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之毒液》 第一章 末日之初（幽默三人组，携手闯末日，无升级无打怪，胆小莫入） ——话说天下大事 ——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 故事要从张凯和胖子二人说起， 话说这二人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 两人就差拜堂成亲了？？ ——我知道这事儿后也很诧异！他俩要是有个啥，这书还能写吗？ —————— “救命——啊~！扑仔！” 让人浑身酥麻的女音从窗外朴进来。 张凯左眼皮轻抬，关上车窗，手搭方向盘道：“真是闲的蛋疼，噢~她没蛋。” 越走越暗，挑开远光，突见人一样的东西躺在路中。 张凯惊道：“啥玩意这是？” ——活死人 张凯：“你又是啥玩意？在哪儿说话呢？” ——我是作者，好意提醒你，别不识好歹！你没有超能力、没有进化。同样丧尸也没有，你只有靠脑子活下去！我给你准备了饕鬄盛宴，当然也有云顶天宫，就看你有没有命活着！我走了，再也不见—— 张凯来不及思考，见对方招子中只剩眼白，两排牙被大灯照得白森可怖、满脸狰狞。腿已经血肉模糊，沾满血渍的手却还冲车子狂抓。 张凯看到这，用脚指甲都能想到，这分明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于是脚上猛踩油门，面包车一口黑烟疾驰而去。离远了以后他掏出手机点了三下，却都是无人接听—— 十多分钟后，张凯再次掏出手机拨了胖子的号码，手机里传来对方嚷嚷声： “还以为你不来，俺都准备睡了。” “少他娘的扯淡！这破地方地下室去不了全堵上了！” “那你走消防通道！看见那个铁门没？撞开就完事了！” “你大爷的，我……”张凯没骂完对方便已挂断。 昏暗的灯光下有根红外线格外显眼，如同水中救命稻草。 张凯心知这是胖子给的信号，于是探出脑袋看看周围，确定没活死人了以后，随手抄起一个扳手朝红线走去。 虽是初夏，但深夜中凉风袭来依然让张凯腿打摆子。也不知道是冷还是让那东西给吓的。 他到了门下，打量眼前的环境。四米高的铁门耸立在两人之间，胖子与铁门之间隔着八九米，翻过去就能直接上楼。 张凯正准备翻门而入，却见胖子拿着那红外线乱晃，连忙低声咒骂：“死胖子！你瞎晃啥？眼都花了！” 可胖子神色慌张不像是在开玩笑，张凯暗道不好连忙回头，这他娘的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连忙后退好几步铁门发出一阵清响。 远处几米开外，有东西正以奇怪的姿势靠了过来。距离稍近那头已经能看到它泛白的眼球，嘴里还挂着半截肠子正往下梗咽。 张凯不管不顾，一个九天揽月抬抓住铁门，后脚一登了跃了上去，铁锈刺到肉里也毫不在乎，铆足了劲往上爬。 胖子在屋内也不敢大声喊，刚用激光笔提醒完，就看到张凯像猴子一样窜上了铁门。 张凯骑上铁门正欲往里翻，忽见小区里人影窜动，这让他瞬间绝望。这他娘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下有门也是骑门难下。 第二章 末日之初2 （幽默三人组，携手闯末日，无升级无打怪，胆小莫入） 张凯见退路都已堵死，于是抬头苦笑道：“小胖，凯爷我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我就知道你他娘的没安好心，死也要拉着我垫背，赶紧报警！” “你省省力气吧，报警电话已经打不通了！”胖子说完就消失在窗前。 “哎——死胖子，你别走啊！” 张凯朝身下望去。门里门外都被包了饺子，活死人双手高举像极广场那些免费领手机的人，还生怕抢不到。 不过张凯也发现，这些东西好像并不会爬，短时间也还安全。 张凯定定神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02:18信号空格，今晚发生的事太过诡异，越想越不对劲。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王胖子又回来了，还站在窗前一个劲瞎比划，手里拿着条绳子上面拴着一个三爪锚钩。 张凯看到此物心中一喜，这不是之前野钓用来勾水底杂物的吗？俗称飞虎爪！ 只见胖子将飞虎爪丢了过来，张凯忙低下头，爪头飞出铁门。张凯边骂边拉起绳索：“胖子！你大爷的，提前吱一声啊差点被你砸下去！” 虎爪牢牢挂在门上，另一头胖子拉紧绳子找了个最低点拴在防盗窗上，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张凯吐了口气嘴里念：“佛祖保佑！”便将腿交叉盘上绳，双手紧握绳子缓慢爬行。 下面的活死人望着天上的活馅饼张牙舞爪！也跟着移动，胖子看到张凯已爬到了一半，连忙打开防护栏的小窗，准备伸手接应。 半空中的张凯闭着眼，耳边全是嘶吼声，仿佛身下便是人间地狱，冷汗顺着背脊往下直流。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一只大手将他从地狱里拉了上去，张凯睁开双眼抓住防盗栏顺力往上爬，翻进窗户后两人都瘫坐在地上。 胖子躺在地上喘边对张凯说： “诶哟！老张，飞夺泸定桥终将还是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啊！” “小胖同志！你这次护主有功，擢升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现在汇报一下战斗报告吧。” “根据目前的信息我判断出，这多半就是丧尸病毒。怎么来的还不知道有可能是之前疫情病毒发生了变异！”胖子说完便坐起身。 两人看向窗外，胖子把防盗窗重新锁上，这时候外边的嘈杂声也小了一些。小区外的活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张凯说： “先不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对了你手机还有信号吗？” 胖子找到手机一看居然也是无服务，两人也没多想洗漱完找地方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凯醒来已经10点过了，听见卧室的胖子还打着呼噜，走到客厅窗户前一眼望去。 整个小区已经安静了，楼下空空如也。要不是看到昨晚逃生用的绳子还绑着，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但过了这么久怎么不见救护车和警车，也没个活人说话，他又掏出手机查看依旧没信号。 回想起之前看的末日类电影，这不正是灾难前兆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叫胖子起来商量下对策。 想到这，张凯拿起沙发上的一只袜子，来到胖子的房间，把袜子送到胖子鼻前。两三秒过后胖子鼻翼抽动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操你大爷的张凯，能不能让睡个安稳觉啊，好不容易放个假。” 张凯站起身来：“别嚷嚷了，你也不看什么时候了，世界末日了！你还睡个毛啊。” “昨天不还说的等待医疗救援吗？怎么就末日了？” “不好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无论疫情也好还是其他灾难，我们国家救援队反应总是最快的。但这次一夜过去了，什么都也没等到。”张凯想了想又继续对胖子说，“无论怎样灾难来临时，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要先自救！” “那你说现在咋办？外边全是那玩意，出去就可能回不来了。” “刚刚我去看了一下，外面现在太安静了，我们先摸清楚情况再做打算，一会我去窗边搞出点动静，你看看其他卧室外有没有什么反应。” 胖子答应一声便往卧室走去。 第三章 女妇 张凯拿起扳手在防盗窗上敲了几下，楼上的活死人立马狂躁起来。小区地面依旧没什么动静，胖子观察了几个卧室外的情况疑惑的说： “奇了怪了，这些家伙都哪儿去了？楼下一只也没有了？不会自己散了吧？” 说着自顾自的走到昨晚那俩夫妻的窗前，只见隔壁的女人呆呆的站在窗边，好像正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它瞳孔已经变白，脸上布满了胡豆大小的脓包，双手下垂，肚子破了一个大洞，一节肠子还托在地上，那男的不见了踪影。 胖子点上一只烟，欣赏起眼前这变态般艺术，朝那恶心的面孔吹了声口哨。 女尸猛然朝胖子这边望来，龇牙咧嘴的拍着玻璃窗。这时那穿着西装的男尸也走到女尸旁，冲着胖子一顿吼叫。 胖子猛吸一口烟将剩下的烟头弹了出去，看着这一对亡命夫妻讪讪的关上了窗。 张凯站在窗前朝卧室喊道：“胖子，你快过来！这玩意有问题！” “啥？嘛玩意？”胖子边问边朝张凯走去。 “你看，这丧尸和昨晚的有什么不同？” 胖子来到窗前，发现下面已经站了三头活死人！时不时的还微曲膝盖往上跳 “这活死人身体好像变得灵活了啊？手肘膝盖都能微微弯曲，人死了尸体不都是变硬吗，这他娘的咋跟正常人一样了，美国电影也不是这么演的啊！”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死亡后尸体便会出现尸僵，不同体质持续时间长短也不一样。绝大多数1-3小时便会出现，4-6小时扩散到全身，12-16小时发展到高峰，24小时后尸僵减弱，肌肉会变软，也叫尸僵缓解。 眼下这些活死人身体似乎发生变化，但两人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找出抄鱼用的抄网把网取了下了，拉出两节收进去的杆子，伸出窗外朝楼下丧尸捅去，丧尸见一圆状物掉了下来，也顾不得是什么伸手便抓，只不过五指握不成拳，一顿乱抓。 胖子将铁杆收了回来才说道： “老张，这玩意除了长得丑点没啥智商啊，要不要干他娘的？” 说着胖子拿一旁的空瓷盆丢了下去，此时楼下已经聚了五六头活死人，这些玩意如同水中的鱼，当一条鱼发现食物后，周边的鱼也能感应到一样纷纷聚集过来。 “不好办，你他娘的杀过人吗？这玩意虽然凶狠丑陋！看着像电影里的僵尸，但又没人确定他们已经挂了。”张凯看了看下边的情况，咂了咂舌继续说，“万一只是病毒感染，咱俩又弄死几只，回头就给判个终身监禁，说不定还得挨枪子呢。” 胖子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还是你思想觉悟高！那咱就干耗着？” 就在两人谈笑间，小区外传来一声巨响，一排商铺挡住了视线。两人对望一眼，想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发生了什么，正愣着神外边又传来一声叫骂： “滚！你……你们…！别过来..！！” 听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两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楼下的活死人立刻骚动起来，胖子两手紧抓抓防盗窗： “老张！救不救？外边儿好像有活人啊！” “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张凯撇了他一眼继续嘲讽道，“咱们还在火上烤着，你他娘的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 说完张凯想了想又朝外喊道： “嘿——！那谁？往铁门这跑！” 几秒钟的功夫，铁门前果然出现一个中年女妇。这人额头破了个口，正往外流着血。臃肿的身材硬塞进红色的旗袍里，脚上也只剩了一只鞋。 看到对面两人后，妇女惊恐道：“大兄弟！帮帮我！” “大姐！您赶紧爬上去啊！”胖子说着指了指绳子，“上了铁门顺着绳子爬过来！” 中年女妇双手抠住铁门，一只脚还没踏上去，门外就走出三四头活死人朝那女妇扑去，离她稍近的那头，嘴里流着绿水，像拥抱分开已久的情人一样，急切的飞扑过去。女妇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左脚一用力，费劲地登上了铁门。 此时先头丧尸也扑到了脚下，女妇见状另一只脚连忙踹向扑过来的活死人，对方也不躲闪一把抱住眼前的美腿，女妇吓得差点掉下去。张凯胖子看到此处也是一阵心急，心中暗叫不好，张凯骂道： “肥婆！你倒是快点啊！墨迹啥！？” 女妇闻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踹一脚，那活死人吃力向后撞去，刚好跌到后来者怀里，手中还抓着一只鞋，用口器咬了两口就丢一边了。女妇急忙向上爬去，左手借势往上一抓，吃力地又爬上去一截，女妇铆住了劲也顾不得回头看，一咬牙继续往上爬，铁门被她晃得哗啦直响。半分钟后女妇狼狈地爬到了顶端，红色的旗袍被装饰物撕开了几条缝隙，流出白花花的肥肉。 女妇往下看去，头皮瞬间发麻，只见里外全是那些东西。她趴在铁门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张凯朝那人吼道： “赶紧的，也别歇着了！直接爬过来！” 女妇尝试了几次，抓到绳子又松开，苦涩地对二人说： “不行啊，大兄弟！太细了！” 胖子见状对张凯说： “老张！咱先不说这绳子能不能承受她那重量，恐怕她也没有没力气爬过来了。昨晚我已经将绳栓在最低处了，这办法恐怕行不通。” 通道的铁门比防盗窗也高不了多少，将绳栓在防盗窗最低点，也才使得两端有个十来度的倾斜，靠滑是滑不过来的。“张凯看着旁边的抄网，想了想朝胖子说： “胖子！抄家伙，干他娘的一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 “誒——？不是…...你刚不是还说，这些玩意不人不人鬼不鬼的干不得吗？”胖子想了想猥琐一笑， “你丫的这是见色起义了啊！哈哈哈……” 张凯一巴掌扫过胖子睡糟的头发，骂道： “义你大爷！你也不看看对面那主长啥样，都能给你当老妈子了。” 胖子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向厨房： “切——！说归说，别动手哈，你可打不过我，小时候你就打不过。” “哟呵！长能耐了啊，你就仗着你那肥膘嘚瑟吧。” “喂——！大兄弟！我还在这挂着呢，你们有没办法把我弄过去啊？”女妇见这两人好像将自己忘了，又继续说，“我就住你们楼上，我孙子还在家里呢！咱们算是邻居了！” 张凯推开防盗栏上的小窗朝上望去，只见上面很多层楼足足有几十双手从窗口伸出来，看着千疮百孔毛骨悚然，哪里还像人的手。 在这忙碌的城市中，谁也没心思专门去串门聊天，大城市很繁华，却少了点人情味。上下楼之间就隔着十来公分的水泥板，但住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对方名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在这个时代只是一句诗歌而已。没人会关心你是谁、来自哪、在做什么工作，只要你不影响到他人，那你做什么都不太重要。这是这个城市的孤独，这个时代的孤独。 胖子从厨房端出几个馒头和鸡蛋，又重新把防盗窗上的绳子松开绑在最高点，袋子装了鸡蛋馒头和一瓶水，边说边给女妇滑了过去： “大姐，你别着急，先吃点东西，一会咱哥俩就救你过来！” 女妇千恩万谢，喝了几口水，并没有什么食欲。 第四章 尸幻 胖子边咽着嘴里的馒头边含糊不清道： “老张，咱真去救她吗？下面可有五六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活死人，而且你刚才说的也在理，这些玩意万一真还没死透，我俩到时候就真成杀人犯了！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人照顾。” 张凯将剩下的半课鸡蛋丢进嘴里： “我说胖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开始不是你说嚷嚷着要救人吗，这会又怂了，你也别担心，楼下那群玩意逮谁就往死里咬，它们死没死咱不知道，但对面那人确实活着。我们救人是正当防卫，是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更是为了国家秩序的稳定！那些一心想破坏和平分裂祖国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咱们干它一只少一只，到时候疫情结束说不定还给咱倆颁个时代楷模！人民英雄啥的。” 胖子被张凯连蒙带砍也就信了，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对策。 采取了最为保险的方针，张凯找来把斩骨刀，就着旁边的椅子腿劈了下去，实木家具着实耐噪，费了老大劲才将断了的椅子腿削成20公分左右的梭型，也就是两头尖中间粗。又将它插进抄网杆里，简易的伸缩矛就做好了。 胖子从鱼缸里挑了条巴掌大的红鲤鱼，一个劲的瞎嘀： “为了人类的和平，只有牺牲你了。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凯见状怒骂： “死胖子，你磨蹭啥呢？再墨迹鱼都不新鲜了！” 于是胖子才将事先准备的鱼线穿进鱼嘴又从鳃中穿出，刨开鱼肚提到窗前，一边朝下放张凯一边敲打防护栏，鱼在空中进行最后的挣扎，好像它也不想向命运低头，鱼肠滑了出来，鱼血四处飞溅。丧尸嗅到新鲜的血腥味，果然有了反应！顿时像水滴入了热油中朝窗下狂奔而来。 张凯猛吸一口烟随即掐灭，握了握手中的铁矛。眼瞅着两头丧尸已经扑到下方，双手铆足劲往上乱抓，其中一头还张开扭曲的大嘴，贪婪的舔食着滴在嘴角的鱼血。 看着这些丑陋的嘴脸张凯不再犹豫，一矛扎进丧尸的眼窝，黑白相间的液体瞬间飙溅，丧尸愤怒的朝铁矛拍去，张凯不等它有下一步动作，一用力又将矛推进去几公分。几秒过后丧尸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双手缓缓垂了下去，身体朝后倒，张凯借力抽出了铁矛。 铁门上的女妇，更直观的目睹了这一切。让她一阵后背发凉，抓着铁门的手更紧了，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胖子看着额头冒汗的张凯，佩服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凯爷，真有你的，我用真心给你点个赞。” 张凯没搭理他，双手高举铁矛，使出吃奶的劲朝第另一头丧尸捅去！这一矛直接将对方捅翻在地，铁矛还差点掉了下去！还好张凯握得较紧，可椅子腿做的矛头却卡在了丧尸的天灵盖内，只漏出小部分在外面。 两人见状也是大眼瞪小眼，张凯拿起斩骨刀朝三条腿的椅子走去： “你他娘的关键时候掉链子，看来还得再借你条腿用用了。”说完又转头对胖子说，“胖子你再搞条鱼勾引一下，别让它们又跑了。” 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 “我这小心肝养了好几年了，总的也没几条，你来了以后，拆家具也就算了，还他娘的老惦记着我那几条鱼，这谁受得了啊。” 张凯一本正经的说： “咱为了祖国早日取得胜利，做出点小牺牲算什么呢？舍小家为大家，你他娘的思想觉悟还是太低了啊！” “去你大爷的，你别说些我听不懂的，我这几条鱼还是我初恋对象送我的呢，要鱼没有要命有一条。” 张凯心想你那是初恋吗，明明是你追了别人几年对方没答应，送你几条鱼还当宝贝供着。不过他也不想跟胖子再胡扯了，再等一会黄花菜都凉了还救啥人呢于是就说： “那你想想办法吧，把那些丧尸留在楼下，别又跑到铁门那边去了！” 胖子起身一屁股坐在窗沿上，撸起裤子露出他那白花花的大腿，伸出窗外。晃着他那腿上的肥膘说： “来！来！来！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尝一尝你胖爷的腱子肉，不要九九九，也不要九十九，只要九块九，九块九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楼下的活死人见有人这么主动，也是兴奋的不得了，争先恐后地在原地蹦起了迪，很想抱住那肥美的大腿狠狠的来上一口。奈何它们尸僵还未缓解，铆足了劲也才离地不到半米高。对面铁门上的女妇，看到胖子的举动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几分钟后，张凯的矛头也重新做好，这次矛头与矛身之间又加了木屑更紧了些。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他稳了稳心神，调整呼吸将矛提到一只手臂的高度，瞄准眼窝扎了下去，丧尸十分配合的倒下。 又顺利的捅翻三头以后，胖子见挺好玩的，也没什么难度跃跃欲试： “凯爷，我看你那长枪挺厉害的，给我也试试呗！你来当诱饵。” 张凯闻言心里一阵别扭，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是说： “还是算了吧，我脚上没五花肉，吸引力不够，一会铁门外的交给你了。” 胖子还想说什么，见对方已蓄力待发捅向最后一头活死人，砸吧了一下嘴不再吭声。 几分钟后，张凯见窗下已没有能站着的丧尸后说： “胖子！收工救人！” 胖子屁颠屁颠的站了起来，乐呵呵的说： “大姐，胖爷我这就来救你，你千万坚持住了。”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那铁门上除了挂着的馒头，连个鬼影都没有，两人又朝门外望去，除了两头丧尸还依依不舍的朝他俩挥手，再无他人。四周看了看依旧没有，喊了几声除了楼上丧尸的嘶吼，也是无人回应。 “奇了怪了，这肥婆哪去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咱倆要不下去看看？”张凯征求着胖子的意见。 一个大活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两人一致决定下去查看一番。一人提着长矛，一人拎着菜刀两人猫着腰就开了门。门外一切如常，楼梯间也什么都没有，两人松了口气，下到一楼。由于之前电瓶车自燃事件频发，楼梯间的安全门就一直开着。 来到战场后两人胃内一阵反酸，近距离接触这些尸体，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这气味比人刚死几天后发出的味道更难闻。它们身上的脓包渗出黄水，捅爆的眼球溅的满地都是。张凯用矛在丧尸身上戳了几下，确定死透后，分别在附近找了起来，旁边的垃圾桶都翻了，但依旧没发现女妇踪迹，两人顿时纳闷。 于是又回到尸体旁，张凯蹲下身子带上手套，忍着一股恶臭一手拿着矛一手在对方身上摸索，生怕尸体突然坐起给自己来上一口，夏天的衣服也单薄，没费多大劲就掏出了手机和钥匙。屏幕已经碎了，张凯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但信号依旧是无服务。 张凯心想这么多手机全都没信号，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信号被隔断或者信号塔被毁了，张凯边摸索下一具尸体边对身后的胖子说： “我说胖子！你他娘的也别闲着了，去把铁门外的解决了，你不是一直想表现吗？现在就给你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你他娘的磨蹭啥呢？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张凯见胖子半天没动静，说完就转身准备给他好好上一课。 “我去——人呢？胖子！胖子！！” 他这一回头，哪里还有胖子的身影？刚刚还站在身后的胖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张凯以为胖子又在恶作剧，边朝四周张望边喊道： “胖子！出来吧，我他娘的看见你了！别胡闹！” 可喊了半天也不见胖子的人影，这时张凯真急了，女妇失踪也就算了，胖子还不见了。他拿着长矛走到铁门下，门外空空如也，就连先前追赶女妇的丧尸也不见了！又回头准备再好好找找，突见一人影穿过一楼的大厅，朝另一边的单元门跑去，那边可不就是单元楼的正门吗，门外恐怕到处都是活死人，这胖斯跑那去作甚？ 张凯来不及多想，连忙追了上去一边喊道： “胖子！你他娘的瞎跑啥？快回来！卧槽你大爷的！” 可张凯刚到大厅，这胖子又不见了？他见门口只有一个出口，也顾不得外边有什么了，直接跑过去一把推开。 可门外的一幕让他瞬间愣在了当场！——午后的阳光正好，脚下长满了茂盛的嫩草，稍远点是一条清澈的河流，芦苇旁几名年轻的男女正在拍着照。身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儿，正端坐在石凳上朝张凯微笑，甜美的笑容有着魔力一般，让他不愿挪开目光。此女正是张凯的前女友，可模糊中听见有人叫自己： “张凯！张凯？…………” 声音太小了听不太真切，此时女孩也起了身，朝张凯走了过来。张凯笑眯眯地张开双臂走上前，眼看着女孩跑到眼前了，张凯正准备将对方揽入怀中亲上一口，可他突然被一阵怪力撞翻在地，额头也在地上磕了个包，疼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一阵头晕目眩后又听到有人喊： “张凯，张凯！你他娘的发什么神经？魔怔了吗？” 胖子的叫骂声传入他耳中，张凯拍了拍眩晕的脑袋，瞪着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实物，模糊中他看到两个人影扭在了一起。耳边传来胖子沙哑的声音: “老张……你大爷的！我快不行了！” 张凯忙眨了几下眼，这才看清胖子被人压在地上，双方互掐着对方脖子，胖子的脸上青筋暴起，要瞅着就快憋死了。张凯情急之下抄起门口的灭火器，抡圆了朝压着胖子那人头顶砸去。 梆……！ 响声过后压着胖子那人翻倒在地，这时张凯才看清那人正脸，哪是什么前女友啊，分明是一只满脸脓包的女丧尸，连忙拉起捂着脖子的胖子。张凯边跑边回头看，门外哪还有什么小河芦苇，全是乌泱泱的一大片尸群，正疾驰而来！ 他来不及多想，捡起不远处的长矛，拉着胖子就朝门内跑去，所幸他没跑太远，进去后一把关上单元门。先前被砸翻的丧尸也重新爬了起来，扑在单元门上，疯狂的拍打着玻璃。胖子靠在墙上喘匀了气问道： “你他娘的刚才是咋的了？一个劲的跑！我在后面喊你老半天。看见那玩意你也不躲，还要给它来个甜蜜拥抱啊？” 张凯拍了拍胖子沾满泥土的后背: “走！上去再说这破门怕是挡不了多久！” 第六章 出逃 二人刚逃回屋里，张凯就径直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拉上，看着下边的尸体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张凯给胖子递了支烟，自己也点上抽了几口才问道： “胖子，你刚才一直在我身后吗？有没有走哪去？” “刚才我见你一个劲的在女尸身上乱摸，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呢！于是就在树下撒了泡尿，可回头就看见你那在自言自语，一会又走来走去地叫我名字。后来你就跟中了邪一样往大厅跑，等我跟上来就看到你要去亲那女尸！”胖子一脸坏笑，弹了弹烟灰继续说， “还好胖爷我机智，见势不妙立马把你撞开，那女尸就直接朝我扑来，我掐着它的脖子才没被咬，要不然不死也掉层皮！这可是为了救你啊，看你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张凯又仔细看了看胖子的脖子，万幸那女尸没指甲，除了被勒的地方还红着一圈以外，没有破皮。 张凯想了想才对胖子说： “你他娘的没事撒什么尿。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玩意死了以后会散发出有毒气体，虽不致命，但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且毒气散发不会太远，要不然我们刚才在楼上就着了道。下去以后你离得远，没吸入太多也没事，不过以后也得当心了，谁知道这玩意还有什么花招。” 两人这一折腾也累翻在地，没心思再去找女妇了，毕竟素不相识，没必要去拼命。 眼瞅着病毒爆发一天快过去了，医疗队和救援队却迟迟未来，张凯猜想这次灾难爆发的面积肯定大，破坏力更强。不然以咱国家的实力和对老百姓的爱护，救援队和医疗队就早来了。2002年的非典、2008年的大地震、2019年的新型冠状病毒，哪一次不是国家冲在最前面，没有他们的负重前行，没有他们的牺牲，怎会有今日的昌盛繁荣。 “老张，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国家也有困难的时候。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没事，有的人突然就变成那个鬼样子！”胖子躺在沙发上发着愁。 张凯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 “接下来去睡觉吧，保存好体力！粮食已经不多了，明天想办法去搞点。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没有永远的困难，也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有你凯爷在就放宽心吧！” 其实张凯内心也很迷茫，想着远在他乡的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做销售的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坚持信念，才有机会活下去，才有机会再见到亲人。只有不断激励自己鼓励他人，才有源源不断的动力。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保险公司、房地产公司每天早上都要给员工打鸡血，商场如战场，你懈怠了别人可不会慢下来等你，只会跑得更快，直到将你远远甩在身后。 ———— 迷糊中，张凯回到了小时候，一个阳光明媚的盛夏，他和胖子在家乡的河里洗澡摸鱼，身边的小伙伴要玩跳水，他俩的鱼也摸不成了，都加入了排队跳水的队伍中。这处跳台是他们经常跳的地方，不用担心水深不够，每个人都是退到离岸五米左右，全力冲刺快到岸边时单脚一登，像炮弹一样飞射出去，两秒以后水花四溅落入水中，三秒以后浮出水面又游回岸边，再继续排队。 童年的快乐就这么简单，轮到张凯时他脚下一滑落入水中，正受惊时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在水下呼吸，于是慢慢潜了下去，却突见水底有人在给他招手，张凯出于好奇就游过去，游近一看分明是一具丧尸！吓得他连忙回游，但丧尸突然抓住他胳膊，惊恐之下张凯一个劲的双手乱抓，试图挣脱..... “张凯！张凯？你大爷的又发什么神经？尸毒还没完吗？” 胖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张凯睁眼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胖子正晃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准备扇耳光。他忙拦着那压来的五指山： “我去！醒了！大清早地，着火了吗？” 胖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他娘的以为你又产生幻觉了！我是来告诉你，手机有信号了！我刚给家里打完电话，我老娘在家好着呢！你也赶……” 张凯没等胖子把话说完立马翻身坐起，拿起裤子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找到其中一个，回拨过去， 嘟…嘟… “喂—！小凯！你莫得事嘛？有没有被咬到啊？你可急死我们咯！” 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哽咽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凯突然控制不住情绪两眼模糊， “妈，我莫得事，我跟胖子在一起，你和爸咋样咯嘛，在屋头吗？”张凯同样用方言询问着。 “莫事就好，我和你爸在老家，跟爷爷婆婆在一堆，老家人少安全，凯子你也快回来吧！” “要得，妈！我和王胖子一起回来，你们注意安全，晚上把门窗关好。” “好，你放心，昨天唐书记已经教我们了，那些被传染滴人都关起来咯！你和小胖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哟！” ....... ....... 挂了电话，张凯看着胖子说： “胖子，你现在什么打算？“ 胖子走到窗前说道： “回去吧，咱今天就出发，早点跟家人团聚。” 张凯一拍大腿兴奋道：“好！那咋现在就出发吧！” 胖子临行前还不忘了他那几条宝贝鱼，专门找了个装衣服的箱子，装了半箱水放在卧室，又连鱼带水的倒进箱中，窗户半开，边给鱼儿喂食边嘀咕： “小宝贝们原谅我吧，这些水够你们生活个一两年了，俺一定会回来的！” 这些鱼好像真能听懂胖子说什么一样，纷纷游出水面，也不去吃饲料，张合着小嘴像是在给胖子说着什么。鱼的耐饿性是地球上很多动物不能比拟的，夏天到了蚊虫也会在水中产卵，它们很大概率能活到水干为止。 两人轻装简行，打算直接开张凯停在外边的车。路上有什么危险两人不知道，能走到哪儿也不知道，只知道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着他们。 绳子胖子肯定是用不了只能翻门而出，于是两人带上口罩猫到铁门下。先由张凯翻出去探路，再接应胖子出来。胖子望着那灵活的如猴的张凯，暗自摸了摸兜里的巧克力再次下定决心要减肥。 张凯双腿落地后四处打量，一辆红色轿车咬住了自己的车屁股，轿车引擎盖弹起，右灯区域破损不堪，地上散落着残渣。张凯的车除了屁股凹陷进去，看受损情况倒是没什么事。车祸的肇事者应该就是女妇，车辆不远处就有三头活死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稍一思索他便招呼胖子往上爬，胖子刚一脚踏上去，门就晃得嘎吱响。张凯在门外边催促胖子边盯着活死人。但这货爬起来比那女妇还吃力，只见他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上蠕动，一分钟过去了才爬到一半，眼瞅着几头活死人都朝这边望过来张凯骂道： “你大爷的！让你平时少吃点就是不听。” 胖子知道情况紧急，也来不及拌嘴，咬着牙铆足劲往上爬。 安静的街道上不断传来嘎吱声，三头饿了两天的活死人竖着耳朵耸了耸鼻孔，总算发现不远处正在偷渡的二人，见到活人后体内的脓液瞬间分泌，使它们异常兴奋！抬着双抓就朝两人扑去。 张凯见状暗叫不好，见胖子还没爬到门顶急得牙痒痒，忙对胖子招呼： “来不及了！你呆在上面，我先解决它们！” 说着就跑到一边，拍着双手朝丧尸吼道： “来啊！你大爷的！来跟你凯爹单挑！” 活死人见状，有人不跑反而瞎比比，它们可不懂什么武德，只知道肚内饥肠辘辘，本能的想要吃肉喝血！也没什么捕猎技巧，抓住了就是一顿猛撕。 第七章 偶遇（看到这了就留下你的朴吧） 张凯见活死人果然被自己勾引过来，不敢怠慢！急忙跑向旁边的便利店，身后那股腐臭味已经朴了过来，张凯直接冲进屋内关上玻璃门。 他正准备推柜台去挡门，突见一头活死人蹲在柜台后正啃着谁的腰子，见到张凯后，它抬着满脸血迹的脑袋打量着对方，就好像在问张凯她美不？但张凯哪管她美不美，他清楚的记得这身旗袍，此人不正是先前的女妇吗？ 张凯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女妇也不墨迹丢了腰子朝张凯扑了过去，他握了握手中的长矛，朝女妇头颅扎去。对方来势太猛张凯也没用多大劲便直接洞穿它脑袋。 他也来不及拔出长矛，急忙推柜台去抵门。挡住以后为了避免又中尸毒而产生幻觉，张凯随手拿起一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就倒在口罩上，湿润后重新戴好口罩，呛得他一阵咳嗽。 眼看着这些活死人又快爬进来，他也来不及购物了，随手抄起两条烟就朝里间仓库走去。开始在门口便发现，里间的仓库有一扇玻璃窗，想必窗外就是小区内部。 张凯猫着腰，警惕的看着四周，突闻便利店内传出玻璃破碎声。张凯不再停留朝胖子所在的铁门跑去，胖子已经翻到外边，正蹲在地上望着情况，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喊声，胖子忙回头愣道： “誒！你怎么从这冒出来了？……” 张凯连忙打断： “你他娘的小声点！”说完直接爬上铁门翻出了出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到马路中间，朝面包车猫去，路过便利店时，两人停顿了一下，这活死人早已涌入屋内，抢着谁的腰子。两人不再耽搁直接摸到车上，胖子检查了下车子没发现什么问题，两人一合计便由他开车，张凯随时准备下车去挪动障碍物。点燃火的瞬间，那几头活死人闻声而动，胖子猛踩一脚油门，面包车疾驰而去。 “那大姐怎么会尸变？而且又出现在便利店？”胖子听完张凯刚刚的经历后疑问道。 张凯撕开烟盒想了想才对胖子说： “也许她在遇到我们之前就被抓伤了，后来咱俩都没注意，她尸变后就掉下了也不说定。” “切，我看是怕你吧，她感觉到自己快要尸变，看你在楼上捅的这么猛，所以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躲了起来” “谁知道呢。” 张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靠在椅子上，望着萧条的城市。路上除了零星的活死人，一个正常人也看不到，路边停着的车内还偶尔发出几声嘶吼。 面包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中途张凯就下了两次车。有一次堵得水泄不通，只能搬开人行道上的石柱走上面。 胖子一个漂移转过弯，甩开了追上来的几头活死人。又行驶了两来分钟，前方的车挡住了去路。眼前的一幕让二人惊掉下巴，开始两人觉得道路已经很难走了，有的地方堵得只能走绿化带上压过去。没想到主干道上堆满了车，就连绿化带上也都塞的满满当当，想要过去除非求作者帮忙。两人下车走向其他车辆，发现车内压根没人连活死人也没有！ “老张！这些人哪儿去了？我看有些车里钥匙都没拔。誒——？这是啥？”胖子捡起地上的东西对张凯说。 “这边还有好多。”胖子说着就朝汽车下面钻。 “你别折腾了，这他娘的是弹壳！”张凯看着胖子指的地方，地面散满了空弹壳。顺着地面的弹壳往车群望去，只见汽车缝隙间的地面趟满了尸体，断肢散落地到处都是，玻璃破烂脓血横飞。 “胖子！这里发生过枪战，咱赶紧离开！”张凯说完就拉起胖子往车上走。 胖子边给车子掉头边说道： “可能是想出城的人被堵在这里了，结果有人被感染……我们走国道吧，国道应该很少人走。” 他掏出手机，准备导航可一看又傻眼了： “你大爷的！怎么又没信号了？” 张凯赶紧也掏出手机，一看信号也是无服务！之前他下载过离线地图赶紧拿给胖子，边催他快开车边说道： “第一次中断信号还能来理解，灾后全国人都着急联系家人，打不通也正常。但这次又中断信号，可能各大通讯公司出问题了，网络瘫痪没人维护。” ———— 两个老烟枪一包烟快见底，才上了三环路，路上依旧停着车辆，偶尔有活死人扑来，胖子也不躲直接减速撞了过去。终于在经过一个汇入口时，有辆金色奥迪车开了进来。两人看见有活人后，瞬间感觉见到了亲人般激动，张凯摇下车窗，朝对方挥着手。 (客串)车主也打开车窗，抬头朝张凯露出一个笑容，只见那女孩头戴棒球帽黒发搭在胸前，窗外的风拂乱了她的发梢，张凯盯着对方内心一颤，这人太像他前任！他忙扇胖子一巴掌！ “我操你大爷！张凯，你又发什么神经？”胖子怒骂道。 张凯笑道： “哦..哦...没事！你专心开车，我就想看看是不是幻觉，怕自己又中尸毒了。” 胖子还在说着什么，张凯不再搭理，转头看向对面车内。张凯的举动也惊住了对面那人，她咯咯地笑了声说： “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张凯拍了拍胖子的手臂，示意他保持车距： “咱是要回老家，你呢？” 女孩转过头来说： “哎..我们准备去第13集团军....” 这时她旁边一人碰了一下女孩手臂，对方话音戛然而止。 张凯这才看清对方车内还有一人，副驾驶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长得还挺帅气。张凯朝对方说道： “那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祝你们一切顺利。” “谢谢，你们也是。”女孩说完车子便加速了。 张凯重新摇上车窗，看着胖子那鄙夷的眼神道: “刚才我套出对方话来，是要去什么第13集团……你说？这是不是军队所在处？” “你大爷的，你那是套话吗？明明是别人不告诉你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张凯看看了油表，从后排摸出根管子说： “别扯淡了专心开车！我看油不多了，一会去抽点汽油！” 两人又行驶了一段距离，看对面停着辆越野车，胖子减速靠了过去。张凯下了车，手搭凉棚看向车内，里面还坐着一头男性活死人，龇牙咧嘴的在玻璃上乱抓。张凯叫来望风的胖子，掏出兜里的白酒递给他： “淋在口罩上戴上，一会我数到三声，你直接把车门打开，我来超度他！” 张凯见胖子已准备就绪，握紧长矛站在车旁数了起来： “一…………死胖子操你大爷的！” 张凯刚数到一，胖子直接拉开了车门，还好活死人被安全带束缚，没能直接出来，张凯反应了一秒后，一矛扎进对方眼窝。活死人彻底倒在了座椅上，张凯黑着脸对胖子吼道： “你他娘的！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开玩笑！弄不好你我都得交代了！”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是没事嘛…………我看到他绑了安全带的…………就想缓解下气氛。” 张凯见胖子也真不是故意的，便找到油箱扣打开油盖，将管子伸进油箱吸了一口，油就从管子流了出来。胖子摸着越野车问道： “老张！咱为啥不直接开越野车离开？我看这小日本的车还挺好的啊。” 张凯见只接了半桶就不再流了，提着捅边给车加油边说： “算了吧，还是手动的开着习惯。” 两人重新回到车内这次换张凯开车，他是真害怕关键时候胖子开突然熄火。 第八章 初见 半小时后，两人见三车道由雪糕桶隔成了单车道，远方还有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张凯缓慢降速，稍近以后才看到六名身穿防护服、脖下挎着步枪的军人，三人一排站在道路两边，前方道路被巨型轮胎和沙包阻隔。旁边绿化带两两一排停满了车，另外一边是几顶大帐篷。 张凯停下车。迎面走来一名军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好，同志，请下车接受检查！” 这语气不容质疑，厚厚的防护罩遮住了军人的表情。张凯和胖子赶忙下了车，胖子笑咪咪的迎了上去： “老哥，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咱俩没有被感染的，俺们可是良好市民，正准备回老家呢。” “现在是特别时期，还请二位见谅，蓉都已经隔离，现在不能出城！请放心，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安全。车钥匙请留在车内，不要带任何物品，我们会统一保管。”军人说完就吩咐旁边的士兵，带二人去帐篷接受检查。 两人到帐篷后，那名士兵就回岗位上了。帐篷内的空间看起来不大，可能是因为有一半被隔成了几个单间。篷内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两名医疗人员。 先登记了身份信息后，军人和医疗员带着二人走进单间，分别进行检查——脱光衣服后，仔细查看身体每一处皮肤，张凯和胖子爬铁门时，手上都被挂出小伤，这些都没能逃过医疗人员的法眼。张凯正想解释什么，医疗员不等对方开口便说道： “同志！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你这伤口面积小，属于轻微级别。” 检查完毕后医疗员拿给他们一套衣服、口罩和一个胸牌，衣服只是普通的长袖长裤，蓝白条纹像极了病号服。 胸牌上写着名字、当天日期和一个大大的“6”字，医疗员也给出了解释，说他倆属于轻度轻伤，所以是6号级别，也就是最低级别——1是高度重伤、2是中度重伤、3是轻度重伤、4是高度轻伤、5是中度轻伤、6是轻度轻伤，0是无伤口。 两人换好衣服后被带到另外一个帐篷，门口依旧站着一名手握步枪的军人，帐篷内已有十来人。军人让他们在此等候，晚点会有统一安排。两人见到这么多活着的同类，顿时又来了精神。胖子走上去同一位盘腿而坐的青年搭讪： “嘿，哥们，你是哪儿过来的呀？” 青年红着双眼看了看胖子才低声道： “我是……我从华阳来的，就剩我一个人了，喇叭里听说这边有国家救援队，我就来了。哎……我家里人一个都没逃出来。”青年说完后又埋头抽泣。 胖子安慰了几句，就回到张凯身边坐下说： “老张现在看来回不成家了啊，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有救援队？也没收到通知？” 张凯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回说道：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跟着去吧，有救援队总归是安全的，实在不行咱……”张凯悄悄给胖子使了个眼色。 两人靠背坐着，看着帐篷内沮丧的逃难者，不是失去父母的子女、就是失去子女的父母。两人觉得自己的经历和他们相比起来要好的太多，也不忍再去打扰。 约摸一小时后，一名身穿蓝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同军人一起带着众人回到马路上，此时路边正停着一辆军绿色大巴车，载客数23人，众人纷纷上车，身穿蓝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和军人最后登车，随后车辆启动。 据工作人员介绍，一行人是要行驶一个钟头，到第13集团军某个陆航团的驻地。一路上走的全是小路，也不知道是哪儿，路面坑坑洼洼的，要不是这次疫情恐怕没人知道蓉都还有这么一条路吧。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车停在军区大门。☆长方形红色石雕上篆刻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大门上挂着的一颗火红色五角星里写着“八一”二字，左右两边肃立着白色牌匾，整个军区大门看起来庄严而又雄伟，众人内心瞬间充满了敬畏！☆ 旁边站岗的士兵打开收缩门，众人跟着车内的军人走进大门。眼前左右两边的绿化带，此时全搭满了大小统一的军绿色帐篷，正对着的是一栋十来层的大楼，上面拉着几排横幅： ——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亏了我一人，幸福十亿人 ——………… 最下边还拉着最大的红布写着： ——万众一心，抗疫救灾，为中华民族铸就新的长城！！！ 众人被分配到最外围的帐篷中，帐篷靠近布满荆棘的围墙，每隔着三米就有一顶帐篷，地面全是墨绿色的青草，若不是逃难倒真像是来露营的。 此时帐篷内已有七八人，他们衣服上都挂着一个6字的胸牌，或坐或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床是两张一排横着摆放，中间留着狭小的过道，胖子数了数一共12排也就是24张，长方形的帐篷被塞得满满当当。 听先来的朋友介绍说，这些帐篷全都是今早临时搭建的，有的人来的时候还正在搭建，现在陆陆续续已经快住满了。蓉都一共十三个区，想必蓉都的领导人是想把每个区，没被感染的人都各自集中在一起，统一保护大家的安全。 张凯走出帐篷，换衣服的时候揣上了一包烟和手机，来到墙根下点上了一支烟，看着刺眼的阳光下那乌泱泱的帐篷，心中生起了烦躁感。这时胖子也猫了出来，走到张凯身边说道： “老张，想什么呢？你他娘的——居然把烟带进来了？？我还以为不让带，全留在裤兜里了！” 张凯将军火递给了胖子，弹了弹烟灰才说道： “没想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饭？” 说到吃胖子满脸愁容，出门前带的东西全都在车上，路上两人只啃了个面包，现在已经快4点了五脏庙早已饥肠辘辘。 二人正抱怨饿肚子的时候，一名身穿军装的女性走了过来——浅绿色的衬衣扎在深绿色长裤里，墨黑色皮带上的金属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一身军装穿在她身上格外英姿飒爽。两人正愣神间对方开口了： “你好！同志，这里不能抽烟！请遵守纪律！” 对方戴着口罩，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两人猛吸一口烟连忙用脚踩熄，也认不出对方是什么军衔， 张凯上前一步问道： “长官好，请问我们需要在这儿待多久呢？” 女军人秀眉微蹙想了想才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你们挺闲的，跟我来吧！” 女军人说完又走到帐篷内点了几人，一行人穿过草坪上的帐篷朝大楼走去，楼前摆着几张桌子，撑着把大伞，像极了志愿者服务岗。 旁边坐着两人，一位同样是女性军人看额头纹约莫四十来岁，另外一人是穿着白大褂的老年军医。看着一行人走近后二人起身敬礼，先是看向带众人过来的年轻女军人(军人回礼)然后看了看大家，放下手后四十岁的女军人说： “同志们好，请大家不要紧张，我们人手实在不够，很多将士还在外边搜救我们的同胞，所以请大家过来帮忙分发一下食物和药品。” 从这个角度望去，这些帐篷被分成了左右两个区域，两个区域之间隔着六米宽的车道和十名整齐站开的士兵。其中一个区域又分成了三个小区域，小区域之间用桌椅隔开以及2名军人，想必这些区域是按1-6受伤的等级划分开的。 这些军人身上无一例外都背着步枪，他们在太阳光下像一棵挺拔的柏杨守护着大家的安全。 张凯估算了一下，整个军区差不多有两百顶帐篷，按每顶帐篷24人算，军区现在已经快五千人了。 胖子向四十多岁的女性军人打听到，除了这儿，蓉都还有其他军区，也和他们一样正在参与救援行动。但此次灾难爆发面积太大，搜救行动进行得十分困难。所以让受伤较轻的人，来给4级以上的其他轻伤患者送一些消炎药、碘伏、食品啥的，那些3级以下的重伤患者被隔离在另外一边，不归她们负责。 胖子自告奋勇地说道： “请长官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四十岁的军人拍了拍胖子肩膀，随后带着大家走进大楼内的一间储物室。 第九章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储物间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纸箱，张凯喵了眼最多的就是瓶装水和单兵口粮。军人又交代了几句，一行人便搬着东西朝帐篷走去， 四十岁的女军人指了指地面开口道： “就放在这里！先发离得近的6号区域，誒——！小胖子你咋还吃上了？” 胖子傻笑几声见不能开袋即食，只能再忍忍毕竟大家都没动。 众人就这样一排帐篷一排帐篷地挨着分发，发完又去仓库取。消炎药那些都由老军医查看伤口后进行处理。给6号区域的人发完了以后，胖子边揉着肥腰边抱怨道： “哎哟！我说老张，咱为啥不直接把东西都放在楼前？让这些龟孙自己领呢？还得咱搬这么大老远，哎——我的老腰诶！” 张凯还没说话，开始阻止二人抽烟的女军人接话道： “你不是说保证完成任务吗？这才到哪？” 旁边的军医边收拾医疗药物边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军区就这么大，要是让所有人都自己来领，一是不好维护秩序！二是每个人按原则都得单独隔离，但确实没这个条件，只能让大家尽量别走动，避免交叉传染。你们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对了你们几个有没有什么伤口，我给你们看看吧。” 众人挨次让军医处理，张凯最后一个，他摊开手掌看了看军医花白的头发笑着说： “大爷，您快六十了吧？应该都退休享福了，他们年轻的医生呢？” 老军医用棉签蘸了点碘伏，边给伤口消毒边说：“年轻人要么出去救人了，要么在重伤区救人！我已经退伍30年啦！但一日从军、终身是兵！国难当头，作为军人自然要挺身而出，与年龄无关的。” 张凯听完内心有些感动，便对老军医说： “老爷子，要不然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从事医疗相关的？也好协助一下您！” 老军医摆了摆手才笑道： “算了，年轻人！这活本就是与伤者直接接触，军区防护服也不够，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别把他们传染了。” 张凯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对胖子小声道： “小胖，现在是你立功表现的时候了，去问问帐篷里有没有当医生或者护士的，给他丫的拉来当自愿者，凭啥咱们都在忙活这群犊只会坐享其成！” 胖子一听也对哦，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总不能老自己出力，于是便跑到几个六号帐篷内，挨个问了一遍。有的听了胖子的激情演说，主动站出来为国家出一份力，那些低头不敢跟胖子对视的也被他拎了出来，再三盘问果然是从医的，一共挑了十多个年轻男医。不过问题也来了，这些人当中有的是牙科，有些是内科，就连妇产科也有，也不知道男的怎么当上妇产科医生的。 最后筛选出的外科医生只有三个，其他挑出来的杂医也没闲着，全被胖子叫去搬运物资了。 众人来到5号轻伤帐篷外分发食物。这次有人大伙帮忙效率快的多，张凯胖子等人就只发发物资，老军医那边多了三个医生效率也快得多。 这些人伤口明显要大一些，张凯无意中往那边瞅了眼，有一人手指像是切菜的时削掉一块肉，原本是被创口贴包扎过，医生也给他重新消毒处理又发了两颗青霉素。 等这边快完工时已经快6点了，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打开了一袋单兵口粮加水自热，几分钟后就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把旁边几人看得直咽口水，四十岁女兵见状后让大家轮流吃饭。张凯见老军医还在给最后几人处理，也不好意思去吃，便拍了拍旁边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说： “小兄弟，你先去吧，我来替你。” 那人看了一眼张凯，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爱心的。”旁边传来年轻女军人的声音。 张凯拿了食物和瓶矿泉水递给逃难者，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一抹夕阳照得张凯微睁双眼，久久看不清对方容貌，其实都戴着口罩，啥也看不到。 见张凯楞神对方又问道： “你在，看什么？你叫什么名？” 张凯回过神尴尬一笑： “额…没看什么，我叫张凯，你呢？” 对方笑了笑答道： “木子李，斜王林。” “好……” 张凯还没来得及夸对方名字呢，便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大哥！你能不能搞快点啊！我这排了老半天的队，还饿着肚子呢！” 张凯瞪了那人一眼，拿起水和食物塞给他说： “慢点吃！别噎着了！” 过了一会胖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老张，你去吃饭吧！已经给你热好了。” 张凯哦了一声就朝后面走去，这时老军医也换了下来朝张凯挥了挥手，走近后才说道： “小伙子，谢谢你啊！”军医指了指那三位医生继续说，“他们很用心，跟你一样都是好人呐！” 张凯尴尬一笑，心想这可都是胖子的功劳啊，但还是说道： “哪里，老爷子。这本就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您才是宝刀未老，比大多数年轻人强多了！” 老军医取下手套，拿起单兵口粮一边缓慢的撕包装一边得意地笑道： “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上过越南战场嘞！什么场面我没见过？那时候，我可就是部队里的医疗兵！” 张凯把热好的饭递给军医，拿过对方手中撕不开的包装袋，又一并拿了两盒打开加热，然后对军医竖起大拇指随口赞谈道： “老爷子，你真牛逼啊！我老喜欢抗战片了，里面个个都是英雄，没想到今天有幸还能跟英雄坐一起吃饭！” “哈哈哈哈……英雄谈不上，我那些死去的战友，才是真正的英雄，是他们用生命掩护着我。”老军医回忆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我记得有一场战役中，狡猾的敌人杀红了眼，违反日内瓦公约，他们专挑医疗兵打。那时候我才刚入伍，还是个实习医生，我和老班长躲在桥墩下，他拉着我和他互换衣服，说不然都得死！我最后还是没能拧得过他……最后他穿着我的医疗兵衣服，直接冲了出去朝反方向跑，我在桥底下听见远方的枪声响了很久，躲了一夜都才敢出来。第二天我找到他后，老班长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被人用枪打得血肉模糊。” 说到这老军医潸然泪下，张凯本来就随口一夸，没想到勾起老爷子这么多伤心事儿，他眨了眨眼睛安慰道： “老爷子，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那些敌人再也不敢嚣张了！您先吃饭，咱一会还得去治病救人呢。” 军医这才收起悲伤的情绪，端起饭盒吃了起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5号帐篷已救助完，其他人在胖子的催促下都重新抱起东西往4号帐篷走，胖子这货思想觉悟真是越来越高了，张凯心里正想着，转头就看见那名年轻的女军人也替换下来。 待她走近后张凯咳嗽了一声笑道： “木子李小姐，吃吧！给你准备好了。” “？？？”李琳先是一愣以为对方叫错人了，随即便说： “谢谢弓长张先生。” 李琳说完便摘下口罩，扎着马尾的头发被她拨乱了一缕飘到脸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那目若秋水的大眼，挺直的鼻梁下挂着草莓般的嘴唇，夕阳撒在她白净的脸蛋上如同那熟透的樱桃。 李琳似乎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看，于是不慌不忙地打开盒盖微笑着看着对方。 张凯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对李琳说： “誒——！有人说过，你长得像貂蝉吗？” 李琳还没开口，旁边的青年刚喝一口水又被呛出来，对方估计在想，你这算哪门子搭讪啊？ 张凯假装没看见青年那鄙夷的目光，见李琳不说话又继续开口道： “嘿嘿，他们倒是说我，长得挺像吕布的！” 这下还没轮到青年有什么动作，老军医却被一口饭呛住了，张凯连忙上去替对方拍了拍背，这老头要是一口气回不来，怕自己跳进浴缸也说不清了，张凯见军医喘匀了气问道： “老爷子，您姓李吗？” “我姓孔，孔德圣，谁告诉你我姓李的？” 张凯若无其事的说： “噢！我猜的。俺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第十章 最后的安宁 张凯走到了胖子旁边见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也跟着忙活起来。4号帐篷离大楼最远，搬运食物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胖子搬了一趟回来后蹲在地上气喘吁吁， “老张……都快搬空了。”胖子说着指了一下仓库，“今天吃完，明天怕是要饿肚子了。” “这个就不用咱俩操心了，既然人家在收留咱，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说不定还有其他储物间呢？”说着便塞给胖子一摞单兵口粮。 4号帐篷的患者伤口明显大很多，有些人划伤甚至达十多公分，只不过伤口不算太深，不需要缝合。众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军区内没有0号患者也就是没受任何伤的人。最后还是从孔军医口中得知，为了安全起见没受伤的人分在其它军区。 夏天的夜，暗的格外的晚。虽然是六点半了，但还能看到一丝夕阳。正领着食物的众人被沉闷的响声惊动了。虽然很多人没亲耳听过，但傻子应该都能想到那就是枪声。 几声枪响打乱了众人的秩序，有的抱头鼠窜，有的直接开始哄抢食物，胆大的踮起脚朝枪声传来的地方张望。 4号帐篷的两名士兵见状，立马上来维护秩序。这些人尚存一丝理智，见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了过来，也不再乱作一团。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短短的三天时间大家看到的生离死别，也许是这辈子也不会经历的。他们也许并不是真想制造混乱，而是内心实在太害怕。 胖子凑到张凯身边嘀咕道： “老张！听这声.……应该是对面的一号帐篷，会不会有人尸变了？跟昨天那女妇一样？” “不知道，咱也没亲眼见过尸变是怎么个过程，被感染后需要多长时间会尸变。”张凯见胖子神色紧张，便安慰道， “不要担心，有那么多士兵保护，他们手里可都是真家伙，比你那菜刀强多了！咱都能弄死那么多，何况这些军人呢？” 张凯虽然安慰着胖子但他内心也很忐忑，于是他拿了两盒单兵口粮，加热后走向站岗的士兵。虽然最初胖子给对方送去的时候被婉拒，但他想打探下情况。 张凯人畜无害的举起手中的盒饭对两名士兵说： “长官，真是辛苦你们了，我替这么多老百姓真诚的感谢二位，快来吃口热乎饭吧！” 说到这张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拿着他们自己的饭请他们吃，听着就别扭。 两名士兵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说： “不用了，同志，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一会儿有人换我们的岗！” 张凯心想，是不是部队里的士兵，规定不能吃别人的东西？担心有人放泻药啥的？于是返回去，找了个一次性勺子，又端着盒饭走向士兵。 两名战士见状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说了不要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凯来到二人面前，打开饭盖，用勺子在饭里分别挖了一大勺，咽下去后说： “放心吧！没毒的！” 两名士兵也是一愣，不好再推辞，便接过盒饭站着吃了起来。 士兵见此人也是一直在帮着做事，便主动开口说： “同志，你是哪儿人啊？” 张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也站了好久了腰腿酸麻，笑了笑说道： “我老家是恩州的，本来准备和朋友回老家的，结果误打误撞来了这儿。” 另一名士兵接过了话题开口道： “恩州？离这儿还有500公里吧，现在怕是不好走！听说高速和国道都堵满了，已经走不了。” 张凯捏着腿肚子说： “哎——这该死的疫情。对了老哥，咱们这儿的重伤是哪种程度啊？” 士兵相视一眼，见也不是什么机密便小声道： “首长给出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搜救群众。对方只要还有一口气，当场没有被感染的，都要救。” 这让张凯内心一阵炽热，生活在以人为本的国家就是好。 几分钟后，张凯拿过士兵手中的空盒，丢到垃圾桶里。 胖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小声道： “咋样？老张。打听到什么了？” “哎——老家暂时回不去了，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除非咱俩开11路。”张凯话音刚落 张凯话音刚落，突闻1号帐篷那边又传来几声枪响，虽然加了消音器声音沉闷，但还是听得清。这次的枪声没引起什么骚乱。也许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很多人都亲眼见过那些玩意。 片刻后军区的大门再次打开，几辆军用皮卡和装甲运兵车行驶进来，外边还停了一辆大巴车。皮卡和运兵车没作停留直接开向大楼后边，离得远也看不到车内是什么情况。大巴车内下来一群人，想必也是逃出来的幸存者，很快这些人都被分配到各个帐篷内。但张凯分明看到，有一个人被同伴扶着，他的右手只剩下了半截。 天全暗了下来，张凯等人收拾着东西，几名士兵正忙着安装简易路灯。过了一会，一名带着军帽手里拿着大喇叭的军官，走在车道中间对整个军区的人说着： “同志们，朋友们！你们好！今天授上级指示接大家到军区，首先是为了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其次封城隔离是为了病毒不被扩散到其它地方。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都着急回家，但这次疫情爆发面积十分广泛，破坏力也非比寻常，它夺走了我们亲人的生命，夺走了我们家园，请大家和我们一起抗击疫情，听从工作人员调度，争取早日与亲朋团聚！借此机会，我谨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讲话结束，草坪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全场哗然。 张凯和胖子坐在靠墙处抽着烟，看着天边升起来的弯月，各自想着心事。手机依旧没信号，大多数人都坐在帐篷外边，时不时传来的枪声大家也假装没听到。 白天值守的士兵被换了下来，晚上每个小区域还增派了两名值守士兵。胖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副扑克，找了两人打斗地主，输了就扇耳光。张凯实在看不下去了，又走到帐篷外的墙根下坐下去，摸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火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这里不能抽烟。” 说话的正是李琳。 张凯挑了挑眉毛说道： “貂蝉，你怎么来了？不用值班？” 李琳愣了一下便坐在旁边： “不用，我的任务就是发物资。我来是想跟你，和胖子道声谢，看来你不需要哦？” “谢谢还是要说的，你说吧，我听着！” 李琳并没有接这个话题于是问： “你和胖子就两个人吗？” 张凯想了想，也不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便随口说道: “是的，就我们两个，今天本来是准备回老家的，结果....你呢？一个人在部队？” “嗯，我军校毕业就来部队了，家人都在省外。不过——” “噢？不过啥？” 李琳不语，反问道: “你们有什么打算？” 张凯也不知道当兵的妹子是不是都这样，说话讲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于是说： “还能怎么打算，先呆着呗！想出去也出不去呀。” 第十一章 异想天开之我是作者 与此同时，车道对面又传来一阵枪声，分不清是2号还是1号帐篷区。张凯望着李琳上下打量着，看得对方往旁边摞了摞。张凯说：“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抢呢？手枪也没看见。” “我们后勤部队除了训练，平时是不会携带枪支的”：李琳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张凯起身朝枪声传来的地方望去，此时的枪声越来越急促。李琳也站起身，边说边戴好口罩朝大楼走去：“你们就在帐篷呆着吧。” 不一会，喇叭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应该是紧急集合什么的，张凯心想着走进帐篷。将被扇地满脸通红的胖子拉到一旁：“胖子，今晚可能要出事，不要乱跑，一会咱俩见机行事”。胖子揉着他那半肿着的脸说：“没问题，老张，你指哪儿咱就打哪，保证不打歪。” “打你大爷的，你看看有没有信得过的朋友，一会叫上一起。”张凯交代道。说完张凯便走出帐篷外，这时候帐篷外也站满了人，因为枪声实在太密集，还有那一声声的急促哨声，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地，因为离的远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最前面断断续续吼着“死人了、丧尸来了”。大楼后面也传出了枪声，下午张凯听军医介绍，大楼后面是士兵宿舍，难不成下午回来的士兵也被感染了？张凯心想着。见已经有人朝大门跑去，人群一旦失去秩序，便是不可控的。站岗的军人也来不及阻止，堵了这边跑那边，如同泄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张凯给胖子交代了几句，让他呆着帐篷里，就朝大楼方向跑去，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比做无头苍蝇好，最起码得搞辆车。来到大楼前的台阶，张凯朝1-3号帐篷区域看去，此时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微弱的灯光下，区域已经分不清了，整个军区人潮涌动，到处都是哭喊声、嘶吼声，也分不清是人还是丧尸，大门处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有的人在围墙处搭起桌椅往上爬，茂密的荆棘和他们的身影混为一体，也看不清到底爬上去没有。大楼后面也枪声不断，张凯一把拉住正在往楼后面冲的士兵：“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士兵站住脚：“我们几个战友好像被感染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没反应过来，你赶紧躲起来！” 张凯跑回自己的帐篷，见帐篷内还有除了胖子还有二人，二人都是下午一起发放食物的，也聊过几句，一人叫董呈兵、一人叫李飞，便对三人说：“同志们，军区全乱了，现在往外跑不被咬死也得被踩死，你们信得过我就跟我来”，说完叫上胖子又朝大楼跑去。张凯准备先找个门坚实点的房间先避避风头，到时候人潮过后再想办法脱身。四人刚到楼前，便碰到从大楼后跑来的孔军医和李琳中间还扶着一个受伤的战士，几人都认识相互看了一眼，孔军医和李琳便扶着战士走前面，朝一楼的一间医务室走去，后面四人都跟在后面。两人把受伤的战士放在床上，战士的右脚大腿处红了一片，中间破了个小孔鲜血直冒，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分明就是中弹了啊，难道有敌袭？众人也不敢多问，孔军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拿起李琳递来的剪刀，熟练的剪开战士的裤子。张凯四人见也帮不上忙，便走到门口把起风。大楼一楼也有人时进时出，有些逃难者也跑到大楼内，慌不择路，见门口有人守着，里面还有军人后又找起了房间。胖子向李琳要来储物室钥匙，叫上了李董二人去储物间搬了两大箱单兵口粮和矿泉水。 外边枪声的密度小了很多，战士的手术也已完成，受伤处缠了一圈白纱布，打着点滴。他嚷嚷着让旁边的李琳将他扶起，准备继续返回战场，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张凯拦了拦胖子，示意他不跟来。张凯走到床前，见对方的模样比自己小说道：“你好，小兄弟，我叫张凯。刚刚给你动手术的是孔军医，他是越战时退下来的老兵，别人一把年纪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再跑去送死，对得起他吗？”战士流出两行热泪，哽咽着不再说话。待对方调整好情绪，张凯缓慢的问道：“兄弟，刚刚后面发生什么事了？给我们讲讲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战士哽咽着回答道：“刚才我们二班正抬着受伤的战友去隔离室，我担架上的是我班长，没想到他突然坐起，一口咬在旁边同班战友的脖子上，撕下来一大块血肉。我还没回过神来，班长跳下担架又扑向我，他力气太大了，比平时的力气大了两三倍。我俩倒地后，后边的战友过来拉我，也被班长咬断手指。排长及时过来开枪救我了，我也被榴弹击中”。战士断断续续地说完又是泪流满面。向敌人开枪，可能谁都不会犹豫，但向朝夕相处的兄弟抬起枪口，可能很多人都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他自己捅死的丧尸基本上都是投机取巧，借助外力，并没有和丧尸真的正面拼杀过。心里想着张凯又退到了门口，小声的问了问胖子外边的情况，胖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医务室的门是全封闭的，看起来不像是铁质的倒像是铝合结合，也不知道结实不。 响了一个多小时的枪声也终于停止了。张凯朝众人说：“外边已经没有枪声了，如果军队镇压了这次灾变，肯定会来找过来的，外边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好是静观其变“。一行人没有说什么，孔军医在一旁空床休息，这一天的活动量，确实难为他这么大年龄的老人了。张凯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门口放着一张办公桌，一台高高的储物柜将后面的四张床和办公桌隔开，床上叠着整齐的薄被，床头开着几个窗户不知道通向哪里。胖子伸个懒腰对张凯说：“我去休息了，有事你叫我“。张凯恩了一声，起身走向站在窗前的李琳：“你也去休息吧，累一天了，我先守着“。 “窗外就是宿舍，大楼和宿舍背靠背建立，中间只隔着几公分距离，要出去只能走正门。“李琳说道。 张凯看了看，怪不得窗外乌漆嘛黑原来是墙面，从对方语气中也听出了她的不安，便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我们能活下去的，你要是太难过了，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一靠。“ 对方看了张凯一眼，没再说话，走向剩下的一张床。 张凯回到门前，椅子已经被李飞占了，只能和董呈斌坐在地上，靠着墙面。虽然是夏天，但屋子不透光，还是感觉有些冰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医务室选在这，张凯内心正抱怨着。 “想，但想又能怎样呢？“张凯问道。“想办法逃出去吧，我看这儿也乱起来了，正好方便我们逃。“董呈斌说。 张凯沉思了一会说：“走肯定是要走的，你先睡会吧，累一天了。“ 说完张凯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半夜。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推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让他去床上休息，张凯微睁着双眼走到床前，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 次日天大亮，张凯闻到一股烂红薯味。睁开眼就看见胖子坐在身旁，正抠着他那肥脚丫子：“嘿嘿嘿——你醒啦？”张凯翻身坐起，正欲暴走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狠瞪了胖子一眼，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又纳闷自己怎么睡到床上的？环顾四周，这床不正是昨晚最后剩的那张吗…… 张凯决定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现在不比以前，出门在外得多留个心眼，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凯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时而打开窗户又重新关上。 困在这一整晚了，见众人都是愁眉不展、斗志全无便朝众人说：“大家把手头的活儿都放一放吧，给大家宣布一件事。“ 房间内的人都看向张凯，胖子也一本正经的盯着。 张凯说：“我知道大家都希望活着离开这，去寻找家人、去救自己的同伴、去为战友报仇雪恨，——其实我都可以帮你们实现。“ 众人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谁都没有说话。 张凯继续说：“好吧——我也不瞒着大家了，其实……其实我是一位作者，你们都只是我小说里的人物而已。所以你们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帮你们实现、帮你们写成心中所想的那样。“ 众人一脸错愕——都不明白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胖子最先开口骂道：“张凯，你他娘的又抽啥疯呢？昨晚脑子睡坏啦？“ 众人反应过来唏嘘不已。 孔军医说：“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就喜欢瞎扯淡。“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李飞说道。 张凯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你们看过庆余年么？“ 众人纳闷，还是点点头。 “里面的范闲为了证明自己是现代人的，一夜背诵了唐诗三百首。我也可以给你们证明！“张凯一本正经的说。 “怎么证明？“躺在床上的战士问。 “很简单，咱们身后这栋楼不是宿舍吗。那我把它改一改...就改成一片草原不就好了？“张凯继续说，“不过我得需要一个人配合我才能改。“ 胖子忙说：“那行—那我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你不行，你太胖，不好改动。还是李琳来吧，一会我数一二三，你把那窗户打开就好了，外面就是一片草原，然后我们就逃到草原上。“张凯说。 众人见张凯说得一本正经，还在旁分配一会谁先出去，嘱咐大家都带点食物和水，草原上不好找吃的……大家内心都有些期待了。 张凯见众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说：“来吧，小琳儿，去打开幸福之窗吧，听我口令“， “一“ “二“ “三“。 李琳推开窗户，果然是一片草原！她直接奔向张凯，说：“张——凯——你——你！你他妈的敢耍老娘！我掐死你！！别跑！！！“ 窗外确实是一片草原， 贴在墙上的白纸写的“一片草原“…… 张凯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遭全屋人围堵， 室内一片哗然。 第十二章 遇见“熟人” 半小时后，大家就完餐。 张凯揉着脸，捂着腰走到门前，想听听外边的动静，但外边出奇安静什么声也没有。此时的医务室里气氛也好了很多，张凯对胖子严肃地说：“我把门拉开一条缝，看看外边的情况，你接应着点。” 胖子见张凯没开玩笑，提了一张椅子走到门后，李董二人见状也走到门后。张凯轻轻转动门把手，拉开一条缝，见没什么动静。朝身后的众人看了看，又打开脑袋宽的缝隙斜看出去，走廊上除了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拖鞋便什么也没有。等了片刻，张凯探出脑袋左右环视，走廊像是被洪水洗劫后一般满目狼藉，桌椅板凳歪倒在地，各种包装袋散落一地。张凯慢慢地缩回脑袋，轻轻关上门，叫上身后的几人朝屋中间走去。 “各位，外边没有见到活死人。”张凯理了理思路说，“这楼里应该还躲进来不少人，外边到处都是翻过的痕迹” “小胖一会咱俩出去探探情况，大家就留在屋内，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随时接应。” “还是我去吧。”战士坐了起来，准备下床，“我是军人本就该保护大家，哪有让你们冲在最前面的道理。” 经过一晚的相处，众人彼此也了解点，胖子看着战士受伤的腿说：“我看您还是歇着吧，您那一瘸一拐的，一会我可不背你啊。“ 战士一咬牙，站起身来，握了握手中的步枪：“怎么。小瞧我？我看你那肥头大耳的还不如我这个瘸子。” “嘿——我说你这个小兄弟，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能这么给长辈说话吗？”胖子吃定了对方不会朝自己开枪，嚷嚷道。 “好了，胖子。”张凯拉了拉胖子，又朝战士说，“同志，我知道你想去救战友，但现在事态未明，你等我们先去探探路，回来再做打算可好？” 战士重新坐回床边。刚才一用力，鲜血又浸红了透纱布。 李琳拿着新纱布走到战士跟前：“我跟你们一起吧，我也是军人——毕竟你们都不熟悉这儿。” 三人在房间内找了点防身装备，所谓的装备，不过是胖子不知道从哪拆来的一根空心铁棍和张凯手里的灭火器，唯一有用的就是战士拿给李琳的手枪。三人出了房门，顺着走廊的墙壁往外摸。 “能不开枪就尽量别开枪。”张凯小声道。 李琳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至于吗，我看八成都跑光了。”胖子大大咧咧的说。 “你他娘的小点声，生怕那些玩意听不见吗，是不是吃的亏还没不够。”张凯低声道。 “你们俩能不能别说话，嘘—！你们听——” 三人立刻屏气凝神，耳朵贴在墙面。 “什么也没有啊？老张你听到什么了吗？”胖子小声问。 “别说话——我操！你们看右边！” 众人朝张凯手指方向看去，右边一间房门开着，透过玻璃窗可看向大楼外，密密麻麻全是人影——它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或望着天空低吼或低头沉吟，毫无规律的拥挤在一起，手臂下垂，像似 休眠一般。这诡异的姿势，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人类。它们发出的低吟声产生共振，像是从地下往上冒出的一般。 张凯拍了拍前面李琳的肩膀，示意她先往回撤。三人调转方向，准备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房门突然开了，三人愣在当场。片刻后一位跟张凯胖子等人，着装一样的人半个身子探了出来。跟医疗室在一个方向，中间隔着两个屋子。前面的胖子立刻作出静声手势， 三人继续猫腰前进，对面那人以为三人是朝自己走来便站到门外打量着这几人，见有穿军装的便小心靠前。 “同志，你们有吃的吗？”那人小声道。 三人没回答，待走到医务室门口时，李琳低声道：“你跟我们来吧，动作轻点。” 那人也没回话，转头朝他所在的屋子招了招手，又走出一女人，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张凯、胖子已经进屋，三人紧随其后。后进门的男人关了房门，见屋内还有四人，一名受伤战士正躺在床上休息， 年老的医生正在调试着吊针，其他二人都是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 胖子率先打破沉默： “你们那个房间没有吃的？” “没有，我们间是禁闭室——”女人无奈道。 张凯听这声有点耳熟，但在哪里听过一时间也想不起。 李琳递给两人食物和水后说：“你们就两个人吗？” “谢谢—是的。本来想出门找点吃—的—咳——咳——结果遇到了你们。”女人拿着水边喝说，“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不客气，慢点喝别噎着。”李琳道。 “切——！你该谢的是我，这是我们哥儿三昨天般来的！”胖子指了指床上二人。 “谢谢你了，胖哥——诶，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呢？”女人疑惑道。 “少来—胖爷我不吃这一套！”。 “真的！哥——你快来看看我们认识他吗？”女人看向正在往盒子里加水的男子。 “是有点眼熟，我也想不起——要不你把口罩摘了吧。”男子走向前说道。 胖子摘下口罩。 “你——你不就是车上——那个谁？”女人说完也摘了口罩。 “我操！原来是你……？”胖子震惊道，“这世界真他娘的小，老张——老—老张人呢？”。 “他在洗手间，进去有一会了。”战士说。 “嘿嘿——这老小子，我说怎么回来后就不大对劲呢。”胖子说。 李琳一直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插话道： “你们真认识？” 第十三章 一线生机 “岂止是认识啊——我还为这事白挨了他一巴掌呢。”胖子摸了摸脸。 张凯躲在卫生间，实在不忍胖子再这么说下去，再这么下去清誉全毁。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冲了出去。 “胖子！你大爷的……”张凯骂道，“你瞎比比啥呢—” “誒——你倆都在呀！真巧！”女人说。 “对了大妹子，你叫啥？”胖子见张凯吃瘪，一脸暗爽。 张凯看着李琳站起身来，朝战士走去。从始至终也没往他这边看上半眼…… “我叫张婷，我哥叫张潘。”张婷说，“胖哥你呢？你给我们兄妹介绍一下大家吧。” “你叫我胖哥就好了，张凯——”胖子说着瞄了张凯一眼，又继续说“他，你随便叫吧。”“躺着的那位兵哥哥叫冯君，正在给他检查伤口的叫李琳。” “站在窗前的军医你叫他孔军医就好，床上这两位是李飞、和董呈斌。” 屋内的众人都朝他俩点点头，胖子一一介绍完。 张凯朝李琳走去询问道：“这栋楼里有没有什么枪械库？“ “不知道“ “你…不是主管后勤嘛。“ “枪械又不归我们管——起开！“李琳说着朝旁边走去。 “没有了。”战士冯君说，“灾变当天，所有步枪手枪都发给了士兵，部队里每人只有一只手枪和一只步枪。” “好吧——那就难办了。”张凯说。 胖子和张婷聊天的时候，张凯就简单的给众人介绍了下外边的情况。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军区宿舍又传来几声闷响。张凯心想，应该是有人尸变了， 要不然谁再这个节骨眼开枪，几声过后又是急促的枪声和爆炸声。张凯不再犹豫，朝众人说道：“同志们，现在也许就是咱们逃生的机会了，希望宿舍那边的枪声能吸引走尸群。” “我知道这样说太不仁道，但事实就是摆在眼前，我们不怕死但不能作无畏牺牲”张凯着看向胖子和李琳继续说，“还是由咱们三个去探探情况，能走就回了通知大家。” “你们不会自己跑了吧？”人群中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张凯看过去也没找到说话者。来不及纠结了，时不我待。 “胖子那你留在这吧，和大家一起。董呈斌李琳咱们走。万事小心，不要蛮干。”张凯说。 “行，你们自己小心点！”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 三人来到走廊，透过开着的门看向窗户外。此时的丧尸不再安静，都一股脑的往大楼后面的宿舍跑，三人不敢盲目出去。 “顶楼能上去吗？”张凯小声问。 “可以。”李琳答道。 “行，咱们先上去看看。”张凯拿着胖子的铁棍说，“我走前面。” 三人往楼梯口摸去，快到通往2楼的梯口时，张凯往外看了看，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昨日草坪上的避难所，今日如同废墟。如今丧尸的行动能力比常人更加迅捷，病毒好像 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体；喜的是这些活死人正如张凯猜想的那样，全都往宿舍跑去，过不了多久估计全都会堆积到那边。 张凯带着二人往楼上爬去，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们爬到三楼时，便遇到五六人，依偎在一起，躲在走廊尽头。对方也应该注意到了外边情况，有一人通过走廊上的窗户，正偷瞄外边的动静。 三人也没作停留，继续往楼上爬去。到顶时除了李琳，其他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还好没让胖子来，张凯心想着便跟着二人向大楼边缘。 宿舍楼比大楼高出几层，屋顶呈三角状上面像似铺着琉璃瓦，也不见有人爬上去。张凯往宿舍楼望去，只能看到铺满瓷砖的外墙，两楼 背靠而建，不像是近十年修建的。宿舍楼枪声不断，但众人完全看不到那边情况。 三人来到边缘处往下看去，活死人正顺着围墙与大楼中间的通道往宿舍楼涌。这些东西，如浪花一般，后浪推着前浪，通道宽度不算窄，但也容不下这么多的活死人一下都过去，很多被推倒在地， 再也爬不起来，无数的同类从它们身上踏过，不知死活。张凯朝大门方向的边缘走去，习惯性摸了摸口袋，却只掏出一个打火机。放眼望去，草坪一览无余，帐篷七歪八扭，寻不见活人踪影。大 门处的电动门已经往外倒去，上面零零散散卡着几头掉队的丧尸，大门外、围墙外也游荡着一些活死人。张凯内心绝望，如今这状况插翅也难飞～ 李琳董呈斌也走了过去，二人见状也是面露难色。见没有突破口， 张凯对董呈斌说： “呈斌，你先回医疗室吧，让他们先别轻举妄动，有机会离开我们就下来通知大家。“ “好吧，只能这样了……“董呈斌说着就往楼梯口走去。 两人沉默许久，张凯在楼顶走来走去四处打量，依然没能找到bug能逃出升天的地方。见李琳靠墙坐在那儿，便也走过去坐下。 第十四章 光！ “你相信光吗？“张凯埋头低声说。 “什么？“李琳问。 “光。“张凯埋头说。 “什么光？你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见对方不上道，又换了个问题。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张凯继续埋着头说。 “你说什么？“李琳说，“有病！“ “让我亲一下我就放了你。“张凯抬起头，捧着手中的蜻蜓。 …… “你这人！“李琳说，“我看是病得不轻了。“ “嗯…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病了。“张凯说，“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咦——！肉麻～“李琳说，“你对每个女生都这样？“ 就在这时，张凯惊呼：“我——我看见光了！！“ 李琳正想掐张凯，以缓解心中怒火。却见张凯望着天边，朝他目光看去，一个黑点缓缓而来。 “是直升机！“张凯兴奋道，“我们有救啦！！“ 说完一把抱住身旁的李琳，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绝处逢生的喜悦由心而发！ 片刻后，看着直升机越来越近。张凯说：“我去叫大家上来！你在上面等我们。“ “嗯！好！“李琳说，“我一定让他们等大家的！“ “bj——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张凯一路哼着小曲跑下楼。 “三长两短“的敲响门声响起。 “暗号！“胖子雄厚的声音传来。 “芝麻开门！“张凯说 胖子打开门，还来不及说话。张凯抢先道： “同志们—！咱们有救啦！***来救咱们了！！赶紧收拾东西。“ 众人一片狐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还愣着干嘛？！额～不好意思。“张凯说，“是直升机！有人开直升机来了！“ 此时直升机的引擎嗡嗡声传来，众人也是一脸兴奋！ 张凯听声音——直升机果然停在楼顶，放下心来。忙招呼胖子， “小胖，快点……别他娘的拿吃的了。“张凯说，“李飞，你力气大背着小冯。““胖子咱俩断后。“ 几人也不墨迹，赶紧往楼上爬。 楼下的丧尸正寻思着，怎么上楼吃掉这个奇怪的庞然大物。 众人爬到五楼，就听到一层楼梯口传来嘶吼声。就在这时，楼上引擎声再次响起。 “快！快!快!“一行人相互催促。 爬在最前面的张潘兄妹，已经快要登上顶。 一阵由近到远的引擎声音响起—— 众人心中惶恐。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兴许他们先去救军人了。 张凯心想着，又朝下望去，见先前楼道的那群人也跟了上来，便催促着上面的人继续爬。 张凯胖子二人最后到楼顶，只见拳头大小的黑色直升机正往天边飞去。 第十五章 失望 “他们怎么走了？“ “哥——他们，他们为什么不救我们？“ “怎么能这样？“ “我*你大爷的！“ “飞机呢？“后面那群人其中一人说，“飞机——走了吗？“ 众人一片哗然。 张凯回过神来，在人群中寻着一人身影。 “你们看见李琳了吗？“张凯问，“有谁看见李琳了？“ “我们上来的时候，这上面就没人了。“张潘说。 张凯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一拳砸向地面。 “谁有烟？借我支。“张凯说，“我说谁有烟！借我支！！“ 张婷递给他一只女士香烟。 他拿着烟的手颤颤巍巍，像老年人握不住东西一样。 大家心情都很低落，也没有人在意他。 胖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在乎我那几条鱼。“ 此时，宿舍楼那边枪声依旧没有停。目所能力处，活死人尸体的高度已经快堆成小山。胖子招呼着众人，准备下楼，毕竟天台上一清二白啥也没有。 众人空欢喜一场，来的快散得也快。 所幸丧尸并没有爬得太高，一直在一楼徘徊，直升机离去的引擎声也吸引走了不少，剩下零星的丧尸，可能迷了路分不清方向。 胖子见张凯还傻坐着，烟头已经燃烬，烟灰被风吹散如同扬出去的细沙。 “走吧，还等啥呢？“胖子手搭在张凯肩上说，“还是想想怎么保命要紧。“ 见对方还没反应，胖子直接提起张凯， “诶哟……你他娘的又长重了。“胖子抱怨道。 张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望向天边——长叹一声，同胖子下楼去。 二人下到5楼便发现众人都停了在此， “李琳她——？”孔军医和战士低声问，“她走了？” “可能是吧。”胖子摆摆手说，“也可能掉下去喂丧尸了，管她呢！” 张凯朝楼下望去，有人影晃动，实在想不起对方名字只能说： “冯哥，楼上都是些什么房间？” “啊——？哦二层、三层是食堂。”冯君说，“四层是图书馆和会议室，五楼以上应该是连长以上军官宿舍吧？我也不太清楚。” 张凯看向坐在台阶上的孔军医。 “我就更不知道了！病毒爆发后我才被邀请过来的。”孔军医说，“以前呐——部队里可没这么好的条件。” “管它是啥，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胖子说。 “嗯—之前我们都是一心想逃出去。”张凯看向众人，“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先呆在这儿再观其变。” “不过我也不拦着大家，你们想走想留都自便。” “反正你到哪，我就跟到哪。打游戏吃鸡的时候，全队阵亡就你他娘的最后死，勾一勾活的久。”胖子说。 众人低声哄笑。后面那五人有老有少，看似一家人。 “那咱们走吧，先去找个容身处。”张凯说。 一行人在五楼四处搜寻，也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寻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房间门没上锁，一个间单间卧室。前面几人走了进去，胖子见茶几上有几包烟， 拿起来揣进兜里，又拿起一袋开封的饼干吃了起来。 “这地方也太小了啊，只有一张床，这么多人根本住不下。”胖子说，“誒——这床真舒服，老张你也来试试。” 张凯推开门，外边是一个小阳台，放着各种绿植盆栽。一根不锈钢管横穿在阳台上方，上面挂着绿色长袖军衣和军裤。张凯取下，放在胸前比了比还挺合身， 也不能老穿着病号服啊，张凯心想。 “誒……好家伙！”胖子坐起身来说，“还有吗？给我也搞一件！” 张凯没有理会，走到冯军身旁道： “这是什么军衔？” “大哥——这没有军衔啊，你看……挂军衔的地方都取下来了。”冯军说，“看起来是营长的衣服。” “额——原来是这样。”张凯尴尬一笑。 张凯见旁边的胖子眼冒金光，便直接递给他。 “给我啊！？你确定？”胖子说。 “拿去吧！你那眼神——我看是想连衣服带我一起吞了。” “感谢老张!”胖子说，“不对！感谢张司令！” “别瞎扯了。”张凯又朝众人说，“这地方好是好，但咱们这么多人住不下啊！” 房间太小，后面那五人还站在门外，张凯朝屋外走去，对后面那五人说：“你们好朋友，我看你们有老有少。不如……不如你们就留这儿吧！我们住不下。” “那就太感谢你了，小伙子。”一头白发的老人说。 “不客气……”张凯说完又走向屋内。 “胖子，我们先去楼下探探情况。大家先留在这，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张凯说着顿了顿， “你们想要——吃鸡，就得听我的。” 第十六章 救人失误 胖子刚得了新衣，万分兴喜。屁颠屁颠的走在前面，不过他那衣服实在不合身——太小了！要不是军工质量好，早被他撑破了，但他依然乐得其所，张凯也没有 说什么。 “老张，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明明都发生这 么大事了！除了早上那架直……除了那，也没 见其他救援啊？按道理说，军区卫星通讯不可 能断吧……眼瞅着一天快过去了，但到了现在 也不见其他部队赶过来支援啊！”胖子说。 胖子说的不无道理。但张凯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毕竟事发突然，于是对胖子说： “可能……可能他们自顾……誒——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噢——自顾不暇，可能他们也自顾不暇吧。万一所有军区都成这样了？你也见识过那些玩意，速度越来越快， 力气也越来越大。一时半会的，都反应过来吧。而且病毒感染人体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嗯……，是有道理。但是咱们国家那么多热武器，导弹系统发达，直接轰它丫的不就完事了吗？”胖子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嗯——但能肯定的是，国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想啊，一颗原子弹轰下来，你丫的不就成烤乳猪了吗？不对——应该是渣都不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顺着楼梯往上摸去。张凯提着铁棍走在前面，胖子找了把消防斧断后，转了一圈，发现个个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走了两层后终于 找到一间门开着的房间，胖子走了进去，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一间毛坯房出现在二人视野，黑黢黢的没有灯，也和医务室户型一样窗子朝宿舍楼的方向。张凯心里突 然生出一个念头，忙指着窗外的墙面对胖子说： “胖子，你说咱们把这儿弄开，对面的人不就能过来了吗？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笨？不知道从这逃！” “对啊，真有你的老张！不过……咱们怎么弄啊，总不能靠我这斧子劈吧。虽然我有力劈华山的实力，但这怎么说也是钢筋混凝土啊……” 张凯没接话，转身朝门外跑去： “你等着，我去问问有没手雷！” “噢，你快点啊！”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 张凯一口气跑回五楼的屋子。见受伤的冯君正在昏睡，忙摇醒他， “老冯！你有手雷吗？”张凯问。 “啊——？” “手雷啊！炸人用的——手雷！” “啥？你要手雷干嘛？” “救人啊！救你的战友！” “你用手雷救人？？” “哎——我和胖子……” 听对方介绍完，冯君知道了个大概，他从上衣里面摸出一颗绿色的东西，没有拳头大。这是他昨晚专门放在里侧上衣的。张凯忙接过去。 “行——我这就去救你战友！”张凯说着往门外走。 “誒——你小心点……” 冯军还想说什么，张凯已经跑出了屋。迷迷糊糊被人推醒，就听到战友们有救了，心中自然高兴！ “胖子！准备干活。”张凯跑回毛坯房喊道，“你大爷的！人呢？” 又走出门外，见依然没有胖子身影，也不管他了，救人要紧！张凯心里想着便走到窗口，问题又来了，这手雷该怎么固定？宿舍墙面离窗户还有10公分左右空隙，张凯顺着 缝隙往下看去，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如同无底深渊。缝隙一阵阴风刮来，张凯打了个寒颤。忙缩回头又把两个窗户都打查看，无一例外都隔着缝隙。 张凯无奈离开屋内，上楼去寻胖子，顺便寻找能将手雷固定的物件。刚爬上去几个楼梯，就听见有脚步声下楼。来人正是胖子，正抱着一捆木板往楼下走。 “你跑哪儿去了？”张凯问，“你搞这么多木板干嘛？” “我看你老半天没回来，就上楼看看有没啥发现。”胖子说，“这不！嘿嘿——你看我兜里是啥？” “啥玩意？整得神神秘秘的！”张凯伸手往胖子兜里摸去，“——鸟蛋？哪掏的鸟窝？” “就楼上啊！楼上的走廊被木板隔着，我听着里面好像有动静，两斧子胖爷我就给它劈开了。”胖子说，“结果发现几个鸽子窝，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还要专门隔开。” “你这是准备清蒸还是红烧啊？”张凯问。 说完便准备上楼亲自看看去，恍眼看见胖子手里的木板上还欠着钉子，灵机一动朝胖子说：“可以哦，小胖！走咱去炸墙救人要紧。” 二人抱着木板回到屋子，张凯准备把木板钉在墙上。可水泥墙面太硬，试了几次最后只能先左右订两颗钉子，木板直接放在上面。 张凯掏出手雷，放在木板：“胖子一会咱俩直接往门外跑。” “好，你丢吧。”胖子边说边往门外走。 “你大爷的！——这玩意咱用啊？拉掉上面这个圆圈就好了吗?”张凯吼道。 “对！——应该是！你试试吧！”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 “艹！故意是吧？”张凯扒开拉环连忙放在木板上，奔出门外。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小心翼翼走进屋内查看。 “这——这他娘的！咋就只把墙面熏黑了？”张凯说。 “不会是训练手榴弹吧？”胖子说，“看地上的碎片应该不是啊。” “哎——还是太年轻了……” 第十八章 逃出大楼 张凯本想问问胖子这飞机还能开不，但又觉得胖子这货指不定又要嘲笑自己，要是能开，这货肯定早说了。心里正想着，却听见一阵哗啦玻璃破碎声…… “老张！你快来！“胖子说，“看看这是啥？“ “这是——？嘛玩意？……导弹？？“ “嗯！是这架歼-12配置的！“胖子指着飞机说。 “还能用吗？“张凯好奇道。 “肯定不行啊！这就是个空弹！跟个模型一样。“胖子说。 “你大爷的！那你瞎激动啥？你慢慢参观吧！“张凯说完便继续搜寻。 四处查看完，张凯确信了，这就是军事博物馆，至于为什么封起来——管它呢，眼下最终要 的是赶紧找食物和水！ 张凯来到玻璃柜旁，跟女孩子挑戒指似的，看了半天挑中一物。让胖子直接砸开，取了出来。 “哎……这些烈士先辈们用过的枪械，现在全都成破铁了。“张凯说，“也就这玩意能使了。” “我看你这也生锈了啊。“胖子说。 “嘘……！你刚听到枪声了吗？“张凯问。 “这不都响一天了吗？有啥大惊小怪的。“ “不对……走！咱下楼看看！“张凯说完便拉着胖子往外走。 两人一路小跑，往楼下赶去。 胖子这时也听出来了，这枪声并不是宿舍楼传来的，而是他们这栋。 两人下到五楼后，见地上躺着几头活死人尸体，赶忙捂住口鼻，虽然戴着口罩，但也不知道这 玩意管不管用。 张凯朝众人呆的房间跑去。门开着，进屋后却空无一人。又一阵枪响传来…… “老张——！他们在下面！“胖子喊道。 见张凯跟了上来，胖子先一步下楼，他刚听见枪声好像是一二楼传上来的。 两人刚跑到三楼便听到嘈杂的狂吼声传来，二人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恐，枪声频率越来越低如同敲响的倒计时钟！两人不再犹豫朝楼下跑去，张凯前脚踏入二楼的瞬间，脊背一阵发凉！只见左边走廊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黄黑色的脓水流地满地都是。走廊尽头五六头丧尸正趴在一人身上，这人只剩下半张脸在群尸中还没被淹没，他头上的士兵帽一眼便能认出。 ——正是战士冯君！ 两人快步向前，却见那人口吐脓血嘴里还嚼着一个字：“…快！………走……走……！！“ 张凯只觉得内心一阵酸楚，明明开始还好好的一个人，对方还叫自己大哥，这会就只剩下一口气！ “胖子！快给我一巴掌！“张凯沉声道。 “快跑——这他娘的不是幻觉！！“胖子回过神来说。 说完拉着恍惚的张凯朝一楼狂奔。 刚冲到一二层之前的楼道，外边传来孔军医的声音： “快——快上车！” 两人来不及多想，朝门口停着的装甲运兵车奔去，一名和冯君装扮一样的战士，见还有人下来，立刻下车端着步枪警戒。待两人快到近处 时问道：“楼上还有人吗？” “没了，就……。”胖子说。 “还有位和你一样的战士！”张凯忙抢先道。 对方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一把扶住踉跄的胖子，朝车上蹬去。 “快！快……！” 众人一起将三人拉上了车。三人刚一上车，门还没关，装甲车便喷出一口黑烟，朝大门口疾驰而去！这时张凯才定了定神，打量起车内 情况。全封闭式的装甲车内前排只有两座，左右两边各一排座位。车内的迷彩花纹被血污、脓液染成五颜六色。车内的人或坐或蹲挤得满满当当，有的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满脸愁容，还有的满脸平静。张凯透过前挡风玻璃往外看去，车道上的废弃物遍地都是，零零散散趟着活死人的尸体，有的丧尸并没有死透听见发动机声，拖着被踩得扭曲的双腿往车道上爬，被驾驶员直接压过。 张凯转头朝车身上的小窗户外望去。只见草坪上奔赶过来的丧尸，离移动的装甲车越来越近，几秒后几头丧尸飞身一跃，有的扑了个空，有的重重地撞击在车外。尽管车内的众人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声声巨响惊得魂飞魄散。 “怎么办！？它们要爬进来了！” “爷爷!我怕……呜——呜——” “莫哭嘛！烦球得很！” “大家保持安静！不要怕！它们攻不进来！咱们车是防火箭筒的！”副驾驶的一名军人说，“小扬，专心开车。” “好的！营长。”驾驶员小扬说。 车内一片哗然，张凯收回目光，看向众人，目光扫了几圈发现董呈斌确实不再。 “别看了！小董没了！你们两个躲地倒是好！说什么去探情况！我看……”一旁的张潘拦了拦说话的李飞。 李飞和董呈斌应该是结伴来的军区，发放物资的时候两人看起来就相互认识。张凯又想到自己和胖子跑了大半天，除了搞到几枚鸟蛋、参观了一下“博物馆”还浪费了一颗手雷，确实什么事也没办成。刚认识的同伴也白白牺牲两名，想到此处更是低下头一声不吭。 “放你娘的狗屁！”胖子骂道，“我俩明明是去炸楼救人的！” “我操！原来手雷是你们丢的！”蹲着的一名士兵说，“你知不知道这动静把我们可害惨了！？” “是啊！本来那些东西都散了，你们一颗手雷，又把它们聚上楼。”士兵旁边一人说。 “算了小陈，他们也是好心救人。”营长说。 第十九章 活下去 车内安静了一会，外边的丧尸好像也跑不过六个轮子的装甲车。张潘咳嗽了一声说： “你们在楼上炸了墙以后，本来我们想去楼上看看情况。可刚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杂乱的踩踏声，我们只能重新又躲回房间。 直到我妹妹看到窗外他们的车停在楼下，才打开门出去——结果走廊全是丧尸……呈斌没注意被咬了一口。然后冯……冯君带着我 们往楼下撤，到二楼以后丧尸数量实在太多了，他和呈斌为了掩护大家下楼，用身体挡住丧尸，我们才……” “对了！你们有没有被那些东西咬或者抓伤？”听到这里营长开口说，“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请务必说实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自己身边的人被咬了。这才七嘴八舌的回答道：“没有”“没有”…… 大家稍放下心来，不过依然在拥挤的车厢内，努力与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嘿…！哥们。您几位是怎么出来的？给咱讲讲呗。”胖子坐在几名战士的脚边，一脸好奇的问道。 胖子不嫌事儿大，这个时候打听这些。别人刚死了那么多兄弟战友，换成是自己真问不出口，张凯心想着便也竖起耳朵听起来。 “哎——说出来怕把你们给吓尿了！”战士看了看副驾驶的营长，见对方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便继续说， “昨天早上我们接到命令去搜寻未被感染者。这次灾难出动了我们整个军区的战斗力，不过我们营 只负责搜寻任务。可——刚到城区我就傻眼了。从前繁花似锦、人声鼎沸的热闹都市荡然无存，剩下的全是横七竖八堵着的汽车， 那些一个个吃人的怪物游荡在其中。我们见街上活人全无，只能去楼内搜寻，本以为把大家接到军区就安全了，没想到…… 哎——”战士继续说， “后来回到军区后，喇叭里的紧急集合吹一响，我便跟着战友们往楼下跑，可刚到楼下就全乱了，分不清敌人和战友，只能见有人 扑上来就开枪射击。但只过了几分钟时间被感染的战友就多的数不清，被咬以后半分钟内，就会变成活死人去扑其他人，最后营长 带领着大家又退回宿舍楼上，借助地理优势进行射击。望着昔日的战友变成如今这样，一个个倒在自己的…枪口下……大家的内心 悲痛欲绝——”说到这里车内的战士都泣不成声。 缓了片刻战士又接着说： “后来我们楼上也有战士之前被抓伤了，可能他们自己都没察觉，最后楼上也乱了……” 被抓伤和被咬伤看来病发时间是不一样的，张凯想了想又继续听战士说。 “我们几人运气好，上楼的时候就在最前面，最后弹药也不多了，只能找地方先藏起来。直到今早楼下又响起枪声，我们赶紧加入战斗 没想到那些东西越来越多，屋里屋外全是黑压压一大片，通道里血流成河尸体堆满了楼道，那些活死人个个悍不畏死，快如鬼魅我 们弹药打完就找钢管、消防斧，没想到没了枪声，那些活死人反而越来越少。最后我们干脆躲起来，等那些东西自己散开，没想到 你们……！ 后来我们见活死人基本都涌入楼道，便直接从十三楼用绳子降回地面，这才开车接上了你们。整个营就剩下我们了！也不知道 在外的那两支部队怎么样了！他们要是也出什么事，那咱们这个军区就……” “对了老哥，你们有没有看见那架直升机！？”张凯迫切问道。 “嗯！看见了，不过那不是军队的，应该属于私人。”战士回答说。 “知道它去哪儿了吗？”张凯继续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战士说。 “你想打听谁？”营长这时候开口问道。 “蒽……李琳!”张凯说。 “噢！你们认识？”营长问。 张凯见有戏，对方是营长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说： “她是我女朋友！！” “啊——！？”胖子惊的下巴都掉了，“凯爷，我没听错吧？” 之前医疗室屋子内认识张凯、李琳的也都面面相聚，满脸狐疑。张凯见事情快要败露急忙说： “我们处对象已经有一年了！只是她不让公开！” 胖子满脸问号，心想你他娘有没有女朋友我还不清楚吗？于是便不再说话，看张凯又要闹哪出。 “那她为什么不带你一起走？”营长继续发问。 “因为我下楼去叫大家了！”张凯指着几人说，“这个他们都可以作证！”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营长说，“但我猜想你们应该还能见面。” 后来任由张凯再怎么问，使出全身办法，营长依旧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天色已暗，装甲车行驶在无名道路上，一路颠簸。众人都是一脸疲惫，时不时车内传来几声“咕噜”声。张凯看着窗外倒退的 树影，身心疲惫。想着远方的家人，内心却又无能为力，可能不止是他吧，车内的胖子、张潘等人包括牺牲的冯君、呈斌，谁 不想念亲人呢？但如今道路全堵，单靠两条腿，走得回去吗？路上又有多少艰难险阻？ 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张凯暗自下定决心。 第二十章 军民一家亲 “嘿！同志！醒醒……先下车吧！”战士拍打着张凯的脸，“大家都醒醒……” 一行人下了车，看着眼前的独栋别墅一脸懵逼。 “诶呀……诶呀……！”一人伸着懒腰。 “嘘……！同志小点声！”战士说。 众人这才想起，现在是末日！丧尸爆发的第四天！ “刘涛、小陈你们倆警戒，小扬带着大家呆在车上，其他战士跟着我！”营长命令道。 营长带着七人朝别墅大门走去，他们或拿着步枪或握手枪还有几人提着消防斧。 “胖同志，赶紧上车！别抽烟了!”小扬说。 只见营长打了个手势，几名战士朝左右站去，持斧那人上前往别墅外栅栏门上敲了几下，片刻后见别墅黑暗处一头丧尸飞奔而来， 丧尸穿着蓝色工作服，看样子应收是绿化工人。丧尸撞在栅栏铁门上嘎吱一声，门并没被它推开。丧尸从门缝隙处伸出双手， 拼命地想要够着眼前的美餐。右边的战士抬起斧头，用力一劈，丧尸的一只手臂应声而落，腥臭的脓水瞬间直冒。左边的战 士也效仿，手起刀落另外一只手臂掉落在地。先前那名战士掏出匕首直插丧尸眼窝，又一阵搅动活死人这才往后倒去。继续 敲击几声铁门后，见没什么动静。左边的战士一斧子锤在刷门卡的地方，后面的战士伸手便去推门——门没开。 张凯见状对车内的众人说：“你们呆着我去看看。” 说着便伸手去推车门。 “同志！你去干嘛？别添乱了！”小扬说。 “你们这车门怎么开啊！？”张凯问道。 “说了让你别去!”小扬说。 “我去开门！那门和我家的一样，我会开！”张凯说。 小扬看着张凯，想了想营长的命令还是没答应。 胖子这时又乐了！心里暗骂——你不吹牛要死啊！ 片刻见别墅门还没打开，张凯又说： “同志！赶紧的，一会丧尸来了！”。 小扬又往大门处看去，想了想还是打开了车门， “好了，你现在推。” 张凯拿着从博物馆取出来的铁矛，这次的矛全身锈迹斑斑，但矛头和矛身浑然一体，都是铁质。他小心踩上台阶，猫了过去。 营长正准备指挥人翻门而入，却见一男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张凯先问道。 “打不开，你来做什么？”营长说。 “我来开门！”张凯边爬边说，“小心尸体！有毒！” “我们知道，你干啥！赶紧滚下来!”营长说。 “没事，马上就好了。” 张凯爬到门顶，往下看了看，见没有其它活死人，翻身顺着铁门爬了下去。众人见对方已过去，不再多说，抬抢警戒。 张凯往门旁的墙面看，果然有一白色按钮，于是按了下去！嘎吱一声，众人推门——开了。其实张凯也是猜的，看电视上好像那 儿都有一个按钮！ 营长打着手势往大门里走： “你回车里去，注意安全。” 只见一行人两人在大门口警戒，其它六人朝别墅内的防盗门摸去，众人来到防盗门前打量。 “这是超b级防盗锁，打不开也砸不开，咱们去砸玻璃吧。”张凯说。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回车里吗？”营长见有人不服众命令厉声道。 “大家都等着开饭呢，快点吧！”张凯说。 众人果然在旁边找到了落地窗玻璃，旁边的战士举斧便砸。众人四散开来，只听咣当一声，玻璃呈蛛丝网散开，两名战士一脚踢去， 玻璃哗啦几声碎地满地都是。就在众人准备迎接冲出来的丧尸时，屋内的灯光突然透过窗帘。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如小 偷被主人撞见一般。谁都没想到，屋内还有活人。一行人愣住原地，片刻后屋内走出一老头，拿着扫把拨开窗帘看向众人。 “你们——？……是军人？”老头说，“来救我们啦!？” 众人沉默片刻。 “噢……是…是的……老乡，我们是军人！”营长说。 “太好啦！快近屋吧！”老头说，“大半夜的，真是辛苦你们啦！” “只是——”老头指了指玻璃 “只是急着救人！实在对不住了，回头我们给你换张玻璃吧……”张凯忙接过话，“大爷有吃的吗，我们太饿啦！” “哦——你们快进来吧！”老头招呼着众人说，“不用赔—没事的，你们能来就好。” 一行人进屋。 营长瞪了两眼张凯。张凯领悟过来忙说： “对了大爷，我们外边还有其他军人，我去叫他们都进来吧。” 老头见这些人都穿着军装拿着抢，也没怀疑什么，除了一人穿着病号服，应该是生病的军人吧。连忙回答： “好！好！你快去吧！” 营长又瞪了两眼张凯。 张凯这下不明白了，自己照做了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朝大门跑去。 …… 张凯把其他人领进屋后，发现营长等人都坐在沙发上。老头单独坐在一边，茶几上已经摆着几盘焉掉的水果。 见来了这么多人，老头立马起身上前一步； “您就是营长吧，咱们总算把你们盼来啦！”老头伸出双手。 “噢——是的！老乡，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营长连忙伸出双手。 “…………” “…………” 军民一家亲。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久久不愿意松开。张凯没再听他们叙旧，和胖子一人拿起几根香蕉，狼吞虎咽的塞了起来。 这时厨房内走出一小女孩，没戴口罩约莫20岁出头，个子不高五官紧致，头发披在肩后。 第二十二章 抉择 别墅外。有两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了人群，跨过围着的篱笆，一人爬在树上，时不时往下丢着一团红果——樱桃，四川的樱桃果大红润，咬下去鲜美的肉汁便滑入口腔。 张凯边吐着樱桃核边对树下的胖子说： “胖子！你怎么看？” “噗——你脑瓜子……好使，你先说说看。” “我觉得……咱们现在有三个办法。” “赶紧摘啊！别老想着自个儿吃。” “第一个办法是开11路公交回老家。”张凯说着便又去摘樱桃。 “二是先跟着他们找到车——来接着！……再回去。” “那第三呢？”胖子问。 “第三条路在天上。”张凯说完指了指天空。 “飞回去？”胖子反应过来道。 “找个驾驶员，实在不行绑一个嘛！到时候多给他点钱……反正现在钱没用了……”张凯说。 “切——！你咋不说你有个家里开矿的女朋友呢……”胖子说。 “对哈——！” 一小时后。两人吃得满嘴流汁，确定了这段时间都不想再吃樱桃了以后，才回到别墅。 “我们的人找到车以后就离开，你们怎么打算？你们……吃什么了这么撑？”营长看着打着饱嗝的两人问。 “这是——饿隔，我们啥都还没吃呢。”张凯说。 “你们怎么打算的？”营长说。 “我们先跟你们走。”张凯说。 “好吧！收拾一下！随时准备出发！” “……咯…咯………”“…咯……” 营长皱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两人刚准备上楼，就看到提着箱子的方玲珑。 “诶！小方，你们家没车吗……老人家平时怎么出门？”张凯问。 “喔……有，有专门的司机，但这几天没来……”方玲珑便拉说。 胖子上前帮忙，接过箱子抬手放到车内。 “谢谢！” “嘿嘿—小事客气啥。” 这胖斯还是有点眼力劲啊，他正想着便转身离开。 张凯走到落地窗破碎的那间屋子。捡起窗外的长矛，在屋外找了一块能磨刀的石头，取来一盆水，慢慢打磨矛头。 过了一会，孔军医拿着一块磨刀石走了出来，张凯眼睛一亮。 “老爷子！在哪儿找到的？”张凯说问。 “哈哈哈…就在厨房，我看你在磨这杆矛，就去找了找……”孔军医说。 “您认识它？对了……这是我在博物馆找的……就军区那个博物馆您知道吗？” “军区有博物馆？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这矛应该明代产物，矛头修长且这握柄处的间距是矛头的四分之三……当然了这只是大概，你看它是不是比很多长矛略短一些?”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长矛我也没见过呢！”张凯说。 “嗯——这个是明代骑兵用的矛，所以比普通长矛短一点，穿透力和韧性更高” “那……能削铁如泥吗？” “应该不能……” “好吧，到时候疫情结束我就还给他们!” …… …… 最后老军医说他想跟着大家一起走，因为这样会让自己感觉还有点用，不想窝窝囊囊的就这么死了，还想为大伙做点事。他还想成为老班长那样的人…… 第二十三章 真心话，大冒险{评论有惊喜，感恩有你！} 直到下午四点，众人也没等到去寻车的二人，这两人是反方向去寻车，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观察过了，并无车辆。众人顿时担心起两人的安危，营长正准备带人去找找。远方终于走来倆人影，稍微近时张凯才看清一个是小扬一个是王涛。 “营长。任务失败了，那边压根没有车，我们走了十多公里。”王涛说。 “是啊营长。好不容易找到一辆……结果还没有汽油！哎——不过我们带了很多苹果回来。”小扬说便把背包打开。 “也不能怪他们的，那边倒是有别墅，但好像很久没到人了。”老头说。 营长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也不好当众发火，见人也没事。便摆了摆手， “算了，那我们就挤挤吧！今天太晚，明天出发！” 经过多半天的打磨，长矛的锋芒从见天日。张凯找了块杂草茂盛的地方舞了起来，一顿乱挥草被打倒了不少，手臂也越发酸麻。回到客厅准备休息，却见胖子和张潘兄妹正在斗地主。张凯假装没看到，往二楼走去。 “小伙子，过来休息会吧，我看你鼓捣那铁棒一天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奶奶说。 张凯重新走到客厅，给老年人打起招呼。 “你好！奶奶，嘿嘿——这可不是铁棒，这是兵器——矛”张凯坐到老人旁边说， “对了，你们一家人都要跟着大部队走吗？” “嗯——哎——我不想走的！我们俩老头子倒是没什么，但孙女还小啊！她一定要活下去!真是造孽哟……”老奶奶说。 “你们放心吧，营长他们都是好人！会带大家活得好好的！”张凯说。 “嗯……好……你们都好……”老人落眼泪。 “老张！快来帮我玩两把——我肚子疼，诶哟喂……你大爷的……樱桃……”胖子边说边跑。 张凯坐到茶几旁，拿起胖子的牌，一看就傻眼了——这特么什么牌啊，没一个能连着的，花牌也没一个。 “你先出，你是地主！”张潘说。 “嘛玩意？这牌能叫地主？”张凯边看牌面边骂，“卧槽，这个死胖子，故意的吧！” “快点儿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张婷模仿着说。 “一对三” “四个四” “……” “……” “你输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张婷说。 张凯这才知道自己上了样当，见旁边还有人围观便不好直接暴走。 “誒——胖子这人是不是掉厕所了，我去拉他一把……” “就知道耍赖，玩不起呗。”张婷说。 “那我选真心话吧！” “好，那我来问。”张婷说，“我真的长得像你前任吗？？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哎哟…笑得我腰疼…” “我操你大爷的！死胖子！！”张凯老脸绯红，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起身便往楼上冲。 “哎……你去哪儿？胖哥让我拦着你！”二楼的方玲珑说。 张凯刚到二楼见有人拦住去了去路： “誒——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被胖子收服的？” 对方脸蛋一红，侧着跑下楼去。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晚上开饭。晚饭的食物跟昨晚差不多，馒头配稀饭，多了碟泡菜，桌上摆满了苹果和樱桃。 众人都在啃着馒头，却见有两人拿着毛巾，一人捂着腮帮一人捂着眼睛…… ——深夜。张凯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自己把胖子脸扯开了，里面渗出恶心的脓水，骨头缝里藏着满满的白蛆。张凯惊醒，背心全是汗，摸了一了把，感觉摸的是黏糊糊脓液。忙翻身而起，看了看胖子的脸，确定了只是噩梦便走出门外。来到浴室的他打开淋浴，出热水时便站了过去。 十分钟后——停水了！张凯正纳闷是不是胖子搞的鬼，结果——电也停了！张凯一阵暗骂“这他娘的也太抠门了吧！这么有钱还不交水电费！”无奈，只能草草擦干回去睡觉。 次日大早！天刚蒙蒙天，楼下传来哨声和人声。 众人纷纷下楼，也没什么收拾的，昨晚已备好所有东西。众人上了车，张凯发现有五人不见了，正是之前跟着他们的一家人。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既然营长把选者权交给大家，那生死便在一念之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这群人会不会安全抵达。 第二十四章 水猴子 “同志们，都醒醒！”小扬说，“后面的路不好走了！” 张凯被胖子拍了一巴掌，睁开双眼昨晚他洗完澡后基本没睡，总觉得沐浴露还没冲洗干净。 “胖子！你额头怎么流血了，凑近点我帮你瞅瞅！”张凯说。 “干啥玩意？你别又想吓唬我！”胖子说。 “过来！！……”张凯双手一把捏住胖子的脸，猛然拉开见里面确实没有蛆，这才松了口气。 “你大爷的！大早上的又……哎哟！……” “大家抓紧扶手！前面过河沟了！……”司机小扬提醒大家。 车内的人七倒八歪，众人差点以为要翻了，个个惊慌失措，还好有惊无险，又恢复了颠簸状态。 “大家不要惊慌，这只是小试牛刀。”营长轻描淡写道。 年轻人还好，三个老年人被巅地快要吐了。张凯见状忙对胖子使眼色。 “你又想干啥！？”胖子没好气道，“我说你不能消停会儿吗？” 见胖子不上道，张凯捂着手对胖子说……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车辆行驶了一会，见众人被颠得快吐胆汁了。营长下令道： “前面停一下吧!原地休息十分钟！” 一行人刚下车，便扶着车身吐了起来。张凯看了看四周——这哪是车该来的地方啊！左右绿树丛荫，一条四米宽的小河竖躺在中间，河床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人走在上面晃晃悠悠。张凯走到河边，洗了一把脸。见营长在一旁抽烟张凯便上前搭话： “长官借个火呗！” 营长看了一眼，将打火机递给他。 “再借支烟呗！” “你——！”营长从烟盒里拿出一支说，“你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点燃烟，一阵吞云吐雾后张凯又问: “长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南方！” “南方哪儿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好了上车吧！天黑之前走出河谷。”营长说完就往回走。 夏日的阳光逐渐毒辣，车虽行走在河边，但车身全封闭。众人像是蒸笼里的包子，个个汗流浃背。营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这声音如同观音般慈祥伟岸。 众人下了车，胖子一个箭步冲向河边，脱了衣服直接拥抱上去，得了第一名！ 其他人紧随其后十米冲刺，除了女人和老人，男的病号服全都丢在了岸上。这水不急不深，洗澡刚好！ “注意安全！不要跑太远！” “老张！麻溜的。”胖子说，“哎！真他娘的爽！” 张凯本想下去，但突然记起前几天做的噩梦，也是在洗澡被丧尸抓住胳膊，于是脱了衣服坐在河边，继续磨一下矛身。 “胖子，你他娘的又不是东北那旮沓的，咋老整些东北话呢？”张凯说，“害得你大爷我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俺之前在那边呆了那么多年，有点口语很正常啊！”胖子说。 “东北是什么样子？”张潘问。 “东北啊！东北每年……” “快上岸！上岸！……快！”“……快！” “哎哟—我去……” 张凯忙起身看向水里，见一黑色发肿的怪物正躺着水面荡了过来！全身黑发覆盖，像是没有手脚的长发女人正面躺在水中，张凯内心一震，见那怪物离最近的李飞不到两米，来不及多想，一矛投出，也不管中不中先救人要紧。 张凯投出的矛正中目标，河中瞬间鲜血直冒。众人都上了岸，赶来的战士也望着此物。张凯见尸体不再动弹，即将沉入被河水带走，连忙下水捡矛，但水中的石头常年浸泡，长满青苔，一脚没踩稳，直接滑了下去，脑袋瞬间被水面淹没，胖子在岸上焦急万分，见张凯还没上来，以为又有其他水鬼，正准备下水去捞人。却见张凯自己钻出水面，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将尸体拖到岸边以后，大家都围观起来。 “你不要命了！？为了这破铁棒，可吓死我了！” “兄弟，没事吧？” “你…还…” “我好的很！谢谢大家关心。”张凯拍了拍胖子肩膀说。 ——— “这他娘的是啥玩意？” “水鬼！…是水鬼…” “你见过鬼流血啊？” “我看像水猴子。”孔军医说，“你们看它指甲，快有手指长了吧，面貌看起来像猴子。这种动物，已经很久没人发现过了。” “这东西吃人吗？干嘛冲我们来了。” “这东西在水里力气很大，倒是有民间传说它们会袭击人类！吃不吃人肉，我就不清楚了”孔军医说。 “这玩意能吃吗？” ———— 众人虚惊一场，出去找油的战士还没回来，众人也不敢再下水了，只能坐在树下乘凉休息。 颠簸了一上午，众人饿得前胸贴后背，最后一名战士拿出剩下的馒头和水果，分给了大家。这些食物本来就管不了多久，活动量还这么大。子弹本就不多，附近也没什么大型动物，全是些不能果腹的麻雀、水鸟。 最后孔军医建议大家挖点野菜充饥，于是便两三人一组，在附近寻找能吃的东西。 胖子还想打那水猴子主意，又去看了看，见跟丧尸肉似的恶心了一阵放弃了。于是张凯便叫来了方玲珑，三人在水边寻找螺丝、河贝啥的由方玲珑放哨。很有几次张凯想一脚将玲珑踹进河里，让胖子来个英雄救美，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脚。张凯昨日磨了一天铁棍，手酸腰麻于是让玲珑替自己，还冲胖子眨眨眼。玲珑倒是乐在其中，富家女孩也没下水摸过鱼虾，甚是新奇。 一小时后，找油的同志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食物，说是发现超市了。张凯上前打听情况，从两人口中得知。现在只要人口稍微密集点的地方，全是活死人。于是张凯让二人明天外出时叫上自己，亲自去看看情况。 众人吃了点东西便上车了，装甲车沿着河床继续前进。被水面淹没不能过的地方，又由战士身体探路，超过半个身子就得填水造路了， 于是众人除了老人和女人外，其他人都搬着石头站在岸边往下丢，有的石头直接滚到深处不见踪影。这一折腾累得人仰马翻，还好雨季还未到来，水流量低。这样的地方只有一处，一般只有回水湾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天色暗淡，今天是走不出河道了。也就只走了十来公里，道路实在崎岖。张凯躺在一处大石头上，望着满天繁星。以前他和胖子一直就想，找个原始森林好好露营几天，但工作繁忙，这事就搁置了下来。没想到这次反而成全了倆人愿望。哎—— 第二十五章 古道{看到这儿请各位给个推荐票吧，评论有惊喜} 不一会，就有士兵喊着开饭！ 一大群人围在火堆旁边，几个铁盒里煮着鱼虾贝，没油没盐。吃起来跟嚼腥臭的生鸡肠一样，四川普遍口味重，只能裹着带回来的老干爹吃。有的人吃地还是津津有味，比如胖子这种不挑食的。 下午的时候。有两条小黄鱼刚吃了午饭，在石头缝里说着悄悄话——却被张凯乱石砸晕过去。张凯在铁盒里找到它们，直接夹给胖子，胖子见对方这么好心，心中正生疑。又见张凯眼睛看向玲珑，胖子会意又夹到玲珑碗里。 晚饭后，营长安排值守，张凯主动过去让营长把他和胖子也安排上。开始营长不同意，后面张凯游说成功。理由无非就是，要独立、要一视同仁什么的。 最后女士留在了车内，其他男同胞就只能靠着一块巨石背风，几张床单盖在所有人身上，各自找了点干枝枯叶。但到了后半夜河风袭来，众人还是倍感凉意。张凯胖子小扬三人是最后一班岗，轮换后张凯看着小扬手里的步枪，好奇道： “扬大哥，这抢有多重啊？” 小杨抬了下步枪回答道： “3.5千克左右吧。” “我能摸一下吗，还没见过真家伙呢！？” “——好吧。”小扬褪去弹夹递了过去。 就这样，张凯胖子二人研究了个把小时，小扬一人盯着远处河面的动静，生怕再出来一水怪！ ——清晨，绿叶上的一滴露珠滴落，将嫩绿的草苗压弯了腰。小蚂蚁正咬着一块饼干末，左顾右盼地找着回家的路，却被突如齐来的露珠淋湿了身子。 “同志们！起床了！起床了！……”张凯边喊边高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才几点啊？” “马上七点了！乌云遮住了！”张凯说着就把众人挨着喊起来。 …… 众人起床上车，地面水汪汪的，轮胎倒也不打滑！直到行驶了个把小时天空才泛起鱼肚白，车内有些人开始骂娘了，现在明明才到六点左右…… 将近一天的颠簸在太阳完全升起时结束了。众人一阵欢呼，下车休息，吃了些干粮。 营长选的这条路居然一只丧尸也没发现，其实生活在这也不错，最起码能活着。只是还有寻那些心中牵挂的人，张凯想了想便去驾驶台看了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张凯看着前面所谓的道路，泥巴路上长满了杂草，深的地方与人一般高。要是不认真看，哪儿还能认出这是一条路。 “长官，你们这是古董路吧？”张凯见营长走了过来询问道，“这能走吗？” “哈哈…这是以前通商的路。”营长点上一支烟接着说，“很多年没人走了，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装甲车果然开上了这条路，车内的众人虽然不再被颠簸，但依然担惊受怕。 只见蒿草已经挡住前方视野，有的甚至已经没过车顶，完全挡住视线。整个装甲车如同行驶在绿色的汪洋大海，起起伏伏。 突然车身猛烈一晃，像是压过了一块大石，张凯右臂突然被人抓住。他一回头，发现张婷不知道什么坐在了身旁。想必是这胖斯跟对方换了位置，主动挨着玲珑去坐了。便扫了一眼，想看看两人在干嘛。却发现张潘坐在玲珑旁边，又往其他地方打量去—— “我操！胖子？胖子——？”张凯急道，“胖子没上车！我去！停车！” 众人回过神来，都寻找起胖子的身影。这才发现确实少了一个人！ 车一停稳，张凯便拿着铁矛着急往回走，后面的几名战士也跟了上来。蒿草被压过，回去的路倒是不难走，能看清地面的泥土和石块还有不知名的虫蚁。几人边跑边喊： “胖子！胖子！……” “胖子！……” “……” “我……在这……儿呢……” 众人快回到起点时，这才听到胖子的声音。 “你他娘的跑哪儿去了！？”张凯说，“瞎乱跑啥？…哎哟我去…累死了……” “我……上厕所呢…我…回来你们人就不见了，吓我一跳！” 战士见人没丢，也喘着粗气抱怨道： “同志啊！……营长——不是说了……休息半小时吗……” “哎！昨晚吃多了！……” “你以后大号提前报备！” 几人找到人后，慢慢往回走，不知名的飞虫在脸上扑来扑去，赶也赶不走，如同那些恶心的活死人。 回到车上后，众人都是哭笑不得。还好人没事，不然张凯真不知道怎么给他老母交代了！胖子坐回了张凯身边，车辆继续前行。 直到中午众人下车后休息，营长还专门给胖子说了些什么。见营长在分配任务，张凯立马起身。 “长官，我也去！” “你去做……”营长看着张凯， “算了，你去吧！懒得跟你废话。你们两个注意看着点他！” “胖子!走——减肥了！”张凯使了个眼色。 “得嘞——！” 一行四人，行走在山野中。只见其中一人拿着一巴掌大的物件，上面有个坐标，写着什么银子山，想必这山里的特产是银子。张凯算是看明白了，上面白色的线是公路，坐标是他们所在的位置，现在就在银子山。拿定位仪的同志是专门绕着公路走的，张凯问对方： “咱们不上去看看有没有车辆好找油吗？” “不用看了，这些全是乡村路，只有丧尸没有车，昨天我们就去过。”战士指着手中的定位仪说， “今天我们直接去这个加油站，你看周围没几户人！而且它避过了所有主干道。” “那万一是废弃加油站呢？地图也不会实时更新啊！”张凯问。 战士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 四人走了约莫一小时，一战士指着山下的房子说： “看！就是那儿！” 随后他拿出望远镜，打量了一会才说： “能看见的一共四只，加油站两只，加油站东南方100米处有一只，还有一只在西南300米平房上” 几人依次看了一遍，士兵一个手势，四人往山脚下猫去。 第二十六章 正面搏斗 “要不然咱们四人一人一只，打完好去搞食物，我他娘的快歇菜了。”胖子抱怨道。 “我看行……”张凯复议。 “你俩没毛病吧，肯定不行……我们先解决落单那头。”战士说完又拿起望远镜打量起来。 “那赶紧的呀，还等什么啊！？磨磨唧唧地。”胖子饿得头晕眼花十分没有耐心。 …… 四人往平房处猫去，躲在灌木丛中。张凯给后面几人使了个眼色，见丧尸在楼顶转过身去，立马后腿一蹬，提着矛飞奔出去。后面的战士还没明白这眼神意思，见对方已经冲了过去，伸手便抓却抓了个寂寞，见楼顶的丧尸并没注意到他，也放下心来。张凯到墙下后便背靠着墙面，右手往上一指示意对面几人见机过来。很快第二名战士瞅准机会冲到张凯身边，待第三人也过来后，张凯示意胖子留在原地放哨。 三人顺着墙根摸进屋内，却发现上二楼的楼梯并不在屋内，想必是在屋外另外一侧，刚好被墙体挡住视线。三人出了屋子，猫着腰顺着楼梯往上爬去。三人后背贴着墙面一名战士手持消防斧，一名手握步枪以备不时之需，张凯拿着铁矛跟在二人身后。就在这时，一声鸟鸣传来。三人都知道，这是胖子发出的声音，表示丧尸正对着他们这边。几人出来胖子也看到了，也猜到楼梯是修在外墙上。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又过了片刻，两声鸟鸣响起，前面的战士不再犹豫，提着斧头爬上去，二人见状立马跟上，张凯刚能看清丧尸的半个脑袋，拿着斧头的战士已经快到丧尸背后。对方抬斧便劈，丧尸却发现了身后的动静。立马转身便扑，还是慢了0.5秒。斧头从丧尸的天灵盖处嵌了进去，战士却被扑来的惯性压倒在地，张凯也不迟疑抬脚将丧尸踹翻过去。这才看清那丑陋的脑袋，已经被斧子劈成了两半，战士爬起身，费了好大劲才将消防斧拔了出来，可见对方用力之生猛，恐怕不亚于胖子的泰山压顶。正想着见胖子又是一声鸟鸣，还不停挥手。张凯左右一望，远处两个人影正飞奔过来，暗叫不好，见胖子又重新躲了起来，张凯忙对二人说： “来不及了！我们就在楼顶结束战斗！” 两人也看到了飞奔而来的丧尸，只好靠楼梯作为防御阵地。张凯一脚将尸体踹下楼去，回过头时，两头活死人一前一后已经跑到楼梯口，抬矛便刺却因没做好准备，刺了个空，连忙后退。 后边的战士见状抬斧竖劈，却消断丧尸一只手臂，战士见已来不及挥出第二斧，顺势弯腰，丧尸扑了个空。持枪的战士见第二头丧尸即将和战友撞个满怀，顾不得许多，抬抢就是一个点射，丧尸应声而倒，却又将持斧的战士砸翻在地。 张凯也顾不得他了，抬矛便扎向先头丧尸的后背，对方扑空在前，上半身前倾，头颅不在矛的攻击范围。丧尸后背吃痛，猛然转身，张凯手上吃力立马松开长矛，整个人险些被甩翻出去。丧尸找准目标又朝张凯迎面扑来，手中没了武器的张凯立马跑向还被压着的战士，正准备捡起武地上的斧头，耳边传来一声枪响，连忙一个翻身堪堪躲过压来的丧尸尸体。 战士开完枪焦急道： “我没子弹了！” 他话音刚落，东南方那头活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楼下，离楼梯口一步之遥。张凯见先前的战士还被压着，眼神迷离心知对方肯定中了尸毒，现在也顾不得他了。 抄起一旁的斧头，跑向二楼楼梯口，丧尸刚一冒头就被从天而降的斧子劈中头顶，可能是斧子已钝，对方居然只是晃了一下，张凯不等它有下一步动作，抬斧又砍下去，这下丧尸的脑袋直接被张凯砸了个大洞，冒出浓稠的绿色液体，晃了几下，滚落下去。 二人见几头活死人都已死透，秉着呼吸将尸体抬开，架着中毒的战士走下楼去。 胖子提着油桶走了过来，便直接让对方把中毒的战士背在身上，四人这才往加油站走去。 张凯突然说道： “等等……” 旁边的人见他说完就跑，立马问道： “你干嘛？——喂？” “……我矛还没拿。” 四人来到加油站前，见停着的一轿车内还有一头活死人，张凯直接捅破车窗一矛扎进对方脑门，他看着轿车犹豫了一下，胖子看出来了小声问张凯： “你想趁现在……？” “算了……还是按c计划执行吧。” 正在警戒周围的战士，见见人支支吾吾的忙问：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c计划？” “……噢，我们在商量要不要开车回老家。”张凯想了想便如实回答。 战士摆了摆手笑着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破车……路上情况你也知道。还是等到了地方，让我们营长给你们想想办法。” 中毒的战士没一会自己便醒了，但他脸色明细苍白了许多。三人见他也没其他症状，觉得可能只是惊吓过度，便没太在意…… 四人大包小包拿了一大堆东西，胖子张凯都觉得这样购物太爽了，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要你装得下。最后出门时胖子塞给张凯一长方形盒子，他看看了惊奇道： “你他娘的！……拿这玩意给谁用啊？……” “嘿嘿嘿……！…你他娘的就装吧……”胖子一脸淫笑。 张凯想了想放到背包里，说不定哪天给胖斯做媒成功了，还有万一哪天？——想到此处张凯也傻笑起来。 四人回去的路走得相当艰难，主要是手上还提了两大包，战士也提了两大捅柴油。估计能用个两天吧，胖子边走边吃，也少了一包减轻负担。 快看到车队时，太阳也落到了山顶，准备下班了。 众人见四人手上提着这么多东西，也很兴奋接过手里的背包。营长让大家修整一下继续开拔，说前面有个什么寺庙，晚上不用挨冻了。 出发前，营长便钦点了人数，避免再次出现乌龙。道路还是上午的蒿草路，一路上依旧没有人烟。到了寺庙后众人才发现只是个草庙而已，勉强不透风。 孔军医说这草庙里供奉的是当地山神，还给大家讲起山神的传说，张凯胖子等人累了一下午便没再听。外出搜寻物资的不用值守，于是找了块平坦地，就着几个包装袋早早睡去。 第十七章 飞机 两人肚子早就叫了。折腾半天下来，就收获几枚鸟蛋，沮丧不已，朝楼下走去。 那声巨响不但没能炸开墙面，反而把楼下的丧尸引上楼。 刚到五楼，便见一头丧尸从楼下狂奔而来。这丧尸像是饿了几天的人突然见到一块蛋糕，哈喇子吊在胸前的衣服上，面部皮肤烂成一堆分不清五官，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二人顾不得恶心，拔腿往楼上跑。胖子落在后面，刚把手中的木板斧子随手一丢。丧尸向前一扑，胖子见背后劲风袭来连忙身体前倾，堪堪躲过一劫，但身体失重往前一倒， 滑在了楼梯上，额头刚好撞在楼梯边缘瞬间鼓起大包。张凯见身后传来异响忙回头去看，一人一尸正一前一后地趴在楼梯上，丧尸抓着胖子的脚踝，任由胖子使出吃奶的劲去踹 也死不撒手。 眼看胖子的脚就要被拖入丧尸嘴边，张凯来不及多想，飞身一跃捡起木板堆中的斧头朝丧尸手腕剁去，手起刀落丧尸的半个小臂被砍了下来。断切处往外冒着脓水，五根手指还 死死抓住胖子的脚踝，丧尸失去拉力往下滑去。张凯不想与其纠缠，连忙一把扶起地上的胖子。 胖子惊慌失措，顺力起身。朝身后望了一眼，见滑下去的丧尸靠着独掌支持地面又要爬起，也顾不得脚上的断臂，跟着张凯往楼上跑。 二人跑回七楼毛坯房，一把拉上房门。门外随后传来砸门声，声音之大如同雷鸣，二人赶紧用背抵着房门。两人惊魂未定，生怕丧尸破门而入，还好铁门还算结实，一分钟后 见门并没有损坏，两人稍安下心。 “来，抽一根吧。”胖子递来一支香烟。 点燃火，两人吞云吐雾。待一支烟抽完后，方才感觉心又回到了肚子里。 门外的丧尸依旧砸着门，频率小了很多。胖子蹲下身子，去扯脚踝上的短肢，一把抓过去黏糊糊的，瞬间一阵恶心。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啊！都烂成这样了还活蹦乱跳的！”胖子小声说。 张凯看了看胖子那黏糊糊的手指，吐了一口黄水。 “去！你手拿远点。”张凯将斧头递给了胖子。 胖子弄开断指后，随手一丢。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从衣服里掏出倆鸟蛋说： “嘿嘿～来一个不？生吃特补！“ “算了！“张凯摆了摆手，“小心点，别被传染了，你手上才沾了那玩意的血！“ 门外的砸门声停止了，两人等了片刻便想开门看看，肚子实在饿得难受。 张凯打开门，胖子举着斧头，并没有看到丧尸的踪影。两人朝楼梯口缓缓靠近，楼道里也没有丧尸。二人松了一口气，两人眼神交流，最后还是按胖子意思，先上楼看看封着的那儿 通往哪。于是又往上爬了一层，两人来到被木板封着的通道。从上到下，由大大小小的木板封死，上面的“封”字已被胖子劈得只剩下“土”，足够一人钻进去。胖子身先士卒先钻 了进去，张凯犹豫了一下紧随其后。 一进这边的走廊，便闻到刺鼻的气味，几个鸽子窝夹在木板之间的缝隙。两人继续前进，这边屋子的布局和封道外的屋子不再对称，只有一个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门上依然写着 大大的“封”字。两人透过窗户玻璃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里面像似拉上了一层黑布。胖子上前看了看说： “要不直接砸开吧，我看那锁都快生锈了。” “砸开——谁知道里面关着啥玩意啊？别又是比活死人还凶残的。”张凯边指着墙面旁边说，“你看这到处都是画的‘封’字。” “管它呢！看看不就知道了。”胖子说完抬手便砸。 张凯还来不及阻止，咣当一声大锁掉在地上。 两人轻轻一推，铁门传来咔咔声，二人头发瞬间灰白，铁门上的灰尘掉落了下来。胖子一用力打开了一扇门，夕阳的余晖照进屋内，一片灰白。 “这他娘的是尘封了多少年的老窖啊？”胖子边走边说。 张凯也推开另外一半门，朝屋内走去。 “怕是有些年头了。”张凯四处打量道，“这间屋子占了整层楼的一半，这好像是放机器的啊！” 屋内光线昏暗，四周的窗户全都拉上了绿布。胖子直接撕下来几张，也不知道绿布有多久年头了，一扯便撕下来一大截。屋内视线瞬间好了很多，整间屋子呈一个长方形，屋顶与地面之 间分散竖立着八根大圆柱，用来承重。墙上拉着巨大的横幅，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誒——老张，这是啥？”胖子走到屋子中间说。 张凯放下手中泛黄的老相册，朝胖子走去。 “这是啥！这么大？” “打开看看吧。”胖子去拉罩着的绿布。 张凯上前帮忙，两人拉开绿布。 “——我操，飞机？” 胖子愣在旁边抚摸着机翼，片刻后说： “我滴个乖乖！这是haigj-*啊——这东西怎么在这里！？” 张凯疑惑道：“啥-12？” “你见识少，我也不怪你，这可是咱们空军，在摆脱苏联制式飞机系列设计以后，第一架从机体设计到部件制造完全由我们自行研制的战斗机。”胖子自豪道，“怎么样，厉害吧？” 张凯不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他知道军事方面胖子比他懂得多，于是说： “我估计这飞机，是建这栋大楼的时候就摆在这了。” 胖子好奇道： “那这里是博物馆？” “不一定——找找看吧，看下还有其他线索没。” 第二十七章 路途观雨 次日清晨，有鸟语也有花香，睡得早的人早早的跑到山坡后，制造起“人工肥”。 “胖子，你带纸了吗？” “带了，咋滴？你没带？” “我也带了，我就是问问。给我看看你那纸是什么牌子的。” “卧槽……张凯……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大爷的，赶紧的！” ………… “同志们！抓紧上车，今天还有硬仗打！”营长说，“再开几十公里，我们就要改步行了。” “嘿嘿……！张婷，俺给你说件事。”胖子说。 “怎么了？什么事呀？”张婷问。 “卧槽你大爷的！死胖子……！”张凯骂道。 “到底啥事呀？”张婷问，“你们这是……？快！来人啊……！他俩掐上了！” ………… 车内。 一路摇摇晃晃，道路已不再是蒿草路，这条马路应该是乡村公路，只是依旧是泥泞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地面还有积水。张凯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一人。 “你跟胖斯相处的咋样了？”张凯问。 “啊—？什么咋样了……？”玲珑说。 “要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我看趁早算了！胖子这人不是啥好鸟。”张凯说着瞪了胖子一眼。 “………………”玲珑红着脸不说话。 营长怕他俩又打起了，故意将两人分开，这一路可算是操碎了心。 ——太阳正躲在云朵里，吃着午饭。众人也下车休息，营长叫来两名士兵，张凯见状走了过去。 “你没事一天到晚老盯着我干嘛？”营长说，“我是让他们去找个地方把车藏起来！” “……哦……长官，要走多久山路啊？”张凯问。 “也没多久，几十公里吧，前面没有安全的公路可以走了。”营长说。 一行人吃完饭，便准备出发。车道改成了羊肠小道，没走多久两位老年人就受不了了，孔军医居然比所有人都走得快，一直在队伍的最前方，连营长也都夸他老当益壮。但有人掉队，队伍就得满下来，最后营长只能命令两名战士背着二位老人走。直到太阳快下班了，众人才在一个泥瓦房里落脚。 张凯打量了一番，生怕睡到半夜把自己给活埋了。孔军医笑了笑说： “哈哈哈……放心吧，你别看这瓦房是泥巴扶的，按现在这个状况，再有个五年都不会塌。你看这屋里的摆件，过年的时候肯定有人回来的。哎——不知道今年这家人，还能回来不。” “老爷子，别太伤感了！总会好起来的，胜利就在前方！”张凯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孔军医说。 “大家可以捏一下小腿，不然明天酸痛很难行走。”张凯说。 “首长，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快了快了！明天走一天差不多就到了。” “…………” 众人吃完东西，张凯独自走到门外，瓦房坐落在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屋后是一大片竹林。今晚的夜没有星空，连月亮也翘班了。张凯见门口传来声音，回头看去，微微一皱眉便舒展开来。 “这里风景真好！”李飞说。 “是啊！空气也好！”张凯说。 “上次……上次…谢谢你救我！” “客气了！我就随手一投……”张凯说。 “嗯！之前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现在活着都不容易！” “我觉得我们算幸运了！至少我们能遇到营长这样的好人还有孔军医还有……！” “…嗯！你说的对……” “早点休息吧！好好活着！……” —————— 第二天，太阳也翘班了。 屋外下着大雨，原本计划的行程改成了观雨。众人都望着屋外如粗线般的雨丝一筹莫展，吃的东西早上勉强果腹，张凯还是低估了一行人的饭量。屋主人常年在外，家里连只耗子都没有。最后在营长的带领下，几名男同志披着简易蓑衣在竹林里找起了竹笋。 “胖子，你看这是啥！？”张凯说。 “卧槽……这……这怎么那么像某个器官啊？”胖子说。 “哈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很值钱的！”小扬说。 见两人还是疑惑，小扬继续说道： “这个叫竹荪，现在这个季节不多……拿着吧回去补补”小扬摘了下来丢给张凯说， “你看你瘦的跟猴子一样。” “我去……太恶心了……接着胖子！”张凯说。 “卧槽……” 高矮不一的竹笋挖了几大捆回去，孔军医也不知道弄了些什么草煮水给大家喝，说是可以驱寒御风。直到下午雨才慢慢变小，营长说越往南走，雨水也越多。不能再停留了，于是大家背着煮好的竹笋继续走在泥泞路上。 胖子在张凯多次的眼神交流下，终于背起了玲珑。这玲珑还不乐意一样，在胖子背上扑腾半天，见挣脱不了只能作罢。这次不仅仅是两位老人掉队了，就连张凯等人也是疲惫不堪。有的路面踩下去就拔出来，有的路就根本不叫路。最前面的战士人人拿着一把镰刀，清理着周围的藤条野刺，给大家开了条“路”。 张凯内心越来越佩服这些军人，他们不仅可爱还那么有担当，重头到尾没说过任何一句抱怨的话。没有任何人说过抛弃大家，甚至连背着老人的军人都没说让其他人帮忙的话。还有张潘兄妹，两人一直走在队伍中间，张婷也从未说过要停下来休息的话。 倒是胖子，重头到尾怨声不停，玲珑也没让他再背着，却老是垫在最后。负责殿后的战士也是无奈，走着走着胖子玲珑两人就到最后面去了。张凯让战士走到前面，他负责殿后。 “胖子，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 “去你的—！能……能他娘的干啥大事？”胖子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凯爷我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张凯说。 “你就吹吧你……！”胖子说。 “信不信由你……！你凯爷我……” “我信你个鬼啊，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玲珑接过话说。 “看到没……人家这么诚实的姑娘都不相信你！”胖子说。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张凯说。 “谁小了！……我看你才小！”玲珑说完便往前走了。 “嘿——！” 第二十八章 天空之城 夜晚。 一行人拖着满身的淤泥坐在火堆前，身上没有一寸皮肤是干净的。大家都埋着头看着火堆，就连胖子也不例外。有的人摔了又爬起来，有的人摔了就没能爬起来。 老太太走了。玲珑哭得眼泪都没了还在哭。老太太一路跟随着大家，为了自己的孙女她没有多说过半句话，她只想亲手把孙女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老天没能给她这个机会。 下午老太太见背着自己的战士已经快寸步难行了，于是要求自己行走。可还没到一分钟，老人家便往后倒去。孔军医跑到她跟前时，已经断了气。老头说她老伴几年前就做了心脏搭桥，平时省体就不好，还不断安慰他的孙女和自责的战士。但谁都能看出来，其实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老太太就埋在众人身后的山坡上，其实她也许是幸运的，她没死在病毒下，还有这么多人为她难过缅怀。那些莫名其妙就变成活死人的，才是这个时代最悲哀的人。 ——和平不易，且行且珍惜。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天亮后众人继续前进。 “首长，我们……” “同志们！快到了！最后几公里，大家加把劲！” 这几天在队伍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胖子这几天下来，变成了中胖子，因为他自己估计瘦了得有20斤，腿上的肥肉也变成了腱子肉。 张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玲珑，胖子就更别指望了。见玲珑的眼睛又黑又肿，人如同丢了魂一般。张凯想了想走到胖子身边说了些什么，便看到胖子一脸惊讶，然后朝玲珑走去。 张凯见胖子对玲珑嘀咕了几句，对方看自己一眼便又朝前走去。 “说了？”张凯走到胖子身边问。 “嗯！说了！”胖子说。 “可以啊，胖子！你看那丫头片子，好像精神了许多！”张凯说。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胖爷我是谁！”胖子说。 “嘿嘿……你准备什么时候用？”张凯一脸坏笑，还拍了拍背包。 “额……再等等吧……”胖子说。 “嗯……算了……”张凯说着取下背包，掏出一物， “你拿去吧，省的到时候找我要。” “先放你那吧，我这怪不好意思的……”胖子说。 玲珑见后边两人还没跟上来，就坐在石头上等了会。便看见两人拿着一长方形盒子推来推去，脸一红便起身继续赶路。 这一去，山河万里；这一路，山高水长 众人只觉双腿不再是自己的了，要是现在让人锯了，也许都感觉不到痛。这个时候营长指着对面的山说： “同志们！我们到啦！你们都是好样的！” 大家一听，顿时欢呼起来。抱着身边的同伴手舞足蹈。有人说：只有一起经历过苦难的朋友，才能构建真正的情义！张凯又往前走了几步，朝对面的群山望去。 山中白雾缭绕，沟壑纵横，层峦叠嶂、连绵千里，所望之处满是翠绿。身体上的疲惫仿佛也都随着山中白雾慢慢消散。 看到此处张凯不禁想要吟诗一首。 “啊！大海呀全是水！骏马呀……” “你在嚎啥玩意呢？赶紧走了……” “卧槽……等等我……” —— 到了山下，众人才看清，原来漫山遍野的全都是竹子，根根挺拔粗如象腿。小溪间流淌着美酒般的清泉，尝上一口清香柔润如同少女滑白的肌肤。 众人都沉醉其中，找了块岩石高点的地方坐下休息。 “营长，咱们以后不会天天吃竹子吧？我看这山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战士说。 “怎么可能！到时候就知道啦！” “等翻过这座山就到啦！前面就能遇到我们的前哨了……” 众人望梅止渴继续前行，都希望到了能好好饱餐一顿。胖子吃了两天笋子饿得头晕眼花，正想要放弃的时候，山上果然下来几名战士，这些战士都跟身穿吉利服一般，身上裹着绿色的蓑衣。 经过营长等人出示证件后，大家便跟着上了山。几名蓑衣士兵见众人实在困乏饥饿，主动给了些携带的干粮，这才解了众人燃眉之急。一行人七绕八拐，一会行走在悬崖峭壁的栈道上，一会又穿过只容一人通行的山洞中，抬头看去天空只剩一条缝隙如白色飞龙在天。 天空阴霾，分不清时辰，众人都不再对眼前景物有新奇感时——终于到了。 “这——这是……？”李飞说， “南天门？” “…我看这是…仙山吧！” “天空之城！”玲珑惊喜万分，她那瞳孔里满是星星。 营长望着那天空之上的建筑，喃喃道： “同志……同志们，这下真到了！” “嘿嘿嘿……这不是仙山，也不是南天门，这是我们建立在山与山之上的城市！”穿蓑衣的战士介绍道。 目所能及处，群山相连，它们那尖尖的山头被人齐腰斩断一般。城市就矗立在被斩断的山腰之上。利用群山作为承重柱，修建起硕大的天空之城，山与山之间的沟壑成为天然排水道。城市中的建筑，浓雾缭绕、白云齐齐，如同海世盛楼极不真切。 穿绿色蓑衣的战士见众人痴痴站在原地便笑着说： “走吧！别傻站着了！以后慢慢看……这座山上之城，原本是由国家出资打造独家旅游地，没想到……没想到变成了避难所……” 众人跟着战士走到天桥上。全封闭式的桥面，就像一根长长的巨型水管架在两座山之间。众人走进一个画着红色十字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医疗设备，先是一一抽血化验，又拿出干净的衣物让大家换上。 “你们先去洗澡吧！结果出来后，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进去了。”戴眼镜的医生说。 “医生！……我这牙疼，能帮我瞅瞅吗？”胖子指着一颗大牙。 “好，你坐这儿。”眼睛医生指着前面的一把椅子， “你这——没什么问题，就是没刷牙……发炎……保持口腔卫生，几天就好了。” “医生！……您干脆也帮她看看吧！”张凯指着一人说， “你看她那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好……” “你这比较比较严重！……感染了……平时不要用手揉……”医生说着拿了瓶眼药水递给对方。 “医生……帮…………”“医生……………”“……………” ———— 众人洗完澡、看完病。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所幸都没被感染。 “你们去那边登记吧！”营长说，“我们也该去报道了。” “长官！这一路谢谢你们！”张凯握着几个战士的手说， “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也许就…………” “是啊！首长谢谢你们！” “解放军叔叔，…谢谢……！” “同志，你们辛苦了” “…………” “嗨——！不用客气！”营长摆了摆手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是——军人的使命！！”说完朝大家敬礼，“保重各位！” 这群人的名字，大家可能都还认不全。但就是这么一群人，一路护着大家！不求回报！ 第二十九章 都是名字惹的祸 临走前，张凯凑到营长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目送着对方离开了。 众人走到登记处—— “名字？年龄？” “王晓，今年28。” 登记员一皱眉，明显不太相信。 “请说实话……身份证给我看看！” “逃的路上掉了……我真叫王晓！不信你问他。”胖子指向张凯。 “……额……对！”张凯实话实说道，“或者给他登记王胖子！” “保安——！……保安！”登记员叫来旁边的保安说， “这两个人很可疑，怀疑是犯罪逃犯，你移交给陈队长那边吧。” 众人看着两人被带走，也是满脸惊讶！有的觉得不可能，有的觉得一路上这么久了，身边还有两个犯罪分子一阵后怕。只有玲珑跑到两人身边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我……我等你！” ———— “我告诉你们两个！别以为现在世道乱了，没人收拾你们俩了！”一名穿着蓝色制服人说， “赶紧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长官，我真是合法公民，要不我报身份证号你查查吧！”张凯哀怨道， “他有问题你们抓他啊，我名字又没问题。” “嘿——！我说张凯！我有没有问题你不知道吗？”胖子抱怨道， “你他丫的故意整我是吧？” “少一唱一和的，你们那么多同伴，没一个清楚你们的来历！”穿蓝色制服的人说， “我也是公事公办，你们不说就呆着吧，好好想想，争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 两人被带到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的屋子，也没给两人上手铐。张凯将三把椅子全占了，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胖子也不吭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来——！小胖子，给朕捏捏腿！” “我去你大爷的………哎——！” “叹啥气啊？他们就是想诈咱俩，回头就给咱俩放了。” “我不是为这事儿……” “想家了？” “这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家里情况，老娘她——” 张凯坐起身，拍了拍对方肩膀， “别想那么多，南边有这么大避难所，北边肯定也有！而且咱们在大城市，我们那些地方小，肯定要安全得多！” 两人百无聊赖，半天过去了也不见有人来，胖子终于坐不住了： “嘿——！没人管饭吗？还要不要人活了！” 果然走来了一名穿蓝色制服的人， “着啥急，队长说了，你们要是交代了，马上给你们送吃的过来。” “诶哟，我去——！我们交代啥呀？我他娘的就这名儿，你们要问就问我老娘去！”胖子抱怨完又问，“对了，同志！你们这能打电话不？” “不能！全国网络都瘫痪了，那你们等着吧我去问问队长。”穿蓝制服的人说完便离开了。 又等了半小时，对方果然拿了些水果和饼干等食物，两人看到这些东西，眼都绿了，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两天竹笋，现在就算给他俩端碗白米饭，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待二人吃得差不多了，屋外又走来一名女性，穿着一样的制服。对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既然到了这里，就得遵纪守法！”女…… “誒——！打住！我能问您个问题吗？”张凯问， “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燕，你问这干嘛？”郑燕说， “好了！你们既然来到这里，那么也得生活下去，目前这里还在建设当中，我看你们两个体力都挺好！那么直接去山里干活吧，那儿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我也不勉强你们，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张凯心想，这摆明了是对方找不到自己和胖子的把柄，但又不想把两个可疑人物就这么放了，所以直接发配边疆干苦力了。但转念一想，他和胖子人生地不熟，又没什么傍身机能，每天都要张嘴吃饭于是便先答应了。 次日，两人便被带离了避难所，走了10公里的山路，便看到一个公共帐篷，帐篷内还有二十来人，还说这里以后也是张凯胖子的临时住所了，当时张凯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扛着锄头、电锯行走在大山中，路上经张凯胖子两人询问得知，他们这群人基本上都是“可疑人物”，当然也有真的有过前科的，只不过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有白天自然就有黑夜，从古到今一贯如此。 二十多人翻过一座山，来到山脚下，最前面那人指着前方说： “就是这了！今天我们至少要清一小半出来。” “这人说啥？”胖子问旁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 “啥一小半？” “哦……你们刚来吧？他是说要挖一条三米宽的路上山顶，”穿中山装的人解释道， “今天必须要挖一小半。” “弄条路干啥？” 另外一人回到道： “用来运大型机器上山顶，打孔探测，看看适合在上面盖房子不。” 胖子被分配到伐木小队拿着电锯，张凯则被分配到修路小队。先由伐木队砍伐一条三米宽的道出来，再由搬运队将断木运下山，最后才由张凯等人手拿锄头斧子，进一步填平修整。一条简易的“公路”就再二十多人的忙活中慢慢成形。 就这样，每天众人回到公共帐篷后，能领取一些水果面包和干净的水。所谓公共就是除了一张床，其他的东西都是大家一起使用。天天干体力活，偏偏还不能洗澡，每天屋子里都是汗臭熏天，先来的几人告诉张凯，只有完工后才能去庇护所那边洗，按道理说山里边也不缺水，好几次两人都想摸出去找条江河什么的，但工地附近都没看到过，二人也不敢跑的太远，只能作罢。 终于在第三天后，众人看着被自己打通的山路，也颇有成就感。虽然个个都是全身酸痛、汗臭淋漓，但好在坚持坚持也就习惯了。众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下一次进工地应该是等探测结束后。来到庇护所的天桥门，张凯远远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张凯问，“……是？” “这里……嗯？……你身上这是啥味啊？”小扬一脸嫌弃。 “哎——！老杨你让营……”胖子还没说完便被小扬打断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吧。” 第三十章 再次遇见——光！ 二人被带到一幢楼房内，天色昏暗也看不清是怎么构建的，跟着小扬来到门外敲了敲门，没一会门便开了。 开门的正是营长，他手里还正端着一碗白米饭，旁边桌子上还放着几个菜。张凯胖子两人一进屋，发现老军医也在这，两人突然感觉这些人都是那么的亲切可爱。 “唉……！你倆是踩了狗屎吗？这么臭……”营长皱了皱眉说， “赶紧去洗个澡！” “……嗯！……踩了狗屎才能遇到你们！” “那你看看后面是谁？……” 张凯以为玲珑等人也来了，忙转过身去， “你！？”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跑了？” 张凯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旁边的胖子呜咽起来，把世界变了以后遭的罪全都发泄了出来。 但这也许本就没有答案，对方也并非自己亲人，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 又何谈什么约定与承诺…… 张凯想到这里，便控制好情绪，问了下小扬洗手间位置，便走了进去。 洗澡时他便在想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我说……老张，你快点行不？俺等着洗完开饭呢！” “你个死胖子，就知道吃……” 张凯换了小扬拿来的衣服，走了出去。见众人都坐在沙发上，饭桌子上只有她，背靠着众人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张凯愣在原地，小扬投来目光又看向饭厅那边。张凯此时反而有点怂了，他之前可是冒用对方男朋友身份来着……… 张凯拇指掐着食指，慢慢走了过去， “你……” 见对方低着头，没说话。张凯便也坐了下来，又等了片刻，对方终于抬起头。 一瞬间，他被冻住的心又化了一般，因为对方双眼泛着泪花，脸颊上也留着明显的泪痕。 “明天……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对方便起身离开了。 张凯愣在当场良久…… 直到—— “怎么没水了？”胖子边走边说，“害得我只洗到一半。” “没办法啊！”小扬解释道，“这里每天用水都有标准的。” 两人吃完饭后，营长让他们先留在这，张凯问起对方怎么在居民区时，却避而不谈，也许是什么机密？两人也累了几天了，早早上床休息，可张凯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次日，清晨山中的空气正好，没有尾气和噪音。 张凯早早的起了床，对着裂成两半的镜子照了又照。找营长借了身白色衬衣，却太大了……又找小扬，奈何别人也没有。看来玲珑说自己是老头子一点也没错，张凯边想着边剃胡须。想到玲珑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这胖斯也不主动找找。 “胖子！快起来！” “干啥？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可别折腾我了！” “去找玲珑啊！卧槽——！人家都说了等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我找她干嘛……？哎—你别瞎超心了，赶紧忙你的去！” 见胖子死活不起来，张凯只能作罢，出门前又照了一下，确定没啥遗漏了，才走出房间。 出门后才想起对方既没说时间，又没说地点在那儿等？边想边走下楼，却见一熟悉的背影就站在楼下，对方扎着两个马尾，穿着白色衬衣配着淡粉色的条纹裙和一双黑色鞋子。但——！个头明显不对啊，张凯走下楼去上前问： “怎么是？……噢——！胖子在楼上！你上去吧！” “我——我不是找他的！”玲珑说。 “啊……？那你……？” “我…………” 张凯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刚想问却见一人影到了面前笑声道： “这位是？” “你来了？我还说再哪儿碰面呢？你昨晚也没说。”张凯说完介绍道，“她叫玲珑，方玲珑……” 那人也没等张凯介绍完，便对他说： “那走吧，上车！” “你这车——怎么坐？” “直接上来啊！还能怎么坐？” 于是两人便缓缓离开，张凯回头望去，却——他内心有点不安，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因为他回头时，玲珑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片刻后，张凯觉得有点别捏，便开口道： “要不我来骑吧？我看你怪累的！” “没事。” 大约半小时后，对方说要上山，只能将车停靠在树边，也不用上锁。于是两人便开始步行爬山，中途几个山坡张凯几次想拉对方一把，可他一犹豫对方就已经上来了……大约又爬了一小时，两人终于登上一坐山峰。张凯率先开口道： “这——这看什么啊？啥也没有啊？” “额——！今天可能天气不好，”对方尴尬一笑继续说，“先坐会吧，等等看？” “好吧，等等看……” “卧槽——！” 只见天空之中白云散去，太阳绽放万丈光芒，火红云彩连绵万里，幢幢高楼直指苍穹。张凯这才看清天空之城的全貌，八山环抱，城在其中，如同一位母亲掌心中的婴儿般。张凯回过神来问对方： “你要带我来看的是——？是光！？” “嗯！” “为什么带我看？” “因为——我想你陪我走下去！” “好！琳儿。”张凯又问道，“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李琳疑惑地看向对方手中，可张凯也不等她反应，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你干嘛——！别掉下去了！…这很…………高………………蒽——！” —————— 胖子刚吃完早饭，准备上街溜达溜达，刚下楼却见一女孩蹲在门口！ “誒——！玲珑？”胖子见对方回过头，果然是玲珑又问，“你咋呢这是？谁欺负你了？……哎！别哭啊！” “…………你……不是……说，他会照顾我吗？……你个骗子!……”玲珑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我说过吗？”胖子说着便拉起玲珑，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扛上了楼。 ………… 等玲珑平复好情绪以后，胖子才说道： “你说这张凯也忒不够意思了啊！把你一个人留在马路上，跟别的女人跑了！” “你看你这么漂亮，万一被坏人拐跑了可咋办？” “来—喝点水。” “…………” —————— 第三十一章 毒液 两人下山后。 “唉——！车呢？” “我记得早上就停在这啊！”李琳绣眉微蹙四处寻找起来疑惑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张凯挠了挠头，“算了，咱走回去，对了你住在哪？” “这个还……” 张凯见对方难为的神情笑道： “得！我知道了……” “嗯！等结果出来以后，我会找你的，”李琳说着就转身，“你先走吧，我走这边！” “……啥？什么结果？……誒——！你不是让我先走吗……” 张凯废了好大劲才找到来时的路，等快到营长住处时，太阳都快下山了。到楼下时，拿着从李琳那儿借来的货币买了几包烟，硬币还是毛爷爷的头像，不过变成了金色，也不是金子。张凯正想着以后是不是就要吃软饭了，就看到胖子叼着一根烤肠，跟个大爷似的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誒——！胖子！你跑啥啊！卧槽，又不抢你的了！” 张凯把胖子抓进屋子后，坐在沙发上发问： “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丫的绝对有问题，你看你那心虚的眼神！” “哎……！我也没想到啊，”胖子叹气道， “之前玲珑奶奶去世了，你不是让我说你……你能照顾她吗？” “狗屁！我明明是让你说你能照顾她！”张凯急道， “你丫的到底咱说的啊？” “我就……按照你……原话说的啊……” 听胖子支支吾吾的说完，张凯也明白了原委，怪不得玲珑眼神那么幽怨，感情是这胖斯从中捣鬼！不过他就想不明白，一路上胖子又是背她又是给她送吃的，难道这意思还不够明白？看来还是得找到玲珑当面问清楚，才好消除误会。这胖子恨铁不成钢，只能由他去了，自己又不是他父母，操太多心反而适得其反。 张凯想着便走到卫生间，准备先洗个澡，免得到时候又停水。可刚一脱完衣服就傻眼了，自己大腿上多了块紫色的斑块，巴掌大小，开始以为是污泥但怎么洗都洗不掉，难道是皮肤病？张凯想着最近也没干什么，又没出去厮混，于是便叫来胖子，想看看对方有没有。胖子身上却依旧白白胖胖，没半点斑块，这让他更纳闷了，两人基本形影不离，为什么就单单自己多了块。还是等晚上好好问问孔军医。 孔军医也不知道一整天在干嘛，早上出去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张凯左等右等，总算把孔军医盼回来了。还没等对方进屋，便着急忙慌挽起裤子，让对方查看。等了好半天，孔军医才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下，叹了口气才对张凯说： “你这是尸斑！哎——！” “什么意思？尸斑不是尸体才有吗？我一个活人怎么会？” “哎——！你们的营长也有，还有他手里的那些士兵都有！”孔军医问， “你是不是也产生过幻觉？也就是杀了那些活死人以后，产生幻觉！” 张凯听到这，心彻底凉了一大截，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却……还是询问道： “产生幻觉又怎么了？当时不都没事吗？” “其实，丧尸最可怕的不是撕咬人类传播病毒，而是死后流出的毒液！它们体内的病毒一但感受到宿主生命流失，便会自己挥发成水分子，也就是我们闻到的腐臭气味。当我们吸入后，病毒便找到了新的宿主，也就是我们说的被感染。”孔军医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一头丧尸死后可以制造出若干病毒分子，那么当人体一但吸入后，这个人就携带了此病毒。所以咱们国家才把避难所建立在这，这里基本没有丧尸尸体，也就没有病毒存在。” 张凯越来越诧异，没想到无心之举却白白丢了性命，想到家中亲人更是悲痛万分，但事已至此，也不愿再连累其他人，要是再搭上胖子孔军医等人，那自己不就成了祸害？于是开口问孔军医： “我还有多长时间？还有得救吗？”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避难所里很多人都跟你一样，他们有的也是逃难过来的。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你体内的病毒暂时没有传染性，他们也还在做活体实验。至于你具体还有多少时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去跟他们开会讨论的结果是，只要宿主还没死亡，病毒暂时会一直寄生在你的体内，至于被感染了为了什么还没尸变？这个还在进一步研究中……” 后面孔军医说的话，张凯也没听下去了，他只感觉现在心灰意冷，脑袋一片空白。这比自己活活被丧尸咬死更加痛苦，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他们的同类。 张凯把自己独自关在屋子里，胖子再怎么敲门他也没理会，这也是为了他好，万一什么时候就变了，想到变成那些恶心的东西，张凯坐在窗前抽完了一包烟，看着远处的风景，却再也没有兴趣。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他人，才感受到一丝温暖，又将人赶下地域。 直到晚上，营长也来到门前， “张凯！别想不开，多大点事，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快出来吃饭！” “我没事，让我静静吧……” “其实张凯他，也并不是怕死，不然就不会老喜欢往前冲了。只是还没从事情里缓过来，需要一定时间，给他点时间吧。”营长在门口说完就离开了。 深夜，张凯一个人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一会又起来看看那东西变大没有。一整晚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早上的朝阳从外边照了进来。胖子居然没睡懒觉，早早就来叫张凯吃饭，平时这货可是喊都喊不醒。 直到日上三杆，外边又传来敲门声。 “张凯！是我，李琳。你把人打开！” “你快走吧！我……”张凯说到这又是一阵失落。 “你不要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李琳淡淡地说， “其实我……我也和你一样！” 张凯听到这话，果然打开门，满脸疑惑的看着李琳。 “昨天我就告诉你，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我就告诉你，”李琳继续说， “我们身上携带的病毒是不会传染给其他人的。” “那昨天……？”张凯更加疑惑，“昨天你还不知道这个答案？” “嗯——！可你也没听我解释啊！直接就……！” 张凯自知说错话，不该怀疑，连忙抱住对方。可能是同病相怜吧，张凯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第三十二章 神秘古生物 “他还是比较听你的话，”胖子躺在沙发上埋怨道，“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请都不出来，你一来这货就出来了。” “你个死胖子！”张凯骂道“你再胡说我把你那嘴堵上！” “先谈正事吧，我这次过来还了解到一些情况。”李琳边说边走到椅子旁座下，“关于丧尸体内的毒液，我国科研人员研究出，它是中国古老的某种生物所携带的病毒。这种生物一直以来都没引起过注意，因为它只在传说中出现过……” “誒——小琳儿。”张凯心急如焚，在房间走来走去，“麻烦能讲重点吗？” 李琳白了他一眼， “你别走来走去的！”营长掐灭手中的烟，不耐烦的说，“晃得我眼晕！你让别人把话说完！” 张凯只能坐下，拿起别人的烟盒，可他还没点就听到， “你别抽烟！”李琳那双大眼瞪得他又将烟盒放下，“目前看来，这种古生物曾经的确出现过！可能大家都听说过！” 张凯竖着耳朵没敢打岔，继续听李琳说。 “也就是——罗刹！” 胖子正想打断，被张凯拦住了，小声道：“先听她说完。” “古书上《慧琳意义》是这样记载的：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它的梵名叫raksasa，意思就是食人肉之恶鬼，也就是我们今天称呼的——丧尸、活死人！但我们今天所见的丧尸是不会飞的，也许是古人把它们神话了。” 胖子见李琳没有继续说的意思，这才嚷嚷道： “誒——！我知道那玩意，俺小时候就老听院里的大爷大妈讲‘罗刹’，还说有人亲眼见过它，害得俺晚上碎不着觉！” 李琳秀眉微蹙：“你确定？” “是啊！不信你问张凯！” 李琳望向张凯，却见对方两眼无神，盯着桌上的一包烟一动不动，于是缓缓开口道： “你想抽就抽一支吧，看你那眼巴巴的样子！” “不是！我也见过！”张凯回过神说，“这东西我小时候见到过一次，不止是我！有个同村的也见过！不过我当时年龄太小，只能模糊记得有一次去二伯屋后的树上——借梨——胖子你别笑啊！卧槽——” “哎哟——！不好意思，……您继续……哈哈哈……” “我说到哪了？” 李琳提醒道：“偷梨！” “哦——！借梨的时候，结果刚到树下，就瞅见他家屋后的祖坟岗窜出来一人影，全身绿油油的，跟青蛙一样，我杵在那儿没敢动，它也看到我了，头上还顶着一对角。不过那东西只停了几秒就窜没影了。” “切——！”胖子一脸不信的说道，“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 “回去我就给大人讲了，他们说我是眼花看错了，他家祖坟后的确是整片整片的竹林，但这事我确实亲眼看见了啊！说出了别人又不信，就不了了知了。”张凯看着李琳，手慢慢摸向旁边的烟盒又继续说，“刚才听李琳说了那些，我觉得我看到的应该就是那玩意——罗刹！” 孔军医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张凯身边开口问道： “你不是说，你们村还有一个人也见到过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年龄是否比你大？” “他一直在我们村，没出去过，胖子你也认识！——狗娃，”张凯冲胖子点了下头，想了想才继续说，“年龄嘛——年龄倒是比我大个几岁！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就是咱当地那几座古墓被盗墓贼挖了，一共来了三次，打了三处盗洞，这事还被报道过，只是舆论一过，什么也没查到！” “看来我们必须要尽快联系到你们那边的负责人，尽快找到其它线索，”孔军医站起身叹了叹气才继续说， “哎——！只是现在网络瘫痪，连卫星信号也发射不出去，避难所之间难以传达信息啊！” “要不然这样，我们先走一趟，反正我跟胖子也是要回去的，”张凯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地看向李琳，“李大小姐，把你家的飞机借来一用呗？” 李琳又白了张凯一眼，这妮子像是不会骂人一般，只会翻白眼， “这个我没办法随意调动。不如先这样吧，”李琳站起身来说，“我和孔先生，先去报备情况，看看上面怎么说。” 众人送走两人，张凯也不准备继续消沉下去，既然事情有了转机，那便要努力争取。于是便和胖子两人出门，准备买点防身的刀枪棒棍啥的。军人的枪支不会随便借人，除非上级有明确命令。经过上次取油的事件后，明显能够感觉到活死人的个个能力都在提升，或者说是病毒在丧尸体内的繁殖变异能力。就如同前几年出现的新冠病毒，也是耗费国家大量人力财力，才最终将变异后的病毒彻底根除。 据典籍记载，我国从西汉到清末，至少发生过300次大型瘟疫。每次疫情，都能让当时的社会为之战栗。但我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西班牙大流感、欧洲黑死病、全球鼠疫那样一次瘟疫就造成数千万人死亡的悲剧。这也是因为我们拥有伟大的中医药，与瘟疫展开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对决，并无数次救民族于危难！可以说，我国历史也是一部战“疫”史。也正是那一场场瘟疫，推动着我国防疫和卫生制度化的进程。如今的毒液病毒，又需要全人类打一场没有消炎的战争。 两人在街上走了大半天，也没看到适合搏斗的冷兵器。全是些菜刀、水果刀等厨房用具。回去的时候又碰到送汤药的，也就是强身健体驱瘟避害类的草药，熬成一大锅黑乎乎的浓水，用一次性杯子密封，过路的人都能领几杯。 张凯边走边想着要不要去找玲珑，把话说清楚。要是去了又该怎么说，这让他头疼不已。要是不去，恐怕自己心里的这个结，一辈子也解不开。于是便对胖子说： “走吧，去给你擦屁股。” “啥玩意？……”胖子想了想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嚷嚷道，“啥叫给我擦屁股！你自个儿的事，自个解决！我把地址告诉你，你自个儿去吧。” “去你大爷的！要不是你，能有这么一出吗？”张凯边说边拖着胖子，“赶紧的，磨蹭啥玩意！？” 胖子无奈只能前面带路，两人走了半小时才到地方，想必爷女俩相依为命，营长也对其进行了照顾，要不然在这个地方，虽说能吃饱，但肯定也住不进这样的套间楼。因为这里人实在太多了，恐怕整个川南幸存下来的人都聚在这里，所以才不停开山建房。 张凯再三拉扯，胖子死活不上楼。只能由他自己去面对了，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十三章 玲珑的误会 （喜欢小玲珑的朋友可以留言评价，作者可以加戏哦） 张凯敲开门，来开门的正是老头，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也是一阵心酸。 “方大爷，这是给您买的点水果，”张凯走进屋，“这么久了也没来看过你，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有心了，小伙子！”玲珑的爷爷接过果篮说，“来，快坐吧！站着干嘛。” 张凯四周打量了一圈，不见玲珑身影，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对了……额，玲珑呢？怎么不见她？” “噢，她去买点菜了，一会就回来，哎——！我说我去的，她非不让，担心我这把老骨头——”方大爷顿了顿笑道，“嗨——！说这干嘛，你还没吃饭吧！一会炒俩菜！咱爷俩喝一个！” “额……那好吧。对了！胖子也来了，我去把他叫上来吧！” 张凯走到楼下，四周扫了一眼，哪还有胖子的身影， “艹！这个死胖子！” 正骂着，见玲珑提着个袋子往回走，便走上前去。 “额——买菜呢？”张凯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来吧，我帮你！”说着便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袋子。东西提在手里轻飘飘的，顿时感觉胸口被针扎了一下，说不出到底是同情？还是愧疚？ “你先上去吧！我再给老爷子买点酒去！” 从始至终，对方没说过一句话，张凯也不敢看她眼睛，于是便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有米有面有油还有烟酒，直到把身上的钱花完了，才慢慢往回走。一路上又想起这些钱全都是管李琳借的，内心更五味杂陈，无可言表。 敲开门后，方大爷见对方买了这么多东西，还以为是张凯看上他家孙女了，有意讨好。也没说什么，乐呵呵的把东西接过去。自己一把年纪了，万一哪天走了，有个人能照顾自家孙女也好。 张凯走进厨房，见玲珑在一边忙活，也没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主动开口说: “额……胖子对你……他之前对你说什么了？” 玲珑还是没说话，就蹲在地上削土豆，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张凯整理了下思绪，又问道： “我们三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之前我让胖子对你好，那是因为我见你第一眼起，就有意想撮合你倆。所以……” 张凯把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对方，对方这才抬起头，但依然面无表情。他这时也傻眼了，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玲珑缓缓开口说： “我不怪你，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玲珑一直以为，是张凯有意帮助自己却又不好意思，所以让胖子夹在中间。其实有几次都看到张凯对胖子使眼色，还以为是张凯想要对自己好。结果却——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张凯，因为有些东西说再多也是徒劳罢了。这个时代不允许她再穿着漂亮的jk裙，唯有勇敢坚强才能活下去…… 吃饭时，爷俩喝得烂醉，只差拜把子了。张凯拍了拍旁边一直劝酒的玲珑说： “誒……玲珑！…………我跟你…………说啊！…………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了！……要他娘的！……谁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削死他我……” “咋又…………咋又成…………兄妹了？…………你俩……不是？” ……………… ………… 饭后，胖子来了，扶着如烂泥般的张凯给二人道了别，两人一路上两人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胖子干脆背起张凯往回走。如今的城市，已没有了宽阔的马路。一眼看去只有高楼、板房、帐篷以及木头搭建的简易窝棚。一个挨着一个，整座城市被塞得满满当当，只有一条一米宽的人行道。稍微大一点的空地，也被摊位用货架塞满。 两人回到住所，营长等人都不在。胖子将张凯弄上床，便独自走到床前，点上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他的过去吧……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也还是那片星星。但地球上的人类，再也不是那一群人。多了一群血肉模糊，没有思想的人影。白天它们同人类一样到处猎食，大到飞禽走兽，小到老蛇鼠虫蚁。只要能吃的，只要嚼着有味道，都不会逃过它们爪牙。它们如饕鬄，只吃不吐，吞食着这个世界。 —————— 第二天清晨，张凯头昏脑胀的从床上坐起，胃也难受得厉害。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更是记不清了，见胖子在煮着什么，起身问道： “誒——！我说，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我不是在和老头喝酒吗？” “切——！怎么回来的……你从天上掉下来的！” “噢——我不会是有异能了吧？”张凯边拿着碗边笑道，“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男主被什么玩意过后，就牛逼得很，一个打二十个那种。” “去你大爷的！赶紧吃你的吧!”胖子边骂边说，“唉——这营长和老孔是私奔了吗？怎么一天一夜都没见着人呢？” “不好说……”张凯边吹着稀粥边说，“…有………” 两人谈话间，敲门声传来。张凯端着碗就去开门了: “嗨——！这位女士您找哪位呀？” 对方懒得搭理他，直接走到茶几上坐下。 “我看我们还是有必要去一趟你家乡了！”李琳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你们看！这是——” “我去！就是它，我小时候见过的就是这玩意！”张凯放下碗筷又问道，“这世上怎么还真有这种东西？” 胖子也走到跟前，好奇的打量着： “卧槽！这是个什么玩意啊，人不人鬼不鬼的。” 照片上的生物，正如张凯描述的那样。全身皮肤呈墨绿色，头上有菱角，五官扭曲，一只眼在额头，一只又在脸颊下，如同被福尔马林泡烂后拼在一起般。面目狰狞口器大张，四颗獠牙露在外面。看照片背景也是在一片乱坟岗拍的。 “拍这张照片的人已经死了，”李琳见两人疑惑便继续说，“有人捡到他相机的时候，里面就只有这张照片，按道理说一个摄影师，不可能只拍一张照片。还有就是这张照片拍摄时间是2008年的5月，发现相机是在第二年的3月，也就是说从拍摄照片到照片问世中间经历了10个月时间，但这张照片直到现在先到我们手中。” “那你是在哪儿搞到照片的？”胖子的问题，正是张凯想问的，两人都望着李琳。 “这照片是国家最近搜寻幸存者时，在一间卧室找到的。照片当时就放在书桌上，可是这一家人都不在，也没有发现其它的线索。” 两人听到这，更是一头雾水。 第三十四章 我的就是你的 不过好消息就是，上面的负责人已经批准三人，去一趟大巴山。也就是张凯家乡附近，主要是先去了解情况，看看当地到底有没有这种生物，若是真有直接报给川北避难所即刻。 当天下午，李琳便带着二人来到一个靶场内。两人也是摸不清状况，一头雾水。这是要叫他们练习枪法吗？虽然两人小时候都玩过仿真枪、弹弓，但真家伙就只摸过小扬的步枪。无论是手枪还是步枪，都是有后坐力的，普通人一朝一夕是练不好枪械的。两人正胡思乱想着，便走进来一个展厅，玻璃柜里放着各种枪械，正当两人眼都看绿时李琳说话了， “这些都是训练用的，你们俩挑一把，只有十次机会，”李琳指着对面的人形木板说，“看到没，要是十次有五次能击中头部，那么这把就归你了。” “那要是击不中呢？”张凯惆怅道，“你这也忒远了吧？” “那就没办法了！现在虽然武器不缺，弹药却不够，不然——也是浪费了。” 李琳故意顿了一下，没说那几个字，张凯却知道这又不是电脑上玩吃鸡，就算是电脑上他也练了好长时间，枪法才变成大神级的。 “开始吧！” 随着李琳一声令下，两人都是屏气凝神，但张凯手抖得跟筛子一样，他选的是一把95式自动步枪，这款步枪也是和小扬那把一样。只有适合大多数人使用的装备才能最快被驾驭，张凯是这样想的，再看看胖子，端了把ak47，他能打中才怪呢。正想着，胖子那边就开火了。张凯一看 “卧槽——！我还以为你能打中呢，瞧你那架势！” “你行你来！来吧，胖爷我看你表演！” 张凯不再废话，三点一线扣动扳机，枪响过后： “不要慌，让子弹飞一会。” “飞你大爷，”胖子边笑边骂，“你这还不跟我一样？” “你倆能不能认真点！”李琳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说，“我再给你们演示一遍……” 李琳说了一大堆如何瞄准，如何调整姿势，如何掌握呼吸，她扣动扳机后木板人的头颅果然多了个小洞。张凯见状便说： “唉——！这一枪算我的啊！你拿的我步枪！” 对方又是一个白眼。于是两人再次按照李琳的方法进行射击。 一枪过后。 “不好意思老张！你又没中?!我中啦，哈哈哈……” “你就嘚瑟吧，小心走火！你个死胖子。” 直到十枪打完，胖子居然刚好击中五枪头部，在旁边激动不已。再看张凯的木板人，一枪正中眉心，一枪打到左肩膀，还有一枪打中脸颊，其它的…… “不要走啊！让子弹再飞一会嘛！再等等，誒——!”张凯颓丧着脸，要是胖子也没打中也就算了，可偏偏自己就是不如他，这让张凯内心很是崩溃。 过了一会，旁边的战士夺过张凯手里的枪。他那委屈的眼神，就像主人拿走了猫咪的鱼干一样，于是又跑到李琳旁边嘀咕： “就不能走走后门什么的吗？要不你再给他们说说，让我再试几枪？”张凯跟在李琳后边继续哀求，“小琳儿，想想办法嘛，你看死胖子得意的那样儿。指不定要嘲笑我多久。” 三人走出靶场张凯还是失落不已，直到李琳走到他身边，捂着他耳朵，说了六个字，张凯这才恍然大悟。 “誒——！是哈！”张凯兴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倆嘀咕啥呢？”胖子看见李琳给张凯说了什么，本来都准备好好嘲笑对方一番，又见他神气十足的样子，立马就纳闷了，“她给你说啥？这么高兴？” “赶紧走了。”李琳说完就不管两人，朝前走去。 —————— 回到住所后，营长等人已经等着三人了，这次来的居然还有张潘兄妹、小扬、还有几位其他一起过来的战士，当然方大爷和玲珑也在。营长把众人聚到一起，也许正是为了给三人践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肴，虽没有灾变前丰盛，但已经让张凯和胖子垂涎三尺了。 “来……都坐过来吧，别站着了！”营长招呼着众人，“小扬去把我那瓶酒就拿来。” 大家酒过三巡，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张凯站起来对众人说： “其实吧，咱们这群人……今天能够聚在一起也是种缘分了，正所谓……” “正所谓啥？”胖子问道，“你倒是说啊？” “我他娘的……忘词了！” 众人哄堂大笑，营长说： “你们这次去大巴山，其实也没有什么危险，就只是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回来做个汇报就好了。我们几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就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嗯！希望这次能够顺力，不然咱们整个避难所都要遭殃，”李琳顿了顿继续说，“因为我们80%的幸存者都已经被感染了丧尸毒液，全国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次除了我们三人，还有其他战士也在个个地方收集资料，我们没有时间了，只能赶在毒液爆发之前。” “嗯！没错，只有咱们所有人团结一心，才能彻底打赢这场仗，单单只靠军队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我有种预感，这次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些东西的，”张凯想了想又问道，“对了要是真找到了，又拿它们干嘛？杀了还是绑了？还是煮了啊？” 李琳笑了笑说: “如果真找到，肯定不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只需要将它上报给国家，再由军队出面抓捕。然后提取血液样本……” 李琳还没说完，胖子打了个饱嗝插话道： “切——！我看直接就地正法得了，这样也省事儿。完了再拉回来做研究也不晚。”胖子摸了摸他那今天刚领到的步枪说，“胖爷我这枪法，您二位也见识过了，真找到那罗刹鬼！你们只管交给我，看胖爷怎么收拾它！”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晚饭就正么结束了。玲珑临走时，张凯拍了拍对方肩膀说： “照顾好老爷子，我跟胖子没在，有啥事你就找营长和小扬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知道了！大叔！啰里啰嗦的。”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你跟胖哥也保重！” 张凯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又走来一人， “咳……咳……”李琳笑着问，“聊什么呢？” “你就是大叔女朋友吧？”玲珑看着李琳说，“长得还不错！” 两人尴尬一笑。张凯感觉玲珑应该是放下了，毕竟几人认识时间也不长，小女孩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片刻后李琳孔军医营长等人都走了，屋子里就留下张凯胖子二人收拾残局， “胖子！我给你商量个事！” 胖子见张凯一本正经的，便停下手里的活儿问： “啥事？” “回去后，你就别去找那罗刹鬼了，光听听名字都瘆得慌。你直接会你家呆着吧，照顾好你老娘！” “嘿——！那可不行，你丫的是不是惦记着俺这枪啊？” 张凯看对方收拾桌子都把枪背在身上，没好气地说： “我不稀罕，我说真的，你就别去了！你又没被感染！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 “啊呸——说什么丧气话呢？咱还是不是兄弟了？我能看着你送死啊！” 张凯知道劝不动对方，只能作罢。到时候回到老家，再想法子把他丢下也不迟。 “那行吧！你慢慢洗，我去睡了啊！明早叫你。” “嘿——我说…………嘿！” 第三十五章 挺进大巴山 次日大早，张凯走到胖子门前，还没敲门，对方竟然自己把门开了，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一看就是怕张凯悄悄溜了，昨晚估计都没怎么睡。 不一会两人收拾好东西，下楼前往约定的地方。走了大半个小时，见一高楼下有个人影已经等在了那儿了，张凯走上前去说： “早啊！这位女士，您这是等谁呢？” 李琳没有接对方话，直接往大门方向走去， “走吧！直升机就停在楼顶。” 胖子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诶哟喂！——阔气！” “走吧，别拍马屁了，你看人家搭理你吗。” “切——！” 三人来到顶楼，张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那天看到的“光”，但这种感觉跟做梦差不多，没想到他和胖子还真就坐着飞机回去了。直升机上已经坐着一位驾驶员，老远就跟李琳打招呼，看起来对方三十来岁了，而且两人看起来好像很熟，登机后胖子张凯两人坐在后面，驾驶员和李琳在前，这让他也没有机会去问李琳对方身份，但总感觉心里好像有啥，堵着慌…… 起飞后，两人闭嘴双眼，都不敢往下看。李琳见二人紧张笑着说： “你们别担心，托尼他驾驶经验很丰富。” 托尼妹啊托尼，一个中国人整个外国名。张凯内心暗骂但只是针对驾驶员，脸上还是笑着说 “是吗？”又转头拍了拍胖子，“胖子！托尼妹驾驶技术很好！别装了！” 李琳尴尬转过身，风声呼呼作响，她也不知道托尼听到没。 半小时后，张凯往下望去。眼前的土地让他感到陌生，内心一阵翻涌。所见之处到处飘着浓烟，地面千疮百孔，那一团团的浓烟就像地球流淌出的血液，那一个个孔洞就像地球身上的刀痕。想必是人类采用了重型武器。丧尸的身影倒是看不到，但这个城市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又过了两小时，他们来到了大巴山上空，这儿的情况要好太多，到处翠绿悠悠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直升机找到空地慢慢降落。 张凯下了直升机疑惑的问道： “这是哪儿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胖子吼道。 这时候，引擎声停了。 “得得得——行了！都没声了还装什么装。” 托尼用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说： “这是大巴山的后山，我们需要穿过这里，前面没有合适的停机坪，你们不是本地人吗？” “本地人在天上也看不出来个啥啊！到处都长一样。”张凯故意大声道，“我还以为你们的仪器有多准呢，没想到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胖子跑到张凯身边嘀咕道： “老张！这货也跟咱们一起？我看这丫的不是啥好鸟啊！” “你倆不要嘀咕了，”李琳上前一步说，“这次托尼也将和我们一起，他主要负责接送我们。你倆别带有色眼镜看人，托尼这人挺仗义的。” 张凯一听这，内心更郁闷了，自家人咋还帮着外人说话呢？不过也没发作，毕竟还得靠他的飞机带大伙离开。 四人将飞机用伞布包好，主要是防止下雨什么的，也不用怕别人偷，得开的走才行啊。一行人背着背包挎着步枪朝上顶进发，当然除了张凯，他还是背着那根铁矛。 上山的路依然很难行走，满山荆棘藤蔓，胖子身先士卒，真像到了自己地盘一样，拿着弯刀在前面开路，张凯随后，其次是李琳和托尼。两人从小在山里长得大，割破点皮是经常的事，没一会前面两人脸上和手上都被刺条割了好几条细口，伤口也不深，不用任何处理一两天就能好的那种。张凯见机会来了故意嘲讽道： “小白脸，要不你来走前面试试？” 李琳正想阻拦，罗尼哼了一声说： “这有什么，不就一条山路吗？走就走。” 胖子乐得其所，把刀递给了上前的托尼。 张凯见难不倒对方，又抱怨道： “早知道，咱搞双手套带带，唉——我还以为飞机直接停我家大院呢！” 李琳走到张凯身后，拍了拍对方肩膀： “走啦！” 四人直到到下午，总算登上了大巴山脉的一个小山峰，几人找了块平整的地方休息，如果天黑之前再走不出去，那就只能在山里过夜了，虽然四人都带了帐篷，但都想趁着天黑走出去。四人稍作修整，换成张李二人前面开路，斩掉一些挡住的藤蔓，能正常通行即刻，山中徒步最好的办法是找条河流然后顺流而下，但四人也没那个功夫去找河流了。 众人精疲力尽，天色也暗淡下来。李琳看了下海拔，才到半山腰，只能找合适的地方扎营过夜，胖子非要拉着张凯去打打野味，但他怎么可能让李琳托尼二人独处呢，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我说胖子！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消停会儿吗？小心在山里迷了路，”张凯边脱鞋子边说，“这他娘的黑灯瞎火的，你上哪打猎啊？” 李琳抱着一把干柴，走到营地中间： “张凯这次说的对，马上就天黑了，不要乱跑。” 胖子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更是较劲了： “誒——！我说老张，这他娘的不像你作风啊？要是平时你早跑没影了，这回还要我拉着你！” 张凯见李琳抱着柴火准备生火，连忙又将鞋袜穿上，对胖子不耐烦地说：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于是就跑到李琳身边，掏出打火机说： “这种粗活以后还是我来吧！咋能让你干呢？你看看你那小手，能干这种活吗？来我看看划伤了没？” 胖子只觉一阵恶心，拉着托尼就往山上走去。对方正喝着水呢，被胖子这么一拽差点呛晕过去，咳了老半天才喘匀气： “你拉我干什么？” “嘿——！赶紧的！去搞点野味…”说完不等对方反应，拉着托尼便走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李琳抽回了手说，“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吗？我吃的苦不比你少。” “嘿嘿……这哪能忘啊！”张凯又将对方手拉了过来，心想跟胖子在这演了半天戏，不能让他白忙活啊！ 第三十六章 毒液2 一阵微风吹过，带上了地面的泥土味，裹挟着野菊花上刚凋落的花瓣飘向远方—— 张凯感觉到一丝凉意，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 “誒——琳儿，你闻到什么了吗？” “没有啊，你闻到什么啊？” “哦～就是一股腐臭，可能是死耗子吧，没事咱们继续！” “恶…心…摁！~……”李琳刚想挣脱，又被对方火一样的双唇堵住了嘴，手也慢慢瘫软下来。 两人躺在松软的枫树叶上，张凯鼻息越来越重，身下的人儿双眼紧闭———— 咔！ “你们两个搞什么呀！我说咔啊！！” “导演！我觉得这条还不错啊！挺真实的！” “呸！！拍的什么玩意啊？我没叫你们假戏真做麻！这是拍国产大片啊！不是拍岛国片啊！拜托啊各位！” “赶紧过来！就是你啊！！” 张凯翻身坐起，看着眼前的几人，有人拿着摄影机，有人拿着聚光布，脑海一片空白， “这——！这他娘的咋回事啊！？”张凯惊讶道，“咋就是在拍电影了？？？” 导演不耐烦吼道： “你还想不想干了？赶紧过来啊！拿了钱赶紧滚蛋！” 张凯看着对面几人，走上前去，正准备接过对方手里的钱，脑后传来一阵剧痛！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凯睁开双眼，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像一个人走到四周全是白色的屋子里，没有窗户没有门。他努力想看清周围的一切，想找到其他几人，但这儿除了白雾什么也没有！就连之前搭好的帐篷全都不翼而飞，张凯顿时一阵冷汗。 “莫非？我死了？变丧尸了？难道这就是丧尸的世界？”张凯心里正想着，突然虚无中传来几个人的声音，是胖子！还有李琳，他连忙回应对方，可他再怎么喊就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那虚无中对方几人的声音，张凯焦急万分，狂奔起来可再怎么跑也走不出白雾，而且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 “这不就是丧尸吗!？只有丧尸才会这样！无休止不知疲惫。”心里正想着，突然间地面晃动，白雾慢慢散去，耳边胖子等人的呼喊声越来越真切！张凯睁开双眼，眼前是李琳胖子托尼三人，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能听到对方声音，却看不到？ “老张！？你醒了没？咋不说话呢？”胖子边摇边问，“不会敲傻了吧？” “还没醒！快——！…我…快不行了………快…人工呼吸！” “你大爷的！” “你没事吧？”李琳焦急地询问道，“你刚刚——你刚才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就往山下走，我在后面怎么叫你，你都不理！跟中邪了一样！” “哎——！”张凯艰难的坐起身，后脑勺一阵疼痛，“谁他娘的打我啊！” “……额……是我，我怕你直接滚下山了……”李琳解释道。 张凯笑了笑说： “哦——你打的没事，我以为是胖子呢！” “你大爷的！”胖子骂完就走开了。 “大家赶紧收拾一下，这里不要再呆了！我刚才应该又着了毒液的道了”张凯站起身对三人说道，“这附近应该有活死人尸体！刚才我只闻到一丁点腐臭，没想到就产生幻觉了！这活死人的毒液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张凯想了想准备还说点什么，但这地方必须离开了，一切等下山再说。 众人听张凯这么说，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疲惫了，都收拾好东西带上口罩，打着电筒朝山下走去，夜晚的山路不比白天，几人行进速度更加缓慢了，时不时树上还飞走一只鸟兽，把人下一大跳。大概走了1小时后，李琳叫停了大家拿着手里的定位仪说： “gps好像坏了，我们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李琳抬头看向众人，“但这上面显示的坐标还在原地。” 张凯走到前面，看了看定位仪说： “是不是附近没信号啊？——哦，你们军用的不用信号。”张凯想了想又说，“可能是附近有磁场干扰？或者是——” 张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了，大晚上的以免吓着大家，他判断是不是附近就有罗刹鬼，但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于是又招呼大家继续赶路，大不了一条道走到黑。虽然现在已经黑了，但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办法。 四人又走了三四个小时，却依然还在下坡，连条公路都没看到过，众人内心都很焦急。这下张凯也没辙了，他们肯定是迷路了。于是叫停前面的三人，原地休息，这么远了应该也不会有毒液飘来。大山的深林里，伸手不见五指，所有光线全被绿被遮挡。还好几人带的照明设备充足，张凯走到一块大石头上，用头灯朝远处射。 “我看咱们也别跑毒了，就在这先休息吧。”张凯说着用灯光指向远处，“前面好像有个湖泊，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家，一会我们过去看看。” “誒——好像是有个湖，这附近也没听过有什么水库啊？”胖子说完又看向张凯。 “我他娘的也不知道啊，以前谁没事跑这么远来洗澡啊！吃饱了撑的。”张凯坐在大石上，朝胖子笑道，“胖子！把你那二锅头给我来两口，这晚上咋还这么冷。” “没了啊！飞机上不能带酒，我上去之前就给扔了。” “去你大爷的，赶紧的！一会还要去探路，先壮壮胆！” 胖子乐了对张凯嘲讽道： “诶哟！还有你会怕的东西啊？誒——你快看！你后面是啥？咋有个人影呢？” “卧槽——！……” 托尼疑惑的看着李琳： “他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额……你习惯了就好……” 几人休息了片刻，再次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朝湖边走去，水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几人都往远处照去，果然在旁边发现了一处平房。几人顿时欣喜万分，沿着湖泊往平房走，其实也算不上湖因为太小，顶多两个堰塘大小。 三人快到平房的时候，张凯习惯性了吼了几嗓子，把三人同时吓了一跳，他也顾不得给对方再说什么，死死的盯着屋内动静并且叮嘱道： “胖子！找掩体！” “这他娘的哪儿有掩体啊！到处……” 还没等胖子话说完，平房的房门被砸的哐当直响，李琳见状直接冲到前面，半蹲着对着门就是几个点射，张凯三人也跑上前，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去看屋里的丧尸死没死，另外一个方向也冲出两头活死人，胖子见状大喝一声抬抢便扫，但他枪法太差，又是情急之下瞄都没瞄，哪能打中。李琳见屋内的活死人不再有动静，立刻支援胖子，两发点射，一头倒地另外一头打中肩膀。张凯望向四周，检查周围，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湖泊对面又跑来几头，还没等他招呼李琳，身后田地上也飞奔而来三只，张凯顿时只觉四面受敌，连忙一把扶起李琳，大吼一声： “快撤！去平房！太多了！” 先前胖子扫射的两只已被李琳补枪射杀，见张凯拉住自己也明白形势急迫便不再恋战，四人逃到平房前，胖子一脚踹去，木门直接踹开。张凯往里看去见没什么动静，直接冲了进去，三人紧随其后，田里的几头活死人离得近，也已冲到近前，李琳胖子两人直接开枪，但奈何对方速度太快，两人情急之下两枪都没爆头，只有一头被胖子打中大腿，歪倒在地。李琳连忙蹲下身子，瞄准再射，旁边的托尼也掏出手枪开枪射击。张凯往身后看去，只有三面墙壁，退无可退只能硬打。 第三十七章 回家 张凯不再犹豫，提着长矛走到三人身旁，以防有活死人冲将进来。外面的两头刚被三人击射倒，湖对面的丧尸已经扑了过来，脸上虽然多了两个弹孔脓水如柱，却还没倒地眼看就要飞扑进来。 张凯抬矛便扎，一矛击中立马抽出长矛。后面的活死人少了火力打压，撞倒前面的丧尸直扑进来，他还没及刺出下一矛，就见其已经倒地挡在了门口，胖子得意地笑了笑。 后面断掉腿的丧尸也被李琳抬抢击杀，众人见再无站立的丧尸，张凯率先冲出门外，其他几人也紧随其后。 “不对啊？还有一头呢？”张凯疑惑着数着地上的尸体。 “你没记错？”李琳也疑惑地问张凯。 “没有啊！是少了一头，先不管了，”张凯转身对胖子说，“胖子，把旁边的门踹开我们先进去！” 胖子踹开门后，四人走进另外一间屋子。却见屋内摆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雕像，头还用红布盖着。 供桌上摆了一排烂掉的水果和一个香炉，下面放着一个圆形棕垫，几人一看便知这是用来祭拜的，但从外边看却怎么也看不出是个寺庙。 胖骂骂咧咧地直接一把扯下红布，四人同时抬头望去，这一眼又是惊的众人连连后退。 只见雕像如同活物一般，灯光打在上面它那一对招子，一只在头上另一只却在下巴，四颗獠牙寒光一闪，整个鼻子完全凹陷。一只手在头顶一只手在身下，像是即将要拍向他人。胖子回过神来，他也只是掀开红布那一刻被吓了一跳，发现只是雕像后便说： “这不就是我们找的正主吗？那个叫踏破什么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托尼接话道。 胖子见对方还知道这个，刚刚也共同经历过大战便客气道： “朋友，你是哪国人啊？” 托尼笑了笑回答说： “我和你们一样，只是我是混血，二十岁才来的中国。” “今晚咱就在这过一宿吧，明天再看看情况。”张凯提议道。 “这儿？”李琳见这雕像可疑，便继续说，“我觉得……” 可她还没说完呢，张凯便抢先道： “别怕！不是有我在吗？” 李琳也是无语，直接懒得搭理，走向一旁。 “大家都折腾一宿了，赶紧休息吧，咱们轮流放哨，”张凯边查看门的情况一边说，“这儿虽然又蹲雕像，但比外边还是好很多。” 众人爬上爬下一天，晚上还经历了这么一出，都是累的精疲力尽，张凯第一个放哨，他坐在棕垫上，又想起家人。这里已经算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了，但周围全是活死人，这让他内心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正想着，一双温滑的手搂在他的腰间，张凯突破铮了一下，他怕一回头又产生什么幻觉，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见对方不动李琳又将头搭在他后背上，张凯这才转过身说： “还不睡？快去吧，一会天该亮了我没事的。” 李琳这才慢慢起身，走到自己帐篷内。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张凯被胖子叫醒时已经天亮，几人又打量了一番屋子，可除了雕像就没别的了，虽然生疑但也无奈，张凯打开门，准备看看其他几间屋子。 “卧槽——！你们快出来！” 众人走向屋外，看着张凯手指的方向都是愣住了， 原来他们昨晚光顾着看雕像了，连活死人尸体也忘记处理，挨着这么近大家居然都没产生幻觉！这让一行人又惊又怕！但又更加疑惑起来，昨晚张凯中毒的事大家都知道，正是遇到了毒液。但这隔壁全是这些东西，大家居然都没事。难道跟神像有关？这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别管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时候实在没线索再来这也不迟！”张凯归心似箭，说完边走了。 张凯找到湖旁边的标识牌，上面写着“夜明村”，李琳打开定位器，找到夜明村，原来他们昨晚就已经偏离太多，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左边山下。去张凯那边还得倒回去，几人沿着湖泊继续前进。 刚走到一半，胖子又是一声惊呼。其他两人都快被这二人吓出毛病了，李琳还好主要是托尼，胖子开口道： “……咋这还有一只呢？” “我就说嘛，怎么少了一只，原来掉水里被渔网缠住了！”张凯说完便拿着长矛结束了对方。 结束了这一闹剧，四人继续赶路，直到中午，张凯和胖子站在山上看到熟悉的大河，对众人兴奋道： “同志们！咱们到了！走吧赶紧回去赶上午饭。”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一说，家里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几人跟在张凯身后。胖子本想说点什么，被李琳拦住了，又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才看到远处的村庄。几人小心起来，但经过外边时居然没看到一头活死人，这也许是个好消息，证明他们都还活着。但走了一会众人发现，连个活人也没有，也没看到什么尸体，张凯依稀记得之前跟家人通完话，父母说主任把大家都叫一起开过会，会不会直接去了川北避难所？想着想着就到了家门口，两层楼四门紧闭。几人边喊边敲门，但依旧没人。 李琳上前对张凯说： “看来他们都去川北的避难所了！” “嗯！先进去吧！” 张凯说走到经常藏钥匙的地方，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大门钥匙。几人开门进屋，屋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这让张凯让下心来。 “誒！老张，你妈给你留了……” 张凯跑了过去，拿过来打开，短短的几行字： “小凯！我们跟书记去避难所了，在…………。还有王晓的妈妈也跟我们在一块，你们回来后就待在家里，书记说了路上太危险，家里什么都有！” 短短的几行字，张凯看红了双眼，他走到窗前望向远方，山依旧是那坐山，河依旧是那条河，但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片刻后，张凯起身走到厨房，准备给大伙做顿热乎饭，后面不知道还要经历哪些艰难险阻，但活在当下，即使是末世能轻松一天是一天，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累。没一会李琳也便走了进来，老式厨房烧柴火的那种，李琳笑了笑说： “你妈对你可真好啊，给你准备了那么多木柴。” “额……这……” “其实我妈妈五年前就去世了——车祸，后来我跟着爸相依为命……他…” 张凯耐心的听李琳着，可对方还没说就哭起来了，张凯起身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 “没事，以后有我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末日尽头！” 第三十八章 山魈 两人腻歪归腻歪，也没忘记正事，不一会儿简单的热乎饭就出来了，抄了几个还没烂掉的蔬菜以及腊肉什么的，饭桌上张凯胖子两人又喝起了小酒，托尼跟李琳也被两人灌得满脸绯红。张凯看着李琳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啃一口。 酒过三巡张凯想起了正事，于是给大家聊起来 “咱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寻找罗……”张凯想了想还是换个词，以免影响大家食欲， “寻找神秘生物，但现在看来，咱村那狗娃估计已经走了。我现在有两个方案，第一直接去我二伯家祖坟后面找找，第二嘛就直接去狗娃他家里看看有没有发现，第三——” “誒——打住，你刚刚不是还说两个方案吗？咋又多了个c计划呢？”胖子晕乎乎的说道，“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啊！” “先听他说完吧。”李琳接话道。 张凯顶着满脸通红的脑袋，朝对方点了点头才继续道： “第三我们直接去找狗娃本人，但这条路太危险了！中间隔着两个城区，除非我们先去取了飞机，直接开过去！” “我看直接去把你二伯家祖坟挖开得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吗？”胖子满口酒气胡言乱语道。 张凯懒得搭理胖子，转头望向李林托尼二人，见他俩醉熏熏的便只能作罢。昨晚大家也都没休息好。于是给胖子交代了几句，扶着两人便上了二楼。 ——— 次日天还没亮，张凯就偷偷溜下床，刚准备出门正好撞见起夜的胖子，对方一脸懵逼问： “……你嘛呢？” “嘘——！你继续睡…我去探探外边情况。” 胖子一脸狐疑，这黑灯瞎火的探啥情况？不过他也没多想，撒完尿继续回屋睡了。 清晨，浓浓的白雾撒在水面瞬间水雾袅绕，如同正呼气一般。岸边有个穿迷彩服的男子，正提着一个鱼篓往房屋方向走，只见他将四五只王八倒进装满清水的盆中，又取来一把剪刀挨个给王八开膛破肚。 一小时后。 “开饭了！死胖子！咋还在睡呢？”张凯在胖子门前敲了几下，就回自己卧室了。 “你怎么这么早呀？”李琳闭着双眼喃喃道，“……蒽……讨厌！……好了好了……我起了……” “你大爷的，这才几点啊？”胖子边穿衣服边骂。 四人来到饭桌前，张凯边递筷子边说： “今天还有很多事，我们吃完饭就出发。” 李琳看着自己碗内黑乎乎的东西，好奇道：“你这是炖的什么啊？” “噢——这是穿山甲，胖子你别吃！对你身体不好。”张凯随口说。 李琳皱了皱眉：“啊？这能吃吗？” 胖子一脸不懈：“切——谁稀罕似的！” 结果满满的一盆肉汤就被张凯和胖子干完了。 几人商量一致后决定先去狗娃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时间紧迫四人收拾好装备便出发，村子一个人也没有连只狗也没见。 半小时后几人来到狗娃家屋后，敲了敲门见没动静胖子一脚踹开。 进屋后胖子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几张碟子，全是岛国明星一个劲给张凯使眼色，张凯也不搭理，对方见无趣也就放回去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托尼站在门口有点泄气。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张凯说完便往外走。 就在几人准备去祖坟一探究竟的时候，胖子突然在里间看到一黑影立马朝对方吼道： “狗娃！是你吗？我王胖子啊！” 众人闻声也跑了过来。 张凯往里间照了半天见没什么动静，于是问：“胖子！你是不是眼花了？” “……老张，我好像也看到了！”托尼颤声道。 托尼这几日和众人相处也还不错，张凯也没对他再有偏见，毕竟人家是飞行员，比他可重要得多。可这屋子里间就这么大，从外边就能看清里边全貌。 几人又进屋查看了一番，可人毛都不见一根，于是便有了出去。可四人没注意到的是，屋顶的房梁上有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张凯刚到门外，旁边的李琳却突然一个闪身，众人都疑惑地看向她，并没有什么人袭击。但她头上的帽子却不见了！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琳指着房顶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三人朝李琳手指处望去，只见一团毛乎乎的东西正往房顶高处爬去，手里还拿着李琳的帽子。胖子见到此物也是一脸惊讶： “这不是水猴子吗？咋在岸上？” “这不是水猴子，应该是山魈！我以前听别人提起过，”张凯想了想，才继续说，“外貌似猿但嘴里牙很长，脸上有白毛的是公的，绿毛是母的。没想到人搬走了，这些畜生倒是住进来了。” 李琳笑了笑说：“算了别管它了，一定帽子而已，当我送它了。” 四人见对方已经跑远，便朝张凯二伯家走去。 他二伯住在村东还得再走半个多小时，四人一路上连活死人也没见着，这让大伙倒是倍感轻松。 等大家来到张凯二伯屋后，发现果如他说的那样，屋后的竹林里就是一个圆形坟，前面还立着一个碑。张凯给众人介绍道： “这祖坟和我家祖坟没有关系，好像是我二伯旁系的某位高祖，已经有个一百多年历史了。至于到里面到底是谁，我二伯也不清楚只是每年祭拜，咱去瞧瞧！” 张凯说完就率先朝祖坟走去，只见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应该是介绍此人生平。李琳蹲下身仔细阅读起来，张凯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指着一处对胖子说： “小胖，小时候我看到的那玩意当时就在这里。” 胖子边啃着昨天剩下的腊排，边上前朝张凯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被趴满苍蝇的死白鹤出现在眼前，上面还有肥蛆正在蠕动，胖子看到这被恶心的不行，直接破口大骂： “卧槽你大爷的，你能不能别恶心人啊，正吃着……” 胖子还没说完，李琳开口道： “你俩能不能别闹了，这碑我看了，写的是一位张姓官员生前很受百姓爱戴，他一身都没娶妻生子，死后被当地百姓葬在这里，但这跟我们要找的东西没什么关联。” 李琳估计是也着急了，两个地方目前都没发现线索，张凯想了想对众人说： “之前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我们这有几处被盗墓贼挖过的幕，要不我们都去查看一番。还有那盗墓贼留着这座墓不动，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张凯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坟墓。 胖子扶着墓碑的一角说： “切！有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见这官员那么受人尊重，所以没下手。” “我觉得未必，那些狗娘养的！还会有良心？有也被狗吃了吧。”张凯说着便带着大伙朝被盗的地方去。 第三十九章 被盗古墓 众人随张凯穿过一条土公里，也就是没铺水泥的公路，一到下雨天地面便坑坑洼洼。大约半小时后，几人来到一座墓碑前，这处墓破旧得多也不见有人供奉的痕迹，盗洞已被村民重新填上。碑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张凯正和胖子在一旁抽着烟，李琳突然说道： “你们看！” 三人纷纷朝李琳走去，只见墓碑上的一角居然有半张脸，正是墓碑断裂处。 “你们看！这像不像我们昨天在寺庙看到的？”李琳指着那半张脸对大家说。 胖子杵着他那大脑袋差点就贴在断碑上了，看了半天开口说： “这看不大清啊只有半张脸，管它呢！咱给他挖开不就得了？” 张凯见众人都在沉思于是说： “不然我们先去看看那两座？回来后再做打算，再说了现在也没工具，总不能用手抛吧？” 其他三人觉得也是，先去看看其它的再做打算，目前总是有一点线索了。几人又随着张凯往第二处墓地走去，胖子好奇道： “誒—我说，你不是一直在蓉城吗？怎么村里这些墓你那么清楚啊？” 众人一脸好奇地看着张凯，他一听就知道胖子什么意思了，这要是说不好可要背着个盗墓贼的骂名了，于是对众人说： “我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没看过一部小说吗？叫《鬼吹灯》里面也有一个胖子！人家可比你厉害多了！你这个胖子是一身肥膘！” 胖子想了想摇头道： “没看过！这跟你知道村里这些墓的地址有啥关系？别想糊弄我们啊！” “我挺喜欢那部小说的，所以村里有墓被盗我专门回来过。”张凯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不过当时就给回填了，这事很多人可以作证！你他娘的别想诬陷我。” 李琳跑上前谄笑一声对张凯说： “我觉得也很可疑哦！” “嘿！我说！你咋还帮着胖子说话呢？……誒……别跑啊……看我不收拾你。” “喂——”托尼正在欣赏竹上的白鹤，转身后吼道，“嘿——你们三个等等我！” ———— 二十分钟后，众人来到了第二处被盗的地方，此处的碑是完好的，但上面并没发现神秘生物的雕像，看来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墓没有什么特别的。众人又走向第三处被盗墓，可这处墓连个碑也没有，周围搜寻了一圈也一无所获。 张凯见没什么线索，站了起来把三人叫到一起，刚摸出一只烟就被李琳一把抢走，笑了笑对众人说： “同志们！看来就是第一座墓有问题了。咱们现在要么直接挖下去看看情况，要么先回直升机那儿，去找到川北避难所，然后把神庙和古墓的事都报给他们。现在咱们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众多少！——天黑请闭眼！” “啥玩意？不是投票吗？” “不好意思，搞错了！重新来，同意先去避难所的举手。”张凯看了看继续说，“好——两票！同意直接下墓的举手，好——3票，那咱直接下墓吧。” “我没投下墓啊，”李琳皱了皱眉问，“托尼你投了吗？” “我没有！” “想耍赖是吧？”张凯明明看到有三人投下墓，不过也没看清是谁举的手于是说，“好吧重新投票，同意下墓的举手。没错啊！是三票！——卧槽——！！胖子，低头！” 胖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张凯的眼神中透出惊恐之色，于是想也没想直接弯腰埋头，张凯直接一矛刺出，对方却一闪而过。其他两人也反应了过来朝胖子身后看去，只见一只黑毛山魈正躲在胖子身后，李琳离胖子最近见张凯刺空后，拽着胖子往左闪去。山魈极其灵敏见胖子被拽走立马跳向张凯，这山魈如同猫上树一般四肢在前，张凯见对方扑向自己头顶，来不及抬矛就地一个前滚，堪堪躲过飞扑而来的利爪。 旁边的托尼也反应了过来，拔出腰间手枪朝那扑空的山魈射去，对方扑空立刻回头见一黑色物体指向它，动物本能的感知到危险于是立马朝树上跳去，托尼两枪击空正准备朝树上开枪，但总是慢了一步，山魈从这棵树直接往远处的树跳去。张凯见状拦了拦对方说： “算了，这玩意太灵活了，而且我们也并没受伤！由它去吧。” “这是刚才那只吗？”李琳走向张凯问道。 “不知道啊！早上那只好像没这只大吧？”张凯朝李琳摆了摆手继续说，“不用拍，我回去换一件就好，这衣服大中午穿太热了！咱先回去吧。” “这里怎么这么多山魈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胖子拍了拍手里的步枪调侃道，“最好别让胖爷我再撞见你，不然的话……” 张凯直接插话道： “不然咋地？你还能咬它一口？你跑的有人家快吗？” “切——刚才也就是李部长拦着，要不然我直接给它打成马蜂窝！” 张凯一边走一边调侃胖子： “人家咋就成部长了？” “她不是军区后勤的吗？不是后勤部长是什么？” 张凯走到三人前面，悄悄的又掏出一只烟不动声色地说： “我宣布！以后李琳任政委职位仅在我之下，托尼今天有立功表现！升参谋长。” 胖子不乐意道： “那俺呢？” “你嘛——就先当好士兵吧！” “去你大爷的，唉——你头上咋还冒烟呢？” —————— 众人回到住处后已经是中午了，张凯越想今天这事越诡异！一只山魈咋还成精了？还会投票？真是非议思索，于是就暂停了下墓的打算，还是先到川北避难所汇报此事，等专业的科研人员去调查。胖子见张凯也这么说了，于是也就答应了，这次四人意见全部统一，准备吃了饭直接开拔停机地。 张凯又在家里找了两把折叠刀，长矛实在不适合近战，虽然上次李琳说——“我的就是你的”。但张凯知道自己确实枪法太差，步枪后坐力太大给他也是浪费子弹，还是把它留在能发挥价值的人手中吧，张凯正想着就见李琳走进屋来递给他一物，张凯好奇道： “这是匕首？” “嗯！这是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给你了！” “这怎么行？你爸送你的东西，给我不太好吧？”张凯象征性的客气了一下。 李琳凑到张凯耳边呢喃道： “不…要…就…算…了……” “誒——还我！” 第二十一章 玲珑 这时厨房内走出女孩，没戴口罩约莫20岁出头，个子不高五官紧致，头发披在肩后。一看就是那种喜欢保持身材的娇小型。 这么好的家庭条件，瘦成鱼竿…… 张凯正打量着，见对方端着一物，放在茶几上。小女孩被这么多粗汉子盯的满脸通红，从始至终没敢看任何人一眼。 “瞅啥呢？你们这群大老爷们，盯着人家姑娘看老半天，不害臊啊？“胖子说。 对方见有人替自己说话，感激地看了胖子一眼。 众人这才收回目光，和旁边的人又聊起天来。胖子这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性格——誒……这两人好像挺般配的，边想眼睛边往茶几上扫去。一个鱼形盘装着几十个小馒头。众人都饿了一天了，也顾不得礼仪风度，伸手就往馒头上抓。 营长这时也停止了和老头攀谈，见这么会功夫，手下的士兵就上了天，立马训斥道，： “你们都干啥呢？一个个的，站没站像！坐没坐像！吃饱了吗。吃饱了赶紧站岗去！“ “营长——我们还没吃呢！“ 营长没说话，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赶紧朝屋外跑去。 “小伙子！门在这边呢！“老头说。 “你们几个也赶紧的！出去检查下周围情况！把任钱枫和王涛换进来。“ 几名士兵握着手中的小馒头就往外走，有的手中还没有。张凯端起茶几上的鱼尾盘，递给了最后那名士兵，那人还朝营长站的方向望了望，见对方没看自己这边，单手夹着盘子就往外跑去。这些士兵恐怕比他们这群人饿得还惨，最起码他们早上还吃了一顿。张凯心想着便看到小女孩又端出一盆稀粥。也不好意思就坐着了，便招呼着胖子去帮忙。两人刚到厨房，便见厨房内还有两人正在忙碌，都是女性一位老太太，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张凯咳嗽了一声，两人才抬头望过来。先是一愣然后说： “你们坐呀！……最近都没有出门，家里莫得什么菜，不好意思哈！招待不周--“女妇说。 “没事，已经很好了！我们来帮忙拿拿碗筷。“张凯说，“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一家人，真是不好意思呀！“ “哪里哪里！你们肯来——我们还求之不得勒，外头那个东西，你们碰倒没得？“妇女问。 “放心吧，已经清理了，这院子里边还有吗？“张凯问。 “莫得咯，就那一个！太吓人咯——！我们这些天都不敢开门！“ 胖子乐呵呵的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碗筷说：“放心吧，大姐！我们来了肯定能保护好家！“ “谢谢！谢谢你们咯！“大姐感激的看着胖子。 张凯拿着一把筷子，踹了胖子一脚嘀咕道： “你他娘的瞎比比啥？咱俩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我也就随口一说，你瞎激动啥？“ “哎………“ 两人回到客厅，见门口放哨的二人也换了回来，主动给众人盛饭递筷。 人实在太多，张凯数了数盛到第十二碗的时候碗就不够了……只能吃完去洗了继续用，还有八人没喝到粥。而且还是主人家没喝的情况，对方自称才吃一会。 营长安排好值守后，就着几张废报纸铺在地上，在一楼大厅就睡着了。听小杨说他们的营长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张凯占了胖子的光，被妇女安排在楼上的一间卧室，两人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鸟语没有花香。太阳刚从天边探出圆滚滚的脑袋，便被一团乌云盖住，像怕它着凉似的。张凯离开窗前，猫着腰拿起椅子上的裤子，伸手便掏——却什么也没有。心里正纳闷，见胖子翻了个身，枕头下的军衣漏出一角。张凯露出笑容，伸手上前握住衣角，用力一扯—— 胖子一个机灵，翻身坐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一团黑影朝自己扑面而来，伸手便挡——原来是衣服。刚将衣服拿在手中，确见一人影夺门而出，暗道不好。伸手便往衣服内包掏去——空无一物！ “我操你大爷！张凯！！“ 张凯拿到烟后走到楼梯口，见旁边有盆绿植便点上香烟，坐在台阶上。烟雾缭绕，飘出窗外，荡向远方…… 正准备点上第二支，却听见一楼转角传来低语声。 “你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嘘……小声点营…“ “有话快…有屁快放……“ “我们——真的要带上他们吗？“ “这不是废话吗？……留在这里等死？“ “可……他们…太多……也坐不下啊“ “废什么话！你忘记军区大门口那五个字了吗？要对得起你这身衣服。“ “……吧…“ “滚！去跑10公里，反省一下自己！就在围墙内。“ “是！！“ 第二只烟抽完，张凯将烟头插进盆内的泥土中，脑子里想着刚刚楼下的对话，却发现自己光着的双脚，又起身朝卧室走。刚走几步，一间房门突然打开。四目相对，对方身子被房门半遮半掩，头上的长发刚好吹干，睡衣上的皮卡丘偷偷地望出了一只眼睛。——正是昨晚送餐的小女孩。张凯暗想这胖斯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天到晚老跟自己私混在一起吧，得帮他找个女朋友，谁说胖子就只能幽默，不能拥有爱情呢？但问题是——这胖斯有没有功能方面障碍！要不然这么久不交女朋友？不管了先探探情况，于是便笑着道： “早上好！“ “嗯——早上好！“女孩说。 “我叫张凯！你呢？“ “我叫方玲珑。“ “那两位是你奶奶和爷爷吗？“张凯说，“还有那位阿姨是你妈妈？“ “嗯！不过阿姨不是我妈妈，是我父母请的保姆。“方玲珑说。 “哦，这样啊！那行，你先忙。“张凯说。 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她爷爷奶奶入手啊，张凯心想着回到了屋内。 玲珑探出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赤脚大汉，歪着脑袋摸了摸下巴，像似在想些什么。 ——半小时后。 “集合了！……“楼下传来喊声和哨声。 “军区过来的全都下来集合！！“ “集合了！！！“ …… 五分钟后，张凯胖子二人到了楼下。 十分钟后，张潘兄妹、李飞等人到达。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来齐。 “同志们！早上好！我叫刘涛！东方的太阳又升起来了，我们也将迎来崭新的一天！现在有两个方案供大家选者： “一是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二是就留在这里或是自行离去“ “我们去的地方，离这里大概还有400公里，如果和我们同去。路上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大家。到了那里，我们应该就安全了！ 别墅里的人会和我们一起离开。 如果要就留在里的，也饿不死，别墅后面有个果园。 如果要自己离开，我们也不阻挠大家，但外边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目前所知道的就是交通已经全部瘫痪。只能通过小路前进。但我们的车不能留给大家，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两个方案都有风险，我希望你们每个人不管做什么选者。都能在这次疫情中好好活下去！勇敢的去面对困难！我不相信有孬种！因为我们中国人的骨子里就没有懦夫的基因！！” 有一个人鼓起掌声，就会有一群人鼓掌。刘涛的激情讲说，让大家都陷入沉思中…… 山洞！ 四人收拾好背包朝来时的路往回走，张凯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便跟上了队伍。几人沿着土公路一路向前，胖子没一会便汗流浃背，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树林里毒辣的太阳照不透，但众人都感觉浑身闷热难受，特别是地面还很潮湿蚊虫特别多。胖子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脸和手被蚊子盯满了红疙瘩边挠边抱怨： “我说各位！咱不能早上走吗？非得大中午的顶着太阳往上赶。” “我觉得胖子这次说的有道理，咱为啥不早上再出发呢？”张凯喝了一口水看着李琳。 李琳皱眉道：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要中午出发的。” 四人大眼瞪小眼都忘记是谁带头离开的，但眼看着公路快要走完了，总不能就这么掉头回去。几人一合计反正早晚都得走，还不如今晚直接赶到寺庙，明日再去取直升机离开，以免又在大山里迷了路。于是张凯拉起石头上的胖子带头走在前面，两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片刻后四人离开了密林公路朝山上爬去，可走了不到一小时胖子就感觉快要中暑了，张凯看了看其他两人都没什么大碍，心想这八成是胖子吃多了甲鱼肉体火又散不出去，再加上这烈日火烤的，但这山上偏偏连棵能遮阳的树都没有。张凯心急如焚想想这胖斯也怪他太贪嘴，明明是给自己炖的你要吃那么多，但救人要紧于是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招呼着众人先把胖子扶进去。 胖子晕沉沉的被几人扶进洞后靠在墙面上，张凯又给他喂了些水。这才打量起山洞来，头灯往里照看不到底像是一个矿洞，但之前也没听说过附近有什么矿业。这时李琳开口说道： “这个山洞看起来刚挖不久！你们看，手一刨开下面的土层还是潮湿的。” 两人也都刨了几把果然是这样，张凯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趣道： “这他娘的会不会是山魈挖的老巢啊？” “应该不是！你看周围的痕迹，明显不是动物四肢能挖出来的。”李琳说着便弯着腰往旁边打量。 托尼看着阴深深的洞口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说道： “我觉得我们最好别管这洞了，等他休息好就出发。” 张凯没搭理托尼，见李琳还在四处打量便好奇道： “有什么发现吗？先休息会吧！一会胖子好点了咱进去探探。” “没有，看不出来其它——啊！你干嘛？” 张凯一把将李琳拉了过来，对方毫无防备地直接跌进他怀里，张凯笑了笑说： “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先休息一下。” 托尼对这两人也是一阵无奈—— 片刻后，胖子坐了起来说道： “咱进去吧！我没事了就刚刚被烤得难受，进来山洞以后好多了！” 张凯见胖子脸色好了很多，于是调侃道： “你他娘的让你别吃那么多你不听！” “卧槽你大爷的，你早上给俺吃的啥玩意？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王八！” 张凯暗道不妙见要被胖子拆穿了连忙说： “我看你才像个王八！既然你没事了，那咱赶紧的吧！进去看看。” 托尼见三人真要进去连连摆手说： “不不不，你们进去吧我在这等你大家。” 胖子正想说什么被张凯拦住了，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们去去就回。” “好的，你们也注意安全！” 于是三人便朝洞内猫去，整个洞内宽度大约一米三人都是埋头前进。张凯恨不得直接爬着走一直弯着腰也不是个事，可他还没蹲下去便见头灯光线处，有条两米长的花蛇拦在路中间，张凯愣在了原地。后边的胖子不知道前面情况，见张凯不走便推了他一下，张凯本来身体就正往前倾，这一下把他推了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接朝花蛇栽过去。 想必花蛇也是在洞内贪阴避暑，见有光线照过来，本来准备就离开了，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扑了上来！花蛇也是一惊连忙朝深处窜去。但张凯已经朝前摔去，眼看着就要跟花蛇撞个满怀，情急之下弃手保头，一把抓住花蛇的尾巴就朝身后甩去。 胖子在张凯倒地的时候就看清楚了，见对方将蛇甩了过来连忙闪身躲开。可怜李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见一长条物迎面飞来，但此女反应奇快，连忙弯腰低头堪堪躲过那花蛇。 张凯抓了蛇往身后丢也是惯性，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见李琳躲了过去才松了口气。一脸阴沉的看着胖子骂道： “你他娘的推啥推？差点一口给它亲上！” 胖子一脸无辜道的说: “俺这就拍了你一下，谁知道你没站稳呢！” “去去去！后边呆着！你个新兵蛋子跑我身后边来干啥？”张凯边说边爬了起来。 胖子吃瘪把李琳让了过去，三人重新往前猫去，这一折腾张凯也格外谨慎，生怕那儿猫着条蛇给自己来上一口。几人走了十来分钟却还没到尽头，山洞也没见缩小或放大。胖子又嘀咕了： “老张！这不会是通往地狱的路吧？” “你见过地狱是往上修的吗？这明明是通往天堂的路！” 李琳打量着墙面说道： “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不都是死路吗？”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两人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也可能是山洞内本身比较凉。三人又走了十来分钟，张凯突然想到一事转过身对二人说： “咱们直接进来了，会不会碰到挖洞那伙人？” 胖子接过话嚷嚷道： “怕他个鸟啊！咱有枪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张凯正准备怼胖子两句，李琳突然走到前面将电筒照向前方！ “快看！那是什么！？” 两人忙定眼看去，两颗亮如灯泡的东西正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张凯将头灯也照射过去可还是只能看到两个灯泡，这让三人疑惑不已，对方一动不动李琳率先开口道： “会不是是鬼火？洞内说不定有动物骸骨。” “管它呢！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胖子想找回场子，见两人犹豫继续说，“你们要是怕就到胖爷后边来！” 张凯懒得搭理他，又看向山洞深处， “誒——？咋又不见了？” 第四十章 溶洞 李琳往山洞里看了看说道： “会不会是眼睛？” “我看有这个可能，八成是那山魈又想吓咱们。”张凯说着便拍了拍李琳的肩膀，“李政委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那妖猴！” 李琳一缩身便抽回了肩膀，继续朝前走去，张凯不敢怠慢及随其后，胖子之前吃过山魈的亏，正想一雪前耻赶紧跟上两人。三人到了山魈刚才的位置，见地上还有个桃核，这下众人便又多了几分把握，只要是畜生那就好办。胖子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桃核后直接一路小跑，张凯见状赶紧拉着李琳跟在后面。这胖斯喝了王八汤腿上功夫好像见长了，两人紧赶慢赶始终只能看到胖子的背影，张凯本来就比二人高一直是弯腰前进，没跑一会就腰酸了起来，再加上昨晚——于是张凯破口大骂： “去你大爷的！死胖子，你跑啥啊?那山魈又跑不了！” 前面的胖子却吼道： “快点！我看到它了，就在前面！” 张凯无奈只能咬咬牙继续猫着腰追胖子，一个弯道过后两人终于看到了胖子，对方正站在那儿，张凯好奇道： “你他娘的咋不跑了？山魈呢？” 等两人到胖子身后才发现，原来有个岔道两边都是黑布隆冬的，张凯打量了起来见一条通道口又有一个桃核，直接捡起来疑惑道： “这山魈莫非真是孙悟空转世？故意引咱们进去？” “那我们还继续追吗？” 胖子不耐烦道： “去啊！都走到这儿了！” 张凯走到李琳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朝二人说： “这样吧还是老办法，举手表决！”张凯将一只手摸在裤兜里继续说，“同意先去找川北聚集地的举手，好——一票。同意继续进山洞的举手，也是一票。” 胖子正想问张凯怎么不举手，张凯突然跃向胖子，伸手往胖子身后一抓。那东西正想一口咬在张凯手上，但对方早有准备一把将它甩了出去。对面的李琳见状立马用背包接住，一抓一抛一接胖子都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那山魈已被李琳收在了背包中，原来投票是假请君入瓮是真。胖子正想上去补一枪被张凯拦住说： “算了，这家伙又没伤害我们，”张凯故意将声音说的很大声，让山魈也能听到，“我就问它几个问题，它要是回答得好，就把它放了！要是回答不好，今晚咱就有肉吃了！” 张凯蹲到背包前打量了一番，这玩意个头还不小，整个头还露在外面，被李琳连包带山魈一起踩在地上，嘴里还发出猴子般的嗷嗷叫，看起来怪可怜的。张凯问道：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额……错了！重新问，你是谁派来的？赶紧说！” 李琳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她也不想虐待小动物于是说： “它又不会说话，你这样问有用吗？” 张凯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又问道： “这山洞里是不是有陷阱，是的话你眨两下眼睛！或者叫两声！” 山魈没反应连叫也不叫了，胖子见状掏出匕首就要作势动手，张凯拦了拦继续问： “我且问你，是不是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做的？是的话你眨眨眼！” 张凯还没看清对方到底眨没眨眼，突然就听到一声枪响，众人一阵纳闷听声音就在附近了，还是他们来时候的路，张凯突然想起外边还有托尼，难道对方也进来了？几秒后又是一声枪响，此时托尼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眼前，胖子忙吼道： “托尼？你是吗？你大爷的，开啥……” 托尼神色慌张地喊道： “快跑！……快！” 张凯连忙说道： “胖子！快去看看！” 李琳指着地上的山魈问道： “那它呢？要不放了吧？” 张凯还没回话，就见山魈挣脱直接窜了出去跑向通道了，张凯也来不及问李琳是不是故意放的了，直接站起身见胖子又跑了回来正准备问什么情况，胖子直接打断吼道： “快跑！” 张凯知道这胖斯一般的东西是不会让他害怕的，能让他———— “赶紧跑啊！还愣着等死？”胖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通道里跑。 张凯拉着李琳也往通道跑去，山魈刚才也是走的这边，想来应该没什么危险，托尼也跟上来了。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李琳让他先走，张凯只好陪着李琳跟在最后，他忍不住好奇往后看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山洪般的吼叫从身后传来声音震人心魄，也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发出来。 张凯赶紧推着李琳往前逃，前面的托尼和胖子已经跑没影了。反而是张凯越来越腰疼，别人只需要埋着头，他却一直弯着腰，感觉腰真要断了一样。李琳见状俯下身张凯还没来得及张口，对方就背着张凯起身，瞬间撞得他眼冒金星，李琳尴尬的笑了笑。张凯赶紧埋头生怕这妮子再来那么一下。约莫十多分钟后，两人总算离开了狭小的隧道，张凯站了下来打量起眼前的空间，对李琳说道： “这不是溶洞吗？全是钟乳石！这怕有几十米高吧？” 眼前的是一根巨型钟乳石，二十人环抱粗细，盘根错节既像一根参天大树又像定海神针，支撑着整个溶洞的重力，张凯也来不及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忙寻找胖子托尼的身影，可两人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张凯着急道： “我去——！这溶洞这么大，咱们可能走散了！” 李琳一边安慰一边寻找二人的踪迹，可这溶洞片尘不染地上也没有鞋印。张凯又听到了身后的那洪啸般的声音，赶紧和李琳稍朝大一点的洞内钻进去。电筒光线慢慢暗淡，张凯掏出两节新电池分别换上，往身边的洞中照了照有的地方黢黑一片深不见底，掉下去恐怕永远也出不来了。两人继续前行，这里虽然路面依然窄但上方空间足够，这可让张凯轻松了不少，但又想起失踪的胖子不禁加快脚步。 第四十一章 死里逃生 “这胖斯和托尼妹跑这么快吗？还没见到人影？”张凯边走边抱怨道，“是不是走岔了？他们根本没进这个洞？” 李琳见身后没了动静也停下来四处观察。两人在洞内走了十多分钟了，可依旧不见那二人踪迹，片刻后李琳才回答道： “他们可能真没在这个洞里，刚才那根钟乳石附近小洞口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他们走的哪边。我们要不回去找找？” 张凯想了想正打算叫上李琳掉头回去，身后的响声却又传入耳中。 “他娘的个蛋，咱不跑了！“张凯从背上取下长枪握在手中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在捣鬼！” 李琳也取下夸着的步枪准备迎敌，声音越来越近两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对方突然窜出来。可他俩左等右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让二人更是毛骨悚然，响声明明就在身边却犹如鬼魅般看不见对方！张凯反应了过来对李琳指了指洞壁内，随后将耳朵贴在洞壁上，声音果然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李琳见状也将耳朵贴了上去，两人互看一眼明白了个大概，想必洞壁的另一端也是一条通道，洞壁较薄所以听声以为在这条通道。不过两人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声音，张凯不再犹豫对李琳比了个手势作势就要开砸，李琳点了点头举枪瞄准。 张凯见对方同意直接一矛扎了进去，可连捅几下手都震麻了却依旧没能捅穿，李琳用电筒往洞壁上照了照，找了处薄弱点抬抢便射，洞壁瞬间破了几个小点。张凯见傍边有块大石，直接搬了起来砸向李琳打穿的洞眼，一声碎响过后洞壁果然开了个人头大小的洞口。可还没等张凯再来第二下，洞内便探出一脑袋，准确的说是一条长虫的脑袋，足有拳头大小。 两人都看傻眼了，没想到追着众人跑的居然是条蛇，可还没等二人松口气，洞内又探出五六个脑袋。这下两人慌了神，李琳倒是反应了过来举枪便射，瞬间两个蛇头便爆了开来又掉回原来的洞内。可洞口刚有缝隙立马又挤进两个蛇头，李琳也顾不得节约子弹了，直接对着洞口扫射起来。张凯也回过神来，见有漏网之蛇钻进来的抬矛便刺。这时候冷兵器的弱点又体现出来了，他刚把长矛上的死蛇甩掉，又立马爬进来两条。这蛇足有三米来长，也不知道是谁养的还是自己长出来的，两人如同捅了马蜂窝无论李琳怎么杀，洞口总会往外冒出头来，洞口周围已经被血染红一片，张凯决定不再跟长虫纠缠，拉着李琳就往洞内深处跑去。 “卧槽——！没路了？”张凯惊呼道。 这是一条绝路狭小的洞内前面已被巨石堵上，光滑无比高不可攀，下方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李琳四处打量了一番见确实没有其它路可走，便坐在了张凯的身边喃喃道： “没想到我们没变成活死人，反而被困在了这里。”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你还有多少子弹？” “之前也用了不少，现在不到一百发。”李琳说完便重新给弹夹填充子弹。 “你们那谁？也太抠了吧！这么危险的任务，只给那么点弹药。”张凯抱怨完就将背包内的砍刀取了出来。 此时身后的长虫已经追了上了，这时两人才看真切地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蛇挤得密不透风，有的还一层层叠在一起。李琳率先开枪直接一梭子子弹扫向前排的蛇群，这么多蛇挤在一起也不怕打空。张凯站在李琳身边这下他是真怕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一个小洞口就钻出这么多长虫，那胖子他们看到的得有多少啊，也不知这二人现在怎么样了。张凯望向旁边深不见底缝隙，这让他幽闭恐惧症都快犯了。 他握了握手中的砍刀，见有几条长虫已经冲出火力圈连忙抬手便剁，也不知道砍中了哪个部位，蛇血溅了他一脸这反而勾起他的血性，不退反进又将李琳的匕首握在手里，上去就是一顿猛剁。李琳见对方杀红了眼担心误伤张凯，便跟在他身后打起了掩护有蛇跃起再开枪点射。没一会张凯的手背一个躲闪不及被蛇咬了一口，这下他更绝望了这长虫花花绿绿的起来就有毒，但想起身后要保护的人他杀的更起劲，横竖都是死何不给对方争取时间？ 可还没等张凯想好遗言，山洞内又传来山洪般的咆哮声，这些蛇群反而爬得更快，也不管他俩了直接往后窜。这时两人才明白过来，这些长虫并不是追赶他们，而是后面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驱使它们。 两人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出口方向，蛇从脚面爬过也没毫不在乎。终于几头眼睛冒着绿光的活死人率先出现在眼前，它们挥着利爪将来不及逃窜的蛇扯成两断，拿在嘴里吮吸。紧接着后边源源不断的尸群都挤入眼帘，见到前方的两人后更是丢下蛇肉朝活人奔去，按声音规模少说也得上百头，溶洞独特的空间结构又将那嘶吼放大了十倍。 张凯见这些蛇爬上光滑的峭壁掉下来然后又继续往上爬，他心中也生起浓烈的求生欲，也顾不得这些活死人为什么眼睛会发绿了，拉起旁边正在射杀丧尸的李琳便往缝隙处滑下去。 缝隙内光滑无比，张凯只感觉身体像兵乓球一样在洞壁上弹来弹去，五脏六腑都快被震吐出来，下坠中他将李琳往身边拉了一把抱住对方的头，任由身体和洞壁碰撞，突然后背一阵剧痛喉咙传来一股铁锈味，可他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身体就掉入冰窟般的水中，耳膜瞬间胀痛张凯连血带水一起呛入肺中。 慌乱中他双腿乱蹬没几秒便浮出水面，但口鼻内全是鲜血意识也很模糊，眼前黢黑一片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又像做梦一般。恍惚中他感觉有个人驮着他到了岸边，然后压着他的胸口 “一” “二” “三” ……… 终于体内的那口血水呛了出来，张凯连声咳嗽，但眼前还是黢黑一片耳朵里也没任何声音。 张凯四处乱抓，慌乱中抓到了一只柔软的细手光滑无比，他将细手捂在胸口紧紧的抱着。 此时眼前出现了一片绿光，是李琳打开了应急灯，对方嘴里好像说着什么，但耳朵里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又看到对方把双手举了起来，张凯猛然一惊，李琳的手没在自己怀里？？那现在怀里抱着的是什么鬼？？？ 第四十三章 死里逃生 张凯连忙往自己怀里看去，这不看则已，一看其实也没什么。慌乱中抓了一条长虫抱在怀里当个宝，他抬手便将那昏死的长虫甩了出去。 张凯看到长虫，就想起自己被咬的手背见伤口已经发绿。虽然他逃过一劫但现在心如死灰，于是又瘫在了地上。李琳拿着对方的手看了看又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说了个啥。 张凯猜想对方可能在说一些安慰的话，但他现在只想静一静，抽回了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凯见李琳居然真的走开了，内心一阵暗骂，真是蛇蝎心肠也不知道抱一抱，来个吻别什么的。那电视里生离死别的对方不都哭得死去活来吗？她倒好反而还关心起附近的情况，张凯想到这更是生无可恋，嘴里还骂着真是我瞎了眼什么什么的。 李琳见状果然走上前来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但张凯落水耳膜受损，依旧还是什么也听不到。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又想起胖子和父母，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他不怕死，但他舍不得离开这些人，于是他将对方紧紧抱住，躺在她怀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小时后。 溶洞内，活死人正享受着今天的战果，一身穿破牛仔裤的女性丧尸，脚下一滑将脚边的石子踩到深不见底的缝隙中，它呆滞地往下看了一眼便拿起半截蛇肠塞进口中。石子顺着洞壁滚轮到洞内河中，发出一声清响。李琳抬头看了看，便俯下身子。 张凯感觉鼻尖有什么东西，他伸手去碰却什么也没有，不一会鼻尖又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张凯不耐烦道： “诶呀——！别闹！” “你大爷的！胖子！我——” 张凯睁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呆呆的看着上方的面孔，她手中还握着一缕秀发。 谄媚的声音从那人口里传来： “醒啦？” 张凯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 “誒——？你是谁？我的琳儿呢？让我起来，我要去找她。” “誒！还要装？是谁说的瞎了眼才会看上我！？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你大爷的。” “誒…誒…………哈哈哈………………我错了琳儿……我怕痒……我真错了………………哈哈……” 张凯找到背包主动背了起来见李琳腿都麻了，他忙把背包放到胸前蹲下后说： “没想到，这长虫居然没毒！害我白伤心一场！” “哼！我给你比划了半天，你自己没看懂呀！” “好吧，看来咱俩还得再深入…交流一下……诶哟——！” 两人沿着洞内河流走了大半天，却依然还是见不到光亮。李琳摸了摸张凯的额头说：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刚才受伤不轻，不能剧烈运动！” “不用，我这是将功赎罪呢！也不知道这地下河通往哪儿？” 李琳直接从张凯背上挣脱了下来，用微弱的亮光照了照水面，见水中没什么动静便扶着张凯，继续往前面走。张凯还以为对方饿了，从背包中掏出两盒饼干递给对方。两人进洞后就不知道时间，看到食物后确实有些饿了，张凯边往嘴里喂边对李琳说道： “对了，那些活死人你看清了吗？它们的眼睛是绿色。” “嗯！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比起它们的外貌，我更好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进洞之前我也没发现周围有什么村庄啊?”李琳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年龄，我看更像城里人。你别介意啊！我——” 张凯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便摆了摆手说道：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从其它地方迁徙过来的？” “嗯！但我也不太敢肯定。”李琳抿了一口水才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很有可能它们是受到什么东西吸引——就像蚂蚁、蜜蜂，它们会聚在一起是因为有蚁后或者蜂后。” 张凯惊讶的望着李琳，开口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附近有尸后？” “我只是猜想，不然解释不通这么多城区的丧尸怎么会跑到乡下来。” 张凯想了想回答道： “它们是不是想走毛爷爷当年的战略方针——从农村包围城市。”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回轮到李琳震惊的看着张凯， 可张凯笑了笑说： “我知道我很聪明，别夸我俺会骄傲的。先别管它们了，咱还是先出去找到胖子和托尼妹吧。” 李琳也不想再翻白眼了，因为对方脸皮真的不是一般厚啊。 两人继续顺着水流方向往前走，又走了半小时左右，前方终于看到一丝亮光，二人脸上均出现劫后余生的喜悦。于是赶紧一路小跑，可他俩走近后才发现，前方洞口外并不是地平线，分明是身处高空瀑布之中。 张凯从包里掏出绳子绑在旁边的石头上，李琳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便开口说： “还是我去吧，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张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别人是军校出身，于是将绳子另外一头交给对方。李琳绑好后直接顺着河流游向洞口，张凯在后面慢慢放着绳索，绳上传来的越来越大。张凯又看了看身后的巨石，才一点点松开。 终于在绳子还剩一半的时候李琳到了洞口，她先是往下望去离地面至少得有三十层楼高，怪不得刚开始四人一进入山洞后都在走上坡路，原来已经到了山腰处。李琳不再多想，又往上看去试图找地方往上爬，果然在上方不远处便发现了一颗大树，她先抓着洞口上的树苗，见绳子绷得笔直又往外拉了拉，示意对方松一点绳子。果然绳子松了一截，李琳秀眉一蹙抓着杂草就爬了上去。她见绳索够长足以拴在树上，便拉着绳索往回走。 张凯见绳上持续发力，心知对方在往回走便握紧了绳子，片刻后对方的身影就出现在洞口。李琳回到岸边后，将计划给张凯说了一遍便准备又游回去。张凯握着对方冰凉的小手于心不忍，但胖子两人的死活尚未可知，便叮嘱了几句慢慢松开绳索。 洞内的水流量慢慢变大，刚才还能下脚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流水淹没。张凯抬头继续观察李琳，可对方居然消失在水面上，张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松开绳子对方这才又浮出水面，一个大意差点将对方活活憋死，张凯不禁感觉自己有点帮倒忙了。 片刻后张凯见绳子那头传来信号，便将绳子系在了身上。水面越升越高他不在犹豫，顺着河流便飘了出去，可少牵引张凯如同水中的泡沫被冲了出去，眼看着就要冲到悬崖下，张凯屏住呼吸抓紧绳子刚出洞口人就掉了下去。 第四十三章 余晖 上方的李琳将绳子拴在树上后，见绳索越来越松，她连忙拉回多余的绳子缠在树上，又用准备好的树杈穿了过去。张凯出洞口后下坠了几米就停止了，可上方的瀑布淋得他睁不开双眼，只能靠嘴巴呼吸，他抓着绳子脚踏壁面可山壁实在太滑，常年被瀑布冲击很多石头一踩就掉落了，废了好大劲也没能爬过瀑布这一段，张凯很想让上方的李琳把绳子松开，以便自己好荡到旁边另求他路。 就在他怀疑这妮子是不是故意报复的时候，张凯感觉身体正在慢慢下坠。他瞅准机会抓住旁边的一颗松树爬了过去，抱着松树后待喘匀了气，脚下一蹬朝旁边茂盛的草木抓去。张凯抓稳后吃力的往上爬总算双脚沾地，看清李琳所处的方向后解开绳索绕过山石朝山上爬去，半小时后两人终于从新汇合。 “哎——！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啊！” 李琳看着狼狈的张凯笑道： “还说呢！我差点被你给淹死了。” “额……” “好了别贫了，你包里不是有打火机吗，点上烤烤。”李琳指着一堆枯叶对张凯说。 “嗯！你也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 “流氓……！” ———— 夕阳西下一对情侣行走在山野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登顶看日落。两人正寻思着去哪儿找胖子托尼二人，却听到山顶有人叫二人名字，张凯大喜这声音分明就是胖子发出来的。两人一边回应着对方一边加快脚步，没一会四人终于在山顶汇合。 后来听胖子说，他们当时在洞内看到的就是眼睛发绿的丧尸，并没看到有蛇群。想必这蛇原本就在其它溶洞内，被张凯和李琳砸了出来，张凯想到这便骂道： “你大爷的，你们跑那么快干嘛？把我俩丢后面垫背！” 胖子嘿嘿一笑说道： “我不是给你留记号了吗？我们就一直顺着那金箍棒往上走，就那大溶柱。”胖子想了想继续说，“谁知道你倆直接往洞里钻，也不怕是死胡同！” “那后来丧尸也没追你们？”李琳嘟着嘴埋怨道。 “没错！我们走的那条路应该是人工开凿过的，这个溶洞可能是准备开发成景区的。”托尼看了看李琳又继续说， “丧尸后来都没跟上来。我们当时也在想这些家伙哪儿去了？没想到…………后来我们就到山顶了，准备再找不到你们就回洞里去找。” 张凯听托尼说完也明白了个大概，还是自己太心急了跑错了道，不过好在大家都没事。便拉着李琳去看夕阳了，李琳努了努嘴开口道： “我其实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只是…………” “我知道，你觉得不公平呗，”张凯看着李琳又说道，“其实现在我们都还活着，对于那些死了的人来说，他们是最不公平的。” “你看！好美！”张凯指着天边的一抹夕，又转头看向胖子，“胖子！赶紧的，给我俩拍张照！” “对不住了老张！俺忘带手机了！” 李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张凯痴痴地看着对方，如同那山尖的望夫石般一动不动。 李琳低下头喃喃道： “怎么了？” “别动，就让我这样看着你。” 两人靠坐在一起，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人影，仿佛世道依旧还是那个世道，末日才是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