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柳词》 楔子 两家人 夏国洛城天宇客栈 今日是天宇客栈开张的第一天,因为这酒水吃食都是分文不收的。天下竟有这般好事,自然前来捧场的人也极多。整个大堂早就坐满了人,连门外也被挤得水泄不通,非常之热闹。相比大堂而言,这二楼确实清静了许多,并不是说二楼没客人,而是二楼招待的都是些名流人士、非富即贵,并不是这些个普通百姓能上去的。 天宇客栈的掌柜司徒曲为了热闹一番,还特地请了城里有名的利嘴儿风小小跟她爹风叶飞来此说书。如今风叶飞已不再说书,而换了他女儿在说。说的正是城里最出名的大户家人——司徒家。这客栈本是司徒赋给他儿子司徒天宇的生辰礼物,掌柜也有着几分讨好之意。 只听得那风小小说道:“话说洛城是夏国除了王都夏城最繁华的城落,依山傍水,美丽又富饶。她的美丽自然是天生的,而她的富饶就离不开城东司徒家和城西柳家几代人的努力。 说到这司徒家,那祖上可是与开国皇帝共同打拼过江山的,是生死之交。等建了国之后,他又不愿当官,于是被封了异姓亲王,划了这洛城作为属地。接着,几代人便在这里建起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虽说如今,皇家收回了这洛城的税赋,但保留司徒大官人的官位,他还是我们洛城的城主。司徒家也毫不见有任何衰退,比之前更加富裕了。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风小小点着食指,吊起来了客人的胃口。 “小小,你就别玩了,快说吧!” “是啊,小小,快说,别学你爹了!” “……” 底层的客人好些与风小小相熟,见她如此,便知她学上了以前她爹那手“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就赶紧催她。 风小小见大家着急的样子,煞是得意:“嘻嘻,这正是因为,司徒家的嫡长子——司徒天宇。想那天宇公子出生时,七彩祥云在司徒府上出现。3个月便会开口说话,3岁已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10岁就跟着司徒大官人出入,和那些商家打交道!这家客栈便是以天宇公子的名字命名,虽说是司徒大官人因了这嫡长子10岁的生辰,给他这客栈,却也是天宇公子自己一手建成。 据说天宇公子7岁就帮着自己的爹爹出主意,做成了那“天下第一粮”的粮庄,每到灾年,皇帝也让司徒家协助放粮,还钦赐了司徒家的粮庄为“天下第一粮”。司徒家如今可是夏国最大的粮商,听说那储的粮食比国库还要多。 虽说天宇公子只有10岁,不仅聪明能干,相貌又像极了他爹爹端正俊俏,可是城里大多姑娘家心里都想着的呢。有好段时间,提亲的人都可以踏破门槛,只是被司徒大官人推了,说是还小。不死心的还有好多呢!” “哈哈,小小也思春了吧,都15岁了,该嫁人了。” “对啊对啊,15岁都大姑娘了。” “哼,你们再说,下次不给你们讲了,看你们还笑话我不?”风小小虽是个泼辣的人物,却极少提及那婚姻之事,不禁也有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看得那些个客人啧啧称奇。 “爹爹,你看他们!”风小小一时没法,只好向自己的爹爹求救。 风叶飞慈爱地笑笑,“好了,你们就别逗小小了,还想不想听书?” “想,当然想!”几个客人听得风叶飞这么一说,似忘了刚才的事,缠着要听书。 “对了,小小,这城东的司徒大官人你都说了,那城西的柳大善人呢?小小,你给我们也说说。” “对啊,小小,还没说柳大善人呢。” 风小小见推脱不得,但毕竟掌柜只让她说司徒大官人的事。于是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掌柜,但见掌柜点了点头,便放下心开口了。 “好吧,那我就说一说这城西的柳大善人家。 话说柳家一直是洛城的富贵人家,据说柳家祖上是最早来到洛城的人家之一,曾经还帮忙建起这洛城。祖上夫妻恩爱,建了一座布庄给自家娘子,便是如今大大有名的柳氏布庄。柳氏布庄出的布可是深得那些个贵族小姐的喜爱,常常为了一匹布不惜洒下重金。到了柳大善人这代更是厉害,还有几种布被皇家包揽了去,成为御用布庄。 说到那柳大善人,我们可是个个要翘起大拇指,他不仅帮着贫苦百姓度过灾年,还开起学堂让我们一般百姓的孩子也跟着上学,还有医馆义诊什么的,那好处数都数不过来。可惜了,柳大善人夫妻两人恩爱非常,婚后多年却未得一儿半女。 那柳大善人的夫人顾氏本以为自己生不出孩儿,没能给柳大善人生下传人,觉得对不起柳家列祖列宗,便要柳大善人纳妾。后来终究是没有纳成,知道为什么嘛?” “这我知道,好像道士说了什么,就没有纳妾。” “说什么?” “这我就不太清楚。” “去,不知道就别装知道。小小,还是你,快说。” 大堂里一片闹哄哄的,风小小知道他们着急,也不再吊人胃口,说道:“不就是有个道士告诉柳大善人他命里无子。这么好一个人!于是两人求神拜佛才换来了一个儿子。 只是那孩子从小体弱,据说还有心疾,药不离口。虽病着,但总是查不出病因,大夫也说活不过20岁。据说是柳大善人夫妇二人各折寿10年换得那孩子20年的寿命。好些人也帮着求神拜佛,希望那孩子活得久一点,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后来顾氏又逼着柳大善人领个孩子续后,柳大善人便从表叔家领了两个四五岁的孩子回来,算是过继给他传后的。他那表叔也只是个远房,家里穷得很,一直靠着柳大善人家的救济过活。听说顾氏想要续后,便把两个孩子送来,说是与柳家小公子作伴。不过两个孩子也算福气,认了柳大善人作爹亲。虽说不是亲生的,柳大善人夫妇对那两个孩童极好,就像是亲生的,还取了名,大的叫柳毅辉,小的叫柳毅玄。 听闻那柳家小公子可是长得天仙一般,玉琢似的,这容貌若是生在女儿家身上,那可是个绝色大美人,倾国倾城,只是生在男孩身上未免太过文弱了些。如今柳家小公子也有5岁了,与那两兄弟和睦的很。” “不过话说这天宇公子若能借点福气给柳家小公子,说不定……” 虽说都是些已经知道的事物,却又知道的没有那般详细。这些个平常事儿,凭了风小小一张伶俐的小嘴一说,大家听得有滋有味。 这日,夜 “爹爹,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 “小小,我们得先去一趟炼火山,那里的事比较急,有点麻烦。” “爹爹,那我去准备一下。”风小小看风叶飞一脸凝重,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转身进屋收拾了些细软。 风叶飞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星辰,皱眉叹息,“应该赶得及回来。” 第一章 初次出游 十年后柳府 柳府的后院是柳家小公子——柳毅尘的园子,因他一直病着,需要静养,便一直住在后院,也取了个名叫逸园,为着柳毅尘一生安逸。 逸园在柳府正院的西北角,园子并不大,只有几十亩地,正门向南。入园一眼便是一池月牙形的清泉,上面立着几十支玉一般的白莲。池中有一座亭子,由紫竹建成,可消了这暑气。亭中放着一张玉石雕成的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副紫竹做的躺椅。 再往北面是一处花园,东侧种着几味药,便是柳毅尘常吃的几味;西侧则种上了好几个品种的花,开得灼灼妖艳。逸园西侧本应是厢房,可逸园是不见客的,便改成了林子,南侧为竹,北侧为松,中间是一条由莲花池延伸出来的小渠,渠上建了一座亭子。逸园东边是主屋,包揽了柳毅尘与几个小厮丫头的屋子,柳毅尘的屋子在最中间,左边是小厮的,右边则是丫头的,最北一间则是书房。屋后也是种着一小排竹林。 这逸园池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是连着外面山上的山泉水,在园子下面挖暗水道由北面引入泉水。流经花园再入池中,而后向西面经那小渠,流过林子,从西墙出去。用这活水活泉,池中便不会积死水,不容易孳养蚊虫。 今日的逸园却不似往常那般安静。原来今日是柳毅尘的生辰,因早些年都病着,柳毅尘15年从未出过家门,这会儿便缠着他母亲柳顾氏嘟嚷着10岁那年的约定。那是柳顾氏曾在柳毅尘10岁生辰时答应的,等他过了15岁,身体也好些的时候,便让他出去游玩一番。这5年来,柳毅尘时时惦记着这事,如今又听说最近城里很是热闹,便缠着家人让他出来。 柳顾氏本是不愿,可见着柳毅尘欲哭的小脸,见拗不过他。又见柳毅玄也来劝说,并再三保证决不让柳毅尘离开自己半步。柳顾氏自己也想这两年柳毅尘的病不似儿时那般厉害,偶然那几次也是他自己调皮躲起来,着了凉才会发作,想着若是不让他去,又要闹腾,还不如这次顺了他的心,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只许他游一下附近的琴心湖,还嘱咐着:“要跟紧你二哥,不许乱跑,你……。” 柳毅尘哪里还听得进去,没等她说完,便跑去让丫头宝儿收拾了一下,带着小厮聪儿,开心地跟在柳毅玄身后。 “尘儿,这么快就好了?”柳顾氏一脸惊讶,随即想到柳毅尘从小到大,还没出过家门,不由地暗暗叹气。 柳毅尘一看柳顾氏沉下了脸色,以为今天的出游又要没戏了,急忙摇起了柳顾氏的手臂撒娇,“娘,放心好了,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乱走的!” 一旁的柳毅玄看到柳毅尘捉急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哎,看来我们的小尘儿迫不及待想要离家了,都不要我们喽!”柳毅玄一脸“我很伤心”的表情,惹得柳毅尘急急地解释道,“二哥,我没有这么想啊!” 只是,柳毅尘当看到柳毅玄戏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上了当,“二哥,讨厌,我不理你了!”说罢,还真转过头去了。 “小笨蛋!”柳毅玄低声呢喃了一句,却快速地跑到柳毅尘的身旁,连连道歉、逗乐。柳毅尘却在一边想笑,却又故意板着脸,这倒是看乐了站在一旁的柳顾氏。 这时,柳顾氏看到柳毅辉正从外走进逸园来,就开口嘱咐到,“毅辉,你也去吧,你打理家务,难得出去,而且你在,我也放心。” “娘,我晓得了。”柳毅辉从未反驳过柳顾氏的决定,这次也不例外。 柳毅尘一听柳毅辉也要去,顿时开心了!“大哥,也一起吗?” 在柳毅尘满眼期盼中,柳毅辉点下了头。柳毅尘笑眯着眼,一脸雀跃,“太好了,大哥你最好了!” “哎,小尘儿,有了大哥,就不要二哥了,二哥好伤心!”柳毅玄看着柳毅辉不禁吃醋,想着:明明大哥一副严厉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头儿,无趣的很,不知道小尘儿为什么会觉得他可敬了,自己明明风流倜傥,这也是男人的标准! 柳毅玄还在一边纠结,柳毅尘却吐了吐舌头,反驳到,“才没有,大哥跟二哥最好了。” “那娘呢?”柳顾氏看着三兄弟在那里“相亲相爱”,忍不住也逗了逗自家宝贝儿子。 “嗯,娘也最好了!”柳毅尘想也没想就接上了话,那调皮的模样,惹得院内一片笑声。 柳顾氏见柳毅尘身后只跟着聪儿,变问到,“宝儿呢,怎么没跟着?” 柳毅尘皱着眉低语了一句,“那个,宝儿就算了吧!她总是牢牢地盯着我,吃这,吃那的,好烦!” “不行!她一定要跟着。我让她带了莲子羹去,在船上热热再吃,记住外面的东西都不要吃!”柳顾氏不顾柳毅尘的软磨硬泡,到底还是唤出了宝儿,又指了自己的大丫鬟红莺跟着,才准许柳毅尘出了家门。就这样,柳毅辉和柳毅玄带着自己的小厮草书和喜瑞,柳毅尘也带着自己的小厮聪儿和丫鬟宝儿,还有娘亲的大丫鬟红莺去游湖了!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柳顾氏直送到了柳府门口,看着三兄弟的马车远去,渐渐看不到了,还担忧不已,嘴里细数着,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等等,这样想着不禁觉着自己老了不少,“到底是老喽,就这么啰嗦了,也没人爱听!” “夫人,若是说您老喽,我们这些个人还怎么说,是要说更老了!您明明看起来才刚20呢,不信我们随便喊个人来,定看不出您已经有3个儿子了!再说了,少年们都是个孝顺的,您就等着他们娶了媳妇,给您抱孙子吧!”柳顾氏身边的大丫鬟紫鹃,素来是个嘴巧的,几句话就哄得柳顾氏放出了笑颜。 “瞧瞧,这张嘴儿跟抹了蜜似的!是我太过担忧了,毕竟尘儿第一次出门!”柳顾氏说着又摇了摇头,想到这次跟去的人是妥帖的,东西也齐了,就安心回屋等他们回来吧!说起来昨天听尘儿说,要吃自己做的莲花酥,不如现在去做等他们回来正好可以吃上。本打算回屋做做绣活的柳顾氏转身去了逸园的小厨房。 才上马车没多久,柳毅尘就忍不住撩开车帘,一边兴奋地看着外面,一边指着街道上的任何东西新奇地问着柳毅玄。柳毅玄自然是充当了知客一职,不厌其烦地回答道。 柳毅辉看到柳毅尘不住地往外探出身体,一手把他拉了回来,淡淡地嘱咐,“小心点,坐好再看。” 柳毅尘吐了吐舌头,看了一阵,回头偷偷和柳毅玄说到,“二哥,你待会儿要上街的对吧?我们一起去!”眼里期盼的神色一览无遗,看得柳毅玄差点就要应下来。 “咳!”旁边柳毅辉的一声咳嗽,让柳毅玄瞬间清醒过来,心里还想着“小尘儿的必杀技果然厉害,差点招架不住,还好大哥提醒”。 “小尘儿,还记得你答应娘什么,说好只去游湖的!”柳毅玄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样子。 “可是……” 柳毅玄劫了柳毅尘的话,“好啦,乖!下次再带你去集市!外面还跟着红莺!你再说,小心大哥他带你回去,那估计连游湖都没得去了。今天可是琴心湖的赏莲日,很热闹的。” “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哎!”柳毅尘偷偷看了看柳毅辉的神色,知道没戏,不满地撅了噘嘴,只觉得外面的风景也没刚才好看了。 柳毅玄自然看不得柳毅尘不开心的样子,于是说起了各种外边的趣事,柳毅尘这才展了笑颜。 第二章 游湖初遇 这日是琴心湖的赏莲日,四周围自然是热闹非凡。琴心湖里开满了各色的莲花,甚是娇艳动人。琴心湖在洛城的西边,离柳府并不是很远,很快柳府的马车也出现在琴心湖边。 柳毅玄暗自庆幸,自己这几天看柳毅尘的架势,必然是要出门了,就退了所包的花舫,派人好好收拾了自家的赏湖船,看吧,现在就用上了,若真是带小尘儿去花舫,估计不用爹,大哥就能揍他一顿。 柳府自建的赏湖船虽不是最大的却贵在精致。整条船是用桐木做成的,船身两侧各刻有鲤鱼戏莲与鲤鱼跃龙门两幅浮雕。船舱跟陆上的屋子所差无几,两侧给开了两扇窗户,窗户的帘子是两层的,外面一层是红纱,里面一层用的是南边玉珠海的珍珠穿成的。这种珍珠很轻,重量是一般的珍珠的十分之一,并且一动就有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它也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倾落”。船舱四角则用红木雕了四个镇水神兽——霍灵压阵。柳毅尘三人带着各自的小厮、丫鬟上了赏湖船。 柳毅尘兴致勃勃地看着,柳毅玄则在一旁又当起了“知客”,介绍着琴心湖里的各种莲花。这些荷花有粉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等等。不过,柳毅尘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颜色,一时纳闷,“二哥,为什么这里没有白莲?” “你啊!”柳毅玄叹了口气,“白莲怎么可能会种在这种地方。要知道白莲的香味有安神养气之用,而且花期又短,它从头到尾,都可以入药,据说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就你那一池,若不是种着白莲的那家伙欠我们人情,还真买不到,不过也真贵!”柳毅玄想到自己花了几万两黄金才买了那么点种子,很是心疼,培育了好几年才装满那一池,还好是给小尘儿用的,看这几年小尘儿脸色越来越好,心疼也只觉着值得! 柳毅尘想想也是,自己园子里的白莲,通体都是白色的,哪怕是莲蓬,花瓣还是半透明,晚上还会发出淡淡的光,跟白玉一样,煞是好看。 这时,宝儿拿着食盒过来,一板一眼地说到,“三少爷,这时辰您该用点心了”。柳毅尘瞧见了,赶紧唤柳毅辉,“大哥,宝儿做的莲花羹可好吃了,快来吃!” “你个小没良心的!”柳毅玄一听是叫大哥,不是自己,一时楞了一下。 而柳毅辉只淡淡地应了一句,并不多话,挥手让想要过来侍候的红莺和宝儿退下,给柳毅尘摆了一碗,自己取了一碗,自顾吃了起来。 “你们……”柳毅玄看柳毅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无比郁闷他瞪了一眼偷笑的草书,“还不快给爷装一碗!” “是,爷!”草书立马摆正神色,装了一碗双手捧给柳毅玄。 柳毅玄一把夺过碗,自己拿了汤匙,狠狠地吃起来。 柳毅尘看着自家二哥幼稚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随即边吃着荷花羹,边从开着的窗口向外看那满池的荷花和来来往往的游湖船。 柳毅尘看到对面的花船,装满了粉红的纱,煞是好看,却发现船窗边坐着一个品貌非凡的男子。不知为何,柳毅尘心里一阵轻颤,总觉得心里什么东西破开了。 看着男子俊秀的面庞,貌比潘安多几分,形姿英气勃发,柳毅尘想到自己瘦小的身材,跟女子般的容貌,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欣赏,不由一时看呆。 司徒天宇应着自己好友薛冬勃的邀请,上了他安排的花船。一上花船就听得薛冬勃在那边儿吹嘘。原是请了挽红楼的花魁青莲来抚琴助兴,都说挽红楼青莲的琴如天上之音,司徒天宇却觉着不过尔尔,只配着这一池濯濯的莲花,加这碧思清茶,才显出这一两分动听来。 “你说,牧枫那小子又躲到哪里去了,每次找他,都不在!”薛冬勃对着秦牧枫一贯躲热闹的性子越发抓狂。 司徒天宇、薛冬勃、秦牧枫并称是“洛城三公子”。三人可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只是薛冬勃、秦牧枫,一人爱玩爱闹,一人冷言少语,秦牧枫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常常一句就让薛冬勃在一边抓狂,司徒天宇则一边看戏,偶尔劝劝架,帮薛冬勃泄泄火。 司徒天宇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点了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牧枫他痴迷武学,想必又在哪里练剑吧!” 薛冬勃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咬牙叹息,“你说他是怎么长的,难得青莲出来,好歹见一面,你说是不是?” 司徒天宇看着薛冬勃一脸幸灾乐祸外加色眯眯的样子,无奈道:“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他心里有人,自然不喜这缘分,省得多出事端。” 再一摇茶杯,司徒天宇继续说道:“他家那情况,你就少去招惹他,省得回头你打不过他,又一脸鼻青脸肿,吓坏你嘴里的那些心肝宝贝儿!” “嘻嘻,天宇,你不要动不动就揭我老底。好歹,武功我排不上第一第二,洛城第三总有的吧!” “你想多了!” “哎,我长得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在薛冬勃絮絮叨叨的自赞自夸中,司徒天宇敷衍地应着,却感觉被人盯住了,眼神就飘向了船窗外。 这时,司徒天宇发现对面柳家的游湖船上有个漂亮的男孩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真是漂亮的一只,这样想着,却好笑地看着男孩眼中的羡慕。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男孩才发现,司徒天宇正看着他,慌忙错开眼,装作吃那荷花羹,却不知荷花羹早已吃没了。 薛冬勃发现自己说了许久,也没得到司徒天宇的回答,便见他看着窗外。薛冬勃顺着司徒天宇的目光,也看到了柳毅尘。 “好漂亮的娃,比起我的小红月,更胜几分。”薛冬勃惊叹道。 司徒天宇突然觉得一阵不舒服,皱着眉斜撇了薛冬勃一眼。 “额,当我没说。”薛冬勃一脸讪笑,不过很快调笑着说道:“不过,这小美人儿看起来和我很有缘,要不要……” “的确是有缘。”司徒天宇突然邪邪一笑,“不过,你,还是算了!” 薛冬勃看着司徒天宇的笑打了一阵寒颤,嘟囔着,“这样子分明就是……” “嗯~”司徒天宇上扬的音调,瞬间让薛冬勃没了声音。 司徒天宇看到对面在一边的柳毅辉、柳毅玄围着柳毅尘,听得旁边的薛冬勃说:“那不是柳毅辉他们兄弟俩,那么紧张小人儿,想必是他们的弟弟柳毅尘吧!” “柳毅尘。”司徒天宇喊了这名字,嘴角勾起一个暖暖的微笑,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心动地想,“这样也好,总好过孤独终老,看起来要让暗一去查查了。” 司徒天宇见柳毅辉他们顺着柳毅尘眼神看过来,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不多时,两船错开。 “怎么啦?小尘儿。”这边,柳毅玄不明所以地安慰了柳毅尘几句。 柳毅尘才慢慢压下心中的悸动,犹豫着开口说:“二哥,刚才那个是谁?” 柳毅玄以为柳毅尘只好奇,便告知,“那个穿紫色绸缎的叫做司徒天宇。” 柳毅玄突然叹了口气,沮丧地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挺厉害的,你二哥我似乎比不过他。经商,不行;武功,竟然也比不上。” “很少看到二哥这么夸人,看起来真的很厉害!”柳毅尘调皮一笑,“二哥,你和他打过?” 柳毅尘很是好奇,自家二哥口中很厉害的人的事情,于是缠着他多说了些。 柳毅玄自然很高兴地接下了,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不过很快,柳毅玄突然停下来,想着说道,“另外一个是薛冬勃,你要注意别跟他有啥接触就行,花花公子一个!”柳毅玄一脸嫌弃,虽然自己也爱玩,但是还是很有原则的,那薛冬勃确是来者不拒、男女通吃。 “嗯。”柳毅尘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自然应得也很快。 “司徒天宇。”轻含着这个名字,慢慢吐出来,柳毅尘觉得脸上热度升了几分。 柳毅辉却看着柳毅尘微红的小脸,一脸若有所思。 第三章 相思成灾 自那日从赏莲回来,柳府的许些人发现三少爷,常常发呆,时不时叹息几声,不明所以。柳顾氏更是怀疑柳毅尘在外冲撞了什么,差点去请了道士要做场法事去去邪气。好歹被柳毅辉劝下。 “娘,尘儿身体没事。我去看看。”柳顾氏被柳毅辉满脸一本正经给唬住了,想着问了许久也没问出什么事情,只能关照几句,“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若是有什么……哎,算了,你去忙吧!” “是。”柳毅辉直觉司徒天宇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只是还需要确定一下,于是准备去找柳毅尘。 柳顾氏看着柳毅辉退出后厅,决定去找自己相公柳晨风说道说道,省得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心急,他却在一旁“没心没肺”地乐呵呵。 柳毅尘还不知道整个柳府因着他又热闹了,他只是作了司徒天宇的画像,在无人的时候拿出来瞧上几眼,又羞涩地藏于自己的宝匣中。 “聪儿,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柳毅尘托腮,呢喃地问着身边的小厮。 “大概会心里念的全是她吧,念着她的笑,念着她的好。”聪儿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头。 聪儿原本也不大,对于情爱之事不甚了解,只因为有个青梅竹马是柳毅玄的二等丫鬟,唤作页阳,两人算是从小有婚约。 “念想。”柳毅尘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于是让伺候的人都退出书房外候着。 柳毅尘从宝匣中拿出司徒天宇的画像,那宝匣原本是柳毅尘存放自己喜欢之物的盒子,并不给他人看,还特意上了锁的。 看着那画像,柳毅尘也觉察到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这个才见了一面的人,一见钟情也应是如此。自己心动则心动了,可是想到如今人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柳毅尘着实有些泄气。顿时,觉得那画里的英俊人物也失了几分神气。 “都是你的错!”原是这样想着,却又觉得自己画得不好,无法把那人的英姿全画下来,“到底还是自己画技不精。” 就在柳毅尘唉声叹气中,柳毅玄挥退了门外的丫鬟、小厮,自己走进了柳毅尘的书房——鸣墨斋。 鸣墨斋是逸园的书房,供柳毅尘一个人使用。鸣墨斋不大,房里放了桃红梨花木的书桌和四张椅子,书桌上放着莲书斋的笔墨纸砚四宝。两排木色的水沉木书架上,放满了各色书籍。另还在书房中加了一只躺椅。 柳毅玄走进鸣墨斋时,见到柳毅尘正伏在桃红梨花木的桌案上,手中拿着一画卷。 “什么画惹得我们家小尘儿,不开心了,来二哥看看。”柳毅玄从柳毅尘手中抽走了那幅画卷,原以为是什么名家大作,却只见到柳毅尘自己作的画像,“我看你整日” “二哥,你做什么,还给我!”柳毅尘未想柳毅玄就这么拿走了自己的画作,有些恼羞,总觉得自己的心事似乎被别人看穿了。 柳毅玄看着柳毅尘羞恼的小脸,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尘儿,你,你竟是喜欢他!”虽然隐然察觉,但是亲眼见到,还有有些惊讶,总有种要嫁弟的感觉,心里有些不满意,“这还是个男的!” 柳毅尘听得这一句,脸就白了几分。 “小傻瓜,别乱想。”柳毅玄一看自家小弟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手指弹了弹柳毅尘的额头,“今朝男子之间都可以成婚了,你二哥我也不是迂腐的老学究。” 在大夏是不限男子与男子相恋的,自夏明帝继位颁布了允许男男之间可以成婚的法律,已有不少对男男成婚。 “只是,小尘儿,你怎么就这么爱着他了?”柳毅玄无比纳闷怎么见了一面,甚至连句话都没说,竟然就这么在意得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当然,柳毅玄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柳毅尘急忙否认,“二哥,你说什么呀?我才没有爱上呢!” 柳毅玄看着柳毅尘的样子就知道柳毅尘撒谎了,“小尘儿,别急着否认。” “我没……”柳毅尘有些着急。 柳毅玄摸了摸柳毅尘的头,接着说道,“你要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避开我……”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只听得柳毅辉在房门外说:“尘儿,在吗?” 柳毅尘松了口气,“大哥,我在呢,你进来吧!” 柳毅辉走进鸣墨斋,看到柳毅玄手中拿着画像站着,柳毅尘却是坐着,一脸地犹犹豫豫。自然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走了过去,撩开了柳毅尘手上的衣服,果然看到手臂上原本粉色的胎记,开始发红。 “什么时候?” 柳毅尘见大哥看着自己的胎记,“大概那次游湖回来,变得红红的了。” “大哥,怎么了?”柳毅玄不甚明了自己大哥做的什么。 柳毅辉却摇摇头,退了一步。 柳毅玄知道柳毅辉不想说,想着大哥既然没说什么,想必没有什么事。 柳毅辉在两个弟弟面前站定后,说了句,“你们,继续!”就看向柳毅尘,似乎一副也打算了解缘由的样子。 柳毅尘瞬间紧绷,连大哥也追问来了,心里不禁嘀咕,“怎么大哥也知道了?” 柳毅玄看着柳毅尘僵直的身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其他两人直看着他。 “好了,大哥,我们坐下听吧。”柳毅玄拉着柳毅辉坐下,“小尘儿,这件事我想我们必须得知道,好让我们给你出出主意。爹娘他们很担心你,我们也是,你知道自己身体,俞伽楠说这样忧思恐怕要发病。” 柳毅尘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终究是让家人担心了,自己以为藏得很好,却也不想想,自己从小就受宠,有点小事爹娘和哥哥们就紧张得不行,这几日自己惶惶的,估计娘亲又要落泪了吧! “对不起,大哥、二哥,我……” “我们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伤心的哦!”柳毅玄调皮的眨眨眼。 柳毅尘犹豫着不知从何说起,局促地捏了捏手指,看着情况也知道大哥二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可是爹娘又如何呢?心里十分地害怕家人反对,可是若是不说,自己怕是出不了府,也许这辈子大概都没有机会去接近自己喜欢的人了。若是这样就放弃,总觉得心有不甘。 柳毅一眼就明了柳毅尘的心思,“尘儿,我和大哥并不你和男子相恋。爹娘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我想他们也会接受的。不过,你才见他一面,你以后如何打算,也好让我们商量下怎么帮你!” “嗯,大哥二哥有你们真好!”柳毅尘笑了笑,理了下思路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觉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有种心悸的感觉,不过和发病不一样,然后回来就画了画像,动不动就会想那个人的事情。我看了书,也问了宝儿她们,大概知道这应该是一见钟情,我想我是喜欢上那个人了。二哥问我到底有多少,我只知道没了他,我的心会痛!” 柳毅尘定神看着柳毅辉和柳毅玄,坚定地说:“大哥、二哥,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是帮我,我想和他在一起。他应该于我也有感觉。” “嗯?小尘儿,你怎么知道的?”柳毅玄有些诧异柳毅尘的自信。 柳毅尘甜甜一笑,“直觉。” “好。” “好吧,既然大哥都开口了,我自然也不能落下,看起来要好好计划一下,先去看看那个司徒天宇常常去哪里,来个偶遇应该还不错……”柳毅玄摆弄起了自己追人的十八般武艺。 “呵呵……” “烦,尘儿休息,走!”柳毅辉皱着眉在柳毅尘的笑声中拖走了柳毅玄。 “大哥,刚才你为什么要查看小尘儿的胎记,变成红色究竟是好是坏!”才走出鸣墨斋,柳毅玄迫不及待地问上了柳毅辉。 “不好不坏。毅玄,现在不行。”柳毅辉的声音依旧很平淡,里面的坚定却让柳毅玄很是沮丧,答案是不可能知道了,至少是现在。“不过,这事情还要小尘儿自己做决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很快就会好。放弃也好,男人和男人总归还是有人不接受的,我怕小尘儿以后伤心,再说没有子嗣,对柳家总归不好。” 柳毅辉听着柳毅玄絮絮叨叨的话,却在心里下了决定,必定要撮合了尘儿和那人的姻缘,哪怕再难,毕竟尘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坚持。 第四章 出府“敕”令 寒妙寺是洛城附近最有名的寺庙,尤其是它的现任住持——济玄,才22岁的年纪,却已是得道高僧,每年来寺庙解签的人多不胜数,不过这一年之中他只解三签。 今日,寒妙寺里的气氛却有所不同,它迎来了寒妙寺住持的好友,柳毅辉是也! 柳毅辉被奉为寒妙寺的上宾,不仅仅因为他是济玄的好友,更是因为当年济玄还未出家,柳毅辉曾救过他,因头部被打伤,从此有了口吃,使得济玄一度内疚。后来,济玄出了家,之后又接替自己的师父成了寒妙寺住持,便对柳家有了许多关照。照济玄的说法,便是报恩,了却尘事,才能让修行更进一步。 柳毅辉由小僧弥引路,到了济玄处,柳毅辉走进隐蔽的房间,济玄正画着什么。 济玄在外人面前,自然是一副慈眉善目,十分温和地样子,到了柳毅辉面前却是本性毕露。待领路的小僧弥出去之后,济玄丢掉手中的笔,整个人摊在躺椅上,跟柳毅辉打了招呼。 “哟,小辉辉,好久不见!”痞声响起,柳毅辉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久不见,嗯,我们好像三个月没见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隔了多少个秋了。我知道你定是想念我了,对不对?你若是想我了,可以告诉我!我也是可以去看你的……” 济玄发挥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刺激着柳毅辉说话。 柳毅辉皱着眉,听着济玄越发肆无忌惮的话,终于吐了话,“啰嗦!” 济玄啧了啧嘴,“好吧,怎么看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来找我,是你小弟出了什么事?” “尘儿,有缘人,需外出。”柳毅辉无视济玄的痞态开口道。 济玄猛地直起身子,一脸严肃,“你家小弟找到那个人了,你确定?” “是。”柳毅辉对着济玄的眼睛,点了头。 待听到柳毅辉坚定的回答之后,济玄似呢喃地说:“命运该走向正轨了。” 柳毅辉未听清那话,正疑惑地看着济玄。济玄却只是摆摆手,打断了柳毅辉的询问。随即他想了想,说道:“我写封信给你,你去交给你父母,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好。”柳毅辉这时才放松下来。 待柳毅辉回到柳府,已是傍晚。柳毅辉与家人用完晚膳之后,便将那封信交给父亲柳晨风,也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正厅。 这几日,柳毅尘恢复了以往爱笑的模样,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他的大夫,小神医——俞伽楠,那几日看着柳毅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发了几次火,还摔了自己心爱的茶杯。还是柳毅玄赔了不是,找了另一套更好的茶具赔上,才勉强打消了俞伽楠想要给柳毅尘吃点苦头的冲动。只是柳毅尘还是没逃过,乖乖地吃了几日苦的无比的药。 柳毅玄叹着气看俞伽楠离开时的高兴劲,直觉俞伽楠发起火来比那个济玄更加恐怖。辞了去柳毅辉那里打探他去寒妙寺的事情。柳毅玄才知道柳毅辉拿的那封信,是为了柳毅尘出府的事。 柳毅玄还想问点司徒天宇的事,还没开口就被打算核对账本的柳毅辉赶出书房。柳毅玄撇撇嘴,心想,还是去找自家小尘儿,找点安慰! “小尘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柳毅玄未到书房,声先到。 柳毅玄走进房门口,只见柳毅尘的贴身嬷嬷陈氏已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二少爷,您过来了。俞小神医正在给小少爷诊脉,您请轻些。” 陈嬷嬷与柳顾氏其实是好姐妹,陈嬷嬷因无子被夫家赶出家门,而自家娘家也不愿收留。柳顾氏知道这事,当时正怀孕着,于是推说需要给自家未出世的孩子找个贴身嬷嬷,才找到陈嬷嬷的。陈嬷嬷接受了柳顾氏的好意,从柳毅尘出生就开始照顾他。 柳家人也把她当成是柳毅尘的干娘看待,虽她自己不愿认下,其他人却对她尊敬得很。陈嬷嬷也是个固执的人,只因俞伽楠的一句“不要让他人打扰”,就拦下了柳毅玄,估计这会儿来的其他人,她也会拦下来。要知道陈嬷嬷可是一切以柳毅尘为重,凡事对柳毅尘不利的,陈嬷嬷定是拒绝的。 那日,柳毅尘出去游湖,还是趁着陈嬷嬷外出办事偷溜出去的。今日下午回来,陈嬷嬷自然是担心不已,非请了俞伽楠来诊脉。直到房内传来俞伽楠放行的话,陈嬷嬷才放了柳毅玄进去。俞伽楠被陈嬷嬷拉去问了柳毅尘的情况,待他连番表示柳毅尘的身体没有问题,才去给柳毅尘拿白玉糕去了。 柳毅玄和俞伽楠同时抚胸,松了一口气。柳毅尘见着两人夸张的样子,笑眯眯地说到:“二哥,楠哥哥,你们很相配呢!” “谁和他相配了,你是不是还想吃那药!”俞伽楠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是耳边那一抹淡淡的红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柳毅玄一脸嫌弃,“我若有这么个娘子,非吐血不可,你二哥我还是喜欢温柔貌美的女子,就像那个第一美女傅疏影一样。” “哼!”俞伽楠先是脸色一白,随即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哎,怎么说走就走,真没礼貌,小尘儿,你可别学他,脾气这么差,谁会喜欢呢……” 柳毅尘见自家二哥絮絮叨叨的样子,心想果然如俞伽楠说的是个呆子。 “二哥,你刚才在门外说的好消息是什么?”柳毅尘打断了柳毅玄絮叨的话。 柳毅玄看到柳毅尘正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来。 “对了,小尘儿,我正要和你说呢!”柳毅玄一脸得意,“明天,要不要出去玩?” “咦,怎么回事,爹娘会同意?”柳毅尘有些纳闷,前几日还都是不准再出府的禁令,今日二哥这话却是能出府的样子,一闪而过的想法,“二哥,今天大哥去了哪里?” “小尘儿,你要不要这么聪明?”柳毅玄很快沮丧了,不过还是交代了事情,“大哥今日去了寒妙寺,从济玄那边拿了你出府的‘敕’令回来。我想着明日还在集月节,正好带你出府瞧瞧。” 柳毅尘想着今日不见大哥的身影,原来是为了自己去了寒妙寺,“二哥,你还是先去爹娘那边得了同意再说吧!” “放心,我这就去,爹娘肯定会同意的。”柳毅玄说着就辞了柳毅尘,走到屏风处,才转过身,“对了,据说那天那个司徒天宇会去他的天宇客栈和人说事。” “二哥,你……” 还未等柳毅尘说完,柳毅玄就跑掉了,只听得他留下的一句,“肯定能见到!” “哎呀,二少爷小心撞到。”柳毅玄出去时,差点撞到正端着白玉糕的食盒过来的陈嬷嬷,急忙刹住脚步。 陈嬷嬷皱着眉跟柳毅玄打了招呼,“二少爷,这么急做什么,要不要用点白玉糕再走?” 柳毅玄心想,拜托别一脸嫌弃的请我吃糕点啊,陈嬷嬷,还是去办正事吧。 柳毅玄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快步离开,去了自家爹娘那边。 陈嬷嬷摇了摇头,走进屋里,“这二少爷真是的,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做什么?” “嬷嬷,我要吃白玉糕。”柳毅尘看到陈嬷嬷的食盒催促道,不然,嬷嬷又要不停地数落二哥了。 陈嬷嬷这才露了点笑颜,“好,好,嬷嬷这就给你拿。” 白玉糕是由几十种药材和其他食材做成的,工艺极其复杂,就连柳毅尘一个月也只能吃到两三回。那白玉糕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跟白玉似的晶莹剔透,带着一股清香,让人看着食欲极佳。 柳毅尘捏了一块,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又带着丝丝凉意,似乎身上的暑气都散了几分,正适合这夏日食用。柳毅尘一时没忍住,很快吃完了。 陈嬷嬷则在一旁慈祥地看着柳毅尘,待他吃完,赶着去园中散步消食。 第五章 查探病情 如今,刚进入夏季,天气忽地热了起来。 司徒天宇坐在帐房中,扶着额头,看着手中的账本,却是许久未翻过一页。他忽地又扣了桌面三下,声音未落,突然书桌前跪着一人,“明一,暗一回来了吗?” “主人,暗一尚未回来。”明一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连头也没抬起来回答到。 司徒天宇皱了皱眉,虽说自己的身份,有人给自己下跪是正常不过的事,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不太习惯动不动地就被人给跪了,“你起来回话吧。” “是,主人。”明一听到司徒天宇的话,才站了起来,神情淡漠。 司徒天宇心想,不愧是皇帝给的暗卫,中规中矩得看不到底,自己虽说过把他们两人当成是朋友,只是没抗得过惠帝的金口,两人只敢把他当成是主子。 秘密地认了惠帝为干哥哥,这件事还是蛮划算的,至少自己做买卖的时候不用顾虑太多,皇帝的生意大部分的人是不敢动的,还收获了暗卫两枚,只不过从来都不笑。虽然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的武功还需要人保护,不过明一和暗一擅长隐匿,有些暗处的事情交给他们做最合适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要帮惠帝清理“蛀虫”,偶尔充当一下“钦差大臣”的感觉还算不错。 柳毅尘,司徒天宇擒着笑,想着两人的相见,自己听说过柳家小公子有心疾,只是看着那娃娃面色红润,并不像自己往常看到的那些患心脏病的人一样,苍白,唇角泛紫,这是说明他并不严重嘛? 桌前的明一没有得到司徒天宇的命令,只是站在那里。 司徒天宇抬眼看到明一呆呆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待说话,忽地明一失了身影。 门外响起书童须臾与别人争执的声音,“表小姐,请回吧,大少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连我也不行嘛,我可是他二姐。”司徒天艾的声音拔得很高,尖锐地刺耳。 “天艾姐姐,算了,我只是想着天宇哥哥这么辛苦,所以才送点夜宵来。”故作柔弱的声音响起,须臾觉自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司徒天宇想了想,看起来还是要给二娘找点事做,竟然“关系”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了,果然太闲了,闲得发霉可不好。 “明一,你去把二娘的藏宝盒拿两件宝贝出来,顺便给那位表小姐送去,记住要让表小姐花掉。”司徒天宇想着两件宝贝估计够二娘心疼上两三个月的。 “是。”明一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司徒天宇细细地感知了一下,发现自己虽已经是顶级高手,却只能察觉到一点点气息。 “这就不劳表小姐费心,这夜宵自然会有丫鬟送过来,表小姐请回吧!”须臾声音里的鄙夷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只是这位表小姐似乎听不见似的,继续说着,“须臾哥哥,我不会打搅到天宇哥哥的,要不你帮我送进去也可以的。” 司徒天宇见那两人一直僵持着,翻了翻桌上的账本不由心烦,“吵什么?须臾,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放人过来,这是帐房重地,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嘛?全部给我滚!”最后一句加了一丝内力,只震得门外的几人心头直颤。 “是,天宇哥哥。”那表小姐强忍着恐惧回了一句,拖着司徒天艾,带着丫鬟走了。直走到院外的池塘边才停下来。 “娇艳,你拉我做什么?”司徒天艾挣扎着,看起来对于刚刚自己的恐惧很是生气,“那小子竟然敢这么对我们,定要告诉爹爹去,哼,等到天陌继承了家主之位,看他们还得意什么。” 李娇艳顺势放开了司徒天艾,娇柔地说着,“说的是呢,天艾姐姐,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都回去吧。”心里却是很鄙视司徒天艾泼妇般的样子,心想等司徒天陌登上家主之位,这分明是妄想,除非司徒天宇死了。 不过,现在还得靠着司徒李氏母女,司徒天宇自己势在必得,在看到司徒家的荣华富贵时,自己就决定一定要嫁给司徒天宇,登上这主母的宝座。李娇艳这样想着对司徒天艾笑得更加温柔,“天艾姐姐,你不是说想要我敷脸的那个配方吗?我明早就给你送去。” 司徒天艾瞬间从生气中回过神,“你是说那个敷脸之后,会变得很白的那个?” “自然,我不给姐姐,给谁呢?” “二姐,你们在做什么?”这时,司徒天陌正打算去找司徒天宇谈事,路过此处,看到自家傻二姐,又被这很有心计的表姐拖来,自然很不爽。 “天陌弟弟,我们只是在此处赏莲罢了,对不对,天艾姐姐?”李娇艳自然知道司徒天艾还是很听这亲弟弟的话的,不敢说实情,而这司徒天陌能较好也是不错,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二选择。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子,在外院不太合适,你怎么做丫鬟的,还不带二小姐和表小姐回房。”司徒天陌指了丫鬟箬清,带了那两人回去。 “娘,也真是的,大哥的婚事是她能掺和的吗?”司徒天陌想着自己娘亲和二姐,不由叹气,真觉得自己老了几岁,自己还没娶媳妇呢,怎么就要管这些事情,希望这回大哥能手下留情自己以后娶的媳妇一定不要只会招惹麻烦的,不然,得帮三个人善后了,自己还不累死。 司徒天宇的帐房门外,须臾自觉自己没办好事,自然进了书房讨罚,“大少爷,奴才来讨罚了。” “你还知道自己办得不好啊?”司徒天宇看了一眼须臾讨好的样子,“行了,别笑了,我看着觉得怪碜人的。” “呵呵,还不是那表小姐脸皮子太厚了,说是表小姐还是好听来着,看那样子哪里做得了司徒家的表小姐。”须臾自觉自己都看不上眼的表小姐,自家少爷自然更看不上,只是那表小姐总想找机会接近少爷,真是太烦人了! “算了,别管他,过几日,就会有人送她回去。” “谁啊?”须臾听得自家少爷说的话,有些不明白,表小姐这般缠人,会愿意离开。 “自然是接她来的人,怎么不信你少爷?” “不敢,不过少爷,不要又说一半,奴才心里难受。”须臾心想,二夫人才不会愿意呢! “不是要讨罚嘛,这就罚着吧!”司徒天宇还笑着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须臾,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是。”须臾看到司徒天宇的神色,知是有正事,出去掩上门,并去前门嘱咐了看门的呈见与呈守。 待须臾离开,书桌前,暗一正跪着。 “嗯,暗一,起来吧。要你查探的消息查得怎么样了?” “是。”暗一从身前拿出一份消息,呈了上来。 司徒天宇挥了挥手让暗一先退了下去,自己拿起暗一获得的消息看了起来。这份消息里面记录了柳毅尘从小到大的事情,具事皆详,包括爱吃的东西,护心丸的存放位置等等。 “看起来,这心疾是个问题,我记得自家内功心法——御仙心法,可以用内力治病,练到绝顶高手,可以治百病。”司徒天宇想着,“自己以停留在顶级高手7年了,是时候努力一把突破了,回头等父亲回来去看一看家族密室的记录吧。” “大少爷,二少爷求见。”须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他进来吧!” “大哥,对不起,我娘她……”司徒天陌进来就是这一句,低着头,有些难过。 司徒天宇摸了摸司徒天陌的头,“天陌,记得我曾说过,你娘是你娘,你是你。” “可是……” “不必多说。”司徒天宇阻止了司徒天宇的话,“话说,怎么有空来着我,你不是正跟你师傅练习轻功吗?” “嘻嘻,我就是听说,大哥你要去那个拍卖会,说是有幽冥剑,我好奇,想去看看,不过没有贵宾卡进不去,所以,想让大哥带我也去看看!” “自然,没有问题。”司徒天宇想了想,觉得多带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答应了下来。 “哦哦,那大哥你先忙,我回去做晚课去了。”司徒天陌笑着,连蹦带跳地走了。 “唉,这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格,到底想谁了!”司徒天宇摇了摇头,心想也许可以邀请柳家的人一起去拍卖会。 第六章 集月再遇 今日正巧赶上了集月节的第五天,许些外城的人也来这洛城买卖物品。集月节每四年一次,每次为期一个月,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像今年便是六月。集月节最先是由司徒天宇12岁那年发起的,主要是在达官贵族间交易一些稀罕物,有各类古董、名画、名贵的草药等等。后来普通百姓也跟着凑热闹,或易物,或买卖,成了洛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柳毅玄带着柳毅尘,还有他口中死活要跟来的俞伽楠,外加小厮聪儿和丫鬟页阳两人,一起去逛了洛城最热闹的洒金街。 别看这洒金街取的名俗气,这可是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惠帝所取。据说,那日惠帝跟随自己的老师孔太傅来洛城,与司徒天宇做了好友,便把天宇客栈所在的那条街,戏言成了洒金街,还提了字。司徒天宇立马让人做了匾额,挂在街头。这让原本热闹的街道,更加繁华起来,各色店铺开了起来,其中还有几家店还是司徒天宇在惠帝离开之前就拿下来的。 “哇,二哥,这个好可爱!”柳毅尘拿起一个糖人,“楠哥哥,你看!” “嗯。”柳毅玄一脸宠溺地看着柳毅尘一路逛,一路买。 俞伽楠也放开情绪,买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 柳毅尘虽已在画册上看过各种物品,却没有自己亲眼所见来得有趣,逛了快一个时辰,聪儿和页阳都拿满了东西,连柳毅玄自己也拿了两个包裹,可柳毅尘还不见有停下的意思。 “好了,小尘儿,你买得太多了。”柳毅尘只觉得自己很无力,“你还要不要去天宇客栈。” 柳毅尘瞧着街头的各色摊位,犹豫了一会儿,“要去!” 天宇客栈门口站了两个迎客的女子,面容姣好,着装整洁,带着甜甜地微笑,“欢迎光临天宇客栈。” 柳毅尘顿感新奇,以前听说客栈、饭馆都是男子迎客,这让女子迎客,做店小二,还是天宇客栈最先出的主意,一开始还有很多人反对。 听得后来惠帝听说之后,也是支持的,如今虽然不少女子还是秉着在家相夫教子的古老传统,有些却也出来工作挣钱了。 柳毅尘还想着,这时一个娇艳的女子走过来,“哟,这不是我们的柳二公子嘛!今日这是……”女子挑了柳毅尘一眼。 “史大掌柜,可别打我弟弟主意,这是我家小尘儿,这是俞伽楠,是个神医哦!”柳毅玄看起来与那女子很熟悉,“小尘儿,这是天宇客栈的副掌柜,史芳怡。” “原来是柳小公子和俞小神医,失敬失敬!” “见过史副掌柜。”双方打了招呼。 史芳怡看向柳毅玄,“今日,还是往常的包厢?” “不用了,给我们在大堂找个靠窗的位置吧!”柳毅玄笑道,心想,开玩笑,去包厢可是看不到司徒天宇了,小尘儿还不怨死自己! “真巧,还有一个位置,我带你们过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柳毅玄摇着扇子,一脸得意。 俞伽楠瞪着柳毅玄跟史芳怡调情的调调,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快到午膳时候,柳毅玄便点了些特色菜,八宝全鸭、芙蓉大虾、佛跳墙、山参老鸡汤等十几道,外加许些甜品蜜饯。另给柳毅尘上了鱼片粥,俞伽楠点了碧粳米饭,自己则上了壶清果酒,“小尘儿,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啊?没有,我随便都可以。”柳毅尘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到。 “那暂时就这些吧!”柳毅玄将菜单给了身旁的小二。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给柳毅尘一伙人上了茶水,便离开将点菜单给了厨房。 俞伽楠挑了一下眉,想到柳毅尘不太有兴致,便忍下了抱怨,好歹那人还记得自己喜欢米饭,那里至少有一半是柳毅尘喜欢吃的,多是甜食,而他自己喜爱的却没多少。 几人已吃了半个多时辰,却还未见到司徒天宇的身影。 柳毅玄也很着急,明明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日司徒天宇和花期布庄的掌柜朱孝在天宇客栈谈事。只是这午膳时间已过了好些时间,却还不见出来。虽然,柳毅玄在餐桌上讲足了笑话,也未见柳毅尘开怀。 俞伽楠一时看不惯柳毅尘的沉默,便对着柳毅玄嘲笑到,“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司徒的,今天可以见得到嘛,人呢?” “我哪里知道,要这么久,应该还在谈事吧!”柳毅玄沮丧无比。 “哼,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敢自言消息灵通!” “我错了!”柳毅玄一脸讨好地求饶。 “你……”俞伽楠没想到柳毅玄这么就承认自己的无能,一时被噎住,“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自己的事情,我有哪里会知道?” 柳毅尘看到自己二哥和俞伽楠的吵闹,知道为了自己,于是展开了笑颜。只是虽然笑着,总是有几分失落。 “司徒公子,那么有劳了!”只听得豪气的一声,司徒天宇和朱孝一行人从二楼走下来。 柳毅尘有些紧张地瞧着,直盯着,有些大胆,却未舍得收回目光。 司徒天宇自二楼走下,就感觉到柳毅尘的目光,只待将朱孝送至客栈门口。告别之后,司徒天宇转身便瞧见坐在窗口的柳毅尘一行人,随即对着柳毅尘淡淡一笑。 他对着我笑了,柳毅尘察觉了那笑,脸微微发烫。 柳毅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时又想着碍眼的人赶紧消失,一时又想着都见了面了,怎么还不过来说几句,不然白来了! 司徒天宇见到柳毅玄纠结的目光,微叹了口气,却提了脚向着他们那桌走去,自己也想与柳毅尘多接触,再者未来的小舅子?小叔子?不管哪一个,还是要打好关系的。 “别来无恙,柳二公子、柳小公子,还有这位想必是俞小神医吧!” “别来无恙。” “嗯。”柳毅尘赶紧回过神,“别来无恙,司徒公子,可以不用公子,你可以叫我尘儿,我家里人都这么叫,啊,不对!”柳毅尘有些在意司徒天宇对着自己称呼,却有些心乱的语无伦次。 “呵呵。”司徒天宇,看到柳毅尘的慌乱,“毅尘,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柳毅尘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你也不要叫我司徒公子了,可以叫我天宇,或许可以加个哥哥,也不错。” 俞伽楠看着柳毅尘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叹情字果然厉害,好尴尬! 看着司徒天宇温和的模样,柳毅玄想起那时候的“打架”,好吧,只有自己挨打,司徒天宇可是残暴的很。于是,柳毅玄自认为自己看到了司徒天宇的真面目,在心里嘀咕,“装腔作势!” 司徒天宇想到暗卫给自己带来的消息,对着柳毅尘笑道,“毅尘,我们果然很有缘呢!” 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让那三人都疑惑了。 “没事,你们可是吃完了,我请你们去三楼逛逛吧!”司徒天宇笑眯眯的。 “哎?那个谜之三楼!”俞伽楠瞪大了眼,瞬间又高兴了,“你真的带我们去?” 柳毅尘好奇的问:“楠哥哥,三楼怎么了?” “听说,天宇客栈的三楼是新开的,据说很神奇,我没见过,虽然一直有消息传出,不过大家说的都不一样,我一直很好奇呢!” 四人上了楼,留下聪儿和页阳两人守着。 司徒天宇叫过来两个侍从,吩咐到,“沁风带这位柳二公子去?,沁雨你带这位俞公子去。” “你们呢?”柳毅玄脱口而出。 “怎么不放心我俩独处?”司徒天宇却一脸努定柳毅玄会同意。 柳毅玄看着柳毅尘一心想要跟独处,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碍眼了。 待柳毅玄走后,司徒天宇轻轻握住柳毅尘的手,“走吧。” “嗯。”柳毅尘微挣了一下,并未用力,任由司徒天宇握着。 司徒天宇淡笑着,柳毅尘只是低着头,两人未语,只慢慢走着。 “天宇哥哥,这人是谁?”娇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毅尘一回头就见到说话的女子,虽说不得有多漂亮,身着一身红衣,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份明丽。 “筱冉。”司徒天宇微微皱着眉,叹息,麻烦的人来了。 柳毅尘挣脱了司徒天宇的手,望着薛筱冉和她身后的几人。 第七章 莫名敌意 今日,薛冬勃本来打算和秦牧枫去天宇客栈找司徒天宇玩耍,不知怎地被自家小妹薛筱冉听到了,纠缠着自己也要跟着,然后,自家大哥薛冬青自然也跟着来了。当时,牧枫看到跟着的薛冬青和薛筱冉两人,脸色已经够黑的了。 如今,到了天宇这里,看小美人也在,薛冬勃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想,天宇的速度都是很快,都牵上小手了。这天宇应该心情不错,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 薛冬勃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就见着柳毅尘挣脱了司徒天宇的手。 这,不知道天宇会不会想要杀了我,薛冬勃小心翼翼地看了司徒天宇一眼,果真见到司徒天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凉得他到了心底,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救命啊。 司徒天宇虽笑着迎了过去,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你们怎么过来了?” “天宇哥哥,我们不能过来吗?这人……”薛筱冉指着柳毅尘怒道。 薛筱冉自打见到司徒天宇,爱慕的目光就未离开过他,只偶尔给柳毅尘投去了敌意的目光。 薛冬勃知道自己小妹喜欢司徒天宇,只是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的,要怎么破这个局,又不伤到薛筱冉,这正是大家头疼的事情。虽然,自己不像大哥那样疼爱小妹,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过,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一眼就察觉天宇和小美人儿的“眉来眼去”。 薛冬勃怕薛筱冉惹事,打断她的话,“小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只见他对着柳毅尘挑了眉角,表示自己的无奈。 “二哥,你认识这个人,是谁?”薛筱冉有些生气地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毅尘,再看司徒天宇时,又是娇俏的笑盈。 薛冬勃看到薛筱冉快速的变脸,愣是惊呆,只是想到薛筱冉以前为了司徒天宇做的那些事,突然严肃起来,“好了,小妹,这是柳家小公子,柳毅尘。” “公子?他是男人?”薛筱冉歪了歪头,表示不相信。于是,她走到柳毅尘面前站定,仔细瞧着,刚才就觉得这人比那傅疏影还要好看几分,近看更是好看,娇嫩白皙的肤色,嫣红的唇,目光清澈。乍一眼才会让人觉着是个女儿家,不过,到底是男儿身,有着许些英气,喉部微微凸出,比一般女子大一些,只是身形未开,若是长大定又是一个俊俏郎儿。 “原来,真是男的。”薛筱冉撇撇嘴:“不过,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我都嫉妒了!” 正当柳毅尘被盯得脸色微微发红之时,猛不丁听了这一句,正犹豫着说些什么。其实,自己对自己的容貌不甚满意,总觉得太过女气,再加上儿时的病体,与家人们的宠溺,连带着许些行为都有了些女气。曾经也想着练武来强健体魄,只是一天就病倒了,于是,自己只能看书,偶尔练个乐器。为了家里人安心,撒娇也成了自己的习惯。 “不过,你长得比那个什么洛城第一美女还好看,你说若是你站在她面前,她还有没有脸说自己是第一,呵呵。”薛筱冉娇笑着,点着唇。 “筱冉。”温和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却是薛冬青制止了薛筱冉无礼的话,“不是说过,不可以说这些无礼的话,记得我怎么说的,还想再去抄书嘛?”虽然是训人的话,从薛冬青口中说出,却还是温和的很,尤其是那宠溺的目光,并不让人觉着这是在训话。 薛冬勃抖了抖,对于自家大哥和小妹之间的事,无奈的很,估计小妹现在的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是给大哥宠出来,自家兄弟两人为她善了多少后,全因为小妹那张开口就得罪人的嘴,说话视乎从来不经脑子,好吧,自己也有一份,还是小时候的她可爱的多了。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不说就不说,我要去喝茶,要天宇哥哥带我去。”薛筱冉说完这句,随即转过身,拉住薛冬青的手臂,笑了起来,瞬间如花绽放着艳丽。 待几人走进夏津室,已有侍女布了茶水等候。 入门就是一座画屏,一幅《夏池》,画着一片池塘,点着几支粉白的荷花,却是下着雨,丝丝的雨,带着几分凉意,画前还起了薄薄的水气。待进去,走到画屏后面则是一个大的鱼缸,里面养了几条锦鱼,一盆睡莲正开得灼灼妖艳。更神奇的是,鱼缸两侧的龙口中,喷着水线,潺潺的声线,在这夏日,不仅看着觉得凉快,听着心也去了几分烦意。 司徒天宇带着众人坐下,自己坐到了柳毅尘的身旁,便让侍女换了新进来的夏茶,“这是新进的夏茶,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虽觉得是对着众人说的,柳毅尘却觉得司徒天宇的目光随着他,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答,抬眼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司徒天宇的笑颜。 “天宇哥哥,上次我在盛煅坊那边看到你,可是定了什么兵器?”薛筱冉见司徒天宇的样子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于是找话谈道。 司徒天宇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没什么,只不过天陌他快修炼到一流高手了,打算给他换一件趁手的剑。” “哦,原来是他啊!”薛筱冉有些嫌弃。 “筱冉。”薛冬青此话,一出让薛筱冉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柳毅尘觉着薛筱冉和薛冬青之间着实有趣的很,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被薛筱冉见着,狠狠地瞪了一眼,却不敢再乱说话,只是嘟囔着:“有什么好笑的!” 侍女上了新茶,众人喝着并未说话。 薛冬勃想了想,开始与司徒天宇和自家大哥谈论起家中的各种生意来。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些生意上的事,听得薛筱冉昏昏欲睡,而柳毅尘却在一旁听得仔细。 薛冬青看了看薛筱冉快要睡着的神情,知道这里的话题对她来说有些无趣,叹了口气,问道:“筱冉,可是觉得无趣了,要不要出去玩?” “呵呵,好啊,好啊,大哥,我们去玩吧,这里太无聊了,我快闷死了!”薛筱冉说着跳了起来,去拉薛冬青的手臂,直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不过还是想了想,对着柳毅尘说:“反正,天宇哥哥是我的,你不准抢哦!” 薛筱冉也不看背后众人的脸色,自顾自地拉着薛冬青去了其中一间繁花室,边走着还说:“等会儿去吃松子桂鱼吧,那个好吃,还有八宝全鸭,大哥你喜欢吃,不给二哥留。” 薛冬勃同情地看着自己大哥,心想也就自己大哥才受得了筱冉的这种性子。直到看不见他俩的身影,薛冬勃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幸好筱冉虽然直觉不错,但是比较好糊弄,大概她不会想到她的天宇哥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不过还没高兴多久,就看到司徒天宇挑了下眉,笑看着自己:“那件事,限你在两个月之内解决。” “不要啊——”薛冬勃立马叫唤起来,吓了柳毅尘一跳。 只见秦牧枫冷淡着脸,吐了两字:“活该!” “小枫枫,你怎么忍心……”薛冬勃扑到秦牧枫蹭了蹭,虽很快被推开,见着秦牧枫黑了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衣服,薛冬勃很是得意,自己成功“调戏”了自己的好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顺便收获小美人儿的笑脸,不错不错。 不过,薛冬勃也没忘记正事,对着司徒天宇问着:“你确定?” “麻烦,最好还是扼杀在摇篮之中。”司徒天宇呢喃了一句,回答道:“自然,越快越好,这也是为了你大哥。” “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薛冬勃装作苦楚的样子摇摇头,“看起来,还得先和大哥说说,就怕筱冉受不了。” 司徒天宇不再去管薛冬勃,看着身边的柳毅尘略有些茫然迷惑的样子,捏了捏他的手,俯身在他耳旁说道:“别担心,筱冉的话听听就行了,不用理她!” “哦。”柳毅尘回过神来,听进去了司徒天宇的解释,抬头发现司徒天宇宠溺的眼神,不觉脸上多了些热度,心里也有几分甜意。 第八章 初次犯病 “天宇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又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柳毅尘一怔,就看到两个貌美的女子。略高的那个,长得大概就是如书中所说的倾国倾城,一袭白衣甚是高洁,看着温和的面庞,柳毅尘却看出几分出尘的清冷。她身边的略矮的女子,一身粉衣,低着眉温顺的样子,带着怯怯的笑,却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司徒天宇,乖巧惹人怜。刚才开口的正是这位粉衣女子。 柳毅尘心想,果真跟书中所说,但凡被人夸得神人一般的风流人物,自然少不得女子的青睐,如今自己就已经见到了三朵桃花了,而且,自己还听说过傅家有意与司徒家联姻,说的正是司徒天宇与这位洛城的第一美女傅疏影,不少人都看好这件事,说是天作之合。 柳毅尘这样想着,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自己与天宇之间,到底有几分可能? 司徒天宇瞥见柳毅尘的脸色有些不佳,担心他的病情,俯身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柳毅尘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傅疏影,又转眼看了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到底是明白了,装作无奈的样子,“我也很烦呢,不如,毅尘,你和我一起打跑这些桃花吧!” “不要,这关我什么事。”柳毅尘看到司徒天宇皱着眉故作无奈的样子,突然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消散得很快,揶揄地笑了。 一直关注着司徒天宇自然看到柳毅尘的揶揄,快速地在他耳边留了句:“毅尘,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我想我们应该是我们想的样子。” 未待柳毅尘有什么反应,司徒天宇拉着他的手上前,就介绍了起来,“这是傅家姐妹,姐姐傅疏影和妹妹傅疏悦。这是柳家小公子柳毅尘。” 待双方作揖后,待众人重新坐下,又上了新茶。 傅疏影眼神在柳毅尘与司徒天宇之间流转了一番,微微一笑问道:“天宇,什么时候拐到这么个漂亮的娃娃。” 薛冬勃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调笑司徒天宇的机会,“疏影,你说对了,我还想问呢,天宇,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小美人给拐跑了?” 不过,似乎效果不佳,司徒天宇浑然不在意,倒是旁边的柳毅尘略略红了脸,再次挣脱了司徒天宇的手。 “秘密。”司徒天宇没在意柳毅尘的羞涩,只是对于空了的手心不太满意,“倒是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没什么,总是要散散心的!”傅疏影略带苦涩地说,“怎么不欢迎?” “怎么敢,第一美女来了,自然是要热烈欢迎。”司徒天宇见傅疏影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近日傅家生意上的事,“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一旁的秦牧枫身子略略向前倾,端坐着,神色认真。薛冬勃瞥见他的样子,心里叹息着,面上却愈发笑得欢。 傅疏影叹了口气,想着自家混乱的情况,不由觉得有些累,正待开口说话,却被傅疏悦打断了。 “姐姐,有外人在呢?可是不要紧。”傅疏悦幽幽地看了司徒天宇一眼,语气里全指着柳毅尘。 司徒天宇喝茶的手一顿,到底没有说话,决定让傅疏影去解决。 傅疏影自然明白自家这个小妹妹的心思,对着柳毅尘歉意一笑,随即说道:“疏悦,这位小公子,没有关系的,说不定以后就不是外人了!” 傅疏影道出了自己的难处,原来想要与司徒天宇借钱,却不好意思开口。 柳毅尘才知道,原来傅家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傅家家主和家母因为年事已高,打算放权给傅疏影的弟弟傅疏亭,谁知那傅疏亭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多时被叔伯糊弄,出了不少祸事。如今,傅疏亭自知闯祸却不敢担当,只在家中买醉。难为傅疏影这个姐姐出马解决,目前还缺了五万白银的窟窿,傅疏影没法只得跟司徒天宇来求助。 柳毅尘心想,原来这看起来跟天上的仙子似的人,也被这凡尘俗世纠缠。 “原来,也是不想麻烦你,只是那些店铺要得急,我也不想父母亲忧心,想着你这边是大东家,总有余银。”傅疏影到底说出了口,傅疏悦在旁看着有些担心。 司徒天宇,只是抿着茶,眼光却看着秦牧枫,心想:牧枫,这是你的机会,好好抓住吧! 秦牧枫倒是很上道,开口道:“我有,可以借你,我的反正放着没用!” 傅疏影自然知道秦牧枫这是让自己舒坦些,但是看到他有些局促的神情,起了点小坏心,“小枫,难道你不要存钱娶媳妇。” 秦牧枫倒是愣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还小!” 众人皆是难忍笑意,薛冬勃更是不给面子,直接将茶给笑喷了,“哈哈哈,牧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一本正经的说‘我还小’,也是神了,哈哈哈。” 只有傅疏悦在旁虽笑着,目光略带不屑。 终究傅疏影还是接下了秦牧枫的好意。 “要不要,去冥想室。”难得秦牧枫开口相邀,对着有些愁思的傅疏影说道。 傅疏影想着也该是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些日子因为家中的事情,自己都未睡过好觉,再者刚刚欠下了人情,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下来,“好,去吧!” 秦牧枫起身为傅疏影开门,带着傅疏悦离开。 傅疏悦也站起身,看了看司徒天宇,不是很想离开,却见自家姐姐却没有什么不满地跟着秦牧枫离开了,到底没有留下,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几人走后,薛冬勃也识趣地选了按摩室离开了夏津室。 见众人都离开了,司徒天宇一把捉住柳毅尘的手,“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是什么?”柳毅尘一脸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徒天宇牵着柳毅尘的手,一路到了画凡室。 “我已吩咐了芳怡收拾了画凡室,里面珍藏了几幅画圣的画作,可要看看?”司徒天宇虽努定柳毅尘必然会答应,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询问。 “你说,什么,是画圣仓暨吗?真的是他的画?”柳毅尘满脸兴奋,心里却有些不敢置信,毕竟画圣仓暨的画作极是难得,自己手中只有一幅《伊归去》,那意境到如今自己临摹了不下千遍,还是抓不到真谛。 “你说呢?”司徒天宇坏笑。 柳毅尘看着这些画,神情欢快,口中解释画圣仓暨厉害之处,只是脸色见白,与潮红一片,分外明显。 司徒天宇自然注意到,“毅尘,听得你嘴里全是夸奖别的男人的好,我这里不太舒服怎么办?”司徒天宇说完,发觉自己似乎被薛冬勃带坏了,不过到底把柳毅尘的目光拉了回来。 司徒天宇一把抱起柳毅尘,放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倒了杯白开水,将藏在柳毅尘腰际的瓶子拿下,倒出护心丸给柳毅尘服下,一手贴着柳毅尘的背部,输出内力护住柳毅尘的心脏部位。 柳毅尘顿时觉得暖暖的,心口的那点不适很快就消失不见,比以前发病的时候,好得快了很多,只是他到底没多想,只以为自己这次发病并不严重。 “谢谢!”柳毅尘自觉今天自己有些情绪波动过大,平复了下心情,“难得出来,要是被娘亲知道,以后可能就出不来了!” 司徒天宇捏了捏柳毅尘的鼻子,说道:“我带你来看画圣的画作,可不是为了让你犯心疾的。” “对不起!”柳毅尘低下了头,满是懊悔,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司徒天宇抬起柳毅尘的头,面对这样的柳毅尘异常心疼与懊恼,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放心,我会保护你!” 两人在画凡室里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门外的侍女传来了声音,原来是柳毅玄见已快申时,正是自己答应母亲回家的时辰,自然不敢再待,就拉着俞伽楠来寻柳毅尘。 于是,司徒天宇拿下了后天与柳毅尘一起去拍卖会的约定,才放他们离开。 直到柳毅尘走后,司徒天宇才敢按住自己气血翻腾的胸口,没忍住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主人。”明一从暗处现身,一把扶住司徒天宇即将摔倒的身子。 “放心,我没事!”司徒天宇才知道原来用内力给人治病,消耗极大,且若是控制不好,还会伤到自己,只是毅尘的病…… “明一,我若是派你去保护毅尘,你可愿意?” “是。” 司徒天宇自知明一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和毅尘说一声为好! 第九章 亲姐逼婚 司徒天宇辞了薛冬勃几人,去了自己的密室打坐恢复,晚膳时分方才醒过来。听得小厮须引来报,姐姐司徒天双带着四岁的外甥方容谨回来,便急忙赶回家中。待他到家时只见自家大姐正坐在后厅与家里人吃茶。 “哟,天宇回来了啊!”司徒李氏掐着嗓子,抢先打了招呼,以显自己二夫人的尊贵。 话说,司徒天宇的爹爹司徒赋自原配田氏去世后,并未续弦,管家之事一直由三夫人蔡氏掌管,故而李氏常常与蔡氏看不顺眼,好在蔡氏大度,为人温和,不与之计较,方才安静了这些年。 “见过二娘,三娘。”司徒天宇向长辈李氏和蔡氏行过半礼,便对着司徒天双打了招呼,一把抱过方容谨。 司徒蔡氏见司徒天宇回来,便带着自己六岁的儿子司徒天翔离开。而司徒李氏却一直想插话,司徒天陌几次阻止,到底没能拉走李氏,只能陪着尴尬地坐在那里。 司徒天宇并未理那李氏,只是对着司徒天双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再细看,发现司徒天双的眼睛略有些红红的,不由想到是不是姐夫方正启又做了什么伤了姐姐的心,“姐姐,姐夫他最近还好吧?” 司徒天双听得司徒天宇一说,到底红了眼,“倒不是你姐夫,只是婆婆她……”司徒天双欲言又止。 “姐姐莫哭,可别哭坏了我的小外甥,有话就说吧。”司徒天宇虽说着,心里不免有些嘀咕,那老太婆又出什么幺蛾。自家姐姐的性格跟过世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太过温和,撑不起场子,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懦弱,十分爱哭,自打生了方容谨算是好了些多了,以前常常回家哭诉,自己也整治了那个花心姐夫几次。好在方正启虽然花心,对姐姐到底是不错的,再则姐姐嫁过去第一年就给他们方家生下了嫡长子,如今又怀上了。 司徒天双摸了摸眼泪,说道:“婆婆她说,你年岁已经不小了,该是娶妻的时候。非让我来跟你说,她娘家的姑娘这般好,那般好的,说是两家亲上加亲。我都说了你的婚事,我自然是做不得主的,她硬是说,说我们已没了母亲,长姐如母,说什么你的婚事,我可以做一半的主。” 司徒天双叹了口气,“我本不想来的,只是她还将那些女子带了来,说是,说是,不行就要给你姐夫纳上一房贵妾。你说我这些年对她敬如亲母,都已经纳了五房妾室了,还说我不贤惠。她这是要逼死我!” “姐夫可有说什么?”司徒天宇想着应该找姐夫谈谈了! 司徒天双看起来神色有些高兴,“你姐夫倒是没说要纳妾,还,还,跟我保证了,今后都不纳了,自那琴柳的事,你姐夫似有些怕了。如今,已有两个妾室要生了。” “说起来,姐夫,人呢?”司徒天宇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方正启的身影,皱着眉问道:“姐姐,今天自己过来的哦?” “这倒是没有,你姐夫送我来的,之后家里有急事,才回去的。”司徒天双害羞地低下了头,“你姐夫说,让我不要管家里的事情,说是现在我正怀着孩子,让我在娘家住几日,权当散散心,等他处理好了,再接我回去。” “这倒是不错!”司徒天宇心想,果然对于方正启这种人还是让他知道有野心的女人有多狠,都威胁到子嗣了,自然是怕了,看起来方正启目前对女人心有余悸,先不说他说的那些保证可不可信,至少近期内,自己的姐姐可以舒心一段时间。 至于那老太婆,这么喜欢给人搭姻缘,要不回头让暗一送个女子给她丈夫,找谁好呢? 正想着,司徒天宇皱了眉,不动声色地抚了抚胸口。不过,到底是亲姐,一眼就看到司徒天宇的脸色白了几分,司徒天双问道:“天宇,怎么了?” 司徒天宇摇摇头,“没事,只是看账本有些晚了,还没有用过晚膳。” “怎么这么不当心自己的身体?” 司徒李氏自觉找到了话茬,急忙说道:“你瞧瞧,这没媳妇的人,就是没法好好照顾自己。” 司徒天陌没来得及拉住李氏,很是懊恼中。 司徒李氏看司徒天宇笑着看他,自然以为自己面子倍大:“你看,不是二娘说,你也该找个可心的媳妇了。” “哦?二娘这是有什么好的人选?”司徒天宇挑眉,笑意未达眼底。 那司徒李氏却以为司徒天宇有些心动,忙说:“你看我家侄女娇艳,长得貌若天仙,性格又温柔,是个会体贴人的。比那些什么外人介绍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呢!”司徒李氏对于司徒天双的婆婆想要插手司徒天宇的婚事的事十分不满,司徒天宇要娶自然是娶自己的侄女,这样多好,自己以后想要多少宝贝都有了。 司徒天双自然知道李氏说的是谁,心里想了想,那个李娇艳,不仅出生低,而且心术不正,还不如自家婆婆说的娘家姑娘,其中一个清清淡淡的陈家小妹倒是不错,只是这颜色配不上自家弟弟。待看这李氏越说越不像样,喝声阻止。 “好了!”司徒天双做了几年当家主母,威严还是有的,“二娘,还是回去吧,我与天宇还有些私话要说。” “唉——”司徒天陌趁着司徒李氏还未说出话,拉着她走了。 只听得门外传来司徒李氏气愤的喊声说什么司徒天双不敬长辈什么的,渐渐地越来越轻,没了声响。 “天宇,你先去用了晚膳,我带谨儿先去芳菲苑休息。”司徒天双看到自己弟弟有些疲惫的神情,想着爹爹不在城中,这家里的大小事都要弟弟来处理,定是累了。 “不要,我要跟舅舅一起。”方容谨从小就很崇拜自己的这个舅舅,并不想离开,而且刚才大人们说话,自己还没和舅舅说过话呢。 “姐姐,没事,你让人把晚膳送到这边来吃吧。”司徒天宇也打算考一考方容谨,“谨儿,上次舅舅让你学的《三字经》,可会背了。” 方容谨小眼神看着闪亮亮的,十分得意,就背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 司徒天宇随意用了点晚膳,便遣须引拿了许些小玩意给方容谨玩耍,自己则跟司徒天双聊了点家常。 直到看见方容谨困顿的样子,司徒天双便辞了司徒天宇,带着方容谨去休息。 司徒天宇则去了帐房,遣退了左右,自己进了密室,吃了对付内伤的药物,打坐修复,等到基本恢复已是亥时了。 司徒天宇走出密室后,直接唤了明一过来,“暗一,你帮我去做件事。”司徒天宇招呼明一俯下身,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是。”暗一接了命令直接离开了。 司徒天宇想着再与柳毅尘见面时,给他个惊喜,于是开始回忆那些追求的方式,鲜花?毅尘不是女子,再说这里也没有送花给心上人的习惯;不若带他去放烟花,只是这要晚上,不知道毅尘能不能出来。 说起来虽是约定了再见,只是这些天越来越热,看着有中暑的样子,白天柳毅尘怕是出不来,傍晚倒是凉快些,回头再去了柳府递个邀请贴,带毅尘去看拍卖会的夜场也不错。 司徒天宇带着浅浅的笑,面前的纸上写着一些追人的计划,只是有些被划去了。只是这纸留不得,到底被司徒天宇烧成了灰。 “对了,明一,我二娘发现她的宝贝失踪了没?”司徒天宇突然想到自己前些日子交办的事。 “今夜。”明一才回答,就听到门外响起各种声音。 看起来二娘的战斗力不减当年,司徒天宇笑笑,“今夜可是会非常的热闹。” 的确,司徒李氏发现自己宝匣中的一支镶嵌了二十多颗南海珍珠的金钗和一只雕花的金手镯竟然消失不见,吵得满府上下不得安宁,只司徒天宇睡得安稳。 隔天早上,下人没法只能报到司徒天宇这边。司徒天宇不得不感慨,司徒李氏对于宝贝的执着,不过也没有帮着,只让李氏自己去找。 司徒李氏翻遍了自己的院子,还有自己女儿、儿子和侄女那边,什么也没发现,只能发作了几个丫鬟。 不过,这番无礼,倒是让李氏和李娇艳之间,不似往日里的亲密,李娇艳自觉自己的自尊伤了,却也有些心虚,毕竟前几日在自己床头发现的那只金钗和手镯,被自己的丫鬟劝说,自是卖了换成银子,想要接近司徒天宇,自然要讨好他身边的人。 司徒天宇倒是趁着司徒李氏的一番胡闹,重整了一番家里的下人,掐掉了别人的眼线,自然也留了些,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可以时不时地传点假消息出去。 第十章 偶遇调戏 进入六月中旬,洛城的天气越发热了起来。这几日,天上总闷着一些乌云,却就是不下雨,加上这蝉鸣声声,越发显得有些烦闷。 今晚,正是柳毅尘与司徒天宇约定的日子,原本应是白日的,只是柳顾氏觉着白日里日头太大,怕要是中暑了,可不行。正当柳毅尘以为这次外出要泡汤时,竟是柳毅辉提出,傍晚的时候,自己可以带柳毅尘出去,正好可以去品一品夜市的小食,再者那时天气也不热。柳顾氏拗不过三个儿子,本想着让自己夫君来说道一番。却没想柳晨风更不济,直接就给应了,柳顾氏没法只好答应下来,自然又少不得一番嘱咐。 柳毅尘本来这几日等着那约定的日子等得烦闷,被柳顾氏一顿唠叨,更加无奈。三人只带了聪儿便离府了。出了府门,坐上马车,柳毅尘才松下一口气。 “小尘儿,你怎么这般着急?嗯——”柳毅玄见着那般神情,忍不住调笑了起来。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得到了柳毅辉的眼刀,原是柳毅尘托着腮思索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到柳毅玄的话。 到了洒金街,几人下了马车,就见到司徒天宇等在那里,旁边还跟着薛冬勃。柳毅尘突然就高兴了起来,快速地向着他们走去。 “小美人,来的挺早嘛!”薛冬勃调笑着,“你看天宇好得知道更早点,不然让你等,他的脸应该往哪里搁。” “你来了!柳大公子,柳二公子!”司徒天宇说着,瞥了瞥薛冬勃。 薛冬勃自知司徒天宇很不满自己插足,不过还有柳毅辉与柳毅玄呢,天宇想要与小美人独处,看起来是没有机会了。不过一看就知道司徒天宇的心情比之前好太多,自己收敛一些,估计不会被灭杀。 “恩,你什么时候到的?等久了吗?”柳毅尘听到薛冬勃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司徒天宇自不会告诉柳毅尘自己为了这次约会废了好些心思,总觉得自己恋爱之后有些心不定。 “司徒公子,薛公子。”几人打了揖,跟着人流缓步走入洒金街。 “大哥,小尘儿终于回魂了,不过为什么我有种要嫁女儿的感觉!”柳毅玄抹了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感叹,“小尘儿长大了,要离开我们了!” 只是待他抬头时,才发现大家都走了,没人看戏,自己做起来也没劲,赶紧提着脚步追上去。 司徒天宇半揽着柳毅尘,一面给他说着街上的各种玩物,一面护着他不让其他人挤到,只是到底不敢太明目张胆,柳毅尘的两个哥哥,刀子一般的眼光时不时地看过来,还是蛮有压力的。 柳毅尘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对司徒天宇甜甜一笑,说道:“我去大哥那边,等等再来找你。” 说着,走离了司徒天宇身边,只是还未走到柳毅辉他们那边,被旁边正在看蛐蛐的一个男子挤了一下。 “小心!”司徒天宇忙一把接住柳毅尘,待他站定,才放开了手,眯着眼看那个男子。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敢撞公子我!”那男子长得倒是堂堂正正,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开口不像人样,“不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我可是洛城第一美男子曹家三公子——曹子房。” 话音才落,却直愣愣地盯着柳毅尘的脸蛋,“美,美人儿……” 司徒天宇身上冷意全开,冻得曹子房抖了一抖,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还故作风流地扇着扇子,“美人儿,跟大爷我走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周围的人自觉的围成一圈,对着曹子房和其保镖一行人指指点点,却不见有敢上前的,看着他们有些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必定发生过多次,成了常见的事情。 “哪里来的蠢货。”薛冬勃看着那男子如同看着一具尸体,“天宇,你要冷静。” 司徒天宇才想要上前,却被柳毅尘拉住,柳毅尘突然灿烂一笑,别说是曹子房,周围的人都被这笑颜晃了神。 “哦,那若是我既不想吃香的,又不想喝辣的,怎么办?”柳毅尘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司徒天宇倒是一怔,原想着柳毅尘该是那般乖巧温和的男孩,倒是第一次见着他调皮的神色,看起来也很有腹黑的潜质。见柳毅尘玩得高兴,司徒天宇自然也不会去阻止他的戏弄。 “美人儿,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曹子房早就被迷得东南西北全然不辨。 柳毅尘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虽未全暗下来,已一颗昏星挂着,就指着那昏星说道:“那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现在就给我摘过来看看。” 曹子房摇了摇头,“额,美人儿,你这不是为难在下吗?谁不知道这天远的很,那星星根本就碰不着。” “哦,弄不下来的啊,那看起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柳毅尘回头看了司徒天宇一眼,满脸无聊的情绪。司徒天宇想着估计柳毅尘觉着这曹子房的战斗力太弱了,没什么好玩的。的确是很弱,这星星的梗早在2年前,就给人破了,只是竟还有人不知道的,这人不知道是怎么长到现在的。 只是没想到,那曹子房也是大胆,竟打算伸手拉过柳毅尘,“美人儿,想这些做什么,我们去做点有趣的事……” “啊……”还没说完话,曹子房就凄惨地喊了起来,“疼疼,快放开。” 原来,司徒天宇一把将柳毅尘护到身后,一手捏住了曹子房的手,送了一丝内力进去。 “疼,疼,疼,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来打他们,狠狠地打。”曹子房恶狠狠地吩咐着手下的人,却没想那些人早被薛冬勃几人放倒了。 这时,从旁边巍颤颤地走出一个老管家,“司徒公子,不知道我家少爷,怎么得罪您了,可否手下留情。” “赵管家,快来救我,我的手要废了!”曹子房觉着自己疼得快要死了。 “放心,废不了,无非就是疼个7、8个月的,死不了的!”司徒天宇笑了笑,看在曹子房眼里就是恶魔。 “去对你们老爷子说,司徒天宇只等他三天,过了三天这价可就不是这么算的了。”司徒天宇说完,才放开曹子房的手,“记住只有三天。” “是,是!”赵管家讨好的说,“我家老爷自会亲自去给司徒公子赔礼道歉的,还有这位小公子。” “我们走吧,这会儿拍卖会的夜场要开始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司徒天宇不再理会曹子房一行人,带着大家走了出去。周围的人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少爷,你闯祸了,不知道这次老爷又要废多少心血。”赵管家叹了口气,将曹子房扶去曹家的马车。 “他谁呀,下回我一定多带些人,这个场子我要找回来,不然被人笑死了!”曹子房嘴里喊着疼,却还是不肯停歇,看起来对司徒天宇他们恨之入目,“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赵管家心想,那是老爷偏宠你,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这和司徒家的生意怕是要黄了,看着曹子房一副恨然的样子,劝说着:“少爷,刚才那些人就是那司徒家和柳家的人,老爷不是和你说过,要避开这些人的。你还是收敛一些,我们才到洛城,正是要立足的时候,少爷你可不要再惹是非了!” “那个美人儿是谁?”曹子房看赵管家的样子是知道那些人的,于是追问道。 “那是柳家小公子,柳毅尘,可是柳家的宝贝。只是没有听说过司徒家和柳家有什么很深的交情,没想到司徒公子会为柳小公子出头。”赵管家思索了一番,没想出来为什么,以为两家人私下里有些关系吧,“不过少爷,你就省省心吧!” “知道了,啰嗦,还不快带我回去看看这手,还这么疼,难道真的要疼上7、8个月,那还不如杀了我!”曹子房哀叫着,心里却是很不服气,到底还是决定下次定要这些人好看,想那司徒家无非祖上有些功绩,如今还不是商家,那柳家更不济,彻彻底底的商户,怎能跟自家比,自家姐姐可是皇帝的宠妃呢! 不过,没想到那个美人儿是个男孩子,男孩子更加有意思。那柳家的小公子真是不错,一定要弄到手,曹子房脑子里转过几个坏心思。一旁的管家哪能不清楚,只求回去老爷能够狠下心来管教,以免惹下大错。 曹子房坐着马车走了,这洒金街也恢复了这买卖的热闹气氛,只是洛城又多了一件谈资罢了。 第十一章 拍卖一游 碧其骨拍卖会建在洒金街的正中央,采用了圆形顶,外部十分的简朴,整个由雕花的灰石构成,从开始设计至建造完毕,据说耗费了近十年的功夫。 里面倒是一片金色,显得富丽堂皇,一楼大厅正前方有着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的台,台的前方则是很多座位,而四周则是许多镂空的柱子。 司徒天宇带着其他四人进入了拍卖会的会场,上了二楼的厢房,不一会儿就有侍女上了茶水和点心。 厢房里面也是很豪华,用木栅栏代替了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大厅的样子,房间里也布满了和大厅相似的镂空柱。 “今天拍卖会才第二天,没什么好东西,你们若是喜欢什么也可以拍下来。”司徒天宇对着几人说道。 “那是自然,你可是有什么贵宾卡来着,我自然不会客气的,好歹能省下点钱。”薛冬勃开始心疼自己的荷包,总觉得最近似乎花的太快了些。 柳毅玄虽然也是这想法,好歹没有说出来,“小尘儿,我总觉着这个碧其骨的名字,怪怪的,你说是吧?” “碧其骨,是起得有些奇怪!”柳毅尘有些奇怪,难道是这个拍卖会的东家想要特立独行,取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好让人记住。只是,这拍卖会也是首次出现,已经足够轰动了。 薛冬勃忍不住插嘴,“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想了半天没想出这东西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我们清一清自己的骨血?” 司徒天宇看着几人皱着眉,一脸疑惑,尤其是柳毅尘迷惑的样子,甚是可爱。大约自己舍不得让他为难,轻声对着他公布了答案,“无需多想,我随便抓的字。” “哎,你随便抓的?”柳毅尘冷不防听到司徒天宇的话,喊了起来,又赶紧捂了嘴,不过还是被其他人听到了。 “天宇,你也太会瞒了,你起的名字,什么情况,我竟然不知道!”薛冬勃顿时喊了起来。 “为什么非要让你知道?”柳毅玄鄙视了薛冬勃,不过也是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毅尘看着其他人好奇的样子,看起来司徒天宇似乎并没有打算告知他人,“对不起!” 司徒天宇摇了摇头,“不用在意,本来也没什么。” 司徒天宇觉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是嫌麻烦,如今既然知道了,就说了这里面的情况,“这里虽是我设计起头的,但是我并没有管之后的事,这算是皇家的东西,只是有我一份罢了。别人沾染不得,也就没有和你们说过。” “这也很了不起了啊!”柳毅玄忍不住惊叹。 “不过是,惠帝说我起的头,让我来起名,我嫌麻烦,随便抓了几个字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司徒天宇虽这样说着,却想到,自己的这个随意的起名,惹得人思索,自然也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司徒天宇说完,叫了侍女进来,为柳毅尘上了一碗白莲莲子做的莲子羹,其他人则是七彩的甜汤。 待他们吃完,拍卖会已经开始,四周正火热地谈论着。台上人对着拍卖物的介绍很清楚地传到了二楼包厢,原来是这些镂空的柱子起了作用。 薛冬勃看着那些物件,觉着无趣,没什么自己想要的,于是对着柳毅尘找话,“小美人……” 话才出,就被其他三人瞪上了,薛冬勃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这个叫法,很想刚才某个蠢货,摇了摇头,还是不叫了。 “小尘儿……” 只见柳毅玄瞪着自己,“不准这么叫!” 薛冬勃想了想,好吧,真是个小孩子,不叫就不叫呗,“尘儿……” 才说完,看到柳家大哥,皱着眉,薛冬勃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不行。” “毅……”薛冬勃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寒意煞到,就看到司徒天宇正眯着眼,笑着对他挑眉。 “好吧,好吧,那让我叫啥?小尘尘总行了吧!”薛冬勃哀叹。 柳毅玄撇撇嘴,“勉强!” “那你倒是给我取个还行的出来听听!” 柳毅尘笑着看薛冬勃和自己二哥耍宝,突然眼睛一亮。 司徒天宇一瞬发现了,“怎么看到什么好东西?”向着台上瞧去,原来是只十分稀有的蝴蝶,名曰星光蝶,算是一种荧光蝶,夜间可以发出亮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 “天宇哥哥,你也来了!”原来是薛筱冉一行人,“二哥,你过来了,怎么不带我一起?” “你确定?你不是要大哥带你过来的吗?”薛冬勃想着早上还念叨着要和大哥一起来看拍卖会的小妹,怎么突然要粘上自己? “这样就不用碰到讨厌的人了!”薛筱冉嘟着嘴说。 “筱冉。”薛冬青在旁自不会让她在说出什么损人的话。 众人看着后面的傅疏影和傅疏悦,也晓得薛筱冉说的,薛筱冉自小就讨厌傅疏悦,连带着傅疏影也不是很喜欢。 “抱歉!”傅疏影倒是充满歉意,若非被自己妹妹带着,自己怕是不愿来这拍卖会,却不想遇到了司徒天宇,似乎自己坏了某人的“好事”。 司徒天宇自然不好说什么,请了众人坐下,继续看这拍卖会。 “大哥,我要这个蝴蝶。”薛筱冉觉着刚才司徒天宇似乎要给柳毅尘拍这星光蝶,不太开心,自然缠着大哥,自己先拿下了才安心。 “嗯。”薛冬青倒是很配合,大约薛筱冉想要的他都会拿来似的。 司徒天宇有些不豫,却被柳毅尘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天宇,不用,我也只是好奇,再说只有一只是没有什么用的。” 司徒天宇明了柳毅尘不愿与薛筱冉相争,怕也是为了自己,于是,不再多话,反手握住柳毅尘的手,不愿放开。 司徒天宇原是看着众人正看薛冬青抢拍这星光碟,想着美人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坐在一旁的傅疏悦明暗不定的目光,似不经意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才去看那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时,薛冬青已拍下了星光蝶,破了万两白银,薛筱冉得意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众人待她只当做孩童般,并不多在意。 也只柳毅玄看不过眼,只是早听得薛筱冉泼辣的名头,只能在心里唾弃,不敢惹这小魔头,看其大哥柳毅辉仍是一副冷淡淡的神色,叹了口气,思忖,小尘儿的情路有这女子,必定不好走,想着猛地瞪了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却是想着如何与柳毅尘独处一会儿,于是他轻声对着柳毅尘说着,“等会儿找个机会下来,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自己则辞了其他人,说是要去拍卖会的东家那边说些正事,让他们先看着,司徒天宇便离开下了楼。 柳毅尘想着之前司徒天宇说了好东西,是那画圣的画作,如今又有,不知道是什么,一时被钩得心里焦急得很。过了一小会儿,柳毅尘说了自己想下楼的欲望,柳毅辉与柳毅玄自然向其他人告罪,带着他下了楼。 几人下楼后,柳毅尘见到司徒天宇的小厮须引正在门外招呼他,于是走了过去。 “柳小公子,我家公子正在天宇客栈等你。” “大哥,二哥,我能去吗?”柳毅尘期待地看着柳毅辉两人,让柳毅玄不免感慨。 倒是柳毅辉并未阻止,应下了,目送柳毅尘离开,只几步路程,却也看到司徒天宇前方的身影。 柳毅辉与柳毅玄回到两楼包厢,倒是几人也看到柳毅尘从大门离开,也并未多问,只当柳毅尘去耍玩。 于是,几人继续看着拍卖会,薛冬勃更是很着力地拍下了不少新奇的玩意。 直到拍卖会即将结束,几人也是等了好些时候,却并未见司徒天宇与柳毅尘回来。 “天宇哥哥,怎么还不回来?”薛筱冉最先耐不住性子,频频向外看着,早无聊地抓着手绢玩耍。 “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傅疏影笑盈盈地帮着应答,心想这倒是应了流连忘返了。 “傅大小姐说的是。”这时,司徒天宇的小厮须引传了话来,原正是司徒天宇因着有要事,怕是这场拍卖会结束之时,也赶不回来,只说今日的拍卖物算在他账上算作赔礼。 “柳大公子,二公子请留步。”须引独留下了这两人,将一纸条呈给柳毅辉。 两人看后,柳毅玄出声:“知道了。”便辞了其他人,准备去马车那头接柳毅尘回去。 余下几人也大约觉着没什么意思,再看天色也不早,于是也纷纷离去。 第十二章 星夜定情 今夜月色灿然,星光却是昏暗了些,正应了月明星稀。 司徒天宇站在人群里,让人一眼就瞧见,他虽长得俊美英气,到底是身上的气势,让人忍不住瞧上几眼。 柳毅尘抬眼见到了前边的司徒天宇,于是跟着须引,走到了司徒天宇的身边。 “毅尘,来。”司徒天宇抬起自己的手朝着柳毅尘伸出,柔情满面地望着他。 柳毅尘将手放到了司徒天宇的手中,司徒天宇抓住了,将他拉到了身边,两人并肩走在人群中。外人的声音有些吵闹,他们之间却很安静,有一些奇异的宁谧。 柳毅尘觉着这样也是不错,能够和司徒天宇牵着手,似乎最好这条路一直都走不完,这样走到两人的头都白了,牙也掉了,是不是算得上圆满了。且这样想着,柳毅尘轻笑出了声。 “在笑什么?”司徒天宇问道,有些好奇,柳毅尘在想些什么。 柳毅尘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并不想让司徒天宇知道自己所想的事,到底有些又羞又涩。司徒天宇也不多问。 这时,两人正拐进了天宇客栈的楼,倒不是正门进的,只避开了大堂那些食客,直到了后面相连的一个院落。 夜色有些暗,只看到院子不大,就三间房。院中种了些树,倒是辩不太清是哪种。地上铺着青板石,有些圆润的突起,踩着略有些搁脚,却是不容易摔跤。 司徒天宇牵着柳毅尘一路走并未停下,只留意着柳毅尘的神色是否会累着。到了中间的那间屋子,司徒天宇才放了手,为柳毅尘打开了门。 “快进去吧!”司徒天宇让开了位置,请了柳毅尘先进去。 柳毅尘听了司徒天宇的话,走了过去,却在走进之前,拉起司徒天宇的手,两人一同进了去。 这是满天的星光。原来,司徒天宇将几十只星光蝶放在屋里,屋子顶部有着许些水晶般透明的石柱,中间是空的。那是水晶石,有粉色,有蓝色,有全透明的等等,这些星光蝶被放养在这些石柱的中间。此时,正闪着柔光的星光蝶正停在石柱内壁,看得柳毅尘瞪直了眼。 “好漂亮,果然跟书上写得一样,梦幻!”柳毅尘开心的说道:“谢谢你,天宇。” “不用客气。”司徒天宇一本正经地说:“毅尘,你看的那本书?” “《论星光蝶的一百种用处》啊!”柳毅尘有些讶异司徒天宇会对那本书有兴趣,“你若是要看,我那里有。” 却见司徒天宇嘀咕道:“原来是那本啊!” “怎么?你也看过吗?”柳毅尘更加惊讶,司徒天宇会看过这种书籍。 “毅尘,喜欢这种书?” “喜欢,挺有趣的,第一次见过那种写法!”柳毅尘笑笑。 司徒毅尘摸了摸柳毅尘的头发,“你若喜欢,我那边还有一些这类的书,可以找来给你。” “好。”柳毅尘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毅尘,可满意这星光蝶。” “嗯。” 司徒天宇想着自己好得当了几年花花公子,虽然是上辈子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一些追人的方法,只是这个世界却是第一次用,自然还有些忐忑,毕竟这个世界和原来的有些不同。 自己原来算是富二代,也没好好努力过,虽聪明却没有用在正道上,那时贪玩,误了不少青春年华。 后来父亲去世,哥哥瘫了半身,自己才硬撑着,撑起了那个家,养活了母亲、妹妹、弟弟、侄子,还有哥哥的医疗费用,可惜也撑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到35岁,就因为胃癌去世了。大约那时,妹妹已经找了爱人结了婚,弟弟也能接手那个已经不错的公司了,他们自然会照顾好母亲。只是,唯一不放心的是侄子,希望哥哥他能振作起来。 于是,今生的自己就决定要从头开始好好努力,也不愧对自己的身体,如今的成就也是不错,不算辜负了自己,缺的就是能够伴着自己一生的伴侣。 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第一眼就看中这个小家伙,才15岁,长相十分之美,当然自己也不是只看上他的长相,只是他是那种对的人。话说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似乎自己寻了那么多人,原来要找的就是柳毅尘。 司徒天宇情不自禁地将柳毅尘抱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柳毅尘的头,说道:“毅尘,我会等你长大,你也要等我,扫了那些障碍,我们才好一起。” “嗯!”柳毅尘蒙在司徒天宇的怀里,轻声作答。 司徒天宇有些心不静,捧起柳毅尘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毅尘,你可明白我说的意思?” 柳毅尘原本也有些不敢相信,却也察觉了司徒天宇的忧心,拉下他的手,也看着他的眼,认真的说道:“我自然是明白的,今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此誓言至死不渝。” “不离不弃嘛!”司徒天宇得了柳毅尘的肯定,心里也落了石,虽自己有信心,却也担忧毅尘太小不甚明了的事。如今,他拿到了柳毅尘的誓言,自然也要给予答复:“毅尘,记得等我来娶你,你长大了,我会拿最好的聘礼来讨亲。” “好!”虽然有些害羞,柳毅尘的眼里却满是开心的颜色,趁着漫天的星光闪闪发亮。 看得司徒天宇满是惊艳,一时没有忍住,正打算来一个吻,但是想到柳毅尘的年纪,于是,改成了额头。 司徒天宇的唇覆上了柳毅尘的额头,温热的气息蔓延开来,灼烧起了柳毅尘的脸,红红的越发娇艳的面容。 司徒天宇想着今夜果然星光甚美,最适合做一些浪漫的事情。不过,好些这个时空不太苛刻,不然自己的这番动作,不叫浪漫,该合着是色狼了。只是现在还缺了一样东西,看起来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把柳毅尘吓了一跳。 “什么事,须引若不是重要的事,小心你的脑袋。”司徒天宇轻拍了拍柳毅尘的背部,对着门外说道。 “少爷,不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给须引一百个胆子,须引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搅您,您说是不?”门外须引嘻皮笑脸地回复道,还特意强调了非常二字。 司徒天宇暗想,须引与须臾果然是亲兄弟,那说话的口气想得很啊! 柳毅尘从司徒天宇怀中站直了身子,“你若是有重要的事,可以先去办,我可以自己去马车那边等大哥二哥他们。” “好了,毅尘,我若是让你自己回去,你说会不会让你大哥二哥拿了刀子砍我!”司徒天宇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非常大,于是牵了柳毅尘的手,走到门外。 司徒天宇并没有马上离开,进了一间屋子,吩咐侍女上了笔墨,写了一张字条给了须引,并吩咐:“你去碧其骨拍卖会那边,估计着这会儿拍卖会快结束了,他们也等得不耐烦了,你就说我暂时回不去,费用我包了。另外,把这张纸给柳大公子就行了,他们看了就会过来的。” “是的,少爷,小的这就去。”须引一脸谄媚,望着司徒天宇不要太记恨自己的打搅。 “你若办好了,我自然不会罚你,别被别的人看到。”司徒天宇一看就知道须引的想法,也未曾要真的做什么。 “小的明白,那小的去了。”须引得了司徒天宇的话,快步离开。 柳毅尘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他们好想都很怕你。” “是吗?”司徒天宇想了想,自己的小厮们好像都挺贫嘴的,自己本来打算这辈子要努力做个成功人士,儿时严肃了点,如今已经好了许多,“大约,儿时有些严厉吧!” 柳毅尘想着俞伽楠的话,要了解自己喜欢的人,于是接着问了起来。 两人就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边走边谈了起来,自有一番甜蜜。 司徒天宇自然是知道柳毅尘有些苦涩的小时候,常与药汁药丸相伴,自然也少不得家里人的心疼与怜爱,不过从柳毅尘轻巧的口气说出却又是另一种心疼的滋味。 柳毅尘也了解了些司徒天宇的儿时,并不是外界说的那么神奇,那些所谓的神通,也是要自己的千百倍的努力,原他自小不肯放松自己,如今这样已经是极难得了。 不多时,两人到了洒金街的街头,寻了柳家的马车。马夫正坐着吃茶,见到柳毅尘回来,迎了过来,“小少爷,您回了。” “陈叔,大哥二哥马上就过来,你且等一等。” “小的,知道。”陈叔憨着脸,点点头,一直乐呵呵的。 司徒天宇才让柳毅尘上了马车,柳毅辉与柳毅玄赶到,几人道了别,各自回府。 第十三章 追问情事 柳毅尘三兄弟都上了马车。柳毅玄看到柳毅尘满脸的幸福,也知道这次出来,结果还不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撮合小尘儿与司徒天宇,但是小尘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要不是柳家接纳了自己兄弟两人,估计他们早死在外头了。 还有小尘儿开了大哥与自己的心结,那时他那么努力才让大哥重新开了口,不然自己也会愧疚余生,虽然现在也还是对不起大哥,可是大哥原谅了自己。这个家自己不会再失去,也绝对不要让小尘儿、大哥他们有什么难过的,他们要做的自己尽量帮着就是了。 柳毅玄想着拿出了今日拍到的一幅《晴天碧水》,递给柳毅尘,“看看喜欢吗?虽然比不上画圣的,我觉着也不错。” 柳毅尘结果画卷,道了谢,并没有打开。这马车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于是打算拿回家再看。 而柳毅辉则是拿出了一套文房四宝给了柳毅尘,柳毅尘更是高兴,“谢谢大哥!” 柳毅尘把玩着手中的笔,只想着画上一幅星光蝶的画作。 等到三人回到家中,天色有些晚了。 柳顾氏早已在前厅里面等着了,见他们回来,赶紧让人上了茶水暖肚,“这会儿虽热了些,这晚间还是有些凉的,你们且小心着凉。” “知道了,母亲!”三人回过话,接了茶喝了起来。 柳顾氏对着柳毅尘问道:“外面可好玩,竟让你流连到这个时辰回来?” 柳毅尘看了一眼柳顾氏,知道她的担心,起身做到了她身边,“娘,放心,外面很好玩。我看到了星光蝶哦,还有糖人、馄饨、炸糕,好多小食……” 见柳顾氏皱起了眉,紧忙保证:“我都没吃啦,就喝了碗白莲的莲子羹。” “这白莲的莲子羹……”柳顾氏有些讶异,没想到洛城除了自己家里还有人有这白莲,倒也不是说这白莲的珍贵,平常人家是用不到的,除非家里人生了病,不然都是粉色、黄色的较多,白色的总不是很吉利。而且,做这莲子羹需要的莲子极多,现在也不是收莲子的季节,想必与自家一样有些存货。 柳毅玄笑着说:“娘,是那司徒家的大公子送的,想来是知道我家小弟只吃这莲子羹的。” “这……要不然,我们回个礼。”柳顾氏不知为何司徒家的公子会送了莲子羹给柳毅尘,想着也不太愿意欠着人情。 “娘,我们还吃到好东西了呢,每人一碗七彩甜汤,想来是那拍卖会的特色,小尘儿不能吃甜汤这类的,就上了白莲子羹。”柳毅玄连忙解释道,不过说到那甜汤似乎回味了一下,“那味道很是不错,颜色也是极好看的,下次带你也去尝尝。” “我就算了,你们觉得好,就多去去,听说那司徒家的公子也是个人物,你们多交流,总也有好处。”柳顾氏想着自家也是做生意的,虽比不上司徒家,让小辈们交流,倒是也不错。 柳顾氏看柳毅尘有些心不在焉,调笑了句,“尘儿,出去一趟,可是找着心上人了,都不爱同娘说话喽!” 没想柳毅尘脸一红,低下了头,“哪有,我就是想着那星光蝶,真的很好看嘛!” “是吗?”柳顾氏倒也没当真,“若是有了心上人也好,我也省心些。” “娘亲……”柳毅尘欲言又止,看到柳毅玄对着他眨眼,停了要说的话。 “怎么?”柳顾氏追问,“莫非,我家尘儿真有了心上人,是哪家姑娘?” 柳毅尘脸色一白,摇了摇头,抿着嘴没有说话。 “没有,尘儿,累!”柳毅辉说了一句,柳顾氏果然见着柳毅尘的脸色不佳,急忙赶着他去休息,并唤来了宝儿,盯着柳毅尘休息。 “毅玄,尘儿真有心上人了吗?”柳顾氏看着柳毅尘的背影喃喃道。 柳毅玄正要回答,却发现自家娘亲,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还在那里说着,“这样也不错,虽然尘儿年岁小了些,倒是可以先定下来,若是那姑娘比尘儿大些更好。我还是去看看哪家姑娘比较合适……” 柳毅玄与柳毅辉对视了一眼,偷偷溜走了,直担心柳顾氏拿了他们也要配上个女子,自己还不想那么早成婚呢! 柳毅尘并没有听了母亲的话去房中休息,而是先去了书房作画,无论宝儿说什么都不听,还将她赶出了书房。 柳毅尘花了半个时辰将一幅《星夜》画完,叫人将那幅《晴天碧水》展开,才发现天色太暗了些,这才回到房中。宝儿早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器具。柳毅尘洗嗽过后,脱了衣裳歇下了。 却说这边,薛冬勃因着拿了不少好东西,便心满意足地跟着自家大哥薛冬青回去了,自然少不得小妹薛筱冉。不过,几人并没有坐马车,而是应了薛筱冉的要求,走了回去。可怜了薛冬勃的小厮拿了一堆东西走在人群里,十分之困难,好在薛冬青的小厮与他拿了些。 “二哥,天宇哥哥在做什么?又是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连我们都不见了就回去。”薛筱冉不满地噘着嘴问道。 “我哪里会知道?”薛冬勃白白眼。 薛筱冉有些火气:“真没用,你不是号称自己是天宇哥哥最好的朋友吗?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那你不是号称自己是天宇的贴心小妹妹,你就知道了?”薛冬勃的反问让薛筱冉哑口无言。 “大哥!”薛筱冉一开口,薛冬勃就知道她要求助自己大哥,自然截断她话道:“别一争不过我,就和大哥告状。走吧,我带你去吃百思绕。” “真的?现在都大晚上了,那百思绕竟然还有,你没有骗我?”薛筱冉满脸不信任。 “骗你做什么,小丫头!”薛冬勃气愤愤地说。 “二哥,你最近怪怪的?”薛筱冉怀疑地望着薛冬勃,“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薛冬勃急忙否认,“哪有?我明明一直都对你很好啊!” “你有!”薛冬青也怀疑地直刺薛冬勃。 薛冬勃避开了薛冬青的目光,对着薛筱冉说道:“你还要不要吃百思绕了?” “吃,看在百思绕的面子上,饶过你一次。”薛筱冉嘴里还是不肯饶人,却是乐呵呵跟着薛冬勃去了枫沁点心铺。 枫沁点心铺的百思绕十分有名,是一种用百余种材料制成的酥,所以取名百思绕。听着是酥,却是入口即化,有一种十分香甜的气味,口感润滑,带着适中的甜味,很受女儿家与孩童的喜爱。 百思绕一天只做十盒,现在预订也要等到两三个月之后,才能预订得到,而且半年之内是只允许一家人定一次。不过,也是这个规定使得百思绕显得越发的珍贵,所以即使是很贵,也是很多人愿意买。 有些人甚至买了之后再转手高价卖出去,当然也听说了那家人被禁止再买百思绕了,连枫沁点心铺得其他点心也不让买,这件事情闹腾了好些时间,直到那家人家生意都垮了许多,搬出了洛城才算落幕。 大家都说是枫沁点心铺东家做的,当然也没有什么证据,不过至那时起,没人敢再次打这枫沁点心铺的注主意了,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了。这点心铺子也越发有名了,不过,里面的东西也自然是极好吃的,不然纵再有名,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捧场。 薛冬勃因着自己认识做百思绕的厨子,再者那枫沁点心铺的东家唯一破了一次例,自己花了大力气才弄到这一盒,还赔了自己不少宝贝。小妹也说得对,若不是自己即将要做这“亏心事”,也不用现在就觉着对不住自家小妹,也不会这时要时时让着她,哄着她,省得自己将来更加不安。 “哎……”薛冬勃叹了口气,都是你的错啊,天宇,坏人总是我来当! 薛冬勃带着薛筱冉去拿了百思绕,想来上次还是半年前才吃到的,这次薛冬青去的晚了些,硬是没订上,说要等下个月才行,而等拿到百思绕估计也要四个月以后了。 薛筱冉自然十分高兴,薛冬勃与薛冬青自然不会跟她抢食,只有母亲那里需要孝敬些,其他那些人她就不去管他们了。 薛冬勃几人回到薛府,天色已晚。在门口处,薛冬勃见到须引在暗处与自己打了暗号,于是,进了家门之后,又出来与须引见了面。 只见须引拿了一封信交给自己,说是司徒天宇给的,便悄声离开。薛冬勃哀叹,又是什么事情,却也没有马虎,看过信之后烧了。 第十四章 圣谕除害 司徒天宇道别了柳毅尘他们,便与须引一起回到府中。 却原来是惠帝的亲弟——明王夏英到了洛城来,只见他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风流倜傥,身上比其他少年儿郎多了些上位者的气息,不过只发未收。身边只带了一个比他还小上两岁的太监小卦子,甩开了这些侍卫,独自跑了来玩耍。 “见过明王殿下。”司徒天宇说着打算行礼,倒是被夏英拦了下来。 “不必多礼,我这次来是微服私访,你叫我夏英就行了。”夏英笑着说道,正眼仔细地瞧着自己的这个干哥哥,这通派的气势比得上自家王兄了,长相自然是个好的,这眼眸更是出众,深得望不到底。 “是。”司徒天宇虽然听得皇家的吩咐,到底没有太多的恭敬。让夏英想到惠帝在他临走时说的,不可放肆,要谦逊些。 夏英看了看左右,退了小卦子。司徒天宇知他有话说,便也退了左右,领他去了账房密室。 “司徒天宇接旨,奉皇上口谕,令你测查勤王谋反一事。” “臣遵旨。” 司徒天宇从夏英手中接过一块令牌和一封书信,这块令牌可以调动洛城的军力与暗卫,以便协助他办事。而这封信由惠帝亲写,告知了一些勤王的消息,只是有所动静,却抓不到证据,帝都夏城以防御得当,一旦勤王谋反自然得不到什么好处,只是洛城这边是座富城,有人私下为勤王办事,这办事之人需司徒天宇查出并抓捕。 司徒天宇想着,这皇帝也不好当,勤王是惠帝的大哥,只是前任皇帝去的早,勤王还未有什么动作,惠帝就登基了,那时惠帝虽然不过十五岁,到底是嫡子,又是太子。而勤王镇守边关,到了登基两年才回帝都的。如今看着惠帝渐渐势大,这皇位与自己越来越远,也是想博一次了。 等司徒天宇接下,夏英立马笑着问:“听说你们洛城的洒金街很好玩,现在还有什么拍卖会的,是吗?” “若是明王想去,我可以派人带你去。”司徒天宇也是笑着,眼里却有些头大,预感这个小王爷也是个不省心的,倒不如让他与薛冬勃一处,到时多派些人保护就是了。 “随便,有得玩就行,我这次出来本来就是来玩的。”夏英随意地挥挥手,“不过,你还是叫我夏英吧,明王一出,谁敢来!” “是。” 司徒天宇随后带着夏英用了晚膳,并且遣了人将府中一出景色最好的院子——抚松院给清了出来,给夏英住下。 待夏英走后,司徒天宇用英文与简体汉字写了封信给薛冬勃,自己则开始动用暗卫的势力,调查勤王谋反一事。 司徒天宇如今与柳毅尘才定下誓言,若是这洛城不太平,对着他俩的见面总是有影响,自然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些。 “须引,你将这封信送到薛府,亲自交到冬勃手中。” “是,少爷。”须引拿了信,出了门,用了轻功直接飞到了薛府门口,在门口正遇着刚回来的薛冬勃,自然把信给了他。 薛冬勃回到自己房里看了信,一把用烛火烧成了灰。 话说,傅疏影与傅疏悦回到家中,傅疏影的母亲傅蒋氏留得女儿,询问司徒家的事。 “影儿,来到娘这边来坐。”傅蒋氏拉过傅疏影的手,让她做到了自己身边,也让傅疏悦坐了下来。 “影儿,娘知道你打小,有自己的主意。虽说你弟弟他胡闹了些,如今也算是改了,这会儿正在房里看账。他若是真能撑得住这个家,我和你爹要是走了也能放心。”傅蒋氏低着头,眼眶里含了眼泪。 “娘,弟弟还小,再等他大些,自然就稳重了。”傅疏影安慰着,“再说,你和爹爹定能长命百岁的。” “你也莫安慰我,我也不求他做什么大成绩,只要保住这个家就好。”傅蒋氏擦了擦眼泪,“你们女儿家的出去做事,总是不好,那日也是为难你了。那天宇可有说些什么?” “娘,你还不知道天宇的为人吗?”傅疏影温和地笑着,并未告知父母自己的钱是与秦牧枫所借。 “还是不好啊,让你委屈了,这还没嫁过去就跟婆家借钱,到底是不好。若是以后嫁了,你也不好做。” 傅疏影赶紧打断了傅蒋氏的话,“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与天宇并没有婚约,再说司徒伯伯那也是在少年时略说过一句,怎能当真?” “影儿,是不喜欢那天宇,还是我们家的宝贝女儿,有了什么心上人?” “没有,娘,我的婚事你不必着急!”傅疏影清淡地说着,似乎不太在意这件事。 “你若是能放点心思在婚事上,就好!”傅蒋氏自知女儿的性子,若是再多说也没什么没用处,她定下的事,很少有人能改的动,不过还是忍不住嘱咐。 “那天宇,我们也是打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满意的。”傅蒋氏拍了拍傅疏影的手,“你也别觉着不好意思,你司徒伯伯早有意向让天宇与你成亲。若是把你交给他,娘也放心。” 傅蒋氏看了安静吃茶的傅疏悦,很是满意,“悦儿,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亲事了,别跟你姐姐一样等到现在,都成了老姑娘,让你娘担心。” 傅疏悦听得嫡母的话,心里有些不适,到底答应了下来。傅蒋氏还列了几家公子说与傅疏悦听。 倒是傅疏影看得傅疏悦的脸色不佳,让她回了去。于是她辞别了傅蒋氏与傅疏影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小姐,您回来了!”傅疏悦的丫鬟碧倩迎了上去,扶过傅疏悦,让她坐到椅子上休息,“小姐可是累了,奴婢给小姐去上杯茶,可要用些点心?” “不用,碧倩,你去把我梳妆盒里面的药瓶拿出来。”傅疏悦皱着眉头,凝重的神色,不似往日的轻柔。 碧倩见到傅疏悦的神色,急忙找了梳妆盒的药瓶,拿了些水来,递给了傅疏悦。 傅疏悦接过药瓶,却没有倒出药丸来,“碧倩?” 碧倩也是愣住了,急忙解释道:“小姐,奴婢昨日才看过的,怎会没有了呢?” “你确定,你昨日看过?” “这么重要的事,奴婢定不会忘记。”碧倩越发着急起来。 “算了,我并没有怪你。”傅疏悦叹了口气,“你去把门关上,有些凉了。” “是。”碧倩虽接了吩咐,边走着,边念叨着自己的没用,药没了没发觉,这会儿连门都忘记关了。 碧倩走到门口,正要关门,一双手阻止了她。 “悦儿,你回来了。”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傅疏悦的亲母傅申氏,乃是傅正淳的妾室。当年,傅申氏落难蒙傅蒋氏所救,后来做了傅正淳的妾,生有二女傅疏悦。傅疏亭与傅疏悦的生辰只相差几日,那时傅申氏有孕,不久傅蒋氏也怀上了,两人前后生下了一女一儿,傅蒋氏觉着傅申氏是个福气的,对着傅申氏母女不错,这也是傅家三姐弟关系和睦的因。 只见那傅申氏生得与傅疏悦相似之七、八分,神情怯怯,泪眼点点,缓步走进了那门。 傅疏悦一瞬坐直了身体,眼光锐利,盯着傅申氏:“你来做什么?”那语气与神情竟有几分厌恶与淡漠。 “我,我只是来送点东西给你?”傅申氏似乎被女儿的目光刺得难受,压低了声音。 “我不需要。”傅疏悦说了这一句,且等一会儿,又加了这一句,“你自己用吧!” 傅申氏到底没有停下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到了桌上,“我去药房配的,你可以试试。” 傅申氏说完,便退出了房间,待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嘱咐道:“若是难受,定要记得用。” 傅疏悦仔细地看了看傅申氏,缓缓地说:“我知道了。” 等到傅申氏带上门离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声。傅疏悦才起身走到躺椅上躺下,神色慵懒,带着一种妖艳的滋味。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伴着额头滴滴汗珠,越发的艳丽,竟似那刚醒来的蛇姬,全然没了白日里那种小心翼翼,原本和她的母亲傅申氏的七、八分相似,如今少了两分。 “小姐,快吃药吧!”碧倩看起来有些高兴,“二夫人原来知道小姐不太舒服,奴婢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傅疏悦接过碧倩手中的药瓶,倒了药丸出来。 “没,没什么!”碧倩摇了摇头,拿了茶杯过来。 傅疏悦倒是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拿了药,放到鼻子旁嗅了嗅,才就这水吃了下去。 “碧倩,你说我一定会嫁给天宇哥哥的,对不对?姐姐……”傅疏悦的脸伴着跳动的烛火,明暗不定。 “是呢,小姐!一定会的!”碧倩语调极慢,有些忧伤地说道。 第十五章 曹家歉意 今日,曹家的气氛紧张,正准备着礼物打算到司徒府中赔礼道歉。即使是曹子房的娘曹冯氏再阻拦,曹子房还是被他爹曹凌打了一顿板子。 那日晚上,曹子房回到家中,让家里的大夫将脱臼的手臂接回,但是还是疼的难受,闹腾不止。他娘亲心疼地直掉眼泪。于是,去曹凌书房中哭诉,要找那些人的麻烦。 “你说什么,子房招惹了谁?”谁知曹凌对着曹冯氏一阵大吼。 “你凶什么?”曹冯氏正抹着眼泪,被吓了一跳,随即不满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城里落魄户的公子,叫什么天宇的。你说什么招惹,是他们欺负了你儿子!” “司徒天宇!”曹凌想了想,这洛城中除了司徒天宇之外,还没有人叫天宇这个名字,于是对着大儿子曹子航说道:“那个孽畜,子航你去叫赵管家过来。” “是!”曹子航应了一声出去找了赵管家。 曹冯氏一时被极度生气的曹凌吓住。 曹子航没花多久就找来了赵管家,原来赵管家本来想着要把这件事情告知曹凌,却被曹子房拦住,不让进门。 “见过老爷。”赵管家打算行礼,却被曹凌拦住。 “行了,不用多礼,今日那孽子做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赵管家也不敢隐瞒,自然是全说了。听得曹子房不仅得罪了司徒天宇,还想轻薄柳家小公子,这可是同时得罪了洛城最有名气的两家人。 曹凌一想到司徒天宇让赵管家带给他的话,立马吩咐:“赵管家,你和子航等会儿就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听说那个柳小公子喜欢字画,你看看那收藏的画圣的画作是否还在,司徒公子那里,有什么贵重的就往哪里送去。要快!” “子航,明日你就送去司徒府中,柳家那边……”曹凌想了想,“不用,司徒家那边我亲自送去,你带着赵管家和子义去柳家。” “是。” “那逆子!”曹凌气极,自己提了鞭子,冲去了曹子房的房中。曹冯氏来不及拦住。 在曹凌过来的时候,曹子房还做着痛打司徒天宇和轻薄柳毅尘的美梦。只听得他与小厮遇戈大话道:“那个柳毅尘长得真不错,比那挽红楼的花魁还好看!” “少爷,您见过那花魁。” “那是,那青莲长得也不错,不过比不过那柳毅尘的,虽然是个男子,我定要在我身下娇吟。” 曹冯氏在门外暗道不好,果真听得曹凌一声怒吼,“畜生!” “子航去把曹家家法请出来,我若不打这逆子一顿,我就不当这曹家当家了!” 曹冯氏自知,曹子房与自己,不讨曹子航欢喜,平日里曹凌对着自己母子两人甚是宠爱,两人才敢大胆放肆,但是如今怕是曹子航定不会放过自家儿子,忙扑倒在曹凌脚下哭泣。 平日里,曹冯氏一哭,曹凌必心疼不已,早就答应了,今日却不见动静,似乎狠了心,“将三夫人带到房中,不准出来!” 并叫人将曹子房拉到院中,压在了一个板凳上。曹子航很快拿来了家法中最轻的竹板,曹凌接过手,狠狠地打了起来。 “爹,爹,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疼!”曹子房哭喊着。 曹凌只打了五十下,便停下了手,也打得曹子房疼得晕了过去。 那曹冯氏到底挣脱了几个压着她的婆子,哭着喊着,宝贝心肝什么的,直怨曹凌打得太重,说着曹子房还小的话。 “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得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准出去。”曹凌听得头痛地很,对着曹子航吩咐:“子房,这件事情交给你了,今日起你弟弟就关禁闭吧!” “是!”曹子航看了一看假装晕倒地曹子房,冷声问着曹凌:“这次要关多久?” “先关个三个月吧!”曹凌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曹子房原本想反抗,却被曹冯氏紧紧地压住,想着到时候那母亲去父亲那里哭几次,自己也多多求饶,父亲定会不舍得,到时候就能出去。 “那柳毅尘,我一定要得到,还有那个司徒天宇!”曹子房心里恨恨地想着,盘算着自己有哪些人可以用,自己受的苦,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是。”曹子航退了下去。 待曹子航回到自己房中休息,二弟曹子义跑了来询问情况。 “大哥,那家伙真被打了?”曹子义一脸不相信,想着虽然自己的爹多次说要打曹子房,却常常被曹冯氏拦住,每一次打成的,若这次是真的,自己肯定要去好好嘲笑嘲笑他。 “二弟,不可鲁莽。”曹子航不用动脑,就知道曹子义的心思,“这次是真的,我亲自拿的竹板,亲眼看到他被打的!” “竹板子,大哥你怎么不打木棍?”曹子义不满那曹子房只受了一顿竹板,那自己和大哥这些年的板子只能讨回这么一点! “子义,你觉得我拿木棍,他能下得狠心打他的好儿子?”曹子航笑得十分开心,“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定不会让他们母子好过的!” 曹子义点点头,知道大哥也是为了自己好,当年自己的母亲被害,在生他时就去世了,好在大哥的母亲将他记在名下,只是后来大哥的娘还是被那曹冯氏给逼得郁郁而终了。 少时,若不是大哥护着自己,估计以自己的性子早就被曹冯氏挑拨得可以,如今都吃了不少板子,后来学乖了,大哥央求着自己的师傅带走了自己,如今才回来半年,大哥也早已没了笑颜,沉闷得跟个老头似的,终究是被那仇恨迷了眼。 曹子义叹了气,却也不多说,知道大哥的性子,他定下的事,至少自己是没法改变的,不知道何时有人能管住自家大哥。 曹凌想了一夜,没怎么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礼物去了司徒府中。 曹凌在前厅等了四炷香的时间,才等来司徒天宇。曹凌这也是第一次见过司徒天宇,平日里都是他们的管家接待自己,不由心里赞叹,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神情自信,嘴角似笑非笑,自己的几个儿子,哪怕是子航也是比不过的。 “让曹老久等了!”司徒天宇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却也请了他们坐下。 “不久不久。”曹凌自不敢说什么,“那日犬子实在太不像话了,我这来赔礼道歉,不知道司徒公子是否满意。” 曹凌说着,亲自将礼单交给了司徒天宇。司徒天宇并未接过,只问着:“柳家那边……” “司徒公子放心,已经让我的儿子们去了。” “那就行了,我还有要事,不便送客!”司徒天宇想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堆事情,有些烦躁,不知何日才有空去找毅尘。 曹凌没得到司徒天宇的肯定回答,急忙问道:“司徒公子,那我们两家的生意……” “这件事不由我管。若有事,你可以找我们家的管家杜沈。”司徒天宇言毕,不再多话。 曹凌只能带着下属告辞离去。 “须引,你去一趟沉乾山,将这封信交给叔叔。”司徒天宇有些不放心,“记住要亲自交给他,快去快回,不要有任何耽搁。” “是,奴才定会办好的,保证一个月之内就会回来。”须引拿了信放好,与须臾道了别。 话说柳府今日接待了曹子航与曹子义两位客人。 柳晨风见是小辈,就让柳毅玄出来接待客人。柳顾氏听得说是给柳毅尘赔礼道歉的,也是惊讶,便叫了柳毅尘身边的聪儿问话,才知道事情原委,着实生了好大的气,却也知道不能怪在曹家兄弟二人身上,再者那曹子房也被教训过了。 曹家兄弟执意想要亲自给柳毅尘道歉,柳毅玄想着早点打发了,又想着柳毅尘也没什么事,便让他出来见客。 柳毅尘刚看了《晴天碧水》正是好心情,从前厅门外进来,带着愉悦的神情,“二哥,你叫我来做什么?” 柳毅尘一现身,就惊艳到了曹家兄弟,尤其是曹子航正直直地盯着柳毅尘看。 “咳咳咳……”柳毅玄假意一阵咳嗽,才让两人回过神来。 “呀,有客人……”柳毅尘那时并未听清自家二哥叫他出来做什么,看到有两个陌生男子正看着自己。 两人虽比不上司徒天宇的俊秀,样子倒也不差,只是大点的有些阴沉的样子,小的那个看起来是个常常练外功的,体魄强健。 “今日,子航带着二弟子义,主要是给柳公子来道歉的,那日三弟无礼,惊吓到柳公子,万分抱歉。”曹子航站起身来,笑得很是开朗。 “不,不用,我本就没什么事。”柳毅尘连连摆手。 柳毅玄接了话,“那两位曹公子已见过我家小弟,也道过谦了!” “是,是,我们该告辞了!”曹子航带了弟弟留了礼物,回了家中,免得遭了嫌弃。 第十六章 相隔相思 司徒天宇这几日在府中,比没有什么时间出去,只请来了薛冬勃和秦牧枫商议,与他们交流了这些日子,洛城以及夏国的各种消息,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来源。 秦牧枫因为曾经在江湖上闯荡过,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高手榜上排名第三,自创了寒铁剑法的心法与剑招,如今为了傅疏影停留在洛城。因着他曾经挑战过各大门派,如今与江湖上的各个门派关系甚好,若是需要那些门派也会传点消息给他。 而薛冬勃却是本身喜欢,自己建了一座消息楼,在夏国和其他国家中都有暗线,消息自然灵通。 “冬勃,你在我这里的两个店铺,先还给你!”司徒天宇帮着自己好友整顿了几个店铺,本来打算想让他们上手之后再交给他们的,如今自己也不是很空,就提前给了他们。 “哎?”薛冬勃看了看司徒天宇有些疲惫的神色,“好吧,希望不会亏掉!” “我已经帮你们整好了,也算是将来你们成婚,我先送的礼物。”司徒天宇笑笑。 “那可不行,以后该送的礼,你还是要送的。”薛冬勃说闹着。 司徒天宇知道薛冬勃虽然爱玩,两个铺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对了,城西那块也全靠你弄了,我最近没有时间。” “这简直要逼死我!”薛冬勃瞬间哀叹起来。 司徒天宇也不理会,对着秦牧枫说道:“牧枫,枫沁点心铺那边,不需要太多心思,你只需要对个账就行,还有一个铺子也有令清帮你看着,没什么问题。你虽然喜欢习武,这些事情你还是需要自己打理,不过以后有了妻子,也可以放手。” “啊,枫沁点心铺竟然是你的,你瞒得我好惨!”薛冬勃控诉。 “你太啰嗦。”秦牧枫也不正眼瞧他,大约想着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不着调的朋友。 “你,你……”薛冬勃放弃了争论,“算了……” “不过,天宇,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跟交代遗嘱似的。” 秦牧枫冷眼一瞧,冻了薛冬勃一下,“闭嘴!” “好吧,的确该闭嘴。” 司徒天宇看他们闹腾,只看着自己手中的消息,整理了思路,在纸上写着各种计划。 薛冬勃虽然很羡慕司徒天宇的能力与名声,但是看着他这样拼命的样子,甚觉疲惫,说到底还是自己这样子舒服,家里有大哥撑着,自己且做个自由自在的二公子就行了。不想天宇儿时,那样努力刻苦,好不容易自己与他打闹,才算是掰回了点。不过,这会儿怎么觉得这样子又要回到那个,天宇说的“工作狂”的样子了。 于是,薛冬勃打断了司徒天宇想要继续说事,“说起来,天宇,这几天不见小尘尘,你有没有想他?” “你说呢?”司徒天宇脸上不显,心里叹气,捏了捏鼻梁,“所以,我才想把手里的事,先做掉,还有更严重的事,不过那个想急也急不了。” “什么事情?要不要我帮忙?”薛冬勃有些好奇,心想不会又是那个惠帝,若是勤王谋反一事就糟了,看起来回头要好好查一查。 司徒天宇觑了他一眼,“你暂时帮不了我,有需要我自然不会和你客气。” 薛冬勃心想天宇看起来似乎不太乐意谈的样子,转眼说道:“那谈谈你和小尘尘的事,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送点礼物过去。” 薛冬勃打开扇子,一派风流的说道:“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你们两个也不好一直见面,不说你现在有事忙,我看着这些日子小尘尘也出不来?” “怎么?” “还不是上次那个姓曹的事情,听说被他母亲知道了,近期看起来是出不来了!” “是吗?”司徒天宇皱着眉,心里转了一圈,似乎自己那时候的惩罚太轻了些,正打算给曹家的生意加点“小困难”。 “冬勃,牧枫,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起来还有事情!”司徒天宇脸色一顿,突然说道。 “知道,知道!”薛冬勃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 “你,保重身体。”秦牧枫只说了这句,走了! “哎?”薛冬勃看了看司徒天宇,只见司徒天宇摇了摇头。 薛冬勃只能追着秦牧枫去了,“牧枫,你说的什么呀?” 不等薛冬勃与秦牧枫走远,司徒天宇闪身进了密室。 “咳咳咳。”司徒天宇捂住嘴,发现自己咳出一口血,连鼻子也有出血的样子。司徒天宇不禁想到,自己会不会得了白血病,从那日自己练功回来就一直咳血,昨日流了鼻血,今日也是,似乎越来越频繁的样子。 只是没有见过白血病有咳血的,而且身上不痛不痒,若真是白血病就糟了,怕是在这个时空是治不好了,毅尘…… 不过,这个时空似乎没有听过有这个病。若不是,那么应该是自己修炼御仙心法的时候出了什么自己没有察觉的错,只是自己一向小心,上次的修炼也与往常一样,怎么会出了问题。 司徒天宇自然去过洛城最有名的大夫那边,却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一时只得隐瞒住,以免恐慌。如今,也只能等须引回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柳府中,柳毅尘这几日有些闷,被他娘亲拘在家里,调养身子,还常常说着要为他挑选妻子的事。柳毅尘频频拒绝,惹得柳顾氏怀疑他真有了心上人,好在柳毅尘说着自己不太喜欢,想着让大哥二哥先娶妻,才需要轮到自己,才勉强过关。 “哎,你二哥倒也好说,只是你大哥他?”柳顾氏有些无奈。 “大哥他很好啊,就算是说话有些不利索,人可是非常不错的啊!”柳毅尘以为柳顾氏说的柳毅辉的短处。 柳顾氏摸了摸趴着自己脚上撒娇的小儿子,“那倒也不是,是你大哥说,今生今世不娶妻,若不是当年的事,也罢,他若愿意找个好女儿,一直陪着他就行。”她心想,像尘儿这般无忧无虑倒也不错,这辈子也许他过得不会太长,只要开心些就足够了,若能留下子嗣,留下香火,自己也算对得起柳家列祖列宗了。 “唔……”柳毅尘突然觉着心头一刺,用手捂了心口,似乎耳边听见了司徒天宇喊着自己的名字。 “尘儿,怎么?可是心口又难受了,你的护心丸呢?”柳顾氏很是紧张,连忙从自己身上拿了护心丸出来给柳毅尘服下。 柳毅尘的那一刺虽然很快消散了,到底为了柳顾氏放心,吃了药。好在这护心丸,平常人吃了也只有强生健体的效果,不过凡药便有三分毒,柳毅尘自然不会听着柳顾氏的话常去吃它。虽儿时常常发病,自十岁那年,道风真人来看过之后,便很少犯病,只要不太伤心或者激动。 几日不见司徒天宇,柳毅尘直觉着自己有些心慌,很想他,于是去了鸣墨斋作画静静自己的心思。 柳毅尘画了好几幅《星夜》,还是觉着第一幅最是好看,于是提了字“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不负卿。”他将这幅画藏了起来,便遣聪儿去找了他二哥来。 “二哥,你帮我个忙!”柳毅尘拉着柳毅玄的手摇了摇。 柳毅玄倒是不会拒绝柳毅尘的请求,直接问:“小尘儿,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天宇那边,帮我把这幅画带给他!”柳毅尘有些羞,拿了卷好的画作给柳毅玄,嘱咐道:“不准打开来看哦!不准弄脏!不准弄皱!” 柳毅尘的三个不准让柳毅玄连连讨饶,直感慨,小尘儿的心早就偏向了司徒天宇,倒还是接下了这活,想着反正下午没事,就打算送过去。 那《星夜》送到司徒天宇手中,司徒天宇瞧了很是开心,于是也让柳毅玄带了一封信和一件贴身的玉笛给柳毅尘,一来二去柳毅玄便成了司徒天宇和柳毅尘的送信驿使了。 柳毅尘每每在信中写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若是看到听到什么不明白的也写上。而司徒天宇则会说上一些趣事,总能回答上柳毅尘的那些小问题。这样的来去倒也让两人心安了不少,再者司徒天宇那莫名其妙的病发作了十天突然就自己好了,让司徒天宇放轻松了些。 “明一,暗一最近还在负责谋反这事的调查?” “是的,主人!” 司徒天宇敲了敲桌子,“你让他回来吧,这事先交给手下的人去做,每日向他汇报一次就够。另外,你去盛煅坊看看我要的东西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你让明珠店那边的甄师傅帮我按图纸做好。” “是。”明一退了下去办事。 司徒天宇有些疲累地躺在躺椅上,心里想着暗一不在果然很是不便。 第十七章 “美人”作陪 话说,司徒天宇与柳毅尘快一个月没有见过面,甚是想念,只是担心自己那病又跑出来,只能借着事务繁忙,等找了病因再去看他。 司徒天宇想着柳毅尘似乎很是喜欢这些小动物,似乎养过一只乌龟和一只小猫,因着身体不适一段时间,乌龟爬进了莲池,而小猫养在他二哥那里,就没有要回来,小猫变成了大猫,不乐意离开了。 于是,司徒天宇便想到了上回惠帝送来的类似博美犬的白色的狗,叫做玉美人的,如今产下了五只小狗,其中一只也和它母亲一样是纯白的,看着也干净。并且这种狗,很是聪明,性子很温顺,寿命也很长,差不多快二十多年的样子。 一经决定,司徒天宇打算将小狗送到柳毅尘那边去,正好刚断奶,若是晚了会与主人不亲。司徒天宇去了喂养玉美人的下仆那里,见到打理地十分干净的小狗,也很是喜欢。 “大少爷,您来了!”饲养玉美人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妇人,样貌看着很是普通,眼睛倒是招生得不错。只是那妇人似乎有些拘谨,只抬眼看了司徒天宇一眼,便低下了头,“那小白狗,奴婢给您留下了,只是这几日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来看过,都有想要的意思。” 司徒天宇皱了皱眉,“大姐,她那边正怀着孩子,不能养这些带毛的宠物,二姐,还是算了,她养的那些没有一个能留得住,这小家伙到她手里绝对活不过十天,给她也是浪费。她们两人那里我自会去说,若是家里的公子来说,你就说黑色的英气,白色的我有用处就行了!” “是,奴婢明白了。”那妇人低着头,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又朝衣服上蹭了蹭。 那妇人见司徒天宇打算自己去抱那小白狗,连忙阻止,“大公子,您请慢,这个母狗刚生了小狗,不太乐意让人接近,有些凶。还是我抱给您吧!” 司徒天宇想想也是,这妇人恐是怕自己被咬了,不好交代。不过,也是要让毅尘当心些,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狂犬病毒这个,还是先让他二哥送到俞小神医那里去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于是,司徒天宇退开了一步,让那妇人上前去捉。 妇人将小狗抱给司徒天宇,司徒天宇接过手后,问了些喂养的问题,便离开了那里。他将小狗带去自己平时不太用的书房,让它在那里玩耍,自己则让须臾上了一壶近日里常吃的药茶。小白狗倒也不怕,到处嗅了嗅,十分愉快地跑来跑去,看着不如她母亲安静。 “天宇哥哥,我来看你了!”薛筱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原本就觉着有些头晕的司徒天宇,更多了头疼。看着小白狗,想要藏起来怕是来不及了,只能开了门让薛筱冉和她两个哥哥一起进来。 开门看到一脸愧疚的薛冬勃,就知道定是他说漏了嘴,才让薛筱冉找到这里来。 果真薛筱冉看到那只小白狗,惊叹连连,似乎十分的欢喜,“天宇哥哥,这个小白狗是送给我的吗?” “不是!”司徒天宇直接拒绝了,“这个我有大用处。” 薛冬青看了看司徒天宇,想到自己弟弟与自己说的话,想来那大约是司徒天宇要送给那个心上人的,于是在薛筱冉说话之前拦住了她,“你已经有两只白狗了,不能再多。” 薛筱冉没想到自家大哥也不支持,但是又舍不下那小东西,“可是,这个狗小小的,才可爱!” “它们小时你也这么说,等这个也长大了,和那两只有什么区别?”薛冬勃一下子戳中薛筱冉的痛点,小时候还很可爱的小白狗,慢慢地长大却变得越来越丑,自己越养越伤心,只能放弃了,扔到了角落里。养了第一只的时候,就觉着不要再养了,可是后来有没忍住,今次看起来只能放弃了。 “若是它们一直不长大,就好了!”薛筱冉想了想,有些遗憾。当然,她也没放弃与小白狗玩耍,想要伸手去抓。小白狗看起来不是很乐意,对着她吠了起来。薛筱冉没对小白狗的警告当回事,还是伸手。 司徒天宇皱了皱眉,想到那些曾经被薛筱冉“宠爱”的小动物,总是惊惊咋咋的,十分不乐意她接近小白狗。原是想着小白狗看起来很温顺,以后长大了也不会太大,才想让它去陪柳毅尘解解闷,若是变了性子,却是不行的。 还未等他说话,只见那小白狗“嗖”的一下,跑到了司徒天宇脚边,坐到她椅子底下,用头蹭了蹭司徒天宇的脚。 “啊……跑掉了!”薛筱冉撅噘嘴,“没劲!” “哈哈哈……”薛冬勃很不客气地嘲笑,“你看,连这狗都嫌弃你哦!你的性子是该改改了,这若是以后嫁出去,谁受得了!” “不对,不对!”薛冬勃转了转扇子,点了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自家大哥,“也许嫁不出去!” “我本来就不要嫁,又怎么样?哼……”薛筱冉哼哼地,看着泼辣劲十足,眼睛里却不知道想了什么。 薛筱冉靠近司徒天宇,嗅了嗅,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有股药味,天宇哥哥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最近事多,有些累,喝了点药茶养养神罢了!”司徒天宇对着薛筱冉温和地笑道,又转身对着薛冬青说道:“对了,今日你们来,有什么事?” “三个月之后!”薛冬青忽然无头绪地说了一句。 “好。”司徒天宇没考虑多久答应了下来。 薛筱冉很是疑惑,“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薛冬青出神地望着薛筱冉,却只摇了摇头。薛筱冉想也许是什么机密的事,毕竟也不是没有过,就没多问,只是觉着司徒天宇这里也不好玩,既然已经见到了司徒天宇,便不太想留下了继续无聊。于是,薛冬青带着薛筱冉早早地告辞了。 薛冬勃留了下来,见着两人离开,才说:“看起来似乎早就知道,大哥的来意,天宇!” “这么明显,自然明白!”司徒天宇一脸努定的神情,看得薛冬勃在心里撇了嘴,表示不服气。 “不愧是司徒公子,从小就有神童美名,这脑袋就是不错!”薛冬勃在那里浑说着,直想打乱了司徒天宇自信的气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自得得很,“能和你齐名,看起来我这个脑袋也是个好东西!” “这脑袋是个好东西!”薛冬勃一惊,竟然自己也有一天会被司徒天宇夸奖聪明,谁知他又加了这一句,“可惜,你没有!” “你……”薛冬勃沮丧道:“反正没一次赢你的,算了不说了!” 突然,他脸色一正,“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薛冬勃瞅着司徒天宇总觉得有些气息不稳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练功时,出了点差错。” “练功,你不是一向很小心。”薛冬勃不太信,毕竟司徒天宇的武功比旁人高些,这种练功出差错的事,还真没有出现过。 “我已经让须引去沉乾山请我叔叔问问,就是要些时间,没个把月的,估计回不来。” 薛冬勃看司徒天宇镇定的样子,暂且信了司徒天宇的话,“那是最好,不然,小尘尘归我了!” “放心,这辈子,他只能是我的。”司徒天宇喝了口药茶,得了薛冬勃的一声“啧”。 没多久,薛冬勃拿了司徒天宇给的名单,查探消息去了。 司徒天宇才想起小白狗,却见到它似乎玩得有些累了,睡着了。 司徒天宇想了这狗还是每日洗洗比较干净,气味也好闻一些,于是,拿了带桂香的胰子,给那小白狗洗了澡。 小白狗还算乖巧,洗澡也算顺利,只是到底把司徒天宇的衣服弄湿了,也是他也顺带洗了。 待司徒天宇洗完,自有他的丫鬟卿玟,将衣服拿去了洗衣房。司徒天宇自己则躺在自己房的矮榻上,抱着小狗,算是补了觉。 卿玟拿了司徒天宇的衣服,正巧遇到刘巧,那正是养狗的那妇人。 “卿玟姑娘。”刘巧走近,温着性子说道。 卿玟对这刘巧姐很是和气,“巧姐,叫我卿玟就行了,我正要将少爷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去。”卿玟觉得刘巧是个厉害的人物,有着好几门手艺,就单说那刺绣就是一绝,还会识字、弹琴什么的。她定跟戏文里说的那样,是哪家落魄的小姐流落至此,或者因着容貌被夫家赶出来的小媳妇。不过,也因她的手艺,在这府中好些人与她关系不错,若是自己也能学到一点,挣刺绣的钱,不让后娘知道,阿弟就可以读书去。 “那卿玟赶紧去吧!”说着,刘巧轻拍了下衣服,笑着告辞离去。 “哎……”卿玟眼看着刘巧离开,没来得及说话,不过也觉着不好开口,只能再等下次。于是她抱着衣服去了洗衣房。 第十八章 暴毙之谜 柳府这几日倒是有些热闹,因为柳毅玄每次出去总是要带些小玩意给柳毅尘,而柳毅尘也看起来十分高兴,比之以前拿到家里人的礼物时,高兴地多。 柳顾氏还担心柳毅尘的情绪太高,会心神有所伤,便多次请了俞伽楠去为柳毅尘诊脉。 “娘也太夸张了,我自己的身体,难道我还不爱惜!”今日,柳顾氏又请来了俞伽楠,惹得柳毅尘嘟着嘴抱怨,倒也不是真的嫌烦。 柳毅尘叹了口气,心里总是觉得家里人太过在意自己,倒是让自己有了些压力。如今,自己想着外出,却被管得死死的。再者,最近天宇也正忙着,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己能帮上些什么。 柳毅尘看了看俞伽楠,见他脸色不是很好,问道:“伽楠哥哥,你怎么了?最近,可是没有好好休息,都是我的错,天天让你来,是不是累着了?” “不关你的事,我好得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我只是在想,应该要去找找师傅,给你重新配药试试。”俞伽楠解释道,担心柳毅尘过分责怪自己,原本也与他无关。 “神医若桑,伽楠哥哥,你不是说他云游去了!” “嗯,不过,师傅每到一地会留下一些记号,只有我们师兄弟几个看得懂。不过……”俞伽楠并没有说下去,神色有些黯然。 “不过什么?”柳毅尘狡黠地笑了笑,“伽楠哥哥,可是在想我二哥,毕竟你对他有情,是不是舍不得走了?” 俞伽楠急着否认,“别你自己与人相恋的,就当其他人也与你一样!我才不会喜欢那种家伙。”顺手敲了柳毅尘一记额头。 “喂,我一不在,你就欺负我家小尘儿!”柳毅玄拿着一个盒子从外面走进来,“这样可不厚道。”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俞伽楠白了柳毅玄一眼,突然抱了柳毅尘,“我俩关系好着呢,可不像某人花心,天天往外跑。” “小尘儿,你看有人欺负你二哥!”柳毅玄故意装柔弱,惹得柳毅尘笑开怀。 “啧,我不欺负你,你也就是那怂样。”俞伽楠从不在口头上让过柳毅玄。 柳毅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二哥,其实,我觉得伽楠哥哥,说得很对!” “看到没?”俞伽楠一脸得意地看着神情沮丧的柳毅玄。 “小没良心的!”柳毅玄拿起盒子放桌上轻轻地晃了晃,“人家可是被人托付给你来送好东西的,你还这么对我!你还想不想要了?” 柳毅尘和俞伽楠两人才注意到柳毅玄手中的盒子,原以为是一些点心,里面却发出了点动静。 柳毅尘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那个盒子,“要!” 柳毅尘知道这个定是司徒天宇托柳毅玄送来的,不然柳毅玄也不会这么说了,不过,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柳毅尘很是着急,“二哥,我要看!” 俞伽楠也是好奇,“慢吞吞地做什么,赶紧打开!” 柳毅玄没太在意他的话,从盒子中里抱出了小白狗,只见那小白狗似乎才睡醒,呜咽着被打搅的委屈。 “好可爱!”双重声音响起,柳毅尘和俞伽楠都十分欢喜。柳毅尘想要抱过来,柳毅玄倒是没让,解释道:“这个小狗虽然司徒天宇那边请大夫看过了,我觉着还是让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这样放心些。” 这一句是对着俞伽楠说的,俞伽楠倒也没生气,抱过小狗,仔细检查了下,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问题,就是要注意弄干净。” 这才将小狗抱给柳毅尘,柳毅尘很是开心,抱着小狗蹭了蹭,又让它坐在自己腿上。小狗不认生,舔了舔柳毅尘的手,接着睡了。 “那个什么司徒天宇的,倒是很用心,这狗是玉美人吧,看起来花了不少钱!”俞伽楠说着,有些羡慕。 “不用钱,说是自家的狗正好生了小狗,让我带回来给小尘儿解闷。”柳毅玄倒是没想到是玉美人,毕竟这狗很少有见。 柳毅尘听着,心里却想着自己之前与天宇说过的话,没想到天宇急着,还给自己带了新的宠物,这次自己定要好好养着,希望它和自己一起快快长大。 卿玟总觉着这几日,自己遇到刘巧的次数比较多,而且刘巧一直向自己打听少爷的事情。虽然自己一直听着少爷的话,不会向外多嘴,倒也稍微漏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她,正好学上了刘巧的刺绣,她还教给自己一种泡茶的方式,很别致,叫做“扶柳映红”。 卿玟猜想刘巧是不是喜欢自家少爷,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落难小姐和富家公子。卿玟倒是好心,将那“扶柳映红”泡给司徒天宇喝了,还在他面前说了刘巧的心灵手巧。 “卿玟,你话太多!”司徒天宇虽看着那“扶柳映红”还有些意思,看起来是用了干花,点点的绿意中,存了抹粉色,看起来很是精致雅观,新意十足。只是,司徒天宇不是很喜爱,那干花他竟然看不出是什么花,而那粉色也有些妖艳,口感上略有甜意,却不够清爽。自己虽爱吃些甜食,补充消耗的能量,却不代表自己会喜欢这种甜意的茶。 “对不起,少爷!”卿玟吐了吐舌,见司徒天宇抿了口茶就放下,就问道:“少爷,觉得这茶如何?” 司徒天宇想着这茶若是能在自家客栈买倒是不错,肯定能得那些女孩子和小孩的喜爱,于是做了很中肯的评价,“还行。” 于是,卿玟拿了这一句“还行”去见了刘巧。刘巧听了看起来很是高兴。这样,卿玟便顺口问了,“巧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大公子?” “没,没有!”刘巧爆红了脸,急忙摇摇头,“我没有。” 卿玟看她那样子,自然不相信,以为她怕两人身份悬殊,于是安慰道:“巧姐,你别担心,这大夏国喜欢我家少爷的多了去了,再说喜欢少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卿玟看了看刘巧,觉着她除了长得普通了些,其他都是不错的,“你看你眼睛长得好看,又会刺绣,又会泡茶,还会识字弹琴,性子也温柔,比那个十分泼辣的薛家小姐好多了!” 一转念,卿玟又想到了傅疏影,“不过,想要当正妻还是有点难,毕竟我家少爷和傅家大小姐有过口头婚约的。” 刘巧皱了眉,说到:“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啊,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听逝去的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如意姐姐说起的。自从如意姐姐嫁了人,不过这么些年,也没有什么人再提起,少爷看起来也不太在意。”卿玟想了想,也没觉着自家少爷有对谁动心过的感觉,倒是最近有些奇怪,似乎,嗯,思春? “卿玟妹妹,你在想什么?”刘巧看着卿玟挥手摇头,问着,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啊,没什么?”卿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巧,刘巧知晓她的心思,就断了话,开始教给她一些刺绣的基本。 就这样隔了几日,司徒天宇正在房中休息,见着卿玟疾步进来。 “卿玟,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这么急躁。”司徒天宇虽满意这个丫鬟的心思单纯,不会往自己身上爬,也算得上有些聪慧,很听自己的话,不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可是,卿玟做事总是有些毛躁,有时还有些大大咧咧的。 “少爷,那个巧姐死了……”卿玟有些急,话讲不太出。 司徒天宇拿了水给她吃下,待她平静了些,问道:“怎么死了,我记得前几日见她还好好的。”司徒天宇皱着眉头,不解。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刚才去看她时,看到她躺在那里。我就过去叫了几声,见她没应,过去看时,谁知道她竟然一动不动,还睁着眼睛,那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卿玟说着抖了抖,“我一着急向前一摸身上是凉的,探了鼻息才知道她原来已经死了。” “那你怎么过来了。”司徒天宇看了看卿玟的手。 “管家让我过来跟少爷说一声。”卿玟并没有太大的惊吓,因为以前逃难时已见过太多,倒是有些伤心和遗憾,突然想到,“哦,对了,巧姐死的时候还抱着她的肚子,脸色紫紫地,少爷你说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把自己噎死了!” “这我哪里知道,你让管家请仵作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就让他葬了刘巧,把她的饰品、衣物什么的都随她下葬。”司徒天宇想了想,觉得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原以为刘巧的来历有些迷糊,不过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也没怎么管。如今,死了也许也是件幸事。 待卿玟出去之后,司徒天宇躺下,边思索着自己近日不敢再练功,且身体有些疼痛,尤其是近日更甚,“须引你要快些回来。” 第十九章 礼物风波 柳府东侧的晨阳院是柳家家主柳晨风和主母柳顾氏的院子,因着两人恩爱,并未分院。以前柳顾氏大婚后只住过一个月不到的抚芷院,如今只是柳顾氏午休的处所。柳顾氏想着这个院子以后可以给三个儿子的媳妇住,也是不错的。 今日,抚芷院里的主屋。柳顾氏正只手撑着额,坐在桌边养神。桌案上放了一个香炉,里面点着安神的熏香。柳顾氏身后站着她的大丫鬟红莺,正给她捏着肩。 “夫人不必太过担忧,小少爷从小乖巧孝顺,定不会拿自己的自己的身体当玩笑。”红莺从小跟着柳顾氏,她的母亲是柳顾氏当年陪嫁的丫鬟,后来嫁了外院的管事,只是不放心柳顾氏,便让自己的女儿来服侍柳顾氏。而当年陪嫁的丫鬟中,只剩下至今未婚的蔡嬷嬷留在柳顾氏身边。另一个大丫鬟紫鹃是后来提上来的。 “哎,我也知道,只是总放不下心。”柳顾氏浅声说着,“我也担心老爷的香火若是断了,这都是我的过错。” “老爷他并不会怪您,这些年老爷对您这般好,再说这也不是夫人您的错。”红莺觉着自家夫人,绕进了圈子,正打算说什么,之间紫鹃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 “紫鹃,你轻些,夫人正头疼。”红莺轻声训了紫鹃。对于紫鹃的性子,红莺不是很满意,虽说蔡嬷嬷帮着说了些她的好话,红莺觉着活泼些是可以,但浮躁可不行。 “夫人,您瞧,红莺姐姐又训我。”紫鹃急忙向着柳顾氏讨饶。 “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得训。”柳顾氏笑笑说到。 “哎……红莺姐姐,紫鹃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还不是着急着跟夫人说小少爷的事情。”紫鹃唉声叹气,面上隐隐有些讨好的意思,心里到底有些不服气。自己与红莺都是柳顾氏的大丫鬟,虽说红莺资历比自己老,可是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清高样子,等自己讨好了夫人,定打发了她。 “哦,你到说说尘儿那边,有什么事情?”柳顾氏顿时提了精神问道。 “二少爷给小少爷送去了一条小白狗呢!奴婢瞧着很是可爱,小少爷看着很高兴的样子。”紫鹃见柳顾氏想听,自然赶紧把自己知晓的都说了。 “小白狗?” 紫鹃回道:“是呢,夫人,是条小白狗。奴婢还听说那狗好像是什么玉美人的品种,小少爷正给他起名呢!” “玉美人?这可是名狗,毅玄哪里来的?”柳顾氏皱着眉担忧,“近日,他可没有从家里拿过什么钱?” “会不会是什么人送给二少爷的,不过看着像是给小少爷的。”紫鹃想了想,“会不会是那个曹家公子?” “紫鹃,说什么呢!”红莺制止了紫鹃的猜想,“夫人,二少爷平日虽顽皮了些,却不是个不着调的人,这种事万万不会做的。” “可是,这看着也不像是女儿家送的,倒是像男子送与女子的。”紫鹃嘟囔了一句,才在红莺严厉的眼神下住了嘴。 “男子?”柳顾氏一惊,打发紫鹃,唤了柳毅玄过来。 “红莺,你说这些日子,我本就觉着尘儿似乎有了心上人了。”柳顾氏顿了顿,“若是,若是个男子。” “夫人,定不会是,小少爷一向听你的话。”红莺虽这样说着,心里有些不定,这几日看小少爷似乎跟二少爷的二等丫鬟页阳的样子有些像。那页阳是与小少爷的小厮聪儿有婚约,两人也自然相恋了,每每页阳收到聪儿的礼物自然是欣喜万分。只是,小少爷那边若真是个男子,怕夫人定是不答应的。 柳毅玄跟着紫鹃进了抚芷院,心底犯了嘀咕,不知娘为何找自己,到底有些心虚,就问了紫鹃。谁知紫鹃也道不太清楚,只说被遣来找二少爷去。 柳毅玄进了后厅,见到柳顾氏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伤神,便问道:“娘,你可是又头痛了,要不我去给你找一下俞小神医过来。”柳毅玄见着红莺的眼色,觉着不太对劲,正想着溜走。 “毅玄,你坐下。”柳顾氏喝了口茶,将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 “是。”柳毅玄还没转身就被喊住,乖乖地坐了下来。 柳顾氏严厉了脸色问道:“毅玄,我问你,那只小狗是谁送的?” “哦?娘也知道了,是司徒大公子送的?”柳毅玄也猜到大概近日自己送的东西太多了些,回头定要好好跟司徒天宇说说,那玉美人可不是自己能送得起的,还是老实说了。 “司徒大公子,司徒天宇?”柳顾氏略略送了口气,想着司徒天宇与傅疏影似乎是一对儿的,只是这司徒天宇将这玉美人送给尘儿做什么,便又问道:“这司徒家的大公子送玉美人给尘儿,做什么?” “也不算送给尘儿,怎么说呢?”柳毅玄找了个自己觉着挺合理的解释,“他们家的玉美人生了小狗,就那只最像她母亲,浑身雪白的,煞是可爱。司徒大公子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想要,吵得他头疼。据说那纯种的玉美人是御赐的,这个狗是归司徒大公子的。于是,都去找他要。” 柳毅玄顿了顿接着说:“他就说了这个有用处,然后听我说要给小尘儿找个宠物,就顺手给了我。娘,你也知道这个我们家如今跟司徒家正在谈生意。再者,这个也不是纯种的,不那么珍贵。” “原来如此。”柳顾氏松了口气,“不是那个曹公子就好。” “曹公子,哪个曹公子?”柳毅玄满是疑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调戏”了小尘儿的曹子房,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那小子还敢给小尘儿送东西,看我不卸了他两条腿。” “坐下,说什么混账话!”柳顾氏忙拦住,“那曹三公子没送东西过来,倒是那曹大公子来过一趟,又说是给尘儿道歉。因着已送过一次,我便拒了!” “嘻嘻,娘。”柳毅玄讪讪地摸了摸脑袋,放下手,坐了下来。 柳顾氏问了些柳毅尘的近况和柳毅玄的婚事,谈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放柳毅玄离开。 柳毅玄出来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叹好险,这算是瞒过了,如今要找大哥商量商量如何跟爹娘说这事,才能让他们同意下来。 柳顾氏想着还不是很放心,于是等自己喝了药,修养了些时候,就带着红莺去了逸园。柳顾氏到时,正见着兄弟三人都在院子里,柳毅尘正与那玉美人玩耍,嘴里还叫着“小花”的名字,于是,笑出了声。 柳毅尘一见是柳顾氏,便脚步轻跳着,快步走了过去,“娘,你怎么来了,我刚才还听二哥说,娘头疼,可是好了,怎么出来吹风?” “我没事,别听你二哥瞎说。”柳顾氏笑着拉过柳毅尘,拍了拍他的手。 柳毅尘顺势靠在柳顾氏肩头,“娘骗我,你喝药了!”他一嗅就闻到了药味。 “你这小鼻子怎么这么灵,娘都喝了快一个时辰了。不用担心,娘这是老毛病,喝了药就好,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安安心!”柳顾氏摸了摸他的头,“看你这样高兴,就好!” “呵呵。”柳毅尘见柳顾氏不太想让自己担心,于是笑得开怀,站直了身体,拉过柳顾氏,带她看了那小白狗,指着狗问道:“娘,你看我的小花漂亮吗?” “小花?刚才就听你这般叫。这是为什么?”柳顾氏有些疑惑,这白狗怎么就成了小花呢? “娘,不好听吗?”柳毅尘撅噘嘴,心里却努定柳顾氏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反对自己。 果不其然,柳顾氏说到:“好,你说好,就好!”柳顾氏自然不管儿子宠物的名字,只要柳毅尘自己乐意。 “看,娘都说好。”柳毅尘直接曲解了柳顾氏的意思,对着他二哥得意地笑,仿佛在说,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娘,我们正在给这玉美人起名呢,怎么你就定下来了呢?”柳毅玄哀叹,他正对小花的名字表示很不满。 柳顾氏觉着有趣,就闻到:“哦,你们都取了些什么样的名字?” 柳毅玄答道:“大哥说玉洁,我觉着叫倾城,连聪儿都取了叫白莲,就小尘儿非说要叫白花花。” “尘儿,怎么说?”柳顾氏更是好奇。 “你看它这么白,就姓白没错吧,那天它钻到角落里,落了一身的灰,身上看起来花花的,为什么就不能叫白花花了?”柳毅尘眨了眨眼,“反正是我的狗狗啦,我决定就叫她白花花。” 柳毅尘对着那玉美人叫了几声“小花”,没想到那狗竟然应了声,于是就被定下了名,大名唤作白花花,小名就是小花。 第二十章 画像之秘 司徒府中,司徒天宇正在账房中看了暗一传过来的消息,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略有些头疼,觉着心口发闷。 “明一,毅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司徒天宇问道。自那日定情,他们已经许久不见,司徒天宇便派了明一日日去打探柳毅尘的消息。 “柳公子,无事。”明一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司徒天宇这几日奇怪的表现很不解,不过倒也多说了司徒天宇想要知道的,“玉美人起名白花花,柳公子叫它小花,很高兴。” “是吗?他开心就好。”司徒天宇大约也听出了明一的困惑,“明一,等你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你就会明白。” “不懂。”明一回答:“师傅说,不需要懂。” 司徒天宇笑笑,虽然明一与暗一武功不错,但是对于感情的事不甚了解,尤其是明一,性情更是单纯透明。 那笑还未完全牵起,突然司徒天宇感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一般的疼痛,“唔……”他不禁出了声,气血翻涌。 明一一把扶住司徒天宇,“主人。” 司徒天宇紧皱眉头,暗暗咽下了口中的翻腾上来的血,“不要声张,你悄悄把去外面把张大夫请过来。” “是。”明一招了暗二和明二过来看护司徒天宇,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见鬼到底什么毛病!又不是演什么悲情男主,动不动吐血的。”司徒天宇在心里骂了一句,让明二倒了杯白水漱口,也顺手让他处理了那杯粉色的白水。 柳府,鸣墨斋,柳毅尘正坐着看自己曾为司徒天宇作的画像。就从这水墨画里,黑白的色调,也掩盖不了司徒天宇的浑身俊逸轩昂的气质,柳毅尘想着,甜甜的笑起来。待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司徒天宇的画像发了呆,连忙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只是那已经变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柳毅尘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于是拿了司徒天宇的画像放到书桌上,用镇纸压好,拿起笔,沾了聪儿才磨好的墨,提了两行字,道:“五月缘定五月舫,一寸相思一寸长!” “小尘儿,在干嘛呢?”这时,柳毅玄从门外进来,柳毅尘急忙放下笔,用身体挡了那幅画。不过,柳毅玄倒是没有全走进去,只是在书房门口,对着柳毅尘说到:“行了,别遮了,我还不知道,肯定跟那司徒天宇有关。” 柳毅玄白白眼,“走吧,娘让我唤你过去用膳。” 柳毅尘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墨迹还没有干。于是,放了那里,跟着柳毅玄离开了鸣墨斋。临走时,他还嘱咐聪儿,不要让其他人进到书房去。 话说,柳毅尘与柳毅玄到时,其他人早已等在那里。 “尘儿,怎么这么晚?”柳顾氏见到柳毅尘问道,担心饿坏了他。 柳毅尘乖巧地回答:“娘,我没事,就是画画,忘了时辰。” “你自己的身体重要,画画可以明日再说,……”柳顾氏絮絮叨叨地训着话。 “行了,尘儿饿着呢,还不让他先吃了再说。”柳晨风一发话,倒是让柳顾氏停了嘴,赶紧叫人上菜填碗的。 吃过饭,柳顾氏自然又开始与兄弟三人说起了他们的婚事,尤其是柳毅玄的,似乎已经挑好了人选了,只等他看过再定。 柳毅尘看了看柳毅玄,心里有些不乐意母亲的乱配亲,正待说话,突然心口一闷就直直地晕倒了过去,吓得周围的人,赶忙叫了俞伽楠过来。 俞伽楠听得柳毅尘晕倒,自然很快过来,只是等他切脉时,却发现柳毅尘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很是疑惑,“奇怪,真是奇怪。” “小尘儿怎么啦?哪里奇怪了,你倒是说啊!”柳毅玄急着性子催促。 俞伽楠斜了他一看,说到:“放心,他没事。” 柳毅玄立马吼道:“没事,好端端的会晕倒?” “难道,你希望他有事?”俞伽楠毫不客气地说。 “怎么可能?”柳毅玄还想说什么,被柳毅辉拦住。 俞伽楠见众人都等着他的答案,想了想说到:“大概是饭气攻心。” “饭气攻心,什么东西?”柳顾氏不解。 “就是说吃的太饱,撑到了。”俞伽楠想到司徒天宇说的这个词,觉着用得和合适。 柳顾氏想着自己刚才频频劝柳毅尘多吃点,见到他多吃了半碗饭还很是高兴,却没想到……于是,按着心口,轻声抽泣,“都怪我,都怪我。”有懊恼,也有听了柳毅尘没事这个消息的放松。 俞伽楠顿感无力,没想着自己的一番玩笑话被当真了,不过柳毅尘的病确实很奇怪。 随后,众人送了柳毅尘回到自己房中,由陈嬷嬷照看。 柳晨风夫妇赶了一众人回去休息,自己两人却在逸园中散散心。 “夫君,你说我们家尘儿是招了什么罪呀?”柳顾氏带着哭腔说到:“那年我若是贤惠点,也不至于留不下一点血脉。” “柔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容不下别人在我们中间。”柳晨风揽过柳顾氏,把她安在自己的怀里。 柳顾氏哭了一会儿,才停下,擦了眼泪,才从柳晨风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还在孩子的院子里呢!”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再说我是家长,看谁敢说什么!”柳晨风看了看周围,让几个仆人低下了头,直嘀咕,“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噗嗤,瞧你这样。”柳顾氏知道柳晨风在逗着自己,于是很给面子的笑了,她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鸣墨斋坐坐,尘儿这孩子一天到晚地在画画,也不知道画的啥,好久没见他来献他的宝贝了。” “也好,为夫正好看看他的画技退步了没。” “就你,还没尘儿画的好呢!” “说什么,尘儿的画还是我教的呢!” “是,是……” 济世医馆正打烊,明一却没管那么多,直接潜到张泽天房中,提了他起来就走。 “哎,救命。”张泽天喊了一声,等到自己的药童,家人赶到时,早就没了影,顿时济世医馆乱作一团。 明一带着张泽天回到司徒府中,一把把他推到了司徒天宇躺着的软塌旁。 “张大夫,有礼了。”司徒天宇站起身来,看到张泽天进来的样子,自然明了自家暗卫大约闯祸了,“抱歉,明一有些着急,所以……” 只见张泽天手舞足蹈地,却说不出话,原来是明一嫌弃他太吵闹,点了他的哑穴。 “明一,还不给张大夫解穴。”司徒天宇皱了眉,预感张泽天的医馆应是十分热闹。 “真是憋死老夫了。”明一解了穴后,张泽天长长出了口气。 “张大夫,太谦虚了,你这岁数还不老呢。”的确,如司徒天宇说的不老,张泽天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虽长相不甚出众,身上却有着一种安和的气质,大约是个良医。 “和你比起来,可就老多喽。”张泽天自觉自己心静如水,如老年一般有些暮色,提不起什么情绪。他伸手为司徒天宇把脉多次,未发现异常,摇了摇头,“这老夫,真没看出来什么病症。你可有什么症状?”他自然不会认为司徒天宇会闹着他玩。 明一轻声加了一句,“庸医。” “明一。”司徒天宇唤了一声,明一却带着明二与暗二隐到了暗处,不再出声。 “没事,没事,说说看。”张泽天摆摆手,不甚在意。 “近日,有些疲累,头晕,心口发闷,今日还疼地紧,有些吐血之症。”司徒天宇细细地数着自己的症状。 “这似乎有些耳熟,我似乎哪里听过。”张泽天回忆,“我得回去查查我的医书。” “我先给你开个方子,你先调理身子,吐血总是伤元气。”张泽天写了方子,交给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道过谢,张泽天拦住,却道:“不用谢,那年多亏有你,我还恩还未还清。” 司徒天宇便未行下礼,让明一送了张泽天回去。明一只把他送到门口,就离开。 张泽天回到医馆,安抚了一众人,让他们回去休息,济世医馆才算安静了下来。 柳府中,柳晨风与柳顾氏去了柳毅尘的鸣墨斋,待两人走到房中,却看到柳毅尘留在桌上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画像。 “这,这不是那个司徒大公子?”柳顾氏一时震惊,等再看竟发现画像上的那两行题字,又想到紫鹃说的话,立即明白了原来那人不是曹子房,而是司徒天宇。 难怪尘儿这几日吵着要出府,难怪那日回来看着似乎有了心上人,难怪司徒天宇会送东西过来,难怪……柳顾氏白着脸,心里乱糟糟地转过很多,只想着该如何打消柳毅尘与男子相恋的念头。 而柳晨风则皱着眉头,抱住柳顾氏,叹了口气,直觉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二十一章 缘起子嗣 逸园中原因着柳毅尘突然的晕厥有些乱,聪儿也随着众人在房中伺候,直到陈嬷嬷让他回去休息,他才想起鸣墨斋的门还未锁上。于是,他快步跑了去。 聪儿才走到门口,见里面烛光隐约,只听得自家主母的声音,暗道不好。他想到少爷的那画像自己曾见过,也做了保密的约定,如今少爷还没来得及说,却让主母自己先知晓了,这可怎么办?只能暗暗祈祷,主母能够答应这事,虽然没什么可能,主母这些年放在嘴上最多的便是子嗣的事情了。 等他走进看时,果真柳顾氏手中拿着那幅司徒天宇的画像,眼泪已滴了下来,溅到到那画像,墨晕开了些。再看站在一旁的柳晨风也很不高兴的样子,一把抱过柳顾氏。 聪儿想着完蛋了,一时着急忘了退避,被柳顾氏看了个正着,就唤了他进来。 “聪儿,你说这个,这个,可是,尘儿他,尘儿他,喜欢上了这人?”柳顾氏带着微弱的希冀问着。 聪儿上前跪了下来,平日里有些机灵的样子全然不像,只沉默地低着头,口里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柳顾氏见着聪儿的沉默,了然,发了大火,“我让你说话,听到没有,说话啊!这可是个男人,你说啊!”柳顾氏挣着站直了身子,混乱地大声喊道。 聪儿倒是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自家主母如此大的火气,惶恐地摇着头,更不知说些什么救一救少爷的这份情思。 “你先下去吧!”柳晨风见着聪儿也知道问不了什么话,同柳顾氏一样明白了这沉默地含义。他让聪儿退下,又抱住柳顾氏安慰,“柔芷,没事,没事,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件事早就注定了,我们已经强求过了,如今尘儿还在,我就满足了。” “不行,呜呜……我不同意。”柳顾氏终于哭了出来,仿佛这些年的委屈、惶恐一并跟着大哭起来,“我好不容易,咳咳,才生下尘儿,怎么能让你断了香火,我不允许。” 柳晨风拍着柳顾氏的背,“我们还有辉儿和玄儿呢,他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 “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你亲生的啊。”柳顾氏执念于为柳晨风留下血脉一事。 “嘘,你这样说,如何对得起那两个孩子。” 柳顾氏急忙解释道:“我没……” “我知道。”柳晨风叹了口气,“柔芷,你且听我说。” “当年若不是我一时心软,接了陈卷怜进府,才不会出那么多事。” 柳顾氏听到“陈卷怜”的名字一怔,这个名字拉起了两人过去的回忆。 原来,在柳顾氏,哦不,之前唤作顾柔芷,在她之前,柳晨风还有一个初恋女子,唤作陈卷怜。 柳家与陈家要好,柳晨风与陈卷怜算是口头上的娃娃亲。只是那时陈家父母见柳家虽是富足人家,却比不得权贵之家。于是,让陈卷怜给那权贵做妾,陈卷怜要死要活了几日,到底被她的父母送了去。 柳晨风倒是伤心了好些日子,在父母的安慰下,算是挺了过来。后来,柳晨风的父亲去世,柳晨风撑起了柳府,更无暇想这些儿女私情。后来,便在自己母亲的主持下,娶了顾家女柔芷,便是现在的柳顾氏。柳顾氏为人温和识趣,对自家婆婆十分孝顺,虽是小家碧玉,倒也是会写会画,不会的自有柳晨风亲自教。柳晨风觉着另一番情趣,便渐渐喜爱上了这个让人爱怜的女子。柳顾氏与柳晨风成了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然而,好景不长,那陈卷怜因为权贵家里出了事,逃了出来,而自己的父母早被几个哥哥气死,想到自己若是回家定会被赶走或者再卖掉。于是,投奔了柳家。 柳家老太太见她可怜,便让柳晨风接了她,寄住在府中。柳晨风见到自己以前心爱的女子过得这般凄惨,自然也是怜悯。原本想要给她买了一处院子另住,在陈卷怜的哭哭泣泣中应了声,等回过神来,那陈卷怜已住入。 柳晨风想着陈卷怜也是个心善的人,于是同柳顾氏商量以后帮着找个人家嫁了。 然,陈卷怜在权贵家的那几年,已经没了那份纯洁,只怨恨父母的无情,怨恨命运的捉弄。虽自己当年有些心动当个官太太,但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享受到,还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早忘记了自己得宠时候的嚣张。陈卷怜想着自己看着已年老色衰,而柳顾氏确实青春貌美。想着柳晨风英俊的脸庞,原来这些都是自己的。 于是,陈卷怜用药害了柳顾氏腹中的孩子,还杀了知晓她计谋,同样想要嫁给柳晨风的弄听,那弄听是柳顾氏的陪嫁丫鬟,她将害柳顾氏流产的事栽赃给了弄听,于是变成了弄听畏罪自杀。因着这事,柳顾氏被柳家老太太训了话。 陈卷怜没有什么机会接近柳晨风,而柳晨风却有其他通房,她担心那几个通房比她先有孕。她便想了毒招,给柳晨风下了无法生育的药。只是,不知怎的被柳家老太太知晓,于是,柳家老太太便归西了。府中传出柳顾氏命硬之说。 陈卷怜找了机会,与醉酒的柳晨风一室,却与他的好友张生同房,有孕。却没想柳晨风背着众人把脉,因着自己无法使女子有孕才喝的酒。 最终,陈卷怜自食恶果,被嫁给了与她同房的那个书生,最后被书生的厉害母亲逼疯,撞墙之后,不治而亡。临死前,仿佛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断断续续地道出以前的真相,却还留了一笔,只说柳晨风不能使女人怀孕,却不说柳顾氏同样无法有孕。 这消息传开,柳晨风看着自己家里的通房,哭闹起来,他便心灰意冷,放了她们出府。原还想与柳顾氏和离,柳顾氏自然不肯,硬是留了下来。柳晨风的灰心愣是让柳顾氏以为他伤心自己心爱的女子变了模样,因着她被陈卷怜欺骗说柳晨风爱的还是自己,因着柳晨风曾去见过陈卷怜。 于是,柳顾氏想尽办法要为柳晨风生下一儿半女,几乎每月都会出去求神拜佛,常常跪的膝盖全是伤痕,看得柳晨风心疼不已,却只能陪着她一块。 再后来,他们在寒妙寺遇着了道风真人,道风真人给了一颗药丸,只告诉他们吃下药丸再行同房,便可有孕,只是折自己的寿,可换得那孩子二十年的寿命,且需多行善事。做了多少善行,这善果便会让那孩子少受些罪。另外,想要酒那孩子的性命,除非…… 除非什么道风真人只说了要找一个会治疗疾病的内功心法,帮着调理。只是那心法已经失传多年。于是,这些年柳府一直在暗中寻找着,只是还是毫无头绪。 “柔芷,你可知我有多后悔让那女人进府。”柳晨风抱紧了柳顾氏,将头搁在她肩上,“其实,我本来就反对,你生尘儿的,我只想和你长长久久的。” “我以为,你爱着那个女人,那人跟我说,你去看她,你说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爱着她。”柳顾氏轻声说着,眼里有些哀伤,但听到柳晨风的话,隐约悟到了什么的不可置信,“所以,我只能保住我们的血脉,这样我才不会失去你,我是那么爱你,晨风,晨风。” “她的话,你也信!真是个傻人儿。”柳晨风直到这时才明了柳顾氏的坚持,“你觉得她做了这么多事,我还会爱着她?即使那个人没有做这些事情,我也不爱她。” “柔芷,我们真是傻!”柳顾氏听到柳晨风呢喃着这一句,突然感到自己的肩头有些凉凉地湿了。 柳晨风蹭了蹭,抬起头,双眼有些红,他捧着柳顾氏的脸颊,“柔芷,听着,我,爱的是你,遇到你时,便是如此了。” 柳顾氏也认真地望着柳晨风,“我也是,那年你在寒妙寺救了我,我便放在了心里,知晓我要嫁给你,真的是我最开心的事。” 柳晨风想起那日的事,印象深刻,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救人,“原来,那天马车坏掉的粉衣小丫头是你,说起来你的玉佩还在我手里,看来我们真的有缘。” “柔芷,关于尘儿和那个司徒公子的事……”柳晨风借着气氛,想说服了柳顾氏,这么些年求神拜佛,也是苦了柳顾氏,自己早就不在意子嗣的问题。若非当年柔芷坚持,自己也逼着和柔芷一样折了十年的寿,不然定不同意柔芷为了生尘儿的那些苦,到底是坏了些身子。 “我现在不想听这事。” “好,好,我不说。”柳晨风听出柳顾氏口中有些软下来,便不逼着她答应,反正她是坚持不过尘儿的,“那我们先回自己的院子吧,明日再和尘儿好好的说。” 第二十二章 众人心思 聪儿急急忙忙地走到柳毅尘房门前,探了探,想着自家少爷才病倒了,若是再知道这事还不定受不受得住。他在门口走了几圈,终于定了心思去找柳毅玄,告知他老爷和夫人已知晓了自家少爷喜欢司徒家大公子的事情,好让他们有个准备,也能帮着出出主意劝劝夫人。 “嘎吱——”房门开了,却是柳毅尘身边的陈嬷嬷听到门外的细碎的脚步声,走了出来,倒把聪儿吓了一跳。 陈嬷嬷看到聪儿急吼吼的样子,皱着眉训到:“少爷睡着呢,你这么急冲冲地是要去做什么?” “啊,陈嬷嬷。”聪儿低了头,说到:“少爷睡得可安稳了些?我有点事想去前院。” 聪儿在陈嬷嬷面前不敢太过造次,也觉着自己撒谎也是瞒不过她的,就老老实实地说了。 “去前院?”陈嬷嬷有些疑惑,“都这么晚了,做什么去?” “这个,那个……”聪儿有些犹豫。 “说吧,或者我可以帮帮你。” 聪儿想了想,陈嬷嬷以前是夫人的小姐妹,在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又对自家少爷甚是疼爱,几乎有求必应,若是同她说说也许能成事。 “陈嬷嬷,就是您知道少爷画的那幅画,被老爷和夫人看到了,夫人似乎很是反对。就是那幅……” 聪儿心思有些乱,说的语无伦次的,还未说完被陈嬷嬷拦住。陈嬷嬷说道:“我知道,是那个司徒家的公子。” 你知道……聪儿一愣,仔细一想,这大伙儿似乎都知道了,那少爷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不过,似乎也只有夫人不知道的样子。若果真如此,那大家的意思是赞成少爷的这次相恋,聪儿有些为着自家少爷高兴。 陈嬷嬷看出他的心思,指正道:“我还未承认那个人,虽看来他挺适合小少爷的,只是还未见过,不好说。【零↑九△小↓說△網】” “这件事,你先别管了。等明日一早,你再去前院找大少爷、二少爷说一声,让他们先拦一拦夫人。夫人看着温和,性子和小少爷一样,倔起来很难拦住,小少爷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这件事暂且不要让他知晓。你先回去吧!” “知道了,陈嬷嬷。”聪儿退了下去。 陈嬷嬷抬眼看了天色,觉着明日是个晴朗的日子,明日该为小少爷准备些新鲜的吃食。她站在门口静思了一阵,又回去照顾柳毅尘了。 隔日,聪儿一早去了前院,先是找了二少爷柳毅玄说了昨晚的事。柳毅玄带着聪儿,便跑了去找自家大哥柳毅辉商量,如何帮助柳毅尘。 柳毅辉倒也不急,喝着茶,听完柳毅玄的话,只觉着这说服母亲的事,把握很大。 聪儿倒是说了自己的疑虑,似乎除了夫人之外,老爷、陈嬷嬷这些都知道少爷喜欢司徒大公子的事。 于是,柳毅辉先让聪儿回去,自己则和柳毅玄去找柳顾氏,打算先探探口风。却没想得到了柳顾氏一早便去了寒妙寺的消息。 “大哥,你说娘,这是什么意思?”柳毅玄以为柳顾氏不去找柳毅尘说话,也至少会留在府中,没想到她竟有这等心思外出。 “避而不谈。” “避而不谈,那就是说,她想能拖则拖喽。”柳毅玄觉得自家娘亲大概是怕自己被说动,先跑了再说。 两人去柳毅尘处找他,只见他被陈嬷嬷拦在床上,不让下来,正气闷着。【零↑九△小↓說△網】 “这是怎么了?”柳毅玄戏虐道。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柳毅尘正打算起身,又小心翼翼地坐回去,偷偷看了陈嬷嬷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拍了拍心口,说道:“好无聊啊,嬷嬷非让我在床上躺一天。” 柳毅尘口气虽有些抱怨,到底还是乖乖地在床上休息。 柳毅玄却说:“谁让你吓人,好端端,突然就倒了。” “我也不清楚,可是之前没有感觉不舒服,就突然心口难受得紧,后来就不知道了,现在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不像是以前心悸的感觉。”柳毅尘细细地回忆那时的情况。 “小尘儿,敢情这病还来无影去无踪。” “二哥,就是你说的这样呢!”柳毅尘笑嘻嘻的,看着柳毅辉思索的神情,“大哥别担心,我现在没事了。” 柳毅辉舒展了面色,摇了摇头。 两人自没说什么,一切瞒了柳毅尘,不让他多耗心思。又见这柳顾氏,没有打算回来的样子,只能在府中等着,不好前去寒妙寺寻。 柳毅玄自觉自己在这里花着心思想着说些什么好听的,哄着母亲应了他俩的事,一时纠结为什么自己要同意,一时又想着要拖司徒天宇下水,让他一起烦恼。于是,柳毅玄写了封信,让身边的小厮,给司徒天宇传了消息过去。 司徒天宇接了柳毅玄的传来的消息,看了一遍,随手烧了那信。大约柳毅玄没有想到,司徒天宇今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且比他说的更加详细。好在了解了柳毅尘这次并非发病,且不严重,要不然哪里会管柳毅玄说的“不要过来,我们先解决”这类的话,早冲了去。 昨夜,司徒天宇派了明一去柳毅尘那里打探情况。谁知,不过晚膳时分,明一就传回消息说,毅尘晕倒了。那时,正巧司徒天宇身上不适,于是运了功打算赶去见见毅尘。 但司徒天宇一运功,心口疼痛,之前压下的血,也吐了出来。司徒天宇皱了眉头,若是连运功都不行的话,那就糟了。 司徒天宇想着自己近日已经遭遇了三次暗杀,明一是一定要派去毅尘那里,虽然现在还没什么人知晓自己对毅尘有感觉,若是知道了,毅尘也必定会在暗杀之列,似乎需要通知一下柳毅辉了。另外,暗一调查的差不多了,得先调回来。司徒天宇用大拇指搓了搓自己的中指,情况似乎有点不妙,明二和暗二看起来也得留在这里了。 司徒天宇细细地排了排昨日的事情,对着桌子敲了三下,“明一,从今日起,你就去保护毅尘吧。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每七日递一次消息给我就行。” “是,主人。”明一跪在地上,说完话,并未起身。 “明一,你要知道,毅尘对我有多重要。”司徒天宇知道明一心中有些别扭,“你这样的脾气,倒是很好。” 明一一愣神的功夫,回神后应下了,“是,主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屋里。 “天宇哥哥。”书房门外,传来了李娇艳娇柔地让人发寒的声音,司徒天宇揉了揉额头,觉着似乎自己最近太好心了。那李娇艳竟能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这么多次,看起来是时候弄走她了。 “明二,你过来,你去把李娇艳拿了我二娘的东西去卖的消息传出去。若是她还不死心不肯回去。你把她跟曹子房扔一块去。”司徒天宇近日有些烦躁,竟有些耐不住性子,本打算将这李娇艳送回家去,如今她死缠不休,自己甚是厌烦。既然她想着登上高位,自己便成全了她,顺便她的战斗力也足够曹子房吃上不少苦头,一石二鸟,绝计。 “哎,为什么让我去,主人,你明知道我对女人没辙。”明二与明一他们不同,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责任,从小又是被暗卫里的长辈宠着长大的,性格活泼了些,常常与司徒天宇玩笑。 “你,花心。”暗二对着明二撇撇嘴,很是看不上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司徒天宇戏虐地看着明二,说道:“你不想做?” 明二猛摇头,“对美女这么狠心,我做不到啊!” “那行,暗二,你去吧!”司徒天宇对着暗二说道,没看明二的表情,也知道很是精彩。 明二看到暗二正要下跪领了任务,急忙拦住,“主人,我错了,我必定上刀山下油锅为主人办好这件事,所以,您看……”明二看了暗二,对着司徒天宇使眼色,满眼求饶。 “行了,别耍宝了,去吧。”司徒天宇自觉自己是个好老板,“若是办成了,我让暗二陪你出去玩上半天。” “好嘞,我这就去,保证立马完成任务。”明二拔腿离开。 暗二皱着眉,嘀咕:“见到好看点的,就跑得飞快,真是个色鬼。” 司徒天宇瞧着这对甚是有趣。他让暗二也退了下去,自己在纸上写着一些事情。 司徒天宇想到:“即使现在不去,柳伯母已经知道了我和毅尘的事情。自然要好好计划一番。说到底这反对,更多的是在孩子上。两个男人,应该生不下来,这到底要如何。现代人怎么做,试管婴儿,代孕……也许可以试一试。” 只是,想到柳毅尘与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司徒天宇的心口到底还是沉闷地难受。 第二十三章 纯然美好 柳顾氏已在寒妙寺住了三日,原本陪她过来的柳晨风早在第一天就被她赶了回去。柳顾氏自觉自己需要静下来心来想想自家小儿子的事情,原先一直打算为他娶房媳妇,可是如今尘儿喜爱上了一个男子,这件事搅得她为难得紧。 “弄琳,你说尘儿他果真与那人……”这弄琳也是柳顾氏当年的陪嫁,因着未婚夫移情别恋,便一直没嫁,留在了柳顾氏的身边,被称作蔡嬷嬷。此时,她正扶着柳顾氏在院子里走动。 “夫人,你问我,要我说,这小少爷怕是真喜欢上了,毕竟都藏了画像了。”蔡嬷嬷在柳顾氏面前还保留了以前的俏皮,“不过,夫人也不用担心,就奴婢瞧着,这司徒家的大公子是顶顶的好!” “好?这哪里好了?”柳顾氏皱了眉。 “哪里都好啊,我若是再年轻些,也是想嫁那人的呢!” 柳顾氏看着蔡嬷嬷心神向往的样子,仿若那年自己还没嫁,知是逗趣,笑着说道:“就你贫。” 蔡嬷嬷倒是正了正脸色,“夫人,不过倒是说真的,奴婢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人能比得上司徒大公子对咱们家小少爷的用心了。你看这些日子送过来的东西,都是照着小少爷的身子来的,看起来是个细心的,又是富可敌国,照顾小少爷绰绰有余,我倒是觉着挺合适的。除了……” 柳顾氏轻叹一声,“除了子嗣。” “不是还有大少爷,二少爷嘛。” “我知道,只是辉儿他怕是不肯的,玄儿这边看起来要好好抓抓了。”柳顾氏低着头,想着事,“弄琳,你说当年我和晨风耗了十年的寿命换的尘儿的出生到底对不对?” “夫人可是后悔了!” “不悔!”柳顾氏坚定地说着,“只是若是尘儿知晓他只有二十岁的寿命,该怎么办?” “小少爷是个懂事的孩子,定不会怪老爷和夫人的。【零↑九△小↓說△網】” “我知道,只是如今他喜欢上了别人,我担心他受不住。”柳顾氏很是担心柳毅尘的情况,只觉得若是没有喜爱的人,到了那时分离也许还好些。 这时院门外传出细碎的对话声,蔡嬷嬷大声说道:“外面是谁?” 只见傅疏影带着其妹傅疏悦及两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柳顾氏拜了拜礼。 傅疏悦解释道,“方才听到小僧弥说柳伯母来这院子住着,于是想着来拜访,倒是二妹调皮想要看那探出院外的花枝,听得院中有人谈话,便携妹避了避。” 傅疏影的一番坦荡的解释,让柳顾氏松了口气,知晓她没听到什么。于是,请了这两姐妹吃了茶水点心,谈了点趣事。不多时,傅家姐妹便告辞回了家去。而柳顾氏则想着要去济玄大师那里问一问柳毅尘与司徒天宇的姻缘究竟如何。 柳顾氏自第一天见过住持济玄大师外,就诵读了三天的经书,如今正巧济玄在下棋。只见他丢了手中的白子,看向了柳顾氏。 “女施主,可有什么疑虑?”济玄一早就知道柳顾氏来做什么,只是这都三天了,竟然还憋着,济玄觉着还是自己问实在。 柳顾氏少许犹豫,便开问:“大师,觉得这男人与男人之间可有姻缘?” “姻缘自有天定。” “那大师能否为我家尘儿和那个司徒大公子看看,他们之间可有姻缘。” “贫僧,手中未有他二人八字,不过看面相倒是极合适的。” “极合适,何解?” “生机。” “真的?”柳顾氏身子一震,几乎落泪,“那人知道,知道……” “女施主莫慌,此事不宜外道。【零↑九△小↓說△網】” “是,是,大师说的对。”柳顾氏点点头,心里越发想着柳毅尘,那日柳毅尘晕倒,自己竟没留下,虽说没什么大事,这几日自己也担忧得紧。 自得了这消息,柳顾氏便急急忙忙地告辞了济玄,回了家去。 正巧赶上柳晨风在逸园考几个孩子的学问,于是柳顾氏也走了过去。 “娘亲,你这几日在寒妙寺住的可好?”柳毅尘眼尖发现了柳顾氏,急忙跑过去,搂住柳顾氏的手臂。 柳顾氏笑道:“一切都好,你在家可有好好养病?” “我很乖哦,不行你问嬷嬷。”柳毅尘自不会说自己因着不乐意呆在床上,而闹的糗事。 这次柳毅玄倒是没有拆穿他,只是和柳毅辉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 柳顾氏转了一圈,也知晓怕是在场的都知道了那事,于是问道:“尘儿,娘亲有件事问你。” 柳顾氏看着柳毅尘带着疑惑又认真的眼神,顿了一顿,定了决心想知道柳毅尘的意思,“你可是喜欢那司徒天宇?” 柳毅尘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头下意识地摇了摇,说不了是或者不是。周围的几人也是吓了一跳。 柳顾氏见到柳毅尘迷茫抗拒的样子,有些心疼,走到他身边拉过手,轻轻地说:“不怕,娘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娘亲,对不起。”柳毅尘见着柳顾氏的神情,又一次为着自己伤心,自己也不是全然是担心父亲和母亲的反对,也可说更多的是担心父母对这件事情可会伤神伤心。 “不怪你,我去了寒妙寺那边,济玄大师说是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担心那人对你可好?” “好。”柳毅尘笑了,“都好。” 柳顾氏看着柳毅尘甜甜的笑,看着入了深情,于是对着柳毅辉与柳毅玄说道:“辉儿、玄儿,你们早知道了?还瞒着我。”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震,尤其是柳毅玄更是散出了泪花,不过很快他嬉笑着:“那不是怕,娘和爹不同意嘛!” 柳毅辉这次倒是也跟着玩笑,“娘,同意,去提亲。” “唉唉,大哥你这个速度太快了!怎么也要让那个司徒天宇的等上几天,心焦着,才不枉我们这几天担惊受怕的。”柳毅玄瞬间恢复了以前的吊儿郎当的模样。 柳毅尘则被他们逼得脸色发红,“娘,你看二哥……” 柳顾氏却想着柳毅尘的年纪,“这件事,好得也要等到十七八岁,现在尘儿还太小。” “娘亲,怎么你也……” “哈哈哈……” 柳毅尘只能拉着自家爹爹作伴,心想着真是太好了,原先以为的那些散了,有些美好的不敢相信。娘亲同意了自己跟天宇的事,娘亲终于叫大哥和二哥,辉儿与玄儿的,这样就表示娘亲全部接纳了他们,和自己一样。看大哥二哥高兴地样子,自己也是欢喜,虽然娘亲可能没太多的意识,对大哥二哥也和亲生的差不多,但是总觉着她心中有个结,如今似乎打开了。 等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天宇会来提亲,那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这样的美好,会不会只是镜花水月,还是也许睡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老样子。 可是,天宇那边又如何…… 柳毅尘原本很是高兴,如今又担忧起司徒天宇那边的事,若是他的父亲不同意又要如何,这样想着脸上有些不豫之色。 “怎么?”柳毅辉先是见着了,问道。 “嗯~没事。”柳毅尘摇了摇头,待大家抬眼看他,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我就是想着今日还没来得及练字呢!” 柳毅玄咧嘴一笑,“小尘儿这是要赶我们走?” “啊!”柳毅尘正发觉自己失了言,正在懊恼,倒是被柳毅玄直白白的话,逗笑了,“我哪有。” 柳顾氏也忙着打趣,“看起来,我家尘儿是嫌弃我了!”只柳晨风与柳毅辉坐着吃茶。 “娘,二哥……”柳毅尘感慨,自家娘亲近些日子越来越开朗了,或者本性如此,原来像是常年压着,这大约爹爹用了不少心力。 不过,也没多久众人便离开了,这到了柳毅尘歇息的时辰。 几人出了逸园的门,柳顾氏在柳晨风耳边说了什么,柳晨风看起来有些不愿,到底还是出了声。 “咳,对了,玄儿,你等等,有件事,你来我书房,单独和你说。”柳晨风拗不过柳顾氏,咳嗽了一声说。 “好的,爹爹,现在就去吗?”柳毅玄大约猜到,想着也避不开,于是应道。 “现在。” 于是,柳晨风带着柳顾氏和柳毅玄去了主院晨阳院的书房。 陈嬷嬷等众人离开了才来,得了柳毅尘的吩咐,伺候他在书房的软塌休息。 柳毅尘看着陈嬷嬷轻声说道:“嬷嬷,娘亲同意了呢,我这不是在做梦对吧,你看你说的那些我都没用上。什么两人相配啦,他能给我最好的照顾啦,还有我的身体问题不适合和女子洞房……的确如此呢!” 柳毅尘倒是不在意这个,却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可是,嬷嬷天宇那边,若是他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他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配和你在一起,再说你不是一直说他很厉害。”陈嬷嬷拍了拍他,“莫想这些,快睡!” 第二十四章 夜访谈情 柳府,晨阳院的书房中。 柳顾氏直说了是为了柳毅玄的婚事才找他过来,“玄儿,娘也不和你拐歪了,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好的,娘,你做主就好。”柳毅玄并不反感成婚的事,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再者若是尘儿与司徒天宇一起,大哥也不愿成婚的话,也只有自己可以了。 “唉,为难你了,这子嗣啊,究竟是要的。”柳顾氏几乎一生都在为这事操心,如今还未全放下。 “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成天子嗣,子嗣的。”柳晨风见着柳顾氏为难,自然心疼,只是也没法。虽说着顺其自然,只是有总是开心些。 柳顾氏白了柳晨风一眼,“你倒是说你不想要孙子啊!” “我……”柳顾氏一句话噎住了柳晨风,不上不下。 “呵呵。”柳毅玄笑了笑,“娘,别担心,我肯定会给你生一大堆白胖的孙子出来。” “你生?是你媳妇生。瞧你不着调的样子,难怪有人误会了你。”柳顾氏想着自己的二儿子,其实是个聪明的,只是有些花名在外,惹得一些女子对他有些避开。自己去找媳妇还遇到了一肚子气,好在总算是相中了一个合适的,定能让玄儿安静稳重些。 “玄儿,这姑娘虽是娘相看的,你也是要自己喜欢才行,明日和娘去那岳家瞧瞧。”柳顾氏表示柳毅玄可以先去瞧瞧,这里对着未婚男女还算开放,可以用拜访的方式,是能见到。当然,不能说是两个年轻人自己见面,若是被一些好事之人见着了,传出一些不好的声音,对着女子在这方面总是要比男子亏一些。若是两人觉着合适,父母亲也同意,自然可以再多些接触,尤其在小定之后,可一同出游。 “另外,我身边的紫鹃,你先收下吧。”柳顾氏想了想,也不愿勉强他,解释道:“若是不愿可以放了她出去,若是……你成婚之后,可以收了她。” 柳毅玄有些怔然,还是应了下来,“是。” “有空,与你大哥谈谈,总不能一辈子一人,哪怕……”柳顾氏看到柳毅玄一瞬绷紧的身体,“算了,你不要去了,到时候再说吧!” 柳毅玄心里松了口气,却有些伤感。过不多时,他辞了父母,心想,“还是去找点乐子吧,莫让大哥看出来什么。” 过了一日,夜里。 司徒天宇自昨日收到明一的消息,说是柳顾氏同意了他俩的事情,本来也不会像柳毅玄说的那样焦急,如今更加轻松。不过,又是几日不见,司徒天宇倒是决定夜探柳府,去见一见日思夜想的柳毅尘。 “暗一,我这些时日,动不了内力,就拜托你了,我要去一趟柳府。” “是。”暗一已回到司徒天宇这边,再次负责司徒天宇的安全。只见他抓住司徒天宇的胳膊,带着司徒天宇飞去了柳府。 逸园中,丫鬟宝儿吹了灯睡在外间。柳毅尘则在床上想了些事,才睡下不久,只听见身边响起一阵异动声,惊声道:“谁?” “嘘,毅尘,是我。” 柳毅尘原是一惊,听到是司徒天宇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少爷,什么事?”宝儿是个易醒的,听得柳毅尘一声喊,急忙起身,掌了灯,正准备进来,却被柳毅尘阻止。 “你不要进来。”柳毅尘急忙出声,宝儿拉住帘子的手放了下来。柳毅尘想着解释道:“做了个梦,你回去睡吧,有事我会喊你。”宝儿果真回去躺下了,却是没有睡着。 失误啊,司徒天宇想着,便让暗一出去给宝儿点了睡穴,对着柳毅尘说道,“我让暗一点了她的穴道,等会儿让明一给她解了就好。”说着司徒天宇拿过柳毅尘的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柳毅尘自司徒天宇靠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暗一、明一的。 “你,受伤了?”柳毅尘说着,有些着急想要找火折,点了灯。 “没事!”司徒天宇按下柳毅尘的手,帮他穿好衣服,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的小鼻子真是灵。不过,练功时岔了神,这几日不能动内力罢了。” “那你还过来,你应该回去好好休养。”柳毅尘担忧的情绪一展无遗。 “我想你了!”司徒天宇岔开话,“我才来,你怎么忍心,就让我这么回去,你难道不像我吗?” “我没……”柳毅尘急急的解释。 “毅尘。”司徒天宇欺近柳毅尘,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叹,“我,想你了。” 司徒天宇觉得自己见着柳毅尘,心里的那些烦闷不安,便平静了下来,“毅尘,就算是死,我也不打算放你离开,你是我的。” 柳毅尘虽然不明白司徒天宇的话,却感受到了他不安静的情绪,抓住司徒天宇放在他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将头缓缓靠在司徒天宇的肩上,轻声应道,“好。” 两人默默相拥着,不出声,自成一界,安和宁谧的美好。 “毅尘,我有件事跟你说。”司徒天宇开了口。 柳毅尘用眼神示意司徒天宇,继续。 司徒天宇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口,并未有什么声音。不一会儿,一只红色的小鸟出现在司徒天宇的肩头。 “这是彩虹,我养的小鸟。”司徒天宇指着那小鸟介绍。 柳毅尘双手轻拍一声,惊喜的说道:“好可爱。”不过,这个小鸟的品种却是他没见过的,有些像鸰,大约半个拳头大小,浑身通红,背部有些黑色的羽毛,就着月光,看到是蓝色的眼睛,这时正打量着柳毅尘。 柳毅尘见到彩虹看着他,“我是柳毅尘。你叫彩虹?真是个漂亮的名字。” “喜欢?” “嗯。”柳毅尘应了声,有些疑惑。 司徒天宇将彩虹从肩头托过来,放到了柳毅尘的肩头,对着彩虹说:“彩虹,以后毅尘就交给你保护了。” 彩虹鸣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司徒天宇的话。 “毅尘,彩虹的速度很快,而且能够听到哨子的声音能很快找到你,追踪很厉害,对于药物之类的也很敏感,今日我把它送给你。” “我还是不要了,你养了这么久可定不舍得,而且它既然这么厉害,在你身边更合适,你要做事,但是我不用。”柳毅尘也明白司徒天宇护他之心,只是觉得司徒天宇更需要。 “有它在你身边,我更放心些,自然不用分神。”司徒天宇很高兴柳毅尘对自己的关心,却也是不容他拒绝地将哨子放到他手上。 柳毅尘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好,我收下,谢谢你。” “另外,明一。”司徒天宇叫了明一上前,只见明一跪在地上,“以后他就是你的暗卫了,他会一直隐在你左右保护你,不会影响到你。” “唉?”柳毅尘摇了摇头,很是抗拒,“我没说影响不影响,他是暗卫,你的暗卫,若是没了,你……” 司徒天宇用手点住柳毅尘的唇,微笑地说道:“放心,只是与你一个,我还有暗一,明二,暗二他们,只是近日我担心,若是有人察觉我与你相恋会对你不利,不得不防。” 柳毅尘抓了司徒天宇的手,“我不怕,有你在就好。” 明一见柳毅尘接受了自己,见了礼,“明一,见过主人。”一般暗卫被送出去,若是对方不接受,暗卫需自残,虽说司徒天宇并不会让明一这么做,柳毅尘接受了,也让司徒天宇和明一一同出了口气。 “嗯,好了,时间到了,灰王子要回去了,人和鸟都送到了。”司徒天宇说着,突然在柳毅尘的嘴角亲了一口,“我明日再来,暗一走了。” “咦?灰王子是什么?”柳毅尘话还没出口,却见司徒天宇已从窗口跳出,由暗一带着离开,只留下了一句“下次再告诉你”。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只听得咯吱的开门声音,有人走了过来。 明一见着柳毅尘紧张的样子,解释:“主人,陈嬷嬷每天的这个时辰,会来看看您睡没睡。” “原来是陈嬷嬷,那我赶紧躺下。”柳毅尘急忙脱了衣服扔在床上,躺下装睡。 陈嬷嬷拿着灯,进来看了看柳毅尘的被子是否盖好,随手将柳毅尘的衣服放回衣架,稍微坐了一会儿,又离开。 柳毅尘等陈嬷嬷走后,转眼看房间里却没看到人,“明一,你在吗?” “在,主人。”明一出声。 “不要叫我主人了,你叫我尘儿吧。”柳毅尘没听到过这个称呼,觉着不太合适。 “……”明一沉默。 “算了,不勉强你。”柳毅尘想了想,“叫我少爷行不?主人这个称呼,我不是很喜欢。” 明一皱了眉,还是叫了声少爷。 “彩虹是什么鸟?” “不知道。” 两人在对话中,柳毅尘没抗住困意,渐渐没了声响,带了满脑子的疑问睡着了。 第二十五章 子之所求 隔日,果真司徒天宇去了柳府拜访。他来时,柳晨风与柳顾氏正巧在谈昨日柳毅玄见过那岳家小姐岳宓箐的事情,那岳宓箐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虽看着清清秀秀的,倒也不是一个懦弱的,眼神坚定。 柳顾氏原本相中的是她的姐姐,那姑娘一开始挺高兴的,大约以为是柳毅辉,却是听说了二公子的名头就不乐意了,想必是柳毅玄花名在外惹的事,倒是岳宓箐的平静惹了柳顾氏的注意。与她谈过之后,发现岳宓箐做派倒是大方,以后是个可以管家的,反观她的姐姐却是个小家子气的,不甚安分。柳顾氏觉着这外头人传的话果然不可信,这岳宓箐除了样貌不如他姐姐外,其他的哪一件都是拿得出手的,讨来给玄儿,倒是便宜了他。 柳顾氏心急着还在岳家就偷偷问了柳毅玄的意思,柳毅玄见着岳宓箐觉着也合适,自然应了下来。于是,柳顾氏就同那岳宓箐的父母谈过,其父母自然乐意攀上柳家,应了这件越过姐姐提妹妹的亲事。如今,这件婚事算是定了,只等着柳家去岳家提亲。这算是让柳顾氏心头送了口气,自然心情甚好地与柳晨风讨论小定之事。此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司徒天宇来拜访,倒也没有太过为难,早早地见了。 司徒天宇倒是有些拘谨,一副谦逊的模样,说到底他这么正式地见未来的岳父岳母还是第一次。 司徒天宇向着柳晨风与柳顾氏行了晚辈礼,站在那里,等着柳晨风让他坐下,才坐了半个屁股,双手放在腿上,如同正在聆听先生训话的学子。 这模样倒让柳晨风觉着亲切了些,往日里更多听到的是司徒天宇神人般的事迹,如今才见着这小子也不过才成年,“司徒小子,你别紧张……” 柳顾氏虽也这样觉着,到底有些坚持,提了柳晨风一脚,让他住嘴。 柳顾氏笑眯眯地对着司徒天宇说着:“不知司徒公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司徒天宇猛地站起来,走到柳晨风与柳顾氏面前跪了下来,“求柳伯父、柳伯母成全小子与毅尘的事!”说着对他们磕了一个头。 柳晨风与柳顾氏均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柳晨风口里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快起来。” “司徒公子,这是做什么?你与我家尘儿哪里有什么事?”柳顾氏觉着司徒天宇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无赖模样很是来气。 司徒天宇无视了柳顾氏的生气,直言:“自然是我司徒天宇和柳家三公子的婚事。” 一句话,柳顾氏瞬间被噎住。 “噗呲。”前厅帘后,传来柳毅玄的没忍住的笑声,他走了出来,口里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柳顾氏也被弄得没了脾气,知道柳毅玄在,自然另外两个儿子也在,便开口道:“哦~司徒公子是来求娶我家尘儿的。” 司徒天宇老实回答道:“天宇并非前来求娶,毕竟毅尘还小,我会等个两三年才会正是求娶。今日来主要是想将他定下来,以防着伯父伯母为他婚配,所以我是来给承诺的。”司徒天宇一口气说完。 “承诺,你能承诺什么?”柳顾氏知道司徒天宇的家境比自家还好,只是这些还不够。 司徒天宇突然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天地起誓:“今日,我司徒天宇所说的话,必定会做到,如违背誓言,将不得好死,永不入轮回之内。” “不要!”柳毅尘在帘后惊出声来,想要出去阻止司徒天宇的誓言,却被柳毅辉阻止,“听。【零↑九△小↓說△網】” 柳毅尘被他大哥一拉,只能坐回去,听着司徒天宇说完誓言,才开始说他的誓言。 “今日在此,我向两位保证,第一,绝不负毅尘,此生只他一人,白头到老。” “第二。”司徒天宇拿出一个刻着他的名字的令牌,“这是伏天令,下面有我所有的私人财物和势力,这个交给毅尘。” “第三。”司徒天宇再次拿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把匕首,“这是斩情匕,它是我师门的传承之物,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杀掉变情的门主,无法伤害其他任何一个人。” 司徒天宇摸了摸这把匕首,样子很是普通,“我师门规定,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不可以有二心,每任门主与人相爱后,便会将那人与自己的血一同放入匕首内,这样一旦门主变心,其爱人可以用这把匕首杀了他,然后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这是奇怪的规定,怎么说?”柳毅玄突然插嘴。 “这算做门中秘史,不便多说。” “反过来?”这时,柳毅辉不知何时走到了司徒天宇身边问。 “反过来,若是门主爱人不爱他了,那把匕首可以用来自尽或者忘却。每一把匕首用过一次或者主人去世便会失效。”司徒天宇当年入青门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只觉得这个规定有些荒诞,只是自己看中了它其中的内功心法可以配合自己的御仙心法,使得自家心法的威力与治疗大增,再者这个青门历届只有一个门主,没有其他门人,只需要做好传承就行,于是便接下了。没想到这把匕首会在这里用到,那么自己还要去找师傅说的那人重做一把了。 “还请见谅,那日,我与毅尘确定彼此的情谊之后,我便偷偷取了毅尘的血,做了这把斩情匕。” 几句话倒是让柳顾氏触动良多,自己的夫君是比不上了,虽说有些师门的规定影响,只是到底是自己爱上的,不然不把那血液放进去就行了,“你倒是,想了这么多好招。” 柳毅尘在帘后,泪光闪闪,感动是必然的,只是心里又有些自卑,说到底自己几乎没为天宇做过什么事情,我能做的是什么? 柳顾氏示意柳晨风接过了那两样东西,给了尘儿,也算有了保证,眼前这人太过优秀,自家那傻儿子是斗不过的,至少要为他争取些保证,不然自己也不会安心。 司徒天宇闭了闭眼说着,看着柳顾氏说:“另外,我知道,伯父伯母原先不同意,大约是为了子嗣的问题。” 柳顾氏没想到司徒天宇会说这个,“你有办法?” 司徒天宇望了那帘子一眼,艰难地说道:“我,我可以让毅尘有自己的子嗣。” “我不同意。”柳毅尘终于没忍住冲了出来,扑到司徒天宇身边,陪着他跪下,“我既然爱的是你,便不会与其他女子欢好,你听到了没有?” 司徒天宇见柳毅尘果然眼睛红红,拉住他的手,“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去碰那些女子。” 柳毅玄很是好奇,“那不碰,还能有孩子?”话刚说完,被柳毅辉瞪了一眼。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反正我会尝试的,能不能有暂时还不能说的准。”司徒天宇加了一句,为自己以后放弃这件事情加了余地。 “那你自己?”柳顾氏忍不住问了一句。 司徒天宇看着柳毅尘,缓缓地说:“我有他就足够了,此生算是圆满了。” 柳毅尘也看着司徒天宇,突然对着柳晨风与柳顾氏磕了个头,“爹娘,孩儿知道没有子嗣,是孩儿不孝,只是我与他是真心相爱的,我只要他就够了,求爹娘成全。” 柳顾氏急忙打断柳毅尘的话,说道:“不是有机会,为什么你要放弃?又不用碰那些女子……” “娘。”柳毅尘微微苦涩地一笑,“换过来想,您觉着若是我与他之间有了这么一个他和别人女子的孩子,会好吗?我会一直想着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不能没有?” “所以娘其实是一样的,我给不了天宇太多,至少这一心一意,我是要给的。”柳毅尘很是坚定地与自己的娘亲说了自己的立场,“娘,我们若是要孩子,可以去领养的。” “可是,领养……”柳顾氏看了一眼柳毅辉与柳毅玄,声音越发轻了,“不一定有亲生的好。” 柳毅尘见着自家娘亲一副避着大哥二哥的样子,却不知道他们早已听见却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觉着真是有趣,指了指自家大哥二哥说道:“娘,也不一定不好。” 柳顾氏白了柳毅尘一眼:“我当然知道。” “还有,娘,其实亲生的也未必好,像那个曹家三公子,有哪个会说他好的?”柳毅尘想了这个让自己娘亲很是讨厌的人说出。 果真柳顾氏脾气又上来了,“若是他那样,还不如不生。” “所以说,娘,亲生与领养都一样的。” 在场的人看着柳毅尘说得一套一套的,直觉精彩。最后,柳顾氏投了降,“随你们去吧,我又做不了主。” 于是,两人答谢再次磕头,终于得了认可。 司徒天宇还玩笑了一句保证,“我保证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我定会教好,以后都会孝顺你的!” 第二十六章 承诺终成 柳府的前厅虽气氛好多了些,柳顾氏还有些焦虑。【零↑九△小↓說△網】 “我虽说应了,但尘儿还小,你们的事不便公开,等到他18岁那年再提吧!”柳顾氏对着司徒天宇说道。 司徒天宇也觉着对柳毅尘有利,便答应了下来。 柳顾氏还问道:“还有,你父亲那里……” “伯母还请放心,我父亲那里,我自然有办法说服。”司徒天宇一脸努定。 “这……”柳顾氏有些犹豫,却被柳晨风打断,“你啊!” 柳晨风对着司徒天宇说道:“司徒小子,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一点,你这一生都不要让尘儿失望。” “是,天宇定会做到。” 柳晨风与柳顾氏又说了些嘱咐的话,便让柳毅尘带着司徒天宇去家中的花园走走。 柳毅尘带着司徒天宇去了自己的逸园,一路上司徒天宇老实了许多,直到柳毅辉与柳毅玄离开,才上前去牵柳毅尘的手。 司徒天宇捏了捏柳毅尘的手心,问道:“这几日,可好?” “嗯。”柳毅尘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司徒天宇倒是很直接地一表相思之意。 “不是昨日才见过。”柳毅尘耳朵有些红,害羞地说道。 司徒天宇贫了嘴,“昨日才那么点功夫怎么够解我相思之苦。” 两人说说走走,看了柳毅尘的莲池,逛了柳毅尘的鸣墨斋,顺便欣赏了柳毅尘的收藏。司徒天宇含笑着看柳毅尘开心的样子,突然摸了摸他的头,“你要快点长大啊!” “啊?” 司徒天宇也不管柳毅尘懂没懂,又拉着他逛着逸园,听他说些自己小时候的事,直待到午膳时分,才依依不舍地辞了柳毅尘离开。【零↑九△小↓說△網】 又隔了几日,柳顾氏便挑了个吉日,将紫鹃赐给了柳毅玄。 紫鹃一怔,抬眼看了柳毅玄一眼,轻声说道:“夫人,奴婢……” “怎么?”柳顾氏问道。 “奴婢,谢恩。”紫鹃心中不愿,却想到自己只是个奴婢,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只是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定,便照那个人说的做,也许还有机会。 这件赐人的事在府中渐渐传开,有人说紫鹃好命,以后是个做主子的,也有人为之可惜,说是还不知道将来的二少夫人是个什么模样,加个管事做正头娘子也不赖。 这事传了几日,便让柳毅尘听了去,就明了了这几日俞伽楠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是为何。 于是,柳毅尘去找了柳毅玄问了情况,“二哥,我听说你纳了紫鹃,这是为什么?” 柳毅玄伸手止住柳毅尘,“你先停下来,哎~这么连你都来说这事,还没纳呢。” 柳毅玄轻轻敲了一记柳毅尘的头,“你二嫂快进门了,我即使要纳妾也要等她进门了再商讨。娘不过送了个伺候的人给我罢了。” “这样啊!”柳毅尘突然回过神来,“哎?二嫂?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呀,只知道自己和司徒天宇的事,哪里还有时间管我的事!”柳毅玄故作伤心道。 柳毅尘自我检讨,似乎近日里自己的确多想了些自己的事情,竟然都不知道自家二哥定亲了,“对不起,二哥!” “逗你玩呢,过几日,娘就回去岳家定下来,以后我的逍遥日子估计就没喽!” “还没定。”柳毅尘犹豫了,自己究竟要不要和二哥说伽楠哥哥的事,看二哥的架势必定要与其他女子成婚,那若是说破,却没有结果,伽楠哥哥会不会觉着尴尬,“二哥……” “有什么事,快说吧!”柳毅玄见着柳毅尘支支吾吾地问道。【零↑九△小↓說△網】 “二哥,我和你说的,你不可以告诉别人,你知我知便好。”柳毅尘终究决定告诉自家二哥,毕竟二哥看起来对伽楠哥哥也很特别,错过了可惜。 “好,我答应。”柳毅玄应下了,笑眯眯地问:“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就是你和伽楠哥哥的事,伽楠哥哥喜欢你的,二哥你怎么想?” “我知道。”柳毅玄突然郑重了脸色,眼神有些朦胧。 “你知道?那么……” “小尘儿,我的亲事快定下了,你以后的二嫂会是岳宓箐,所以,以后我只会敬着她,爱着她,不会是旁的什么人。”柳毅玄说着,突然转过身,只见俞伽楠站在院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们。 柳毅玄看了他一会儿,低下了头,“所以,抱歉了,伽楠。” “你说的都是真的?”俞伽楠盯着他说道,眼里含着泪花。 “是。” “你不爱我?” “我不爱你。” “我明白了,过几日等我做够了护心丸,我会离开。”俞伽楠说完这句话,迅速地转身离开。 “伽楠哥哥……”柳毅尘没能喊住俞伽楠,只好对着自家二哥说道:“二哥,你明明对伽楠哥哥有意思,为什么要推开他?” “有那么明显?”柳毅玄抬起来,眼神有些哀伤,苦笑着说:“小尘儿,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喜欢是一回事,成婚又是一会儿。” “你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柳毅尘很是着急。 “你以为谁都像你相恋了,就想着别人也一样。”柳毅玄突然笑了,“我不爱他,只是有些喜欢罢了,就他那样泼辣,我可吃不消。” “可是……” 柳毅尘还想说什么却被柳毅玄打断,“好了,好了,二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难道不喜欢娘和二哥我自己选的人,放心你二嫂她真心不错。” 因着这事,柳毅尘觉着对不住俞伽楠,于是拉了他去外面散心,也好过听府中人谈论二哥的婚事。原本俞伽楠是拒绝地,后来护心丸做到最后已经找不到药材可以用了,只好被拖着跟了出去。 两人出府去赏菊,由柳毅辉陪着,这次柳毅玄并没有去,而是帮着柳晨风打理生意去了。 正巧这日,司徒天宇也带着明王夏英去菊园赏晚秋之菊,顺便跟了薛冬勃与秦牧枫两人。 说起来,这夏英与薛冬勃正是臭味相投,都喜欢美人,不管男女老少。 “哟,小尘尘,好久不见,你越发好看了!”薛冬勃本与夏英正在讨论赏花的那些个人的样貌,正好瞅见了柳毅尘他们过来,打了招呼。 柳毅尘与其他人行了礼之后,开心地望着司徒天宇。 “好漂亮的小娃娃,你是哪家的?”夏英看到柳毅尘自然也是两眼发光,正准备调戏,却被司徒天宇的一声咳嗽震了回来。 夏英两眼在司徒天宇和柳毅尘之间回来的看,“哦,哦,明白了!” 突然,夏英两眼发直盯着柳毅辉看,只看得柳毅辉频频皱眉,他才转过去问薛冬勃,“哎,哎,那个冰山美人是谁?” “那个?”薛冬勃不是很明白夏英口中的“冰山美人”是指哪位。 “就是那个啦。”夏英指了指柳毅辉说道。 “他是刚才的小美人的大哥,柳毅辉。”薛冬勃回答道,不过不是很赞同夏英的说法,“冰山,我认可,美人,就算了吧。怎么看也是个英气十足的。前些年,还小些的时候倒是挺好看的,如今越来越有气势了。” 夏英摇了摇头,“你这就不懂了,谁说的英气的就不能说是美人了,我就稀罕他那种长相的。” 薛冬勃看了看夏英,“的确会是你喜欢的,谁让你没有呢!” 薛冬勃直刺夏英的痛点,夏英一直很不满意自己的这张脸,圆圆的,看起来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样子。 “小心,我去皇兄那里告你一桩。”夏英气愤愤地说道。 薛冬勃看着痛彻心扉的样子,“夏英,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成熟一点。别有事就找你哥!” “你……”夏英一时没话,也不想跟着薛冬勃受气。于是,他走到柳毅辉身边,说道:“我听薛冬勃说,你叫柳毅辉,我能叫你辉哥哥吗?”夏英打算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看着柳毅辉是个疼弟弟的,自己若是装可爱,也许能更好地接近他。 夏英见着柳毅辉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口说话,于是自己滔滔不绝的讲着各种事情,从各国的趣事,一直讲到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根本没发现柳毅辉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闭,嘴!”柳毅辉被夏英说得有些烦躁,终于没忍住,开口说道。一旁的薛冬勃有些敬佩夏英的啰嗦,能把一个冰山讲得烦了,也是种本事。 夏英被柳毅辉的气势震到,闭了嘴,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还是开口说着,却没有刚才那么多了。柳毅辉无奈,只当夏英不存在。 柳毅尘这边带着俞伽楠,并未与司徒天宇多说话。俞伽楠本想让他们独处,只是柳毅尘却是不愿,原本是带伽楠哥哥出来散心的,若是自己与天宇一处,岂不是又惹了伽楠哥哥伤心。 俞伽楠领了柳毅尘的好意,看着这各色菊花,却与柳毅尘说着那些菊花的药用,柳毅尘也是认真地听着。 第二十七章 小花之死 入夜,暗二奉司徒天宇的命令,去探查司徒天宇米行的对手陈福柯,因着怀疑他与勤王谋反一事有关,怕是他提供了勤王的军备。 暗二伏在屋顶上,听得屋内的讨论着。 “老爷,那个女人不好惹呀!”陈福柯的老管家劝到。 “我当然知道,真希望她被自己毒死算了。”陈福柯心有余悸的想着那疯女人一下把几个健壮的男人化成尸水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冷颤,“闭嘴吧,等她来了再说,反正不过是那位大人找来的弃子。” 果然,不多时,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进了房门,三人去了密室。暗二无法,只打算靠近,谁知刚一动。那女人便一声喊,“谁?”就追了出来。 暗二没有想到陈福柯身边竟有高手,一时不查险些被打伤,好在明二及时赶到,替她挡下了一掌,两人快速离开。那女子很是谨慎追了一段,没有再追过来。 暗二与明二回到府中,立即向司徒天宇汇报了这件事情。司徒天宇先让暗二带着明二下去疗伤。 高手?还是个女的,听暗二的意思,看起来擅长用毒。不知道是不是圣毒教的人,若是如此,有点麻烦。司徒天宇手指思索着,用手点着桌子。看起来得托小神医弄点药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万能解毒丸之类的东西。 “主人。”这时暗一突然出现。 “什么事?”司徒天宇皱了眉头,暗一一般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必是什么大事。 “明一,那里传来消息,柳小公子发病了……” “你说什么!”司徒天宇瞪着眼睛,猛的站了起来,硬生生地将手中才拿起的笔折断。他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突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仿若已经平静了下来。 暗一却知道这是表象,赶紧说道:“今日下午,您送去的玉美人死在逸园门前,小公子一时伤心便发了病,俞小神医看过之后,已无大碍,如今正在修养。” 司徒天宇眼色一暗,沉着声音说道:“今日下午……” 暗一接过话,解释:“柳小公子不让明一告知主人,说等他好了再告诉您。” “你告诉明一,下次若是如此,回暗部去吧。”司徒天宇匆匆走了两步,还未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着暗一说道:“你让明一盯着,毅尘什么时候醒了就告诉我一声。” 司徒天宇便缓了脚步,走去了自己房间。 暗一待司徒天宇走后,才从地上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突然有些羡慕明一,不用对着如此恐怖的主人,渐渐隐了身跟去司徒天宇身边。 这一夜,司徒天宇几乎没有睡着,在床上想着柳毅尘的病情,于是便起身,看起了账本。 须臾半夜醒来,见到司徒天宇的房间一盏烛火未熄灭,直拍自己的脑袋。他原以为是自己忘记,却不想走进屋里,看到司徒天宇正看着账本,倒是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少爷,您这样可真吓到奴才了!”须臾作态夸张。 司徒天宇对着须臾一向容忍,笑道:“睡不着,就起来看看。” “那张大夫不是让少爷你,好好休息吗?”须臾上前,拿了司徒天宇的账本,“您不若是睡不着,闭了眼也好过看这账本。” 说着,又自己给司徒天宇在小厨房里,烧了些药茶。须臾倒是很心疼自家主子,他和须引算是和主子一同长大,自然看着这些年司徒天宇的辛苦,有时候忍不住会跟个老妈子似的念叨几句。 司徒天宇倒也明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便自觉地闭了眼,喝了半壶药茶,才有了许些睡意,边放空了心思,睡下了。毅尘,明日等你醒了,我便去看你。 司徒天宇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时辰,再醒来已是天亮,自己绝对是睡不着了,于是,起身洗漱。 不多时,须臾就拿了毛巾等物进来,却见到司徒天宇的脸色不是很好,唇色有些白,没了往日里的血色。 “须臾,你去把我的那胭脂拿出来,那个没有味道的。”司徒天宇想来自己也意识到了,因为要见柳毅尘,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等到点完胭脂口脂,司徒天宇看起来精神多了。正这时,明一传来消息说是柳毅尘醒了。司徒天宇便草草吃了早膳,急急忙忙赶去了柳府。 柳府众人听得柳毅尘醒了,很是高兴。柳晨风扶着还滴着眼泪的柳顾氏过来探望。陈嬷嬷赶紧把炖着的莲子羹和药拿了来。柳毅辉和柳毅玄自然也跟着到了看望柳毅尘。俞伽楠又被拖着来诊脉。 “你们不知道尘儿要静养吗?静养懂吗?都给我出去!”俞伽楠一进来看到乱糟糟的屋子,心里很是烦躁,一吼声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却乖乖地走了出去。 只柳顾氏问了一句:“尘儿,没事了吗?” “柳伯母放心,我昨夜来过一次,已经没事了。”俞伽楠对着长辈还是笑着回答。 等到众人都走后,俞伽楠才开始数落柳毅尘,“你不舒服,干嘛还逞强应付他们。” “可是……”柳毅尘有些为难。 俞伽楠打断话道:“可是什么呀,别说什么家人的。若是你真又病了,难过的还不是他们。” “伽楠哥哥,你……”柳毅尘见着俞伽楠说话的语气比之前愉快了些许,有些开心。 “你呀,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放心啦,我没事了,就跟师傅说的,看开点,就好!”俞伽楠笑了笑,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勉强,终究是好了。俞伽楠说着,拿起一旁的莲子羹,盯着柳毅尘吃下,又给他吃了药。毕竟是陈嬷嬷叮嘱的,若是柳毅尘没吃完,会被念叨,那自己就罪过了。 等柳毅尘吃完,俞伽楠与他讨论了病情。 “尘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柳毅尘老实地回答:“心口已经不疼了,就是头有些胀胀的,许是睡多了。” “那发病的时候,你有什么特别感觉吗?” “特别?”柳毅尘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的病有了什么变化不成。 俞伽楠见柳毅尘误会,连忙摇头解释道:“没,主要是师傅给的护心丸的方子已经是4年前的了,所以我想是不是需要重新配一份。” “哦,是这样啊。”柳毅尘松了口气,说道:“我没有觉得什么特别的,和以前发病差不多,就是好像这回睡得有点久。” 柳毅尘思索着,突然想到:“小花呢?” 俞伽楠一愣,说道:“你二哥把它葬了。” “也好,最好彩虹也不要了,这样就不会……”柳毅尘抱着腿,将头放在膝盖上,缓缓地说着,“死。” “这不是你的错,尘儿。”俞伽楠说着,“你要知道,这绝对是是有人故意的,我猜肯定是哪个司徒天宇惹得桃花做的。” “为什么?”柳毅尘带着哭音说着,“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一定要让小花,死掉了呢?” “你先不要伤心,你知道你的病,不能太伤心。”俞伽楠没想着柳毅尘会突然哭了,一时手忙脚乱的,“你别哭啊。” “呜呜……”柳毅尘浅浅地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俞伽楠一眼,“小花呢?” “哎?不是和说了葬了。”俞伽楠一时愣怔,怎么回事,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它死了?”柳毅尘茫然地问着俞伽楠:“为什么要杀了它?” “我没有杀它。”俞伽楠有些迷糊,“尘儿,你在说什么呢?你,没事吧?” “小花呢?”柳毅尘突然又问了一遍。 俞伽楠这才回过神来,柳毅尘的样子有些不对,好像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他一手拿住柳毅尘的手,一手把脉,除了有些疲惫,他没有发现柳毅尘有什么问题。 俞伽楠想起自己师傅曾经说过类似的一个病人,因太过伤心,而迷了神志。莫非柳毅尘也是如此。 柳毅尘见着没人回答他,便又问了一遍:“小花呢?” “在我那里。”突然,门边想起司徒天宇的声音。 原来,司徒天宇前来拜访,正好被柳顾氏等人派来看柳毅尘的情况。司徒天宇也是急着走进了逸园。他在柳毅尘的房门口听到了俞伽楠与柳毅尘的这段对话,于是打算了俞伽楠的回答。 柳毅尘原本有些茫然的神色,转头见到司徒天宇便清醒了过来,“天宇,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司徒天宇走近,俞伽楠让了位置给司徒天宇。司徒天宇对着他点了点头,俞伽楠自然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柳毅尘摇了摇头,对着司徒天宇伸出了手。司徒天宇一只手很快握住那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擦拭掉柳毅尘脸庞的泪珠,“是我疏忽了,放心有我在,一切会好的。”司徒天宇说着,将柳毅尘搂在了怀里。 柳毅尘乖巧地任由司徒天宇抱着,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二十八章 定情戒指 这天已快入冬,柳府中却入夏日雷雨天气那般格外沉闷。在后厅里,柳晨风与柳毅辉看似随意地坐着,只是时不时地拿起杯子抿口茶。柳顾氏皱着眉头,手里捏着手绢,几乎绞得快要碎掉。而柳毅玄则在这三人面前踱步,他只觉得这后厅似乎变小了些,竟有些狭小拥挤的样子。 “行了,玄儿,你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柳晨风发话。 柳毅玄“哦”了一声,才找了他们三人下首的座位坐下,插着手,脚还不住地点着。 这时,俞伽楠由红莺带了进来,看到柳毅玄,他错开了眼,略低着头。柳顾氏便起身,抓他过来,焦急着脸色问道:“伽楠,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尘儿有什么事?” “柳伯母放心,暂时没什么事,尘儿见到司徒天宇,就好多了。”俞伽楠还不清楚柳毅尘对于小花之死的那个状态算是什么情况,并没有多说。听得他这么说,众人松了口气。 “不知道现在小尘儿和那司徒天宇在做什么?娘,我觉得我们去看看吧!”柳毅玄坏笑了一下,觉着应该去坏一坏某人的好事,“他们单独一处,不太好吧!” “你啊……”柳顾氏被逗得一笑,只是觉着让两人处处也好,反正在自家府中,料想那些个人不敢乱嚼舌的。 倒是一旁的柳晨风起身招呼大伙儿去柳毅尘的房间,虽然自己同意了自己儿子跟那小子的事,但是现在被柳毅玄一提醒,想到他俩还没名没分的,自家宝贝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此时,逸园中,司徒天宇正在给柳毅尘披了件外衣,这快入冬的天气到底有些冷,柳毅尘方才醒来,穿得暖一些为好。若是再得了风寒,可是不妙。 “毅尘,把手给我。”司徒天宇一抬眼看着柳毅尘说道,目光柔情似水。 柳毅尘“咦”了一声,虽是疑惑,还是将右手放到了司徒天宇伸出的左手上。 “看起来,我们还需要点默契。”司徒天宇浅笑着,见到柳毅尘朦朦胧胧的模样,甚是愉悦。他轻轻放下他的右手,却拿起来他的左手,将一枚精致的戒指带到了柳毅尘的左手的无名指上。 “什么东西?”柳毅尘歪了头疑惑。 司徒天宇笑而不答,又拿出一个稍大的戒指,放到柳毅尘手中,“帮我带起来。” 柳毅尘见是一对,心中有些明了,听从司徒天宇的话,照着他的样子,将那戒指带到了司徒天宇左手的无名指上。 司徒天宇用自己的左手附在柳毅尘的左手上,两只戒指银光互耀,“毅尘,这是戒指。” “戒指?” “想知道它的意思吗?” 柳毅尘自然很想知道,于是点了点头,“嗯。” 司徒天宇拿起柳毅尘的手,手指从无名指一直滑到心口,说道:“十指连心,而这边这个手指,是离心口最近的,所以我用这个戒指套住了你的心,而我的心也被你套住了。我叫它们同心戒,可好?” 司徒天宇忽然有些感谢那个曾经纠缠着他的女孩子,那个戒指的意义还是听她说的。只是,那是无意,此时却是真心。 “好。”柳毅尘欣喜地望着自己手指上与司徒天宇手上的戒指,同心,口中低呢着:“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司徒天宇摸了摸柳毅尘的头,“抱歉,还是让你久等了。原本那日就想着要送你的,只是我没料想到这边竟还没有人见过戒指。我让盛煅坊打造了模子,才送到明珠店的甄师傅那里做的戒指。” 柳毅尘摇摇头,这是才开始仔细地看了细节,这个戒指的工艺略有些复杂,银色的材质,有些硬,戒指上镶嵌了一颗透明的圆珠,圆珠两侧是镂空的花纹。 “我亲自设计的,可喜欢?” “嗯。”柳毅尘没想着司徒天宇会这个,一时兴奋,“谢谢你,天宇,你总是给我带来那么多的惊喜。” 随即,又想到自己,自己又给天宇做些什么呢?看起来自己得更加努力一些了,不然帮不了天宇什么忙。 司徒天宇料想柳毅尘崇拜的模样,微微一笑,“能够让你开心,是我的荣幸。” 柳毅尘对着戒指,看了又看,十分喜欢,却说道:“我能拿下来吗?” 司徒天宇有些诧异,“怎么?” “我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柳毅尘的样子很是俏皮,就像是护食的小狗一样,“你的也要藏起来,才不让别人看。” “听你的。”司徒天宇在柳毅尘的指挥下,拿到了两根红绳,把戒指串起来,挂到了脖子里,藏在衣服中。 “不要像小花一样,不见了。”柳毅尘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不能被人看见。” 司徒天宇脸色一沉,很快又对着柳毅尘说道:“毅尘,你说小花不见了。” “是啊。”柳毅尘似乎只是有些着急,扯了司徒天宇的衣袖,“它定是被人带走了,天宇,我们快去找他。” 司徒天宇一把抱住柳毅尘,眼神幽深,“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它被我带回去了。” “带回去?”柳毅尘不明所以。 “对被我带回去了,小花的母亲生病了,我带它去看一看。”司徒天宇语气有些无奈,“只是,没想到它竟然不肯回来了,想来是想和母亲呆在一起。” “那没事,让它呆在你那儿吧,它没事就好。”柳毅尘松了口气,“到时候,我去看它。” 司徒天宇轻轻说道:“好。” “咳咳……”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咳嗽声。 柳毅尘见着自己家人前来,急忙推开了司徒天宇。司徒天宇神态自若地整了整衣服,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柳毅玄,向着柳晨风与柳顾氏行了晚辈礼。 “司徒小子,走,跟我去下盘棋。”柳晨风一直认为自己棋艺不错,见着司徒天宇抱着自己儿子,心想臭小子,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司徒天宇被柳晨风拖着走,回头看了柳毅尘,只见柳毅尘摇了摇头,而一旁的柳毅玄也对着他摆摆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大约明白了未来老丈人的棋品。很快他便被拖出了门口去了柳晨风的书房,只听得柳毅玄毫不客气的笑声,暗道,真是个不厚道的小舅子。 柳顾氏已经在询问柳毅尘的身体状况,见着柳毅尘的脸比昨天多了好些血色,才算真送了半口气,“毅尘,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真是吓死娘了。” 柳毅尘也低了眉头,“对不起,娘亲,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很小心的。” 柳毅尘突然一笑,“天宇说,小花被他带回去了,到时候我去看他。” 柳顾氏等人怔住了,沉默一片。 好一会儿,柳顾氏才试探着说道:“小花?尘儿,小花不是……”她看了看俞伽楠,只见俞伽楠对着她摇摇头,便改口:“那等你身体好了,再去吧。” “嗯。”柳毅尘高兴地点点头。 柳顾氏等人陪着柳毅尘说了几句,见着柳毅尘精神有些不足,又让他休息了。柳毅尘嘴里说着不要,到底还是累了,没过多久便又睡着了。几人便悄悄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柳顾氏忍不住摸了眼泪,“这,这是怎么回事?尘儿不记得小花的事了吗?” “柳伯母,你别担心。”俞伽楠安慰道:“小花之事,虽然忘了,到底神志还是清醒的,他只是选择忘记了这段伤心事。这样也好,不会因为心伤,而引发心疾。过度伤神对尘儿的身体不是件好事。” 俞伽楠想了想,“我给他再配些安神凝气的药,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调理身子。” “麻烦你了。”柳顾氏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也多亏有你在。” “没什么麻烦的,是我应该做的。”俞伽楠语气有些生硬,似乎有些害羞。 柳毅玄也附和道:“娘,别担心,你若是生病了,小尘儿可要自责了。再者,我看照目前来说,也许小尘儿忘记了也是件好事。” 柳毅辉只默默扶住柳顾氏说了“无妨”两字。 “娘,不若我们去看看爹和司徒天宇下棋怎么样?”柳毅玄想着分散一下柳顾氏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免得她伤心。 “就他那样,我都看了这么多年了,定是输的,难得天宇是不知道的,不然谁乐意陪他下棋呀。”柳顾氏摆摆手,“你们去吧,好好数落数落他,别老是悔棋。我还是去准备些尘儿爱吃的糕点。等会儿,再去找你们。” 柳顾氏拒绝了柳毅玄的提议,带着红莺去了大厨房。 “大哥,怎么样?你要去吗?”柳毅玄很想知道司徒天宇打算怎么跟自家爹下棋的,要知道自家爹的棋品着实让人抓狂,于是打算拉着柳毅辉过去。 柳毅辉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也就跟着去了。俞伽楠并不想多与柳毅玄一处,没有跟着去,只说了一句告辞了,说是打算配药去。 第二十九章 病情变化 柳毅玄和柳毅辉问了仆人,知道柳晨风与司徒天宇去了晨阳院的书房。去那书房的路上,柳毅玄不由地想起,自己与爹下棋的情景,爹下棋极慢,又爱悔棋,有时候甚至更会阻止别人下某步棋。 原来也就大哥还能陪着下下,现在大伙儿都不乐意,大哥又常常不在,只得父亲自娱自乐。柳毅玄坏笑着,想必此时书房必是很热闹吧。 只是等他们来到书房门口时,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柳毅玄想象中的那番尴尬局面。 此时,柳晨风执白子,正犹豫着下到哪里。司徒天宇一脸淡然坐着,手里拿了一颗黑子,正摩擦着,并未见任何不耐之色,见他们进来,点头示意。 柳晨风犹豫了半天,才决定了位置,执白子下了下去。司徒天宇见到柳晨风下完,并没有立即下子,只是等了一会儿,才执黑子下了一步,看着似乎也有些犹豫谨慎。就这样两人静静地下着,反复着犹豫,下子的循环,棋面上看着似乎战斗惨烈,双方不想让。 柳毅玄看着这番战局,不禁感慨,原来司徒天宇的棋艺也跟自己父亲一个水平,看着势均力敌,他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司徒天宇不怀好意地一笑。 忽的,司徒天宇正这时转过头,抓住了柳毅玄的坏笑,对着他挑眉。柳毅玄倒是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柳毅辉身边,与他一起喝茶,压压惊。 不多时,只听得柳晨风喊了一句,“输了。”柳毅玄跑去一看,果然柳晨风输了一子,“爹,你又输了啊!” 柳晨风一敲他的脑袋,“说什么话呢,臭小子,上一局可是我赢了。” “你赢了?”柳毅玄转了眼,看起来司徒天宇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于是他对着司徒天宇说道:“我们杀一局?” “好。【零↑九△小↓說△網】”司徒天宇点点头表示可以,只是转过头询问柳晨风。 柳晨风允了,“你们年轻人玩吧,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坐久了休息休息。”说着,他走向柳毅辉。 柳毅辉见着柳毅玄坐到了司徒天宇的对面,开始厮杀,神色不明。柳晨风走过来,与柳毅辉谈起了生意上的事情,但大多柳晨风说着,柳毅辉只听着,不时地“嗯”一声或者点点头。 “啊……竟然输了!”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柳毅玄的哀嚎,他原本就是下棋下得比较快的人,催促了司徒天宇三次,只没想到司徒天宇却越下越快,连自己都快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这么快?”柳晨风惊讶,“输了几子?” 柳毅玄郁闷地说道:“三子。” “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输了,还多两子,比我还不如。”柳晨风拍了拍柳毅玄的肩。 柳毅玄并不服气,指着司徒天宇说:“不行,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赢你,慢慢来。” 司徒天宇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次倒是撑了不少时间,可惜柳毅玄还是输了,并且还是三子,他终是明了这个局。 “啊……”柳毅玄气愤愤把棋盘打乱。 柳晨风正打算训斥柳毅玄。不爱惜棋子的模样,这时,门外传来的红莺的声音,“老爷,夫人说是备好了午膳,请司徒公子一起去用膳。” 司徒天宇皱了一下眉,才察觉这时辰已是午间,他拒绝了柳晨风的邀请,“并非天宇不愿,只是约了管事在天宇客栈谈事。” 柳晨风见是有正是,便不在留人,“那就不留你了。” “柳伯父,天宇有个请求。【零↑九△小↓說△網】”司徒天宇略有些抱歉,却未犹豫。“天宇,想见一见俞小神医,有些问题想问他,只一会儿就好。” “这没什么,这个时辰,伽楠应该还在院子里。”柳晨风温和地说:“玄儿,你带天宇去伽楠那里。” 柳毅玄有些不愿,还是应下来:“是。” 柳毅玄带着司徒天宇走出了晨阳院,待拐了弯,见不着人了,柳毅玄便停了下来,没有再走的意思,这刁难之意十分明显。 司徒天宇并不在意柳毅玄的为难,只说了一句,“若是柳二公子,觉得走了这么多路,累了,天宇可自行前往。” “你说什么?”柳毅玄见着司徒天宇嘲笑自己体弱,皮笑肉不笑,深吸了口气,“既然司徒公子想要自己去,那你自己去吧。” 司徒天宇也没太多时间与柳毅玄纠缠,直接绕过他,随意地朝着俞伽楠的院子走去,自然也不等柳毅玄,直接快步走了。 柳毅玄跟在司徒天宇身后,见他对着柳府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更是怨念。 直到司徒天宇进了俞伽楠的院子,柳毅玄便派了人在门口守着,吩咐等司徒天宇出来引他离开便可,自己则单独离开。 司徒天宇走进院子,就见到俞伽楠正在晾晒草药,便上前,“俞小神医。” “司徒公子?”俞伽楠见到司徒天宇有些惊讶,“可是有什么事?” “刚才毅尘那样子怕是忘了小花的事。”司徒天宇紧锁眉头,“这对他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忘了大约是件好事。”俞伽楠抿了抿嘴,“之前我担心他过度悲伤会再次犯病。只是……” “只是什么……” 俞伽楠见司徒天宇紧张的神色,有些羡慕,“只是,这失忆来得有些怪异。我猜想是不是尘儿他自己调节情绪的缘故。” “我倒是见过这样的病例,那人的恋人去世,神志有些不清醒,等醒来却也忘了他曾经有过一个恋人的事。这毅尘的模样有些像他,不过他没忘记小花,只忘了小花之死。”司徒天宇想着前世见过的新闻上曾说到过这样的事情。 “这我也不太清楚,过些日子,我打算去找我师父看看。对了,你在这里等一下。”俞伽楠说着,走进屋子,拿了两张药方出来,“这是护心丸和一副安神的药方,你先拿着,说不定用得到。另外……” 司徒天宇见到俞伽楠犹豫的神色,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俞伽楠叹了口气,“此事,我只同你说过。尘儿的病有些奇怪,在他发病的时候会有死气存在。以前没有过,我担心是不是病情的变化。还是怎么样?所以我得去找我师父问问,只是他老人家神龙不见首尾的,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尘儿这里你先照料着,等我找到我师父,定会赶紧回来的。” “死气?”司徒天宇听到这词,有些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就是尘儿的脉象在发病时,现出来的是只有濒死之人才有的虚弱。”俞伽楠皱着眉头,“很奇怪,等他不发病了,这种脉象又消失不见。他跟平常人的脉象是一样的。我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濒死!”司徒天宇一怔,听明白了俞伽楠的话,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柳毅尘,确定他的存在。于是,司徒天宇拿着两张药方,告辞了俞伽楠,出了院子,他便让暗一带着他去了柳毅尘的卧室,没有惊动任何人。 司徒天宇走到柳毅尘的床边,见着柳毅尘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一揪。 他轻轻地走上前,俯下身子,缓缓地伸出了手,靠近柳毅尘的脸蛋,等快碰到时又停住,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指放到柳毅尘的鼻子旁。直到感受到他的气息犹在,且平顺地很,才松了口气。 司徒天宇转而摸了摸柳毅尘的脸庞,只见柳毅尘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痒。司徒天宇放开了手,定定地望着柳毅尘的睡颜,“毅尘,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明一,这些天,你每日给我递一次消息,毅尘有何不妥,立马向我汇报。”司徒天宇对着隐身的明一说道。 “是。”明一并没有现身。 “暗一,我们回去,带我回马车那边。”司徒天宇吩咐道,心里盘算着,须引应该要回来了,叔叔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啊。 司徒天宇上了马车,将头靠在软座上,思索着有哪些名医,到时候可以带毅尘去看一看,俞伽楠的师父神医若桑曾为毅尘看过病,只是他比较难见到,其他还有京城的太医院首座,昌国的名医谷谷主等等,看来得向冬勃那边找点资料了。 司徒天宇突然想到,是不是也应该找一找其他能人,比如济玄大师之类的佛道神学,毕竟毅尘的病总觉得不是仅仅生病这么简单,看着似乎很玄幻。 今日须臾充当了一次马夫,驾着马车问道:“少爷,现在去客栈那边?” 司徒天宇回道:“不去,先去薛府一趟。” 须臾好奇道:“少爷不是要与北边来的管事谈事吗?” “让他等着。”司徒天宇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有些低沉。 “可是,少爷现在正是午膳时分,怕是不宜登门。”须臾挠了挠头。 司徒天宇闭了眼:“欺负我的人,不管是谁,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睁眼满是犀利之色。 第三十章 你是妹妹 薛府中,薛冬青用完午膳后,就去找了自家小妹薛筱冉,却听得司徒天宇来拜访。等他到待客的前厅时,司徒天宇正与爹娘谈要见筱冉的事情,爹娘看起来很是乐意地接受了。 薛冬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看向薛冬勃,只见他正严肃着脸。 薛冬勃看到薛冬青过来,摇了摇头,对着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出去,心里却无比埋怨自己小妹谁不好惹,偏偏惹到天宇,不然天宇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小妹啊,这回不会是小尘尘那边的事情吧,那就糟了。薛冬勃看着司徒天宇一张笑得越发灿烂的脸,觉着身上冷飕飕的。 薛冬青也想到了昨日二弟告诉自己的柳毅尘发病之事,当时自己已隐隐不安,如今看起来那只小狗的事与筱冉必有联系,只是为什么…… 薛冬青快步走向薛筱冉的院子,打算带她离开避一避。 “大哥,你怎么来了?”薛筱冉这时因为听到司徒天宇来薛家,正在选簪子,想要以最好看的样子接待他,“大哥这个好看吗?你说天宇哥哥会喜欢吗?” 薛冬青一把拿过那个发簪,“筱冉,大哥问你,柳毅尘的那只玉美人,是你拿走的。” “没有。”薛筱冉避开了薛冬青的眼睛,说得很快,又夺过那只发簪,捏在手里轻轻摩擦着,“说这些干嘛?大哥,这支发簪到底好不好看啦?” 薛冬青有些无奈,怕是躲不掉了,那人的事,换做是自己也不乐意自己喜欢的人受伤,更何况那个柳毅尘有心疾,生死一瞬间,如今只能自己挡着点了。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啊?”薛冬青到底还是拉着薛筱冉出了房门,只是还没走出院子,便遇到了司徒天宇和薛冬勃两人。 “是,天宇哥哥。”薛筱冉一脸欣喜,想要上前却被薛冬青死死拉住。 司徒天宇一脸冷色地走近薛筱冉,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得薛筱冉颤了一下,感觉到不妙,便不敢再开口说话。 薛冬勃在一旁拦住司徒天宇,说着,“天宇,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不过问她些话而已。”司徒天宇突然对着薛冬勃一笑,“但若你再不走开,保不齐……” 下面的话司徒天宇没说,却惊得薛冬勃放掉了他的手。薛冬勃想着与其现在就被干掉,还不如在司徒天宇发飙的时候,顺手帮一把小妹,至少都死不了。 薛冬青上前,却被司徒天宇一把推开,似乎薛冬青被点了穴,在那里动不了身。 司徒天宇也不管他,站在薛筱冉7步开外的地方,冷冷地问道:“小花是你带走的?” “小花是什么东西?”薛筱冉略低下了头,避开司徒天宇的眼睛。 “小花自然是我家玉美人生下的小白狗,我送给毅尘了,你想要的。”司徒天宇冷淡的神色有些失望与怒火交杂着,“可惜,你,不配。” “我……”薛筱冉瞪大了眼,一直以为司徒天宇是温和地,而如今却可怕地厉害,为什么? 薛冬勃无奈,司徒天宇对着薛筱冉一直很温柔,大约薛筱冉没有见过司徒天宇现在的模样,有些愣住的样子。而司徒天宇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毒舌的很,只是平时伪装的好。 “我,再问你一次。”司徒天宇又逼近一步,“是不是你带走了小花?” 薛筱冉咬了咬嘴唇,倔强地瞪着司徒天宇,说道:“是我又怎么样?” “怎么样?”司徒天宇冷着神色,一步一步地逼近薛筱冉,释放自己呃内力压制薛筱冉。 薛筱冉一开始还勉强撑住,等司徒天宇一掌打下来,害怕地闭了眼。只是薛筱冉并没有等到应有的疼痛,听得自己身旁传来“咳咳……”的咳嗽声,睁眼见到自己大哥薛冬青挡在自己身前。 “大哥!”薛筱冉急忙走到薛冬青身前,见到薛冬青嘴角留下的血迹,猛地转过身对司徒天宇吼道:“你为什么打伤大哥,有事冲我来,和大哥没有关系。” 薛冬青一时没撑住到了下去,薛筱冉急忙扶住他,薛冬勃也来帮忙把薛冬青拖到了旁边石椅上坐下。 薛冬青一边调理内息,一边想着,司徒天宇果然知道自己会挡在筱冉前面,连自己挣脱他的点穴的时间都算好了。不过还好打的是自己,若是筱冉,自己怎么舍得。 “记住,这只是个提醒,没有下一次了!”司徒天宇居高临下地瞧着薛筱冉说道,薛筱冉打了个冷颤。 司徒天宇很快转向薛冬青,“你也是,管好她,若不然,即使她是我妹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说了这一句,司徒天宇直接离开了薛府。 待上了马车里,司徒天宇才放松自己,没有强撑着,咳出一口血来。他随意地用那手帕一擦,随即吩咐须臾去天宇客栈见那个下城来的管事。 司徒天宇靠在椅子上,低语:“还有一个,可惜现在还动不得,那么等那件事结束,连带着这笔账,我们一起算。”司徒天宇握紧了拳头。 薛府,等司徒天宇走了后,安静了一阵子。 薛筱冉被刚才的话怔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筱冉,你还好吗?”薛冬青不放心薛筱冉,顾不上自己的伤势问道。 “大哥。”薛筱冉茫然的眼神对准了薛冬青,突然狂乱起来,“什么叫他的妹妹?” “没有……” “你原本是司徒天宇的庶妹,只不过流落在外罢了。”薛冬勃见着薛冬青不忍说出的模样,一狠心告诉了薛筱冉,现在正是机会,而且这架势看起来筱冉也明白了这件事。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薛家的三小姐。”薛筱冉死命摇着头,“大哥,二哥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薛冬青见着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再不忍也还是说了,“抱歉,筱冉,这是真的。”这一句也有着自己的私心,毕竟爱了她这么多年,自己都把她宠成了这副骄傲的模样,也只有自己才能受得了筱冉的性格了。可是,若筱冉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大哥,自己就不会有机会,若是这么眼睁睁看她嫁出去,更是不愿。 “我不要听了。”薛筱冉捂着自己的耳朵,“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薛筱冉说话,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薛冬青刚想追出去,被薛冬勃一把按住,“她需要好好静静,我会派人好好看着她的。所以,你给我好好疗伤!” “可是,筱冉她……”薛冬青十分担忧地说道。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你若是病了,谁来安慰小妹?”薛冬勃对着自家大哥白白眼,都是一群傻子。 “好,但是我要在这里。”薛冬青坚定地说。 “行,那我为你护法吧。”薛冬勃知道劝不动薛冬青,于是,自己守着薛冬青,直到他恢复过来。 “你这个野种。”“对不起,摇摇。”“打她,打她!”……薛筱冉靠在门上,脑中回想起,那些原本想要遗忘的事情—— 那年,爹爹打她,骂她,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爹爹不喜欢自己,娘亲总是哭泣,因为自己不是爹爹的女儿,那么我是谁的孩子? 那年,娘亲生了弟弟,便不再那么在意自己了,自己干得活也越来越多了,为什么自己是个女孩呢? 那年,弟弟长大了,知道自己的事情,开始把她当成是仆人,还追打她,很疼。为什么? 那年,饥荒交迫,家里没了粮食,爹爹和娘亲,把她给卖了,为什么? 那时候的它还不叫薛筱冉,只是被叫做摇摇的瘦弱的小女孩,对那些事情深埋在自己的记忆中,如今全部记起来了,加在了这个薛筱冉的脑海中,“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这些原本该忘记的事情。” 薛筱冉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司徒天宇的妹妹,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娘亲才会怀着自己嫁给了那个爹? 薛筱冉轻声哭着:“既然我是你妹妹,为什么要丢掉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 薛筱冉脑中什么纷纷乱乱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句“都不要我”,她茫然地走到梳妆台前,见着金光闪闪地发簪,不知怎么地被吸引住了心神。 薛筱冉缓缓地拿起发簪,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住手。”这时,薛冬青正巧收了功,强行打开门,就见着了这么惊险的一幕。薛冬青抢过那个簪子,顺手放在桌上,一把抱住薛筱冉。 听得薛筱冉口中一直说着“为什么都不要我?”薛冬青再怎么生气,也顾不得发作。他轻轻拍着薛筱冉呃背,细细安慰着“筱冉,没事了,没事了,有大哥在,大哥会一直陪着你。” “大哥。”薛筱冉抬眼,迷糊的说:“假的。” 薛冬青一怔,很快笑了,坚定得声音说道:“那么,我薛冬青会一直陪着薛筱冉,永远,永远。” 薛筱冉听到这话,微微扯起来嘴角,突然闭了眼晕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叔叔到来 话说,司徒天宇进到天宇客栈的暗房中,见到自己派遣到夏城的这几名管事,脸色越发不佳了。【零↑九△小↓說△網】 那总管事看着上了年纪,带着他的孙子哆哆嗦嗦地向司徒天宇行礼,其他人也跟着行了礼。司徒天宇没有为难年迈的总管事,扶住他,并没有让他真行了礼。其他人见着也起了身。 “谁让你们起来的?”司徒天宇语气低沉,让须臾扶了老管事坐下,转过身对着一众人轻浅的说道。那几名管事哪里还敢站着,急忙都跪着,心里巍颤颤地。 只那总管事的孙子小年,他并没有起来,还跪着,一副请罪的模样。 司徒天宇坐了下来,靠着椅背,抿了一口擦,“你们,谁来说说看夏城的画楼和饰品店是怎么回事?” 这几名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小年更是被司徒天宇的气势煞到,呆呆地跪着,忘了说话。 总管事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少爷,都是老奴的错,竟没发现那贼人,白白毁了我们在夏城的根基。” “钱老,你先坐下吧!”司徒天宇对着老人也发不出脾气,只看着小年问话。 小年对着司徒天宇磕了一个头,“少爷,这不是爷爷的错,是,是,我的错,那夜是我值夜,竟然让人烧了我们的画楼。”小年本身还是个爱画的,想着那些被烧掉的古作,更是心疼懊悔。 待小年认了罪,旁的管事也纷纷谴责他,以逃避被司徒天宇训斥。 整个房间里面闹哄哄地,须臾见着司徒天宇有些烦心,“都闭嘴,少爷还没问话呢?说什么?” 须臾的一声,让他们几人安静下来,房里的气氛有沉闷了几分。 “那两家饰品店是你在管的吧,路管事。” “是,是。”路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肥胖的身子即使躲到最后面也没什么用处,让人一眼就能见到,他慢晃晃地走上前来,“那日,琴簪楼和浮灵楼的库房被盗了,奴才已经在追查了,只是被少爷您叫回来了!” “看起来,倒是我的错,嗯?”司徒天宇笑着说道。 路管事的汗越发的多了,“不,不,是奴才的错,辜负了少爷您的吩咐。” “既然你追查了,说说看有什么线索?”司徒天宇喝着茶问。 “大概是令王爷下的手。” “他,不过是个胆小的,怎么回事?”司徒天宇瞥眼看着路管事。 “那令王爷开了两家新店,正是画楼与饰品的,我们的店买的好,而令王爷的店却是无人问津,大约是这样才……” 司徒天宇打算路管事的话,说道:“凭他还不够格。” “可是,我们查到的就是这些。”路管事将知道的都说了,见司徒天宇还是不满意,紧张得很。 凭我们的护卫,他应该破不了,看来背后有人。司徒天宇思索着,那个人看起来当王爷当得不耐烦了,这动作越发大了。 “真是,要你们来做什么用?”司徒天宇知道也不全怪他们,可是什么是都要自己这个当老板的操心,也真是够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是家里的二等小厮,传来消息说二老爷司徒智带着女儿回家来了,司徒天双让他回去。 “须臾,回去!”司徒天宇有些急切,自己的身体若真是有什么问题,毅尘,我们该怎么办? “可是,少爷,夏城那边的事情?”路管事见着司徒天宇要走,没忍住问出了声。 司徒天宇也没回头,“你们都回去吧,我会让人传出消息就说,新开的画楼为了打压我们画店,烧光了那些古作。【零↑九△小↓說△網】想必那些学子、贵族会很高兴为我们讨回公道。” 司徒天宇不再理他们,直径走了。只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可是这画楼该怎么办呢? “少爷,你真不管他们了?”上了马车,须臾问道。 “也让他们好好长点脑子,以为自己在夏城立了足,就不用防着他人了吗?那些护卫太弱了,钱他们吞的太多,自然要他们给我吐出来。”司徒天宇想着人性的贪婪,只是那几名管事却越过了他能容忍的底线,“那画楼,我原本也想改建一下,如此正好重建一个。你帮我安排好钱老与小年,其他人让他们回去夏城,顺便告诫他们一下。” “是,小的明白。”须臾阴险险地坏笑。 司徒天宇说完,靠着椅子休憩,正好等完结了这边的事情,有必要去趟夏城。 司徒府中,司徒智带着他女儿司徒天灵,正与司徒天双说话,其他人早就被他赶走了。他本来就是个武夫,大大咧咧的性子,最不耐烦那些女儿家的心眼儿。以前在家时也就只拿田氏当嫂子,当司徒天宇和司徒天双当成是自己的侄儿侄女,其他人尤其是李氏和她的女儿完全不理,其他的倒是没怎么见过,也没在意。 司徒天宇快步走进前厅,“叔叔,你来了!”说着对着司徒智行了礼,满眼笑意。 “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比我还要高了!”司徒智捶了司徒天宇一拳,笑着拉过他,“来来来,看这是我家灵灵,怎么样,漂亮吧?” 司徒天宇明了自家叔叔又在献宝自己的女儿了,于是应道:“你的女儿,自然是好看的。” 说起来,司徒天宇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大的司徒天灵,倒也是惊奇了一下。小时候的天灵是个小胖妹,而如今变瘦了之后,美得妖艳,甚至比傅疏影还好看了些,因着看起来山里的生活让她多了份平常女子所没有的野性。 “天灵,我们快7年不见了吧!”司徒天宇算了算时间。 “嗯,是呢!”司徒天灵笑了起来,“我是来完成当年的承诺的。” 司徒天宇咳了一咳,想起来司徒天灵与薛冬勃的孽缘,当年薛冬勃可是哭着要嫁给司徒天灵的,司徒天灵也应下了,导致了双方父母定了口头之约。只是那时薛冬勃还太小,大约不太记得了,而如今他投身万花丛中。想到这里,司徒天宇顿了一下,看了看司徒天灵,很好,这种颜色,冬勃定然是喜欢的,如此算得上两情相悦,看起来有好戏! 只是,司徒天宇想着两情相悦,不免想到了柳毅尘,不禁扬起一个带着宠溺的温柔笑容。 “好小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这个笑被司徒智抓到,“看你笑成那样,定然是有了。” 司徒天宇见着也只有自己的姐姐在场,自然也不藏着掩着,告诉说,“是,我与柳家毅尘相恋,只等着他长大,我好下聘。” “柳毅尘,不是个男孩吗?”司徒天双吓了一跳,“弟弟,你喜欢他,这,爹怕是不同意吧!” “管那个古董做什么?”司徒智对自己的大哥向来不屑,“那个孩子长得不错,我在他小时候见过一次,想来现在长大了更是绝色了。” “有我好看,有娘好看?”司徒天灵见着自家老爹一副心神向往的样子,有些不满。 司徒智笑笑,说得诚恳,“当然,没你娘和你好看,你们是最好看的。”说完还挠了挠头。 司徒天宇笑看着叔叔耍宝,但司徒天双有些坐不住了,挺着个大肚子,招呼司徒天宇过去。 “天宇,你真的喜欢那个柳小公子?”司徒天双确定着,很想从自家弟弟口中听到否定的声音。司徒天宇却没有如她所愿,以坚定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是”。 “哎。”司徒天双有些头疼,“你这样,爹怎么会同意?难道要纳妾,留子去母,再养到那柳公子的名下。” 司徒天双想着这样也许可行。只是,司徒天宇却说道,“姐,我只要他,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人,你明白吗?” “你是说,你只娶他一个?”司徒天双震惊,“那子嗣怎么办?” “子嗣,总是有办法的。”司徒天宇不太在意的说,“大不了领养一个。” “爹那里,恐怕不成的。”司徒天双不太赞成,“孩子总是自己生的强。” 司徒天宇随口一接,“那就生吧。” “噗呲……”坐在一旁正在喝茶看戏的司徒智喷了一口,“小子,亏你想得出来,两男人怎么生?” “要生总归会有的。”司徒天宇狡黠一下,很愉快地将自家叔叔拖下水。 “你不会真能生?”司徒智从头看到脚,没觉着司徒天宇有什么不同,“虽然,你从小我就觉着妖孽,但是生孩子,应该不可能的!” 司徒天宇笑而不答,“看起来,叔叔是支持我和毅尘。” “那是自然!你喜欢谁,管别人什么事?”司徒智就是因为自己差点失去爱人的事情,才离开了这个家,自然希望自家侄子好好的。 “谢谢你,叔叔。”司徒天宇谢过司徒智的支持,随即对着他姐姐司徒天双说道:“姐姐,你可信我,我是真心爱着毅尘的,此生非他不娶,爹那里我自有办法。” “随你便吧!”司徒天双看着自家弟弟如此坚定,放弃了与他争辩。 第三十二章 情盅之毒 第三十二章情盅之毒 司徒天宇并没有打算将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的事情,告知自家姐姐,便偷偷跟司徒智约好等司徒天双回去夫家再看。【零↑九△小↓說△網】 果真,在他算计之内,过了两三日姐夫方正启便来接走了。原来,方正启的父亲竟又纳了一房貌美如花的小妾,且这个小妾又是个解语花,自然跟方正启的娘吵了又吵。方正启的娘这才想到司徒天双,决定拉回来跟自己站一块儿。 司徒天双回去不过三日,用了司徒天宇给的方法,让那小妾不敢轻视,又让自家婆婆赚足了面子,日子过得倒也舒服了许多。她婆婆也不再追着她,谈司徒天宇的婚事了,让司徒天双松了口气。 在此期间,司徒天宇便把自己的状况与司徒智说了。 两人进到了密室中,挥退了所有人。司徒智先问道:“小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就茬神了。”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 司徒天宇挑了挑眉,说道:“叔叔,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没。”司徒智实事求是,“不过,你可是我们司徒家族的希望,我还等着你破了超阶高手,成为顶级高手呢,这世上顶级高手也就十来个,若是你成了顶级高手,我也可以和我那老友吹一吹了!” 司徒智有些遗憾地看着司徒天宇,想着这些年司徒天宇分明专注在做生意上,练功也不是很专心,却比自己这个一心武学的人强多了,如今才20岁便已经是超阶高手,世上也没有几个,只是他老是藏着掖着,说是要当做杀手武器。 “我自然会成为顶级高手的,只是……”司徒天宇皱了皱眉,为难地望着司徒智。 司徒智以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一时紧张地问:“只是什么?是要我做什么,传功给你也是可以的。【零↑九△小↓說△網】” “只是,叔叔,你越发啰嗦了!”司徒天宇一笑,“传功,我可不需要。” “你小子,又来调侃你叔叔我。”司徒智瞪了眼,“有没有点尊老的样子,我好歹是你长辈。” 司徒天宇挑起一个微笑,“长辈该有长辈的样子,所以您别闹了,叔叔!” “你……”司徒智觉着司徒天宇越来越喜欢气自己了,也不多话了,一把抓起司徒天宇的手,把起了脉。一时密室中静了下来。 司徒智把脉时间有些长,皱着眉头疑惑,很快又换了一只手。 “奇怪,你的脉象看着很正常,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司徒智一脸疑惑。 “之前,我也请张泽天大夫看过,他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症状有些奇怪,他说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派暗二去问过,还没有找到,他说不像是练功或者是生病的问题,其他的他也不太明了。” 司徒智觉得张泽天的想法与自己的一样,他走到司徒天宇身后,掌心贴背,以内力在司徒天宇身体里探查。待走到心口时,司徒天宇突然一怔,司徒智的这股内力似乎遇到了什么东西阻挠被弹开。两人均气血翻腾,各自吐了一口血出来。 “叔叔,你没事吗?”司徒天宇一手抹了血,快步走到被震开的司徒智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小伤而已。”司徒智的脸色越发严肃,“天宇,你的情况似乎不妙。” “怎么?”司徒天宇有想过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看到司徒智的神色,竟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 “若我猜想的不错……”司徒智停了一下,对着司徒天宇闻道:“天宇,你把你这几日的情况与我说一说。” 司徒天宇不敢隐瞒,“常常疲累,头晕,心口发闷,无法使用内力,一用便会气血翻腾。另外,有时候心口还会疼得厉害。” “天宇,我探查到你心口处应该是盅虫,你被人下了盅。”司徒智有些肯定地说,“这些年跟着你婶婶,,我好歹也学了一些。只是,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盅,我让灵灵过来给你看看,她的医术传自你婶婶,尽得真传,想来她应该有办法。” 司徒天宇听得这话。便派了须引请了司徒天灵过来。 “不过,叔叔,怎么天灵与你一起过来了?”司徒天宇谈了闲话,一解烦闷。 “来提亲,不是她跟薛家小子定了口头亲的,说非要来完成什么承诺。”说到这件事,司徒智真是郁闷,自家灵灵明明花容月貌,脾性又好,就薛家小子配不上她。 “哦,原来如此。”司徒天宇不厚道地笑了笑,“婶婶,怎么没来?” “嘻嘻……”司徒智突然傻笑了起来,“她现在不方便外出。” “不方便。”司徒天宇瞧着司徒智的模样,想起当年司徒智知晓婶婶有孕的时候那模样,可惜那个孩子被害没了,婶婶险些带着天灵离开叔叔,若非叔叔背着父亲离开家追了去,怕是两人要错过。 司徒天宇一副了然的神色,“看起来,我又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你小子,一猜一个准啊。”司徒智开心地笑了,“我跟你说,青青说这回是个男孩。” “少爷,堂小姐到了。”须引的声音传来。司徒天宇请了司徒天灵进来。 “叫我过来,什么事?”司徒天灵问道。 “灵灵,天宇他似乎中了盅,你帮他看看。” “说说看,你有什么症状?”司徒天灵边走边说,司徒天宇重复了刚才的那些状况。 “张嘴。”司徒天灵走到司徒天宇面前站定,从身侧的小瓶中拿出一根玉板,大约手指宽,5寸长。等司徒天宇一张嘴,她抓住司徒天宇的下颚,将那玉板深入司徒天宇的口中,一探即出。只见那玉板原本碧绿的颜色,变成深红色,仿佛要滴下血来。 “不错,是盅。”司徒天灵仔细地问了问,“你心口难受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司徒天宇很快想到了柳毅尘,说道:“大概每次我想到自己恋人的时候,会更加难受。” “想到恋人?”司徒天灵想了想,再次问道:“你除了上面说的,还有没有其他状况,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情况?” 司徒天宇略叹了口气,“遇到鬼算不算?昨日晚上,我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哭泣,可是等我看时却没有任何人,那哭声听得很悲伤,有些瘆人。” “你中的应该是圣毒教的情盅。”司徒天灵根据这些情况得出了结论。 “圣毒教,不是已经灭教了吗?”司徒天宇迷惑,“再说情盅是什么东西?” 司徒天灵解释道:“情盅有公盅和母盅,中了之后,你和那个下盅的人便会相爱,前提就是你们都没有爱上其他人。若是爱上其他人了,中了公盅的那个人便会先暴毙,过段时间公盅因为没有血液支持便会死亡,母盅也会在公盅死亡后10日死亡,中了母盅的人会心口绞痛而亡。” “你应该庆幸,你中的是母盅,看起来给你下盅的人很爱你,不过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你会爱上别人,不然不会给你下母盅,让自己必死无疑。”司徒天灵补充道。 “那我现在是?”司徒天宇问道。 “那公盅应该还没有死去,不过快了,因为你昨夜听到的应该是母盅在哭。”司徒天灵说道,“若是不加以遏制,不过15天,你便会死亡。” “15天?”司徒天宇问道:“那个中了公盅暴毙的人会是怎么个状态?” “很痛苦,与母盅不同,会腹痛如裂,因为公盅是存活在那人的腹腔之内,以血液为生。你是不是想到了谁给你下的情盅,我们必须找到公盅,将它放在你身边,以安慰母盅,否则……”司徒天灵没说,司徒天宇也知道否则之后的糟糕情况。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不过她前些日子已经暴毙了,死的时候神情痛苦,抱着腹部,我让管家葬了。”司徒天宇想到自己丫鬟卿玟所描述的刘巧的死状。 “那个人的尸体还在?”司徒天灵觉着八九不离十,神色淡然中有些犀利,“看起来我们需要开棺取盅了。” “什么时候?”司徒天宇问道。 “自然越快越好,不然公盅也死了就糟了,另外,若是母盅一直在夜里发出悲鸣,你的精神也受不了,怕你熬不过之后的治疗。”司徒天灵突然说道:“不过,这个情盅我解不了,必须要让我娘过来解。” “啊?灵灵,说了这么久,你还解不了啊!”司徒智惊讶,“你娘她怀孕了,若是过来会不会有影响。” “解不了又如何,我没有娘亲一样可以解毒的血液。”司徒天灵皱了眉,“坐马车过来就行,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接娘。娘过来只需要20天,但是若是让天宇哥哥过去,不仅时间长,而且他的身体会有反复,我怕他受不住。那样即使解毒了,怕命也不保。” “好,都听你的,那我传信给你娘,让她过来。”司徒智想想也是。 司徒天宇还未说什么话,应了那声反复,突然捂着心口晕倒在地。 第三十三章 毅尘探望 入冬的天气,已是寒风瑟瑟,洛城看起来似乎冷清了许多,在外面街道上了人少了许些。只是,各大客栈、茶馆等人聚集的地方,却因为一道不知从何处传开的消息更加热闹。 这条消息说的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天宇昨日突然晕倒,被自家仆人抬上床后,便派了人去找济世医馆的张大夫来,张大夫也只能摇头叹息表示自己无能无力,只说司徒天宇生了绝症,不过10来天的日子可活。 这个消息说的头头是道,倒也有人在猜是真是假。信了的人竟然不少,大部分人觉得惋惜,天妒英才,自然也有一些人幸灾乐祸,觉得开心。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柳毅尘则是伤心,好歹被自家大哥二哥劝住,存了几分理智。他从床上爬下来,叫宝儿给自己准备衣物起来。 “可是,小尘儿,你还生着病呢!”柳毅玄忍不住担心,见着自家大哥也皱着眉,率先开了口。 “大哥,二哥,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柳毅尘整了整衣服,梳理了头发,洗漱一番,便唤人传了午膳。柳毅玄与柳毅辉已经用过,再来寻的柳毅尘,这时只能在旁看着着急。 柳毅尘草草地吃了饭,“昨日,虽我觉得心口疼痛,但是伽楠哥哥看过了,说没事。而且,我也觉得没事,除了疼那一下,便再也没有不适的感觉,跟上次一样。所以,我真的没事,为了让娘放心,我才在床上躺了这么一天。” “所以,你现在要去司徒府。”门外传来了柳顾氏的声音。 柳毅尘坚定了声音,“请娘成全,尘儿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闭了闭眼,“可是,天宇那里不管真假,我必须去看看。”柳毅尘想起之前司徒天宇与自己说的练功出了点问题的事情,若是没有好转,会不会……想到这里柳毅尘刹住,不敢往下想,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去司徒府中确定天宇是否安好。【零↑九△小↓說△網】 “放他去吧,在这里等消息,他也不会安心。”柳晨风开口说了话。 “谢谢爹,谢谢娘。”柳毅尘得了这话,很快跟家里人道了别,走了出去。 最后,还是柳毅玄陪着出了门,两人坐上马车,向着司徒府中赶去。 昨日却是如此,司徒天灵和司徒智带晕倒的司徒天宇出密室时正巧遇到了司徒李氏和她女儿司徒天艾,两人大呼小叫吵得全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事,自然没逃过请大夫看病的事,张泽天自然说不出什么病,而司徒智和司徒天灵两人不能说出司徒天宇中情盅的事,于是这传出去的变成了司徒天宇得了绝症。 司徒天宇早上便醒了来,这一上午司徒府中,人流来来往往,大伙儿见着司徒天宇便安了心。这一上午,司徒天宇强撑着见客,一律回应说是练功出了点差池。只是,因着情盅发作,实则身上无力,见了一上午的客,喝了一上午的茶,司徒天宇的精神越发不济,好不容易送完客,自己略吃了点点心,便打算在躺椅上休息。 这时,明一这边却传来了消息,说是柳毅尘昨日柳毅尘心口又疼了一次,而俞伽楠的诊断依然是没有病症。司徒天宇见着这次柳毅尘发病的时辰,再次与自己心口疼痛的时辰相同,这里面莫非有什么联系,亦或者巧合,这该去问问谁呢? 司徒天宇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须引的声音,说是柳毅尘与柳毅玄前来拜访。 毅尘来了,司徒天宇皱了皱眉,没想到柳毅尘那边也得了消息,想来那个练功问题怕是他不信了,只是要怎么说呢,自己不想瞒他,也不想让他担心。 这不瞒恋人的习惯也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这些日子大约见多了因为隐瞒而分开,或者错过,或者阴阳相隔的恋人,前世的司徒天宇无论自己的第几任女友,总不会瞒着她们。于是,总是一句负心汉给他,毕竟自己没法爱上她们,也许真是应了最后一人女友所说的,只需要换一个性别,又或者这真是命中注定。 司徒天宇唤须引进来换衣,很快去了自己院中的后庭见了柳毅尘。两人一见面,其他人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天宇,你没事吗?”柳毅尘着急了脸色,快步走到司徒天宇身边,扶住他。柳毅尘只觉得司徒天宇的脚步有些不稳。 司徒天宇摸了摸柳毅尘的头,笑了笑,“毅尘,没那么夸张。” 柳毅尘瞧了他一眼,缓缓放开了手,只还跟在司徒天宇身边,直到他坐下,才坐到了他旁边。 室内有些安静,司徒天宇喝了茶,才开口,“毅尘,我没事,我之前不是说过我练功出了问题的事……” 话还没完,柳毅尘便握住了司徒天宇的手,凉凉的,让他有些难受,“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承担,也许我不能帮你什么,但是我想和你一起,无论是生是死。所以,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啪,啪,啪。”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鼓掌声,只见司徒天灵靠着门框,“说得好,天宇哥,我觉得可以讲给这位小公子听,” 司徒天宇叹了口气,“这是我堂妹司徒天灵,有她在,一切可以放心。” “这你倒是说的对,有我在,你至少死不了。”司徒天灵一派自信的模样,对着柳毅尘说道:“不过,是中了情盅罢了。” “情盅?”柳毅尘疑惑。 “那就得问你家这位,太招人爱,也不是件好事。”司徒天灵说完这一句,拿了药丸给司徒天宇,吃了一句“吃了”,便关了门出去。门外,司徒天灵笑了笑,低语,“天宇哥,我可是在帮你哦!” 司徒天宇在柳毅尘的监督一般的目光下,吃了那颗味道极其古怪的药丸,狂灌了好几杯水,引得柳毅尘浅浅一笑。 “情盅是什么?”柳毅尘问道。 司徒天宇虽不情愿,还是告知了柳毅尘情盅的事情,只是没有说还有15天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定不会成真,另外,关于身体的状况也只略说了句,轻轻带过。 两人谈了一会儿,司徒天宇觉得似乎那药丸的药性上来,身上有些微微地不适。只一会儿,突然那不适变成了剧烈的疼痛,引得司徒天宇的身体瞬间绷直。 柳毅尘有所察觉,“天宇,你怎么啦?” 司徒天宇努力摇摇头,心里狂骂司徒天灵,你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司徒天灵!只是为了不让柳毅尘担心,咬牙强忍。却不知道,他的身体早已略略发抖,上午消耗的精力还未回来,如今被这疼痛一搅,更是脸色惨白。 柳毅尘早已走到司徒天宇身边,轻轻说道:“没有关系,在我面前不用这么逞强。”他拿出手绢,擦掉了司徒天宇留下的汗水。 司徒天宇早已没有力气回答什么,只能任由柳毅尘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身上,从柳毅尘身上传来的一股药的清香味道,让司徒天宇发疼的身体有了些安慰。 好在那疼痛来得剧烈,去得也快,司徒天宇终是平静了下来。 “晚上,我陪你去拿那个公盅吧。”柳毅尘微红了双眼,突然决定。 “啊,别,毅尘,你还是回家去吧。这是晚上要去看尸体,即使你要去,我这里也不忍心。”司徒天宇喘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会有事,等拿到了公盅,我便让人传了消息给你,可好?你现在乖乖回家,不然,你爹娘也要担忧。” 柳毅尘见着司徒天宇的坚定,想着自己去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反而会累得天宇来照顾自己。终是放弃,听了司徒天宇的话,答应回了家去。这让司徒天宇松了口气。 这日,夜。 司徒智和司徒天灵带着司徒天宇,还有须臾、须引,由司徒天宇指路几人来到了刘巧所葬之处。那是一片偏僻的小山头,密密麻麻地排布着一些坟墓。越发显得这地阴森。 司徒天宇吸了口气,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却对于这些鬼怪之类的没有抵抗力。这开棺的事,自然落到了须臾、须引身上,好歹司徒智帮了忙。几人挖出了刘巧的坟,将棺材拖到了地上,用铁锹撬开,一股恶臭传了出来,好在他们几人都带了熏香的帕子,捂了口鼻。 只见司徒天灵在尸体上撒了些药粉,那尸体上原本腐烂的肉突然化成了水,且散发了一股特有的香味。 逐渐露出的骨架,腹部的地方出现了一只散着绿色光亮的小虫子,乍看仿佛一只萤火虫。 司徒天宇拿着灯靠近一看,那虫子长得也十分好看,蓝绿的花纹一明一暗,有些像是甲虫,却多了一张长长的嘴,用来吸食血液。 这时,公盅似乎很虚弱,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司徒天灵很容易便将它抓到了玉瓶中,她将玉瓶往司徒天宇身上一挂。 “须臾、须引,你们两人把棺材放回去,我们回去。”司徒天灵说了这句话,拖着司徒天宇离开。 第三十四章 压制情盅 自司徒天灵拿到公盅,便提了司徒天宇回到司徒府,在密室中开始准备帮司徒天宇治疗。司徒天宇则趁着这个空档,派了明二给柳毅尘递了消息,好安了他的心。 柳毅尘接到司徒天宇传来的消息,心里松了口气,为着司徒天宇祈福,这一夜也是睡得不安稳。 这头,司徒天灵准备了装有公盅的玉瓶,一把匕首,一根穿着线的针,一只特制的蜡烛,两瓶药丸,一小杯加了药的水,一块小木板。 “天宇哥,你准备好了吗?”司徒天灵问道。 司徒天宇点了点头,听了司徒天灵的话,已经撩起了袖子,旁边的司徒智正按着他的肩膀,暗一待在一边。 司徒天灵从其中一个药瓶里拿了一颗药丸出来,浸到了那杯药水里。她点了蜡烛,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司徒天灵将匕首放到烛火上烤热。很快速地,司徒天灵用匕首割破了司徒天宇露出的左手手腕,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司徒天灵眼不眨地将药水中的那颗药丸拿起一捏化成粉,洒在司徒天宇的伤口上,这时那药粉迅速地化成水,那水顺着伤口流入司徒天宇的体内。 司徒天宇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只公盅,放到了司徒天宇的伤口处。只见那只公盅卷开自己的长嘴,吸了一口血,似乎突然兴奋了起来,顺着伤口爬了进去。这看得司徒天宇只觉得头皮发麻,再看司徒天灵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竟有些被打击到,只能闭了眼,选择视而不见。 司徒天灵快速地拿了另一个药瓶的药,捏碎涂抹在伤口处。她烫了烫那根针,在司徒天宇的伤口处密集地封住了伤口。司徒天宇身子一抖,看了一眼那针咬牙强忍。 “好了。”司徒天灵再用了一颗药抹了伤口,对着司徒智与暗一说道:“接下去看你们的了。【零↑九△小↓說△網】” “好了?看他们做什么?”司徒天宇才问完,便感觉身体里的那只公盅在体内的动作越来越大,自己能够清楚的感觉它在移动。司徒天宇顿觉无比的别扭。 只是还没能说出什么话,突然觉得拿公盅仿佛发现了这是个陷阱一般,急速地往回退去。那浑身的血似乎逆流一般的疼痛,司徒天宇瞪大了眼睛,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一旁的司徒智按住了司徒天宇的肩膀,暗一则压住了他的腿。两人皆用上了内力。 那公盅从肩膀的地方回到了手腕处停住,它似乎在伤口处试探了几次,因着那颗药丸的药性,不敢往前走。 这时,司徒天宇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哀泣的声音,那只公盅顿了一下,再次往司徒天宇的心口处爬去。 很快它到了心口处,便停下,想要与母盅相见。但是,母盅周围布满了带有药性的血液。这次,它没有犹豫,拼命朝着母盅爬去。 “嗯……”司徒天宇疼得发出了声,挣扎地更加厉害。司徒智与暗一原本用了五分内力,如今不得不用上了十分,强行按住司徒天宇的身体。 司徒天灵在一旁,捏住司徒天宇的下巴,往下一按,强迫司徒天宇张开嘴,将那小木板放了进去,以防他咬了自己的舌头。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叽——”的一声哀鸣,那公盅终于耗光了自己的力气,从心口处掉落到司徒天宇的腹腔中。好在时间不长,不然司徒天宇觉着自己的身体要爆炸,自公盅掉落的那一刻,他也瘫软了下来,几乎睁不开眼。 “爹,快,封住它。”司徒天灵一声低吼。 司徒智放下了司徒天宇已经软下来的身体,用内力在他的腹腔处封住了那条公盅。【零↑九△小↓說△網】几人同时放松起来,出了口气。 “可以了。”司徒天灵对着摊在椅子上的司徒天宇说道:“天宇哥,这几天你先修养一下就可以,虽然不能动用全部的内力,好歹七八分还是有的。” “谢了。”司徒天宇微微睁开眼,瞧着司徒天灵疲累的模样。 “天宇哥,既然我已经帮你压制了公盅,作为回报,等你修养好了,陪我去一趟薛府。”司徒天灵擦了擦汗,边净手,边说着。 “没问题。”司徒天宇长出了口气,答得轻巧。 过了几日,司徒天宇应言陪司徒天灵去了薛府,捎带上司徒智。原本司徒天灵并不打算带着自己的爹司徒智一起去,但是司徒智说自己是长辈,没有小辈自己跟对方的父母提亲的,司徒天灵智能带着他一起。 薛府中,薛父薛母带着薛冬勃在前厅见了他们。几人喝了两盏茶了,司徒智还没有说得出口。惹得司徒天灵踢了他两脚。薛父薛母面面相觑。 “唉,你带着你叔叔和你堂妹来我家做什么?”薛冬勃轻声问了司徒天宇。 “提亲。”司徒天宇自顾自地喝着茶。 “噗呲……”薛冬勃喷了一口茶出来,“咳咳……” “小勃,你没事吧。”薛母见着自己儿子不着调的模样,“还有客人呢,像什么话。” “娘,我没事。”薛冬勃倒是不太在意地抹了抹嘴。 司徒智皱着眉,对着薛冬勃更加看不上眼,只是瞧见司徒天灵要说话,便拦下了她,自己对着薛父说道:“不知薛城辅还记得十年前你与我约定的亲事。” “亲事?”薛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自然是小女与薛冬勃的亲事。”司徒智开口提醒。 “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婚约了?”薛冬勃自己先是震惊到问出了声。 司徒天灵站了起来,走到薛冬勃身边,“你小时候曾经说过,要嫁给我,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自然是来娶你的。” “娶我?”薛冬勃觉得自己似乎被逼婚了,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家,有些好笑。 “自然,当年你父母与我父母也曾做过口头上的约定。”司徒天灵说着,从脖颈部拿出一枚玉佩,说道:“这是你给我的玉佩,说是家传要给自己未来媳妇的。” 薛冬勃怔了一怔,从自己的脖颈部位,也拿出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灵”字。突然,那些被他淡忘的记忆涌来。 那年,司徒天灵还是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因着她母亲从小将她当成男孩子养,霸气地很。而自己则是一个瘦弱的男孩子。司徒天灵说很喜欢自己的模样,常常保护他不被其他小孩的欺负。自己则喜欢司徒天灵身上的安全感,很依赖她。 那时,似乎是自己缠着司徒天灵说要嫁给她,还把自己的玉佩给了她。司徒天灵被自己缠得没办法,答应了自己,也把玉佩给了他。两家的大人见着两人可爱,便笑言要给他们定婚约。 后来,司徒天灵随着父母离开洛城,自己因着答应她要大胆起来,便练了武功。再后来知道了女人是什么,便渐渐淡忘了那件事。 薛冬勃求助的目光看向薛父薛母,谁知他俩转头不去看他,一副看自己唱戏的节奏。司徒天宇更不要说,挑眉对着他笑了笑,事不关己,薛冬勃叹了口气。 薛母也是感慨,因着薛冬勃以前总是说要娶个漂亮的姑娘,想着司徒天灵那时胖胖的模样,虽然可爱,但要说漂亮还是有些差距的,自己便也没提那年算作是玩笑的婚约。如今一看,司徒天灵变得漂亮了许多,看着很对薛冬勃。这也真是应了女大十八变,虽然司徒天灵大了薛冬勃三岁,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看着甚好。 司徒天灵瞧着薛冬勃有些苦闷的脸,“怎么你不想与我成亲?” 薛冬勃瞬间绷直了身体,讪讪地笑道:“怎么会呢?” “既然如此,定了婚期吧,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履行承诺娶你。”司徒天灵说道。 “娶我?”薛冬勃瞧着司徒天灵那样,解释道:“那个,应该是我娶你,只有男方娶女方的,哪有女方来娶男方的。” “没有?”司徒天灵皱了皱眉。 “至少这里没有。”薛冬勃想了想说道。 “都可以。”司徒天灵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什么时候成婚?” “那个,还需要先订婚,还能成婚。”薛冬勃突然觉得无奈,这司徒天灵这些年都学了什么。 “麻烦。”司徒天灵说着,“算了,我娘说,你们这边的婚礼会比较繁琐,随便吧!” 于是,薛冬勃和司徒天灵的婚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两人各拿了八字,准备去寒妙寺合八字。另外,薛父薛母和司徒智定了时间,决定过十日便去司徒府上提亲,先小定。 关于婚期则等司徒天灵的娘来这里,再行决定。 “既然说好了,那么我叫我娘过来,定婚期。”司徒天灵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我允许你有妾室。娘说,这是你们这儿的习俗,我要遵从,而且,你不是个专一的,与其让你偷吃,我还不如大方些。不过,我只能接受两个,所以,你好好挑吧。” 第三十五章 出行游玩 这几日,薛筱冉自从知道了自己是司徒天宇的妹妹之后,一直过得不太安稳,她有时甚至想到了死亡。【零↑九△小↓說△網】好在有薛冬青在旁安慰。 今日,她听到了司徒天宇到家中的事,有个问题一直留在心里,于是薛筱冉梳妆了一番,拿起那华丽的金簪。突然自嘲道:“还要打扮做什么呢?”薛筱冉说着,放下了那金簪,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将那金簪赐了下去。 “走吧。”薛筱冉轻吸了口气,向着前厅走去。她身后,薛冬青神色黯然地跟着。 薛筱冉走到前厅时,正巧司徒天宇等人正要离开,她唤住司徒天宇,“天宇哥哥,我能不能单独,问你个问题?”她看了看其他人。 司徒天宇看了薛筱冉的脸色,点点头,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等其他人都离开,薛筱冉带着司徒天宇走到了自己院中的花园里。 “天宇哥哥,对不起,若不是我带了那只小白狗出来,它也不会死,那人也不会……”薛筱冉顿了一顿,“他如何?” “他没事了。”司徒天宇说到底有些复杂,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又是这种性子,开了口算是原谅了她,“你若是觉得抱歉,可以跟毅尘自己去说。” “我知道,我会去。”薛筱冉说着,咬了咬唇,“可是,我没有杀它,它怎么会死呢?我明明只是偷偷抱回家,想要养起来。” 薛筱冉抬头看着司徒天宇,眼睛里含了泪,“天宇哥哥,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伤害它。” “我知道。”司徒天宇明了薛筱冉不是那样的人,“你若是那样,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妹妹的。下回不要让人给利用了,你玩不过她们。” “嗯。”薛筱冉点点头,“天宇哥哥,当年为什么我和我娘会不在司徒府?”薛筱冉想了许久的事情,终究想要一个答案。 “这件事,是我的过错。”司徒天宇解释道:“当年,司徒李氏,就是二娘,她背着我娘将怀着孕的丫鬟,便是你娘给卖掉了,卖给你爹。” “我是后来,我娘过世之前才知道这件事的,那时你已经被薛家收养了。”司徒天宇听了听,瞧了一眼花园角落的人影,“原本想将你认回来的。” “那为什么?”薛筱冉急急地追问了一句。 司徒天宇答道:“因为,有人舍不得你,也是怕你那时还小,受不了这种打击。” “谁?”薛筱冉抬眼问。 司徒天宇可不管薛冬青在那边打的手势,说道:“你大哥,薛冬青。” “大哥?” “是的。”司徒天宇说道:“另外,我一直对你,像是妹妹的疼爱,没有别的意思。” “嗯,我现在知道了。”薛筱冉的声音有些黯然。 司徒天宇决定告诉薛筱冉,“筱冉,其实,喜欢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大哥薛冬青。” “大哥喜欢我?”薛筱冉有些迷糊。 “对,他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从小,所以,他在你身边守了这么久,爱了这么久,就等你给他一个答复。”司徒天宇突然招呼薛冬青,“对吧,冬青。” “你……”薛冬青正急急地走出来,想要打断司徒天宇的话。 “大哥?”薛筱冉这才发现薛冬青的存在,两人对视一眼,皆红了脸。司徒天宇暗道,有戏。 “好好想想,筱冉,若是想要回司徒家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司徒天宇说,又调侃了一句,“这样,你可以以司徒家女儿的身份嫁给薛冬青了。” 薛筱冉看了看薛冬青,便对着司徒天宇说道:“天宇哥哥,我想认回自己的亲人,不管以后如何,我还是想要认回来,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不是薛家的人,只是我选择了忘记,可是忘记了还是一样,我一直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既然如今你来找我了,那么我想要回去。哪怕,我娘已经不在了。” “好。”司徒天宇大约明白薛筱冉的情绪,终是觉着血脉的亲人是自己的归属。他拍了拍薛冬青的肩膀,轻轻说了一句,“她看起来对你也是有意,只是以前碍了兄妹身份,你自己好好把握吧,若是软的不行,用硬的吧。” 谈完了这事,司徒天宇告辞回了家中,薛筱冉则送了心中的气,睡了安稳觉,而薛冬青则守在她床边。 司徒天宇已考虑了好些日子,近些日子发生了好些事情,如今空闲了下来,正巧浮城过几日有个祈愿节,便想带了柳毅尘出去散散心。再者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怎么好好见面,谈谈心了。 司徒天宇加快提前处理了好些事情,便起身去了柳府中。司徒天宇来到柳府中,与柳晨风与柳顾氏说明了来意。那两人也没多拦,也想着这些日子,柳毅尘也该去散散心了。 司徒天宇得了认可,便回去将准备好的东西,一起拉了来。只是,等到他再来柳府时,身边多了两对,薛冬勃和司徒天灵,薛冬青和薛筱冉。 原来,薛冬勃听说司徒天宇要去浮城正好见着自己没啥事,决定为了自己婚事,司徒天宇没有帮忙的事,报一箭之仇,要去打捞司徒天宇和柳毅尘。不过,司徒天灵倒是本来就要跟着司徒天宇的,因怕他的情盅发作。 对于司徒天灵,司徒天宇很是欢迎,有人治得了薛冬勃了,自己只需陪着毅尘即可。 薛冬青与薛筱冉,却是因为薛冬青想要带着薛筱冉散散心,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一句“你会帮我的,对吧?”司徒天宇也只能帮了这个忙。 几人驾了马车,不过半日便到了司徒天宇订的客栈。这几日,因为浮城快到的祈愿节,多了些形形色色慕名而来的人。只是,司徒天宇虽很想与柳毅尘一道,到底因着还没成婚,备了六间上房,每人一间。 司徒天宇带着他们去了浮城特色的酒家,吃了午膳,修整一番,便到街上随意地逛了逛。 “天宇哥哥,为什么浮城的祈愿节要在冬季呢?有些冷啊。”薛筱冉自从听得司徒天宇说要认回自己,便突然放开了性子似的,少了些任性,多了些顽皮。 “浮城这边的祈愿节,讲究诚意,需要在寒冷的夜晚出来,找到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地方,将自己的心愿烧给浮神,这样浮神便会实现他们的心愿。” “好随便。”薛筱冉眨了眨眼,觉得这个祈愿节似乎很随意,不再多想,拿起身旁的玉石问:“天宇哥哥,这个好看吗?” “嗯。”司徒天宇点了点头只看了一眼,便去照顾着身旁的柳毅尘,拿了一小块点心给他尝尝味,“喜欢可以稍微多吃一点。” 柳毅尘尝了一口,摇摇头,总觉得那点心不够甜,他瞧着司徒天宇和薛筱冉看着亲密的样子,有些吃味。 这时,薛冬勃瞧见了,拉过柳毅尘,“小尘尘,过来,这里的糖人好看吗?” “好看。”柳毅尘到底被那五颜六色的糖人引了过去。薛冬勃得意地看了一眼司徒天宇一眼。司徒天宇暗叹,果然为了那点事生气了,孩子气,也不去看他,只是走到柳毅尘身边去。 “毅尘,这个看一看就好,你若是要我们可以买,但是不要吃,知道吗?”司徒天宇嘱咐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柳毅尘略有些不满,总觉得司徒天宇把自己当成小孩子,虽然自己是还没有成年。 薛冬勃俯下身在柳毅尘耳边说道:“小尘尘,你知道吗?那天我家小妹单独留了天宇,说了好些话呢。” “他们说什么?”柳毅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 薛冬勃坏坏一笑,“我离得远,就听到什么喜欢,什么的。” “喜欢?”柳毅尘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你们在说什么?”司徒天宇突然伸过头来问。 柳毅尘看了看他,问道:“天宇,你和那个薛家小姐说了喜欢。” “谁告诉你的?”司徒天宇了然地看了薛冬勃一眼,以眼神警告他,随即向柳毅尘解释道:“别听他瞎说,不过是说了认回筱冉的事情,毕竟筱冉是我的妹妹,流落在外也不好。” “咦?”柳毅尘突然提高了声音,见大家都看过来,急忙捂住嘴巴,冲他们摇摇头。 柳毅尘很快放下手,轻声问道:“薛小姐是你妹妹?” 司徒天宇摸了摸他的头,回答,“是,当年筱冉他娘怀着她便被卖掉,如今我找打了她,自然要认回来的。再说,薛冬青喜欢她,若是想要娶她,筱冉必然是要先认回司徒家,才能外嫁。” “哦,原来这样啊。”柳毅尘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 “毅尘,我听你二哥说前些日子,那个曹家大公子曹子航又给你送礼了?”司徒天宇突然说道。 “没有,我没有收哦!”柳毅尘一副你不要冤枉我的模样,心里却埋怨起了自家二哥,怎么就说了这事呢,天宇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算你乖。”司徒天宇来玩礼尚往来,又陪着柳毅尘逛街,没有追问。 第三十六章 心愿藏宝 这几日,司徒天宇带着几人去了浮城的各色景点浏览了一番,顺便还去附近的山头看了看。 今日终于到了祈愿节那天晚上,大伙儿都准备外出。几人过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柳毅尘,司徒天宇还准备了一件皮质的披风给他穿上。 司徒天宇和柳毅尘一道,薛冬勃与司徒天灵一道,薛冬青与薛筱冉一道,这三组人各自朝着自己挑选好的地方,带着自个的仆人出发。 司徒天宇带着柳毅尘先去了浮城有名的花苑附近,买了些纸笔。随后,他们抄了小路准备上山。 这时,旁边的小树林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谈话声。 柳毅尘一听觉着是薛冬青的声音,便被司徒天宇拉着藏到了树后。司徒天宇早已灭了灯笼。 只听到薛冬青问着薛筱冉,“筱冉,那日天宇说的是真的,所以我,我真的喜欢你,你呢?” “大,大哥,我不知道,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薛筱冉的声音有些慌。 薛冬青突然吻上了薛筱冉,猛烈地情感爆发,让他不小心磕到了她。口中的鲜血有些生锈的味道,薛冬青却觉得无比的甜美。薛筱冉有些被吓住,僵直着身体,但很快软下身来,摊在薛冬青的怀里。 “筱冉,你讨厌吗?”薛冬青见着薛筱冉没换上气,放开了她,有些忐忑地问道。 薛筱冉爆红着脸,终究是摇了摇头。 薛冬青似乎得了鼓励,对着薛筱冉承诺,“筱冉,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这辈子我便是认定你了。” “让我在想想好吗?大哥。”薛筱冉有些犹豫,虽然觉着那样也能接受,只是心里总是有些过不去。 “好,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薛冬青说着,“筱冉,可不可以不叫我大哥?” 薛筱冉在薛冬青期待的眼神下,改了口,“冬,青。” “筱冉。”薛冬青激动地抱住了薛筱冉。 “走吧。”司徒天宇在柳毅尘耳旁轻轻说道,拥着柳毅尘回到了山间小路。司徒天宇这才点着了灯笼,心想,没想到薛冬青还挺会学的,这样就拿下了筱冉,筱冉这考虑也不是是拖延点时间罢了。 “真好,薛家大公子给了薛小姐,一辈子的承诺呢。”柳毅尘有些高兴,有些羡慕。 “难道,我没给你承诺过。”司徒天宇笑了,“放心,我会比他对筱冉的好,更多一千倍一万倍地对你好,可好?” 柳毅尘略略红了脸,印上灯笼薄薄的光雾越发明艳。看得司徒天宇在他额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柳毅尘没爬几步,就有些气喘嘘嘘,到底是没什么体力的身体。司徒天宇有些心疼,原本是想要让柳毅尘多活动活动,锻炼了身体,这样才不容易生病。见着他体力不支,司徒天宇便走到他前面蹲下,“毅尘,上来。” 柳毅尘也没坚持,知道自己能走到山腰已是不错,再上去怕是没有力气。柳毅尘接过司徒天宇手中的灯笼,便趴了上去。 司徒天宇很轻松地背起柳毅尘,稳步想着山顶处走去。司徒天宇带着柳毅尘到了一处略有些陡的坡,那里长了不少灌木。司徒天宇将柳毅尘放到平稳的地方,自己上去拨开了那些灌木丛,露出一个隐蔽的山洞。 随即,他将柳毅尘带了进来,须引和聪儿则被留在了山洞外,他俩被司徒天宇派了去之前准备的露营之地休息。司徒天宇和柳毅尘两人走过一段昏黑的小道,进到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这个山洞其实挺大,半亩多的样子,中间是一眼温泉,此时正散发着白气。温泉左侧有一块巨石。里面还有些野花野草,在这冬季里,却是难见。右侧的空地还被安上了一个石桌,两个石椅,上面的盆中放了些水果,桌上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在里面一些则是一张石床,旁边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石椅摆布着。 里面及时灭了灯笼也是看得见的,因着山洞里布满了萤石,这种石头晚上会散发光亮,多了自然就亮了。 柳毅尘显然很喜欢这里,对着司徒天宇一笑。司徒天宇帮着柳毅尘脱掉了身上的披风,挂在了石床旁的石钩上。 “天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柳毅尘兴味盎然,吃着水果问道。 司徒天宇烫了果酒,回道:“不过以前买下这座山头的时候发现的,之前一直没有整修过,既然要带你来,自然要好好打理打理,喜欢?” “嗯。”柳毅尘点点头。 “先喝点果酒,暖暖身子。”司徒天宇倒了果酒给柳毅尘,“等下,我们下去温泉,泡泡澡吧。” 柳毅尘抿了一口果酒,觉着甜甜的,味道十分好喝,又要了一杯。他听到司徒天宇说可以下去温泉泡澡,有些兴奋,“真的?可以泡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似乎没有玩过这个,心痒难耐,快速地喝完杯中果酒,急切地望着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再喝一杯,就下去吧。” “嗯。”柳毅尘知道自己有些急,等司徒天宇再倒的第三杯,喝得略慢了一些。司徒天宇等柳毅尘喝完,帮着他脱衣服。 柳毅尘避开了,“我自己来。”只是这里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他有些害羞地让司徒天宇转过身去。 司徒天宇倒是很爽快地转了身,背着柳毅尘自己也脱起了衣服。柳毅尘送了一口气,脱了衣服,走到温泉旁边,却有些傻眼,这要怎么下去呢。 原来温泉这边并没有什么可以入水的台阶,而且这边的温泉明显要深,下去必定要没过头顶。想要从另一边入水只能从司徒天宇身边走过去。 司徒天宇好笑地看着柳毅尘愣怔的模样,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呀。”柳毅尘吓了一跳,抱紧了司徒天宇的脖颈,两人光着身子,紧贴着。柳毅尘害羞地闭了眼。 “乖,你现在这里坐一下,若是觉着温度可以,再下水。”司徒天宇将柳毅尘放在温泉旁,自己则去石床下面拿出一条很大的布巾裹到了柳毅尘身上。 柳毅尘坐了会儿,扶着司徒天宇的手下了水,两人坐着。司徒天宇拿了木盘,放了果酒,慢慢喝着。柳毅尘觉着十分舒服,靠着石壁,闭了眼。 两人做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司徒天宇便拉了柳毅尘上来,为他披上了另一条干布巾。这样入水,出水,来回了三次,司徒天宇便不让柳毅尘再下水,怕他一下子受不住。帮着他传好了衣服。 “毅尘,你可想好了要什么心愿,好向浮神祈愿。”司徒天宇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问着柳毅尘。 柳毅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哦,今天是祈愿节,我给忘了。” “没关系,我准备了笔纸。”说着,司徒天宇拿出了之前买的笔墨纸,磨起了墨。他将纸给柳毅尘铺好,拿了笔给他。等柳毅尘写完折好,自己也拿了笔写好了心愿。 “毅尘,我们来玩点新的可好。”司徒天宇手上出现了一个小铁盒,“我们把自己的心愿放到盒子里锁好,等到我们老了再拿出了看可好?” 柳毅尘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不过,不要等到我们老了,等到我们领养了孩子,我来画一个藏宝图,然后交给我们的孩子,然后带他们来找,好不好?” “好。”司徒天宇接过柳毅尘的心愿,和自己的一起放到了铁盒中,锁了起来,“这个钥匙交给你保管。” “嗯。”柳毅尘准备回家再用一条红线将钥匙挂在脖子上。他收了钥匙,又拿了一张纸,在上面画起了地图。 “看。”柳毅尘画完,等墨迹稍干了干,拿起来给司徒天宇看,“像不像?” 司徒天宇瞧着,果真有几分藏宝图的模样,还真有点像,若不是自己知道这张图不是真的,怕是也要上当,“像,只是,毅尘,你怎么会画藏宝图?” “我看了书啊,有本宝鉴里面有以前被拿掉过的藏宝图的画,我便学着那样子画了这图。”柳毅尘有些小小的得意。 司徒天宇笑了,不吝啬夸奖,“真不错。”他拿起笔在那张图上,加了几个字,“浮神祈愿”,这样一来这便知道了这是浮城附近的地方。 司徒天宇带着柳毅尘埋了那铁盒,柳毅尘将那藏宝图交给了司徒天宇保管,“以后,放在你书房,到时候给孩子看,那样肯定很好玩。” “是呢。”司徒天宇想到薛冬勃即将订婚,而薛冬青怕是也不远了,而自己却……想要领养孩子,似乎还太早了,只是自己也不好打击毅尘的性子。司徒天宇突然捧着柳毅尘的头,忍不住感慨了一声:“毅尘,你要快快长大呢。” “嗯?”柳毅尘只回了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司徒天宇没有回答,只是帮着柳毅尘穿上了披风,带着他离开了这山洞,与众人汇合。 第三十七章 偷儿孤儿 司徒天宇和柳毅尘几人已在浮城待了七天左右,柳毅尘有些想念柳顾氏等人。司徒天宇便带着他去挑选礼物,准备明天修整一天,后天一早便回洛城。 “毅尘,可想好带什么回去?”司徒天宇见着柳毅尘兴致勃勃的,便开口问。 “嗯。”柳毅尘拉过司徒天宇,让他看聪儿手里的东西,“天宇,你看。这个是是我给我爹带的烟斗,还有我娘的玉簪。大哥的是我们上次去庙里求的玉佩,二哥的是这里的折扇。” “是吗?”司徒天宇笑着听柳毅尘介绍着,时不时递了让须引准备的热茶,冷了再去茶楼加了热水来。 柳毅尘又逛了一圈,觉着有些累了,正要打算和司徒天宇说,去前面的客栈坐坐。突然,从一旁冲出来一个小孩子,眼看着就要撞到了柳毅尘身上。司徒天宇一把抓住那小孩子,捏得那孩子疼出了声,手上泄了力气。 等那小孩叫出声来,“叮当”一声,一个钱袋落到了地上。大伙儿原来还在责怪司徒天宇的不知手脚轻重,现在看来是那小孩子偷了钱袋。 须引将钱袋捡了起来,还给了柳毅尘。司徒天宇则皱着眉看着那孩子。那孩子也是倔强,除了开头那一声,被司徒天宇这样捏着,挣扎了几次都挣脱不了,就站着也不吭声,只狠狠地瞪着司徒天宇,略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 “天宇,放了他吧。”柳毅尘瞧着那孩子脸色有些发白,路人也在那里指指点点,反正自己也没有丢什么东西,劝说道。 “嘘,再等等。”司徒天宇说着,眼神在人群里看了一圈,“这小子伸手不错,看着是个惯偷,那些人定不会放弃了他。” “哪些人?”柳毅尘话还没完,果真从人群里跑出一个女子,嘤嘤地哭着,“大宝啊,你怎么又去偷啊,就算你弟弟病得快要死了,你也不能去偷啊。” 女子过来便拉住那孩子的手,司徒天宇才放开了手。瞧着那孩子这才有些害怕,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于是,女子快速拉过那孩子,下跪道歉,嘴里还说着可怜的身世。司徒天宇冷眼瞧着,并没有说话。直看得那女子说不下去,讪讪地站起身来,拉着小孩挤过人群,往那僻巷走去。 “暗一,给我盯着。”司徒天宇吩咐道,又转身对着柳毅尘说道:“我们先回去,等下给你解释。” “好。” 两人没了之前的兴致,回到了所住的客栈。两人在司徒天宇的房里坐了一会儿,暗一便回来了。 “主人,他们的据点在碧花楼的后院,一共五个孩童,其中一个正在发烧。三名看护,二男一女,很弱。”暗一汇报了调查的结果。 “后台?”司徒天宇问道。 “浮城城主第四任妾室的弟弟。” “暗一,你去给浮城城主报个信,让他把人抓了,顺便把那些小孩救出来,安置到隔壁客栈。”司徒天宇做好安排,才跟柳毅尘说了起来,“毅尘,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了。” “那些孩子是被卖掉的吗?我以前在书里看到过。”柳毅尘有些不忍,“他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 “大约是这样的,毅尘,这世间有很多这样的人,为了生存或者其他什么,卖掉亲生的孩子,也或者是被拐的。”司徒天宇摸了摸柳毅尘的头,“别难过,那不是我们的错,所以,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暗一和须引带着那5个小孩子回来,找了人帮他们梳洗干净。暗一又回到司徒天宇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隐了下去。余下的事便交给了须引。 这时,浮城城主正在审问刚抓到的那三个小流氓,那些人原来还算义气被打了几下,没敢说是谁。【零↑九△小↓說△網】只是见着拿出来大型的刑具,便脚软了,哭喊着冤枉,说是城主的小舅子下的命令,不然要他们好看。 浮城城主知晓了是哪个小舅子,便气冲冲地跑回家里找了那小妾,发了好大一顿火。 “管好你弟弟,若是他还敢打着我的幌子在外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也给我回你娘家去。”浮城城主很是气愤,又有些后怕,“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得罪了谁,真是……我这城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那小妾在浮城城主面前只可怜兮兮的哭着说不知道,浮城城主恋着她那嗓音,也没怎么罚,只关了禁闭,去其他妾室那里消火去了。 这边,须引来报,说是其他三个孩子都已经送回了家中,皆是被拐的,而剩下那偷了柳毅尘钱包的那男孩和他妹妹,说是没了爹娘。 司徒天宇便让须引将他俩带过来,笑看着他们,慢悠悠地说道:“无父,无母。” 那孩子和他妹妹皆低下了头。 “叫什么名字?”司徒天宇坐了下来问道。 那小男孩抿着嘴不说,倒是他妹妹告知了姓名,“我叫殷笑笑,我哥哥叫殷晓清。” “妹。”殷晓清低声喝了他妹妹。 “哥,这是机会。”说着殷笑笑拉着殷晓清跪了下来,“求大哥哥收留我们。” “收留你们?”司徒天宇倒是有些惊讶,殷笑笑的反应迅速,“哦~那你们会做什么?除了偷。” “我会洗衣,烧饭,哥哥会劈柴……” “等等,你确定这是要我收他做小厮,还是收你做丫鬟?”司徒天宇打断她话道。 殷笑笑一愣,“我可以给大哥哥做丫鬟,哥哥能不能做护院?” “护院?你们是签终生,还是临时?” “我签终身,哥哥可不可以签临时?我可以不要月钱,只要能有饭吃,有觉睡就行。”殷笑笑对着司徒天宇磕了一个头,“求您。” “我多得是小厮和丫鬟,而且我不签来路不明的人。” “我才不要当你护院呢。”殷晓清发狠地说,“妹妹我们不求他,反正他是耍我们玩的。” “哥……”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我可以送你去练功读书。”司徒天宇指着殷晓清说道,“不过,你妹妹将作为人质,待在我这里,学成之前,我可以保你们安全。学成之后,你必须终身效劳于我,至于你们的什么报仇雪恨的事,我不管,你们可以自己解决,死了算我损失。” “不行,我不同意。”殷晓清很快反对。 司徒天宇并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道:“第二,我把你们送走,给你们找一家好人家收养,之后你们要怎么就怎么样,与我无关。” 司徒天宇挑了挑眉,“好好想想,一旦定下来了,就没得选了。” “那当然是……”殷晓清还没说完,便被他妹妹拦了下来。 “哥哥,你好好想想,不要忘记我们的事。这个人很强,若是得到他的帮忙,我们的仇……”殷笑笑劝说道。 “可是,你……”殷晓清犹豫,显然不想让妹妹做人质。 “我不会怎么样,又不会受伤,也不会饿肚子,这样很好了。哥哥我们没有能力,所以,选第一,好不好?” “快一点,我没那么好的耐心,看起来你们是个大麻烦,不要让我耗尽耐心,那么我只能赶你们走了。” “我们选第一条路子。”殷笑笑急着回答。 “你呢?”司徒天宇问着殷晓清,殷晓清在他妹妹期盼的神情下,终于选了第一种。 “很好,须引带他们下去吧。”司徒天宇挥了挥手,“果真是个麻烦。” “谢谢!”殷笑笑低声说着。 “不用谢我,若不是我爱人想要帮你们,我不会同意你们留下,那你们只能选第二条路。”司徒天宇也不再去看他们,走到了另一处角落。殷晓清和殷笑笑见着一个绝美的男孩对着他们温和一笑,很快那男孩跟着司徒天宇走了。 柳毅尘走到司徒天宇身边,拉着他的袖口说道:“对不起,让你烦心了。” “道什么歉,只要你愿意的,我都会帮忙。”司徒天宇笑了笑,“再说,总归是要帮忙的,那小子脑袋不太好使,只能暂且压一压他的脾气。” “可是,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孤儿呢,若是有人能够收留他们会不会好一些。”柳毅尘感慨着。 “对了,这可以办个孤儿院。”司徒天宇突然想到,“毅尘,你真是我的福星,那人还在烦恼战场上遗孤的事,这样也是可以的。” “孤儿院是什么?”柳毅尘听到司徒天宇口中蹦出一个奇怪的名词,好奇地问。 司徒天宇笑着解释,“差不多就是收留孤儿的地方,只收留孩子,其他的可以再分老人院什么的。让他们能吃饱睡好,另外可以学些生存本事的地方,让他们长大了除出了这孤儿院也可以活得下去。” “这个主意真棒,可是,天宇你是怎么想到的?”柳毅尘望着司徒天宇的脑袋惊奇的问。 “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里,我再告诉你。”司徒天宇一脸色气地回答,惹得柳毅尘捶了他一拳,纠结着要不要去。 第三十八章 我的距离 近日的浮城有些热闹,据说前些日子,郑家的三小姐和钱家的落魄书生被采花大盗单行给采了去。原本郑三小姐在那里要死要活的,那钱书生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两家同病相怜的父母,竟想到了将这两人凑合到了一块儿。还没想到这招儿竟还不错,这郑三小姐和钱书生定了婚期,竟然也不闹了。 昨日,这街上吹锣打鼓的一顶花轿,送了郑小三姐到了钱书生家,入了洞房。谁知今日早上一看,那帕子竟然是红的,好些人为着郑三小姐可惜,这误传的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这采花贼没采着不成。这等稀奇的事情自然很多人看了笑话,倒是官府那边出了消息,说是那采花贼并不采人,只是觉着你好看便会入夜画上一幅,再留了自己的单行标。 好些人便猜这郑三小姐与那钱书生到底生得多好看,竟然被那采花贼看中了。 薛冬勃听着这消息,觉着有趣,喊上小二,上了壶酒,见着柳毅尘还没下来吃饭,便上楼去寻他。 薛冬勃到了楼上并未在柳毅尘的房里找到柳毅尘,原来柳毅尘去了隔壁司徒天宇的房间。 薛冬勃见到柳毅尘正在敲司徒天宇的门,走到他边上问:“小尘尘,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毅尘见是薛冬勃回答,“我找天宇,想叫他一起去吃饭,他应该还没有用过午膳。” “他出去办事了,不在房里。”薛冬勃想着司徒天宇的嘱咐,“他让我照顾你来着,我们下去吃饭吧,不然饿坏了你,到时候天宇可是要来找我麻烦的,我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柳毅尘跟着薛冬勃下了楼,边走边问:“天宇,他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薛冬勃不太在意的回答:“就是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去处理一下。” “是什么问题?”柳毅尘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啦。”薛冬勃岔开话题,“小尘尘我跟你说哦,最近浮城来了个采花贼,你要当心点,他男女通吃,最近还出了个事呢……” 柳毅尘听着薛冬勃的话,时不时点头,实际上却是在想着司徒天宇的事情,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只听得“哎哟”一声,一个小公子被撞倒在地,柳毅尘也退了两步。柳毅尘回过神来,赶忙扶起那小公子,连连道歉。 那小公子倒也和气,说着没事,“我叫解翊,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柳毅尘见着那公子不过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便笑着解释,“我是男子,叫柳毅尘。” “是男的啊。”解翊的口气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啦,我先上楼了,毅尘哥哥,告辞了。” 薛冬勃看解翊的自来熟,笑言,“这小娃倒是有趣。” 柳毅尘吃完饭,去了司徒天宇的房里等他,只是等到晚膳也吃过了还不见司徒天宇回来。好在有须引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司徒天宇要与人说事,大约很晚才能回来,柳毅尘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被聪儿催促着睡觉。原本还想在床上等一等的他,到底还是抵不过疲累,渐渐地睡着了。 半夜,司徒天宇才回到客栈,他先去柳毅尘的房里看了一眼,见着柳毅尘睡得正香,帮他掖了掖被子,对着被吵醒的聪儿做了手势,随后出了柳毅尘的房门。 司徒天宇回到自己的房里,让须引磨起了墨,自己快速地写下了一个个人名。暗一早被他派去叫司徒天灵过来。 “这么晚,什么事?”司徒天灵打开门,有些气愤愤地说,毕竟谁睡得正好,突然被叫起来,总是会有些脾气的。 “嘘。”司徒天宇并未抬头,继续快速地写完那份名单。随后对着司徒天灵挥了挥自己的左手,“伤口裂了。” 司徒天灵早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就等着司徒天宇写完,便把起了脉,“嗯~内力失了大半,内伤,你给我看那左手的小伤口算什么。” “不是这个只有你能处理了吗?”司徒天宇笑了笑,疲惫地靠着椅子。 司徒天灵给了一颗药丸给司徒天宇吃下,帮他调理了内息。 “我压制了你的情盅,不是让你去跟人火拼内力的。”司徒天灵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冷眼说着。自己最不喜欢不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的人,而司徒天宇便是其中一个,从小便是如此,若不是碍着多年的情分,自己怕是要翻脸了。 “埋伏了一下午,好歹,拿到了我想要的。”司徒天宇挥了挥手上的名单,“叛乱者。” “不过,那人身边的女子的确很厉害,竟能和现在的我拼了个平手。”司徒天宇皱着眉,“暗一怕是差了一点,逃命倒是没有问题。” “你快去休息。”司徒天宇的思索被司徒天灵的一击敲头给惊醒,自然不得不听自己大夫的话,还有须引监督着。他简单地梳洗了一番,躺下,很快入眠。 司徒天宇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午膳时分。他醒来便听到了外面响起的一阵脚步声,便听到柳毅尘问着须引,“天宇,他醒了吗?” “少爷还没醒,柳公子可是要我唤他起来?”须引说着,“少爷吩咐过,若是柳公子找来,便唤醒他。” “不用不用,让他睡吧,天灵姐姐说要让他好好休养,最近他太过劳累了。”柳毅尘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 “毅尘,你进来。”司徒天宇自然不会让他离开,便唤了柳毅尘进到自己的房里。 “天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柳毅尘惊喜地跑到司徒天宇床边,见他正在起身,便帮他拿了衣服,服侍他穿上。 “放心,没事,昨日睡得极好,今日自然很好。”司徒天宇见着天色不早,问道:“几时了?” “快午时了,你要不要先去用膳?”柳毅尘等司徒天宇穿好了衣服,尤娜布巾给他擦脸。 “你呢?吃过没有?”司徒天宇更关心柳毅尘的情况。 “呀,我忘记了。”柳毅尘这才想起自己说要等司徒天宇醒了一起吃,“我还不饿呢。” 仿佛应了他这句谎话,才说完,柳毅尘的肚子便开始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 “还说不饿。”司徒天宇略有些不满,拉着柳毅尘到了楼下,只见薛冬勃、薛冬青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剩菜残羹。司徒天宇便自己又叫了一桌饭菜。 “天宇,我们吃不了这么多。”柳毅尘小声说道。 “放心,我还是养得起你的。”司徒天宇说着,帮柳毅尘盛了碗鸡汤,又夹了些菜,有荤有素,“快吃。” 柳毅尘看着自己的碗高高耸起,默默地喝了鸡汤,开始吃了起来。等吃了半饱,司徒天宇才没有再催他,让他慢慢吃着。 其他人见着司徒天宇的脸色,都悄悄溜走了。 “天宇,你家生意没事吗?”柳毅尘想到了司徒天宇为了这事快累倒了,便问道。 “毅尘,没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解决的。”司徒天宇想着之前找薛冬勃对的借口,这时觉着难度有些低了,毅尘会不会怀疑我的能力。 “可是,你都累倒了,睡了这么久才醒。”柳毅尘到底有些担心,难道做生意都是这么累得嘛?自己也没见过爹爹、大哥和二哥会有这样的时候,还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呢。 “这次比较特殊,一般不会这么累。”司徒天宇说着,“抱歉,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会注意休息的。放宽心,可好?” “嗯。”柳毅尘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既然,做生意这么烦,不如你陪我散散心吧。”司徒天宇对着柳毅尘说,“况且,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好好玩玩,明日我们便要回去了。” 柳毅尘终究是答应道:“好。”心里却想着自己与司徒天宇的距离,自己似乎没帮到过天宇什么,便下了决心回家定要好好问问爹爹和大哥他们,这做生意应该怎么做。 用过午膳,司徒天宇便拉着柳毅尘去看了昨日他写完的有关孤儿院的计划。 柳毅尘看过之后,对着司徒天宇说了自己的意见,“我虽然觉着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天宇你想要在大夏国实行,怕是有些难吧。这看起来要用很多银两,就你一家难以支撑。” “没那么麻烦。告诉你一个秘密。”司徒天宇突然凑近柳毅尘,“其实,惠帝是我的义兄,所以,我只需要将这个计划交于他便可,之后就是他的事了,我也好休息休息。” “惠帝?”柳毅尘惊讶,原先想着天宇是个神奇的人物,没想到今日又给了自己一击惊奇,“怎么感觉,天宇你很神奇。” “这算不得什么。”司徒天宇感慨,之前也以为太子、皇帝这类人,是高高在上的,可照自己看来,无非也是个人罢了。 司徒天宇有些遗憾昨夜之事,便再次开口邀请,“毅尘,其实我还有更神奇的事,你要不要今晚来我房里,今夜我肯定在,不会食言。” 第三十九章 来自现代 客栈里,殷晓清和殷笑笑两人过上了这段日子最舒服的生活,只是两人不免有些惶惶不安地等着,他俩不太敢出了客房的门。 “妹,你说那人会把我送去哪里?”殷晓清挠了挠头。 殷笑笑略微叹了口气,“哥,没事,再说我们现在已经卖身给了少爷,你现在要叫那个大哥哥,少爷,知道嘛?” “哦。”殷晓清低了低头听着训,“可是,我觉得那个少爷,很奇怪,你说他会不会骗我们。” “不会,我打听过了,少爷是洛城司徒家的大公子,他有钱有势,没有必要骗我们两个小孩子。”殷笑笑打断她哥的话,“哥,你记住,之后不管多苦多累,都给我撑住,我们已经不是能够任性的少爷小姐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殷晓清有些担忧,“从你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离开过你身边,如今却要分开。” “哥。”殷笑笑从胸口拿出一个小包裹,交给殷晓清,“这个家族印章,你藏好。” “可是,放在你那里安全呀,我笨,怕被搜到。”殷晓清推了回去。 殷笑笑将包裹放到殷晓清手中,“你藏着,这次你要出去学武,等你练成了,自然有能力保住这印章了。” “哦。”殷晓清觉着有理,便收在了自己怀里。 不多时,须引接了两人上了一辆马车,让马夫送他们离开。 “须引哥哥,就我们两人吗?”殷笑笑有些惶然。 须引笑着安抚,“不用担心,到了那里,自然有人会接应你们。” 两人朝着须引挥手道别,却不知道,司徒天宇和柳毅尘在客栈楼上目送他们离开。 “天宇真的没问题吗?” 司徒天宇答,“自然,那山庄的主人还欠我一个人情,再说,这俩人还算是练武的好料,他必定喜欢。” 到了晚上,柳毅尘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想着司徒天宇白天所说的神奇的事,睡不太着。他静下心来听聪儿微微地呼吸声,轻轻唤了一声,见聪儿没有反应,就撩起纱帐往外瞧。瞧见聪儿闭了眼,正酣睡着,柳毅尘便偷偷起身,溜了出去。 柳毅尘走到司徒天宇的房门口,还在那里犹豫,踱来踱去。终于,他站定,打算敲门。 “咯吱——”司徒天宇突然开了门,对着柳毅尘笑道:“听你在门口逛了这么久,还不进来。”说着,司徒天宇拉过柳毅尘,拥着他进了屋。司徒天宇握着柳毅尘的手,觉着有些冷,帮着哈气搓了搓暖,又给他泡了一杯热茶。等他喝完,司徒天宇放了茶杯。自己先躺到床上,对着柳毅尘伸手,“上来。” 柳毅尘缓缓地伸出手,将手给了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将柳毅尘轻轻一拉,拉到了自己身边,从他背后抱住。 司徒天宇帮柳毅尘盖好了被子,才缓缓说起,“毅尘,你若觉得可信便信,你若觉得不可信便当个故事听了吧。” 柳毅尘靠着司徒天宇的胸膛,听得他这么一说,竟有些沉闷,“好。” “毅尘,我其实不算这里的人,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与这里很不同。” 柳毅尘捏住司徒天宇的手,心里满是震惊,却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本是另一个时代的人,上辈子我大概是个坏人吧,气到了我父亲,害得他出车祸死了,大哥也断了两条腿。后来,我虽然撑起了那个家,到底自己作孽,不过35岁便生了病死了。 我原本以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可是我再次撑开眼,却成为了司徒天宇。”司徒天宇语气低迷。 柳毅尘转过身来,双手撑在司徒天宇的肩胛,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还会回去吗?” 司徒天宇虽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刚来时还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就怕自己露了马脚,被当成是妖怪给一把火烧了。好在,自己试水成功,这里的人最多将自己看成是神童罢了。只是,如今,要将这真实的情况说给人听,即使不后悔,心里总会有些担忧。 这一句“还会回去吗”,让司徒天宇的心落了下来,原来两人关心的不是一件事啊。 司徒天宇将头靠在柳毅尘的肩上,“不会,我这辈子都会在你身边。” “嗯。”柳毅尘再次坐回去,靠着司徒天宇说道:“天宇哥哥,你爹娘定不会怪你的,他们爱你,所以才希望你过得好。” “我知道,所以这辈子,我正在努力。”司徒天宇牵起一个浅浅地笑,“和你一起。” 柳毅尘想着让司徒天宇高兴起来,便问起了他原来世界的趣事。 司徒天宇接受了这好意,也只挑有趣的说。听得柳毅尘连连惊叹,“难怪,你说话有时候会有些不同。” “天宇,还记得那本《论星光蝶的一百种用处》吗?,其实是我写的。”司徒天宇举了个例子,让柳毅尘明了自己的一些语言风格。 “那本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类型的,原来是天宇你写的。”柳毅尘还想缠着司徒天宇多说些。 “毅尘,睡吧,很晚了,明日我们还要赶回洛城。”司徒天宇打断了柳毅尘的兴致勃勃,“你若想听,我以后再告诉你,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两人合衣躺了下来,安静入睡。 半夜,柳毅尘的房间门口,一道人影伫立。只听见那道人影说着,“是这个房间吗?还是旁边的?” 似乎思索了一番,他偷偷溜进房里,却没有见着柳毅尘的身影,“看来是另一间。”似乎有了些笑颜,想要蹦跳着向前进,又想起还有人睡着,便强忍住,弯着腰垫着脚,瞧瞧离开。 只见那道人影,走到了左边薛冬勃的房间门口,拿出一竹管,对着房里吹了一口药粉。他愉快一笑,“亏我昨天一天都在弄这迷药,今日定要画张好图,不枉我浪费了这么多时候。美人哥哥,我来了。” 薛冬勃的小厮并没有与他同住,而是被他赶去和自己哥哥的小厮住一块去了,所以此时房中只他一人。 薛冬勃正在酣睡,突然感觉门口有动静,正想起身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发软,竟撑不起来,心里暗道:“糟糕。”就觉着有什么人进入了自己房里。薛冬勃使劲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原以为不能动弹,随之尽然可以动,他一把抓住偷溜进来的人。 “谁?”薛冬勃就着月光,仔细瞧着,发现这人原来见过的,正是昨日与柳毅尘相撞的那位小公子,叫解翊的那人。自己觉着这人有趣倒是记了一记,“原来是你,解翊是吧。” “你怎么醒了?我明明下了迷药。”解翊惊呼,“不对,怎么是你,我的美人哥哥呢?” “美人哥哥?”薛冬勃大约明了这人是打算去找柳毅尘的,自己是不是该庆幸他找的是自己,不然天宇的火,怕是要烧了这浮城。不对,找自己也不好啊,这人是干嘛的? 薛冬勃突然灵光一闪,“你不会是那个采花贼单行。” “我才不是采花贼呢!”解翊嗤之以鼻。 “我看也不是,真没见过这么笨的贼,还采花呢!”薛冬勃从头看到脚,对着解翊评头论足。 “我才不笨呢,今天第一次被抓到好不好?”解翊争辩,“再说采花贼什么的太低俗了,我才不会采花呢,我只是画美人,顺便留了个单行标告诉别人,这人是美人罢了。” “行了吧,那个美人哥哥,你最好还是别想了。”薛冬勃告诫。 “为什么?” “若是你不想被整得浑身恶臭,天天给人扇巴掌,痛痒难忍,被人追债……总之,身无分文、众叛亲离啊!”薛冬勃以自身惨痛的经历告诫,“你最好不要招惹那个美人哥哥,不然他的爱人发起火来,美人能制得住,好自为之。” 解翊被吓了一跳,小脸发白,“好恐怖,那人真会这么做?” “嗯,不是我小人之腹,反正亲身体验过了。”薛冬勃撇撇嘴,罢了罢手。 “那我,那我……”解翊犹豫着要不要放弃画那美人图,那样要不不画裸着身子的,就画穿着衣服的得了,反正美人哥哥很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该死,你下了什么药?”薛冬勃只觉得自己身体冒出来阵阵热意,“轰”地很快炸满。他觉得从解翊身上传来的气味,让自己更加难受,便一把推开了解翊,“快出去,走。” “莫非下错药了?”解翊这时也发现了异常,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是又软又热,被薛冬勃一推倒在地上,“我怕是走不了了。” 薛冬勃这时已失了神智,将解翊拖到床上,对着他亲了起来,口中还喊着“灵灵”的名字。 “你,放开我,臭流氓。”那人软着声音吼,使劲地想要挣脱薛冬勃的钳制。 薛冬勃一把撕裂了解翊身上的衣服,甩到地上,也很快脱了自己的,两人赤裸相对。 (河蟹) “对不起。”薛冬勃隐约听到身上的人哭泣的声音,迷糊地说着抱歉。 这一夜,薛冬勃的房里一夜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