《妖孽人生》 第一章:你若是金子 榆市,刚入三九,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那条始于春秋战国兴于明清的古街入口处,闪烁着暗黄色的灯光,隐隐地可以看到背后的老城墙破旧沧桑坚实地伫立在那里,让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城市彰显出历史的古韵。 作为榆市远近闻名的臭豆腐王,郝友德此时裹着军绿色大棉袄,守在写着“万里飘臭,遗臭万年”的摊位前,像一颗挺拔地白杨树一动不动地傲然屹立在风雪之中,两眼直挺挺地望着前方人迹罕见的街道。 口袋里一个老式收音机正在播放着当地重要新闻:“据可靠消息,邻市两名杀人逃犯已经潜入我市,请广电居民提高警惕,保护好自身安全,罪犯照片已经登录我市公安系统网站,发现可疑之人,请及时拨打报警电话。” 一对摆摊卖炸鸡柳为生的中年夫妇路过,满脸热情地向其打着招呼,心里却散发出对郝友德无限的敌意,红着眼暗骂其大冷天的不收摊,是一头要钱不要命的牲口。 远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三轮车颠簸地声音,郝友德这才抖动了一下久立不动的身子,将落在身上的积雪震开,用力踏着脚步,连忙转身回到臭豆腐摊忙活起来。 一个面孔清秀颇有些书生相的少年骑着三轮车朝着郝友德的方向快速驶去,他穿着一身缝补多次的军大衣,脚上拖拉着油腻腻的千层底,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人与衣装格格不入,倒是骑车的风格配得上他的这身行头,在大马路上左右摇摆,肆无忌惮,典型街头小混混形象。 三轮车在靠近郝友德的时候,少年非常灵巧地从车上跳下了来,转身用脚蹬在绑着大棉手套的把手上,车子朝着侧边驶去,撞在一根脏兮兮地电线杆上,翘着头倒退几步,随后自然停下。 “少爷,老话说的好,神仙架不住秋雨寒,刚出锅热乎乎的臭豆腐,您赶紧吃了暖暖身子。”郝友德说罢,将一份臭豆腐恭恭敬敬地递给少年,原本粗矿的脊梁弯的像个小山丘。 少年接过臭豆腐的同时瞪了郝友德一眼,心里忍不住对那两个字的称呼地嘲讽一番:“这天底下哪会有这般穷酸模样的少爷公子,穿着破衣烂衫骑着三轮车走街窜巷收破烂不说,整日被狂风扫脸,大雪击打,受人冷眼那是家常便饭,眼巴巴地看着那光滑流油地烧鸡馋到死也舍不得买。” 少年叫林木,生活在距离榆市一百公里外无人问津的穷山沟里,三个月前郝友德进了山,非说要带这个从小没妈的孩子进城和父亲一起过日子。 林木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个翻过两座山头便气喘嘘嘘地男人拎着两包牛肉干看过他两回,二人每次相见甚是短暂,林木吃完了肉随后便再也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记忆干净地像榆溪河里的小沙粒。 一直被村里人认为最有学识的村长王满才当时蹲在对面的土坡上一本正经地告诉林木城里是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走到街上瞧不见太阳,满城阴气太重都是些红男绿女,让人看着心里发毛,远不如待在山里踏实,黄土作炕,仰望白云,潇洒自在。 林木本就觉得相忘于江湖好过萍水相逢,听到王满才这么说,更是铁了心的要留在山沟里。 郝友德啥也没说,硬是站在林木家门口,像个木头人一样两天两夜没动弹,林木架不住这阵势,担心郝友德年迈,折腾出个好歹自己于心不忍,于是咬着牙跟着郝友德进了城,当是闯了一次鬼门关。 后来林木极度怀疑王满才的才学,他觉得城里灯红酒绿挺夺人眼球,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丰乳臀肥的娘们总有一种让他往上扑的冲动,红男绿女他也见过,除了喜欢装逼,本质和自己一样都是为讨生活奔波的人。 可郝友德口中那所谓的父亲他却不曾见过,他总是拿着“老板会有安排”这句话宽慰他心里微不足道地期盼,之后叹息地说林木不该受这样苦,林木笑而摇头。 林木不会觉得自己在城市里过的像一个逃荒而来的小乞丐,反倒觉得能在城里收破烂赚钱就是村里的人物,回到村里就有资本耀武扬威,然后当面揭穿王满才的谎言,成为村里最有见识的人。 郝友德看到林木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吃着臭豆腐,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见到老板,可别怪老板将你雪藏在穷山沟里,你若是金子,哪里都发光,不差这17年的光景,你若是张媳妇家的猪娃子,就是金银堆成了山给你,拿着会烫破手,躺在里面会要命。” 林木不知道郝友德的话是啥意思,他没有作声,只是兴致勃勃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她穿着红色校服,外边披着蓝色大衣,一张恬静地小脸蛋,透着淡淡地粉红,算的上是一位塞北罕见的佳丽,林木一副臭不要脸的德性忍不住暗叹她是仙女亲临解冬风之寒! 榆市的臭豆腐摊不少于50家,唯独郝友德的臭豆腐凭借特制的调料、嫩软韧细的豆腐问鼎整个城市,林木也稀罕这股味道,郝友德告诉他做臭豆腐和做人一样,得站在高处,城里的人口味刁钻,选择细腻,必须精益求精。 女孩是郝友德忠实的“臭”粉丝,她思维敏捷很快觉察出郝友德已有了收摊之意,先是妙语连珠地将臭豆腐的味道夸赞了一番,然后恳请郝友德为她再做一份,说是收官之作,图个吉利。 郝友德瞅了瞅林木,林木嬉笑地道了一声:“有生意不做是疯子!”他像是得到了命令,重新为锅里添上了油,再次打开燃气灶。 女孩看到林木骚情的样子似乎远远超过陌生人之间的友善,原本想要对林木说句感谢的话最终被她硬生生地吞到了肚子里。 一个低着头穿着灰色带帽衫的男子站在女孩旁边。 “两份。”男子的声音很冰冷,简单地说完两个字后,从郝友德身前的一个铁盒子里取出两根牙签,一根叼在嘴里,一根紧紧地握在手心。 在十五瓦电灯泡的暗光下,男子显露出半边脸,一条凸起的疤痕叫女孩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男子的目光向女孩瞥去,女孩猛地收回目光,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丫头,老规矩,打包对吧?”郝友德笑着问道。 女孩很不自在地点着头,表情有些僵硬,付过钱后,提着一份臭豆腐快步离开。 疤痕男子微微抬头,目光死死盯着女孩离开的方向,郝友德将两份臭豆腐递了过去,疤痕男子一动不动,直到一辆破旧的银白色铃木小轿车从对面的马路划过一道弧线,快速停在了疤痕男子面前,疤痕男子这才缓过神,蛮横地夺过臭豆腐,拉开车门,迅速跳了进去。 随着一阵猛烈地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汽车很快使离了郝友德的视野,任凭他扯开嗓门喊着寻要臭豆腐钱已然无用,索性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 好在郝友德的臭豆腐摊迎来一波火爆生意,顾客接二连三赶来喊着嗓子要吃臭豆腐,硬是止住郝友德提前收摊的想法,忙碌之下,倒是让他很快将这件不愉快地事情忘掉。 身后的林木用手抹着嘴巴,正巧看到这一幕,狠狠地咬了咬牙,粗俗地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悄然地推着自己的三轮车绕开郝友德的视线消失不见。 …… 榆市郊外的一个果园内,雪花漫天飞舞,停留在树枝上,积累了厚厚地一层,上百颗果树像披上一件白色盔甲,舞动着枝干,一副群魔作乱的样子。 一间破砖窑的灯突然闪亮,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一个沉甸甸的麻袋扔到了地上,两只手握在一起转动着,手指间发出“咯嘣”的声音,随后他坐在一张木桌前脏兮兮的凳子上,从胸前拿出一盒金丝猴,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门外传来后备箱关闭的声音,一名穿着带帽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大汉赶忙站起身来讨好地迎了过去。 “疤哥,咱绑一头母猪还能吃肉,逮一只母鸡还能下蛋,抓一个大雪天不回家的傻闺女能顶啥用?”大汉不解地问道,嘴张的挺大,牙倒挺白,牙缝里依然留着白天吃的菜叶子。 “这会老天爷执意让咱哥两认栽,可咱也是两条腿走路的爷们,膝下黄金还在,既然不跪天不跪人,那就不能认怂,不能屈服,杀人的事已经干了,绑架勒索发点财又能如何。”叫疤哥的男子一巴掌拍在破旧的木桌上,显然不满足当下的生活,于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发财好,发财就能买猪,买鸡,吃肉,吃蛋,对了,还能买媳妇,二愣子的媳妇就是托人从南方买回来的,年龄不大,俏模样可喜人那,那屁股翘的很高,有时候我都想扑上去啃上两口,就是不知道那丫头愿意不?” 大汉搓了搓手,将麻袋的一头解开,女孩的脸蛋露出来,白皙,干净,大汉看着两眼发直,哈喇子流的满脸都是,他不由得张开嘴再次说道:“村里的姑娘皮糙肉厚,个个都像黄脸婆,这小妮子跟个仙女是的,怎么看都比二愣子的媳妇俊上好几倍,稀罕死我了,疤哥你可得做主成全我。” 说着大汉讨好地掏出一根烟向疤哥递了过去,男子用手将帽子甩到身后,脸庞一条刀疤显露出来。他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是个色胚子,可忘了色字头上还挂着一把刀。” “这都是娘胎里带来的,改不掉的,俺村长都说了,俺要是不好这口了,铁定活不长。要是有一天俺真的死在了牡丹花下,成了风流鬼,那也是命,该!”大汉歪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疤哥瞪了一眼大汉,没有继续同这位生下来便会歪理邪说整天憋着第三条腿的牲口理论,他吐了一口烟圈盯着麻袋里的丫头思考着。 过了好一会他这才继续说道:“看看这女娃身上有多少钱,要是没有太多,把她叫醒,让她打电话给家人敲点钱出来,你想干啥我不拦你,可眼下要是断了粮草,跑路都是问题,留着你两腿中间的二大爷有个蛋用。” “想想以前的生活,现在这日子简直就是遭罪,还好疤哥高明,这样既能解决了咱兄弟的燃眉之急,又能解决我二大爷的苦衷,俺心里真佩服。”大汉说罢为疤哥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要是做成这笔大买卖,有了钱,哥带着你离开这里,找一个老猫嗅不到的深村子,大口吃野味,大口喝酒,再雇上几个穿着红绿针织衣服,头顶大瓦罐的娘们天天伺候你,让你的第三条腿成为那里金枪不倒的秦天柱。”刀疤男子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宽慰道。 “听说云贵那边竹鼠肉鲜唯美,梅子酒果香甜柔还浓烈,女人更是俏丽,胸前那叫一个挺拔,持家过日子各个都是好手,咱就去那里。”听了刀疤男子的话,大汉立刻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第二章:小爷上头是苍天 “疤哥,她家里人要是不配合怎么办?俺村可都是些重男轻女的老古董,几年前老王头家的女儿被绑架,老王头硬是没挤出一毛钱,无奈绑匪最终灰溜溜将人放了回来。” 大汉刚要搜身看看女孩身上到底能掏出多少银子,突然想起村里的一段历史,表情很尴尬地向疤痕男子询问,深怕自己的幻想只是一个泡影。 “那岂不便宜你了,啥时候玩尽兴了,杀了喂榆溪河里的鱼,没人惦记。”疤哥笑道。 他觉得出门赚钱本就靠老天的眷顾,要是真没这个财运,遇到了脑子不开窍的主也没有办法,自己也不能强求,只能再等机会,做下一票生意。 大汉心里极美,喊了一声“好咧!”两手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女孩伸过去,麻袋里的女孩早就清醒了,因为对这两个混蛋害怕至极,只能紧闭着眼睛装晕。 这会想到自己将要承受非法待遇,心里绷得紧紧的,忍不住留下眼泪,只是挣扎着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用绳子绑住,她想嘶声裂肺地大喊救命,樱桃小嘴被带着汽油味的抹布塞住。 “呦!这妞醒了?动的这么激烈这是比我还着急吗?挺配合的,这么贴心的一个人为啥非得流泪?害怕吗?城里的婆娘就是比老家好。”大汉乐道。 “有啥好的?”疤哥问道。 “哈哈,村里的婆娘像倭瓜,她这会挺像清晨的水萝卜,露珠挂在身上,想把它慢慢地拨开,一口一口地吃下去,满口都是水。”说着大汉取下腰带上的匕首,划在蓝裙女孩脸蛋上。 像猫抓老鼠一样,享受前期玩弄的过程,就在大汉放下匕首,两只黑爪子将要触碰到女孩的时候,小破屋的门居然被人一脚踢开。 疤哥被吓了一跳,猛地朝着大汉的方向跳了过去,站稳后,他握紧拳头转身朝着门口看去,大汉虽然五大三粗,可遇到事情胆子显然不够用,居然以为警察找上了门,直接跪在地上,两手向上举起,一副求饶的样子。 当二人定下神来,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只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他虽然衣着破烂不堪,眼神平淡,可二人怎么也瞧不出对方喜怒哀乐,到底是正是邪不得知,二人心里本能地升起了一丝忌惮。 疤哥强装镇定,上下打量着来人,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地头蛇,自己本就是逃亡之人不想惹出太多是非,小心谨慎地向来人问道:“兄弟混哪里的,大家都在一片天下讨饭吃,不容易,有啥打扰之处,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和兄弟太计较,我们哥俩若是有失礼的地方,随后一定如数补上。” 林木初出茅庐哪知社会深浅,听到疤哥态度诚恳,挺懂礼数,便觉得这钱不难要回来,心里放松,嘴角微微扬起,莞尔一笑。 林木说道:“老话说的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都是在老天爷低下混口饭吃,不容易,你们吃了我的臭豆腐,就应该给我钱,一份五元,两份十元,哦,对了,你耽误了我时辰,就算双倍吧,一共20元,我吃点亏,不碍事。” 听到林木的话,疤哥才想起这事,恍然大悟,可林木一下子给对方交了底,失去保命牌,怎么能镇住场子,况且对方本就是不要命犯了事的主,岂能在他面前认栽,林木这句话无疑将整个背后暴露给了敌人,面对凶险却依旧不知,还傻傻地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二人拿钱。 疤哥抹了一把鼻子,暗叹自己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心理极度不爽,皱起眉头说道:“小兄弟可能不大知道,在我们镇里,我白吃你的,那可是你天大的福气,别说哥哥吃任何东西没有给钱的习惯,就是良心突然发现了,兜里现在也不容许啊,要不这样,这里躺着一个水萝卜,一会我兄弟玩开心了,就让给你,疤哥我没那么小气,不需要你补差价。” 林木听不懂这水萝卜究竟是个啥意思,目光也没有往其他处瞧,一心只想要回原本属于郝友德的两份臭豆腐钱,至于多要的那一倍钱,让疤哥长点记性,告诉他辛苦钱不能欠的。 林木一本正经地说道:“萝卜生意有它自己的价钱,我卖的是臭豆腐,便只要回臭豆腐的钱,一码归一码。” “听得出小兄弟是个明理的人,不打紧,今天咱俩的账指定给你清了,但哥哥问个事,你也帮我清清脑,这前后二十里路,你是咋寻到这里的?” 疤哥想到自己开车,显然要比对方快上许多,况且这里地处偏僻,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这里,他一项警觉性非常高,话锋一转,忍不住问道。 林木摸了一下脑袋,憨笑道:“大黄狗能闻着味道寻家,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城里原本不大,越偏僻地地方人迹更少,今天狂风吹雪,路上车辆少,地上雪厚,比划比划车轱辘印,要想找到你们并不难。” 疤哥听着出了一身汗,要是被警察按照这种方式找到自己,那二人便吃不了兜着走,一辈子只能待到黑房子里苟且生活,一种不祥感觉涌上心头,强烈地告诉自己眼前的林木绝对不可留下,他环视了一圈屋子,除了一个放在桌上的纯牛皮钱包便只有一堆干枯的稻草。 疤哥挤出一副笑脸对着林木夸赞道:“我疤哥真是服了兄弟的眼力劲,可这本事千万得用对地方,兄弟还是过来看看我这水萝卜,保你满意。” 疤哥说着便缓缓走向林木,一脸友善地笑意想带着林木看看地上的水萝卜合不合心意,一只手则偷偷地摸向装在自己口袋里的匕首。 此时已经明白来龙去脉的大汉对自己之前丢人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他将一切羞辱归于林木,伸出一只粗大的手硬是将疤哥拉了回去,自己提起拳头冲向林木。 “你们这些人,种田不知道施肥,买东西不懂给钱,做事太不讲究,居然要动手,小爷便陪你们玩玩,顺便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林木看到大汉向自己冲过了,只是摇了摇头,依然无动于衷,像一口大钟,稳稳地站在那里。 让他像郝友德一样做出绝味的臭豆腐指定不行,可提起打架,林木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犯怵,在周边几个村子里,他是一条公认的野狼。 “一个卖臭豆腐的小屁孩也敢大言不惭,坏了我的雅兴,我那一跪本是祭奠给死人的,你既然接受了,今天我非得弄死让你变成一个不折不扣死人。”大汉怒道,当冲动林木面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林木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踩着大汉被泥土包裹住的布鞋。 林木的动作叫疤哥很惊讶,看着大汉欲哭无泪,疤哥倒是冷静下来重新思考了一番,他想着林木虽然身份低微,但是面对大汉却从容不惊,应该是个老手,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指定有些来头,自己毕竟只是一条过江龙,别人的天下少作乱为秒,觉得眼下应该盘盘林木的道,这才是明智之举。 疤哥赶紧双手抱拳,强颜欢笑地解释道:“我这兄弟就是个半开眼,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挪挪脚,消消气,不知道小兄弟上头是谁,若是有些交情,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木没有明白疤哥的意思,怒瞪了一眼大汉,瞧着疤哥冷冷地说道:“小爷上头是苍天,脚下是大地,瞧你们也是外地人,咱都是出门讨生活的人,咋就不能彼此理解一下,我林木是个讲究人,该掏的钱你们今天一分也少不了。” 疤哥笑了,心里暗骂林木只是一个不开眼的雏,既然林木是个外地仔,又和当地势力没有关系,他不想再继续客气,从兜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林木,林木拿着钱,瞅了瞅,松开了脚,琢磨着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零钱,够不够八十找给对方。 大汉没有多余地想法,就是一根筋,今天谁占了自己的便宜,不管对方是谁,怎么都得讨回来,他强忍着脚下的疼痛,准备提起拳头向林木砸去,疤哥从他身边走过,一把水果刀从裤兜亮出,先他一步向林木刺去。 林木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因为两份臭豆腐钱和自己动真格,情急之下他一个侧步踏了出去,倒弓着身子向后躲了过去,疤哥拎着匕首向前一划,林木虽然躲过对方一击,但自己的衣服仍然被对方拉开一个大口子,匕首继续逼近林木,让林木觉得疤哥的动作招招带着杀机。 从未吃过亏的林木不会任由对方在自己面前放肆,他眼神逐渐变得发狠起来,心如洪水猛兽,可疤哥毕竟手里拿着家伙,林木武功再高也怕板砖,当下只能被动承受一切。 女孩见到林木的时候,抱着一丝希望寄托在林木身上,这会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左躲右闪,身体最终还是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希望彻底消失,不敢继续目睹眼前发生的事情。 可让她奇怪的是这小子明显打不过对方,但依旧不逃跑,反而是一只后退的狼,眼睛一直紧盯着敌人,好像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林木很快被对方逼迫站在墙角,已经无路可退,疤哥的动作逐渐放缓,看到林木身在滴血,像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羔羊,任由其宰割。 大汉这时也冲了过来,一拳砸在了林木的脑袋上,一股鲜血顺流而下,遮挡住了林木的眼睛,女孩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吓到,眼泪狂流不止。 林木依稀看到大汉又是一拳向自己砸了过来,出于本能反应,他两只手紧紧地夹住大汉的手臂,疤哥握着匕首,轻而易举地刺进了林木的肩膀。 林木仰起头,惨叫一声,左手却摸向大汉的裤腰带,紧接着一把匕首握住手里,他忍着疼痛用力一挥,将匕首插进入疤哥的身体,疤哥脸上暴起青筋,然后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林木使劲将匕首刺入大汉的肚子,大汉一声惨叫,身体向后退去,碰撞在桌子上,桌子摇摆了两下,一条桌腿瞬间裂开,桌面顺着他倒下的身体落下,砸到他的脑袋,大汉昏了过去。 女孩停止哭泣,一脸震惊地样子看着林木,觉得他像一位绝地重生的英雄。 林木全身血淋淋的站在地上,抹了一把流淌在脸上的鲜血,眼前没有桌子的遮挡,让他看到了被绑在麻袋里的女孩,二人算是熟人了,林木笑了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走了过去,帮女孩解开绳子,随后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第三章 血坠不翼而飞 一场梦境出现在林木脑海,悬崖边上,立着一个苍古腐朽的木门,上面写着“鬼门关”三个字,郝友德拉着林木的手正向木门靠近,从小和林木玩尿泥的许二胖站在远处,撕心裂肺嚎叫着不让林木离开。 林木转身邪恶一笑,牛气冲天地对他说道:“等我混好了接你下来享受荣华富贵。” 许二胖伸出一只手,想将林木拉回来,却被一阵狂风吹走,林木二人仅踏出一步,瞬间从悬崖掉落,顿时天旋地转,空间震荡,恐怖至极。 当林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被梦境吓出一身冷汗,全身疼痛,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回忆之前与两名绑匪激烈地打斗,心里忍不住将陈三毛骂了个翻天覆地,那狗犊子玩意是村里唯一考上榆中的高材生,去年放假回村跟着林木大败邻村五六个青年之后,热血激昂地告诉林木城里的男人没尿性,都是软蛋,自己随便可以撂倒七八个。 林木当下信以为真,琢磨着自己再不济也能以一敌十,这才毫无防备,肆无忌惮地跑去要账,加上自己通过书本积攒起来的那点社会知识,不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才是怪事。 他能招架得住已算是久经战场的铁血汉子。 就在林木咬牙切齿想要将陈三毛大卸八块的时候,一个白衣护士笑着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牙齿很白,眼睛挺大,身体周围带着淡淡地香味,一种清爽地感觉让他的愤怒瞬间平静下来。 林木心里很舒服,他从没有见过这样迷人的笑脸,像绽开的白兰花,尤其是暴露在林木眼前那一对羊脂玉一般的…… “不对!” 护士看到自己醒来后这才快速地打开第二道扣子,这道春光是她故意展现出来的杰作,想到这里林木心里震惊,再看护士脸上此时已完全显露出狐媚的样子,毫无疑问这是诱惑。 林木在村里的时候总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恰当的角度,偷摸窥探到那些村妇白花花的胸脯,那时的感觉挺刺激,激动的心情让他好几天长夜难眠,浮想联翩。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自暴隐私,却叫他感觉到了一股恬不知耻地恶心劲。 护士莞尔一笑,拿起一个热毛巾,扭着屁股贴近林木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林木不能容忍这股骚情劲,硬是将护士的“好意”拒之千里,将护士地手打开,惹得护士骂他“不是男人!”气势汹汹地冲出病房。 林木第一次觉得妖魔鬼怪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妖魔鬼怪的女人。 平复心情后,林木发现这间病房非常独特,远比村长家气派,可以待客、洗澡、做饭,像电影里高逼格的套房,却始终不知这种特殊病房也是怀有梦想的小护士改变人生的捷径。 门外两名警察看到林木此时状态超乎寻常的好,便走进病房准备录口供,刚准备说话,被随后而来的一男一女打断,无奈只得灰溜溜地退出病房。 女孩同林木一般大小,手里捧着几件垫好的衣服放在林木的床头,林木知道那是自己的衣服,很感激地看向女孩,她脸颊清秀,眼睛很大,鼻梁稍挺,带着一个没有镜片的大眼镜框,扎着一条条小麻花辫,显得有些稚嫩。 林木这才发现自己被鲜血溅满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蓝条的病服,身体的伤口用纱布包扎好。 他憨笑着,忍不住随手抓来几件衣服仔细瞅了瞅,所有的衣服被清洗的像榆溪河里的水一样干净,没有留下一点血渍。 林木特意闻了闻,衣服上根本没有一丁半点刺鼻的肥皂味道,反而留存着一股清香,从没见过大世面的他此时心里莫名的激动,他稀罕这股味道。 突然林木念头一转,那帮助自己脱衣服的人莫非就是…… 想到这里林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出于本能反应,他将双手环绕在胸前,恐惧地眼神盯着女孩,似乎认定对方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两个脸蛋憋的通红。 这种反被女孩侵犯的事情要是传到村子里,指定被全村人笑掉大牙,尤其是李瘸子那个老王八,天生色胚子,在林木十岁的时候便告诉他男人缺少啥都可以,就是不能缺少扒下女人衣服的雄心壮志。 女孩懂得林木脸上丰富的表情,撇着嘴着急地解释道:“喂!你可别胡思乱想,你的衣服太血腥,我实在不忍目睹,才让医生帮忙换下,从头到尾都我可没瞧过你一眼。” 女孩一口京腔。 林木听着,想来也有几分道理,都说城里人矫情地像温室里的花朵,一个小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帮自己,只是当他听到“医生”两个字,顿时想起了那位护士,同样是女孩,给自己换衣服就是有伤风化,他指着门口,怒道:“她太过分了!” 女孩白了他一眼,觉得林木的思想彻底颠覆了自己对异性的认知,她顿了顿嗓子解释道:“她是护士,和我一样是女孩,你的主治医生是个非常权威的医学男教授,明白了嘛?” 林木似懂非懂,但还是出于礼貌点了点头,最关键地问题他已经非常清楚,帮助自己的人是一个男士,自己并没有被女同志们侵犯,心里像农民将粮食换成了钱,踏实许多。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心里盘算着,衣服这么香,如果也是那男医生洗的,自己还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女孩欲哭无泪,一字一句解释给林木听:“楼下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干洗店,我出了双倍价钱,让老板加急,说白了就是专业的洗衣机帮你洗的,老板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中年妇女。” 林木的表情彻底僵化,自己对城市的认识就好像对女人的了解一样完全空白,这种陌生感觉让他觉得惶恐不安,像是走进一间漆黑的房子,让人没有方向。 他摸着脑袋,觉得整个城市就像洋葱,不知道有多少层,只能拨开它才晓得结果,作为成功从村里来到城里赚钱的有为青年,他最不缺乏地就是敢于尝试地雄心壮志。 男人稍长林木几岁,性格大大咧咧地,他挨着林木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搭在林木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道:“你小子真行,普通人至少得在病床上趟一周,没想到你才进来几个小时便能满血复活。” 林木架不住男人这样的动作,咳嗽了几声。 女孩瞪了一下男人,责怪道:“小心点,都怪你,当时要是出手帮衬一下,哪会发生这种事情,整天喊着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关键时候一点都不中用。” 男子挠了挠头,很难为情:“这事也不能全怪我,这兄弟身手不咋样,可这股子猛劲让人叹为观止,一时走神,纯属偶然。” 女孩点头,说道:“当时是挺吓人的,我都不敢动弹。” 林木一脸茫然。 男子反应极快,知道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解释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阳云飞,她是我妹,名叫欧阳云裳,跟你交手的那两个混蛋下午偷走了我的钱包,我们顺着蛛丝马迹赶到小破屋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了,可兄弟你是个铁汉子,整个画面像好莱坞大片,真的很震惊,一时间忘了搭把手,让你受了不少罪,还望兄弟宽恕。” 欧阳云裳补充道:“现在钱包已经找回,暗格里缝着一枚泪滴血坠不翼而飞,这物件通体只是普通的翡翠,但它侵蚀着姑姑的鲜血,是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 说完她眼泪湿润,欧阳云飞递给她一张湿巾纸,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说道:“我们来此就是想让你回忆一下当时的情节,配合我们寻找到血坠。” 林木一脸疑惑,问道:“那两个混蛋怎么样了?身手这么硬,不会没胆承认盗窃的事吧?” 欧阳云飞将警察所掌握的线索讲述了一番,二人对绑架偷盗供认不讳,唯独不知血坠的事,那名郝友德的“臭”粉丝从头到尾被绑着,根本不知情,录完口供便被警察送回家。 一名粗壮的警察走进来,很严肃地向三人敬礼,林木浑身不自在,警察将笔录复印件递给欧阳云飞,随后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特向两位民警同志交代务必保护好三位的安全。 林木想起了村里笑话,张婆姨打了刘寡妇一巴掌,刘寡妇叫来了县公安局地堂哥为自己讨说法,吓得村支书办事中提着裤子跑出来解释,可鬼使神差裤子又掉了下来。 想到这里,林木嘿嘿一笑,他自然猜到对方定是有来头的大人物,他习惯劫富济贫的精神此时继续发光发热,伸出一根手指,毫无顾忌地狮子大张口说道:“一百块钱!不还价。”欧阳兄妹瞠目结舌。 欧阳云飞明白林木想要好处费,他觉得一百块钱反倒辱没了那枚血坠,为了尽快找到血坠,他当机立断喊出:“十万!” 林木摇了摇头,执拗道:“一百块钱!” 欧阳云裳刚想说话就被林木毫不留情地打断:“一百块买不了化妆品,做不了面部保养,别指望我改变注意。” 欧阳兄妹表情诧异! “成交吗?”林木问道。 欧阳兄妹吃力地点头。 林木大笑起来,像打了鸡血一般,完全不顾身体的伤害,换上自己的衣服,一鼓作气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欧阳云裳吓得赶紧转身。 林木从欧阳云飞手里夺过笔录向病房外走去,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兴奋地催促道:“别傻愣在那里,不想耽误时间就赶紧跟我走啊!” 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十万,你当我傻吗?” 欧阳云裳看着自己的哥哥,用手指着脑袋,示意林木脑子有些问题,欧阳云飞点了点头。 “他真的不用休息吗?”欧阳云裳有些担心林木不注意休养会扩大脑部问题。 “像不像你哥我啊?这才是真爷们。”欧阳云飞赞叹道。 “你傻吗?”欧阳云裳憋了一眼他,朝林木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木走出医院,发现原本停在小破窑前的三轮车居然完整无缺地摆放在医院门口,大赞榆市人民警察服务到位。 欧阳兄妹从后边追来,欧阳云飞喊道:“我们要去哪里?我现在就让局里派车!” 林木摇了摇头指着三轮车说道:“那个费油,我有车。” “有车?”二人觉得不可思议,异口同声地喊道,顺着林木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傻了眼,又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也叫车?” 林木骑了上三轮车,回头喊着二人赶紧上车。兄妹二人不想驳了林木的面子,只能应声,迈出腿,跳了上去。 林木大脑飞快运转,有人盗窃血坠,那必须拥有作案机会,而大汉的任务是开车接应,总是人不离车,对方盗取血坠,留下钱包,作案时间至少在五分钟以上,全盘考虑,层层排除,林木很快将目的的锁定为一家修车厂。 可当他们真的来到修理厂的时候,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人影,徒劳无获,叫人失望,此时欧阳云裳早已饿坏了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欧阳云飞叹声说道:“都怪哥哥不好,让你受冻挨饿,我们先吃饭,从长计议。” 欧阳云裳低着头“嗯”了一声,心情沉闷。 三人在修理厂门口的一家烧烤店坐下,烤肉啤酒虽能填饱肚子,却无法弥补兄妹俩失落地心情。 邻桌一位有些微醉的男子摇摇晃晃从卫生间走出来,隐约听到欧阳云飞嘴里提到了血坠,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当他注意到欧阳兄妹二人衣着光鲜,谈吐不凡,毫不客气坐在欧阳云飞身边,爽朗地笑道:“兄弟仪表堂堂,非富即贵。” 男子说完,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像快要出酒的样子,欧阳云裳一阵恶心,想赶走男子,刚要发飙,却被林木拦了下来。 第四章 闭上眼睛跟我走 欧阳云飞这个来自燕京的男人此时的心情与他帅气光鲜的打扮判若两人,他猛地喝下一杯啤酒,动作粗俗地像个民工,痛失遗物的心情让他表现的狼狈不堪。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他微微撇了一下嘴,一声苦笑,仪表堂堂依旧不解失物之痛,见识不凡又岂会让人偷去了重要之物,他看到林木拦下欧阳云裳的动作像一剂猛药,让他心里明白了几分。 他瞬间提起精神,露出一副财大气粗的笑脸,不屑一顾地瞧着男子,指着男子的鼻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千万别停。 林木心想这小子本就应该像此时这样飞扬跋扈,蛮横自大。 欧阳云裳看到二人突然异常地表现,微微猜出几分缘由,心里出现一丝期盼,瞪大眼睛盯着醉汉。 醉汉不着边际反复夸赞欧阳云飞,绝口不提自己的目的,反倒让林木更加确认对方有备而来,故意遮掩,实则在探欧阳云飞的底,再看那醉汉大衣上印着狂风修理厂的名字,林木断定那血坠必与此人又关联。 林木沉下心,不急不躁地站了起来,递给男子一根烟,憨笑着说道:“哥们好眼力,他是俺家的亲戚,20年前就去了燕京,现在人模狗样,小有名声,听说现在的资本比我们全村加起来都富有。” 欧阳云飞瞪了一眼林木,这比喻太过粗糙,不过与林木的身份挺合适,够逼真。 醉汉偷瞄着欧阳云飞的神态,误以为对方觉得林木多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有些埋怨,心里暗自称赞自己眼毒,慧眼识高人。 林木为对方加了一个酒杯,倒满酒,继续说道:“这不一个小时前才下飞机,肚子有些饿,尝尝咱榆市的烤羊肉,对付一顿。” 老板和店里唯一的服务员听到林木对自己的烤肉不屑一顾的样子,表情有些不自在,那名服务员给林木桌子上菜的时候故意将盘子磕碰在桌面上,响声很大。 醉汉很不爽,心想周围几公里内,谁敢在自己面前造次,加上本就表现一番的心思,瞬间提前拳头,瞪着那名服务员背影,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林木猜到对方想做什么,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血坠,他可不想耽误时间,牵扯上这鸡毛一般地小事,惹的无辜者受难,于是嘿嘿一笑,使劲将其按在凳子上。 然后小声冲着醉汉说道:“五大三粗,我都以为她是男的?” 男子无任何表情,看了一眼服务员,怎么都觉得她本就是个男人。 林木将手往胸上比划了起来,男子看出了端倪,大声笑起。 一来二去,醉汉觉得林木是个爽快地人,主动出击,问道:“那位小爷从哪来的?” 醉汉依旧很小心,林木心里偷着乐,贼到手的东西,指定着急想办法找个好买主,眼前从燕京而来的欧阳云飞看着就像大富大贵的少爷公子,若不是正主,忽悠几句必能卖个好价钱。 “咱榆市庙小,这个点下的飞机都是从京城来的,老兄会不知道?”林木忽悠着,自己从小到大连飞机场的门在哪开都不知道,岂能真的了解这些。 这年头在榆市这座城市里有钱坐飞机的人太少,醉汉是一名修理工,林木料他同自己一般不了解此事。 醉汉嘿嘿一笑,仰着头,吐出一口烟雾,一副可以上天入地的样子叫人觉得莫名其妙,说道:“哥们也是做买卖的人,经常坐那班飞机,随口一问,小兄弟可别在意。” “到底懂不懂嘛?一看就冒牌商人,根本没有坐过飞机的人。”欧阳云裳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对男子的不屑,这句绝情地补枪叫醉汉有些怯场,深怕被人瞧不起,坏了这桩买卖。 他学着电视里的港台明星,模仿了几句粤语,告诉林木三人自己经常在南边走动,生意做亏后这才来到榆市混口饭,又看到三人津津有味地听自己瞎掰呼,以为三人上了套,鼓起勇气问欧阳云飞懂不懂石头生意。 欧阳云飞此时如拨云见日,心中有数,假装一番震惊的样子说道:“这石头生意可都是大买卖,俗话说的好,神仙难断寸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要是一刀下去切出一个帝王绿玻璃种兄弟可就从此去天堂不理凡间事。” 这句话说到男子心坎里了,张大嘴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直勾勾地盯着欧阳云飞,可欧阳云飞偏偏绕过了主题说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见闻。 男子终于沉不住气,说道:“兄弟打住,哥们最近遇到点事,确实手头紧,今天正好带了一块祖传地吊坠让兄弟帮忙掌掌眼,如果兄弟喜欢,给出的价格对得起这件宝贝,你便拿走。” 林木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醉汉,反感这种套路,自己分明不懂行情,反而叫买的人出个行价,八成早就掂量好了,价一出口,马上兑现,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个精明的小偷。 林木三人不在说话,醉汉便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拿出血坠递给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小心翼翼地拿着血坠,朝着灯光看了看,回过头向林木二人点头示意。 醉汉认为欧阳云飞看上了这枚血坠,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出个价吧。” 欧阳云飞冷笑道:“这么珍贵的物件,无价之宝,不能用金钱衡量。” 醉汉愈加兴奋起来,撸起袖子,双脚踩在凳子上蹲了起来,完全不顾此时的形象,乐道:“我咋能不知道这物件的贵重,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实在没办法,这才做一个败家的玩意,将老祖宗地东西拿出来卖。” 林木三人还是不说话,醉汉着急,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阳云飞,换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兄弟就当英雄救急,给个痛快话,这带血的翡翠坠子,你愿意出多少钱?” 欧阳云飞哈哈大笑起来:“这血坠有两个价值,单纯翡翠的价值,市面上也就十来万,可十几年前渗透着某个人的鲜血,兄弟非得问这血坠多少钱?那我告诉你,你的命值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 话说到这份地步,就是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来,这血坠的正主便是欧阳云飞自己。 醉汉觉得自己从头到尾被三人当猴耍,瞬间恼羞成怒,提起桌上的酒瓶向欧阳云飞招呼过去。 欧阳云飞提起胳膊遮挡在前,他的身体完好无损,酒瓶碎了一地,可手里拿着血坠从天空飞起,朝着身后落下。 欧阳云飞想要跳过去接住血坠,可醉汉抓住他的手臂,一拳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欧阳云飞无法分身,只能一只手握住男子的拳头,眼睁睁地看着血坠将要坠地,就在他痛心疾首之时,一个身影从自己身后掠过,扑在地上,稳稳地将血坠接住。 林木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整个身体万分疼痛,弱弱地走到欧阳云裳身边,与其站成一排,可怜地说:“我负伤太重,这里交给你了。” 欧阳云裳使劲地点头。 欧阳云飞笑了:“今天哥们受累了,只管在旁边休息,正好给个机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拳铁脚。” 林木与欧阳云裳摇了摇头,看向旁边那桌,七个人同时站起。 林木问道:“没问题吧?是男人就别撂挑子。” 欧阳云裳继续点头。 “这丫头叛变了。”欧阳云飞笑道:“对付几个虾兵蟹将哥们我从不带眨眼的。” 林木兴趣浓浓地看着欧阳云飞的表现。 他反手牢牢地抓住醉汉的胳膊,将手一拧,醉汉整个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欧阳云飞跳起身子,在半空踢出一脚,瞬间将醉汉踢倒在地,醉汉随即胸椎骨折,爬在地上惨叫不止。 林木觉得欧阳云飞的这一脚绝对比自己力道大上许多,富家子弟能练成这样的功夫真心不一般,那爽朗地笑容背后积累着百种苦炼,二人如果动起手,他认为自己不是对手。 七人群殴而来,随后一一被欧阳云飞撂倒在地,林木本以为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却如此之快,草草收场。 “怎么样?两位,看的过瘾吧?要不要给五颗星?”欧阳云飞嘚瑟起来,五人颤抖地从他身后缓慢走过,眼睛一直盯着欧阳云飞,生怕其再次动手。 另两人靠着墙,扶起男子,三人也跟随队伍而去。 “这有啥意思,前后不过三分钟,要不是我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确在榆市,我都以为你买通那几位了。”欧阳云裳不屑一顾地说道,对她来说碾压是强者对弱者欺辱行为,不光彩,更不值得炫耀。 林木扔给欧阳云飞一串烤肉,叹声说道:“吃点补补力气,你不了解榆市人民的团结有爱,下一波如果你能挡下了,我林木从此佩服你。” 欧阳云裳继续点头。 “下一波?”欧阳云飞疑惑道,心想战斗不是在你们眼前漂亮地结束了吗?紧接着,门口传来了一阵阵脚步,他抬头看去,居然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眼前突然出现十六人,一个个拿着扳手,钢筋,木棒,大铁锥怒瞪着欧阳云飞。 他感觉有些吃力,强装冷静,面对微笑,然后给自己鼓劲,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就瞧好吧,时代的英雄将会在这里产生,你们将永远地记住这一刻。” 欧阳云飞一鼓作气冲进了人群,林木有些傻眼,用胳膊去蹭欧阳云裳的身体,一脸茫然地问道:“他习惯赤手空拳吗?” “这就叫盲目自信吧。”欧阳云裳平静地说道。 二人说罢,欧阳云飞很快重新退回到餐厅里面,变得衣衫破烂,不堪入目。 “我缺少武器。”欧阳云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木应了一声,向欧阳云飞扔去两个酒瓶,欧阳云飞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酒瓶居然在自己手中爆碎。 林木从身后摸出一个扫把,再次扔了过去。欧阳云飞觉得挺趁手,便又向外冲了出去。 可不到一分钟时间,欧阳云飞再次归来,扫把已经物是人非,欧阳云飞被揍的鼻青脸肿,看着林木痛心说道:“兄弟还是搭把手吧。” 林木与欧阳云裳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觉得这一幕太残忍,林木彻底怒了,走到一个椅子面前就是一顿暴踩,然后拧下两根木棒,一根扔给欧阳云飞,一根留给自己。 他转身向欧阳云裳说道:“闭上眼,跟我走。” 欧阳云裳牢牢地抓住林木的衣袖,闭上眼睛,在林木的拉动下,跟着二人走出了饭店,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残酷地喊叫声。 欧阳云裳的脸上不时地被溅上鲜血,她把眼睛闭得更紧,突然又松开,然后扑在林木身上,紧紧地抱着他。 林木被松开衣袖,整个人变得更加灵活自如,一连打倒三个人。 欧阳云飞转身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二人消失,他向前看去,身后又挨了一拳,本想转身反击,却听到林木与欧阳云裳的喊叫:“冲啊!” 欧阳云飞定睛一看,林木骑着三轮车,欧阳云裳抬起双脚像一个小圆球弓在林木身前,坐在三轮车的前杠上,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撞而来。 第五章 我敬漫天大雪 “快上车!”林木大喊一声,用极快的速度朝着欧阳云飞侧边撞去。 眼前的一群人看到林木驾驶三轮车如猛虎扑来,纷纷闪开,欧阳云飞很灵巧地跳上了三轮车,拿着木棒向旁人砸去,两个男子被当头一棒,砸倒在地。 三轮车冲过人群,众人顺着大街穷追不舍,林木索性站起身来,使劲地蹬车,加上下坡优势,三人很快与那些人拉开了距离。 当拐入一个小巷子的时候,三轮车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欧阳云飞差点被颠簸出去。 一场战斗就此结束,当三轮车停下来的时候,林木将身前卷缩成一团的欧阳云裳抱下车,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发现欧阳云裳火辣辣眼睛正在愤怒地瞪着自己。 林木觉得城里的女人太矫情,像郝友德的媳妇,动不动发脾气,总叫人莫名其妙,后来回忆自己抱着欧阳云裳的那一刻,仿佛抓到了什么软绵绵地东西,想到这里,他猛地颤抖一下。 欧阳云裳迅速提起一巴掌想要拍过去,林木没有躲闪,女人的禁地也是男人的圣地,私闯圣地,就该受罚,只是他希望挨过这一巴掌之后,真的可以一笑免恩仇,可欧阳云裳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打你一巴掌太便宜,可这无赖账总是要还的,提包背箱子我不需要,让你暖床温被窝我更不稀罕,你是一条硬汉,日后还我三次人情即可,我告诉你,女人有时候就是毒物,他日你要是起了花花肠子,败在石榴裙下,别没出息地喊着后悔。” 欧阳云裳压低了声音,说的很认真,思维完全不像一个女孩,林木“嗯”了一声,欧阳云裳蹦跳地朝着自己的哥哥走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说云裳……”欧阳云飞的声音很大,林木纵身跳了过去,捂住他的嘴,通过巷子,三人同时看到两辆皮卡载满了人,拿着家伙快速驶过。 欧阳云飞小声骂道:“md,这套路太深。”心里忍不住感慨榆市人民如狼似虎,锲而不舍的精神。 汽车的声音逐渐消失,林木躺在雪地里,这一天过的太充实,让他很疲惫,他望着繁星满天,感慨着一个收破烂的人却经历着常人力所难及的事情。 他觉得这样挺有意思,至于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还不得知,只是自顾自地微笑道:“每一个苟且的日子,都是那么精彩,人过的精彩就好。” 欧阳云飞靠着林木的身子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爽朗地笑道:“是苟延残喘的日子。” 林木瞅着欧阳云飞冷笑一声:“遇到你真tmd背,像条夹着尾巴逃跑的狗。” 欧阳云飞白了林木一眼:“呦,开始装英雄了,你不想做那牲口,就追上去打,十来人拿着家伙招呼你,这会换我在后边给你加油。” 林木乐了:“出息吧,你不要命,我还要那,还有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那。”林木说的有些心虚,那好多事情到底是什么?他只是猜测,隐隐地觉得从这一天开始,自己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欧阳云裳蹲在林木身边笑道:“说来听听吧,癞蛤蟆敢吃天鹅肉,你的口气要是小了,我会强烈鄙视你。” “等我在这里待上两个月,攒点钱,一定给黄老头买个高级烟锅子,给二胖买一斤肉包子,再给三毛弄件西装,他个子高穿上指定帅气。” 欧阳云裳骂道:“白痴。” 雪花一片一片地打在林木脸上,化成冰水,从他的脸颊流下,林木看着茫茫夜空叹道:“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未来不可知,我只说当下。” 欧阳云裳继续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林木注定都是一条冲锋陷阵的狼,黄老头这么说,二胖三毛都这么说,唯一说我像条狗的男人是个瘸子,我指定不相信他。”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欧阳云飞听到林木的感慨,忧从心中来,像林木一般,整个身子躺在地上,冰凉刺骨,但是爽快许多,他叹声道:“你叫林木,木必秀于林,我叫云飞,无论白昼还是黑夜,终究有一天我必将拳意砸出云端,飞上苍穹。” “就使劲吹吧,拳头哪有那么厉害,砸破木板是倭瓜,劈断板砖是狗熊,啥时候你一拳打倒老树干那是真本事,这世道人都无意,拳头哪里的意。”林木扑哧一笑,缓缓说着。 “要不怎么说快意恩仇,拳头有意,人间才能有正气,这种高手一直隐藏在我们中间,听说多的很,等哪天你亲眼见到,别吓得屁滚尿流。”欧阳云飞很认真地说,林木不信,可他见过。 林木摆了摆手,反驳对他来说太无趣,便保持沉默。 “我哥就是一个武侠迷,从小喜欢武术,两年前大学毕业,在家里闹失踪,一个人背着书包,拜访了二十座名山,回来瘦了二十斤,武功没学到,吹牛的本事长了不少。”欧阳云裳笑道。 “死丫头,一边待着去。”欧阳云飞听到自己的妹妹掀自己的短,赶紧将她推到一边。 林木回想着欧阳云飞打架时的每一个动作,底盘扎实,动作到位,唯独有些死板,富家子弟整日花花世界,滚滚红尘,能做到这一步指定吃了不少苦头。 “看你的身手像是练过,如果说有个好师傅我绝对相信。” “我那师父神秘地很,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只教我些皮毛,说是江湖的水太深,血气不足别趟进来。”欧阳云有些无奈。 “那他平日干嘛?”林木问道。 “练功,报仇。”欧阳云飞快速答道。 林木不解,村里人翻地种菜,引水灌田,只为全家几口人填饱肚子,过个好年,稍有些志气的人,搂起铺盖卷,带着老婆孩子进城打工,为了家人多吃几口肉,还从未听过真有人无聊地寻仇,练那花架子。 大雪纷飞,人心当苦,欧阳云飞轻轻地闭上眼睛,事与愿违,人不得志,但眼前却是那整个江湖,只是一边是条狗,另一边是条狼。 “传言曾经的江湖混沌黑暗,武者厮杀成风,混乱一片,直到二十年前,凌云楼突现江湖,楼主风清魔手持两把黄金斧,登上楼顶,凄然一笑,吐出二字“看斧”,砍尽多少痴儿梦,从此问鼎江湖,立下五道金贴,誓为江湖守规矩。我心向往!”欧阳云飞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不懂江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只觉得书上那些英雄动不动仰天大笑,吟诗作赋,一显风流倜傥,二显逍遥自在,时间都去快活了,要是天空中飘来一颗子弹能挺住吗?”林木说道。 “江湖事在江湖了,岂会在人间纠缠一番,况且真要做了那仗剑行侠,快意恩仇,风流一番的侠士,哪天挨了枪子也不枉此生,若是此生有幸与那老怪在凌云楼讨教几招,就是炸弹爆的我四脚朝天,尸骨无存我也觉得一生值了。”欧阳云飞憧憬着那一番江湖,那一片天地。 “有梦不闯,如何梦想成真,叫我说管他真假,寻它便是,即使翻过一万座大山,一万条江河,也在所不辞,我只怕你找了它,没了梦,又如何活下去。”林木笑道。 欧阳云飞两手抱成一团,造出一个雪球,用力砸在对面的墙壁上,雪球成扁状圆形,牢牢地停留在那里。 “既然是梦,不掉几层皮,不经淬炼一番,咋能轻易圆梦。听老师说,他曾与那风清魔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一面之缘,受教于两句话,便可脱胎换骨,武炼大增,但终究从此便不得再相见。”欧阳云飞为老师抱有遗憾,叹声说道。 “听你这么说来,这好像是梦,又不是梦,像是真的,比书里写的要精彩许多,他叫风清魔,却一心守正道,这样的神奇人物是该见上一面,我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找到他。”林木听着心里也满是好奇。 “师傅说凌云楼虽不知在何处,风清魔也居无定所,但凌云楼每十年出一次红榜,一次黑榜,红榜叫作英雄榜,黑榜叫作恶人榜,凡是上榜之人都可受教于他三招,求之不得。”欧阳云飞说的兴致勃勃,林木听着却万般缥缈,想不明白,便不再想。 林木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黑榜也教,红榜也教,真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物,你既然喜欢快意恩仇,我便送你一番快意恩仇,我干架从来当缩头乌龟,以前不想,今天不想,以后不想,打的过算我本事大,打不过我也得扛着,村里人叫我狼崽子,我偏要像狼一样叫给他们听。” “你这是要?”欧阳云裳听到林木这么一说,似乎要带着欧阳云飞找那些人寻仇,可对方人多,手里又有家伙,哪里是二个人能摆平的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知道林木哪来的这份勇气,惊讶的同时,她转身望向欧阳云飞。 欧阳云飞猛地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林兄弟对脾气,说打便打,这快意恩仇我接下,江湖就在脚下,我欧阳云飞来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懂吗?” 欧阳云裳点了点头,心里紧巴巴地有些害怕。 林木说罢,纵身跳起,从一户人家的防盗窗上拽下两根钢筋,一人一根,二人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站在马路中央,望向前路。 “你肯定他们回来也走这条路吗?”欧阳云飞看到眼前,除了漂浮不定地雪花,根本没有人影。 “别看这是城里,老实说还没有我们山沟里道道多,兄弟莫急。”林木说完,隐约地看到两公里外,出现两束暗黄色的光芒。 欧阳云飞此时心血澎湃,手里紧紧握住钢筋,望着远处,有些迫不及待。 一会功夫,两辆皮卡停在二人面前,十几人冲下车,雪花在光照之下,龙腾蛇盘,漂亮至极,吼叫声,撕裂声交错在一起,悲壮绝情。 欧阳云裳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二人身影极快,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对方任何悬念,手臂每次挥起,雪地中便多一名卷缩身子疼痛难忍的小伙。 随后,二人的伤势也愈加严重,衣服破烂不堪,溅满血渍,整个人却在此时越战越勇,越无所顾忌。 十分钟后,战斗结束,躺在地上的人们不停地叫痛,周围的雪地,一半已染成红色。 二人相视一笑,觉得好生痛快,欧阳云飞提起血肉模糊地手臂,两掌交叉并拢,宛如酒杯,朝着林木说道:“我敬漫天大雪,我敬你。” 林木效仿,二人干杯,又假装一饮而尽,随后雪地中传出一阵大笑。 发动机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林木二人向后看去,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已极快地速度向二人驶来,接近二人时,车轮突然调整方向,整个车身以二人为中心,在雪地中画出一个完整地圆圈。 林木二人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为这完美车技拍手叫绝,开始对驾车的人心生畏惧。 第六章 艺高人胆大 林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能将汽车驾驶到堪称完美境界的人,不单要心细胆大,还要有一定的天赋,纸上画圆可以苦练,驾车画一个正圆叫做境界。 “装逼!”欧阳云飞早就打架红了眼,看到这么拉风的动作,虽然心里也是一阵吃惊,可此时骨子里却是一百个不服气,心想别说你驾车画了个圆圈,就是凭空造一个立体圆球出来,脑袋也扛不住一根钢筋砸过去。 欧阳云飞手里拎着钢筋踏出一步,林木伸出手,牢牢将他拉住。 “用点脑子,这种人太疯狂,他会比你不要命的,小心一点,活的长久。”林木紧紧盯着轿车,玻璃被贴上了深色的汽车膜,根本看不到里边的司机是何模样,这个时候他只有冷静下来,静观其变,不想轻举妄动,贸然出手。 欧阳云飞耸了耸肩,身体虽被林木拉住,可心里依旧想冲过去,看看那藏在车里装神弄鬼的神秘人,车技一流,到底禁不禁打。 欧阳云裳听见马路上没有声音,便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正巧看到刚才这一幕,两眼盯着眼前的汽车,口张的像碗一般大小,迟迟不见闭上,倒是吃进去两三片雪花,口里冰冷,心里热火。 车门终于打开,雪地里多出一只黑色的皮鞋,再往上露出一个黑色皮裤,当那人彻底从车里走出来,乌黑的长发飘扬在空中,与空中飘扬的白雪反差极大,加上紧身黑色皮衣,拉风帅气。 那人沈默不语,好像无视林木二人的存在,朝着众人挨个走去,检查着每一个人的伤势,林木觉得这等嚣张的人,绝非狂妄,而是艺高人胆大的作为。 欧阳云飞看了一会,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你是个爷们。” 林木定睛看去,发现那人的皮裤上居然有着拉链,感觉自己看走了眼,便摇了摇头,叹道:“我猛一看以为他是神仙姐姐,线条不错,头发飘逸,可惜投错了人家,生错了性别,越待在城市里,我越发现自己的孤陋寡闻。” 那人转了一圈之后,整个身子靠在车身,两手插在裤兜,将两只腿交叉,正对着林木二人,笑声听着有些邪恶,声音很低沉地说道:“二位做事很讲究啊,十八个兄弟,最惨的只是断了两根肋骨,最轻的胳膊骨折,皆在无关紧要处,我狂风有些矛盾,不知是要感谢二位,还是应该向二人将他们的损失讨回来。” “既然知道是我们动的手,那就别废话,要打赶紧的,小爷赶时间回家。”林木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叫狂风的男子笑了:“我虽叫狂风,但从不猖狂,只是我从小爱车,也喜欢从车里找到乐趣,有人说我车速总是如狂风扫过,叫的人多了,便有了这个名字,你倒是挺狂妄的,我不会怪你这般没礼貌,你们要去哪里,我稍你们一程,如果你们感觉挺好,受的了这般风驰电掣,我便放你们一马,若是呕吐不止,就这点出息的话,今天的帐咱们还得算上一算。” “你说吧,这笔账怎么算?”林木问道。 “打打杀杀算不得英雄,我也没觉得打架就能体现真本事,我不喜欢太过暴力,要是你们输了,扔下一百万,算是补偿我这几个兄弟的医疗费,这件事从此翻篇。”狂风的声音似乎要比这塞北的冬天还要寒冷。 “这是要和我们赌上一把,我欧阳云飞既然踏出这一步,岂会被你三言两语就吓着。”欧阳云飞怒视着对方,对方的言词显得中肯有礼,但不可一世的神态举止让他觉得反感厌恶。 林木认真琢磨了一会,哪有司机不怕乘客怕的道理,只是他相信华夏是一个永不缺少奇迹的国度,精兵强将不可胜数,民间高手多如牛毛,万一遇到猛人,自己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表情有些难为情,当下叹声说道:“要赌的,可我没那么多钱。” “兄弟别担心,区区一百万,我还是可以拿出来的。”欧阳云飞随意地说道。 林木很诧异地看着欧阳云飞,觉得这小子吹牛皮不打草稿,欧阳云飞对他微微一笑,简单的动作倒是显得很坚定。 狂风见林木二人不再说话,便当是应下了自己,他转身打开了车门,钻进车里,车窗下降,露出狂风的半边脸。 “上车吧,三位。”狂风冷笑道。 林木二人这才转身,注意到了身后傻站着的欧阳云裳,欧阳云裳终于闭上了嘴巴,向二人点头,自信满满地走了过来。 三人毫不犹豫上了车,狂风好心提醒道:“安全带系上,这个不算作弊。” 三人听到之后竟无一人行动,狂风叹息,既然作出选择,无动于衷,他才懒得搭理,这里是龙潭虎穴还是平常的轿车,只有个人体会,才能知晓。 狂风左脚踩住离合,右脚同时按住刹车和油门,缓慢地打火,发动汽车。 欧阳兄妹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一束长发垂直落下,惊艳无比。 狂风的声音响起:“二人是外乡人,要去哪,我送你们一程,千万别和我客气。” “那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们榆市有一个卧云山,山上有一个卧云寺,里面有红狐老祖济世惜民,灵验的很,我们去那里还愿。”欧阳云飞丝毫没有避讳封建迷信。 狂风也不吭声,松开手刹,左脚慢抬离合,右脚却猛踩油门,三人同时后仰,脊背贴紧座椅。 欧阳兄妹倒是觉得座椅不凡,头层牛皮制作,内部结构巧妙,仿佛有天然的减震效果,无论路途颠簸,总让人觉得放松舒服,想要睡觉。 欧阳云飞暗想,这等高级玩意有催眠舒心的功效,想要呕吐,除非那人天生疾病,享受不得这般美好场景。 他安心靠着座椅,仔细打量着车内,看起来普通至极,却有不少按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后边地两个音响,居然悬挂在挡风玻璃上,显得粗陋无比。 正当欧阳云飞看不出车内有什么奇特之处的时候,眼睛扫过方向盘,一个白色的绷带死死地绑住狂风的左手,绷带上面居然被系上了死扣。 欧阳云飞心里嘲笑狂风做出一番同归于尽的样子,却将车开的如此稳当扎实根本没有任何吓人的效用,想着自己将稳稳拿下这场赌博。 他抬头看向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林木,发现林木睁大了眼睛,目光盯着前路,右手使劲地抓住上方的安全把手。 欧阳云飞觉得好生奇怪,他认可林木是条硬汉,咋会如此不堪,居然害怕坐车? 紧接着,林木的动作更加夸张,一会闪躲,一会大叫。 欧阳云飞忍无可忍,他绝对不想输掉这场比赛,准备探身前去安慰几句林木,可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向前移动。 林木接着在车里大吐特吐,欧阳云飞心里有些着急,强鼓着一口劲,猛地向前移动,身体迅速贴在前座后方。 他喊叫着让林木赶紧精神点,坚持到底,胜利在望,可林木瞬间晕了过去,哪里还能听到他说话。 欧阳云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虽然没有呕吐,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狼狈的样子也不比林木差多少。 他实在不懂二人境况 为何如此夸张难堪,当他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前方,一座石壁似乎将要与车身撞到了一起,他忍不住大叫“不好”,石壁偏偏又与车身快速地擦肩而过,这让他感觉遇到死神一般。 接着前方又是一颗横在道路中央的大树出现在眼前,粗大的树干对准自己,迎面扑来,欧阳云飞居然失态,喊起了救命,随之便倒在后座上,晕死过去。 狂风淡然一笑,继续驾车而行,十分钟后,将车停在了卧云山植物园门口。 当林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内,三人的身体整齐地排列在一起,趟在雪地中,耳边传来女声轻柔的歌声。 林木吃力地爬在雪地中,使劲抬起手,推动欧阳云飞的身体,却发现欧阳云飞整个人根本毫无反应。 林木无奈,坐起身来,缓了缓神,眼前狂风依旧坐在驾驶位,闭目倾听,沉醉在音乐中。 林木自嘲地笑了,他站起身来,随即提起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欧阳云飞脸上。 欧阳云飞这才惊醒,神情依旧有些惶恐,一只手挡在眼前,当透过指尖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是林木,这才松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这才从雪地里跳起来。 “我们在哪里?出什么事了?那小子人那?”欧阳云飞皱着眉头问道。 林木两手抓着他的脸,用力向两边拉,然后对着欧阳云飞认真地说道:“现在有两件事摆在你面前,第一,叫醒欧阳云裳,第二,赶紧付钱。” 欧阳云飞两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不自觉地向领口摸去,发现湿漉漉地一片,有些黏糊糊地感觉。 转头看向地上,自己的妹妹依旧趟在雪地里,他突然大笑,摇着头走向欧阳云裳身边,嘴里一边念叨着:“我服了。” 他将欧阳云裳扶起,使劲地前后摇晃着,足有半分钟,这才看到欧阳云裳缓缓地睁开眼睛,吧唧着小嘴,好像做了一场梦。 然后很自然地伸着懒腰,表情萌萌地说了一声:“该起床了。” 林木竖起一个大拇指。 欧阳云飞这才看到狂风一副休闲自在的样子趟在驾驶座上,仿佛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账号?”欧阳云飞走到狂风身前,爽快地问道。 狂风眼睛依旧紧闭,两根手指夹住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餐巾纸递给欧阳云飞,上边写着银行卡账号。 “看你这么自觉,态度良好,给你打个八五折好了。”疯狂笑道。 他拿出手机操作着,两种不同的短信提示音接连响起,一个是付款,一个是收款。 狂风拿起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打开界面,表情有些疑惑,不可置信地说道:“我说打八五折,没说让你支付两倍的价格。” “我没觉得你是一阵狂风,但我看出你确实是个狂人,你这种人太稀有,就应该有人稀罕着,一百万算是赔偿给你兄弟的医疗损失,另一百万是我想让你从此跟着我,你这种怪人,让我看着就惊喜欲狂,放心,我从来不屈才,这只是定金,舍不舍得让我沾沾你的狂劲在你。”欧阳云飞笑道。 第七章 我愿天狼崛起 欧阳云飞的话显然震惊到了林木,他可从没听说过哪个村民的存折里会有这么大的数字,大家靠着劳力辛苦一年攒下万把块钱就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逢年过节还得站在大山顶上,跪拜还愿,祈求来年有个好兆头,遇到个坎坷事,急用钱,那存折本里的数字基本就快清零了。 两百万对林木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黑夜里的满天星辰,怎么都数不清,他起初觉得欧阳云飞憋着一股子年轻人撒尿时,非得较真距离远近的冲动劲,这才应下了赌注,即使输了,双方拉扯一会,拌拌嘴,自己和欧阳云飞凑点医疗费,这事就能翻篇。 可谁知,欧阳云飞这位来自燕京的公子哥深不可测,囊中有货,出手阔气,挥手就是两百万,完全颠覆了林木对金钱的认知。 林木瞎捉摸着,一百万足以将村里所有的房子买下,够全村吃上一年的包子,两百万足以将全村带入小康社会。 林木走到欧阳云裳面前,傻笑着:“你哥真的给了他一百万人民币?我见过一张就是一百万的,是红皮的,上面印着玉皇大帝。” 欧阳云裳瞪了林木一眼,说道:“命有祸福,人有三六九等,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不单是面奶与牛奶的差别,而是你站着山头上俯视,一群人在山脚下仰视你,你看不清楚他们,他们也看不清楚你。” “我可能就是站在最底层依旧俯视脚下的人,看好自己的路,这样走的踏实,当然有人要是也能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拒绝,我最多认为那是疯子与疯子之间的交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林木笑道。 “嘴里没有一点酸味吗?你可以比他值钱的,这在于你的选择,像你这种胆大包天又无耻的人本该拥有狂热的野心才对,随缘而安还真是埋没你这番臭德性了。” “我知道一百万是好东西,可我根本不知道该拿一百万做些什么,又怎么会期盼它,不过你哥做事确实讲究,输的起也给得起,是个真爷们,对了,弱弱问一下,你有多少钱?别担心惊着我,我不免疫高。” “虚伪的男人!我可没他那么有钱,两张卡加起来也就六十来万。”欧阳云裳打量着林木突然又问道:“你有智能手机吗?” 林木摇摇头。 “把你的手机我看看。” 林木继续摇头。 欧阳云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没有智能手机你真是底层人民,可你压根就没有手机,分明就是原始人类嘛,现在的穿越剧烂透了,你是真人秀。” 林木点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欧阳云裳一脚踹了过去,林木丝毫未动。 欧阳云裳看着林木老土执拗地样子再次问道:“你觉得自己值一百万吗?” 林木露出笑脸,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道:“黄老头说我值一块钱,还必须是钢镚,前边是人头,后边是花朵,要是立着还有纹路。” 欧阳云裳乐了,拍打着林木的肩膀,笑道:“那你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值多少钱,一斤猪肉也得十来块钱吧。” 林木仰起头,一只手托起腮巴子,想了想说道:“我也能值一百万。” “瞧你这德行。” 林木终于不再沉默,认真地说道:“我刚才想了想,一百万我可以买一个院子,再喂几头牛,养只大土狗天天喂它吃骨头,对了,再买一只骏马,和那小子比试一番,到底是我骏马快还是他的车快,要是还能剩下八十万,就分给老黄他们三个,哦,八十万不好分配,那就让老黄多拿一成。” 欧阳云裳对眼前的极品青年彻底无语。 另一边,狂风阴森地笑道:“我狂风的身价并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要我换个地方感受一下异地风光也可以,你要么比我快,要么比我的拳头硬。” “我欧阳云飞就是这么较真,今天在你的车里倒下,我认输,可你这个人我要定了,把你留在身边我也不为别的,直到我不再倒下为止,车技我承认没你玩的溜,你这么不爽快,别怪我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欧阳云飞说罢,狂风突然推开车门,将其震开。 “你俩可以一起上,我狂风认赌服输。”狂风冷笑道。 他的动作极快,手脚并用,变化非常灵活,几招下来欧阳云飞已经招架不住,硬生生地挨了几拳,疼痛万分。 几个回合下来,欧阳云飞便看到了结果,无奈中,他冲着林木喊道:“兄弟休息好了没?这疯子挑战的可是咱俩,你别缩着不动手那可不够义气。” “扑通!”一声,欧阳云飞被狂风一脚踹在地上。 “嗨!兄弟,我在你身后那。”林木站在狂风身后,彬彬有礼地说道。 狂风迅速转身,朝着林木的面部砸出一拳,林木稳稳地接住,随后另一只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刚从地上借来的小铁锹瞬间砸在狂风的脑袋上,说道:“我需要跟你废话吗?” 林木的动作干净利落,随后便转身将小铁锹扔在了原地。 狂风倒在地上,脑袋留下一股鲜血,嘴里说道:“你赢了。” 欧阳云飞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林木,乐道:“兄弟真够狠的,专门避开要害打,绝了!” “你非得要一个大男人干嘛?” “我取向正常。” 欧阳云飞看着狂风得意地笑道:“那……” 狂风低头说道:“认赌服输,但赢的人终归不是你,他说的算。” “我没意见。”林木笑了。 此时天际留白,狂风回到车里修养,三人沿着植物园的小门,向卧云寺走去,这里道路平坦,很快便来到正殿。 欧阳兄妹虔诚地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三炷香,看着眼前的神像,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还愿的事情。 林木点上了蜡烛,拿过两份黄表递给欧阳兄妹,两人将黄表点燃,扔进烧纸的铁桶中,黄表在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突然飞向天空,三人这一幕震惊。 “姑姑说,这里的神仙最灵了,早年时候,她来到这里,许下一个愿望便离开,她相信愿望一定会实现,让我们今年今日替她还愿,当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这里真的很神奇。”欧阳云裳说道,双手合十,毕恭毕敬。 “也不知道姑姑许了一个什么愿望,可惜这也成了我们最后能为她做的唯一事情。”欧阳云飞有些遗憾。 欧阳云裳说道:“平日里姑姑对我最好,我倒是听她提起过。”欧阳云裳依旧跪着不起,说完再次拜了拜眼前让人有些敬畏的神像。 “到底是什么?你快告诉我。”欧阳云飞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催促道。 “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姑姑说,这是她的秘密,她将这个秘密写在了许愿树上,挂在最高处。”欧阳云裳说完闭上眼睛为自己许了一个愿望。 “林木你不拜吗?拜完我们一起去寻找许愿树,人总是放心不下,才有寄托,才会许愿,我一定要知道姑姑最终放心不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欧阳云飞对林木说道。 欧阳云裳却觉得自己的哥哥在窥探别人的隐私,一时间陷入被动,左右为难,可她发现自己心里同样好奇,便没有反驳,而是对姑姑神秘的愿望更加期待。 林木应了一声,跪在地上,学着二人的样子,上手合十,点燃黄表,正要准备跪拜,不料整个大殿抖动了起来,铁桶中的黄表飞起,停在林木眼前,燃烧灰烬中显出一个“天狼”的字样,然后瞬间向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欧阳兄妹只看到黄纸似乎有意识地在林木面前停留了一秒钟,但未看到黄表燃烧形成的字样。 林木心里一震,似乎此番情景似曾相识,他看向周围,那些古老的木头柱子,那些墙上的壁画,每个细节都与梦中相符。 林木暗想这一切不可思议,超出了科学解释,突然他又想起梦里的自己似乎在那一刻说了一句:“我愿天狼崛起。”自己不由自主地跟着念叨了一句:“我愿天狼崛起。” 很快,大殿便恢复了平静,欧阳云裳先是蹲在地上,不敢动弹,当发现一切重新变得安静,赶紧站起身子,拉着林木三人离开大殿。 三人看着指示图,很快便找到了许愿树,一颗苍老的古树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庙宇好像不是很大。”欧阳云裳说道。 “山不再高,有仙则灵。”林木轻声说道,自己的心依旧沉浸在那一件巧合的令人生畏的神奇事件上。 欧阳云飞则专注地看着许愿树,很快他兴奋起来指着许愿树的最顶端喊道:“云裳快看,那里是树干最顶端也是许愿树最高的地方,姑姑的许愿袋就挂在那里。” 欧阳云裳与林木抬头顺着欧阳云飞所指方向看了过去,整个许愿树挂满了许愿袋,可唯独那最高之处,挂着唯一的红色许愿袋。 “我们咋样取下来?”欧阳云裳盯着那最高处,脖子都有些酸疼,这棵树不但年代久远,而且高约十多米,又宽大的很,非常壮观,攀爬也会非常困难。 “这个简单。”欧阳云飞笑了,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随手抛向空中,林木只见那颗小石子直接掠过捆绑许愿袋的红绳子,红绳子瞬间断开,许愿袋也顺势掉在地上。 “快看喽。”欧阳云裳显然兴奋地不得了,二人速度跑了过去,一起拆开许愿袋,将存放在里面的小纸条取了出来,可看过之后,二人瞬间表情呆滞。 欧阳云裳惊道:“姑姑居然有孩子?” “是姑姑的笔迹,没错,这就是姑姑的遗愿,愿我儿如此树,一直活下去,这,这什么意思?姑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姑姑怎么可能有个儿子?她,她不是一直没有结婚吗?四大家族,门第森严,这等事情要是传言出去,那孩子非得遭遇追杀不可。”欧阳云飞叹声说罢,双手都在发抖。 欧阳云裳也吓得不轻:“不行,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被任何的知道,一旦有人知道姑姑生前还存有一子,必定惹来杀身之祸,姑姑难得长生,我们不能让他的孩子也随她一般提早而去。” “我?那个?”林木听到二人对话,觉得事态万分严峻,远超出他的思维,感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内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虽不是八卦的人,更不喜欢了解别人的秘密,可依旧不想让欧阳兄妹对此有所负担。 谁知林木的担心有些多余,欧阳兄妹同时说道:“跟你没关系。” 欧阳云飞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将许愿纸点燃,化作灰烬,随着一阵冷风飘散各处。 二人表情强烈紧张,呆滞了好一会,欧阳云飞这才握住妹妹的手抬头说道:“这里我不想待下去了,被人发现我们来过这里,看出些端倪可不好,我们赶紧回去吧。” 欧阳云裳使劲地点头,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林木,欧阳云裳看着林木警告道:“永远别忘记你的承诺,一次都不能少。” 林木点头。 欧阳云飞拍了拍林木身上的积雪挤出一番笑脸:“有机会来燕京,我请你吃烤鸭,涮火锅,咱兄弟俩必须喝一个你死我火。” 林木笑了。 三人回到车里,狂风依旧听着音乐,眼睛闭着,天地之间,唯有他懂得逍遥自在。 “狂风,先送我兄弟回医院好生修养,然后我们去机场。”欧阳云飞急促地说道。 “他是你兄弟不假,也是我老板,千万别忘记了,我可从没有输给你,不过现在让他去医院,没这个必要吧。”狂风笑道。 林木除了刀伤有些疼痛之外,整个人的状态好的不得了,他笑道:“我去上郡路,xx号。” 欧阳云飞转身望向林木,二人相视一笑。 “天快亮了,你该看到曙光。”欧阳云裳表情很严肃。 林木依旧笑着。 狂风这才将车开的很慢,之前的事发之地早已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将停车进了修理厂,十八人听到了这独一无二的马达声,互相搀扶着走到了院子当中,狂风将车门打开,走了下去,林木三人紧随其后。 “你们的伤势我看过,不打紧,我出去些日子,这位是我老板,遇到事情他会定夺,老板今天心情好,一会手机转账,每人十万,我的兄弟们,各自安好。” 林木感到无厘头,狂风猛地将十八人修理厂交给自己,这是出于信任,还是真的像狂风自己说的那样,从今往后,自己成了他的老板,而他的厂子顺理成章也是自己的。 可这两件事似乎都不应该发生在他林木身上,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无事献殷勤必有猫腻,林木摆了摆手,刚想拒绝,狂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狂风看人从没错过,你做事地道,既然叫老板那就是一辈子的,我相信你亏不了我的兄弟们。” “可……”林木刚要说话,狂风立即叫停。 “我狂风的老板,就是你们的老板,有没有问题?”狂风喊道,十八位男子没有丝毫含糊同时应声喊道:“没有!” 第八章 乱点鸳鸯谱 榆市的郊外,隐约能听到一两个醉汉提着酒瓶,左右摇摆,喊叫着寻找回家的路。 整个城市一片漆黑,一个老四合院的里却闪出暗黄色的灯光。 “我说你到底睡不睡?明天还能干活吗?一个穷小子值得你去等吗?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公鸡都快打鸣了,赶紧给老娘睡觉。” 郝友德的老伴张小兰躺在炕上喊叫着,见郝友德爱答不理,一脚将郝友德从炕沿边上踹下去。 “扑通”一声,郝友德被踹倒在地上,好在硬朗地身体可以支撑的住,他缓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到大锅前,掀开锅盖,瞅了瞅依旧留有热气地饭菜,然后向门外望去。 “林木是个好后生。”郝友德叹息道。 “你操他的心你还不如可怜一下自己,他最好永远别回来,还省下了饭钱。”张小兰依旧大声抱怨着,对林木打心眼的不待见。 “不行!”郝友德气不过自己婆娘的话,披了一件外衣,打开家门,蹲在门口,点起了一根,瞅着眉头烟抽了起来,至于屋里喊些什么他都没听见,眼睛专注地盯着大门。 正巧外边传来了开门声,林木透过门缝看到内屋亮着灯,老两口还没睡觉,赶紧报个平安,他喊道:“郝叔,兰姨,你们咋还没睡觉那?” “还不是等你这个龟儿子,刚来城里没几天就学坏了,居然敢在外头撒野,有种就别回来,老娘看着你就烦。”屋内传来张小兰的喊叫声。 郝友德快步跑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林木啥也没说,忍着浑身疼痛,跟着郝友德走进屋里,见到张小兰的时候爽朗的笑起,悄悄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张小兰。 张小兰也没含糊,立刻收下,打量了林木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算有些良心,状态180度大转变,高兴之余居然从被子里站起,披了一件大衣,走下炕,亲自为林木盛上了饭菜,当她与郝友德擦肩而过的时候,又故意撞了一下他。 林木憨笑着,这一对老两口,性格差别极大,张小兰像是一个活宝,喜欢唠叨,做事也毫无轻重,可偏偏遇到了郝友德,性格沉稳,懂得迁就,觉得日子就是一杯茶水,入口的时候总有些苦涩。 郝友德从箱子里取出一瓶西凤酒给林木倒上。 林木看到桌子上摆着三素一荤便笑道:“小晴又考第一了,这第一杯酒,我敬你。” 林木端起郝友德的酒杯递了过去,而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这一老一少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又被你这机灵鬼猜中了,这次晴儿又给咱老脸上挂金了,不但是学校里的第一名,还是全省的第三名。这要是古时候,第三名那可是探花。”郝友德提起女儿的成绩乐开了花。 “瞧你高兴的,人家探花是全国的第三名,咱晴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将来能考上普通一本大学就已经是你老郝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啥也不懂就瞎说。”张小兰反驳道,这会看着林木还算顺眼了许多,于是主动上前搭话。 “距离高考还有多半年,说不好晴儿努力一把,还真就是全国第三,呸呸呸,瞧我这张嘴,说不好就给我弄个状元回来。”郝友德美在心里,不停地喝着酒,心情大好。 等到林木脸上泛起了红色,张小兰早已睡着,趟在床上微微打着鼾声,地上放着三个空瓶,郝友德想要打开第四瓶酒,林木将他拦住,指了指外边彻底大亮的天空,连忙解释自己的酒量已经到位,再容不下分毫,郝友德这才放他一马。 林木迈着醉步,向在里屋走了进去,趟在原本属于郝晴的小床上,他随手拉过一床粉色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整个人便失去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失去了工作的黄金时间,林木眉头皱着很紧,他担心张小兰再次责怪自己,顺便辱骂郝友德,搞的家里气氛骤冷,鸡犬不宁。 他在院里走了一圈觉得有些奇怪,郝友德这个时候应该在摆摊,可张小兰此时应该为二人准备饭菜才对,此时消失不见没有踪迹,让林木难以捉摸。 他通常将赚来的钱分为两份,一份用来孝敬张小兰的,每天30块钱左右。 剩下的除了林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烟钱,全部为黄老头、二胖、三毛的礼物准备着,林木认为这个钱必须雷打不动地存下来。 可自己今日没出工,便少了张小兰的孝敬钱,如果不提前做好张小兰的工作,那么郝友德回来的时候,她必将大发雷霆,骂自己好吃懒做是少不了了。 林木摇了摇头,只得灰溜溜地坐上三轮车,期盼得到老天的眷顾尽快将张小兰的份子钱赚足,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更加酸疼,但是定睛看去,伤口似乎又好了不少,这叫他感到奇怪。 正当此时,张小兰挽着邻居大婶的手从门口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卖豆腐为生的邻居大叔。 两家人常年有生意来往,又是老乡,互相照顾,感情基础甚好,此时两家人走进门那激动的心情更比平日热情许多。 张小兰看到林木将要骑着三轮车出去,居然一改往日的态度,大声笑道:“你看我们家这林木,就是死心眼,昨天出工加班,今天多睡了一会,还得执拗着出去干活,我说你就赶紧下来,别折腾了,一天耽误不了你发大财。” 林木听着有些憋屈,若不是给你赚孝敬钱,他才不愿意带着伤痛出去。 张小兰很客气地将林木从三轮车上拉了下来,四人来到了里屋,经张小兰好一番说明,林木这才明白原委。 原来是张小兰去邻居家买豆腐,邻居大婶主动提到了林木,觉得林木做事认真,踏实,模样也不错,与自己的女儿年龄相同,本来对方随口一说,张小兰便升起了当红娘的心思。 可邻居家的姑娘,模样更加俊俏,而且一直在城里读书,学习成绩虽比不上郝晴,可也算是奥赛班的精英,考上一本大学绝对没问题,算是前途无量。 再看林木,穷酸小子,还是一个不受人待见收破烂的,前途渺茫,身份底下,怎么都和邻居女孩扯不着边际。 可张小兰的三寸不烂之舌算是功夫了得,别说讨价还价没人能在张小兰身上讨到便宜,就是骂起账来,那功夫也能老少通吃,叫对方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辨,甚至服礼求饶。 她就是用这般本事,鬼使神差地说动了邻居大婶,可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也得和自家老头商量一番。 张小兰做事还挺坚决,非得等到邻居大叔回来,三人将这件事寻思了一番。 邻居大叔从头至尾觉得张小兰说的有理有据,都是穷人家,要得多大富贵才算是幸福,不如让其女儿嫁给林木,踏踏实实,稳稳当当地过日子。 况且邻居大叔大婶也都喜欢林木这小子,仔细分析了一下林木的性格稳重,做事踏实,能吃苦,觉得林木将来定有所作为,经济上也亏不了自己的女儿,便狠下心答应了张小兰。 但这只是三人达成的想法,他们也不是老古董,还得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 林木彻底无语,他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邻居女孩,再说了,自己年龄小,除了觉得结婚能过日子,生孩子,其他啥都不懂,就自己这般情况,亏了人家女孩,自己都得羞死,林木认为张小兰在乱点鸳鸯谱,冲着三人摇了摇头。 张小兰三人一副吃惊的样子。 邻居大叔本就忠厚老实,也没觉得林木这小子有些傲慢,反而认为他心里有苦楚,便好心询问道:“你是个好娃,叔认可你,可我家的闺女也不错,你咋就摇头了那?要是有啥想法就说出来,咱大白天说话,亮堂着那。” 要是在村里,一个癞皮狗软磨硬泡人家小姑娘,八成还正能管用些,可这是城里,讲究门第对等,再说了,他整日走街串巷,见多了悲壮的争吵情节,心里知道现在的女孩没有几把刷子是难以征服的。 女孩如猛兽,可惜自己并不是一位驯兽师。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和邻居女孩能走到一块,他又不好意思落了眼前三位长辈的这番好意,很难为情地说道:“你家闺女指定看不上我这个要啥没啥地穷酸小子,我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叔要是有这个想法,最好先和你女儿沟通一下,别叫她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要应下这门亲事反而伤了她的心。” 林木将球踢给了邻居女孩。 张小兰三人顿时明白林木的想法,林木摇头不是拒绝,他自己打心眼觉得配不上人家,邻居女孩是否认可他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邻居大婶没再说话,觉得林木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事应该提前和自己的女儿商量一番,探探她的心思,女儿也大了,若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伤了她的心,眼下又是高考,这种打击要不得。 可邻居大叔不这么认为,都是拉粪车,种庄稼走出来的人,女儿本质应该和自己一样朴实,若说嫁给一个有钱人,那未必就是真幸福,扎扎实实地过日子才是乡里人应该坚持的风格。 邻居大叔刚想说话,大门外走进一名女孩,朝着里屋喊道:“兰姨,我爸妈在你们家吗?” 张小兰兴奋地说道:“邢蕊回来了?你爸妈是在我们家,你赶紧进来吧。” 邢蕊走进屋里,看到了坐在炕头的林木,二人原本就见过几次,也不算陌生,相视点头一笑。 只是林木发现此时的邢蕊脚上穿着发亮的皮鞋,身上披着毛茸茸的大衣,里面套着一个纯白色的毛衣,任何一件都不像是街边的便宜货,这倒显得与邻居大叔大婶格格不入。 就连张小兰也吃惊了一番,上下打量着邢蕊俊俏地模样,忍不住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手里抚摸着女孩身上的大衣,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邢蕊越来越漂亮了,瞧这衣服,瞧这皮鞋,得值老多钱了吧?”张小兰笑着说道,眼睛依旧在邢蕊的衣服上转悠着。 邢蕊笑道:“我在学校兼职给同学补习功课,同学也没多少钱,这衣服算是我的补课费。” “厉害啊,我们邢蕊都有这等本事了,好好准备高考,将来考上一个重点大学,还会有更大的本事,姨可等着看到你出息那天。”张小兰笑道。 邢蕊父母跟着笑了,两口子对自己能有邢蕊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十分满意,可林木心里有些疑惑,他虽出自农村,可在城里也待了有些日子,尤其是对满大街散发的补习广告非常熟悉,虽说现在的补习费越来越高,但也不可能离谱到这种地步。 第九章 就是一个癞蛤蟆 林木笑道:“今天放学挺早。” 大家这才注意到了时间,这个点还未放学,邢蕊怎能提早回家,这叫两口子有些疑惑。 邢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扭捏了一会,反而笑道:“学校今天搞活动,最后一节自习课全体放学,所有我就提早回家了,对了,我的作业已经在学校写完了。” 林木暗叹成绩好的学生总有这种特权,说明天伊拉克打到了美国也总有人会相信。 经过林木这么一闹,邢蕊心里自然对林木有些记恨,心里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在林木平日里老实本分,从不惹任何事端,邢蕊也不是一个太较真的人,转念一想,或许是林木随口一说,倒也没和林木真的较上劲。 张小兰三人互相看着,刚才定下来的事在心里好像泰山压顶,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直到做父亲的心里已经认定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索性撸起了袖子,严肃地看着邢蕊,将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同时也表达了做父母的意见。 邢蕊的脸颊彻底变成了黑色,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在使劲地暗骂着林木祖宗十八代。 林木看出些端倪,猜到了邢蕊的想法,邢蕊没有当场爆发,林木便觉得她是巾帼女英雄,素质高,能忍辱,骨子里村里的那些精华还没丢,日后一定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三位长辈同时看着邢蕊,等着她当众表个态,一锤定音。可真当邢蕊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并无任何变化,就连一项善于揣摩人心的张小兰此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至于她心里到底如何打算的那就更不得知了。 邢蕊眠嘴一笑:“我们两家的人感情本就像一块年糕,黏黏糊糊,甜甜蜜蜜,林木每日起早贪黑不容易,平日里我看着都心疼,让我嫁给他,这是白糖上面加了蜂蜜的好事,我还能为他分忧解难,回家也能让他吃个热乎饭,以后干活出工劲气足。” 张小兰乐道:”你们养了一个好女儿,多会理解人,这个社会难得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媳妇,林木娶了小蕊是祖上积了德。” 两口子点头称是,想着二人的喜事这就算敲定了,邢蕊的母亲兴奋地说道:“你家林木没有亲人,老嫂子你就是他半个母亲,赶今起咱俩家正式成为亲家,日后的日子啊,一定锦上添花。” 邢叔瞅着林木,横竖瞧着都稀罕:“林木这个后生我中意,锦上添花是绝对的,我等着看他鲤鱼跳龙门那。” 林木寻思着邢蕊的话,怎么都觉得味道不正,表面中听,可总有那么一股子恶心人的味道。 邢蕊紧紧盯着林木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不高兴?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明天我就要开始给你做饭洗衣,你应该开心不是吗?” 林木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邢蕊欲纵故擒,这等城府极深的女子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转身与邢蕊对视,不卑不亢。 邢蕊说这话一来是将皮球踢给林木,二来故意打趣林木一番,瞧瞧这穿着破烂的农村小子到底几斤几两,是一个从不掂量自己,立刻将这门亲事应下来的愣头青,还是真心喜欢自己,鼓着勇气妄想着把自己娶进门的傻小子。 林木被一个小丫头讲了一军,心里还真犯了愁,他若顺着邢蕊的话往下说,万一这事真的说成了,自己还觉得委屈那,经历过那医院里的小护士后,他还想着在城里翻云覆雨滚滚红尘一百年。 若是反驳了邢蕊的话,自己正中邢蕊设下的陷阱,惹得几位长辈不高兴,还得背上不识抬举,妄自菲薄的骂名。 邢蕊的父亲看着林木举棋不定的样子着急地说道:“我家闺女都说没有问题,你小子也不要再犹豫,拿出点男子气概,说句话的事,叔就当这件事完全定下来。” 林木突然笑了起来:“幸福来的突然,反倒让我想的有些多了,邢蕊俊模样,翘屁股,准能生个胖小子,这等好事,我就是在被窝里睡着了,梦里也得偷着乐,我看明天就去办结婚证,踏实,我林木就是一个懒蛤蟆,舌头伸出去再长也怕够不着你家白天鹅。” 三位长辈听着更乐了,可细细琢磨着,反而摸不透两个年轻人话里的味道。 邢蕊听了林木的话,觉得他确实是一只周身肮脏的赖蛤蟆,口气太大也太臭。 邢蕊笑道:“我看成,明天啊,我先陪你去收破烂,熟悉熟悉业务,你要是有个事,我也能顶着,或者我们以后一起去,两个人还能说说话,互相有个照应。” 邢姨有些着急,忍不住说道:“这怎么行啊,咱村里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都盼着你考上大学,上学是头等大事,怎能这样草率。” 张小兰和邢叔这才听说邢蕊真正的意图,敢情这孩子心理压根就瞧不上林木,拿着上学做要挟。 邢叔冷哼一声,刚想开口说话,邢蕊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人的事情,还让两个人来决定吧,林木,这会有空吗?咱两出去喝个咖啡,也好互相了解一下,弥补一下我们之间的空白页,之后你再做决定如何。” 张小兰使劲点头,有些催促林木的意思。 “你说的是那洋玩意?”林木愣了神,都说是苦咖啡,咖啡苦,自己能不能喝习惯那玩意是一回事,能顺利解决这场风波才是重点。 林木向众人微笑点头,随后便朝着院子外边走去。 邢叔此时也不想在这屋里闷着,很客气地向张小兰道别,拉扯着自己犹豫不决地媳妇走出了郝友德的院子。 张小兰是个人精,这几个人的态度已经尽收眼底,热情憨笑地送走邢家夫妇后,使劲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冷哼一声,说道:“我呸,当我张小兰是瞎子,邢老三怎么就生出你那么一个小狐狸精,居然还看不上我们家的林木,再过几年老娘怕你还高攀不起,哭爹喊娘地倒追都没门,一身华装,真以为老娘傻子,一看你就是被人玩烂被一脚踹开的货色。” 张小兰气冲冲地回到里屋做饭,转念一想继续骂道:“你也不争气,既然看出来那丫头是个狐狸精,还得跟人家出去骚情,也不怕惹了一身骚臭味,简直幼稚。” 邢蕊出门后便拦下一辆出租车,二人直接来到榆市开发区最繁华的地段,选择了一个咖啡厅里坐下。 林木翘头瞅着这里的环境,整个咖啡厅基调是黑色的,吧台上面打着闪光灯,绚丽多彩。 林木惊叹道:“这里挺好看,花花世界说的就是这里吧?” 邢蕊“扑哧”一笑,心里的愤怒瞬间消失,她能看出林木的朴实并不是装出来的,这等人应该不难沟通,于是她笑着向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林木看了一下价格,吓了一跳,一杯就要118元。 邢蕊看着林木震惊的表情,笑道:“这里消费算是普通,我觉得味道不错,性价比合适,所有带你来这里。” 林木冷笑道:“轻车熟路,邢小姐经常来这里吧?” 邢蕊很随意地说道:“周边的这几家咖啡店我都来,不是固定的。” 服务员端上了咖啡,邢蕊在里面撒上了白糖,细心地搅拌着,让奶昔与咖啡融为一体,直到自己觉得合适的时候再递给林木品尝。 林木喝过之后,觉得口感不错,先苦后甜,倒是符合自己的品味,嘴里有些丝滑,对这洋玩意评价很高,想着若是把孙大妈家里的奶牛拉来,现场加点鲜牛肉味道会不会更加鲜美。 邢蕊开口说话:“如果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来这里。” 林木抬头看着对方,觉得很奇怪,邢蕊分明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语言却又充满暧昧,像是在搞事情,难道邢蕊不担心自己误会吗?还是故意让自己误会。 邢蕊继续说道:“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小本买卖,刚好维持生活,几年前没进城里的时候更苦,我父亲在村里拉砖,母亲卖羊奶,维持我的学习生活,家里一直是紧巴巴的。” “他们每一分苦,我都记在心里,我不想让他们继续这样生活,于是拼命的学习,后来我考上市里最好的中学,一家人也跟了过来,在城里卖豆腐是比之前能好点。” “可你也看到了,城里的实际消费高的吓人,想要融入这座城市,想要他们过的更好,我们都得改变,我们都得拼命地追求。”邢蕊说到这里,脸上挂着一丝伤感。 林木轻声说道:“你成绩很好,上大学不是问题,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这个社会太势力,也太绝情,开始我鄙视眼前的一切,后来我接收了,你懂我的意思吗?”邢蕊在脸上勉强挤出一番笑容。 “我虽在农村长大,可也看了不少书籍,后面的情况,无非就那么几种,今天的事情,我也觉得很突然,可兰姨终归是好心,叔叔婶子也没有错。只是富贵在天,人的道路太崎岖,这条大道,还得且行且珍惜。” 邢蕊笑了,打开两臂,心里似乎轻松了不少,继续说道:“我从没有责怪家里人,相反我比谁都感恩他们,我也不会迁怒于你,毕竟你才进城,对这里根本不曾了解过,目前考大学我不存在问题,现在我算是该有的都有了,你知道吗?这大衣三千多块,我脚下的鞋子,一千多,这个年龄已经算得上是风风光光。” 林木明白邢蕊的意思,她选择了一条非常极端,但可以快速致富的道路,他想同情邢蕊,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本对她说教一番。 林木自嘲地笑过,看着眼前敢作敢当的女人,心里很是纠结,他摇头说道:“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太早了,衣服贵贱,保暖就行,鞋子好坏,合脚才行,抛开这些物质,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啊?稳定的工作?如意地家庭?” 邢蕊冷笑一声,从钱夹子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有些鄙视地说道:“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你知道十万块钱对于一个村里人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是他们的一生,而我未来将会拥有比这些更多的财富。” 林木想到了欧阳兄妹,有钱的时候不在乎金钱,没钱的去拼命追求金钱,人生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林木笑道:“我见过一个人,随手一挥便是两百万出去,我是惊讶了,他不疼不痒毫无所谓,收到钱的人似乎也平淡如水,你是个美人,要说有人为头破血流我也相信,我林木刚来城里也没几日,更没有任何金钱观,只是知道你和他稳定就好,切勿让金钱乱了心智,叔和婶都是好人,我和你结婚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出一番措辞向他们解释,他们对你非常重视,定不会为难你,可咱们也不能让他们伤心不是。” 林木说罢,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蕊姐这是要谈婚论嫁了,让我瞧瞧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居然能比方哥还有魅力。” 有些人总是未见其身,便叫环境臭了几分,林木眉头皱起,显然对这句话感觉不爽。 男人与林木擦肩而过,身后还带着一名女孩,二人似乎要比林木大上几岁,居然能叫邢蕊姐,邢蕊的身份自然要比二人高上几分。 二人饶过桌子,直接坐在了邢蕊身边,男子打趣道:“蕊姐,方哥可对你是有情有义,你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来。” 随后又盯着林木,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俏皮地说道:“蕊姐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你没看到那小子穿的就像一个收破烂的,蕊姐怎么能和这种人在一起,说什么讨论结婚,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女人的话带着嘲讽和挑衅,让林木心里有些恼火,可碍于邢蕊,他并没有立即发作。 邢蕊这时笑着为自己解围:“哎呀,你们两位,真是不让人省心,一天都瞎捉摸什么那,他是我邻居家的远方亲戚,最近在城里谈了一门婚事,有些事情想不开,小伙子人不错,我这不是帮忙劝解一番。” 林木没有反驳。 男子突然冷冷地说道:“可我刚才明明听到是蕊姐想要和这哥们谈婚论嫁来着,难不成蕊姐以为我方涛耳朵聋了不成。” 第十章 冤有头债有主 邢蕊听到之后极度不爽,但心里还是生出一丝恐慌,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托词这件事情对付过去,在方涛面前落了把柄,自己日后的生活定是难以安稳,这世界人言可畏,若是被自己的男人听到,与自己计较起来,那么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女人的第一次是珍贵的,邢蕊想要换来的是一生的荣华富贵,这等大事容不得丝毫闪失。 她咬了咬牙,决定将林木的身份推出来做掩护,笑道:“涛子还是没有我小芳妹子灵动,我这哥哥,还真是收破烂的,怎么能和我拉扯上关系,可人家自食其力,也算是劳动光荣。” 方涛哈哈大笑起来:“早就听闻蕊姐出自寒门,若不是长的出水芙蓉,人又勤快努力,让方哥耳目一新,换换口味,方哥岂能正眼瞧你,照我看,这小子八成就是你家里亲戚介绍给你配种的贱东西,说来也门当户对,只是他能容的了方哥,方哥未必能容得下你这朵野花。” “你放屁!”邢蕊再也无法忍受方涛粗俗的言语,大声骂道。 “听涛哥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事还真像这么回事。”小芳笑道,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坐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方涛还不屑与你理论,二位新人请慢用。”方涛说罢,根本没有正眼瞧邢蕊一眼,便准备起身离开,身旁地小芳很娇气地说了一声:“涛哥息怒啊。”然后挽着方涛的胳膊,准备离开。 当方涛走到林木身边,林木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揪住方涛的头发按下去,然后一脚踢在方涛的胸口,方涛二人又顺势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这人也是,随意骂人,也不懂赔礼道歉,你若真的以为人穷就可以随意蹂躏,那林爷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林木说罢,举起身前的咖啡杯,朝着方涛身前走去。 邢蕊被林木的动作吓蒙了,脸色难堪至极,她知道方家实力雄厚,根本不是林木这等人可以招惹得,若是林木当下吃了亏,自己回家没法和父母交代,若是方涛吃了亏,自己的前路彻底断掉。 紧急之下,邢蕊突然扑到林木身前,将林木拦住,然后一个巴掌甩在林木脸上,怒道:“涛哥说你几句就忍不住了,若是听不得一番教育,你日后也只能做收破烂的事情。” 林木看着邢蕊焦急地眼神,摇着脑袋,心有不甘地说:“邢蕊,你大可不必这样。” 没有想到,邢蕊居然冲着林木大吼了起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好心帮你排忧解难,你却不识好歹惹是生非,现在给老娘赶紧滚蛋,你这种穷酸小子,老娘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你说的是真的?”林木心里委屈到极致。 “贱骨头,滚。”邢蕊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每个字眼都扎到林木心中。 林木自嘲地笑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去。此时方涛已经坐了起来,一把推开身旁的小芳,指着林木的背影骂道:“小子,有种你就别走,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林木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走到方涛方面,方涛心里明白,林木这种人,敢出手,不怕事,心里尽然哆嗦了一下,嘴巴立刻闭上。 林木一挥手,一杯热咖啡扑在方涛身上,方涛迅速地抖动着自己的衣服,让咖啡落在地上,避免将自己烫伤,一点动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记住!冤有头债有主,我叫林木!随时等你!”林木说罢,转身离去。 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木的背景,邢蕊不知道林木这等人哪里来的勇气如此嚣张,她隐隐地感觉林木摊上了大麻烦,方涛定不会放过林木。 而自己将会因为打林木那一巴掌,化解掉所有的风险。 她转身看向方涛,一副狼狈的可怜样子,可笑万分。 邢蕊冷冷地说了一声:“臭德性。”便走向收银台,可服务员告诉她刚才走出去的男人已经买过单,邢蕊感觉林木在装清高,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友善行为最廉价,她开始更加讨厌林木。 当邢蕊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小芳扶起方涛,方涛怒火冲天,将眼前的桌子踢倒在地,邻桌几位客人迅速跑了出去,店里十几位服务员愣是没有人敢追责。 “md,收破烂的也敢和老子叫嚣,还有那装逼的娘们,老子定不会放过你们。”方涛大喊道,像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 …… 林木回到家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低头发现郝友德蹲在地上,一副生气的样子,使劲抽着烟锅,张小兰也背过身子,盘坐在炕上一声不吭。 林木明白,二人正是为自己的事情闹别扭,刚想解释一番,郝友德抬起头问自己:“那姑娘见到了?” 林木笑道:“见了,出去喝了一杯咖啡。” 郝友德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破天荒地冲着张小兰吼道:“我告诉你,这事不成,他老邢家就是一百个邢蕊加在一起也配不上林木。”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娘起初也是为了林木着想,男大当婚,天经地义,从前的邢蕊老娘看着就是稀罕,至于今天看那股子骚情劲,老娘也一百个不愿意。你郝友德今天是长胆了,居然敢和老娘动起粗口。”张小兰回头,冲着郝友德骂道。 “简直幼稚,这世上情意难得,你这么一闹,邢老三那边怎么想,两家人之间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郝友德继续吼着。 “我问你,你到底觉得那邢蕊如何?”张小兰一脸严肃地样子,指着林木问道。 林木心中一哆嗦,怕自己冲撞了张小兰,将事态扩大的不可收场,赶紧讨好地回道:“不错,挺好。” 没成想,郝友德夫妇同时暴起粗口:“放屁。” 林木差点晕了过去,心里不明白这两口子到底是啥意思,好坏都是自己的不是,尤其是张小兰,黑白脸,属猫的,说变就变,太难伺候。 “你小子说清楚,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村里憋久了,荷尔蒙在作怪,老实交代,你俩刚才约会到底是怎么谈的?”张小兰继续问道。 林木左右为难,心想原来喝杯咖啡就叫约会,然后怯怯地说道:“说开了呀。” “说开什么了?你赶紧说呀。”郝友德有些着急,催促道。 若是林木拒绝了那女娃,自己心里还能平静一些,若是二人真的情投意合,自己可真没有办法给老板交代。 林木无辜地说道:“就我说这穷酸样,怎么配的上人家,当然是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 林木说完,张小兰虚惊一场,郝友德总算松了一口气,将林木拉到了院子小声说道:“我说少爷,您千万别妄自菲薄,老板从小就给你定下了娃娃亲,我老郝可是见过一次那女娃,模样俊俏,远比那邢蕊漂亮许多,而且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光是气质方面,就好过邢蕊一万倍不止。” 郝友德绘声绘色地说道:“您小时候是受了不少罪,可别刚来到这城里,经不住那些红嘴唇翘屁股的诱惑,等少爷回到了家,那些歪瓜裂枣连给少爷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有啥想法也得忍忍,一旦忍不住,做错了事情,那真的害苦了老头我,这是林家的大事,我没法向老板交代啊。” 郝友德说的楚楚可怜,可林木听到“少爷”二字笑个不听,郝友德说的逼真,林木从未相信过,索性摆了摆手,道一声“知道了。”便走进屋里,掀开大锅准备吃饭。 郝友德朝着里屋的张小兰喊道:“这种愚蠢的事情,下不为例。”然后粗大的背影,朝着两百米外邢蕊的家里走去。 “这个挨千刀的,真是反了天了,敢和老娘叫板。”张小兰指着郝友德的方向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 大概是觉得没人回应,张小兰骂了几声之后便自觉地停了下来,大脑飞快转了一圈,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林木手里拿着馒头,就着白菜大口狼吞虎咽地吃着,上下打量着林木。 林木觉得有些瘆得慌,很不自在。 “给姨说说心里话,你觉得邢蕊那丫头模样咋样?”张小兰问道,眼睛向屋顶瞅去,羞答答地样子,表情丰富的让人难以想象。 林木差点将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担心张小兰脾气上来,赶紧将嘴捂住,又将嘴里的饭菜强行送进肚子里。 林木大大咧咧地说道:“她啊,是个俊模样。” “那你说,她哪里长的俊啊?”张小兰问的很奇怪,林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可又觉得不能不回答,他考虑三次这才说道。 “长发飘逸,脸颊白皙,虽然现在是冬天,她穿着毛衣,但还是遮挡不住她火辣身材,整体看来,是个美人胚子。”林木怯生生地回答道,生怕哪句话惹到张小兰,引来洪水滔天。 “那你觉得姨长的咋样?”张小兰居然红着脸问林木。 林木低着头,皱着眉头,心想这六十多岁的人怎么会问自己这般问题,居然一点都不害臊,让他难以回答。 林木想说她皱纹不少,多注意保养会好点,皮肤有些黑,美白一下就可以,头发有些白,染黑一下就成,可想来想去这些话说出去如同厕所里点灯,找屎。 张小兰看到林木扭捏的样子有些不悦,凶巴巴地“嗯?”了一声,林木赶紧道来:“漂亮!”。 张小兰听到这两个字,害羞地脸更红了,然后羞答答地告诉林木,自己当年可是美人榜里排名前十的尤物,跪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想为自己舔脚趾的男人可以塞满一节整个火车车厢。 林木听到之后实在无法忍受,呕吐出来,全身倒是觉得轻松自在不少。张小兰随手握住扫炕的扫把向林木砸了过去,林木赶紧躲闪,然后迅速用筷子插了两个馒头,拿着自己的满满地一碗菜,朝着外头跑去。 “小样,居然不相信,要不是该死的老东西不争气,老娘用的着整天看着这皱巴巴的模样吗?”张小兰抱怨四起。 …… 郝友德走进了邢家的院子,两口子看到郝友德的身影,纷纷走到院子中间,将郝友德向屋里迎去。 邢老三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老哥,今天的事您都知道了?”郝友德的为人在这两口子心中算是德高望重,尊敬地很。 郝友德点了点头。 杨桂花问道:“林木回去了?” 郝友德点了点头,将鞋脱下,邢老三伸出手,将郝友德拉到了炕上,三人盘膝而坐,邢氏夫妇同时望着郝友德。 郝友德开口说道:“刚回来,正在屋里吃饭,我简单问了一下情况,邢老弟的好意我们得领,邢蕊是个好姑娘,我看了整整六年,心里稀罕地很,可这破屋子难容金凤凰,我们都期盼她飞出去的那一天不是?” 邢氏夫妇止不住点头,看到郝友德打心眼里可以理解自己的闺女,心里舒服许多,邢叔说了几句批评女儿的话,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件事明面上就算过去了。 可邢老三的心里还有一块疙瘩没有解开,送走了郝友德,他自己蹲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不停地吸着烟,觉得自己与女儿的距离越来越远。 至于从啥时候开始的,他也不大清楚,只觉得父女俩有些日子没有谈谈心了。 第十一章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邢蕊随后来到了一个ktv,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微妙地篡改告诉了方浪。 邢蕊的眼药水稍稍地滴那么一点,果真引得方浪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立即拿起电话将方涛大骂一顿,电话那头的方涛本就因为林木扑了自己一身咖啡憋着怒火,这下更是委屈至极,怒不敢言,冲着电话那头赔礼道歉。 当放下电话之后,方涛撇了一眼站在梳妆台前吹头发的小芳,邪火燃烧,纵身跳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其摔在床上,反倒是成全小芳,半个晚上不死不休,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鼻青脸肿,怎么化妆都掩盖不了,让她根本不敢出去见人。 方浪在ktv里搂着邢蕊的小蛮腰柔声说道:“那小子只不过是我家的远房亲戚,虽然同样姓方,可哪里有你在我心里那么亲,下回见到他不用给他脸色,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他算什么东西,有我给你做主那。” 邢蕊笑了,似乎满肚子的委屈彻底消散不见,坐在方浪地腿上,用芊芊细手摁了一下他的鼻子,娇滴滴地笑道:“那我可记住了,这个人交给你收拾,下回可不许让人家受到半点委屈。” 方浪笑着,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立刻走出包间,渐渐地他的手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紧接着外边传来邢蕊细而柔滑的喘息声音。 当她走出包间的时候,头发凌乱,方浪从邢蕊身后搂住她的腰,轻声说道:“小蕊蕊,一会我派车叫你回去,要听话。” 邢蕊有些失望,转身踮起脚尖,两个胳膊跨在方浪的肩头,主动亲了一下方浪的嘴唇,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舍地样子,看着方浪说道:“你送我吧,顺便可以见见我的父母。” 方浪一听愣住了神,但很快调整了表情,换做一张笑脸,温柔地说道:“今天怕是不行,我约了朋友谈生意,见你父母是迟早的事情,你别着急。” 方浪说罢,在邢蕊的额头吻了一下,邢蕊应了一声,愉快地走进了电梯。 楼道口,方浪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朝着邢蕊离开的方向看着,表情很是难看。 当邢蕊坐着方浪的派车,往回家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路口,有一个男子背靠着电线杠,路灯下还能看到男子口中吐出一缕缕烟圈。 “就停在这里吧,我今天想多走走,你先回去。”邢蕊向司机说完,便拉开车门,自己走了下来。 直到司机将车掉头离开,邢蕊这才朝着那人走去,接近那人的时候,大大方方地问道:“还没睡?你不会再等我吧。” “你倒是挺配合。”林木笑道。 邢蕊喜欢在方浪面前做作撒娇是因为方浪有这个资本,但不代表她喜欢其他人在自己身前任意调侃,邢蕊恶狠狠地瞪了林木一眼,觉得林木就是一个最没品的刁民。 语气极重地说道:“我对你友好,是因为我们出身都很卑微,你若是拿这种可怜做资本,可就大错特错了。” 林木莞尔一笑,一本正经起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这很正常。” “最好只是这样,下午的事情你应该反复想想,人活着总该让自己清醒,若是犯了大错误,弥补反而会更加痛苦。”邢蕊狠狠地说道,对下午发生的事情没有感到一丝惭愧。 林木收起了笑脸,嘲讽邢蕊:“追求错误的东西,才是最卑微的人,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一生不过如此,腰杆子挺直了,撸起袖子加油干便是。管它八八九九。” 邢蕊冷笑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见我最好绕着走,你将这话当做善意地提醒也好,当做恶意地警告也罢,随你。” 邢蕊说罢,便转身朝着自己家门的方向走去。 林木看着邢蕊冰冷地背影,哈哈大笑起来:“我走我自己的路,才不管你是否在我的眼前。” 邢蕊觉得林木这个人太能装,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还是转过身来,提醒林木:“今天那人叫方涛,你以后躲着他没错。” 林木冷哼一声,压根没有再搭理她。 …… 一个小时后,邢蕊在家蒙着被子哭了好久,觉得父母今天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根本没有尊重自己,更觉得自己被家人彻底看扁了一番,任凭邢老三怎么劝导,她依旧觉得自己选择的路充满阳光,可以赢得未来。 而邢老三,此时也有些伤心,感觉与女儿天人相隔,他打心眼里觉得老祖宗留下来的美德得遵守,可邢蕊今天所言,甚至叫他觉得骇人听闻。 传统不要了,本心不守了,赤裸裸地向钱看齐,他都怀疑眼前的邢蕊是自己的女儿吗? 邢老三一怒之下,抱着邢蕊屋里那些华丽的衣服和名包,来到灶火前,想往灶里扔,让炭火将这些虚伪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 谁知道女儿长大了,居然翅膀硬了,硬生生地从邢老三的手里夺下这些东西,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邢老三因为抢不过女儿,用力过猛,向后摔了一个大跟头,脑袋撞向身后的木头柱子,流了不少血,杨桂花为他包扎好,朝着里屋的邢蕊骂道:“你个挨千刀的白眼狼,十七年光景算是白养活你了。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扔在厕所里,你今天要气死我们老两口,你最好给我出去住,我看着碍眼。” 谁知,邢蕊听到这句话,气炸了锅,咬着牙,将自己的日用品装进书包,冲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冲着二老喊叫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在这个家里,我缺少理解,这个环境根本没有一点积极斗志,你们不让我住,我还觉得这破房子脏兮兮地憋屈。” 邢老三听到之后,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门外骂道:“有种你就永远不要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大门“哐当”的一声紧闭,邢蕊的身影消失不见。 随后,邢蕊和方浪出现在一个豪华小区里。方浪似乎换了一件衣服,右手搂着邢蕊的肩膀,两人甜蜜无间,出了电梯,走进一个130平米大小的房间。 一进门是玄关,上面画着九鱼图,下面摆着玄关柜,柜子上立着一个花瓶,插着富贵竹,往进走是便是客厅,整个装饰都是复古式,即使打开最亮的灯,也让人觉得有些昏暗的感觉。 从客厅到餐厅的中间,专门打造了一堵红酒墙,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红酒,光线透过酒瓶,呈现出各种颜色,色彩缤纷,更加让人迷醉。 方浪随手拿起一瓶红酒,向两只红酒杯分别倒上了红酒,又走到三开门地冰箱面前,取出几颗冰块加了进去,然后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向坐在沙发上的邢蕊走去,很绅士地递给邢蕊一杯。 邢蕊并没有接过红酒杯,而是将双手搂在方浪的腰部,整个脸颊贴在他的肚子上,眼泪有些湿润。 这样别致的住宅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的,130平米,正好是她最满意的大小,她觉得房间太大,人会觉得冷清,打扫起来非常困难。 如果房间太小,将来有了孩子,会拥挤不堪,若是家里再来上几位远房亲戚,那更是没有办法住。 方浪感觉到了邢蕊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他用手抹去邢蕊的眼泪,柔声说道:“早让你搬进来,你一直执拗着,这房间为你而打造,希望你满意。” 方浪说罢,从裤兜里拿出一串钥匙塞进邢蕊的手里。灯光之下,邢蕊的眼泪更多,也更美丽,她彻底被这一切感动到了,从头到尾都是她理想的状态。 之前方浪提议让邢蕊住在这套房子里,邢蕊当初是拒绝的,自己虽然已经是方浪的女人,可二人身份的差距不是一丁点大,这让邢蕊觉得很不安全,担心二人相处中间会有很多变数。 正因如此,邢蕊和方浪交往,也总是小心翼翼地,每次二人办完事,邢蕊总告诫自己,她要方浪变成自己永远拥有的那个人,而不只是单纯的过男女之间的生活。 今天邢蕊在各种事件的逼迫之下,头一次答应方浪的要求,正式入驻这间房子,也是正式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方浪,她握紧那一串钥匙,感觉它是那般温热,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幸福。 邢蕊原本就不是一个害羞的女孩,这里所有的一切冲破了她的防线,她猛地站起身来,向方浪的嘴唇强烈地吻去。 二人从客厅来到餐厅,又从餐厅辗转到卧室,直到二人疯狂过后,从双人浴室走了出来,邢蕊有些纠结自己没有携带睡衣。 便试探地将卧室里的衣柜打开,上面居然挂着各种各样的女式睡衣,她慢慢地翻看,每一件似乎都是不同风格,欧式,美式,中式,还有让她觉得不堪入目太过暴漏的样子,仿佛商店里的有的,这里都有。 方浪举着红酒杯,全身依靠在衣柜旁边,慢慢地饮下一口,然后将红酒杯举到自己的眼前,透过红酒和灯光,邢蕊是那么的漂亮,让人伤心悦目。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满意吗?”方浪说道。 邢蕊感觉不可置信,再次冲回到浴室,将摆放在浴室面前地化妆品一件一件地看过,每一件物品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牌子,这些物品像放射出万丈光芒一般,笼罩在邢蕊的脑海。 邢蕊回到方浪面前,夺过方浪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个夜晚对她来说注定是疯狂、疲惫的。 第十二章 字如其人 青云山上,立着两头石狮子,后边是红色砖墙围起来的大院,进门是一片小松树林,长十米,宽十米,中间是个青石小道,一直通向三层高的小白楼,二楼靠边的一个房间依然亮堂着。 一个中年人瞅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儿子,看不出伤心,一切显得很平静,身旁一个穿着复古装的老头在地上打坐,腰杆挺直,浑然不动,像院子里的松树。 突然,中年人打破了这种沉静,声音雄厚,不紧不慢地问道:“唐三儿,虎啸趟在这里多久了?” “老板,三个月了,该走了。”唐三儿回道。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直到凌晨三点,一楼客厅摆放的大钟敲响声音,躺在床上的少年头部自然向下划落,整个人再也无法苏醒。 “办事吧。”中年人说完,转身离开,唐三儿也站了起来,紧随其后,整个楼层的灯都亮了,哭天喊地随即传来。 …… 第二天,林木早早地起床,感觉自己的状态出奇地好,筋骨不痛,就连皮外伤也结了痂,痒痒的刺激着自己。 他像往常一样在院里打了一套拳,疏松筋骨之后,便蹬着三轮车往外走去。 “你这龟儿子,不吃早饭,伤脾胃。”张小兰举着一张烙饼追了出来,使劲地将手里的烙饼扔了过去,林木稳稳接住。 “谢了,兰姨。”林木拿起烙饼咬了一大口,嬉皮笑脸,做了一个“ok”的手势,哼着山里的老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个兔崽子。”张小兰骂过之后,正要转身,瞅见了不远处的邢老三夫妇,那邢老三在媳妇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过来,头上居然还绑着绷带。 “我说大妹子,你家男人这是咋了啊?”张小兰问道。 杨桂花的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昨天的经历难以启齿,只觉得羞的两个脸蛋发烫。 “我大哥不在吗?”邢老三探着头向院里瞧去,似乎并没有发现郝友德的身影。 “他爷俩今天都起的早,家里的鸡食快要没了,他一大早去菜市场捡白菜叶子去了,你瞧,林木也早早地出工去了。”张小兰说道。 邢老三两口子,顺着张小兰指的方向瞧去,看到林木的身影朝着大路的方向拐去。 邢老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告诉张小兰让郝友德晚上准备好酒菜,自己想要和他喝上几盅,便愁眉苦脸,向前走去,嘴里念叨着:“多好的孩子啊,是我家闺女没福气。” 中午时分,林木将三轮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军绿大衣的领口都渗透出不少汗,他拿出一块白色的羊肚手巾擦拭。 今天林木算是大丰收,一早出去便遇到了一家刚装修完房子的客户,一堆纸箱子将三轮车装的满满的,说是家里放着不少空啤酒瓶,林木将纸箱送到物资站后,接连跑了两趟,这才全部拉完。 此时林木手里攥着十来张钞票,一张一张地数着,足足有一百元入账,相比之前,一天的收入还要多上二十来块钱。 林木把钱揣到兜里,刚准备换个小区碰碰运气,迎面走来一个乞丐,伸着手,向林木要钱。 林木抬头看去,乞丐是个女人,年龄不大,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大概有两岁左右。 出于同情,林木拿出一块钱递给女人,女人点了一下头,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谢谢,声音不卑不亢,后劲十足,让人觉得充满了恨意。 林木觉得女人很奇怪,便一直望着女人的背景,直到她的背景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这一天下来,林木破天荒地赚了二百八十块钱,居然是往常地四倍,但他没有太激动,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昨天喝咖啡的钱单独留了下来。 剩下的部分,林木又分为了两份,一份是张小兰的孝敬钱,另一份留给自己心里惦记的那几位。 余下十块钱,林木走到一家羊杂碎店,一个有些脸熟的身影抱着孩子,与他擦肩而过,他没有在意,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碗羊杂碎,一个甜饼,大口嚼了起来。 两位美女走了进来,一位穿着黑大衣,一位穿着白大衣,对比明显,林木看着二人突然扑哧一笑,如果将二人合在一起,那便是标准的熊猫。 白衣美女认为林木的笑声有些不尊重,想着向林木讨个说法,可刚踏出一步,便被黑衣女子拉住。 “你看他多可怜,大冬天的穿那么简陋的衣服,这样的人不容易,你就别找他麻烦了,再说了,我这会都烦死了,你可别火上浇油,让我安静些。”黑衣女子沉着脸,一脸不悦的样子,仍是好心地将白衣女子拦了下来。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也没和林木一般见识,拉着黑衣女子,二人在林木旁边的桌子坐下。 林木觉得这些俊俏的女孩毛病多,便不想在这里多待,免得自己忍不住又发笑,还惹得别人不愉快。 他自觉地站起身子,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分文未有,他不甘心,索性脱下军大衣,仔细寻找了一遍,还是这般结果。 十块钱丢了对林木来说也不打紧,他的大钱都藏在裤腰带里,林木立即将自己的裤腰带解开,藏在里面的八百多块钱不翼而飞。 林木皱着眉头,看到服务员走了过来,将自己吃过的碗筷收拾的一干二净,然后站在林木身边等着结账。 林木怎么都想不到,向来谨慎小心地他也会着了小偷的道,咬着牙,暗骂那偷自己血汗钱的无良人类,当他再看到服务员的脸,有些心虚,不知所措。 他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向着周围看去,没想到身边十几人正在有滋有味地翘首看着自己难堪的样子。 林木的脸红了,黑衣女子笑了起来。 “你居然笑了,我连续一个礼拜都没有看到你的笑脸。”白衣女子惊讶地叫了起来,迅速地转身,朝着林木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一脸兴奋地样子对服务员喊道:“别看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样滑稽,他的单,记到我们这桌。” 服务员听到之后,白了林木一眼,没有说话,悄然离开。 林木停留了一会,然后走到两位美女桌前,两位美女看到林木的样子有些害怕,一下子慌了神,差点将手里的肉夹馍掉在地上。 “你,你想干嘛?我,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好心帮你结账,可不代表我偷了你的钱,你可别赖上我们。”白衣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木说道:“欠了别人的情得还,欠了别人的钱更得还,我从不想欠别人的情,也不想欠别人的钱。” 林木说完,从大衣中取出一个记账本,一支笔,摆放在二人面前。 “你这是要干嘛?”白衣女子依旧不解林木的想法,感觉林木鲁莽,粗俗。 一阵风从门口吹来,白衣女子哆嗦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骤冷。 “这是你写的吗?”寒冷地风吹到林木的记账本上,迅速向前翻过几页,黑衣女子看到过之后一脸惊讶地问道。 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闺蜜这么激动的样子感到无厘头,便自作主张从闺蜜手中夺过林木的记账本,嘴里说道:“什么东西,瞧把你激动的,两个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顷刻间,白衣女子自觉地闭上了嘴巴,抬头看看林木然后又瞧了瞧手中的记账本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你写的吗?” 林木有些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地样子问道:“是我写的啊?怎么了?是哪个地方记得不对?” 眼前两位美女同时捧腹大笑,林木的记账本,工整完善,每日有小计,每月有合计,简单科学。 白衣女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住笑,对着自己的闺蜜说道:“他的字和他的人,就好像一只蛤蟆,一只青蛙,最终蛤蟆依旧是蛤蟆,青蛙变成了王子。” 林木听出对方是在夸赞自己所写的字,又贬低自己的人,顿时来了火气,皱着眉头说道:“地址,快点。” 白衣女子这会笑的更加厉害:“你要地址干嘛?不会因为一碗羊杂碎的钱,还得上门还账吧?这年头早就不兴这个,你要是长得帅点,我指定认为你想套路某个人。” 白衣女子看着对面的闺蜜,让人觉得林木想套路黑衣女子一般,黑衣女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对方。 “谁付账,谁写地址。”林木不懂什么叫套路,只想着自己遇到了问题,别人帮忙,就是自己欠别人的,一定得还。 “你别太认真了,一碗羊杂碎我们还是可以请的。”黑衣女子彬彬有礼地说道。 林木有些执拗,继续说道:“地址?” “要不这样,地址我就不写了,我给你留一个手机号码,这钱就别给我了,你写的字真漂亮,改天教我写字吧,我是做综合岗位,这方面需要提高。”黑衣女子微微笑着。 白衣女子接着打趣道:“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会是你想套路他啊,难道才子配佳人的故事是真的,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听到这句话,黑衣女子暗地里使劲踢了白衣女子一脚,然后满是无语的表情说道:“吴冉,你别闹了,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今天的事情很突然,我还是藏在心里,千万别表达出来,我向灯泡发誓,一定会为秦豆豆同志保密。”吴冉说着,秦豆豆投来不耐烦的眼神。 “我忍住,我一定忍住。”吴冉一副求饶的样子,嘴上却笑开了花。 秦豆豆对吴冉的大大咧咧早已习惯,此时也是无奈至极,她没有理会吴冉,提起笔,在林木的记账本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希望你的人品和你的字一样漂亮,你可别把我的电话号码胡乱给别人。”秦豆豆将记账本合上,拿着笔,将其一同交给林木,在这个个人信息可以交易的时代里秦豆豆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林木。 字如其人,秦豆豆也只是勉强相信这点。 这时,林木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一个身影,那人从羊杂碎店门口停留片刻,又突然闪过,林木迅速取回记账本和笔,猛地向门外冲了出去。 第十三章 巾帼不让须眉 看到林木突然冲了出去,吴冉一副古人读书的样子,摇头叹道:“这人眼神犀利,行为疯癫,衣着拉风,做事坚定,终究必成大事。” 显然吴冉在拿林木作乐,可秦豆豆却不认为这仅仅是一个有趣的段子,回想起林木的样子,真心觉得吴冉分析地很有道理,至少她目前是这么认为。 她觉得林木如此贫寒,写的一手让人惊叹的好字,定是心坚志大不甘落寞之人,想到林木不堪入目很是潦倒的样子,让秦豆豆觉得天道不公。 看到秦豆豆陷入了深思,再次失去笑脸,吴冉不再自讨没趣,喝着那美味的杂碎汤,嚼着嘴里的猪头肉夹馍,生活一片美好的景象。 门外,林木并没有骑上自己的三轮车,而是只身一人在穿梭在各种街头小巷,拼命地追赶着那个身影。 说来奇怪,林木在穷山沟里长大,本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跑起来虽说不得风驰电掣,也如虎狼一般迅猛,可此时任凭自己如何追赶,总是无法追上那个身影。 而那个身影,似乎又像故意调侃林木一般,总是在拐角处放慢速度,等到林木出现,清楚地看到自己移动的方向,然后快速前进,周而复始,乐此不疲,二人的足迹在整个榆市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圈。 你追我赶,足足跑了一个小时,二人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了下来。 当林木气喘嘘嘘地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吃惊,居然便是白天自己见到的那位女乞丐。 林木怒道:“能跑赢我的人只有你,我本想敬你是条汉子,没有想到你却是个娘们,你我都是贫苦人,我不想和你计较,你最好务实点,还回我的钱,我便放你一马。” “连一个娘们都跑不过的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放我一马,钱就在这里,有种你来拿。”眼前的女乞丐手里握着一叠纸币,颠了几下,显然在挑衅林木。 林木无奈地说道:“你比我会跑,这不假,我服,可你瞧瞧身后,已经是个死胡同,难不成你的绣花手指,比的过我硬邦邦地拳头?” 女乞丐轻蔑地笑着说道:“那你来试试啊。” 林木觉得女乞丐有些无聊,自己本是泥菩萨过江,哪里来的这般自信,太自不量力,他暗骂了一声,朝着女乞丐的位置冲了过去。 快到女乞丐身前,只见她一脚踏在了墙壁上,整个人沿着墙壁飞了起来,然后飞快地踱着步伐,转眼来到林木的身后,林木扑空,差点摔倒在地。 当他回过头看着女乞丐的时候,露出一脸笑容:“有点意思,接着来。” 林木没有放弃,再次朝着女乞丐扑了过去,女乞丐使出同样的招式再次跳起转身来到林木身后,一来二去,林木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想要拦住女乞丐皆以失败告终。 林木自嘲地笑道:“巾帼不让须眉,这个时代该有你这样的女人,可惜了,你空有这番本事,却走错了道,不该跳在梁上当君子。” 女乞丐觉得林木终于放弃,笑了笑,也没继续为难他,反而将手里的一叠钱扔给了林木。 林木乐了,觉得女乞丐挺好沟通,也善解人意,不过她错看林木,因为林木是一只狼崽子,不会轻易放弃,他接过钱后,都没数一下够不够数,随手将其装进自己兜里,然后撸起袖子,一脸严肃地样子,吼道:“再来!” 这会林木继续改变策略,他没有选择扑向女乞丐,而是在中间的位置,学着女乞丐的样子,一脚踏在墙壁,然后迅速地跺了两下脚,两脚并一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女乞丐以为林木还像之前一般愚蠢,任由自己戏弄,看到林木扑了过来,居然选择和林木同时跃起,只是在半空中的时候,她便发现情节和自己预想的不同,林木的身体居然高出自己一头,在下落的时候搂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死死地向下拽。 二人同时落地后,女乞丐立即转身,背向林木,很不甘心自己落了下风,冷哼一声,跺了一下脚,骂道:“臭要饭的,你骗我做乞丐,教我武功,说是可以天下无敌,想来简直可笑,我苦练一年,居然被一个收破烂的轻易拦了下来。” 林木听到之后,大笑起来:“我可得好好解释一下,最后是我赢了,可这一点也不容易,你这本事,一瞧便知道是高深武侠,在下佩服,若是让教你的人听到,那不得含冤而死。” “我之前在穷山恶水生活,来到城市才发现自己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你是我在这里见到过第二个牛逼的人物,第一个人车技如神,一身秀发,像个娘们,我本以为世上的功法都是中看不用地花把势,今天看来传言并不都是虚假的,你这是轻功吧?能见到传说中的轻功传人,我虽败犹荣。” “一听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花言巧语,虚情假意。”女乞丐转身,对着林木开口大骂。 “你这丫头很无礼啊,我上午看你可怜,好心给你一块钱,那是发自本心的想法,你下午恩将仇报偷了我的钱,让我没钱付给老板,相比之下,咱俩谁不是好东西?”林木有些不悦地说道。 女乞丐本想反驳,谁知林木继续说道:“陷我于不仁不义的是你,而我虽然知道你故意将我引到此地,也想知道个究竟,同样配合着你来到这里,你说话得凭良心。” 女乞丐吃惊道:“你知道我是故意将你引到这里来?” 林木笑道:“我不知道这花花世界藏着多少秘密,也不知道这城里的富贵荣华究竟在哪里,可我并不是傻子,走走停停的把戏,我还是能分辨几分的。” “那你不担心走进一个让你万劫不复地地方,难道一路上你从没有害怕,如果这里有人埋伏,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女乞丐疑惑道。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我记得你的眼神,记得你的声音,你的眼睛尖锐孤独,我想你不会轻易有朋友,你的声音传递着你的恨,所有我想你只是找我帮忙,至于非得叫我累死累活地跟着你转来跑去,八成只是想试探一番,看我够不够资格,偷我钱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你得实话实说。” 林木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可从现在开始,你若是还有欺瞒,那恕我该不奉陪,对不是朋友的人,我林木大可不必搭理她。” 听到林木的话,女乞丐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眼前的林木看似穷迫潦倒,不起眼的样子,却如此心细入微,让她心中一震,略有防备。 林木看出女乞丐被自己的分析吓得不轻,也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不知道女乞丐到底经历了什么,心里隐隐地觉得女乞丐心中的仇恨并不是那么普通。 女乞丐冷冰冰地站在原地,林木心里觉得好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想让自己帮忙,却又信不过自己,或许女人天生就是矛盾体,也或许女人的心已经遍体鳞伤。 寒风吹拂着两人,打在林木身上,大衣微微翘起,扫过女乞丐,她头发凌乱,遮盖脸颊,二人依旧不动,彼此猜着对方的想法,却怎么也猜不透。 二人相互间,好像在比拼耐心,可这会,林木从一开始就赢了,他没有多少欲望,只觉得女乞丐是可怜人,应该帮助,赢得理所当然。 女乞丐输了,是因为她想的太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败给了社会,也败给了自己。 林木透过她面前散乱地头发,看到她的眼神有些孤独,透着心里的挣扎。 女乞丐的表情逐渐严肃冷漠,用手轻轻地撩拨自己的散发,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我似乎再挑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人,我很被动,别无所择让我很痛苦,可是越痛苦,我越需要你的帮助。” 女乞丐的眼神在顷刻间变得尖锐凶狠起来,她继续说道:“可你别多想,我现在的处境只能相信你,若是你欺骗我,我现在没有办法取你的性命,可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不得好死。” 林木听到女乞丐说话,心里享受着胜利的喜悦,至于女乞丐口中的恐吓、吓唬,他并没有在意,反而挺理解女乞丐,心碎了,胆子也碎了,可人总得壮大胆子让心合起来。 若非不是经历苦难,也不能这般精心挑选,仔细策划,将自己引到这里来说话,一个人经受几分痛,便会有几分憎恨。 林木莞尔一笑:“你用不着这样威胁恐吓,我既然跟着你来到这里,就是想听听你说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如果力所能及,都是苦难儿,我没有理由不帮你。若是这个忙太过极端,恕我没胆接下,你大可找其他人帮忙。” 女乞丐说道:“我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那是因为刚开始觉得你太弱,有这个资本帮我些小忙,现在看来你胆子并不小,倒是我有些小看你了。” 女乞丐朝着出口走去,与林木擦肩而过之时,脚步停了下来。 “别说自己没有胆量,我不信,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人说的话句句在理,第一次见你,我看着顺眼,因为你看似愚笨,现在我开始讨厌你了。”女乞丐说的很直白。 林木才不在乎天底下多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就是在自己村里,那些人对自己也只是有一半的爱一半的恨,要是在邻村,男女老少当林木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惜不敢真打。 林木倒是有些惊奇女乞丐口中的重赏到底是什么,看她同自己一般穷困潦倒的样子,若是真的拿出一件像样的东西,指定是偷来的宝贝。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说的重赏是什么?你挺自信,要不先让我瞧瞧?说不准我并不感兴趣,枉费了你一番好意。” 女乞丐对于林木这低等级的激将法感觉好笑,她没有搭理林木,反而继续朝着巷子外边走去,林木自觉地跟了上去,心想今天的收入已经是破天荒地高,而且夜幕降临,本就应该是自己收摊的时间,便不担心因为女乞丐浪费了自己赚钱的时间。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之前的羊杂碎店,林木向里望去,那两位美女早已经不见身影,还钱是没指望了,自己又骑上了三轮,哼着小调,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女乞丐听到林木五音不全地声音,更加心烦意乱,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选择对了人,如此轻浮的人,焉能堪当重任。 二人一个乞丐,一个收破烂的,走在街上倒是引来了无数瞩目。 不少人笑着称赞二人绝配,更有些人拿出手机想要为二人合影留念,只是快要按键的时候,手机屏幕里却没有了女乞丐的身影。 林木倒是没有含蓄,大大方方地摆出一个造型,可拍照的人却觉得少了女乞丐没有了继续拍照的价值,失望没有捕捉到这副精彩和谐的镜头,少了一次在微薄里大晒人间恩爱的机会,林木也有些责怪对方重女轻男。 第十四章 苟且地活着 林木发现女乞丐消失不见,再次开始拼命赶路,这会他骑着三轮车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二人再次形成默契。 林木追赶着,女乞丐在路口停留,看到林木的身影后便消失不见。 女乞丐没有绕路,很快停留在一个小独院门前,等到林木出现,女乞丐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当林木骑着三轮车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一位穿着大棉袄地的大婶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婶冲着女乞丐笑着点一下头,可转身看到林木的时候,很吃惊地上下打量着林木,表情有些奇怪,让林木心里发毛。 林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大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火爆脾气势不可挡,一把揪住林木的头发,狠狠地拍打着他的脑袋。 “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多好的姑娘你不珍惜,自己的孩子你两年都不来瞅瞅,那可是你亲生骨肉啊,老娘今天非得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让你小子知道人间善恶。” 大婶一边打着林木,一边不着调地胡乱骂着。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玩完了就甩,你可知道我们做女人有多难吗?你可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受尽多少人间苦难,若是一个人,大不了为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跳河自尽,可为了孩子,他们孤儿寡母还得苟且地活着,你知道他们有多苦吗?你知道你有多过份吗?” 林木一边挨着打,一边从三轮车里跳下来,各种闪躲,可越是这样,这位大婶越是火爆,紧紧地抓住林木的头发不松手,让林木掘地三尺也无处躲藏。 林木赶紧解释道:“大婶,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 可大婶这会气还没有撒完,哪里肯停手。 “误会?没有误会,你这薄情寡义地男人就该挨雷劈,上刀山烤你,下火海烧你,老娘打你都是轻。”大婶越打越激动。 林木百口难辩,只得装作一副求饶地样子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大婶更加来气,怒狠狠地骂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依旧不依不饶地追着林木打。 林木狼狈至极,终于忍不可忍,突然咆哮起来:“我说你这个大婶到达有完没完,我今天才认识她,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里,我可受不起,今天是她请我来的,你若是继续这样无理取闹我这便离开这里。” 林木说着,便强行挣脱开大婶的手,推着三轮车想要退出去。 本看着林木狼狈不堪地样子乐呵地女乞丐,这才赶忙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样子,拉住大婶开口解释道:“鲁婶,您误会了,家里的暖气有些问题,我请他来帮忙看看。” “啊!”鲁婶大惊失色,想着刚才自己狠狠地教训林木的样子,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看到林木继续往出去走,一时激动,小跑过去,硬是将林木又拉了回来。 偌大的年龄居然弓着身子,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抚摸林木的脑袋,叫林木哭笑不得。 女乞丐继续解围道:“鲁婶,今天也时间不早了,您就先回去吧。需要您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鲁婶看看女乞丐,又瞧瞧林木,一副难为情地样子,慢慢地走出大门,最后又回过头,一脸尴尬地再次向林木道歉。 林木冲着鲁婶摆了摆手,表情很是不爽,冲着女乞丐抱怨道:“这叫什么事,明明是你找我帮忙,可我今天却尴尬地一塌糊涂,真是人在囧途,八成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女乞丐冷哼一下,没有搭理林木,自个走进里屋,林木跟了进去。 屋里灯光有些昏暗,陈设也有些破旧,客厅里摆着一张沙发,一个电视柜,一台老式电视机,沙发与电视柜之间铺上了红色的地摊,对着门口是一间厨房,里面有一个小门,算是独间餐厅,勉强能摆下一个小餐柜和一个正方形的餐桌。 林木走到客厅地右边看去,那里是一个狭小地卫生间,里面倒是应有尽有。卫生间的旁边是一个小卧室,林木刚想推开门瞧瞧,便被女乞丐拦住。 女乞丐做了一个手势,林木猜想她的孩子此时正在屋里睡觉,于是顺着女乞丐的要求,悄然地走到沙发前,准备坐下休息。 女乞丐却突然走出房门,将大门反锁,二门紧闭,就连所有的窗帘也紧紧地拉上,然后朝着林木的方向走了过来,林木突然一下子脸红,有些想入非非。 女乞丐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掀起铺在地上的红地摊,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盖子出现在林木眼前。 女乞丐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将锁打开,林木看到了一个通向地下的水泥台阶,可里面黑洞洞地,看不清有啥东西,可越这样,林木却越兴奋,想着地下藏着女乞丐所说的重赏之物。 女乞丐朝着铁皮盖子上的圆状凸起物按去,底下突然亮了起来,二人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走到头,林木彻底无语,脚下是一堆沙土,眼前除了土豆,便是大葱,心里有些纳闷,难不成女乞丐想把土豆大葱当成宝贝引诱自己帮忙? 看到林木脸色有些难堪的样子,女乞丐伸出手,使劲地将摆放在林木眼前地土豆抛开,旋转着一颗金黄色地土豆。 突然旁边的墙壁打开,二人了进去,墙壁又自然合上。女乞丐双击手掌,林木四周突然亮了起来,眼前出现了一间华丽的大厅。 所有陈设让林木觉得高档贵重,只是沙发后边的空间摆放着几层木头桩子,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林木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张大嘴巴,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女乞丐看到林木夸张的表情顿时笑了:“怎么样?姑奶奶带你来的地方让你感到吃惊了吧。” 林木拖拉地身子,坐在沙发上,感到很不可思议。当他坐在沙发上,眼睛向旁边望去,一个小桌子上摆放着一台小电视机. 里面的图像大概是一间小卧室,镜头对准了一张床,床上有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只毛茸茸地沙皮狗在安静地睡觉。 “别什么都感到惊讶,这样会显得你很肤浅。”女乞丐再次笑道,得意洋洋地打开一个小柜子,朝着林木的方向,将一罐可乐扔了过去。 林木接过可乐之后,打开盖子,一连喝了几大口,这才停了下来,心里觉得这里的一切很是神秘,暗想女乞丐不但古灵精怪指定还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惊天大盗贼,只有盗贼才会造出这么隐蔽的房间,才能做出如此隐蔽地机关。 林木依旧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女乞丐笑道:“不要这么好奇,男人应该收敛点,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林木慢慢腾腾地说道:“一个小土豆便能打开这么沉重的门,里面的机关设置定不一般,这里的装饰与上边简直天壤之别,那个竖立地台灯周围裹着白色的石头,应该是白玉吧,这张古朴的茶几,看着也不想是现代的玩意,年代好像很久远,电视后面两龙戏珠的图案一副活灵活现的样子,尤其是双龙嘴里含着地那颗珠子,你没开灯的时候我就发现它是那么的明亮,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 女乞丐顺着林木的话,仔细地瞧着那些装饰,然后转过头,喝了一口可乐笑道:“这些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倒是慧眼识金,认识这么多名器,我只知道,这里很多东西都比你年龄大。” 林木乐道:“我也不懂,都是书里看到的,只是当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心中会不由自主地对应上那些名词,你可以告诉我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想要制作这个机关,想要将这些物件搬进来,我想单靠你一个女流之辈肯定是不行的,你的同伙那?” 女乞丐听出林木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又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我只是寄住在这里,这些都不属于我,我也懒得了解。” 林木思索了一番,再次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吧,他那?为啥不出来露面?他是做什么的?不会是传说中的摸金校尉继承人,人点灯,鬼吹灯,做挖坟掘墓地勾当的人应该总是带着一股子阴气吧。” 女乞丐觉得林木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师父,可仔细想想,自己还真不知道师父是做什么的,林木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这一切又关自己什么那?就算自己的师父是一位江洋大盗那又怎么样,从没亏待过自己,好过被别人伤透。 有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相知不如相识,相识不如陌者。 林木看着女乞丐认真思考的样子笑着,女乞丐有些尴尬,不知道这种笑容是善意地,还只是一种嘲讽,自己已经够倒霉,也不怕被更多的人笑话,她决定破罐子破摔,林木如果想笑就让他彻底笑个够吧。 女乞丐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一个暗格,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件长袍睡衣,按动墙边的按钮,屋内顿时变得暖和起来,林木环视好几遍,怎么样都看不出这暖暖地气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入。 他忍不住站起来,找了每个角落,依旧没有发现奥妙所在。 “这房间里装着很多细小的管道,暖风从地下传来,通过管道首先与土地相接,最后传到这间屋子,这样做可以防止强烈的暖风伤了身体,同时也可以让暖流在穿过大地的时候,将热度变得均匀起来。”女乞丐说罢,林木掌声响起。 “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那便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如果想看电视,左手边放着遥控器,我一会就好。”女乞丐说完便转身走进一个圆柱体地玻璃间内。 林木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圆柱体,里面空间小的很,紧紧容得下一个人,若是强行将两个人塞在里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两个人只得嘴对嘴,互相搂在一起。 林木又看向圆柱体地顶端,上面很多个大小疙瘩,在玻璃面上挂着一个好像喷头的东西。 看到这里,林木恍然大悟,这圆柱体就是一间浴室,心想自己只是与女乞丐萍水相逢,二人虽同是穷苦人,就是再怎么惺惺相惜,也不能这般开放,第一次认识,就这般不对付,准备当着自己的面开始洗澡。 虽说自己在村里也跟着李瘸子偷看过几次女人洗澡,晚上爬在别人墙上瞅着寡妇偷情,有时候也会带着二胖、三毛溜进女厕所,可真要是一个女人毫无遮挡地站在他面前,他会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林木脸色顿时变得红通通地,一股热流传递在他的身体,他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第十五章 美人胚子美人泪 林木地心紧绷着,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直勾勾地朝着浴室方向瞅去,女乞丐的身体背对着他,摆动了一下脑袋,一束黑发散落下来。 林木屏住呼吸,脑海中的画面,让他忍不住蹬直了双腿,他想闭上双眼,彻底沉浸在无限地幻想之中,却发现眼睛不受控制,根本离不开那女乞丐的身体。 女乞丐轻轻触碰了一下旁边的按钮,突然间,圆柱体顶端降下一块蓝色的遮布,大海、沙滩、海鸥的风景图将整个浴室包裹地严严实实,女乞丐彻底消失在林木的眼前。 林木有些失望,当浴室中的水滴落下,他激动的心也逐渐冷却下来,一个乞丐,最低等的女人,便将林木作为一名男人的本性彻底地激发出来,林木有些鄙视自己,觉得自己彻头彻尾是一个拥有低级趣味的禽兽。 其实这也不怪林木控制不住这般冲动,村里人生活节奏慢,没事喜欢捣鼓几句,所以村子里总是不缺乏关于城里的各种流言,尤其是让小年轻情不自拔,各种荤段子随处都能听到几句,林木深受其害。 他提起右手,朝着自己的脸颊打去,整个人这才精神起来,想起大婶那无理取闹地殴打,林木反倒觉得挨打有理。 林木暗叹自古红颜祸水,似乎与丑俊无关,村里的寡妇样貌粗陋,依然有那么多人盯着,念着。 李瘸子说女人都一个样,即使脸蛋长的稍俊些,黑灯瞎火也瞅不着,没鸟用,当时他不理解,现在他明白了,原来男人对女人的评价,一切都在欲望二字当中。 想着欲望害死人这句话,林木无奈地趟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冷静了好一会,又发现百无聊赖,手里拿起遥控,研究了半天,这才将电视机打开。 里面播放着星爷地搞笑之作《唐伯虎点秋香》,画面播放的是祝枝山与石榴姐在柴房的那一段经典桥段,林木看过之后,立刻觉得女乞丐脏兮兮地样子与石榴姐彪悍丑陋的形象一般无二,再次回想到自己难以置信的想法,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最终,林木没有忍住,大吐特吐,翻天覆地。 正巧,女乞丐换上了淡黄色的连体睡裙打开了玻璃门,迈着轻盈地步伐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林木瞄了一眼女乞丐,此时的女乞丐长发遮面,让林木觉得更加恐怖,然后朝着沙发的另一端躲去。 女乞丐甩了一下头发,一束飘逸地长发自然向后摆去,展现在林木面前地是一张有些红润清秀地脸颊。 林木愣住了神,一条绿菜叶残留挂在嘴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知觉,女乞丐这等变化让他觉得太刺激。 林木定睛望去,女乞丐浓眉大眼,嘴巴小巧,鼻梁高挺,淡黄色睡裙显出女乞丐极度妖娆的身材,这等模样绝对是林木至今见到过最漂亮的女人,房间里再没有林木记忆中那个丑陋无比的女乞丐,站在他面前的人,分明就是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 可此时的林木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心思,他的头脑依旧冷静,转念一想,他真心觉得奇怪,女乞丐一进一出,变化怎能如此巨大。 这般美人又为何打扮成那么不堪的样子,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委屈,隐藏着多少故事情节。 女乞丐看到林木迷惑的样子,认为林木已经被自己的样貌所吸引,反而放下心中的那一丝善意地担忧,没有丝毫废话,直奔主题,将自己的经历讲给林木听。 原来女乞丐叫穆可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三年前大学毕业,与同舍友离别之前,几人相邀一同来到榆市,感受塞北的风光。 就在几人准备返程的那天,穆可儿发生了车祸,司机开着大奔,在穆可儿过马路的时候,将其撞到在地。 实际上,司机刹车及时,穆可儿的身体确实挨到了汽车,却没有受到重创,当她看到一辆车向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心里慌了神,受到了惊吓,身体便不由地倒在了地上。 司机下了车,看到穆可儿的时候,试图将她扶起,可此时的穆可儿早就失魂落魄,脑子里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就被男子送到了医院。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好心向司机说明了一番,告诉对方,是自己胆小掉在了地上,其实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也不想让司机承担任何责任。 后来的事情有些古怪,医生虽明确告诉自己并没有被车撞到,但由于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造成两只腿其他严重的问题。 穆可儿奇怪地感受着自己的双腿,依旧觉得并无碍,而那位医生则好心劝解,说这是潜伏期,想到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司机承担,自己年龄这么小,更应该爱惜身体,将来留下隐疾得不偿失。 穆可儿也不懂医术,信以为真,之后地十来天里,那名司机每天拿着鲜花看望自己,不是寒暄温暖,就是送自己礼物。 一开始穆可儿也不习惯,坚决拒绝礼物,后来二人聊天,她了解到那名司机是位大老板的公子,这点钱对他来说一牛一毛,之所以送礼物给她,仅仅表示一番歉意。 她上大学的时候,也听别人说过,这塞北本来是一个穷地方,可偏偏榆市这个地方算是北方的一颗明珠,好比凤凰落入了鸡群。 城市不大,但经济发达,消费指数超过一线城市,有钱人也红遍了华夏,当然大多都是反面教材,但有时候负面消息,同时带着消极地宣传效果。 穆可儿刚好大学毕业,正当面临人生选择问题,她知道找工作很难,为了更好的活着她需要赚很多的钱,可她社会经验不足,看待问题模棱两可,太过感情。 面对司机的无事献殷勤,她想到的不是非奸即盗,而是一些更加荒谬的问题,自己真的那么漂亮吗?司机长到底多么有钱?对方能否给自己带来好运气?改变命运总是从偶遇开始?一场车祸真的可以带来爱情? 后来,两人相谈甚欢,司机明白穆可儿已经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出手便越来越大方。送她名牌香水,手表之类的东西,他每次邀请穆可儿吃饭的地方,没有低于三星级的档次。 那几碟子菜,看着也没多少菜量,动不动就得上千块钱,穆可儿态度的变化,被司机尽收眼底,索性司机将穆可儿带到了自己的公司参观了一番。 公司一共三层楼,足足有一百人,人们见到司机总是毕恭毕敬礼貌地打着招呼,离开的时候,司机随意地告诉穆可儿,像这种公司自己还有三家,穆可儿彻底呆滞了。 司机心里偷偷地乐着,看到穆可儿上了套,便立即收网。 第二天,医生给她的双腿拍了ct,告诉她这是医学界的一项奇迹,居然痊愈,之后司机为穆可儿买了一张返程的飞机票,穆可儿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同学。 而司机告诉穆可儿,事发当天,自己已经向其他同学承诺,一定照顾好她,还为其他同学购买了当天的飞机票。 穆可儿的同学心里够纯,看着免费昂贵地机票,心里乐开了花,彻底将穆可儿的安危抛之脑后,竟然坐着飞机离开了榆市。 当司机将穆可儿送到飞机场后,转身便回到了车里,穆可儿停留了一下,瞬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失去对方,竟然主动打开车门,将整个身体扑向司机。 她眼泪狂流不止,一副不忍分别的样子告诉司机,自己的生命不能没有他,并主动去亲吻司机。 司机告诉穆可儿,自己并没有真的想要离开,因为他发现自己爱上了穆可儿,此时的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居然铁了心地想要留在榆市。 当天二人发生了关系,穆可儿虽然感到身体疼痛不止却依旧觉得自己幸福无比,看着自己的血迹沾染被褥,心里却是那么甜蜜。 二人爱海誓山盟,海枯石烂,活动也变得如巨浪滔天,一发不可收。 穆可儿如愿以偿过上了富太太地美好生活,吃穿不愁,品牌堆满了房间,出入有专职司机,日子好一个潇洒了得,甚至在与自己的同学打电话的时候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两个月后,穆可儿发现自己怀上了司机的孩子,整个人兴奋起来,她对未来的生活,以及自己的孩子统统作出了打算。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司机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司机冷漠不语,转身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司机对自己爱答不理。 穆可儿以为司机在生意中受到了挫折,对二人未来的生活依旧抱着一丝幻想,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变大起来,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改变的迹象。 在一个雨天,穆可儿一怒之下,挺着大肚子,只身一人,找遍了司机寻常爱去的地方,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一个ktv的包间里找到了司机。 可当她走进包间的时候却发现司机怀里搂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二人正在亲热着。 此时的穆可儿彻底失去了理智,拿着桌上的酒瓶,向司机砸了过去,可当时包间里人很多,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拦来。 司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给她了两耳光,穆可儿当时哭的惨烈无比,吼叫着问司机爱不爱自己,还要不要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 谁知司机居然故意亲了一下旁边地女孩,更叫她难堪,冷笑着告诉穆可儿,他只当自己是个玩物,现在玩够了,便可以滚了。 穆可儿心碎了一地,此时她如梦惊醒,这才知道司机的庐山真面目,是这般无情,冷酷,不负责任。 二人在昏暗地包间中冷冷相视,司机心里根本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大笑起来,一副骄傲地样子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在她带着刻苦铭心地恨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司机冷笑告诉周围的人:“一个物质欲望极强的女人,只配做我的备胎。” 她背对着身子,听到了人们的嘲笑声,也感觉到身后被一个什么东西砸到,听到身后司机的话她大概明白了,那是一张想让二人从此毫无瓜葛地银行卡。 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人,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穆可儿是孩子的娘亲,也是一个未婚先有子的可怜女人,她并没有可怜巴巴地去捡那银行卡。 当晚,穆可儿站在雨中悔恨不已,泣不成声,可惜,这世界难买后悔的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穆可儿整整在雨中嚎啕大哭了三个时辰,直到整个身体彻底虚脱,昏迷后,倒在雨水之中,那一刻,她因为伤心至极,太过激动,导致孩子早产。 林木听到此处,不由得感慨一声:“真是美人胚子美人泪,几多伤感几人怜。” 第十六章 三手菩萨鬼影行踪 面对林木的感慨,穆可儿只是淡然一笑,根本看不出她恨有多深,伤有多痛,一切都埋藏在心里,让人难以捉摸。 林木并不觉得这是真的淡然,一个人恨到极致伤到极致的时候,便会选择不再恨下去,这个时候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对方暗自在心里编织了一个更加凶狠地复仇计划,稳稳地等待机会来临,那一刻是见血封喉,那一刻才是人间洒脱。 穆可儿继续说道。 后来,当穆可儿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这里,身边放着一个襁褓,襁褓之中是自己的孩子。 她听到一个老人说话的声音,便强忍着坐了起来,朝着声音望去。 老人年过七旬,一头白发从肩部披散下来,脸色红润,精神抖擞,像是一个侠士,全身穿着乞丐的破烂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铜色的酒壶,喝着海红酒。 老人告诉穆可儿,世间的仇恨不过如此,万不能引到孩子身上,让孩子跟着遭罪。 穆可儿看着身边的孩子,一股委屈的感觉再上心头,嚎啕大哭,老人让她安心住在这里,便缓缓地走出去,再没有过多安慰,穆可儿带着孩子举目无亲,又羞于回家,便真的在这里住下。 她给孩子起名叫守心,希望孩子长大后,别像自己一样被尘世物欲迷了本心,又彻底失去了本心。 后来穆可儿知道老人叫司马见空,是当代盗门门主,专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本事了得,飞檐走壁于人群之中探囊取物,如入无人之地。 穆可儿起初有些排斥司马见空的身份,心里甚至有些抵触他,对他处处提防着。 后来她发现司马见空总是不见踪影,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对母子二人照顾细微,对她本人丝毫没有侵犯之意,她的提防逐渐放松。 有一天穆可儿询问司马见空,他的这等本事能否让自己报仇雪恨,了却这番恩怨情仇。 司马见空大笑起来,说是自己年事已高,等的就是她这番觉悟,报仇算不了什么,富贵荣华也只是虚无,若是穆可儿决心加入盗门,守的了那盗门戒律,自己便收下她这个关门弟子。 子时,二人走进这地下暗室,穆可儿跪在一个古代少侠的画像面前,上香磕头,经历了一系列繁琐地流程,自己正式拜在了盗门旗下。 穆可儿一心报仇,跟着司马见空刻苦训练整整两年时间,直到前些日子,司马见空离开之时,才让其走出房门,好好在世上练练。 真正的盗门中人,都是些嫌贫嫉富的侠士,若是有人为了满足私欲,犯了清规戒律,那得剁掉手指,受三刀六洞的惩罚。 穆可儿便瞅准那些富豪恶霸或是入不了法眼的无良小偷,又将自己盗来的财物除解决温饱之外,全部悄悄地转移到了那些急着需要财物的穷苦大众手中。 久而久之,榆市穷苦人中传出了不少关于三手菩萨劫富济贫的故事,穆可儿自己也是偶然的机会,在一家小餐馆里听到,才知道那三手菩萨是大家感念自己,送给自己的称号。 当然穆可儿练手的同时更不忘自己报仇雪恨地事情,她经常抱着孩子,停留在高档休闲娱乐场所门前,等待着机会,想要将那负心汉一招击杀。 面对爱恨情仇,女人总是冲动的,而冲动是魔鬼,会坏了大事。 有一次,穆可儿发现对方只身一人,从酒店走出,便忍不住,拿出嘴里的刀片,握在手中,红着眼,朝着那负心汉跑了过去,想着让刀片划过对方的喉咙,从此了这段恩怨。 可惜自己的动作太夸张,目的太直白,那负心人老远瞧见了自己,很快退回到酒店里,自己被几名保安拦住。 此后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后总是跟着几名保镖,经过多次观察,穆可儿发现其每次与美女幽会的时候,那几名保镖都会退的很远,这中间是自己极好的报仇机会。 她有了想法,便想着尽快尝试,可她发现自己穿着乞丐的衣服,那些场所保安根本不会让她进入。 自己换上新衣,又会被远处地保镖发现,更没有贴近那人的机会。 穆可儿无奈之下,改变策略,想着从那些女孩身上着手,可自己对那些女孩满是同情,又不愿意伤害他们,就在矛盾之时,她看到那人的新欢,居然与林木走的很近,二人一同喝着咖啡。 起初穆可儿对女孩有些憎恨,觉得女孩是朝三暮四的破烂人,后来亲眼瞧见那天发生的一切,发现女孩根本瞧不上林木,林木似乎也根本不把女孩放在眼里。 看着林木穷苦出生的样子,穆可儿便打起了林木的注意,这才发生今天的事情。 “有仇该报,人活着总该快意恩仇,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若是换做我,虽不会和那人你死我活一番,但终究会讨来他欠下的孽账。”林木感慨说道,只见他抽完了一根烟,又继续点着一根。 林木继续说道:“那女孩叫做邢蕊,是我邻居大叔的孩子,从小刻苦努力,虽说和我没有多少交集,但我知道她本质不坏,八成也是个受害者,你不能因为此事,伤及无辜。” 穆可儿点头,认同林木的说法。 “故事已经讲完了,说说你下一步的想法吧。”林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心里有些沉重,这凄凉的故事让人总觉得有些苦楚,再者,穆可儿的目的已经说的很清楚,自己要杀了那畜生不如的王八蛋。 杀人不过头点地,留下的也不过人碗大的疤,倒不是林木觉得害怕,可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当,便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糟糕的事情。 林木从小不怕事,但他不是一介莽夫,凡是用脑袋可以解决的事情,他从来动手。 “我不会叫你杀了他,这种事情我必须亲自动手,才能一解我心头之狠,你若是真的有心帮我,我想让你通过邢蕊将那狗东西引到一件房间里便可。” 林木想了想,觉得任重道远,不由得摇了摇头,若是骗得邢蕊,将那人引入网中,日后警察调查,必会牵连到邢蕊,连累到邢老三的家庭,这等事情自己自然不会干。 而穆可儿对那男子的行踪并不是完全清楚,想要顺利地解决掉对方,确实缺少邢蕊这样亲近的人。 穆可儿看着林木摇头,以为林木并不想帮助自己做这杀人的勾当,嘴里微微一笑,开始用手缓慢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我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只有这被人糟践过的身子,你若同意帮我,便拿去享用,我不会恨你,只此一次罢了,我的泪水早已经流干,不会再流了。”穆可儿冷冷地说道。 林木看到那淡黄色的睡裙已经褪去了一半,自己的身子确实有了反应,可他还是强忍着说道:“既然老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么君子贪恋美色也得有度。” 穆可儿听到林木这句话后停了下来,冷笑道:“男人就是男人,你叫我觉得虚伪。” 林木强行吞咽了一口唾沫,叹声说道:“君子慎独!你答应我的重赏我一定得收下,但不应该是这番模样,你说我虚伪也好,甚至觉得我是伪君子也罢,可我心里并不觉得这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林木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穆可儿尴尬至极,反而有些觉得林木面对自己的身子也能强忍着做到不失去分寸而懊恼,她的眼神有些责怪,又透着一点敬重。 可林木找不到开启房门的机关,转身想要询问穆可儿,穆可儿冰冷地声音再次传来。 “就让我做一个欺师灭祖不孝的徒儿,这是一本盗门的功法,记载着步伐的全部修炼内容,你日后若是遇到危难,保命求生有极大帮助,你尽管拿去,师父那边我自会解释。”穆可儿狠狠地咬着牙,飞身跳起,在吊灯之上,取到了一本蓝色秘籍,对着林木说道。 林木心里一惊,想不到世界真有此等宝贝,回忆着穆可儿此前穿梭在榆市大街小巷使用的身法,再次惊叹不已,看着穆可儿手里的秘籍,心里果真动了心,可他又不想因此让穆可儿受到惩罚,一时间矛盾起来。 “若是将此物传授于他人,你会受到咋样的惩罚。”林木好心问道。 “私授功法,三刀六洞,废掉功法,逐出盗门。”穆可儿淡定地说道,她已经做好迎接所有惩罚的准备。 “若是借我几日,最终归还于你那?”林木问道。 “一样。”穆可儿很快答道。 林木心里一震,听着这盗门里的规定心里有些发憷,可他转念一想,居然笑了起来:“若是此等秘籍,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好心人帮你捡了起来,不小心翻了几页,归还于你,这等情况按照门规会如何处置。” 穆可儿心中激动起来,大赞林木头脑灵活,反应敏捷,她抿嘴一笑:“门中有规定,旁人机缘巧合拜读功法,又善意归还功法者,顺天应人,一切随缘,不予追究任何责任,我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穆可儿说罢,将此功法抛在地上,林木兴奋着跑了过去,将其从地上捡起,而后缓慢地移步至穆可儿身边,用手将那掉了一半睡裙,轻轻地提了上去。 近距离看着那番春意怏然,林木感觉很大,很美,手指稍稍触碰到穆可儿皮肤,光滑地感觉让自己的反应更加强烈。 穆可儿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摸不清楚林木的想法,选择呆呆地站在原地,忍耐着不做声。 林木做完这些,回到了沙发,一边翻阅这本秘籍,一边轻声说道:“这秀色可餐的身体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应该留给最值得的那个人。” 穆可儿听到之后,心里一股热流涌起。 这本秘籍叫做《鬼影行踪》,全本也就二十页,整个功法分为十级,需要很扎实地下盘功底,练成之后便可飞檐走壁,穿梭与万人之中却不见其踪影。 林木没有抬头,再次问道:“你现在鬼影行踪才练到三级吧?” 穆可儿依旧站在原地回答道:“已是三级末期。”说罢,穆可儿从地上拾起一颗钢珠,手指一弹,钢珠打在墙壁上的按钮,林木身后十来根木头开始运转,穆可儿纵身一跃,整个身子跳了上去。 迈着灵巧地步伐,扭动柔软地身子,动作极快,反应迅速,穿梭在木头之间,让林木不由得惊讶万分。 第十七章 一年期限 穆可儿站在木桩上,不停地在林木身前示范着各种动作要领,这私自传授本门功法,显然是犯下了门规,此时这里只有她与林木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她心里并没有多少负担。 林木一边看着《鬼影行踪》的秘籍,一边对照着眼前的动作示范,理解起来通畅许多。 半个小时后,林木收起秘籍,将其抛向站在木桩上的穆可儿。 穆可儿接过秘籍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木,仅仅三十分钟,就是一字一句地读过,自己这个大学生也勉强读完。 而林木一看便知胸无点墨,从未上过学的穷苦小子,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记住并理解这些内容。 穆可儿惊讶着,居然忘记自己依旧在木桩上站着,紧接着整个身子被身后的木桩砸到,跌了下来。 林木伸出双手,一把接住穆可儿的身体,穆可儿的脸上有些泛着红润,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从林木怀里挣脱,怀疑地问道:“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林木笑着点头。 “内容能记住吗?” 林木笑着“嗯!”了一声。 穆可儿挤出一丝微笑说得:“这秘籍字数不多,但通篇都是文言文,理解起来晦涩难懂,你能记住是好事,可还得反复推敲,认真揣摩,要是忘了其中的内容,再回来看看便是,不懂之处你尽管询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木尊敬地点了点头,笑道:“村里人懂得不多,脑子里没有太多的幺蛾子,所以记啥都快些,你不用担心,这重赏我收下了,一时指定忘不了,可报仇不能着急,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好好生活,这事就交给我来筹划,有了机会我便来找你。” 穆可儿虽觉得林木在强装自己是个文化人,而且装的逼真,但是对林木的话却非常赞同。 她点头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继续做女侠,你可别闪了舌头,记住,那人叫方浪,我只给你一年期限,若是一年后方浪还活着,我先灭了你消愁,不知道臭豆腐老头会不会为你含泪哭诉。” 穆可儿的话有一丝危险的含义在里面。 林木摆了摆手,赶紧叫停,无奈地样子说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办到,不需要你这般恐吓,若是一年后他还活着,我自当前来领罪,任你处置。”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小电视里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声,二人瞅着电视屏幕,小男孩翻了一个身,自己坐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下,摸了一把,感觉湿漉漉的挺难受,于是放声大哭,嘶吼起来。 “呀!孩子尿床了!”穆可儿说罢,便拉着林木打开机关,这出去的机关设计的更加巧妙,得在墙壁上使劲连续地敲打三下,才能打开暗门。 林木看着穆可儿急急忙忙地样子像一个专职带孩子的老大妈,他笑道:“两岁多的孩子会尿床吗?瞧你急的。” 穆可儿没好气地回答道:“你懂什么啊,这么大的孩子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全,做梦或者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尿床,这很正常。” 林木没有继续说话,觉得当代社会像穆可儿这等可人漂亮的女人还能持家带娃已经实属不易,便向穆可儿投去了赞赏地目光。 二人回到客厅,穆可儿向卧室冲了进去,很小心地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地抖动着,哄着孩子说道:“乖啊乖,我们家守心又尿床了,妈妈来了,给我们家小宝贝换床单了,让我们家守心舒舒服服地睡觉觉。” 林木走进卧室,听到这句话,扑哧笑了出来,谁知,小家伙看了看林木居然笑了出来,无厘头地叫了一声:“爸爸。” 林木顿时脸红了起来,心想这哪跟哪啊,自己虽说村民出身,看着有些老气横秋,可实际自己的年龄并不大,当爸爸显然还不是时候。 穆可儿瞪了一眼林木,看到林木这般害羞,就知道林木心里在犯嘀咕,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没一点眼色,看不到我正抱着孩子嘛?你还不赶紧帮忙将孩子的被褥拿到一边,一会我得洗。” 林木笨手笨脚地将那些尿湿地被褥拿起,放在旁边地小凳子上。 穆可儿又嚷嚷起来:“你看不到凳子后边放着备用被褥吗?赶紧铺好啊。” 林木一个头几个大,做起这些事情显然有些吃力,他找到了新被褥,再次铺放在床上。 “右边,你放在床沿边孩子万一睡觉掉下去怎么办,真是笨死了。不对不对,太高了,孩子应该放低点,这样便于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方便照顾,呀,你怎么这么笨啊……”穆可儿不停地纠正林木错误的做法。 林木则不吭声,只是照着穆可儿的说法,纠正错误,当他在走出院子的时候,捏了一把汗,心想自己真是欠他们娘俩的。 林木骑着三轮车,朝着郝友德家里的方向走去,路过灯红酒绿的街道,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他觉得这片繁华背后深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终将何去何从,前路该如何行走,一切都是未知。 他不知道郝友德咋样看待这些情仇恩怨,也不知道那将自己接到城市却一直无法相见的父亲,是否也觉得这滚滚红尘最终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马路上,汽车轰鸣声更让林木感到嘈杂,烦乱,他想着如何才能帮助穆可儿达成目的,自己该如何向邢蕊说明,然后寻其帮忙。 若是直接说明,邢蕊必将对自己嘲笑一番,把自己当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即使自己解释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邢蕊这种出身贫寒意志坚定的女孩未必可以相信自己。 林木将三轮车蹬的很慢,整个大脑沉甸甸的,不一会,他便来到了郝友德家门口。 这时邢蕊居然搀扶着醉醺醺地邢老三从院里走了出来,二人相视,邢蕊大大方方地向林木点了一下头,只是此时林木心里有些尴尬,愣在那里,邢蕊与他擦肩而过。 林木看到邢老三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不由得地将邢蕊喊住:“你那个男朋友叫方浪吧?挺有钱的?” 邢蕊认为林木跟踪自己,暗中打探方浪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凶狠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要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窥探我的私人生活,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木叹声继续说道:“我没有打探别人的爱好。” “最好如此。”邢蕊依旧投来不善的目光。 “你该多了解一下他的生活,若是看走了眼,我不希望你难受,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不希望看到邢叔跟着你难受。”林木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邢蕊听到之后,更加生气,松开一只正在搀扶父亲的手,指着林木的鼻子骂道:“我有权利保护我所爱的人,更不希望听到别人对他说三道四,我的耐心有限,最后说一遍,下不为例,希望你能听明白。” 邢蕊说罢,吃力地拖拉着邢老三醉醺醺地身体离开这里。 原本邢蕊只是回家拿一些衣物,可还没来的急进家门,自己的母亲站在院里头骂着邢蕊让她去郝友德家里将父亲接回来。 邢蕊有些扭捏,生怕再次见到林木感到尴尬,可看到母亲对自己气急败坏地样子,还是忍着来到了郝友德家里。 得知林木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张小兰说林木快要回来,自己硬是拉着父亲赶紧离开,可最终还是见到了那个自己最不情愿看到的人。 说来也奇怪,邢老三从家门出来的时候本是微醉而已,当看到林木的时候,便像彻底喝醉了一般,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之所以假装这样,是感觉自己有愧林木,见到林木不知如何开口,同时他也想听听自己的女儿与林木见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景,女人对林木的态度究竟如何。 听了二人的对话,邢老三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的女儿彻底改变,没有了家族优良的传统,更是不成体统地结交上富家子弟。 邢蕊社会观念淡薄,可邢老三虽是本分的穷苦人,但见识要比邢蕊广泛许多,他从没听说哪家的富贵子弟,人品和家底一样丰厚,女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朝钱走,那是一条血淋淋地泪奔大道,他心里对女儿此时的情况着实着急。 他暗自琢磨着,若自己同昨天一般,冲动之下和女儿摊牌,二人无非就是一顿争吵,对解决女儿思想和行为问题,起不了多大作用,怕是反而要激怒女儿,万一逼着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叫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想到这里,邢老三决定一醉到底,趟在家中的炕上,自己的老婆杨桂花喊了几嗓子叫着自己,自己也是硬着头皮不吭气,只是打着呼噜,让杨桂花莫要担心。 邢蕊收拾完东西,说要回到宿舍住,便扬长而去,大门紧闭地声音响起,邢老三突然坐了起来。 杨桂花哪里受到了这番恐吓,直接坐倒地上,当回过神,将其骂了个死去活来。 邢老三紧紧地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杨桂花狠狠地说道:“就你一惊一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赶紧给老娘说来。” “我今天去郝老哥喝酒,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林木。”邢老三话还没有说完,杨桂花接过话继续惊叹道:“他俩怎么了?那死丫头和林木吵架了?” 邢老三“呸!”了一声,手一挥,将杨桂花拦了下来,赶紧解释道:“这算啥啊,你别打岔,我听到二人的对话。” 邢老三一五一十地将所听到的内容说给杨桂花,杨桂花的脸上瞬间阴暗下来,一种不好地预感涌上心头。 “好你个死丫头,学习没人家郝晴优秀,小小年龄谈恋爱倒是不含糊,爹妈给你操着心,为你寻思了一个多好的小伙,你倒是眼光高,看不上,出去找了一个富贵弟子,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那些富家子弟,哪个不是负心汉,哪个不是花心萝卜。”杨桂花整个神情开始焦急起来。 邢老三听到后,惊讶起来,坐在炕上盘算着:“咱家邢蕊算的上清秀漂亮,可城里漂亮的娃多的是,老婆子,你说咱小蕊会不会被人骗了,还闷在骨子里。”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紧张起来,杨桂花反应极快,拍着邢老三的腿叫道:“还愣着干嘛,快穿衣服啊,趁着郝老哥还没有睡觉咱一起合计合计,我这心里慌着那。” 杨桂花说着,心里一阵委屈,又是一顿担心,养女这么大,不容易,若是走了偏路,两口子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邢老三知道老伴心里难受,哄了一句,自己赶紧从炕上跳了下来,拖拉地布鞋,拉着杨桂花的手向门外走去。 第十八章 善意的谎言 郝友德家中,林木自知晚回来了几个小时,担心又给张小兰烙下话柄,没完没了地开口大骂,便走进里屋后,二话不说偷偷地掏出几张人民币,悄悄地递给张小兰。 张小兰接过林木的孝敬钱,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林木的额头上,高兴地说道:“死小子,你还真够拼的,以后早点回来。” 郝友德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弓着身子,去箱子里拿出一面锦旗来,乐呵地说道:“臭小子,做好事了还不说。” 林木愣了神,不知其所云,郝友德便打开锦旗,示意给林木看。 只见锦旗上金黄色地标题写着:“赠给无名英雄。”中间写着:“雷锋在人间,感恩好心人”十个大字,署名是“萧清逸”。 林木纳闷:“萧清逸,我不认识啊。” “傻小子,人家女孩都告诉我了,那天被人绑架了,你帮我要回了臭豆腐钱,成功解救了她,你大老爷们一个,居然藏着掩着像村里花棉袄的大姑娘一样,以后做了好事提前说,这客厅也没太多装饰,锦旗我一会就挂上去,咱老脸有光,要是将这堵墙挂满了,那样瞧着神气。” 林木这几天忙坏了,还真就将此事彻底忘掉,经过郝友德这番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听到郝友德最后一句话他差点吐血,那一天他过着九死一生的日子,再来几次,他非得去见阎王不可,况且他也不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他林木惜命。 郝友德乐呵呵地把林木拉在院子中,小声告诉林木:“少爷,别怪友德胡乱作为,那女孩当时拿出两万块钱的感谢费,我人老了,心眼死,觉得这钱咱不该收,硬是给人家拒绝了,你可别怪我老汉自作主张。” 林木爽朗地笑道:“这叫啥事,这钱本就是不该收,郝叔想要收下,我也不会吭气,郝叔不想收下,那绝对在理,总不能做点顺手事,还拿着人家的感谢费,这反而会烙下话柄,变了性质。” 郝友德向里屋瞅去小心谨慎地说道:“少爷,这事可不能叫你兰姨知道,否则咱俩的日子又得难过好几天。” 林木扑哧一笑,说道:“这事我懂,你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郝友德笑道:“你就是个精灵鬼,对了,那女娃想见见你,这个我想着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改天碰到了我还得给小姑娘一个答复。” “嗨!这事本就是阴差阳错才搭救了她,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充当好人,还得被她感谢多别扭,郝叔再见到她,搭个话,就说我已经离开榆市了,让她彻底了了那份感恩的心思。” 二人说完话,正准备回屋,邢老三带着杨桂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郝友德提着嗓子喊道:“老哥啊,不得了了,您给指指道,否则我们心里不踏实啊。” 杨桂花瞬间哭的泣不成声。 张小兰在屋里听着不妙,好奇地走了出来,看到这两口子这番模样,寻思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紧将二人让进里屋,坐在炕上,为二人沏了一壶老茶,倒在二人的茶杯里。 “桂花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点说,咱都一把年龄了,可别急坏了身子。”张小兰劝解道。 邢老三看着林木有些尴尬,掏出手绢擦了一下眼泪叹声说道:“木儿,你给老叔说句实话,小蕊是不是在外边谈了男朋友,你俩今天说的话我可是听的句句真切,可不能糊弄我。” 听到邢老三的话,林木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自己对邢蕊说话的时候,邢老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没成想对方居然装醉,偷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这让林木此时深感进退两难。 四人同时看着林木,林木则保持沉默。 “老弟啊,你也别为难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老哥说说,孩子现在都长大了,都有自尊心不是嘛,咱不能逆了孩子的意思。”郝友德看到林木半天不吭气,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赶紧为林木解围道。 邢老三难为情地说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今天从这里往出去走,听到木儿和我那不争气地闺女谈话,小蕊居然恋爱了,还找了一个牛鼻子,这不是非得活活气死我们老俩口嘛。” “老哥,你说我们造的什么孽啊,都是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人,咋能摊上这等事,女儿小小年纪,学着人家谈恋爱,那牛鼻子能有几个是好人嘛,小蕊心里纯洁,若是被人骗了,做出啥事来,我们两个人往后可咋活啊。”杨桂花拉着张小兰地手哭诉起来。 这等事情,郝友德夫妇也挺难从中间调节,自古女大不中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挺正常的事情,若是因为时代变了,孩子坚决不能早恋,必须专心读书,那也好像是说不过去的事,于是几人再次沉默起来。 这时林木倒是打破僵局,笑着将所有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说出一番善意的谎言:“邢叔,您误会了,这事我就给你们二老摊个牌,她根本就没有谈恋爱,那天我们出去聊了一会,她拒绝和我相处,想要把精力一心扑在学习上。” 林木咳嗽了几声,一副难为情地样子说道:“都管我是小心眼,思来想去,觉得她不和我相处,指定是外面有了牛鼻子大少爷,这才发生今天的事情,让您二位误会了。” 四人奇怪地盯着林木。 郝友德尴尬地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木不知羞耻地点着头,扭扭捏捏地继续说道:“她那么漂亮,我指定稀罕,只是可惜了,鲜花永远插不到牛粪上。” 杨桂花听着感觉虚惊一场,指着林木斥责道:“于是你这牛粪便熏到了我们老两口,能说出这些话,也算你小子有种,可你这牛粪味道太大,真的把我们老两口呛着了。” 杨桂花显得情绪激动,第一个从炕上跳了下来,拉着邢老三就要往回家走。临出门的时候,邢老三一副抱歉的样子,依旧不忘冲着屋里的几位施礼告别。 张小兰瞪了林木一眼说道:“什么屎盆子都敢往脑袋扣,你也不嫌臭。” 林木只是嘿嘿一笑,这是别无选择的事情,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郝友德心里明白几分,依旧沉默着,并没有深入询问。 杨桂花一路上对林木骂骂咧咧,说林木不学好,是非人一个,懒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邢老三心里依旧觉得哪里不对,想拦住杨桂花的嘴,倒是惹来了几声骂。 …… 榆市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两位美女出了电梯朝着其中一间房门走去,黑衣女子按响了门铃,一个非常清秀的小丫头打开了房门。 看到二位,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豆豆表姐,吴冉姐,你们怎么来了?我一个人在发闷,正想着你们过来陪我多好?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豆豆笑着说道:“小丫头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了,刚舅舅打电话,知道你今天过生日,你瞧我们还买了生日蛋糕过来陪你,今天你可想别赶我们走。” “太棒了,你们想走我也不同意。”女孩激动地跳了起来,用手拿起蛋糕盒子扫了一眼,继续笑道:“vcake,我最喜欢的蛋糕品牌。” 吴冉将一个纸袋放在茶几上,一副疲惫的样子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女孩说道:“我们清逸现在变成小馋猫了,只知道吃,一点都不在意生日礼物?” “吴姐就别卖乖子,赶紧让我瞅瞅。”萧清逸快速走到茶几跟前,两只芊芊细手打开纸袋,里面装着围巾和帽子,都是国际大牌。 她赶紧试了一番,很满足地靠在吴冉身边,献上了自己深情地吻。 “呸呸呸,今天长大了一岁,怎么变成一副小色狼的样子了,我可取向正常,你别影响到我,对了,你老姐送你的礼物更神秘,晚上再试吧。”吴冉打趣道。 萧清逸正想瞅瞅自己表姐到底带来了什么礼物,那么神秘,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查看,旁边传来了秦豆豆的声音。 秦豆豆从餐桌上举起一张a4纸看了一眼,感叹道:“你吴姐总是乌鸦嘴,我们清逸这下真的少女怀春,你瞧,画的还挺帅,我看咱们指定打断人家的小思念,罪魁祸首的帽子是逃不掉了。” “是吗?快让我瞅瞅。”吴冉听到秦豆豆的话第一时间跳了过去,后边萧清逸也扑了过去。 吴冉接过画像,为了躲避萧清逸的追赶,迈着大步跑到了客厅地另一端,一边瞅着画中的男子一边大笑起来,萧清逸在后边使劲追着,想要夺过画像。 秦豆豆看到二人争夺激烈,担心道:“你俩别闹了,她已经看过了,当心别伤到了自己,反正你也长大了,爱慕者的名号算是做实了,还不如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清逸红着脸,停了下来,慢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逗的两位姐姐哈哈大笑起来。 吴冉拿着画像跳了过去,一只胳膊搂住萧清逸说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啊,你也长大了,千万别害羞,要正确面对此事,况且……” 吴冉说着将目光移到秦豆豆身上,然后古怪地笑了起来。 萧清逸也激动了起来:“啊?我表姐恋爱了?” “别听你吴姐胡说,哪有的事。”秦豆豆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她已经习惯了吴冉的嚼舌和假装神秘,无中生有。 “吴姐啊,表姐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决定相信你,要不这样吧,你先告诉我表姐的事,然后我告诉你我的事情。”萧清逸俏皮地说道,有几分讨价还价的意思。 吴冉伸出一根手指,摇摆了几下,故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买卖不划算,你老姐的事情只有我知道,所以啊,你要是想知道你老姐的事情,必须得先告诉我你的事情。” 萧清逸想了想倒也觉得合适,羞答答地说道:“那你可不能赖账。” 第十九章 难以入眠 二人俏皮地像个小孩子,拉钩上吊,做出承诺。 萧清逸的文采很好,表述非常清晰,一串妙语连珠下来,就连站在一旁忙碌着摆放蛋糕地秦豆豆也吸引了过来。 此时的房间变得安静无比,秦豆豆与吴冉用两只手分别托住下把,表情认真无比,二人仿佛真的走进了萧清逸地故事当中,一会愤怒,一会绝望,一会兴奋,最终以对男主很是不舍,甚至有些期盼的故事情节收尾。 讲完之后,萧清逸从沙发跳起,红着脸羞答答地冲到卫生间,将脸上微微留下地泪水洗干净,直到她重新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这才有了反应。 “你说的是真的吗?感觉像磐石先生写的小说一样,我总以为危险不会降临在我们身边,听你这么一说,我们的周围似乎挺恐怖。”吴冉皱着眉头,一顿感慨。 “清逸,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糟糕又刺激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你身上了?舅舅,舅妈知道吗?我的心都快跟着你的故事颤抖起来了。”秦豆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 萧清逸无奈之下,再次站了起来,走进自己的书房,拿出一份病历与医院的检查报告放在两位姐姐面前,那个时候萧清逸只身一人,虽然身体并无碍,但是民警同志依旧建议萧清逸做一个检查,并帮助萧清逸在监护人的地方签上了字。 当萧清逸拿出证据的时候,两位美女只能信服,对萧清逸地经历深表同情,同时也为她没有被困难彻底打倒大赞一番,更是为她经历了英雄救美的故事羡慕不已。 “啊呀,我怎么那么希望和清逸小朋友调换一下,哪怕此生一次便好,这等英雄我必须得认识一下,应该再给他好好曝光一番,让广大市民同志们,提高觉悟,像英雄学习。”吴冉从小就有英雄情节,听了萧清逸的故事,更是对林木崇拜的一塌糊涂。 “得了吧,你没听清逸描述啊,那人打起架就像疯子一般,心那么狠,那么冷酷,只怕半多是无情之人,你还是好好却说一下清逸,别叫她傻傻地真的爱上那人,到时候只怕眼睛在流泪,心里在滴血。” 秦豆豆对萧清逸描述的那个人没有好感,太过暴力的人,让她觉得缺少安全感,很不稳定,深怕萧清逸中了魔杖,最后痛的一塌糊涂。 “我说秦豆豆同志,你这样说可太不客观,自古美女配英雄,我很看好他们俩,对于小年轻来说,你这个做姐姐得大力支持才对,咋能扑冷水那,打架狠就是无情之人,我还觉得打架不狠那便是娘娘腔那。”吴冉为萧清逸打抱不平。 “好!好!好!就你说的对。清逸,不管怎么样,人家救了你的命,咱也得好好报答一番不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此时的秦豆豆倒像是一个喋喋不休地家长。 “我老爸已经三个礼拜没有回来了,你舅妈同志当时在榆市,将我从警察的手里领走,第二天继续回去上班,哪有时间去报答人家,你舅舅今天给我打了两万块钱,我今天特意提早请了一节课,绘制了锦旗。” 萧清逸停顿了一下,摇着脑袋无奈地说道:“谁知去那人的臭豆腐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踪影,无奈只得把东西转交给他家里人,可谁知人家却是高风亮节,只是将锦旗收下,那两万块钱毫无商量余地,直接给我退回。” “啥!啥!啥!你刚才说你的救命恩人是个卖臭豆腐的?你尽然喜欢上了一个摆摊的?他年龄多大?上过学吗?我的萧大公主,舅舅和舅妈都不在,你可让我省点心好吗?” “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上学吗?好像没有,整个人气质倒是真不错。”萧清逸琢磨着,一字一句说道,气的萧清逸差点晕倒在地。 吴冉看到二人,一个表情呆萌,一个表情无奈,彻底大笑起来。 “你可注意点形象,千万别乱来,咱家可不至于让你嫁给一个摆摊地无为青年。”秦豆豆表情严肃起来。 “我也是事后琢磨起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他,表姐说的太远了,若是日后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他,那也是爱上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和职业文化水平有啥关系。”萧清逸反驳道,显然不赞成秦豆豆此时的态度和意见。 秦豆豆看着萧清逸无可救药的样子,一脸惆怅,心想着爱情也会败给金钱,更会败给三观,可她刚正准备开口说话,好好劝说一番,再次听到吴冉的声音。 “哈哈,我快被你俩搞崩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姐此时可没资格说你,因为她今天喜欢上了一个收破烂的小伙,那小伙想要你表姐的家庭住址,你表姐一激动,地址没给,主动给人家留下了电话号码,今天的你俩是我昨天的影子,年轻,冲动。”吴冉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去,去,去,太不着边际了,人家字写的好,可以让我提高写字水平,又欠我饭钱,认真严谨对待,这种高品质的有为青年,就是值得结交,和喜欢不喜欢有啥关系。”秦豆豆端着盘子向二人走了过去,朝着二人嘴里塞了一块切好的苹果。 “姐,咱得凭良心说话,我非得请包公出面断断这案子,为啥你喜欢收破烂的就是有为青年,我找卖臭豆腐的就不能是高品质英雄?”萧清逸反问秦豆豆,一脸无奈地笑容。 “包公也难断家务事啊,还不如邀请本小姐为你二人评评理。”吴冉想了一会,再次说道:“一个卖臭豆腐,一个是收破烂,这一环节你们二人打了个平手。” “其次,破烂哥字写的了得,惹人爱,豆腐哥功夫厉害,总能赢得少女的芳心,这一环节本小姐再次判你们打平。”吴冉再次想了想,此时两个表姐妹,一声不吭,静等判定结果。 吴冉一时间感到有些为难,便重新拿过萧清逸所作画像仔细琢磨起来,很快她有些疑惑,又将画像递给秦豆豆。 秦豆豆疑惑地接过画像,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功夫,表情也同吴冉一般,很是纠结。 萧清逸看着二人表情有些古怪,吃了一块苹果,接着好奇地问道:“你们这表情到底是啥意思呀。” 吴冉嘴角向上扬起,看了看秦豆豆,最后判决道:“这最后一环节你们依然打平。” 秦豆豆开口说道:“这两人的相貌有些相似,难不成隐藏在人民群众当中高质量高品质的后生都长这样。” “我看八成是这样,这大概就是你俩的血缘关系,都喜欢异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吴冉无奈地说道。 这时,两表姐妹的想法出奇一致共同朝着吴冉问道:“我们的情况你了解,你那?今天美好时光,又是清逸的喜日子,可不能将你落下,赶快老实交代,否则狼牙棒随时为你准备着。” 吴冉叹声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小姐长期陪伴二位,在二位的严重影响之下,答案其实很显然。” 两姐妹听到吴冉突然停了下来继续催着说道:“赶紧说来,不许模糊情节。” 吴冉认真地说道:“你俩一个喜欢文,一个喜欢武,我那喜欢文武双全,最好稍稍有些钱,稍稍有些学问,稍稍帅气一点,稍稍会心疼人一些……总之那,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文能治国安民,武能平定天下。” 吴冉一口气说了十来个稍稍,两个表姐妹觉得她太过贪心,基本上说了等于没有说,懒得搭理她,便同时站起身来,走到餐厅,关掉了所有的灯。 吴冉赶紧跑了过来,责怪二人不等自己,非得抢着帮助萧清逸点上蜡烛。 一阵生日歌过后,三人居然同时许愿,吴冉说是要借助萧清逸地喜气,增加自己的好运,秦豆豆则称自己好久没有许愿,看着萧清逸许愿,自己有些不由自主。 三人就在客厅里吃着蛋糕,打闹了一番,萧清逸这才想起秦豆豆送自己的礼物,拿出来一看,顿时害羞起来,居然是一件成熟的黑色蕾丝内衣,她搞不懂自己表姐的想法,但心里依旧有些兴奋,甚至激动。 吴冉二人年龄稍大,自然明白萧清逸的少女心思,也没有继续打趣她,洗漱后三人来到各自的房间就寝。 可这样的夜晚却总能叫人难以入眠,萧清逸趟在自己的被窝,手里捧着那一张的画像,心里总觉得一张锦旗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 又觉得自己拿出两万块钱作为感谢,是有些唐突,看不起人的样子,她使劲琢磨着到底要给对方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幻想着约对方在一个充满浪漫地场所吃着烛光晚餐。 秦豆豆本是一个上进心非常强的女人,对物质和金钱还有心灵都有着更高的追求,她想着林木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为他叹息。 林木的字确实足以打动她的心,可林木的情况对她来说实在太糟糕,若只是写的一番好字,二人的整体素质达不到相似的水平线,秦豆豆的理智会瞬间将林木这个人画上一个巨大的叉号。 况且她的心里必须要求自己的男人要比自己强出很多才对,一个人成长需要时间,她不会等待那么久,况且她认为,林木就是走了狗屎运,突然爆发起来,那也会让他膨胀,导致灵魂与肉体脱节。 这样的男人本就是一个矛盾体,自己不再可能稳定,又如何让她看到希望,可这一切否定的想法,倒是不会影响到秦豆豆与他成为朋友。 表姐妹二人所经历的事情勾起了吴冉内心对爱情的幻想和渴望。 她本就是个大大咧咧地姑娘,期盼努力,期盼上进的生活,更期盼那英雄与美女的故事。 虽然她长的没有萧清逸恬静,没有秦豆豆那般妩媚,可她有自己的特点,精干的短发,迷人的笑脸,也算的上是一个标准美女。 正如她所说的,若是将表姐妹所说的人结合起来,再稍微条件更好些,那便是她想要的男人。 第二十章 真人不露相 第二天清晨,塞北的天空万里无云,林木起的很早,他将灶火点上,烧了一壶水灌满暖壶后,便同往日一般,在院子中打了一套拳。 之后,照着《鬼影行踪》里所讲的内容,开始扎着马步,稳固下盘。 林木在村里的时候,也读过些类似的小说,好多武术都是从练习下盘开始,也叫扎根,固基。 就像盖楼一样,首要的一步便是需要打好地基,地基不稳,房屋不倒,要是地基没打好,或者打偏,造成楼房质量隐患,那一切便是徒劳,但房屋可以推倒重建,练功走偏了,那一辈子就算是断送掉了。 外行过招拼的是那一口劲,讲究地是气势压倒对方,你越发心狠,对方的心气被你压住了,只有挨打的份,可行家出手,看似平淡无味,内容深奥,动作巧妙,更注意厚积薄发,前半部分大多都在试探对方的弱点,致胜也只是那一招半式之间。 若是根基不稳的人,前期缺陷暴露出来,很快便会败下阵来。 林木平日里经常打一套白狐拳,虽然重点在拳头招式的变化,但是依旧讲究步伐的配合,同样对底盘有着严格的要求。 虽说他一直将白狐拳当做青少年广播体操一样来练习,但随着日积月累,不知不觉林木也练就了一番基本功。 《鬼影行踪》本就是一套步伐要诀,对底盘的要求极高,训练也非常苛刻,林木练起来倒是不觉得吃力,自我感觉良好。 郝友德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看到林木在院中用这等姿势扎着马步,脸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恼火。 一副瞧不上的样子冲着林木走了过去,然后怒狠狠地训斥道:“今天是哪根筋抽着了,突然练这非驴非马的玩意,你要没这本事练习赶紧停下来,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 林木很诧异,平日里的郝友德对自己算是毕恭毕敬,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小爷,既然郝友德非得认为与自己是主仆关系,林木也不会强行让郝友德去改变这种关系,可眼前的郝友德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似乎,彻底忘记了主仆有别,尊卑有序。 张小兰不明白这层关系,没事找事,整日嚷嚷着,自己还得蹭口饭吃,也就忍了,怎么郝友德也开始咆哮起来? 林木习惯了与郝友德的主仆关系,心里也无心与他计较,毕竟受人恩惠多些,感恩戴德目前说不上,可他日这恩情毕竟要还回去的,至于这会郝友德态度极其恶劣的事情,林木也没往心里去,当务之急,他得勤加练习这门功法,尽快想出办法为穆可儿报仇。 郝友德的话,左耳进去,右耳出去,林木根本没用心琢磨。 郝友德站在林木身后,看着林木这幅八头牛都拽不回来的样子,反而点了点头,寻思着林木八成真的准备苦练一番,便走上前去,用脚敲打着林木的下盘,将林木的双腿,稍微往开分了一点。 林木心想,你这到底是在干嘛啊?啥都不懂便胡乱指挥,要是练出个伤残,那不前功尽弃了。 郝友德走到墙根边上,随手抱起八块转头,朝着林木的大腿,分别放了四块,又走到柴堆面前,随手扯断几个绳子,拿出一根木条,插在自己身后。 林木一动不动,强忍着一股酸疼的感觉,当郝友德走过来,将绳子系在林木两只手臂上,底下那端绑上了两块砖头,更让林木瞬间觉得力不从心。 林木心头一阵哭叫,心想自己今天到底怎么得罪郝友德,非得叫自己累死累活,脱几层皮才是,若是将自己练废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不但不能为穆可儿报仇雪恨,二人的这场交易算是打了水漂,从此《鬼影行踪》将会对自己毫无用处。 况且要是被张小兰看到自己早早起床却没有出工,又得喊叫一番,说自己懒骨头倒是小事,惹的家里几日没有好心情你郝友德也会受不了,这又是何必那。 林木正寻思着,张小兰便走出了房门,大嗓门喊了起来:“老头子,赶紧去市场买些土豆,今天给你们做洋芋擦擦。” 突然张小兰看到林木蹲着马步练了起来,破天荒地没有开口大骂,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问郝友德:“这是你要教他吗?” 听到张小兰的声音,林木心里乐了,想着自己快要解放,野百合遇到了春天。 郝友德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大年龄才开始练功,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我才懒得让他做这些没用的玩意,是他主动要练,可我看着他的动作就碍眼,太寒碜,非牛非马,像蚂蚁搬大象。” 林木稍微动了一下,谁知郝友德抽出身后的木条很快打在林木的腿上,同时怒道:“要练就认真点,否则别在我面前玩这假把式,我去市场买土豆,你老老实实练上半个钟头。” 林木心里炸开了锅,心里祈祷着让郝友德赶紧离开,那张小兰见钱眼开,还得急着让自己给她赚孝敬钱,岂能任由自己将赚钱的时间浪费掉。 郝友德从里屋披了一件大衣走了出去,林木则看到了希望,谁知张小兰拿着木条挥动了几下,打在林木的背后。 没有丝毫同情林木,反而笑嘻嘻地说道:“你郝叔说的可没错,这练武要趁早,可你这把年龄根骨都长坏了,要想纠正,重新塑造一番也不是不可以,我看呀半个小时对你来说远远不够,从今天开始你早晚练习一次,单次必须坚持两个小时以上才行。” 林木听到心里骂道张小兰惨无人道,没天理,忍无可忍大喊起来:“兰姨,你可不能这样,我还得拼命给你赚孝敬钱,这要伤了身子,你的孝敬钱我往后可力不从心了。” 谁知张小兰像是彻底改头换面一般,继续笑道:“真没出息,你就指着那点钱发家致富不成,你要照着我说的做好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孝敬钱全部免了,若是寻思着偷懒,动作没做到位,时辰没做够,那每天我再罚你两百块钱,要是交不上来,别怪我手里的木条不认亲。” 林木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他知道张小兰可是说道做到的主,心里还真有些发憷,咬着牙硬是坚持着。 同时他心里更加觉得有些古怪,郝友德平日私下里对自己的忠心苍天可鉴。 那张小兰也是,明白着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主,居然为了让自己练功,免掉自己的孝敬钱,二人无厘头的表现实在叫林木摸不着头脑。 林木心念太重,身子又晃了几下,木条再次鞭打在他的身上,张小兰此时冷冷地说道:“你要心无旁贷,抛去烦杂才好,别想那些没用的玩意。” 林木无奈之下,心里盘算着这大概就叫忍辱负重吧,只能收敛自己的小心思,一心一意投入到练功当中。 二个小时很快过去,林木彻底失败了,中途停了八回,砸坏三块转头,挨了二十多次抽打,整个身体不但酸疼无比,而且遍体鳞伤。 张小兰笑着说道:“这条路是你自己要选的,怪不得别人,既然选择了,老娘也教过你,你休想停下来,今天二百块钱算是交定了,我也不为难你,记账就行,可一个礼拜咱的帐必须清一会。” 林木咬着牙,心想着张小兰原来改行放高利贷了,他痛苦地回到卧室,趟在床上,有些动弹不得。郝友德回来之后,看到林木这番样子,没有一点疼爱之心,而是给林木倒了二两酒。 告诉林木如果是男人就一口闷,林木心里当然不服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还没尝出个味道来,便醉倒再床上。 等林木醒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中午饭点,他肚子直叫唤,跳下床盛了一大碗洋芋擦擦,就着菜大口吃着。 郝友德夫妇看着林木狼吞虎咽地样子笑着,隔了好一会,林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酸疼彻底没有了,就连张小兰打在自己身体上的伤口似乎也不见得作痛。 林木脱下上衣,背着镜子扭头看去,那些伤痕都已经结疤,而后再次回到餐桌前,寻思了一番,突然开口说道:“那酒有问题?太烈,太古怪。” “没有啊,就是你平日喝的那种,味道你应该尝的出来。”郝友德说罢,举着酒瓶向林木示意,然后继续低着头吃着饭。 “不对,这就太神奇,指定不是寻常的酒。”林木依然有所怀疑,疑惑地看着郝友德,这酒是郝友德给自己的,真相指定与他有关系。 郝友德咳嗽了几声,很尴尬地说道:“那就不知道了,都是你兰姨给我准备的,你问她最好。” 郝友德说罢,端着自己的碗朝着院子里走去。 林木抬头看着张小兰,张小兰依旧怒瞪着郝友德,当她发现林木正在看着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地说道:“哪里有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喝,要是觉得难喝,我一会就去找那小卖部的麻烦去,到底卖的是什么酒,烦人。” 张小兰说罢,也跟着郝友德端着碗,走到了院子中,只是见到郝友德时候,使劲踢了他几脚,小声地责怪他引火上身,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却没有一丝担当。 此时餐桌上只留下林木一个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继续疑惑着。 郝友德说的没有错,这酒正是寻常二人所喝的酒,并没有变化,只是二人很少喝酒,除了郝晴考了第一名,再就是林木上回重伤的时候喝过。 当时是晚上,二人喝醉之后便一觉不醒,第二天林木的伤势也同样快速地回复起来,林木又回想起今天早晨二人掺和自己练功的事情,二人变化太大,不同往日,都是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容许自己有丝毫差错。 刚才的那般情景林木铭记于心,二人似乎都有隐情,林木转念一想,这酒可是上等的好东西,二人对自己那是好心,既然不把话说在明处,那便是有难隐之言,自己便不再追问就是。 如此神秘的两位夫妇,不管身份究竟如何,对自己肯定是没有坏心思,郝友德的为人他最清楚,敦厚老实,特别有担当,既然对方想要帮着自己练功,那指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受之,益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想不通则不想,既来之则安之,管它八八九九,听二人的话总归没错,林木加快速度,几大口便将碗里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站起身来,走到水管旁边,将碗洗干净,在碗柜里摆放好。 透过窗子看到二人在院子中嘀咕着什么,林木心里暗自笑道:“露相非真人,真人不露相,你们的好意,我林木在此接下了。” 第二十一章 陌生的城市 下午,林木照常出工,与平日里不同,他没有立即走街串巷,到处喊叫着“收破烂”。 而是骑着三轮车,缓慢地穿梭在榆市的繁华街道,不停地东张西望,人流涌动,比肩接踵,林木本以为这座城市是那么的熟悉,可再次用心看过之后,却发现是那么的陌生。 早年前五分钱的冰棍再也见不着了,一毛钱三串的麻辣串现在变成了5毛钱一串,这天寒地冻地大街上,美女们穿着那叫一个凉快,不但单薄无度,而且光溜溜地脸蛋上非得涂抹上厚厚地一层浓妆。 林木瞎捉摸着,不知道寒风吹起来,会不会搞得满城尽是胭脂味道。 林木来到中心广场,将三轮车寄存好,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要收林木两块钱,二人讨价还价了一番,老头无奈,拗不过林木的执着,看着林木一副穷酸样,出于同情,给他打了个半价,一块钱。 林木苦在心里,却强颜欢笑着和老头寒暄了几句,他想起那天跟着郝友德离开村里的时候,村长拉着他的手,那表情叫一个激动,含着泪让林木发达之后记住回来看看乡亲们。 原本他以为自己从山沟里来到了城市,算是村里的成功人士,可这时,林木发现自己太无知,在这座城市里自己算个鸟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地融入到这座城市当中,更没有用心理解什么叫作城市。 眼前的老头随随便便一天就能收费三百块钱,虽说这钱将来最终要交给政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老头如此清闲,一个月随随便便就能发个三千元,这还不算政府的其他补贴,五险一金。 要是一共加起来计算,怎么着也得四千往上的样子。而林木一天的收入,平均也只在七八十块钱徘徊,就按照八十块钱计算,一月下来才是两千四百块钱,远远不如那老头清闲自在,有保障。 林木又看到一群孩子在家长地陪同下,围在一个推着自行车卖棉花糖的大婶周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做好的一串串棉花糖。 林木依稀记得村里也有人卖棉花糖,都是白色的,起初是五分钱,后来涨价了,变成一毛钱,自己时不时还能吃上几个。 林木凑了过去,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一个多少钱,比我们村里漂亮多了,各种颜色。” 谁知大妈瞧了瞧林木的样子,没有耐心地说道:“一个五块钱,要吃就交钱,不吃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林木瞪大了眼睛,彻底傻了眼,难怪上午张小兰说自己我赚那点钱,永远别指望着发家致富。 林木转身离开,他没有和大婶计较,心想等他有钱了一次买四个,黄老头等人连同自己一人一个,一起尝尝这城里的天价之物。 右边是个臭豆腐摊,此时倒是挺清闲,林木凑了过去闻了闻,觉得和郝友德做的差远了,老板小哥倒是挺客气弓着身子问道:“大哥来一份?” 林木笑了,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自己吃不起,小哥也没有下逐客令,倒是兴致极高地和林木聊了几分钟。 当林木知道其一个月下来可以有上万元收入,大吃一惊,回过头又粗略算了一下郝友德的收入。 郝友德的臭豆腐在榆市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通常情况,客人络绎不绝,而且还是回头客居多,生意稳定的很,林木算下来,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郝友德那看似不起眼的臭豆腐摊一个月下来尽然能有小三万的收入,他搞不懂为何张小兰还偷偷地和自己寻要孝敬钱,郝友德为何不传授自己做臭豆腐的诀窍,让自己直接开一个分店多好。 就算是一个月赚的不多,月入一万元,也能让自己过年回村里看到黄老头的时候耀武扬威一番,给村长带上几瓶城里的酒让他长长见识。 林木心里头对郝友德一顿骂,想着回去好好找郝友德算算账。 林木穿着军大衣,走进一个对来说有些庞大的商场,那些冰激凌的价格动不动就在二十块钱往上,居然还有上百块钱的,鲜榨果汁最便宜地也得十五元一杯,林木此时已经摆正了态度,对这些天价之物,强忍着少了几分惊叹。 一楼主要是珠宝名器,化妆品之类,那些价格林木倒是从电视里听到过,心中倒是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 他刚想转到二楼,却发现某个品牌的珠宝店前,站着一名贵妇,一身华贵的皮草,动作儒雅,表情却有些蛮横嚣张。 林木纳闷,她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应该很有钱才对,为何将柜台里的宝石项链偷偷地藏在自己的左手口袋。 紧接着,贵妇又从右手口袋拿出一条项链向漂亮地柜员还了回去,整个动作快速隐蔽,也正好只有林木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贵妇所有的动作。 林木起初并没有在意,想着城里人交易的方式很特别,一只脚尝试着踏入通向二楼的电梯,当第二脚踏上的时候,林木这才反应过来,这名所谓的贵妇,八成是名偷珠宝的小偷。 他用手支撑着电梯地把手,两脚一抬,翻跳过去,迅速朝着那名贵妇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赶紧给站在柜台里面的柜员解释。 “她是小偷,刚才我看到她偷换了宝石项链,你赶紧报警,派警察来抓她。”林木急切地说道,将贵妇的手牢牢地抓住不放,生怕这名小偷逃走。 “你捏疼我了。”贵妇矫情地叫道,看了看林木的样子,倒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副不害怕的样子,反倒冲着柜员喊道:“你赶紧报警,把这疯子抓走。” 这时商场很多人聚集过来,柜台里面几位柜员纷纷集中在一起,上下打量着林木。 那名领班一副瞧不起林木的样子怒道:“这是我们老顾客,一个礼拜之内,购买了我们三条项链,你要是误会了,赶紧把人放开,别影响到我们做生意。” 林木一根筋,坚持不放人,告诉大家,这位贵妇就是一个小偷,偷换了项链,道貌岸然。 那位领班失去了耐心,骂林木是个神经病,气急败坏地调整了一下对讲机的频道,毫不客气地叫来四五名保安,领班向赶来的保安作完解释之后,便指示他们尽快将林木轰出去。 林木从没有遇到过这等黑白颠倒的事情,当即推开保安,让其赶紧报警,想着警察来了自有公断。 这一闹顿时围观了上百人,贵妇也有些心虚,当即发怒,指着领班说道:“还以为你们这里算是榆市最大最好的商场,质量高,服务好,若只有这等办事效率,徒有虚名,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光顾。” 柜台里面几位柜员纷纷争着向贵妇解释说明,心急如焚,可贵妇转身想走,林木再次将其拦了下来,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有说理的地方,岂能容你这个小偷猖狂横行。 贵妇很不耐烦的样子,一会拿着报警做挡箭牌,一会急着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林木的手劲并非她一个女人能挣脱开的,领班的女人向保安示意了一下,几名保安扑了过去,谁知,带头地保安居然被林木一脚踢翻在地,后边的几名保安当即停了下来,不敢贸然行事。 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造成这么多客户围观。” 一名长发飘逸,气质饱满,红唇圆脸地西装美女带着两男一女,挤过人群来到柜台前大声说道。 “这位夫人是我们的老顾客,谁知道那名乞丐非得说她偷了店里的宝石项链,拉扯住不放手,言重影响到了我们的生意,我们好言相劝,他根本不听,我们叫来了保安,他居然粗鲁地打人。”那名领班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林木转过身来,向那名领班怒道:“你才是乞丐那,别瞧不起人,我靠两只手赚钱,比你拿着这里的工资,不干这里的活高尚的多。” 林木继续喊道:“我说她偷换项链,自然有我的依据,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以貌取人,对我人生攻击也就罢了,还非得叫来保安,拦住我,放她走,也不想想对商场造成损失,到底是我赔,还是你们来赔,让我说,赶紧报警,我们不和你们这些低智商低能儿理论,警察自有断定。” 林木说完,回头看向那名西装美女,两人相视,大吃一惊。 那名领班身边的柜员指着林木说道:“他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血口喷人!” 西装美女停留了好一会再次有所反应,她回过头来,对着四五位柜员,同时也冲着周围地客户大声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龙吟商场向来以高口碑高信誉为理念,如果这位富太真的没有偷换项链,我代表商场承诺赔她十条等值项链,当即兑现。” 西装美女这么一说,整个人群炸开了锅,若是这名富太手里挑选的是三四万块钱的项链,那么十条便是三四十万元的价值,这等赔偿条件太过诱人,无人不觉得这笔赔偿费用惊心动魄。 可西装美女继续说道:“想要确认这名顾客是否调换了项链其实很简单,我们商场为了保障顾客的权益不受侵犯,在每个柜台每个方向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只要调出监控,马上真相大白。” 西装美女朝着贵妇后面走去,指着一个小黑点说道:“大家请看,这就我们商场为了保障大家的权益所安装的微型摄像头,算是今年的高科技产品,像素极高,分辨力清晰。” 林木定睛看去,心里泛着糊涂,女人指的不过是玻璃上的螺丝钉而已,怎么突然变成了微型摄像头,正想着这城里的鬼玩意真是多。 谁知那名贵妇,手里拿出一串项链,向后高高抛起,大喊一声:“东西我不要了。”撒腿就往前冲。 此时再傻的保安也能看个明白,林木说的没错,就是那名贵妇调换了项链,西装美女仅仅使了一计,便让那名贵妇心里胆怯,害怕之余,自己暴露了不轨行为。 第二十二章 裤子掉落 几名保安迅速将那名假装贵妇的小偷拦截,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自知身份被人揭穿,再难辩解,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情急之下她突然晕倒在地。 西装美女抬头看到宝石项链被抛至最高处,形成一个弧度,然后掉落下来,她穿着高跟鞋,朝着宝石项链落地的方向飞奔而去,远远地伸出手,想要接住宝石项链。 这等高档次的商场地面太过光滑,瞬间将她滑倒在地。 西装美女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完好无损,便连忙站起身来,继续探索项链的踪迹。 她这才发现,林木趟在地上,脸色难堪,手里紧紧握着那串项链,她明白了自己为何没有感到疼痛,敢情是林木完成了一个惊心动魄英雄救美的动作。 她将林木搀扶起来,二人再次对视,她觉得一股电流袭击而来,西装美女脸红的一趟糊涂,害羞之余,她猛地接过项链,头也不回地走到柜台前面,她将宝石项链冲着灯光高高举起,然后用眼睛仔细检查着项链的每一个细节。 “这串项链才是我们商场的正品,没有一丝损坏,大家可以放心购买。”西装女子向在场诸位大声说道。 此时,掌声响起,一是赞叹女人的睿智,二是赞扬林木的坚持与最后敏锐惊人的身手。 西装女子继续说道:“为了奖励这位公民揭发有功,奋力保护我公司财务安全,我代表公司决定奖励这位公民人民币两万元。”全场众人无一不惊呼起来。 “无门槛全场购物券两万元。”西装女子再次说道,周围的惊呼声更加强烈。 “终身无限制最高级vip卡一张。”西装女子说罢,不少女生拼命地尖叫起来,这里地处榆市最中心,是榆市公认最豪华的大商场,对会员卡的发放有着严格的限制。 全年累计消费十万元的顾客才能办理一张普通会员卡,从银卡到最高级vip卡有好几个等级,高级vip必须累计全年消费50万元才能办理,优惠力度最大,而且次年消费不满50万元自动掉级。 那些购物青年总是在梦里幻想着自己拥有这么一张会员卡,而林木将得到的是终身无限制最高级vip卡,那就意味着林木没有任何消费限制,而且永远不会掉级。这等美事,无人不对林木羡慕。 可林木依旧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一张破卡,至于喊的那么高声,表情那么激动吗?难不成这张卡比你亲爹还亲,比见着你老公还有爱? 就在林木诧异地同时,西装女人拉着林木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个青花瓷的杯子,动作温柔娴淑,又不失落落大方,为林木泡上了一杯绿茶,随后那几名柜员便纷纷低着头走进了办公室。 西装女人收起笑脸,严肃地训斥道:“我们商场是榆市福利最好的商场,你们每一个人都拿着比同行高出一倍多的工资,今天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单单是你们觉悟低,思想不到位,而是你们不够认真,做事不够专心,不知道脚踏实地,不懂为公司负责。” 西装女人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你们每人将会扣除今年全年奖金,写一份检讨给我,下来配合安全部将整个专柜的珠宝金银全部检查一遍。” 领班的女人有些不服气,他们这种职业,平时的工资虽说比起同行高了不少,可真正吸引人们的地方,却是年底的分成奖励,公司会拿出百分之十的盈利,奖励所有的员工。 像她这样的小领班,通常情况下,年终也能获得六到十万元不等的丰厚奖励。 西装女人随便一句话便要扣除年终奖励,无疑让他们这些打工仔少了不少资本,她有些忍不住怒道:“凭什么?” 没成想西装女人拍案而起,这番变化极快地模样吓得林木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吐了出来,抬头看着西装女人。 她表情更加严肃,有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感觉,林木能感觉到,她这种样子正是对工作的全身心投入,对公司,对商场无暇的忠诚。 “今天的事情若不是及时处理得当,较好地控制住局面,你们几个真要把假货卖出去,被人发现举报,单是罚款,登报澄清就得上百万元,日后在榆市传扬开,每月损失以百万计,一年就是上千万。” 西装女人看了看林木,此时林木假装拿起一张前些日子的报纸,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品茶看报,文艺范十足。 她继续说道:“市场竞争激烈,瞬息万变,要是被竞争对手逮到了机会,大肆宣传,毁坏商场名声,商场甚至有可能遭遇倒闭的危机。” 话到此处,领班女人顿时哑口无言。 西装女人说罢,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人力资源部吗?将那领班立即开除,扣除当月工资以及全年奖金,必须在法务进行身份备案,一旦发现其他损失,立即联系律师追损。” 西装女人的话坚决无比,那名领班女人刚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稍有些悔悟,还未来得及承认错误,却听到这般噩耗,她想解释,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地机会,可西装女人接着大叫一声:“出去。”让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机会。 她哭着鼻子带着无奈与悔恨跟着人群走出办公室。 女人再次换上笑脸,瞅着林木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人情味?” 林木欣赏地看着眼前陌生又好似熟悉的女人,从开始断案,到后期的处理,无一不表现出让人折服的睿智。 林木笑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若好心留下她,八成会让她彻底失去反省能力,以后的路她指定走不好,她离开这里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相反,离开这里对她来说也不是坏处,至少让她明白竞争的道理,挥汗拼搏走出来的路最稳。” 女人大笑起来:“你虽然穿着平凡,目前的生活潦倒落魄,可我透过你的字迹,能感受到一种潇洒,那个时候我就猜你定是胸怀大志的好男儿,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很荣幸自己猜中了。” “别给我带高帽子,春天播种,秋天收割,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倒是很出色,办事很有头脑,也很果断,我刚来城里没多久,有幸认识了一位花木兰,我挺觉得她挺了不起,你就当穆桂英吧,在这里挂帅,一样英姿飒爽。” 林木放下报纸,上面的头条新闻写着:我市警方成功破获一起绑架勒索案件,里面对无名英雄只是略略带过。 女人听到林木的话,笑了起来,这样的夸赞来自一个顶尖地商业天才她会觉得受益匪浅,可这话从林木的口中说出,似乎多少都有些搞笑的成分。 女人问道:“你平时除了写字也对商业管理有研究?” 林木淡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轻声说道:“我知道公猪和母猪按照咋样的比例圈在一起才是最佳完美的,商业我并不懂。” 林木说的很诚恳,一本正经地样子将女人逗乐,女人强忍住笑,谦虚地说道:“我做这些都是和老板学的,她很优秀,很漂亮,我不及她的一半。” 林木听得出对方口中的老板是个女人,也不懂对方是否在谦虚,心里暗叹这世界上女人的要天翻地覆,如果真有这等才女自己应该见上一面。 林木问道:“那她人那?” 女人笑道:“她是老板,自然不会经常在这里,我是她的秘书,她不在这里的时候,我全全代理商场事务,即使她现在在这里,你现在这样,见她似乎也不合适吧?” 林木顺着女人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在对比了一下女人此时的职业装,二人相差甚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红着脸又问道:“你今天怎么胆子可不小,居然承诺那小偷十倍的补偿,若是她真的没有偷换项链,你岂不是亏死了,怎么向你老板交代。” 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我们的一面之缘,我相信你。” 林木突然想起那天因为穆可儿偷走自己全部财物,引发的那场尴尬事件,使得自己欠下饭钱,他赶忙在兜里寻找了一番,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开张,所有的钱都藏在裤腰带里。 林木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针织裤腰带拉出,正要从裤腰带中取出钱,立即还给对方,有人敲响了办公室地门。 此时女人的身子正背着林木,弯着腰为林木烧水,根本没有看到林木不以为然却尺度很大行为,便爽朗地应了一声:“请进。” 林木听到有人敲门,注意力转移,他的裤子突然掉落了下来。 办公室门打开,走进一位文质彬彬地小女孩,转头看到林木的样子,不由得大声尖叫了起来,将双手蒙住眼睛,手里地文件纷纷掉落在地上。 不少同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跑了过来,看到林木这番样子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此时女人转过身来,看到这番景象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用力摸着脑袋,尴尬至极。 林木自知不雅,赶紧取出钱,提上裤子,然后冲着门外的人们解释道:“我刚才找钱来着,裤子不小心掉下来了。” 众人哄笑而散,那名少女稳了稳神态,将地下的文件重新捡起,整理好,拿到女人面前签字。在出门的那一刻,依旧不忘记凶狠狠地瞪林木一眼。 一碗羊杂碎六块钱,一个白皮饼一块钱,林木数了一下,正好七块钱,放在女人办公桌上,让女人苦笑不得。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三个红包,放在女人桌上,鞠躬后便迅速离开。 女人将三个红包递在林木手里,笑道:“这些是属于你的,赶紧收起来,别再被小偷抢了去。” 林木心里乐了,现在榆市最牛的小偷和自己算是一伙的,哪里还敢有人偷自己,若是真有人瞎了眼偷到自己身上,大不了自己和穆可儿说说情,再偷回来便是。 他打开第一个红包,吓了一跳,是女人承诺给自己的两万块钱,林木觉得不可思议,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女人当着公众的面作出承诺的时候,林木以为对方就是为了做作秀罢了,装装样子,反正大家也是熟人,就是不给他,自己也拿女人没有办法。没成想这女人居来来真的,当场兑现这么多钱。 林木又打开第二个红包,是一张两万元地现金等值卷,没有时间期限,全场通用。 他抬头看着女人问道:“这能换成钱吗?”,女人摇了摇头,林木便不再过问,将等值卷又塞了回去,通过字面意思他也明白了这等值卷就是商场专用的现金,自己暂时用不到,留下等过年的时候为黄老头等人添置些物件。 第三个红包里是一张vip卡,上面写着林木的名字,林木依旧搞不懂这是什么玩意,拿捏在手中把玩着,表情非常疑惑。 女人为林木解释道:“这张卡是本商场最高级的会员卡,你在本商场买东西的时候可以拿它积分,它可以帮助你打折,积分到一定数额可以给你礼品,你过生日的时候它还会给你生日礼物,但这张卡只限你一个人使用,一会你还得配合工作人员进行身份注册。” 女人停顿了一下,自豪地说道:“这种卡从发行到现在一共不超过三十张,换句话说说,上百万的人都想拥有它,你若是心气不高,想找一个普通女人,大可以拿着这张卡在榆市转一圈,急着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指定不少。” 林木听着脸红,他才不相信这种卡能有这种魔力,觉得对方在拿自己开玩笑,但他并也没有恼怒,反而神情有些尴尬地问道:“身份注册必须使用身份证吗?” 女人笑着说道:“当然了,身份证是每个公民的唯一标识,以防假冒。” 林木点了点头说道:“我的身份证据说在我父亲那里,等过段日子他忙完了,我见到他之后再来注册吧。” 女人乐道:“随你。” 女人说完,将放在桌子上的七块钱很认真地放进自己的钱包里,然后站起身来冲着林木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地介绍道:“我叫秦豆豆,你的欠款我收到了,我们两清了,这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帅哥可否赏脸?” 林木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伸出一只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林木的心跳的很快,然后指着怀里的红包,结结巴巴地说道:“你都给我了这么多钱,我应该请你才是。” 秦豆豆立即笑道:“那是公司给你的,不代表我个人,一码归一码,走吧,喝洋酒,还是国酒?” 林木想了一会,憋了半天,硬是从嘴里挤出“洋酒”两个字。 第二十三章 江山美女一锅煮 榆市的古街有着悠久的历史,整个街道保留了古时候原有的建筑,连接古街的是一个个充满文化彩色的小巷子,里面有很多小店,卖一些当地的小玩意。 巷子深处开着许多小酒吧,不过这个时候,很多酒吧还未开张,大门紧闭,门栓上挂着大铜锁。 一间名叫《醉心》的酒吧此时大门依旧敞开着,里面播放着轻柔地歌曲,林木与秦豆豆坐在半封闭地卡座里,里面的酒桌座椅都是用竹藤编织而成,坐上去有些偏硬,但秦豆豆独爱这种感觉。 用她的话说,人在舒服的时候,容易得意忘形,失去初衷,这样会死的很惨,还是膈应点好,让人知道时刻调整,懂得进步,林木觉得秦豆豆妖言惑众。 二人要了一瓶红酒,秦豆豆为林木倒酒,她告诉林木,红酒就像一个沉睡的少女,当橡木盖子打开的时候,就像清晨少女站在窗前打开窗户,用红唇去亲吻新鲜空气,额头去触碰阳光。 倒酒时,酒杯应该倾斜,这样才能让少女舞动起来,然后慢慢地摇晃酒杯,让红酒接触到足够的氧气,为少女尽情地舞蹈增加能量。 林木学着秦豆豆的样子,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忍不住发出笑声。 “你以前喝过红酒吗?”秦豆豆看着林木的眼睛轻声说道,之前在办公室里的那份严肃认真彻底消失。 林木摇了摇头,同样认真地看着秦豆豆,他总能从秦豆豆的嘴角出感受到一丝苦涩,却不知为什么。 “喜欢这座城市吗?”秦豆豆问道。 林木看着酒杯,憨笑道:“楼房太高,人太多,吵杂,喧闹,远不如我在村里的时候潇洒自如,脱裤子拉屎也不会担心被人看到,困了就趟在山坡上,天为被,地为床,没事瞎哼哼几句,谁挨不着谁的事,天地之间任我放肆,逍遥自在赛过神仙。” 秦豆豆主动和林木碰杯,林木的话让她听起来感到很消极,这城里的一片繁华似乎并没有真正地吸引到他,让她认为林木缺少年轻人该有的热情,在繁华之中拼搏的勇气。 林木的确不大喜欢城市,可并没有因此厌倦这里,村里有句老话说的好,依山吃山,傍水吃水,他打算在这里光荣地生活,因为他是山里的一条狼,站在山坡上就得嚎叫几声,让老远的人们听着心里颤抖才过瘾。 黄老头曾经告诉林木,那山里除了一堆黄土外,还埋藏着野心。起初林木觉得有些晦涩难懂,可今日他站在这座城市之中,倒是懂了几分意思。 野心就是穿得起城里的衣服,喝的起城里的洋酒,他没有感受过这些,就不会轻言离开。 他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偷偷地憋着眼前时尚又从不浮夸的女人,两个不同层次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没有一丝距离感。 林木觉得秦豆豆的脸蛋白嫩地像块豆腐,整个人像是一颗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水萝卜,让人眼馋。 林木的脑海里,邢蕊的样子似乎都和她差的老远,穆可儿虽是一位标准的美女胚子,但怎么看都觉得太过娇弱,不但缺少些女人精干地气质,脸上总是忧郁多一些。 林木思来想去,大概只有邻村刘寡妇的俏脸蛋可与之相比,可刘寡妇最终被人骑的太猛丢了性命,村里人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只晓得女人死后村里不少小年轻为其偷偷哭了几个晚上。 林木觉得秦豆豆的眼睛一直在发光,不像黑葡萄,倒像颗宝石,美丽,坚韧。 秦豆豆发现林木正在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她并没有发怒,反而有些好奇,林木这种眼神出于欣赏,羡慕,还是男人天生就有的臭德行。 她心里不觉得一个泥腿子出身的男人是有多么下贱粗鄙,反而相信这个男人的心里应该像他的字迹一样,漂亮,潇洒,刚强。 都说要想知道一个男人的未来有多大的成就,就得看他是否有勇气敢于去征服一个比他高贵许多的女人。 秦豆豆眯着眼睛更加妖媚动人起来,微微打开双唇,一脸迷醉地样子,笑道:“喜欢我吗?” 林木也笑了,样子很猥琐,像一位饱受饥饿困苦的青年,抱着笔记本沉浸在岛国大作中的颓废男人,他没避开女人的问题,而是很认真地看着秦豆豆,回答道:“我现在只能看到你的脸蛋,我喜欢这张脸蛋。” 林木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这种敢想敢说的性格让秦豆豆更加好奇,眼前这位生活在底层的男人究竟有多么质朴,她莞尔一笑,大方地站了起来,缓慢地褪去一件外衣,动作妩媚性感,显出极好的身材,然后站在凳子上,双脚直接踏在桌面上,扭动着身子,轻轻地摇摆着。 林木的眼睛有些发直,女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火辣辣地吸引着自己。 秦豆豆伸出一只手,挑逗着林木的鼻尖,林木反倒没有客气,一把抓着她的手,看着女人极富有深意的眼睛,像一条大狼狗一样,狠狠地闻着。 秦豆豆一脸春意怏然的样子,缓缓地走了下来,当她重新披上衣服的时候,对着林木充满诱惑地问道:“现在喜欢我哪里?” 林木像发春的小野猫吐出两个字:“真香。” 秦豆豆收起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很认真地问道:“现在喜欢我吗?” 林木不可否认地说道:“你是我眼前的尤物,我当然喜欢,我是山沟里走出来的泥腿子不假,可我不缺乏雄心壮志,我敢争取你,你敢给我机会吗?” 秦豆豆大声地笑出,甩过披肩秀发,变得更加迷人,她说道:“我给每个人公平的机会,也包括你,可这片繁华绚丽的世界不是留给那些想要争取的人们,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苟延残喘的时间,只有懂得拼命敢于创造机会的人才能侥幸获得一番美好。” 秦豆豆举起酒杯,喝下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你他日干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可你需要实践,而实践是需要追赶时间的,女人的青春等不得,况且你是男人,江山美女你只能选择一个,切勿为了美女,失去一片大好河山。” 林木摇了摇头,提起酒杯,碰了过去,两只酒杯相碰,声音悦耳灵动,林木将酒杯放在嘴前,慷锵有力地说道:“我喜欢江山美女一锅煮。” 秦豆豆苦笑道:“这些话藏在心里最好,否则被别人听到,定会笑你幼稚,江山美女不是肉夹馍,能让你一口全吞掉。” 二人同时笑起。 林木觉得秦豆豆是一个在职场中如鱼得水的女人,而秦豆豆看着林木质朴纯洁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苦涩,交流也罢,指导也好,她愿意将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苦楚翻倒出来讲给林木听。 秦豆豆拥有女人少有的拼搏劲,算是完美主义者,物质心灵都有很高的要求,她不像普通女人一样,不需要别人给她一生锦绣山河,也终究不会依附在男人的小山头上,做一只贱骨头,任由他人在自己面前显摆。 她奋斗地心仅仅需要在疲惫的时候停留在一位同样让她觉得完美的男人身边,这样的男人得多优秀,她也不大清楚,只是随心就好,她坚定地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一个男人的出现,点燃起她的内心绚丽色彩。 林木的字迹算是让她眼前突然一亮,林木整个人,却远远走不进她内心深处,或许是那一团火光还未来到,长久孤独的女人也需要一点星星之火寻求安慰。 这才有天壤之别的两人坐在一起的情景,或许秦豆豆心里还真有些期盼林木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将自己完全征服,可女人在幻想之后,思想总会回归于现实,她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及微。 尽管如此,林木在她心里依旧是一个有趣的男人,她很乐意点拨几句林木,希望眼前地这位让她心里稍稍有些惊喜的男人,在若干年后,彻底摆脱贫困,生活变得好起来。 林木点了一根烟,轻轻地握起秦豆豆地手,秦豆豆感觉全身发麻,却并没有选择拒绝,看着眼前衣着破烂的男人,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祝福。 林木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轻轻地抚摸着秦豆豆的手,光滑地感觉像似雨露一般滋润着他内心的小种子,居然让他有了一种男人该当如此的感觉。 林木看着秦豆豆此时有些含羞矛盾的样子,居然暗下狠心,有朝一日,定将秦豆豆放倒玉米堆上,将这块肥肉吃到嘴里。 决定之后,林木主动松开了手,他大声喊来了老板,秦豆豆刚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感到一阵诡异。 老板按照林木的要求,拿来几张白纸摆在桌面,同时递给林木一支笔。 林木吐了一口烟圈,冲着秦豆豆打趣道:“你不是稀罕我写字吗?我们做个游戏吧,我问你答,我将答案写在这张纸上,这算是各取所需吧。” 听到林木的话,秦豆豆脸上泛起了红色,马上就想起那些羞于回答的问题,怯生生地问道:“你不会要问一些私密的问题吧?如果超出了我的底线,我可不能告诉你。” 林木捏了一把汗,为了避免女人这样的误会他干脆直接步入正题,手里握着笔,立即开始询问。 林木的问题都是关于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秦豆豆很快心里没有了负担,对林木的问题她对答如流。 当一张纸写满,林木便将纸反过来使用,一瓶红酒喝完,秦豆豆便又向老板点了一瓶。 林木字写的非常快速,动作潇洒,字迹迷人,秦豆豆看着就像美味的下酒菜,菜肴香甜,自然让人酒量大增。 秦豆豆脸上泛起红晕的时候,便抢过林木手中的笔,模仿林木写字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写不出林木那般好字。 林木回想起村里的男教师为了学习自己写字,主动屈尊拜师,拎着两只大公鸡登门求教,黄老头将他拦在门外,非让他先学会狼叫,才能让林木教他。 那名教师怕别人嘲笑自己,便坚持每天晚上隐藏在小山坡的树林里胡乱喊叫,后来引来了野猪,差点丧命,最终选择了放弃。 再见到林木的时候,由衷地感慨道:“不是任何人的优秀都能被人模仿。” 当二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木问秦豆豆最后一个问题,她仰着头野心勃勃地回答道:“本姑娘的终极目标是将龙吟商厦取而代之。” 一阵风飘过,让人发寒。 第二十四章 一只山里的狼 林木突然想起李瘸子的话,年轻的时候多碰壁,越惨烈越好,大不了八碗烈酒进肚,醒来便会知道什么叫做无遗憾。 “md,老子怎么会想起那个王八蛋。”林木想起那个脏兮兮,带着自己钻女厕所的老男人就觉得一阵恶心,他实在忍不住那种反感的情节,便随口骂了一声。 秦豆豆走在林木前面,听到这声怒骂声后,转身看着林木,打趣地说这才是林木的本色,标配,相比做作的男人,她更喜欢这样的原生态。 都说谈吐文明举止绅士的男人惹人爱,林木从没听说过漂亮女人的喜欢粗暴的男人,于是林木瞪了一眼秦豆豆,觉得她有点受虐情节。 秦豆豆伸出两根手指,林木似懂非懂地从兜里取出烟盒,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秦豆豆将烟叼在嘴里,林木发愣,直到秦豆豆踢了他一脚,这才想起为她点着。 林木心里有些苦笑,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又何必为了一座商厦,让红酒迷醉了自己,烟雾呛出泪水。 二人走在古街上,小老头们瞅着林木都有些发恨,那些钟爱韩剧地老大妈,也算是对小年轻地爱情见多识广,可依旧看不懂二人到底是个啥情况,屏住呼吸,叹息年轻人的深奥。 当林木取回三轮车,秦豆豆非得坐上去,林木瞅了瞅后座,今天没有开张,三轮车干净地很,林木也没有觉得多寒碜,载着秦豆豆在榆市繁华地街道狂奔起来。 快到秦豆豆家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将二人拦了下来,那人脱下头盔,一副心急如焚地样子喊道:“老板,快去帮忙!” 林木认出那人就是当初偷取欧阳云飞血坠的小子,当初狂风将整个修理厂交给自己照看,算是将那些人委托给了自己照顾,看到男人这般着急的样子,林木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不好地事情。 秦豆豆吃惊地林木,她知道林木刚来榆市不久,却没有想到林木在这座城市居然也会有朋友,她欣慰地向林木点了点头,自己主动跳下了三轮车。 对林木轻声说道:“这座城市需要朋友,我已经到了,你快去忙吧。” 林木跟着那人再次来到了修理厂,当林木走进院子中央的时候,一群人躬身喊道:“老板。” 除此之外,迎接他的是一副盛气凌人,蛮狠地脸,他见过故意吃霸王餐没脸没皮的人,却从没有听过车修好了,却赖着不想给钱狗东西。 对方一共四人,南方口音,手里拿着木棒,冲着一群人开口大骂,彪悍地很。 当看到林木的时候,四人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他除了穿着寒酸并没有其他特点。 林木心里很纳闷,背后的一群人都是狠角色,打架流血的勾当指定干了不少,也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况且这时明显我众敌寡,人数优势凸显,对方即便是刀口上舔过血的硬货,也挡不住自己身后这群人的碾压才是,可这群人却一改昔日风格,一个个冷静地像昏死过去的野狗,任由他人叫嚣。 一个脸上油腻腻脏兮兮的男人凑到林木耳边,说那几个人是从苏州来的,派出所里有熟人,在当地混的也不懒,都是见过血的硬茬,从来不怕事大,别看现在只有四个,百来号人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通常情况这些修理工也不愿意惹到这些人,以前有狂风照着他们,现在狂风不在,这帮人便钻了空子,故意找些事,想拿下这个厂子。 林木所在的村子里,要说单打独斗,没人不怕三毛那混蛋,专踢别人要害,毫无顾忌,论起群殴,二胖那小子总像一只护犊子的母狗,惹急了他会不要命打,二人活脱脱地是一对混世魔王,可谁要是不长眼,不小心惹到了二人背后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些含蓄的林木,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为了保命都会拼了命地跑,林木会笑对方是孬种。 面对这种场面,林木就像是家庭作业一般,习以为常,心里丝毫没有发憷,按照他平日里的风格,哪会听这么几个烂番薯臭鸟蛋支支吾吾,撸起袖子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可如今他受狂风之托,照顾大家,这叫他有些发愁,他不想失信于人,眼前得保住大家的安全才是,他转念一想,让说话的哥们赶紧报警,一群人还没搞明白林木到底是啥意思,林木一个人走上前去。 他瞅着站在最前边的领头男人乐呵呵地说道:“哥,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觉得小店服务不周,哪里得罪了几位,您几位可多担待点,这会修理费记在我身上,但下不为例,还望海涵。” 林木身后有几人开始嘟囔着,有些人开始计较这上千块钱的修理费不能白白就让对方省掉,可回过头来一想,这厂子里的设备可不止那点钱,要是厂子保不住了,一千块钱也只能买两个普通轮胎,这买卖绝对值,心想这小子胆量不足,有些头脑。 但事情的发展却不像他们猜测的那样,那领头的男子根本就瞧不上那点好处,很野蛮地朝着林木吼道:“谁tmd是你哥,我家也没你这个野种,以前这里是狂风照着,那小子只会开车找刺激,他哪去了,该不会是将车开到阎王爷那里,你tm又是谁,谁的裤裆开了把你漏出来,这里轮得着你说话?” “我叫林木。”林木从容不迫地说道,依旧面带笑容。 那人冷哼了一声,得寸进尺地说道:“你看起来像个娘们,怎么不叫林青霞?你老子应该叫朽木吧?你老娘是吃木瓜长大的吧?” 林木从来不喜欢装孙子,打架的时候都是一副刁样,这个时候他不想继续装客气,这些粗俗刺耳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林木身后的人们开始担忧起来,随后便发生了一人挑翻四人的事情,地下还落下几颗带血的牙齿。 四人趟在地上挣扎着,林木捡起原本属于领头男人的木棒,猛地朝着那人头部砸去,木棒直接断裂,鲜血四溅,整个动作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林木身后的那群人都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穿着军大衣的男人,觉得他是继狂风之后,又是一个疯狂的男人。 林木揪起那人被血沾染有些黏糊糊地头发,邪恶地笑道:“听说你认识局子里的人?还能叫来上百号人?” 男人昏昏沉沉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林木继续扑哧一笑了,他继续说道:“那老子绝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门。” 林木这句话让四人感到绝望,恐怖之下似乎看到了死神,他身后的人们也有些颤抖起来,看着几人趟在地上,觉得凄惨无比,甚至反而为几人的命运感到了一丝忧伤。 可大家回过神来,才知道林木根本没有想杀人的欲望,那名负责报警的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当他回头看到眼前的一幕,竟然向林木挤出一个微笑。 这时候修理厂冲进来几十号人,林木身后的二十多人,再也没有犹豫,随手拿着修理工具,与对方打成一片。 林木心想:“做人何必装疯卖傻,躲躲藏藏那?不管你们都是哪里人,既然现在都是喝着桃花水的爷们,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修理厂的院子里满是狼藉和血迹的时候,林木听到警车的声音,那些腿脚麻溜地小混混想着逃跑,都被站在修理厂门前的警察拦了下来,林木压根就没寻思地逃跑,反而在警车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箭步跳了上去。 除了几个受重伤的人被送到医院之外,其他人都被警察拿枪顶着脑袋拽进了警车里。 早已准备好一番说辞的林木,走进派出所的时候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一群人很快被分成两拨,自己这群人被关押起来,对方一众带着伤痛在关押室外头忙活着做笔录。 一个肥头大耳的警察指挥着警员们办公,之后居然笑着安慰那三个从苏州而来的外地人,林木身后有人看出来了端倪,知道外边正干着黑白颠倒的勾当,便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 有人告诉林木,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便是这里的所长,话刚说完,林木便看到那名所长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只是神态与之前判若两人,态度很蛮横,骂林木这一方是社会的毒瘤,人间的败类,必须严惩不贷,给广大良民一个交代。 林木在村里当惯了土大王,哪里在乎他是什么身份,他的话林木听着不顺耳,林木便当着那人的面,吐了一口痰,只是这口痰停留在玻璃窗上,然后顺着玻璃流了下来。 林木身后一群人们像是被塞北的严寒冻僵了脑袋,没人能揣测到这小子究竟在干嘛,像是在自寻死路,可狂风认可的兄弟绝不会干出连累大家的事情来。 他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对方,那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木转身向大家鞠躬致歉:“兄弟们,不用我说,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外边那些犊子们明摆着准备偏袒那群狗杂碎,我之前准备好的八八九九地说辞估计是用不着了,我林木是一只山里的狼,今天碰到城里的猎人,这颗枪子是躲不过去了,原本我不用为你们负责,可狂风被我兄弟带到了燕京,我得为他守好院子,也得守好你们哥几个。” 他双手抱拳继续说道:“一会他们要是审讯,咱就实话实话,赔些医药费我林木全认了,要是他们牛鼻子指到天上去,非得叫这个世界天翻地覆,我就冲出去,只要那子弹打不死我,我林木保准会想到办法把你们带出去。” 狂风的这些兄弟算得上是一群乌合之众,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只有一两个人没蹲过大牢,其他人皆是见过“大世面”的主,本性像头野狗,若不是被狂风收留好一番调教,就是脑袋掉了也不会含糊,在小黑屋里玩上几个月那根本不叫事,林木说的这么义气,这些人岂能会有一丝半点的埋怨,一个个歪着脖子,咧着嘴叫林木大可放心。 随后两名警察打开了禁闭室的门,指着林木向后看去,所长点了点头,两名警察像是得到命令,便冲着林木走了进来。 一群人横鼻子竖脸将林木挡在自己身后,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凶狠无比,太平盛世谁见过有人敢在警局禁闭室这样肆无忌惮,那两名平时习惯横着走路的警察心里也有些忌惮,停留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 林木使劲挤过了人群,来到二人面前,理直气壮地问道:“找我干啥。” 二人看着林木身后地一群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例行公务,带你审讯。” 林木很淡定,让身后的人们稍安勿躁,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两名警察则跟在身后,来到审讯室门前,林木主动走了进去,在中间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 二人走进之后,打开审讯室的灯,随手拿起了电警棒,看着林木一个人,眼神瞬间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像疯狗扑食,朝着林木的脑袋招呼过去。 第二十五章 扮猪吃老虎 禁闭室里的兄弟们都觉得林木像狂风一样是个有种的汉子,那曾经盗取血坠的男人说林木妞正,人猛,指定是个行万里路吃万里肉的狼。 审讯室里二人拿着电警棍飞扬跋扈地朝着林木招呼过去,林木见不得这种下三滥地勾当,一脚踢出,两个电警棒同时被击飞,掉落在地上。 二人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胆子这么肥,无法无天,真敢在警局动手,想着自己也算是正规警校毕业,参加过严酷训练的人,况且此时四拳敌双手,怎么都吃不了亏,便甩开袖子,准备再次向林木扑过去。 林木看着二人摆起了架势,铁了心地要和自己这个普通老百姓过去,感觉恶心透了,看着二人倒像是藏在臭水沟癞蛤蟆,随时准备提起脚踩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居然打开了,一个四方脸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准备动手,赶紧却说道:“要是真为自己打算,我却两位歇歇,若是觉得派出所太压抑,想离开这里换个地方透透气,二位大可练练手,被人打趴下,还得丢了饭碗,我可没功夫笑话你们。” 这话显然带着警告,两名警察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几份味道来,况且对方还是市局办公室里下派的重点培养对象,身份就是大局观,自己可不敢拂逆对方的意思。 男人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反手将门闭上,掏出几根烟,扔了出去,自然也包括林木的那一份,那两名警察随手接过之后依旧不敢点上,将烟拽在手心里,心里琢磨着他与林木的关系。 男人向林木走了过去,拿出一只打火机弓着身子为林木点上,然后从旁边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林木旁边,看着此时表情非常丰富的二人平淡地说道:“局长马上就到,我要是像你们,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最安分守己地坐在这里。” 林木抬头看着男人,突然想起前几日在医院里,便是此人将绑匪的口供送到欧阳云飞手中,为三人寻找血坠提供了有力的线索。 二人挨了骂但依旧不敢吭气,尤其是听到局长要来,自知理亏,更像是两只癞蛤蟆乖巧地坐在审讯桌前,眼睛扫过胆大包天敢在警局动手的林木,心想着自己八成是拍马屁拍错了地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可林木这种打扮,怎么也看不出来像是一个能和局长搭上线的牛人,可谁家的穷酸小子,能摆出这幅嚣张地架势,这种人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 就在二人悔恨自己瞎了眼的时候,外边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到审讯室里,显然在训斥地外边的人。 当林木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无罪释放的众人全部被逮了回来,所有警员低着头,而那名罪魁祸居然被一个脸色很难堪的中年男子骂的狗血淋头。 中年男子看到林木的时候,居然小跑过去,敬了一个礼,在场所有的人看到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林木自己也很吃惊,自己在村里的时候,虽说敢和村长没大没小地闹着开玩笑,可见到镇长这等大人物免不了心里会觉得有些紧张。 林木心里泛着嘀咕,眼前地这个人八成就是局长才对,可怎么如此亲民,不但没有官架子,态度热情地像对待首长一般。 中年人看着林木不说话,一时间摸不清他此时的态度,抱着解决问题伺候好林木的心态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您是林木先生吗?”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不由得感觉得有些诡异,那位所长的脑门上清晰地可以看到一滴滴汗水留下,心里顿时忐忑不安。 林木一时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怯怯地回答道:“我是林木。” 中年人激动地握住林木的手,眼睛似乎闪烁的亮光,脸上却一副自责的样子说道:“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你受惊了,我叫冷建国,是榆市新任公安局局长,我们的工作态度有待提高,工作不够严谨,我会加强力度整顿,给广大市民交出满意的答卷。” 声音传到审讯室里,两名民警相视而望,用手托住下巴,一脸疑惑,这哪里是平日脾气爆裂的局长,分明就是一个下属在给领导汇报工作。 二人的脑海里不断跳出一个画面,一个堂堂市局局长,向一位乞丐模样的青年自我检讨,画面有趣,但后果难以想象,回忆起之前二人想教训一番林木,各自被吓出冷汗。 林木听到之后感觉莫名其妙,看到眼前冷局长认真深刻反省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反倒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里搞错了,自己受到首长般的待遇,怀疑对方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还没有参与立案调查,对方便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八成早已经被对方了解透彻,一个市局大领导能力之大,岂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认错人? 林木想到欧阳兄妹,这两位带着京腔的燕京人,穿着品味挺高衣服,却依旧没有多大的架子,和自己相处非常随和,当时丢了血坠,公安局配合的非常好,莫不是因为这对兄妹俩才导致冷局长对自己另眼相看? 那两位兄妹俩似乎挺有钱的,一两百万对二人来说只是一个彩头而已,可到底是啥身份,究竟有多大的来头的才能惊动冷局长亲自为自己出面解决。 好多问题林木一时也想不明白,索性将思维停了下来,他自认为是村里最杰出的青年同志,自然要比同龄人担当更多一些,他担心还被关押在禁闭室里的兄弟们,着急兑现自己的承诺,鼓起勇气说道:“你好冷局长,我林木性格是粗糙了些,可我就认死理,我的兄弟们兢兢业业在修理厂工作,可有人就敢顶着王法仗着在派出所有熟人便修霸王车,还叫来了一帮人将修理厂砸了个稀巴烂。” 林木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经济损失,无辜受气,这些我都可以忍,可要说黑白颠倒,放走了恶人却抓到了良民,这样的委屈我林木绝对不受,老百姓抬起头,需要看到一片蓝天,走在这片土地上,你们做官地就得让他们踏实。” 林木此时有一种愤青地感觉,走到那名所长样子的男人面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耳朵,像拎着一只兔子一样,带到冷局长面前。 其他人更是傻了眼,看到自己的所长被一个穷酸小子这番欺辱,脸上挂不住彩,羞的抬不起头来,可想到此人平时碍于权利胡作非为,对职工苛刻,对穷苦人爱答不理,又觉得这是罪有应得。 林木气势汹汹地样子,心里都想将此人一巴掌拍倒在地,他说道:“我们报的警,这小子关了我们,放了那些罪犯,还tmd与那帮人眉来眼去居然不知道一点羞耻,用眼神来恐吓我,冷局长,这里你是最大的官,你说的算,人民群众还等着你来解决,为他们申冤诉苦。” 林木说的情之深,恨之切,一副受到伤害的模样,那四方脸的男人很不自然地用手触碰了一下鼻尖。 他来到审讯室的时候,何曾看到林木有一点受挫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嚣张地看着那两名民警,不知道的人以为林木在审讯那两位同志,哪里会认为林木这等无辜。 对于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有人托点关系卖个人情,酌情轻量这等事冷局长并不陌生,可枉法不可为,民心不可失,他听到林木的讲述整个脸憋得通红,两只拳头在大腿两边使劲地握在一起,他万没想到自己的队伍里尽然能有这等伤天害理胡作非为的事情发生。 “啪!”的一声响起,冷局长一巴掌拍在所长脸上,不单是所有警员被吓傻了,就连所长本人也开始颤抖了,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他自己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只能求得组织宽大处理。 冷局长狠狠地盯着那人,义正言辞的声音洪亮地响起:“钱所长,枉法不可为,贪赃恐怕也少不了吧?我相信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地友情,林木说的这些你可都认?” 钱所长的脸难看至极,一副充满悔恨的样子使劲地点着头,然后像一头哈巴狗,弱弱地抬起头看着冷局长,想要得到最后一丝怜悯。 冷局长冷哼一声,声音再次暴起,将在场的所有人惊道,他说:“枉法背后便是贪赃,便是人性的毁灭,你最好将那些弊行交代清楚,这才是对你错误行为的真正的忏悔。” 当冷局长的目光扫过四方脸男人的时候,四方脸男人挎着大步,拿出手铐立即将钱所长拿下。 那群本以为靠在钱所长这颗大树下便会安然无恙肆无忌惮的人们,看到钱所长大势已去,心里顿时像没了主心骨,一个个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四方脸转头向几名民警示意了一下,躲藏在审讯室里准备滥用职权对林木私自动粗的两名民警也被拿下,狼狈地被自己的同事押着走了出来。 林木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大快人心地说道:“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大便定律。” 冷局长听的有些不明白,转头疑惑地看着林木,林木挠着头,一副难为情地样子说道:“我总结的,一个地方出现一坨大便,便会引来一群苍蝇,然后生出无数的细菌。” 冷局长听到之后有些吃惊,一副悍然的样子,居然向林木举起了大拇指,夸赞他觉悟高,认识深刻。 四方脸男人对林木的说法不敢苟同,觉得话语太糙,但细想过之后,又觉得颇有一番至理名言的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向林木问道:“这是谁给出的定律?” 林木随意地说道:“磐石先生。” 四方脸男人点头称赞,然后看着两名此时乖巧胆颤地民警鄙视地笑道:“你们这两只苍蝇,跟着钱所长没少捞好处吧,一会可得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盘算,我会特别盯住你们的供词,要是哪句话说错了,我让你们罪加一等,即使你们啥都不说,我身后几十只细菌也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出门没看老黄历,不知道今天有多凶险,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自找。 第二十六章 一群古怪的人 修理厂的兄弟们早就听到了外边的对话,当他们一个个走出禁闭室的时候,,虽然摸不着林木与眼前的局长是个啥关系,但仗着林木的气势,一个个趾高气扬地看着对面一群人,在林木的指挥下这些人又站成一排,向冷局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样的结果让林木特别有成就感,可他站在冷局长身旁依旧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强挤出一副笑容说道:“要是冷局长对案情再没有疑问,那我就走了,可,可以吗?” 冷局长笑着握紧林木的手说道:“林木同志大可放心,后期工作我们一定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民,给整个榆市的人民做个交代。”然后转而小声地对林木说道:“你要是想离开我马上派车送你回去,不过这录口供的程序不能省,还得劳驾你身后的这些兄弟配合一下。” 冷局长对林木的态度越是这般对尊敬含蓄,林木越觉得浑身紧张,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赶紧向冷局长点了一下头,道了一声谢,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冲出派出所。 那四方脸的男人走到冷局长面前,看着林木滑稽的样子笑道:“这泥腿子挺有意思,遇到了局长您是他的福气。” “吴峰你年纪小,可世上的水太深,千万别瞧不起这人,他要想惊到你随时都可以,榆市出现这般人定会掀起一番大浪来,他到底是邪还是正?”冷局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要是邪的那?”吴峰问道。 “他要是邪的,我冷建国第一个饶不了他。”冷局长铿锵有力地说道,然后转身,笑着拍了拍吴峰地肩膀,继续道:“今天表现不错,多亏了你及时通知,才没将事情继续扩大,去送送那小子吧,平时多联系着,对你没坏处。” 吴峰知道冷局长话里有话,既然领导安排了,他也不敢停留片刻,立刻冲到院子里,跳进警车,只是他踩紧油门,一路狂奔,走了几条街道却依旧没有发现林木的身影。 十分钟之后,林木回到了修理厂,地面上都是打断的木棒,螺丝刀,改锥,几台刚被修好的汽车被砸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挡风玻璃的碎渣,修理工具早已不成样子,看着满院狼藉的场景林木自己唏嘘不已,这等场面自己已是无法向狂风交代,他蹲在地上点了一根烟,任由机油的味道侵蚀自己,脑海里拼命地想着补救办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修理厂的兄弟们都安然无恙地走回来。 派出所里的警员们却伤透了脑筋,林木所述全部属实,对方供认不讳,可林木一方作为受害者一个个并无大碍,对方触犯法律,恶意伤人,结果却是自己伤势惨痛,就是那老民警同志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案件。 吴峰叫他们按照真实的情况定性,至于法律之外的结果概不参考,这些人还得赔偿修理厂全部损失以及个人医疗费用。 林木也听到了好消息,不再担心重建修理厂的事情,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这群人回来的时候,吴峰还特意为林木带上了几条烟,几盒茶叶,林木不是吃独食的人,知道兄弟们跟着自己受苦了,只是拿走其中一包烟,剩下的全部留给了修理厂的弟兄们,心想着冷局长古怪,就连这吴峰也叫人摸不着头脑。 此时修理厂的弟兄们各个精神饱满,空前的团结,一致看好林木,心想,狂风是自己的老板,林木是狂风的老板,论资排辈,林木算得上是他们的大老板,狂风是一个妖孽,林木便是一个深层不漏的大妖孽。 众人排着队,纷纷走到林木面前,与林木握手致谢,自我介绍。 林木觉得这是一群古怪的人,那偷走欧阳云飞血坠的男子叫瘦猴,个子矮小,面部沧桑,手指挺长,属于盗门中走山分支,说白了也就是山贼,现在社会山里没有多少人,他便来到城市偷窃,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因为不懂现代科技,误入安装有电子防盗系统的房子里,直到警察将他带入局里他都还在纳闷,说是整个房间发生了灵异事件。 因为毁坏了房间的设备,没有钱赔偿高达二十万的赔偿金,瘦猴就被监牢里关了三年时间。 叫小花的女人脸颊油腻腻的,她个头和瘦猴差不多,但胸前的猛料足以征服任何男人,林木看到之后也不由地升起一丝邪念,然后强忍着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故事更有意思,之前是干浴足的,客人点了采耳项目,可人老,心花,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色眯眯地瞅着小花的两颗大馒头,逐渐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肆无忌惮地开始抚摸着小花的大腿。 小花本就是城里的孩子,因为父母生意赔了本,欠下了巨额外债,情急之下逃跑了,将小花一个人丢下,小花没了家,便决定提早离开学校,靠自己辛勤努力,赚一份安心钱,人无欲则腰杆直,虽然很多女孩为了回头客忍气吞声,在金钱的诱惑下甚至主动扑上去做那种事情,但性格倔强的她才不会接受这般猥亵,便毫不犹豫地拿起水果刀割下了客人的耳朵,然后冷静地离开。 年龄较大,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叫高山,名字和个头一样,脸上白净地很,性格看起来很沉稳,幼年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担心养不活,他家里人便提了两筐鸡蛋作为拜师礼,让其拜在盗门其下金点一脉,自己学些本事,勉强忽悠点饭钱,这样不会被饿死。 可此人骨子里正直的很,穷苦百姓算命从来不要钱,有一次县里的小官员霸占了村里的小姑娘,他便利用身份,使了一招连环计。 先是骗其本人说那丫头是个大旺之命,次日再来一次可以提高他的官运,这让那人邪念再次升起,晚上回家都幻想着那刺激的事情。 然后高山当天又跑到那人媳妇面前,说她娘家灾难将至,家里的秽星不除,恐怕有生命危险,那人媳妇将信将疑,问他秽星到底是什么物件,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那人的媳妇还是不大相信他的话,他便说的更加详细,称这灾难有一个预兆,便让其在小姑娘家门附近藏起来,如果家里的秽星要在这里作孽,十天内不将其赶到阴寒之地,女人娘家一家老小性命难保。 那人媳妇抱着试探的心果真在第二天去了小姑娘家门附近藏起来,不料看到自己的丈夫偷偷摸摸地出现在眼前,等到丈夫走进小姑娘家里的时候,小姑娘大喊着救命。 女人很快想到了高山的话,事实证明高山所言不虚,而那秽星便是自己的丈夫,于是二话没说,冲进屋与丈夫打了一架,自己被丈夫打倒在地,叫苦连天,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为了保住娘家人的性命亲自报警将自己丈夫送进了监狱。 事后消息传出,那人媳妇知道自己上当,气不过这口气,却满大街再也找不到高山,于是故伎重演,再次去了警局报案,称其对自己用了强,吓得高山这才跑到了榆市。 林木津津有味地听着这群人的故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围了一个圆圈,瘦猴一个人抱着四箱啤酒分给大家,小花带着两名姑娘,走进厨房随意炒了几个菜,摆放在圆圈中间,散发着热气,当做众人的下酒菜,这数九天虽然天寒,但人心不冷。 直到四箱啤酒被众人喝完,所有人的故事全部讲完,林木这才站起身子一边暗叹狂风的神通广大,既能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又能让其做到安分守己,不出乱子,管理才能极高,一边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看到天色已晚,便准备离开。 高山拉住林木,然后从兜里拿出三个铜板,扔到地上,瞅了瞅,用木棒在地上画了三条杠,林木虽在村里,但也知道高山此时在卜挂,那三条杠叫作爻,长的叫阳爻,两条短的放一起叫阴爻,要是六爻组合起来便是一挂,据说可以预测未来,通古知今,神奇的不得了。 高山画完之后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当他把六爻写全的时候,脸色实在古怪难看,可当他思索了一番之后却惊喜地大叫起来。 “今天群猴下山,势必会遇见一些挫折,灾难一过,可见猛虎,当年西伯侯梦见猛虎,得到了姜子牙,死后姬昌继位,励精图治,伐纣成功,此卦显然有开阔疆土之意。” 高山瞅了瞅林木,见林木根本无动于衷,反而收起了笑脸,他为了让林木相信自己的话,表情更加生动,他继续说道。 “今日那些人已经虎落平阳,再也蹦跶不起来,就是放出来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那些人仗着有些势力,平时对周边同行虎视眈眈,频繁欺辱,所照的几家厂子,因为无限制地加收保护费,利润微薄,已处于倒闭边缘,此时我们不如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其余留势力彻底赶出,自己收了那些厂子,就算保护费减半,说不得富贵荣华,生活收入起码能翻上一番,这可谓是天大的机会啊。” 一群人听着兴奋至极,热血沸腾,纷纷看着林木等着他来做决定,可林木微微动了一下嘴唇,立即否掉了这个建议,显然有些不悦。 他倒不是因为这群乌合之众过于野心强大才气愤不语,而是觉得文明时代之下,他只想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个稳定的事业,不是甘于堕落,违法乱纪,与那些下三滥的人同流合污,自贬身份。 他是这样想的,也不愿看到身边的人这样做,林木刚想要开口为大家解惑,却被高山提前拦了下来,高山抱拳抢先说道,态度极其诚恳:“恕高山在君子面前妖言惑众,鬼迷心窍。” 林木莞尔一笑,不在说话,转身离开,一群人目光聚焦在这个穿着军大衣的青年背影上感慨极深。 高山从兜里掏出两只文玩核桃把玩起来,心里暗叹林木年纪轻轻居然能做到在金钱的诱惑之下而不动其心,品质难得,实为真君子,日后飞黄腾达必定指日可待。 第二十七章 第一个目标 一间单元房里,吴冉正在拿着吹风机吹着刚洗过的头发,她的头发比较短小精致,没有像瀑布一样悬在半空,但依旧像飘起来的朵朵浪花,带着骚乱和柔美。 她同时照着镜子,嘴里鼓着一大口气,摆弄着各种鬼脸,像顽皮的孩子体会其中的乐趣。 房门突然打开,走进一名男子,吴冉从卫生间里跳出来,差点将吹风机的电源线扯断,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回过头关了吹风机的电源,随意地扔在梳妆台前。 男子走了过去,用手轻轻地触碰她的鼻子说道:“这么大的姑娘了,做啥事要长点心,拉坏了吹风机我可概不负责,你要着急用还得自己下楼买。” 吴冉听到男子喋喋不休像一个小老头教育自己的孩子一般,瞬间没了乐趣,男子看到她有些扫兴,将一大包鸭脖摆在吴冉面前,吴冉一看牌子,是从西二路那家十年老店买的,顿时恢复了兴趣,两只手伸进去立刻抓出三四个鸭脖,坐在餐厅乐呵地吃着。 “就知道你爱吃那家的鸭脖,我可是专程饶了一大圈费了不少油排队给你买的。”男子脱下外衣看着一副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妹妹继续说道:“你个小馋猫,别只顾着吃,你心中那位英雄救美的少侠今天又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要不要听?” 吴冉嘴里嚼着鸭脖,眼睛斜视自己的哥哥,催促道:“你赶紧说嘛,别卖乖子啊。” “我今天见到了那位救美英雄,人挺有意思,性格太直率,要是没你老哥我,他今天指定被鹰啄了眼,不过倒也奇怪,这小子分明就是一个土包子,但有胆量,敢在我们所里动手。”吴峰笑着说道。 “老哥,你继续说嘛,我给你捶背怎么样?”吴冉听到之后眼睛睁大,顿时来了兴趣,破天荒地放下手里的鸭脖,拿着一张卫生纸随便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拉着吴峰的手,一副撒娇的样子纠缠着要吴峰要他继续讲给自己听。 吴峰笑着讲完,吴冉的英雄心再次被带入到了现场,双手合十,举到胸前,一副崇拜,佩服的样子。 上次的事情,吴冉写了一篇关于林木这个无名英雄的报道,结果被领导和谐,理由是要突出公安系统正面宣传,个人主义要不得。 这会吴冉也没有放弃,坐在电脑面前,洋洋洒洒地打出了一篇三百多字关于这位英雄的宣传新闻,这一次,英雄不在无名,她知道他叫林木,经过反复修改,吴冉终于满意地关上电脑,脸上可以看出她此时心中憧憬着好多内容。 秦豆豆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告诉吴冉自己和那个准民间书法家今天发生的事情。吴冉笑着打趣了一番,又告诉秦豆豆自己今天也有了收获,打算明天去修理厂见见本尊,他要是一个温柔的帅哥,还有些文化,自己将不择手段地将其拿下。 二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满是欢声笑语,和女人谈论男人带来的兴奋感,直到四十分钟过后,吴冉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二人对私密话题的探讨这才停止。 马路上,林木骑着三轮车,看着前方的月亮火红无比,非常邪恶,让他着实感到自己从农村来到城市,经历了一个大的跨度,从无知的泥腿子变成了一个有目标的人。 他第一个目标是帮助穆可儿这个未婚妈妈,尽快找办法报仇,让这位可怜的女人了却心事,不再被仇恨包裹着所有情绪,可如何接近方浪,如何掌握方浪的行踪变得更加重要。 第二个目标就是让自己变得更有钱些,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村里那几个自己时不时想念的人,他是为了秦豆豆这块肥肉,没有这个资本,咋能征服她的心,咋能正大光明地将其压在身下。 今天天气不错,榆市晚上出门在外的人挺多,一辆辆小轿车与林木擦肩而过,灯光照在他的眼睛,让他觉得刺眼又刺心,旁边弥红灯下,开始有人在呕吐,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东倒西歪地被人搂着走进了车里,看到林木的时候忍不住随意地骂了一声,林木根本不会在意,他只看前路,两耳不闻旁声,只会关注那些沉淀在心里的东西。 林木来到郝友德的臭豆腐摊,郝友德正在忙活着收拾东西,看到林木的时候乐呵呵地递上一份热腾腾地臭豆腐,林木并没有接那份臭豆腐,气势汹汹地指着郝友德地鼻子破口大骂:“滚犊子的玩意,竟然敢骗我,老实交代,你这个臭豆腐摊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郝友德掏出手绢抹了一下鼻子,看林木的样子是真的有些生气,一时想不明白这小子今天突然哪根筋不对,居然关注金钱的问题,根本不是他往常的作风。 他称呼林木为少爷,便不敢对林木有所隐瞒,尴尬地说道:“去除成本一个月也就万把块钱。” 林木怒道:“放屁。” 郝友德愣了愣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时候是得上两万,可那种情况确实不多啊。” 林木再次仔细算了一下,抛过豆腐、调料、油的成本以及街道每个月的管理费这样算下来和郝友德说的差不多,可一年小二十万的收入对于自己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自己想要干大事,想要买下龙吟大厦送给秦豆豆必须有一些启动资金做支撑才行。 可郝友德的这些钱,除去二人老的生活开支和郝晴在省城的读书费用,省吃俭用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能攒下十万块钱算不错了。况且要做大生意,必须讲究排场,讲究门面,自己穿戴要好。 可林木今天已经知道那些稍微体面的衣服,凡是能入眼的动不动也就得上千块钱大洋,而且但凡是个小老板都有自己的汽车,拉着客户坐在小三轮里若是能将事谈成,那世界早就没有穷人了。 再说,生意讲究联络感情,拉着别人吃臭豆腐指定不行,就是谈个小事情也没有听说谁在羊杂碎店里谈成的道理。 林木的脸色平静下来,乖巧地接过郝友德手里的臭豆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粗略算了一下,想要做大买卖,起步资金怎么着也得五十万元,全村上百人口全部积蓄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万的样子,当秦豆豆的翘臀和妖娆地身材出现在林木脑海,让林木的思绪纷杂,尴尬了好一会。 “老话说的好,要想干事情,得把根扎稳,扎深了,你这一天一会练武,一会想着赚钱,能干成个球,看你现在迷茫的样子,我都替你害臊。”郝友德叹声说道:“林家的孩子可没有像你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要是路走错了,你就得迷茫,要是心歪了,你就得苦闷着,年轻轻地你怕啥?” 郝友德站在林木身后,拿出了一个烟锅子点了起来,看着林木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两个肩膀提着一颗脑袋讨生活的人,你看到街上有几个人像你这般弱不禁风。我问你,武你还练不练了?” 林木点了点头。 “钱还想赚吗?”郝友德再次问道。 林木依旧点头,这次力度更大些,更加坚决。 郝友德乐道:“你要是只为金钱而赚钱大可不必,你老子有钱,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你要是为了男人的野心自己去奋斗一番世界,明天就别去出工了,多换换职业,多见见世面,增加些体会,饭得一口一口吃,树得一天一天长,这世界聪明的人太多,如果都能一下子成功,那时候就不用奋斗了,钱也不叫钱。” 林木依旧点头,保持沉默,可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自己一时间有些心急,倒是失去了本心,古人学徒,十年打杂,十年历练,十年才能掌台,没个三十年的沉淀别想着撑起一片天地,林木年轻,有的是胆量,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世出世间法皆明理入行,他对这个世界缺少认识,又咋能真的游戏人间,想要实现目标,就要对目标拥有清晰的认识。 林木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让李瘸子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是个孬种,可裤腰带里的钱现在在他心里是那么的轻于鸿毛,根本不够看,林木跟着郝友德回到了家中,按照二老所授方法,再次坚持练习了两个小时,然后带着疲惫酸痛,趟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墙壁上挂着各种第一名的奖状,突然有了灵感。 第二天邢老三带着自己家亲戚的小孩来郝友德家里串门,一进门小孩瞪了一眼林木,口无遮拦地说道:“就你这个泥腿子还想泡我表姐,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 吓得邢老三赶紧捂住他的嘴,林木没责怪这小子,反而给予他无所谓的微笑,心里倒是挺震撼,心想这城里的孩子咋啥都懂,早熟的苹果掉落在地上可没有味道。 这屁大的小孩挣脱开邢老三,再次俏皮地说道:“你叫啥名字,看起来挺有种的,会打架吗?” 林木点了点头,然后一副很友善的样子笑道:“我叫林木,你叫啥?”他将名字说的很重,不是害怕孩子没有听到,而是恨不得让整个榆市都知道他林木这两个字。 小孩拧了一下鼻子高声说道:“我叫杨子凡,我瞅着你比瞅着我姐都顺眼,以后要是真的泡上了我姐,我请你冰激凌,泡不到我姐,以后就别在我面前出现,远远地见到我你得绕着走,因为太丢人现眼。” 林木还没来的急说话,邢老三直接抱起孩子,脱下裤子朝着屁股就是一顿抽。 第二十八章 断子绝孙的勾当 临出门的时候,郝友德朝着林木扔过去一张身份证,然后憨笑地说道:“来到这城里,你得首先是一个有身份证的人,想干啥就去干啥吧!” 林木斗志昂扬地走街串巷收着破烂,满大街地报纸上,各种头条新闻报刊上登载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冷局长还亲自写了一篇文章也登上了当地报纸,标题为《还人民群众一片蓝天》,榆市市长响应此次事件,直接发表了一篇关于《官员与建设文明社会》的论文,各级单位对此事引发了深刻的探讨和反省。 吴冉写的稿件再次被和谐,理由与上次一样,但她并没有抱怨,反而挺开心,早早地离开报社,去修理厂打听林木的消息,可一群修理工都说不知林木到底在哪,吴冉便决定耐心等待,小花还拿来了板凳让吴冉坐下,担心她被冻着,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让她感觉非常暖心。 林木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用了三个多小时努力将后座装满了破烂,载到物资站变卖,林木早已习惯了这里臭烘烘地感觉,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昨天吴峰给的那一包中华烟递给老板一根。 林木故意攀谈,想要获取些赚钱的道道,可问到老板今年生意如何的时候,老板居然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蹲在了地上,林木也挨着他蹲下,认真听老板说话。 原来老板是豫州人,老家太穷了,待在那里吃不着饭,他便一个人来到榆市闯荡,起初就像林木一样收破烂,卖点钱,时间久了他发现收破烂劳心不讨好,赚不了几个钱,要是分文别类,集中起来,形成规模将破烂卖给回收厂家那样来钱更快。 老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鼓着勇气便开始尝试着做,一年下来居然有大、几十万的收入,就这样他在这里干了四五年,生意规模越来越大,足足积累了三百万的资本,这个时候居然被街头的那几个小痞子盯上了,给他下了套,引诱他参与赌博。 一开始对方故意输给他钱,让他在一天之内至少可以收入几千元不等,好的有时候一天下来他足足可以赚上个四五万元,而且现点现过,从不欠账。 后来,他自己也像是着了魔,对赌博上了瘾,稍微输点也不疼不痒,最后一次,对方做了一个大局,不但让他在赌桌上赚了的钱全部输光,反而欠下对方十万元赌账。 人在那个时候心智是最不理智时候,他一心想着把失去的钱财赢回来,逐渐变得疯魔起来,没有资金就和对方借,再没资金,就拿出整个物资站做抵押,最后结果还是输的一塌糊涂,自己就是卖掉整个物资站,还欠对方二十万,况且这个节骨眼上,他想卖掉物资站,也没人敢买它,生怕受到那帮人的恐吓危险。 林木顿时想起了邻村的二麻子,人瘦身懒,三十好几了依旧讨不到媳妇,没办法只能参与赌博,大概是命太好了,居然赢了同村二狗的媳妇,那个时候证人太多,穷山沟里谁懂法律,在白纸黑字之下,二狗媳妇哭爹喊娘也没有用,硬是被众人强行拉到了二麻子家,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二狗的媳妇整个人的精神彻底垮掉了,过了一年居然生出了小麻子,二狗的媳妇看了看孩子,流过一阵泪水后,人彻底变得疯癫起来。 相比二狗,林木倒是觉得老板挺有仁义道德,好赖也没将自己的媳妇押出去。 眼下老板对自己干出的这等荒唐事情后悔不已,对于任何赌博他再也不愿意触碰,只想着凑点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对方控制太严,整天瞎闹腾,来拉物资的车根本进不来,这么多物资变不成现金,正想着做完林木这笔就停业。 林木瞅了瞅四周,院子挺大,堆满了破烂,想着这也不少钱,便开口问老板想多少钱转出去,老板伸出三根手指,林木知道这是三百万的意思,当下吃了一惊,加上二十万,老板欠下对方320万元赌债,暗叹这赌博的水太深,绝对是个断子绝孙的勾当。 林木摸了摸鼻子,憨笑道:“你这地我看着挺好,让我盘下来吧,可我说实话没有钱,你的帐算在我头上,我全接了,但是咱得和那帮人说清楚,否则我担心你走不出去。” 老板听到林木的话傻眼了,一副不可置信样子看着林木,最后却选择摇了摇头,一只手搂住林木的肩膀认真说道:“穷苦出生的人家都不容易,哥不能骗你,要是真有人敢把这乱摊子盘下了,让我马上可以离开这里,我打心眼里感恩他,就是磕头也求之不得,可那帮人真的挺难缠,小兄弟还年轻,可不敢为了赚钱赔上性命。” 林木站了起来,表情很自然,语气也很坚定地说道:“老板的好意我领了,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我也没那么傻,既然我打算将你的物资站盘下来,我就有保命的准备,老板大可放心。” 听到林木这么说,老板红着眼,差点就流下泪水,他琢磨了一会,再次确认道:“小兄弟,你可说的都是真的?确定没有逗哥哥?” 林木点了点头,学着冷局长的样子握住老板的手,肯定地说道:“咱都是村里走出来的,站着撒尿的种,既然说了,我指定不后悔,老哥也别犹豫了,当下摊上这么个混蛋事,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如此,咱两也熟悉了几个月了,这点信任老哥还得有。” 林木再次抽出一根中华烟为老板点上,然后爽朗一笑,说道:“江湖救急,一来救了你,二来救了我,要是老哥放心将这一摊子事情转给我,咱也别犹豫了,抓紧办事,物资站的事情你还得给我好好点拨点拨,我可一窍不通,日后做坏了,老哥可别回过头笑话我。” 听到林木说的这么诚恳,老板当下点头答应,将林木让进屋子,泡上了自己最好的茶,又将所有的账本一一为林木讲解,拿着电话给每一家下游客户拍着胸脯介绍林木,让林木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 最后老板娘从内屋走了出来,哭红了眼睛,差点给林木跪下,老板交代了一番,让跟着自己受罪的老婆把所有的资料,重新详细地整理一番,尤其是所有客户的联系方式准确清晰地为林木书写了一份。 老板拉着林木来到了相关部门,变更了公司信息,林木这才知道所谓的物资站居然还是一个正规的物资公司,不但手续齐全,牵扯的单位还不少,二人这一路办理下来出奇地顺利,连老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几个单位走完之后光是手续费用就花了不少,老板主动承担了所有的费用,林木囊中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当下给老板许下诺言,往后这公司10%的利润归老板所有,并且永久有效。老板一再推辞,心想自己一分钟都不愿意看到这座让自己悔恨的城市,林木无奈只得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希望日后自己飞黄腾达再报这份恩情。 事情办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熙熙攘攘地人们走在大街上,老板是个豪爽的人,又拉着林木来到一家东北排骨馆,二人点了四五瓶啤酒,二斤大骨,一盘素拼,两份东北饺子,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事情。 林木双手捧着猪大骨,整个手掌都是油,吃在嘴里更是惊喜,心想这城里的馆子就是不一样,这顿饭绝对是自己有史以来吃过最好的东西,让林木忍不住狼吞虎咽,吃相非常难看,老板都忍不住看下去,站起来,用手拦住林木担心其吃的太快咽着。 林木说自己肚子就是个大粪坑,容量大,不碍事。 老板想晚上偷偷地溜走,再也不想见到那帮人,若是那帮人不同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自己反而很难离开榆市。 林木摇了摇头,说冤有头债有主,正大光明的事做的鬼鬼祟祟反而不太好,若是老板在偷溜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那岂不是有口难辩,再去解释更是难上加难,那帮牲口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将他打坏了身子一辈子就彻底交代。 老板像是吃了苦胆,脸色难堪至极,但依旧点头同意。二人合计了一下细节,仗着微微的酒劲直接来到了那领头大哥的住宅。 老板依旧有些胆怯,躲在林木身后,林木挺直了腰杆,走进房里,朝着每个房间大方地转悠着,房子挺大,足有160平米,客厅里有四个人在打牌,阳台上一个纹身的哥们练铁,餐厅摆着一张餐桌,四周围着六把椅子,两个男人靠着墙,各自拿了三把椅子拼放在一起,趟在那里吸着烟,餐桌上放着几个小塑料单,旁边散出不少粉末,让林木隐隐地觉得那人在吸毒。 林木假装嘚瑟着身子朝着一个玩牌的哥们问道:“你老板人那?他怎么称呼?”谁知那人瞪了一眼林木,压根就没搭理他。 一个声音从卧室里传出:“谁tmd在外边喊叫,不知道老子正在办事嘛?” “讨厌。”一个女人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从卧室走出来的是一个光头,林木想着里头的女人八成还没有穿好衣服。那光头憋了一眼林木,看到身后的老板,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你tmd还敢来我这里,半个月期限明天就到,我的钱你搞定了没?” 躲在林木身后的老板,畏畏缩缩地说道:“没有。” “没有你tmd不赶紧去筹钱,老子告诉你,明天12点之前见不到钱,收了你的物资站,剁了你全家的手,找个要饭的来就能撑场面吗?还不快给老子滚,别耽误老子的宝贵时间。”那光头听到老板的话顿时咆哮起来。 林木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说谁是要饭的,要是看走眼了有生意不做,少拿了钱可别tmd后悔。” 林木说完,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骤然下降,那名在阳台上练铁的男人放下哑铃,走到林木二人身边,抖了抖自己的胸肌,让老板不由得哆嗦起来。 林木看着光头,冷笑道:“你是想剁了他的手给你当钱花还是非得收了他的物资站准备改行当收破烂的,再跟狗一样一天一天地把钱赚回来,如果不想让我一次把钱给你打过去,那咱们就不用谈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参与,不过做人不能长着狗眼,块头大注定是没有用的,打了眼可得想想是否能吃得消。” 林木说罢,举起左手,朝着旁边肌肉男的脖子伸了过去,然后瞬间举起,将其摔倒在地。一瞬间,房间里的人纷纷抽出藏在沙发后边的刀具对着林木。 可此时,林木依旧死死盯着光头男,手里拿出一把修铅笔刀转了两下,邪恶地笑着,让光头男心里不由得发憷,丝毫不敢怀疑林木是否有能力在一群人当中伤害到自己。 第二十九章 兰花花杜思梅 光头老大心里紧绷着,为了保命,强行挤出笑脸,一副客气地样子说道:“有生意不做,你以为我傻吗?来,来,来,快走坐下。” 光头老大很客气地将二人让在沙发上,一群人快速地将茶几收拾干净,然后迅速地换上一个荷叶状的大茶台,上面摆着一个大蛤蟆样子的茶宠。 “上最好的茶。”光头摸了一把脑门,然后冲着旁边的小弟吼道。 等茶叶放在紫檀茶壶里,茶水烧开后,光头将第一泡的茶水浇在蛤蟆身上,整个蛤蟆由棕色变成了金黄色,这叫林木心里感到很好奇,更期待这样泡出来的茶叶到底是啥味道。 光头将第二泡为林木二人倒上,林木尝了一口,暗骂道:“等了半天就这么个味道,还不是和大茶缸子泡出来的味道一样。” 林木喝过不少好茶,也对茶叶略懂一些,因为黄老头爱茶如命,随身总带着七款茶杯,用于喝不同的茶水,林木与他相伴十七年,也算是耳濡目染,懂些茶道。 林木立即将嘴里的一大口茶吐到地上,反而瞪着光头毫不客气地骂道:“你mtd赚这么多钱也太抠门了吧,拿着前年的雨前太平猴魁招待人,不嫌丢人?” 林木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光头更是震惊,这年轻人看起来穿着寒酸,倒是很有品味的人,不但知道自己这茶的名字,而且还能将茶叶出产时间说的一点不差,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他不敢丝毫怠慢,立即将泡茶壶里的茶叶全部倒掉,招呼着底下人拿来当下最好的铁观音。 林木将其拦下,摆了摆手,一副没有耐心的样子说道:“长话短说吧,是这位老板找到了我,我也派专人考察了一下,觉得他的物资公司后期潜力大,盈利稳定就想盘下来,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是生意人,不管恩怨情仇,只管买卖,他欠你三百二十万,这钱我出了,你要是同意咱三个今天就立下字据,把这账划划道,谁也别坑了谁。” 林木拿出中华烟扔给光头和老板二人,自己也点着一根,光头看了看烟的品牌,心里一顿苦涩,暗骂道:“你tmd的一个抽中华的,非得穿成这幅模样不成,老子差点着了你道。” 林木继续说道:“但挂面调汤,有言在先,明天给你现金不可能,三天之后,我带上钱,你带着字据,城南的一品皇城见,这三天之中,若是再有人拦住我的车,我可以给你光头老大的面子,可底下人我可概不负责。” 林木的话铿锵有力,颇有一番老大的气概,语气巧妙,气势如虹,丝毫不给光头老大任何拒绝的机会。 眼前的光头老大有些骑虎难下,被动至极,自己若是不答应这小子,显得自己不够分量,像是怕了他一样,若是答应林木,自己又担心其中有变,中了别人的圈套,一时间他举棋不定,陷入两难,于是灵机一动试探道:“生意买卖一切都好说,不知道小兄弟在哪里做生意。” 林木明白对方的意思冷冷地笑道:“家里在秦省做点肉食生意,每个市都有份额,哦,对了,我在榆市北边还开了一家修理厂,让底下的小兄弟在照看,那小子让人操心,喜欢飙车,都不给我好好看场子,一会过去看我不收拾死他。” 说到此处,光头老大很快就反应过来林木说的便是当下道上鼎鼎有名的狂风,光头老大彻底震惊了,都是道上混的,自然听说过狂风那边的情况,二十几个人守着一个修理车,没有哪帮兄弟能吃掉里面的肉,而且有胆子进去的兄弟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没少在那边拌跟头,时间长了那修理厂尽然成了榆市的一块禁地。 可他听得出,那闻名榆市地下组织的狂风才是林木手底下一个小喽啰,说被训斥就被训斥,自己一下子慌了神,心想您一个大神人物,没事到我这里来拿我开涮寻开心? 林木看到光头脸上表情变化多端,心里偷着乐,然后突然站了起来:“要是光头老大这么不给面子,那这个物资公司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事,你们继续谈吧,我的时间可比你宝贵多了。” 光头老大看了一眼林木身边物资公司的老板,一副丢人的模样怎么会有钱给自己,一下子着急,赶忙站起来拉住林木说道:“行,我听您的,你说啥都行。” 林木都没有瞧他一眼,淡定地说道:“那就落个条吧,生意买卖都得像做人一样地道些,这人我今天就送走了,你的人要是再使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我将他扔到榆溪河里喂鱼。” 光头弓着身子一顿点头称是,连欠条都省去了,可林木偏偏看重这了一点,你要是不给我立证据,那也得把他的字条给消除了吧。 光头再次犹豫起来,林木随手拿过一张报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欠光头老大320万元,期限三天之后,当日结清,然后扔给了光头老大,又当着老板的面亲自烧毁之前的欠条。 二人走到电梯口,光头老大带着自己一群兄弟出门送客,林木看着对方像几只哈巴狗,让人厌烦,仅仅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当电梯往下走了两个楼层,林木紧张的身子顿时放松,全身瘫痪在电梯里,那老板看着更加害怕起来,一只手扶着林木的身子,一只手掐着林木的人中,生怕其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不好给他家里人交代。 林木被按的挺疼,赶紧摆了摆手,一副残忍的模样,小声问老板:“刚才你害怕吗?” 老板使劲地点着头,林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也是,这里可是狼窝啊,我都快被吓趴下了。” 老板摸了摸脑袋,心想刚才到底是谁在吓唬那光头老大,这会却成了这般模样,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二人立即打了个车回到了修理厂,那老板的媳妇将三份资料给林木备好,又收拾好了三大皮箱两大包的东西准备连夜离开榆市。临走的时候,二人给林木留下一个地址和老家的电话,方便林木遇到困难的时候随时咨询请教,然后带着一个小女孩给林木跪下磕头,林木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赶紧将三人拉起身来。 老板一个大男人忍不住突然留着泪,使劲推了一下自己只有五岁大小的女儿说道:“以后他就你干爹,你将来要是有了出息,一定得报答他,知道不孩子?”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老板催促女孩让她叫林木干爹,女孩羞答答地喊了一声干爹。林木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沉,可自己实际年龄才只有十七岁,咋能受得起女孩这样的称呼,林木摇了摇头,想要拒绝。 不料小女孩她妈抢先说道:“恩人就不要推辞了,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让孩子留下个念想,也是为了教育孩子这世界上还有着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林木一下子哽咽住了,自己何尝不是为了金钱这才铤而走险参与起来,女人一下子说的自己脸红起来,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对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女人又称自己没有文化,孩子姓杜,小名兰花花,大名一直没有定下来,让林木这个当干爹的帮忙给孩子起一个。 林木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当下便答应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名字,他抬头透过窗外,看到了院子里的梅花,便决定叫女孩杜思梅。 这两口子拍手叫绝,林木则解释道:“这个名字有两重涵义,一来让孩子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待过,毕竟这里有她孩童时代的记忆,二来也在时刻提醒你们,任何时候千万别忘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算是为以后引以为戒。” 那杜老板听到这里,底下了头,沉默不语。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跑来了一群人,两口子立刻护住小女孩,顿时哆嗦起来。 林木皱了皱眉头,心想难不成自己有什么地方漏了陷,让对方看出了端倪,开始行动?林木倒吸了一口凉气,壮着胆子推门走了出去。 他凶狠地说道:“是那光头叫你们来的?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领头的一个男人喊道:“这位可是林老大?” 林木不屑一顾地说道:“我是!” 领头的男子弓着身子再次说道:“林老大误会了,我们老大担心最近这里不太平,让我们来保护几位安全,并没有别的意思,尤其是杜老板最好暂时别离开这里。” 原来光头老大送走林木之后,越想越觉得林木的到来太蹊跷,便叫来几位手下将此事分析了一番,几个人在一起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以防万一,用保护几人当做借口将他们看住,拿不到钱,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走。 林木哈哈笑道:“你老大可曾告诉过你们,我林木在这里,可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众人也听说了林木见到光头老大的事情,气度不凡,身手果断,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实际上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便不敢和林木顶嘴,否则单看林木这一身打扮,林木这么说话必是自寻死路,至于林木说的话,众人也只是随便的听听,根本没有当回事。 林木不在说话,退回到屋子里,杜老板递给他一根烟,一脸发愁的样子问道:“这可咋整?今天逃不出去,以后就在劫难逃了。” 林木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不至于。” 他转身在四周寻找了一番,杜老板奇怪地问道:“林老板这是在找什么?” 林木问道:“你这里就没有电话吗?” “有!在里屋。”杜老板说完,将林木让进了里屋,林木拿起电话,一副修理厂广告牌的图片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回想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第三十章 心如磐石气如长虹 “喂?你哪位?”电话那头问道。 “我林木!”林木简言意骇地回答道。 “不认识!”对方那边说完便挂断电话。 两口子看到这番景象,顿时紧张起来,孩子她妈两只手握紧杜思梅的衣服,一脸尴尬地瞅着林木,担心林木年轻冲动,想法简单,不知道人心的复杂,因为被拒受挫,埋下心灵阴影,也害怕林木真的叫不来人,没有靠山,仅凭林木一个人镇不住场,反而让一家三口人陷入被动局面。 林木刚准备开口大骂,电话突然响了,只听电话那头一个劲地骂道:“你真是彻底完蛋的玩意,连大老板的名字都记不住还tmd出来混,要不是这电话有来电显示,耽误了大老板重要的事情指定将你小子扒层皮。” 林木隐隐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解释:“高山哥哥,我这不是多喝了几杯,脑子像浆糊一般,你可得替我好好解释一下,我真心不是有意挂了电话,我要是知道对方是大老板,就是借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样做啊。” 高山对着那人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给你说了多少次,喝酒误事,你就是不听。” 林木没有了耐心,拿起电话大声吼起来:“老子不想听你们废话,xx路,xx巷,xx号,全体出动,二十分钟内给老子滚过来,没有胆的趁早滚远点,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提你们那些光辉史,老子可见不得嘴上放炮不干实际事的人。” 林木说完,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址,直到高山那边又将地址重复了一遍,林木这才挂了电话,两口子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林木转身对三人宽心道:“我林木今天保证将你们三位安全送离。” 高山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冲着一群人大笑起来:“瞧吧,都说你们一个个本事都浪费掉了,安稳地待着觉得不够自在,大老板说让咱全体出动,谁要是心怂趁早滚一边去,xx路,xx巷,xx号,马上出发。” 一群百无聊赖地人们顿时提起了兴趣,迅速地穿好衣服,几辆破烂车很快驶出修理厂。 修理厂门口的一个电话亭里,一个躲着脚瑟瑟发抖的男人很快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对方接通,紧张兮兮地说道:“老大不好了,这边的人带着家伙全部出动,这帮人来历古怪各个都是硬茬不好惹,快通知那边的兄弟们赶紧撤吧。” 房子里,光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巴掌拍在了身边一名小弟脸上,凶狠地骂道:“一群饭桶,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老子多少年打下的家底就要败在你们的手里,赶紧通知弟兄们撤离,咱们几个全部过去,准备给人家赔礼道歉。” “老大,咱们不是已经给兄弟们说的很清楚了,他们要是问起来,咱们只说保护他们安全,他们既然不会受伤,干嘛让咱们低声下气地给他们赔礼,犯得着吗?”一个瘦弱的男人对着光头老大理直气壮地男子说道。 光头没好气地直接将其踹到在地,训斥道:“你懂个屁啊,林老板早就放了话,是咱们违约在先,失礼在前,你以为那帮人和你一样是吃素的?弄不好折了腰,想要东山再起就更难了。” 光头一边骂道,一边披了一件大衣,带着屋里的弟兄们迅速赶往杜老板的物资公司。 可偏偏修理厂的兄弟们先到,五辆破旧地汽车根本没有踩刹车的迹象,狂野地从人群中穿过,当二十多人下车来到林木面前的时候,林木没有任何犹豫,大手一挥,提着嗓门喊道:“给我往死里打。” 二十多人不问青红皂白,冲着对方脑袋就使劲砸去,对面根本就没有人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不及开口询问,一半以上的兄弟们瞬间被打倒在地上。 当光头老大赶来的时候,自己人已经全部被林木一方撂倒在地,他身后之前有些轻狂的年轻人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心想对方也真够凶狠的,不留一个活口啊,连光头自己也心疼自己的这几位兄弟,可这事明显是因为自己做事不地道,言而无信导致,传在道上也是抬不起头的事情,只能心里承受着痛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木看到光头老大走了过来,直接提取右手,指着光头的鼻子骂道:“老子给你半个小时,能叫多少人去叫多少人,你也不用封了我兄弟的路,我林木头顶苍天脚踩大地,不躲不藏,就坐在这里等你,要是栽在你手里,算我没有本事,我活该。” 光头一听林木的话,吓了一跳,自己就这么点家底,今天算是折了一大半,可这道上的规矩又有谁不知道,没有经济利益,哪那么容易借人,况且一般小喽啰谁敢惹到这帮煞神身上。 光头一脸苦笑,大声叫屈:“林老大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啊。” 他转身对着一个年轻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转身对着林木说道:“林老大,都是我管教不严,我的人自作主张,坏了道上的规矩,这事一码归一码,我认罚,二十万,就当是给兄弟们的酒水钱。” 光头说罢,身后的两个男子提着一个箱子向林木走了过去,然后将箱子放在林木脚下,打开箱子,林木看到了里面全是钞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无疑是他至今为止一辈子见到过最多的钱,加起来可以养活整个村子好几年,这么多钱对方眨都没眨眼就扔给自己了? 林木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村里最优先最有为的青年,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他依旧强装镇定,稳了稳神态,这种心理变化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林木眯着眼睛对光头说道:“讲究!” 光头双手抱拳不失老大的作风,再转身离开之前,撂下狠话说道:“后天见,320万,足够我随便喊来300人。” 林木看着光头等人离开这里,回味着光头的话,今天他算是落了光头的面子,打了他一个耳光,若是三天后拿不出钱,这光头绝对敢拿家底和自己拼命,别说三百人,拿出三百二十万,就是喊上六七百人也足够用了。 杜老板一家人透过窗台看到那帮人离开了这里,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林木关切问道:“这几位兄弟都没事吧。” 林木说道:“没事,杜老板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叫两个人护送你们上路,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那三天后?”杜老板担心林木安危,焦急地问道,林木却将他拦住,不希望他在说下去,自己已经应了对方,此时再说结果已经毫无意义。 没有人再敢拦住一家人,但两口子心有余悸依旧选择跟着大队人马一同离开,林木站在院子里,单独留下了高山。 他背对着高山轻声说道:“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放在我们村里也是一个才子,可我不管你具体是哑金,嘴子金,袋子金,戗金,老周儿哪一流派,也不想听你们那些水火簧,我林木是个粗人,不懂的地方就想请教别人。” 高山被林木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林木如此了解金点一门,想到前日自己故弄玄虚的那一套把戏,八成早已被对方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愿意轻易揭穿自己罢了,至于自己那虚虚实实的玩意,以及试探林木的意图,似乎也一同被林木尽收眼底,否则林木今日也不会单独留下自己一个。 想到这里,高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怯怯地说道:“林老板是能人,那水火簧虽说金点一脉的必学之术,可都是骗人的小把戏,小子可不敢拿出来在真人面前随便使,小子真心认为林老板是条真龙,龙必飞天,只是时间问题,小子也不想解释昨天的事,想起来觉得丢人现眼,小子就想问林老大一点,想不想在用小子。” 林木听的有些无厘头,盗门中人,尤其是金点一脉,靠着溜嘴皮讨生活,讲究神行并用,大多都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不但狂妄自大,而且很难结交,高山已经一把年纪了,居然能在自己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必然是一个心性极其坚定的人,这等人怎么会轻易地认定自己了那? 高山见林木依然抱有迟疑,继续说道:“说句不大不敬的话,狂风虽带我们如兄弟一般照顾,那是仁义,我高山一定感恩一辈子,可纵观古今,凡成大事者,必须胸怀天宇,心如磐石,气如长虹,我做金点近乎三十年,只有林老大让我有此感觉,虽然林老大此时现状不佳,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林老大定如一条天狼,从天而降,狼行天下。” 林木听过之后,哈哈大笑,两只手将高山扶了起来,他笑道:“高山老哥言中了,下不为例,这等话要不得,我林木从小出身农村,能在城里安稳过日子就是最好了,我将你留下是想请教你,这钱到底该如何分配,毕竟这都是咱兄弟们出的力,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高山仔细想了一会说道:“妇人者,对半分配,狭义者四六分配,英雄者三七分配,枭雄者二八分配,霸者则不分配。” 林木觉得有些深奥,继续问道:“有什么区别?” 高山解释道:“侠者,仁义心肠,只是跨出了妇人一步,从古至今,结果惨烈,英雄重义,却难得安稳,霸者成霸业,最终赢得的是一世骂名,独寂而终,遗臭万年。” 高山故意不语枭雄的含义,林木大笑起来,再傻的人也不难猜到,高山将林木定义为枭雄,而林木在黄老头的引导下,对历史的经典著作也看过不少,久而久之,形成了自己的认知。 他不爱英雄,觉得英雄虚伪,尤其刘皇帝,哭哭啼啼,暗藏霸业,简直就是一个伪君子,那些英雄人物,大多惨死,他横竖觉得这些人感情用事,缺少思想。 至于那些狭义之人,林木更是觉得都是些小调情节,难登大雅之堂,更难堪当大任,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这些人的身影渺小地像一只苍蝇一般。 而唯独枭雄是他的最爱,这等人思维敏捷,集文武于一身,下可治民,上可安邦,可以文留青史,武统边疆,这才真豪杰。 林木紧紧地握住高山的手,很歉意地说道:“这些事我也不懂,以后还得多麻烦高老哥,你要有空就多帮帮忙,出出力,我都听你的。” 林木随即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他,让其帮忙办理一张银行卡,将钱分给弟兄们后,将剩余那部分钱存在银行卡里。 高山自然知道林木这一系列的举动说明了什么,情趣高涨起来,学古人的样子拜别后,急匆匆地地离开了物资站,林木走进了屋子,在灯光之下,仔细研读杜老板为其留下的一整套资料,就这个时候一个女孩敲着林木的房门。 第三十一章 熬鹰反被鹰啄 林木打开房门一看,愣了神,眼前站在一个姑娘,穿着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围着一条淡粉色围巾,裹着半边脸让他看不清楚模样,只瞧见对方头发柔顺,简短精干,像一个标准的城里娃。 林木以为杜老板的朋友登门赶忙解释道:“老板家里突遇急事,这物资公司已经转让给我,你要是有事找他那真的是太不巧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传达到位。” 吴冉将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下拉了一点,然后露出嘴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声音倒是显得对林木极其不满,她没好气地问道:“你叫林木?” 林木点了点头,误以为老客户登门拜访自己,心想这杜老板不但为人敦厚老实,做事情也是这么地道,雷厉风行,这么快就人来找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对啊,我就是林木,不过今天刚接手这里,你是从杜老板那里知道我吧?” 林木正要将她让进屋子,吴冉的语气有些不悦,两手插腰,凶巴巴地噘着嘴问道:“你是黑社会嘛?”,这架势就差撸起袖子朝着林木的脑门拍过去。 林木摇了摇头,感觉其来者不善,不像是找自己做生意的样子,立即否认道:“我是从穷山恶水中走出的良民这不假,可你非得说我是黑社会,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可不认,再说了小姐,我们认识吗?你来找我就问这事?现在你答案你已经知道了,那恕我有事在身,概不奉陪。” 林木正在为那一堆物资站的资料忙着焦头烂额,哪会有闲工夫搭理一个不曾相识,看起来凶巴巴,莫名其妙一副想要和自己找事的陌生丫头,他说过之后,便果断地闭上门。 吴冉从小男孩性格,虽未被娇生惯养,但也饱受家里人疼爱,没有经历过大风浪,性情自然执拗的很,更无法直视这等粗俗无礼地不待见。 况且,一颗玲珑少女心,可为英雄守漫漫长夜,不为匪寇留下半点倾心薄意,她在修理厂等候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候小花几位开始忙活着做饭,她便不想再打扰这几位,回到自己车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瞅着修理厂的大门。 可林木她没有等到,倒是看到一群人驾车冲了出去,好奇一下她便开车偷偷跟了上去,听到光头老大喊着林老板,她估摸着此人就是她心里的英雄。 可亲眼目睹整个场景之后,英雄似乎变成了草寇,她心里委屈至极,又有些不甘心,心中翻云覆雨崇拜了好久的男人咋能变成这种德性,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巨大,这才让她傻乎乎地上门询问。 可人在世途,本就真假难辨,没有人会告诉对方自己是好是坏,此时,林木居然告诉吴冉自己是良民,这等嘴脸在她心里已经牢牢地贴上了反面人物的标签。 暗黄色的灯幕下,她恨自己看错了人,凶狠狠地冲着躲在屋里的林木嚷嚷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的了,你们非法聚集,聚众斗殴,明显带有黑社会的性质,尤其是你,非法敛财,恐怕这家物资公司也是你非法占有,你没想到被本姑娘法眼识破吧?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把一个女孩拒之门外,姑奶奶还不屑找你那,但是姑奶奶一颗红心挂胸前,他日你要是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姑娘定将你曝光,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女孩气急败坏的说罢,使劲踢了一脚房门,林木根本没有搭理她,稳稳地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听到女孩踢门的声音,只是摇了摇脑袋,更加认真地看起资料来。 女孩再也不想看到这种过街老鼠,伪君子,转身就走,眼泪停留在眼眶,寒风吹过,一滴泪珠随风落下,丢下的是落寞与失望。 当林木看过所有资料之后,对物资公司的经营方式有了大概的了解,所有物资在销售的时候必须分文别类,根据属性不同,分别销售给专门的收购公司,或者大型物资回收站。 有些物资利润空间大,但数量少,比如金属电缆等,有些利润空间小但数量多,像易拉罐,啤酒瓶等随处可见。 所有的物资都来源于像林木一样整天走街串巷的散户,这些人收购能力小,物品回收零散,利润空间有限,但足够穷苦百姓生活过日子。 物资公司好的情况下五天周转一次,遇到下雨刮风这等情况,至少可以做到两个礼拜周转一次,利润一般都在两到三万之间,一年下来咋么说都能净赚好几十万。 林木离开物资公司,走在漆黑的马路上,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前路虽然黑洞洞的,可黑暗过后定是那一白天下。 当他走进院子,郝友德已经睡下,可张小兰居然拉了一把椅子老态龙钟一般坐当院,手里拿着一根木条,眯着眼睛,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两个耳朵动了两下。 林木看着有些慎得慌,暗叫不妙,这架势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手里木条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他很小心地关上门,硬着头皮迈着微微颤抖的步子走到张小兰身前,随时准备领受责罚,可张小兰却一动不动,林木好奇探着头仔细看着对方,心想这老太婆能能折腾,这大冷天的受这份罪,非得和自己死磕到底又何必那。 想到这里,林木回到屋子找了一件大衣为张小兰披上,然后自觉地拿起了砖头在张小兰身前扎起来马步,看着眼前的张小兰暗叹:“这可是你自找的,明天着凉了可别赖到我身上。” 这时张小兰突然睁开眼睛,拿着木条打在林木两腿上,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臭小子还挺有孝心的,看到你这么乖,老娘今天就大发慈悲,陪你好好练练,从现在开始计时,三个时辰后再休息,若是动作不标准可别怪我手里的木条不讲情分。” 林木听到后非常不爽,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叫他精疲力尽,可作为顶天立村里最优秀的男人,他必须言而有信,说好练功两个小时,他就是将屎拉在裤裆里也得坚持下来。 可额外增加一个小时,分明就是在刁难自己,他准备开口抱怨,张小兰手里的木条即刻向林木招呼过来,然后冷笑道:“欠揍的玩意,瞧你一脸春夏秋冬复杂难堪的样子老娘就来气,在我面前别想着抱怨,老娘一把年纪也能陪的住你小子,你年纪轻轻的嫩骨头还准备叫屈,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骚得慌?” 林木想来还真是这么个理,人家一个老太婆都能抗的住,自己体力不得是对方的数倍,要是太矫情了那臭不要脸的李瘸子也会看不起自己,至于黄老头嘛,嘴上不说心里也会瞥来不屑的目光。 林木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盯着张小兰再次紧闭双眼,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暗骂:“老子岂能被你一个老太婆比下去,你这样简直是自寻死路。” 林木此刻看着张小兰就好像是看着一只老鹰,因为老鹰习性凶猛,喜欢玩鹰的人在将它捕捉回来之后,必须消除鹰的野性,才能驾驭它们。 北方人叫作熬鹰,指的是对鹰从肉体到心灵的彻底折磨,让它高傲自由的灵魂通过饥饿、疲劳、恐惧的方式彻底屈服人类。 林木此时就像是在熬鹰,可张小兰不亚于凶猛的老鹰,坐在林木眼前不但精气神足,还得时刻准备着拿着木条抽他,纠正他的动作,时不时讽刺几句,霸道地像老佛爷。 最终熬鹰的人反被鹰啄的遍体鳞伤,林木强忍着疼痛,没有一个姿势可以让他舒服地趟在床上睡觉,直到两个眼皮困乏到极致,不由自主地合在一起,他这才进入睡眠。 当吴冉回到家中的时候,吴峰看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追上去询问到底是谁胆子这么肥,居然敢招惹自己的妹妹。 吴冉低着头冷冷地说道:“是我自己瞎了眼,世上哪来什么英雄,有的只是地痞流氓罢了,神仙怎么能轻易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只有妖魔鬼怪。” 吴峰一项疼爱自己的妹妹,看到吴冉反常的很,便想问个究竟,可吴冉走进卧室后,瞬间关上了门,吴峰被挡在门外,表情有些尴尬,此刻他想了想,自己的妹妹从小男人性格,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主,便不再追上去询问。 可当他回到沙发上坐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林木的样子,他忍不住猜测吴冉今天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林木,能惹得自己妹妹不开心的人,八成只有那个毫无情调的泥腿子。 他对林木的印象非常好,嚣张但不跋扈,果断又不鲁莽,木讷中带着聪明,整个人算是老实敦厚,直爽仗义,他毫不担心林木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反而觉得吴冉遇到林木,就像火星撞到了地球,必然会发生点有趣的事情,即使二人产生些矛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可避免。 至于吴冉说林木是地痞流氓,吴峰也觉得很有道理,林木本就是一个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小人物,虽然有些背景,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用,自身情况根本谈不上什么颜值,可要是和修理厂那帮人在这一块,气质和感觉都是典型的一副痞子相貌,没人质疑。 吴冉总是单纯的一根筋,误解林木反倒让吴峰觉得正常,想到这里,吴峰大笑起来,提着嗓门吼道:“老妹啊,有时候人这个社会需要逆向思维,你老大不小了,可得长点心。”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纸条 榆市地处黄土高原,昼夜温差巨大,冬季清晨的温度叫人觉得可以冻掉自己的耳朵,吴峰像往常一样早早的醒来,睁开眼睛后,便光着古铜色的上身从床上瞬间跳下来,整个床晃动的很厉害,总叫隔壁的邻居以为这家的男人就像吃了春药一般精神振奋,每天早晚各一次,永远都在重复着。 要是走在小区里或是出门的时候碰巧见到吴峰,隔壁的两口子总是羞愧地低下头,那家的女人还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上几眼,心里紧绷绷,男人只得无奈地拉着妻子赶紧离开,担心其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若是遇到了吴冉,那女人总是投去崇拜的目光,多少次想攀谈几句,探讨一下这方面的秘诀,可心生胆怯,怎么都开不了口。 吴峰站在卧室里,很用力的向前踢出两脚,让整个人瞬间精神焕发,他抖动着胸前两块巨大的胸肌,踏着脚步,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走出卧室,系上围裙,娴熟地忙活着为吴冉做早餐,当准备好了一切,吴峰敲响了吴冉的卧室门,吴冉习惯性用一副永远睡不醒地声音应了一声,吴峰这才披上大衣走出房门,来到派出所报道。 开完晨会之后,他随即挑选了两名年轻警察与他一同出警巡逻,被挑中的两名年轻警察开心地不亦乐乎,觉得跟在吴峰身边有案子破,体面,下意识地端正自己的警帽,昂首挺胸,精神状态极佳,一副模范人民警察的样子。 等到中午时分,三人已抓获两名小偷,帮助买菜大妈寻到了走丢的大笨狗,替五保老人送去了一袋大米,这才空下时间来走进一家面馆,坐下来喘口气,喝上一碗热腾腾面汤,点了三大碗榆市出名的杂碎面。 两名年轻地民警还没等到杂碎面端上桌,便忍不住赞叹这家店的杂碎面,面滑劲道,辣子够劲,吃起来味道十足,唾沫星子喷溅四射。 这个时候一个小乞丐站在玻璃门前向店里头张望着,当看到吴峰这桌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吴峰以为这小家伙八成是饿坏了,向人民警察求助讨要一碗面食,准备起身为他加餐,可小乞丐却将他拦住,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甚至有几分大爷模样,歪着脑袋强势地问他是不是派出所的吴峰。 吴峰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嚣张敢在警察面前装腔作势的乞丐,一时间被这小乞丐的神态搞的哭笑不得,可小乞丐却正儿八经地说道:“不许笑。”然后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一副蛮横地样子再次问道:“你是不是叫吴峰?是男人就别墨迹,痛快地回答我。” 店里的人们不由得捧腹大笑,原本看到小乞丐进了店门就有些生气的老板娘听到这句话,居然打消了之前想要轰赶他的想法,靠在柜台旁边,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小乞丐,只有吴峰强忍住笑脸,很严肃地看着小乞丐,坚定地说道:“我就是吴峰,这位同志有什么事情,人民警察自会依法向你提供最大的帮助。” 小乞丐摸了摸脑袋,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叫我同志?” 吴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小乞丐的鼻子,依旧非常认真地说道:“不论身份贵贱,你是我国公民,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位小同志。” 小乞丐将一个小纸条小心翼翼递在吴峰手里,然后像模像样地嘱咐吴峰,这个纸条只有他可以打开看,当心隔墙有耳,露了秘密,坏了大事,小乞丐看到吴峰点头承诺,便要转身离开,吴峰拉住他脏兮兮地小胳膊,依然坚持要给他点上一份杂碎面。 谁知,小乞丐伸出大拇指,向身后指去,告诉吴峰自己哥们已经请他吃了一顿饱餐,然后摸了摸肚子,告诉吴峰这份心意领了,自己十分钟之前还在打着饱嗝,若是真有心那边下回再说,吴峰觉得小家伙挺有意思,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小乞丐蹦跳欢快地走出面馆。 小乞丐一脸得意,对他来说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终于有人跟他称兄道弟,尽管对方穿着寒酸同自己没啥两样,但能搂着自己蹲在地上一块抽烟,请自己吃上一顿梦寐以求地大盘鸡,这就是真兄弟的情分。 第二件就是从来不正眼瞧自己的大盖帽,今天居然彬彬有礼地称呼自己同志,还要非得请自己吃饭,这两件事随便哪出来一件,足以让他在乞丐群中耀武耀威,说上几天,至于有没有其他乞丐相信那是另一回事。 吴峰拿着纸条感觉沉重无比,自己来到榆市也有两年时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无厘头地事情,到底是什么人会派一个这么有性格的小乞丐做线人,背后的又藏着咋样的隐情,想到这里他赶紧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非常飘逸洒脱,结构分明,比例美观,有着大家风范,他看过内容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立即撕毁纸条,向身后两名同事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会功夫,吴峰来到一个不知名小河边,河边一排柳树,光秃秃的,各种造型,活像一列妖魔鬼怪,柳树下有很多枯草,四十来公分,倒挺适合做一些隐蔽的事情。 他一路跑来,强壮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弯着腰,两只手托在膝盖上,稍作停留后又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一分钟,他不得不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骂着那个写纸条人,太过折腾,里面根本没有暴露要说明的内容,只是告诉他事情急迫。 让他出门后右转,走过两个红绿灯后,沿着正前方第二个巷子向北走一公里,然后朝西走五百米,再向北走两百米,路过一座小石桥后,朝着右手边数七颗白杨树,再从土堆上走下来,来到小河边便可以看到对方。 只是纸条上还写着,十二点五十分如果吴峰出现在指定地点,则过期不候,地点另行通知,吴峰作为一名拥有高职业素养的警察,自然已经嗅到这张纸条的重要性,所以不敢怠慢,一路按照纸条上的说明跑步而来。 可此时他所佩戴的手表上显示自己已经迟到了一分钟,按照纸条的内容,那神秘人在一分钟之前已经离开这里,他没有抱怨,觉得自己速度太慢,这才爽约,反而自责地骂了一声“该死!”,当他失望地准备转身离开。 柳树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吴峰转过头看到那人时候,林木嬉笑着望着吴峰,原本高度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无奈地笑着,像是嘲讽自己,也佩服林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小伙,善于制造紧张气氛,乱搞神秘。 林木看着体力透支极大的吴峰,心里暗赞吴峰做为一个人民警察特别守信,重视案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在收破烂的时候捡到的锈迹斑斑的机械怀表看了看,然后指着怀表上的时间很满意地笑道:“你速度挺快,还差两分钟那。” 吴峰听到这句话,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才想起自己习惯性地喜欢将时间调快三分钟,算是一种强迫症,告诉自己时间的重要性,提醒自己一分一秒对案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走向林木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然后勉强挤出一张笑脸说道:“你可真够狠的,一共9公里,28分钟时间,要是换做其他人你就是一连更换十个接头地点也永远见不着对方,这种小城市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准时到达,这已经接近国家专业运动员的标准,你小子可真够看得起我。” 林木听到之后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关注过专业运动员的速度,也没有留意过其他人的跑步情况,只知道9公里对自己来说只需要25分钟时间就能到达,听了吴峰的话才知道自己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国家专业运动员的速度,想到可怜巴巴的穆可儿,自己就是蛮力去追,对方瞬间可以将自己甩出一整条街,他有些怀疑那些所谓国家级别运动员的能力。 他看着眼前身材强壮大块头一般的吴峰此时脑袋上还挂着汗珠,知道他所言不虚,但习惯耍无赖的他依旧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一脸无奈对着吴峰苦笑道:“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们所里停着好多摩托车,放着代步工具不用,非得节约油钱吗?” 吴峰倒是乐了起来,林木挺细心,加上纸条中所写准确,位置描述清晰,有一定的隐蔽性,要不是自己对林木稍有些了解,知道他是穷山沟走出来有牛逼朋友的小伙,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林木是他的同行,善意记住细节,有侦查能力。 吴峰爽朗地笑道:“国家资源有限,留给需要的同志们比较好,说正题吧,你小子不会又惹到什么事情,擦屁股的事情你可别来烦我,对人民有益的事情我吴峰敢现在拍胸脯地告诉你,这是我的职责,我定会全力以赴。” 林木心里大赞吴峰的品质,只是这等公正良人太难得,村里之前也发生过几件事情,引来多次警察,一些事情靠一定的关系早就作出了结论,可那些警察偏偏打着了解案情的幌子,毫不遮掩地冲着山里的野味而来,每次都叫村长出不少血,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回到家朝着自己的婆娘将那些人祖祖十八代骂个遍。 林木说道:“你们警察就应该像人民手里的卫生纸,不管是不是屁股,哪里脏了就应该擦哪里。”吴峰苦笑不得,一副佩服的样子向林木伸出大拇指,对林木的观点表示认同。 第三十三章 上门取经 “你小子真叫我哭笑不得,说你是个泥腿子,可撬开你的嘴便是一串妙语连珠,乍一听,觉得真的很粗俗,可仔细嚼嚼,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哲学家的味道,可哲学家有的只是大智慧,揭示宇宙人生,少了你的洒脱和非常实用的小聪明。”吴峰笑道。 林木冷笑一声:“看的懂宇宙人生,不看懂人间百态又有何用,我不是哲学家,也不稀罕做哲学家,路对了我就走,路不对了我便想办法拆了它,你说我倔强也好,自私也罢,人生路上,我只知道扪心自问。” “说吧,到底什么事?” “吸毒,诱骗,强取他人财产,黑道背景,这里写着对方的详细情况,如果有兴趣可以拿去参考,没有兴趣,撕了便是。”林木将一张纸递给吴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对方的详细信息,可对于杜老板被设局,坑骗财产只字不提。 他不希望警察再次打扰到杜老板忏悔的心,也相信光头老大一众定是作案老手,警察出面调查,应该不难发现其他罪证,无须牵扯到已受伤的人们。 “你倒是准备充分。”吴峰接过纸后定睛看去。 林木笑道:“时间紧迫!” 当吴峰看过之后,深呼一口气,对方人数众多,长期隐藏在人民警察的眼皮下,一直活在普通群众当中,作为一名具有强烈侦查嗅觉的警察,吴峰看到白粉两个字的时候,便觉得这个案件必定非同小可。 换句话说说,他太了解那些吸毒并且拥有黑道背景的混混,通常情况下,他们行踪隐蔽,胆大包天,是众多案件的引发者,在毒品的刺激下,很少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是社会严重的破坏者,潜伏最深,最危险的一类人群,而这群人不除,人民群众难免会因此受到伤害,而铲除这群人,最好的方式是连根拔起。 吴峰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林木,回道:“这活我接了!” 林木笑了笑,转身离开:“时间有限,尽快拿下。” 吴峰急忙喊住林木:“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后天上午前抓不到人,你可以去榆溪河替我收尸。”林木说罢,继续向前走去。 吴峰看着林木离去的背影,心里仿佛装着千万块石头,他可不会觉得林木这等硬汉在与自己开玩笑,这张纸条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提供了抓捕地点、时间、方式,可抓捕这些人,必须拥有证据,不能平白无故,仅凭借一个线人就能说服警局实施立案抓捕。 况且这等规模的组织,能长期存活下去,自然拥有某些人的庇护,警局里可不缺乏那些吃着皇粮,又揣着黑钱的老鼠。 一旦处理不当,走漏的风声,对方果真要了林木的性命,他身后的这团烈火也会引动警局上下,自己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对吴峰来说,无法为民除恶会让自己良心不安,这是十个林木的性命也无法弥补的。 而这件事,虽属于林木的私事,在吴峰眼里,这就是警局的责任,人民的事情,整个社会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系列地问题在吴峰脑海显出,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天多一点。 当林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突然回想起冷局长的担心,林木的道如果真的沾上了不该有的颜色,他也会像对待其他不法分子一样,毫不留情地将他绳之以法。 “目前这位不黑不白的人,还是尽量远离吴冉才是,免得将来脱不了干系,让吴冉走向更加错误的道路。”想到这里,吴峰觉得让自己的妹妹能够承受那点伤害才是最好的安慰。 …… 大街上,林木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像没事人一样,带着小乞丐,重新回到了龙吟大厦。 门口站着的保安,先是准备将二人轰出去,后来定睛一看,发现是大厦的英雄来了,便没在难为他们,反而向林木鞠了一躬,让小家伙顿时觉得跟着林木是一件天大的牛逼事情,比讨饭的时候要到了半只烧鸡都要高出几个逼格。 越是这样,他越懂得珍惜,在林木面前做事说话规矩的很。 林木激活了属于自己的会员卡,转而直接来到秦豆豆的办公室,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一副笑眯眯地眼神瞅着此时坐在里面的秦豆豆,当她发现自己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堪。 林木这才发现秦豆豆面前坐着一位端庄大方甚至比秦豆豆本人还要靓丽许多的女人,她此时打量着林木和小乞丐的样子,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好了,事情就这样办,尽快处理。”女人向秦豆豆说完,便站起身来,朝着林木走来,她说道:“你就是那位英雄吧,这里不容许任何非在职人员出入,当然,从今天开始你除外,不需要问我为什么,只当我瞧着你亲切。” 林木透过女人耳边,可以看到秦豆豆此时用胳膊肘撑在办公桌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当他目光再次转向女人的时候,露出憨笑:“你就是那位伟大的女人吧?” “伟大的女人?” 女人想了一下,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随后走出秦豆豆的办公室。 “你要吓死我了!”秦豆豆地表情夸张地冲着林木说道。 林木傻笑着。 “瞧你现在的模样,出门也不知道洗把脸,左边的脸颊还挂着一道黑,赶紧擦擦吧,你真是吉人天相,若是往常,我指定逃不了一顿训斥,你也非得被赶出去不可。”秦豆豆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包里拿出几张湿巾纸递给林木。 当发现林木身边的小家伙远比林木更脏,直接叫来了一个公司上班小女孩,拉着小家伙去洗漱间美美地洗了一把脸。 “这就是你想要取而代之的理由?” 秦豆豆听到林木的话更是吓了一跳,赶忙朝着林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林木笑着说道:“她看起来挺好,感觉人不错,让我觉得很亲切。” “那是你的狗屎运。”秦豆豆一边为林木倒茶,一边小声说道。 “我来是和你们洽谈合作的,顺便取经吧,她总不能拒绝客户吧?”林木说道。 “你?合作?”秦豆豆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你都给了机会,就是站在悬崖边上,人也懂得抓住救命地小草,有人烽火戏诸侯,有人一怒为红颜,我光腿光胳膊怕啥,这不得博得一次机会,就是从悬崖上掉下去,到了底下,我也能问心无愧。你说我狗屎运也不假,这不,昨天逮着了一个机会,我现在是一家物资公司的法人,我珍惜这次向你靠近的机会,说白了,经营的道道我还没弄明白,想着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应该破烂不少,我上门取货也省得你们为那些破烂发愁,这等好事,你们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林木看着秦豆豆,语气很柔和,眼神很诚恳。 秦豆豆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林木,缓缓说道:“每个女人都想被人宠着像褒姒,陈圆圆一样,这世界又有谁能拒绝做这样的女人,可我不一样,我早就不相信那些山盟海誓,用汗水,用肩膀扛起来的东西,才最让我踏实,老实说,我的心已经触动,可我由不得必须睁大眼睛,看看现实,你说的物资公司我不大懂,从经营的角度来看,任何行业,你若用心,必定成功,我的梦,你知道,可你想用一家物资公司媲美我的梦,恐怕差的太远,加油吧,我会为你助力,取经的事情放在下班之后,合作的事情我这就安排相关人员和你对接,你稍等。” 秦豆豆说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座机打了出去,林木可以看到秦豆豆的表情,显然是由一种感动,很快调整为一种坚定,林木掏心窝子的话,确实走进了她的心里,只是时间不到一分钟而已。 当小家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名部门负责人将林木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林木表达完自己公司的合作意愿,很快被那人无情地拒绝。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人,很不解地说道:“我们的合作,重在解决你们的问题,贵公司不希望那些破烂随处可见,如果时间长了,整个大厦臭烘烘地,别说没有人前来购物,就是你们恐怕不难坚持在这里办公吧。” “我尊称你为老板,也感谢你为我们公司的考虑,我们是一家大型商贸企业,合作单位必须符合准入条件,这一点,再次强调一下。”部门负责人很不屑地说道。 “这算是歧视吗?”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说白了,你们就是一家收破烂的集中站,规模,经营,现金流量……,呵呵,你懂我意思吧,我不想浪费时间。”那人很不耐烦地解释道。 “人们都看不起环卫工人,当你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有陀小狗大便才会想起他们,人们看不起修理工,当家里的马桶冲不下去的时候才会依赖他们,你应该站在公司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林木依旧耐心地解释道。 “够了,这事还轮不着你操心!”那人彻底愤怒起来。 “你觉悟不够我可以理解,你秦总可是说过了要大力支持的。”林木看到对方油盐不进,只得搬出秦豆豆。 “这是公司经过层层修改,上过董事讨论会议,会议纪要明确规定的内容,她也不能违反。”那人觉得林木搬出秦豆豆来压自己,脾气更加火爆,将一塌文件瞬间砸在桌子上,凶狠狠地看着林木。 林木也失去了耐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瞬间站起身来,怒视对方。 第三十四章 莫大支持 林木没有选择和对方继续理论,而是觉得对方的思维自己实在难以恭维,在他看来,自己的公司是非常小,肮脏破烂,不受人们尊敬,可他觉得这个社会,各行各业既然存在便有它的价值,若是非得分个三六九等,那便是无知。 他走出房间,沿着那些看起来比较光鲜宽敞的单人办公室探着头寻去,最终却在一个很小的办公室门前看到总经理三个字样的门牌。 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像一个喋喋不休地老大妈遇到了不走心的事情抱怨着:“我极度怀疑你们公司底下部门负责人的办事态度和对公司责任感,你们的准入流程我赞同,可不能带着有色的眼镜,将所有公司一棒子打死,难不成你们保洁员都得大学本科毕业?修理工必须研究生文凭?” “雇佣一个顶着生命危险在楼外擦玻璃的劳动工人还得考虑到他是否在来自于哪个知名公司?联系一家抽粪公司对方必须为世界五百强吗?如何废水处理厂因为工作非常肮脏被彻底取消掉,榆市的水你们敢喝吗?取消大粪施肥全部改用现代肥料种出来的蔬菜你们真的吃的那么踏实?” 女人看着林木,眼神非常诧异,当林木的话停止下来,她轻声说道:“第一,你要做什么?第二,你想说什么?” 女人的这种稳重顿时反倒让林木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尴尬地笑了起来:“不瞒你说,昨天我拥有了一家物资公司,说白了就是收破烂的公司,我想和贵公司合作,全权处理贵公司破烂收购问题。” 林木挠了挠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带着林木找到了之前与林木洽谈业务的部门负责人,林木带着坎坷的心跟着二人从库房来到楼道,从楼道走到臭烘烘地公司的破旧物品存放地,那名部门负责人赶紧将手握住鼻子,这股恶心的味道她难以忍受,女人却从容不迫。 三人足足在龙吟大厦上下楼层转悠了半个小时,看过大厦每个角落之后这才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你先出去吧!”女人这才开口,拧开茶杯盖子,喝了一口茶水,对着那名部门负责人说罢转而看向林木,问道:“你公司目前有多少人?” 林木很难为情地回答:“目前只有我一个。” 女人点了点头说的一句:“挺好。” 林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对方。 女人接着说道:“具体的合同内容我会让豆豆起草出来发给你,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先付你20万定金。” “什么?”林木的口长的很大,一副吃惊地样子。 “招兵买马不是需要起步资金,20万不够吗?”女人非常平淡地说道。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女人说罢,林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萍水相逢,却受到对方莫大的支持,不但帮助自己解决了合作问题,还提供了自己无法想象的资金支持。 “因为你说我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我相信你会变成伟大的男人,出去吧,经营上的问题可以随时请教豆豆,我会安排好的。” 林木战战兢兢地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女人的脸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当林木再次看到秦豆豆时候,她拿着笔记本,快步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只是简单地告诉林木自己要开会,晚上老地方不见不散。 小家伙听到林木的声音也从秦豆豆办公室走了出来,二人离开大厦之前,林木为他购买了一身西装。 “那个女人挺有味,不过我觉得她配不上你。”穿着西装的小家伙显得非常精神,有些兴奋,可他话锋一转倒是让林木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木摸了摸他的脑袋,给小家伙安排了另一项重要的工作,只身一人来到“醉心”酒吧,老板见到这位非常独特的老熟人,安排林木来到了上回的位置,为林木打开了一瓶与上次一样的酒。 林木端起酒杯,听着酒吧里的音乐,整个身心放松下来,一杯红酒下肚,整个人彻底沉静下来,他太累,累的来不及思考,此时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叫他非常享受。 而龙吟大厦那边,所有中层领导召开了紧急会议,针对废杂物处理不妥善、乱摆乱放、无人打理、影响公司形象,破坏公司办公环境,对有关部门做出了严重批评警告。 公司每年处理废杂物的费用就高达两百万元,这项费用,每年递增不减,明年这块预算居然上报220万元,对于如此巨大的花销,女人坚持零容忍的态度,表明这项开支必须精简,而且会上正式安排秦豆豆尽快策划出与林木物资公司的合作协议,指定有关部门立即配合,同时扣除那名部门负责人季度奖金,以示警告,令其增加责任,注意态度。 当秦豆豆来到酒吧的时候,带着两份已经起草好并且通过审核地合作协议递给林木,可她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敢闯到总经理办公室讨要合作!”秦豆豆坐下之后,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顷刻吞下。 林木笑着说道:“不敢闯那就是一条狗,狗只能吃屎,村里人都说我是一条狼,这辈子注定吃肉。” 秦豆豆“扑哧”一笑:“你是不是狼我不知道,可今天我认定是踩着了狗屎运的人。” 林木没有说话,很仔细地看着协议里的内容,整个合作定价100万元,由林木所在的物资公司出人,在每周工作日内,固定时间,负责收集,处理废杂物品,前期合作定金由原来口头答应地20万元提高至50万元,年底支付剩余50万元,对于验收标准、违约部分,龙吟大厦丝毫未提,只是在最后一行写着年底总体考评一次,达到标准,奖金20万元到50万元不等。 林木看过之后,叹声说道:“你就是我亲姐啊!” “别这么说,这份不对等条约才不是我的原版合同,我这人一码归一码,公事公办的时候不会给你留一点漏洞,天知道什么你哪里吸引到我老板,将一份正式的合作协议变成了友情救助框架协议,我还真想请教你,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让她特别关照,我也学学,以后混的更好。”秦豆豆打趣道。 林木无辜地解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啥也没干啊,去她办公室只是发了些牢骚,说了几句想要合作的意愿。” 林木转而换做神秘的笑脸:“你老板至今单身?” “想什么那?追我老板的公子哥可以排成百米长队,你还是收起你的花花心思,正经地把事业做大,可别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那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天上真有掉馅饼的时候,我看这份协议她已经签过字了,她叫林龙吟,我叫林木,莫不是她是我失踪多年的亲姐姐不可?” “真是韩剧看多了,脑子里充满了幼稚,却你远离韩剧,珍爱生命,改天你要是告诉我粽子是你发明的,屈原你家亲戚,那我可真得和你断交了。” “既来之,则安之,说真的,虽然搞不懂你老板为啥这么帮我,可这份情谊真的太贵重,我都不知道怎么样偿还?要不你告诉我她家庭住址,我去给她打杂吧,洗衣做饭,扫地擦玻璃,我一样都不赖。” “这你就别想了,我老板家里可不缺这样的人,想要报答她,你还是务实地将协议签完,招到了员工,提高服务质量,让我们脸上贴金挂彩便是。”秦豆豆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林木:“合同章你带了吗?” 林木摇了摇头,俏皮地问道:“要不要参观一下我庞大的公司?” 秦豆豆笑了笑,当二人站起身的时候,两个身影与林木擦肩而过,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此时一个女人的目光尖锐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直到旁边的男人咳嗽了几声,这才打断她所有的思绪。 “遇到老熟人了?你的眼神这么诧异,至于吗?”男人轻声说道。 “哦,认错人了,要是真的是那人出现在这里,我想明天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女人的声音带着冷冷地嘲讽。 秦豆豆和林木很快来到物资公司,此时院里站着十多位乞丐,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小家伙看到林木的身影,冲着众人牛气哄哄地喊道:“这位就是我老板,林木,林老板。” 一群人笑着朝着林木走了过去,热情地与他握手。 秦豆豆看到这群人起初有些害怕,下意识地躲在了林木的身后,后来,她很快发现这些人态度极好,很友善,没有想象中那么蛮横无理,便主动上前打招呼,嘘寒问暖。 当她转过头的时候,看到林木整个身影似乎散发着爱心的光芒,破旧烂衣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光,这个男人做事的风格总是可以感动到自己,他浑身散发出来特别的气息,仿佛拥有着巨大的磁力,吸引着自己,让她坚定地信念,不时地融化,拜倒在他面前。 三次相见,第一次相见林木非常窘迫,可爱,用一手与打扮极其不相符合的好字,闪耀着自己的双眼。 第二次林木扮演的是城市好心公民,挽救大厦损失的英雄,让整个大厦都在流传着他的故事。 这会,林木突破自己,开始创业,居然打算雇佣乞丐,算是为社会解决了穷苦人民的就业问题,引导乞丐用劳动致富,品格高尚,闪亮社会。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神秘,有多少亮点等着自己发现? 就在秦豆豆怀疑自己真的有些爱上林木的时候,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将她拉了回来,自己的梦想岂能因为感情用事功亏一篑? 秦豆豆冷笑了一声,坚定地告诉自己:“原谅我,我们只能成为朋友。” 第三十五章 二狗改名林重生 小家伙拉着林木的手,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悄声说道:“能叫来的只有这些人了,其他人不是对你不信任,做乞丐久了,习惯了这幅臭德行,反而觉得有滋有味,不舍离开。” 林木笑了笑,说道:“人各有志,你那?想继续跟着我打天下,还是想回到原来的地方,过熟悉的生活。” 小家伙后退一步,冷哼一声,拍着自己的胸脯,豪情壮志地说道:“我二狗今天跟着林老板长足了面子,倍受人尊敬,特叫人抬举,以前去龙吟大厦讨口饭钱,保安老远招呼我赶紧走开,遇到那些打工仔,也总是冷眼相对,生怕我身上的虱子跑到他脑门上一样,瞧我现在,穿着一千八百块钱地西装多牛逼,多爷们,怎么可能还想着回到过去那种破地方,过着不受人待见的日子?” “什么?你这套衣服一千八一身?”林木听到这个数字,惊呼起来,忍不住一只手揪起小家伙的衣领将他带到一旁,刚准备开口说话,看到小家伙一脸无辜的样子,自己只得苦笑一场。 当时林木只是觉得小家伙穿上这身西装挺好看,也懒得过问这衣服的价格,现在听起来,自己是通过会员卡购买的这件衣服,整个衣服售价三千六百元,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事情已经发生,林木此时心口再怎么痛也无济于事,狠了狠心,叹道:“这是你小子的福气,我都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你既然选择跟着我混,以后不如意了可别到时候后悔,想留下来,还得好好干活,咱都是穷苦人,不努力可要不得,你现在长身体的时候,这衣服虽贵,也穿不了几年,以后能不能继续穿上这衣服,我相信天道酬勤,有脑子,有魄力,黄牛玉米都会有的。” “我二狗认定的人就要跟到底,和这衣服没关系,要说脑子,乞讨的时候也练的八八九九,要说吃苦,这黄土地上谁又能比的了我们这些人。”二狗说罢,就要脱下衣服,撕破他。 林木觉得赶紧拦住他:“既然和这衣服没关系,就好好穿着,感觉舒服,多想想以后怎么能买到它,人活着,居安思危过的踏实,也要且行且珍惜,以后做事少点鲁莽。” “知道了,我二狗,从小没爹没娘,今天认了你做大哥,就要认一辈子,我苦过,累过,被野狗追过,也被人吐过痰,你说的我懂,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拿着一分钱,做两分钱的事情,活的不踏实。” 林木看着二狗,欣慰地笑着,问道:“你没有姓吗?” “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好像我叫陈二狗,也好像叫马二狗,张二狗,姓什么,我真的忘记了,你要认我这个小兄弟,我就跟你姓吧,你姓林,我就要林二狗吧。”二狗说道,非常诚恳地看着林木。 林木摸了摸二狗的脑袋笑道:“你够义气,这个小兄弟我认下了,可既然选择跟我,那就别叫林二狗了,你有了新生活,咱这个公司有了新气象,一切都是重新开始,不如我就叫你林重生吧。” “林重生?林重生?这个名字好,我二狗就要重生,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睁大眼睛瞧瞧,我二狗也有重生的时候。”说道这里,林重生哭的稀里糊涂地,一头栽进了林木怀里。 林木抱着他,看着眼前地众人,轻声问道:“你们都是自愿加入到这里来的吗?” 众人笑着称是。 “我这个公司刚接过来没几天,很多道道都不懂,还得靠大家一起加把劲,关于薪酬方面我也不大懂,你们给个话,说说心里的期望值,我做参考,我林木没多大本事,就是有一点,绝对不会亏了咱们穷苦人。” 林木的话,像一股温泉,浇灌在人们的心田,众人感动在心头,摆着手,都是穷苦大众,哪里还想着提什么意见。 一个老大哥走了出来,说道:“林老板这家公司的情况,二狗都已经给我们说过了,我们做乞讨出去乞讨是生活所迫,本就打算度过这最难的坎,有口饭吃,活下来,老天如果眷顾,我们没有本事,想着凭借着这口力气讨个安慰生活,谁希望永远过着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林老板您大人大量,可以收留我们这些别人眼里的蛀虫,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咋能再提要求那?” 这人擦了一把泪水继续说道:“这里的情况我们大概了解,来之前便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先在这里干着,不要您一分钱,林老板啥时候稳定,啥时候能赚到钱了,我们相信,自然不会亏待我们的,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响应,异口同声道:“是!” 林木咬了咬牙说道:“东边有两间屋子是空着的,今天大家自己收拾收拾,在这里对付一宿,明天我保证让大家住上温暖的房子,盖上暖和的被子,趟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整个院子,温馨感人,众人喜笑颜开,身旁的秦豆豆也忍不住滴下泪水,看着林木,久久不能说话。 她跟着林木走进办公室,林木在协议上签上了字,盖上了合同章,两眼看着窗外忙活地人们。 “在想这群人的安置问题吧?明天我回到公司,催促一下定金,两三个工作日指定能下来。”秦豆豆开口说道。 林木摇了摇头,显然已经等不及,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这是高山自己的手机号码,电话只响了两声,那头便传来的声音:“大老板。” “给我准备二十套被褥枕头,十套上下铺的钢架床,二十套洗漱用品,六台小暖气,帐从我卡里走,别怕花钱,明天送到物资公司。” “这么快,祝贺大老板,我明天上午前一定办妥。”高山应道。 “你不觉得,你现在缺少的东西很多吗?”秦豆豆说道。 “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这里一共有14人,我打算先将他们培训一下,抽调七人派到你公司常驻,剩下的暂且收破烂吧。”林木一边沉思一边说着。 “这个我可以帮你,我有一个朋友专门负责培训,你这个公司也没有必要,太专业了,我让他搞一套完整的资料给你,你看着培训就行。” “这敢情好!”林木笑道。 林木将秦豆豆送回了家,自己回到郝友德家里的时候已是深夜,两口子已经睡下,自己站在院中扎了两个小时的马步这才安睡。 第二天林木早早地出门,却在一个豪华小区门口遇到了邢蕊,只是邢蕊在小区里,林木站在小区外,他冷笑一声。 这笑声激怒了邢蕊,她喊道:“你在装清高吗?看不起我是吗?” 林木回过头来打量了一番邢蕊,又特意望了望小区里头,笑道:“你是富贵华丽的美人,我是收破烂的穷小子,哪里敢看不起你,说我清高,你觉得配吗?你站在小区里,我站住小区外,一片天空,两个世界,你不用你死我活地看着我,大煞风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不起攀龙附凤的人,你心里就是这么觉得,可你语气带着嘲讽,眼神充满了鄙视,我是个普通女人,希望被人宠爱,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我选择我的爱,选择我的道路,你若是非得将爱情加上有色眼镜,我只能说你无知。” 林木继续笑道:“我林木提醒人的习惯可不多,你还是自己珍重比较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这世界可没有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故事,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跟富太太去酒吧,让人家丈夫知道了,扒你一层皮算是小事,要是丢人现眼了,以后就别回郝叔家了,大家都会觉得你脏,若是你成功转型,做了鸭子,就当我今天的话没有说,你尽管享受美酒生活,只是以后注意安全,不干不净容易得病。” 邢蕊此时的眼神非常毒辣。 林木冷哼一声,说道:“我不需要给你解释,路走着走着你就会看清楚了,你带刺带颜色看人,都无所谓,我林木做事,顶天立地,有些话憋在心里,我真的很想对你说,今天算是缘分吧,能遇到你,我明白了一件事,鞋合适不合适脚,只有脚知道,真的假的,只有看到结果才明白,让人明白的事情,无需多言,有人给我一年时间,一年这个期限不算短,你脑子灵光的,半年就够了,要是看出端倪,可别寻死腻活的,痛了才有人生,疼了才能成长,但我却你一句,别玩火玩过了头。” 邢蕊越挺脸色越难看,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老娘是看出个端倪来了,你小子不过是一条大尾巴狼,诱骗富太那些手段太粗劣,还是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有人无脑,吃你那套,我可不屑,你想欲擒故纵,我是火眼金睛,今天我很生气,看来不教训一下你,你真是管不住你那张吃了大粪的臭嘴,既然记不住,我就给你长长记性。” 邢蕊说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木,转身就走。 林木仰起头,冷笑道:“越无知的女人,越是脾气大,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木说罢,朝前走去,面对邢蕊认真无情的警告他熟视无睹,这么一位无知少女,能泛起什么大浪,只是希望她埋藏在心中那颗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候,别将她伤的太重。 此时,小区的一间玻璃窗前,一个男人穿着睡衣,正在一边刷牙,一边望向这里,一副滋滋有味地样子,看到整个过程,玩味十足,乐此不疲。 当二人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男人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 百万虱子大军 “涛子,那个人我看到了,气质不错,体格挺健壮,就是打扮风格太潮流,现在的年轻人一大早就玩cosy,这不是在影响市容吗?那些城管应该好好管管,邢蕊这个女人心高,根本不会喜欢这么肤浅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喜欢那小子,那些非主流的无脑傻丫头倒是说不准会多瞅他几眼。” “哥说的对。”电话那头的方涛答道。 “刚才邢蕊发来短信,你看着安排,教训一下便是,给兄弟们提醒一下,对待小朋友可别太过了。” “哥,我真心觉得那女人……” “废话少说,女人不是用来给我增加烦恼的,这事交给你办,别让我失望,就这样。”方浪说罢,便挂掉电话。 “妈的,连脑子都没有,还cosy?太潮流?都看不出来那货本来就是那个德性吗?为了一个女人,多少次让我难堪,不知道血浓于水吗?我还得给她擦屁股做事,你们都拽,还tmd教训一下就是,简直脑残,看老子不教训死他。” 方涛愤怒地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踢在小芳的屁股上,小芳叫了一声,转身看了一眼方涛,发现他脸色难堪至极,也不敢多说什么,怯生生地坐在床沿。 方涛随便整了整衣服,走出卧室,一脸的厌恶表情,凶狠狠地挂着脸上。他随后召集了一帮人,安排手下全城寻找林木踪迹,发出的命令则是能让他死就坚决不能要活的,能要残的,坚决不要站着的。 林木此时刚好走到秦豆豆小区门前,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想着是穆可儿此时又念报仇,惦记自己,他摇了摇头,正要提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发现远处小家伙手里拿着一个快递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重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手里拿的是什么?”林木有些奇怪,问道。 “哥,我一早回原来的地方取些落下的东西,碰巧遇到那个大盖帽了,他说这是你的快递,让我无论如何想办法交给你,说是你的朋友从燕京给你邮寄过来的,他今天事情多,就不给你亲自送了。刚好我准备回物资公司那边帮忙的,没成想在这里碰到你。”林重生回答道。 林木看到他的笑容愈加开朗,他接过快递,瞅了瞅,是一个方盒子,寄件人写的居然不是欧阳云飞,而是欧阳云裳这个小丫头,他很奇怪,这位鬼灵精怪地大小姐,在离开之后,还能想着自己,他莞尔一笑,给林重生说了一声谢谢。 小家伙没有继续跟着林木,惦着脚,欢快地离开。 林木用力撕开了快递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华能手机盒,型号是p100,上边写着超级手机四个大字,掀开盖子,林木发现除了一个宝石蓝色的手机之外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他将手机开机,封面是欧阳云裳穿着泳衣在沙滩卧坐的照片,小丫头的身材绝佳,年龄不大,已经发育到位,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后续突破机会很大。 林木看着照片,脸色有些泛红,索性将银行卡放进兜里,找了一个垃圾桶,将包装盒扔了进去,自己这才走进小区。 他来到秦豆豆昨晚提供的单元楼下,一个大妈打开门,林木便跟着走了进去,来到秦豆豆家门前,林木有些诧异,这门外放着一袋垃圾,可门居然拉开了一条缝。 林木想了想了,八成是秦豆豆在楼上看到了自己,这才为自己留门图个方便。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客厅并没有秦豆豆的身影,于是他又推开卧室的门,这一瞬间,林木的眼睛发直了,心脏跳动极快,卧室的门直对的卫生间,秦豆豆关着卧室的门,却没有关闭卫生间的门。 秦豆豆毫无掩着地身体,在淋浴之下,享受着温暖,随着长发轻饶地摆动,一束秀发离开眼眉,她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眨了眨眼,睫毛前的水珠掉落下来,眼前顿时亮了起来,林木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秦豆豆瞬间目光呆滞,表情惊愕,隔了几秒钟,她才大叫起来。 “啊!”一声长啸,隔空出世,回荡在整个房间,却并未惊扰到此时目瞪口呆的林木,他被秦豆豆这幅美景深深地吸引到,以至于忘了周围的一切。 穆可儿那时缓缓褪下的动作,让林木激动不已,浮想联翩,可此时秦豆豆真真切切,映入眼帘的风景,直接让林木着迷,并且专注地欣赏。 二人若是单比相貌,似乎穆可儿更胜一筹,加上穆可儿做为一个未婚母亲的身份,本能地让一个男人的思想适可而止,但秦豆豆是个单身优质女青年,让林木的期待永无止境。 林木长大了口,留着哈喇子,一动不动地站在秦豆豆眼前。秦豆豆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从地下端起一个洗手盆砸向林木。 林木的身体依旧站立不动,洗手盆直飞到林木脑袋,“通!”的一声,洗手盆掉落在地上,发生响声。 一道鲜血从林木额头流下,流过眼睛的时候,林木这才眨了一下眼,他并没有叫疼,即没有道歉,也没有说多余的话,而是在沉默之中,缓慢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自己一个人躺在秦豆豆家里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沉思着。 秦豆豆一个人蹲在原地,抱着头哭泣了一会,她是纯粹地哭,大脑早就一片空白了,隔了好一会,她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为啥要哭,想了一会,自己被人看的那么透彻,隐约觉得有些委屈,反过来便安慰自己,林木不是坏人,也不是有意的,纯属无心之举,责怪埋怨也无用,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时间不能倒退。 秦豆豆缓慢站起身来,穿上了睡袍,整了整精神,这才来到客厅。 林木的身体僵化,抬头盯着眼前黑洞洞的电视机,完全忽略了已经站在沙发旁的秦豆豆。 秦豆豆红着脸,瞅了林木一眼,也不作声,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秦豆豆坐着有些困乏,用手碰了一下林木,问道:“带烟了吗?” 林木这才从自己的思维当中走出,他掏出烟和打火机递给秦豆豆。 秦豆豆点上烟,说道:“发生了就让它过去,人总得学着遗忘,否则小事会变成大事,大事会变成决裂,我不怪你。” 林木转头望着秦豆豆,一脸严肃地样子说道:“人该经历很多事情,有经历才是人生,我为啥要选择忘掉它,何况……” 林木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豆豆吐出一道烟圈,问道:“何况什么?” 林木转身推倒秦豆豆,骑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迟早地事情。” “你压疼我了。”秦豆豆皱着眉头说道。 林木松开秦豆豆,自己靠在沙发上,笑了起来:“对,这就是迟早的事情,剧本我已经写好,不变了。” “我的人生,我做主,你不是我的审判者。”秦豆豆冷冷说道,转而笑出声:“不过目前,你是最棒的。” 林木眼前一亮,盯着秦豆豆,兴奋起来。 “别得意,本小姐准入标准高,你的品性真的没话说,当然这件事除外,可现在的社会,快速发展,考察的是一个人的综合能力,你的分可不会高。” 林木大声笑出来,在他看来,秦豆豆的这句话已经表达了一种意思,自己虽与秦豆豆身份天壤之别,可目前自己还是有一定的竞争力,这便是非常好的消息,像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若是他今天没事,定要喝个翻天覆地,一醉方休。 “准备好做新娘了吗?”林木打趣道。 秦豆豆有些哭笑不得,她认真地打量着这位眼前大言不惭要取自己的男人,然后假装做了一副厌恶的样子,用手在鼻前挥了挥,说道:“采访一下我们大厦的英雄,你这件衣服穿了多久,多久没有洗澡了。” 林木并没有觉得难为情:“这一件衣服两年多吧,距离上次洗澡还好吧,不到半年时间。” “我想到了百万虱子大军,你可别恶心我,赶紧去洗澡去,顺便清洗一下伤口。”秦豆豆说完,将林木拉到客厅中间的卫生间里,又为林木拿来了纱布和酒精。 “里面洗发液,沐浴露都有,洗不干净不许出来。”秦豆豆说罢,将卫生间的门紧闭。 林木在里面抱怨道:“非要水淹百万雄师?造孽啊,这太杀生了。” 秦豆豆无语。 等半个小时之后,林木走出来的时候,依旧穿着之前的衣服,整个脸颊被水冲刷了好几遍,配合上知名品牌的沐浴液,那些久久挂在脸上的尘土被冲洗地干干净净。 秦豆豆仔细盯着林木看着,不由得惊叹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小鲜肉,老实交代,你今年多大,可不许骗姐姐。” 林木一本正经地说道:“17岁了,快18了。” “什么!”秦豆豆吃惊道,表情纠结,心情挣扎,显然觉得林木年龄太小,自己与他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而且产生过多次心动念头,对这种行为,秦豆豆怎么想都觉得可耻。 “你多大啊?”林木轻声问道。 “我,我……我比你大5岁那!”秦豆豆气急败坏地说完,转身背过林木,害羞,尴尬,无语等等心情全部交杂在秦豆豆心头,让她心里苦不堪言,眼睛更不敢看林木一眼。 林木倒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说道:“不大,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我们村的老牛家,娶了一个儿媳妇,仅比他小10岁,这样算下来,那女的比小牛大要上12岁,我不介意你这么大的年龄,你别多想。” 秦豆豆听着更加生气,回过头说道:“你不介意,我还介意那,传出去多丢人,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我怎么能和你这样啊,你,你简直让我无语,强烈的无语,发疯的无语。” “小吗?我哪里小了?你这么大的人,还搞年龄歧视,至于吗?”林木冷冷说道。 “你让我冷静一下。”秦豆豆说完,朝着卧室里走去,不料,林木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 “别冷静了,年龄的问题以后再说吧,我坚持我应该坚持的一切,今天过来我们不是还有正事吗?说实话,我时间有限,明天这个公司存在不存在,我还不确定,只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我活当下,做能的,我都会力所能及,你也知道,那些比我活的更可怜的人们还在等着我回去组织工作,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他们的饭碗,能让他们稍微体面活着的希望。” “你说明天公司可能不存在是什么意思?”秦豆豆听到林木的话有些紧张。 “听天由命了,我不想解释太多,肩膀上的事情太多,我只能一件一件来处理,说正题吧,我要的资料准备好了吗?”林木说道。 秦豆豆连夜为林木准备了两份材料,一份是针对林木物资公司整理的员工培训手册,另一份是运营管理方面的资料,包括财务管理,人员安排,体制建立,企业文化等多方面介绍,为的就是让林木从简到繁,逐步加深对一个公司的发展思路。 林木并没有微趣,q趣软件,秦豆豆家里备着打印机,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纸质版方便他阅读学习。 原本秦豆豆打算就林木所在的公司后期发展规划,想和林木交换一下意见,可今天二人发生的事情,尴尬至极,她看到林木着急想走,便打断了这个念头。 她心乱如麻,但出于礼貌,依旧将林木送到了电梯口,临走的时候,林木一把拉住她胳膊,将她搂在怀里,刚洗过澡多了些轻柔的嘴唇碰到了女人的红唇,林木的感觉是那么温柔,久违的香甜。 林木说道:“我要你的红唇,许你一座龙吟大厦。” 秦豆豆的脸红了起来,用手背遮挡住嘴唇,低着头,害羞,恐慌地说道:“疯了,疯了,现在的小朋友都怎么了,这么大胆子。” 秦豆豆说罢,林木退后一步,电梯门缓缓闭上,透过门缝,林木清楚地看到秦豆豆百感交集难堪的样子。 而林木的眼神则变得更加坚韧有力,电梯开始往下走,林木自语道:“我的欲望不高,我只要我所想要的东西。” 第三十七章 无头无脑优柔寡断 物资公司的大院里,此时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一群人在高山的指挥下,刷墙,装饰房间,众人需要的架子床已经购置好,大伙将它们暂时抬到了院中,此时被褥已经购买齐全,小暖气就摆放在架子床旁边。 看到自己的小家快要收拾好了,不少人含泪忙活着,脸上又是那么的喜悦,几位年龄大的妇女,非得把林木的办公室擦了三遍,直到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让整个房子里的陈设闪烁着亮光,这才罢休。 那些大老爷们,长大了嘴巴,憨笑着,突然觉得房间里少了些什么,很大方地拿出了可怜巴巴的老本,凑到一起,来到批发市场,买了一些装饰品回来。 等到林木回来的时候,这里有了翻天覆地变化,整个院子变得干净规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装饰地像一个农村娶媳妇的场景,让林木苦笑不得。 女人们见到林木回来便开始做饭,男人们围着一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酒瓶,说是非得和林木喝个你死我活。 林木看到这种场面就想起了村里过年的时候,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便爽快地脱下外衣就往酒桌上凑,一副来者不拒地样子,又是划拳,又是耍酒令,一样都没拉下。 酒瓶见底,情到深处,随便的一句话句句触动人心。 “我和我那婆娘,本在老家做些小买卖,后来被人骗走了钱,没有办法还债,对方逼得太紧,我们没有办法,只得偷偷逃跑,可惜这地方钱不禁花,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当乞丐,混口饭吃,每天夜晚,我俩都在念叨,要是上天眷顾,有机会让我们不当乞丐,我们定感激他八辈祖宗。” “我们三个是一个村的,被人招工到这里,结果,开发商跑了,招工负责人也联系不上,工钱一分都没给,反倒贴了不少生活费,我们丢不起那个人,只能一边乞讨,一边在这里寻找机会,我们没有啥技能,只能卖力气,可城里干体力活工钱太便宜,受死累活地攒不下几个钱。” “你老哥算好的了,上个月还能给家里寄过去一千块钱,我辛辛苦苦大半年攒了八百块钱,寻思着这个月凑个整数寄回家,结果不争气地牙疼病犯了,全部都送给医院去了。” …… 听过众人介绍之后,林木目光投向一个老人,老人看到林木正在看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他扬起乌七八糟地长发,说道:“我嘛,一把老骨头,可就喜欢和这帮人待在一起,他们越臭,越脏,我越是喜欢,哈哈,老毛病,改不过来了。” 老人说罢,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一个人念叨着:“金窝银窝,比不过咱的狗窝。” 林木感觉老人虽然微醉,可说话时候的气息却有条不紊,后劲十足,一点也不像过着悲惨生活,不如意的人,反倒觉得当乞丐很滋润很高尚一般。 直到夜深人静,酒已喝干,菜已吃尽,大家感谢林木的收留,正当准备回房休息,急切享受久违幸福的时候,林木突然借着酒劲站在桌子上喊道:“这里的房间刚粉刷过,气味伤身,今天是我们公司的好日子,也是我和大家聚在一起,正式认识的第一天,我决定,今晚由公司出钱,让大家享受一晚更加温馨地酒店生活。” 林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挂面调汤,有言在先,谁不去就是不给我林木面子,去了,住舒服了,就必须给我记住那种舒服的感觉,日后谁要不踏踏实实干活,努力,那就别怪我林木还有第二张脸,让你们走人的时候,可别怪我铁面无私。” 林木说罢,众人反倒乐了起来,所有的人被高山的安排进了一个普通的小酒店里。 林木追加了一个要求,说是酒店12点前才退房,咱这房费来之不易,必须住的扎实些,不到整点不能退房。 众人做好了第二天一早干活的准备,谁成想,林木命令一下,大伙都摸不着头脑,其他老板都想让员工拼命干活,林木倒是阔绰,让自己一众休息个够,但是心里他们一个个更加温暖,跟着林木干活出力的心愈加深入。 小家伙拉着林木的袖子悄声说道:“哥,我害怕。” 林木知道林重生指的是什么,就在回到物资公司的时候,林木早就发现门外那些隐蔽地地方挤满了人群,光头老大入世之深,咋能不对自己有所防备,也正是这个原因,林木谴去了所有的员工,为的是保住他们的安全。 林木搂着重生的肩膀,将他交给高山说道:“给你介绍一下,我认的小兄弟,现在叫林重生,也让他感受一下酒店的滋味吧。” “知道了!大老板。”高山摸了摸林重生的脑袋,继续说道:“这边情况复杂,我让兄弟们提早做好准备吧。”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也逃不过高山的眼睛。 林木说道:“这事是我找拦下的,自然我由我一个人负责,兄弟们就别跟着受罪了,我心中有数,记住,千万别叫兄弟们掺和,否则出错了牌,那我就真的就没胜算了。” “大老板,这恐怕……” 林木接过话说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光靠拳头解决,我开始收购这家物资公司的时候,只是想多赚些钱,钱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完全冲着那个人的愿望而去,想着钱多了就可以干大事,能填补她心里想要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忘记自己只是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小瘪三,也忘记了诱饵下的陷阱,现在我终于感受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含义,可我还是想往前冲,路走到今天不容易,越到紧要关头,我似乎越加兴奋,此时此刻我更加确定这步路的重要性,就像饿狼一样,我必须地吃下这块肉,还得好好活着,你若能懂我,就别担心我,照着我说的去做。” 林木说罢,高山敬畏地看着林木似乎高大又渺小的身体,然后带着重生,缓慢地走到自己车跟前,二人上车之后,林重生看着林木,眼神焦虑,充满担忧,当汽车离开的时候,二人都是那么的不舍。 林木目送二人驶出院子,便转身往办公室走去,这时,那奇怪的老人肩膀上扛着一套干净地被褥,从房间里走出来,尽然选择在堆放垃圾的旁边打着地铺,安逸自在地躺下。 林木看到后有些着急,忍不住跑了过去,想要扶起老人,将他送进房屋。 谁知老人一巴掌挡在身前,嘲笑道:“你这个熊孩子,连毛都没有长齐懂个屁,金窝银窝我还觉得躺着膈应,房子太温暖,我这一身老皮骨怕长褶子,你要没事,一边玩去,老汉我就觉得这样睡觉踏实,别打扰我做美梦,赶紧走,赶紧走。” 老人催促着,怎么看林木都有些碍眼。 林木心里委屈,心想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刚转身走两步,发现这会寒风刺骨,转念又舍不得老人安危,担心老人受不了这寒风吹打,冻坏了身子,于心不忍。 他转身看着老人,林木居然打起了呼噜声,睡的那叫一个香甜,林木皱着眉头看着老人,心想难不成这老怪物真的享受在风雪之中夜宿,怪物就应该与众不同些,他咬了咬牙转身离开老人。 刚走到办公室门前,老人却再次开口说道:“无头无脑,不知人生真谛,优柔寡断,终将难成大业。” 林木听着更好奇,可看到老人的时候,老人居然吧嗒着嘴,闭着眼睛,好似正在说着梦话。 林木推门走进办公室坐下,心里又将老人的话反复琢磨了一遍,想来想去这话似乎都与自己联系不在一块,便一门心思开始研读秦豆豆交给自己的资料。 直到深夜,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让人沉醉于心的《蓝莲花》,林木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有手机的人,他刚准备接电话,顿时想起自己还未给郝友德打个招呼,索性便挂掉电话,给郝友德拨了出去。 本以为郝友德要教训自己几句,可郝友德听到之后,反而一乐,说林木为事业拼搏,本该如此。 林木刚要准备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我是林木!” “我云裳,你从农村来到城里没有电话怎么行?这个电话功能很强大,五防手机,相信五年之内不会有比这款更先进的手机了,你只管使用就是,也别问什么,我拿别人的名字给你办了一张银行卡,你把钱取出来,存在自己银行卡里,这张卡会马上注销,这笔钱够你做点小生意,你不需要谢我,也不用着急想着怎么还我,我没有可怜别人的习惯,只是觉得你并不该过这样穷苦的日子,会需要这笔钱。” 林木“哦”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云裳听到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林木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心情考虑这些,脑海里,只是期望吴峰工作到位,别有任何闪失,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算是把所有寄托压在了对方身上,吴峰若是稍有闪失,便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跑来一群人,将林木的物资公司围了个水泄不通。 “md,你什么东西,敢和我玩无间道,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在这个城市混了多少年,敢通知警察,准备阴我?你还太嫩了点。一句话,今天拿钱,或者永远趟在这里。”光头老大朝着林木开着灯的房间喊道。 第三十八章 都给我闪开 天高夜黑,寒风刺骨,林木披着一件军大衣,嘴里叼着一根烟,缓缓地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冷静地站在门前,凌厉凶狠的眼神好像是一只饿狼,在审视一群猎物。 林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让他们不禁一颤,纷纷向后退去一步。 光头老大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的举动太有失面子,自己一众那么多人,岂会被一个人吓得,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等场面,足以碾压对方,又有何畏惧。 他整了整衣服,晃了晃脑袋,咬着牙,一副愤怒的样子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挺胸抬头,怒对林木。 林木皱了皱眉头,很不屑的样子,瞄了一眼光头老大,冷冷地说道:“你来干嘛,我让你来了吗,打扰我休息,你可想明白了?” 林木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老头老大的胸口,让他浑身不自在,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远比光头老大兴师问罪更加蛮横无理。 光头老大说道:“哥哥走南闯北几十年,刀口上舔过血,脑袋被砖头砸过,捅了不少人,也留下了不少疤,赚钱玩女人我从来没有原则,可有一点,哥哥爱面子,你tmd太不讲究,之前我们是有些小误会,做哥哥的不知情,但20万现金你也收下了,可现在你却摆我一刀,勾结警察来阴我,你真当我这几十年白混了?” “这等怨气老子从来没有受过,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过江龙,今天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欠哥哥的钱立刻拿出来,然后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若是不听劝告我只能将你送到另一条路上去了,榆溪河的鱼小,吃不了大东西,我手下有人卖猪肉,有两台剁肉机,听说反复搅拌两次,肉沫细致,加些鱼饵搅拌在一块,打窝子捞鱼绝对最佳配料,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真是多亏了手下人的聪明才智。” 光头老大说着,拉过来一个小弟,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副很欣赏,超级兴奋的样子。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不错,就当你是放生了,让你死的有价值。” 林木笑道:“骨头那?” “别担心,楼下那几头大狼狗都是我的,他们不挑食,会很喜欢的。”光头老大说完,众人跟着一顿哄笑。 林木也笑了:“狗是特别忠诚的动物,无论他的主人有多么烂,我想它都不会吃主人的骨头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林木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变得犀利冰冷,当他看到面前的光头老大,竟然让他感觉林木的眼神像是一道非常犀利匕首对准了自己,似乎这把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穿过他的心脏,让他的生命停止。 他的心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种不安的感觉,让他产生了恐惧,而眼前,林木依旧微微张开嘴巴,笑声让他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剧情你都帮我写好了,我应该感谢你。”林木说罢,猛地向光头老大扑了过去,他动作极快,目标明确,一只手牢牢地握住光头的脖子,咬着牙,用力将光头老大整个身子其抬起,冷冷说道:“这么多人来找我一个人的麻烦,你觉得有用吗?” 光头老大被林木的手握住,似乎喘不上气来,其他小弟也在此时被这一幕吓得脸色铁青不敢动弹。 “你,去把大门反锁了。”林木看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说道,男子没有说话,怒狠狠地盯着林木,却怎么也不敢发作,扑向林木,对于林木的命令他却熟视无睹。 林木微微笑了,然后猛地放下半空中挣扎的老头老大,瞬间又胳膊将他的脑袋夹住,挽在自己胸前,一只手迅速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刀片,对准光头老大的脖子,说道:“家狗我没有,野狗附近多的是,你要是不想被狗吃掉骨头,那就让他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做。” 光头老大这才咳嗽了几声,他本想反抗,迅速冲出去,然后将林木大卸八块,一血耻辱,可他稍稍动了一下身子,便发现脖子前边,一个不大锋利的刀片在等着自己,他绝对相信,这锈迹斑斑的刀片,在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年轻人手里会变成一把利器,割破自己的喉咙,让鲜血喷涌而出,让自己告别这个世界。 光头老大此时已经汗流浃背,明亮的脑袋上面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颗颗滴落下来,他吞下一口唾沫,望着眼前一群小弟,自己却乖溜溜地像一只泥鳅一样,被人玩弄,心里极度不服气。 林木继续看着那名男子,手里的刀片缓缓逼近光头老大的脖子,冷冷地说道:“3,2,……” 那名男子终于开始行动,怒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木,走到大门前,用上面吊着的打开的铜锁,将整个物资公司的大门锁死。 此时,光头老大死死地咬着牙,闭上眼睛,面前的一群小弟,各自摇头插手,不停地松骨,愤愤地看着林木。 林木心里有些诧异,现在是什么社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所以这样对他们老大,无非是要保护自己罢了,又与他们何干,难不成这幅架势,真要和自己拼命不成,这个买卖可划不来。 再说了,为老大抛头颅散热血的忠义之士,那都是骨子刚烈,有灵魂,有信仰的豪杰,只顾吸毒,欺压弱小,一群下三滥的人也会有这样的觉悟? 就在林木思考的时候,光头老大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气,真的叫他难以忍受,几十年生死搏击的日子才打下今天的荣誉,留下多少鲜血,才能享受如今的财富,今天他却像狗一样这般狼狈,日后如何立威,如何带小弟,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他又有什么畏惧。 光头老大抬头怒喊:“你他妈的要是不敢杀我,我定将你剁成肉酱,富贵有命,生死在天,老子拼了。” 说罢,他粗大的身体,具体灵巧地向后翻起,脑袋成功地避开了林木手中的刀片,这一刻,林木只得向后退去,躲开光头的双脚,光头老大落地的同时,扬起装在兜里的白粉。 林木赶紧闭上双眼,胡乱地向空中打出几拳,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白粉还在半空慢慢悠悠地落下,光头老大并没有趁机袭击林木,而是有些同情地看着林木。 “要是两百年前,我会敬你是一位英雄,或许会放你一马,可现在,我只想对你说声抱歉,你他妈的胆子太肥,居然胆敢骑在老子头上作孽,今天必须得死。”光头老大说罢,随意挥手,身后的几十位兄弟一拥而上扑向林木。 林木是胆肥,面对这群人他有过担心,却一点也不害怕,撸起拳头朝着来人就是一顿猛k,他退回几步,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颇有一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后来他发现这些人的拳头并不比自己差多少,一个个硬邦邦地像块石头。 林木撂倒四个人,心里便觉得不大对劲,这群人似乎真的在和自己拼命,扑的很猛,明显是想致自己于死地,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也算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此时他遇到这等变化,面对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心里强加鼓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转而是不堪疲惫,强迫自己提起精神,用剩余的力量不断地瓦解对方的攻击。 可双拳追究难敌四掌,在七八人冲上前去与林木对打的时候,林木的身体已经变的狼狈不堪,两只拳头臃肿破裂,流出鲜血,浑身上下各种脚印,他向后瞥去,还有一群人等着和自己过招,心里顿时感到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一根木棒,朝着前方的战友喊道:“都给我闪开。”然后他快速地向前跑去,眼前的人们瞬间朝着两旁躲避,为大汉留下一道空白的道路。 林木忙于应付眼前的人,哪里能听得到这一声彪悍的声音,只见他眼前的哥们刚准备提脚向林木踢来,突然又侧身向一旁躲闪,林木眼前瞬间出现一根粗大的木棒,可这时,林木的拳头刚打出去,根本来不及收回,整个神经原本就蹦的很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根本无法反应,硬着头皮挨了一棍。 林木的脑袋,一道鲜血顺流而下,整个头晕晕昏昏,想要倒下,两只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粗壮的大汉还没有收手,直接跳起身来,抬起手臂,朝着林木的身体飞跳过去。 “扑通”一声,大汉压在林木的身体上,冲撞在地上,林木的身下,地板已经裂开,他的口中吐出鲜血,来自身体内的疼痛让他万分难忍,紧接着一群人冲到林木的办公室,各种拳打脚踢,朝着林木的身体蜂拥而上。 林木强忍着疼痛,不由得地将自己的身体卷缩成一团,双手护住身体,像一只冬天里可怜的流浪狗一般,任凭路人蹂躏,直到那分疼痛已经变得毫无直觉,林木微微闭上眼睛,慢慢悠悠地进入睡眠。 “嘿嘿!老大,这小子撑不住,昏死过去了。”大汉瞅了一眼林木,转身看着光头老大,一副乐呵呵的笑脸挂在眼前。 光头老大“哦?”了一声,皱着眉头走到林木身前,用脚踩了两下,发现林木毫无反应,摸了一下脑袋,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铁打的变形金刚?打不死的小强?呵呵!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也不想想,你有身价背景,还有期盼,可我是光脚的,怎么会害怕你这个穿鞋的,你有几十位猛将,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一条过江龙,最终还是载在我手里,一会到了下面,别怪你命运不济,只怪你遇到了我。” “哈哈!哈哈!”光头老大大笑道,转而又怒瞪着林木的身体,向着旁边的小弟喊道:“给我把他剁碎,用搅拌机榨成肉酱,明天都跟我去榆溪河里捕鱼。” “好嘞!”一群人喊道,声音显得异常兴奋。 第三十九章 打不过就跑 林木趟在地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脑海中他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他被十多只饿狼紧紧包围在中间,林木慌乱之中,发现四周除了那些绿幽幽的眼睛,恶狠狠地声音,根本看不到任何光亮,听不见任何响声。 周围的一群饿狼缓慢地向自己逼近,距离他十米处,居然停留下来,然后纷纷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同时,猛地飞起,向林木扑来。 林木的内心是绝望的,他面对这群狼,本能地蹲下身子,护住脑袋,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可恐惧之下,他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开此刻的恐惧。 他的耳朵不停地上下跳动着,当发现这群饿狼已经逼近自己的时候,林木使劲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大喊道:“不要!” 就在狼群扑向林木的那一刻,林木的身体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照射四方,一群饿狼瞬间倒地,向四方倒飞而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道气流闪过,暖暖地在自己身体回荡,随之,这股气流越来越少,当完全消失在林木身体里的时候,林木缓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灯光是昏暗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是那个古怪的老头,沧桑的脸,老头摇头黄脑地看着林木,这等近距离的相视,让林木吓了一跳,不经意地倒退。 他这才发现自己依旧趟在地上,浑身地疼痛的感觉似乎少了一些,可依旧能感到身体微微作痛。 林木的周围除了老头之外,站着光头老大一群人,看到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林木居然死而复生,一个个诧异地互相相望,几乎目瞪口呆。 “这老头是从哪里来的,神了!”一个男子惊呼起来,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老头从哪里冒出来的,感觉不可思议,十分诡异。 “乖乖!这夜里闹鬼啊。”光头老大摸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心里也觉得瘆得慌,这大变活人的把戏要是发生在马戏团里,人们当然不觉得惊奇,可大半夜里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发生这么一出,就是胆子再肥的人也得掂量掂量对方是人是鬼。 于是有人就仗着胆子怯生生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人本就是披头散发,上下眼睛一高一低,不在一条线上,白天看着就恐怖,此时他突然转过头来,对准大家,露出一张笑脸,这一幕吓得一群人转身逃跑,狼狈不堪。 就连趟在地上的林木也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认出了老人,心想这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怪物,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光是靠一张脸就能退去几十位混混,早知道自己便雇佣他来守门,让他睡在门口,反正他不嫌弃脏,给自己当做门神,也省了这般皮肉之苦。 听到林木这般狂笑,倒让一个男子回过了神来,他停住脚,掉头仔细看了看老头,好似发现了端倪,咬着牙恶狠狠地喊道:“别跑了!别跑了!” 一些胆大的男子顿时便停住了脚步,另一些胆小的,快要跑到墙角跟前,这才偷偷回头看看这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光头老大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自己的伙计。 那哥们皱着眉头为其解释道:“我听老人说,鬼是没有影子的,老大你看,那人身后……” 众人纷纷向老人身后望去,一道身影停留在地上,随着灯光的晃动,也在微微地晃动。 这时候不少人跟着喊了起来:“老大,他有影子,肯定不是鬼。” “对,他分明就是人,是人我们就不用害怕他们。” “md,大半夜的假扮鬼来吓唬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 光头老大听着也觉得挺有道理,仔细打量着老人,一看行头和相貌便知其分明就是一个苦命的乞丐,因为太过寒碜这才吓着了自己。 光头老大身后,那个消瘦的男子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你们还是亏心事做多了。”林木乐呵地笑着。 老人笑了,对着林木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是聪明,不过这里一点也不好玩,老汉我可不喜欢这等毫无风趣的事情,你自求多福吧,看你不是太坏,和我有些缘分,我奉劝你几句,做事要用脑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笨手笨脚丢人现眼。” 林木问道:“那跑不过那?” 老人的神情顿时暴怒起来,怒瞪着林木说道:“跑不过,老汉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罢老人顿时飞跳出去,远远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林木这才恍然大悟,这古怪的老头便是传说中的高手,可他伸出一张手臂,还未喊出挽留的话,却再也无法看到老人的身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当老人消失之后,一群人便将目光聚焦在林木的身影上,光头老大重新狰狞着目光看着林木,这会让林木心里多了一丝忌惮。 远处,西北方向,传来老人的声音:“念你还未入门,老汉给你留十分钟时间,你若坚持不下,择日我必取你的双腿。” “好!”林木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此等高手,自然说一不二,若是不能撑过十分钟,他林木不被这群恶狗杀了,也会被那个疯子夺取双腿,虽然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他才不愿意苟且偷生地活着,要战便战,要我跑,我就跑,有种你们就来。 想到这里,林木似乎重新点燃了斗志,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可身子却依旧爬在地上。 老头老大看着林木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还真神了,遇到高手,把你从阎王殿里夺了回来,可那又能咋样,吃了还魂丹,还得看看阳间的阎王收不收你,小子们,一鼓作气,把他给我直接剁了,谁先割下他的脑袋,两个礼拜的神仙粉我全包了。” 众人一听这话,两个眼睛发直,看着林木趟在地上的身影,好像被饥饿昏了头的乞丐,看到了蒸锅里的乳猪,不要命地往前扑。 就在一群人冲到林木办公室里的时候,林木两只手突然抓起两把石灰,散在空中,一群人看不见,只得凭借着这股子冲劲,胡乱地摆动手里的棍棒,造成自己人打自己,互相伤害的局面。 有三人居然在此时被自己人撂倒在地,动弹不得,当石灰粉,逐渐消散在空中,林木趟在地上的身体这才翻身而起,之后朝着几人的下盘踢去,两人再次倒地。 当多人冲进林木办公室里的时候,发现除了躺下的五人外,并没有林木的时候,随之,林木站在旁边的窗台上,乐乐地跳了出去。 他发现只有光头老大站在院子当中,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便火速朝着光头老大的身影跑了过去。 光头老大已经在林木面前吃过亏,自然早有堤防,他一边生气,自己的那些榆木脑袋的小弟,一边手里抡起了棍棒,在自保的意识下,他挥动的格外蛮力,十分快速,一道道辊影在林木眼前形成了一座铜墙铁壁,林木试图好几次,都没有任何机会近身。 可时间不等人,转眼,一群男子从林木的办公室跑了出来,尽管还有几位非得选择学着林木一般跳窗而来。 林木看着这等阵势,自得仓皇而逃,可当他跑到大门前,这才发现大门因为自己早已经牢牢紧锁,这时他身后的光头老大嘲笑一番:“自作孽不可活啊,剧本可是你自己为自己写好的,那就别作了,乖乖受死吧。” 林木叹声冷笑,无可奈何之下,他选择再次奔跑起来,可这时,由于他的短暂停留,后边的人已经跟上,距离林木只有五米之远。加上院子不大,能可以奔跑的面积有限,这叫林木越跑越累,越看不到希望。 当他跑到啤酒堆跟前,这才发现这啤酒堆被那些乞丐员工收拾的整整齐齐,高高耸立在院落中,那种高度,根本无法攀爬。他想继续向右拐去,那样又容易陷入对方的包围,自己将再次变成对方的猎物。 情急之下,林木的身影故意向右移动,身后的一群人,迅速向右跑去,可这时林木早已用脚踩住地面,身体并未向右移动,趁机再次调转身子,向后跑去。 这时,对方速度最慢的一个人,反倒与林木距离最近,林木直接抬起脚尖,踏在那人身上,一脚将其踹飞。紧接着,对方又一人撸起拳头砸向林木,林木直接冲着人群,再次跳起,将男人踢到在地。 这时,林木的身后空间变得更加宽广,让林木逐渐掌握了一种技巧,那便是和对方拉开距离,逃跑,在尽头时,寻找机会,放倒一两个人,逐渐消灭对方实力,达到保全自己的目的。 就这样林木跑了几个来回,地上躺下不上人,而林木吃到这种战术的甜头,便越加兴奋,动作更加敏捷,以至于他根本不需要和对方交手,对方怎么也逮不住林木。 这种变化就连林木自己毫无察觉,而这种感觉更叫他觉得双方对战只是一场好玩的老鹰抓小鸡游戏,刺激,但安全,像是捉弄对方一般。 “你们都给我停下来,一个个的白痴啊,你们几个守住那边,你们几个从中间过去,你们几个从右边包抄,别给我跑来跑去,这里不是马戏团,老子不想看戏,给我弄死他。”光头老大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前发生的一切倒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才喊住自己的手下。 这群人果真听话至极,按照光头老大的部署,放慢了脚步,稳稳地向林木走去,这让林木再也无计可施。 对方的节奏慢了下来,几位原本爬在地上的男子再次站了起来,几乎在林木眼前围成一个半圆。 林木咬着牙,无可奈何飞快地朝着左边跑去,对方虽然缓慢地加速,可队形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当林木停下脚步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半圆缩小了一半,自己的空间太小,走入绝地一般。 林木壮着胆子,朝着最边上的几人扑去,想要打破这种围困的局面,刚撂倒一个人,别被身后赶来地十多人围攻,他想用速度取胜,灵活地变换步伐,在人群中穿梭着。 可对方人数众多,就在林木以为将要冲破对方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被身后的三人同时击中背部,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前边一人,抬起一脚,踢在林木的脑袋,林木脑袋朝天,口中喷血而出,身体向后倒退,再次回到人群当中。 可此时他的身体早已失去重心,只得再次被人一顿暴踩,疼痛挨打之余,林木暗骂老人:“死老头,十分钟应该已经到了,我不还得被这群恶狗撕咬嘛,你空有一身本事,与我定下10分钟之约,到底有什么用。” “哈哈!割下他的脑袋,赏神仙粉两周。”光头老大看到林木再次被围攻,已是强弩之末,兴奋地大喊起来。 第四十章 久旱逢甘霖 林木大叫出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助,他不想死,却无法选择,自己的力量在此时显得那么渺小。 他叫的越大声,这群人便越兴奋,拳打脚踢的更猛烈,林木身上披着厚厚的军大衣逐渐渗透出了血渍。 他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再一次与死神相对,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将会真正地见到死神。 他脑海里出现了黄老头那副憨厚老实,假装很有学问的样子,看到二胖三毛跟着自己打架的那种嚣张劲,看到了秦豆豆妩媚动人的样子。 这时林木笑了,因为在眼前,他将秦豆豆压在了身下,这幅久违的画面一直是他的期待,也是他的动力,他能走这步路,能走到鬼门关前,完全由于他对秦豆豆的着迷,这种着迷引导他改变,让他想要提高,想要奔波,想要冒风险。 不论这幅画面是真是假,他办到了,似乎就满足了,他正要准备微微闭上双眼的时候,耳朵旁边变得吵闹起来,他听到了有人在喊叫,有人在逃跑,吵的他根本无法睡觉。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认为这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剁碎了做成鱼饵,他彻底地放弃了抵抗,然后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 五天以后,林木彻底苏醒过来,他微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嘴上被套上了一个塑料套,一股清新的气息正在从他嘴里往进走,让他感觉舒服许多。 他向上看去,似乎是一个氧气瓶的东西挂在墙上,那个吊在房屋顶上的灯是那么的熟悉。 林木向前看去,这才发现吴峰双目紧闭,直挺挺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改往日的雄风,脸色憔悴,面目苍白,显得毫无精神。 他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解,这五大三粗的彪悍男人平日里像头充满力量的熊,此时却像是一头得病的羔羊,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如此不堪? 林木想过之后,觉得好奇,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此时的情况,便要坐起身来询问这位警局的翘楚。 可他刚动了一下,便发现不妙,身体的那股子酸疼劲,点燃出一丝烈火,烧的自己灼热难耐。别说他想坐起身来,就算他想换个姿势躺着恐怕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林木这个动作碰触到了放在床边的一个水杯,水杯倒下,砸在一只小手上,杯子里的水倒出,溅射在了那只蜡黄色的小手上。 林重生原本坐在林木身边,身体靠着墙壁,和吴峰一样,双眼紧闭,高强度的照看工作让二人在今晚终于有些扛不住,加上林重生原本乞讨为生,整日受冻挨饿,身体素质很不好,他早已支撑不了。 可不管吴峰如何开导他,让他回去休息,告诉小家伙如果林木真能闯过鬼门关,他第一时间通知林重生,可小家伙虽然年纪小,脾气执拗的很,非得坚持和林木不离不弃,叫那些护士医生几日里看着心疼,有机会就拿着好吃的,好玩的送给林重生,希望可以帮助他平和一下心情。 可林重生对那些东西视而不见,茶不思饭不想,忠心耿耿地守在林木身前,他听说那些可怜的老人说,家里人生病的时候就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便会从遥远的地方感知到,释放无边佛力,去帮人解难治病。 于是小家伙便念了五天的佛号,可今天他的身体再也抗不下去,居然念着念着不由得睡着了。原本是一杯热腾腾地白开水,此时变得冰凉起来,打在他的手上,这股冰寒之意,让他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再次靠着墙壁,坐的笔直起来,眼睛都不睁一下,继续念着佛号。 可他念着念着,突然意识到水杯可能倒了,这才睁开眼睛,发现林木正在忍着疼痛,此时的脸色变得难堪。 林重生似乎彻底惊醒了,他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这里的大夫都说林木凶多吉少,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紧接着,林木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小家伙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勉强从疼痛中挤出一丝笑脸。 林重生顿时扑向林木,嚎啕大哭,他这番用力,让林木更加难受,立马咳嗽起来。林重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立即退回一步,但双手紧紧地握住林木的手,哭叫声更大。 吴峰也随之惊醒,跑过来看着林木睁开眼睛的样子,憨笑着,而后激动地按响了呼叫护士的电铃。 当护士询问这里又什么需求,吴峰冲着话筒喊道:“活了,活了,病人活过来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吧。”这位粗壮的爷们也不禁红着眼。 护士站在护理台,也有些不可置信,她再次确认了一遍房号,心里纳闷:“没错啊,是38号病房啊,这,这怎么可能啊。” “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呆萌,是在思春那,还是质疑人生啊?”旁边的女孩笑道。 “你掐我一把!快点,快点。”护士说罢,身旁的同事果真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稚嫩的脸蛋掐了过去。 “呀!你真掐我啊?好疼啊。”护士大叫。 “不是你让我掐的嘛。” “快,快,快通知大夫,38号病房的病人已经醒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护士夸张的表情带动了身边的同事,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什么?38号病房的病人居然真的清醒了,这会该我换做质疑人生了。” …… 两分钟后,院长协同主治大夫出现在林木的病房里,林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趟进了之前的医院,并且住在相同的病房里。 “太伟大了,这绝对不是一般药物可以治疗的情况,我猜的没错,这是人体内,已至灵魂深处,潜意识里精神发挥的强大作用导致的,人类的生命是伟大,精神力量可以支配一切。”院长专注地看着林木微弱的身体,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赞叹生命的力量。 主治大夫走了过去,为林木把脉,而后又翻起林木的眼皮看了一会,之后惊叹道:“死不了了,死不了了,这完全是生命的迹象,院长您说的对,除了精神层面,根本无法解释这位病人死而复生的情况。” 院长点着头,笑道:“这种情况,历史上出现很多,全球各国都有这种案例,只有精神力量可以解释说明。” 院长说罢,带队走出病房,在病房外,他向主治大夫安排道:“从现在开始对这位病人二十四小时关注,同时做好一切抢救准备,一定避免病人出现突发情况病亡,观察两天之后,如果病人情况稳定,生命迹象增强,立即进行全面检查,要彻底帮助病人恢复健康。” 主治医生表情严肃起来,向大家交代道:“院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从现在开始,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工作,不容许有丝毫马虎对待病人。” 院长听到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微笑离开病房门口。 跟着后边的主治大夫弓着身子笑道:“院长,若是病人真的快要康复,这样的案例,定能轰动全国,若是病人可以完全康复,那么这次的医治,一定可以成为全国成功典范。” 院长听到滋滋有味:“你觉悟很高嘛,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既然知道这位病人对我们医院意味着什么,就不能有丝毫懈怠,病人若是有一点问题,我定要拿你试问。” “啊?”主治大夫张大了嘴,显然觉得自己拍马屁拍错了地方,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可现在他后悔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回到办公室,认真研究对林木病情地治疗方案。 “哥,你喝水吗?”林重生一边哭着一边询问林木,林木可以看出来他趟在病床上让小家伙多么的担心。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保准可以挺过来,你已经昏迷了五天,如果真的出了问题,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真的会有负罪感,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若是你没挺过去,我会辞职,去农村找一块田地,每天种菜,喂羊,而这种负罪感会伴随我一辈子,挥之不去,永远忘不掉,慢慢地在自责中衰老,在不断地反省中死去。” 吴峰说着,表情更加严肃:“我说这些不怕你笑,这话我只说一遍,或许人总是这样,正义的背后可能是脆弱,野蛮的背后可能藏着自卑和软弱,我审过很多犯人,他们大多都是如此,而我太过追求的东西,也将会成为我的软肋,这些天你就是我心中的那根弦,蹦的很紧,你这根弦断了,就断了我的良知,断了我向前的路。” 吴峰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林木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个赤裸裸地混蛋。哈哈。” 说罢吴峰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子,强鼓起一口劲,将双拳握紧,然后朝前用力打去,他看着小家伙,问道:“他已经醒过来了,相信凭借他的身体素质,一定会一天比一天更好,咱哥俩五天没有睡觉了,要不要跟我回去好好补补觉。” 小家伙趟在林木身边,摇了摇头。 吴峰继续却说道:“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是最专业的,他们比我们更有经验,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小家伙依旧摇头。 吴峰无奈地说道:“好吧,你可要注意身体,我可得去好好补补觉了。” 说罢,吴峰走出病房,小家伙则继续停留在林木身边。 林木无法动弹,无法说话,但他依旧可以思考,他吃惊自己居然在这里昏迷了五天五夜,也吃惊这两个人居然能为自己守在这里五天五夜。 他听不得一个人大老爷们说出这么深情的话,觉得太伤感,更看不得一个弱小的孩子拼命在这里守护着自己,这样让他感到亏欠。 他想告诉吴峰是爷们就别叽叽歪歪,想告诉小家伙赶紧回去睡觉,这样并不明智,可无奈他发不出声音,只得看着小家伙,将他的依赖,转化成心里的那股暖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粗犷声音传进了病房,他看到林木清醒了,便爽朗地笑道:“少爷,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郝友德将两瓶酒提了起来,方便林木看到,林木果然来了兴趣,露出一副惊喜的笑脸,他趟在病床上如同死尸一般,早就惦记着郝友德家里神奇地酒。 此时看到郝友德居然能找到这里来,并且为自己准备了两大瓶,心里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 “少爷,这可是你兰姨花了五天时间调制出来的,这酒劲可比仙丹,趟着干嘛,来来来,呼你快饮三百杯,与尔同销万古愁。”郝友德笑道。 第四十一章 酒力过大 林重生哪里认识郝友德,看他高大粗俗的样子,感觉不像是一个好人,他担心郝友德对林木图谋不轨,居然猛地扑了过去,想要将郝友德赶出病房。 郝友德虽然高大威武,可步伐却灵活巧妙,轻轻一闪,便于林重生擦肩而过,他知道小家伙的想法,笑道:“你这孩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你面色难堪,定有病疾,你先看两口吧。” 郝友德说罢,伸出一只手,将林重生的胳膊拉了过来,又抬起一只腿,支撑在林重生的身体上面,林重生只得倒弓着身子,仰头瞪大眼睛盯着郝友德。 林重生不知道郝友德将会对自己做什么,以为自己轻易被对方制服,第一时间想到了林木的安慰,他拼命挣扎想要反抗,当他张大了嘴巴,准备大声喊叫求救,一股冰凉的白酒从空中流进了他的嘴里。 他被迫接连喝了两大口,还没来得及说话,郝友德这才放开他的胳膊。结果,小家伙不胜酒力,当下便有些醉意,指着郝友德,踉跄地在地上走了几步,便爬在林木脚下睡着了。 林木看着乐呵,他当然知道郝友德不会对小家伙产生恶意,更知道郝友德家里的酒到底如何了得,如何凶猛,不但酒劲十足,而且药力惊人,是他目前见过最烈的酒也是最神奇的药物。 虽然郝友德从未对自己说过这酒有多么不寻常,也总是刻意隐瞒这酒的奥妙之处,不承认这酒究竟有何不同,但林木心知肚明,从来没有找过郝友德盘问究竟。 他认为这世界上的人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在心灵的最深处都会留下一片空地,装下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况且他认为自己就是这等秘密最大的受益者,开心还来不及,又岂会揭穿它,搞得大家不愉快? 林木笑着,郝友德走到他身旁,林木根本动弹不得,对郝友德拿来的酒期盼着,却又不知道如何饮酒,郝友德从兜里掏出一条长长地吸管递给林木,这下林木心里更乐了,本以为郝友德五大三粗,没成想,他是粗中带细,为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到。 郝友德将吸管一头连着酒瓶,一头塞进林木的嘴里,只见林木大口猛吸起来,也不管这样喝酒口感会不会有所下降,只知道这就是仙酿,喝的越多,对身体越好,这样就能快速回复,尽早离开这种不能动弹,无法说话的悲惨生活。 林木喝完两瓶酒,脸色通红,转眼便深深熟睡,就在这时,外边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这一股子强烈的酒味自然将她呛的有些不大舒服,动了动鼻子,以为是眼前地郝友德满身酒气熏到了自己,很不厌烦地瞪了他一眼。 好在那边护士素质挺好,一肚子愤怒居然强忍着压制下来,她只是为林木送来夜宵,并没有察看林木此时病情的想法,加上病房满是酒味,那名护士放下一杯牛奶,一盘水果,便迈着急促的脚步,逃离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她吸了一大口空气,转身对郝友德嘱咐道:“病人目前情况还不是太稳定,你作为陪护,一身酒气会影响到病人恢复健康,下次可得注意,实在不行就换人陪同,我会每隔半小时查看一次,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 护士说罢,转身离开,可郝友德却在此时皱起了眉头,若是护士再来的时候,发现是林木饮酒,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家的酒,自己最清楚,酒力过大,没有一定的道行,喝过之后,必然像头死猪一般。 如果不采取特殊方式,任凭别人如何呼唤也无法将其叫醒,趟在床上人如病态,如果强行增量,整个人会彻底放松进入假死状态。 林木此时在医院,现代医学是无法解释这一切,万一林木被人误解,医生会如何处理那? 想到这里,郝友德突然听到外边有家属提着哭腔大声地喊叫着:“医生啊,快点救救我丈夫吧,这挨天杀的今天喝了一斤半的白酒,人已经不行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地脚步驶过,郝友德立刻走出病房,跟了上去。 一个医生走在前面,后边三个护士推着一个病床着急地向前方走去,上面躺着一个男人,闭着眼睛,似乎情况不是太好。 一个妇女跟在病床后边哭叫着:“医生啊,我家男人到底有没有救啊,我们还有一个女儿读中学,他要真走了,我们可怎么活下去啊。” 医生一边急促地继续向前走着,一边转过头来,安慰妇女:“这位大姐,您别担心,您丈夫目前脉搏只是微弱,暂无生命危险,我们这就带他去洗胃,之后肯定会让他恢复过来的,您耐心等待吧,千万别着急。” 众人走到洗胃室门前,一名护士将妇女拦了下来,微笑道:“您放心地在外头等待,这种小手术我们从没有失败过。”说罢护士将门紧闭。 郝友德听到之后,吓了一跳,若是林木被人误解为喝醉了昏迷不醒,岂不是也会像那个趟在病床上的男人一样,被人洗胃。 若是普通人洗胃,他绝不会紧张起来,可对于准备习武的林木来说,这可是大忌,洗胃绝对可以破了他的元气,对于练武的人来说,这点非常致命,没有了元气,就像一颗大树没有了根基,一艘轮船没有了掌舵者。 林木如果失去元气,再无可能走上一条武练大道,整个人失去被雕刻的价值,这显然与郝友德夫妇的想法背道而驰,更与林木从无间断苦扎马步的初心背道而驰。 此时郝友德重新回到了林木的病房,认真思索这件事,他绝不会让林木断了练武的根基,可林木暂时又不能离开医院,林木与黑恶势力斗争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大街小巷。 尽管外界不知道主人翁是谁,可警局和医院里的知情人知道,更了解林木此时的伤有多重,倘若没有在医院静趟一个月,是根本不可能活脱脱地站起来的。 若是林木这个时候离开医院,回到自己家中调理身体,不出两日,整个人变得完好如初,健康体魄,自己也会被那些别有用心或者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发现,到时候,不但自己会引火上身,林木也会被自己牵连,惹来杀身之祸,被人扼杀在萌芽之中。 思来想去,郝友德坚定地认为,林木必须待在医院,可如何不被医生发现林木喝酒,如何不让医生为林木洗胃,这边成了最大的难题。 郝友德站在病房中一动不动地思考着,眼看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那名属于林木的专职护士马上就要走进病房,为林木检查身体,他居然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当护士再次走进林木病房的时候,再次闻到了浓重的酒味,这次护士没有打算继续忍让,皱着眉头,两手叉腰,将要爆发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郝友德粗大的身影。 而进入她眼帘地居然是爬在林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喝的醉醺醺的林重生,护士的心顿时被这一幕软化了,之前的愤怒消散不见,换来的是对小家伙的同情。 林重生虽然年龄小,重情重义,对林木不离不弃的行为早就在医院传开了,此时,护士面对这幅场景,马上想到了林重生因为林木的病情难受不堪,这才借酒消愁。 想到这里护士的心都碎了,她赶紧走到林重生身旁,用热毛巾擦了擦他的脸蛋,希望他能舒服一些,然后用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并无大碍,只是彻底醉倒了,这才送了一口气。 护士在他的背上搭上了一块毛巾被,这等高级病房本来就挺暖和,可是榆市的冬天寒风猛烈,若是透过窗子吹到了人那可伤不起,很容易引起感冒,这块毛巾被就是用来给小家伙挡风用。 她走到林木身边,掀开被子,猛一看吓了一跳,林木满脸通红,像是脸上起了红疹一般,可她再次一瞧,这才发现,林木的嘴角边挂着几块小柿子的皮,他的额头上还残留着小柿子的汁液。 紧接着,她听到林木正在微微地打着呼噜,状态好的不得了,原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护士转过头,看着小家伙,微微一笑,认为是小家伙喝醉了酒,很亲切地给他的哥哥喂食物,这才弄得林木满脸通红,脸上留下不少小柿子皮。 这么有趣可爱的小家伙让她增加不少亲切感,至于为林木擦完之后,脸上依旧是那么红,护士倒是没有太在意,无疑是认为小柿子的颜色,暂时留在他的脸上,反正一时半会也擦不掉,不如先就这样让它停留在林木脸伤,等明天林木清醒过来再说。 做完了所有的工作,护士这才离开,当病房门紧闭的时候,郝友德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从林木病床底下拿出一个手机,乐道:“现在的智能手机真是灵,要啥有啥,关键时候还没掉链子,靠得住。” 郝友德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兜里,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心里暗叹,这里的护士这么粗心,能照顾好林木吗? 护士之所以认为林重生是喝醉了酒,那是因为她第一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留意到林重生,而林木脸上的红色,是从内向外扩散,在酒力的作用下,将体内的污秽向外排出,稍微仔细观察,不难看到这种红色是暗红,与小柿子汁液那种鲜红截然不同。 “说不好这小子第二天就可以生龙活虎。”想到这里,郝友德快速地离开病房。 第四十二章 吐的潇洒 第二天清晨,针对林木的病情,院长召开了研究会议,等到上午十点之后,所有医院知名医生在院长的带领下,前往林木病房查看病情。说白了,就是让每个大夫为林木亲自诊断一次,之后做出一份治疗计划,然后在从众多治疗计划当中,挑选最后的治疗方案为林木治疗。 可当众位走进林木病房的时候,这刺鼻的酒味依旧没有散去,护士长带着几位护士,着急地守在林木身边,为林木详细地检查身体。 “这怎么回事,是谁喝的酒,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病人病情还没有稳定,怎么能出现这种情况。”院长闻到酒味后,顿时黑着脸怒道。 护士长此时也怯生生地指着昨晚林木负责林木的护士喊道:“你说,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护士吓得直哆嗦,弱弱地说道:“起初好像是,是他喝了。现,现在好像病人也喝了。” “胡闹,病人此时情况还不稳定,你作为专门监护的护士,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你的职业素养还在吗?”院长怒视着护士,气急败坏地说道,他抬起头,看到整个病房的两扇大窗户打开着,外边的寒风正在往病房吹,更加愤怒:“这窗户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吗?你这是要将病人往死里送吗?这已经不是你的职业素养问题,我得审视一下你的人品问题,这就是你作为一名护士的品德吗?你,你赶紧给我把窗户闭上。” 旁边的王副院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非常隐蔽得意奸诈的笑脸。 护士吓得耸了耸肩膀,赶紧转身将窗户紧闭,面对院长接二连三的怒斥,她着实被吓的不轻。 她一大早做交接前最后的检查,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反应,检查了一下脉搏似乎又都正常,只是病房里的气味实在难闻,思来想去,她觉得这等情况实在无法与同事交接,索性便大大咧咧地打开窗户,想让空气流通,让酒味尽快散出去。 可谁知道,交接地护士临时有些事情,不能按时结交,直到10分钟前,护士长前来查看病房房,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当下便对护士训斥了一番,而后又亲自唤醒林木与林重生二人,可怎么呼唤都不能使得二人清醒。 护士长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就在她着急推了几把林木之后,发现林木依旧毫无反应,这时院长已经带着众多医生走进了病房,面对院长的询问她也无法解释,只得将那位护士推了出来。 面对这等场景,护士长也不敢说话,院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当下还得看病人情况,毫不客气地用蛮力,将护士长拉在一旁,自己拉起林木的手,让他的手平放在床上,自己为林木把脉。 可一会功夫,院长的脸上犹豫不决,他感觉到林木的脉搏非常奇怪,一会很虚弱,一会似乎又非常强劲,他从医几十年,从未发现有如此奇特的脉象,他想不出所以然,便让众人一同为林木瞧病。 半个小时之后,众人都觉得林木的脉搏非常古怪,跳动稳定,力度一直在变化,若是将脉搏的声音放大数倍,加上扩音器让大家听一下,搞不好就是一首将军令。 直到最后一名医生为林木把过脉之后,表情非常平静,诧异地看着众人说道:“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啊,病人情况非常稳定,脉搏很正常,我看他哪里是病人,比普通人还要健康许多。” 院长更加诧异,忍不住上前再次为林木把握,可得出的结论却和最后一名医生说的一样。他自然不知道张小兰特意为林木酿制的酒要比平日更加厉害,佐料加倍,配置方法提高了一级,表面看起来林木似乎正在睡觉,可体内正在发生着飞速的变化。 院长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道:“赶快为病人做一个全面检查,越快越好,自然中都存在的一定的规律,病情也是如此,病人的生命更是如此,他受了如此大的伤,突然脉搏好转,恐怕是物极必反。” “院长说的对,我们得抓紧做检查,这分明就是回光返照,越快发现病人问题,我们也好对症下药,在病人病情恶化之前,找到救治良方,尽到我们做医生最后一点努力。”林木的主治医师一脸严肃地样子说道。 之后,众人纷纷响应,一名护士抱起林重生,而林木则躺在病床上,被多人推出病房,穿梭在整个医院的检查室里,化验血,磁控振,基本上将医院所有的检查做了一遍,而且不用排队,让那些等待已久的病人羡慕不已,可那些病人哪里知道林木是在争分夺秒,将每个科目的检查都做了一遍,若是普通病人,这一圈折腾下来也伤不起啊。 好在林木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有知觉。 林木做完了所有检查已经是下午两点时分,那位护士不知道林木到底处境如何,虽然上了一个夜班,身体非常疲惫,但依旧不敢离开,自觉地守在病房,让她更加恐惧的事,林木与林重生二人依旧没有清醒地迹象。 而院长等人也丝毫不敢懈怠,忙活了几个小时,根本没有顾上吃饭,坐在会议室里,等待诸多结果。可当一项项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众人更加诧异,各项指标都与常人无二,如此诡异的一件事,让院长更加难以安坐,情急之下,再次带领着众多医生来到了林木的病房。 林木的脉搏更加正常,院长无奈,推了几把林木的身体,可林木依旧纹丝不动。这等场景,让众人的脑袋留下了汗水,每个医生极力思考缘由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解释。 那名护士看到众人如此着急,结结巴巴地说道:“会不会是真的喝多了。” “喝多了?”院长说罢,认真地思考起来,完全没有考虑到这话便是那位罪魁祸首说的,接着他随众人一同观察林木的身体情况,发现林木呼吸正常,脸色虽有些苍白无力,但并非是一种病态的感觉。 他将手贴到脑门处,思索了好一会,又探身闻了闻林木的身体,林木全身上下依旧酒味浓厚。 院长两手叉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的可能是正确的,有时候我们太过认真,容易钻牛角,忽视了简单的问题,我建议,立刻为病人洗胃。” 众人纷纷赞成,同意尝试一下,毕竟洗胃不会造成病人太大的伤害,如果真的是因为林木饮酒过多,这样也算对症下药,合理处理。 就在林木的病床再次被几名护士准备推走的时候,林木突然坐起身来,朝着地上呕吐不止。 在一连串的呕吐过后,林木闭上眼睛,趟在墙壁上,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酒仙有没有我这般吐的潇洒。” 接着,林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偌大的病房内,挤满了医生,这等场景,让他吓了一跳,他不禁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众人没有说话,忍住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望着林木呕吐物观察着,主治医生说道:“呕吐物发黑,似乎是体内的淤血被拍出,病人说话铿锵有力,我想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众人纷纷响应。 院长说道:“真是太神奇了。” 说罢,院长一边摇头,一边转身走出病房,林木在他看来,足以堪称人类病史上的奇迹,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林木的身体迅速好转,病情奇迹般的回复,他在不停地反问自己。 那名护士看到林木情况好转,激动地留下眼泪,林木诧异地盯着她看,这才发现这名护士表情夸张让人费解。 护士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底下了头,赶紧走到卫生间,取来扫把,将地上恶心难闻让人无法直视的呕吐物,欣然打扫的一干二净,之后,护士取一个热毛巾,为林木擦抚脸颊。 林木看着护士,好奇这里的护士居然一个比一个漂亮,想到之前那名护士故意暴露出来的那两片春色,林木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可再看看眼前的这名护士,只是一个劲地专注工作,没有任何其他过分的想法,只是这种专注倒是让林木反而有些失望。 林木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病房的护士应该不是你,她现在去哪里了?” “我,我叫兰心,刚来这里工作两个礼拜,目前还是实习期,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批评,我会改正。”护士回答道,可下一刻,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里就好像围城一样,外边的人对这里羡慕不已,她能来到这里完全出乎意料,一般大学生开始参加工作,都会被安排到最苦最累的岗位上,可兰心机缘太好,正是林木询问的那名护士突然离开,当天这里住进来一名退休老干部,资历老,脾气大,指责偌大的一名医院居然缺少护士,对整个亲自接待的王副院长骂骂咧咧。 就在王副院长犯愁的时候,兰心恰巧前来报道,他看到兰心谈吐稚嫩,长相俊美,当下便将兰心安排过来,暂时接替这里的工作,等病人康复之后,再作调整,实则已经作好计划,让兰心先了解一下医院的整个情况,将来以此为要挟,吃了这块嫩豆腐。 兰心刚入职,便被安排在这里,自己都觉得受到了老天的照顾,拼命的干活,仔细地照顾病人,得到了病人的夸奖,等到病人临走的那一天,院长前来看望,病人当着院长和王副院长的面对兰心夸赞了一番,还指明,下次来到医院必须由兰心作自己的护士。 这个退休干部脾气大的出了名,破天荒第一次表扬医院,让院长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当下承诺,只要他来到医院,保证由兰心为他护理,而医院也将会重点培养兰心,让兰心的能力提高一层,更好地为领导服务。 院长这么一说,站在旁边的王副院长,皱紧了眉头,试问谁能如此轻易地来到这种高档病房参加工作,没有强硬的关系,没有金钱交易,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这里工作,这岂不是明摆着破了自己的计划吗? 事实上,除了金权交易之外,肉偿的潜规则早就在医院传开,这么大个医院,医生护士极多,可只有在这里工作环境上档次,工作内容有面子,重要地是这里工资相比其他科室工资高了一倍,还能结识一些高官富豪,一些重要的事情别的地方很难办,这里的小护士都可以轻易解决。 这叫不少人对这里产生的期盼,女人一旦产生欲望,将会欲火焚身,无法阻止,也叫王副院长尝到了甜头,他主管人事分配,与他保持半年关系的一名护士,一直在他的安慰之下,耐心地等候自己的安排。 可偏偏王副院长对兰心产生了想法,用他的话说中年女人有味道,再能挤出来水,那也是一根黄瓜,可兰心不同,那就是一颗水蜜桃,诱惑自然更多,可王副院长自己的女儿也同兰心一般大小,任性,自大,脾气也不好,若是兰心不能从自己,自己也好给那根黄瓜一个交代。 可那个时候,院长的话打破了他的计划,没有闲置的岗位,便不能解决那根黄瓜,更吃不到水蜜桃。人总是吃不到葡萄便会说葡萄酸,从那天起,王院长便一直盯着兰心,工作的时候只要兰心稍有差错,便会上纲上线地教训一番兰心,王副院长想通过这种折磨,让兰心自己知道这种处境,或是自己觉悟,从了自己,或是让兰心自觉地离开,免得那根黄瓜对自己抱怨。 兰心在其他同事的嘴里也听到了一些医院的事情,她不想错过这份高薪的机会,只能步步小心,却举步维艰,同时她也听到了前任同事的事情,叫她羞愧,对医院的这种潜规则厌恶万分。就在她感到难以忍受,徘徊着是否真的离开这份岗位,或是彻底离开医院的时候,林木住进了医院。 她看到小家伙对林木的那种真情流露,不舍不弃,让她咬着牙想着坚持到小家伙离开的时候,自己再做打算,原本她对这件病房充满了爱心,可她刚听到林木询问前任同事,便明白这位趟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不止一次来到医院,自然对医院的风气了如指掌,想到这里,她认为林木是故意地询问,和那些别有用心的病人一样,这是调情地开始,套路的第一步。 第四十三章 寒酸可笑 兰心嘴角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恨意被林木看的一清二楚,林木当然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没经过大脑的一句话,惹得兰心对这份工作更加失望,他看到兰心皱了眉毛,感到很奇怪,于是忍不住问道。 “旦见你皱眉头,不知你心恨谁?如果是因为谈恋爱失败了,不用灰心,这年头骑白马的王子少见,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肯定有一个是你的。”林木说罢笑了起来,他本想说三条腿的男人,发现很不合适,立刻改变成了两条腿的男人。 可兰心并不觉得好笑,林木这句话更叫她觉得林木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瞪了一眼林木,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你的小心思,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不怕你们。” 林木顿时诧异起来,这个小护士态度这么坏,这毫无边际的话让自己听的很不爽,他是病人,护士照顾病人就是天职,居然对自己发脾气,可见素质不高。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木暗骂道,倒也没有真的和兰心计较。他昏迷了五天五夜,突然觉得肚子非常饿,再看了看兰心,眠嘴一笑,说道:“我肚子有些饿了,能不能帮我买点饭上来,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出去,你对我有气我知道,可你不生面看佛面,我也不需要太好的,一份碗托,一定要镇川的,一个猪头肉夹馍,榆市的猪头肉夹馍都差不多一样好吃,哪家做的都可以。” “我是你一对一的专职护士,不是你的老妈子,更不是你的仆人,想吃饭自己解决。”兰心没有好气地说道,可说罢之后,她心里停顿了一下。 这种病房可比五星级酒店还要高级,一个主治医生专门针对五个病人,两个护士专对一个病人,不但病房条件设施高级,应有尽有,就连护士的职责范围也和专职保姆差不多。 不但要照顾病人的身体健康,让病人早日康复,而且还得关注病人的衣食起居,心里健康,就是病人每天的伙食,营养搭配,也得护士观察,填报表格,上报营养部,又由营养部,根据病人情况进行营养搭配,病人的饮食次数,饮食质量都在专业人员的科学管控下,合理安排。 兰心可以猜到林木绝对不是第一次入驻这种病房,可林木的话显然并不知道这里的膳食都是由医院的营养部来提供的,不单这件事让她很惊讶,就是林木向自己提出的要求也让自己很是震惊。 很多病人可能因为医院的伙食不合口味,偷偷地处理掉,然后让护士帮忙在外边的高级酒店点几道符合自己口味的菜肴,那一顿饭下来,怎么着也得一两百块钱,可林木的要求,十来块钱便可以满足,这与他隐约地身份极其不符。 兰心盯着林木看着,林木此时换上了病服,除了脸上有几个地方结痂之外,总体看起来还是挺清秀的,像一个知识分子,让人一眼便觉得此人定是一位有钱的主,完全符合住在高档病房的标准,可为什么林木要吃的东西,却与其他病人相比是那么的寒酸可笑? 莫非他是扮猪吃老虎?可这也不符合逻辑,有钱有势的人哪里会因为自己面对一个护士装寒酸,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啊,自己就是一个小护士能对病人有什么危险。 再看看林木此时非常期待着急的样子,兰心只能认为病人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一顿平民老百姓吃的东西,也算是调剂口味,换换心情。 就在此时,林木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次不好意思地说道:“估计一份碗托和一个夹馍还不够我吃,要不再给我带一个白饼吧,哦,还是两个吧,万一剩下了,就当明天的早点。” “什么?白饼?剩下的还得当早点?”兰心实在难以置信林木的要求,大声感慨道,若说有条件的人改善一下生活,她完全可以理解,若是有钱人饿肚子居然吃白饼充饥她怎么都不会相信,林木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奇怪,如果他真的穷,如何负担医院如此高的巨额治疗费用? 林木所说的一切她都难以置信,紧接着她看到了林木缓缓地坐起身来,将手摸了一下上身,而后又放进被子,兰心从被子外边只能看到林木在下边抚摸,她当然不知道林木平日里是将自己的钱藏在裤带当中,林木这个动作自然显得龌龊。 “啊!”兰心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心里害怕至极,突然转过身子大叫一声:“你要干什么?” “奇怪,我又不吃了你,你这人怎么总是疯疯癫癫,我的衣服去哪里了,你帮我买吃的,我得给你找钱啊,我的衣服吗?”林木一边寻找自己的衣服,一边缓慢说道。 兰心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怒狠狠地朝着林木走来,然后蹲下身子,在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林木自己的衣服。林木入驻的时候兰心正好帮助其他医生处理病人情况,所以并没有见过林木之前的衣物。 这一刻,她彻底傻眼了,林木本来的衣服居然是一套破烂灰色的秋衣秋裤,一个宽大厚实的军大衣,上面还有好几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奇奇怪怪地粗布补丁。 这等人是如何混进来的?难道医院没有查明清楚?这也不对啊,医院里入驻这等病房必须对病人的经济情况了解一番,况且来这里治疗的病人,不是有某个单位领导打招呼,便是一些私人公司老板通过关系安排入驻,按说医院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 可兰心眼前的衣服,可以判断出林木的身份,绝对就是一名穷苦出生的人,如假包换。兰心同样是一名穷苦出生的人,不管林木是如何混进来的,一旦在出院的时候拿不出高额的治理费用便会被医院起诉,这样会导致林木被抓进去坐牢。 想到这里,兰心有些着急,她无意识地将这些衣物递给林木,而后自己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跺着脚步。 “原来还在这里,一分不少,你们医院做事就是讲究,衣服洗了,东西还在。”林木乐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兰心的表情。 他拿出二十块钱准备递给兰心,门外一个厨师模样的大叔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笑着对林木说道:“您的食谱是院长亲自把关的,考虑你的病情还未彻底稳定下来,在饭菜里特意加了几位草药,请您用餐愉快。” 他将林木的饭菜放在用餐桌上便退出病房。 林木听到草药二字根本对饭菜提不出任何兴趣,只是他看了一眼饭菜,觉得挺奇怪,底下有一个不锈钢的大盘子,上面加着偌大的盖子,根本看不到是何饭菜。 他好奇地掀开盖子,顿时傻眼了,盘子上放着七个小碗,一碗汤,一碗水果,两道荤菜,两个素菜,还有一碗米饭,色彩搭配漂亮,让人胃口大开,同时一股香气传到林木鼻中,更叫林木欲罢不能,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兰心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林木夸张的吃相发呆着。 等到林木吃完之后,看到兰心这番表情,弱弱地问了一声:“你是不是也想吃,可不好意思,我已经吃光了,只剩下鸡骨头。” 兰心无语,打算向林木解释每道菜品对林木恢复身体的作用,不料,林木顿时大惊失色,用手拍了一下脑门问道:“这顿饭得多少钱啊?我的钱还没有付那,要是这顿饭太贵,真的可怜了我那点微薄收入,你们怎么不提前告知我,这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这饭钱是免费的,你不是住过一次,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既然能住在这里,就别担心其他费用,我们这里除了医药费用和护理费用,其他一文不收的。”兰心刚想告诉林木这里的护理费才是最贵的一项,可话到嘴边硬是被她咽了下去,看林木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告诉林木这里的护理费是按照每天三千元计算,肯定会吓着林木。 林木嘿嘿一笑,一副彻底释然的样子让兰心哭笑不得。 “上回是来过一次,可只是待了几个小时而已,对这里还不了解。”林木解释道。 这下兰心恍然大悟,八成是因为自己太过敏感所以错怪林木,把他当成不良病人一样,误以为林木要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想到她与林木都是穷苦人家对林木又增加了一些好感,竟然主动与林木攀谈起来,两人这才发现,除了都是穷苦出身以为,兰心的村子和林木所在的村落只是一河之隔,这让两人增加了不少共同话题。 兰心也感受到了林木的朴实,哪里有什么花花肠子,根本就是一个不知世面在外拼命的可怜男子。 而林木也知道,兰心算是出水芙蓉优质青年,虽然家境贫寒,但是艰苦努力,在山里用不起电,便点着蜡烛学习,即便中考考上了榆市的名校,也没钱上学,只得继续停留在村子里的高中,靠着众人的帮助这才参加的高考。 是金子哪里都可以放光,兰心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靠着奖学金和在外补习赚取的费用完成了医学院长达五年的课程,以优异地成绩毕业,同时被保送到燕京大学医学院,可穷苦人的思维总是差一点,面临就业与继续深造的问题上,她很坚决地选择了前者。 急迫想用自己的本事,获得稳定的收入,让家里人的日子过的好一点,通过学校推荐,这才来到这里,负责照顾林木的健康。 至于为什么不开心,兰心并没有告诉林木,这等丑事,一个朴实的孩子根本难以齿口。 林木发现兰心扭扭捏捏,也不在询问,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有东西在动,向下边看去,这才发现趟在自己脚下呼呼大睡林重生已经有了清醒的迹象。 第四十四章 摊上大事 林重生坐起身来,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看着林木笑道:“哥,我饿了。” 林木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吃剩下的碗,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道:“哥这就带你去吃饭。” 说罢,林木就要坐起身子想要走出病房带林重生吃饭,可这个动作吓坏了站在旁边的兰心,兰心赶紧拦住林木说道:“你干什么那?赶紧躺下,这点小事,我去给你们买。” 林木看到兰心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客气,说道:“好吧,那就劳烦你了,给小家伙换个热饭,腕托太凉,还是吃羊杂碎比较好,再加两个猪头肉夹馍。” “猪头肉夹馍?我最爱吃了。”小家伙听到可以吃猪头肉夹馍,顿时来了精神。 看到小家伙终于开始笑了,兰心也跟着高兴起来,她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笑道:“我这就去,一定让你吃的饱饱的。” 说罢,兰心快步走出了病房,林木喊叫着要给兰心钱,兰心摇了摇头,闭上了病房的门,小家伙扑在林木怀里,安静地躺着。 享受着林木健康的喜悦,也享受着林木好似母亲地怀抱。 走出病房,兰心的心情愉快多了,林木做人的风格,高风亮节,似乎每一处都在放射出光芒吸引着她,住在这么高档的病房,却穿着破烂不堪,自己吃白饼,凉食,给小家伙吃的却是热腾腾的羊杂碎,多加一个肉夹馍。 再想到林木的样子似乎挺文静,看起来很清秀,这等相貌就是放在自己的大学里也算是一位大帅哥,就是不知道林木有没有女朋友? 想到这里,兰心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是女人,大学五年没有恋爱,说是自己没有时间,其实因为没有遇到过吸引她的男人,女人的春天来自于男人,春天的种子能不能发芽更在于是否遇到了一个可以滋润心田里那颗种子的男人。 兰心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上了林木,可这种想法让她觉得自己太疯狂,林木出身她毫不在意,二人都是穷苦人,勉强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当下她的任务就是努力赚钱,除了给家里还债以外,还得为家人存下一笔钱养老。 都说养儿为防老,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无儿女当家,她的压力着实不小,若是真谈恋爱,就得分心,不能很好的为事业为金钱奋斗,正因为如此,隐藏在兰心内心的那一点想法很快被兰心强制压在心底。 一会功夫,林重生一只手握着猪头肉夹馍,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吃着羊杂碎,吃着美食他特别开心,想着林木死而复生他更加幸福。 兰心被护士长叫了出去,林木靠着墙上闭目养神。 他知道是光头老大那帮人将他送进了医院,也差点将他的生命断送在物资公司,他一个人面对对方几十个人,那种拼命挣扎的感觉,那种歇斯底里的求生欲望,那种面对无畏之后的恐惧,在他心里依旧惊骇不已。 也正是因为那位神秘的古怪老者与自己约定的十分钟期限才能让林木支撑下来,可老者并没有在十分钟后搭救自己,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枪声,一群人闯了进来,有人在逃跑,有人在求饶。 林木又想到自己苏醒的那一天,他看到了吴锋,莫非搭救自己的人是冷锋,自己和吴峰约定的时间应该是第二天,吴峰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处境?光头老大现在去哪里了?自己的物资公司是否还能保住?…… 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林木脑海,他开口问道:“其他人还好吗?” 小家伙嘴里吃着一根粉条,向林木点了点头,当他把粉条咽下去的时候,一副乖巧的样子说道:“哥不告诉他们,我也不告诉他们,只是公司院里一片狼藉,他们肯定会猜到些什么,反正我没有手机,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些天都是高叔在搭理那边情况。” 林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山出自盗门中点金一脉,做事稳重,灵活,识大体,这等小事他定能处理的非常好,只是自己如何来到医院,是谁搭救自己,林木觉得还得亲自过问一下吴峰,人活着应该糊涂些,可不代表人活着应该稀里糊涂。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咣铛”一声突然打开,兰心走了进来,瞬间又将门闭上,她的身体靠着门,眼睛闭上,留下几道眼泪,表情受挫,显得痛苦不堪。 她缓了缓神情,强忍着笑了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走到病床先,询问小家伙吃饱了没有。 林重生虽然年龄小,可也算在社会里闯荡了好些年,兰心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林重生站了起来,取出一个纸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兰心,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你喝点水,慢慢说,这些天你对我非常照顾,对我好的人你是第二个,我都记在心里,你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解决。” 听到林重生的话,兰心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很暖,很温馨,她想起之前自己给林重生盖被子,给林重生买水果,玩具都被他拒绝了,原来不是小家伙真的不喜欢,而是小家伙都记在心里,因为林木心里无暇顾及。 再看看林重生此时非常认真的表情,一副非常老城的样子,是真的打算帮助自己,可这种事情,有伤风化,自己本就难以齿口,就算说出来,小家伙和林木都是穷苦人,又能帮助她什么。 况且她了解穷苦人,太耿直,脾气冲,要是发起脾气来,自己显然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况且惹到了王副院长,人家位高权大,在榆市也是小有名气,这无疑会叫林木和小家伙吃亏。 想到这里,兰心决定忍耐,笑了笑看着小家伙说道:“姐姐没事,你别多想,你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姐姐给再出去给你买点。” 不料,小家伙没有说话,叹声之后,摇了摇头,显然对兰心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他转头看着林木。 林木轻声说道:“这个世界充满了诱惑,可不是谁都会在诱惑面前放弃做人的底线,人在打拼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适合自己就干,不适合自己我们别停下来转个弯或许可以找到更好的路。” 林木想到之前的那名护士,就觉得这里的风气有问题,他的思维一项很有深度,可以透过表象看到问题实处,一个小护士就如此胆大,抛开廉耻勾引自己,他绝对相信这里的有些人相比之下有过之无不及,而那些上层都是职场中的鬼精,岂能不利于这点为自己谋取些福利,人在世上分为三六九等也算是自然规律,人性的本质。 当然,这些只是林木的猜测,可就在林木说罢之后,一个酗酒的男人迈着醉步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兰心,而是对林木笑嘻嘻地说道:“林总感觉好点了吗?我们医院是榆市最好的医院,这里是医院最好的科室,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林总恢复健康,请您放心。” 王副院长说罢之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兰心笑眯眯地说道:“针对林总的病情,我们医院作出了一份详细地治疗计划,你现在过来和我……” 林木很快发现王副院长笑容背后带着一丝对兰心很不耐烦又有些警告的意味,当下明白过来,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茬,怒道:“滚出去,马上。” 王副院长听到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病人要为兰心出头的意思,试问榆市无论高官富豪,又谁不对他客客气气地,而眼前一个小年轻居然敢和自己如此放肆,当下觉得不爽。 他开口骂道:“不想待在这里给老子滚,你tmd算哪个葱,想坏老子的好事,管事管在了老子头上,让我滚,你他妈的现在就给老子滚出医院。” 林木缓缓地坐了起来,一只手将王副院长拉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正在打点滴的手,向上举起,同时握住点滴瓶,瞬间向王副院长脑袋砸去。 “砰!”地一声响起,玻璃瓶砸碎,溅射在病房当中,外头护士长带领着两名其他护士第一时间冲进病房,看到这一幕,吓得动弹不得。 林木依旧沉着冷静地样子让她们感觉更加恐怖,王副院长抱着头,疼痛难耐,趟在地上,脑袋上血流不止,瞬间遮盖了半张脸。 兰心整个人都呆滞了,只有小家伙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觉得这样的牲口就应该得到这种待遇,他上前走了几步,狠狠地朝着王副院长的身体踹了几脚。 这种侮辱岂能是一个副院长可以承受的,他猛地站了起来,想要先将小家伙暴打一顿,之后再处理和林木的事情,只是林木没有给他机会,猛地扑了过去,一拳将他砸飞出去。 王副院长的身体倒在三位护士脚下,亲眼见到这幅场景,护士长身后两名护士被吓得尖叫起来。 林木抱起小家伙,将他放在病床的另一边,显然是要告诉小家伙这事不该由他出手。 兰心早已大惊失色,看到林木毫无顾虑大打出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林木在医院动手,而且对方还是王副院长,无论林木如何来到高等病房治疗,在她心里依旧觉得林木摊上大事,是自己害的林木,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她可不希望林木因为自己断送了前程,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思来想去,她咬了咬牙,决定从了王副院长,了却这件事。 第四十五章 他是我小弟 护士长年龄比较大,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其他两名护士已经逃离现场,可她一动不动,她惊恐之后,很快调节了神态,还没等兰心说话,她开口说道:“来几个人快将王副院长搀扶到医护室绑扎一下。” 听到护士长开口说话,站在远处的两名护士这才怯生生地走进病房,搀扶着王副院长往出去走,不小心看到林木冷冰冰地脸,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 护士长充满同情地看了看兰心,她在这里任职已经很长时间,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又望了望林木,一副可惜的样子说道:“你们啊,太年轻。”说罢她转身走出病房。 小家伙跳了过去,将病房门紧闭,然后从卫生间里拿出一个扫把开始打扫卫生。 此时病房只有林木三人,兰心扑倒在病床上,泣不成声,大声喊叫起来。 林木轻轻抚摸着兰心的脑袋,安慰道:“真的没事,你放心。” 说完之后,林木从军大衣里取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林木记忆好,几乎过目不忘,他早已经将吴峰的手机号码记在脑海。 “喂,哪位?” “我林木,马上来一下。” “你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已经走到了楼下,估计有……” 吴峰还没有说完,林木挂掉电话,伸了个懒腰,走下病床,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八八九九,刚揍王副院长的时候他已用了七成力度。 五分钟不到,吴峰嘴里哼着小调,带着一名警员走进病房,林木起死回生,他已然没有了那份自责,因为林木让他内心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责任感更加强烈,自然心情大好,这会外出巡视,刚好路过医院,便想着上来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家伙。 可走进病房,吴峰便觉得不大对劲,那名护士吴峰也熟悉,尽然趟在林木病床哭泣,而林木站在地上,一脸严肃的样子盯着自己。 “为社会净化环境惩治不良恶徒你管不管?”林木冷冷地说道。 吴峰身后的警员有些听不下去,林木语气中显然带着刺,他刚入职一年,算是警局里的一名小学徒,性情还不沉稳,当下不乐意地说道:“林先生,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我们是人民警察不假,可我们也没亏欠你什么,你昏迷不醒,我们吴所长不怕辛苦,陪你了五天五夜,你这人怎么不分好歹。” 当听到所长二字,兰心心里一震,这才想起林木刚才拨打了一个电话,这就请来了一个所长?一个所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多大的官她自然清楚,别人报警都得客客气气,而且那些小事情都是些普通警员负责立案调查,平常老百姓如何能让所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亲自过来。 兰心抬头看了看吴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陪伴林木的男人居然是一名所长,这叫她感觉不可思议,林木有这么重情义的小家伙在身边陪伴,还有一个了不起的所长为他守护,在她眼里林木就是一个大能,自己之前的确小看了林木。 林木笑道:“所长?呦,升职了?恭喜吴所长了。” 吴峰转头瞪了一样那名警员:“插什么嘴啊。”实际上,他与林木早已经形成了默契,今天所里没有案子,反倒让他觉得浑身不爽,发挥不出他惩奸除恶的热血。 况且自己升职与林木帮助自己破获几起案件有绝对的感觉,否则自己后台再硬,没有做出成绩,机会也不可能轮到自己,这一点他对林木充满了感激,或者说是林木成就了自己。 吴峰听到林木的话便知道又事情需要自己来解决,心里多了一丝激动。 他笑着说道:“副所长,暂代,暂代而已。” “不错,你小子上层路线走的挺顺畅,我们人民群众还得靠你们争取属于我们自己的权利。”林木转头看着兰心说道:“别害怕,他是我小弟,人不错,有怨你就申,青天大老爷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我累了休息一会。” 说罢,林木跳到病床上,假装睡着。 吴峰听到林木的话本想着反驳,自己怎么就成了林木的小弟了,可看到兰心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在说话。 兰心看了看吴峰,吴峰点了点头,这是一种鼓励,兰心在这种鼓励下,将自己的遭遇认真向吴峰道来。 十分钟后,兰心停了下来,吴峰握紧地拳头砸在大腿上,转头向那名警员说道:“袁飞,去把那王副院长抓起来,带到所里,我要亲自提审。” 袁飞长大嘴巴吃惊道:“还没立案这就逮捕?” 吴峰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当警察的首先要抱着一颗真诚为人民解决困难的心,惩奸除恶是我们的初衷,这种人留在医院一刻钟都是对别人的危害,我们岂能因为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住我们的本心。” 听到吴峰这句话,袁飞激动起来,一脸严肃地向吴峰敬了一个礼,转身就要往出去走。 这时,病房的突然被人用力地打开,碰到墙壁上,发出巨响,在一名护士的带领下几名穿着制服飞扬跋扈地警察走了进来。 “就是这里,病人叫林木。”那名护士颤抖地介绍道,显然自己也觉得这样做黑白颠倒,可碍于王副院长在医院的地位,她只能听从安排,配合好警察。 一名警察一边往病房里面走去,一边凶狠狠地吼道:“胆子不小,居然在医院里行凶。” 袁飞看到来人之后,故意咳嗽了几声,那名警察看到袁飞站在那里,突然笑道:“你小子挺快,居然在我们几个之前赶来。” 说罢,这名警察顿时发现不对劲,袁飞这两天一直跟着吴所长出警,莫非…… 刚想到这里,他发现情况不妙,当下便发现吴峰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让他嚣张的气焰顿时冷却下来,他不敢说话,底下了头。 吴峰冷冷地说道:“来的正好,去把那名王副院长给我逮到警局。” 那名警员缓慢抬头,一脸无辜地表情,很艰难地解释道:“是牛队长让我们……”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吴峰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不快去。” “是!”那名警察大声说道,转身就走,后边跟着几位警员,早就发现情况不对,压根就没敢继续往前走,可此时只得一块去抓王副院长,相比吴峰,牛队长的话已经毫无作用。 而吴峰心里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所里的牛队长算是这王副院长的关系,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他回去一定好好批评批评。 至于袁飞,吴峰安排他去了一趟监控室,亲自复制了一份走廊的录像,上面正好有王副院长想要强行将兰心拉进自己办公室的画面,这等影像绝对铁证如山,可以依法处置王副院长。 吴峰不善交谈,兰心经历这样的事情,本就心里难受,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林木转过身来将她喊住。 “你也别着急,这里人少,更安静,你本就负责这个病房,在这里多待一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兰心点了点头。 林木继续说道:“这样的祸害必须得严加惩罚才能消除民愤,我想知道那个王副院长的一些传言,越多越好。” 兰心原本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可看到林木一脸严肃的样子,更不想让他失望,这才扭扭捏捏鼓着勇气将她在医院听到的一些传闻告诉了林木。 谁知道,她略带痛苦点说着,林木似乎越听越兴奋起来,就连站在旁边的吴峰也感觉不大对劲,心想林木是不是将这些恶劣的事情当做段子来听了。 当兰心停了下来的时候,林木马上对小家伙说道:“去看看,医院里面有没有写字板之类的东西。” 不出林木预料,一会功夫,小家伙果真在一楼缴费厅前台找到了一块写字板,林木在上面写满了王副院长的罪状,并且通知医院所有人员,受害者愿意揭露王副院长种种作为的人可以通过编辑短信到139xxxxxxxx,特意强调王副院长三个月前早已经失去分配职位权利,医院对此行为表示谴责,警方会对案情提供者保密。 林木之所以加上这么一句话,便是想激化那些隐藏在暗中等待王副院长兑现承诺的人,激怒那些自认为攀上了王副院长这颗大树便可以高枕无忧等待调职、升迁的人们与王副院长之间的矛盾,这样对于警方审案也方便了不少。 “乖!乖!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招。”原本吴峰也在想王副院长的问题,这样的人在警局或者榆市肯定有更大的后台,后期能不能顺利断案,或者会不会大肆减刑,这两方面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正想着如何将此人的问题全部暴露,将案情完全做实,让高层无法争辩,林木居然想到了一个这么高明的办法。 林木和吴峰都可以猜到,医院里肯定不缺乏像兰心一样的受害者,更不缺乏那些自愿与王副院长达成协议的女人,面对王副院长的权威,受害者可能不敢澄清,那些姘头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但是这样被林木一闹,无论对方是否是受害者,首先感觉到王副院长的欺骗,一个欲望满满地女人定会因为这种愤怒,失去理智,进行报复,而当下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向警方提供王副院长的罪状,将他绳之以法。 至于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心里长期的忍耐和痛苦,都会因为这次的事件爆发出来,让法律平复自己受伤的心灵。 林重生抱着写字板,想要将它放置在原来的位置,吴峰这才发现,林木上面的电话居然是自己的,刚要开口反驳,林木笑了起来。 “你是警察,受害者向你直接发短信提供线索这不挺好,遇到急事打电话找你诉诉苦,多么伟大的事业,你不主动,只能我替你写上去。” 吴峰知道自己拗不过林木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和林木好似渔夫与鸬鹚的感觉,双方都能收益。 第四十六章 人无欲则刚 一会功夫,一楼缴费厅前台挤满了人,病人及家属,护士及医生,在写字板旁边围成一个半圈,人们对此事议论纷纷。 “这种事情早该整治整治,听起来就叫人心里不爽,人家孩子找工作多不容易,工作多辛苦,还被当官的糟蹋,以后谁家的娃要是学业有成可千万别来这种地方就职。” “真是一只老鼠坏一锅汤,将那王副院长拉出去枪毙得了,对于这样的人,就应该增加惩治力度,否则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王副院长出现。” “现在这种风气满大街都是,不要医院了,教师算是高薪职业了,不少女性闲的无聊,关系早就乱成一团糟了,以前都说要解放思想,现在温饱思淫欲,还得加强三从四德的学习才对。” “我听说榆中的位置,这里的刀子,今天真是掌眼了,敢情这里还有段子。” “富人太富,穷人太苦,苦坏了脑子,丢了底线,以前的人穷,还有些骨气,现在的人条件好了,可以吃肉了,反而没有了廉耻,想要的太多,都是花花世界惹的祸。” “在医院里当官就应该好好研究各种病的治疗方法,早点找到癌症等疑难杂症治疗措施,让那些疑难杂症不要再困扰着人民,这王副院长真不是个东西,在上班时间居然研究到员工身上,简直不要脸。” ……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少人拿出手机传到了朋友圈或者微博里,没有看到的医生护士,在各自的岗位中拿着手机,互相转发,林木更没有想到这等消息一出,不但在医院炸开了锅,榆市每个角落都开始议论纷纷。 尤其是从医院传出去的消息,为整个案情增加了多个版本。 “二姨,你看到了没有,榆市医院特大新闻啊,王副院长利用职权潜规则未遂,被好心市民当场抓获,目前罪犯已经被警方控制。” “我的天啊,老妈,你快看,上回你做手术我们是不是给那个王副院长送红包了,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变态,酒后发情,在医院被警方逮捕。” “不是吧,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神秘s情男子潜伏榆市医院多年,多名医院在职女员工受害,这世道怎么了?不会又是偷别人小内内的吧。” “无耻男人诱骗100名女性,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男主居然是榆市医院副院长,我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这个世界太混乱。” “医院发现万恶男子,请受害者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欢迎广大市民踊跃举报。” …… 就在这个时候,吴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好多。 “老哥,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榆林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你都不告诉我,我都看到你的手机号了,赶紧告诉我详情,我们老板因为最近写不出来东西,今天还在批我,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也不说给我开个后门。”吴冉偷偷地躲在公司的一个角落,拿着电话向吴峰抱怨道。 吴峰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高嗓门说道:“你确定要问啊?我担心你情绪稳定,受到了刺激。” “什么意思啊?” “崇拜一个人是得从一而终,看到你前几天情绪不稳定的样子,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你了。”吴峰笑道。 “啊?又是关于他的,你就当我没有问。”吴冉想起林木一副痞子习气顿时产生了厌恶起来,想借用她的手将一个地痞流氓刻画成一位英雄形象,没门。 她跺了一下脚脚,心里暗骂道,怎么最近榆市的特大新闻都与那小子有关系,群众雪亮的眼睛可不能被他被蒙蔽了。 吴峰收起电话,看着大家,自己摇着头解释道:“我妹子,任性,长不大,伤脑筋啊。” 林木乐道:“吴所长也有烦恼事啊?” “可不是嘛,不过那丫头和我一个臭德行,崇拜英雄,也喜欢当英雄。” 接着吴峰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吴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冷局长,有什么吩咐。” “你那边什么情况,一点事情让你搞的满城风雨,副市长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责怪局里办事不利,你告诉我,那王副院长情节真的有那么恶劣?” “恶劣?”吴峰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不知道吗?我这会在路上,你先看一下朋友圈,我回到榆市打给你,做事之前一定得先思考,最近把你推到标杆的旗帜上边,别骄傲了就犯傻,不知道事态轻重。”冷局长的话显然是在责怪吴峰没有将事情办理好。 吴峰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慢慢悠悠地打开朋友圈看了起来,他心想逮捕一个犯了罪的医院副院长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一项刚正不阿的冷局长怎么会对自己那样说。 下一刻,他有些慌乱,自己的朋友圈已经被这件事情刷爆了,人民的力量太强大了,几乎自己的每一个朋友都在转发着关于这件事的各种版本。 真正贴近事实的说法却寥寥无几,这样人民疯传下去,定会引起群众恐慌,造成更大的影响,他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吴峰再也坐不住了,他拿起警帽戴在头上,立刻病房,赶往警局。 路上他特意拨打林木电话问道:“你有没有微信?” “听不懂。” “让小姑娘给你下载一个,你加我微信,就是这个电话号码,遇到点麻烦,我一会转发给你,你这个智囊可一定要给我想个好办法,不然我被你坑死了。” “好的。” 二人挂了电话,林木也没有闲着,这就询问兰心微信的事情,当他下载了微信,添加了吴峰之后,吴峰将十几个版本的新闻转发给林木,看过之后,林木笑了笑,在兰心的指导下,林木用语音说道:“既然木已成舟,就让烈火烧的更猛烈些吧,让这团烈火将那些受害者逼出来,越多越好,越快对你越有力,只有掌握了可靠的证据,腰杆硬起来,才能不被强风吹倒。” 林木说罢,笑了起来,看着兰心说道:“你也过去帮帮他吧,这里本就不适合你,不要害怕找不到工作,更不要害怕无法养活自己,人无欲则刚,多了一些牵累,你会走错路的。” 林木的每一个字都说在兰心心里深处,正巧,接替兰心的护士已经就位,二人做完交接,兰心便赶到吴峰那边。 而吴峰那边果真接收到了其他受害者的短信,有一半愿意当面指正,甚至有一些平日里对王副院长很不满意地同事,购买了黑卡,匿名举报王副院长种种罪状。 那些王副院长的姘头,原本在耐心地等待对方给自己的承诺,看到林木的写字板后,怒气冲天,觉得王副院长欺骗了自己的感情,顿时想要破罐子破摔,原本和谐的关系瞬间撕破,对王副院长平日里收到的红包,这些年私下攒下了的黑钱,毫无保留地提供给警方。 袁飞拿着吴峰电话,认真地抄写着记录,而吴峰本人越发觉得这里的问题极大,这些问题出现,势必要再次震惊到全市人民。 这根本不是一件平常的案件,涉及到权色交易,贪污腐败,买官卖官等违法乱纪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发现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吴峰主动向冷局长汇报这边的情况,半小时过后,吴峰本人已经出现在冷局长办公室门前,他本想冷局长会对自己咆哮起来。 可当他将整个案情汇报完毕之后,冷局长出人意料地拍了拍了他的肩膀,乐道:“干的漂亮,今天辛苦一下,务必将所有举报收集到位,将你们所,所有警车叫回,负责接送举证人,当然,注意保密,关于案情内容,不能从警局传出一个字。” “是!”吴峰向冷局长敬了一个礼,他不敢怠慢,从冷建国办公室走出来,他立刻回到所里,专门挑选了三个可靠的警员负责案情搜集工作,并且没收了三人的手机,将办公室门反锁。 又派了牛队长三人,负责对王副院长提审,至于那些举证人全部都由袁飞一个人负责,每一个人都经过袁飞提前电话对接,特别强调,在接送路上注意保密工作。 而收集视频及录音工作,根本就没有在所里进行,吴峰找一家榆市不太显眼的宾馆,袁飞接到受害者后,由吴峰和袁飞二人共同完成。 审讯室里,王副院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心里轻松了不少,他刚进警局就被没收了手机,根本不知道外边已经自己的事情,已经弄的满城风雨,自然肆无忌惮胡说一顿,将事情的经过黑白颠倒,声称自己好心帮助林木治疗,不料林木恶语相迎,自己担心林木病情好言相劝,林木不听,对自己大打出手,造成自己受伤。 还说林木对医院护士有猥亵行为,罪大恶极,希望所里依法惩治林木,不要冤枉好人,更不要放过一个坏人,当然这个坏人从他口中出来自然指的是林木。 听到王副院长这么说,牛队长悬着地心也落下,心想这个王院长果真有几把刷子,自己以为王副院长进了审讯室便害怕恐惧,口无遮拦,让自己无存下手,想帮忙都不知道从何处进行,没想到,王副院长颠倒黑白的功夫如此了得,当是让他省了不少心,让他很满意。 至于其他两人,吴峰也不是傻子,常年和牛队长同仇敌忾,臭味相投,自然全力听从牛队长指示做事。 王副院长离开审讯室前,还抽了一根牛队长给的烟,而牛队长笑道:“我就说嘛,闻名榆市的王副院长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我打心眼里觉得那是诬陷,你放心,我一定会依法处置歹人,给王副院长一个交代,也给医院一个交代。” 王副院长嘴里叼着一根烟,居然激动起来,满是感恩,表情夸张地说道:“多谢人民警察,感谢人民警察啊。” 第四十七章 任尔妖魔与鬼怪 走出审讯室,牛队长就安耐不住,他拿出手机打了出去:“事情在可控范围内,我相信王副院长明天就可以出去,请领导放心。” “好,办的很好,牛队长在这个岗位也待了很久了吧,我会帮忙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磁性深沉的声音。 “谢谢领导栽培。”牛队长听到之后激动不已,感觉自己能在原由的岗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心里顿时膨胀起来,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两位警员跟在他身后,想不明白这牛队长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 牛队长突然停了下来,心里想道:“既然已经这样,不如再锦上添花,把事情做圆满,领导也会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牛队长转过身对两名民警说道:“去把那个叫林木的抓来。” 这个时候冷建国也没有闲着,电话打到市委书记郭志毅那边,二十分钟之后,冷建国出现在市委书记办公室里,同冷建国对吴峰一般,郭书记对冷建国这次雷厉风行的处理方式很满意,至于所谓的满城风暴,恰巧是郭书记希望看到的结果。 用他的话说,有病不能潜伏,就得暴露出来,这样才能更好的治疗。 牛队长三人前去逮捕林木的时候,林木假装昏迷不醒,询问过他的主治医师之后,确定林木为重病患者,生命依旧停留在生死边缘。 这样的人他带回去就是找死,万一林木在去的路上出现危机,自己的关系在通天也无济于事,况且自己本就没有多少关系,只是利用小职权给那些领导出点小力,帮衬一下,都是一些抬不到桌面见不得光的勾当,说白了,他自己就是办了事,上边的领导也不见得念他的好,只得变向地让他收点好处费,给他点慰藉罢了。 现在终于有领导答应推一下他,这等节骨眼上,他可不想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无奈牛队长看着趟在病床昏迷不醒的林木骂道:“算你运气好,等你从鬼门关回来老子再找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敢和王副院长作对。” 直到牛队长走出病房的那一刻也根本没有发现林木的手机从被子里头伸出一块,已经将这幅可憎的嘴脸拍的非常清晰,并且在他离开医院的时候,这个视频已经发到了吴峰那边。 至于那名主治大夫,早就知道林木这是在装病,之所以帮助林木,那是因为他知道王副院长大限将至,不但如此,他早就看不惯王副院长的人品,匿名举报人中便有他的身影。 吴峰那边不断地接受到短信,不停地接送举证人,收集材料表格里已经被写的满满,第二天一早,一份完整地汇报材料出现在冷建国的办公室里,光是附件就有十张。 分文别类统计着群众的举报,包括买官卖官的金额,接收送达人名字,违法乱纪的时间,但是受害者居然高达十五位让他唏嘘不已,当然吴峰和冷建国都知道,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增加中,毕竟受害者会有顾虑,或是保护自己,或是家庭,甚至有些女人觉得做了就做了,不需要扩大影响,觉得对王副院长的惩治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让吴峰和冷建国难以想象的是,单是王副院长个人房产高达十套,目前信息来看,单是外边包养的情妇就有三位,常年暗地里收到的红包,居然高达三千万元人民币。 而这三千万元人民币居然是任职期间,特意讨好上层官员,与上层官员一起勾结,变向吞噬国家财产的佐证。 王副院长个人财产高达五千多万,那么上层领导会有多少资产不言而喻,而这位上层领导便是榆市副市长钱坤,外号钱袋子,经常利用职务便利,从企业老板手中大肆敛财,可此人外表看起来却憨厚老实,工作也卖力,好在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职场如战场,虽然一些不良行为早就传开,可没有证据的事情别人只会一直盯着。 对他再怎么不满意,也不会提早行动,这样如同打扫惊蛇,位居要职的那些老油条可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但偏偏钱市长不知其中奥妙,每次和别人吃饭喝醉了酒,便夸口告诉别人自己之所以叫钱坤,那是扭转乾坤的意思,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而冷建国明面上与钱市长交好,实际上心里早就对钱坤不爽,明眼人都知道冷建国如果上位,钱坤便是最大阻碍,而钱坤也因为前任公安局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人,却因为冷建国的空降,被迫待在党校,等待机会。 少了公安局这一块保护伞,他在榆市想要呼风唤雨的梦想就此破灭,他多次寻找机会,想要对冷建国示好,甚至抛出橄榄枝,可冷建国硬是没有上钩,玩了一招太极拳,客客气气地推辞掉。 就在钱坤终于决定,无论使用任何办法都要将冷建国赶出榆市的时候,兰心的事件让林木心里不爽,林木不怕事,在榆市掀起波涛巨浪,惩治王副院长的同时,也在钱坤脑袋上按了一个大铡刀。 这个铡刀按下去,榆市势必将会大洗牌,不单单是钱市长,和王副院长,中间牵连的人指定不少,这就是为什么冷建国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情况下,能嗅出问题的复杂性,亲自前去与郭书记汇报工作。 他与郭书记几乎在第一个时间,前后任职,二人正因如此,经常通话交流,显然,郭书记想要在榆市顺利任职,发挥余热,首要的一点就是拿下冷建国公安局这块关键的一颗棋子。 当将无兵,当官无人,只会喷一鼻子灰,叫人嘲笑,而后溜之大吉。 况且每个市都有一股子力量牢牢把控住隐藏在暗处的当地的势力,这股势力如果被市长牢牢控制,那么无论市委书记手段再多,想要在这个职位大展宏图,定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可冷建国想干事,郭志毅更想做出一番成绩,原本榆市根深蒂固的关系网,在郭志毅与冷建国多次交谈中,似乎拨云见日,有了很大的起色,二人居然想法出奇一致,虽然彼此没有捅破那张纸,但彼此心照不宣,一颗红心照大地,任尔妖魔与鬼怪。 能够得到下属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公安局局长冷建国的支持,让郭志毅上任瞬间觉得轻松无比,至于底下那帮掌握实权,挥之不去,烂在碗里的角色,他可以各个击破。 然而郭志毅对榆市原班领导还是太过小瞧,多次反驳他的意思,私下达成协议,一副势必将他架空的局面摆在眼前,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个下马威,正当他头疼这群官场流氓的时候,冷建国的消息让他再次看到胜利的曙光。 二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做出详细的计划,一个榆市巨大的变化,悄然无声地进行中。 当然吴峰平台不够高,自然还没有那种觉悟,钱市长那边得到牛队长错误的信息,心高气傲,误以为郭志毅是个傀儡,冷建国更是一个软柿子,打算等王副院长出院之后,为其接风洗尘,压压惊,对方毕竟是自己人,敛财,买官买官,吞噬土地等事件对方还是做的不错。 而郭志毅此时已经悄然消失在榆市这片土地上,出现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里。 林木那边,一大早院长带领着多名专家查看林木病情,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居然只字不提,倒是让林木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心虚的很。 其实,在院长看来,王副院长的所作所为就像安插在他脚下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颗炸弹就会爆发,牵连到自己。 这种人留在医院,对院长本身就是一个心头病,林木大闹一出,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巨大的忙,否则凭借王副院长的为人处世方法,用不了几年,他自己也将会被取而代之。 至于其他院内领导,看到王副院长恶果事发,高兴还来不及,岂能任由他一人对大家压迫,残害,大家对林木的做法只有感恩,没有任何敌意。 作为院长本人,他对林木这次成功救治的案例本就抱有极大的期盼,可当他发现林木的身体已经丝毫没有一点问题的时候,反倒多了一丝怀疑。 当着大家的面,他询问林木:“你能回忆起当天发生的事情吗?能否讲给我们听听。” 林木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他自己的病情如何治愈非常清楚,这种秘密,岂能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猜到这种情况面对一个医学专家不好蒙混过关,本想说自己家有祖传秘方,可对方如果要求自己拿出来研究一下,自己可真的拿不出来。 思来想去,林木缓慢说道:“让我想想,那天,我被一群人围攻,我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可面对一群人我也只有胆颤的份,无奈之下,我就拼命奔跑,躲避追赶,放倒几个人的同时,我受了一些皮外伤,后来不小心脑袋撞到了一颗大柱子上,也好像是一面墙壁,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院长依旧有些怀疑地问道:“你说你只是受到了一些皮外伤?” 林木肯定道:“是啊,打架谁能打的过我,要不是那帮人罩着人多欺负人少,我才懒得跑。” 院长无奈,只得重新查看了一下林木的伤势,发现林木的皮肤有多处结疤,不疼不痒,四周皮肤正常,并无大碍。 他叫来兰心询问,兰心此时早已将林木视为亲人一般,想都没想,便告诉林木所说属实。 他又叫来护士长询问,紧接着查看病人情况记录,原来在林木昏迷的情况下,护士对林木的情况记录只有四个字:“昏迷不醒。” 至于其他状况,相比林木昏迷问题完全被省略掉了,这时院长联想到前几天的事情,原本林木只是醉酒,却被医院当做了疑难杂症处理,这会,他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以为自己真的夸大了林木身体本来的情况。 之前期盼的医学成果在他脑子飞灰湮灭,但想到林木对医院,对他自己偌大的贡献,他的心底依旧存在的感激,在院长离开之前,特意嘱咐兰心和站在旁边的护士长,一定照顾好林木。 可兰心看了一眼林木,林木向她点了点头,她骨气勇气说道:“院长,我感谢医院对我的照顾和培养,可我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在医院这份工作,请您容许我辞职。” 院长皱了皱眉头,但看了看兰心胆怯又非常认真的样子,他完全可以理解,任何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有着如此不堪经历,在整个人生里,都将挥之不去,带着阴影存活,兰心既然想要离开,这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他觉得是自己管理不严,对兰心有所亏欠,叹声说道:“也好,你现在还没有过实习期,医院对你有所亏欠,这样好了,我让财务那边给你兑现一年的工资,算是医院对你的一丝补偿,你若是想进其他医院任职,我都可以帮助你,若是……” 院长说到此处,突然停顿下来,显然他深知榆市这个行业水有多深,这件事在榆市八成早已经传开,兰心走到榆市任何一家医院,医院带给她的影响都挥之不去。 他又微微笑道:“年轻人嘛,条条道路通罗马,你认真踏实,将来一定会成功的。” 兰心听出来院长的意思,显然这是告诉自己,榆市的医院圈子自己还是不要再深入了,她知道院长是为自己着想,同时一丝悲痛像刀绞一般,割痛自己的心脏,让她觉得顿时毫无力气。 林木看出兰心的想法,在其他人离开之后,他拉住兰心的衣袖,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人生总是有迷茫期,更有一个个十字路口等待着自己选择,有时候退一步会海阔天空,有时候放弃一颗小树会引来整片森林,未来谁都不知道,人活在当下就好。” “你经历了这件事也许你会觉得世界很污很脏很臭,可我相信,相比整个人生道路来讲,这点不算什么,或者我们还没有看到更污更脏更臭的东西,况且对于这件事来说,你根本没有损失什么,我倒觉得你赚翻了。” “什么?”兰心听到林木这句话顿时诧异起来,自己此时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致,但是听林木的话来讲,自己反而还成为了收益者,她听不懂为什么,于是她忍不住向林木询问。 显然,林木的话成功引导兰心离开了悲伤的情绪。 林木顿了顿声,继续说道:“你没有发现吗?整个事情你都是受益者,你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第一,你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侵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第二,你所揭露的,是那些受害者本人没有勇气去面对的,你帮他们掀开了一个罪恶之手,打倒了一名犯罪份子,在他们眼中,你无疑就是伟大的英雄;第三,刚才院长的话让我听到了他们内心深处对你的掌声,和赞扬,你受到了医院领导的认可;第四,你才做了几个月,将获得别人辛苦一年的工资,难道不应该庆祝吗?” 林木说完,兰心顿时心花怒放,搂住林木的脖子,快乐地跳起来,兰心惊喜道:“你真是神了,无论事情是不是完全像你说的那样,但是你的话我爱听,我能接受。” 就在此刻,一个野蛮粗壮地中年妇女一脚踢开了病房的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指着林木和兰心问道:“你就是林木?你就是那个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 第四十八章 他是隔壁老王 这位妇女竟然是王副院长的合法妻子,原本昨天在家里闲来无事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手机,可突然她发现朋友圈里一则文章居然写的是自己丈夫的丑事。 她点开看过之后,对转发的朋友破口大骂,认为丈夫对自己恩情深厚,情意至深,根本不可能背着她去找骚扰别的女人,而且在她看来,丈夫每日忙于工作,勤俭持家,即使晚上回到家中也得忙于研究病人病情,是一位极度负责,品行端正,富有爱心的模范丈夫。 当她关闭掉那则文章之后,十几条关于丈夫的文章同时映入眼帘,这些内容就像一颗颗子弹打入自己的身体,撕裂她的灵魂。 她对那些诽谤污蔑自己老公的人深恶痛绝,气急败坏之下,她居然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晨,她自然醒来的时候,都没来得急梳妆打扮,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想亲眼问问医院,能不能给她男人一个公道,可院领导深知这个女人也是受害者,没有人愿意告诉她真相。 愤怒之下,她来到肇事病房,想要胁迫兰心,为她丈夫澄清,同时让她告诉全市人民,自己是个狐狸精,勾引了她的丈夫。 林木看出女人对王副院长的爱是那么深厚,那么真切,可惜善良的人总是被人愚弄,玩于手掌而不自知。 就在女人扑向兰心的时候,林木瞬间抱起兰心,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兰心瞬间脸红了起来,林木在抱自己的同时,扎扎实实完全握住了自己身为女人引以为豪的两块肉。 林木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副很认真,很和气地表情对女人说道:“阿姨,你冷静一下,我俩都是穷苦人,来榆市也没多久,您这么难过我们也跟着不好受,这事实真相警察还在调查中,如果王副院长真的受了冤屈,警察会为他洗白的,关于这位护士被当作受害者,是因为那天二人确实发生了撕扯,王副院长有没有猥亵护士,或者有没有其他犯罪行为,我相信结果会马上出来,这样吧,您先在这里待着,我想按照王副院长平日里的为人,说不好马上就会被警察亲自送回到医院参加工作。” 她不知道林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有多么违心,可听到林木说王副院长可能会被警察送回来,女人一下子轻松起来,她上下打量一番林木,觉得林木年纪太小,有些怀疑他的话,于是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木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王副院长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今天就会回来。” 女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脸地委屈诉说道:“我就说,我们家老王多老实的一个人,平日里回家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都没有时间和我唠唠掏心窝的话,每天倒在床上就呼呼睡觉,这些年他的身体都被工作掏空了。” 林木无语,小声说道:“那是因为他就是隔壁老王。” 女人皱着眉头突然问道:“什么是隔壁老王?” 林木赶紧解释:“没事,没事,王副院长人好,隔壁邻居喜欢。” 女人听过之后再次陷入悲伤中:“就是啊,他知道我带孩子辛苦,每日省吃俭用,一个月才八百块钱工资,自己只留下两百块钱,剩下的六百块钱全部给了我和孩子,他一个大男人,还得在外边应酬,有时候还得出差学习,这哪里能够用,他是在艰苦朴素,有时候我偷偷给他塞点五十一百的,第二天他又会偷偷给我塞回来,一个月还会给我们母子俩买一次肉,每次他出去应酬都要等到其他人离开,自己厚着脸皮,回来让服务员打包回家给我们母子俩改善生活,他为人这么好,居然还被人诬陷,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女人说着就要嘶吼起来。 兰心原本盯着林木的背影看着,脑子里一直在思考林木是不是真的无心将两只粗大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两块肉包子上,突然听到女人这么说,一种让全天下女人公然愤怒在心中喷发。 林木也听不下去了,大声喊道:“别哭了!” 女人被林木大声喊叫吓的呆滞起来,林木心中憋着一股气子晦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王副院长是如此畜生不如的家伙,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给老婆说自己一个月工资八百块钱,给老婆儿子六百块钱能够生活? 试问一下,哪个病人开刀,给副院长塞红包的时候敢低于一千块钱,还一个月给她们母子俩吃一次肉,自己铺张浪费的那点都够母子二人顿顿吃肉的了,居然谎称打包,艰苦朴素,这不是坑无知妇女,诱骗无知儿童,这种渣男存在于世界就应该人人诛之,受万人唾骂,臭菜叶子,臭鸡蛋伺候。 林木面对眼前的女人特别无语,他不知道为何当下社会科技如此发达,发展如此快速,这个女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每日都不出门走走,到外边看看,去市场买菜的时候感受一下当下的物价水平,难道她在榆市就没有一个朋友吗? 林木平静了一下心情,看着女人,强忍着心中对王副院长的憎恨,轻声问道:“一个月六百块钱你够花吗?” 女人刚想回答,可受到林木的惊吓,或许反应迟钝,这会才突然昏倒过去,躺在地上。 兰心本就是护士,她看到这幅场景,没有被吓到,反而理智地跑了出去,叫了几名护士,开始对女人进行抢救。 反倒是林木被吓出一身冷汗,要是女人因为自己吼叫了一声,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向他娘家人交代。 直到半小时后,兰心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她笑着对林木说道:“没事了,人已经苏醒,在抢救室打点滴。” 林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看手机号码毫无力气懒撒地说道:“吴所长有何指示?……晕,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快被吓死了,原来有这么一出,人我已经见到了,那女人对王副院长真的真情厚爱,感动天地,可惜了,……好,好我明白了。” 林木挂了电话,握紧双拳,此时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能够表达出来,正巧,林重生带着两碗羊杂碎从病房门前走进,误以为林木在怒瞪自己,根本没敢说话,乖溜溜地躲在病房一角坐下。 原来,吴峰接到一名受害人举报,王副院长除了贪污受贿协同上层领导大肆拦钱外,居然还伙同情妇生有私生子,在情妇的威逼下,就结婚扶正问题协调多次不成,王副院长难以忍受,最终将手伸向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他的妻子在早年时,因儿子自己走失,误以为被人拐卖,受到强烈惊吓,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王副院长便是利用这点,从医院偷偷带出禁用药物,诱骗妻子,谎称这是治疗精神的药物。 实际上,那种药物只能在病人生命垂危,疼痛难耐的时候使用,如果人长期服用,会让病人精神异常直至死亡。 就连那名威逼王副院长离婚的情妇听到之后,也觉得残忍无比,三令五申让他停下来这种龌龊肮脏的行为,可此时的王副院长却不以为然。 他的妻子本就是乡下人,在榆市也根本没有朋友,多年前受到惊吓之后,便很少出门,任凭自己哄骗,她都能信以为真,让她缓慢地死去,王副院长认为这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至于他与妻子共同生育的孩子,性格有些像母亲,头脑愚笨,反应慢,王副院长都有些看不上,加上自己搭上钱市长的这一层关系,逐渐在医院混的风生水起,不但尝到了金钱的滋味,更加感受到了女人的诱惑。 这个时候王副院长更加瞧不起自己的妻子,连带着儿子,他逐渐都有些看着碍眼。 可惜人不作死就不会死,他的情妇逐渐发现王副院长为人狠毒,本想着为了孩子,强迫他离婚,自己与他过个好日子,后来发现此人杀心太重,自己也有些忌惮,就在思想摇摆不定的时候,王副院长的事情败露。 他的情妇更加痛心,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彻底没有了,在她痛定思痛的时候,当下反思,居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保住王副院长妻子的性命,让母子二人别像自己一样,走一条伤痛大道,她坚定想法,毅然决然地拿起手机联系吴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警方,也为她本人做下的孽能够得到上苍的宽恕。 林木此时在医院,根本不知道警局那边的动向,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尽然为整个榆市带来偌大的变数,但是他清楚谋杀罪的严重性,他不敢耽搁时间,马上叫兰心请来了院长,将吴峰的想法传达给他。 接下来,医院里也如同警局一般,两项神秘的任务在进行中,一边调查王副院长私自带出去的药物数量,一边在安慰王副院长妻子之后,几名护士将她送出医院。 此时,院长正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就当王副院长妻子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冲出一辆黑色轿车,上面贴着暗色车膜,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人的模样。 只见一个小伙从车里钻了出来,很有礼貌地询问王副院长的妻子:“您是王太太吧。” 王副院长的妻子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显然对陌生人有些害怕。 “您别害怕,王副院长已经离开警察局,好着那,可他事情比较多,现在还要参加榆市的医学研讨会,不能来到医院看您,近日榆市来了一位权威专家,在北方医院就诊,王副院长惦记您的病情,特意让我们来接您过去。” 小伙这么一说,王副院长的妻子又是一大把眼泪掉在脸上,女人在被感动的时候,容易情绪化,更加容易失去理智,她想都没想,握着小伙的手,说了一番感谢的话,便立即钻进了车里。 院长自然知道,这人正是吴峰派来的警察同志,受王副院长委托是假,可前往北方医院治疗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一方面是想让女人化验血液,是否吃了禁用药品,另一方面为的是避开王副院长让女人接受心理治疗,再配合正确的药物,达到治愈的目的。 毕竟女人是一个受害者,无论郭书记和冷建国的计划能否顺利执行,王副院长这颗棋子必然会成为一颗弃子,烂在锅里等着死刑,如果当女人突然知道这些都是事实,恐怕精神压力过大,自己根本将无法承受。 如果做出什么不良举动,丢失了性命,真正地随了王副院长的心意,这也是吴峰不想看到的情况。 第四十九章 是正是邪 林木善意地谎言变成了现实,上午十点,王副院长居然披着长袍大衣,在牛队长几人的陪同下,风风光光,缓慢地走出警局。 他没有回家,更不想见到那个糟婆娘,而是第一时间来到了林木的病房,指着林木的鼻子,牛气冲天大骂着。 院长也得到了消息,他本就对林木有好感,担心林木年轻,现亏难吃,上了王副院长的道,迈着急促的步伐赶到了林木的病房,好言相劝之后,硬是将王副院长拉了出去。 同时他心里变得很踏实,林木根本就没有上套,面对王副院长破口大骂,只是安静地靠在床上,一个人潇洒自在地抽着金丝猴,颇有一番,你动我不动,万物随我改变的气势。 当院长背对王副院长等人的时候,向林木投去疑惑地眼神,林木一下子会意,反馈给他的是若无其事一般的微笑,这个微笑让院长的心里认定王副院长大限将至。 林木随即借此机会离开了医院,当他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才发现榆市的天空是那么的蓝,外边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 兰心手里挎着一个牛仔包,脱下护士服的她整个人显得暗淡了许多,让人一看便觉得是一个地地道道地打工妹,平民化的衣服,从不打理,自然垂下的长发,还有一副愁眉苦脸有些着急的神态挂在脸上。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林木轻声问道。 兰心摇了摇头,依旧垂头丧气。 “我有两个建议,一、你跟着我一起创业吧,我相信打工永远没有创业实在,几分耕耘几分收获,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能力;二、你若抱有理想,坚持在医学方面发展,你应该离开这个小城市,坚持读研,去大的城市深造,这样在医学的领域里你才能有更好的建树,走的更远。” 兰心听的出来,林木虽然给自己的两条建议,可归根结底是却说自己回到学校,考研也是自己的梦想,如果留在大城市,更是兰心心中的梦想。 之所以选择来到榆市医院,那是家庭所迫,现在医院给自己一年的高额工资,足够自己家庭五六年的生活。 兰心看着林木,她这才发现,此时的环境也变了,自己的朋友也变了,她的道路也要改变,一切变的更好。 想到这里,兰心底下了头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了,可我不可能现在回家,这样无疑是对家里的负担,我不希望他们猜测什么,更不希望家人为我担心,我会留下专心备考,可我……” 说道这里,兰心突然停了下来,表情非常失落。 林木笑道:“你不用担心,我那边房子比较多,虽然环境比较差,你可以暂且留在那里学习,后期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帮你租下,你不需要考虑租金的问题,安心学习,将来有所成绩,或者我的公司发展壮大,说不好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那个时候留给你报恩的机会。” 兰心“嗯”了一声,跟随林木来到了物资公司,此时他彻底傻眼了,林木原来是一个收破烂公司的老板,这样一个公司会有什么发展,既然规模扩大了,将来会有适合自己的岗位? 反过来想,她又觉得林木非常了不起,从农村来到城市,还能自主创业,自己成立公司,这也算一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物资公司的员工看到林木回来了,很着急地上前去寒暄问暖,林木为大家宽心,谎称自己出去办了点事情,可大家心里明白,第二天的那番场景,让众人难以忘怀,不但满院子的狼藉,就是留下的鲜血也会让人猜测到,这里发生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加上后期高山隐约透露些情况,将整个事件变成了林木为了大家与黑暗势力搏斗,这一刻强烈的爱心种子,种在了这里每个人的心里。 林木看了看神秘老者曾经躺下的那块地方,知道那位前辈再也回不来了,心里有些难过,他将兰心安排好之后,没有在这里停留许久,飞快地回到了郝友德家中。 郝友德夫妇早就知道林木身体定无大碍,看到林木推门进屋,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该干嘛干嘛,手里的活压根没停,林木站在二人面前,好似空气,无关紧要。 林木知道二人的臭脾气,倒也没说什么,转身掀开锅盖,拿起一个玉米馒头往嘴里塞,等林木吃完一个馒头之后,张小兰终于开口说话了。 “落下这么久的功课,赶紧给老娘扎马步去,时间加倍,什么时候停止,我说的算。” 林木原本有些委屈,想要撒个娇,自己可是刚从医院回来的病人,你们就是再无情无义也得看看自己实际情况吧。 可当林木抬头看到张小兰认真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彻底错了,想到二老对自己的帮助实在太大,便自觉地走到院中,拿起练功时候捆绑在身上的砖头,规规矩矩地开始练功。 三个小时过去,林木的身体上逐渐出现了汗珠,令人诧异,林木的表现显然要比平日里更加逊色,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刚从医院回来的病人。 林木心里明白,这八成又是与张小兰为自己特意酿造的酒有极大的关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那酒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奥秘,自己作为受益者,就应该加紧练功,享受这番极美的待遇。 六个小时过去了,林木心里都开始激动,此时两腿和双臂的感觉只是微微有些酸疼,压根就不碍事,自己居然还可以撑得住。 九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黑,寒风逐渐狂烈起来,林木感觉终于到了吃力,他想要暂停,可张小兰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连收摊回来的郝友德也只是扫了一眼林木的情况,走进屋子里,吃着饭,看着小电视,根本没有理会林木。 林木没有责怪二人,使出浑身力气,硬是撑着,直到凌晨四点,张小兰披着一件大衣,走到院中,让林木停了下来。 林木此时看到张小兰就好像看到了自由女神,他笑着,张小兰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淡定地回到屋里。 林木这才收功,他向前走了一步,一股酸疼发麻的感觉瞬间由腿部传递到他的全身,林木在院子里良仓地摔倒,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两腿根本无法动弹。 他翻过身子,想用两只手捶打自己的双腿,让双腿快速恢复,这个时候,林木再次傻了,别说自己的双腿,就连自己的双臂,落下容易,抬起来艰难。 无奈之中,林木的身体直接平躺在院中,背靠冰冷的大地,一切身心放松下来,此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脐下三指处的地方,有一股热劲在微微跳动,而后这股热劲似乎缓慢地向他的全身扩散,让他的身体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感。 林木继续享受着这种温热感,直至一个小时之后,这种微弱的感觉彻底消失不见,他这才试图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发现除了酸疼的感觉之外,居然重新可以动弹起来。 他赶紧坐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大步走进卧室趟在床上,这一觉林木睡了两天一夜才醒来。 屋里没有一个人,破旧的餐桌上为林木留下一张纸条,郝友德的女儿快要放寒假了,老两口今年收入不错,于是决定买了火车票亲自去省城接她回来。 偌大的房间让林木顿时心里觉得凄凉,郝友德在临走之前,担心林木这位爱惹事情的少爷又遭遇不测,便特意嘱咐张小兰,再次为林木酿一瓶酒,以备急用。 这让林木心里暖暖的,他从小的生活,无父无母,张小兰夫妇平日虽对林木严厉苛刻,但依旧让林木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林木将酒瓶放好,一只脚踏出了院落,与此同时,榆市医院里,原本回归岗位,正常任职的王副院长,此刻在检察院的批文下,由吴峰带队,正式将其逮捕。 由于证据确凿,王副院长对贪污、腐败、盗取国家财产、意图抹杀等十多项罪名供认不讳,被判死刑,三个月后执行。 榆市领导班组成员钱副市长伙同十余名大小领导,拉帮结派,利用职权便利,盗取国家财产五亿元人民币,阻碍当地发展,破坏社会和谐稳定,罪名成立,钱副市长被判死刑,三个月后执行。 十余名大小领导,全部撤职,获刑10年至20年不等。 郭志毅在工作会上凶猛发力,要求彻查体制内所有成员,一时间榆市四大班组内部短时间内人心惶惶,下一刻,郭志毅洗盘成功,冷建国顺利上位,取代钱副市长,同时兼任榆市公安局长的位置。 吴峰因在此番行动中表现出色,贡献重大,任榆市公安局代理副局长,牛队长被开除,他的铁杆被发配到县城边缘化艰苦部门作业。 至于四大班组闲置下来的岗位,只经历了一次上会研究,便全部重新选定了人员,当然,这些岗位大多被郭志毅暗中考察合格的人员拿下。 所谓合格,一要自身有能力,管理经验十足,管理方向有自己的见解,更重要的是个人无任何站队历史,其中有人因才华出众,思维卓远,被人排挤十几年,更有人因敢于发现问题,揭露矛盾,触怒他人利益,被发配到闲杂岗位,但自身坚持部门所学,研究深入。 就连吴冉,在隔天夜里,接到了哥哥吴峰的短信爆料:榆市医院王副院长蓄意谋杀,正义心再次暴起,终于忍住对林木的偏激,写了一篇报道,被报社采纳,先于同行发表,一时间报社名气大增,吴冉升职为报社二组组长,让同龄人羡慕不已。 只是这一次,吴冉在报道中再没有提到神秘英雄这个人,林木对于她来说到底是英雄还是歹人,根本无法说清,这个问题在她脑海反复想了十多遍,也没有结果,于是吴冉认为必须等自己哥哥回来,自己问个究竟。 毕竟她是一名记者,不但要有很强烈的嗅觉,更重要的是有一定的逻辑思维,她很快对林木在医院前后发生的事情做了排序,居然发现了事件中一些隐藏着的关联。 林木住院之前,他在物资公司的时候与当地黑恶势力纠缠不清,大打出手,接着,林木住进医院,发生了种种事情,不少犯罪份子浮出水面,最后那些被判刑的罪犯让人民拍案叫绝,更叫吴冉自己感到大快人心,就连自己的哥哥居然成了收益者,职务高升所谓飞黄腾达,自己也更加骄傲。 可自己明明看到当天夜里,那些黑暗势力都被林木的势力打压,而自己的哥哥又岂会借助黑暗势力上位,吴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皱起眉头自问道:“你到底是正是邪?” 同时她心里是那么盼望自己的哥哥今日可以早点回来,让她心底深处的疑惑从此水落石出。 而此时,吴峰居然和林木站在榆溪桥上。 第五十章 一个巴掌 原来,在冷建国和吴峰同时收益的情况下,冷建国依旧不敢忘记将这个表面看起来像穷苦大众一样背后却有着燕京庞大背景的年轻人推到郭志毅耳朵里。 冷建国非常清楚,这段时间里,榆市公安局多次破获大案,影响非凡,都与林木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做官多年的经验,可不会认为林木真的像他表面一样。 相反,有谁能斗得过杀人犯,拼得过黑社会,治得了副院长,他认定林木习惯了扮猪吃老虎,他绝对是个角,而且是个狠角,多年来的嗅觉告诉他,这样一个角来到榆市,站在他身边,他首先要了解透彻,才能睡的踏实。 若是自己怠慢了林木,自己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若是顺理成章与此人感情加强到更深层次,自己的官途或许会更加顺畅些,这等事情叫任何人都求之不得。 当一切稳定下来,冷建国一边加强与燕京方面的联系,一边选择了第二条路,在第二次当着郭志毅的面提到林木的时候,居然让郭志毅对林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郭志毅或许最近心情愉快,破天荒地提议,说自己要亲自见一见这位城市英雄,冷建国自然安排吴峰与林木对接,将此事传达给林木。 二人在榆溪桥见面,林木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吴峰走进办公室,一个身影从半空中闪过,那人透过窗户,扔了一个小纸条进来,上面说道,10分钟之内赶到物资公司,否则林木性命危矣。 吴峰当下觉得事态不妙,才想起林木对自己说的话,一下子清醒过来,所里定是出现了内鬼,他做事当机立断,迅速召集所有值班警员,前往物资公司执行抓捕。 也就是那个时候,吴峰看到牛队长转身离去,便判定所里的内鬼,便是牛队长,因为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处理内鬼事件,即刻拉响警报,闯了七八个红灯,火速支援林木。 光头老大一众被吴峰当场全部抓获,后期认罪伏法,加上光头老大带有几条人命,没收全部财产,被判死刑,林木的物资公司再无后顾之忧。 林木虽然伤势严重,但也因为吴峰的及时赶到保住了性命,否则林木绝对相信,凭借光头老大这种惯犯,定将他剁了喂鱼不可。 林木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那位绝世老者与自己约定十分钟期限,原来并没有完全不顾自己安危,而是报信给了吴峰,想到老头离开物资公司的场景,瞬间神龙见首不见尾,身入所里不被任何人发现,林木对华夏的武功更是惊叹不已。 他同时想到了欧阳云飞给他说的那些大能的传奇故事,即刻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欧阳云飞发了一条短信:“你说的那种人我见到了。” 此时,因为林木种种非凡的表现,吴峰再也不敢小觑林木,而且在冷建国今日对自己的交代中,透着一丝重视林木,拉拢林木的意思,事到如今,作为一名受益者,他再没有一丝政治觉悟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吴峰的性格注定了他的为人,他认定林木是一位与众不同,值得结交的朋友,在与林木的谈话中,根本没有想要借助林木的心机,反而将林木当做朋友,先是彻头彻尾地将榆市与自己等人的变化陈述给林木听,他相信林木绝对有比自己高深的判断和理解,之后才告诉林木郭志毅的想法,特意强调,他尊重林木的意见,无论林木去或不去,自己定转达到位。 林木对此颇有兴趣,可惜当下,他从高山嘴里知道,自己在住院的这些天里,秦豆豆为公司帮了不少忙,为公司制定了科学严谨的管理制度,还为公司拉拢了不少客户资源。 协助公司与二十多家企业签订了垃圾处理合作协议,物资公司的业务空前繁多,人员紧缺起来,除了依旧留在物资公司的两位员工负责小商贩的破烂收集工作之外,其他二十多位全部被派驻扎在各大企业,单是公司收到的合作定金已经突破三百万。 一次解决了公司所有的人员工资、水电等费用,剩下的钱,高山做主,买了两辆垃圾车,两台垃圾分类机,三台塑封机,三台包装机。 就连林木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公司已经朝着现代化发展模式推进,剩下的一百万,高山如数汇入了林木的私人账户中。 林木先是高兴,后来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秦豆豆的帮助下进行,若不是秦豆豆的出现,林木或许只是一位整天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小瘪三,也正因为林木征服秦豆豆的决心,才叫林木叫林木破天荒的做出人生巨大的改变,让一个无知无畏的少年冒着巨大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开创事业。 一切起因源于林木对秦豆豆这个女人的执着,然而,林木突然发现,自己在住院期间,秦豆豆已经知道自己住院为何从不前往探望,就算他通过高山等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脱离了危险,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前往医院关心一下自己吗? 林木误以为秦豆豆之所以告诉自己可以追求自己,那是秦豆豆心里对自己的认可,那就是女人对男人的爱,也是对自己所爱的男人一种暗示和鼓励。 可他并不知道,秦豆豆对林木是喜欢的,或者更多是一份欣赏,爱林木,对于秦豆豆来说,依旧很遥远,尽管秦豆豆多次却说自己,无论从心里或是从生理上,她身边都缺少一位像林木一样真挚,优秀的男人,可林木距离自己的爱人却始终相差十万八千里。 林木在意秦豆豆,更在意秦豆豆没有前往医院看望自己,以至于让他接到榆市最高领导郭志毅的邀请后,婉言推迟。 吴峰看到林木似乎有些悲伤的情绪后,自觉离开,回到局里,他告诉冷建国,林木欣然接受,可惜要务太多,希望冷建国从中协调,将此事推迟一段日子。 冷建国认为林木那是在客气,但林木不会真的拒绝与郭志毅的见面,他不敢随意猜测林木究竟有何要事,想到郭志毅正好需要前往省里汇报工作,一两个礼拜才能回来,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吴峰离开之后,林木站在桥上,点了一根烟,心里依旧酸楚,秦豆豆不去医院看望自己是小事,可爱情的期盼破灭是大事,他对秦豆豆是有了解的,秦豆豆知书达理,就是作为朋友也不会这样做,唯一一个解释在林木心头窜起。 这个时候,一辆摩托车驶过,一男一女坐在摩托车上,看着林木,在不远处的地方居然停了下来。 “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啊,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显然方浪的语气有些不满。 当方浪与邢蕊驶过之时,二人纷纷看到林木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嫉妒和责怪,对于方浪而已,谁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便是找死,况且,他早已经打听清楚,那人根本不是邢蕊的远方亲戚,而是邢蕊父母为邢蕊指定的如意郎君,只是邢蕊在第一时间坚决反对,将此事聪明的化解掉了。 方浪自知非常了解邢蕊,一个努力向上,急于走向高等社会的女人又岂会看上这等穿着破烂的男人,哪怕方浩在他耳边怎样添油加醋,陷害邢蕊,他始终没有怀疑过邢蕊。 可当他此时看到林木眼神中透露出那种复杂的感情,要说邢蕊和林木真的没有任何关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男人假象起来可以天马行空,他认定林木与邢蕊之间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可他此时依旧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并没有当下发作,在他看来,自己如果在此时亲自动手教训林木那便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这才只对邢蕊说着略有讽刺的话。 邢蕊心里也在奇怪,她觉得林木并非是一个不懂事理的人,反倒认为他为人耿直,今天为何看到自己这番模样,莫非真的喜欢上自己了?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她冷哼一声,怒道:“一只臭的要死的懒蛤蟆,不用管他。” 方浪松开刹车,再次向前使出,此时他们二人各怀鬼胎,岂能知道林木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二人,他只是平时前方,心里想着的是一直站在自己心中的秦豆豆。 二人回到房间,秦豆豆讨好似的为方浪倒上了一杯红酒,谁知,方浪接过红酒之后,发现自己再无心与邢蕊缠绵,当下找了一个托词,离开小区。 邢蕊越发觉得方浪今日太过奇怪,知道这一切都是林木闹得,摇了摇牙,决定如果再不教训林木,恐怕林木会成为自己和方浪之间的心结,那个时候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很难说清楚这件事,这样不但毁掉了自己的一切,若是等到方浪发起火更毁掉的是林木自己的一生。 于是邢蕊当即打了一个电话,叫上了方浪平日的亲信,特意在电话中将语气说的很重。 就这样,十几名男子穿梭在榆市的大街小巷寻找林木的身影,当然也有邢蕊的身影。 就在通往东山的一个小巷子深处,邢蕊等人终于发现了林木的身影,此时,林木一个人喝完了十瓶啤酒,坐在一家羊蹄店里,红着眼睛,痛苦地自言自语。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对我这般残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还是我林木一副臭皮囊,熏臭了自己,脏了你的眼,让你这般对我无视,我是堂堂三尺男儿,头顶的了天,脚踩着地,我不会作践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更不会选择一位不知上进漂亮秀美的无脑女孩,你在我林木心中是奔跑向高山的羚羊,是向往光明的一颗橡树,我的一切为你而生,一切因果由你而起,而你,究竟去哪里了?你又为什么躲着我……” 林木说罢,爬在桌子上,眼神呆滞,心里迷茫,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他是一位性情之人,而且对一位女孩情至深爱之切,别人不知道林木所说的对方到底是谁。 可邢蕊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猜测林木所指的这个人,那便是整日趟在方浪床边,现在站在这里的女人邢蕊。 当然邢蕊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此时居然有些恐慌,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将会彻底完蛋,自己的一切将断送在林木的手中。 想到这里,邢蕊甩了一下手,说道:“将他架起来。” 就这样,林木被两名男子架了起来,可是他眼睛似乎模糊的很,酒劲上脑,让他根不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 邢蕊看到林木烂醉如泥的样子,恨不打一处来,她选择了更加彻底的方法来结束与林木这段恩怨情仇,她提起一个酒瓶,朝着林木走去。 可等到她真的举起酒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她和林木本就是穷苦人出身,穷人的痛,似乎就是她的痛,她要带着这种痛打另一个穷人,她办不到。 况且她知道,穷人无论品性如何,思维是简单的,感情是真实的,就算是她向拥有更好的生活,和方浪整日交缠在房子里,那也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她觉得方浪对她是真挚的,她爱方浪,她的感情是纯真的,这份感情足以让她毫无保留将自己的全部给了方浪。 她相信林木也是真诚的,可真诚的林木会害了自己的,邢蕊心如刀绞,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她突然扔掉了酒瓶,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林木脸上。 第五十一章 告诉我他是谁 林木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看到打自己的人居然是邢蕊,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打我干嘛。” 邢蕊早就不想待到这里,听到林木的话对她来说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邢蕊转身就走,眼睛落泪。 其他人瞥了一眼林木,感觉林木这幅德性根本没有必要叫自己出手,让林木在这种醉酒的状态下,躲过了一劫。 随后,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方浪耳朵里,他嘲笑邢蕊的做法,本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又何必作恶果,在他心里,即使邢蕊拿起酒瓶真的砸向林木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方浪已经玩够了,二人已经不在可能继续下去。 而林木事件正好为他与邢蕊之间的关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提供一个逼真的说辞,林木则会成为二人破裂的罪魁祸首。 当他拉过一名身边的女孩,释放自己与生俱来的邪恶使命之后,他拿起手机向邢蕊发了很多微信。 “我没有想到纯真的爱情居然掺杂着让我撕心裂肺的事情,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强大的勇气去面对我的女人可以分心给别人,这样让我极度恶心。” “我本以为你对我是完全的,我那么爱你,爱的那么不顾一起,你却点绿了我的帽子,让我成为榆市的笑柄。” “我早该擦亮双眼,看清楚你这道貌岸然的女人,看清楚你这心里变态到极致的女人,一只脚踩两只船,我本想将你劈成两半,将你们扔进榆溪河喂鱼,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是我曾最爱的人,因为爱,我放你一条生路。” “你赶紧走吧,远远地离开我的生活,离开我生命的记忆,携手与你真正相爱的人,一起远去,而我将会带着伤痛的心,苟且活在人生最痛苦当中。”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如果你还有一丝悔过,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继续讽刺我,刺痛我,你若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别怪我由爱生恨,让你后悔莫及。” …… 这些微信将方浪伪装成了一个受害者,借用受害者感触到的那份打击和痛心,彻底和邢蕊划清关系,并警告邢蕊,如果再有其他想法将会对她不客气。 邢蕊对方浪的爱是真挚的,看到这些微信,她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一个这样纯粹的女人岂会真的放弃自己的爱,她都没有来得及痛骂林木,两只黑眼圈已经挂在眼睛周围,换了一件衣服,戴上了帽子,围着头巾,走出房门。 通过方浪小弟得知方浪此时在一家ktv包间里唱歌,邢蕊赶到ktv里的时候,担心叫人瞧出自己狼狈的样子,特意将整个脸颊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可是就在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起来,原本想要找方浪把话说清楚,消除二人之间的误会,可是眼前的方浪居然抱着两个女人摸摸抱抱,卿卿我我,好生快活。 这等场面邢蕊不是没有见过,可那些男人都是方浪的生意伙伴,她认为方浪因为生意往来,不得不陪同这些男人来到包间,点几个公主,应酬一下。 她一直认为方浪就是出水莲花,别人做这些苟且之事,方浪片叶不沾身,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而此时,她居然真真切切地看到方浪与他人无二般,痛心的感觉终于让我忍不住当着方浪的面留下眼泪。 “这些不是真的,你是爱我的,你是误会了我和林木的关系,所以沈醉与美色。”邢蕊一边摇头,一边痛哭,然后冲到方浪面前,推开他怀抱中的两个女人。 谁知,方浪还没有说话,两个女人不乐意了,相继站起来,朝着邢蕊的脸就是两巴掌扇了过去。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打扰浪哥,识相地赶紧给老娘滚出去。” “一看就是浪哥玩剩下的货色,姐姐已经陪浪哥足足有三年了,也没见任何人敢这样在浪哥面前撕扯,我却你赶紧走吧,姐姐可以当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要是在继续闹下去,别怪我们姐妹无情。” 邢蕊被一个女人推了一把,身体后仰,头巾飘落在地上,当她站稳后,两个女人认出了邢蕊,顿时身体颤抖起来,当下跪在地上承认错误,并一个劲地扇自己嘴巴:“蕊姐,我们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吧。” 邢蕊冷笑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两个ktv里的主公敢对自己动手,居然还当着方浪的面,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哪个人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就连这里的老板也对自己低头哈腰,视为上宾,如今自己却经受这样的侮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方浪看着自己脚下两个女人在掌嘴,看着都碍眼,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赶紧停下来,你们两个回到我身边继续陪我开心就行,管她一个疯婆娘干嘛。” “什么?”听到方浪的话邢蕊尖叫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所爱的,也爱自己的方浪会如此绝情。 两个女孩多年混迹在风月场所自然练得一副火眼金睛,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方浪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从此与他毫无瓜葛,说白了,方浪玩够了,决定抛弃了,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她邢蕊算个屁。 这个时候,两位公主笑容恢复从前,还特意鄙视一番邢蕊,邢蕊心如刀绞,眼中出现了一丝恨意,死死地盯着方浪。 方浪更加夸张,当着邢蕊的面再次左拥右抱,亲吻两位公主,邢蕊哪里经受过这等侮辱,当即无法忍受,冲到方浪面前,大声喊道:“你不可以这样。” 这一次,她被方浪本人直接一脚踢在腹部,倒在地上,身体疼痛不止。 方浪点了一根烟,然后冷笑道:“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抱着右手边的公主笑道:“她已经陪了我足足三年,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是爱钱吗?我给你,请你别打扰我正常生活。” 说罢,方浪从钱夹中取出一张卡狠狠地甩在邢蕊脸上,这个时候,几名保安进来,站在门口,等待方浪的命令。 “滚!” 方浪大喝一声,几名保安接近邢蕊,想要将其抬出ktv。 这个时候,邢蕊自己站了起来,无论脸上如何憔悴,她的心彻底透亮起来,原来林木说的是那么的正确,原本以为方浪真的爱自己,自己却不知道对方只当她是一个玩物。 她真以为方浪是因为林木的事情与自己决裂,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多半年过去了,自己被人玩够了,现在被人甩了,当满满地恨意投向方浪的时候。 邢蕊居然捡起地上的卡,又狠狠地甩在方浪脸上,冷冷地说道:“我自己会走。” 方浪看着邢蕊离开的身影,发现她离开的样子是那么的熟悉,曾几何时,穆可儿似乎也是这般带着恨意离开,但是方浪不以为然,在榆市的一某三分地里能动他的人能有几个。 穆可儿曾经想暗杀自己,却不知道一个弱女子能翻起什么大浪,不过想到这里,方浪皱了一下眉头,一个女人自己依旧需要谨慎对其防范,如果两个女人自己如何避开。 他心里有些发憷,这等情账纠缠起来确实很麻烦,女人发起疯似乎会真的要人命,他将两名公主推开,自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涛子,雇佣两个外地杀手,穆可儿和邢蕊,我不希望她们可以活到明年。” 邢蕊拖拉着步伐,缓慢地离开ktv,这一切就好像是梦,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是榆市响当当的蕊姐,这一刻,她在榆市成为笑柄,猪狗不如,想到林木善意的提醒,自己居然顽固不化,她更加难受。 此时她真切地体会了一句话:“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上天掉馅饼的时候。”,开始特别理解为父亲邢老三为何一再强调来到城市不能忘本的话,农村人就应该有农村人的样子,老祖宗的规矩绝对不能忘记。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脏透了,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更对不起自己的这这一副身体,原本如莲花一般,现在却变成渣男享用发泄的玩物。 想到这里,邢蕊愈加伤心难过,居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之间开始流血,血液一直流到地上,渗透出裤子。 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榆溪桥上,看着两旁结冰,中间流水的榆溪河,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 林木醉醺醺来到秦豆豆小区门口,他望了望那个熟悉的窗口,一片漆黑,便躺在门口的一颗树旁坐下,安静地等待秦豆豆的归来。 一个小时过去,林木强忍着醉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辆轿车在远处停了下来,一个西装男子急忙跑下车,来到副驾的位置,很绅士地打开车门。 林木的眼前突然一亮,从副驾走出来的女人居然就是他等待已久的秦豆豆,不但如此,秦豆豆走下车后,很愉快地挽住男人的胳膊,竟然主动地踮起脚尖,抬起头,亲吻在男人的脸上。 秦豆豆的那种样子无疑是幸福的,可这种场景让林木无法忍受,他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秦豆豆的手,将她拉在自己身边。 林木问道:“告诉我他是谁?” 秦豆豆开始有些害怕,可当看清楚醉酒男人是林木的时候,放松下来,她叹声说道:“正好你来了,我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胡志林,你怎么刚出院就喝的醉汹汹的。” 站在旁边的胡志林看到林木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还对秦豆豆拉拉扯扯,虽然感觉二人似乎相识,说了几句话,可他依旧不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身边有这样一副乞丐模样的人出现。 她对秦豆豆可以百依百顺,可不代表对林木也是如此,他当下抬起一脚,踢在林木腿上,林木依旧醉酒,本就站不稳,加上此时他心里受挫,反应变慢,根本没有意识到胡志林的动作,身体被挨了一脚,随后倒在地上。 秦豆豆急了,但依旧没有严厉指责胡志林,她带着纠结的心,温柔地对胡志林说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志林你不能这样。” 胡志林奇怪地问道:“他是你的好朋友,不能吧,这人分明就是一位乞丐,怎么可能是你的好朋友?你是不是看错了。” 秦豆豆也知道,林木平时从来不修边幅,胡志林这样认为也是可以原谅的,她赶紧扑到林木身边,看他有没有伤到,一边抬头对胡志林解释道:“他真是我的好朋友,只是平时不善打扮,本就是一位穷苦人家,但是他特别努力上进,已经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胡志林冷笑道:“还有一家公司,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公司老板,既然他真的是你朋友,那就是误会,我之前下手太重,也是害怕你受到伤害。” 秦豆豆听到之后,心里一下子变得暖暖地,胡志林走到林木身边,用蛮力硬是将他搀扶起来。 林木模糊地双眼看着眼前的胡志林怒狠狠地指着胡志林说道:“是你刚才踢我的吗?我告诉你,敢打我林木的人,七年前就不存在了。” 说罢,林木一挥拳头,向胡志林招呼过去。 第五十二章 强忍了十年 胡志林立即抬起一只手,将林木的拳头牢牢地控制起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脸,说道:“你是豆豆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你该温柔一些。” 胡志林说罢,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握住林木的拳头,林木在这种情况下,顿时清醒过来,随着一股疼痛由拳头传递全身,竟然让林木大叫起来:“啊!” 秦豆豆站在二人面前,自然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她赶紧出手制止,林木在这种醉酒状态下,无力保护自己,若是真的伤到他,自己也会于心不忍。 她更清楚的知道林木之所以前来找他,那是因为林木一直想追求自己,自己也说过给林木机会的话,可谁知道就在林木住院期间,胡志林突然从省城回来,找到自己,二人因为本就相识,两家关系甚密,自己也不好拒绝胡志林。 在二人吃饭期间,秦豆豆知道胡志林现在今非昔比,不但拥有三家大规模贸易公司,而且在省城拥有两家大型商场,单是资产已超过二十亿。秦豆豆与胡志林就商场管理问题想法一致,相谈愉快,秦豆豆也表露自己也希望拥有像龙吟大厦一般的超市。 秦豆豆没有想到,胡志林当下愿意帮助自己实现梦想,询问秦豆豆觉得榆市当前哪块地皮环境比较好,适合建立大型超市,不料,秦豆豆只是对龙吟大厦情有独钟,用她的话说,龙吟大厦的发展,侵尽了自己的汗水和努力,并用玩味地语气告诉胡志林,自己对其他超市并不感兴趣,自己就要龙吟大厦。 这个时候,胡志林沉默了,他虽然在省城创业发家,可自己也是地地道道地榆市人,龙吟大厦之所以在榆市屹立不倒,常年占据榆市超市no1,除了林龙吟杰出的管理才能,更重要的是林龙吟背后强大的靠山。 思来想去,当他缓缓地抬起头的时候,猛地握住秦豆豆地手,认真严肃地说道:“你既然喜欢龙吟大厦,我便取来献给你。” 秦豆豆的心顿时弱化了,她看的出胡志林说这番话的时候是那么认真,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是专门为自己实现梦想而来吗?难道此时自己对面的胡志林才是自己真正期盼许久的白马王子吗? 她心里产生了无限激动,同时也不忘记要在对方面前假装淑女,经过调节,秦豆豆激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面部干净,留着性感迷人的小胡渣,高挺地鼻梁显然是聪明绝顶的人,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让自己感觉根本无法抵抗。 就在这个时候,胡志林继续说道:“亲爱的,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很久很久以前,我暗恋一个女孩,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善言谈,羞于表达,将那份最纯真的爱藏于心中,强忍了十年,现在我小有成就,我拥有的东西太多,就在前几日,我问自己,我到底缺少什么,我的内心回答,我希望一直惦记的女孩,来到我的身边,我安排好公司事物,于是我便毫不犹豫地回到榆市,就在今日,我见到了自己暗恋的那个女孩,我现在要告诉她,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我也有能力为她实现梦想,就在这个时候,我想对那个女孩说一声:我爱你。” 一套陈词滥调之后,秦豆豆彻底被胡志林感动哭泣,胡志林握住秦豆豆的手越来越紧,就这样,当胡志林的嘴唇缓缓接近秦豆豆红唇,秦豆豆彻底默许了,甚至微微向前迎合。 二人的爱情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每天约会,看电影,打保龄球,吃西餐,做各种各样最浪漫的事情,当秦豆豆的心彻底被胡志林折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追求自己,还在奋斗当中的林木。 秦豆豆内心对林木是亏欠的,她抽出时间,去物资公司寻找林木,通过高山,她知道林木住院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唯一可以弥补林木的便是为物资公司出一些力,这才联系了多家企业,成为了物资公司固定的客户,这样林木可以稳定盈利,为他人生第一次创业加油鼓劲,同时也算是自己对林木那份爱的一些补偿。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秦豆豆故意不去医院看望林木,希望林木健康出院后,会明白自己这份心意,同时明白二人其实怎么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 之后,就在秦豆豆通过物资公司在龙吟大厦驻扎员工嘴里得知,林木已经康复出院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应该告诉林木自己恋爱的消息,可这样的事实似乎怎么样表达对林木来说都是巨痛。 秦豆豆徘徊应该如何告诉林木这件事的时候,林木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发生这样似乎很不愉快的事情。 当胡志林松开手后,秦豆豆握住林木的手查看,发现林木的手已经肿了起来,她终于忍不住责怪胡志林道:“手到被你握肿了,你使那么大劲干嘛,都告诉你了,他是我的朋友,你还这样。” 林木何曾受过气,他本想一拳打回去,可此时他逐渐清晰起来,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打斗次数很多,就是在村里那些大块头中也没有人让自己吃过苦头。 可对方的力道及反应能力,远在自己之上,林木不是一个愣头青,他知道二人真要打起来,吃亏的定是自己,可林木实在想不通秦豆豆身边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人物。 这样的人物留在秦豆豆身边是否太过危险,可他回想起刚才二人的举动,显然亲密无间,这个时候任凭自己说什么相信秦豆豆都不会相信。 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跟了别人,更不希望秦豆豆被人蒙骗而不自知,林木的思维越转越快,当下决定了解男人之后再做打算。 此时,林木没有了之前的冲动,这让胡志林心里很满意,刚才自己用力握住林木的拳头,显然就是给林木一个信号,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在自己面前风扬跋扈。 林木认识到了这一点,也客观地分析了自己的处境,但他心里没有害怕,或者他更害怕的是胡志林对秦豆豆的伤害,大丈夫应能伸能缩,一股强烈保护秦豆豆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在心里对秦豆豆说道:“为了你,老子忍了!” 同时林木提醒自己暗骂道:“不管你他妈的力气有多大,不管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鸟,若是被老子发现你对秦豆豆图谋不轨,老子定将你大卸八块。” 看着林木的伤,秦豆豆急了:“快跟我上去,我家有些平时备用的药,你赶紧涂抹上。” 说着秦豆豆拉着林木就往小区里走去。 胡志林眯着眼睛,看不懂二人的关系,显然秦豆豆对林木的照顾,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好在胡志林并没有当即发作,反而笑眯眯地附和道:“这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的,就辛苦一下豆豆,给你抹点药,下次我会注意的。” 听到这话秦豆豆心里对胡志林大大赞赏,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作为一个成功创业的老总,能对林木一个小公司老板说出这份话,显然是一位正人君子。 而林木听到之后,则恨的咬牙切齿,但他没有表露,依旧一句话都不说,跟着二人走进了秦豆豆的家里。 在这里,二人也发生过精彩的故事,一幕幕回忆重新出显在林木脑袋,让林木头痛难忍,可无奈,即使自己真的被人一脚踹开,当下自己也得了解一番眼前的男人到底有何企图,用一句话说:“即使死,也得死个明白。” 况且林木心中认为,眼前的男人定对秦豆豆图谋不轨,秦豆豆帮助自己太多,引导自己认识城市,激励自己开创事业,协助自己扩大合作,种种所作所为林木一颗男人的雄心壮志正是因秦豆豆一人而起,这样重要的人,岂能任由他人诱骗,要是胡志林果真对秦豆豆有所惦记,林木一百个不同意,就是将他千刀万剐自己也能做的出来。 秦豆豆从医疗箱里取出一些药品,很认真的涂抹在林木手上,而林木则毫不避讳,上下打量着胡志林。 尽管胡志林避开秦豆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林木,这份警告恐吓的眼神并没有让林木停止下来。 “臭小子,有些道行,我倒是小看你了,既然你不怕死,用眼神冒犯我,我定要找个机会让你好看。”胡志林心里琢磨着,显然不爽自己让林木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 林木看过胡志林之后,心里觉得此人全身上下透着邪气,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更加肯定胡志林并非那么简单,确定他不是一个好人。 可林木此时摸不着对方道行,也不想当着秦豆豆的面大打出手,忍着这份猜测,暂时放下这份恩怨,笑道:“今天喝酒太多,一时间丧失理智,这位兄弟多多包涵。” 胡志林心里骂道:“谁他妈的是你兄弟,你他妈的走到大街上老子打死你。”可嘴上却笑道:“哪里啊,是我误以为歹人要伤害豆豆,这才把持不住,你是豆豆的朋友,自然知道,豆豆一个人住在这里,现在社会复杂,坏人太多,我一时间担心豆豆被坏人盯上,出手太重,兄弟千万别责怪哥哥。” 林木听得出胡志林这是在告诉秦豆豆,自己是个坏人,最好离自己远点,可秦豆豆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觉察出来,反而觉得胡志林对自己的关爱无微不至,居然仰起头,对胡志林微微一笑,心里特别感动。 “你是哪里人,以前没有听豆豆提过。”林木此时也称呼秦豆豆为豆豆,显然是与胡志林暗中较劲,这是要告诉胡志林,不只是你可以叫豆豆,我林木也可以称呼她为豆豆。 这会秦豆豆听出了林木意思,当下反驳道:“你比我小,还是叫我秦姐吧。” 胡志林心里乐了,显然他看出秦豆豆这是在维护自己,这叫他更加得意,听到林木的话,根本不以为然,很大气地说道:“豆豆只是一个称呼,不打紧,不打紧。” 而后很正式地同林木握手,介绍道:“我叫胡志林,原本就是地地道道的榆市人,后来大学毕业,在省城打拼,这么多年下来,确实小有成就。” 说道这里,秦豆豆向他投去自豪的目光,林木也捕捉到了这一丝带着爱意的自豪感,他心里更加觉得酸涩。 胡志林继续说道:“我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也怪我自己,从小胆小,不敢表白,这才让一份大好因缘白白停留了好些年,现在我也算事业有成,不想再错过更重要的东西,好在上天成全,久违的爱情最终让我牢牢地把握住了。” 林木心里唾骂着:“你如果胆小,那世界就没有更胆小的人了,明明是条会咬人的野狗,居然还强装孙子,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是一只狐狸,还装成一只可怜的小白兔,我定要想办法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第五十三章 五谷杂粮的味道 林木笑道:“胡兄弟仪表堂堂,定在省城大有作为,我是豆豆的好朋友,你是豆豆的男朋友,今日一定得多喝几杯。” 说罢,林木没有征得秦豆豆同意,执意走到秦豆豆家里的酒柜前,打开玻璃门,随便拿出一瓶白酒,用力掀开酒盖,整个房间顿时被一股陈年的清香笼罩,显然林木想要灌醉胡志林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原本胡志林不限与林木这等下三滥的角色喝酒,他甚至觉得林木行为实在荒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可他闻到弥漫在房间里的酒香,自己竟然被这种强烈的香气吸引,当下决定必须要尝一尝这瓶酒。 他翘起二郎腿,对这瓶酒夸赞道:“好酒,豆豆很有品味,我自愧不如。” 秦豆豆原本对林木唐突的行为有些生气,可来不及指责林木,反倒发现胡志林居然这么喜欢这种酒,这酒本是自己家私藏二十年的酒,真正的原浆母酒,自己放在酒柜只是当做摆设,根本舍不得打开。 可林木此时已经将其打开,酒的味道再难以保存,胡志林又对这酒香大赞一番,反倒让秦豆豆欣然接受眼前的现实,如果一瓶酒能让自己和林木冰释前嫌,彻底解除误会,也没什么不可,况且,自己拥有了胡志林,很快将会拥有龙吟大厦,打开这酒就当是提前庆祝一番也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秦豆豆自然也清楚,龙吟大厦的价值岂能用一瓶陈年老酒相比的,不少人杀入商场一辈子,经历起伏无数,最终恐怕连龙吟大厦的十分之一都难以拥有,自己这些日子真是得到了大机遇,一瓶酒自然算不了什么。 林木可以闻出这酒上了写年份,可相比张小兰为自己酿造的酒,这酒依旧不够看,他本以为胡志林会拒绝自己这份好意,说不准因为自己的举措再次让自己陷入难堪,可谁成想,林木大错特错,胡志林主动接过林木手中的酒杯,自觉地为自己倒满了酒,随后非常客气小心地为林木和秦豆豆二人倒酒。 也就在这一刻,林木近距离看到了胡志林翘起的二郎腿上,居然露出黑色的老式皮靴,穿上这种皮靴虽然看起来帅气,有气质,可这种工艺早已经退出市场,被新的材质和做工取代。 林木拼命回忆,终于在三杯酒的冲击下,想起这种皮靴自己尽然是在郝友德家中见过,郝友德告诉林木,他当年在狩猎的时候,一个受伤的保镖不小心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自己搭救对方之后,对方将那双皮靴留下作为感谢。 林木正在疑惑,胡志林如果真是一个大老板,应该像电视里的那些人一样,西装革履,为何会拥有这样的皮靴,按理,如果这种皮靴出自保镖团队,那显然是需要定制的,就算时代在进步,市场经济多样化,这种定制的皮靴传到市面,也应该稍作改变。 可胡志林脚上的皮靴显然和郝友德家中摆放的皮靴丝毫不差,林木推想,胡志林绝不是省城的大老板,或者他更有可能是隐藏在他背后大老板的一位保镖。 可保镖的任务是保护老板安全,为什么胡志林会突然出现在榆市,来到秦豆豆身边,而秦豆豆又与胡志林背后的大老板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里,林木再次询问胡志林一些事情,奇怪的是,胡志林面对林木的问题都是脱口而出,从未停留,直到林木询问到更加细小的问题,胡志林依旧如此,快速回答。 这反而让林木更加起了疑心,拥有几家公司的大老板,怎么可能对公司所有的细节了如指掌,别说一个人的尽力是有限的,就算是遇到一个管理天才,也不可能这样面面俱到。 在林木心里,胡志林之所以对答如流,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提前做好了功课,这种人训练有素,将所有公司的情况倒背如流。 想到这里,林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如此充分,这个人对秦豆豆来说,太过危险,自己决不能让此人停留在秦豆豆身边,哪怕秦豆豆误会自己,也得先解决了胡志林,再做调查,否则林木可不想让这一头牲口滚了一颗好白菜,更不想看到,一个危险人物伤害到自己所喜欢的人。 秦豆豆看着林木一杯一杯地与胡志林对饮,心里的担心逐渐放下,她甚至感到自己有些多虑,她原本生怕林木发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样,秦豆豆将会彻底同林木翻脸,友谊的小船再也不会存在,可现在看来,她真的有些多虑,林木此时的心里只有对秦豆豆的担心,何来什么吃醋伤心,就是想要动手,那也是他计划之中,特别理智的行为。 转眼间,林木再次感觉到了醉意,这点酒放在平日他丝毫不惧,就是加上两三倍的量,也不会发现有任何醉意,可他偏偏忘记了自己刚刚喝了十瓶啤酒,加上体内依旧没有完全吸收掉的张小兰酿制的酒,三种酒混合在一起,这就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当一瓶酒喝光之后,林木站起身来再次想要打开一瓶,这一次,胡志林倒是特别期待,可秦豆豆说什么都不容许两个人再这样喝下去,她作为一个女人知道酒的威力会让任何男人丧失理智。 二人若是一言不合便动气手来,自己将失去朋友和爱人,还有埋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理想。 秦豆豆毫不客气地向二人同时发出了逐客令,林木被胡志林搀扶着走出小区。 “兄弟,我这边有车,送你一程。”胡志林也想对林木了解一番,这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情林木当然看得出,他才不希望此人对自己了解太多,这样会叫他身边的人多一份危险,但是他急需要了解对方的情况。 于是,林木假装喝醉,东倒西歪地走到胡志林的车前,胡志林以为林木上道,准备搭坐自己的轿车。 谁知,林木指了指轿车的标志,拍着他的肩膀兴奋道:“胡兄厉害了,这是奔驰,我认识,这辆怎么说应该也在一百万元人民币以上吧?” 胡志林笑着回答林木:“让小兄弟见笑了,两百多万,就是一个普通的代步工具而已,兄弟若是感兴趣哥哥借你玩几天,现在咱们赶紧上车吧。” 胡志林正要拉扯林木的时候,林木后退几步,婉言拒绝道:“我都喝醉了,现在特别想吐,我怕吐到你车里,赔不起啊。” 胡志林乐了,他第一次发现林木居然有这种觉悟,笑道:“你是豆豆的朋友,我是豆豆的男朋友,何来赔不赔的,你要看得起我,就在车里放开了吐。” 林木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说道:“我是穷人,五谷杂粮的味道你确定可以受得了?情意我领了,上车就不必了,我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胡志林顺着林木的话想去,顿时觉得嗅到了那股肮脏恶心的味道,差点先于林木吐了出来,在林木的提醒下,想要了解林木的事情暂且作罢,他向林木摆了摆手,自己打开上门,走了上去。 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按了两声喇叭,打开车窗向林木摆手示意。胡志林根本不知道,就在二人说话之际,林木用自己的手机偷偷地拍下了胡志林的车牌号,而且林木这种高端的手机竟然在黑夜里将胡志林的车牌号码牌的一清二楚。 他看到胡志林在自己眼前消失之后,林木指着胡志林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他不知道,这一幕被站在楼上的秦豆豆看的一清二楚。 林木随后立即拿出手机,一边行走在路上,一边打开微信,将车牌号发给吴峰,随即,吴峰的电话响起:“喂,林总,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又有案子等着我?” “瞧你美的,哪有这种好事,帮个忙,赶紧派人将这辆车拦下来,将司机扣留24小时,最好能将此人的身份信息查个一清二楚。” “这可是赤裸裸地滥用职权,这个忙恕我不接。”吴峰说罢,挂掉电话,一边将车门锁好,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什么那,公安局可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你以为是你自己家开的?” 虽然如此,吴峰依旧乐呵呵地哼着小调,准备搭乘电梯,这种私人事情他绝对不会帮助林木,但不会影响林木在他心里的好感。 这个时候,林木的电话再次打来,吴峰还是欣然接了,他说道:“我说林总,这种小事可难不倒你,只有你尊法守法,想什么办法将那车拦下来我这边都当做没有发生,我吴峰给你开这么大的口已经对得起你了,你可不能给兄弟落井下石,滥用职权就是违反乱纪,这可要不得。” “别废话,我举报他酒后驾驶算不算为人民服务?当然了,若是背后没有隐情我也林木也不会找你,只是调查不清楚此人,背后的隐情便不能水落石出,你那么喜欢破案,那我告诉你,此人背后肯定隐藏着案件,至于将会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但你堂堂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连一个酒驾的人都抓不到,以后遇到事情,我还是想办法自己处理吧。” 林木说罢,挂掉电话,吴峰这才想到,按说林木的能力,真的拦下一辆车定不难,或许事情真的像林木说的那样,后期真的有案情,此时定不能打草惊蛇,吴峰想到今日二人见面时林木揪心痛苦的状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吴峰不敢有丝毫怠慢,要是由于自己动作太慢,导致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造成什么恶果,那他的良心会受到职业的谴责。 两分钟后,榆市出警人员在各个路口盯着胡志林的车,二十分钟后,胡志林成功被警察拦截,测试酒精量超标,当下立案,依法被拘留十五天。 任凭胡志林在警局大呼喊叫,金钱诱惑,甚至威胁恐吓警员,都无济于事,现在的警局起码明面上已经被吴峰整顿的规规矩矩。 袁飞此时接到吴峰的授意,在取得胡志林的身份信息后,在公安系统调查胡志林的信息,可任凭袁飞如何调查,系统内只有胡志林的基本身份证信息,这叫袁飞非常诧异。 一个小时之后,秦豆豆洗完澡,给胡志林拨打手机对方关机,给林木拨打手机的时候,林木带着一颗冰凉地心漫步在榆市大街小巷,根本无心接听秦豆豆电话。 二人同时联系不上,这叫秦豆豆心里着急万分,下一刻她冷静下来,二人在小区楼下显得特别友好,应该不会发生任何冲突才对,况且自己亲眼目睹,林木与胡志林逐一离开,离开之时还互相招手,显然这两人都特别理智,林木也没有让秦豆豆失望,可此时联系不到二人,唯一的解释便是二人都喝多了,大概正在昏昏欲睡,秦豆豆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五十四章 真正的正义 秦豆豆打开自己的电脑,她与胡志林当日便策划了一个神秘计划,由于龙吟大厦背后势力强大,二人绝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大厦内部动手。 更不会暗中联系那些与龙吟大厦上下游公司,在中间环节做任何手脚,因为龙吟大厦早已经在榆市根深蒂固,上下游衔接太过密切,很容易打草惊蛇,消息一旦被林龙吟或者她背后的人知道,二人的计划便就此打破,秦豆豆也会因为破坏公司利益,剥夺股权奖励,这些年自己投资在龙吟大厦的大额风险金也会彻底按照协议规定扣除。 那个时候,秦豆豆的身价则会变成像林木一样,一位毫不起眼渺小的可怜虫,再无任何翻身之日,理想彻底变为泡沫。 好在秦豆豆非常了解龙吟大厦的内部情况,和胡志林研究了一天之后,居然发现龙吟大厦的股权有漏洞,如果通过股票回收,机会很大,利于下手。 在秦豆豆看来,此时的林龙吟是一位特别自负的女人,她拥有公司49%的股票,而将公司51%的股票奖励给下属,抛向市场,她想要告诉整个市场,林龙吟的胸怀有多么庞大,能力有多么强大,就算不用占有有利持股比例,龙吟大厦也牢牢地会在她的手里把控。 这等气势很少人拥有,在女性创业者中绝对独一无二,可此时,偏偏秦豆豆看出端倪,这种自负也将断送林龙吟对龙吟大厦的控制,在秦豆豆看来,龙吟大厦他唾手可得。 就在胡志林与林木离开的时候,一笔巨资已经打到了她秦豆豆的名下,备注是用于股票收购。 秦豆豆这个时候正在分析当天的股票市场,认真策划着第二天的收购实施,在理想的诱惑下,她整整工作了一个通宵。 …… 另一边,吴峰回到家中,吴冉终于见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哥哥。她不但为吴峰准备好了平时最爱吃的猪耳朵,就连平日强烈要求吴峰戒掉的酒也摆在了茶几上。 “呦!我妹妹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开明,该不会又遇到哪家的小帅哥了吧,说吧,父母在外,长兄为父,老哥给你做主。” “什么啊!,人家不是知道了你高升了嘛,这不,在家里大摆宴席,为你庆功。” “我看不是吧,莫非我们家吴冉同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哥你真的想多了,你快看看嘛,这是冯记的猪耳朵,马家的猪头肉,还有西二路的麻辣豆腐皮,全是你爱吃的,你快吃快吃。”吴冉一边说着,一边在一片猪耳朵上扎了一根牙签,放进吴峰嘴里。 “恩,我妹买的就是好吃。” 吴峰吃的起劲,自己的亲妹妹自己最了解,这丫头疼人的方式可从来不曾拐弯抹角,更不会那利用这些美食诱惑自己,既然美食买了,又没有直说到底因为什么,吴峰自然猜到这是与林木关联较大,只是他的策略便是:你不说,我不问。 姜还是老的辣,十五分钟过后,吴冉终于忍不住,搂住吴峰的胳膊笑嘻嘻地问道:“老哥,你说你那个大恩人到底人品怎么样?我怎么觉得他不黑不白,正义中又透着一股子邪气?” 吴峰大笑起来:“哈哈,终于到正题了。”吴峰当然知道自己妹妹嘴里的大恩人便是林木,这个他心里供认不讳,没有林木他吴峰不会上升的那么快,自己的成就也来自于林木的帮助。 “什么啊,我是担心哥哥,你本在公安局系统这个高危行业就职,又不断地破获各种大案,定会引来很多仇家,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慰嘛。自古邪能压正的。” 吴冉说的义正言辞,吴峰心里偷着乐,吴冉故意这样说,显然与她本人的本性不相符合,她不可能相信邪能压正的歪理邪说,二十多年对英雄的向往,早已经让她心中正义的种子生根发芽。 也正是因为吴冉这种简单执意的英雄梦,将吴冉本人一直保持在自己梦境当中,让她缺乏社会经验,和基本的社会判断。 想到这里,吴峰一本正经地说道:“所谓的正义,不是说一个人今天在冰河中挽救了一个溺水小女孩的生命,更不是指一个人良心突然发现,搀扶老太太过马路他就有多么高尚了。真正的正义来自于他的内心,来自于他的本性,你瞧瞧那些监狱里面?有杀人的,有放火的,有偷盗的,有过失伤害别人的,不能一概而论他们都是缺乏正义的。” “啊?杀人放火的人难不成还是正义的行为?”听到吴峰的话,吴冉吃惊地说道,显然吴峰的理论震惊了自己。 “你以为那?做好事的人就是正义的化身了,你大错特错,若是有一个人被人欺占了自己的老婆,过失杀人那?若是有人全家老小被人坑害到无法生存,一时心急如焚,走向偏路,迫使自己纵火行凶那?若是有人因为父母被害,或者亲人陷入别人圈套致使生活难以维持,又告状无门,这才壮着胆子盗窃犯罪那?” “啊?真的有这些事情发生吗?”显然吴峰所说让吴冉难以置信,可这样乍一听犯罪与正义似乎只有一步之差,微妙微翘,根本难以判断。 吴峰看到自己的妹妹陷入矛盾,继续解释道:“一个国家,没有法律无以定国安邦,一个家庭无规则不成方圆,这些事情不是不存在,我们的法律逐渐完善,规范,我们也为那些走进监狱的人民,提供了教育帮助,提供了反省的机会,只要表现良好,可以减刑,人在任何的时候,不能放弃自己,我们作为公安部门更不会剥夺每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若是不理解我的话,这么说吧,在法律彻底完善之前,如果老哥被人暗害,你伸冤无路,这个仇你报还是不是报?” “报!”吴冉当下斩钉截铁地说道:“谁要伤害了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定要加倍奉还。” 吴峰将一片猪耳朵塞进嘴里,一边摇头说道:“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差别,不但是认识上的,而且是觉悟上的差别。” “什么啊,老哥不就是想说他内心有正义,犯法可理解,我心中也有正义啊。” “错,他从来不犯法,不仅如此,他更知道自己的底线。” “老哥,他如果从来不犯法,又怎么会和黑道上的人发生瓜葛,又怎么会被人揍进医院去?他可是昏迷了五天五夜,生命垂危啊。”吴冉很认真地问道,这才是她主要想了解的内容,也正因为她心里的这个结,才让吴冉强迫自己将林木视为坏蛋,忍住对林木的崇拜和爱慕。 “有一天,一个穷小子来到城市,靠收破烂为生,他知道生活有多么不易,穷人有多么的艰难,这个时候,他看到收购站的老板被人陷害,甚至危害到了一家三口人的性命,毅然决然挺身而出,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一家三口,将一家人送出榆市,断了人家的经济,坏了那些不法分子的好事,那些人愤怒之下,想要取他性命,后来他在医院起死回生已经是万幸。” 吴峰说的这些,也是自己后期审案的时候了解到的,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陪在林木五天五夜的场景,若不是这股浩然正义征服了自己,林木本人得到了复苏,或许此时的吴峰早已经辞职。 “他是被多少人打伤的,那一家三口结局如何?”吴冉逐渐想起了那天夜里,自己躲在远处,确实看着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小孩匆匆离开,那对夫妇的眼神带着恐惧,似乎又带着感恩。 那个时候,吴冉以为那种恐惧和恨意都是冲着林木本人,她实在没有想到,原本正义凛然的林木,居然在自己眼中是那么的卑鄙无耻,怪不得人家不屑于同自己解释,而是真正的正义无须解释,也难怪正义总被人误以为作恶,作恶似乎会被人误解为正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足足有三十二个人,他能停住,足见身手了得,那一家三口被那小子派人护送回到了老家,那个地方,也因为老板自己充满了恐惧和愧疚作为感恩送给了他,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大概是那老板真正的悔悟了,人不贪心,自然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个世界还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其实那小子并没有给我们透露这些情节,我们也是在审案过程中了解到这些信息,八成是他担心那老板的安慰,似乎有些信不过我们公安,这才省略了这点,不过我尊者他,他不想提,案情已破,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吴冉崛起小嘴说道:“居然不相信我哥,我看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是没有哥哥你,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多大能耐。” 吴峰苦笑道:“可不敢这样说,他的能耐可比你老哥我大多了,说起来这件事非常惭愧,若不是他非凡了得,恐怕,你哥我也会遗憾终身,而他对我们内部怀疑也是正确的,内鬼现在已经被赶出公安系统,也算是那小子有了一个交代。” 吴冉听到这里,整个故事越来越像是一部美国大片,惊险,刺激,打斗,悬疑,可当她脑海了出现一个画面,皱起眉头忍不住再次问道:“老哥,我亲眼看到一个黑社会老大给他好多钱,我敢保证,肯定超过十万。” “是二十万现金,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一个人想要做事,还得做成事,是需要头脑的,他若是不接那二十万,当下就会被人怀疑,露出破绽,可能早就被人丢进榆溪河里喂鱼了。” “那这二十万你们不追究了吗?” “那小子又没有犯罪,这是他的本事,靠本事赚钱又不是赃款,我们干嘛让这部分钱充公,我相信,这二十万落在林木手里,绝对有大的用处。” 吴冉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哥哥,今天吴峰所说的话全部在偏袒着林木,她从没有听到哥哥如此赞扬并且袒护一个人,而她心中对林木的憧憬更加巨大,好像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怎么?你不相信老哥的判断?那我们拭目以待?” “那我们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吴冉得到了答案,美滋滋地拿起一块猪耳朵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兴奋地趟倒在沙发上,暗自决定,明天定要再次见识一下这位了得的大英雄。 吴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被吴峰看在眼里,吴峰此时想到,如果吴冉和林木真的走到一起,他这个大舅哥会不会更加幸福,可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的妹妹远远配不上林木,林木虽然目前贫穷,可身上的光环,却不是吴冉能够拥有的。 不但有隐藏在燕京的强大背景,而且为人谦和低调,自身魄力十足,头脑灵力,本身就有无限的潜力,在吴峰看来,这等人并非池中之物,一旦把握到机会,定可大展宏图。 就在这个时候,吴峰的手机响起,是袁飞打来的,接过电话之后,他心头一紧,隐隐地感觉榆市要发生大事,因为袁飞通过酒驾司机的身份证查询,根本得不到任何信息,显然此人也非平民老百姓,或者拥有更大的背景。 一个小小的榆市可以引来这号人,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事件。 “想办法给我查,如果有合理的理由,就让他在局里多待几日,我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过江龙。”吴峰说罢,挂掉电话,眉头紧皱。 第五十五章 欲望最终害人 邢蕊在冷静之后,逐渐回想起了自己与方浪生活中很多小细节,其实早已透露出方浪的本性,自己居然不得知,是因为自己完全被眼前所谓的幸福冲昏了头脑,这个世界苦或许永远都是真实的,美似乎大多都是海市蜃楼,如泡沫一般,经不起风雨的考验,一戳即破。 方浪总是不回家,声称忙于应酬,可邢蕊却不觉得方浪的公司有任何扩展,或者新的起色,方浪每次从屋子中出去,晚上回来的总会更换另一套衣服,从来没有重复过,有一次方浪网上购物没有来急的关掉电脑,便冲进厕所,邢蕊打扫卫生,扫了一眼,发现方浪打开的是女性包包的网站,以为以为方浪是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后来却没有等到礼物。 那个时候邢蕊开始有些怀疑这屋子里的知名化妆品,里面确实有几样东西是邢蕊亲自曾经告诉过方浪的,她一个中学生,就是喜爱名牌化妆品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全部想要,可邢蕊第一天来到房子里,琳琅满目摆放着都是自己喜欢的大牌化妆品,方浪那个时候告诉自己是为自己准备的,自己偏偏信以为真,却忘了自己曾经想要的只是那么几件物品而已,更多的东西方浪如何得知? 邢蕊拖拉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与方浪一同居住的房子,她想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都带走,离开这个肮脏,充满铜臭的地方,她一件件仔细地收拾着衣物,每个衣物都带给她很多回忆,此时更像仙人球一样,碰触之后都是伤痛。 当邢蕊看到衣柜里,那些原本就摆放在那里的女式内衣,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之前被方浪欺骗,误以为这些东西真的是方浪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现在想来,这里不知道来过多少女性,这样一个所谓的幸福的家,其实就是方浪保养女人的一个驻点罢了,这些衣物只是一个个受害者用过之后,她接着继承这种伤害罢了。 可她能怎么办,自己本就是一个穷苦人,靠着努力,一步步考上了榆市的中学,自己的父母靠着买豆腐,勉强可以支付生活费用,这就是她的生活,这就是她的出处,原来她瞧不起年迈的父母,现在她才知道,父母始终是崇高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是她好高骛远,是她欲望心态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固执的选择。 她不恨林木,相反,她觉得林木可以像家人一样却说自己非常难得,可下一幕他想起了林木和秦豆豆一起的背景,她想尽快告诉林木,千万别走这一条不该属于咱们这种穷苦人可怕的道路。 邢蕊又笑了,这条道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能真正体会到,她期盼林木将来别陷入太深,可以从伤痛中立刻走出来。 就在此刻,一件性感内衣从衣柜里掉落在她的手里,她缓缓地打开,慢慢地抚摸着内衣,这是一件丝绸做的内衣,手感柔滑,工艺完美,可她看到中间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团鲜血的痕迹。 内衣似乎被人洗过,后来又发现当血渍侵入这样的内衣当中根本无法洗掉,这才被人保持下来,紧接着,邢蕊又看到上面用红绳绣着微小的几行字:“此血为我第一次的留念,此人畜生不如,道貌岸然,我与此人不死不休,本人在此留书,特此警示后来人,可儿。” 看到此处邢蕊的哭声更加剧烈,这段文字好像撕开她心里的裂痕一般,让她痛不欲生,果然她猜的不错,自己在方浪眼中仅仅是一个干净的妓女一般,任由对方玩弄,那些衣物化妆品放在这里就是对她们这些无知女孩的一种诱惑,而每个女孩都会被这些大牌刺红了眼,她相信这里来到的下一个女孩也会觉得这些大牌是方浪专心为自己准备的爱物,都会沉浸在这种无脑的行为当中,都会省略掉这些是每个女孩都向往的大牌,而不是这些大牌专门供某一个人专门使用的。 想到这里,邢蕊同样拿出了针线,在另一件衣物上绣上了一段话:“欲望最终害人,被禽兽利用,望后来者尽快悔悟,且行且珍惜,切莫上当受骗。” 两个小时过后,邢蕊拉着一个大箱子,艰难地走出小区,可她此时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认为自己这样不干净的女人不该回到家中,又不知道茫茫人海何处是自己的家。 当她来到榆溪桥的时候,看着榆溪河水,她居然猛地跳上栏杆…… 秦豆豆的收购计划悄然展开,此时她虽忙活了一个通宵,却乐此不疲,利用电脑,不断地买入龙吟大厦的股份,程序早已编好,她每次按一下回车键,心里便一副激动,再她看来,这就是成功之键,圆梦之键。 她喝着咖啡,第一次感受到一杯苦咖啡在她嘴里是那么的甘甜。 吴冉一大早便来到了林木的物资公司,众人都在忙活着,他们必须尽快擦干净收破烂的车子,为机器加上油,充上电,然后带着一个台账本,来到自己所负责的公司认真工作。 半小时之后,多大员工离开了这里,留下的两个员工忙完自己手头的活,这才注意到了吴冉的到来,经过攀谈,吴冉这才知道,这些人原来是存活在榆市当中最底层的街头乞丐,林木用光头老大的钱雇佣了他们,让他们有了一个稳定的住宅,一份靠劳动获得的体面的工资。 她这才想起了吴峰的话,这笔钱在林木手中绝对比充公合适,这个时候她理解了,也亲眼看到了,怪不得自己走到榆市大街,发现少了些什么,原来便是少这些众多的乞丐。 她相信榆市其他人也会同她自己一般,发现这种情况,只是更多的人也像她一般不知道少了些什么。林木的行为再次感动了她,她发现林木是那么伟岸,而自己是那么渺小。 自己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显得是那么的幼稚,无理取闹。 她当下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又一篇报道通过审核,在榆市大街流传,一则名为“榆市爱心企业家为街头乞丐构建温暖的家园”的文章被人众人传阅赞扬。 她看着网站里点击率不断上涨,心里略微得到了一丝安慰,可惜后来,她足足等待了一天,始终没有发现林木的身影。 …… 吴峰刚来一个县城检查工作,便接到袁飞打来的电话:“吴局长,不好了,胡志林被市里的领导接走了,刚才给您打不通电话,我请示了冷市长,他同意,我们这才无奈放人,对了,冷市长让您回到榆市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袁飞显然害怕吴峰责怪自己,可是这等事情,又岂能是他一个小小的代理队长可以左右的,既然自己请示过冷建国,冷建国既然同意,他也不敢执拗着硬是不放人。 吴峰顿了一下,他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既然冷建国也同意放人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相信冷建国的为人,如果此人真的想在榆市兴风作浪,冷建国绝对不会姑息。 “到底是谁接走的胡志林,又是谁走漏了风声。”吴峰的语气很重,他再次想起了内奸这个名词。 “是雷市长亲派人接走的,走漏风声的人是……”说到这里袁飞有些颤抖。 “别墨迹,快说。”吴峰催促道。 “是我。” “是你?”吴峰觉得难以置信。 “昨天我打开内网,调查了整整一个晚上胡志林的信息,并没有任何线索,于是我根据胡志林的所在的家乡查找,居然发现此人无父无母,没有亲属朋友,十分离奇,就在今天上午,我还在继续调查,我的电脑居然被人跟踪,我立刻开启反跟踪调查,不料此人先我一步退出系统,临走之时居然删掉了调查记录,想要再查是什么人做的手脚已经毫无可能。”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紧接着市里打来电话,要求我们释放胡志林,您也知道,胡志林原本就是以酒驾名义被拘留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我称您不在局里,还得等您回来亲自给你汇报,谁知对方毫不客气地挂掉落,20分钟以后市里的人就将胡志林接走,局长,我真的没有办法。” 吴峰叹声说道:“这件事不怪你,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记得你是我们局里it翘楚,全国公安系统黑客比赛第二名,居然有人可以入侵警局系统,还能避开你的反追查,此人的技术指定在你之上,你知道,那个第一名是谁吗?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 显然吴峰认为,此人既然有市里撑腰,说不准入侵警局的人便就是一名警员,只有这样的人才对警局内部系统非常了解。 “吴局长,那次只是我们公安系统内部的比赛,真正的高手或者正在效力国家,他们肯定不会入侵公安系统的网站,或者他们自负才高八斗根本不屑于和政府合作,隐藏在各大城市,想要抓捕他们凭借咱们的力量根本不够看啊,况且您问那个第一名也没有用,我肯定不是她干的,而且,根本不在国内,临走之前更没有带相关设备。” “你怎么会对这个人如此了解?那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袁飞不好意思地说道:“咳咳,其实她这个人,您也熟悉,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来着,你夸她人不错,很机灵。” “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她是我女朋友,罗丹,前几日正好休年假来看我,我们一起吃的饭,这几天她借助省里考察学习的机会去国外玩两天。” “原来是小罗啊,这件事情依然得交给你,赶紧提高技术,也不怕人家小罗笑你,我这里可不能任人宰割,到底是谁入侵了警局系统必须给我查清楚,至于胡志林,千万别掉以轻心,务必安排可信的人把他给我看住,发现他作乱不需要请示我,立即将其逮捕。” 吴峰说罢立刻挂掉电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警局系统会被人入侵,查看记录可以如此迅速地被人删除,此人如此做的目的定是为了寻找胡志林,拥有这样技术了得的同伴,胡志林来到榆市的目的还能小?而且还有雷市长配合,这件事又和榆市高层有何牵连。 吴峰不敢耽搁,将检查的细节安排下去,之后与当地公安局领导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便火速赶往冷建国的办公室。 吴峰走进办公室,特意关闭办公室的门,将他所了解的情况逐一阐述给冷建国,冷建国此时也摸不着头脑,胡志林的出现定有隐情,可雷市长在榆市的口碑较好,根本不是胡作非为的人,一时间二人陷入深思当中。 胡志林就在此时,站在酒店的窗台前,狠狠地盯着前方,咬着牙怒道:“小子,老子倒是小瞧你了,尽然企图坏我大事,老子现在就将你破皮抽筋。” 显然胡志林已经猜到,自己被关进派出所,一切都拜林木所赐,对于飞在身边的小苍蝇,胡志林决定不再姑息,将他瞬间拍死。 第五十六章 此生有你足矣 离开冷建国办公室的吴峰心情低落,这样一个有企图的人,居然调查不出任何信息,抓又抓不得,难道就放任其在榆市兴风作浪吗? 就在这个时候,吴峰突然想起来了袁飞的话,此人户籍所在豫省,可自己听林木所说此人分明是土生土长的榆市人,二人的话听起来非常矛盾,难不成是林木记错了? 吴峰没有迟疑,当下给林木打了一个电话,可林木再次确定,对方不但口音是地地道道的榆市人,就连他本人自己也承认是榆市人,从小在榆市长大,难不成此人非法拥有两个身份?或是此人盗用了别人的身份? 下一刻,袁飞将榆市所有名叫胡志林的人查询了一番,经过筛选年龄,仅剩下五个人作为判断,可这个五个人长得非常相似,系统里的头像皆是很早以前留存下来,根本不足以做相貌比对,在当时那种拍照技术下,头像略微有些模糊。 林木也在积极地配合袁飞这边的行动,他将电话打给了秦豆豆,寻问胡志林具体的情况,然后将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了袁飞。 秦豆豆在家里很诧异,她原本不想告诉林木有关胡志林的事情,可似乎在林木眼中对胡志林又很感兴趣,语气中并没有显露出对胡志林的敌意,她这才将胡志林的情况告诉给了林木。 她虽然挂掉电话,可隐隐地觉得那里不对,心里充满了后悔,她可不希望任何人阻挡她和胡志林的爱情,更不希望有人阻挡她实现多年来的梦想。 就在这个时候,吴冉敲响了秦豆豆家的房门,因为林木迟迟不见,吴冉又看到那两名乞丐员工似乎很忙,非常辛苦,便转身离开物资公司,寻找多日不见的闺蜜,秦豆豆。 可当她走进房门的时候,发现秦豆豆两个黑圆圈挂在脸上,自己询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秦豆豆很开心地告诉她并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吴冉觉得秦豆豆不但没有低落的心情,反而心情高涨许多,就在自己靠近秦豆豆电脑桌的时候,秦豆豆立即将桌面上的文件收藏了起来,然后将电脑屏幕转换到一个不起眼的浏览器。 吴冉发现秦豆豆没有上班自然有隐情,刚准备开口询问对方在搞什么神秘的事情,不料,秦豆豆却主动发号逐客令,声称自己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边笑着,一边讲吴冉推出房门。 就在门口的时候,秦豆豆的手机想起,她看到是胡志林打来的,连忙接听,一边用手温柔地将吴冉推出自己的家门,随后做了一个非常歉意非常讨好的表情,向吴冉鞠躬,然后关闭房门。 吴冉无奈,就要离开,突然从房屋里听到两个字,顿时停了下来:“林木?” 这两个字吸引到了吴冉,让吴冉忍不住将耳朵竖了起来,贴在秦豆豆家门口偷听起来。 “对不起啊,豆豆,我昨天出去就被人算计了,在警局整整待了一个晚上才被放出来。”胡志林很委屈地说道。 “什么?志林,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要不要紧,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你的身体还好吗?是谁陷害你?”秦豆豆一下子紧张起来。 胡志林叹声说道:“你放心,我在这里有点关系,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至于陷害我的人我已经查出来了,他就是,算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让你们连好朋友都做不到。” “志林,你是我的爱人,我们一见钟情,请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你,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断,遇到任何情况,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一切承担,如果你也同我一样认为我是你的爱人,请你现在就告诉我陷害你的那个混蛋到底是谁?”秦豆豆此时的语气有些气愤。 “哎,好吧,我爱你是真心的,我更不想伤害你,既然你执意要问,那我告诉你,昨天下楼,我好心要求送林木回家,可是他在我离开之后,居然报警说我醉驾拘留我,豆豆,我想这个人是善良的,我看他的衣着不会有如此大的能量,他昨天问我,是不是对龙吟大厦有想法,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也相信他在我们的计划当中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我思来想去,单单是林木本人肯定不能将我拘留,你再想想,是不是我们疏忽了什么,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你没有告诉我,林木到底认不认识林龙吟?” 显然,胡志林故意将吴冉的思路引到了林龙吟身上,其实胡志林来的榆市也是做足了工作,他知道林龙吟和林木有过接触,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没有一时想起这件事来。 当他被放出警局,整个人将事情琢磨了一番,这才想起,林木与林龙吟有过交接,他便是利用了这一点,来扰乱秦豆豆的心。 秦豆豆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她当初就怀疑林龙吟为何对林木如此宽容,又为何为林木所有的物资公司不择手段地大力支持,而林木在几分钟前,确实在向自己打听胡志林的消息,本以为林木出于好奇心才这样问,也是担心自己接触到了坏人,可现在她明白了,这个坏人不是胡志林,而是让她一直以为善良可信的林木。 想到这里,秦豆豆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这件事,莫非是林龙吟指使? 林木是一个从农村来到城市的打工仔又有何能量请动警局的人帮忙,即使是醉驾,在榆市这种小城市,也就找点关系,花点钱几可以摆平的,根本不至于拘留啊,除了林龙吟,又有谁能做到在第一时间报警之后,将胡志林逮捕那? 如果他们二人所计划的这件事从前到后被林木看在眼里,又在林木与林龙吟的勾结下,一步步毁掉自己的梦想,这样的事情她可不想发生,如果真是林木这样做了,不但梦想没有了,她所有投资在龙吟大厦的资金将永远不复存在,她秦豆豆将在业界坏了名声,彻底永无翻头之日。 那个时候,自己除了银行卡中的那点钱,她一无所有。 “志林,他们俩真的认识,好像关系不浅。” “什么?”胡志林假装震惊地说道:“你怎么能引狼入室啊,这下我们可完了,我早就听说林龙吟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子,你的梦想要破灭了,那小子将会毁灭你的一切。” 秦豆豆心里彻底后悔告诉林木胡志林的情况,想到日后艰难的生活她开始哭泣道:“志林,若是他们二人已经知道了情况,龙吟大厦再也不可能是我的,我也别无选择,没有办法了,我决定不要龙吟大厦了,我们可以到省城,或者是去其他地方生存,我想凭借我们的能力,还是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 “幼稚!豆豆,我们在干嘛,为了你的理想,我们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理,哎,没有想到我胡志林一生,坎坎坷坷创下亿万资产,到最后,还得蹲大牢,也许就是这就是我的命运,有能力创造,无福气享受,没关系,豆豆,那林龙吟若是真的不放过咱们,就算把牢底坐穿,我也陪着你,你是我的爱人,走到这条路上,我不后悔。” 胡志林越说越悲壮,竟然叫秦豆豆这位干柴烈火“哇!”一声大哭起来,之前她想的有些美好,人有退路,有能力,不怕生活艰难,一切物质重新获得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胡志林的煽动之下,她这才发现自己这是在犯罪,犯罪必须受到法律惩戒,如此大额金额,在二人操作之下,占为己有,定会将牢狱坐穿,再无生路可言。 她哭诉道:“志林,你见识广,懂得多,一定得帮咱们想出一个好办法,我不想坐牢,也不想让你去坐牢,你快帮帮我们。” 胡志林一咬牙,狠狠地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对你来说太残酷,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秦豆豆瘫软坐在地上继续说道:“无论什么办法,我都听你的,只要我们不坐牢,只有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怎么都可以,我不在乎其他的,我秦豆豆此生有你足矣。” “办法只有一个,不但可以免去罪刑,而且还可以继续帮你得到龙吟大厦,让你成为龙吟大厦今后真正的主人。” 听到此处,秦豆豆激动起来,赶忙说道:“什么办法,志林,你快说。” “第一,你必须加快动作,尽快收购所有市面上龙吟大厦的股份;第二,我这边派人,尽快与那些拥有股份的公司职员谈判,这种节骨眼上不容大意,实在不行,我用双倍的资金吸引他们让他们尽快将股票转让给我们;第三,以防万一,我得尽快找到林木那小子,他是林龙吟和我们对峙的中间人,倘若不杀了他,他就会作证弄死我们,这样的穷骨头,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定没有半分抵抗力。那小子若死了,林龙吟后期反应过来也将毫无证据,至于正常交易的股票,任何人把我们没办法,那个时候只能怪她林龙吟管理不善。” “什么?杀了林木?”秦豆豆惊呼起来。 “我听你的,哪怕龙吟大厦不要了,我们一起坐牢,我也心甘情愿。”胡志林低声说道。 谁知此时秦豆豆居然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一阵凶狠,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可以保住龙吟大厦,又可以免去坐牢,为什么不尝试一下那?杀了林木吧!” “啊!”站在门外偷听的吴冉也小声叫了起来,这也太疯狂了吧,她的好友,她的闺蜜,要杀掉林木,这怎么可以,想到这里,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定了定神。 此林木和她所认识的林木是一个人吗?吴冉的脑海飞快地想着,当时她第一次见到林木的时候,林木就是穿着军大衣,可那天夜里灯光暗淡林木的脸庞她根本没有看到。 吴冉再次想起,自己二人在羊杂碎店里看到的那位秦豆豆的偶像,二人似乎身材,体型,还有衣着完全一致,若他们二人原本喜欢的都是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现在自己的闺蜜要杀害林木这样一个大英雄,自己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吴冉慌了神,立刻按下了电梯,走下了楼,来到小区物业的监控室里,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她连忙调开监控,查询这两天秦豆豆那顿楼的监控视频,很快她便有了结果,昨天晚上两名男子来到秦豆豆的家里。 一名男子对她来说,非常陌生,可另一名男子分明就是她与秦豆豆在羊杂碎店里遇到的那位。她很快将画面暂停,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吴峰确认。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一名身材粗大的保安向吴冉吼道。 吴冉惊慌失措连忙解释道:“我家的猫找不到了,我看了一下监控。” “早说嘛,你要看监控我帮你调出来,不过咱们小区的监控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像素太低,根本看不清楚,我只能试着帮你调试一下。”那名保安说罢,便坐在监控视频的位置前,想要帮吴冉寻找小猫,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后早已没有了吴冉的踪迹,再看小区门口的画面,吴冉急匆匆地跑出来小区。 “什么人啊,我好心帮你,你却不吭一声地走了,这个小区的业主真是奇怪。”保安自言自语道。 第五十七章 翻脸是无情 胡志林成功地激发出秦豆豆对龙吟大厦最真诚也是最纯粹的渴望,如果说之前,秦豆豆对龙吟大厦的感觉只是心里向往而已,作为一名事业女强人,对未来的期盼,此时那种对美好的憧憬变成人性最残酷的贪婪,她日后不但要好好生活,活的精彩,活的出众,更是下定决心必须得到龙吟大厦。 摆在她面前的道路很清晰,越过障碍,她就赢了,越不过去,她根本没有退路,她了解林龙吟,此人虽为一介女流可有着卓远的管理才能和当机立断的心性,若是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她绝对不相信一个雷厉风行,做事特别坚决的人会抱着一颗善良的心放自己一条生路。 秦豆豆逐渐停止哭泣,她的眼神是那么犀利,整个人反而开始变得镇定无比,她感受到自己身后便是火海,前边是一座彩虹桥,中间却架着刀山,她别无选择,退后,火海会将她的人生撕裂,她只有鼓起勇气,拼命地向前冲,跨过刀山,哪怕遍体鳞伤,只要让她登上彩虹桥,她便得到梦寐以求的人生。 或许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也有善良的影子,冷静下来的秦豆豆觉得林木不是这样恶毒的人,非得破坏自己和胡志林的计划,可若是林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对胡志林产生了醋意,破坏自己的好事,那就别怪她秦豆豆翻脸是无情,铲除不了林木,那就是在自我毁灭。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向林木的电话拨打过去,当林木接通电话,秦豆豆冷冷地问道:“昨天是你报警拘留了志林吗?” 她的声音冷的叫林木心痛,林木可以明白,这是一种决裂的声音,这是一种非常认真的态度,通过秦豆豆话,林木瞬间明白,他心目中的女孩因为自己的行为发怒了,而这团烈火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扑灭。 林木想要解释,想要尽快将自己的分析告诉秦豆豆,让秦豆豆看到自己真挚的爱,自己对她真实的关怀,他说道:“豆豆你冷静一下,你听我解释,我希望你的善良不被别人利用,我告诉你……” 林木还没有说完话,秦豆豆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问你,昨天是你报警拘留了志林吗?” “事情是我做的,可那是因为……”林木说到这里,秦豆豆便挂掉了电话,林木心里着急了,他害怕失去秦豆豆这位点燃起自己心中烈火的女人,他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不由地拿起手机向秦豆豆的电话回拨过去。 第一次电话是通的,后来被秦豆豆挂掉,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秦豆豆电话那头友好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林木虽然不熟悉手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定是秦豆豆自己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彻底屏蔽掉了。 林木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榆市凌厉的寒风中,无目的行走着。 “瞧这个傻子,看起来就号像失恋了,穿的这么烂,八成女朋友也好不在哪里,这等人不被人甩就没天理了。”一个小混混叼着一根烟看着林木,向旁边的几位朋友说道。 “妈妈,你看那位叔叔怎么了,他好像很伤心很难过。”一个小女孩看到林木的样子,觉得他非常可怜,忍不住告诉旁边的妈妈,可旁边的女人表情有些恐慌,一把拉过小姑娘,躲在一边,小声对小姑娘说道:“快走远点,这个人是疯子,以后见到这种人赶紧躲远点。” 小女孩没有分辨心,弱弱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点着头。 “这人肯定受了什么刺激,我们快躲开,听说前几天一个县里出现了一名精神分裂者,当街捅了几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两名女子偷偷地看着林木窃窃私语。 “现在的社会怎么了,什么人都往大街上走,这人要是疯子,伤了人,谁来承担责任,照我看,大街上出现这样的人就应该尽快逮进警察局。”一个老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蹲在路边斜着眼睛瞅着林木。 “老娘就说世界哪有这么神奇地爱情故事,这小子八成被那个狐狸精骗了钱,这会心才凉了下来,我说现在的女人可够狠的,什么人都舍得欺骗,看他多可怜。”林木被人认出来,显然那人见过林木与秦豆豆在一起行走。 …… 林木两眼无神,心口剧痛,含着一丝悔恨,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小巷,此时,他痛恨自己多管闲事,痛恨自己不知女人心,痛恨自己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痛恨自己自以为是,强装正义,痛恨自己的行为断送了和秦豆豆那份关系,彻底失去了自己将她征服的机会。 一颗男人求胜的心破碎了,一种隐藏在男人内心的烈火也被彻底浇灭了,不知不觉林木走进了醉心酒吧。 这个地方充满了二人的回忆,就是在这里,林木决定有朝一日自己定要爬在秦豆豆的身上,和这个女人做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情。 就是在这个地方,林木发生了改变,由一个默默打工的农村仔变成了一个斗志昂扬的男人,因为在这里一个女人让一个收破烂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拥有百万资产的小老板。 可这一切回忆叫人痛心,林木自顾地走到吧台前,一只手拿着两瓶红酒,走到每次与秦豆豆一起笑谈的包间。 此时,包间里一男一女正在拉着手,谈情说话,突然看到林木恐怖的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一副要赶走二人的模样,害怕至极,自觉地提着包,甚至忘记了拉小手,仓皇之下离开了酒吧。 酒吧的保安看不下去,想要和林木理论,老板将其拉下,摇了摇头,对其说:“既然心醉了,来醉心酒吧,没毛病。” 保安明白老板的意思,便自觉地退了回去。 而林木沉默不语,自己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红酒。 “我以为,认识你终会是我最大的快乐,我以为,认识你我便会彻底拥有你,奈何,奈何一切只是泡沫,奈何,奈何好好的缘分一触就破。” “你胡志林算什么狗屁东西,居然抢我的女人,居然抢我看中的女人,你懂什么叫刻苦铭心的感觉吗?你懂什么叫纯洁无瑕的爱吗?你懂什么叫做付出吗?” “你他妈的到底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偏偏和我过不去,你到底使了什么幺蛾子,勾走了她的魂,夺去了她的心神。” “秦豆豆啊,秦豆豆,你到底什么眼神,怎么能喜欢上他那,他有什么好的,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突然出现有什么目的吗?你太傻了,就算他是一个好人,你决定的也太快了吧。” “秦豆豆啊,你难不成就为了你的梦想,在铜臭味下糟践自己?你难不成要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为他舞动?你难不成铁了心的与他相守一生?我林木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想挂电话就能挂电话的便宜货?” …… “喂,媳妇。” “谁是你媳妇,别嘚瑟,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是不是我出国了,你干什么坏事?你在心虚吗?瞧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准没干好事。” “丹丹,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再说了,我你还不放心啊,我这么纯粹为事业而奋斗的绝好男人,怎么会背着你干坏事那。” “什么?你原来不打算背着我干坏事,你还准备明着来给我干坏事,你翻了天了,呜呜呜……” “不哭不哭,我哪里有这个胆啊。” “哦,原来你是有心无胆,原来是这样的人,算我瞎了眼了,你早就想要和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了,呜呜呜……” “丹丹你别哭嘛,我袁飞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我既没胆也没有心,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最近警局好多案子都是我跟着吴局长破获的,我的心里除了你之外,全部用在了工作上,我不会说话,你可千万别和我计较,之所以说错了话,那也是因为我在意你,你不开心,我紧张。” “以后乖不乖啊?” “乖!” “听不听我话啊?” “听,我全听,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是让我黑了a国的中央情报系统我也愿意。”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想黑了a国的情报系统还得有那个能力啊。” 袁飞嘿嘿一笑,这才步入正题:“我不行,不是你有吗?我可告诉你,我昨天可是遇到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有人居然侵入警局系统当着我的面查找记录,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制止对方,对方就这样从的眼皮底下成功逃脱。” 罗丹正在一座小岛上穿着比基尼趟在沙滩椅上悠闲自在地晒太阳,听到袁飞遇到了it高手,顿时来了兴趣,这位it狂人,顿时坐了起来,说道:“你笨啊,反侦察,查他的ip地址啊。” “对方速度比我快,我没来得及。”袁飞无奈地说道。 “啊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啊,真是笨得要死,任何人侵入警局系统都会留下痕迹,你查后台记录。” “哎,被对方删除了,毫无痕迹。” “什么?你是猪啊,对方到底入侵多长时间?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干不好?以后出去见到其他警员可别告诉人家你认识我,真丢人。” “15秒钟。” “什么!你确定?”罗丹惊讶道。 “我确定,当时我正在打开系统查找资料,我是从一开始完全地见证了这一幕诡异的事件。” 袁飞说完,彻底震惊了罗丹,一个神秘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入侵警局系统,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查到所要的数据,随后飞快地删除所有的痕迹,在一名优秀地警员面前成功撤离,这种能力,全国能有几人可以做到。 罗丹开始重视这件事,身体内的血液逐步加快,思索一会后,她告诉袁飞:“你们遇到的绝非一般的行家,我开始认为此人对警局系统非常了解,应该是内部人做的,可反过来想想,警局内部无人可以达到这样精湛的技术,对方删除痕迹,就是想隐藏自己,让自己不被发现,想到查到对方真的非常棘手啊。” “难道连我老婆罗大丹都没有办法追查到这件事吗?我老婆好像还没有失手过吧。” “激将我也没有用,谁叫你大学的时候光顾追我不好好学习,成绩被我甩下很多,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丹丹啊,我真的很冤枉啊,我在煮方便面,你在学习,我在给你洗衣服,你在学习,我在扫地,你在学习,我能学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嘿嘿,知道你对我啊,你拉下的我不是给你补上了嘛,不要紧,你先稳住,想想有没有遗漏了什么事情,我这边问问那几个隐藏在it背后的那些人,说不好会有线索。” 袁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罗丹想要帮助自己,他自然非常高兴,说道:“知我懂我的总是你,么么哒,我等给你消息。” 袁飞说罢,便挂掉电话,罗丹家里背景深厚,之所以大学报考警校,是受到了自己哥哥的影响,在哥哥耳濡目染之下,她从小对it破案倍感兴趣,同时在他哥哥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位华夏顶尖的黑客,同时也学到了不少顶尖的技术,袁飞很多知识便是罗丹亲自传授。 第五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名字 吴峰在接到吴冉电话之后,很快发现自己的妹妹情绪有些不对,她从小非常坚强,遇到什么挫折都能鼓起勇气,将问题迎刃而解,丝毫不会感到任何恐慌,可电话中,吴冉的声音透着一种恐惧,一种撕心裂肺。 吴峰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吴冉一定遇到了什么急事,可打吴冉电话,吴冉根本就没有接听,无奈之下,他找袁飞破解了吴冉的手机密码,根据不断变化的定位,终于在一个街头地角落找到了吴冉。 而此时的吴冉抱头痛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事情,自己的朋友要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而她又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抓她的好朋友,这才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痛哭一场,这场痛哭也仅仅是此生第一次。 当她抬起头看到吴峰的时候,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更加狂烈地哭了出来,她跳了过去,抱着吴峰,泪水一滴滴地散在吴峰坚实的臂膀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发生天大的事情老哥也帮你扛着。” 吴冉泣不成声地说道:“哥!豆豆要杀林木,我,我能听出来,豆豆是认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欢林木,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吴冉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哥哥,此时,除了吴峰,她别无选择。 吴峰一边拍着吴冉的肩膀,一边安慰道:“小傻瓜,你肯定听错了,不会有这件事情的。” “哥,我看到豆豆很反常,这可是我站在门后亲耳听到的。” 吴峰笑了笑:“小傻瓜,你还会这样想吗?林木的事情不是已经给你上了一课吗?秦豆豆老哥也见过,她是你要好的朋友,又一个文弱的女孩,她哪里有能力杀林木啊,再说了,林木那家伙可是典型属猫的,九条命啊,他可死不了,就是秦豆豆真想杀他,没个强悍的帮手哪里打的过那个臭小子。” “你说,秦豆豆是黑社会的大姐大?她有过涉黑经历?她有黑道中的朋友?还是她接触到了暗杀组织?” 吴冉呆呆地看着吴峰,觉得自己的哥哥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自己上回误会林木,以为他是坏人,就是自以为眼见为实这个道理闹的,这会听到了秦豆豆要说杀林木,秦豆豆哪里来的那么本事要杀林木,林木那可是能打能拼命的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怎么会让秦豆豆打伤。 看到吴冉似乎正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话,吴峰再次说道:“杀人总得有动机吧?秦豆豆喜欢上了林木的钱?我看那小子平时都在省吃俭用,可没有多少钱放在兜里,再说了,秦豆豆也不缺钱啊,或者二人有什么冲突,非得死磕到底?他们二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交集就不错了,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老哥说的对不对?” “难不成是情杀?哦,也不对,就算秦豆豆真的喜欢林木,也应该是杀掉我才对,不可能杀掉林木啊。”这会换做秦豆豆分析道。 吴峰抚摸着她的脑袋,笑道:“你呀,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家睡一觉,明天起来,当面问问秦豆豆不就一清二楚了,你要对自己的朋友有信心,我相信你才不会和阿猫阿狗一样的人做朋友那。” 吴冉终于在自己哥哥的却说下露出了笑脸:“呵呵,是我多想了,豆豆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人可好了。” “赶紧回家洗个澡,整个人都神经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吴冉点头称是,一副特别乖巧的模样。吴峰将吴冉送回家后,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打林木的电话。尽管他成功地安慰了吴冉,可她听得出,秦豆豆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要杀林木,甚至他相信吴冉的直觉是对的,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 可林木手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电了,吴峰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林木,他感觉事态严重,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了警局,调出了胡志林昨晚的监控录像,当他发现胡志林与林木同时走出秦豆豆家里的时候,便越发觉得吴冉所说无误,这件事必定关系着秦豆豆本人。 他再将监控退后,又发现二人居然发生了肢体冲突,这等场面,让人一看就觉得是情场的那些乱七八糟地事情。 “莫非秦豆豆真的因为感情冲突想要杀了林木?”吴峰想过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见过秦豆豆几次,与吴冉三人也曾在一起吃过饭,他知道那个女人心眼不坏,可为何非得喊着要杀了林木这让他不解。 吴峰毕竟在警局干了好些年,想到这里,他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冲到秦豆豆家里去找秦豆豆,而是打开监听系统,开始对秦豆豆的电话进行监听。 同时查到,吴冉给自己打电话之前的时间段里,秦豆豆正在和一个秦省电话号码进行通话,经过与昨晚拘留胡志林的时候留下的电话号码进行对比,吴峰确定,秦豆豆那个时候确实与胡志林通话,他虽然并不知道二人通话具体内容,但可以判断出来,杀林木的想法,必定少不了胡志林的影子。 顺着这个思路,吴峰当下安排人员调查胡志林的电话,半个小时后,看到结果的吴峰更加气愤,胡志林的手机只显示和秦豆豆一个人的通话记录,此人做事滴水不漏,显然与秦豆豆联系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吴峰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情况怎么样?” “吴局长,我们一直在盯着,目标并没有走出酒店。” “对方可能有反侦察能力,你们一定给我盯好了。” “知道了,吴局长。” “房间电话记录查了吗?” “吴局长,我们查过了,对方一共使用了三次内部电话,两次是订餐,一次是电视机坏了,服务员上去亲自维修,我们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对方一定还在房间里。” “我怀疑此人还有一个手机,让我们的人假扮服务员,想办法在房间里按照好监听器。” “是,吴局长,我一定做好工作。” 十分钟后,胡志林再次向前台拨打电话,说是空调出现了问题,两名警察假扮维修工进入房间,负责维修的工人带着一顶帽子,帽子的按钮其实是一个摄像头,将房间里的所有陈设拍的一清二楚,实时反馈到警局。 另一名维修工人趁机将一个监听器,安装在电视上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被褥整齐,公文包摆放有序,皮鞋摆放合理,我们这会的对手非常专业啊。”吴峰叹道。 “局长,视频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2号监听器已经成功连接,他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请局长放心。”旁边一名警员说道。 吴峰点了点头,他相信对方定会露出马脚,可偏偏自己等待了三个小时,房间里除了电视节目的声音,便是洗澡的声音,一切正常,根本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应该沉住气,切勿打草惊蛇。 十个小时过去了,依旧如此,对方似乎到像是一位专程待在酒店修养身心的老年人,不出门,也不打电话,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 15个小时过去。 24个小时过去。 依旧如此,吴峰愈发觉得奇怪,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定是危险人物,可偏偏这个危险人物似乎更加能撑得住气,这叫吴峰对胡志林有些佩服。 可这种情况,他又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任凭他如何思考,都不能想出问题的关键。 “难不成此人发现监听器了?”想到这里,他询问负责监听地警员:“里面到底有什么动静?” “报告局长,真的没有异常,除了电视洗澡的声音就是打鼾的声音,我们的人今天假扮保洁进房间看过,监听器完好无损,胡志林就在房间。” 就在吴峰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秦豆豆,现在通讯发达,两个人联系不一定非得通过拨打手机电话,于是吴峰立刻安排袁飞远程监控秦豆豆的电脑。 袁飞对这项工作轻车熟路,很快便链接到了秦豆豆的电脑,此时的秦豆豆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工作,趟在床上酣睡着。 电脑虽然打开,但是有着优良习惯的她,无论自己如何乏困,人在离开电脑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关闭了所有的电脑软件,以及各种材料文档,因此袁飞虽然看不到电脑上任何数据,但他在不确定秦豆豆是否在电脑面前的情况下,并未对秦豆豆的电脑进行翻阅。 吴峰此时已经非常担心林木的安慰,一切太过于安静,显然危险将要来临,他亲自前往物资公司寻找林木,可一群人均为见到林木的声音,更不知道林木的行踪。 就连小家伙林重生也不知道林木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的吴峰显得着急了。 他不知道,榆市出现了一群陌生的外地男子,正在全场搜寻林木的身影,当然这些人仅仅听命于胡志林。 第三天,吴峰的眼前依旧是解不开的谜团,秦豆豆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敲开了秦豆豆的家门,确认秦豆豆就在家中,闭门未出,潜伏在酒店的工作人员,也确定胡志林依旧在酒店里。 就在吴峰一筹莫展的时候,袁飞的声音打断了他。 “吴局长,快看,有情况。”吴峰顺着袁飞所指看去,只见秦豆豆的电脑屏幕上写着一行字:在不在,打开q趣。 半小时过后,秦豆豆终于看到了电脑屏幕上面的字,她明白只有胡志林这样有才华的人才可以做到在自己屏幕留字的本事,女人愚蠢起来,智商真的让人汗颜,似乎她心里的胡志林已经变成了妖魔化的存在。 她想都没想,打开了q趣,这个时候,吴峰与袁飞一丝不苟地盯着监控屏幕,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链接突然断开,任凭袁飞再三链接皆以失败告终。 “x!”袁飞骂道,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有一万个不甘心,自己从毕业到现在居然被同一个人捉弄两次。 “什么人?”吴峰也觉得不可思议,按说,袁飞在it方面的能力,是全局公认的厉害了得,看袁飞此时的样子显然是完全败给了对方。 “八成是一个黑客,此人技术了得,我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现在罗丹委托她的朋友也在追查下落,现在我只能等待此人下线,不管秦豆豆是否在场,我将强行翻阅q趣记录。”袁飞愤恨地说道。 秦豆豆此时正在与胡志林联系。 “豆豆,你那边已经全部收购了龙吟大厦市场流动股票,我这边安排的人按照你提供的内部持股票员工进行对接,已经全部收购完成。” “太好了,志林,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谢谢你。” “没有,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正是我现在要问你的问题,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尽快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人,我们所收购的全部股票加起来,仅仅和林龙吟持平,也就是49%而已,还有2%,到底在谁手里?” “什么?怎么可能,公司的股票我太清楚了,决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志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可能骗你,龙吟大厦就是我的梦想,你是我的爱人,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别那么早下结论,我这边反复确认,确实少了2%的股票。” 秦豆豆再次将公司股票核对了一下,从自己掌握的信息来看,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可二人准备太仓促,压根就没有核算总数量,秦豆豆累加之后,同样发现收购股票真的像胡志林说的那般,二人想尽办法,最终持股数量仅仅与林龙吟持平,也就是说,那2%的股票才真正决定自己是否可以实现梦想。 “志林,我也核算了一遍数字,确实和你说的一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2%股票在谁手里。” “没有时间了,你必须尽快查到那2%的股票出处,否则我们将功亏一篑。” 就在此时,秦豆豆咬了咬牙说道:“我查一下公司绝密档案。” 龙吟大厦的绝密档案权限只有林龙吟一个人有权限查询,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密码,也只有秦豆豆一个人,与林龙吟接触密切,也只有那么一次机会,林龙吟登录的时候,让秦豆豆看到了绝密档案的打开密码。 可除了林龙吟本人没有经过容许登录的任何一个人查看绝密档案便构成了犯罪,秦豆豆此时顶着犯罪的压力,毅然决定地打开了公司的网站,当她输入密码,查找到股票档案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名字:林木。 第五十九章 不甘的苦涩 秦豆豆整个人呆滞了,她越想越害怕,整个龙吟大厦剩余2%的股权居然隐藏在林木手中,就连她这个董事长助理,堂堂龙吟大厦副总也不曾知道,她隐隐地觉得,龙吟大厦的水绝非自己理解的那样浅薄,而林龙吟也绝非像表面那样简单,傲气。 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一个连小学课堂都没有进过的穷苦小子,居然平白无故会拥有龙吟大厦这么多的股票,居然可以攀上林龙吟这位高枝。 自己在龙吟大厦出力流汗,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得到的股权也不足林木四分之一。 “莫非此林木并非她认识的林木?”想到这里,秦豆豆再次点开详细信息,林木拥有股权的时间和龙吟大厦成立的时间一致,她对林木非常了解,林木才进城几个月时间,与这个时间完全不符。 可这位同名者到底是谁?当下她必须调查清楚,这样胡志林才可以找到清晰地对策,帮助自己成功地获得龙吟大厦,秦豆豆在详细信息一栏内容中找到了此人的身份证号码。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已经不容许秦豆豆发生第二次失误,她特意打开了龙吟大厦会员登记信息表格,林木的超级会员卡是她亲自交给林木的,会员卡号也非寻常,号码有特殊含义。 当秦豆豆很快查找到林木信息的时候,秦豆豆整个人都在发抖,两个身份证号码一模一样,此林木就是他认识的林木,铁证如山,如假包换,秦豆豆将双拳握的很紧,一种恨意油然而生。 “好啊,你们从一开始合起伙来欺骗我,林木啊,林木,我本小姐真的是小看你了,你可装的真够深的,你,天理不容啊。”虽然秦豆豆依旧不明白林木与龙吟大厦到底有何广联,可摆在眼前的现实只能证明,二者早已有了联系,而林木被林龙吟悄然隐藏起来,必定有深刻的含义。 想到林龙吟之前对林木稍加显出的那份好感,后期林龙吟对林木物资公司无条件不惜加大公司风险的绝对支持,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清晰起来,这一切并非是一场没有缘由的关爱。 此时这种含义在秦豆豆看来就是对她一个人的预谋,她开始暴怒起来,立刻在q趣软件里说道:“查到了,那2%的股票属于林木那个畜生,我之前被此人蒙蔽了双眼,对他百般帮助,现在算是悔的肠子都青都青了,志林,你想干嘛就去干吧,我秦豆豆对他不再有任何怜悯。” 酒店里的胡志林笑了,林木能将自己拘留在警局定是有点分量的,可在秦豆豆眼里,似乎这个林木的能力同自己的穿着一般,满满地低级,上不了台面,这样倒让他感到非常矛盾,他甚至怀疑过秦豆豆是否真的对这个林木产生好感,特意隐藏包庇林木。 现在胡志林知道了,林木确实有几把刷子,不但人脉硬气,居然欺骗了秦豆豆,还把控着整个龙吟大厦2%的股票。 胡志林点了一根烟,整个人精神起来,他赶紧向秦豆豆回复道:“挺好,起码我的努力有了方向,豆豆知道林木现在在哪里吗?我可是将榆市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他。”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非常准确,秦豆豆立刻猜出了林木所在:“古街醉心酒吧,你去那里找找,如果还是没有找到我也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见到他,就告诉他,这是他欠我的。” “收到,豆豆把电脑开着,别再动了,注意安全。”胡志林说罢,马上下线。 可秦豆豆依旧没有听出胡志林的意思,只是乖巧地听从胡志林的安排,将所有软件全部关闭。 一分钟后,袁飞再次链接到秦豆豆的电脑,迎接他的依旧只有愤怒和无奈,秦豆豆电脑桌面什么都没有,显然对方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操作,现在就是强行打开软件,他不知道密码,也无法登陆查看,或者破解了密码,此时对方有一个绝顶高手相助,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小时后,警局接到了报警电话,称酒店维修工人突然失踪,电话无法接听,根据酒店的维修记录显示此人半小时前打开了胡志林的房间,维修空调,可根据监控显示,此人再进入房间10分钟后便走了出来,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迹象。 吴峰经验丰富,他对监控做了数次对比,很快发现事情不妙,立刻派警员强行打开了房门,发现维修工被胡志林打晕,拔走了衣服,趟在床上,被警员叫醒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志林走出酒店的监控,随后10分钟后便消失不见,经过袁飞拼命查找问题关键,最终发现,榆市二街一个拐角处的监控视频被人删除了五分钟,并篡改时间,一时间让人难以发现。 这五分钟时间里,吴峰猜测有几种情况出现,胡志林搭车离开,去了另一个目的地,或是更换了衣服,戴上了帽子,即使走到大街上,视频也无法清晰地看到。 当然吴峰同时明白了另一个信息,胡志林很可能在第一时间里发现了监听设备,只是此人深藏不露,使了一招反间计,蒙蔽了所有警员的双眼。 吴峰心里暗叫:“大事不好。”紧接着他在秦豆豆家门外派去了更多的警员看守,同时全城搜寻胡志林和林木的下落,最后给自己的妹妹吴冉打了一个电话,当他得知吴冉此时外派出差根本不在榆市心中反而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罗丹打来了一个电话,几名it高手皆很直白的告诉罗丹,这件事并非他们所做,但有两名男子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听说网上有一个高手与那几位交过手,实力一点也不亚于那几位,这件事非常棘手,此人善于隐蔽,行踪难以调查,不过他们已经有了办法,如果下次再遇到那人,应该可以找到此人行踪,不过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只能等待对方主动挑战,时间根本无法预测。” “越说越邪乎了,如果知道那小子的藏身之所,丹丹一定告诉我,我要亲自将他绳之以法。” “瞧你出息,你怎么不说拼命恶补一番,亲自调查清楚对方隐蔽之地,然后实施抓捕。” “恩恩,丹丹说的对,我一定努力拼命提高it水平,不让丹丹失望。” “这还差不多。” 就在这个时候,醉心酒吧突然闯入十几名男子,这些人行为极恶,粗暴可憎,每到一桌,便大口大骂,将客人赶走,此时两名保安也不敢在这种情况发飙,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丝毫不敢作声。 二人倒也负责任,偷偷地拿出电话,准备call人求救,可还没有等到短信发出去,便被这群人及时发现,躲过电话,被拳打脚踢一番,等到昏死过去,抛到角落。 之后,这群人索性将酒吧的wifi关闭,固话线拔掉,老板站在吧台前一动不动,看着这群人胡作非为,骨子里似乎并不害怕,只是皱着眉头,可惜了自家酒吧的生意,一些酒杯变成了玻璃碎片。 胡志林便是领头之人,吴峰猜的不错,此时的胡志林,确实换了一身行头,而且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加上高领的毛衣,将帽沿下调,只能叫人看到一张嘴巴。 胡志林说道:“有没有发现林木的踪迹。” “头,店里除了此人,其他人都跑出去了,我看他的衣着,应该就是咱们要寻找的林木。”一个粗壮的男人指着爬在酒桌上昏昏欲睡的林木说道。 林木这几天从未走出醉心酒吧,一个人喝了十瓶红酒,此时已经在酒桌上趟了足足有四个小时没有动弹,醉心酒吧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老板知道林木定是遇到了什么痛心的事情,出于同情,并没有打扰林木。 胡志林走了过去,瞧见这套军大衣便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林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将他叫醒吧。” 两名男子找来四桶冰水扑在林木头上,一股寒冰刺骨的感觉,立刻将林木彻底唤醒,他揉了揉眼睛,之前被酒精麻痹的神经逐渐清晰起来,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这群人,当发现胡志林的身影,立刻冷笑了起来。 “哈哈,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狐狸尾巴?或许你说的并没有错,只是你知道的太晚了。” 林木顿时紧张起来:“你把秦豆豆怎么样了?” “这么说,你还真的挺在意她的,你放心,对于一个女人,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相反,我们很好,只是因为你,她不太愉快,我来这个地方找你,就是为了让她开心,我想,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对吧?” “一个满肚子坏水道貌岸然的家伙也能将这种卑鄙的勾当说的这样冠冕堂皇,我真的挺佩服你,不过我知道豆豆应该很好,你们可都比我这种农村小子有道行,我真的能让她开心吗?现在能叫她开心的事情,估计就是让我彻底的离开,好成全你这个小人对吧?”林木自嘲道。 胡志林大笑起来:“你果然挺聪明,不过你说对了一半,她希望你彻底的离开,所以叫我来送你一程,可让她开心却不仅仅如此,你得将她的东西交出来,才能让她如愿。” 林木心头一震,胡志林来到这里寻找自己,果然来者不善,可他林木也不是一颗软柿子,就在前段时间,自己可以一对三十名男子,依旧活了下来,如今对方人数仅仅十多位,自己还是可以足够应付的,即使打不过,他也有把握跑出酒吧。 只是林木对胡志林嘴里所说的东西确实不知,于是疑惑地问道:“东西?我欠她什么东西?我除了欠她一份识别你这可憎的嘴脸之外,好像根本不欠她什么。若说是感情,我倒觉得她辜负了我,我并未辜负她,这点,村里的女人可要比城里的女人好上不止多少倍,认打认罚,一根死脑筋,受苦受累,也不会忘记真爱。” “别他妈的跟我扯没用的,想了解女人,你得等到下辈子了,废话少说,乖乖地配合我,将龙吟大厦2%的股票转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此时胡志林的嘴脸变得凶狠无比,林木看得出,胡志林真的想要从他身上得到股票,可股票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意思,就是让穷人变得更穷,让大多富人血本无归的东西,可他真的没有接触过股票,更没有拥有过股票。 “即使股票认识我,我也不认识股票,你这个借口找的太差劲了,想要送我上西天,那就直接动手,我林木要是真的见了阎王爷,也得把你拉上。”说着,林木瞬间褪去军大衣,抹起袖子,握紧拳头,随时准备与对方动手,其实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逃走。 “装的很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胡志林向一名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名男子飞快地跑到门口,将酒吧的门朝里锁上。 林木心里暗叫不好,这酒吧一旦被对方锁上,自己引来的便是一场恶战,自己之前与胡志林有过交手,对方反应不亚于自己,功夫远远强于自己。 可林木打架从来都不靠力量,更不知道什么是招式,单纯地靠着一股子狠劲,如今他听到胡志林说要断了自己的性命,这个时候,自己只能与对方狠拼到底。 他盯着胡志林喊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个爷们就痛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来榆市做什么,你对豆豆是否真心,你他妈的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胡志林大笑起来:“今天绝对是你死,而不是我亡,看你马上将不复存在,我告诉你也无妨,秦豆豆那种女人,物欲太重,她所期盼的龙吟大厦,同样也是我此次的任务,她想利用我获得龙吟大厦,刚好我也可以利用她完成任务,商场,诡道也!听起来是不是很公平?” “任务,这么说,你受雇于人?” “聪明。” “卑鄙!”林木大喊一声,将所有的情绪涌在自己的拳头上,奋力砸向胡志林,另一只手很巧妙地从身后抓起一只酒瓶,准备向胡志林的脑袋袭去。 他知道,对方人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有打倒了胡志林,才能镇住场子,而胡志林要比自己厉害许多,这一拳,林木拼尽了全力。 就在林木的拳头无限接近胡志林的时候,胡志林只是举起手掌,握住林木的手腕,很轻易地化解了林木的攻击,接着,林木另一只手举起酒瓶,砸了过去,胡志林的身子微微向下倾斜,同时用肘部击打在林木胸口。 林木两次攻击无效,反被对方轻易击倒,这时,林木心里震撼胡志林的强大,他深知自己远远不是胡志林的对手,而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命的机会,心里立刻涌现出一股不甘的苦涩。 林木猜的不错,一群人立刻对他拳打脚踢,他根本没有还手,站起来的机会,随着各种疼痛从全身传来,手指感受到地面血液的粘稠。 隐隐地,他听到胡志林正在询问自己股票密码是多少,他像一只泥鳅,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人踩在脚下,晃来晃去。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破解你的密码,你持有的股票,将和你的生命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胡志林说罢,林木彻底地闭上了双眼。 塞北寒,寒不过一颗女人心,世界苦,最终也得合上双眼,道一声再见。 (第一卷完) 第一章 最真切的感受 “我这是在哪里?原来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存在,天堂这么漂亮,像一个宫殿,白色的柱子,琉璃灯盏,大气磅礴的山水画,高挺绿色的植被,超大屏幕的电视,电视?” 林木微微展开眼睛,虚弱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以为自己彻底离开了人间,可当他发现墙面上摆放着的超级大英寸电视机的时候整个神情恍惚起来。 “天堂怎么会有电视机那?”林木暗想。 随后他发现自己趟在一个偌大的纯白色的大床上,身旁还有电话机,音响设备,不远处是一张红木书台,后边一个圆形书架,让整个房屋的档次提高了不少。 林木即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绝对不是天堂,而是一个现代化豪宅,这个房屋的档次比秦豆豆的住宅高了不止10倍,就是自己曾在电视机里看到那些豪宅,似乎相比自己眼前的陈设弱了许多。 “我这是在哪里?住在这样一个房间里一天指定花费不少钱吧?难道欧阳云飞来了?”林木想到了欧阳云飞这个来自燕京的少爷,让自己住豪华病房,而且随手拿出两百万雇佣狂风的举动早已落在林木心里,这样大手笔豪气冲天的动作让林木震撼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同林木年龄一般大小的少年,走进房屋,他老远瞧见,林木已经睁开眼睛,身体居然可以在床上微微行为,立刻激动起来,赶忙转过身来,拉开门跑了出去,一边大喊道:“老板,干爹,小少爷,少爷醒过来了,少爷真的醒过来了。” 林木没有看到少年的样子,只是听到有人喊着少爷,他立刻想起了郝友德,当年就是郝友德一边喊着自己少爷,一边执拗地将自己带到了城里,也让自己从土疙瘩的农村走出来,见识到了城市的灯红酒绿,繁华天空。 “莫非这里才是郝友德真正的住宅?”林木想到郝友德夫妇的神秘,认为凭借二人的本事,拥有这么一套豪宅,也是很有可能的,单凭张小兰酿酒的本事,随便卖出个千万资产应该不难,后期恐怕有价无市。 “阿福?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小男孩听到之后,眼睛一亮,赶忙握住林阿福的手,着急地问道。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二少爷还能动弹,错不了,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小男孩身后站着三位年长的男子,听到阿福的话,神情激动,快步走进林木的房间,站在了林木的身边。 林木看着突然前来的人群,感到非常陌生,可对方看到自己醒了过来,似乎非常惊喜,并没流露出任何恶意,这才叫林木心里踏实下来,他看着站在中间的中年人说道:“我记得之前被人打伤,本以为丢了性命,现在看来,我的性命算是得到了保障,感谢各位相救,我林木虽出身贫寒,但大义大恩我懂,日后我林木必当涌泉相报。” 阿福听到之后,心中一顿酸楚,忍不住向趟在床上的林木扑了过去,泪水奔散而出,反倒叫林木觉得诧异,阿福身穿一件深蓝色的亚麻盘扣复古服,像一位修道者,或是一个小餐馆里的服务生,林木看的出来,对方很在乎自己,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肯定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 小男孩缓慢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握住林木的手,冲着林木微微一笑,林木能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欢喜。 小男孩轻声说道:“二哥,我叫林一竹,师父说你命大福大,万世都可以逢凶化吉,你的身体本来残破不堪,师父将你医治,以后定没有大问题,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还得多加小心。” 林一竹说罢,回过头看了看林一竹身后如仙风道骨一般的老者,老者身后背着一把金色宝剑,神采飞扬,透着神秘的色彩,老者向他点了点头,林一竹转身拉住老者的手。 老者看着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恭喜林宗主,老夫就此拜别,请林宗主留步。” 老者说罢,带着林一竹离开了房间。 林木望着二人的背景走出房门,心里非常震撼,林一竹年纪较小,可彬彬有礼,谈吐不俗,那老者身轻如燕,站在林木面前让他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林木认为他必定同乞丐老者一般是一位世外高人。 可林一竹与自己同姓林,称呼自己为二哥,难道自己真的与他是兄弟关系?难道郝友德平日里称呼自己少爷是真的?难道这房子就是自己家族的?难道郝友德所说自己的父亲并非是在榆市里挣扎的打工仔,而是这豪华刺眼房屋的主人?难道自己很快就要见到亲生父亲不成? 想到这里林木热血沸腾,自己就要见到父亲了。 这个时候,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身影追了出去,林木很快认出那道身影,不由得的惊呼起来:“林龙吟?” 这道倩影她绝对不可能认错,他第一次见到林龙吟的时候,就莫名的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不但如此,林木本以为秦豆豆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他着迷,让他心醉,可当他见到林龙吟的时候,这个念头再也没有产生过,因为林龙吟无论气质和相貌,都比秦豆豆出色许多,好似一颗凡星不敢与日月争辉。 林木不敢多想,林龙吟比自己大许多,而且林木清楚自己的感觉,那是亲情,那是只属于姐弟之间的感觉,况且林木内心对秦豆豆的感情是真挚的,纯粹的,让他自然而然不会对其他女人产生任何想法。 就在林木怀疑林龙吟是否真的和自己有亲属关系的时候,阿福说话了:“少爷,那位是大小姐,小姐知道小少爷要离开,经不起看到离别的场面,便躲在房屋里不敢出来,这会定是听到小少爷要离开,忍不住追出去了。” “好生修养。”中年男子看着林木仅仅说了四个字,便转身离开,另一名男子紧随其后,二人走出房间。 林龙吟飞快地从楼上冲了下去,将老者二人拦住,抱起林一竹,眼睛有些湿润,当她放下林一竹后,又塞给他一个竹笛。 “大哥去世了,姐知道你要走了,连夜给你做了一把竹笛,你在山里无聊的时候就吹着玩,姐指定可以听到。” 林一竹会心一笑,林龙吟说罢之后,含泪回到到了一楼大厅,隔着玻璃窗,偷偷地瞄着林一竹的身影,男孩抚摸了一下竹笛,老者望了一眼站在二楼目送他们的中年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二人转身继续前行。 “老爷,二少爷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观二少爷谈吐重情重义,面色真挚无暇,定是成大事者,林家未来有望。” “嗯?” “都说祸不单行,我本以为二少爷凶多吉少,此番看来,是我多虑,林家的祸事已去,接下来定有大喜。” “恩!”中年人点了点头。 此时,林木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和阿福二人,所有人离开,这正是在家主授意之下,一方面让林木安心休养,二方面正是想让阿福将林家的情况告诉林木。 毕竟林木十七年来,一直在穷乡僻壤里生活,林家家底丰厚,物质条件岂能是平常人可比,林木回归,自然如鲤鱼跳龙门一般,寻常人遇到这种变故,定要大悲大喜,一时难以接受。 而阿福为人憨厚老实,与林木年龄相仿,二人相谈距离更近,效果更佳。 “少爷,我叫林阿福,以后叫我阿福就行,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您代劳,希望您千万别嫌弃我愚笨。” “哪里的话,咱们年龄相当,何来主仆之分,以后你就直接叫我林木吧。” 林木说罢,阿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显然林木的话彻底惊到了阿福,直接称呼少爷名讳,他岂能承受的起:“少爷折煞我了,我阿福本就是一个孤儿,是干爹从小将我收留在身边,我这一生只有一件事,就是终身服务好少爷,少爷如果不同意我这么称呼,我阿福便长跪不起,您一日为阿福的少爷,那便是终身阿福的少爷,阿福此志终身不变,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福原本是林家管家唐大德收留的孤儿,目前同样十七岁,留在林家已有十二年,其中所受到的培训,教育,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等待林木归来,将自己的所学,发挥出来,辅助好林木,服务好林木。 林木看得出阿福是认真的,便不再勉强阿福,说道:“我答应你,你快起来,我对这里不熟悉,还得问你几个问题。” 阿福听到林木的话,高兴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问阿福,阿福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少爷,我们地处青云山,这里是林宅,老爷名叫林白狐,便是之前站在我身后的那位,站在老爷身边的那位就是我的干爹,名叫唐大德,他是林家的管家,也是老爷最信任的人。” 阿福说罢,林木顿时感到一丝失望,那位长的像冰棍一样的中年人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说来也可笑,林白狐之前去林木所在的村里看望过两次林木,毕竟父念子,这种感情是无法阻挡的,可偏偏林木所在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那两次相见,林白狐先是将车开到距离村子20公里以外的村庄,然后跋山涉水,翻过两个小山丘后,才能到达。 当看到林木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已经变得蓬头垢面,衣服肮脏不堪,哪里有现在的气质,况且时隔多年,人也苍老了不少,林木难以辨认也属正常。 可林木在意的是那份感情,父子再次相见,少了之前期待已久的热烈场面,反而让林木觉得二人之间更多的是陌生,冰凉。 林木想起了书中豪门深似海人情稀薄这句话,这是他此时身处林家当下最真切的感受。 第二章 唏嘘不语 阿福看不懂林木此时的心情,若是自己回归到像林木这样的大家族,必定心血澎湃,跪拜上天,或是跳起三尺高,迎接这样高大上的生活,然后拍一拍屁股,彻底告别贫穷,告别以往的酸甜苦辣。 可此时留在林木脸上的反而是惆怅,满满地不悦,甚至说不上高兴。 “难道二少爷过惯了穷日子,不喜欢这种富贵生活?”阿福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木,心里暗想道,接着阿福又猜测,林木身为林家二少爷,老爷疼爱无比,岂能真的去叫他受苦受累,反倒是自己出身贫寒,能住在林宅,有唐大德这样的干爹已经是万分感恩。 “少爷就是少爷,出身拥有的不单单是金钱,更拥有的是少爷的气质。”阿福只能这样想。 “那林龙吟和我是什么关系?”林木虽然不认可林白狐与自己相见的方式,可林龙吟之前对自己帮助极大,便转移话题,索性不再考虑那些让自己不太愉快的事情。 “少爷,林龙吟是您的姐姐,您能知道小姐的名字,定对她比较熟悉,小姐聪慧漂亮,能力超群,一个人独自负责林家三大板块业务,就是那些被称作天才的公子少爷,也没有小姐的出众才能。” 林木听到林龙吟独自负责三大板块顿时惊讶起来,这样说来,响亮榆市,让秦豆豆神魂颠倒的龙吟大厦只是其中一块,难怪秦豆豆说林龙吟很多时候不在大厦,八成林龙吟的其他项目,秦豆豆根本就不知道,如果秦豆豆知道林龙吟掌管的产业如此庞大,就是给她十个胆也不敢窥视龙吟大厦。 这种能力岂能是一个公司聘用的副总所能堪比的。 “那个林一竹是我二弟?” “少爷,大公子刚去世不久,老爷一共四个孩子,目前剩下三个,您排行老二,小少爷是您的三弟。” “什么?我还有一个哥哥?不久去世?就算我大哥患有重病,林家产业如此庞大,家底如此雄厚,岂能找不到可以救治的医生?” 阿福从小生活在林宅,对任何一个人都有着同别人不一样的感情,他听到此处有些难过,小声说道:“少爷不知,家里对外声称大少爷患了绝症,不愈而亡,其实……其实大公子是被人暗害。” 林木顿时大吃一惊:“什么?这等家庭的大公子,居然被人暗害?可查出暗害我大哥的凶手到底是谁?” 阿福低着头,颤颤巍巍地答道:“少爷,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老爷和我干爹清楚吧。” 就在此时,林龙吟走了进来,阿福自觉地退了出去,林龙吟先是站在林木面前,随后坐在了林木床边,二人相视,心里活动居多,但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感情有任何变化。 毕竟林龙吟之前帮助过林木多次,林木对林龙吟怀有感恩之心,林木先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吗?” 林龙吟摇了摇头,一副极其难过的样子说道:“都说林家的龙吟虎啸可以支撑林家百年,现在虎啸归天,成为榆市笑谈,他们不知道林家还有一子,以为空留下龙吟一人难以堪负大任,当我知道你的存在,惊喜欲狂,可我却不知道早已和我的亲弟弟相识,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差点成为虎啸之后,林家第二个倒下的支柱。” 林木看到出,林龙吟因为自己受伤非常自责,这种感情没有丝毫水分,完全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关爱,但林木对于林龙吟口中支柱二字不敢苟同,自己这十七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白菜青菜辣子夹馍,稍有一些肉丁,那也是四个人一块分享。 住的是破窑洞,四个人挤一张床,没有白炽灯,整个屋子白天黑夜都是昏暗的,一个黑白无线电视机,每次打开之后,必须捣鼓半小时勉强可以接收信号,陪伴自己的总是那件军大衣,从十七年前穿到现在,刚好合身。 再看看林龙吟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第一次进龙吟大厦就被那些玲珑满目的物品惊呆,后来知道里面物品非常昂贵,就是拥有了物资公司之后,也舍不得买一两件穿在身上,现在他才知道,那里所有的衣物全部都是林龙吟一个人的。 若自己是林家的支柱,自己这种生活,这种打扮也太寒酸了吧。 林龙吟很快发现林木的表情变化,双手握起林木的手宽慰道:“这些年让你受罪了,但我可以理解父亲,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相信姐姐,父亲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相信你对他只有感激之情。” 林木冷哼一声,他可不敢恭维这份情谊,不过,他知道林龙吟对他是真的好,这样的安排与林龙吟无关。 这时候,林木突然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居然忍不住担心林龙吟,于是赶紧问道:“龙吟大厦没被人抢走吧?” 听到林木在关心自己,林龙吟笑道:“林家占有龙吟大厦绝对股权,不会轻易被人抢走。” 林木点了点头,知道胡志林的计划失败了,心里放松起来:“人抓住了?” “豆豆原本善良,被人诱骗上当,蒙蔽了心智,我放她一马,希望她能悔改,至于那叫胡志林的保安,被警察抓了起来,犯我林家的人必须死。” 原来秦豆豆几天没有去单位上班,让林龙吟非常担心,可秦豆豆接连几次,关掉林龙吟的电话,让林龙吟有所察觉,就在秦豆豆登陆查询公司保密文档的时候,林龙吟正好也在浏览文档。 可自己的账号被人挤了出去,林龙吟便知道是秦豆豆盗用了自己的账号密码,私自查看公司保密文档,这个时候,吴峰带人向林龙吟了解秦豆豆的情况,无意中林龙吟听到了林木的名字,再得知林木消失不见,林龙吟第一时间想到了醉心酒吧,她曾听秦豆豆说过,龙吟大厦同林木物资公司合作协议便是在醉心酒吧里签订的。 好在时间及时,当吴峰和林龙吟赶到醉心酒吧的时候,隐隐地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 吴峰不敢迟疑,当机立断,开枪破门,一群人被吴峰逮个正着,胡志林,身手了得,仅仅一招,便将吴峰打爬在地上。 吴峰顿时感觉对方的可怕,可他精湛的不是打斗,而是枪法,他在第一时间举起配枪,开出两枪,分别打在了胡志林的小腿上,当胡志林准备越墙逃跑的时候,小腿中枪,被警方成功逮捕。 倒是有神秘的人想要为胡志林开脱减罪,林龙吟知道后,立即向有关方面施压,胡志林最终被判死刑,事发一个礼拜之后,执行枪决,现在已经变成鬼魂。 吴峰倒是对胡志林评价非常高,就在执行枪决当日,胡志林也没有提供任何信息,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胡志林依旧没有供出背后指示,可见其是铮铮男儿。 加上市长雷如水对此事大发雷霆,要求尽快除权此人,吴峰当日下午在双方压力之下被迫执行枪决,人虽然死了,可背后的谜底却始终没有掀开,他同冷建国想法一样,隐隐地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榆市定将发生更大的事件。 对于雷如水市长,二人都觉得态度变化过快,非常蹊跷,先将胡志林从警局救出,而后又对此人极其反感,要求立即枪决,似乎想要尽快灭掉胡志林,特意隐藏什么。 可他本人,真如雷如水的名字一样,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乐于提拔后辈,帮助穷苦大众的性格为其在岗位上打造了一番好名声,而且在郭志毅上任不久,便引得郭志毅的青睐,致使冷建国和吴峰,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小心翼翼,继续在暗中查明真相,等待证据水落石出之时。 而秦豆豆被抓进警局,在法律面前她不得不低头,在录口供的时候,她对自己所犯之罪供认不讳,可偏偏这个时候,林龙吟为其做担保人,称其被人利用,同样也是受害者。 况且当吴冉知道秦豆豆的所作所为之后,当即与其断绝关系,可之后又念在二人互为闺蜜,相识多年的情分上,也多次恳求吴峰放过秦豆豆。 吴峰做事铁面无私,本要将其依法处置,绝不为其宽恕罪刑,但林龙吟作为龙吟大厦最直接的受害者出面协调,并且坚决否认其罪证,吴峰便卖个顺水人情,同意甲方协调,将秦豆豆无罪释放。 后来秦豆豆托人将自己的辞职信递给林龙吟,林龙吟批准了秦豆豆的辞职,同时,安排财务将秦豆豆多年来的奖金,股金全部打在了秦豆豆的账户上。 第二天,龙吟大厦财务负责人告诉林龙吟,秦豆豆通过私人账户又将资金退了回来,当财务再次向秦豆豆支付这笔资金的时候总是支付失败。 林龙吟知道,秦豆豆已经注销了工资卡,按照她对秦豆豆了解,猜到秦豆豆即将离开榆市,对这个为公司做出巨大贡献的女人林龙吟只有唏嘘不语。 秦豆豆之后,写了一封长篇信件交给吴冉,希望通过吴冉,可以转交给生死未知的林木,吴冉对于这个女人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之前,在秦豆豆的脸上狠狠地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秦豆豆没有哭,也没有躲闪,她知道,这巴掌是她欠林木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巴掌,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她希望为林木做牛做马,但她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滔天大罪,自己瞎了眼睛,鬼迷心窍,这才上了别人的当,为别人做嫁衣,却坑害了林木,这个对自己非常执着的小男人。 第三天,秦豆豆贱卖了自己的房产,车子,将自己全部资产捐给了希望工程,而她捐献的署名却是林木。 这是她对林木祈福的方式,也是对自己恶行的恕罪。当她站在榆市机场的时候,看着榆市的天空,留下了眼泪,一个人悲情地念叨着:“林木,我对不起你,有朝一日,我会还你一命。” 她离开了榆市,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至于林木到底和林龙吟是何关系,一切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第三章 玩跨子弟 一切已经过去,这些事情对林木来说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不想回忆无趣的事情,话锋一转,开口问道:“你知道母亲的事情吗?都说母爱如水,滋润一生,可她偏偏走进了我心底的黑洞。” 林龙吟垂下了头,她知道林木从小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就是自己对这位母亲似乎也已经没有多少印象,林木能提到母亲,说明他又过期盼,曾经向往过母爱,越是这样,林龙吟越觉得林家对他亏欠很多。 她摇着头叹道:“母亲最想念的人就是你,可她在生完一竹之后,得了一场大病走了。” 说到此处,二人沉默了好久,这个话题,对于二人皆非常沉重,一个怀有简单的记忆,一个对母爱毫无概念,二人曾经天各一方却同是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中长大,当彼此再次对视,似乎心里的距离更近了。 当晚唐大德独自走进了林木的房间,两个小时之后,这才从林木的房间退出。 接连三天,林木一直躺在床上,除了熟练地掌握了智能电视遥控器的使用方法,他还知道,唐大德人称唐三儿,算是自己父亲的左膀右臂,家里的事情似乎统统都由这个人负责。 原来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传说是秦岭山里的老神仙,林一竹出生的时候老神仙提前十分钟到访,预言林家有慧根之人降世,非要叫林夫人肚子里的男孩从三岁开始跟着自己上山学艺,等到十八岁方可自由,还给未出世的孩子起了名字叫林一竹,说是一竹可以登山,一竹可以破水。 等到林一竹出生,林白狐见到自己的孩子果真是为男孩,大赞老神仙必是一位世外高人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等到林一竹三岁的时候,老神仙果然如期赴约,可林一竹舍不得离开这里,林白狐为其买了一整车玩具诱导他,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老神仙微微一笑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当空抛起,符咒飞了三圈,又回到老神仙手中,随后,小男孩拉着老神仙宽大的袖子,两人一起离去。 其实林白狐也不知道二人将要去哪里,老神仙说有缘自见,无缘不来,但隐隐地听到了“终南”二字,从那以后林白狐每年定期向终南山各大寺庙布施大笔钱财,堂堂榆市商场狠辣的男人被人笑称为假菩萨。 这一晃十年过去,半月前,老神仙突然告诉林一竹,自己有个哥哥将回到林宅,他该应缘见上一面,于是师徒二人徒步而来,之后又徒步而去。 就在二人离去的当天夜里,林木出奇地发现,自己的床边居然多了一本《清静经》。 这天中午,林木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八八九九,便同林阿福一块,走出房门,此时的林木已经穿上了林龙吟亲自为其准备的衣服,整个人像改头换面似得,刮了胡须,由专人为其做了发型,顿时变得帅气十足,让人一看便晓得此人定是大富贵家庭走出的公子。 就连一旁的阿福也不由得惊叹林木的相貌,可想起林木之前的模样,穿着那叫一个寒酸,头发凌乱,皮肤被血渍包裹,恶心至极,现在这一幕看起来,简直就是大变活人,似乎年龄也俏了十岁,不得不同意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 林木走在前边,阿福跟在后边,当走出卧室的时候,一名女仆向楼下喊了一声:“少爷下楼了。” 林木便听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等到二人来到一楼大厅,林木傻眼,大厅更加奢侈,中间是一个偌大的接待厅,正中央用紫檀木雕刻着一米长的狐狸头,两边分别挂着名家古画,底下摆放着三尺高的玄关桌,上面的摆件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门的右边是一套大枣酸枝沙发与茶几,那可是被称为交趾黄檀,生长500年以上的古树制成,其雕刻时间花费了艺术家整整一年的光阴,现代艺术价值极高,堪称有价无市的宝贝。 单单是摆放在地上三四尺高的宋定窑瓷就有两对,分别摆放在大厅四角,所谓豪门,正是如此。 林木缓慢行走,二三十位家仆模样的人列队站在其两侧,纷纷鞠躬向林木致敬,随后又齐声喊道:“少爷好。” 这一声差点吓出林木的魂魄,他一个穷酸小子,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行走的起来居然有哆嗦的感觉,强壮镇定面对微笑的样子,显得很不自然。 一名男子夹着一个文件夹跑了过来,向林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让他老爹此生都无法享受的大礼,然后站在林木侧后方,毕恭毕敬地向林木介绍着在场的每个人。 “这位是厨房管家,王大胖,全国各种美食,样样在行,少爷以后想吃什么,吩咐一声便是。” “这位是清洁管家,张大花,少爷以后的衣物由她负责。” “这位是……” “行了,行了,在本少爷面前你就别啰嗦了,你先说说你是干嘛的吧。”林木说罢,趟在旁边地沙发上,两腿翘起,潇洒自在,无处不彰显出少爷公子的习气。 阿福看到这番画面立刻吃惊起来,怎么自己少爷突然变了一个模样,自己与少爷接触了三天时间,一直觉得林木和蔼可亲,似乎没有少爷公子一丝的样子,怎么突然间,林木变得像一名玩跨子弟一般,飞扬跋扈。 “鄙人姓汪,名伟,我是老板的秘……”汪伟话没说完,林木便不高兴了,拍案而起,茶具上一套紫砂茶具蹦了起来,随之落下,声音七零八落。 阿福心惊肉跳,他自然知道那一套紫砂茶具,单从艺术造诣就能够让一位普通老百姓过上几年的光景。 林木揪住汪伟的领带,将他拉到自己身前,然后小声问他:“你确定我是这里的少爷?” 汪伟听到这句话吓得不轻,甚至有些惶恐,不敢看林木,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不变了?”林木凝聚着眼睛,继续追问。 “是,是的,少爷,不变了。”汪伟紧张地说道。 林木爽朗一笑,汪伟附和了一下,同样一笑,但显得很尴尬,林木又换做一张黑脸,吼了起来:“既然我是少爷,你是小秘,怎么你有包,我没有啊,我觉得你这包挺好,做事情没点觉悟,电视里演的每个小秘可都比你灵性多了。” 汪伟赶忙说道:“既然少爷喜欢我的包,您拿去便是。” 林木瞪大了眼睛,喊道:“什么?你用过的包给我用,要不要你睡的女人也让给我,本少爷听着怎么这么恶心。” 这一句彻底将汪伟吓坏,一边打着自己的脸,一边解释道:“瞧我多么愚蠢,少爷千万别见怪,我这就给您买一个新的,不对,不对,给您买一个更好的。” 林木又叮嘱道:“这还差不多,本少爷一定要名牌,一百元以上才行。” 一群仆人忍不住大笑起来。汪伟低头哈腰,反复道歉,转身后斥责身边人,吩咐马上为林木置办。 林木面对周围的嘲笑声似乎根本无所谓,翘着二郎腿吩咐仆人沏茶倒水,像模像样地做起了少爷,美滋滋地学着电视里的达官贵人的样子细细品茶,这上等人的茶到底是什么味道,林木也说不上来,好似口中多了一丝淡淡地清苦。 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车里走出一位老头,一个同林木一般大小的少年。 胖子见到林木此时人模狗样,以为自己眼花了,硬是挤了挤双眼,当看清楚眼前的人便是林木,直接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嚎啕大哭。 林木一拳头砸在了胖子的脑袋上,严厉地说道:“许胖子,不许哭。”胖子便立刻止住了哭声。 “你怎么瘦了许多,像根干柴火。” “还不是思念成病,老大你走后,我眼泪早就哭没了,瘦了两圈倒也应景。”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林木一把掐住许胖子的脸蛋,任凭其使出多大的力气,许胖子都不作声。 林木随猴走到老头跟前,招呼其坐在沙发上,憨笑着说道:“黄老头,哥们现在发达了,不会忘记你,以前在村里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中,以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准少不了你的。”说着他没规没矩地挽着老头的肩膀,非常客气地为黄老头递上一杯龙井。 “小狼崽子,看来我没白疼你,念着好就行。” 林木听到之后当即瞥了一眼黄老头,说道:“当时郝友德执意要带我离开,你压根就没有阻拦,是不是早就盼着那一天了。” 林木的话好似秋后算账,凌厉的话音刚落,黄老头猛地一哆嗦,避开林木此时锋利的眼神,端着茶杯,朝着另一侧,文绉绉地品茶,当他喝完一小口,忍不住地点了点头,对这被茶水大赞道:“秒啊,茶好,水更好,居然用的是普惠泉的水,这老狐狸懂我。” 黄老头哈哈大笑,告诉林木这是皇上的生活,林木不屑一顾,从汪伟身上搜出来了两根烟,汪伟瑟瑟发抖,不忍直视,这等子弟,是要上天的节奏。 林木发给黄老头一根,自己留下一根,然后示意许胖子一起过来坐沙发,许胖子坐下后笑个不停,林木看了一眼他,许胖子立即守住了笑脸,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然后胆怯地后退了两步。 汪伟这会机灵的很,没等林木的眼神降临,便先开口说话:“少爷,知道你的朋友辛苦了一路,老板提前吩咐我们备好了饭菜,请随我来。” 林木莞尔一笑,忍不住地点头,汪伟心里乐呵,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偷偷看了林木一眼,小心翼翼地带着三人,走过一个水晶餐厅,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包间,里面挂着知名画家的作品,林木虽然不懂艺术,但瞧着顺眼,感觉挺有文化氛围,餐厅地灯是玉石的,照起来不是很透亮,配着檀木圆桌显得宁静许多。 黄老头则不忍直视墙壁上的名画,将这些画作居然摆在餐厅,这简直是糟蹋艺术,暴殄天物。 第四章 享尽人间天伦 汪伟打了一个响指,两名专业特级厨师推着两辆银色的餐车从厨房走了出来,所有的菜品都是用高等特制的不锈钢套具盛放,那盖子银光闪亮,刺人眼球,胖子虽然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美味菜肴,看到这等画面脑袋里已出现各种大餐的影像,哈喇子居然忍不住留了下来。 两位年轻美女走上前去,笑意如春,掀开盖子,将一个个美食端上餐桌。 林木看着这些美食,也不由得张开了大嘴,七菜一汤,三人只用了20分钟全部将其被消灭掉,黄老头还藏了一只雁腿留作晚上的下酒菜。 三人打着饱嗝走出餐厅,胖子和老头被带到了一间屋子休息,林木拒绝了私人医生回房修养的建议,带着阿福在院子里哼着小曲,悠闲地转悠。 林白狐跟了出去,缓慢地靠近林木,唐三儿紧跟其后。 “对这里还满意吗?”林白狐走到林木身后,看着林木的背影轻声问道,这是林白狐少有的温柔。 林木转过身,看了一眼林白狐,似乎对自己的父亲依旧觉得陌生,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人们对这里只有羡慕,因为这里是林家,这个院子叫林宅,林家在榆市的实力虽说不是登顶至上的寡头,坐不上这条风雨道路最上边的宝座,可几十年来,创下的家业足以让你自豪。” 林白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知道我叫什么吗?林白狐,都说我一辈子可以左右逢源,逢凶化吉,可你哥林虎啸上周因病早逝,你弟一竹太小,你姐林龙吟虽有些豪情壮志,却终究难以登堂入室,很多人以为我老了便失去了老天的眷顾,林家偌大的基业该被别人取代了,那些有着狼子野心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我还有你,当初爹狠心将你流在穷苦人家藏起来,就是防着这一天。” “一竹从小喜静,山里他自会寻到天堂,你叫林木,爹期待着你木秀于林的一天。龙吟犹在,却无翅膀,虎啸长眠,让人悲哉,我不希望你再做一只白狐,林家缺少一条嗷嗷叫的狼。”林白狐看着林木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很慢,非常恳切。 林木皱了皱眉头,出人意料的开口说道:“我缺一辆轿车,一张银行卡,银行卡数额别太大,够我糟践就行,里面没钱的时候我会不开心,我来榆市已经好几个月了,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也该跳进去感受一番。” 林白狐顿时哽咽住,说不出一句话,林木毫不客气地推开林白狐,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木丢下一句话:“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别想逃。” 林木身后的阿福被吓出一身冷汗,楼上的黄老头和许胖子倒是习惯了林木这幅嘴脸,咧着嘴哈哈大笑。 林白狐皱紧眉头,并没有发怒斥责林木,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一阵寒风吹过,林白狐双眼湿红。 林木再次转过身来,看着林白狐一脸严厉的表情问道:“听说富贵人家都有通房丫头,你给我找来几个,好生伺候我,山沟里尽是些臭婆姨脏寡妇,憋屈了老子十七年,也该让我败败火,消消气。” 林木说罢,阿福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唐三儿将他扶起,说道:“二少爷遭此横祸,也是被情所困,难免走入极端,你继续好生陪同,找个适当的时间,劝解一番,若是他执意行男女之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就陪他一块去吧。” 阿福刚站起身来,突然听到自己干爹对自己说出这样让人不解的话,顿时脸色泛红,全身酥麻,若不是有林白狐站在旁边,他定掘地三尺,羞得自己钻进去。 待到晚上的时候,林木的房间果真出现四位妙龄少女,对林木按腿捶背,喂其樱桃,与其碰杯,饮酒作乐,一片奢靡景象。 只是好景不常在,很快林龙吟听到这份不堪入耳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踢开林木的房门,将这四位美人赶出林木的房间,林木第一次感觉出这位姐姐的厉害之处。 “身为林木的少爷,你身边不会缺少优秀的女人,可也不能随意放任自己,贪图这等低级乐事,你若是心情苦闷,姐姐陪你喝几杯。” 林木没有拒绝林龙吟的盛情,二人有说有笑,倒也喝出几分亲情的味道。 三十五年前,林白狐只身一人闯荡江湖,南方闯码头,东北贩皮衣,西边收藏红花,上山挖野人参,出海捕大鱼,挨过砍刀,蹲过铁窗,一股子劲走南闯北,经历风雨。 直到二十五年前,身边积累了百来号兄弟,碾压周边十大帮派,一举成名,之后被七禽门看中,将其封在白狐堂坐下,可偏偏林白狐不甘于受人摆布,自己叫白狐,这白狐分部就应该由自己掌控,于是林白狐面对老堂主的威严,只是微微一笑,拿出一把水果刀,让其血溅当场,暴毙而亡,从此坐上了白狐堂的头把交椅。 从那以后林白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展现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商业才能,很快便成为了当年为数不多的百万富豪之一,其他六堂不忍直视其羽翼日渐丰满起来,联合一起将其逼入塞北,众人以为林白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以自生自灭,谁知其眼锋利,其动作大胆,凭借自己的手段,用那一点儿也不敢让人直视的残忍,很快在榆市建立起来更加强大的商业帝国。 在榆市商场中,无人不知林白狐,无人不怯白狐堂,就是那些原本扎根在塞北的混混,凡干扰林白狐的公司正常运作者,均被其抹掉了脖子,送进了鬼门开。 随着法治健全,华夏文明雄起,林白狐这才自觉的安稳起来,可当地新势力,则对林白狐创下的基业虎视眈眈,对这个孤独无援的白狐堂早已咬牙切齿,当林白狐日显衰老,龙吟虎啸展露头角,让林家产业坚挺下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们虽有想法不敢轻举妄动。 可虎啸已去,林龙吟一介女流,根本不被人看好,众人以为林家大势已去,纷纷盯着这块肉,时刻准备瓜分,可此时,林白狐第二子凭空出世已在榆市传的纷纷扬扬。 原本捏了一把汗的敌人,当听说林木的所作所为,终于对着塞北的天空大声咆哮起来:“林白狐你真的老了。” 因为在榆市每个角落传播着这位二公子的趣闻,他对自己父亲开口唾骂已成家常便饭,贪财如命,硬是将林白狐最好的古董全部搬进了自己的房间,脾气暴躁,短短两日内,居然眼睛不眨一下毁掉了一半。 就连林家宅院里,稍有姿色的女仆皆被林木摸过屁股,抓过胸,造成林宅女眷极大恐慌,老远看到这位公子调头就跑,整日他只爱衣装打扮,对着镜子吹发型,甚至拥有一天内在林宅更换十套衣服的传奇经历。 连见到自己的亲姐姐林龙吟,也忍不住留下哈喇子,逮着时机便偷摸一把,让林龙吟的那些爱慕者对其恨之入骨,更叫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富家子弟大骂林龙吟不知检点,和亲弟弟行苟且之事,羞死了先人。 更有人偷拍到林木在ktv左拥右抱玩味人生的经典照片,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林木尽成为了那些放弃人生底线,拼命向钱看齐的救世小王子,那毫不犹豫大笔资金打赏的气派深深映入小公主们的心里,在那种行业中居然传出“要爱就爱二少爷,挥手叫你入天堂”的美誉,可见林木多惹那些人喜欢。 褪去军大衣,挂掉满脸胡渣,林木终于可以在榆市这片土地中感受那连绵不绝的滚滚红尘。 这一天,林木打扮完毕,披着貂皮大衣,含着一根瑞士雪茄,抖动着肩膀,走出大厅,一名同之前的自己一般脏兮兮的女子在两名保镖的押送之下迎面而来,林木邪恶一笑,眼神色眯眯的盯着女子峰峦起伏的胸脯,将一缕缕烟圈吐在女子残破不堪的脸上,当女子与他擦肩而过,林木一只手忍不住朝着女子的屁股抓了过去。 女人转身向林木怒视,丝毫不掩饰那种憎恨的神情,整个人像一团寒冰,将林木包裹,让林木瑟瑟发抖,女人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林木骂道:“本少爷用手宠幸你的屁股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林家真的到衰败的时候了,什么残枝败柳,破铜烂铁都能进入林宅,林白狐你给我赶紧去死吧,省得挨着本少爷的眼睛。” 阿福站在林木身后,神情紧张,这些日子这位归来的二少爷每天都叫自己胆战心惊,他生怕林白狐忍不住发怒,将林木打个半残,或是气急之下,怒火攻到自己,抹掉了自己的脖子。 他本想劝解一番,可他是林木的贴身奴才,怎么着也应该站在主子这边,又怕林木这位二世祖一脚将自己踢开,惹得干爹不开心,硬生生地忍受着林木让人无法理喻的每个壮举。 可林木身边的许胖子倒不以为然,他跟着林木趴在窗户前偷窥寡妇偷情,半夜翻进女厕所蹲点,拿着手电筒只为看一眼那一团白花花的大屁股,林木什么事情他没有见过,只是那个时候村里落后,人口稀落,根本没有林木发挥其才能的机会。 现在林木到了城里,自然条件不同,林木做这些事情,那是憋了17年的邪火,自然可以理解,加上林木现在林家二少爷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对付一个自家的小丫头,更是理所当然,不是叫天理不容,反而是一切在理。 用林木的话说:“拿着我林家的钱,就应该干我林家的事。”,这是这林家的事情似乎并不那么好做。 当林木再次看见那位肮脏不堪的女子,彻底傻眼了,她居然像一朵亭亭玉立盛开的百合,穿着白色的紧身衣,身姿曼妙杨柳细腰勾人眼球,慑人魂魄,站在自己面前,半蹲下身躯,轻柔地声音,甜美地道一声:“二少爷您好,我叫韩香,同含香之意,天生的绝美香体,老爷说您需要通房丫头,以后韩香自会伺候少爷享尽人间天伦。” 这一刻,林木鼻子流血,笔直的倒下,接着听到阿福惨痛地大叫一声:“啊呀!” 第五章 一生万物二生七禽 阿福对林木忠心耿耿,在林木倒地之时,毫不犹豫地将整个身子扑在林木身下作为人肉垫,林木体重要比阿福重上许多,可此时,林木躺着不起身他也不敢动弹丝毫,鼓起劲忍受着。 林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韩香虽然说彬彬有礼,谈吐不凡,语气中却带着强烈的恨意,想起第一次与韩香相见,那种凄惨让人心疼,那种感觉似乎对整个林家都有着不死不休仇恨。 林木站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鼻血,嘴角扬起,依旧挂着如春风拂面的笑脸,说道:“我身边有你这般美人,哪里还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以后我定要好生待你,直到你魂飞魄散为止,当然我是不会给你任何名分,让你欲仙欲死的情分,足够换你一世逍遥。” 韩香莞尔一笑:“这样最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你房间,彼此认识一番,增加感情,韩香作为一名女人,自然希望少爷疼惜自己,韩香学的一些小巧技艺愿意为少爷一人演艺。” 林木一副花痴样,走向前去,在空中甩出哈喇子,连忙搂着韩香的小蛮腰,贴近她的身体,憨笑着将他带入自己的房间。 韩香比那些ktv里的小公主不知道上了多少个档次,精通风月,能歌善舞,弹琴吟诗样样在行,林木瞧的眼睛发直,称赞其是自己的小点心,专为自己而生的尤物。 就在林木忘乎所以,对眼前韩香如痴如醉的时候,韩香瞬间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向林木的喉咙刺去,这一刻,匕首如冰,刀尖泛光,眼看林木将要被韩香刺死。 可刀尖偏偏在触碰到林木皮肤的时候停了下来,而林木依旧痴痴地看着韩香,整个人的意识似乎依旧停留在美人涌动身躯翩翩起舞的那副画面之中。 韩香脸色阴沉,狠狠怒道:“真是一团无可救药的烂泥,林白狐有你这位逆子,也算是老天有眼。” 林木一把搂住韩香的身体,将其抱在怀里,依旧不正经俏皮地说道:“谋杀亲夫可要不得,你既然停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们依旧是好夫好妻,恩爱如初。” 林木说罢,转身将韩香的身体压在了自己身下,想要将自己的嘴唇压上去,却迎来了韩香毫不客气地一声:“呸!” “你真是无可救药,也不问问我到底为何要刺杀你,只知道行男欢女爱之事,我虽然答应了那林白狐,两年之内,不取你狗命,可不见得我不敢将你断子绝孙。” “姑娘愿意说,我便愿意听。” “我本是晋城韩家的大小姐,十五年前,林白狐狗贼,偷窥我家传至宝冰火琉璃鼎,灭我全家,对我家逃亡之人继续追杀,三年前在长安将我拿下,软禁至今,我与你林家势必不死不休。” 林木大笑起来:“这么说三年前不止你一个人沦落为林家阶下囚,林白狐那狗贼定是以其他人为要挟,让你这位韩香之体的美人服侍我两年。” “你倒是不糊涂。” “哈哈,林白狐那厮这一点做的倒顺我的心意,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地听话,这样挺好,少爷我不敢保证其他人的死活,但绝对可以叫你因为女人幸福终身。” 林木说罢,一双手压在了女人高耸挺拔的巨物之上,然后用鼻尖凑到韩香的脸上,那股自然的香气好像天生的诱惑,让林木欲罢不能,可偏偏林木选择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朝着韩香喊道:“最近天气干燥,本公子口渴难耐,快去泡一杯上好的龙井为少爷我解渴。” 韩香含泪而起,当她说出真相之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彻底沦为林木玩物,不得抗拒,不得杀之,还得好生服侍仇家,这种痛苦在她内心像烈火一般翻腾着,她想死不能,又痛不欲生,只得留下两行泪珠,期盼两年之后,冤有头,债有主,了却这桩恩怨情仇。 韩香为林木倒好了茶水,正准备亲自喂林木饮茶,林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般美人香手亲递而来的清茶,便被撞门而入神情紧张的阿福破坏了气氛。 “少爷,我想起来了,这女人一直被软禁在客房里,足足有三年,据说对林家有深仇大恨,你可得小心谨慎些,她定是故意打扮的如此让人神魂颠倒,想要侵害于少爷。”阿福指着韩香凶狠地说道。 “啊呀,就你事情多,做事情要用脑子,韩香住在客房,那自然是客人,能够住在林家三年,那便是贵客中的贵客,叫你平时多接触一些女孩子,感受一下她们的温柔,你就是脸皮薄,不懂风雅,更不懂鱼米之欢,我和韩小姐相处极乐,她对本少爷的气质迷恋的死去活来,怎么可能想要对本少爷下手,要动手也是对那老狐狸放狠招才是,不要多虑,赶紧退下。” “可是少爷,阿福所说句句属实,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让阿福如何向老爷交代。” 林木见阿福如此古板,对其倒是多了一些喜爱,责备的话自然没有,而是微微抚摸着韩香的小手,韩香面向林木站在,背对着破门而入的阿福,闭上眼睛,更对面前的登徒子二少爷林木恨得要死。 “你瞧见了吧,韩姑娘才是真女人,懂得心疼本少爷,你要是真想站在那里,林爷倒是可以给你亲自上一堂课,以你和我的这份交情,学费自然可以免去。”林木说罢,直接将韩香拉进自己怀里,翻滚身子,将其按在身下。 这一幕可吓坏了一本正经的阿福,自己少爷的人间趣事岂能由他观看,他赶紧闭上眼睛,仓惶而逃,只是他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少爷,若是遇到危机,你就大喊一声,您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让她少一斤肉。” 林木心里乐道:“一介文弱书生,哪来的这么大勇气。” 下一刻,阿福在外边喊道:“干爹,您,您这么来了。” 阿福说完,便故意朝着里面大声地咳嗽,神情慌张,像做贼一般,生怕这种荒唐事情被人知晓,连累了自家少爷。 唐三儿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当年滚滚红尘之中也留下不少足迹,自然不难猜出林木此时所干的事情,只是瞧着阿福唯唯诺诺的表情,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福,转眼间,他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干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俗气,太较真,少了一些男人本色。 十分钟后,林木换好了衣服,离开房间,韩香终于解脱了,她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万种委屈从心头而上。 起先她自认为在经历家族灭门,过了十来年逃亡的日子,被林白狐的那冷血狠心的奸人关了三年之后,胆子大了,报仇的心更加坚定了,足以手刃仇家,可偏偏就在自己以身犯险,不顾亲人安慰的冲动下,拔出匕首,刺向林木的咽喉。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将要成功,世界将会彻底安静,自己的生命也将会随之被那匕首扎破,而后含笑而死,可偏偏刀尖接触到林木皮肤的时候,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杀人,一种恐惧瞬间将她包围,内心的颤抖终于让她停了下来。 可此时她觉得自己浪费了最佳时机,也证明自己实在太废,对不起那些已经走在黄泉路上的亲人,大仇不得报,如何死去见亲人,自我责怪产生的恨意,带动上下两排牙齿,将原本红润的香唇,染上了血色。 阿福站在门口,指着韩香大声喝道:“千万不要相信我阿福手无缚鸡之力,你若是起了歹心,我就是拼了命,断了手脚,也定会将你咬死。” 韩香笑着,恨意辗转在整个房间。 她笑之前林木面对自己刺杀那种荒唐颓败,笑眼前男子无知的护主赤诚之心,更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应该是自己罢了。 林木跟随林白狐、唐三儿来到三楼,走进一间闪烁着烛火的昏暗房间,按照唐三儿的指示,林木跪在一个画像前,抬头看去,画像中的老人仙风道骨,低眉大耳,两手守住丹田,身后是一片自然景象,老虎、狮子、熊、狐狸、豹子、老鹰、蛇、七种禽兽形态不一,环绕左右,右上角写着“一生万物,二生七禽”八个大字。 在桌面两支粗大圆形红蜡烛的点缀之下活脱脱地就是一位老神仙,桌面摆满了供果,献瓜让林木误以为画中神气的古人定是自己的老祖宗。 可林白狐却在一旁念叨着:“为我白狐儿,是我七禽人,出生定门户,众生来膜拜,今日我林白狐之子林木,正式拜七禽之祖,归七禽门宗……” 两个小时过去后,林木走出房间便开始大声咆哮:“md,你林白狐这是要大义灭亲啊,老子是你亲生养的不,十七年不养不教,如今当老子是一只小白鼠,折腾死老子了。” 唐三儿朝着门外瞅着林木,摇了摇头,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 只见林木站在门外,一只手扶着墙,衣服破烂,全身湿透,整个人变得虚弱至极,上身半裸,显得极其狼狈不堪,右肩膀处被刺上了一头静默中,眼睛紧盯前方的狼,逼真如生灵,令人胆怯生畏,定睛看去该狼似静又似动,似温柔又似凶猛,玄之又玄,无法言语。 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会不会有这般疼痛,若是真的如此,以后被自己看中的妞不听话,忤逆自己,自己就赏赐她一个孩子,坚决不用剖腹产,胎位不正便用手伸进去调整,疼痛之下也叫其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这一次他第一次听说七禽门的存在,由老虎、狮子、熊、狐狸、豹子、老鹰、蛇七个分部联合起来组成,林木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七禽门应该是一个玩杂耍的曲艺团,一群畜生组成的帮派根本好不的哪里去,八成各个连畜生不如,伤天害理更不在话下。 若是这等帮派改做厨师,每个分部的特色菜品便是对应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如满汉全席那般,惊艳四方,传世中外,文明千古。 狠狠地将七禽门使劲曲解一番,林木这才觉得够本,自娱自乐,憨笑点头,更加让他满意地是自己从今往后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林天狼,也正因为这个名字,所以按照帮规,林木的纹身才是一头狼,可自己现在是狼,不在七禽之列,林木那个时候追问原由,林白狐只是笑而不答。 纹身完毕之后,林木照着镜子,大骂唐三儿技术低劣,欣赏水平太低,指着自己一点也不拉风的纹身,问其为何没有锋利的獠牙,满口鲜血的邪恶感,唐三儿没有回答,林白狐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保命。” 林木狠狠地朝着地面“呸”了一声,觉得自己受苦受累了一番,英勇神武“呸”够了本,这才推门而出,他知道,此时,自己才算是真正地回到了林家,回到了亏欠他十七年美好生活父亲的身边。 看着拥有满目琳琅宝贝的家宅,林木对那十七年也只是一笑而过。 第六章 你是高手吗 当林木出现在黄老头和许胖子二人面前的时候,二人穿上了林龙吟为其亲自挑选的服装,显然脱贫致富,增显气质,虽不如林木那样豪气飒爽,但足以登上十个档次。 二人只顾着显摆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地冲着林木乐呵,不时地抖动着身上的衣服,胖子穿着虎头t恤让他有些像暴发户,黄老头配上唐服富态许多,好像生活在燕京的一个古董商,一颗大门牙露出来,不伦不类,显得更加粗俗。 “都笑个屁,老子脱了一层皮,你们是不是得掉斤肉。”林木火气上来,本想冲过去扑倒眼前不知心疼自己方恩负义的家伙,很快居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作威作福。 一个小时的跪姿入门仪式,一个小时的万针穿刺,要不是提前喝了点高能量饮料,吃了几块高热量巧克力,他绝对相信自己得跪着爬出来。 试问曾经哪个富二代受过这种委屈,想想自己都觉得心疼自己,要不是眼前两人看到情况似乎不妙,林木都想努力一下,再加把劲将二人撕碎为自己出气。 气急败坏之下,林木扔掉上衣,一名老仆赶紧走过来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自觉地交给洗衣房的负责人。 林木拖拉着疼痛的身子,强行走到院中,趟在湖边的长条椅上,足足缓了两个小时,这才觉得身体可以随意动弹。 这个时候,一名男仆带着一个女孩从林木身旁走过,林木假装看着天,实际在偷摸地看着女孩,女孩冲林木抿嘴一笑,一个弧度挂在脸上,那姿色足以倾国倾城。 女孩与林木擦肩而过,林木尾随而去,一股淡然地体香扑面而来,林木不由自主脱口而出“极美”二字,女孩的体香完全不同于韩香身体的味道,前者清淡,后者浓重,前者好似来自于春天刚要盛开的小花,后者则是盛开于夏季,缤纷妖艳,专为勾人而爆发出的强烈的味道。 林木快步走在女孩前面,情不自禁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女孩拦下,认认真真地目睹一番女孩的容颜。 可女孩却不像林木想象中那般,像韩香弹素琴,精风月,弄得了舞姿,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居然胆大包天抓紧他的手,使出一招反擒拿,毫不犹豫地将林木整个人甩入湖中。 林木站在湖里,展开双臂扑腾了几下便彻底沉到湖底,消失不见,湖面上冒起一串气泡,随后变得非常平静。 站在岸边的老仆大声喊了起来:“快救人啊,二少爷溺水了,快救人啊,二少爷溺水了。” 看到老泪纵横的仆人,女孩顿时明白过来,被自己一招打入湖中胆大妄为的色胚子便是林家的二少爷,知道自己闯了祸,又看着老仆人急的直跳,湖水完全淹没了林木的脑袋,恐怕林木的情况已经危急,顾不了许多,竟然二话不说,朝着林木落水的位置,跳了进去。 她的脑袋浮出水面,准备一头扎进湖里将林木救上来,林木露着顽皮的笑脸同时从湖面钻了出来,两脚踏水,双手抱紧女孩,两个身子便紧紧地贴在一起,林木的脑袋轻轻向前,就这样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 林木霸道至极,身体用力向前倾斜,丝毫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女孩被林木突然袭击搞的彻底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大概10秒钟后,林木嬉笑着松开女孩,再次潜入湖中,然后出现在岸的另一边,抖了抖湿漉漉地衣服,甩了甩头发,得意的喊道:“今天你带我趟过女人河,小爷我定还你一生爱恋。” 众人相拥而来,看到女孩在水里呆滞,以为想不开了要溺水,有好心人正要跳下去搭救女孩一把,女孩没有搭理来人,而是在湖里饶了半圈,自己游上了岸。 二十分钟之后,女孩换好了衣服,出现在林白狐的书房。 林白狐问她有没有受伤,女孩摇了摇头,问她是否怒气冲天,女孩咬了咬牙,依旧不做声。 “委屈久了会变成心结,心结久了集成憎恨,憎恨久了就会失去自己,丫头想哭就哭,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林白狐缓缓道来,生怕眼前的孩子生了怨气,伤了自己。 “不哭。”女孩坚定地回道。 “他并不坏,只是大山把他养整整17年,多了些乡气,粗野了些,现在还是一张啥也不懂的白纸,这个你看一下。”林白狐说着将半张报纸递给了女孩,然后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林某用三百块钱助你父亲治疗疾病,又用三百块钱帮助他解决温饱,最后拿出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为他掌灯夜学,挤过独木桥,回忆起来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都说书生意气上不了台面,可他不一样,骨头硬,有大义,二十年前新明楼上为我挡了一刀,十年前林家入陷阱困境,你父亲只身一人面对数十位权贵毫无畏惧硬是将林家保住,三年前他厌倦了昏暗交错,看破了黑白颠倒,辞去了职位来找我,我二人喝了三瓶西凤酒,那一晚,天是纯蓝色的,他从桌子底下爬起来的时候给了我这个,我看完之后毫不犹豫签上了字,捧着它彻夜未眠,第二天他醒来之后便扬手而去,丢下一张纸条告诉我两清了。” 林白狐说着陷入了回忆当中,仿佛那人就眼前,梦醒时分,他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叹息道:“现在时代变了,就算林家拥有好儿郎,却不是现在,你既是书香门第,也是金枝玉叶,林叔也舍不得让你做违心的事,现在东西交给你,选择权也给你,一寐天堂,一寐地狱,人生得无悔才甘心。” 半小时后,林白狐亲自送女孩出门,林木蒙被虽卧床却夜不能寐,脑子里神魂颠倒地全是那女子的画面,那嘴唇上软软的感觉,仿佛绵绵的沙滩,柔柔的清泉,滋润着他的心田。 直到三天后林木才走出房门,感觉阳光刺眼,双手护在眼前,依旧痛苦难耐,他却笑着道了一声“女子比艳阳更刺心。” 他突然转念想起了张小兰的泼辣,忍不住拔腿,来到了郝友德的臭豆腐摊,见到了从省城归来的郝友德,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至极。 郝友德看到此时变化极大的林木并没有显出有多少吃惊,像从前一样递给林木一份臭豆腐,林木闻过之后,大赞一番,只是他吃了一半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加重,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是高手吗?” 郝友德扭捏了半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怕老婆吗?”林木继续问道。 郝友德突然红着脸但很快“嗯”了一声。 郝友德做的臭豆腐总能让林木感到非常满足,他站起身来用手抹了一把嘴,郝友德过来收拾桌子,林木冲着郝友德的肚子毫不犹豫地踹了上去,郝友德的身体倒退了几步,但他没有同林木计较什么,脸上依旧是满满地笑容。 林木狠狠地盯着郝友德,他知道这一脚对郝友德来说指定不疼不痒,突然自嘲地笑道:“那晚真应该多挨几下,看不到高手出招很可惜。” “少爷说的是哪一次?” “你还没有去省城的那一次。” “少爷不知,友德责任有限。”郝友德恭敬地回道。 显然林木为难之时,郝友德清清楚楚,但却从未出手相助,二次惊心动魄,林木与死神擦肩而过,若是真的丢了性命,自己如何能享受得了这般荣华富贵,想到这里,林木觉得他不知羞耻,身为林家老奴毫无担当,心里气不过他这份执着,一脚蹬在了滚烫的油锅上,油锅受反作用力,迅速朝林木泼洒而来,林木瞬间不知所措,害怕至极。 自己若是真的与这一锅接触,保准彻底破了相,毁了容,满身皱皱巴巴惹让厌烦,以后如何见那位女神,回家岂敢再叫韩香服侍自己? 郝友德在此时踏出一步,先稳住油锅,然后拿着一把铜勺,动作看不出来快慢,当着林木的面,一勺一勺地将空中的热油一点不拉地舀到了油锅里。 林木虚惊一场,冷笑过后便转身离开,郝友德笑意盈然用目光恭送。 回到林宅之后,林木有些疯魔,少爷脾气越加发狂,骂门卫,打保安,调戏女仆,就连汪伟的脸上也添上了熊猫眼,弄的林宅上下人人自保,胆战心惊,生怕伺候不到位,触怒了这位小爷,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可奇怪的是,林木晚上安静的出奇,连黄老头和许胖子也难见到,敲门不应声,打电话不接,白天谁敢询问便迎来追打。 胖子有些难过,黄老头豁达一笑,又问许胖子在村里的时候晚上可曾见过林木几次,许胖子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眼神发亮,敢情是林木回到了人生正轨,便不在觉得委屈。 后来林宅内关于里面的风言风语传到了许胖子的耳朵里,许胖子虽然不知道林木究竟大半夜地跑出去干嘛,但对那些闲言碎语不依不饶,将两个仆人掉在松树上抽了半个小时,昏过去好几次,快死的那一刻才停手,然后在林宅中放话谁敢说我哥的不是就弄死谁。 林宅里的下人当然知道许胖子他哥是谁,二人一个鼻口出气,更是一个臭德行,没人敢怀疑他的话,那两个人虽没死,却生不如死,众人都可以看到,于是林木的事再也没有人敢言语半声,不过都是放在心里盘算着罢了。 那晚,林白狐打开窗户,一只信鸽飞了出去,腿上绑着的是一张白纸,一个礼拜后信鸽飞回亦是一张白纸,林白狐爽朗一笑,可一千多里路外的小居室里,却发生了父女反目成仇的悲凉故事。 第七章 你欠我一生爱恋 什么君子之言,什么天地正道,苏谦只认为自己是繁星中的一小粒,大海中的小雨滴,不需要一言九鼎,更不会妄言大义,这些年他早就看破了人生辗转沉浮,现在要的只是女儿苏樛木看得起她自己,凤凰焉能嫁鸡犬,村里来的野猫怎能配虎女,他不盼她做豪门富太,衣食无忧,只求将来她的日子,过的心安理得。 苏谦脸色阴沉,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多年珍藏,爱惜如命的清朝松花石砚摔在地上,变成几块。 苏樛木含泪痛哭,父亲从小教她信字当先,从一而终,人生当有硬骨头,敲山击水三千里,而今日却背信弃义,岂能是野猫鸡犬解释的了? 苏谦大骂,每字每句像一颗颗炸弹叫她大脑昏沉,灵魂垂危。 一声尖叫划过天空,苏樛木拖拉的身子跑出门外,任由南方的冬雨拍打周身,她只想见到那个人,然后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告诉他你欠我一生爱恋。 …… 这一天,韩香终于忍受不住林木无赖般的对自己动手动脚,在林木房间里,朝着林木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了一场河东狮吼,这一会林木并没有责备韩香主仆不分,更没有用自己的巴掌去狠狠地拍响韩香的诱臀,而是伸了个懒腰,皱了皱眉头,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含香,还是寒香,我可不能叫你冻坏了自己,怪不得人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还是外头那几个姐姐知我心意,本少爷今天就当是给你放假,外头吃了别人的胭脂,你千万别心里酸楚。” 韩香怒瞪林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倒在沙发上,对着沙发说道:“吃女人的粉末多没意思,有种你吃点麻上散,听说无色无味,用不了多少时辰,你便可以让我了结了这段仇恨。” 林木笑而不语,这段时间他听多了类似的话,倒也习惯,他穿好衣服,走出客厅,生怕辜负了那些姐姐们的期盼从头到脚那都是新气象,一个lv的手包装满了现金,各种让人眼睛发直的银行、vip卡塞的鼓鼓的,唯独不变的是他古铜色的皮肤依旧散发着光亮,厚重的眉毛显得眼睛炯炯有神。 黄老头和许胖子则围在一辆黑色的宝马730旁小心地抚摸着,林木坐在驾驶座位上,二人根本没有瞧见,随后眼睁睁地看着轿车,猛地向前扑去,撞在一颗大树上,被动地停下来。 许胖子透过后玻璃这才发现林木的身影,看着黄老头,全身发抖,胆战心惊地说道:“老大在里面?” 黄老头瞪大了眼睛,惊叹道:“什么?” 二人迅速跑了过去,林木废了好大的劲这才挣脱了安全气囊,没好气地抱怨着:“tmd,老子以为这玩意和拖拉机一个道理,谁他妈的知道只是轻轻踩了一脚油门便窜的比猎豹还快。” 几名保安见势不妙,飞快地跑了过来,每人吃了林木一个板栗,头也不敢抬,直接跪倒在地,生怕林木有个好歹,吃一顿打倒是无所谓,那林白狐发起飙,脑袋八成都难以保全。 好在林木此时状态极佳,远瞅着林白狐将一位穿着西服带着眼睛显得有些臃肿的男人让进客厅,自己好奇,像没事人一样凑了过去。 前几日他听林白狐在自己耳旁叨叨着上学的事,没成想老爷子这么快便把校长请到了家中,林木紧皱眉头,暗骂七禽门喜欢脱裤子放屁,明明以金银为尊,钱多自然拳头就大,说话分量也足,偏偏喊叫着文武各半,均衡发展,全面考量七禽,规定凡七禽子弟文必须本科毕业,学士学位,武必须到达中段位,青虎之上。 林木拿起手指头数了起来,本科之下有小学,初中,高中都与自己似乎毫无无关,听唐三儿说过武分一段青鹰,二段银鹰,三段金鹰属于初段位,四段青虎,五段银虎,六段金虎,属于中段位,练成的人少之又少,至于七段青龙,八段银龙,九段金龙都属于高段位,练成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自己属于拿着板砖玩横的人到底属于哪个段位这就不得知了,只是盘算起来,林木觉得这些等级又有何用,林家有钱,君子善假于物也,他可不相信那些高手见钱眼不开,就算真打起来,他更相信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练武上学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郝友德武功至高,还不是一样得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一声少爷,任凭自己打骂丝毫不敢还手,那神秘乞丐老者会飞檐走壁又能咋样,自己不凭林家少爷的名号一样让他出手相助,要说文,自己老爷子恐怕同自己一般连小学大门都没有进过,可为林家卖命的知识分子,本科学历只是门槛而已,想到这里,林木更是嚣张地翘起二郎腿,趟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校长原本打算询问林白狐关于林木的具体情况,想着是让林木从初中开始读起还是凭借高等智商直接杀入高一,不料看见林木这般阵势,瞬间绷紧了神经,忍不住凑到林木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公子一表人才,定早已满腹经纶,不知二少爷自觉从哪个年级开始读书比较合适?” 林木听到这番夸赞,倒也觉得这位校长识时务,是俊杰,他立即想到了郝友德的女儿郝晴正读高三,便随口说道:“高三即可。” 校长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且不说小学六年学的都是基本常识,生活必备,单是初中三年就上了一个等级,高中的书本更是……” 校长还没有说完,林木便摆了摆手,将他打断,无奈之下他又问林木掌握些什么,林木仔细想过后,直言道:“掏鸟蛋,逮野兔,炮炸老鼠洞,火烧蚂蚁窝,弹弓射蜂巢,玉米杆子塞烟囱……” 林木最后特意强调自己刚拿到驾照,拍婆子还有待提高,校长听得面红耳赤,赶紧抢先回道:“林公子的本事不小,读高三便可,如此决定,甚好甚好。” 说罢,校长从口袋拿出一个手绢,擦了擦汗,心里只想着这等公子哥还是早点毕业,早点滚蛋的好,擦完之后,他非常尊敬地看了看林白狐,这爷俩他都得罪不起。 林白狐稳如泰山,丝毫不见感情变化,只是微微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去上学的不单单是林木一人,和林木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许胖子紧跟其后,校长和班主任早早地恭候在校门前,看到二人走了过来,校长更是嘘寒问暖,保驾护航一般将二人带到高三一班门口。 林木二话没说带着许胖子冲着班级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校长叹了一声,将班主任带到自己办公室仔细嘱咐了一番,等到这位班主任郑重承诺之后,这才泡了一杯茶,安心坐在椅子上,轻柔那紧绷的太阳穴。 班主任虽不知道这位小爷是哪家公子哥,但从校长的话听得出伺候好林木,任重道远。 此刻没有人监管班级,学生们看到这两位进来顿时炸开了锅。 “拉风的头发,忧郁地眼神,简直就像星爷一般,后面那位人真好,纯粹的点缀,大公无私。”一个女孩拍打着前排的小姑娘,一脸的花痴样对林木赞不绝口。 “这tmd都是什么妖精。”林木听到暗自骂道,许胖子提了一下鼻子,有些抗议的情绪。 “徐娇娇,我看你缺男人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入得了你的眼睛。”林木顺着话音,将眼神落到了靠窗的位置,四个男生围成一圈,一名穿着黑卫衣的男生喊叫着,显然对林木不屑一顾。 许胖子想冲过去给那人点颜色,林木淡然一笑,许胖子便不敢冲动,林木向后排走去,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许胖子站着,直到林木抓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身旁,许胖子这才坐下。 “你叫崔斌还不如改成叫脆饼算了,老娘天生喜欢古铜色的男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瞅瞅自己,白脸书生,看着就让人作呕。”徐娇娇直言骂道,丝毫不给崔斌留面子。 崔斌周围其他三人也笑出了声,一边拍打着他的身体,一边做着夸张的表情,不少同学低声笑着,却不敢回头正大光明地瞧上一眼。 崔斌红着脸,感觉自己的底线彻底受到了侵犯,只是他并没有冲着徐娇娇继续调侃,而是直接走向林木一桌,拿着一根木棍子,挑起了许胖子桌前的书包,书包是绿色帆布的,上面画着雷锋头像,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雷锋同志们,俺们都是从农村过来的,特别懂规矩,列宁同志派俺们过来看看你,给你讲讲这奥赛班的规矩,听说你喜欢记日记,不妨我说你写,每天背诵几遍,这样记得快。”崔斌毫不客气地发难。 班里突然静止,空气变得冰冷,大家都知道这是夜晚来临前的咆哮。 林木笑了,许胖子也跟着笑了。 “哥,他让咱背雷锋日记嘛?我从小就会,要不我背给他听?”许胖子笑道。 “傻兄弟啊,我看他是想让咱背买早点,打扫卫生,做作业,跑腿,保护费之类的规矩吧。”林木随口说道,根本没把规则放在眼里。 许胖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林木说的这些,除了作业与他们挨不着边际,其他任何一项在村里都是他俩指挥着别人来做,试问谁敢说个不字,不开眼的结果那真的会很恐怖,哭鼻子是小事,要流血的。 许胖子笑的人仰马翻,差点将桌子推翻,林木白了一眼,许胖子立即止住笑声,规矩起来。 崔斌脸上彻底挂不住,大声喊着让林木二人站到墙角,等待发落。 许胖子没了耐心,直勾勾地瞅着林木等待指令,林木点头,给出三个字“利索点”。 第八章 林木的规矩 什么君子之言,什么天地正道,苏谦只认为自己是繁星中的一小粒,大海中的小雨滴,不需要一言九鼎,更不会妄言大义,这些年他早就看破了人生辗转沉浮,现在要的只是女儿苏樛木看得起她自己,凤凰焉能嫁鸡犬,村里来的野猫怎能配虎女,他不盼她做豪门富太,衣食无忧,只求将来她的日子,过的心安理得。 苏谦脸色阴沉,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多年珍藏,爱惜如命的清朝松花石砚摔在地上,变成几块。 苏樛木含泪痛哭,父亲从小教她信字当先,从一而终,人生当有硬骨头,敲山击水三千里,而今日却背信弃义,岂能是野猫鸡犬解释的了? 苏谦大骂,每字每句像一颗颗炸弹叫她大脑昏沉,灵魂垂危。 一声尖叫划过天空,苏樛木拖拉的身子跑出门外,任由南方的冬雨拍打周身,她只想见到那个人,然后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告诉他你欠我一生爱恋。 …… 这一天,韩香终于忍受不住林木无赖般的对自己动手动脚,在林木房间里,朝着林木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了一场河东狮吼,这一会林木并没有责备韩香主仆不分,更没有用自己的巴掌去狠狠地拍响韩香的诱臀,而是伸了个懒腰,皱了皱眉头,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含香,还是寒香,我可不能叫你冻坏了自己,怪不得人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还是外头那几个姐姐知我心意,本少爷今天就当是给你放假,外头吃了别人的胭脂,你千万别心里酸楚。” 韩香怒瞪林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倒在沙发上,对着沙发说道:“吃女人的粉末多没意思,有种你吃点麻上散,听说无色无味,用不了多少时辰,你便可以让我了结了这段仇恨。” 林木笑而不语,这段时间他听多了类似的话,倒也习惯,他穿好衣服,走出客厅,生怕辜负了那些姐姐们的期盼从头到脚那都是新气象,一个lv的手包装满了现金,各种让人眼睛发直的银行、vip卡塞的鼓鼓的,唯独不变的是他古铜色的皮肤依旧散发着光亮,厚重的眉毛显得眼睛炯炯有神。 黄老头和许胖子则围在一辆黑色的宝马730旁小心地抚摸着,林木坐在驾驶座位上,二人根本没有瞧见,随后眼睁睁地看着轿车,猛地向前扑去,撞在一颗大树上,被动地停下来。 许胖子透过后玻璃这才发现林木的身影,看着黄老头,全身发抖,胆战心惊地说道:“老大在里面?” 黄老头瞪大了眼睛,惊叹道:“什么?” 二人迅速跑了过去,林木废了好大的劲这才挣脱了安全气囊,没好气地抱怨着:“tmd,老子以为这玩意和拖拉机一个道理,谁他妈的知道只是轻轻踩了一脚油门便窜的比猎豹还快。” 几名保安见势不妙,飞快地跑了过来,每人吃了林木一个板栗,头也不敢抬,直接跪倒在地,生怕林木有个好歹,吃一顿打倒是无所谓,那林白狐发起飙,脑袋八成都难以保全。 好在林木此时状态极佳,远瞅着林白狐将一位穿着西服带着眼睛显得有些臃肿的男人让进客厅,自己好奇,像没事人一样凑了过去。 前几日他听林白狐在自己耳旁叨叨着上学的事,没成想老爷子这么快便把校长请到了家中,林木紧皱眉头,暗骂七禽门喜欢脱裤子放屁,明明以金银为尊,钱多自然拳头就大,说话分量也足,偏偏喊叫着文武各半,均衡发展,全面考量七禽,规定凡七禽子弟文必须本科毕业,学士学位,武必须到达中段位,青虎之上。 林木拿起手指头数了起来,本科之下有小学,初中,高中都与自己似乎毫无无关,听唐三儿说过武分一段青鹰,二段银鹰,三段金鹰属于初段位,四段青虎,五段银虎,六段金虎,属于中段位,练成的人少之又少,至于七段青龙,八段银龙,九段金龙都属于高段位,练成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自己属于拿着板砖玩横的人到底属于哪个段位这就不得知了,只是盘算起来,林木觉得这些等级又有何用,林家有钱,君子善假于物也,他可不相信那些高手见钱眼不开,就算真打起来,他更相信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练武上学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郝友德武功至高,还不是一样得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一声少爷,任凭自己打骂丝毫不敢还手,那神秘乞丐老者会飞檐走壁又能咋样,自己不凭林家少爷的名号一样让他出手相助,要说文,自己老爷子恐怕同自己一般连小学大门都没有进过,可为林家卖命的知识分子,本科学历只是门槛而已,想到这里,林木更是嚣张地翘起二郎腿,趟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校长原本打算询问林白狐关于林木的具体情况,想着是让林木从初中开始读起还是凭借高等智商直接杀入高一,不料看见林木这般阵势,瞬间绷紧了神经,忍不住凑到林木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公子一表人才,定早已满腹经纶,不知二少爷自觉从哪个年级开始读书比较合适?” 林木听到这番夸赞,倒也觉得这位校长识时务,是俊杰,他立即想到了郝友德的女儿郝晴正读高三,便随口说道:“高三即可。” 校长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且不说小学六年学的都是基本常识,生活必备,单是初中三年就上了一个等级,高中的书本更是……” 校长还没有说完,林木便摆了摆手,将他打断,无奈之下他又问林木掌握些什么,林木仔细想过后,直言道:“掏鸟蛋,逮野兔,炮炸老鼠洞,火烧蚂蚁窝,弹弓射蜂巢,玉米杆子塞烟囱……” 林木最后特意强调自己刚拿到驾照,拍婆子还有待提高,校长听得面红耳赤,赶紧抢先回道:“林公子的本事不小,读高三便可,如此决定,甚好甚好。” 说罢,校长从口袋拿出一个手绢,擦了擦汗,心里只想着这等公子哥还是早点毕业,早点滚蛋的好,擦完之后,他非常尊敬地看了看林白狐,这爷俩他都得罪不起。 林白狐稳如泰山,丝毫不见感情变化,只是微微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去上学的不单单是林木一人,和林木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许胖子紧跟其后,校长和班主任早早地恭候在校门前,看到二人走了过来,校长更是嘘寒问暖,保驾护航一般将二人带到高三一班门口。 林木二话没说带着许胖子冲着班级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校长叹了一声,将班主任带到自己办公室仔细嘱咐了一番,等到这位班主任郑重承诺之后,这才泡了一杯茶,安心坐在椅子上,轻柔那紧绷的太阳穴。 班主任虽不知道这位小爷是哪家公子哥,但从校长的话听得出伺候好林木,任重道远。 此刻没有人监管班级,学生们看到这两位进来顿时炸开了锅。 “拉风的头发,忧郁地眼神,简直就像星爷一般,后面那位人真好,纯粹的点缀,大公无私。”一个女孩拍打着前排的小姑娘,一脸的花痴样对林木赞不绝口。 “这tmd都是什么妖精。”林木听到暗自骂道,许胖子提了一下鼻子,有些抗议的情绪。 “徐娇娇,我看你缺男人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入得了你的眼睛。”林木顺着话音,将眼神落到了靠窗的位置,四个男生围成一圈,一名穿着黑卫衣的男生喊叫着,显然对林木不屑一顾。 许胖子想冲过去给那人点颜色,林木淡然一笑,许胖子便不敢冲动,林木向后排走去,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许胖子站着,直到林木抓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身旁,许胖子这才坐下。 “你叫崔斌还不如改成叫脆饼算了,老娘天生喜欢古铜色的男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瞅瞅自己,白脸书生,看着就让人作呕。”徐娇娇直言骂道,丝毫不给崔斌留面子。 崔斌周围其他三人也笑出了声,一边拍打着他的身体,一边做着夸张的表情,不少同学低声笑着,却不敢回头正大光明地瞧上一眼。 崔斌红着脸,感觉自己的底线彻底受到了侵犯,只是他并没有冲着徐娇娇继续调侃,而是直接走向林木一桌,拿着一根木棍子,挑起了许胖子桌前的书包,书包是绿色帆布的,上面画着雷锋头像,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雷锋同志们,俺们都是从农村过来的,特别懂规矩,列宁同志派俺们过来看看你,给你讲讲这奥赛班的规矩,听说你喜欢记日记,不妨我说你写,每天背诵几遍,这样记得快。”崔斌毫不客气地发难。 班里突然静止,空气变得冰冷,大家都知道这是夜晚来临前的咆哮。 林木笑了,许胖子也跟着笑了。 “哥,他让咱背雷锋日记嘛?我从小就会,要不我背给他听?”许胖子笑道。 “傻兄弟啊,我看他是想让咱背买早点,打扫卫生,做作业,跑腿,保护费之类的规矩吧。”林木随口说道,根本没把规则放在眼里。 许胖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林木说的这些,除了作业与他们挨不着边际,其他任何一项在村里都是他俩指挥着别人来做,试问谁敢说个不字,不开眼的结果那真的会很恐怖,哭鼻子是小事,要流血的。 许胖子笑的人仰马翻,差点将桌子推翻,林木白了一眼,许胖子立即止住笑声,规矩起来。 崔斌脸上彻底挂不住,大声喊着让林木二人站到墙角,等待发落。 许胖子没了耐心,直勾勾地瞅着林木等待指令,林木点头,给出三个字“利索点”。 第九章 空空如也 许胖子走下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至极,根本无视旁边的老师,坐在林木身旁更是对黑板上的问题不屑一顾,说道:“老大,我真搞不懂,按说咱好歹读的也是堂堂正正的高三年纪,问题应该有些分量才是,可这明白地就是咱小时候玩剩下的,一点水平都没有,我保准老大要是你上去,答案一秒钟便出来。” 林木踢了一脚许胖子,笑道:“使劲吹吧,这高三的课本你读过呀?我可没有,他们即使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许胖子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些都是咱很久以前玩的剩下的,那个时候你总比我快,黄老头还骂我太笨,说是烂泥扶不上墙,笨猪别想上树,要不你瞅瞅?” 林木立即收住笑声,止住自己嘲讽地想法,眼睛瞥向黑板,一字一句地把问题默念一遍,一秒之后,果真一个答案出现在他的大脑,“4250”林木念出了声,然后又扫过许胖子的答案,同样是“4250”。 “你的答案没错。”林木肯定道。 “老大,二哥,你俩咋装的像真的一样,没看老师一开始幸灾乐祸的表情吗?这题之下有陷阱,如果真的能够一秒钟答出来,那你俩可以当老师了。”陈三毛看到林木二人好像说相声一般,一个捧哏,一个逗哏,配合的天衣无缝,想到二人连小学都没见过,加减法指定都没有毕业,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时数学老师已经完整地看过许胖子的答案,脸上惊叹不已,甚至站在讲台半天说不出来,整个教室的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两分钟。 数学老师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依旧无法隐藏压在心中的那种难以置信的兴奋,激动地说道:“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啊,这道题是超纲题,或许只有大学里攻读数学专业的学生甚至研究生才能解出答案,同学们不需要明白,这位新同学的答案不但工整,而且是我见过最简便的方法,这种解法,应该出自知名教授,我班能拥有这等人才,定是班级之幸事,大家向这位数学爱好者鼓掌。” 掌声响起,许胖子沾沾自喜,丝毫不遮掩激动的心情,林木跟着向他鼓掌,他更激动了,站起来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向大家鞠躬致敬。 陈三毛傻眼了,看着许胖子感觉陌生、非凡,任何人都看到数学老师脸上挂着的骄傲,如同红旗飘飘,这番话自然没有虚假成分,可许胖子之前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其动手残忍,心狠手辣,若是这等人也叫人才,那黑社会老大难不成是科学家? 在陈三毛的记忆中,许胖子可算是坏事干尽,不学无术,他的这等技能难道真的与自己后来的养父,整日神叨叨地黄老头有关系? 林木让陈三毛找来所有的高中教科书,大概五六十本,蒙着头,一字一句地开始读。 陈三毛和许胖子看到林木认真的样子不敢打扰,萧清逸不时地回过头,偷偷看着林木,林木始终保持两个动作,看书,翻书,上学如此,放学亦如此。 林木看完一本,陈三毛递给他下一本,二人虽疲惫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晚自习下了,其他同学走了,萧清逸本来有话要对林木说,可这一动不动的疯子,自己的体力是根本陪不住的,过了一个小时,家里人打电话催的急,萧清逸无奈之下,看了林木最后一眼,这才离开。 到了晚上保安进行安全检查,看到教室亮着灯,想轰赶三人,被陈三毛和许胖子捂住了嘴丢了出去。 保安不服气,又叫了几个人,陈三毛和许胖子各自拿着一根木棒硬是将来人打了出去。 保安队长也受了伤,无奈之下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先是大发雷霆,随后想到林木这位惹不起的小爷,便连夜亲自过来确认。 陈三毛认得校长,自然没有驱赶他,而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向校长示意要保持安静。 无奈之下,校长只能隔着窗子向里望去,发现教室里面的人确实是林木,心倒反而踏实下来,当他仔细看到林木正在认真学习,并非恶搞,居然向这位恶少投去赞赏的目光。 校长走后,保安队长,送来了几份热馄饨,说是校长吩咐的,然后代表整个保安部三人赔礼道歉,嘿嘿一笑说是不打不相识。 陈三毛愣着神,完全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自己在这里待了三年也不曾见过有人受过如此大的礼遇,况且这是榆市最强的中学,校长架子大到了无法无天,求着讨好的人多了去,都不见得如此这般。 等保安队长走后,许胖子搂着陈三毛的肩膀掏心窝着说道:“三毛,你今天千万别怪老大,你小子敢冲着老大扔棒子,那就该狠狠地揍,我是老大捡回了,你是老大救回来,咱的命啥时候都老大的,没遇到老大之前,我许胖子在垃圾堆里睡觉,跟狗抢食,究竟被卖到了几个城市现在自己已经记不得了,但老大把我带回来的当天,就杀了那村头恶霸的土狗,给我炖了一锅狗肉,那是我吃过最香的肉。” 陈三毛笑了:“我陈三毛可没有半点怨言,几年前我可是在咱村石头菩萨面前发过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过你说的那件事咱村里人人知道,随后老大被恶霸逮着了,被吊起来狠狠打了20分钟,黄老头绑着炸药,吓唬他们才救回了老大。那牲口三年前被老大抹断脖子,想起那画面就解气。” 许胖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那晚回去,我三天没睡着觉,你说那时老大不到15岁,心可够硬的。” 陈三毛摇了摇头:“不是老大心硬,是那恶霸该死,菩萨都想要了他的命,他死了全村张灯结彩,隔壁老张狠下心来,杀了一只母鸡,请全村人喝鸡汤。再说了,你也心硬,敢绑着那恶霸的手,才失眠了三天,我只不过压住他的脚,晚上哆嗦了一个月。” 二人小声笑着,将几碗馄饨直接扔掉,忆往昔岁月,好不自在。 第二天,林木依旧专注看书,校长一声令下,整个榆中高三一班为林木读书学习开路,除三人以外,其他学生统一安排到图书馆上课。 萧清逸透过窗子看着林木永无疲倦的样子,惊叹不已,心生怜惜,许胖子不知二人有何渊源,更不懂什么情窦初开,英雄美女,站在班级门口,冷着脸冲着萧清逸甩了甩手,示意其赶紧离开,此处为校长下令的临时禁地,无奈这位班长大人觉得多站无益,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许胖子捧着饥饿的肚子,脸上却傲气十足,与陈三毛二人站在门口两边,活脱脱地像门神一样。 直到第三天下午,林木看完了所有的书籍,陈三毛和许胖子早已饿的先胸贴后背,无奈躺在桌子上,两个黑眼圈越发清晰可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外,大脑似乎已无直觉。 林木微微闭眼,摇头叹道:“你曾说村里条件有限,远不如城里花花世界精彩,于是教我各种游戏来作乐,说是打发时间稍快些,我问你光阴似箭,老天无情,这样人到晚年悲白发,悔恨当初游戏时,你说七尺男儿立天地,何不游戏人间三百年,管他春风与秋月,一醉方休笑红尘。” “我以为村里的潦倒先生都是你这般模样,喝点酒便说胡话,白天晚上没正行,会点小把戏便搞神秘哄骗小孩玩,我也闲来无趣,强装着配合你,你心里明镜一般,却总装糊涂,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与你在一起观的是历史,玩的是现代,游戏的是未来。” “黄老头,黄老头,你到底欺骗了我多少事情,隐瞒了我多少故事,你用十七年光阴陪我左右,我打你骂你,你始终不弃不恼,究竟是什么样的彩头让你孤注一掷。” 林木说罢,一拳将书桌砸成粉末,站起身冲出门外。这一声惊到了许胖子和陈三毛,抬头看去,门口只留下他的背景,二人不敢逗留跟随其后,跑了出去。 “开门!”林木冲到校门口,发现校门紧闭,于是大喊一声,这一声在数百米范围回荡,声音悲凉可凄,萧清逸心头一震,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然后滚到了地上。 门房早已接到了通知,避免生出是非,务必对林木一路绿灯,说白了就是让林木进出随便,不作强制要求。可看门的老大爷腿脚太慢,林木急切回家当面与黄老头问个清楚,便等不及老大爷慢慢悠悠的步伐,他抬起双腿,一脚蹬在墙上,一脚踏过校门,整身子瞬间来到了校门外边。 这一刻林木的鬼影行踪到达了二级。 许胖子二人可没这本事,硬生生地被拦在校门里,老大爷看到林木腾空飞去,跳出门外,惊呼不已,哪里知道后面还有两人,陈三毛急了,抢过老大爷手中的钥匙自己打开门锁,二人这才走出校门。 不料林木来到停车场,一股强烈的委屈顺着脚下而去,许胖子二人挥手喊叫,林木视而不见,他将油门踩到底,用那稀里哗啦的车技一路杀回了林宅,冲进了黄老头的卧室,。 里面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只是墙壁上精湛地书法写着几个大字:“我为林家育良木。” 林木定睛望去,确是黄老头笔记,知道黄老头已离开自己,情动之下,林木一拳砸在墙上,字迹瞬间灰飞烟灭,墙壁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坑。 林白狐正在打坐,突然睁开眼睛,猜到林木归家,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那屋。 第十章 无人敢西北望 林木此时的心,好像这间屋子,空空如也,一幕幕往昔画面瞬间迎上心头。 那个春天,他骑在黄老头身上,拍着他的屁股当毛驴,从家门骑到了集市上,足足一里路,黄老头两个膝盖磨破了皮,嘿嘿笑着在家躺足了一礼拜。 那个夏天,他踩着黄老头的脊梁骨偷看寡妇在家偷情,弄破了人家的窗户,第二天寡妇敲门,引来了全村的人,嚷嚷着叫黄老头娶了自己,在被窝里正大光明地看,黄老头羞着脸,蹲在门口,任由寡妇拉扯,不吐一字半点,直到寡妇精疲力尽,大概觉得黄老头人老无趣,这才离开。 那个秋天,林木为许胖子报仇,给邻村二楞开了瓢,一村的人将林木围了起来,黄老头大半夜拿着铁锹冲进了人群,问了一声“咋样才能放人”,然后二话不说拿起两块红砖头,对着自己的脑门给了两下,众人架不住这阵势,黄老头便带着林木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村子,林木问黄老头疼不疼,黄老头没有回答,双手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两只鸡,说两下板砖没白挨。 那个冬天,林木掉进了冰窟窿,差点断了气,黄老头抱着他,砸开了医务室的门,给林木喂了药,随后被警察带走,说是破坏村里财产,盗取村里药物,拘留了五天五夜,黄老头回来后可劲地摇着头,说那地方不好待。 那个白天,黄老头扮徐娘,头戴红毛巾,嘴抹红墨水,两个红脸蛋害羞娇气,二人玩的是上下五千年、乐的是数理化,黄老头出题,林木答对了便在黄老头脸上任意画一笔,黄老头的脸上,一会乌龟,一会毛驴,各种动物变化无穷。 那个晚上,黄老头捆着一麻袋彩色绘图书本扔进了屋子,林木看着书上的图片可劲地高兴,可又发现里面的字根本看不懂,黄老头说是外国童话故事,陪着林木讲了整整十三年。 无数画面,恩情如潮水,涌上心头,让林木大脑膨胀剧痛,他低头忍痛,两手按着太阳穴,轻揉几下。 黄老头又出现在林木眼前,还是一脸笑容,乐呵地说道:“你注定是天狼,无人敢西北望。” 林木又躺在床上,双手向空中伸去,眼睛一眨,黄老头又换了一个场景,他一边锄地,一边说道:“爷们都是站着撒尿的,任何时候都得顶天立地,做任何事情都别着急,淡定之气便是真勇气。” 林木知道眼前都是假象,便将手伸了回来,心里却是酸酸地,黄老头依旧在他眼前,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自然规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教你的拳法莫要忘记练习,谨记一切皆是虚妄,一切当以生命为大。” 说罢,幻影消失,林木悲痛大叫,双脚一抬,从窗户跳出,整个身子钻到了游泳池中,初春的池水冰凉刺骨,林木的脑袋露出池水,眼睛泛红,两手使劲拍打着水面。 韩香透过玻璃瞧着心里发颤,她整天待在林宅,林木去学校上学,林白狐便为她请了私教,在家攻读课本,自然知道林木这是在为自己身边的一个老仆发狂,若非林木在她心中铁定是报仇的对象,说不准自己还会为这等情节点赞称颂一番。 那一晚,林白狐任由林木辱骂,林宅无人出面劝解。 许胖子二人打车回到林宅后,坐在藤椅上,远远观望林木的一举一动,心疼难耐,早已忘记了三天三夜叫唤的肚子,月色皎洁,二人依旧用目光陪伴左右。 次日,许胖子二人互相搀扶着躺在藤椅,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身体上方多了一块厚实地毛毯,林木一切照常,早早地起床,在院中打着拳。 许胖子二人激动不已,放下毛毯,赶紧跑了过去,三人一排,动作缓慢,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拳法,气息相同,交织一起,浑然天成。 楼上,二人看着林木,唐三儿站在林白狐身边,躬身说道:“少爷白狐拳打的扎实的很,一掌推出解心愁,抬脚阔步蹬高楼。” 林白狐“嗯”了一声,瞅着许胖子和陈三毛问道:“那两小子那?” 唐三儿思索了一番,接着说道:“胖子身重,却心思灵巧,那三毛性情刚直,拳法沉重,白狐拳是老爷亲自所创,不硬不软,不刚不柔,中规中矩,二人继续练习恐怕反而受限,对其不利。” 林白狐点了点头,破天荒地放下身份与林木三人一起吃了早餐,对于黄老头的事,父子二人绝口不提,又心照不宣,难得默契。 二十分钟后,林木开着自己的宝马车将许胖子陈三毛二人送到了学校,自己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许陈二人也不敢多问,自己乖溜溜地来到了课堂。 大门快要关闭的时候,萧清逸拎着书包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她欲进校门,却被林木拦住,拽着她的胳膊粗俗地扔进了后座。 萧清逸喊了一声“疼”,然后将袖子抹起,胳膊依然是白的,并无大碍。林木将车发动着,挂挡,加油,轿车掉头而去。 “啊?你要干嘛?马上就要迟到了,我们得上课啊!”萧清逸被林木的动作吓了一跳,情急下大声嚷嚷起来,双手拍打着座位。 林木笑道:“怕了?我最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就这么点小胆,那你还是下车算了,省得叫你乱扑腾,抓坏了我的皮座,我可心疼着那。” 林木说罢便踩住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萧清逸冷静下来,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有些尴尬,选择不定,能与林木这位自己期盼已久的英雄单独相处自己求之不得,可耽误了上学,不是她作为班长的作风。 “不下车吗?”林木奇怪地问道。 萧清逸透过后视镜指着林木大声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干嘛?” 林木抿了一下嘴,随口说道:“不用纠结,两个选择,一、你回去好好上课,努力考个好大学,二、你既然是班长应该学习不错,说不定可以帮我一个忙,就当你是报恩,咱两扯平。” 萧清逸听到林木的话,既不是逃课约会,又与学习有关,不是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心里顿时放松下来,简单应了一声,一边拿出手机,一边低声骂道:“人家屁股都让你摸了,扯的平吗?” 林木眉头悄无声息地往上提了一下。 “你好高老师,我是清逸,今天有些不舒服,恩,恩,好的,我会照顾我自己,谢谢高老师。”萧清逸挂断电话,林木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萧清逸斜视林木问道,显然林木这般笑声让她觉得很不自然。 “一笑女人撒谎以假乱真,二笑好学生特权多,惹人羡慕。”林木打趣道。 “本小姐可不会因为旷课发憷,青春就一次,嘚瑟嘚瑟便过去了,只是现在社会像你一样看似贫苦老实,心里幺蛾子多了去的人太多,本小姐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别想着我怕了你,看什么看,要去哪里麻溜地。”萧清逸盘腿而坐,嘴上功夫深的很。 萧清逸刚说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寻思了一番,继续问道:“你,你说这车是你自己的?” “是啊,难不成我终身蹬三轮,小鸡不能变凤凰?像我这样品行兼优,自降身份,感悟贫苦的少爷公子可不多,我老子可有钱着那,认识我你三生有幸。” 林木并没有吹捧,可萧清逸怎么都不敢相信,曾经收破烂为生,长辈卖臭豆腐的林木,居然能开这样的百万豪车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如同火星撞地球真不敢想象。 她突然想起林木第一天上学的场景,同学们嘲笑那为人民服务的书包,却并没有人质疑他的着装,她偷偷瞧着林木的衣着看去,简单大方,似乎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可当她查过牌子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国际品牌除了龙吟大厦,在榆市之中,根本没有地方可以买到,价格更是高的离谱,她虽注重衣着,也不敢随意窥视那等价格的衣服。 林木皱了皱眉头,搞不懂萧清逸此时奇怪的表情,驾车来到收费站,领了过路卡,一路狂奔,萧清逸心里升起了一丝小紧张,看不透林木到底要去哪里,为何还得开上高速,可自己若是询问,担心被林木嘲笑,只能忍着不作声。 一个小时后,二人下了收费站,二十分钟过后,萧清逸心里越发紧张,且不说,目前道路崎岖,蜿蜒交错,而且两旁不是石壁,就是树林,毫无人烟,正是作案必备绝佳场所,没有之一。 看到这一切,萧清逸内心终于开始害怕,脑子里想起了那些龌龊的罪恶之行,紧张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强压着颤抖地心,认真谨慎地说道:“你,你是救了我,可,可我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你拉我来这里,可不能让我做不该做的事。” 林木乐了起来,他一手把握方向盘,一手摸了一下鼻子,然后俏皮地说道:“不着急,等到了那一步再做该做的事情。” 萧清逸反应挺快,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脸蒙住,使劲撞在前边的座位上,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的药,说出去的话如倒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身为榆中绝色美女,这等赤裸裸地表露心声,更叫她难为情。 林木赶紧宽慰道:“没事,不到那一步就行。” 萧清逸抹了把脸,听到之后反而来气,居然忘掉自己身处何地,大声咆哮起来:“你敢!” 林木更乐了,赶紧回道:“好,好,好,我不敢,一会下去该做啥就做啥。” 第十一章 好过洪水猛兽 萧清逸发现自己这会说话总是逻辑不对,使得林木小人得志一般,那张狂劲活脱脱地像个臭流氓,自己安耐不住此时羞愧难当的心里,两个腿使劲踢向前边的座椅。 “别啊,大美女,踢坏了座椅我指定让你赔钱,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到了,安静地作个淑女,好过洪水猛兽。”林木说罢,萧清逸果然消停下来,她两眼望向前路,似乎有一个村庄。 林木一路走来心情大好,听唐三儿所说,自己进城第一天,林白狐便出巨资雇佣十家公司,炸山开路,为村落百年大计做出贡献,没成想,自己眼见为实,短短几个月,小车真能通到村落,让隐藏起来的世外桃源终于可见天日。 可林木并没有直接将车开进村庄,而是在村口的位置停了下来,萧清逸奇怪地看着林木,林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拉着萧清逸地手,侧着身子,沿着高高的黄土堆,悄悄地向前走去。 萧清逸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对林木无条件地信任,此时的气氛有点怪异,她再次紧张起来,抓着林木的手越来越紧。 林木带着萧清逸走到了一颗柳树背后停了下来。七八米外的一间小破屋门口站着一名粗汉,两手叉腰,死死地盯着里屋,隔了一小会,屋内又走出两名男子,一名黑衣,一名白衣,反差明显,若是戴上一顶戴高帽,指定媲美黑白无常。 黑衣男子对粗汉抱怨着:“缸里的酸菜臭烘烘的,水桶表面都开始发霉,满屋除了一堆老鼠粪便就是炕上对着的废纸,这压根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我看不如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也算是冲冲那林家的气势。” 粗汉点头笑道:“这是林家隐藏的根,烧掉最好。” 林木听到此处,恨的咬牙切齿,这是林家隐藏的根不假,可更是林木记忆所在,还由不得他人在此放肆,但他又顾及身边萧清逸的安危,悄悄地将她推到柳树后面的桃树林中,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三人反应挺快,转身便提着拳头向林木砸了过来。 林木身体向下倾斜,与小腿平行,成一字状,贴着地面,任由身体向前滑行,自然躲开三人三拳,滑到两人身后,突然两腿蹬直,凭空跳起,丝毫不给身后白衣男子任何机会,迅速转身,直接将手臂弯起,用肘力砸向白衣男子的脑袋,白衣男子瞬间砸到在地,一股鲜血沿着发髻顺流而下,他用手撑地,拖拉着身体,勉强站起,却没有力气再向前一步。 林木轮起拳头还未砸出第二拳,胸口便硬生生地挨了一爪,他退后三步,还未站稳,又一身影飞身而来,一脚踢在了林木左手臂上,只听“咯嘣”一声,林木的左臂瞬间骨折。 二人看出林木道行甚浅,站在林木面前不屑一顾地笑着,林木感觉不妙,与黑衣男子交手,他一开始便使出全力,可一招过去便落了下风,对方打在自己身上,林木前所未有的疼痛,还好白狐拳最大的特点就是强健体魄,不至于让林木彻底喘不过气来。 林木站稳后,运气提神,右手挡在胸前,对着二人,准备再次交手。 “你这村娃居然能撑得住,还是挺不错的,实话告诉你,就你这三脚猫的功法在爷面前根本不够看,你之前若是乖乖地离开,爷指定假装看不见,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如此不识抬举,打了我兄弟,今天咱们的帐必须清理,数倍还回来。”黑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向林木缓缓走去。 他自然也没有想到山里居然有这等硬货,自己练武七年,到了金鹰段位,普通壮汉都挡不住自己一拳,这瘦弱地年轻小伙,一连挨了自己两下,居然还能活脱脱地站在原地,这让黑衣男子提起了兴趣,准备好好与林木切磋两下子,顺便教教林木做人的道理,那是要看谁的拳头更硬。 此时双方对峙的节奏倒是放缓了许多,可黑衣男子每走一步,便离林木更近一些,林木的危机感在剧烈增加。 黑衣男子走到林木跟前,一只手由掌变爪提了起来,向林木脸庞驶去,林木右手使劲一挥,拳头砸在了黑衣男子手臂上,化解了第一次攻击。 黑衣男子甩了甩手,随后笑道:“确实有劲,你小子有种。”随后他看着林木居然兴奋起来,觉得林木值得他出手,紧接着他举起左右两爪,扑向林木,林木一边后退,一边鼓足了劲,挥起右拳,抵挡住左边攻击,然后整个右臂合力,用肘部向右砸边去。 黑衣男子瞬间爆笑,林木瞬间恍然大悟,但此时晚矣,对方套路极深,左边攻击是虚招,右边深入一爪才是真正目的,他虽用肘部挡住对方手臂,可继续引来的是对方的大爪。 黑衣男子右脚踩地,向后一退,一张大爪牢牢地将林木的手臂锁住,然后将林木向前一拉,右脚蓄力,跳起身来,倒钩一脚,将林木踢翻在地。 林木整个脸颊都被鲜血遮挡,口中满是泥土爬在地上,这种委屈场面他再次感触,可这一次林木没有放弃抵抗,眼神变的更加凶狠起来。 黑衣男子对林木嘲讽了一番,将要转身离开,不料林木却继续站了起来,自己败下阵来,那是技不如人,但白狐拳给予林木过人的体力还未消散,他狠狠地举起拳头,没有丝毫畏惧主动向对方砸了过去。 黑衣男子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感觉林木这是以卵击石,嘲讽自己,他狠下心,准备最后一击,不料林木迅速将拳头收回,让男子打出的一爪落空。 紧接着,林木低下身子,躲过男子另一只爪的攻击,然后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对方的胸口就是一拳,黑衣男子退后之时,同时用脚蹬在了林木身上,二人同时倒地,这一招,二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林木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自信满满,仰着头,露出了微笑,看着对方,藐视对方,这一刻,林木明白了白狐拳真正的奥义,他将白狐拳整个拳法一分为二,一半是增体魄,强肉体,另一半则是躲闪,像一只白狐一样,隐藏自己的不足,然后瞅准时机,对敌方一击致命。 黑衣男子怒视林木,以极快地速度扑向林木,林木没有退后,反而跳起身来,左右两腿先后交叉踢出,稳稳地化解掉对方的攻击,站在原地。 黑衣男子彻底恼怒起来,双脚双拳腾空而起,林木冷哼一声,同时抬起双脚,踢在对方腿上,对方无奈整个身体重心向上飞起,两爪自然无法摸到林木。 林木侧身,两腿向前滑过,来到男子身后,粗汉大叫一声:“白狐拳,兄弟小心。”然后腾空而起。 林木余光看到粗汉飞身而来,并没有给其挽救队友的机会,拳头砸在了黑衣男子的脑袋上,对方昏死过去,自己向后退去。 “原来是白狐门的孽畜,今天我必让你死在这里,以泄心头之恨,报门主之恩。”粗汉同样举起两爪扑了过来。 林木瞅着套路一样,莞尔一笑,紧接着便看到了粗汉贴近自己身体,林木无奈,面对如此迅速地攻击,只得腿脚并有,破解攻击。 二人身体相碰,林木周身一震疼痛传来,粗汉丝毫无碍,趁着林木倒地之时,拉住林木衣服,将林木身体抛向天空,然后大喊一声“杀了你”,两爪朝天扑了过去。 林木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睛一闭,他知道自己与此人根本毫无拼死一搏的机会,不料自己从半空落下来的时候,身体砸到了粗汉身上,他扭头朝下看去,粗汉倒在地上,两眼睁的挺大,还能眨眼,就是动弹不得。 林木坐起身子,狠狠地踢在粗汉身上撒气,直到其脸色变得血肉模糊起来,这才挺着腰板对其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以为小爷好欺负?这会遇到高手了吧?既然认出了白狐拳还敢往前冲,小爷今天告诉你,人不作死就不会死,以后眼睛放亮点,做人低调些。” 林木说罢,然后转身望向四周,可四周并无他人,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郝友德那位声称自己也是高手的憨厚老头,于是朝着天空高声叫道:“郝叔,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出来,等老子回去就踢翻你的臭豆腐摊,砸了你的牌子,当你兰姨的面掀你的短,让你跪地求饶。” 林木还是不见有人应声,正觉得奇怪,从坡下露出了一颗驴脑袋,紧接着林木看到毛驴拉着车,车里坐着李瘸子像往常一般乐呵地,哼着不着边际地山村小调,看到自己则挥了挥手中永不离手的烟杆。 林木彻底愣住了神,琢磨着这李瘸子整天不是往寡妇家跑,和村里的大婶打情骂俏,就是蹲在厕所偷窥隔壁小丫头,不是被狗发现追着在全村跑,就是被山里的爷们看到拿着榔头赶出了村,这等人怎么会和高手沾不上半毛钱关系,可这村里,前家院子挨不着后家的墙,周围的确再没他人,于是颇为怀疑地看着李瘸子,横竖打量着,怎么都觉得不像有品的人,高手铁定不会是他。 谁知,李瘸子来到林木旁边,拉住了毛驴,从车上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白衣男子面前,男子吓得动弹不得。 李瘸子用手轻轻一拍对方的脑袋,白衣男子便七窍流血而死,然后他一脚踢在对方的尸体上,尸体直接飞到了驴车里,接着又一瘸一拐地走到黑衣面前,同样一脚,男子在空中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身体在半空血崩,落到了驴车里。 第十二章 狐狸生的狼崽子 李瘸子踢出一颗石子打在粗汉身上,粗汉像一只爬在地上的蛤蟆,四肢扑腾一下,转身狼狈地站了起来。 “说,孟长鹰不好好地在西边待着,来这里干嘛,要是说错一个字,老夫定让你生不如死,千万别怀疑老夫的话,老夫这把年纪,臭毛病一身,但说话从来一个唾沫一个丁,说到做到。” 李瘸子表情不屑一顾地用烟杆挑起粗汉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粗汉在他眼里渺小如沧海一粟。 “我说,我什么都说。”粗汉知道眼前的前辈深不可测,压根不敢站在说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求饶一边说出真相:“家主得到消息,林堂主居然隐藏一子,近日回归门中,有继承白狐堂的趋势,我七禽门表面团结,固若金汤,实则互相算计,都想吃掉对方,壮大自己,于是家主让我等来打探虚实,顺便量量新来小主道,肩膀能不能挑起这塞北的大梁。” “孟长鹰此次一共派出多少人?”李瘸子呲着牙狠狠地说道。 “不敢隐瞒前辈,就我等三人,家主说了,人多反而会打草惊蛇,林堂主虽然年事已高,但硬撑个七八年掌舵还是不存在问题的,若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天鹰堂也得不偿失。”粗汉说完,只见一颗石子飞向自己,整个人便彻底失去知觉,李瘸子踢出最后一脚,粗汉偌大的身体也飞到了驴车中去。 李瘸子冷笑道:“孟长鹰就是个老糊涂,派你这么个愣头青打探消息,也不怕被那只老狐狸反咬了身子。” 林木彻底傻眼,这等功法岂是李瘸子表面这般不济,他忍不住开口大骂:“好你个李瘸子,隐藏的够深啊,17年了,你也配合着那黄老头玩我是不?” 林木说着便脱了鞋拎起来就扑了过去。 谁知李瘸子撒泼起来更加强悍,没等林木近身便开口大骂起来:“我呸,你个狐狸生的狼崽子,不争气地玩意,多丢人现眼,连个区区青虎级别的小废物都打不过,还被废了一只胳膊,出去别说我教过你武功。” 李瘸子各种唾沫星子砸在了林木脸上,与林木拉了距离,他无奈退后几步,穿好了鞋挺着胸膛也发起了飙:“你个色胚子,黄老头教给我的是真本事,你给我教过啥,哪家的小寡妇屁股圆?哪家的汉子晚上本事高?哪家的房子容易爬?难不成你叫我脱了裤子和他们打?什么青虎金鹰,老子出去这段时间才了解个皮毛,你个老流氓,老混蛋,肯定拿着我林家的好,不做我林家的事。” “你放屁!”李瘸子急了眼,开口大骂:“你个白眼狼,没良心,我李瘸子穷极一生,以武立命,手持金烟杆,江湖刀枪谁敢相见,我是响当当的硬主,说我没给你教,你好好想想,你练什么狗屁白狐拳的时候是谁没事帮你纠正姿势?老夫所创的拳法,早就给过你了,你小子整日偷懒不练,还怪着我了?” 林木听了李瘸子的话,突然回想起来,每次兄弟三人打拳的时候,李瘸子总在不远处看着,时不时扔来一颗石子,打的自己挺疼,也是那会,林木发现同样打拳的三个人,自己是最出色的,现在他恍然大悟过来,同样的拳法,细节却决定本事的大小。 林木微微皱眉,十几年前,李瘸子确实扔给自己一本破书,说什么武功秘籍,学会之后可以打败江湖多半人,林木那时对李瘸子没好感,将武功秘籍放在了茅坑的石头缝里,四个人在茅坑不过一个礼拜就撕扯完了。 林木拍了一下脑门,有些悔恨不已,但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为了讨李瘸子欢喜,瞬间笑道:“李瘸子,那个时候我太小,哪知道你给我的是牛哄哄的武功秘籍,现在明白了,本少决定,从今以后,认真向你学习。” 李瘸子大骂道:“滚犊子,老夫和你爹林白狐有言在先,等你十八岁的时候,若是练到青虎,便收你这个笨徒,刚看你身手,恐怕刚摸到银鹰的门槛吧,没个两三年的功夫,别想再进一层,你除了有些狼性让老夫瞧着顺眼些,武学方面就是废材,现在看来等你十八岁那天,老夫和你林家便再无瓜葛。” 林木转笑为怒,骂道:“好你个李骗子,十八年的约定,你纠正我几个姿势,扔给我一本破书就算教我了?一年有三百六五天,六千五百七十天,你加起来好好数数,教我几天?教了我几个时辰,究竟又教过几秒钟?没本事教我你早点开口,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林木走出这个村子,就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李瘸子改名李骗子,你这等色胚子,我林家才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李瘸子被林木揭了短,一时不好说啥,瞬间红了脸,然后拉了拉林木的袖子,讨好地说道:“反正你还有三个月就十八岁了,要不我就再教你三月?” “滚蛋。”林木直接骂道。 “咱爷俩好好商量一下,就再认真教你三月,给个机会吧,若大的江湖人,我可不能坏了名声。”李瘸子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你这个色胚老头,一个偷看寡妇的人还要脸啊?”林木背过李瘸子继续骂道,丝毫不留情面。 李瘸子转念一想,又笑着说道:“让你在这短短地三个月里突破青虎我确实没有办法,若是强行拔苗助长,方式过于残忍,反倒会让你止步不前,害了终身,不过你我毕竟有十八年的缘分,老夫认你做半个徒儿,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你可愿意?” “看你这般诚心诚意,小爷勉强答应了,不过你若藏着掖着,再次偷懒,小爷拼死也会割下你的大舌头喂狗。”林木点头应道,这等机缘,不要便是傻子。 李瘸子踏前一步,双手举起林木的左臂,微微用力一推,林木惨叫一声,手臂复位,完好无损,然后用烟杆点了一下林木的脑袋,又指了一下后山坡的方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毛驴车上,将干柴压在了三具尸体,像没发生什么似得,继续哼着小曲前行。 林木不知江湖水有多深,李瘸子到底站在咋样的高度,这种甘愿隐藏在小村落里的人到底有多少故事,双手沾染多少鲜血,单凭这份冷酷直接,杀人不眨眼地残暴,就让林木心生敬重。 他望着李瘸子离开的背影着实有些惋惜,不说自古能人多寂寞,喜欢独来独往,这等身手若真不能留在林家,飘荡于江湖,暴殄天物可惜的很,落在敌人手里那必定是会心痛的,黄老头当年讲到,万物追缘,越追越偏,缘在脚下,与心无缘,林木闭上双眼,任由春风拂面,李瘸子彻底消失。 直到一只麻雀从身后桃林里飞出,林木突然大叫一声“不好”,赶忙跳入桃树林中,萧清逸整个人倒在地上,林木暗叹这丫头胆子太小,行家过招没有太过血腥的画面,也能将其吓昏过去。 他将萧清逸搀扶起来,发现萧清逸身下有颗碎石子,大概明白了其中奥妙,又隐约想起李瘸子临走的时候,向自己暗示了一个解穴的招式,应该能让萧清逸恢复。 可自己刚举起两根手指,才发现需要点击的位置太过敏感,尽然在萧清逸的左胸处,林木看着眼前顶着衣服撑起来的小山丘,咬了咬牙,用手点了上去。 萧清逸立刻苏醒过来,眼睛微微睁开,看啥都挺朦胧,而后又觉得左胸处隐隐作痛,眼前尽然一亮,看到此时林木抱着自己,而自己正坐在土地上,猜想着已经发生了什么,心头委屈到了极致,一个巴掌拍在了林木的脸上。 林木愣了神,脸上一个巴掌印特别明显,火辣辣地。 萧清逸接着放声大哭,心想这林木畜生一般,自己已经漏了底线,像光溜溜地灯泡,怎么看都知道里面有几根丝,只需要那么轻轻一按,便可顺理成章,点亮起来,可谁知自己还是瞎了眼,看错了人,美好彻底破灭,亮光没有,这等下作手段让她觉得肮脏的很。 “别哭了,折腾饿了,我这可没啥给你吃的。”林木觉得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看着坐在地里哭闹地萧清逸失去了耐心,当即吼了起来,起身赶紧回到了陪伴自己十七年的小破屋。 这一声吓得萧清逸当即停止了哭声,发现林木还理直气壮起来,觉得不对,转念一想,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除了左胸的疼痛感,并无其他不适,衣服除了沾上了些泥土,根本完好如初,里外衣服按照自己的穿衣习惯,没有任何变化,当下脸蛋热的通红,知道自己误会了林木,又怕林木果真生了气,赶忙坐起身子,朝着小屋追了进去。 萧清逸本想道歉,可看到林木脸上的巴掌印居然不知该如何说起,尴尬万分,正当此时,她又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整个房屋灰尘铺满,陈设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林木的身前是一盘炕,靠着墙边却整齐有序分文别类地摆放着成百上千部书籍,每本书居然都用废报纸报上了书皮,又用墨水写了原来的名字。 本就喜欢读书的萧清逸倒吸一口气,不顾脏兮兮地炕面会不会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抬着小腿爬了上去,来到童话故事那一列,翻开第一本再次惊讶了起来:“罗马帝国英文版,这也太复杂了吧。” 紧接着她翻过第二本书顿时傻了眼:“这,这是什么呀?德文还是意大利文?” 第十三章 烟杆老李 萧清逸拿起第三本书翻了起来,差点晕过去,一个个字像蝌蚪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是传说中的蝌蚪文吧?” 当翻到第十本书的时候,她再也承受不了书本带给她的陌生感,果断放弃,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从炕上跳了下来,满意又俏皮地对着林木说道:“这本我可以学习一下,其他语种的读物,他们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谁知林木居然从萧清逸手中夺下了书,扔回了炕上,也不做解释,只是觉得这些书每一本都带着黄老头的辛劳,自己的记忆,别人不能带走。 萧清逸不敢说话,眨巴眨巴眼睛,感觉不可思议,便问道:“这些都是你的?” 林木没有回答。 “你以前住这里?”萧清逸又问。 林木点了点头。 “这里空气干燥,光线又不足,倒是阴气浓重需要,所谓的寒窑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都说古时候寒门出贵子,寒窑总出状元郎吧,可惜了,你进了理科班,你时运不济,又进了这全市最好的奥赛班,算是有些道行,我总守着榆市的理科第一,时间长了,倒真心觉得有些无趣,你若真有勇气搏一把,想和本姑娘拼死决斗,摘得走这番虚弱,本姑娘也少了很多寂寞,定放手与你一搏。” 萧清逸抿嘴一笑,微微点头,倒是有一些鼓励林木的意思,二人不用刀剑,成绩便是她心中的江湖,挣个你死我活,谁也不用负了谁,真实就好,哪怕谁得了第一,请对方一醉方休甚好,多了几分情调,醉生梦死一番,斩断书生气,仰头放胆气。 她揉了揉鼻子,可惜了空有的傲气似乎并不存在,酒是何等滋味,始终没有尝过,只是晓得酒是最抒情的东西,成王败寇要喝几杯,铁骨英雄也得来上几大碗,儿女情长更得大喝特喝。 萧清逸又回忆起第一次与林木相见的场景,大雪飞扬,寒风凌厉,整个经历就好像那臭豆腐一样,闻着臭烘烘,放进嘴里吃着香喷喷,想着林木呵呵笑起的傻样,再次问道:“记得上次,你和那臭豆腐摊的老板挺熟,他应该是贫苦出身费劲千辛万苦供你读书的亲生父亲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多多照顾他的生意,算是为人民服务,为你我沙场见面提供些微薄粮草,增加些平等条件,免得天寒将你冻着,饥饿削弱你的意志。”萧清逸兴趣浓烈,各种脑补,画面感极强,想着都快被自己感动落泪。 谁知道林木一拳砸向了她的脑袋,将她拍醒,彻底不懂眼前的女子咋会有那么多的无厘头故事,无奈道:“还能想到什么?还是现实点好。” 萧清逸抱着脑袋回到了现实,但是脑补依旧没有停留下下来,她认真思索后,又含笑怯生生地向林木问道:“你是捡破烂的吧?” 林木无奈点头:“这倒是真的。” 萧清逸兴高采烈的几乎欢呼起来,居然竖起了大拇指挺着胸膛骄傲地夸赞林木:“勤工俭学,忍人所不能人,此子将来必有大气。” 林木又说“没有”,萧清逸突然迷惑不解,感觉林木所说前后不搭调,又感觉自己跟不上自己的思路。 “那辆豪车该不会是你……”萧清逸想到林木的座驾,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都说男人经不起两件事,一个美色,一个便是金钱,林木心中怀大志,疾苦贫穷之辈也往往容易步入极端,不拜相封侯,便遗臭万年,一发不可收拾。 林木站在屋内,哪有心意与其一起俏皮,一起白痴,反而心里沉重无比,十七年的隐匿岁月,十七年的相守陪伴,全在这些落了灰尘的书籍当中,老黄头说什么君子当与书相伴,既得江山又得美人,可咋知人间苦海多,叹一口气,梦便破裂,放个屁也能将泡沫震碎,拿什么金戈铁马,用什么一笔定江山,只不过是少年一梦,酒徒醉倒茅坑,醒了便知道有多臭味。 林木狠狠地握拳,心里暗骂了老黄头祖宗十八代,怪他没了仁慈,丢下孤零零自己,不像大丈夫,不是真君子,赤裸裸地老骗子。 林木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微弱的亮光打在林木的脸上,显得疲倦又镇定。 萧清逸以为林木要将书籍烧掉,用身子挡在炕沿前面,林木丝毫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打火机的火苗,时而摇摆,时而挺直,就像现在的自己。 火焰持续烧了二十秒,烧到机身,在林木手中爆炸,萧清逸蹲下身子,两手捂住耳朵,墙面出现一行字,林木扫了一眼,狠狠地骂了一声“王八蛋”,转而一笑,字迹消失。 林木掏出一根烟,蹲在地上,一头含在嘴里,一头对着打火机残留地小火星,猛吸几口。 他抬头对着萧清逸,她皱着眉头,误以为林木在搞怪,站起身子,问道:“你不是找我帮忙?说吧,本姑娘还着急回家,速战速决。” “现在没了。”林木答道。 他最初搞不懂黄老头教他的都是些什么,学了不少,全若盲文,而萧清逸见到那些书,一本一本翻看,嘴里还滔滔不绝地评价着,林木自然已经知道答案。 萧清逸自然不得知,指着林木的鼻子,让他赶紧说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别像个傻秀才,扭扭捏捏不像样。 无奈林木挤破了脑袋,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指着那堆书,让其统统搬到到车里。 萧清逸像模像样,抹起袖子便再次跳在炕上,林木走了出去,这才将车停到了自家宅院门口,打开后备箱,方便其搬运,而自个则一个箭步跳进了桃树林,麻雀飞起,树枝沙沙作响,林木又穿过榆溪河,全身湿透,踏过一片荒地,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小山头跑去。 林木气喘嘘嘘地跑到了山头,只见李瘸子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套厚重功服穿在身上,靠在最顶端的小土坡倾斜着身子躺着,嘴里含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左右摆动,整个脸颊要比平日干净许多,乍一看,还真有些大侠气概。 他听到林木的脚步,两个耳朵动了两下,然后随口说道:“小小年纪,居然比老夫还慢,你要再晚上三五分钟,等这太阳落了山头,指定别想再见到老夫。” 林木回头看到夕阳,夕阳瞬间下山,天空变暗,林木心中惊叹不已。 “武练达到一定程度,便可洞悉自然规律,不足为奇。你是彻头彻尾的井底蛙,说了你也不懂,十七年前,老夫手持金烟杆,与那凌云榜中排名第四的蒙面阎王大战七天七夜,虽然瘸了腿,但还是废了他的武功,跻身凌云榜第四,算是一战震天下,可奈何我那武痴的婆娘便是凌云榜第三,听闻后,削发当空,执意对我拔剑,我岂能不知那女人的小心思,想要成全我入列三甲。” 李瘸子叹声说道:“我一生钟爱有二,第二是武练乾坤,第一便是那婆娘,我宁可不要烟杆老李的江湖称号,也得守着她三生三世。” 林木蹲下身子,盘坐在地上,羞羞地笑道:“于是她剑拔弩张逼你出手,你宁愿被其重伤却一直不肯出手,随后寻到林家,便顺手人情做一笔交易,林家庇佑你隐藏十八年,你答应林家教我武功,可林白狐却不知你为情所困,早已没有了练武的心思,所以你不是不情愿教我,而是痛心疾首,不愿提及任何武练之事。” 李瘸子瞅一眼林木,放声大笑:“孺子可教也,黄老头还是有些能耐,我虽然答应了那只狐狸教你些皮毛,可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气息不稳,根骨太废,彻底没有了那点心思,至于矫正你打拳,给你拳谱,全是无聊至极,无心之举。” “那你烟杆老李为何如今又改变注意了?想必不是我三寸之舌让你回心转意吧,你这等高人决定的事情,八头毛驴也拉不回来吧?”林木低眉,表情严肃,有惑便问,直率地很。 “被你小子看出来了,江湖事江湖解,可情爱的事当放下一切来解,这段日子你们一个个王八蛋都离开我的视野,老夫寂寞啊,快十八年了,那婆娘是生是死,老夫虽不敢见她,但没有一刻不操着心,这几天想开了,我宁愿站在她的面前,自废武功,任由她处置,她要看不上我这等废材,哪怕蹲下来给她做条狗,整日看着她,也好过这些年的相思苦。”李瘸子笑道,少了一份执着,又多了一份执着。 李瘸子摸了一下脑袋,继续笑道:“年老了,情有寄托,我钟爱一生的功夫也应该有所寄托,不是我不想收你为徒,这地方委屈人,我憋不住,今日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你我便可相忘,未来你能发挥几成一切随缘,今日我收你为半个徒弟,便由此而来,你好生把握。” 说罢,李瘸子纵身跃起,当空盘坐,停在林木面前,盯着林木的眼睛说道:“林天狼,老夫不能瞒你,你基础太差,武学之路难有建树,江湖之大,人为刍狗,你若务实,想尽快跻身青虎,放下身份,身临肉搏之中,必定会有感悟。老夫一生有两大本领,一为入心决,当年与一位老道人有一面之缘,我为他撑伞过江河,他赐给我一部入心决残本,助老夫运气调息,磨炼根骨,淬炼经脉如偷天换日一般,二为烟杆神棍,是老夫融合十八般武器,集百种功法于一身自创的武学,三甲之外可说天下无敌。” 第十四章 天大的造化 三个时辰之后,林木看到一道金光划向远方,可李瘸子的声音却在自己耳畔响起:“一切随缘,万不可执念。” 林木感触身体变化极大,较之前身体硬朗了许多,周身气息更加稳固,整个人可谓神清气爽,李瘸子一跃而去,这等场景林木已不是初见便不足为奇,只是听到李瘸子的话他摇头叹道:“你自己一念升起,守在这里便是十多年光阴,又一念升起,转而又迅速离开,你却我不可执念,也是说给自己听吧,这世界纷杂,三尺儿郎如何躲得开这般滚滚红尘。” “是鱼儿,便水中畅游,不吃勾中之饵,不涉激流,不入浅水,是猛虎,就得出山觅食,以嗷叫之声,发出发王者之气,统领百兽,你自称可以感知自然,却不知道自然玄妙,这一点,你瘸子不如黄老头顺天应命。” 林木站起身来,浑身用力,一股微薄的气息震开衣服上的泥土,迈开腿,向曾经万分怀念的故地驶去。 萧清逸吃力地将最后一塌书籍搬入宝马车的后座,正无精打采不顾那脏兮兮地泥土,直接靠着车身,坐在地上休息,却不小心被村民发现,一会功夫,村长带领着大伙赶来,毫无留情给她扣上了小偷的罪恶,将她绑在了柳树上准备严惩不贷。 萧清逸身在城里,温室中长大,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先是吓得不敢说话,被绑在树上之后,情急之下大喊救命,压根没有解释,以为这群野蛮的村人变成了强人,想要将她在树下活活烧死。 好在林木及时赶到,给乡邻解释一番,大伙迅速将萧清逸放了下来。面对村里的活菩萨,大恩人,一个个含着眼泪拥抱着林木,村长更是不顾年迈的身子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位昔日无赖少年,如今的大英雄尽然说不出话来。 等到林木拉起村长,却退了乡邻,这才走近萧清逸身边,发现她的手肿了起来,屋内一本书都未剩下,全部被搬到了自己车里,顿时对这位城里娇滴滴的女孩有了一丝怜香惜玉的感觉。 他走进屋里,翻箱倒柜取出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小心翼翼地涂在萧清逸的手上。 看到自己的大英雄为自己如此细心照顾,萧清逸所有的抱怨烟消云散,反而心里暖暖地,很满足,她不计前嫌,反而主动问道:“这药管用吗?” 林木没有抬头,直接回道:“这药是村长给的土方子,制成时间长,活血化瘀,跌打损伤,消肿止疼,准管用。” 萧清逸乖巧地将双手递给林木,不见脸红羞涩,眼神中透着一种欣赏,她觉得要说男人粗心马虎,那是普通人,真男人就应该如此,细致入微,识得大体,遇到危险,懂得拼命,林木就是这般。 她将目光滑下,无意中发现了林木的衣服由纯白,变成了纯黑,闻起来臭臭地,便使劲推开了林木,然后用手捂住鼻子,做了一个恶心的样子:“你掉猪圈了?” 说罢,她又发现整个鼻子气味更重,仔细看去,手指和鼻子都沾满了恶心的黑呜呜地液体,她顿时怨声满满,跺脚喊道:“还不快去打水,脏死了。” 林木这才低着头,上下打量自己,一套入心决练下来,居然有如此神效,立刻将积累十七年的污垢,排解成这般模样,当下觉得李瘸子所言无虚,自己这般臭样子,居然让他有些自得。 萧清逸想要用脚踢他,快要踢到林木的身体,却又舍不得让自己的爱鞋跟着受罪,又将踢出去的脚收缩了回去,这个时候她选择远离林木,然后又冲着林木嚷嚷着快点打水去。 林木呵呵笑着,从屋里取了一个铁桶,走到了十米开外的井口,打上来一桶水,放在萧清逸面前,自己将上衣脱掉,直接扔向屋顶,走进屋内后,又在木柜子里找出一套破旧的衣服,光着膀子出了门,在附近找了一条小河,脱了裤子,直接跳了下去。 当他再次出现在萧清逸身边的时候,身上干净了许多,但怎么看都是一副打工汉的模样,逗的萧清逸捧腹大笑,林木却觉得这是自己的原生态,只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村里的小伙子也能像个大明星。 萧清逸一脚揣在林木身上,林木反手抓住了她的脚,用一把猛劲抱起萧清逸,夜幕下,萧清逸大叫着,几只护院狗大声叫起,不少村妇跑到了自己的院子中间朝着外边大骂着,是哪家的母狗大晚上的偷汉子,是谁家的小媳妇发春了。 林木用手打开副座,将其扔了进去,等林木坐在了驾驶位置上,发现萧清逸根本没有理会那些污言秽语,仰着脑袋笑的更开心,半捂住嘴巴问林木能否听得出来那些狗是公狗还是母狗。 林木乐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指定是公狗。 萧清逸问他原因,真以为林木有着听声辨公母的本来,谁知林木回道:“因为是你先叫的,母狗懒得搭理你。” 萧清逸认为林木讨打,二话不说,揪住了林木耳朵,林木一个劲地躲着,一边喊着求饶。 二人沿原路返回,此时夜黑临山,道路弯道众多,汽车踏上黄土疙瘩免不了发生颠簸,可萧清逸却没有来时那般提心吊胆,车后载这那么多书,林木的书生形象此时远比踢拳伸腿的痞子气息更浓,即使两种形象叠加在一起,也叫萧清逸更加踏实,安全,或者萧清逸更欣赏后者。 车内放着音乐,是一位当红男明星的成名曲,曲调轻缓,爱意浓浓,林木两手握住方向盘,由不得打趣道:“照这速度,回去可能要比来时晚上半个钟头,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回家面对审问,跪地求饶的时候可别把革命友谊化为灰烬,那个时候我会有口难辨,七上八下。”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本姑娘明确告诉你,家里没人,我老爸老妈都在临县,周末才能见上一面,你就吞掉坏水,少担心些,本姑娘算不得巾帼英雄,好歹是天生丽质,若不扒你几层皮,不会这么早便成全你。不过,农民大叔,反倒是你有些可疑,这车座椅皮质不错,空间够大,够档次,可惜就是司机技艺不精,坐着像拖拉机。” 林木一句英文回道:“这是本公子的车,也就一百来万拿着练练手。” 萧清逸白了林木一眼,摆了一个作呕的样子,只当林木说的是句玩笑而已,不过听着林木的发音倒是比自己觉标准许多,心里捏了一把汗,想着模考的时候量量这家伙的水深水浅。 十点,林木的车驶进了一个豪华小区,将车停在萧清逸楼下,二人分别时候的林木不忘玩笑道:“姑娘不肯留宿?” 萧清逸叹声说道:“发春的公狗便乱叫唤,以后别乱借别人的车,碰了呲了都是一大笔银子,你赶紧给本姑娘滚蛋,回家吃碗臭豆腐洗洗睡觉。” 林木乐道:“呦!现在就管上了,我同意了吗?” 萧清逸羞得赶紧跑上了楼。 林木回到家里,吩咐值班的仆人腾出一个书房来,将这些书籍全部搬了进去,然后走进卧室,借着精气十足的劲头,做了一百个俯卧撑,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跳在床上,双腿盘坐,两眼微闭,认真将李瘸子传授给自己的内容过了一遍。 当他再次修炼入心决的时候,那一句一字似乎眼熟的很,他猛地从怀里取出那本古朴地《清静经》对照了起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入心决虽是残本,内容却与《清静经》前四章一字不差。 想到这里,林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既然二者本是同物,李瘸子练就残本便可立足凌云榜第四,自己若是完全领会了《清静经》全本,那凌云榜第一的头衔还不是唾手可得? 那终南山的老神仙岂不是本事更胜一筹,自己的小弟从小拜他为师,回来还能了得,那天鹰堂想要窥视白狐堂简直痴人做梦。 自己目前本事不济,可单是今日练功的情况来看,已将自己改头换面,全身重新淬炼一番,若是日后坚持,下狠功夫,勤修苦练,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虽不能同一竹相比,也能在榆市傲视群雄。 林木不知自己仅仅猜对了一半,当年老头夜观天象,看到一束红光从天而降滑向江南,得知天下将会多一位武道奇才,便挥袖下江南,找到这大运之人,随手捡起两块石头,为其占卜一挂,虽是上上签,但最终闪烁不明,难以判断,便只丢半部《清静经》的残本,将其往前推了半步,也算顺天命而为。 然而林木不同,老头携带林一竹下山,只为让兄弟二人相识一面,乃是二人情缘所致,可单观林木周身气运灰暗难堪,没有一丝光明,说白了就是一副吃屎命。 可老头隐隐地见其身体中心处泛着米粒大小的紫光,这等紫光非常人不可的,奄奄一息,摇摇欲坠,随时有破灭的可能,老头心里不舍这等紫光消灭人间,向怀中摸去,根本不知自己身上何时多出了一部全本的《清静经》,以为是自己出门之时误拿的手抄版,便随手一挥,一本《清静经》悄然无声地来到林木身前,给了林木一个天大的造化。 二人步行,一路亲近山野中数月,就在今夜,回到山中,老头更为大惊,藏在终南山中,压在老祖宗旧居之下上千年的正本《清静经》不翼而飞,院中一颗千年常青树,由绿转黄,生机薄弱。 老头一脚踏起,飞到山顶,赶忙对着常青树发功,一道道光亮打进树体,常青树似乎可以吞噬这般能量,很快有了生机,老头脚踩树梢,从山顶大步向前,回到院中,可常青树再次枯萎。 老头百年修为依旧百思不解,便盘坐地上,占卜一挂,头一次卜不到任何玄机,他沉下心,闭上双眼,静坐感悟常青树的奥秘,只觉常青树中,有一丝自己的气息,从树梢落入树根,而后消失不见。 老头大放气息,终南山天空炫光一片,沿着气息,老头看到了两个人盘腿相对而坐,一人便是当初助其登高的李瘸子,另一人则是正在闭目倾听的林木。 第十五章 贵客临门 老神仙隔空观望,自己打入常青树中所有气息,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林木怀中的《清静经》传入他的身体之中,老头微笑释然,知道此中玄妙,睁开双眼,挥手一道光芒打出,落入林木体内,林木周身涌动,整个经脉骤变,沉积在体内的污渍悄然地排出。 他不知道九百里外,老头站在终南山上,望着一张古画上的老人恭敬地说道:“老祖宗与天地同长,愿借天狼十年气运,弟子也不敢小气,今日为其重塑身,愿其勿要枉费了这般天地人间的大造化。” 老头跪拜离开,一手抚摸着林一竹的脑袋,欣然笑道:“从今日起,这颗常青树每天由你来浇灌,莫要让它少了生气。” 林一竹握住竹笛,似懂非懂,只是极其听话地点了点头。 林木安静入眠,一小股气流,从《清静经》中传入体内,脑中飘过几行字:“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次日,林木起床发现周身轻松许多,耳聪眼明,力道大增,夜间入梦所学记忆犹新。他打开《清静经》,第一章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他捧在手中,觉得此乃神物,入梦修行,不费吹灰之力。 许胖子和陈三毛,早就停留在门口侯着,听到里屋传来了响动,赶紧敲门,林木将《清静经》收到自己怀中,心情大好,爽朗地喊道:“门又没锁,赶紧进来。” 二人冲了进来,嬉皮笑脸没个正行,许二胖嘿嘿笑着,半天不说一句话,陈三毛倒是不客气,只是略带羞涩,缓慢地坐上了林木床沿问道:“老大,你今早才回来吗?” “放屁,老子昨晚就回来了,你小子憋着什么屎尿,赶紧说来。”林木看着二人眼神奇怪,踢了一脚眼前的陈三毛,催促道。 “老大,为啥昨天萧清逸萧大班长也没来上课,同学们议论纷纷,俺俩也好奇,寻思着今早亲自问一问,这以为见到大班长是该喊名字,还是该叫嫂子,心里有些谱,踏实。”陈三毛搓了搓手掌,说完感觉好生舒畅。 许胖子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远远地站在门口,手里拽着门把手,可劲地看着林木表情,一旦发生变化,他第一时间逃跑。 林木白了一眼陈三毛“哦”一声,笑道:“敢情就为了这事?你俩起的早。” 林木站起身,穿好衣服,再次开口,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就是皮肉有些痒痒的,直接说便是。” 二人见情况不妙,瞬间往外头跑去,陈三毛这才紧张了起来,冲出门外,一不小心滑倒在地,随之一个枕头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林木还未冲出门,便听到林白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过多少次了,这地太滑了,今天周末,家里来人,过两天尽快找人收拾一下。” 唐三儿应了一声,依旧停留在门外,林白狐走进林木的卧室,林木此时手里高高举着一盏台灯,想要砸出去,看到林白狐,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甩了一下头发,二人仍然存在着极强的陌生感,林木无奈将台灯放到原位,点了一根烟,自己坐到了床沿,等林白狐开口说话。 “山里清净,是深修做学问的好地方,听说你逮兔子捉山鸡是一流,这些只是小乐子,入不了眼,你现在来到城里,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可江湖明争暗斗,纷争交错,几人洒泪,几人流血,几人可以高堂安坐,准备一下,一会来几个朋友,各自都带着子女们,与他们接触一下,亲自趟趟这趟浑水,对你有益无害。”林白狐慢慢悠悠地说道,显得潇洒清闲,可榆市的这片天,多少人能不畏惧他做事狠辣,忌惮他财大气粗。 “tmd,听起来烧脑,老子全当来的都是兔子,进门都是山鸡,让小爷顺心即可,不乖乖地触怒了小爷,老子便拔了兔子皮,炖了山鸡肉。”林木狠狠地说着,颇有一副飞扬跋扈为谁雄的意思。 林白狐心里偷着乐了,在林木身上果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半小时后,客厅之中坐满了人,陈三毛和许胖子早早地收拾好衣服,打扮的一个比一个精神,学着唐三儿的样子,与那些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富贵子弟主动交谈起来。 可当那些富贵子弟问到二人身份的时候,二人爽朗一笑,直言是林木的左右,那些人的脸不由得变得低沉,客套了几句转身离开。 许胖子心思细腻,暗骂了一声势力小人,拉着陈三毛,乖巧地站在一边。 唐三儿笑了,拿了两包好烟,悄悄地装进二人的口袋,二人觉得沾了莫大的便宜相视一笑,这才消气。 第一个走下楼的是林龙吟,一身旗袍打扮,上面画着水墨荷花,显得身材绝美,文雅脱俗,清新可人。 她刚走下楼,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一顶鸭舌帽的女人便迎了过来,握着林龙吟的手,兴高采烈地说道:“龙吟姐姐今日真漂亮,平时见你都是一身正装,气质非凡,今日姐姐穿上着旗袍才给妹妹长了眼,气质更佳。” “雨诗妹妹今天定是吃了蜜,会说话的很,平日公司事情多,忙的人都透不过气,这周末还不得改变一下,就当换个心情。”林龙吟又将嘴巴凑到江诗雨的耳旁小声笑道:“这旗袍憋腿的很,一会我就换了。” 二人笑成一团,显得亲密无间。 旁边一个穿着棒球衣地男子紧随其后,见到林龙吟后点了下头,很有礼貌地说道:“龙吟妹子天生丽质,当然穿啥都好看。” “常知恩啊,你就会打趣我,今天的蜂农牌定是准备便宜大降价,你们几个人各买了一桶蜂蜜是吧。”林龙吟端庄大方地笑道。 “叫我看,以后这种聚会每周一次,起码看着几位美女养养眼,舒心很多,平日再烦的事情也能化作灰烬。”一个看着稍小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接过话打趣道。 林龙吟走了过去,用手指头点了一下男子的额头笑道:“昌晓虎小同志长大了,懂得赏心悦目,等再过几年,姐姐一定给你瞅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知书达理做你家小娘子,让你疼个够。” 昌晓虎乐得脸上笑开花,使劲叫着:“真是我的好姐姐。” 旁边坐着两男一女,似乎是第一次来到林家,行为举止显得拘谨地很,挨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的是五位年长的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互相寒暄着,在旁边是一颗金钱树,左边站二男二女。 两名女子气质同样不凡,不比林龙吟差丝毫,两名男子一身国际大牌一看就是追赶潮流有品的人,四人见过林龙吟,只是莞尔一笑,不热情,也不落了礼节。 “胖子看到了没,那四个势利眼,似乎挺不待见咱林姐的,看着都叫人来气。”陈三毛敏感地很,用胳膊撞了一下许胖子悄声说道。 “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咱小心伺候就是,真觉得不爽也得看老大的意思,你千万别胡乱行事,小心老大剥了你的皮。”许二胖嘿嘿一笑,机灵地很,小心提醒着陈三毛。 “今日贵客临门,几位老哥,招呼不周,林某刚接了个电话,耽搁许久,有失远迎,千万莫怪,唐三儿,快把我珍藏地大红袍换上,我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一小许。”林白狐人未到,而声音至,隔了几秒钟,才看到他,笑如春风拂面一般不急不慢地走了下来,与五位男子一一握手致歉。 六人相视一笑,丝毫不觉得尴尬,其中年龄最长,头发半白但依旧精神抖擞的男子开口说道:“坐了许久,还未见贵子的模样,我们老兄弟几位先是得知白狐老弟痛失长子,心情深重,万分惋惜,后来听说二公子归来,也算是悲中遇喜,这会心里急着一睹贵子容颜。” 林白狐深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说道:“昌老,您先坐着喝茶。”,然后转过头,收起笑脸,顿时皱起眉头,怒瞪唐三儿。 唐三儿连忙躬身解释道:“少爷昨夜晚归,喝的酩酊大醉,早些时候我催促过,告诉他五位伯伯家中做客,那会还没清醒,这会八成又酒精上脑,睡了回去。” 林白狐极其败坏,拍桌而起,大声叫道:“林家咋就生了这么一个贪酒之辈,不懂礼节的小畜生,还不快给我把他叫下来,让他这般不知轻重,我非得当着他几位伯伯的面打断他的狗腿。” 林白狐说罢就要起身扑上楼去,五位老友可是真真切切明白林白狐的狠辣,那可响当当说一不二的主,若是林白狐果真将林木打残废,哥几个走出林宅,也解释不清,定是被世人扣上了一个恶意挑事的帽子。 都是风风雨雨熬过来的人,财物不缺,可面子是大,想到这里,五人赶紧起身将其拦了下来,好一番劝阻,这才硬是将其拉了回来。 陈三毛看到心里都快哆嗦起来,担心林木不知情,下来便挨揍,忍不住发了火,来个大闹林宅这可得不偿失,许二胖倒是看出些道道,心里偷着乐。 唯有林龙吟挽着江雨诗的胳膊,像个没事人一般,慢慢悠悠地喝着茶。 唐三儿等林白狐坐稳了身子,这才转身离开,想要赶紧通知这位新来的少爷,就这这时,林木走出房门,看到韩香而过,顽皮地伸出手在其臀部狠狠地掐了一把。 韩香怒瞪林木,只见林木嚣张之极冲了下去,指着林白狐的鼻子喊道:“tmd,老子昨晚酒性大发多喝了几杯,你就这般德行,林白狐,你是越来越出息,是心疼那几个酒钱吧?老子在村里一待就是十七年,为你省下来都不止这些吧,你要敢弄小爷一个试试,你看我咱俩谁揍谁。” 林木说罢,脱下鞋,朝着林白狐就是扑了过去,唐三儿赶紧将其拦住,许二胖紧跟其后,陈三毛顿时吓出了冷汗,心想这等场合都是豪门贵子,老大你咋能将村里那套撒泼搬来,多丢人啊。 第十六章 未来媳妇 五位叔伯相视皱眉,心想林白狐可是榆市同自己一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虽说自己压根没读过几本书,其子在这个文明时代不可能胸无点墨,更不至于在林宅发生这等目无尊长,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眼见为实,这等尴尬的场面就算是处于对林白狐的真心同情,或是暗藏心中的大喜,偷着为林宅未来走向深渊拍案叫绝,于情于理都得装作好意,同时起身,将林白狐挡在身后,纷纷举起双手,示意林木要冷静些。 林白狐转而一笑,一声“小祖宗,爹逗你玩那”将大家目光吸引过来,众人差点跌倒在地,接着林白狐又是尴尬一笑,屁颠屁颠地跑到林木身边,笑着夺过了林木的鞋,亲自为其穿上,嘴里依旧笑着安抚林木:“小狼崽,这下满意了嘛?” 林木一手搂着唐三儿,一手挽住林白狐,抬起了脚,转动了几下,感觉挺舒服,这才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你欠我十七年富贵荣华,就准备慢慢还吧,否则小爷的鞋拔子可不是吃素的,拍在你脑袋上疼不疼咱不知道,留下个印子倒也能叫你长点记性。” 林白狐使劲地点头,林木的五位叔伯,眯着眼睛,看着心头,皱着眉头,怎么都觉得林白狐这幅模样寒酸可气,可转念一想,众人笑着将林木引到自己身边,一边摸着林木的脑袋,一边夸赞。 称其文明有礼,一表人才,荣光散发,玉树临风,情操高尚,神勇威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日后必有大富,定将林家产业操持的登峰造极,总之种种秒赞,听着让人反胃,陈三毛忍不住连忙闭上了眼睛。 林木可不懂谦虚,一个劲地点头,毫不避讳地重复着两个字:“那是,那是。” 江雨诗羞着脸尴尬地抬头看着林龙吟,林龙吟只顾喝茶,不管其他,孟晓虎则闪亮着眼睛,觉得林木率真可人,常知恩同样尴尬,脸上像挂着辣白菜,又辣又白,着实难看。 四人中一粉裙女子忍不住摇头低声叹道:“都说华夏富不过三代,林家有这般孟浪之子,从此便走上了陌路。” 林木修炼清静经,又得神秘老头千里一助,耳朵自然要比常人灵敏地多,他听到后,大大方方与其相视一笑。 林白狐拍了一下脑门,欲哭无泪道:“狼崽子,你这是头一次见你五位叔伯,穿什么不好,这等打扮,是不是有些寒碜?” 众人纷纷打量着林木,只见其穿着一个白色盘扣地亚麻外衣,外边还套着一个黑马甲,裤子是藏青色的农服,鞋子是农户家的千层底。 林木打开双手,转了一圈身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无辜地说道:“林白狐,我们村里只有村长才能穿的上这等衣服,你别蹬鼻子上脸,没事找抽,这不挺好吗?” 五位叔伯又是一顿好劝,说林木穿的精致干裂,务实朴素,虽富贵而不忘本,是城里孩子难得的好品性。 林白狐羞得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林木倒是得意起来,走到众子弟面前,一一比对,转身后,低下了头,指着四人中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孩,对着五位叔伯含羞说道:“几位叔伯难得这么稀罕我,我想问,这位是谁家的丫头,俺看着欢喜的很,能否今日做个主,给俺讨来当个婆姨,俺指定不让她洗衣做饭干粗活,让她睡坑抱娃享清福。” “这,这,这可太不像话了。林白狐,你这儿子太有出息了。这才多大?”穿着银白夹克的中年人看到林木指着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等没羞没臊的话有些坐不住,站了起来,指着林木想和林白狐理论一番。 躲在二楼角落偷看的韩香彻底忘掉了之前的不快,林木这个举动惹的她呵呵一乐。 林木这等架势,这番出场,是彻头彻尾地半吊子,纯粹的愣头青,既没有文化,又没有品位,丝毫不见礼义廉耻,更是没有节操,中年人咋能忍心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这等粗人。 旁边四位一个劲地安慰道,有说孩子挺小,日后考虑,有说亲上加亲是好事,强强联手,开阔一番新天地,更让其叫苦连天,心里暗骂林白狐养了一个好儿子。 昌月鹏是榆市商界的老梁柱,虽说年事已高,也厌倦了商场的种种复杂,退居二线,以享清福,可榆市很多事情都愿意请其出面,算是对老辈的尊重。 他此时站起来身来,憨笑着为其端过一杯茶,中年人恭敬地接过茶杯,直到茶水进肚,整个人才平静下来,大家见林白狐一直不做声,纷纷望向他。 林白狐,喝了口茶,若有所思,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此时稍安勿躁地男子,缓缓说道:“孟何老哥,想来咱俩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不说这生意上的事,你待我如兄弟,处处照顾,就是私下里,我两家一直交好,我打心里敬重你的人品,公正大度,乐于教人,是我等的楷模,思来想去,我林家亏欠你不少,你家孟笑笑如今漂亮俊美,与我木儿年龄相同,二人正当风华正茂,为何就不能成全他俩一桩美事那,好让笑笑在我林家享富贵,得荣华,还了这多年的人情?” 林白狐说的有板有眼,处处动情,孟何听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可碍于这份言语说得情至深刻,硬是忍着没有发作。 他叹声说道:“白狐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一块闯商界几十年,这点感情还是有的,可这孩子还小,哪懂这些大道理,若是强让这两孩子在一起,二人执拗起来,将来的日子也难以维持,眼下正是二人安心考学的时候,等大学毕业,心智成熟,我们再开导一番,你看如何?” 林白狐点了点头,轻声笑道:“孟老哥心思细腻,所言极是,那我就准备好聘礼,等待着那天到来。” “好,就这么定了。”孟何强装笑脸,股了一口气,举起茶杯,以茶代酒饮了下去。 林木继续傻头傻脑地盯着孟笑笑看着,哈喇子都快落到了地上,忍不住走了过去,高声喊道:“未来媳妇,你将来准备考哪所大学,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报考如何?” 孟笑笑实在难以忍受林木赤裸裸地调戏,委屈到了极致,大叫一声,狠狠地踹了林木一脚,又责怪地眼神瞪了一眼孟何,然后红着眼睛冲了出去。 林木抱着脚,疼痛难耐,一脸无辜地想要追上去,只是后边伸出了一只手,将自己揽住。林木回头,是一个白净地书生面孔,此人大自己不少,林木莞尔一笑,以示礼貌,对方这才见好就收。 林木不知敢在林家拦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也不清楚这榆市,林家到底坐第几把交椅,心中很是不爽,但最终不想给林白狐徒增麻烦,硬是强忍下来。 他带着许胖子二人走了出去,后面三人似乎担心孟笑笑,也跟了出去,没有想到,林木出门后老远瞅了一眼独自坐在树林里荡秋千的孟笑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停留在小湖边。 许胖子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向林木描述了一番,林木凭借自己的直觉,在心中大概将这些富贵子弟分为三种,一种怯生生地不敢多言,林木猜测应是榆市商界地新起之秀;一种与林龙吟交好,自然也与林家交好;最后一种那风范可要比林家强上一些,心里根本瞧不上林家,八成是林家潜在的敌人,想到这里林木望向围绕在秋千左右的四个人。 客厅内传来林龙吟的声音:“这春天万物苏醒,百花盛开,空气中都是满满的清香,走,我们也出去感受一下。” 林龙吟带着其余兄弟姐妹走到了院子,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常知恩年龄稍大一些,同林龙吟一般,已经开始参与搭理家族生意,平时少不了与这几家聚会,对于那些明争暗斗他也了解几分,可林木这等诙谐无度,若是挑起什么事端,也会让他待在里面饱受煎熬,这时他伸展着胳膊,走在院中,使劲呼吸,排泄胸中沉闷。 林龙吟打趣道:“常公子道行不深啊,是忌惮说错话行错事?还是担心我那小兄弟为你惹上了麻烦事?我可听说上次聚会你回去之后便是一顿臭骂。” 常知恩苦笑道:“我可不敢欺瞒大小姐,那一次可真叫狗血淋头,让人汗颜,说实话今天开始的时候可比往常好许多,多亏了你那小兄弟增加了许多笑点,否则我真担心窒息到死,可后期,我真担心会发生些什么,林伯上回教导我,越平静越危险,我反复琢磨过,榆市的商界,距离变革不远了。” 林龙吟说道:“你呀,就是太温柔,心里太敏感,说风就是雨,我们每年都在变化,只是越变越好了而已。” 江雨诗倒不觉得室内有多沉闷,只是此时少了喜笑颜开的一面,闷闷不乐地扯了扯林龙吟的旗袍然后很不开心地指着远处的林木说道:“龙吟姐,刚才我爹好像有些主动想把我许配给林木的样子,我见白狐伯伯暗自把他拦了下来,白狐伯伯不会后悔吧?我可不想嫁林木。” 林龙吟沉默了半响。 江雨诗又说:“龙吟姐你可别生气,我喜欢你,可你们同是一家人差别太大,我恐怕接受不了。” 林龙吟笑着捏了一下江雨诗的小脸蛋说道:“姐姐没生气,姐姐是怕你后悔,反而生了姐姐的气,哭得像泪人一样,找姐姐,那时姐姐也帮不了你。” 江雨诗扭捏着身子乖巧地说道:“才不会那,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第十七章 讨哪个做老婆 昌晓虎凑了过去,爽朗地说道:“我看江伯伯才是有远见的人,你嫁给他,每天笑个不停,永远不怕衰老,青春永驻。” 江雨诗踢过一脚,昌晓虎闪开了身子,被江雨诗追着,二人打闹起来。 这时一名仆人走了过来,林龙吟很有礼貌地向常知恩示意了一下,带着仆人向林木三人走去。 林龙吟笑脸依旧,缓慢说道:“知道你们几个平日里忙着学业,没有时间去大厦瞅瞅,我便擅自做主,根据你们三个的体型,特意挑选些,每人五套,若是穿到身上觉得别扭,可不许笑换姐姐眼拙。” 许胖子规规矩矩地回道:“大小姐平时事务繁忙,能挤出时间为我等考虑衣物搭配,我们三个已经感恩戴德,至于样式,怎么样都比之前泥腿子衣服强上百倍千倍,上次那两套穿在上身捧在怀里,晚上睡觉做梦都得乐。” “小许平常不言话语,今日偶然听到一句话真是要甜到姐姐心里去。”林龙吟笑道拍打了一下许胖子的肩膀继续说道:“过去看看是否合身,要是不满意,大小不合身,我安排更换。” 许胖子和陈三毛听着林龙吟温和地声音,细致地关怀,心里暖暖地,看着她摸着脑袋,不由得羞涩了起来。 “快去吧。”林龙吟笑着催促道。 许胖子拉着陈三毛跟着仆人离开,林龙吟则侧着身子,同林木一样,姐弟二人靠在同一颗树上,这幅画面亲情感浓烈至极。 “任何事情都有来龙去脉,这17年的光阴是好是坏,谁也说不上来,你慢慢感受便是,不管你对父亲有多恨,多抱怨,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他不会负了我们任何一个人,有时候我真的挺可怜他的,母亲生了一竹之后别离开了我们,他一个人撑着这么大的家业,腰杆还能这么坚实不容易。” 林龙吟说着,将一本小册子递给林木,林木随手接过,翻看了起来,林龙吟便接着说道:“林家坐着榆市商界的第三把交椅,你相中的孟笑笑,正是榆市商界的榜眼,单是明面上的产业就比林家多了不少,别看林孟两家平日走动多些,那孟何野心大的很,早就想吃掉林家。” “笑笑旁边的女子叫姜珊,那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叫姜龙飞,二人是龙凤胎,排名榆市商界榜首姜家的公子小姐,那姜龙飞仗着姜天宇龙头的资本,不务正业,整日出入娱乐场所,有些黑道势力你得注意,没有太大的恩仇别和此人扭着来,倒是姜珊颇有能力,三年前从美国留学回来,搭理家事从容果断,让姜家锦上添花了不少,此人的心像他的脸,冷漠无情,你可小心别中了她的道,她要动起手来可不会给你丝毫喘息的机会。” 林木点头笑道:“有意思,其父不来,安排两个小赤佬做旁听。” 林龙吟听到之后,觉得林木颇有慧根,欣慰一笑,继续说道:“四人中最后一位叫魏天,是秦省三大巨头之一魏家的大公子,早年便在商界穿梭,厉色的很,喜欢做无本的买卖,是姜家的靠山,这等人好生供着便是,翻起脸来,咱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林龙吟说罢,指着依旧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害羞尴尬格格不入地两位男女说道:“这两位我也是头一次见,听说男的叫方浪,女的叫方洁,其父方艺新早年混迹在娱乐圈,赚了些钱,便回到榆市,算是商界新起之秀,背靠姜家,平日狐假虎威,嘚瑟的很,可在姜家面前,你也看到了,根本入不了眼。” 林木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两个小赤佬舍得离开客厅,原来其中有人坐镇,无论里面发生任何时间,也会一字不漏地传到姜天宇的耳朵里。那方洁看起来乖巧的很,不知道是否像方浩一般道貌岸然。” 林龙吟好奇地看了林木一眼,这孩子古灵精怪,一点即通,真不知自己父亲为何对其如此残忍,当她听到林木提到了方浩的名字,好奇问道:“那方浩你认识?” 林木邪恶一笑:“被人当枪使,也得付出代价,我和他有些过节日后自然会了结,不过今日瞧他,倒是不眼拙,似乎认出我了,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横,倒像是完全失去勇气搏击的野狗。” 林龙吟莞尔一笑,说道:“都说林家之前有龙吟虎啸,足够光大林家,可大哥他性格太过刚强,这才脚滑失了足,方浩不足为虑,可商界本就复杂,千丝万缕之中,若是叫人钻了空子,也挺难受,你一定得把握住分寸,林家再不能失去你这个未来的顶梁柱了。” 林木大笑:“顶梁柱?我?” 林龙吟只是微笑,并没有直接回道林木,她指着最后一拨三人,刚要开口,林木抢先答道:“常知恩,常榆生之子,坐镇榆市商界第五把交椅,长的挺帅,和你挺搭,旁边的男孩比我稍大几岁,应该就是老前辈昌月晚年得子的昌晓虎。” “小狼崽子,说的不错。”林龙吟会心笑道。 林木摇了摇头,叹声说道:“这些又与我何干,之前村里的日子太过清贫,现在我只管其中作乐,游戏人间,风花雪月的味道还未尝过,管不了其他。” 林龙吟听着一番滋味在心头,有些怜惜林木,可毕竟林木算是林家目前唯一的男子,责任重大,想着安慰其心,再为其解惑说明一番,可惜林木再次打断她:“老姐,你说那孟笑笑和江雨诗哪个更漂亮些,我该讨哪个做老婆。” 林龙吟一头雾水,不知咋样回答林木,如何给宽慰他。 其实林木正是看到江雨诗走了过来,这才放开声音,高声说道。 江雨诗刚玩的兴起,本想拉住着林龙吟与自己玩耍,却再次听到林木不堪入耳的言论,站在林龙吟身后,瞪着林木喊道:“去找你的孟笑笑,咱两不合适。” 林龙吟扭头看到江雨诗这才明白过来,姐弟俩和谐相处却被突然闯了进来的江雨诗打破。 林木看着这位称呼自己小狼崽的大姑娘被人拉住手,林龙吟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老姐。 林龙吟看到江雨诗委屈的样子笑道:“我可刚才就提醒过你了,你可别后悔。” 江雨诗正准备反驳,客厅里似乎出现了变故,常榆生率先从室内走了出来,扭过头,冲着客厅中的林白狐嚷嚷着:“想吃掉我常家的股份,你这老狐狸也不怕撑着。” 接着走出门的是孟何,一脸笑意,规劝道:“榆生老弟,买卖不在人情在,你何必动怒。” 常榆生立即推开孟何,无奈地说道:“孟老哥,这林白狐根本就是狮子大张口,你告诉他,这个提议,妄想。” 说罢,常榆生坐上了车,扬长而去,常知恩纹丝不动,依旧站在昌晓虎身边。 接着走出来的是江子涛,一脸苦涩,看到孟何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准备随着常榆生离开林宅。 江雨诗松开了林龙吟的手,立刻扑了过去,赶紧问道:“爸,我也得走吗?”看着林龙吟,有些不舍。 江子涛没好气地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掺合,啥时候玩高兴了,我叫司机来接你。”说罢,他狠狠地关上车门驶出了林宅。 最后林白狐慢慢悠悠地走出来,跟在其后的是方艺新,昌月鹏依旧不动,坐在沙发叹息着。 林白狐一脸无辜地说道:“孟老哥,我做错了嘛?艺新是新起之秀,前途无量,后生可畏,你我两家的产业早已稳固,失去一支便全盘崩塌,我好心提议,让二位宽宽手,让些股份,让艺新老弟接盘,一来练练手,二来熟悉一下业务,对他二人不疼不痒的事,他俩居然这般小气,责怪起我,你给兄弟评评理。” 孟何扶着林白狐的背宽慰道:“你们啊,都没错,咱俩人打天下的时候,那靠的是赤裸裸地胆气,知道一斤黄金有多重,一两白银有多么沉,懂得新人的不易,他们沐浴地是咱们的恩惠,哪晓得这些道理,我知道老弟有心推艺新一把,可这也得有个过程,不必着急。” 林白狐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方艺新:“孟老哥,说的对,你别着急,我也别生气,昌老还在里面,昌老可是咱们的主心骨,咱们赶紧回去陪着昌老。”说完,三人这才进屋。 江雨诗重新回到了林龙吟的身边,姜龙飞站在远处,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投来得意的笑脸。 倒是姜珊带着几人来到林龙吟的身旁,很有礼貌地说道:“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处理,可别坏了咱们的兴致,要不这样,今天我做东,大伙多聚聚,也让林木与大家熟悉一下。” 林龙吟还没开口,江雨诗抢先说道:“谢谢姜珊姐的好意思,今天的气氛都被林木破坏了,我想笑笑妹妹也不想和那坏蛋多纠缠,我们改天一起再聚。” 姜珊听到后,看了一眼刚缓过来的孟笑笑,孟笑笑没有吭气,但一直点头,强烈同意江雨诗的建议。 林龙吟看了看孟笑笑又瞅了瞅身边的江雨诗像个家长一般问道:“雨诗和笑笑谁大?” 江雨诗抢先回道:“我和笑笑同岁,说来也巧,我大她仅仅十天,又在一个学校,她是文科奥赛一班,我是理科奥赛二班。” 孟笑笑脸上终于有了笑脸:“我俩平日里想见非常容易。” 林龙吟会意一笑,转头看向姜珊,一副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妹妹都被小弟破坏了雅兴,还是改天我来做东,到时候几位一定要赏脸。” 姜龙飞乐道:“那甚好,龙吟可别食言。” “自然。”林龙吟有些很不自然地回道。 姜珊与林龙吟点头作别,姜龙飞又喊上了方洁方浪兄妹俩,三辆车随后驶出林宅。 “该走的都走了,我们也该出去活动活动,我前些日子在城南角开了一家硬菜馆,厨子是榆市里的名家,我花了不少银子才请过来,几位不妨帮忙点评一番。”常知恩建议道。 第十八章 天狼该配此物 江雨诗与昌晓虎纷纷响应,只是林龙吟执意要叫上林木三兄弟,两位男士觉得甚好,一来几人本就许久未聚,彼此增加些的感情,生意上互相探讨一番,彼此有个照应。 二来亲近这位无厘头的二少爷是别人求之不来的机会,虽然林龙吟能力非凡,可林木才是林白狐偌大家业的未来继承人,况且二人一早出门之时,早已做了准备,推心置腹的话那可是一箩筐,若是倒不出去,那便是人生一大失败。 江雨诗年纪稍小,虽在家中也耳濡目染受到熏陶,社会知识人情世故比同龄人懂的许多,可远不及两位男士有大局观,只知道哥哥姐姐对自己很好,父亲支持自己与几位结交。 当她听到要与林木这种没品的孟浪公子一起吃饭,当下脸色难堪,忍不住立刻抱怨起来,经过三人好一番劝解这才勉强同意参与这场饭局。 林木早就想见识一下城里的美食,听到要吃榆市地道的硬菜,两只眼睛发绿,心里那是一个感激,自从回到林家,还不曾有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活一番的放肆生活。 若说是否要去,他双手赞成,更没意见,飞快地跑到二楼,脱下衣服,正要寻思究竟换上哪件衣服合适,林龙吟带着韩香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吓得林木直接钻进了被窝不敢出来。 林龙吟落落大方,觉得好笑,这么个色胚子居然害怕被自己看到,且不说孟笑笑与江雨诗都被林木调戏过,就是自己身后的美人韩香,作为林木贴身丫头,恐怕早已在此房间被林木祸害了身子吧,怎么此时却如此胆小如鼠,好似从未尽人事,依旧稚嫩。 她看着林木通红的脸庞,脑海中比量一番,毫不客气地打开林木的衣柜,拿出几件自认为称心衣服,向林木扔了过去,示意其换上,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林木本想松口气,却发现韩香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摇头叹道:“你喜欢看我的身子?” 韩香原本准备伺候林木更衣,听到林木所说,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无耻之徒,尽然将身下遮羞布,也脱了个干净,当下红着脸,跑出房间。 随后许胖子二人冲了进来。 林木瞅着门口,不见有人进来,这才放心,两手抓着被子,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道:“吓死本少爷了。” 当林木换好衣服之后,许胖子和陈三毛顿时眼前一亮,觉得林木不但精神许多,就像电视里的小白脸,帅呆了,随后二人脑袋皆被挨了一拳。 林龙吟看到江雨诗的时候再次打趣道:“姐姐一贯向着你,你可别后悔,林木真选择孟笑笑你可莫要流鼻子找姐姐抱怨。” 江雨诗撅起鼻子,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拿走拿走,不要也罢的造型,逗的几人捧腹大笑。 不一会,昌晓虎惊呼了起来:“我的妈呀,大变活人。”几人顺着昌晓虎的眼神望了过去。 林木穿着一双油光雪亮的黑皮鞋,深蓝色地休闲裤子,淡粉色的衬衣,外边穿着一件休闲西装,主色深蓝,肩膀两边配色暗红,将林木周身地气质毫无保留地凸显出。 再加上许二胖和陈三毛二人侧漏出平凡之气正好突出林木无可挑剔的神韵。 常知恩走到已经目瞪口呆傻眼地江雨诗面前,拉了拉她的袖子,打趣道:“我承认,我没他帅,你可悠着点再做决定。” 江雨诗深呼吸,然后低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叹声说道:“怎么可能这样。” 林龙吟说道:“林木刚进城不久,很多方面不习惯,性格大大咧咧,确实有些淘气,其他方面倒挺好。” 昌晓虎再次乐道:“女大不中留,该嫁人的时候还是要嫁的。” 江雨诗羞得赶紧蒙上了脸。 林龙吟同样也觉得林木此时英俊潇洒更惹人爱,不由得自叹道:“林家孩子,咋能不是这番样子。” 随后又是几辆车驶出林宅,到了饭桌上,许二胖和陈三毛在林木的示意下,拉起袖子,用手将桌上的硬菜撕扯开,动作大胆豪迈,如饿狼一般,自顾自地吧唧着嘴大口吃着。 许胖子满嘴都是油,配合着身子像八戒一般。 江雨诗盯着林木的吃相愣住了神,忍不住问道:“你几百年没吃东西了,至于这样嘛?” 谁叫林木呵呵一笑,一块猪肘子从嘴里掉了下来,然后用手重新捡起,塞进嘴里,然后说道:“这可不怪我,要怪只怪常知恩,他们家的饭菜太可口。” 常知恩大笑起来:“能得到林木兄弟的夸赞,那是本店的福气,兄弟既然瞧的起这口味,我立刻安排厨师再做两份,咱可说好了,吃不好可不许走。” 林木满嘴憋着一口肉,吃力地说道:“那敢情好,可有肉无酒实在憋屈,常兄,我这人直爽,初次见面本少爷也不会客气,既然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赶紧把酒端上来,喝不好,谁走便是那榆溪河里的大王八。” “你还吃?简直就是一头饿狼,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大家才吃了一口,真不知道你喝大之后会不会耍酒疯,我想到这里就觉得恐怖。”江雨诗听着都发憷,不耐烦地叫道。 “龙吟姐,我看他俩听般配,这没过门那,就开始管上了。”孟晓虎对着林龙吟说道,眼睛瞟了瞟坐在旁边的江雨诗。 众人同时笑出声来。 “长得再帅也是一副乡巴佬的德行。”江雨诗暗骂。 林木声音再次响起:“俺村里人都说能管事的女人才是好婆姨,雨诗不让我喝酒,那是她懂事,心疼俺,俺不计较。” 林龙吟刚将一颗肉丸子送进嘴中听到林木这句话瞬间喷了出来,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她此时形象有些不佳,咳嗽了几声,然后迅速用手遮住笑脸。 “我就喜欢林兄弟这份豪气,有啥说啥,不藏着掖着。”常知恩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一名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的方盒子。 常知恩接过后,男子瞬间将包间里的灯关掉,包间瞬间漆黑一片,常知恩打开盖子,整个盒子闪亮起来,他又将里面的物件取出,一个虽小巧,但耀眼的夜明珠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包间的灯再次亮了起来,众人张开大口,愣了神。 “俺在电视里见过此物,叫什么夜明珠,老值钱了。”许二胖不由惊叹道。 常知恩接着说道:“今日与林木兄弟相见恨晚,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林木兄弟一定得收下。” 接着昌晓虎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条木盒,打开后昌晓虎自信满满地说道:“天然玻璃种帝王绿的狼坠子,希望林木兄弟喜欢。” 陈三毛的手哆嗦起来,他在榆市待了二年半,这些贵重物品虽不得见但也听说过有多名贵,他丝毫不敢相信,这等物品居然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此时,江雨诗冷哼一声,无奈地站了起来,摇着头,从自己的包里取出飞刀,飞刀看起来黯然无光,远不比前两位的礼物,夺人眼球。 她看到众人有些不解,同时觉得自己的礼物落下下风,似乎根本拿不出手,一脸尴尬地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啥,今天早晨出门前父亲交给我的,说是整整准备17年,天狼该配此物,林木一定喜欢。” 江雨诗尴尬至极,偷偷地环视众人,林木无动于衷,两位年龄较大的哥哥也瞅不出来她手里的东西到底是啥名堂,众人纷纷一脸疑惑地看着江雨诗。 孟晓虎与常知恩早就猜到各家为林木备着特殊的厚礼,重礼入人心,与林家未来的小主接个好缘分,别日后末了自家的路,可偏偏如此重要的关头,江雨诗手里的这件飞刀着实有些太过普通,不但叫二人大失所望,心里同时吓了一条,觉得江家备礼有些草率,容易引起误会,又猜测是不是江雨诗年龄过小,在中间环节出了差错,拿错了东西,被人掉了包。 心里头比江雨诗自己还要紧张,又不敢当着林家两位小主的面吱声询问,众人便这样尴尬地坐着。 就在此时,林木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飞刀,捻在手里不停地转动着,仔细地打量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电视里讲此物一般成双而制,一把留在家里,一把则送给……”说道此处,林木故意停顿了几秒,最后爽朗一笑。 “这等宝贝,我当然喜欢了,今日收下之后,你该有所觉悟,若是让我知道你和哪个小白脸交谈甚密,或者对哪个小伙伴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休怪我家的鸡毛掸子是用红柳木做的。” 江雨诗听林木头头是道地说来,不由地顺着林木的说法想去,成双而制意味着父辈的意愿是成全林木与自己,除此之外父亲也绝不会用廉价之物做上等礼节,唯有此意才能叫普通之物包含内容颇有深意,这必定是父亲铁了心地将自己的人生彻底地交代给了对方,想到这里,江雨诗大惊失措,张开了嘴巴,“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经过林木这么一说,孟晓虎与常知恩所有的疑虑自然消散,一时觉得江家的礼物才是重中之重,将林江两家彻底地联系在一起,也为江雨诗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归宿,二人会心一笑,当下对江雨诗表示祝福,一人一句将整个包间内的气氛搞得像闹洞房一般热闹。 第十九章 山野泼皮 江雨诗内心对林木这般简单又超凡的打扮极为好评,他有一个时尚的姐姐,能够恰当好处地搭配衣着也说的过去,林木帅气稳重的相貌加上有些乡气的木讷执着更在榆市实为罕见,使得在她心中泛起涟漪。 另一方面,林木从小生活在犄角旮旯村落,养成刁蛮的习性,基本礼貌全无,基本素质似乎都令人汗颜,惹人厌恶的感觉依旧徘徊在她心中,令她作呕。 两种感觉好似两个小人再打架,终究黑方战胜了白方,优点没有抢过缺点的光耀,她眼瞅着这件自家传下来的定情信物,想要伸出手,一把夺取回来。 可这不但代表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更代表江家跟随林家誓死不变的决心,送出去的礼物自然意义非凡,再说给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她偷摸地看着林木,二人眼神对视尽然让她心里紧张了起来。 江雨诗慌了神,差点跌倒在地,心里满是对江子涛责怪,自己可是她亲生女儿,就算是为了江家,决定联合林家,也不能随便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做筹码,即便是自己真的可以接受林木,可自己是个女孩,礼义廉耻总得顾及吧,由自己出面赠送,这就好像屠夫卖猪肉,结果猪跑了过去,自己成了任人宰割的廉价物,多不值钱,多不害臊。 林龙吟坐在旁边,赶紧扶着江雨诗的身子,让她不至于跌倒在地上难堪又好笑,她又侧目瞧了一眼林木,心里早就被林木说法逗乐,觉得林木使坏的本事一流。 林龙吟看着江雨诗几乎崩溃地表情可怜巴巴,赶紧帮衬着解围道:“别听他满嘴跑火车,若真是定情信物,你林伯伯早就知道了,今日也不会过问孟笑笑的事情,他说你就信,倒是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但我可不信。” 几人听罢,仔细想了一番,林龙吟的话无限可击,这才恍然大悟皆中了林木的套路,众人笑声再起,江雨诗自知着了林木的道,更加委屈,忍不住将一块骨头,朝着林木砸去,林木侧身闪躲,骨头落下桌低,碰到飞刀的瞬间被劈成两半。 众人不知晓,但林木大吃一惊,这一幕叫他周身散出冷汗,他不解这看似普通之物却有如此大的本事,好奇地将手指按在上面,手指却毫无损伤,他暗自用力,依旧如此,可之前的一幕却真实存在。 林木不敢小觑江家的礼物,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收起飞刀,当做宝贝一般留在自己怀里。 常知恩与孟晓虎依旧站着捧着自己的礼物,等待林木收下。 林木神情还未舒缓过来,顺势翘起二郎腿,拿出一根烟,许胖子躬身为其点火,江雨诗鄙视地暗骂:“是个爷们嘛?至于吓成这样?” 林木不想常孟二人等的太着急,紧接着一脸严肃地说道:“两位哥哥能拿出这等物件让林木震撼的很,可物品太过贵重,携带不便,就暂放各自家中,林木日后需要的时候自会向两位哥哥讨要,当时候两位哥哥可别厉色,改变了注意。” 林龙吟不由得震撼起来,自家的这位农村小弟,此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眼前的两位公子哥,又将礼数做到位,漂亮的是那最后那一番话,表明礼物已经收下,可并打算带回家中,显然此处有深意。 林龙吟虽不知道林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仔细深思,唯有一种解释可通,那便是林木已经明白三家送礼的用意,正在潜移默化地试探对方。 当然,林龙吟也心有怀疑,林木是否根本不知道这些珍宝的价值,可眼前林木的表现相当明确,自己也知道这些物件名贵,这种假设自然是不成立的。 答案只有前者,想到这里,林龙吟心里惊了起来,泛起层层波浪,这番思维,岂是一个平常地农村孩子所能参悟并熟练应用地,林木究竟是如何在村里度过了十七年光阴,他又学了些什么?明白些什么? 林龙吟后一无所知,背凉了一大块,心里却更暖和起来,看着眼前这位高深莫测更加陌生的小弟,眼神中透着一丝了不起地赞扬和由衷地欣赏。 场面和林龙吟预想的一样,常知恩爽朗笑道,化解了尴尬,二人纷纷收起这份厚礼,与林木等人寒暄起来,还不时地带上陈三毛和许二胖,让二人也觉得颇有面子。 江雨诗沉下了头,她虽不懂林木此番话的意思,可她明白并不是寻常村野人家可以说出这番道理来的。 她头靠在林龙吟的身边,整个身心都有些疲惫,可沉下心来,她突然有一种想给眼前的这位知心姐姐透露心底的冲动,考虑再三,还是鼓着勇气,羞答答地说道:“龙吟姐,告诉你一个秘密,上学期就有人开始追我,那男生是我班里学习最好的,人也是最帅的。我差点……” 江雨诗还未说完,便听到林龙吟高兴地喊道:“呦!我们雨诗长大了,这等事要早点告诉姐姐,他对你咋样?要是敢欺负我们雨诗你就告诉我姐姐,姐姐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紧跟着常孟二人各种打趣迎面扑来。 江雨诗本来要说自己不能盲目,若是林木真的有心,修炼品性,自己是可以考虑的,可偏偏她在众人起哄之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作罢。 就在此时,陈三毛的手机响起,他却向林木递了过去:“得,指定不是找我的,还是老大你来接吧。” 许胖子扫了一眼陈三毛的手机,不由得乐道:“原来是萧清逸大班长,定是嫂子找不到老大,忍不住才给你打过来的。” 林木接过电话,起身向包间外走去,顺手一巴掌拍在了许二胖的脑袋上,一股酸痛让许二胖双手抱着脑袋,迅速地抚摸着,脸色难堪至极。 “嫂子的名讳是你叫的,明摆着找打。哎呀,萧清逸呀,萧清逸,你咋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陈三毛乐呵地说道,摆明了想气气许胖子。 许胖子骂道:“你tmd真损。” 江雨诗刚听到萧清逸这三个字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而经过陈三毛反复念叨,自己确认无误后,看着陈三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三个在同一个班?” 陈三毛大方点答道:“是啊,榆中理科奥赛一班,就在你隔壁,你不认识我,我可知道你。” 江雨诗再次怯生生地问道:“没有这回事了,第一眼我便瞧着你眼熟,只是我们没有交集,可能不打熟悉,你,你刚才说萧清逸是他对象,你们的嫂子?” 陈三毛嘴里嚼了一块肉,说不出话来,于是点头确认。 许二胖忍着疼痛补充道:“那女娃挺主动的,我哥还不一定看得上,同意不同意还是两码事?” 江雨诗再也忍不住站身起来,探着头,对着许胖子二人大声质疑道:“堂堂榆中校花,稳坐理科第一的萧清逸主动追林木一个山野泼皮?” 众人看着江雨诗有些夸张的动作表示不解。 陈三毛终于将嘴里的肉嚼烂,咽了下去,再次确认:“我二胖哥说的没错,是有那么点意思,要不也不会联系不到我哥,将电话打到我这里,你说对不?” 陈三毛说的有理有据,许二胖连忙点头附和。 江雨诗想来,陈三毛的话也挺有道理,只是她想不通,这样一个让男生望而却步,不少世家子弟使尽浑身解数追不到手的全面优质无可挑剔地女生咋会主动放下身段去追求林木这般孟浪之子。 林龙吟眨了眨眼,随意说道:“林木这才上了一周的学就有人追他了?倒也符合他的身份,若是参照他的样子指定不止一个女孩追他吧?” 此话一出,更像是一颗炸弹在江雨诗心中毫不留情地炸开,她猛地坐下身子,响动极大,有些鄙视,不可思议地质疑道:“他到底是什么妖孽,该不会是变形金刚吧,凭什么啊?” 然后张开双臂,将林龙吟抱着怀中。 “咳!咳!”孟晓虎瞬间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小丫头这也太禁不住原则了,短短过了一个来小时,便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你何不当初直接应下来,我老早就看林木兄弟并非池中之物。” “滚蛋!那萧清逸绝对是阶段性眼盲智障。”江雨诗毫不客气地冲着孟晓虎骂道。 众人看到这丫头认真起来,收住了笑声,林龙吟也尴尬好一阵子,女人的那点心思她懂,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安慰江雨诗:“你不是也有人追嘛,刚才是不是想说自己差点答应,既然自己觉得喜欢,为何不尝试一下恋爱的滋味。” “他没他帅。”江雨诗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咆哮起来。 常知恩大声笑道:“叫我说啊,你就不该担心,那女孩再优秀,再漂亮,也顶不过江伯伯的一句话,你们现在还年轻,总是分分合合,玩着闹着,你着什么急。” 林龙吟点头赞同。 就在此时,大堂经理冲了进来,提着嗓子慌张地对常知恩说道:“老板不好了,刚出去的那位小爷惹到了一位小混混,外面突然来了好几十号人,已经将咱们酒楼围了起来。” 常知恩拍桌而起大声怒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这里放肆。” 第二十章 咱家有男人 林龙吟瞬间冲下楼,众人紧跟其后,陈三毛二人纷纷提着一个酒瓶,恶狠狠地跑了出去。 谁知,众人踏出门外看到林木只身一人对着二三十人挺直地站着,竟然丝毫不虚。 陈三毛憋了一眼常知恩骂道:“你这里的兄弟们太不地道了,要是这阵势,放在我们村,我哥一声哨子百人响应,连村长也得乖乖地提着榔头出来。” 常知恩自知在林木等人面前丢了面子,一把夺过许二胖手里的啤酒瓶子,高高举起,砸在了身旁大堂经理地脑袋上。 一股鲜血从他的脑袋顺流而下,大堂经理瞬间倒在地上。 常知恩向后望去,里面侯着几十名兄弟此时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md,一个个瞎了眼,还不给老子滚出来。林少要是少了半根头发,老子非得断了你们每人一条胳膊。”常知恩大声喊道,心里紧张地很,担心林木的身子受到损害,自己不但给家里交代不了,受到责罚,更害怕失去了自己在林木心中的位置。 听到常知恩的号令,一群人瞬间从门口冲了出来,昌晓虎也不忘拿着电话拨了过去,此时林木正红着脸,转头冷冰冰地看着昌晓虎说道:“不许叫人。” 昌晓虎被林木冰冷地声音寒到心里,连忙挂断了电话。 林木转身看着众人,冷笑着指了指两名男子说道:“你们把他抬回去,丢人也别丢在家门外,其他人都给我滚回去,不怕伤了眼睛,都在里面乖乖地看着。” 众人不解纷纷望着常知恩,常知恩又一脸疑惑地瞅着林木。 谁知林木对着常知恩骂道:“还不给老子赶紧地。” 常知恩无奈再次挥手,众人挤在玻璃门前,不敢出来,纷纷疑惑地望着林木,等待常知恩再次下令。 此时,常知恩心里更加紧张,几人对几十人,傻子都知道当下岌岌可危,可又不敢触怒了林木的意思。无奈之下,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上前喊话:“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识趣地赶紧给老子滚开。” 林木却再次发话:“没你tm什么事,赶紧给老子回来。” 常知恩欲哭无泪,看了林木一眼,心里摸不着林木在想什么,只得乖乖回到林木身后。当对面三十多人讥笑声响起的时候,让常知恩更是有苦难言,心里念叨着这位小爷,别初生牛犊不怕虎,祷告着让他平平安安地回到林宅。 林木看着三十多人乐了起来:“对面都是吃屎长大的吗?都愣着干嘛,要打迅速点,小爷在村里一个人能打爬下十多人,刚来城里不多日,正要找几个练练手。” 对面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男子,提着刀,指着林木的鼻子,笑道:“一打十,你以为自己是黄飞鸿还是方世玉?愣小子吹破了牛皮,不知道是个几?” 林木微笑,嘴里蠕动了一下,二话不说,一口浓痰唾在了男子脸上。 男子岂能忍受林木几番羞辱,提刀而起,林木丝毫未动,刀快落到林木脸上,江雨诗瞬间不敢直视,闭上了双眼。 谁知,从林木身后,伸出一张纤手,稳稳地将男子的刀握在手里,而后,一个侧步,从林木身后向前滑过,又是提起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肚子,接着一拳将男子打倒在地。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无一不被其身手惊叹到。男子趟在地上,捧着肚子翻滚着。 林木提起林龙吟地的手,只见林龙吟握刀的那只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林木摇头说道:“你这又是何必那?” 林龙吟笑道:“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家的人受伤。” “这是林家男人干的事情,下来就交给我可以吗?”林木盯着林龙吟地眼睛,仿佛这就是命令,一切不可抗拒。 林龙吟看着林木的眼睛最终选择妥协冲着林木点了点头。 林木这才转身向前走去,许二胖和陈三毛跟在其后。 林木边走边笑:“怕就滚回去。” 陈三毛这会正热血沸腾,反倒有一种迫不及待地感觉,他回道:“好久没这么刺激,玩玩而已。” 许二胖乐了:“这种场面咱又不是头一次见,大不了像以前一般,在卫生室待上一个月,我许二胖不会有丝毫犯怵。” 三人向着对面走去,笑声让人觉得邪恶。 对面终于开始动弹了,纷纷举起刀,提着木棒,向三人冲了过去。 常知恩握紧拳头,心里恐惧到了极致,昌晓虎也从来未见到这般架势,心里不由得震撼起来。 林龙吟直接搂着江雨诗,用手将其眼睛蒙住。 她透过指缝,隐隐地看到前方,厮杀成一片,三个身影,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时而抬拳,时而踢腿,时而被人踢到在地,用木棒捶打,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厮打,她看到三人弓着身躯,被刀划破身体,鲜血喷涌而出,自觉地闭上了双眼,而林龙吟的手掌打湿一片,滴下泪水。 常知恩和昌晓虎看着林木三人此时艰难地战斗,不敢熟视无睹,鼓起勇气,同样提着刀,扑了上去。 当林龙吟松开手掌,江雨诗看到前方差点昏了过去,地上趟着三十四人,唯有林木一人,提着木棒,半蹲在地上,笑着对林龙吟说了一声“咱家有男人。”而后倒地。 …… 此时,孟何在书房中大发雷霆,孟笑笑站在旁边委屈地哭喊着。 “就你委屈,就你觉得不公,老子还憋着一股气,他林白狐也不瞅瞅自己的儿子是何德行,看着都有一股酸菜味的农村野孩子,也配和我联姻,自古虎女不嫁犬子,何况他那儿子分明就是狗都不如的东西,要不凭他老子,他扔到大街上就是叫花子,老子见了他都想一巴掌拍死他。”孟何说罢,狠狠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然后咬着牙,坐在了沙发上,拿起座机拨了出去,对方接听后,孟何依旧暴躁如雷地说道:“林白狐今日赤裸裸地羞辱了我一番,林家我一刻都不能容忍。” 谁知电话那头更狂野地咆哮起来:“我说你孟何几十年的盐都白吃了,真将你家笑笑嫁给那小叫花子又能如何,先安稳住林白狐的心,把事做成了,到那个时候整个林家都没有了,他俩的事情还不是你说的算,你居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先打扫惊蛇,坏我大事。” “嫁给小叫花子?坏,坏什么事了?我咋听不明白?”孟何听到对方的话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对着电话那头弱弱地问道。 “什么?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电话那头继续发飙。 “姜老哥,你不把话说明白,我真的听不懂啊。”孟何有些急了,对方将这么大的帽子扣过来,他也承受不住。 “那我就明跟你说吧,那小叫花子现在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姜天宇听出孟何确实对此事不大知情,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什么?林白狐刚痛失一子,今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孟何也惊讶起来。 “这么说真的不是你干的?”姜天宇再次确认。 “姜老哥,我真不知情,这么大的帽子,你老高抬贵手,就别乱扣了。”孟何明白事关重大,赶紧说道。 “就在半小时前,那小叫花子在常知恩的地盘被一帮人给打了,你我现在都有心想联合常江两家,可别在此时出乱子,一旦叫那老狐狸闻出点味道来,狗急跳墙,彻底坏了大事。”姜天宇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免不了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那常榆生一项和林白狐交好,该不会是他俩做的一场戏,将火引到我这吧。”孟何想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五个打三十多个人,你给我做一场这样的戏尝试一下,不说了,有啥消息互相通个气,现在希望那小子命大,能缓过来,要是再提联姻的事,你就应下来,不舍不得的道理你该没有忘记吧。”姜天宇说罢,便挂掉电话。 正好姜龙飞与姜珊兄妹二人走了进来。 看到姜龙飞,姜天宇心中顿时一惊,严肃地问道:“那小叫花子是你叫人做的?” 没想到姜龙飞嘿嘿一笑,直言不讳地说道:“他们走出门,我就派人盯上了,简单地试试水,没什么了不起的。” 姜天宇听到后一巴掌拍在了儿子脸上,大口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从来做事不经过大脑。” 姜龙飞捂住脸庞委屈说道:“在常榆生的地盘他能出什么事,我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姜天宇气急败坏,一脚踹到了儿子然后说道:“那小子现在躺在医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老狐狸便誓死也会叫姜家扒层皮出来。” 姜珊稳稳地说道:“父亲,此事有些蹊跷。” 姜天宇疑惑地看着女儿,姜珊继续说道:“那林木既然进了常家的门,却又在常家门口出了事,以常家的实力保护他还是绰绰有余,可事情偏偏发生了,难道常家的人真敢坐视不理吗?” 姜天宇慢慢琢磨起来:“据说里面足有四五十号人根本就没有动手。” 姜珊笑道:“我们能知道,那林白狐自然也可以知道,这事情分明就是常家人置之不理,至于打人的到底是什么人,自然也与常家人脱不了干系。” 姜天宇觉得女儿说的在理,慢慢品味着其中的味道。 姜珊继续说道:“林常两家,向来交好,林白狐天生多疑,那常榆生自然会心生忌惮,这样一来,常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来与林家甩开了脸恶交,可以目前常家的实力远不如林家雄厚,这样做如同以卵击石,自寻死路。至于第二条路……” 姜珊还没有说完,姜天宇大笑起来:“这二条路,唯有联合我姜孟两家可确保他常家平安。” 第二十一章 三女一场戏 林宅,林白狐朝着一尊佛像上了三炷香,唐三儿赶着脚从外头走了进来,昏暗地房间里几乎看不到二人的脸。 “老板,确认过了,二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血流的有些多,体力不支,便昏过去了。”唐三儿恭敬地说道:“说起来,二公子他们胆识过人,五个人赤手空拳面对三十七个小混混不发憷,真有老板当年的影子。” “他一人打倒多少个?”林白狐哈哈笑着问道。 “据说二公子一口气打倒了十八人,那许胖子干倒八人,陈三毛干倒六人,剩下的后来被知恩和晓虎各自干倒两人。”唐三儿笑着说道。 “嗯?不对啊,这还差一人去哪里了?该不会被吓跑了吧。”林白狐拿起手算了算,发现少了一人,赶紧问其缘由。 唐三儿说道这里更乐了:“那第一个人是被大小姐干倒的,说是为二公子当下了第一刀,手掌受了伤,后来二公子心疼大小姐,不许她出手。” 林白狐点了点头,开怀大笑:“这两人终究血浓于水,懂得互相心疼对方,当让我少了一份操心。” 林白狐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佛堂,心情极好:“最近啊,有趣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本来计划好的一副棋,被这狼崽子这么一闹,速度指定加快不少。你去派车,我得换好衣服,去趟医院,看看那几位到底将怎么表演。” 唐三儿躬身说道:“老板多穿件衣服,外边风寒,当心着凉。” 这一晚,榆市北方医院整个一层楼都被包了下来,花钱出血的自然是那榆市商界新起之秀的方艺新,这等事情花不了几个钱,又能摆阔气,将顺水人情做足,况且白天里,林白狐为其争利,惹得常榆生叫苦不堪,一怒之下提前离开,作为晚辈,这等深情自然要还。 那二十多间病房,除了四五间大一点的用作待客室,其余房间皆被方艺新派守在医院的保镖占用,乍一看,医务人员以为这是黑道老大出了事,场面又壮观,又黑暗,以至于偌大的医院没几个人敢为这几人治疗。 为许胖子扎针的女护士手颤抖的严重,一针下去更叫其苦不堪言,痛上加痛。 楼下的保安也涨了不少见识,豪车开进离去,车水马龙,好生热闹,直到夜深,百万豪车不用说都知道试探林木病房,自动打开大门,放任其入内,百万之下非得查问究竟这才放行。 林白狐见过姜天宇之后,这才离去,走出病房之时,林木对其眨眼偷笑,二人彼此心照不宣,默契至极。 林木继续昏迷,林白狐面带沉痛之情在高山等人的陪同下,回到林宅。 当天晚上,榆市商界,除林白狐之外,无人敢安心睡眠,姜天宇虽对林白狐,笑脸宽慰,降下身份,暗示其如若小辈犯错,还请林白狐大仁大义,不与计较。 他知道,以林白狐的身份,不难查出挑衅之人究竟为谁而战,于是当下许诺,拿出一家毫无生机的家政公司交给林木赔礼道歉,若林木时运不济,果真撒手人寰,姜天宇将拿出一半家产交付与林家,算是负荆请罪。 情意做足,可林白狐的后手不得不防,他立即安排姜龙飞,出国学习,交待姜珊,近日千万小心谨慎,勿要与林家发生任何冲突,双方业务,吃点小亏就当花钱消灾。 孟何看望林木之后,尽将孟笑笑留下伺候林木,林木病床两旁,一边是韩香,一边是孟笑笑,二人一直沉默,尴尬至极,随后,江子涛也同时派出江雨诗留下,三女一场戏,虽不言语,心里活动那可叫一个精彩。 昌月鹏与几位老友寒暄之后,留守在昌晓虎的病房之中,得知昌晓虎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常榆生则是上演了一场悲情戏,苦楚自责,随后追着姜天宇大喊救命,当晚姜孟常方四家成功结盟,誓要将林家在榆市之中彻底除名,一场榆市更大的阴谋在姜家悄然策划着。 第二天一早,林白狐以条件太差为名,将林木三人纷纷接回家中雇请名医为其医治。 林白狐原本以为这一天首先拜访自己的定是姜天宇,不料,来人却是榆市新起之秀的方艺新,不但送来了豪礼,更是携带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方浪,前来负荆请罪。 显然方浪再认出林木之后,经受不住心中恐惧,将自己与林木的恩怨告诉给了父亲,这等大事,他不敢藏着掩着,且不说自己根本不敢对林木有任何敌意,就是姜家也不敢仗势玩弄林木的女人。 这等事情,说不好真是要掉脑袋的,若这世界果真有后悔的药,他怎么也不敢和林木对上,就是邢蕊,他也不敢偷窥几眼啊。 谁知林白狐淡定地替林木收下了礼物,却告诉方艺新林木刚回林家,之前并未在榆市待过,方浪定是认错人了,父子二人,皱眉不解,灰溜溜地回到家中。 在方艺新严厉询问真伪之下,叱咤榆市各大娱乐场所泡妞手段炉火纯青的方浪方少竟然吓得头也不敢抬起,一改女人身下的雄风,唯唯诺诺吐出几个字:“有待查实。” 方浪虽不是省油的灯,手下干将过百,可偏偏寻不着邢蕊的身影,心里想要当面过问林木,可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在林少面前蛮横质问。 况且若林木就是彼林木,那他的脑袋就是挂在墙上的灯笼,林木随时可以摊手拿去,偌大的方家到时候也只会敢怒不敢言,若是两家拼命,方家绝对输的很惨,就是林家被深深地扒层皮,那也仅仅是为其他几家做嫁衣,对方家绝无好处。 这种赔本的买卖,方艺新不会做,方浪这等情场小人更不敢做。 方洁从小生的一副好嗓音,跟着老爷子混迹娱乐圈数年,也算的上是一个三流小明星,靠着甜蜜的声音,穿梭在各种有头有脸的老板面前,通达男人心思,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那交际本事非常了得,算是上方艺新的得力助手。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此时狼狈不堪的方浪,微微笑道:“浪儿给姐姐说说你那和林木到底有何过节,我方家虽比不上林家那样家大业大,在这榆市之中根深蒂固,可也不是任由别人捻的软柿子,况且你们都是小辈,能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林白狐虽被人称为白狐君子,可我看,所谓的君子就是好面子,我们今日已经把礼数做足,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冤家宜解不宜结,再大的事情,姐都给你想办法化解了。” 方浪玩弄女人无数,却唯独对方洁恭敬有佳,当他一五一十地将二人的矛盾告诉给方洁,方洁原本乐观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方浪看着着急,赶忙追问:“姐,到底怎么了?这件事就不能由调和的余地了?” 方洁叹声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好面子,好女人,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林木举止轻浮,言语荒诞,不可一世,这等人,更是小心眼,爱面子,你夺了他的女人,他和你不死不休也正常。” “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了,你也别着急,不过,你都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林家少爷,盲目地送钱,反倒会让林家瞧不起咱们方家,你加派人手,尽快打听一下那贱人的去处,想办法从其口中确定真伪,我那,只能委屈自己,亲自试试那个色胚子,只不过,姐年龄大了,怕是没有孟笑笑那个好福气了。” 听到方洁准备深入险地,以身侍敌,方浪拍案叫绝,让人不可一世。 方洁瞥了一眼方浩,一只手点在方浩额头,没有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若是被你姐夫知道,脑门上都能泛出醋意来。” 方浪笑道:“我那个姐夫就是一个窝囊废,我方家已经给他了不少好处,他若是敢在这件事上有丝毫不爽,我不建议给他换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再说了,自己活不好,总不能让姐一直憋屈着吧。” “没大没小,你姐我能委屈了自己?你也别得意,那小子虽然是好色之徒,比毕竟算是一个小鲜肉,你们这些娃娃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老姐早就我猜不透了。” 方浪急了,问道:“那怎么办?” “看你急的,那么信不过姐,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若为奴,真心服侍他,又不干涉他继续寻花问柳,你们男人还能拒绝不成?” 方浪眼睛闪过光芒,立刻兴奋起来:“姐说的是,深入男人之心,这等女子,何人可以拒绝,老姐使出大招,定叫瞎子开光,瘸子奔跑,何人能挡。” 方洁摇头说道:“我们方家就你一个男儿,父亲年龄大了,再无当年的雄心壮志,你可得争气些,保住这条命,还得夹着尾巴做人,可千万别忘了日后还得光宗耀祖,姐的美好生活靠你姐夫那个窝囊废指定不行,你可千万别叫姐失望。” 方洁说罢,转身要走。 方浪朝着其裸露的脊背躬身行礼,眼睛眯成一道缝,笑眯眯地发出令人想要呕吐的声音,说道:“那就祝姐旗开得胜,弟弟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方艺新在门口不远处将方洁拦了下来,问道:“这么说,你打算亲自出马了?” “浪儿太贪玩,当姐姐的也无可奈何啊。”方洁说罢,继续向走去,谁知方艺新指着她开口大骂:“浪儿就是被你惯坏,照我看,他自己拉的屎就应该自己吃掉,要是被那只小狐狸打死了,我方家也少一个孽畜。” 方洁头也不回,轻蔑地笑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知足吧。” 方艺新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你要气死我不成?” 第二十二章 冰火烈脚 就当所有的人以为林木重病不起的时候,林木突然从床前跳了起来,韩香拿着水果刀正要为自己削苹果皮,被林木这样不经意地动作,吓得割破了手。 林木好不含糊,任凭韩香如何挣扎,他强硬地为其划破的手指裹上了创可贴。 韩香似怒非怒,似喜非喜,看着林木认真仔细的动作,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样子,居然从内心深处生出一丝微微暖意,可想到灭门之痛,一股强烈的黑风暴瞬间卷走这份对林木处于萌芽中的微微好感。 “你,你不是重病不起吗?”韩香气急败坏地问道。 林木乐道:“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又视我林家为天大的仇人,我的命两年之后等着你来拿,可绝对不许其他人捷足先登,我林木对身边的人从不隐瞒,就凭那些人就想要了我林木的命,做梦。” 韩香虽不知道林木如此作为到底是何用意,但她发现眼前的林家二少爷似乎远不止表象那般纨绔无礼,反而深不可测,让人难以捉摸,她骂道:“真是老狐狸生了一个小狐狸。” 林木大笑起来:“龙生龙,凤生凤,我老爷子是狐狸,我就是狐狸崽子,错不了。” 韩香看着林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更是恨意浓重,可她不忘被林白狐软禁的亲属家人,咬破了红唇继续骂道:“原以为你经历生死,荒缪之下也有几分骨气,看来你只是偷奸耍滑,贪生怕死,弃兄弟安慰而不顾,你就是懦夫,卑鄙小人。” 林木好奇道:“那两位还没醒来嘛?真够废的。” 韩香怒骂:“无情无义。” 林木眼神微变,抿嘴一笑,显得奸诈万分。 “告诉你也无妨,三十七个人,本少爷一一与其交手,你该不会认为他们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打不过区区几个废铜烂铁吧?” 林木说的是实话,一人对众敌,自身若是没些分量,如何站的稳,立的直,如何敢面对,不发怵。 李瘸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功夫,终南剑仙千里运功助其脱胎换骨,早已让他的功夫提高许多,林木体内精气充满,早就憋足了劲想要试试伸手。 可惜他刚出招,便毫不费力打倒几人,一招出而全盘定,林木当下认定,这群人面对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够看。 他知道自己几个兄弟的臭脾气,若是以一人之力击倒众敌,且不说暗藏在远处闪亮的目光,单是两位自家兄弟也会对他不依不饶,觉得不过瘾,自己不地道。 于是林木刻意隐藏实力,压制三分力量,与几位兄弟一同对敌,实力大必责任大,为保几位兄弟安然无恙,林木特意与众敌一一交手,留下残兵败将给其它人。 这一幕,看似残忍,内藏玄妙,场面悲壮,却一切掌控在林木手里,他不但计算到了许胖子和陈三毛的能力,就连那两个少爷公子的实力林木也准确无误考虑到。 这必然叫韩香吓出一身冷汗,透过林木表情,她肯定林木所言无虚,只是这等强大的敌人自己何时何能才可报仇雪恨。 想到此处,韩香浑身酥软,毫无力气,大脑空空如也,芊芊玉体跌倒在地,醉意眼球,令人生怜。 只是林木无法看到,走出门时,碰巧遇见唐三儿。 唐三儿皱起眉头,表情升起一丝担忧,看着林木疑惑地问道:“少爷既然知道此女有对林家有深仇大恨,为何又将自己暴露无疑?” 林木微微一笑,不屑一顾地说道:“索然无味的事情本少爷不屑一顾,她若是不变的聪明些,又如何对得起那老狐狸的良苦用心,若是觉得害怕了,不如称早洗洗睡觉,免得让我以为你们两个老头不中用了。” 林木留下一道放诞不羁的身影,转而来到郝友德的家中,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嚷嚷声,着实叫他感觉亲切不少。 “你个老东西真是没用,连女儿都管不住,再过半年她就十八岁了,魂也长全了,人也成年了,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道当娘的含辛茹苦,女行千里母担忧,我辛辛苦苦地把她养了十七年,大年三十在家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跑去当什么环卫义工,学校现在已经开学几个礼拜了,就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怎么着也得给我这当娘的报个平安吧,你倒好,不教育自己的女儿,反倒助长她无视老娘的存在。” “我告诉你,你那没良心的女儿要是再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和她说说话,你们父女俩以后都别回这个家,老娘索性恶人做到底,我倒要看看,这世界缺了两头白眼狼,我张小兰到底能不能活的更好。” 郝友德一副怂包样,蹲在角落大口抽着旱烟,皱着眉头苦苦说道:“那孩子你还不了解,当义工仅是一天的工夫,还不是为了早点回学校,提高成绩,与那年级里的头几名拼杀个你死我活,孩子上进,咱不点破,那就是对她默默的支持,你非得喋喋不休,孩子乱了心思,当下可真要不得。” 张小兰冷哼一声,继续唠叨着:“还拼杀那,就你有本事教女儿,就你能耐大,这女儿自古就和当爹的亲,我不是败给你郝友德,我是败给了这陈年不变的俗套,也怪你命不好,早早地结下了仇家,若不是老娘担心你年纪大,破了内力,到时候无法保住一条贱卖,老娘保准拉着你生一个臭小子出来,也好教出一个玉龙,与你的火凤凰比上一比。” 郝友德想起当年那事便觉得窝囊,刚要开口反驳,张小兰继续说道:“也罢也罢,你的那点残破不堪的气力老娘给你留下,我不认识其他臭小子,林木那碎娃虽然比你更残废,臭脾气倒是挺讨我稀罕,老娘就当朽木上雕花,推他一把,我这点小本事也算有个继承,他将来要是有点小成就,也能灭灭你的臭威风。” “自从认识你,我哪里威风过了?你呀,就是觉得待在家里无聊,闲得发慌,当年你冰火十八脚救夫,已经成为江湖中的一段佳话,我早已被你比下去了,现在你我都是一把老骨头,还得折腾着和我比高下,你若真离的开我们父女,当年何必费那番周折。” “再说了,林木虽然根骨有缺陷,但我从他眼睛里能看出,那小子可是天生的狼性,宝剑锋从磨砺出,越糟的体质越有打磨的价值,你我也曾算人上人,站在最巅峰的那几个人,绝不是拥有过人的体质,非比寻常的天赋,那是要靠毅力,要靠机缘。” 听到这里,林木莞尔一笑,推门而入,说道:“郝叔说的对,不过我觉得我林木此生可以遇到两位前辈便是天大的机缘,至于毅力嘛,天生懒惰,得过且过,这些词似乎和我从未又过交际。” 张小兰笑道:“你这臭小子倒是有几分良心,当了林家的少爷公子,还知道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这一点,你比我那闺女强上几分。” 郝友德急忙将林木让进屋,躬身说道:“不知少爷深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啊?” 郝友德说罢,张晓兰顿时眉头一紧:“你小子出息了,走进院中却不被我发现,若不是得到了大机缘,也不会进步这般神速,老娘今天就量量你,到底几斤几两。” 张小兰说罢,年迈的身体居然飞跳而起,当空踢出三脚,砸向林木,林木被这突发而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一边后退,一边打出几拳。 拳脚相交,林木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看似泼辣,蛮不讲理的大婶腿脚功法如此了得。 第一脚,林木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抵挡,第二脚,林木浑身发麻,一股强烈地危机感油然而生,第三脚,林木全身疼痛,倒退数步。 可惜,张小兰落地之时,紧接着便祭出第四脚,这一脚让林木倒飞退去,身体直接撞在门上,转而跌倒在地。 张小兰站在林木面前笑道:“可以啊,你能在我冰火烈脚下撑过三招,你小子的确没有枉费我夫妇的心血,不过话说回来,你能挡得住我三招,并非是你的拳法了得,靠的是你的步伐,当初你要扎马步我看着都碍眼,似马非马,似驴非驴,最多就是个骡子,倒是我眼拙了,今天才瞧出来一二,说吧,你小子是如何认识的司马见空的?” “司马见空?”林木听到这四个字,非常诧异。 “小子别装蒜,你明明用的是司马老贼的功法,这才靠着巧妙的步伐,借力化力挡住了我的攻击,别告诉老娘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木彻底蒙了,无奈道:“我既不认识司马见空,更不认识什么司马老贼,你可别冤枉我,我林木的秉性前辈你是知道的,行的端做的正,从来不藏着掩着。” 看到林木趟在地上有些着急,郝友德赶紧上去扶起林木,解释道:“少爷,你兰姨说的没有错,我是旁观者,我肯定你用的是司马见空的鬼影行踪。” 说到此处,林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鬼影行踪还有这等功效,他确实不知,只是他多次面对为难,潜移默化地将鬼影行踪运用得当,以至于自己根本不知晓,鬼影行踪随心而欲地爆发出。 林木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确实学过鬼影行踪不假。” 张小兰怒道:“猫有猫的道,鼠有鼠的道,江湖亦有江湖的规则,你既然有机缘拜在司马老贼门下,也算是你的缘分,老娘也不会再教你些什么,专一好过杂乱。” “我虽然有幸学习了鬼影行踪,可我并非是他的弟子,也没有拜入他的门下,更没有见过他的面。” “什么?”郝友德与张小兰同时大惊失措:“怎么会这样?” 第二十三章 为林家守宝藏 郝友德解释道:“那司马见空为盗门门主,虽说整日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倒也算是一位枭雄,不但门规森严,传承更是严谨,寻常人若是偷学了他的一招半式,他定会将其断胳膊断腿,就算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得到了传承,日后做了让他不满意的事情,定会将那人埋尸荒野。” “所以,不单单是你兰姨吃惊,我也意想不到,倘若少爷所说为真,他会放你一马,让我难以想象。” 林木莞尔一笑,说道:“八成那司马见空还不知道我偷学了他的鬼影行踪,华夏地大天大,等他回来之后,鬼知道我在哪里逍遥自在那。” 郝友德叹声说道:“虽说现在的盗门似乎七零八落的,但盗门中人依旧遍布全国各地,少爷不可大意啊,日后少爷外出行走,一定得小心,若是见到披头散发,腰间斜挎铜色酒壶,说话牛鼻子冲天,喜欢自称老汉的人,有多远躲多远。” “什么?”林木大吃一惊,郝友德描述之人似乎他并不陌生,他补充道:“那司马见空,一副乞丐打扮?喜欢扎堆乞丐当中?即使让他睡硬板床他也会毫不犹豫弃之,卷缩在糟粕之地,趟在地上,受尽风吹寒冷?” 三人同时吓出一身冷汗,郝友德夫妇更是瞪大了眼睛紧盯林木,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见过司马见空?” 林木瘫软到椅子上,回忆道:“前些日子,我开了一家物资公司,后来差点损落在那里,正是司马见空让我撑上10分钟,帮我通知好友救援,起初我以为他仗义行侠,现在看来若是我在10分钟内丢了性命,才真正地符合他的意愿。” 张小兰说道:“也罢,你二人有缘,你可以留下性命已是破天荒的大造化,你虽然偷学了鬼影行踪,那也只是一些皮毛罢了,形似未神似,天下武学疏通同归,看着像的脚上功夫多如牛毛,我张小兰的冰火烈火烈脚也不是徒有虚名,其中也包括些步伐的规则,你学会之后,自由发挥,将二人融合一番,下次见到那司马老贼,搪塞过去,他也不能仗着凌云榜黑榜第六,欺负一个晚辈。” 林木惊喜,探身向前,行拳礼,激动地问道:“这么说兰姨准备收我为徒,传授我冰火烈脚?” “我仗着冰火烈脚排名凌云榜黑榜第十,名声也够响亮,可不屑于收你这种顽劣之徒,我夫妇二人早已经厌倦江湖,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你有兴趣,老婆子我就教给你,学好了,将来帮兰姨出去办件事,学不好,出去别嚷嚷着认识我夫妇,丢不起那个人啊。” 林木喜笑颜开道:“我林木一定努力修炼,绝对不辜负两位前辈的栽培,凌云榜我知道,凌云楼每十年出一次红榜,一次黑榜,红榜叫作英雄榜,黑榜叫作恶人榜,我林木喜欢快意恩仇,无所谓恶人还是英雄,有生之年可以再次凭借冰火烈脚排名第十也不枉此生。” “我呸!”张小兰大骂道:“你这小子从哪听来的狗屁消息,还恶人帮,英雄榜,那榜虽说针对武练排名倒也公平公正,若说是恶人,英雄,我看那风清魔就是被两把大斧震伤了脑子,已经成了老糊涂,好恶不分。” “少爷,凌云榜咱不冲也罢,你兰姨说的那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武术嘛,强身健体,关键的时候,可以防身,便是最好的用处。”郝友德皱眉叹道。 “郝叔似乎对我没有信息啊,我兰姨的事情,就是您二人夫妇的事情,和冰火烈脚没有多大关系,您二人对我林木有恩,遇到棘手的事情,作为受恩之人,我也应该尝试一番,若是能力不佳,失败而归,那也是我的一丝心意,何况我林木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没有胜却在握,我绝不出手。” “郝叔如此担心,这件事似乎并非小可,但我林木承诺,他日条件容许,我定不会墨迹半分,还请兰姨告诉到底是什么事情。” 郝友德蹲在地上,表情暗淡,垂头丧气地说道:“二十年前,我夫妇在江湖地位如日中天,可谓如鱼得水,不料,遇到一个登徒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我二人忍不住看到这般无法无天之事,出手过重,将那浪子打伤,那人救治无效,七天后死在医院,没成想,那破烂尽然是排名凌云榜白榜第二的白玉公子的侄子。” “当天晚上,白玉公子邀我二人和谈,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拿出想些补偿,让这件事翻篇,我二人不想得罪白玉公子,信以为真,前去赴宴,谁知他家奴居然在酒里投毒,被我二人提前发现。” “白玉公子看到事情败露,随即露出狐狸尾巴,他武功高深,将我二人打伤,我倒地之时,此人想要将我一招毙命,你兰姨挺身而出,用她一招冰火十八脚将我救下。” “我们哪敢苟延残喘,倾尽全力,逃出白玉公子布下的鸿门宴,情急之下,我打碎了那白玉公子的青花玉笛,之后你兰姨冰火十八脚救夫,名声大增,响遍大江南北。” 张小兰摇头说道:“我是名声大噪,可惜,从那以后我夫妇二人便可以逃生之路,那青花玉笛是那白玉公子行不离手的武器,更是一件价值千金的宝贝,他在江湖之中发布了悬赏令。” “我二人无处可逃,所到之处,不是被人追杀,便是被朋友出卖,堂堂拥有五千年文化的华夏之地,尽然让我夫妇无处可藏,那种日子,老娘难忘。” “几年之后,我夫妇遇见你父亲,那一晚我三人畅饮通宵,好生畅快。那时你父亲被人排挤,满腔热血不得释放,怀恨北迁,难得他不嫌弃,也不怕受到连累,撑开一把庇护伞,让我二人有容身之处。” 说到这里,张小兰握紧郝友德的手,情深意切道:“这十几年下来,我二人虽然隐藏身份,彻底远离这江湖纷争,可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过得踏实,我们有了郝晴,更觉得江湖无味。” 郝友德点了点头。 “我们给郝晴提供一个同正常人一般的环境,可当年的那口气老娘可一直记忆犹新,况且,那白玉公子事隔十多年,依旧在江湖中扬言,三年之后,定取我俩性命。” “晴儿长大了,我江湖纷争我们也不想再逃避了,为了她有一个稳定的未来,我们就是拼了这副老骨头,也得把这件事平了。” 林木看着二人的表情,浑身不是滋味,郝友德夫妇是自己来到榆市的引路人,更是照顾自己引导自己如母如师的家人,二人有此仇恨,自己不报何人来报,林木当下承诺,那白玉公子就是可以上天入地,自己有生之年也得了却这桩仇怨。 郝友德含泪感激林木,而张小兰却摇了摇头,弱弱地说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谈何容易。” 三人沉默好一会,张小兰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少爷,请起。” 这是张小兰第一次称呼林木为少爷,可声音严肃,响亮,胜过郝友德好几倍。 郝友德疑惑不解,看着张小兰问道:“老婆子,你这是要?” 张小兰眼神看向门外。 郝友德大惊失色,问道:“这,合适嘛?” “心照不宣,你觉得老板为何让少爷呆在这里。” 郝友德长叹一口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木随二人走出屋子,来到院中一个侧门,平日里这里用于堆积玉米棒子,一些杂物。 郝友德双脚踏地,在角落之处所有杂物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气息震开。 林木来不及惊叹这股强大气息,接着看到一个暗室入口,郝友德单手握住侧边的一块砖头,强大的气力将砖头吸了出来,暗室瞬间打开。 三人走入暗室,张小兰打了一个响指,八盏玉石中国风的吊灯瞬间点亮。 林木再也忍不住惊呼起来,整个暗室四面墙壁摆满了功法,分为四类,内功,拳法,脚法,掌法,每面墙数层,从低到高等级应有尽有。 中间树立着一面墙,被写上杂技二字,细分为108种技能,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就连下三滥的偷盗之法也都列在其内。 “好家伙,林白狐的藏宝原来藏在这里啊,居然敢蒙蔽老子。”林木叹道。 “扑通!”一声,郝友德夫妇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异口同声道:“我夫妇二人誓为林家守宝库。” 林木坏笑道:“起来说话,这老狐狸藏的这么深,快告诉我,那老狐狸到底有多厉害,可曾登上凌云榜?是黑榜还是白榜?能否达到前三名?” 郝友德尴尬道:“老板不善武练,所以不曾登榜,要说一技之长,那便是智谋和胆识,单说智谋,华夏之内,老板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林木不悦,讥讽道:“果真是老狐狸,自己不勤学苦练,倒是忽悠了一番家业,老子最看不上这种人,毫无真学实才,简直垃圾透顶。” “少爷万万不可这么说,老板他定是有过人……” 郝友德话未说完,林木便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啊,受了他的好处,说话总爱偏袒他,我能理解,在本少爷面前就别装腔作势了,我可是正人君子,光明正大,一碗水我端得平,谁几斤几两,我也拿捏的准,别说没用的,有什么建议说出来,这么多书,那可是浩瀚宇宙,我可看不过来。” 郝友德夫妇站起身来。郝友德憨笑道:“少爷,这些功法其实不是给你学的。” 郝友德说罢,一面墙壁居然再次打开,林木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谁知,两间屋子大小相同,里面那间却只摆放着十本功法。 郝友德自豪地说道:“这十本功法,都是顶级功法,随便一本放在江湖,都能引起一阵血雨腥风,少爷要练,便从这十本功法练起,这并非是拔苗助长,而是这十本功法各个精妙,少爷可凭借自己喜好,挑选学习。” 郝友德说罢,整个墙壁再次合上,林木一个人站在里面,从容淡定。 第二十四章 冰火天狼脚 一个月以后,林木走出暗室,整个人消瘦许多,古铜色的皮肤稍微淡了些,人显得更加精神有力,两个眼睛散出炯炯有神的光芒。 “少爷出关,要不要喝点?你兰姨为你酿制了十斤好久。”郝友德憨笑地说道。 林木摇了摇头。 “臭小子越大越喜欢装深沉,给老娘正经点,短短一个月,你究竟练了几种功法,效果如何?”张小兰手里端着一碗饭,嬉笑着走了过来,朝着林木问道。 林木淡然说道:“一种?” 郝友德夫妇同时惊讶道:“一种?” 二人本以为那十本顶级功法定能让林木如痴如醉,爱不释手,通常人看到之后,定会将十种功法全部修炼一遍,郝友德夫妇虽不希望林木也同寻常人那般,贪多失去精华,毫无重点,广泛涉及,最终导致无法成就一门功法。 但期望林木可以领悟其中两三本,作为日后提高的一个方向,不料,二人绝没想到,林木只取其一,德行甚好,似乎有些浪费资源。 郝友德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道少爷,选择那一本功法修炼的?” 林木说道:“冰火天狼脚。” 郝友德大吃一惊:“什么?” 张小兰扑哧一笑,说道:“哪里有这功夫,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拿我二老开玩笑。” 林木一脸严肃地说道:“十本功夫里面,有三本内功功法,我浏览了一遍,精妙之处略有不同,其他殊途同归,我本修炼司马见空的鬼影行踪,兰姨又教我冰火裂脚,剩下七本功法中,我只选择了其中三本腿脚功法,我对五套功法仔细研究,取长补短,互相融合,集成一套,名为冰火天狼脚。” 郝友德夫妇恍然大悟,表情变得无比认真,张小兰的眼神锐利起来,铿锵有力地问道:“你没有窥视其他四本功法?” 林木爽朗笑道:“哈哈,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岂能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平日里打架,我不害怕将练习一万种功法的人,单单害怕一个招式练习一万次的人。” 林木说罢,向郝友德夫妇鞠躬行礼,继而转身离开。 郝友德夫妇看着林木的背景,不由得深呼一口气,异口同声叹道:“精益救精,少年可谓。” 林木来到自己的物资公司,出奇地发现,此时的物资公司已经树立起来一个醒目的牌匾,“天狼物资”四个大字,闪着亮光,显得大气磅礴。 其他人已经安睡,唯独自己办公室依旧亮着光,兰心爬在办公桌前呼呼大睡,一旁摆放着一堆考研书籍,身下压着的是所有物资公司的账本已经各种业务台账。 林木看到之后心里有些酸楚,忍不住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一个人默默叹道:“穷人虽苦品自坚。” 林木正要转身离开,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倒是让他吓了一跳,林重生站着门前,盯着自己,眼泪哗啦啦地流下。 林木婉儿一笑,走到小家伙面前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说道:“别哭了,我最近事情太多,见不着你,以后你就留咱我身边,省得总为我担心。” 小家伙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地说道:“这样最好。” 林木看到小家伙穿着同之前一样破烂,奇怪的问道:“你的那身小西装那?” 小家伙一边哭泣一边诉说道:“我让高叔干洗后,就存了起来,衣服是大哥给我买的,是我的念想,我害怕以后见不到大哥,也见不到大哥给我买的衣服。” 林木抚摸着小家伙的头,叹道:“都怪我不好,自己忙着,却忘了告诉你们一声,是我不对,那件衣服留着冬天穿,现在已经春季,明天我去给你买七套,让你一个礼拜不重复,还给你配置一个手机,啥时候想哥了,就给哥打电话,电话费哥给你缴。” 林木这句话让小家伙忍不住大声嚎啕大哭起来,任凭林木如何却说,都止不住小家伙日思夜想的伤感。 一个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这一刻不得了,大家先是以为公司进贼了,赶到院子很快发现是老板回来了,一个个心系林木安慰的心全体爆发,像是谁家办白事一样,各种嚎啕大哭,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使得方圆一里地家养狗,纷纷吠起,一时间恶性循环,导致榆市大街小巷,满是犬吠。 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惊吓到了全城所有居民,硬是将熟睡中的兰心也吵了起来。 兰心先是抹了一把脸,当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林木就在眼前,猛地一下飞扑过去,一把抱住林木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木看到大家哭成一片,忍不住大喊一声:“行了,都别哭了。” 这一声,让大家猛地止住哭声。 接着林木转而一副慈善的面孔笑道:“以前日子穷,咱们吃不饱饭,没有稳定的工作,男人们舍不得喝口老酒,女人们舍不得买件衣服,有孩子的为孩子操碎了心,更不敢吃些肉,整天看着含辛茹苦的日子,忍不住掉眼泪,如今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图个稳定,为了有肉吃,有好衣服穿,咱不哭了,我林木也见不得大家的眼泪。” “我林木能力小,本事有限,水平一般,可我保证,若是你们以后戒掉痛哭,不要轻易地流泪,我就让你们天天有肉吃,月月有新衣服穿。我林木不需要你们成为物资公司的机器人,整日拼命地干活,更不需要你们为公司抛头颅散热血,我林木本就是一个穷苦人出生,我对得起大家,你们只需要对每天的工作问心无愧便是。” 此时院中,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林木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高山在不在?重生,去给高山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听到有人叫自己,赶忙招手示意,大声喊道:“老板回来了?我在这里。” 林木笑道:“你不去修理厂待着,整天和臭铜烂铁待在一起作甚?” “老板不在,我这不是不放心这偌大的基业吗?”高山笑道。 “大个屁,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这里每天都得按照科学饮食菜谱为大家规划伙食,每个季度必须为大家更换工夫,别太正规,时尚就行,让每个人穿出新精神,新气象。” 众人听到之后,无人不拍案叫绝,激动万分。 林木继续说道:“你们呀,有小孩的千万别亏欠了下一代,需要上学,公司统一安排,没钱公司给你惦着,谁家的孩子要是考了前三名,这笔账统统抹掉,若是考不进前三名,得的奖状多,也算数,哪怕就是踢球踢的好,乒乓球玩的溜都成,但要是玩的一般,浑水摸鱼,丢人现眼的把戏,可别想在我面前蒙会过关。” 众人兴奋至极,差点再次流泪,林木说的对,现在日子好了,为接这日渐变好的日子,泪水也不能流出来。 “我们都是穷人,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勉强能走街串巷用上点,现在社会变了,需要知识,做父母的都知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迫于条件有些,我们只能忍着这份苦楚,林老板对我们的恩德可与天齐,我在这里承诺,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老板的了。”一个男子抱着自己的媳妇铿锵有力地说道。 “我也是。” “我也是。” …… 众人纷纷响应。 “都说再苦不能苦了孩子,我们的孩子不能上学,不能学习知识,我们有亏孩子,更有亏列祖列宗,孩子们能上学,祖上就有希望了,他们要是学不好,不努力,我拿出皮带抽死他们。”一个中年人显得情绪激动无比。 “老哥说的对,我们有子女的一定得严格管教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辜负了老板的期望,更不能让老板的钱打了水漂。” “近些日子我还在想,我们何德何能,由一个乞丐,摇身一变走进这干净地屋子,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靠着双手赚钱养家,在那一个黑夜当中,只有寒冷,痛苦,绝望包裹着我们,我心里一直念叨着,老板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福德,老板就是佛菩萨转世,这份恩情,我们各位永世难忘,今日老板又给予我们更大的帮助,我们实在消受不起,我决定了,我的孩子将来也得为老板服务,跟着老板,就是他们最大的福泽。” “对,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老板就是这些孩子的亲爹,我那小子将来要是考上大学了,我也得拉着他回来继承父业,将我们天狼物资发扬光大。” “对,我那小子将来要是考上了清大、燕大也得给我乖乖地回来为老板打工,就做那个c什么eo。” 众人扑哧一下笑出。 高山乐道:“你想让你儿子做老板?那也好,等老板不是老板的时候,那时候咱老板就是董事长了,就把老板的位置让给你儿子。” 说话的男子被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他可不知道这ceo的含义,这么高的位置,他可不敢窥视,这副神态趣味十足,更加大伙大笑起来。 兰心乐道:“你也别慌,林老板是有大志向的人,你儿子将来要是真的有这个能力,他指定将位置让给他,那个时候这天狼物资公司或许早就变成了天狼集团。” 林木会心一笑。或许只有高山可以理解,兰心的话确实说在了林木的心坎里,这天狼下凡尘,可真不是打算吃素的。 第二十五章 老板你懂我 林重生似懂非懂地询问林木:“大哥,什么是天狼集团啊?” 林木莞尔一笑,解释道:“你兰心姐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是一个很小的天狼物资公司,以后要是发展好了,还会有很多的公司,等着我们经营,为我们增加收益,让我们买更好的衣服,吃更加可口的饭菜。” 就在此时,几道光束从物资公司的门口照射而来,众人纷纷用手遮挡住眼睛。 头车还没有停稳,瘦猴便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快步走到林木身边,乐呵呵地说道:“老板,我们一块前来给您送信。” 林木接过后,撕开信封,取出信纸,一字一句念叨着:“林兄弟近来可好?那日雪天一战,真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兄弟北上,承蒙云飞兄照顾,迷途知返,加入他旗下的赛车战队,可将此身本领发挥出来,目前已小有成就,那日与林兄弟一赌为快,兄弟甘拜下风,但愿赌服输,兄弟依旧为林兄弟马首是瞻,如今,我兄长入土5年,血债未还,此仇不报,妄为人,请林兄弟容我继暂时留在云飞兄弟身边,了结此事,我将甘愿为林兄弟牛马。另将修理厂转交与林兄弟,望林兄弟懂我心中之事,请林兄弟准许,狂风拜上。” 林木与狂风一面之交,虽说一个赌注,狂风败给林木,结果实则根本不进林木内心,今日林木收到狂风的信件,更加知道狂风重情重义,虽跟着欧阳云飞北上入京,收益颇多,依旧不忘事件的来龙去脉。 若没有自己输给林木,听命林木,若没有林木答应欧阳云飞,自己随其北上,自己也不能在浮躁人生之中,低迷茫然过后,重新找到人生方向,点燃男儿心中怒气。 林木乐道:“这狂风,真的是有情有义,自己乐意跟着欧阳云飞实现抱负,还得给我说一声,有意思,有意思。” 高山摇了摇头,叹道:“命中劫数啊。” 林木看他一本正经,便追问道:“高山老哥为何这么说?” 高山看了看一群人,转而伸出一只手,指向办公室,说道:“老板请进,我慢慢向您道来。” 瘦猴是个机灵鬼,知道二人有事商谈,赶紧向众人摆了摆手,喊道:“兄弟们,今天大家干活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你们受老板的好,明天还得化作动力,好好干活。” “对对对,我们这就早点休息,明天一准撸起袖子加油干。” 众人随即回屋休息。 林木坐在办公室里,兰心为林木倒了一杯茶,林重生在林木身边蹲下,好似再也不想与这位大哥分开。 瘦猴站在高山身后,听高山娓娓道来:“老板,狂风老板之前有一位哥哥,车技一流,在竞技场算是一代名流,可偏偏在一场比赛中出了状况,横死在比赛场中,狂风老板从此变得消沉,原本抱着像其哥哥一般,成为一名赛车手的愿望被硬生生地压制下来,来到榆市,陪着我们过着清贫的生活。” “我知道他志不在此,迟早有一天会登上赛场,赢得那场比赛,可我有担心……” 林木伸出一根手指摆了几下,打断了他的话,随后问道:“狂风和他的哥哥谁的车技更加高超一些?” 高山不敢隐瞒,说道:“有一次狂风喝醉,吐露了一些情况,他的哥哥只能算他开车的启蒙老师,自己的车技,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对汽车的感觉与执着热情逐步提高,若是二人相比,难分伯仲。” 林木大笑:“既然这样,你何必担心,狂风是个大丈夫,自己的哥哥从哪里跌倒,他这个弟弟在哪里站起来也是应该的。七尺男儿就得轰轰烈烈,我支持。” 高山踌躇,想要再次开口,不料瘦猴却拍案叫绝,说道:“老板说的对,大丈夫就当如此,不过,老板,这信件里可白纸黑字写着那,以后我们修理厂可完完全全地交给您来打理,我们兄弟们非常齐心,每天按部就班地出工,可群龙无首的时候过去了,这边已经步入正轨,发展的有模有样,我们那边是不是也得变革。” 高山皱眉说道:“说什么那,一天尽是是胡闹,你没看老板事情多吗?” 林木笑道:“瘦猴说的对,以前,我不参与修理厂的发展,心里一直念叨着狂风兄弟早日归来,现在看来,他找到了自己的路,怕是很难回来了,我们也该想想修理厂的未来,一个字变,不变则毫无发展,不变则将被淘汰,既然你们干了修理厂这一行,就得做精,做细,兄弟们都来了?” “兄弟们都来了,外边侯着那。” “走吧,去你们那块说,让他们好生休息。” “好咧。” 瘦猴说罢,朝着外边喊道:“打道回府,马上开会。” 林木一脚踢在瘦猴的屁股,骂道:“开个屁会。” 瘦猴没有嚷叫着疼,一副幸福的样子洋溢在脸上。 林木转身向兰心说道:“你也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块走吧。” 兰心不知道林木究竟是何意思,但依旧按照林木所说,将自己的衣物,书本整理后,跟着林木等人来到了修理厂。 这一次,众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林木坐在中间,一场头脑风暴会议就此展开,这群稀奇古怪的人们,果真头脑不凡,看似平时吊儿郎当,此时既能指出当下修理厂的问题,又能提出意见。 尽管不少建议搞的兰心前俯后仰捧腹大笑,但林木始终点头示好,给与赞扬。 临时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林木这才带着兰心离开修理厂,瘦猴充当司机,一路上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林木问道:“瘦猴,刚来到城里,我可不敢奢望坐上汽车尝试一把,想来自己时运不错,前后坐了十来次车,我能感觉出来,你这技术相当平稳,一般人开车可比不过你,莫非狂风收徒了?” 瘦猴笑道:“哈哈,老板猜得不错,狂风老板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教过我几次,可惜我愚笨,学的非驴非马,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兰心乐道:“学车也能成魔成怪?” 瘦猴脸红道:“反正就是四不像,就是又像魔又怪的意思吧,姑娘别见笑。” 兰心打趣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小学语文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不过你挺逗,很有意思。” 瘦猴叹声说道:“我的语文老师死得早。” “这句话倒是很流行,可总不能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把错误归为语文老师吧,他们很冤枉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村就一个小学,一个学校也就二十多位学生,不分年纪,一块上学,我爸一边担任校长,一边担任教师,早中晚还得兼职做厨师,遇到刮风下雨,房子出了问题,还得做修理工,时间久了,自己身体扛不住,我上学两年后,就走了。” 瘦猴说到这里,兰心再也没有觉得这个话题又多么好笑,反而觉得瘦猴他爸很伟大,瘦猴很可怜。 “对不起!” “嗨,这有啥,老爷子走了很多年,早已人鬼两分离,反正他和我长的不一样,我都不记得他到底长啥样。” “瘦猴,现在的修理厂,谁的车技最好?”林木问道。 瘦猴嘿嘿一笑,乐道:“那还用问,修理厂里,都是奇奇怪怪地人,狂风看我聪明机灵,也就指导过我,老板,你坐好了。” 瘦猴开的是一辆破烂的吉利轿车,手动挡,他猛踩油门,迅速调整档位,林木兰心突然身体向后倾去,整个后背贴在后坐上,瘦猴不断地变化方向,超过前方各种车辆。 就在一个转弯处,车的速度丝毫不减,瘦猴猛地拉起手刹,快速地调整方向,一个不伦不类地甩尾,貌似成功地驶向目的地。 兰心林木大笑起来。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这叫妖魔鬼怪了。”林木笑道。 “原来这四个字当中有真意,我晓得了。”兰心表情夸张地说道。 “还好,这种技能一般人是学不会的,不但要脑子灵活,还得考验手法,最重要的是胆大心细,玩不好,恐怕要车毁人亡了,另一方面,这种技能还得要求车的性能跟上吧?瘦猴能将这辆破车开出如此绝技,已经非常了得。” 瘦猴一边开车一边感动地喊道:“老板,你懂我。” 瘦猴说罢,林木兰心身体突然左右晃动,刹那间,林木搂住兰心的身体,使其稳稳地坐在旁边。 几秒钟后,整个车身这才恢复平稳,瘦猴用尽力量,一脚急刹车将汽车停了下来。 林木目视前方,一红一黑两辆保时捷停在前面50米处,司机牛逼哄哄,将手伸出车窗外,竖着倒指。 一个年轻小伙从车里走了下来,跑到瘦猴面前,一脸嚣张的样子冷哼道:“我们老大让我们给你传给话,开这种破车玩漂移就像背着粪筐穿着西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臭有多臭,以后别再让我们看你再玩漂移,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赶紧滚吧。” 瘦猴哪里受到了这种口气,当下准备骂道:“你小子瞎……” 可惜话还没有出口,便叫林木打断:“记下了,我们走吧。” 瘦猴回头看过林木,林木表情严肃,认真地向他点了点头,瘦猴无奈,只得乖巧地听从林木的安排,继续发动汽车,平稳地向前驶去,穿过两车中间的时候,左右两边的玻璃被这群人吐上了浓痰。 第二十六章 共同上进 瘦猴虽有怒气但没有得到林木容许不敢爆发,而身后的林木则平静如水,面对此情此景,依旧一脸笑意。 “任何时候都别忘了我们当下要做的事情,否则人会迷茫的。”林木轻声说道。 瘦猴憋了好久,这才说了一个“嗯!”字。 林木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知道韩信胯下之辱吗?” 瘦猴一边开车一边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前,林木让瘦猴先回去,自己提着兰心的箱子走进了院子,二人刚走进去院子当中,一道身影飞过。 林木引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好在林木冰火烈脚的功法是集各种脚法步法与一身,取长补短,又将鬼影行踪去其糟糠,留其精华,将其发扬光大,于是才能迅速的躲闪开来。 一边退后,一边防守,将兰心护在身后,然后朝着对方讽刺道:“我穆可儿,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大义灭亲该找方浪寻仇,为何剑走偏锋,黑白跌倒,你要知道,我将来可是你的恩人那。” 林木说罢,穆可儿这才停了下来,眼瞅着眼前的林木,心里感到很诧异,很疑惑,按说这声音她认得是谁,可这番俊俏的模样,高端的打扮在夜色之中她实在认不出是谁。 就在穆可儿模棱两可之际,林木身后的大门打开,一个女孩,悄无声息地向他接近,手里捧着一个偌大的脸盆,走到林木身边举高之后,突然砸向林木。 好在林木那日接受李瘸子一身武艺之时,同时接受清静经重造其身,加上那林一竹神秘师父千里送功德,身体早就不能同日而语,听力更是其他人的数倍不止。 兰心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木一早便知道还有另一人来到自己身后,就在女孩举起脸盆砸向自己的时候,林木同时拉着兰心,瞬间踏出一步,马上瞬移,躲开攻击。 然后迫不及待地喊道:“穆可儿,你师父一把年纪都没有老眼昏花,你怎么年纪轻轻,好赖不分啊,我是林木?” 身后攻击林木的女孩,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差点跌倒在地,还好穆可儿伸出一只手,将她整个身子接住。 两位女子站在林木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木,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林木这时也辨认出另一个女孩便是当日放自己一码,误入歧途的邢蕊。 “邢蕊,你怎么在这里,莫非,那方浪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将你抛弃?”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禽兽,你们这些臭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林木冤枉道:“这哪跟哪,我一开始就提醒你,是你好心当做驴肝肺,听不得我相劝,这才撞了南墙,好在现在可以认清那方浪的嘴脸,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还好还好了。” 邢蕊苦笑道:“好吧,是我当时被所谓的富贵荣华蒙蔽了心智,受过伤,舔过血,我活该,这么说来,你倒好,扶摇直上九万里,穿着名牌,果然不一般,气质突显,模样有俊俏了,你当年送给我的话,今天我同样也送给你,人还是走正确的道路比较好。” 林木大笑起来:“咱俩不一样,你需要上位,我可不需要,我虽曾经不济,但现在可是天狼物资公司的老板,那可是靠我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江山,至于你眼里的名牌衣物,老爷子为我奋斗下的家财万贯,我这个做儿子的其有拒之千里的道理?那可是大不孝啊。” 邢蕊瞪着眼睛诧异道:“你个蹬三轮,捡破烂的家伙,你老爷子还家财万贯?我看你上了某个丫头的床,管你岳父大人当做亲爹吧?没出息!大晚上的出来丢人现眼,本以为你有些骨气,现在看来,和那方浪没什么不同。” 林木打趣道:“你这女人,说话总是酸酸的,那日你见到的那个女孩,不过是给我家打工的小秘罢了,我若是需要借女人上位,恐怕榆市之中都没有人选了,反过来说说你吧,我可是苦口婆心,多次劝导你回归正路,多次向你伸出援助,你总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你误入歧途,可只有我真心相助,你好歹也知道一些感恩吧。” 邢蕊突然回忆起那一幕幕,自己与林木的谈话场景,事实确实如林木所说,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身为局中人,难以辨别真伪,别方浪那畜生不如的家伙蒙蔽了双眼,一心想要改变人生,寻求真爱,错怪林木,心中居然对林木有了一丝亏欠。 穆可儿不耐烦道:“你这小子变化也太好了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大晚上的,咱们不睡觉,邻里还得休息那,赶紧把你朋友带进屋,虽说现在已到了春天,这塞北的夜风还是吹的人发寒。” “这还差不多。”林木说罢,带着兰心走进了穆可儿的屋子。 穆可儿坐为林木二人倒上了白开水,坐在一把破旧的凳子上,眼睛上下打量着兰心,然后向林木问道:“说罢,这次主动找我到底究竟为何?你这小子不但鲤鱼跳龙门,功夫似乎也进步了不少,怕是再过几日,你要超过我了。” 林木乐道:“练武之人,根基最重要,我们有才华,自然学习起来比你稍稍快了一些,哦,对了,我的这位朋友叫兰心,曾是一名护士……” 林木将兰心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穆可儿,想到兰心当下考学为大,待在天狼公司又臭又破又吵又闹的地方无法安心学习,想要将兰心托付给穆可儿。 三人同为受害者,兰心一个乡下孩子可以坚持主见,面对诱惑不动心,在林木的帮助下全身而退,实属不易,因此穆可儿欣然答应。 “我们做女人的真难,过去女人的天职只有相夫教子搭理家务,好不容易时代变了,解放思想,人格独立,我们以为将要出头了,才发现世界还是臭男人的,我们心里那一点期盼面对男人的贪婪根本不够看。” “可怜的我们,只有被玩弄的命,外人以为我们在作践自己,贪求享乐,活该如此,只有我们自己晓得,钱虽然是好东西,可面对女人的感情一文不值。” 邢蕊听了穆可儿的话也由不得自嘲道: “可儿姐姐你是被人欺骗了感情,兰心姐姐面对赤裸裸的诱惑守住本分,其实你们今天能在一起说会话,谈谈女人的事情,已经很伟大,不像我,富贵荣华,百年爱情我都想要,和那只恶狗在一起,其实心里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大概这就是利益熏心,我被蒙蔽了心识,总不自觉的将问题想得特别好,那恶狗去玩女人,我特意想成工作繁忙,那恶狗在外潇洒自在,我非的想成男人对事业的拼搏,我真的是黑白不分,我痛苦我自己。” “你是有些黑白不分,痛苦自己倒不至于吧?你还是不错的。”林木说道。 穆可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木,抓住邢蕊的手劝说道:“姐姐之前何尝不是这样?糟蹋了自己身子,谁都晓得虎毒不食子,那猪狗不如的家伙完全不顾及的血肉,可怜了我们姐妹俩的孩子。” “什么?”林木听到后大怒“一个小小的方浪居然害死两条生命,真不知道他老子祖上积了什么德,居然情场妖孽,毫无王法,穆可儿,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按期完成,不,我定要提前完成,这等孽障我一刻都不想留其在人间祸害众生。” 林木表情严肃,正义凛然,想要瞬间果断了那人,大义灭亲。 “林木,我之前虽然和你有些过节,但那都是误会,我知道你是好人,刚来城里也不容易,那方浪可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方家生意庞大,暗自里结交不少道上的人,可谓黑白通吃,我之前错怪你了,这会可不希望你再为我惹上麻烦。” 林木笑道:“他方家的实力还不够我看的,你们别操心,吃喝拉撒睡,好生过日子,尤其是邢蕊你,高三了,马上高考,可别彻底没了一站到底的勇气,千万人挤独木桥,成王败寇,光宗耀祖的高考你可得准备充分。” 邢蕊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我,我好久没看书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真的没有勇气去参加高考。” “邢蕊妹妹,原来你是准备参加高考的,说来巧了,我正好准备今年的考研,社会虽然好多污点,但是生命不能放弃,生活还得向前冲去。” “真是巧了,兰心可是名牌大学毕业,你跟着她学习,一定也能考个名牌,这样邢叔老两口也会高兴的不得了。不过,你可别太打扰她学习,得共同上进。”林木笑道。 “我学习也不赖啊,说不好在兰心姐身边我可以锦上添花,考出个第一名好成绩也有可能啊。” 林木摇头说道:“以前或许你有可能,但是现在你绝无可能考第一名的。” 邢蕊冷哼一声:“咋么?瞧不起人是嘛?以前我一心二用,从没有落下班级前五,现在我心已死,不在期盼,毫无念想,定能更上一层楼。” 林木看到邢蕊认真的样子更加乐了,他说道:“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时代变了,第一名啊,稳稳地是那个人的。” “谁啊?萧清逸嘛?” 林木大笑:“她是第二。” 邢蕊皱眉问道:“什么?她居然没有办法保住第一的位置?咋么可能,抢走她第一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学校出现了黑马?居然可以将她打败。” 林木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说的不错,黑马经常有,才有平常事,也不奇怪,我告诉你也无妨,这次榆市高考第一指定是我林木,她只能排第二,你嘛?往后排就是了。” 林木说完,大家大笑起来,尤其是邢蕊自己,她认为林木大字不识的一个,说出来娱乐大家而已。 第二十七章 没品没德 穆可儿不那么认为,她认真地说道:“林木脑瓜挺好使,聪明伶俐,反应过人,你要是上学后真能好好学习,指定可以考个好大学。” “知我者还是可儿啊,不过刚好被你说中了,我还真的上学了,至于能考什么学校,我猜应该比邢蕊好点吧。” “什么?”邢蕊穆可儿二人大惊失色,怎么都不敢相信林木一个刚入城的农村小伙居然选择在榆市上学。 “你在哪个学校?”邢蕊忍不住好奇问道。 林木一副很正常的样子随意回道:“不要一惊一乍的,一副没见识的样子,我上的学校和你一样。” “哪个班?” “高三一班。” “什么?你怎么能进高三一班,那可是全年级最好的班级,考试成绩也是最优秀的。” 林木笑道:“我说过了,我就是榆中的黑马,你想超过萧清逸难,想当第一名更难,好了,今天不早了,你们好生休息,方浪我会解决掉,你们安心生活,预祝二位考试顺利,心想事成。” …… 两个小时后,一辆宝马停在了边县中心的酒吧门前,车上走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 “老大,这酒吧牛逼啊,门口的彩灯真漂亮,变化颜色,一闪一闪,刺人眼球,这简直是花花世界啊。” “许胖子说的没错,你就当这里是花花世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定得玩的尽兴。对了,韩香,听说你把整个高中的课本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将来高考指定没有问题,最近挺累的,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老大,听说这种地方都是鱼蛇混杂,水深的很。” “所以让你过来趟一下这浑水,一会机灵点,保护好重生和韩香。” “知道了。”许二胖笑道,眼睛眯成一道缝。 “谁叫你保护,你还是管自己吧,多管闲事。”韩香不悦,嚷嚷道。 “反了天?你是我的贴身奴婢,你的安危有损我的脸面,人呀,就应该纯粹些,活到当下,就应该做当下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有怨有仇那也是两年之后的事情,再说了,人本应该恩怨分明,那白狐老头欠你的,你应该找他讨回来。” “你非的盯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还和他有仇那,我的仇谁来替我报?” “什么?你和他居然有仇?” “废话,不死不休的大仇啊,你说,他把我生下来,自己享尽人间富贵,而我那?十七年在穷山沟里度过,你好歹懂得多,见得多,曾经富贵过,我就差吃糠咽菜,那可叫一个孤苦伶仃,惨不忍睹,我问你,这等仇恨该不该报?” 林木说的铿锵有力,满脸一副受伤极致的样子,苦不堪言,韩香心里确实流出对林木这个苦孩子的同情心,她实在没有想到,堂堂林家二公子,白狐堂的未来接班人,居然出身农村。 林木叹声说道:“没关系,谁叫咱姓林那,生死再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你要报仇尽管冲我来,父债子还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过,你我挂面调汤,有言在先,两年之内你还是收了这份报仇的心,两年之后你找我,我林木绝对不会磨磨唧唧,仍你处置。” “那个时候你尽管找我,不过人生如白驹过隙,总不能心里满是仇恨,这样会影响发育,影响生活质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进去开心一番。” 四人推开酒吧大门,跻身进去,皆膛目结舌,被眼前场景吸引,那是一片色彩斑斓,那是一个纸醉金迷。 许二胖张大了嘴,留着哈喇子笑道:“我都不知道世界有这么多颜色,有这么劲爆的音乐,有这么多不害臊的女人们,她们穿的真少,美妞们,我来了。” 林木直接眼睛发直,一动不动呆在那里,丝毫不知道许二胖已经彻底情不自禁地冲进了人群,跟着音乐,胡乱摆动起来。 韩香推了几下林木,瞪了一眼他,嘲讽道:“没出息的样子,真丢人,现在女孩的胸好多都是用垫子撑起来的,至于看那么仔细嘛?” “你是说很多都是假的,怎么听起来像气球啊。” “白痴,你的出身我现在信了。”韩香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林木笑道:“那我去见证一下,你照顾好重生。” 林木说罢,直接向那女孩走了过去,手里拿出一根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女孩的胸部,不料,女孩左胸一侧果真爆炸,这叫远处的韩香重生大笑不止。 等到两人再次来到林木身边的时候,只能看到林木皱着眉头,百思不解的样子。 “出来玩还一筹莫展,你没品没德。”韩香笑道。 林木摇了摇头,气愤道:“md,怎么这爹娘生的玩意都有假的,现在什么世道。” “不是社会的问题是你跟不上时代,你没听说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还告诉你,有些藏着气球,有些垫着棉垫,这些都是很低端的障眼法,现在流行去国外,打个玻尿酸,植入个乳胶垫,你扎都没用。” “你们女人就是神经病,我知道你说的是啥,不就是整容嘛,我可不相信,整容丑人就会变美,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说道这里,我可觉得女人们太可怜,你们男人太可憎,女人所在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男人,古代可以带耳环,涂抹胭脂,现代瘦身整容,都是你们男人的忘恩负义造成的结果。” “我们男人造成的?不能吧,这些在外的追求可不能是男人造成,男人可不喜欢那些妖娆的玫瑰,菜花可以吃,水蜜桃能叫人心里甜,就算是香菜也是食材中不可缺少的,所以男人要的是踏实,不是那些没用的,女人还是虚啊。” “得了吧,看你刚才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暴露了你自己,相随心声,不用诡辩,就是你们这些下半身的思想毁掉了女人纯洁的心。” 林木莞尔一笑,说道:“那是你还不够了解真正的男人,当一个男人因为漂亮选择了女人,如果没有一段经得起考验的故事,那个女人始终像一个花瓶一样,只能供男人欣赏,永远进不了男人的心里,当然,这说的是像我一样风度翩翩的男人,普通男人,宁可拥有大白菜也不会想着玫瑰花。” 林木故意咳嗽了几声,一副坏笑说道:“你就别想了,你身边有你这么一位美人,那些妖人只是瞅上那么几眼,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真的和别人怎么了,那也是你这贴身丫头活不到位。” 韩香举起一只手,红着脸想要给林木一点颜色看看,免得她日后说话肆无忌惮,不料,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老板需要点什么?” 韩香放下手。 林木幸灾乐祸道:“这就对了,女人要学会乖巧,” 第二十八章 看山不是山 林木微微一笑,转身面对那名伙计喊道:“把你们这里最贵的最好的东西,每样给我来一份。” 那名伙计看看林木的衣着,又打量了一下林木身边的韩香,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先生没开玩笑?” 林木皱了皱眉头,当即有些生气,怒道:“听不懂人话还是耳朵不好使,别叫小爷再说一遍,赶紧照办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伙计说罢,转身就走。 “他对你很不屑一顾啊,有骨气,打工就应该知道。”韩香嘲讽道。 林木爽朗一笑:“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万事万物都有来龙去脉,没有无缘无故地恨,更没有无缘无故地爱,可惜啊,想要让别人恨你很容易,想要让别人爱你却很难很难,就像你,对吧?” 林木说着,用指尖挑逗了一下韩香的脸颊。 韩香来不及躲避,瞥了一眼林木,没好气地说道:“登徒子,往那边看,这就是你说的无缘无故地恨吧,一会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因果循环的结果。” 韩香说完便笑了出来。 林木顺势看去,只见那名伙计低着头,对另一名西装男子嘀咕着什么,然后非常谨慎地离开。 “人啊,思考问题得往远了想,不能看山是山,看水只是水。” “你能啊,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那是什么?难不成你看山是水,看水是山?” “你分明在说现在的自己吧,你没听说过,三等人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二等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我嘛就是一等人,而你,目前被仇恨麻痹了双眼,暂时停留在四等人的级别上。” “什么是四等人?什么是一等人?你怎么知道我被仇恨麻痹了双眼?又怎么知道我只是暂时的那?我看你就是自负,你知道一个自负的男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那就是一败涂地。”、 “四等人啊,就像你一样,看山看水混不知,灵魂出窍,心神不安,好赖不分,真假难辨,一等人嘛就像我一样,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哈哈,至于我是不是自负,哪里是自己评价的,留给后世之人吧。” “你真恶心,明明说的就是三等人,还故纵玄虚,后世之人才不会评论你这样的人。” “这个你就大错特错了,三等人看的山是山,他是用眼睛来看,一等人看山用的是心在看,或许,一会就该给你上堂课了。”林木正说着,三名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之前那位伙计紧随其后,走到林木面前很有礼貌地笑道:“先生,根据你的要求,我将本店各种产品最贵的每一样给你挑选了一份,你可以享用了,哦,对了,不知道先生是现在付账,还是临走的时候结账。” 林木听出对方的意思,敢情是看不起自己,旁边的韩香将小手捂在嘴巴前偷着笑,似乎等着看林木的笑话,然而林木却并未大发雷霆。 “呵呵,你这小子刚来吧,还挺负责任,小酒吧可以陶冶情操,之前我去过几次,像你们这么大,嗨翻天的店,我还真没有来过,不过,你们这种规模档次,不像是非得先结账的店吧,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后结账算是请客令,先结账便是逐客令,你的意思是这些我可以不用享用,灰溜溜地离开便是?还是最好买了单,赶紧趁早滚蛋的好?” 伙计阴沉着脸,显然觉得林木在向自己发难,可碍于林木所说并不过分,就是普通的询问而已,并无不妥之处,只能忍气吞声赔笑道:“你进来便是客,怎么支付都随你,只是我们店算是这两边县城最大的酒吧,这里面形形色色的主不少,客人便是上帝,满足客人的喜好,我们店才能开的这般风风火火,你千万别多想,什么时候结账买单,你随意,但是作为店里的伙计,我可得提醒一下客人,你要的可是我们酒吧最贵的几样东西,这一百万人里,可真挑不出一个敢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动土的人。” “小哥可别动怒,吃了你的喝了你的,自然会买单的,你们这个县城,我从来没有来过,只是了解一知半点,你要愿意说,我便愿意听,在我这里没有小费这么一说,能打赏的指定当你是哥们看。” 林木说到这里,那名伙计非常认真地看着林木,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看似乳臭味干的少年能有如此气魄,说出这番话,林木说的让他觉得很舒服,虽然不能消除他对林木的鄙视,但足以让他抱有一颗尝试地心赚取点林木口中的打赏。 林木接着说道:“这年头,人看人永远看不出来个啥的,你要看我的脸,我的脸上也没有花,大家都在普天之下吃个饭,混个日子,谁也不比谁潇洒许多,你要看我的衣服,我对名牌真没有研究,听说越是高大尚的牌子,越显得简单随意,穿着舒服,看着大方就行,我这一身下来也就十来万的样子。” 那伙计顺着林木的衣服看去,忍不住过去摸了几把,林木笑眯眯地并没有拒绝,那伙计觉得舒服,索性便相信林木一会,一副高傲的神态,终于弯下了腰,弓着身子说着。 “我能听得出来,你指定不是本地人,普通话可是一流。” 林木点了点头,他虽然在榆市的一块犄角旮旯里生活,可黄老头的普通话那是非常标准,林木和许二胖跟着他生活,普通话那是相当地道。 “这双边两县人口不多,只是两个小县城,可资源丰富,鱼蛇混杂,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不少,您来我们酒吧算是走对了地方,这两边两县没人不知道我们酒吧,我们酒吧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林木好奇地问道:“哦?敢情今天撞了大运,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了最好的场子啊。” “那可不是吗?或许刚才是我眼拙,没瞧出您这幅衣物有那么昂贵,您可别见怪,干我们这行,瞅着客人身份不是为好伺候嘛?刚才我可打听了一下,您外边的那辆车真心不咋样,根本排不上号,之前有一位爷,自觉以为自己是个角,也跟你一样,非得要最贵的东西,后来结账觉得太贵,尽然耍赖,准备在我们这里吃霸王餐,你瞧最后结果咋样?” 林木探头问道:“结果咋样?” 第二十九章 气数已尽 “我们哥几个把那小子绑了起来,那小子家里的那点人脉,在我们老板面前根本不够看,几波人前来,纷纷被打发走,后来那可是付了一百万大洋这才了结了这件事,否则那小子就是待上个把月休想走出我们这个大门。” 林木拍手叫好:“牛,这就是本事,你们够狠。” “所以我之前也是好心提请您,千万别小瞧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 “那是,那是,不过我听说,榆市的林白狐可了不起,他来了,你老板还不得乖乖地伺候好了。” 伙计叹声说道:“嗨!这哪跟哪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老板就是林白狐老爷子旗下的六狐之一,虽说得听令与他,可现在情况早就变了,林老板去年丧子,六大兄弟各怀鬼胎,早就宠宠欲动。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可小儿子被他送进山里,跟着老道去修仙,大儿子一死,偌大的产业交给一个女流之辈,这让谁能信服。” “恩,换做我也不信服。” “可不是嘛,后来,林家接回了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二少爷,虽然是男的,可一股子酸菜味,毫无调调,做事荒里荒唐,贪财如命,好色如命,如今已成了榆市的一大笑话,前段时间,与人打斗,窝在家里一个多月没有出来,你说兄弟,林家还会有未来吗?” 韩香听到此处,心里那是拍案叫绝,可一时间又觉得有那么一丝恐惧藏在心头,她担心林木大发雷霆,这等场合,双方如果大开杀戒,定能连累自己,可当她看到林木的样子,更是大吃一惊,林木居然毫无愤怒之意,依旧同对方笑谈自如。 韩香突然想起林木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心想,这难道就是看山不是山?一时间,韩香对这位纨绔子弟另眼相看,心里一直瞧不起地少爷公子,此时在她眼里变得那么陌生。 “难道他真的也恨林白狐?可再怎么样混蛋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这分明不是傻子吗?”韩香心里想到,可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林木此时的眼神,除了安然自若,还有一丝坚定。 林木笑道:“林家指定没有未来,可你老板,就抱着这家酒吧,就能立山头吗?我可不敢相信,就你们这个酒吧,能值几个钱啊。” 伙计爽朗一笑,说道:“那怎么可能啊,这酒吧虽然对外,里边几间雅间,平时还得谈谈生意,供客户享乐,我们老板,可掌握着不少林家的产业,两边县城可有十多家公司是我老板说的算,我老板在这块,那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可我听说,你老板重情重义,忠心于林老板,不像是翻船的人吧?”林木莞尔一笑问道。 伙计叹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道:“这位小老板说在重点上了,我老板对林老板那可是忠心一片,苍天可鉴,可榆市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出了变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开始大家极力劝说,我老板始终不敢违逆恩情,可时间久了,他便能明白过来,做人必须得忠心不二,可也不能做一个愚忠的人,林家气数已尽,难不成偌大的基业拱手相让于外人?” “那是,若是你老板真的心想事成,不知将如何处置林老板?” “我老板之前说过,林老板的恩情,他永远记在心里,林老板一天不退,他一天不敢图之,即使偌大的家业到手,也必须得视林老板为主子,恭恭敬敬地孝敬。” “厉害,厉害,你老板人品高尚,大业可图啊,未来无可限量啊,不知道你老板今天在不在这里,我都想结识一下了。” “老板今天在,可是奉劝你,千万别这样想,我老板的脾气可不好,每天想与我老板结交的人太多,我们做小弟的可真心没见过成功的人,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可好心奉劝您,只做过客便是,玩好吃好,路边的水不好碰。” “这位兄弟所言极是,咱俩虽是陌者,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我对脾气,兄弟所言句句志诚,而且公私分明,单冲这两点,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许你一万元打赏,一会自然有人付给你,人做事总是将心比心,若是场子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兄弟站一边就行,你也同做过客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伙计疑惑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昌兴。” “好名字,好名字,希望你所在的这间酒吧,也像你的名字一样昌隆兴旺,你先下去吧,这美酒配佳人,我该好好享受了。” 昌兴点头,转身离开,林木举起酒杯,与韩香碰过之后,一饮而尽。 “你喝的有点快啊。”韩香说道。 “该处理事情了,这等情调还是留着办完事再处理吧。” 韩香不解,问道:“什么事情?” 林木眼睛向着舞池中的人瞥去,只见许二胖被一个女人连推了三下,林重生原本在游戏厅处,望着别人玩三国,听到许二胖大叫一声,很机灵地窜入人群,在许二胖的身后,接住许二胖,这才让他稳稳地站在人群之中。 “不要脸的家伙,敢吃老娘豆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今天要是不说道出个一二三来,老娘保你走不出这里的门。”女人说罢,拍了几下手,靠墙站立的几个男子瞬间走了过去,将许二胖和林重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二胖一脸委屈嚷嚷道:“我认识你是谁啊?我吃你豆腐,我还未成年那,你这么老,让我啃我都不会啃。” 这一幕韩香很紧张,却逗乐了林木。 那女人听道许二胖这是在骂自己,更加气愤,指着许二胖的鼻子这就骂道:“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还未成年就出来犯浑,成年后还不得更加无耻,到底有没有人管。” 许二胖嘴不饶人,面对周围七八个男子丝毫不犯怵,当即回了一句:“哪里来的疯婆子,到处撒野,扫了爷的雅兴,白痴才瞧不出来,你和他们是一会的,既然是酒吧不懂规矩,那就叫你们老板出来评评理。” 第三十章 血淋淋的代价 许二胖说到这里,全场顿时安静下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酒吧的老板可是硬茬,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更没有人敢指着鼻子,叫老板亲自出来,那绝对是吃饱了撑的,夜里挑灯,找屎。 女人笑了一下:“臭小子,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要耍横怕是找错了地方,老娘看你年纪小,也不为难你,走吧,出去聊聊。” 一群男人贴近许二胖的身体。 许二胖笑道:“怎么?你人多?我怕你?这塞北的天气早晚太凉,咱有事就在这里说,要不二爷再给你点时间,去多叫几个人来?” 周围的人纷纷皱着眉头,瞧着许二胖像个傻子,在人家的地盘大言不惭,那铁定得吃亏啊。 这时一个好心人小声地插了一句嘴,却说道:“你小子赶紧给人家说说好话,陪个不是,别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小子从未吃过亏怎么着。” 许二胖撅着一张嘴,牛逼轰轰地说道:“谢谢了哥,你还真说对了,我活了十七年还真就没有吃过亏,这舞池多少人在一起嗨啊,不小心碰了一下她,居然嚷嚷着没完没了,你这个娘们要是走在大街上,我都不带正眼瞧的,仗着是自己的场子就无法无天了,开门做生意有这么做的嘛。” 女人说道:“小子嘴硬的很,老娘教教你做人的道理,给我打。” 许二胖不依不饶道:“我就替你老板教教你做生意的道理。” 许二胖说罢,便搂起拳头,向身后一人砸去,转而,抓起那人身子,拉在自己身前,对方几人拳头砸在了那人身上。 许二胖将男人推在前头,整个人也跟着冲了过去,一边踢脚,一边挥拳,三下五除二的功法,便打倒三人,得意洋洋地朝着林木的方向显摆起来。 这时,身前的四人突然停了下来,纷纷举起一根木棒,这时许二胖终于忍不住,吓得赶紧往林木的方向跑,路上其他客人的时候,不忘记,将对方拉在自己身后,阻挡四人的攻击。 跑到林木身边的时候,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大,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林木叹声说道:“这么快就得运动运动啊,你怎么就没有长进。” 说罢,林木站起身子,两手分别拿着两个酒瓶,将许二胖护在身后,一个人面对四个人,四人乘胜追击,颇有人挡杀人佛挡灭佛的气势,见林木站了出来,四根木棒,朝着林木的脑袋招呼上去。 林木跳起身子,在半空中玩了一招回旋踢,四根木棒同时被林木踢飞出去,紧接着,林木踢出四脚,将四人踢飞。 当林木返回到座位上时候,又将酒杯重新放在吧台桌上,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说道:“差点浪费了这两瓶酒,来,兄弟,酒可千万别浪费了,这可是这里最贵的,咱哥俩喝一杯。” 二人嘿嘿一笑,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找死,见过胆子大的,还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去把兄弟们都叫来,我们酒吧,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过,酒吧的声誉为大,今天就是赔了钱,也得赚足了面子,否则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这里撒野托大。”西装男子朝着身边的人说道。 那人听到之后,迅速跑了出去,很快,他回来的时候,带着四十多号兄弟冲了进来。 一时间,整个酒吧的客人,纷纷朝着门外跑去,没人不被这种阵势吓倒,此时,酒吧内弥漫着硝烟的战火,搞不好,那两条过江龙就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也难免会伤及无辜。 几个呼吸间,所有的客人纷纷跑出酒吧,留下来的是那么罩场子的人们,和见惯不怪,甚至经常参与酒吧斗殴的服务生们,这些人加起来足有七十多人。 除此之外,整个酒吧只有林木四人,韩香抱着林重生,身体微微颤抖着,其实在强装镇定,而许二胖虽然心里有些发虚,可瞅了一眼林木,似乎毫无惧怕之意,也假装根本没有在意此时的场面,陪着林木该喝酒便喝酒,该划拳,便划拳,好生快活。 几个人女人站在一边,笑着看着林木四人,觉得又愚蠢又可怜,居然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一群男子,包围了林木四人,尤其看着林木,想要他的好看,可此时,这等场面,酒店的经理已经通知了老板,没有老板的允许,没有人敢事先动手。 西装男子终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走出四名男子。 一名坚实强装,身材不高的男子,乐呵呵地告诉另外三位:“今天扫了三位的雅兴,可自家门前雪,还得自个来扫,现在年轻人太狂妄了,我得做做义务,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史老板咱们都是老熟人,就不必客气了,不送,你忙你的。” “改日我史进再次向三位赔罪。”史进说罢,作揖相送,直到看着三位走出房门这才转身面对林木四人。 林木背对着他,许二胖三人紧紧盯着史进,史进的眼睛似乎如烈火一般,叫人觉得灼热难熬。 史进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几个看着挺年轻,感觉有闯劲,我若是年轻个二十年,绝对稀罕你们这股勇气,可惜啊,我走的路多了,回过头才发现冲动是多么的幼稚,多年前,我来到里,扎根立足,那个时候就有很多像你们一般大小的有志青年,想要打开一片天空,闯下一番事业,可惜啊,我史进命硬,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永远地立在这里,今天可以,明天毅然可以。” “看过水浒传吗?很多人向往着自己便是那一百零八位好汉里的一位猛将,可惜啊,很多人同时忘却了这一百零八将的崛起,那可是陪伴着更多人的性命,起义可不是单纯的呐喊,那可是要抛头颅撒热血的,而现实,又有几个一百零八将,这双边县,这么多人口,又有几个能立着说话的主。” “你们年轻,有梦想,不懂事,我可以理解,要是想要来这里玩,我随时欢迎,口渴了,想要喝杯酒,给老哥说声,老哥也是苦过来的人,没有理由拒绝你们,老哥请客,管你们喝饱喝够,可是你们心里躁动,学着人家砸场子,我可告诉你们,这不是作秀,这是要付出代价的,血淋淋地代价。” 史进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显得非常气愤,可许二胖听着怎么都觉得哪里不错,他认真想了一下,纠正道:“老哥,你误会了吧,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水浒一百零八好汉,最后不是也一败涂地吗?那样的败将,我们也不稀罕。” 第三十一章 向啤酒瓶发誓 史进一听,瞪大了眼球看着许二胖,转而又扑哧一笑:“那你倒说说,你们来这里干嘛?消遣我吗?” 许二胖解释道:“情况真不是老哥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来这里图个开心,最近感觉挺累,过来放松一下,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子简直是嗨翻了天,真的叫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不,稍微不注意便碰到了那位大婶,可惜有人自视为一朵玫瑰花,非得血口喷人,说我是故意为之,我年纪小,平日里的水蜜桃我感兴趣,能挤出水的黄瓜,我真心没有勇气。” “这位大婶仗着是这里的人,非得和我说道说道,如果是要赔偿,我可没那闲钱,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名头赔偿,若是说青春损失费,这大神八成十来年前早都给别人了吧,我可担不起,若非得说我冲撞冒犯了她,往后别人知道了这件事,因为不小心蹭了一下胳膊就得大动干戈,那还有谁敢来这里开心,这不是打脸打到了自己身上吗?为了保护酒吧利益,维护酒吧形象,我这才以身犯险,同她理论理论。” “后来的情况老哥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人打一个?传出去被人笑掉牙了吧,可这理也站不住啊。” 女人站在一边,脸色难堪至极,这件事情被许二胖解释地一清二楚,毫无漏洞,众所周知,若是被自己的老板史进嚼出其他味道,认为自己有意破坏酒吧生意,没事找事,那自己在这里根本无法生存。 她真心后悔那位酒吧经理对自己的暗示,让自己通过许二胖来量一量林木的水到底有多深,肩膀到底有多硬,能在酒吧点一套贵族系列的人除了上次那位装阔的白痴,那便是许二胖身后的林木。 酒吧员工的认知,敢在酒吧里摆谱装阔气的主,八成都是装腔作势的愣头青,那些真正懂事的富家子弟,谁敢在这里找场子,除非是脑子有病,真的不想活了。 昌兴也是这样想的,刚开始的时候他瞧不起林木这些人,于是将情况传给了酒吧经理,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而女人以为许二胖像普通人一般,在酒吧的施压下,乖乖地听话,拉到酒吧外头,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修理一番便是,可谁知,许二胖偏偏是个愣头青,一点规矩都不懂,胆敢在酒吧里面反抗,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当女人瞄了一眼史进的时候,心里的担忧稍微放下一些。 史进阴沉着脸问道:“不知道小兄弟觉得这理该占在哪一边?” 许二胖昂头挺胸说道:“这还用说吗?长眼睛地都能看到当然是我这边了,难道这里能天翻地覆,黑白跌倒不成?” 许二胖强硬的态度让众人觉得耻笑,这种无头无脑的家伙,往往结果会死的很难堪,而此时的史进皱起眉头,显然失去了耐心。 史进大笑起来:“我真佩服小兄弟,来我的场子玩,本来是开心的事情,可你该打听打听这里到底姓甚名谁?谁在主事?小伙子年轻,我不为难你,兄弟几个,断掉一只胳膊扔出去。” 众人刚要动手,林木背着身子说话了:“史大牛,你好大的口气啊,老子还没死那,今天我倒是要听你来说道说道,这里到底姓甚名谁?” 昌兴听到林木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林木简直胆大包天,在这里,你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敢情刚才自己好心的提醒成了耳旁风。 韩香心里突然紧绷着,心想这是什么事情啊,你林木就算是林家的二少爷,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盘耀武扬威,现在的场面都是对方的人,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可还得连累到自己。 她的久仇还没有报,若是这些坏人难为自己,还得添上新仇,往后的日子究竟怎么过。 史进听到有人胆敢说出自己打小的乳名,还背着自己称老子,倒是不敢托大,自己的乳名,除了恩人林白狐和他的身边的唐三儿唐大德知道,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晓得。 可他瞅着林木的背影,怎么都觉得对方年龄稍小,加上许二胖幼稚的描述,更加确定此二人初出江湖,根本不像可以站得住的角色,再观察林木身边韩香的脸上,已经出现豆大的汗水,显然因为林木的话受到了惊吓。 社会经验丰富的史进心里疑惑着,并没有选择冒进,他慢慢向前走去,企图看清楚林木的脸,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老板开始小心谨慎起来,便没有妄自动手。 林木依旧镇定地说道:“史大牛给老子站在原地别动。” 史进听得出,面对如此场景,眼前的少年依旧呼吸均匀,如如不动,不敢小觑,居然真的停止向前,立在原地不动。 林木转头看着许二胖问道:“二胖,你要是真的起了歹心,故意冲撞了那位姐姐,人家断掉你一只胳膊也不为过,但我现在问你,你刚才所言有虚吗?” 许二胖觉得给林木添了麻烦,不由得垂下了头,毕恭毕敬地回道:“老大,我敢向啤酒瓶发誓,我刚才所言不虚,句句属实,若有一句不真,就让这里的啤酒瓶朝着我的脑袋砸来了。” 林木瞬间拍案而起,吧台上的酒瓶纷纷跳起,昌兴看到大事不妙,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居然将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老板,此事怪我没有摸清楚情况,碎了嘴,说了胡话,昌兴愿意替这位顾客承担责任,老板要打要罚我昌兴全接了。” 众人心里不解,为何昌兴这样做,若是昌兴真的将这件事包揽在自己身上,断一只胳膊可是小事,按照史进的做法,轻则四肢全废,重则性命不保,昌兴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种行为都等同于在向史进求死。 那酒吧经理平日里与史进交情不错,听到史进这般说来,自己都不忍直视,心里暗自为其叫苦,可他又丝毫不敢在这个时候违背史进意愿,半句解释的话都不敢说。 此时林木转过身来,没有理会昌兴的举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史进笑道:“听说你小子是出了名的护短,巧了,小爷我更护短,一边待着去,你管教不利,敢咬主子的狗,我来帮你打。” 林木说罢,一道身影快速向前冲去。 第三十二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林木穿过人群,来到女人身旁,揪住女人的衣领,使劲一提,便将整个人甩到了许二胖身前,紧接着林木一个转身,快步来到酒吧经理面前,一瞬间,许二胖身前多出两人。 由于二人腾空而来,被摔的不轻,不同位置骨折,根本站不起身来。 可这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木的身子已经来到了史进面前,林木笑道:“史老板,听说这里身手你最了得,是你来上那,还上大家一块来那?” 别人没有看清林木的动作,身为林家六狐的史进却将林木的一招一式看在眼里,林木动作干脆,脚上的功法非常了得,虽然功法看着陌生,瞧不出出自何门何派,但拥有这等身手的年轻人必是出自大门大派的子弟。 他不敢小觑林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突然他透过林木的衣领,隐隐地看到一头只有唐三爷专用手法才能雕刻出来的狼头,而狼头嘴巴大开,眼神紧盯外头,那可是一只头狼。 七禽门对各自的图腾有明确的规定,眼神不同,嘴巴不同,纹身的位置不同,代表着身份不同,地位不同。 史进虽不知自己眼前的这位少年为何会雕刻一只七禽门从来没有的狼,但是他们六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身上的纹身都是出自唐三爷的手法,对这种手法林家六狐非常熟悉,这种身份明显高于自己。 史进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向眼前的林木行大礼,转而又站起身来,吼道:“那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不够阁下看的,我史进虽多年不曾与人动手,但握紧拳头,依旧可以劈石断木,就让我来领教阁下功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拳脚无眼,伤了你可别瞎叫唤,我听着碍眼。” 史进说罢,便退回一步,做好了准备,决定与林木一决高下。 林木扑哧一笑,说道:“还是换个地方吧,你不嫌丢人,小爷可丢不起这个人。” 史进一同爽朗笑道:“里面有我专门的练功房,请!” 林木当仁不让一脚踏出,走在史进前头。 许二胖嘿嘿一笑,虽不懂林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出对方大势已去,自己蹲下身子,拍打着爬在身前的两个罪魁祸首。 众人有些看不惯许二胖嚣张之极的样子,刚准备住手,从酒吧里屋走出一名红头少女,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三杯酒,递给许二胖三人后,转身向一群人说道:“这么多人欺负三人,你们也不嫌丢人,给我站着好好反省。” 接着少女蹲下来,瞅着酒吧经理和女人笑道:“你们也是,好好的正经生意不做,非得给自己抹黑,早就提醒过你们,你们就是不听,放着光明前途不走,非得黑灯瞎火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何必那?” 酒吧经理一脸冤枉的表情介绍道:“少老板,您可别听那小子信口开河,我……” 没等酒吧经理说罢,少女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怒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还敢解释,我告诉过你,别叫我少老板,我也不是这里的少老板,叫我史玲儿或者玲儿姐都行,我这可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以后要是再说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酒吧经理,连忙低头认错,再也不敢解释分毫,生怕眼前的姑奶奶真的说到做到,割掉自己的舌头。 许二胖看着来者不善的史玲儿笑道:“谢谢玲儿妹妹的美酒,你说的对,这种人就该割掉舌头,反倒省了不少事。” 史玲儿白了一眼许二胖,无奈地说道:“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留你这么一个笨蛋在身边,我瞧着都觉得寒碜。” 许二胖看着史玲儿一身黑色皮衣,气质绝佳,一头乌黑秀发顺流而下披在肩头又显得柔美干净,再仔细瞧瞧她花开媚脸,星转双眸,杏脸莺舍好一副俊俏的模样,更是忍不住走在其身边,用肩膀蹭了蹭她的身体。 一副泼皮模样讨好道:“玲儿妹妹说的没有错,我是笨了点,可是你说我长得寒碜我可得扯破嗓子和你理论理论了,我虽然长得丑,可我很温柔,再说了,长得丑,是我的错吗?我老爹老娘若是活着,我定要讨个说法。” 许二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尴尬地说道:“可惜了,我连他们长啥模样都没有见过那。” 史玲儿倒是没有反感,听到许二胖从小是孤儿,反倒生出一丝同情心,接着她灵机一动,用自己柔弱的胳膊碰了碰许二胖的身体,温柔地问道:“这么说,你和他从小都在一块了?” 许二胖心里激动,赶紧说道:“那是,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形影不离,若是没有老大,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俩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我许二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史玲儿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心里兴奋着,让她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喜悦。 许二胖看着史玲儿这幅表情,更加得寸进尺,一只手放在史玲儿的肩膀笑道:“我觉得这里的人最属玲儿妹妹人不错,以后你要有啥困难,我许二胖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着史玲儿一只手抓住许二胖的手,身体向下弯曲,一个转身,瞬间将许二胖控制住。 许二胖脸色难堪,大喊道:“我靠,这是传说中的反擒拿手啊,玲儿妹妹息怒啊,我可说的是肺腑之言啊。” 史玲儿怒道:“说吧,你俩是不是经常沾花惹草。” 许二胖痛苦地叫道:“我不是,从来没有开过荤,我老大为人顶天立地,更不是了。” 史玲儿听罢之后,松开手,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向酒吧里头走去。 许二胖忍着疼痛低声骂道:“这世道怎么了,女人怎么属猫的,说变脸就变脸。” 林重生走了过来,扶着许二胖,为其揉胳膊。 韩香瞪了一眼许二胖笑道:“什么眼神,人家醉翁之意不在你,说你笨你可蠢到家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的女人缘,天底下的女人是不是都瞎了眼。” 许二胖看着韩香寻思了半天这才琢磨出味道来,自己不由得笑道:“韩香妹子,你是说那玲儿妹妹喜欢我哥?对我哥有意思吗?” 韩香冷哼一声,转过头,拿着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说罢:“别叫我妹子,我和你们不死不休,白痴。” 许二胖没好气地嚷嚷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怎么都这毛病啊。” 第三十三章 廉波老矣 林重生根本没有心思同许二胖说这些没用的话题,再说,他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男女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他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我看那老板冰冷无情的样子,感觉不是善主,大哥可别吃亏了。” 许二胖摸了一把林重生的脑袋,小声说道:“你小子还没有明白过来吗?老大带着咱们过来,一是为了开开眼界,二八成便是专门来这里找场子的,你就放心吧,你二胖哥敢拍胸脯保证,你哥绝对没事。” “为什么?”林重生傻乎乎地问道。 许二胖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然后拉着小家伙背了过去,小声说道:“我和大哥并肩作战打了多少次架,自然晓得,你哥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林重生点头,林木是没有败过,或者说在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也会让对方先败下阵来,想到这里他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脑子里憧憬着自己长大也要像许二胖那般,与大哥林木并肩作战,趟一趟这浩瀚江湖,感悟一下男儿本色。 在林重生心里,林木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跟着林木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也总在颠覆自己对社会的认识,对穷苦人类从根本的理解。 他认为林木也是穷苦人,但是林木受警察同志的尊敬,还能在城里开公司,招员工,似乎在这个城市有着无限的能量,将会创造出很多个奇迹。 可他一开始还是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阵势,这么多的人围着自己一众,在对方的地盘,林木与这里的龙头老大对着干,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更是让人觉得胆大妄为滑稽不堪找死的行为。 许二胖告诉林重生林木不会失败,林重生少年的眼睛便流露出坚毅的目光,这种目光却出自本心。 史玲儿走进酒吧最深处的书房,这里只有史进和史玲儿才可以进去,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贵重豪华的物品,原本史进觉得自己没有读过几本书有些缺陷,便将这里改装成了书房。 他觉得书房是安静的地方,便不容许除了女儿之外任何一个人进入,可惜史进自学能力实在太差,好几年过去,还没有将中国汉字认全,勉强读了七八本书籍,可根本无法理解书中的含义。 史进有些急了,差点叫人把这里拆了重新装修,最后让这里变成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酒室,那个时候突然他看到调皮捣蛋的女儿居然在这里安静地读书,心里被感动了,他便将这里保留下来。 这个时候,史玲儿居然冲着他笑了笑,告诉他:“书是有灵魂的,发出的气息就叫书气,在书气的围绕下,人会安静,忘记一切,你要不也坐下来试试。” 史进觉得女儿的话很奇怪,便半信半疑地坐在地上尝试,这一刻,他真的开始放下曾经的杀戮,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童年那种自由安详的环境中。 从那时开始,史进厌恶了争斗,白天专注于经商,晚上在这里打坐,当人的心彻底安静下来,史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他将事业越做越大,口碑在整个县里非常好,更重要的是原本父女反目的情况开始变得融洽起来。 用史进的话说,经营生意不算什么,作为一个父亲,获得女儿的认可才是最大的成功,与其说书房成就了他,不如说女儿改变了他。 可惜,这个时候曾经改变父女关系的见证物,书房已经变得满屋狼藉,不堪入目。 史玲儿看到父亲换上了曾经习武时候才穿的功夫服,踢腿,出拳,整个人的状态似乎达到了最佳状态,可谓动作灵活,招招发狠,似乎每招每势都要置林木与死地。 这一次,史玲儿并没有像小的时候厌恶自己喜欢打打杀杀的父亲,反而内心在为父亲加油呐喊,她不担心林木会被父亲打死,昂着头好像在说:“廉波老矣尚能饭否?” 此时的林木已经和之前有巨大的不同,李瘸子传授其毕生所学,终南剑仙千里送功德,郝友德私开藏经阁,张小兰传授其冰火十八脚,如此巨大造化,已将林木彻底改头换面。 任当年叱咤江湖,人人惧怕的林家二狐史进,无论拼尽全部气力,也始终无法将林木打趴下。 史进大声叫道:“怎么,有本事在我这里嘚瑟,就没胆子出手吗?” 史玲儿听到之后,吓了一跳,心里猛地惊了一下,她瞬间明白父亲的意思,当年英勇善战的父亲,虽说多年未出手,她虽为女流之辈也明白这个道理,打架打的是心,父亲现在看起来多了一些温文尔雅的感觉,可实则内心要比之前更加逊色。 虽然他年龄逐渐增长,可是习武健身的习惯一天也未落下,筋骨皮比起寻常壮年有过之无不及。 可此时,父亲猛烈的进攻,对方不但没有落败,更是没有主动进攻过一次?难不成,这个年轻的少年,榆市传说中林家颓废不堪荒唐不羁的二少爷,居然功夫如此了得。 林木精神集中,丝毫不敢大意,一脸苦笑道:“你这头白狐如此凶猛,打的我都措手不及了,你倒是说说,我除了防守,有机会出手吗?” 史进嘲笑道:“就这点小本事也敢来我这里撒野,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给我去死吧。” 史进说罢,招式更猛,先是冲着林木踢去,紧接着又是一招黑虎掏心,站在门外的史玲儿看的出来,父亲开始动用杀招了。 她一边为林木担心,害怕他真的被其父所杀,另一边,她作为旁观者,似乎又觉得林木绝对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的父亲已经大汗淋漓,林木虽然有些吃力抵抗,可整个人并没有留下一滴汗水,这等人定能厚积薄发,潜力无限,失败真的难以想象。 林木也感觉到了史进在全力以赴,疯狂打击,他拼命地抵挡住对方的每一次攻击,之后总是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可越是这种感觉的出现,越让他精神集中起来,毫无分心之意,他能看出来,史进绝对也同自己一样在拼命,这种对战,二人任何一个人,稍有分心,便会丢失性命,普通人打架,看着勇猛,实则乱七八糟,打不在痛处,形成不了巨大伤害,可史进几十年的江湖经验,本就是一头凶猛的白狐,此时又对林木动了杀机,林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打败对方。 此时,史进猛地跳起身来,两个拳头同时像猛虎扑食一般朝着林木招呼而来,就在这一刻,林木的眼睛似乎看到其脚下出现了一丝空挡,就这样机会好像从天而降摆在林木眼前。 第三十四章 姓甚名谁 林木瞅准这个时机,脚步飞快地动起来,弓着身子,向下划过,很快出现在史进身下,一阵冰火天狼脚,踢在史进的身子上。 林木的脚力进步了不少,史进的身子向上飞起,接着,林木用脚蹬在地上,整个人挺直了腰板,瞬间站在地面,当史进的身子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最后一击。 “不要啊!”史玲儿看出林木正在蓄力,将要击出的一脚将会变成杀招,让史进绝无生还的可能。 林木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史玲儿的声音,可一只脚还是缓缓地抬起。 史玲儿猛地冲进了书房,想要阻止这一切发生,只是她还没有来到林木面前,林木的一脚已经踢出,他将杀招换成了强有力的困兽之招,在史进地身体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林木高高地抬起了腿,一只脚狠狠地踏在史进胸前。 史进落地的时候仿佛震动大地,发出“扑通!”一声巨响。 大厅里的人们明白战斗已经结束,一群人开始安耐不住想要将许二胖撕成随便,有的打着响指,有的扭动着脖子,有的转动着手腕,发出咯嘣的声音,这些人无一不是像凶狠的野兽一般盯着许二胖。 还好他们懂得规矩,既然老大参与到这件事来,那么没有史进的指示,任何人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向前一步。 许二胖感觉对方似乎随时就要暴起,先是点了点人数,被吓了一跳,眼前的这群人哪里是自己可以应付过来的,这一刻他终于害怕了,这种害怕让他以为真的是林木落败,整个身子不由得向后退去。 韩香更加恐慌,不由得将自己的领口向上提去,自己为了报仇,身子被林木拿去也就罢了,可要将她堂堂一个大小姐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这群乌合之众,那比死都痛苦。 她心里暗骂林木是挨千刀的臭小子,自己没有金刚钻就别拦瓷器活,自己作死也算老天有眼,可别害了其他人。 林重生一只小手挽住韩香的腰,另一只手抓紧许二胖的手,然后非常从容地说道:“应该不是我大哥败了,我想若是他们老大赢了,这会早就出来了,正因为是他们老大败了,以我大哥的风格,还不和手下败将唠唠嗑,嘲讽几句。” 韩香紧张的心不会去考虑林重生这个小男孩的话是否正确,她只想将双手搂在胸前,这是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 许二胖反应挺快,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一群人放肆地说道:“这会看着这么凶猛,一会我让你们个个变成哈巴狗。” 说罢,他举起手臂,亮出自己压根就没有多么强壮的肌肉。 书房里,史玲儿停在林木面前,眼睛盯着趟在地上,被林木踩踏的史进,留下了眼泪,转而她又笑了,尽管史进鲜血从口中涌出,但是她知道林木最后那一招算是脚下留情。 自己的父亲虽然败了,但是虽败犹荣,至少也保留的性命,这一刻她的心像多年前的自己一样平静,生死为大,活着比什么都好。 史进狼狈不堪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你赢了。” 林木仰天长啸,彻底愤怒起来,大声喊道:“说!你到底姓甚名谁!” 林木加重了脚力,本想让自己脚下的史进吃点苦头,在自己威严下,臣服自己,可林木错了,史进没有回答林木,反而笑的很开心,很自然。 史玲儿很冷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我看你这只天狼还不如一条狗。” 林木皱起眉头,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史玲儿,他心里有些迷惑,不解史玲儿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怒瞪着史玲儿。 史玲儿继续说道:“赶紧放开我父亲吧,他要置于你死地,很简单,这里虽然是你林家的产业,可更是我们的地盘,且不说我们人多,武器多,如果要动你,你就算插上翅膀也难从这里飞出去,况且你现在在书房里,这里有很多可以杀掉你的办法。相信吗?” 林木看着史玲儿,史玲儿盯着林木却不肯说话。林木便自觉地将腿松开,史进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但整个身子已经摆脱开林木的控制。 史玲儿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物件,她轻轻地用手一下一下地按着,每按一下,书房总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射出一道杀伤力极强的弓箭,将不少书房陈设射的稀巴烂。 林木看到也不由唏嘘不已,他想到那名店员说的话,完全和自己之前了解如出一辙,看眼前的史家父女似乎又完全没有与林家恩断义绝,虎视眈眈的意思。 他心里暗想:“难不成消息有误?我误会了史进?可为什么整个榆市都在疯传史进将要叛变的消息?这是障眼法?还是有人故意挑起林家内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史进坐起身来,父女俩对着林木跪倒在地。 史进说道:“我史进跟着白狐老哥走南闯北,经历风雨无数,我曾以为我杀红了眼,心也变成了铁铸一般,可后来,我发现这世界上还有比拳头硬的东西,那就是爱和情,我将爱给了玲儿,我将情给了林家。” “当我听到虎啸撒手离去的那一刻,我内心惶恐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那个时候,我更担心林家无人能顶起大梁,白狐老哥拼命换来的偌大家产无人继承,被他的仇家分裂夺食。” 史玲儿突然将肩膀的衣服撕开,露出一个红色的刺青,上面写着“林”字,她说道:“也就是那一刻,我想为父亲宽心,在自己的身上刻下了这个字,我要告诉他,任何时刻,我同他一样知道这份情谊。任何时候,只有林家有难,我史玲儿也要想男儿一样,为情厮杀。” 史进看了看史玲儿继续说道:“你若问我姓甚名谁,那么告诉你,老天爷给了我第一个姓氏叫史,可我的内心永远把我当做林家的人看待,我姓林!当榆市传出消息林家居然藏匿着二公子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开始沸腾起来,可紧接着,榆市又在疯传林二少玩世不恭,压根就是一个败家的小王八蛋,尽管我痛在心上,甚至想要亲自掐死你这个混蛋,可我的心依旧清晰地明白,你真是一个混蛋,也是我的主子。” “我史进,别无选择,誓死也将尽忠到底。” 第三十五章 橘子香水 林木被史玲儿背着,双手悬挂在半空中,一副昏迷的样子走出书房。 史玲儿非常吃力地背着林木走着,二人来到大厅,许二胖三人瞬间围了过去,发现林木此时已经不省人事,心中暗叫不好。 韩香想要立即冲出人群,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许二胖和林重生红了眼,咬着牙,搂起袖子准备和对方血拼一场。 这一刻,许二胖和林重生的想法是一致的,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得为林木报仇雪恨,林木要是不在了,自己也活着没意思。 就在二位准备动手之时,一群人瞬间将他们包围起来,一场血拼稍纵即逝。 史玲儿厌恶地喊道:“都给我滚开,我父亲有令,任何人不得追究他们的责任,更不许私自泄愤,如若有人胆敢私下了解此事,他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话说到此处,不少人自觉地退后,史玲儿面前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她迈着颤颤巍巍地腿硬是将林木背在了车前,这才由许二胖接过来,将林木的身体挪上了车。 就在许二胖转身之际,林木睁开眼睛,俏皮地对史玲儿眨了眨眼睛,低声笑道:“你打听的没错,顺便告诉你,我喜欢你身上橘子香水味。” 许二胖距离林木最近,顿时下来一跳,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林木,谁知被林木狠狠地瞪了一眼。 许二胖乐了起来,这情况自然表示林木整个人的状态好的不得了。 史玲儿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林木。 韩香虽然没有听到林木的声音,可她此时非常奇怪,女人是非常懂女人的,史玲儿的眼神,神态,似乎有着一种不舍,一种期待,这种情感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想法。 女人的语言可以将女人深藏不露,可清澈如水的眼眸绝对不可能出卖女人的心。 “难道这女孩真的喜欢上林木了?他们不是敌对面吗?林木这种纨绔子弟真的可以吸引女孩?”韩香已经受不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林重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根木棒,远远低扔给许二胖一根,然后大喊道:“走,二胖哥,同我进去杀他个不死不休,这口气我一刻也忍不下去了,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许二胖摸着林重生的脑袋笑道:“亡个屁,赶紧上车。”说吧,他硬是将林重生拽上了车。 韩香上车之后,依旧忍不住看着史玲儿,她有些为这个无知的女人担忧,她甚至想下去打史玲儿一巴掌,然后告诉她,这个男人最终将会死在她的匕首下,是女人就别爱上这个将要死去的男人。 汽车发动了,史玲儿依旧没有动弹,韩香失去了想要冲动的机会,她不忍心再看这位傻傻的少女,回过头盯着林木昏迷的样子,久久不能说话。 林重生喊叫起来:“二胖哥为啥不去给林哥报仇?” 许二胖乐呵呵地笑道:“报仇和林哥的生命哪个重要?” 林重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次喊叫起来:“韩香姐,车里有水,快去给大哥清理伤口啊,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做的。” 林重生的话叫韩香不知所措,她想了想,似乎电视里确实这样做的,无奈之下,她选择不让小家伙着急,便一个人在后座上,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开始做起了临时护士。 她先是将林木的脑袋抬起,让林木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然后将矿泉水倒在纸上,慢慢地擦拭林木的伤口。 小家伙还不时地询问:“韩香姐,韩香姐,我大哥怎么样了?清醒过来了吗?” 韩香更加手忙脚乱起来,她先是应付几句:“我在看那。”可随后,她发现林木身上的血渍似乎一擦就没有了,后来她自己的观察,发现林木根本没有伤口,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新的流血的地方。 韩香发现了问题,一怒之下,将林木整个身子推了起来,叫道:“不擦了,你大哥会的多,他是天神下凡,自愈的快着那,我却你不要为他担心,或者咱俩合力一起将她推下车,或者找个悬崖扔下去,他自己就会飞上来。” 林重生听到之后,大吃一惊道:“韩香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大哥那?我大哥人最好了。” 韩香知道林重生急了,可再瞅瞅林木依旧没有反应,于是忍无可忍抬起一条腿狠狠地蹬在林木身上。 林木感觉到疼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谋杀亲夫啊,哪有你这样的女人,这样可不好,你是女孩,不是泼妇啊。” 林重生这会终于明白过来,傻傻地说道:“林哥原来你没有事啊?” 许二胖忍不住大笑起来:“你韩香姐不是说了嘛,你大哥呀他是天神下凡,好着那。” 林木摸了摸林重生的脑袋说道:“对,你哥我就是天神下凡,这点小伤一下子就好了,你就别担心了。” 林重生松了一口气,身体瘫痪在副坐的位置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木看着韩香继续说道:“听说你已经将高考内容读的八八九九,模拟考试足以上名牌大学,我便想着法带你出来放松一下,你这一脚可是有些恩将仇报的嫌疑。” 韩香没有好气地说道:“我和你之间只有仇没有恩,要杀要刮随你,我早就说过,过了约定的期限我急取了你的狗命,以报我全家之仇,你别不相信,杀你之时,我绝不眨眼。” 林木为韩香鼓掌,之后将韩香搂在身边笑道:“没有人不容许你报仇吧,可那是几年之后的事情,既然我这个待宰之人都搞清楚了,你这个持刀之人还不清楚当下应该做什么?来,让哥亲一大口,或者咱们找个地方住下,我这个要死之人,应该给堂堂林家留个后,也算是尽了我的心意,对不对。” 韩香害怕至极,慌忙后退躲避,林木再次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你不认可?你想毁约?不顾遗留亲人的安慰?那好,我现在就禀报父亲,说你毁约,那些被我林家控制的人们就地解决,刻不容缓。” 韩香仿佛受到了惊吓,连忙喊叫起来:“我没有毁约,你说的我认可。” 林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笑道:“早说嘛,浪费感情,既然连孩子都可以生,那么么哒怕什么?” 说着林木搂着韩香的手开始躁动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传宗接代 韩香大叫起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胆敢在自己身上乱动,虽然自己现在地位不济,可好歹也曾是大家闺秀出身,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惹得林木哈哈大笑:“你是韩香没错,天生香体,无人伦比,可我林木是从村里长大的孩子,这等优势对我来说无用,或许我更喜欢橘子香水。” 林木收回了手,韩香停止了喊叫,她知道林木说的是史玲儿,这才将疯狂跳动的心脏停止下来。 许二胖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宽州。” “什么?宽州?这?这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林木笑道:“让你空闲的个时候多读点书,你不听,没文化真可怕,可惜啊,黄老头已经离开我们,再想进步或许很难了,走吧,去清县,现在是凌晨三点,这里距离清县一百多公里,上午五点可以到,大家都非常困乏了,我们到了之后先找一个酒店住下吧。” 韩香冷静下来,这才发现林木不但没有受伤,而且整个人的状态非常好,她忍不住骂道:“装得真像。” 林木接着对许二胖说道:“咱出来也别太铺张浪费,你和林重生一间屋子,我那,虽然不喜欢传说中的香体,可也需要人侍寝,就让韩香留在我身边。” 许二胖原本以为林木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真到了清县,开好了房,林木居然主动抓起了韩香的手,拉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屋。 他看到了韩香恨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可她面对林木似乎毫无办法,再加上自己在林宅的时候,林木也会将她拉进卧室,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韩香心里明白,就算和林木睡在一张床上,林木也不会越过雷池一步。 这方面韩香觉得林木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细想起来,林木的手却不是那么干净,总是想着办法吃自己的豆腐,如果将林木的手触碰过的地方累加起来,或许可以还原一个真相,其实韩香身体大多地方已经被林木接触过。 韩香自己觉得这已经比她曾经预先设想过的要好很多,曾经的她以为林木会彻底地像那些不良恶霸一般,让自己受尽千般折磨。 而林木不经意间的小举动还算让她心里多了一些安全感,随着这几个月与林木相处,以至于让她真的和林木趟在一张床上,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憎。 此时,林木的一条腿架在韩香的身上,睡的已经不省人事,而韩香在稍微的反感之后,心里变得舒缓了一些,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等待第二天林木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他一个人冲了一个热水澡,用吹风机吹好了头发,这才叫醒韩香。 许二胖和林重生提前醒来,做好了准备,在一楼大厅等待二人。 这一站到底做什么,究竟去什么地方,他们根本不知道,林木不说,他们便不问,这或许就是兄弟之间,或是主仆之间形成的默契。 看到林木二人走出电梯,许二胖和林重生站了起来,赶忙迎了过去。 林重生关心道:“大哥和韩香姐姐昨天睡的可好,我可是刚躺在床上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里的床可真舒服,还很有弹性。” 韩香有些不自在地底下了头。 林木一边摸着林重生的脑袋,一边对许二胖说道:“走吧,我们去蹭饭吃。” 许二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木补充道:“这里的洋芋粉条据说不错,尤其是煎饼那可是榆市一绝,比起那长县的煎饼可是要好吃上许多。” 许二胖还是听不懂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是要去哪里?” 林木笑道:“去一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说罢,将一个纸条递给许二胖,上面写着具体地址。 许二胖开始无法理解林木的话,可一路上到处打听纸条上的地址,车开了近2个多小时,这才明白过来。 纸条上的目的地,居然要穿过好几座山头,越过十几个村庄,三人在颠簸的道路中,听着音乐,折腾了好久这才到达目的地。 开始韩香觉得这一路尽是树林,荒山,毫无兴趣,可当车真的停下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特别精致的一栋小院,顿时来了兴趣。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居然有着如此别有情趣的小院,也算是别有洞天,令人惊喜万分。 小院门前有两头石狮子,不高也不矮,别人家的石狮子看起来都很高大威猛,这家门前的石狮子反而看起来滑稽可爱,一个半低着头,鼓起一只大眼睛,另一只崛起嘴,好像是一个婴儿。 石狮子的身后有着红色的木门,两边用篆体字雕刻着一副对联,让她怎么都看不懂,倒是从车里走下来的许二胖哼哼了起来:“君子温其如玉,大雅卓尔不群,这不是康熙皇帝写给文华殿大学士张玉书的对联吗?现在的社会还有这等气量,如此儒雅之士,我可不相信,我猜这里的主人八成是喜欢装神弄鬼的老怪物吧。” 林木点了点头,同意许二胖的说法。 韩香震惊地看着眼前二人,用手来回指着他俩,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古代字你认识?你也认识?到底谁在装神弄鬼?你俩该不会是骗子吧?” 许二胖乐呵呵地笑道:“这字又不难认,我和木哥从小便熟透了,咋?你人不相信?我不妨告诉你,这幅对联我指定认不错,你若实在不相信,咱俩打赌可否?一会进去问问这院子的主人便可知道结果,对不?” 韩香无法理解,许二胖看起来粗俗憨厚,只是陪着林木去学校里转悠了几天,除此之外压根就没有上过几天学,如何能认得这篆体字,自己从小被重点培养,熟读唐诗宋词也断然不认得这幅对联,许二胖咋能一认便知。 更何况,她从许二胖嘴里得出,不但许二胖可以认得此字,林木对这些字也熟之又熟,可林木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败家的混小子,就是把他安排进了奥赛班也不会真的听上一两句老师所讲内容,能识个半全汉字已经算是烧高香,又如何真的明白这些篆体字? 韩香有些不服气,仍旧觉得许二胖不怕闪了舌头,夸大其词,便真的同意和许二胖赌上一赌。 韩香两手叉腰嚷嚷道:“赌就赌谁怕谁,说吧,要是你输了那?” 许二胖笑道:“既然是打赌,那当然是赢的人定规则了。” “你若输了就罚你永远打扫他的卧室,以后我就不用管了。”韩香说罢,瞅了瞅林木,心里有些小窃喜。 “若是韩香姑娘输了,就请罚你尽快为木哥生个大胖小子,为林家传宗接代,这个你敢不敢?” 第三十七章 黑白不分 “许二胖,平时看你人模狗样,你心里倒是憋着什么玩意,使得什么坏,我可不是你,甘愿屈膝到他林家为奴为婢,还给他生孩子,想得美,这种赌注伤天害理,门都没有。” 许二胖笑道:“这么说韩香小姐思想里还是有些左右摇摆,不敢肯定我刚才说的话了?既然如此那赌什么啊,你心里有一半相信我们有这个本事就够了。” 韩香瞅了瞅眼前永没正行的两个臭男人,反倒发了狠,怒道:“赌就赌,我看见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难不成我今天看到了母猪爬,明天还得看到母猪上树不成,两个登徒子,后天还能变成史学家,考古学家不成。你的赌注本小姐接下来了。” 许二胖嘿嘿一笑,一根手指指着韩香确认道:“愿赌服输?” 韩香想都没有想,马上告诉他:“愿赌服输,我不会食言,你还是想想以后你该怎么样给他打扫卫生吧,我可没有闲情逸致给你当卫生老师。” 韩香说完,便当没事人一般,瞅着眼前的小院的外墙,被茂密的爬山虎遮挡起来,为小院的神秘色彩增加了不少情调。 许二胖乐呵呵地看着林木,被林木瞪了一眼之后,乖巧起来,又在林木的示意之下,敲开了大门。 里面走出一个孩童,黑色亚麻复古风,脚底下可是果真价实地手工千层底布鞋,脑袋上头发向上盘起,活像一个道童。 孩童问道:“不知道几位来此说甚?” 林木毫不客气地说道:“肚子饿了,来蹭饭,快叫里面的那个老怪物摆上一桌酒席,让我们添饱肚子,尝尝这山野之中的美食佳肴。” 孩童并没有因为林木刺耳的话语愤怒,而是恭恭敬敬地道一声:“请几位稍等片刻,我这就请示老师。” 孩童说完,便关紧大门,离去。 韩香认为林木嘴里像泼上了粪一般又臭又难闻,面对一个比林重生还小的男孩居然这般粗俗可憎,令她愤愤不平,小声嘀咕了几句,算是为孩童打抱不平。 心想这等无礼要求,鬼才愿意搭理你,还站在那里干嘛,不如赶紧发动车子,打道回府算了。 可没成想,一会功夫,孩童再次打开了大门,居然邀请他们几位进去,还说酒桌马上置办,让几位稍安勿躁,这叫韩香无厘头,暗想这家主人行为古怪。 四人走进院中,这才发现,相比门外所见的那番模样,里面的世间才叫恍若隔世,一进门,顺着石台路,是一座假山,两边分别是画廊,没走五步,画廊顶上可发现一副模仿的非常逼真的知名古画,那白鹤威虎栩栩如生,高山流水似乎近在眼前。 而画廊底下流淌着一条小溪,直通假山后边的荷花池,此时正处晚春,池塘中虽无盛开的荷花,但池塘外围包裹着的桃树杏林花开正艳,让整个院落充满了生机,更增添了不少美感。 池塘身后,往上一层像一个私塾,中间的位置摆放着偌大的香炉,上面雕刻的不是龙飞凤舞,而是一条条小白狐狸。 两边是四间屋子,里头正有不少的孩童齐声背诵弟子规,左右声音一致,在这穷乡僻壤之处显得立体感强烈。 香炉背后是一个两层楼阁,左右晨钟暮鼓为小院增加了不少威严清净之感。 林木瞅着楼阁中间的大门看去,似乎后边还有景色,可偏偏中间的位置站在一个穿着黑色盘扣衣服的中年人,居然脑袋后边吊着一根鞭子,两手背后,看起来气质高昂。 中年人看到四位不速之客,彬彬有礼地引了过来,主动行了一个礼,问道:“我叫袁立,别人叫我袁老夫子,家里排行老大,几位也可以叫我袁大,我生性豪爽,愿意与人结良缘,这里荒郊野外,你们饿了喝了我随时欢迎前来叨扰,早年随我家主拼搏,也攒下了一些家底,一切免费,希望几位见外。” 韩香听着倍受感到,他从未想到书本上的大善人终于被自己瞧见了,差点留下眼泪。 她又向屋内瞅去,两边房屋加起来,足有六七十名孩子在这里读书,她转身看着袁立,刚想询问一些问题,不料袁立自行摇头答道。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们看着这荒郊野外,人迹稀少,实则为表象,这沟里,山里,住着家户不少,有的夫妻双方在外打工,有的则是男方一人奔波在外,这些孩子不是被自己母亲带大便是一直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我自幼喜欢国学,见不得这些娃娃们听不到圣贤之音,便主动将这些娃娃们接过来,免费为他们教学。” “你们看这边,除了这些礼学之外,我这里还有小学课本供他们学习读玩,我年纪也大了,再拼不了了,家底有限,如果几位愿意留下点金银作为自助孩子的学习款,也算是同我袁大一条心,做做善事,当然了,这个随缘,随喜。” 袁立说道这里,惹得韩香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看着这些不幸的孩子,顿时想到了他们同自己一样命运不济。 于是,韩香忍不住盯着林木骂道:“人比人气死人。” 林木冲她翻了个白眼说道:“孺子不可教也,刚前两天教过你的东西都忘掉了,这偌大的院落,没有长期的资金支持恐怕是维持不下去吧,袁大,你可是太谦虚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口粮,你该不会靠的只有这些救济吧。” 林木的目光看到香炉底下用草编织成的簸箕,上面零零散散摆放着几十块钱。 袁立笑道:“不多不多,这些孩子平日里自己带着干粮,这院子就我和这孩子居住。” 林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傻丫头,我可告诉你,这世界白的东西很可能实质是黑的,你看到黑心黑肺说不定那可是红心一颗啊,哥哥再给你免费上一堂课,免得你将来黑白不分,好赖不识,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还以为做了天大的善事。” 韩香反驳道:“我用不着你来教,是黑心还是红心,我自己长着眼睛那,我说少爷,您那么有钱,倒是随便捐助个万把两白银吧,要是一点爱心都没有,那我看你真是行动禽兽,可悲又可怜。” 韩香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钱夹子,将里面所有红色大票子全部取了出来,扔在了簸箕里面,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甩了一下头发头,很不屑地鄙视着林木。 林木乐了,摇了摇头,居然蹲下来,曲身用手将这些钱捡了起来,然后拍了拍灰尘,很认真地装回到自己兜里,然后笑着冲袁立解释道。 “这个丫头是我的佣人,我给她钱,是平时让她帮我结账用,没成想她今天如此不懂规矩。” 第三十八章 孺子不可教也 “也罢,也罢,本少爷明理宽仁,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下次再范这种错误,小心我打你屁股,袁大是国学爱好者,自然知道古时候的三从四德,尊卑有序的道理吧。这等仆人要是犯上按老理那可是要进猪猡的,是不是啊。” 韩香此时根本说不出道理和林木辩解,更想不懂林木平日里花钱如流水一般,居然能这些已经捐出去的善款再次取回,她心里深深体会到林木的无耻极险恶,这位禽兽不如的林家二少爷已经到了零容忍的程度,她本想爆发,狠狠地给他两个耳光,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还被林家控制,只得硬生生地吞下这口恶气,任由其作威作福。 袁立看出二人矛盾很深,赶紧出来调节,他说道:“无妨无妨,金钱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随缘,一切随缘,我反倒听出这位公子很有慧根,看你们风尘仆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不知道几位喜欢吃什么?” 林木说道:“游龙戏珠、阳春白雪、银珠牡丹、金玉围翠、玉手摘桃、宫门献鱼,烧、炸、烤、烩、熘、敦、爆、煸、熏、卤、煎、氽、贴、蒸你看弄,当然了,要最好吃的,弄不好我可真就不高兴了。” 林重生口长大惊叹道:“哇!听起来就好好吃啊。” 韩香冷哼一声底下了头。 袁立眨了眨眼,有些尴尬。 林木接着瞪了一眼袁立说道:“袁大?这里没有这些食物吗?” 袁立低声下气地说道:“有!” 说罢他便向身边的孩童吩咐了一声,结果令众人大惊失色地是,半小时之后,这些美食纷纷来到桌面,不但色香味俱全,盛放饭菜的碟碗也令人赏心悦目。 好像瞠目结舌道:“这,这怎么回事,怎么真有这些美食,怎么可能啊。” 林木得意地回答道:“你别那小孩童年纪小,厨艺可不一般,这里可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住那。” 显然林木这话是专门说给韩香听的,这一会,韩香并没有生气,她自己也能判断出,这里的虚假,可反过来觉得袁立不像是坏人为何欺骗自己,难不成真的是由孩童一个人完成? 她想到这一桌美食不可能由一个人完成,而且袁立之前一直在陪同四人,根本没有抽身去厨房啊,她越发感觉此事的蹊跷,可她的思维一直站在袁立那边,排斥林木,所以根本无法明白其中真理。 袁立听到林木的话脸上更加难堪,气的说不出话来。 林木说道:“你们先吃菜,后喝酒,对了,重生二胖,你俩多吃点,还有我的香儿,这么好吃的东西,在榆市可真不好找,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赶紧吃,吃完还得被人吃那。” 韩香根本听不进去林木的污言碎语,凶狠狠地拿起筷子,在桌子上碰了一下,缓慢嚼着这番美食。 而林木自己则是将每盘菜尝了一口忍不住地点头,之后却向袁立重新点了洋芋擦擦,清县煎饼,猪肉翘班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直到他发现其他三人纷纷开始打饱嗝,这才停了下来,笑道:“酒足饭饱,真是舒服,好吃的尽是留给你们了,尤其是你这个死丫头,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行了,我们干一杯,也不往此行。” 说罢,几人拿起杯中酒举了起来。 袁立似乎早已安耐不住,从主席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举起酒杯笑道:“你们可真不知道,我这里的饭菜虽然香,可相比我这古法酿造的酒,差的天壤之别,大家赶紧同饮此杯。” 说罢,袁立一饮而尽,四人也跟着将杯中酒喝掉。 林木还将杯子底朝上翻过,示意自己已经将酒全部喝光了,含笑过后,林木四人同时倒在桌子上。 袁立哈哈大笑起来,身后多了几名大汉,他本想接着将酒杯砸碎在地上,以平心中愤怒,然而,又看了看酒杯的落款,是唐代名家制造,便心生怜惜,将手伸了回来。 他怒道:“好一个刁蛮少爷,来我的地盘也敢吆三喝四,点这点那,我这一顿饭从天南地北空运到榆市,又经过特殊冰冻保鲜,拿着冷库车,运送而至,光是这成本也得二十多万。” 袁立冷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也罢,也罢,我院子里的老虎,豹子,最近也快到了宰杀的时候,为了让它们的肉更鲜嫩,你们三个就给它们做些贡献,也算是你们浪费我的粮食而付出的代价。” 一个大汉抱拳问道:“问道,那这个女的不要了?” 袁立立刻骂道:“这么水灵灵的姑娘不要给你吗?你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这可是天生香体,万人无一,世界含有的珍品,你看她穿着朴素,皮肤柔滑,脸色红润,定是个雏,这等上品美人轮的上你吗?” “轮不上,轮不上,那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宰了她?” “混账,你傻啊,这等美人能宰了她嘛?我要她好好地活着,还要她每天都能伺候着我,我要让这些美食好好地滋补她,让她变得更加漂亮,妩媚动人,把她拉到我的房间里,以后就不要让她出门了,免得你们几个眼瞅。” 大汉刚要动手,将韩香整个人抬起来,扛在自己肩膀上,袁立马上阻拦。 “等等,这等美女,还是我亲自来背吧,你们少接触她。”袁立说罢,自己鼓着劲,将韩香抬进了卧室,放倒在床上。 而他自己,从墙壁里的暗格中取出一瓶陈年的好酒,打开酒盖,仔细地闻了闻,自己的心气那叫一个兴奋。 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残害良家妇女之前,定要品上一杯美酒,而那些女孩则会被他自然地视为下酒菜,这等生活习惯可谓洒脱至极丧尽天良。 袁立自娱自乐,哼着山里粗俗的小调,等到兴致大发的到来,林木三人则被关进了黑暗的牢房。 林重生和许二胖二人,依旧昏迷不醒,趟在恶臭难闻的牢房中,不省人事,可当几名大汉离开之后,林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誓死效忠 林木没有当下叫醒许二胖和林重生,也没有想办法松开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而是用眼睛环绕了一下四周之后,很讨好地走的牢房的另一个角落,用脚踢了踢满身臭味同样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另一个男人。 “喂,袁飞,袁飞,你怎么关在这里,快醒醒,快醒醒。” 林木终于叫醒了袁飞,袁飞缓缓睁开双眼,瞅了瞅林木眼前的林木,再看看林木身后的林重生许二胖,发现这些人自己都不认识,又缓缓地闭上眼。 “袁飞,袁飞,别睡觉啊,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林木再次问道。 袁飞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林木嘿嘿笑道:“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我们几个被派往外地寻找奇珍异兽,给老大物色美食去了,可出去几个月之后,美食寻觅了不少,但因为我多了一句嘴,结果被老大关了起来,还说过几天要把我喂那只大猫。” “大猫?” “那只待宰的老虎呗,我看那就是一只病猫。” “你多了一句什么嘴?别人出去寻到美食都是重重打赏一番才是啊,你怎么会被关押此地那?”袁飞不解地问道,此时他终于再次睁开双眼,认真地打量着林木。 林木假装无辜的样子叹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发现你不在,多嘴问了一句,结果老大动怒,我们三个都被关押在这里,唉,他们两个也是受到我的牵连,是我对不住两位兄弟啊。” 袁飞听到此处,突然大怒,说道:“这种忘恩负义之辈,简直该遭到报应。”转而他想到林木因为自己牵连被打入牢房心里难过,说道:“都是我害了你们。” 林木摇了摇头,说道:“点背,谁也怪不得,对了,袁飞,你是怎么被关进此处的?” 袁飞心情低落解释道:“还不是因为我那糊涂的二叔,他当年落难,林老大救了他的性命,最后给他人马给他机会打天下,现在他羽翼丰满,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我看不过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出面阻拦,触怒于他,他便将置我于死地,别说你们要被喂养那只病猫,就是我被关在此牢房里,也是为了给那只病猫加补每餐。” 林木很是气愤嚷嚷道:“怎么能这样啊,袁立姓袁,你也姓袁,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况且你们留着相同的血液,老话说的好,血浓于水不是吗?我看他就是吓唬吓唬你,反倒是我们只能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不知道死前以身殉禽兽,算不算那只大猫施食,算不算是一件大功德,该不该上天堂。” 袁飞无奈道:“哪里是假的,他可是铁了心的将我喂老虎,当年我父亲同他一起跟着林老板打天下,林老板看到他们兄弟天赋不错,心生爱心,让他们二人选择一人掌管这清吴两县的生意往来,我父亲念无子嗣,太过可怜,便答应不和他争抢,将所有名利都让给了他,可他倒好,不念旧恨,在我父亲去世没多久之后,便打起了我的注意,此人实在太狠,恶毒至极。” 林木随意说道:“他是不是因为林家少爷林虎啸病亡,便开始将注意打在恩人林家,他以为林家无后,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还不如让他挥霍,想尽天下美食,占山为王,强取良家妇女,过一个快活的日子。” 袁飞点头称是:“兄弟你说的太对了,可我父亲病亡之时,亲自给我写下血书,林家对我袁家恩重如山,我等应该视死如归,永远效忠,岂能有背叛之意,父亲从小教我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岂能贪图一己私利而失去大节,我正是同父亲观点一致,坚持原则,这才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恐怕他不除我,彻夜难眠啊。” “袁飞你爹就没有积累下点心腹?与其争斗一番?” “据传,当年林老大内心就是想要将这里的一切机会留给我父亲,可是他知道我父亲宅心仁厚,不愿争斗,这才同意了他的建议,现在这里的家底无一不是跟着他们二人打天下的,这理肯定站在我这边,可是我二叔做事太过毒辣,你瞧,刚有人站出来说话,全部被关在这里了,时局不同,现在的叔辈都已成家,落得如此下场,谁还敢出来反抗。” 林木顺着袁飞所指看了过去,原来袁家的私牢一共有两个牢房,另一间牢房已经被装满了,他大致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八人。 袁飞自责道:“都是我太年轻,沉不住气,对我二叔存在幻想,否则我真应该偷偷地宰了他。” 林木问道:“你宰了他,其他人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找你报仇?” 袁飞坚定地说道:“如此恶毒之人,有谁会真心拥戴,只是迫于其威严,被逼无奈罢了。” “如果你扛大旗,他们的部下会誓死效忠?” “肯定会的,你看他们就是产生了这个想法,想要拥戴我上位,这才让他狠下心,彻底平了他心头愤怒,将所有阻拦之人杀鸡儆猴。可是我辜负了大家。” “这怎么说?” “我根本没有那个心领着大家做一番事业,或许,或许这是家庭遗传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不能因为你父亲将一切原本应该自己承担的责任推卸到了你二叔身上,你就应该认可这种行为,相反,父债子还,你父亲让出去的权利和义务就是他的错误,而他犯下的错误,你做儿子的不是应该弥补吗?” “你同我想的一样,我也想弥补,可是我真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且,我觉得自己也无法担任一只领头羊,掌控偌大的家业,如果这样做了,别人怎么看我,这与父亲的意愿是彻底违背的。” 林木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你觉得这一切的发生根本原因在哪里,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话,那么我来告诉你,这就是责任,你一味将这一切看作获得了权利财力人力物力,可你想过没,这一切的背后就是责任。” 林木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父亲由于害怕承担责任,所有放弃,难道你也没有勇气担负责任吗?赶紧醒来吧,你现在还很年轻,你父亲希望你变得比他强,让你誓死效忠林家就是要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你若再不醒来,就算是真的喂老虎,死去如何见父亲,难道你要告诉他,自己失败了?根本没有勇气做好?没有骨气去扛起大梁?” 第四十章 四段青虎袁大 林木的语气有些激动:“我觉得作为儿子,应该理解父亲的本意,如果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临死都不能明白你父亲的寓意,那你真是一个失败的儿子,再说了,男儿应当做人杰,你就这样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懦夫吗?” 林木滔滔不绝一直在说着,袁飞的目光逐渐变得坚韧起来,最后,林木的话语终于点燃起袁飞的斗志,袁飞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搭在林木肩上,字字发自肺腑。 “兄弟,你别说了,是我错了,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有所作为,我头顶天,脚踩地,死都不怕,还会担心什么?” “对,兄弟,你就应该这样。” “可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若是活着走出去,定要领着兄弟们打拼出一条康庄大道,可是我现在待宰的羔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有何办法。” 林木即可浑身用力,震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这一招叫袁飞大为赞叹,他震惊之时,忍不住开口叫道:“你是?你绝对不是我袁部之人。” 林木笑道:“我林天狼知道你家忠心耿耿,现在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当应该由我来清理门户,之前的那个决定,是林家的失误,这一次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搂起袖子加油干,遇到问题,要人要钱就来林家找我,但有一点,你若捡了这条性命走你二叔的老路,我绝对让你比他还死的难看。” 袁飞听到此处,得知缘由,尽然不自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坚定地说道:“刚闻二少爷回归林家,今日便得相见,实乃袁飞的福气,少爷再上,请受袁飞一拜,袁飞同父亲一般,定将誓死效忠林家,效忠少爷,一片赤诚之心,苍天可鉴。” 林木嘿嘿一笑,心里暗想道:“瓜娃子,真是觉悟太低,你若是打听到了我的荒唐事,就不会对我这么有信心了。” 想过之后,林木转而面目严肃地说道:“你认错人了吧,林家的二少爷是扶不上墙的的阿斗,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帮助过你,你今天可以咸鱼翻身,只是源自于你侥幸挣脱开了绳索,逃出了大牢,这才把握住了机会。” 袁飞听出此意,连忙点头称是。 林木先是拧断捆绑在袁飞身上的绳索,交代了一番,一个人走到大牢木桩面前,一拳将其轰开,大步向外走去,袁飞根本看不清林木的身影,很快林木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袁立的卧室里,袁立已经喝完了酒水,兴致到了最高,将特制的茶水扑在了韩香的脸上,韩香瞬间清醒。 他总是如此变态,喜欢像老虎吃兔子那般感受他的猎物,韩香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只是浑身瘫软,及时拼尽全力也无法反抗得手。 她以为这等爱心之人,备受尊敬,豪爽洒脱之情,令人敬佩,仰慕,可偏偏实际情况正如林木所说,她太过自以为是,真的黑白颠倒,好赖不分。 这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道理?她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可奈何,一切都为时已晚,在这个仿古的建筑里,在这张用四根木头代表四柱的床铺上,她的第一次尽然将要献给一个如同父亲般的老男人。 韩香彻底绝望了,她在瞬间想过咬舌自尽,可是她的潜意识又似乎不大相信这种方式就能结束自己的生命,保留自己的清白。 在内心的潜意识里,只有林木这两个字是他的救命稻草,可想到林木这个登徒子是她做鬼也不会放过的男人,心里再次放弃了这种期盼。 现实太残酷了,随着韩香的体力逐渐得到恢复,卧室里开始了猫鼠大战的游戏。 清朝的瓷器被摔破了,明代的字画被撕成两半,等等好多名贵物件在韩香的拼命躲闪以及拼命反抗之下被毁掉。 袁立爱这些东西大于爱美人,要不是韩香是世界上少有的香体美人,相比这些古董更加值钱,袁立早已经对她下了杀手,可尽管这样,袁立的内心是有底线的,很快他觉得这样的玩法乏味无趣。 他飞身跳起,一把抓住韩香,揪住韩香的头发,将其甩在自己的床铺上,韩香的身体非常痛,以至于让她不敢动弹,在两根红蜡烛的点缀之下,韩香彻底呆傻了。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的清白就此毁掉,自己将无法为家族报仇,更成为家族的笑话,终于,她的内心开始妥协了,她的内心向林木妥协了,相比自己亲属的性命,自己的身子来说,她的内心完全倾向于林木。 至少林木没有这么变态,如此虚伪,至少林木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登徒子,而不是这等伪装之下的禽兽不如,至少在年龄上,林木比袁立要年轻一辈,相貌上要帅气许多。 “林木,你这个登徒子大坏蛋,你这个挨千刀的,平时油嘴滑舌,可现在的我,需要你,你到底在哪里?” 韩香的内心在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就在这一刻,一个巴掌拍在了韩香的脸上,紧接着一只布满老茧地手伸向了她。 千钧一发之时,卧室地门打开了,一个身影快速地来到袁立身前,抬起一脚将袁立踢飞出去,袁立整个身子像是被扔出去的兔子,停靠在墙壁上。 韩香很快就辨认出来者便是林木,她不由自主地抓住林木那一张熟悉的手,然后又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 林木将其脑袋停靠在自己的腰间,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韩香的恐惧,内心在不停地颤抖。 韩香是他的贴身侍女,居然被人这般侮辱,林木真的无法忍受心里的怒吼,他看着靠在墙壁上的袁立,眼睛杀红,内心痛恨之极,誓要将其杀掉。 不料,袁立不惧,反而大笑起来,说道:“我原以为你只是口无遮拦乳臭味干的富家公子,没有想到倒是有几分能耐,中了我的含香醉也能这么快地清醒过来,不容易啊,可惜你区区一个四段青虎,如何配做我的敌人,林家六狐,我为大,那是我的拳头厉害,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做技高一筹压死人。” 说罢,袁立从地上跳起,脚下扎稳马步,一手叉腰,抬起拳头,喊道:“五段银虎袁大,看我的白狐拳。” 林木听到此处,恨得咬牙切齿,他真想不到林白狐一世英名怎能养这种狗东西,养虎为患,居然用白狐拳来打自己,这简直是在侮辱林家上下。 林木说罢,同样脚下扎稳马步,一手叉腰,抬起拳头,喊道:“狗东西,看我的大义灭亲白狐拳。” 第四十一章 防守便是攻击 袁立大吃一惊,看到林木同样使出白狐拳惊讶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我林家的白狐拳?” 林木对此人厌恶之极,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回道:“狗东西,你还知道是我林家的白狐拳,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你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袁立心中暗叫不好,可心里快速地寻思了一番,似乎林家根本没有此人,盘算过后,他终于明白几分,眼神毒辣,怒道:“你就是那个荒唐二公子吧,好你个林白狐,你玩的套路深啊,既然我今天遭你算计,那就别怪我袁立为你林家再次送终,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你他日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罢,袁立怒发冲冠,全身暴起,扑向林木。 那看似柔弱的书生气终于在此时荡然无存,在韩香眼里袁立由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瞬间变成了一个凶猛可怕的老虎,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林木没有动,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袁立的第一次攻击,可当二人第一次交手完毕之后,林木发现自己错了,袁立的身手果然如他本人所说一般,绝不容许自己大意。 林木拼尽全力与袁立纠缠在一起,二人你一拳我一脚,胜负难舍难分。 可五分钟之后,林木便发现自己落了下风,按照武学等级划分袁立比自己高了一级,但是这一级之差似乎将两个人的势力区分的天壤之别。 林木后背挨了三拳,脑袋挨了狠狠地一脚,就在自己准备奋力还击的时候,袁立侧身来到他的身后,两手握紧林木的脑袋,弓着身子,从身后将林木甩在前方。 袁立是一个从不优柔寡断的人,他见到林木已完全被自己打败,被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准备一招毙命,跳起来用胳膊肘打在林木的喉咙,彻底将林木击杀。 在他的胳膊肘将要接触到林木喉咙的时候,林木鼓起一口气,用一招冰火天狼脚,将袭击自己的身体,踢飞出去。 袁立流的鲜血要比林木少许多,可林木这一脚也给足了力量,让袁立心里多了一丝的畏惧。 “二少爷习武多年?” “几个月而已。” “真是少年可畏,可惜了,老大将你隐藏的太深,你已经失去深造的可能性,不过我袁立一生好做善事,今天就由我提点你几招白狐拳,很多人以为白狐拳修身养气,很少人知道,白狐拳暗藏杀机,绝招多的数不胜数,今天看咱爷俩有缘,在你死前,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白狐拳。” 林木抹去嘴角的鲜血骂道:“见到你是我最恶心的事情,别和小爷攀关系,小爷今天就是来杀你的,别无他意,你若是有心耍两招让我看看,我就当你死前遗愿,表现够了就给我赶紧见阎王去吧。” “好小子,是条汉子,和你爹一个臭德性,你爹精明有余,可惜忘记了韬光养晦,这才让这番家业不伦不类,高不成低不就,榆市商场排名拥有得不了头彩。” 林木大笑起来:“将死之人还有资格评价别人,我看你是鼠目寸光,坐井观天,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什么?”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哈哈!” “哼,你个小娃,懂个狗屁。”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木不慌,韩香被吓的不轻,她知道这里是袁立的地盘,这等打斗只能惊到了袁立的人,林木本就不是袁立对手,再加上几名家仆帮衬,他们这群人定是难以活命。 袁立却在此时朝着门外大喊一声:“都他们给我在门外待着,老子的房子谁都不许进来。” 说吧,袁立搂起袖子,朝着林木喊道:“臭小子,你看好了,老子只耍一次,九泉之下你好好修炼,说不好还能对付几个小鬼,哈哈。” 林木看见袁立动了起来,一会向前,一会向后,虽然身体变动,似乎脚下很稳,根本没有急促进攻的意思。 可袁立告诉他真正的白狐拳杀招非常多,这让林木一边观看袁立打拳,一边想要看破这些杀招,然后用在对方身上。 可林木看来看去,似乎袁立打的白狐拳和自己平时练习的拳法,似乎大致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木拼命地将袁立所有的动作在脑海中重复起来,反复思考,并我所得。 这时袁立收功,而后一拳击出,直奔林木而来,林木的冰火天狼脚本就比鬼影行踪厉害几分,他瞬间夺了过去。 袁立接二连三的招式一一被林木夺过,林木笑道:“就算你本事再牛,打不着又有什么用处那?” 袁立暗想:“小家伙,想要激怒我,让我露出马脚,我才没有那么愚蠢,真是一个小狐狸。” 袁立的屋子挺大,上边又摆放着各种座椅板凳,家具什么的,足够林木跳来跳去,乐此不疲,可他脑袋里,依旧不忘将那些招式反复思考。 直到袁立失去了耐心的时候,他将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全部踢到在地,林木无处可躲闪,很快便将林木打入一个角落,使林木无处可藏。 这个时候,林木眼睛一亮,他似乎发现袁立口中的绝招,然后怒狠狠地叫道:“我呸!你就是一个阴人,临死也不忘记让你的虚伪发光发热,遗臭万年。” 袁立打出一拳然后说道:“小子,我可知道你是临死之人,对你可是真挚无疑。” “小爷我懒得和你瞎掰!你准备受死吧。” 原来林木终于发现了白狐拳的奥秘所在,不在进攻地手或者脚,而在于,另一只手或者另一只脚。 袁立所示范的动作,将进攻的手脚发挥的淋漓尽致,可偏偏隐藏了另一只手脚的动机,若不是林木机缘大,反应快,还真的发现不出隐藏起来的杀机,而这些杀机,之所以可以隐藏则源于其开始的目的只是准备防守而不是攻击。 但防守便是攻击,防守可以转换为攻击,一拳打出,可以是化解对方的招式,也是杀敌致命的招式,当这些动作被隐藏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招式之中的时候,才能击出杀招的效果。 这也是白狐拳另一个作用,像一只白狐一样,隐蔽、杀之。 第四十二章 白狐拳的奥妙 林木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便不再打算继续闪躲下去,他想用实战检验真理,他用相同的招式去攻击袁立,两人招式如出一辙,几个回合下来,袁立笑了。 他说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大算是一个老狐狸,你比小狐狸还鬼精,居然真的掌握了白狐拳的奥妙之处,虽然习武稍晚,天赋倒是不错,可惜了,今天就要在此陨落,临死之前。学会堂堂正正的白狐拳,我这当叔的也算对你有了交代。哈哈。” 林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二人对战都出虚招,两只手交缠在一起却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但林木知道袁立说这话是妄自托大,对方并没有将真正的白狐拳的奥秘教授给自己。 他猜测袁立此时心里正在暗自发笑,认为林木只是学会了皮毛,装腔作势,既然没有学会白狐拳的精髓,那么这场对战则会以林木暴毙而亡聚众。 而袁立之所以这么说,那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捧杀,让林木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然后露出破绽,突然将其击杀。 林木反应快,自然明白袁立的目标,二人接下来的攻击,他并没有心浮气躁,反而更加用心,时刻关注着袁立的每个招式,用林木的话说,既然袁立心底贬低了自己,那么快要成为死人指定是袁立,而并非是他林木。 “我的贤侄,你想过没有,年纪轻轻就得死掉,或许对你来说,死亡是最好的结局,你一直被雪藏着,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个人的存在,相比生活在深山里,或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吧,你从小没有享受过富有的生活,可是你知道吗?林家在榆市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三大巨头,别人仰慕的家族。” “或许我给你这么说你还是听不明白,你知道山珍海味吗?那可是比你之前吃的要有营养要贵好几百倍,老大每天都可以享受那等美餐。你现在住在林宅吧?那是多么富丽堂皇的地方,每一间屋子可以购买好多乡下的宅院。” “你最好给我闭上臭嘴,林白狐的山珍海味再鲜,恐怕都没有你这里的随便一道菜贵吧,你在挑拨离间,可惜你错了,对你说的这些富贵生活毫无感觉,相信你也看到了,比起你的美食,我只爱当地的小吃罢了,你既然认为我已经是快死之人,我也认了,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只想问你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反叛之心,林白狐应该对你不薄才对。” 两人继续过招。 “你说对了一半,他是对我不薄,当年我们一起闯天下的时候,他还救过我的性命,救过我大哥的性命,这样的人算是对我袁家有着深厚的恩情,一开始我也倍受感恩,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是他的假仁假义,所谓的恩德,不过只是顺水人情罢了。” “或许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他确确实实是一只老狐狸,他需要人替他打江山,需要人替他卖命流血,需要人为他守家守业,或许很久以前我甘愿为他肝脑涂地,可是后来,我们的脚步稍微稳了一些,那老狐狸的攒下了一些资本,逐渐在一些上层人中间崭露头角,随之更多的机会摆在他面前。” “他联合其他商会开发六层高的小楼盘,根本不顾那独家小院是我拼命流血积攒下来准备结婚用的婚房,义无反顾的拆了,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一把年纪还没有机会,本就粗俗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朋友介绍了一个姑娘,两人产生了一些感情,计划着结婚,可偏偏遇到了那件事。” “他是老大,我不能反抗,可是见到那个女孩我堂堂三尺男儿居然被数落了一顿,我喜欢那女孩是真的,也觉得那女孩提出一个稳定的家不算过分,我带着希望得到同情的心次日向你爸苦苦哀求,可换来的只有冷漠,而且根本需要解释,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我。”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一次我做了人生最卑微的事情,我向他下跪,希望他可怜我一下,大概是我哭的太痛苦,他居然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答应给我置换一套更大更好的房子。可你知道结果吗?结果就是我现在依旧单身,膝下无子嗣,那女孩在一年之后,等不到房子弃我而去,而我等那套房子足足等了我七年。” “小家伙,你可知道那个是什么滋味吗?我看着一个个兄弟姐妹结婚生子,盖房买车,我的痛苦谁人能懂?所以我觉得咱俩是苦命人,你有这样爹那是可耻的,你十七年的痛苦他又何曾感动亏欠,这种伪君子,早点揭穿他的真面目,早点离开他,这才是明智之举,可惜了,今天,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我无法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林木似乎内心产生了波动,他一边出拳防守,一边将右脚退后,可眼睛似乎变得微红,面部开始狰狞起来,他咬着牙,怒狠狠地瞪着袁立大声吼道:“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袁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出现喜悦,看到林木此时几乎撕心裂肺的嚎叫,袁立继续说道:“你说如此恶毒之人,我该不该反他,而你,该不该恨他,我若是你,我就该将他碎尸万段。” “放屁。”林木大吼一声,转而闭上双眼,仰头长叹。 袁立激动了,林木此时已经露出破绽,此时是最好击杀他的时候,作为刀口上舔过血的男人,他与林木纠缠如此长的时间,岂能不知道把握机会? 这个时候,袁立使出一招白狐拳,砸向林木咽喉,他看着林木,仿佛看到了一具愚蠢的尸体。 “去死吧,你林家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袁立说罢,眼看拳头就要击打在林木咽喉处,这个时候,林木突然睁开双眼,迅速地抬起一掌,当在自己咽喉处,硬生生地将这一拳拦了下来。 可袁立没有沮丧,似乎更加开心,整个过程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他的身体朝前掠过,另一只手在顷刻间握紧,很隐蔽地向着林木的私处砸去。 眼看林木就要被对方得逞之际,袁立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向上紧绷,形成直立状态,目光狰狞,似乎经受了偌大恐惧,嘴巴张大,更是有着无数的不甘心想要诉说一般,紧接着袁立的口中吐出鲜血。 林木用手轻轻一推他的身体,袁立整个身子瞬间倒下,一命呜呼。 林木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转而看着地上的尸体笑道:“这就是狂妄自大的结局。” 第四十三章 天狼书院 “同时范两件错误,你若不死,天理不容!”林木的声音非常冷静,这场战斗算是迄今为止最为惨烈的战斗。 不比刹那间拳头的硬度,谁的气势更足,而比的是心,谁的心最稳,谁将活下,谁的心不稳,最后死去。 而袁立虽然年龄长与林木好几十岁,但最终落败下来,丢去性命,他认为林木只是学了一些皮毛,没有理解白狐拳的奥妙所在,心里大意,以至于林木用江雨诗送给其的飞刀暗自偷袭,第一次失败之后,飞刀弹回林木手中,却在第二次直取其性命。 韩香整个人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她知道林木这种恶少定是打架斗殴无数,可万万没有想到,二人居然生死相搏,虽然整个过程似乎非常缓慢,让观看之人精神疲乏,可真正交手之人晓得,每秒钟都是生死一刻,可当袁立真的倒下的时候,韩香差点晕过去。 “别害怕,一切都已结束。”林木的声音很柔和,伸出一只手递给韩香。 韩香鼓起勇气,拦着林木的手,然后用力,一把将林木死死的抱住,这一刻,她觉得周身很温暖,终于自由了,而且完整地活下来了,这等恐惧之后放松下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木一手抱住韩香,一只手举起一个半米高的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在地。 屋外头传来一个声音:“这等孽畜岂能留在人间,你等留在此处,今天我非得将其碎尸万段不可。” 声音消失,屋门轻轻打开一个夹缝,走进一名男子,韩香的心突然再次紧张了起来。 林木抚摸着好像的脑袋,轻声笑道:“不怕,自己人。”说罢之后,林木再次昂天大叫一声:“你居然敢杀我。”之后,传出撕心裂肺永别人世间惨痛的声音。 屋外,几十名大汉同时惊喜,知道大势已去,这里虽然同样姓袁,可由袁立变成了众望所归的袁飞。 韩香不解林木为何这等惨叫,但感觉告诉她自己,林木这是再同来人演一场戏,而来人也正如林木所说,并不是敌人。 袁飞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确认是自己二叔袁立之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堂堂白狐堂内武功第一的袁立居然就这样死去。 袁飞突然跪倒在地上,面对身前的林木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其,心里对林木充满了敬畏,他同其二叔一般,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林家大势已去,荒唐不羁的二少爷居然心思细密,做事如此果断,并且武功如此之高。 林木同韩香一同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袁飞。 袁飞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袁飞发誓,定为林家,为二少爷忠心到底,誓死不过,如若反悔,不得好死。” 林木这才开口说道:“赶紧起来吧,信誓旦旦的话似乎谁都可以说,我来此地只是听说你为人处世还能像你父亲一般,识大体,明事理,稍等成全你而已,社会在进步,咱不搞老一套,可我今天告诉你,你若认我林木,也得与时俱进,这地挺好,非常安静,留着放松一下身心特别好,可别总躲在这里,故弄玄虚那就是欺骗自己。” 袁飞缓缓站起身来,低着头继续说道:“这里有几头一级保护动物,是我二叔准备用来食用的食材,还有两个屋子的金银宝器,我袁飞享受不惯这些身外之物,请少爷成全,全部带走吧。” 林木摇头说道:“既然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应该回归自然,或是归于国家,至于那些金银宝器,你将一半拉回我林家便是,另一半留给你,以后大展宏图之时,还得阔绰些门面不是吗?你也不用将这些物件看成一坨臭狗屎,该用的时候还得用,了解一番也算陶冶情操,可凡是都讲究一个度。” “遵命二少爷。” “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回二少爷的话,这里一共住有150位人。” “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二少爷,那些孩子的确是我二叔救助,让其免费在这里读书,只是当做麻痹他人的诱饵罢了,平日这些孩子除了读书之外,并未得到任何经济补偿,而且学习科目有限,与真正小学初中相比甚远。哦,这些孩子加起来共有40人。” 林木皱起眉头,怒道:“藏着110人在这里勾结,袁立胆子肥啊!” 林木说罢,突然听到外边声音杂乱,随即问道:“外边是什么情况?” “我二叔原本死党已经全部被我的人拿下,这些声音出自那些学生的家长,现在放学时间,这些家长都是前来接孩子的。” “将所有人撤回后院不许出来,你派人将这些家长留住,哦,就说开一个家长会。” 袁飞不敢逗留立即安排。 当林木等人来到前院的时候,四十名家长带着孩子整齐地站成四列,安静地等待着。 林木顿了顿声音说道:“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便觉得心生欢喜,喜爱的不得了,可当知道,这些孩子无法受教,大多父母在外务工更是心里沉重,今日我同袁飞商量过后,决定将此院正式改为天狼书院,增加学习科目,聘用专业教师受教,袁老板虽然年轻,但是资产不少,有些公司还得充实员工,尤其雇佣外人,不如雇佣孩子的爹娘。” “爹娘在外打拼,见不到自己的儿女岂能不痛心,这些孩子没有父母的关爱即便是满腹经纶身心健康问题也难以保障,大家不要担心自己的亲人没有文化,胜任不了公司的任务,他们在外艰苦拼搏,我相信就能重新学习,回到家乡,胜任工作。至于工资嘛,我保证,就按照县里的平均工资水平,每月再加200元,这是一个提议,采取自愿制,你们现在不着急回复,三天以后,再来答复。” 不少乡民听到之后惊喜欲狂。 “这……这真是太好了,我儿子三十好几了,没有文化,被县里好多工厂拒绝,这才被逼无奈,远走他乡出去务工,这下可好了,孩子们终于可以回来了。” “谁说不是嘛,我老伴重病,儿媳身体虚弱,二人非常孝顺,硬是忍着疼痛出去搬砖,我们老两口都不忍这样。” “哎,大家都一样啊,孩子们在外打工,都是想着将钱攒下来,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几年回来一趟,我瞧着身体消瘦就难受,这位大善人能解决这么多人的工作问题,就是我们活生生的菩萨,我们的大恩人。” 第四十四章 气血不通 “孩子们长的再大都是我们的孩子,我儿子们在外头打拼,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我想死他们了,真是感谢活菩萨啊!” 一位大娘说罢之后,立刻跪倒在地,瞬间,所有家长孩子跪在院子,林木一时慌乱,同袁飞重生等人一并冲下去,将人们一一搀扶起来。 韩香没有动弹,站在原地,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相比借用这些穷苦大众为自己贴金的袁立,林木实则才是真正的大善人,此举之中有大义,可她的眼神似乎扑朔迷离,既带着感动又带着仇恨。 好一会,韩香将自己却说了一番,这才将如此复杂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瞪着林木说道:“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我,也救了他们,可咱们的帐还得清算。” 林木点了点头,他听得出,韩香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相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袁飞走了过来将嘴巴凑到林木耳边说道:“少爷,清吴两县的人员编制我清楚,恐怕最多只能安排一半人员吧。” 林木笑道:“你不管,等着就是,我走之后,你也要像你二叔那番,勤练白狐拳,他日再被人绑去,那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林家的人。” 林木离去之时,袁飞仅仅为其四人备上了一箱矿泉水而已。 许二胖发牢骚,说道:“这袁飞到底是什么人啊,太抠门了,分明是老大救了他,临走只送一箱水报恩,我瞧着屋里的宝贝似乎挺多,随便给咱一两件也算抵了这段恩情。” 林重生脑袋还有些闷,弱弱地说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被关进了牢房,被人下药,身体昏迷过去,你怎么没有事情啊?” 林木笑道:“大哥知道和你韩香姐姐有事情要做,所以不敢被迷倒。” 林重生好奇地问道:“大哥和韩香姐姐是去完成传宗接代的事情吗?” 许二胖狂笑不止,韩香脸红地像一颗红苹果。 之后任由林重生询问,许二胖也不接话,只是韩香自己忍不住说道:“虽然这次经历复杂,可仍然没有答案,既然没有答案,自然这次打赌不能算数。” 林木问许二胖,说道:“你怎么看?” 许二胖知道林木是何用意说道:“君子不与女人打赌,这次就放她一马。” 当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吴堡县黄河边上,望着那流不尽的黄河水,林木突然心情大好,决定再次逗留一天,四人来到横沟温泉,吃着当地的红枣,土豆,泡着温泉,顿时感觉生活滋润起来。 就连林重生一副享受的样子呵呵笑道:“大哥,你说这里泡澡怎么就那么舒服,以前我也去过一次大众浴池,那里除了热气腾腾的感觉外,好像并没有这般舒服的感觉。” 林木一边靠在墙壁,一边抽着烟,笑道:“水质不同,温泉本身富含钙、钾、镁、钠等元素及丰富的重碳酸根等阴离子,可以治病的。” 这个时候,韩香购买了一件泳衣,换上之后,走了过来,她说:“别听他瞎说,这种人,没有文化爱吹牛,别搭理他,温泉含有阴离子是对的,但是可以治病我才不相信啊。” 林木叹声说道:“没文化真可怕,这温泉啊对各种皮肤病、慢性风湿性疾病、狐臭、妇科病、骨质增生等有保健作用和治疗效果。可是吴县发展旅游产业的第三大宝贵资源。” 林木身后走来一名女孩,很有礼貌地说道:“这位先生说的不错,经常泡温泉,可以治疗这些疾病,我们可真的收到了很多感谢锦旗那。” 韩香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林木笑出声来,指着韩香对来人说道:“这里应该有按摩服务吧,你看她脸色发黑,定是气血不通,赶紧给她按摩一下,配合这里的温泉,定能叫她回复正常。” “好的。”女孩笑着应道。 韩香不悦。 林木却傻眼了,他这随便一瞄,才发现韩香凹凸有致,魔鬼身材,白皙的皮肤在温泉水汽的包围下美丽绝伦,在这里干巴巴地山上更显得像活脱脱的仙女下凡。 还好其定力远超于他人,否则指定要流鼻血,让他人大笑不可。 林木回过神来,才发现许二胖的两个鼻孔里已经留下两道血印,整个人早已呆若木鸡,瞅着好像发直。 林木从温泉中踢出一脚,温泉水打在许二胖脸上,这才让他有了知觉,他发现自己失态,赶忙跳上岸去,拿起几张抽纸将鼻血擦干净,一个人蹲在角落,生怕被林木嘲笑。 韩香也发现了许二胖不规矩的行为,心里极度反感,忍不住骂道:“一群臭流氓。” 林木捧腹大笑道:“你可说错了,我有没有流鼻血,怎么也成流氓了。” 韩香站立起来,双手叉腰,生气地说道:“你敢说没有看到吗?” 林木不屑地说道:“你要用词准确,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啊,他看你那是他的品性就那样了,你也了解,说他流氓我指定不反驳,可你是我的妞,我看你自然天经地义,何来流氓一说,你瞧,站起来更好看。” 韩香站立起来,整个身段惊得旁边的女孩都充满了嫉妒羡慕之意,张大口,眼睛直勾勾地朝着韩香胸前两个巨物。 韩香辩不过林木,又发现女孩有些出神,万般无奈地对其说道:“你看什么啊?” 女孩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了挠头,解释道:“姑娘身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忍不住就多看几眼。” 林木打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可看得,男人更可看得,对不?” 女孩连忙点头称是惹得韩香瞬间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欲望,只得起身,带着女孩回到了房间,准备舒舒服服地做个按摩。 可女孩一进房间立刻脸红了,这分明就是双人间,况且林木的衣物都在这里,既然两人已经这么熟了,为何韩香还这么羞答答的难为情那? 第四十五章 到达绥县 第二天四人睡到中午时分,这才起床,吃过当地的小吃,舒缓了精神,这才散漫地出发,按照林木的计划,下一站应该是绥县。 三人虽没有说什么,可心里暗自叫苦,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故事,是福是祸,大概只有林木自己清楚。 从吴县到绥县全程67公里路程,许二胖开车技术并不娴熟,加上部分道路崎岖难走,整整用了一个半小时这才到达目的地。 可这一次,林木似乎改变了策略,不紧不慢地闲逛着当地的景点,四人先是来到了摩崖石刻,这里的景观被人称为“秦时明月汉时关”,早有“旱码头”之称的绥县地理位置特殊,商贸业繁华,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也引得历代骚人墨客在此留下墨宝。 而绥县的石雕艺术更是源远流长,代代相传。历经秦汉唐宋,于明清时期,古城内遗留的人文景观、摩崖石刻以及民间广泛流传的石雕艺术品不胜枚举。 诸如秦时扶苏监军驻绥时“太子府”遗址、“赏月台”遗址、呜咽泉景观和疏属山巅的扶苏墓、扶苏祠等景观;“晋溪洞”“龙洞清流”“天下名州”等摩崖石刻,以及民间老乡家保锁娃娃的炕头石狮狮,还有那些深埋墓葬而被挖掘出土的东汉画像石。 很多著名的摩崖石刻现在已经被毁坏,为了恢复被损坏的历史遗迹,反映绥县源远流长的人文历史。 第二站他们来到了合龙山庙,这里距离县城五公里,位于大理河西侧,有龙伏欲腾,虎踞将扑之势,便被人称为合龙山,自古以来以上就有庙,相传庙约建于汉朝宣帝年间,供奉北极玄天上帝,时至明朝万历年间,村民大兴修建,称“接引寺”。 山自下而上有石牌坊,五百台阶的石神磴、灵官庙、头天门(上有乐楼)、二天门(上有钟鼓楼)、关帝庙、观音庙、三天门、玄天大帝殿(正殿)、两旁有五祖殿、七真人殿、圣母殿、小殿、九级宝塔、佛庙、玉皇阁等,共计全寺庙堂十五座,神像九十七尊。 四人通过石牌坊、攀登、一天门、二天门、三天门,才进了北方真武祖师的宫殿,宫殿由正殿、天井、凉厅、五祖、七贤配殿组成。 祖师正殿飞檐起脊,勾心斗角,屋脊呈天、日、月三光。宫殿大匾是宗教大师、书法大师赵朴初的题词:“北极玄天”,大殿上蜡烛霓虹灯交映,铜磬悦耳,十大元帅个个面目生动、全神贯注。顶礼膜拜的人络绎不绝,过去人们供奉的是泥像,如今供奉的是真武祖师的大铜像。铜像在灯光的辉映下,格外和谐、神秘、庄严,不仅对善男信女有无限的吸引力,四人也同样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瞻仰祖师圣颜。 第三站四人来到了天下名州石牌楼,石牌楼气势之宏伟、布局之巧、雕技之精、窝意之深,不仅在绥德数千年的文明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在十三朝古都的三秦大地,在广阔的神州大地上也是罕见的,她堪称天下第一石牌楼。 天下名州石牌楼正上方,有书法名家钟明善的雅题“天下名州”四个大字,和他书写的流畅飘逸、韵味十足的主门联:两河不息记载着千古风流人物河侧青山山侧白云此处曾是汉关秦月。四路无阻贯通了万里锦绣神州路边长堤堤边绿树这时已为舜日尧天。 这副楹联大气而不乏委婉,属润笔添彩之作,有画龙点睛之功,大大升华了石牌楼的艺术品位。 就连许二胖都忍不住称赞一番:“秒!秒!秒!” 韩香认为其是老毛病又犯了,总是装模作样,可林木却反驳,认为这是许二胖的文化底蕴,林重生备受熏陶,暗自许下诺言,回去之后,定要认真学习。决不能在文化方面脱林木的后退。 接着,四人又来到了千狮桥,林木站在桥的一侧,往而兴叹。 韩香看了一眼林木摇头叹道:“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了,太能装,若是你二位生在唐朝盛世,八成都敢自称李太白结义兄弟。” 韩香走在桥上,缓缓地抚摸着每个石狮子,先是惊叹这些狮子栩栩如生,而后却又失望,这闻名大街小巷的千狮桥除了这几头狮子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多出奇的景观。 林重生先是被韩香拉着手走了一会,或许发现韩香内心感到失望,可自己的求知欲太高,问其几个问题,都难以得到答案,便摇头,松开韩香的手,转而来到林木身边。 林木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出来玩图个开心,怎么突然垂头丧气的样子?” 林重生撇着嘴指着韩香说道:“我问韩香姐姐,这里的石狮子是用什么做的,她说用泥巴做的,我问她这里的石狮子为什么形态不一,她说反正就是一头狮子吃喝拉撒的样子……” 韩香恰巧冲桥上走了过来,知道自己的回答毫无考证,羞得脸蛋红了起来,勉强挤出一句话说道:“狮子也是动物啊,除了吃喝拉撒能有什么神态。” 林木无奈,对韩香认真说道:“我说韩大小姐,怎么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出生,虽身处武家,可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知识理当渊博才对,咋能这般无知。” 韩香不乐意地说道:“我对这里又不熟悉,他问我,我哪里知道啊,对了,你应该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有本事你来告诉他啊。” 韩香说着,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让林木感觉到一丝蛮不讲理泼妇的样子。 林木第一次发现同女人交流是那么的困难,他忍住心中的不满,对林重生解释道:“我来给你解释吧。” 林重生点了点头,竖着耳朵,仔细聆听。 “财东房上有兽头,楼门石狮大张口,官家挂匾栽旗杆,百姓狮子搁炕头,说的旧书这千狮桥,据说,在春秋战国时期,绥德的石狮就出现在农家的炕头上,谁家生小孩了,就打造一个,作为孩子的保护神,拴住孩子不要从炕上掉下来。石狮是吉祥的象征。” “桥下是无定河,长300米,宽14米,桥的两头各有两个凉亭、两对一人多高的石狮,还有雕刻精美的龙柱灯。最具特色的石桥上有1008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因而得名千狮桥。” “桥上的石狮子大到丈余,小到二三寸。重达三十吨,轻到百十克。桥上石狮子千姿百态,站、走、蹲、卧、爬、滚、腾、跃、吻、抱等无一雷同。石狮子不仅追求形似,更追求神似,它们的内心世界十分丰富,不仅有喜怒哀乐,还有贪玩的、警觉的、好斗的、驯服的、机敏的、贪婪的、虚怀若谷的。” 第四十六章 松弛结合 林木话还未说完,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接下来,由我告诉你吧。” 女人走到林重生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说道:“桥的娃娃石狮天真活泼,嬉皮笑脸;青年石狮亲密无间,像一对难舍的恋人;壮年石狮忍辱负重,发愤图强;老年石狮历经沧桑,悟得人生真谛。公狮满身豪气、霸气,母狮无微不至呵护幼狮,体现出了人世间伟大的母爱。” “师们把自己的全部心血和爱都奉献给了自己刀下的艺术品,大小石狮陡生“势”态。双双眼睛成了石狮心灵的窗口。根根鬓发栩栩如生。母狮口中石球光滑玲珑,滚动自如,如敲玲叩玉,堪称一绝。石狮身上的一刀一錾皆注入了雕刻师的智慧、汗水和爱心。座座石狮都成了艺术精品。” “原来这千狮桥有这么多的知识啊。”林重生叹道。 韩香更加惭愧,她看到来人有两位女子,年轻漂亮,似乎长与自己,说话者身后的女孩还抱着一名幼儿,正在乖巧地趴在女孩肩膀上,两只小眼睛则望来望去。 林木没有停顿,接续说道:“还不这些那,这里的传说可不少,据说这千狮桥下曾经压了十条龙,一条已经出世,便是李闯王,更有意思的是,原本李闯王命中注定有十二年的江山,可他从小贫苦,建立政权之后,便要求民众每月过一次年,吃一次饺子,就这样,他的江山只有一年多而已。” “那其他龙到底是谁啊?”林重生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 “据说,几十年前重修这千狮桥,民工一不小心挖出九条龙来,这九条龙突然腾空而起,飞至天空,自然就没有后续对应的人了。” 旁边的女孩笑了笑,解释道:“自然,这些都是传说,只能娱乐不可全信。重生,你知道了吧?” 林重生很开心地点头说道:“知道了,可是穆可儿姐姐,兰心姐姐,你们两个怎么会来到这里那?” 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还有我那!” 林重生往后瞧了一眼这才发现二人身后还有邢蕊,此时邢蕊手中提着两袋饮料,上气不接下气地走了过来。 “邢蕊姐姐,原来你也来了。”林重生说罢,邢蕊先将一瓶饮料递了过去,随后将剩余饮料发至其他人。 “你们几个最近发了什么疯?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跑来游玩?”林木不解问道。 穆可儿笑道:“谁跟你似得,神龙见首不见,人活着总该有些情调吧,何况我们可是女人那。” “呦!感情最近走出阴影,想的开就好,不过似乎考试时间马上要到了,你们不是应该着急备考才对吗?” 穆可儿说道:“考虑她们二人没日没夜地学习,太过劳累,我便想让她们放松放松,所谓松弛结合文武之道,这不,正巧赶上邢蕊来这里给她家亲戚送东西,我们就商量着一同前来凑个热闹。” “想法是对的,人活着别太累了。”林木看着邢蕊说道:“你回家了?” 邢蕊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面对曾经林木的好言相劝,她心里一直感到有所亏欠,不敢直视林木,平日里兰心与穆可儿的劝说,叫她正确面对错误,这次鼓起了勇气,回到家中,同父母道歉。 不过,穆可儿的屋子现在充满着三人的奋斗精神和欢声笑语,她自己每日勤加练习武功,希望早日报仇,兰心与邢蕊则是努力读书,希望这次考试可以得到理想的成绩。 其他时候,三人算是玩伴,让那个房子从此变得像一个家庭,很温暖,很阳光。 韩香非常诧异,林木的这三个朋友似乎长相都不凡,甚至她觉得穆可儿的相貌要比自己更好,她盯着穆可儿抱着的孩子,再瞅了瞅林木,二人相貌根本无一相似,这次打消了心中的猜忌。 可她看到三人说话的神情,自然不难发现眼前的三位美女似乎都与林木有着不浅的交情。 兰心走到林木身边,像是一个哥们一般,搂着他的肩膀问道:“你那?大恩人,可别落伍啊?可别看到我们一个个成绩优异,自己惨败,那可是非常丢人的事情。” 林木苦笑道:“差不多,差不多。” 这个时候邢蕊突然大叫一声:“呀,我的手机落在刚才的超市里了,你们先聊,我这就回去取来。” 可十分钟过后,当邢蕊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早就哭红了脸,显然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林木询问道:“怎么?对方不归还手机,还动手打人。” 邢蕊哭泣地说道:“我回去索要手机,对方说压根没有看到,我同他理会,他说我胡搅蛮缠,妨碍他们做生意,我只说了一句,肯定将手机落在了柜台上,那人便深深地给我了一巴掌。” 林木怒道:“走,我倒是看看,谁那家店,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夺人手机,还敢打人。” 邢蕊继续说道:“那人说,就是警察来了他们也不怕。” “别哭了,那么痛苦的时候都经历过来了,小人讹诈的事情算什么?女人有一颗安全的心,天塌下来都不怕。”林木像一个大男孩安慰邢蕊。 穆可儿怒火上头,恶狠狠地说道:“偷我身边的人,也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我是他祖宗十八代。” 林木乐道:“这倒是。” 可身边许二胖兰心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林木几人出现在邢蕊所指商店的时候,老板似乎并没有害怕这群人寻找自己的麻烦,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事不关己地样子,摇晃着如同西瓜一般大小的脑袋,好一番休闲自得的样子。 林木几人还未开口说话,谁知那人居然先发制人,猛地将拳头砸在桌面上,喊道:“这些人,称心是来打乱的吧,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没有见过任何手机,这么大的一个商店,还能赖你们一个手机?这光天化日之下,还得讲理不是?我数三个数,若是你们不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3……2……1。” 可偏偏这个时候,林木等人均未动身,纷纷怒瞪老板。 老板瞅着无动于衷的众人,放下手中的一袋瓜子,微微一笑,抖了抖上衣,露出肩膀上一大片纹身,并动了动肩膀,似乎想要吓退这群人。 第四十七章 三思而后行 可惜,林木这群人均是见过世面的主,别说他一个纹身大汉这群人不会害怕,就是再来十来个这群人也不会放在眼里。 穆可儿本身就是司马见空的徒弟,鬼影行踪在普通人面前根本不虚,许二胖那可是跟着林木血拼过多次的主,面对十七八个人,只要站在林木身边他就敢第一个往前冲,林重生虽然年纪小,可跟着林木也增长了不少见识,林木就是他的底气。 韩香看着老板都反倒觉得老板有些可怜,心里为其捻着一把汗,他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林家二公子的身上,林木无畏任何人的胆魄她亲眼瞧见,此时由不得摇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兰心心里对林木充满了信任,再加上性格单纯无暇,仗着这么多人,她定要为邢蕊讨个公道。 邢蕊本就见惯了这些纹身大汉,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之前要不是老板动手给了邢蕊一巴掌,致使邢蕊突然觉得恐慌,邢蕊才不会哭泣。 老板见到这群人既不说话,又没有被自己的纹身吓退,心里有些恼怒,弯下身子,从柜子里取出一把半米长的刀具,一巴掌拍在吧台上,发出巨响。 然后恶狠狠地冲着一群人说了一句:“滚出去!” 可惜老板这一套动作面对林木等人还是不起任何作用,甚至叫韩香由不得笑了起来。 老板有些慌乱,想着如何不给这几个人点颜色看看,这几个人绝对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正当他准备对手的时候,林木终于开口说话。 “大兄弟,别整那些没用的,乖乖地把这位小姐的手机还给他,然后拿起这把刀剁掉一根小拇指,我可以放你一马。” 老板瞅了瞅林木,看其年轻稚嫩,火气更大,可他偏偏外强中干,不敢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无奈说道:“你们几个小家伙,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我没有看见她的手机。” 兰心不依不饶,指着店里的监控说道:“你把监控打卡,我们要监控。” 老板哈哈大笑起来:“我这里的监控有半没工作了,要是好使我一定让你们看看。” 老板说罢,转身过来半截线,众人知道老板没有撒谎。 穆可儿心里偷着乐了。 林木阴沉着脸继续说道:“第二遍,交出手机,剁掉一只手,饶了你。” 老板看出林木似乎要来真的,看样子自己这会是惹到了硬主,就在其犹豫不决的时候,店里走进一男一女。 “你年纪轻轻可够狠的,动不动就要人一只手,你可知道,人丢了手,便等于丢失了一半的生命。”说话的是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孩,长相十分恬静,可面对林木这般危言耸听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许二胖冷哼一声:“这么说狗主人来了,抢手机,打女人,你说该不该剁手,还不承认,害臊不害臊。” 女孩轻声质问老板说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板顿时恐慌起来,扭扭捏捏不敢吭声。 女孩身后的男子提前左手,指着老板问道:“问你话那,还不赶快回答。” 老板鼓起勇气说出几个字:“他,他,他说的没错,可……”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直接扔出一把飞刀,打在老板手上,一只手就这样血淋淋地被砍下来,落在兰心的脚上,吓得兰心连忙拉着林木的胳膊躲在其身后,差一点就跳起来,搂住林木的身体。 林重生也感觉一阵恶心。 “把东西交出来给失主。” 老板忍着疼痛硬是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邢蕊的手机,交给她,这份忍耐可比之前唯唯诺诺要让人敬佩许多。 许二胖冲老板笑道:“机会给你了一次,你却不珍惜,管不得别人。” 林木冷冷说道:“手机拿到了,欠下的一巴掌也还了,我们走吧。” 林木说罢,便带着众人想要离开商店,可自己先人一步走到商店门口,偏偏女人硬生生地将许二胖拦了下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小子犯了我家规,理当由我处置,可你们既然进到了这里,也该讲这里的规矩,你的事情了却了,可是我和他的事情还没有完。” 林木回过头来,看到女孩此时正在指着许二胖的鼻子说道。众人即可明白女孩所指之人便是许二胖。 许二胖才不畏惧一个女孩,嘿嘿笑了起来:“赶紧看上了你二胖哥,可惜我偌大的人心有所属,你就是有心招我做上门女婿我也不稀罕,对吧老大。” “我既不容许底下人作乱,更不容许任何一人对我不敬,你几次对我出言不逊,我也不多说什么,这样吧,留下两只手,然后滚出去。” 林木一听当即发怒,自己一方人强迫对方丢掉一只手,女孩却想要许二胖的两只手,这分明就是找场子,根本没有什么规矩。 林木强挤出一番微笑说道:“既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有你的规则,可我有我的规矩,你的人打人偷窃在先,活该如此,丫头既然想要变着法的找回场子,又何必刚才割掉他的手,你既然说自己讲理,那理一定得站得住,站不住的歪理,没有人认可。” 女孩冷哼一声,怒瞪林木,一脸怒相说道:“告诉他,到底什么是理。” 女孩旁边修长身材的男孩说道:“我姐姐说的就是理,你等人不服气就问问她手中的飞刀。” 林木大笑起来:“这可不对啊,你若说的就是理,那请问,你说我兄弟出言不逊,是不是姑娘此时也在出言不逊,既然你二人互相出言不逊,我看就当是你二人打平,互不相欠得了,你可别瞪我,这是你自己说的道理,难不成反悔吗?还是你二人各自断掉一只手才是?我看丫头,眉清目秀,生的一副讨人爱的样子,定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何必这样与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过意不去。” “再说了,若是真的失去一只手,对于一个男人可以说失去了半个人生,可对女人来说那?我想那是整个人生才对啊。你先别急着生气,听得出丫头是非常讲理的人,你若靠着那个飞刀蛮横霸道我也不拦着,可你总不能自己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我猜结果还是你丢脸罢了,我可好心奉劝你一句,三思而后行。” 第四十八章 不会放过你 女孩早已被林木的话语激怒了,可林木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她出自大家闺秀,从没有人如此对待过自己,这些言语分明是对自己的挑衅,眼下自己受了如此巨大的委屈,全是林木所赐。 她已无心找许二胖的麻烦,转而想将今天所受恶气统统发在林木身上。 她看着林木,憋着怒气,缓缓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可以放过你的兄弟,可叫我丫头,说我蛮横,这口气,本小姐可不受,秋儿,你站在一边。” 听到女孩对身边男孩的称呼,许二胖再次笑了出来。 这时,女孩的一把飞刀握在手中,然后将手上扬,瞬间将此飞刀砸向林木胸口,显然受到了莫大的怨气,这才想要将林木一招毙命,置之死地。 林木瞬间倒地,整个身子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动弹不得,一命呜呼。 兰心大叫一声,顿时眼泪狂涌,想要扑向林木,却叫旁边的韩香拉住,偷偷地冲她挤了一个眼神。 兰心瞬间发现似乎除了自己,林木一众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动作,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此中真意。 女孩可不知道,一下子大脑闷了,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副委屈的样子哭诉道:“我说让你不要惹我,你偏要惹我,这下好了,人都死了,我,我知道自己平日任性顽皮,喜欢惩罚下属,可,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人啊。” 名叫秋儿的男孩,本就性格唯唯诺诺,为女孩的话马首是瞻,这下看到地下躺着一个死人,反而先女孩镇定下来,几秒过后,他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说道:“姐,我们赶紧立刻这里吧,要是警察来了将我们带走,那可真就在劫难逃了,听我的,赶紧回家,父亲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男孩第一次如此坚定地看着女孩,女孩第一次认可男孩的话,二人冲出商店。 “你,赶紧起来,别装神怒鬼,看兰心都被你吓成啥样子了。”韩香用脚踢了几下林木。 林木这才哈哈大笑,坐起身来,此时穆可儿搂住兰心的身子,抚摸着她,然后白了一眼林木抱怨道:“你看把兰心吓成什么样了,开玩笑没轻没重的。” 林木不好意思地说道:“兰心别怕,我林木是天狼,传说有九条尾巴,别说遇到这等纨绔子弟,就是遇到天兵猛将也奈何不了我,我呀,其实就像吓唬吓唬这两兄弟。” 林木又瞅着趟在地上,忍着疼痛不敢言语半声的老板,说道:“没成想,主子奴才一样不中用,随便一吓就跑了,八成魂都吓出了吧。” 许二胖大笑道:“一样的纸老虎,一样的不中用。” 老板忍着疼痛说道:“吕家不会放过你的。” 林木笑过之后,带着一群人走出商店。 “邢蕊,你有亲戚在这绥县,可知道这里有什么美味佳肴吗?”林木淡然一笑,问道。 “这一路走来,你尝遍了各种美味,虽然吃的不多,可各地风味一样都没有落下,说是你馋猫,你却点到为止,接近它,又远离它,好生奇怪。”穆可儿思索着说道,总觉得林木像雾像雨又像风,难以捉摸。 许二胖傻笑道:“木哥确实变得腼腆许多,以前我们三个兄弟,吃啥都是狼吞虎咽,现在奔小康,得富贵了,要说不贪恋美食那指定是假的,可木哥懂得适可而止,好东西容易迷人眼球。” 林木抿嘴一笑,他心里知道许二胖跟着自己时间最长,也最懂自己,可他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在许二胖身上,以至于让许二胖后退几步,整个人靠在车身这才停稳。 这一下许二胖整个人彻底慌乱了,不是林木这一脚太重,而是因为他太了解林木,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 当年许二胖被几个小崽子抬到山头,绑在树上,原本以为这下吃不了兜着走,皮肉之苦是免不了,可林木找到了他,面对一群人林木丝毫不惧,只是双手背后,缓慢靠近对方。 走到领头人的身边,毫不客气拿出两根不粗不细的木棍就是当头两下,那人虽然没有大碍,只是脑皮受了点伤害,留下一丝血迹,可这生死无畏的气势震慑到了所有的人。 林木轻声了一句:“不想死的就留下来。”瞬间吓退了所有的人。 林木帮许二胖解开绳索,许二胖嘿嘿一笑,问林木为何这样厉害,那个时候林木就告诉许二胖,别把后背亮给别人的时候你自然就变得厉害了。 那个时候许二胖就明白了林木是一个绝不喜欢让别人懂得自己的人。 兄弟们在一起,那叫彼此心照不宣,可不代表他喜欢将所想透露给别人。 许二胖忍着疼痛嘿嘿傻笑,知道自己触碰了林木的逆鳞,将解释帮林木隐藏这个想法,又觉得画蛇添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摸着脑袋站在原地不动。 众人也知道二人的关系特殊,林木出手相比平日里那自然算得上玩笑,便没人注意到。 这个时候邢蕊开口说道:“这绥县的好吃的可不少,有黑愣愣、油璇、八宝粥、四十里铺的羊肉面、油馍馍、黑粉,哎,好多,好多,似乎怎么都说不完,说着这一个个的美食,心里脑补它们的画面,我都忍不住要留口水了。” 邢蕊说着故意伸出舌头,环绕在嘴边,一副饥不择食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许二胖被解围,林木一只手打开车门,然后一把将他丢进驾驶位置,笑道:“找不到好吃的,今天罚你给几位姐姐洗脚。” 许二胖做了一个害羞的动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看着一群美女说道:“我从了吧,提前投降。” 谁知邢蕊三人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从离开商店,到挺着肚子满足地走出饭店,除了车里太拥挤,让人觉得太热,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兴高采烈当中。 林木知道邢蕊与穆可儿在一起,彼此交心,流露伤痛,互相鼓励,两人已经走出了曾经的阴影。 唯独韩香,原本天生丽质的脸蛋多一点笑容会更加迷人,可听到这群女人的笑声,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邢蕊与穆可儿的敌人是方浪,可邢蕊的敌人却是被这群女人所拥戴的林木。 第四十九章 这里有仇家 邢蕊脸上非常不悦的表情自然逃不过林木的洞察,而林木当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怒不喜不悲不泣。 就在几人准备准备上车之际,突然出现一群人,手里拿着电棒将林木一众全部电晕过去。 等到许二胖等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趟在一间豪华包间里的沙发上。 许二胖揉了揉眼睛,环绕四周,看着陌生但显得高档的房间感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茶几上摆着各种茶水饮料,果盘小吃,似乎也是特意为自己等人准备的。 他用手夹了一片锅巴放进嘴里,大感味道不错,比村里王姨自己做的要好上很多,又看到一瓶红酒,这让他忍不住倒上一杯,学着林木教他的动作,摇晃酒杯,然后缓慢地品味起来。 穆可儿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转身后一下子从沙发上跌落下来,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众居然趟在酒店套间里,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唤起韩香等人。 所有人全部醒来之后,都是大惊失色,唯独许二胖别有情调地小酌一杯。 韩香瞧不上许二胖装斯文的感觉,怒道:“别喝了,自己老大都没有了,还有心情喝酒。” 许二胖起先并没有发现林木不在几人之列,听到韩香的话,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儿姐姐,我们怎么来到酒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木怎么不在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邢蕊躲着步子在客厅里,显得焦虑不安。 穆可儿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之后,拼命地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二胖大声喊道:“老大那?没有理由他不在这里吧。”说罢,许二胖朝着其他房间找去,可依旧没有发现林木的身影。 穆可儿冲着许二胖喊叫起来:“别晃来晃去,每个房间我都找过了,根本没有林木的影子,我回想起了,刚才我们正要上车,似乎来了很多人,将我们电晕过去了。” 众人似乎都回忆起来之前的情景,一群西装男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身边,紧接着,他们全身感到一阵酥麻,便失去知觉,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来到了这间屋子。 韩香心里感到害怕,之前袁立用虚假的伪装欺骗了自己,差点将她整个人的清白毁掉,那种恐惧再次产生,整个身子瑟瑟发抖,看着众人问道:“我们不会被人绑票吧?” 邢蕊居然顺着韩香的思维想去,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点头称是:“对,很有可能,我们这里有五个人,三个美女是他们的重点对象,一个孩子可以拐卖到小村落,一个臭男人可以放走要赎金,这一切都是阴谋,我们很可能在进入绥县的时候就被人盯住了。” 许二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白了一眼邢蕊小声抱怨道:“我就这么不值钱,还放走我,要是让我见到那些人,定将他们打趴在地上,让他知道二胖爷的厉害。” 韩香紧张过度,由不得抬腿冲到套间门口,房门立即打开,她走出房门,向前望去,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出现在自己眼前,两边还挂着彩印的名家字画。 她这才送了一口气,可紧接着,身后一个姑娘说了一句:“小姐,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差点叫她直接晕过去。 当她确认身后女子的身份之后,这才舒缓了一下心情,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进套间,向众人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 “门可以打开,门外出了服务生并没有其他人。” 穆可儿皱着眉头分析道:“这么说的话,我们现在情况挺好,至少我们几个都是安全的,并没有人恶意对付我们,想把我们怎么样,现在唯独林木不在,或许那些人的目标只有林木,难道林木在这里有仇家?” 许二胖摇了摇脑袋说道:“不可能,我和老大这可是头一次出门,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有仇家那?” 邢蕊突然想起之前在商店里被人盗走手机,林木出面讨要的画面,赶紧说道:“会不会和之前那位凶巴巴的女子有关系,能看得出,那一男一女有些老头,至少她出手狠辣,商店老板也得畏惧几分。” 穆可儿点头,说道:“这样分析也说得过去,就当是女孩回去发现端倪,想要寻找林木报仇,也不至于将我们几个带到这种规格,这种档次的酒店吧,且不说这里住一晚上费用有多高,我想若是寻仇,也不会在茶几上摆上好酒好茶让我们享受吧。” 众人听到此处,更加感到糊涂,哑口无言,整个房间变得安静起来。 这个时候,林重生走在众人面前,摸着脑袋问韩香和许二胖道:“你们之前不是还猜测下一次会经历什么?我们所到之处,似乎都是困难重重,惊险万分,感觉蹊跷可似乎每场灾难又好像是设定好的一样,我估摸着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我哥指定有他自己的计划,只是这次不需要我们参与和配合,既然他都这么想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洗洗睡吧,反正已经吃饱喝足了。” 穆可儿大瞪着眼睛问道:“故意为之?他一个村里来的打工仔,有这么玄乎吗?” 可当穆可儿说罢之后,表情瞬间呆滞,连同邢蕊和兰心二人也好像瞬间想起了什么。 邢蕊自言自语道:“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他身上的衣服看似简单大方,引不起人们注意,现在仔细想想,林木从头到脚都是国际大牌,难不成他真的发达了,他接住那个女孩,成功上位,获得一切物质条件?哎!他怎么能这样那,这可是爱慕虚荣的不归路,路的尽头比刀割还要疼痛。” 穆可儿也回想到之前尽管多人挤在一辆车里,可那车似乎挺宽敞,坐着很舒服,很上档次的感觉,不由得问道:“他开的是什么车来着?” 邢蕊说道:“满身都是泥巴的车。” 林重生摇头叹道:“那是因为我们一路走来,压根没来得及洗车,所有那车才满身的泥巴,我虽然乞丐出生,可我都知道那是一辆宝马车,你们怎么能不知道那?你们怎么不关心我哥,怎么关心起他的车了?” 邢蕊一只手拉住林重生很严肃地说道:“我之前对他有过误会,后来发现是我错怪了他,现在你哥正在步入一条可怕的道路,我可是过来人,不希望他重蹈覆辙,你一定得却说你哥,正儿八经地捡破烂,堂堂正正地做人才是硬道理,女人的钱就像男人卡,每一个物件都是毒药,千万别碰触。” 第五十章 恩公大量 兰心听着有些着急,一双手捧在脸上,表情极其难看,她解释道:“我可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步入歧途的事情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穿着难看,但我相信他的做事风格,谈吐举止,绝不是那种落魄到借助女人上位的人,他有自己的公司,目前还在扩张,我相信他只是暂时的困难。” 邢蕊吃惊地看着兰心:“什么?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 兰心这会很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之前给大家说过,我在物资公司住过一段时间,说白了就是收破烂的公司,可那里的人很友善,也很感恩。” 邢蕊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很玩味地笑道:“这差不多,现在这种公司特别多,是一个人都可以注册,你说这一点我相信。” 穆可儿说道:“行了,林木这个人我们都接触的比较少,但是他给我的感觉,绝对是靠谱,刚重生说的话我同意,这个男人有自己的注意和安排,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房间的门么有锁上,证明我们不是被人控制起来,个人安全没有是有保障的,许二胖和林重生他们和林木接触多,自然知道此事的轻重,我们也该相信他们,对了,这位姑娘,你怎么看那?你是他的朋友吗?” 许二胖听到林重生的话之后,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了,他同意小家伙的观点,可听到几人这样评论自己的老大,心里就想发笑,再听到穆可儿这样问韩香,许二胖忍不住开始捧腹大笑。 “比朋友要亲上许多吧。” 韩香急眼了,红着脸大喝一声:“你别说!” 兰心三人很奇怪地瞅着韩香,韩香明显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本大家健康的猜测加上了神秘的光环,使得韩香自己都觉得变扭委屈,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是他丫鬟。” “丫鬟?”三人更加好奇,异口同声道。 韩香自己觉得无法解释她与林木的这种关系,突然黑着脸,站了起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他的朋友?堂堂榆市林家二少爷都不知道,一会捡破烂,一会物资公司,一会借助女人上位,说的是他的嘛?实话说,榆市想借他上位的人估计能从这里排队到一公里外,我是他的丫鬟不假,可此人心如蛇蝎,为人狠辣,我与他不死不休。” 说罢好像红着脸走进一间屋子。 许二胖小声说道:“忘恩负义,我看心如蛇蝎的人是你才对。” 突然房间的门打开,韩香两手叉腰怒瞪着许二胖,许二胖连忙作揖憨笑,一副讨好的样子,韩香这才将房门紧闭。 邢蕊听着吓了一跳,捂住嘴巴,吃惊地看着许二胖,似乎等待许二胖将此事好好解释一番。 谁知许二胖摇着脑袋,站了起来,一边往另一间屋子走去,一边说道:“我是他最后的兄弟,同时也是他的贴身保镖,啊呀,我困的不行了,当司机也很累的,我先睡了,你们聊。” 说罢,许二胖也同邢蕊一般,闭门不出。 邢蕊三人只能将疑惑地目光转到林重生身上,吓得林重生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许二胖的房间走去。 “这小子藏着够深啊!”穆可儿笑道。 邢蕊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叹道:“我怎么都瞧不出来这小子有这幅德性,扮猪吃老虎,韩香说的不错,这种人定是为人狠辣之辈。可,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做梦。” 兰心点头笑道:“还是我慧眼识人,很早就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 …… 另一边,一间富丽堂皇地客厅中,一个白头中年男子坐在虎皮椅上,一手抓住两个核桃,一手拿着一个黄金烟斗吸着烟,两只眼睛瞪着被扔在地上的麻袋。 他动了动烟斗,然后指示旁边的人,说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位可是吕正的大恩人,又把恩人装进麻袋里伺候的吗?给你们说了,要好生伺候着,你们就是不听,传出去这不是让人笑我礼数不周,恩将仇报吗?赶紧松开麻袋,将我的这位恩人快快请出来。” 中年人转头,看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妇女吩咐道:“快去承上一碗燕窝,给我的恩人压压惊。” 中年人身后站着的便是吕春吕秋两姐弟。 吕春说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平时说话最疼爱女儿,很有威严,怎么这一会有些糊涂了,这小子没事找事,刁难属下,勾结自己的朋友去我的店砸场子,还装死吓唬我,这等恶行简直天理难容,现在他既然已经落入父亲手中,定要将他好看才是,他怎么突然变成您的大恩人,这恩到底从何而来。” 吕正大怒,将自己的叫道:“住口!他对我吕家到底有没有恩情我难道不知吗?平日里我就是对你过分溺爱,才导致你如此刁蛮任性,你看看你弟弟,被你带成什么样子的了?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以你马首是瞻,自己做任何事情没有主见,耳根子软的快掉在地上了,这让吕家如何抬得起头,你赶紧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吕春也几眼了,没好气地冲到楼上,而吕秋知道自己父亲发过动怒,此时不敢动一下。 这时两名男子已将麻袋解开,又用一碗清水,将林木扑醒,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这时候走来一名女仆已将准备好的热毛巾递了过去,林木也没有客气,嘿嘿一笑,自己拿着热毛巾将脸颊擦干净,然后站起来身来,自己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吕正,是你叫他们把我抓来?” 吕正脸色难堪,尴尬地解释道:“是请,是请,底下人不会办事,我已经责骂过他们了,恩公千万别误会啊。” 林木听他这么一说,乐道:“恩公?何来的恩情,你的女儿要是想要将我碎尸万段,让我早点见阎王那,如果这也算是恩情,岂不黑白颠倒了。” 吕正叹声说道:“恩公不知,恐怕恩公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我已将小女充斥过了,恩公大量,可别同她计较。” 林木笑道:“我虽不是本地人,这里的情况确实听说过几分,想必您就是吕正吧,家有两宝,一男一女,儿子唯唯诺诺,毫无思想,女儿性格顽劣,喜欢惹是生非,一直叫您头疼万分。” 第五十一章 晕水理论 吕正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可今日小儿吕秋,面对恩公装死一事居然能镇定自若,临危不惊,还能正确处理。将我那顽劣的女儿带回家,让我意想不到,所以我吕正特此派人将恩公请来,当面感谢,小伙子你放心,你的朋友我已经将他们安排在酒店套房,好酒好烟地供着,一定安全无恙,你大可放心。” 林木点头,这才知道为何林家五狐中排行第三,被人认为最为公正的吕正为何居然将自己绑到了他的家中,原来其意并非如此,底下人做事确实少了一些悟性。 可堂堂三狐为人公正,做事令人佩服,却在绥县被人传为笑柄,正是由于他的两个孩子,女儿性格刚直,雷厉风行,又有些顽劣,在绥县可谓当之无愧的大姐大人物,如今大学毕业,出入吕正所有产业,所到之处指手画脚,导致吕正所有企业上下鸡犬不宁,乱七八糟。 在社会中,此女凭借自己那一套所谓刚正的理论,居然也能出入各大场合,时间久了被人称为春姐,倒是对手下赏罚分明,很是好评,也被人认可,可其气势太强,什么都管,家里门外的人暗地里都称她为多事阿春。 吕正工作严谨,责任到位,算是一位工作狂人,可这样便无暇顾及儿子吕秋,以至于彻底放任其一直跟随在吕春身边,长期生活在一言堂下,逐渐养成了一副懦弱的样子,毫无自己的想法,全听从吕春一人。 而绥县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县城,民风淳朴,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吕正的几个好友对这件事都看不过眼,多次提醒吕正,要改变吕秋的思想,堂堂三狐尝试多次,却毫无作用,时间久了,反而此事成为了他心头的痛病。 经常因为吕家有这样的儿子整个人闷闷不乐,恰巧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吕秋第一次有了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事情严重,吕秋变现相当出彩,让吕正重新看到了希望,这一切,全部归根与林木的演技。 若是平日,吕正看不起这种下三滥的做法,定让林木感受到做这种事情之后的后果,可偏偏林木在他心里扮演的是救世主的绝色,挽救吕秋就等于挽救吕家,这等莫大的恩情岂能假装不知,对林木出手,这种事情吕正做不出来,必须当面言谢才行,这才发生派人将林木绑到自己家中的事情。 林木上下打量着吕秋,觉得其虽然个头有些矮小,却长的眉清目秀的脸蛋,衣着朴实无华,并没有富家子弟的感觉,眼神又炯炯有神,并非没有主见的人。 他笑着对吕正说道:“吕叔,吕家的这两位公子小姐成为伯父的心头肉,我确实早有耳闻,可今日一见贵公子,发现有些人言过了,或许包括你吧。” “哦?”吕正从没有听到过有人如此评论这件事情,眼睛睁大,好奇地说道。 林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点上之后,看着吕秋笑道:“一块坐下说罢,怎么吕家的家规这么严格,长幼尊卑也不至于日常生活中也是这样吧。” 吕正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男儿,赶紧示意其坐在一旁,吕秋颤抖地靠着吕正坐下,二人心里都对林木接下来的话表示好奇。 林木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老爷子告诉我,他没有别的本事,一路坎坎坷坷地走来,唯独练就了一双看人的本领自己算是勉强认可,我出世不久,对这个本领非常好奇,学了几招,别人看人看得上表面,我看人看的是心。” “若是真听了有些人的话,那可真就冤枉我们秋儿了,哈哈,我观他从头到脚也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恐怕确实发生过什么另他伤痛的事情,才会让吕公子这边表现,这就像我的晕水理论,一个人过一条小河,河中有平缓的地方,也有湍急的地方,河水不宽,目光盯着远方的人会轻轻松松快速地通过,可将目光盯住当下的水流往往看重的是湍流的河水,反而让自己的身体左右摇摆,心思不敢向前。” 吕正思考之后说道:“小伙子,这到底是何意,你说的现象我认可,要不怎么说一个人格局是大,格局不同,人生道路不同,人生的结果也不同,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秋儿有何关系?” 林木摇头说道:“佛教讲世出世间法皆明理入行,那些顿悟成佛的人即是彻底明白真理的人,我听说吕叔没少为吕公子的事情操劳,可吕公子为何这样,你曾想过?如果没有找到根本问题,这就好像治疗一颗树叶发黄的大树,病因在根部,你就是将树叶剪去,它还会长出黄叶,或者就像一个人得了风寒感冒的病,有些人非得吃风热感冒的药,这怎么能好的了那。” 吕正仔细听闻。 林木说道:“贵公子恐怕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为何非得对吕春唯命是从,恐怕此中有真意吧。” 吕正冥思苦想,答道:“秋儿在这里不愁吃不愁喝,会有何心里障碍?你可是第一次说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林木笑道:“小溪湍流力量到底有多大,海纳百川看似平静,可威力足以毁灭人类,贵公子大才,心如大海,哈哈!” 吕正瞅了瞅身边自己的儿子,想了想林木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便忍不住问道:“这么多年了,为父真想改变你的这种性格,今日这位小兄弟点拨一番,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了解过你的心结,你有何痛苦不妨说来听听,为父一定成全你。” 吕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瞅着林木,似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心结,于是停留半天不做声音。 吕正再次将目光盯着林木看了过去。 林木笑着问吕秋:“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吗?” 吕秋支支吾吾说道:“好像是吧!” 林木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听姐姐的话?” 吕秋回道:“因为她是我姐姐。” 这个时候,林木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你在欺骗我们,也在欺骗你自己,你所说的这些原因都是枝叶,不是根本,你从根本上隐瞒了真相。” 第五十二章 赤胆忠心 “这件事根本原因源于5年前,你父亲常年在外,母亲一直陪伴着你,可五年前你母亲去世,你痛不欲生,你害怕失去亲人,过于担心,过分珍惜,于是你便不希望自己带给身边的亲人不好一面,不想惹他们生气,从那以后,你假装唯唯诺诺,其实不单对自己的姐姐言听计从,包括你的父亲也是如此。” “这是你的思想,而你的思想坚韧如磐石一般,导致别人对你误解,认为你毫无主见,我今天告诉你,真的爱不是这样的,比如今天这件事,究竟是为何发生,那是因为吕春身边没有人告诉她哪些是不应该做的,哪些是应该做的,父母作为长辈,劝告孩子本就有逆反心理,你身为他最亲近的家人说话力度更加有效果。” “或许你在内心也知道,你姐姐继续这样下去会遇到麻烦,发生不好的事情,可是你错误的理解爱,理解珍惜,让她继续糊涂下去,试想一下,有朝一日她真的遇到硬主,发生不好的事情,你能脱得了干系?你又于心何忍?” 吕秋双手抱着脑袋,很纠结的样子。 吕正对林木的言论大吃一惊,紧紧地盯着吕秋。 “你,你说的都对,可,可我似乎已经习惯这样了。” “什么?”吕正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这么都没有想到,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和女儿开心,于是拼命,毫无原则的听话,这一切缘由,居然因为五年前自己的糟糠之妻离去。 而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毫不知情,自己作为吕秋的父亲,一直被蒙在鼓里,吕正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 林木叹声说道:“你既然知道认可我说的话,也就说明,你早就想过,是否改变,是否让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 吕秋拼命地点头,痛苦之后,反而说道:“我,我也曾经尝试过,可我真的做不到。” 林木不言,当他点起第二根烟的时候,吕正突然开口说话:“小伙子,挺厉害,你是我吕家的贵人,社会如此复杂,人总是在观人,冒昧的说一句,我也在观察你,你眼神清澈,也绝不是邪恶之人。” 吕正说罢,突然站起来身来,向林木鞠躬道:“在下榆市林家,五狐之中排行第三吕正,小伙子可千万别害怕,你若是有办法治好我两个儿女的病,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林木闻言反问道:“哦?原来吕叔居然是林家三狐,失敬失敬,可我听说,林家大公子已经病逝,林家势力将一去不复返,这可是真的?” 吕正叹息说道:“小伙子消息灵通,这等消息,寻常家里的孩子必定不可能听到,你所言不错,林虎啸已经病逝,但林家还有一字可全全继承林家产业,听说此子为人浮夸,视财如命,贪婪无敌,林家虽有一才人可惜上天不眷顾,她是一介女流,林家日后恐怕要日落嵩山了。” 林木笑道:“吕叔你为人刚正不阿,应该取之,我想凭借你多年积累下来的口碑,支持者定是不少才是。” 吕正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所谓家丑不得外扬,林家若是有人能独当一面,我定会誓死扶持,绝不二心,可如今林家偌大的产业已同盘中之餐,人人虎视眈眈,你我虽然第一次见面,可你对我有恩在先,我但说无妨,若有一天,我老大林白狐倒下之时,林木再我能人掌舵,我必取之,倘若这偌大的家业,毁于一旦,那才是我对大哥林白狐的不忠不孝,倘若他孙子辈也能出人才,我势必将所得一切归还与林家,已报我大哥对我的提携之恩。” “若是将来公子小姐不同意那?” 吕正义正言辞地说道:“人有原则,由不得他们。” “吕叔觉得在这场争斗之中,有几分胜算那?” 吕正摇头叹道:“若说是全部吞下,我恐怕胜率不及十分之一,榆市鱼龙混杂,上有姜家孟家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还有那新来的小娃方艺新也在寻找机会,与那两家臭气相投,时刻准备从中分到一杯羹,就是五狐当中,我也是绝对不占优势。” 林木暗想,吕正所说应该发自肺腑,也是实情,林家五狐,各自实力并非根据大小排名那般,反而是倒过来的,排名五狐的窦劲,排名第四的黄埔德势力最大,野心勃勃,吕正想占有,那可赤胆忠心,否则绝不会时刻准备着以卵击石,这对吕家有害无利,况且如此一来,结局他必败无疑。 吕正发现林木出神,赶紧说道:“小兄弟怎么了?” 林木这才缓过神来笑道:“吕叔赤胆忠心,我被感动了一下,既然吕叔名人不说暗话,那我也应该爽快点,治疗公子小姐的药我已经想好,听说吕小姐学的是企业管理,我在榆市开了一家物资公司,干的是又臭又累的活,她平日刁蛮任性,何尝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正好我也需要帮手,不如让她摒弃小姐身份,到我公司就职,一切从头开始,她若真的有才,正好平地而起,实现一番抱负。” 吕正迟疑道:“物资公司不就说收破烂的公司吗?那有什么抱负可言?小兄弟说笑了,我想她自己肯定不会去的。” 谁知吕春一直在楼梯地拐角处,林木等人的谈话,原本对林木又气又恨的她,后来发现林木说出来自己小弟的病因,便不再生他的怨气,之后一听,让自己领导他的物资公司实现抱负,反而来了兴趣,对林木的建议大赞一番。 吕春说道:“我去,这位小兄弟所言无需,更有远见,父亲,你知道吗?我选择企业管理本就是想传荡一番事业,为自己实现人生价值,可是你太负责任了,以至于家族企业虽然多,我根本插不了手,不是我喜欢在那些副总面前扬武耀威,没事显摆,我就是想告诉我吕春是有用的。” 吕正叹道:“哎,你早点说多好啊,你要干啥就告诉我,为你成立公司,这点事情算的了什么?” “父亲,你又错了,我要做的事情,不是通过你来达成,从小到大,我们一直被你宠着,惯着,你的爱像一个温柔的臂膀按照在我们的身体上,可是我们长大了,我们需要自己的翅膀,你的翅膀给我们的就是无形的压力,不是我们叛逆,是我们真的需要自己的生活和轨迹。” “可收破烂的公司能有什么未来?能有什么体现价值的地方?”吕正反问道。 第五十三章 少主驾临 林木大笑:“我们就要做破烂中的战斗机,只要有人,便会产生破烂,我这等有前途的事情,我倒觉得比吕叔的那十来家企业有未来的多。” 吕正刚先反驳林木,直接吕春抱拳向林木说道:“良禽择木而栖。” 吕正有些气愤,觉得二人真在胡闹,林木说道:“时代再改变,我们得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你每年花那么多钱培养她,难不成真的认为她在学校里不学无术,没有真材实料?” 吕正摇头解释道:“春儿一直在学校成绩优异,我们有目共睹。” 吕春顽皮地笑道:“学以致用,等到我成功的那一天,别吓着你,让你甘拜下风。” 吕正知道此事拗不过两位,点头答应,反问林木:“我女儿的事情解决了,秋儿的事情那?” 林木嘿嘿一笑:“我早闻公子今年高三,快要引来高考,我与贵公子同龄,统一年级,不知道吕叔是否成全,将来为公子报考志愿的时候,与我填写成同一所学校可好?留在我身边,互相有个照应。” 吕正沉默了一小会,突然大喊一声:“快,我要大摆宴席,好好款待这位林兄弟。” 吕正说完,客厅旁边玻璃房餐厅内,不少人开始忙活起来。 吕秋一改往日的沉默不语,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高声喊道:“父亲你居然同意?” 吕正很难以为情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楚地说道:“我都没有征求你意见那,你就已经同意了,看来我这个父亲很不称职啊,原本以为你姐姐调皮捣蛋,你乖巧听话,今天要不是这位小兄弟点破,我还被你们的小心思闷在鼓里,也对,你们都已经成大了,未来的世界属于你们的,你们应该闯荡。” 吕正又从衣服中取出一块折叠好的手帕,冲自己的儿女说道:“你们的选择我尊重,也希望你们做的比父亲好,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咱老吕家做事不能忘本,你们时刻记住,咱们家的一切都是林家给的,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时刻要记住,你们,包括你们将来的孩子,咱们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林家。” “我们衣食住行都是林家的,倘若有一天林家在榆市失去了光环,我们就得倾尽所有去帮助他们,倘若有朝一日,林家要收回所有产业,记住,这些本就是他们的,别犹豫,全给林家。” “这是我对你们的要求,算是继承我的愿望,你们现在可以走出吕家的大门,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作为父亲我是彻底失败了,没有注意到你们的想法,可你们要清楚,这些改变都来自于这位小兄弟,你们社会经验不足,日后跟着他,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可别生出什么是非。你们年轻一代人的情分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参与了。” 林木笑道:“哈哈,吕叔严重了,两位公子少爷都挺好,我可对你们很有信心。” 吕春瞪了一眼林木:“怎么?你敢质疑本小姐的管理能力?” 林木很直白地说道:“我不会质疑你的工作水平,可管理能力来说,吕小姐还真的差点。” 吕春不服气,一连说出几条理论,当即便被林木推翻,吕春作为名牌大学生那些书本上学来的知识非得扎实,可已经有些落空,用林木的话来说,当下的国情,自己当下的处境应该更加聪明些,财力物力人力,都得更得上。 接着林木随口说出几条当今世界先进的几种管理理念,让吕春有些折服,不在反驳林木。 林木这时才笑道:“我的公司目前规模就是这样,吕大小姐,我们也谈论了好久,说说你的打算吧。” 吕春思考了一会说道:“不管多大的企业,必须有要先进的设备,先进的管理体制,科学的制度,攘外必先安内,第一步我选择更换设备,精简人员,第二步扩大业务,做好宣传工作……” 吕春还未说吧就被林木打断,林木摇头否决:“更换设备我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就算我有办法去解决,也不会这样做,其次,社会需要我们,人民需要我们,这才是企业成立的根本意义,所以我的员工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这是我对每个人的承诺,也是给公司的承诺。” “不怕吕小姐嘲笑,我公司的员工原本都是些乞丐,我把他们收编,给他们房子住,给他们肉吃,还准备给他们孩子上学的机会,这一切都是从公司财务账目拿钱,我希望他们拿到更多的工资,希望他们有更好的衣服穿,接受高等教育,学习各种知识,培养各种技能,有自己独立的房子住,比普通人活的更好。” 吕春听的热血沸腾,林木的理念为人彻底打动了她的内心。 “我要你做的,就是让他们走向一个更好的路,其实你的第一步工作,我已经想好了,按照这种思路,扩展业务,要在榆市十二个县中,复制这种模式,并且将原先的人员培养成为这方面的专业领导人才,换句话说,他们的未来我全交给你了。” 吕春目瞪口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当老板的人,这样有责任心有爱心的老板,她想起自己之前与林木发生冲突之时,蛮不讲理,整个脸色顿时变得红通通的。 人的地位高低,不在于金钱,不在于地位,在于一种高尚的品质,在于能否被人尊敬的一颗心。受人尊敬的人在别人目光中自然是伟岸的,受人鄙视的,即便有钱有权,背后依旧被人捅脊梁骨,这才是真相。 就连旁边倾听地吕正也忍不住为林木的想法拍案叫绝,兴致颇高地说道:“小兄弟,我女子女儿交给你带,一百个放心。” 同时他心中暗自盘算起来,如此有识之士到底处置哪个豪门,若是出自,姜家和孟家,自己之前的言论似乎透露了不少信息,自己与那两家可不死不休的关系啊。 吕春含羞道:“之前是我冒犯了你,都是自以为是,我为白天的事情正式向你赔礼道歉,说实话,你的公司叫啥名字?我现在都有些期盼了,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接手工作。” 林木一边吃着茶几上的水果,一边摆了摆手随意说道:“吕大小姐客气了,我的公司叫天狼物资,听起来很拉风吧?” “天狼物资?”名字倒是挺霸气的。 吕春话刚说完,吕正眼睛有些发直,神情呆滞,隔一会,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一声:“三狐不知少主驾临寒舍,还请少主责骂。” 第五十四章 苍天可鉴 吕春吕秋被自己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瞅瞅林木,似乎气质非凡,可二人年轻,依旧不懂“少主”这两个的字的含义。 吕正看见自己的孩子们无动于衷,大喊一声:“少爷驾临还不跪下。” 吕春吕秋瞬间同自己的父亲一般,跪倒在地,林木赶紧将三人扶起来,笑道:“没那么严重吧,我才感受着二公子的头衔几个月时间,大世面我可没有见过,你们可别吓着我。” 吕正显得有些老泪纵横,握着林木的手,推心置腹道:“谣言,都是谣言,谣言害死人那,今日三狐与少爷见面,我已确认林家百年无忧。” 林木笑道:“个人有个人的福报,能不能让林家昌盛起来,还得看大家的帮助。” 吕春这才反应过来林木的真实身份,惊呼道:“你就是那位付不起来的二公子?这?这怎么可能啊?别说是二公子不需要别人扶持,靠着自己的见识依旧没有创下不小的事业,何况林家本就根深叶茂,究竟是哪个混蛋胡乱造次,看本小姐把他扒皮抽筋。” 吕秋皱着眉头,痛苦地说道:“天狼大哥,绥县谣传你喜欢沾花弄草,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做事荒唐无度,今日看来我们都被蒙骗了。” 林木哈哈大笑:“无妨无妨,我就喜欢这些词语扣在我脑袋上。” 吕正一把拉住林木的手说道:“二公子就带那么几个人出来的?” 林木点头。 “二公子这怎么行啊,最近榆市各大势力对林家虎视眈眈,不行,我赶紧通知兄弟们,起码要给二少爷配上二十来人,别说是其他势力,就是五狐内恐怕早有就耐不住寂寞了吧。二公子若是被他们盯上,或许此行都难以安全回到榆市,老爷知道你出来吗?不行,我得赶紧告诉老爷。” 吕正说着就要坐起身来,却被林木一把按回原坐。 林木笑道:“吕叔莫担心,其他势力,恐怕正在希望我像大哥一样,在病床上一命呜呼,他们并不知道我已出城,离开榆市,至于你们五狐,双边县、清吴县有污水的地方都已经被我清洗掉。” 吕正三人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叹起来:“二公子就用一人之力便将四县收拾的服服帖帖?” “也不是,我还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一个好兄弟,还有一个刚认的小兄弟?” 吕正惊叹道:“一个女流之辈,一个小青年,一个小朋友?” “对,就是他们。” “那四县两主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史进武艺高强,袁立可是五狐武功之首,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二少爷怎么会……” “史进为人仗义,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念头,袁立嘛,设计陷害我,准备强占我的贴身丫鬟,我已经将他从这个世界上除名了,没有这四个县,做支撑,我可不敢冒昧前来邀请吕小姐入伙。” 吕春听到之后笑出声:“哈哈,现在不是四个县,而是六个县,还有我们绥县米县一样可以安稳地扩展业务。” 吕正颤抖着身子说道:“二公子好手段,我这里也请二公子放心,吕家上下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至死不渝,一片忠心,苍天可鉴。” 吕正转头对两位公子小姐说道:“我刚考虑一人不能侍二主,现在我别无顾虑你二人尽可随二公子去吧。” 吕春吕秋二人齐声喊道:“我二人定当誓死效忠二公子。” 林木笑道:“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况且现在时代早就变了,良禽择木而栖,我林木不敢妄自夸大,做人做事只求问心无愧,目前我需要你们,他日我林木果真成为扶不起来的阿斗,你二人自当离去。” 说罢,林木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吕春,莞尔一笑,说道:“见咱们这么有缘,我将这本秘籍送给你,你若真的练成此功,变成女中豪侠,我在外吃喝玩乐之时也好有所底牌。” 众人大笑起来,全当林木所言笑谈而已,没有见到林木,榆市种种传言令人匪夷所思,大跌眼镜,今日众人一见林木,自然晓得其稳中求进,志向高远,在他们心里,若是林木称为了扶不起来的阿斗,那榆市之中,恐怕再也没有励精图治年轻有为的后生了。 吕春低头,接过秘籍,只是扫了一眼,顿时忍不住大叫起来:“呀!这怎么可能,这本秘籍我太需要了。” 吕春忍不住跳了起来,然后侧身抱着吕正,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 吕正吕秋也忍不住凑了过来,二人震惊地看着林木:“二公子为我吕家找回遗失多年的秘籍,此恩情可比天高,可比海深。可惜,秋儿从小不喜欢练武,觉得太暴力,对修心无义,春儿从小练武,可没有耐心,吃不得苦,这么大的年纪了,才将这月神入门,不过还好,这才没有伤到二公子,否则吕正死不瞑目了。” 吕正大笑。 吕春不好意思地拽着吕正的胳膊,觉得自己的父亲多嘴了。 林木皱了皱眉头,感觉很是奇怪地问道:“这月神是吕叔家的?” 吕正笑着拉着林木的手,来到了二楼密室,此密室隐藏在二楼东南角处,其通道用一张很不起眼地水竹遮挡,转动水竹花瓶,则可打开密室。 林木走进密室瞬间傻眼了,里面并没有摆放着琳琅满目地金银珠宝,反而有些乱七八糟地随处可见破铜烂铁,一些磨刀石,打磨工具,还有几个液化气瓶子,几个点火器,整个密室甚至有些气味难闻。 正当林木感到失望之时,定睛一看,一个精致地小盒子里,摆放着各种飞刀。颜色不一,材质不一,形态各异,就连外边的反光度也不同。 “这是传统的柳叶飞刀,速度快,容易上手,但是普通人玩,威力不大,这两把应该是岛国忍者使用的飞刀,方向容易掌握,阻力小,四边皆可伤害到敌人,一旦扎入对方身体,可以利用惯性,造成更大伤害,这几把欧洲的飞刀,算是新式武器了,材质科技含量高,整体轻盈,一旦命中,造成对方死亡率极高,是当今可怕的暗器之一,令人防不胜防。” 林木娓娓道来,说罢,吕家三人目瞪口呆。 吕春愣在原地问道:“二公子这么熟悉飞刀?” 第五十五章 奇门飞刀 林木笑道:“哪里说的上熟悉,略知一二而已。” 那日林木得到江雨诗赠物之后,见识到其威力巨大,暗自也查询了一些关于飞刀的知识,能点出这些飞刀的名称,自然是其强大的记忆力的功效。 可惜林家高手之中,居然无人会使用飞刀,林木找郝友德那里倒是翻阅过几本典籍,只是学会了飞刀的基本用法,并未学到精华。 至于江雨诗所赠到底是何物,林木直到现在也不知晓,这件事也算是一件憾事。 吕正抱拳,恭敬地说道:“二公子人品出众,谦虚了!” “这些都是吕叔所做吧,吕叔能否给我讲讲飞刀,我对此物确实兴趣浓烈。” 吕正点了点头,开始说道:“飞刀是一种投掷兵器,非洲和美洲一些国家善用这种兵器,而且作为制式兵器装备军中。我国也有飞刀,但不装备军队,而是江湖仇杀的一种兵器。目前有三种飞刀,是世界上的奇门飞刀,中非断肢斩首,北非穿喉刺心,我国的最恐怖,指哪打哪,刀无虚发,瞬间夺命。” “库巴飞刀是库巴王国奇门兵器,奇怪而且恐怖。库巴是非洲成为殖民地之前的一个王国,位于中非开赛河南岸附近的中心地带。库巴人又被称为“布苏人”,因善用飞刀,故被称为“飞刀民族”。库巴飞刀有多种款式,有鸟首飞刀、镰形飞刀,叶刃飞刀等。在这些飞刀中,以镰形飞刀最为恐怖,这种飞刀设计最为合适,投出去必然伤人,双刃刀身可断肢斩首,就算被柄头砸到也伤得不轻,对阵时,敌人最怕的就是这种飞刀。” “苏丹双头飞刀。北非苏丹也是一个善用飞刀的民族,飞刀种类很多,最恐怖的就是这种双头飞刀。此刀大约流行于19世纪后期,长56厘米,两端为两个牛角形弯刀,中间为把手。这种刀既可用于格斗,又可用作飞刀,作为飞刀时杀伤力最大,因为它旋转飞出后,总会保证有一个尖头向前,穿喉刺心令敌毙命。” “柳叶飞刀是我国的奇门飞刀,因刀如柳叶而得名。一般刀长18cm,刀柄长5cm,刀身宽处约6cm,重170克左右,刀末加6cm彩绸。这种刀两侧出锋带刃,既可用刀头扎刺,也可用锋刃伤人,其刃锋利无比。以12口刀为一鞘,刀柄露外,有十年以上功夫的高手,刀无虚发。” 林木叹道:“厉害,厉害,原来飞刀有这么多讲究,敢情我了解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二公子谦虚了。” “这飞刀如此厉害,确实应该学习一番才是。” “其实飞刀的厉害之处并非如此,它能缩短与敌人的距离,可若是距离过长,威力自然减少,可最要命的是,江湖上有人在飞刀上涂剧毒,瞬间夺命,非常恐怖,这就让飞刀成为了最要命的暗器,没有之一。” 林木点头说道:“吕叔为何喜欢飞刀那?能将密室改为飞刀室,恐怕不单单是爱好那么简单吧,我猜飞刀是吕叔的致爱,这密室四周专门用到了隔音材料,相比吕叔担心被人打扰,以至于做飞刀之时可以专心致志,一丝不苟,能做出满意的飞刀。” “二公子所言不假,可我那是学艺不精,这才担心别人打扰,至于我为何喜欢飞刀,这飞刀可是吕家祖传的绝活,只是到了我这里,没有发扬光大,反而有亏于列祖列宗。吕家族谱20多辈先人,个个制造的一手好刀,可惜只是留下这些刀谱,却未有人将这飞刀练得出神入化。” “说来惭愧,我也是年轻时候不踏实,犯了猴子搬玉米的错误,一边学习这锻造飞刀,一边学习使用飞刀,当现在都是不伦不类。” “吕叔也会使用飞刀,可否教教我?” “好吧,既然二公子开口,我就丢人现眼了。” 锦盒之中一共十六把飞刀,皆被吕正已不同的使用方式打在了墙壁上的木桩之上,让林木等人打开眼界。 吕正之后亲自指导林木及吕春,直到两个小时过后这才停了下来。 吕正欣慰地笑道:“惭愧惭愧,我都一把年纪了,二公子是我见过学习能力最强的人,我这几十年的飞刀功力,已经在二公子身上见到了八成,相信二公子多加练习,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我了。” “吕叔秒赞了。”林木谦虚道。 其实就连旁边从来不碰飞刀的吕秋也能看得出来,林木使的飞刀,每一次都有不小的进步,先是角度偏离较大,很快便可击中目标,再后来飞刀扎入木桩的深度也有了不小的进步,到最后,吕秋根本瞧不出林木所用的飞刀除了动作不大娴熟之外,似乎已经和自己父亲使用的飞刀不相上下。 吕春撅着嘴巴,这才发现一项自大高居的她,原来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能,他甚至感觉自己弱爆了,站在林木面前就好像泰山之下的小人一般毫无光彩。 “二公子你真的是非人类。” 林木笑道:“吕叔教的好,或许是我从小在山里待的时间长,喜欢玩弹弓,基础扎实吧,两者有些地方还是异曲同工之妙,前期手法不顺畅,自然哪里都觉得变扭,当学会了手法之后,我只当玩弹弓了。” 吕正赞道:“还是二公子举一反三的能力强。” 吕春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听说山里的男孩子可淘气了,爬山上树什么本领都会,弹弓似乎也就是飞刀,怪不得我学的慢。” 吕正严肃道:“春儿不许这样无礼。” “对,春儿说的对,上树爬山那都是基本功,上山抓野兔,下河捕鱼,石头点火,捅马蜂窝,我可是什么都会,没有一样不精通的,所以这才底子好,春儿命好,吕叔心疼,你若是和我一块在村里长大,指定我比学的更快。” “对!对!对!”吕春接连说了三个对,之后发现感觉不对,连忙解释道:“才不是那,我再怎么也是女孩子,总不能跟着你爬树翻山吧,我还得穿裙子,还得矜持。” 吕秋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吕春瞪着自己的弟弟问道:“你笑什么?” 吕秋笑道:“姐,你裙子是有七八条,可那都快成骨灰了,我可只见过你穿过两次裙子,一次是特别特别小的时候,另一次,同学聚会你穿着裙子出去,别人笑你,你把人家打进了医院,将那裙子直接剪碎扔进了垃圾桶里,再说了,姐你可从来不懂矜持的。” 第五十六章 饮血飞刀月神刀法 吕秋说道此处,吕正和吕春奇怪地看着他。 吕春忍不住说道:“好啊,秋儿,你隐藏的够深啊,原来你不爱沉默啊,跟在我身边装啊你。” 吕正也激动地说道:“都变了,都变了,变得越来越好了。” 吕正说罢又带着林木走到了一个书柜前,林木这才发现里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十多本关于飞刀的秘籍,而在最高层,一个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本秘籍,写着:“月神。”两个字。 “这月神是我吕家祖传的秘籍,传说是我祖上搭救了一位老道,老道感恩,便将此秘籍赠予我祖上,此秘籍分上下两册,一百五十年前朝廷动乱,民不聊生,我祖上在逃难的时候将其遗失,据我所知,这本月神秘籍算是顶级功法,今日重归我吕家,真是上天发福泽。” 林木摸了摸手中的月神下侧,心里暗叹:“有这么神奇吗?这次出来走的急,我还没有看两眼。” 林木忍不住翻阅起来。 吕正摇头解释道:“年代久远,恐怕这古人的字当今除了专业学者普通人怕是看不懂了。” 林木没有说话,别人看不懂,不代表他看不懂,他可是黄老头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别说汉隶篆体,就是蝌蚪文,林木也能略知一二。 林木大惊:“原来这月神秘籍居然是飞刀功法,好东西,好东西,嘿嘿,原本今天离开绥县,吕叔这里的书籍挺合我口味,要不你们先忙,我就多留一些时日?” 吕正自然听得出林木的意思,便带着吕秋吕春告退,留下林木一个人在密室里研究起来。 第二天一早,吕春便驾车来到了榆市,按照林木的想法参与物资公司的管理工作,吕秋则上学备考,准备迎接高考。 两天以后,林木坐在密室地上,手里捧着月神秘籍,如痴如醉般地看着,这个时候,他已经将吕正密室中所有有关飞刀的功法看了一遍。 当林木再次捧起月神秘籍的时候,豁然发现一段文字介绍,与自己藏有的飞刀极其相似,此刀出自两千多年前,是一名道人与一名武者穷尽一生打造而制,名曰“饮血飞刀”,此刀砸在普通物件上刀锋迟钝,入木头一般,但遇到血渍便可削铁如泥。 林木左手合并,一把看似粗糙的飞刀顺着衣袖突然向下划过,自然地出现在林木手中,林木使劲握紧飞刀,左手根本毫无障碍。 林木狠心咬破手中,血渍滴入飞刀表面,整个飞刀突然闪亮一下,而后恢复正常,林木小心翼翼地拿起吕正所造的另一把飞刀,使两刀轻轻相碰,吕正所造的飞刀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立即变成两断,跌落在地上。 林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等威力,可远不是现代科技能媲美的,甚至违背自然科学。 林木捡起断裂的飞刀仔细看去,只见飞刀断横整齐光滑,如模型造出来的原物一般。 他这才想起前些日子面对袁立的时候,第一次他使用飞刀失败,那是因为飞刀没有侵入鲜血,第二次袁立瞬间倒下,恐怕其筋骨早在瞬间被劈成两半。 林木拿出一张纸,将飞刀血渍擦干净,这时候再拿起一把飞刀与其相撞,可以听到抨击的声音,可林木的飞刀并没有任何损伤,而吕正的飞刀刀尖已经破损,林木再用手握紧飞刀,飞刀对其已经毫无伤害。 林木当即断定,江雨诗赠送给自己的飞刀便是这两千多年前的饮血飞刀。 林木忍不住继续往后翻阅,最后确认,此秘籍对饮血飞刀的介绍寥寥无几,庆幸地是秘籍中很直白地告诉林木,当饮血飞刀配上月神刀法,可让所持之人同阶无敌。 第三天一早,林木这才走出密室,离开吕家,当再次见到邢蕊等人的时候,发现每人都进行了大购物,满载而归,就连林重生虽然个子小同样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好多衣物。 详细问过之后,林木才知道这是吕正命人安排的,每人一张两万块钱的购物卡,无限时间,全市通用。 可这几位思想通达,全当是林木给的福利,花着不是自己赚的钱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两天时间,便将卡里所有的钱全部花的一干二净。 邢蕊和穆可儿算是见过世面的主,两万块钱的购物卡也挡不住二人的购买欲望,觉得不尽兴的时候,便自己掏腰包,让自己过的更开心一些。 韩香许二胖二人则是老老实实精打细算刚好将卡里的钱全部消费掉。 林重生和兰心可没见过这等震慑,卡握在手里,居然撵出了汗,在邢蕊和穆可儿的鼓励下,二人这才尝试购物,可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好东西太多了,当接二连三的物品放进购物车的时候,那卡里的钱已经不叫钱了。 “大哥,这是我给你买的。”林重生将一件骆驼牌的冲锋衣递给林木说道:“那买衣服的姐姐说了,这衣服可好那,还能防晒又能防雨,我想着大哥经常在外,肯定需要这样的衣服,哦,对了,这件衣服还有一层,就是冬天穿着也挺暖和。” 林木大笑:“还是你对咱好,你看那几个姐姐多么没良心。” 兰心红着脸走到林木身边将一个酒壶递给他,羞涩地说道:“这个给你,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你们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想着你酒量大,肯定喜欢喝酒,我就选择了这个,要是,要是不喜欢,服务员说还能调换的。” 林木接过一看,上面画着雷锋头像,与自己曾经的背包如出一辙,这样有纪念意义的酒壶确实符合自己的风格。 林木故意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兰心的鼻子,说道:“傻不傻,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只管给自己买就成,不用考虑我。” 韩香走了过来,握住兰心的手说道:“这件事一定得听他的,再好的东西他都不缺。” 林木瞥了一眼韩香说道:“别说,我就缺这个。” 林木说罢,故意将酒壶放进自己怀里,很是珍惜的样子。 就在此时,突然驶来一辆奔驰轿车停在林木身边,司机很有礼貌的从车内走了出来,恭敬地对林木说道:“老板知道几位人多,车辆不足,特意叫我来帮忙,听木老板调遣。” 第五十七章 由我来取 林木满意地点头,心想这吕正不但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心思细腻,来人说称自己木老板,定是吕正猜透了自己的想法,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与行踪,更是为自己安全考虑。 林木笑了笑,心里暗自感慨道:“当今榆市想要我林木命的人足够有一个巴掌吧。” “替我感谢吕总想的如此周全,你将这几位女士还有这位小家伙送回榆市便可,路上还得有劳你多家照顾。” “木老板哪里的话,老板交代了我自当尽职尽责。” “大哥,我和韩香姐姐都要离开吗?”林重生有些不舍地问道。 “恩,我和你二胖哥要出去办点事,很快我们在榆市见。” 小家伙点了点头韩香诧异地看着林木,女人的预感很强烈,林木的前路可能远比之前要危险许多,这才让自己离开,林木虽然与她不死不休,可怎么也抹灭不了他极其富有担当的一面。 韩香低着头,走到林木身边,嘴巴凑到林木耳旁说道:“小心点,注意安全,记住了,你的命必须由我来取,不是别人。” 林木呵呵一笑:“把自己洗干净了,男人累了就要开荤。” 韩香一脚踩在林木的脚上,痛的林木嗷嗷叫唤,林木的表情有些表演的成分。 当所有的人离开之后,车里只剩下许二胖和林木二人,许二胖和林木说话,却发现林木的表情非常严肃,皱着眉头,全身躺在副驾位置,整个人处于沉默的状态。 许二胖开了一个玩笑,说是韩香的屁股没有穆可儿的翘,穆可儿被人伤害过,像她的名字一样可人又怜人,兰心和邢蕊似乎好少那么一点女人的韵味,带动不了男人的荷尔蒙。 许二胖说吧,自己嘿嘿笑了几声,这才发现林木的表情不对,自己立即收住声音,琢磨起来。 林木绝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能叫林木这般担心的地方指定不比龙潭虎穴更遭罪,林木让许二胖前往子县,这里资源不多,经济落后,当时没有人看好这片土地。 可当年林白狐刚到榆市,用一双火眼金睛看出来了这里的宝贵资源:人。 这里的人质朴,勤劳,直爽,干活算是一把好手,林白狐派林家四狐崔金堂入驻这里,两年打基础,两年发展事业,竟然让崔金堂在这里竖起了一支永远屹立不倒的旗杆,成了这一片的土大王。 崔金堂为人粗中有细,做事也算是小心谨慎,虽比不得吕正那样公正公平做起事来也算叫人服气,导致这一方土地,居民解决不了的问题找到崔金堂,都能被其处理的八八九九,让叫信服。 就是这样的性格,让崔金堂将自己的野心牢牢地伪装起来,直到三年前八月十五林家聚会中,崔金堂居然以身体有恙,无法拜节,这才引起了林白狐的注意,打听之下,这才发现崔金堂的狐狸尾巴。 他将当地的人民委派到全国各地做生意,手下的人居然不下一千,表面在子县与佳县这两个的县城,安安稳稳地开着超市、ktv、网吧等等实业项目,可私下里,崔金堂的生意已经做到各个能源,大型项目。 他派去的小弟皆以自己的名义开公司,做贸易,悄然之下,已经形成不小的规模,一年前,崔金堂公然向林白狐叫板,在全市发放邀请帖,宴请之时,特意叫大家转告林白狐,自己为林家奋斗多年,于公于私这份情谊也足够还了。 并托人递给林白狐一亿支票,声称从此他老崔再不亏欠林家的,众人眼睛是雪亮的,都知道崔金堂的从身无分文到现在变成亿万富豪,哪一件事都脱离不了林家,就连暗箱操作也是打着林家的旗号,招摇撞骗,别人认得是林家的这个金字招牌。 可碍于今时不同往日的崔金堂并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众人皆知林家大势已去,随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此时人们还是选择隔山观虎斗。 林白狐据说是欣然接受了崔金堂的支票,除了微微一笑之外,并没有表露什么,了解林家的人都知道,林白狐指定会瑕疵必报,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崔金堂同样知道这点,早就准备和林白狐一决雌雄,只是姜还是老的辣,他知道林白狐精通阴谋诡计,只得严格做好防范,以便瞬间反击,将林家彻底吃掉。 他在干巴巴地山中,林白狐在榆市之中,看似林白狐在明处,二崔金堂在暗处,崔金堂似乎占有优势,可以从暗中搞垮林家,并且危险到林白狐的生命,可林白狐似乎根本无法撼动崔金堂。 都知道崔金堂一会在子县,一会在佳县,居无定所,就算是林家的人到了这两个县也不足为患,因为崔金堂在山里,塞北的山连绵起伏,横纵相连,塞北的窑洞可以藏纳百万大军,别说一个崔金堂。 考虑到对方人多,复杂,林白狐压根都没有打算派人暗中袭击崔金堂,就算是派去几个精英杀手,恐怕也进不了崔金堂的身,为崔金堂光明正大与自己作对留下口实。 而崔金堂正是碍于口实,不能名正言顺地与林家翻脸,毕竟生意人总得爱面子,否则日后生意也难做。 他的生意包罗万象,暗中与林白狐的上下游通气,倘若双方开始决斗,崔金堂给予好处,林家生意的伙伴将同时阻碍林家所有生意。 意向是达成了,可生意人不会真的和利益作对,他们都知道林家的强悍,若是林家不倒,他们也不敢公然叫板,好的老板可以反而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命脉,况且林白狐在商界的威信挺好,做事立正,深得人心,所有客户只得静观其变,而后抉择。 正是这样的格局,才导致双方并未大打出手,直到前段时间林木这位扶不起来的阿斗出现,被崔金堂笑破了肚子,以至于崔金堂再也不想忍耐,想先于林家揭开战幕,吹起战斗的号角。 第五十八章 童叟无欺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挂帅的人并不是林白狐,反而是让他捧腹大笑的浪荡公子林木。 林木知道越是这样的地方,居民齐心,越难办事,他躺在座椅上,不断思考打开局面的方式。 许二胖稳稳地看着车,二人距离子县越来越近,而林木的眉头也越来越紧,这样难啃的骨头,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打开局面,他此时还没有好的办法。 等到许二胖将车开入县中心的广场旁边停了下来,依旧不见林木睁开眼睛,许二胖清楚二人来到这里事态严峻,丝毫不敢打扰林木,任由林木闭目思考。 旁边一个灰衣妇人,挽着一个菜篮子大声叫卖:“果馅,卖果馅了,最正宗,最好吃的果馅了,子县第一,全国第一的果馅便宜卖了。” 林木终于动了动眉头,许二胖偷偷瞧了一眼林木,从林木的脸色来看,似乎依旧找不到打开问题的钥匙。 只见林木按下按钮,拉下车窗,点上烟,吐出一口白烟后,将手随意搁放在车窗上,那灰衣妇人瞬间捕捉了这边的情况,迅速提腿小跑过来,左顾右盼生怕同行抢了她的生意。 “哎呀,这小帅哥长的帅呆了,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有没有兴趣尝尝我们子县最好吃的果馅?我给你说,你要是错过了,那可是要遗憾一辈子的。”妇女笑着积极地向林木推销自己的果馅。 林木看着妇女莞尔一笑,说道:“是不是?果馅我还真的没有吃过,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 “瞧你说的,我哪能骗你,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我退给你钱都行。” “这果馅就是用水果做成馅,然后用面粉包裹住吗?”林木瞅了瞅女人篮子里的果馅,然后说道。 妇女扑哧一笑:“哈哈,一看你就是有钱人,没有吃过我们这里的小特色,果馅一般有两种馅,一种是五仁的,一种是枣泥的,五仁的是后来学着月饼创造的,枣泥果馅才是我们这里最经典啊。” “呦,还是最经典的啊,那敢情好,给我一个我先尝尝,好吃我多买一些。” 林木的话刚说完,妇女反而退回了一步,她重新打量着林木,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瞧你应该不像骗吃骗喝的人,干我们这行的从来没有试吃这么一说,那……那不行我今天就破例一次,帅哥要是觉得好吃,可一定得多买几个。” 林木突然笑道:“敢情是怕我吃了一个不买账,突然跑了,二胖先给钱。” 许二胖点了点头,将一张红票子交给妇女。 妇女刚要说话,林木继续说道:“别着急找钱,就给我一个你说刚才说的枣泥果馅让我尝尝。” 妇女呵呵一笑,连忙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果馅递给林木。 林木咬了一口还真觉得不错,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怎么?大婶经常被人骗吗?吃饭不给钱我可没这个毛病。” 妇女整理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我们这里之前穷,民风那叫一个朴实,可多年前突然来了一个大老板,拉动了不少经济,确实让不少人富了起来,这不,贫富差距一下子的就出来了,人有钱,心就黑,以前大家都想着种地养猪喂羊,现在倒好,一个劲地向赚大钱,人心那,一下子就变了。” 林木看了看许二胖笑道:“这么说,在你眼里和钱还过不去了。” 妇女又道:“没钱的时候,自然想着有钱,可现在发现了,有些人有钱了,便失去了良心,你说我们这里要啥没有啥,就这果馅还算出名点,那些人突然富起来了,那些钱可不是好来的。” 林木突然睁大双眼,一副兴趣很浓地样子问道:“有钱自然是用双手赚的吧,还能怎么样了来的?” 妇女叹声说道:“双手赚来的钱能够吃够喝嘛?” 妇女指着旁边一辆辆驶过的车辆说道:“以前这里只有毛驴车,你看看现在的车辆有多少,据说他们都是跟着那个老板外出骗钱这才发达起来的。” 林木大笑起来:“我可看到你们这里,确实要啥没有啥,穷人骗穷人能骗多少钱?那指定越骗越穷罢了,怎么还能开上小汽车那。” “骗穷人自然不行,我们这里的人现在流行出去打工,贩资源,拉货,倒卖,起初我也觉得是正常交易,后来才听人说,他们都赚的是快钱,资源不是他们的,他们便偷着拉,给看门的一些好处费,或者在数量上下手。” 林木一听大吃一惊,问道:“怎么就没有人做正经生意那?” “正常买卖的哪里有,这里交通也不发达,他们便到其他县其他省里去,要是总之再生产的交易都能让他们像变戏法似得找到漏洞。” 许二胖嘿嘿笑道:“大娘,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哎,要不是我家那个也跑出去打了两年工,我就一个老娘们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啊。” 许二胖接着说道:“按你说,咱大叔去打工了,两年指定攒下了不少钱啊,为什么大娘你居然还要站在街头卖果馅。” 林木狠狠地吞下一口果馅点了点头。 “嗨,我那老头脾气太直,倔的像头驴,他出去老实干生意,老板自然不愿意,这不,刚刚上个月,他和老板拌了嘴,被人家撵回家了,他那种臭脾气真的不适合干这种事情,我早就却过他,他非不停,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对了,这位帅哥,你觉得大娘这果馅好不好吃?” 林木嘴里憋着一大口,艰难地回答道:“好吃,你这篮子里的我都要了,二胖快给钱,快点快点。” 许二胖客气地问道:“大娘,你这一篮子果馅需要多少钱。” 妇女双手叉腰,激动起来,笑着说道:“也没多少,我数数……,一共就六十五块钱,你们买的多,这样吧,五块钱我不要了,我这就给你们找四十块钱。” 林木和许二胖大眼瞪小眼。 许二胖忍不住说道:“咋?才六十,得了,不用找钱了,下次路过还找你,你就多给我们几个吧。” “不行,不行,这哪成,我做生意童叟无欺。” 远处又跑了一位穿着红衣服的大婶,很着急地喊道:“桂兰,出事了,出事了,你家男人被人打了,你两个儿子给他爹报仇正和一群人打群架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第五十九章 上阵父子兵 桂兰大婶听到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两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膝盖向下弯曲,两只手拍打着大腿,哭丧着喊道:“八成又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到了那帮人,这个挨千刀的,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就说不听啊,不行,我赶紧得回去看看。” 桂兰大婶立刻将一篮子果馅丢个林木,拉起来人的手,撒腿就又往回去跑。 许二胖嘿嘿一笑,说道:“老大,你说大婶口中的那些人会不会和咱们要找的人是一伙的?” 林木斩钉截铁道:“快上车,跟上她。” 大婶的家也不远,从县中心广场南边绕过两个街道,朝着一个巷子往里走,最深处红铁门便是。 林木的车太大,无法进入巷子,二人便将汽车停在巷子口,跟着大婶往里跑。 只见红色铁门外头围了不少人,林木很快发现大婶两个儿子年龄也不多,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八成只有十六七岁,两个小伙身体健壮,肌肉发达,瞧着便知道日常不缺乏体力劳动。 和两人互相对骂的有七八个人,其余的都是街坊邻居,起初这七八个人打了大婶的男人之后,两个小伙子追上去问责,可对方人多,正要出手的时候,桂兰大婶家的邻居听到声音之后,陆续赶了出来。 对方一瞧,人数众多,便没有继续动手,只是与桂兰大婶的两个儿子互相对骂。 可时间久了,这七八个人就明白了,这些人出来只是帮忙却说一番,并不敢与自己等人动手,随着七八人越骂越凶,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之际,许二胖的声音传了出来。 “都他妈给我闭嘴,吵得胖爷耳朵疼。”许二胖这一声还起到了作用,双方果真闭上了嘴,纷纷盯着许二胖看。 桂兰大婶趁着许二胖说话的时候,赶紧扑向自己的二个儿子,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发现二人无恙,这才冲进了屋子里头,查看自己男人的伤势。 他的男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身体不少地方流血,但并未伤及筋骨,桂兰大婶拗不过自己的男人,指得搀扶着他再次来到了家门外。 许二胖抬起胳膊,指着一个胳膊被刺上了一条青龙的男子吼道:“你,就你吧,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说错一个字,胖爷就废掉你一条胳膊。” 许二胖耀武扬威的样子不比这些痞子差多少,有模有样地扮演起了当地恶霸,还真把这几位唬住了。 男子一时间摸不着许二胖的来头,担心触动了不好惹的人,于是毕恭毕敬地向许二胖回答道:“这位爷,我们可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良民,可他们的父亲非得光天化日之下诽谤我们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我们做事情多累啊,居然还被比人侮辱,自然要出心中这口恶气。” “结果,我们简单地教训了一下他们的父亲,这两愣头青就不依不饶,哥几个都是道上混的人,这面子问题可不是小事,否则我们以后怎么在这一某三分地做事情。” 男子说罢,突然灵机一动,这才发现这子县的一某三分地可是自己一方说的算,什么时候有人敢质问他们的事情,就算是比林家更有实力的孟家,姜家,在子县这块地方,也不敢如此说话,给崔金堂几分薄面。 想到这里,刺青男子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你他妈的是什么人,敢在我们的地盘耀武扬威,我告诉你,这里姓崔,甭管你们有多大来头,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你们最好给我识相点,赶紧滚。” 许二胖嘿嘿一笑,说道:“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没事找事,欺负百姓,作威作福,我告诉你们吧,胖爷实在瞧不上你们这号人,胳膊圆又粗,有着力气就是不敢正经事,还这里的天姓崔,我告诉你,是否盘龙卧虎这得看我的心情,可惜你们几个歪瓜裂枣实在太难看,破坏了胖爷的心情,爷就顺你们的意,做一个过江龙,帮你们改改这里的姓。” “小子挺牛啊,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既然想送死,那我就代表阎王爷收下了。”刺青男子转身大吼一声:“兄弟们,把这位不要命的给我活剐了。” 许二胖头也没回,轻声对林木说道:“木哥,这几天我活动少,今天正好释放释放,我非得要让这几个臭虫见识见识他胖爷拳头到底有多硬气。” 林木扑哧一笑,爽朗地说道:“行,就让你表现一会,可别砸了我的牌子。” 桂兰大婶的男人看到许二胖搂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激动地喊道:“这帮孙子就欠收拾。年轻人,好样的,我给你加油。” 这一句话吓得桂兰大婶拉着自己的男人直往后退,你害怕被那几名男子听到,将拳头再次奔着自己男人而来,全身哆嗦地说道:“哎呀,就你不嫌事大,赶紧给我回家去。” 谁知桂兰大婶的男子竟然再次提高了嗓门冲着自己的两位儿子叫喊道:“给老子冲上去打,这才的真正的男儿郎。” 这一句更加让桂兰大婶气着了,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吼道:“赶紧给老娘回家!” 然后转头冲着前方说道:“你们大狗二狗你们别听他的,赶紧回家。两位小兄弟,是我们连累了你们,你们赶紧跑吧。” “想跑没门!”刺青男子喊道。 许二胖笑道:“你瞎了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你胖爷准备逃跑了,胖爷在这里时刻准备给你们这几个乳臭味干的小子上一堂人生哲理课。” “小子,受死吧,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刺青男子说罢,便带头冲了上去,其他人紧跟其后。 这时候桂兰大婶的两个儿子早就忍不住,现在有人为他们出面,他们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二狗,上!”大狗喊道。 两兄弟便在此时扑了上去。 桂兰大婶的男人此时竟然将桂兰大婶推倒在地,随手拿出一块板砖,朝着前方扑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喊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告诉你们什么叫骨气。” 一场战斗就这样拉开了帷幕,原本却和的街坊邻居们纷纷逃回了家里,关上了大门,胆子较大的还不忘透过门缝偷看外边的情况。 第六十章 雷老虎 原本狭小巷子激战开启,桂兰大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桂兰大婶的男人和二子可不含糊,压根没有瞧见桂兰大婶这幅模样。 她的男人手下可丝毫不留情面,瞬间将搬砖砸在了对方一个小伙的脑袋上,小伙脑袋留出鲜血,可没有立即倒下,身体强壮的他居然调转身子,一拳砸在了桂兰大婶男人的胸口。 男人也不退让,大喊道:“小兔崽子,你叔打架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那。”说罢男人再次踢了回去,两人过了几招之后,堂堂的三尺男儿居然真被这位大叔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老子英雄儿好汉,桂兰大婶的孩子动起手来也不赖,三下五除二打倒对面两名男子。 许二胖更不用说了,本来打斗经验丰富,加上林木在身边站在,心里铁定自己吃亏不了,更加凶猛,手脚也更加残忍,不过十分钟,对方七八个人全部被撂倒在地。 “我叫雷老虎,小兄弟身手不错,有我当年的影子,这两位是我的二子,雷大狗和雷二狗,你们两位,还不叫大哥,瞧你们出息,才打了一小会就气喘嘘嘘地,咋地,刚才都没有吃饱饭还是今天的饭白吃了。” 林木站在身后汗颜,这都是什么辈分,你和许二胖称兄道弟,又叫你二子叫许二胖大哥,这不乱了辈分吗?还雷老虎?老虎生了两个二子叫大狗二狗,这显然没有老子英明神武。 许二胖也听出了问题,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道:“咱俩还是论叔侄关系比较好,否则他们叫哥多别扭。” “英雄出少年啊,我瞧你体格健壮,出手果断,定是心胸豁达之人,老叔就喜欢交朋友,走走走,快进家里坐坐,我家的粮食酒刚开封,必须喝上个几大碗,我请客。”雷老虎笑道,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让许二胖有些不好意思。 林木点了点头,二人走进了屋子,大狗二狗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还坐在地上叫苦连天,觉得自己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自己铁定要倒大霉一样。 两个孩子将其抬了起来,雷老虎不耐烦地叫道:“人活着总得有底线吧,不怕他们,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身正不怕影子歪,老天爷指定叫咱出不了任何事情。” 桂兰大婶哭嚎道:“你个挨天杀的,要是对方不依不饶我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就是他们几个的医药费咱家也负担不起啊。你们痛快了,老娘心里那可是痛苦着那。” 雷老虎嘿嘿一笑,整个身子凑到桂兰面前,眼睛瞅了一下林木和许二胖,然后小声说道:“姑奶奶,你小声点,咱家不是来客人了嘛,我瞧着这两位来头不一般,你可不能给咱丢脸。” 桂兰大婶这才意识到,是这两位果馅买家帮了忙,这才让他们爷三没有受到皮肉之苦,桂兰大婶叹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败家子,刚酿好的酒就要招待人,既然喝酒,我给你们炸点花生米,上午刚好买了三两大肉,我给你们抄两个菜,再弄点毛豆给你们下酒。” 雷老虎眼前一亮走到许二胖面前笑道:“我这婆娘嗓门大了点,但是心好,过日子可是一把好手,我可稀罕了,你们没结婚吧,结婚就要找这样的女人当婆娘。” “对,老虎叔的建议我们一定记在心里。”林木说道。 雷老虎转身问许二胖:“这位是?” 许二胖得意地说道:“这是我大哥,帮忙可是他的注意。” “原来是恩人,快请进,咱去屋里说话。” “爹,那外边的人怎么办?” 雷老虎一边带着林木二人往屋里走去,一边朝着后方大狗甩了甩手,没好气地说道:“爱咋咋地,他们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缓和一会,管球他们那。” “知道了!”大狗二狗齐声应道。 进了屋子里雷老虎客气地说道:“两位,来我家里别客气,把鞋脱了,咱上炕上说。” 林木二人想都没想,脱下鞋,直接跳上了炕,盘坐在一张小方桌子上。 雷老虎打开一个酒坛,顿时酒香绽放,林木和许二胖都很受益,一副陶醉的样子,冲着这股酒香味道竖起了大拇指。 雷老虎喝酒很豪爽,居然扔给林木二人两个大洋瓷碗,倒满之后,三人互相对碰,直接一饮而尽。 雷老虎抹了一把嘴,憨憨笑道:“咋样,我婆娘酿酒的技术咋样?是不是很好喝?” 林木胸中一阵灼热,可这样带劲的感觉似乎意犹未尽,让人有些想要期待下一杯。 林木笑道:“老虎叔这酒真够劲,不是真汉子就喝不了这酒,桂兰大婶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牛的,有这手艺吃穿不愁猜对,干嘛非常卖果馅。” 雷老虎说道:“我这婆娘有两宝,一宝就是这酒,味道纯,喝起来够劲,一宝就是这果馅,人这精力不是也有限嘛,果馅周期短,费不了多少时间,卖起来也方便,这酒不可一样,要是接到了订单,没有设备,没有足够的地方放置,到了时间要是交不了货那可就是诈骗了。” 许二胖说道:“老虎叔做事就是立正。” 雷老虎道:“这叫什么来着?童叟无欺!” 林木提议碰杯:“对,做生意就应该童叟无欺,不能像那些无良商家那样。” 雷老虎问道:“你们都是外地人吧?” 林木二人点头。 “这子县问题大!” 林木好奇地追问:“咦?我觉得这里民风朴实,怎么问题还大那?” “都是那个崔金堂搞出来的幺蛾子,子县压根就没有什么资源,人们原本是非常朴实的,可他一来了,煽动人们更着他创业,这小子脑子里可不安好心,明面上,他带动了子县的经济增长,可暗地里干的都是些没有屁眼的勾当。” “很多原本单纯的人跟了他被金钱蒙蔽了良心,四处搞假,全国各地倒卖物资,稍有良心的人发现了问题,想要退出,被他勒令恐吓,强迫着干活,要是态度强硬,他便派人殴打,不少人受过他的苦头。” “可惜了,人们对他的暴力敢怒不敢言,更是有人变得只看钱,不认人,好多大姑娘带着孩子,守着家,日思夜想自己的男人,可他们的男人谁球知道在外边胡作非为些什么事情!” 第六十一章 六只懒蛤蟆 说到这里,雷老虎自己闷头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崔金堂搞的不少家庭不像家庭,一个小媳妇带着三个娃,自己的汉子外边赚了点钱,养着其他女人,自己的爹娘也不管。” “上一次,屋子后边的老王已经年过六旬,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人管,给他儿子打电话,他儿子认金钱不认爹娘,硬是打了几十个电话没有将其崔回来。” “你大婶的亲二舅,家里地理位置好一点,那崔金堂要征地,她二舅不同意,她那兄弟居然抬头跟着崔金堂的人主动拆了房子,可是她二舅的祖宅,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哪里有儿子带头胳膊往外头拐的,最后气的她二舅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这才被众人却说缓和下来。” “最痛恨的事情,就是那崔金堂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情况败露了,他便任由对方处置,有好几个年轻人因为听他的命令做事情,被人剁了手指,或者直接砸断了腿,这些青年人都有家庭,为了让家庭更好一些这才硬着头皮往上冲,可事情过后,那崔金堂既没有补偿,又没有继续使用这些人,导致不少家庭没有了主梁骨,几个小伙年轻气盛去闹事,遭遇的只有暴力。” “后来大伙看清楚了这位企业家的真面目,便敢怒不敢言,现在满街都是他们的耳目,这不,今天我就抱怨老李家的大小子被人剁掉了小拇指,被他们的人听到了,你看这就迎来了一顿暴打。” 这个时候桂兰大婶端着三个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叹声说道:“这件事八成ahi没有完,这些人也真是的,自己敢做坏事,不敢让别人说,囊中。” 许二胖手拿一颗花生米放在了自己嘴里,点头说道:“这花生米炸的好,没有焦了,撒点盐,很有口感。” 林木说道:“老虎大叔你放心,他们干坏事,老天都在看,有些事情,你要相信,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尝到恶果。” 雷老虎低着头说道:“这年头,都需要钱,钱能解决好多事情,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们必须得看清楚,哪些钱是可以赚的,哪些钱是昧良心的,话说回来,也怪我没有本事,没有给家里提供更好的生活,让两个孩子和你大婶受苦了。” “加上今天又碎了嘴子,恐怕后面还有事,是我给他们添麻烦了。” “老虎大叔,这样的人我深恶痛绝,听你那么一说,我真的一天都不想让他存在于子县当中,你说,有什么办法才能除掉他那?” 林木说罢,雷老虎被吓了一跳,他赶忙捂住林木的嘴巴小声说道:“这话可不敢随便说,我抱怨几声就有七八人围上来殴打,要是被人知道你赤裸裸地想赶他们走,那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和命根子,他们还不得和你拼死拼活。” “这件事我们也处理的有些失望,咱们今天可是打了他们的人,老虎大叔,按照你的经验,他们会放过你?我想不会!这对他们来说也是面子,也是大事,我猜他们会和你不死不休,与其这样,还不如商量一下对策,况且这事情还得尽早行动,若是等他们先动手,我们的处境可能更加糟糕,你说那?” 林木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说道。 雷老虎叹声! 林木继续说道:“放心吧,后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来处理,这样的人不能呆在子县,这是子县人民的罪恶之源,实不相瞒,我来这里就是要找崔金堂的麻烦。” 雷老虎惊讶道:“小伙子,可不敢这样说,你知道吗?崔金堂背后可是强大的林家,虽然听说他与林家有些间隙,可打狗还得看主人那,况且抛开林家不说,他在这里可是土皇帝,管理分明,人员众多。” 林木问道:“老虎大叔给我讲讲吧。” “崔金堂身边有两大报表,号称黑白无常,听说各个都是武林高手,黑无常负责崔家内部安全,手下操纵着十二名打手,日夜不离开崔金堂的身影,白无常整天在外,手下可有不少痞子流氓,负责解决生意和社会中的问题。” “在下面,崔家有六大金蟾,分别负责六大生意板块,老百姓都叫他们六只癞蛤蟆,每只癞蛤蟆身边都都两名保镖,听说都是退伍军人,身体强悍,身手不凡。我曾在其中一只懒蛤蟆下做事,亲眼看到过他们的残忍,剁手之快,眼睛都不眨,心狠之际,令人发指。” 林木听到此时狠的咬牙切齿,堂堂林家,也没有这等摆谱,他一个林家小小分支居然配制保镖如此之多,可见其居心叵测,林家巨大的家业总共才设置林家五狐,他一个小小的崔金堂居然设置六大分支。 “不单如此,每只臭蛤蟆下还设有公关,内务,外置等人员,说白了就是解决不了勾当,拉人下水的畜生。” 林木忍无可忍,一拳砸在桌子上,几个盘子飞起,然后掉回原处,雷老虎震惊地看着林木,就连刚进门的大狗二狗也目瞪口呆,不知道几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六只臭虫究竟是如何划分的?” 雷老虎不知道林木为何大怒,小心翼翼地说道:“石油,煤炭,化工,贸易,饮食、实业。” “实业部分具体都有哪些产业?” “就是当地的医疗,酒店,酒吧这些,医疗主要是为他们自己服务的,有些人办理事情受了伤见不得光,他们自己解决,酒店其实为了安排人员打牌,玩药的时候提供方便,酒吧自然都是他们集会娱乐用,很少有外人进入,或者都是他们客户用来消遣。” 林木点头说道:“好!好!好!” 林木说罢,转身看向桂兰大婶,笑道:“我看桂兰大婶对饮食有天赋,以后崔金堂饮食板块就由桂兰大婶负责了,老虎叔,以后你就在家里享清福吧。” 大狗二狗瞠目结舌道:“啥?” 雷老虎吓了一跳,说道:“小伙子,我没有听错吧,哎,你可别惦记他们的事情,我却你别胡思乱想,我们白天给别人钉鞋,你大婶卖果馅,生活还是可以支撑的,我看得出你二位不寻常,可千万别干不该干的事情,这路还是要扎扎实实的走。” 桂兰大婶惊道:“你老虎叔说的你们该听,而且这话屋子里悄悄说一下可以,可千万被在外边说,被人听到了,那可真的要流血的,他们的手段可高着那,你们一定得当心才是。” 第六十二章 王老鼠 “放心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世上就有那么一些人,看起来令人恐怖,其实都是外强中干,没多大用处,我从来说一不二,我最近在发展自己的公司,我要我的公司清一色的都是老实能干肯干的人,而且我觉得你们桂兰大婶指定可以撑起这个公司。” 林木笑道,看似那么随意,说的真真切切,这种言论对于一个贫苦大众来说,算是大言不惭。 雷老虎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之际,屋门被人一脚踢开,走进几名大汉,带头黑面男人气势汹汹地喊道:“好一个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叫雷老虎,我叫王老虎,今天我倒要让你见识一下谁是纸老虎,你们这些人,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偏偏和我们崔老板过不去,平日里抱怨几句不满还不听话。” “你们说的话我刚才可是都听到了,既然将注意打到了我们老板身上,妄图瓜分他的产业,我现在忍住笑,既然你们的脑子已经飞上天了,那我就做回好人,将你们打醒,好好看看现实对你们以后也是有帮助的。” 王老虎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你们给我砸,砸完了,我要你们慢慢蹂躏这几位天真的朋友。” 王老虎说罢,屋子里挤满了更多的人,听到他的命令之后,立刻开始打砸。 林木看着许二胖摇了摇头说道:“多好的酒,只能等会喝了。” 林木说罢,整个人跳起身来,赤脚踢飞两人,然后撸起拳头毫无保留地砸在这群人身上。 许二胖两手掐灭烟头,像猛虎一般冲了过去,揪住一个男子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按,撂倒一个然后寻找第二个对手。 雷老虎叹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孩儿们遇到事情了就别怂,老婆子,你上炕,保护好自己。” 就这样三个人也加入到了战斗。 家里腌酸菜的大水缸被砸碎了,洗脸盆滚到地上作响,暗黄色的墙壁上溅满了鲜血,林木和许二胖两人并肩作战,纷纷提起拳头,朝着王老虎砸去。 王老虎原本站在最中央,被人合击之下瞬间倒飞出去,顺着屋门趟跌倒在院子,两颗大门牙全部落在地上。 林木和许二胖等人处理完屋里的敌人刚想走出屋子看看王老虎的情景,不料王老虎却自己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神态比之前更要风扬跋扈,嚣张之极。 林木乐了:“回来送死,挺自觉的啊。” 大狗二狗冲着王老虎走了过去,想要借势狠狠地教训这位过街的老鼠,可刚走了几步自己退了回来,双手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 这个时候,林木也发现了端倪,原来王老虎还有后身,不少人举着长刀跟着王老虎正在往屋子里涌。 “怪不得气势高涨起来了,赤手空拳打不过,拿着家伙就能打过来了,你怎么想的啊,要我是你,我指定乖乖地逃出去,免得继续丢人现眼。”林木大笑起来。 王老虎怒瞪着林木喊道:“我不得不承认你们功夫了得,可你们没有听说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吗?看仔细了,这一个个的兄弟手里拿着的可是开封过的长刀,想着你们就是几个刁蛮,念在老乡的份上,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惜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准备下辈子换个地方住吧。” 许二胖笑道:“哥,他让我们下辈子换个地方住?换哪里?崔金堂的宅子要是皇宫有三千佳丽我就考虑,如果没有,还不如我们拿出来养养猪喂喂狗,要不弄上几头大奶牛也不错,早晨起来还能挤牛奶喝。” “兄弟啊,他要给咱们换的地方可不好待,不过咱都是穷苦人出身,要是他们一开始以礼相待我可以考虑一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就对不住了,我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只能把他们请到那里去了。” 王老虎大叫一声:“废话少说,兄弟们给我打。” 可王老虎声音震耳欲聋,就是不见任何人出身,自己觉得奇怪,忍不住掉头往后看去,只见一把匕首顶在自己的脖子面前,其余兄弟早已经被人控制。 雷老虎吓了一跳,忍不住看着许二胖和林木问道:“这,这怎么回事。” 许二胖哈哈大笑起来,朝着一位俊男说道:“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关键时候还能挺身而出,我倒是无所谓,可我担心老虎叔一家人的安慰,及时,及时的很!” 陈三毛听着觉得恶心:“呸!呸!呸!我什么时候掉链子了,木哥一句话,我必须立刻马上来相见啊。” 林木点了点头,问道:“学校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陈三毛连忙点头应道:“马上要考试了,其实早都没有事情了,班里不少人都已经请假自修,比起两位哥哥我基础太差,为了不拖后腿,这不,我可是恶补了好几个礼拜,这才有脸出来见两位哥哥。” 许二胖笑道:“你小子使劲吹牛吧,几个礼拜可以赶上我和木哥,做梦娶媳妇你也敢相信啊。” 大狗二狗看到局势已经被控制住,这些平日里在县里作威作福的人,此时像个哈巴狗一样听话,气不打一处来,两人毫不犹豫按住王老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吓得躲在炕上不敢下来的桂兰大婶直叫唤:“不敢打,不敢打,再打以后的日子彻底没有办法过了。” 陈三毛彬彬有礼道:“大婶,别怕,有我哥在这里,包你以后没事,哦,对了,木哥,这帮人怎么处理?” “这些人胆子太肥了,敢拿着刀对老大,我看他们就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瘦猴大大咧咧地喊道。 “辛苦兄弟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这些人我还有用,就先给我绑了吧。”林木说罢转身看向王老虎笑道:“你叫王老虎?” 王老虎偌大的身体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回道:“回这位老大的话,我从今天开始不叫王老虎,我叫王老鼠,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娘,还有3岁的孩子,走这条路还不是为了给家里多赚点钱,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走错了方向,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饶我一名,我人贱,言轻,就是一个办事的,您就当我是一个屁,痛痛快快地放了吧。” 第六十三章 祖宗十九代 “你倒是跪的快,承认错误态度不错,可你知道吗?我最讨厌这样没有骨气没有原则的人,人字怎么写,两条腿走路就是人,人活在这个社会中就要立正,就要头顶天脚踩地,错了就应该承担责任,这是教训,也是我的法则。”林木平静地说道。 “我认了,事情是我做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可你知道吗?跟着我的那些兄弟,难道非得这样做事?这样做人吗?这里早年每家每户都很贫穷,饿死的,吃不上饭,看不起病的人非常多,我年龄比你大,经历的也比你多。” “我家原本七口人,现在那?只有我和大姐两人,现在社会发展迅速,县城里又没有多少资源,我们也得发家致富,可谁来带头,谁给我们方向,若不是崔金堂崔老板,这个县城依旧是荒凉无人问津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可偌大的地方除了他能带给我们幸福生活,还有谁?我活这么大,你算是第二个人。” 林木眯着眼睛笑道:“哦?你怎么就能知道我可以带你们走向幸福生活,我不过是路过的游客,一个没颜色的好事之徒吧了,管了一些别人看起来不该管的事情罢了。” 王老虎继续说道:“你们的谈话我在外门已经听到了,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过江龙,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是你想着人们,想着他们,我王老虎,或者你叫我王老鼠也罢,我对他们的保护也不少,我也受够了那种下三滥的勾当。” 众人同时大惊道:“嗯?” 瘦猴很厌恶王老虎的言辞,很不服气的样子说道:“你保护他们?你当所有的人眼睛瞎了?” 林木质疑道:“这算是贼喊抓贼吗?” 桂兰大婶盘坐在床上,举着扇子说道:“他也算是说的实话,县里崔金堂的人可不止他这一脉,其他人对老百姓的伤害最大,唯独我们这块最安宁。” 雷老虎说道:“他说的确实不假,我这人嘴够贱的,每天胡嚷嚷,今天要不是他的人忍无可忍也不会发生这件事,通常情况,他的良心还是红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给我们了好生活,就像刚才,他本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叫那些提刀的登徒子进来,那个时候你的人还没有来,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他确实没有这么做,原因我也能猜到,其实他并不想真的和我们拼。” “哦?”林木转头看向王老虎问道:“这么说你还很有良心的人了?” 王老虎回答道:“都是爹妈生的,都是肉长的,都是从村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谁没有良心,立场不同,可做人的原则并没有变化,我王老虎缺钱但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们跟着干坏事,我尽责管好这片区域就行,我活着不能没有意字。” 林木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含在嘴上,许二胖赶忙凑了过去将其点燃。 “你想跟我?” “想!” “好坚决啊!你不是重义气吗?怎么就不想跟着崔金堂干事情了,可别告诉我崔金堂干坏事,这个理由我这里可不接受。” “原因只有一个,崔金堂没有义,只贪财。” 林木乐道:“为什么没有义?他给你的工资不够?还是给你的奖金没有兑现?” “我王老虎岂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众人都知道,崔金堂是林家在这里的分支,没有林家就没有他崔金堂的今天,可几年前,他与林家反目成仇,你在这里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他不但要自立为王,还要反水,对付林家。” “哦?对付林家?” “是的,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这等人羞先人的玩意,我早就不愿意跟着他干了,小兄弟如还能信任我,我愿跟着兄弟鞍前马后。” 陈三毛看着许二胖笑道:“二哥,你看,有人抢咱俩饭碗了。” 许二胖一巴掌拍在陈三毛的脑袋上笑道:“滚一边去,就知道胡说八道。” 林木点了点头,却严厉地说道:“崔金堂反水了,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不是同他一样,在反水吗?” “我不叫反水,我做的事情对得起我祖宗十九代,当然了,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若公正公平为老百姓真心谋福利,我认你一辈子,我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可是你同他一样是披着狼皮的羊,那恕我概不奉陪。” 许二胖乐道:“好小子,行啊,都学会激将法了,我哥是那么容易被你激将的吗?” 王老虎刚要开口解释却被林木拦了下来。 林木说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抓不抓的住还得看你表现,你这么深明大义,我给你机会立功,不知道你敢不敢接了?” 王老虎顿时抬头看着林木,隐隐地觉得林木此人不一般,县里突然多一个此人,指定会发生大事。 他颤颤地问道:“什么?什么事情?” “今天晚上我想灭了崔金堂。” 王老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哆嗦着身子问道:“你?你疯了?还?还有林家那!” 桂兰大婶听到之后差点从炕上掉下来:“小伙子,不敢这样说,这样的话只能引来杀身之祸。” 雷老虎摇着头说道:“小伙子,这些人都你带来的,想必你也有一些实力,可是叔还得告诉你,这里姓崔,这里是崔金堂的天下,你就龙也得乖乖地盘着,是虎最好乖乖的窝着,可别以卵击石。” 桂兰大婶着急地补充道:“就算我们看走眼了,你真的有实力拿下崔金堂,可崔金堂名义上还是林家的产业,林家可是要比崔金堂实力大多了,崔金堂他充其量就是一只小野猫,可林家那可是真正的老虎啊。” “哈哈!哈哈!哈哈!”林木大笑三声,接着他又叹声摇头,心想你崔金堂翅膀硬了,还不如两位穷苦人有见识,今天不是你死了可别怪林家没有义气,是你自己做事断了后路。 大狗狠狠地将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大声说道:“崔金堂早已经变成了人民眼中钉肉中刺,早该被人除去,我觉得这一天早来早好,否则我们穷苦人就永远看不到蓝天。” 二狗附和道:“我们腰杆子必须引起来,这里是人民的县城,不是他一个人的圈地,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其他像我们安分守己的人们,我们该拼上一拼了。” “好!好!好!这么说你们两个的觉悟也比这王老鼠的觉悟高啊。”林木斜着眼睛撇了一眼王老虎故意笑道。 “残酷啊,我还不如两位小兄弟。”王老虎低声说道,表情很是难过,他的眼睛看向前方,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