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次元的英灵》 第一章 初始,红世降临 在田园小区里住着这样的一个怪人,人们称他为“书虫”。 说起关于这个“书虫”的怪事,要有人问起,所有的住户都能说上一两件事。 有住户信誓旦旦地说。 “那里阴深深的,四周一片黑暗,冷冰冰的活像一家鬼屋。” 有住户经过,大胆透过窗户观察过那里,说被微光照射的地方,像有尸体般的轮廓,那里可能发生过命案。 但,最使人嗤嗤称奇的是每次看到“书虫”,他手上总是离不开书。 满屋子的书,它们围着房间的四壁一叠叠地摆放,如同一堵堵的城墙,灯光昏暗时,总让人心底发寒。 至于陈镜本人,对“书虫”这个称呼谈不上喜欢,也没有多少讨厌,只不过因为一个人独居,独来独往,所以才显奇怪,生出流言蜚语。 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半,他在电脑上码完字,伸了个懒腰,手上拿起一本从旧书店淘来的书,便读了起来。 书的封面和页面都还算完整,没有多少写划,是一本线装的古书。当时它摆在二手书店的黑暗角落,上面铺满灰尘。陈镜看到它时,说来奇怪,竟生出些许好奇,至今想开仍觉不可思议。 他在全身心地投入阅读,浑然不觉,时间徐徐地悄然流逝。 咚....咚.....咚 八声徐缓的钟声,指针正好踏正晚上八点。 他刚看完一页,正要翻开书的另一页,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手竟和书页粘在了一起,维持着翻页的动作,定在那里,连动一个手指头,眨一下眼都做不到。 仿佛时间被凝固一般,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到底发生什么事?陈镜发至内心的感到恐惧。 这异样太过于可怕,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 下瞬间,始料未及下,整本书又骤然发出耀眼夺目的金光,霎时,整个房间照得金灿灿的。 流光溢彩,如幻似真,光芒仿佛具有灵性,在房间里流淌徘徊,却未曾一丝一缕透出窗外。 【源典系统启动】 一把久远和古老的声音。 这声音传入耳中时,陈镜心神震动,强烈的晕眩感突然向他袭来,天地恍如被颠倒。 周围正发生可怕的变化,一个深邃的黑点正在形成,视线之内所见的景物,一点点在往它扭曲,集中,靠近。 咔擦! 猛然,那黑点裂开了,虚空中出现一个五彩的漩涡,望向里面,只觉灵魂要被搅碎,刺痛至极。 【确认时间:2017年1月8日北京时间:20点00分00秒】 陈镜竭尽全力保持清醒,可疼痛难忍,绷紧的神经终于断裂,随之无边的黑暗把他彻底吞没。 【时间误差为0.00秒,确认无误】 声音并没有因为陈镜的晕倒而停止,仍在继续,古朴无波,如同流水般悠长。 【确认宿主--陈镜】 【指定却唯一指定人】 【力量模块载入中,系统修正启动】 话音在继续,又有惊人的变化正在发生,陈镜的身体在解体,竟顷刻间化为一颗颗微尘般金色的光点,如同细沙,一点一点流入书内。 【锁定坐标,宿主保护启动】 【世界穿越开始】 最后的声音响起时,整本书刚好合上,房间再次回复了昏暗和死寂,只有消失的陈镜和书,证明刚才的事情并非幻觉。 ......... 陈镜从昏迷醒来时,头顶是黄昏时绯红的天空和晚霞。他呆呆地站在人来人往的繁忙路口,看着不断从身旁擦身而过行人。 穿着水手服的年轻少女、一手拿公文包边打着电话的上班族,还有商店上的日文。 宽阔的马路,人声喧嚣,人来人往。 他们讲着都是流利的日语。 这到底是?陈镜惊讶异常。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居然跨越了几个时区,来到了异国的日本。 他能感到阳光的温度,吹过发梢的凉风,这证明着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居然是真的! 陈镜感到惊讶的同时,内心不由来泛起一丝丝的兴奋。他离开马路,怀着新奇的目光四处张望,一切都显的新奇。 可惜这份兴奋并没有维持多久。 这时,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他的身边经过,少年跨出下一步的刹那,世界倏地发生了翻转。 突然间,天空燃烧了起来,短短几秒,深红而又清澈的火焰充满了整个世界。 周遭被看似墙壁的物体围住,远处的事物全部被扭曲模糊,脚下是一个火焰绘成的看不是图案还是文字的怪异图腾。 所有的人一动不动,动作完全地静止,如同蜡像一样。 这是?突如其来的变化,陈镜戒备地看着四周。 联想到最初听到的词语---【源典系统】 这时,他终于明白,事情并不像跨越地域这么简单,而是他真正来到了异世界! 目之所及,只有陈镜和刚才的少年还能活动,少年一副茫然和恐惧的模样,眼前看来也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有异样,可怕的变化!” 冷静下来,陈镜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试图理清当前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 突然,身旁少年大叫了一声。 “什么?” 顺着少年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两样怪异的东西。 一个长得像劣质玩具的塑胶宝宝和一个满假人模特脑袋的铁珠。 它们的个子很大,比一般人还高三倍,一边叫嚣着,一边张口嘴把身边的人吸进嘴里。 并不是吃掉,而是如同液体一样,所有人融化为火焰,化为一条条细线进入那东西的黑黝黝的口里。 最后只剩下如同萤火的光点留在原地。 它们吸得很快,转瞬间,四周的人群越来越零星,人群拥挤的路面开始变得空荡。 糟糕! 见此,陈镜立刻反应过来,理解到如果那东西再继续下去,两人就要彻底地暴露。 “走!” 陈镜一手拉起少年的手就让旁边幽暗的小巷跑去。 少年因为突然从失神状态唤醒,口不由得吭了一声。 祸不单行,这一声细响恰好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它们瞪着可怖的眼睛看着两人。 “这是什么,会在封绝中走动,但又好像不是使徒大人?” 塑胶宝宝疑惑地说,嘴巴大大地裂口,里面黝黑一片。 “是!是密斯提司,这两个应该就是一等一的变种,好久没看见这么棒的礼物了,主人一定会高兴的。” 人头的珠子,边上下跳动,边高兴的说着难明的词汇。 “立功了!立功了!” 非男非女,如同喉咙漏气般,怪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身后两个怪物的谈话,陈镜不顾其他,拼尽全力奔跑。 “快点,一点要走到小巷里,它们身型巨大,在那边施展不开来。” 陈镜大声地催促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少年,身后地面在震动,两个怪物正在追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少年一脸苍白,双眼涣散,还没从刚才的冲击回过神来。 “这不是很简单吗?” 陈镜竭尽全力地冲进仅容两人通过的小巷。 “可恶!”怪物大声地喊叫,声音震动着陈镜的耳膜,让他脑袋嗡嗡作响,回头一望,原来他们被卡住住。 他们拼命地往前塞,想要前进,口里不断地咒骂。 看到逃脱的机会,陈镜连吃奶的力都出了。 “这不过是追逐游戏,它们是追捕者,我们是被追者,它们是猎人,我们是猎物,所以.....如果被追到,我们就gameover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疯狂跳动的心脏之下,感觉到的是一种刺激,一种不同于往日平凡的惊险。 如果猜测没错,他们也未尝没有一丝生机。陈镜不断在思考,而且这推理并非毫无根据。 眼前跑得气喘吁吁的少年是一个特异,如果没有陈镜的介入,他更会变成特异中特异。 长着一副温柔耐看青涩的脸,生活的平常世界突然被颠覆,最后还有被怪物追杀。 这根本就是主角的待遇。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疑似主角的少年对着陈镜问道。 “但这就是事实,而且.....我想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 陈镜说到一半,一块巨大的玻璃突然从狭缝上方坠落,在两人不远的身后炸开,发出巨大的声音。 碎裂细屑在空中飞射,两人的手臂和脚被划出数道长长的血痕。 “跑不掉了,你们跑不掉的。” 陈镜抬头,塑料宝宝居然站在小巷的旁的公寓上,抬起手,用力地砸在两旁的窗户上,片状的玻璃再次落下。 “哈哈哈!好好玩玩,像捉迷藏一样。” 它拍着手高兴的说道。 “真是麻烦!” 陈镜唾了一口口水,脚下跑得更快了,以前没有的落下的身体锻炼,此刻发挥起重要的作用。 巨大的阴影从头顶投下,塑胶宝宝神经质般的怪叫声。陈镜忍耐着这一切,在等待转机的来临。 【力量模块载入成功】 期待的声音终于响起。 【英灵模板投入使用】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第二章 英灵模板出现 【英灵模板投入使用】 再次听到熟悉古老的声音,陈镜还没来得及体会其中的意义,身体率先发生变化。 一股能量自体内喷涌而出,一层叠着一层,如同海中浪涛,不断在冲刷着陈镜的肢骸。 那是一种明显的至极蜕变,它充盈着五脏六腑,在肌肤,骨髓和细胞中流转,被吸收,化为蓬勃的生机。 在能量在滋润,肉体焕发出新的活力和强大的生机,肌肉里蕴含着出强大的生机,心脏的跳动每一下都强而有力,血液在体内澎湃奔流。 如同浸泡温泉的感觉中,他生出了一种宛如脱胎换骨的感觉。 身体的力量增大,奔跑中的陈镜快得如同运动员,神经反应也敏捷数倍,眼睛更加清明,远处店铺里的价钱牌上的金额也清晰可见。 【模板确认】 突然,他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模板。 陈镜(d级) 筋肉:d耐久:e+敏捷:d 魔力(存在之力):d++幸运:d++宝具:ex 保有技能:(任何进入此栏目的技能均提升一个等级,最多为当前英灵等级) 1.阅读d(极.唯一) 天才与疯子仅一线之差,陈镜本人对书的痴迷、理解和运用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把世间万物拟作故事和知识,由此延伸,衍生这从未所见的技能。 此技能可使本人对事物的洞察、预见和悟性获得提升,自身有较高几率免除异常状态耐性(如咒诅、魅惑和混乱等状态) 2.太极e 平时对太极方面有深入研究和练习,通过系统的强化后,勉强达到技能程度,自身对力和身体的使用达到较高的程度。 3.(空白) 宝具:(封印) 源典系统 等级:ex 类别:未知 范围:未知 来自于遥远时空的宝具,魔法和科学的结合,即是系统又是宝库,跨越次元的存在,能扭曲所在世界的法则,神秘度最高的宝具,制作者和用途均未知,偶然落在陈镜的手上,旁人不可视之。 看着这熟悉的板面。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正是命运长夜里,英灵能力的展示。 陈镜在系统的改造下,突破凡人的界限,变成了为被世人所歌颂的英灵,从此不再平凡。 虽然现在还处于逃亡,情况危急的之下,他不再觉得烦躁,反而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在名为【阅读】的技能支持下,他对自身的发生的变化有了更深的了解。 世界不再是毫无规则的集体,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事情发展的分岔中,通过不停的推演,他能隐约看见那条脉络。 以少年的故事发展角度,他们所遭遇事情最有可能发展下去的几种方式。 “来,这边。不要在向前面跑了”陈镜向少年呼喊。 “为....什.....么?” 长时间的奔跑,少年体力不断下降,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因为,在前方等我们的将是一个陷阱。那个满是脑袋的珠子,会在前面堵住我们。” 陈镜解释道,跨过堵住路口的垃圾桶,往巷子的更深处跑去。 “一个在驱赶,一个等待猎物。这不正是狩猎手段。”他冷静推测,全完一点紧张。 “这该怎么办?”少年显得很焦躁,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令他接受不能,本来他还在放学回家,转瞬却在被怪物追杀。 “等待机会,我们必须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的到来。” 声音坚定有力,陈镜相信自己的判断,突然被抛到貌似二次元的世界,虽然开始有些狼狈。 别人是金手指杠杠的,对剧情也有如未卜先知的预料,可那又怎么样? 陈镜的金手指虽然现在有些水,除了被封印的宝具是ex外,其他都是d或e级,根本是杯水车薪。 可在心里他自问自己不比任何人差,眼前的困境能耐我怎么样,就让本大爷突破给你看? “放心,很快了。”他边轻轻安慰着少年,边疯狂地转动脑袋,寻找一丝一缕的生机。 “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吗。全部人都是怪物的食物,没有谁能打的过他!”少年脸色煞白,睁大的眼睛中满是血丝,有些气馁。 “没听过食物链吗?猎人和猎物,往往只是一体两面,既然存在怪物,不也存在着英雄或者讨伐怪物的人。” 陈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劝告者少年。 在刚才的奔跑的过程中,他陈镜推演了好几次,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和两个怪物相抗衡, 被击杀的可能性高于80%,最好的情况是能击杀一个,然后被另一个杀死。 但在另一方面,此时跟在身旁的少年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的可能性也高于75%。 两者权衡之下,没有犹豫,陈镜立刻选择后者。 就这样,他们两个跑了很久,全都绕着巷子走,向着结界的外围,可就是到不了头,再次他们在一处地方碰了壁。 有类似诡异的类似于结界的东西,陈镜默默估计,必须要外力突入,不然单凭他们现在是无法逃出了。 正所谓,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他和少年如同盲头苍蝇在巷子里逃窜,好几次,空中坠落的石块和玻璃差点把他们砸到,但陈镜丝毫没有放弃任何的能够躲过眼前难关的机会。 十分钟过去了,救援还没到来,普通人早已绝望,但陈镜还在思考。 他皱着眉头,深知如此逃下去,总有一次会被抓到。 或者...... 突然间灵光一闪,陈镜倏地醒悟过来,之前,他犯了一个错误。 那时他是以少年为主角的故事而推演的。 但现在,如果把自己,陈镜作为故事的主角,那么..... 仔细想想,从网文小说的角度,金手指或者类似于系统方面的东西,总有新手奖励。 如此,他一算之下,发现这个可能性居然极高。 “系统,我还有新手福利没拿吗?”陈镜屏住气紧张地问道,生怕对方说出“不”。 【是,当前系统还最后没完善,因此无法进行初次抽奖。】 这宛如天籁之音的答复让陈镜精神振奋。 “如何完善?”陈镜又急忙追问。 此时,另一位少年的奔跑的速度已经明显缓慢下来,后方的叫嚣声震耳欲聋。 【需要为源典系统的人工智能命名,进行最后关系确认。】 【是否现在命名?】 “是,请尽快!”陈镜开始气喘,以他现在身体素质,高强度的运动下,渐渐地,发现自己也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少年更是开始被拉下了一截,塑胶宝宝和他们的距离开始拉近。 【请命名】 “自动书记。” 【自动书记,命名成功。初次抽奖启动】 随之一个圆盘形的抽奖般在陈镜的脑里浮现,数个图标画在每个格子上,闪着七彩的光芒,看起来端是神异。 可时间紧急之下,他哪管得仔细欣赏,随手点在抽奖按钮。 叮..... 一声脆响,金黄色的指针停在了一处之上。 【恭喜,抽中技能“矢量操作”,已自动安装到保有技能栏上】 在代表“矢量操作”的标识嵌入保有技能栏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颗如同璀璨宝石的种子,在他的精神深处扎根。 它发出和煦五彩的光芒,种子的表面慢慢地裂开,如同植物般,嫩绿的新芽破壳而出,一点点的伸展,仿佛像蜕变的蝴蝶,绿芽成为细小的枝干,长出几条枝丫,生出几块嫩叶。 转瞬之间,它成为了一颗小树。 陈镜仿佛进入了世界的另一面,往常所看不到的东西,现在呈现在眼前。 矢量操作,只要经过皮肤碰触,就可以自由操纵动能、热能、电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 其实质是对宏观物质和微观粒子的掌控。 通过控制它们的方向和运行,对不同性质的“力“赋予调整、集束、赋予新型态和性质,从而达到不可思议效果。 那宛如外挂般存在。 第三章 矢量操作,显威 “快,快点跑,真的太有趣了,这个游戏实在太好玩。” 塑料宝宝张开嘴巴,发出兴奋刺耳的声音。 粗大的如同树干的手臂轻而易举易举地把一处阳台的栏杆掰断,往下对准下方的陈镜和少年两人一甩。 嗖! 低沉的破空声,栏杆化为长枪,以常人难以招架的速度射下。 可惜,陈镜已非属常人,他清晰地扑捉地栏杆飞行的轨迹,脑里计算着时间和距离,推导出它的落点。 一切不过一瞬之间。 骤然,他侧过半身,手半举在空中,微微地展开。 惊人的一幕! 高处而来,气势汹汹的栏杆,居然恍如归巢的乳燕,径直地投身于陈镜手掌中。 “还回给你。”陈镜大喝。 下一秒,他上身发力,往后半仰,抓住栏杆的手尽量拉伸,摆出如同标枪前的姿势。 手臂、腰部和手腕,相互间协调用力。 他化身一张大弓。 矢量控制发动! 调整作用于栏杆上力的方向。 反作用力、摩擦力和重力,通过精神调整它们的方向,让它们集束,汇聚于一个方向。 接着,竭尽全力往上一射。 沉闷的厚重的蜂鸣声,栏杆离手的刹那,音爆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回响,划破长空往上飞去。 栏杆仿佛变为一道流光,带着轰鸣,稍瞬即至,塑料宝宝那来得及躲避,瞬间手臂贯穿,发出痛苦的叫声。 一只肥大的手臂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它没有流出鲜血,着地时还不停抖动,冒着浅白色的火花,在片刻后才消失不见。 “该死的,不是说是密斯提司吗?怎么会有如此的战斗力!”它嚎叫地说道,夹杂着恐惧。 “不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远处,一处通往大马路的传来一把声音。 一个巨大的装满模特儿人头的珠子疑惑说道,它戒备地看着陈镜。 转眼间,猎人与猎物的方向对调。 “要不,我们一起收拾它,只要一下子,一手掌就拍扁了。” 塑料宝宝在楼顶落下,它和珠子站在一起,劣质的玻璃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陈镜。 “你可以试试。”陈镜蹲下,轻描淡写间,拿起一块之前掉落的玻璃片。 轻轻一甩,在矢量操控的作用下,玻璃划破空气,在塑料宝宝没来得及反应下。 同样地干净利落地,怪物的另一只也被手切下。 这惊世骇俗,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震撼。 塑料宝宝的表情转为恐惧,转身就逃,仓惶之下,它的两只脚相互一跘,跌倒在地上。 “滚开,滚开!”它边狂躁地叫喊,边双手并用,不断往后退。 陈镜步步紧逼,深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怎么会让它逃脱。 “没门!” 他双脚换后一蹬,身体化作炮弹,往塑料宝宝出冲去,直取它的头颅。 看见陈镜的动作,作为同伴的珠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它往前一跃,巨大的身躯挡住了陈镜的去路。 “正好!“ 陈镜再次发动矢量,把作用于自身的力的方向改变,调整,然后集中于拳头上。 哧! 拳头面前,珠子的身躯如同薄纸,顷刻间就被洞穿。 拳头所过之处,悄然燃起浅白色的火焰,它没有温度,所不说触感,但在珠子的伤口上燃烧。 它的颜色和之前被吸入的人群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陈镜缓缓地抽出拳头。“啊!”珠子发出一声闷响。 “你是......你是火雾战士,你这个杀手工具,我......” 珠子没说完话,身体如同余烬的纸屑,变作蓝色的火花四处分散。 什么是火雾战士? 陈镜无比地在意这个词。抬头正想问另一个在场的巨大塑料宝宝。 怎知,异变突然发生! 一个娇小的身体从空中落下。 带着无以伦比的力量,她重重地踩在塑料宝宝上面,力度之大,甚至连身下的路面都出现了龟裂。 那人挥舞着一把比和自己差不多的利刃。 寒光划过,一个巨大的塑料脑袋凌空飞起。 做完这一切,那人平静地转过头,脑袋所化作的蓝焰成为了她的背景。 一头宛若烧溶的钢铁,散发出炙热火红的长发…… 一身状似披风的深黑色大衣… “你看如何?亚拉斯特尔?” 少女自顾自地说道。 “不是‘使徒’,这两个不过是‘磷子’。” 一把如同雷鸣般的浑厚声音响起,追寻源头而去,却是出自少女脖子上所挂着的一条红宝石项链。 “那么他们呢?” 突然,少女用白刃指着少年和陈镜,眉头轻皱。 “那个穿着校服的应该是密斯提司,至于另外一个,不像使徒,和火雾战士类似,但也不能轻易下定论。” 浑厚的声音再次说道。 陈镜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交谈,脑袋在不停的运转。 来到新的世界,所有的信息都犹为重要。 因为结界尚未解除,虽然是暂时得救了,他却没有放松经警惕。 正因为这样,他发现了! 少女身后的塑料宝宝并未完全如之前般完全消失。 相反的,它在收缩,如同把所有的躯体往一个点里面塞,不停地变形,发生褶皱。 “小心!”陈镜大声提醒众人躲避。 可为时已晚,塑料宝宝的变形到达了临界点。 这刻,巨大的爆炸发生了,蓝色的火光冲天,强烈的气流把一切吹飞,更可怕的是...... 刚才散落在地的玻璃碎屑被卷起,如同子弹般四射,有些飞溅到陈镜身上,可瞬间被反射。 爆炸过后,周围一片残垣,冒着滚滚浓烟,时有火光从里面透出,靠近中心的位置更是面目全非,要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 “你大意了!”浑厚的声音自浓烟出传来,包含着责怪。 “好了,好了。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的。” 接着传来。少女有点气急败坏的叫声。 “哇啊啊啊!!”陈镜的后方,少年突然发出竭斯底里的惨叫。 转头,只见少年灰尘满脸的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有玻璃珠子般的小洞,燃着毫无温度的火焰。 “啊—真是,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都变成这样了,只不过被砍了一刀而已’,不要大呼小叫的!” 少女一脸的不耐烦。她走到少年身边,指尖燃起炎红的火焰,往上面一戳,那洞口居然被堵住了。 这究竟是?常理根本无法理解,陈镜暗忖着少女所用之法,心中升起期盼。 他一半的注意力投入这一幕,另一半却丝毫没有放过爆炸之处。 “真是的......所以说,这可比兔子还能藏。” 他脚尖用力踢起脚下的碎石。 石头击穿浓烟,直往里面一个朦胧的身体飞去。 第四章 降临,红世之王 浓烟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不是其它,正是被少女称为磷子的怪物。 爆炸后,出乎陈镜的预料,它不仅没死,还着借着机会逃脱。 当碎石破开浓烟时,磷子露出了它真面目。 一个粗制滥造的毛线女孩玩偶,着褐色头发、蓝色纽扣眼珠、红线缝成的嘴巴。 在碎石快要把它击瞬间,枪声骤然响起。 嗖! 空中的碎石被某样细小的东西击碎,顿时四分五裂,化为灰尘飞散。 “真是,怎么可以对我可爱的玛丽安做如此残忍的事情。” 事情的始作俑者,一位仿佛世上不存在的梦幻般的美男子正临立于半空中。 套装、手袋和上衣,一身的纯白,身材纤细,好像碰一下就会擦伤,但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却是货真价实。 骚包、中级boss和送经验的。 陈镜对眼前的人调侃的评价的,换做之前他定没有如此轻松,但现在掌握着矢量操作,他已经能镇定下来。 “小心,这不是简单的‘使徒’或者‘磷子’,而是名为‘猎人’的红世之王--法利亚格尼,已经猎杀了好几位火雾战士了。” 少女颈上的项链再次提醒,语气中多了几分的谨慎,全无刚才的从容。 果然!陈镜暗地里点了点头。 “想不到会以如此的方式见到你们,天罚神亚拉斯特尔,还有炎发灼眼的讨伐者。” 法利亚格尼优雅地向少女欠了一个身。接着,他转向了陈镜,眼睛闪烁着疑惑和好奇。 “这位没见过的少年,既不是火雾战士,但又有点像,你到底是什么,真是很使人好奇,还有.....” 法利亚格尼想要说下去,毕竟身为“红世之王”,这个世界的强者,总得有些读作坚持写作排场的东西。 不过......陈镜似笑非笑地看了旁边的少女,貌似那位不是有耐心的主。,不着痕迹,他挪开了一点身子。 “废话少说。” 少女娇小的小腿一蹬,身体仿佛挣脱的地心的引力,一下子跳到两米多高,刀刃携着白芒,往男子直劈下去。 另一边,陈镜也没有坐下来看好戏,因为只有死了的boss才是好boss,说不定能爆出什么装备。 所以,要击溃他! 陈镜操纵着自身的重力,轻轻点地,跃至半空,右手拿着玻璃残片,从右上方向法利亚格尼发动动机。 “真是.....都是粗莽的人,玛丽安对不起,要你对付这么可怕的人。” 面对凶猛的夹击,法利亚格尼不慌不忙,悠然地掏出一枚金币,手指一弹。 金币在空中带着残影划出一个弧形的轨迹,宛如泡沫般虚幻,那残影居然化为实体。 一环连着一环最后化为一条锁链,如同爬蛇缠上少女的刀刃。 削铁如泥的刀,一时间竟然不能挣脱。 “这可是泡沫锁链,虽然身为火雾战士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大名鼎鼎的‘贽殿遮那’,还是要注意的。” 法利亚格尼轻描淡写地一挥,少女被抛飞,然后重重摔到了地面。 骚包......陈镜再次的吐槽,不过他一点都没慢。 这时,他已逼近法利亚格尼。 对于陈镜,法利亚格尼明显很忌惮,哪会让他近身。 “我可不是武斗派的,所以请回。” 法利亚格轻轻打了个响指,数颗炙热的火球徒然出现,成三角之势,接连向陈镜轰去,要把他阻挡在身前。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正好!” 陈镜不退反进,控制矢量,双脚违反了物理的定律,如同变魔术般,在空中骤然变向。 手掌轻轻按在在其中一个火球上。 呼! 炙热通红的焰体,瞬间变换了方向,以更快的速度被反射回去。 还没完! 陈镜的另一只手张开,露出了另一样东西,一块锋利的铁片,它是刚刚爆炸的残骸,被偷偷藏在手中。 紧抓着男子忙于化解火球的瞬间,陈镜在暗处用力一扔,顷刻间,铁片胜似名兵,化为利芒。 男子料不到陈镜有这一招,被抓住了空隙,惊讶之下,根本无法防御,只好全力躲避,避其锋芒。 可即使这样,他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一个长长的伤口。 “比起不成熟的火雾战士,貌似你这边还是比较危险,不知名的少年。” 法利亚格轻轻地往手臂出上一吹,燃着火焰细线缓缓的熄灭,除了破开的衣袖,再没看出一点伤痕。 “不过算了。这次的狩猎还是有收获。那么暂时撤退吧。” “别跑!” 陈镜看到法利亚格要走,想要追击,可当抬头时,空中那还有一丝敌人的踪影。 “真是滑的像泥鳅一样。”陈镜喃喃地说,心里想着下次敌人有了防备,那么就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他走到少女面前,想要把她扶起,可后者倔强地别过了头。 少女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白皙的脸沾满了灰尘,狼狈至极,低声不知说着什么。 对方既然不接受好意,陈镜也不会自讨没趣,他有更在意的地方。 他回到之前爆炸的地方,一处透着蓝光的碎石堆,刚才已经注意了很久,只是现在才有空查看。 他小心谨慎地慢慢把泥石扒开,两颗细小的结晶显现出来,果然有东西,之前就是它们在发光。 如同宝石般璀璨,这到底是什么?陈镜试着用手指轻轻地触碰它。 指尖和结晶表面相触的瞬间,异变发声,结晶看起来坚硬的表面,居然轰然碎裂,乒乓的细响,碎屑四散。 萤火般光点如同流水般穿过陈镜的皮肤,消失在他的体内。 这突发的变故让陈镜有点紧张,他闭眼感受着体内有何变化,一边责怪自己的大意。 少女看到这一幕,走上来轻轻地解释。“存在之力,应该是刚才他们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上的。” “这里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在消去封绝前,看来修复还有费一番功夫。” 少女颔首,右手的食指高举向天。 周遭随即光芒四射,时光恰似在这刻回溯,刚才被“吃掉”的人,被破坏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在重构恢复。 陈镜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但仔细一看,就能发先不同,路人的胸口中央燃起之前所没有的细微火苗。 联想起之前的怪物的吃相,这异样不觉让人发抖。 太过于诡异,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世界,他暗自惊讶。 封绝解除后,少女率先走在前头,陈镜和少年带着同样的默契跟着她身后。 “要一个蜜瓜包。”少女有点兴奋对着一个摊位的服务员说道。 接过蜜瓜包后,少女幸福地吃了起来。 难以想象,之前还英姿飒爽的少女,居然会有如此一面。 看着少女的吃相,陈镜也升起了空腹的感觉,他朝少女伸出了手。 “你要干什么?”少女对陈镜的动作表示不解。 “肚子饿了。”他有气无力伸出手,要讨要蜜瓜包。 “关我什么事?”一下子,少女拍掉了陈镜的手,心里疑惑,怎么这人如此自来熟,生出一点好奇。 “刚来,没钱,蜜瓜包好像很好吃。” 遭遇到拒绝,陈镜也没放弃,肚子饿是小事,他要想借着着机会拉近和少女的距离。 “没门。”少女丝毫没有犹豫拒绝,身体回退了几步,像护宝物似得抱着蜜瓜包。 “快饿死了。没钱......有钱会还你。” 这边陈镜时演技全上,他捂着肚子,痛苦地皱起眉头,伸出的手还颤抖颤抖的。 少女看见他的模样,眉头因为纠结皱成一团,在经过几分钟考虑后,不舍地拿出了一个包。 “给你。” 对于,少女望向自己苦大仇深的模样。陈镜不由得吐槽。 少女,蜜瓜包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如此作死的行为,陈镜也会不做。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吃起包来。 经过刚刚的一番吵闹,几人间的别扭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能解释一下吗,刚才的事情?” 陈镜向少女提问时,手里还不忙把蜜瓜包往口里塞。 “你不知道?” 少女吃惊地问道。 “不知道,其实连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地,我就卷进去了。”说着,陈镜又吃了一口。 “我想,我失忆了。”他以聊家常的语气说着。 “老套的情节。”少女嘲笑地看了陈镜一眼,显然认为他在开玩笑。。 陈镜满不在乎,又笑着说道。 “人生如戏,有时现实发生的事情可比故事还要离奇。” “你这个人真奇怪。”这是少女第一个露出善意的笑容。 “不,其实在我看来,更奇怪的是你。” 他们继续吃着蜜瓜包,一点一点地双方的对话在继续,就这样惊心动魄黄昏终于结束了。 少女离开后,陈镜思考着傍晚和临走前的话。 这个世界的真实。 毫无疑问,陈镜现在所处这个是吃人的世界,人沦为了怪物的食物。 红世是人类永远无法达到的异界,天罚神亚拉斯特尔如此说道。 无论使徒、使徒中力量强大的王、使徒创造出来的磷子,它们都来自红世。 它口中那个荒芜而无趣的世界。 试图向往临近红世的现世,而为了能够存在于现世,实现自己的欲望,所以要吃人,啃食人类的存在, “但是......”天罚神顿了顿,严肃地说。 如果毫无节制地的吃人,存在会大量消失,造成现世大量的扭曲,之后会危及两界。 所以,最终,火雾战士应运而生,他们与一部分理智的“红世魔王”订契约。 将过去现在未来都献给王的做为容器做为王的现世代理人。 人类、使徒还有火雾战士,这三者间就维持着这单调而野蛮的猎人和猎物的关系,相互制约,仇恨不断积累。 当然,陈镜明白,少女话语里那延续了几千年的平衡,或许终将会打破。 无他,因为故事的序幕已经开始。 世界已经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但是如果在这个故事中再加上一个外来者。 一只小小的蝴蝶会掀起何种变化,陈镜也无法说清。 但任何时候,都必须掌握力量的权柄,否则一切皆为空谈。 第五章 宣战 踏着银月的碎影,凉风轻吹,这是陈镜在一天内所过的第二个黑夜。 他正在门牌写着着“平井缘”的房子前,那是一处三层住宅,贴着淡黄色瓷砖,外表装潢虽不华丽,可温馨淡雅。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遵照着上面的信息,轻轻地按响门铃。 【陈镜,中国留学生,插班御崎高中一年二班寄宿地:平井家】 这大概就是上面的信息,信封里还附带了地图、银行卡、身份证、介绍信,不知是他代入了这个世界的陈镜,还是其他。 但起码,他不用为身份而担心,免去不少的麻烦。 片刻后,门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你是?” 门被打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一个和陈镜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小心谨慎地审视着他。 陈镜拿出身份证和在向她表明身份,少女思索片刻后,怀着好奇的目光打开了门。 “请进。” 少女穿着素白的裙子,领着他一直往里面走,她性格活泼开朗,对到来寄住的陈镜表现得十分体贴和细心。 偶然察觉到藏在陈镜心中的不安后,一路上便不断挑起话题,企图化解别扭的氛围。 踏进客厅后,这里的主人仿佛知道陈镜要来,饭桌上准备丰盛的晚餐,用餐的时候,双方有说有笑,气氛良好。 直至洗完澡回到房间,陈镜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平井家为他安排的客房十分用心,可能事前知道他喜欢看书,在这里摆着几个书架,上面放着不同书,甚至特意为他准备了中文的书籍。 陈镜拿起一本书漫无目的地看了起来。 “自动书记在吗?”他自言自语地唤道。 【在,请问什么能帮到你的?】 “源典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试着提问,想要得到一些信息。 可惜! 【权限不够,无可奉告】 意料之中冰冷的答复,得到这个答案,陈镜也不失望,因为得到回答,至少也是一种收获。 而且......展开手掌,感受随时能发动的超能力。 矢量操作----可以自由操作能量的方向,只有掌握到它,才知道它是如何的变态,任意地反射力,对力进行各种操作。 在动画中,一方通行曾经试过用它来制造过能将整个座城市毁灭的等离子体,他甚至能够夺取地球自转的莫大能量,在一瞬间让地球自转慢了五分钟左右。 这梦幻般的能力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想而知,陈镜有多么的兴奋。 这是他立足于这个世界的资本,现在它正镶嵌于英灵的技能模板中---“矢量操作d”。 陈镜控制着自己的重力让身体上下漂浮,给铅笔施加上不同的里,让其快如闪电,一切玩的不亦乐乎。 使徒、磷子、红世之王、火雾战士还有火炬。 一个个陌生的词汇在脑海里盘旋,少女的话犹在耳边,这是一个动荡而又可怕的世界。 但对于陈镜而言,这是世界精彩至极,起码没有以前的那么无趣,在这里闯荡一番,活出新的人生,他如此期盼着。 当使用矢量操作久后,陈镜明显感到了区别。 《魔法禁书目录》的动画里,超能力是通过计算能力发动的。 但是来到陈镜身上后,转为用虚无缥缈的精神力运用和指挥,这让细微的操作成了可能。 而至于让地球停止转动的事,那也变得很遥远。 这一得一失时间,陈镜感觉是赚了,毕竟万能刀总比大斧头好用,能够适应各种环境。 d级的矢量操作,在宏观的物质和有型物质上已经相当于lv4的的等级。 但是,所操作的东西越是接近微观,却是越难以操作。 现在他无法操作单独微观的粒子,介乎于宏观和微观的,如气流、声波、还有光波,则是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得不偿失。 “还有在矢量擦做技能嵌入的刹那,所看到如同幻象的东西到底为何?” “宝具的一栏,也还有没能打开。” 陈镜思索着,另一手里不自觉地撕下一块书页往嘴里放。 “苹果味的,还不错。”他如此神经质地评价。 “模板上的‘魔力(存在之力)’又是为何?”陈镜自言自语。 【主人身上没有存在之力,因此用魔力转化。】 自动书记的突然回答吓了陈镜一跳,脑里默默为源典系统加多了一条备注----系统具有初步的智能,或者设定了标准。 “如此这样,我也能使用自在法吗?” 【没错,而且不会有所损耗。】陈镜感到再问下去也没有所获,也就不再询问。 他低头看到被撕掉几页的书,不由得困恼如何解释。 这时,天空突然变成了绯红,如同火焰燃烧时的颜色。 咔嚓! 平井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谁打开了封绝和大门?陈镜惊道。顾不着穿上鞋子,赤脚就向大厅跑去。 他来到楼下时,看见一个人,一只娇小的手正要往平井缘的头上放去。 “住手!” 陈镜喊道,脚用力点地,速度顷刻飙升,事发突然,他不择路径,一路上把所有的家具撞飞。 他抢在那娇小的手放在少女头上前,用力捉住了它。 这是个熟悉的人,火红的头发上,火粉飞扬。 “你在干什么?”陈镜疑惑,不知这个火雾战士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要阻止。 “我在介入这个人,‘猎人’已经盯上了少年--坂井悠二,我需要一个身份能够接近和保护他。” 炎发灼眼的少女平淡地说道,眼底毫无波澜。 “需要一个身份?”陈镜咀嚼着少女的话,脑袋里拼凑着她要表达的意思,另一边手却没放开。 “介入后会怎么样?”他又问。 “我会成为平井缘。”少女轻轻说道。 “成为”这个词窜入陈镜脑海,他突然一惊,霎时明白少女的话,眼睛看着宛如被“冻住”的平井缘,一时五味百陈。 傍晚的初次相遇,少女如此平静地解释。 【砸人类被啃食的时候,因为存在突然产生空白会导致世界出现扭曲,所以要为被啃食的人类设置替代品,那就是火炬,它们是用以缓和空白封闭的冲击的道具。】 “事实上,平井缘这个少女已经被吃掉了,这个是个火炬,存在的残渣,她并不是真正的平井缘。” 少女却显得十分不耐烦,但还是接着解释。 “但你介入了,她会立刻消失了,对吧?” 陈镜十分震惊,初次看到几人是火炬时,本以为能够淡然处之,可现在一想刚才还在谈笑风声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他又突然发现做不到如此地阔达,他并不算圣人,但也不想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火炬并不是道具,她们有思想,会喜怒哀乐,没有人又权剥夺她们这些权利。 “她会消失的。你现在看她眼睛,她的存在已经很淡薄了,火焰会在一天内消失。” 陈镜看着眼前平井缘,明明之前仿佛充满活力的眼睛,现在能看到的只是木然。 他想起曾经听到一句话---听到某人死了,你会没多大感觉。 但当你真正地看到一个人正在死去,或者他的冰冷的躯体。你就会明白,到底何为“死”。 所以,他决定救她,当作是向这个可怕冷漠的世界宣战也罢,当作是伪善也好。 但,他想救她,他要拯救这个平井缘这个少女,只想这样做而已。 他是个说到做到人,所以他首先要阻止炎发灼眼少女的行为。 “放手。”少女开始有点恼怒。 “不能够介入她。”陈镜警告道,手没有一点放松 “为什么听你的,我有我的自由。”少女没被抓的另一种只手,突然捻住陈镜的手腕。 少女正想要用力,想给陈镜一个教训。 陈镜对此也不甘示弱,准备发动矢量操作。 双方更激烈的对抗一触即发。 第六章 异样的存在之力 “过于急躁,你们两个如果在这里战斗,谁也不会有好处。这样这里的火炬彻底消失” 寄宿着天罚神亚拉斯特尔的项链发出声音。 “是他不好,不明事理。” 少女撇着嘴,可手还是放开了。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陈镜也放开了手,反击般说道。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少女至今还在生闷气,所以只好由亚拉斯特尔回答。 “该如何补充火炬的存在之力?” 陈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换来少女的再一次嘲笑。 “你这样只不过白费功夫,确实有补充的方法,但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做?”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行了,该如何做。现在没办法,并不等于以后没有。” 陈镜斩钉截铁般说。 “对啊......如果没有,我就创造一个。如果这样,接下来又有新目标了,不正是这样才有挑战。” 陈镜的内心突然一片炙热,燃起对会到来的冒险的期待。 少女惊讶地看着他,陈镜的话不似看玩笑,可也正这样才被触动。 “我还真蠢,不正是这样的世界才有挑战性,才有挑战的价值。”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到底是何等狂妄?” 少女可能自身也不明白,当陈镜说这话时,她的心底居然有一丝的相信。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陈镜扫除内心彷徨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看着,我只演示一次,如果没看清别怪我,而且你身上也没有存在之力,我看你怎么办?” 少女的赌气地说,但语气却不再如之前一样,咄咄逼人。 “自有办法,生人只有妙计。” 明白少女也不像想象中无情,陈镜调笑了起来。 在陈镜全神贯注的目光下,少女徐缓地伸出了食指。 绯红的火焰自指尖升起,仿佛有生命一样,一下一下,像心脏般跳动。 虚空中,透明的怪异图腾再次出现,上面写怪异的文字。 它如绸带般,又细又长,成螺旋状缠绕着火焰,一层一层把它包裹起来。 “去。” 少女手指点在平井缘的额上,只见,她胸口的火焰再次明亮起来。 “看清楚没有,别怪我没提醒你,所有的自在法都是由存在之力构建出来的,跟着施行人的意志、欲望和存在的本质而成。” “明白。谢谢你,你也不想看起来那样无趣。” 陈镜闭起眼睛,他调动起体内的魔力,回想着刚才少女的每个动作,她的话语和提醒。 首先是提取存在之力。 噗! 一声细响,陈镜的指尖,代表存在之力的火焰燃起了。 既非少女的绯红色,也非平井缘身上的淡蓝色,它十分地奇怪。 它没有任何的颜色,如若要形容,那应该是清水般颜色,只能看到轮廓,像水幕般映照着周围的一切。 那么下一步。 他集中起精神,脑里想着为平井缘补充存在之力这事,精神的触须缓缓延伸。 慢慢地,一缕一缕地融入清水的存在之力之力。 透明色的绸带终于出现了,它缓慢地展开,缠绕,呈现,一点一点接近少女之前的模样。 突然,陈镜停了下来。这行为让少女感到疑惑。 不对! 陈镜这皱了下眉头。 他本能地,或者他借着拥有【阅读】的技能,他洞察到一丝毫的不协调。 这还不是最完美的状态,对存在之力的损耗太大了,而且不利于持久,应该还可以更好一点。 他在脑袋里如同砌积木般,一丁点,一丁点,把透明的绸带拆解,重新的架构。 与此同时,指尖绸带的形状相应在变化,它一次次地碎裂,又一次次的重构。 这个过程缓慢而长久。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把它破坏。 在某一刻。 就是这样!陈镜确信,就这这刻,这种形态。 绸带上的文字的图样终于定型了下来,它们错落有序,带着某种协调和韵律。 存在之力被包裹成一个细小的如同水晶式样的菱形。 在它进入平井缘的那刻,她的存在之力居然凝实了几分,燃烧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淡蓝色的火焰不知何时带了点清水色。 “实在太困难了。” 陈镜擦了擦头上的汗。 “你是妖怪吗?”少女震惊地说。 “这个自在法很完美,看来你有成为自在师的天分。” 天罚神亚拉斯特尔赞叹地说。 “透明没有颜色的存在之力的吗,还真是少见。而且非火雾战士非使徒的你居然能使用存在之力,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 陈镜抓住话中的特异,追问道。 “辰月,尊称为‘阳炎之王’的男人,操纵着媲美天罚之炎的强者。” “总有一天,我会赢过他的。” 少女喃喃地说道,看来此前两人有过过节。 “我相信你。”陈镜笑着说道。 “当然。”少女仰起头,骄傲地说道。 随后,陈镜打蛇随棍上,又再次请教了少女几个简单的自在法,少女也不计前嫌了教了他。 封绝、火焰弹、幻术、隐匿。 自在法是“红世使徒”与火雾战士自由操作“存在之力”所引起的种种奇迹现象的总称。 其中变化万千,个人理解和存在的差异,同样的招数会得到不同的效果。 可谓是这个世界基础也最灵活的力量。 这都是少女告诉他的。 他埋头钻研所得的自在法。 第七章 迷雾重重 昨天经历了太多的事,陈镜一夜未眠,直到黎明才睡了几个小时,因此起了晚些。 想起今天要到御崎高中进行报到和拿取教材和校服,他匆匆地吃完平井太太替他做好的早餐后,就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关上办公室的门,当陈镜办好插班手续时,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已经响起。 走廊上人声喧嚣,刚刚从上课的地狱逃脱,学生们兴致高昂,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显得很轻松。 看到有外来的人到来学校,有个大胆的甚至还推开窗,好奇地看着陈镜,轻声低语不知在说什么。 “年少不知愁滋味。”对此,陈镜喟然一叹。 但微笑还没消失,倏地,一种类似于痉挛的麻痹感掠过心头,他的身体一颤,如同触电,定在原地。 到底是什么?他心里一突,生起好奇,连忙环顾四周,想要找到这异样来自何方。 一眼望去,还是那些学生,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突兀的,一年二班的教室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声音。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原来的上井同学,到昨天为止还在这里的上井美惠同学究竟怎么了?!” 它吸引了陈镜的注意,站在靠近窗边往里看,有过一面之缘的坂井悠二正双手撑住桌子上。 “为什么要这样!”他脸色铁青,像在忍耐着什么,手中青筋吐露,眼中蕴含怒火。 “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坐在这里的上井一开始就不存在’事情就是这样。” 看到坂井悠二对自己发怒,少女则是抱紧身体,心中感觉这个密斯提司十分愚笨,明明昨晚解释清楚了,却还在纠结,显得有点烦躁。 “反正她的灵火快要熄灭了,到时你也会忘的一干二尽,不用烦恼那么多。”她抬起后,眼睛充满藐视。 “不是这回事!”坂井悠二激动异常,对着少女怒吼。 两人的吵架,宛如火星撞地球,火药味十足,旁人根本不敢靠近。 平井缘夹杂两人中间,显得很无奈。 “你们.....你们不要......争吵是不好的.....这样会为班里的同学带来麻烦的。”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劝说,却被两人呛了回去。 “是她的错!” “是他的错!” 坂井悠二和灼眼少女同时大声地喊道。 一时间,平井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半响后,脸色却变成苍白,露出恐惧的表情。 看着这荒唐的一幕,陈镜叹了口气,目无旁人地走了进教室。 “大家好,我是从明天开始,要到这里学习的陈镜,轻轻多多指教。” 他的声音爽朗而响亮,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进去。 “你好,上井同学还是坂井同学,昨天真的感谢你了。” 陈镜走到少女面前,轻轻地说道,突如其来的介入,围绕在悠二和少女间的火药味瞬间被清空。 “谢谢!” 平井缘心思细腻,立马明白了看陈镜的用意,语气中带着感激。 最后,悠二和炎发少女的争吵,以少女得到名为“夏娜”的名字而告终,那是作为她的武器---“贽殿遮那”的简称。 “一个两一个,你是,你也是。” 夏娜指着悠二和陈镜两人,十分烦躁。 “为什么,为什要为了一个连个迟早要消失的人紧张。”说完她就踢开了凳子,气势冲冲地走了出去。 夏娜吗?陈镜重复着这个名字。 火雾战士是没有名字的,一旦当她有了名字,也就代表着她不再是单纯,昨天的徒口中的杀戮工具。 可惜现在夏娜还没明白这个道理。 “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坂井同学,还有平井同学。” 陈镜和善地和两个打过招呼后,正想离开。 “等等,陈镜,我可以问问吗?” 平井缘顿了顿,像要鼓起勇气般,吸了口气。 “那个少女所说是什么回事,她不是上井同学。但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 刹那瞪大了眼睛,陈镜不知为何平井缘会知道这事。 “这个.....等等,你还是跟我来吧。” 由于事关重大,当机立断,陈镜一把拉起平井缘的手走了出去,这一出去却是引起巨大的震动。 “哇!” 当他们离开教室,身后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惊呼 “这到底是什么事,刚刚发生的不是做梦!!” “难道这就是.....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新闻,大新闻,平井同学之前一定是和转学生认识的,青梅竹马,没错,这就是glgame中的转学生是青梅竹马。” 陈镜的五感敏锐,对于同学的议论当然一清二楚,但现在这情况也只能一笑置之。 “你为什么这样说?” 陈镜和平井缘来到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神情严肃地问道。 “是真的!”平井缘显得难以置信,灵动的眼睛蒙上一层恐惧。 看着平井缘血色渐退的脸,陈镜明白无法隐瞒,一边安慰着平井缘,一边捡一些无关重要的东西告诉她。 听完后,只见平井缘低着头,犹豫了片刻又问道。 “坂井同学胸口的那个火苗是......” “无可奉告。”陈镜斩钉截铁地说,接着又问她。“你到底是何时知道的?” “不知道。”平井缘一脸迷惑,“大概是在刚才,应该.....应该是在夏....夏娜和坂井同学没多久。”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镜踏着响铃的声音离开了学校,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平井缘。 他走在人潮拥挤的马路上,看着身边的人,一边回忆着昨天给平井缘传递存在之力的事。 那火炬中模糊的清水色,一定有什么是发生了变化,他想着要找个时间问问夏娜。 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变到底是好是坏还未得而知,可最起码都在陈镜的掌控之内。 这时,一个男子与陈镜擦肩而过。 “噗” 忽的,他胸口的灵火熄灭了。 男子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对此,周遭的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 仿佛被忽略了过去,或者他的存在已经被抹杀,不再有任何痕迹。 那边,又是一个白领丽人迎面走来。 重复着刚才情况,灵活燃烧殆尽,消失在陈镜的视界里。 心里一愣,陈镜的内心仿佛投下一个炸弹,心中震动十分。 这到底是?陈镜之前光顾着思考其他东西,所以忽略的一些细节。 这里的火炬,或者一路上,所看到的火炬有点多,多得异常。 到底为何?陈镜没有放过这细节。 怀着这个疑问,他又多走了一段路,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 一个、两个.....这里、哪里..... 他们的火苗有强有弱,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 数下来,平均下来,基本上五十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火炬。 接下来,陈镜买了张地图,顺着繁华的区域绕了一圈。 他在地图的不同的地方打了个不同标志,写上它们的火炬密度、新旧程度和火炬年龄性别。 他不是一时兴起而为之,他在统计,在评估,在推测。 在一个城市里制造如此多的火炬,维持着如此庞大的数量。 这是在太过于异常! 这必然需要经过长期的啃食才能造成,要长期地留在这个城市才行。 陈镜在地图的空白处,一点一点写上一些信息,他心中有了些猜测,却还是不甚明了。 火炬一旦多了,必然会引起注意。 为何“猎人”要冒着被火雾战士讨伐,这样的危险又吃力的东西。 他不自觉地咬着笔头,一时抓不住灵感。 但是.....有一点必须要做。 绝不能让敌人如愿! 陈镜下定决心,沿着御崎市走上一圈,他要看个究竟,敌人在这座城市的目的到底为何,这至关重要。 幸好御崎市并不大,坐落于是中央的御崎大桥把整个市由南向北一分为二。 南边是以商业中心、购物中心、公园与学校为主的功能区域,北边则是行政单位和住宅区域为主。 几条主要的主干道路和地铁把整个市连同起来,映月大厦作为最高的建筑坐落在西南方向,一览城市面貌。 一天下来,他总算粗略走了一遍,心中有了计较,暗地谋划起来。 反客为主,打乱对方的如意算盘,借着着这这个局,化为危机,这也未尝不可。 因为之前的推测并没错,陈镜更要迫不及待地找上夏娜。 在去往御崎高中的途中,一处空旷的地方,封绝再一次出现在陈镜面前。 第八章 勇不可当 又是黄昏时分,封绝锁路,四周是燃着蓝色火焰的阳炎之壁,头顶是橙色的天空和静止的浮云。 封绝隔绝着内外的空间和因果,被卷入的人完全被冻住。 这是和昨天何其相似。 眼前这情景,不觉让陈镜,一时感慨万千,倒没半点害怕,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周围。 这时前方,随着一身清脆的铃声响起。 随之,虚空中一阵扭曲,点点蓝色萤火出现。 呼! 它们骤然猛烈的燃起,火光之中,一个个模糊轮廓浮现,火光摇曳然,成型。 当火焰再次熄灭后,数十个玩偶出现,它们把陈镜团团地围住。 不同于之前塑料宝宝,它们的身高和常人无误,造型精致美观,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地讲究。 护士服、女仆装、女警装......总之形形色色,平常常见的工作服都能看见。 虽然它们看起来赏心悦目,手上拿着闪着寒光的武器,却非能等闲视之. 更何况,人偶嘴里发出的阴暗惊悚的细响,进退间井然有序,悄然间已成合围之势。 来者不善! 看了看周围却是没有“猎人”的影踪,陈镜不知他不在还是藏了起来,也不甚清楚。 陈镜有心思考,并不代表玩偶们会在原地等着他。 它们个子不大,耍起手中的武器时,一点也含糊,呼呼作响。 当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陈镜也亦非往日,抬起脚,一个鞭腿,带起一阵风。 蓬..... 前方的一排玩偶,未及碰到身体的一分一毫,边被踢飞了出去,连带撞到了后面的几个。 另一边,身侧吹来恶风,数把锋利的武器砍向他的背部。 可纵然利刃加身,他也无所畏惧。 矢量发动,所有的攻击的力度加倍,作反作用于它们身上。 也不转头,他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玩偶的手,轻轻一折,玩偶一声巨大惨叫。 它的手居然被硬生生折断下来。 陈镜随手拿起它手中的太刀,干净利落一挥,左边,一颗头颅凌空飞起。 蓝色的火焰在镜面般的切口处哔哔作响,未落至地面已消失殆尽。 生疏地用着魔力强化身体,在砍中敌人的瞬间改变力的方向,最大限度地增强力量。 陈镜把围着他的玩偶当成的陪练,在战斗中不断地熟悉和灵活运用自己的能力。 起初,他好几次被击中,没多久,他已能在这刀光剑影中闲庭信步。 四尺长的太刀在他手上化作道道剑芒,每次起落,定有火花飞舞,玩偶倒下。 他杀死了大量的玩偶,幕后之人却至始至终没有发现。 有一双眼睛在盯着着陈镜,但不是之前的红世之王。 它只是操作道具的人,他能感觉到目光中的恐惧和战栗,它藏在幽暗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越发颤抖和游离的目光暴露了位置。 是时候了! 正是图尽匕现之时! 不做犹豫,陈镜正面势大力沉地挥出一刀,银芒闪过,挡在前面的一整排玩偶,身子轻轻一颤,一分为二,被拦腰斩断。 他没有乘胜追击,而趁着刹那空出的空隙,速度倏地飙至极限,宛如一道流光,抓不住轨迹。 必须要把这里的监视的耳目斩除。 银光掠过,身首二处! 暗处的人猝不及防,它的头刹那被砍下。做完这一切后,陈镜不做理睬直接往外突围。 他不能在在这里耗费时间,因为这正会落下对方的圈套。 这是在拖延时间。 分而化之,这正是对方所要做之事。 不用思考,对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身为密斯提司的坂井悠二和夏娜。 这刻时刻,他们应该在学校,而一旦在教室开战,必然损伤惨重。 陈镜从袭击开始没多久就明白猎人的计策,之前的笨拙还有迟钝都是为了麻痹监视的人。 他在寻求一击必杀不让其传信的机会。 因为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 对方选择分流,正代表了他的畏惧,不敢与夏娜和陈镜正面开战 那么反其道而行之,只要和夏娜合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把对方消灭。 运用着不甚熟悉的隐匿自在法,陈镜在闹市中飞奔,穿过一个个放学的学生,离御崎高中越来越近。 他已经能够看见教室的模样。 突然,封绝展开了。 几秒后,一阵似曾相识的酥麻感觉传来。 一声惊呼的声音从脑中浮现。 几个破碎的画面略过心头----红色的封绝,燃火的教室,如同蝴蝶般飞舞的扑克还有昨天所见的“玛丽安”。 然而,陈镜笑了,因为他赌对了。 一个熟悉的气息在快速接近。 陈镜轻轻转转身,站在校门,看着那个疾驰的身影。 “对不起,这里一方通行!” 他对着眼前之人轻轻说道。 “猜不到,我也有成为猎物的一刻。” 猎人嗤嗤地笑道,眉宇间充满地自信。 “身为猎人,法利亚格尼不应该有终有一天成为猎物的觉悟,难道不是吗?” “没错,还是有点失策,原本以为是指雏狮,怎知是指猛虎。但这不正是狩猎的乐趣。” 法利亚格尼,神亚拉斯特尔口中近代最强的,操纵着无数宝具的红世之王。 他从怀来掏出了一把金色的老式手枪,子弹在装轮上轻轻上膛。 “那么看看你的器量是不是足够!我可看见很多因为自身力量而深受反噬的火雾战士。“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封绝里的安静,子弹的速度超越音速,声未至,弹已射中了陈镜。 然而,即使如此,陈镜又有何惧。 矢量操作,这读者被笑称作外挂的超能力,哪是那么好糊弄。 触及皮肤的瞬间,子弹已被发射。 陈镜得势不饶人,脚用力一蹬,地面顷刻皲裂,宛如御风而行,直接向猎人贴身而去。 右手微微张开,一颗鲜红炙热的火球于手中凝聚。 压缩、压缩、压缩! 借着超能力,陈镜把火球的热量浓缩,体积压缩。 表面看不出温度多高,但当它瞬间炸裂的刹那,定然地动山摇。 猎人想不到,陈镜还有这一招,满脸的错愕。 等他回过神,火球已经贴到他身前。 轰! 巨大的爆炸卷起漫天的灰尘,红色的火焰席卷周围,连同猎人和陈镜同时吞没。 “厉害!” 浓烟中传出猎人的声音。 “我也想不到你还有这招,但是.......” 他拍了拍手掌,烟雾散去,身上的衣服居然连一点灰尘也没有。 “我也是!” 陈镜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 第九章 与猎人间的博弈 陈镜落回地面,手中握着被隐藏的太刀,看着飘在空中,拥有仿佛不似人间的美貌的男子---法利亚格尼。 还真是难缠,对方手中的底牌可是数不胜数。 “还真危险,突然的,一剑刺过来,如果不是躲避及时,现在我的胸口可是会开了个洞。” 陈镜装模作样拍拍胸口,把所有的警惕忌惮化为镇定和轻松。 “该说这样说的应该是我,居然还藏了武器,我心爱的头发可是被削去了几缕。” 法利亚格尼说话间,悄然拉开了与陈镜间的距离。 之前,短短的几秒。 从布局、引诱、导势,到匕现。 两人在呼吸之间已交锋了几个来回,他们有着相同的相性。 如同猎人一样,举手投间布下无形的陷阱,自己化为诱饵引诱贪婪的野兽上当。 现在两人仿佛在谈笑风声,宛如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可在暗地里,心中已思绪万千,不停地寻找对方的空隙,无数方案在脑中翻腾。 但陈镜现在是占着上风,因为之前遇到袭击时,一招长途奔袭打乱了法利亚格尼的计划,直接导致局势走向翻转。 他现在可是紧握着主动权。 “我说......猎人先生,现在悠闲地站在这里,真的好吗?里面的磷子可快要被杀死了。人偶控先生。” 陈镜的话语恰如平地惊雷,有时一句话比刀子还要厉害。 猎人所需要的是耐心和时间,现在却容不得法利亚格尼这样做。 打蛇打七寸,陈镜准确地握住了猎人的死穴。 “哎呀呀.....想到不到,居然这样.....” 法利亚格尼笑了起来,文雅清秀的容貌上蒙上了阴霾。 他也不多说,直接提起刺剑,像雄鹰展翅,往下俯冲。 法利亚格尼身子纤瘦,一副文雅绅士模样,挥起剑来,却是厉害至极。 剑芒如雨,寒光点点,一息间,剑化为数百,招招往陈镜的脆弱之处招呼。 虽快,但力不大。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下,仍也不忘试探。想摸清陈镜的能力。 光是这点心机就值得陈镜佩服。 陈镜更是不急,他也不发动矢量操作。 手中握剑,立于地上,一削、一劈、一砍、一挑之间,堪堪挡住猎人的攻击。 在战斗中磨砺自身,在寸芒和血雨之间成长。 他明白,他能依仗的不是主角光环,不是火雾战士,更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明。 任何时候,能够被托付的只有自己。 三尺青锋、神器宝物还有逆天技能。一切不过工具武器,关键仍是所握之人。 寒刃交错,铿锵之声如蜂鸣不断,密集、低沉和锋锐。 火花绽放,剑身映照出两人的脸,滴落一点点鲜红的血。 再是交锋,利刃擦过手臂,鲜红顿时漫出。 陈镜受伤了。 【太极】中剑招虽然不能说不精妙,可使人的用终究根底不足。 感受着伤口传来的如火灼烧刺疼,他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还有冷静。 “再来!” 陈镜低吼,像是受伤的野兽,四周的一切慢慢褪去,眼中只有一人。 他要把那人打倒,不是拖延时间,等待那边的结束,然后合围。 他内心隐藏的一份骄傲。平时虽然被理智和理性包裹,但并不代表磨灭了光芒。 不迎合别人,不依附权势,不想被屈服于现实。 所以尽管身负才学,却是一事无成,成笑称书呆子。 “再来!” 陈镜又被划伤,他没有一点地气馁,因为他跟上,一点一点地跟上了猎人的节奏。 太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稍稍调整角度,贴着挥来的刀刃,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 刀身往上一弹,如附骨之疽,缠上对方的刀,借着惯性,往回打去。 刺啦! 猎人白色的包子被划开了一个长口。 对此陈镜置若未闻,剑依然不断地舞动。 “可恶!” 终于,法利亚格尼失去了耐性,他一个侧身躲过陈镜的剑后。 一条白色的,丝绸般轻盈的白色围巾在他的身后赫然出现,随风漂浮。 “束缚他。” 他手指一直,围巾仿佛蛟龙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层层,一层层把陈镜束缚住。 双手一抓,缠着陈镜身上的围巾瞬间紧了几倍,把他包成了木乃伊,仅余头部露出。 趁着这机会,法利亚格尼紧握着刺剑,剑芒直指陈镜的喉咙,将要把他刺穿。 “你太急了。” 陈镜冷静地看着快要抵上皮肤利刃,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身体一震,瞬间,白色的围巾尽数化为布屑,漫天飞舞,手中再出凝成火球。 “没用的!”法利亚格尼嘲弄地说道。 “谁知道?” 陈镜平淡地说,当他的喉咙顶上剑尖的刹那,另一只手,手中的太刀化作虚影。 锐芒闪过,法利亚格尼的一只手指被砍下,随之一起的还有一只精致的戒指。 “你......你怎么会?” 法利亚格尼惊讶地说。 “因为,在之前的火球攻击中,它闪了一下。而且只有在那刻,它发出了光芒。。” 陈镜回应的同时,火球直接在法利亚格尼的胸前炸开。 巨大的冲击席卷全场,火焰将这位不可一世的红世之王吞没,他惨叫着,被强大的气流抛飞到天空。 “猎人,如果没有耐心,那是不及格的。” 陈镜半蹲着身子,太刀贴近腰部,“蓬”,陈镜离地的那刻,地面居然崩裂四坏。 魔力强化的身体,把力聚于一点,接着矢量进行操作,一切使之如臂。 三者合一,陈镜挥出的这一刀,消失无踪,它太快,快得捕捉不到。 快得消去了声音和轨迹。 置身于刀刃之下,法利亚格尼带着惊讶和悔恨,被直接一分为二。 “是这样吗?” 他轻轻地说道,分离的身体剧烈地膨胀,巨大的爆炸震耳欲聋。 在火光和浓烟之中,只余火花飞扬,它们沿着气流升腾而上,像一片片羽毛,又像一个个光点。 陈镜看着如此凄美而璀璨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吞噬别人的存在者,终究有一天会失去自身的存在。 “漂亮!” 亚拉斯特尔用浑厚的声音称赞道。 “还差得远!” 夏娜不服输地说道。 回过头,夏娜提着她武器贽殿遮那英姿飒爽地走来。 坂井悠二跟在夏娜后面,背上背着平井缘,脸色复杂,不知在做何想。 “而且,我有点事想问你?” 夏娜的眼神锐利地盯着陈镜。 第十章 展开,各自的命运 对于夏娜的提问,陈镜看到坂井悠二背上的平井缘时,心中早有一二猜测。 当然,陈镜的心中,封绝打开后,脑里所映照出的教室的情景,他也有几分的疑惑。 就在这几秒的静默里,陈镜已整理好了心情和思绪。 “你要问的是平井缘的问题,对吧?” 他轻轻地问道,颇有反客为主之意。 “排除密斯提司的可能性,火炬居然能在封绝的,这是第一次,所以我想了解清楚。” 这次发生的声音的是阿拉斯特尔,这位古老的红世之王,以威严的口吻向陈镜提问。 “很重要吗?” “对,我比较在意。” “如果我说不清楚,大概会有这好像有推脱的嫌疑,那是今天早上的事,平井同学陈镜和我说过......“ “这个我知道。” 夏娜打断了陈镜的话,显然她通过悠二或者班里的同学已知道平井缘的异样。 “我要问的是这到底是为何?” 夏娜皱起娇巧的眉头问道。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那次替补充存在之力后,平井同学存在之力的灵火的颜色已在发生变化。” 陈镜在平井缘的额头上一点,她胸口处的灵火明亮了起来。 “这是个缓慢的过程,之前只是有点察觉,现在却完全变成了我所拥有的存在之力的颜色。 “确实,认同。你能把昨晚的所使出的自在法用出来吗?” 依然是特异的清水般颜色的存在之力,它在指尖轻轻摇曳,如同水波折射出周围的斑斓的色彩。 “凝聚、减少传递过程中的耗损,高密度的压缩。” 阿拉斯特尔平缓地点出陈镜所用自在法的作用。 “这么说来是你自身存在之力的缘故。对其它存在之力的同化,还是吸收转化,还真是奇怪。” “有问题吗?” 陈镜疑惑地问道,对于存在之力,他也是一直半解,借着这机会,他想要了解一番。 “存在之力是维持现世一切事物存在的能源,是事物本质和欲望的反映,于火焰的颜色上呈现出来。” 任何人都有欲望,所以作为具现化的存在之力的火焰必然会有颜色。 阿拉斯特尔要告诉陈镜的正是这些。 存在之力是透明的颜色理论上是没有可能的。 人不可能没有欲望。 但陈镜的特例又能作何解,这真是给他再添了一个问题。 “我也不清楚。” 陈镜喃喃地说道。 “糊涂鬼。” 夏娜不由向陈镜吐槽,陈镜感觉现在的夏娜好像对他有点不对付。 到底为啥?陈镜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那么先修复这里吧。” 可能见陈镜的语气不似作假,阿拉斯特尔也没有追问下去。 修复封绝内的东西,这本来是个容易的事,但现在经过战斗,夏娜所剩的已不多。 他决定用去教室里一个身受重伤的同学的存在之力,这当然引起了坂井悠二的反对。 夏娜嘲笑般地对他说道。 “那么就用你的好了!” 人类失去存在之力就等于消失和死亡。 这做法无异于杀人害命。 看着两人的间对话,他深感火雾战士的世界观太过于异常了。从昨天到现在的种种,他对此深有体会。 “那用我的吧。” 陈镜提议道。 “不行。” 这次则是夏娜和阿拉斯特尔一起反对。 “你存在之力太异样,未免发生其他状况,你的不行。” 阿拉斯特尔解释道。 “用我的吧。” 夏娜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坂井悠二,陈镜也开始对顶着主角光环的坂井悠二刮目相看。 “为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爽快答应,如此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 夏娜烦躁地问道,在语气中还带着些困惑。 “因为会变成这样是我的责任,况且……我不是舍弃,是活用。“ 坂井悠二脸上露出笑容。这刻,陈镜敏锐地察觉到了夏娜的诧异。 在接触封绝后,平井缘被转移到了陈镜的身上,他不敢轻易地回去。 联想到今天的种种怪异,在常识遭到破坏的情况下,在发现双亲成为了火炬,那么对这花季少女来说,实在过于可怜了。 陈镜叫停了还在失神中的夏娜,想要向她请教解决的方法。 “什么事,快说,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在一处买小食摊位旁,夏娜一边如同仇人般咬着手上的可丽饼,心情不好地说道。 “你不觉得在这个城市中,所存在的火炬,太多了吗?” 陈镜聪明地没有直接提起此行的主要目的,而是巧妙地转了个弯,以好奇消去夏娜心中的焦灼。 平井缘坐在陈镜远处,低头吃着可丽饼,脸上看不到表情。 “的确,无论如何这个食量还是太过于异常了。有点让人注意,法利亚格尼之前应该在谋划着什么。” 夏娜肯定了陈镜的猜测。当陈镜问她想到是什么时,她摇了摇头。 “反正正主不是被你杀了吗,干嘛还要在意这些。” 说完,夏娜不甘心底瞥了陈镜一眼。 感情这位火雾战士是在不满法利亚格尼被陈镜所讨伐,那种如同小孩子被夺去玩具和失去大人关注时委屈的表情。 陈镜除了苦笑也别无它法,对于夏娜这个把所有心情放在脸上的,如此直率的人,他也不太讨厌。 “你是担心有人会利用这些?” 阿拉斯特尔不愧是神明,一下子就看穿了陈镜的暗含在里面的潜台词。 “是有这种担心,这个计划应该会获得很大的收益,要不然法利亚格尼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陈镜挪了身子,挡住平井缘的视线后,往桌面上摆起的今天所用的地图,指着上面所特别的标注的地方。 “在这个城市,火炬的数量维持在一定的数量。他们是被分开大量啃食的,不然难以解释新旧不同的火炬,居然会聚在一起。” 他特意降低了声音,不想让平井缘再深入卷入其中。 “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你说得也对,那么我们还是要在这里逗留一下,观察一下情况。” 阿拉斯特尔向夏娜提议道。 “嗯。”夏娜轻轻点头有点心不在焉。 “而且名为坂井悠二的密斯提司里这个问题也要解决一下了。” 下意识地,夏娜说出如此的话。 陈镜回想起之前阿拉斯特尔的解释。 密斯提司即是特殊的火炬。 是有宝具寄宿在体内的火炬或是红世魔王利用火炬保存特殊力量。在宿主燃尽的时候,会随机转移至其他宿主身上。 看来,在夏娜的焦躁和迷惘中,坂井悠二的命运正面临着抉择的一刻。 第十一章 自在之法,如何自在 对于坂井悠二的命运,陈镜没有太大的担心。 当因为一个人而迷惘时,这正证明那人在内心深处留下的痕迹。 夏娜此刻心底已泛起波澜,而且坂井悠二体内的宝具一日未明,一时半刻,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陈镜要头疼的是平井缘的事情。 “平井同学,你能够帮我再买两个可丽饼吗,我确实是有些饿了?” 陈镜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平井缘。 “有什么事,你是不能对她说的?” 夏娜对陈镜的行为感到不解。 “有方法能让平井同学不在看到火炬吗,例如之前的自在法?”陈镜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这个人真奇怪,你难道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夏娜用奇怪的眼光望着陈镜,如同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我说,你懂得什么叫喜欢吗?” 没想到,无意中的一句反呛收到了奇效,顿时,夏娜满脸通红,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无路赛,无路赛......这个不用你教我,而且火雾战士是不用知道这些东西的。” 面对陈镜似笑非笑的表情,夏娜立刻恼羞成怒。当然有求与人的陈镜也不会真的惹怒这炸毛的猫。 逗弄一下可以,如果过了猫可能会变老虎的。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弄一些其他口味的蜜瓜包给你。另外中国的点心,我也会不少。” “这个......” 夏娜沉吟了一会儿,她轻咬着嘴唇,看似相当地纠结。 她大概对这个提议很动心,但想到刚才陈镜的调戏,马上又拉不下脸。 “在加上一些中国菜,红烧鱼头,麻婆豆腐.....” 陈镜一样样的点,夏娜的脸上越发地动摇。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可是致命的诱惑。 陈镜如何知道这些,当然是猜的,知道她喜欢吃蜜瓜包是真的,接着的是一点一点地推测判断。 “一言为定。” 夏娜如同自暴自弃地说道。陈镜知道,他成功了。 在两人暗地里做好交易后,带着还心事重重的平井缘,陈镜踏上了回家的路。 正戏要来了。 陈镜的预感从来很准,开朗活泼的性格也注定平井缘并不是会一味把东西摆在心里的人。 “陈镜同学。” 平井缘抬头,双目直视着陈镜,眼眸里全无之前的迷惘。 “我的父母也是火炬吗?是井上同学,不,是夏娜同学所说的残渣吗?” 她的纤细的身躯在颤抖,目光却从没离开,纵然可能得到的是坏消息。 “没,不是残渣,他们是人类。” 陈镜毫无波澜地说道,眼底里波平如镜,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相信你了。” 平井缘越过陈镜,快步往家门走去,给陈镜留下一个坚定又瘦弱的背影。 “对不清,我说谎的了。” 陈镜手中燃起微弱的火焰,蓝色的绸带代表着自在法悄无声地运行,它们如同双龙升腾,彼此缠绕上升。 上升后,又一分为四,在火焰周围蜿蜒游动,缓缓地编织出六角水晶的形状。 自在法号称能引起种种奇迹,那么希望,陈镜渴望真能从中找到由火炬转换为人类的方法。 以前,他要拯救平井缘是道义所在,是为了报答滴水之恩,同时为自己找个目标。 但现在,这念头更加强烈,道义中多了几分怜惜。 “但愿自在之法,能够求得自在。” 陈镜喃喃地说道。 他加快了脚步追上平井缘,手指点在她的背后,水晶无声无色的融入了她的身体,胸口的灵火被只在发所环绕。 做完这一切,陈镜松了口气,正想退后。 蓦然,平井缘转过头来。 太近! 少女的温润如同淡蜜般的气息迎面扑来。 平井缘樱色的双唇,小巧的鼻尖还有婉约眉毛下灵动的眼睛,刹那映入陈镜的眼中。 太近! 陈镜再一次暗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血液瞬间上冲,脸上火辣辣的。 “你这是......”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是第二个离自己那么近的女孩。 竟然如此惊慌失措,陈镜在心底暗自批评,他真的太逊了, “你想.....想问什么?” 一阵风吹过,他终于夺回了失去行动力,立刻往后退后一步。 “没什么,只是想起些东西。” 平井缘嫣然一笑,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一个小酒窝。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或者我会被夏娜介入,从而消失。是她告诉我的,你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秀黑的长发随风起舞,少女的笑靥如花,眼眸里所停驻的是自己。 “不,对不起的是我。但请相信我。” 陈镜坚定地向少女承诺。 “不是之前的那件事,而是另一件事,我请你相信我,我在这里向承诺。” “嗯,好的,我知道了。” 平井缘淡然地点点头,随后飘然离开,余下发丝的清香在鼻尖停留。 夜里,陈镜在房间里整理今天的事情,脑里不断浮现出之前的画面不断在。 “我是怎么了?”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接着看着摊在地上的地图,上面代表着火炬的数字,心中开始平静。 还没到能放松的时候。 他审视着手掌中摇曳存在之力,自在法缠绕其上,不断地破碎,再次重组。 不为特定的目的和念头,只随着瞬间出现的想法、思绪和心情,随性为之。 自在法上的图腾般标识的排列和种类,在每个念想间,变换着,仿佛表达着不同的含义,诉说着无声的话语。 这些标识有意义吗? 陈镜询问过阿拉斯特尔,可知识渊博如它也说不清,这有和自在法的功能有何含义。 自在法的运用,对于生活在红世的人和能够运用存在之力的人来说是与生俱来,自然而然就能够办到。 只要目睹自在法的运作过程,就能轻易模仿。 所以没有人和追求其原理,力量才是红世的主题。 陈镜曾经尝试过创造出想象中把火炬转换为人类的自在法。 可是......失败了。 不是不能够构造。 而是对自在法而言,它对存在的干涉越强,结构就越复杂。 光是构思最初的步骤,自在法结构就复杂到难以企及的地步。 所耗费的存在之力更是到达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约为53个标识。” 陈镜散去手中的存在之力,身体里的疲惫顿时涌了上来。 经过半个小时,自在法的变换,他终于大概了解了标识的数目。 一个,一个,她仔细地把它图画在纸上。 “然后要做的就是对照,探寻起含义。” 陈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喝了口之前平井缘送过来的咖啡,再次投入工作。 就这样,在漫长的夜里,陈镜一直重复着如此的工作。 第十二章 约会与搞事者 第二天早上,太阳透过窗帘照到了陈镜的脚尖。 昨晚,他沉浸于对自在法的研究中,在偷偷地帮平井夫妇补充完存在之力和施下自在法后。 他到了半夜才睡去,多亏平井缘的提醒,他才不至于被看笑话。 上学报道的第一天就迟到,这可是对老师赤裸裸地打脸,妥妥的拉仇恨行为。 “哈呼.....” 第一节课过后,陈镜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整堂课下来,他一直只和睡魔做斗争。 “你没事吧?” 坐在他身前平井缘,转过头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 “身体要紧,不要太熬夜了。” 平井缘再次劝道。 她这话说的十分自然,全然不知身边同学投来的八卦的目光。 这可不是对着一个刚来同学能说的话,平井同学。 陈镜明白这其中行道,但累得已经不想说话,如此一来,谣言更是开始漫天飞舞。 在之后的几堂课,实在太累了,他脑袋一直在摇摇晃晃的。本以为是走不了被批评的命运。 但直到中午,他还是安然无恙。 不是因为老师仁慈,只是有一个人比他更加嚣张,既是学霸,又不停毫不留情的揪老师的错误。 对比之下,他也就成了乖学生了。 这个人不是谁,而是不知何故正和坂井悠二生闷气的夏娜。 看他们之间的若即若离的氛围,用脚趾头都能明白,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 一天过去,在放学后,陈镜对着平井缘如此说道。 “对了,平井同学,在周末有没有空,我想逛一下御崎市,这个地方,我熟络的人就是你。” 这是陈镜昨天的计划,逛街只是打掩护,他想要做的是其他的东西。 “这......这个......” 平井缘低着头,脸色微红地逗弄着自己的手指。 “对不起太唐突了。” 陈镜马上清楚自己的失礼。 “如果难为情的话,我可以找坂井......” 脑里却是思考着不知为何,这天来,在平井缘面前,他的失言比以往还多。 “不。” 平井缘叫了出来,马上又不好意思地捂着口。 “让我来吧,对这个城市,我比较熟。让我来尽一下地主之谊。这个星期天行吗?” “好的。” 陈镜愉快地说道,心里却想起,自己没有多余的衣服。 平淡如水般,几天过去了。 这几天间,他彻底地融入和坂井悠二的友人圈,认识了吉田一美、池速人、佐藤启作和田中榮太几人。 在与吉田一美和夏娜的目光中,陈镜嗅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但,这一切都无关重要。 因为今天---星期六,正是与平井缘约定好熟悉城市的日子。 今天他穿了一件无袖的衬衫,和穿着的鞋一样都是新买的,为了不显的不礼貌。 在出发前,他还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看着身边的平井缘,不禁为这个决定感到英明。 “我们先到商业区,那里是市里最繁华的地方。” 平井缘指着公交车上的站点。 这时,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对白色的凉鞋,脸上画着浅浅的淡妆。 一眸一笑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陈镜在小小的惊艳过后,开始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自身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仔细观察周围火炬的数量和新旧程度。 与前几天相比,的确减少了不少,旧的火炬消失了,新没有再生成。 难道他的猜测有错? 几天前,猎人爆炸死亡的情景,事后想来,他心有蹊跷,所以才想借着这个机会确定一下。 不过看来,是自己多心罢了。 陈镜在内心自我安慰,但难以安抚那一抹没由来的自觉和担忧。 “那边是女仆餐厅,最近才开的,难道陈镜同学对这个有兴趣?” 平井缘笑着对陈镜介绍。 看着那个笑容,陈镜不由得发至内心的打了个颤。 无论女孩是女生没有喜欢被男生晾在一边,而却欣赏其他的女人的。 这刻,陈镜回忆起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意味深长地对他说的话。 “不,不是这个,我看的是这个。” 陈镜指一个地方。 “服装店?难道陈镜同学要买衣服?” 平井缘困惑了片刻。 “不是我,而是我觉得着摆在橱窗的一条裙子很适合平井同学。” “这个.......陈镜同学,难道常常和别的女生说这话?” 平井缘轻轻地低下头,口中的话语义不明,听不出心情。 “我这个人,平时木纳,很少与人交流,刚才只是特发其想,不要在意。” 陈镜摆了摆手。 平井缘带着陈镜逛了御崎市的许多地方,在一些注明的景点和地标,其中历史也能娓娓道来。 这一逛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午餐也是两人一起在餐厅解决。 两人相处时,有时难免会有肢体接触,除了尴尬外,更是有些心跳加速。 火炬的数量在减少。 陈镜以一天的观察下了这个结论。 他坐在人行道旁的露天咖啡厅,黄昏的天空上,一朵朵美丽的云彩缓缓飘动。 橙红色的夕阳把远处的江面照得波光粼粼,淡黄的余晖漫过地面,如同溪水静静地流动。 他和平井缘均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连手上的咖啡杯没有放下,也浑然不觉。 下一刻,青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起来。 覆盖几条街道的封绝驱散了夕阳的暖意,时间和空间在瞬间被切割分离。 前方的转角传来野兽的嚎叫声,红世之物降临了。 “平井同学请马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陈镜站起来,望着传来震耳声音的方向。 “还有这个,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应该能帮助一二。” 他口袋掏出本来想找机会送给平井缘的东西,轻轻地放在平井缘的手掌。 那是一枚戒指,从法利亚格尼手指上砍下的宝具,名为湛蓝,特效是驱火,火焰攻击对持有人无效。 此时的戒指用一根绳子系着,末端还绑着一个精致的平安结。 它上面着陈镜所施加的防御性的自在法。 “走吧。” 陈镜手搭在平井缘的背后,微微地把她推走,然后立刻让事发地点走去。 “小心。” 平井缘双手紧紧地握着戒指,担忧地望着陈镜。 陈镜徐缓点了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十三章 群魔齐聚 青色的火焰在封绝的边缘缓缓地燃烧,它与地面的红色的烈焰相互交映。 一个只两米蛇身人头的怪物在马路中央肆虐,被“冻住”的行人慢慢地融化,化为存在之力。 它张大嘴,身边的人类如流水涌入口中,一点一点地被啃食干净。 怪物袭击后,显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火光处,汽车在缓缓地燃烧,露出焦黑的支架,一个细小的身躯变为炭黑,静静躺在车厢里。 蛇身人头的怪物抬头藐视着四周,它舔着舌头,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味道不错。看着人类被一点一点啃食掉的样子,果然是很有趣。” 这时旁边又有磷子在说话,“这太多了,有些吃不完,我们。要怎么样?” “扔掉算了。”另一个一个牛头怪物轻佻地说。“反正这里人类要多少有多少,吃完,走了,再去下个地方就行了,人类多,死不完。” 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啊!” 不远的地方一个磷子突然被利刃砍断,这时有一把声音插了进来。 “不,我觉得一个个把你们更好。毕竟你们该死。” 陈镜缓缓地从一处转角走过来,脸色阴沉如水。 “密斯提司?” 怪物疑惑地看着闯进来的陈镜。 “不似火雾战士,那么应该是密斯提司了,这不是赚到了!” 马路边的一辆汽车被粗暴的推开,牛首的怪物以贪婪的目光注视着陈镜。 一只、两只、三只..... 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慢慢地朝陈镜靠拢。 它们或是磷子,或是使徒,它们把陈镜当作猎物,如同之前毫无反抗就被啃食的人类。 陈镜环视着它们,目无表情再次握着太刀,手起刀落之下,一个怪物的手瞬间被砍断,手臂冒着火花。 “救命.......” 它张开嘴,想要想伙伴求救,下一秒它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一道细痕沿着它的身躯赫然出现。 惨白的刀身刺穿它的身体,由上往下,怪物整个被一分为二,一双手从它的胸腔伸出。 “刺啦”,如同破布,怪物的身体被巨力强行撕开。 残忍而暴力的一幕,血腥有冷酷无情。 所有的使徒和磷子不觉毛骨悚然,起了鸡皮疙瘩。那人要做什么?太过了恐怖了,它们的心脏如被一手巨手捻着,发不出声音。 “下一个。” 陈镜冷酷的声音响起,在空气里回荡。 一个接着一个,他如魅影般在使徒间穿梭。 太快!怪物根本抓不住他的身影,每当他们看到陈镜时,生命已被收割。 散落的火花映照出陈镜冷漠的脸庞,他手提着刀,在马路上,时而出现时而隐没,怪物一个个倒下,惨叫声此起披伏。 “啊......怪物啊.....” 不知是谁首先撑不住,惊恐的喊叫出来。 但是,那喊叫也骤然消失,因为利刃夺去了它的声音。 陈镜动怒了,这些磷子和使徒都该死,看到它们毫无忌惮地在吃人,肆意地玩弄人类,视生命如草芥。 杀! 陈镜低沉地喊道,挥舞着利刃,再次冲进怪物堆里,屠杀再次来临,没有一个能逃脱。 最后,之前熙熙攘攘的怪物只剩下零星的一个,陈镜用刀指着它。 “不,不......不要杀我!” 怪物颤抖地求饶,脑里回想着刚才的杀戮。 太可怕了,一群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被这年轻人屠杀殆尽,简直......简直就是恶魔所为。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陈镜平淡地问道。 “是.....是为了法利亚格尼的宝具,有红世之王说,猎人在这里被讨伐了,留下很多宝贵的宝具。”怪物结结巴巴地回答。 “没人告诉你,特拉斯特尔的契约者还在这个城市吗?” 听到这个名字,怪物的脸瞬间煞白,不断冒出冷汗。 “没啊......怎么会,那位‘王’没有告诉我的......他只说让我......” 随着怪物声音的停止,陈镜收起了太刀。 他举起手恢复着周围的一切,当然被吞噬的人已经无法复原了。 陈镜封绝接触的那刻,像按下了开关,路上的行人再次迈起了脚步,天边的夕阳依旧美丽,但却不如之前那么美丽了。 “必须要人要付出代价!” 他露出冰冷的笑容,望着远方。 “如果要来,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尊敬的红世之王或者浑水摸鱼的家伙。” 在当天的晚上,事情越发严峻。 更多的磷子和使徒聚集在城市中,它们在黑暗地角落默默地窥视着这座城市。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夏娜有点担忧地说道。 “不要自乱阵脚夏娜,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要冷静下来,这才能不会落入敌人的圈套。” 阿拉斯特尔用浑厚的声音劝告者夏娜。 现在陈镜和几人聚集在坂井悠二的房间里,在为突然成群结队而来的使徒和磷子讨论。 “这只是前戏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现身,他现在想要搞浑着这水。” 陈镜思索着之前所收集到的线索,虽然未曾明了,但是,如果要浑水摸鱼,我可不会让你如愿的。 “如此说来,法利亚格尼生还的可能性可能增大了。” 阿拉斯特尔跟上了陈镜的思路,马上推测道。 “不能确定,有可能是借尸还魂之法,当然也与可能一环扣着一环的阴谋。” 陈镜沉默片刻提出自己的建议。 事情有些诡异,有好事者在搅局,陷阱和阴谋在黑暗中布置。 这时,夏娜插口说道。“总之就是把幕黑手找出了,全部砍死这样就行,对吗?” “夏娜,你这太......”阿拉斯特尔不满地教训道。 “不,说不定,夏娜是对的。”陈镜肯定了夏娜的说法。“任何的阴谋诡计在力量的面前都微不足道。” “看吧。”夏娜听了顿时眉笑眼开。 “你确定如此无谋?” 阿拉斯特尔谨慎地像陈镜问道,认为如此鲁莽的行为,极有可能正着了敌人的道。 “对,这个是阳谋,我们需要把夏娜的名号打出去,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在这座城市,相信将要要进入的徒多少生出退意。” “你是要先稳定着这座城市,对吗?” 夏娜这时也反应过来。 “没错,我们需要做的是清场,剔除里面的隐患,水清了才能看得真切,这是我们的主场,而不是他们的。” 陈镜肯定,一切反其道而行,敌人要像要夏娜一行人做的,他们偏不能让他如愿,既然对方已落子,那么这边也不能没有反应。 “他们要搅局,那么我们就把他的局打破!” “同意,一切的关键在于这做座城市。我们要控制这里,静待幕后黑手的出现,以逸待劳。” 最后,阿拉斯特尔一锤定音地做了决定。 第二天,来到御崎市的使徒和磷子间又流传着另一个流言蜚语。 名为“坂井悠二”的少年体内隐藏着极为强大的宝具。 一时间,坂井悠二的周围顿时风起云涌。 “这是从哪里听到的?” 陈镜把一个正要啃食的使徒逼到墙角,严肃地问道。 “不知道,但有人试过,他确实是密斯提司。” 对手显然又再次下了一步妙棋。 坂井悠二体内未知的宝具有可能酿成灾难,这是夏娜和阿拉斯特尔的共识。 坂井悠二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也正因为如此。 但是,这刻他却变成的一个拖累,一个把夏娜缠住的最好人物。 夏娜要分心注意坂井悠二的安危,这会让她的威慑力降低。 “那么就让我来吧。” 陈镜找了个空隙对着夏娜说道。 “如果你走不开,那么就让我成为那个震慑吧。” 夏娜听到后,她没有立刻反驳。 因为在相处的不短时间里,她开始在意名为坂井悠二的存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令人烦躁和安心的感觉在夏娜心里流淌。 或者,这正也在对方的计划之内。陈镜暗道。 “好吧。” 夏娜在挣扎了片刻后下定注意。陈镜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迷惘。 “不用迷惘或者自责,要明白这只是分工合作,我们在分担各自的责任,我们是伙伴,所以是应该的。” 陈镜把手放在夏娜的头上,这行为有点失礼,但夏娜出奇并没有反抗。 “是吗,可以吗?” 夏娜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道。 “当然。当你感到迷惘时,用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听听它的声音,或者就能得到力量,或者怎么做了。” 陈镜静静地看着思考入神的夏娜。 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在讨伐者和工具之前,她也只不过是少女而已。 会迷惘、会烦躁会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我说过,我会等你的,未知者的幕后者,这盘棋才不过刚刚下而已。” 陈镜望着天边的彩霞,低声地说道。 第十四章 现世的讨伐者 脑里回想着夏娜所做示范,陈镜把中指轻轻地竖起,透明的绸带在指尖上面形成, 它慢慢地上升、变形,悬浮在虚空中,轻轻地转动,闪着存在之力的光芒。 上面的图腾标识在不断变换重组,按照着使用者的意识不断排列,从而引动奇迹。 搜寻自在法启动!陈镜轻启嘴唇。 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沿着指尖放出,如同巨大的涟漪不断往周围扩散,当遇到一样的存在之力时,又再次返回。 它的原理与声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波纹所反馈的信息一点一点流入陈镜的意识中,显示着各处存在之力分布,它们在脑里加工和处理, 在配合着早已印在脑中的地图,一切的情况变得有序和异常清晰。 陈镜查看着什么地方存在使徒,快速地安排行进和歼灭的路径,他的目的是以最大的效率消灭敌人。 操控着作用于自身的重力,他在城市里如风疾驰,眼睛略过每条街道,寻找目标的影踪。 逐渐地,城市里此起披伏地响起惨叫了,杀戮的盛宴在城市里上演,只是这次变成了红世的怪物被狩猎。 每过一处,必定会火粉飞舞,陈镜手握着手中的利刃,干净利落,悄然无息间,伴随着多少的使徒和磷子的悲鸣。 后来,红世的怪物开始注意到着这位不速之客, 既不是火雾战士也是红世之人,身为密斯提司或者人类,居然想反抗,猎杀它们。 一方面他们内心的恐惧不断壮大,另一方面却感到感到巨大的耻辱。 “必须要给那个狂妄之徒一个教训。” 其中有一位使徒愤慨的说道。 “要让这狂妄之徒付出代价!” 另一个使徒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刚才要不是跑得快,它就变成火焰消失,身为使徒,它何尝在人类面丢过脸。 一定要这个人受尽千刀万剐之苦!它暗自发誓。 这个提议一瞬间得到所有人的同意,聚集起来人数给了他们巨大勇气。 ........ “这就是你们陷阱。” 陈镜冷静地看着围着他的一大群红世之徒和磷子。 代表着自在法的透明绸带在他的周围缠绕,在踏进封绝的瞬间,有磷子作为诱饵,把他特意引到了这个地方。 蓝色的透明的方块如同牢笼般,把陈镜团团围住,在四角也启动着不同的自在法,充斥着强大的存在之力。 “这就是你傲慢的代价,身为食物就要有食物的觉悟。” 一个独眼的怪物阴沉地说道。 “现在求饶或者可以让你没死得那么痛苦。” 另外一把幸灾乐祸的声音。 “有点意思,里面是防御,禁锢的自在法。” 陈镜轻轻地敲了敲蓝色的晶壁,神情轻松,对着围困着自己的东西进行评头论足,浑然没有身处险境的惊慌。 “外面的自在法,应该生火焰弹的,而且还有些凝聚、增强和加速的功能。” 老练地一一道出自在法的作用,这和之前在图腾文字上所下的功夫分不开。 “死到临头,还在装模作样,如果害怕的话,就哭出来,就拼命喊叫,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正对着陈镜的使徒色厉内荏地对说道。 对此,陈镜嗤嗤一笑,嘲笑之色流露无疑,他轻轻走前一步。那个使徒想起之前屠杀,身子不禁后退半步。 “喂喂!我现在可是被困的。你们怎么能害怕呢?” 说着,他又敲了敲晶壁,清脆的声音顿时响起。 “真是太失望了,我以为你们能弄出什么新意,还特意地顺着你们的意,怎么知道是如此粗劣的伎俩。” “你要做什么?”围着他的几个使徒立刻远离了几步。 “没有,只是在帮你们试试坚不坚固而已。”陈镜看起十分淡然。“不过这样不行啊,使徒大人,这可不太坚固,你看......” 他手指轻轻点在晶壁上,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作为围困的牢笼上,居然开始巨大的裂痕,如同蛛网不断延伸。 “你在干什么?” 一个红世使徒马山畏惧往后跳了一大半步,额上冒着冷汗,宛如见了鬼似的。 这可是加强了的防御围困自在法,居然连困住那怪物片刻都不行,潜意识中,它生出退意。 “不是说,在帮你们检查吗?”陈镜无奈地转头,像在看傻瓜似的看着他。 陈镜的话顿时在使徒中翻看巨浪,这明显是在场的红世使徒。 “快!快,快把他给宰了!”有人在竭斯底里地呐喊。“免得夜长梦多,看他化为焦炭时,还笑不笑得出。” 透明的自在法在存在之力输入后,霎时,鲜红的火球凭空而出,一跳动条条火舌烧灼的空气。 炙热的温度人视野之内的呈现出海市蜃楼般的扭曲。 环视四周都是炎红一片,每个红世使徒都高举着水盘大小的火球,狰狞的笑容挂于脸上,仿佛在看着陈镜笑话。 “去死吧!” 须臾间,全都的火球轰击在陈镜所在的晶壁之上。 咔嚓轻微的细响,坚固牢笼立刻被摧毁,汹涌的火焰吞没陈镜的身影。 轰隆! 爆炸的余波往外扩散,震碎所有的玻璃,碎石飞射,残垣被卷飞到了天空。一个巨大的空洞赫然留在原地,冒着青烟。 “死了吧?” 一个颤颤抖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你看渣都没有了,他也不过是我们啃食的食物而已。” 它的语气有着几分沾沾自喜。 但,下一刻,忽的,一声低沉的风鸣,众人的目光下,那人身首分离。 他掉了地上的头部还可以看见那睁大的瞳孔,定格在死前的恐惧。 “完了没有,如那么到我了。” 陈镜屠杀的宣言再次响起。 一人一刀,如同狼入羊群,一时间没有半合之敌,所有挡在面前的人,均被利刃所讨伐。 “不用怕,我们人多,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貌似头领的使徒高声喊道,手中慌忙仓促地放出一个火球。 “没错,所以不用怕哦。” 陈镜随手把太刀从一个徒的胸膛拔出,往前用力一挥,目之所及,刀刃所触及的一切,纷纷支离破碎,火粉纷飞。 “来,来杀我吧,来厮杀吧!” 陈镜疯狂嗜血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红世怪物无比恐惧,空气瞬间凝固,小小的身躯此刻成为死亡的象征。 陈镜又是一刀,接着又是一颗飞扬的头颅,他发动矢量操作,手指变为利枪,把一个怪物的身体戳穿,像面对着一块薄纸般容易。。 “恶魔,你是恶魔,比那冷酷的讨伐者还要残忍的恶魔!” 一个再也受不了刺激的徒声嘶力竭地叫喊,头也不回的往后跑。 “是哦。” 陈镜轻轻一笑,脚往地面的小石块一踢,轻巧地把那徒的脑袋洞穿。 它像破布偶一样倒下了。 陈镜不断地挥刀,正如使徒所言,宛如恶魔般的杀戮。 但,他绝不是冷酷无情,相反,他的心有时会比一般的人都要敏感。 平时做饭,连杀鸡都会犹豫半天。 不过,他必须如此做,必须要让徒感到恐惧,在他们的内心烙下烙印。 这里有数十的徒和磷子,而且往后可能更多。 绝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肆意乱为,否则,这座城市将会生灵涂炭,徒增许多火炬。 “来吧,再来吧。” 陈镜嗜血地叫喊着,裂开的嘴酷似猛兽的利齿。 他要震慑那些徒,让他们把这种恐惧传播出去,使它们望而却步。 望着眼前溃不成全的使徒们,他们惊慌的表情。 差不多了! 陈镜跳到一个栋建筑的三层阳台上,手往上举起。 噗! 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焰弹在空中升腾而起,不似之前的红艳夺目, 那是一种暗哑的红色,深邃到极致的红色,它很小,而且在不断的缩小。 以肉眼所及的速度,从篮球的大小缩为棒球,再一度缩为乒乓球般大小。 暗哑的红、幽邃的红、然后是耀眼炽白,仿佛是一个小小的太阳。 呼..... 风起平地而起,它们如被赋予的生命,缓缓地往火焰弹上聚集,缠绕着它,包裹着它,最终覆盖了它的表面。 这刻这个小小的球体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无法忽略。 没有感到温度,而且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心生寒意。 “逃,必须逃,逃得越远越好,否者会死的!” “会死的!” “绝对会死的!” 在场所有的人同时在心底战栗,拼命地往外逃。 第十五章 绽放的红莲 陈镜高举的手中的光彩夺目之物,火焰弹如同小小的太阳,让一切的颜色的暗淡。 一滴滴黄豆大的汗水自额上渗出,他在竭力而为,精神绷紧到了极致,光是束缚和维持火焰的温度,这让他分不出一丝的神。 但,他有一种自豪,心中豪情万丈,涌起了无比的的信心。 他成功了!火焰弹浮在手掌之中,它的力量骇人心魄。 自在法、特异的存在之力还有矢量操作,陈镜把所有的一切彻底融汇凝聚于其中,造成这恐怖之物。 他深吸的一口气,眼睛凝视着前方,往上一托。 “给我去。” 在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炽白的焰弹脱手而出,拖出耀眼的火光,如同流星般急速往地面坠去。 在途中,火焰弹失去束缚的,不断变大,迅速膨胀,火舌翻滚。 恐惧的温度在肆意散发,烤灼着空气,升腾起阵阵热浪。 着地的瞬间,万丈毫光,它夺去所有的视线,火球挣脱了风的缠绕,清风立刻迅猛刮起,形成强大的气流。 风起而火涨,焰弹内部的稳定被破坏殆尽,在刹那,空气猛然收缩,然后,下一瞬间,焰弹就如同烟花般炸开。 轰! 烈风卷起火焰,巨大的火柱直冲向天空,火焰轰然散开,形成滚滚洪流,淹没附近的一切,烈焰之中所有东西被燃烧成灰。 红光冲天,深红的炎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夜幕下的星辰和月亮与之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刻火球就宛如黑夜里的太阳,照亮着一切。 “这正是我想要的。” 陈镜迎着而站,风吹拂着头发,察觉的逐渐暗处四散的目光,心中明了。 杀鸡儆猴,陈镜的目的正是如此。 “是漂亮的一击。” 夏娜不知何时到来,他所契约的阿尔斯特尔惊叹地说道。 “只能这样,因为,我会和熟练的就只有火焰弹和防御性自在法而已。” 陈镜擦擦头上的冷汗,故作轻松,但这样也足以自豪,这番声势想来足以阻吓有心者。 “但也够惊人了,想来,你也对火焰弹做了一些改动,不然威力不会怎么大,这样的天赋,十分难得。” 阿尔斯特尔知道其中门道,所以才会感到惊讶,初学者居然了把自在法使用得如此纯属,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强者的诞生。 “是吗?你的称赞,我就收下了。” 他把目光转向夏娜,夏娜察觉后,轻轻地吭了一声。 “这次算过得去。” 夏娜别开脸,很显然,她有些不甘。 陈镜苦笑,感叹着不服输的性格,真让人哭笑不得。 “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应该是下一步了。” 陈镜的视线投向远方,看着被夕阳所照射的远处的群山和江面,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东西。 “局面漂亮的被扳回了,不过,接下来应该好好地商量一下。” 夏娜听到阿尔斯特尔的话,点头表示了赞同。 “那么今天晚上再次在坂井悠二家集中,可以吗?” 等到肯定的答复后,陈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 ............ 回到寄宿的平井家,陈镜率先洗了个澡,温暖舒服的浴池差点让他睡觉。 浴室出来后,一躺在床上,他就不想动了。 至昨天下午起,他到处地奔波,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 在阴谋诡计和幕后之人未明的情况下想着各种计策。 人不是铁打的,一切下来让他十分地身心疲惫。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等等。”陈镜有气无力地说道,打开门,只见平井缘捧着一个茶壶和被子站在外面。 平井缘看见陈镜疲惫的样子,一脸担忧。 “你没事吧。” 她轻轻问道,昨天陈镜所送的戒指正紧紧地躺在胸前,轻轻来到陈镜身边坐了下来, 自那次近及鼻尖的接触,陈镜对着平井缘有一种道不明的情愫,而现在这距离,闻着她头发的清香,一时间紧乱了心神。 “你还好吧!”平井缘再次问道,眉宇间的关切之情展露无遗。 陈镜深呼吸,喝了一口茶,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她,又不让她生出不必要的焦虑。 “最近外面很危险。”陈镜轻轻地说。“往后,一放学就要马上回家,放心,我已经通知了夏娜,她会陪着你的。” “有这么危险吗?” 平井缘优雅拿起茶壶,眉头的愁色深了些许,像在担心什么。” “没错。而且这只是前奏,在后面的只会更加的激烈,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了战场,所以自己要小心。” 平井缘安静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靠了过来,问道:“那么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陈镜笑了笑,故作轻松,想掩盖心中的慌乱。 “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见一步走一步,我们的援军也要来了,没事的。” 他随口胡扯着不知哪里来的援军,不想再引起平井缘的担心,这个少女承担了很多,不需要再知道更多。 “来,这个给你。” 平井缘双手把空了的茶杯填满,递到陈镜身前,她自己又拿了一杯,径直喝了起来。 “我听说和绿茶能够放松心情,希望有点帮助,正是我所能够做的。” 陈镜喝着茶,心里暖暖的,那股热流在胸腔里流动,之前的疲惫感,奇迹般地,消去了不少。 “对不起,我只能做这些。” 平井缘有些愧疚,看着陈镜在外面拼命,自己能做的却不多,心里很不好受。 “不已经够了。真的,很谢谢你!” 平井缘,她的善良和乐观这刻呈现无疑,明明不是她的责任,却为此而苦恼。 陈镜神推鬼使地,手放在平静缘的额头,轻轻地把她的头发弄齐,抚平她眉间的阴谋。 “是吗,那就好了。” 平井缘抬起头,脸上的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就当是这个笑容报酬,陈镜暗忖,他一定要守护好这一切。 ......... 晚上,陈镜和夏娜再次集中在坂井悠二的房间。 “聚集在这座城市的徒已经慢慢地褪去了。” 夏娜对着陈镜说道,话语中少有的带上了佩服,对于不认输的她来说,这情况实在罕见。 而且,这个消息也算是这段时间内,唯一的好消息。 “接下来,是重头戏了,我们将会面对的应该会是复数以上的红世之王。” “有这么多?” 拥有丰富讨伐经验的夏娜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咂舌。 “不能掉以轻心,以使徒和磷子的数量,陈镜的推测是极有道理的。” 阿拉斯特尔肯定这陈镜的说法,这是它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 这也是另一种肯定。 陈镜的实力和智慧受到对方肯定,他长期以来经营的形象总算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可以联系其它的火雾战士过来帮忙吗?一时间,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实在过于冒险。” 陈镜提出建议,但夏娜摇了摇头,很快就把他的希望打碎了。 “没可能,因为火雾战士都是独来独往的,看到巨大的扭曲就介入,看见徒就讨伐,居无定所。” 陈镜有点愕然,火雾战士这个群体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那就是说,一切靠运气?要他们刚好在附近,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援?”陈镜思索着夏娜的意思。 起初,陈镜认为他们是有组织性的,怎知,却是类似各打各的松散联盟。 “嗯嗯,不过放心,这座城市如今有那么多火炬,存在那么多扭曲,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阿拉斯特尔对着两人说道。 “但也不能只寄托于那些未知的援军,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你是这样的意思。” 对于阿拉斯特尔的安慰,陈镜不以为然,任何时候都要做最坏的准备,这是他的心跳。 “正确,因为身为一个战士,任何时候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阿拉斯特尔再次地肯定陈镜的说法。 “总之!”夏娜拿起出名为“贽殿遮那”,放在胸前,整个人英姿飒爽,说道。“不论是谁,只要把它们讨伐掉就可以,对吗?” 她自信地环视周围,眼里神采飞扬。 “如果论起打架,我是没可能输的,因为......我可是天罚神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 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着高昂的斗志,稚嫩的脸颊显得坚定无比,那模样仿佛一只露出利爪的幼狮。 “当然,到时得依靠你的力量。” 陈镜望着夏娜,赞叹的说道。 “明白。” 此刻,夏娜不再是少女,而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第十六章 远方而来的王 夜幕下的御崎市,在璀璨的灯光所照射不到的地方,某处的黑暗角落,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变化。 “就是这里吗?” 深邃暗黑的巷子之中,响起一把磁性的声音,听起优雅有教养,如果细听,便会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这就是法利亚格尼所要进行的那个仪式的地方。”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出现在淡黄色路灯下的一个皮肤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的美少年。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穿着打蜡发亮的皮鞋,拄着一个小权杖,及至小腿的披风把瘦削的身体遮住。 “黑暗啊,这正是我等起舞的舞台,那么我笑纳了,猎人,你所留下的遗产。” 贪恋、嗜血但不乏优雅,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一把声音,包含着如此多的情感。 “那么派对开始吧。” 倏地,那人的身旁化作了碎片,“吱吱”的声音穿透夜空,嗜血之物纷纷往银色的月亮飞去。 这正是被名为“德古拉”的红世之王的身姿。 在其他的角落,不请自来,怀着不同目的的王,也纷纷登场。 “燃烧吧,让炙热的火焰焚尽一切。阿拉斯托尔,天罚神之焰,我必将会把它踩在脚下。” 那是对世间最强之炎的宣战,来者被白色的火焰笼罩,路过之处,万物尽化为尘埃。 “如此一来,妾身的愿望也更近一步了。” 声音的主人悬浮在空中,闪着妖艳红光的光球,正是以自在法闻名的的红世之王。 “王”无需隐匿,无需示弱。 他们一踏入的瞬间,那异样庞大的存在,宣告着“王”的存在,“王”的到来。 御崎市正式成为了正是成为所有人的舞台。 ............. 三个红世之王到来的刹那,夏娜和陈镜立刻感受到了他们所带来的威势。 “终于来了。” 夏娜展示出逼人的气势,嘴角露出兴奋的微笑。 “那就是我们的对方吧,还是真是堂而皇之的示威。” 陈镜跳出窗外,踩在房顶的瓦片上,望着传来异样的地方。 双眸凝视中银月之下那诡异的身影,它正张开着如同蝠翼般般的翅膀。 血红的眼睛俯视着御崎市的一切,那是宛如看着食物,看着蝼蚁的目光。 “这城市可不是你们的家,不是你说来就来的。” 隐匿着自在法解除,这次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根真正的长矛,陈镜为大战暗自准备的便捷武器。 来自何处无需过问,不过此刻却是使用最好的时机。 魔力慢慢的往手臂,手腕和手指处汇聚,感受着身上的每一分力,尽全力地调动着每一块肌肉。 脚下的瓦片在寸寸地断裂,发出声声嘶哑的响声。 一条条青筋在手臂上浮现,额上的太阳穴鼓鼓的隆起,他完全地绷紧身体,变作弓弦。 终于,这一切到达的临界点。 悄然无声,没有一丝声响。 那个长矛在离手的那刻便失去影踪,它超越的声音的速度,突破的音障。 竭尽全力的一击,一眨眼的时间,已到米几百之外,那道锐芒把空中的人瞬间贯穿。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捂着被长枪擦过而留下伤痕的手,心里暗自惊讶,同时不禁露出一一对利齿,显得饶有趣味。 因为这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德古拉”本想躲避,嘲笑下面之刃不自量力之举。 但那超乎预料之外的速度,他根本来不及施展最擅长的“化蝠”自在法,就被击中。 “但是这不也是一种乐趣,有了顶级的猎物,这样才着游戏才不会无聊。” 化为蝙蝠,“德古拉”消失了在夜空中们,空气中余留下渗人的笑声。 “都是些难缠的对手。” 塔拉斯特尔严肃地说道。 “可不是不可战胜,不是吗?” 陈镜轻轻地从屋顶跳下,对着夏娜几人笑道,输人不输阵,这危机的时候可不能泄掉气势。 “当然。” 夏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一共有三位红世之王。” 陈镜坐在地板上慢慢地分析,用文具摆出它们的位置,围绕着中心的御崎大桥,分别在南方、西北方和东方。 “不,不用应该这么乐观,说不定,还有其它的。” 说完,他又拿起一块橡皮和一个圆规摆在地面。 “有点麻烦,我说夏娜,你一个能打几个?”陈镜开玩笑般向夏娜问道。 “别问得像打群架一样,我也不是打手。” 夏娜不满意地说,另一边却在慢慢地掰着手指。 “一个,两个、三个......,这种程度最多两个。” “夏娜不要那么乐观,他们可是和猎人差不多级别的,之前如果不是猎人大意,可没有那么容易输。” 阿拉斯特尔严厉地教训夏娜。 “一个半,我大概能打一个半。” 夏娜最后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不算太坏。陈镜暗自计算了一下。 “那么好好地调查一下,收集资料可是重中之重。” 经过几人的商量,各自分派了任务,这个动荡的不安的夜晚开始迈向结束。 ........... 陈镜走在上学的路上,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周围,数着火炬的数量。 比之前多了一点,但不算太坏,应该是之前使徒啃食掉的。 为了避免被逐个击破,他正和夏娜、坂井悠二和平井缘一起上学。 他们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应该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 不过在其中还是出现了一些分歧。 “我说,阿拉斯特尔,这个密斯提司什么时候可以打开,这可是累赘。” 夏娜不满地指着坂井悠二说道。 “不行,你这是在谋杀。怎么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陈镜高声地反驳,声音之大甚至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但是,这是在大战,战场上可留不得一丝的破绽,万一,里面的东西是厉害的宝具,被别人得到了怎么办?” 夏娜扭过头,眼睛瞪着陈镜。 “一座城市的人命和一个人的命,你说谁重要?” “可是......可是这样坂井同学会消失的。” 平井缘鼓起勇气地说道。 “那么你有办法吗?” 夏娜的这句话一下子让她失去了声音。 这是简单的算法,无论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但有时人命可不能这样像鸡鸭一样计算。 “好了,大家先静静。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陈镜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些烦躁。 “夏娜,冷静点,天目一角的事情,你没忘记吧,要谨慎一点。不然会带来祸患的。” 阿拉斯特尔的话,为这争吵画上了休止符。 第十七章 深探敌阵 “记住这是考试可能会考到的地方。” 老师敲着黑板对着同学们说道。 闻此提醒,大部分的同学都忙着埋头记笔记,如此一来,用手撑着脑袋的陈镜就格外的显眼。 一整天的课,陈镜其实没多少听下去,讲课老师虽然脸色没有太好看,可对于已经大学毕业的他来说。 数学、语文、地理,这样的课程十分沉闷,要经历过高考的他喜欢上它们,无异于强人所难。 现在,他脑子里转的都是昨天遇到的红世之王,那有空顾及其他。 红世之中能称“王”,它们所拥有的力量,比起其他使徒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但是,此刻在这座城市中却是聚集了足足有三位,这怎么不使人担忧。 “陈镜同学,请好好听课。” 数学老师愤怒的声音传入耳中,因为被忽视太久了,所有积聚了怒气。 他拿起一个粉笔,直接往陈镜头上扔去。 制服不了夏娜就拿陈镜开刀,真是十足的丑陋。 但是......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陈镜嘴角缓缓弯起,对着扔来的粉笔,轻轻一弹,它立刻被反射了回去,砸在老师的身旁。 老师被吓得差点了起来,等回过神,发现同学在暗地笑着,顿时恼羞成怒。 “你给我出去!” 秃头的老师红着脸大声地喊道。 “是的。” 陈镜站起来,经过夏娜时,悄悄地她示意。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想要早退。” 旁如无人地,她和陈镜一起出了教室,他们一起逃课了。 ............. “现在到底去哪边?” 轻而易举地出了校门,陈镜对着夏娜问道。 “从存在之力看,在南边的是老熟人了,大概是被称为‘炎之帝’的西索尔,操纵着强大火焰的红世之王。” 夏娜少有地露出忌惮的神色。 “东边边的是德古拉-费思尔。至于西北方的.......你看别人找上门了。” 霎时,神秘的紫色火焰在四周燃起,覆盖着四分之一御崎市的封绝在几秒了形成了。 “贵安,天罚神阿拉斯特尔,还有他的契约者,当然这个令费思尔吃个小亏的朋友,我也很有兴趣。” 静止的人群中,一位穿着紫色礼服的贵妇款款地从人群中走出。 她长着一头黑色丝绸般的长发,纤细的身子和象牙白的皮肤,一看就是个大美人。 “紫霞之镜---茵翠丝,没想到是你。”阿拉斯特尔轻轻道出了来者的名字。 “小心,这可是能够灵活施展自在法的自在师。十分强大的红世之王。” 阿拉斯特尔一边向两人解释,一边让他们警戒。 “我想我们要走了。。” 陈镜轻轻地,一手把夏娜抱了起来,操纵着己身的重力,往往猛力一跃。 “你在干什么.....”夏娜在陈镜怀中挣扎,但马上她失去了声音。 “看吧,这可是敌人给我们的礼物,不过这还真是别开生面的见面.......“ 夏娜整个人愕然,前一刻还站在身旁的行人,竟在一点一点地解体。 不是火炬,而是作为道具的磷子,它们表面的皮肤如同灰尘般脱落,藏在胸腔里的是一个个运转中的自在法。 它们结构简单,透过文字看,那是普通的攻击自在法,种类不同,威力却一般。 如此多的数量,密密麻麻的磷子挤满整个街道。 但不仅于此! 作为对自在法开始研究的陈镜,他察觉到一件事,那自在法居然在颤抖!它以一种特殊的频率在共鸣,仿佛心脏的跳动。 哑咿....... 刺耳的,宛如玻璃被利器所刮划的声音。 两人的目光中,磷子开始闪烁地紫色的光,刹那家,一个透明的薄膜突现,把之前两人所站街道,完全笼罩在内。 要发生什么事吗?陈镜的心猛然一突。 然后是,难以形容的一幕,周围的一切开始崩溃,仿佛时间在加速,高大建筑在一点一点地朽败,风化。 最后承力柱最终负荷不了建筑的重量,轰然坍塌,泥石和砖块在空中解体。 它们全部都化作了细尘,只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留下。 “厉害,我还以为能成功的,毕竟那位炎发灼眼的小姑娘,在传闻中是十分不喜欢和擅长自在法的。” 茵翠丝站在地面对着陈镜拍掌,之前惊世骇俗的行为,好像不过平常之事而已。 “难道,少年你是我的同行,大姐姐真的太高兴了,要不要来我这里,所有的知识,我都能叫你哦” 茵翠丝精致的脸轻轻朝向陈镜,配合上无意识的动作。 好一个回头一笑百媚生! 陈镜却没有理会这个媚态,因为有时越美丽的女人,往往越致命。 “可以,但是如果你能把你的磷子收回,这样会更又说服力。” 话音刚落,一只展开翅膀足有四米长的雄鹰俯冲而来,被陈镜闪过后。 它撞在地面,形成巨大的爆炸。 “能够大量制造各种磷子,不仅限于人和动物,更能够物体,利用它们作为媒介,从而灵活施展不同的自在法,这就是紫霞之镜---茵翠丝的强大之处。” 这时,阿拉斯特尔的声音迟迟才传来。 只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杀机已经重重,红世之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怎么样?” 陈镜对着夏娜说道,有点挑衅的意味。 “能怎么,当然是......砍了她。” 夏娜挣开陈镜的手,从高处坠落到地面,在着地的那刻,她不知用何种方法,居然轻巧地化去了那力度。 从黑色的披风中,夏娜掏出“贽殿遮那”,携着无比气势直冲向茵翠丝。 她无视着茵翠丝所隐藏起来的自在法,一往直前。 当然,她这不是无谋之举,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力量,一方面也是相信陈镜力量。 她把自己的背后托付给了陈镜,她已经潜意识地把陈镜当作战友,虽然离伙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是进步。 “让人生不起气来的人。现在可是你换利息的时候了,红世之王。” 陈镜叹道,手脚一点也不慢,一个个细小的火珠凝于指尖,一弹一收。 它们高速地飞射出去。 放在路旁布偶,站在电线杆上的麻雀,还有停在店前的汽车。 这些不起眼的事物一个个被击中,有些发生了爆炸,有些喷出鲜红的火焰,有些是夺目的闪过。 这些都是自在法的机关,它们每个是独立的自在法,但合起来,又是一个强大的。 再次借助【阅读】的技能,它赋予的强大的洞察里。闲庭信步间,陈镜轻松地完成了高难度的工作。 茵翠丝所落下的暗桩,为发动强大自在法而设置的机关,一点一点地破坏。 至此,再无一物能够阻挡在夏娜身前。 茵翠丝徒劳地施展着攻击性的自在法,不过在“贽殿遮那”面前,所有被砍碎,成为紫色的火粉。 “去死吧!” 夏娜挥舞着燃着红炎的大太刀,由头顶往下,恍如视施加在茵翠丝的防御性自在法与无物。 好不拖泥带水,一刀两断。 “果然,不愧为天罚神的契约者。” 茵翠丝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整个人化为火花消失不见。 第十八章 三角之势 “终于搞定一个红世之王了。” 夏娜舒了口气,利索地把大太刀放回恰似异空间储物箱的披风里。 “逃了。” “被摆了一道。” 阿拉斯特尔和陈镜两者同时说道。 “但,我明明是看着她在我面前被消灭的?” 夏娜质疑着两人的判断,想要找到解释。 “刚才,在远处的行人,一个火炬,它的火苗的亮度提升了一点。” 陈镜诉说着刚刚才察觉到的事情,心中充满疑惑。 “在死前一刹那,本体进行了瞬移,大概是这种情况。” 他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这把戏是如何的运作,在火炬之间瞬间转移,这能力太强大,若是如此,对方不是等同于有不死之身。 不,不可能! 陈镜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定然存在着某种限制或者触发时机。 他望向其他红世之王的方向,那里的存在依然强大和浩瀚。 “那不是百忙一场。”夏娜显得有些气馁。 “不,至少知道,不是三个红世之王不是一条心的,在我们战斗期间,他们都没有过来,甚至没有注意这里。” “毕竟,每个红世之王都是高傲的,除非心甘情愿地拜服或者有共同的利益,否则不会结成同盟。” 阿拉斯特尔给出了解释,这个解释有引出了更多东西。 “所以说,他们现在是竞争关系?”陈镜试着推测。 “应该是,他们如此劳师动众,所求的是何物,红世之王如此的高调聚集,可不是一件小事。” 阿拉斯特尔说着说着,自己却疑惑起来。 “我想......”陈镜顿了顿。“那应该是猎人所留下的遗物。” 他看着远处的火炬,自言自语地说。 ................. 在当天的晚上,一个乌云笼罩的无星之夜,惨白的月光之下。 一场惊人的战斗正在上演,深红色的封绝包围了大半个御崎市。 爆炸如鞭炮般连续不断地响起,大片的灰尘中,建筑物一座一座地倒塌。整个城市火光冲天,照红了大半片天空。 而且,天空之上,悬挂着另一个月亮,鲜红诡异的满月,鲜血般的红光静默地照射着周围的一切。 “好讨厌,这个光。” 夏娜站在一处大厦楼层上,厌恶地凝视着天上的血月,不自觉抱紧身体。 “这是德古拉-费思尔所擅长的自在法,称之为‘血月’。”阿拉斯特尔低沉地说道。 “它在缓慢地吸收我的存在之力?”陈镜蹙眉,提出自己的担忧。 “这应该只是自在法的一个功能,费思尔行踪诡秘,传闻见过他的,大部分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很麻烦!” 下面的马路,数道身影不断的交错。 有时可以看见红炎凌空飞舞,吞没沿途的一切,霸道至极。有时一个如烟幕般飘忽不定的身影一闪而过,所过之处,火炬和磷子全部消失无踪。 街角的另一头,一个长发的美人站在磷子的身后,紫霞之镜---茵翠丝。 她操纵着她无数的磷子正游刃有余地和几人对敌,它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大军,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又出现,连绵不绝。 只自在法在她手上信手沾来了,面对其他的红世之王毫不落下风。 这里发生的战斗过于激烈,陈镜担心破坏会进一步蔓延。 “我们必须阻止,再这样下去,这个城市被毁只是迟早的事情。”他向着夏娜说道。 “不能放任他们,不然一定会形成巨大的扭曲。” 夏娜自四楼一跃而下,落地的过程中,轻轻拔出‘贽殿遮那’,直接踏在一个磷子身上,把它砍断。 这下子闹出的动静太大,几位红世之王的注意力全部完这里集中。 “破坏别人精心准备的舞会,这可是毫无礼貌的行为。” 费思尔阴冷地笑着,眼睛却是瞥了陈镜一眼。 “说起,上次所受的伤,我还没回礼呢。” 黑色的薄雾包裹着费思尔的身体,声音十分刺耳。 黑雾化为了费思尔的翅膀,劲风吹起,他急速地向陈镜飚来,红色的眼睛里流露着残忍的光。 他这是报仇来了! 陈镜顿时做好戒备,全神贯注迎接费思尔攻击。 费思尔的翅膀煽动地空气,卷起大片的灰尘,锋利的指甲流淌着血光,随着“吱吱吱”的叫声,大量的蝙蝠成群出现。 它们缠绕着费思尔的身躯,乘着风快得像箭矢。 岿然不动! 陈镜站在原地,手掌之中赤红的火球静静漂浮,脚踏进,一阵震动,他迎面向费思尔冲去。 这正是针尖对着麦芒。 双方使劲一切浑身解数,不存在试探,不存在藏拙。 这不是可以糊弄的对方,而是必须全力以赴,不然只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下一刻,炙热的火焰和黑色的薄雾撞在一起,两种不同力量的相互碰撞,空气发出剧烈的波动。 瞬间的死寂,然后红炎和黑雾相互交缠,撕咬,最后化作强大的爆炸。 但是.....没完! 陈镜右手往前探出,牢牢地抓住从烟雾里伸出的手,用力一扯,顺着惯性,重重地踢在对方的肚子上。 可是并没有实感。 费思尔的身体竟化为碎片,一只只蝙蝠,陈镜的一脚穿过空气然后落空了。 糟糕! 不宜有迟,陈镜立刻往后急退。 须臾间,眼前的黑雾猛然变为尖锐的长矛,往前刺出,再迟一步,他定然变为串烧。 “太可惜了!” 费思尔的身躯重新的汇聚在一起,伸出的舌头舔着指尖粘上的血迹。 “我也觉得。” 陈镜看着刚才退后的过程中曾射出一块小石头,但它只是把费思尔的擦伤,并没有起建功。 双方的短暂的交手,谁也没有占得上风。而且,那黑雾和血月太麻烦了。 不知不觉间,就在吸收存在之力。 如果其他火雾战士遇到,定然会被活活耗死,但是,陈镜不同。 控制的矢量,他拔出背后的太刀,向着费思尔疾驰而去。 “看来,你明白了,竟然能够察觉到‘化蝠’自在法的诀窍。” 费思尔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他明白眼前的不会被骗,这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假思索,陈镜用有去无回的气势,往前挥出一刀,当然,这攻击再次落空。 那么这样如何,刀身微微倾斜,剑刃的轨迹如流水绕石,自然而然的转换,剑芒指向黝黑之物。 在众多的蝙蝠之中吗,有一只是特殊的。 它的存在之力比其它的要多一些,微不可查的一点。 但陈镜洞察到了,剑光划过,费思尔身体变换,退出了蝙蝠的形态,脸颊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第十九章 深红的叹息 “漂亮的一击,我承认了,从城市中逃出的使徒对你的称呼‘现世的恶魔’。” 费思尔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双手举向天空,像在祈祷,有像在渴求着某物。 “鲜红之月啊,于黑夜中绽放的如玫瑰般优雅的血红之月,来吧,带来到我的身边,一同共赴杀戮的盛宴。” 伴随着古老而悠远的声音,那仿佛言灵似的话语。 这一刻,天空发生了变化。 高挂与空中的血色之月发出耀眼的红光,拖着妖艳的光芒,发出深红的火光,如流星一般直坠而下。 “那个疯子,居然要在这里解除红月的自在法,小哥你这是惹出大祸了?” 茵翠丝说着,不着痕迹地往急速往后退。 夏娜和另一个使用着强大火焰的红世之王在争斗中,红月坠落所带来的无比声势引起他们的注意。 “快跑!”阿拉斯特尔焦急提醒。 浓郁得化为液体是存在之力,粘稠得仿佛血液,费思尔身上的存在之力与红月不断在共鸣。 不详而令人作呕的锈铁般的血腥味。 “来吧。” 巨大的红月重重地砸在地面,红光往四处宣泄,细锐的锋芒藏于其中,它笼罩着整个街道。 嗡嗡嗡! 像有几万只蜜蜂在挥动着翅膀,空气在剧烈地震动,细微密集的声波,穿透身体,引起五脏六腑的震荡。 如果不是,陈镜把部分的声音反射掉,现在他已经差不多爆体而亡了。 红光过后,地面上所有的一切变得千仓百孔,密密麻麻的小洞布满目之所及的一切有形之物。 这刻,费思尔空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样东西。 一个红得刺目的长枪。 “来吧,深红的叹息!” 费思尔轻轻地抚摸着长枪,眼中红芒更甚,呈现出野兽的瞳孔。 他往前一突,轻而易举跨过七八米的距离,长枪如蛟龙出洞,直取陈镜的心脏。 枪尖未及,陈镜已汗毛直立。 太危险了! 他的神经在不断地向他发出警示,不能硬碰,只能避其锋芒。一刹那,陈镜马上做出决定。 控制作用于身体的力的方向,他竭尽所能地往一边避去。 尽管如此,擦身而过的血红之前还是让他的腰边多了一个伤口,衣服出现血红,血液不停地往外渗出。 枪尖的厉芒毫不停歇往陈镜身上落下,恍如狂风暴雨,锐不可当。 曾经试过用手中的太刀格挡,可是,只是轻轻的一碰,刀刃已多出一个小口,险些断裂。 “来吧......来吧......美味的鲜血,美味的猎物.......” 费思尔此刻已失去一切的理智,猎杀的本能让他忽视了身边的人,红色的瞳孔中只留下陈镜的身影。 陈镜左闪右避,但终究不是办法,只要被留下个伤口,血液不停歇的渗出,现在他的脸逐渐在苍白。 明显的,由于失血过多他开始缺氧,落如的一个险境。 嗖! 再次躲过致命的一击,相应的,陈镜有增添了一个伤口 不是由枪尖造成的伤害,而是那异样的存在之力,它庞大浓密得不能完全地反射,只要有一点接触,它就会在身上撕裂出一个伤口,痛楚在瞬间扩大。 轻易地打断利刃,击碎火球,血红的存在之力强大的无法言喻。 怎么会存在如此的东西! 这一失神,陈镜的脚被刮去了一小片肉,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叫了出来。 实在太憋屈了! 陈镜一咬牙,心里发狠决定赌一把,既然异常,那么就以相同的异常对之,若无尽力一搏的勇气,何来取得胜利。 如同清水般的存在之力在手中摇曳。 阿拉斯特尔曾经称作本应不存在于世的存在之力,有着类似于同化和共感的功能。 那么,就把这一切寄托在上面,陈镜的手轻轻地在刀刃上一抹。 一层淡淡的光芒付与太刀的表面,别看它无色,但已差不多身上全部存在之力,要不然并不足以与费思尔抗衡。 浑厚低沉的铿锵之声,深红的叹息之枪再次太刀碰撞。 这次事情发生了变化。 挡住了!血红的存在之力被一层薄薄的清辉所拒之于刀身之外。 滋滋! 宛如清水滴入滚油之中,深红叹息的表面冒出阵阵的青烟,缠绕在枪身表面的存在之力在翻滚,不复之前浓稠的模样。 微不可查的,费思尔的存在之力竟然薄了几分。 可以,行的!陈镜心中一动,手中锋芒更添几分迅疾,剑光流转,行势之中越加的圆润和内敛,白刃化作绕指柔。 枪芒与剑刃交击,点点星火飞溅,舍弃一切花招,一招一式皆为生死相搏。 两种异样的存在之力,皆霸道至极,如若普通的使徒应对,刹那便变为飞灰。 但是......在场的两人已无暇顾及所造成的惊世骇俗。 “啊......“费思尔狂暴地怒吼。 “来!“陈镜拼尽一切的攻击。 战场之中,两人的身影如旋风过境,席卷全场,已经十分钟,迅猛和令人目不暇接的战斗让在继续。 乒! 以这声为号,双方的比拼终于有了胜负,太刀之上的清辉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清水般的存在之力蔓延至深红的叹息之上。 它在腐蚀费思尔的存在,在同化那诡异的深红,把其变化清辉的力量。 刀刃破开深红的叹息之上的存在之力,宛如泰山压顶的一击,费思尔双手握着枪身,企图阻挡。 可是,那力量超乎想象,猛然整个人被巨力压弯了膝盖,陈镜在一用力,费思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这时,刀锋倏地一转,浑然天成,旁人没看清如何发生,一只冒着火花的手就已掉落在地上。 陈镜再次挥刀,费思尔深知如果再拿着深红的叹息抵挡,下次被砍断的定会是另一只手。 他当机立断,舍弃了手中的长枪,身前化作碎片,直往后退。 无数的蝙蝠把陈镜的视线,费思尔的真身正藏于其中,无法辨认。 陈镜脚一踢,掉落在地上的鲜红之枪握在了手中,存在之力的清辉缠绕在其上,原本的妖艳之物,此刻居然变得神圣。 闭上眼睛,感受着蝙蝠的存在力,不断排除,从无数的虚幻之物中,存在之力的细微差别中,寻找被隐匿的真身。 找到了! 陈镜一下睁开眼睛,深红的叹息脱手而去,疾如闪电,掠过长空。 第二十章 对于王的讨伐 深红的流光划破夜空,枪身与空气摩擦,在空中暴鸣。 费思尔混在蝙蝠中,全然没想到,本想是个强壮虫子,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猛虎。 但太迟了! 那人察觉到他了,他心中刚浮起这样的想法,身体已被深红的叹息所刺穿,上面的清辉如潮水涌进胸膛。 啊! 费思尔惨叫着,宛如千万把利刃在体内搅动,那如凌迟的痛楚,简直要让他晕眩过去。 两种异样的存在之力在他的身体内肆虐,那里成为了战场,它们相互交缠,不留情地撕咬,彼此不想互让。 身体的平衡在崩溃,费思尔冒着冷汗,恐惧地发现自己存在居然在消失,他的四肢燃起存在之炎,火花飞舞,一点点,它们在化为虚无。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求生的本能下,他随手抓起一个火炬,尖锐的牙齿刺破火炬皮肤,存在之力瞬间被吞噬。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一个,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在消失,生命在流逝。 “别想跑!”陈镜喊道。“就留在这里吧,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的脚重重踏在地上,空气的阻力瞬间变为强大的推进力,区区几十米的距离,稍瞬即至。 发着微光的利刃刺入费思尔的胸膛,毫无犹豫,陈镜把一切的存在之力都灌注了进去。 对于陈镜来说是武器的东西,对费思尔则是致命的毒药。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陈镜才会发动舍命的一击。 必须要杀死一个红世之王,这是必须达到的目的,要震慑它们,要让它们收敛。 太刀从费思尔伤口抽~出,两下急速的挥刀,德古拉的双手被砍断。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陈镜。” 陈镜在吼叫,宣誓着自己的名字。 银光闪过,一颗头颅被砍下,身体无力倒下,燃着火焰。 就这样,一代大名鼎鼎的红世之王被讨~伐了。 “第一个,还有谁!” 陈镜拿起地上的深红之叹息,环顾的着四周,身后红世之王的残余的躯体在缓缓消失,成为他的背景。 “怎么可能!” 茵翠丝惊讶说道,在不停地后退,要保持距离。 “简直难以.....置信!” 阿拉斯特尔因为惊愕,不由顿了顿,好回复心情。 这实在过于震撼,曾经无数的火雾战士想要讨~伐那恶名昭著的红世之王,可所有人失败了,失去了生命。 红月的自在法法、诡异的存在之力和强大的深红叹息。 它们如同高山般,阻挡在众人面前,让人仰止。 但是,现在成功了,那个邪恶的头颅终于被砍断,夺人生命者,终将失去生命。 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场的全部人生出这样的疑问,有点敬畏着眼前的这个人,不敢靠近。 “那么下一个.......” 陈镜轻声低语,所有人都注意着这里,剩下的两位红世之王,紧靠在一起。 二对二,现在形势发生了逆转。 “如果不动,我来了.......” 深红的叹息挥舞着虎虎生风,表面流淌着淡淡的光辉,击溃费思尔的存在之力正寄宿与其上。 陈镜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再讨~伐一位王。 “数千数万的人再这里失去生命,连存在都被抹掉,再用一位王的血,慰藉他们的亡灵,也不为过,对吗?“ 血液沿着眼角流下,陈镜咧开嘴,血腥和勇武聚在同一个人身上。 “你说对吗?”陈镜的眼神锐利如匕首,射向茵翠丝,冷如寒冰。 “小哥,可不能这样说,着太暴力,妾身可是不喜欢的了。” 终于,茵翠丝知难而退,她明白眼下情况对自己不利,那少年是个疯子,留下说不定真的会杀掉。 他现时的锋芒太盛,宛如战神,不宜久留,但这对于她是种耻辱,她会回报的,一定! 最后她留下妩媚的话语离开。 “不送了!”陈镜说完便转向另一位王。“那么你呢?” “你不是火焰虽然诡异,但是不是我的目标,那么再见了阿拉斯特尔,下次再见,我一定会把你打败的,成为最强之炎!” 另一位红世之王执着地看了夏娜一眼,接着也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夏娜,麻烦你修复一下这里。” 陈镜拜托夏娜,然后快步地离去。 这场深夜的合战,终于以这样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 一回到平井家,陈镜累得到头就睡,这一睡就过了8个小时,等到日上三竿时,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 幸好平井缘留言,已经帮他请了假,所以他现在才能如此悠然自得。 他拿出深红的之叹息,在“德古拉”身上获得的战利品,静静地端详地它。 此时,枪身上的鲜红不复昨晚的诡异,它颜色淡了不少,显得平和,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一圈圈不知名的图腾围着它,十分诡异。 而想到拿到深红叹息时,脑中响起的提示音,陈镜心里有了计较。 “自动书记,我要唤出源典系统。”他轻声地说。 【可以,显现,源典系统。】 金光涌泉在前方喷发而出,陈镜身处的客房瞬间被照亮,微光如浮尘,它们在空中漂浮,房间被染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金色海洋的尽头,一本书在浮现,一眼望去,目光就被完全吸引,根本挪不开。 这是一本神秘而瑰丽的典籍,封面的四周镶嵌着璀璨的金边,上面的四角和中央各有一颗白色的宝石,之间有无数如同枝叶脉络的线条把它们连起来。 仔细抚摸着书的表面,上面的凹凸有序,所有的线条形成不同的分支,成着一个模糊的螺旋状往中央聚拢。 “系统树?” 陈镜轻声惊叹,书页上面的形状和生物的演变树有些相似,但又不确定,五颗宝石仿佛是五个起源,所有的线条从那里发出。 打开书页,陈镜瞪大眼睛,有着更多的发现,那里居然是他所拥有的英灵模板。 那么想来,并不是不是因为英灵模板形成了【源典系统】,反而是它构成了英灵模块,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咦,有些变化!” 本来空无一物的人物六维后面,不知何时,那里居然出现了金黄色的小加号,玩过升级游戏的都知道,那正是属性点加减的按钮。 但是要怎么操作,陈镜摸索着,尝试的按了一下,可是没有反应,试着按其他的地方也是得到同样的结果。 于是,陈镜向系统的人工智能求助。“自动书记,我为什么加不了属性?” 【因为还没解锁一些选项,你可以翻到下一页。】 同样冷冰冰的声音,不过这时陈镜觉得它十分的可爱。 当他按自动书记所说在翻到另一页时,展现在眼前的是另一个栏目。 “武器库”、“技能库”、“解放宝具”、“抽奖处”四个硕大的标记分布在四周。 除了“武器库”出现了深红叹息的图标,其他的三处都是不可操作的灰色。 “火种?功绩?”陈镜疑惑地念着着连个词语。“这到底是何意思?” 对此,自动书记给出了解释。 【火种:特殊世界观的具现,升级一切所需的素材。功绩:英灵进阶的唯一方法和抽奖。需要提出来才能升级。】 “他们是如何获得的?”陈镜继续问道,他急迫想要了解,现在形势复杂,多一分力量代表着多一分安全。 他有自己的目的要完成,所以力量是至关重要的。 【火种可以通过吸收所身处世界的特殊能量和击败强者获得。】 陈镜看着“火种上面所写“10000”的字样,顿时明白,那应该是他在吸收了存在之力和击败红世生物所获得的。 “那么功绩又是什么?”陈镜又问,感觉这个更为重要,此时在上面正显示着“10”的数字。 【功绩即对世界所造成的影响,不论好坏,只要对世界造成巨大影响,那么就会形成功绩。救亿万人,成为救济世界的创世主,或者屠杀千万人,成为人们心中的恶魔,都可成为功绩。】 自动书记的话如同轰鸣的钟声,在陈镜心中形成回响。 他有些明了,不是系统使陈镜成为英灵,而是它要使自己一步步成为英灵。 陈镜弄清楚一切后,慢慢地用火种和功绩来升级。 一会儿人物后面“d级”后面的经验条上涨了一些,而且其他的六维的数值也有所升高。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解放宝具了! “解放宝具”栏目上,深红之叹息的标志闪烁着黄色的金光。 终于,陈镜正向强者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第二十一章 狩猎 陈镜在下午就回到了教室。 虽然平井缘帮他请了一天的家,可是因为有事想和夏娜商量,所以不得不回到学校。 现在城市里,陈镜所能感受到只有一位红世之王,那位如同火焰般凶猛和激扬的存在,它仍在南方无所畏惧地宣泄着自己的力量。 而在西北的方向,紫霞之镜---茵翠丝却是消失了影踪。 陈镜猜测,因为猎杀了一位古老的红世魔王,所以那人在忌惮,担心成为下个猎物,被讨伐失去生命。 换而言之,她服软了,不再维持着王的尊严,躲了起来等待机会。 不过他也知道,还不能放松,这只是暂时的退却。 茵翠丝不是战士,相反她是一条毒蛇,现在定然在某处暗暗地观察这里。 她在等待着机会,找出陈镜的弱点,一击必杀,免得留下后患。 “夏娜,下午放学后,能等一下我吗,现在还没到放松的时候,要制定下一步计划。” 在第四节课的时候,陈镜轻轻地对着夏娜提议。 他想要要商量一下往后的计划,现在形势错综复杂,一有不慎极有可能就崩盘,所以躲在暗中的人,绝不能留,差不多是时候要揪出来了。 因为陈镜成功地讨伐了“德古拉”,夏娜这时多出了几分信心。 “是的,现在只剩下两位红世之王,局势对我方有利,找个机会一起把它们讨伐了。” 她脸上全无之前的担忧。 陈镜皱眉,暗叹她太放松了,没有危机感。 “不,现在还没到放松的时候,当然,你猜得也没错,因为接下来我们正是要狩猎另一位王。” 明明说着一件大事,陈镜的语气却平淡如水,像是在讨论今天要吃什么似的。 “狩猎?”夏娜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波澜翻滚,只不过几天的时间,眼前少年居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她心中生出竞争之心,于是便说道。“那么我们一人一个,看谁能够率先达成目标。” ----------- 傍晚时分,陈镜和夏娜按照约定在一处空旷的河滩集中,随行的有坂井悠二和平井缘。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夏娜指着以前这次才加进讨论的平静缘,一脸惊讶愕然。 “陈镜,你有什么打算吗?” 由于先前几次的布局和策划,阿尔斯特尔对陈镜的行为多了些信任,便出言询问。 对此,陈镜没有回答,反而说出之前发现的信息。 “夏娜,你感觉到的吧。茵翠丝她可躲起来了?” “有什么奇怪的?”夏娜想了片刻,始终得不出任何信息,又再次问道。“你想到什么吗?” “我说........” 陈镜苦笑,对方信任自己是好,可是如果这变成了依赖,那么只会有反作用。 “你也应该动动脑筋了。只要稍稍地推理一下,那很容易得出结论的。头脑不用可是会生锈的,少女。” 陈镜站在河滩上,笑看着夏娜,也不说出答案。 “不说,就不说,这么神气干嘛。” 夏娜别过头,装作生气,眼里却流露出思索。 阿尔斯特尔明白陈镜的意图,于是便劝道。。 “对,夏娜,陈镜说得没错,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什么时候都应该有一颗清醒的头脑。” “好了,知道了。” 眼角挑起,夏娜闷声回答。 她看起来十分不爽,对陈镜甚是不满,意思是说都是陈镜的错,让她背锅了。 陈镜对此十分郁闷,感觉很无辜,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小姐,我也是躺着中枪啊!他明白这个锅他是背定了,往后可能还要吃点苦头。 及时地,陈镜转换了话题,回到原来的目的。“夏娜,能和我比一场吗?” “为什么?”夏娜虽是如此说着,动作却一点不慢,展开封绝,把大太刀从披风抽出,一切行云流水,一分钟内完成。 看着夏娜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陈镜嘴角不觉抽了抽。 他刚刚才想往后要吃口头,却想不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那么我来了。” 不等陈镜回答,夏娜握刀,势大力沉对着他就是一砍。 陈镜急忙躲闪,刀刃在衣服边轻擦而过,它在地上留在的深痕,泥土被刀上的火焰烧成焦黑。 夏娜,你这可不是切磋,而是在往死里打啊!陈镜在心里疯狂喊道。 夏娜可没想那么多,嘴角轻轻一挑,“再来!”,她对着陈镜挥出一击急速的横砍。 “放心,我一定不会放水的。” 夏娜大声提醒道,表示现在她是使劲全身的力气。 看来她对自己怨气不少,陈镜心里哭笑,同时也提起了战意,因为这本来就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上午的加点后,陈镜各方面的属性有了提高,他需要熟悉,把它融入意识中。 而对战则是最好的途径。 茵翠丝一定会在附近观察的,陈镜可以肯定这一点,这一幕正是为她准备的,把她逼迫到那个预定的轨道,在那里陷阱已经准备好。 “小心了。”面对着夏娜的猛烈的攻击,陈镜提起十二分精神,对方不是弱者,不能等闲视之。 金光闪过,深红的叹息出现在手中,陈镜紧握在手中,一舞动起来边阵阵生风。 枪出如龙,瞒天掠地快如风,血红的枪尖轻轻地点在“贽殿遮那”的刀身上,响起清脆响音,朵朵火花绽放。 陈镜手腕一扭,枪杆轻微抖动,身上力劲灌注其中,彼退我进,对着夏娜露出些许的空门,凌厉一刺。 夏娜虽然想到陈镜会有这招,怎奈对方居然能用出如此快的枪法,根本不像初学,仓惶间躲避,不慎衣服被划出一个小洞。 “你也会枪法?” 夏娜退后半步,要避开长枪的攻击范围,太刀是长,可也比不上枪。 “粗略学过些,有过研究。” 陈镜轻按枪杆,带着无形恶风,深红的叹息重重地压在“贽殿遮那”上,随后枪尖缩,又是一记横扫。 “额!”夏娜发出闷声被击退了几步。 “再来!” 夏娜不甘心,不想如此简单被击败,几番的来回攻防中,早已忘记这事切磋,不自觉用上身上一切的技巧。 枪杆横侧在前,陈镜轻巧地挡住夏娜从上往下的猛烈一击。 他的枪法也是来自太极原理,前人以拿、扎、劈、点,拨、崩等枪法与太极拳架融为一体而创编的招式。 教他这套枪法的人是陈镜的爷爷,慈祥的老人一招一式地给他讲解,相互对战,互相分析其中的优缺点。 在爷爷死后,陈镜也放弃,反而越加深入,延展到太极的其他方面。 所以,他最强的不是剑法,而是枪法。 “青龙献爪边栏枪,缠捉往裹莫停留。” 默念着太极二十四式枪决,陈镜在一点点地熟悉身体力量的增加,再无阻碍。 “夏娜,听着我说。” 陈镜嘴里说着话,手却没停,接着枪尖和刀刃交击的声音,他有话要和夏娜讨论。 第二十二章 甜美的陷阱 “什么?”夏娜轻身低呼,急忙转身,险险地避过陈镜的一击。 她眉头轻蹙,不明白陈镜到底为何如此说,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别停,继续打!”陈镜提醒,接着手中长枪轻晃,往下重按,直攻夏娜的下三盘。 “有人在暗中观察,所以我们要做一场戏。” 他握着鲜红的枪,猛然回首,一击回马枪,迅疾猛烈。 “是茵翠丝!” 夏娜一下子反应过来,“贽殿遮那”上托,长枪被拨起,同时剑尖顺势紧贴着陈镜的喉咙,在前几分的位置轻轻削过。 陈镜往后退了一步,长枪握于胸前,挡着夏娜的接下来的砍击。 “没错,她擅长操纵着各种磷子,不仅使人类,还有动物,甚至是死物,如果不是因为深红的叹息,我还察觉不了。” 见一击不成,夏娜又连续挥出几刀,呼吸之间,形成一道剑幕。 “那枪还有这种功能?” 她微微轻呼,目光转至深红之枪上,起了深究的念头,这枪与她手上的贽殿遮那也有的比。 “嗯嗯,增强自身存在之力的性质,这就是深红叹息的本质。” 枪杆猛然收回,枪随身转,瞬间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带来一阵猛风。 “现在,茵翠丝就在我们的身边,她的目光在坂井悠二和平井缘间来回徘徊,在寻找机会。” 陈镜小声地对着夏娜说。 “她要人质,或者想要替代其中一人。”瞬息间,夏娜便想通其中门道,立刻察觉出敌人的意图。“这麻烦了!” 陈镜摇摇头,微笑说道。“不,我要的正是如此的效果,如果他不这样,相反的,我会很苦恼的。” 陈镜满脸神秘,笑得如同小狐狸,熟悉他的人,定然知道,此刻他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他在算计着某人,有人要倒霉了。 武器的交击声中,他开口对着夏娜说出了几个字,对方在轻微的惊讶过后,露出心灵神会的表情。 “也就是说,只要落下一个甜美的诱饵让对方上钩,没错吧!” 夏娜显得兴趣十足,茵翠丝这个狡猾的红世魔王曾让她吃尽苦头,如果有机会,她也不介意坑对方一把。 “放心,有这个方法的,等会儿,我会教你的如何制造拿东西,想来对方发现时,已经无法逃脱了。” 因为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夏娜的刀快了几分。 这不,陈镜一下子抓住了机会,长枪往前直刺,直捣黄龙,把夏娜逼至了墙角。 看到自己瞬间被击败,夏娜显得十分失落,但马上又抬起头,露出笑容。 “那么快吧,把那条大鱼钓上来。” 她对陈镜的计划表现出巨大的兴趣,毕竟要算计一个红世之王,之前她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想想就觉得有趣。 “还不行,现在还有事要做,如果毒蛇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她怎么会铤而走险。” 陈镜笑着说道,那笑容看起来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夏娜暗地诽谤了一句“狐狸。” “你说什么?”陈镜继续笑着,但那笑容出现了裂痕。“不好意思,刚才风太大,听不清楚。” 这能骗得了谁,夏娜无意中又黑了陈镜一把,但是她却什么也不会承认,现在可没必要碰对方的霉头。 “现在还要做什么?”夏娜问道,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这里纠缠。 陈镜没有回答,没由来却说了一句。 “知道为什么,都几天了,明明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都没人来吗?” “你是说.......”阿拉斯特尔顿了下,接着推测。“难道有自在法在作用。” “那是当然的。”陈镜望向远处起伏的群山,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里可是被我们的紫霞之镜变成了牢笼,我还是刚刚才发现的。难道我们不应该去逛逛,游览一下吗?“ 如果再不明白陈镜意思,夏娜都会觉得自己是笨蛋,增加自己的盟友,为对方制造紧迫感,让她自乱阵脚。 随着相处时间的变长,她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 --------------- 乒乓! 茵翠丝猛然把手上的杯子摔倒地面,刚才代表炎发灼眼的火雾战士的封绝展开了。 她好奇,去了察看,可不想最后却是逃着回来。 “可恶!” 她咬牙切齿,感到耻辱,那个人只是往自己藏身的地方多看了一眼,这样她就感到恐惧,头也不回地,夹着尾巴回来。 “不行!要想办法才行!” 茵翠丝在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烦躁地踱着步,明白自己的危机迫在眉睫。 红炎战狂---卫托只是个战斗狂,和阿拉斯特尔是旧识,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战斗,并不是为了未完成的“吞噬城市”的自在法。 而茵翠丝本人,她当然清楚,她在红世之中对她有着何种的评价。 自私自利、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还要冷酷无情,称得上恶名昭著。 “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绝对会被讨伐的!” 茵翠丝想到那个少年与费思尔之间的战斗,那种程度的战力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挡了。 还有深红之叹息,那把怪异而强大的神器,现在还掌握在对方手上。 一时间,她慌了神,又突然察觉到自己在这里可能太招摇,便想着躲起来先。 这时,一声清脆的碎音响起,茵翠丝胸前的蓝色的吊坠猛然炸开,名贵的水晶变为碎屑,散落一地。 自在法被破坏了。 一瞬间,一个可怕的结论在茵翠丝脑里升起,为了阻挡火雾战士察觉到这里的异样,她布下了掩盖的自在法,却不想现在被破坏。 “你们.......你们真的做的绝,这是要把我逼到死角!” 一想到将会遭到火雾战士们的围攻,茵翠丝立刻不寒而栗,能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摆在前面的有两条路。 要么立刻走,要么率先出手歼灭敌人,然后再行布置。 “不要怪我,这可是你逼我的!” 茵翠丝阴冷地说道,美丽的脸蛋扭曲成一个丑陋的表情。 “密斯提司和那个火炬少女,看来要选一个,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么我可不会客气。” 说着,茵翠丝唤来连个磷子,在他们身前吩咐了几句。 洁白的手在他们脸上轻轻一抹,火焰燃起而后熄灭,两个熟悉的脸庞出现了。 “听着,这刻起你们就是坂井悠二和平井缘。” 茵翠丝轻轻地说道,目光深邃而幽暗,卑劣的阴谋在里面酝酿。 第二十三章 蛛网捕食 与夏娜对战第二天的早上,陈镜如常起床,如同背着书包上学,一切和平时没有区别。 在他身边,平井缘静静地跟随着,少女的眉头紧锁,显然心事重重。 她想起昨天陈镜的计划,因为不想再无能为力地旁观,便鼓起勇气答应了。 可睡了一觉,现在一想,那时被压下的恐惧又浮了上来。 “害怕吗?”陈镜察觉到平井缘的紧张,轻声问道。“如果不想,你可以不以身犯险,毕竟我们还有后备的计划。” 本来,陈镜的计划就不需要平井缘参与,只需复制一个平井缘的火炬作为诱饵,布置一下引茵翠丝上钩就可以。 可没料到,那时少女如此的倔强,为了提高计划的成功率,居然提出由她来执行计划。 “这是,我所能做的,我喜欢这座城市,看着熟悉的人变为火炬消失,这太过于残忍了,我想尽点力。” 当时,平井缘一定鼓劲了所有的勇气,虽然双脚颤抖,牙齿打颤,可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再制造一个火炬不用太多的时间.......”陈镜再次劝道。 “不,不用了。”平井缘摇头,眼神坚定,渐渐褪去那瞳孔里的恐惧。“我能做到的。” 陈镜看到那眼眸里的神采,心中明了对方已下定决心,他不再言语,静默了片刻,说道。 “放心,相信我,那位红世之王死定了。”他自信地说道。 他的音容落在少女眼里,心中的波澜徐缓平复。 他是她的王子。 所以,一定会成功的,在最后公主一定会获救的。 平井缘在心中打着气。 ---------------- 一天下来,夏娜和陈镜按着原来的计划,寸步不离地跟着各自的目标。 坂井悠二和平井缘,茵翠丝的目标只能二选一。 她生性谨慎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现已被逼至角落,肯定会越加小心,寻求一击必杀。 “现在怎么样?” 在学校一处安静的走廊,陈镜问着夏娜计划的进度。 “放心,已经准备好!” 夏娜举起手,绯红的火焰在掌中燃烧,绚丽夺目,只要仔细感受,便能明白其中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她手轻轻一挥,几朵火焰落在地上,炎光四射,火舌升腾起一米多高,在风中摇摆。 绯红的火光中,两个人的轮廓正在缓缓形成,最后变成两个火炬。 一个是坂井悠二的样貌,一个是平井缘的样子。 “那么做最后的准备功夫吧。”陈镜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平井缘火炬的额上。 瞬间,她火焰的颜色变为了清水色。 这是诱饵,另一个诱饵。 现在蛛网已经铺开,就等猎物的到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几件细小的事情。 坂井悠二因为生病请假了,夏娜因为和老师吵架而停前旷课。而另一位同学,平井缘在课上到一半时,突然举手。 “对不起,老师,我肚子疼,想要到保健室一趟。” 没人知道这几件事有何关联,可是事实上计划已经展开。 平井缘这一离开,直到下午放学时才回到教室。 “你没事吧?”在放学路上,陈镜关心地对平井缘问道。 “没事。”平井缘跑到陈镜面前,可爱地摇了摇头,纤细的玉指点在他的鼻尖。“这么关心我,你想干嘛?” “那不是当然的吗?” 声音突转,刹那间,封绝展开,陈镜唤出深红的叹息,锋芒一闪,枪尖边直指着眼前少女的喉咙。 “我只是确认一下,真正的平井缘到底平不平安。” 陈镜紧握着枪柄,往前尽力一刺,枪头的锋芒一闪而过,伴着风的低声呼鸣,直指要害。 “你这.......陈镜,你这是要干什么?” 平井缘见眼前的人突然暴起,神色慌张,看见锐芒抵着皮肤,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隐约有泪光闪过,犹为楚楚可怜。 陈镜见此一幕,心中冷笑,长枪更快,枪尖往下一削,随着一声惨叫,少女的手臂竟然被卸了下来。 “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平井缘捂着手臂的断口,冷汗直冒,以怨恨的目光看见陈镜。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冷酷无情的恶魔!”她嘴里诅咒着陈镜,浑身颤抖。 “对于你这些怪物,我当然不用客气,再说一次,平井缘究竟在哪里?如果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不知道!” “知不知道?” 说着,陈镜又把她的另一只手臂砍下,顿时她变成了人棍。 “不知道!” “她在哪里?”陈镜十分愤怒。 “哈哈......哈哈,太迟了恶魔,无论是你布置的现在,还是那个诱饵,主人都看穿了。” 平井缘的脸孔开始扭曲,如同橡皮泥一样,不断变幻,最终定格为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 “那么......怪物,再说一次,平井缘到底在哪里?不然下一次,落下的可就是你的头颅了!” 陈镜满脸通红,显然已经怒气满腔,手臂上青筋吐露,这是愤怒到极点的标志。 “哈哈......看,再让我看一点你现在这副无助的模样,这是多么的有趣,赏心悦目。” 磷子疯狂地笑着,笑得抱着肚子,它的怨恨,它的快意,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其中。 “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告诉你的,或者.......” 没说完,寒锋迅疾无比地划过喉咙,声音戛然而止,怪物残忍的笑容停留在脸上,随后一个圆形的物体掉落在地面。 远着斜波如球体一样翻滚,最后落到了陈镜的脚边。 “真是,为什么说那么多废话,不知道浪费我多少的表情。” 落到地面的头颅静静地燃烧,不知何时,陈镜的脸竟恢复了平静,再看不出刚才的愤怒。 “那么第一阶段完成!” 他的嘴边露出笑容,眼睛望向远方,红世之王所躲藏的某个位置。 第二十四章 牢笼 在御崎市一个偏僻的废弃仓库里,茵翠丝站在地上,怀着兴奋的心情看着地上的可人儿。 “终究还是太嫩了,难道他们以为用那些简陋的火炬就能骗到我。” 她伸出嫩白纤细的手,轻轻勾起那位可爱的俘虏,这个少女将会是她的筹码。 “放弃吧,他不会来的。”平井缘把头一甩,企图把那手挣开。“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真是可爱呢!这就是所谓的青涩的恋爱吗?” 茵翠丝饶有趣味地欣赏眼前倔强的少女,心里在想着随后要怎么玩弄那位少年,他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 “哎呀,行动还真快,看来是气疯了!” 茵翠丝感应到自己的磷子就在刚才被杀了,还是毫不留情和满含愤怒的一击,不过这不正代表着计划的成功。 在黑暗中,茵翠丝愉悦地笑着,手指轻轻地点在平井缘的头上。 ------------- 傍晚时分,在夏娜和陈镜把坂井悠二隐藏起来后,就向着目的地进发。 此时,茵翠丝根本没有躲起来,她的存在在这座城市犹为显眼。 “难道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夏娜轻蔑地说,心里却十分震惊,虽然她和陈镜一起商量了这个计划,可从来没想过会如此地成功。 “那不是当然的,在快要成功时,也正是最松懈的时候。” 陈镜看着不远处的仓库,能想象到当事人此刻的兴奋,同时也能预料之后,她愕然的神情。 “走吧,我们要去狩猎王了。” 陈镜对着夏娜说道,两人一同往前方迈进 时间过了没多久。 蓬! 一声巨响,仓库的大门猛然被炸开,火焰如同猛兽一拥而进,顿时这片空间之内烈火熊熊。 “快把平井缘还给我!” 陈镜愤怒的声音传进仓库,他手里握着深红的叹息,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像似气疯了。 茵翠丝愉悦地看着破门而入的人,手轻抚着洁白的脸蛋。 “哎呀呀,不要这么粗鲁,你看,万一火焰烧到了你可爱的女朋友,那么该怎么办,样貌可是女孩子的宝贝。” 黑色的双马尾,还有元气的声音,她的样貌发生了变化,那是平井缘的样子。 “你敢!” 陈镜大喝一声,脚猛踏地面,舞动手中长枪,一点银光掠过,枪尖直指茵翠丝而去。 “当然......有什么不敢的,但是......你敢吗,少年?那个女孩可拿在这身体内。” 茵翠丝毫不闪躲,是吃定了陈镜不敢把她杀死,连同体内的少女一同毁灭。 陈镜听到后,身体一颤,枪尖强行改变了轨迹,擦着地面而过,划出一道火花。 “哈哈!”茵翠丝笑得花枝招展,得意至极,把强者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喜悦让她十分享受。“来啊,快来啊!” 她往前走出一步,与陈镜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鼻息吐在陈镜的鼻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很可爱,对吧?舍不得破坏对吗?”茵翠丝再进一步。 “等我想想,对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你给出怎么样的奖励好呢?” 用着平井缘的样子,她轻轻地舔了舔舌头,接着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樱色的嘴唇点在陈镜的额头。 “对吧,狠可爱吧。”她肆虐地笑着,在欣赏陈镜变幻的神色,连绷紧的脸都让她开心。 “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陈镜低声问道,刚才那疑问扰乱了他的心神,差点让他提前实施了计划,到现在,他的心还在小鹿乱撞。 “当然首先,你让那位可爱的火雾战士放下武器先。”茵翠丝轻声说道。 “这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陈镜颇为问难地说。 “这可是你的事了,少年。再过几秒说不定,你的情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夏娜,可以吗?”陈镜向夏娜哀求。 夏娜听到后,低哼了一声,一脸不甘,但最后放下武器,这引来茵翠丝的嘲笑。 “接着,等等我想想。” 她用手指点着下巴,像在思考,又像在用平井缘的向陈镜示威。 “对了!”她妩媚一笑。“请把你手上的长枪给我吧。这武器在你身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这样?”陈镜问。“没有其他?” “就这样先吧。” 茵翠丝很狡猾,却是不把话说满,看着别人满怀希望,最后坠落到谷底,这正是她的乐趣。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镜轻蹙眉头,看似不愿地把深红的叹息拿出,目无表情地递给了茵翠丝。 就当她满怀欣喜接过的那一刻。 透过长枪冰冷的外表,一股触电般的悸动传来,仿佛身体的引爆。 异变发生! 原来被她包裹着的代表平井缘的存在火焰猛然升高,一圈接着一圈,细小的自在法在炎光内伸出,舒展。 “这到底是......?” 茵翠丝发至内心感到惊恐,不明白为什么发生如此的异样,她想要挣脱束缚着自己的自在法。 不能被现在那透明色的存在之炎所附上,里面流露着不详的气息,它比“德古拉”的存在之力还要诡异。 但那自在法宛如柔软的丝绸,坚韧和有弹性,她费尽了劲,却发现难以扯断。 “啊!” 茵翠丝惨叫着,透明色的存在之炎不知不觉间已经蔓延到她的身上,在腐蚀着她,在同化着她。 它如同腐骨之毒,吸收她的存在之力,在一点点壮大,在取代她,在吞噬她。 “茵翠丝,你的力量虽然厉害,但是本体却是脆弱至极,所以我才为了你制造了一个牢笼。” 陈镜通过深红的叹息加强存在之力的同化功能,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 能够运用小量的存在之力大量地制造各种磷子和火炬,在它们之间不断瞬移。 茵翠丝在拥有如此在这强大能力的同时,它的本体却是异常的弱小。 “你怎么知道的?” 茵翠丝不甘地问,难以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弱点被发现,在奢望这只是谎言。 “被夏娜破坏过一次所附身的磷子,那时的你是逃脱。” 说着,陈镜却是再一次输入大量的存在之力于平井缘体内。 “你再次附身的磷子却只有增加了小许。” 陈镜把手放在平井缘的头上,自在法再次升起,形成新的牢笼。 “就这样?” 茵翠丝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自己怎么会被这样打败。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拼命地喊叫,希望是个错误的猜测,她怎么会失败,不可能的! “没错,很多时候,很少的一个线索,就足以成为破局的关键。” 陈镜轻声说道,自在法所形成的牢笼越加稳固,透明色的火焰越加旺盛。 茵翠丝想要扯断之前埋在少女身体内的自在法逃脱,陈镜斩断了她的希望。 “不行,怎么这样,我怎能这样死去!” 茵翠丝察觉到自己在消逝,在不断高呼,要挣脱而出,不愿就如此死去。 可惜,陈镜既然设置陷阱,便存了斩草除根的念头,怎会轻易让她逃。 上方和下方,两种自在法在挤压着茵翠丝,把她禁锢在平井缘身体,透明色的火焰一点点壮大,把这位不可一世的红世之王包裹。 惨叫在仓库里回荡,震落灰尘,茵翠丝全无之前的镇定,宛如受伤的野兽,不断挣扎。 “放开我,我的宝具,我的自在法,还有其他,甚至其他女孩都可以给你!” 她在求饶,在哭喊,她经历过无数的杀戮,杀死过无数的强者和普通人。 可这次真正面对死亡,想到那归于黑暗的虚无,她绝望了,无法忍受,恐惧至极。 透明的火焰燃烧着少女的身体,它把茵翠丝存在之炎彻底淹没,遮蔽了她眼前的一切。 “为你的犯错的杀戮赎罪吧,还有再见了!” 这是留在茵翠丝耳边最后的声音,随之她的意识如镜子般破碎,被吞没,直到消失。 第二十五章 玩具屋 随着火焰的熄灭,曾经令人无数火雾战士饮恨的红世之王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是第二位了!” 夏娜惊叹地说,在几天之内,两位鼎鼎有名的红世之王居然就被眼前的少年所讨伐,如果说出去定然会掀起滔天巨浪。 与“德古拉”--费思尔的残酷暴虐不同,茵翠丝的狡猾和无情更让人深恶痛绝。 “这次后,你肯定会一跃成为最著名的讨伐者之一。” 夏娜补充,因为茵翠丝喜欢玩弄人心,通过阴谋诡计让别人成为她的牵线木偶。所以无论在现世还是红世,这位红世之王都是十分让人厌恶的人。 而作为讨伐者的陈镜,理所当然定会在这个世界上扬名。 一次讨伐了两位,这可是巨大的功绩。 至少夏娜现在单独面对其中一个都显得很悬。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夏娜的称赞,陈镜摆摆手,不觉有任何值得称道。 “不需要谦虚,你的现在可以称得上一个优秀的讨伐者了,比起夏娜,你的冷静和理智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阿拉斯特尔公正地评价。 “我也是很强的,我也讨伐过很多强大的红世的之王,和他相比,我也不差,你太偏心了,阿拉斯特尔!” 夏娜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拼命地反驳。 “我并不是要成为讨伐者,因为遇上了,所以不得不反抗。这个并不值得任何的赞扬。” 陈镜静静地说道,平淡如水,这不是谦虚,更不是为了留下好印象。 “我做的事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都是为了生存。” 陈镜看着夏娜,目光里有着一种出尘,这令夏娜无法直视。 “你很讨厌!”夏娜突然的说道。“你不觉的这正是一种自大和自负吗?” “啊.....看来你也挺明白我的。” 陈镜笑了起,洁白的牙齿露出,如同一个刚离开学校的小青年。 “但是.......我有自信,如果要下棋,胜利的一定是我。” “臭屁!”夏娜冷哼了一声。“你这倒不算了大话。” “哎呀,你这个丫头,平时不是很傲娇的吗?为什么这次这么率直!” 陈镜调笑,整个人放松起来,看起来如沐春风。 “傲你个头,娇你个头,你这个人,嘴巴为什么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 夏娜龇起牙齿,起得血色上涌。 陈镜把她晾在了一边,转而他轻轻地扶起平井缘,夏娜头上的“井”字越来越多。 “你怎么样?” 他在仔细地检查刚才的骚动有没有造成不良影响。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头晕。”平井缘扶着额头,鬓边沾满了汗水,显得有点痛苦。 “有什么异样,在吞噬了红世之王后,你有特别的反应吗?” 阿尔斯特尔接着问,想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红世之王可不是普通的使徒,彻底吞噬一位在历史上根本闻所未闻。 身为“王”,从来只有战死一条路。 “这个.......”平井缘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表情又痛苦了些。“好像有一些东西在脑子里乱窜!” “那是什么东西?” 发现事情有变,陈镜心里有点紧张,为了平井缘的安危,决定却检查一下。 “啊!”平井缘突然惨叫倒地。 看到这,陈镜立刻把她扶在,往她的体内输入自己的存在之力,试图缓解为止的异变。 “等等,又有东西冒出来了。”平井缘在陈镜怀里低鸣。“好多,好多的知识,还有.....好像还有一个方块形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陈镜有些紧张,害怕事情有变。 “说不定,虽然没有证据,但那应该是关于茵翠丝的知识,还有宝具。”阿尔斯特尔推测。 “那是说因祸得福?”陈镜不确定地问。 “不清楚!” “还有什么清楚的?” “看来不是坏事,可是也说不定。” 两人的对话模模糊糊地传入平井缘的耳内,痛苦一直折磨地她,但她却没有晕倒在地。 好痛!好痛! 平井缘感觉自己的头像快要裂开一样,意识仿佛被揉成碎片,渐渐地模糊。 她的体内有两种记忆,一个属于茵翠丝,一个属于平井缘,它们在融化,不是那种温柔的,而是粗暴,毫不怜香惜玉。 两份记忆先是被直接地无情冷酷碾碎,然后像垃圾丢进熔炉里,在烈火中烧灼,在剧痛中融合。 好痛!好痛! 生不如死,现在的平井缘简直连死都做不到。 “好痛,好痛!” 最后平井缘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视野里的东西在慢慢扭曲,声音在远去。 意识在远去,她看见黑暗在靠近,她等待,如此的渴望,昏迷或者死去会带来解脱。 “没事的!”有人在耳边说话。 这时一个人抱住了她,与脑里的炙热不同,那个人温暖和平和,给了她安定喝安稳,仿佛一切都终将会过去。 “没事的,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的。” 那个人一直在安慰着他,在那温柔声音里,痛切心扉的痛苦像是在一点点远去。 “真的?”平井缘不由自主地问道,气弱如丝。 “当然,我绝不说大话。” 话语蕴藏着莫名的魔力,慢慢的,慢慢地,平井缘乱成浆糊似的,一片空白的脑袋开始平静下来。 自在法、宝具---玩具屋还有对于存在之力的理解。 名为茵翠丝的红世之王的一切都被平井缘所继承。 “好点没有?” 平井缘的表情开始缓和,陈镜明白应该是危机已过,心中的动摇褪去后,此时才发觉他和少女的此刻的姿势有点问题。 少女的头在埋在陈镜的怀里。 他能感觉到少女娇体的轻柔,皮肤上传来令人平静的温度,头发的香味,此刻也能清晰地闻到。 太暧昧了,他想要把她推开,但手却放不开,舍不得放开。 “我做到了,陈镜,我是不是很有用。”在陈镜胸前,平井缘轻轻地说道。 “没错,实在太厉害,连我都不及的勇敢!” 陈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这时,一声轻咳,夏娜正一脸尴尬地望着他们。 “有什么获得吗?”她严肃地问道。 “从茵翠丝的知识和记忆里,我知道,在这座城市在正进行这一个可怕的计划,名为‘吞噬城市’的自在法。” 平井缘一出口,夏娜的脸上顿时一变,转头向天罚神询问。 “阿拉斯特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听着那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自在法?” “昔日的红世魔王“棺柩裁缝师”(“冥奥之环”)亚西斯使用过的自在法(秘法),在固定地点大量吞食人类后制造大量火炬,并在火炬身上制作名为“钥匙丝线”自在法的机关。让大量的火炬在一瞬间消失.........” 阿拉斯特尔严肃地解释,语气中充满着担忧。 阿拉斯特尔的话宛如最后一一块拼图,把之前所有的线索都连了起来。 如果那样,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火炬大量消失化为存在之力,那一瞬间制造了巨大扭曲,然后乘着惯性,如同滚雪球一般,把无论生物还是死物都彻底分解,成为存在之力,对吗?” 陈镜向天罚神确认,内心默默地制定计划,毫无疑问,幕后的黑手最终的目的正是这个。 或者.......那人还有再次更进一步。 明明不需要搞得如此大阵势,只有默默地设置自在法的机关,等待它的完成,那人却牵扯了这么多人进来。 这一刻,陈镜想了很多,所以当他看见平井缘唤出茵翠丝的宝具时,他知道,这盘棋他赢了。 “‘玩具屋’?”阿拉斯特尔说出宝具的名字,带着一些的惊讶。“这应该就是茵翠丝最为著名的宝具。” 阿拉斯特尔解释,“玩具屋”是个可怕的宝具,只需要花费小量的存在之力,就可以把四周的一切变成磷子。 茵翠丝能在红世和现世成为让人畏惧的王,很大部分是因为这个所赐。 “我想,我们赢了!” 陈镜静静地说出答案,旁边的几人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一时接受不来。 “阿拉斯特尔不是说过吗?那些火炬是机关,是‘吞噬城市’自在法所必不可小的东西。” 正方形,如同一件房间形状的宝具浮在平井缘的掌心,散发着白色的辉光。 “只要用这个宝具,把对方的工具变为我们的,看见自己的作品被破坏,那么躲在暗处的老狐狸,他肯定会坐不住,对吧?” 陈镜一点一点向众人吐露自己的计划,一个无论敌人有何种阴谋诡计,一定都会俯首投降的计划。 这是阳谋,明知是陷阱,对方也一定会来的。 第二十六章 到来的火雾战士 在经过检查后,平井缘被确认为没有发生任何异变,反而是因祸得福,继承了茵翠丝的一切。 “这样说,我是不是不在需要陈镜在为我输入存在之力?” 平井缘有点期待地向夏娜问道,在刚才,他们发现了在玩具屋里储存着大量的存在之力。 所以平井缘才会有这么一问,但夏娜却是摇头。 “不可能,就算这里的存在之力很多,也不过只能维持你一两年而已。” 这个答案显然不符合平井缘的预期,她十分失望地低了低头。 陈镜轻声地安慰了他。 “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研究出让火炬变成人的自在法的,而且,这是个好开始,如果有了茵翠丝的知识,我的进度肯定会快点的。” 其实这次可谓是收获巨大,其中最宝贵的是自在法的知识,有了这个至少陈镜目标有了盼头。 “难道你没发现吗?你不再是手无寸铁的少女,拥有这些知识的你,可是拥有成为自在师的潜质。” 陈镜对着平井缘鼓励,心中想着如何把这次所获得的东西利用到最大程度。 ------------ 在讨伐完茵翠丝后,御崎市再次恢复了平静,就算是暂时的,这对于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来说也是宝贵异常。 在第二天的傍晚,因为封闭着城市的自在法已经解除,终于有火雾战士注意到了这里的扭曲。 率先来到这里的是两位中年人,他们一个带着类似怀表的神器,一个则是神器则是一枝笔。 “这么是发生了什么......这是多么可怕的扭曲!” 一开始,他们就找上了阿拉斯特尔,仔细地询问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说.......这里曾经有三位红世之王,而且还有人要在这里发动‘吞噬城市’的自在法!” 他们很惊讶,想起之前的几个世纪前,发生的那次惨烈的大战,无数的火雾战士和红世之王在那里失去了生命。 因为“棺柩裁缝师”的自私的愿望,发动了那个罪恶的自在法,然后大战在那里成为了战场,成为了万人坑。 那块地方埋葬了许多人,在所有人的口里,那是被被誉为“最愚蠢”同时也是“最残酷”的战争。 “不行!得快通知别的火雾战士过来,不能让他成功!” 两位火雾战士反应很大,神情激动异常,害怕那件事会重演。 “不用了,我们已经讨伐了两位红世之王,而且关于‘吞噬城市’的自在法,也有了应对的方法。” 夏娜颇为自豪,因为这里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这次的经历对她以后的大有帮助。 “这是怎么回事,阿拉斯特尔?” 其中一位带着钢笔的火雾战士疑惑问道,表情里面颇有不屑,不相信夏娜所言。 “没错,就是站在夏娜,也就是我的契约者旁边的少年完成了这一切。” 阿拉斯特尔如实地说,如此一来,所有的目光投向了一边显得无所事事的陈镜。 他对此感到无奈。 “就是这个人类?或者是密斯提司?” 那是看不起人的语气,或者直接是嘲笑,那两人根本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以貌取人,这根本就是找死! 陈镜对这两人的印象一下子跌到了低谷。 看来火雾战士中,除了夏娜这样的精英,还有脑残的存在。 对他们的话陈镜也不辩驳,敷衍地回应。 “不,这都是夏娜的功劳,我只负责制定计划,其他出力的都是她。” 夏娜听到陈镜话,睁大眼睛,她很高傲,当然不屑于做出多人功劳之事, “你在胡说什么,他.......“ 夏娜张嘴正要辩解。但陈镜对她示意,阻止了她。 他们这种眼睛高过头的人,解释也没有,这不够白费唇舌,浪费口水而已。 “如果这样......那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天罚神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这个可以说得通。” 带着怀表的火雾战士满意的点头,自以为找到答案,看来沾沾自喜。 他对着夏娜连声赞叹,回过头,面对陈镜时,却霎时换了张脸。 “这么,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这个人类所能涉及了,小心没命!” 受到诋毁,陈镜也不发怒,只觉有点好笑,感觉狗眼看人低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 如果狗咬了你,难道你还和狗计较,这样可是会降低智商了。 陈镜转身想要离开,怎知这时,平井缘却是打开门走了进来。 “夏娜还有陈镜,你们的猜测没错,有些火炬却是存在机关。” 由于所说之事紧急,平井缘并没注意到身旁还有其他人。 “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怎么你身边不是没用的人类,就是使徒和红世之王所吃剩的火炬,你真的有在尽职责吗?” 带着怀表的火雾战士讽刺着夏娜,言语间多有责怪之意。 “不,这个应该是密斯提司,而且还有两个宝具在身上!” 插着钢笔的火雾战士的眼睛顿时亮了亮,里面多了些了然,但又马上责怪。 “这就是法利亚格尼的宝具对吧,可是怎么能轻易地置于别人身前,这可是会引起骚动的,必须处理。” 他发动自在法,居然当着夏娜和陈镜的面把平井缘抓住。 经过讨伐茵翠丝的一役后,夏娜对平井缘的勇气有些认可,把她当成了朋友。 这时看见朋友被抓,顿时怒气上涌。 “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色的披风显现出来,大有拔刀的意思。 “你这是对待前辈的态度吗,我当火雾战士的时间可是比你长多了,前一代的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都不敢对我如此不敬。” 看见夏娜要动手,插着钢笔的火雾战士脸色一变,倒退了几步,试图用资历压制她。 “夏娜停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任何战力都是很宝贵的。” 阿拉斯特尔马上制止,不希望发生冲突。 “可是........”夏娜心有不甘,可也不想惹天罚神生气,最后还是停下了手。 “对,有时候是需要尊重一下前辈。” 那人见得了便宜,对方吃瘪,胆子有打了起来。 “所以,那个火炬.......” 他说道一半,肚子却猛然吃了一脚,里面蕴含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无法反抗,人如同破袋一般撞在墙壁上。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所有物,不是你说了算的。” 陈镜一跨步,瞬间来到那人身前,双手紧握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提起。 “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老资格并不能是免死金牌。” 他像扔垃圾似的,一手把那人丢站在墙壁上。 噗! 身体与墙壁剧烈的碰撞,那人猛然吐了一口血。 “如果你敢再伸手,我就把你的爪子砍断,记住,不然没有一次了。” 陈镜傲然地挡在平井缘身前。 “我不是火雾战士,我只是个人类,你冒犯我再先,我把你杀了,别人都不能有什么怨言。” 陈镜蔑视地眼前的火雾战士。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第二十七章 横扫之势 从陈镜动手到火雾战士遭打,这一幕仅发生在几秒之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遭到了重创。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挑起战斗?” 另一个挡在陈镜面前,他显得很愤怒,要质问陈镜为何要有如此鲁莽行径。 “你居然问我?” 陈镜感到好笑,明明是对方处处逼人在先,现在却倒打一棍,反过来说他的不是。 他这是欺人太甚! “快点道歉,并且束手就擒,你知道,以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立刻把你当场格杀!” 带着怀表的火雾战士手中的自在法展开,看来对陈镜进行攻击。 “哦,原来这样,你们挡着我的面,要把我的朋友杀死,还要我不出声,不反抗。难道这就是火雾战士的做法?” 陈镜望向夏娜胸前,那里挂着寄托着天罚神阿拉斯特尔的项链,询问答案。 “这个的确是我们不对,我在这里道歉。” “哪用道歉,只不过是火炬,不过残渣,杀了就杀了,还用.......” 那个火雾战士因为在陈镜处受了辱,现在怒气冲天,说话不再留口。 所以,陈镜赏了他一巴掌,让他享受了一次和之前的人同样的待遇。 “对于你这种人,我觉得多说一句都浪费气力。” 陈镜轻轻地说,接着一脚把他踢飞。 “可恶!” 那倒地的两人挣扎站了起来,掏出武器,不由分说便发动了攻击。 “是你逼我们的!” 西式阔剑和锐利匕首同时刺向陈镜,要取他的命,以泄心头之恨。 “住手!” 两位寄托着于神器的红世之王出言阻止,他们的契约者失去了理智,但他们没有。 “不要莽撞!” 身前的少年拥有的能力太过于诡异! 没有用存在之力,也不是在用自在法,单纯用肉体的力量怎么会能具有如此大破坏力! 想到之前夏娜说过的话,那么说不定是真的! 现在面对着攻击,镇定异常的少年可能真的讨伐了两位红世之王。 但太迟了! 在利刃触及陈镜皮肤的瞬间,它们立刻反弹,“咔嚓”,一个沉闷的响声,火雾战士的手瞬间被折断。 他们抱着自己的断手在地上翻滚。 “对于你们,我是懒得动手,如此地自负和目空一切,难道你们火雾战士还高人一等,如果这样我觉得你们和红世的怪物没什么区别。” 陈镜站在原地俯视着他们,原来对保护人类的火雾战士有着一丝敬意,现在已消失全无。 “阿拉斯特尔,难道火雾战士都是这样的货色吗?” “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夏娜不服气的反驳。“居然因为听到‘吞噬城市’就自乱了阵脚,不懂分析情景。” “夏娜!”阿拉斯特尔阻止了夏娜再说下去,但并没有呵斥。 显然,他也认为道理不在两位火雾战士那边。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不对,我在这里替我们契约者道歉,他们曾经有战友在那场战争失去了生命,所以当再次听到这个自在法时,一时失去的理智。” 两位红世之王在为他们契约者求情。 “难道因为失去理智,就可以胡乱地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如果那样,那么生命实在太廉价了!” 陈镜在质问火雾战士,为被他们当做道具不当人看而愤怒。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竟无言以对,谁也说不出话。 火炬即道具,这个观念无论在红世之王和火雾战士看来都是理所当然,但陈镜的这一番话,却让他们动摇。 这时身为受害者的平井缘突然说道。 “那个......陈镜同学?” 平井缘一出声,四周的目光立刻聚集在她身上,她本能地缩了缩娇小的身子,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不如这样就算了吧,他们也有自己的苦楚,况且,我也没受伤。这样,只要这样就好了。” 明显受到伤害的少女,为什么她还能为敌人求情,陈镜迷惑不解。 “真的行吗?你刚才可是......只差一点而已?” “没关系,就这样吧,我不想让夏娜和陈镜难做。” 平井缘笑了笑,摇了摇了,她拉起陈镜的衣袖像是请求,像是劝告。 “好的。”陈镜点头,然后向着地上的两位火雾战士说道。“记住,救你们的就这这位你们曾经以为没用的火炬。” 说完,他拉起平井缘的手向外走。 在经过夏娜时,他轻轻说道。 “晚上的8点,附近的商店街集中,我们计划按原来进行,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 陈镜的话让夏娜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 因为是星期天,一个下午的时间陈镜都和平井缘呆在一起,和她一同熟悉“玩具屋”的操作。 “这就是自在法吗?” 平井缘的声音从一个熊宝宝里面传来,如果仔细一看,可以发现那是个磷子。 “在试试,可不可以转移到其他地方?” 陈镜向平井缘问道,希望她能够熟悉这个方法,毕竟着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只要在一定范围内还有磷子存在,她就相当于多一条命。 “好的,等等!” 平井缘的声音停止了片刻,接着牟然在另一个地方出现,那是放在地上了一个玩具。 “可以,真的,行了!而且.....我感觉,如果集中精神,在一定范围内,我可以通过其他所控制的磷子观察周围。” 共感! 陈镜的心中一下子跳出这样一个词语,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存在之力所拥有的能力。 想不到,在平井缘的身上得到了加强,这是个意外之喜。 如果这样,说不定计划可以更加的完善。 陈镜一边思索着如何把这种能力加以利用,一边不忘继续指导着平井缘。 “玩具屋”是一件低耗的宝具,可是在怎么低耗,对于平井缘来说也是大负担。 “为什么不用里面存储的存在之力?” 平井缘曾经提议,她应该是觉得自己不能在做个拖油瓶。 “这个对于你来说是救命的,不能随意使用!” 陈镜严重地警告她,希望她不用过于的鲁莽,否则会带来祸患。 他也明白自己说了可能也是白说,这个女孩有自己的主见,本身的考虑,说不定心中已有了决定。 几个小时缓缓地过去,夜幕开始降临,这个夜晚月明星疏,是个布置陷阱的好时机。 尝试和纠正中,平井缘开始能熟悉地使用自身的宝具了。 “叮咚......” 这时,门外的门铃响了。 第二十八章 转化 陈镜看了看头上的挂钟,时间刚到7点,离着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平井夫妇去了同学聚会,大概要很晚才能回来,那么现在是谁按响了门外的门铃。 有可能是敌人?陈镜暗忖。 他曾经猜测幕后之人可能不止一位,或者为两人所为,所以由不得他不注意。 “等等!”陈镜敷衍地说道,暗地里却升起戒备,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请问是谁,谁在外面,可以在等一会儿吗?” 他侧耳听了一下,却发现没人回答。 这下他更加的小心,他缓缓放轻脚步,垫着脚尖在走,不想让声音把门外之人惊走,以防他们突然暴起。 他小心谨慎地把眼睛放在猫眼上,不想看到的是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陈镜开锁,把门半开,一脸不欢迎。 “我们是来这里道歉的。” 这是今天带着钢笔的火雾战士,与今早的暴躁粗鲁相比,现在明显颓废了不少。 “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听到‘吞噬城市’的这个自在法,这另我们想起一些不好的过去。” 火雾战士的语调,随着话语的进行慢慢地低沉,如同投入深湖的石块。 他顿了顿,看来在平复心情,为接下来的储蓄力量,他的眉毛挤在一起,看来十分痛苦。 “而且,在不久之前,我们还有两个同伴经过这里,但无一例外都失去的音信,本来以为是没时间联系,但现在......看来可能凶多吉小。” “等等!我有些问题要问?” 陈镜抓住了火雾战士口中透露的线索,同时,他心中的另一种猜测越发清晰。 “你要问什么?” “你们两个同伴是一同经过这里的吗?” “当然,与其他独来独往的火雾战士不同,在身为人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朋友。” 陈镜惊讶道。“难道他们是一起行动的?” “当然直到现在他们都一起行动,被称为双子星,实力很强,所以当时才没注意到他们可能遇险了。” 这话宛如平地惊雷,两个火雾战士居然同时被猎人所消灭了! 就算法利亚格尼再怎么厉害,同时应对两位强大的火雾战士,这个也是在存在极大的难度。 换而言之,这一切可能存在同谋。 “好的,你们的道歉,我收到了,现在我要叫夏娜过来。你们在这里等着。如果没错,这个计划快要收尾了!” 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原谅他们,不过是因为事情已经了结,而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十分钟后,夏娜带着一身的尘土来到了平井缘的家。 “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 夏娜也察觉到事情可能有变,因此还没坐下休息,劈头就向陈镜提问。 结合刚才之前那个火雾战士话里的线索,陈镜向他们一点一点地分析。 “你是说疑犯可能有两个!” 夏娜听到这个消息,心神震动。 “极有可能,一个在城市里布置陷阱,一个在外面散布谣言。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两个一同行动的火雾战士居然会在悄无声息间被消灭!” 陈镜其实本来也有这样推测,不过现在只是再次确认。 “那该怎么办?” 夏娜询问,一时间,她实在也想不出办法,情况太过于复杂,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不用害怕,一切按计划行事。” 陈镜自信的说道,之前他思考了很多,早有几套应对的方案,现在情况还在预料之内。 “现在我们就把它们辛苦设置的道具破坏掉,那么他们一定会出现了,无论藏得多深,它们的目的一定是这个自在法。” 这时,天罚神阿拉斯特尔突然问道。 “现在,我们还要做什么?针对这个,你应该早有安排对吧!” 陈镜点点了,道:“没错,如此一来,我们最后需要兵分三路,每个人有必须负责的东西。” 他向每个人指明了每个人的任务,接着眼神严肃起来,环视着在座的每个人。 “事先说明,如果害怕的,可以退出,因为一不小心,这可是会没命的。每个都是危险的任务。” 而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一点犹豫。 “这个不用你说,而且身为火雾战士,早就将生死置于度外。” “火雾战士虽然怀着不同的目的,有些是复仇者,为向夺去他们一切的使徒和王复仇,有些是为了使命,有些只是因为有需要保护的东西。” “可是!”夏娜最后铿锵有力地总结。“对于为祸现世的红世怪物,火雾战士是从来没有退避一词。” “这是我们的信念也是我们的荣耀!” 三人同时说道,坚定而一往无前。 “好!好!好!” 陈镜一连说了三个“好”,虽然他们在性格上有点瑕疵,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火雾战士没有懦夫。 “来,让我们把躲在暗中的幕后之人揪出来!” 这一夜注定不凡! ------------------------- 晚上的7点半,陈镜和夏娜走在商业区的人行道上。 正逢节假日,夜幕初降,酷暑的炎热悄然褪去,在海风的吹拂下,温度清凉舒适。 很多人都趁着这个机会,拖着一家大小来到这里放松和游玩,街道上人声喧嚣,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如果广撒渔网的办法破坏机关,这样显得毫无效率。 而采用单个单个地找的话,那么十分浪费时间。 幸好,这难不倒陈镜。 悄悄唤出用布裹着的深红之叹息,他站在人潮中央,闭着眼感受的数量繁多的火炬的情况。 “先是,要放松,要深呼吸。” 他静心神,调整呼吸的节奏,一点一点地在把心神放空。 黑暗中,四周的声音开始褪去,气味从鼻子边消失,温度、触感还有其他细微的打扰全被隔绝。 与此同时,慢慢地,一朵,两朵,三朵,越来越多的火焰在意识中浮现。 它们有亮有暗,有大有小,细微处可能发现细微的不同。 但是....... “不是,我要看的不是这些!” 他再次地调整身体的呼吸,放缓血液的流动,抚平心中的躁动,他联想起读书的情景,回忆起那时身心合一般的体验。 一页接着一页翻开,书的味道,字体的大小,每个情节的,每段对话节奏的快慢。 渐渐地,他的内心开始波平如镜,达到一种心如止水的状态。 噗.....噗.....噗..... 朦胧中,他听到一种声音,有某种在跳动,它们微不可查,轻轻的风声就会把它们掩盖。 但现在陈镜听到了,那如同脉搏般跳动的声音。 在无数的火炬之中,有一些比较的特殊,它们轻微地一闪一闪的,在明暗间悄然转换。 实在太过于隐匿,如果不是陈镜聚精会神,把自身精神力发动到极致,这根本察觉不了。 没错,这就是敌人所设下的机关,名为“钥匙丝线”的自在法。 第二十九章 终将到来的决战 商业区,繁华的住宅区还有热闹的餐饮美食街,之前陈镜那张标满火炬分布位置的地图起了重要的作用。 “平井同学,这里,还有这里。” 陈镜聚精会神地感应着异样火炬的位置,一边为平井缘指明方向。 一开始平井缘还心有犹豫,在她看来着无异于在谋杀一条生命。 “如果你出不了手,让我来吧,这个对于你还是过于的残忍。” 陈镜提议说道,不忍让她为此为难。 平井缘听到,抬头望着陈镜,黑色的眼眸里流动着别样的情绪,她开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这是计划的一部分,难道不是吗?而且,‘玩具屋’只有我一个人能操作。不用担心,我可以的。” 她轻轻地笑了笑,这个笑容在陈镜看来,坚强如冬梅,洁白如莲花。 “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想把它拱手让于别人。” 她缓缓地伸出手,虽然有些颤抖,但没有退缩之意。 这刻,少女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定,这是个细小的决心,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跟上那个人的脚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异样的火炬渐渐地在减少,被置换为平井缘所操控的磷子。 本来直接消除的话,这样可能会更加省事而且绝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但现在的这种方法确实陈镜却是处于另一个考虑,可以把风险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现在是第几个了?”夏娜问道。 “第2500个,因为途中要对平井同学进行存在之力的补充,所以速度有点慢。” 陈镜答道,心里默算着他们所走过的区域。 之前的几个小时内,借助着其中一个火雾战士的自在法,他们在城市里飞行往返,差不大了逛了大半了城市。 现在一合计,盘算着他们的所破坏的装置,它已经差不多到了敌人所能忍受地极限。 “如果再继续先前进,那里应该是御崎市第二大的商业区。” 陈镜说道,言语里想要提醒夏娜小心。 “还真沉得住气,居然这样还不露出马脚。” 夏娜看着一个又一个火炬被转化为磷子,小心谨慎地注视着周围。 “快了,差不多了。不要那么急,无论怎么有耐心,对方也露出马脚的,而且由不得他不露。” 陈镜笑着说道,抬头望天,夜幕下的银月此时被厚云所遮盖,只有朦胧的光在云层的边缘透出。 晚上已过了一半,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连海风也静止了下来。 正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你在担心吗?” 陈镜问道,却是另有所指。 “我能有什么担心的,这既然是他决定的,那么当然也想到了后果,但是......区区一个火炬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于自负。” 夏娜闷着声,显得一片迷惑。 “虽然我不能做什么,但是我不能光看着自己一直生活的城市被毁,自己的家人、朋友和亲戚在无声中抹去存在,所以如果有什么能做的,请一定要叫我做。” 当时坂井悠二坚定地对夏娜说,神情激动,一脸挣扎,像在忍耐着什么。 夏娜感到迷惘,她焦躁不安,却是不知为何。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在和少年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这个感觉更加的深。 她究竟怎么了?夏娜内心很少不明。 “你在迷惘吗?” 陈镜看到夏娜脸上的异样,清晰感受到她平静脸容下翻滚的内心。 “没有......绝对......一点都没有,只不过是区区的火炬,死了就死了。” 夏娜轻轻摇头,抿着嘴,紧紧地握紧拳头。 “你真是的......我说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说出自己的感觉,有些东西如果不经过确认,不尝试过又怎么知道。” 虽然经过陈镜的介入,夏娜和坂井悠二还是暗生情愫。 这点确实出乎陈镜的预料,当然他没有那种看不得别人好的,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恶习。 不过这种纠缠,这个暧昧不明在现时却不是一个好兆头。 “还记得吧,之前对你说的。不用迷惘,顺着自己的想法,不用尝试着判断对错,要去接受,要去包容。这样,很多事这样就可以解决了。” 陈镜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真诚无比,这是他的人生的总结。 被别人看不起,被旁人称作“书呆子”,不做掩饰地蔑视,认为无能。 不过,陈镜没有一蹶不振或者自怨自艾,他只谨记着一句话。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干嘛要别人认同。” 他只顺着自己的心去生活,不理会旁人的看法,不因为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放弃,正因为这样他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大胆地去尝试。” 陈镜绽放出一个笑容,浑然没有决战前的紧张。 “遇到困难就跨越,遇到敌人就打倒,这才是一个战士的所为。” 一阵风吹来,云开月见,银色的月光倾洒而下,为地上披上一层淡白。 “没错。”夏娜重重点了一个头,“因为我可是天罚神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小小的困难和迷惘,没有可能打败我!” “那么来吧,来面对我们的敌人!” 这瞬间,一个巨大的封绝自御崎市的最高地开始展开,规模之大超乎想象,浅白色的火焰在天边慢慢地燃起,向着四周如波涛般蔓延。 “居......居然这么大的封绝,他是要做什么......他......” 带着钢笔的火雾战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瞠目结舌,差点说不出话。 “真是大手笔,对方准备了很久,这是个巨大的自在法,一旦发动,会发生宛如天灾般的破坏力,对世界的影响难以想象。” 阿拉斯特尔想得更深,他经历过那场因为“吞噬城市”而引发的大战,踏过尸山骨海,而他前一代的契约者。 那个英姿飒爽,宛如勇者般直爽和强大,同时也是他所深爱的人也是在那场战斗陨落。 “晚上好,各位。” 天空之上,一位穿着和月色相称的美少年漂浮在空中,一条白色的围巾如同云朵般围着它,神态淡然,不食烟火,看上去不似人间之人。 陈镜对天上之人的招呼一点也不感冒,他转头向夏娜确认。 “看来幕后黑手出来了,夏娜,还记得要怎么做吗?” 没有多一句言语,夏娜唤出披风,“贽殿遮那”从里面抽出,闪着寒芒的利刃直指上空。 “当然,无论怎么样,无论有什么迷惘,但是遇到这种破坏人世的人,那么一定要先砍了先。” 天上之人听到夏娜的话,稍微露出惊诧的表情,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 “看来,天罚神的契约者今天兴致很高,果然......是你的功劳吗,少年?” 他头转向陈镜,笑容消去,似是赞赏,似是忌惮,同时眼眸里深深地埋藏着怨恨。 “无数次,我都想为什么当初一开始杀了你,你和我的相性真差,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 天上之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剑,它浑身银色,半透明,上面镂着精致的花纹。 “不过没关系,在今晚,你们一定会死的,在这场我为你们准备的盛宴里,谁也无法想要逃脱。” 叮...... 一声脆响在夜幕下回荡。 轰! 浅白色的和炙红色的两道火焰冲天而起,它们耀眼无比,照亮了整片天空。 “阿拉斯特尔,来吧,来一场厮杀,我也夺去,我要证明,最强之炎这个称号是属于我的。” 伴着威严,伴着熊熊炙热的火焰,预想之中,城市中的另一位红世之王再次登上了舞台。 “我会把你杀死,向世人证明,向他们昭告,我才是最强之炎。” 此刻,空中之人也慢慢降落地面,他的周围伴着朵朵火焰,虚空之中一个个玩偶的磷子再次出现。 “那么少年,再来一次,在分出个胜负,堵上各自的筹码,来死斗吧!” 陈镜看着天上之人,手中持着深红的叹息,枪尖闪着清辉。 “我会的,法利亚格尼,我会把你再杀一次的,我会把你的头颅砍下,不然怎么对得起这里的人。” 以火焰的燃起为号角,火雾战士与红世之王最后的死斗终于到来。 第三十章 堵门口 浅白色的封绝之下,数道人影在马路上交错,炙红的火焰相互纠缠,清脆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火雾战士和红世之王以御崎市为舞台,怀着各自的目的踏上了最后的战场。 战场的一头,陈镜和法利亚格尼在缠斗。 一方手持着银白的刺剑,几息间,银光如星落,密密麻麻,看不到轨迹,剑尖如毒蛇,招招往致命处攻去。 叮......叮.....叮...... 陈镜握着深红的叹息,枪芒点点,宛若无声雨点滴露,看起来不快,可蕴含着一种韵律。 脆响之中,以静制动,一时间,如同流水缠上了对方的剑刃。 长枪在半空轻划一个半圆,枪尖一转,又化静为动,刺破空气,直抵对方的眼眶。 深红的叹息长七尺二寸,虽然长,此刻却是化作绕指柔,使之如臂,厉害至极。 在十分钟内,他们有来有回,攻防之间,显得旗鼓相当。 在剑刃的交错间,他们把沿途所有的一切都破坏干净,任何卷入其中的东西具化为碎屑。 “你看不起我吗,为什么不尽力?” 法利亚格尼在脸容扭曲,看似在为陈镜的敷衍而感到屈辱,刺剑攻击速度越加的快。 “你过于自负,难道你以为就凭你能杀死我,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真的能行,这次可不同上次。” 说着他右手掏出一枚金币,随着它的翻滚,能够束缚和破坏宝具的“泡沫锁链”再出击。 “泡沫锁链”浮在空中,蜿蜒上前,恰如一条灵蛇,往深红的叹息缠去。 “上次我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必要死一次,可这次,是你必须死,不能再留你在世上了,你太碍事了!” 法利亚格尼知道长枪的厉害,感受到危险,不想受它牵制。 “开玩笑,还真是好笑,在说大话,当时你是大意了,那时你确实对我动了杀心。只是没杀成而已。” 陈镜右臂往后一缩,长枪顿时被收至身后。 “你那粗糙的谎言,说出来谁信,别为自己辩驳了。”陈镜嗤笑。 法利亚格尼听到没有生气,但是他的举动证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将它变成现实!! 他刺剑再次如流星般落下,与“泡沫锁链”一起,前后两方面牵制,要致陈镜于死地。 “怎么会让你如愿!“ 面临着两面的夹击,陈镜一点不慌忙,轻轻扭身避过数道凌厉的刺击。 “如果你要打败我,请拿出比之前强一倍的力量再说,如果没有在进步,你的野心就到此结束了。” 他脚踩地,将力的方向转变,接着或者的强大动能,往前一跨,牢牢地握住锁链,用力一扯。 猛然间,在巨力的作用下,法利亚格尼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要知道,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不也有可能,因为有人正想你这样的吗?” 深红的叹息带着劲风往前一刺,正对着被拉过来的法利亚格尼,仿佛要把他贯穿。 “谁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一定要死!” 看见闪着清辉的长枪快要,法利亚格尼毫不贪恋地放弃了“泡沫锁链”,它变为硬币掉落在地上。 “你想要杀我可要努力一点,不然可能就迟了!”法利亚格尼说道。 说完,他提起刺剑再次袭来,缠绕身边的围巾化作铁链,在陈镜旁边骚扰,让他分心。 “没错。”陈镜笑了笑。“你可得努力一点,希望你所有的机关没有那么快被摧毁!” 手中的兵器相互交锋,剑刃上的寒光凛冽逼人,在渴求着鲜血,在渴求鲜活的生命。 但是,比起表面的上的交锋,嘴里的唇枪舌剑更是恐怖,暗地里,有多少思绪,多少阴谋根本数不清。 双方的相性决定了两人都不是堂堂正正的战士,他们是猎人,擅长不知陷阱,懂得耐心的重要性。 不知不觉,这战斗又过去了十分钟,两人不分胜负。 明面上是这样的。陈镜明白法利亚格尼。 “你在拖延时间对吗?” 陈镜说道,长枪洞穿空气,卷起尘埃,直指对方的心脏。 “你在的自在法还没完成,需要一个发动的时刻,要施法的时间,可是你没有时间,你走不开,但......你在等!” 法利亚格尼听到,瞳孔猛然收缩,手上的刺剑慢了半分,这的破绽瞬间被陈镜抓住。 长枪划过法利亚格尼的肩膀,在纯白的手臂上绽放出一朵血花。 “没错,我在等。” 惊讶过后,法利亚格尼嘴角一笑,往后退了几步。 “可我等得起,你要破坏,但行吗?我知道那两个火雾战士要做什么,但是他们真能做到吗?” 说话间,法利亚格尼已把鲜红的伤口抚平,动作一点都不见慢,握紧手中利刃再次攻来时,气势发生了转换。 之前的温文尔雅不过是伪装,能在红世称王,光凭智谋是行不通的。 每一个“王”无一不是经过骨山血海,踏过无数同伴的尸体而铸就。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那个荒芜的世界便是铁则。 “还有别想去帮忙,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堵住你,你的智慧比你的力量更可怕,所有不能放你离开,好久!真的好久没有尝试过好好地厮杀一场了。” 银白色的刺剑上闪起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如同一轮大日,气势逼人,搅起周围空气,给人以无比的压力。 刺剑的形状在变化,柔软笔直的剑身在变宽,有金色的流光在里面涌动,伴着神秘和符文和浅白的火焰。 “来吧,战吧,在我面前,别想逃出,你是我的猎物,你只能被我狩猎。” 满意战意的怒吼声在城市里回荡,法利亚格尼手中神秘的长剑在握,眼睛里瞪得浑圆,勾画出无比狂热的神色。 “不,这是我要说的,我会随你愿,把你堵在这里,让你在这里死去!” 陈镜绷紧身体,长枪在空中挥舞,三寸的枪头上锐芒吞吐,如同蛟龙。 “此处一方通行!” 两人如同喋血的野兽,手中武器是为利爪尖牙,咬碎对方的喉咙,贯穿敌人的心脏。 无论事前有百般思量,双方的脑袋里有多少计策和博弈,现时在没有任何作用。 “你的野心会在这里陨落!让你所渴求的变成镜中花水中月!” 陈镜体内热血沸腾,长枪如腾龙翻腾,缠绕着清辉,闪烁着浅浅的光芒。 “哈哈,好笑,你多多挣扎一会儿,多拥抱那遥不可及的希望,然后伴随着那希望变成碎屑!“ 面对着陈镜的气势汹汹,法利亚格尼毫不畏惧迎了上去。 陈镜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背后的对方。 法利亚格尼会挡在陈镜面前,正是因为他深信自己的对策。 为着不同的目标,他们要在这里死斗。 谁先死去,谁夺走谁的生命,那么胜利的天平将会在这里倾斜。 那么拜托了各位,尽最大的努力去夺去胜利吧! 陈镜眼睛匆匆一瞥,在那燃着浅白火焰的天空之下,每个人都在各自的舞台上拼尽全力。 第三十一章 被托付的众人 在街道的另一头头,与陈镜和法利亚格尼的刀光剑影,瞬息间生死便定不同。 夏娜与红炎战狂---卫托声势浩大,火焰如洪流在狭窄的小巷中宣泄,如同滚滚浪涛淹没沿途一切,焚尽万物。 一细小一高大的两个身影在巷子追逐,一个在井然有序地逃,一个在凶猛狂暴的追,只要挡住,任何的东西都只能化作灰烬。 这里在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卫托是追逐者,夏娜是被追者。 “天罚神的契约者,就只要这样的实力吗?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决个生死!” 卫托十分暴躁,在失望,他想不到只不过没见一段时间,他所追逐的对手竟然变成了胆小鬼。 “你以为这样逃下去有用,为什么你变成了懦夫!” 红世之王的语言间满含愤怒,上下参差的兽牙在磨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是因为你手上的那个少年吗?这就是你懦弱的来源?” “那么我就把他毁灭!” 轰! 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耀目的炎红,炙热的高温,出现的刹那,小巷里的杂物垃圾瞬间自燃。 浑浊的空气在被烤灼,在扭曲,变得干燥,如同烈火翻滚。 单单是一个火球之威居然达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简直骇人听闻。 夏娜自问自己根本做不到,就连极为强大的自在师要做到也不知费去多少功夫和时间。 但是.....一个、两个、三个...... 火球还在不断地增加,温度在急剧增加,阳台的一些栏杆,一些护栏变得通红,开始软化,形成铁水。 轻而易举地如此威力巨大火球,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被唤出。 这正是被誉为“红炎战狂”的红世之王的真正实力。 “少说大话,谁会怕你!” 夏娜大喊,对着红世之王怒目而视,她很愤怒,但却没有失去理智。 “要不是什么,只会逃,不去战斗,赢取胜利,这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卫托一边像赶着丧家之犬似得追逐者夏娜,一边肆无忌惮地嘲笑她。 夏娜不理会,只顾在拼命地往前跑,在楼顶间跳跃。 面对挑衅,她不断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要等,要等等,要有耐心! 她与这位红世之王有过不少的战斗,每次都斗得难分难解,借着天罚之炎属性上的压制,她总能艰难地获得胜利。 可是现在她最缺的是时间,速战速决,一击必杀。 按着先前计划,她现在正是在等那个时机,要把他引到指定的位置,等待他的剧烈燃烧,然后把那样东西送进去。 这时,卫托的声音再次传来。 “太失格了,太失望了,你不配做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和上代相比,你差太远了!” 夏娜身体一顿,这话太狠,正中她的内心的痛楚,她是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 被赋予“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的名号,但是一旦提起这个称呼,被提起的只有她的上一代。 那个如同勇者般强大的女人,那个敢于发动“吞噬城市”成功后变成最强的红世之王,并获得胜利的人。 她想要忍耐,不理卫托的话,但是红世之王的下一句话,把这耐心彻底的打破。 “说到底,你只是个赝品,之所以成为天罚神新的契约者,不过是因为选无可选,必须找一个而已,你这个劣质品!” “闭嘴!是谁说的,谁是赝品,既然你这么急着要打败,那么......我就成全你,彻底地让你在这世上消失。” 夏娜二话不说,在一处楼层停了下来,“贽殿遮那”燃起炙热的火焰。 她在愤怒,飘着火粉的头发狂乱地飘起。 “我不理了,不想在逃了,这样有什么用,我要把你打败,“红炎战狂”---卫托,彻底地让你闭上嘴!” “好真好!”卫托露出得意的笑容,满足地看着怒发冲冠的夏娜。“这样才有点天罚神契约者的气概。” “这个不用你说。” 夏娜把刀刃对准卫托,想要证明自己,扫除内心的不安。 “夏娜!” 阿拉斯特尔的声音倏地响起。 “你与她是不同的,你们的力量,你们的火焰都有着各自的强大。” 就算身后火球不断地砸下爆炸,那巨大的响音都没有阻止这话语流进夏娜的耳朵。 “天罚神,难道,你不承认吗?” 伴着火焰弹留在地面所带起的气流,所发出的巨大响音。 夏娜现在如同置身于暴风雨中,给相信谁,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摇晃不定的路。 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卫托宛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他追咬着夏娜内心的伤口不放。 “上一代的炎发灼眼的讨伐者是多么的光华万丈,那一头火焰般的头发,还有那坚拔的身姿,只有这样的人,我才承认,不,应该是因为成为那个人,我才会承认那是最强的火焰!” 阿拉斯特尔顿了一顿,这片刻的沉默让夏娜的心掉到了谷底。 “是这样吗?”夏娜小声地说,如同胆怯的小孩。 “对那个人的确绽放出异乎寻常的光彩。” 阿拉斯特尔的话让夏娜心里泛起波澜,她的不安和焦躁如同滔天巨浪不断拍打着心底。 “但!” 阿拉斯特尔坚定地说,话语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不是她,也成为不是她,我之所以选中你,那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有成为强者的资质。” 夏娜定了定,她从没听阿拉斯特尔如此说过,从来那个等同于父亲的人那里听到的话从来都是这样的。 “不行,还不够!” “你这里做错了,不够完美!” “你太大意了,不是一个优秀战士的所为!” 但是.......夏娜发至心底感到一种满足,他的话是真的,一直以来的相处让她确信这一点。 “夏娜。” 这时,一把声音在夏娜的耳边响起. 通过施加在身上的通讯自在法,坂井悠二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还记得,在是天罚神的契约者之前,你先是夏娜,你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简短的逻辑,这句话成为把夏娜内心的不安敲开的铁锤。 轰! 远处,一阵通天的火炬直冲云霄,那里有两个人类在生死搏斗,那是陈镜和她的对手。 “我把胜利托付给你了!” 他当时布置任务地时候,信任地看着她,从未露出过一丝的担心。 “没错,有什么好不安。” 她喃喃地说道,眼睛里再次焕发出神采。 “有什么好暴躁的,遇到困难就跨越,遇到敌人就打倒,这才是一个战士的所为。” 内心的迷惘顿时被扫除,顷刻一股暖流在她心头升起,它越发的炙热,如同烈焰在身体焚烧。 “我可是夏娜,可是炎发灼眼的讨伐者,我不需要别人的承认,我就是我!” 岩浆般炙红的火焰自体内爆发而出,它霸道无比,仿佛能焚天煮海,燃尽世间万物。 但同时......夏娜知道,那是属于她的火焰,她的强大。 呼! 一双巨大的翅膀在身后张开,红炎构成了它的羽翼,飘扬的火粉衬托出夏娜稚嫩但坚定的脸。 利刃所指正是她要所讨伐的敌人。 面对着那火焰的巨翼,一时间,卫托失了神,他目定口呆。 “啊,这是多么强大的火焰,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突然满足地说道。 “真的,这是......这真是我一直所追求,一直要打败的最强之炎!” 夏娜在半空临立,俯视着卫托的如同发狂的叫喊。 “来吧,如果想打败我,那就来吧,跟上我吧,追上我吧,如果连这都做到,那么你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轻轻一扇翅膀,她抱着身旁的少年,一同飞向远方。 第三十二章 平井缘的决心 与窗外进行到白热化的战斗映照成红色的天空相比,平井缘几人所身处的大夏正处于一片黑暗中。 “你确定在这里吗?” 一位火雾战士轻身低语地说,他的脚步又轻又快,仿佛在潜行,在赶路,好像非常着急一般。 他弯着身子,灵巧地在走廊上行动,像一个猎食中的猫。 “不清楚。”平井缘摇头。“但是根据陈镜的猜测,敌人要发动的‘吞噬城市’不像以前印象中的那么简单。” “可是......” 是中性一把声音,另一个火雾停了片刻,显然在消化着这个惊人消息。 “但是这么高深的自在法还能提升,在我的记忆中,法利亚格尼并不是多么厉害的自在师,就连‘吞噬城市’都是‘螺旋的风琴’这位自在师创造出来的。” “法利亚格尼有同伙。” 平井缘静静地说道,她的声音从一位火雾战士的手镯上发出,现在她是磷子。 “不会的错的,在那里一定会有敌人在等着你们!”平井缘说道。 “那个同伙真的在吗?” 中性的声音响起,火雾战士想否定平井缘的推测,但又找不到借口,眉头紧皱,额上出了许多的细汗。 “绝对没错。” 平井缘反驳,眼睛盯着火雾战士。 “陈镜说得没错,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话,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推测之内。” 清脆的声音只在几人间回荡,但这带来了可怕的死寂。 因为按照推测,他们几人所肩负的任务可能是最为艰难的。 这可能是个奸诈狡猾的敌人,力量与智慧同样的可怕。 之前的话在众人心里形成了极大的压力。 “放心,一定可以成功的!” 平井缘倏地鼓励,里面洋溢着自信。 这短短的几句为萦绕在几人压抑的气氛带来些许的缓和。 “你们是身经百战火雾战士,这次也一定可以成功的。” 两位火雾战士听到后,急促的呼吸声开始平缓,他们握了握拳头,心里不再不安。 可实际,说实话,此刻平井缘的声音虽然看起来镇定异常,但心脏却是在疯狂地跳动。 这是个疯狂的举动,一个区区的火炬竟然想介入火雾战士和红世之王的战斗。 说出来,任何知情的人都会嘲笑她的不知量力。 “可是不做怎么知道不行!” 平井缘在心底暗忖,在不知不觉间,陈镜的不屈不挠的性格也感染了她。 “之前陈镜感应到的,另一个自在法的位置应该是在这,在某处角落。” 平井缘吸了口气,平复躁动的心情,她轻轻地举起手指。 “在那里,那里有自在法在发动。同时,还隐藏着巨大的存在之力!” 前方的常常台阶隐藏在黑暗里,周围静的只有呼吸声。 望着这仿佛看到到尽头的幽邃楼梯,几人同时屏气,脚步更加轻缓。 一步一步,他们走进了幽暗里面,被它所吞噬。 ------------------- 在陈镜与法利亚格尼有同伙的战场已经变为废墟,刚才巨大的爆炸把周围一切都摧毁殆尽。 “果然......你的能力还是有限制的。” 法利亚格尼擦了擦脸上被划伤的伤口,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那么又怎么样?” 陈镜脸无表情看着对方,看不出一点担忧,他的手臂被刚才的爆炸波及到,烧伤了一点。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陈镜说道。 “可是,你也明白的吧,心底一定在焦急,因为猎物一旦被找到弱点,那么只能等待被猎杀的命运。” 法利亚格尼依旧在笑着,他飘在空中,双手抱胸,仿佛胜券在握。 “但是,没听说过吗?过于的骄傲自大,最后也逃不过失败。” 陈镜还口,凝视着法利亚格尼,不似弱点被看穿。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法利亚格尼说道。 “比不上你的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脸上长得好,心里却黑如墨水。” 法利亚格尼大笑,脸上的轻松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 “不过......矢量操作,真是可怕的能力,能反射一切的能量,只要能够解释的,已知的能力都能轻而易举,如同镜子般发射。” 法利亚格尼惊叹,此刻拿在手中的神秘阔剑再次转化了形态,长剑的形状不复存在,出现在手上的是一把金色的权杖。 上面布满了许多华丽的装饰,数不清的,形状各异的铃铛挂在边缘。 “但是.....现在看来,对于一切强大的攻击,你是无法反射的!” 倏地,他摇起身边的权杖。 叮.....叮......叮..... 铃铛在轻响,奏成一个美妙而悠扬的乐曲,它代表着优雅,但也代表着死亡。 “奏响吧,炎狱的乐曲!” 一颗,又一颗,一颗接着一颗。 “那么接着请你去死吧!” 光球如同繁星点点,布满陈镜头上的,密密麻麻,狭小的范围内聚集得异常的多。 “等我想想,在这么多的光球里面,应该有的吧,那个蕴藏着杀机的,能威胁到我的东西吗?” 望着笼罩在头上的攻击,陈镜脸色凝重,手中的长枪握紧,准备迎接再次到来的攻击。 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忘吐槽。 “谁知道呢?你猜猜?” 一个响指,声音响起间,那光球便如同雨点般落下,细小如碎石,快如疾矢。 它们一碰到物体就发生爆炸,爆炸声此起披伏。 有些马路的地面被烧出一小片焦黑,有些建筑物被炸出一个大洞,有人工湖落下了些许光球,水面瞬间沸腾,水蒸气被挥发干净。 四处顿时水汽弥漫,在迷蒙中可以看见四周如同绸带的自在法。 “还真是漂亮的一击,不愧是猎人,在这里居然也设置了陷阱。” 陈镜挥动着长枪,落下的光球一接触到上面的清辉便如水落在烙铁上,一下子翻滚,然后消失。 “控制着一定数量的火炬,引诱我们来到这里,这里设置的能够屏蔽感知的自在法,相信也是你的机会对吧!” 对此,法利亚格尼没有回答,但是光球却是落到更加的快。 陈镜心里明白,不能松懈,其中一定隐藏了极为强大的攻击。 噗! 一把利剑刺破空气,带着低鸣,无比迅猛向着陈镜的背后袭来。 接着又是三声破空之声,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水蒸气中,它们挥舞着利器。 “你看,我加些额外节目没关系吧。”法利亚格尼愉悦地说。 与以往的磷子不同,这几个行动和攻击凌厉程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想阻碍我!” 陈镜看破对方的意图,一记回马枪,枪尖横扫,一个半月的弧光,携着无边恶风,前方的水雾被劈开一个大缝。 一击之下,那些磷子来不及抵挡,全部化为火粉消失。 “别急躁,我这里还有很多,全部都是为你准备的!” 话音刚落,又是有磷子冲了进来,它们的数量数以百计,有些被光球砸到炸死,但更多地冲了进来。 “那么这些全部我都笑纳了,你就在那边洗净脖子吧!” 陈镜在敌人之中大开大合,手中的深红叹息如腾云之龙,在水雾里隐没,光芒闪过,便有磷子死于其下。 这时,一个光球落在不远处。 轰! 它的表面猛然皲裂,炫目的白光从里面放出,恐怖的能量在宣泄,向四周扩散,淹没一切。 顿时,陈镜汗毛直立,想也不想,速度飙到了极致,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等他来到百米之外时,原来所身处的地方地形出现明显的改变,那爆炸居然硬生生地造成一道深沟。 陈镜惊出了一身冷汗,想来法利亚格尼是打定主意,不会让他逃脱。 用磷子缠着他,接着发动隐藏的杀招! “怎么样,这个盛大璀璨的烟花,你还喜欢吗?” 法利亚格尼傲然立于空中,轻轻地拍掌。 “不过,我对你的表演还是挺喜欢的。” 在嘴角,他露出残忍的笑容。 “是吗?”陈镜轻声地说。“那么下面可是别眨眼了,不然一不小心,可是很容易连命都会没的!” 下一刻,陈镜猛然加速,丝毫不在乎落在身上的光球,深红的叹息之上清辉绽放出炽白的光芒。 “你这是要找死?”法利亚格尼嘲笑。 “不。” 陈镜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动能,如同流光射向上方的人,所有碰撞他皮肤上的光球瞬间调转了方向。 方向不同的光球相撞在一起发生巨大的爆炸! 短短一瞬,陈镜一来到法利亚格尼。 “你有进步,我怎么会没有,找到,终于能看清在光球里面,你所运行的自在法的差别。 倏地,他脚尖在空中一点,微微地转变了方向,一个光球与他擦身而过。 “那么接招吧!” 闪烁着光芒的枪尖直刺向前方。 第三十三章 恐怖巨兽 没有人能在对战中占得上风,无论陈镜还是法利亚格尼,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底牌,每个人都拼尽全力。 “看来,我们这里还有继续地纠缠下去。” 陈镜苦笑,虽然出其不意,他又再次伤到了法利亚格尼,但对方明显有了准备,所以并没有伤到要害。 “果然是一只凶性十足的猎物,差点就被咬断脖子了。” 法利亚格尼继续摇动着权杖,光球依旧密密麻麻地落下。 双方对决到现在可以说是知根究底,有些东西只要有了防备,那么就很难在起到作用。 而且肯定,陈镜绝对可以肯定法利亚格尼绝对会拥有自己的王牌。 那张王牌会在恰当的时机打出,造成足以扭转局势的效果。 “你还有什么底牌,快使出来,不然可是太迟了!” 陈镜在激将,对方留有的后手始终让他不安。 “当然,很快了,我想差不多了,我可爱的玛丽安可是在那里准备好一切等着客人。” 法利亚格尼的目光望向某个大厦,那里现时乌灯黑火,夜幕的笼罩下模糊呈现出巨大的轮廓,宛如择人而噬的巨兽。 “我可是很好客的,肯定会有巨大的惊喜......” 话说到一半,那栋大厦猛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远处来的恐怖余震,陈镜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 吼! 在黑暗中,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天空,隐约间,一个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大厦的最顶层。 火花的映照下,那巨大的怪兽一挥手,一投足间便把旁边的一切破坏得只剩下残垣败瓦。 “这是.......”陈镜被眼前的衣服惊得目瞪口呆。“生化怪兽,怎么可能,这东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他的内心浪涛翻滚,事前曾经预测对方的后招,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到底是谁,是谁把生化病毒带到这里。 “很惊讶对吗?”法利亚格尼一脸满足和愉悦。“起初,那人交给我时,还以为是玩具,但是没想到这么有用。” “到底是谁交给你的,你的同伙是谁?” 陈镜急匆匆地问,一想到这可能带来的后果,浑身就不寒而栗。 “不知道啊,他爽约了,可就算知道,我也不可能说给你听。” 法利亚格尼摊开手掌,显得饶有趣味。 “但你这个惊讶的表情我很喜欢。不过,在这这么悠闲好吗,毕竟你很重视的那女孩也在那里吧,那个火炬。” 陈镜焦急地看着火光和爆炸声不断的楼顶,心中是担心异常,但是他清楚,任何的焦躁都有可能把对方抓空子。 “不,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炽热的战意在陈镜身上升腾,如同感受到主人的意志,深红的叹息上一层淡淡的火焰燃起。 “把你直接打倒,砍下你的头颅,只要然后再把一切的事情了结。” 操作着身体的矢量,陈镜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敌人。 ------------------ 在大厦的楼顶,火光和爆炸声中,可怕的怪物正在到处肆虐,把所有能看到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它在咆哮,挪动着如同被剥去皮肤的可怕身躯,巨大的身躯足有三层楼高,身上的触须带着锋利的角质层,宛如螳螂在收割猎物。 “这到底......这到底是什么?” 平井缘躲在一处的角落,此时,她已变为火炬,惊恐地看着怪物和火雾战士的缠斗。 “这不是磷子,也不是使徒,那是活生生的生物,那怪物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 深深的恐惧缠绕着她。 吼! 前方深红的火焰弹在怪物身上炸开,顿时怪物身上满是血管被高温所烧灼,出现大片的炭黑。 但马上,令人恐惧的事情再次的发生。 被破坏的部分如同树皮般剥落,在它们化为尘埃吹走的同时,新的皮肤和肌肉霎时有生了出来。 “可恶,简直像打不死的怪物,到底有完没完!” 一个火雾战士急躁地说道,手上有投出一个火焰弹。 “冷静!”另一个劝道。“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操纵着飞行的自在法往下俯冲,利用着落下时急剧增加势能,不断加快速度,干净利落地把怪物的一个长长的触须。 可是同样的,它又再次长了踹。 因为受到攻击,怪物一时吃痛,它发出愤怒的吼叫,那一对对锋利的如镰刀的角质层越加疯狂的挥舞。 “到底在哪里?” 平井缘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她回想起当初一来到楼层的情况。 那时,怪物正被庞大的自在法所锁住和隐匿,但下一秒,一声细微的铃声,一切都变了。 之前,一定有人在暗处把怪物放了出来,那幕后之人还隐藏在暗黑里。 “加油,我能行的!” 平井缘深深长吁一气,平复好自己的情绪,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感受四周的一切。 她要灵活运用现时深藏在意识深处的知识,捕捉到对方施展自在法的痕迹。 缓缓地,精神的感知取代了视觉,展现在平井缘眼前的是另一幅图像。 她能“看到”每个人火焰的颜色,自在法的运行时的形成的绸带也能清晰的察觉到。 这是火焰的自在法,这是刚才隐匿自在法和禁锢自在法的痕迹,还有....... 没错就是那里! 平井缘的头转向楼顶的某片残垣,那里有异样自在法的气息,不同于之前的结构和作用。 对方就在那里! 毫不犹豫,平井缘举起手,掌心浮现出一个红色的火焰弹,直轰向那处上方的位置。 虚空中发出一声细小的惨叫,一个布娃娃从黑暗里掉了出来。 玛丽安,平井缘清楚眼前磷子的名字,接着她的目光转到了对方的手上。 那是一个银色的摇铃,小小的,精致般如同艺术品,它的四周镂空,雕琢的花纹。 叮! 因为碰到地上,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这是宝具!平井缘马上确定。 不能留,不然绝对会酿成祸事,平井缘在举起手,再次凝聚火焰弹,想要马上把它摧毁。 可是在它砸到摇铃时,一团火焰在玛丽安身前燃起,一个精致的玩偶挡住了她的攻击。 “绝对不容许你们阻碍主人的计划。” 玛丽安浮在空中,看着平井缘愤怒地说。 “一定会阻止的,怎么能让你毁掉生我养我的城市,让你把我的父母杀死!” 平井缘抬头,以不输于对方的坚定注视对方。 一个是磷子,一个是火炬,相似的两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在这个战场上相遇。 第三十四章 磷子与火炬 在大厦的楼顶,一场决定御崎市生死的战斗在进行着,战斗的双方舍生忘死,只为了夺去那唯一的胜利。 “一个火炬,当我由主人听到时,我觉得奇怪和好奇,但当我正面面对你时,我明白了,我们是相似的人。” 玛丽安轻轻地摇动铃铛,悦耳的声音中,一个个玩偶慢慢地出现,它们一点一点向平井缘围去。 “我们怎么可能相似!你这个杀人凶手!” 平井缘反驳,她在心底抗拒玛丽安的话,毫无表情地夺去一个做城市人的生命,这是只有恶魔才会有的行为。 “不,我不是说这个,你也是吧,那个人对你也很重要的吧,所以你才会为之而战斗,就算会赔上性命?” 玛丽安说道,在那个瞬间,平井缘瞥到了它温柔的神色。 “明明知道自己的弱小,但是仍想跟上那个人的脚步。” 伴着火焰的升腾,玩偶的身上出现了各种的兵器,玩偶越来越多挤满了五分之一个楼顶。 它们一分为二,一部分仍冲向平井缘,一部分却围向两个火雾战士。 “我明白!”平井缘脸上出现些许的柔情,玛丽安的话击中了它内心。“正因为这样,我一定会杀死你!” “因为这是那个人的愿望!” 两把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交织,两种愿望地对抗。 “不会让你靠近的!” 平井缘奔跑起来,手上的火焰弹一个接着一个放出,虽然如此自身的存在之力会有很大消耗,但是是必须的。 她能感受到那些玩偶的不协调,那不是单纯的磷子,里面有着不同寻常的自在法。 “你很聪明。”玛丽安赞叹地说。“但是,太迟了,你太过于弱小的。” 倏地,冲向平井缘的玩偶中有几个居然再一次的加速,两米的距离被视之无物。 它们瞬间来到平井缘身前,收缩,然后猛然膨胀。 轰! 几个玩偶在一刹那爆炸,喷涌而出的火焰顿时把少女吞没。 远处也响起两声闷响,却是两位火雾战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玩偶近身,正面承受了巨大的爆炸。 玛丽安在空中俯视着下面的熊熊火海,还有仍在咆哮的怪物,脸上看不出悲喜。 “真是可惜,如果是另一种情况......那么......” “绝对不可能!” 平井缘的声音赫然出现,她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虽然狼狈却是惊人地没受什么伤。 “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可能和你成为朋友的。” 望着从爆炸中走出来的平井缘,玛丽安显得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逃过一劫。 但当她把目光转向平井缘胸前所闪烁的光芒时,她笑了。 “原来是这样,你的运气倒是比我好,茵翠丝的宝具居然在你身上,在暗处准备好磷子,在爆炸的瞬间转移,真是羡慕呢!” 突然,玛丽安话锋一转,再次摇动着铃铛。 “但现在的你,在两位火雾战士受伤的情况下又怎么能阻止我?” 玩偶再次地袭来,平井缘再次逃了起来。 在逃窜中,她对着怪物狠狠地发了几个火焰弹,怪物受到强力的攻击,立刻被激起凶性。 它转头大吼,充血的眼瞳里露出凶光,舍弃了深受重伤的火雾战士,转身向平井缘追去。 “自己大祸临头,还顾得上别人,你真是天真的还有过分!” 玛丽安讽刺地说,语气刻薄,可出奇地并没有嘲笑之意。 平井缘听到她的话,开口想要反讽斥回去,可身后的追兵实在跟得太紧,只要松一口气可能就会被追上,然后撕成碎片。 叮,叮,叮! 摇铃不停地响,不时有玩偶在身后爆炸,造成猛烈的冲击和气浪,它们冲击地平井缘的身体。 一波接着一波的震荡让她的五脏六腑宛如翻江倒海,她的呼吸有点困难,开始头晕目眩。 “你能逃到哪里?为什么不认输,你丝毫没有胜算!” 玛丽安缓缓地说道,它轻言细语地劝告着平井缘,想让她气馁,失去斗志。 “不可能!” 平井缘的脸因为剧烈的运动出现不正常的潮红,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难道你还指望那里的火雾战士,说起来他们两个都自身难保!” 玛丽安说的没错,平井缘也清楚在刚才的爆炸中,那个两个人受了多重的伤。 但是.......她在等待,等待着带来转机的一刻。 “绝对会胜利的,一定会按照和之前说的一样。” 平井缘在心里坚定地相信,只要那只戒指起作用的话。 他们之前制定了计划,他们肩负着不同的任务,那么绝对会坚持到底! 这时,一个玩偶突然一个突进,它临近平井缘的身边,猛然再次发生了爆炸。 炎红的火焰和巨大的冲击中,平井缘如同浪涛般的小船无助地被吞噬,淹没在火光里。 “呼呼呼!” 另一个平井缘再次转移到了一个磷子上,那是她预先设置并隐藏起来的第二个磷子。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爆炸时的震荡和痛苦还残余在意识中,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她的额头蒙上一层冷汗。 她弯下腰,浑身乏力和驱之不散的晕眩感萦绕在身体里,她想吐,不想再逃。 可是不行,她还不能停。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火光夺目耀眼,两股旗帜鲜明的火焰在撕咬,相互对抗,发生恐怖的热量。 “如果不放弃,那么就去死吧,我看你的磷子有多少?” 玛丽安终于不耐烦,不再劝说,全力要取平井缘的性命。 突然,空气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 在这一刻,一股巨大的压力从火焰的中心骤然扩散,风停了,云散了,连树枝也被压下了头。 “猜不到,居然是这样!” 一把不甘的声音在火焰中响起,名为“火焰战狂的---卫托”的红世之王在叹息和悔恨。 “任何的力量都需要器量,一只区区的‘湛蓝’戒指,把里面的自在法逆转,在火焰上再加一把火,我就承受不了。” 红世之王的声音慢慢地低沉,因为痛苦而颤抖。 “果然.......我还是修行不够,但是......夏娜对吧,我承认了,我以火焰战狂的名义承认你火焰强大。” 随后,伴着那位红世之王呐喊的消失,他身上所束缚的火焰不再所控制。 如同煌煌烈日,半个御崎市被它的光芒所照亮,轰的一声,整片天地仿佛被撼动,一时间地动山摇。 整片区域的建筑物在这火焰的爆发中,或是倒塌,或是被吞没,变为岩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撼,失去语言能力。 但除了一个人外! 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博弈 四周无论是火雾战士、磷子或是或是怪物,都因为红世之王死亡而带来的恐怖烈焰的破坏力所吓倒。 但平井缘没有! 她正悄然地向两个受伤的火雾战士走去,冷静地把他们落到安全的地方,并且通过自在法隐匿起来。 “看来成功了!” 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平井缘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但最后看到,她还是松了口气。 因为正是她通过茵翠丝遗留下来的自在法知识,对“湛蓝”里的自在法进行了逆转。 “湛蓝”戒指能够阻挡一切的火焰,但是有时事物的两面是可以转化的。 “夏娜那应该是胜利了,那么只要我这里在支持一会儿,那么就能获得胜利!” 在恰当的地方加上一些修改,改变一些东西,突破某个临界点,让效果颠倒。 阻挡火焰变为在火焰里添加柴火,利用火焰战狂能够不断叠加火焰威力的特性。 通过一瞬间火焰的剧烈激增,如同向气球里注入大量的氦气,从而把对方打爆。 这正是陈镜的计划,实施者是坂井悠二、夏娜和平井缘三人。 前两人作为诱饵,让对方在暴躁中放松警惕,然后在发动致命一击。 “不好意思,最后拖累了你。”被救的其中一位火雾战士歉意地说。“还有,我为之前的那句话道歉。” “这是我们不对。”另一位火雾战士也惭愧地低下头。 “不,还没完。” 平井缘摇头,稚嫩的脸上神色依然严肃,幽黑的眼眸凝视着虚空的某处。 “在那边。”平井缘指了指那处。“那里隐藏着巨大的存在之力,那必然是机关之一,要去破坏它!” 两位火雾战士看着那里点了点头,刚想冲出去,不料所藏身的地方被别人发现了。 “原来你们躲在这里!” 随着玛丽安的声音传来,玩偶和怪兽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我们缠着它,你快去把它破坏,那里既然有异样,那么绝不能留。” 两位火雾战士十分有默契地说道,头也不回地再次冲向对手。 平井缘重重地颔首,一言不发,拼尽了力地向那里冲去。 在身上不上防御性的自在法,一层有一层,她毫不吝惜地浪费“玩具屋”里存储的存在之力。 不顾一切,她向着目标跑去,一路上不断有玩偶在爆炸,在狭小的空间里,气流不断地碰撞。 宛如一把把大锤敲打在平井缘身上,咯吱,渐渐地,自在法开始一点点在碎裂。 “别想过来!” 玛丽安发现了平井缘的意图,不顾其他,通过自在法具现出一把刀,向平井缘突过来。 “不要挡着我!” 平井缘大喊,她离那处虚空只有几米的地方,正前方空无一物,不再用担心受到阻挡。 “我要把你砍成两段!” 玛丽安神色恐慌,大刀带着风声的低鸣已经临近平井缘的身边。 “我一定要把它破坏!” 平井缘抬起手,无视划过腰间的大刀,忍着被拦腰砍断的剧痛,悍然发动了攻击。 火球砸在空气中,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巨大闪耀着各种颜色光芒的光球出现在平井缘眼前。 与此同时一个自在法中骤然出现,它保护了光球。 猛然,在看到光球的那刻,平井缘想起“吞噬城市”原理,在一瞬间让存在之力消失,利用里面带来的惯性,从而如同滚雪球一半摧毁一切。 毫无疑问,眼前的光球正是存在这里,不,应该是被转化为这种城市默认的存在之力,是城市的一部分。 那是死去的使徒、磷子和红世之王的存在之力被人为地收集在一起。 如果那样.......那么敌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自在法机关,也不需要准备那么长的发动时间。 叮......叮.....叮...... 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没有爆炸发生,但是平井缘却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吞噬城市”自在法已经在进行了,从他们踏进顶楼的那刻起。 平井缘想要张开提醒,但此刻黑暗再次降临。 话分两头,在平井缘被再次被击杀的那刻,陈镜却为夏娜的胜利而感到振奋。 “看来是我扳回了一城,如果有夏娜的加入,那么打败那只生化怪兽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陈镜心中松了口气,想着计划终于要进行到最后的一步。 只要几个战场里,有一个取得了胜利,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向着某一方扭转。 “真的吗?但是.......你们现在缺的可正是时间!” 法利亚格尼笑得有点高深莫测,陈镜看到心里一阵发毛。 “你不是说过吗?‘吞噬城市’需要长时间的准备,但是我可没说过,不能一边战斗一边发动哦!” “这个我当然能够料到!”陈镜一脸沉静。“对于你我来说,如果没有一个万全的计划的,谁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哦,这也没错。” 法利亚格尼了然地点头。 “那么让我们继续地等下,看我们是谁笑到最后,我可以等,但是你呢?” “我......我当然是要赶快打倒你这个始作俑者!” 陈镜说完,却是继续更加猛烈的进攻,火焰弹和矢量操作,双管齐下。 刀光剑影,烈焰飞扬,陈镜不顾一切地在进攻。 他冷静沉着,专注而敏锐,仿佛不受对方说出的爆炸性信息影响。 但是.......实际上,他明白时间无多了。 “夏娜,快点,快点解决,必须要阻止上楼顶自在法的,要快不然要迟!” 他借着火焰炸开时的声音,通过自在法对着夏娜催道。 明知现在在战斗中通话会影响对方的,可也别无它法。 “我也想.....” 夏娜的声音带着气喘,显得很焦急,隐约间,能听到那边恐怖的吼叫声。 “真是麻烦......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给我死一边去。好烦......为什么这么难缠......一只接着一只!” 说着,夏娜突然一声闷响,像是那边被重物打中,发出有点痛苦的低吟。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难道是生化怪兽不止一只?” 陈镜担心的问,现在他一边要担心楼顶,一边又要应付法利亚格尼的攻击。 到现在已经出现了几次的险情,对方根本不和他近身,在远处放着威力巨大的自在法。 “对哦,不止一只,而是有三只,一个大的,两只像豹子一样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事,你为什么那么急?” 透过自在法,陈镜能听到夏娜在急速地咳嗽的几声。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大光球,还有正在进行的‘吞噬城市’自在法的事,那么我已经知道。”夏娜又说道。 “你知道了?”陈镜惊讶。 “很惊讶吗?不过不是我察觉的,是平井缘,在她拼死的一击的情况下,我们终于看到了对方的机关。” “但是现在.....被挡住了?” “我想,如果不突破眼前怪兽根本没可能去到那边,可恶!” 对面的夏娜显得有些无奈,通过对话,陈镜的心中却是有了一丝明了。 “那边,你不像看上去的轻松。” 法利亚格尼手上再次放出一个强大的自在法,口中无情的嘲笑。 “我说猎人,你这样浪费存在之力好吗?这样的消耗不少吧?” 陈镜反讽,脑中在疯狂的转动,根据的现在的线索,不断地推演,思考着最佳的策略。 “满意吗?这可是特别的待遇的,这可是特意收集的!” “哦.....我真是受宠若惊,那么等一下,我可要礼尚往来。” 陈镜冷笑,他手中有一张王牌,可以扭转乾坤,只需要一个时机。 第三十六章 带来胜利的一击 平井缘站在光球面前,挡在她眼前的是持着利剑的玛丽安,刚才就是对方把砍成两段。 “你们没机会,看吧,这就是主人所布置的华丽舞台。他把你们的一切都料到了。” 玛丽安崇拜着它的主人,数只玩偶围着在她身前,在保护她,不让其受到伤害。 一声一声,清脆悦耳,此时却是如同丧钟。 “吞噬城市”的自在法在发动,在一点一点地倒计时。 “不会让你成功的!”平井缘抬头,眼中带着坚决。 “这如丧家之犬般叫喊,不会有丝毫的作用,单凭意志不会带来任何的转机,你弱小,你并不能决定战局。” 玛丽安躲在玩偶的身后,她变聪明了,不再任性行事。 “如果,意志有用,那么主人也不会发动这个自在法了,这个为了让我从磷子转化为使徒的自在法。” 玛丽安的眼中带着一丝的悲伤,可平井缘没有察觉到。 甚至里面的内容,她也一略而过,她的心中挣扎,她现时有个解决这个困境的方法。 可是.......这可能是以失去生命为代价。 不是害怕死,但是一想到......不能再看到那人......她的心就在疼。 “我把一切都堵在这里了!” 平井缘紧握着拳头,指甲被掐得发白,陷进肉里。 “就算........” 她最后的话语随风而去,被吼叫声所覆盖。 平井缘再一次奔跑了起来,不是向着光球的位置,而在马上转头,向着那几个怪物的位置。 “没用的,你这不过是寻死!”玛丽安叹息。 “谁说不能,我会做给你看。” 怪物们每次破坏和挪动着身体都会造成地动山摇,一路上,平井缘踉踉跄跄地跑着。 不时有碎石直射在身上,留下一个血痕,她置若罔闻,眼睛盯着前方,手轻轻地放在胸口。 那里只剩下一条红色的绳子,曾经挂在上面是“湛蓝”,但现在已空无一物。 “发动,玩具屋!” 伴随着存在之力的大量流失,生化怪兽在痛苦的悲鸣,它感受到自己在改变,意识在消失。 它想要抗争,凭着兽性里那剩余的求生意志,不断地挥动的触手,想要把那未知的,不知来自何处的危险击碎。 但这一切不过徒劳,光芒一点点把它包裹,淹没了它的身躯,掩盖了它的声音。 在现场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帮我,把那些东西打倒!” 平井缘的一声号令,变成磷子的生化怪兽掉转了枪头,成为了众人的帮手。 因为是生物所以能转化,但是它的力量过于的庞大,所以所耗费的存在之力可谓是天文数字。 感受着体内和宝具里所剩下的存在之力。 平井缘的目光再次移向了另一只生化怪兽,同样的坚决。 ---------------- “发动,玩具屋!” 阔别多时不再感受的共感再次出现在陈镜的心头,伴着平井缘那心中的坚定和决然。 怎么,她到底要做什么? 陈镜一直维持的平静此刻被打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双眼凝望着远处的楼顶。 “在战斗中走神可是会死的!” 带着狂热地高喊,一个巨大的光球重重地撞在陈镜身上,陈镜由于失神,只来得及反射些许的角度。 轰! 他整个人被炸到地上。法利亚格尼看到机会,得势不饶人,自在法宛如雨点般落下。 陈镜被打中的刹那,瞬间明白自己失态,连忙调整重的方向,猛然逃离现在的方向。 “平井缘,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要拯救这座城市.......”平井缘有些虚弱地说道。 “闭嘴!”陈镜吼道。 “放心......我.......” “所以说。”陈镜打断了她。“不要擅自做不必要的事,把事情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可是......”平井缘想要再说什么。 “相信我吗?”陈镜问道。 “相信。” “那么这次请继续的相信我,好吗?不要做什么傻事。” “我不想无力地看着大家死去。”平井缘的声音低沉如水。 “会胜利的,我会为你带来的胜利,所请你相信我。” 陈镜一跃避过远处袭来的攻击,再次一跃来到了一个平台上。 “现在听我说,我需要你的指引!” “指引,我要怎么做?”平静缘显得疑惑,不知所措。 “你那里有个光球是吧,在那里燃起火焰吧,让我看到.......看到那胜利的道路。” 陈镜看着法利亚格尼所站在的位置,心底默默地盘算着胜利所需要的线索。 “去吧,请为我带来胜利!” 陈镜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对着平井缘说道。 他拥有王牌,那就是解放宝具“深红的叹息”,那一击便把陈镜所有的存在之力挥霍一空的强大力量。 倏忽,远处原本火光笼罩的地方,有一抹夺目的炎红在升腾,虽然很小,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威力,但是那确实希望。 那么.......所有的要素已经集齐! “击穿它吧!深红的叹息!” 那把声音宏大嘹亮,带着一股巨大的意志,响彻天空。 深红的叹息在震动,柄上的花纹宛如活了过来,像是一条条蝌蚪鱼在游动,相互地缠绕,转动。 叮! 细微的响声,透明的火焰开始燃烧,它包裹着深红的叹息,在凝实,化为一层厚厚的结晶,引人心神。 一切不过一瞬! 下一刻,它被投掷出去,突破音障,无法捕捉,无法被观察到。 “这到底........”法利亚格尼失声。 看不到,那枪的速度以超过了几倍的音速,无法躲避,他知道自己被锁定了。 “你逃不掉的,因为........这是必中的一击!” 陈镜说道,声音有气无力,脸上的笑容却是难以掩饰。 “这就是我的王牌,它会把你连同的野心一同击碎!” 那道光芒贯穿法利亚格尼的身体,势头不减,直接往上空飞去。 ------------- 在楼顶上,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那道声是如此的宏大和浩瀚。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深红色的光芒毫无阻碍地击穿了法利亚格尼的那刻,平井缘的眼泪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 赢了,看着长枪所指的轨迹,上面光芒的颜色,不是令人不适的血红,它是宛如熊熊的火焰,代表着希望。 噗! 深红的叹息带着恢弘和骇人的气势,毫无阻碍,恰似红色的流星,直接击穿了眼前之物。 胜利了! 平井缘失声地哭了起来,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平井缘注视着下方傲然而立的那个身影,泪眼模糊,她在高兴,心中被一股浓浓的温柔的感情所填满。 她不用死了,一生之中,她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她能感受到仍在跳动的心脏,闻到弥漫四周难闻的烧灼味,最重要的是........ 她终于能够再次地站在那个了身边,不用离开。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平井缘喃喃地说。 那个人做到了,实现了他的承诺,为他们带来了胜利。 “主人.......” 玛丽安作为失败者,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怅。 “对不起,我太弱小了,最后还是帮不到你的忙!” 在最后的时刻,她用身体企图挡住深红的叹息,宛如像螳螂挡车,慷慨赴死。 “再见,对不起,我要先做一步了!” 玛丽安不舍地看着下方的那个身影,嘴角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 接着,她骤然转头。 “少女,你和我是相似的,希望你们不会重复一样的结局,跨越界限是需要付出重大的代价的!” 在平井缘惊诧和迷惘的目光中,玛丽安渐渐地化作火粉,她的目光始终温柔地看着法利亚格尼。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不甘心,明明......明明快要.....啊......“ 仿佛感受到玛丽安的消失,法利亚格尼痛苦的嚎叫着。 透明色的火焰从伤口处灼烧,那个诡异的火焰一点一点地在侵蚀着法利亚格尼。 他拼尽全力,调动全身的存在之力,想要堵住伤口,要扑灭上面的火焰,想要去到玛丽安的身边。 但是.......火焰太过于诡异了! 它吞噬着法利亚格尼身躯,在逐渐加速,在几秒里,它竟然已经蔓延到了红世之王的全身。 “不行!我还要......我还要实现那个愿望,玛丽安,我亲爱的玛丽安......” 法利亚格尼停止了挣扎,现在他失去了所有触觉,仿佛身体不像自己一样。 他失败了!明明准备了这么多,他还是失败了! 两次,连续地两次他都败在一个少年面前。 “对不起,我是多么想......多么的想,你不再是伪物,不再需要我的存在之力维持!” 法利亚格尼放弃了放开,他摊开手,头望向天空,望着大厦的楼顶,最后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红世之王。” 陈镜静静地说道。 第三十七章 战后与日常 红世之王法利亚格尼的野心伴随着他的陨落而最终烟消云散,围绕着御崎市所展开的阴谋终于落下了帷幕。 在最后一只生化怪兽在众人合力之下消灭后,这场战斗也画上了一个终止符。 至此,唯一仍存留在陈镜心中的疑问就只有一个。 那个为法利亚格尼提供生化怪兽和援助的人是谁? 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这一切都伴着法利亚格尼的死去而埋入了迷雾之中。 时间如流水,缓缓地流逝,在恍如未知间,平淡的一周过去了。 陈镜这些日子一有空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贪婪的地看着各种的书籍。 上学、吃饭、看书和睡觉,着构成了他全部的生活。 他静静地翻着书页,吮吸着书里的墨水味和纸页的味道,整个人投入了进去。 “在看什么书?” 陈镜听见声音回头,平井缘正围着围裙向他走来。 此时她的头上扎成了一条单马尾,用简单的发绳系着,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一本言情小说。”陈镜回答。 平井缘显得很惊讶。“你也看这个,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不像这样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书,我要看看,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平井缘走到陈镜身边,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下头,身体贴着陈镜背部。 “我说.......” 陈镜支支吾吾,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背上的柔软,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样怎么能看清,好了.....书给你,拿取吧,反正我也是无聊看着,现在看的差不多了。” 陈镜掩饰着脸上的微红把书递过去,平井缘看见封面后,却是摇了摇头。 “这个我看过了,还挺好的,而且,我还记得,在你现在看到的下一页的话。” “什么话?”陈镜问道。 他对平井缘的回答起了兴趣,能够记起一本书的一句话,显然对方对这本书的印象十分地深刻。 “有时候一眼便是永恒,痛苦由此滋生。有时候,一错过也是永恒,悔恨伴着长生。” 平井缘的话很轻,轻得像云雾,仿佛一吹就散。 可那话仿佛带着力量,悄然无声地进入地了陈镜的心底,落下一丝痕迹。 “我觉得这话写得不错,但......也就是这样,如果翻开所有的言情小说,你可以找到无数的这样类似的话。” 陈镜笑着,他合起了书,也没了心情在看下去。 他抬头看着平井缘,本以为她会出声辩驳,但他又错了。 “每次,我想如果把女主角换成夏娜的话,那么一定十分的有趣。” 平井缘像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她可不是那种只会一味等待的人,如果是她,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妥协的。” 一说起夏娜,陈镜心里顿时一乐,因为她现在过得很不如意。 其实说是不如意,或者应该称作很烦心。 “夏娜,现在可是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 陈镜回想起之前的情况,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今天早上的时,她和坂井悠二之间,不正是为了吉田一美而搞得火星撞地球似的。” 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身为单身二十多年的大魔法师和fff团团员,他不烧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一想到他们在放闪光弹,而自己却在吃狗粮,陈镜就恨得痒痒的。 想哥我都没有女朋友,你们硬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陈镜同学.......我认为你这样的心灾乐祸是不好的。” 平井缘轻蹙眉头,无奈摇了摇头,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 “我们是应该要祝福他们的,要知道少女的心都是很纤细的。” “凭什么,按我说现充最好都烧死,尤其是那种迟钝得如同木头的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好就是去死一万次的。” 陈镜的本性一览无遗,口没遮拦地胡说一通,也没顾忌眼前的平井缘。 “哎呀.....好疼......为什么打我?” 陈镜的头顶被敲额一下,他不满地看着平井缘,脑里回想着刚才好像没有得罪过对方。 “因为......”说道一半,平井缘叹了口气,脸有点微红。“我觉得......算了......” “怎么女生都是这样,说话时一半一半的。” 陈镜低声说道,可怎奈得平井缘耳尖,立刻赏了他一记瞪眼。 “没......我可没什么.......” 陈镜看到对方表情,心中一突,宛如兔子遇到了大灰狼,顿时没有了脾气。 “对,昨天我看到你在书店这是要买书吗?不过我看见那里好像是.......” 陈镜本来是打着算盘,想要转移话题,却不知怎么就一下子踩了陷阱。 “这个......这个......” 平井缘瞬间整个人慌慌张张,一不小心,陈镜的腿又被踩了一下。 姑奶奶,我真的没有等罪过你吧,怎么今天比以前横蛮了这么多,难道是那天来了? 现在,陈镜真是欲哭无泪,不知道找谁哭诉去。 “陈镜同学,作为一个男人八卦是不好的。随便问一个女生的秘密,可会被天诛的,尤其在你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 平井缘撑着腰,身后仿佛有猛烈的火焰在燃烧,气势逼人。 “好的。”陈镜看势头不对,立刻认错,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随后闭上了嘴。 像是看见陈镜的态度良好,平井缘显得很满意,最后慢悠悠地出去了。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待门关上后,陈镜自言自语说道,迷惑不解。 隔着一扇门,相比于陈镜的无所谓,平井缘却是满脸通红,鬓边沾满了汗水。 “真是的。我这到底在做什么........这样会不会让陈镜认为我不知廉耻。” 现时,她脑袋里不断地刚才的亲密的动作和对话,嗖的,觉得羞人得脸仿佛要冒烟似得。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她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声线有些颤抖,她捂着拳头,希望这样可以给自己一点勇气。 “不想再经历之前的遗憾,想要那个人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个念头自那次战斗结束后就一直地扎根在平井缘的心里,想要忽略,想要不理睬。 告诉自己只是一时的冲动,不要莽撞。 但是......都没用,它越发地牢固,坚不可摧。 “为什么当时会给他看到?” 当知道自己偷偷去书店看关于恋爱方面书籍的事被陈镜知道,平井缘有些平静的心又猛烈地跳动起来。 信封、信纸还有里面的内容准备,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正放在她房间上锁的柜子里 “加油,你可以的!” 平井缘再次给自己打气和鼓劲,这是对她而言的另一个战场。 第三十八章 被告白了 平淡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陈镜轻轻地握着放在书桌里面的东西,他很激动,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的一天。 他........他居然被告白了! 他的心在狂跳,身体轻飘飘的,恍如在不断的上升,直至云端,浑身舒畅如同沐浴在阳光中。 再说一次,在他的二十三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被告白了! 为了防止自己是做梦,他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好痛! 他笑着说道,仿佛现在的痛楚都是对他一种奖赏,一种上天的恩赐。 到底是谁? 陈镜悄悄的环顾四周,班里的同学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聊天,他想要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可惜看不到一些异样。 他试着回忆到底是谁,她的平时对自己特别在意和态度奇怪。 但又是没有发现。 不知不觉间,这种甜蜜开始夹杂着一丝的烦恼。 他再次看了一下那份情信,它的表面是粉红色的,微微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 小心地打开,当看到里面用清秀字体写下的内容时,他的心又不可抑止地在跳个不停。 “陈镜同学: 我很喜欢你,自那次后,那种心情就在心中生根发芽,如同春草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星期天希望能和你见个面,就在商业区的美梦咖啡厅,我会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撑着一把蓝色的伞。 不见不散,我会一直地等的。 一个喜欢你的人” 毫无疑问,无论经过多少次确认,这是一封真真正正地出自女孩子的情书。 “我说,你知道吗?你笑得很猥琐。” 夏娜不爽的声音在陈镜耳边突然响起,顿时,陈镜被这吓了一跳。 陈镜不想夏娜知道情信的事情,脑袋一转,便要故意地激怒夏娜。 “这个要你管。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同时他偷偷地把手中的信封夹在书里。 果不其然,夏娜瞬间炸毛。 “神气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下一刻,她又换回了疑惑和兴致勃勃的表情,伸过头来。 “不过,太正常了。”夏娜审视着陈镜。“你以前是有些嘴欠,但这次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突然夏娜抓住陈镜的肩膀,隐约间用了巨大的力道。 “我想......你该不会是有东西瞒着我吧?” 她显然不让陈镜把手上的书放回去。 这刻,陈镜身后的冷汗留个不停,他想不到居然会被最难缠的人抓住痛脚。 糟糕!必须扯开话题!陈镜想。 “我说,虽然我不想说,你和坂井悠二的事到底怎么了?” 祸水东引,而这话正中了夏娜的死穴,立刻起了作用。 “这个不要你管!”她大声说,手上的力又重了几分。 “你要说我,还不如说说你自己,你这个怪胎,你有时精得像个狐狸,有时却蠢得像根木头。” 夏娜像是发泄般的说道。 “真是该打!” 她重重在陈镜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这痛得陈镜直呲牙。“你太狠了吧。” 这时上课铃敲响了,陈镜和夏娜双目毫不退让地对视,但最后也只得罢战。 踏着铃声,班里的同学一个一个地回到座位,前方作为陈镜的前排,平井缘也慢慢地坐了下来。 到底是谁写了那封情信? 陈镜在心底再次地问道,这时他的愉快和疑惑参半。 一天的时间在上课与休息中静静地渡过。 陈镜无声地望着黑板,直到放学,他心里想着仍是情信告白的事情。 现在是星期一,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六天的时间。 他本以为在应付完夏娜后,不会在发生什么岔子,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但是..... “陈镜同学,一直吃着面包不好的,明天我给你准备便当吧。” 在放学的时候,平井缘如此直白的发言,把陈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又过了一天,来到星期四,陈镜看着眼前和自己把桌子拼在一起的平井缘。 “我们一起吃便当吧!” 平井缘如此斩钉截铁说,陈镜还没回答,对方就靠了过来。 少女,你的角色设置错了吧!陈镜在心中吐槽。 眼前的一幕,少女那么直接大胆的行为让陈镜不适。 “你这到底是什么了,平井同学,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陈镜本能地感到一丝异样,如果不是少女的身体里燃着的仍是透明的火焰,他差点就以为对方被换掉了。 “怎么会呢?”平井缘停下手中的筷子。“难道陈镜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吃便当,我看夏娜他们都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但是.......我觉得......你和平时不大一样。” 陈镜仔细地斟酌地说,对于少女的奇异的行为,他心中升起担心。 “有什么问题吗?” 平井缘歪着头,轻轻地抿着嘴唇,眼眸里是丝丝的疑惑。 “我觉得夏娜她挺好的,有时候她比大多数都勇敢,有时候我挺羡慕她的。” 平井缘直视着陈镜,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着陈镜的模样。 这样的眼睛蕴藏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力量,饱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陈镜不敢直视,只得埋头吃饭。 “可是,我觉得你不用学她,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说道。 “我觉得自己还能更好。”平井缘回答。 “你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改变。” 这时,平井缘身子微微地缩了缩,然后突然问道。 “对了,陈镜同学你收到了那份情信了没有?” 噗! 陈镜一下子把口里要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十分惊讶地看着平井缘。 “你怎么知道的......你......” 话出到一半,他马上知道大事不好,连忙闭起嘴。 “不要听夏娜说,那是她乱说的的,昨天我逗了她一下,想不到现在却给我使绊子。” 陈镜下意识不想其他人知道这事,信口胡扯了起来。 倏地,平井缘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这可是不行的!”她不知为何生气起来。“怎么能拿一个女孩子的心意开玩笑。” “你看.......” 陈镜开口正要解释,不过一看到平井缘的眼睛,话到了喉咙里,却再次咽了下去。 “一定要给那个人答复,认认真真地不许要一丝的虚假,不许有逃避。” 平井缘的注视着陈镜,她此刻的表情严肃和坚定,宛如在赶赴一个战场。 “无论如何,怎样的一个结果对于一个爱慕你的女孩子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 “我知道了。”陈镜说道。“但是你认为我该怎么说?”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平井缘反问。 “大概想询问一下一样.......毕竟你也是女孩子,我想知道你的意见。” 此刻,平井缘拉开椅子,轻轻地站了起来。 “祝福她,也祝福你。” 她转身,干脆利落地打开教室的门出了去。 “陈镜同学,你这样是不对的。” 陈镜的耳边悠悠地传来了吉田一美的话。 第三十九章 遇到难题了 在接下来了星期三和星期四的日子,平井缘每天都会为陈镜准备便当,中午用餐的时候坐在一起吃,放学也是一起。 陈镜搞不明白平井缘这样做到底为何。若是去问她,她也只是露出淡然的表情,沉默不语。 慢慢地,他们两个的异样开始被班里的人注意到。 一时间班里议论纷纷,有投来好奇的神色,有羡慕地看着陈镜的,而凑热闹不怕事大的更是数不胜数。 “平井缘同学,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是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 “我终于看到,这就是爱情力量的伟大,它能改变一切的。” “这种情况很诡异,做得太过,我猜可能是暴风雨的来临。” 陈镜和平井缘无论课上还是课下都会面对同学们八卦的目光。 被当成珍惜动物了,陈镜想。 他本人身为男生脸皮较厚所以无所谓。陈镜担心的是平井缘,害怕她会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 可回头,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她确是镇定自若,看不出一丝的胆怯。 这是发生什么,太过于诡异了! 陈镜无数次浮现这个念头,它占据了大部分的思绪,关于被表白的事情所引起的兴奋倒是在缓缓地退却。 星期五的晚上,陈镜的房间里。 陈镜正大汗淋漓,艰难地维持的手上的自在法了。 这个自在法不同于以往,蓝色的绸带微小和复杂,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图腾。 小小的空间数十个这样的自在法相互交错,如同齿轮一样咬合,各自的运行互不干扰,同时又发出相同的震动。 它们层层叠叠,一层接着一层形成结构复杂的球体。 噗! 宛如一颗烟花炸开,一声细小的响声,这个自在法在空中消散。 “这个还是不行,太难了!” 陈镜擦了擦头上的汗,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相比,现在是一脸的失望。 “虽然从茵翠丝遗留自在法的知识那里获得灵感,想到可以把自在法法分解,减少其复杂性,可是还是太难了。” 陈镜整个人摊在地板上,刚才所施展的自在法让他心力交瘁。 “不用急。” 平井缘温柔安慰,从怀里拿出纸巾,轻轻地帮擦去又再次流出的汗水。 “把火炬再次转换人,这种跨界的自在法,就算是强大自在师的茵翠丝的记忆里,也是闻所未闻。” 面对着平井缘的这种亲密行为,经过几天煎熬,陈镜已经有了抗性,不再像一开始时手足无措。 既然无法反抗,那么不如就愉快的接受。陈镜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不用勉强自己,我们还有时间。” 平井缘把沾满汗水的纸巾扔掉,又把一杯茶放在了陈镜面前。 “但是......”陈镜苦笑。“以前是外行,以为没那么难,可现在入门了,却发现这难于登天。” 多次的失败多少让陈镜丧气,每当面对着,看到平井缘胸腔里的火炬时,会莫名生出一种烦躁。 “为什么?总感觉身为当事人的你,要比我这个局外人感觉还不急。” 陈镜坐起来,接过茶杯,疑惑地问。 “这关乎你的性命,所花的时间越长,里面的变故越大,必须争分夺秒,不容一点儿戏。” 陈镜的话说得有点重,平井缘慢条斯理的行为,事实上让陈镜有点恼怒。 怎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陈镜在为平井缘担心。 平井缘望着陈镜,而后绽放出一个笑容。 “可是,不是你说叫我相信你的吗?” “可是......”这下子陈镜瞬间被问住了。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我又怎么会急.......而且,我觉得就这样光是......听到......” 平井缘罕见地说话变得扭扭捏捏,一刹那像是回复到了一起。 顿时,陈镜对此起了兴趣。“听到什么?” “没什么。”平井缘说道。 “真不明白你们女生。”陈镜摇头说道。 “如果你能明白,我也不知那是幸运还是不幸。” 平井缘凝视着陈镜,眼睛里波澜不惊,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在损我吗?”陈镜笑着,突然起玩心,于是说道。“你也不见的能了解男生,要不然也不会看哪种书了。” “没错。”平井缘大方地承认。“因为最近有些想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如同一块石头投入了心湖,陈镜的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不同的滋味涌上心头。 “难道.......” 陈镜刚想问,大厅里的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一下电话。” 轻轻地推开门,平井缘飘然地出了去。 在平井缘出去后,陈镜的房间被无言的静默占据来了几秒的时间。 “自动书记,请问系统有兑换的功能吗?”陈镜突然问道。 【没有,只有抽奖功能】 “抽奖有缩小氛围,或者指定物品的功能吗?” 再一次陈镜轻轻地问道。 【可以,因为每次的抽奖都是针对宿主最强烈的愿望的。】 系统骤然抛出了让陈镜吃惊的回答。 “针对宿主的愿望?” 【正确来说,是会唤来实现宿主所渴求的愿望的物品】 “你说是......如果我抽奖,那么一定会出现我心中的渴求之物?” 陈镜强忍着心中的惊喜问道。 【对,也不对。因为能够抽奖系统的奖品,是随着宿主的英灵等级提升,如果宿主的等级过低,物品的等级也会受限。】 “会出现什么情况?是会像被污染的圣杯那样,会扭曲地实现许愿人的愿望?” 这由不得陈镜不小心,毕竟如果是坑人的东西,不用也罢。 【不会,但是,举个例子,如果你的愿望是复活某人,那么以你这样的等级,会出现的物品只会是疗伤魔法,或者初级生命魔法之类的东西。】 对话进展到这里,陈镜恍然大悟。 “你是说,等级越低,抽奖会出现的东西只会是能够实现劣化的愿望的东西?” 【对,而且越是限制范围,你要支付的功绩点数越多,此外,除月度抽奖外,额外的抽奖也需要投入功绩点。】 功绩点,这个词系统曾经地多次提起过。 英灵升级需要功绩点,技能升级需要功绩点,现在就连抽奖也需要。 陈镜打开源典系统,翻到功绩点数的那页,上面显示着10的点数,而火种则是定格10000的数字。 在经历了多长的战斗和粉碎了“吞噬城市”阴谋后,他获得了两项功绩。 “现世的讨伐者-----以人类之躯,讨伐了三位的红世之王。奖励功绩点:100点” “拯救者------粉碎法利亚格尼的阴谋,拯救了御崎市的200万人。奖励功绩点:400点” 第四十章 求助 陈镜看着功绩的那一栏上面的数字,只有经历过那场艰苦的战斗才明白要获得功绩点数的困难。 讨伐三位红世之王和拯救一个城市的人只有这样的行动才能获得功绩。 而英灵等级光从d级升到c级,就花去了500的功绩点。 这次陈镜可以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而一看,下一级需要的点更是达到了5000点。 这样以来,要再次升级,可谓是了了无期。 现在仔细研究,如果要获得大量的功绩,那么必须要对这个世界造成的重大的影响。 何谓对世界造成的影响,光是这个标准就模糊不清,如果盲目去做,效率绝对极端地低下。 所以陈镜下了一个决定-----跟着主角有饭吃。 要赚取功绩点最快捷的方法绝对是留在多灾多难的主角身边。 由于英灵等级的变化,陈镜所拥有的技能等级也发生了变化。 【阅读】和【矢量操作】都变成的c级,而【太极】则变成了d级。 同时他也把剩余的火种全部都加在了六维上,将筋肉、耐力和敏捷全部堆高到了c。 本来陈镜想要把魔力也进行升级的,可以奇怪的是,它居然自己提高了。 因为这是件好事,陈镜乐于坐享其成。 在这一切做完后,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打架。 第二天的傍晚,陈镜在放学后找上了夏娜。 一听到陈镜的要求,夏娜一口就答应了。 事实上,在讨伐完法利亚格尼后,夏娜每逢有空就会缠上陈镜,要和他较量。 她因为自己获得新的力量而高兴时,陈镜却再一次打击她的信心。 这給了夏娜压力也给了她动力,听阿拉斯特尔说,最近她还研究上了自在法。 另一方面也苦了坂井悠二,毕竟有对比才有伤害,看到自己的有好感的人战斗力有点低,夏娜也是下了狠劲来训练他。 这造成了近来两者间的矛盾。这两口间的事情,陈镜从不过问。 如果这种小争吵都过不去,怎么应对将来的情况。 这次战斗之前,夏娜同样是信心满满,据她说,上次和卫托战斗时的火焰之翼已经能熟练运用了,这次绝不会失败。 陈镜对此只是笑笑。 同时不禁在心底吐槽,少女让哥教你如何做人。 在矢量操作和六维的都有所提高的情况下,陈镜第五次打败少女,完成了一次超神杀戮。 “你还是人吗?”夏娜不甘地说。“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有进步这么多。” “当然是人,不过谁叫我是天才,总有些人不能用常理解释。”陈镜一通胡扯。 夏娜给了他一记白眼,嘴里恨痒痒补了句“少嘚瑟!” 陈镜只有无奈摊手,他可没说大话,只不过小小地隐瞒了一些东西。 难道要让他说,我的脑袋里有个系统,哥有外挂。 还饶了我吧。陈镜暗道。 如果说出来,要么被当成神经病,要么被当作自恋狂。 真话从来没有相信。陈镜不由做了一个45度的抬头望天。 “真寂寞。”他装逼地说。 “寂你个头。”夏娜看不过陈镜这模样,爽利地给了他一脚。“不是还有事要请教了,如果没事,我可要走了。” “有。我想问一下在红世里比较著名的自在师还有哪些?”陈镜说。 “难道你还没放弃?” 夏娜惊讶地看着陈镜。 “相信你在接触了自在法后也知道,这到底是如何地困难,哪怕用尽一生也可能无法成功。” 夏娜的话完全没有一点刻薄的意思,虽然听起来有点刺耳,却是实实在在的忠告。 忠言逆耳,这大概是它的缺点。 “当然,不过嘛,一个人既然不行,那么可以两个人,双方的交流,应该多少会有点获得的。” 昨晚失败后,陈镜明白到了单凭一个人可能难以成事,所以决定换一个思路。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遇到死路,转个头就行了。 “这个让我来回答吧。” 这时,阿拉斯特尔插话进来。 “如果这个你可能要失望了。火炬变成人类的自在法所涉及的东西太复杂,里面所需要的知识浩如烟海。而在红世里,无论使徒或者王大部分都是只对实际应用有兴趣,而忽略理论的知识。” “那么那小部分是谁?” “你知道了也没用,他们通常来去无踪,要找到他们不比大海捞针难。” “但是还是有的吧,我想知道。”陈镜问。 “你这执泥,平井缘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经有那么重要了?” 陈镜眼眉跳了跳。阿拉斯特尔话既有警告,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担心。 “为什么这样问,这个有关系吗?” “我在担心,担心你成为另一个法利亚格尼!”阿拉斯特尔语气严肃。 “绝对不会。”陈镜说。 “但这只是现在,曾经有一位红世之王,名字叫亚西斯,它既是是第一批前往消灭残暴横行同胞的,也是最古老的红世之王,曾消灭了许许多多的徒的组织、是一位战功赫赫的英雄。” 阿拉斯特尔怀念地说,声音又十分低沉。 “但最终他堕落了,因为接受不了契约者的死亡,为了与其产下所谓“两界嗣子”的新的存在悍然发动了一个自在法。” “这个自在法就是‘吞噬城市’对吗?”陈镜说道。 “没错,而且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但.....” 阿拉斯特尔顿了顿。 “当这份可能里用在错误的事上,对世界必然会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 阿拉斯特尔的担心,陈镜明白。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他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那么你的决定。”陈镜说道。“你会告诉我吗?” 阿拉斯特尔沉默不语。 这时,夏娜却突然问了一句话。 “陈镜,对于平井缘,她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何种的存在?” 陈镜被问得措手不及。“这个.......” “你回答我答案就行了,似乎这个答案,我将会决定高不告诉你。” 夏娜斩钉截铁地说。 一时间,这个问题在陈镜脑海里翻滚,但又说不出答案。 “你是收到了情信对吗?”夏娜说。“如果你有了女朋友,你有将如何对待平井缘。” 夏娜每一句话都直中要害,陈镜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陈镜低声说。 “那么你有时站在什么立场上,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用什么身份?” 夏娜步步紧逼,陈镜无法找到答案,只能节节败退。 “朋友?死党?还是喜欢的人?”夏娜说。“如果连这些都分不清,那么平井缘就太可怜了。” 第四十一章 明了和困惑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娜如同一位无坚不摧的剑客,挑开陈镜内心所构造的围墙,步步进逼。 此刻,陈镜的身后再无退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夏娜有一次问,声音高了几分。 她的目光锐利,陈镜像被置于探照灯下,浑身的不舒服。 陈镜犹豫片刻,接着坚定说道。 “我怎么想?我是想把她变成人类,让她不再需要存在之力的维持。” 夏娜对这个答案显得很不满意。 “那么之后呢?”夏娜又问。 “之后,之后当然是让她过上正常人的说话。” “所以,你真是个傻瓜。”夏娜嗤笑起来。 陈镜有点恼怒。“难道不行吗?” “当然行,但是......” 说道一半,平井缘突然出现在了封绝里。 “夏娜还有陈镜,你们又在比试吗?”平井缘问道。 两人望着平井缘,心有灵犀地叹了口气,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一空。 “对了,这个.......” 平井缘跑到陈镜身边,往他的手里递过了一张东西。 “这个.....这个是玻璃美术展的门票,同学给我的,如果.......如果可以的,能够一起去看吗?” 平井缘红着脸,显得扭扭捏捏。 如果寄情信的是你,那么...... 突然这个念头闯进陈镜的脑中,但马上又被驱逐了出去。 “不行吗?”平井缘失落问道。 “不。当然可以,乐意之极。” 陈镜晃了晃脑袋,马上回答。 “夏娜,那个答案,我现在也告诉不了你。” 他转头对夏娜说。 夏娜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不,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她嘴巴轻轻地张合,通过通话自在法告诉了陈镜所要的知识。 回家的途中,他和平井缘有说有笑,一半是因为知道了答案,一半却是期待。 ------------- 临近晚上十点,因为明天是星期六,此时御崎的街道上仍然有不少的年轻男女。 他们经过精心打扮,穿着各种时尚的服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的节目。 街道的旁边,有一个人,她很特别,是一位英式的丽人,带着一本很大很夸张的书。 此时她的眼睛饶有趣味地看着前方,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噗! 在一堆年轻人间,一个在谈笑的少年在悄无声息间消失了。 “马可西亚斯,这的火炬有点多,浅白色,深红色还有紫色......” 英式丽人清晰地点出火炬的颜色,碧蓝色的瞳孔跟随随着它们,眼眶里转动。 “难道我们撞进了一个红世之王的巢穴,这可是......真糟糕呢!” 她笑着,嘴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宛如一个找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美丽的酒杯玛琼琳·朵,有.....什么....关系嘛!只要全部.....全部地把它们撕碎碎,烧光光这样不是就可以了吗?” 书在说话,语气听起来下流,但里面的疯狂却是满溢而出。 “你给我闭嘴!” 被唤作玛琼琳·朵的丽人重重敲了书本一下。 “马克西亚司!如果不是你这吊儿郎当,这一副废材大叔的性格,我们至于连‘捡骨者’这样一个弱小的徒都抓不住!”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这样太不淑女了.” 被叫做马克西亚司的书的腔调如同街头的小混混,十分欠打。 “你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猎物。” 它不像是在辩解,而是在期待。 马克西亚司的声音在颤抖,沙哑而疯狂,杀意全露,如同野兽对于鲜红和嘶鸣的期待。 “说不定是条大鱼,或者.....是几条,不过.......没关系.....” 玛琼琳·朵看着被灯光照射着五光十色的御崎市,点了点头。 “只要......通通杀掉就可以了。因为对红世使徒的讨伐,不正是火雾战士的职责吗!” 玛琼琳·朵靓丽地外表下的冷酷和坚决一览无遗,眼睛因为兴奋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我亲爱的玛琼琳·朵。”马克西亚司提醒。“那个讨伐者可在附近,如果不快点.....等他到了,你可连吃骨头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是说我不行!” 玛琼琳·朵气愤地打了马克西亚司。 “但是,你确定自己能比得过他,那个人可是用了五年时间,就讨伐了数十个强大的红世之王,说是怪物,那也是在贬低他。” 马克西亚司表面是劝说玛琼琳·朵,实际上却是在激将。 “切!”玛琼琳·朵撇了一下嘴。“反正在他来之前,把所有的一切搞定就好,那么先把‘捡骨者’作为前菜好了。” “真是可爱了。我亲爱的玛琼琳·朵。” “你这个废材给我闭嘴!” 伴随着下流的声音和愤怒的声音,两人再次进入了夜幕里。 今晚的御崎市注定不平静。 在城市的另一头,被称为“捡骨者”的红世之徒凝视着在身边经过的火炬。 “这个颜色........” 浅白色,深红色还有紫色,捡骨者---拉米明白这些颜色的所代表的人。 所以这样他才惊讶。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聚集在这里,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伸出手指,自在法如同一圈圈波纹在扩散,这是搜索的自在法。 为了避免引起红世之王和后面追杀他的野兽的注意,他临时改良过,增加了隐匿性和功效性。 半响后,他收了自在法,脸上的神情越加严肃。 “找不到。红世之王居然都消失了,而且......” 他的眉头轻蹙。 “这里居然曾经进行过‘吞噬城市’,到底是谁如此地疯狂。” 对于这个自在法“捡骨者”太过于熟悉,因为自己曾经目睹过它的发动。 同时它也是捡骨者一生中最遗憾的两件事之一。 “幸好,它应该被阻止了.......如果......” 说到一半,捡骨者的头猛然往御崎车站的方向望去,露出惊愕的神色。 “怎么会,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他会惊讶,这是因为之前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就已经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强大。 如同熔岩炙热,强横无匹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流淌。 那个人在往这个方向走来,捡骨者十分确定。 而且很明显,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平静的脸上压抑着一股怒气。 “你不该来的,不应该这个时候来。” 想起那个人的传闻,对于红世使徒的态度,捡骨者开始为目前的情况担心。 倏地,一种痉挛般的酥麻划过心头,捡骨者眉头扭成了一一团。 “这里看来也不平静,会成为战场,或者再次变成一个万人坑。” 捡骨者轻轻把帽子往下面弄了弄,平复心情。 “希望这次,不会再像那次一样,这座城市变成命运的交合点,形成大战役。” 轻轻地往巷子里走去,因为这时他还是个猎物,不能够太过于张扬。 ----------------------- 因为起点现在回复评论需要500积分,小弟这个懒人现在显然是不够的,因此对于书友的问题只有在这里回复。 1.对于日本没有身份证这回事,星月还真是不知道。对这个不对的地方,我已经改了。 2.关于主角在与德古拉战斗时,为什么不用矢量操作止血,这也是应该算个小大不小的漏洞,如果非要强行解释,那么应该是在瞬间定生死的战斗中,根本分不出神。 第四十二章 这就是约会吗?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陈镜穿好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仪容,看衣服有没有穿好,头发固定好了没有。 “平时受到平井同学的照顾,这次难得被邀请出去,决定不能让她失礼。” 接着,他又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转头想看看衣服的后衣领和后摆有没有整理好了。 而在一切做完后,正好早上8点半。 “好了出去了。” 他推开门,看见平井缘站在大厅,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 平时的马尾辫不见了,头发被两个樱花图案的发饰扎成了小巧的双马尾。 “你来了。” 看见陈镜的到来,平井缘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我们一起走吧。今天的行程可不止看拱廊美术馆里的玻璃展。” 陈镜想要回答,但入手的温度让他的话戛然而止,握着那柔软的小手,他的心脏跳得飞快。 虽然出到房屋门口,平井缘就放了手,可陈镜却直到美术馆的大门才平静下来。 有点高兴,有点可惜,更多的是疑惑。陈镜的心情复杂而且难以形容。 如同建筑字面上的意思,拱廊美术馆由四个大型的拱廊组成,拱廊兼具通道和展览功能。 通过两侧的玻璃展品和头顶的天窗,进一步突出美术馆的立体感,形成了它的特色。 阳光透过色彩缤纷地玻璃在地上折射出五彩的颜色,陈镜和平井缘两人走在其中如同置身于童话一样。 “哇.....好漂亮啊!” 平井缘感叹,陈镜则看着少女被折射的光勾画出的脸。 “没错,很漂亮。” 他轻轻地赞叹,心底也不知是在称赞那方面,或者两种都有。 他们从一楼参观到四楼,沿途对着不同玻璃艺术品和美术馆的匠心独运连连赞好。 在这次参观中,在平井缘的陪伴下,陈镜难道有着异常的好心情。 直到....... “你们好.......” 陈镜看着偶遇到两人,艰难打着招呼。 “你们......小缘还有陈镜同学.....你们好。” 吉田一美害羞地说道。 她红着脸,声音透露着如同小秘密被识破的羞涩和些许的慌张。 毕竟,现在在她身边的正是坂井悠二。 “你不错。真的不错。” 陈镜对着坂井悠二说道,眼睛紧盯着他。 “你....你好。” 面对陈镜的目光,坂井悠二目光涣散,显得十分尴尬,想要躲避。 看着这种情况,陈镜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和夏娜吵架和时候,你在这里和别人约会,坂井悠二,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镜本不想吐槽坂井悠二的作死行为,可因为之前盛了不少夏娜的人情,如果在这里默不作声,也说不过去。 “你还是真有心情,是吉田一美约你出来的?” 趁着两个女生在一家甜品店买着东西,陈镜悄悄地拉了坂井悠二出来。 “是,是昨天的事。”坂井悠二说着有点心虚。 “哦,原来这样,那么夏娜的事呢?” 陈镜不想拖延,直截了当地问。 听到这个名字,坂井悠二的脸色瞬间变化,他吸了口气。 “这个......这个和夏娜没关系吧,而且也和陈镜你没关系吧。” 坂井悠二脸上神色有点难看,眉宇间带着怒气。 瞬间,陈镜明白他戳中了对方的痛楚,引起了反弹。 “当然不关我的事。”陈镜说道。“但是我只是提醒,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那么想要挽回就没那么容易了。” 坂井悠二听到,先是愕然,然后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陈镜。 “我说,有本事说我,那么你呢?你对平井缘又抱着何等的感情,要知道现在全班都知道,她喜欢你。” 陈镜想要反驳,坂井悠二阻止了他。 他继续说道。“而且,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说你收到了情信。” “为什么......”陈镜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谁知道,反正,我觉得应该珍惜的是你才是。” 在坂井悠二眼里,陈镜看到了一种嘲弄。 哥居然被鄙视了。陈镜感到哭笑不得, 他搜刮着脑里的词汇,决定给坂井悠二一个大招,让他尝尝什么叫语言的暴力。 “你到底打算如何回答,在情信的事上,这对于平井缘是一个煎熬。”坂井悠二说。 “应付?为什么?真的吗,平井缘的事,有可能吗?” 陈镜的心底有一种迷惑涌起,在胸腔里扩散,他发现脚下像在浮动,恍如站在无尽的虚空中,无法立足。 “我真的想象不到,我不明白。”陈镜喃喃地说。 他说的是真话,在收到情信时,那么一瞬间,在脑袋了浮现的正是平井缘的影子。 但.......在下一刻,她又模糊了下去。 “你这个人迟钝地要命。”坂井悠二谈起。“你是在装,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逃避,我不知道。” “你这样问我........” 无数的思绪在陈镜脑海里略过,突然,他又发现了一件事。 “等等........现在不正在说你的事吗?怎么转着转着就变成我的了?” 陈镜醒悟,自己被耍了。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什么时候学会转移话题了?” 陈镜盯着坂井悠二,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脚下的虚浮逐渐地踏实。 坂井悠二一脸无奈。“你这是强词夺理。” 陈镜王着坂井悠二,多次想要开口,又发现说不出什么。 “我们能先不说吗,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坂井悠二挠了挠头,苦笑着。 直到平井缘和吉田一美回来,这份复杂的气氛才徐徐消散。 吃着甜品时,吉田一美提议到楼顶,她说那里有件世界著名的玻璃工艺品,难得在这里展出,不看可惜。 “这个不好吧。”陈镜犹豫地说。 他十分怀疑吉田一美读取气氛的能力。 明明是吉田一美自己和坂井悠二两人的约会,为什么要多拉上两个电灯泡。 二人世界不好吗?陈镜想。 另一方面,他一想到现在和平井缘那恍如约会般的行为,心中的更不愿意有旁人看着。 “你们难道.......” 陈镜眼睛戏谑地在坂井悠二和吉田一美之间来回。同时配合上了“我知道,你们有奸情”的神情。 “你们也不想吧......这可是难得一次。”陈镜暧昧模糊地说。 吉田一美明显犹豫了,微红的脸上现出动摇的神情。 至于坂井悠二? 陈镜刻意地把他忽略了。人生赢家没有资格插口! 吉田一美挣扎了片刻,然后徐徐地说。“如果你们不方便。那么我们在这里......” “当然方便。” 陈镜惊讶地看着平井缘,对她的回答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少女,你这是在搞事啊! 望着平井缘兴奋的表情,陈镜觉得他被坑了。 从一个小坑掉进了一个大坑。 第四十三章 螺旋的风琴 因为平井缘的决定,现在坂井悠二和陈镜两人都是一脸吃了大便似得的模样。 两人身边的少女各自有说有笑,最起码,是看起来很开心。 但对于夹在中间的两人,两个男生之间却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这算什么?陈镜吐槽。 他发现从今天早上起,他遇到的都是不靠谱的事情。 平井缘的态度不靠谱,吉田一美的态度不靠谱,就连一向情商为负数的坂井悠二都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 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最近发生了什么?陈镜这样问自己。 他看着身侧露出笑颜的平井缘,最近的事情都围绕着她,仿佛她成了一切的中心和众人的焦点。 而他----陈镜和她成为了别人话语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不明白。我不明白。 “不好意思。”平井缘的声音把陈镜从遐想中拉回。“刚才我有点自作主张,你是不高兴,不想和吉田同学一起逛?” 陈镜摇头表示不是。 “参观劵是你,也是你发起的,只要你开心就行,至于我,不用在意,我很好。” “但是.......”平井缘欲言又止。“如果你不高兴,要不我和吉田同学说,我们先走一步?” “好了,傻瓜,不是这样。” 霎时,平井缘的脸红得像苹果。 陈镜立刻明白自己又在无意中说了些失礼的话,造成了误会。 “总之。”他坚决地说,企图掩盖之前的所错失。“不用瞎想,你高兴,我就高兴。” 陈镜转过头,装作看着旁边的美术品。在他身后,平井缘已经害羞得差点把头埋在了胸口。 谈话过后,可能几个人的有意的迎合,四人间的氛围好了不少。 美术馆每一层都有一道拱廊,它们把玻璃工艺展分成了四个不同的主题。 他们所在的第三层是关于动物的,参观过程中,两位少女纷纷露出陶醉的表情,仿佛玻璃上的小动物治愈了她们。 “没错,这个不错。” 坂井悠二机械般回答着吉田一美的问题,眼神迷惘,没有集中点,仿佛像丢了魂似的。 “陈镜,你看。” 平井缘扯了扯陈镜的衣服。 顺着她的手指,陈镜往三楼通向四楼的电梯望去。 那是一位白发慈祥的老奶奶,岁月的消磨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轻轻地压弯了她的腰。 同时,浅白色的火焰在她的胸腔静静的摇曳,已经很微弱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这是火炬,一个普通的火炬。 “要看什么?”陈镜回头,感到疑惑。“这个火炬有问题吗?” 平井缘刚要开口。蓦地陈镜产生一种不协调感。 陈镜再转过头,刚刚还在原地的老太太火炬,已经不在观光团当中。 明明刚刚还在的? 而且就算灵火微弱,这也不可能熄灭的如此的快。 这不是正常的消失,陈镜断定。他察觉到事情有些异常,出乎预料。 “不对,是那里!”平井缘又再次地说道。 这次,陈镜全神贯注地在凝视着那处地方。 通往四楼的手扶电梯,四楼的入口平台,礼品店,还有...... 陈镜的目光定在了休息区上,那里坐着一个人,一名身穿复古西装的瘦削老人。 化身为老人形貌的红世使徒! 与此同时,那位老人抬起了头,看来他发现了陈镜几人,对着他们笑了笑。 “哦,居然分辨出来了,不简单。” 与外表相吻合的低沉沙哑嗓音,为听者带来一股经过岁月洗练的安定感。 “你是谁?”陈镜停下了脚步,开口问道。 “这个我更应该问你,明明是普通人,有没有被人施加自在法的痕迹,你究竟是如何看到我的。” 老绅士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睛深邃地如同黑洞。 不能小看!陈镜警告自己。 那个使徒并的存在之力并不强大,但冥冥中,他能够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用如此紧张,只是一个普通的徒,一个路过的徒,我并没有恶意。 老绅士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请相信我,我是无害的。” “你的话让人难以相信,也并不能保证什么。” 陈镜示意几人退下,一个人独自上了楼。 “但......你不是普通的徒,至少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陈镜坐在老绅士的对方,目光与对方短兵相接,四目对视,气氛倏地凝重起来。 “我的身份很重要吗?”老绅士说道。“我不是吞噬他人存在的使徒。” “那么你吞噬什么?”陈镜没有轻易相信老绅士的话。“使徒要留在现世必须要存在之力维持,难道你还光合作用不成。” 陈镜嘲笑着对方。 “如果要说,应该是那个。”老绅士指向了一个东西。 嗖的!陈镜猛然站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满含怒气地说道。 原因无它,老绅士所指的居然是平井缘!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镜双手用力地撑在桌面,咯吱,整个桌子被压得猛烈地震动摇晃,发出低沉的悲鸣! “年轻人冷静点,不用急躁,我对那个女孩没有想法。” 老绅士轻轻地把桌面按住,接着缓缓地把帽子除下,放在了上面。 “我没有想要抢走你所重视东西的意思。” 仿佛猜到陈镜要辩解,老绅士有说道。 “我明白自己所珍惜的东西被夺走的痛苦,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陈镜哑口无言,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被对面的使徒道出,不觉间惊讶地张开了嘴。 “别这副模样。”老绅士说。“因为对于一个在现世行走已经几百年的徒来说,很多事情一直都在循环。” 那位使徒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那是饱经风霜后和无数劫难所锤炼出来的智慧。 “几百年?”陈镜十分疑惑,不靠吞噬人类的存在之力,他如何能存在如此长的时间。 “对了,一时忘记报告我的名字。”老绅士突然说道。“我的名字叫‘捡骨者’--米拉。” “捡骨者”,听到这个名字,陈镜身体微微颤抖。 “我也需要存在之力存在于世,但是不是吞噬人类,而是筹集其他使徒说制作的火炬,那些快要熄灭的火炬。” 老绅士继续地解释。 但陈镜已经被其他的东西所吸引。 “捡骨者”在这个名字只是伪装,或者是代称,如同套上一层保护色。 眼前的老绅士他有着另一个名字,一个响彻红世和现世的名字。 磷子转化为使徒的“转生”自在法的创造者,“封绝”自在法的改良者,同时“吞噬城市”最初也是由她所创造的。 “螺旋的风琴”---莲南希,被誉为红世最强的自在师。 第四十四章 请求与交易 陈镜看着眼前之人,惊讶地说不出话,简直如同中了头奖。 从来,他不相信运气,也不相信所谓宿命。陈镜只会相信自己,坚信只有双手才能掌握命运。 但现在........他也不知如何解释。 仿佛无形中,一个莫大的意志,把“螺旋的风琴”推到自己的面前。 “看来,你知道另外一些东西。” 莲南希有那么瞬间,古朴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 陈镜察觉到了,同时明白他不想提起那个名字。 或许,她在逃避这个名字。 “我知道,是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告诉我的,准确来说,是阿拉斯特尔,我问过他一些这样的问题。” 他看着莲南希的双眸,他在试探,想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些东西。 对方太过于危险,任何事情必须小心谨慎。 莲南希却是没有如陈镜的愿,只是微微一笑。 “把你的朋友晾在下面不好吧。” 莲南希的视线转向了三楼。 坂井悠二和平井缘察觉到莲南希的目光,身体缓缓地绷紧,额上渐渐出现汗珠。 红世使徒是猛兽,而人类是猎物,这个观念,这种恐惧仍铭刻在他们的意识,成为一种本能。 “他们之中除了那个茶色的头发的少女,其他都是知道使徒的,所以难免会有些害怕。”陈镜说道。 “是这样吗?真的太可惜了,我看这几个都是有趣的孩子,还想和他们谈几句,他们有些特殊。” 莲南希的目光在坂井悠二和平井缘之间巡弋。 “是因为宝具,还是因为其他?” 陈镜问道,内心升起一些戒备。 他深知下面两人体内所藏有的宝具太过于惊人,担心对方会起歹心。 莲南希摇摇头。“不,我没有想要夺去它们的意思,只是有时不得不感叹。” 她的目光定在坂井悠二身上,里面怀着一丝的怀念。 “命运真是奇妙,这两件宝具居然会在火炬身上。” “很简单,因为他们本来的主人被讨伐了。” 陈镜轻轻说道,接着往下面的几个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里曾经发动过‘吞噬城市’,遭受过几位红世之王的肆虐,我不希望,这里再发生意外。” 凝望着莲南希,陈镜在等待着莲南希的答复,他需要确认,而不是单凭对方一脸之词。 “你的谨慎很有必要,那些那样吧,既然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在这里,那么你向她确认一下吧。如果有她的庇护,我想会安全很多,这里对于我来说是难得的地方,我不想舍弃。” 莲南希的手敲着桌子,饶有趣味地看着陈镜,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们两个没有说话。 莲南希在观察着陈镜,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他的心中所想。 “你还有问题吗?”莲南希问。 陈镜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 从知道对方的名字开始,陈镜激动的心情就从未停歇,现在既然可以确认对方的“无害”。 那么下面....... “我有一个请求,或许只有你能帮助我。因为我需要一个强大的自在师协助。而你正好在我的面前。” 陈镜缓缓地说道,全神贯注地直视地对方。 “我想向你——” 陈镜的话说到一半,对方就伸出了手。 “你的来意,我大概清楚,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你我毫无好处。” 陈镜一早便明白事情没有如此的简单,所以也没有失望,转而问道。 “但是,你现在是在被追杀是吧?” 莲南希望了望陈镜,露出了然的表情。“你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轻率,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你的愿望值得肯定,可是,如果愿望有时会等同于欲望,化作野心,一旦野心太大就会带来灾难。” 莲南希拒绝了陈镜,他与阿拉斯特尔一样,在担心陈镜会成为另一个法利亚格尼。 “不,你言不由衷。”陈镜硕大。“想来你还有自己的算盘和打算。要不然,也不会先说出‘好处’这个词了。” “你的敏锐就如同一个精明的猎人。”莲南希说。 “你要我做什么?” 陈镜抬头,双眼直视对方。 莲南希也还以同样的目光。 双方在展开一场静默的试探,陈镜想要摸清对方的意图和底线,但同样的莲南希也是一样。 “你不信任我。你对红世的人有偏见和仇恨。”莲南希说。 “因为正是你们造成了这一切。你看看这座城市,你还不明白。”陈镜争锋相对地说。“而且你也不相信我。” 突然,陈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察觉到偌大的自在式扫描过全身的感触,有人在明目张胆地使用。 他对这个自在法相当的熟悉,因为自己也曾经使用过,那是搜寻大范围的自在法。 到底是谁? 不可能是夏娜!那么是谁?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其他的火雾战士? 复杂的情况,陈镜在这一刻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 ----------------时间回溯----------- 田中荣太和佐藤启作看着眼前立体的图像,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的奇怪,甚至可以称为梦幻,透露着不真实。 他们先是在御崎车站被一位怪怪的美女逮住,然后惊讶的发现一本书居然会说话。 “这些是?” 佐藤启作看着前面模拟御崎市全景的缩小模型,上面五颜六色一个个燃着火苗子熟悉的缩小的街道上行走。 “这不是和你说过,这些就是火炬,是被红世的人啃食后所剩下的残渣。” 一个慵懒的声音,一位金发的美女走近了模型。 “马克西亚司想不到,我们这么的好运气,居然找到了猎人的巢穴,如果有着这个‘玻璃坛’,那么要找到捡骨者,就容易很多了。” 这正是“蹂躏之爪”---马可西亚斯,被称为“悼文吟诵人”的火雾战士---玛琼琳·朵。 为他们朗诵名为“屠杀即兴诗”的自在法,为红世使徒带来终结。 玛琼琳·朵对红世使徒来说既是死亡的同位语。 “失望了吗?我可爱的玛琼琳·朵。” 马可西亚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但只要仔细听,那下流的声线的惊讶隐约透露出现。 “这里的红世之王,全部都被讨伐了,在这个玻璃坛上,一个都没显示出来,理应它们是会显现出来的,如果他们还活着.......” 马可西亚斯调侃着玛琼琳·朵,这是他们特有的沟通方式,一种默契。 眼前的情况有点奇怪,玛琼琳·朵清楚这一点。 她知道他的伙伴知道自己的紧张所以在安慰她,让她放松。 “这种情况,不是很容易推测吗?不是死了,就是隐藏了起来。但如果隐藏,对于那几位目中无人的‘王’这样不是太过于憋屈了吗?” 玛琼琳·朵讽刺地说。 “那种老鼠和蟑螂躲在下水道的情况,他们应该受不了的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金发,借着这个机会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时,在城市的一角,她发现了东西。 一个如同火焰般炙热和鲜红的存在之力。 “如果不清楚,那么为什么不问问知道的人。顺便看能不能把捡骨者这条泥鳅揪出来。” 玛琼琳·朵笑着说,她乘着厚厚的书本来到楼顶,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第四十五章 短暂的交锋 一圈一圈自在法波纹板如在城市上空扩散,它持续了一分钟,而且还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它宛如一块碎石投入陈镜现在平静的生活中,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他是找你的?”陈镜再次坐下来问。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莲南希说道。“之前她们是追着我,但现在可能不是。”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里刚结束了一场大战,余波未停,我在担心。” 陈镜转头望着窗外,那种高耸的大厦仍耸立在御崎市的中心。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莲南希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眼睛多了些担忧。 “为什么不走,相对于存在之力。”陈镜问。“自己的性命不是更重要,何必现在把这个局面搞得更加复杂。。” “这里的所留下的火炬很诱人,而且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莲南希再次带上了帽子。 “这就是你请求我的事。” 这刻,灰色低沉的天空上的自在法终于停了下来。 而这意味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的来临。 “看来,她找的不是我,而是阿拉斯特尔的契约者。”莲南希的头转向了窗外。“说不定会打起来。” “火雾战士间还会相互攻击?” 陈镜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说到底,火雾战士除了讨伐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共同点,而且这次的这位是个战斗狂,十分棘手的家伙。” “如果这样,那么糟糕了。” “为什么,身为天罚神的契约者,绝不会是那么弱小的人。” 这次惊讶的轮到一直显得从容镇定的莲南希,但陈镜却是没有心情欣赏。 “如果现在她在正常状态,那么的确没问题。”陈镜说。 “对不起,我想要先走了。” 陈镜快步地走向电梯,不想在浪费一点时间。 “而且,你也在考验我,对吧,想看看我的实力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如果这样,你就睁眼看着吧。” ------------------------ 在一次大厦的顶层,夏娜和玛琼琳·朵在战斗中。 夏娜握着贽殿遮那,气喘吁吁地望着地面的蓝色庞然大物,一只宛如熊与狼结合的蓝色野兽。 它正是玛琼琳·朵所擅长的,名为“卡托”的自在法,力量巨大而且身体灵活,身为自在法师却是十分擅长近战。 “夏娜小心,这是‘悼文吟诵人’,十分强大的火雾战士。小心,论起战斗力,她在火雾战士中都是赫赫有名的。” 夏娜当然明白,因为现在她在被压制,就连分神说话的闲余都没有。 “来吧,小丫头你的力量难道就这样,那么就太让我失望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空中的“卡托”不止一个,而是八个。 “原来光凭天赋是成为不了强者的小姑娘。” 蓝色的野兽的声音如浪涛拍石般响亮,向四面扩散,震耳欲聋。 它边说着,边挥舞着粗壮的双爪,指尖打出数不尽的火焰弹。 “少啰嗦!”夏娜说。 武士大刀虚空一划,干净利落地砍碎眼前的火焰弹。 趁着这个机会,她眼睛一凝,脚重重一踏,地面上泛起炽红的涟漪,贽殿遮那带着鲜红的火焰,突刺而去。 “就是这里。”夏娜冷静地说。 刀刃深深的贯穿怪兽的腹部,顿时火粉纷飞,夏娜用往上一提,一鼓作气想要把眼前的真正的“卡托”一分为二。 但是...... “不好意思,猜错了。” 一把声音从后方传来。 夏娜定睛一看,猛然发现一个事实,眼前的“卡托”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她想转身,可太迟了。 轰!被劈成两段的“卡托”倏地发生了爆炸。 夏娜连把披风挡在身前,隔绝了火焰的灼烧,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她撞飞到地面。 着地的瞬间,她娇小的身体与地面剧烈碰撞,一时间体内血气翻腾。 她不觉发了一声细响。 太丢人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如此的焦躁,是谁的错,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夏娜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少年的模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涌上心头。 “可恶,明明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说想要我训练他,想要变强的,为什么中途放弃。” 夏娜自言自语地说道。 玛琼琳·朵看到夏娜复杂的神情,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机会。 她指尖所射出的火弹再次形成新的“卡托”,所有的怪物异口同声,咧着嘴大笑。 “来呀!妖魔鬼怪,我在这里!” “咿——嘿嘿嘿嘿!” 全体一起鼓噪喧哗,短腿不停蹦蹦跳跳。 它们不停地移动,不停地晃动着双爪,如同在投入一场狂欢。 密密麻麻,越来越多。 它们围成一个圈,把夏娜困住里面。 “是这里。” 夏娜再次地把一种“卡托”砍断,毫无手感,如同空气一般。 “不好意思,又猜错了。” 怪物无情地嘲笑地夏娜的无知和弱小,杀戮的即兴诗仍在继续。 “太阳雨天气雨,喝!” 时而狂暴时而诡异。 “三秒内上西天,喔!” 时而残忍时而纯洁。 那是一首宛如童谣般的诗篇,单纯夹杂着儿童天真的残酷。 最后,当歌声中断的同时,成群的怪兽化为火焰豪雨,朝着正下方的夏娜倾盆而降。 面对着密密麻麻如同蝗虫的火球,夏娜避无可避,只有等待战败。 她闭着眼睛,知道这一刻自己的狼狈,但是很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都是,都是你的错。她在心中悲凉般叹道。 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状态战败,她感到一阵屈辱。 “对不起。”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夏娜张大了眼睛,一个人站在了她的身前,无畏地迎着恐怖的火焰之雨。 “这是第二次,我救你了。” 他的话仍然是那么的难听,声音依旧那么的欠揍。 “谁要你救。” 夏娜憋着嘴说道,随着火球带着巨大的轰鸣把两人淹没。 玛琼琳·朵站在空中凝视着火焰与浓烟翻滚升腾的地方,刚才在爆炸声中,她看到了一个人,他如同箭矢般冲进了攻击的中心。 “之前的那个人影是谁?”玛琼琳·朵疑惑中,带着一点担心。“不是火炬,也是红世相关的人。” “那可是一个人类哦,我亲爱的小酒杯。”马克西亚司说道。 “他死了没有?” 玛琼琳·朵虽然对红世之徒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但对于人类的生命还保留着一份的尊重。 “放心。中国不是有句老话,没有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既然冲进去了,当然会有一定的把握。” 马克西亚司的声音骤然严肃起来。 “而且.......说不定,我们碰上了麻烦了。你还记得吗?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你是说.......”玛琼琳·朵心中泛起巨浪。“怎么会,那种怪物一个就够了,如果......” “如果,如果那会怎么样?” 突然,一句话插了进来。 当浓烟散去后,陈镜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身后是已经再次站起来的夏娜。 第四十六章 教做人 陈镜抬头审视着天上的蓝色怪兽,它粗壮的双臂和锋利的利爪,显然都表明这不是一个善崽。 “你这个在这里闹得那么凶,你问过我吗,没想过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陈镜先声夺人,质问着对方,他愤怒,愤怒得不可压抑。 只有这刻,他深切地明白,正因为封绝的存在,因为任何破坏的东西都能修复。 而这只需一点点的存在之力,这因为如此,这个世界被扭曲到了一个异样的程度。 “因为不用害怕结果就肆意妄为,如果这样,自诩维护世界和平的火雾战士和红世之王也只不过是同样的货色而已。” “少年。”玛琼琳·朵咧开嘴巴。“现在如此的狂妄,你这样的资本吗?” “没错,我只是一个区区的人类?”陈镜气愤而笑。“但为什么我不可说,或者被说中了痛楚,所以恼羞成怒?” 陈镜一跃到楼顶地储水箱处,双眼如刺刀般望着玛琼琳·朵。 “那么还真的对不起,因为我就是这么直白的人。”陈镜摊开手。 顿时,玛琼琳·朵怒气满腔。 “你给我滚蛋。”她愤怒地说。 伸出锋利的指尖一挥,火焰弹如雨点砸下,遮天蔽日,不留一点空间。 要是被击中,普通人绝无生存的可能。 “为什么不可以说?” 火焰弹带着莫大的威势,温度与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扭曲了空气,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但陈镜怡然不惧。 他打了一个响指,自在法在身前浮现,一个个蓝色的小盾出现在身前,徐徐地张开。 晶莹如雪花,薄如青瓷器,仿佛一碰就碎。 可当凶猛的火焰弹触碰小盾的瞬间,发生惊人的一幕。 小盾没有碎裂,反而,哧的一声,那气势如虹的火焰竟如细雪般,在一点点消融,不留一点痕迹。 陈镜站在原地,而剩下的火球擦神而过,撞在地面,产生巨大的爆炸, 风暴中产生的冲击卷起无数的碎石,陈镜身处中心,身上却连一点皱褶都没有。 “那看起来很惊讶?”陈镜说。 “你来这里就为了装帅?” 玛琼琳·朵不自觉退后的几步,谨慎了不少。 陈镜明白,他所做的一切终于起了作用,不从气势上压制对方,接下来的事情就无从谈起。 “我是警告你的。不要在这里闹事。” “警告?”玛琼琳·朵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 玛琼琳·朵终于还是忍不住,陈镜的话太毒,句句如同匕首,戳中了她的痛楚。 “让我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吧,少年!” 所有的“卡托”发出狂暴的嚎叫,声音震动着空气,刺入耳膜。 八个,十八个,二十个,“卡托”的数量不断增加。 每个都残忍地露出参差交错的惨白兽齿,刀刃般的利爪割裂着空气。 “我们玩游戏吧,来猜猜,猜猜哪个是我?” 同样的天真而残酷的话。 玛琼琳·朵喜欢玩弄到手的猎物,喜欢看着猎物在绝望中倒下,在这种游戏中,她一向乐此不疲。 “如果猜错了怎么样?”陈镜脸无表情问。 “当然......当然就是要交代在这里。” 玛琼琳·朵肆意笑着,那笑声从“卡托”口中变成了诡异的兽吼,阴冷刺骨。 “那如何是好。”陈镜装作苦恼。“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性命。” “怎么害怕了,我们的英雄少年?” 玛琼琳·朵看到陈镜的样子,以为他胆怯了,嘲笑声越发刺耳。 “不。”陈镜摇摇头。“对于抓迷藏......我还是很擅长的。” 陈镜脚猛然地踏在地上,手中唤出深红的叹息,带着自信的笑容,迎上了怪兽的长爪。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里的全部都不是。” 他操纵地重力,三寸锐芒在身前划过,巨大的怪兽发出悲鸣,赫然被一分为二。 不比割裂一张白纸苦难。 陈镜不断地挥舞地长枪,沿途“卡托”被砍断,然后发生巨大的爆炸。 轰轰轰! 骇人的冲击力和火焰在空中不断碰撞,然后炸开,再碰撞,然后再次炸开。 一波接着一波,化作浪涛般连绵不断的巨浪,居然形成了片刻的真空。 爆炸声中,炙红的火焰与黑色的浓烟所构筑的死亡空间,一把声音怡然自得。 “不要在这里,看戏了,给我出来。” 一点银光刺出,一个“卡托”被贯穿,陈镜从它的身体直冲而出。 脚尖在虚空中一点,不可思议地变换位置,陈镜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风起了,风声密集得如同蜜蜂的嗡鸣。 一双翅膀,白色旋风所构成的羽翼在陈镜的身后展开。 它们搅碎了火焰,驱散了浓烟,风化作了天然的动力,强大的驱动器。 陈镜使役着它,把它当做了动力。 这一瞬间,这一刻。 陈镜的身影模糊了,在空气中消失,只留下扭曲的残影。 深红的叹息化为一抹流光,洞穿了空气,一声巨大的音爆,以超越音障的速度飚。 它的目标正是栏杆上方的虚空,火雾战士的藏身之处。 “你无处可逃了!” 在声音响起的那刻,陈镜击毁了对方的防御自在法,枪尖带着清辉穿透了“卡托”的身体。 蓝色的野兽张嘴长啸,声音凄惨痛苦,一丝血从它的身体露出,染红了枪身。 “不能杀她!”夏娜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出声劝阻。 陈镜恍如未闻,手臂再次用力,这次深红的叹息竟然透体而出。 夏娜望着空中的两人和已分不清是血还是长枪本来的血红,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声调。 陈镜没有放弃攻击,他的脚重重地踢在野兽的肚子上,里面传出一声闷响。 一个人从“卡托”了无力地飞了出来。 “怎么样,我有资格了吧。” 他站在栏杆上,俯视着低头喘气,挣扎站起来的玛琼琳·朵。 鲜红的血液从她划破的手臂缓缓渗出,白色的衬衫一片血红。 “还真是大意。” 玛琼琳·朵用手捂着伤口,湛蓝的眼眸深处隐藏了落幕和复杂的情绪。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德古拉’居然也被打败了。这次还真的撞上了铁板,说出你的要求吧。” 玛琼琳·朵直视着陈镜,陈镜淡然回应。 “不要在这里搞事,不要在这造成破坏。还有不要再追杀‘捡骨者’米拉了。” 前两个要求玛琼琳·朵无声答应了,但在最后一个时...... “不可能,红世使徒都该死,最好.....最好......他们都通通死去。” 玛琼琳·朵竭斯底里喊叫,指甲在地上划出白痕。 居然仇恨到如此的地步? 之前肯定有什么内容。陈镜暗忖。 “那么就要你做好前边两项就好了。”陈镜说道。 “这个......” 玛琼琳·朵一脸疑惑,睁大眼睛想要看出什么。 “第三个要求,你当没说过吧。” 陈镜再次地重复。 虽然现在陈镜有求与螺旋的风琴,但现在他不介意给对方添一些麻烦。 礼尚往来,这就当是一次实力的测试。 第四十七章 占卜与预示 平井缘走在人头涌动的街道上,她漫无目的,迷惘地走着,走到哪里算哪里。 身边人们谈笑风声,不断与她擦身而过。 他们说着要到哪里玩,说着中午到哪里吃,说着要怎么庆祝孩子的生日。 他们一无所知,同时也无所畏惧。 “真幸福呢。”平井缘低声说道。 只有现在,在拥挤的人潮中,她才发觉自己多么的与众不同。 她不是人类,而是火炬。 她是火炬但又不是坂井悠二那样特殊的密斯提司,拥有“零时迷子”这样的宝具。 它能够在十二点时,自动回复一天所消耗的存在之力,并赋予强大的感知力。 所以,他不需要依靠夏娜,或者依靠某人的存在之力就能活下去。 而这正是平井缘所祈求的。 渐渐地,她身边嘈杂的声音开始降了下来,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热气球,图画着一个化妆品的广告。 不知不觉,平井缘没想到,居然又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再继续地往前走,就能看见那个店面。在那里,有个人曾经帮助过她,为她提出过有用建议。 我是不是太过于贪婪。 平井缘有时会在心里问道。 明明比普通的火炬好多了,不用再无声间消失。也比大部分的少女来得幸运,因为她能呆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 能使用自在法,能有小许的战斗力。 但是.......果然还是觉得不够。 她的头轻轻地转向一个地方,那里展开着封绝,存在之力剧烈地波动。 它如一个漩涡,自中心不断往外扩散,尽管来到这里,这个地方,平井缘能感到的只有丝丝的余波。 但这正提醒她.......那里还不是自己所能涉及的地方。 正如今天自己被陈镜特意叫开一样。 “欢迎光临。” 平井缘听到一把温柔的声音,回过神,发现原来已经走到了当初遇到那人的地方。 “命运的丝线”,一家位于闹市一角的占卜屋。 它的位置位于商业区的边缘,店面狭小,平时门口还挂着布幕,如果不细心看,根本不能察觉到那里会有如此的小店。 平井缘是偶尔听到同学谈起,说这里的占卜很准,才知道的。 “平井小姐,有事要问吗?” 里面的人轻声问道,她的声音轻柔舒服,清脆婉转,轻飘飘的,宛如一阵清风。 平井缘想说是路过的,可脚下却迈不开脚步。 “你还在迷惘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占上一占。”那人继续说道。 平井缘再一次看着战斗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吸了口气,最后轻轻打开布幕,缓缓走了进去。 一进门,眼前猛然一黑,毕竟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平静缘没有慌张。 店里没有开灯,只有些许的小灯饰布置在墙壁上,勾画出一个个神秘星座的图案。 虽然占卜屋昏黑,但没有那种黑暗中的压迫感。 因为天花板正散发着微光,宛如夏季的天空,上面星光点点,柔和的光线映照出了一条通向店面深处的小路。 神秘、放松和惊奇。 进入这里,就仿佛身处在异度空间,眼前的小径也似乎在无限延长。 “来这里,坐下吧。” 幽黑之间,一把声音从前方传来,悠远而绵长,平井缘的心在这刻安定了下来。 “怎么我的占卜有用吗?”那人对着平井缘问道。 “有用,但又没用。” 平井缘说着,那份投进陈镜书桌上的粉红色情信仿佛跃至眼前。 有人比她先一步了,有人抢在自己面前向陈镜告白。 “还记得之前占卜的结果吗?” 一双洁白纤细的手从桌底伸出,手里拿着一副牌,牌的背面是六芒星的图案。 “虽然会遇到险阻,但......心意会被接受,只有你走出第一步,对吗?” 平井缘一字一句地说,再次听到占卜词从自己口中道出,那仿佛梦中的一幕又展现在眼前,有了实体。 一切触手可及,可是又........ “不是海市蜃楼,那是真实的,终将会实现。” 那人像是看穿了平井缘的想法,在头罩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起作用了,对吧,当你提起勇气后,那结果发生了变化。我不会错的。”她自信地说道。 “你为什么蒙着头巾?”突然,平井缘问道。“不可以真面目示人吗?” “因为做占卜的总要点神秘感。不然客人不会轻易地相信的,虽然形式,但是有用。” “我觉得,占卜只不过是心理上的安慰。” 平井缘用手抚摸着一张张放在台面的塔罗牌,接着打开了一张。 上面画着一副图画。 阳光普照,有个天使出现在一对男女的上方。 他们两个人裸身站在两棵树之前。女人身后是一棵知识树,而男人背后则是生命树。 “是正面的恋人。”那人笑道,语气好像早有预料的肯定。“当然,这也有代表选择的含义。” “选择?”平井缘疑惑,眼前的事情有些出乎预料。 “没错,牌面显示,你们要做出选择,有所取舍。” 那人顿了顿,又再次说道。 “要取舍,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满足,爱情是既美丽又残酷的。还要再翻一张吗?” 平井缘再次把手放在一张塔罗牌上,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不由得她打了个颤。 “这里之前开冷气是不是开得有点大?”她傻傻问了一句。 “因为是夏天,当然,不过为什么之前不觉冷,现在才提起?” 那人又再次笑了起来,头罩轻轻晃动,像在摇头。 “要翻吗?”她又再次问道。 平井缘这刻犹豫不决,明明不相信这虚无缥缈之物,但感觉如同一翻开就会成为现实。 最终,她还是选择收回了手,但这时,占卜师做出了一件让她意外的事情。 占卜师猛然抓住平井缘的手,平井缘被这举动吓得站了起来。 “放松点。”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平井缘想起小时候哄她入睡时唱的童谣。 “要勇敢,记住只有勇气才能帮你达成愿望。” 占卜师把平井缘的手放之前的那张塔罗牌上,慢慢地冰冷的感觉褪去,塔罗牌有了温度。 “当然明智的选择也是同样的重要。” 占卜师轻轻把头罩翻开,露出了阵容。 平井缘看着眼前的人,惊得出不了声,只因为她实在太奇怪的。 她太过于年轻。 粗略看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她穿着一身黄色的连衣裙,粉红色的长发用黄色的绸带扎成了双马尾。 “你........”平井缘无法用语言形容眼前的状况。 “怎么很惊讶吗?” 占卜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配上有点婴儿肥的脸,看上去十分可爱。 “放心,我不会骗你的,等价交换,童叟无欺。” 终于,平井缘把眼前的塔罗牌打开了。 这也是选择。她在心中想道。 第四十八章 见面,这也算是约会吗? 当天的晚上,陈镜躺在床上,窗外的银月被云层所遮蔽,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正值盛夏,就算在夜间,室内还是显得闷热。 他一时兴起本想欣赏御崎市的星空,可没想到,月亮不见了,海风也没吹来。 现在和他作伴的只有黑色的蚊子和隔壁小孩练琴时发出的“噪音”。 “真是倒霉。” 陈镜把手上的书撕下一页,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慢慢的改变。 一切都是从那天的晚上开始。 他没那么多闲余的时间看书,多久,他没有像这样无所事事,做一些无聊的事。 “我是不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陈镜一口把纸屑吞了下去。 他希望这个闲情能继续下去,可事实却向着另一个方面发展。 “真的,我不希望这样,一直都这样到底有完没有。” 陈镜想要静下来,他需要时间整理,现在他的心情凌乱如麻。 “但是.......我的觉得......自己有成为乌鸦嘴的天赋。” 对红世使徒充满仇恨的火雾战士,红世使徒中赫赫有名的自在师,这两者看来并没关系。 不过....... 陈镜明白,只要有主角在的地方,事情永远不会少。 一想到这样,他就异常的头疼。 而且,还有迫在眉睫的麻烦。 明天就是他和写信的那个女孩约定的时间。 这刻,陈镜有想起了那个少女。 还有......那个决然的身影。 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约定的时间是早上的八点,陈镜做了些微的打扮便离开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口,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但旋即又苦笑,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又有谁会在意这些。 当走到了美梦咖啡厅对面马路时,手表显示着时间为7:40分,而路边的红灯在闪烁。 21...20....19..... 随着数字的倒数,陈镜的心脏跳动在狂跳,在胸腔里七上拔下,声音清晰可闻。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告白。 不明白,他不明白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幸福,是甜蜜,还是....... 但陈镜知道,他的心情显然与他人不同。复杂难明,不是简单的紧张,也不是单纯的期待,其中更有焦躁。 所以陈镜并没有选择直接入座,而是环顾四周,在车马穿行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找到那个人。 嘟嘟嘟.....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到底是谁?现在有他电话号码的只有寥寥几人。 坂井悠二、夏娜、吉田一美、平井夫妇,还有平井缘。 陈镜没有接电话,他的目光在人潮和车龙中来回扫视,一种迫切涌上心头。 可惜....... 在场的人们中没有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更没有人带着蓝色的雨伞。 嘟嘟嘟..... 过儿一会儿,电话没有被挂断,仍在孜孜不倦地响着,在裤袋里震动,仿佛连他的身体一起带动,心和思绪随着他一起摇摆。 又等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没停。 而马路对面的红灯已经变绿,陈镜又再次遥望,可是还没看见那人的到来。 手机在震动,以着相同的频率,打电话的人好像十分的有耐心,不的目的不摆休。 要接吗?陈镜暗道。 在伸进裤袋触碰手机的那刻,陈镜的身体摇晃的更加剧烈,手差点连握不住机壳。 还没到吗? 陈镜再望了一次对面。 最后,他终于把手机拿了出来,显示屏上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陈镜吗?” 平井缘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陈镜心脏的跳动停止了半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怎么了,在吗?是遇到什么不方便的情况?”平井缘关心问道。 “你现在在哪里?”陈镜问。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定在咖啡厅处,全神贯注,像要看出什么。 “在哪里?”平井缘迷惑地说。“我啊,不是正在.......” 平井缘缓缓地说,但下面的话,陈镜并没有听清楚,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因为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和情信上说的一样,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上拿着一把蓝色的雨伞。 她正对着陈镜颔首,笑靥如花。 “听到吗?你那里怎么这么吵?” 这时,平井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刻时间再次流转。 “我,我现在在家里啊。”平井缘说。 “哦......” 陈镜缓缓地走过马路,边轻身回答。 “对了,我现在有事,能迟点再回复你行吗?” 不等对方回答,陈镜就挂下了电话。 陈镜走的很慢,眼前的人正是给自己的写情信的人,向他表白的人。 很惊讶。 惊愕得不知该什么反应。这个人说不上熟悉,但也不算陌生人。 “很......很高兴你能来.....陈镜......同学。” 少女长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虽然因为羞涩而说话断断续续,但言谈举止间透露着典雅和礼教。 象牙白的皮肤,人偶般精致美丽的五官,一回眸,一笑颜,皆能触动男人心中的保护欲。 “你好,真的......我想不到是你。” 陈镜对着眼前的同班同学说道。 雏咲美羽,在旁人眼里如同大和抚子的代名词。 男生私底下评选为最想交往的对象。 她现在正站在陈镜的身前,满脸羞涩,可又小鸟依人。 “为什么......难道很惊讶吗?” 雏咲美羽轻轻抬头,樱唇微启。 “当然,你这是大名鼎鼎的,校花级的人物,多少俊男围着你转,像我这种普通人可是只能远望的存在。” 陈镜一边解释,一边回想着,到底何时与这位同学有了交集。 隐约间,他有了一丝的失望。 “你这是在称赞我吗?” 雏咲美羽注视着陈镜,那双眼睛灵动地仿佛在说话。 “你可以这样认为。”陈镜说道。 “看来,你是忘记了。毕竟也对,我这种人,相比夏娜同学,我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气场。记不起,也难怪。” 雏咲美羽的脸掠过一丝的失望,但马上又振作起来。 “或许,你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 突然,她一步走到陈镜跟前,缓缓挽起陈镜手。 “当时,是你从不良手中救了我。” 雏咲深羽的话敲开了陈镜记忆的大门,陈镜终于记起。 在某次放学的路上,他确实在小巷中教训了一群不良,救了一位少女。 当时因为太过于昏暗,所以没看清是谁。 “原来是你。” 陈镜惊得合不拢嘴。 英雄救美,而且对方居然因为这样而喜欢上自己。 这是什么后宫小说的剧情,退一步说,陈镜自己也不是主角命,这样的福利应该轮不到自己。 陈镜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线,但最起码,现在在他心中所泛起的并不是所谓的甜蜜。 “你终于记起了。” 雏咲美羽的身体紧挨着陈镜,近得甚至能问道对方的鼻息,还有那有点微颤的身体。 这个姿势太过于暧昧,陈镜想要挣脱。 对方却是越加的靠近,一触碰到那柔软,陈镜也不敢在乱来。 女人是个麻烦,陈镜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无比地正确。 第四十九章 初现的不安 就这样,陈镜如同被押解的犯人一样,在雏咲美羽的带领下来到了咖啡厅。 雏咲美羽显然来过这里很多次,驾轻就熟地来到一个安静的位置。 透过玻璃正好可以看到绿荫遮盖的人行道,窗边还有鲜花点缀。 “这里,我常来觉得很好。而且.....” 雏咲美羽低下头,脸上显露出一抹苹果红。 “我想在这里,我可以放松很多,因为......我又很多话,十分多的东西,想要对陈镜说。” 雏咲美羽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仿佛用尽身体的力气。 “真的可以吗?”陈镜问道。 面对着如此的美少女,正常的男生早已动心,可是陈镜,他却只想离开。 “为什么?”雏咲美羽声音低沉。 “我们并不了解,只凭第一印象,一次的恰巧的行为,这样真的好吗?” 陈镜再进一步问,话语如利剑,他从没想过要对一位少女如此残忍。 “为什么不多想想,不多考虑一下。或许我并不像你想的这么好?” “不是。” 倏地,雏咲美羽大声反驳。 “并不是鲁莽,为什么要说一时兴起?” 说着,雏咲美羽的眼眶里泪水开始涌起,可它并有没掉落。 陈镜沉默无语。 雏咲美羽倔强地强忍着泪水。 “相比平井同学,我自问,对于你的感情,一点都不比平井同学少。” “这和她无关。”陈镜的声音高了一点。 “但是她和我有关。” “不好意思。”陈镜道歉。“我的语气说的有点过分了。” “你没必要,因为在出来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结果。” “我——” 陈镜想要解释,不想让这样一位善良的少女流泪。 但,下一秒,他就被打断了。 御崎市的天空之上,大范围的搜寻自在法再次发动。 当陈镜把视线从窗边转回时,蓦然地,他发现了一丝的不同。 对面的人发生了变化! “你是谁?”陈镜对着雏咲美羽厉声问道。 “我还能是谁,你还真是绝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雏咲美羽泫然欲泣,一双眼睛通红,布满血丝。 “你不是她,你不是雏咲美羽!” “好笑,我不是雏咲美羽,我可能是谁。难道除了平井同学之外,其他的所有人,你都不在意。” “在意,最起码,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同学被一个未知的人控制。” “这话出自一个刚刚伤害她的人,听起来真好笑。” “闭嘴!” 陈镜展开封绝,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雏咲美羽的手。 透明色的火焰在手上燃起,顺着雏咲美羽的手臂一直向上。 雏咲美羽望着火焰,脸色平静。“这样好吗?” “当然好,你在雏咲美羽身上施加了自在法,对吧?” 雏咲美羽没有说话,双目注视着陈镜,没有了柔情,只剩下无机质般的眼睛。 “别担心,很快——” “这样好吗?”雏咲美羽再一次问。“为什么不接平井缘的电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叫她打电话给你的人正是我,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透明色的火焰停了下来。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镜的手仍抓住雏咲美羽,透明色的火焰在变幻,徐徐延伸,最后幻化成一条锁链。 “我在引导迷途的羔羊,她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给了勇气。” “一切都是你怂恿的。” 陈镜抓住雏咲美羽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对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但......她的声音依然平仄无波。“对一个少女纤纤玉手怎能如此的粗暴。” “你需要什么?”陈镜再次问。 “纯粹想为她们的爱情鼓励而已,少女的苦涩又甜蜜的恋心,这是多么美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总会吸引人。” 雏咲美羽露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睛逐渐迷离。 “雏咲美羽的情信,还有接着平井缘的行为,两者间显然错开了一个微妙的时间。” 陈镜唤出深红的叹息,借着它对存在之力的增幅。试图感受平井缘现在身处何处。 “如此耗费心思的安排,我不认为,你这个大人物会如此的用心?” 雏咲美羽轻轻一笑。“放心,你的心爱的平井同学并没有事。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对方似乎察觉到陈镜的意图,但是毫不在意。 “我收了报酬,当然要办事。这就是等价交换,作为一个占卜师,我还是很有诚信的。”雏咲美羽说。 “报酬?”陈镜对这个词生出一种厌恶。 “当然,再等等,只要再等一下,既然蹂躏的爪牙找到了‘玻璃坛’,那么要找到捡骨者,也不过迟早的事情。” 雏咲美羽自顾自地说。 一提到捡骨者,她的语气出现了变化。 这是一个突破口,明白到这一点,陈镜马上追问。“你认识米拉。” 渐渐的,雏咲美羽的音调在一点一点地提高。 “她可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 她的眼神里带着可怕的狂热之火,不需仔细感受,便能察觉到那份炙热的感情。 “不要问了。”雏咲美羽在唇边竖起手指。“这个时候,只需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沉寂。 时间在这一刻放慢了流速,被无限延长。 在这漫长的沉默里,雏咲美羽饶有趣味地望向窗外,像是期待某些事情。 那位幕后操纵着少女的红世之人到底是谁。 陈镜心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在意。 眼前之人并没有展现恶意,相反的他知道,这位红世之人并不想它所说的如此的无欲无求。 在她神秘的面纱下,深深地隐藏着一种愿望。 “你知道螺旋的风琴吗?”陈镜如无其事问。 对方顶着雏咲美羽的样子静静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对方用手沾着水,在桌面上些水,写下“安静”两个字。 “她曾经请求我,要我帮助她一些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镜慢慢地追问,他的【阅读】技能在起作用。 【阅读】c 天才与疯子仅一线之差,陈镜本人对书的痴迷、理解和运用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把世间万物拟作故事和知识,由此延伸,衍生这从未所见的技能。 此技能可使本人对事物的洞察、预见和悟性获得极大提升,有机会产生如同预言般第六感。 自身有极高几率免除异常状态耐性(如咒诅、魅惑和混乱等状态) “那是和你有关吗?” 虽然毫无证据确认陈镜所说之事,但陈镜却是相信,他说的正是事实。 “我感觉到不安,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你和我都只是棋子,为了完成他的目的。” 乒乓,雏咲美羽身前的玻璃被从身前滚落,径直地甩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看来我说对了。”陈镜自信地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直觉这东西只是情绪的错觉,它会骗人。”雏咲美羽突然开口。 “但是你认同了。”陈镜说。“你说——” 突然,一阵恐怖的气息降临。 -------------------------- 感觉最近的剧情有点压抑,但是请相信,这是为转折而准备的。 第五十章 明了的心意 这到底是.....? 陈镜惊恐地感受突然降临的意外,一股强横之极的气息突然在空气的弥散。 它如同一座巨山,重重地压在陈镜身上,冷汗不断下流,仅仅一瞬间,他已经汗流浃背。 并不是身体上单纯的压制,甚至在精神上,在灵魂上,它们宛如置身于漆黑的深海中。 四方八方的无形巨力往意识里挤压,那气息蕴含着无穷的威严,奔涌着骇人的愤怒。 它让周围的一切慑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它好像特别的针对自己。 蓬! 雏咲美羽轰然地倒在桌上,接着她的思维也被封绝所夺去。 实在恐怖至极! 对方施展在雏咲美羽之下的自在法,居然在这威严上消散。 逐渐地,陈镜的身体受不了重荷,脊梁开始弯曲。 他拼命地用双手支撑着桌子,不想屈服,这个念头倏地从脑里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要想他的屈服! 陈镜心底莫名地涌起一阵不甘,这个不甘仿佛早在体内扎根,在气息的压迫下,它不断地涨大。 凭什么,你这个懦夫。 这个句话凭空出现中脑里,陈镜十分惊讶。 压力依然在剧增,明明中心不在这里,但是仍恐怖无比,不是针对陈镜。 但是陈镜却备受压力。 他苦苦地支撑,咯吱,木质的桌子上开始出现裂纹,宛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短短的几秒,在陈镜感受中却宛如经历的无数个世纪。 他紧紧地咬紧牙齿,用力之大,牙龈竟开始出血,缓缓地从嘴角留下。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袋空白一片。不行,不甘心,只有这个念头仍然支撑着他。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 呼!清风从窗边吹来,终于这股巨大的气息终于消退。 嘟! 他的脑海里自动书记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在于威压的对抗中获得感悟,觉醒了【不屈】的技能。 【不屈】d级 对精神系技能的耐性提高,即使深受重伤仍能持续作战。 陈镜趴在桌子上,刚才的对抗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现在整个人疲惫至极,一动都不想动。 “这就是......” 一把声音从陈镜耳边传来。 不知何时,他所设下的封绝居然在气息下解除了。 “这就是你要面对的世界吗?” 雏咲美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陈镜。 “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陈镜问。 “是在刚才,身体被占据的时候,我的意识仍残留着清醒。” 雏咲美羽停顿了一下。 “这是真的?”她仿佛仍相信这是一场梦。 “这就是那个人要让你知道。所以,回头吧,趁现在还来得及。这边不是你能涉及的世界。” 陈镜说着和过去似曾相识的话,在不久前,他还和一位少女说过的话。 “那么平井同学呢?” “她回不了头。她没有你那么好运气,她需要被迫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 “但她也是幸运的,因为......她能和你享有共同的秘密,和你一起前行。那个人说得没错,我和她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她———” 蓬! 陈镜一拳头轰然锤在桌上,木质的桌子终于受不了巨力,瞬间四分五裂。 “请你不要说了。这不是能说的,这不是能够炫耀的东西。你知道的,像你这样善解人意的人。” 陈镜握紧的拳头没用放开,他喘着粗气。 因为刚才的气息让大部分的人还没回过来神来,所以没有注意到这里。 雏咲美羽惊得脸色煞白,手按着胸口,可她仍倔强抬起头。 “你喜欢她吗?”她问。 他要怎么回答?要说谎?不能。因为雏咲美羽是不同的。他不能说谎。 雏咲美羽不同于夏娜,不同于坂井悠二,他们曾经都间接地问过他如此的问题。 那时,他可以逃避,或者那时他潜意识不让自己在意这个事情。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雏咲美羽,一个凭着自己意志向自己表白的人。 不能糊弄,不能含糊略过。 也只有这一刻,在对方澄澈的目光下,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喜欢,十分地喜欢,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的笨拙,喜欢她那该死的善解人意。” 陈镜破罐子破摔,一口气地说道。 他的话语,他的感情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的一切,关于她的一切,我都喜欢.......” 他不断地说,没有停顿,没有犹豫。 “所以,我才不想面对———” 这时,陈镜猛然醒悟,他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所在逃避的是什么。 冥冥中,或者陈镜确信,总有一天他终将会离开,他会离开这个世界,或者再也无法回来。 所以他才害怕,不愿开始。 “为什么不问问平井同学?”雏咲美羽温柔说道。“她是怎么想的?” 陈镜望向雏咲美羽,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在向眼前的寻求支持。 “一个人的理所当然,难道不是一种自私吗?” 雏咲美羽的话一下子把陈镜所有的借口全部碾碎,他的“真实”这个面对着他。 在这个瞬间,陈镜比谁的明白,深切的明白到,他有多喜欢平井缘这件事。 一点的小暧昧,一次亲密的接触。 无数次的顾首回眸,无数的笑颜如花,都让陈镜悍然心动。 “我喜欢平井缘。”陈镜自言自语。“我知道的。” 喷涌而出的感情击穿了密布在心底的阴霾。 没有人知道将来会怎么样,陈镜以前被未来的恐惧,但既然他可以为平井缘,而且探究那虚无缥缈,被人为不可能的火炬转化为人的自在法。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相信,他能找到那个可以再次回答这个世界的方法。 因为.......因为他可是陈镜。 “谢谢你。”陈镜诚恳地对雏咲美羽说。 后者轻轻地摇头,眼睛仍然通红。 “所以这样就结束了,对吗?” 既是欣慰,有时忧伤的表情。 “那么要走了,对吗?”雏咲美羽轻轻问道。 陈镜不知如何回答,他重重点头。他要回到平井缘的身边。 要静待奇迹的发生,那位红世之人此前曾经如此说活。 它的意思不明,虽然没有恶意,可那“奇迹”究竟是何事? 陈镜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在他转身,缓缓踏出店门的那刻,一个浅白色的封绝悄然展开。 那里燃烧着群青色的火焰,它属于蹂躏之爪牙,那位任意妄为的战斗狂。 它的方向正是之前和螺旋的风琴所相遇的美术馆。 “奇迹”终于发生了。 第五十一章 握紧手中的东西 美术馆的顶层,异常剧烈的战斗在展开中。 “这次绝不会输的!” 贽殿遮那在夏娜的手中舞动,炙红的火焰在刀刃上吞吐,仿佛有着生命,随着主人的此刻的心情剧烈的燃烧。 大太刀划破“卡托”的肚子,火粉飞射,犹如于空中绽放的烟花,蓝色的怪物带着凄厉的惨叫最后归于虚无。 玛琼琳·朵气操纵着卡托,狼狈地闪避夏娜的攻击。 她喘着大气,手臂上是一块片焦黑。 “少啰嗦!” 通过“玻璃坛”找到捡骨者时,眼前的手下败将挡住自己的身前。 “这个是无害的使徒,我不准你伤害它。”当时,那少女说。 太幼稚的,太搞笑了,天罚神的契约者,身为火雾战士的少女居然说出如此的话。 无论如何使徒都该死,它们是渣滓,都应该应该碾碎和咬断。 无论过去还现在,玛琼琳·朵都没有改变过。 过去在玛琼琳·朵还身为人类时。 二十岁前她一位天真烂漫的大小姐,然后变成了一位战士,当最后被身边的人出卖时,她是一个复仇者。 为了那场属于自己的复仇,她舍去了所有的一切。 身份、地位、财富甚至生命。 但.......在最后计划快要成功,玛琼琳·朵正要肆意破坏、杀戮、抢夺、嘲笑的那些人和事时。 【银】却出现了,它在她眼前,杀死了所有的人,夺走了她唯一的复仇。 于是,玛琼琳·朵仅有的一切,在她面前全部消失。 “使徒都是该死的。”玛琼琳·朵呐喊道。 所以听到夏娜的话,战斗难以避免地展开,玛琼琳·朵本以为很容易能解决对方,可是她失策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名为夏娜的少女居然与她斗得旗鼓相当。 这场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两人都用尽所有的浑身解数,也顾不上其它。 “我怎么会输给你,你这个丫头!”玛琼琳·朵喊叫着。 “绝对,绝对会把你打败。”对面夏娜以相同的决心回应着。 爆炸声和野兽的吼叫声混在一起,一曲紧张和残酷乐章正在此地激奏。 美术馆在战斗中变得支离破碎,原本作为遮盖的楼顶被被削去,精美的艺术品被战斗波及,炸得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在战斗的一角,一个淡蓝色的自在法安静地展开。 平井缘握紧手中的“湛蓝”戒指,惊讶地看着两名火雾战士的惊天战斗。 她的头脑乱得像一团浆糊。 她为什么会卷入这场战斗中。对了,平井缘想起来了,这一切都源于那次占卜。 她当时一定是着了魔,要不然怎么解释,她居然相信了那占卜师的话。 ‘再去一次,去一次,你要下定决心的地方。那个本来要告白的地方。’ 当时占卜师神秘的说。 ‘然后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这就是所谓奇迹。”平井缘喃喃地说。 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眼前的激战仿佛在嘲笑她的幼稚。 难道还不知道吗,平井缘?他喜欢的不是你,要不他怎么会随意地挂掉你的电话。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绅士突然说道。 “小姑娘,不要静待奇迹,奇迹是自己争取的。” 无论多少次,每当看到地方的眼睛,平井缘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深邃的目光在平井缘和同样再次的坂井悠二的身上徘徊。 “平井缘,还有坂井悠二,谨慎地做出的选择,命运的十字路口前,你们的每个选择都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 听不明白,平井缘思考着眼前红世之人的话。 巨大的影响?她又能影响什么? 对于平井缘这个火炬来说,小小的恋心,身边的倾慕的那个人已经是她的全部。 而就连这个,就算她怎么努力都触及不到,想要诉明心中的感情,又遭到了突如其来意外的阻挡。 “我能做什么,我选择和行为,改变不了什么?”平井缘自言自语。 “不,能的。”红世之人说道。“你看,你熟悉的夏娜正是最好的例子。” 顺着那人的目光,平井缘的注意力回到那激烈的战斗中。 随着彼此的交锋,夏娜的其实越来越旺盛,恍如一团烈火。 她的眼睛里迸发着耀眼的光彩,在那娇小的体内,强大的力量仿佛源源不断喷涌而出。 渐渐地,她开始压制了对手。 “看到了吗?”红世之人说。“这正是因为,这个少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夏娜因为坂井悠二的鼓励而焕发出强大的力量。 可她?平井缘自问,她没有可能在一个人心里有如此的影响。 “不用迷惘,等着,这是你招来的奇迹。” 红世之人指了指平井缘胸口的戒指。 “这正你那小小的心意所带来的奇迹。” 平井缘一脸的迷惘,“奇迹”这个词太过于梦幻,恍如童话一般。 可她知道现实并不是童话,不是每个女孩都是公主,也不是每个女孩都能等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夏娜是那个!”身边的坂井悠二突然说。 按着坂井悠二的指示,夏娜毫不犹豫地挥动着利刃。 刺啦! 武士大刀深深刺进一个怪物腹部。细长的刀身一口气贯穿了背部。 “啊!” 一声惨叫声,不是野兽的悲鸣,而是把低沉的女性声音。 那是真的“卡托”,它的上半身随着爆裂声被刮飞,位在其中的玛琼琳的身躯也露出一半,勉强闪过武士大刀的右侧腹因冲击而裂开。 轰! 炙热的火焰从刀身宣泄而出,趁着对方没有时间闪避,夏娜把太刀高举在头。 一个宛如太阳般的火球在刀尖上形成,炽白夺目,无法用任何的言语形容。 它的存在是那么的庞大,一股无形的威严从中散发,不觉让人生不起任何的反抗。 “飞炎!” 火焰从上空坠落,在巨大的威势之下,本来摇摇欲坠的地面发出阵阵的刺耳的声音。 巨大的爆炸瞬间席卷全场,它辗碎了屋顶、大型玻璃宝盖、大楼上方楼层。 在这阵火焰风暴之中,平井缘连同守护自己性命安全的空间,一起被卷进屋顶的坍塌之中。 平井缘在下坠中,气流冲击的晕眩感,失重带来的不适,难受的感觉在全身扩散。 头顶是不断落下的碎石,身下的爆炸造成的幽黑的大洞。 这次,她有布置逃脱用的磷子,可在刚才的爆炸中,它们已经悉数被破坏。 “这次可真的完了。” 在这刻,她的心中平静至极,没有任何的慌张。 她为什么要慌张,本来她就是快要熄灭的火炬,只不过因为那人才一直的保存。 他,他现在大概在约会吧,要不然怎么解释如此急忙挂掉电话。 想着,平井缘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希望,希望那个人能获得幸福! 这是一个在身为火炬之前,作为一个少女对喜欢的人所能做的最后的祝福。 “再见了,陈镜。”平井缘轻轻地说。 “傻瓜。” 这时,平井缘的耳边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 “是幻觉吗?想不到,在死前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平井缘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这个傻瓜。”声音再次的响起。“你睁开眼睛。” 这时,平井缘感觉被一双手轻轻抱起,投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中。 碰,碰,碰! 靠着那个宽广的胸膛,平井缘能清晰地听到那个人的心跳声。 “这次,我不会放手的,握紧在自己手里的幸福,怎么会轻易地放手。” 听到那把声音,她是在发梦吗?平井缘不知道,但是如果那个是梦,那么,请让请让它一直的延续下去。 平井缘闭着眼睛,她在害怕,害怕一睁眼面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 “对不起。”那人说。 一只手放在了平井缘的脸上,它温柔地抚摸着她。 “对不起,让你流泪了。”那人又说。 原来自己在流泪吗? 他在安慰自己吗?他在愧疚吗? “不,不必要这样。” 平井缘轻轻地睁开眼睛。 这个时候,奇迹真的出现了。 第五十二章 奇迹与决意 陈镜双手抱紧平井缘,轻轻地震动风翼,往着上方疾驰。 平井缘的头埋在陈镜的怀里,感受着此刻手中的重量,少女的体温,陈镜发觉之前的一切犹豫是如何的好笑。 “不会放开的。” 陈镜不知是对少女说,还是对自己说,或者向着那个在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的身影。 “绝对!” 他的手抱得平井缘更紧,仿佛那娇小的身体是无形的细沙,一失神便会从手中流走。 风翼发出低沉的,如同直升机螺旋机翼的轰鸣,周围的一切砂石碎片均被吹散。 巨大的下坠的瓦砾,在陈镜面前和一颗小碎石无疑。 陈镜的手轻轻地一挥,那足以把人压扁的巨石,在手中猛然崩裂,碎成了碎片,在空中散落。 “不用害怕,我的公主。” 陈镜难以想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但这刻,它确实自然而然地从自己的口中流出。 “我会保护你,成为你的盾,你的剑。” 有些东西改变了。陈镜知道。 “我知道。”平井缘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我一直期待着,一直等待着。” “对不起。我——”陈镜说。 “不,这些都无所谓,请听我说,好好不容易的才鼓起勇气,所以请静静的听着我说。” 平井缘倏地抬起头,泪水从眼眶中滑下,在灰尘满布的脸上划出两道浅痕。 陈镜静静静地看着少女。 少女的一切倒影在他的眼眸里,他深深地注视着她,仿佛要把这个铭刻在心中。 “我喜欢你。” 这句话从少女口中说出,没有一点的迟豫,没有一点的怯懦。 “我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那一刻,我开始喜欢上你。但这刻,我却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所有你的一切。” “对不起。”陈镜又说了一句。“我真的太迟钝了。” “不,一点也不。” 平井缘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陈镜的脸颊,接着捂住陈镜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一点都不迟,在这个时刻,能听到这句话,我已经足够了。” 少女笑着,她在陈镜面前展现出一个炫目的笑容。 “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无法形容。” 少女继续说着。 喜悦、满足还有浓浓的爱意。 这些情感从少女的眼中激荡,涌进陈镜的胸腔,把它全部的填满。 这刻,时间停止了流逝,声音在耳边褪去。 陈镜的眼里只有这个笑容,此刻便是永恒,此刻便是幸福,此刻便是一切。 绝不会放手。陈镜在心中再次发誓。 “我也——” 陈镜轻轻地张开口,正要诉说自己的心意。 但是,一个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声音从地面的深处传出。 憎恶的声音、怨恨的怒吼、狂的悲鸣、破坏的呐喊。 有一股庞大的存在之力在那里压抑,酝酿,活像一个快要爆发的火山口。 “银........” 竭斯底里的声音,失去的一切的理智,听上去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这......这是我的.......【银】这是我的复仇,凭什么,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抢走我唯一的生存意义!” 这是玛琼琳·朵的声音,她狂乱的吼叫。 “如果.......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至少,至少让我把眼前的一切,一切都通通毁灭!” 黑暗的深处燃起了深蓝色的火焰,一头巨大的野兽在探出头,在往上往。 吼....... 野兽张开嘴,蓝色的火焰在幽黑的兽牙处汇聚,在压缩。 然后....... 带着残酷的微笑,御琦中庭·拱廊屋顶成为火山口,火焰宛如火山爆一般大肆迸膨胀,直冲云霄。 震耳欲聋的吼声,形同空气的怒涛。 御琦中庭·拱廊的玻璃被震碎,静止不动的人们被冲倒。 眼前的巨兽一口气咬断了四道拱廊,巨大的身躯仍在不断地伸展,不断地涨大。 那是一头体型异常庞大,由深蓝色火焰凝聚而成的狼,眼眸深处杀机凛然。 “杀....了.....你!”它张开嘴,嘶哑地说。 陈镜身后的翅膀轻轻一扇,速度猛然提升。 所有挡在身前的东西纷纷被烈风所吹飞,被它所撕碎。 “不妙,身受重伤的火雾战士开始失控了,再这样下去,封绝很快就会解除。” 位于陈镜和平井缘的对面,正以自身力量飘浮在空中的莲南希,一脸若无其事的仰望天际。 陈镜定睛一看,果然,封绝边缘燃烧着青蓝色火焰的晶壁正在碎裂。 它的颜色在暗淡,在消失,在某一刹那,陈镜甚至能看到封绝外模糊的轮廓。 “陈镜,快,要快阻止她。” 陈镜听见夏娜的声音,转头却看见对方一脸的狼狈,在腹部和手臂粗,鲜红的火焰在缓缓的燃烧。 而坂井悠二除了脸上有些灰尘外,一切无恙。他正紧紧地抱着夏娜的腰部。 显然,在刚才的大爆炸中,夏娜保护了他。 “你受伤了,那头大狼是什么回事?” 陈镜问道,下方那头巨大的狼仍然在变大,整栋美术馆的残垣在吱吱作响,不断有泥石跌落。 “那是玛琼琳·朵的契约魔王,「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其本质的显现。” 夏娜说起话来,声音有些虚弱。 “要快,如果再失控下去,封绝一旦解除,这里受了重伤的人也就无法恢复,全部都会死去。” 身后的炎翼猛然地煽动,夏娜要再一次往下冲锋。 “你这副样子,受了这么重的上,还能做什么?” 陈镜一把抓住夏娜的手臂,不让她再次涉险。 “你在非完整状态去面对下方的怪物,这样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夏娜回头,流露着坚定的目光。“那又怎么样,我可是火雾战士,这是我的责任。” 陈镜张口,想要解释。 下方,玛琼琳·朵化身的蓝色巨狼却乍然咆哮。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如同利刃般的爪子从黑暗的深处深处,沿途的钢筋支架脆落地被砍断。 猛然,它的大腿重重地踩在地面,那个庞大的身躯居然从下方直跃而上。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她倏地跳到陈镜身前,接着,如同拍蚊子一般,两只爪子狠狠一合。 “果然,身为野兽,也是有野兽的直觉。知道要把最危险的人解决先。抱紧我,小缘。” 陈镜说着,他徐缓伸出两只手,它们面前对方的爪子,看上去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然后,小手拍着大手,两者相互重合。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然后伴随着巨狼痛苦可怖的吼叫,它的双臂被折断了,无力地垂下,身体重重砸回了地面。 “要快,要把它打败,封绝已经摇摇欲坠了。”夏娜提醒。 第五十三章 解放,矢量操作 “一定要把它打败,把它痛殴一顿,打得失去意识。” 生怕陈镜不明白,夏娜又再次的解释。 “对方的憎恨与悲鸣会正循着力量的走向,不规则的流泻而出,这正是封绝正在迅速崩塌的原因。” 陈镜转头,隔绝大厦与外界的封绝晶壁,比起之前淡了不少,依稀能够看见外面的轮廓。 必须快点,要不然在这里遭到波及的人都得死。 陈镜明白事不宜迟,他轻轻把平井缘交到螺旋的风琴身处之处。 “帮我照顾一下她。我相信,你可以的。” 说完,便操纵着旋风和重力,速度猛然提升,直冲向地面的深坑之内。 “死.......死.......全部都去死。” 蓝色巨狼看见刚才打伤自己的人,双目通红,发出愤怒的兽吼。 不知何时巨狼的双爪又重新愈合,看不到一些伤痕,它抓起身边足有小轿车大的碎石瓦砾。 对着迎面而来的陈镜,狂啸着,用力往上一扔。 石块化作模糊的黑影,要不是亲眼看到,难以相信,如此巨大之物居然被轻易地投掷出。 更可怕的是,它的速度连肉眼都差点难以看到的速度。 它带着可怕的风压,气势汹汹而来,要是其他的人或许只能避其锋芒。 但这时绝不能避!这是毋庸置疑的。 陈镜深知对方的想法。 那是只狡猾的野兽,不仅凶猛,而且懂得怎么狩猎。 它定然不会站着不动,相反的,它会抓着这个空隙发动,露出藏在手里的利爪,把眼前的敌人残忍撕碎。 或者咬断他的喉咙,吮吸他的血。 既然这样,那么.....瞬息间,陈镜便下定主意。 对着迎面而来的石块,它轻轻伸出对方相比显得如同枝条纤细的手。 它缓慢而轻盈,如同抚摸着闹脾气的宠物一般,微微地按在石块的表面。 倏地,势不可挡的巨石像是被勒住缰绳的野马。 猛地,它的方向突然调转,并且,它以更快的速度,调转枪头,直射向巨狼。 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一些残垣在强烈声波的震动下,大块大块的坠落。 猝不及防之下,对方的一只眼睛被打瞎。 受伤激起了巨狼的凶性,不顾一切的,它挥舞起粗壮的双臂。 像一架疯狂的投石机,把身边能够碰到的一切全部都朝陈镜扔去。 地面猛然震动,它那庞大得如同小山一样的身躯,在往前冲,美术馆的墙壁被撞出一个大洞。 这是它的意图,它想要在空旷的地方施展。 一看到这个陈镜便知不好。 如果让走到封绝之外,那么绝对会造成骚乱。 “那么让你看看,矢量操作的真正力量!” 陈镜平复好自己的呼吸,他轻轻呼出那个名字。 只有c级的技能能够解放,但恰好现在刚好满足条件,虽然会有后遗症,但是也顾不上那么多。 “解放,矢量操作!” 话音刚落,世界仿佛被翻转,从一面翻转到了另一面。 眼前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陈镜睁大眼睛,伸出双手,他仿佛能“看到”所有物质,触碰到它们的存在。 无论是细小的原子,还是流动的空气,或者是在空中回荡的声波。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触手可及,被置于掌心之中。 那种感觉在第一次觉醒矢量操作时曾经感受过一次,而这次却是更加地清晰。 模糊中,陈镜再次看到了意识海中那刻树,一瞬间,如同时间被加速。 细小的枝干开始成长,一旁的不断的长出新的枝丫,一片片绿叶犹如雨后春笋冒出,组成巨大的树盖。 它在意识海中轻轻的摇曳,洒落下一个个白色的光点,显得祥和庄严。 陈镜有这样一种预感,或者他所拥有的“矢量操作”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明知不可能,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用手去感受。 那些光点像是近在咫尺,可是实际遥不可及。 在他的手不断往前探寻的那刻,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 陈镜在意识海中逗留了的几分钟时间,在外面不过一瞬。 当陈镜意识到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量时,心中涌起一种豪气。 “你给我回来!” 变作双翼的旋风猛烈的卷起周围的一切,撕碎所有脆弱的东西,那威力简直能和真正小型龙卷风相媲美。 陈镜的速度在一秒间突破的音速,与军用的战斗机无异。 如同闪电,刹那间,他来到到蓝色的巨狼面前,双手轻轻张开,那样子好像要把眼前的敌人拥抱入怀。 呼呼! 巨大的烈风原地刮起,控制着空气的流动,在一息间,陈镜制造出风速一百二十米每秒的烈风。 尘土飞扬,碎石乱舞。 在烈风的肆虐下,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都被吞噬,然后被搅碎成细屑。 位于烈风的中心,庞大的巨狼也无法抵御这如天灾般的力量,被吹得东歪西扭,踉踉跄跄,那样和喝醉酒并无两样。 “飞,给我飞起来。” 陈镜猛然冲进暴风之中,他手伸出,准确地抓住巨狼的一只爪子。 然后,轻轻用力一抬,轻松地仿佛在举起一块小石头。 起码有两层楼高的巨狼居然被举了起来。 但是还没完! 借着暴风的力量,陈镜猛力一甩,巨狼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一阵地动山摇。 蓬......蓬......蓬...... 就这样,本来凶恶无比的怪物此时在陈镜的手上,如同变成了一件玩具。 它被不断地摔来摔去,在地上激起无数的尘土。 看到这一幕,楼顶上的众人惊得说不出话。 本来以为会少不了一番苦斗,夏娜也做好了支援的准备,怎奈会有这样一幕。 红世之王本体的具现,赫赫有名的战斗狂,无论放在红世还是现实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可现在......它竟然毫无反抗被人轻易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个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之前被调动起的紧张心情,这时全部变成了一种不真实的荒谬。 “我叫他打晕对方,可没说用这样夸张的方法,这是真的吗?” 夏娜一时失神,口中有点胡言乱语。 “这个.......” 天罚神阿拉斯特尔的声音不复沉稳,反而听上去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曾几何时,鼎鼎大名的红世之王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 上面的几人的复杂的心情,陈镜当然顾及不到,他现在正努力把对方摔倒失去意识。 其实做到这个结果,陈镜有无数个方法,但他却选择这个最让对方丢脸的。 一切总结出来只有一句话。 哥现在很不爽,所以有人要遭殃。 明明正和小缘来到最重要的时刻,偏偏你这大狗却出来搞事。 陈镜再次用力地把巨狼摔在地上,再一次它发出了吼叫,可比起之前,声音轻了许多。 陈镜没打算放过它。 说好的,要把你打倒失去意识,不做到绝不罢手。 因为好事被破坏,陈镜正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且算来算去,好像所有的坏事都和它能扯上关系。 一想到这,陈镜又更加卖力,简直就像风车一样抡起。 最后,终于那只巨狼失去了意识,它的脸上竟然带着解脱般的神情。 一点点......一点点的。 巨狼身上升起了深蓝色的火粉,在空中轻轻飘荡,然后是四散纷飞,一本厚厚的书本掉落在一旁。 渐渐的,一个女性的身体的轮廓开始显露出现。 先是洁白的脚踝,然后是紧致的小腿,再上去是修长又大腿....... 接着......接着陈镜眼前一黑。 两只手指狠狠戳在了他的眼眶。 在黑暗中,他还听见了坂井悠二痛苦的叫声。 看来,对方也没有逃过一劫。 “这样的不对的。” 平井缘平淡说道,可落到陈镜心中却起来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第五十四章 承诺 几人的吵闹间,玛琼琳睁开眼睛,眼前温暖的阳光正透过残破的建筑照到她脸上。 “原来......我还活着。” 她扶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在脚踏在地面的那刻,一阵痛苦袭来,她不由蹙起眉。 “看来被教训的很惨。” 玛琼琳虽然没有失控时的记忆,可是身体却很好的让她领悟到这一点。 “这可不关我事,不是我打败你的。” 夏娜把披风盖在玛琼琳面前,然后直指向仍然被捂着眼睛的某人。 “可是很惨呢,我亲爱的玛琼琳,可爱的小酒杯,刚才可是像不听话的小孩般,被狠狠的打了一顿,那感觉还真憋屈。” 明明当时被打的正是显现出来的失去理智的“「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 现在他显得却是一点都不介怀,反而挺起来有点高兴。 真奇怪!陈镜暗道。 此时,平井缘已经放开了遮住陈镜的手。 当看到对方柔弱样子,还有那双仿佛失去焦点的眼神,陈镜心中多少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当时是紧急情况,所以迫不得已,也只能这样。” “我亲爱的玛琼琳,你的失控打扰了别人的好事,说不定他下那么重手是因为报复呢!” 马可西亚斯用着一如既往像混混般的语气,调笑着陈镜两人。 “你给我闭嘴。” 玛琼琳·朵拳重重打在书本上,不知不觉绷紧的脸放松了几分。 “如果不是你废材,我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我还是头一遭那么凄惨。” 陈镜看着两人,心里明白这是它们两人间特殊的安慰方式。 等两人互动完后,陈镜站在玛琼琳·朵前面。 “还是那几件事,不要在这里搞事,不要在这造成破坏。还有不要再追杀‘捡骨者’米拉了。” 听到陈镜的警告,玛琼琳·朵抬起头,审视着他,半响才开口。 “你是胜利者,决定权在你那里。我还能怎么样?” “你可以再挑起事端。”陈镜突然说。 “那么然后呢?”玛琼琳·朵像是明白了陈镜的意思。 “我会在教训你一次,毫不留情,一次一次打倒你服为止。” 陈镜说完后,玛琼琳·朵沉默不语,没有再出声,只有细小的风声中这片残垣间回荡。 “给你一个建议吧。” 站在一处瓦砾之上中,身着黑衣的瘦削身影,是呈现老绅士外貌的「捡骨师」拉米。 “抱歉我看到了。” 拉米的手中,一朵深蓝色的存在之炎正悄然的燃烧着。 “你的记忆,但是不过,希望你不要追捕「银」。”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玛琼琳·朵的脸一刹那峥嵘起来。 “混账,你知道那个家伙!?” 米拉摇摇头,接着平淡说道。 “再怎么追,都是徒劳无功。想追也追不上,愈想找就愈找不到,只能等待他出现,他就是这种人。” 仿佛受到刺激,玛琼琳霍地坐起来,抓住拐杖前端,夺走火粉。 不顾身上的剧痛,捧着染血的胸口,呐喊道。 “我不会单凭你这么一句话!就放弃我的‘一切’!!我不准任何人叫我放弃!!这个复仇是属于我的,这股憎恨是属于我的!!” 她的剧烈的运动一下子又让原来的伤口崩裂起来,鲜血再次渗出。 拉米走到玛琼琳的身前,轻轻把她按会地面,他把摘下的帽子徐徐带上。 “那么,我换个说法好了。只要他出现的时机一到,你自然会遇见他,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玛琼琳坐在原地,他思索着话语的意思。 拉米也即螺旋的风琴,没有等对方回过神便转了身,他走到陈镜面前。 “你来这里之前,有见过谁吗?” 米拉的手轻轻点在陈镜的衣服上,一个细小的自在法在他的指尖形成。 倏地,如同灰尘般的光点从陈镜的身上浮起飘荡,然后缓缓凝聚。 噗! 米拉的手指上出现一朵粉红色的存在之力,轻轻地在风中摇曳。 “这是她的特有的自在法浮尘,看来她见过了你。” 米拉凝视着手上的火焰,露出沉思的神色。 陈镜伸出指头,在对方的指尖上要过了一点火焰。 “那是次不愉快的会面,它操纵的了我一个同学,难道红世之徒都是这样的任意妄为的。” 米拉没有回答陈镜,自顾自走到美术馆顶层的边缘,她在眺望着这座生活着百万人的城市。 “她没有理由这样做,除非——” “除非,她处于迫不得已对吧?” 陈镜接下话头,事实上,这个猜测从一开始对方和米拉联系上的,它就存在于脑中。 可是.......隐约间,他又觉得有些不同。 “我的觉得她可能是自愿的,并不像是被迫,我和她的见面不像是间接的求救那么简单。” 米拉听到后,脸上瞬间出现了些许的不自然。 “或许是,那孩子从来都有自己的主见。说不定,她会干出什么。” 陈镜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米拉,严肃说道。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会,我有这样的预感。” “预感这东西......”米拉怀疑地说。 “不是预感,而是我看到了某些东西,它和我有关,应该也和你有关,如同站在这里的不是你的真身的话?” 明显的,米拉再次受到了震动,他原来古朴无波的脸上,显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你看到了什么?” 米拉的手不自觉握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我死了,而你在被追杀。” 平平淡淡,陈镜的语气仿佛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死了。 没错,在那个梦中,在一处昏暗的角落,他被某人无情的杀死了。 看清不清对方的容貌,连他的声音也是模糊不清,听上去就是走调的录音带。 在梦中闪过的只有断片中的画面。 “你在说笑?” 米拉仍在怀疑,可语气已经显得很微弱,看来陈镜说中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低着头,呼吸的声音急促额几分。 “你看像吗?”陈镜反问。 “你不怕死?”米拉好奇地问道。 “很怕,怕的要死,而且,现在.......” 陈镜回头,温柔遥望着在远处担心看着这里的平井缘,轻轻一笑。 “没有人会想把刚到手的幸福扔掉的。”他缓缓地说。 “可是......如果死了,那么一切不都是没有了,何来的幸福。” 说话时,米拉的身体散发着粉色的光芒,在陈镜口瞪目呆之下,他竟然变成了她。 “死亡能够夺走所有的东西,制造无数的遗憾。相信——” 陈镜打断了米拉的话,他笑了笑,不是那种悲伤的笑容,而是那种自信的,闪耀着光彩的笑容。 “那么就不要去死好了。知道吗?就算我的预示是准确的,但是那仍然藏着无数个可能。” 一圈圈自在法围着陈镜指尖的存在之力在旋转,一层叠着一层,最后形成一个结晶。 “要知道,只要没到最后一刻,那死亡并不是结局,难道不是吗?” 米拉,或者现在莲南希惊讶看着陈镜,多少年过去了,面对可能到来的绝境,仍能微笑面对的人。 至今为止,她所能遇到都是屈指可数。 “就当是预付我请求的的报酬,还有接下来我们合作的契机,这东西你收下吧。” 莲南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把它递给了陈镜。 第五十五章 事前的准备 星期天的御崎市,走上街头游玩的人特别的多,商业街的人行道上,人头涌涌,人声喧嚣。 在服装店里、咖啡厅里还有甜品店上,都能看到不少的情侣,他们手挽着手,说说笑笑,显得十分的亲密。 陈镜看着那些能够自然而然拉起手,或者彼此紧靠的情侣,心中不得感叹。 真是羡慕! 而再看看自己,他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而且有些笨拙。 平井缘的告白,一字一句,甚至当时对方的身体,那时的温度,那时的气味和触感。 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上一秒发生。 现在他既幸福,又苦恼。 “我也喜欢你!” 区区只有五个字的话,十分简单的话,在陈镜看来却是重若千斤。 并不是害怕,害羞或者内向这样软弱的理由说不出口,而是....... 陈镜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平井缘,和平时的大方和活泼不同。 此刻的她羞涩,脸蛋微红,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现在他们两人肩并着肩,不时在旁人的推撞下,彼此的手还会碰在一起,随之心情一阵激荡。 这是他的幸福。陈镜内心满意着暖意和踏实。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想如此简单地回应,用一种如此平常的态度,他感到这是一种敷衍。 我想等等,我要准备一下。陈镜在心中想到。 可当这种想法一冒头,就遭了当头棒喝。 脑中有另外一个声音与它争锋相对,狠狠地它压了下去,就像打地鼠一般。 你要等?它的声调很高,听起来并不友善,显得不耐烦。 要等多久?它又问。 它在嘲弄陈镜,而且态度相当恶劣,带着一种俯视的姿态,宛如在看着一个闹别扭小孩。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它又笑了,笑得如同看到什么荒谬的事情。 时间并不等人,或许一小时,或许一分钟,又或者下一秒,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没错!陈镜在心中明白它是对的,虽然它说得十分难听,言语尖酸刻薄,活像一个泼妇。 但它是对的,这不得不承认。 事情总会发生变化,没错,别忘了,陈镜,在你的身后,死亡如影随行。 那话如匕首般插入陈镜的心窝,刺痛着他的神经。 但.......死亡并不是借口。 它又说对了,陈镜哑口无言,这次那声音十分平和,带着鼓励。 每个人都需要走出第一步。随后,那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明白,这刻他要做出决定了。 陈镜深吸一口气,压抑着狂跳的心脏,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平井缘的手。 “啊!” 平井缘的身子轻轻一颤,然后她的头又低下了几分。 “可以让我说几句话吗?” 当这几个字说出口时,陈镜的心刹那平静了下来。 他双目直视着平井缘,感受着对方眼眸中的期待、温柔还爱意。 这让他的手更用力了一点。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平井缘。” 他不断重复着那话,仿佛害怕对方听不见。 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勇气。 陈镜低下头,嘴唇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平井缘的额上划过。 平井缘头发上的香波的香味传入他的鼻子里,她的清凉的额上仿佛涂了蜜糖。 一种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遗留。 陈镜轻轻地在平井缘耳边说的。 “我知道我的答复过于平淡,所以等待,等待一下,我会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从这刻开始,陈镜开始为将来计划着,无论前方有多少的艰难险阻。 ---------------------- 晚上吃完饭后,陈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手上拿着一块小小的水晶,仔细地打量着它。 不得不感叹,螺旋的风琴不愧为红世最强的自在师。 眼前的水晶并不是单纯物质,在坚硬的外壳下,里面蕴藏着机密的自在法。 它们太过于细小,如同积木一般,精妙绝伦地嵌合在一起,乍眼一看,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因为那些自在法太过于密集和小巧,所以才显得如同物质一般。 “让我看看,莲南希,为了面对后面的情况,你到底准备了什么?” 陈镜的手指微微点在水晶的表面。 咔嚓! 平滑的晶面微微地裂开数道裂痕,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一点点扩大。 可就算是外面遭到破坏,里面的自在法并没有任何凌乱和崩溃的势头,仍然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悄然运转。 终于,在一分钟后,水晶的表面完全的碎裂,消散在空中。 倏地,藏在里面的几个自在法轰然展开。 随着它的不断扩张,其他原本细小的自在法开始“生长”,逐渐地扩大。 最后,它的体积定格在三分之一个房间左右,整个整体呈一个圆形。 原先的展开的几个自在法如同有形的轨道一样,慢慢地围着它转动。 “自在法可以压缩和封存?” 瞬间,展现在陈镜眼前的是一个新的世界。 不同于茵翠丝的对自在法的拆解和共鸣。 莲南希为陈镜提供了另一个方向,将自在法进行压缩和封存,这样无异于让构造浮在自在法成为可能。 而且....... 陈镜沉醉着望着井然有序运转着的庞大的自在法,他感觉莲南希要自己体会的不止这些。 他围绕着浮在半空的自在法,从每个角度观看它。 越看越是心惊,每个自在法都是一个细小的个体,更重要的是,如此的体积里居然也有几层结构。 灵感所致,陈镜用手指点在一个自在法上。 一声细响,突然,那个自在法居然脱离的整体,漂浮到了陈镜的面前。 接着,它又再次地变大。 “居然无论作为整体的自在法也好,作为部分的自在法也是,两者都没因为这样而造成结构崩坏?” 对于陈镜来说,这无异于又是另一个更巨大的发现。 这是何等的巧夺天工! 居然把自在法真正的比作积木,随意地把它拆解,拼凑,随着自己的心意组合成想要的形式。 越是研究,陈镜越是佩服对方对自在法的理解。 因此一时兴致来了。 陈镜像一个获得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不断地对眼前的自在法进行分解,还原为最基本的结构。 他拿起一张纸,在纸面上不停画写。 陈镜有一个野心,他试图要想弄清着每个部分的结构,还有它的原理。 同一时间,他也自己学着去还原每一个自在法。 【阅读】技能的可怕再次的显示。 或者莲南希也想不得,她本来的目的并不在于此,她只是想为陈镜提供一个构想,如何把火炬变为人类。 但她错估了陈镜对于事物本质的挖掘和理解。 从这个复杂至极的自在法里,陈镜已经开始能够摸索到了它的更深的本质。 红世之王和使徒,他们看重的是事物的运用,但陈镜更重视的是事物的原理。 只有探究到事物所遵循的规则,它的原理,才能真正的做到使之如臂。 而今天,陈镜觉得很幸运,因为接着这个机会,他开始接触到了这个世界本质。 所谓的自在法并不是虽说可以随心所欲进行构筑,可是在这过程中,存在一个完美与否的问题。 自在法其实并不“自在法”,相反的,它对于使用者有着更为严格的要求。 使用“自在法”很简单,但是如何使用好“自在法”却是十分的困难。 在房间里,陈镜不停地构造各种的自在法,同时又试着对它们进行优化,运用不同的方法。 在这个过程中,他仿佛接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怀着那朝圣般的心情,慢慢朝那个望不到尽头的终点进发。 兴奋、愉悦还有沉迷。 他像在品尝美味的大餐,进入一个迷醉的顿悟,名为“时间”的小孩也停下了脚步,陪伴在身边。 这样......那样......然后....... 他孜孜不倦地吸取知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获得了一个想法。 他想到了要用何种的方式为平井缘制造惊喜,当然也是为其他人做准备的。 第五十六章 准备与离别 利用自在法向平井缘制造惊喜,回应她的心意。 陈镜为这个想法兴奋得直到半夜都合不拢眼睛,他要准备一个惊喜,为她准备一次难忘的经历。 一想到要从口中再次郑重说出那句话,陈镜的血液就在体内澎湃流动,他在床上翻来又覆去。 要用何种的语调,什么样的语速,还有当天要选着什么样的衣服。 一个个问题在他的脑内盘旋,弄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一合眼满脑中都会浮现平井缘的羞涩的脸庞。 “我愿意。” 平井缘可能带着甜蜜的说,或者是羞涩但又肯定的语气,或者是直接亲...... 多少次,他模拟着那最后的一幕,那宛如梦幻般的情景,他都会觉得自己的心如飘在半空,在腾云驾雾。 “不理了。” 陈镜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三步并着两步地走到桌子旁,兴奋找出一张纸和笔,在上面制定好计划。 要预定好自在法发动的地点,还有那如同丝线般的机关。 而且这个机关必须巧妙,能够足够的隐秘。 他要制作两条丝线,如同两个不同的机关,这是个大工程。 他低下头,一瞬间陷入了工作的状态,纸上响起“沙沙沙”地写字。 一张御崎市的地图在桌子上摊开。 他用笔在上面划出了数十个地点,然后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标志区别。 有些是星星,有些是月亮,有些是笑脸。 它们代表着不同的自在法,承担这不同的职责,数量多达数百个,彼此间又相互联系。 如果是之前,他定然做不到大工程,但现在因为莲南希的帮助,它成为了可能。 在他手中,自在法不断的形成而后幻灭,直到它趋于完美。 他把它压缩起来,然后如同组装机器般,一个一个地放到适当的位置。 陈镜要做的不是一件艺术品,因此那些自在法拼凑起来的样子不算好看。 但它复杂的如同一个迷宫,一眼看起来,便会产生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不过,足够了。 陈镜需要这样的效果。 嘴角带着微笑,陈镜怀着对幸福的憧憬,而在之前他还有一个安排。 之前解放“矢量操作”,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天,陈镜都不能在使用这个技能。 但是.......陈镜明白,心里很清楚。 在接下来的事情,平井缘可能扮演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所以,陈镜需要帮忙。 ------------- 平井缘这几天心不在焉,有时上课会走神,有时吃着吃着东西,又会突然发出笑声。 熟悉平井缘的人都对她的反常十分好奇。 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约而同的想道。 有些人千方百计,旁敲侧击想要探寻口风,最后却一无所获。 在班里只有几个人知道实情,但他们都因为不同的原因闭口不谈。 几人的心思繁杂,有人困惑,有人迷惘,有人独自在一旁神伤。 这件事牵动着他们的心思,拨弄着几人命运的丝线,但至少,现在对于平井缘来说她是幸福的。 放学的铃声一响起,一个匆忙的身影就如一支箭般冲出了教室门口。 平井缘望着陈镜的身影,她当然明白他是在为她准备着什么,要给她一个惊喜。 放学路上,夏娜走前平井缘的身前,这几天以来,夏娜一直陪着平井缘放学。 平井缘踏着夕阳的橙红色的余晖,身体在晚霞和凉风中显得暖洋洋的。 这种暖太过于舒适,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温度所致,还是因为她正正置身与幸福中。 “妈妈,妈妈。快快,再不走快几步就走不上爸爸了。” 一个在公园里游玩完的小孩扯着母亲的手撒娇。 而穿着素色裙子的年轻母亲也温柔着回应着他的小孩。 “要是父亲,他感撇下我们。到时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那位母亲搂起衣袖,弯起手臂装作恶狠狠地说。 而那位父亲听到后,回头露出了一个苦笑不得的,但温柔的表情。 “怕怕,老婆!”他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说。 老婆,一听到这个词,平井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一种憧憬,一份对未来的祈愿,还有对幸福的联想,在她的脑中回荡冲击。 “我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平井缘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自言自语说道,可这种想象却在心中扎根,一发不可收拾。 穿起纯白的婚纱,那个半跪着替她带上戒指的人,然后在教堂钟声下,缓缓的许下誓言。 平井缘想到她拿起手上的花球的样子,那时,在她的背后的人纷纷张开手,想要获得那份传递的幸福。 她们中有夏娜,有吉田一美,还有雏咲美羽。 然后,她双手往后一抛....... “你幸福吗?” 一个人站了平井缘的身前,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前方的夕阳,而不知何时夏娜已经消失不见。 残阳如血,一道狭长的阴影沿着那个人的脚尖延伸到了平井缘的身上,恍如野兽的利爪。 “你满足吗?” 那个人又问,他咧起嘴,暗红色的嘴唇张开,露出惨白色的牙齿。 倏地,一股恶寒席卷平井缘的全身,不由得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怎么样,见证到了奇迹。”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展开手臂,像是在迎接平井缘。 “你是谁?” 平井缘退后了一步,她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一低头,她猛然发现脚下的影子正缠着她。 它们仿佛有了生命,从地面上脱离,顺着平井缘的脚踝,如同藤蔓,如同黑色的发丝,徐徐蔓延向上。 平井缘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奇迹是需要代价的。 “你是谁?” 平井缘再一次问道。 逃不掉的,现在她正处于一个奇怪的结界里面,不像是封绝,因为她能看手上的钟表在走动。 对方一步一步来到平井缘的面前,他在笑着,那种笑容充满嘲弄和嗜血。 很难想象到一个如此恶劣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人脸上,那看上仿佛是一只捕食的野兽。 这不是一个比喻,也不是形容,平井缘真切从心底感到战栗。 那人居然对一个人表现出食欲。 看到平井缘的惊恐,那人稍稍的收起了笑容,可以看得出,他像在忍耐着一种欲望。 这欲望强大到,现在他的五官绷紧的如同僵尸。 “对不起,我想我吓到你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人的身体出现了些问题,这是正常现象。” 那人在露出一个笑容,在平井缘看来宛如拼凑似得,恶心得想吐。 他在平井缘面前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轻轻舔着嘴唇,在回味着什么。 “到了晚餐时候,有点饿了,所以有点失态。” 他边说着边围着平井缘走了一圈,侵略性的眼神在她身上巡弋。 “我在想,到底为什么?平井缘,你的容貌不算漂亮,也没有特殊的气质,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为什么,原著中坂井悠二最后为了复活你,做那么多事情,而现在,我的疑似另一位老乡也对你如此的沉迷?” 说得,他倏地抬起头。 平井缘看见了一双血色的眼眸,在里面,一个黑色的奇异的风车在疯狂旋转。 “能帮我一下吗,平井缘,就当之前实现你愿望的报酬,虽然那是那个人的一时兴起。” 对于对方的话,平井缘在无法回答了,她已坠入了黑暗中。 “我相信,我相信着我们的诺言,我的白马王子。” 这是平井缘意识中最后留下的话语。 第五十七章 要把你的爪子砍断 在城市的另一角,陈镜埋头在进行着告白的准备,他对着图纸,思考的要布下的自在法。 他要把这里变成一个舞台,制造一次巨大的惊喜。 在把一个自在法设置在一个地方后,陈镜满足擦了擦汗。 虽然这是一项大工程,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陈镜看看自己的手,把它紧紧握住,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力量。 他休息的草坪站起身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中浮起,如同滔天巨浪在心底翻滚,拍打。 有些事情发生了! 一抹怅然如失的感觉在心中散开。 倏地,他感到一种心疼。 他的手轻轻放开了,原来满溢着充实的胸腔里,此刻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就连心脏的跳动都以感觉不到。 抬头望着天空,这时残阳如血,原先轻吹的凉风已经消失,黑压压的云层从地平线飘来,很低很低,宛如与地面相接。 它们如同一群食腐的乌鸦,带着沉闷的雷声,遮天盖地而来。 快要下雨,再一次的山雨欲来。 四处弥漫着压抑和沉闷,陈镜轻轻闭上眼睛,然后再一次的张开。 已经感觉不到了。 “想不到,最后还是.......”陈镜低沉说道。“虽然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但请相信我。” 他再一次地握紧拳头,放开,然后在握紧。 一滴,一滴接着一滴。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指的缝隙滴落,坠落地面绽放出血花,被黄色的泥土缓缓吸收。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 陈镜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一字一字重重吐出。 “但是既然,你伸出了爪子,那么就做好被砍断的准备,老乡!” 在这天夜里,陈镜和平井缘两人都没有回家。 他们全部消失在夜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 在陈镜的平井缘失踪后的一天,夏娜和玛琼琳·朵在坂井悠二的家里集合,当然还有她们的跟班。 两人的消失有点突如其来,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告,而且...... 平井缘居然是在夏娜眼皮底下消失的,一切都显得匪夷所思。 有些事情,在这座城市平静的表面下,有些暗涌正在酝酿。 夏娜娇巧的眉头紧锁,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步。 “到底,你为什么要通知我们到这里集中?” 玛琼琳·朵一脸的不爽,当然,没有谁会和颜悦色的面对一个曾经把她狠狠教训一顿的人。 此时,玛琼琳·朵拿着一瓶洋酒,她也不管优不优雅,从来到房间起,就不停的往口里灌。 夏娜怀疑,如果她不是火雾战士,早就喝的烂醉如泥。 “天罚神的契约者,难道还有你不能解决的问题?” 玛琼琳·朵走到夏娜面前,一开口,一股酒气扑脸而来。 “陈镜和平井缘消失了?”夏娜静静地说道。 “哪又怎么样?” 玛琼琳·朵满脸迷惑,显然还没明白里面的意思。 “或者,他们只是去度蜜月,或者是到了那里联系感情,这些事情,对于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来说,再正常不过?” 玛琼琳·朵轻轻一笑,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口直心快。 她的眼睛在夏娜和坂井悠二间徘徊,仿佛在暗示的什么。 “不是!”夏娜反驳说。 “如果找朋友,那么请自便,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说完,玛琼琳·朵转身打开门就要离去。 咚! 贽殿遮那的剑鞘重重地敲在地上,顿时,房间的气氛沉重了起来,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怎么?”玛琼琳·朵轻轻笑着,嘴缓缓裂开,露出贝白的牙齿。“要打架吗?” 突然,双方之间剑拔弩张,两者双目对视,在无声中展开了交锋。 或许只需要一个信号,无论什么都好。 鸟叫声,钟鸣声或者一个咳嗽,平衡一打破战斗就会开始。 寂静在房间里蔓延,狭窄的房间里,气压低到让人难受。 夏娜望着对面斗志高扬的眼神,深深吸了口气。 “不是,如果其他时候,我会乐意奉陪,但现在,请听我说下去。” 缓缓地把大太刀收回到披风,夏娜叙述起她的猜测。 “你说是,那位厉害得不像人的少年,曾经叫你保护平井缘?” 玛琼琳·朵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纤细的手扶了扶额头。 “他应该是猜到了某种东西,或者带着某种担心,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但是不应该?” 玛琼琳·朵手指轻敲的桌面,眉头皱起,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很厉害对吧,那么由他来保护不是更恰当吗,而且还可以享受蜜糖般的甜蜜?” 玛琼琳·朵又笑了笑,不过这时没带什么恶意。 “不清楚,他说要准备某些东西。” 对于陈镜,除了异常的毒舌外,他还有一点让人恨的痒痒的。 明明有了计划,却是不说清,要人去猜。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突然,玛琼琳·朵抬头,这吓了夏娜一跳。 “捡骨者--拉米是什么身份,当时在美术馆的战斗过后,它施展过一个自在法。” 玛琼琳·朵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中的想法驱散。 “这是个十分高难度的自在法,它与其他的类似于‘幻像’的自在法不同,它是小范围地屏蔽了一片空间。十分的隐秘,在和那位少年接触的时候。这样高深的造诣,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使徒所有。” “你还没知道吗?” 夏娜轻轻说出那个名字,毫无疑问,后者听到那个名字时露出见鬼的眼神。 “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果这样,他为什么要像丧家之犬一般,被追杀得四处逃窜。” “这个是真的。” 久违的,阿拉斯特尔沉厚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听说她为了复原一件东西需要大量的存在之力,所以她奉行的节约主意,把自己置身于火炬之中,还有避免战斗,都是为了避免消耗存在之力。” “但.....我相信,现在一定事情有变了。” 玛琼琳·朵的的声音严肃以前。 “因为我想,我们的少年好像和她有了一些秘密的协议。那个两个家伙好像在某或的什么。” “不会的。那想说什么?” 夏娜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她心中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但马上她又把它甩出脑袋。 玛琼琳·朵饶有趣味看着她的表情,接着转头问。 “田中,他是从吉田一美那里听说过的,那位老绅士和少年在美术馆四楼的会面。” “是......是的。”被叫到田中榮太慌忙应道。 玛琼琳·朵一步一步走进夏娜,她的眼睛浮动着一些同情。 “我没说你的想法没错,可能真的有潜藏的敌人,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性,陈镜,他本人就是幕后的黑手。” 玛琼琳·朵的声音慢慢地滑进夏娜的耳朵。 “因为无论陈镜还是螺旋的风琴两者都需要大量的存在之力。” 这话在夏娜的耳朵里回荡。 “如果再次见面,那么把我当做敌人吧。” 陈镜在夏娜的书桌了留下这样的一句话。 那么,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一时间,夏娜迷惑起来。 第五十八章 雨中的会面 七月七日中午,小雨,御崎市商业区的一个咖啡厅。 陈镜坐在店内的一处角落,安静地看着窗外细雨纷飞,它们如同鹅毛般轻柔,缓缓在空中飘落。 雨下得很突然,人们根本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下雨,所以只有狼狈的在人行道上疾走。 这是夏天少有的天气,听电视里报道说,这反常的天气可能与全球变暖有关。 这可能就是这个世界和陈镜原来的世界所相同的地方。 “老乡,你好。” 这就是在梦境片段中,陈镜所能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别人是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而他却是倒霉,被老乡背后打一枪。陈镜冷笑。 他摊开一张地图,上面的画圈圈的地方又多了一些,这些是一些布置,虽然不知会不起起作用。 但是......一旦猜中,那么定然会让对方好看。 陈镜慢慢检查这它们,确认这些东西的位置,到时说不定会给对方一个惊喜,真想看看到时对方惊讶的表情。 剧情优势、金手指还有自负。 这大概就是陈镜将要面对的敌人所拥有的一切。 老乡。陈镜再次冷笑,他现在甚至能想象到对方得意忘形,目空一切的嘴脸,让人十分想要打上一拳。 所以当陈镜察觉到平井缘失踪的那刻起,他消失了,他隐藏了起来。 他要成为对方的心中一条刺,一颗不知任何时候会捣乱的搅屎棍。 种子已经种下了,从给夏娜的那张纸时,相信现在或许,他会成为怀疑对象,但是这不是正好吗? 越危险,越冷静。 褪去平时毒舌和吊儿郎当的面貌,陈镜再次成为一个猎人。 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在向陈镜走来。 陈镜抬头,他的嘴边久违地露出了微笑。 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要喝什么吗?”陈镜向着对方问道。 “咖啡,不要糖。”对方轻轻除下他的帽子,露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我们又再次见面了。” 捡骨者,或者称作螺旋的风琴的莲南希说道。 “我宁愿不再见面,相信我,我们都是彼此的情况,毕竟再次见面,肯定没好事。” 陈镜平淡地说道。 莲南希听到后,眉头一挑,最后点了点头。 “事情看来到了最坏的地步。” “这和你的朋友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个占卜师一定从中插了一脚,或者就是主谋之一。” 陈镜锐利的目光刺在对方的身上。 “说出你的要求吧,但如果说,要我不要轻易伤害她的话,那么免谈。” “不。”莲南希摇头。“其实在她卷进来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她会全身而退。” “那么,我把她杀了也可以。” 杀意满溢,这句话,陈镜不是说笑,要是没有对方的穿针引线,那么之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已经得到相应的报酬。’ 当时,操纵着雏咲美羽的那人是那样说的吧。 等价交换,还真是恶劣的交易。 陈镜不自觉咧起嘴。 对方完成了平井缘的愿望,相应的作为报酬平井缘被她掳走了。 “当然可以。”莲南希的话让陈镜吃惊。“因为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是她预想好的结局。” “什么回事?” 陈镜皱起眉头,他感觉这里有着一些自己所不知的东西。 “她死还是不死,目的成功与否,这都是她想要的。” 莲南希的声音低沉如水,波平如镜的眼眸里泛起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在说谎。 陈镜一瞬间便确认了,但对方嘴里说道“死”,她的声音出现了波动。 她的眼神有那么瞬间开始游离,莲南希不想那个人“死”。 “你是有备而来的,对吧?” 陈镜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就是因为会料想到如此,明白到莲南希对那人复杂的感情,他才会把对方认作盟友。 “我知道的,你一定也准备了很多的东西,或者掌握着很多的线索。” 他缓缓转动着手里的吸管,沉默地看着莲南希。 这时,她是可靠的盟友,在这刻,在这种情况下,她比夏娜和另一个火雾战士可靠。 “没错。”莲南希没有否认。“她的确留下了线索,她藏起了一些东西或者线索。” 一些东西,陈镜打了一个颤。 一个片段倏地在脑海中闪过,他看到一个个小罐子,一丑陋的,邪恶的东西在里面流动。 “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它。” 陈镜猛然说道。 他差不多是吼出来的,旁边不明所以的人纷纷探出了头。 但陈镜已顾不了那么多。 “我不知如何向你解释,我心中有一种猜测,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如果真的成真,那么是一发不可收拾。” 陈镜重重拍在台面上,它发出的巨响,听起来像是一颗炸弹爆开,送饮料的服务员被吓着了。 她的手轻轻一抖,盘子上的装着饮料的杯子跌落在桌面。 里面的咖啡顿时倾泻下来,如同浑浊的泥水,莲南希半个身子被淋湿。 瞬间服务员慌了神,衣服手足无措的样子,眼眶开始有点湿润。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服务员明显是新手,她一边慌张递出纸巾,边紧张地向莲南希道歉。 “生活中总有意外难道不是吗?” 莲南希温和安慰她,温柔拍打着她的肩膀,直到对方安静的离去。 “当然,有时意外也不一定是坏事。” 突然转头,莲南希对着陈镜说道,食指举在半空,上面粉红色的火焰正在静静燃烧着。 “自在法?” 陈镜望着那火焰,那就是那人自在法“浮尘”,极其隐秘的追踪类的自在法。 一小簇的存在之力,被分为更加细小的个体,如同尘埃,所以不容易发现。 他凝视着那朵微弱的火焰,要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倏忽,陈镜的瞳孔一缩,然后猛然张开。 那里面还有东西,有一个细小的,微不可查的光点,它漂浮在火焰中,犹如一颗星辰。 “另一个缩小的自在法?” 惊讶的合不拢嘴,陈镜没想过居然会有人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方。 “因为,她正是我的妹妹。” 莲南希的话如同飓风过境,在陈镜心里刮起惊涛骇浪。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镜心中迷惑不解,但他明白,现在他和莲南希总算是在同一条船上。 第五十九章 多方的博弈 御崎市的天空阴沉沉的,细雨纷纷,如同一层轻纱,给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蒙上一层阴影。 雨一直在下,半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地面上,空气中,还有裸露的皮肤上都是湿漉漉的,让人十分不适。 他们已经从咖啡厅出来了好一会儿。 这期间莲南希在人行道上闲庭信步,一点不像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他们与不同路人擦身而过,然后一个个光点如同萤火虫,徐缓地漂浮起来。 它们聚集在莲南希的指尖,粉色的火焰在持续壮大,与此同时,那个位于中央的光点也越发明亮。 “它在慢慢地重新构筑,这是另一个自在法?” 陈镜心中的惊讶越发浓厚,对方在自在法的造诣上堪称出神入化。 “而且,它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停地组合,像是在寻找出一种完美的结构。” “安静。”莲南希竖起中指,放在嘴边。“我们现在只需静静等待。 全神贯注地,陈镜注视着那朵火焰。 这里面存在着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猜测渐渐成为现实。 然而,在他的心中又升腾起另一个疑问,就像穿过一层迷雾后,才发现后面是幽深的密林。 为什么那个人要那么费劲留下如此的线索,对于这点,陈镜百思不得其解。 脑里的理智告诉陈镜这是不合理的,然而,有一把微弱,但坚定的声音。 这是矛盾的,但也是合理的。 它一直地在内心的深处回想。 就在这刻,那一直碎裂,然后重组,重组,然后再次碎裂的自在法固定了下来。 粉红的火焰徐缓地晃动,它的外形在发生变化。 一瞥,一横,一竖。 一个字体正在形成,最后固定在一个形态。 “蓝?”陈镜重重读出那个字。 听着自己的声音,陈镜意识中的某处出现被勾起了一种微不可查的感觉。 仿佛一阵风吹过,在心中泛起一圈涟漪,可正当他想要抓住时,它又消失无形。 “蓝?” 陈镜又重复了一次。这回他缓慢了不少,发音准确的如同播音员。 又回来了,那种感觉。 他立刻屏住心神,它开始清晰起来。 那是一种愧疚,一种兴奋还有一种焦躁,复杂得如同大杂烩。 “看来,她是留给你的。” 莲南希察觉到陈镜的变化。 “那么让我们继续,不过我想要快了。因为对方开始行动了。” 莲南希抬头望着天空,她在担忧这什么。 ------------ 在御崎市的某处,雨在静静下着。 与脚步匆忙厌恶着细雨的行人相比,有两个人显得特立独行。 那是一名干净清秀的少年和长着粉红色头发的可爱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呢?想不到挺好的一盘棋,却是因为一点小失误被搞砸了。” 那位少年说话带一种奇怪的腔调,他明显想要造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戏剧效果,可咧起的嘴巴,却显示着此刻糟糕的心情。 “哦........”女孩笑着。“真是可怕的表情,难道事情不顺你的意,你就不满意了?” 女孩邪魅地笑着,那是在天真纯洁的脸上所绽放的笑容,虽然矛盾但又不觉诧异。 “闭嘴,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之前的背叛,那个计划早就成功了。” 咔嚓一声。 少年所握住的雨伞的柄部被扭曲折断,而在他的脸上,比伞更扭曲的是他的笑容。 “放心,我会原谅你的,毕竟......” 仿佛京剧的变脸,少年换上一脸阳光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女孩。 “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胜算在握,这是少年身为穿越者的自信,所有的一切都要围绕着他转动。 天命所归,之前的经历给了他如此的自信。 “你是不会再背叛我的,对吧?” 那个笑容灿烂的如同太阳,磁性的声音听起来,不觉让人心生好感。 “不。”少女嗤笑着,她嘲讽着看着少年。“我不会背叛的只有自己而已。” 她走入雨中,在细雨中盘旋,在迷蒙中起舞,仿佛如同一只精灵。 “而你,不过一个拿到好牌的人而已。而且,拿着一副好牌却打不好,这怪谁?” 她回头对着少年灿然一笑。 “但,有一点没错,我们现在是身在同一条船上的人,遵循的自己的愿望,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哈哈,: 少年轰然大笑,笑得泪水从眼角流出,他发觉自己虽然不喜欢眼前的人,但也不讨厌。 因为他们是相同的人。 “其实比起愿望,我更喜欢欲望。”他说。“既然选择了自私,那么就不要为自己立牌坊。” 少年右边眼瞳在变化,黑色的瞳孔周围,有一圈圈波纹在扩散。。 他张开嘴大笑着,露出尖细哑白的牙齿。 “比起自己,区区的几万人的性命又算什么!” 笑着,笑着,少年突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痛苦的弯下腰,胸口不断起伏,都想快要贴着后背,像个婴儿似得,白色的唾液沿着嘴边留下。 但,他仍在笑着,仿佛种了什么魔咒。 “不好意思看来我要用餐了。” 再次抬起头,少年的眼眸里充满着食物。 少女没有理会,她仍在雨中起舞,踏着富有节奏的脚点。 “可要快点,虽然有螺旋的风琴的阻碍,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为那件货物做下的印记。” “哦。”第一次,少年露出真正的笑容。“是吗,那太好了,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 说着,少年踏着愉快的脚步,进入一条小巷中。 片刻后,几声沉闷的声音过后,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来。 他擦了擦嘴边的液体。“好了走吧。不会有人阻挡的了我们了,因为我手中的底牌可是很多的。” ------------------ 雨在下着,下得软绵绵的,让人提不起任何劲。 夏娜不喜欢雨,但比起倾盘的大雨,她更不喜欢这种压抑的,可又连绵不断的细雨。 周围的湿度和水汽都不讨人喜欢。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她之所以冒的着讨厌出来,并不是为了受罪。 “这么高深的自在法?” 夏娜看着说中的粉红色的存在之力,这是最先有坂井悠二发现的异样。 但现在却成为了证据,心中那被压下的不安又浮了上来。 “夏娜。”阿拉斯特尔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和理智。不能感情用事。” “知道。” 夏娜喃喃地说,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在中央运作的自在法。 “在红世中很少人会有如此的造诣,在自在法方面,对吧?” 夏娜问道,连她自己都为这个问题感到诧异。 阿拉斯特尔停顿了片刻,声音多了几分柔和。 “没错,除了螺旋的风琴还有那个疯狂的科学家,“探耽求究”--丹塔利欧外,印象中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个。” “但是,无论是那个人,都不会是好事情——” 夏娜想要说下去,但一声脆响打断了她。 此刻,指尖的火焰出现了变化。 “裙?” 夏娜缓缓地读出那个字,心中的疑惑更甚。 第六十章 相汇的交点 陈镜和莲南希在御崎市中穿梭,细雨整整下了一个小时,天上的云层开始稀薄,雨有了停歇的迹象。 “这是第几个?” 陈镜手上拿着一只笔和白纸,上面记载着每个从粉色火焰之中幻化成的字体。 “第七个。” 莲南希相比之前,显得焦急了不少,原来平和的脸,现在绷紧了不少。 她的额上满是水珠,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银白色的头发纠缠成一团,像一块过期的抹布。 “我们要快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回头,期望从陈镜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虽然想要给出肯定的答复,但陈镜最后只能摇摇头。 “蓝”、“梦”、“天”、“心”、“等”、“厅” 还有刚刚出现的“芽”。 它们不断地在陈镜的脑海里盘旋,宛如一只只海鸥,俯冲、划过水面,然后留下波纹。 一种奇异熟悉的感觉,它勾连着一片记忆。 那感觉只是记忆的冰山的一角,真正的部分在仍被沉浸在漆黑的海水里。 “我曾经见过这些字。它们代表着某些东西,但到底是什么时候?” 陈镜拼命地挠着头发,不断地在几个字间连线,填入不同的词。 天空......心脏.....等待......蓝天..... 他在玩一种填字游戏,通过组合成各种各样的词语,试图唤起心中的线索。 他要尽快,因为时间不等人。 可是有时灵感就如同一个淘气的小孩,你越是找它,去追寻它,它越是躲藏起来。 让你找不到它的踪迹。 真是该死!陈镜暗道。 这时,一点水滴从伞尖滴落到他的头上,冰凉在皮肤上蔓延,然后顺着他的鼻尖滑落。 阿嚏....... 重重的陈镜打了个喷嚏,脑袋里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被驱散,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陈镜终于察觉到,他太过于急躁了,这样对于现在的情况无补于事。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镜轻抚着自己的胸腔,在理顺自己的气息,让心跳平复下来。 再想想,陈镜你要放松,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专注于那种感觉,而不是那几个字,让思绪自由的飘动。 不去评判它们,不去特意理解它们的意思,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感觉。 如同在沙滩漫步一边,顺从着自己的感觉,捡起那块认为美丽的贝壳。 不用焦急,深呼吸,然后慢慢来。 陈镜缓缓地走出雨伞,感受着雨滴所带来的冰凉。 他的视线略过周围,看着从一些行人身上浮起的观点,随后又把视线转移到粉红色的存在之力上。 那个人到底要告诉他什么?陈镜轻轻问道。 “那个人”,陈镜缓缓咀嚼着着几个字。 突然,宛如一道闪电击中了他,这个冰山被轰然炸开,露出里面东西。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陈镜重复着说,脑海中的七个字正以一种句式排列着,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凭空出现的字填上了那个空缺。 “并不单是为了平井缘,就占卜而言,就成全少女的恋心而言,那个人是一视同仁的。” 陈镜的笔在白纸上飞快的舞动,当前头几个字写出时,之前所有的不合理现在都有了解释。 “我和她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曾经,雏咲美羽说过如此的话。 “当时她之所以醒着,并不单只为了让陈镜明了心意,而是那个人也有着让雏咲美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方法。” 陈镜一下子得出了这个结论,但这并不让他带来多少的开心。 “走吧,我知道了,那个人要告诉我们什么?” 一边诅咒着那个红世之徒,一边带着复杂的心情,陈镜向着那个目的地进发。 “蓝色的雨伞”、“咖啡厅”、还有“心情”。 那位红世之徒要传达给陈镜的信息,正是雏咲美羽所写给他的情信。 ------------- 而城市的另一头,少年和女孩仍在缓缓地走着。 他们一点都不焦急,仿佛不似在找重要的东西,而是在游玩。 “真的不用理后面的跟屁虫吗?” 女孩笑着问道,此时她正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趣味性然望着雨滴落下,然后滑落的样子。 “说不定会捣乱你的计划,毕竟那是鼎鼎有名的炎发灼眼的讨伐者。” 女孩的话听起来像为少年着想,可看她的动作,一点都不对这种情况放在心上。 “没关系,让她们跟着,妨碍不了什么。” 少年轻蔑笑了一下。 “我可还没弱到能被她打败的程度。” “哦。” 少女敷衍地回答,她转着伞柄,雨点一滴一滴从伞的边缘,往外飞射。 它专心地看着它们,仿佛比现在的情况更重要。 她早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用不着担心什么。 “还有多久?”突然,少年问道。 “等不及了?” 女孩转过视线,眼睛在观察着少年,黑色的瞳孔轻轻转动,然后施然一笑。 “很快了。毕竟我做了标记。还有......不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你不是胜券在握吗,还担心我背叛?” “不是。”少年摇了摇头。“只是我很疑惑,为什么身为螺旋的风琴妹妹,你为什么要如此做法?” “这和你无关!” 女孩“蓬”的一下子收起伞,尖锐的伞头直指少年的喉咙。 “正如我没问你,你为什么落得这样一个狼狈的下场一般。” 少年的脸猛然峥嵘起来。 他握紧拳头,青筋如同蛛网般在皮肤下面蔓延,高高地鼓起。 “放心。”少年现在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牙龈紧咬。“这次,他再也不会妨碍到我了。” 在这之后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但谁也不想破坏这刻的平静。 夏娜躲在五米外的一处阴暗处,她静静看着这一幕。 “这个就是螺旋的风琴,她的真身吗?” 她的眼神复杂,一方面没想过大名鼎鼎的螺旋的风琴会是这样一幅模样。 另一方面,另一位突然出现的少年也使她感到不安。 “夏娜。” 阿拉斯特尔的话打断了夏娜开始上浮的担忧。 “这次,可能会更加的危险,无论是螺旋的风琴,还是眼前的少年还有陈镜,他们都不是可以轻视的对手。” 阿拉斯特尔少有的出现浓浓的焦虑。 天罚神居然露出如此“软弱”的情绪,说出来,根本没人相信。 但是夏娜明白阿拉斯特尔感受,或者因为亲身感受到那股非人的力量。 她心中更加否认那个猜测。 她不想与那个人为敌。无论是情感上还是按照事实的考虑。 第六十一章 再次相遇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在雨中轻轻回荡,同时与它一起震动的还有陈镜复杂的心情。 他静静的在门前等待着,前方正对着写着“雏咲家”门牌显得格外显眼。 “叮咚!” 他又按了一下门铃。 在这一刻,陈镜产生了错觉,时间仿佛随着铃声的飘荡,一直在无止境的延伸,膨胀。 雨还在下着,这等待过于的漫长,有些时候未知的恐惧会比到来的困境更加的难熬。 “等等。” 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把熟悉的声音钻过门缝,在陈镜的耳边回响。 “是谁?” 那是雏咲美羽的声音,它宛如溪流般悠远。 至今为止,陈镜仍对那把优雅清脆的声音记忆犹新。 “是谁?” 雏咲美羽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镜想要张开嘴回答,可最终那话却像卡在喉咙里的鱼骨,不上不下。 那话语仿佛在虚空中漂浮,找不到着力点。 咔嚓。 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雏咲美羽看到陈镜站在门外的那刻时,她的眼睛睁大的如同一条金鱼。 “你好。”陈镜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但......天空之上的一声闷雷,它把陈镜微弱如风的声音瞬息遮盖住了。 陈镜打了个激灵。 猛然再次的反应过来,明白现在并不是纠结什么的时候。 陈镜望着雏咲美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对不起,我需要你的帮助。” 雏咲美羽先是愣了一下,她像是还没弄清现在的情况,细黑的眉毛微微上扬。 她凝视着陈镜还有他身后的显露出真身的莲南希片刻。 “进来吧。”她轻声说。 咯吱。 门悄然地被打开,然后又悄然的关上,连同外面灰沉的天空。 陈镜静静地跟在雏咲美羽背后,一路上,除了踏着木质的地板发出的咯吱声,就只有单调的雨声。 雏咲美羽的家里古色古香,一路上流水、小桥和假山环绕。 到处绿荫葱葱,行走其中宛如进入一幅如诗如画的幻境中。 但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撕裂天空,随即,一个巨大的雷鸣响彻天际。 回响中,仿佛整片天空都在震动。 瞬息,风猛烈了起来,席卷周围的一切,它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闯进院子来,到处的肆虐。 枝叶被刮断,树干被压弯。 哗....哗......哗...... 牛毛的细雨在顷刻间猛然变大,漆黑的天空中,烈风作为帮凶,黄豆般的雨滴带着无比的威势坠落。 它打落到玻璃上发出暴鸣,落入池子中,在水面打出一个个凹凸,发出密集的脆响。 “天气变得还真快。” 雏咲美羽感叹道。她应该是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可是......这天气在其他人看来,却有着另外的含义。 “是,变得让人猝不及防。”莲南希自言自语说道。 “这是好是坏?”陈镜问。 “老天的东西,谁知道。” 莲南希望着天上乌云,此刻,它笼罩着整片天空,一层叠着一层,遮盖住所有的光,仿佛触手可及。 “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快一点。天气的事情说不清,那么更不用说其它了。” 雏咲美羽一脸的迷惑,显然不明白两人猜谜般的话语。 事情每分每刻都有变化,莲南希在提醒他的是这些。 没错,陈镜,现在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雏咲同学......我想问你一些东西。” 经过短暂的思考,陈镜最终选择了这个称呼,这样他们便可以维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再次的回头,一抹紧张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脸颊,在上面宛如墨水般扩散。 她两手紧紧抓住裙子,纤细的手指过于用力,显现出一种苍白。 “你知道什么吗?”陈镜轻轻问。 雏咲美羽紧咬嘴唇,然后低声问道。 “我能帮助你什么?”她吸了口气。“我能帮助你吗?” “只有一个,请告诉我,那个占卜师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陈镜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变化,装作平淡的样子。 “我想知道的这有些,就这样而已。” 他强调的说道,声音重了几分,盖过天边的不适响起的闷雷。 “就这样?”雏咲美羽继续问道。 “没错。” “不用和我说明什么?” 雏咲美羽猛然停下脚步,这动作十分突然,陈镜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这个,我们会解决的,就这样好了,这是我们的事情。不关你的。” “可是,从知道有红世的那刻起,我已经卷进来了。” 雏咲美羽再次踏出一步。现在太近了,陈镜想要退后一步。 但,雏咲美羽倏地抓住他的肩膀,现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只手指。 对方白皙的皮肤,温润的鼻息还有...... 慢慢的,慢慢的,眼前樱红色的嘴唇缓缓靠近。 那双如至今雕琢的宝石的眼里里柔情似水。 虽然不明情况,但陈镜反应过来,抓住对方的手手腕,要推开她。 “不要动。”雏咲美羽轻轻说道。“如果你想要,想要知道那个信息。” 僵住了,陈镜在犹豫,不由自主松开。 这是个选择。 但其实,陈镜并不需要选择,他的手抓住对方的双肩。 “这样好吗?”陈镜轻轻的说。“你认为这样可以吗?” 雏咲美羽如受雷击,身体微微颤动,“登登”,她的脚退后了两小步。 “我说过的,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陈镜轻轻挣脱对方,站在雏咲美羽面前。 他像个石像一样,静静地望着对方。 一滴,一滴,一滴。 泪水从雏咲美羽的眼睛里汹涌而出,沿着脸颊留下,从空中坠落,然后撞在地板上化作碎片。 “对不起。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人。”陈镜满含歉意,但他只能那样说。“真的——” “你给我闭嘴。” 雏咲美羽突然高声的说。她的眼眶有点红肿。 “就这样就好了,不要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并没有用。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无论是喜欢你,还是接触红世,还有想要走到和平井缘同一起跑线的事。所以.......” 雏咲美羽在一道狭小的木门旁停了下来,她像在思考着什么,身子轻轻颤抖。 她站定身子,倏地,她转过头。 猝不及防之下,陈镜还没有察觉到发生什么事。 湿润樱红的嘴唇已经靠近,两人的唇间触手可及。 “这个——” 对眼前之事无法理解,陈镜惊讶异常。 这时,一种纤细的手指按在他两唇之间。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善解人意。” 雏咲美羽的声音在陈镜耳边响起。 一抹温润,带着几分的柔软和一丝的香气。 雏咲美羽的嘴唇掠过陈镜的脸颊,她的秀发在陈镜而鼻前擦过。 陈镜闻到了一股薰衣草的味道,接着他感到一丝疼痛。 雏咲美羽的嘴唇咬住了陈镜的耳边。 这到底是?陈镜一时疑惑。 “要知道,无论多善解人意的人,在某些时候,也有想反叛的时候,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有些事情,对不对根本没有办法衡量。” 雏咲美羽轻轻抱着陈镜。 陈镜没有动,他只能承受,然后片刻后,雏咲美羽松开了。 “所以......就这样就好了。因为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这样就足够了。” 雏咲美羽拉开木门。 “我想,你寻找的东西,可能会在这里。” 当木门拉开的刹那,一道闪电划过,门内的黑暗有一刻被点亮,照出了其中模糊的轮廓。 第六十二章 被封印的邪恶之物 “这是......” 陈镜面对着眼前的情况,不知该用什么言语表达。 当雏咲美羽打开灯时,出现在他前方的是一个装潢精致,摆设可爱的房间。 在这里到处弥漫的淡淡的香气,有点像丁香花,又有点像薰衣草。 这种香气很是熟悉,陈镜心中多少有些猜测。 来到门前,雏咲美羽脱下便鞋,打开门,快步走进了房间。 看到陈镜还呆呆站在门外,她便轻声问道。 “不进来吗?” 她的声音平和,听来感觉全无之前的伤感,至少感觉是如此。 听到雏咲美羽的提醒,陈镜摇了摇头。 “这里有自在法吗?” 陈镜转头着莲南希询问,他的脚停在门外,没有跨入房间的门槛。 快要找到了。陈镜心中升起这样一种感觉。 但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却开始绷紧,如同一根弓弦,这刻,陈镜没有放松,也明白在这个时候更不应该放松。 他的环顾四周,房间里墙壁是淡黄色的壁纸,一层柔软的棕色的毛毯平整的铺着地面。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看起来温馨舒服,但在陈镜看来却是另一幅模样。 他全神贯注地感受这里存在之力的流动,不放过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这里有陷阱吗?” 他严肃地问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的跳动正在急速的提升,而且手臂上鸡皮疙瘩不断的冒出。 “没有陷阱。” 莲南希给出了答案,但她的脸上,一层阴霾正在笼罩在额上。 “可是,不确定有没有自在法,在隐匿方面,她比我强多了,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机关。” 莲南希的目光注视着陈镜,她在等待他做决定。 要搜寻吗?陈镜暗忖,但马上又否定,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需要一个提示,一把钥匙。 陈镜把头转向雏咲美羽,眼神有些复杂,因为他太清楚了,虽然只见过一面。 但他太清楚了,那位红世之人的性格又多么的恶劣。 等价交换,他再一次想起这个词。 “它交给你什么信息吗?”陈镜问道。 雏咲美羽的目光浮动,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最终,她定在了一个地方。 “我给予你获得在同一起跑线的机会,但是,请你用你所最珍视的物件来交换。” 雏咲美羽重复着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 诡异而诱惑,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她往房间深处走去,缓慢的,一小步一小步,如同一只蜗牛。 “等着,耐心等待,最终你最心爱的东西,它会让你最心爱的人取走。” 雏咲美羽的声音平仄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变化, 那....那简直就像深海中的暗涌。 陈镜安静听着,他的呼吸随着话语,逐渐的下落,像一片枯叶,在空中飞舞坠落。 “然后.....”雏咲美羽顿了顿。“它会他所毁掉。” 最后,这片黄叶落到地面,碰到上面的水坑便静止不动。 咔嚓! 雏咲美羽打开身前上锁的精致箱子,她轻柔伸出双手,那样子谨慎有温柔,仿佛在拿出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先是一个木质的雕花木框,随后是反射着白光的光亮玻璃。 最后...... 不过,当拿那西真正从框架拿出来后,陈镜整个人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雏咲美羽所最珍贵的东西居然会是这个。 他仿佛看见了那位红世之人的计划得逞的表情。 这一切都在它的算计之内。 “这是......我的画?”陈镜的声音走了调。 雏咲美羽点头,她双手把画捧在手里,眼睛入神地停驻在那里。 “之前在美术课上,大家互为模特儿的画作,原本是你的,那么现在物归原主。” 当画框接触到手的刹那,陈镜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但一时间,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可很快,他便不用为此而担忧,因为,那幅画突然自燃了起来。 红色的火焰在陈镜眼前升腾,先是从下方燃起,然后一丁点,一丁点的逐渐往上。 白色的纸片出现了皱着,它的边缘开始弯曲,在火焰的烧灼下,片刻便成为了焦炭。 一阵风吹过便化为碎屑漫天飞舞。 “这是........” 陈镜惊讶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灰烬竟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聚集并且重组,一只蝴蝶缓缓的形成。 它轻轻地煽动着翅膀,在暴风雨中翩翩起舞,散落下粉红的火粉。 陈镜正要追上去,莲南希阻止了他,轻轻拍了拍的背。 “等等,不用急。仔细看看......” ,她的话带着一种魔力,陈镜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开始观察起空中的飘然之物。 蝴蝶没有离开,它在院子上空盘旋,柔弱的翅膀在倾盆大雨里,那梦幻般的火粉依旧不停的洒落。 火粉越来越多,但并没有落到地面或者被狂风追去。 而是如同蒲公英般,它们静静地在空中漂浮,聚集在蝴蝶的周围,逐渐地形成一个圆圈。 呼! 猛然,那个圆圈一阵的收缩,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往外扩散。 随着火粉的扩散,一圈圈细微的震动在空气中产生。 “这是在召唤,还是.......”陈镜猜测着。 “这是她常用的自在法,如果没猜错,你要找的那样东西,并没有固定在同一个位置。” “你是说.......是转移的自在法?居然把它用在这上面?” 陈镜深明那东西的威力,那个邪恶的东西,人们制造出来的恶鬼。 一旦被放出来,绝对可以轻易让一座城市变成死城。 “那个人,它到底在想什么?” 陈镜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对方的行为无迹可寻,分不明目的。 “她想要玩游戏,类似于找宝藏的游戏。”莲南希说道。 “这很好玩吗。”陈镜看了看仍在空中飞舞的蝴蝶。“何必这样?” “不是我们。” 莲南希的目光投向的远方,恍如穿透了墙壁,望向遥远无边的地方。 “而是全部人,不仅是你和我,还有在城市中的火雾战士,最后还有自己。” 陈镜瞬间打了个激灵。 一股寒意沿着脊髓,如同奔流直冲向脑袋,寒彻入骨,心脏顿时停了半拍。 “它不在意。”陈镜自言自语。“无论是别人的生命,还是自己的生命。她在赌?” 陈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莲南希,他需要一个答案。 “她当然是在赌,赌她是死还是活,或者是她交出了手中的控制权,然后让我们选择。” “可这.......这太疯狂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位红世之王简直是个疯子,根本不可用常理度量。 “可能.......她是为了我。” 莲南希悲伤说道,这悲伤从她娇小的身体溢出,幼嫩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沧桑。 嗡嗡嗡..... 原来在空中的蝴蝶轰然的碎裂,它变为细小的碎屑,一阵风吹来边失去了影踪。 可那种震动并没有停止,反之越来越激烈,上下左右的晃动。 远处的池面,脚下的地板,甚至他们所处的屋子都在摇晃。 “乒乓”一声,一个瓷器的茶壶掉落地面,随后是更多的东西,不断地掉下,而后不断的碎裂。 房间里一片的狼藉。 几秒后,那震动终于到达最高点,空气中一声脆响,一个东西出现在几人面前。 那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直径和寺院的木柱差不多,高约有1米。 它的外壳的透明的,在里面有些像是液体,有像是气体的东西在流动。 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让人心生厌恶,并且不寒而栗。 这正是被封印的邪恶之物。 第六十三章 抢夺 那圆柱形的玻璃容器徐徐地往下降,烈风刮在它的表面,里面的物体轻微晃动,变得越加的浑浊。 不能再等。 陈镜一个箭步,脚在地面踏出一道裂痕,整个人扑向那个容器。 他的眼睛死死地捕捉着它下落的轨迹,全神贯注,没有一点放松。 不能粗心,不能大意,要出了意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但就在这时,完全没有预料之下,封绝赫然张开了。 陈镜愕然,他转头,只见房子的外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一头如同烧溶的钢铁般的炎红长发在雨中飞舞。 手中的大太刀高高举起,炙热的红炎让下落的雨滴瞬间蒸发,发出“嗤嗤”的声音。 “飞炎。” 那人轻轻呼道,火焰如同煌煌大日在空中升起,白光夺目,让人不能直视。 “吃我一击!” 满含战意的吼叫在院子里回荡,炎光夺去的旁边事物一切的色彩。 巨大的火焰弹一分为二,二变为四,虽然缩小了,但它强度却没有一点减弱。 “你这个混蛋!” 又是一声怒吼,声音更叫的高亢,宛如战鼓轰鸣。 炙热之下,小草和树木开始自燃,池子里的水冒着白烟,起着气泡,在沸腾。 火焰连城一片,成为合围之势,封锁了陈镜的前方的道路。 这是竭尽全力的一击,不能直接抵挡。 只有一手臂的距离,玻璃的容器被挡在火焰之后,在高温之下,玻璃容器开始发红,像一块烙铁。 “让开。” 陈镜高声吼道,一个个雪花般的小盾在身边展开,它们一层一层折叠,如同绽放的冰花。 火焰带着高温和强大的能力撞在冰花上。 它们碰撞的刹那,轰然发生巨大的爆炸,猛烈的冲击波瞬间往外扩散。 呼! 猛烈的暴风在院子里蹂躏着一切,把附近吹得东歪西倒,盆栽、碎石之类更是被卷上天空。 两股力量还在相互纠缠,对抗撕咬,一时间,周围充斥着耀眼的周围。 轰! 再次的爆炸,这木质的地板承受不了恐怖的压力,寸寸断裂。 “湛蓝之花”,这是陈镜通过分析“湛蓝”戒指所创造出来的自在法。 虽然是劣质,但经过改造,平常的火焰根本无法突破它的防御。 “还不行。” 陈镜惊异于天罚之炎的强大,心中却也下定。 他一边顶着自在法法,一边地向前方突破。 此刻火焰威势已不及之前那么大,所以......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在火焰的表面,火焰像是撞到了一个无形的墙壁,在下一刻立刻调转了头。 陈镜没有多看,他的目光仍定在那个玻璃容器上,踏着空气,操作着重力,再一次加速。 幸好还没有破裂,看来那东西不像想象中那么易碎。 陈镜松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把它揽入怀中时,一只手突破烟雾而来。 “万象天引。” 玻璃容器仿佛一块磁铁,在陈镜的眼前略过,快速往另一边飞去。 “休想!” 陈镜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紧急关头,他放出了一个自在法,如同箭矢直射到对方的手心。 一个细小的爆炸,经过计算,它在玻璃容器和手掌之间形成一个冲击波。 再次一次,玻璃容器被撞飞,划出一个轨迹。 在众人的目光中,它正好撞入了雏咲美羽的旁边。一下子,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 她惊讶身旁之物,手轻轻颤抖,仿佛此刻置于地面的并不是玻璃而是一颗炸弹。 雏咲美羽之所以能在封绝中活动,那是因为莲南希保护了她。 虽然那东西没有落入对方手中,但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好结果。 “小心。”陈镜提醒着莲南希。“有另外的敌人,它想要浑水摸——”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东西原来可是我的。” 那声音听起来像沼泽般粘稠,又像鼻涕虫那样滑腻,让人心生厌恶。 伴随着厌恶的声音,一样尖锐的物体刺穿烟雾,致命之物直取雏咲美羽的喉咙而去。 “真是太好了。”陈镜怒极而笑。 一伸手,陈镜的手指宛如未卜先知,直接挡在高速飞射而来的物体前面,指尖轻轻一点。 它再次变换了方向。 “那么礼尚往来怎么样?” 狂暴的旋风在陈镜身后生起,它发出轰鸣声,化作翅膀和推进力。 借着它,陈镜的速度飙升到极致,握紧的拳头带着强大的风压,狠狠地锤在对面的人的脸上。 噗! 一阵烟雾,眼前的人变为了木块。 “我们是老乡不错,但是可用不着如此热烈的欢迎。” 顺着声音的方向,陈镜抬头,一个少年站在一座假山上,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 “我只不过借用了一些——” 但.....他没说完,陈镜如同幻影般在他前方出现。 “没人告诉你......战斗时,不要那么多嘴吗?” 陈镜的手死死地按着那人的头上。 “而且对于替身术那样的把戏,只要看一遍,我就知道了。” 手用力一捻,鲜血飞溅,那人的脑袋如同水球般碎裂,三尺之内皆是红白之物。 “第一个!” 陈镜头也不回,一脚踩碎作为庭院装饰的假山,灰尘四散中,往着另一个方向飚去。 暴风吹开弥漫四周的尘埃,几个身影显露出来。 这些身材穿着各异,肥瘦和男女皆有,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他们的眼睛不同常人,细小的瞳孔周围,一圈圈的螺旋在扩散。 轮回眼! 陈镜的记忆中清楚浮现出那双眼睛的资料。 单凭几人之力,就能简单的毁灭一个忍村和城镇的力量。 “这就是你的凭借?” 陈镜脸色平淡,就算那样有如何,他无惧于一切。 对方的其中一人,手指在动,快得看不清影子,他在结印。 “噗”的一声,白雾升起,模糊中传来震天的野兽咆哮,几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震起漫天的灰尘。 螃蟹、龙虾、变色龙、分裂犬、八咫乌,奇形怪状的怪物瞬间把细小的房子压垮。 这是畜生道的能力! “那么我就来把它粉碎!” 红光闪过,深红的叹息悄然出现在陈镜的手中,清辉在三尺寒风上闪烁。 一点寒光飞闪,白芒洞穿空气,带起嗡鸣的烈风,挡在身前的变色龙,如同脆纸,被直接贯穿。 这是战斗代表战斗开始的第一声惨叫。 变色龙徐徐倒地。 第六十四章 激战正酣 “你知道,你是在做无用功。” 虚空中传来一把声音,这是躲在暗处的敌人,他在嘲笑着陈镜。 话音刚落,倒地的变色龙猛然睁开了眼睛,它的身体在涌动。 有一样东西在它的体内冲撞,在往外挤,皮肤的表面突起。 一声咆哮如同细胞分裂般,又出现了另一只变色龙。 “怎么样,老乡?到现在,你可连我衣衫都摸不到。” 目空一切的自负,那人的声音还那样的让人厌恶。 他在笑着,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这个......谁知道呢?” 陈镜失笑说道,再次挥舞着深红的叹息,尖锐的枪尖燃起火焰。 “还没结束呢?谁说得清?” 长枪划破虚空。 下一息,变色龙的声音恰然而止,一条细线出现在它们的喉咙 地动山摇间,它们再次倒地。 “很多的东西,自以为的强大,所有的装腔作势,动动脑筋,都是纸老虎而已。” 长枪锐芒再次横空闪烁。 杀机无声,枪锋无影。 两只巨大的变色龙在原地翻滚,双爪胡乱地挥舞,要捂住自己的喉咙,阻止生命的流逝。 可这不过徒劳......然后白色的火焰出现了 那火焰火焰沿着那个细长的伤口燃烧,然后像被在某一刻,像被泼上油似的,猛烈起来。 在一片火光中,那两个怪物的痛苦的叫声渐渐减弱,挣扎减弱,最后它们没有了气息,俱化为了灰烬。 “胆小鬼只会躲在暗处,所以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陈镜轻轻一笑,傲视周围的庞然大物。 仿佛受到伙伴死亡的刺激,其他的怪兽仰天长啸,它们红着眼睛,发狂般向陈镜冲来。 对方来势汹汹,带起滚滚的灰尘和响雷般的吼叫。 陈镜脸色不变,欺身而上,深红的叹息划出道道死亡的弧度,点点的血花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衫。 那是敌人的血,有些沾在陈镜的脸上,带了一点温热。 陈镜一骑当千,凭着手中的长枪,杀出一条血路。 “给我,去死!” 他怒吼着,染血的枪尖化作模糊黑影,直指前方敌人的喉咙。 那人见此急速褪去。 对方不只是一个人,见陈镜如此的气势逼人,他们相互点点头,手中分别结起印。 “风遁--大突破” “火遁--火凤仙之术” 漫天的火焰弹在风势之下急剧壮大,连成一片,映红的整片的天空。 这是组合忍术,就算借助着轮回六道傀儡的力量,对方也能这样的把时机把握到恰到好处。 对方的能力比想象的强,但是...... 面对它和夏娜的“飞炎”差远了,“湛蓝之花”的自在法轻易就把它挡住。 陈镜这刻骤然加速。 长枪直接灌入其中一人的喉咙,他握着枪柄用力一挑,一颗带着惊异表情的头颅被挑飞。 正当陈镜想进一步追上。解决其他人时,一个光点飘到前方。 一声细微的脆响,眼前的空间出现一个缓缓的扭曲,身前的几个敌人如雾气般消失额。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它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明方向。 那听起来油腻的过分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果然厉害,深厚的自在法造诣、厉害的武器还有那外挂般的矢量控制,实在.....实在.....太羡慕的!” 从话里,那人的妒忌,那人的怨恨,还有占有欲,毫不掩饰宣泄出来。 “实在太暴殄天物了,还不如给我......在我手上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还真是丑陋的过分,如同强盗。”陈镜讽刺说道。 “当然,因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时,一个人出现远处,他再次结出了一个印。 浓厚的白雾顿时在场中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声音消失了,原来嘈杂的声音像被人强行抹掉。 远处只余下一丝的火光在白色的世界里晃动,夏娜在战斗,在和六道中的剩下傀儡战斗。 “你认为......这有用。” 陈镜双手张开,矢量操作再次发动,一个小型的台风凭空而起,四处的雾气纷纷被卷起。 虽然比不上之前一百二十米每秒,但也足以让吹散浓厚的雾气,重现视野。 “给我散去。” 随着力量的增大,台风越加猛烈。 半息后,白色的雾气终于轰然吹散,但在眼前的......并不是陈镜熟悉的环境。 他仿佛被放置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没用的。”那声音恍如在耳边。“这是我的空间,没有我的——” “放屁!”陈镜打断了他的话。“别用你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糊弄我,胆小鬼。” 瞬间,空间中轻吹的气流出现了片刻静止,一种压抑的氛围在蔓延。 “哈哈哈......” 一个愤怒到极点而迸发出的笑声。 “我是胆小鬼?那么你是什么?” 那人怒气冲天,恍如回应主人的心情,整片空间都在轻微的震动。 “你不过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被我玩弄在手中的,可怜的白老鼠。” 说着,那人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对了,连你那平井缘,你心爱的人,你都保护不了,你不是失败者,你是什么?” “我是失败了。” 陈镜淡然的承认,在这份平静之下,一份无言的愤怒在心底翻滚。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那人兴奋地说。 “你给我住嘴......”陈镜呵斥。“我失败了,但我发誓,我一定会夺回来的。” “不用了。”那人残酷地说。“因为她已经死了。” 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整片空间里响起。 那人在某处静静看着,现时他大概在期待陈镜的痛苦和愧疚。 “别说什么大话。” 陈镜手中的深红的叹息通体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在它的照射下,一米之内灰蒙蒙的雾气在散去。 “她不会死的。你不会杀她。” 在灰色的空间里,他坚定的迈开脚步,怡然不惧。 “凭什么这么肯定?”那人嗤笑。 “因为,你需要她。” 陈镜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之内,一股能量在感染他的五官,既然这样,那么他就舍弃五感的感受。 因为,他有一样更强大的觉知。 “你需要她体内的宝具,而且那宝具只有完全吸收了茵翠丝的平井缘才能使用。”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的眼睛凝望着前方,穿过灰色的雾气,他在看似在原地踏步。 但陈镜知道,他在前进。 “是吗?”那声音变得险恶。“如果那样,那么我就先把你杀死。” “你在害怕。” 陈镜静静说道,渐渐的,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在他的感知之内,一个光点在前方摇曳。 “因为事情失去了掌控,你烦躁了,你不开心了。” 他轻轻的伸出手,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之前失败过一切,这次你也会同样的失败。但......你没有这么好运气了,这次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出乎预料,那人没有发怒。 “是这样吗?” 随着这声音的消失,死寂支配着这里。 第六十五章 我说过的,会砍断你的爪子 灰色的空间里一片死寂,这死寂透露着不详。 “要尽快了。” 陈镜担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不能再耽误了。 存在之力源源不断注入深红的叹息之中,火焰燃烧的越发的旺盛,它们汇聚于一点。 在枪尖之处,那光点如同炽白得如同耀阳。 深吸一口气,精气神集于一点,手肘收缩,然后枪出如龙。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整片空间在猛烈的晃动,像完整的拼图被掀起了一块,它在一点点的崩塌,长枪所指之处,愕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蓬! 巨大的红色火球在前方炸开,火花四溅,土地被炙热的温度烧得通红,开始软化。 几个人影在相互战斗。 水流、岩石还有巨大的怪兽在和红莲的红炎在纠缠,碰撞。 不知何时,之前被消灭的畜生道有再次复活,夏娜以一敌五,身体出现了伤痕,陷入了下风。 “好一个分而化之,逐一击败。” 陈镜一个跨步,来到庞大的怪兽面前,长枪带来死亡的光辉,毫无抵抗的,再次把它们消灭。 “让我来。” 往前一跃,陈镜正要加入战团,但在下一瞬间,他停下了脚步。 五个? 他心中升起一丝的不详。 畜生道、修罗道、人间道、饿鬼道还有地狱道。 他一一把眼前的敌人与记忆相对应,接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糟糕! 一个可怕的猜测涌入陈镜的脑里。 他重重踏着地面,操纵身体的重力,身体化作箭矢,直甚至天空。 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不放过一丝的蛛丝马迹。 战斗中的夏娜和五位敌人,对峙中的粉色头发的女孩和莲南希,还有无助站在一旁的雏咲美羽。 她们意义映入眼帘。 然后....... 他看到了,那个消失的人,被誉为六道中最强的天道。 他在轻轻地张开手臂,一个强大的能量在酝酿,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出现剧烈的波动。 “神罗.....” 他轻开的口中正在说出那个名字,陈镜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胜利的笑容。 这刻,陈镜再无一点犹豫。 “解放!矢量操控。” 伴随着巨大的力量在身体涌现,已超越声音的速度,陈镜来到天道的前。 “.....天征。” 在它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刹那,陈镜五指张开挡在众人的面前。 无声的碰撞,空气在瞬间凝固,一阵细小的震动,随后变成整片区域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 地面如同被翻开颠倒,强大的冲击抹平一切。 轰! 两股强大至极的力量在相互的碰撞,发出的声波,让血液震荡沸腾,足以捣乱体内的一切,让人爆体而亡。 神罗天征对神罗天征! 借助着解放的矢量操作,以其人之道反至其身。 其结果就是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被可怕的力量搅碎,变为碎屑。 原本的院子,附近的楼房建筑像被某种东西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它如同一个天坑,赫然的出现在那里,只有陈镜身后的一片土地才能幸免。 如此的惊天动地的攻击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攻击。 但是......这不是个好主意。 因为对方在施展完“神罗天征”后并没有停下手。 再次的,他想要张口,那个名字再次要脱口而出。 这是不合常理的,可是仔细想想,现在不合常理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吗? “别再想了。” 两者间几米的距离,陈镜迈出一步便到达了,五指张开成掌,他死死地按在对方的脸上。 然后用力一捏,瞬间,那人的脑袋爆开。 鲜血混着白色的物质混合从陈镜手指的狭缝中流出,轻轻地落在地上。 “我会找到你的。” 陈镜一手把天道的尸体抛到一边,身影快如闪电,瞬息加入到战团之中。 在两人的夹击下,其余的五人纵然默契配合,可仍然逃不过被打倒的命运。 “很好,不错,实在做的不错。” 六人被打倒,那人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快。 “那么再继续吧。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在一阵绿光闪过后,原来被打倒的六道再次站起身来,残缺的身体在无形的力量之下再次徐徐的修复。 看着完好无缺,再次包围上来的六人,来不及喘一口气,两人只好再次的仓促迎战。 打倒,然后再站起来。站起来,然后再被打倒。 在期间,陈镜不知阻止了多少次“神罗天征”,对方也不知使用了多少次“轮回天生”。 不断的战斗,没有一秒的停歇,两人的体力在迅速下降。 陈镜隐约生出一丝的猜想。 不管是如此大范围的神罗天征,还是轮回天生之术,过度的使用都会消耗是施术者的生命力。 对方是胆小鬼,既然胆小,当然怕死。 那么究竟为什么?为么那个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样的禁术? 肯定对方掌握着某些东西,它为那人带来蓬勃的生命力。 再一次的,那人以宛如机械般的语气说道。 “轮回天生之——” “轮你个头!”陈镜毫不客气打断了他。“这次可是轮到我了。” 不管散落一地的六道傀儡,陈镜的目光聚集在一个地方。 “我说过的,有些东西,如果使用的多,是不会起作用的。” 话音还没传入对方的耳中,陈镜手中的透明的火焰把包围着对方的无形之壁销毁时。 那人的脸上仍残留着惊讶的目光。 无他,只因为,陈镜现在的速度比声音还快。 那人躲的很好,而且很愚蠢的。 因为不想被发现,他居然没有加入战斗,只留下粉色头发的女孩和莲南希对峙。 “我说过的,既然,你敢伸出爪子,那么就做好被砍断的准备。” 带着无比的愤怒,深红的叹息光芒大作,宛如流光般撕开空气,目标正是那人的喉咙。 “怎么可能!” 这刻,他脸上的自信消失不见,遗留在上面的是无比的恐惧。 “这——” 他的声音在这刻停止了,因为枪尖贯穿了他的喉咙,温热的鲜血如溪流般潺潺流出。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很难以置信,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在一瞬间自己就落败了。 “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夏娜问道。“谁能告诉我——”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打断了她。 “真是.....真是十分的疼!很疼!很疼!非常的疼!” 粘稠的血液充斥着那人的瞳孔。 “你会付出代价的!” 那人双手抓住深红的叹息,猛然用力,在一阵白光中,匆匆褪去。 他喉咙上的那个空洞仍赫然留在那里,鲜血还有那被断裂的气管还明显可见。 “不......该付出代价的是你!” 眼前的情况虽然可怕,但是哪有怎么样? “我说过的,一定会砍断你的爪子。” 深红的叹息一闪而过,一声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伴随着血花在空中飞散,一只断手凌空而飞。 “不能,你不能够这样!” 那人奋力地伸出完好的另一只手,拼尽全力的伸长,他想要把那只手拿回。 “这是.......这是我的。” 蓬! 再一次,血花在红色的封绝中绽放,那只断手在陈镜的猛力下炸开。 陈镜伸出手一探,一样东西被抓住手中。 第六十六章 戒指与纷争 陈镜的手往虚空中一探,一样东西被抓住,当他打开后,出现的竟然是一直戒指。 它浑身银白色,边缘圆滑光亮,没有任何的雕刻。 “给我......还给我!” 那人见戒指被陈镜获得后,神情激动,他咆哮着,不顾一切向陈镜攻击过来。 “风遁—螺旋手里剑” 周围的风起了变化,一个淡蓝色的手里剑在对方手中形成,发出如同利器刮玻璃般刺耳的声音。 “你给我.....给我去死!” 不顾一切,此刻的那人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理智。 最强的风遁忍术随着愤怒和狂暴的吼叫投掷而出。 “真是蠢蛋。” 陈镜不退反进,现时他拥有完整的矢量控制,他的重重按在手里剑的表面。 狠狠的,一击凶猛的扣杀,他把那恐怖的大杀器当成排球,毫不客气的回敬对方。 那人看着回头而来的手里剑,这时,他终于回过神来。 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煞白。 “真是难看,杨林。” 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一处的残垣之上,粉色的头发随风起舞。 带着兴趣昂扬的微笑,她津津有味的看着伙伴的难看的脸色。 “所以我才说.......你虽然拿着一手好牌,可却打得烂死了。” 轻轻的,她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虚空中一阵的扭曲,那人在手里剑碰到的刹那消失不见。 而后,失去目标的恐怖攻击轰然砸在地上,旋风至地上卷起,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过后,地上又多了一个深坑。 “那个,我需要那个。”那人指着陈镜手里的东西说道。 “不可能。”女孩摇头。“因为还有人在接近这里,按感受到的存在之力,那应该是‘蹂躏的爪牙’。” 少年听到后,想要再说什么。 女孩再次摇头,而后嫣然一笑。 “放心,幸好我不像你那么没用,在前和我可爱的姐姐对峙中,我做了一些手脚,所以另一样东西,它已经拿到了。” 又是一声脆响,少女的惊呼声出现在空中。 “你看。”女孩的手轻轻抱住凭空而现的雏咲美羽。“这可是一样很有用的东西。” 她从雏咲美羽的手中缓缓地拿过那样东西,同时娇小的手轻轻拂过雏咲美羽的脸颊。 “你的愿望我已经实现了。” 猛然,雏咲美羽被高高的抛到半空之中,见此,没有其他,陈镜只有上前接着。 他的眼前,粉色头发的女孩和他擦身而过。 “继续吧,我们的游戏。还有......告诉我的姐姐,虽然我是为她而做了这件事情,但是她无权阻止。” 女孩的天蓝色的眼眸凝视着陈镜。 “因为这我的选择的。” 平静但又充满矛盾。 “那么,我们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再见吧。” 说完,她消失在陈镜的眼中。 陈镜抱着雏咲美羽轻轻落在地面,还没喘过一口起。 一前一后,夏娜和刚刚来到现场的玛琼琳·朵就把他的退路堵死。 “拿出来。那枚戒指是重要的东西。” 夏娜严肃地对陈镜说道。 而在另一边,玛琼琳·朵已披上卡托,进入了战斗状态。 “要现在交出来,还是在被揍一顿后交出来。” 蓝色的怪兽咧开嘴巴对着陈镜说道,锋利的兽爪已经露出。 “当然.....你没有选择。” 玛琼琳·朵念起了即兴的杀戮诗。 纯真而残酷的儿歌响起。 对方在忌惮陈镜的力量,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手,迎面就是最强的一击。 “虽然很想解释没有。但是,我想不是现在,至少不是这个场合。” 陈镜的声音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巨大的火焰弹炸开,火光和浓烟席卷周围。 “那么......到时我们再见。” 陈镜出现在莲南希的身边,雏咲美羽惊魂未定,她正伏在陈镜的身上。 “别跑。”夏娜追上来,喊道。“你有什么计划吗?如果要救平井缘的,我们可以一起,为什么要独自行动。” “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陈镜灵巧的闪过再次的袭击。 “放心,等待恰当的时机,到时,我会说的。” “是因为我的力量不够?”夏娜低声说。 “当然不是,相对于炎发灼眼的讨伐者,我更相信夏娜的力量,但是......现在和你们一起行动,只会导致更糟糕的情况。” 陈镜这句话出自真心实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夏娜对于他来说不再是某部小说,或者某个不知名动画的女主角。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常人喜怒哀乐的人。 “为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夏娜继续追问。 陈镜默然。 夏娜虽然脾气有些急躁,做事有些毛躁。 但她直率而可爱,信念坚定又不乏人情味,无不让人佩服。 所以,在她做出事时,陈镜会批评她。在她迷惘时,陈镜会鼓励她。 “原来如此。” 陈镜一时心情复杂,想来,从某时开始,他已把这个有点傲娇的少女,看作是亲人或妹妹看待。 “不好意思,之后我会解释的,但是不是现在。“ 一阵白光在几人中间绽放,陈镜的身影在光芒中模糊,如同雾气般消失。 “如果那时,你想,那么打我一顿也可以。” 伴随着陈镜逐渐低下的声音,这场战斗终于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 御崎市的一处街角,陈镜和莲南希刚刚从雏咲美羽的房子里逃出来。 嗒.....嗒......嗒...... 脚步在小巷中响起,惊起了在附近寻食的野猫。 它们抬头睁开淡灰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一路无言的三人,仿佛感觉到什么。 野猫们纷纷跳落到地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们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镜开口问道,语气平淡,眼中有疑惑流转。 “我知道,但她告诉我的是真的吗?这个我到现在还没明白。” 莲南希失落地说。 这是第一次,在对方深邃的眼中,陈镜居然看疲倦,还有浓浓的忧愁。 “但是,你不是不明白,大概是你还不想明白。” 陈镜挡在莲南希的身前,莲南希抬头,在她的脸上满是迷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镜再一次问道。 莲南希沉默。 “她在为你做一件事,那到底是什么?” 陈镜再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如炬,双眼直视着她。 等待了片刻,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在巷里某个角落传出,打破了无言的寂静。 这时,莲南希终于开了口。 “曾经......”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一股沧桑。“在很久以前.....那时我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陈镜静静听着。 他望着莲南希,明白此刻的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直到某一天,在某个错误的场合。” 说到这里,莲南希闭上了嘴,眼脸缓缓地垂下,她的身体里有一股压抑散发而出。 陈镜没有催促,他没有说话,在等待她继续。 时间在这时缓慢的如同蜗牛,每一秒都极其漫长。 “她......她杀死了我的恋人。” 突然,这个消息在陈镜脑中炸开,一道光线射入,他像明白了什么。 第六十七章 围追堵截 时间只过了三天,事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镜和莲南希静静地站在一处大屏幕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在报道一条新闻。 “这是一条最新新的报道,接到快报,今天上午九点,御崎市正南方向,一处废弃的仓库发生一个大爆炸,现场火光熊熊,到目前为止已造成三人死亡,因为爆炸威力巨大,尸体难以辨认,现未确定死者身份。” 这是一条爆炸新闻,对于平静的已久的御崎市是一个大新闻。 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观看。 因为爆炸的时候,声音巨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如同一条通天的长柱,隔着大半个城市依然可见。 许多人目睹,所以闹得沸沸扬扬。 说起那爆炸,它的威力恐怖,竟引起的震动强烈,宛如地震发生。 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有所察觉,有人说这是恐怖袭击,有人说可能是那里是一个黑帮的军火库。 众人众说纷纭,很多人都心有余悸,一时人心浮动。 “他们是这样遮掩下去的?” 陈镜把视线从屏幕一开,浓浓的担忧挂在眉梢之上。 “因为说出来于事无补,对方的报复来的很快,而且,那怪物到底是什么?” 莲南希的脸色也不好看,当时她通过特殊的自在法看着那里的情况。 因此,她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腐烂的肌肉、皮肤下隐约可见的毛细血管,还有部分裸露出来的骨头。 难以想象,或者这是莲南希在一生中所遇到恶心的事情。 “那是人类......姑且可以叫做人类,或者......至少之前......是!” 陈镜说得很慢,双肩颤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而现在,你可以叫他们是丧尸,或者恶魔,这是人造的恶魔。” 不知不觉,左手开始攥起拳头,青筋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攀援。 “真是该死........那人为什么没有下地狱!” 重重的,他一脚踏在水泥地面,轻微的震动,细小的裂纹如同蛛网在路面蔓延。 “这.......” 莲南希想要安慰陈镜,可话到一半就说不出了。 她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镜闭上眼睛,半响后缓缓打开。 “等......但是,我们需要警告他,告诉那个混蛋,恶狠狠的对他说,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愿望只能变作镜中花,水中月。” 咯吱,陈镜手中所握的装着饮料的铝罐变成如纸般薄,黑色的可乐带着气泡,沿着指缝流落一地。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不忍而双手奉上他。” “不可能。”陈镜坚定地说。“一个自负的人受到挫折后,他只会越加的愤怒。” 陈镜一手把手的废铝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抬头,此时的屏幕上已播起了其他的新闻。 “环市庆”,一项几个城市联合举办的大庆点,如是平时定然会相当高兴。 但一想到,之后会到来的乱局,陈镜却是提不起兴趣。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艰难地,陈镜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一定是会这样想得,他不仅要报仇,而且要十倍奉还。当然......我也一样。” 倏地,陈镜转头,看着莲南希。 “那个的东西,你研究的怎么样?” “大概明了,可是想不通,这样的转化效率太低,根本没有效率,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莲南希疑惑的说。 “很简单,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永久的生命是难以抵挡的诱惑。可以为之拼上性命。”陈镜说。 “但是......就算成功了,以那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火雾战士的讨伐。” 莲南希小巧的眉头皱成一团,成一脸思索的样子。 “我想......他可以的,或者早有准备。” 或者,在莲南希看来变成那样等于放弃现有的力量,可对于有金手指的穿越者,常理根本无法定夺。 “而且,在见过一面后,我一直有一种感觉,那个的人胃口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我真后悔,如果当时没有.......” 说着,莲南希又自顾的摇摇头。 “真是的,都过去好几百年,现在后悔根本没用。” 陈镜一边听着莲南希的喃喃细语,边看着在路上人来人往的行人。 在这里面,有几个目光特别的锐利,看似随意扫视,可警惕异常。 一个、两个、三个 光他们所在的地方,陈镜已经发现了三个便衣警察。 现在形势到达了极其危险的地方,他和莲南希已经被当成罪犯。 不止是火雾战士,现在连普通的警察都在开始行动,当然还有暗处的敌人,他们都一心想要把陈镜他们揪出。 “戒指,戒指。” 陈镜轻轻的重复的这个词,一声比一声重。 “如果,你们想要,那么我就如你们所愿。” 一身中年的打扮,陈镜拖着莲南希的手走入人群。 提子,落子。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拭目以待,到底是谁笑到了最后。 陈镜的心中炙热如火,但又冷静如冰。 ----------------- 御崎市之内,暗涌依旧,几方势力汇聚,一番争斗之下,平静已被打破,渐起波涛。 一人背上负着一柄剑,剑长四尺,通体用白布缠绕。 他静静的走在人群中,环顾着四周,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随意的一瞥。 黑色短发,白色的短袖衬衫穿在身上,凸显出匀称身姿。 他的样貌虽然不算俊俏,可是协调耐看,不多一分肥,也不少一分瘦,眉宇间有一股冷漠。 可这更显他的英俊,引得旁边的年轻少女频频侧目。 但少年却只是目视前方,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 “他是逃到这里了?” 美少年轻轻说道,全无青年人的朝气,听上去沉厚朴实。 “看来是没错。” 一把动听的少女声音,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而且......这里像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在发生什么事情。” 美少年听着少女话,默不发声。 他穿过人群,走到住宅区的路上,一路上,凝神屏息,像在计划的什么。 倏地,他在一家房子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里。” 这是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上面挂个一个门牌----“雏咲家”。 “这里有战斗的痕迹,一个、两个,虽然修复过,但是仍残留着一点存在之力。” 美少年站在门前,没有进去,而是选择错身而过。 “什么时候,那个胆小鬼这么大胆了?”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我受重伤了,力量受到限制,所以他以为这是个好机会,一直他都在策划什么,现在没有阻挠,当然开始自负。” 美少年轻笑,蕴含着三分讥讽,七分漠视。 “那么现在.....就让他记得吧,让他知道......我辰月来了。” 中指竖起,指尖直指天空,一圈圈自在法在扩散。 这不是探索的自在法,而是在释放一种信号。 “而且......”美少年的眼睛望向天边。“还真是命运的巧合。” 美少年眉间的冰冷这时化开,他带着疑惑。 “你.....你又到底是谁?” 在城市的一边,自在法略过陈镜的身体,顿时,他的心脏停止了一秒。 随后,它便如损坏的马达,疯狂的跳动,不受控制,根本停不下来。 奔腾的血液带着复杂无用的情绪流遍全身。 “是谁。” 陈镜抬起头,轻轻说道。 第六十八章 暗流涌动 自在法在御崎市的天空扩散,本来已起波澜的平静之下,这可更是翻起浪涛。 那是如此的霸道,放在平时这简直在宣战。 可现在它却如一颗炸弹,在几人的心中炸开。 几人欢喜,几人忧愁,不约而同在心中有了计较。 “那个混蛋来了。” 抬头,夏娜龇起牙齿说,心中安定了几许。 “那个混蛋,居然追到了这里。” 另一边,杨林神情复杂看着天边,咬牙切齿,话语里尽是愤恨。 一人一剑,如同蛟龙入海,翻身之间,搅乱了一切。 一时间,局势诡秘,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阳炎之王’--辰月,让你吃瘪的男人。” 一座废弃工厂的走道上,少女抬头,向着坐在一颗树上的伙伴问道。 她的神色里居然带着一种紧张。 如果“蹂躏之爪”是死亡的同位语,那么名为辰月的男人。 那个如同恒星般在几年间崛起,反手间覆灭数十个红世之王的男人,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无情、公正,残酷而且平等。 凡是扰乱世界的秩序,不管是火雾战士还是红世之徒,通通的不留情,给予平等的毁灭。 “现世的神明”,在红世中不乏有如此称呼他的存在。 提起那个名字,杨林不觉皱起眉头,只因对方一直阻碍自己,如同附骨之疽。 要不然,他的计划早就成功。 “放心。他现在没有多少战力。” 杨林语气轻松,可是在心底,他还是藏留有担忧,辰月的强大还深深地刻在心底。 不过,再思及之前的事情,他又多了几分的得意。 “自那次后他催动超越极限的能力,现在他能用的力量可能只剩余一半。”他轻快说道。 “是这样?” 女孩没有轻信杨林的话,不过也没继续问下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可不信,以你这样的实力,你能把那人什么样?”女孩问。 “我,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提前把那东西倒进另一座城市自来水厂里,作为落入下风时的筹码。最后,还好起了作用。” 杨林声音高昂几分,仿佛在炫耀极为满意的事情。 不过,女孩听到后,脸上闪过数道神色,似是惊讶,似是厌恶。 “不是很好笑吗?” 随后,女孩表情恢复平静,趋于冰冷,她轻笑,带着几分讽刺,更多是怜悯。 “比起吞噬人类的使徒,身为人类的你,对待人类居然比其它的异类更加的残忍。” 噼啪! 手边的枝干被猛然折断,顿时,杨林脸上神色阴冷下来,目光如利刃刺向女孩。 他从所坐的地方跳落地面,一步接着一步,不紧不慢,每走一步,周围的气氛便凝重些许。 最后,当那骇人的压抑升至最高点是,杨林轰然停下,接着一声大笑。 “哈哈.......” 虽是笑声,可声音听起却更似兽吼,愤怒、嘲笑和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没错,但那又怎么样,有何必介怀,人是自私的,与自己相比,其他人的生死又算的了什么,而且......在我看来,他们也不算人,只不过是一堆的有机物,一群连陌生人也算不上的陌生人。” 杨林笑着,笑声如浪,一声盖过一声,逐渐地,所有的情感消失,唯余下寒彻心扉的冰冷。 “他们不算人类,对于我来说不是,我不承认他们是。” 他说这句话时,旧时的在故乡的回忆掠过心头,撩起心中柔软。 “为了我,为我的目的,我可以抛弃一切,正如你一样。阻我者,只有死。” 杨林注视着女孩,无情而坚定。 对此,女孩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女孩才缓缓问道。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 “既然失败了,那么当然是要找回场子,我们的手上还握有王牌,这次,我一定要那个老乡,死!” 话语狠毒异常,本应是愤怒满腔的话,杨林却说得风轻云淡,如同在闲话家常。 “不过.......我可以忍耐,直到最后胜利的降临。” 那是被狠狠压制的愤怒,在平静的剧烈燃烧的复仇之炎。 “但你的时间不多了。”女孩说。 “我知道,所以为了可以达到目的,我可以舍弃一切,区区的人性和怜悯,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杨林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那是他进食时所留下的。 这时,诡异在两人间弥漫。 ------------------ “戒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在一处的街角,陈镜和莲南希暂时的分别,两人各怀着不同的心事迈向不同的方向。 这种感觉是? 思索着刚才的异样,陈镜心中疑惑如雨雾漫起,抓之不得,驱之不散。 它一时轻如浮云,一时重若泰山,飘忽不定,又寻觅不了它的来源。 陈镜烦躁焦灼,他踏着急促的步伐在人群中穿梭,想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想要摆脱那不适的感觉。 可没有一处的地方让他的心能平静下来。 商城播放的恼人广告盘旋在耳边,行人里传出的嘈杂声音萦绕身边,就算连小孩的笑声,在陈镜看来也和噪声无异。 这样很奇怪,陈镜当然明白,但那种焦躁如同火焰在灼烧他的心窝。 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他生出一种深处海底的压抑,无形压力仿佛从四面八方倾压而来。 呼! 陈镜深吸一口起,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多长时间,陈镜想不清楚有多长时间,在唯一的亲人和那人死后,他也没有感受到如此。 他的心乱了,他不复原来的镇定。 尤其,来到这个世界,在技能【阅读】的帮助下,他就更加是淡然。 但现在,这种镇定和淡然被破坏了,胸腔充斥着道不明的感觉,陈镜感到十分的不适。 要怎么办? 陈镜扫视着周围想找一样东西,突然,他站定了身体。 在不远的地方,他看见了家书店,它特别的显眼。 各式各样的书,有最新的小说,有色彩鲜艳的漫画,还有封面简洁的散文。 它们整齐地摆着书架上,散发着书香。 书!它们像在呼唤他,像老朋友一般。 迫不及待地,陈镜走进门口,随手拿起一本书,手指轻轻翻起第一页,顿时,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手指传来的触感,他仿佛回到了最初,原来的世界。 其实,无论哪个世界,只要有书,对于陈镜来说都是一样的。 或者世界对于他来,也只不过说是一本书,无论是现在的世界,还是以前。 他知道,清楚地明白。 在嬉笑怒骂,愤怒和理性的背后,掩藏在陈镜心底的是漠然,临立于所有事物之外,俯瞰一切的漠然。 陈镜继续翻着书。 一页一页的书页,每当翻起,它总会响起动听的脆响。 正如看书,陈镜可以尽情埋头投入到故事里面,跟随着书中的人物冒险,也可以盖上书本,抽离出去。 现在,置身于异世界之内,他仿佛成为了主角,所以他拥有了主角的冷静、理性和勇气。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化险为夷,都能沉着应对。 嗒......嗒......嗒...... 陈镜的身后缓缓响起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有特别的力量,心脏随着它的节奏跳动。 动摇,在脚步声下,那种莫名的情绪再次涌起,同时动摇了陈镜的内心。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那么.......到底他是书里的主角,还是他是陈镜这个人? 伴随着这个震动心神的疑问,一把声音响起。 “你好,找到你了。” 陈镜闻声回头,一个拥神情冷漠的美少年正站在他身后。 这刻,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像是在照镜子。 -------------------------- 首先很感谢各位书友,在你们的努力下,书评区终于有了生气。 对于你的留言,我都会一一认真的回复的。 对于这一章,可能有些压抑。 不过这是铺垫,在你们的提醒下,我想要塑造一下主角,让他丰满一些。 第六十九章 命中的相遇 “你好,找到你了。” 面对上面打招呼的美少年,陈镜的嘴巴比他的思维还快,劈头就是一句。 “你好,不过......我讨厌你。” 美少年没有因此愠怒,同时脸上如春雪化开,露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想我不讨厌你。” “这个我也明白,我隐约感受到。” 陈镜点点头,啪的一声合上书本,眼睛仔细审视着眼前之人。 “但这就是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为什么......我在想为什么,一个我第一次见面的人,我会感受到他的一些想法?” 不理会陈镜的质问,美少年轻轻地从书架拿下一本书,随意翻开一页,便沉浸在里面。 陈镜静待了十五分钟,可对方没有抬头一次。 罕见的,陈镜耐不住性子。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普通人!”陈镜问。 “故作愤怒的装腔作势,那就免了吧,我不是其它人,我也能感到一些你的心里所想,不要戴着一副让人恶心的面具。” 美少年抬头,两人的双目对上,清澈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陈镜的一切好像被彻底的看穿。 而且另一方面,他也隐约感受了美少年心底的情绪。 “你欺骗不了我的。”美少年说道。“但同时,我也是。” “说真的,我讨厌你。” 陈镜头也不回背过身,走向门外,毫不理睬在一旁的少年。 “但是......我可很喜欢现在的你。” 美少年摇摇头,徐徐跟了上去。 “能说明你是谁吗?我对猜谜游戏实在讨厌透了。真的,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不知怎么的,在面对着美少年,陈镜心中特别的烦躁。 那种感觉要如何形容。 若要形容,那就像面对着一张被老师写满交叉的试卷,想要撕碎,可又无能为力。 “这个,好吧。的确,比起你之前的那一副让人假的让人恶心的表演,现在你的粗暴更讨喜一点。” 少年再次笑了笑,满意地点头。 “我不是问你这个。”陈镜说。 “我叫辰月,虽然这个名字并没有大不了,但是还是请你记住,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见面的机会。” 美少年,即辰月说完后,他便不再发声,微微笑着。 但陈镜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或者他也能感受到辰月的一点情绪。 对方虽然笑着,可仔细感受,就可以察觉那不过是虚幻的笑容。 如同投到冰面的阳光,反射出明亮的色彩,可那并不是他原来的颜色。 “为什么要笑,明明你不想笑,你是追着那个名叫杨林的混蛋来的,为什么不去找他?” 望着对方弯起的嘴角,在持续的烦躁之下,陈镜无名生出一种怜悯。 “因为.......我觉得你重要一点,之前,在发生过数次激战,还有‘吞噬城市’发生的痕迹。” “猎人--法利亚格尼曾经来过这里,他有一个同伙,想要一起发动这个‘自在法’。” 陈镜推开书店的门,一辆汽车鸣着喇叭迎面驶过,留下难闻的尾气。 捂鼻,皱眉,望着辰月那张精雕玉琢的脸,陈镜浮动思绪下,往日的,过去的回忆,逐渐被唤醒。 他看着辰月,辰月也看着他。 他们的彼此的眼眸中都倒影出对方的脸颊,映照出各自的情绪。 我和他有点相同,他不由自主地想。 “难怪,当时杨林的显得那么得焦急。”辰月轻声咕噜一声。“不过应该是你阻止了,对吧。” “嗯。”陈镜平淡回答。“这座城市还存在就是证据。” “那么这次,你也是一样吗,要拯救?” “我只想拯救我的朋友。”陈镜说。 “但是,如果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不存在了,那么得救的只会是她的生命,一个失去所有只余性命的她。” 辰月声音轻如微风,对此再次道出陈镜心中所想,他本来已沉下的焦躁再次涌上。 “但是.......这不也是你的责任。” 陈镜讨厌眼前的这个人,他仿佛看穿了陈镜的一切,仿佛藏在自己脑中的心灵虫,知晓他的一切。 陈镜讨厌这种无力感,不过,他也能感受对方的一些东西,所以决定为难对方。 “我猜,他应该是从你那里逃走的。当时,我感受到一种威压,那个始作俑者应该是你。” 失望的是,辰月并没有生气。 “没错,被他摆了一道。”辰月说。“所以现在要追上了,要纠正自己的错误。” “既然这样,那么就马上去,而不是在这里耗费时间。” 陈镜不觉加快了脚步,他迫切的想要摆脱对方,担心对方的下一句话,又会再掀起过去的一些回忆。 在过去的世界,他的回忆一直与失去和死亡相贴。 “所以,我才先来到这里,我想要确定,你是不是会危害这个世界安全。” 听到对方的回答,陈镜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所以......你是想成为正义的伙伴,要像法官一样审判我。就像把一只虫子置于放大镜下,看它是否有益处,如果是害虫,那就杀死,对吗?” “不是。”辰月收起了笑容。“我可不是那样的英雄,我只是一个执法者,固守着世界的规则。” “哦。这东西好像和担任‘守护者’的英灵差不多,一切以大局为重,牺牲部分的人,维持世界的平衡。” 不放过这个机会,陈镜想要好好的打击一下对方。 “差不多,如果有差别,那么大概是我没有上司,我这是义务劳动。” 很明显,辰月想要开一个玩笑,想要缓解这里话题里沉重的气氛。 换而言之,他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 这是对方的弱点,如果能够抓住,肯定能够一针见血,掀开对方的伤疤。 陈镜的喉结鼓动,最后却轻轻地说道,带着一丝叹息 “还真是一分好工作。” “工作不算好,但我会坐下去的。”辰月说。 “那么,你的答案呢?” 凝视着眼前之人,陈镜在等待对方的判决。 可是,其实现在在陈镜心中,他一点担心都没有,与其说,他是坐在被告席上的那个。 还不如说,两人共处于对立的宣判席。 “你......你拯救过这个城市,不能说有害于世界,但是——” 辰月轻启嘴唇,陈镜打断了他。 “但是,如果之后,如果我做出什么危害世界的事情,你绝对会杀死我对吗?” 陈镜一字一句宛如重拳,声音浑厚沉重,缓慢而起力度十足。 “如果这样......那么到时候,欢迎你来。”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路,陈镜施展了自在法。 一个障眼法,他的身体变得虚幻。 “会的。” 看到陈镜消失,辰月没有反应。 “作为你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报酬,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个在杨林身上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做‘c病毒’。” 语毕,小路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第七十章 赠与 “c病毒”这个词如同梦魇般,在陈镜的脑海里回荡。 陈镜搜索着脑里的记忆,病毒的资料一点点在脑海里浮现。 在记忆中,陈镜最为深刻的一幕,恐怖而且骇人听闻。 漆黑的夜幕和七彩华灯的映照下,一颗装载的“c病毒”的导弹喷射着炙热的火焰,在一座中炸开,蓝绿色的气体四散。 咳嗽声、呻吟声和哭泣声四起,火光冲天,爆炸四响。 然后......死神的刻度轻轻划动,最后所有的声音被嘶鸣声取代。 火光中,一具具尸体在行走,在渴望鲜血和人肉。 而现在...... 那个邪恶的东西正在对方的手中。 只需要些许的时间,一个小时、半个小时或者十五分钟,一座城市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可恶。” 陈镜狠狠地往地面唾了一下唾沫,从和辰月见面后,他现在有点失态。 他起了点变化。 或者这是好事,或者这预示着什么。 但现在他只有遏制心中的动摇,那种在四处蔓延的疑惑。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让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生! 陈镜再次来到他们所匿藏的地方,莲南希正埋头地工作,粉红色光芒照在她娇嫩的脸,此刻,她认真异常。 手指缓缓地在空中舞动,如同指挥家一般,构筑着戒指上的自在法。 而在一旁,雏咲美羽也从房里里出来,看见陈镜后,稍稍地点点头。 “莲南希,我有个坏消息。” 再次说出这话,陈镜感到一种挫败,可旋即,他呼了一口气。 手徐徐地锤着胸口,想驱散心中的抑郁。 “我想,我们的计划要快点了。” 他做到莲南希工作的地方,那枚银色的戒指正安静地摆在桌面上。 陈镜拿起它,在手里掂了掂,它的重量很轻,可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因为此刻,它关系着一个城市,数百万人口的命运。 “镇静。你的心乱了。” 莲南希抬头,做出安静的姿势。 “如果之前只是些微不协调,那么现在,你的心已经是布满噪音。” 一样东西被放于陈镜的右手,那是同样的银白,另一枚戒指。 “记住,一个人没可能承担一切,而且,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无论是救世主还是英雄。” “这个,你——” “好了,别说说么话。” 同时,莲南希跳上了桌面,娇小的声轻轻伸出,轻抚着陈镜的头发。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温暖,就算隔着头发,那种温暖和安定还是记忆犹新。 模糊中,虽然声音不同,身材不同,甚至连年纪也不同,但那个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和那个身影重合。 “记住,无论别人叫‘读坏书的’也好。‘蠢材’也好,这都无关紧要,你不需要感到羞耻和自我厌恶。” 那声音慈祥和沉厚。 “但有一点请记住,无论何时,你只能是你,而且你也不能逃避自己。” 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如同现在一样,一样轻抚着陈镜的头。 “因为论你逃避多少次,多少次逃避害怕和迷惘的东西,它总会用另一种形式到来。”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如清晨的雾气消失。 真是的,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陈镜轻轻一笑,抓住莲南希的手,把它放低。 “对不起,我可以休息一下吗?我想,我想整理一下。” 推开门,但陈镜快要走房里前,蓦然回头。 “谢谢你。” 轻轻的一句道谢,感激之情尽在三字之中。 莲南希听闻,眉间泛起笑意。 “放心,当你醒过来时,第三枚戒指应该可以制作完成了。” 啪的一声关门声,陈镜沉入了梦乡。 另一次门外,雏咲美羽静静看着门外,神色有些忧伤。 “我从没有看见过如此的陈镜,我总以为,他总是那么的强大,不惧怕一切。” “但这不是正常吗?” 莲南希再次回到工作台。 “只要人总会有脆弱的时候,能够平静地面对一切的人,除了机器人,我想不到其他。” 说完,莲南希再次的低头。 她妹妹在迈向一条不归路。 此刻,她心中尽是担忧和不安,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陈镜小。 但是,她清楚,这无法逃避,唯一所能做的只有把它承受下来,然后尽其所能前进。 ------------------- 睡完短短的一觉,陈镜起来,虽然心中的焦躁仍有残余,可不再向之前一般压抑。 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他再次变换了装束,进行了必要的易容。 现时正是黄昏时刻,夕阳的余晖如流水,在玻璃上,在地面上,在汽车的车身上荡漾。 海风徐徐,伴着些许的盐腥味,小许的湿润。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平和。 但陈镜走在高大建筑的阴影之下,他脚踩的土地却不如平时踏实。 在这片土地上,只有真正的知情的人才知道,一场惊涛骇浪正在形成,脚底之下浪涛翻滚,随时有倾覆之险。 陈镜手中紧握着一枚戒指。 这次他要去见一个人,接着要再去做一件事。 这一切只为能为这个城市再谋求再多一点的安宁,争取多一些时间。 他踏着缓缓的步伐,按照先前的自在法所探测出的大概位置,在附近公园停下并且等待。 这时,传来一把倔强的声音,包含着不满和不安。 “现在这情况越来越糟糕,那怪物到底是什么回事?” 夏娜,那位骄傲可爱的少女正踏着地上光斑而来。 陈镜从所坐的栏杆跳下。 “好久不见了。” 他轻轻地打了个招呼,换来的是急速一刺,太刀闪着寒光正抵在喉咙之上。 “你还有意思说,快给我束手就擒,现在情况很危险,只有齐心协力才有机会。” 夏娜的手死死地按住陈镜的肩膀,同时张开封绝。 显然,她想要通知其他人。 “不可能。”陈镜说道。 “你现在没有这个资格说这话,快给我回去!” “贽殿遮那”再次向前进了几分,一条血痕沿着刀锋出现,渗下点点鲜血。 “你认为,现在你能打败我?” 陈镜丝毫无惧,对着着夏娜问道。 夏娜毫不犹豫的摇头。 “但是这并不是放走你的理由,我会把你拖着,就算拼着深受重伤的危险。” “我不会那样做的。” 夏娜脸上放松几分。“那么你就跟我回去。我们一起想办法。” “那样不行。”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夏娜怒喝。 陈镜身后传来炙热,点点火粉洒落在他的衣衫上,肩膀所受的力度逐渐增大。 “我想要帮助你,但是我不能回去,我回去并不能起什么作用。” 在夏娜呆滞的目光之下,陈镜的身体逐渐化为光点,慢慢消失。 当夏娜反应过来后,目之所及已空无一人。 “接着,这个是你们要的。” 虚空中凭空出现一枚银色的戒指,它稳稳地落下夏娜的手里。 “真假,你可以自辩,当然我希望的是,你自己进行保存,不要假手于人。”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光凭夏娜是找不出陈镜的位置的。 “为什么?”夏娜追问。 “因为,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为什么?”夏娜惊讶陈镜所说,再次问了一次。 “要知道,有时候你的盟友也可能变成敌人。” “这是......” 夏娜正要追问,可现场再无声音传出。 第七十一章 分裂与博弈的开端 陈镜站在暗处静静看着夏娜一脸迷惑地离开,他给了她帮助,同时也为她带来了疑惑。 “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只停在陈镜肩膀上的白鸽口中传出莲南希的声音。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听说过信息不对称吗?”陈镜问道。 “你是说,敌人知道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莲南希声调变了些许,稍微失去方寸。 “你在担心什么?” “我的妹妹可能被利用。或者,她只是受到了蛊惑。之前她一直在愧疚,对方.....对方可能借此在利用它。” 陈镜把鸽子捧在手里,认真地望着对方黑色的眼睛。 “但......这连你自己都不心,对吧。” 对方传来几道轻笑,不知是苦还是无奈。 “不过,我可以肯定,敌人知道的比所有人都要多,而且,这会成为他的武器,能够挑起事端。” 穿越者,对剧情的预知和把握的能力,这会让他对局势有着更清晰的把握。 “而且,找个机会,在恰当的时机去和你妹妹谈一下吧。” 现在局势如盘中过棋,黑白二子错落交织,其中各有其他势力介入,形成犬牙交错之势。 恍如能够换来一个帮手也是极好。 “恰当的时机?”莲南希问。 “没错,在我死后。”风轻云淡,陈镜轻轻说出这个字。“如此这样,你才会不被戒备。” “咕咕”,鸽子抬起头发出几声鸣叫。 静待到几阵晚风吹过,莲南希才开了口,她转移了话题。 “你不去提醒她除掉那些暗桩,我妹妹的自在法,是为了什么?” 陈镜轻轻抚摸着白鸽的头,一边望向远方。 “那个自在法隐秘性太强,连我都只能勉强发现,而且谁又保障没有更强的?” “你这是担心打草惊蛇?”莲南希问道。 “恰好相反,我是让他们作为传信,好让敌人知道戒指就在夏娜那里。” 缓缓地,陈镜举起手指,如同辰月所施展的自在法一般,它在向所有人宣告一个信息。 【如果想要戒指,那就不要再放出那东西了,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因为一时发怒毁掉了它】 “你认为这样有用?” “谁知道,但是......杨林肯定会有所犹豫,他离不开这个戒指,现在他已经人不人,鬼不鬼,错过了这次,或者再无机会。当辰月恢复力量,他面对的将会是雷霆的打击。” 陈镜踏着徐缓的脚步走进了阴影。 还有两枚。 陈镜感受怀中重量,那里还躺着两枚戒指。 ----------------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后,漆黑的夜幕正式降临于御崎市。 灯光璀璨,万家灯火之下,仍有暗黑的存在,它们仿佛比以前更加的深邃,如粘稠的泥浆般粘稠。 流淌、蔓延和腐蚀。 悄然无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蠢蠢欲动。 噢......噢......噢....... 公寓的黑暗的狭缝之间,隐约有狂兽的声音,贪婪而且狂乱。 “你给去死。” 炎红色的封绝倏地张开。 一声娇喝,伴随着火光涌动,炙热的火柱直冲天际,焚尽万物,所有一切,连同那火光中扭曲的身影俱化为尘埃。 “这是第几个了。” 手中提着大太刀,夏娜解除封绝从巷子中徐徐走来。 火红的头发下面,点点的汗珠沿脸颊滴落,气喘吁吁。 “第九个,按那个叫做杨林的人所说的大概位置,这是我们找到的第九个怪物。” 阿拉斯特尔的声音低沉,话语间流露着担忧。 “可恶。” 夏娜攥起拳头,用力地锤在墙壁上,一阵细尘飞散。 “那个混蛋,他是在威胁我们,也是在消耗我们的力量。” 虽然明白,可是夏娜却是无可耐何。 那种恶心的怪物,虽由人异变而来,可单凭普通人的血肉之躯根本难以抵挡。 更可怕的是,它由人而变,可却渴求着人肉。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一想到,当初看见那个怪物撕开普通人的喉咙,啃食着人类之肉,留下一地鲜血的痕迹。 夏娜便怒不可解。 “可恶。” “贽殿遮那”重重砸在地上,沉闷的一声,碎石飞溅。 倏地,夏娜抬头,凝视着身后,巷子深处有一道人影走出。 “好久不见了,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哦.....不,这是应该是要叫你夏娜了。” 一听到这把声音,夏娜的心定了不少。 “是你,你这个正义狂。” 待那人走到灯光下,夏娜才发现,原来不止是辰月,还有蹂躏的爪牙--玛琼琳·朵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就连坂井悠二也在其中。 “正是我。” 简短的几个字,辰月平淡地回复了夏娜的。 “而且.....我是为了追寻杨林而来的。” 没等夏娜再问,辰月的话却是如平地惊雷,让众人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那鬼东西是什么?” 夏娜不多说,瞬间分清事情缓急,劈头就问下了重点。 “生化病毒,能够把人变成恶魔的东西。而且据你们的情报,现在在那个人的手上还有很多。” 更多的怪物,更多的受害者,更多的鲜血。 纵然夏娜心性有多坚定,这刻也不免时态。 “你说什么?” 她上前扯着辰月的衣袖问道。 “他手上有很多能够制造这种怪物的东西,如果全部它在这个城市炸开,那么这里再无活人。” “这是说笑吧。” “不是。” 辰月的话语如同判决,霎时间,夏娜感到一阵无力,因为现在,她来对方的一角都没碰到。 “好了。”辰月安慰说道。“我到这里不是宣告坏消息的。” 峰回路转,由低谷升到山峰,抬头看着那欠打的脸,夏娜一拳就挥了过去。 辰月轻伸出手,毫不费劲便接着了夏娜愤怒的一击。 “那么请听好消息吧,那就是他现在暂时不会运用这种手段,而我猜,这是和他的计划有关。” “计划?” 提起“计划”二字,夏娜顿时浮现出现在正藏于怀中的戒指。 “据我的调查,在之前杨林和化装舞会有过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好像是一样直自在法。” “化装舞会?”阿拉斯特尔沉吟了片刻。“那不是‘祭祀之蛇--伏羲’的组织。” “没错。就是在创造理想城市“大缚锁”时遭到上古火雾战士的围攻,被流放到了“两界夹缝”中的那位创造神。” 辰月微微张开手掌,一个球体的自在法在掌心浮动,一些影像在上面播放。 “我一直在追寻着他们,而且,从线索看来,他们好像有开始活动的迹象。” 夏娜听说过“祭祀之蛇--伏羲”,它与自己的契约魔神“天罚神-阿拉斯特尔”齐名。 “你是说,这其中有化妆舞会的搞鬼。” 像是察觉到夏娜的不安,辰月声音柔和一点。 “放心,暂时没有证据表明,它和这事有关,但是情况也够糟糕了。” “他想要在这发动这个自在法?”夏娜问。 “我想是的。也就是那个被名为陈镜的人所取走的戒指,那是一切的关键。” 辰月的声音恰如晨钟轰鸣,夏娜心神震动。 她要做出一个抉择,决定是否要拿出那枚戒指。 第七十二章 变化 晚上的11点,夜已深,淡黄的街灯立于两旁,静静的照射着住宅小区的路面。 玛琼琳·朵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厚重的书本,摇摇晃晃走在路面中间。 她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喝得烂醉如泥。 一路上,蝉鸣喧嚣,灯罩下不时有飞蛾扑火,这让她心中的烦躁更是加倍。 “我可爱的小酒杯,你这样喝,可是品尝不出味道的,而且,这种程度的酒,也只不过一个自在法的事情。” 夹杂腋间的厚重神器笑着调侃,又包含着劝解。 玛琼琳·朵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只能这样,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你给我闭嘴。” 她昂起头,瓶中琥珀色的洋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一扔。 酒瓶猛力撞在地面的墙壁上,一声脆响,应声而裂,碎片反射着灯光碎裂一地。 “我想喝就喝,我想醉就醉,你可管不着。” 踏着歪歪扭扭的脚步,带着一声酒气,玛琼琳·朵继续寻找着下一家可以买酒的店铺。 再喝酒,然后再次醉倒,如此这样或许可以忘掉那个诱人的提议。 我知道你一直寻找的【银】是谁。她的敌人----杨林----如此说道。 看着伙伴的这副不同寻常的样子,红世魔王马可西亚斯直接问道。 “那个人的话,你怎么考虑?” “我可以怎么样?” 玛琼琳·朵露出苦笑,下意识地抬手右手,再次想要醉饮,却发觉手中空空如也。 “【银】,我一直追寻的【银】,那个混蛋居然告诉我,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切!”马可西亚斯轻蔑哼了一声。“但是那个是不是东西的东西,他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但他要的不是那只戒指?”玛琼琳·朵轻声地说。 “可是,有些东西,它一旦开了头,那么就无法回头了,而且他想要玻璃坛,我想这可不是单纯的收藏而已。” “我当然知道,你还记得吗,那些我们见过的自在法。” 倏地,玛琼琳·朵突然问道。 “你说是,那个陈镜小子隐匿起来的那些?” “是。不过没想到,只是接触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的造诣居然到达了这种程度。” 玛琼琳·朵笑了笑,笑着笑着,她垂下了眼睑。 一直藏在心中的念头开始滋长 “通过玻璃坛,我能够找到好他布置的自在法,星星点点,结构复杂无章,根本辨不明用途,为了避免鲁莽拆除,而留至现在。” 与玛琼琳·朵相处数百年,马可西亚斯一听便知道不好。 “你想要说什么,我亲爱的玛琼琳·朵,你可别想什么歪点子,现在恶作剧可不是好时机。” 马可西亚斯语气中担忧渐浓。 “我在想,陈镜那个人应该不会起什么心思,或者他早有意料,已经有了准备,我想......” 玛琼琳·朵说到一半,马可西亚便接过话头。 “你是在想,既然这样,既然有人承担着责任,为什么自己不任性一次。” 马可西亚少有的长叹一声,不复原来的流氓语气和姿态。 “你的决定呢?”马可西亚严肃地问道。 长久的寂静,空旷的街道上只余高跟鞋踏在地面发出的响声。 玛琼琳·朵抬头,入神地看着发出淡黄色光芒的街灯。 一只,两只,三只。 飞蛾仍在奋力地往前飞,追逐着光,一次又一次的撞在灯罩上。 终于有一只筋疲力尽,无力从高空中坠落,落入幽黑的草丛。 “我想要试试,为了复仇,我可以舍弃了一切。” 长久的叹息,玛琼琳·朵再次迈开了步伐,消失在黑暗中。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在路上回响,惊起了在树上休憩的乌鸦。 噗噗噗..... 披着黑色羽毛的不详之鸟展翅高飞,发出低沉的叫声,融于了夜幕的幽暗中。 ------------------ 今晚御崎市的夜空星光灿烂,繁密如同瑰丽的宝石,一颗一颗地点缀在深蓝的夜幕里。 它们或是三三两两,或是四五群聚,疏密间连成一片,恰似一条银带,与着银白的月亮相辉映。 陈镜躺在一处大厦的楼顶,静静看着星月闪耀,享受着难得的美景。 死亡正在临近。 陈镜的生命正迈向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它正在倒计时。 他已经能够听到死神脚步声,一步一步,正向他靠近。 原来,这种感觉还没那么浓厚,它只是如薄雾在心底飘动,似幻似真,既遥远又像是触手可及。 可现在...... 自从遇见辰月后,死亡仿佛被赋予了实体,变得可能看见,有了一种冰冷的形态。 陈镜会被杨林杀死,而这一切和辰月脱离不了关系。 一种预感只陈镜心中生出。 这将会是一个分歧点,事情会在这里起变化。 是敌人,是盟友还是其他,萦绕在辰月身边疑团渐浓。 噗噗噗..... 深蓝的夜空中响起低沉的声音,随着几声的鸟鸣,一只乌鸦正从幽暗中展翅飞来。 几片黑色的羽毛飘落,它轻盈地降落在陈镜的手上,黑色的眼睛注视着陈镜。 “你猜得没错,杨林果然从夏娜身边的人下手。” 莲南希所制作的磷子轻轻地说道。 “让我想想是谁?”陈镜自言自语地说。“是玛琼琳·朵对吧,应该是那个她一直追寻的【银】,是吗?” “是的。”莲南希的声音悠长低沉。“他很狡猾,当时用的是假身。” 哇---哇---哇,几声乌鸦的叫声。 乌鸦状的磷子又再次展开了翅膀,它飞到了一个栏杆上。 两者双目对视,无言的交流在两人间展开。 “他要求的是什么?”陈镜平静地问道。 “玻璃坛,那个能观察某特定地区的人类活动,与存在之力的流动的宝具。” “杨林这是要保证自在法的不受干扰,不过,能问一句吗,玻璃坛能够观察自在法的运行吗?” “可以,因为自在法一旦运行,那么肯定会产生存在之力的流动。” “这样实在太糟糕了。” 陈镜的脸上升起阴霾,声音地了几分。 莲南希观察到后,有些疑惑,便问道。 “你之前布置了一些自在法?” 陈镜点头。“相信,你也可能有所察觉,要完成戒指上的自在法,这需要大量的存在之力,而获得存在之力,最快捷的方法.......” “那就是吞噬城市对吗?” 莲南希的话平静的如同深邃海底的涌流。 “但是......到现在,我还没察觉到有布置的迹象。” 莲南希似是反驳地说。 这是莲南希最后的反抗,或者她所寄予的最后虚无缥缈的希望。 陈镜当然想要肯定她的话,可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却是只有狠狠的击碎她的希望。 “这就是杨林为什么要抓走小缘的原因。这是我的推测。” “身为男生,你真是一点都不温柔。”莲南希说。 “但是,现在这种毫无用处的温柔不是我们需要的。你们都需要面对现实。” “我明白.......”长长的深呼吸,然后低缓的呼气。“那么.....你想要怎么做。” “我需要抢夺那个玻璃坛,我不能看着设置的自在法被破坏,因为,它是阻止自在法的关键。” “需要我帮忙吗?” “不了。”陈镜苦笑。“你还是隐在幕后为好。” “这个太危险了,我担心——” “放心,在我预示中,我并没不是在那里杀死的。” 不再理会莲南希,陈镜再次的躺下,眼睛凝望着天空。 应该要再次再见了,辰月。 陈镜在心里暗道。 因为,他能发现的事情,相信与他相似的辰月肯定会察觉到。 这次可能的相遇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陈镜肯定这一点。 第七十三章 厮杀 这是御崎市的另一个夜晚,与昨天不同,今天的夜空乌云密布。 璀璨的星空不再,银白的月亮被云层遮掩,一丝的月色都没有透出。 黑暗中,一道矫健的身影在大厦间跳跃,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 烈风开始吹起,带着盐腥的海风从陈镜的脸颊掠过。 陈镜眼睛凝视着在黑夜中展现着模糊轮廓的建筑,他明显知道,在那里等待他的不会是鲜花和拥抱。 刀刃加身,烈火焚烧。 他将来面对的正是这样的东西。 这是一条路,重生或者死亡将会由此展开。 借着昏暗的夜色,陈镜轻轻跳到一个阳台之上,因为已是夜深,通往室内的窗户被紧紧锁着。 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四十多平方的厅室里被幽暗所笼罩了,周围一片静默,所有的家具和摆设在阴影吞噬之下,只有模糊的轮廓能够看到。 陈镜仔细地观察,试图在这暗中找寻自己的目标。 他屏住自己的呼吸,视线在房间里不停扫视。 屏幕巨大的电视、红木制作的桌椅,还有摆在酒架上了一瓶瓶红酒。 它们安静地摆在各处,维持着一种典雅和煦的氛围。 此刻,烈风吹得更加的猛烈,窗户的玻璃被吹得“碰碰”作响。 暂时的风吹云散,云消月明, 银白色的月光穿过窗户,照进了厅室里,厅室里的东西俱蒙上了一层淡白的轻纱。 一种似幻似真的美景,可陈镜无心欣赏。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处,在室内的深处,一张办公桌摆在了酒架前方。 光滑的桌面上月色如霜,在它的中间一个圆形的盘子正摆在中央。 而这正是此行的目标--玻璃坛的本体。 陈镜的呼吸越加的轻微,控制的自己的心跳。 缓缓地伸出手指,一条细线在手中形成,如同灵蛇,它穿过窗户间的细小狭缝,绕到窗户后面。 咔嚓一声。 轻轻地推开玻璃门,他一步两步,踩着深红色的柔软地毯,向着玻璃坛走去。 或许在这一刻他还有一丝的期盼,渴望一切顺利。 所以当他听到“啪”的低响,在电灯打开的刹那,他才会有那么点失落。 “看来,我们又再次见面了。” 陈镜望着迎面走来的人,轻轻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辰月稍稍地点头。“但是......这次见面可能会那么的愉快。” “我需要那个玻璃坛。” 目光停驻在圆盘之上,陈镜淡然地对着辰月说道。 “可惜,这个不能给你,玛琼琳·朵已经走了,我不能再把手中的利器让出。” “我想要的话,那么怎样?” “打倒我,或者——” “或者被你杀死,就是如此的意思,没错,对吧!” 拉长的声音在厅室里回响,然后........ 锋芒出鞘,寒光乍闪。 四尺的长剑反射着苍白的月色,蒙上七彩的辉光,如同极光掠空,瞬息即至。 锐锋迅疾无声,眨眼之间,离陈镜的喉咙仅一指之隔。 冥冥中,一丝的战栗从身体从升起。 本来想要用矢量操作抵挡,但在最后一刻,陈镜临时地放弃。 一抹红光。 他手中深红的叹息刺出,枪出如龙破云。 一声铿锵之音,数点火花飞溅。 三寸枪尖与剑刃相碰,针尖对锐芒,几下交错,各自削下对方额上的几缕头发。 陈镜心中惊愕,他从没遇到过如此的情况。 无论是超能力,还是自在法,一碰到那七彩的光芒便失去了作用。 “可惜,看来能打一个措手不及也不行。” 辰月轻轻一叹,手中之剑杀意冷冽,疾如迅雷。 数尺之内,剑光如雨,处处皆向陈镜的要害袭取,没有一丝的留手。 “还有.....可惜,可惜我们会在这样一个机会相遇,不过这就是命运。” 陈镜嗤笑一声。 “我不相信这玩意。” 手中长枪连连点出,点点寸芒撞在剑刃之上,然后顺势,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倏地,手往后一缩,枪尖迅疾一击,寒锋沿着辰月的喉咙划过,带起几点鲜红。 “而且......现在招招狠辣的人居然说可惜.....不觉很可笑吗?” 往前跨出一步,深红的枪柄把临身的刀刃轻轻一挑,陈镜闪到辰月身前,手肘猛烈地撞向对方的肚子。 低沉的闷响。 辰月的嘴角渗出鲜血,踉跄退后了几步。 看到对方露出破绽,深知这是个机会,陈镜哪有一点迟豫,长枪如灵蛇出洞,招招皆是杀着,往对方薄弱处招呼。 “果然......和你对敌根本不可以有一丝的侥幸,可惜......” 辰月苦笑,神色复杂,可手中所握之剑丝毫没有一点迟滞,如流水般连绵悠长。 他的剑式变得圆润,一削一挑间,恍如蛛网缠上了陈镜。 “不要挡我。” 一声大喝,陈镜猛力用枪震开临身的利刃,想要再次近身,做出了断。 但是....... 猛然,一个彩色的封绝在所在了楼层展开。 对方剑刃上的彩光被炙热所取代。 数千度的高温顿时让空气焦灼,利刃所触及之物,一切化为尘土。 而且这不是极限,那温度仍在急剧增加,火焰滔天,这是足以媲美天罚之炎的阳炎。 “这是阳炎之刃。” 辰月轻轻挥动的炙红之刃,如同太阳般残炎在空中凌舞,映照出毫无表情的脸。 “当然,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具体用你的身体来尝试一下吧。” 刀刃之上,冷冽的苍白瞬息变为岩浆般的深红。 虽未及身边,但那阳炎已经炽热难挡。 不能硬接! 当机立断,陈镜脚踩地面急速后退,他明白,这还不是对方的极限。 呼! 刀刃上缠绕的火焰轰然炸开,化作滚滚的洪流,滔天巨浪,从四周涌来,吞没房间里了一切。 火焰如无穷的奔流,翻起阵阵热浪,陈镜环视四处,却是发现目之所及皆是炙热之炎。 完全无处可逃! 一咬牙,陈镜清楚再也不是留手的时候,纵然深知此刻解放矢量操作并非明智之举。 可剑光剑影之间,生死相搏,若是稍有不慎,身首二处,那么一切皆为空谈。 “解放,矢量操作!” 随着一着呐喊,伴着体内的力量涌出,陈镜的手轻碰在炎涛之上。 顿时,阳炎倒卷,反噬施行之人。 “来决一胜负吧!” “做个了断吧!” 齐声的怒吼,如同战鼓轰鸣,如同天雷阵阵,宣泄着昂扬的战意。 隔着扭曲的空气,陈镜与辰月两目相对而视。 第七十四章 慰藉 在熊熊的火光之中,陈镜和辰月相互对望。 面对着倒卷而来的火焰,辰月没有一丝的慌忙,左手光芒一闪,干脆利落往前挥出一剑。 轰然,火焰被割裂,一分为二,在虚空中如同玻璃般,破碎而后消失。 这是第二把剑,彩色的辉光在剑刃之上流淌。 “这次,我会全力以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战斗,不会有人打扰。” 恐怖的气势从辰月身上升起。 熟悉的感觉,陈镜曾经感受过一次,一股愤怒从他的心底涌出。 “不要再阻碍我。” 手中深红的叹息,乳白的的毫光在枪尖吞吐不定。 拼尽全力地运用矢量操作,所有现时能感受的力,在一瞬间汇聚于一点。 愤怒一击,如同黑夜流星。 空气震动,沿途深红的火焰被暴风般的气流所搅碎。 “不可能。” 辰月双目里闪烁着五彩的精光,双剑此刻合二为一,辉光内敛,只余月亮的清辉在剑身荡漾。 然后....... 出乎于常理的一斩,一挥出,仿佛跨越的空间,不留痕于世上。 没等陈镜发觉,剑刃已划破胸口的皮肤,矢量操作仿佛失去了作用。 顿时,鲜血飞溅,染红衣衫,狭长的血痕由左肩直接延伸到下腹。 陈镜的一只手废了。 哼......一声低沉的闷响。 陈镜忍受着剧痛,深红的叹息没有丝毫的迟缓。 不如说,它的气势比之前更加的骇人。 如同撕裂布锦,长枪直接刺入辰月的肩膀,咔嚓的脆响,显然辰月的肩骨也碎裂了。 鲜血沿着枪尖滴落到地面。 一滴,一滴。 无声的向前流动,来到陈镜的脚下,与他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在短短一瞬,一眨眼的时间。 惨烈的对碰,在毫厘之间,瞬息之内,一定生死。 “你不错。” 虽然是生死之敌,可这不妨陈镜赞叹。 生死相搏,这却不是为了化不开的仇恨,反而两人有一种熟悉。 “我没想过会这么快。” 辰月猛然把深红的叹息从肩膀拔出,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嘴角,勾画了一道爽朗的笑容。 两者皆是以命相搏,双方却看起来不把这当一回事。 “再来!” 如同心有灵犀,两者拖着染血之躯,再次剑刃相对。 牙咬着“阳炎之刃”,另一完好的手握着彩色长剑。 炙红的火焰中夹杂着彩光闪烁。 辰月气势更胜从前,虽然深受重伤却是战意滔天。 另一边,陈镜依然双手紧握长枪,左边的肩膀每一丝扯动,每一丝神经便忍受着剧烈的痛楚。 【不屈】 刚才在战斗中换上的技能,让他能够再次地站在这里。 微微的一笑,同时惊叹于对方强韧。 铿锵之声再响,各自手中利刃在空中挥舞出一簇簇的寒光。 一刺、一挑、一挥,再或是一档。 一次一次的交错,一记一记的杀招。 伤口炸裂,血花挥洒而不知止,彼此双眸之内仅余身前一人的存在。 不想输! 面对着眼前之人,陈镜涌起一股不服输的情绪,不想,他一点都不想输给眼前之人。 同样的,在对方的眼中,在自身的感知中。 陈镜也能感受着,存在于辰月心中的汹涌战意和必胜的信念。 一枪接着一枪刺出,急如骤雨,不见停歇。 陈镜在拼尽全力。 一剑接着一剑挥出,密如雨幕,不觉缝隙。 辰月一口不屈之气在心。 汹涌的战意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荡,震撼寰宇的吼叫。 舍弃一切的多余的花招,双方手中能凭借只有手中锐锋。 最原始的厮杀,带来最惨烈的结果。 一个个伤口,汗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在皮肤之上肆意流动,在空中肆意飞洒。 深红的叹息穿过对方交织出来的剑网,在辰月的胸前腹部留下一个小洞。 但是......与此同时,辰月的彩色长剑,倏地转换的方向。 嘶啦! 又是一道伤口,陈镜的手臂上增添了一个伤口。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怎么会输。” 一声呐喊,陈镜在为自己打气。 “一定会打败你。” 辰月以更更高的音量相应。 两股不屈的意志碰撞在一起,相互的纠缠,然后在那一刻,他们的精神竟然在交融。 冥冥之中,两个陌生又相似的灵魂,在这匆匆的一瞬间,彼此瞥见了,那掩藏在心底所埋藏的秘密。 守护,我想守护所珍惜的一切,可惜,我的仁慈的忍让,却让无数的人失去生命,包括...... 仁慈难道有错吗,难道守护与仁慈不可两者不可兼得。 这是辰月的心底的话。 所以......我决定,舍弃所谓的仁慈,仅余下守护,就算这条道路需要染上无数的鲜血和孤独。 无声的呐喊和挣扎,辰月在坚定之下的悲鸣。 生活无趣,书本有趣,既然连仅余一丝的东西,我的家人,我喜欢的人,连一点的留恋都被夺走。 这是陈镜静默的独白。 那么......我为何还要在意生活,只要有书就好了,这是我所能找到归宿,就算这是一种逃避。 孤独深处滋生的反抗,陈镜在冷漠之下追寻。 仿佛相互的吸引,又仿佛相互的共鸣。 超乎于理性之外,甚至超脱了命运,他们在这一刻彼此的慰藉。 “不是的。我相信不是这样的。”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他们各自否定着对方的话。 “打算一个人扛起一切的守护,说什么,仁慈和守护不可兼得,还要说哪怕染上鲜血也在所不惜,这不过是一种自我的浪漫,一种漂亮的借口。” 陈镜如此的说,但是,此刻,或许只有他才知道,这到底是说给谁听。 “说是生活没有意义,书本是归宿,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谎言,既然说没有意义,那么何来在意不在意,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追寻而已。” 辰月对着陈镜的话如此说。他仿佛在劝告陈镜,同时也像在对自己说。 接着.......双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 五味陈杂的情绪在心底荡漾,撩起无边的涟漪。 愤怒、解脱还有叹息。 愤怒,是因为自己的所隐藏的秘密被察觉。 解脱,是因为终于有人能触及自己的内心,带来一丝安慰。 最后是叹息。 一声长叹,为双方的命运,报以无言的长叹。 心底的波澜终将会平复,在这之后,是另一种的战斗。 “你懂的什么!” 再次仿佛心有灵犀似得,双方一同说道。 第七十五章 打架 “你懂得什么!” 同一时间,双方彼此口中说出相同的话语。 对此,辰月和陈镜的眼中皆是一种释然,他们不约而同的散去手中的武器。 “当然懂,你是个固执狂!” 呼喊着,陈镜一拳打在辰月的脸上。 力度之大,让辰月后退了几步,在上面留下一个青紫色的伤痕。 “那么你呢?” 辰月对脸上的伤痕不以为然,一声轻笑。 “你这个自欺欺人的混蛋。” 向前一步,他对着陈镜的鼻子就一记重拳,同时膝盖重重地顶在陈镜的肚子。 哼....... 这下可算是狠,陈镜的胃部宛如翻江倒海,不由得弯下了腰。 鼻血如同小溪流一直滴落。 “是吗?真是可是,说什么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两者不可兼得,你是什么木头的脑袋得出这个结论。” 陈镜嗤笑。 他并不是能够吃亏的人,整个人开始奔跑起来,如同一架小坦克似得,狠狠的撞在辰月身上。 一下子把对方压倒在地。 “没有仁慈的守护,这哪是守护,染上鲜血也在所不惜。” 陈镜对着辰月给予轻蔑一笑,然后拳头印在对方的鼻子上。 他不是个乖孩子,有点坏心眼,所以既然自己的鼻子被打了,那么也要让对方尝试相同的同学。 “笑死我,这和杀人狂有什么区别,或者这和一个软蛋有什么区别。” 接着又是一拳,这让对方多了一个黑眼圈,活像一直熊猫。 陈镜嘲弄着辰月,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还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 可是......乐极生悲。 趁着这个机会,辰月抬起就是一记猛撞。 嗡嗡嗡..... 仿佛脑袋里有无数的蜜蜂在氛围,陈镜捂着头,头晕目眩,眼前一阵的模糊。 蓬! 又是一记头槌。 身份逆转,陈镜被辰月狠狠地撂倒在地。 “那轮得到你说,你这个自闭狂,明明很在意生活,心里想要找到依靠,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轰轰! 辰月猛力的两拳,陈镜不是一只眼睛,而是两只都成为了黑眼圈。 “哈哈哈,没错,既然知道不甘心,还说是不在乎,什么都在乎,你这样说谁信。” 辰月的笑容在陈镜看来十分不能忍受。 陈镜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如此的欠扁。 “笑你个头。” 倏地,陈镜向着辰月吐了一口唾液,然后在对方出现一丝的慌乱时,手毫不留情地抓住辰月的头发。 “我为什么不能笑。” 辰月虽然被突然袭击,可是也不甘示弱,丝毫不顾任何风度度,拼命地张开嘴,对着陈镜因为打斗再次崩裂流血的肩膀就是一咬。 陈镜一时吃痛。“你是狗。” “你才是,你这个小混混,你这个混蛋。” 辰月松开口,可是没等陈镜反应过来,迎头就是一击。 扯头发、插眼睛,攻击裆部。 两人之间的战斗由刀刃相向变成拳脚相加,根本没有章法可言,如同两个小童在打架。 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 为求让对方不好受,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对着彼此的伤口攻击。 痛苦的呻吟和快意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这样的斗争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最后,双方的体力完全耗尽才停止。 两人无力地躺在地上,“哈--哈--哈。”的喘着粗气。 伤口流出的血,把两人染成一个血人,原本双方的面貌早已不能辨析,肿得跟猪头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双方的眼神。 辰月眼神凝重地看着陈镜,他一只手撑地挣扎着起来。 “你在赌博?” 辰月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惊讶。 “我在赌博,以我的性命做赌注,因为我知道,只有在这里,在和我有着道不明联系的你这里,我才能获得胜算。” 陈镜全身筋疲力尽,身体只有靠着墙壁寻找支撑,不过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你不怕死。”辰月问。 “当然怕,所以才拼命地寻找生路。” “你注定要死。如同你【阅读】技能是真的。” 在说着这话时,辰月的眼中闪起一丝亮光。 陈镜双手一摊。“所以,我才在寻找死了之后还能复活的方法,或者能够替代我死的方式。”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之前不是说除了书本没有依靠的吗?” 辰月笑着,这次他笑得很温和,像是太阳一般。 “好的,我认输了。”陈镜无奈的苦笑。“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恭喜你。” “你也会找到的。” 苦涩的笑容,辰月轻轻摇头。“不可能的,我想在极其久远的未来,我都不可能找到——” “当然可能。”陈镜斩钉截铁地说。“最起码刚才我们所相互共通的一瞬间,我觉得是这样的。” “谁知道。” 辰月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结。 “我的确有办法。” 听到这个回答,陈镜浑身一颤,因为他为这个答案寻觅了太久。 “但是......” 随后的这个转折,又让陈镜的心坠到谷底。 “你能够付出代价?” 陈镜没有一丝的犹豫。“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需要你的技能,你那个【阅读】技能。” “可以。” “不讨价还价?” “不需要。” “真的不用。“ “要的话,尽管拿去,这些都是身外物,如果没有了命,还要这些干什么。” 陈镜望着辰月,对方虽然出很严肃的话,可脚却在不停的抖动,看起来十分的可笑。 “好了,别装什么深沉了。”陈镜罕见地打趣。“告诉我怎么做吧。” 辰月对着陈镜的无赖,一时间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竟然一消而散。 “你这个人真是......好的,既然这样,你就咬紧牙关,因为这可是很疼的。” 陈镜想要说话。 但马上,眼前惊讶的一幕让他合上了嘴。 辰月的右手此刻近在咫尺,五指尽力的往外张开,一层彩色的光芒在皮肤间蔓延,如同带着一只手套。 只有近距离看,陈镜才知道那彩光的色彩。 红、橙、黄、绿、蓝、靛、紫,如同彩虹的颜色。 它们尽在于掌心之中,如同一个漩涡不断地旋转,扭曲和闪现。 眼睛入神地往里面看,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天地在翻转,一切尽在其中。 “幻想剥夺。” 轻轻的一声,手掌按在陈镜的头上,接着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陈镜陷入了黑暗之中,坠入一个永恒的轮回。 第七十六章 必须做的事 当陈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大厦走出的时,御崎市的夜空星光璀璨,乌云退散了,风仿佛被驯服,变得温和。 一轮明月在高挂在无数星星点缀的银河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如同轻纱般柔顺的光芒。 “明明刚才还山雨欲来,现在雨没下成,夜空却是变得如此的美丽。” 陈镜惊叹说道。 再次抬头望着头上的月亮,银白的月色温柔如同少女,轻抚着陈镜染血的衣襟。 陈镜轻轻的一笑。 玻璃坛在辰月刚来时已经被偷走。 陈镜这次失去了一直作为依靠的【阅读】。 同时,他正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 可是......这刻陈镜竟然在笑,说来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确实感到一种解脱。 与辰月彼此相同的一瞬间,他明白到了一个道理---他并不孤单,仅此一个事实让他感到心安。 辰月是谁,他和自己为什么会相同这也并不重要。 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灵魂交错的那一刻,那种超越血脉,超越感情的相连让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迈步在御崎市的街道,看着人来人来人往的人群。 这刻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的真实,他不是主角,他只是陈镜,一个平凡的人。 但并不妨碍,他要拯救这座城市,不想让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之前隐匿的地方,在他来到门口时。 咔嚓一声,它先一步地打开。 “欢迎回来。” 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后,轻松的说道,随后,脸上的神情由绷紧开始放松。 两个淡恬的笑容在眼前绽放。 “我回来了。” 陈镜也对她们报以了一个璀璨的笑容,这一秒,在这一秒里,他觉得心里十分地踏实。 在换了衣服了,他们围在了一张桌子上,由雏咲美羽下厨,莲南希做帮手。 他们几个吃着刚刚做的甜点,有说有笑,简直如同一家人。 在短短的时间里。 雏咲美羽忘记了需要瞒着父母,四处躲避敌人的郁闷。 莲南希把妹妹与她之间的纠结暂时放在了一边。 而陈镜.......他觉得在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这一顿大家吃得十分地开怀,直到一只黑色的乌鸦穿过窗户的缝隙,扑哧扑哧地拍着翅膀分进来。 几片黑色的羽毛在空中飘落。 当落到地面时,众人的心湖波面荡漾,不再平静。 咕咕咕...... 乌鸦张开口,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逐渐的,莲南希蹙起眉头。 “我的磷子说,另外一只磷子在某处地方发现了平井缘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陈镜立刻明白其中意义。 “一个?”陈镜问。 “是一个。” “能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吗?” “不能。”莲南希摇头。“所以——” “我要去。”陈镜坚定地说。 “这样很危险。我的妹妹精通隐匿的自在法,她完全可以把平井缘当做诱饵,或者连这个平井缘都是假的。” “没错。”一边,雏咲美羽也露出担心的表情。 “是真的。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 “这样更不能去,她没可能,平井缘没可能那么突然地出现。谁也都会想到这事猫腻。” “可是......我还是要去。”陈镜说。 “你会死的。这次不会在那么的好运气,好运不会每次都会光顾的。” 陈镜释然一笑。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去,经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小缘的心中一定是十分的不安,我不能做缩头乌龟。” 粉光一闪,莲南希整个人瞬移到了门口,她挡住了陈镜的退路。 “你这样去,并不能帮助得了她什么。” “这样至少可以给她一点安心,让她看到希望。” “然后,再让这希望在她眼前崩碎。”莲南希“语气复杂地说道。“让她堕入无边的绝望和悔恨之中。” “我会回来的。” 蓬的一声。 陈镜直接把身边的墙壁撞到,身后的煽动的风翼直往外面飞去。 “你这是去送死。” 莲南希紧张的声音从楼房里传出,显得十分担忧。 “是的,不过,请期待吧,我会再次地睁开眼睛,然后与你们再一次的相遇。” 说完,陈镜头也不回地飞入了夜空之中。 在十分钟后,他再次地落入到地面,一步一步向着目的地进发。 如同莲南希说,这是去送死。 虽然有着后手,可是白白地把一条命浪费在这事情时,或许是十分的不明智,意气用事。 但是.......有些事情,它和价值无关,不能问是否值得,一问便失去了意义。 至少要让平井缘知道,她不是一个人的,她不需要绝望,陈镜从来没有忘记过和她的承诺。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踏着昏黄的灯光,陈镜转过一条条的小巷,跟着感应的指引,一直往深处走去。 夜里平时在后巷徘徊的流浪猫都不见了,一个一个老鼠由于失去了天敌,开始在狭缝间穿梭。 吱吱吱。 除了老鼠的声音,周围寂静一片。 无人的巷道,昏黑的角落,一切都会梦里的场景一样。 陈镜地慢慢走着,暗黑之中,他的脚有时会踢到散落在地的玻璃瓶,然后它们便发出“乒乒”的声音。 不断地往前滚,直到消失在更黑暗的地方。 在陈镜的感知中,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平井缘的心情。 一方面,她既怀着微小的希望,期盼陈镜能够找到她。 而在另一方面,她却是隐约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祈祷着陈镜不要来到这里。 这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生出了苦涩而摇摆情绪。 我来了。 陈镜走得更快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如同要去赴约,去一个重要的约会。 在一个转角,他在跨过一个掉落在地的酒瓶后。 一头秀发在风中飞舞,一个日夜想念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小缘。” 不由得,陈镜脱口而出这一句话。 平井缘回过头,眼眶逐渐的湿润,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接着如同断线的珍珠往下掉。 “直到这刻,我才真正的希望你不要来。” 她的话打着稍微的哭腔。 “不,应该是,直到看到你,我才庆幸,我来对了。” 陈镜对着平井缘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第七十七章 赴死和重生 在昏黑的巷子里,哭着的平井缘和笑着陈镜彼此对视。 “就这样,快走吧。” 平井缘退后了几步,而陈镜却是一步步地向前走,向平井缘靠近。 他们一个后退,一个向前,维持着相似的距离,到最后,平井缘终于无路可退了。 “走吧。” 近乎哀求的口吻,或许是察觉到事情可能已经无法挽回,泪水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横流。 “为什么不走?” 她再次问道,转过头,不想自己的哭泣,自己的悔恨和懦弱被看到。 “我决定要来的。怎么可能走。” 轻轻的,如同对待着一件稀世的珍宝,陈镜双手温柔地把平井缘抱住。 一只手抬起,满含爱意的梳理着她耳边的发丝。 “我说过,我会救你的。” 陈镜抓住平井缘的双肩,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把背对的身子转过来。 “可是——”平井缘说道。 “我到这里,要说只要一件事.......” 一边用手擦拭着平井缘的留下的泪痕,陈镜一边温柔地说道。 而正当他想要继续的说下去,要向平井缘倾诉心中之情时,猛然一股寒彻心扉的冰冷从心底冒起。 他浑身的神经都在尖叫,在提示有危险临近。 冥冥中,他感觉有一样可怖之物锁定了他。 咻! 低沉的闷响划破后巷的平静,顿时,陈镜清楚,也明白,这是对方倾尽全力的一击。 对方蓄谋已久,或者说是,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 最后终于图尽匕现。 如果矢量操作仍在身,那么记杀招当然可以躲闪,可现实是,在和辰月相互厮杀时,它已经被解放,无法再利用。 纵然思绪万千,实际不过眨眼一瞬。 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该怎么办,遵循着心中的本能,陈镜用力一推,轻轻地把平井缘推离怀中。 扑哧! 利刃刺穿陈镜的胸腔,同时去势不减,再一声“扑哧”,陈镜整个人被贯穿。 利刃所携带的气旋把陈镜的整个肺部搅成碎片,不由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还真是狡猾。” 陈镜边咳出血,边笑着说。 并不是悲伤或者不甘地笑,而是一个胜利的笑容。 利刃虽然刺穿了他的身体,可是在离体的刹那,陈镜用双手把它死死地握住。 换而言之,他保护了平井缘。 这对于陈镜来说就是一种胜利。 “好久不见了老乡。” 昏黑的小巷中,缓缓走出一人,短头发,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这是一个杨林所控制的傀儡,他正用那双标志性的轮回眼中戏谑地看着陈镜。 “是呢。”陈镜同样回敬一个戏虐的笑容。“怎么了,胆小鬼,但现在你都不敢露出真身来。” “我是胆小鬼。”傀儡平淡地说。“但是.....我的胆小至少换来了胜利,你看。” 傀儡用手指了指陈镜胸口的不断扩大的血迹,而后又指向自己。 “至少现在我是胜利者,我站着,你就要倒下,你很勇敢,但是这无法改变你是一个失败者。” “哈哈哈....”陈镜轻蔑笑着,而这有扯动了伤口。 咳咳...... 他再次地咳嗽起来,鲜血再次流出。 “无法辩驳。”陈镜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不过,我不后悔。”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也输了。” 罕见地,杨林轻声地说,神色平静,他露出了一个赞叹的神色。 “某种意义上,这是活着的人输给了死去的人,但至少,我还活着对吗?” 杨林又笑了笑。 “曾经,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但是可惜,现在我却是另外一个人。讽刺吗?” 陈镜没用回答,因为现在就来回答的力气,他都没有了。 陈镜认真的望着眼前的对手,他在想,或许在很久以前,或许在不久之前,杨林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同样会为伤害到一个人而自责,会因为做错事而愧疚。 可惜......有时候走错一步,在某个岔口选择错了,就无法回头。 “我......不会讽刺你......但......同样的......我也不会原谅你。” 突然,陈镜抬起头,双目愤然地看着杨林。 嘴角不断流出的血液,染血牙龈,增添了他的凶狠。 “我找到了。” 陈镜喃喃说道,他注视着上空的某一点,能感觉到,就算深受重伤,可他的感知一点都没因此减弱。 “解放!深红的叹息。” 一声低叹,听起再无平时的洪亮,但它深沉,如同黑夜般深沉。 红色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枪身,闪烁的寒光的寒锋之上,倏地,清辉大作,它驱散了周围一切的黑暗。 在这刻,透过光芒,陈镜终于能清楚地看到平井缘的脸。 他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一笑。 接着,猛然转头,长枪脱手,宛如极光掠空。 这只必中之枪撕碎了夜空的黑暗,接着又如同流星,稍瞬即逝,等到一声惨叫。 一道愤怒的,响彻天际的怒吼发出后,它已消失的在夜空中。 扑的一声。 身前的傀儡因为主人的受伤而倒下。 陈镜没有理会,他拖着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向着前方走去。 此刻,平井缘再已泪流满脸,她捂着嘴巴,失神地看着陈镜。 “你.....” 她早已哭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她虽然身体颤抖,可仍然强迫着自己向前走。 在陈镜感受到她娇小的双手在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时,他挤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再次落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他走出一步,这一步十分苦难,可是不再感到剧痛,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早已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看着眼前的泪人,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也相信这自己绝对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嘴唇对着嘴唇。 陈镜轻轻地吻在平井缘的嘴唇上,不知是不是幻觉,但这一刻,失去知觉的身体居然感受到了味道。 甜的是樱唇,苦涩的是泪水,薄荷味的是头发香波的味道。 “我喜欢你......不.....应该是我爱你。” 陈镜断断续续地说道。 “所以......请相信我,请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陈镜如同棉絮,轻轻地倒在了平井缘的怀中。 在昏黑的巷道了,陈镜合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在远处了某处大厦,一个如同莲花般绽放开来的水晶轰然裂开。 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一把女性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回荡。 第七十八章 新生 空旷的楼层,四周空无一物,唯一可见的只有一排排在黑暗耸立的水泥柱子。 旁边的门窗被打开着,风从外面吹拂而来,带着淡淡的盐腥味。 陈镜班级旅游时曾经去过海滩,所以十分清楚这是什么味道。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明明刚才他是在课室,趴在桌子上休息,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个临近海边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陈镜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疑惑地说道。 哪里——哪里——哪里 突兀地,一把女性的声音在空荡。 然而,当他明白这把声音是出自自己的口时,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生出。 他之前可是男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女的? 平常以冷静理性著称的陈镜,面对着突如而来的变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这到底是......?” 他自言自语地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看来渺无人迹的地方会有人来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当他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时,感到不是一种安心,而是深深的戒备。 “欢迎你重生,陈镜。”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爽朗,淡淡的月色照在来者的身上,给人一种脱尘之感。 但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重生? 什么是重生? 这些疑团在陈镜脑里盘旋,让他不知所措。 “你是谁?” 陈镜试着问道。虽然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但奇怪的他们之间仿佛有着莫名的联系。 “哦,也对,化体之法就是有这样一个缺陷,看来你是失去了一些记忆,不知道,我也很正常,对了,我叫辰月。” 那人,也就是辰月,一边向着陈镜解释,一边用着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那种目光就是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流溢着满满的好奇和兴趣。 “能说清楚一些吗?我感觉你不是一个坏人。” 陈镜刚说完,辰月却嗤嗤笑了起来。 “我不是坏人......哈哈哈......明明之前我们还生死相搏来的。” “真的?” “我为什么会骗你。”辰月笑着说。“而且,你在不久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讨厌我来的。” “我觉得,如果说是讨厌,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很复杂的感觉。” “你这个回答导有趣。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给出不同的回答。” 陈镜没有理会,他也在暗地里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柔和而不乏阳刚之气的脸,身姿挺拔而矫健。 一笑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端是一个美少年。 “你是谁?”陈镜再次问道。 “我是承诺帮你的人,虽然为此你付出了代价,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事?” “你现在的记忆时是停在了什么地方,或者说在你来到这个地方前,你几岁?”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过陈镜也没有回避。 “十七岁,在上完语文课后,在休息时,一转眼,我便来到了这个地方。” “原来这样,不过不得不说,现在的你比之前的你,你们的变化真大。” 接着,辰月向着陈镜抛出了一颗白色晶石般的东西。 当陈镜双手接住它时,原本看似坚硬晶石,噗嗤的一声,竟然轰然碎裂,耀眼的白光从里面绽放。 一个个光点恍如萤火虫,它们慢慢地,飘然升腾而起,仿佛拥有生命,光点在空中相互追逐。 它们围绕在陈镜的身边,陈镜用手轻轻尝试碰其中一个,对面却如一个小孩般,淘气地躲开,而后又再次地靠拢。 “这是什么?” 陈镜看着眼前的光点,自觉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最后光点仿佛接受到了什么信息,一股脑地直往身体里撞去。 白色的光芒把陈镜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如同看着一本书一样,一些记忆慢慢地在脑海里展开,回放。 当光芒褪去后,陈镜心中的复杂之情,不知该当如何描述。 “辰月。” “没错,我是辰月,你还陈镜吗?” “是,也不是,说到底,我现在是十七岁的陈镜,虽然看过了往后的记忆,但是我还是我,毕竟这些记忆对于我来说,就如同电影一样,不是亲身经历,就很难明白其中的意义。” 辰月向着陈镜走进了几步,突然停下问道。 “我很好奇。到底在过后的几年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你还是一个纯真的少年,怎么之后就变成自闭狂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陈镜直接对着辰月说。 “当然,我没有强人之难的兴趣。” “谢谢,你的理解。” “真的不可以说吗?”辰月问道。 “很可惜不能。” “那么真的太可惜了。” “是吗?” 陈镜通过连同记忆一同涌入脑海里的自在法和战斗的知识,在身前构筑出了一面镜子。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陈镜叹了口气,在之前传给他的记忆里并没眼前之人的信息,可试问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提。 大概......或者......可能....... 后面的,陈镜已经在无法想象。 他摇摇头,接着对着辰月说道。 “接下来的,我们需要制定计划,应该也差不多到决胜负的时候,不能再退了。” “为什么要怎么心急?” “因为,对方比你更心急,如果没猜错,过了这么久,你的力量快要恢复了,对吧。” 辰月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的那枚银色的戒指,在指尖不停的翻转,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你制作了三枚戒指,一枚在我这里,一枚在夏娜那边,如果没猜错,另一枚应该是在你的怀里。我说得有没有错?” “错,那应该是未来的我,在他的计划里,他那枚戒指现在应该在杨林手上,而且如无意外,他也知道其他两枚戒指的下落。” 陈镜轻轻地梳理着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同样熟悉的感觉。 在之后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心中满是疑惑。 而且,在脑海里,未来自己要拯救平井缘? 自己会喜欢上其他的人? 短短的几年时间,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的理由或者只有未来的自己能知道。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目前的困境。 “另一个我一方面打着拖延时间的算盘,因为要集齐三枚戒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另一方面,要辩清其中的真假也需要时间,这样一来会多次有很多的盈余,不被时间束缚。” 辰月饶有趣味地看着陈镜,手中仍然玩弄中银色的戒指。 “但是......在他的计划中,或许并没有提到要找我帮忙,是吗?” “这个,你要问他才知道,毕竟我不是真的他。” 辰月无奈地摇头。 “好吧,看来你很计较这个,我就不问了,不过我很好奇,另一个你到底在戒指里做了什么手脚?” “很简单,一个简单的计策。” 陈镜竖起一只手指,如同在向一个学生解释。 “其实那些戒指,每一枚都是真的,不过当它们聚在一起时,会发出某些有趣的变化而已。” 辰月听到后,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眉头反而紧皱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在杨林的身边,有一位自在法大师吗?” “当然知道,不过同时我也知道,她是不会揭穿这个伎俩的,因为这没有违反她所设置的游戏。” 这话陈镜说得十分肯定。 ---------------------------------- 应书友的建议,这个世界大概会在七八章后结束,换新的世界。 其实在打完猎人“法利亚格尼”之后的章节,我都是按照普通小说的结构设置的。 同时写法和用词也是。 大概是什么都想尝试一下,所以才会这么写。 或者是笔力问题,或者是其他,造成拖沓的感觉,看起来不尽人意。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涵。 第七十九章 终幕的开始 冷月无声,夜幕低垂,在这个难得平静的夜晚里,陈镜和辰月两人相对而坐,却是一夜无语。 在这个被荒废的建筑里,杂草丛生,正值夏季偶有萤火虫飞过,带起点点了亮光。 夜晚是好夜晚,可是陈镜知道,在这夜晚过后将是硝烟弥漫。 提子,落子,在这个以城市和几百万的人城市为棋盘的棋局里,战斗已经到达了最高潮。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丝阳光照进楼层时,陈镜便站起了身子。 “我走了。”陈镜说。 他转身打算离开时,辰月慢慢站起来,用手排了拍裤子上的杂草,走到了陈镜的身边。 “之前借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了。” 一个光点在辰月的指尖亮起,散发着纯白色的光芒,而且在光点的周围,围绕着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符号。 陈镜试着去扑捉它们的形状,一阵的刺痛,顿时脑袋如受重击,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 “别费神,这东西目前还不是你能触及的,等吧,我想在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它便会成为你最有力的武器。” 说完,辰月的手指轻轻点在陈镜的额头。 无与伦比的舒畅感,仿佛沐浴于温暖的温泉一样,又像是回到母亲温暖的怀中。 “叮”的一声,之前失去的【阅读】技能重新回到了状态栏中。 “你会成功的。”辰月说。 “你看到了未来?” “不是,因为我有这种感觉,我相信你,或者说,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相信你。” “是吗?”陈镜粲然一笑。“那么请看着,我一定会再成功。” 陈镜走到窗边接着往下方一跃,操作自在法抵消了落地带来的冲击力。 “那么让我们到时再见吧,按计划行事。” “他”是陈镜,但也不是现在“陈镜”,不过没关系,因为无论是那种陈镜,他的本质都是不变的。 他想要守护珍贵的东西,这就正如辰月的愿望的一样。 那么现在就让我把事情做好吧,等待三天后,真正陈镜的回归。 几个白色的鸽子从地面飞起,“咕咕咕”的飞向远方,这是陈镜的磷子,是为了监视这个城市的情况。 下午的二点,热辣的太阳烤灼着大地,一场小小的爆炸在十字路口发现,现场冒着浓烟。 这场小小的意外让车辆停驶,排成了长龙,一路鸣笛声响个不断,吵闹一场。 而爆炸的始作俑者,玛琼琳·朵正在夏娜仓促展开的封绝内,与在搏斗。 “把坂井悠二交出来。” 玛琼琳·朵化为蓝色的野兽,挥动着锋利的爪子,投下一个个火球。 “怎么可能?”夏娜拒绝道。 烙铁般的大太刀干净利落,凌空一斩,临至身前的火球被砍成了碎片。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杨林那个混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现在形势危急,夏娜不想在平白浪费多余的力量,于是想要劝说玛琼琳·朵。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身为火雾战士的责任呢?” 这一问动人心魄,恰好击中玛琼琳·朵,她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可惜,眼眸中复杂的神情闪过后,又再次露出了獠牙。 “【银】,我要找到【银】,把坂井悠二给我,他就是【银】,【银】就是他。” 口中说着不明意思的话语,玛琼琳·朵的攻击越加的猛烈。 这她心中的执念,“找到那个夺走她一切的仇人”这是她能够为之舍弃一切的悲愿。 毫无保留,不再是火雾战士间的战斗,可以说玛琼琳·朵拼尽了一切。 身为玛琼琳·朵的对手。 经过数十次的交锋,夏娜逐渐有点支撑不过,之前消灭那些怪物耗费了她太多的精神。 所以她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现在一战斗,更是雪上加霜,一来一回,在与玛琼琳·朵中,她身上的伤痕一条接一条的显现。 残酷的童谣再起,存在之力的急剧增加,与以往不同,目之所及,除了火球还是火球。 蓝色的野兽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哈哈哈。” 它们在残忍的笑着。 玛琼琳·朵不再留手,仿佛想要把夏娜置身于死地。 夏娜望着被火焰烧红的天空,一个个火球如同流星般坠落,她想要坚持下去,可是她的手已经挥动不了。 存在之力的枯竭,让她连作为防御自在法的披风也用不出了。 面对险境,夏娜脑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嘴角露出寂寞的笑容。 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人救我。 她想起了陈镜,可是据消息,陈镜已经被杀死了。 真是的,不是说坏人贻害千年吗?怎么那个混蛋就这样死了。 瞬息之间的思绪,再回神,蓝色的火焰已经临身。 然后......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夏娜做好深受重伤甚至死去的准备,但是.....奇怪的事,那痛苦的感觉却是迟迟未来。 她睁开眼,看着站在眼前的身影,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陈镜,你这个混蛋!” 可是当那人转头,出现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的脸孔。 “不好意思。”那是一把女性的声音。“我的名字叫杨希怡,我并不是你口的陈镜。” “杨希怡”正是陈镜现在化身那个女孩的名字。 此刻,他手上正握着一本厚重的书,书面一片纯白,朴实无华,只有一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在其中。 “纯白魔典,继续开启火焰防御自在法。” 陈镜对着手中的书本说道。 “明白,火焰防御自在法持续开启,执行时间10秒。” 伴随着书本中一阵机械音传去。 陈镜身前本来已经有点有些暗淡的浅蓝色防御盾,又开始凝结起来。 【纯白魔典】,这是正是陈镜在最新月度的抽奖中所获得奖品。 在介绍上说,它是特异性的魔导器,相对于其他力量强大的魔导器来说,它本身并不具有强大的术式。 可是,作为补充,它却是可以自主地完善人为收录进去的各种术式,甚至可以按照某个要求构造特定的术式,包括自在法。 当然,这都需要时间。 要是比喻,它就正如一台超级电脑,不停地纠错,不停的探究个各种的可能性。 不它的功能正是回应的陈镜心中的愿望,想要研究出把火炬变为人的自在法。 看到,自己的杀招被挡住,玛琼琳·朵心中烦躁越加。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挡住我,那么就给我去死!” 咆哮声震彻天际,玛琼琳·朵所所化为的蓝色巨兽的体型变得越来庞大。 它双脚站起,身高居然有两层楼那么高。 每走一步,地面便尘土震动,玻璃破碎。 “我也想答应,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我实在无能为力。” 陈镜轻轻扶起倒在地上的夏娜,手持着【纯白魔典】面对了前方的庞然大物。 “所以......我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彻底打倒。” 第八十章 行动与和解 “我和彻底地把你打倒,按在地上猛揍一顿。” 借用着“杨希怡”英姿飒爽的样子,陈镜向着对方发出了挑战。 作为对宣战的回应,巨大的蓝色野兽双手举起,只见一颗如煌煌大日的火球在空中升起。 “你给我闭嘴。” 它双手一挥,直径达到三米多的火球直坠而下。 陈镜对此置若罔闻。 “纯白魔典,执行最高强度的火焰防御性自在法。” “收到。” 一声干净利落的应答,一个蓝色的如同玻璃罩的自在法把夏娜和陈镜两人牢牢的套住。 蓬! 深蓝色的火球与淡蓝色的玻璃罩相撞在一起。 咔嚓! 宛如玻璃碎了的声音,两者间并没有相持太久的时间,火球就如碎裂为细小火屑。 见一个攻击不成,火球对陈镜无效,玛琼琳·朵便转换了死路对着陈镜发起了冲锋。 “再来。”玛琼琳·朵愤怒说道。 面对伴着地动山摇而来的玛琼琳·朵,陈镜的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平常如旧。 玛琼琳·朵失去了一切的理智,复仇的火焰牢牢的占据了她脑中一切的思绪。 或许,她认为以眼前之人瘦弱的身躯根本无法抵挡,哪怕是轻轻的一掌。 “术式--反弹。” 冷静的命令。 话音刚落,一层类似于肥皂泡的薄膜出现在陈镜身前,俨然成为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当那锋利的爪子触及薄膜的刹那,所有施加在上面的力,一一被反弹回去。 无比惊愕的表情。 蓝色野兽庞大的身躯如同一个无力的沙包袋,狠狠地撞在建筑里面,溅起一阵巨大的尘埃。 “应该快了。” 陈镜自言自语地说,他在等,一直在等莲南希的到来,因为只有她才握住关于【银】真正的真相。 把敌人狂揍一顿不过是心理战,只为让对方愤怒。 而且“术式--反弹”这个由“矢量操作”衍生而来的自在法,所消耗的存在之力,也是异常的多。 能做替代之用,却不是长久之计。 “可恶!” 暴怒之下的玛琼琳·朵感到了耻辱,她操纵被“卡托”巨大的身躯,向着陈镜发起冲锋。 “无用的。” 陈镜轻轻一声,看似平淡,对于玛琼琳·朵却是无言的嘲讽。 玛琼琳·朵失去理智,身上只余下野兽般的本能。 “去死!” 她仰天长啸,宣泄着停滞与心中无言的压抑,或是为了仇恨,或者憎恨因为报仇而不顾一切的自己。 这一切的复杂的感情具化为残酷和凌乱的攻击。 “你现在打不过我。” 陈镜通过自在法临立于空中,低头俯视着满含着愤怒的野兽。 “噢......噢.......噢........“ 玛琼琳·朵挥动利爪,不断地制造野兽的幻象,不时用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 不断的咆哮,不断的嘶鸣。 她如同一架机器一般,重复着相同的攻击,并且同样猛烈的攻击。 在她的肆虐下,三人所在的建筑物变得千疮百孔,大块大块的泥石脱离,大楼开始摇摇欲坠。 可是,无论攻击多么的具有破坏性。 在陈镜看来,这和小孩子挥动的拳头别无两样,满是破绽。 再次一次,玛琼琳·朵踏步猛然地向陈镜冲过来。 陈镜摇头,身体如同风中的柳絮,轻轻的一转,钢刃般的爪子擦身而过。 深红的火光从陈镜的手中喷涌而出,炙热之物凝成三尺短矛。 “看来,要让你冷静一下才行。” 陈镜猛然踩在野兽的背后,娇小的身躯发挥出超乎常理的力量。 然后,手中火焰长矛带起一抹炙红,刺穿野兽的手掌,地面剧烈震动,烟尘过后,一只硕大的前爪被死死钉在地面。 发觉自己身体被一部分被禁锢,玛琼琳·朵扭动着前躯想要挣扎。 但是...... 又是三个火焰短矛。 叮.....叮.....叮...... 右爪、左腿,右腿。 一轮过后,玛琼琳·朵整个人如同动物的标本无力地被限制在地面。 “我无法质疑你的复仇,可是......你的复仇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陈镜整个人站在蓝色野兽背上,让玛琼琳·朵根本无法动弹。 “放屁!是我,我要复仇,要复仇......” 起初玛琼琳·朵的声音响亮如闷雷,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它越发的低沉,最后消失在微风之中。 这时,陈镜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存在之力。 他微微一笑,然后低声问。 “你确定杨林告诉你的答案一定正确?” “不一定。”玛琼琳·朵说。“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机会,而且他的言辞,他所知的细节,无不证明,他说得是对的。” “所以说.......”陈镜轻叹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老话,七分真三分假的话,最容易骗人。” 玛琼琳·朵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可是马上又辩驳。 “七分就够了。” “可是剩下的三分会害死人的。这才是真相的所在。” “凭什么,为什么我要听你一个陌生人的毫无依据的说服。” “你可以不听我的。” 陈镜悄然地散去钉在玛琼琳·朵四肢的短矛,来到玛琼琳·朵的面前。 “但是,我想她说的话,你应该会信的吧。” 陈镜转头望向空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空中,白色的围巾飘动。 两者双目相对,一时静默无语,可同时也无声之中,彼此之间多了一些的了悟和默契。 “【银】确实在坂井悠二身上。” 莲南希轻声了一句话,玛琼琳·朵听到后,整个人立刻躁动不安。 “那么——” “可是,这个【银】并非那个【银】。” “不要给我打哑谜。我只要答案。” 存在之力在玛琼琳·朵身上升腾,一双兽瞳又开始杀意满溢。 “准确来说,【银】有两个,你遇到的那个是另外一个。”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对的?”玛琼琳·朵反问。 “不好意思,详细的我不能再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他出现的时机一到,你自然会遇见他。” 莲南希的话让玛琼琳·朵陷入了沉思,她解除“卡托”的自在法法,盘坐在地面。 玛琼琳·朵没有说话,微微地咬着手指头。 她抬头望了望莲南希和陈镜,接着略过它们,把视线投向了眼前的城市。 “我不可能——”玛琼琳·朵说。 “别再纠结这事了。” 陈镜蹲下身子,视线与玛琼琳·朵持平,认真地看着她 “你一直不是在挣扎吗?你之前的愤怒和无谋不也是为了作一段了断,不是吗?” 听到陈镜的话,玛琼琳·朵抬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不也是打着算盘,如果自己被打败了,那么就有借口暂时的不复仇了。所以.....” 陈镜缓缓向玛琼琳·朵伸出了手。 “我需要你帮助,请你你帮我吗?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一个火雾战士的身份。” 比起之前,现在的玛琼琳·朵显得更加惊愕,但最后,她还是伸出了手。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陈镜轻轻说道。 第八十一章 关门打狗 傍晚时分,陈镜与玛琼琳·朵的战斗不知不觉已经过了4个小时。 酷暑夏季的太阳也已收起正午毒辣,变成温和的橘红,海风轻吹下,街道上的气温适宜,路人的脚步也缓了几分。 这是个适合放松的时刻,可是对于陈镜来说,恰是有着不同的意义。 争分夺秒,绷紧神经,与时间拼搏正是他此刻的状态。 他一步快步走在街道上,一边通过自在法与保持同伴沟通,各司其职。 14:30分,通过莲南希的确认,夏娜手中持有的戒指已经被掉包,而犯人则是坂井悠二。 杨林准确抓住了坂井悠二那有点懦弱的善良,在劝诱之下,戒指被以假换真。 15:25分,经过众人的确认,之前陈镜布置的自在法,全部被悉数破坏。 当然这正是玻璃坛的作用。 换而言之,现在唯一还没被取得的是辰月手上的戒指。 “现在,你那边怎么样,夏娜?” 陈镜透过已被加密的特殊通讯自在法问道。 他现在手持着“纯白魔典”,白色的封面上发出朦胧的微光,一个一个复杂的自在法,在他所走过的路形成。 若是平时要构建如此复杂的自在法,肯定要消耗掉几倍的时间。 但是因为曾经布置过,“纯白魔典”透过读取陈镜的记忆,便能一一准确无误地完成。 “在沟通,不过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方法?” 夏娜的语气中包含着赞叹,在她看来,名为“杨希怡”少女的反应能实在厉害。 “都是莲南希的功劳,之前她有和我谈过相关知识。自在法和自在式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自在式只是构架,只有注入存在之力后,才会成为自在法。” “所以说,你就想,如同只是设置自在式的话,那么就不会产生存在之力的流动,是这样对吗?” 夏娜的钦佩说道,听她的声音就能想象到通讯的另一头,她眉飞色舞的样子。 虽然陈镜没有主动说清,但是从夏娜的态度,她那敏锐的直觉,或许早已知道眼前女孩的真正身份。 “这些都是多亏‘纯白魔典’的功能,要不然要设置如此庞大的自在式,没有几天是不可能完成。”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而且因为正值庆典,那些东西出现绝对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说完,夏娜挂断了。 陈镜再一次加快了步伐,细小的复杂的自在法不断地洒落在制定的地方。 穿过了繁华的商业区,向北走就是住宅区,经过夕阳照射的小径时,不时能够听见蝉鸣声。 这时,一个轻微的酥麻略过脑海。 第十个自在法被破坏了! 之前是麻雀,现在是夏蝉,杨林身边的女孩---莲南熏的操纵磷子的力量的确不同寻常。 “所以说,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先前是你们主动,牵着我们鼻子走,那么我们现在也应该礼尚往来。” 陈镜自信一笑。 自在法被破坏也在预计之中,拥有着玻璃坛的杨林怎么会安然让敌人设置下未知的暗手。 “辰月,你那边怎么样?” 陈镜一边快速行走,一边又连通了辰月那边。 “怎么,现在要行动了?” 对面,辰月兴致略微高昂地说道。 “可以,相信你也是被压的一肚子气,现在不正是发泄的机会吗?” 辰月轻笑一声。“你还真是贴心。” “那么你可得努力,给我狠狠地吓他一顿。还有现在力量恢复的怎么样?” “50%,再加上莲南希捡回了的深红叹息,我想我可以模糊地扑捉到他们大概的范围。” “这样.......” 陈镜沉吟了片刻。 “怎么还不满意?”辰月问。 “因为,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直捣黄龙的。”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笑声。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如意,要不然你也不会准备这么多后手。” “这不是有备无患,现实又不是小说,主角总能逢凶化吉,往往走错一步,可能就变成一个无可挽回的结局。” “还真是没变,你.......” 辰月低声的咕噜,由于太小声,所以陈镜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可不妨,他进行推测。 “你现在该不会暗地里在诽谤我吧。” “啊......” 辰月小声叫了一声,听起像小孩子的口吻,格外逗笑。 “你的耳朵真尖,为什么不可以这么想,你可是穿越者,这不主角的代名词吗?” 陈镜叹了口气,明显知道对方在调侃自己。 “别说些有的没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你的感知力比我强,相信很容易能够大概捕捉到平井缘的踪迹。” “当然。”辰月自信的说。“对于你的存在之力,我太熟悉了,不会认错的。” “是吗?” 陈镜一直绷紧的像大理石的脸,松开了一点,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那么来吧,我们的关门打狗计划。” “哈哈.......真的是关门打狗,我可不会让他逃出这个牢笼的。” “那么拜托你了,你在前面给他压力,我在他的屁股烧一把火,我看他能怎么样。” 接着事情的发展正如陈镜所料。 在御崎市里面不时能看到封绝的展开。 不绝于耳的爆炸声不时从彩色的封绝中传出,浓雾夹着火光从建筑物升起。 尽管不知道敌人实际了位置,可是仅这样就能让杨林的神经绷紧。 辰月的战力开始恢复,现在的情况正是传递着如此一个信息。 那么让我们继续吧! 陈镜以着相同的步调继续布置自在法。 在接下来第二天,“环市庆”的准备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中,各处的街道均可以看到忙碌的工作人员。 他们在殷勤地在路灯上,在主要的建筑上张灯结彩。 在这种喜庆气氛的感染下,埋头赶路,脸上透露着疲态的人们也纷纷露出了笑容。 同时在这天的傍晚,6月3日,16:30分。 陈镜再次接到了一个消息。 在不久前,以整座城市的人的生命作为威胁,他逼迫了辰月交出了第三枚戒指。 所以至此,杨林的手中终于齐集了所有的东西。 这次事件中,所有的人物均已粉墨登场,等待着最终的一幕。 第八十二章 决战拉开的前一刻 6月4日,凌晨的2:30分,在某处大厦的楼顶,陈镜和夏娜等人围在了一起,为将要到来的决战做准备。 这次会议只有火雾战士、辰月和陈镜几人参加。 坂井悠二,田中荣太和佐藤启并没有在场,他们被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防止被莲南熏再次迷惑或者操控。 而莲南希,她则是有着其他的任务,所以并不在场。 “隐匿结界已设置,反侦测自在法以启动。” “纯白魔典”一如既往准确无误,并且完美地完成了陈镜的指示。 当蓝色的自在法形成一个半圆帷幕把众人完美地笼罩起来时,陈镜当仁不让,率先地说话。 “那么我们开始。” 本来以“杨希怡”脸孔出现的陈镜,在众人面前应该是一个新人,如此的作风会显得僭越。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均没有的提出异议,双方之间均心照不宣。 “可以。”夏娜说。 “好了,别搞这么严肃的一套,要说什么快说。”玛琼琳·朵依旧直接。 “我没问题。”辰月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陈镜看见几人的反应,也没多说,手指轻轻地点在地面。 淡蓝色的光芒中,一个圆形的底盘逐渐形成,而在之前,一栋栋熟悉的建筑物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这是御崎市的模型。”陈镜指着地面的投影解释。“而这是我们所布下的自在式。” 接着,陈镜又指着远着宽阔马路一路延伸出去的装饰品。 它们如同蛛网相互地交错,同时又维持着特定的排序,现在这些精致的东西只是普通之物。 可是,当一旦有人在城市里启动自在法,运用存在之力,那么它将会彻底地启动。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夏娜说。 “换而言之,这是利用敌人存在之力,作为启动我们自在法的动力,对吧?” 玛琼琳·朵围着模型,嗤嗤称奇说道。 “不过,在这里有一个问题。” 辰月突然插口。 “你是说,我们把握不到装着c病毒的东西,到底何时,以什么方式在城市里爆炸?” “这是个问题,要不然,一切都不过是白费功夫。” “等等!”玛琼琳·朵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难道,那混蛋还要继续制作那些怪物?” “不是难道,而且肯定,这是一定。这是杨林的计划。” 陈镜解释,看着几人疑惑的目光。 他把平井缘之前消耗大量存在之力把生化怪兽转化为磷子的事情告诉给了其他人。 “而且,我也叫莲南希实验过,当人转化为丧尸时,它们存在之力的数量将会有极大程度的提高。” 经过陈镜一提醒,几人立刻反应过来,同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如果再结合之前的结论......” 夏娜一边说着,一边心中翻起滚滚波澜。 “杨林,他是想.......” 接着夏娜越来越轻的声音,陈镜做出了最残酷的结论。 “丧尸,杨林的目的正是想把这座城市所有的人变成丧尸,而后在把它们瞬间变成火炬,布置丝线,然后实行‘吞噬城市’!”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这一席话信息量太大,简直震撼人心。 “不对!”玛琼琳·朵高声反驳。“无论把丧尸变成火炬,还是布置丝线,这里面的工作量太大,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更不论说是在瞬间。你这是在说笑。” 这话过后,陈镜突然沉默下来,吸气,然后叹气。 “所以.......这正是小缘被抓的原因。关键在于,她那能把东西瞬间变成磷子或者自在法的能力。” “杨林,到底要做什么?” 夏娜在理顺自己因为不断冲击性发言而便的急促的声音说。 “他想要变成红世之王,由人转化了魔王。不仅为了长生,更是为了自己由于注射生化病毒,而日渐变成无理智的丧尸的困境。” 一句话,当这句话出口时,所有人想通了之前所有的东西。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 一个个计划,一个个步骤静静分下去,众人仔细地听着,不时提出补充。 所有人都明白,这两天之内正是决战的时刻。 6月5日,天晴异常的晴朗,恰逢这样的好日子,“环市庆”如期举办。 平时车辆串流不息的和平大马路,今天它其中的一段被清空。 取而代之,一辆辆被装饰漂亮,塑造成各种造型的花车伴随着音乐在路面行驶。 路的旁边满是行人,一年一度的“环市庆”对于他们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无异议新年。 人们不停的欢呼,不停喝彩,有些内向的男孩子,仿佛收到热烈气氛的渲染,在这时也变得大胆起来。 他们向着花车上少女献上飞吻,而后又羞涩地低下头。 而与着热烈的气氛相对。 城市内,在彩色封绝展开处,爆炸声仍然持续传出,辰月仍然如同追逐着猎物的猎犬,不停地跟随着杨林的身后。 让他不得安宁,让他没有片刻的停歇。 而且,现在比的正是耐心,谁沉不住气,那么谁就会率先露出破绽。 “你那边排查的怎么样?” 陈镜通过自在法向着夏娜询问,她负责的是与警察的沟通,协力排除可能藏着城市里的“c病毒”。 “昨晚凌晨开始,已经在排查,因为‘环市庆’的缘故,所以要造成大规模的感染,只有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正因为这样,它大大的缩小了难度。现在商业区、还有人潮拥挤的地方,均已确认无碍。” “好的。” 陈镜挂断与夏娜的通讯后,又再次向玛琼琳·朵进行确认。 “放心,在热闹的地区,我、辰月会进行监察,检测用的小型磷子已经放出去了。” “好的。” 陈镜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 他现在站在一处高楼之上,这是在御崎市比较高的建筑。 “杨林,让我来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在他的对面,一座更加高大的大厦耸立在前,外面黑色的玻璃上反射着太阳炽白的光芒。 御崎大厦,这正是御崎市的最高点。 “我落子的同时,我相信,你也不会落后,看看在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陈镜的手中紧握着深红的叹息,闭着眼睛,凉风吹过,碎发轻轻飘动。 一样夹着海洋特有的盐腥,一样的湿度,但有些东西变了。 感觉没错。 在最近的三个小时内,现在御崎市里,空气流动的方向在缓缓地改变,变得怪异,和出乎寻常。 “命运这回事,还真的谁也说不清。” 感受着胸开始沸腾的存在之力。 陈镜知道,真正的他要回归了。 第八十三章 天外之物 热闹非凡的“环市庆”在御崎市里如火如荼进行中,花车巡游的街道,举办庆祝活动的商业区,到处都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 热气球在商场的门口升起,各个店面的橱窗上均可以看到作为御崎市吉祥物的浣熊装饰。 倏地,一圈蓝色的图腾在地面出现,湛蓝色的天空这可被染成了彩色。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游人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按下了停止键。 轰.....轰.....轰...... 三声剧烈的爆炸声。 马路旁的一家商店,透明的橱窗轰然爆裂,滚滚浓烟中,火焰喷涌而出。 “不要欺人太甚!” 一把雄浑愤怒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 “不,我还觉得比起你,这可是小巫见大巫。” 辰月调侃着眼前杨林的傀儡,手中的“阳炎之刃”丝毫没有一丝的停歇。 一刀挥出,火焰直冲云霄,化为巨龙,装牙舞爪地向杨林攻击而去。 “一个残废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耍威风。” 拥有着轮回眼的傀儡,五指张开,口中轻轻说道。 “神罗.....” “你敢!” 辰月高声咆哮,竭尽全力的一刀,火焰由深红变为炽白,凶猛之势宛如洪流从天而降。 可是.......当它临近天道傀儡时,一个肥胖的身影稳稳的挡在身前。 “......天征!“ 伴随着声音刚落,空气在刹那凝固,而后在下一息猛然炸开。 剧烈的冲击波呼啸向周围扩散,站立静止的行人毫无反抗,如同脆弱的树枝般,带着定格在脸上的笑脸,被折断,被吹飞。 “比起你的蛮劲,我认为陈镜的智慧更可怕些。” 傀儡说得轻描淡写说道。 “他把我逼的很狼狈,好久了,忘了多久,我没有受到如此的挫折——” 五步之内。 可辰月没等它说完,快若流光的一刀,咔嚓,一条狭长的伤痕从傀儡的头顶一直往下蔓延。 光滑如玻璃的切口,蓬的一声,保持着说话姿势,整个傀儡被一分为二。 人虽死去,可声音没有消失。 “可是,最后还是我胜利了,虽然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辰月把周围被破坏的一切回复完时,之前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昏沉。 “你看......上面!” 有人惊呼,手指颤抖着指向天空。 “啊........” 又一个人发出恐惧的声音,一个又一人抬起了头,接着惊愕的神情在人群间传染。 眼前是恐怖的一幕。 灰色云层之上,一声声轰鸣不绝于耳,天空在震动,伴随着云层的撕裂。 隆.....隆......隆..... 低沉的声音敲动着耳膜,引起身体共鸣,辰月不觉感到血液翻滚。 “这是什么?” 虽为看见真面目,那种强大的,如同天塌下来的压迫感却是真真切切的。 或许过了一秒,或许过了一分钟。 时间在这时仿佛变得无关重要,云层被破开的瞬间,里面所透露出来巨大的之物夺去了所有人的言语。 一颗陨石,一颗巨大的陨石,一颗遮天蔽足以把大半个御崎市直接摧毁的陨石。 它在快速地往下掉。 “神啊.....这到底是什么!” 有人惊恐抱着头蹲下,有人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在祈祷。 而更多的人则是仓惶逃跑,哭声、悲鸣声和愤怒的咆哮声交织,人们相互的推拥,慌不择路想要逃。 “辰月。”一把声音把辰月从一片空白中唤醒。“你快去控制人群。陨石我来想办法。” ------------ “天碍震星。” 陈镜轻轻说道,他站在高楼之上凝视着天上巨大的陨石,心中无悲无喜。 一眼望去,这个陨石的直径超过百米,带着莫大的威势,它降落看似缓慢,实质快得快得可怕。 “还真是大手笔。‘c’病毒也是在藏在里面吧,一旦炸开,大概整个御崎市都会变成鬼蜮。” 风翼在陈镜的背后张开,一扇动,周围便尘土飞扬。 在场没有任何能够阻止这攻击。 这点陈镜无比的明白,如果换做自己,在解放矢量操作的情况下,或许会有可能。 所以,现在他要去尝试。 这时,陈镜耳边传来夏娜的急躁的声音。 “陈镜,这是什么东西......可恶!先前的设置的巨大封绝,怎么这时突然的失灵。” 接着,陈镜听到一声的怒吼。 “我绝对不会让你成功地!” 随着话音,遥望天上,一道娇小的身影掠过天际,她展开一双焰翼,向着陨石的坠落的地方冲去。 呼呼! 几个巨大的火焰弹从剑刃上挥出,拖着长长的尾巴轰炸在陨石之上。 可是.......没用,这宛如以卵击石。 甚至连阻止一下它的都做不到。 “可恶!”夏娜不甘地说。 “快退下。”陈镜罕见地怒吼。“你这样是没用的,让我来。” 嗡嗡嗡的声音在背后轰鸣。 “解放,矢量操作。” 随着技能的解放,陈镜身后的风翼猛然暴涨,速度在瞬间飙升,在云层划出一道白色的长痕。 他死死地看着前方的陨石,只有近距离的观察才会知道,它是多么的巨大,大半的御崎市都卷缩在它的阴影之下。 失去封绝的庇护,一旦陨石落到城市里。 该死! 一想到那副景象,胸口的愤怒如火山爆发,在血液内流淌,灼烧着他的身体。 “让我来!” 极怒的一吼,低沉的音爆声被甩在身后,陈镜一马当先,超越了夏娜来到陨石的面前。 “陈镜,就算换了模样,我也不会忘记,我一直在这等着你!” 这个声音陈镜怎么可能忘记,它油腻而粘稠,就像一条鼻涕虫在耳边划过。 “杨林,你这个混蛋!” 陈镜大喝,望着站在陨石之上,操纵着紫色之巨人--“须佐能乎”的身影。 杨林,这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激起了陈镜体内澎湃的战意。 “你给我死!” 血液沸腾,存在之力和战意在身体里激荡,形成一股涛涛的洪流。 而就在这时! 在所有的力量汇集于一点,到达巅峰之刻,四周狂乱的风停歇了。 虚空之中,一声半透明的手凭空出现,它轻轻地搭在陈镜手上。 “也加上我的一份吧。” 身影刚落,透明如清水的存在之力在陈镜身前燃起,烈焰滔天。 火焰的翅膀,火焰的剑刃,还有一头火焰的长发。 一阵充盈的感觉流遍全身,陈镜不由得轻吟一声,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大。 火焰的剑刃轻描淡写的一划,巨大查克拉的实体化而形成的须佐能乎盔甲,它出现了个小口。 透过它,陈镜再次看见了杨林惊愕的表情。 “再次,你给我再死一次。” 五指张开如同鹰爪,它重重地压在杨林的头上。 蓬的一声。 一声痛苦的叫声。 碎石飞溅。 此刻,手掌,连同手掌中的杨林一同陷入了陨石的里面,并一同留下了还有两者的鲜血。 “你给我回去。” 再次,陈镜说道。 第八十四章 两个自己 “你给我回去。” 陈镜大声喊道,它似是对眼前的杨林所说,又似是对于遮天蔽日的巨大陨石。 他举起右手,五指握拳,矢量操作运用到极致。 能行的! 可以成功的,因为现在陈镜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在他的背后存在着另一个陈镜。 十七岁的他和二十八岁的他,本来在时间轴上不可相遇的两人,因为辰月的关系,两人得以见面。 “不会让你摧毁这里的。” 十七岁的他仍然坚信着正义,仍然明白人之所以为人的尊严和底线。 【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做人要坦荡无愧。】陈镜的爷爷如此地他说过。 而另一边,却是又是另一番景象。 “说过的诺言,我一定会履行的。” 二十三岁的陈镜,他经历过磨难,曾经失去过做重要的东西,而现在他正是为了守护而站在这里。 【不会放手的,那刚到手的幸福的】他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两个陈镜相视一笑。 白色的光芒在紧握的拳头上闪烁,在陈镜的意识海里,那颗摇曳的大树顶上,一个巨大的花蕾正在结出。 由小到大,逐渐地饱满。 噗的一声脆响,金色的花瓣开始徐徐展开,无数金色的光点从里面飘逸而出,在空中漂浮,如同一场光雨。 这是一个奇迹。 两个陈镜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存在,而当他们两者相互融合时,在那一瞬间,产生了足以媲美神明的存在之力。 所以,他们现在突破了系统所设置的限制。 矢量操作不再是一个超能力,在这刻,触及到了法则的领域。 只要是力,无论大小,皆可以操控。 “你给我回去!” 包含着无穷战意的呐喊响彻寰宇。 这一拳势大力沉,虽无万钧之势,可一挥出,陨石周围被搅动的狂乱气流,如同被定格,瞬间凝固。 无可抵挡! 这时,杨林脑里只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在杨林的眼里,这一拳太过于漫长了,长得如同慢镜头的回放,重复可那无可压抑的恐惧。 他动弹不了,他呼喊不得。 在这个拳头面前,他回想起了穿越前对于无法掌控命运的恐惧。 他做错了吗?杨林自问。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没来得及感叹。 噗! 陈镜的拳头直接贯穿了杨林脑袋,红白之物随风四溅,变作朵血花。 随后,闪着白光的拳头去势不减,重重地打在巨大的陨石之上。 这是恍如永恒的一瞬。 在夏娜眼中,玛琼琳·朵在的眼中,这是一个如同螳螂挡车的行为。 一个白色的光点撞在由于大气摩擦而发红的陨石表面。 以区区凡人之躯面对如同天灾般的力量,透露着一种悲壮,一种伟大的牺牲。 但只有陈镜明白,发至心底的相信。 他会成功在的。 轰......轰.....轰..... 如同万雷齐名,宏亮的声音在天际回荡,敲动着所有人的心脏。 奇迹! 在这场仿佛不可能成功的对决中,在接触的瞬间,天灾般的陨石下降的势头居然如踩下刹车似得一顿。 接着,宛如受到一个更强大的力量,超乎常理的事情发生了。 陨石居然在往回飞,被直接甩飞到了天空。 它居然被一个少年所击退。 整个城市在这一刻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不知是谁首先发出欢呼声,声音浪涛,蕴含着惊讶、悲喜交加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得救了。” “太好了,不用死了。” “感谢上帝!” 无数的人落下了欣喜的眼泪,他们纷纷跪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向着天上的那个身影在祷告。 在他们看来,空中傲世而立的少年恍如神祇,給了他们另一次新生。 对于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神”,陈镜没有多大的感慨。 或者说,现在陈镜根本分不出精神去理会这些东西,因为两个相同的自己正在一点点交融。 一片灰色的虚空中,辨不清东西,也分不出上下,毫无边际,看不到尽头。 在这两位陈镜相对而立。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惊愕的样子。” 十七岁的陈镜笑着说道,默默地审视着将来的自己。 比起高中时候的他,二十三岁的自己轮廓柔和的几分,少了些锐气,反之有着一种沉郁。 隐约中,他感到了一种暮气。 “当然,我还以为看不到了。” 另一个的陈镜叹了口气,以着一种怀念的口吻说道。 他伸出手,看似想要抚摸“杨希怡”的头发。 “我不是她。”十七岁的陈镜说道。 “我明白。”另一个陈镜说道。 “我的样貌只是对你心底愿望的一种反应。” “你可以问我一些东西。” 另一个陈镜突然说道,不过,十七岁的他却是摇摇头。 “不需要了,我看了你的记忆,在记忆里没有她的存在。结局大概也知道了。” 长久的沉默。 另一个陈镜没有说话,在沉默中,他的喉结在缓缓滚动,片刻后,他才缓缓的开口。 他皱着眉头,像在挣扎着。 “她死了。在高三的那一年,死于一场车祸,为了就一个冲出马路的小孩。” “还真是她的作风。” “所以.......我们的承诺实现不了。”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言而无信,对吧。” “没错,真是让人不愤,明明约定好的。一吭不响,人就走了,不留下一句话。” 看着沉浸于过去悲伤的另一个自己,十七岁的陈镜换出了一种温柔的语气。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猛然,像是被迎头一棒,另一个陈镜抬起头,灰淡的眼中重新焕发出神采。 “谢谢。”另一个陈镜说道。“我还不知道,以前的我这么擅长安慰人。” “那是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 “我让你失望吗?” “为什么要失望?”十七岁的陈镜反问。 “因为在你的心目中,未来的自己应该是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强大,而且更加的坚强,难道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因为未来的事太多,谁也看不清,谁也说不明,其实,我已经很满意了,只要看到自己,仍然靠自己的意志挺直地活着,无论活得怎么样,我觉得也满足了。” 说着,一个个细小的光点从十七岁的陈镜身上飘出,他的身体开始虚幻,变得模糊。 “你——”另一个陈镜急躁地说。 “终于来到分别的时候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作为临别的礼物告诉你一个消息。” 十七岁的陈镜顿了顿,然后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其实没死,在不久的将来,你会遇见她的。这正是我在【阅读】中,所看到的景象。” 十七岁的陈镜伸出手,轻轻地按着另一个陈镜的头上。 “那么再见了。” 第八十五章 选择 在灰色的虚空所渡过了长久的时间,现实里之不过弹指一瞬。 再次睁双眼,熟悉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 湛蓝的的天空还有和煦的海风,晴空往里之下,之前混乱的人群缓缓回复了安静。 除了头顶云层的巨大空洞,一切平静至极,几分钟前宛如灭世的景象,现在看来更像是幻觉。 “我喜欢这样的景象。” 陈镜淡淡的说,所以他才想要保持这个和平,而现在为此所要做的只要一件----杨林必须死! 陈镜操纵着重力,以突破音速的速度,冲破云层再往上空飞去。 呼呼呼! 如刀割般的疾风不断从陈镜身边划过,而后被一一反弹,空气越来越稀薄,厚云之上,一片的寂静。 陈镜临立于几千米的高空,凝视的云海翻滚,在平静地等待敌人的到来。 “陈镜!” 杨林愤怒到极点,以至于声音颤抖,他的一双眼睛,鲜红的血液潺潺流下。 可是......在那双血瞳里,他的怒火四溢,喷涌而出。 “我要杀了你。” “我等着。” 陈镜淡然一句,然后双手负力,仰起头,睥睨着对手。 杨林这个人很自负,那么陈镜就要把这种自负在他的面前击碎。 要把让他坠入凡尘,摔落到尘土之上。 “你是看不起我!” 杨林杀意凛然,一股强横的力量从他的身体喷发,“须佐能乎”再次的出现。 紫色的巨人身披古式日本盔甲,手持两把利刃,气势骇人。 “我要你死。” 一声怒吼,登时周围剑气纵横,搅碎周围的一切。 密集如雨,形成无尽的剑幕。 面对眼前景象,陈镜毫不变色,徐徐伸出一指,一声冷笑。 “你......不行。” “你一定要死!!” 数不尽的锐利剑气,撕裂空气,如同海啸,瞬间把陈镜淹没,紫光闪烁,照亮上空。 杨林见此景象,脸上露出喜色,自以为得手。 可是....... 他的高兴不过半息,剑气便像碰到一道无形之壁,多少道而去,那么便多少道而来。 “不可能。” 一脸的惊愕之色,看自己用半条命所换来的强大力量居然对陈镜没用,这刻杨林心中出现了动摇。 “怎么可能!” 说完,他又发动更加强大的攻击。 “这次,我不食言,你的命就留在这里吧。” 一字一句,陈镜的声音宏大肃穆,冥冥中带着一种无法威严。 深红的锐芒上,乳白的火焰如蛟龙缠绕,莹莹生辉。 “在这里终结吧!” 视无数的剑气于无物,虽一人,但是让杨林生出无法匹敌的感觉。 一道光芒临近眼前,坚固无比的铠甲如薄纸般被划破,鲜红,鲜血从杨林的喉咙喷洒,眼前一片的深红。 接着是炽白的火焰,温度高得如同太阳。 身体的肌肉在迅速碳化,脱离然后重生,然而,重生的速度根本不够,跟不上变成焦炭的速度。 要死了吗? 杨林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快要面临着终结,在临死之前,他所看到除了火焰,就是在火焰中焚烧的扭曲的肉体。 一生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略过,一条错误的染满鲜血道路。 尸山骨海,无数人的性命才铸就今天的力量。 可是.......除了力量,他还剩什么? 踏错了一步,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我会下地狱吗?” 杨林喃喃说道。 “不知道。”陈镜淡淡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我能做的只有把你的生命终结。” “是这样吗?” “没错......安息吧。” 炽白的火焰如同莲花般绽放,火粉纷飞,随后一切便全部化为了尘埃。 ------------------------------------- 在离高空数千米的一栋大楼顶上,平井缘和莲南熏两人抬头望着火红的,被火焰焚灼的天空。 “他成功了。” 平井缘静静地说,在她心里感到十分的自豪,那个人果然履行了承诺。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就算被逼至绝境,那个仍然坚定地对她保证,而现在他做到了。 泪不自觉地落下,平井缘用手抹了抹,喜欢因为眼泪错过眼前如此美丽的景象。 “我可以做什么?” 平井缘转身,向着莲南熏问。 莲南熏望着平井缘,之前一路不在乎的脸发生了变化,她露出遗憾的神情。 “对不起,本来赢了游戏是会获得奖励的,可是现在的我实在无能为力,杨林所下的禁制实在过于厉害。” “原来是这样。”平井缘落幕说道,但随后又鼓起精神。“它会在什么时候发动?” “五分钟。” “有办法停止吗?” “有一个但是.......这不是个好办法,‘玩具屋’已经相当于你存在的一部分了,所以要停止......相信我,以命换命这种做法,这个做法太过于愚蠢了。” “没关系的。”平井缘释然地说道。“我得到已经够多了。” 听到平井缘的答案,莲南熏显得很疑惑。 “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得到了,不想放手,想要得到更多不是吗?其实你可以选择一种更自私的方法。” 接着莲南熏又补充道。 “杨林留下的转生自在法,我可以修改,通过吞噬城市所得来的存在之力,可以让自己称为使徒。对这个有有研究,不再是火炬。” “不用了。”平井缘一口拒绝。 “你信不过我?” “不是,只是我觉得如果这样做,那么我就没有办法堂堂正正地呆在那个人身边了。” “可是与连同宝具一起被破坏这个结局,这是做好的选择。” “还有多少分钟?” 平井缘突然问道。莲南熏楞了一愣,随后轻轻说道。 “还有三分钟。” “是啊。” 一段简短的,不知有何意思的话后,平井缘安静了下来。 时间点点过去,天空也慢慢地褪去了火热的深红,变得湛蓝。 “还有三十秒。” 莲南熏站起身子,对着平井缘说道。 “动手吧。” “不后悔?” “不后悔。” 看着倔强的平井缘,莲南熏心中既疑惑,又深受震动。 她抬起手,一把细小的刀刃凭空出现,上面闪着清冷的光芒。 只要快速,不拖拉,直接击碎少女体内的宝具,只要一瞬间痛苦,随后就会解除。 “我来了。”莲南熏说。 “我来了。” 这是另一把声音。 第八十六章 承诺与再见 “我来了。” 阻隔的陈镜对平井缘感知的力量因为杨林的死去而解除,所以,在平井缘和莲南熏对话的那刻。 她的决然,她的不舍还有她的遗憾,一一都传入陈镜的心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 一只手缓缓地按着平井缘的肩上,特有的透明的火焰沿着陈镜的手掌融入少女的体内。 “我——” 平井缘睁大眼,想要说什么。 可陈镜在嘴边竖起一只手指,示意她安静。 他温柔地看着她,语气柔和得如一阵凉风。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这样说,可是.....对不起。” 张开手,白色的魔导器显现,缓缓浮在空中,发出乳白色的光芒,一个自在法上面旋转。 “别说话.....就这样,这样就好了。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的存在之力很特殊,可以帮你暂时压制宝具的暴走。” 借着这个光芒,陈镜满含爱意的看着眼前百看不厌的脸,用手轻轻的抚摸,擦去之前留下的泪痕。 他明白,这个少女经历的太多,太多的不应该由她所承受的苦难。 变成火炬,被绑架还有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我想过,我到底能为你做些什么?” 温柔的话语。 刹那间,平井缘眼中泪水盈盈。 “我不需要,你不用做什么!就这样就好了。” 平井缘大喊,蕙质兰心的她,透过只言片语,像是猜到话里的意思。 “我也想,但是........我想分别的时间到了。”陈镜突然转头。“我想他们到了。” 只见几个身影从远处飞来,稳稳地落在陈镜的不远处。 “怎么,找到了吗?”陈镜向着辰月问道。 “放心,在这里。”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两个人出现在地上。 “爸爸,妈妈!” 平井缘小声惊呼,转头疑惑地看着陈镜,眉心有一抹化不开的不安。 “真的,要这样?”辰月问。 “当然,要不然,我要你干嘛。不是你拍心口说能行的吗?” 陈镜开着玩笑,看到这样辰月却是轻声叹气。 “我觉得你是个笨蛋。” “可是,做一个笨蛋挺不错。而且,很多事情哪有两全其美,但求无愧于心就好了。” 或许受气氛感染,或者知道事情已无法变更,辰月也不再执着,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赞你,你还嘚瑟了?”眼眸中的那一丝的遗憾。“你还是......” 起初几句确实显得轻快,可是到最后吐出口几个字已轻得微不可闻。 “辰月,那么拜托——” “不能!” 平井缘猛然撞在陈镜身上,小声地啜泣着,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为什么要这样?” 一下一下,平井缘的拳头重重地打在陈镜的背后。 “可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不能够三全其美吗?一定有的吧?” 平井缘抬头,期待地看着陈镜,一如之前一样。 露出一个微笑,陈镜摇摇头。 “我会回来的,是这样吗?” 陈镜向辰月问。 “会的,在下个世界,你会遇到一些很重要的人,好好去把握。” “听到了吗,小缘,我会回来的。” 在平井缘看不到的地方,陈镜向着辰月悄悄地点头,向他示意可以开始。 辰月的手指在陈镜的背后一点,轻轻的脆响,此刻,设置在陈镜体内的限制被打开。 庞大的存在之力直冲云霄。 “怎么可能,这是何等浩瀚的存在之力。” 天罚神阿拉斯特尔惊呼道。 其实难怪他如此失态,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之力代表着一个人的器量或者他将来的成就。 以夏娜为例,如果不是变为火雾战士,那么她的将来必定是伟大或者是伟大之人的父母,改写历史的之人。 也正因为如此,夏娜才能作为容器,容纳天罚神部分的存在之力。 可是现在.......在天罚神的眼中,陈镜的本事的存在之力足以能用浩如烟海来形容。 比起作为神明的阿拉斯特尔,有过之而无不及,宛如萤火和皓月相比。 将来必然超越神明? 这个推测让阿拉斯特尔震撼无比,仿佛是幻觉。 存在之力仍然在增强,透明的火焰包围的陈镜,剧烈地燃烧,比天上的烈日更加的耀眼。 整片寰宇都在震动,这个异样而骇人的力量在动摇着这个现实与红世。 吸引着无数的目光,但没有人敢往这里探究。 因为它太过于强大,只看偷看单单看一眼,就足以使精神崩溃。 它强大到这个世界根本无法容纳它。 慢慢的,陈镜附近的空间在皲裂,世界在驱逐他。 “陈镜....陈镜......陈镜.....” 平井缘不停呼唤着陈镜的名字,双手紧紧地抱着他逐渐虚幻的身体,不想他离开。 “放心,没关系的。”陈镜再次擦拭平井缘脸上的泪水。“一切会过去的。”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真的想和你白头到老。” 陈镜温柔的说道。 “但是......现在还不行,我知道,我还有任务要完成,还有人要等待着我拯救。” “我清楚。”平井缘意识事情无法再回头,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我讨厌你,为什么我喜欢的人要是一个英雄,一个如此顶天立地的人?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平凡一点,不用那么负责任。” “我也不知道,我是个混蛋,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 噗嗤的一声。 自在法在浮在两人的中间,它吸收着附近庞大的存在之力,光芒夺目。 以莲南希提供的半成品作为基础,经过“纯白魔典”完善,火炬转化为人的自在法终于在此刻发动。 “等我。我会回来娶你的。” 轻轻的一吻,一种至死不变承诺。 “我会为你戴上结婚戒指,走上纯白的教堂的,亲手掀起盖在你头上的轻纱的。” 陈镜笑着,在畅想着幸福的未来,同时也是为之后要经历的磨难所打气。 “那么.....再见了各位。” 最后,存在之力耗尽,陈镜的身体徐徐的消失。 “再见了。”辰月说。 “没错,我会再见的,在不久的将来。毕竟这正是我们的命运。” 说完,陈镜的眼前一片黑暗。 在“源典”的保护之下,开始向着下一个世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