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罪都市》 第一章 初来乍到 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却并未因为黑夜的降临而安静下来。慢慢闪烁起来的各色霓虹灯,反而让人产生更加热闹的错觉。 奔忙于生活的人们在拥挤但有序的街道里穿梭,有的人结束一天的工作急于回家,有的人刚刚开始丰富的夜生活,开车的,骑电动车的,骑自行车的,每一条街道都是车水马龙,像涌动的城市的脉络,唯有一条路是个例外,整条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散发着暗黄色灯光的路灯证明这是一条路。这条路没人路过,位置偏僻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害怕这条路上那座闹鬼的烂尾楼。在路灯的照射下,这个烂尾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就像是个无尽的深渊,仿佛谁走近就会被吞噬。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这条路的宁静。一个衣着整齐的男人从烂尾楼上坠下,重重的摔到地面上.激起的尘土慢慢回落,像要掩盖什么一样。 老乔开着车,奔驰在城市的街道上,他今年49岁,中等身材,常年的奔波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几岁,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不同的是那双射出鹰一般光的眼睛,让陌生人不敢对视。此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静、严肃。 今天是难得的聚餐的日子,车上的几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兴奋的表情,老乔作为市刑警队的队长,早就过了凑热闹的年纪,只是今天难得有时间,几个年轻人吵着要聚餐,也就没反对,他边开车边从后视镜扫过后座上坐着的乔然的脸,遗传了妻子俊俏的容貌,紧抿的双唇透着倔强,平静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他并没有跟旁边的同事们说笑,但也透露出一丝欢欣。乔然是老乔的儿子,也是新报到的警员,坐在副驾驶的林月,和后座的刘军,赵旭,三个人说的不亦乐乎。 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的大个子看起来特别兴奋:“革命同志们,我们奔赴沙场的时候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开吃戒,赶快想想咱们吃什么?”这是负责痕检的刘军,高高的个子,壮实的身材,偏偏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非常灵活,平时就好吃,因为工作的原因,根本没有时间去享受他所渴望的美食。 “什么就奔赴沙场,说的好像我们一去不复返了似的。刘军,吃个饭而已,用得着搞这么悲壮吗?”坐在旁边的赵旭怼着刘军。赵旭是技术员,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留着平头,和刘军年龄相当,平时插科打诨惯了,此时也一样张口就来,刘军也不在意,立马瞪大眼睛还口:“好不容易乔队放血请客,咱们还不得好好的宰他一顿?我准备一顿就吃死。” “哈哈哈-----”车里瞬间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我们这顿主要是庆祝新队员乔然的加入,你可别把喜事变丧事。”赵旭又调侃起来。 确实是这么回事,乔然作为老乔的儿子。今年刚从警察学院毕业,也是通过了老乔特意安排的测试后,才加入到了市刑警队。老乔之所以面容严肃,是因为他很矛盾。当了一辈子的刑警,这个职业是他的骄傲,现在儿子成绩优异,也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刑警,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刑警这个职业,危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怕乔然会重蹈他的覆辙,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就在乔然毕业的前一个月,队里的号称“扫描仪”的老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刑警队里急需再找一个拥有过目不忘本领的新人。好巧不巧,经过层层选拔,这个人就是乔然。 刘军扭头看看坐在他另一边的乔然“本来就是,咱们就是为了欢迎新成员嘛!” “我知道有一个火锅不错,要不咱们去尝尝?”坐在副驾的林月回过头提出了建议。林月是法医,比刘军他们大几岁,短发戴眼镜,身材娇小但语气干练。 赵旭回应道:“这样的天气,涮上肉,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光想想,口水就出来了。” 作为新加入的队员,乔然静静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不知道他是因为老乔在,所以言行谨慎,还是因为没有适应新的环境。曾经的乔然在学校里夜以继日的发奋学习,一个人在实验室,一个人在自习室,一个人在训练场,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也就习惯了沉默,但是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将来要去干什么。今天,他加入刑警队,离他要做事情又近了一大步。在学校的时候不敢问的事情,也许在不久的未来,就可以问了,藏在乔然心里十几年的疑问,他必须要找到答案。 赵旭微笑的看看乔然“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乔然瞄一眼正在开车的老乔,老乔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点点头笑着说:“你们喜欢就行,我都可以。” “一会儿我要点三斤羊肉。” “三斤,你是猪啊,吃这么多。”刘军和赵旭接着耍宝。 “哈哈哈哈-----” 就在大家说笑时,老乔的手机铃声掺杂在笑声中显得特别刺耳。伴随着手机铃声,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老乔。 刘军双手合十在胸前,闭着眼睛小声叨叨:“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从大家的紧张程度,乔然可以明显的感到老乔这通电话的分量,可能会有大事情发生,不免也从刚刚慵懒的状态中抽身出来,跟着他们一起紧张起来。 老乔掏出手机,回过头,用他犀利的眼神看了刘军一眼。 赵旭见势,急忙挥手拍打着刘军的头:“安静” 老乔接通手机“什么事儿,说”。老乔的表情随着时间逐渐变得凝重。看到老乔的反应,所有人都知道,三斤羊肉只能想想了,肯定是又出了大案子。 老乔挂了电话,严肃的说:“今天的饭吃不成了,开发区松柏园烂尾楼有人坠亡。案件有些蹊跷,那边的同事们已经把现场保护起来,就等咱们过去了!” 通知完,老乔没有给大家发表意见的机会,只见他熟练的拿出警笛,放到车顶上,伴随着警笛声,老乔的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呼啸着就奔向了案发地。 整个汽车里的气氛,紧张的空气都快凝固了。话最多的刘军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在默默地通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前方,就好像前边就是案发现场一样。作为刑警队的队员,虽然见多了生死,但是在命案面前,没有人能轻松对待。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种状态已经是常态,但是对于乔然来说,感觉还是很明显的。汽车里刚才的气氛,虽然带着老乔给人的那种压迫感,但是乔然至少还是可以很轻松的呼吸的。而现在,乔然看着坐在身边的每一个人,面容严肃,目光如注,压的乔然呼吸都有点困难,但是作为新人的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默不作声的蜷在角落里。 老乔的车在车流中风驰电掣,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案发地-----松柏园烂尾楼。 因为发生了命案,本来人迹罕至的街上,突然人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大家三两个的在一起议论着。 老乔停下车的同时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开门,下车,一气呵成。其他人也陆续的下车,乔然最后一个也下来。 老乔下来后看着案发的地方,门口围的全是人。林月他们分头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头套、手套,鞋套等简易的保护现场的装备。他们熟练地每人手里都发了一套。当然也包括乔然。他们边往围观的人群走去,边把头套,手套,脚套都套到了各自的身上。乔然跟在队伍的最后。当走近围观的人群时,一个声音传进乔然的耳朵“一定是这里的恶鬼杀的人。”乔然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一群人在那里,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谁说的了。乔然对这个声音好奇,并不是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恶鬼,只是觉得这其中可能有情况。既然已经找不到是谁说的了,所以他没有停步,继续跟着其他人往现场走。 在远处那发着暗黄色光的路灯下,老乔他们穿过围观的群众,通过一个蓝色的特别简易的大门,老乔他们进到案发的小区里面。 第二章 坠亡 现场被开发区的同事们用警戒线围着。 开发区同事老王一看是市刑警队来了,急忙上前笑迎。“老乔,你来啦!”两个人并肩而行,其他人紧随其后,老乔一边走着一边说:“什么情况?” 老王介绍说:“110报警中心接到电话说开发区松柏园烂尾楼有人坠楼,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现在这个情况。死者趟在地上,已经没有的生命体征。” “刚才往这儿走的时候,我听见有围观的群众说,这一定被恶鬼害死的。这里以前死过人吗?为什么有这样的传言?”到了案发现场,乔然的状态已经跟在车上时判若两人,他不失时机,试探性的问老王。 老王听到乔然这个问题,楞了一下:“这怎么说呢?你看这栋楼,一共才六层,跟周边动辄二十几层的高楼比起来,就知道它烂尾的时间很长了。听说多年前开发商开发这里的时候,发生了命案,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这里自sha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传言就有人看到这栋楼里有鬼火,也有人说看到穿白衣服的女孩儿在哭。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了闹鬼的传闻。时不时还有一些年轻人来这里探险。”老王脸上带着笑说,显然对闹鬼的说法不以为意。 “世界上哪有鬼呀,别瞎琢磨了”老乔说着走到死者跟前,看看死者,又仰头看看死者面前的这栋楼。“军儿,上去看看,死者是从哪层掉下来的?” 刘军蹭的一下就沿着楼梯蹿了上去。别看刘军平时挺不着调,一碰到案子,立马跟变了个人似得。他可是很厉害的痕检专家。市里很多大案要案都是在刘军的手里破的。 乔然跟在老乔身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人,而且还是摔死的,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脑浆四溅,七孔出血的状况。死者是个中年男人,平头,大眼睛,直愣愣的睁着,脑后有一大滩血迹,嘴里也流出了血,顺着下巴到脖子,浸透了他上身的白t恤,双手平摊在地上,黑色的裤子上系着一条精致的腰带,黑色的皮鞋上落着薄薄的一层灰尘。看得出来,死者是一个对生活,对自己都有要求的人。 老乔弯下腰,沿着死者的的视线看上去“老王,死者应该是从楼顶被推下来的。你看看他的眼,是不是在死死的盯着凶手?”老王也跟着抬头看着楼顶,刘军一层层的查看,刚好也到了楼顶。 老乔直起身子,冲着刘军喊:“有什么发现吗?” 刘军大声说:“乔队,我从一楼一直检查到楼顶,除了在楼梯间发现了脚印外,就是只有在楼顶看见了脚印。但是脚印很多而且特别的凌乱,基本没有参考价值。” “老王,这个烂尾楼经常会有人来吗?”老乔看着老王问道。 老王被这么一问,有点无奈,苦笑着说:“因为传说这里有鬼,一般人基本都不从这里过,更别说进去了,可是呢,刚才我跟乔然也说了,也正因为这里传说有鬼,又经常会有一些胆大的人过来探险。估计这些脚印都是那些好事儿的人留下的吧!” 老乔不屑的笑:“还真有人信这个。” 听老王这么说,乔然不由自主的环视四周。虽然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毕竟第一次到案发现场,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是在晚上,到处黑乎乎的,似乎每一个看不清的角落都有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让他不禁后背发凉。 “老王,现场还有什么发现没有?”老乔继续问道。 “哦,对了,我们在死者身旁发现了一根烟头。从烟头的状态来看,烟嘴还保持着一些湿润,应该是不久前才到过现场,这个人很可能跟这次案件有关系。另外,在尸体附近发现了死者的手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件,死者名叫王闯,35岁,具体社会关系待查。”老王汇报式的回答,生怕落下了什么。 “赵旭,把物证拿回去,做详细的检验。林月,下面就看你的了。”正在拍照的赵旭听到老乔点名跟着应答:“是,乔队。” 因为事发突然,林月并没有带专业的尸检设备。现场只能粗略的看一下。她戴好手套,做好准备,围着死者转了一圈,又在尸体上摸了摸。 这时候老乔叫过老王:“你刚才说到报案的人,那现在报案人在哪里?有没有具体了解情况?” 老王摇摇头:“这个报案人啊,我也正纳闷呢,他报完案,人就消失了,我们拨打报案的那个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所以,我根本就没见过报案人。” “关机了”老乔沉思道。一般情况下,报案人报完案后都会等到警察到达现场,为什么这个就走了呢?“赵旭,追查一下报案人的手机号码。” “好的乔队。”赵旭说着就打开电脑。赵旭是个电脑高手,随身带着电脑是他一贯作风。 老乔也同样环视了四周。灰突突的一栋楼,里面杂物满地都是,外面倒是没有很多杂草,离楼十几米远的地方被一堵墙环绕着围了起来。 “这里的出入口只有一个吗?” “是的。因为这个闹鬼的事情,这里人心惶惶,所以就把这栋楼给单独围了起来。只留下了这一个出入口。”老王跟随这老乔的脚步。 老乔看见了门口不远处的监控“那个摄像头能用吗?” “能用,我已经派人去调看监控了。”老王说。 “直接拷贝一份给我。”老乔转身走到死者跟前“林月,你这有什么发现?” 林月站起来:“死者,男性,年龄35岁,根据血液的凝固程度推断死亡时间不超过1个小时。死者多处骨折,颅内出血,符合高坠死亡特征。初步判断为坠楼身亡,尸体并没有出现移位,基本可以确定这里是第一死亡现场。根据死者的生活反应,可以确定,死者坠楼之前是活着的。”林月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死者的眼睛“你看,死者眼睛是大大的张开的,他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另外,尸体的着地位置距离楼体1.7米,推测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下楼的。” “受到了惊吓,他不会真的是被鬼给推下来的吧?”身边其他的警察在窃窃私语。老乔听见后,扭头看了看,没说什么。 乔然站在旁边,听见林月的报告,一副吃惊的样子。他没有想到,只是简单的看一看死者,就能得出这么多的结论。看着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乔然正义的血液开始沸腾。他走到老乔面前“乔队,我需要做点什么?” 老乔看看乔然:“现在你要发挥你过目不忘的本领,你只要认真仔细的看好现场及勘察情况,记住每一个细节。要知道,有时候一个细节就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乔然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听老乔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责任还挺重大的。瞬间精神百倍。“好的,乔队放心。”乔然的眼光扫过现场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把尸体运回尸检中心,我需要做进一步的尸检”林月对其他的警察同志说。 “无疑,这是一个故意sha人案,根据现场的线索,很可能凶手做了全面的准备。赵旭,拿到监控后,仔细看。林月,尽快给我详细的尸检报告,刘军,尽快做现场烟头的化验。明天上班,办公室咱们开一个案情分析会。”老乔安排着后续的工作。 “是”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了,现场就交给开发区的同志们,咱们先撤吧!”老乔继续说道。 几个人收拾好设备,就离开了现场。 “对了,你们几个人打车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老乔边说着边走向他的车。 “好的,乔队,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您照顾好乔然吧,毕竟他是第一次出现场”林月答道。 乔然听到林月提到自己,赶忙解释“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第一次出现场是什么感觉。回去好好休息,这场仗,明天才正式开始打。”刘军郑重其事的说着。 “有我在,乔然没事儿的。你们赶紧走吧”老乔发话了。 第三章 鬼影 刘军他们几个人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开发区的同事留下来收尾,伴随着尸体被搬走,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去。夜色渐深,这座烂尾楼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一般的死寂,不同的是只剩下隔离用的警戒线在夜风中飘荡,警戒线隔出的小小空间,留下暗红的血迹。 老乔跟乔然回到车里。 “乔然,还行吗?”老乔关切的问。 “我有那么脆弱吗?其实今天这事情吧,挺突然的,刚开始我没有做好准备。”乔然低着头,小声说到。 “如果真没准备好,那你可以退出刑警队。在这里,心理素质跟专业技能一样重要。”老乔说完这句话,脸色都变了,透过这夜色,看得出他很不高兴,乔然的心里不免开始打鼓。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专业方面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说的没准备好,是说虽然我在警校对刑警的工作已经有了很多的认识,不过当我真正的参与到其中的时候,还是觉得跟以前的认知有很多的不同。”乔然连忙解释着。 这话说的也没错,乔然,从小就跟着老乔,经常出入刑警队,受老乔的影响,他很小就把老乔当做了偶像,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他也的确做到了。以警察学院最优异的成绩毕业,但是学院里学的毕竟都是理论性的知识居多,实战性的经验几乎为零。就拿尸体来说吧,在学院里见到的都是经过处理的,这样的尸体跟实际中眼前看到的死尸又完全是两回事。这也就能理解乔然突然间的不适应。 “工作期间叫乔队,不许叫爸爸!就一句话,能不能继续?”老乔没有搭乔然的话茬,斩钉截铁的问。 “能!”看得出来乔然不想也不能让老乔失望,所以回答的很坚定。做一个优秀的刑警,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老乔,都是他唯一的选择。 老乔把车打着火,开到一个黑暗处停了下来,透过前挡风玻璃正好能看到案发的那栋楼和进楼必经的门。 “不回家吗?”乔然疑问道。 “不回去!很明显是有人精心布置了这场谋sha。这个凶手很可能会返回现场,另外,老王说这个楼晚上会有鬼火,还会有鬼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是鬼!”老乔继续说着。 案发现场随着开发区同志们的撤离,又恢复了寂静,异常的寂静,远远看去,在那盏暗黄色的路灯下,刚刚发生了坠楼案的烂尾楼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阴森。如果只是一个人,想着那自sha的女孩和刚刚坠楼人的死状,和若隐若现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乔然明白老乔这是要蹲守,他看看老乔说:“你该睡就睡,明天队里还有很多事情,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 老乔把视线移到乔然的身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累了。你行不行?” “没问题。”乔然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 老乔再次叮嘱道:“你可要看清楚了,一下儿都不能睡。有情况叫我。” “放心睡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轻重。”乔然看了看老乔又继续目视前方。 老乔这才放心的放倒座椅,躺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紧闭的双眼,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脸颊也卸下了整日的严肃。老乔睡了过去。 虽然他们父子俩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各自心中都装满了心事,他不想说给他,他不敢说给他,以至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静的独处。乔然看着熟睡的老乔,突然发现,原来他心里无所不能的超人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他也会累,他也会老。乔然深深的理解老乔的这么多年的不容易,竟然有些动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里除了静,再也没有其它的了。只偶尔从遥远的街巷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看着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象,慢慢的乔然的眼睛也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的似乎要睡过去了,他强睁着眼睛,可意识已经到了周公那里。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身影飘进乔然的视线,吓的乔然一机灵,他使劲的揉着眼睛,所有的睡意,瞬间全都没有了。只见那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长发及腰,白衣到地,直挺挺的朝他们的方向飘过来。 乔然吓的手脚无措,赶紧拍打着老乔:“老乔,老乔,快醒醒,快醒醒!” “啊,有情况?”老乔被乔然拍的一激灵就从座椅上蹿了起来。 “快看前面!”乔然惊讶的喊叫着。 老乔定睛一看。那个吓人的身影依然直挺挺的朝他们的方向飘过来。“啊,什么东西?” “鬼啊!”乔然惊声叫道。 老乔很快从慌张中镇定了下来:“别慌,这世上哪有鬼啊,我们别乱动,等他走近了,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 乔然和老乔都屏住呼吸,透过汽车的前挡风玻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飘来的鬼影。 渐渐的,“刺啦刺啦”的声音随着鬼影越来越近而变得越来越清楚,很快,鬼影就飘到他们的车前,随着鬼影停下来,“刺啦刺啦”的声音也消失了。乔然透过车窗看见鬼影站在车的驾驶位,似乎他发现了车里有人,他慢慢的扭过头来,弯下腰,趴到车窗上,透过微弱的灯光,乔然真真切切的、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鬼影的脸,那是一张俊俏的脸,但是却毫无血色,白的吓人,铜铃一样的的眼睛滴出的血流到了煞白的脸上,嘴里的獠牙,突出在外面。 虽然乔然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前面听了老王说的关于这栋烂尾楼中自sha的女孩的事情,现在面对这个鬼影,很明显,他仍然被吓的魂不附体。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干刑警这么年,老乔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只见他坐在驾驶座,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两只睁的大大的眼睛,射出刺人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那个鬼影,仔细的看,突然他推开了车门,只见那个鬼影“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老乔跳下车去。看着老乔下车,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乔然也跟着下车。 当时的情况让人哭笑不得,那个鬼影在摔倒的时候,他披在头上的假发掉了,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个鬼影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老乔大喊一声:“警察,你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警察?我靠,你们竟然是警察。”鬼影调整了一下姿势,干脆坐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装神弄鬼?”老乔继续问道。 “我说呢,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半夜待着这里。原来是警察。”鬼影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们问你呢,为什么装鬼?”看见真相的乔然,不免也有些生气。其实更多的是他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一个堂堂警察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会被这样低级的东西给吓着了。乔然很明显,把心中的不满要发泄到这个鬼影身上。“你跟这个楼上的鬼火有什么关系?”他指着远处忽隐忽现的烂尾楼,大声的怒斥着。 “我装鬼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恶意!我跟那个鬼火没有任何关系。”鬼影边说着边把长长的白衣脱掉,嘴里的假牙拿掉,扶着地站了起来。语气里充满着年轻人身上特有的那种轻佻与不屑。 乔然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鬼影心中的那种“老子没干亏心事,老子谁也不怕”的傲气。 这时乔然他们才发现,为什么他是飘过来的,原来他穿着轮滑鞋。那“刺啦刺啦”的声音就是轮滑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这个画面跟刚才他披头散发,直挺挺朝你而来,形成了一种很尴尬的对比,让乔然父子哭笑不得。 “你说一个大小伙子,没事,大晚上的装什么鬼呀?想吓死人啊!”乔然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鬼影笑了笑:“这里本来就流传说闹鬼。而且这个楼上时常会有鬼火出现”鬼影指着不远处的烂尾楼“我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但是最近连续好几天,这个楼上真的出现了鬼火。” “你亲眼看见的?”老乔立马追问道。 “可不是吗?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只要天一黑,这个楼上就会有鬼火时隐时现。”鬼影继续说着。 乔然他们确定了鬼影的说法,刚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 “你看见鬼火了吗?”老乔看着乔然,似乎想再乔然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没有,我只看见了咱们眼前的这个鬼。”乔然使劲的看了看远处的烂尾楼说。 “那你今天看见鬼火了吗?”老乔又看着鬼影说。 “说也奇怪,今天我也没有看见鬼火。听说,这里今天有人坠楼死了?”鬼影问道。 “不错,这里今天确实死了人。” “好多年前有个女孩在这里自sha了,今天又有人在这里自sha。这个楼真是个不祥之地。”鬼影叨叨着“你们看,这楼的四周,是不是感觉有一层奇怪的雾围绕着,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什么神奇的能量在那里呢?” 第四章 真的是鬼火吗? 两个人被鬼影这么一说,不由的也朝那栋楼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经鬼影提醒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现在经鬼影这么一说,老乔他们俩竟然都同时看到了白色烟雾状的气体在围绕这栋楼。 两人愣愣的看着,鬼影却在旁边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很享受这种刻意制造的恐怖感给人带来冲击。但是他没有发现,在他偷笑的时候,有一束坚毅的目光锁定了他。乔然很快便把注意力从虚无的白色烟雾转到鬼影身上。 “少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为什么说今天这个人是自sha呢?”乔然追问道。 听到乔然的提问,老乔也把注意力收回来重新放到了鬼影身上。 鬼影被这么疑问,刚才还洋溢在脸上的笑容随即便消失了“跳楼还不是自sha?”鬼影眨动着迷茫的双眼说。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老乔似乎已经知道这个鬼影只看到了表面上的情形所以没有再继续问他有关坠楼的事情,而是想更多的了解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因为你们。”鬼影伸出右手,指着老乔他俩的头。 “我们?”这个回答让这爷俩儿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可不是因为你们吗?我这人好奇心重,平时都没人敢来这里,今晚却突然有辆车停在这里,我以为是什么胆大的人来这儿探险,我就想吓吓你们,没成想,你们竟然是警察。”鬼影边说着边脱掉了脚上的轮滑鞋。“其实我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只不过是人们的心理作祟,但是因为这栋楼关于鬼火的传说,就不免有一些胆大的人来一探究竟,我就是其中之一。通过我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晚上真的有若隐若现的亮光。”鬼影一边说,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看来人们说的鬼火还确实是事实。” 作为一名老刑警,不知道跟多少尸体打过交道,也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老乔一听这个鬼火真的看见楼上有亮光。自然心里就有了怀疑,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你这几天都一直在观察这栋楼上的鬼火吗?”老乔赶忙继续问道。 “是啊,我就是冲这个来的。我已经在这里观察了很多天了,只是最近几天才比较频繁的看到楼上的亮光”鬼影说着,抬手指着在黑暗中隐约显现的烂尾楼“就在那个位置。” “那应该是五楼的位置。”乔然对老乔说完转过头对着鬼影“这个亮光每次出现都是在同一个位置吗?” “是啊,基本没有动过。我曾一度怀疑是不是这栋楼在施工的时候,那个位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特殊的条件下会在晚上发光。后来我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鬼影说自己对亮光的理解。 “为什么?”乔然问道。 “你想啊,如果我刚才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建筑里有自己自然的成分。那么它就不肯能几天都固定在一个地方。再一点是,我看见发出来的光,并不想燃烧的光,他并没有剧烈的闪烁。它也不是折射的光,你们也看见了,这路上就只有这几盏昏暗的路灯,且不说它不肯能照那么高,就算能照到,那光的颜色也是不一样。所以,我才很确定。”鬼影继续说着他的分析。 “那你有没有在看见鬼火的时候走近去看看!”老乔想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鬼影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有行动呢”。 “以你的理解,你觉得那个光像是什么发出来的?”乔然想给鬼影一些引导性的提问。 “像什么,也说不清楚,我觉得很像是个小夜灯,灯光不刺眼,也不明显。”鬼影用几近可能多的词努力的形容着他看到的光。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个光到底是什么。 鬼影这么一说,老乔已经基本了解是怎么回事。“乔然,记下他的联系方式,随时准备配合调查。” “好的”乔然拿着纸和笔,走到鬼影跟前“您说一下您的姓名,电话。做一下记录。以后再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我再电话通知你。” 鬼影笑呵呵的说:“不麻烦您写了,我自己写得了。”鬼影迅速拿过乔然手里的纸笔。写好自己的信息后,把纸条递给了乔然。 乔然收起纸条说:“谢谢您的配合。” “谢谢就不必了。如果你们能根据我说的线索破了案,那简直就太酷了。”鬼影得意的设想着。“现在要是没我什么事,就先走了啊。”鬼影背起他那一身行头,晃晃当当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老乔父子俩重新坐回车里。 鬼影这么一闹,两个人都没了睡意。老乔抬起左手,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11点了。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白天变的越来越长的时候,天黑下来,基本就7点多了,再经过这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11点。 “都11点了呀!”老乔抬头看看乔然。 “我们今天还继续守在这儿吗?”乔然一边盯着前方一边问。 “不用了,都这个点了,估计不会再发现什么了,回家。明天回队里,赵旭那边的监控视频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老乔说完,打着火,离开烂尾楼,朝家的方向驶去。 “老乔,今天这个案子,您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对?”两个人坐在车里,不禁又聊起了案子,乔然问老乔。 老乔依然还是那副模样,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今天咱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不能去做合适的案情推理。所以我现在还不想发表我的看法。至于你嘛,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 “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刚才听林牧说他这几天都一直看到烂尾楼的鬼火,但是今天却没有看到,觉得特别的奇怪!”乔然用很不自信的语气跟老乔说。 “林牧?谁呀?刚才那鬼?”老乔视线都没有离开方向盘。 “对对对,忘告诉你了,就是刚才那鬼。” “哦,哦,你继续说。” “我记得老王曾说,这个烂尾楼的鬼火只是传说的比较多,很少有人看见。但是林牧却说这几天,他每天晚上基本都能看到,而到了今天,这里死了人,反而看不见了。您不觉得奇怪吗?就好像-------”乔然还没说完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咱们破案讲究的是证据。等明天咱们掌握了更多的证据咱们再讨论。”老乔没等乔然说完,便打断了他。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来到刑警队。走进办公室,刘军,赵旭和林月也已经到了。 “人齐了,咱们现在把手里掌握的线索汇总一下。乔然,你也认真的听着,有想法直接说。”老乔先开了口。“林月,你先说吧!” “昨天我对尸体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检查,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死者是在突然的情况下被推下楼致死。这跟我在现场的判断一致。”林月说道。 “那就可以排除自sha,可以定性这是一起有准备的谋sha。”老乔补充道“赵旭,监控那边有什么发现?” 赵旭喝了口水说道:“从烂尾楼门口唯一的监控视频中,我们可以得到的线索可以确定,在案发前后只有两个人进出烂尾楼,7点35分41秒,死者一个人出现在监控里并独自走进烂尾楼,7点43分25秒,另一个人,乘车出现在监控,并下车走进烂尾楼。7点58分39秒,这个人独自一人走出烂尾楼。8点02分16秒,110报案中心接到报案!这期间,再没有人进出案发现场。” “后来进入现场的人确定是谁了吗?”老乔问道。 “已经确认过了,是我市著名企业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大军。”赵旭回答道。 “怎么会是他?堂堂陆氏董事长怎么会去那么偏远的烂尾楼?”老乔打了个大大的疑问。 “肯定是见重要的人,或者是见的人所涉及的事情很重要,否则的话他不会亲自去的。”乔然插了句说道。 “乔然分析的很有道理,据我所知,他们陆氏现在基本是交给他的干儿子孙梓磊在管理。之前我还跟孙总见过几次面。陆大军出现在那里,应该不会是为了集团的事情。”老乔说着“报案电话追踪有结果了吗?” 赵旭说:“查了,是个不记名电话,一直关机。” 当乔然听到赵旭说报案电话是不记名的电话时,并且一直处在关机状态。他心里一惊,果然这个案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很明显,凶手杀王闯并不是为财,因为现场留下了王闯的包,里面有他的钱包,里面的钱分毫未少。那么就是有人需要王闯死,王闯的死,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军,你那有什么线索吗?”老乔继续问着。 “现场发现的烟头,进行了唾液的dna检测,经比对,与陆大军一致。另外,死者现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咨询公司,未婚,只有一个弟弟,叫王峰,23岁,大学毕业没多久。”刘军说道。“目前还没有发现王闯和陆大军之间有什么联系。” 说到这,乔然心中基本把案件的过程复原了出来。王闯和陆大军在特定的时间约到了特定的地点并见了面。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因为在那个时间段,整个烂尾楼并没有第三者出入。他们见了面,交谈了几分钟后,两人便分开。紧跟着,报案电话便打了过来。王闯已经坠楼身亡。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知道王闯坠楼的人,除了可能是陆大军外,就是烂尾楼还有别人。监控显示,那段时间并没有另外的人出入,那么就只剩下陆大军。但是当乔然听到报警电话是个不记名电话时,他已经觉得烂尾楼连续出现鬼火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在这一瞬间,乔然又想起了林牧的话“跳楼还不是自sha吗?”一人一尸体,没有其他的任何多余的东西。整个过程中,无论谁都证明不了现场有第三人的存在。如果警方没有发现陆大军,那么这就是个自杀案,不会牵扯到凶手;如果警方发现了陆大军,那么,陆大军就会是这起坠楼案的主要嫌疑人,还是不会牵扯到凶手。鉴于王闯身边的烟头,可以认定了陆大军在案发时与王闯见面。可是,也正是这个烟头,也让乔然对这个刻意的行为产生怀疑。现场这个烟头的作用就是为了保险起见,必须要让陆大军进入刑警队的视线。难道凶手是在利用人们的的这种惯性思维,把故意杀人伪装成自杀或者他杀?只是这些指向太明显了。 “据民警反应当地居民偶尔有看到鬼火的,但是昨晚林牧说他连续好几天看到楼里有亮光,是不是跟这案子有关系?”乔然这句话说出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刘军首先发问了:“林牧是谁,你们昨晚是不是有什么收获啊?” 乔然看看老乔,老乔看看乔然。 赵旭补充着问:“肯定是有事儿。” 乔然很尴尬的说:“林牧是鬼,昨晚把我吓了个半死。” “什么?”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林月调侃着说:“乔然,你开玩笑的吧,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鬼啊!” “是林牧假装的鬼。昨晚你们走后,我和老乔本来想多待会,想着凶手也许会再回到案发现场。结果却撞见了林牧。”乔然接着把昨晚上遇见林牧的情况讲了一下,才算是把大家心中的疑惑解答完。 “下面咱们兵分两路,我和乔然去找陆大军,刘军和赵旭去王闯公司了解一下情况。林月留在队里”老乔妥善安排好了“大家行动吧!” 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有太多太多未知和疑问。只有一点点的拨开迷雾,才能找到事实的真相,还平安于家庭,还公平于社会。 第五章 车祸的秘密 老乔和乔然从队里出来准备去陆家,老乔开着车,副驾驶的乔然盯着窗外沉思一会儿之后从包里拿出随身的记录本,梳理目前可知的线索: 1、疑似伪装成自杀的他杀,现场的第三个人在哪? 2、林牧看见的光到底是什么? 3、陆大军和王闯之间有什么关联? 边想着,在第三条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扭头跟老乔说:“能说说这个陆大军的情况吗?主要是他的家庭组成情况?” “为什么你会对他家的家庭成员有这么大的兴趣?”老乔对乔然提出的问题很疑惑。 “我觉得您在案情分析会上说的很对,陆大军能出现在那里,肯定是因为他家人的事情,否则他完全没有必要过去。”乔然说着自己的分析。 “很有道理。如果是为了钱,出面的应该是孙梓磊。能让他亲自去的只能是因为他的家人。这个陆大军呢,是陆氏的董事长,他家本来有五个人,妻子任国英,亲儿子陆宸风,女儿陆宸雨,还有-------。”老乔说着。 “还有他的干儿子孙梓磊”乔然接过老乔的话说。 老乔点点头。 “您刚才说‘本来’?难道现在不是了吗?”乔然确实心思缜密,仅仅听老乔这么一句话里的一个词,就能听出其中有事。 “在去年的一场车祸中,他的妻子及女儿当场死亡。他的儿子受了重伤,后来经过治疗捡回来一条命。”老乔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媒体还报道过这起车祸,我看到新闻了,可是媒体报道的只有两个人,没有说陆宸风也在现场啊?”乔然疑惑的问。 “这是特意不让媒体报道陆宸风受重伤的。”老乔解释到。 “为什么只报道两个人?”乔然继续追问着。 “你想啊,陆氏是多么大的企业,陆宸风可是它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媒体报道陆宸风受重伤,生死未卜,那陆氏的股价肯定要受影响的。当时,陆大军把陆宸风偷偷的送到国外去治疗了。听说半年前已经回国了。这个陆宸风也挺奇怪,他是陆氏的唯一继承人,可是,他似乎对陆氏兴趣不大,也很少过问陆氏的事情,倒是他的干儿子孙梓磊,现在在陆氏独挡一面,非常能干。”老乔详细说了当时的情况。 “这个陆宸风挺有意思啊。那起车祸,调查的最后结果是什么?”老乔觉得乔然这句话带着莫名的兴奋,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他:“据肇事司机候利伟交代,当时他连续拉了好几天的渣土,实在是累了,一眼没看见,就追尾了陆宸风的车,才造成了两死一伤的严重后果。”老乔说到这感叹不已。“这人的命啊,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真应该珍惜眼前人。” 乔然和老乔在车里陷入了沉默。刑警做的时间长了,面对的生死也就多了,老乔每次说道这都会感叹。乔然看到老乔这样,其实也已经习惯了。他停止了追问。他知道,每每面对生死,都会戳中老乔那根脆弱但又无法愈合的神经。 两人话音落了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老乔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叫惊讶的看着房子的乔然:“到了,下车吧!” 乔然回过神来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别墅,忍不住发出感叹:“呵,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这房子~。”后边的话在老乔怒其不争的眼光中咽了回去,赶紧跟上老乔的步子走进了陆家的别墅。 老乔跟陆大军提前已经约好,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别墅,院子里整齐的绿植,和响着水声的鱼池,玄关夸张的造型,再到屋里的家具,装修的风格,无一不散发着钞票的味道。 走进客厅,陆大军已经在等着老乔。看到两人进来,连忙迎过来:“乔队,来来来,快请坐。”紧跟着跟站在他旁边的男人说:“快给乔队和这位小同志上茶”。扭头跟老乔说:“茶可以吗?”老乔平静的回应:“陆总客气,什么都行。”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应声而去。 乔然诧异的观察着陆大军的反应,看这个样子要么他真的是无辜的,否则如果是他sha了王闯,面对刑警队长还能这样坦然,这就意味着乔队将会有一场硬仗需要去打。 老乔看了看端茶回来之后站在陆大军旁边的人,故意放低了声音:“说话方便吗?” “方便,这是我的司机陈建国。跟了我快三十年了,自己人,没关系的。”陆大军看看陈建国还是笑呵呵的说。 陈建国赶紧站起来说:“如果乔队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出去走走。” “呵呵,没有不方便,只要陆董事长不介意,我就没问题。”老乔也笑着说。 看到老乔笑,对乔然来说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自从他的妈妈走了之后,在乔然的记忆中,老乔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还总是绷着脸。 “乔队,有话可以直说。”陆大军没有藏着掖着。 老乔便开门见山:“知道您工作比较忙,我就长话短说。这次过来主要是请您来协助我们调查一起坠楼案。” “你们来,我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也长话短说,我没有sha王闯。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王闯死了。”陆大军靠坐在沙发上皱着眉说。 乔然在旁边看着这个陆大军,即使在面对有关生死的事情的时候,他依然可以做到神情自若,不慌不忙,真不愧是陆氏的董事长。一个字,就是稳。任凭脚下波涛汹涌,他自岿然不动。 “陆董事长,如果不是手里有证据,我们也不会直接找上门来,就目前的证据显示,您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我过来跟您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您想摆脱嫌疑,请您一定配合我们,并拿出有利的证据来证明您的清白。”老乔见陆大军如此沉稳,他也并不示弱。 “这个我明白。我陆大军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乔队长, 我说我没sha王闯,我肯定对我说的话负责,但是,证据我拿不出来。昨天晚上我确实在案发地跟王闯见了面,我们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就走了。我走时他并没有死。”陆大军说话时一直直视我们,目光丝毫没有躲闪,每句话都说的掷地有声。 陈建国倒了杯茶“乔队,喝茶。” “谢谢。”老乔转向陆大军“当时,现场有没有其他人?” 陆大军停顿一下说:“没有,至少我没看见,就只有王闯一个人。” “冒昧的问一句,您和王闯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约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见面?”老乔追问。 “算是合作关系吧!但是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也不熟悉。大概一个多月以前,王闯来找我。他手里拿了份合同,让我签,我看了合同内容,我觉得他不是来合作的,而是来敲诈。”说到这,陆大军脸上带了些愤然的表情。 “敲诈?拿合同敲诈?”乔然惊讶的说。 “对,就是敲诈。我查了,他的公司成立不过两个月,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却要跟我签订企业咨询合同,收费还非常的高。他一个贸易都搞不好的人,会什么企业咨询,我不同意。后来他说他知道有关我妻儿车祸的秘密。”陆大军叹着气说。 “那场车祸,肇事司机不是已经投案了吗?”老乔问到。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可是他却说看见的,听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样子看起来很自信,事关我的妻儿,不管他说的真假,我都想看看他到底知道什么,花点钱倒是无所谓,所以我就签了合同。”陆大军坦然的说。 “那天,你们为什么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老乔接着问。 “王闯说要告诉我车祸的秘密。就约到了那个地方。” “地方是谁定的?” “时间和地点都是他定的。我到那后直截了当的问他关于我妻子和女儿的事情,他却在不断的暗示我那场车祸的幕后指使是我儿子梓磊。听到他说这个,我就意识到我被骗了。当时我非常生气,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花了点钱,但最起码消除了心里的疑问。然后我就走了。乔队长,我走的时候,王闯确实是好好的。”陆大军的声音里也带了丝疑惑。 “陆董事长这么相信孙总?如果您的爱人,女儿以及儿子死了,孙总可是您唯一的接班人。孙总有作案动机,所以王闯说的也未必是假的。” “乔队长,虽然梓磊不是我亲生儿子,但是我了解他,相信他。如果您说的那个作案动机成立的话,那我就更不怀疑他了。”陆大军笃定的说。 “为什么?”老乔看着陆大军。 “为什么?因为宸风还活着。”陆大军郑重的说。 这一个事实确实厉害,怼的老乔哑口无言。 “确实是,只要您亲生儿子活着,他就没有继承权。”老乔看着桌上的烟灰缸想起了案发现场的烟头,说:“你跟王闯见面时抽烟了吗?” “抽了。”陆大军回答。 “几根?”老乔接着问。 陆大军想了想说:“一根。” 老乔站起来:“今天就先了解这么多吧,如果陆董事长再想起什么,请务必及时告诉我。” “一定一定。希望乔队可以早日抓到凶手。恕我就不远送了,老陈,送送乔队。”陆大军也跟着站起来。 乔然和老乔告辞了陆大军,在陈建国的陪同下离开陆家别墅。 第六章 自相矛盾 回到车上,老乔看着窗外陆家的别墅表情一脸凝重。转过头问乔然:“乔然,你怎么看?”乔然思考片刻后,说:“我也说不好,目前感觉陆大军身上的气势真的很有压迫感。每句话都说的铿锵有力。表面上看,似乎他说的是真的。可是,他毕竟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早已经练就了假话说成真话的本领。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按照您说的,一切以证据说话。从陆大军进入案发现场到离开,时间很短暂。案发现场又不是经常会有人去,按照赵旭所说,陆大军离开后几分钟,就有人打了报案电话。出现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第一,就是巧合,陆大军sha了王闯离开案发现场后,正好有人来到这里,发现了死者,于是报案。”乔然停了一下,接着说:“第二种情况就是陆大军离开案发现场后,自己报的案。” 老乔赞同的点点头说:“那第三种情况呢?” 乔然接着说:“第三种情况就是报案人知道会发生命案,而且时间拿捏的很准,这个人专门挑了陆大军走后才报的案。” 老乔继续说道:“你假设的这三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是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三种假设都有不合理的地方。第一种情况,从监控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案发前后,除了死者和陆大军,就再也没有人进出案发现场,所以,第一种情况可以排除。第二种情况,陆大军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能取得今天陆氏集团的成就,就可见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他报的案,那他的动机是什么?自己刚刚在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sha了人,却选择自己报案,然后逃跑,再去否认自己sha人?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是他陆大军,所以第二种情况也不可能。第三种情况,这个情况就比较复杂了。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怎么做到不在现场却可以精准把握时间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陆大军在这儿一定会sha了王闯?能做到这些,除非他在现场,但是为什么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甚至连人影都没有见到?” “所以说,这三种情况都有矛盾的地方。”乔然总结道,他的脸上充满了茫然。 “无论如何,王闯肯定是他杀,所以不管陆大军是不是凶手,他既然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事儿就跟他脱不了关系,有问题,咱们就一个个的去解决它。案子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老乔边开着车边继续说道:“咱们先回队里。看看刘军,赵旭那边有什么新线索?” 乔然这次的表现,让老乔很欣慰,在掌握有限的线索的情况下,乔然做出了很全面的案情假设,虽然有的假设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但是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必须要把每一种可能都考虑到。以老乔这么多年从事刑警职业的经验,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法越来越多样,而且也越来越隐蔽。作为刑警,在这个过程中,跟罪犯既是智商的较量也是心理的较量,不能有丝毫的遗漏。在这方面,老乔觉得乔然还是很合格的。 乔然眉头紧锁,他明显还在为案子中的矛盾在找答案。 老乔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的扭头看看乔然。虽然乔然并未察觉,但是老乔确实时不时的露出了笑意。这一笑,是对乔然的肯定,也是对自己的肯定,更是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材后的骄傲。 回到办公室,老乔扑通一下就坐到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乔然赶忙给老乔倒杯水递到跟前。 林月看见老乔两人回来了,一溜烟就跑过来:“乔然,怎么样?不顺利?我怎么看着乔队脸色不对。” 乔然悻悻的说:“我们去了陆大军家,他说的话滴水不漏,总之就是他走之前,王闯活的好好的,他走之后,王闯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 “这个老狐狸”林月气愤的都开始骂人了。 “刘军,赵旭回来了吗?”老乔问道。 “还没有!”刘军说。 “路上的时候,我和乔然对案件做了几个推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否则的话都难以成立。咱们再把咱们掌握的线索推敲一遍。”老乔面对这样棘手的案子,一刻也不愿意耽误。 “从尸检角度来说,可以确定的是,王闯是活着的时候被推下楼致死的,而且在被推下的时候,王闯是没有丝毫的防备的。我检查了王闯的表层皮肤,除了因为高空坠落造成的挫裂伤外,再没有其他,这就说明,王闯在被推下去前,并没有剧烈的反抗。我也化验了他的胃溶物,并没有发现麻痹类成分的存在,所以我认为,王闯是被一个熟悉或者说至少他认识的人在不注意的时候推下去。”林月说道。 “这一点是确认无疑的。那月姐你是怎么确定王闯就是被推下去而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呢?”乔然求知若渴。 “这个,我想乔队比我更有发言权!你可以请教请教。”林月说着看看老乔。 乔然立刻把目光转向了老乔。 老乔清清嗓:“其实这个很简单。王闯的尸体是面部朝上,而且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充满惊怕。如果是自sha,一般都是面部朝下,更不会有那样的眼神。在他坠落的瞬间,他一定是死死的盯着那个推他的人。另外尸体的着地位置距离楼体1.7米。那栋烂尾楼一共才6层。正常人自sha坠楼着地位置距离到达到这个距离大概需要从8楼坠下。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经验,也是科学,不懂得话,去重新学习一下物理知识。这个距离比正常自己坠落要远一些。也就是说,王闯当时从6楼顶坠下时,有外力作用,也就是有人推了他。你在学校只是学了理论,有些经验还是需要在办案过程中去积累。” “乔队说的对。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死后抛尸。出现抛尸这种情况大部分是罪犯破坏第一现场,为了扰乱警方的破案方向。在这个案子中这些都不涉及。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王闯很可能被一个他认识的人,瞬间推下楼,致死。这个时候,问题就出现了。”林月分析着。 “什么问题?”乔然像个小学生一样开启了问问问模式。 “嫌疑人陆大军,符合sha人的一切条件,他是最后一个在案发现场见王闯的人,且现场留下了他抽过的烟头。他和王闯认识,很可能是在交谈过程中,王闯惹怒了陆大军,陆大军趁王闯不注意,把他推了下去。”林月继续分析着“我始终觉得这个案子很蹊跷!按照现在的情况,陆大军确实嫌疑最大,但是我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就是陆大军sha了王闯。我们假设是陆大军因为某个原因要sha王闯。你们觉得他会给我们留下这么多证据指向他吗?唯一的监控清晰的拍到了他进出案发现场,他sha了人,还怕警察找不到他,还故意留一枚带着自己唾液的烟头在现场?这就是这个案件中出现的最大问题。” 乔然突然想到自己的怀疑。“月姐,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陆大军的呢?” “你的意思是陆大军是被陷害的?”林月问乔然。 “您不觉得这件事情涉及的两个人在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很蹊跷吗?一年前的车祸内情,且不说到底有没有王闯所说的内情,就算是有,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他是目击者?还是有另外的知情人告诉他的?如果有这另外一个人存在,他现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另外,咱们从王闯的穿着可以看出来,他还是个挺讲究的人,如果仅仅是告诉陆大军车祸内情,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至少会是在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地方,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个人迹罕至的烂尾楼中呢?他要说的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可能的情况就是指使他的那个人特意让他把陆大军约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陆大军成为杀人嫌疑人。”乔然根据现在掌握的线索和自己的推理给大家做分析。 “乔然,你说的没错。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确实是都指向陆大军。我们之所以对这个案子这样谨慎,不光是因为陆大军是咱们市里龙头企业的掌门人,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说的这些看似合理,却又不合理的证据。所以说,现在咱们手里的证据,是双刃剑!虽然能证明陆大军的嫌疑,但是却又漏洞百出。在法庭上根本就站不住脚”老乔说。 就在老乔,林月焦灼的不可开交时,刘军和赵旭回来了。 “王闯这儿是什么情况?”老乔焦急的想知道王闯的所有信息。 刘军喝口水说道:“我和赵旭去了王闯的公司,对公司员工进行的询问。据员工们说,他们的公司原来并不是干企业咨询的,但是公司经营状况不是很好,有时候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但是,他们的老板王闯是个很得员工心的好老板,据说他的一名员工家里出了意外,需要钱,王闯在公司缺钱的状况下,还给那名员工拿了钱,所以,就算是有时候会发不出工资,员工们没有一个说要走的。事情出现好转,大概是在两个月前,王闯突然冷不丁的宣布成立一个企业咨询公司。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议论纷纷,都觉得老板是不是要转型。王闯为了安抚大家,特意开了个会,说明情况,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公司,已经谈好了一个大公司的业务,很快就会有钱了!” 赵旭接着说:“果然,不久后,公司就进了一笔钱,王闯把拖欠员工的工资都结了。后来员工们才知道原来王闯所说的大公司竟然是陆氏集团。这一下,员工们都踏实了,跟着一个好老板,还背靠着陆氏集团,再也不用担心发不出工资了,哪成想,王闯竟然死了。现在他们公司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军接着赵旭说:“通过调查,可以肯定两点,一,王闯为人不错,很得人心。二,王闯和陆氏集团肯定有什么关系,否则,他不可能拿到陆氏的业务。” “如果王闯是这样的秉性,那么就更说明了我的猜测。在王闯和陆大军中间,肯定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个人指使王闯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王闯在这里面,充其量只是枚棋子。”乔然又陈述他的分析。 “你先让刘军说完”老乔阻止乔然继续说“不错,王闯和陆氏集团确实有联系。王闯以知道一年前陆大军妻女车祸内情为条件,才拿到了陆氏的业务。”老乔喝了口水补充道。 “去年那起车祸,肇事司机不是已经投案自首了吗?怎么突然又出了内情?”刘军问道。 “这是陆大军告诉我们的,他说他之所以去烂尾楼,是王闯约他去的。王闯告诉他去年那起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幕后指使就是他的干儿子孙梓磊。”老乔继续说着。 老乔说的这个事情,让在场的人除了乔然外都吃惊不已。毕竟这个案子在一年前就已经办完了,而且证据确凿。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去年的案子出现了误判。 大家缓了一下神,刘军最先说话“孙梓磊,就是现在在陆氏独当一面的孙总?” “不错!”老乔说。 “那也有可能啊,陆氏这么大笔财富,谁不想要?只要继承人死了,孙梓磊就是唾手可得了。”刘军又说。 “是啊,关键是继承人陆宸风没死。”老乔皱着眉看着窗外。“我跟陆大军也探讨了这个问题,一句陆宸风没死,就可以把孙梓磊的嫌疑排除。” 王闯坠楼案,调查到现在,案情简单,线索明显,似乎很明了,但又充满矛盾。似乎可以沿着线索向下查,但是又好像进到了循环当中。报案人像鬼魂一样,无迹可寻。案子讨论到现在这个状况,再一次讨论不下去了。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是说如果乔然的分析是对的,那么在这个案子的暗处就藏着另外一个人,咱们假设为嫌疑人x。那么这个x杀王闯,嫁祸陆大军的动机是什么?他又是怎么做到避开监控,出入案发地,还那么准确的把握时间,推下王闯的?这一切做完后,他又是怎么离开的?”老乔给大家提供了另外一个分析的方向。 “如果这个x真的存在,那么我只能说,他就是鬼。因为我仔仔细细的查看了监控录像,在案发前七天内,根本没有除王闯和陆大军外的第三人进入到案发现场。”赵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照你这么说,这个x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呗!”刘军有点不耐烦的说。 “理论上讲,是的。这个案发现场就只有王闯和陆大军。”赵旭肯定的说。 案子就此进入到了解不开的死结。弄的整个刑警队都灰头土脸的,无精打采的。 第七章 无名头骨 天已经有点暗色,王庄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开着拖拉机,沿着村外的护村路往外开。领头的就是开拖拉机的那个人。 或许是因为拖拉机的声音太大,亦或他故意提高声音说:“兄弟们,今天咱们把这土拉够了。晚上我请大家喝酒。”他的声音很大,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其余的人都站在车斗里,每个人都随着拖拉机的震动,身体也在震动。听到说干完活,晚上喝酒,所有人都非常高兴。“那还用你说,喝酒那是必须的。” 生活在王庄的人一看就知道,家里需要用拖拉机来拉土,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盖新房,需要拉土去把地基垫高。这在农村是天大的喜事啊,要盖新房子了,就会有同村的乡亲过来帮忙干活,这是一种风俗,也是乡亲们感情深厚的一种外在表现。 “咱们就这样去拉人家的土,行不行啊,要不要跟人家说一声?”欢乐的气氛中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有那个必要吗?那块儿地都荒了那么久了,还能不让用点儿土,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乡里乡亲的。”另一个人说道。 “就是” “就是” 其他的人也随着附和着。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巅到了地边。 这块荒着的地跟其他的地比起来,确实显得很突兀。因为多年荒着,光秃秃的,竟然没有杂草。这应该是旁边的邻居,在喷除草剂的时候顺便把这块地也喷了。种地的都知道,如果自己家地旁边杂草丛生,那自己地里种的粮食也长不好,所以干脆在除草的时候,顺便把这块荒地里的杂草一起除掉了,帮了别人,也有利于自己家地里粮食增产。 “没想到啊,荒了这么多年,地里竟然没长杂草。咱们装起土来就更容易了。大家开始装吧,早干完早喝酒。”开拖拉机的人下车后招呼着其他人。 其他几个都拿着铁锨纷纷跳下车,着手挖土。 只见他们将铁锨用力插进土里,然后用脚使劲一蹬。铁锨随即插进土里,再使劲一压铁锨的木柄,双手用力向上衣端,一铁锨的土就被挖出来,然后一甩,土就进到了拖拉机的车斗里。村里的小伙子都是出过力气的人,干起这活儿来也是轻车熟路。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边说笑着边挖着土,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很平整的地面上就出现一个坑。 突然,其中一个的铁锨在被脚往下蹬的时候,似乎是顶住了什么东西,怎么蹬都蹬不动,于是就稍微挪了下地方,再使劲一蹬,铁锨顺利的钻进土里,可是当把铁锨端起来的时候,一个直径差不多20厘米的泥蛋子从泥土中滚落出来。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因为透过附着在上面的泥土,还可以隐约的看见些许的白色。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慢慢的拿手里的铁锨一点点除去上面的泥土。 一下,两下,三下,还没有弄到第四下,眼前的情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竟然是颗人的头骨。他们都被吓坏了,铁锨也不拿了,争先恐后的往坑上爬,瘫坐在坑的边上。 “这可怎么办?挖了人家的坟了。偷坟掘墓,这要是放在清朝,那可是要命的。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犯罪?”其中一个人喃喃的自语。 “还能怎么办?报警,必须报警”说着掏出手机打了110. “别报警,万一判咱们刑可就坏了。趁没有其他人,咱们把这个坑填了,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行不行?” “肯定不行。必须报警,放心,不会有你们什么事儿的。你们见过谁家埋人不用棺材的吗?就算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在家人死去后,也会用砖砌一个砖棺。咱们都挖了这么深,怎么一块砖都没看见呢!再说,咱们在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谁家死人我们能不知道?没听说谁家把人埋到这里了呀!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们必须报警,否则才真的会有麻烦。” 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只有开拖拉机的愣愣的坐着,一句话没说。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毕竟是自己家里盖新房这么件巨大且隆重、高兴的事情,竟然碰上这种事情,放谁遇见都会膈应。 经过大家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报警。 这个时候,刑警队正在被王闯坠楼案笼罩着,竟然找不到突破口,一直徘徊在自我否定中,所有队员都憋着一口气,但却又不知所措。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的寂静。 “案子不是不破,时候未到呢!这不马上要下班了吗?我请大家吃饭,好不好?”乔然意识到了现场气氛的不对,想用吃饭来缓解一下。 乔然的这句话,并没有激起他所想象的那种大的波澜。尤其是刘军这么个吃货,竟然反应也不大。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军儿哥,我说下班后我请大家吃饭。”乔然看着刘军又重新强调了一遍。 刘军抬起眼:“我不聋,听见了。可是我没有心情。你知道吗,这个王闯坠楼的案子,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更客气的是,咱们明明知道是挑衅却无可奈何。” 刘军的这番话对乔然的冲击很大。听完,他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本以为刑警的责任是除暴安良。一个案子发生后无非两种情况,要么一点线索都没有,成为破不了的悬案,要么证据确凿,成功侦破。他从没有想过一个案子会像王闯坠楼案这样,明明证据很多,但却无法推进。不管是陆大军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没有杀人,还是第三人x藏在暗处看着刑警队无计可施,都有挑衅刑警队的嫌疑。在集团荣誉面前,大家的内心还是比较一致的。刘军他们的这一行为,给乔然深刻的上了一课。 “没心情,咱们就改天。”乔然也很识趣的迎合这刘军及其他人。他又悄悄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办公室又恢复了原来的那种气氛。 王庄无名头骨的报案,正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奇怪气氛。 “行了,大家也别这么撅着了。我看你们都有劲儿没地儿使,对吧,正好,今天也别下班了,咱们出发,王庄发现了无名头骨。”老乔说着“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 王庄距离市区只有30公里左右的车程,老乔一行几人驱车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场灯火通明,围上了警戒线,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在处理,走近之后老乔问:“这里谁负责?”一位中等身材的同事过来说:“是我,我是咱们乡派出所的赵晓勇,是刑警队的乔队吧?” 老乔说:“对,是我,先介绍一下。”老乔分别指着林月、刘军,、赵旭和乔然说:“法医林月、痕检刘军,技术赵旭,警员乔然。” 赵晓勇听完冲他们几个礼貌性的点点头:“各位辛苦!” 老乔又问赵晓勇:“说一下现场的情况吧。” “是这样,大概一个小时前,我们接到群众报警,在村外一块荒地里挖出了一颗人的头骨。我们就马上赶过来了,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确认一下是不是正常死亡后安葬在这里被不小心挖着了。农村在人死后,都会给他找个好的地方下葬。也就是俗称的土葬。我询问了整个村子,都不知道是谁家把人埋在了这里,而且更奇怪的是,一般,人死了,下葬的时候都会放在棺材里,就算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至少也会用砖块之类的东西,砌个类似棺材一样的东西。可是,这颗人头骨周围,什么也没有。我想可能另外还有什么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请你们过来看看。这颗人头已经只剩下骨头,肌肉组织已经腐烂,一点都没剩下,这已经超出我们的技术范围了,所以就只能麻烦乔队您了。在等您的时候,我先把现场给保护了起来。”说着赵晓勇带着老乔朝地里走去。 这么大张旗鼓的一折腾,全村人都知道这里挖出了头骨。都到这里凑热闹,现场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老乔他们在赵晓勇的引领下,穿过人群,走到警戒线以内,里面有一个坑,走近坑,一颗满是泥土的人头骨露在外面。 这颗头骨被泥土从内到外包裹着,外面很明显的被人用铁锨铲过,泥土一块一块的呈现出小却整齐的切面。露出了部分白色的骨头。但是他的内部里还是填满了泥土。尤其是眼睛的位置,异常明显,白色的头骨,黑色的泥土,这黑白分明间,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两只眼睛放射着寒光在凝望,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是谁报的案?”老乔问赵晓勇。 赵晓勇转身看了看,指着一群老乡说:“他们几个。”随即把报案人叫了过来。 看得出来,这几个人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都特别紧张。 “麻烦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他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怯生生,不敢说话。 “大家不用害怕,我只是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们看见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老乔看出了老乡的犹豫,解释着。 几个老乡互相看了看,开拖拉机的那个先开了口,毕竟是因为他家盖房拉土才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家,因为盖房子,想把原来的宅基地垫高一点儿,所以我们就开着拖拉机来这里拉土。哪成想,这一车土还没装满,就挖出个人头。好家伙,可把我们哥儿几个吓坏了。我们也不敢动,就赶紧报了警。” “好的。谢谢你。对了,我想问一下,我看别的地都种着庄稼,为什么这块地却荒着?”老乔继续问着。 “这块地呀,都已经荒了十多年了吧。原本这块地是归我们村的王志华承包的。自从他进城后,就再不没种这块地。他跟我们村的王大老实关系特别好,就把地给王大老实种,但是王大老实在结婚后,也是经常不在家,这地也就没人管了,自然就荒了。我们都觉得好好的地就这么荒着,实在是浪费,可是没经过王志华同意,我们也不能种啊,所以只能这么荒着。平时谁没事儿会跑这来啊。这次要不是我家盖房缺土,我也不会来。”开拖拉机的一脸无辜、委屈的样子。 “好的,谢谢你啊。”老乔客气的说。 在老乔询问同时,刘军已经下到坑里,把头骨拿了出来。因为头颅已经腐烂成骷髅,死亡时间必定已经很长,又是以这种方式被发现的,所以,现场其实就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头骨被拿出来后,林月小心的清理着头骨上的泥土。只见她戴着的手套,手里的小刷子不停的舞动。扫不动时,就会直接用手去扣泥土,手套很快便成泥土的颜色。随着附着在头骨上的泥土越来越少,完整的头骨渐渐的显露出来。当她清理到顶骨的时候,林月愣住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出现在她的眼前。多年的法医经验告诉林月,这很可能就是死者死亡的原因,而且死者很可能是被杀的。“乔队,这个人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杀的。”林月汇报着说道。 听见林月这么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林月。 “怎么回事?”老乔急切的问。 “乔队,你看这里。”林月指着刚被清理出来的头顶骨。“这里有一道长大概几厘米的伤口。要想在顶骨上弄出这么到口子,必须是利器才能做到。所以我怀疑死者是被杀的”。 刘军,赵旭和乔然看着他们两个,等林月说完后,赵旭立马拍照取证。 “继续清理,我需要知道更详细的勘察结果。”老乔命令道。 乔然又在老乔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光芒。 围观的群众听说这是一起杀人案,一下就沸腾了,各种声音,议论纷纷。 林月把头骨处理干净后,仔细的查看着:“死者,目测为男性,死亡时年龄未知,需要做牙齿鉴定才能确定。死亡时间不确定。根据被埋地的外部环境和土地内的温度和湿度来分析,死亡时间至少五年以上。死者的伤口呈条状,且由外而内,伤口越来越小,从凶器的宽度以及形态判断,疑似为斧子。伤口整齐,没有二次伤痕迹,说明,一、凶器锋利,二、凶手力气大,可以一斧击穿顶骨。目前能得到的线索就这么多。对了,赶紧找死者的其他部位,找的越多,线索就会越多。” “好的。”刘军看看周围维持秩序的辖区同事,指着其中的两个说“你,还你,跟我一起下去”两个同志随即拿着铁锨便跳下了坑。 刚挖了几铁锹,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又一颗人头头骨从土壤中滚落出来。 刘军大声喊道:“快看,又有一颗头骨。” 听到刘军的叫喊声,老乔,林月和乔然不约而同的拥了过去。 那确实又是一颗头骨,同样填满了泥土。 林月说:“军儿,递给我。你们继续挖。”边说着边把另外一颗头骨放到了之前的那具头骨的位置。 这样的事情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是无法承受之巨,但是对于常年战斗在刑侦一线的老刑警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在他们眼里,这里的每一颗头骨都是一条人命,都等待着他们去寻找真相。 这个状况的发生让老乔倍感压力,当刘军说发现另外一颗头骨的时候,老乔神情凝重到了极点。另一颗头骨的发现就意味着被害人又增加了一位。 林月没有说话,她在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头骨上的泥土。很快就清理完了,因为长时间的掩埋,致使这颗头骨上跟上一个一样,肌肉组织早就腐烂分解掉了,只剩下骨架。 “从这两颗头骨的状态看,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很接近。”老乔先开口说了话。 “是的,凶手把两个人埋在同一个地点,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同时sha了这两个人。但是这两个头骨又有明显的不同。”林月指着两个头骨说:“乔队,你看,第一个,顶骨有明显的凹陷,我基本确定是类似斧子之类的凶器重击造成死者顶骨粉碎性骨折,颅脑严重损伤,导致死亡。而第二颗头骨却是完整的。就现在的情况看,这第二个死者的死因不明。还需要继续找两具尸骨的其他部位,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本来这个坑没有多大,为了找尸骨的其余部分,赵晓勇特意安排了两个年轻的同事一起挖,扩大范围。渐渐地坑的面积大了起来,奇怪的是,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找,除了发现这两个头骨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人体的骨骼。 第八章 外来的女人 “一般情况下,凶手掩埋尸体,既然找到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定会是把整具尸体掩埋。就算埋的时间再长,也不会说挖了这么大的范围还找不到剩余的尸骨,除非,死者被分尸,凶手只是将头颅埋在了这里。”老乔看见翻开了这么大一片面积,一块骨架都没找到,分析着案情,根据现状做出假设。 “分尸,完全是有可能的。人体骨骼中,头骨的坚硬程度是最大的,一般情况下很难伤到头骨,除非是重器集中击打。在这么个小村庄里,想找到分解头骨的工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凶手在分尸后选择掩埋,这样的操作难度是最小的。”乔然看着现场情况对老乔的假设表示赞同。 “乔然说的没错。分尸的可能性很大。”老乔补充道。“只是不知其他尸骨怎么处理了。”在场的众人听了这句话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到翻地的声音。 面对这一情况的出现,所有人都明白,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如果是单具尸体,单个头骨,且尸骨并不残缺,是一个破案的方向,但是如果是两个头骨,且尸骨不全,这样破案的方向就又多了很多种的可能,加上又死去这么长的时间,可以找到的线索又极其有限。乔然真的很害怕,害怕在明知道人是被杀的却破不了案,老乔的心里又会多一桩悬案。 “既然找不到尸骨的其他部位,那么现在我们只能从这两颗头骨上寻找线索。”赵旭说道。“咱们把头骨拿回市里,可以通过齿骨测试,确定死者死亡时的年龄。然后我可以通过建模,把死者生前的大致模样推算出来,再去附近村子里排查一下。最好可以确定尸源。” “既然凶手选择把死者头颅埋在这块荒地里,他肯定是对这个村子里情况比较清楚的,他知道,这块荒地一般不会有人来,所以我觉得旭哥的方向是对的,凶手很可能就是村子里的人。这也符合‘远抛近埋’的犯罪心理。既然凶手选择了埋尸,那么也很可能是熟人作案。现在如果可以确定尸源,那么我们调查的方向就更准确”乔然从担心老乔的思绪中抽出来,接着赵旭说。 “好的,既然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按照赵旭的方法先进行调查。旭儿,你带着头骨回去,按照你说的,以最快的速度把死者的头像复原出来。我们好尽快确定尸源。”老乔安排着工作。“林月,你尽快确定死亡时间,我们需要排查附近5-10年间的失踪人口。”又对乔然说:“我们留在这里,一会儿去村子里走访一下。” “是。”赵旭说完,就立刻收起头骨,跟林月一起离开了现场。 “根据死者顶骨处的打击伤,凶器初步判断是把斧头。咱们在赵旭没有给出新的线索前,可以先排查一下全村的类似斧子都是谁家有。记住,一定要找那种使用年限很长的旧斧子。”老乔安排着眼前的侦破工作。 “乔队,这样可行吗?即使凶器是斧子,可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去找那把斧子不太现实。”刘军觉得找斧子这个工作属于是费力不讨好。“我们不如等着赵旭把死者的头像复原出来后,在确定尸源的情况下,我们再去寻找,侦查范围会更精确。” “你们不了解村民的状况。我为什么强调要去寻找一把使用年限较长的斧子。村民们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日子过得都很节约,剩下的饭菜不会扔掉,还会留到下一顿继续吃。那么一把使用很顺手的工具,就更不会扔。我们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发现了在地下掩埋多年的头颅。如果凶手还在这个村子,如果他看见事情败露,他会怎么做?”老乔看着周围被警员们拦在外围却垫着脚往里看的围观的村民们做着假设。 “他会把与案件有关的所有证据都销毁掉。包括那把斧子,如果那把斧子还在的话。”刘军说。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把每家每户的排查一遍,把所有的斧子都收集上来。”老乔的话,让在场的人心服口服,破案,除了新进的技术外,还需要依靠多年的经验,和对人情风俗的了解。 “好的。”刘军和乔然回应道。 “那行动吧!哦,对了,乔然,刚才我看你的神色不对,你是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吗?”老乔叫住正要走的乔然。 “没什么,我只是关于凶手为什么要单独掩埋死者的头颅,而且还埋在一起,有点想不明白。”乔然说着自己的怀疑。 “这个啊,只能等案子破了才能知道了。先别想这个了,抓紧时间去找凶器吧”老乔安慰了一下乔然。 他们兵分几路,开始了对整个村子的排查。这个村子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挨家挨户的排查,这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晚上。在排查过程中,乔然真正感受到刑警的辛苦。外人看到的只是结果,案子破了,或者没破,却从来没有人去关心案件侦破的过程。就像现在他们在做的事情一样,只是为了一个希望很渺茫的假设,就要把整个村子都排查一遍。 随着排查进度的推进,他们找到的斧子也越来越多。排查结束后,他们把找到的斧子都集中在村委会办公室,这就成了他们的临时办公地点。 林月打开电脑,把死者的头骨的照片找出来。着重看了死者顶骨伤口的那种照片。“大家可以看一看,从伤口的大小及走势我们基本可以判断,凶器是一把下宽上窄,下薄上厚的斧子。这把斧子刃口的宽度应该在10厘米左右。下面他们先把不符合条件的斧子排除掉。经过筛选,符合条件的斧子还有十几把。然后按照老乔的要求,又找了使用痕迹很重,使用时间较长的老斧子。这样的斧子就只剩下三把。这三把斧子从外形和材质上看,都是一样的,钢制斧头,木质斧把,斧子把手都因为使用过程中人体手上的油脂渗入,看上去油光锃亮,经常手握的位置颜色明显区别于其他地方,很明显这三把斧子都使用了很长时间,而且到目前为止还一直被使用着。 剩下这三把最具嫌疑的斧子分别对应的是杨艳菊家,王二贵家还有王俊家。 傍晚时候村主任来了一次叫他们吃饭,但是他们都急于做完核实的工作,村主任只好又送了一些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给他们冲击,当他们把三把斧子的事情处理完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目前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今天的工作只能到此为止。紧张的工作让他们都忘记了饥饿,一直到工作停下来,所有人才想起没有吃晚饭。于是便在村委会简单的泡了桶方便面。在饥饿的状态下,都说吃什么都是香的,只有刘军是个例外,他一边吸溜着桶里的面,一边还调侃着“这个时候如果能吃上三斤涮羊肉,那简直就太完美了”。他这么一说,林月和乔然都看向老乔。老乔自然也听出了刘军话里的意思。但是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先把案子破了再说其他的吧,赶紧吃,吃完赶紧睡觉,明天还有很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老乔呵斥着。 一看这种情况,刘军瞬间怂了:“遵命,乔队!”低头赶忙吸溜他的方便面,林月和乔然也转身当做啥都没听见,也没看见。老乔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伴随着手机闹钟的声音,所有人都醒了过来。现在的农村发展确实是挺快的,正当老乔他们在为早餐发愁的时候,村主任已经给准备好了。“各位同志辛苦,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早晨就只有豆浆和油条,还有咸菜。委屈你们了,将就将就吧。” “王主任,您太客气了。这个就挺好。您看这么多人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老乔客气的回复着。 “乔队,您太客气了。您说我们这村子本来挺平静的。突然出现了这么一起sha人案,弄的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的。我代表全村人恳请你们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否则的话,我们整个村子都不会安宁。”王主任诉说着他们的诉求。 “这个您放心,破案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中间需要您配合的时候,也请您可以配合我们。” “那没问题。乔队,赶紧趁热吃吧,一会儿豆浆要凉了。”说着,王主任把手里的豆浆分别倒到了几个碗里,分给我们每人一碗,还有一袋的油条,放到他们面前。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老乔拿了油条便塞到嘴里,他边吃着边问道:“您能给我说说王二贵还有王俊以及杨艳菊这三家的情况吗? “当然可以。王二贵呢,在家排行老二,平时就是靠干点零活为生,是我们王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的老户。王俊呢,情况跟王二贵差不多。也是我们庄里的老住户。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王主任向老乔说着。其他人也一边吃饭,一边在仔细的听着。 “我看咱们庄里的人差不多都姓王,这个杨艳菊是外来人口?”老乔边嚼着嘴里的油条边问道。 “乔队,说的不错。这个杨艳菊并不是我们村的人,她是从四川来的,嫁给了我们村的王大老实。说起来,她到我们村也已经有二十大几年了。这个杨艳菊刚嫁到我们村时,王大老实可是风光了一把。杨艳菊不仅人长的漂亮,性格中自带四川人的那种热情,接物待客,那比王大老实要强太多倍了,而且也很能干,所以她跟街坊四邻的关系处的都不错。她经常会把她腌的肉分给大家吃,所以大家也都很愿意跟她打交道。”王主任说着掏出烟来“乔队,抽烟。”递给老乔。 老乔忙推辞:“不会不会。” 王主任自己点着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可是,我去她家的时候,家里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那王大老实呢?”老乔继续问着。 “当时,杨艳菊来的时候,好多村里的人都说王大老实是傻人有傻福,找了个好媳妇。咱们这边的人都在家待惯了,所以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能挣点钱养活这个家就可以了。一点都不愿意出去打工,但是杨艳菊是四川人,从来到我们村开始,就在要求王大老实要出去打工挣钱。王大老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停的在市里打工,空闲的时候就会回来看看媳妇和他的儿子。王大老实对杨艳菊是真的好,他在外辛苦打工挣钱,回家时从没有空手回来过,给杨艳菊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回到家,只要他在,从不让杨艳菊干任何活,里里外外他都自己干了。这样的生活大概延续了差不多二十年,村里的人没一个说他不好的,可是最近这几年,王大老实突然就不回村了。有人说王大老实在城里发了财,不要杨艳菊了。杨艳菊对这件事情也没有说过什么,这几年都是一个人生活,也没有改嫁。”王主任说完又深吸一口烟。 “你刚才说她还有个儿子是吧?” 第九章 第一次较量 “是的,她的儿子叫王仁杰。现在在城里生活,偶尔会回来看看杨艳菊。从王仁杰每次回来时的阵势来看,他在城里混的不错,有车有房有事业。村里人闲着没事,嚼舌根子说王仁杰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大老实给的。具体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 “老子给儿子钱花,本也无可厚非。再正常不过了,这有什么好嚼舌根子的。”乔然很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行径。 “确实正常。不正常的是杨艳菊,既然老公和儿子都在城里安身立命,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守在这个村子里,而不去城里跟老公儿子团聚?”王主任说的这个情况,让老乔瞬间对这个杨艳菊产生了兴趣。 村里肯定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放着城里优越的生活不过,却在小村庄里守活寡。当年杨艳菊从四川来到这里,不就是想找更好的生活吗?现在有可以去城里生活的机会,她却选择不离开,能不让人非议吗? “这个我们也曾经问过她,她说她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变不了,也离不开了。”王主任笑着继续说道。“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人家的自由,我们也不好干预,您说对吗?” “这个杨艳菊还是个挺恋家的人啊。”乔然听着插了一嘴。 “王主任,就您的了解,这三家在最近几年有没有跟什么人闹过矛盾?”老乔脑子里想的还是案子。 王主任抽着烟,仔细的回想着“我在这个村做村主任也有十来年了,乡亲之间有时候免不了有磕碰,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们三家就更没有什么跟谁家闹矛盾了。乔队,你看这三把斧子您就知道了。他们三家,除了杨艳菊家,剩下的两家经济条件都不好。再说,这两家的性格都是很实在的。做事情,哪怕吃了亏都不会怎么样的。他们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至于杨艳菊,那就更不用说了,绝对的大好人。一个女人能惹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老乔若有所思。 一边聊着,早餐也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掌握了三把斧子和三个家庭的情况。目前并没有关于这起案子的直接证据。案子在没有新证据的情况下,是很难再推进下去了。没有线索,就好比是无头苍蝇乱撞,只能等着赵旭的建模结果,和头骨鉴定结果,这可能是能对破案产生作用的关键。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经过牙齿鉴定,基本确定了两个死者被sha时的年龄,他们年龄相仿,大概在45岁左右。死者头骨建模所恢复出来的死者的头像也发了过来。老乔从手机里打开,迫不及待的拿到王主任跟前让他看:“您认识这两个人吗?” “这不是王大老实和王志华吗?”王主任看了手机里的照片后,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说这是王大老实和王志华?”很明显,惊讶的不光是王主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没错。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在城里吗?”王主任仍然很惊讶。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他们两个在城里?”老乔追问。确定死者是这两个人后,把老乔原来的猜想全部推翻了。本来他就猜测着这两个头骨很可能会跟杨艳菊家有关系。因为从三家可疑对象来,其他两家最近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唯有杨艳菊家,三个男人都不在家,只剩下杨艳菊一个女人。这个情况不符合常理。老乔猜想着杨艳菊可能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却没有想到死的两个人竟然会是王大老实和王志华。这让老乔更加的怀疑杨艳菊。两个人的头骨是在王志华的荒地里发现的,而作为王大老实的媳妇,自己的老公死了,她却没有报警,这也是很大的疑点。 “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王志华是很早就到城里去了,王大老实是后来去的。”王主任若有所思:“怪不得,他们俩都好几年没回过村子了。原来是--------哎-----”王主任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个王志华应该没有家属吧?”老乔说。 “是的,王志华父母原来一直在做生意,做的还不错。在王志华二十多岁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双双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王志华一个人,后来王志华也去了城里。前些年的时候总是偶尔回来。他跟王大老实关系很好,每次回来他都会去王大老实家。”王主任继续说着他所知道的。 “他一直没有结婚?按照我们的鉴定,他死的时候都已经45、6岁了,他都一直单身?”乔然追问了一句。 “这个还真没听说过,他这些年也只是偶尔回来。倒是从没有看见过他带其他人回来过。”王主任回忆着。 “应该是没有结婚,或者已经离异,处于单身状态,否则的话,他死了,他的家人不可能不报案的。”乔然继续分析着。 “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说这个杨艳菊。”老乔走到标着杨艳菊的那把斧子跟前,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王大老实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杨艳菊不报案还一直说他在城里?” 老乔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刘军,快,快去杨艳菊家,务必把她带到这里来。” 刘军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的奔了出去。 “老乔,你也觉得这个杨艳菊有问题?”乔然问老乔。 “怎么,你早就怀疑了。” “其实从王主任说她一个人留在村里却不去找她事业有成的儿子一起时,我就产生了怀疑。且不说,王大老实对她的好,所有人有目共睹,只说这母子连心,又不是相距太远,她为什么不去找儿子。再说她儿子的现状,根据王主任说的,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怎么可能这么成功。如果他的成功源自王大老实,那么说明王大老实的事业应该更大,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关于王大老实事业的消息,这显然是不正常的。结合村里的流言,说王大老实不回家是在外面有人了。那王大老实不回家,王志华不回去也就理所应当。这村里走出去的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的走出去了。说白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乔然说着自己的看法。 “但是这条并不适用于杨艳菊啊?”老乔根据现状提出异议。 “您说的很对,王志华因为无亲无故,死了也就无声无息。可是王大老实不一样啊,如果他死了,杨艳菊一定会知道。可是她却硬装作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乔然继续说着。 “除非她故意隐瞒什么?”老乔接着说到。 杨艳菊很快被带了过来。眼前这个女人,个子不高,1米60左右。虽然头发已经花白,身材也像村里的很多其他的女人一样变的有了些许的丰满,但是透过她的脸颊依然可以看到她年轻时漂亮的模样。她很淡定的走进村委会。 “您请坐。”乔然搬了个椅子让杨艳菊坐下,毕竟上了年纪,行动不是很方便了。 “您知道,您的老公王大老实现在在哪里吗?”乔然直接问她。 “我只知道是在城里,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杨艳菊很坚定的说。在她的话里,听出来了丝丝的怨气,也有些许的不甘。 “有多久没有见你的丈夫了?”乔然继续问着。 “得有五六年了吧。反正挺长时间了。” “你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村里的人都说他在外面有了别人。我不想问,也不想管。男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别的女人,胡搅蛮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眼不见,心不烦,他不回来,我也懒得去问。”这话,真不像是从她这样的农村女子嘴里说出来的。 杨艳菊回答的语气很冷漠,或许是王大老实的行为已经让这个女人伤透了心,也死了心,所以显的那么的无所谓。 看见乔然问不出什么来,老乔直接翻出了赵旭复原的那两张照片,放到杨艳菊面前:“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了。一个是我老公王大老实,另一个是我老公的朋友王志华。”杨艳菊看见照片后,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动容。 “看得出,您对您老公是很有感情的。”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点情绪变化还是被乔然发现了。 “我老公对我确实挺好的。”杨艳菊搓搓脸后说。 “但是,他死了,你知道吗?”老乔又直截了当的说了。 “死就死吧,反正现在他对我而言,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儿。”杨艳菊刚刚有点动容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杨艳菊的反应,不禁让人内心很矛盾。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她和他的老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这个女人在看到丈夫照片时,都会动容到将要流泪,但是他丈夫的死讯却没能让她有任何的反应,甚至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平静如水。这正常吗?就算是王大老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相信你也听说了,昨天我们发现了他的头骨。经过我们科学的鉴定,死了至少5年以上,当时一起发现的还有王志华的头骨。他们两个的头骨被埋在一起,且死亡时间基本相同。发现他们头骨的地方,是在王志华家的承包地,也就是后来他让王大老实种的那块地。更巧合的是,王大老实的死因是斧子重击顶骨,顶骨粉碎性骨折,致严重脑损伤死亡。这把凶器,斧子,正好跟这把非常吻合,请问这把斧子您认识吗?”老乔又直截了当的询问了。 老刑警经验丰富,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状况,会做出不同的反应,包括感情上的。 老乔“咣当”的一声,就把从杨艳菊家里搜出来的那把斧子扔到了桌子上。 这一行动,对杨艳菊影响挺大,伴随着“咣当”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杨艳菊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警察同志,我这会儿才听出来,您是在怀疑是我用这把斧子砍死了我的老公和王志华吗?您觉得我一个女人,要sha两个男人,可能吗?再说了,就我家的这把斧子,在我们这里到处都可以买到。你总不能就因为我家有这把斧子,就认定我是sha人犯吧?” 杨艳菊面对老乔这样一个老刑警的质问,能这样从容不迫的回答,还说的有理有据。这不得不让乔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纠正一下,我没有认定你是sha人犯,我只是怀疑。”因为现在手里没有直接的证据,被杨艳菊这么一说,老乔一下还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我会拿出证据说话的。” 第十章 床底的香炉 杨艳菊这儿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只能放回去。 老乔有些窝火,竟然被一个农村女人给难住了。“赶快,看看赵旭到哪了?” “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说着说着,赵旭就气喘吁吁的到了。 “你这什么情况,30公里路程,你竟然走了两个小时。你到底是开的车,还是车开的你?”刘军调侃着“赶紧过去吧,头儿要发火了。” “头儿”赵旭站到老乔旁边。 “把王大老实的头骨拿过来。”老乔生气的命令着。 “是”说着,赵旭拆开他手里提的那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有两个盒子。赵旭打开了其中一个,这里面放的正是王大老实的头骨。 “军儿,去把在杨艳菊家搜出的斧子拿过来。我们来对比一下王大老实头上的伤,是不是跟那把斧子相符。” “好的。”刘军很快就把斧子拿了过来,递给老乔。 乔然和林月也一起凑了过来。只见刘军拿着头骨,老乔拿那把斧子沿着伤口的位置往下探,果然伤口与斧子完全吻合。但是斧子吻合又有什么用,杨艳菊一句这种斧子到处都有卖的就完全解决了,所以老乔他们就必须要排除掉类似的斧子是不是可以跟王大老实头上的伤相吻合的可能性。于是他们就去村子附近的商店,把所有类似的斧子全买了下来,一个一个的试,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对比,才发现,因为这种农村斧子都出自小作坊,工艺不精确,造成的结果就是所有的成品乍一看都一样,不能细看,细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所以对比结果就是没有找到任何一把斧子能和王大老实头上的伤吻合,除了杨艳菊那把。老乔接触了杨艳菊,知道她是一个不好斗的主儿,所以他还是采用了这么个很笨的办法,去把任何可能成为杨艳菊托词的证据全部订死。 “刘军,看看这把斧子上还有没有血液残留?”老乔命令到。这一招才是杀手锏。如果斧子上有王大老实的血液样本,那就说明这把斧子就是杀人凶器。 “头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说这把斧子是钢制的,不好检测,只能试试。”刘军接过斧子,拿出一瓶溶液——四甲基联苯胺。他把溶液均匀的喷到那把斧子上。斧子表面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在斧头与斧把的连接处,颜色发生了变化。 这一现象的发生让刘军兴奋不已:“果然有血迹。这真是个奇迹。月姐,赶快采集样本,进行dna对比。确认上面的血是不是王大老实的?” 林月采了样本就急忙去做对比了。 村委会里又只剩下了老乔、刘军、赵旭和乔然。 “老乔,我总觉得这个杨艳菊的表现太不正常了。她过于平静了。”乔然对老乔说。 “确实是。基本软硬不吃。我从她的表情里除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凛然,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的信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种感觉,但是她又是那么真切的触动着我。咱们必须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老乔也说着他的感受。“刘军,杨艳菊家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家里家具啊,摆设等等都挺简单,所以基本可以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刘军汇报着。 “好的,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就是杨艳菊,凶手也可能就是杨艳菊。我们从王主任嘴里了解到的,王大老实对杨艳菊是有求必应,疼爱有加。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的老公突然在外面有了别人,你能接受的了吗?咱们再看看这个时间点,村里流传说王大老实在城里有了别人,不要杨艳菊是在六七年前。而死者的死亡时间也至少五年。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点太巧了。”老乔又开始捋线索。 “老乔是怎么就这么确定是她杀的人呢?”乔然问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所有的时间点都对上了。她杀人动机很可能是因为王大老实有了外遇。她接受不了。所以就-------”老乔想乔然解释 “当时的情况会不会是这样的。”刘军清了清嗓子:“当时,王志华去王大老实家里做客。他们在喝了点酒后,聊的话题,聊到了关于王大老实在外有人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杨艳菊跟王大老实产生的口角。三个人又喝了酒,杨艳菊和王大老实两人大打出手。王志华看着情况不对,就在中间做和事老,拉架。哪成想,两个人越打越上劲,最后杨艳菊一气之下,拿起斧子就劈了过去。王大老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会劈自己,躲闪不及,当场毙命。看见死了人,王志华就想跑。可是他目睹了杨艳菊整个的sha人过程,杨艳菊肯定不能放过他。于是杨艳菊用斧子又sha了王志华。完美。” “那她为什么要把两个头颅都埋在王志华的地里。另外就是他们尸体的其他部分在哪里?”听完刘军的分析,乔然首先提出了问题。 “因为那块地是荒地,而且是属于王志华的,杨艳菊知道,把头骨埋在这里,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至于尸骨其他的部分,应该在村子的其它地方吧。”刘军说着。 “不对,两具尸体,在这样一个小村庄,如果选择抛尸的话,目标就太明显了。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而现实的情况是他们死后至少五年,没人发现任何人体尸骨。要不是这次意外发现这两颗头骨,或许,在未来的更长时间里,都不会发现他们的尸骨。他们会一直这么含冤地下。”乔然继续分析着。 “你的意思是,凶手并没有抛尸?”老乔问乔然。 “这只是一种假设。想想看,假如凶手就杨艳菊,一个女人,要处理两个男人的尸体。难度可想而知。如果是在外面,还好一点,如果是在家里,难度就更大了。现在我们在等月姐的血液检查报告时,是不是把有可能成为案发第一现场的地方调查一下。如果能确定案发第一现场,那我们侦破的方向就更明确了。”乔然继续说 “你觉得哪里最有可能是第一现场?”老乔又问 “当然是王大老实的家。在咱们了解的情况中,王大老实打工回家后,除了干地里活就是干家里活。平时基本都在家。所以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王大老实家。”乔然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那好,咱们出发,去王大老实家。”老乔带头先走。 老乔一行四个人一齐出现在王大老实家时,杨艳菊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走出来。“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又找到家里来了。你们想干什么?”虽然她的表情里极力的表现对老乔他们的不满,但是仍然没有遮挡住老乔突然到来给她带来的慌张。 “您别激动。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要尽快的把案子破了,把凶手抓起来。”乔然安慰着“我想您一定很希望我们尽快抓住害您老公的人吧,所以请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可是你们抓凶手,为什么总是来我这里抓。这儿又没有凶手。”虽然乔然解释了,但是杨艳菊依然很生气。 “我们只是过来找线索的。请您务必配合一下” 杨艳菊平复了一下情绪,冲乔然点了点头,她知道拦也拦不住。得到了杨艳菊的许可,乔然示意刘军可以进屋进行勘察了,刘军走进了杨艳菊居住的北屋。 农村的房子跟城市里的房子,在占地面积和结构上有很多的不同。城市里的房子都是水泥钢筋,高楼大厦,每家每户,基本就是开门就进到家里,但是农村的房子,面积大,都是独门独院的,在城市里那相当于是四合院,大别墅。所以,乔然是在争取到杨艳菊在大门口的同意后,才能进到她住的屋里。 一进屋里,乔然明显的闻到一股烧香的气味,他没有说话。刘军取出四甲基联苯胺,从客厅开始,均匀的喷散到地面上,地面并没有显著地颜色变化,然后又喷洒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有血迹。但是乔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在杨艳菊的卧室的床底下,放着两个香炉,上面还有香没有灭。 刘军检测完后,并没有其他的收获,于是便礼貌的告别杨艳菊,回到村委会办公室。 “会不会是我们的侦查方向错了。杨艳菊家并不是案发现场?”刘军第一个提出问题。 “不管杨艳菊家是不是案发现场,至少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有问题的。”乔然紧接着说到。“当我走到她家时,我明显的闻到了烧香的气味,但是我看遍她家,只发现了两个挨在一起的香炉,却没有发现任何适合烧香的对象,比如菩萨啊,财神啊等等。更奇怪的是,这两个香炉是放在杨艳菊卧室的床底下的。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不想让人看见或者知道。”老乔说。 “对。烧个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什么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或者看见呢?很明显,她心里有鬼,或者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个巧合,那就是咱们发现了两颗头骨,杨艳菊在家里烧了两个香炉。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咱们是刚刚询问完杨艳菊,她刚回到家。如果她心里有事儿的话,被咱们询问完后,你猜她会不会去找她最亲近的人去诉说?” “一个女人,面对这么多事情,我觉得她会,至少有个人说说,心里会舒服些。”林月说道。 “如果她要倾诉或者找人商量,她会找什么人?她娘家在千里之外的四川,找她的娘家人,不太现实。那她只能找她在这里最亲近的人。那就是他的老公王大老实。我想在咱们刚刚询问完她的时候,其实她心已经乱了,只不过是仗着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在强作镇定,回到家后,她已经六神无主,便拿出香炉来,烧香,想跟王大老实商量一下,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刚把香点着不久,我们就到了。香炉可以藏起来,可是烧香的味道她可藏不住。我仔细看了她烧香的香炉,两个外形一样,里面的香灰也差不多。看样子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至少今天她不是第一次使用。所以,我肯定,杨艳菊其实早就知道王大老实和王志华死了,所以她才会烧两个香炉。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sha了他们两个人?既然sha了又为什么会在家里烧香祭奠他们?”乔然继续分析着。 “咱们一步步的来,先把案发现场确定下来,一定是在杨艳菊家。我们肯定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老乔仍然很笃定他的判断。 “如果杨艳菊家是案发现场,咱先不说王志华的死因,只是王大老实那脑袋上的伤,就会在地上留下很多的血迹。可是我做过测试了,没检查出来。”刘军很无奈的陈述道。 “那会不会是杨艳菊家近期进行过大装修呢?”老乔给他们又提了个新的假设。是案发现场却找不到血痕,那就只能是新的装修覆盖了血痕。 “这个还真没想过。看家里的装修情况也不是新装修的。” “只要在案发后装修就可以了。到现在不是一样显的就旧了吗?”老乔坚持自己的看法“去把王主任叫过来,咱们了解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第十一章 第一现场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主任急匆匆的出现:“乔队,您找我?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乔队扭头看是王主任,一边伸手让座一边说:“王主任你坐,有个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王主任边坐边说:“什么事儿,您说。” 老乔低头沉吟一下说道:“这个杨艳菊家近几年有没有装修过?” 王主任挠着头,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杨艳菊家,你要说装修的话,近期是没有。不过在大概五、六年前的时候倒是修整过一次。那次是杨艳菊说地面太低了,想拔高一点,这样,下雨,院子里比较容易出水。” 垫高院子似乎是现在农村盖房必做的一件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现在村里的房子地基一家比一家高,甚至有些在胡同里的老房子都被埋了半截。这也是村里面封建思想的一种外化形式,他们总觉得别人家的房子比自己家的高,就会影响自己家的运势。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陋俗,才让王大老实和王志华的头骨得以再见天日,也才有了今天的这起案子。 “五、六年前?您确定是五、六年前?”老乔听见这个年份,跟王大老实和王志华的死亡时间基本吻合,赶紧确定一下。 王主任听到老乔一再的问,再看看老乔严肃的表情,他也意识到这个时间的重要性,又仔细想了想,才说:“是六年前,那年她儿子考上的大学,算起来,也有六年了。”在等得到肯定答复后,站在老乔身边的乔然知道,老乔更加确定了杨艳菊就是凶手。这个时间跟两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吻合,同时也证明了老乔的假设。杨艳菊家确实装修了,这个装修很可能就是在掩盖杀人的现场。 “她只垫了院子吗?”老乔想更进一步确认他的推断。“不,不,不。屋里也一样垫起来了。院子垫高了,屋里不高,肯定不行的。那要是一下雨,还不得满屋子都是水啊。”王主任笑呵呵的说“村里当时有不少人给她帮忙来着,还有人调侃杨艳菊会过日子。” “这跟会过日子有什么联系吗?”乔然好奇的问。 “当然了,就拿她垫院子这事儿说吧,前一天王大老实还在,她不垫,第二天,王大老实去城里了,她开始垫院子。说白了就是不愿意耽误王大老实这一天的工资。这还不是会过日子啊?”王主任给解释着。“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听明白了。你是说,她垫院子的头一天王大老实在家。第二天他就走了,你们有人看见王大老实去城里吗?”听到这儿离事实的真像越来越近了。 “看倒是没看见。这不有人跟杨艳菊开玩笑,她说王大老实回城里上班去了。要不然,装修房子这么大的事王大老实能舍得让杨艳菊干?他肯定是自己干啊。” 杨艳菊没有过多和村民们讲王大老实进城的事情,也在清理之中,这算是对村民们玩笑的一种默认,同时也堵住了大家的嘴,不再去问王大老实的去向。她也就不必再去应付帮忙干活的村民们。 “您的意思是没有人看见王大老实出村进城,只是大家猜测的。王主任,你再好好想想,那天除了王大老实在家外,王志华在不在他们家?”老乔的说话速度和表情表明他再更近一步的确认,如果那天王志华也在,基本就可以确定是凶杀案就是那天发生的。 王主任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我记得那天我在村里确实看见了王志华。我还在纳闷呢,那天什么节气都不是,他怎么回来了。我就顺口问了一句。他说是王大老实的儿子王仁杰考上大学,他回来庆祝一下。” “那是杨艳菊垫院子的头一天的事儿吗?”老乔仍追着问。 “是的。”王主任很确定的回答。 “好的,谢谢您,王主任。我这没什么事儿,您就先忙。”一切都在朝着老乔假设的那个方向去发展。 王主任走后,乔然走到老乔跟前:“这就都对上了,时间,地点,人物。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有王大老实的儿子在场。现在我有个大胆的推测。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两个死者尸体剩下的部分就找到了。” “说说看。”老乔看见乔然眼里放出了光。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杨艳菊很有可能是在王志华回来的那天sha的他们两个,然后第二天谎称他们都去了城里,然后马不停蹄的垫高地面,目的是为了隐藏地面上的血迹,所以,杨艳菊家一定是第一现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王大老实和王志华的尸体剩余部分很可能就在杨艳菊家。”乔然自信的说的自己的假设。 “那不可能,两副尸骨,如果藏在杨艳菊家,根本没地方藏,你想啊,光是尸体腐烂的尸臭味就足够让街坊四邻发现啦,怎么会事隔这么久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呢?”刘军分析着说。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现在我们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杨艳菊在那天杀的人。一个女人,搬动两个男人的尸体,并且不被街坊四邻发现,这本身就是个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肯定,尸体一定就在杨艳菊家。”乔然向刘军阐述着自己的理由。 “乔然,你说的不错。但是,如果她有帮手呢?”刘军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王仁杰?这不可能。从我们对杨艳菊的了解,虽然她是个农村人,但是她的思想意识却不像农村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了王大老实以及王志华的死亡,杨艳菊都不会牵扯到她的儿子,更何况,当时王仁杰才刚刚考上大学。”乔然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照你这么说,尸体肯定在她家?” “是的” “在那种天气下,尸体很容易会腐烂,尸臭她是怎么覆盖的呢?”刘军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所以在不断的提出问题。 “军儿哥,你说的问题非常好,我想杨艳菊肯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那么,我想问你,假如我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再假如你就是杨艳菊,在家里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怎么来掩盖尸臭呢?”乔然引导性的提出问题。 “能放到哪里呢?杨艳菊家咱们也去过,哪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两个男人的尸体啊?”刘军儿回忆着杨艳菊家的布局说。 “不,她有地方。你再想想,把尸体放到什么地方,而且放到那个地方,根本就不会出现尸臭。”乔然再次提示着。 “照你这么说,只有把尸体放入密闭的容器里才行。可是她家里并没有满足这种条件的容器啊!”刘军还有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家里缺了点什么?”乔然继续问刘军。 “缺什么?”刘军努力的回想着“她家里收拾的都挺好的,没觉得缺什么。” “不,缺了个大件儿。” “什么?”刘军急的不行。旁边的老乔也盯着乔然,眼神里也在焦急的等着最后的结果。 “比如那口腌肉的缸。还记得王主任跟咱们介绍杨艳菊的时候说过,她经常会把她做的腌肉分给邻居们吃。可是,可是我们去了她家几次都没有见过那口缸。”乔然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所有的人都不禁有一些反胃。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杨艳菊简直是太可怕了。” 听乔然跟刘军分析到这个地步,所有人都有点毛骨悚然,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也不敢相信,杨艳菊那样的女人竟能干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以上都是咱们的猜测,尸体是不是在她家,关键在于第一案发现场是不是也在她家。现在咱们还要再去一趟杨艳菊家。这次注意测试墙面,尤其是餐桌附近的墙面。我进屋的的时候,看见墙面都有很多都起皮脱落了。当时血液除了地板上会有,墙面上应该也会有。而且墙面上的血迹,一旦渗进去就很难祛除。”说完,乔然他们就动身再次去到了杨艳菊家。 当他们到了杨艳菊家时,杨艳菊显然有些不耐烦:“你们一趟又一趟的,到底在找什么?难道在我这里就能找到犯人了。我可是王大老实的老婆。”杨艳菊的情绪明显非常生气了。 这种表现也可以理解。如果乔然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杨艳菊也很明白,只要刑警队不再找到她家,就算找遍天眼海角也不会发现什么。但是,一旦刑警队找到她这儿,她肯定是要百般阻挠的。 “为了您的老公,您就再配合我们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乔然努力争取着。 “最后一次?” “嗯,最后一次。” “那行吧。”杨艳菊知道即使挡肯定也挡不住。 乔然赶紧示意刘军进来,一起走进了客厅,走到餐桌附近。刘军开始在餐桌附近的墙体上喷四甲基联苯胺。 乔然站在旁边,死死的盯着杨艳菊,她一看他们在靠近餐桌的墙上喷东西,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她依然没有逃脱掉乔然的眼睛。她的神情变的很紧张。随后一个箭步上来:“警察同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请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可以吗?” 杨艳菊的这一举动,让乔然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一份信心。 “这个测试很快就会完成,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您哪不舒服,跟我说说。”乔然知道杨艳菊在故意阻拦,于是他便上去,把杨艳菊拉住,故意安慰,拖延时间。 “没事,你们赶快走吧,我休息会儿就好了。”杨艳菊迫不及待的赶他们走。 “那可不行,您身体不舒服,我们身为警察,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您说说您哪不舒服,我们这有法医,可以给您提醒建议,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医院。”乔然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看着刘军喷过的墙面变化。 随着试剂在墙面上散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墙面上就有了反应,颜色发生了变化。可以清楚的看到墙面上有血液溅射形态。刘军趁着乔然拖着杨艳菊,迅速的取了样本,准备带回去进行化验鉴定。 乔然看到了他们这次想要看到的,所以也不再刻意的阻拦杨艳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艳菊也不再嚷嚷着不舒服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出声。 乔然走过去,对杨艳菊说:“我找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这,已经找到了,现在你想拦,也拦不了了。我还要找第二件东西,就是你经常使用的那口腌肉缸。” 说到这里,杨艳菊的眼睛微微一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痛点。 乔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乘胜追击继续说:“那腌肉缸到底在哪里呢?既然地面上没有,我猜应该是就在地面下。”说着看看她卧室的床“你别以为你垫高了地面,我就找不到了。就在这个床底下。”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被发现。不过,我也挺知足的,让我自由自在的多活了这几年。我承认,王大老实和王志华都是我sha的。”杨艳菊看到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便自己开了口。 杨艳菊这么爽快的承认了杀人的事实,让乔然他们感到意外。本以为她一定会反抗到最后一刻。这跟乔然想的完全不一样。杨艳菊承认的很平静。她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出了尘封多年的事实。 “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承认。”乔然冷冷的跟杨艳菊说。“我想问问你,每天都跟两个无头尸体睡在一起,你不怕他们找你索命吗?” 听到乔然这么一问,杨艳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床,并没有回答乔然的问题。 杨艳菊被刘军,乔然带回村委会。 第十二章 回忆 听说抓住了杀害王大老实和王志华的凶手,村名们纷纷来到村委会。当杨艳菊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本来有点喧嚣的现场,渐渐地恢复了安静。谁都没有想到,杀他们俩的竟然会是杨艳菊。在大家的认识中,杨艳菊可是个为人热情,性格朴实的好人,怎么就会成了杀人犯,还是杀了最疼她的王大老实。有不少人感到很吃惊,不敢相信。也有些村民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说王大老实就没有享福的命。当初可以娶到杨艳菊,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晦气,这不,命都没了。 到了村委会,老乔他们这两天占据的办公室被当成了临时的审讯室,杨艳菊直接交给老乔审问。老乔和赵旭坐在桌子的一边,望着桌子对面的杨艳菊,老乔慢慢开了口:“说说吧,你是怎么sha的他们,又是怎么抛的尸?”老乔边询问边并命令道“赵旭,做好笔录。” 赵旭忙应声:“是,乔队。” 杨艳菊从走进办公室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但眼神并不像看着老乔,倒像是透过老乔看着别处,沉默许久之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众人的思绪仿佛也跟着杨艳菊回到发生事故那一天:“六年前,我儿子接到大学通知书后的那天,我给王志华和老实都打了电话……”此时王艳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好像时间又回到那一天…… 六年前… “志华呀,仁杰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明天回趟家吧,咱们庆祝庆祝。”杨艳菊给王志华打着电话,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真的呀,太好了,我就说这小子一定有出息。明天我早点回去,咱们给孩子一起庆祝”王志华在电话那端说。 杨艳菊挂了电话,拨通了王大老实的电话“老实,仁杰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他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明天你也回来吧,我刚给志华打了电话。这么高兴的事儿,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我-------明天尽量吧!”王大老实在电话里那头支支吾吾的说。 杨艳菊慢慢说了声“好”,但是从刚才开始始终挂着兴高采烈的笑容的脸,到底拉了下来。 第二天,杨艳菊大早起就开始在家忙活,吃的喝的准备了一大堆,还没到中午呢,餐桌上就摆满了。就在这时候,王志华提着礼物在王大老实之前回来了,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志华,回来了。”杨艳菊看到王志华回来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只抬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叔叔,您回来了。”王仁杰倒是停下手里的活,直接迎了上去。“您给我带的什么礼物啊?”王仁杰看看王志华手里的东西,一副委屈的样子:“怎么是护肤品啊,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这些东西啊!” “臭小子,你都要上大学了,还要礼物,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妈妈的。”王志华笑呵呵的说。王艳菊也笑呵呵的看着这爷俩在这耍宝。 “从小您那么疼我,这次我都考大学了,您不奖励奖励我?”王仁杰向王志华撒着娇。 “哈哈哈,有,怎么没有。”王志华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个红包“你的奖励在这里呢。” 王仁杰看到红包,伸手就抢了去。边拿还边说:“我就知道王叔叔疼我。我去干活啦!”说着一边数着红包里的钱,一边走回干活的地方。 杨艳菊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但是还是不时的扭头看看他们爷俩,满脸的笑容。 王志华把红包给了王仁杰后,径直走向杨艳菊。 “你就这样惯他吧。”杨艳菊埋怨王志华给王仁杰红包。 “孩子考上大学,这必须要奖励的。”王志华笑呵呵的说。 “对了,你回来之前没有给老实打电话吗?我昨天也通知他回来了。”杨艳菊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向王志华问起王大老实。 “我给他打电话了,我是想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可是老实他没同意,他让我自己回。他说他还有点事,办完了就回去,估计这会儿也快到了吧。” “那行,咱们赶紧准备饭菜,等老实回来,就直接开吃。”杨艳菊一直没有停下干活的手。 “行,我帮你。”王志华伸手就要帮忙。 “不用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歇着去吧。”杨艳菊把王志华推到了一边。 王志华笑呵呵的一直看着杨艳菊忙活,没有再说什么。 没多久一桌子的饭菜都做好了,杨艳菊,王志华,王仁杰三个人围坐在饭桌前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王大老实回来,不知不觉的,时间马上就中午了,杨艳菊实在等不及了,就又给王大老实打了个电话。 “这都快中午了,你快到了吗?”杨艳菊有点儿生气了。 “我这还有事儿,你们先吃吧,等我办完事,我再回去。”王大老实吞吞吐吐的说。 “有什么事比孩子的事还重要。现在孩子就等着你回来吃饭呢,你不回来,谁也吃不了饭,你看着办吧!”杨艳菊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 “别生气了,兴许老实真的有事脱不开身。”王志华看见杨艳菊生气了,赶忙劝说。 “妈,别生气了,爸爸一定会回来的。”王仁杰也劝着他妈妈。 下午1点45分,王大老实才终于回到家。 王仁杰看见爸爸回来,特别开心,赶忙迎上去把爸爸让到餐桌前“爸、妈、王叔叔,你们在这坐着,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王大老实跟王志华闲聊了几句,杨艳菊却拉着个脸,没跟王大老实说一句话。饭菜陆续的端上来,酒也倒上了。 王志华首先开口:“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仁杰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作为叔叔,我为你感到骄傲。但是,这第一杯酒,你要去敬你的父母,没有他们无私的付出,就不可能有你的今天。” “王叔叔说的对”说着王仁杰端起酒“这杯酒,我要敬我最敬爱的父母,也敬我尊敬的王叔叔,我知道你们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也知道你们的不容易。谢谢你们,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学习知识,学习本领,等我毕业了,让我来孝敬你们。”说完,王仁杰一口就干了那杯酒。 “仁杰,好样儿的。”王志华也干了酒。 王大老实没有对仁杰的发言做任何反应,只是举杯把酒干了。而此时此刻的杨艳菊是悲喜交加。悲的是王大老实,对他们娘俩如此绝情。喜的是,仁杰已经长大成人,又这么懂事,优秀,未来可期。此时的杨艳菊已然泪流满面。 仁杰到底没有喝过酒,没多久便喝多了。饭菜没吃几口便回屋睡觉去了。 杨艳菊在仁杰走后,憋在肚里的气瞬间爆发出来,指着王大老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手里有几个钱了就不是你了,是吗?我和孩子,你是不打算要了。” 王大老实被这么突然一骂也急了:“我现在怎么了,你和仁杰吃的,用的,花的,哪个不是我给的。”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不觉中吵的更加激烈。旁边的王志华拉都拉不住。 杨艳菊气的上了头,突然冒出一句:“信不信我sha了你?” 王大老实也不示弱,从座位上“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sha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没有我,谁给你们娘俩钱花?” 王大老实这副理直气壮,满不在乎的表情彻底把杨艳菊激怒了。她转身去院子里拿了把斧子,就直接砍了上去。 王大老实怎么也没想到杨艳菊会真的砍他。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斧头,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头上鲜血直流,很快倒在地上。 说到这里,杨艳菊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看到他倒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竟一失手,---失手把王大老实给砍死了。”说到这里,杨艳菊声泪俱下,已经泣不成声。“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他的…” “那王志华呢?你是怎么sha了他的。”老乔继续道。 “当我缓过神的时候,我看见王志华已经吓的瘫坐在地上。”杨艳菊继续回忆着。“后来他劝我去自首,可是我不能去,王大老实死了,孩子没了爸爸,我不能让他再没了妈妈。我不能。可王志华看我不同意自首,就拿起电话说要报警,当时我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举起斧子,又朝王志华砍去。”杨艳菊语气说的凶狠,脸上的表情却很淡然,只是两只手仅仅握在一起。 “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乔然一直想从杨艳菊的嘴里得到对他推断的肯定。 “他们都人高马大的,我根本就搬不动,我还得在孩子睡醒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干净,所以我想起了经常做的腌肉,于是,把他们给剁成块,放到腌肉缸里,腌了起来。这样不容易腐烂,也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他们的头,我实在是不敢看,我害怕,所以我就趁着天黑,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给埋到王志华那块荒地里了。”杨艳菊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我对不起王志华。” 杨艳菊这么说,算是对之前乔然推理的肯定。他的方向完全是对的。 “那他们的剩余尸体在哪里?”乔然继续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在哪里了吗?就在我的床底。我经常给他们烧香,我忏悔。可是我不能让他们死而复生。”说着,杨艳菊又哭起来。 听到这里,以前的假设和现在得到的证实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刘军的表情难以形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女人真可怕,竟然在两具被她分尸的人上睡了六年。简直太可怕了。” 而乔然却不那么感觉,尤其最后她说的那句:“我对不起王志华”。似乎掺杂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感情。 “后悔已经晚了。”老乔惋惜的说“一个家庭,两条人命,就因为一时的冲动,都没了。” 第十三章 真相 他转身说:“通知辖区派出所派人过来,把剩余的死者尸骨挖出来。” 听见老乔说要挖剩余的尸骨,杨艳菊一下崩溃了:“求求你们,让他们入土为安吧,不要再打扰他们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都已经认罪了,求你们了,别再动他们了,行吗?”杨艳菊哭泣着。 既然案子已经破了,凶手也已经认罪,本来再挖出尸体就是多此一举,但是不挖出来,就不符合程序,不能形成锁证。没办法,只能再把尸体挖出来。 还好,这个活儿是片区警察来干。不敢想象,等挖出来后,那个腌肉缸里的景象。一块块的人体组织被封在这个密闭的缸里,必然是触目惊心,特别恐怖的。 片警接到通知,很快就带着铁锨,铁凿等工具赶到杨艳菊家。老乔他们作为本次案件的主要办案人员,带着嫌疑人杨艳菊也到了那里。 他们挪了床,用铁凿把铺的地砖凿下来后,就露出了土,几个人抄起铁锨就开挖。 杨艳菊站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随着“哐”的一声响,杨艳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起。其他的片警集中在一起挖,不一会儿的功夫,缸的轮廓就显现了出来。几个片警一起把这口缸抬了出来。 缸口被塑料布细致的包裹着,揭下塑料布,是一块石灰的缸盖。老乔一个箭步就到了缸的跟前,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缸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胆大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缸,而胆小的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六年,但是尸块并没有严重腐烂,而是整齐的泡在盐水里。当尸块儿分别被捞出来的时候,看得出,每块都洗的特别干净,处理的非常的整齐。杨艳菊看着拿出来的尸块,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喊着:“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回到村委会,老乔几人没有停留,带着所有的尸块和嫌疑人杨艳菊直奔市刑警队。回到市里,林月把所有的尸块和之前的头骨拼到了一起。正好,一块不差的拼成了两个人。两个人,身材都挺高大。目测至少也有1米80。林月对两具尸体再次做了尸检。确认了死因,王大老实死因就是因为严重脑损伤,而王志华确实胸口被斧子砍了两下,其中一下正中心脏,心脏破损,造成死亡。 通过尸检,凶器基本确定,就是杨艳菊家的那把斧头。死亡原因确认,正是杨艳菊家说的都是被斧子重击要害部位造成死亡。证据链很完整,现在就等血液鉴定结果出来就可以结案了。 刘军调侃着:“乔然,你说我该叫你福星啊,还灾星?叫你福星吧,你一来就连续碰上困难的案子,叫你灾星吧,碰上这种案子,还这么顺利给破了。想来想去,还是叫你福星吧,有个好兆头。咱们刑警就是吃破案这口饭的,没案子,岂不是饭都吃不上了。”刘军说道这里,看看林月和赵旭,挑挑眉毛“吃饭啊吃饭。”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老乔。 老乔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瞬间领会了意思:“哎,不就是一顿饭吗?没问题。一会儿下班,还是老规矩,你们选地儿,我来买单。” “好嘞,乔队就是敞亮。趁现在咱们赶紧研究研究吃什么?”刘军拿出手机开始翻看。 “也别看了,就去上次咱们没去成的那个涮锅吧。据说那边的切肉师傅下刀,力度、大小和方向都是有讲究的,稍有失误,都会影响肉的口感。然后------”林月介绍着上次的那个涮锅,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什么?听你这么说,我的食欲激增,真想现在就吃上一口解解馋。”还是刘军提前说话了。 林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没有理会刘军。过了一会儿,林月说:“乔队,案子还不能结,还有疑点。” 林月这句话一出,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刘军瞬间就安静下来。 “有什么疑点,你说说。”老乔同时让其他人安静下来。 林月梳理了一下思绪说:“咱们从一开发现那把斧子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斧子的所有者杨艳菊就是凶手。之后所有的侦查方向都朝着这个方向进行。后来咱们又找到了案发现场,找到了剩余尸块,杨艳菊也承认了是自己sha的人。这整个过程看似完整,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乔然问道 “这个需要实地演练一下。”说着林月在办公室找了长度跟那把斧子长度相当的直棍儿。然后她看了看乔然,说:“乔然,你身高多少?” “1米78”乔燃机械的回答着。他应该也是被林月突然提出的问题给弄蒙了。 “我身高1米61,现在假设我是杨艳菊,而乔然就是王大老实。我手里的棍子就是那把斧子。杨艳菊说她砍王大老实时,王大老实是站着的。我现在起身砍向乔然头部。以我的身高,即使砍到乔然,也是砍到他的额骨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不是顶骨,就算砍到了顶骨,那么斧子的砍入痕迹应该是呈一定角度的,但是我们现场看到的斧子却是基本呈平行状。要实现这个角度就需要斧子从高处向下砍也就是说拿斧子的人个子需要再高一些。还有一点不知道大家记得吗?王主任说过,王大老实特别宠杨艳菊。她基本没怎么干过重活,但是要想把人的顶骨砍成那样,是需要一定的力量的,我觉得杨艳菊可能做不到。”林月一边演示着一边解释。 “你的意思是杨艳菊骗了我们。凶手另有其人。”老乔说。 “是的,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对杨艳菊来说,是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的。”林月继续说道。 “你说的是她的儿子王仁杰。”乔然接着说。 “没错。就是王仁杰。” “可是杨艳菊说,当时王仁杰喝醉了,早早就去睡觉了。” “那只是杨艳菊的一己之言。是一个母亲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的母性使然。”这个我懂。 “你又没有孩子。”刘军悄悄的说。 “我没孩子我也能懂母爱的伟大。”林月狠狠的瞪了刘军一眼。 “可是我们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王仁杰sha人呢?”刘军又提出个尖锐的问题。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林月也很无奈。 “那怎么办?这样的案子,本来线索就极少,这次能顺利的侦查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了。”赵旭不耐烦的说。 “既然有疑点,我们就不能草草结案,冤枉无辜的人。” “叮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乔然迅速的蹿过去接了电话。是血液检验打来的,前几天送去的样本已经检测完毕,让去拿检测报告。 乔然跟老乔说了一声就一溜烟的跑去拿那个报告。在林月说出案子的疑点之前,这份报告说实话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当林月说出这个疑点之后,这份报告又显的那么重要,因为我们大家都希望可以在这份报告中发现一些我们需要的证据,能够还原事实的真相。 当乔然拿着这份报告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大家都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样?结果是什么?”刘军期盼的问, 乔然停了几秒钟说:“林姐,你真是太厉害了。现场果然有第三个人的血。我们送去检测的斧子上有,墙上也有。” 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期望的,因为,作为刑警,本职工作就是要还原事实的真相。 刘军,乔然,你俩去把王仁杰带过来。 “是” 乔然和刘军调查了王仁杰上班的地方,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去。他们到那后,发现,毕业仅仅两年的王仁杰竟然是已经年销售额过千万的商贸公司的老板。 当我们出现在王仁杰面前,并表明身份的时候,他像他妈妈杨艳菊一样坦然。 “能允许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再跟你们走吗?”王仁杰请求道。 刘军和乔然互相看了一下对方,没有说话,表示了默认。 到达刑警队后,首先对王仁杰采血取样,然后才开始询问。 王仁杰在审讯室里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们请你过来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六年前,你考上大学的那次庆祝宴上发生了什么?”刘军问道。 王仁杰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你们找到了我,那手里肯定是掌握了证据。 “对,我们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而且你的妈妈杨艳菊已经认罪,承认是她sha了你的爸爸王大老实和王志华。”林月说。 “什么,她承认了。你们别听她的,事实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我爸和王叔叔也不是她sha的,她这样说只是为了保护我。”王仁杰刚才平静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从他的情绪变化中,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对他妈妈的爱。 “那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乔然问道。 王仁杰沉默了一会儿:“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当天。我妈说给我爸还有王叔叔打了电话,他们都回来给我庆祝考上大学。我特别的开心。第二天我王叔先回来的,他给我妈买了护肤品。还给了我个大红包,是给我考上大学的奖励。我拿的红包就继续去帮妈妈准备饭菜。王叔就去找我妈了。无疑中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仁杰陷入回忆。 王志华把红包给了王仁杰后看见他去的别的地方,径直走向杨艳菊。杨艳菊停下手里的活,笑着对王志华说:“你就这样惯着他吧。” 王志华一样笑呵呵的说:“这算什么,以后我还要把我的公司交给仁杰呢!” 杨艳菊听到这,顿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觉得仁杰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他有权利知道。” “当王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我妈的表情紧张起来,他们都以为我在屋里面,其实我就在门口,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王仁杰说道“我看到我妈到处张望,她在确定我没在他们附近时,扭头转向王叔。” 王仁杰继续回忆着。 杨艳菊小心翼翼的说:“志华,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可是,这件事情,我觉得今天并不是最好的机会,我想等仁杰大学毕业后再告诉他。” 很明显,王志华并不认同杨艳菊的说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现在他要去城市里上大学,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我也能更好的照顾他。你说呢?” 杨艳菊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我知道你都是好意。但是这么多年,老实对仁杰非常的好,他们的感情也很好。如果现在突然告诉他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且不说老实会怎么样,我估计仁杰都不会接受。” “当我听到他们说出我的真正身世的时候,我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随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对王叔的厌恶。也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以来,王叔对我们家的好,并不是因为他跟我爸之间的兄弟情义,全都是因为我妈。突然我觉得王叔太虚伪了。想想我爸对我的好,再想想他们两个背着我爸干的这些事情。我恨的咬牙切齿。我爸真的好可怜,一个是自己用一辈子去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当时我就决定,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不任我爸。”王仁杰向乔然他们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就在杨艳菊和王志华为仁杰的事情举棋不定,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王大老实回来了。王仁杰听见爸爸回来,假装从屋里出来,迎着王大老实就跑了过去,给了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行啊,你小子,出息了。”老实夸着仁杰,眼睛里泛出骄傲的光。 杨艳菊和王志华看见王大老实回来,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对刚刚讨论的事情达成了一种共识。 王志华把王大老实迎到餐桌旁,两人便坐下来,热闹的聊起天。杨艳菊随即开始上菜和酒。 四个人围桌而坐。 王大老实和王志华坐的比较近一些,杨艳菊坐在中间,王仁杰坐在离的稍微远一点的对面。 王志华首先端起了杯,不知不觉中,就喝多了。突然王志华就要摊牌。杨艳菊使劲的咳嗽了两声。蒙在鼓里的王大老实还开玩笑的说:“艳菊,你这是干啥呢,还不让志华说话了呀?”三个人相视而笑,继续喝酒。只有王仁杰看得清楚。他也不愿意让王志华说破这个秘密,这对王大老实简直太残忍了。一个男人,被绿了几十年,而且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还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谁能接受的了?虽然大家都不愿意说,但是王志华最终还是借着酒劲跟老实说出了这个秘密。 听到这个后,王大老实愣住了。他看看王志华,再看看杨艳菊,又看看王仁杰说:“今天是我儿子仁杰高兴的日子,你们可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 王志华又想说话,杨艳菊见势赶紧阻拦:“志华,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杨艳菊不说话还好,她这么一说,王志华更加的来劲儿,他一本正经的说:“老实,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王大老实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在那里。他什么话也没说,拿起酒瓶给王志华倒上端起来就碰了杯,说:“喝了这杯酒,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到此恩断义绝。”他他仰头就把酒喝下了肚。然后起身朝院子里走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把斧子。 王仁杰见形势不对,‘啪’的一下,把玻璃杯拍碎在桌子上,当时王仁杰手上的血就直接流了下来。 “我原以为我爸会停下来看我的伤口,可是那天他没停,他没有给我妈去拦他的机会,也没有给王叔辩解的时间,径直走过去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斧子,然后又是一斧子。我当时吓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赶快夺下我爸手中的斧子,我便从桌子对面扑了过去,在我们抢夺的过程中,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斧子竟然砍到我爸的头上。王叔和我爸都慢慢的不动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和我妈面对着这两具尸体很长时间。后来我妈说跟我说,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被别人知道。她说,你去睡觉吧,别管了。他会处理好的。那样的情况下我哪睡的着。我妈以为我睡了,就开始处理我爸和王叔的尸体,我看着她把他们一刀刀的剁成尸块,放到了我们家腌肉的缸里,埋在了她的床底下。我也看见她把他们的头单独的拿出去了,至于扔哪了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第二天,我妈就把我赶出了家门,说以后没事就别回来了,在城里好好的生活吧,她还告诉我王叔在城里有一个商贸公司是留给我的。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妈她没有sha人,她只是怕我出事,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王仁杰痛苦的回忆着。 听王仁杰讲完这整件事情的真相,不得不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她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对于这样一个伟大的妈妈,乔然的感触特别深。曾经乔然也有个如此爱自己的妈妈,只是早就不在了。 遇见这样的妈妈,乔然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他想他的妈妈了,想念妈妈的嘘寒问暖,想念妈妈的和蔼可亲,可是他又不敢再提起这件事情,他知道,老乔现在拼命的工作,这是他的职责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藏在他心底的一个迈不过去的坎是另一个主要的原因。 乔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起身又去见了杨艳菊。 “您儿子王仁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乔然直接说了重点。 杨艳菊听见乔然说的话后,猛的抬起头:“这件事情跟我儿子无关。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你们判我死刑吧,别碰我儿子。” “您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您没有sha人,王志华是王大老实sha的,他呢,是在跟王仁杰争抢斧子过程中,自己击中了自己的头。跟你们俩都没有关系。我这次过来呢,就是想问问您当时为什么会把他们的头埋到王志华的地里,把他们的身子埋在自己的床底下?” 听到乔然这样说,杨艳菊破涕为笑:“苍天有眼呀,谢谢您,您真是包青天再世。” 杨艳菊这么一说,弄的乔然还挺不好意思,毕竟差点就制造了冤案“您也不必客气,我们也只是还原了真相而已。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现在您可以说说您为什么那么做了吗?” “当然可以。这样说的话,还要从我刚到王庄时说起。我从四川来,其实说白了就是到这里来给别人做媳妇儿。到这我嫁给了王大老实。王大老实人不错,性格好,对我更好,但是说实话,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这都是命。可是,命中又让我遇到了王志华,他是王大老实的好朋友。对我们家也是多次照顾,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我感觉的出来,他喜欢我,时间长了我俩互生情愫,但是我是他的大嫂,碍着这份情面,我们谁也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但是我们都深爱的彼此。直到有一天,我们俩在酒后没有把控住,越了界。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经常在一起,我内心其实很煎熬,志华劝过我最好跟王大老实实话实说,这样大家都会过的舒服,但是我一直犹豫不决,毕竟王大老实处处都对我好,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生王仁杰,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的心里希望是王大老实的,这样就算我离开了,也算是对得住他,给他留下了一儿半女的。可是谁知道,仁杰竟然是志华的孩子。这下我更不敢说了。我跟志华说,我跟他是有缘无分,今生就到此为止吧,可是志华却说他爱我,今生他非我不娶。果然让他一等就等了二十年,直到仁杰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志华的生命就停在了那天。我之所以把他们的头埋在志华家的地里,正是因为那句老话‘入土为安’,我不能把他们的躯体埋到土里,我至少把他们的头埋了。” “那您把他们的尸块埋到床底下是因为什么?” “这两个男人,我都亏欠他们。他们因我而死。王大老实对我百般照顾,万般呵护,是我的恩人,我却背叛了他,我对不起他,而王志华,我们相爱了二十多年,我却没有陪过他一天。所以,我要把他们埋在我的床下,我要用我的下半生日夜陪伴着他们,也算是我的一种赎罪吧。” 第十四章 车祸 现在这天气,也是很奇怪,下午还烈日炎炎,转眼就阴了下来,大风呼呼的刮。办公室的窗户被风吹的发出“吱吱”的声音来。雨说下就下了起来,气温瞬间也降下来不少。 老乔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说:“这狂风骤雨来的急也去的快。怕就怕现在这样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下来就像小时候的你哭起来的样子。”老乔说道这,平时犀利的眼神变得软绵绵的。脸上还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这或许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的表现。不管从事的是什么的职业,又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当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不光是眼睛里,浑身上下都溢出慈祥。 “什么意思?”乔然有点疑惑。 “哈哈”老乔看着乔然笑了起来:“这还不明白,没完没了呗!”说完,老乔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老乔这么说,乔然心里既感动又尴尬。感动的是在乔然的成长过程中,老乔极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从小到大,表情都是严肃的,要求都是严厉的。这让他从来没有轻松过。尴尬的是,终于等到这一天,父子俩能开心的调侃,可是自己已经长大。“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拿小时候的事情取笑我啊?”乔然难为情的说。 “我不是取笑你。我只是在感叹,时间过得太快,转眼二十年就过去了,这二十年来,我脑子里装的办理过的案子的记忆,比关于你的都多。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当你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时就没完没了的哭。没想到,今天的你也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刑警。刑警这行不好干,风里来雨里去,没白天没黑夜的,哪里有案子,我们就要随时准备到哪里,对妻子尽不到丈夫的责任,对孩子尽不到父亲的责任。甚至还还会牵连到家人的安全。破了案子,心里会有些安慰,至少对得起自己的付出,但是,世上就是有很多的案子悬而未破,它就会积攒在你的心里,压的你难受。”老乔感慨着。 一说到悬而未结的案子,乔然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他的妈妈。这么多年以来,虽然老乔避而不谈,但是乔然知道,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老乔为这件事情,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以他在公安系统的资质和功劳来论,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继续往上升职,可是老乔都拒绝了,别人不清楚,乔然心里明白,他就是要一直做这个刑警队的队长,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一直战斗在罪案的第一线,也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机会找到当年杀害妈妈的凶手。在乔然小的时候,他从不敢在老乔面前提这件事情,毕竟妈妈的死都是因为老乔。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不提,但是这件事情,不光是堵在老乔心里的石头,同样也堵在乔然的心里。现在不一样了,乔然已经长大,而且是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进入到刑警队,他现在可以帮助老乔,所以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跟老乔谈一谈当年的事情。毕竟该面对的怎么也是躲不过的。这件事情,老乔从没有跟他过多的说过,他必须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才有可能在未来的工作中发现有关杀他妈妈凶手的蛛丝马迹。 乔然鼓鼓了勇气:“老乔,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什么事儿?” “就是关于-----”乔然看着老乔,心中突然感觉这样有些残忍,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我-我-我我是想说王闯坠楼案涉及到市里龙头企业的负责人,给了您很大的压力。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的,我们都会以证据说话,不会因为谁没钱就冤枉谁,谁有钱就偏袒谁,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唉,话是这么说,当然咱们肯定不会徇私枉法,这是我从警以来一贯的作风。”老乔说:“儿子,爸爸一直以来对你的关心不够,很欣慰,你成长为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今天听你说这些话,爸爸想对你说声对不起。”老乔满含歉意的说。 “老乔,你不是一直都是铁骨侠肠吗?什么时候也学会煽情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是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谢谢您这么多年以身作则,给我树立了很好的榜样。您一直都是我心里的英雄,所以我才励志要像您一样做最好的警察。没有您,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乔然从没有这样正式的跟老乔聊过天。 “选择了做警察,就选择了付出,选择了牺牲,你可要做好准备。” “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不能做到像你一样优秀。” “我相信你!” “谢谢您!老乔。外面的雨还真是像您说的那样,一直不大不小的下。如果这样的天气里发生案子,破案就更有难度了。” “这是肯定的,毕竟雨水会对现场有一定的破坏。” 乔然心中暗暗自喜,幸亏他顺利的把话题转了过来。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老乔说。 刘军推门进来:“头儿,本来我是不想打扰你们父子俩谈心的。但是,又有案子了。” “什么案子?”老乔一边说着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大家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110报警中心刚才接到报警,在东四环的眉山大街上,发生了一起单方面的交通事故。刘军报告着。 “这交通事故不应该找交警队吗,怎么还转到咱们刑警队了?”乔然疑问道。 “现场有一人死亡。交警那边的同志说事故有一些奇怪,就转到咱们这了。”刘军解释说。 “既然转过来了,咱们就去现场看看。”老乔边走着边看着乔然:“你这乌鸦嘴!”乔然摸摸鼻子没有说话,老乔一行四个人,冒着雨,风驰电掣般去向案发现场。 因为下着雨,围观的人不多,只有警察在保护现场。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轿车追尾了一辆大货车。走近一看,轿车整个车头都钻到大货车的车厢底下,车头严重变形,并对正副驾驶位产生了巨大的挤压,安全气囊全部弹出。驾驶员整个面部深埋在安全气囊中。 老乔弯下腰看了一眼,这时旁边的刘军跟看过来的当值交警介绍:“你好,这是是刑警队的乔队长,我是刘军。”当值交警很快走到两人近前,老乔接着就问:“有什么问题?”交警同志急忙边跟老乔握手边说道:“本来啊,以为就是一起普通车祸,但是,这唯一的驾驶人在车祸中死了,而且在发生车祸前,她没有采取任何制动措施,我们也检查了车辆的制动装置,没有任何问题。车祸发生后驾驶人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车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在普通的交通事故中,这并不正常。我怀疑可能会有问题,所以才请你们过来看看。” 老常点点头,“刘军,乔然,你们对现场进行必要的勘察。林月,你看看死者尸体有什么线索。货车司机呢?”老乔安排好工作后问当值的交警。 货车司机看见老乔他们过来,就凑到了跟前,听到叫他,急忙应话:“哎哎哎,我在这呢,警察同志。”这是一个体型偏瘦的中年男人,凌乱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灰色的t恤和黑色的短裤上都是污渍,脚上穿了一双运动鞋,也已经全湿透了。 老乔问:“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货车司机慌慌张张的说:“警察同志,这可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啊。我也是受害者。” “你别着急,我就是想让你说说车祸发生的过程。”老乔看着货车司机,眼睛里掠过一抹利光。 货车司机被老乔的眼光吓的不敢直视,吞吞吐吐的说:“因为下雨,路滑,车上的货又挺贵重的,我---我怕继续走不安全,所以就停了下来,准备等雨小一点后,再继续走。哪成想这么倒霉。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在车里坐着,就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车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我吓得够呛,我赶紧下车想看看车上的货,结果还没来得急看货,就看见咱们眼前看到的这个情况了。这个开车的女司机趴在方向盘的安全气囊上,一动不动的,我还推了推她,想救她出来,可是无论我怎么推,她都没反应,后来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吓得我魂都快出来了。我也没顾上看我的货,就赶紧报了警。” “现场有什么东西是你动过的吗?”老乔继续问。 “没有,除了推了那位女司机外,其它的我一点都没动。”货车司机说道:“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么档子事儿。警察同志,我的车可是一动没动,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 老乔扭过头来看看正在勘察现场的刘军和乔然。 “军儿,你那有什么发现吗?”老乔问道。 蹲在车尾的刘军站起身来:“我这儿可以肯定的是,路面上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也就是说车是直接撞上货车的,也可以说死者在车撞上货车之前,确实没有采取任何制动措施。” 老乔抬头看看正在下的雨:“这样的雨量不应该看不清楚吧!” 刘军说:“除非是瞎子,要不然,这么大的车不可能看不见。” 老乔继续说:“死者是不是开车的时候神智不清楚。查一下,她是不是毒驾。” “是,还有就是死者开车出来,什么都没带,看这女孩的穿着打扮,挺时尚的,正常情况下,我觉得她应该会带一个包,包里至少有化妆品,手机,身份证,驾驶证之类的物品,但是现场没有发现。” “林月,你这有什么发现吗?” “车祸发生的时候,因为死者是系着安全带的,死者身上并未看见明显的创伤,所以撞击很可能并不是她的致命原因,具体的死因还需要尸检后才能确定。”林月说道。 老乔四周看看问:“这路上有监控吗?” 刘军答道:“这个我已经问过了,因为这是一条新修的路,路上的监控正在安装中,所以还没有启用。” “那先把车和死者运回队里,做进一步的检查。咱们就先回去吧!”老乔说到。 货车司机慌慌张张的问:“领导,你们都走了,如果没我什么事的话,我也就走了。我还要赶着送货呢。” “刘军,你处理一下,我和林月先回队里了。乔然,你协助一下刘军。”老乔安排着。 “好嘞!”刘军答应着“我随后就到。” 老乔带着林月上车走了。 我和刘军走到货车司机跟前说:“哥们儿,你想啥呢,都死人了,你还想走啊。老老实实的待着吧,直到我们确定了死者的死因和事故都跟你没关系,你才能离开。” 货车司机很无奈的说:“这---这跟我确实没有关系,我只是个开车送货的,老板还着急等着这批货呢,如果我不能按时送过去,我可赔不起。警察同志,您就行行好,放我走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一个人开车挣钱养活呢!” 乔然看刘军没有回应货车司机,便说:“大哥,人命关天,这个是我们的程序,没有办法,不管怎样,你也只能等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才能走。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案。” 货车司机很无奈的说:“那好吧。没别的办法,我就只能等着了。希望您快点,行吗?” 乔然说:“我们尽力。”说完,便和刘军一起离开了现场。 第十五章 刘军老师 刘军边开着车边笑道:“也不知道这哥们儿是怎么想的?” “大家都不容易,混口饭吃罢了,也是没办法。再说,死人这事儿自然是谁也不愿意碰到的。”乔然倒是很了解百姓疾苦。 “对啊”刘军说:“没办法,程序就是这样,我也知道他们开车送货不容易,但是, 我们也只能案程序办事,毕竟是出了人命了,所以干脆利利索索的告诉他该干什么就行了。越讲道理越讲不清,弄不好还得挨骂。” “怎么会?”乔然看着他问。 “怎么会?今天你碰到这人还算不错。如果这货有损失或者因为晚运到产生纠纷, 有的人就会胡搅蛮缠。这个时候,讲道理就不如直接告诉他们怎么做,然后直接走,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刘军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给乔然传授着经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合着咱们当刑警的,一边破着案还得一边察言观色?”乔然笑着问。 “那可不,刑警,尤其是咱们这样,更尤其是我这样的,需要有知识,有胆识,有耐心。你要学的多着呢。”刘军得意的教导乔然。 乔然看看一边开车一边洋洋得意的刘军:“是是是,不容易。军儿哥,您可是我学习的榜样,以后可得多教教我。” “没问题。”刘军被乔然这么一夸,高兴的眉飞色舞。 回到办公室,老乔,赵旭和林月都不在。俩人猜测林月一定是去尸检了,刘军更是得意的说老乔肯定是去检查车了。果然,他就站在那辆撞烂的车跟前。 刘军看见之后忍不住朝乔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看,我说什么来着?”乔然不禁失笑!刘军这时已经赶紧上前说:“头儿,让我来。” 老乔让开位置给刘军,接着问:“你们都回来了,挺快。那个司机没事吧?” “这个司机还行,我跟他交代了一下,然后就迅速回来了,啥事儿没有。”刘军赶紧说。 “那就行,赶紧再仔细检查检查这车。”老乔说 “好咧!”刘军回应着。 “你先查吧,我回办公室,乔然,你认真学着点儿。”老乔总是不忘提醒乔然。 “是!”乔然也赶紧回答。 老乔转身走了,乔然站在汽车旁边,看着刘军。 刘军一看老乔走了,刚才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再次浮现:“乔然,我们勘察现场,一般情况下,就是找痕迹,比如,指纹,脚印,和其他有关的任何痕迹。脚印,我们倒模后,根据具体数据,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的性别,年龄段,体型。这样就会缩小我们的排查范围。指纹,能让我们更精确的知道这个人是谁,还有现场其他细微的痕迹,也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林月常说,在她眼里尸体是会说话的,而在我眼里,现场也是会说话的。”刘军边查着边说着。 乔然仔细的听着,虽然他在警校学了很多,但那毕竟只是死气沉沉的案例,不会像现在这样,置身案件之中。理论永远比不过实践。 刘军仔细查着汽车的每一个部位,他从四个车门把手处取了指纹,从方向盘上取了指纹,后备箱上也取了指纹;从车的各个位置上也都各发现了长短不一的头发。在驾驶座取头发的时候,刘军明显的楞了一下。 乔然善于观察,自然刘军这一动作逃不出乔然的眼睛,他不失时机的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 刘军说:“没--没有”他从车里抽出身子,继续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认真的查这起看似很简单的车祸吗?” “那肯定是因为它有问题。”我确定的说。 “什么问题?”刘军头也没抬的问。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既然你们能把车和人全都带回刑警队,就说明这起事故肯定有问题。” “没错,问题就出在死者身上。” “死人还有什么不同吗?”乔然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刘军笑呵呵说道:“看来,军哥我还是需要再给你上一课。我问你,死者是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儿?” “是” “她是不是穿着漂亮,还画了妆?”刘军又问。 “是!” “现场是不是没有发现她的任何东西?”刘军再问。 “是,正常情况下,女人出门都会随身带着包,装着她的私人用品。那如果死者是车祸现场附近的居民,只是临时出门,不带东西也有可能。”乔然想了想分析着。 “你分析的没错,但是,这么漂亮时尚的女孩儿,出门会不带化妆品?尤其是下雨天,妆很容易就会花的。另外,如果她只是临时出门,你觉得她会这样精心的打扮一番吗?这些都是可疑之处,需要我们去查清楚。光我这儿就发现这么多可疑之处,我想林月那的发现也不会少。”刘军说着他的见解。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而是谋sha?”乔然吃惊的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至少肯定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只要存在疑点,就有可能,虽然有的时候是偶然事件,但无论怎么我们都要调查清楚。这起车祸,虽然存在这么多的疑点,但是还不能下定论,具体还需要做进一步的鉴定。”刘军用特别正式的语气说道。 “是。”在刘军面前,乔然只有说是的份儿。 “你拿着指纹先回办公室吧,把指纹交给赵旭,让他做一下比对。我去给头发做一下鉴定。”刘军边说边往外走。 “好的!”乔然接过刘军手里的指纹,小心翼翼的拿着。 乔然走到赵旭面前的时候,他正在盯着电脑屏幕认真的看着王闯坠楼现场的监控视频。“旭哥,这是今天的车祸现场发现的指纹,军儿哥让我拿过来给你做指纹比对。” 赵旭接过指纹说:“好的。” “这是王闯坠楼现场的监控视频吗?”乔然问道。 “是的。” “我想看看,可以吗?” “好的,看吧。我先去忙了。”说着,赵旭起身,把座椅让给了乔然。 乔然顺势坐了下来,他把监控视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案发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进出那栋楼的人确实只有王闯和陆大军。陆大军走出烂尾楼后,直到当地同事接到报案后到来,也再没有第三个人进出。真是怪事儿,到底是什么人报的案,他怎么可以这么精准的掌握时间,王闯被sha,他就报案。 看完视频,心里总觉得那栋楼在视频里一闪一闪的,让人慎得慌。神鬼之说,自然是无稽之谈,但这个案子确实蹊跷。 乔然回到办公室,老乔抬眼看见问:“怎么样?” 乔然说:“没什么新发现,军儿哥从车上取了指纹,发现了几根头发。指纹已经送到赵旭那去做比对了,头发军儿哥在鉴定,暂时还没有结果。” “不会这么快出结果的。你说你这乌鸦嘴,说着雨天有案子,立刻就发生了案子。你赶紧再说一下,案子顺利破了。”老乔调侃着。 “老乔,你还相信这个啊,我要说的都能实现的话,我就直接说大同社会,世界和平了。”乔然跟老乔开着玩笑,然后恢复一本正经,问道:“军儿哥刚才取证的时候说他怀疑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而是谋sha。您有什么看法?” “这起车祸存在疑点,所以就不能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车祸去调查。如果所有的疑点都调查清楚了,也不排除这是一个偶发事件。刑警的职业病就是多疑,所以,刘军有怀疑也很正常,但是最后我们都是用证据说话的。否则的话,王闯坠楼案早就定了陆大军的罪,因为有疑点还没弄清楚,所以就不能定罪。”老乔说着。 因为下雨,天色比以往暗一些,刑警队的同事们,因为手里都有要忙的事情,也就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很久了。 老乔说:“对于刑事案件来说,破案时间必须争分夺秒,有可能因为我们的懈怠,就会造成犯罪分子的逍遥法外。今晚看来要加班了。乔然,你去给大家买点吃的吧。估计林月,刘军和赵旭她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乔然爽快的答应道:“好的。”随后便掏出手机,给大家每人点了一份外卖。 在等外卖的时候,乔然跟老乔又聊了起来“老乔,你说我这才到刑警队这么短时间,就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份工作的辛苦和不易,这么多年,您一个人,既要没日没夜的工作,还要照顾我,您太不容易了。” 老乔突然听到乔然这样说,平时让人觉得那么坚强刚硬的他,眼睛也湿润了:“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都这么多年了,习惯了。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这么理解我。” “我早就说过,您是我心中的英雄。”乔然继续说着,看着老乔那双眼睛,转移了话题,怕继续说下去,他也会哭起来。“总之,我会永远支持您。咱们不说这个了。我从旭哥那回来的时候,我又看了烂尾楼的监控视频,我在想,既然我们一致认为现场有第三个人,而这第三个人我们在监控中又看不到,那么,他会不会是在监控时间之外呢。”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早就想到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一说案子,老乔刚才还挺柔情的目光立马变得刚毅。 “为什么?” “监控视频覆盖的话,时间大概是七天,如果这第三个人要逃避监控,那么他必须在案发七天前进入到现场,七天,难道他不吃不喝吗?你别忘了,那个楼可是单独圈起来的,案发前后可是没有第三个人进入过。如果他不吃不喝,我想等不到案发,他就已经饿死了。”老乔分析着“咱们再假设,这个人可以提前进去,那么他又是怎么逃过监控出来的呢?从杀了王闯到警察封锁现场,这个时间段内的视频可是不会被覆盖的。” 听老乔分析完,乔然也觉得这样的做法似乎是行不通的,又一个假设被否定了,现在唯一的解释似乎就只剩下是陆大军sha的王闯” “又回到了起点!” “不然就是在那个楼里自sha的女孩的鬼魂sha的王闯。”乔然看老张一提这个王闯案就愁眉苦脸的,就又开起了玩笑。 第十六章 苗红本人 这个时候门卫李大伯打来电话,外卖送过来了,乔然伞都没拿就跑了出去签收。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吃饭也很重要,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他也饿的慌。当乔然冒着雨跑回办公室时,林月,刘军和赵旭都已经被老乔叫了过来。 “乔然请客,大家别客气,使劲吃。”乔然还没有开口,老乔先抢着把话说了。 “这怎么好意思,乔然是新人,怎么好意思让乔然请客呢?是吧?”刘军看看林月和赵旭。 “是啊,怎么好意思呢,但是------既然乔然已经买来了,咱也不能浪费是不是?”赵旭挑着眉毛看看大家说到。 “那还等什么,赶紧动筷子吧!”老乔第一个拿起了筷子。 老乔带了头,几个人齐刷刷的也拿起了筷子,办公室里充满了饭香味儿,愣是没给乔然说话的机会。乔然见状,笑呵呵的也吃起来。 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饿了,饭吃的狼吞虎咽的,非常迅速。 “趁着吃饭这功夫,咱们再开一个案件分析会。”老乔真是个工作狂。 “哎,吃个饭也不能吃安生了”怨声四起。 “乔然,看见了吗?我们就是这样被头儿摧残的。”刘军边吃着边嘟囔着。 “怎么,吃着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老乔瞪了刘军一眼。 刘军乖乖的停了下来,使劲扒着手里的饭。 赵旭,林月见势也默不作声,只顾吃饭。 “既然想说,那就你先说吧!”老乔指着刘军。 刘军赶紧扒了几口:“我在车上发现几根头发,已经做过鉴定了,其中较长的头发是属于死者的,死者的身份也已经确定,她名叫苗红,本市人,23岁,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和父母一起住在桥西区忠旺小区3栋2单元101。而较短的几根属于一个叫沈鹏的。目前没有太多关于沈鹏的信息。车辆信息我也查了,车辆也是在沈鹏名下的,我由此推测,苗红既然可以开着沈鹏的车出来,两人至少是很不错的朋友关系。”刘军报告着他的发现“同时,在车上还采集到了几枚指纹,我已经让乔然交给赵旭去做比对。” “指纹我已经比对完成了,结果显示,是苗红的,也就是死者的。”赵旭说着。 “那也就是说,最后开车的人就是死者。”乔然紧跟着大家的思路。 “目前看来是的。”赵旭说到。 “不可能是死者。”林月说。 “为什么?”我们投向林月的眼神都传达着这个疑问。 “因为死者在发生车祸时已经死了超过15个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死的。今天下午的车祸,是人为的。”林月继续说道。 听到林月说这个,这次并不是所有人都感到惊讶,除了乔然。在初次勘察现场的时候,刘军就已经发现了这起车祸有可疑之处。 “苗红的死因找到了吗?”老乔问道。 “死因很简单,在现场的时候,我基本就可以确定。死者口唇,颜面青紫,紫绀明显,瞳孔散大,这一切都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当时因为她头深埋在安全气囊里,很自然的我就认为她是因为安全气囊而窒息死亡。但是,当我发现她早已经死亡超过15个小时的时候,才确定这是一起人为制造的车祸。对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后,死者颈部没有压痕,说明死者不是被人掐死或者勒死的,而是用某种东西堵住了口鼻,造成死者呼吸困难,直至窒息死亡。基于这一情况的考虑,我对死者的口腔内部进行了检查,发现了细小的棉纤维,我猜测凶手很可能是用被子之类的床上用品按压死者面部致其窒息。汽车肯定不是第一现场。下面的工作重点是找到苗红死亡的第一现场。”林月分析着。 一边分析着案情,大家的饭也基本吃完了。 老乔“哼”了两声,清清嗓:“大家都吃饱了吧?” “嗯,吃饱了。” “饱了。” “吃饱了就好,这顿饭就当是庆祝乔然进警队了啊!” “头儿,这啥意思啊,就是上次那顿没吃成的饭就算了呗?”大家纷纷表示反对。 “也不能说是算了,总之呢,那顿算是过去了。”老乔咬死了说。 “你这也太抠了。您请客是您请客,乔然请客是乔然请,那能一样吗?”林月也不接受,笑着调侃老乔。 “你着什么急啊,我又没说我不请,等案子破了,我好好的请大家搓一顿。”老乔又笑笑。 “又来这一套。”“就是。”大家七嘴八舌说着。 “不吃啊,不吃就算了,”老乔倒是会将军。 “吃吃吃,无论怎样都吃,就算到时天上下刀子我也照吃不误。”刘军笑说道 “哈哈哈哈” 听完大家的汇报,老乔很熟练开始安排大家明天的工作:“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刘军负责去苗红家走访一下。乔然和林月负责联系沈鹏,确定车主和苗红的关系,要重点询问昨天晚上11点左右,他在干什么?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大家一定要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今天就这样吧,也吃饱了,也喝足了,回家睡个好觉。” “是。” “是,乔队。” 老乔和乔然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乔然上警校的时候,老乔很少回家,对他而言,回家和在队里是一样的,都是他一个人,也就懒得回去了。自从乔然进入刑警队后,老乔是每天必然回家。虽然父子俩在警队天天见面,但是那毕竟和在家里还是不一样的。或许老乔是想弥补乔然在成长的过程中缺少的父爱。他想多陪陪乔然。可是这么多年的习惯液晶养成了,只有在工作中,老乔才会滔滔不绝。在生活中,他反而话不多。两个人,做在车上,老乔只一门心思开着车,表情依旧。乔然在副驾驶上,偶尔的偷瞟老乔一眼。他始终没有说话。乔然知道老乔一定还在想案子,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用工作的方式打开目前的局面。 “老乔,您说这个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制造车祸呢?”乔然也有了老乔的作风,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装着案子。 “可以看出来,凶手是特意找的那条路,那里人也少而且还没有监控。这样凶手做起事情来比较方便。”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会有一辆大货车停在那里呢?” “我观察了那条路,因为新修的,且离市区比较远,所以会有一些大货车选择从那里过。凶手选择大货车来制造车祸可以理解,但是具体他是怎么知道正好会有车停下来,暂时我还不知道。”老乔说。 “如果说凶手跟货车司机是串通好的话,那么他们俩之前肯定是有联系的。我查了货车司机,他并不是本地人,我也看了他的发货单。这批货是两天前从外地装的,他只是途径这里,正好赶上下雨,才停下车的。”乔然也表达着自己通过现在掌握的线索做出的分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在这条路上一直等着,伺机选择合适的大货车下手,碰巧这辆大货车停在那里。” “碰巧?”乔然沉思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合理的假设是我们破案的一种有效方法。在假设的基础上,我们去有效的取证,最后我们就可以发现真相。”老乔叮嘱着乔然说。 “嗯,是的。我记住了。” 两个人的话匣子终于在案件分析中打开了。汽车也很快消失在车流之中。 第二天,雨还是没有停。 刑警队的办公室显得格外的安静,刘军已经出发去苗红家。乔然在办公室等着林月,通过车辆的登记信息,已经查到了沈鹏的联系方式,他们准备请沈鹏。 乔然拨通沈鹏的电话:“你好,请问你是沈鹏吗?” 沈鹏在电话那端说:“我是,请问你是哪里?” “我是市刑警大队,请你到刑警大队一趟,有个案子,需要询问一下你。” 沈鹏语气急促的问:“是不是苗红有消息了?” 听见沈鹏提到了苗红,而且语气在他没说是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变的急促,乔然意识到沈鹏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他看看林月,林月轻轻的跟乔然说:“你告诉他,是苗红的事,希望他尽快到市刑警大队配合调查。” 乔然继续说到:“是的,请你尽快到市刑警大队来配合调查。” 沈鹏非常焦急的说:“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乔然特别肯定的说:“这个沈鹏跟苗红关系一定不一般。他很关心苗红。” 老乔和林月点着头,都表示同意。 “沈鹏来了以后,咱们先不要提苗红的事情。听他的话里,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先说。说的多了,自然也就容易发现线索。”老乔叮嘱乔然。 一个半小时后,沈鹏来到了刑警大队。 沈鹏刚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在场的人,不管是女人还男人都愣住了。这个人,太帅了,简直帅到无法形容。乌黑的头发,很整齐,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显得格外有神,绷紧的上衣显出他发达的肌肉,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运动的短裤,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外表挺拔又帅气,看起来很健康而且带了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 乔然把沈鹏带到办公室“坐吧!需要喝点什么吗?” 沈鹏并没有太在意这些而是直接说:“不了,谢谢!我只想知道苗红她在哪?” “先别着急,你先把你身上的雨水擦一擦。冒着雨,你能这么快过来,你跟苗红关系不一般吧?”乔然递给他一块毛巾。 沈鹏接过毛巾:“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说,我只是想知道苗红在哪?我已经有一天多联系不到她了。” “能说说你最后见苗红是在什么时间吗?”乔然继续问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刚才说了,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说,我只是想见见苗红。我想求她别离开我,我可以原谅她,只要她不离开我。”沈鹏看起来很焦急。 听到沈鹏这样说,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基本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这么说,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乔然试探着问。 “是又怎么了?犯法吗?”沈鹏反问乔然。他说话的方式,似乎跟他的外边有很大的不同。或许是因为比较着急,所以说话的语气比较重。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冲?你这是在刑警队,你知道吗?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林月听着沈鹏说话有点刺耳。 “不犯法。”乔然笑着说。 “你能不能快点告诉我苗红到底在哪里?”沈鹏再一次着急的问出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乔然仍然不慌不忙的安抚沈鹏。 “你什么意思?”沈鹏带着茫然的表情问。 “我实话告诉你,我问你是因为苗红已经死了,出车祸死了。”边说着,乔然边仔细观察沈鹏的表情和眼神变化。 听到说苗红死了,沈鹏一脸的惊愕:“这不可能,前天她还好好的,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昨天,苗红开着你的车,追尾了一辆满载的大货车,当场死亡。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乔然再一次确定的说。 看到乔然这样认真的神情,沈鹏才相信是真的,苗红真的死了,几乎要崩溃了,他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发,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那么较真,不惹她生气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乔然安慰的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是于事无补。现在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了解一下苗红的近况,希望你能配合。” 沈鹏慢慢的平静下来:“您问吧。” “说说你和苗红的关系?”乔然做好记录准备开始正式询问。 “我和她是男女朋友。我是健身教练,而她是我们健身中心的会员。她经常会买我的私教课,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络起来,很快我们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并且同居。她性格外向,而且很漂亮,身材也好,就是我的理想型。”沈鹏轻轻的说。 “你最后一次见苗红是什么时候?”乔然不想听跟案子无关的事情,所以打断了沈鹏。 “前天晚上。”沈鹏毫不迟疑的说。 “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十点半,因为当时我约了几个朋友去酒吧,其中一个朋友迟到了,我还看了一下时间,是十点多一点。我们刚开始喝不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苗红来了,大闹了一场,还说要跟我分手,她嫌我约了其他的女孩儿,还说我跟她们不清不楚的,搞暧昧。女人发起疯来,真是一场灾难,你说我从事的就是这个行业,平时接触比较多的就是一些对自己身材不满意,想要通过锻炼让自己更完美的女孩儿,这是工作需要。再退一万步,谁规定有了女朋友就不能有异性朋友,我又没有怎么样。可是跟她解释不清楚啊。当着我朋友的面儿给我弄了那么大的难堪。最后,闹完后,她竟然摔门走了。虽然很生气,但是我还是追了出去。再后来,我们就开车回家了。回到家里,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大半夜的,在家里又哭又闹。我看情况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消气,又怕吵到邻居,就跟她说我去朋友家了,让她冷静冷静。我又回到酒吧,我想等她不在气头上的时候,再去跟她解释。中途我不放心,还给她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没说话,然后就挂了。昨天我回到家后,却发现她不在,车也不在,打电话还只接通,不说话。我想她还在生气,但是我也很担心她,便给她可能去的朋友都打了电话,没有一个知道她在哪?”沈鹏说着。 “你没有问问她的父母吗?”乔然问。 “她跟她的父母关系不太好,所以我也就没问。平时我们也免不了有个小吵小闹的,她都是去她朋友那,从没有回过她家。到今天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所以我一着急就报了警,直到您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不离开她,跟她好好的赔礼道歉,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说着,沈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头也低了下去。 “你也不必太自责了。还有个问题,从你发现苗红不见后,到昨天下午4点钟,你在哪,干什么?”乔然接着问。 “我一直在找她,我给她的闺蜜打了电话,闺蜜说没见过她,我又给我认为她可能去的朋友打了电话,都说没见过她。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我就一直在家等她,没出门,我想她消气了,应该就回家的,最后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沈鹏微微抬头,双眼的泪顺着脸颊倾泻而出。 “你都给谁打了电话?请把她们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们。”乔然接着问。 “可以。”沈鹏掏出手机,把电话逐个写了下来。 “你们喝酒的酒吧名字叫什么?” “爱克斯。”沈鹏很配合。 “好的,谢谢配合。你可以回去了,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当然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也会联系你。”边说着乔然站了起来。 “好的,没问题。”沈鹏也站起身说“我可以看看苗红吗?” “现在还不行。等行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第十七章 美女堆里的男人 整个询问过程,老乔和林月还有赵旭也都听到了。从沈鹏的表现来看,老乔可以肯定是是沈鹏和苗红之间的男女朋友的关系。另外一个就是沈鹏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苗红的人。他来到刑警队,也并没有丝毫害怕的表现,心思一直在苗红那里。苗红的死,对他来说似乎很意外。 等沈鹏走后,老乔四个人聚到一起。 “你做的很好,没有让嫌疑人产生任何怀疑。他现在只是知道我们认为苗红是因为车祸意外死亡。如果凶手真的是沈鹏,那么他现在一定很得意,人在得意的时候就不再那么警惕,就比较容易发现线索。如果凶手另有其人,至少沈鹏给咱们提供了很多调查的方向。”老乔似乎在夸乔然。这让乔然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像是一直在渴望。“刘军已经去苗红的父母家,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乔然和赵旭,马上动身,去爱克斯,查看当晚的监控视频,找出当晚跟沈鹏一起的人,逐个询问。另外,林月,去调查一下沈鹏的通话记录,然后按照他提供的电话号码,找到当事人,也逐个询问,尤其是苗红的闺蜜。”老乔又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 “好的。” 姜自然是老的辣,在这个短暂的碰头中,更多的是老乔对于案情分析后的侦破方向安排。 赵旭带着乔然马不停蹄的去到爱克斯。 爱克斯是市里最出名的酒吧之一,基本聚集着市里所有走在潮流前线的俊男靓女。每到夜晚来临的时候,爱克斯的门口就像是车展,停满了各种豪车,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三五一群的就会陆续进去,里面是喧嚣的音乐和缭绕的烟气。可惜这个时候是白天。白天的爱克斯与夜晚下的它完全是两个地方,门口空空荡荡的,赵旭和乔然走进大堂,就只有一个人。出示了证件后赵旭说:“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找你们这的负责人,了解一些情况。” 大堂里的这个人一看来的人是刑警队的,话都没说,就赶紧通知了负责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西装革履,满脸堆笑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伸出双手。 “两位领导,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姓冯。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赵旭说:“冯总,你好,我们过来呢,是因为有一起命案牵涉到咱们这里,过来调查一下。“ “哎呀,哎呀,两位领导,我们可是合法经营,可不敢牵涉人命啊。您是不是弄错了?”冯总一听是牵涉人命的事情,赶紧先把自己择清楚。 “你不用害怕,命案并不是发生在你们这,但是我需要调看一下你们的监控视频。”赵旭安慰的说。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看监控,没问题。”说完,冯总示意赵旭两人跟他走。 “好,那就麻烦冯总把前天晚上十点到十点半的监控调出来。”赵旭说。 “好的,跟我来,咱们去监控室。”冯总谄媚的配合着赵旭两人的工作。赵旭工作时间长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了解的很清楚。对于乔然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酒吧这样的地方。在他的印象中,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一定是有很多穿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长相凶悍的人。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是如此的彬彬有礼。乔然跟在赵旭身后朝着冯总的方向走去。 赵旭、乔然跟着冯总一起去到监控室。 冯总笑眯眯的说:“两位领导稍等一下”转身指着工作人员:“把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调出来。两个领导需要看一看。” 这个冯总在赵旭和乔然面前那跟个孙子似的,但是到了员工面前那真是威风八面,太有气势了。这种气势,很具压迫感。 工作人员听到冯总的话,大气都不敢喘,赶紧调出了当晚的视频。 通过视频可以看到那晚确实如沈鹏说的那样,苗红在十点多到了酒吧,大闹一场后离开,沈鹏也跟着离开了。 冯总看到我们调查的是沈鹏,很轻挑的说:“原来你们调查的是他呀?” “冯总知道他?”赵旭问道。 “当然知道,他是我们这的老顾客了。经常会来。而且每次过来都带不同的女孩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大客户,最起码也是个富二代,公子哥儿什么的。没想到,他只是健身教练,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冯总的表情,语气随着沈鹏身份的变化而变化着。 “你的意思是他是来这儿傍富婆?”赵旭看着他说。 “他外形那么俊俏,傍富婆肯定是没问题的。开始我也这样认为,后来我才知道他来这是为了开发新学员和维护老学员,说白了就是为了多挣点钱。那天来这闹的应该是他女朋友吧?这也正常,自己的男朋友在一群美女堆里,换谁也受不了。”冯总笑着说“不过从我们男人的角度来说,其实还挺羡慕他的,身边不缺美女。” “他女朋友死了。”赵旭说。 “死了?”听到这,冯经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两位领导,这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们俩吵完就一起走了。” “我也没说这事跟你们有关系,我只是想冯总协助调查。”赵旭说。 “需要我做什么,领导尽管说。”冯总拍胸保证。 “麻烦再把监控往后拉一些。”我们在监控视频里又看到了沈鹏的身影,他又回到了酒吧。 乔然仔细看着沈鹏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一看见沈鹏回来,就让沈鹏坐到他的身边,胳膊搭在沈鹏的肩膀上,轻声说了些什么。“冯总,这个人你认识吗?”乔然指着那个男人。 冯总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沈鹏的好朋友,因为他每次过来都跟这个人一起。” “好的,谢谢配合。冯总,这个监控我们需要拷贝一份,没问题吧?” “没问题。” 拿到视频的拷贝,赵旭和乔然就离开爱克斯酒吧,赶忙回队里汇报情况。回到队里,刘军和林月也刚回来不久。几个人聚到一起,汇总着调查结果。 老乔说:“咱们把掌握的线索汇总一下吧。林月,你先说。” 林月清了清嗓,这是要做长篇汇报啊:“我去调了一下沈鹏在前天晚上案发前后的通话记录,案发前他打了几个电话,有几个电话号码通话次数比较少,但有一个,机主叫高岩的通话次数较多,且在当晚他们有两次通话。一次在十点之前,一次在将近11点,11点多的时候,他给苗红打了电话,通话时间不长。第二天上午,他给苗红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是接通后几秒钟就挂电话。后来有一个比较长的通话记录,机主我已经查清楚了,叫崔晓娟。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沈鹏说的苗红的好朋友,闺蜜吧。目前情况就是这样,基本跟沈鹏说的一样。如果沈鹏说的是事实,如果苗红的手机可以打通,那么就说明存在两种情况,第一,苗红当时没死,还在生气,所以接了电话,不说话,但是,这个情况跟我尸检判定的苗红的死亡时间冲突。第二,苗红当时已经死了,接电话的就是凶手。我相信我的尸检结果,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情况,那么也就是说苗红在酒吧回家后,被sha的,这个时间段了,嫌疑最大的就是沈鹏。” “可是后来沈鹏在酒吧的时候还给苗红打电话了,那么多人都在现场,他怎么可能接电话呢?”乔然分析着其中的矛盾点。 “这是我下面需要调查的事情。”林月说。 林月说完,老乔继续说:“刘军,你那什么情况?” 刘军说:“我到苗红家后,亮明身份说要了解一下苗红的情况,他们的父母表现很异常。正常情况下,有警察调查自己的女儿,应该很紧张的,但是他们却很淡定,只是问我他们的女儿又闯什么祸了。当我告诉他们苗红死了的时候,苗红的爸爸情绪异常激动,苗红的妈妈瞬间就瘫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嘴里还嘟囔着,大概意思是都怪他们,是他们害了苗红。我在等他们情绪平静下来后,才开始询问。 苗红确实跟她的父母关系不好,原因是他们老两口看不惯苗红的作风,经常跟她吵架。老两口都是老老实实的工薪阶层,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但是苗红却很前卫,平时开销也比较大,慢慢的家里满足不了她的开销,他们就开始吵架。苗红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中间他们也曾劝过她回家,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外面交了男朋友,死活不回家。老两口知道自己的女儿叫不回来,苗红的爸爸就彻底的绝望了,在苗爸爸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婚前同居的,这就导致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那以后,苗红就再也没回过家。我觉得,苗红在苗爸爸严苛的管教下,产生了严重的叛逆心理。她缺乏安全感,没有了父母依靠,她肯定把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到男朋友身上。” “怪不得,沈鹏在酒吧,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林月说 “女人啊,真是琢磨不透。”赵旭说。 “别感叹女人了,说说你去爱克斯有什么发现?”老乔说。 “我和乔然去查看了当时的监控,监控上倒是没什么发现,基本跟沈鹏说的一致。倒是酒吧的经理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乔然,你来说吧。”赵旭说。 “好的”乔然接下赵旭的话“按照酒吧冯经理说的,沈鹏是很爱苗红的。沈鹏去酒吧,并不是去花天酒地,他只是在开发新会员和维护老会员。沈鹏是私教,收入全靠会员买私教课。沈鹏只是为了多挣些钱。冯经理提到了个男的,我们在视频中也看到了这个人,看起来跟沈鹏很熟的。他应该就是月姐说的那个高岩。我想我们把高岩找过来,估计会有更多的线索。” “好,现在又有两个新线索的方向。立刻联系高岩和崔晓娟,要求他们到队里协助调查。” 老乔听完汇报,又布置了任务。 高岩和崔晓娟在接到我们的通知后,先后来到刑警队。 赵旭和乔然去询问高岩,而林月和刘军去询问崔晓娟。 高岩刚到办公室,还有些紧张:“不知道叫我过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坐。”赵旭招呼着高岩。 “我可事先说明,我可没干任何坏事。”高岩先来了个说明。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的是坏事,心虚啊?”赵旭将了高岩一军。 “您这话说的,我心虚啥。这是什么地方,刑警队,来这能有好事儿?”高岩有些生气。 “怎么说话呢?”赵旭似乎也不喜欢高岩的说话方式。 “我说的是事实。”高岩继续说着。 “好了,说正事儿。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赵旭想速战速决。 “好好好,知无不言。”高岩说。 “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干什么?”赵旭问道。 “前天晚上?我---在爱克斯酒吧。”高岩想了想说。 “跟谁在一起?”赵旭接着问。 “我朋友。”高岩说。 “具体是谁?”赵旭又问。 “沈鹏,还有他的那些个美女会员们,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太不清楚。”高岩说。 “你跟沈鹏是什么关系?”赵旭看着高岩。 “朋友。”高岩表情不咋认真的说。 “他是不是每次去爱克斯都会叫你去。”赵旭接着问。 “差不多吧,他每次约他的会员们,都会叫上我。我也很乐意去。因为他的会员都是美女。其实我也知道我去那的作用,只是为了在他的女朋友查岗的时候,我做挡箭牌。”高岩淡淡的笑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旭问道。 “这你还不明白吗?沈鹏怕他女朋友知道他跟别的女的在酒吧,所以,如果他女朋友打电话过来查岗,他就会让我接电话。明白了吧?”高岩翻着眼睛说道。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赵旭有些不屑。 “你错了,他这样做恰好相反,只是不愿意让他女朋友产生误会。沈鹏非常的爱他的女朋友,甚至为她背上了很多的债务。”高岩为好朋友解释着。 “哦?能具体说一下吗?”这句话让赵旭和乔然都来了兴趣。 十八章 窒息的爱 “他女朋友特别的能花钱,可以说是个购物狂,有用的,没用的,看见了就忍不住买。沈鹏是外地人,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好在沈鹏外形好,所以工作的机会也多,他除了当私教外,还兼职做模特。他和他女朋友就是在一次活动中认识的。后来他女朋友就经常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甚至还办了健身卡。不得不承认,他女朋友确实漂亮,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同时让沈鹏一下就陷进去了。本来他是想攒钱买房子的,可是自从谈恋爱以后,这开销直线上升,挣的钱根本不够花,很快,他多年的积蓄都花光了,可是他女朋友的购物欲并没有因为沈鹏没钱就减少了。相反,他们因为这事经常吵架,那个女人动不动就用分手要挟。说实在的,换做是我,早就分了,她就是个无底洞,但是沈鹏却选择了妥协,他除了努力挣钱外,还贷了款给他女朋友消费。你说他这是爱还是傻?”高岩一边说着就有了怒其不争的感慨。 “沈鹏很爱他女朋友?”赵旭又问。 “那是肯定的。”高岩肯定的答。 “详细说一下前天晚上酒吧的事情吧?”赵旭说。 “酒吧,就是喝酒,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啊?”高岩不在意的说。 “说说苗红大闹酒吧的事情。”赵旭看着他。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高岩有些惊讶“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苗红死了。叫你过来就是要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赵旭说。 “苗红死了?这怎么可能?”高岩惊讶道。 “你觉得我们像是在开玩笑吗?找你就是为了做调查。希望你配合你,说说当晚的情况吧。” 确定苗红死了,高岩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没有了那种无所谓,不在乎,变得一本正经。“那晚沈鹏给我打电话,说又约了他的会员去爱克斯,我就去了。可是我们刚坐那不久苗红就来了,大闹了一场,结果,他就把他的会员扔给了我,去追苗红。大概11左右,他给我打电话说一会儿就来酒吧。我还在纳闷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没事儿了。时间不长,他就来了。我问他怎么样了,他说没事了。既然没事了,我就没有继续多问,后来我看他还是闷闷不乐,我想他应该还是担心苗红,我还建议他给苗红打个电话,再哄哄。” “电话打了吗?”赵旭问。 “打了。时间不长,好像也没说什么。”高岩回忆说。 “好的。谢谢你配合调查。你可以走了。”赵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站了起来。 “哎,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苗红是怎么死的吗?”高岩忍不住问。 “车祸。追尾了大货车。”赵旭回答他。 “哎,沈鹏也真够倒霉的。钱没了,人也没了。苗红根本就不值得沈鹏这么做。”高岩低声嘀咕。 “为什么?”赵旭停下收拾的手抬头问高岩。 “本来我不该说的,既然苗红都死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苗红就不是什么好鸟,仗着自己那脸蛋,把沈鹏的钱花光后,背着沈鹏跟别的男的又搞到了一起。我是不愿意伤害沈鹏,所以一直瞒着他。”高岩愤愤不平的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是说,苗红在跟沈鹏交往的时候,同时跟别的男的也在交往?”赵旭问。 “还不是因为沈鹏没钱让她花了。”说着高岩不停的摇头。 “这事儿,沈鹏知道吗?”赵旭接着问。 “不知道呗,如果知道的话,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事情?”高岩的语气里还带着对苗红的鄙视。 高岩反应的这个情况有点意外。这也给了乔然他们更多的破案方向。 这边询问完高岩,林月和刘军也询问完了崔晓娟。据崔晓娟说,她和苗红是同学,上学的时候,苗红因为家里条件一般,有时候,别人的有的东西,她没有,她就很自卑。自从交上沈鹏这个男朋友后,就经常炫耀,说沈鹏又帅又疼她,经常给她买很多她喜欢的东西。沈鹏那么帅还那么会疼人,但是苗红并不知足,经常背着沈鹏去跟别的男人约会。这个情况跟高岩所说的就吻合了。 “如果沈鹏知道苗红劈腿的话,那sha人的动机就有了。按照时间推算,在前晚10点半到11点,有作案时间的人就只有沈鹏。林月尸检时发现了棉纤维,所以,第一现场很可能会是沈鹏家。下一步,我们要对沈鹏的家进行勘察。”老乔分析后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 目前,沈鹏是有最大嫌疑的人,为了不引起嫌疑人的怀疑,只是说是程序上需要对死者生前住过的地方进行检查。林月和刘军重点检查了他们的床上用品。经过检测,他们的枕头材质与死者口腔中的棉纤维材质一致。基本可以确定,苗红就是在她的住处被凶手用枕头闷死的。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苗红就是沈鹏sha的,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赵旭调看了沈鹏家附近的监控,但是因为他住的地方是个老旧小区,监控盲点太多,所以也没有发现有利的证据。 这个时候,被追尾的货车司机突然来刑警队,点名要见老乔。 老乔处理完手头的上的事,来到接待室:“不好意思啊,那个案子现在还在侦破中,还没结果,所以请您再等等,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也确实抱歉。” 货车司机:“领导,我这次过来不是要要求提前走的。 “那是?”老乔不解的问。 “是要给你送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觉得奇怪,想来想去还是让你们看看。”说完,货车司机从兜里拿出一个存储卡。 老乔说:“这是?” 货车司机说:“这是我车上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视频。” 老乔说:“这有什么内容吗?” 货车司机说:“当然了,没有的话,我拿过来干嘛?这里面拍到了追我尾的那辆车。” 老乔诧异的说:“怎么可能?追你尾的车在你车后面。” 货车司机着急的说:“你看看不就都明白了吗?” 老乔说:“好。赵旭,拿电脑过来。” 赵旭拿着电脑进了接待室。 “把这张卡上的内容放出来看看。”老乔说着递给赵旭存储卡。 很快,视频就播了出来。视频中,空旷的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只有雨在不停的下,忽然,在马路对面闪过一辆车,因为没有其他的车,所以,这辆车很显眼。当看到这辆车时,老乔和赵旭都楞了,竟然真是沈鹏的那辆车。 “这是怎么回事?”赵旭脱口而出。 老乔思考了一会儿说:“很可能是凶手在路边等合适的机会制造车祸。正好,师傅开着货车停了下来,他觉得时机到了,就掉了个头,制造了这场追尾事故。” 货车司机说:“这个对破案有用吗?” 老乔说:“非常有用,谢谢您了。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破了,到时候,您就可以走了。”老乔转身对赵旭说:“把播放速度减慢,一帧一帧的放,我刚才看,车里似乎是坐着一个人。想办法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赵旭把视频画面定格到拍到司机的那帧,然后通过技术手段把画面处理的更清晰。这个时候,老乔和赵旭互相对视。 老乔立马叫刘军:“去把沈鹏请到队里来。” 审讯室里,老乔和刘军与沈鹏相对而坐。 沈鹏说:“该说的我都说,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老乔笑呵呵的说:“当然,我需要你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sha害苗红的。” “你说什么?你说我sha了苗红?怎么可能,我那么爱她。”沈鹏大声辩解。 “沈鹏,你知道这里是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不会把你请到这里来的。对待每一个来这里的人,我们都一样,就是给坦白从宽的机会。你那么聪明,这个机会你可要把握好。”老乔说。 “我没sha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沈鹏拒不承认。 “那好,请你告诉我,当晚你们回到家后,到你离开再去酒吧这段时间,你在干嘛?”老乔接着问。 “我在家里跟苗红解释。这我早就说过了。” “你说你那晚十一点多,和第二天给苗红打电话了,电话还接通了,可是,那个时候苗红已经死了。我说的没错吧。”老乔看见沈鹏不承认有点生气。 “电话是打通了。她怎么会死了呢?难道是她的鬼魂接的电话?”沈鹏还理直气壮的说。 “鬼魂倒是不可能,你接的倒是可能。你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在你朋友的面前做出苗红还活着的假象,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还有,就是苗红嘴里的棉纤维,和你枕头的一模一样。你就是用枕头把苗红闷死的。”老乔在一点点的引导沈鹏。 “我没有。”沈鹏仍然还是那么坚定。 “还不承认是吧,那我问你,昨天下午三点十分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你撒谎,你当时就在你的车里。”老乔气愤的说。 听到这,沈鹏楞住了,他之前那种无辜的神情消失了,逐渐紧张起来。“我在家。我就是在家。”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看看这是谁的车,再看看是谁在车上坐着。”看见视频里自己的车和坐在车里的自己,沈鹏的心理防线一下崩溃了。他瘫坐在椅子上,表情变的痛苦,抽泣。 其实大家都知道,老乔心里对这个沈鹏产生了怜悯,所以他才会在审讯中慢慢的引导他,希望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以后在法庭量刑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减刑。 看到沈鹏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老乔义正言辞的说:“现在你要不要主动交代?” 沈鹏不停的搓自己的手:“我只是一时冲动。我爱她,甚至超过了爱自己。我从外地来到这里,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里安定下来,我不停的工作,努力的挣钱,攒钱,也很庆幸遇见了她,我憧憬着我们美好的未来。可是,没想到的是苗红是那么的喜欢花钱,我挣钱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她花钱的速度,很快,我之前省吃俭用攒下的钱被苗红花光了。后来,我没钱给她花了,她就说我不爱她了,为此我们闹过矛盾。我想了各种办法来满足她,以致我欠了很多的钱,我都没有告诉过她,作为她的男朋友,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能让她跟着我吃苦受罪,所以我更加努力的挣钱。生活的压力非常大,她却从来没有理解过我,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她说我是废物也好,窝囊废也罢,我都忍了。她最不该做的就是背叛我。那天晚上,在酒吧,她大闹后,回到家里,我本来是想跟她好好解释。可是她却不依不饶的说我在外面勾三搭四。她却不知道,我为了多挣钱,讨好那些女人们,只是为了让她们多买我的私教课,这样就可以多挣些钱。我心里难受极了,但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都忍了。后来她越说越离谱,还说什么,跟着我就是个错误,又要跟我分手。我求了她很久,她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在她面前如此的卑微,她还是决定跟我分手,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告诉我她已经跟别人好上了。听到这,这么久以来积压在我心中的愤怒一下就爆发了,当时她躺在床上,我直接蹿了上去,压住她,顺手拿起枕头就按住了她。我也不知道按了多久,直到她不再动了,我才放开手。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冲动。”沈鹏情绪激动的已然泣不成声。 “那你制造那起车祸也不是故意的?说说你是怎么制造的那起车祸?”老乔接着问。 “当时我很害怕,面对着苗红的尸体,我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不能这样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这时候我记起以前看到的一起交通事故的报导,死因是安全气囊引起的窒息,我就想到伪造一起事故,这样就可以制造成意外死亡,排除自己的嫌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找个了我。”沈鹏低着头全交代了。 “你是怎么做到让已经死了的苗红开车追尾大货车的?”老乔边问,刘军快速坐着笔录。“我用了一大块冰压在油门上,让苗红趴在方向盘上保持方向不变,就可以快速的撞到货车上。这么热的天,冰很快就会化掉,这样,看起来就是苗红自己开车撞上去的。”沈鹏睁着绝望的眸子,慢慢的说。 “我说怎么在驾驶位发现有那么多的水,而副驾驶却没有,我还以为是雨水呢。”刘军悻悻的说“这个案子又给我上了一课。” 这个sha人案的破获,让刑警队的气氛变的轻松了一些。这段时间,王闯坠楼案把大家压的都够呛,大家紧绷的神经小小的放松了一下,而乔然作为刑警队的新成员,到这里时间并不长,就已经深深的感受到这个职业的伟大,他们努力寻求案件的真相,每一个人都在竭尽所能的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情。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只求把真相还给受害人和家属。 sha人案破了,老乔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前两天多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只要有案子没破,老乔心里都不会彻底的放松下来。 第十九章 新方向 “人性到底是善的还是恶?爱情本来是件这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变成了sha人的理由,最后阴阳两隔?毫无底线的付出和索取,最后换来的终究不会是圆满的结局。”办完苗红案后,乔然不禁开始思考他从未怀疑过的人性之善。这个问题,只能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回答,现实不会给任何人时间去求证。 苗红案后,一连几天,队里气氛相对比较轻松。有了多余的时间,乔然也多出了思考其他事情的时间。他这几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老乔再提妈妈被杀的案子。在他心里,这也是个解不开的结。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也是老乔心里不能触碰的禁地。但是他只是想更多的了解这段被老乔可以封存的伤心事。他不想让老乔一个人去承担,毕竟自己已经长大,有了承受能力。这段时间,他有好几次想要去触碰老乔心中的禁地,可始终没能迈出去那一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因为没有新的案子。刘军和赵旭无聊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林月翻看着以往的尸检案例。 老乔和乔然走进办公室。 “咱们再开个王闯坠楼案的案情分析会。”老乔看着大家都到齐了说道。 几个人虽然都围着桌子坐下来,但是情绪都不高,这个案子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析过了,在没有新的线索的情况下,无论怎么分析,最后又会重新回到起点。但是,队长说开会,那就开呗。他们也知道,在他们经办的案件中,也不乏有破不了的悬案。这个案件还算是不错的,至少知道凶手不是陆大军,只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而已。有的案件,明知道凶手是谁,就因为没有证据,凶手逍遥法外的也不是没有。也许其他人都能想的开,但是在老乔这里,有一点希望也必须继续查下去。老乔的心情大家都理解,在这个刑警队里,是流水的队员,铁打的老乔,所以,关于老乔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大家坐好后,老乔继续说道“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牵扯的人和事越来越多,我们的每一个破案方向都被自我否定。首先呢,可以确定陆大军不会因为王闯说孙梓磊是车祸的幕后指使而sha了他。且不说,陆大军不相信王闯的话,就算他相信,他想给妻女报仇,王闯可是日后指证孙梓磊的重要证人。别说sha了,陆大军得好好招待着。所以按现在掌握的证据,更加无法确认陆大军就是sha王闯的人。本以为案子会随着我们的调查有新的进展,没想到还是在原地踏步,案子就像遇见了鬼打墙,看似畅通的路,一推敲就堵的死死的。案情显的越来越扑朔迷离。”老乔总结式的分析着“既然陆大军和王闯是因为去年陆家的车祸案而产生交集的。那么咱们现在从车祸案入手。重新调查车祸案。” 本以为还会继续讨论现有的王闯坠楼案的证据,没想到,老乔打开了一个新的调查方向。几个人听到这,无精打采的状态一扫而光,都坐直了身子,仔细听着。 “王闯说知道车祸案内情,是自己编的还是真的知道虽然无从考证,但是关于那场车祸,最有发言权的就是车祸的亲历者——陆宸风和候利伟。”老乔没有停。 刘军说:“现在说起来,这起车祸最后定罪,还欠缺了一个人的证词。” “陆宸风的证词”乔然接着说。 刘军说:“对,当时陆宸风身受重伤,出国治疗,而肇事司机候利伟投案自首,顺理成章的就判了,后来陆宸风回国,案子早已经结了,也就没有在细追下去。” “我想去认识一下陆宸风。”乔然主动请缨。 “为什么?”老乔问。 “候利伟既然已经认罪入狱,他的口供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而陆宸风从国外回来后,应该是还没见过候利伟,所以我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或许会有收获呢?”乔然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以,但是要让林月陪你一起去。”老乔说。 “没问题。”林月站起来。 说去就去,林月和乔然在会议结束后,直接去了陆宸风家。 乔然提出来去询问陆宸风,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只是隐隐觉得那起车祸似乎并不简单。王闯坠楼案没有进展,或许可以在陆宸风那得到一些线索。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老百姓不能体会的。平常百姓可能要穷其一生才可以买一套房子。到了陆宸风家才发现,原来陆宸风没有跟陆大军住一起,而是自己单独一栋别墅。陆宸风一个人在他的别墅里。他把林月和乔然领进客厅后,端坐在沙发上,很客气的问:“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林月说:“您可能也听陆董事长说了,王闯坠楼案中牵涉到一年前的那起车祸。您作为车祸的亲历者,我就是想请您再详细的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 陆宸风嘿嘿一笑说:“这个事情我也听我爸说了,你们别听王闯胡说八道,我才不相信梓磊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再说,那个事情过去这么久,那个肇事司机不是已经认罪判刑了吗?我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才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你们现在又让我揭伤疤,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们也知道这样会让您很为难,可是为了您的父亲,请您勉为其难,一定要认真的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乔然劝说道。 “这个真的可以帮到我爸吗?”陆宸风问道。 “您不说的话,肯定帮不到,您说了,就有可能会帮到。”林月补充着说。 “好吧。”陆宸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和宸雨,梓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梓磊不是我爸亲生的,但是我们都当他是我们的家人对待。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宸雨对梓磊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她爱上了梓磊。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宸雨就对我妈表达了想跟梓磊在一起的想法,本以为我妈会爽快的答应,没想到她严词拒绝了宸雨。宸雨再三央求,我妈都是一个态度,坚决不同意。后来宸雨对我是软磨硬泡,希望我可以帮她说服我妈。于是我就找了个机会,带着宸雨和我妈出去玩,想趁她高兴的时候再说一下宸雨和梓磊的事情。”陆宸风说着说着,就陷入了回忆。 陆宸风开着车。 陆宸雨搀着任国英的胳膊,靠在任国英的肩膀上。 陆宸雨撒娇道:“妈,您就同意我跟梓磊哥的事儿吧。” 任国英起身说:“你还是不死心吗?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宸雨委屈的问:“为什么呀?” 任国英很严肃的说:“我不同意,自然有我不同意的道理。你别再问了。” 陆宸雨看看陆宸风:“哥,你倒是说话呀!” 陆宸风边回忆边说:“正好前面遇到红灯,我就停下了车。我扭过头来正打算再提宸雨争取一下,这个时候,一辆渣土车瞬间就从后面撞了上来。只听‘嘣’的一声巨响,我的脑子就全蒙了。意识也变的模模糊糊。” “您是当时就晕过去了吗?”乔然追问到。 “没有,当时我坐在已经翻到的车里。我看见宸雨和我妈两个人都浑身是血。我想动,可是我怎么也动不了。”陆宸风说道宸雨和他妈妈,表情变得痛苦,无助。 “当时车外的情况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乔然问道。 “我看见货车司机缓缓走过来,到处看,当时我想喊救命,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喊不出声音来,后来我就晕过去了。”陆宸风说。 “请你一定要仔细的想想,把每一个细节都说清楚,在你晕过去之前,还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乔然提示着问。 被乔然这么一问,陆宸风若有所思“对了,当时迷迷糊糊的我看见肇事司机的左手食指少了半截。” 乔然继续问“肇事司机手指残缺,你有没有跟当时办案的警察说过?” “没有,我回国的时候,肇事司机已经入狱了。自然我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本来这在我们家就是禁忌。”陆宸风说。 乔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到挂满照片的照片墙面前,依次打量了照片一遍。 “这么多照片。还都是老照片,您一定挺怀旧的吧?” “那都是我的家人的照片。”陆宸风带着微笑说。 “嗯,我看出来了。”乔然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问:“这个是你妹妹吗?” 陆宸风抬头看看:“是。” 我夸赞道:“这么漂亮啊,可惜了。”然后我指着另一张照片“这是你妈妈?” “是的。这是我刚出生的时候在医院拍的。”陆宸风看着照片说:“病床上的是我妈妈,抱着我的是当时照顾我的阿姨。”那个时候的老照片,看起来跟现在手机拍出来的数码照片,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乔然接着说:“你的命真好,刚出生就已经有佣人了。” 陆宸风说:“我,命好吗?一场车祸就让我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陆宸风苦笑着。 乔然又指着一张照片问:“这是孙梓磊孙总?” “是的”陆宸风说。 “能给我们说说孙总吗?”乔然继续追问。 “他也跟这个案子有关吗?”陆宸风看起来并不想说太多。 “既然王闯提到了车祸案的幕后主谋就是孙子磊,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调查清楚。”乔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宸风听到说要调查孙梓磊,情绪就激动起来:“你们千万别听王闯的话,梓磊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儿的。” “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只有您给我们提供了确凿的证据,我们才可能把孙总排除在外。” “其实关于梓磊,也没什么好说的,很简单,他是我爸妈的干儿子,是爸妈领养的。我妈信佛,所以在我记忆中,我妈很喜欢他,有时对他比对我还好。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理解,长大后,我理解了,这也许就是信佛之人,心中有众生的表现。如果没有那天的出行,或许我妈和宸雨就不会遇到那场车祸,她们就不会离开我了。”陆宸风说着说着,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林月见到这种情况赶紧说:“您别激动,也别伤心,我们也没的意思,只是想尽快帮陆董事长和孙总洗脱嫌疑。”林月看看乔然,使了个眼色:“情况基本了解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回队里吧!” “哦,对对对,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乔然也赶紧顺着林月说。 出了陆宸风的家门,她们俩迅速的跳上车。打火,离开了陆宸风的别墅。 林月说:“这事儿整的,说着说着,差点把人家个大男人整哭了。哎,白跑一趟。” “也不算没收获,最起码知道当年肇事的司机左手有一根残缺的手指。”乔然开着车调侃着说。 “这个有什么用,当年的司机已经自首服刑,手指残不残缺跟这个案子没有一点关系。看来这个坠楼案还真的挺棘手的。”林月也叹着气。 “是是是,等一下,我看完这个新闻。”乔然把车听到路边后边看着手机边说。 “你在看什么?”林月好奇的问。 “等一下。”我看着手机顾不上回答她。“好,看完了。陆氏反应做出反应了,陆大军牵扯到王闯坠楼案,他们就开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说什么了?跟案子有关的吗?”林月问。 “倒是没说案子,只是说,在陆大军协助调查期间,由孙梓磊协助陆宸风暂行董事长的职务。”乔然说。“估计是集团为了稳定股价做出的应急措施。” “资本家都是这样的,利益至上,没有感情,没有亲情。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林月说。 “要不人家住豪宅,开豪车,咱们只能做个小刑警。差距啊。”乔然调侃的说。 “让我去住豪宅,开豪车,我也不去。”林月仰着头说。 “月姐,挺有骨气啊!佩服佩服。” “你是在嘲笑我吗?别看我是个女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林月说。 “哈哈哈哈”乔然笑的都合不拢嘴。 这个时候,林月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月接通电话说:“头儿,我们现在已经从陆宸家出来了。”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听电话那头老乔说话后继续道:“好的,您把位置发过来。我们马上就到。” 林月挂掉电话后,从微信中打开定位后说:“乔然,咱们不回队了,跟着导航,去这个地方。” 乔然边开着车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月叹口气:“唉,咱们能有什么事?出现场呗,又死了个人。乔队和刘军,赵旭已经在过去路上了。咱们也赶紧过去吧。” 跟着导航,他们的车渐渐的驶出了市区,朝西山方向去了。 “怎么又是西山?陆大军家又出事了?”乔然问道。 第二十章 天使之吻 “西山那可是市里的富人区。现在的富人都已经厌倦了城市里的钢筋水泥,更愿意生活在绿水青山之间。西山,那个曾经的穷乡僻壤,因为城市的发展,开发商把那里开发成了别墅区,生活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城市里的人都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那里的别墅,一呢,是身份的象征,二呢,即是现在所谓的的圈子经济。”林月说。 “圈子经济?”乔然似乎还不懂。 “嗯,圈子经济。你想啊,如果能和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成为邻居,是不是就会增加很多挣钱的机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跟着蝴蝶找花朵,跟着苍蝇找厕所。他们这些有钱人,越有钱,对钱的欲望就越大。”也不知道林月说这话是在羡慕还是在嫉妒。 “哦。”乔然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听乔队说,这个案子跟陆大军无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又是一个有钱人。” “哎,这些有钱人,真可悲。” “可悲?” “嗯,人家小品里不是说了,人这一辈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完。”乔然说笑着。 “哈哈,照你这么说,我也愿意变的悲哀,至少活着的时候咱不差钱。但是咱们活在另一个更悲哀的世界里,人活着,钱没了。哈哈”林月随着乔然也说笑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果然开进了一片别墅区。这个别墅区,跟陆大军家的别墅还有些不一样。这里的别墅,并不是像城市里的房子,规划一片地,就专门盖一排排的别墅,而是,依山而建,每一栋别墅的修建地址,都是特意找山体上,自然形成的平整地块修建。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见一栋栋的别墅坐落在山体的不同地方。 眼前这栋三层别墅,光看外面的富丽堂皇,就知道它的主人的财力雄厚。别墅外面自带花园,花园也是设计装修过的,院子里葱葱郁郁,植物景观一定是有人定期修剪的,很整齐。自带的泳池里的水是流动的活水,据说是山上的自涌温泉。 “这个池子,游泳的时候,顺便应该也可以泡温泉吧。”乔然感叹着。 “想什么呢?人家哪会在这里泡啊,这温泉是入户的,要泡也是在屋里泡。”林月纠正着说。 乔然和林月边往里面走着,边说着。走进别墅大门,一尊关公像放在正对大门的屏风旁,走过屏风,便看到老乔。 “你们来啦?”老乔看到她们问道。 “乔队,这儿是什么情况?”林月问道。 “我们也是刚到,刘军已经在做现场勘察,赵旭也去调看别墅的监控,死者在三楼,我还来得及上去,你们就到了,正好林月你们上去看看,我在楼下向报案人了解一下情况”老乔说道。 “好的。”说着林月走向楼梯,乔然紧跟其后。 “谁报的案?”老乔问。 “我。”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回答。 “怎么称呼?” “我叫耿涛。”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老乔问道。 “我是任总的司机,每天早晨我都会准时来接任总到公司。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来接任总。我到了门口,给任总打电话,一直都没人接。我就等着,等了一会儿,任总还是没有下楼。我想他可能是还在睡觉,我就想敲门,当我走到门口时,我发现,门是开着的。我四周看了看,都没有看到任总,就进到屋里。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就顺着楼梯往上走,一边走一边看,直到到了三楼,他的卧室,他卧室的门也是开着的。我敲门,仍然没人回应,我便趴在门缝上看,这一看不要紧,满地的血啊,我看见,任总死在了床上。吓的我连滚带爬的跑下楼,然后我就报警了。”司机回忆着。 “昨晚你是几点送任总回的家?”老乔继续问。 “昨晚任总应酬完,我就送他回家了。” “时间。” “九点左右吧” “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没有,我就是送到门口,就走了。”耿涛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你们任总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老乔继续问着。 “是的。” “他的家人呢?” “都在国外。” “好的,电话保持畅通,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再通知你。” “好的。” 老乔说完示意乔然一起上楼。他们沿着楼梯一起到了三楼的卧室。林月还在紧张的尸检。赵旭在翻看着卧室里的电脑。 “旭哥,视频有什么发现吗?”乔然朝着赵旭走过去。 老乔听见乔然问赵旭,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赵旭摇摇头:“这里地处山里,公共监控没有覆盖。但是这栋别墅倒是装了不少摄像头,监视器就在死者的卧室。我本以为可以发现什么,结果存储视频的硬盘被拆走了。所以----” 赵旭说到这里,老乔和乔然基本都已经明白,想从监控上发现什么线索行不通。 “林月,你这呢?”老乔转头问,看着林月。 这个时候,乔然才看清死者的状态。他仅仅穿着内裤,露着上身,双手举过头,脖子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半个床。奇怪的一点是,死者的嘴里塞满了钱。现场还用死者的血,写着‘天使之吻’四个字。 “好奇怪啊!”看到这种情况,乔然的疑问脱口而出。 “你也觉得奇怪?说说你的看法。”林月问乔然。 “我想先听月姐的尸检结果。” 林月直起身子说:“死者,任献亮,男性,年龄45岁。从尸僵看,死亡时间超过8到10个小时。死因为颈动脉破裂,失血过多,造成身体器官衰竭,休克死亡。这个从现场死者的出血量基本可以判断,为了确保万一,我对死者全身做了检查,死者全身皮肤,除颈部有割裂伤外,其他完好。死者没有任何的反抗,被凶手直接割破了颈动脉。死者嘴里虽然塞满了钱,但是并未出现窒息死亡的明显特征,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死者致命伤就是颈动脉破裂,钱是凶手后来塞进死者嘴里的。从伤口的创伤面看,凶器很可能是一把很薄很小但是锋利的刀。” “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在死者不防备的情况下割破的他的颈动脉。”乔然接着林月说。 “这种可能性很大。” “那死者的死状就存在很大的疑点。通过对这些疑点,我觉得凶手很可能是女性,而且她身体健硕,应该经常锻炼,有一定的力气。身高大概在1米65左右。”乔然说着。 “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老乔问道。 “首先,当我第一眼看到死者的死状,我就觉得很奇怪。”乔然指着死者的双手“他的双手举国头顶,很整齐的手心朝上,重要的一点是,死者的手上一点血都没有。正常情况下,如果颈动脉被突然割破,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用手去捂住伤口,可是,死者没有。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一定是双手被束缚,死者并不是不想捂,而是双手根本动不了,被牢牢的固定在头部以上。” “可是,死者的手腕并没有束缚伤,甚至连捆绑的痕迹都没有。”林月说。 “因为他的双手并不是用绳子捆绑着的,而是凶手用自己的双手压着”乔然说“从死者的伤口看,一旦颈动脉被割破,血液应该喷射而出。我们可以看看现实的情况。死者卧床的位置离床边不远,但是,我们能看见的除了床上大片的血迹外,没有看到床上或者地上有点状血迹。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有东西挡住了瞬间喷射出来的血。”赵旭回答。 “那是什么挡住了喷出来的血的呢?是凶手的头。” “没错,乔然说的很对。”林月说“在尸检的时候,我就发现留在床上的血不正常,在贴近死者身体的地方,有个明显的不规则类圆形状,当时我就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现在乔然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那是凶手的膝盖跪在那里形成的。而且虽然死者的皮肤完整,但是,我在死者的双手手腕处发现,分别有一条白色带,但是却明显不是绳子捆绑所造成的。经过乔然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那个应该是手印。在死者活着的时候,他的双手被凶手用手死死的抓着。人体的毛细血管分布非常密集,当受到外力挤压的时候,血管里的血就会向其它地方外溢,被挤压的区域就会因为没有血液而发白。如果放手的时候,死者还活着,那么,血液会重新充满血管,皮肤颜色会重新恢复正常,但是如果是死了以后再放手,那么皮肤就会因为血液停止循环而不能重新充满血管,从而造成皮肤颜色发白。所以,凶手是在确定死者已经死了后,才放开的手。” “月姐分析的没错。综合以上分析,凶手sha死者时的姿势应该是骑在死者身上,双手按着死者的双手,然后瞬间割破了死者的颈动脉,并且是等着死者死去后才松手起身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看着死者死去的,当时,她的头离死者的伤口处很近,所以才挡住了喷射而出的血。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死者只穿了内裤躺在床上,做什么事能让一个男人允许另外的人以这种姿势骑在自己身上?” “他们正要发生某种关系。”林月脱口而出。 “没错。”乔然附和着“凶手很清楚,在死者有防备的情况下,想sha他很难,只有在死者防范意识最弱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动手,成功率才最高。”乔然补充道 “你们的意思是说,凶手以美色为诱饵,勾引了死者,在即将发生关系的时候,sha了他。”刘军表情猥琐的说。 “是的。”乔然肯定的回答。 “如果你们分析的是对的,我还真想看看这个女的得漂亮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么一个富豪拜倒。”刘军继续说着。 乔然没有搭刘军的话继续说“凶手在现场留下的这个‘天使之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都纷纷摇头,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某种记号。 听完大家的分析,老乔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们的假设成立,那么当时凶手的姿势应该是压在死者的身上,双手抓着死者的双手。那么就有一个问题,她是怎么割破死者的颈动脉的?”乔然和林月都没有做出反应,她们并不确定凶手的具体手法。 老乔看我们没有说话便知道了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答案“军儿,你这有什么发现吗?” 刘军摇摇头:“我对整个别墅都勘察了一遍,什么痕迹都没有。很明显,现场是被凶手处理过的。凶手行事缜密,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听完刘军的话,老乔又沉默了。 “乔队,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林月问道。 “没错,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起悬案。作案手法,如出一辙。现场也留下了‘天使之吻’的字样,同样也是用死者的血写的。”老乔说。 “悬案,也就是一直没有抓住凶手。”乔然一听是悬案,就插了一嘴,这句话,戳中了在场所有人的痛点。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看看乔然,又看看老乔。 “看什么看,没破案就是没破案,还不让人说啦”老乔有些尴尬的说着刘军他们,然后转向乔然“是的。”老乔有些无奈的回答。 “既然我们有共识,我建议咱们把这两个案子并案调查。没准会有意外的发现。”林月说到。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刘军和赵旭纷纷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么现在我就正式宣布重启三年前案子的调查。”老乔心里对悬而未结的案子都非常的关心,今天这个案子跟三年前的那个案子产生关联。他立刻也表示了赞同。 虽然乔然不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案子,但是他可以看到的是,当老乔提出这两起案子的相似性时,大家都很兴奋。对于刑警来说,难免有破不了的案子,但是,时隔三年,又重新出现了新的线索,对他们而言是件好事,至少看见了新的希望。 回警队的路上,对于三年前的案子,没有人再提,乔然也没有再问。 第二十一章 意外收获 回到刑警队后,赵旭在档案室找出了尘封三年的那起案子的卷宗,拿到会议室。 “对于三年前的这个案子,除了乔然外,我们大家应该都是很清楚的。下面,让赵旭对整个案子再做一次复述,便于乔然对案情的掌握。然后,再与今天的案子做个对比。”老乔说到。 “好的。”郭旭边说着边把卷宗的照片投放到屏幕上。“2018年7月8日上午9点23分,我们接到报案电话,在孝河边上的汽车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投影仪上投射出现场照片“到达现场后,我们发现死者正坐在驾驶位上,驾驶位呈倾斜放倒状态,死者双手过头被腰带绑在座位上。经过勘察,基本确定捆绑死者的腰带是死者自己的。死因与今天死者一样,颈动脉被薄且锋利的小刀割破,失血过多,休克致死。死亡时间也跟今天的案子相似,在前一天晚上的9点到10点之间。现场血液与今天不同的是,这起案子里,车身上及死者身上都出现了较均匀的点状血痕,经勘查为死者血液喷溅形成。同样,死者没有反抗痕迹,颈部没有按压痕迹,双手,是死前被绑上去的。从现场的血迹分析,死者即使被割破颈动脉后,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当时我们的推测有两个,一、死者被割时是昏迷状态,二、死者被割时是清醒状态,只是被束缚着,根本动不了。我们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因为如果死者当时昏迷,就没有再捆绑他的双手的必要。林月给死者尸检后,除颈部割伤外,并未发现其他伤口,死者全身皮肤完整。刘军对现场及汽车也做了详细的勘察,同样一无所获,没有指纹,没有任何带有生物特征的残留物,到处处理的干干净净。留在现场的脚印,也因为发现死者时,围观的人太多被破坏了。我对周边的监控做了查看,因为案发地离马路较远,所以监控没有覆盖到案发现场。一句话,总结,sha人时间,地点,方式都是凶手经过缜密计划好的,他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除了一具尸体外。” “那死者的身份和社会关系呢?”乔然问道。 “这个我们也做了调查,死者,鲁小猛,28岁,本市郊区城中村人,在当地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欺行霸市,通过各种手段,手里积攒了不少钱,但是,他是个不孝子。据当地的村民反映,死者经营着一个贸易公司,具体在干什么,没有人清楚,村民们也不敢去问,谁都不愿跟死者沾上任何关系。死者的亲属就只剩下老母亲一个人。从村民那了解到,虽然死者拥有大量的财富,但是他非但不善待甚至还虐待他的母亲。最严重的一次,他把他的母亲拖拽到大街上痛打,打的老人是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当时有好多村民都看到了,也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尽管网友们对死者的这种行为是各种口诛笔伐,但是死者并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直到被sha。我们排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以及与他有矛盾的人,可是都排除了嫌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凶手,成为了直到今天都没有告破的悬案。”赵旭说道。 “赵旭说的很详细。尽管鲁小猛被sha案直到今天没有告破,但是我们从未放弃过。今天这个案子,与鲁小猛案有很多的相同之处。最起码,颈动脉被利器割破和现场的字都是一样的。” “是的”赵旭把两个现场的照片投射到屏幕上“通过对比,我们发现,现场留下的字的笔迹都非常相似,电脑比对过后,结论是出自同一个人。” “当年的案子,鲁小猛,虐待,殴打他的母亲,所有人希望他受到法律的制裁,网上很多的人都评论说鲁小猛该死,谁知道他就真的死了。”赵旭翻动照片的同时刘军做了补充。 就在赵旭逐个翻动投射的照片时,老乔突然说:“停”。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没有发现老乔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往回翻一张”老乔示意赵旭。 赵旭按照老乔的要求往回翻照片。屏幕上出现了刚被杀的这个男人的手背。看着这张照片,老乔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没有说话,起身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乔然四人一脸的茫然。只是一瞬间的,乔然似乎意识到什么,也起身追了出去,其他人随后也跟着追出去。老乔没有去别的地方,他疯狂的奔向停尸房。当乔然他们追到那的时候,老乔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旁边的任献亮的尸体被翻了过来。所有人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乔双手紧攥,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竟然----竟然-----” 站在旁边其他人从没有看见老乔情绪如此强烈,只有乔然心中明白,他轻轻地走到老乔跟前,抓住老乔的手:“难道这就是那个人?” 老乔咬牙切齿的点点头“恨只恨我没有亲手抓住他。” 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终于明白老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原来这个任献亮竟然是当年杀害乔然妈妈的凶手。老乔付出这么多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老乔背负着这份恨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四处寻找的人竟然自动送上的门,尽管是一具尸体,但是至少可以卸去老乔心中的负担。这也许是老天爷在可怜老乔的不容易。 林月,刘军,赵旭明白情况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想让老乔尽情的发泄一下。乔然安慰道:“虽然不是您亲手抓的,至少您可以放心了,杀我妈妈的凶手死了,也算是您为妈妈报了仇,妈妈泉下有知,也瞑目了。” 听到乔然这么说,老乔的神情慢慢的松弛了下来,紧攥的双手也慢慢舒张开来。“我没事了。” 乔然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本来他还一直在找机会,想让老乔跟他说一说妈妈当年的事情,没想到,还没等到自己开口,凶手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他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在老乔的心里,是那样的深刻,他也知道这个凶手一定不会不会认错。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老乔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他鼓着勇气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年杀害我妈妈的凶手的。” 老乔缓了一会儿:“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给你的。我也从不再你的面前提及这个事情,就是怕你有心理压力。会像我一样,被这件事情困扰一生。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杀你妈妈的凶手,但是这个人从杀了你的妈妈后,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不是今天他的突然出现,我想我会带着这个直到死了。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对得起你妈妈的在天之灵。” 乔然听着老乔的话,情不自禁的眼里也噙满泪花:“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能忘记妈妈。更不会忘抓杀妈妈的凶手。我看着你每天这样痛苦的活着,我也很心疼。但是我无能为力。现在只能感谢上天,可怜我们父子俩,替我们惩罚了凶手。” 老乔说:“刚才我在看案发现场照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死者右手手背上的纹身。这个纹身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杀你妈妈的凶手蒙着脸,他就是用这只手,当着我的面,割破了你妈妈的脖子。当我看到这个纹身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跑到停尸房,去看尸体,因为当年他杀了你妈妈后,我发疯一样冲向他,打伤了他的后背。我确定,他的后背一定会有伤疤。” 老乔说道这,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尸体,果然尸体后背上有一块儿枪伤的疤痕。 “我想了一百种抓他的方法,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不过,这样也挺好,这是个亡命徒,如果真的是咱父子俩碰上他,必定又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现在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我的手掌。”老乔冷冷的一笑。“现在我轻松多了。记住,不管是谁受到了伤害,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都要在法律范畴内去惩治。虽然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现在他是被害人,咱们还得回办公室,继续案情分析。”说着,老乔脱开乔然拉着的手,毅然走出停尸房,乔然紧跟在后面。 刘军,赵旭,林月三人也紧跟着。 回到办公室,老乔已经坐到了原来的位置,情绪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大家坐,咱们继续。乔然,你对这两起案子有什么看法”不得不佩服,老刑警的情绪控制真的厉害。 乔然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被老乔这么一问,有点蒙“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对这两起案子有什么看法?”老乔严厉的问。 “我--我觉得这两个案子有一个共同处,就是凶手在sha完人后,并没有要隐藏尸体,相反,她更想把尸体尽快暴露在外。你看啊,三年前的sha人案,虽然地方离道路较远,但是,并不乏路人经过,且案发现场的汽车门是开着的。同样的,今天的案发现场,据司机的描述,不仅大门开着,就连卧室的门也开着。”乔然怯怯的说。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林月问。 “我觉得凶手并不怕死者被发现相反是想让两个死者的死讯迅速的传开。让社会上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死了。”乔然说。 “你这么一说,倒让人觉得这个凶手是在惩恶扬善。”刘军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三年前的鲁小猛坏事做尽而今天的任献亮就更不用说了,十几年前就已经是杀人凶手。”乔然继续着还不忘看看老乔。 “现在我们只是掌握了案发现场的情况。下面我们重点要调查今天的死者任献亮的社会关系,以及可能会有sha人动机的人?”老乔安排着工作。“刘军,你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一下,像他们这种有钱人,被sha很多都是因为公司利益上的事情。” “好的。”刘军答应着。 “林月,继续对尸体进行更详细的检查,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老乔说。 “好的。” “既然这个凶手时隔三年,又再次用同样的方式sha人。我想肯定有目的性。我们要仔细的查一查这两个死者是否有交集。赵旭你负责在网上查一查,有没有什么关于任献亮的事件。” “是” “乔然,你—” “我想调查一下‘天使之吻’,既然凶手在现场留下这样的字,就肯定有她的用意。”乔然赶在老乔之前给自己安排的工作。 “好,下面大家就各自行动吧!”老乔下达了命令。 刘军,赵旭和林月各自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乔然和老乔。 老乔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只是隐约的感觉咱们破案的关键就在‘天使之吻’四个字上。这好像是一种标志,也是一种暗示,而且我觉得这两起案件激情杀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说说你的理由!” “鲁小猛案中,除了四个字外,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同样,任献亮案中,除了四个字外,凶手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推断凶手是个做事缜密谨慎的人。就凶手的作案手法来说,在作案前,凶手肯定是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其中一项就是取得死者的信任,否则,像鲁小猛这样的人,树敌那么多,他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偏僻的地方呢?而女人,尤其的漂亮的女人,再以发生关系为诱饵,就很容易创造出独处的机会。也就是作案的时间。而‘天使之吻’,我个人觉得含义很多,结合案子来说,第一,凶手很可能把自己比喻成天使,在人间祛魔除恶。把罪大恶极的人都比作恶魔。第二,就是作案手法,两个案子都是被割破了颈动脉。颈动脉一旦被割破,如果不及时止血,那伤者就必死无疑。那么凶手是怎么做到在死者不反抗的情况下,迅速隔破颈动脉的,我想这个凶器应该是藏在凶手的嘴里,在他们亲热的时候,用嘴里的刀子迅速划破死者颈动脉。”乔然分析着。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并不能指向什么人,或者事,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做。我们还是没有调查的方向,只能一点点的排查。”老乔说。 “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凶手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管她性格怎么样,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有点刚愎自用,她在三年前作案就留下了线索,但是并没有被抓捕,所以今天再次用同样的手段。她肯定还是在这四个字中留下了线索。”乔然继续分析着。 “那线索到底是什么呢?”老乔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我需要时间和更多的线索。” “那好吧,等等看刘军他们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第二十二章 第一嫌疑人 跟老乔聊完后,乔然凑到赵旭跟前。赵旭正在网上寻找着有关任献亮的消息。很明显,网上并没有太多信息。唯一的一点还是出现在他们公司的简介里。 “原来他们公司是做p2p的呀。怪不得有那么多钱。”赵旭说“很多的p2p公司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吸取着公众的存款,干着放高利贷的勾当。” “旭哥,你是怀疑任献亮在放高利贷?”乔然问。 “可能性很大,有多少人能经受得住高利贷的诱惑。一分投入,百分回报啊!但是明面上,人家还是做着合法的生意。” “现在就看军儿哥那会不会有什么发现。”赵旭这没有新线索,希望就放在了刘军身上。 临近中午的时候,刘军从任献亮的公司回到刑警队。 “有什么发现?”老乔问。 “公司运转一切正常,我也询问了相关人士,任献亮在公司,很少亲手经办业务,所以跟他接触的人也不多并且他们公司的很多客户都是个人,而且基本都是外地的,本地的很少。”刘军汇报着。 “那他的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老乔问。 这个问题,乔然跟赵旭都很感兴趣,尤其是乔然。他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高利贷。如果真的是高利贷,那么他的猜测就有可能是正确的。 “就是向个人放款。说通俗点儿就是利息较高的贷款公司。” “果然是这样。” “对了,在调查过程中,我了解到一个情况,就是前段时间,有一个叫马孝祖的中年男人曾经在死者的公司大闹了一场,原因是他的女儿在死者的公司借了钱,因为还不上,被他们暴力催债,然后自sha了。这个男人曾说要让任献亮偿命,我觉得这个马孝祖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男人?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sha任献亮的人是个女人。再者说如果他真的想sha人,应该不会傻到告诉所有人吧。我觉得凶手一定另有其人。”乔然说道“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个人叫到刑警队,具体的了解一下情况。” “我已经电话通知了,他下午就会过来。”刘军接着乔然说。 这个时候,林月走了过来。 “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 本来以为会有新发现呢,结果还是没有。下面该怎么进行,还不知道,这个sha人案,不会也成为一个悬案吧,不抓住凶手,她一定会再犯案。 案子的突破口到底在哪里?每个人都眉头紧锁。 乔然自言自语:凶手想要精心的布置sha局,那必须要通过某种渠道去了解死者,接近死者,消除戒备后才能实施计划。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仍然没有突破口。 刘军拍了一下乔然:“先别想了,再想也得吃饭啊。我这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说着就拉着乔然向食堂走去。 打了饭,刘军,乔然找了座位坐下。 刘军夹口菜放到嘴里,边吃边说:“头儿可真厉害。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一口气,竟然可以就这样出了。换做是我,我肯定会报复他,哪怕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乔然停下夹菜的筷子:“行了,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老乔心里也不甘,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人都已经死了。再说,现在他是被害人。现在老乔还要指挥我们去为他的杀妻仇人,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被乔然这么一说,本来还想继续说的刘军打消了这个念头。 午饭后,他们又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马孝祖在下午刚上班的时候,准时来到了刑警队。看见他的同时就确定了他肯定不是凶手。因为他是个残疾人。他身材不高,体型消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右腿残缺,这跟现场勘察的情况根本不符。 乔然和刘军接待的马孝祖。 “任献亮死了,你知道吗?”刘军问道。 “我也是刚刚听说的。真是老天有眼啊。”马孝祖感叹到。 “这么说,您希望他死。” “当然了,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儿。我恨不得把亲手sha了他。为我女儿报仇。” “据我们调查,你曾经扬言要sha了任献亮。” “警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是我sha的他吗?” “至少你有sha人动机。” “不错,我承认我是说过。说实话,我也特别希望他就是我sha的。我想亲手给我的女儿报仇。要不是因为他,我女儿根本不会自sha。但是,你们看看我的身体”说着他看看自己残疾的右腿“我恨我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能亲自给女儿报仇。如果能自己动手,他任献亮早就不在人世了。警察同志,如果你们抓住了sha任献亮的人,请您一定通知我。我要谢谢他,谢谢他sha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为民除害。”马孝祖特别激动的说着。 “这么说,你没有sha他?”刘军问。 “我恨他,但是我真的没有sha他。如果我真的sha他了,为我的女儿报了仇,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也没有必要不承认啊。” “你昨天晚上10点到11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刘军继续问。 马孝祖想了一下说:“那个时候我在家已经睡觉了。” “好了,军哥,别问了,他不是凶手。”乔然说道:“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关于您女儿的事情。您能说一说吗?” 马孝祖听见乔然说要了解他女儿的情况,他沉默了下来,长长的叹口气说:“我女儿命苦啊,我年轻的时候,因为意外右腿残疾了,本来家里就穷,加上我的腿又残疾,这个家里的状况就更加的困难。但幸运的是,我女儿并没有因为家里贫穷而埋怨我,而是更加的努力,她努力的学习,上大学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打工挣的,从没有给我增加负担。大学毕业后,本来她可以继续上研究生的,但是她选择了去工作,她告诉我说她要努力挣钱,养家。她工作很努力。她一直想自己创业,后来正好有个机会,她就辞掉了工作,开始自己创业。因为她的努力,勤奋,我们的生活在慢慢的变好。我心里特别感激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但是,创业谈何容易,那段时间,我明显的感觉出,我女儿她变的话特别的少,每天就知道不停的工作,我知道创业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很早的就回家了,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无论我怎么劝,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直到任献亮的人找到家里我才知道,她欠了任献亮好几十万。听到这个我一下就蒙了。我问她,这个时候她才说是任献亮坑了她。之后,任献亮的人每天都来家里催债。对我和我的家人辱骂,恐吓,说什么不还钱就让我们家破人亡。我倒是没什么,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残疾人,可是对我女儿影响却很大。她的精神竟然出现了问题。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好强,突然之间的打击,压夸了她的精神。那个时候,我一方面要应付任献亮的人,另一方面还要照顾我女儿。他们并没有因为我女儿病了,而可怜我们,而是变本加厉的威胁我们。女儿,是我今生唯一的希望,我不能看着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我女儿之所以变成那样,是心理受到了创伤,所以我就去找了个心理医生。苏医生真是个好人,当我跟她说明的情况后,她答应免费给我女儿治疗。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在苏医生的治疗下,我女儿慢慢的好了起来。后来,有一天,我女儿说要出去走一走。门外催债的人也跟着我女儿走了。” “你女儿没出什么危险吧?”乔然问道。 “没有。过了没多久她就回来了,也就在那一天,她自sha了。”马孝祖说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她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从那一天起,任献亮的人再也没有来催债。虽然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但是我的心却再平静不下来。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任献亮害死我的女儿,我要替我的女儿报仇,所以我才去了任献亮的公司闹。他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了,我也要让他不安生。”说到这里,马孝祖已经泣不成声。 听着马孝祖的诉说,看着他不停的抽泣。乔然能深深的感觉到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和失去女儿的痛苦。 “好的,今天就先了解到这吧。您可以回去了。”再问下去,乔然怕他情绪更加激动,就赶紧停了下来。 马孝祖擦干脸上的泪水,起身说:“我要再次谢谢sha了那个魔鬼的人。我希望你们永远破不了案。”说完,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到办公室,老乔,林月,赵旭都在。 “原来他就是马薇薇的爸爸呀?”林月说到。 “他女儿的案子,我们知道。”老乔说。 “确实是自sha吗?”脑子里想着抽泣的马孝祖,乔然突然产生的怜悯之情。 “确实是自sha。但是,她的死确实跟任献亮有关。我们在马薇薇的yi 道里发现了任献亮的ji g液。也就是说,马薇薇是在跟任献亮发生关系后才自sha的。我们猜测是马薇薇跟任献亮达成了某种协议,后来的调查也证实了我们的猜测。原来是马薇薇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任献亮不再要欠的那笔债。”林月说着。 “那也有可能是任献亮强奸了马薇薇。”乔然气愤的说。 “我们调取了录像,马薇薇确实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她。” “可恶,这个任献亮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乔然愤愤的说到。 “乔然,办案过程可不能掺杂个人感情啊!”老乔指责着。 “这个任献亮确实该死。”乔然还继续说着。 “收一下你的情绪,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问有关马薇薇的事情?”老乔继续问。 乔然略加思考后回答:“两个原因,第一,我很确定,马孝祖肯定不是凶手,所以,继续围绕着他问,不会有线索,第二,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我们可以肯定,鲁小猛案和今天的案子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时隔三年sha了两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这只是偶然作案吗?不,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本身。” “他们本身?怎么了?”老乔问道。 “对,他们本身,都是干尽坏事的恶人。鲁小猛,通过非法手段敛财,中间有多少人受伤害?而他打他妈妈,这应该就是个导致他被sha的最直接原因。同样的任献亮,干着放高利贷的勾当,还暴力催债,马薇薇案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我们看见了,但是外地呢,还有很多很多我们看不见的家庭被他逼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马薇薇的死也是他被sha的直接原因。所以,我想了解一下这两个原因。第一个,已经过去三年,而且因为打人视频上传到网上了,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多,不好排查。但是马薇薇案发生时间不长,更容易发现线索。”乔然说的有条不紊。 “你听完后,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有。这两起案子凶手都是单纯的只是sha人,不拿钱财。可见凶手的目的性很强。那么我们就找到凶手sha人的动机。鲁小猛案中涉及的人太多了,无法确定。,就只能从马薇薇案中去发现。大家想啊,马薇薇做的有些事情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那么其他人知道的可能性就更加小了,什么人能窥探到马薇薇藏在心底的秘密呢?”乔然分析着。 “知女莫若父。更何况她的爸爸是这么疼爱她,所以我觉得没有人能比她爸爸更了解和关心她。”刘军说到。 “请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窥探’。所以有一个人专门了解了马薇薇心底的秘密,只有知道了她的秘密才可以给她治病。”乔然继续说到。 “你是说给马薇薇治病的那个心理医生?”刘军吃惊的问。 “对,就是苏医生。”乔然继续说着。 “可是,人家一个心理医生,跟死者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去sha人呢?难不成,她会因为她的患者而去sha人?”赵旭问道。 “为患者去sha人,那肯定是不会的。但是我发现这两起案子中,割破死者的颈动脉只是表面的sha人方法,凶手这么做,一定还有其它的目的。在任献亮案中,我们现场发现的血迹中,在死者的身边有膝盖形状的痕迹,说明凶手在割破死者颈动脉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死者的血流干,直至死亡。为什么?我想她把自己比作天使,那么死者在她眼里就是魔鬼。天使要放干魔鬼的血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我为什么觉得苏医生有嫌疑,除了她可以很完整的了解马薇薇的外,她还是个医生,医生在我们嘴里可都叫做‘白衣天使’,这一点也跟现场留下的‘天使之吻’很吻合。” “天使之说,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这个苏医生可以最清楚,全面的了解马薇薇是肯定的。要不然,马薇薇也不会在她的治疗下,渐渐好起来。”老乔接着说:“乔然,既然你提出了这种可能,那就你去调查一下这个苏医生吧。注意安全。” “是。”老乔第一次让乔然独自一人去完成一项任务,乔然心里还挺兴奋的。 第二十三章 有惊无险 乔然找到马孝祖,问出了苏医生的地址,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在路上乔然就在想,他第一次一个人办案,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一定要办的漂亮。这个苏医生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他绝对不能跟她硬碰硬,毕竟他的手里并没有她sha人的任何证据。 这个苏医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在去找苏医生的路上,乔然不止一次的想这个问题,如果他以警察的身份去找她,他怕打草惊蛇。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最好。其实乔然做这个决定,还有另外的一处用心。在他看来,这个苏医生虽然有可能是杀人的凶手,但是,他始终相信,她杀人只是激情所致,肯定也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秘密。另外,是她杀了那个杀死自己妈妈的任献亮。在乔然的心里,竟然还存有一份感激之情。 来到苏医生办公的地方,地方并不大,但是装修却很考究,到处都是暖色调,在心理学上,这种色调比较容易平复情绪,让人感觉很舒服,容易卸掉防备,更有益于她对病人的治疗。 当乔然走进诊所,看见苏医生本人的时候,他瞬间觉得屋里再暖的装修,都会因为苏医生而显得黯淡无光。她微卷的头发,黑黑亮亮的,衬托着皮肤更加白皙细嫩,柳叶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高高的鼻梁下,樱桃小口涂着浅浅的口红,粉红的脸蛋上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本来就高挑的身材加上白大褂,更显得高。微微一笑,全世界似乎都要被融化了。 当乔然第一眼看见她,她正在给一个病人治疗。病人躺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苏医生在病人身边缓缓地走过,嘴里轻声的描述着一个宁静,美丽的场景。那声音就像是随风飘动的风铃,一声声,都落到乔然的心上,整个身体像是走在沙滩上,软绵绵的。阳光透过窗纱,投射在她身上,竟然让乔然感觉到了其所未有的光芒。他怎么也不能想象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会跟sha人凶手扯到一起,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来这里。 乔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斗争中,前一个病人的治疗正好结束。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苏医生问乔然。 听到她的声音,乔然不禁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甜美的声音。乔然的心跳竟然不知不觉的开始加快,脸上也明显感觉烫了起来。突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说话。 他很羞涩的说:“我是来看病的。” “您?我可是心理医生。”苏医生看着如此年轻的乔然,似乎有点怀疑。 “我知道,我就是心理有病。”“好吧,您能说说你怎么了吗?” “我—我觉得我得了相思病!” “什么病?” “相思病!”乔然按照来之前事先设计好的套路回答道。 听乔然说完,苏医生“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笑容,简直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会第一时间爱上她。 “我说,帅哥,我这儿看不了你的病,你啊,还是去找你相思的人去吧,只有她可以治你。”苏医生看出了乔然的心思。 “是啊,我这不是找来了吗?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颦一笑,喜欢你所有的一切。”平时严肃惯了的乔然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嘴里蹦出了这么多词,就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不用思考,就能脱口而出。 乔然的回答,竟让苏医生愣住了。或许是乔然表白的太突然,或许还有其它的原因,总之,在这一刻,乔然特别的渴望她不要觉得自己是个轻浮之人而生气就好。其实,对于这段表白,除了办案需要外,乔然是存有私心,如果她不是这两起案子的凶手,那么他就真的要追她做他的女朋友。乔然对他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而她正是他想找的理想型。这善于观察的人,一般都思维缜密,乔然就更是其中翘楚。凡事都有原因。 这一刻,他们四目对视,她不言不语,而他心潮澎湃。三秒钟后,她把她的笑容收了起来说:“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还玩起了一见钟情。没事,赶紧走啊,别耽误我的工作。”说完苏医生转身走了。这个时候的乔然却像个花痴一样,还傻傻的呆在那里。喜欢一个人,连生气都觉得那么让人着迷。作为警察的敏锐反应告诉他,她没有直接拒绝他,他还有希望。乔然想了解她,为了案子,更为了自己。他看着她的背影喊到:“我不打扰你工作,我等你下班。” 她头也没回的走了。乔然坐在椅子上,回味着他向她表白的那一刻。她的反应告诉他,她有所迟疑,她的眼神里却又饱含无奈。这样的眼神让乔然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她迟疑代表她并不讨厌自己,而他无奈,又代表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加上这起案子,就不免让人往坏的方面去想。 等待,本来是件无聊的事情,甚至是件很煎熬的事情,可是等待一个如苏医生般的美女却成为一种享受。乔然在这里,尽情的享受着这种美好的感觉,不知不觉就等到了苏医生下班。 苏医生一出来,乔然就看见了她。脱掉白大褂,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粉红色的紧身上衣仅仅只到腰间,完美的呈现出她高挺的双峰和纤细的小腰,丝滑的水裤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她笔直修长的双腿,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加上她天使的面孔,简直美若天仙。 她看到乔然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她,可是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的走过他身边,离开诊所。 乔然急忙追上去:“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有点唐突,那是因为我确实很喜欢你,我想你追求你。真的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就说喜欢我。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看见漂亮的女孩儿就说喜欢。小小年纪不学好,姐姐没空跟你过家家,赶紧走吧。”苏医生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仍然没有回头,语气那样的不屑。 “是,我承认,我不了解你,但是我想了解你,请你给机会让我了解你,也给自己个机会了解一下我,好吗?”乔然紧随其后争取着。 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乔然说:“别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可能,至少你给我机会试试啊!” “我有我的理由。所以请你远离我。”说完她直接走了。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她的言行都让乔然肯定她不是个坏人,也让他肯定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乔然下定决心必须要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案子,更为了他自己。 乔然暗暗的跟着她,直到她的住处。这里是个老旧小区,到处乱糟糟的,跟苏医生的气质根本就不搭。她上了楼,乔然就在楼下一直等着。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小区里那昏暗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乔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有一些感觉,还是愿意在她住的楼下多待一会儿。他心里也害怕,害怕这样美好的相遇,奇妙的感觉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消失,所以就想在消失之前,好好的感受,好好的珍惜。他坐在车里看着窗户口,灯光照射下她的身影,脑子里回想着她甜美的笑容,不由就会让人产生保护欲。 这个时候乔然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美好的憧憬。他接通电话。 “你在哪呢?”老乔问。 “我在苏医生家楼下。” “有什么发现吗?” 当老乔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乔然迟疑了,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把他的想法告诉老乔。他不想有其他人掺入这段美好的相遇中,他准备自己把事情调查清楚。所以他对老乔撒了谎。 “没有,有的话,我早就回队里了,还用在这里蹲守吗?”说谎的时候,乔然的心有些虚。 “关于苏医生,也只是个假设,没有线索也正常,没事就回家吧。”老乔说着。 “好的,我知道了。”乔然知道,老乔是担心他,毕竟第一次一个人出来调查案子。可是这个时候的乔然,除了感受到了浓浓的父爱,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如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不再调查,可能就能够让苏医生从这个案子中被排除。但是同时呢,又必然会打乱原来大家对案件的分析,这不仅仅只是任献亮被杀案,还涉及到三年前鲁小猛被杀案。在感情与正义的选择上,乔然想起老乔的教导,刑警的职责就寻找真相。最终他还是决定继续调查苏医生。 在他打电话这功夫,苏医生家的灯关了。乔然自言自语道:“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你说什么?”老乔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没说什么,我再待一会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家了。”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也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乔然眼前。熟悉的是这个人她是苏医生,陌生的是,她的穿着打扮跟白天判若两人。天使般的面孔依然让人心动,不同于白天的是,她画了浓妆,嘴唇上的口红像鲜血一样的红。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的暴露的穿着,一个超短的连衣裙,包裹住身体,把整个身材显露无余,前凸后翘,一双白皙修长笔直的大腿,脚上穿着一双亮闪闪的高跟鞋。看到这样一个美女,不管哪个男人应该都会遐想连篇。 “我先不跟你说了。”乔然赶紧挂断了电话。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苏医生。” 乔然的突然出现,很明显吓了苏医生一跳。她停下脚步,站在乔然跟前,乔然面对面的看着她,看着她精致的脸庞,他凝视着她,当看到她的嘴唇时,乔然的心“嘣“的一下,他看见她的嘴上叼着一个刀片。乔然一下就慌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他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鲁小猛,任献亮脖子上的刀口。难道真的是她?乔然不敢想象,下午的时候还在担心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所有的美好就像玻璃一样,在乔然心里,被这片薄薄的刀片击的碎了一地。 苏医生愣愣的看着乔然,刀片很娴熟的就藏到了嘴里说:“你是谁呀?吓老娘一跳。” 她的回答也确实让乔然很意外,不光是外表,连说话的语气都跟白天判若两人。 “我说过我喜欢你,就算你不想给我机会,你也不用装不认识吧,白天在诊所,你忘了吗?”乔然虽然心中一惊,但是他仍然按着设计好的计划实施。 “你这泡妞的套路也太老了点吧?你不就是想认识老娘吗?不用装什么曾经见过。现在见也不晚。你们男人啊,都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没一个好东西,但是我就喜欢坏男人,尤其是你这样帅帅的坏男人。认识一下吧,我叫苏荷。” “哦,对对对,下午的时候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乔然。”她的异常举动,让乔然很不安。 “你这人挺有意思啊,我都主动介绍自己了,你就不用再演似曾相识的戏码了吧?” “不不不,苏医生,我们下午在诊所确实见过。” “苏医生?呵呵,我叫苏荷,但我可不是什么医生。” 这样的话,乔然并没有觉得是为了拒绝而故意说的。这样的行为让乔然更加的不安。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见过的苏医生? “对不起啊,可能是我认错人了。请问,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或者妹妹?” “你这人还挺奇怪。你想认识老娘不就是想跟老娘上床吗?你管老娘有没有姐姐,妹妹啊。”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样想的。” “虚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您能不能回答我到底您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你有病吧,老娘就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姐姐或者妹妹?大晚上的,你这样搭讪我,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听到她说这个,乔然愣住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白天和晚上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而且她好像真的完全不认识自己。 “我不是坏人。” “男人有好的吗?哪个男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不过,我无所谓。你不想请我去你的车里坐会儿。”说着,她朝车的方向走去。乔然见状赶紧跑上前去开门。 乔然坐在驾驶位,她坐在副驾驶位。 刚坐好,她就一副很妩媚的样子说:“帅哥,你说你一表人才的,怎么就不学好,大晚上出来勾搭人家小姑娘。” “我没有,我只是----”乔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呵呵,好了,你不用解释,我这么漂亮,你如果不动心,那是我的失败。对吧。”说着她伸出手,把乔然的手放到她的大腿上。 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的乔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手迅速就收了回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和我一起到车上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到车上来坐会儿的吗?正好咱们可以聊聊天。”乔然都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此刻的他,脑子里有一万个问号。 “聊天?好啊,你说聊点什么?是我的胸围还是腰围还是臀围?” “我想聊聊你嘴里的刀。你怎么会在嘴里含着刀呢?”最终还是理智战胜的私欲。乔然开始试探性的问一些关键的问题。 “你是说它呀?”说着,她从嘴里熟练地吐出了那个刀片。“这个是我防身用的,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用它来sha人。” “sha人?”听到这,乔然故作吃惊。 “是啊,你可别小看这个刀片。它可已经sha过两个人了。他们都是坏人。” “你sha了人?”乔然继续追问。 “哈哈,看把你吓的。老娘开玩笑的。”车里响起了清脆的笑声。 当听到苏荷说她sha了两个坏人时,乔然就已经很肯定她就是鲁小猛案和任献亮案的凶手,再一个很肯定的是她不是苏医生。当他得出这两个结论的时候,他特别的高兴,能破案固然是好,但是,能遇见苏医生对他而言更好,现在确定了苏医生不是鲁小猛案和任献亮案的凶手更是好上加好。为了获取更多证据,他决定冒个险,趁苏荷不注意,偷偷的拨通了老乔的电话。 乔然试探性说:“你说sha人,我并不是害怕。坏人就应该sha掉,免得留在世上祸害其他人。” “你也认为坏人应该sha?” “是的,我也是个嫉恶如仇的热血青年。我看不惯那些欺行霸市,鱼肉百姓的坏人,尤其看不惯不孝顺父母还殴打父母的人。如果让我遇到这样的人,我见一个sha一个。” “对,见一个sha一个。你也sha过人?” “也。你的意思是你真的sha过人?” “是啊,我sha人了,就用这个刀片。”说着话,她脸上露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这么小的刀片,可以sha人?”乔然故作蔑视的表情。 “当然了,刀片虽小,看割什么地方,地方割对了,它一样可以要了人的命。” “割哪?” “比如说颈动脉。我sha他们就是割破了他们的颈动脉,我要放干他们身上的每一滴血。他们不是人,是魔鬼,是祸害人间的魔鬼。”说道这里,苏荷一下情绪激动起来“当我割破了他们的颈动脉,看着他们的血喷射出来,看着他们苦苦哀求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死亡时,我就特别的兴奋,他们是死有余辜。我恨他们。我要让他们死。”苏荷的表情变得异常的扭曲。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恐怖,把乔然吓的够呛。 “对,他们罪有应得。”乔然继续顺着她的话说。“你也别太激动,为他们那样的人渣,不,魔鬼,不值得。你系好安全带,我开车带你出去兜兜风。不能让不值得的人影响了咱们的好心情。”苏荷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她突然变得目光呆滞,特别安静。 乔然开着车,快速的朝刑警队的方向去。在路上,他一边安抚着苏荷,心里一边祈祷,祈祷老乔能听懂他说的话,在刑警队接应他。 晚上,路上的车比较少,乔然很快就到了刑警队。一进刑警队,他刚把车停下来。老乔,刘军和赵旭就围了上来。 谢天谢地,老乔听懂了乔然的话。 苏荷看见他们把车围起来才问乔然说:“他们是谁?我这是到了哪里?” 这个时候苏荷的言语不再那么带刺,眼神也恢复了温和,乔然突然觉得她跟苏医生又有点相似。他看着她说:“对不起,这里是刑警队。我是警察,他们是我的同事。我是来带你自首的。只有自首,你才能得到宽大的处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荷看看乔然“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死。哈哈----” 她没有反抗,被拷到审讯室。 “今天,这是个意外的收获。犯人留一个人看守,其他人回家休息,明天再审。”老乔说到。 “我申请留下来。”乔然对老乔说。 老乔看看乔然说:“好吧,注意安全。”然后他看看刘军和赵旭:“你们回去吧!” 老乔,刘军,赵旭走后,乔然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苏荷。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她的眼神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sha的都是坏人。可是,那毕竟是人命啊!”我向苏荷解释着。 苏荷看着我,淡淡一笑:“你不用说对不起。相反,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脱离了那种煎熬的生活,让我获得了解脱。其实,一上你的车,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我有想过要sha了你。但是,在跟你的交谈中,我发现你并不是一个坏人,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你就是上天安排过来拯救我的人,所以我才那么痛快的交代了我sha人的事实。我想结束这样的生活。” 苏荷说完,神情变的很轻松。 听到苏荷这样说,乔然更加的感到愧疚,还自以为是自己高明,说谎话套她的话。他很惭愧的说:“不管怎么说,我骗了你,我必须向你道歉。还有我要谢谢你。” “谢谢我?咱俩今天才刚认识,从没有过交集,我有什么会值得你去感谢?”苏荷自嘲的说。 “不,我们有交集。你知道你杀的那个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在十几年前杀了我的妈妈。因为这个人,我家支离破碎,我爸痛苦不堪。我爸找了他十几年,最后,是你替我们报了仇。也是你把我爸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乔然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听见乔然这么说,苏荷更加的释然:“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样岂不是更好。那个人死了,不光不再祸害活着的人,对你死去的妈妈也有了交代。” “可是你------”乔然不敢再说下去。他知道,法不容情,即使再充分的理由,也不能作为苏荷故意杀人的接口,接下来面临的肯定是法庭的审判“如果我不去找你,或许你就不会现在这个样子。” “你真的不用愧疚。我能感觉到你跟其他男人的不同。临死能遇见个真诚对我的人,我很知足。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也许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苏荷说这话的时候更加像苏医生。 “我------” “什么也别说了,我累了,我想睡觉了。”苏荷打断了乔然。 苏荷没有给乔然说更多话的机会,她很安静的睡着了。这个时候的乔然却怎么也没有睡意,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他不断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能确定他眼前的这个苏荷到底跟苏医生是什么关系。苏医生安静舒雅,而眼前的苏荷任性霸道。可是在刚才的谈话中他又不止一次的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苏医生的影子。乔然很怕,他很想马上赶到苏医生的住处,再去看个究竟,可是他不能离开,只能等到天亮后。想着想着,他的意识也模糊了。 “哎,那个谁”迷迷糊糊的乔然的耳朵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猛的一下醒了过来。 “是你刚才在叫我吗?”乔然问苏荷。 “是我在叫你。”苏荷说。 听苏荷说完话,我一下紧张起来。这个声音,他印象太深刻了,如风铃般清脆。这明明就是苏医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话怎么变成这样了?”乔然吃惊的问,还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他还想着等刘军他们上班了,他就去找苏医生,以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苏医生。 “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呀!”苏医生一脸无辜的样子。 “可是你昨晚不是这样的。”乔然仍然不敢相信。 “昨晚,我在家睡觉。怎么一睡醒就到了这里,还带着手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已经告诉你了,咱们不可能的。就算你把我关到这里,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你可要想好了,非法拘禁,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苏医生呵斥着乔然。 乔然彻底蒙了,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谁。内心深处想面对的是苏荷,可是偏偏却成了苏医生。 “你到底是谁?苏荷还是苏医生?”乔然再次问道。 “我叫苏荷,你也可以叫我苏医生。你赶快放了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呢。”苏荷有点生气了。 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乔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荷,便迅速的离开了审讯室,跑到办公室。 林月已经来上班了。 看见乔然跑过来“不错啊,一下破了两个案子。” “月姐,有个情况我需要给你说一下,你帮我分析一下。”乔然根本没有听见林月的夸奖。 “没问题,你说。” “昨晚上我和老乔,刘军,赵旭的确抓了鲁小猛案和任献亮案的凶手。但是,昨晚抓的那个凶手,跟今天在审讯室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意思?凶手跑了?不可能啊。” “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乔然很着急的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叫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林月被乔然问的蒙了。 “我是说,这个人,白天是苏医生,晚上就会变成苏荷。是晚上的苏荷sha了人,跟白天的苏医生没有任何关系。昨晚,我跟苏荷聊了很多,关于她的,也关于我的。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她竟然成了苏医生,记忆只停留在了昨天下午,而昨晚上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乔然尽可能想把事情说的清楚点。可能是他太着急了,越是想说明白,似乎就越语无伦次。 “你说的是精神分裂?”林月努力的捋了一下头绪,给出个结论。 “对对对,精神分裂。”乔然心里太想给苏荷找到一个可以碱性的理由,当林月说出这个时,乔然似乎看见了希望。他知道,精神分裂是一种精神病,如果是在发病期间做的事情是不负刑事责任的。 精神分裂,一个人因为受到巨大刺激,就有可能会精神分裂。患精神分裂的人,会在不同的时期出现不同的性格特征,大部分情况下,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会正好相反。这完全符合苏荷的表现情况。 “如果经过鉴定,凶手确实精神分裂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判死刑。”乔然自言自语着。 “不是,,乔然,你这是什么情况?”林月还是有点弄不明白。 他哪里知道,虽然乔然是设计好,才去找苏荷。他对苏荷说的话里大部分是谎话,可是,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他确实对苏荷一见钟情,喜欢上了她。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紧张。当林月以法医的角度给苏荷的表现定性可能为人格分裂症的时候。乔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个可以救苏荷的稻草,他肯定特别高兴。 老乔,刘军和赵旭也陆续来到办公室。 老乔说:“刘军,去审讯室找那个苏荷,录一下供词,这个两个案子就可以结了。” “苏荷患有人格分裂症。”乔然急忙说:“sha人的事是晚上的苏荷干的,而白天的苏医生对晚上干了什么根本一无所知。” “你说什么,凶手患有精神分裂。”老乔非常吃惊。 “是的。晚上的苏荷性格多么强势。再看看白天的苏医生,她性格多么温柔。”乔然替苏荷解释着。 “她到底是不是患有精神疾病,需要权威的机构出具鉴定。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老乔听到乔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是很开心的,但是一切还必须按照程序来进行。 第二十四章 妈妈的死 苏荷的归案意味着鲁小猛案和任献亮案的告破,这是乔然到刑警队后独自破获的第一个案,他本应该很高兴的,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苏荷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心动的女生,可是她却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不管她的身世有多不幸,她都不应该去杀人。乔然想救她,可是,就算他再喜欢她,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现在只能等待法医鉴定苏荷是否患有人格分裂症。 虽然救苏荷有了一点希望,可是,乔然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就过去了。 回到家,乔然仍然是无精打采的。老乔看出了乔然这一天的变化,问道:“你在为苏荷的事情担心,你不想看到她被定罪?” “嗯”乔然猛的一下抬起头。“我昨晚跟她聊了很多,其实她是故意让我抓住她的。虽然她承认她杀了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本就该死。”乔然心中的天平已经再向苏荷倾斜! “乔然,谁该死不该死不是咱们说了算的,都是法律决定的。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凌驾于法律之上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如果伸张正义,就可随便杀人,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老乔态度中肯的说“其实,我也不想她被定罪。不光是因为他伸张了正义,更重要的是她替咱们父子俩给你妈妈报了仇。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等鉴定结果出了再说。” 从案发现场,老乔主动提了有关乔然妈妈的事情后,乔然就一直想问问当年的具体情况,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老乔又提到了乔然的妈妈:“爸,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可是我不敢问,现在凶手已经死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 乔然这样突然一问,老乔反而沉默了只是片刻之后。老乔叹了口气:“你妈妈的死,我要付全部的责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爸爸刚刚当上刑警队的队长,正好得到个线索,牵涉到市里的一个黑社会阻止。爸爸立功心切,便想要对这个黑社会组织下手。没想到这个消息被他们提前知道了。他们就派了人给我放话,让我做事动动脑子,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去问候我的家人。我堂堂一个刑警队队长哪能受得了这个。我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加快了打击速度。我的做法彻底激怒了这个黑社会组织。有一天,下班回家,我接到电话。对方没说是谁,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他们。他们绑架了你的妈妈。按照他们的要求,我去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老乔与任献亮面对面站着。任献亮蒙着面,站在乔然妈妈的身旁,左手抓着她的头发,右手拿着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老乔怒斥着:“抓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放下刀子,有事冲我来。” 听到老乔的声音,乔然的妈妈情绪异常激动,可是他动弹不了。 任献亮很轻佻的说:“吆,乔大队长,都这个情况了,你还在发你的官威吗?我好害怕呀!我就是不放,你能把握怎么样?” “你”老乔眼睛里冒着愤怒的光“你敢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任献亮满不在乎的说:“既然我这么干了,我就不怕你。我警告过你做事情前要先动动脑子,否则就会去问候你的家人。可是你不听啊,今天我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 “听到任献亮说这个,我知道这是冲着我正在部署的一个行动而来的,行动的对象就是市里的一个黑社会组织。”老乔说愤愤的说。我知道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当时我就想安抚一下任献亮。 老乔冷笑道“原来是你们啊!我要抓的是你们组织的领导人,像你这样的级别就算被抓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重新做人。但是如果你杀了人,那性质就完全变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人都快要死了,你还这样威风凛凛啊,看来不给点颜色,你还真不知道谁才是老大。”任献亮说着就动起了手。他用右手的刀子,慢慢的划破乔然妈妈的脖子:“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爱人死去,这样,你才会深刻的体会到不停话的后果。” “不要啊”老乔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疯狂跑过去。可是为时已晚。 任献亮放下乔然妈妈准备逃跑,被快速跑过来的老乔击中后背,落荒而逃。 老乔抱起倒在地上的乔然妈妈,他揭下她嘴上的胶带,用手努力的捂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可是无论怎么捂,血都不停往外留。 “我看着你妈妈的嘴在微微的动,她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她的眼泪诉说着她的不舍,可是,我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而无能为力。”老乔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乔然也不停的攥着拳头。 “后来,我按照计划,一举捣毁了这个犯罪组织,但是我却没有找到那个杀你妈妈的凶手,在我记忆中唯一留下的就是他右手手背上的纹身。”老乔恨恨的说“你还记得有段时间,我经常会把你放到刑警队吗?我就是怕他们再去伤害你。” “一切都过去了”乔然安慰着老乔,并走到他的跟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尘封三年的案子破了,对老乔,刘军,赵旭还有林月来说,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而这一次,老乔显的尤为高兴,可能是因为乔然的原因,毕竟这个案子的告破,乔然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的。也算是乔然间接的为他的妈妈报了仇。老乔看着乔然一点点的成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哪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乔然也知道,老乔对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所以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就是手头还没完的案子-------王闯坠楼案 老乔他们对案件又推敲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任何的思路,找不到可以确认杀死王闯凶手的确切证据。 老乔突然看着乔然和林月:“上次,你们一起去的陆宸风家,有什么发现吗?” 林月一句“没有”,那表情就像是甘露变泔水,一腔的热情瞬间被浇灭。 “乔队,我想去提审候利伟。”乔然请示老乔。 “乔然,这个有用吗?车祸案本来就跟坠楼案联系不大”林月听见我提出这个要求,提醒我说。 “现在案件的进展进入瓶颈,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推下楼,死了,而我们从案发到现在连嫌疑人是谁都还不能确定。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是这个案子涉及到的人或事都查查,万一有收获呢,总比就这样,原地踏步要好一些吧。”乔然隐隐的觉得王闯因车祸案与陆家产生关系,自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案子会在车祸案中找到线索。 “有关陆家的车祸案,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肇事司机候利伟是逃逸后自首。他的供述和我们在现场的勘察结果是一致的。”老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车祸案“你要去提审他,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乔然说“我只是对没有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事情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据我所知,车祸发生在一条新修的路口,现场没有目击者,没有摄像头。候利伟既然已经逃逸,为什么又会选择自首?” “当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候利伟投案后,所有的程序都符合要求,所以也就很顺利的判了刑,候利伟没有提起上诉。” “既然你也有疑问,那为什么不同意我去提审他呢,我想弄清楚案件过程中的每一个疑问。”乔然继续要求着。 “那好吧,年轻,就需要多锻炼,锻炼过后才能增长经验。”老乔同意了乔然的要求还不忘教训他几句。 得到老乔的应允后,乔然马不停蹄的奔赴市第一看守所。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去提审犯人,他以为他会很紧张,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任何情绪,脑子只是一味的浮现着王闯坠楼后的表情。那个表情,似乎包含着很多的感情。惊恐中有失落,绝望中带着愧疚,充满了故事。简单的一个坠楼案,牵扯本市最大的企业董事长,并且还难住了刑警队,这个坠楼案就越发的让他觉得不简单。 到了市第一看守所后,乔然跟负责人出示相关手续后,进入审讯室,等待候利伟。在这个间隙,他的脑海里在描绘候利伟的形象,一个渣土车司机,应该皮肤幽黑,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挺邋遢的。正在他想象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一副清俊的面容映入了他的眼帘。短头发,大眼睛,双眼皮,死死的盯着他看,洁净的面庞,一身囚服都穿的整整齐齐。 狱警让候利伟坐下后,转身离开了。 乔然和候利伟面对面坐着,他们互相看着彼此,若干秒后,乔然开始询问。“你是候利伟?” 候利伟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说:“是。” 乔然继续问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再问一次有关那次车祸的所有细节。请你详细的跟我再说一遍。” 候利伟听到这个情绪有点不耐烦:“这个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我都开始服刑了。我又没有上诉,还有什么好说的。” 乔然看他情绪激动,就换了个话题:“这次找你,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个案子牵扯到车祸案。所以刑警队派我过来在了解一下情况。” 候利伟满脸疑问的说:“我这个就是个简单的车祸,怎么会牵连上其他的案件呢?莫名其妙。” 乔然看候利伟开始张口说话就继续说:“这也是我这次来的目的之一,所以请你详细的说一下车祸现场的细节。” 候利伟思考的一会儿:“对于那场车祸,我真的很抱歉也很后悔。因为我害死了两个人。我现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算是在赎罪吧。”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乔然追问道。 候利伟说:“家里等着用钱,我连续干了几天的活。那天开车出来,迷迷糊糊的就犯困,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撞上了。” “发生车祸后,你有没有下车查看车上人的受伤情况?”乔然接着问。 “当时我都蒙了,慌慌张张的下车看了一眼。本来我是想要打120的,可是看见那辆 车上的人浑身是血,我就特别害怕,趁着没人,开车跑了。”侯立伟说。 “当时车上的人都已经死了吗?” “当时我也没看太清楚,只看见车的后座上有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年轻女孩儿,年轻女孩儿一动不动的,中年女人身体也是没动,但是我看见她的手动了一下,把我吓坏了,转身就跑了。应该还有一个司机,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候利伟回忆着。 “你都看见受伤的人还活着,却不去救,活该你坐牢。”听见他说看见有人活着却没有去救,乔然情绪激动起来。 “没错,我是活该。可是我也不能不管我的老婆孩子啊,他们娘俩还指望我养活呢。” “据我所知,当时警察没有找到你。你为什么要自首呢?” “出了这个事故后,我是日夜担惊受怕,后来看新闻说车上的人是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大军的妻子,女儿,我心里就更害怕了。人家财大气粗的,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找到我。与其这么躲躲藏藏,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自首。只是可怜我的老婆孩子。“说到动情处,候利伟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崩塌,落下泪来。 乔然听后说:“你的老婆孩子确实可怜。候利伟,你的手,脏了。” 候利伟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确实,我的双手沾满了血。” 乔然趁机仔细的看了候利伟的手,十指健全。 看到候利伟的手指健全,乔然的心咯噔了一下。怎么回事?陆宸风说他看见肇事司机的左手是有残缺的,为什么,在服刑的候利伟的手却是健全的?看来这起车祸真的不简单,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没有调查清楚,是陆宸风说了谎,还是候利伟在说谎? 带着疑问乔然回到刑警队。 走进办公室,老乔和林月,刘军,赵旭还在梳理案情。 乔然走到老乔面前:“乔队,有个情况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候利伟那有新发现?”老乔紧跟着问道。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发现,跟王闯坠楼案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却是陆家车祸案的一处疑问。”乔然说道。 “难道是候利伟的手没有残缺?”林月问道。 “是的” “这是什么情况?”老乔问。听见案件有了新情况,刘军和赵旭也凑了过来。 “我跟月姐一起去见了陆宸风,他作为车祸的亲历者,对案发当时做了详细的说明,车祸经过跟候利伟说的基本一致。但是只有一点,就是陆宸风说在他昏迷之前,他看见肇事司机的左手是残缺的。而今天我见到候利伟,他的手却是健全的。”乔然说道。 “嗯?还有这个情况?”老乔皱起了眉头。“当时,因为事故发生地过于偏僻,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到底谁是肇事司机,候利伟来自首,同样描述了车祸发生的过程,基本没有误差,加上他自己也承认,自然这个案子就结了。陆宸风当时在国外治疗,并没有给我们反映这个情况。”老乔说。 “我知道,我问过陆宸风,他说他回国后,候利伟已经在服刑,所以也就没再提过。”乔然说。 “难道这个案子里还有内情?”刘军起了怀疑。 “可是,据我观察,候利伟不像是在说谎。就算是现在已经在服刑,他还是一直在惦念着他的家人。案发当时,他的处境并不好。”乔然继续说着他的看法。 “那他会不会是拿了钱,替人顶罪呢?”赵旭分析道。 “我觉得不像,我今天在审讯室看到候利伟,我觉得他的家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别重要的。他心中肯定一刻都不愿意待在监狱的。如果他是替人顶罪,那么服刑这么久后,突然有刑警队的人再次提审他,正常情况下,都会觉得是不是案子有了新发现,是不是自己可以出去了,可是他不一样,他在逃避那场车祸,他想忘记,不愿再提起。这不是一个替人顶罪的人会做的事情。” “乔然,干刑警的,不能凭自己的感觉去判断,我们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 推断。”老乔又以一个老刑警的姿态教育乔然。 “是。但是您不是说可以合理的假设吗?你看鲁小猛案,任献亮案不正是因为合理的假设,才进一步发现了证据,最终破案的吗?”乔然辩解着。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所以老乔也没法辩驳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更倾向于陆宸风在说谎?” “可是,他有什么必要去说谎吗?制造候利伟不在场的证据?但是他跟候利伟很明显是不认识的。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刘军也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并没有说陆宸风在说谎。或许他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看花了眼也没准。每一种情况都可能会发生”乔然继续着。 王闯坠楼案一点点的推进,却一直没有新的线索。 第二十五章 精神病院里的魔鬼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刑警队的每个人都在忙各种的事情。苏荷的病情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不出意料,她确实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白天和晚上形同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而且他们互相排斥对方,不愿意接受对方,尤其晚上的苏荷不接受白天的苏医生。同时也找到了她的致病原因。原来,她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妈妈被爸爸打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内心深处一直在责怪自己,她想自己变的不再懦弱,可以为自己的妈妈报仇,当鲁小猛打他母亲的视频在网上传播开来的时候,正好刺激到了苏荷这条紧绷的的弦,才导致了鲁小猛被杀。苏荷初入社会的时候,经验不足,被人强奸,这件事情也深深的刺激了她,当她从马薇薇口中得知任献亮的所作所为时,潜意识里已经触动了杀机,而当马薇薇受辱后自杀,彻底激怒了苏荷,所以任献亮也被她杀了。法庭鉴于苏荷在杀人的时候处于发病阶段,自身行为无法控制,宣判苏荷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必须强制接受治疗。对于乔然来说,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他为苏荷高兴,她免于死刑;他更为自己高兴,他唯一心动的女生,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因为苏荷没有亲人,所以乔然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苏荷本性是个善良的人,乔然也始终坚信她可以治好,成为一个正常人。 虽然苏荷有人格分裂症,但是乔然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在乔然陪伴苏荷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感情也迅速的升温。 因为没有新的线索,王闯坠楼案又被搁置了起来。乔然每天奔波于刑警队和医院之间。他的行为让老乔产生了怀疑:“对于这个苏荷你小子挺用心啊。你不会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面对老乔的这个问题,他其实早就考虑过,所以反问老乔:“如果我说是,您会支持我吗?” “苏荷长的漂亮,心地善良,是个好女孩儿。只是她的病------”老乔有所担心。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苏荷有这病,我都觉得我配不上她。现在她无亲无故的,正是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让我觉得值得去爱的人,我很幸运,我愿意去照顾她,我相信她的病一定会好起来。如果她没有好,我会一直照顾她,如果她好了,她再去选择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会尊重她的选择。现在我希望您可以尊重我的选择,行吗?”乔然表达了他的想法。 老乔想了想:“你已经长大了,你怎么选择,爸爸都不会干预你,爸爸支持你,只要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谢谢您!” 乔然每天一下班就去陪着苏荷,她自己一个人,会很害怕,乔然就一直陪着她。精神病医院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待的地方,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总是会听见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气氛阴森恐怖,让人心里毛骨悚然。 对乔然而言,他只是想减少苏荷晚上的焦虑感。每到晚上的时候,乔然就眼看着苏荷从温柔女性,变成泼辣女人。晚上的她性格更暴躁一些。为了防止出事,晚上的时候,病人都是单独关在病房里的,所以她经常会大声的吼叫,想出去,而乔然就耐心的跟她聊天,跟她讲一些美好的事情,尽可能的去安抚她,这也是医生嘱咐他的。这样有利于苏荷病情的治疗。在他陪着她的时候,她也在陪着他,至少能使乔然忘记精神病院里那些恐怖的东西。他很享受跟苏荷独处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治疗的推进,苏荷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乔然的心情也随着苏荷病情的好转变的愉悦起来。 乔然如平常一样,又一次来到苏荷的病房,陪着她,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互相在更多的了解彼此,随着了解的深入,乔然越来越喜欢苏荷,但是却也更加的不敢表白。从上次任务中表白了苏荷,到现在过去这么多天,他们彼此再没有提起过那次表白,就这样随遇而安吧,至少到目前,乔然还没有发现她表现出不喜欢自己。晚上,各种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当回事儿。直到深夜,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早晨,乔然被嘈杂的说话声还有刺耳的救护车的警报声吵醒。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同样被吵醒的苏荷。 白天的苏荷恢复了温柔,她问:“乔然,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应该是,但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正准备去看看,还没走,你就醒了。” “你不用管我,你先去看看吧。应该出的事不小。”苏荷说道。 “那行,你在这等着,别乱跑,我去去就回来。”说完,乔然跑向的人群。 当乔然走进人群的时候,他看到在一间病房里,一个中年妇女倒在血泊中,医护人员正在检查中年妇女的生命体征。只见负责检查的医生在不停的摇着头,那个中年妇女已经确认死亡。 看见有人死了,乔然立马走上前,表明了身份,请医院和医护人员不要乱动,保护好现场。 他给老乔打了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后,继续投入到现场秩序的维护中。看着眼前的场景,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这个魔鬼终于死了。” 这句话让乔然很警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魔鬼呢?他走到说话的人跟前。看他穿着的白大褂,可以肯定他是这家精神病医院的工作人员。乔然问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问我。”他回避着乔然的问题。 “我听见你说死者是魔鬼。你为什么这样说。”乔然继续问。 他看看周围,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没说。” 乔然改变了语气,严厉的说:“我是咱们市刑警队的,我要求你配合调查。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就请你跟我到刑警队里说。” 他再次看看周围,看看乔然:“没错,她就是魔鬼。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从她来到我们医院后不久,就流传着这种说法。有的人说,她中了邪,才变疯的。也有人说,她在疯之前,在某个政府机关是二把手,是相当的风光,但是这个人迷信,总是相信世上有神鬼,花钱请所谓的大师给她驱魔驱邪,最后中了邪,疯了,才被送到这里来。这里的医生都可以证明,她来到这里检查,身体各项指标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但就是整天疯疯癫癫,还经常说有人要杀她,大喊大叫的。谁知道,今天她真的被杀了。” “还有吗?”乔然想知道更多。 “我就知道这么多。”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一会儿我的同事来了,请你配合录一下口供。”说完乔然便去找郝院长。在这里陪苏荷,时间久了,很多的院领导他都认识了。郝院长就在人群中。 “郝院长,能说一下死者的情况吗?”老乔不在,乔然按照老乔的路子先了解起死者的状况。 “她叫蒋国红,没来咱们医院以前,是咱们市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了。院里都传说她中了邪,当然我是不相信鬼神论的。但是传的人多了,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郝院长解说着。 “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乔然指着三个胡言乱语的人说。 “他们也是我这儿的病人。就是他们杀了蒋国红。”蒋院长说。当乔然听到蒋院长这样说,我才听清楚了那三个人嘴里说的是什么。原来他们一直就在嘟囔着“魔鬼死了,魔鬼死了。” 没过多久,老乔,刘军,赵旭和林月都赶到了案发现场。一到现场,老乔就要求医生安排其他无关人员离开。 “现场保护的怎么样?”老乔问乔然。 “我一直在现场,没有人动过现场。”乔然回答道。 “刘军,勘察现场,林月,尽快做尸检。”老乔安排着。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凶手杀人后,根本就没有离开现场。”乔然悄悄的对老乔说。 “什么,谁是凶手?”老乔也非常惊讶。 “就是他们。”乔然指着胡言乱语的那三个人说道。 “他们,他们一起干的。”老乔对于这个情况有点不相信。 “是的。” “既然知道他们是凶手,那为什么不抓他们?” “你看他们的状态,他们也是这里的病人,都是神经病。”乔然很无奈的说。 “你确定?” “确定,我已经问过郝院长了。” “可是,三个神经病怎么会一起杀人呢?”老乔对于这一行为继续表示了不相信。 “因为在他们眼里,死者蒋国红是魔鬼。”乔然略带笑意的说。 “什么,又是魔鬼。上个案子里,苏荷就是把坏人当成了魔鬼,怎么这里又出现了魔鬼。精神病人的世界真是不懂。既然凶手抓到了,那这个案子就简单了。”老乔扭过头看着刘军:“凶手就在现场。三个精神病人一起杀的死者。你这儿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应该是被外力作用下,头多次碰墙上致死的。”除了现场留下的血迹外,没有其他发现。” “刘军说的不错,通过对死者的检查,除了手上有细微的伤痕外,身上也有多处淤青,再就是后脑部位受伤出血。手上的伤痕应该是在反抗过程中厮打造成的,身上的淤青很明显死者在被杀之前,遭受了殴打,而后脑的伤应该才是致命伤。目前看来是因为冲击过大,导致颅脑损伤,最终导致死亡。具体的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赵旭,去调看一下案发前后的监控。”老乔说。 “是。” 就在老乔他们紧张的处理这起案件的时候,市反贪局的同志也赶到了现场。老乔和他们虽然不在一个单位,但是都是政府机构,彼此都认识。 “老徐,你怎么来了?来看病人?”老乔问道。 “算是吧!我来看的就是她。”老徐指着死者蒋国红。 “她,是你的朋友?” “不,她是我的证人,而且在她手里有一份很重要的证据。她以前是咱们市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她叫蒋国红。因为牵涉进一起贪污案,被立案调查,其实我们知道她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所以想了各种办法,终于说动了她转为证人,举报她的大靠山。她还说她手里有一份资料,可以作为指证大靠山的证据。本来她是要交给我们的,可谁知道,突然间就疯了,弄的这个案子前功尽弃。把她送到这里来,是我们局长的意思,就等她病好,然后拿出证据,抓捕大靠山。这下可好,病还没好呢,人却就死了。”老徐扼腕叹息。“前期做的那么多工作都前功尽弃。” “死者是不是威胁到了市里的某位领导?这个大靠山有怀疑对象了吗?”老乔问。 “有” “谁?” “就是市委于副书记。”老徐把头靠近老徐,轻声的说。 “于副书记?”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就在蒋国红手里,但是她却死了。”老徐叹了口气。 “这么说,这个案子很蹊跷。本来乔然告诉我说凶手就在现场,还以为是精神病人无意中误杀了她,看来,她的死,很可能是被灭口的。”老乔听到案子有了新情况,瞬间又提起了精神。 “我们这边的线索是断了,下边就看你的了,一定帮我把线索再找回来。”老徐拍拍老乔的肩膀。 “我一定尽力而为。”老乔附和着。 “这件事情牵扯到于副市长,你不害怕吗?”老徐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是犯了法,别说是副市长,就是副省长我也敢查。不过,我只负责给您再找到线索,剩下的事情是您的工作范畴了。”老乔虽然办案冲动,但是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 “好,咱们各司其职,互相配合。那我就不打扰你办案子了。我就先走。”老徐告辞了老乔。 “好的,有消息,我及时通知您。” 送走老徐后,老乔看着乔然:“在我来之前,你有什么发现吗?” “也没什么具体的发现,只是听说,蒋国红到这个精神病院后不久,这里就开始流传她中邪变疯,是魔鬼的传言。其它的,没有发现。”乔然回答道。 “具体开始流传的时间,查清楚了吗?”老乔又问。 “没有,这个我想问问在这里工作的医生就知道了。据说,这儿的人都知道这个传言。” “头儿,您怎么对这个流言这么感兴趣?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刘军问。 “我怀疑死者是被谋杀的。”老乔表情很严肃。 “谋杀,三个凶手根本就毫不掩饰的闯进蒋国红的病房把她杀了。这算是谋杀吗?” 赵旭查看完监控回来正好听见老乔的怀疑“案件发生在凌晨的三点半。他们三个人分别从自己的病房出来,然后走进蒋国红的病房,就再也没出来。” “你说他们在相同的时间,一起出病房,然后又一起走进的蒋国红的病房?”老乔问。 “是的。” 听完赵旭的话,老乔再次看看还留在现场的三个人。他们仍然在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似乎跟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赵旭,你把监控视频打开,我看看。”老乔说。 听到蒋国红可能是被谋杀,乔然心里开始自责。毕竟,这起杀人案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的。昨晚他陪着苏荷,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也听到了叫喊声,因为经常在夜里听到,习惯了,所以也没当回事。当时蒋国红很可能是正在被这三个人殴打,现在想起来,如果当时他过去看一看,也许她就不会死。 听见老乔说要看昨晚的视频,乔然赶紧也凑到跟前,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旭打开电脑,插上优盘,昨晚的视频随之播放出来。他们三个人基本是在同一时间走出病房,晃晃悠悠的走到蒋国红的病房,直接走了进去。当看到这里的时候,乔然忽然发现了一个小细节便让赵旭把播放速度放慢,果然在进蒋国红房间的瞬间,其中一个人扭头看了看监控。当画面定格到这一时刻时,乔然和老乔互相看了一下对方。那个眼神犀利而且冷酷,那个冷笑阴森而且恐怖。他明白老乔的疑问,三个有精神病的人,能做到同一时间做同一件事,这本来就是很不可能的事情,而在杀人之前,还特意瞄一眼监控,这更不像是有精神病的人能做出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石湾村三兄弟 “老乔,您是不是怀疑这三个人?”。乔然看到这里便问起老乔,其实这个时候他心里也有疑问。 “没错。因为这起案子牵扯到另一起贪污案。加上这三个精神病人的异常表现,我有理由相信,蒋国红是被人谋杀。”老乔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郝院长说过,这三个人确实是有精神病的。”乔然陈诉着一个事情。 “我不管这些,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说完,老乔找到郝院长,要求他把三个精神病人单独关起来,然后过来配合调查。 “老徐说,蒋国红手里有可以给市里某位领导定罪的证据,而她临死前遭到了严重的殴打。大家想一想,这三个人为什么要打蒋国红,我觉得他们很可能在逼迫蒋国红交出证据。但是蒋国红不交,导致了她被杀。杀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销毁证据。”老乔分析着。“现在咱们掌握的只有这三个人,我们要从这三个人开始调查,顺藤摸瓜。”老乔继续说“既然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那么肯定是心里没有什么担心。一切都被他们背后的人安排妥当了。” “如果这三个人是被安排过来找证据的,那么他们的病就一定是伪装的。可是,他们的伪装能骗过郝院长他们吗?”乔然提出了怀疑。 “这个问题,咱们问问郝院长就知道了。”老乔说:“刘军,去请郝院长过来。” 刘军正要去,郝院长正好过来了。 “郝院长,我们想了解一下他们三个人的情况。你能说一说吗?”老乔问道。 “可以”郝院长回答道:“这三个人呢,是我捡的。” “捡的?” “是的。半个月前,我路过石湾村,前面的路被他们三个人挡住了,当时他们在打架。我便下车去劝架。没想到,当我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听到他们嘴里在互相骂着对方,他们彼此都说对方是魔鬼,还一直说要杀了彼此。我是个精神病医生,看到这种情形,我的职业经验告诉我,他们很可能是精神病患者。看着他们不停的扭打,我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就想办法安抚了他们的情绪,把他们带回到医院。我的初衷是好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如果我可以把他们的病治好,未来他们还有很长路可以走。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郝院长,您确定他们三个都有精神病吗?”老乔追问着。 听到老乔的问题,郝院长明显的楞了一下后说“是的。虽然具体的致病原因还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好的,情况呢,我们先了解到这儿。”老乔客气的说道。 “那我就先去忙其它病人了。有什么需要的,乔队再叫我。”郝院长说完便走了。 “捡的。这个,是不是有点牵强。我怎么总觉得郝院长在刻意隐瞒什么?”在郝院长走后,乔然发表自己的看法。 “继续。”老乔说。 “从心理学上说,一个人在突然间被问到某个意料之外的问题时,会不由自主的停顿。不知道,大家看见没有,当老乔问郝院长那三个人是否有精神病时,郝院长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做的回答。这个停顿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想到老乔会问这个问题,在他认为,他们三个人有精神病是事实,没有人会怀疑,所以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他没有想好。似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经过深思熟虑,生怕说错什么?或者是说露什么?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呢?”乔然继续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对于乔然提出的疑点,我表示赞同。在我们看监控视频的时候,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但是作为刑警的我们都产生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那个人一定不是精神病人。但是我们问郝院长,他却很肯定的说他们都是精神病人,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三个人竟然是他捡到医院的。正好就是这三个人杀了蒋国红。这是个巧合吗?我觉得不是,而是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件事。”老乔说:“下面着重在三个方面进行调查,一,在医院找除郝院长外其他的工作人员询问一下有关那三个人的情况。二,赵旭通过技术手段去确定三个人的身份。三,还是赵旭的工作,想办法,查清楚半月前,郝院长是否去过石湾村。我们要快,不能给背后的人做出反应的时间。” “是” 大家迅速的投入到工作中。乔然因为在医院的时间比较多,所以跟医院的工作人员比较熟。他找到平时交流比较多的负责苏荷的刘医生进行了询问。不出意料,刘医生对这三个人讳莫如深,不愿多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不清楚”就匆匆的走了。刘医生的表现让他更加确定这三个人,包括郝院长是有问题的。 林月,刘军去找其他的医生询问,也是得到了跟我差不多的答案。现在案件的侦破只能寄希望于赵旭。 赵旭一直在他的电脑旁盯着,他通过人像对比技术,在我市档案库里对比,寻找这三个人的身份。很快,三个人的身份就确认了。 赵旭查到结果后,第一时间向老乔做了汇报:“他们都是石湾村人,石涛,22岁,无业;石林,22岁,无业;石豪,25岁,无业。他们三个人都没有精神病记录。” “看来郝院长的话,还是有真的的。刘军,赶快去石湾村,调查这三个人的情况。” “是” 赵旭在忙着调查郝院长是否在半月前去过石湾村。现场剩下老乔,乔然,和林月。 老乔问我:“苏荷,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她挺好的。” “你小子看来以后真是娶了媳妇就把我忘了。” “老乔,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什么醋?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你说你最近对苏荷多么的上心。” “是是是,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林月还不失时机的添油加醋。 “月姐,你怎么也跟着老乔一起笑话我呀。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个这么喜欢的女孩,我上心点不应该吗?还有你,老乔,你说我要是个女孩,你舍不得我出嫁,吃个醋,我还能理解,我在努力的给你找儿媳妇,你竟然吃醋,我是真不能理解了。” “哈哈哈”月姐听完乔然说的,看看老乔大笑起来。 “油嘴滑舌”老乔说到:“我就是想问问苏荷怎么样了,没别的意思。好了,说正经事吧。老徐说,蒋国红手里有一份证据。现在蒋国红死了,你们说这份证据还在吗?” “我认为还在,至少它没有被想得到它的人得到。否则的话,蒋国红就不会死了。”乔然角色转变也很快。 “我同意乔然说的。”林月赞同到。 “那这份资料会在哪里呢?” “对于蒋国红来说,她一定知道,上面肯定会不择手段,甚至会危及她的性命去拿到这份证据,这份证据对她而言是催命符也是护身符。我想她一定会放在一个她时刻都可以看到,甚至是可以拿到的地方。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乔然继续说着。 “可是,她一个人在这精神病院里,要藏点东西也不太容易吧,尤其是可以随时看到,甚至拿到的地方。” “既然她人在这里,那么那份证据肯定也在这里。虽然很难藏,但是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 乔然和林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可靠的地方。他们静静的等着赵旭和刘军。不一会儿的功夫,赵旭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说,旭儿,头儿不是让你调查郝院长吗?我这儿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出去溜达啊。”林月有点着急。 “我这不就是去调查郝院长了吗?我刚刚去看了一下郝院长的车。他的车自带gps。也就是说,无论他去到哪里,行车电脑都会记录下来,汇成一个路线图。我给gps服务商打了电话,要了一份郝院长的车的路线图,半月前,他的车根本就没有去过石湾村。”赵旭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那就是说郝院长在撒谎。”老乔兴奋的说“乔然,去请一下郝院长。” “可是,如果他那天没有开他自己的车呢?这样我们就被动了。”乔然首先提出自己的担心。 “不管那么多了,先叫过来再说。” 郝院长被叫到老乔面前。 “不好意思,又打扰你工作了。”老乔很客气的说。 “没事,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应该做的。”郝院长笑呵呵的 “你半月前去石湾村时,是开的自己的车吗?”老乔先发制人。 “是的”郝院长很肯定的说。 “郝院长,经过我们的调查,你根本没有去过石湾村。这个你怎么解释?”老乔严正的问道。 “你们怀疑我?”很明显,老乔的这个问题又在郝院长的意料之外。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老乔很严肃。 “我去了。真的去了。如果你们非要说我没去,请你们拿出证据。”郝院长看到如此强硬的老乔,有点招架不住。 “要证据是吗?你的车就是证据。” “我的车能证明什么?难道他能告诉你我有没有去过石湾村?” “是的。赵旭,来告诉郝院长。” “是。郝院长,你的车自带gps,没错吧,我调查了你的车半月前的行车轨迹,你根本就没有去过石湾村。” “这----这-----”郝院长一听,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我---我记错了,那天我没有开自己的车,我开的是别人的车。” “郝院长,这会儿又说记错了。刚才我问你是不是开自己的车,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身为一院之长,就这样不负责任的信口雌黄?” “我-----”郝院长一时哽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还是说了点实话的,至少有人是跟石湾村有关系的,石涛、石林、石豪。我调查了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史。而你们全院的人对这三个人都闭口不谈,郝院长,您说这事儿奇不奇怪?”老乔反问郝院长。 “我----”他又一次的哽塞了。 “郝院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到郝院长一次次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老乔直接问了这个问题“没关系的,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说出来,有我们在这里,你不会有任何事情的?”老乔准备给郝院长吃一颗定心丸。 郝院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没有。至于你们说的那问题,我觉得都不是问题,我们这是精神病院,医生不愿意提及他们不喜欢的病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咱们国家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医生必须要清楚每一个病人吧。至于石湾村,我还是那句话,我去了,开别的车去的。你们不用花那么多的心思在我身上,我毕竟只是个小小的精神病院长,有精力,多调查一下石湾村。” 老乔见郝院长实在不想开口说话,再联想到这个案子可能会牵扯到的人,他也不再强求。 “好的,郝院长,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可以回去工作了。” 郝院长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就离开了。 “郝院长这番话,明显的是话里有话。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似乎是迫于某种压力又不敢说。但是他应该是在提醒我们,咱们调查的重点是石湾村。也就是案子的突破口,很可能是在石涛、石林、石豪这三个人身上。”老乔说道。 听到老乔的话,不得不佩服他,不愧是老刑警,只凭嫌疑人说话和语气就能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也不知道军儿哥那有没有收获。”老乔说突破口在石豪三人的身上,乔然就想到去石湾村的刘军。 案子到现在又成了一条线索,郝院长这很明显是走不通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军。一个小时后,刘军回到了精神病院的办案现场。 “怎么样?” “这三个人,在石湾村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据村民们反映,他们三个平时也就是个小打小闹,耍个泼皮玩个无赖。后来,他们村列入城中村改造,他们就跟开发商走的近起来,替开发商解决一些业主闹事之类的事情。估计是开发商给了不少钱。这段时间,他们三个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有的说他们死了,有的说他们犯事跑路了,也有的说他们很可能是帮开发商去解决其它什么事情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军向老乔汇报着。 “开发商?” “是的,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蒋国红,于副市长,开发商和石涛、石林、石豪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按照我们现在的掌握的情况来分析,开发商花钱雇着石涛、石林、石豪为他们解决他们不好出面解决的事情,尤其是犯法的事情,而开发商对接的市领导是蒋国红,而蒋国红的直接领导又是于副市长。那么石涛、石林、石豪装病到精神病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到可以指证开发商以及于副市长的证据,不得已的情况下,就让蒋国红和证据一齐消失。反贪局那边的突破口,很明显就是蒋国红,我觉得一定是蒋国红那边出了纰漏,让开发商和于付市长感到了危险,所以开发商才会让石涛、石林、石豪来解决蒋国红。”老乔分析着。 “现在蒋国红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不知放在哪的那份证据。而我们的突破口只有石涛、石林、石豪他们三个人。头儿,我有个建议,你看行不行?”刘军很明显是在调查完石湾村后就已经在想对付他们的方法了。 “你说。”老乔答应道。 “既然咱们已经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咱们是不是可以去诈一下他们三个人。这三个人,干这些事,说白了,首先肯定是想要钱,其次是他们心里觉得有大靠山,什么也不怕。咱们只要把这两点都给他击破了,他们很可能就会全说了。他们这种人,心里是很自私的,为了保全自己,什么人都可以出卖。”刘军说着自己的建议。 “你们觉得呢?”老乔问大家。 “我觉得可以试试,这次这个案子不同以往。凶手以精神病人的身份杀人,如果我们要把他们绳之以法,那必须要证明他们不是精神病人。非常案子,要用非常手段,现在能让他们开口,既是咱们负责的凶杀案的关键,也对老徐调查的贪腐案有帮助。”乔然表示赞同。 “那咱们就试试。刘军和乔然,你们俩负责去审问石涛、石林、石豪三个人。” “是” “头儿,我想你配合我们在他们三个面前演一出戏。”刘军请求老乔说。 “你说什么?演戏?”老乔有点错愕。审嫌疑人还需要演戏? “是的。” “说说你的想法。” “他们三个既然一起来精神病院装疯卖傻,如果我们走正常程序去审问他们,一旦他们死活什么都不承认,还是一味的装疯,我们就很被动了。我想,咱们在他们能听到的地方,演一出戏,内容就是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装疯的证据,并且他们的老板,也就是开发商已经被抓,而他们最大的靠山,因为我们找到了蒋国红手里的证据而被纪委调查。这样,只要他们相信,那么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或许根本就不用审,他们就会主动交代。”刘军说着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你的想法还挺多。变被动为主动,先把他们的心理防线攻破,再审的话就轻而易举。”乔然听刘军说完举双手赞同。 “行,不错,咱们可以试试。” 第二十七章 都是演员 老乔他们几个人一块走到了关着石涛、石林、石豪三人的房间。老乔示意乔然注意他们三个人在听到对话后的反应。 乔然轻轻的趴到窗口,偷偷看着他们。他们在屋里还是在胡言乱语。 “头儿,没想到这么一起杀人案竟然牵扯到于副市长。”刘军开始大声说话。 “是啊。真是没想到,蒋国红竟然和于副市长狼狈为奸,搞贪污腐败。对了,蒋国红手里的那份证据你交给反贪局了吗?”老乔也故意提高了音量。 “已经交给老徐了。有这份证据在手,很快,于副市长就得下台了。” 乔然一边听着老乔和军儿哥一唱一和,一边认真观察着房间里的石涛、石林、石豪。刚开始他们还是在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什么鬼啊,神啊的,当老乔说到蒋国红的证据已经被找到并送到反贪局时,很明显的他们三个人同时楞了一下,喊叫的声音小了和频率少了。我示意老乔和刘军继续演,再加点料。 “你们说房地产真是个暴利的行业。石湾村的石湾家园项目的开发商真是财迷心窍,胆子太大了,竟然敢顶风作案,对国土资源局的主管副局长和市领导班子主管副市长进行行贿,数额还这么大。现在弄砸了吧,因为他们,搭进去一个副市长,一个副局长。”老乔继续演着。 “可不是吗?开发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非但是于副市长的仕途没了,蒋副局长的命没了,估计他们的项目也就黄了,还有公司的行贿人员要一并被抓。”刘军说。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走动的身体下意识的停下来。他们表情由刚开始的杂乱无章,变得惊恐无措。乔然更加确定这三个人是在装疯卖傻,他们一定清楚的听到了老乔和军儿哥的谈话。 于是老乔和刘军不失时机的又加了把火。“这些都是经济犯罪,归反贪局管,这些也不该我们费心,我们把我们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已经到门口,别说了,让他们听见了,不好。对了,针对于他们三个的疾病我已经联系了省里的专家。到底疯没疯,一查就知道了。如果没疯,他们故意杀人,那可是死罪。” “那咱们现在别审他们了,没什么意义,等省里的专家过来确诊后再审吧。”刘军继续说着。 “说的也对,那咱们先走吧。他们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到时鉴定完他们没病,所有证据确凿,我们就可以定他们个故意杀人罪。”老乔还故做严肃的说。 “头儿,说的对,他们就应该判死刑。我们不能给他们自首的机会。那样太对不起死者了。” 说完,老乔和刘军假装离开。乔然依然在偷偷的观察着他们。 这个时候他们在互相看着对方。 石豪悄悄的走到门口,伸着耳朵仔细的听,应该是在确定老乔和刘军走远了没有。门口没有动静后,石豪收回身子,对石涛、石林说:“怎么办?” 看见他们开始说话,乔然赶紧朝老乔和刘军挥手,没想到还真诈住他们了。 石涛说:“潘总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我只是出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 石林说:“就是,这个姓潘的就不是个好东西。以前都是吓唬吓唬人,这次可好,让我们来杀人。咱们的事情瞒不了太久,很明显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揭穿我们也是迟早的事儿。虽然那个姓郝的不会指证咱们,但是,如果省里的专家到了,那咱们可就真的成了故意杀人犯了。” 石豪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去自首?” 石林说:“为了保命,咱们必须要主动。潘总的船已经翻了,蒋国红死了,证据也已经交到反贪局,那这事还可能有回旋的余地吗?如果我们等到他们提审咱们,那可就没有了自首情节,不可能宽大处理的,故意杀人,死罪无疑。老子不想死,也不想在这里装疯卖傻了,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不光钱拿不到,连命都可能搭上。咱们现在自首,最起码能争取宽大处理。” 石豪看看石涛说:“你说呢?” 石涛说:“刚才他们的话我们也都听到了。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了潘总的能力范围。你没发现,那个姓郝的在刑警队介入后,就像消失了一样,不声不响吗?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潘总一点动静也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三个弄不好早就被他们抛弃了,成了杀死蒋国红的杀人犯,他们不但不会救我们,还很有可能会派人来杀我们灭口,他们也怕我们把他们供出来。” 石豪说:“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出来。你这么一说,感觉确实是这样的。” 石林说:“所以我们要尽快自首,并申请警方的保护。只要他们都被抓了,我们就安全了。” “是啊。” 石豪说:“既然我们都这么认为,那咱们就赶紧自首。” 说完,就看他们三个齐刷刷的跑到门口,使劲的拍打着大门,嘴里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乔然偷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现,心中暗暗自喜。 乔然特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假装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拍着门说到:“安静安静!” “请你叫刑警队的同志过来,我们要自首。” “你说什么?”乔然问他们三个。 “我们要自首。”石豪喊着。 “自首什么?” “蒋国红的死,我们有重要的情况向刑警队的同志汇报。”石豪说。 “精神病人的证词法庭是不会采纳的,你们汇报啥也不管用。”乔然故意这么说到 “我们不是精神病人,我们是装的,我们要自首。”三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垮了。 听到他们自己承认没病,乔然强压着心中的喜悦“你们等着,我通知刑警队的同志。”然后假装离开了那个房间。 一会儿过后,老乔,刘军和乔然一起来到关他们的房间。 石豪三人看见老乔进去,立刻走上前去,握着老乔的手:“乔队,您好,我们想自首。” 老乔不屑的说:“自首?关于什么?蒋国红的案子吗?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在这装疯,我们也调查的很清楚。我不需要你们自首。” 石豪慌张的说:“不不不,我们必须要自首。您一定要接受我们自首。请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你们的所有事情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我也没什么需要从你这了解的。” “乔队,求您了,以前是我们不对,给您添麻烦了,现在我们醒悟了,请您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要不然我们就死定了。我们不想死。” “是啊,乔队,求您了,我们真的不想死。”石涛也哀求着老乔。 看着老乔一本正经的样子,乔然这心里说不出来的乐啊,从没想过,当刑警,原来还得演技好。 老乔很为难的说:“好了好了,既然你们这么诚恳,我也相信你们从心底认识到了错误,有改过自新的决心。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要把整个事件的经过一点不落的交代清楚。如果我发现有一点隐瞒,那咱们今天的谈话就当没发生过。” “是是是” “一定一定。” “对了,我先要确认一下,你们的精神病---” “乔队,我们没病,我们都是装的。” “那就好。这个我必须要提前跟你们确认一下,否则,你们的话根本就不能作为证据。好,那开始吧。” 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站出来说话。 “你们没想好,就别说了。正好我也没有时间在浪费,一会儿省里的专家就会过来。”老乔顺势又给了他们些压力。 “乔队,我们想好了。我交代。我们三兄弟都是石湾村人。我们来这里装病,其实是石湾家园的潘总安排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蒋国红手里的证据。潘总说,证据能拿到最好,拿不到就让蒋国红永远开不了口。” “是潘总指使你们杀蒋国红的?” “是的,就是他。他说他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郝院长那也安排好了。到时,如果我们杀了蒋国红,他会让郝院长出面证明是精神病人之间的意外。我们不会有任何责任。”石豪交代道。 “郝院长也参与了你们的计划?”老乔问到。 “按照潘总的意思,郝院长确实参与了。我们来这就是郝院长安排。具体他们是怎么协商的,我们不清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同意杀人,我们虽然是流氓,但是还是知道做事的分寸,杀人是要偿命的。但是,潘总家大业大,势力又大,我们知道了他的计划,如果我们不做,肯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没办法,只能同意。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咱们刑警队的人会在现场。这个情况把我们原来的计划都打乱了。”石豪继续说着。 “说说你们是怎么杀死蒋国红的。”老乔直接问了重点。 “昨天晚上,我们计划着要去找她,所以后半夜的时候,我们趁着大家都睡了,就一起去了蒋国红的房间。蒋国红看见我们过来,依然还是装疯。我们亮明了身份,可是她并没有理我们,还是继续装疯卖傻。” “你的意思是蒋国红也是在装疯?”老乔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肯定的。她知道,如果她不装疯,就肯定会有人来找她要那份证据,甚至会让她消失。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就算是她到了精神病院,潘总也没有打算给她活着的机会。我们一看她死活不说证据在哪,我们就只能来硬的了。我们对她拳打脚踢,各种殴打,但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还大声的呼救。当时我们也怕她的叫声会把其他人吵醒,那么我们就会暴露,所以就抓着她的头,使劲的往墙上撞,直到她没了反应,我们才罢手。看着她死了,我们几个才急忙的离开了她的房间。本以为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哪想到这里竟然有刑警队的人,真是撞枪口上了。”石豪卖力的说着。 “你们知道蒋国红的那份证据在哪里吗?”老乔想着是不是可以从他们嘴里得到些线索。 “不知道,如果知道话,不就省事儿了吗?哎,对了,你们不是已经找到那份证据了吗?” “别岔开话题,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老乔赶紧把话题岔开了,差点漏了陷。 “我们本来以为等着郝院长来安排一下,我们就出去了。可是事出了之后,郝院长连个屁都没放。到现在,潘总,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要救我们哥几个。我们只能自救,选择了自首。我们现在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不是有意要杀蒋国红的,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石豪最后还不忘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潘总告诉你们说蒋国红的那份证据就在她身上的吗?” “是的。但是我们搜了她的身,也搜了她的病房,都没有发现。你们不是已经找到那份证据了吗?在哪找到的?” “我们-----我们在哪找到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总之你们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就行了。” “乔队,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只是干活的,潘总也不会跟我们说太多。我们干活,他给钱就行,这次被他坑惨了。”石豪继续说着。“乔队,我们全都交代了,请乔队一定对我们宽大处理。” “怎么处理,那是法官的权利。我不能左右,但是我会如实的把你们的情况告知法官。” “谢谢乔队。”三人齐刷刷的鞠躬送老乔他们。 老乔拿到石豪等三人的口供后,离开他们的房间并命令赵旭看好他们。 老乔带着乔然和刘军去找郝院长。 虽然医院里出了人命案,但是并没有影响郝院长的工作,他一直在认真的为病人治疗直到我们找到他面前,他远远的就示意我们在门外等等,等他把正在进行的疗程做完。可以看的出,面对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耐心,他的语言和眼神里充满了对病人的关爱。 老乔他们一直等到郝院长把那个疗程做完。 郝院长走出病房,很坦然的站到他们面前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老乔微微一笑说:“看来郝院长有预感!” 郝院长也跟着微微一笑。 “既然已经预感到了,那说说你是怎么跟那个潘总达成共识的吧?”老乔继续说道。 “我们没有达成什么共识,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 “是的。你看我们这家医院,不管是从环境还是设备上,都比较落后。我们精神病医院又不同于其他的医院,收支严重不平衡,我们缺少资金来改善我们的软硬件条件,给我的患者创造更好的康复环境。我向市里也提成过申请,可是一直以来资金都不到位。后来石湾家园的潘总找到我说,让我帮他个忙,只要这个忙帮了,他就给我们医院投资。他让我安排三个人,也就是石涛,石林,石豪以病人的身份进医院。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还是照办了。我想拿到钱,这样就有可能让更多的人恢复正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直到他们三个人把蒋国红杀了,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却不敢说。怕被牵连,我一个小小的院长,势单力薄,只能寄希望于乔队,给你们提供了石湾村这条线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查清楚。”事到如今,郝院长也认为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便和盘而出。 “你有没有答应那个潘总,帮石豪等三人杀人出具精神病人意外事故的证明?” “没有,从来没有。我明知道他们三个人是假装的,我再证明,那可是犯法的。这点儿我还是知道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我是无意的,但是我也要为蒋国红的死负一定的责任,如果我不让他们三个人来,也许蒋国红就不会死。”郝院长不停的自责。 “你也不必太自责了,那个潘总既然要让她死,就算你不同意石豪他们来,他们也会想其它的办法。”知道郝院长的不容易,老乔安慰道。 “这些可恶的人。”乔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骂人。 “好了,先了解到这里吧。郝院长,不耽误您工作了。”老乔示意我们一起走。“刘军,去石湾家园请那个潘总到刑警队。乔然通知赵旭把石豪三人押回队里,通知林月把蒋国红的尸体带回队里。” “是!” 第二十八章 金钱的诱惑 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几个人坐在一起。 “现在,案件的基本脉络已经调查清楚。石豪三人也承认了杀了蒋国红的事实。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能够指证于副市长的那份证据。大家觉得,这份证据会以什么形式存在?”老乔提出疑问。 “我觉得这份证据会是以电子文件的形式存在。他们的违法交易,肯定不会以文字的形式进行记录,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行为一定是给了蒋国红很大的心理压力,以至于她心神不安,否则的话也不会寄安慰于所谓的鬼神。这份证据对蒋国红来说,是护身符,是在关键时刻救她命的东西。她一定会随身携带。这一点,石豪的供词也给予了证实。这份证据也是一把双刃剑,轻易她也不会交出来,一旦交出来,肯定包括她在内的相关人员全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她才会跑到精神病院装病,以此希望可以逃过一劫。但是她肯定还是会随身携带,以防万一。”赵旭分析道。 “按照这种假设的话,这份证据很可能是一个优盘或者存储卡之类的便于携带的存储设备。但是,即使是优盘,在布置极其简单的精神病人病房也是不好藏匿的。据石豪说,他们把蒋国红的病房翻遍了,也搜了她的全身,并没有发现这份东西。她会把东西藏到什么地方呢?”林红继续说到。 “肯定没有藏在病房里。因为不光是石豪,我和乔然也一起去把蒋国红的病房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老乔补充道。 “有没有这种可能,既然这个东西对蒋国红如此重要。如果是我,我一定是时刻不离手的,就算是睡觉也会带着。昨晚,当石豪三人到蒋国红房间时,尤其是当她知道他们是那个潘总派过去的时候,她为了保护这份证据,把它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乔然提出了个寻找证据的方向。 “这个-----如果真是个优盘或存储卡的话,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林月接着乔然的话说:“蒋国红的尸体已经运到了尸检中心,我这就去做死者胃部的残留物的检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林月,你马上去。我要最快的速度给我结果。”老乔命令着。 “是”林月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关于蒋国红案,凶手已经抓到,但是幕后的指使——潘总,还没有抓来,所以这个案子还不算完。我们现在只有石豪三人的指证还不行,那份证据很可能也是我们抓获潘总的关键。一会儿,刘军带潘总来了以后,我们要尽量的套出他的话。如果林月那真的有发现,可以作为抓捕他的证据,那样最好,如果没有,我们也要想办法得到更多的线索。很明显,这个潘总在杀人案也好,还是贪污案也好,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老乔说。 “咱们能不能像套石豪他们那样,去套这个潘总?”赵旭问道。 “我觉得不行。石豪他们有他们的利益牵制,并且他们见过的世面毕竟少,不经吓,但是这个潘总可不简单,能拿下石湾村改造项目并把一个副局长和一个副市长拉下水,那可不是一般人。你想,他都敢指使人去杀人,胆子得多大,还能被咱们吓唬到。再者,如果我们在吓唬他的过程中有哪里说的不对,那我们的办案难度会更大。”乔然说道。 “乔然,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现在我们只能等他来了,以蒋国红案嫌疑人的理由扣留48小时,多争取点时间,希望可以找到直接的证据。”老乔也是有点无可奈何的说道。 就在他们商讨怎么对付这个潘总时,刘军回来了,同时他也把潘总带了回来。 老乔和刘军走进审讯室,乔然和赵旭在审讯室外。 “潘总,对吗?”刘军说。 “是的。”潘总说。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乔。”老乔自我介绍说。 “这是我们乔队。”刘军介绍到。 “啊,乔队啊,久闻大名。不知乔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吗?”潘总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帮忙说不上,来协助调查一起杀人案。” “杀人案?哈哈,我想我帮不上乔队。我怎么可能跟杀人案车上关系。” “扯不扯上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先看看,你认识他们吗?”老乔把石豪三人的照片放到潘总面前。 潘总分别拿起照片看了看,笑呵呵的说:“这三个人啊,算是认识吧,但是不熟。” “不熟?这三个人跟你潘总走的可不远。你想啊,你都能把杀人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干,怎么能说不熟呢?”老乔直奔主题。 “乔队,你这话说的我有点听不明白了。我确实跟他们不熟。我认识他们,不错,但是我不喜欢他们,更谈不上熟,至于您说的什么杀人之类的事情,我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潘总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那你为什么以给精神病院投资为条件,让郝院长安排他们进精神病院?” “你说的是这事儿啊。没错,我是委托郝院长给他们安排进精神病院。我也是没办法。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在开发石湾村的改造项目石湾家园。他们三个呢,是石湾村出名的地痞流氓。仗着地头蛇的身份,在我的项目地各种捣乱,说到底,不就是想从我这得到些好处。我跟他们商量过好几次,他们就像神经病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讹诈我。如果他们一直这么闹下去,我的项目根本没法正常推进。没办法,我就想了个办法,让郝院长把他们当神经病,给关到了他们精神病院。乔队,我是商人,我不能看着我得之不易的项目会在他们这种人手里吧。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潘总狡辩着:“怎么,他们三个人在精神病院闯祸了?” “他们杀人了。” “真是恶性不改。”潘总一脸唾弃的样子。 “这么说,你潘总还是做了好事。既给了精神病院钱还给石湾村除了害?” “不用说的那么伟大,我也没那么伟大。还是那句话,我是商人,我追逐的是利益。我这么做都是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其他的我没考虑那么多。” “潘总,这句话说的倒是挺实在。” “我本来就是个实在人。” “但是石豪、石涛、石林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交代,是你安排他们进精神病院,接近前国土资源局副局长蒋国红。目的是为了拿她手里的一份关系你和你的靠山身家性命的证据,如果拿不到证据,你还授意他们杀掉蒋国红。就在昨晚,蒋国红被他们三个给杀了。” “乔队,这我可就冤枉了。首先,我是合法的商人,一直在合法的经商,我没有也不需要什么靠山。我就是自己的靠山。这年月,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其次,我已经承认是我安排他们三个进的精神病院,我只是想把他们关起来,不要再到我的项目捣乱。你也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了,他们真的就是神经病,连杀人的事他们都敢干,还有什么事情他们干不出来?我也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未雨绸缪,先把他们给关了起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更没有让他们去杀人。至于您说的被杀的蒋副局长,这个人我认识,在业务上有过交集,但是也仅仅限于办理正常的业务。她怎么就到了精神病院还被杀了呢?哎,我个人表示惋惜。” “既然你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那为什么还给他们的老婆汇钱?” “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太善良了。给他们老婆汇钱,也是出于对她们生活的照顾,你想啊,他们三个被关起来后,她们的生活来源就断了,我不能说因为我,让人家妻离子散吧,我也只是短暂的关他们,等我项目结束,就会放他们出来。” “潘总还真是个大好人啊!” “这个我可不敢当。” 乔然身在审讯室外,听着这个潘总信口雌黄,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这个潘总果然不简单,任何问题他都可以不露痕迹的回答出来,并且对答如流还合情合理。目前看来,只有确凿的证据才能给他定罪。 “行,先问到这里吧。军儿,走,咱们去石豪他们那去,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潘总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我想,他们会有更多的话想跟咱们说。”老乔说完,起身要走。刘军收拾东西也跟着要走。 “你们要问的也问完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潘总看着要把他自己留在审讯室,着急的问。 “潘总,你现在是蒋国红案幕后指使嫌疑人,我们依法可以扣留你48小时。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够了48小时,我们自然会放你走。”老乔扭过头看着潘总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有证据你就抓我,没证据你必须放了我,否则我就找律师告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潘总有点恼怒了。 “这48小时,你是肯定要待在这的。等48小时过了,你可以随便找律师来告我。随时欢迎,但是前提是,你先得知道你还能不能离开这里。”说完,老乔关门就走了。 走出审讯室,老乔对乔然他们说:“接下来的48小时很重要,因为这个案子发生的时间比较短,消息还没有被传出去。这个潘总这次来刑警队,应该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找到他,所以做的准备并不充分。所以我们要好好利用这48小时,如果把他放出去了,以他的经济实力,以及人脉关系,再想抓他,定他的罪就更难了。” “下面我们怎么办?”刘军问。 “去审石豪他们。让他们看看潘总是怎么安排的。我想他们肯定会暴跳如雷,也许会有新的发现。”老乔说到。 我他们来到关押石豪三人的看守所,把审讯潘总的视频给他们看了。 “你们三个也看到了,按照潘总的意思,是你们自己主张杀的蒋国红,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你们不能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你们,那你们就将成为主动杀人犯,到了法庭上,判死刑是肯定的了。”老乔对他们说到。 “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好了,我们都被骗了。”石涛说 “混蛋,这是挖了坑,明摆着要害我们呀。奶奶的,别让我出去,出去了我非杀了他不可。”石林骂骂咧咧的说。 只有石豪一个人沉默不语。按年龄算,石豪比石涛,石林大3岁。他们三个人中他就是大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手里有个证据——一段视频。内容就是潘总跟我谈杀蒋国红的细节。当时潘总找我谈的时候,我一听要我们杀人。我就留了个心眼,录下了这段视频。想着出了叉子,这个视频可以帮我们,不出叉子,这个视频可以让我们钳制潘总,时不时可以从他那弄点钱花。本来我是不想交给你们的,现在既然他不仁,那我别怪我不义。” “视频在哪里?”老乔听见有直接的证据,情绪激动起来。 “在我家衣柜里的一个铁盒子里,我放在了一个优盘里。”石豪说。 “好,很好,如果你说的这个视频是真的,我会向法官说明,你有很好的立功表现。”说着老乔就往审讯室外走。 “这个视频必须是真的,您放心,乔队。您一定要向法官替我们求求情啊!拜托拜托!谢谢您了。”石豪用迫切的眼神看着老乔。 “赵旭,去把这个优盘找出来。”老乔走出审讯室后,冲着赵旭说。 “是” 赵旭走后,乔然和老乔马不停蹄的往队里赶。 在审问石豪三人的时候,林月打来了电话,汇报了蒋国红胃检查的结果,很幸运,真的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一张sd卡。 这两个线索的发现,让本来无处下手的案子一下看见了曙光。看着老乔脸上露出的笑意,乔然也替他开心。可能这就是他做刑警的初衷,不畏艰辛,不畏权贵,只为一个想要的结果——将犯罪的绳之以法。 汽车飞速的在马路上跑着。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因为脑子一直浮现着潘总那得意的样子,感觉汽车跑的太慢了,真想马上到他面前,让他看看那段视频。 一到办公室,林月就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一张sd卡。 林月说:“头儿,真的是如我们所料,她把这个卡吃了。”林月看看手里的袋子说:“这就是那张卡。” “太好了。现在就等赵旭回来让我们看看这张卡的内容了。正好,他回来了,也看看潘总这个家伙的丑恶嘴脸。”乔然很气愤。 “什么意思?”林月看看乔然。 “石豪交代他录了一段关于潘总让他去杀蒋国红的视频,赵旭去拿了。”乔然解释着 “太好了。” 半个小时后,赵旭赶了回来。他走进办公室,立马就打开电脑,打开了那个视频。视频很明显是偷拍的,潘总的脸露在镜头里,扬声器里传出了潘总和石豪的对话。 石豪说:“潘总,您让我去杀人,这事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潘总说:“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我一切都安排好了。蒋国红她为了躲避调查,现在跑到精神病院去装疯卖傻。可她手里有一件关系着你兄弟我身家性命的东西,所以请兄弟一定要帮帮我。我会安排你们以精神病人的身份进入精神病院,你们找合适的机会去找我要的那个东西。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就把蒋国红给杀了。到时我会安排把你们定性为精神病人犯病期间意外杀人,是不会付刑事责任的。” 石豪说:“那你准备出多少钱?” 潘总伸出一个手指:“100万。” 石豪说:“你确保不会出事儿。” 潘总说:“保证。” 石豪说:“好。成交。” 潘总说:“谢谢兄弟,如果这事办成了,你就是我潘某的亲兄弟。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看完视频,老乔说:“这下我看他还怎么狡辩。对了,旭儿,林月那找到个sd卡,你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内容弄出来。” “没问题”赵旭从林月手里拿过卡来。他在他的电脑上捣鼓了一会儿,说:“好了。这里面有几段视频资料。我已经恢复好了,现在我打开让你们看一看。 赵旭打开了第一个视频。镜头里出现了蒋国红。 蒋国红说:“领导同志,当你打开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在这里我要忏悔,我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的培养和信任。我没有经受住诱惑,利用手里的职权,搞起了权钱交易。其实我也很煎熬,我也想过去自首,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勇气。现在,我终于解脱了,我想再为党和人民做最后一点贡献,我要揭发茂业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潘世强,以及市委副书记于光伟。以下几段视频就是潘世强对我的行贿过程,以及市委副书记于光伟的受贿过程。这些就当是我对自己的救赎。” 这个时候,我们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这一看,是对自己辛勤工作的肯定,是对死者的慰藉,是对罪犯的惩戒。 老乔长长的出了口气,给反贪局老徐打电话:“老徐,你要的证据找到了。蒋国红被杀案也破了。” 随着侦破工作的结束和证据的递交。几天后,于光伟因贪污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双规,而潘世强和石豪,石涛,石林因故意杀人罪被提起公诉。 第二十九章 肮脏 因为王闯坠楼案依然还是没有进展,再加上这段时间队员们连破数案,身心都很疲惫,老乔决定给大家放一天假,一起到郊外放松放松,顺便把答应大家的那顿饭请了。要不然他的耳朵都快被刘军给磨出浆子来了。 听到这个安排,队员们高兴的都跳起来了。 “大家出去放松一下也不是坏事,没准会有新思路,是不是?”话最多的刘军最先回应了老乔的安排。 说走就走,他们一行五个人,一辆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城市之外的小村庄。 虽然仅仅离市区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这里到处是青山绿水,空气还特别的清新。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的扩容,这里已经发展成为一个集观光,旅游,休闲于一体的旅游胜地。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周末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出门儿来个短途的一日游,这里,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旅游,给村里的村民带来了很多挣钱的机会,所以这里的村民看到城里人,都非常的热情,这种淳朴似乎在钢筋水泥禁锢的城市里很难看到。 对于习惯了日常工作的他们来说,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无论走到哪里,脑子里想的,嘴上说的都离不开工作。即使是出来玩,也不例外。一路上几个人一直在聊案子。甚至当到了目的地,平时非常善于安排工作的老乔竟然不知道具体到这儿是来玩什么的。平时最活跃的刘军这会儿也没了主意。怪不得他们都找不到对象呢,不懂任何的生活情趣。无奈之下,几个人只能选择漫无目的的闲逛。 因为太多的城里人到这里旅游,所以每条街道都人头攒动,他们几个人混到其中,似乎也就不显什么。 逛着逛着,他们发现有一条街相对人少一些,便走了过去。远远的听到有音乐声传来。 “走,看看干嘛呢?”刘军说着跑到了前面。 其他人也跟着刘军顺着音乐的方向走去。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一所中学在举办开学典礼。 “怪不得这条街人比较少呢,原来这里有学校。”刘军说道。 因为这所中学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还是很出名的,所以来这就读的学生也很多。对村民来说,开学典礼也算是比较热闹的事情,很多人都愿意跑过来凑凑热闹。 学校里,孩子们整齐的排队站着,而主.席台上有几个面容慈祥的老师坐在椅子上,互相在交谈着什么;学校外面,一群人围在门口,扒着脑袋张望,其中就有老乔他们。可能因为经历了那么多案子,看多生死离别,他们都爱上了看年轻的孩子们,他们充满了朝气和生命力。 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神色慌张的跑到主.席台上,跟一个老师窃窃私语了几句。这个老师又跟旁边的其他老师似乎是商量着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后,广播传出了声音:“由于周校长临时有事,不能到现场,咱们的开学典礼由王主任来主持。下面有请王主任发言。” 王主任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麦克风跟前,清了清嗓:“同学们,大家好。今天呢,是个好日子,是咱们学校迎新典礼,也是咱们的开学典礼。首先,咱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到我们学校来学习。”王主任带头鼓掌,台下的同学们也都跟着鼓掌。“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新一学年的学习就开始了,在这里我代表周校长,也代表咱们全体老师,祝咱们所有的学生在新的学年里都能生活愉快,学习进步。下面,我们的典礼就正式开始。”王主任示意主.席台旁边的学生把主.席台的大幕拉开。 只见大幕缓缓的被拉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幕,突然,“啊”的一个刺耳声音传了出来,本来喧闹的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大幕后面的竟然出现了一个赤身luo体的男人挂在空中。 片刻之后,主.席台上的老师都慌张的着纷退下台去,而王主任也是被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台下的学生也都吓的乱成一团,尖叫声,哭泣声,呼喊声混杂在一起。刚刚还很美好的现场,瞬间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乱七八糟。 老乔看见这种情形,第一个做出反应,他迅速的冲出人群,亮明身份,并跑到主.席台上,高声喊着:“大家不要害怕,不要乱跑,注意保护现场。” 乔然他们几个人也都一齐笨过去,维护秩序,保护现场。 经过一阵骚乱,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学生都被带回了教室,只剩下老乔几个人,以及王主任。老乔走到王主任跟前正式介绍了自己:“王主任,你好,我是咱们市刑警队的。我姓乔。” “这个是我们乔队。”刘军补充道。 惊魂未定的王主任说话都有些颤抖:“乔—乔队,您好。我—我是学校的教务处主任,我姓王。”边说着边伸出双手。 “这个我知道。”老乔说。“您不要害怕。” “我--我不害怕。”王主任说话还是哆哆嗦嗦的。 “上面的那个人,您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他是我们学校的周校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 在老乔与王主任交谈的时候,乔然认真的观察了悬在半空中的尸体。男性,赤身luo体,双手被捆着,直挺挺的吊着,身上有很多的伤口,目测是用鞭子之类的东西抽打的。更重要一点是,他的生殖..器被割掉了,惨不忍睹。 “可以肯定这不是一般的杀人,凶手有明显的报复行为。”林月小声的跟乔然说。 “现场现在由我们来接管,您好好配合我们就可以了。”老乔给王主任提出了要求。 王主任,捣蒜一样,使劲的点头。 “刘军,赵旭,去把死者放下来。”老乔说。 刘军和赵旭找到绳子捆绑的地方,解开绳子,小心翼翼的把死者慢慢的放下来。 因为没有携带勘察现场的工具,老乔,刘军和林月就只能凭借他们这么多年的破案经验来进行勘察, 刘军仔细观察了捆绑绳子的柱子,主.席台的地面,最后他蹲了下来,把目光定在了绳子上,他拿起绳子,看看又闻闻,然后走近死者,使劲的闻了闻。 刘军问道:“林月,你闻见什么味道了吗?” 林月说:“闻到了,死者身上散发着酸臭味儿。” 刘军继续说:“不光是死者的身上,连捆绑死者的绳子上都是。”说着他还摆弄了一下绳子。 “这种味道像什么?”林月问。 “垃圾的味道。”刘军说。 “没错,就是垃圾的味道。” “你们俩在聊什么?”老乔凑了过来。 “头儿,死者和捆绑的绳子上有同一种气味。”刘军说。 “什么气味?”老乔说。 “好像是垃圾的味道。”刘军说。 “还有其他发现吗?”老乔指着刘军。 “由于条件有限,目前指纹和脚印还无法提取。但是也是有一些发现,就是捆绑死者的绳子。我刚才已经说了,绳子上散发着酸臭味儿,尸体上也同样散发着这种味道。我做了对比,绳子上的味道跟死者身上比较起来要淡一些,这说明这种酸臭的味道是从死者的身上粘过来的。绳子很新,除了捆绑尸体的地方有使用痕迹外,其它的地方都没有使用痕迹,说明这根绳子就是凶手特意为绑死者买的,而且刚买不久。另外还是这条绳子,刚才我跟赵旭去解绳子的时候,发现绳子的长度刚刚好,没有多余。这说明凶手并不是把死者随便吊到这里的,而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还对这段距离做了大概测量。什么人可以接触到周校长,而且还可以掌握学校的活动时间安排?我觉得凶手很可能是个熟悉并且可以自由出入学校的人。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凶手家庭环境应该不好,平时一定很节省,节省到什么程度呢?节省到就算杀人这样的事情,他都是经过计算,否则绳子也不会这么合适,不多不少的。”刘军分析着。 “林月,你呢?”老乔继续问道。 “从尸僵的程度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的十二点左右。就尸体而言,死者的头部有打击伤。另外就是尸体上散发着酸臭这一点刘军已经说过了,我对尸表做了进一步的检查,发现死者双手手腕及双脚脚腕处有约束伤,死者在被杀之前肯定是被捆绑着的。死者身上还遍布着成条形状的瘀伤,我怀疑凶手对死者进行了长时间的虐打。另外尸表分布着大小不同,程度不同的挫裂伤,我认为是凶手运死者时造成的。最变态的是,凶手竟然把死者的生殖…器割了下来,从死者伤口的血凝状态,我怀疑凶手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切割的他的生殖…器。死者散发的酸臭味儿,正是由死者身上的附着物散发出的,而且附着物有的在完好的皮肤表面,有的在挫裂伤的位置嵌入皮肤里,而有的又在条形瘀伤的上面。这说明,凶手在抓住死者后,用某种装垃圾的工具,比如垃圾车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装进垃圾车,而且凶手很可能只是一个人,在往垃圾车里装死者的时候,由于死者身体与垃圾车的摩擦造成首次挫裂伤。死者被装进垃圾车后,身体首次接触车上的垃圾。当凶手把死者运到目的地后,从垃圾车搬出来,又造成二次挫裂伤,以及附着在一次挫裂伤上的垃圾才受力嵌入死者皮肤。凶手对死者进行了长时间的抽打,同样因为抽打,原本附着在皮肤表面的垃圾受外力嵌入皮肤内。经过一番抽打后,凶手活生生的把死者的生殖…器割了下来。凶手很可能是看着死者因为失血过多慢慢死去的。这一点可以从最后凶手运死者到学校主.席台时再次造成挫裂伤的出血状态可以证明,跟第一次造成的伤比,要少了很多。综合以上的发现可以合理的假设1、和刘军假设的一样,凶手是个熟悉,而且可以自由进出学校的人。2、凶手可能是个身体强壮的年轻人。因为就死者的体型和体重来说,一般的人一个人根本弄不动,更别说放进垃圾车和吊到主.席台上了。3、凶手要么变态,要么就是跟死者有仇。否则的话,不会这么残忍。我猜测的整个行凶过程是:凶手先是把死者打晕,然后用垃圾车将死者运出学校,对死者进行了长时间的虐待,直至割掉死者生殖器,致其失血过多,引起休克死亡。然后再把尸体运回学校,吊到主.席台上。”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乔然听到林月的分析跟他猜想的差不多便提出了他的问道。 “我个人觉得仇杀的可能最大。可以看出,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杀人的时间,捆绑的绳子,凶手就是要让死者在开学典礼上,众目睽前睽之下赤身luo体。凶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但是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林月继续分析着。 听完刘军和林月的分析,老乔说:“刘军,林月说这两个方向可以作为我们破案的主攻方向。下面,我会在这儿保护现场,同时了解一下周校长的情况。刘军,你去附近的五金店,试试能不能调查到最近购买现场这种的绳子的人。林月去找找学校里的垃圾车,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赵旭,你去调看一下学校的监控。” 所有人在老乔安排完后各自行动。 老乔把王主任叫过来:“王主任,有关周校长的一些情况还需要向您了解一下。” 王主任很客气的说:“您想知道什么?” 老乔问道:“周校长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王主任不假思索的说:“周校长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性格温和,对人友善,这么多年来,学生和家长都特别的喜欢他。他一门心思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在学校的教学上。不瞒您说,全校师生都不住校,只有校长一个人住校。” “周校长不回家吗?”老乔惊讶的问。 “自从周校长的爱人因病去世后,学校就是他的家了。就算回家,家里也就他一个人。”王主任说。 “他没有儿女吗?” “有一个女儿,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城市里,平时也很少回家。”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校长是什么时候?” “昨天放学前我还见他来着,当时因为开学典礼的一些事情,需要跟他商量一下,我便去了他的办公室。商量完事儿,我就走了。” “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啊,挺正常的。”王主任回忆了一下说。 “开学典礼的会场是什么时候布置完的?” “那个我们昨天放学前就已经布置完了。” “今天开会前就再没有安排人检查?” “没有,之所以要昨天就布置完,就是怕今天时间紧张,再出什么差错。”王主任解释着。 “王主任,按照我们现在勘查的发现,凶手很可能是一个非常熟悉学校的人干的。” “熟悉学校的人?这可就多了。” “那放学后,什么人可以自由进出学校?” “其实放学后,我们所有的老师都可以自由的进出学校,只是已经放学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基本没有人会回来。” “咱们学校是不是有专门清理垃圾的?” “是啊,老杨。对了,你这么一说,放学后,可以自由出入学校门的还有老杨。学校条件有限,每天产生的垃圾会都集中在垃圾池,等放学后,老杨就会过来,用垃圾车把垃圾拉走。” 放学后,垃圾车,可以自由进出学校,这个老杨正好跟现场分析凶手的特点相同。敏锐的老乔马上把询问的重点转到老杨身上。 “他在学校多长时间了?”老乔问道。 “这时间可长了,得有七八年了吧。本来他并不在我们学校拉垃圾。说起来,老杨也挺可怜的。她的女儿,当年在我们学校上学,眼看着都要高考上大学了,却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外?”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老乔,凶手离他们不远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年他女儿突然退学,后来时间不长,就自杀了。老杨受了挺大的打击,精神从那后就萎靡不振,就近在学校里干点杂活,收收垃圾,挣点钱,养家糊口。” “那现在这个老杨在哪里?” “他应该就在大门口。周校长考虑到老杨家的特殊情况,想给他多一些收入,所以,把门卫这个工作也交给了老杨。这个工作,说白了就是白拿钱的事。” 老乔和王主任正在说着,赵旭回来了。赵旭说监控昨晚正好坏了。这个时候林月也回来了。林月说:“我在学校的垃圾池旁边看到辆垃圾车,在车上发现了残留的血迹,和剐蹭的人体组织。凶手用来运死者的工具应该就是这辆垃圾车。” “乔然,林月,赶快去门卫室,控制老杨。”老乔命令。 “是。” 第三十章 圣洁 乔然和林月迅速的跑向门卫室。 当他们到达门卫室时,看见老杨坐在椅子上,他一直盯着大门。看见他们进屋,他很平静的说:“你们来啦!警察同志,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想帮同学们看好这最后一次门,可以吗?” 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满布皱纹,身材不算魁梧,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善良的老人,想不到他会和杀人案有联系,亦或他可能会是残忍杀害周校长的凶手。从老杨的话中就能听出来,他知道乔然,林月找他是什么事情。 老杨看着大门,自言自语的说:“看好了这个门,孩子们就能安心学习!”说完,老杨拿出一支烟,点着,静静的抽起来。表情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无措,反而是平静,释然,满足。 乔然和林月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老杨抽完那支烟后,起身走过来:“谢谢你们。我跟你们走,我都交待” 老杨被带到了王主任的办公室,这里就临时成为老乔的审讯室。 老乔说:“说说吧!” 老杨依然很平静的说:“周校长是我杀的。昨天,我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学校后,便像往常一样,推着垃圾车,去处理垃圾。等垃圾装到一半时,我跑到他的宿舍,我告诉他说在垃圾中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希望他赶紧去看看。他没有怀疑我的话,迅速的就跟我去到垃圾池那,到那后,我趁他不注意,打晕了他,然后把他装进垃圾车,运出了学校。” 老乔问:“你为什么杀他?” 老杨停顿了一会说:“就是工作上的矛盾,他看不起我,总是羞辱我,我受不了他,就想杀了他。” “那又为什么虐打他?只是因为你说的那些矛盾?”老乔又问。 “是的。”老杨又说“警察同志,我认罪,人是我杀的。” 老乔继续问道:“这整件事情是你一个人干的?” “对,一个人。” “你是怎么把周校长放进垃圾车的?” “我自己搬上去的。” 老乔在刘军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刘军就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刘军就回来了。 “准备好了?” “是的” “好,带上老杨,咱们出去透透气。”刚走出王主任的办公室,就看见垃圾车放在这。 老乔看看老杨:“这是你运周校长的工具吧?” “是” “那好,你现在来把我搬进这个车里。” “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把我搬进这车里。” 老杨只能按照老乔的要求去搬。在老杨将要动手的时候,只见老乔直接躺倒地上。老杨又只能跟着蹲下去搬老乔。第一次,老杨没能搬动老乔。第二次,老杨还是没能搬动老乔。 老乔看着老杨说:“要不要再试一次?” 老杨还是想再试一次,第三次,老杨依然没能搬动老乔。老乔站起来后,拍拍身上的土,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要你搬我了。你说你是一个人把周校长的尸体搬进垃圾车的。正常情况下,以你的身形和年纪,要一个人搬动死者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例外,所以我让你搬身形和死者比较相似的我。很明显,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搬的动死者。所以你说是你一个人杀的死者,是在说谎。” 老杨猛地抬头又一次重申:“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搬不动你,人真的是我杀的,我都认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老乔说着转身到王主任那“老乔是不是还有个儿子,一个小他女儿几岁的儿子?” 王主任惊讶的说:“是是是。乔队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杨一听老乔提到他的儿子,瞬间就谎了神:“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干的,那个畜生也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无关。” 老乔继续说到:“跟你儿子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事实说了算。” 老乔转头对刘军说:“带他回办公室吧。” 回到办公室,老乔让乔然给老杨倒了一杯水,说:“老杨,你到底想要保护谁?”老杨低着头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赵旭走了过来,拿出手机,说:“头儿,你看看这段视频。” 老乔拿过手机,打开了视频,只见视频里显示死者被捆绑着手脚,遍体鳞伤,他的哭声痛不欲生:“我忏悔,八年前学校发生杨丽霞强奸案,是我干的。我很后悔,我对不起杨丽霞和她的家人。”然后镜头一歪,就只能听见声音“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就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吧。”之后就听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喊声。 看完这段视频后,赵旭说:“这段视频在附近的朋友圈已经传疯了。很明显,凶手另有其人。” 老乔看了看老杨:“您还是要坚持是你杀的人吗?虽然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我知道您是出于对儿子的爱才会要替他顶罪。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您儿子杀人的事实。你现在应该协助我们劝您儿子回来自首,争取从宽处理。” 老杨已经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女儿。警察同志,那个畜生本来就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我儿子这是特殊情况,您能不能替我儿子求求情,从宽从轻处理?我求求您了。”扑通一声,老杨已经双膝跪地。 “我一定会尽力的。但是现在的关键是,您的儿子要自己主动回来自首,只有这样,才有轻判的可能。”老乔急忙扶起老杨。 就在这时,刘军进来了,说:“头儿,有一个名叫杨瑞的人来自首”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老杨,“他说是他杀的周校长”。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扭头看过去。眼前出现个阳光帅气的男孩,他高高的个子,五官看起来跟老杨特别的像,只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忧郁。 杨瑞慢慢的走到老杨面前:“爸,就算他们发现不了,我也不会让您替我顶罪。从我决定要替姐姐报仇,我就没打算自己能有好的结果。”杨瑞转身看着老乔继续说:“你们放了我爸,人是我杀的。我自首。” 老杨听到这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老乔问他:“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在保护你的儿子吗,你是在害他。”老杨的嘴唇哆哆嗦嗦,没有说出话来,老乔接着说:“当我怀疑你可能不是凶手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不惜用命去保护?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血浓于水的亲人可以。当我听刘军说有一个年轻人正好去购买了现场捆绑死者的绳子,也从王主任那里确认你还有一个儿子,我基本就确定是你的儿子杀了死者,你也是在我们发现死者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件事情吧。但是你快我们一步,你看了昨晚的监控,知道是你儿子干的,所以就把监控全都毁了。你觉得我们会找不到你儿子吗?” 老杨忍不住痛哭出声:“他还年轻,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毁了呀!呜呜” 老乔叹了口气对我说,“走,去隔壁看看你儿子吧。” 杨瑞长得很精神,情绪也很平静。从他案发前后的表现,就知道在他决定杀周校长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好一切准备。倒是现在,从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坦然。 刘军正在给他做笔录:“我姓杨,叫杨瑞,是我杀了那个混蛋,但是我不后悔,他不是人,他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是他强奸了我姐姐,害死了她。我恨他,纵使他再死一百回,也难解我心头的恨”杨瑞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他的话也让我们吃了一惊,只听他接着说:““8年前的夏天,有一天我姐姐放学回家比平时晚,而且回家后饭也没吃,只是洗了澡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我和爸爸以为她跟同学吵架,问她她也不说话,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去过学校,爸爸找了老师和同学们问了,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变得焦躁,胆小,一个月后,她自杀了。我们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一个月以前”他的眼神逐渐从回忆中苏醒,“我无意中在姐姐的一本书里看到了一张撕下来的日记,原来8年前的那天,她返回学校拿忘了的书,那个畜生趁着酒意强奸了她,还威胁她不许告诉别人,否则别想上大学了,从那一天起,我姐姐就毁了,可那个畜生,依旧光鲜亮丽的活在老师的光环下。我想给我姐报仇,我咨询了律师,单凭那张日记并不能作为定罪证据。我不能看着伤害我姐姐的人逍遥法外,我要让他得到他应得的报应。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了。” 大家听了都不胜唏嘘,老乔接着问:“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 “过程,你们基本已经知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你想折磨他,来解除你心中的仇恨?” “没错,我不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死,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让他受尽折磨,再让他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我把他运到村外的一处荒废的破屋里,我扒了他的衣服,然后用鞭子疯狂的抽打他,听着他的哀求声,看着他的痛苦的表情,我的心里痛快极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打了多长时间。再后来,我都麻木了,抽打已经不能缓解我的痛苦。我直接把他的生殖…器给割了,这才是罪恶的根源。我就在那看着这个畜生,从奄奄一息,到慢慢的死去。”就算周校长已经被他杀了,杨瑞依然恨意难消。 “你为什么要把死者的尸体吊到主.席台上?” “为什么?一个从事着人民教师这样高尚职业的人,却长着一颗肮脏的心,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这个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面目。我不光让他死无全尸,我还要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我虽然是个平常老百姓,但是我却有一颗纯真圣洁的心。对于我做的事情,我不后悔,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我爸。” “即使有再大的仇恨,在法律面前,任何人都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你为你的姐姐报仇,这我们能理解,你也觉得你没错,可是,你只想达到你的目的,你有没有想过,主.席台下那么多像你姐姐一样的学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对他们是多么大的影响。你觉得你伸张了正义,惩罚了坏人,可是,你在其他学生和家长眼里有何况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大坏蛋?教师队伍里难免会有害群之马,但是更多的是像王主任这样的好老师。你说对吗?” 老乔的一席话,让振振有词的杨瑞情绪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走出办公室,老杨看着自己的儿子,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流泪:“儿子,你太傻了。你用你一个年轻的生命去换一个年近半百的人的生命,太傻了。” “爸,从小到大,姐姐都是最疼我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姐姐都是第一个给我。我不能允许这样伤害我姐姐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但是我承认,我的方式错了。请您帮我对学校的所有学生和家长到个歉,说声对不起。您多保重。” 案子破了,但是乔然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杨瑞最后的话对乔然冲击很大。什么是纯洁,什么是肮脏,在世俗的眼里,以职业划分高低贵贱的现实让所有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教师,为人师表,传道受业,曾经多么的受人尊敬,现在就多么的被人诟病。无论从事什么职业,只要你兢兢业业,尽职尽守,无愧于心那都是高尚的,纯洁的。 乔然更加为自己的职业感到骄傲,他也决心坚持做个纯洁的人,为了无辜逝去的年轻生命,也为了这个社会应有的正义,公道和光明。 第三十一章 多余的一个人 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放个假,还碰到这么件让人痛心的事情。五个人出去的,六个人回来的。高高形成出去的,哭丧个脸回来的。对于杨瑞的这个案子,大家都觉得很可惜。每个人都清楚,杨瑞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躲避,自首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正对他来说,是个正确的选择。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触动最大的是乔然。从乔然进入警队,到现在经历了两起父母舍命保护儿子的案子,一个是王仁杰杀人案,一个是杨瑞杀人案。这两个案件的办理,让乔然深切的感受到父母对儿子的爱是多么的炽烈与无私,在儿子遇到危险的时候,连命都可以舍了去。而乔然呢,从小到大,妈妈意外离世,爸爸对工作比对他好太多了。他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变的更好,更优秀。只是希望爸爸可以多关注自己,给自己一句肯定。可是爸爸从来都没有过。以前不理解,工作后,他理解了。他知道爸爸对他的爱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自从乔然进了刑警队,老乔回家的时间比以前要早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现在乔然的原因,他即使回到家也可以像在队里一样跟乔然讨论案情。他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这么多年对乔然少有的陪伴。他喜欢这样的方式,下班回家,父子俩做点饭,安安静静的聊聊天。现在除了聊案子意外,他们俩还有另外一个话题,就是苏荷。 苏荷的病情并不严重,通过专业的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治病期间,乔然的陪伴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深深的打动了苏荷。他们也约定等病彻底的好了就结婚。这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乔然虽然缺失了母爱,但是因为妈妈,他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忙完一天的工作后,乔然和老乔利索的就回家了。 进了家门,老乔换了拖鞋,习惯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乔然放下东西,直奔厨房:“老乔,咱们吃打卤面可以吗?” “可以,随便吃点就行。” 父子俩开启了重复,单调但却温暖,享受的家庭生活。 乔然在厨房忙活着。 “对了,王闯这案子,你这警察学院的高材生,有什么新看法吗?”果然还是没有脱离案子。 “现在这个案子,重点在于案发现场是否存在第三个人。就目前的分析来说,我更倾向于存在第三人。因为这个第三人存在,很多案件中存在的矛盾点才能说的通”乔然边做着饭,边说道。 “这第三个人在哪里呢?案发前后的监控我们都看了,没有其他人进出,另外现场勘察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痕迹。难道真是烂尾楼里的鬼干的?”老乔自嘲的说。 “哈哈,这样的话可不像是你这个堂堂刑警队长说出的话。”乔然笑着说。“我可以肯定,王闯不是陆大军杀的,所以现场的第三人一定存在,而且这第三个人必须是跟王闯有关系且跟陆大军也有关系的人才能说的过去。” “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老乔听到乔然的分析,来了兴趣。 乔然端着打卤面,放到老乔跟前“陆大军说,他去烂尾楼是王闯约到那的,这一点,我相信,因为,如果陆大军准备要杀王闯,他绝不会在那样一个不利于自己的地方动手,还在现场留下自己抽过的烟,除非他想自己进监狱,所以一定是王闯定的地点。再就是王闯这个人,他是怎么知道关于车祸的内幕的?如果他只是想敲诈陆大军的钱,那为什么会拖到现在?他完全可以在案件发生后就提出来的。还有那个报案电话,为什么报完案,就消失了。在那么个闹鬼的偏僻烂尾楼里杀了人,尸体被发现,时间应该不会短,这样更有利于凶手逃脱。可是那个电话却在案发后紧接着就报了案,为什么?我想来想去,总觉这第三个人是跟陆大军有关系的,而且是对陆大军不利的,只有这样才合理。” “没错,继续”老乔眼睛闪着亮光,饶有兴趣的催促我。 “假设这第三个人存在,我们叫他x。x了解车祸案的经过,了解陆大军的处事风格,所以他指使王闯敲诈陆大军后,约他来到烂尾楼,在陆大军走后,杀了王闯,嫁祸给陆大军。案发后他就打了报案电话,说明他是想警察能尽快知道王闯死了,根本目的是为了让警方查到嫌疑人陆大军。他可以从陆大军被查中获得利益。满足条件的人只能是陆大军身边的人,陆宸风,孙梓磊和司机陈建国。陈建国可以直接排除,案发时他在车里。陆宸风是陆大军的接班人,公司早晚都是他的,他没有必要去害自己的爸爸。” “那就只剩下孙梓磊。”老乔接话。 “没错,孙梓磊有作案动机,如果董事长成了杀人凶手,他就有可能会接管公司。那么对他是特别有利的。可是,如果他是第三个人,他为什么要让王闯说自己是车祸案的幕后指使呢,那不是自己揭穿自己吗?还有,陆氏集团也已经开了新闻发布会,据说还是孙梓磊提议在陆大军接受调查期间,由他协助陆宸风暂行董事长职务。如果是这样,他陷害陆大军就没有丝毫的意义。所以这个x不可能是他们三个。”乔然慢慢分析。 “那会是谁?”老乔也低头沉思。 “不知道。不过这个x一定是存在的。我觉得我们除了想办法去确定这个x是谁外, 还应该找到他是怎么做到进出案发现场而不被发现的。”乔然想出个案件的另外突破点。 “我们对案发现场的监控进行了仔细的查看,案发前后,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进出。见鬼了,难道他是飞出去的?”老乔疑惑的问着。 “老乔,您觉得那个报案人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很可能是同一个人。”老乔说。 “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在案发时第一时间报案呢?”乔然又问。 “或许他是怕没人能发现或者发现王闯尸体晚了,就无法保证他所设计的案件能顺利的指向陆大军。”老乔给出一种可能。 “为什么?”乔然不解的问。 “现在把案件的矛头指向陆大军的证据无非两个,一个是监控视频,一个是现场的烟头儿。案发现场传说闹鬼,人迹罕至,所以有可能王闯的尸体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一旦时间过了七天,那么监控视频就会自动覆盖,那么监控指证陆大军就行不通了。再就是,这么个小小的烟头儿,也许很快就会被风吹的不知道到哪去了呢。所以他要快。”老乔解释说。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消失的呢?”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算了,先别想了,赶紧吃面条,再不吃,就泡糟了,吃完饭,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咱们再继续!”老乔边吃饭边叮嘱乔然。 回到卧室,乔然站在窗口,看着黑漆漆的夜,一眼看不到头,除了越来越大的风声,在预示着马上要下大雨外,再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此时此刻的乔然,随着对案件侦查的深入,竟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就好像上学时沉迷烧脑小说一样,心情激动,对案件的真相充满了渴望。 该来的总是会来,果不其然,9月的天,随已是初秋,但是这雨,真是,说下就下,下的还挺大。 看着雨水如帘,听着雨声如歌,放空了脑子,他收拾了一下就睡觉了。 第二天,凌晨4点多,天还没有发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睡的正香的乔然“起床了,有新案子。” 听见说有新案子,乔然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蹿出来。“什么案子?” “刚刚报警中心接到陆宸风报警,说陆大军被绑架了。”卧室门外传来老乔的声音。 乔然迅速的穿上衣服,跟着已经准备好的老乔,夺门而出。 “这陆大军也真够倒霉的,上次案子的嫌疑还没有洗脱。这怎么又被绑架了呢,这当有钱人,事儿真多。”乔然坐到车上就开始说。 “不光是陆大军,还有他的司机陈建国!”老乔边给车打着火,边说道。 “陈建国住陆大军家?”乔然心存疑问。 “这个不清楚。” “要不然,怎么也会被绑架呢?” “绑架并不是发生在陆大军家,在西山的一条路上。咱们先到案发现场看看。这么大 的雨,估计能留下的线索肯定是有限的,咱们得跟时间赛跑,否则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乔然和老乔开着车,疾驰向西山。 到了案发现场,乔然和老乔穿上雨衣,下车就直奔陆大军的车。 警戒线外,陆宸风和孙梓磊也在现场。 老乔走到他们面前:“这大半夜的,你们知道陆董事长被绑架了?” “绑匪用爸爸的手机给我发了条视频。”孙梓磊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了视频。视频中陆大军和陈建国被蒙着眼睛捆绑在椅子上。 “绑匪说有什么要求了吗?”老乔继续询问。 “没有” “行,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老乔翻起警戒线走到陆大军车跟前。 乔然围着陆大军的车转了一圈,然后在车的尾部蹲了下来,埋头仔细查看着。 “有什么发现吗?”老乔走到刘军跟前问。 “头儿,雨下这么大,现场被雨水冲洗的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剩下地上有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当时绑匪肯定是逼停陆大军车后才实施的绑架。”刘军边说着边把老乔引导车尾。“你是谁呀,这是案发现场,不能随便进来。”刘军看见蹲在车尾的乔然,拍着他的肩膀喊叫着。 本来乔然看着现场的刹车印,在想着案发时的各种可能:绑匪是怎么让车停下来的?被刘军这么一拍,一下都打乱了。乔然站起来:“军儿哥,是我。” “怎么是你?穿着跟我们一样的雨衣,一下没认出来。”刘军看看老乔:“头儿,你说你也是,乔然才加入我们刑警队多久,又跟着我们一连破了几个案子,挺累的,他可是咱们刑警队的新鲜血液,你怎么也不知道省着点用。” “破几个案子怎么了,那也不是他自己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还新鲜血液,省着点用,我巴不得他能分身。再说,只有不断的参与到实际的工作中,才能更快的成长。”老乔一边观察一边说。 “乔然,你可被头儿寄予厚望啊,任重道远,好自为之吧。”刘军笑着说。 乔然呆呆的楞在那里,说:“军儿哥,你刚才说什么?” 刘军说:“我说你被头儿寄予厚望。” 乔然急促的摇着头“不是这句,是刚才你拍我之后那句。” “拍你之后?我想想,哦,对了,是不是这句?你穿了和我们一样的衣服,一下没认出来。”刘军看着我严肃的表情,有些惊愕。 片刻之后,我的表情由严肃变兴奋:“没错,就是它了。” “你发现了什么?”老乔关切的问。 “我想我知道王闯坠楼案,杀人凶手是怎么离开现场的了。”乔然高兴的说。 “这样,一会儿回到队里你说说你的想法。现在咱们要在雨水把现场冲刷干净之前,尽可能多的搜集线索。车内情况怎么样?”老乔迅速做了决定。 乔然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刘军说:“车里很整齐,没有打斗痕迹,受害人应该是在车外被绑架的。其它就没什么发现了” 老乔听完刘军汇报,看看四周:“行了,雨下这么大,现场也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先回去吧,估计绑匪很快就会打电话的。” 第三十二章 不寻常的要求 陆大军家,老乔他们已经带了装备,就等着绑匪打电话了。 陆宸风、孙梓磊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乔然和老乔,也坐到沙发上,赵旭在调试着电子设备。 老乔看看陆宸风包裹严实的手:“陆总,您的手是怎么了?” 陆宸风看看自己的手:“昨晚不小心,划破了。” 孙梓磊补充道:“昨晚绑匪打来电话后,可能是我哥太紧张了,摔碎了杯子,还把手给扎了。”孙梓磊边说着边端水给陆宸风:“哥,你喝点水。” 陆宸风端过水,喝了一口:“谢谢!梓磊,天挺热的,去拿个西瓜,让大家解解渴。” “好的”,孙梓磊起身便去拿西瓜。 陆宸风看着老乔:“绑匪什么时候才能打来电话?这都过了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老乔分析道:“如果绑匪只是为了要钱,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的。” 孙梓磊把切好的西瓜端过来:“大家都吃块西瓜吧。” 乔然顺手拿了一块:“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救出你的爸爸和司机。顺便问一句,陆董事长怎么大半夜的会出门?” 孙梓磊解释说:“我爸和我妈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我爸说,只要心诚,佛祖一定可以感知到的。所以每个月的今天都会早早的出门拜佛,无论刮风下雨。” “哦,原来是这样。陆董事长确实挺虔诚的,怪不得事业做的这么好,佛祖保佑。”乔然顺着说。 老乔继续问道:“那陆董事长的这个习惯都有谁知道?我在想今天下这么大的雨,绑匪一定是知道陆董事长会从那条路经过,才在那等着的。” 孙梓磊说:“这个习惯很多年了,很多人都知道。以前都是我爸和我妈一起去的,自从我妈去世后,就只剩我爸自己去了。” 老乔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这个时候的乔然,听到孙梓磊关于陆大军多年虔诚拜佛后,就更确定这个案子是熟悉陆家的人干的。 乔然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人。 陆宸风面无表情的坐着,眼睛一直盯着电话。 孙梓磊紧张的搓着手,表情凝重,深邃的眼神,让人看不懂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陆宸风听到电话响,身子一激灵,他看看孙梓磊,又看看老乔,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老乔拍拍陆宸风的肩膀:“要镇定,千万不要出任何的差错。”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赵旭开始定位。 陆宸风点点头急忙打开了免提:“喂!” 绑匪:“陆宸风吗?” 陆宸风:“是。” “你爸和他的司机在我们手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爸现在怎么样?” “准备200万,一手钱,一手人,否则撕票。准备好了,你们兄弟俩一起送过来。记住,是你们俩给送过来,不要报警。” “你们别乱来,我没有报警。钱我可以给你,求你被伤害我爸爸。”陆宸风用哀求的语气。 “算你聪明。否则你们就等着给陆大军收尸吧。”绑匪恶狠狠地说。 老乔小声对陆宸风说:“跟绑匪说,你要跟你爸说话。” 陆宸风:“你要的钱,我会给你,但是我现在要跟我爸说话。” 绑匪:“放心,没拿到钱之前,我保证陆大军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有不相信我的选择吗?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快准备钱。”绑匪得以的说。 “钱我会尽快准备,但是我警告你,如果我爸出了任何意外,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这个时候的陆宸风态度又刚硬起来。 “时间和地点我会另外通知你的。”绑匪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宸风看到绑匪把电话挂了,赶紧头伸到电话跟前:“喂—喂------” 陆宸风挂了电话,紧张的看着老乔:“乔队长,我该怎么办?绑匪是不是已经发现我报警了?” 孙梓磊看见陆宸风这么紧张,赶紧去安慰:“哥,你别紧张。绑匪不一定知道我们报警了。否则,就不会只是警告了。” 老乔看看赵旭:“定位了吗?” 赵旭无奈的说:“时间太短,没有成功。” 老乔扭头看着陆宸风:“你不要太紧张。孙总说的没错。绑匪也只是吓唬吓唬你。目的就是让你惊慌失措,你才会乖乖的把钱送过去。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安排好的。一定会安全的把你爸爸救出来。” 孙梓磊看看老乔又看看陆宸风说:“哥,你要相信乔队。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刚才绑匪不是也说了,没拿到钱之前,咱爸不会有事儿的。” 老乔接着说:“你要听我指挥,只要绑匪通知你交钱的时间和地点,我就一定让他们插翅难逃。” “好的。”陆宸风边说着边扭头看孙梓磊“梓磊,公司的事情你比较清楚,现在能准备出200万现金吗?” 孙梓磊说:“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老乔说:“孙总,其实这笔钱不用准备,只要绑匪通知了交钱地点,我就有把握把他们捉拿归案。” 陆宸风缓缓的抬头看看老乔:“乔队,这笔钱我必须准备,以防万一。”说完,他看看孙梓磊:“去准备吧!” 孙梓磊:“好的。”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绑匪打过那个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打电话。在焦灼的等待中,时间到了下午。 大家都在客厅里等着。陆宸风应该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孙梓磊走进客厅。 陆宸风站起来:“钱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哥。绑匪通知时间和地点了吗?” 陆宸风:“还没有。”他扭头看看老乔、乔然、刘军他们,走到孙梓磊身边“你过来一下。” 乔然看见陆宸风走向一个房间,孙梓磊紧随其后也走向同一个房间。 客厅里,同事们都在安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陆宸风和孙梓磊不约而同的走进同一个房间,乔然和老乔只是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那个时候,乔然已经隐约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约几分钟后,陆宸风和孙梓磊先后走出了那个房间。 陆宸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坐回沙发。 孙梓磊停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深深的出了口气,径直走向老乔。 孙梓磊微微一笑对老乔说:“乔队,您辛苦了。” 老乔说:“孙总客气,保护公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有个事情呢,想跟乔队商量一下。”孙梓磊说。 “您说”老乔说。 “是这样。您知道,我妈和我妹妹因为车祸,不幸离世了。我不想因为任何意外,再失去我爸,这种心情您能理解吗?”孙梓磊说着自己的感受。 “我理解您的心情。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营救的陆董事长的。”老乔回应道 “谢谢乔队,我也非常相信您有这个能力。可是,我还是怕万一有什么意外。所以我想请乔队先收队,以防绑匪发现报警撕票。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您看这样行吗?”孙梓磊说出自己的打算。 “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在现场我们才能更及时的掌握案件的发展并采取相应的措施。”老乔听出来孙梓磊的意思是要警察别再参与到这件事情了,但还是极力的争取着。 “这个我清楚,我更关心的是我爸的人身安全。请你理解”孙梓磊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点。 “孙总,请您再好好考虑考虑。”虽然老乔从孙梓磊的话中听出了他们兄弟俩已经商量好,但是出于一个刑警的责任,他还是继续争取。 “我们已经考虑好了,请乔队先离开吧。有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您。”孙梓磊委婉的拒绝了老乔。 “既然孙总考虑好了,那我也不好再强求了。绑匪这边有消息了,请孙总一定及时的告诉我。” “一定。” 老乔看看孙梓磊,再看看陆宸风,他们兄弟俩态度这样坚决,就没有再去争取。“乔然,赵旭,刘军,收拾东西,咱们先回队里。” 收拾完东西,老乔几人撤出了陆家。 刘军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头儿,这是什么情况?” 乔然说:“这不明摆着呢吗?人家不想咱们介入了。” 老乔有点憋气的说:“你别在这瞎起哄。他们兄弟俩只是怕陆大军出意外,不想被绑匪发现已经报警,所以让咱们先撤出来。” “从绑匪上次打过来电话,这么长时间再没有打电话,既然陆宸风已经答应给他们钱了,绑匪为什么不着急通知交钱的时间和地点呢?绑匪也真沉得住气。他们兄弟俩会不会是想直接交赎金?后悔报警了,所以才找个借口把咱们支走。”乔然继续说着 老乔继续说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对他们来说,陆董事长的命要比200万要重要的多。为了以防万一,刘军,你和乔然留下来,如果陆家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 “是”两人异口同声。 老乔和赵旭开车走了,其他的同事也一起回了队。 乔然和刘军为了不引起陆家的注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好,透过前挡风玻璃,刚好可以看到陆家的大门。 两人坐在车里。 刘军说:“果然是有钱人啊,200万,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来。” 乔然笑笑说:“军哥,羡慕当有钱人?” “谁不想当有钱人?”刘军笑着说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愁。”乔然也笑了。 “有钱还有什么好愁的?”刘军不以为然的说。 “拿陆大军来说吧,挺有钱吧,可是,现在的他在干什么?咱们在车里聊天,他很可能现在被捆绑着,担惊受怕,不知道生死呢!你说这陆大军也够倒霉的,王闯坠楼案的嫌疑还没有洗掉,又被绑架。怎么牵扯到他的案子就总有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乔然说着又想起了王闯坠楼的案子。 “王闯坠楼案确实存在很多疑点。这个绑架案,很简单,无非就是要钱,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刘军慢慢表情严肃起来。 “军哥,如果你是绑匪,凌晨时分,天还没亮,你会在刚绑了陆大军的时候,就打电话勒索家属吗?”乔然反问他。 “我至少要等把人质妥善的隐藏好了以后再打电话。”刘军想了想说。 “对啊,还有就是,对绑匪而言,只有陆大军是值钱的,他们为什么要把司机陈建国一起绑了?既然他们选择了马上勒索家属,又为什么不直接让陈建国回去报信,而是绑两个人,这样不是更麻烦吗?陈建国对他们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乔然跟刘军分析着。 “说的是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刘军点头。 “说到这儿,我还有一点觉得挺奇怪的。你记得吗?绑匪打电话的时候,特意强调送钱的时候一定要陆宸风和孙梓磊两个人一起去。如果我是绑匪,我的目的是要钱的话,那么我会尽量的减少交易人员,送钱的人越少,风险就会越小。绑匪强调两个人一起去,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目的。”乔然看着前方沉思。 “绑架有钱人,目的无非就是要钱。还能有什么?不过,你怀疑的这点儿也不是没可能,我想乔队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才让我们俩留下的。”刘军不解道。 “你说涉及陆大军的这两个案子会不会有联系呢?”。乔然突发奇想。 “能有什么联系,距离上次那个案子都过了这么久了。它们唯一的联系就是都涉及陆大军。这两个案子都办的挺憋屈的,一个悬着,结不了案,一个被人家轰出来。”刘军吐槽着 乔然也苦笑着摇摇头。 他们两个一边分析着案情,一边监视陆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哎哎哎,军儿哥,有车出来了。”乔然指着陆家的大门,大声的喊道。 已经有点睡意的刘军被这么一叫,慵懒的身躯,“腾”的一下,直了起来。“快快快” 他急忙打着火,跟了上去。“乔然,赶紧给头儿汇报一下情况。” 乔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老乔,陆家这边有情况,有辆车从陆家开出来了,我跟军哥现在在跟呢。” 电话那头的老乔:“保持安全距离,别让他们发现,看看他们要去干什么,随时保持联系。” “是” “还有,在跟踪过程中,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行动。”老乔叮嘱着。 “是” “刘军呢?” 乔然看看刘军:“他开车呢” “让他听电话” 乔然把手机递给刘军,顺手打开免提。 “头儿。” “千万记住,照顾好乔然。”老乔命令是的口吻。 听见老乔说这个,乔然面露尴尬。“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就挂了啊!”为了避免更加的尴尬,他急忙把电话给挂了。“老乔也真是的,我都这么大了,还说这种话。” 刘军笑着说:“知足吧,我倒是想有人能这样关心一下我呢,可是我没有。毕竟从事我们这行的,随时随地都可能有危险。” “好了,不说这个了。”乔然看看前面的车“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刘军四处看看“看样子,这是要往西山走。” “又是西山。小心点,别人他们发现了。”乔然死死的盯着前边那辆车。 果然,那辆车,一路开进了西山,一直开到一条断头路,才停下来。看见前面的车停下来,刘军也找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远远的,他们看见两个人下了车,其中一个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箱子。 乔然扛着相机,和刘军悄悄跟着他们两个人,朝树林里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灯光,两个人朝灯的方向走去。到了灯下,才清楚的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果然是陆宸风和孙梓磊。 “他们这是要交赎金。赶紧通知头儿。”刘军想到那个沉重的箱子突然说。 乔然迅速拨通了老乔的电话。 “他们要在西山交赎金了。” “等着我。”很明显,老乔一直在担心着他们,电话那么快就接了。 “得,咱们在这儿守着他们的车就行了。”刘军听到老乔的话,他明白,在不必要的时候,不要轻易行动。 “那可不行,咱们要尽量靠近他们,要确定绑匪是谁。等陆大军安全了,咱们再抓住他们也方便很多。”乔然表达了不同意见。说着乔然跟的更近了。刘军无奈只能也跟着过去。 第三十三章 独自行动 远远的两个人,推搡着另外两个人,出现在乔然他们的视线中。借着微弱的灯光,乔然通过相机的镜头看到被推的两个人,一个是陆大军,一个是陈建国。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陆宸风和孙梓磊确实想花钱买平安。 他们聊了几句后,孙梓磊把手里的箱子递了过去。随后,陆大军和陈建国分别被推推搡搡到陆宸风面前。陆宸风拉着陆大军就跑,而孙梓磊拉着陈建国也跑了。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里。两个绑匪提着箱子也很快的消失了。 乔然和刘军看见陆大军和陈建国都安全了便急忙把两个绑匪的照片发给老乔,要求布置警力在西山进行搜查。 大概半个小时后,老乔带着林月还有搜山警力来到这里。 老乔布置完搜山任务后,走到刘军跟前训斥道:“为什么不早点儿报告情况?” 刘军看着老乔表情凝重,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车上是谁?要到哪去?和要见什么人?一直跟到最后,才确定了车上的人,要干的事,这个时候通知您,就已经晚了。” 老乔转身走到我面前:“除了照片,有其他发现吗?” 乔然说:“有”说着他翻开照片:“您看这一张。”他把相机递给老乔。 老乔仔细的看着:“这是他们正在交易。” “对,您再仔细看看。”乔然强调了一下。 “还有什么?没什么了?”老乔又看了一遍,确实没有新的发现。 “不”乔然拿着相机把照片放大“虽然因为光线的问题,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出来的,你看这”他指着照片上一个绑匪手的位置。 “手指残缺?”老乔警觉的仔细看着“难道-------” “看到这只残缺的手时我也很吃惊,您觉得这会不会是巧合呢?”乔然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不管是不是巧合,只要案子有疑问,我们就必须要调查清楚。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等抓到这个人,一审就全清楚了。我已经让赵旭在确定嫌疑人身份了。”老乔说。 “现在抓住这两个人是关键。”乔然心事重重的说着。 林月说:“现在有其中一人的身体特征。抓住他们是早晚的事。对了,乔然,今天有个人来找你。我告诉他你出任务,不在。他坚持让我转告你,说他叫林牧,他还说你们见过面,在烂尾楼那,他希望你能帮他找个人,具体的资料我让他发你邮箱了。” 乔然一听,是那个吓得他半死的鬼影林牧。因为跟王闯坠楼案多少有点联系,乔然觉得或许可以发现点什么线索,所以趁着西山这边还没有什么具体发现,赶紧打开了邮箱。有一封信和一段视频。他打开视频,视频中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玩无人机。从视频的拍摄角度来看,这视频肯定是偷拍的。视频不长,大部分的镜头都是对着那个女孩拍的。林牧在信中说,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希望乔然可以帮他找找这个女孩。看完林牧的信和视频,乔然有些失望,泡妞泡到利用警察也是种新境界,不愧是敢晚上装鬼的主儿。其实乔然倒是愿意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现在手里案子这么多,只能等案子办完了再帮他了。 乔然刚看完林牧的邮件,搜山队这边就有了新发现。在离绑架案交易地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人。 老乔,乔然,刘军和林月急忙赶到了现场。到现场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梓磊。 林月在现场,对孙梓磊做了身体检查,确定他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在做完现场取证后,孙梓磊被送往医院。 刚把孙梓磊送走,搜查队又传来消息,前面又发现一具尸体。 昏迷的孙梓磊已经弄的乔然和刘军摸不着头脑。当时是他们俩亲眼看到陆宸风和陆大军,孙梓磊和陈建国安全的离开了才开始布置抓捕的,不知道为什么孙梓磊会昏迷在这里,而这个死的人又会是谁呢,会不会跟绑架案有关? 老乔他们四个人带着疑问又到了另一个现场。到了现场一看,乔然和刘军不禁大吃一惊,死者竟然是陈建国。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老乔怒冲冲的看着刘军。 老乔在冲刘军发脾气,其实也是在冲乔然。他们俩也很意外。明明是已经走了的两个人,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一个晕,一个死了呢? 老乔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也说不出什么来:“刘军,勘察现场,林月,马上对尸体进行检查。” “是!” 老乔没有说乔然什么,看的出来是生气了。乔然也在埋怨自己,一个多小时前,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在他眼皮底下,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孙梓磊和陈建国。绑匪既然已经拿到钱了,为什么还要杀人。就算要杀人,肯定陆大军和陆宸风是第一目标,这个陈建国本来就是多余的,就不该出现在绑架案中,为什么绑匪会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只是把孙梓磊打晕了? 刘军勘察完现场说:“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是一刀毙命,有两种可能,一、凶手突然袭击;二、熟人作案,死者毫无防备。” 林月检查完尸体补充说:“死者上身灰色短袖衬衫,下身西裤,灰色袜子,黑色皮鞋,靠在树干旁,头部歪着斜靠在树干上,双眼圆睁,嘴部大大的张开,双手下垂,双腿伸直岔开。根据现场温度及死者血液凝固形态推测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之内。死因疑似被一把长约10公分的利刃刺入身体,导致死亡。死者被刺后并没有立刻死亡,很明显,死者在被刺后,才慢慢的靠到这棵树上的。地面上有死者双腿蹬地的痕迹。从现场以及死者伤口看,可以确定:第一,可能是熟人作案。第二:凶手很可能非常懂得人体结构,他这一刀,位置刚好,血液流到陈建国的肺部,让陈建国因为缺氧而无法呼救,最终导致死亡。只是这个伤口有些奇怪,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尸检。” 老乔说:“这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刘军,找到凶器了没有?” “我对现场及周边做了仔细的勘察,并没有发现凶器。”刘军回答。 老乔问:“继续找。” 刘军:“是” 老乔说:“你们继续找,看看是否有陆宸风和陆大军的线索。乔然,你跟我走,咱们去陆大军家。” 怀着忐忑的心情,乔然和老乔到了陆大军家门口。 乔然上前按了门铃,很快有了回应。陆宸风在家里。 两人一起走进陆大军家里。 陆宸风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乔队,这么晚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乔问道:“听说陆董事长回来了。” 陆宸风说:“乔队消息真是灵通,我爸刚回来。” 老乔说:“陆总,您可是答应我,一有消息就通知我的。你却自己去交了赎金。” 陆宸风慢慢的吸了口烟说:“对不住了乔队,我只是不想我爸再出任何意外。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我爸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老乔顺着陆宸风说:“这个我理解。但是,绑匪还没抓到。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陆董事长了解点儿情况。” 陆宸风说:“我爸现在已经休息了,不太方便。您看明天可以吗?” 老乔严肃的说:“可是作为警察,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人,我们都有责任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陆宸风说:“乔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们只是想我爸能安全的回来而已。况且现在我爸也确实安全的回来了。” 老乔痛心的说:“意思就是我们除了要保护你爸安全,也要保护你爸的司机陈建国的安全。你爸回来了,可是陈建国呢?” 陆宸风轻蔑的说:“您这样说,我就更不明白了。陈叔叔跟着我爸半辈子,情同手足,我怎么可能不管呢?陈叔叔跟梓磊一起呢。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乔情绪有点激动:“可事实的情况是,陆大军,您的爸爸安全的回来了,但是,您陈叔叔却因为你们兄弟俩的鲁莽,再也回不来了。” 陆宸风惊愕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乔说:“我的意思是,陈建国已经死了。我刚才就是从案发现场赶到这来的。这下你明白了吗?” 陆宸风惊愕的说:“这不可能。我和梓磊当时把钱给了绑匪,就换回了我爸和陈叔叔。但是为了防止绑匪拿钱后再有其他意外,我们是分开走的。我和我爸,梓磊和陈叔叔。这怎么可能呢?对了,梓磊呢?” 老乔说:“他只是被打晕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陆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您。” 陆宸风说:“还好梓磊没事。你问吧。” 老乔说“绑匪一共两个人,对吗?” 陆宸风说“是的。” 老乔说“你看清他们的模样了吗?” 陆宸风说:“没有,他们一直带着面具。” 老乔拿出手机:“这个人,你见过吗?” 陆宸风拿着手机仔细看了看:“这不是绑匪之一吗?他带着面具,我怎么能见过呢?” 乔然接着说:“陆总,你再仔细看看,这个人,你见过,印象应该很深刻!你看他的左手。” 陆宸风特别惊愕的说:“难道他是-------,可是害死我妈妈和妹妹的肇事司机不是已经 在服刑了吗?” 乔然继续说:“难道这是巧合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陆宸风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祸那天我也只是看到手,并没有看见脸。这个绑匪我也没有看见脸,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老乔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乔接通电话:“是吗?好的,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先问到这吧,我 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陆宸风说:“好的。您先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来。” 乔然和老乔出了陆家,到车里。 乔然问:“咱们去哪?” “医院,孙梓磊醒了!”老乔说“他那应该会有我们想知道的线索!” 老乔开车,急奔向医院。 来到病房里,孙梓磊已经清醒的躺在床上。 看见老乔进来他疑问道:“乔队,这么晚了,您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老乔:“孙总既然知道我来的目的,我就不客套了,开门见山的说了。首先我要告诉 你,陈建国死了。” 孙梓磊吃惊极了:“陈叔叔死了,不可能,我们已经把钱给他们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老乔一脸严肃:“你能说说事情的经过吗?从你们计划要独自交赎金开始。” 孙梓磊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出一口气说:“好的。乔队,其实我是不赞成这样的做的 ,我更希望您能帮我们。可是,我觉得可能是我哥经历那场车祸,失去妈妈和妹妹,他不敢再去赌,所以那天我准备好200万赎金后,他把我叫到了妈妈和妹妹的灵牌前。” 陆宸风和孙梓磊先后走进房间。这个房间里摆放着任国英和陆宸雨的灵位。 陆宸风站在灵位前面,当孙梓磊进去后,陆宸风点燃一支香“来吧,先上柱香。” 孙梓磊与陆宸风一起磕头上香。 起身后,孙梓磊看着陆宸风:“哥,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宸风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有个事情,我想当着妈妈和妹妹的面跟你商量一下。” 看着陆宸风的表情,孙梓磊知道下面他将说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小可。“哥,你说。” 陆宸风又点了跟烟说:“”上午接完绑匪的电话,我心里就一直非常的慌,也不知道绑匪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报警的事情。我真的很害怕,怕再失去爸爸。” 孙梓磊也一样身同感受,但是他更理智些:“哥,我觉得咱们应该相信乔队,他一定可以抓住绑匪的。” 陆宸风说:“”我知道乔队能力很强,但是再强也有万一的时候,我不想也不敢冒险了。” 孙梓磊问道:“你想怎么办?” 陆宸风想了想说:“我想给绑匪赎金,只要能救回爸爸。” 孙梓磊看着乔队,满怀歉意的说:“我看他态度很坚决,就没有过多的去争取,毕竟,200万虽然不少,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能安安全全的换回我爸和陈叔叔也值了。我们要给绑匪钱,你们在家里肯定是行不通的。” 老乔说:“所以你就找了个借口让我们离开了你家!” 孙梓磊:“是的,对不住啊,乔队,我们也只是想我爸能安全的回来。” 老乔说:“这个我都可以理解。说说交赎金的过程和你是怎么晕倒的?” 孙梓磊说:“你们走后大概两个小时,我们就接到了绑匪的电话,通知了交赎金的时间和地点,我和我哥按时到了西山,整个过程很顺利,他们拿了钱,我们接了人,然后我们就分开跑了。” 老乔疑问道:“为什么要分开跑呢?” 孙梓磊说:“这是我和我哥事先商量好的,为了以防万一。” 乔然疑问说:“据我所知,绑匪一共就两个人,你们却是四个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孙梓磊解释着:“可是我们去之前并不知道绑匪有几个人。当时可能是太紧张了,也没多想,接到人就按照我们的计划开始跑。因为陈叔叔上了年纪,为了陈叔叔安全,我还特意让他往前跑,我在后面,我想就算是绑匪追过来,也是先追到我这。我和陈叔叔分开后不久,我正跑着跑着,突然窜出个黑影,一下就把我打晕了。然后我就到了这里。” 老乔听完思考了一会儿:“我能看看绑匪打晕你的位置吗?” 孙梓磊说:“当然可以,说了他把头伸了过来。” 老乔仔细看了看,说:“还得麻烦孙总跟我去趟刑警队,做个伤口鉴定。不知道您现 在可以吗?” 孙梓磊说:“没问题,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老乔说:“那咱们现在走?” “可以”孙梓磊说着就下了床。 “乔然,叫林月回队里。”老乔吩咐着。 回到刑警队,林月对孙梓磊伤口做了采样鉴定。 采样完成后,老乔笑呵呵的说:“真不好意思,麻烦孙总过来一趟。” 孙梓磊说:“没事,只要对破案有利,我随叫随到。” “真谢谢孙总配合!天也不早了,孙总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事儿,就不送了。” 第三十四章 老陈之死 老乔伸手道别。 “您忙,我自己走就行。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叫我。对了,陈叔叔他没事儿吧?”孙梓磊走到门口又转身问道。 被孙梓磊这么一问,老乔他们不禁一愣:“陈建国--他--死了。” “死了。”孙梓磊情绪激动的说:“都是我没用,最终还是没有保护好陈叔叔。我哥说的真没错,这帮绑匪拿了钱还杀人,真是十恶不赦。”说着说着,孙梓磊哭了起来。“乔队,我可以去看看陈叔叔吗?” “这个,暂时还不行,我们还要对进一步的做尸检,不好意思啊!请孙总节哀!”老乔抱歉的安慰说。 “没关系,抓凶手要紧!您一定要抓住杀害陈叔叔的凶手。”这个时候,孙梓磊猛的一抬头。“我爸和我哥呢,他们没事吧?” “孙总放心,他们都没事,已经安全回家了。”老乔回答道。 “那我就不耽误乔队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我爸去。”孙梓磊告辞了老乔。 孙梓磊走后,老乔问道:“伤口鉴定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林月答道:“明天我会把鉴定结果,包括陈建国的尸检报告同时给您。” 老乔看看时间:“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辛苦了,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上班 再说。” 虽然忙碌了一天,乔然和老乔都挺累的。可是回到家里,他们爷俩儿都没有睡意。老乔先开了口:“如果还不累的话,陪我喝会儿茶。” 乔然知道老乔压力大,王闯坠楼案,疑点重重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陆大军绑架案让陆宸风给忽悠了,不但没有抓住绑匪,还造成了一死一伤,今天还牵扯出了一年前的陆家车祸案,本来证据确凿,残缺手指的出现让他和乔然心里都有了怀疑。乔然刚跟老乔说肇事司机手指残缺的时候,老乔一定以为陆宸风神志不清看错了,可是今天,这个残缺的手指实实在在的出现了,他们就不得不去重新思考。老乔叫乔然陪他喝茶,其实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两个刑警,又是同事,坐在一起,能聊点什么呢?可想而知,除了案子还是案子。 老乔边泡着茶边说:“你说今天咱们见到的那个绑匪会是车祸案的真正肇事司机吗?” 乔然说:“这个咱们可以做个假设,假设这个绑匪是车祸案的真正肇事司机,那我觉得他就不应该是肇事,而是谋杀,很明显他是有计划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问题就来了,今天他会去绑架,说明他没有经济能力,那么,候利伟为什么会替他去顶罪?还有个问题,如果这是一场谋杀,那么幕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个指使的人又是谁?” 老乔听完说:“只要知道任国英,陆宸风,陆宸雨都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基本就知道谁是幕后指使。” 乔然说:“您说的没错,按照你分析的,那么幕后指使只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孙梓磊。只有他有作案动机,任国英,陆宸风,陆宸雨一死,他就有机会独占陆氏。” 老乔说:“对,没错!” 乔然继续分析:“但是,老乔,你有没有想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车祸后,陆氏继承人陆宸风没死。他一直好好的活到现在,再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如果我是孙梓磊,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斩草除根绝不会让陆宸风活到现在,而且在王闯案发生后,是孙梓磊扶持陆宸风做上陆氏代理董事长的位置的。如果是孙梓磊觊觎陆氏,那么他肯定是想方设法的阻止陆宸风上位,因为一旦陆宸风上位,他之前的计划就全失败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通过这段时间对孙梓磊的接触,虽然他已经可以在陆氏独当一面了,但是他对陆宸风还是很尊敬的。”老乔也有点怀疑这种假设。 “还有一种假设,候利伟就是车祸案的肇事司机。其实在监狱见到候利伟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就是肇事司机,他在我面前的言语,情绪,都不是随便谁能演出来的。我觉得他在用心的改造,为了就是能早点回家。”乔然又提出一种假设。 老乔说:“如果你这种假设成立,那么陆宸风为什么要说这个断指人才是真正肇事司机?他有什么目的?这根本不成立啊!陆宸风又为什么撒这个谎?” “所以啊,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就只能是第三种情况,绑架案的断手指跟车祸案的断手指纯属巧合,根本就是两个人。”乔然端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老乔倒上茶:“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咱们聊聊今天的案子吧。绑架案基本情况都了解清 楚了,就剩下陈建国被杀。当时你和刘军是看着他们走的,然后通知我,到我到那儿,时间不过也就半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作案嫌疑的人你觉得是谁?” 乔然又喝口茶:“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分析。陆宸风赎人后就一直跟陆大军一起,所以他没有做案时间。就只剩下孙梓磊和绑匪。只有他们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杀人,逃跑。老乔,您觉得孙梓磊的话,可信吗?” 老乔说:“车祸案中,如果孙梓磊是幕后指使,那么说明他和绑匪是认识的。他们很有可能杀了人再逃跑。林月说,这个凶手很可能是陈建国认识的人。孙梓磊跟陈建国太熟了。他杀了陈建国,然后又伪装成被人打晕,来混淆我们的视听。这完全有可能。” “可是孙梓磊杀一个司机,又有什么动机呢?他要杀也是杀陆大军和陆宸风才对。” “是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陈建国真是死的莫名其妙。明天看看林月那有什么发现吧!” 乔然和老乔杯里的茶都喝完了,没有再聊出什么新发现,于是就各自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乔然和老乔早早的来到刑警队。本以为他们来的就够早了,没想到,林月,刘军,赵旭他们来的更早。林月已经把昨晚孙梓磊的伤口鉴定做完,也再次检查了陈建国的尸体。还是老乔了解他的兵,早早的让乔然在路上买了早餐。 老乔笑呵呵的说:“我就知道你们都在,而且肯定没吃早餐。来,咱们一边吃一边开会。” 乔然赶紧把手里的早餐逐个发给了她们。 刘军说:“看见了吧,我就知道头儿会给咱们带早餐。谢谢头儿。”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 老乔说:“林月,你这有什么发现?” 林月说:“关于孙梓磊的伤口鉴定,孙梓磊后脑皮层有挫裂伤。我在伤口处提取到了案 发地树木的纤维,他确实是被打晕了,而且是他人用案发地的木棍打的。” 老乔继续问:“确定是另外的人打的?” 林月说:“从挫裂伤痕迹看,可以肯定是他人持木棍重击所致。” 乔然又提出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昨晚在孙梓磊带着陈建国跑了之后,确实出现了第三个人。这第三个人会是谁呢?” 老乔说:“这第三个人应该是绑匪。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孙梓磊杀了陈建国,然后让 绑匪把自己打晕。” 乔然说:“昨晚咱们已经分析过了,孙梓磊没有杀陈建国的动机。” 刘军说:“从时间上推算,有作案时间的人,陆宸风,孙梓磊和两个绑匪。陆宸风跟陆 大军在一起,可以排除,孙梓磊没有作案动机。就只剩下两个绑匪,但是绑匪既然已经拿到钱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而且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老乔说:“难道现场还有另外的人?刘军,你昨天在现场,后来又有什么新发现吗?” 刘军说:“没有。” 老乔说:“凶器找到了吗?” 刘军说:“也没有!很有可能是凶手杀完陈建国,把凶器带走了。” 老乔说:“林月,尸检有什么新发现吗?” 林月说:“我对尸体做了进一步检查。死者身上除了那个刀伤外,就只有手腕部有捆绑 痕迹,其余完好。死者在被杀之前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另外,我还对伤口做了测试,凶器应该是一把短柄小刀,比如水果刀之类的,而且符合近距离插入轨迹。也就是说,死者是面对面被凶手杀死的。死者面色苍白、唇齿发紫、眼结合膜下出血。死亡原因正如我在现场判断,刀伤导致血液流入肺泡,最终死者因缺氧窒息而死。在现场我就觉得伤口奇怪,果然,凶器是斜着插进去的,按照伤口痕迹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目前就只有这么多线索!” 当我听到凶手可能是左撇子时,我的脑海瞬间搜索有关陆宸风和孙梓磊的情景。陆宸风 在接到勒索电话的当晚,手受了伤,刚好就是左手,而孙梓磊在给我们拿西瓜,和笔录签字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难道真是孙梓磊?可是他为什么呢? 老乔继续问:“赵旭,你那有什么进展吗?绑匪的身份能确定了吗?” 赵旭说:“还没有,仅仅凭着那只断指,来确定一个人确实有难度。” 老乔说:“建议你把比对范围集中到本市。绑匪应该是本市人,因为他对本市的环境比 较熟悉,尤其是西山。” 赵旭说:“好的。” 刘军说:“最近遇到的案子也真邪了门了。一个个都没有进展。你们说陆家这是怎么了, 接二连三的出事。现在可好,都死人了。” 就在大家对于案情没有更进一步的分析时,陆大军来到刑警队,直接找到老乔。 陆宸风陪着陆大军来到办公室。 老乔一看陆大军:“陆董事长,我昨天过去,就是想问一下有关绑匪的事情。你看你, 这么大早的就来了。” 陆大军说:“我听宸风说,老陈被杀了?” 老乔说:“是的” 陆大军说:“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俩都逃出来了。凶手抓住了吗?” 老乔迟疑一下说:“还没有。现在我们连嫌疑人都还没有确定。所以,需要您帮着给回忆一下整个绑架案的过程。 陆大军肯定的说:“这没问题的。我来就是希望可以帮助乔队尽快抓住害老陈的凶手。” “那您说吧!我们肯定不遗余力。” 陆大军点着一支烟后说:“我和我的爱人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数十年来,一直都坚持着每月农历15到寺庙拜佛的习惯,以前都是我和我爱人以前去。自从她走了以后,就只剩下我去了。那天凌晨下着雨------” 凌晨,天还没有亮,陆大军的车在路上疾驰而过。灯光照射下的雨注噼里啪啦的打在前挡风玻璃上被挥动的雨刷扫的干干净净。 陆大军坐在车里。陈建国聚精会神的开着前方,专心的开着车。 忽然一个急刹车,陆大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双手在条件反射急忙扶到驾驶座的靠背上。 “怎么回事,老陈?”陆大军问道。 “前面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 “啊”陆大军赶紧扒着身子,往前看。“好像真有个人。幸亏你反应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走咱们下去看看。”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您在车上吧!”陈建国阻止陆大军下车。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弄不了。再说还下着这么大的雨。”陆大军说着就开车门下了车。 陈建国看见陆大军已经下车,也急忙下了车。两人一齐走到车前借着灯光,朝躺着的那个人走去。 “原来是个假人。谁这么缺德,这是要吓死人啊!”走到近处,陈建国看清楚后不禁骂骂咧咧的说。 “老陈,注意你的话。是个假人不好吗?世上又少了一个家庭承受亲人离别的痛苦。”陆大军看见是个假人,真心的感到欣慰。“把它弄到里边去吧,免得再影响其他的车辆。” “嗯。”陈建国回应着。 他正要去收拾那个假人。突然从路边窜出两个人。带着面具,手里拿着刀子。 “我们两个年过半百的手无寸铁的老人,怎么能抵得过两个手持利器的年轻小伙。一下就被他们抓住了。”陆大军回忆着“我当时就意识到是遇上绑架了,为了不被伤害,我第一时间就跟绑匪说了,要钱可以,但是条件是不能伤害我和老陈。两个绑匪答应的也很利索。他们也说了,他们只是求财,不伤性命。只是没想到这两个绑匪这么凶残,拿了钱还杀人。乔队,请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捉拿归案。” 老乔说:“这是我们的职责,一定全力追捕。陆董事长如果再想到什么一定要通知我们。” 陆大军说:“一定一定,哎,老陈跟了我二十多年,我让他早点退休,他就是不听,他说他想多陪我几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乔队,我能看看老陈吗? 老乔说:“您的心情我理解,现在死者的尸体还在尸检阶段,不太方便!” 陆大军悲伤的极了:“我能理解,破案要紧,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凶手。要不然老陈死不瞑目。有什么需要我的,我全力配合。” 老乔说:“好的。” 陆宸风说:“乔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爸爸还需要休息!” 老乔说:“好的,好的,没其他事了。” 陆宸风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陆大军,陆宸风父子刚离开刑警队,刘军开始说话“这陆大军还真是重情义的人。” “毕竟陈建国是跟着陆大军打江山的人,都二十多年了,感情自然深厚。”赵旭说。 “这个老陈也是够可怜的。”林月说。 “那我们就尽快抓住凶手,让陈建国能早点入土为安。”老乔说道。 “对了,头儿,今天西山派出所给发过来一段监控视频,说是在西山湖发现了一辆沉车。 他们对沉车的行驶路线进行了调查,怀疑可能跟西山的绑架案有关,所以就发过来了。我已经看过了,但是我没发现什么。”赵旭说道。 “你把视频放出来,我看看。”老乔说。 赵旭收拾着电脑,在投影仪上出现了画面。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是一个女孩,独 自一人开着车,坠入了湖中------。 第三十五章 公园里的女尸 在看视频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特殊的反应,只有乔然看到那个那个女孩时,眼中掠过了一丝异样。转瞬间,他的视线又转移到副驾驶的放的箱子。 “军儿哥,你看她副驾驶放的箱子,你不觉得眼熟吗?”乔然问道。 刘军思考了一会儿。拿来相机,翻看照片“头儿,你看,这个箱子跟陆宸风装赎金的箱 子一模一样。” 老乔拿过相机,仔细对比:“确实一模一样。难怪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们去搜查,什 么也没查到,原来还有第三个人接应。赶快联系西山派出所,问他们坠湖的女司机和那个箱子找到没有?” “这个我已经问过了,他们只打捞到车,司机和箱子没找到。”赵旭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这个女孩我总觉得我在哪见过。”乔然说道。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从他的邮箱里打开了林牧发的视频“大家快来看”所有人都凑过去,不禁张大了嘴巴。视频中的女孩跟坠湖的女孩竟然是同一个人。这一状况的出现,让乔然不得不仔细的把林牧的视频又看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乔然发现,视频中女孩玩无人机的地方,竟然离王闯坠楼的烂尾楼不远。 同一个人,在两个案发现场附近出现,乔然愈发的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他脑子里好像 闪过什么,但是没能抓住。 “赵旭,尽快确定这个女孩的身份。”老乔说。 “是。”赵旭应和道。 “马上叫林牧来队里,询问一下关于这个视频的具体情况。”老乔继续安排着 乔然当时留了林牧的电话,老乔话音刚落就赶紧给林牧打了电话,林牧一听是那个女孩有了消息。没过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刑警队。 林牧看到乔然高兴的笑着问:“乔警官,是不是拜托您找的人找到了?” 乔然说:“找是找到了,但是现在出了点问题。 林牧疑问道:“出了问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涉及到我们的案子,不方便透露。叫你过来,是有一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 能配合。”乔然要求着。 林牧愣了一会说:“我能帮你什么?” 乔然直接问:“你发给我的视频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林牧说:“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 “那离闹鬼的烂尾楼不远吧?” 林牧说:“不远,在我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座烂尾楼。” 乔然想了想又问:“上次,我记得你说你是特意去看鬼火的。你一共看了多久?” 林牧说:“时间不短,因为听他们说鬼火并不是经常有,也只是偶尔出现,所以我做了 长时间观察的准备,所以才在那附近租了住处。” “在你观察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 林牧想了想:“异常的状况?没有吧?,只是遇见你之前那几天,鬼火是天天有。这算 不算异常状况?”林牧一边说有些羞涩的笑了:“其实我运气挺好的,在观察鬼火过程中,我意外的遇见了自己的心动的女孩,就是我给你发的视频里的女孩,那是我偷拍的。本来我想着向她表白呢,可是后来-----” 乔然也跟着笑问着:“后来怎么了?” 林牧眉眼都垂了下来:“后来坠楼案发生后,我就再没看见过那个女孩。” 乔然又问:“那鬼火呢?” 林牧说:“也是从那一天过后,到目前我还没看见过。” “女孩的无人机是不是每次都挂着东西?”乔然继续问道。 林牧回忆了一下说:“是,像是个盒子,方方正正的,基本每天固定的时间就会过来。” 事实更接近乔然的预想,他接着问:“这样持续了几天?” 林牧想了想说:“七八天吧!坠楼案发生后就没有再来了,我想可能是因为这里死了人, 所以才不来了。” 乔然说:“鬼火是不是也在坠楼案发生后消失了?” 林牧惊奇的说:“你怎么知道,从那以后,鬼火再也没有出现过。” 乔然微微笑了“好的,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林牧追着我问:“那我的女神呢?你还没告诉我她在哪呢?” 乔然跟他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有问题,我劝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个女人不适合你。你先回去吧!” 林牧还不死心“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我觉得挺适合的。” 乔然送了他出门“那好吧,你回去等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被我这么三说四说的,林牧失望的的离开了刑警队。 回到办公室,老乔他们还在研究案情。看见乔然进来,老乔问道:“有什么新线索吗?” “现在可以肯定的就是在烂尾楼和西山出现的这个女孩肯定是跟这两起案件有联系的。 现在的重点是找到并确定这个女孩和她的人际关系。”乔然说道。 乔然说完这句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赵旭。 赵旭看着大家:“我会尽快,电脑一直在对比。如果档案库里有这个人,时间不会 太长的。” 不管怎么说,案子总算是有了点方向,同时也鼓舞了大家的士气。最近这案子一个接一 个的找不到方向,可把刑警队给憋坏了,有劲却不知往哪使。现在有了一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出现,让案子有了希望。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刘军感叹着。 “是啊,终于阴雨的天气过去了,阳光普照的感觉真好。”林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乔然深深感觉到,这几天刑警队的气氛就像连阴天,闷的很。如果再能确定女孩儿的身份,那将会是更大的进展。 前段时间,频发的案件,紧张的工作,似乎已经透支了乔然全部的精力,每天都感觉睡不够。浑身就像灌了铅一样沉,走不动。这段时间,大家所有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了陆大军绑架案和陈建国被杀案上,那残缺的手指,和乔然拍的两张绑架犯的照片成为了案件推进的重要线索。因为是晚上的原因,照片拍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找这两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案件进展非常缓慢。现在又冒出来个坠湖女孩,还跟王闯坠楼案有了联系。可是具体的又不知道有什么联系。老乔,刘军,林月,赵旭和乔然的状态,说忙吧,也不忙,手里除了陈建国被杀案外,还有更早点的王闯坠楼案外,也没有其他的案子,这两个案子呢,却是老大难。说不忙吧,也还是这两个案子,它们就像是两块大石头,压在他们的心里,没有进展,就是煎熬。这样的日子,有一点好,就是多了一些自己的下班时间,没有案子,不用加班。可是当你习惯了忙碌,习惯了加班,习惯了跟各种罪犯打交道后,这种清闲又让人觉得空虚。就像整天睡觉的人,越睡反而会越累一样,没了精气神。 一天的时间又这么过去了,乔然也像老乔一样,没了年轻人的娱乐活动,下班就回家,做饭,吃饭,饭后就钻进自己的卧室,翻看着各种刑事案件分析报告。直到两个眼睛开始打架,再去睡。自从进了刑警队,乔然比在学校时学习还用功。因为办了几个案子,他的心中有了使命感,他想给每一个死者一个交代,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乔然也明白,老乔在刻意的安排他尽量多的接触案子,参与案子,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学会把学校的理论知识转化给实践经验。乔然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不至于让老乔失望,也没让他自己失望。他很庆幸自己能一毕业就跟着这些前辈学习,所以他特别珍惜每次出现场,也很愿意跟着他们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感受世间的喜怒哀乐。每一个案件的侦破,乔然都深深的感觉像是那样生活了一次。其实乔然儿时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演员在演戏的过程中,每一个角色都是一种生活。可当乔然继承老乔的衣钵,成为一名刑警后,才发现,电视里那些演员的演技跟他们接触的一些人的演技,相差还是很远的。就比如蒋国红为了活命而在精神病院装疯,连郝院长这样的专家都骗了过去,再比如石豪、石涛、石林为了杀蒋国红也在装疯卖傻。刑警有时候在破案过程中也要置身其中,才能更准确的把握罪犯的犯罪心理,这样的生活乔然觉得很刺激。而现在,突然只剩下两个无法推进的案子,让乔然无所适从。 今天,依然像往常一样,在学习中乔然睡了过去。清晨5点半,睡得正香的乔然,突然被老乔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赶紧起床,有新案子,咱们需要尽快赶过去出现场。”本来还睡意朦胧,听到老乔的这句话,瞬间就就来的精神。“好的,马上起床!” 他们父子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夺门而出,跳上车就直奔现场。 6点的时候,他们到达现场。案发现场是一个刚开放不久的新公园。初秋的天气,在凌晨这个时候还透着一丝丝的凉意。公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晨练的老人。辖区内的同事已经把现场保护了起来。 刘军和林月也已经到达了现场。林月在做初步的尸检。死者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女孩,她赤luo着身体,横躺在公园的小树林里。乌黑的头发铺散在地上,虽然双眼闭着,但长长的睫毛,高高的翘着,可以想象出睁开后的眼睛是多么漂亮,粉嫩的脸颊,似乎一碰就会碎掉一般,高挑鼻梁,嘴唇上的粉红色口红有点凌乱,白皙光滑的皮肤让胳膊和腿都显的更加修长,典型的一个美人。看到这里,不免让人感叹,红颜薄命。 “什么情况?强奸杀人?”老乔问。 “头儿,我们也是刚到这儿,辖区同事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是这位大爷在晨练的时候,经过这片景观小树林时发现的。”刘军说着指了一下一个大爷。 乔然和老乔同时扭头看了老大爷一眼。围观的群众在低声私语,大多在对女孩的离世表示惋惜。花一样的年纪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留下她的故事,让别人来替她诉说。 “大爷,您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老乔走到大爷跟前问。 “我就住这附近的小区,每天早晨我都会到这里晨练。今天早上,我醒的比较早,在家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来公园里溜达溜达。当我走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人躺在那里。开始我以为是睡着了,可是走进一看,我的妈呀,竟然是一个大姑娘,还光着身子。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因为她光着身子,我也不好走进,所以我就大声的叫她,可是,无论我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应。思来想去,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可把我吓坏了。便就急忙报了警。”老大爷回忆着。 “好的,谢谢您。”老乔对这个大爷表示了感谢。 “哎,可惜啊。这么年轻就----我多想再回到年轻时,多活几十年。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不珍惜生命。看看我们这帮子老家伙,每天拼命的锻炼,吃营养品,为得就是能多活几年。真是太可惜了。”老大爷自言自语的说着回到围观人群中。 “军儿,你这有什么发现吗?”老乔问道。 “这个现场可能不是第一现场。头儿,尸体周围这些小草的形态。除了死者身体周围被压外,您看这”刘军指着离死者脚不远地方的几处压痕。“我测量过了,大小刚好是一双脚大小。42码,我推断是个男人的脚印。有进出两组痕迹,明显的是,进树林时的压痕要比出树林时压痕重很多。我觉得是这个男人抱着死者来到这里,然后把死者扔下。” “死者身边有可以确定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 老乔朝四周看了一圈说:“这里有监控吗?” “这个是刚开的公园,监控还没有启用。”刘军说。 “立刻安排警力,对这个公园进行全面的搜查。排查一下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没有目击者。”老乔安排着。 “是。” 刘军指挥辖区警力开始对公园进行搜查。 第三十六章 第三者 老乔转身看向林月。 林月起身,边走边脱着手套说:“死者,女性,年龄20岁左右。通过尸僵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尸体全身皮肤完好,无三伤,死因不明显,详细尸检后才会有结果。还有一点,死者在死亡之前,曾喝了大量的酒,直到现在还有很浓的酒气。” “现场勘察完毕后,尽快把把尸体运回尸检中心,进行详细尸检,确定死因。”老乔命令道 “是。”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老人拿着一个跟她年龄很不搭的手提包朝老乔他们走过来。 “警察同志,您好,您是这里的领导吧?”老人问道。 “是的,这是刑警队乔队。您有什么事情吗?”乔然向老人说到。 “我有个情况想反应一下。” “什么情况?您说。”老乔客气的问。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把她手里的手提包递给老乔说:“这个包是我在距离这里不远的花池里捡到的。我晨练路过那里,发现这个包,我一看,挺新,也挺完好的,以为是人家不要了的,就顺手捡了起来。结果一看,里面还有东西。我估计是谁不小心落在了这里,就再没动里面的东西,想着失主来找的话,就还给人家。你看看跟这个姑娘有关系吗?”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老乔边说着边把刘军叫回来。 刘军一溜烟就跑回来。 “你看看这个包。”老乔说。 刘军接过老人手里的包。拉开拉链,翻看里面的东西。这个包里有很多女孩化妆用品。另外还有一个钱包。他打开钱包,里面没有任何面值的钞票,但是却有一张身份证和一个学生证。经过对比,确认身份证和学生证都是死者的。死者名叫楚研,是外地来我市科技大学上学的学生。 刘军把包以及包里的东西全部装进证物袋。 “谢谢您,老人家,您给我们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我代表死者谢谢您。”老乔边说着边握着老人的手。 “乔队,您客气了。看着这么年轻的姑娘就这么死了,我也很生气。希望您能早点抓住凶手。”老人说。 “一定,您放心。!” 辖区警力对整个公园的搜索除了在公园广场处发现一个带有‘硫酸’字样的瓶子比较可疑外,再没有发现其他更多的线索。 整个现场勘察就此结束。赵旭协助林月,一起运走了尸体。 刘军拍着乔然的肩膀说:“乔然,你一会儿是和头儿一起去科技大学吗?” “应该是,刚才听老乔说了一句。怎么了?”乔然问道。 “没事儿,你们不是路过刑警队吗?想蹭一下车坐。”刘军说。 “月姐和旭哥不是要回队里吗?你直接坐他们的车不好吗?”。 “我不想坐他们的车。” “为什么?” “我心里难过。”刘军故作难过状。 “难过啥?” “我想到那么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死了,还有可能是被奸杀的。我就会难过。”刘军继续难过着。 “为啥?” “你想啊,这世道太不公平了。我们这些老实人,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没有时间孝敬父母,没有时间谈恋爱,也没有女孩愿意跟我们刑警谈恋爱,弄的我们这些大龄单身青年压力山大。好好的姑娘被糟蹋了,而我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啊!”刘军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乔然。 “军儿哥,你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发出这样的感慨,不像你性格啊!再说,你也别这样盯着我,就算你盯着我,我也帮不了你。”乔然偷笑着说。 “不不不,你能帮我。”刘军疾走几步到乔然跟前,搂住他。 “我怎么帮你,帮你介绍女朋友啊?” “不用介绍,我自己可以找。你只需要跟头儿说你不想跟他一起去,让我去就行。” “什么情况?”乔然一脸的蒙。 “很简单,头儿到了科技大学一定会去向楚研的同学询问楚研的情况。同学哎,女同学哎。你说我们平时也没有机会去大学,更没有机会以刑警的身份去,这次不但可以去,还可以以刑警的身份去,就你哥我这外形,再加上刑警这么酷的职业,说不定,女朋友这事儿就有戏了呢!”刘军得意的说着他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早说啊,那我不去了,你去吧。”乔然听明白后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你啊,兄弟。”刘军高兴极了。 “哎,对了,你不需要回去提取那个包上的指纹吗?” “那个呀,回来了再做也行,对我来说,那都是分分钟就可以完成的。放心啊。” “那好吧。” 乔然和刘军刚谈完,老乔正好走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回队里,把指纹提取出来。这个包上的指纹很可能会有凶手的。”老乔对刘军说。 “头儿,我-----”刘军想说自己的想法,又不敢。 “我什么我,赶紧去。”老乔没有给军儿哥把话说完的机会。“乔然,走,咱们去科技大学。”说着老乔已经从乔然身边走过去了。 乔然看着刘军,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不是我不帮你,老乔不给机会。”说完就急忙去追老乔。 在去科技大学的路上:“刚才,刘军跟你说什么啦?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事吗?” “军儿哥呀,他确实是有事儿。” “什么事?” “他想去科技大学” “为什么?” “为他的终身大事。” “他交女朋友啦?”老乔问。 “他是想去科技大学交女朋友。”乔然笑着说。 “交女朋友?这个刘军啊。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干刑警的,确实是挺难的,人家女孩都不愿意跟咱们谈恋爱,天天跟罪犯打交道,又没保障,又危险。你看咱们队里,除刘军外,赵旭也没有女朋友。你身边有合适的了,记得给介绍一下。”乔然原以为老乔会责怪刘军,没想到会让他给她们介绍对象。 “你这队长当的挺合格。”乔然调侃着 “没办法呀!”老乔也很无奈“对了,你跟苏荷最近怎么样?” “我跟苏荷,挺好的。她还在治疗中,估计很快就能出院了。我们每天都会视频聊天。”乔然提到苏荷,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只要你开心就好。”老乔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看得出他很开心。 乔然和老乔开车很快到了科技大学,找到楚研所在班级,班主任陈老师接待了他们。 陈老师异常吃惊。“哎,楚研是个挺好的学生,在学校跟老师和同学处的都不错,学习也不错,怎么就出这事了呢,她,是怎么死的?” 乔然说:“具体的死因还不清楚,我们已经通知她的家属去认尸,取得家属同意后,我们会验尸确认死因。陈老师,您知道楚研在学校里有什么比较要好的同学或者朋友吗?” 陈老师想了想说,:“要好的同学嘛,她好像跟冯雪关系不错” “您能把她叫来吗?我们想找她了解一下情况。”老乔要求道。 “好,你们等一下。” 不一会,陈老师带着一个个子不高,梳着马尾的女孩子过来说:“这就是冯雪,你们聊。”说着就出去了。 冯雪拘谨的看了看我们,乔然笑着说:“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楚研的情况,你坐吧。” “楚研,她怎么了?”冯雪一听楚妍,关心的问。 “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我们住一个宿舍,关系不错。” “她昨天晚上在学校吗?” “昨晚?没在学校。我们俩在学校外面吃的饭还喝了酒。楚研说她心情不好,非要喝酒。我们俩在外面一直待到了快十二点了。那个时候宿舍早就关门不让进了,我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可是她还是哭闹着不睡觉。” “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为情呗。她交了个男朋友。但是人家是个有妇之夫,好像叫顾原。顾原天天甜言蜜语的哄着楚研。这个傻姑娘就天真的认为他遇到了真爱。但是本来甜蜜的爱情天天偷偷摸摸的就让她很痛苦。昨天白天她还跟那个男的见了面,见面回来后就情绪不好了。楚研她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乔然停了一下说:“她死了,今天早上有人在西环公园发现她的尸体,所以你知道什么,请都告诉我们。” 冯雪眼睛里迅速浮现水意,“这怎么可能?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昨晚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分开的?”乔然问到。 “分开,大概是在凌晨三点多吧。” “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 “她去见顾原的老婆。其实在喝酒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说,她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她一定要找顾原的老婆谈一谈。我劝她不要去,但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因喝了酒还是因为什么,就是坚持要去。她说她已经在微信里约好了顾原老婆。我本来想陪着她一起去的,可是她死活不让我去。我也拦不住她,我想,她去了也好,谈完了,她就会对顾原死心。没想到她竟然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冯雪一直问楚妍的情况。 “具体死因现在还不确定。” “肯定是顾原的老婆杀了她。你们去抓她,肯定没错。”冯雪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她哭诉着。 “抓人是需要证据的。事情我们会调查,如果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一定会抓人的。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忘记的吗?”老乔补充到。 “暂时想不起来了。” “好的,谢谢你,”乔然写了个电话给冯雪,“再想到什么就联系我。” 她默默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没有任何外伤 回到队里,办公室里,刘军和赵旭在聊天。看见乔然和老乔回来。刘军马上站了起来。 “军儿,下次再去的时候,带你啊。现在破案要紧。”老乔说。 “我知道,头儿。指纹已经提取了。大包上的指纹比较多,调查难度比较大。但是钱包上的指纹除了死者自己的,我还提取到另外一个人的指纹。赵旭首先跟我市有犯罪前科的人的指纹库做了对比。没想到,这个人还真在里面。” 说着赵旭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份档案说:“这个人叫吕三儿。本市人,家里排行老三,从小被家人溺爱,长大后,不学无术,靠偷鸡摸狗混日子,是个惯偷。他才被放出来没几天。” “既然查出来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把这个吕三儿给我带回来。”老乔命令道 “是。” “林月那儿有什么结果了吗?”老乔继续问。 “还在做尸检。” “好,你们先去抓吕三儿。等验尸结果出来我们再碰个头。” 说完,乔然和老乔一起去找顾原的老婆。他们来到顾原家,就在离案发那个公园不远的小区里。这一点基本也可以证实冯雪说的话。 当乔然敲顾原家门时,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开的门。他们亮出证件,表明身份时后,这个男的脸色大变。 “请问,有什么事儿吗?”顾原强作镇定的问。 这一幕,其实早早的就被乔然收入眼底。 “今天早晨,在咱们这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想找顾原的爱人了解一些情况。请问您是顾原吗?”乔然问道。 “我---我—我是!我可没杀人。”顾原紧张到说话都在大哆嗦。 “我也没说你杀人,我就是过来调查一下,不用那么紧张。”乔然看了看静静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女士:“请问您是顾原的爱人吗?” 她静静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的眼睛红肿,一定是哭了很长时间造成的。 “怎么称呼?”乔然问那个女的。 “方静” “好的,方小姐,我们这次过来呢,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凌晨三点半到四点半,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乔然问道。 “我-----”方静欲言又止。 “两位警官挺有意思啊。你们说凌晨能干什么?我媳妇就在家里睡觉。这一点我可以作证。”顾原抢着回答。 “你先别说话。顾原,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如果不是你,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乔然怒狠狠的说,然后又转向方静:“方小姐,你可想好了,做假口供可是犯法的。” “顾原,你不用去编谎话,做伪证,且不说我没有杀人,就算我真的杀人了,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这件事情,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只要一结束,咱们就离婚。”方静哭泣着说道。她擦干脸上的眼泪继续说:“我在您说的那个时间确实见了楚研。但是我没有杀人。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听说的。就算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我的婚姻,我还不会不理智到会杀人的地步。” “你能说一下,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乔然继续追问。 方静睁着略有些迷茫的眼睛,等了一会慢慢说:“大概一个月前,无意间看我老公的手机时,发现他有了外遇,对方是一个叫楚研的人。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后来才想起来,是在一次他们单位组织的学校活动中见过,她是科技大学的学生干部,负责对接单位的活动,正好我老公是那次活动单位这边的负责人。那次过后,也就没有了交集。谁知道,自从那次活动后,他们两个的联系就没有断过。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一个月前,我才发现。但是我们的孩子还小,我不想离婚,那样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所以我跟顾原认真的谈了谈,他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跟楚研联系,就此一刀两断。我选择了原谅他。之后不几天,楚研就开始不断给我打电话发短信骚扰我,甚至曾经找到家里来闹,让邻居们看笑话。我心里憋屈极了,她,楚研,一个第三者,竟然,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弄的好像我理亏似得。昨天,一整天她都在给我发信息。我跟她一再强调,顾原不会选择她,让她死心。我也不会追究她什么,我只是想恢复我之前平静的生活。但是,她的话却让我打了自己的脸。她说,顾原上午才刚刚从她这走,他们还去开了房。” 说到这,方静狠狠的瞪了顾原一眼。顾原向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直视方静。这种表现是对方静说的事情的默认。 “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要跟这个人离婚。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太憋屈了。楚研一直说要见面再谈一谈,我开始的时候不同意,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但是这件事情我越想越生气,直到今天凌晨,在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的时候,这个楚研竟然又跟我发个短信说她在我家楼下,如果我不出去,她就上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决定要教训教训她,于是我就把她约到了公园里。我在家里找了个玻璃瓶,在瓶上贴上‘硫酸’标记,装上水,我就下楼去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吓唬她一下。到公园后,她就一直说他们是真爱,求我成全他们,说顾远只是同情我,并不爱我,还说什么我不能靠同情过一辈子。我生气急了,她凭什么跟我说这些,她才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就拿出硫酸瓶子说,即便我们离了婚,我倒要看看你毁了容还有没有你所谓的真爱。”说到这,方静的表情带了一抹冷笑“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我,我觉得好解气,随即一扬手把瓶子里的水泼在她脸上,她捂着脸不停的尖叫,后来还发出了扭曲的声音,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高兴极了。这么多天,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然后我就走了。”她抬起眼睛看着我们“警察同志,我的瓶子里装的确实是水,所以根本不会伤到她。而且我走的时候她确是好好的。谁知道,她竟然死了。” “你们有没有去过旁边的小树林?”乔然又问。 “没有,我跟她怎么会约到小树林里,黑灯瞎火的。”方静肯定的回答。 “你能带我们去指认一下现场吗?” “可以!” 方静带着老乔他们起身一起下楼。走到了公园门口,指着稍微看里边一点的石铺地面的位置说:“昨晚我们就是在这里见的面。然后,我走的时候,还顺手把那个瓶子扔到了这边的花池里。”她指着不远处的花池,边说着边开始往那边走,走到近处的时候,她走到花池上,翻了翻:“哎,怎么没有了呢?” 乔然看看那个位置,想起了同事们搜出来的玻璃瓶说:“不用找了,那个瓶子已经被我的同事给拿走了。” “哦,我说呢。” “警察同志,你看,我媳妇她没有说谎,她真的没有杀人。他们昨晚只是见了个面而已。”顾原赶紧替方静解释着。 “我干了什么没干什么,我自己会说,用不着你。”方静依然很生气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顾原祈求着方静。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不是没原谅过你。你自己不知悔改。”方静说。 两个人,这么一吵,乔然和老乔站在旁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方小姐,谢谢你的配合,今天我们先了解这么多,以后有需要,我们再来。” “好的,好的,让二位警官见笑了。”方静不好意的说道。 老乔他们两个人迅速的离开了那里。 “这个方静的话,你觉得怎么样?”老乔问乔然。 “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首先死者并没有任何被硫酸腐蚀的伤痕。其次死者死在小树林里。军儿哥说过,把死者抱进小树林的是一个男人。很显然,方静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这样说的话,一定是在方静走后,来了另外一个男人。”老乔猜测着。 “很可能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按照冯雪和方静的陈述,楚研的性格是很倔强的。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事来。你说,昨晚他们见面,楚研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那个顾原吗?” “是啊,目的达到了吗?” “应该是没有,方静没有给她机会啊,泼了水就走了。” “对,泼了水。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自己被泼水吗?这不符合楚研的性格。被泼水后,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致使楚研不能再去拦着方静走,是什么原因呢?” “一个正常人,在极度惊吓后突然就不能动了,我想原因只有一个,突发疾病。”还是经验丰富的老乔想法多。 “对,还记得方静说吗?她泼出去那瓶水后,楚研开始是尖叫,后来方静说的是声音扭曲,而且是痛苦的扭曲。为什么?刚开始尖叫是被吓的,而后来的扭曲才是因为发病。但是当时方静并没有注意到,直接走了。什么病会因为被吓而引发呢?我觉得有一种可能,心肌梗死。” “怪不得林月找不到死因。”说着,老乔拿出手机:“林月吗?你检查一下死者有没有突发疾病死亡的可能?比如心肌梗死。” 老乔俩人开着车,往队里赶。一有案子,所有人就都忙碌起来,时间对我们来说,是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费,生怕会因为我们的懈怠,给了凶手更多的时间。 回到队里。林月已经做完了尸检。她在办公室写报告。刘军和赵旭把吕三儿抓了回来,关在审讯室,也在等老乔他们回来。 “在审吕三儿之前,咱们先开个临时案情总结会。这将更有利于吕三儿的审问。”老乔说道。“我这边了解的情况,由乔然给大家先汇报一下。” “在案发现场确定死者身份后,我和老乔去了死者生前就读的学校,据死者的同学冯雪反应,死者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名字叫做顾原。死者昨天晚上就是去公园见顾原的老婆——方静。。刚才呢,我们也去见了方静。她向我们还原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见到楚研后,没有给楚研很多说话的机会,而是拿了个装着水的瓶子,假装是硫酸,吓唬楚研后就离开了。按照方静的描述,我和老乔都认为,方静这样一吓,很可能是引发了楚研的某种疾病。”乔然总结着说。 “是的,这个情况我已经跟林月说过了。林月,尸检有结果了吗?”老乔说。 “有结果了。死者运回尸检中心后,我首先进行了尸表检查,死者全身皮肤完好,无三伤,开始我就怀疑死者是不是因为是窒息死亡,经过检查,尸体并未出现窒息死亡的特征,随后我进行了毒化检验,同样尸体也没有中毒迹象。但是我却发现死者血清中肌酸激酶同工酶和肌钙蛋白升高,这是心肌梗死的典型标志物。死者是因为急性心肌梗死引起的死亡,死亡时间在凌晨的3点半到4点。” 听到林月的尸检结果,老乔看看乔然说:“在我们询问完方静的时候,我和乔然就猜测楚研可能是因为方静说把硫酸泼到她脸上收到惊吓,造成了急性心肌梗死的发生。现在死者的死因确定,但是在方静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把楚研搬到了小树林。结合案发现场死者身上并无衣物,这个男人很可能对死者进行了qia gjia 。” “没错,经过检查,死者在死前,至少进行了两次及两次以上xi g行为,而且这两次xi g行为至少有十个小时以上的间隔。但是,我在死者的yi dao里只提取到了一种ji g液的残留物。ji g液是最近一次与死者发生xi g行为的人留下的,时间在凌晨的4点到4点半。” “那个时候,楚研不是已经死了吗?是什么人,这么残忍,竟然不放过一具尸体。”刘军特别惊讶。 听到林月说的这个情况,其实不光是刘军,乔然也很气愤,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大晚上去qia gjia 一具尸体,真是禽兽不如。 “按照我的检验,楚研当时确实已经死了。” “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变态。”赵旭愤怒了。 “dna对比过了吗?还没有。赵旭跟刘军去抓吕三儿了,这不刚回来吗?” “赵旭,尽快进行dna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 “是!” “军儿,乔然,你们去审审那个吕三儿。”老乔继续说道。 “好的。” 第三十八章 惋惜 乔然和刘军进到审讯室,老乔和林月在外面旁听。 走进审讯室,吕三儿斜趴在桌子上。 刘军使劲拍着桌子说:“你小子挺滋润啊,赶紧起来,当是你家啦?” 被这么一拍,吕三儿一机灵直起了身子,“吓死我了。” 乔然和刘军坐到他的对面。这个吕三儿体型中等,但却形容猥琐。 刘军生气的说:“还真当这里是你家了是吧?” 吕三儿陪着笑脸说:“看您说的,我是昨晚没睡好,这不,一下就眯着了。” “昨晚没睡好,说说吧,昨晚干什么坏事了?”刘军问道。 “我什么也没干。在号里,我接受改造教育,出来后我可就改过自新了。”吕三儿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 “我也不知道,条件反射吧!” “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吕三儿偷瞄一下乔然和刘军又赶紧移开目光:“我不知道啊,警察同志。” “吕三儿,按说像你这样的惯犯,我们就不应该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我现在在给你机会,你可要把握好。我提醒一下你,今天凌晨,西环公园。” 听到刘军这样说,吕三儿明显抖了一下,刘军大喝一声:“还不老实交代!” 吕三儿看着瞒不住了,就赶紧说:“我交代,我交代。” “你真是不见棺材你不落泪。把在公园里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交代清楚。”刘军喝到。 “您放心,我肯定交代清楚。” “说吧!” “昨晚我确实没干什么,我就是捡了个包。我看里面有点钱,还有一部手机,我就给拿走了。包,我给扔到公园里了。其它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吕三儿陈述着。 “说详细点儿。”乔然也喝到。 “昨天我本来是想到公园里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顺点钱。” “顺,你直接说偷不完了。” “对对,我是想看能不能偷点钱。出来后,手头确实很紧。我也是没办法。我总得吃饭啊!我心想这个公园是新开放的,晚上应该会有不少人。我就来这里了,我转来转去,也没发现可以下手的人。晚上来这个公园的人都是出来遛弯的,基本都不拿钱,最多只是带个手机。你说现在的人,基本人人手机都不离手。根本就没法下手。我晃晃荡荡的到了快十一点了吧,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一看,没戏了,就躺倒了公园的长椅上。没想到,这一躺,竟然睡着了。等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被两个女人的争吵声吵醒。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确实是两个女人在争吵,好像是为了个男人。具体我也没听太清楚。我心里还在骂,吵架去别的地方吵去,别影响我睡觉。我就又躺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想睡着的时候,被尿给憋精神了。我便起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这个时候,公园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朝那两个女人吵架的方向走去。当我走到那时,吓我一跳,有个人躺在地上。我撞了撞胆儿,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呢,我就闻到了特别的大的酒气。这一下,我彻底的清醒了,原来是喝多了,也没当回事。我刚要准备去撒尿,不经意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包。我这不是正缺钱的时候吗?于是我便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顺走了那个包。” “你只顺走了那个包?没有看看地上躺的那个人?”乔然问道。 “一个醉鬼,有什么好看。有那功夫,我还不如看看包里都有什么呢?”吕三儿很轻佻的说。“我只拿走了里面的几百块钱还有一部手机。” “那会是什么时间?”我又问。 吕三儿想了想说:“不到4点。” “确定吗?” “确定,我拿着手机的时候看了一眼。” “然后,我就走了。这就是全部的经过。” 吕三儿说完,乔然跟刘军互相看了一下对方,便起身要离开。吕三儿一看这情形站起来喊到:“警察同志,我该说的都说,是不是可以走了?” 刘军回过头来不屑的说道:“你想什么呢?你偷了别的财物,还想走啊,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说完他们俩便走出审讯室。走到老乔和林月面前。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刘军提出疑问。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你不觉得他说话的有问题吗?”乔然一开始就觉得吕三儿不是个好人。 “有什么问题。”老乔问。 “他说的他的行为不符合常理。如果是你,在那样的环境下,会不看看地上躺的人吗?你别忘了,躺在地上的可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吕三儿甚至连男女都没有说。他的话都在说那个包,人只字未提。正常吗?我觉得他在刻意的引导我们把关注点都放在包上,不想让咱们去询问人的情况。”乔然说着自己的想法。 听乔然说完,刘军思考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是,他自己没有主动说过人的情况,乔然唯一问的一次,他还是把重点放在了包上。” “我觉得他有问题。” 这个时候,赵旭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头儿,dna对比结果出来了。样品的生物属性与吕三儿的生物属性相同。” “ji g液是吕三儿的?” “是的。” “果然这小子有问题。走,乔然,咱们再去审他。看看这次怎么狡辩。”刘军怒气冲冲的又进了审讯室。 “好!”乔然跟着刘军走进了审讯室。 看见刘军他们又进来了。吕三儿嬉皮笑脸的说:“警察同志,我昨晚那是捡的钱,并不是偷的,你们可不能冤枉我。那钱和手机我还回来,您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了?” “吕三儿,你这戏演的不错啊,差点就被你蒙过去了。”刘军拉着脸坐了下来。 “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个胆子,敢蒙您啊,我说都是实话。” “实话跟你说吧,今天你肯定是走不了了。” “我不就是捡了东西,没还吗?我都说我会还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走。”吕三儿听见刘军这么说,急了。 “凭什么,就凭这。”刘军把dna检测报告拿出来。 “这是什么?” “我实话跟你说,昨晚那个人死了。”刘军气愤的说。 “死了,不可能。她是喝醉了。”吕三儿一听死人了,也紧张了起来。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你说你拿了包就走了。你给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在死者的yi 道里提取到了你的ji g液?”刘军气愤的问道。“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听到刘军这样说。吕三儿瞬间就蔫了下来。他扑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沉默着。 过了一会后,他抬起头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老实交代,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时我确实是看见地上躺着是个女的。我推了推她,她没有反应。我便拿走了她身边的包,然后就走了。谁不知道如今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把钱和手机拿走以后,正准备走。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这么漂亮的女的,醉的不省人事。就算我对她做点什么,她也不会知道,也没人看见。所以我就又反了回去,我又使劲推了推她,她还是没有反应。我便把她抱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脱了她的衣服,跟她干了那事儿。我本来是想等事儿干完了再给她穿上衣服,再抱回原来那地方,这样,等她酒醒了,顶多就是发现包不见了,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可谁知道,干完事儿,还没等我给她穿上衣服,就发现有人来了。我就赶紧偷偷的跑了。我承认,我是跟那个女的干了那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吕三儿交代着。 “吕三儿,我问你,你连续推了死者两次,你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刘军问道。 “没有啊,之前我确实看到她在跟另外一个女的争吵。后来,我就以为她是喝醉了。” “吕三儿啊吕三儿,如果当时你不是财迷心窍,不贪图美色,你稍微警觉一点,也许楚研就不会死了。” “警察同志,我虽然平时会时不时的偷点东西,但是,我还没有胆子会去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吕三儿,就算你没有杀她,她却因为你没有施救而死。你还qia gjia 了她。等着坐牢吧你。”刘军说完便示意我出门。 “警察同志,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吕三儿彻底的崩溃了。 案子到这里,总算是真像大白。乔然和刘军没有交流,沉默的走出审讯室,也没有再去跟老乔交流什么。 这个结局让所有人不胜唏嘘,爱一个人,有错吗?没有。可结局为什么却如此残酷。如果楚研没有插足别人的家庭,如果她没有坚持见方静,如果方静没有吓唬楚研,如果吕三儿偷包的时候看一眼楚研,或许楚研都不会死,所有人应该快乐生活着,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一个年轻光鲜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这个时候的乔然,只想马上到苏荷的身边,好好爱她。 第三十九章 被烧焦的人 楚妍的死对乔然影响很大。他时常问自己,爱一个人,有错吗?如果没有,楚研为什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人性在面对自己的利益的时候,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都是自私,冷漠的。乔然是一个感性的人,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他不曾心软留情,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么单纯善良的人也死了。 处理完楚研案后,老乔他们刚刚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又有新的案件发生。报警中心接到报警在西环城中村发生了火灾,大火已经被扑灭,但是火灾现场却发现了一具烧焦了的尸体。 老乔他们马不停蹄的去到案发现场。 城中村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尤其是发生了火灾,凑热闹的人,更是把现场围的水泄不通。 老乔,刘军,赵旭,林月和乔然钻过人群,才到了火灾现场。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由于火灾发生在白天,邻居们发现的早,扑救及时,所以并没有造成特别大的损失,现场依稀还可以看得出屋里的摆设。 乔然和刘军对火灾现场进行勘察。林月负责尸检。赵旭负责走访附近的邻居。 而老乔跟报案的房主了解情况。 老乔说:“大爷,您好,我是咱们刑警队队长我姓乔。您能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吗?” 房主说:“是这么回事。今天上午,我正在喝茶,就听见有人喊着火了,我出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房子,就赶紧救火。谁知道,等火灭了,才发现里面死了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小吕?” 老乔问道:“您救火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屋里有人喊救命?” 房主说:“没有。”旁边参与救火的群众也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到。 “您刚才说的小吕是谁?” “就是租我房子的。但愿不是他,这么好的租户可是不好找!” “您能说说这个小吕的情况吗?” “小吕吧,其实我了解也不是太多,但是有一点,我清楚,就是他从租我的房子开始, 从没有拖欠过房租,有时候还提前给。平时事也少,以后再找这样的租客,不好找喽!” “他租你的房子多久了?” “一年多了!” “您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不知道!应该是挺清闲的!平时总见他在家,白天也在家!”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他----”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想问一下,这着火的原因。”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 老乔问完房主。转过身来问刘军道:“有什么发现吗?” 刘军说:“可以确定起火源在窗口这。很可能是窗帘先着起来,然后蔓延到屋里。别的 都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老乔说:“继续说。” 刘军说:“根据现场勘查,着火的位置确实在窗口,可是火势并没有蔓延到死者床前,但是死者身上却也着了火。现场并没有发现有人纵火的痕迹。” 乔然说:“那-----这是一场意外?” 刘军说:“目前看来,是的。可是这场意外怎么会在两个不连接的地方同时着火呢?” 老乔看看林月:“林月,你这有什么发现?” 林月说道:“死者尸体碳化严重,初步只能判断死者为男性,年龄25-30岁。具体还需要进一步的尸检。” 老乔说:“好的,尽快给我尸检报告。尽快确定死者身份。” 林月说:“头儿,这个尸体还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说:“什么?” 林月说:“尸体左手残缺。” 听到尸体左手残缺,乔然和老乔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具尸体。本来以为是一起普通的火灾,因为这左手残缺又触动到他们两人敏感的神经,让他们不得不跟前面的案子联系到一起。 老乔说:“大家把现场在勘察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是” 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第二天,乔然和老乔一来到办公室,刘军,赵旭和林月已经在各自整理着各自的资料,看见他们进来,马上凑了过来。 老乔:“林月,昨天那个案子,尸检有结果了吗?” 林月说:“从死者鼻腔及口腔的吸入物判断,至少着火的时候,死者是活着的,从现场 的痕迹判断,当死者发现着火时,他移动过,但是我有一点疑问。 老乔说道:“你的疑问是不是为什么尸体会碳化的那么严重?” 林月:“是的。按照现场的状况,着火面积不大,而且着火的时间不长,为什么屋里的家具有的都还没有完全烧完,而一个人却碳化这么严重。” 乔然说:“除非他身上附着有易燃品。” 林月说:“就算是死者身上有易燃品,比如衣服。可是现在是又不是冬天,死者所在出租房温度较高,死者身上应该不会穿太多的衣服。如果只是因为大火引燃了死者身上的衣物,尸体应该不会碳化的这么严重。” 老乔说:“死者身上会不会有其他的易燃物?” 林月继续说:“因为死者身上都被烧焦碳化,有没有其他的附着物已经无从查证。但是 如果只是衣服,尸体绝不会被烧到这种程度。我对死者的胃中残留物进行了化验,从食物的消化程度来看,死者最近的进餐时间在前天晚上的九点左右,第二天早上,他并没有吃早餐。另外我还在他的胃里发现了醋氨酚和安眠药的成分。死者死前有可能在发烧。” 刘军说:“那死者很可能在着火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捂汗。这可是发烧降温的土办 法。很多人退烧用这种方法的。” 乔然说:“假设军哥说的情况是存在的,那么,他为什么会吃安眠药呢?死者的床离窗帘有一段距离,他怎么会着了呢?”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刘军说 老乔问:“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刘军说:“已经确定。死者名叫吕强。咱们市人,。” 老乔说:“迅速调查与这个吕强有密切关系的人。” “是” 刘军接着说:“昨天我对现场又仔细的查了一遍,有两个发现:第一个是我对现场留下来的灭火的水做了化验,结果显示成酸性,含有磷酸。 乔然说道:”这个我知道,磷酸是由水和五氧化二磷产生反应而生成,而五氧化二磷则是磷和氧气反应而生成,而磷又是易燃品。” 刘军继续:“乔然说的对,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场会有两个不相连的着火点。是窗帘燃烧,使屋里的温度迅速升高,直至吕强身上的磷自燃。很显然,吕强是被人谋杀的。现场还有个事情更让我确定是有人要杀死者,因为现场太过于干净了,除了吕强的指纹外,再没有其他的。” 老乔说:“第二个发现呢?” 刘军说:“第二个发现是这个左手残缺的吕强,与陆大军绑架案的左手残缺的绑匪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老乔问道:“有什么证据?” 刘军说:“我在吕强的住处,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上面的血做了鉴定,与陈建国的相符。所以这个人应该就是绑匪之一。” 老乔一听这个瞬间激动起来,这对止步不前的陈建军被杀案是一个巨大的进展:“刀上提取到指纹了吗?” 刘军说:“有,我也做了指纹对比。结果显示与孙梓磊的指纹相符。” 老乔追问道:“谁?” 刘军说:“孙梓磊!头儿,这下证据确凿了,还真是孙梓磊干的。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凶手是孙梓磊,很多案子跟我们分析的就对上了。” 老乔说“你说说。” 刘军说:“咱们先从一年前的车祸案说起。根据咱们掌握的线索,可以判断幕后指使的人一定是熟悉陆家的人,这一点,孙梓磊应该是最了解陆家的人,他指使吕强撞陆宸风的车,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所有阻碍他霸占陆氏的人。吕强下车去确定任国英,陆宸风,陆宸雨是否死亡时,被陆宸风发现了他左手残缺。本来他以为三个人都死了,谁知出了意外,陆宸风没死。而这件事也就成为了孙梓磊被吕强一直敲诈的把柄,所以吕强才能像房主说的那样,不工作也有钱花。孙梓磊对吕强深恶痛绝,所以他设计了绑架陆大军的案子。咱们一直疑问,为什么绑匪会要求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因为孙梓磊和绑匪是串通好的,绑匪不会害怕去的人多了不利于收赎金,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让孙梓磊去,只有孙梓磊去了,才可以实施他的计划,杀了陈建国,嫁祸给吕强,所以才会在吕强这发现了带着陈建国血迹的凶器,他想借咱们的手,除掉吕强,只是他太大意了,在凶器上留下了他的指纹。” 听完刘军的分析,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老乔第一个说话:“按照你分析得这样,再结合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听起来似乎是个完美的连环杀人谋财案。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最近发生的了这几起案子都非常蹊跷,咱们一时没有破案就心浮气躁,而想草草结案。按照军儿分析的,如果是孙梓磊指使吕强撞的陆宸风的车,说明他觊觎陆家财产,那为什么他会帮助陆宸风做上陆氏的代理董事长,这明显是给自己霸占陆氏制造巨大的障碍。再如果是孙梓磊设计绑架了陆大军,那绑架案出现的坠河女孩儿又怎么解释?她跟孙梓磊又是什么关系?” 刘军继续说道:“是这个女孩儿协助孙梓磊制造的王闯坠楼案,目的是嫁祸给陆大军,好让陆大军尽快把陆氏董事长的职位让出来。” 乔然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先把陆宸风除掉,否则即使陆大军让出董事长的位置,也应该由陆宸风接班,轮不到他。而事实却是他帮助陆宸风坐稳了代理董事长的位置。这不合常理。” 老乔说:“乔然说的对,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点有问题,你说是孙梓磊设计的绑架案,目的是嫁祸给吕强,更说不过去。如果孙梓磊有把柄在吕强手里,那么孙梓磊想除掉吕强,他何必大费周章的要绑架陆大军,直接想办法杀了他岂不干净利索。你别忘了,绑匪可是两个人,一个是吕强,另一个是谁,他因为吕强敲诈他,而要杀他,那么他这样做,会又多了个人有他把柄,换做是你,你会这么做吗?再一个就是咱们是在吕强家发现了带有陈建国血迹的凶器,可是别忘了,这也是吕强的死亡现场。吕强是被人谋杀的,既然吕强已经死了,再用带血的凶器是陷害他就没有任何的必要。再假设这一切都是费尽心机设计好的,这么一个思维缜密的人,你觉得他会在陷害吕的强的凶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吗?” 第四十章 游泳健将 大家听着老乔的分析都陷入了沉思。 “还有一个情况,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咱们才刚刚发现了吕强的线索,他就被杀了。你们不觉得很蹊跷吗?”老乔继续说道。 当老乔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都紧张了起来。如果这不是个巧合,那说明凶手能掌握他们的破案进度,这个凶手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可以预知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老乔说:“既然我们的对手在暗处关注着我们。那我们就更不能让他失望,我们要快,快到不给他做出反应的时间才可能破案。我相信是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杀的吕强,这也说明我们侦查的方向是对的,否则他不会因为我们要调查吕强而杀他,我相信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很快会水落石出。下面围绕着我们现有的线索,继续查下去。刘军,赶快确定吕强的社会关系。” “是” 老乔看看赵旭:“那个女孩的身份确定了吗?” 赵旭说:“那个女孩名叫李歆瑶。毕业于咱们市的体育学院,家庭背景很简单。不简单的地方在在于他开的那辆车。” “哦?怎么说?”老乔问。 “不是那辆车不简单,而是那辆车的车主,那辆车的车主名叫王峰,他是李歆瑶大学的男朋友。我调查了这个王峰,更巧的事情是这个王峰还有个哥哥。你们猜他是谁?”赵旭还卖起了关子。 乔然突然间灵光一现说:“难道是王闯?” 听见乔然说是王闯,大家的眼睛都看着赵旭,都在等着赵旭的回答。 赵旭:“没错,就是王闯。这下,这几个案子有意思了。” 有了新的嫌疑人老乔说:“刘军和乔然,去把王峰请到队里,核实一下情况。” “是” 乔然和刘军立刻动身,去王峰的住处。 到了王峰的住处,匆忙的走着,迎面正好碰上王峰,他们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刘军对王峰说:“警察,请跟我回警局,配合一下调查。” 王峰听见他们是警察,楞了一下,扭头就跑。 乔然和刘军赶忙去追。 经过一段艰难的追赶,终于抓住了王峰。 带着王峰回到刑警队。在审讯室里,三个人又对面而坐。 刘军说:“王峰,说说吧,为什么见到警察就跑?” 王峰一脸委屈的说:“你们追我,我能不跑吗?” 刘军说:“你怕什么?我们警察又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抓人。是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王峰说“没有!” 刘军说:“你的车呢?” “被偷了。” “什么时候?” “有几天了” “怎么不报案?” “我现在报案。” “不用报了,你的车已经找到了。”刘军说着拿出笔记本,给王峰播放了李歆瑶坠湖的视频。 “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管是怎么回事?这个开车的人,仔细看看认识吗?” “不认识。” “王峰,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如果我们手里没有证据,我们就不会去找你。” “我真的不认识。” 乔然看王峰要耍赖,死不认账,就说:“认识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溺水死了。” 王峰一听,谎了:“不可能,她不可能溺水的。” 刘军说:“你不是不认识她吗?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溺水?还不老实交代吗?王峰,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说,那叫主动交代,法庭上量刑的时候,会适当减刑。如果你非等到我们来证明再认罪,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王峰看看刘军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我------她到底怎么了?我在网上看见了这起汽车坠湖的报道,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直都很担心她。” 刘军觉得王峰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了,继续追问:“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峰叹口气说:“她是我的前女友。是我最爱的人。” 刘军突然诈了他一句问:“为什么绑架陆大军?” 王峰很猛抬头惊讶道:“你们都知道了?” 刘军心理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接着问:“坦白从宽,道理你懂吧?” 王峰说:“那你们能保护我吗?我怕” 刘军说:“怕什么?” 王峰赶紧说:“我怕死,我看了坠湖的新闻后又看到了吕强被烧死的新闻。我就特别害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刘军又问?“有人要杀你?” 王峰说:“我不知道。警官,但是我真得害怕。” 刘军说:“我们把你叫过来,你以为只是询问吗?更多的是要保护你。可是,我们可以 保护你一时,但是保护不了你一世。只有你好好的配合我们的调查,把凶手绳之以法了,你才能彻底的安全。” 王峰咬咬牙说:“那好吧,我交代。首先我要声明,我没有杀人,绑架陆大军我也没有 拿钱。我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刘军问:“为你哥哥?” 王峰说:“是的,我哥哥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唯一的嫌疑人陆大军却逍遥法外, 我心里肯定不甘。” 刘军说:“那你说一说具体情况吧。” 王峰停顿了一下,说:“那个女孩叫李歆瑶,是我在大学的同学。我特别的喜欢她,后 来我们成为了恋人。我以为我这辈子能娶了歆瑶,一直对她好就足够了。可是现实很残酷,因为我家里穷,歆瑶想要的我根本给不了,我觉得我早晚都将会失去她。直到有一天,陆宸风出现了,歆瑶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乔然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感到有一些吃惊:“陆宸风,陆大军的儿子?” 王峰气愤的说:“除了他,还能是谁?你说他凭什么?就因为有一个有钱的爹,就可以 轻轻松松的抢走别人的女朋友。你们别看陆宸风平时大手大脚的,其实他在陆氏的地位还不如他的干弟弟孙梓磊呢。人家孙梓磊在陆氏,是总经理,他陆宸风呢,啥职位没有。顶着个富二代的名号,到处骗小姑娘。开始的时候,我想不明白,后来我也想通了,人家就算再没地位,也比我强,既然我给不了歆瑶想要的,又何必抓着她不放呢,放她走,只要他幸福就好。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和她都没有联系。但是,前几天,她突然来找我。我们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 王峰和李歆瑶坐在咖啡厅里。 两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王峰没有忍住:“你---最近好吗?” 李歆瑶说:“挺好的”但是表情似乎不开心。 王峰面对自己如此深爱的女人,她的丝毫变化他都能感觉到。他双手紧抓着桌子说:“是不是陆宸风欺负你了?” 李歆瑶委屈的说:“没有,他对我很好。只是他的爸爸陆大军不喜欢我,说我和宸风在一起,门不当,户不对。他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宸风也不敢违背他爸的意思,弄的我们俩天天偷偷摸摸的。跟小偷似的见不得人。我恨陆大军。” “当我听到歆瑶手委屈时,我心里特别的难过。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无能为力。”王峰愤愤的说。他继续回忆着。 李歆瑶收起她的委屈,眼神变的锋利:“你恨不恨陆大军?” 王峰说:“恨,怎么能不恨?” “那你想不想教训一下陆大军?出出这口气?”李歆瑶试探性的问。 “想是肯定想的,但是人家有钱有势的,警察都奈何不了,咱们小老百姓想教训人家,那岂不是比登天都难。”王峰虽然表达了有这个想法,但是自己也给否定了。 “我有个主意,就怕你不敢。”李歆瑶说道。 “我哥都被他害死了,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就说是什么主意吧?”王峰一听教训有陆大军的机会,也主动问起来。 “咱们可以绑架陆大军,但是不能伤害他,让他给咱们赎金。这笔赎金都归你,算是对伤害你哥哥的补偿。另外,我还会给你找个帮手,我也会想办法租住陆宸风报警。整件事情就是要教训教训陆大军,顺便从他那里拿到给你哥的补偿。”李歆瑶对王峰说着他的想法。 王峰说:“”当时,我相信了歆瑶,我的目的只是要简单的教训教训陆大军。我想他们又不会报警,自然也就不涉及犯罪,所以我就同意了。后来,她还给我找了个帮手,就是被烧死的那个吕强。” 刘军问道:“说说你们是怎么绑架陆大军的。” 王峰继续说道:“歆瑶告诉我们,陆大军每个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拜佛,风雨无阻, 所以我们就选择了在拜佛的路上绑架了他还有他的司机。本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钱也拿到了。但是这个钱,我一分都没要。当我知道陆大军司机在交钱那晚死了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它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刘军问道:“说说那晚交钱时的情况吧?” 王峰说:“那晚交钱就是按照我们计划好的,一切都很顺利。我和吕强带着陆大军和陈 建国到了约定的西山树林。陆宸风和孙梓磊带着钱也来了。很顺利的,一手钱一手人,就交换了。然后我们就走了。” “你确定你和吕强都走了吗?” “是啊,我们一起走的。事情都办完了,不走干嘛!” “然后呢,希望你不要对我们有任何隐瞒。” “没有隐瞒,我们真的一起走的。” “走之前没有再干点什么?再好好想想。” “走之前,我们把赎金给了歆瑶。我早就告诉她我做这件事情只是想出口气,不会要钱。” “吕强面对这么一大笔钱,他怎么会同意李歆瑶把钱拿走?” “听吕强说,他是肯定要分钱的。因为他手里有陆宸风的把柄,所以他也不怕李歆瑶不给他钱,所以那晚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陈建国竟然死在了西山树林,当时我还有侥幸心理,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可是,很快,吕强也死了。我就害怕了。所以今天您来找我,我下意识的就跑了。” “想想还有没有落下什么?” “哦,对了,你们说歆瑶溺亡,我觉得不太可能。” 乔然问道:“为什么?” 王峰说:“歆瑶是我们学校游泳队的。” 乔然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为什么找不到李歆瑶的尸体和那箱子钱了。坠湖是假,装死,拿钱是真。 “你和吕强,孙梓磊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吕强,是在这件事的时候才认识的。孙梓磊,就只在交赎金的时候见了一面。” “那你知道吕强和孙梓磊有什么关系吗?” “从来没听吕强说起过孙梓磊。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王峰交代的情况让乔然他们之前的假设又多了几分不确定性。 王峰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乔然跟刘军一起走出了审讯室。回到办公室。 刘军对老乔说:“头儿,您说这个王峰说的话可信吗?他为什么丝毫没有提到孙梓磊呢?” 老乔说:“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觉得王峰没有说慌。王峰都到了生死关头了,没 人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整个事件过程,他根本就是个被爱情蒙蔽双眼的痴心汉。他之所以答应李歆瑶的要求,只不过是出于对她的爱,甚至,这份爱情,已经超过了他对他哥的亲情。” 刘军说:“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老乔说:“至少我们知道李歆瑶可能没有死,而是带着钱消失了。下一步,要全力寻找 李歆瑶。” 第四十一章 巧合 老乔转身看向赵旭:“吕强的家庭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赵旭说:“已经调查清楚了。吕强是单亲家庭,跟着妈妈长大。现在他也只剩下他妈妈 一个亲人。我们也试图找到死者妈妈,但是她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赵旭拿出一张照片“这就是吕强的妈妈” 当乔然看到吕强妈妈照片的时候,他大吃一惊,他在陆宸风家里也见过吕强妈妈的照片,那是在医院里,陆宸风刚出生的时候,吕强的妈妈就是当时照顾陆宸风的阿姨。 这个发现让乔然心中一震,他预感有关陆大军的案子可能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老乔,老乔越来越感觉到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老乔说:“陆宸风的奶妈是吕强的妈妈。刚才王峰交代说听到吕强说他手里有陆宸风的 把柄。这个把柄会是什么呢?能让他那么有信心可以放心的把200万这么一大笔钱让李歆瑶拿走。在吕强心里,他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把柄,肯定不止200万。那么吕强是通过什么途径拿到陆宸风的把柄的?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吕强的妈妈告诉他的呢?下面,我们工作的重点是找李歆瑶和吕强的妈妈,以及确定吕强拿着陆宸风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刘军说:“头儿,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与陆宸风有关系,那我们直接把陆宸风叫过来, 问问不就知道了。” 老乔说:“现在吕强已经死了,歆瑶下落不明。如果陆宸风矢口否认,我们根本没有任 何办法,我们还没有证据能证明陆宸风跟这些案子有关系。现在我们需要尽快做的就是找吕强的妈妈进行询问,确定吕强到底拿着陆宸风什么把柄?” 乔然说:“既然陆宸风的秘密跟他的奶妈有关系,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去调查一下?” 老乔说:“方向是对着的。乔然,你去当地的派出所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 在去陆宸风出生地的路上,乔然一直在思考,陆宸风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吕强手里?这个把柄的分量一定很重,但具体重到什么程度,他是否会因为这个把柄而杀人?答案可能就在这场调查中。 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到了派出所,乔然走进派出所。 门卫:“请问您找谁?” “我是咱们市刑警队的,想找咱们所长了解点事情。已经跟咱们所长约好了。”乔然客气的跟门卫说着。 门卫边打电话边说:“请稍等。所长,来了个市刑警队的同志,说是要跟您了解些事情。”他停了下来,又继续说道:“好好好,那我就让他直接去您办公室了。” 门卫放下电话笑呵呵的跟我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直接去所长办公室就行。” 乔然说:“没事儿,谢谢您啊!”便走进了派出所。 到了所长办公室门口,乔然听里面挺安静的,应该是没有其他人。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乔然便推门进了办公室,侯所长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候所长抬头看着乔然。 乔然也急忙说:“您好,我市咱们是刑警队的乔然。” 侯所长笑呵呵的一边起身一边握手:“欢迎欢迎,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我们一定 全力配合。” “候所长,您客气了。这次过来呢,就是跟您了解些事情,这关系到市里面的几起大案子。” 候所长说:“没问题。” “谢谢您!” “不过,您还得需要再稍等一会儿。我这还有份报告需要写一下。”说着候局长返回办公桌,坐了下来。 “没关系,我不着急。我刚进门看您在忙着呢,您先忙,我等您。” “时间不会长”候所长边写着边说:“这人啊,活着就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快快乐乐的,不要等着人没了再去后悔。” 乔然问到:“候所长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候所长说:“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啥事儿也没有。我只是在感叹我写的 这份报告。就因为在车里放了瓶矿泉水,没想到却引燃了整辆车,幸亏汽车自燃的时候,车里没人,否则非出人命不可。所以说,人活着处处都有意外,昨天你还意气风发,今天你就可能阴阳两隔。哈哈,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悲观了?” 当乔然听到候所长说矿泉水瓶引燃整辆车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吕强火灾现场窗户上烧变了形的矿泉水瓶。当时他看见的时候就觉得挺奇怪的,整整一瓶水,大热天的,放到窗户上,那还怎么喝?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当回事。经候所长这么一说,乔然明白了,原来,吕强家的大火,就是因为这瓶矿泉水。 找到凶手杀吕强的方法让乔然心里小小激动了一把,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方法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抓凶手才是当务之急。 听候所长说完,附和着说:“您人生阅历丰富,能看透很多事情很正常,现在的人,本 来意外就多,所以我们才活的小心翼翼。” 所长笑着说:“呵呵,老了,有时候就怕死了。别见笑啊!好了,我的报告写好了。您 想了解什么,咱们可以开始了。” 乔然赶紧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当年陆大军收养孙梓磊这件事情的经过。 我想调阅一下当年的档案。” 所长听了我的话肯定的说:,“就这件事情啊。那就不用调阅档案了。因为当年关于陆大军夫妇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的。” “那您能详细的说一下当年的情况吗?”乔然追问着。 “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怎么又跟现在发生的案子牵连在一起了吗?”所长不解的问。 “是的。您所说的,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破案的关键。” “说起这件事,我是不知道该说孙梓磊命好还是命不好。”所长感叹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 “说他命好吧,还没出生,就没爸爸,刚出生,又没了妈妈;说他命不好吧,他却被陆 总收养,确切的说是陆总的爱人收养了,命运因此就改变了。”所长不无唏嘘的说。 “那天,陆大军的爱人和孙诚实的爱人也就是孙梓磊的妈妈在同一家医院,都快要生了。 可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孙诚实被车撞了,死了,而撞死他的人,正是陆大军的司机陈建国,当时陆大军也在车上。” “你说陈建国撞死了孙梓磊的爸爸?” “是啊,虽然这是意外,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这个案子涉及陆大军。当时陆大军 在我们这已经是一个很有名的企业家,所以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但是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乔然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暗暗的自喜,陆大军绑架案中,陈建国的死一直让我们百思 不得其解,现在终于找到孙梓磊杀陈建国的动机,他是要为他的爸爸报仇。 乔然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候所长说:“当这个消息传到医院的时候,孙梓磊的妈妈因为受刺激太大,发生了大出 血,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孩子是保住了,可是孙梓磊的妈妈却去世了。面对刚出生的孙梓磊,陆大军的爱人自责不已,当即就收养了他。据说陆大军夫妇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们可能是为了赎罪才收养的孙梓磊。” 所长边回忆边讲述“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好好的一个家庭,因为一场车祸,家破人亡。 我从心底是觉得孙梓磊太可怜了。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孙梓磊也应该张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他在陆总家过得一定不错吧?” 乔然说:“是的,他现在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陆氏集团的总经理了。可以说是陆大军的左膀右臂。” 所长说:“被你们这么一问,我还真想看看孙梓磊这可怜的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候所长,您刚才说什么?你们?除了我外,还有其他人也向您打听过这个事情吗? “是啊,大概在一年多以前吧,有一个比你大一些的小伙子也来问过。”所长想了一会儿说。“当时他说是帮别人打听的,我也就没太在意。具体模样我记不清了。” 乔然很意外竟然有人也来问这陈年旧事,看来他的方向找对了。 他立马掏出手机,翻出孙梓磊的照片问道:“候所长,麻烦您看一看是这个人吗?” 候所长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不是。” “您再好好看看。”乔然焦急的问。 “我确定不是。我想起来了,去年来的那个小伙子模样跟孙诚实还有点神似。当时人家 说是帮别人打听的,我也就没有多问。这个照片一看就是陆总的儿子,模样跟陆总年轻时太像了。” “候所长,这个就是孙梓磊。您的意思,他跟陆董事长长的很像?”乔然感觉就快接近 真相了。 “哈哈,怪不得都说人和人相处的久了,连模样都会变的越来越像。我还以为是陆总的 亲儿子呢!” 乔然又顺手翻出了陆宸风的照片说:“这才是陆总的亲儿子,陆宸风。” 候所长接过手机仔细的看着:“我想起来了,去年来的那个小伙子就是他。不过,当时, 他的脸上没有这道疤!” “您确定吗?”乔然问。 “确定,除了这道疤。” “这是一年前,他出了场车祸,留下的疤。他来找您的时候,还没出车祸,自然脸上也 就不会有那个疤了!”乔然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侯所长说。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您,就是当年陆大军给未出生的陆宸风找个了奶娘,您还有印 象吗?” “你是说花姨啊?她早就带着她的儿子吕强回她家的老宅子里住了,差不多得有二十多年了。算着这年份,她应该是在陆家待了三年,把孩子养大点了就回来了。”侯所长对当年的事情真的很了解。 “您能说说这个花姨的情况吗?”乔然赶紧追问。 “花姨,从我认识她,就只知道她是个寡妇,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就是吕强生活,挺 不容易的。花姨这个人,特别善良,勤奋,能干,但是她没有把他的儿子教育好,吕强就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你这么一说,好像有段日子没见过吕强了,不知道又干什么坏事去了。”侯所长说。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乔然起身告辞:“非常感谢您。您说的情况,非常的关键,我就不耽误您工作了,我得赶紧赶回队里汇报这个情况。” 第四十二章 消失的无人机 乔然梳理着陆家当年发生的事情,便离开了派出所。直奔刑警队。在听候所长讲述当年的情况时,他心里就有了个大胆的假设。这个假设如果成立,那么案子里所有的疑点也将迎刃而解,他迫不及待想跟老乔说说。 回到队里,大家都在。 乔然找到老乔:“老乔,有大发现。” 老乔说:“什么发现?” “当年,当年孙梓磊被收养是因为他的爸爸车祸死了,他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大 出血也死了。 刘军说:“这个孙梓磊的命够惨的啊!” 老乔瞪了刘军一眼:“别打岔” 乔然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开车撞死孙梓磊爸爸的人是谁吗?” 刘军说:“谁?” “是陈建国。出车祸的时候,陆大军也在车上。”乔然兴奋的说。 老乔吃惊道:“什么,是陈建国撞死了孙梓磊的爸爸?怪不得,陈建国被杀了,原来是孙梓磊在报仇。” “我也是这么想的。孙梓磊有了杀人动机。但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依然不能证明孙梓磊就是杀陈建国的凶手。这里面还有疑问。你们继续听我说完,然后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发现?”老乔说。 “陈建国意外撞死孙梓磊的爸爸,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到现在,除了我去了 解案情外,还有一个人在一年多以前也去问过。这个人很出乎意料,他竟然是陆宸风。”听到乔然这么说,所有人都很意外。 “谁?陆宸风?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他去调查这些干什么?”老乔问。 “就算调查也应该是孙梓磊去。”刘军说。 “没错,应该是孙梓磊去调查。所以,我有个大胆的假设。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所 有的案子就都串联到了一起。咱们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乔然说。 “什么假设?”老乔问。 “这个假设就是陆宸风才是真正的孙梓磊,而孙梓磊才是真正的陆宸风。” “这---这有点太离谱了。根本不可能,陆大军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是谁吧。”刘 军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陆大军真的不知道呢!据我了解的情况,陆宸风和孙梓磊是同一 天出生的,而且是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病房。”乔然大胆的假设。 “你是说,可能是弄错了?”刘军接着问。 “弄错的可能性也有,但我更倾向于是任国英特意这样安排的。陆宸风曾说过,陆宸雨 喜欢孙梓磊,按正常来说,这个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为什么任国英就是不同意呢,原因就是任国英知道孙梓磊和陆宸雨是亲兄妹。他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而且我让当年经办车祸的候所长看了两个人的照片,他也说了,孙梓磊跟陆大军年轻的时候的模样特别的像,而陆宸风跟孙梓磊的亲生父亲模样很像,这难道是巧合吗?咱们不妨以这个假设成立为基础,对最近的几个案子再做一下推理。” “乔然,你说说你的分析。”老乔也兴奋起来。 乔然梳理一下思路接着说:“时间倒退到一年多以前,我们就我们掌握的证据,先来解释一下,陆宸风为什么去调查当年的案子。吕强住的房子的房主说过,吕强也是一年多以前才开始租他的房子的。这个是时间刚刚好。陆宸风的生活本来很平静,但是吕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的生活。因为吕强告诉了他的真正身份是孙梓磊,并以此威胁他。而吕强很可能是从他的妈妈——花姨那知道的。花姨作为陆宸风的奶妈,如果两个孩子被调换了,她很有可能是知情者。这就是王峰交代的曾听吕强说的他手里拿着的关于陆宸风的把柄。这个把柄的确够大,所以吕强才不担心绑架陆大军那200万不会分给他。而陆宸风听了这件事后,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他怕这个事情万一是真的,那么他就会失去陆氏的继承权。所以在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前,他在尽量的满足吕强的要求。这也是为什么房主说平时不见吕强工作,却总也不缺钱花。后来,陆宸风肯定是调查清楚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确实是孙梓磊,所以他更受制于吕强。身世的突然变故,换做是谁都肯定很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情况。他也来到了他的出生地,并见到了候所长,意外的他知道了当年的那起车祸和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陈建国。于是他便开始谋划报仇。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那起车祸的发生,任国英和陆宸雨都死了,他觉得机会来了。” “你的意思是陆宸风自己策划了那起车祸?可是,他在那次车祸中可是差点就死了。” 林月说。 “我的意思是说他利用了那次车祸,但并没有策划那起车祸。我们可以想一下,如果你 是陆宸风,面对这样的情形,你会怎么做?他本来就是陆氏的继承人,如果那个秘密永远没有人说出来,那他顺理成章的就会继承陆氏,他只要做到让吕强和花姨闭嘴就可以了,他何必再去做那么多计划去杀那么多的人?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父母去世的原因后,他很痛苦,他想复仇,杀了陈建国,夺走陆大军的财产,可是他一直没有机会,直到车祸的发生,给陆宸风复仇创造了机会。也正是这场差点要了陆宸风命的车祸帮了他很大的忙,蒙蔽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理所当然的选择相信他的话和把他排除在所有怀疑对象之外。”乔然说。 “你的意思是他在故意错误的引导我们朝着他设计的好的方向去发展?”老乔说。 “是的,首先他把吕强说成制造车祸的凶手,因为他是车祸的亲历着,所以我们很难分 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因为他受重伤,所以我们不会怀疑他的话,自然而然的认为候利伟是替罪的,还有另外一个凶手。”乔然分析着“咱们再说王闯坠楼案,其实一切都不是偶然。为什么会是王闯,因为王闯是王峰的哥哥,而陆宸风的女朋友是王峰的前女友。说道底,拿着车祸的内情勒索陆大军是违法的,没人愿意干,而王闯正好符合条件,他的公司运营需要钱,另外陆宸风很可能还答应了王闯其他的条件,比如说事成之后,会把李歆瑶还给王峰。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理由让王闯去做违法的事情。于是王闯按照陆宸风的计划开始实施,直至把陆大军约到烂尾楼。王闯应该都不知道,陆宸风在找到他那一刻,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因为需要用他的死去嫁祸陆大军。”乔然继续分析着。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让陆大军被迫交出陆氏的控制权?”刘军说。 “没错,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也害怕身份会被揭穿,所以他做了两 手准备,一,强迫陆大军提前卸任董事长职位,只要他接替了陆大军,就算身份被揭穿,他也不怕了。二,想办法除掉吕强,只要把这个威胁除掉,那他也就可以慢慢的等陆大军退休。但是,当他得知自己亲生父母去世的原因时,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报仇。” “你的意思是咱们一直找不到的烂尾楼里的第三个人是陆宸风,是陆宸风把王闯推下来 的?”刘军说。 “我认为是。要不然怎么解释那么明显的证据会指向陆大军,除非陆大军不知道这是一 个局,否则他不会傻到留下那么多证据去指证他,而且就算王闯骗了他,他也没有必要非要杀他。” “那陆宸风是怎么避过摄像头,进出案现场而不被发现的?”赵旭问。 “这个还需要咱们去调查,但是我想,李歆瑶正好在案发前几天在烂尾楼出现,一定是 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咱们看监控视频只看了案发前后的视频,咱们不妨把视频向前和向后推。或许会有发现。”乔然继续分析着。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老乔问道。 “还记得我跟着老乔到陆大军绑架案的现场时,因为天下着雨,我们都穿了雨衣,所 以当我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军儿哥根本没有认出我吗?因为我们穿了同样的衣服,当时现场人又多,所以我想陆宸风会不会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案发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为什么现场会有个人在案发后马上就报了案,而且我们还找不到报案人。因为那个报案人就是陆宸风,他想在警察到来时,趁着人多,视线不清,溜出案发现场。”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再仔细看看当时的监控视频。”赵旭说。“但是他又是怎么进去的呢?我可是看了案发前所有的视频,并没有发现他进去。”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不明白,后来林牧的话让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当时没有证 据,所以也没有跟大家讨论。林牧说,以前的时候,烂尾楼上的鬼火只是偶尔出现,但是在王闯坠楼前的几天,鬼火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我问了林牧大概连续出现了几天,他说大概7、8天。监控视频应该是在7天会自动覆盖,对吗?” “所以林牧看到的鬼火,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鬼火,而是陆宸风晚上照的明儿。”林月 说。 “没错,他提前进到了烂尾楼。”乔然看着林月说。 “可是他提前进去,这么多天,他总得吃喝吧,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老乔说。 “还记得林牧说的李歆瑶在案发前几天一直在烂尾楼玩无人机吗?林牧说李歆瑶的无 人机上总是挂着个方盒子,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这个盒子里就是给陆宸风送吃了和处理生活垃圾的。” “这完全有可能。”林月说。 第四十三章 真相 “下面咱们再说陆大军绑架案,我觉得陆宸风设计这个案子的目的有三个,一,用钱安抚吕强,二,杀了陈建国,三,嫁祸给孙梓磊。”乔然继续分析着。 “可是第一个接到绑匪信息的是孙梓磊啊。如果是陆宸风策划的这场绑架,他加上两个绑匪,不是更有利于他杀陈建国吗?”刘军说着自己不同的看法。 “正是因为是孙梓磊接到的绑匪信息才能让做到一石三鸟。”乔然说“陆宸风要用钱安抚吕强,但是陆氏的钱,孙梓磊比陆宸风更有调配权。其二才是杀陈建国,嫁祸给孙梓磊。既然孙梓磊的知道了,陆宸风才不得已报的警。只有这样才是比较正常的反应。但是后来想甩掉我们,选择直接交赎金的也是陆宸风,这个跟王峰交代的说他们会付赎金吻合。这个案子其他的都没什么说的,复杂的孙梓磊怎么被打晕的,陈建国又是怎么被杀的。咱们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都忽略了一个人陆宸风,当时在现场的除了孙梓磊和绑匪外,陆宸风也是有时间去作案的。” “他交赎金后可是一直跟陆大军在一起的。”刘军说。 “这都是他一个人说的,因为当时我们都没有怀疑他,所以他说的话,我们就信了,但是,他说他跟陆大军在一起,有什么证据吗?我和老乔回到陆家核实情况,陆宸风说陆大军休息了。也就是说陆大军睡了,但是他是回去以后睡的,还是回去之前已经睡了,就不得而知。如果是回来之前已经睡了,那陆宸风是完全有时间去作案的。还有一点很蹊跷,杀陈建国的凶手用的是左手,而陆宸风刚好左手受伤,又刚好孙梓磊是个左撇子。这难道是巧合?”乔然越说越顺利。“吕强的被烧致死就更巧了。我们刚刚发现了吕强的线索,他就被杀了,很显然凶手是怕我们从吕强那查出什么。” “从案发现场看,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是怎么做到密室纵火的?”刘军说。 “其实很简单,他利用了三样东西,阳光,水,和磷。吕强很可能是在绑架陆大军时淋雨,病了,所以才在他的胃里发现了醋氨酚。至于安眠药,是陆宸风给吕强偷偷下的。吕强的出租屋,很明显是被人处理过的,很干净。他确定吕强吃了安眠药后,便提出离开,吕强在药效发作之前,送走陆宸风后,就自己锁门睡觉了。他不知道,陆宸风已经设下机关要他的命。当时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们一直找不到起火的原因。直到我到候所长那,看他写了一起汽车自燃案的报告我才明白,为什么吕强家窗户上会有一瓶烧变了形的矿泉水。陆宸风是利用了矿泉水折射聚光的原理,引燃了窗帘。窗帘的燃烧,自燃就会升高密闭空间的温度,温度一旦达到他洒在吕强被子上的磷的自燃温度,被子瞬间便会被点燃。只是陆宸风没有想到房主就住附近,能及时的把火扑灭,所以才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的线索。那把刀是陆宸风故意留在现场让我们发现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把孙梓磊跟吕强连到一起,吕强是车祸案的嫌疑人,而孙梓磊完全有动机指使吕强制造车祸。百密一疏的是,他没有想到他准备的这把刀上留下的指纹是孙梓磊的右手,而不是左手。” “就算你假设的都对,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陆宸风参与了这些案子。所有的都是李歆瑶出的面,而李歆瑶现在失踪了。”刘军说。 “现在咱们这不是只是假设的吗?没有证据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啊!下面咱们来分析一下陆宸风这个人。如果我说的这些都成立,说明陆宸风是一个思维缜密,而且行为谨慎的人。他考虑事情很周全。那么,他在设计谋杀吕强的时候,会不会为矿泉水瓶是否能引燃窗帘而担心呢?如果事情存在不确定性,他会不会到现场看个究竟呢?我觉得他会。所以还要麻烦旭哥再把吕强住处附近的所有监控再仔细的看一遍。” “还别说,乔然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所有的疑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下面我们的工作重点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攻一攻。刘军,你去核实一下陆宸风和陆大军的血缘关系。赵旭,你负责查看坠楼案和纵火案的所有监控,要一帧一帧的看,不能落下任何线索。”老乔布置了任务。 “是!” “老乔,我仔细思考了整个过程,陆宸风设计的都很周全。如果从以前的案子里去找证据很难。那么咱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让他自己就范。”乔然继续说。 “咱们刚有吕强的线索,他就可以杀人灭口,说明他在关注着咱们的破案进度。所以咱们决不能露出任何迹象,不能让他感觉到咱们已经开始怀疑他,而是要欲擒故纵。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应该是另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吕强的妈妈。”老乔说。 “没错,就是吕强的妈妈——花姨。如果他知道我们已经调查到花姨,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们可以先去花姨家布控,然后再通过其他的方式让陆宸风知道我在已经在调查花姨,只要他想彻底的断绝后患,他就一定会去花姨家。”乔然大胆的说着。 “你知道花姨现在在哪吗?”老乔问。 “就在他们家的老宅子里。” “那好,通知派出所候所长,立刻派人对花姨家布控。你我可以去陆宸风面前演一出戏。”老乔笑着说。 乔然和老乔在一切布置妥当后直奔陆氏集团,陆宸风办公室。 陆宸风看到老乔他们过来笑呵呵的说:“乔队这么着急的来办公室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目前的案子都遇到了瓶颈。所以想再问陆董一些情况。”老乔说。 “好的,只要是我知道的。”陆宸风表现的很配合。 “谢谢陆董。”乔然说。 “不客气,你们每天处理那么多案子,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配合也是应该的。对了,听说最近又烧死个人。那个案子调查清楚了吗?” 听到陆宸风问这个,老乔看看我,似乎是对我的假设的一种肯定:“那个案子啊,已经调查清楚了,纯属意外。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烧死了。死者的家属我们已经找到了,回头核实一下情况,就让家属把死者的尸体领走了。逝者为大,入土为安啊!” 当老乔说到找到死者的家属时,陆宸风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乔然知道,他要上钩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应该走了,给陆宸风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乔然走上前去,低声对老乔说:“可以走了。” 老乔笑呵呵的说:“临时接到通知,需要回队里,不好意思啊,陆董,耽误您时间了。” “没事,那乔队您慢走,我这还有事,我就不送了。”陆宸风说。 “留步”老乔和乔然径直走出陆氏集团。 “话还没说多少,怎么就走?”老乔说。 “你说到联系上吕强的家属时,我看到陆宸风已经意识到了,所以我就叫你出来了,说 多了,我怕他会产生怀疑。”乔然说。 “那我们就去花姨家等着他吧!”老乔说。 乔然和老乔开着车,直接奔向花姨的住处。 到那后,他们就见到候所长。 候所长边伸手边说:“乔队,您好,按照咱们市局的指示,已经对花姨家四周都做好了布控,而且我们也在花姨家安装了微型摄像头。花姨在我们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她可是个好人,怎么会和市里的案子牵扯到一起呢?咱们这位小兄弟来的的时候也只是说了解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行动。” 乔然说:“这主要是因为候所您所提供的线索。” 老乔说:“我们这次过来不是要抓花姨,而是因为她可能会有风险,我们是来保护她的。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花姨会帮我们的大忙,帮助我们抓住凶手。” “明白,只要他敢来,我就能让他插翅难飞。”侯所长说。 “好,谢谢候所。”乔然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渐渐的周边的灯都亮了起来。乔然和老乔还有候所以及当地的同志们,一点都不敢懈怠,死死的盯着花姨家。 “他今晚会来吗?”候所问道。 “这个还说不准,以我们对他做事的风格来说,应该会来。我们再继续等等吧。”老乔说。“监控那有什么动静吗?”老乔又问。 “没有,只有花姨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负责监控的同志说。 时间到了晚上将近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借着胡同里微弱的灯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踱步到花姨家门口,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走向花姨家,敲门。 花姨听见有人敲门,从客厅起身去开门。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在门口聊着天,没聊几句,花姨便把这个人让进屋去。 两个人进屋后,从监视器里看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宸风。乔然和老乔看见陆宸风的脸时,都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是赌对了,下面就看能不能抓陆宸风格现行,否则的话,我们还是没有证据抓捕他。 “通知布控的同志们,小心行事,准备随时抓人。”老乔跟候所说到。 “好的。”候所通过对讲说到:“大家提高警惕,准备随时抓人。” 通过安装在花姨家的微型摄像头,可以清楚的看到和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花姨领着陆宸风到客厅后,两个人挨着坐下。 花姨说:“孩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找到我这来?” 陆宸风说:“花姨,我知道我是吃您的奶长大的。可是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小的时候我没有能力,等我长大后,我就一直在找您。今天我听说了您的消息,我就特别想见您,一天都不能等,所以很冒昧的这么晚了来打扰您。” 听见陆宸风这么说,乔然不禁感叹,人啊,真是不能以貌取人。看看陆宸风平时翩翩君子,实际道貌岸然。说瞎话都不打草稿,太恶心了。 但是陆宸风的话对善良的花姨来说真的很受用:“谢谢你,孩子,谢谢你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当年我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难处的。没办法。”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世?” 花姨听到陆宸风说这个,她很吃惊。“怎么,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关于我的身世有那么重要吗?我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我走的时候,你才三岁,也是刚刚开始记事的时候。陆夫人知道我心软,怕我会忍不住说出你的身世,所以就让我离开了陆家,并让我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二十多年了,我履行了我的承诺。我带着孩子在这里独自生活,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是吗?谢谢花姨。谢谢您的守口如瓶。” “孩子,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亲身经历了你父母的去世,尽管都是意外,但是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但是你也是幸运的,当年陆夫人知道是陆总的司机开车撞死了你的父亲后,对自己是非常的自责,所以她没有跟陆总商量就收养了你,而且她说她要好好的待你,把你培养成才。我记得当年陆总处理完交通事故来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你和陆夫人刚出生的儿子时都傻眼了,还以为生了双胞胎,就在那一瞬间,陆夫人指着你说,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把他们的亲儿子说成是你。陆夫人一再的嘱咐陆大军要善待你们两个,也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保守这个秘密。”花姨娓娓道来,慈祥的面容说明了她心地的善良。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害死我父亲的人一个已经得到了报应,另一个也将得到报应。”陆宸风狠狠的说,脸上露出邪恶的表情。 “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在您的儿子吕强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吕强?他找你干什么?” “他找我要钱,用我的身世威胁我。” “我只是不小心说露了嘴,没想到他还真去找你了。我以为他只是说说,他没闯什么祸吧?” “没有,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认贼作父。因为他我才下定决心要让害我家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我计划好的发展,陈建国死了,陆大军现在是杀人嫌疑犯,他们的亲儿子孙梓磊也是杀人嫌疑犯,而我现在是陆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只要陆大军洗脱不了嫌疑,我就会名正言顺的拿走陆大军所有的财产。到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我要让他痛不欲生。”陆宸风自信的说着他的计划。 “孩子,你错了。你不能这样埋怨陆总。那场车祸是意外,是你的爸爸孙诚实闯红灯,才发生的车祸,而你的妈妈是因为受到刺激才会大出血的。这一切都只是意外。”花姨这个时候还在解释当年的事情。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爸妈因他们而死,他们就要付出代价。反正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包括您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再也不会来威胁我了。”陆宸风脸部都已经变的狰狞。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让他永远的离开了。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死了。” “你说什么?”花姨听到陆宸风这样说,情绪差点崩溃。“你----你杀了他?” “是他自找的。现在离我计划的实现还差最后一步,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人,所以我想你帮帮忙。” 花姨颤抖着:“帮你的忙?你想让我帮什么忙?你要干什么?!”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我愿意的,但是我没有办法,要怪就怪你儿子吧!如果你当初能把我的秘密直接带走,今天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说着,陆宸风拿出一把匕首,架到花姨的脖子上“只要你闭了嘴,那么我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行动,必须保证花姨的安全。”老乔看见这种情形也紧张起来 随着老乔一声令下,藏在门口的同志们破门而入。 突如其来的警察,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陆宸风面前,陆宸风彻底的蒙了。 “警察,放下刀。” 陆宸风楞了片刻后,赶紧把手里的刀放到花姨的背后。 当乔然和老乔走进花姨家,出现在陆宸风面前时,陆宸风故作镇定的说:“乔队,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找到谁了,这就是我小时候的奶娘——花姨,我找了她很多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他看看花姨“是吧,花姨?” 花姨很无奈的说:“是!” 老乔笑呵呵的对陆宸风说:“陆总,还真是有心啊,这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来找自己的奶娘。你想干什么,你明白,我也明白。咱们也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以为今天我去你那干什么去了,就是给你下饵去了,早早的就等着你上钩呢。你刚才跟花姨说的所有话,我们都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陆宸风气急败坏的说:“你-------” 老乔义正言辞的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了,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陆宸风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很不情愿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陆宸风被抓走后,花姨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无光。 老乔走过去,蹲下身子说:“谢谢您的配合,其实您儿子并没有犯很大的事儿,罪不至死。只是他被陆宸风利用了。” 花姨抓住老乔问:“我儿子真的死了吗?” 老乔虽然很不情愿告诉她这是事实,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毕竟早晚都是需要面对的。 “虽然您儿子走了歪路,做了一些坏事,但是,您是个好人,您帮我们破了市里的大案。真的谢谢您,您节哀顺变。”老乔安慰着花姨。 乔然把花姨扶到沙发上坐下,调整情绪。他们静静的等着花姨。面对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乔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的亲生儿子,阴阳两隔,而自己一心保护二十多年的孩子,却为了一己私利要杀自己,太残酷了。可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无情。面对这样冷漠无情的生活,我们可以做的就是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努力去温暖别人。 回到刑警队,乔然和老乔走进审讯室,这个时候,陆宸风被押送到审讯室。 陆宸风很镇定,面无表情。 老乔说:“真没想到啊,陆总,我们竟然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面!” 陆宸风冷冷一笑:“乔队,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我是觉得很可惜。好好的生活,被你的一己私念给毁了,同时你还毁了别人的家庭。” “毁了别人的家庭,那我的家庭呢,我的父母呢?就那样惨死,又有谁在乎过。成王败寇。这就是游戏规则。” “游戏,你在拿别人的生死玩游戏吗?” “我只是想得到我应得的。” “为父母报仇,是你给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把。得到你应得的,这句话恐怕就是你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最终目的。说说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落到你们手里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乔队。” “你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这一点让我来告诉你吧”乔然说:“从我看到吕强的妈妈的照片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一定以为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一定没有人可以查到花姨。可是花姨却是破案的关键。” “百密一疏。”陆宸风嗤笑一声。 “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 “去年的车祸,不是你安排的吧?” “你会安排自己去死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