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潇洒》 第001章 重生 1998年1月24日星期六(农历1997年腊月二十六),孟文天重生的第三天。 这三天,他都在天华汽修厂打工,当保安。 但这段时间他是一个不称职的保安,整体神情恍惚,就如梦游一般。幸亏老板以为他家突遭变故,心情不好,也认为他年纪小才打工,应该给他几天时间才能适应工作。 他确实是在适应,只不过他不是适应如何当好汽修厂的保安,而是在适应如何接受自己重生了的事实,如何使脑海里两份记忆与身体达到和谐和统一。 实际上,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重生了还是穿越了:他发现自己突然回到了读高三的时代,可他发现自己不是生活在地球上的共和国,而是生活在蓝盟星的华夏国。 星球不同、国名不同。地球上很多名人、牛人、著名企业……,在这里不是压根不见就是姓名或名称不同。但是,他上辈子熟悉的父母、亲戚、同学、朋友,这辈子他们依然拥有相同的名字,相貌也跟上辈子的没有多大区别。 嗯,相当的诡异,让他不得不先观察几天,了解这个熟悉的可又陌生的世界。 让他郁闷的是,上辈子父母最倒霉的事情这辈子也发生了:父亲疲劳驾驶一辆超载的卡车冲向了天华汽修厂,不但撞坏了一台正在维修的小车,还撞伤了一名修理工。保险公司拒绝赔付,担全责的父亲为此倾尽了积蓄、变卖了卡车,还欠下了四十多万元的巨额债务。 父母欠下的四十多万元债务包括五万元高利贷,三万多元的亲戚债,剩下的三十三万元债主是天华汽修厂的老板郭秋兰。为了抢救被撞成重伤的修理工,她被迫垫付三十多万。 因为债务沉重,要债的人多,他们两口子将自家连十万元也不值的旧房子抵押给郭秋兰后,双双逃到南方打工去了。临走前,他们通过郭秋兰只给正在读高三的儿子孟文天留下了一堆零散钞票,共计五百元,作为他过年的生活费和下学期的学费。 郭秋兰,一个大学刚毕业就接手爷爷产业的漂亮女子,这段时间,她也是焦头烂额。 她是在她爷爷死后接手这个汽修厂的。可随着她爷爷死去,爷爷生前的人脉和威信几乎因为他的死而断崖似消亡。南岭县城其他从事汽修行业的老板们没有了顾忌,都迫不及待地出手了,都想瓜分天华汽修厂的修车业务。 最让郭秋兰感到害怕的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田启吉竟要低价收购她的这家汽修厂。 这家伙在国外其他本事没有学到,但对如何害人却是学得十足十。他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南岭县的副县长,瞒着父亲到处鼓动一些人来为难郭秋兰。比如让银行提前向郭秋兰催要贷款,让南岭改装厂用高薪或威吓挖走汽修厂的技师和员工,甚至出钱给街道上的混混,让他们到汽修厂门口闹事,恐吓、威胁、殴打那些准备把车开进汽修厂维修的车主们…… 而孟文天父亲在这里出车祸后,垫付的三十多万元让汽修厂资金见底,雪上加霜。 天华汽修厂每况愈下,本来红火的汽修厂现在只剩下一个姓徐的技师和三个找不到工作的学徒工,另外两个保安,一个快七十岁了,姓王,一个不到十八岁,自然就是孟文天。 孟文天是三天前主动请求老板郭秋兰收留自己的,说是以身顶债。因为他寒假里几乎无处可去,只能在汽修厂栖身:家里的房子抵押了,想吃饭口袋里却没钱。 上辈子他从学校放寒假回家,也就是三天前,进门没有看见父母,却发现郭秋兰成了自家房子的主人,他不由大怒,以为是鸠占鹊巢,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动手暴打了她一顿。 下午,他看到了跑到自家门口泼红漆、威胁放火烧房子的高利贷者。狂怒之下大打出手。从小跟着外公修习洪罗拳的他竟然将三个成年男子打得落花流水:两人重伤一人轻伤。 动手打人时很爽,但后果是他当晚就被警方带走,算是解决了他吃饭和睡觉的难题。 幸亏当时的县警察局局长看他可怜,又欣赏他的功夫,找熟人朋友运作一番后,将他送到了部队。他成了一员军人,在训练异常严苛的特种部队里却如鱼得水,被作为苗子培养。 可他在某次执行任务时为救战友而负伤,无奈转为志愿兵,从事军械修理。转业到地方后,他接来年迈的父母,又聘请了因破恶性大案不力而被削职为民的县警察局局长为员工,利用在部队学到的技术开办了一家汽修厂。不久,他迎娶了这个倒霉局长的女儿为老婆。 事业和家庭算是有了着落。 虽然岳父经常酗酒,醉了就咒骂命运的不公,不断叹息自己错过了破案的大好机会。而老婆又体弱多病一生没有生育。 但是,孟文天上辈子还是把日子过得安稳、祥和。 后来老婆因病早逝,而自己为了救一对在马路上违章行走的母女而被一辆超速的汽车撞死,孟文天的上辈子就此落幕。 重生后,他自然没有再殴打无辜甚至对自家有恩的郭秋兰,而是劝说她接受自己到她的汽修厂当三十元一天的保安。在她答应后,他当时就拿着行李、书包住进汽修厂,自然也就避开了那些追要高利贷的家伙,也避免了自己伤人并被抓进警察局的悲剧。 花三天时间适应了重生者这个身份后,他做出了决定:第一,帮助天华汽修厂恢复经营,自己同时使用汽修厂这个平台赚取下学期的学费和书杂费,尽可能替父母还清一部分债务;第二,替上辈子的岳父完成夙愿,避免他被削职为民。 至于下学期的高考,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不用着急,只要空闲时间抓紧复习就是。 在外面的小摊吃早餐,他回到了汽修厂。此时,厂里的其他员工也开始上班了。 因为厂里的业务被竞争对手打压,混混又不时上门骚扰,汽修厂根本没有什么业务可做,加上时间也到了腊月二十六马上就要过年,寥寥几个员工根本没有心思做事,快到上班时间了,他们只坐在车间里烤火聊天。 而住在综合楼二楼的老板郭秋兰甚至都不露面,不知道她是在睡懒觉还是在干什么。 当孟文天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辆外地小车也开进了汽修厂。 停稳后,司机将车窗摇下,伸出脑袋对着车间里的人喊道:“师傅,你们修车不?” 几个烤火的员工没动,也没有人搭理这个司机。因为他们已经被混混警告过:天天来上班可以,但不能替郭秋兰做事赚钱,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如果郭秋兰在这里,他们还可能动动手,做一做样子。现在老板不在,他们就不自讨苦吃了。 司机又奇怪又恼怒,正要开口责问,孟文天走近小车客气地问道:“师傅,你有事吗?” “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司机上下打量了孟文天一眼,看他如此年轻,有点不相信,但忍不住抱怨道,“你们怎么这个态度,我来修车,你们理都不理?” 孟文天笑了一下,撒谎道:“对不起,师傅。因为这几天天气冷,我们上班的时间推迟了,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呢。……,请问你的车有什么问题?” “哦,没上班也不能这个态度吧?”司机抱怨了一句之后,说起了自己小车的问题,“我的车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启动发动机的时候没事,可小车只要走起来它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喂,你多大?懂不懂修车?” 孟文天因为经常锻炼身体,不但骨骼粗大而且皮肤黝黑。他的相貌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大,但再大还是显得年轻,毕竟他不到十七岁,以至于司机怀疑他。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从现在怠速的声音看,你的发动机应该没问题。……,你开动试一试,让我听一下,只要开几米远就行。……,我估计是离合器或者齿轮箱的问题。” 司机半信半疑,有点不情愿地加大了一些油门,然后挂挡,让车慢慢前行。 小车还没开到五米,孟文天就说道:“行了。停车熄火吧,我帮你修。” 司机停了车,但没熄火,再次不相信地问道:“你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我自己都还没听到那个声音呢。……,你真的会修?不骗我?” 孟文天自信地笑道:“当然。就是齿轮箱的一个螺母松动了,拧紧三圈就行。” “不可能吧?这么神,连拧多少圈都知道。”司机熄了火,从驾驶座里下来,说道,“昨天我在一家修理厂弄了半天都没找到原因,你就这么听一下就行?” 孟文天走到车前,抬起引擎盖,将它用支撑支好,然后用手指了指引擎舱的下面一个螺栓,说道:“就是这个螺母。你看,这里有松动的痕迹。……,你自己拿扳手拧三圈就行。” 这时,一个声音从车间里传出来:“孟文天,逞什么能?你想死也不要连累我们!” 司机愣了一下,先转头看了烤火的几个人,然后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孟文天没有理那个声音,对司机笑道:“没事。忙你的吧。” 司机心里很奇怪,但动作却不慢。他从车里的工具箱里拿出扳手,按照孟文天的指点将那个螺母拧了三圈,问道:“就这样可以了?” 孟文天一边帮他盖好引擎盖,一边说道:“可以了。你开车试试看。” 司机半信半疑地上车启动了发动机,然后开着小车在汽修厂里面跑了一会,再开到孟文天身边,高兴地说道:“小师傅,你真神了!……,这车真的修好了,我跑快的也没有那种杂音了。小师傅,多少钱?……,就这么修一下,应该不贵,你不收多少钱吧?” 看着司机脸上担心挨宰的忧色,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你自己修的,收什么钱?” 第002章 业务得抢 司机一愣,惊问道:“不要钱?昨天别人帮我修,没修好都要了二十元呢。你真不要钱?” 孟文天笑了,说道:“如果你想给钱也行。二十元、一百元,都可以的。” 司机连忙表示感谢,驾车离开同,还大声喊道:“小师傅,谢谢哦。你们汽修厂真的不错,水平高,人又好。再见!” 当小车离开汽修厂时,一个男子从车间里走出来,阴沉着脸对孟文天说道:“小子,老子叫你没听见吗?”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你刚才叫了?我正怀疑我们汽修厂啥时候养了狗呢。” 虽然他在汽修厂的三天几乎没做什么事,但他还是看出厂里的几个员工人品如何,心里很不忿眼前这个名叫李晓华的学徒工。 “你?!”李晓华大怒,举手就朝孟文天打来,一边骂道,“小杂种,老子今天……” 孟文天自小练武,哪里这么轻易被打着,只见他脑袋往旁边一偏,对着对方就是一脚。 只听一声轻响,李晓华一下滚倒在地上。因为孟文天没有用什么力,这家伙倒也不痛。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孟文天,怒问道:“小王巴羔子,你……你敢……你敢打我?” 孟文天冷笑道:“奇怪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让你打我,不让我还手?” 其他几个烤火的员工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边,都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这个半大小子,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吃错了药:一个新来的怎么敢打一个“老员工”?他就不怕李晓华发怒吗? 没人认为孟文天能打得过身材魁梧的李晓华,都认为他是靠偷袭、运气好才得手的。就如他刚才修车,虽然不懂,可他运气好,只掀开了一下引擎盖,小车的问题就好了。修车有时候跟修电器似的,一些小故障只要随便拍一下,或者稍微清洗一下,故障就解决了。 李晓华一边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叫道:“你们都看见了,是他这个小崽子先动手打我的,不是我打的他。今天我非得教训他这个王巴蛋不可……” 孟文天讥讽道:“别叫了,要打就打,没听见过‘会叫的狗不咬人’吗?” 李晓华更是狂怒,朝着孟文天猛冲过去,右手举拳砸向孟文天的脑袋。 孟文天冷哼一声,见对方的拳头近了,右手就随意一举。 手掌堪堪迎上了李晓华的拳头,然后五指突然合拢,接着一旋,而身体往右边一偏。 李晓华一声惨叫,猛冲的身体突然跪下,嘴里凄惨地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几个员工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人,然后跑了过来。 年纪大的徐师傅不满地朝孟文天囔道:“小孟,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打人?” 孟文天不紧不慢地走到一边,问道:“你应该看到是他先打我吧?” 徐师傅还没有再开口,李晓华早骂开了:“小王巴蛋,是我先打你吗?是你偷学了我们的一些东西就逞能,就帮人修车。我是怕三杆子那些混混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说了你一句。结果你却偷袭我。哎哟,我的手,我的手肿了……”嘴里骂得凶,实际上心虚了。 孟文天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指点了车主一下,又没有收他的钱,算什么修车?” 李晓华骂道:“就算你小杂种没收钱,那也是给厂里赚了名声。混混一样会打我们……” 孟文天冷笑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为汽修厂赚名声的事,估计混混都不会管,你倒是管的宽啊。……,李晓华,你这么替混混考虑,难道你也是混混?……,再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有一个混混头目的父亲死了,他们都去奔丧,这两天有可能不来,这不正是我们赚钱的时候吗?难道你们就准备坐这里闲谈白拿老板的工资,你们真的拿得心安理得?” 他最后几句话是针对所有人说的。几个员工都一脸的愧色。 李晓华心里一阵慌乱,嘴里却冷笑道:“哼,你这么替老板想,那你把混混赶走啊。你不是保安吗?我们受欺负,你保护我们啊,我们不就可以替你的老板赚钱了吗?” 孟文天正色道:“行!从今天开始,我负责赶走混混。” 徐师傅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小孟,不行,不行。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那么多人,就算你打赢他们派过来的混混,他们后面还会来很多,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是给我们大家,还有我们老板,惹麻烦。他们是田启吉请来的,我们得罪不起,老板也得罪不起啊。” 李晓华讥讽地说道:“徐师傅,你还真信他啊?前两天你又不是没看见,混混来了他还不是如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在值班室发抖呢。……,哼,他要敢动手打他们,我跟他姓!” 孟文天没有再理他,先看了看空荡荡的车间,再转头看了一眼厂大门口挂着的春节大酬宾红色横幅,然后对徐师傅说道:“徐师傅,等下郭老板下来,你跟她说一声,就说我去为工厂找业务去了。” 徐师傅一愣,问道:“你去找业务?……,怎么找?难道你看见车就问司机修不修车?” 孟文天没有回答,而且笔直朝大门口走去。 徐师傅大声说道:“小孟,你可是保安,你的职责是守在这里。要你去找什么业务?” 孟文天一边继续往外走,一边说道:“就这么几个人要什么保安?你放心,没事。” 一般汽修厂根本没有保安这个岗位,这是郭秋兰被混混弄得紧张了、害怕了,才临时请了当地道高望重的王大爷盯着一下,给混混一点威慑。 而孟文天是自己主动请求来的,郭秋兰看他可怜,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所以,他知道自己离开不离开汽修厂都没关系。 此时的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利用汽修厂这个平台修车赚钱,要赚钱就得先揽业务进来,得有发生了故障的车开进来修才行。 他不想在这里坐等顾客上门,那样的话等来的也不过是几只小鱼小虾,必须主动出击。 上辈子他开过汽修厂,直到死的时候还是一家4s店的老板,修车技术自然很高超,只要有故障车进来,只要有零配件,他就能把车修好,就能赚到钱。 至于自己修车时露出高超的技术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惊讶和怀疑,他不在乎。毕竟修车入行的门槛低,在众人眼里就算修高级车也算不上高科技,就算有人吃惊他这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能修车,也不会产生什么轰动,更不用担心引出有关部门把他抓进去做什么切片研究。 孟文天站在马路边招了一台摩的,吩咐摩托车司机带着他去找其他汽修厂。 走进一家家庭开的汽修厂,孟文天对着里面修车的工人说道:“师傅,想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修不好的车?如果有,你们可以送到我们天华汽修厂去,初一初二都行。” 里面那个工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小子,你说什么?让我们把修不了的车送到你们天华汽修厂?……,你没吃错药吧?跑到我们这里抢业务来了。”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什么抢你们的业务,我是说你们修不了的车才送过去。” 工人一听,不由怒极而笑:“哈哈,我们修不了的车送你们那,你以为你们天华汽修厂有多厉害?你们那里现在还有一个像样的技师吗?你们能摆平那些混混吗?”说着,他挥了挥手,驱赶道,“走开!别耽误我做事。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看着孟文天离开的背影,这位工人摇头道:“天华汽修厂那个女老板还真是想钱想疯了,跑到我们厂来挖业务。……,她也真是不自量力,跟姓田的斗,不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吗?” 孟文天乘着摩托车又来到了另外一家汽修厂:“师傅,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修不好的车?如果有,你们可以送到我们天华汽修厂去!保证价格公道,初一初二都行……” 那个工人把手里的扳手一举,怒道:“小子,你找抽吧?!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竟然大白天跑到老子的家门口来挖业务?……,你给老子滚!” 不错,孟文天现在做的就是缺德冒烟的事,上门抢别人的业务。 孟文天对店老板气势汹汹的动作视而不见,笑着说道:“老板,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只是想帮你们而已。我说的是你们修不好的车才给我们天华汽修厂,又不是……” “滚!滚!”老板倒也不敢真的把扳手砸下去,只是气愤地挥了挥手,怒道,“我们这里没有修不好的车!滚!” 第003章 机会来了 孟文天也不生气,笑道:“佩服,老板手艺真好。……,下次如果遇到修不好的车,麻烦你送过去。记住,是天华汽修厂,不管过年还是初一,都行。” 跟在他身后的摩的司机总算弄明白了孟文天的意图,不由乐了。 等到他上了自己的摩托车,他笑着说道:“呵呵,小师傅,你这样做可不厚道啊,怪不得人家生气要打你呢。你说,谁愿意把业务往外推?哪个修车老板敢承认自己修不好车?”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我这么做也只是给他们留下一个印象。真要遇到他们有修不好车的时候,他们就有可能想起我们天华汽修厂,或许会试探着把车送过去。接了车,汽修厂一般不会把修不好的坏车送还给车主的,那样会砸了他们自己的招牌,你说是不是?” 摩的司机笑了笑,虽然嘴里不说什么,但心里却认为孟文天是在胡闹:别人修不好,你天华汽修厂就能修好?你们的本事又不是没有人知道,随着你们厂的效益下降,技师一个个都跑了,还能修别人不能修的车?骗谁啊。 孟文天上辈子开过汽修店,自然知道每一家汽修厂都有修不好的车。有的汽修厂采取的是拖的办法,一周修不好就两周,两周修不好就三周。但也有车主要得急了,汽修厂只好悄悄地或者偷偷地委托其他技术好或者业务空闲的汽修厂修理,虽然不赚钱,但能保住名声。 春节过年期间是这类转修业务的最佳时期,因为很多汽修厂从过年开始到初四都不想开工。因为有的老板要回自己的老家过年,有的老板要去远地的长辈家拜年。 孟文天则没有这个时间限制,只要有钱赚,他才不会在乎是过年还是初一、初二呢,他现在可是迫切希望能赚到钱。他最需要解决的是自己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就是归还父母欠堂婶家的三千元债务。 这三千元债务还是自己父亲当年买车欠下的,当时堂婶堂伯一年为了帮自家买车,咬牙凑了三千元给父亲。堂婶一家将在正月初四娶儿媳妇了,家里正是最缺钱、最需要钱的时候,可父母现在却拿不出一分钱来还债,甚至连人都逃到南方不见了。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三千元让本来关系很好的两家形同陌路,而且堂婶一家在正月初四娶儿媳妇那天还因为亲家那边突然提高两千多元的彩礼钱,导致婚礼差点进行不下去,被邻居和亲戚笑话。爱面子的堂婶堂伯一家颜面大失,堂婶差点为此上吊自杀。 孟文天认为自己必须维系好这份难得的亲情,替父母归还这三千元债务,责无旁贷! 连续跑了大大小小五六个汽修厂,孟文天还是一无所获。 摩的司机很奇怪孟文天还是兴致勃勃,不但没有灰心,脸上连一丝失望的表情都没有。 又找了一个多小时,摩的司机好心地问道:“小伙子,还找其他汽修厂不?” 孟文天很肯定地回答道:“当然。不但今天,明天,就是后天过年我也会继续找他们。……,只有说的次数多了,人家才会有深刻的印象。” 摩的司机笑了笑,开了一段路,说道:“前面有一家叫南岭汽车改装厂的,它的规模比你们天华汽修厂还大,里面还几个技师还是你们天华汽修厂跳槽过去的。你要不要进去?” 孟文天说道:“进!规模越大,找他们修车的人越多,越有可能存在修不好的车。” 摩的司机苦笑道:“可是那些从你们汽修厂跳槽出来的技师对你们厂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啊,肯定知道你在吹牛。……,连他们都修不好的车,你们天华汽修厂怎么能修好?” 孟文天自信地笑道:“人有所长,尺有所短。他们的技师再多,也不可能掌握所有的修车技巧。无论哪一家汽修厂,不可能没有修不定的车,也不可能不求助外面的人帮忙。” 摩的司机不想跟他争辩,就笑了笑,很认真地开着车。 孟文天乘车刚走到达南岭汽车改装厂的门口,就听里面一个年轻人怒吼道:“姓王的老王巴,这就是你说的三天之内被我的‘北极狐’给修好?!老子给你五万元修理费的时候,你当时是怎么拍胸口的?现在你们把它拆得七零八落了却说修不好,我污你老娘!……,还要延长时间,还要加钱?加你老母!……,你特么这是在要挟,在讹诈!老子今天告诉你,这车,我舒毅就不修了!你特么给老子赔钱!赔老子五十万!” 摩的司机抽了一口冷气,脱口道:“我的妈呀,五万元修理费?这是什么车啊……” 孟文天心里暗喜,对摩的司机笑道:“师傅你看,我的机会不就来了?” 摩的司机一阵无语,一边放缓车速,一边苦笑道:“你的机会?小伙子,就凭你们天华汽修厂?你就不怕你们厂撑死?连王老板的改装厂都修不好,你们更不行。小伙子,不是我小看你们,这么贵重的车你最好不要想,到时候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臊。” 孟文天拍了摩的司机肩膀一下,跳下车,说道:“师傅,你放心。……,麻烦你把车停一边等我。我等下给你半天的租车费用,上午就专门载我,不用去找其他业务了。” 听闻这里有修不好的车,孟文天心里不由大乐,一下变得大方起来。 摩的司机自然满口答应,不消耗油还能得钱,谁不愿意啊。 他将摩托车开到远处的角落,锁上钥匙之后再兴致勃勃地跑回来看热闹。 这群人不但有脸红脖子粗的年轻车主,还有哭丧着脸的汽修厂老板,以及其他等待修车的车主和工厂里的员工,甚至还有几个听到动静跑过来的看客。 在人群中间是一辆已经搁放在提举机上的豪华跑车。 这辆车的引擎盖已经打开,发动机也拆下了不少零部件。 孟文天的到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更没有人阻拦他挤到人群前面。 “这就是那车主说的‘北极狐’?……,咦,这应该是德国戴姆勒公司的吧?”看到它,孟文天的目光一下炯炯有神,因为他上辈子就修过这款车,只不过它在地球上的名称不叫“北极狐”而已。 他装着普通看客,慢慢挤到几个明显是修车技师的老师傅旁边,低声而客气与这几个愁眉苦脸的技师询问着,了解这辆车的故障现象。 因为孟文天是重生的,上辈子开的就是汽修厂,自然知道如何跟修车技师打交道,而问出的的问题也很在行,每次都问到了点子上。 几个束手无措的技师早就因为修不好车而郁闷,在孟文天的开导和专业性的问话下,他们很快就把这辆车的故障情况说了出来。 甚至因为孟文天问的很在理,对他们还有一些启发,这些技师因此还高看他一层。他们都没有对他设防,也没有问他是从哪里来的,更没有质疑他为什么在这里。 其中一个技师很推心置腹地说道:“小伙子,你也理解我们对不对?……,是啊,实在是这车太新款了,才卖到我们国家来,我们根本找不到相关资料。……,嗨,王老板也不问问我们就接下这辆车,现在修不好却骂我们,我们多冤啊,他真是想钱想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老板王锡贵。 此时的王锡贵面对那个年轻的车主很是心虚地低着头,额头上布满汗珠,抓着手机的右手不安地变化着,手指松一下紧一下。 他小声对愤怒的年轻车主说道:“舒少,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这车太难修。你看,我不但把全厂所有技师请来了,还从省城请来了高级技师马申鸿马技师。你只要去省城修车行业打听一下马技师,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本事。可是,这车我们真没见过啊,我们只能估摸修。您得给我们最多一点时间……” 那个被点到名的老年男子——马申鸿——很是羞愧地低了头,说道:“这车是才进入我国的新款德国车,发动机采用了不少新技术。我们手头又没有具体的技术资料……” 第004章 虎口夺食 姓舒的年轻人讥讽朝马申鸿瞥了一眼,转头对王锡贵怒道:“姓王的,老子可没有闲心打听什么狗屁马技师、牛技师,老子只要你按我们双方签定的合同办!……,当时问我要钱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说你一定能修好。现在又说什么新车、没资料,把老子当小孩子哄啊?老子警告你,如果今天中午之前老子的车修不好就烧了你这家破改装厂。……,你也不打听老子舒毅是谁,会稀罕你的钱,就是赔五十万老子也不稀罕!” 面对开驾驶几百万豪车的车主,王锡贵可不认为对方说烧厂是说着玩的,他不但怕对方真的一怒之下烧自己的改装厂,更害怕对方动用其他手段伤人、封厂。 某些权贵子弟行为偏激,为了一点小仇恨就能弄得对方家破人亡,这种事媒体上可没有少报道,虽然有不少权贵子弟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这种制裁对受害者而言又有多大意义?那些损失又怎么能挽回? 想到自己钱没赚着反得罪了有钱的少爷,王锡贵肠子都悔青了,开始考虑是不是花钱消灾,把这个暴跳如雷的纨绔打发走。 这时,仔细观察了豪车并从技师的谈话中掌握了情况的孟文天已经胸有成竹,心里蠢蠢欲动! 不过他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走到王锡贵面前,大声说道:“王厂长,你好。我是天华汽修厂的。请问你们有修不好的车吗?如果有,你们可以送到我们汽修厂去,保证价格公道!” 刚刚支好摩托车走过来的摩的司机打了一个趔趄:小子,你这是讨骂啊。 果然,正在火头上的王锡贵勃然大怒,抓手机的右手挥着对孟文天吼道:“小崽子,你想看老子的笑话是不?你们天华汽修厂是什么货色老子不知道?别在这里凑热闹,滚!” 在他看来,孟文天纯粹是在看他的笑话,甚至是在捣乱,是落井下石。 孟文天却装出一副很天真的样子,很委屈地说道:“王厂长,你这是怎么啦?……,我只是询问一下你们有没有修不好的车,如果有,就考虑一下送给我们修。如果没有,等于我没说。我可是来帮你们忙解决烦恼的,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王锡贵冷笑道:“小子,你以为老子是三岁毛孩子?老子会不知道你在这里扇阴风点鬼火?……,不错!老子是挖了你们汽修厂的技师,但你们……,你让老子把不会修的车送给你们,你们能修吗?没有一个技师,这车你们有胆子接吗?” 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肯定能。……,你们真有修不好的车?太好了。……,王老板,不会就是这台‘北极狐’吧?……,啧啧,好车啊。可惜被拆得一塌糊涂了……,如果我没估计错,你们连故障原因都没找到吧?对不对?……,王老板,为了不砸你们改装厂的招牌,为了不赔车主的钱,我衷心建议你们把它送到我们那里去修。……,王老板,这可是双赢哦,你们甩掉了麻烦,我们赚了维修费,多好,是不?……,真要硬挺着不给我们,而你们又修不好,这位少爷一怒之下还可真可能关了你的改装厂,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王锡贵气得全身直哆嗦,右手食指指着孟文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旁边一位技师模样的中年人朝孟文天讥笑道:“小子,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才应聘到天华汽修厂的吧?……,我是从那里出来的,对你们厂的情况一清二楚。那里除了一个叫徐三帆是技师,其他人都是学徒工,对不?而且徐三帆主要特长在钣金、抛光和喷漆等技术上,根本不熟悉发动机。嘿嘿,这种高级的跑车发动机不说修,你们就是拆也不敢拆。” 孟文天看着这个人,微笑问道:“师傅,你从天华汽修厂跳槽好几天了,对不?你可不知道最近我们厂新来了一位技术高超的大师傅,他最擅长的就是修发动机,而且特别擅长修进口发动机。……,对了,你是不是我们郭老板所说的擅长维修发动机的师傅?哎呦喂,我们郭老板可是被你坑惨了啊,你为了多赚一点点钱丢下她跑了,差点让她的汽修厂都开不了门。你跑了,她不引进修发动机师傅不行哦。” 这个师傅一脸的愧色,不知道怎么说好。 而王锡贵却是一惊,脱口问道,“你们聘请了谁?什么时候聘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孟文天微笑着回答道:“王厂长,听你这么问,你不会又在动脑筋想把他也挖过来吧?……,呵呵,你这么打压同行可不对。说轻一定是挖人,而实际上你这是甩开膀子挖我们厂的财路啊。……,王厂长,我说你在维修价格和维修质量上跟我们天华汽修厂竞争不行吗?为什么偏偏采取这种不厚道的挖人行为呢?” 王锡贵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哼!做生意本来就凭各自的手段,只要不违法,你管我怎么做?”接着,他瞪着孟文天威胁道,“你小子还是管好自己吧,嘴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哪天被割了舌头。说,你们招牌的大师傅叫什么名字,他是哪里来的?”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笑骂道:“艹!你丫的是叫我说还是不叫我说,一会说我多嘴要割我舌头,一会又要我告诉厂里的秘密。你特么是谁啊?这么牛皮。”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孟文天这小子有什么依仗,怎么敢这么跟王锡贵说话:难道他跟姓舒的车主是一路的,都是权贵子弟?可他身上的依着实在不像啊,全身衣服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元吧? 就在众人疑神疑鬼的时候,孟文天又笑呵呵地对王锡贵说道:“王老板,为了得到这台车,我就不隐瞒了什么了。我可以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天华汽修厂聘请的大师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错,就是我!” 在王锡贵气得七窍冒烟,就要暴起的时候,孟文天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说道:“不过,王老板,我可告诉你,这次你是绝对挖不动我的,就是一个月一万元的工资也不行。要不,你试试。……,真的不行,除非两万……” 王锡贵差点气得吐血,其他人也是呆若木鸡。 只有姓舒的车主和其他几个事不关己的看客被孟文天的这种行为逗笑了: “哈哈哈……,真是逗死人。” “这小子的胆子真大啊。竟敢调笑王老板。” “他肯定不是天华汽修厂的。是哪个当官的子弟吧?” “对,我看他八成官员的儿子,跋扈惯了。” …… 王锡贵愤怒地朝孟文天猛推了一下,怒道:“滚出去!” 孟文天偏了一下上身,依然没有生气的样子,转头对“北极狐”的车主说道:“舒毅,这样称呼你不错吧?你这车是不是依然要放在这里修?如果你不在乎时间,算我没说,两个月、三个月,总有一天他们能修好它。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相信王厂长他们的本事的,大不了用五年的时间……” “你放屁!”王锡贵怎么能容忍这明显是讥讽他的话,心中的怒火再次冒了起来。 车主舒毅脸色一变,连忙问道:“如果放你们那里修呢?” 孟文天见对方心动,内心大定,说道:“最快今天下午,最迟今天晚上十二点前。” “你放屁!”看着姓舒的年轻车主在犹豫,王锡贵确定孟文天今天纯粹是来搅局的,实在忍不住了,指着身边一个壮实的工人命令道,“小王,你们几个人把这个小子给我打出去!别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工人因为修不好车而愁肠百结,早就不忿孟文天在这里胡搅蛮缠,只是因为他在跟自己的老板说事,所以不敢过来收拾他。现在听了老板的命令,按捺不住的三个年轻工人立马朝孟文天冲了过来,有的挥拳,有的提脚。 就在大家都已经孟文天会转身逃跑的时候,不料众人的眼睛一花,孟文天就如鬼魅一般反朝那几个年轻工人冲了过去,只听一片啪啪之声,三个刚才摩拳擦掌的年轻工人就已经躺在地上,唧唧哼哼地呻吟着。 第005章 绝对不要 所有人,包括那个车主舒毅和摩托车司机,都是一副白日见了鬼的模样:怎么可能? 偷袭成功的孟文天拍了拍手,好整以暇地走到车主跟前,问道:“舒少,想好了没有?” 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刚才不是打倒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工人,而是刚喝下一杯凉开水似。对,他的神态就是这么轻松。 舒毅刚才本来有点心动,可看到孟文天动手揍人后,他立马打消了把车送过去的念头。他再纨绔也不敢将车交给这么一个说动手就动手的鲁莽小子啊,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天华汽修厂的修车技术怎么样。 见舒毅不回答,眼神里写满了拒绝,孟文天劝道:“舒少,你要不放心,我们可以跟你签协议: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前没有修好,我们不但退还所有修车款,而且还倒赔你五万元。每推迟半天修好再加赔五万,怎么样?……,我想你舒少不是普通人,别人也许还担心我们天华汽修厂会耍赖,不遵守所签的合同,但你是舒少,需要担心吗?谁敢跟你玩花招是不?” 这不着痕迹的奉承让舒毅很受用,加上他确实很想早一点把车修好,孟文天说的条件又让他心动了。只见他咬了一下后牙槽,问道:“如果我要把这个时限提到今天下午呢?” 孟文天故意半眯眼睛,迟疑着说道:“最迟今天下午修好?那……那你得加钱……” 舒毅眼睛亮了一下,但他没有急于答应孟文天,而是转头对依然被孟文天揍人弄得目瞪口呆的王锡贵道:“姓王的,你敢不敢答应今天下午之前修好?……,如果修好了,老子多加一万元的修理费,不,加五万元给你。但是,如果下午之前不能修好,老子就关了你这破厂!……,今天能不能修好?” 显然,孟文天还是没有完全打动他,舒毅还是有点不想冒险。 相对而言他更相信眼前的王锡贵他们,更相信他们的技术能力,毕竟他在送这车进来的时候还是找人打听了县城几个主要修车店的情况,知道这个汽修厂的维修技术最雄厚。 王锡贵听到再加五万元,不由抬头目光热切地看着马申鸿,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肯定。 可惜,马申鸿摇了摇头。 王锡贵脸色一下暗淡起来,但不死心的他又将目光扫向其他技师。 同样,他的目光落到谁脸上,谁就摇头或尴尬地低下脑袋。 王锡贵很是不甘,但他知道舒毅是得罪不起的,如果收下这增加的五万而自己又修不好,后果绝对比现在修不好更严重。 他咬了咬牙,说道:“舒少,对不起,我们做不到。”不过,他可不想看着自己揽来的业务被天华汽修厂轻轻松松地拿走,自己不能赚钱也不能让他们赚钱。他说道,“舒少,你千万别听这小子吹牛。……,天华汽修厂真的没有技术力量,绝对不可能修好你的这辆高级跑车。……,他们那家汽修厂都快倒闭了,连技师都没有一个。” 对于孟文天说他是天华汽修厂聘用的大师傅,王锡贵都懒得驳斥,他相信只要有点思维的人就不可能相信这件事。 看到舒毅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孟文天却自信满满地说道:“谁说要倒闭了?我们敢跟舒少签责任合同,没有达到时限要求,就赔钱。呵呵,王老板,你们敢吗?” 舒毅哪会这么快就相信孟文天这个嘻嘻哈哈的小子?可他更不满王锡贵,这丫的第一次答应得那么爽快,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他气愤。 他咬着牙讥讽地朝王锡贵说道:“他们的事他们承担,你姓王的不用为他们操心。哼!我舒毅还真没有遇到过跟老子耍花枪的人,想耍我,他得做好埋尸荒野的准备,哼!” 最后这个“哼”说得很重,目光阴冷地扫过王锡贵和孟文天,显然是在警告他们两人。 王锡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孟文天似乎不认为舒毅真正警告的是自己。他听了舒毅的话,反而笑呵呵地说道:“舒少说的对,谁他丫的不遵守合同不遵守协议,就得赔钱,就该挖一坑把他埋掉。王老板,你真的该谢谢我,我把舒少的这车接过去,你就不用躺土坑里被活埋了。……,啧啧,过年的时候你躺在泥土里腐烂,这滋味可不好受啊,王老板……” “你——!王巴蛋!”王锡贵更怒,过年前听到这种诅咒似的话谁心情好受?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他自己都会忍不住打这个落井下石的小子一拳。 他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头对舒毅道:“舒少,这小子纯粹是搅屎棍,你别听他的。他老板肯定不知道这里的事,她哪会让他这么胡闹?她绝对不敢接下这笔业务。” 舒毅狐疑地看向孟文天:“你老板真的敢跟我签合同?……,那好,你马上联系你老板,我要亲口问她敢不敢保证今晚之前修好,别修不好车的时候又怪我封了她的汽修厂。” 孟文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事哪里敢跟郭秋兰说啊,一说一个准,那就是反对。 不过,孟文天也不能明确拒绝舒毅的建议,毕竟这辆车价值这么大,老板郭秋兰不答应,舒毅肯定不敢送:“怎么办呢?” 只见他眼睛一转,心里立即就有了一个主意。他转身对王锡贵说道:“王老板,我没手机,借我给我老板打一个电话。”说着,他伸手从王锡贵手里拿过手机,一边往旁边走一边拨着电话号码。 他拿手机的动作是如此地自然,就像是从办公桌上拿自己的物品似的。 王锡贵心里又是怒火直冒:小子,你他娘太过分了吧?你哪里是借手机,根本就是抢好不?同时,他又很奇怪:“刚才我要都用手捏紧了,手指怎么就轻易被他给扳开了呢?” 他想都不想就跟了上去,试图把手机抢回来。 孟文天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之后没有再走了,反而朝跟来的王锡贵靠近了一些。 看自己差点撞上孟文天,王锡贵连忙止步。 电话很快打通了,孟文天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听他对着手机说道:“郭老板,我是孟文天啊,我借的是王锡贵王厂长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对,就是改装厂那个老王巴蛋。你别管我为什么要借这王巴蛋的手机,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天大好消息的。……,对,绝对是好消息。我从南岭汽车改装厂揽到了一笔豪车的维修业务,一辆他们修不好的进口车被我抢到了。呵呵,你就准备赚钱吧。” 电话里的郭秋兰显然大吃一惊,只听她惊讶地问道:“孟文天,你怎么去了南岭汽车改装厂,你不知道就是他们在打压我们厂吗?……,啊,你从他们那里抢到一辆修不好的车,不会是那辆德国版跑车吧?” 县城毕竟不大,一家改装厂又不是什么保密单位,加“北极狐”这种豪车很罕见,所以这辆车在这里维修的事在修车行业的嘴里早已经传遍。 旁边的王锡贵就在孟文天身边,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孟文天嘴里骂他王巴蛋的话,全部是眼前这个小子自问自答,根本就是这小子就借故骂自己。郭秋兰在电话里根本没有骂人,人家说话一直文质彬彬。 可牙齿恨得痒痒的,王锡贵却没有胆量冲孟文天动手,只是在旁边气呼呼地哼着。 孟文天看都没有看他,眼睛看着远处回答郭秋兰道:“对,就是那一辆车!才进口到国内的新版‘北极狐’。” “什么?就是那辆超跑?”郭秋兰吃惊地追问了一句,随即惊惶地大喊道,“不行!绝对不行!小混蛋,你想害死我啊?那辆车已经成了他们的烫手山芋,正巴不得有人接手呢。我不要!……,我不要!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第006章 强大的帮手 “它可不是成了他们的烫手山芋吗?呵呵。”孟文天笑了一下,接着很肯定地说道,“老板,我们不是要展示我们的维修力量比他们强吗?现在就是机会啊,我们就应该拿下这辆车。这辆豪车的修理费非常高,十万!我告诉你,只要搞定这辆车,你就能轻易缴纳下个月的银行贷款了!银行的人就拿你没办法!” 郭秋兰更急,根本不理会在说什么,慌乱地喊道:“不要!坚决不能要!那种车只有有背景的人才能开得起,普通连摸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修不好车,我把汽修厂全赔给人家都不够!臭小子,你给我滚回来!我们不要!” 郭秋兰的喊声因为焦急而带了哭腔:是啊,谁不急啊,明明修不好的车你拖回来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想死吗? 不过,她很快就放缓了一下语气,客气地说道:“小孟,我们的维修力量肯定不如他们改装厂,我也没说过要跟他们比。你想想,如果这辆车这么好修,如果这辆车的维修费这么好赚,他姓王的怎么可能给我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想让我多赚钱,但我们赚不了这个钱啊,拖过来只会让我们亏的更多。小孟,姐姐我请你回来好不好,你要当保安无聊,就在值班室看电视就了行。” 无论是骂他还是跟他说好话,郭秋兰的目的就是一个,那就是不能接受这辆车。 “好的!你知道我是为了你的汽修厂好就行。”孟文天大声说着。挂机之前更是一锤定音,他说道,“就这么定!” 按下挂机键,他转身就把手机扔给身边的王锡贵,然后笑呵呵地对也走过来的舒毅说道:“舒少,刚才我跟我们老扳通了电话,她说她很高兴我能接下这笔业务,还通知我马上把这辆车拖回去,而且这件事她全权委托我处理。” 说着,他转头对王锡贵问道:“王老板,刚才我跟郭老板的通话你听到了吧?” 王锡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听是听……” 孟文天不等他说完“听是听到了,但她不是这么说的”这句话,而对舒毅笑道:“你看,恨不得吃了我的王老板都为我作证了,这事可不会有假吧?……,她真的很高兴接下这辆车,愿意跟你签合同。” 王锡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这家伙是傻子还是神经病啊,明明是他的老板郭秋兰在电话里坚决不要这辆车,而他现在却说什么她很高兴地接下了这辆车的修理。 一个离他们不远,多少听了郭秋兰大声喊叫声音的员工忍不住出言道:“小子,你竟敢当着大家的面骗人?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老板根本不同意接手。……,你在这里大包大揽,你就不怕赔得你家倾家荡产,你这么越权就不怕老板开除你?” 舒毅狐疑地看着孟文天、王锡贵和那个员工。 孟文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在心里狂骂这个多事的技师:艹!怪你屁事啊。 “不!天华汽修厂的事这小子能做主。”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孟文天心里一喜,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出,认出说话的主人竟然是强行要低价收购天华汽修厂的田启吉。这家伙这几天缠着郭秋兰真是阴魂不散:或者带着银行的信贷主任上门威胁提前收回贷款,或者带着税务局的征收员说汽修厂偷税漏税,或者带着工商局的干部说汽修厂违法经营,目的就郭秋兰出售汽修厂,所以孟文天一下就认出了他,还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出言帮自己:这家伙是想借“北极狐”坑天华汽修厂一把,进一步打击郭秋兰的信心。 虽然这家伙的动机不纯,但孟文天却悄悄松了一口气: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 只听田启吉又啧啧有声地对着王锡贵和舒毅说道:“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姓郭的女老板对这个小子言听计从,关系好得不得了。如果他定下来要修这辆车,郭秋兰肯定也会答应,无条件地答应。” 这家伙的话里明显暗示着郭秋兰与孟文天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果然,有好几个人脸色变了,眼神有了一丝另外的意味。 孟文天内心愤怒,但脸上却风平浪静,反而对舒毅说道:“舒少,你认识这个田启吉不?他可是大人物。以前他读高中的时候因为想占有一个初中女学生,结果被女学生的父亲给打坏了胯下那根玩意,所以大家不再喊他田启吉,而喊他田切鸡。他自己有名,而他父亲更有名,他可是我们南岭县的副县长,平时说话可都是一言九鼎哦。” 他的话让田启吉火冒三丈,而不少人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孟文天也不管田启吉气成什么样,转头对舒毅说道:“舒毅,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大名鼎鼎的田切******算了,你的车送谁修我懒得管了,我得回厂做事,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们空耗下去。舒毅,你胆量就送过去,没胆量就什么都不说了。……,再见!” 说着,孟文天就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 虽然他对这辆车是势在必得,不惜采用坑蒙拐骗的办法来实现目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太热切,更不能死死哀求,那样只能适得其反。现在有了不安好心的田启吉“帮忙”,他倒是可以玩一玩欲擒故纵了,这比自己继续呆这里劝说好得多。 摩的司机见孟文天要回厂,连忙去推车,嘴里客气地喊道:“小师傅,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孟文天很宽容地说道:“不用急,我等你。”说着,他真的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站在一边等着摩的司机把停靠在不远处的摩托车推过来,但眼睛的余光还是留意着田启吉和王锡贵的动静。当看到王锡贵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田启吉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从田启吉说话,王锡贵就一直在思考问题,两只金鱼眼不停地转着。此时,他一把抓着田启吉的手将他拖到一边,低声问道:“田少,这小子真的能做郭秋兰的主?他是她什么人,怎么突然……” 田启吉看了远处的舒毅和孟文天一眼,阴笑道:“其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必须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坑一下,把你自己解救出来。……,现在她每个月要还八万元的贷款,如果这台车再让她赔偿十万甚至几十万元,我就不信她还敢捂着这厂子不卖!嘿嘿,更别说她还会得罪这个有来头的舒少了。” 接着,他朝王锡贵反问道:“王老板,难道你想得罪这位舒少?你得罪得起吗?” 王锡贵很是不甘地看着那台“北极狐”,说道:“难道我就这样把它交出去?五万元,五万元得修多少卡车才能赚得回来啊。” 田启吉冷笑着反问道:“你真是财迷心窍!眼里只有这五万元,可你修得好吗?别到时候赔偿十万元违约金。如果修不好,只能租集装箱车把它送往京城,那你这两年的生意可都白做了。说不定这姓舒的纨绔一发火,干脆把你的改装厂给封了,你找谁哭?” 王锡贵期期艾艾地问道:“田少,出了事你不能……不能摆平他吗?” 田启吉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他妈真是白长了几十岁啊,这点门道都弄不明白?……,我是县城的,他是京城的,你说我敢惹他不?再说,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动用我家里的所有关系,值得吗?” 虽然王锡贵也听出田启吉最后一句话明显在装逼,知道这家伙心里根本没把握,但他还是心有不舍地问道:“田少,万一她那边把车修好了呢?那不是帮了她的大忙吗?……,她那里到底招了新技师没有?这个小子怎么一副非常有依仗的样子?” 田启吉冷笑道:“她招新技师?你想可能吗?就她厂里现在的效益,还有三杆子他们的骚扰,哪个技师会傻到去她那里打工?……,她那个汽修厂虽然没有关门歇业,实际上就跟歇业了差不多。昨天我带银行的人过去催要贷款的时候,车间里连一个学徒工都没有,也没有一台故障车,地面的灰尘都有一寸厚。……,你没向你那个外甥问一问?” 第007章 坑蒙拐骗 王锡贵摇了摇头,说道:“都那个样子了,倒闭是迟早的事。……,我也没问他。” 田启吉说道:“竟然他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你,说明那边还是我们所想那样。”说到这里,他冷冷地说道,“你别只盯着眼前的这一点点钱。这车能送出去自然最好,我担心的反而是车送过去之后郭秋兰扮可怜,又是嚎啕大哭又是撒娇的,让舒少不好意思责难她,然后把这车再送回我们这里。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再次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 王锡贵急忙追问了一句:“她那里真没有招聘厉害的技师?” “绝对没有!”田启吉先给了王锡贵一个肯定的回答,接着讥讽地反问道,“你就没有一点脑子?你说哪个技师敢跳进去?再说,只有几天就过年了,即使有技师想到她的汽修厂打工赚钱,那也得等过完年之后再说吧?” 王锡贵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他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不由愣了一下,但随即挤出笑容,按下接通键,说道:“郭老板好,给你拜一个早年。” 电话另一头的郭秋兰却根本没有什么客气,说道:“王老板,刚才借你手机打电话的小伙子孟文天还在你们那里不?你让他接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郭秋兰说话太严肃,还是王锡贵内心对她有愧疚,反正听了对方的话之后,他鬼使神差地说道:“他在这里。”接着,他又对孟文天大喊道,“孟文天,你老板找你!” 孟文天快步走过来,从王锡贵手里接过电话,刚刚“喂”一声,郭秋兰的声音就如连珠炮一般喷了出来:“小混蛋!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千万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刚才有两家汽修厂的老板打电话骂我,说我派你到他们那里抢业务,恶心他们。……,真是气死我了,我什么时候派你去跟他们说要修他们修不好的故障车了?你马上给我回来!马上!” 孟文天却好整以暇地笑问道:“王老板这里的这辆‘北极狐’已经被我定下来了,算不算给你找麻烦?” 郭秋兰欲哭无泪,气愤地说道:“你……你……我不同意!我是老板,你没有权力替我做主!你……你……你被开除了!你再也不是我这里的员工。” 旁边的王锡贵和田启吉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充满了失望:烫手山芋扔不出去了! 孟文天平静地说道:“郭总,你稍安勿躁啊。……,你想想,别人把修不好的车送到我们厂来,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技术比南岭汽车改装厂的技术好啊,这可是打广告呢。” 郭秋兰却立马反对道:“你以为我们是大型企业,你以为这件事会在电视媒体上曝光?修好了车,你以为周围的车主会慕名而来?做梦吧!那些单位还是一样会顾及田家人的面子,把车往他们那里送,周围农民的车还是会因为三杆子他们的骚扰而不敢送到我们的厂里来。” 孟文天说道:“多少还是会给别人一些印象的。车主们也至少会对比一下两个修理厂的价格,会考虑一下是否往我们这里送,等到田启吉的打压消失后,故障车不就慢慢送过来了吗?如果大家都认为我们没有技术,就算没有打压,谁又敢把车往我们那里送呢?” 郭秋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担忧地说道:“可万一修坏了,人家不会找我们赔偿吗?”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放心吧。”为了消除她的担心,他谎称道,“这款车在我们国家是新进口的,但这款车型在欧美出现过三四年了。你放心,我暑假在省城看着一个老技师修过这款车,故障原因都一样,处理起来非常……” 郭秋兰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打断他的话道:“你骗鬼啊。我是汽修厂老板,会不知道修车的难处?要是看一下别人修车自己就能修,那这个世界上谁不是高级修车技师?”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只检查。检查的时候把车主请到旁边盯着。检查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它的故障,直到确定了能修理后我们再动手修理,如果认为维修有困难,我们就退掉。我想只要我们没有动这辆车上的部件,只要我们不破坏上面的东西,车主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大不了,我自己掏钱请他吃饭赔礼道歉。……,郭总,那个叫舒毅的车主很好说话呢。” “很好说话?”郭秋兰追问道。 “很好说话?”想起刚才舒毅的发飙,听到孟文天说话的王锡贵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小子,你这是要把你老板坑死的节奏啊。” 不在现场的郭秋兰自然不知道孟文天对她进行了信息的单方面屏蔽:他不但隐瞒了他所承诺的今晚必须修好车这个期限,也隐瞒了修不好就每天赔五万元的承诺,更隐瞒了车主舒毅刚才对王锡贵说出的封厂威胁。 想到这车就算修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而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南岭汽车改装厂在修不好车的情况把故障车往自己这里送,多少对自己的汽修厂有一些好的影响,被孟文天蒙骗的郭秋兰无可奈何地默认了。 她底气不足地说道:“那就试试看。……,我可告诉你,你必须跟车主说好,如果我们不能修,这车就必须原封不动地拖回给王锡贵他们。我们最多请他吃一餐饭赔礼道歉。” 其实,她内心还打着一个小算盘,那就是如果与车主谈的维修费高,自己不但可以在县城寻找技术高的技师,还可以到江德市、到省城临时聘请技术高的技师。大不了多掏一些钱就是,只要打压了王锡贵的改装厂,只要出一口气,就算拿出一半,甚至不赚钱也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价从省城多请几位高级技师,这车肯定能修好。 孟文天松了一口气,继续骗她道:“你放心吧,这些话我都说了,他也答应了。其实我不说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保证每一辆车都能一定修好呢?” 听到孟文天如此体贴的话语,蒙在鼓里的郭秋兰更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不少。她说道:“孟文天,对不起。刚才姐实在是害怕了,才对你出言不逊。我骂你,你可不要记在心里。” 他们两人的对话让王锡贵、田启吉目瞪口呆,两人根本想象不出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欺骗他的老板。 王锡贵再次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大骂着:幸亏老子手下没有这种混蛋。这小子不是坑老板,不是坑爹,而是把天王老子都坑了,要把所有人都要埋掉的节奏啊。 接着,他内心有了怀疑:“难道郭秋兰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孟文天……姓孟的……难道他是孟青山的儿子?” 就是田启吉这家伙心里也不是滋味:郭秋兰啊郭秋兰,我只是想便宜一点买下你的厂,这个小子却是要将你连骨头都不剩地吞掉。相比这小子,我田启吉可是圣人。 孟文天一点也没有骗人后应该惭愧的觉悟,反而笑着对手机里的郭秋兰说道:“怎么可能记恨你呢?你是老板我是员工,虽然我是为了汽修厂好,但我事先并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揽下这台车,被骂几句还是应该的。……,对了,郭老板,你能找到毛笔字写得好的人不?……,就在大门口添挂一个大横幅,上面写着‘别人修不好的车,我们修!’” “啊——”郭秋兰大惊,也不顾他对自己称呼的改变,慌乱而急切地反对道,“不行!……,小混蛋,你这是给我拉仇恨,你这是让全县所有修理老板和员工都恨我!”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笑道:“呵呵,这仇恨我早拉了啊。”他表功似地笑道,“刚才不是有老板给你打电话了吗?我已经说过我们天华汽修厂的技术最好了,能帮他们修好任何修不好的车。……,喂,郭老板,喂,喂……,真是的,有话好好说嘛,挂什么电话?” 电话里传出的只是一阵忙音,显然郭秋兰已经气得不行。 谁有这么强大的心脏跟他好好说下去啊? 就在孟文天跟郭秋兰通话的时候,摩的司机已经将摩托车开了过来,等待孟文天上车。 第008章 业务到手! 孟文天将手机还给王锡贵,说了一声谢谢后,就对还在围着自己爱车转的舒毅大声说道:“喂!舒少,我先走了哦。如果你们两方同意把车送到我们天华汽修厂,就快点送过去。到时候我们老板真的回老家过年了,你们就是想送也送不进去了。” 看着孟文天坐摩托车离开,王锡贵连忙跑到一个技师旁边,低声问道:“你还记得一个叫孟青山的不?就是一个开卡车的,他在给天华汽修厂送货时把里面一位修理工撞成重伤。” 话没说完,那个技师看了孟文天背影一眼,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对。这个小子可不就是孟青山的儿子吗?怪不得他要害她……,对,王老板,我认识他一家,只是不太熟,不是你提醒我还没想起来。……,咦——,他应该只是读高三吧,跟我儿子是一届的,怎么就出来打工了?” 接着,这位技师同情地说道:“嗨,郭秋兰也是倒霉,如果不是他爸出事,哪里会无缘无故掏三十万垫付医药费,导致厂里都没有了一点流动资金,让银行追着还贷?” 从技师这里得到证实,王锡贵走到一边,对田启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坑郭秋兰了。呵呵,这根本是恩将仇报嘛。这王巴羔子不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害了郭秋兰,还以为是郭秋兰害得他们家卖了卡车还是欠下一屁股债呢。哎,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做啊。” “哼,郭秋兰也活该被这小子坑,谁叫她不把汽修厂卖给老子?”说完,田启吉眼珠子转了转,凑近王锡贵耳朵低声道:“老王,这次必须设法让他们接下这辆车的维修。……,你悄悄通知你那外甥一下,等这车一送过去,他就当着大家的面给这车鼓捣几下,弄坏一点什么,让他们修也得修,不修也得修,想退都退不了。” 王锡贵一愣,不由自主地看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一眼,脱口问道:“这好吗?” 田启吉显然吃定了他,讥讽地说道:“如果你有本事把车修好,或者你若心甘情愿拿十万元出来赔车主,那算我白说。……,我让你这么安排只是帮孟家这个小子一个忙而已。郭秋兰真要怪的话,只能怪这小子,也只能她自己有眼无珠,谁叫她把一条白眼狼招进来?” 王锡贵咬了咬牙,然后快步走向舒毅,诉说自己这边无法修理“北极狐”的原因,并极力鼓动他把这辆车送到天华汽修厂去。 等到舒毅松了口,王锡贵立马安排工人着手把“北极狐”拖走。此时的他现在不再垂涎那五万元甚至十万元的修理费,而是担心郭秋兰知道了真相后反悔再把车退回来。 …… 蒙在鼓里的郭秋兰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但想起十万元的修理费,她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先看看车的故障再说。为此,她在办公室四处打电话求援,联系她所知道的县城技师,请他们过来帮一下忙,替她检查一下车辆故障,如果谁能修理,她愿出高价临时聘请。 她的电话甚至打到了王锡贵手下的几个技师那里。 接到郭秋兰电话的这位技师随便敷衍了郭秋兰几句,挂了电话之后马上把情况告诉给了王锡贵。 王锡贵一听郭秋兰正在四处寻找技师帮忙,内心更是冷笑不已,一边嘲笑郭秋兰贪婪,连这种故障车都敢接,一边按照田启吉的计划走到僻静处打了一个电话。 天华汽修厂里一个正在打扫车间卫生的年轻工人听到自己口袋里的电话响,很自然地停止了打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神情一变,惊惶地看了一眼同事,急忙走到一边,低声道:“表舅,你找我?……,没,我没听说,……,姓孟的……,听王老头说昨天聘了一个姓孟的小子值守夜班。他就是孟青山的儿子?……,啊——,你让我砸车?那得赔多少啊,我不敢……,好吧,表舅,你可不能骗我……” 当王锡贵打电话安排人在天华汽修厂接应的时候,田启吉也在给银行的信贷主任打电话:“赵主任,你那边怎么样了?在过年之前,你们银行能不能设法封一下汽修厂的账号?……,你告诉你的领导,就算这家汽修厂接了一个修不好,而违约金非常多的业务。他们铁定要赔客户很多钱。对,这事确实是我弄的,就是想打消她的那一点点幻想。车主的来头非常大,……,车也绝对修不好。改装厂这边都到省城请了高级技师,结果他束手无策……” …… 南岭汽车改装厂的动作很快,孟文天乘摩托车回到天华汽修厂不久,那台故障车“北极狐”就被事故专用拖车给拖了过来。 随同这台故障车来的还有王锡贵、马申鸿、舒毅以及田启吉。 这些人进来时,都被汽修厂门口挂着的横幅弄得哭笑不得。 虽然王锡贵和田启吉已经知道孟文天给郭秋兰说了要挂这个横幅,但看到它真的挂上了,心里都替郭秋兰感到悲哀:“郭秋兰啊郭秋兰,我原以为你聪明,原来是一个十足的傻女人。堂堂的汽修厂老板,竟然诶一个毛头小孩骗得团团转、我真是服了你!‘别人修不好的车,我们修!’,世上有这么狂妄的广告吗?” 但两个家伙心里打着小算盘,都决定不把孟文天的谎言戳破,都希望郭秋兰在这件事上栽一个大跟头。 当厂里的年轻工人曾宁海指挥拖车司机去车间安置那台故障车上修理台时,孟文天则从王锡贵手里接过了维修合同,与神情紧张的郭秋兰一起阅读车辆的故障描述。 一般来说所有故障车维修都得有维修合同,以便产生纠纷划分责任的时候有据可依,但事实上签订了维修合同的很少,很多都是口头协议。而因为这台车价值太高,维修费更惹人喜爱,王锡贵也就难得认真了一回,把这份维修合同签得非常详细。 孟文天只扫了一眼合同里的故障描述,就朝王锡贵明知故问地问道:“王厂长,不对吧?这合同里可是说这车可以低速行驶,怠速情况下表现正常。你们怎么用拖车把它拖过来的?” 守门的王大爷有点傻眼:这是怎么回事?孟文天不是一个高中生吗,他的职位跟我一样是来守门的啊,他怎么拿故障单看,还问技术问题,那口气好像他是技师一般。 “真是奇怪。”善良的王大爷很纠结,很想骂这个逞能的小子一顿,呵斥他做好保安这个本职工作,可想到王锡贵是自家汽修厂的死敌,本着家丑不外扬的原则,决定先等一等。 听了孟文天的问话,王锡贵很尴尬,非常不愿意说出这车修着修着故障却扩大了的事实。只见他眼珠转了好一阵,良久才说道:“小孟,想必你也修过车,开始的时候自然要拆卸一些零部件查看故障原因。……,可因为你催的急,为了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们没有装配好就把它送过来了。” 郭秋兰自然知道里面存在的猫腻,立马说道:“那你们先把车恢复成原样,等车主签字认可后,我们再根据车况跟车主重新签订修车合同。” 一听这话,王锡贵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道:老子要能复原,还来找你们? 他不满的眼神无意地扫了省城来的马申鸿技师一下。 马申鸿又是惭愧又是气愤:老子也没有接触过这种车啊,就不容许老子出点错?谁他玛的敢保证故障车百分之百地修好?早知道你王锡贵是这样子,给再多的钱老子也不会来! 看到王锡贵和马申鸿两人的神态,田启吉内心骂了一句:艹!真特么笨蛋,这个时候还吵?你们不知道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逼郭秋兰收下这车,不让她退回去吗? 他想了想,转头对孟文天说道:“姓孟的小子,你不是说你这里的技术很牛吗?改装厂那里只是拆卸几个零部件,你们装上去应该很容易吧?当时你可是大包大揽的,现在合同你也看了,车也送过来了,你不会又说不会修吧?你放心,只要你能修好这车,五万元的修理费就是你们的,王厂长一分钱不要!” 第009章 我要十二万! 郭秋兰自然不会让孟文天中了田启吉激将法的圈套,立马说道:“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扩大了故障,现在根本不能复原……” 郭秋兰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间里却传来一声闷响。 接着,开拖车拖“北极狐”过来的司机惊恐地大喊道:“快来人啊,天华汽修厂的学徒工弄坏了舒少的‘北极狐’!” 听到这声音,郭秋兰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现在还没谈价,我还想接收呢,怎么能出事? 就是孟文天也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忙朝车间里面冲去。 车主舒毅全身颤抖了一下,一边朝车间里猛跑,一边气愤大叫:“谁?谁弄坏了老子的车,老子要灭了他!……,我的车啊……” 只有田启吉和王锡贵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闪出一丝得意的喜色。 孟文天冲到车旁,扒开惊慌失措的拖车司机和两个学徒工,看到凹进去了的车门和掉在地上的撬棍,然后盯着呆在车边装着惊慌失措的李晓华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看到问话的是早上刚上班打自己的孟文天后,李晓华先是害怕,但立马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你特么算老几?才上班三天,你得老老实实喊老子李晓华一声师傅……” 话音未落,孟文天一个巴掌甩了出去:“啪!” 随着这声脆响,只见李晓华的脑袋猛地一转,身子腾空飞起,重重砸在三米之外的地方,在他惨叫的同时,他溅飞的门牙跌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阵丁丁当当的声响。 所有人大吸了一口冷气,特别是王锡贵等几个见过孟文天徒手几下就打翻三个年轻工人的家伙更是惊惧不已:这家伙怎么这些凶暴? 舒毅显然也没有想到孟文天出手又是如此凶悍,本想发飚的他只是喃喃地念道:“赔,赔,你们必须赔……” 田启吉同样惧怕,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孟文天如此厉害,担心自己做得过分也会被他打。 不过,他还是麻着胆子对赶过来的郭秋兰阴笑道:“郭总,你们这么做太不厚道了吧?你们若是真的修不好,也不能耍这种手段啊。虽然车还没有交接,但这场车可是在你们车间受损的,绝对不可能赖在王厂长他们身上。” 此时的郭秋兰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会看看李晓华,一会看看舒毅,眼眶里眼泪打着转儿,心里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心里不断咒骂着始作俑者孟文天。 王锡贵心里暗笑,他踱步到不远处,掏出一支烟吸着,眼光透过嘴里喷出的烟雾,笑呵呵地看着孟文天:哈哈,不知好歹的小子,大叔可是狠狠地帮了你一把哦,不用谢。 孟文天脸上一脸的愤怒,内心同样暗笑不已:呵呵,田启吉啊王锡贵,你们还真是体贴我啊,刚才我还怕郭秋兰死活要退掉这车呢。我自己都想是不是找一个机会把它砸一下,没想到你们先动手了。真是谢谢了,让我又多了一个提高维修费的机会。 但他故意沉着脸朝倒地的李晓华狠狠地哼了一声。 因怕别人看见他眼睛里的笑容,他就顺势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察看了一下仪表盘,似乎很随意地动了动方向盘、手刹、离合器、刹车。 李晓华慢慢爬起来,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躲到了一边。起身的时候他还朝王锡贵乞求地看了一眼,王锡贵则还了一个“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眼神。 孟文天看到了他们的神色,但装着没看到,继续检查小车,完了之后才下来,再围着汽车转了一圈。走到车前面的时候,他突然举起右手,对着引擎盖中央偏左的地方就是一拳: “咣当!”一声巨响,让车间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引擎盖嗖地一声弹了起来,接着一根支撑条伸出,等到引擎盖因为重力而下落的时候,支撑条将它稳稳支撑住。 别人也许没有多少感受,只是认为孟文天这家伙太鲁莽太暴力,就如打李晓华一样。 但那个来自省城的高级技师马申鸿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款跑车的引擎盖可是要专用引擎盖钥匙才能开启。 他盯着孟文天吃惊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对它的结构这么了解?难道你是这家汽车公司的工程师,知道它的隐秘应急开启方式?” 王锡贵也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不顾掉落的香烟朝故障车走了过来。 孟文天笑了笑,又低头观察着松动了的发动机缸体盖,看到了缸体盖与发动机机体之间一指宽的缝隙,转头朝马申鸿问道:“马技师,活塞不能复原,活塞环无法镶入环槽,它们之间的公差配合相差在两丝左右,对不对?” 丝是长度单位,是机械工人对0.01毫米的俗称,所谓两丝就是0.02毫米。 “行家啊,真是行家。”孟文天的问话让马申鸿再次瞪大了眼睛,他再也不敢将这个小伙视为技术盲,点头道:“是。” 接着,他很谦虚地问道:“小师傅……,不,孟工,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孟文天说道:“目前豪车只有这款车有这个特点。解决的办法就是利用热胀冷缩。”也不管对方是否理解这个简单之极的物理现象,他又问道,“马技师,你之所以拆开缸体,是不是因为发动机经过他们的修理后不能启动了?连怠速都已经不行。……,其他技师在你之前应该检查了发动机的正时链条吧?” 马申鸿自然知道“热胀冷缩”的道理,可他不知道在这里如何运用。听孟文天又发问,他连忙回答:“是的,有人事先已经检查了正时链条的情况,没问题。” 没办法,人家是技术高手,句句问到了点子上,而每一个问题又都可以立即动手验证,根本容不得他马申鸿遮掩。 事实上,马申鸿也不想替南岭汽车改装厂遮掩,他可是早就气愤那些家伙的前恭后倨:有求于他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孙子,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看他修不好车后,一个个立马变成了大爷,还不时讥讽他。 他们的对话让王锡贵、田启吉、郭秋兰等人都吃惊不已,虽然不知道孟文天最后能不能修好,但至少这小子不是外行。他们心里都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只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截然不同:王锡贵、田启吉是担心孟文天能修好车,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而郭秋兰是担心孟文天只是嘴巴厉害,真正动手了却不行。 从马申鸿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孟文天心里有了底,转头对惊疑不定的舒毅道:“舒少,这车我们很快能修好,但维修费必须十二万六千!” 田启吉、王锡贵甚至郭秋兰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孟文天:十二万六千,这么贵?竟然还有零有整?! 车主舒毅则是又惊又喜,根本没听修理费是多少,而是急忙问道:“你真的能修好这台车?”与王锡贵、郭秋兰一样,他也听到了孟文天与高级技师马申鸿的对话,对孟文天也开始有了信心。 孟文天没有回答,只是用两只手指搓了搓,示意对方认可他报出的价格。 舒毅问道:“多少钱?” 孟文天再把刚才的报价说了一遍。 相对数百万的跑车而言,十多万元的修理费还真不高,可之前南岭汽车改装厂只开价五万,这个新的报价自然让舒毅感到很不爽,一种被宰的感觉油然而生。 虽然舒毅是纨绔子弟,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笨蛋,不由冷笑道:“十二万六千?小子,你是把我当凯子吧?从五万到十二万六千,涨了一倍还不止。……,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我会让你知道有些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哼!” 第010章 点眼药 感受到舒毅内心的怒火,田启吉、王锡贵乐了:小子,你不是牛吗?再牛啊。 面对舒毅的责问,孟文天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笑着说道:“舒少,这说法当然得有。你看,你这车不是被人修坏了吗,怎么可能按五万元的原价?……,还有,你在王老板那里不是说过只要今天能修好车,你就多加五万吗?怎么在我们这里就舍不得了?” 舒毅怒问道:“就算我说了只要你们修得快,今天能修好,我可以加五万。可两者相加那也只有十万元吧?”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舒少,请让我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加价两万六千元的原因。” 这小子的话里带着套路呢,一下子就把舒毅的心理预期提高到十万元,把分歧集中到二万六千元上。 田启吉哪容他这么侵吞这么多巨款,连忙说道:“舒少说加快可没有确定是五万,只是说愿意增加一点点而已。在南岭改装厂只要五万,你这里十二万六千,小子,真是黑心啊。” 孟文天讥讽地盯着田启吉,说道:“你以为舒少像你一样不讲信用,想你一样靠欺负女儿来赚钱?为了买下这家汽修厂,你姓田的可是用上了全身解数,仗着你父亲副县长的身份,说动银行啊,税务啊,工商啊,今天又想拿这辆‘北极狐’来坑我们秋兰姐。田启吉,你真有种!” 虽然这是田启吉做的,但他哪好意思承认?急忙说道:“你放屁!我哪有……” 舒毅鄙夷地看了田启吉一眼,但随即将目光对准了孟文天,说道:“小子,你别给我转移目标。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把维修费提高这么多呢。” 本来孟文天只是想纯粹地解释一下提高维修费的理由,可听了田启吉的话,他改变了主意,决定给田启吉、王锡贵他们点点眼药,以感谢他们暗中“协助”自己拿下这台车的维修业务,让舒毅这个来头明显不小的纨绔恨上他们。 谁叫这厮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呢? 只听他不急不慢地说道:“舒少,你这台车的价格至少超过三百万。按照维修惯例,涉及到发动机等故障的,就可以喊出一万到两万元的故障检查费,而不管车子的真正故障有多小。至于处理这些故障,都是小儿科,也就是一万左右就能解决,这还包括零配件更换。总之,如果你首先把车送到这里而不是送到改装厂,最多二万五千元左右我就可以帮你搞定。可当时你相信他们不相信我们啊。” 言下之意自然是南岭汽车改装厂不厚道,将本来只需报两万最多三万的价格却报出了五万的高价,他们不是把你舒少当朋友,而是他们早就将你当凯子耍了。 姓舒的年轻人果然脸色大变。 王锡贵急了,连忙说道:“姓孟的,你这是挑拨离间!一万元你能把这台汽车的故障处理好?你清楚这台汽车的真实故障不?”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低速时正常,一旦高速,发动机左边的六个汽缸就突然熄火,加油不但不能让汽车加速,反而掉速,是不?”当时在王锡贵的改装厂他就仔细询问了相关故障情况,现在说起来自然很容易。他讥讽地说道,“哼,就这种小故障,如果是由我来修,几分钟就能修好,哪会拖几天?你们说说,你们耽误了舒少多少事?” 王锡贵大怒,可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好:“你……你……你胡说八道!” 高级技师马申鸿显然也看不惯孟文天的自吹自擂:小子,刚才你表现的技术确实是高,但你也不能这么吹捧自己而贬低别人吧?他忍住内心的愤懑,压低道:“孟工,那你说说这故障的原因,可以不?” 到底是有素质的人,心里有气但问的话还是很平和。不过,声音虽低,但话语里的愤怒谁都能感受到。 孟文天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对王锡贵道:“王老板,对于这个故障,你们解决问题的思路是什么? 王锡贵显然不会给孟文天任何技术上的提示,冷笑道:“年轻人,你还是诚实一点,别拿这种没水平的话套我们的技术,你不会修就承认不会修。……,我只告诉你,跑车有这种故障的很罕见,一般技师根本没见过,根本不知道从何修起,更别说你这个小小的高中生了。就算是查看故障,没有上万的酬金,人家高级技师根本不会出手。” 孟文天没有从王锡贵那里得到答案,他也不生气,转头对马申鸿说道:“这个故障我初步判断是因为汽缸里的空气真实流量与喷油嘴喷出的实际油量完全不匹配,因为空气流量计测量错误,错误地认为流入的空气很多,使喷油嘴喷出太多的油,结果导致火花塞因为油量过多而‘淹死’。……,您说呢?” 现在的高级发动机都采取微电脑控制喷油:首先是进气口处的进气压力传感器实时测量进气道的有关数据传到电脑里;电脑将传感器传来的空气数据代入设定的程序进行计算,计算出喷油量之后向喷油嘴发出发出命令;接到命令的喷油嘴就此喷出相应的油量。 如果传感器出现错误,或者数据传输的过程数据发生紊乱,喷油嘴喷出的油量就会发生错误,导致发动机不正常工作。 马申鸿有知识,有素养,虽然不忿孟文天,但他还是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有这个可能,但也并非一定是这个原因。……,况且你说出的这个原因太笼统了,空气流量与喷油量匹配错误的原因很多很多,你能找到具体原因吗?” 虽然马申鸿对孟文天的话不以为然,而且还充满了否定,但旁边的人听了都是一愣。 郭秋兰也莫名地对孟文天更加有了一点信心:难道这小混蛋还真有修车的本事? 孟文天笑了笑,扯了马申鸿一下,指着发动机右边那个空气流量计说道:“你看到那里没?下面的导线。……,对,就是那几根干干净净的导线。” 马申鸿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狐疑地问道:“那里没有问题啊。……,难道是因为导线清洗的太干净?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孟文天指着紧挨空气流量计、捆扎在导线上的金属片,问道:“你看到绑扎那几根导线的金属箍了吗?应该是这车出厂之后车主自己为了加固而绑上去的。” 马申鸿吃惊地说道:“金属箍?你怀疑它有毛刺扎进绝缘皮里面刺到了导线,从而导致信号紊乱?……,没有!这几个线箍上根本没有毛刺,我也检查了导线,没事。”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也没说它们有毛刺啊,我只是说它们离空气流量计的电路部分太近。我猜测流量计的信号就是因为它们而出现紊乱的。” 马申鸿更加不信了,说道:“绝缘皮没有被毛刺刺穿那就意味着里面的导线就没有与外界相连,导线与外界还是绝缘的,怎么可能造成信号紊乱?” 孟文天轻松道:“发报。” 马申鸿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题:“发报?什么发报?” 面对马申鸿茫然的神情,孟文天微笑道:“这是我暂时的猜测。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等某些人走开了,我再向你好好解释。呵呵,我可不想被旁边的人偷师呢。” 正在认真倾听且一头雾水的王锡贵一听,怒道:“哼,老子会稀罕偷你的师,学你的狗屁技术?……,哼,你这不过是故着神秘而已。好好的导线,你说问题出在那里,骗鬼吧。” 第011章 打赌 孟文天笑了笑,也不管王锡贵的讥笑和马申鸿的深思,而是转头对车主舒毅道:“舒少,我之所以跟着王老板他们给你报价五万元的维修费,不是我跟他们一样不厚道,而是因为我们这边一下多了不少维修工作。你是聪明人,你一看就明白,除了他们应该有的拆卸检查,我们还增加了活塞体的复位安装,增加了发动机正时链条的重新装配。” 这厮说王锡贵他们不厚道,实际上最不厚道的才是他,时时都没有忘记给王锡贵他们挖坑、栽刺,这不,他又提醒舒毅了,说道:“这些工作本来没有,可因为南岭汽车改装厂的技师无缘无故地拆卸了它们,又不能准确地安装回去,我们这不就增加了新的工作量吗?而且还导致了新的故障产生。……,也就是说,舒少,他们不修还好,他们越修后面接手的人工作量越大,麻烦越多,维修费自然就增加了。” 这厮唯恐舒毅心里郁闷得不够,还大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嗨,舒少你也真是,如果第一次就交到我们手里,只要一万元就能把它修得妥妥的。而且当天你就能开着它回家,那会多交了几万元还惹来一肚子气?” 舒毅的脸色还阴晴未定,不知道孟文天是在信口雌黄还是确有其事,旁边的王锡贵就气得跳了起来:“王巴羔子,你嘴里积点德好不好?我们虽然没有修好车,但我们也努力了。……,发动机的正时链条我们确实动了,但我们已经完好地将它复原,你怎么能瞎说我们修出了故障?” 不但王锡贵、马申鸿等人气愤,就是郭秋兰也觉得孟文天的话太损人:谁修车不是想把车修好?他们把车修坏也是无意的啊。 孟文天没有理睬王锡贵等人的愤怒,而且笑呵呵地朝王锡贵说道:“呵呵,王老板,你别生气,事情本来就是这么嘛。……,我问你,你会拧螺栓吗?……,你能不能回答我,这款发动机装配正时链条的过渡轮六角法兰面定位螺栓的扭矩是多少?” 王锡贵张口结舌,怒道:“你……你小子这不是刁难吗?谁去记螺栓的扭矩?”随即他想到什么,马上对车主道,“舒少,我们的技师肯定是严格按照标准扭矩来进行紧固的。” 孟文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道:“如果你们的技师没记那些关键数据,那肯定修不好这台车。我告诉你,高级豪车的装配力度必须严格按标准来,这可不像修拖拉机。……,今天我得指点你一下,这款发动机六角法兰面定位螺栓扭矩比一般发动机的相关螺栓扭矩大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拧到位时须多加十二牛-米到二十牛-米的力矩。记住了?” 就在王锡贵张口又要骂孟文天装逼、根本不存在这回事的时候,旁边的马申鸿却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按照维修手册,一些德系车和一些瑞典系车的螺母螺栓的扭矩确实比标准力矩要稍微大一点才好。” 王锡贵、田启吉、郭秋兰等人都瞪目结舌。 郭秋兰惊讶孟文天的是他怎么知道这些,这还是一个高中生吗? 而王锡贵、田启吉除了郭秋兰所惊讶的,他们还气愤马申鸿为什么会帮对方说话,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他们不明白:真正的知识分子在遇到比自己水平更牛的人时,他们的心思就考虑知识和技术去了,最多在技术上找麻烦,而不会如商人那样只考虑自己的经济利益。 舒毅自然不懂这些,但他见王锡贵一副目瞪口呆、孟文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特别是有了马申鸿这个本属于王锡贵阵营的高级技师在旁边支持,他立马就确定孟文天的技术水平远高于王锡贵他们的水平,也立马确定刚才孟文天所说的话是对了: 他舒毅真的被王锡贵耍了! 舒毅勃然大怒,对着王锡贵大骂道:“老王巴蛋,你浪费了老子的时间,讹诈了老子的钱,还修坏了老子的车!你们特么给我记着!” 王锡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道:“舒少,你别听他胡扯,他肯定修不好这车。” 舒毅更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玛逼的是希望我的车修好还是修不好?” 王锡贵慌忙说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这小子也就是一张嘴,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一些皮毛就拿到这里瞎吹。” 孟文天看着王锡贵问道:“王厂长,既然你说我只知道一些皮毛,那现在我们就以发动机缸体复原时间来打一个赌好不好?……,你说这个汽缸我多久才能复原装上?说吧,随便猜都行。” 孟文天的话让王锡贵异常尴尬:这个赌根本就不能打,左右都是坑。把时间说长了不行,把时间说短了也不行。 如果把时间说长了,而孟文天却在短时间内把汽缸复原装好了,那不说明孟文天的技术很牛吗?纯粹是为孟文天打广告,拍他的马屁。可是自己如果把时间说得很短,人家双手一摊说既然你说这么快就能复原,那你们来装啊。那自己不傻眼了吗?根本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因为他的南岭汽车改装厂压根就装不上,否则怎么会到现在这一步,把车送到这里来? 这时,田启吉也看出了孟文天似乎有点不凡,根本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他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有点修车技术,说不定真能把这辆车修好。 想到他能修好车,田启吉里不由一阵后悔:“艹!早知道他是真的想修这辆车,我就不应该帮他。”不过,想到省城的高级技师都无法修复,他又放心了,就大声说道,“两个小时。有本事你就在两个小时之内复原!” 孟文天看着尴尬的王锡贵问道:“田启吉说要两个小时,那你认为我要多久?” “尼玛,你小子总不忘记打我的脸。老子今天把这仇记住了,哪一天叫你好好还!”王锡贵心里骂着,但为了防止对方把这个工作推给自己,只好装出大方的样子说道,“两小时还是太短了,就是修熟悉的发动机装缸也要两个多小时呢。……,如果四个小时能装好,说明你技术很牛。” 没办法,田启吉这家伙应下了赌约,他只好也说了一个时间,把时间说长一点,多少也能替自家的改装厂遮一遮丑。四个小时就是半天,改装厂没修好的发动机,汽修厂这边半天才修好。这样说出去,改装厂多少也有点面子,不是吗? 孟文天笑了笑,走到郭秋兰身边低声地问了几句话,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后,这才走过来,说道:“我不要四个小时,也不要两个小时,我只需要二十五分钟。如果二十五分钟没有复原装好算我输,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啊——”所有人大吸了一口冷气,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说大话的小子。 马申鸿断然说道:“不可能!” 虽然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但他们好几个人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头绪的事情,他一个人,一个小子,怎么可能在二十五分钟之内修好? 田启吉惊讶是惊讶,但内心却狂喜:小子啊小子,真特么能装啊。好,你就装吧,老子巴不得你出丑。他连忙说道:“小子,你说话算数?二十五分钟内把发动机复原?如果你在二十五分钟内没有修好,我要收购这家汽修厂,你也同意?” 孟文天回答:“同意!” 所有人面面相觑。郭秋兰则慌忙喊道:“孟文天,你疯了吧?不行!” 孟文天没有说话,而是从活塞上拿起那些金属活塞环,从旁边维修工具柜里拿起一张油纸,将它们包好递到郭秋兰手里,低声说道:“我还同意把美国炸掉呢,有用吗?” “呵呵。”郭秋兰一听乐了,说道:“知道就好。这汽修厂可是我的。……,你采取这么简单的办法真的能行吗?” 第012章 再挖坑 孟文天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越简单的办法越有效。老板,去吧,记得到时候拿一卷微波炉用的锡纸来哦。” 这话如果在平常场合,显然很诡异,一个员工竟然这么吩咐老板,到底谁是老大啊?可现在的郭秋兰却觉得很正常,自己被一个年轻的下属安排做事,她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等郭秋兰拿着活塞环离开后,孟文天这才转头对田启吉说道:“田启吉,如果我在二十五分钟内复原了,你输给我什么?” 田启吉没有想到孟文天冷水里冒热气,这个时候又提出这个问题,不禁愣住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赢了,你赢了老子就不收购这家汽修厂了呗,还要咋的?” 孟文天讥讽地说道:“嘿嘿,你赌输了不损失一点东西也叫赌?这汽修厂你本来就收购不到。……,算了,我知道你这家伙吝啬阴损,我也不要你多出血,等下如果我赢了,你请这里所有人去‘望江楼’吃晚饭,这没问题吧?” 这个赌注倒不大,田启吉很是郁闷地说道:“行!”接着,他立马朝郭秋兰离开的方向大喊道,“郭总,愿赌服输啊。” 郭秋兰哪里会答应他?她现在抱定的就是冷眼旁观:孟文天答应也是白答应,厂子又不是他的。无论他是赢是输,老娘就是不卖! 田启吉看她匆匆离开只是笑了笑:其实他也知道仅仅靠一个打赌是不可能把这家汽修厂拿到手的,人家郭秋兰才是老板,孟文天一个打工的所说的话有毛用? 但他还是这么说这么做,因为他觉得这个打赌至少可以让自己多了跟郭秋兰接触的机会,可以借打赌赢了的这个由头来劝说她,跟她讨价还价,反正自己输了也不过是请这些人去望江楼吃一顿晚饭而已,更何况他不会输。马申鸿不是都说了绝对不可能吗? 这时,舒毅却问道:“你二十五分钟就复原?……,那你还敢要十多万元的维修费?” 孟文天没想到自己把时间说短了却让舒毅心里产生了不平衡。想想也对,看到别人半小时不到就能修好的故障,自己哪舍得拿出十几万元啊,要知道现在职工的平均月工资才一千多元呢。 孟文天略微沉思了一下,笑着道:“十二万多元维修费多吗?这二十五分钟可是含了我非常多的心血哦。而且,发动机汽缸复原也不是说这辆车的故障就彻底修好了。” 舒毅心里不平衡,王锡贵心里更不平衡,他冷笑道:“狗屁心血,二十五分钟能有多少心血,就是绞尽脑汁想,也死不了几个脑细胞。” 孟文天刚才还真不知道如何说服舒毅,听了王锡贵的话,他立马笑了,说道:“如果是正常维修,这维修费确实高,刚才我不也说了,如果第一次就交给我们修只要一万元维修费吗?我之所以报这个价格,这还包含了我们该得的精神损失费。当然,这个精神损失费不应该由你舒少承担,而是应该由王老板和田启吉承担。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拿这辆车当枪使,想利用这辆车来弄垮我所在的这家汽修厂,这不是一种精神伤害吗?” 王锡贵立马跳起来反对道:“你胡说八道!……,我们怎么拿这辆车当枪使?” 尼玛,你这哪里是要精神损失费,纯粹就是给老子点眼药,不断提醒这个姓舒的恨我。 孟文天冷笑道:“没有吗?你们算定我不敢修这台车,为了让接受这个维修订单,你们竟然指使李晓华毁坏这辆车,幸亏这家伙胆子小,只敢在车门上砸一下。……,对了,我可告诉你们,这砸坏的车门由你们维修,我们天华汽修厂概不负责。如果让我们修,修理费再加五万!” 王锡贵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小子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没弄明白吧,李晓华可是你们汽修厂的工人,跟我们南岭汽车改装厂有什么关系?” 孟文天发问道:“是吗?那好,我们就打电话给警察局报案,让警察把他带走,由警察来审问他是受谁指使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多年从事汽车修理的人遇到这么高级的跑车会如此不谨慎,给他一个豹子胆他也不敢砸。” 说着,他对惊疑不定的舒毅说道:“舒少,你是聪明人,你说,如果没有人指使,如果没有人承诺包他没事,他一个成年人会做这种连三岁孩子都不会做的事吗?” 王锡贵还待反驳,还待怒斥孟文天的挑拨离间,舒毅却早已怒火万丈,狂骂:“草!在这穷乡下竟然还有人拿老子的车来当枪使,这不是欺负老子没发威吗?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是把我舒毅当老虎还是当病猫。” 他又不是傻子,被孟文天这么提醒了,怎么会不知道李晓华是受人指使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立马吼道:“罗粒子,老子在你的这块地盘上受欺负了!……,老子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在整老子。你马上给老子调几个人来南岭县,……,哼,他们肯定吃了豹子胆,还把老子当凯子宰呢。……,是,有一个小子拿撬棍砸老子的车。对,就是那辆三百五十万的车。本来老子开过来就是想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谁知道出了毛病,送到一家汽修厂去修,那里的家伙一再欺炸我,真是忍无可忍!” 舒毅继续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王巴蛋应该是受人指使的。老子谅他没那个胆,老子就是要查出他背后的人,整死他!……,老子管你是江德市还是南岭县,我就不信你背着你爸调不来几个人……。今天太匆忙?那就明天过来吧。只要逮住这几个王巴蛋往死里整就行。……,我信不过南岭县的警察,一个姓田的,他父亲是这里的副县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与警察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对,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这家伙搞的,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个绰号叫“罗粒子”的家伙是何方神圣,但刚才这些对话足够让他们胆颤心惊,他们都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田启吉额头涌出了一层汗珠:因为他隐约猜到舒毅说的“罗粒子”是谁。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位大爷,那这个能随意指挥那人的舒毅的背景就更不是他所能想的了。其后果更不是他所能承担,或许自己的父亲都要受牵连。 看到田启吉阴晴不定的神色,王锡贵这个老来精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上一下涌出了冷汗。他趁人不注意丢给了远处的李晓华一个眼色,嘴巴张开发出了一个低音:“跑!” 他们神色变化都落在孟文天眼里,但孟文天装着没看见,甚至李晓红离开时他也没阻拦:因为他巴不得这家伙跑掉。 他越逃跑,舒毅就能确定他们心里越有鬼,心头的怒火会越高。 马申鸿则是一个技术宅,对技术以外的事漠不关心,见孟文天迟迟不动手,急了,问道:“孟工,你怎么还不开始装配啊,时间都过了七八分钟了。” 孟文天抬起头镇定自若地说道:“没事,再休息八分钟吧。” 什么?还休息八分钟? 马申鸿凌乱了:“二十五分钟去掉两个八分钟,岂不只剩下九分钟的装配时间?这……这可能吗?” 孟文天似乎没看到马申鸿的神态。他背着手走到汽车前门那里,踢了踢车门刚才被砸到的地方,故意大声说道:“啧啧,听说一家酒店的清洁工因为在某辆豪车上踩一脚,更换那根保险杠就花了十万元。这车门砸成这样,怎么的也得花七万八万吧?” 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好像砸车的李晓华不是天华汽修厂的员工似的,也好像砸车的责任已经分得清清楚楚,与天华汽修厂完全无关。 第013章 巨款到账 田启吉虽然心虚,但也不敢示弱,故意装着轻松的口气笑道:“呵呵,是啊,估计八万都不够。就算你们天华汽修厂这次修好了车,赚了钱,也得全部赔进这车门里。” 孟文天看着田启吉说道:“田启吉,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刚才舒少可说了,李晓华就算不是你亲自安排的,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就别装出一副悠然的样子了。” 田启吉心里害怕,但嘴里却说道:“姓孟的,你啰里巴嗦说什么啊,我怎么就听不懂呢?小子,作为过来人,我可告诉你,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说错了,会付出代价的。”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笑道:“威胁我?呵呵,可惜我不怕你威胁。” 接着,他对着远处显得有点呆滞的王锡贵道:“王老板,你还不快点跟舒少商量一下车门的维修费?等下我把发动机修好了,总不能让舒少因为车门的事而不能开车离开吧?” 王锡贵先是无意识地呃了一声,但随即跳了起来,大声道:“车门与我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砸的,……,姓孟的,你们的事不要尽往我们身上扯!” 孟文天很是高兴地说道:“好!这话可是你王锡贵自己说的,修车门的费用由我来跟舒少商定,是不?……,呵呵,太谢谢王厂长的慷慨了,真是白送我一笔巨款啊。” 王锡贵心里郁闷之极,也非常担心:万一姓舒的这家伙真请来警察,真把李晓华找到并拷问出真实情况,这笔巨额修车费还真有可能转嫁到自己身上。 可此时的他又不敢反对,更没有理由跟舒毅讨价还价,那样的话不是不打自招吗? “这个姓孟的小王巴蛋怎么这么难缠?”王锡贵郁闷极了,只好在内心暗暗地祈祷着,“但愿这个姓舒的是虚张声势。他只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而已,他家的势力在京城。” 两次吃瘪,王锡贵现在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两次:第一次不该贪婪丰厚的修理费而接下自己并不熟悉的豪车维修订单。第二次不该在田启吉的鼓动下让李晓华砸车,人家孟文天是巴不得把这个单接下,派人砸车不是多此一举吗?臭棋啊! 就在王锡贵纠结的时候,孟文天对舒毅说道:“舒少,这车门必须要五万元的维修费用。加上原来的十二万六千,一共十七万六千!” 既然你王锡贵不想暴露自己的龌龊,那老子就对你不客气,等你被舒毅逼得掏钱时,你就回家躲在厕所里吐血吧:五万元只修一扇门,而且还不是更换原配件。 舒毅已经被人过枪使过一次,哪里会愿意再一次被人当枪使?他盯着孟文天问道:“你敢确定那个砸门的家伙是别人指使的?” 孟文天耸了一下肩,没有回答。 舒毅又问道:“你肯定我的车今天能开走?……,你我可还没有签订合同呢。” 因为出了李晓华砸车的事,舒毅与天华汽修厂还没来得及签订修理合同。 孟文天说道:“什么时候把车开车由你来决定。……,如果你的十七万六千元修车费在一个小时之内打过来,我保证你在下午六点前能把车开走。如果你的钱到不了位,事情就难说了,特别是车门,油漆可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舒毅嗯了一声,转头对王锡贵问道:“姓王的,这十七万六千元是我掏还是你掏?” 王锡贵这次没有立马跳起来,但更不会就此服输,他硬着头皮道:“怎么能由我掏?……,就算掏,我也最多掏前面的十万,而且这十万肯定还可以再商量、再压价……” 按照有关法律规定,商品(车辆)进行维修时,如果因为修理者的原因导致商品(车辆)的价值下降,消费者(车主)有权要求维修者予以价值上的补偿,消费者(车主)也有权要求修理者对产品进行复原。 当然,很多时候修理者在修坏了车辆时,往往采取继续修的办法,一天修不好就两天,两天修不好就五天,五天修不好就十天、一个月,直到修好为止。 现在舒毅要求王锡贵支付部分维修费是完全正当且有法律依据的,只不过王锡贵就是知道这个法律他也不甘心。他不是想完全赖掉,而是心里很不爽,想拖一拖,想砍一点价。 其实,无论是谁,修了不少时间,花了不少精力,五万修理费只是在口袋里过一下,最后却付出十万甚至十七万多元的费用,心里绝对不平衡,就算无奈答应也绝对不会爽快。 可车主舒毅可不会管这么多,他把王锡贵的犹豫认同为完全不同意,认为王锡贵这家伙是一个只认钱进口袋却不愿意掏出来一分的家伙,不由冷笑了两声,说道:“好,好,姓王的老王巴,我真是佩服你的胆量!你一次又一次挑战老子的底线。本少我佩服你!佩服你第一次让本少竟然要按狗屁法律来行事。” 说着,他掏出手机,孟文天冷冷地问道:“你们厂里的账号是多少?” 在他看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人,不是尔虞我诈就是贪得无厌。 看到舒毅的冷笑,王锡贵的心就像被人猛揪了一把似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忿忿地看着田启吉。田启吉也是忐忑不安。不过,他比王锡贵镇定多了,见王锡贵看向自己,他只是笑了笑。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笑什么,为什么笑。 孟文天立马朝远处的学徒工曾海宁招了招手,说道:“你把我们修理厂的账号告诉他!” 曾海宁很是吃惊,屁颠屁颠地跑到工具柜那里,从里面拿来一张纸条交给了孟文天。 而此时舒毅已经打通了电话,正在电话里安排人准备付款。 等他从孟文天手里接过纸条报出账号,双方进行了号码确认之后,他挂了手机,对孟文天说道:“三十分钟内肯定到账,十七万六千!” 孟文天说道:“行。舒少爽快,是一条汉子,等下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态度把车修好。” 他说话的样子很平淡,实际上他内心很激动:有了这十七万元维修费,不管郭秋兰分多少给自己,自己下学期的学费、学杂费以及堂伯堂婶家的三千元债务都可以解决。 也就是说在债务方面,最紧急的事情就此解决,虽然余下的债务还有很多,但那些钱可以慢慢还不着急。他自信自己这个重生的人可以轻松应付余下的债务。 接下来,自己的精力就可以转移到上辈子的岳父身上。 这个岳父不仅是自己的长辈,也是他的恩人,是他将自己这个被警方抓住的人进了部队。既然重生了,自己就应该帮他把握住那个他曾经已经抓到手的破案机会,应该帮他改变上辈子被削职为民并颓废一生的命运,也因此改变自己上辈子老婆的命运:因为岳父的颓废,上辈子的老婆耽误了治疗,小病变成了大病,导致她终身不育、过早死去。 舒毅可不知道孟文天现在想入非非,他苦笑道:“只拿最好的态度而不是最好的技术?”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当然。这种小故障用不着我用最好的技术。呵呵,不就是一辆德国进口车吗?小儿科。” 周围的人都在心里对他一阵鄙视:你不装逼会死吗?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孟文天除了从工具柜里拿出了一个煤气喷灯,将它放在汽车旁,其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做。 直到郭秋兰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他才迎上去,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一个长条形纸盒。回到汽车边,从纸盒里拖出一张锡纸来,随着他手的用力,越扯越长的锡纸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省城来的高级技师马申鸿恍然大悟地说道:“孟工,你采取加热的方式?……,那些被郭总拿走的活塞环是不是刚才放在冰箱里冻?……,确实是热胀冷缩,可这样能行吗?” 孟文天将锡纸展开,一边用它们包着那些活塞,一边说道:“试一试,或许能行。” 也不管别人的惊讶,孟文天几下就包好了活塞,然后带上纱手套,蹲下腰,将煤气喷灯拿在手上打燃,然后对准那些包着活塞的锡纸喷着火。 仅仅烧了两分钟,他就将喷灯递给曾海宁,吩咐道:“灭了,收回去。” 第014章 一气呵成 等了大约十几秒,孟文天将那些锡纸全部扯下来扔到一边。接着,他又从另一边郭秋兰手里接过一个挂着冰块的油纸包,打开,从里面取出活塞环,将它们一个个安装进环槽里。 等这些忙完,在马申鸿吃惊的眼神里,孟文天只是用手掌轻轻一压,活塞一个接着一个乖乖地进入汽缸体内。 马申鸿又是惊讶又是羞愧,瞪大眼睛惊问道:“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你……你怎么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你怎么就敢烧它们呢?” 孟文天笑道:“我隔了锡纸烧的,里面的温度最多提高三百五十度,没关系的,远比汽缸工作时的温度低得多。” 说完,他就安排另一个叫刘文波的学徒工上密封圈、涂硅脂。连喷油嘴的气密性都不检查,他自己就拿着扳手开始拧螺栓了。 王锡贵总算抓到了一个机会,大声而得意地喊道:“停!” 孟文天没有理他,继续拿着普通扳手将汽缸盖拧紧。 王锡贵大声说道:“姓孟的,你刚才不是说螺母螺栓都要按标准扭矩来吗?现在你自己怎么违规操作?怎么不用带扭矩表的扳手?” 他的话主要对着舒毅说的,显然他学着孟文天那一套,想煽风点火阴人呢。 果然,舒毅也用不解而气愤的目光看着孟文天,等待他的回答。 孟文天自信地道:“这可是我的基本功,我每一个手指头用力的力度都能控制,其扭矩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王老板,如果你有心,就拿测试仪来,我正在拧的螺栓扭矩为一百九十五牛-米,误差范围为五牛-米。” 他将螺栓拧到底,用力之后再退回四分之一个圈。 王锡贵内心将信将疑,但他没有找测试仪来测:因为无论测试结果如何,都掩盖不了自己这边的技术不行的现实。万一测出的结果还真如孟文天所说,那更是在替孟文天做广告,帮他宣传到神的地步。 王锡贵身为厂长自然是聪明的,怎么能做这种资敌的傻事呢。 孟文天不再理会旁人、专心操作。 只见他双手翻飞,扳手和螺栓在他手里成了有生命的灵物。在众人眼花缭乱中,所有汽缸盖螺栓都被他安装到位。 看着他轻松地从收拾工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虽然王锡贵没有拿仪器测扭矩,但现场所有人心里都已经认定了孟文天说的肯定是对的。 在场的所用人都惊讶这个小子从哪里学到了这门技术。 孟文天一边扯着手上的手套,一边对很不甘心的田启吉说道:“田少,时间没过二十五分钟吧?今天的晚饭可是你请哦。” 田启吉就像吃了苍蝇似地感到恶心。可不敢得罪舒毅的他只好言不由衷地说道:“当然,我田启吉说话算数。晚上随你们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如果‘望江楼’档次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江德市。总不能亏待了舒少不是?……,你们在那里直接喊我的名字签单就是。” 他跟王锡贵不同,他只担心这个舒毅的背景,对这次修车损失多少钱一点也不关心。所以他话里还是向舒毅表示了好意。 说完,他扯起王锡贵就往外面走去:他们两人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充当绿叶。再呆这里,脸都会被打肿去。 看到他们离开,郭秋兰凑近孟文天低声问道:“今天下午你真的能把车修好?” 孟文天回答道:“肯定没问题。……,最花时间的是车门,要复原外形,要打磨、要抛光、要喷漆,还要烤漆。幸亏上面没有印字,否则的话我今天还无法完成。……,对了,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徐师傅会修钣金、会钳工吗?他人呢?” 郭秋兰说道:“他家里有点事,中午回家吃饭,马上就会过来。……,要不我们再请……” 孟文天却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他一个小时之内能赶到这里就没问题。”说着,他转头对舒毅问道,“……,舒少,你这车是偷开别人的吧?” 舒毅瞪大眼睛,吃惊地我问道:“这你也知道?” 孟文天说道:“很简单,你很在乎修车速度,却对修车质量要求不高。看你的样子,你是只要能让你平平安安开走就行,对不?你想想,如果这车是你的,你会要求如此低吗?肯定会坚持要原厂配件什么的,绝不会同意我们采取校正车门的办法来进行修理,而是将整个车门进行更换。如果我估计没错,你是不想让真正的车主知道你把车偷偷开出来的吧?” 说着,他笑了笑。 舒毅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是啊。我必须在我哥发现之前把车还回去。” 孟文天说道:“他是你亲哥哥吧?只有自己的亲人你才敢这么瞒着,就算将来他知道了,也不过是骂你一顿而已。如果其他朋友,你这么做,他还不跟你绝交?” 舒毅尴尬地点了点头,接着担心地问道:“我哥能够一眼看出来吗?” 孟文天说道:“难说。除非他是马大哈,否则他一眼就能从车门上看出来。……,不是我们车门修不好不能复原,实在是因为这张车门之前为了飚车而贴过大的标号牌,那种特殊不干胶留下的痕迹只要稍微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而我们现在就算做那个痕迹,也难以跟原来的一样。” 舒毅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还知道我用这辆车飚过车?” 孟文天反问道:“这很难吗?一辆如此豪华的车,谁会不在乎它的外观?如果不飚车,谁会在好端端的车门上贴那么大的不干胶图案?而且发动机舱里面你们不但对电源线什么的进行了特殊的加固,还对发动机进行了小规模的改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不过我不知道是谁用它飚车而已。” 舒毅彻底服了,竖起大拇指说道:“哥们,你牛!” 说到这里,他突然心里一动,凑近孟文天的耳朵问道:“哥们,问你一件事,你会改装车吗?……我是说……,我的意思你懂吧?” 孟文天说道:“我们只是汽修厂,不是改装厂。如果改装的动静大,是不合法的。”说着,他却低声道,“如果你想你哥哥不骂你,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啊——,什么办法?快说!只要能能我不骂我,我不在乎钱的。”舒毅这个有钱的纨绔确实是真的不在乎钱,他现在唯一惧怕的就是他的哥哥。 以前没事的时候他都不敢跟哥哥顶嘴,现在把哥哥的车偷开出来,而且把它弄出了毛病,心里更虚了。 孟文天微笑道:“不在乎钱?你这话说得你很爽快似的。” 舒毅一愣,立马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孟工,你这啥意思?我舒毅在圈子里绝对是一个大方的人。不信,今后走着瞧。” 孟文天心道:大方就好,就怕你不大方。 他从对方快速打过来十七万多元就看出了对方确实不太在乎钱。现在他之所以这么说,其目的自然还是想祸水东移,让田启吉和王锡贵他们多出点血。 只听他对舒毅说道:“舒少,现在你可是有一个冤大头在替你付钱,何不多大方一点?狠狠地敲他们几笔?让他们知道欺负你舒少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第015章 车主再送钱 舒毅果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放心,我也决不会轻饶他们的。姓王的家伙害我支付了十七万多元,还耽误了我好几天时间,真是可恨!……,刚才我可是给了他机会,让他付钱,他却不珍惜,想一个子都不掏。好吧,这次不从他们身上榨五十万出来,老子就跟他姓!” 显然他也不是笨蛋,知道孟文天在干什么,说道:“我知道你和他们有矛盾,你想借我的手整他们。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你有下次。无论谁把我当枪使,我饶不了他!” 说完,他拿起矿泉水猛地喝了一口水,再问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我哥不骂我?” 孟文天笑了笑,很镇静地说道:“第一,我可以将发动机舱的零部件包括导线、电池什么的进行更好的加固。第二,我可以对发动机进行小改装,让它的动力提高百分之三。等你哥飚车换装宽重轮胎后不丢失速度,怎么样?” 舒毅眼睛瞪得如灯泡似的,双手抓住孟文天的手,惊喜地问道:“你真的能将动力提高百分之三?呵呵,太好了,我哥绝对不会骂我,还会夸我,感谢我。……,孟工,你不会吹牛吧?……,要……要多少钱?” 孟文天喝了一口水,等舒毅露出不耐,才笑呵呵地伸出右手摇了摇:“五万!” 舒毅立马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安排人打款。……,是给你私人还是给你汽修厂?” 孟文天道:“当然是汽修厂,就是刚才那个账号。……,你不用急,先等我修好了发动机再说,至少这样你也更不担心不是?” 舒毅笑道:“不用。我相信在小小的南岭县还没有人敢骗我舒毅的钱。”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倒是很牛气的。……,那就打款吧。” 郭秋兰看到舒毅真的打电话让人给自己的汽修厂打款五万元,不由愣住了:“这个小混蛋还真敢要啊,又是五万元?这比捡钱还来得快啊。……,他到底是不是孟青山的儿子,怎么会有这么高超的修车技术?十七万、再加五万,就不怕撑死?” 要知d县城里修一台卡车什么的,很多时候也就是一百两百元的,像今天这样修一台车竟然高达十七万元根本没有发生过。这已经足够让郭秋兰惊喜了,可没有想到这个小混蛋只是跟对方说了几句话,又从他那里骗来了五万元。 是的,在她看来,这小混蛋就是骗。 长期在省城汽修厂工作的马申鸿见舒毅又打款,也吃惊不已:要知道在省城修车也难以遇到这么大方的车主。有时候大修一台车累死累活也才三四千元,还要跟车主争半天。哪有孟文天这么赚钱的?二十二万多元得修多少车才能赚到啊。 马申鸿心道:“这个小子技术高是高,这么收钱太多,心太黑。”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现在的他实在太需要钱了,眼前有这么一位金主,当然得好好利用。 至于如何与郭秋兰瓜分这笔钱,孟文天也有他的想法:显然郭秋兰还是应该占大头的,毕竟这家汽修厂是她的,现在她是信任自己才会让他修理,没有她的支持,自己这个没有技师证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出手赚钱。 而且到现在为止,她还在担着巨大的风险,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赢还是亏,至少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把修理费的大头往自己口袋里揣。 就在孟文天准备拆卸发动机正时链条上面的防尘罩时,那个叫徐三帆的老师傅过来了。 他是这家汽修厂的老员工,与郭秋兰爷爷是的关系非常好,因为郭秋兰的爷爷曾经在他困难时帮助过他,所以面对其他技师纷纷因为汽修厂效益不好而跳槽时,他却坚决留了下来,继续帮着郭秋兰打点汽修厂。 只是因为厂里这段时间活儿少,而他女儿又生了一小子,他和他老伴大部分时间呆在女儿家带小孩,郭秋兰这里有事的时候就喊他来一下。其实,徐三帆也没有技师资格证,但他在钣金、抛光、调漆、喷漆等方面有绝活,能够把碰瘪的车壳修得跟原来一样,加上资格老,大家还是称他为技师,也享受技师的工资待遇。 仔细观察了一会汽车外表的漆面,徐师傅嘴里唠叨道:“……,这个颜色的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要配出这样的颜色,没有几个小时的试验不可能配出来。” 孟文天头也不抬地说道:“没事。徐老师傅,你先按黑色奥迪车的金属漆配。配好之后,在第一次喷涂时你把喷射压力调到四百千帕就行。等你喷完第一道漆,我再告诉你在漆中如何增加云母颗粒。” 老师傅徐三帆又生气又不屑地抬起头,将老花眼镜从鼻子上取下,盯着孟文天问道:“……,小伙子,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很懂调漆似的。你不知道一旦调漆调错了,或者喷错了,这车门修复就得重来,车门又要进行一次打磨、抛光。哪有你这么边喷边改的,在开始动手之前就应该有一个完整的调漆、喷漆计划。” 孟文天笑了笑,抬起头,说道:“徐老师傅,我心中有一套方案,只是现在我没时间讲解。你就放心吧,我也相信你的本事,您老一定能配出最好的奥迪金属漆。” 徐三帆自然不会因为孟文天的夸奖而相信他,说道:“奥迪金属漆我当然会配,可是你能配出这么高级反射光的漆吗?” 见老师傅不敢动手,郭秋兰连忙走过去将孟文天之前所做的事说了。 车主舒毅也走过来说道:“老师傅,你就按他说的做就是。出了问题我不找你们的麻烦。” 见车主和郭秋兰都这么说,将信将疑的徐师傅惊讶地看了孟文天一会,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先这么做。我倒看看这个小伙子有多大的本事。……,这么年轻,除非你是德国汽车的工程师,否则谁都不敢这么自信。……,” 叨唠到这里,他的目光扫了一下四周,说道:“啊,李晓华呢?小曾,把李晓华喊过来帮我拆卸车门。” 曾宁海脸上全是尴尬之色,目光求助地看着郭秋兰。 郭秋兰也是苦笑了一下,说道:“徐老师傅,他已经回家了,这车门就是他砸的。” “啊——”徐三帆大惊,嘴唇抖动了几下,很不相信地问道,“他……他怎么可能?这车门是他砸的?……,王锡贵是他的表舅,之前开那么高的工资他都不去要留这里,说是要感谢秋兰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他,这才几天他怎么就干这么事,他干嘛砸车?” 郭秋兰也是一惊,问道:“李晓华是王锡贵的表外甥?怪不得。” 徐三帆也不糊涂,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骂道:“这个奸贼曹操!……,原来他是在讨好我,想从我这里学技术啊。我还正准备在我小外孙感冒好了之后好好教他呢,我还觉得这小子知道感恩图报,原来竟是一只白眼狼,我真是瞎眼了!” 旁边的舒毅更是义愤填膺,更加确认孟文天说的是对的:王锡贵他们就是拿他的车当枪使。 孟文天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工具柜那里寻拿外六角套筒扳手:该点的眼药已经点了,至于舒毅怎么发泄怒火是他的事。 这种豪华跑车的车门不是轻易能拆卸下来的,除了两个正常的铰链,在电源线和信号线连接处还设有一个巧妙的搭扣,如果不懂得技巧,按照普通小车车门去拆卸的话,很可能会拆坏车门,至少会给后面的安装造成困难,导致门装不上去,或者车门与车体之间造成大的间隙。 第016章 爽歌一首 徐老师傅第一次修理这种车,自然不敢乱动手。 他不敢,曾宁海等学徒工更不敢。 孟文天只好亲自动手。他拿了外六角扳手后走到车门前将车门打开,弯腰进了车里,低头在里面忙乎着。没有多久,他就从车上下来,然后双手轻轻地摇了摇车门,接着他就将车门拆卸下来轻放在旁边的推车上。 徐三帆揉了一下眼睛,看着孟文天,吃惊地说道:“小伙子,你真的在德国厂家培训过?” 他倒没有太在乎孟文天的年龄,因为很多学徒工连高中甚至初中都没毕业,有很多比孟文天年纪小的孩子都在汽修厂工作了好多年。 特别是那些家庭作坊似的汽修厂,小学生放学回家也把书包一放就帮爸爸妈妈递工具、洗车、打磨车门什么的。浸淫的时间一久,小孩也有一些技术不错的。 孟文天开玩笑道:“真要系统培训过,我就不会来这里打工接受郭总的剥削了。” 郭秋兰给他一个白眼,但旁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白眼是一种溺爱。 徐三帆嘿嘿地笑了一下,说道:“那也是,真要有那种本事,去省城找工作多好……,不过,小伙子,你的技术真不错,比省城的那些高级技师应该差不了多少。” 包括郭秋兰在内,所有人都想笑而不敢笑:这不是打人家马申鸿的脸吗?他就是王锡贵高薪请来的省城高级技师,还不一样在孟文天面前甘拜下风? 正在盯着发动机边看边思考的马申鸿闻言抬头看了徐三帆一眼,心态平和地说道:“徐老哥,我敢说小孟的修车技术比省城大多数高技师的技术还高。至少在修这款跑车上,我估计省城没有几个技师的技术高过他。从他手艺看,这款车就算他没有修过十辆,就是发动机他肯定修过不下十台。” 马申鸿这话不但把孟文天夸赞了一下,也把自己掉落的面子捡了一点回来:不是我技术不高,而是孟文天的技术太高。他简直就是这款跑车的超级技术专家。 只不过他的话没有人相信: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修过十台以上的发动机? 孟文天内心震撼,但装着没有听到马申鸿话的样子,镇定地将车门交给了徐三帆,再回到车头拆卸正时链条的链轮室盖板。 正时链条或者正时皮带是发动机配气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与曲轴的连接并配合一定的传动比来保证进、排气时间的准确。一旦它出现问题,发动机的汽缸、活塞的进气、排气就不会严格按序运动,和容易产生故障。 很多时候遇到发动机发生抖动、动力不足、油耗偏高、水温偏高、冒黑烟等等一系列故障时,维修人员会从这里入手进行查看。 南岭汽车改装厂修理这台跑车的时候,肯定也是按套路来的,想看看正时链条是不是松动了,可他们没有想到发动机正时链条远比普通汽车发动机的正时链条麻烦得多。 事实上,普通汽车的发动机正时皮带(链条)的拆卸和安装也很麻烦,一般人连正时皮带在哪里都搞不明白,都是手艺高的老师傅操作。但王锡贵他们再认真对待,面对这款没有见过的跑车还是有点傻眼,拆下来装上去时遇到了麻烦,勉强装上去了还装得不是很到位。 至于之前孟文天对王锡贵说的有些螺母的扭矩不够什么的,只是他拿来装逼的,拿来打击人的,让不懂汽修维修的舒毅改变心态,从内心接受他的技术比王锡贵他们的技术强。 孟文天顺利地将正时链条拆卸下来,观察一番链条本身不存在问题后,将链条以及链轮室、链条轮都进行了认真的清洁,在将链条上所留的记号与链轮上的记号严格对齐装上去。 接着,他又将法兰面上的几个定位螺栓按相关扭矩拧紧。 步骤很多,也很繁杂,但孟文天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让旁边看着的人都钦佩不已。 因为修理很顺利,孟文天的心情很好,工作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他的歌声却让郭秋兰和舒毅眼睛一亮,都吃惊地看着他。 郭秋兰急切地问道:“真好听!小孟,你这歌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听过?” 孟文天随口答道:“《最炫民族风》啊,你没有听过?” 舒毅也说道:“我也没听过。……,是谁唱的?最新出的歌吗?” 孟文天这才想起这首歌是地球来的,自己上辈子学会的:可怎么解释呢?他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当然没有听说过,这可是我自创的。……,好听不?” 郭秋兰和舒毅异口同声地说道:“切!你就吹吧。” 郭秋兰说道:“你若能创作这么好听的歌,我把这汽修厂全给你,不要了。哼,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会唱哆来咪发唆不?” 舒毅也说道:“就是,如果这歌是你原创的,我这辆‘北极狐’也给你!……,孟工,把它唱完啊。” 孟文天故着难为情地说道:“瞎哼的。……,呵呵,真的好听吗?”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二点,附近一家饭店的老板带着一名员工给他们送来了盒饭。这些盒饭当然是郭秋兰订购的,她还特意让饭店多加了几个菜,也提来了一箱啤酒。 徐师傅已经在家吃过,所以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继续在那里忙他的调漆。而舒毅和马申鸿也都应郭秋兰的邀请跟他们一起各自捧着一盒盒饭吃着。 舒毅更是站在孟文天身边不断问有关赛车的事。 孟文天则没有多少耐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特别是舒毅问的问题涉及到那些世界著名的赛车手时更是一话不说。 其他人包括郭秋兰都很佩服孟文天的耍酷,看着舒毅一次又一次在孟文天面前吃瘪。 这小子真是胆子大,连舒毅问的一些简单问题都不回答。舒毅这个纨绔子弟问出这些白痴的问题,不就是想跟你套近乎吗?别人都巴不得,你倒好,爱理不理的。 他们不知道孟文天不是不想跟舒毅搭讪,实在是他对这个时代的赛车情况不熟悉啊,他上辈子熟悉的几个赛车手,现在还没有出来呢,你叫他怎么回答?虽然有些简单问题能回答,但也不能只回答简单问题,稍微复杂一点的问题就不回避吧?那不更让他生气让别人容易怀疑吗? 所以,他宁愿保持酷酷的样子,宁愿让舒毅有时咬着牙恨不得咬他一口,他也少说话。 不过,舒毅这家伙就是贱,孟文天越是不理他,他就是再生气也越是要跟他说话。 这让周围的人真是哭笑不得,他们也佩服孟文天的牛气。 孟文天没有喝酒,只顾埋头吃着饭菜,别人一盒盒饭没有吃完,他已经干掉了两盒。 郭秋兰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小孟,没必要这么急吧?要不喝点啤酒庆祝一下?” 舒毅一听,连忙附和道:“对啊,喝点酒庆祝一下。” 孟文天本来就不喜欢喝啤酒,而且现在的他格外珍惜自己这具重生的身体,不想让酒来糟蹋它。听了她们的话,特别是看到舒毅跃跃欲试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有毛病吧?……,工厂一副要倒闭的凄惨样子,庆祝什么?等生意红火了再说!” 第017章 曲轴间隙 舒毅尴尬地哦了一声,郭秋兰则气得满脸通红,怒道:“臭小子!我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竟敢骂我?!信不信,姐打破你脑袋,嗯?” 孟文天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老板,我也是为了你和你的工厂好吧,难道你还不愿意你的汽修厂好起来?” 郭秋兰胸口气得一鼓一鼓地,都快要把外面的衣服给撑开,骂道:“老娘的工厂不用你操心!就是破产了,老娘也愿意,咋的?” 孟文天笑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我可是靠它赚钱呢?万一过几天又来一个舒少这么大方的人,没有了汽修厂,我到哪里去哭?” 这下连舒毅都郁闷了,说道:“喂,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别捎上我好吗?我惹你们了?” “你闭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三人。 吃完饭,孟文天继续去完成跑车修理的最后工作。当然,只能说是将南岭汽车改装厂在修理中弄出的问题全部解决,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解决这辆车本来的问题了。 看到跑车复原,也吃完了盒饭的马申鸿更是连连惊叹:“小孟,凭你的手艺,可以去省城大的汽修厂当大师傅了。你只用坐在旁边喝茶抽烟,随意指挥手下的工人干活就是。” 孟文天笑道:“这跑车是新款,我们这里没有发动机的任何零配件,别人动手我可不放心,万一弄坏了一个零件,这车就复原不了,我跟舒少的打赌就会输,我不敢偷懒啊。” 马申鸿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是。没有零配件的车最难修,根本放不开手脚。……,现在你知道原有故障的原因不?” 孟文天摇了摇头:“不是很确定。我得先看看。” 这真不是他谦虚,他确实对故障情况了解不多,看到的只是故障维修单上对故障的描述,听到的也只是舒毅的描述。而舒毅这个不懂汽车维修的人根本不能准确描述故障现象,只知道跑车开着开着,将油门踩到底时发动机的动力突然下降,仪表盘上显示发动机故障。下次查看,发现一个排气管的温度明显低于另一个排气管的温度。 所谓左边六个汽缸不工作都是南岭汽车维修厂的技师根据舒毅的描述而推测出来的。 真正的故障原因还得他自己亲自查找出来。 不过,他一点也不紧张,因为他有底气。 孟文天仔细将发动机各部位检查一遍,然后坐进车里,发动了启动电机。启动电机在蓄电池的直流电驱动下发出均匀而细微的声音。 当所有人都以为发动机会就此启动时,不想发动机毫无动静,只在启动电机带动下转了转,当启动电机停止转到后,它也立马静止不动了。 这下不但舒毅急了,郭秋兰也急了,大家都一齐看着孟文天。 马申鸿更是吃惊地问道:“怎么会?昨天在拆发动机缸盖之前都能启动呢。” 孟文天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次发动启动电机,而是看了看仪表盘,再下车,走到发动机舱旁边盯着发动机看着,对马申鸿问道:“你们还动过什么地方没有?” 马申鸿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我昨晚到的时候,好像听杨克发说过他们的技师看了一下曲轴,想弄明白问题是不是出在那里,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动过……” 孟文天一听,肯定地说道:“应该就是这样。……,想不到他们改装厂车没修好,故障倒是弄出了好几个。” 郭秋兰噗哧笑了一下,说道:“行了,人家都不在这,再损有什么意思?” 孟文天笑了一下,转身从身后的简易驾驶台里找出扳手,又动作迅速地拆卸起发动机箱体来。几分钟内之后,埋头在发动机舱里的他高声对马申鸿道:“马技师,麻烦你把塞尺递给我。” 旁边的学徒工面面相觑:他竟然把马技师当学徒工使唤,就不怕马技师翻脸骂人? 可让他们眼珠子快掉的是,马申鸿不但没有感到什么难堪,反而高高兴兴地询问学徒工他们的塞尺放哪里,然后接过学徒工递过来的塞尺亲自交给了孟文天。 塞尺如同皮尺、卷尺一样,都是测量长度的工具,只不过塞尺是专门用来测量微小间隙尺寸的,它有具有不同厚度级差的薄钢片组成,展开就如一把小扇子。最薄的钢片只有两丝,也就是0.02毫米,最厚的3毫米。 测量间隙宽度时就把不同厚薄的钢片插进去,能插进去,说明间隙大于该钢片的标称值,不能插进去,说明间隙小于该钢片的标称值,试几次就能测出间隙的具体宽度数据。 将塞尺递给孟文天之后,马申鸿就在旁边盯着:既然孟文天喊他这个高级技师给他递工具,显然是默许他在旁边学习技术。 马申鸿不禁对孟文天又产生了一丝好感,要知道很多技师(包括马申鸿自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技术透露给除徒弟之外的其他人的,自己掌握的独门绝技越多,就越会被各汽修厂的老板看重,获得的薪水就越高,请他出马的人也越多。 看到孟文天将赛尺塞进用于检测曲轴形态的传感器时,他不由问道:“这个传感器对间隙有这么敏感吗?难道外国佬的传感器这么脆弱?” 孟文天笑了一下,将曲轴递给马申鸿,说道:“德国佬有时候做事认死理,说了多少就是多少,不像其他国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大大咧咧,……,嘿嘿,其实我也不喜他们这么矫情。” 马申鸿说道:“就是,其实有的要求放松一些,成本还低得多。……,不过,正是德国人具有这种不骗人的习惯,他们的产品很让人放心。” 孟文天冷笑道:“嘿嘿,德国人不骗人?……,只是你没有遇到而已。德国人有好人更有坏人,世界历史上哪次做坏事没有他们的份?一次世界大战,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后来的伊拉克、利比里亚、叙利亚等等战争都有德国佬参与,不是发动者就是参与者。就是现在最著名的大众汽车公司,里面就有不少大骗子,连尾气……” 本来他想说德国公司在汽车尾气数据上造假的事情,但想到这件事还没有发生,就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现在也还没有发生第二次海湾战争,利比里亚和叙利亚还没有打起来,德国人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事还没有做,至少还不被世人都得知。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真不明白国内为什么有这么多德粉,还有人编造什么百年下水道放管道零部件的谎言,为德国人描金施粉,实在自卑之极。 马申鸿没想到孟文天竟然如此不待见德国人,他心里虽然不认同,但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询问发动机不能启动的原因。 孟文天认真解答道:“安装间歇要求是一丝,可这里已经超过三丝,超过了发动机监控系统设定的门限值,发动机的输油管被锁死,也就发动不起来。我得把它稍微调整一下……” 等到孟文天调整了传感器与被测曲轴的间隙后,再次坐进车里启动汽车发动机时,发动机顺利启动,发出了欢快的声音。 舒毅很是佩服孟文天的本事,说道:“孟文天,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这个是一个新故障,要不要加钱?” 一直在观摩修车的曾宁海看了郭秋兰一眼,心里充满了不服:纳尼,哪能这样?平时我们修车时那些车主就像苍蝇一样,不断在耳边说要减钱减钱,而这个孟文天修车,车主竟然主动要求加钱,这特么太没天理了吧? 第018章 最终原因 郭秋兰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幕她这个汽修厂老板也没有见过。 孟文天笑道:“呵呵,加钱就不必了。舒少你这么大方豪爽,我若再加钱,不是显得我孟文天太贪了吗?其他人我可以黑心点,但你舒少我不能坑啊。再说,修车的价钱都是事先谈好,没有修到中途或者修完之后再加价的道理,那岂不成了要挟?” 舒毅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他豪爽,高兴地说道:“哥们真是讲究。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只有郭秋兰知道孟文天是在说鬼话,糊弄人:你坑舒毅还少吗?说不定你小子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等孟文天关了发动机从车里下来,马申鸿很是小心地问道:“小孟,当时开引擎盖的时候你说什么发报啥的,是不是说有带电体不时触碰空气流量计导线上的金属匝箍,就如老式电影里的发报机,不断产生干扰信号?”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马工,你也看出来了?” 马申鸿惭愧地说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可是看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不是刚才看到那个匝箍金属片上的小黑点,我还没想到。……,嘿,都是车主自己惹出的祸。”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将导线捆扎并加固倒没什么,主要是车主后来安装在引擎盖的那个大功率低音喇叭安装时太不认真,用的导线也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导线。短时间内它们没什么问题,可时间一久,这些导线经过发动机箱体的高温焙烤,外面的塑料皮就开裂,搁在匝箍金属片上的导线就不可避免地接触金属引擎盖。一碰一跳的,不就成了一个大功率无线电发报机?而这种发动机就是靠电信号来控制喷油的,一旦某个传感器的信号被外来的大功率信号弄紊乱,它就不可能工作了。” 马申鸿笑道:“无线电发报机?你说的真形象,可不是吗,不断发出杂乱无章的电信号,加上两者距离近,自然就影响到了附近的空气流量计的模拟电信号。” 道理很简单,就如电焊工作业时产生的信号能够将周围的电视机弄出很多雪花点一样。当车速低或者路况好的时候,导线震动不大,就算有杂乱信号也问题不大。可车进了南岭县,基本没有一条好路,如果车速快,其震动自然就大,杂乱的电信号随之增强,就出事了。 “你真了不起。年纪轻轻,怎么就一眼看出来了呢?真让我佩服你的技术啊。哪里学到的?”马申鸿很是佩服地说道。随即,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自嘲地说道,“呵呵,在来南岭县城之前,我也是自信满满,不管最终能不能修好,凭我几十年的经验应该能看出问题、找出原因来,谁知道等我动手了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孟文天谦虚地说道:“其实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我很喜欢豪车,前几天我在网上正好看到了这款‘北极狐’的车,就翻查了一些有关它的介绍和特殊故障修理。” 没办法,孟文天重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又不能不赚钱,只好拿网络来做掩护了。虽然现在互联网才时髦起来,很多人还不了解,更有不少人以为网络很神秘,以为能在网上查到很多知识。至于“北极狐”是不是真的有,他相信眼前这几个人不会去查,就算查不到他们也只会以为自己查的不仔细,查的时间不够多,或者说运气不好。 不过,马申鸿显然不会信他的鬼话,这豪车修理可不是别人随便指点几句话就能懂的,更别是网上的文字了。只不过他以为是孟文天不愿意说出他的师傅而已,也就没有追问,而是继续就故障问题问道:“小孟师傅,问题不仅仅是因为这根大功率喇叭电源线引起的吧?” 孟文天说道:“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它引起的,但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紊乱的信号慢慢影响了控制系统里的一些程序和芯片,问题越发严重了。” 马申鸿一听,连忙说道:“这个怎么办?我们这里可没有专用的工具,更没有能够连接芯片和控制系统的操作软件,最多能找到一台普通电脑。” 孟文天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我有办法,这个故障可以不用那些专用工具。不过,我的办法只是临时的,就是牺牲部分芯片的寿命来提高发动机信号抗干扰能力,先让这辆车开起来,让它能跑再说。” 旁边的舒毅连忙说道:“那怎么行?我回京城的路上再坏了怎么办?” 孟文天说道:“就算是临时,也至少能开半年以上。你半年还回不去京城?” 一听是半年而不是几天,舒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内心还是有点不相信孟文天说的这个时间。 孟文天知道他不信,又说道:“其实只要把喇叭线扯掉,或者将它布放到远离发动机控制部分,你一样可以将它开回京城,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去4s店把有可能损坏的芯片换掉。当然,最好是更换整个主板。” 这下舒毅才真正放心了。 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孟文天竟然借助小车的方向盘、档位杆和前面显示速度、油量的显示屏来调整发动机控制系统的参数。 只见孟文天在驾驶台下面鼓捣了一小会,驾驶台前面的显示屏就变了,转动方向盘显示屏就显示不同的菜单,而当档位杆移动的时候,里面的参数就开始变得,真有点神乎其神的感觉。 高级技师马申鸿也觉得不可思议,吃惊地问道:“小孟师傅,你这是……这是从哪里学的,方向盘可以当手持终端用?发动机控制和方向盘、档位杆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啊。” 孟文天一边改变相关参数,一边微笑道:“越是豪华车,它们内部的联系越紧密,车上极大部分系统都与控制系统是相连的。在设计车辆的时候,设计部门在很多地方设置了只容许工厂内部修理工程师使用的暗门,以便他们能在条件不充分的情况能修好车辆。” 孟文天不想谈得太多,就转头跟技术白痴舒毅聊起了这辆小车的故障,让舒毅听得一愣一愣的,三言两语就把他忽悠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马申鸿明白孟文天的意思,事实上他今天如果不是丢了大脸,也不会多问孟文天有关技术问题的。这倒不是他自恃清高,也不是尴尬孟文天的年龄小而不好意思问,而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每一个技师都必须或最好有自己的特长,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不是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饭碗交给别人呢? 舒毅心思倒是简单得多。 他很是认真地听着孟文天的话,心里很庆幸今天的故障竟然是因为哥哥瞎安装大功率低音喇叭引起的,罪魁祸首不是自己而是哥哥,心里很是轻松了,脸上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道:呵呵,老哥啊老哥,这下你该不会责备我弄坏了你的车吧?这个故障出来消除了车的隐患,我可是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哦。 不过,舒毅心里对南岭汽车改装厂更是气愤和鄙夷:尼玛,就是一根导线的事,你们不但没发现问题,收了我五万元修理费,还把我的车修出了故障,真是太过分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报这个仇。 其实,王锡贵他们多少有点被冤枉,他们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先入为主”的思维害了他们,或者说他们太注重以往的经验了。看到发动机汽缸熄火、动力丢失就想当然地以为是发动机本身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就去查找发动机的原因,根本没有全盘思考,也没有仔细观察。 第019章 试车 维修过汽车,或者维修过电器的人都知道,很多汽车故障、电器故障其原因并非真的有多复杂,也并非要动用很多手段才能修好。 有些故障手艺高的师傅眨眼就能解决,而手艺差的师傅往往要累死累活弄很久,有的甚至旧故障没修好,反而弄出了新的故障,让顾客哭笑不得。 当然,社会上还有不少黑心维修者,为了更多地从消费者身上捞钱,他们不仅有意夸大故障,还故意把车或电器修坏。 王锡贵他们当时也多少存了这个坏心思,在没有完全了解故障原因的情况下就拆来了发动机,目的自然是想让有钱的少爷公子舒毅认为这次维修有多么难多么难,然后让他心甘情愿地掏钱、掏出更多的钱。 只不过,他们这次做得过火了,不但本来故障的原因没找到,还弄出了不能复原的尴尬事,最后弄得交不了差,被车主怒骂和威胁,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车的发动机修好了,剩下的就是车门。 它已经被徐师傅送到烤漆房进行烘烤。 徐三帆的动作很快,手艺也很高,在孟文天修理发动机的时候,他就完成了车门凹坑牵拉,还进行了修平、打磨和抛光。只在喷第二道漆的时候,孟文天指点了一下。 毕竟李晓华心虚,用撬棍砸门的时候不敢用大力,所以凹坑看上去有点吓人,但实际上并不大,对周围也没有什么影响。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整台车就已经全部修复完毕。 舒毅兴冲冲地开着它准备到外面试车,孟文天也不用他邀请,很自然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他还要对这车的发动机进行改装,但在改装之前必须知道这车的基本性能情况,特别是要知道这车的刹车系统和悬挂系统的状态情况。 虽然他相信这车的质量不错,动力增加百分之十都应该问题不大,但做什么都得小心,考虑必须全面,否则改装出来的车不但不能提高性能,反而会成为一辆隐性故障车,甚至会成为一颗马路上的定时炸弹。 “孟文天,你有驾照没有?”等跑车上了公路,舒毅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语气里有着少许崇拜。 孟文天用心听着发动机的声音,随口回答道:“没有,我还没满十八岁呢。不过,我的驾车技术肯定比你好。” 修车技师肯定会开车,而且往往都是驾车高手,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舒毅丝毫不怀疑他的驾车技术,而是好奇的问道:“那你飚过车吗?”问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坐直了,眼睛得意地盯着孟文天。 他不知道孟文天之所以会开车,是因为他是重生的。 孟文天严厉地喝道:“看前面!”等舒毅回过头看着前面认真开车,他再回答道,“没有。飚车可是违法的。……,你们不怕警察抓?” 南岭县,顾名思义,这里是一个山多的地方。他们的车从县城出来不久就进入了一段山路。不但路面开始变得不平坦,路宽也变窄了许多。 “哈哈哈……”舒毅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孟工,你别这么搞笑好不好?能够飚车敢飚车的人中有几个会害怕警察抓的?……,好吧,就算真有警察敢抓人,只要没死人,还不照样放出来?怕毛啊。” 孟文天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这值得炫耀吗?你们仗的还不是家里人的势?” “……”舒毅的脖子一下像被人捏住了似的,良久才说道,“也就是看看谁开得快一些,发泄一下,只要不死人,我们年轻人疯狂一下也没什么吧?”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目光又抬头看了看车顶,注意着车顶的抖动。 舒毅有点不死心的问道:“你别说你是乖乖仔,刚才在王锡贵厂子里打人,我就没看见你想到了法律。” 孟文天眯了一下眼睛,有点尴尬地说道:“……,我错了,当时我确实有点冲动,下次一定改。” 舒毅又乐了,笑道:“呵呵,孟工,你说话真逗。” 孟文天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问道:“手感怎么样,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舒毅茫然地说道:“感觉不到什么区别,好像跟没有出故障时一样。” 孟文天说道:“一样就好。……,你把车笔直往前开,开稳一定,等下我再开回来。我要试试它的几个性能,免得我把动力增加之后出什么问题。……,收了你五万元,总得给你五万元的交代。” 舒毅连忙说道:“好,好,等下你来开。”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孟文天有点怀疑,怀疑他能不能改装好,现在的他已经充分信任他了:南岭汽车改装厂弄了这么多天,还把省城的技师请了过来,最后依然没有办法,还修坏了车,可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所有问题,能不信任吗? 舒毅驾驶跑车沿着一段长长向西的盘山公路在爬行着。 得益于跑车的动力强劲、性能好,坐在车里的两人并没有感到车身有什么吃力的情况,发动机的声音依然轻微而平稳,只有舒毅看到前面路直而踩下油门加速时,发动机的声音才会大上一点点。 孟文天此时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路上,目光不时扫过盘山公路的两边。偶尔对面有车过来时,他就盯着对面的车看上几秒。 不知不觉地跑车又遇到了一个角度很大的上坡路,坐在椅子上两人有种躺着的感觉。 舒毅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无话找话地说道:“这个坡度恐怕超过三十度吧?” 孟文天的目光依然在盯着车外,道:“二十七度多一点,不会超过二十七点三度。” 舒毅立马说道:“不可能!”但当他的目光看向车载水平仪时,吃惊地说道,“你是不是偷看了这里?真的是二十七度二!” 对于舒毅钦佩的话,孟文天没有自我得意甚至都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舒毅又问道:“还要往前开吗?” 孟文天说道:“继续。一直开到江德市市郊再掉头。” 因为道路不好,跑车开的并不快,发动机也没有用最大功率输出,所以跑车修好之后还是有很多性能无法验证,只能通过更长的距离和时间来验证汽车发动机的稳定性。 舒毅不会凭发动机发出的声音来判断是否存在问题,但他对孟文天的技术已经深信无疑,现在更佩服他的人品和负责任的态度。如果是其他人修车,车修好之后都是巴不得客户马上把车开走,哪里会检验这么长时间,更不会在客户自己都以为没事了,他还要坚持。 舒毅问道:“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孟文天笑道:“没事,继续开吧。我还没好好坐过这么高级的跑车呢。” 不知不觉跑车就到了江德市郊区,再往前走就会进入人口远超南岭县、工业更比南岭县发达的江德市。就在他准备让舒毅停车掉头的时候,他突然咦了一声,眼睛抬头看向右边几百米处的一座小山,嘴里对舒毅说道:“开慢一点,前面好像有车来了。” 没有走三分钟,前面果然有车,而且还不是一辆,有六辆之多,而且都是好车。 最低档次也是一百多万的,有一台车的价格甚至还超过舒毅驾驶的“北极狐”。 第020章 一群纨绔 这支车队迎面而来,但在舒毅他们前面几米处开始向左拐弯进入右边的一条水泥路,自然也就挡住了舒毅他们的去路。 舒毅将车慢慢地接近车队,嘴里啧啧有声,说道:“啧啧,这乡下也有这么多高档的车?这里是什么地方?孟工,反正没事,我们就跟着他们进去看看?” 孟文天笑道:“随便你。……,你就不怕撞见了别人的什么私密事而骂你?” 舒毅不以为然地说道:“真要撞见了什么私密事,就让他们骂就是,我又不会掉一块肉。反正他们不敢打我。” 这家伙自傲惯了,根本不怕事。 孟文天的提醒没有任何作用,只见他将油门轻轻一踩,让跑车更接近了那支车队。 趁一个年轻女孩司机因为看到他的车过来而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她的刹车,他就顺势再加了一脚油门,迅速地将自己的车加入了车队,跟着前面的车超前开出。 后面驾驶红色跑车的女孩目瞪口呆,一边加油一边嘀咕道:“这车是谁的啊?怎么插我的队?太没礼貌了。……,难道他也是杨申超杨少邀请的,我怎么没见过?” 车队里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这辆插入的车,只不过他们也是被邀请的客人,根本不知道舒毅他们是不是主人邀请的,所以都没有说话,更没有车停下来打招呼或阻拦,只是心里想着这辆车的主人太不讲究,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舒毅可没有一点失礼的觉悟,在他看来自己能来这里,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队中按秩序前行就已经是忍了又忍,能亲自到这乡下的山里看一个究竟,是这里的人运气好。他稳稳地开着车,有时见前面的车开得慢,他还短促地按一下喇叭催促一下,俨然比那些正式客人还牛气得多。 坐在副驾驶位的孟文天更没有失礼的觉悟,在他看来就算失礼,那也是舒毅失礼,他只是车里的乘客,与他无关。 车队顺着马路拐了一个弯,接着沿斜坡开向一座矮山,在矮山的半山腰出现了一道奢华的门楼,三丈高的门楼横匾上写着“仙泉庄园”四个金灿灿的大字。而门楼前分开站着四个精悍的男子,他们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虎视眈眈。 在他们之间横着一根巨木,就如栏杆一般拦在车队的前面。 直到最前面的车开到了巨木前,一个男子才动手将巨木一头压下,巨木另一头也随之抬起来。 舒毅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这里的不凡,嘴里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我的乖乖,这门楼真是牛皮啊。孟工你看见没有,那块横匾竟然是用金丝楠木做的,真是暴殄天物啊。拿到京城去卖至少是几千万元,它可是按克来卖的,他们就这么让它这么日晒雨淋?……,啧啧,我是越来越好奇了。” 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眼里甚至还带着一丝鄙夷。手里的方向盘却没有落下,他开着车跟上了前面的车,继续朝山上前进着。 孟文天更是无动于衷:因为他压根不认识什么金丝楠木,不知道舒毅说的是真是假。自然也就惊奇不起来。 他不知道他俩坐的这辆跑车正让门楼值班的保安感到为难。 一个保安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说道:“队长,不对啊,不是说只有六辆的吗?现在怎么是七辆?” 队长也有点茫然,转身冲进岗亭拿起一张纸,一边看车辆的车牌一边对照纸上的记录,嘴里说道:“对的啊,是这几辆车。那两辆看不见车牌,你们看清了没有?” “看不到,那棵树挡住了。”一个保安连忙说道。 队长连忙拿起对讲机,大声而急切地说道:“报告,门岗这里进来七辆车,不是六辆!”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你确定是不是那个车队?” 队长连忙说道:“是!我看到了熙鸿实业董事长的儿子胡飞昆,也看到了江荣集团江老总的女儿江雨萌,还有联华实业老总的……。” 对讲机里的声音打断他道:“那就没事。这些少爷公子没什么约束,肯定是哪一个想炫富的家伙私自多开了一辆过来。杨少已经到外面迎客去了,我就懒得问他。你加强保卫就是,不要让其他的人进来,打扰了杨少的party你我都担当不起。” 队长偷偷松了一口气,立即大声道:“明白!” 过了门楼,众人眼前的景色为之一变,好像到了人间仙境,到处都是喷泉,丛林中不时有奢华的亭台楼阁,还有很多外面难见的珍奇树木、奇花异草。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也被面前的景色弄得目瞪口呆:这也太有钱了吧?江德市怎么会有如此有钱、如此高调的人存在?他是谁啊。 车队很快驶入了一个汉白玉大理石打造的停车坪,三个男女青年正站在前面迎接。男的英俊,女的娇美。 第一台车刚停稳,迎客的三个人中一个男子拖着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过来。男的长着一副鹰钩鼻,双眼阴鸷,不过此时的满脸堆笑,走路的动作也很快,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可旗袍女子似乎有点不愿意,但身子却被一个粗壮男子拖着,以至身体有点后仰。 男青年拖着女子走到车边,微微弓着腰,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将车门拉开,嘴里客气地说道:“胡少,我们兄妹欢迎你的到来。你一路辛苦了。” 一个壮实的男子从车里下来,平平淡淡地说道:“杨少请客,我该感到荣幸。打扰了。……,晴妹,好久不见。”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胡飞昆明显有点紧张,双眼贪婪地看着杨少身边的女子,目光不时在她高耸的胸前和修长的大腿上停留。 看到那双充满肉(个)欲的目光看着自己,杨少身边的女子很是不耐烦地瞪了杨少一眼,然后才对胡飞昆不咸不淡地说道:“胡飞昆,好久不见。” 胡飞昆眼睛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晴妹,想哥哥我……想我们了吧?去国外读书真有那么好吗?你去了,现在你哥哥过年之后又去,呵呵,难道就只有国外有黄金捡?” 被称叫“晴妹”的女子却转头对身边的男子说道:“杨申超,你不会就迎接一个人吧?” 杨申超讪讪而歉意地朝壮实的胡飞昆笑了一下,转身朝其他车走去。不过,他没有再帮别人开车门,而是大声而客气地喊道:“各位好,申超和杨晴热烈欢迎各位莅临寒舍做客。” 刚刚下车的年轻人都应和着:“杨少好!晴妹(姐)好!” 还有几个人对着一直站在远处不动的那个迎客女子招呼道:“小妍好!” 大家招呼之后,一个男青年大声说道:“杨少,你别文绉绉了,一个大老粗装什么斯文。party啥时候开始?” “孟工,我们下去不下去?”舒毅看到其他人都下车,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有很强的心理优越感,在南江省这种地方几乎从来没有怕过谁,可毕竟自己是不告而来的恶客,贸然下去肯定不好。 最让他犹豫的是他的穿着太随意了,这两天人住在县城的宾馆里,根本没有天天洗、天天烫,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第021章 惊人发现 此时此刻下车跟这些家伙照面,岂不大丢他舒少的面子,还不被这些家伙讥笑? 可真要不下去,反而会引起这些家伙的好奇,一个个上来观看询问,甚至有可能命令保安堵住他和他的车,到时候笑话闹的会更大。 舒毅真的有点后悔。 开始的时候孟文天对是否下车无所谓,眼前这种进来看热闹的小尴尬根本算不得什么,道一声对不起掉头就走就行,反正大家不认识,将来也难碰面,尴尬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可看到迎客的主人中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他就有点为难了:他们做出这么大的阵仗,我贸然过来,啥礼物也没有带,她会怎么说我? 就在他们两人都为难的时候,一个刚才被插车队的女孩司机走过来敲门了:“出来啊,还躲在车里干什么,不会等杨少和晴姐亲自来请你们下车吧?” 她现在还对舒毅插她的队感到不忿呢?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她的敲门倒是解决了孟文天他们下车不下车的难题。 孟文天苦笑着对舒毅道:“还是下去吧。坐这里更会成为别人的焦点。” 舒毅猛地推开车门,笑道:“下就下,我舒少还怕了他们不成?不就是狗屁party吗?还搞得猴模狗样的,嘿嘿。” 但他的话语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这种底气不足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成不了这里的主角。 孟文天笑了笑,也随之下车,对听了舒毅的话而目瞪口呆的女孩司机招呼道:“嗨,美女你好啊。……,你也好。” 女孩司机旁边还有一个女孩,两人是同坐一辆车。 两个女孩的身材都很火爆,只不过女孩司机性格明显活泼开朗一些,而另一个则一脸的冷艳。 面对孟文天的招呼,这个冷艳的女子连眼睛都没往他这边看一下,也没有再看迎客的主人,而且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根本就是一副生人勿扰的高冷女神范。 看到他们下车,作为主人的杨申超很是惊讶,脱口问道:“你……你们是谁?” 女孩司机目瞪口呆,惊讶地问道:“杨少,你不认识他们?” 杨申超阴鸷的眼睛更阴沉,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们是不是你们谁的朋友?”说话时,他的目光狐疑地扫了其他人一圈。 被杨申超扫到的年轻人都摇了摇头,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女孩司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两个土鳖不知道偷开了谁的一辆猴模狗样的车,竟然混进我们杨少家的庄园来了。我就说嘛,杨少邀请的客人怎么会这么没有素质,在路上强行插我的……挤进我们的车队中,原来是想吃白食啊。哈哈……,从南岭县的乡下来的农民也想参加我们为杨少过年后出国举行的party,真是笑死人了!” 其他人也都嘲笑起来,只有女孩司机旁边的冷艳女孩转头看了孟文天和舒毅一眼之后,又转头去欣赏她的风景去了。 面对众人的嘲笑,舒毅大怒道:“笑什么笑,一群土鳖!” 同来的孟文天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别人嘲笑的对象中没有他。 不是他脸皮厚,而是他被眼前的事惊呆了,他的目光在主人杨申超和那个姓胡的来客身上停留着:“一个姓胡?一个姓杨?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姓杨的还要出国?……,老天,那件让我那个上辈子岳父倒霉的案子会不会就是他们做的?” 按照他的记忆,那件惨绝人寰的案子就是由一个姓蔡,一个姓杨以及一个姓胡的三个年轻人带头做下的。这起凶杀案得到了有关部门无比重视,警方向社会发布高达三十五万悬赏金以寻找有用线索。 可惜警方浪费了无数的金钱、时间和精力,结果一直得不到侦破,甚至连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特别是后来姓蔡的和姓杨的先后出国,而姓胡的则参军进了部队,让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直到案发五年之后,姓蔡的在国外喝醉了酒,压抑好久的他或许只是为了吹牛,或许是因为那件事在心里压抑太久让他寝食难安,一直想找可靠的人诉说,被酒醉昏了理智的他就漏嘴对这位朋友说出他参与此案的一些事。 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位朋友跟死者有一层亲戚关系,正苦于找不到凶手呢,听了姓蔡的话,差点晕了过去,急忙给姓蔡的灌酒并旁敲侧击。虽然姓蔡的最终害怕,把事情说得遮遮掩掩,后来干脆不说了,但对方第一时间把他所听到的传回国内,在警方全力调查下印证下,这个案子才得以水落石出。 被抓捕时,三个凶犯中姓胡的男子已经成了部队的军官。而姓蔡的、姓杨的在国外都有不菲的产业,当然这些产业主要是双方家庭转移过去的财产,或者靠国内父母的人脉做成生意赚取的利润。两人是通过红色通缉令由国际刑警押运回国受审的。 这件案子让很多负责此案侦破的干警受到了牵连。孟文天上辈子的岳父——也就是孟文天打伤高利贷者被抓起来后,是他找朋友帮忙把孟文天送到部队的县警察局局长——就是在规定的期限里没有破案而被降职。等案子破获后,有关部门还发现他接受了案犯家属的吃请,从而被削职为民,甚至因为他不服到处申诉且大闹机关单位,最后被开除了公职。 他的处罚其实还不是最重的,好几个官员收受贿赂为犯罪分子提供了庇护,最后落得丢官罢职,判刑坐牢。 孟文天之所以对这个案子清楚,不但是这个案子影响很大,案发地南岭县,附近的常恒县,甚至整个江德市都妇孺皆知,更主要的是上辈子的岳父牢骚满腹,不断唠叨这件事,诉说他的委屈,孟文天想不清楚都难。 正因为有负责侦查此案的岳父在,孟文天清楚案发的缘由、经过和结果,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几个案犯的姓名。自然凶犯中没有叫胡飞昆和杨申超的,否则,孟文天瞬间就会认定那件案子就是眼前的人干的。 不过,名字对不上号并没有让孟文天就此放弃怀疑,因为他这三天发现自己重生后很多人的姓名都发生了改变,地球上什么首富比尔盖茨、地球上的什么美国总统克林顿啥的,在这辈子他们的名字都变了,比如叫比尔劳斯,库吾巴什么的。 只有孟文天熟悉的人,比如他的家人、他的亲戚和他同学等等,他们的名字没有变。 孟文天上辈子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胡飞昆、杨申超等人,是以不知道他们两辈子的名字是不是相同,也就不会因为名字不同而否决他们是这起案子的主犯,更何况他们的姓都对得上号呢,更没有让他放弃怀疑的理由。 这案子对自己上辈子的岳父和妻子实在太重要,凶犯也太凶残,抓获这些凶犯是孟文天重生后最急于做的两件事情之一。 当然,让他吃惊的不仅仅是他们一个姓胡,一个姓杨,也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有钱人家子弟,这两个主要特征与上辈子的凶犯相符合,更主要的是他听到了那个女孩司机说姓杨的过年后出国! “过年后出国”这五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上辈子那个姓杨的不就是过年后出国了吗? 孟文天心里如掀起了滔天巨浪:“巧合?这也太巧了吧?……应该就是他们!” 第022章 女同学挺身而出 在孟文天想入非非的时候,主人杨申超被舒毅的怒骂弄得心头火起,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发飙,反而认认真真地上前问道:“朋友,你真是南岭县过来的?真的没有我杨少的请帖?连假的都没弄一张?” 请帖是他自己发出去的,发给的都是自己的熟人,自然知道舒毅他们不可能有真的。显然,他问的这话包含了怒气,也包含了鄙视。 “是又怎么样?老子愿意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来?什么狗屁请帖,老子稀罕吗?”舒毅早已经被人嘲笑得恼羞成怒,哪里会好好说话?他怒道,“一个乡下土鳖还自称杨少,少你玛个逼,真是不自量力。” 杨申超本就涵养有限,装了半天的绅士早就不耐烦了,一听舒毅不但不道歉说明情况,反而对他这个主人破口大骂,不由大怒,骂道:“老子污你老娘,闯进我家庄园你狗日的还有理了?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杨少我的厉害!” 说着,他转头大声喊道:“保安!保安!抓小偷!” 随着他的喊声,几个彪悍的男子一下从远处冲了过来,以包围之势逼近舒毅和孟文天。其他几个年轻人也是跃跃欲试,想把这个无礼而叫嚣的乡下人给教训一番。 就在舒毅愣神的时候,杨申超抢先一步冲到舒毅跟前,对着他就是一巴掌。 舒毅脸部被打,不由恼羞成怒,踢脚就朝杨申超踢出。 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几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朝远处跑去。 打架的动静一下把思考中的孟文天弄清醒了,他还真没想到舒毅和那个杨申超就这么打了起来。还没理清某些环节的他只好暂时放下那件案子,小心戒备,防止别人加入混战。 至于舒毅和杨申超,就让他们打吧。他舒毅既然敢在别人的地盘上打架,应该有几分底蕴,这里怎么收场,就让他这个京城纨绔来收拾,自己只需在旁边掠阵就行。 果然,看着孟文天没有进入战团,而他又在旁边戒备,其他人包括那个身材魁梧的胡飞昆也没有动手,都在等待保安过来。 而且胡飞昆的眼神不时悄悄地瞥上孟文天一眼,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孟文天还是发现他眼神里有慌乱有迷糊有狐疑。 就在几个保安冲过来,孟文天不得不动手阻拦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吃惊的声音:“咦——,孟文天?你是孟文天?”接着,这个声音大喊起来,“不要动手!……,他是我同学。” 听到她的声音,不但几个保安犹豫着止步,就是舒毅、杨申超也停止了打斗,各自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气喘咻咻,额头上全是汗,一个嘴角出血一个鼻子出血。 孟文天看着跑过来的文静女子,微笑着招呼道:“老同学,你好。”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因为跑得太快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姚小妍一双小脸变得通红,跑近之后她羞涩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参加我表哥的party的吗?” “我们就是因为不是被你们邀请来的,这才发生这种事啊。”孟文天心里苦笑了一下。 他对看着自己的姚小妍否认道:“不是。我们只是好奇,看到路上有这么多高级车,就跟着车队进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聚会了。” 姚小妍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没有。party还没有开始呢。”随即,她问道,“我邀请你和你的朋友参加我们的聚会,可以不?” 孟文天笑道:“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能参加你们的聚会吗?” 姚小妍神色有点黯然,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现在就走?” 孟文天正要说是,不想旁边的舒毅和杨申超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能)走!” 随即两人又相互怒视了一眼,各自冷哼了一声。 这时那位跟着杨申超迎客的女子——杨晴——走了过来,笑问道:“小妍,这位是谁啊?是你南岭一中的老师吧?” 孟文天因为长期坚持练武,不但身体结实,而且皮肤有点黝黑,不像一般学生那样单瘦白净,看上去明显比洋娃娃似的姚小妍年龄大,而是不是大一岁两岁,说他是姚小妍的老师,还真不为过。 姚小妍以为孟文天会不高兴别人说他年纪大,连忙说道:“哪里啊。……,姐,他是我同班同学,他叫孟文天。年龄跟我差不多大。” 杨晴吃惊地说道:“是你同学?也是高三学生?” 本来杨申超等人也以为孟文天是老师,所以当姚小妍在看到他被保安围上的时候出言阻止,他们心里还是理解的,而且他们自己也对老师有所顾忌。毕竟老师这个职业受人尊敬,在世人眼中天然地占据道德高点,打他的话影响会不好。 甚至他们还以为在这两个家伙中,孟文天是为首的人,要不舒毅在跟杨申超对打的时候,他怎么会袖手旁观。 可现在听他说他只是一名高三学生,这些人的心里一下少了很多顾忌。 不等杨申超说话,那个身材壮实的胡飞昆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气急败坏,大声对保安命令道:“玛的,老子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保安,给我上!把这两个小王巴蛋给我收拾了!” 姚小妍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他们顾忌老师,自己就不应该点破孟文天的身份。 此时的她急了,连忙站在孟文天前面,双手伸开保护着他,大声说道:“你们谁敢?这是我的同学!是我的好朋友!谁敢动他,我跟你们没完!” 胡飞昆一愣,脸色一下变得阴暗起来。 看姚小妍如母鸡护小鸡一样张开双臂保护孟文天,特别是看到她脸上涌起的红晕,心里更不是滋味,以为她这层因为后悔和紧张引起的红晕是因为爱情,胡飞昆心里又是惊讶更是嫉妒,愤怒地对孟文天喊道:“姓孟的小子,有本事就出来见真章,堂堂男子汉躲在一个小姑娘背后算什么本事?” 孟文天还没生气,姚小妍却气了,怒道:“姓胡的,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在杨家这里有你指手画脚的份没?你别只知道叫喊,有本事你来跟他们两人对打!” 几个人一愣,不明白文文弱弱的姚小妍怎么也暴力了,竟然说出“对打”这个词。这不能怪她暴力,实在是孟文天在整个南岭一中太有名了。哪一周班主任不骂孟文天打架了,哪一周绝对是不平凡的一周。学校很多调皮的学生都跟孟文天打过,而且无一不是孟文天手下败将。 而且她和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孟文天从小练武,一个人可以打好几个厉害的男生。如果不是为了保险,她还不会将舒毅捆在一起。 胡飞昆身体结实是结实,但她相信从小练武的孟文天能收拾这个讨厌的家伙,每次他看到她,眼里就有那种让她心里不舒服,特别讨厌的神色,弄得她烦躁极了。 小姑娘内心真的希望孟文天收拾他,狠狠地把这个讨厌的家伙揍一顿。 不知道胡飞昆顾忌什么,听了姚小妍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小妍,我可是出于一片好心,就是想早点将他们赶走,我们好马上开party。你看你同学和那个土鳖呆这里多不好啊。” 姚小妍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他,转头对保安道:“你们回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几个保安为难了,都一齐看向杨申超,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023章 担心他的女孩 杨申超也很是郁闷,不明白自己这个要美貌有美貌,要金钱有金钱,要背景有背景的表妹今天怎么啦,以前可是对任何男的都不理不睬。 就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胡飞昆,只要靠近她一点,或者搭讪一句,她就冷眼相对甚至厉声叱责。可她现在怎么会对这个黑脸男孩这么好呢?而且最讨厌打架的她怎么还鼓动他们对打? 这小子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全身衣服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元,连他的一根皮鞋鞋带都比不上,样子又黑乎乎的不好看。她应该非常讨厌他才对啊,奇怪! 这时,舒毅盯着那个喊打的胡飞昆冷笑道:“你姓胡是不?……,哼,说本少是土鳖,好,本少记住你了,本少倒是想看看你是土鳖还是洋鳖。” 说着,他大声对着这些参加party的人喊道:“这里谁特么是主事的?跳出来吱一声,别到时候惹了祸,给你家父母带来麻烦怪老子事先没提醒。……,主事的是谁?给本少站出来!不会没有卵蛋让一个姓胡的外人在这里耀武扬威吧?那本少鄙视你们!” 杨申超心里一惊:难道这王巴蛋真有来头? 不过,刚才打架导致身体的剧痛让他没心情细想,而是怒道:“别特么装!有屁就放!今天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叫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我杨家的庄园可不是什么阿狗阿猫可以随便进的。” 不过,他虽然愤怒,但话里已经显示出了缓和,显然他心里有了一丝忌惮。 舒毅说道:“好,本少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两个说法让你选择。第一,我们出两个人,你们出两个人,对打。你们打赢了,我们任你们处理,要杀要剐随你们。我们打赢了,你姓杨的鞠躬道歉,我们拍屁股走人。第二,本少将来历一五一十说清楚,让你们这些乡下土包子见识见识本少与你们这些土鳖有什么不同。不过,讲清楚了本少的来历,你杨申超必须跪下给我们两人道歉,然后礼送我们离开。” 说到这里,他指着那个女孩司机,冷笑道:“臭婆娘,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乡下人?臭婆娘,你说我们偷开别人的,你偷开试试看?看你从哪里能偷到。……,哼,下次再这么胡说八道,本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女孩司机看舒毅如此有恃无恐,在京城读书的她也看出了舒毅那辆车特别是车牌的不同凡响,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可是从小到大没有被人这么骂过,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着鼻子骂。 舒毅见女孩委屈的样子,也没有再骂,而是对胡飞昆道:“两条路,你们选哪个?本少建议你们还是派两个人出来,干一架,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喂,你们不是没胆吧?” 他可是看见孟文天在南岭改装厂瞬间秒杀过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工人,如果对方真的答应,那自己这边就稳操胜券。今天擅闯人家宴会的举动不但不尴尬,反而会很爽。 孟文天知道舒毅打的小算盘,但他没有反对,而是说道:“行了,行了,别拿着父母的能耐在这里吹牛显摆,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些二世祖炫耀了。……,本来我们闯进他们私人聚会的场所就不应该,难道你还要别人道歉?再说了,我们真要打输了,什么要杀要剐的,说是说得豪情万丈,可谁敢真的杀你剐你?还不如说把你的那辆‘北极狐’输给他们就是。这样实惠,也好操作。” 孟文天这话明面上是在损舒毅,实际上是向他人暗示这小子牛叉:你们最好悠着点。 因为发现了凶杀案的凶手,孟文天不想在这里呆太久,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去,回去好好思考如何协助警方抓捕他们,如何帮上辈子的岳父立功。 孟文天的话让杨申超等人更是惊疑不定,也更加认可舒毅来头很大。不过,最让他们奇怪的是孟文天的表现:这个穷小子知道舒毅的背景,可他一点也不怕他,怪! 一个穷高中生怎么敢在一个京城大少面前颐指气使?好像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是这京城大少当司机的,为什么?难道这个穷小子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样,难道他比这个嚣张的京城大少更牛叉? 内心本就有鬼的胡飞昆更加心虚了,他看了还拦在孟文天前面的姚小妍一眼,努力挤出笑容对孟文天说道:“小孟同学,你的意思是你也同意你朋友的建议,由我们两方各出两人对打,谁输了谁道歉?……,至于你这位朋友的车,我们可不敢要。” 希望速战速决的孟文天点头说道:“对,同意!你们派哪两个……” 话音未落,姚小妍却突然急切地喊道:“不行!不能打!” 众人再次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刚才喊打的是她,现在喊不能打的也是她:这小妞到底要干啥?什么意思? 就是舒毅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能打?” 姚小妍说道:“他们不能请保安出来,必须是从他们这些人中间选两个!” 听了她的话,杨申超等人差点翻白眼:你这叛逃得太光明正大了吧?都把我们这些人说成“他们”了,还帮那两个家伙筹谋划策。 杨申超等人都知道杨家庄园聘请的保安都是彪悍而擅长打斗的人,特别是保安队队长可是从特警部队退役的,能打也抗打。里面还有一个姓廖的更是江德市有名的散打高手。杨申超刚才在心里就内定了由他们出面,狠狠收拾这两个擅闯自家庄园还耀武扬威的小子。 想借助孟文天修理胡飞昆的姚小妍是突然想到这个漏洞的,一想到她就慌乱起来,急忙喊停止:自己的同学虽然练过武功,打普通人问题,但肯定打不过那两个保安。如果自己的表哥他们派那两个厉害的保安上场,自己想修理胡飞昆的目的不但达不到,还可能让自己的同学受伤,这怎么行? 看着自己的表妹吃里扒外,杨申超很是郁闷。他只好挤兑孟文天道:“孟同学,说好了打,你不会不打了吧?如果这样,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的胆量。” 胡飞昆也说道:“一个男人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女孩子背后,什么都靠女孩子帮忙吧?如果这样,我看不起你们两个。” 其实,不用他们采取什么激将法,重生而来的孟文天早有点手痒痒了。因为这两天他隐隐发觉自己的本事似乎比上辈子巅峰时期的本事还高,不知道是重生后身体体质提高了,还是因为他这辈子将外公祖传的洪罗拳与在特战部队学到的擒拿拳比上辈子结合得更早、更完美,反正他觉得自己有一身力气,不惧跟任何人动手。 再说,现在杨申超他们内心对舒毅肯定有了顾忌,就算自己打不过他们,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最多受一点小伤,痛几天而已。 至于姚小妍内心想让他借此机会好好修理想缠她泡她的胡飞昆,孟文天可不知道。 所以,听了他们的话,他笑着对姚小妍说道:“老同学,你别着急,没事的。你应该听说过我在学校打架的威名吧?打他们纯粹是小菜一碟。” 他的话让杨申超、胡飞昆等人心里暗笑不已:学校打架的威名算毛啊,怎么能跟特警部队的人比?等下打得你哭爹喊娘时你就知道你那威名有多垃圾。 舒毅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生怕今天的打架无果而终,见孟文天愿意动手,连忙大声道:“姓杨的,你们特么真是婆婆妈妈,要打就快点,赶紧把想挨揍的两个王巴蛋派上来!” 姚小妍见自己无法阻拦,毕竟孟文天只是自己的同学,以前又没有多少交集,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杨申超说道:“堂哥,我不许你派黄队长和那个姓廖的上。你要派他们上,我跟你没完!” 第024章 秒灭 杨申超差点吐口老血:没想到那两个小子自己都同意跟高手打,可自己的表妹却阻拦。 郁闷的他又不好不答应,只好悄悄地给旁边一个年轻人使了一下眼色。 那个年轻人心知肚明,立马对孟文天说道:“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是不是只要比你们厉害的我们就不能派?如果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只能派两个根本不会打架的女孩跟你们打,那还打什么啊,大家看起来有什么劲?” 姚小妍气鼓鼓地对他说道:“今天我们又不是看戏,为什么要好看?……,反正我不许黄队长和姓廖的上,你们爱派谁就是谁。” 知道今天不能趁机修理胡飞昆,她都有点心灰意冷了。 看着姚小妍一脸坚决的样子,杨申超眼睛一转,立马说道:“行。那我就听你的。我们不派黄队长和廖典上。其他的应该随我派了吧?” 姚小妍还没有说话,还在回忆和比较保安中哪个厉害以便排除哪一个,生怕夜长梦多热闹不起来的舒毅大声说道:“姓杨的,别特么磨磨蹭蹭的,快点让他们过来,老子早就手痒了。老子真是鄙视你们这些家伙,就打一个架还要算计一番。” 杨申超虽然愤怒地瞪了舒毅一眼,但内心却乐坏了,连忙说道:“好!老子就给你们一个痛快。……,李斌,马上通知王拓过来,你们两个……” 他后面这句话是对保安中那个最魁梧的汉子说的。 姚小妍立马反对道:“不行!王拓不能上,他也太厉害,必须找比他弱一点的!”说着,她指着胡飞昆说道,“胡飞昆,你不是常常吹嘘你身体好吗?你上啊。” 胡飞昆今天内心有鬼,哪敢上?可他又不想被姚小妍这么挤兑,就盯着孟文天问道:“你们敢不敢让这个叫王拓的保安上?” 孟文天也看出自己之前盯着他与杨申超看的眼神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吊儿郎当地说道:“随便,谁来谁死。你让他来吧。” 杨申超大喜,不等姚小妍反对,立马对一个身材魁梧保安说道:“李斌,你和王拓上。马上通知王拓,让他过来。” 李斌高兴地说道:“好咧。” 接着他兴奋地掏出挂在腰间的对讲机,喊着王拓的名字让他过来。身为保安的他不但想在主人和众多美女面前表现一下,而且保安的生活实在有点无聊,与人打打架活动活动身子骨,当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至于能不能打赢眼前这两个小子,这还用说吗?他们再厉害也不过是高中生,我是从部队退役的,若打不过他们,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见事不可为,姚小妍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一边,再转身,先白了孟文天一眼,再瞪了李斌一眼。可惜李斌没看见,他正看着通往门楼的水泥路。 孟文天朝姚小妍笑了笑。 杨申超等人也在笑,只不过是幸灾乐祸的笑。 那个名叫王拓的保安很快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莫名其妙的他走到李斌跟前询问有关情况,听说将他喊过来是为了跟眼前两个小子打架,他又是惊讶又是屈辱: 让我一个受过专业散打培训的成年人与高中生比试,这不是侮辱人吗?打赢了没有光彩,打输了脸都丢到姥姥家去。当然,打输是不可能的,但也被周围的人当猴看啊。只不过是他和李斌是厉害一点的猴,而这个高中生和另一个年轻人则是被虐的猴。 不过,他心里就是再不舒服也只能听从杨申超的话,谁叫人家是老板的孙子,算自己的半个主子呢?不干的话,自己很可能会被开除、辞退。 幸亏眼前的两个高中生也愿意打,否则的话让他欺负两个高中生还真做不出来。 舒毅大声朝两个保安讥笑道:“你们两个害怕了?你们特么上啊。” 李斌早就做好了准备,舒毅的话音未落,他就朝舒毅冲了过去,对着他就是一拳。 在他看来舒毅年纪大,打架肯定厉害,自己就选最厉害的下手。要让其他人看看,我李斌也不是你们所想的鱼腩,收拾他们根本不需要王拓出手。 再说,这小子的嘴巴忒讨厌,必须先给他一点教训。 不想他冲向舒毅的时候,孟文天悄悄地伸出脚,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又以极快的速度收回。李斌一时不察的惊叫着朝地上倒去,来一个嘴啃泥。看到李斌冲过来,本有点心虚的舒毅见李斌倒地,不由大喜,哪里会失去这个极好的机会,他快速冲上去,一脚狠狠地踩在李斌的背上,嘴里大骂道:“王巴蛋,你去死吧!”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两个上场的保安就被干掉了一个,杨申超、胡飞昆差点气得骂娘。 别人没看见孟文天的动作,但王拓却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孟文天的动作虽然快捷,有点超过他的想象,但他并不认为孟文天打架有多厉害,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阴险。而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阴险,最不喜欢使阴招的人,所以当李斌倒地的时候,他也出手了。 只见他快速地冲向孟文天,靠近后将紧紧捏着的拳头砸向孟文天。 旁边的姚小妍吃惊而担忧地“啊——”了一声。 而杨申超等人则惊喜地叫道:“好——” 可无论是姚小妍的“啊!”还是杨申超等人的“好!”都没有叫完全就卡在了嗓子眼,因为孟文天突然动了,双手轻描淡写地一伸,就将王拓砸下来的拳头给接住,而且他的双手手掌包裹着王拓的拳头。 接着,孟文天身子一扭,然后轻轻往下一蹲,他就由面对面地对着王拓变为背对着王拓,王拓砸向孟文天的胳膊则主动地搁在了孟文天的肩膀上。两人的样子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在电视上常见的背摔姿势。 就算是姚小妍、杨晴等女孩子也知道孟文天和王拓下一步的动作就是由孟文天发起这个背摔动作。 果然,孟文天下蹲的动作突然转为起身,他的肩膀正好顶着王拓的腋窝。等孟文天伸直腰板,王拓就如电视镜头里的动作一样整个身体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嗵地一声闷响。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将右脚抬起,然后轻描淡写地踩在王拓的脖子上,而他的两只手掌还握着王拓的拳头呢。 两人的打斗真的行如流水,好看极了,比电视里的镜头丝毫不逊色,如果不是知道王拓和孟文天是打斗的双方,大家一定会以为他们两人是在表演,王拓是在配合孟文天的动作。 王拓吃惊的看着孟文天,骇然地问道:“你……你会擒拿拳?”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从小练的是洪罗拳。洪罗拳里也有这么一招,抱拳抵腋。” 王拓想了想,说道:“是啊,擒拿拳应该是扼腕顶胸,是有点不同,可怎么就这么像呢?” 孟文天苦笑道:“你认输不认输?认输,我们就探讨一下,不认输,我们先打再说。” 王拓其实很不想认输,但感受到踩在自己脖子上的孟文天右脚在加力,他不得不说道:“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一个高中生啥也不懂。好吧,我……我认输!” 杨申超、胡飞昆以及其他保安都是面面相觑,就是姚小妍也呆若木鸡。 现场没有一个人说话。 孟文天走到舒毅的“北极狐”旁边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对同样懵逼的舒毅道:“走吧!” 上车之后,孟文天就启动了汽车发动机,等到舒毅坐上车,他朝姚小妍挥手道:“老同学再见!” 第025章 飚车的不晕车? 姚小妍眼神木木的看着他们离开。 今天她被孟文天的表现给惊呆了,这个孟文天与放假前的孟文天完全是两个人:他打架怎么这么厉害?他怎么会开车?他面对这么多人怎么这么镇定自若?…… “北极狐”在孟文天的驾驶下,顺着庄园的水泥路出了庄园。而他们的车快到庄园门楼的时候,那里的护栏早已经抬起,几个保安如看鬼魅似地看着他们两人,看着他们的车不紧不慢地离开。 “哈哈哈,这场子砸的真特么太过瘾了!孟工,你太牛了!”车离开庄园那条小路进入前往南岭县城的水泥路之后,舒毅大笑起来。 他眉飞色舞地说道:“你没看见那几个土包子的表情,真的好爽。前一刻他们一脸的惊喜,可不到半秒钟,他们傻了,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你不知道,他们当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呢,哈哈,本少我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你很讨厌不?老子现在想把你一脚踹飞,要不要试试?” 舒毅依然笑容满面,问道:“为什么?……,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就被我稍微算计一下而已。” 孟文天冷哼道:“你算计我?我还能被你这纨绔子弟算计?真要被你算计了,老子自认倒霉,只会骂自己是猪脑子。老子不爽的是你总拿着家里的背景吹嘘。都特么成年了,还一句一个‘本少’,本少你妹啊,这么难听的称呼还被你沾沾自喜地挂在嘴边,又不是你自己有什么本事。……,老子最烦你土包子土包子地喊,老子看你才是傻不拉唧的土包子。下次再听你这么骂人,老子揍死你!” 舒毅苦笑着连连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是吹一吹牛,装一装***你听着就听着,当成笑话就是。” 孟文天怒道:“笑话?问题是你特么说得不好笑啊。你说出来简直就是一坨屎,能让人恶心好几天。” 舒毅郁闷地说道:“我不说了行不?”很快,他就变换了话题,说道,“对了,孟工,那个小妞对你感觉不错哦,如果你追她的话肯定有戏,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她看你的目光目光绝对不一样,绝对有崇拜和痴迷。这妞这么漂亮,你可要抓紧,别给其他家伙给抢了。我发现叫胡飞昆的家伙就对她心怀不轨。” “滚!人家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呢,别埋汰人家。”孟文天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深谈,就问道,“舒少,你晕车不?” 舒毅转头看了孟文天一眼,就如看白痴一般,说道:“哥们,你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像我这种如此酷爱车的人怎么会晕车?” 孟文天哦了一下:“……,晕车与酷爱车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不爱车的人就一定晕车?” 舒毅说道:“我没说不爱车的就晕车,但爱玩车的肯定不晕车。……,行了,我的懒得跟你争,反正我不晕车。” 孟文天说道:“那好,请你把安全带扣好。” 等舒毅扣上了安全带,孟文天加了一点油门松开了手刹,再吩咐道:“注意!关窗!” 舒毅的车窗正在上升还没有到位,孟文天就轰了一脚大油,车身猛地朝前一窜,笔直朝前冲去—— “啊——”舒毅大声惊叫叫一声,“停!前面有弯……,啊——,停车!” 因为车在停的时候已经靠着马路右边了,孟文天启动后不但没有将方向盘往左打,反而还往右打了半圈。车身一冲,车头立即就盖住了排水沟,立马就要摔进去,岂能不叫舒毅大惊失色? 舒毅的话音未落,车身果然猛地一顿,惯性推着他的身体朝前撞去。 未等他撞到驾驶台,车身又往后猛地一退,这下惯性力将他真正压在驾驶台盖上了,只不过因为安全带的牵引,身体压上去的力量并不大,否则安全气囊非爆出来不可。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不知道退了几米的跑车又往前一冲。可怜的舒毅身体猛地往后一仰,狠狠砸在椅子靠背上,一点也动弹不了。 当他好不容易弄明白状况时,跑车已经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掉头了,车头正对着下面,他的后背就如顶在天花板上看下面似的。 不过,他的身体并没往下落,反而在往上顶:因为跑车正以加速度的方式往下冲—— “啊——,快停!快停!”看到前面拐进悬崖右边消失不见的马路、看着下坡尽头是一片岩石,舒毅的脸已经惨白,眼睛里全是恐惧。 但是,这次孟文天并没有依言踩下刹车,依然加油让车前冲! “啊——,死定了,快停啊,你这个疯子……”舒毅不知道如何骂才能阻止他。 “叽——”眼看车就要冲出马路坠入岩石丛中,孟文天的脚终于踩在刹车上,车轮处的刹碟发出一阵闷闷的声响。 车速未有多大的减少,但惯性却极大,舒毅的身体从椅子靠背上猛地朝下朝前砸去。 跑车的前半身微微下蹲,而它的后半身则开始扬起,两只后轮也脱离地面…… 就在舒毅慌忙闭上眼睛,惊恐地等待自己身体与驾驶台碰撞时,孟文天的脚又松开了刹车…… 跑车身体一抖,又加速前行。 在车头冲去马路边,舒毅刚睁开的眼睛吓得又闭上时,孟文天的脚再次踩在刹车上,这次踩得死死的。 “唧——”刹碟发出一阵尖啸,车身后面往右边猛地一甩,路面留下几道黑色的轮胎痕迹。而车头已经稳稳对准了前面已经拐弯的公路。 很快,孟文天将刹车松开,并点了一点油门,几乎静止的跑车轰的一声顺着马路新的方向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可怜的舒毅身体已经如砰砰球一般在椅子靠背和驾驶台之间来回碰撞了好几次,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声响,脸色涨得通红。嘴里唯一发出的声音就是两个字:“你……停……你……停……你……” 嘴唇不断抖动着,这抖动绝对不是车身的震动引起的,因为嘴唇抖动的频率要快得多。 前面是一段稍微平直的路,坡度也不是很大,虽然孟文天开车的速度很快,但舒毅却趁此机会稍微缓了一口气,几分钟之后总算发出了第三个字:“妈——” 不过,也就是喊出了这个新的字,而紧跟在“妈”后的第四个字“啊”却再也没有机会喊出来,因为孟文天这段时间一直是加速的,速度已经飚到一百八十迈以上。 这个速度在高速公路也许不算什么,但在盘山公路却是惊涛骇浪的,至少见过了飚车的舒毅此时根本就不敢看外面,只敢闭着眼睛全身颤抖着。 嘴唇和牙齿都抖了起来,上下牙齿的撞击声代替了刚才的惊恐的叫喊。 他当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向前面的时候,他失声大叫:“转弯——”| 孟文天将方向盘往右猛地一打,与此同时他脚点刹、右手换挡一气呵成,车身擦着旁边的野草飞过连续几个大弯,甚至连坐在车上的舒毅都没看清那些歪道是什么样子。 跑车拐过急弯后,又跑上了一段比较平直的下坡。 就在这时,前面谷底下突然传上来一阵大卡车的低吼声,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第026章 晕死了 想起农村里常常超载的大卡车,看到前面狭窄不可能容下两台车并行的公路,感受到跑车如飞的速度,舒毅那悬在嗓子眼的心脏一下蹦到了嘴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孟文天。 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惟有全身冷汗直冒。 孟文天却似乎没有听到前面越来越大的大卡车吼叫声,依然驾驶着跑车朝前冲去,车窗两边的山体、树木、野草快速掠过。 舒毅危急时刻总算镇定了一些,大叫道:“姓孟的,我们的车撞不过啊——” “呵呵,撞不过?谁知道。”孟文天转头看了一眼舒毅,笑道,“你表现还不错,比我第一次在非洲战场比赛的样子强多了,当然我坐在队长开的汽车上,那可是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你一路来还不停地提醒我、命令我,到底是飚过车的,佩服!” 舒毅欲哭无泪:尼玛,你佩服毛啊,老子一路上是惊叫好不好?刚才好不容易才喊出一句完整的。 不过,这话他可是说不出来,心里一个劲地狂叫:“跑车绝对撞过卡车。……,快停车啊,快停车……,求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内心的呐喊起了作用,还是孟文天终于听到了对面卡车的吼声,只见他一脚踩在刹车上,等到跑车速度骤然下降出现暂停、而车身再次甩尾超过九十度时,他将档位往后一打,踩了一脚油门,随着发动机的吼叫,车身猛地往后一退。 接着,孟文天再踩了一下刹车,随着刹碟的嘶叫,跑车稳稳停了下来,车身刚好停留在一条一人来宽的分支山路上,而将原来的路空了出来。 车刚停稳,两台满栽水泥的大卡车轰隆隆地从车头快速驶过,卷起漫天的尘土。 敢情孟文天站在高处那块石头时早就看到了这两台卡车,也早就计算好了在这里避让。 舒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他连忙扯下安全带,以最快的速度推开车门逃了下去,直到双脚站地上,他才确定自己安全了。但吓破了胆的他还是用两条胳膊死死抱住路上的一棵歪脖子柳树,大口地喘着气。 孟文天坐在驾驶室里笑吟吟地看着他,很赞叹地说道:“你体格不错啊,颠簸这么久都没有晕车……” 话音未落,舒毅只感到嗓子一堵,一股热液一下从腹部冲了上去:“哇——”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将车启动,一边让车缓缓前行一边说道:“你别急,慢慢吐,我在前面等你。弄干净了再上车,这车豪华着呢,别把秽物弄上来。……,等会见!” 尼玛,敢情这话说得这车好像是他的似的。 只不过舒毅就是心里再有气也说不出什么:嘴巴不断呕吐,能说啥? 让舒毅郁闷的是孟文天还大声唱起歌来,而且还将他的声音通过车上的低音大功率喇叭播放出去:“……,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他那嚣张的样子让因呕吐而浑身无力的舒毅恨不得朝骚包的家伙踹上几脚。不过,因为歌太好听了,舒毅不但没有踹,反而很认真地听着、欣赏着。 他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同时不由沉思着:他这歌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等到孟文天和舒毅回到天华汽修厂,时间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 郭秋兰等人看着跑车回来,一个迎上去想询问这车是不是没问题,可看到舒毅就如霜打的茄子一样歪在副驾驶室,不由大吃一惊。 郭秋兰有点担心地问道:“他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你开车。啊,好臭……” 孟文天从驾驶室下来,对担心不已的郭秋兰说道:“没事,你给他一杯温开水就行,记得里面放一下白糖。” 郭秋兰连忙安排学徒工曾海宁去给舒毅泡白糖开水,而自己则走到孟文天身边扯了他一下,嘴巴朝舒毅努了一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晕车?……,不是他开车走的吗,怎么你开回来的?……,我不相信你有驾照。” 孟文天说道:“我只是测试一下跑车的高速性能。……,我试车的时候路不好走,颠簸得厉害,想回来的心急切了些,他所以晕车了。” 郭秋兰白了他一眼,道:“就这理由?你不觉得你说的理由听起来乱七八糟吗?” 孟文天双手摊了一下,说道:“好吧,事实就是他真的晕车了,我不找理由。……,对了,我还要把车改装一下,他可是交了五万元的。” “现在?”郭秋兰大惊,说道,“你都没安排我们买啥零配件,怎么改?” 孟文天说道:“要什么零配件,只是把发动机功率增加百分之三而已,有几种常用工具就行。” 郭秋兰瞪着眼睛看着他,喃喃地问道:“增加百分之三?还只是……,” 孟文天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把空气流量增加一下,好,说得太含糊了,把发动机汽缸的进出空气通道疏通一些,你总明白吧?发动机在生产出厂的时候就有百分之五以上的冗余,我只取百分之三,并不需要调整多少的部件,更不用增加什么配件。” 郭秋兰不相信地说道:“这种高级车都已经把性能和结构考虑得丝毫不差了,百分之三这么大的提升率哪有这么简单?这种冗余度不可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吧?你从哪里得知的。” 孟文天说道:“你错了。越是高级发动机反而留有不少可以提高的余量,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而已。可我是什么人?我是高手啊。……,我现在只是提高发动机在高速运转时的一点点动力,并非全程提高,所以非常简单。……,对了,马申鸿马技师呢?” 郭秋兰无语:非常简单,其他人怎么就知道? 不过,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话:“马技师被王锡贵他们请回去了。”郭秋兰稍微解释了一下马申鸿的去处,接着马上佯装生气地说道,“小混蛋,今天我的心脏被你弄一冲一跳的,你必须给我好好说清楚,发动机高速运转时怎么提高它的输出功率。” 孟文天显然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故意打岔调笑道:“你还想学技术啊?你这娇娇滴滴的样子,谁舍得让你干这些粗活?” 郭秋兰的手掐向他的腰间,恶狠狠地说道:“小混蛋,连姐你也敢调笑,是想死吧?我掐死你!” 只不过因为冬天穿的衣多,她的手根本没有捏到肉。,不过,她拧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再做什么动作了。 在郭秋兰的注视下,孟文天首先巧妙地调整了喷油嘴以及气门弹簧,然后在两个空气流量计里面的电路板上各自旋转一个可调节电阻,改变了一下这个电阻的阻值,再试了好几次发动机,接着又根据试车情况进行了少许校正。 等到舒毅总算有了点精神,孟文天这才拍了拍手,说道:“舒少,你可以把车开回去了。” 郭秋兰、舒毅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问道:“就这么完了?” 孟文天镇定地反问道:“那你们还要咋的?” 郭秋兰也不相信地问道:“就这么提高了百分之三的动力?” 舒毅问道:“就这么简单?” 第027章 三杆子的手下 孟文天没有回答郭秋兰,而是对舒毅说道:“你说,我刚才做的事简单吗?这里除了我,现在谁会这么做,谁敢这么做?刚才试车的时候,你不是也有很多没有想到吗?” 听到他说起试车,舒毅心有余悸,再也说不出话来,连忙说道:“好,好,我提车走人。” 孟文天笑问道:“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晕车可是跟重感冒一般……” 舒毅苦笑道:“哥们,别提我晕车好不好,丢死人了知道不?……,走了,走了……” 孟文天很关照地说道:“舒少,开车可要慢点哦。” “别他玛唠叨了,哥我烦着呢!”舒毅痛骂了一声,踩了一脚油门。 跑车轰地一声疾驰而去。 “呵呵……”看着跑车的背影,郭秋兰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说道,“小混蛋,你真阴!你这个家伙就是怕他埋怨你就这么动几下收他五万元,所以你才故意在试车的时候整他,让他丢了面子只想早点逃离你,是不是?” 孟文天一脸严肃地说道:“郭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个人最光明正大了,什么钱该收,什么钱不该收,都是有原则的。……,刚才在路上可是真的试车,试发动机的动力,试车的刹车系统,试车的悬挂系统。没有这些试车,我怎么敢动手改装、改变数据?” 郭秋兰依然笑容不减,说道:“小混蛋就是小混蛋。我信你才怪。” 孟文天说道:“人家出五万元,我就这么动几下,轮到谁心里都不舒服,是不?我这人心软,万一他又哭又求的,我还不免了他这五万元?……,我……我舍不得啊。” 郭秋兰大乐:“呵呵,你心软?修一辆车要了人家二十二万多还心软,真是笑死我了。你最后这句话还说得差不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财迷。可你也不能让他晕成这样吧?”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可不知道他会晕成这样啊,开始的时候我可是问过他的,他说不晕车。可他怎么就晕了呢,还说他喜欢飚车,真是奇怪。” 郭秋兰不知道孟文天当时开车有多猛,所以听了他的话,也是一脸的不解,念叨道:“是啊,这么高级的车,自己又是司机,怎么就晕车呢。” 孟文天心里暗笑,眼睛却扫了一眼车间一眼,笑问道:“还真接到了新业务?”说着,他朝一辆停在修车槽上的小车问道,“什么故障?” 郭秋兰说道:“手刹带刹,放不开。……,没事,刘文波能搞妥。” 正说着,刘文波、曾宁海先后从修车槽里爬出来,对站在车边的司机说道:“修好了。” 司机说了一声谢谢,拿出早捏在手里的十元钱交给了刘文波。 等到小车开出车间,郭秋兰大声说道:“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去‘望江楼’,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孟文天孟工请客!这家伙手艺高,帮我们都骗了,不请客不行,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轰然叫好。 望江楼是南岭县最高档的酒楼,价格高、环境好、味道不错。 孟文天吃惊地看着郭秋兰,苦着脸说道:“老板,没带你这么坑人的吧?我可是来你公司打工的,现在你赚钱却要我这个打工仔请客,没天理啊。” 郭秋兰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请客?” 孟文天突然想起田启吉打赌输了的事,立马眉开眼笑地说道:“请,必须得请。……,各位同事、领导,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鲍鱼王八燕窝都行。” 大家一齐笑了。 等大家稍微收拾好车间后,郭秋兰跟王大爷说了一声,请他继续值守,吃完之后她会带吃的和喝的过来。 王大爷连忙说不必,他看到厂里有活干就非常高兴了,还要郭秋兰好好向孟文天敬一杯酒,不是他,汽修厂今天可不会如此扬眉吐气。 王大爷可是知道孟文天没来时,工厂死气沉沉。别人看他这个看门人都是充满了怜悯,现在业务好了,大家都用羡慕的目光看他,让他心里充满了自豪。他家里不缺钱,守门只是打发时间,能让人家尊敬这不就是他工作最好的回报吗? 所以他很感激孟文天。汽修厂的生意越好,人们越会尊敬他,他活得也越有意思。 再说,自己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年轻人去酒店凑什么热闹? 安顿了王大爷,郭秋兰带着大家一起朝公交车走去,经过汽修厂门口的公交车直达望江楼门口。 孟文天注意到,当他们从汽修厂出来时,前面一家小商店里立即走出三个男子,其中两个脖子上分别纹了虎头和蛇的图案。而另一个人则是一个光头,留着小胡子。 这个光头身材魁梧,可谓虎背熊腰,走路故意走着外八字,显得极其嚣张。 他们三人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等他们过后就慢慢地吊在后面。 孟文天有意拖着曾宁海落在后面,等与前面走着的郭秋兰和徐三帆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低声朝曾宁海问道:“你认得后面跟着的三人不?他们是不是三杆子的手下?” 曾宁海开始压根没注意,听了孟文天的话,他回头想看又不敢,但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惊惧地说道:“是的。……,他们不是去奔丧了吗?怎么又来了。……,那个瘦一点光着上身的好像到我们汽修厂闹过,他们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吧?” 孟文天冷笑道:“应该是吧。” 他断定这三个家伙是田启吉紧急喊来的。如果天华汽修厂这边一直死气沉沉不做业务,这些混混很可能去同伴家奔丧不会来,有的混混甚至会回家过年,可现在天华汽修厂这边红红火火,想强买汽修厂的田启吉哪安心啊,肯定千方百计把三杆子的混混喊过来,继续骚扰。 县城的公交车还没有执行无人售票,每台车有了司机还有一个售票员。等收了郭秋兰、孟文天他们车钱放他们上去后,看到后面三人,女售票员感到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将头低下,心里又想要三个家伙掏钱,又不敢出声。 走在前面的纹了老虎头的男子伸手在女售票员脸上摸了一把:“哎呦呦,妹子,蛮水灵的哦,看上哥哥我了,连车票都不要我们买?你放心,哥哥我一定会考虑考虑。” 车上一个站在走道里准备在下一站下车的中年妇女看到他们后立马慌乱地朝里面走去,就如避瘟疫一般。 虎头后面一个家伙故意砸吧嘴,骂道:“跑什么跑,也不看你多大年纪了。就你这模样躺到老子的床上,让老子上,老子都懒得上。” 中年妇女委屈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她一句话也不敢说,慌忙走到最后面一张座位上坐了下来,脑袋埋在胸前,一动不敢动。 三个家伙的目标显然不是她,是以没有追过去,而是慢慢地朝车里走着,目光一边扫描,嘴里一边吹着口哨或者阴阳怪气地笑着。 因为车上的人不多,孟文天他们上来后基本都找了一个座位,但孟文天没有去后面坐,而是站在郭秋兰的身边。 孟文天眼睛半眯着打量这三个家伙。 三个家伙走到郭秋兰前面,放肆地打量着郭秋兰丰满的前胸,透过领口往下瞧。 孟文天不动声色地迎着他们走了一步,正好挡在郭秋兰前面。 “小子!你干什么?”纹蛇头的家伙正要凑近看过够,视线却被孟文天挡住,很是气愤,“滚开!等下我们再跟你好好算账。哼,下面毛都没有长齐就跟我们三杆哥作对,佩服!” 第028章 如期而至 孟文天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他。 蛇头男还没怎么样,身后的郭秋兰已经站起来,对着孟文天说道:“他就是三杆子的人。我们去后面车门,下一站就下。……,你可不要惹他们,这些家伙不知道有多少人。” 听了郭秋兰的话,蛇头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走上一步指着孟文天喝道:“小子,听见了?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哼,识相点马上给老子滚到一边去,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孟文天伸手轻描淡写地将蛇头男伸出的手指往旁边一拨,低声而严厉地说道:“滚!” 蛇头男没想到孟文天这个时候还敢打开自己的手,不由吃惊地看着孟文天。 跟着蛇头后面的光头男子显然没有注意这一幕,而是笑呵呵对躲在孟文天身后的郭秋兰说道:“郭老板,今天怎么有闲心体验坐公交车?今天生意怎么突然好起来了,是不是我们关照不到啊?” 郭秋兰也没有看到孟文天拨开蛇头男手指,但她听到了孟文天说的“滚”字,不由大急,连忙说道:“孟文天,我说了不要惹他们,你怎么……” 曾宁海、刘文波等人也相互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毕竟自己这边的人多。 她的话音未落,蛇头男已经把脸拉了下来,身子微微往对面座位靠背上一顶,抬脚就对着孟文天一脚踹了过去。 孟文天一见蛇头男发动,连忙将身边的郭秋兰往刚才她坐的座位上一压,说道:“别动!” 接着,他伸出手一边捞住蛇头男踹出的脚,轻轻往旁边一带。 蛇头男重心被以前移,被他这么一拖,立马失去了稳定,只听噗嗵一声响,这家伙立马倒在走道了,脑袋还撞在座椅的铁脚上,发出一声惨叫。 整个公交车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个个目光惊讶地落在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的蛇头男。 光头男此时还在调戏郭秋兰呢,等到自己的同伴倒下,他才发现不对,目光立即落到孟文天脸上,吃惊地问道:“你打的?” 孟文天冷冷地反问道:“不错。难道你没看到?要不要我重新表演一次?” “我表演你妈个头!”光头男举起拳头,对着孟文天吼道,“小子,马上跪下嗑三个响头,否则,老子今天弄死你!” 这家伙不但身材魁梧,声音更是洪亮,这一句大叫让车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股凶猛的气势也从他身上发了出来。 公交车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个将身子尽量往后缩。 郭秋兰惊惧地对光头男说道:“大哥,对不起,我们……” 孟文天笑道:“郭总,别怕他,他现在胆虚了。真有本事的人哪会叫?没听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吗?”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种啊,面对我们三个还敢得瑟。听说过阿虎没?”光头男没想到孟文天此时还竟敢骂自己,想到自己打不过他,只好抬出阿虎来。 身上纹有虎头的家伙瞪了蛇头男一眼,朝地板上猛地吐了一口痰,骂道:“真是废物,一个毛孩子都打不过,还要大爷我出手!” “啊——,他是阿虎?”乘客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惊失色,“他是武林高手!” “哇,真是他!他去年一个人打伤了五个外地人。”一个乘客也大声交道。 “这下糟了,这个小伙子肯定会遭殃。快跑啊——”一个大妈好心的说道。 “跑?在车上他能跑到哪里去?”一个大爷急忙喊道,“司机停车!停车!” “他怎么能得罪阿虎他们呢?阿虎是什么人,打遍西区无敌手啊。” “是啊,这小伙子还是一个娃娃,刚高中毕业吧?” 乘客的惊叫和畏惧让阿虎很得意,他哈哈大笑道:“小子,听见了吧?老子可是吃人的老虎。你以为你从小练了几手三脚猫功夫就天下无敌了?昨晚你打阿山那蠢货的时候,没有想到有今天吧?老子大人有大量,今天只要你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喊老子三声爷爷,老子今天就只废你一条胳膊,否则……” 听到阿虎说废孟文天一条胳膊,所有乘客又大声惊叫起来。 “闭嘴!”对于乘客打扰自己说话,阿虎烦了,大喝一声,同时突然出手,右拳猛击在车厢中间用于乘客抓持的钢管上。 随着一声闷响,拳头打击的地方,钢管立马如面条似的弯成了一个u字形。 他如拳击台上获得胜利的选手一样举起双手,转动着身子,双眼得意地环视着车内所有呆若木鸡的乘客。 就在此时孟文天动了,只见他右脚无声无息地踢去,正中阿虎的裆部,正炫耀武力的阿虎突然嘴巴一张,白眼球往上一翻……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只见他突然“啊啊啊……”几声,然后滚倒在地,双手死死捂着裆部,全身歪成了一只巨虾。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孟文天却冷笑道:“老子才是你爷爷!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在外面闹?真丢你爷爷的脸。” 光头男已经发现自己的老大阿虎被孟文天阴了,大怒之前举起拳头朝孟文天的脸狠狠砸下,快速的拳头带起一阵风,让附近的乘客一阵发颤。 几个乘客又发出阵阵担心的惊叫。 孟文天看着拳头带着拳风迎面而来,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反倒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光头男的拳头就要碰到孟文天的鼻尖,眼看着他的鼻子在硕大的拳头下马上要血花四溅时,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光头男粗壮的手腕上。 光头男顿时感到如被一把铁钳夹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剧痛更是顺着手腕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腿慢慢朝地板跪下。 孟文天手一松,光头男就双膝跪在地上。 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孟文天的腿轻轻一扫,这个跪着的光头男立马朝走道后面滚去,将正在爬起来准备报仇的阿虎重新撞倒在地。 站起来不久的蛇头男也把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不是孟文天的对手。感觉他的凶残,蛇头男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着,直到后背顶在一张椅子的靠背上,他才停住脚步,然后双腿曲成马步,双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小子,果然有狂的资本啊。你别过来,过来我打死你!” 就是三岁小孩也能看出或听出蛇头男色厉内荏,除了嘴巴,心虚得不行。 孟文天懒得跟他废话,朝前猛走两步,右手成拳笔直捅向前方。 蛇头男看着拳头笔直朝自己捅来,全不理自己的架势,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接着转身就逃。可惜已经迟了,加上车厢狭窄,根本跑不起。所以他仅仅来得及转过身子,腰间就感到一阵剧痛,全身都有点发麻,接着,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不是感觉飞了起来,而是他的身体确实飞了起来。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孟文天举起,顺着过道扔了出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蛇头男那庞大的身子从公交车中间飞向公交车前头。 没有人估计蛇头男的重量,更没有人去推测孟文天的力量有多大,他们只是张大了嘴巴,惊惧地看着蛇头男,等待那声巨响的到来。 “嗵——!”巨声如期而至。 第029章 收入十一万 蛇头男那巨大的块头在空中划过两米多的距离后,重重地砸在过道上,因为惯性还在往前滑着,直到撞到前面的车壁才停下。 他砸下的动静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连车厢都震动了一下。 旅客们都抽了一口冷气,心头泛起一股酸牙的味道:草!这得多痛啊。 车厢里一片令人恐怖的宁静,旅客们连呼吸都不敢大一点呼。直到地板上传来一声痛哼,人们才回过神来,先看了一眼孟文天,在一齐看向正从地板上爬起来的阿虎。 阿虎终究是阿虎,第二次倒下的他终于再次咬牙爬了起来,忍着剧痛走向孟文天。 就在他准备朝孟文天全力一击的时候,孟文天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脚底又一次踢向他的裆部。 不过,这一次孟文天没有成功,因为阿虎已经吸取了教训,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胯下的宝贝。 见孟文天的脚飞过来,他的双手如闪电般插下,在孟文天的脚接触他那宝贝前一瞬间,两只手掌堪堪挡在孟文天的脚前。 不得不说阿虎久经各种混混下三滥的战斗,丰富的战斗经验在这时候显示出了阿虎的不凡,一般人可绝对没有这么快的速度保护自己的老二。 说时迟那时快,孟文天的脚和阿虎的双手在阿虎的胯前相遇,发出“啪!”地一声脆响,阿虎岿然不动,而孟文天却倒退了两步,直退到后面的座位靠背上才稳住脚,脸色有着一丝苍白。 郭秋兰急了,慌忙问道:“文天,你没事吧?” 孟文天大呼了一口气,说道:“怎么没事?人家可是高手啊。……,哎哟,脚都踢痛了。” 就在孟文天大呼小叫喊痛的时候,阿虎再次两眼翻着白眼球,嘴边猛张,双手捂着裤裆倒在了地上,再次成了一只巨大的虾米。 曾宁海吃惊地问道:“他怎么又倒下了?” 孟文天说道:“这有什么奇怪?自撸撸得太厉害,精华全放完了呗。” 阿虎晕过去之前哭了:这么多人老子怎么好意思撸?是你小子的脚踢得老子的手上,老子的手挡不住你的力,只好砸在自己的老二上好不好? 郭秋兰是一个很老实单纯的姑娘,哪里明白孟文天说的自撸是什么意思?很是茫然地看着孟文天,然后转向曾宁海,想问他孟文天说的什么意思? 曾宁海哪里敢说,犹豫了好久才说道:“阿虎是自残,……是自宫……他用自己的手打自己那里……” 几句话说得他满头大汗,比刚才看到蛇头男、光头男行凶还感觉到心累:你是女的,又是老板,我哪敢跟你说那个部位的事啊。 这里的打斗让公交司机吓呆了,虽然还没有到站,但他还是踩了刹车并将车门打开。几个胆小的旅客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逃下车去,一个个都尽可能地远离孟文天和那三个混混。 孟文天走到前面,左手抓着前面座位的靠背,弯腰,右手如抓麻袋一般抓着一个家伙就往外面的人行道扔,扔了一个再扔一个,扔完了,他平静地对那个还清醒且哼哼唧唧的光头男说道:“你回去转告三杆子,再他妈乱伸手,老子会上门将他的爪子给剁了!” 接着,他转头对脸色苍白的司机和售票员,说道:“没你们的事,开车吧!” 公交车走了好几站,有不少不知内情的新旅客上车,车上的气氛总算平静了一些。 那些知道内情的旅客依然用敬畏的目光打量孟文天,很惊诧他并不魁梧的身躯里怎么蕴含这么大的力量。他们的目光让那些新旅客很惊讶,心里纳闷着发生了什么事。 郭秋兰脑袋靠他身上,满眼星星而充满钦佩地问道:“小混蛋,你不会是超人投胎吧?” 孟文天很是臭屁地说道:“没办法,哥就是这么牛。” 郭秋兰笑得花枝招展,说道:“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刘文波等人也一个个钦佩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惭愧:孟文天一个人就敢于跟三个混混打,并战而胜之,可自己这边呢,三个男子汉连动都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曾宁海才发觉了一点什么,小声靠近孟文天问道:“孟哥,你是不是太那个了?怎么踢他那里……那里?” 孟文天说道:“我害怕啊,只顾出腿打他,哪知道会踢他那里?再说了,打架的时候你说踢哪里才好?怎么打才好看?” 曾宁海将信将疑,感觉孟文天说的有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不好怎么回答。 孟文天说的自然是假话,他出腿的时机和方向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之所以下三滥地偷袭和使阴招,是因为他看出阿虎实力非同一般,远比杨家庄园的王拓实战经验足,与他一招一式对打的话,自己固然能打赢他,但在狭小的车厢里打起来,肯定会伤及无辜,自己能不能保护郭秋兰,能不能保护车上那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都难说,还不如卑鄙一点,一招制敌。谁看惯咬我啊? 对阿虎这种混混根本没有必要讲江湖道义,只有先下手为强。 一行人下了公交,走进望江楼。 坐在包厢,点完了菜,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间隙,郭秋兰将孟文天喊到一边,问道:“孟文天,今天二十二万六千元都是你赚来的,你想分多少?” 孟文天看了郭秋兰一眼,说道:“三分之一。” 郭秋兰瞪大眼睛,问道:“你只要三分之一?” 孟文天也吃惊地问道:“三分之一还少?你准备给我多少?” 郭秋兰说道:“你又不是我们汽修厂的正式员工,又没有基本工资,而今天的修理费也没有花我们修理厂多少成本,材料。而且我开工之前已经宣布了这次赚的钱都归你们。……,这笔钱至少得给你三分之二,怎么样?” 孟文天说道:“三分之二,多了一点吧?你们也担了风险,如果没有你这个汽修厂做平台,我也赚不到这笔钱,况且车门还是徐师傅修好的。再说,汽修厂还要缴税呢。” 虽然孟文天有修车技术,但他的年龄小,又没有技师资格证,没有天华汽修厂这个平台,舒毅不可能把故障车交给他修,他就赚不到这笔钱。 郭秋兰说道:“我们的正式员工揽了业务一样要提成的,从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都有。这笔业务从头到尾都是你争取来的,你应该得。剩下的三分之一我会考虑给徐师傅多一点,其他的由我按厂里的制度分,我、王大爷、曾宁海等人都有一点,另外还要考虑缴税。” 孟文天一听郭秋兰说得真诚,就说道:“那我拿一半,就十一万。我也不管你缴纳不缴纳税收。呵呵,没办法,现在我真是太缺钱了。……,对了,郭总,能不能打一个商量?” “行,十一万元。”郭秋兰也没有再纠结,接着笑问道,“你要把这这些钱全部取出来?”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这倒不至于。给我取七万五行不?你也知道,我家里背了五万元的高利贷,这笔钱必须先给。再就是一些亲朋戚友的钱也要还,他们都不富裕,也许盼着这笔钱过年呢。没有取的算我家还你的欠款。我知道这样还债对你不公平,但他们确实比你的情况严重得多。你是老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第030章 婚约女子 “你才是骆驼呢。”郭秋兰笑道。 显然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加上今天稀里糊涂地赚了这么多钱,又狠狠打击了王锡贵他们的嚣张,她心里非常高兴。更何况孟文天也一下还了好几万的债务,完全超过了今天之前她的想象:按她的想象,孟家这两年不可能还自己一分钱。 听了孟文天的话,她爽快答应道:“行,明天上午就给你取七万五千元的现金。另外还有过年的过节费六百。” 孟文天连忙说道:“过节费就算了,我才工作了两天,怎么拿过节费呢?” 郭秋兰说道:“只要是我汽修厂的员工,都有。……,再说,你不是打跑了李晓华吗?我把他的转给你,反正我不吃亏。”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看您说的,好像我打他就是为了这六百元过节费似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刘文波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羊肉火锅,说道:“如果明天能接一个这样的单子就好了,我们可以天天到望江楼来吃火锅。” 孟文天笑了,说道:“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今天这事纯粹是碰巧,可望而不可求。” 郭秋兰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当时我可是为你捏了一把汗。真要修不好那辆几百万的跑车,双方闹起来的话,那个姓舒的还不知道会把我这家汽修厂折腾成什么样子。……,孟文天,你到底在哪里学到了这么高超的技术?” 孟文天故着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暂时还不能说,必须经过我师傅的同意才行。” 郭秋兰自然不认为他说的是假话,心里只奇怪他师傅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因为今天太爽了,郭秋兰点的又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高挡菜、高档酒,所以大家吃得很嗨,几个员工都争先恐后地跟孟文天敬酒。 只不过孟文天和郭秋兰喝的是果汁,而他们喝的是白酒。 孟文天不是不能喝酒,但他不想自己这具身体在未完全成熟前就接受酒精的考验。 吃完之后,本来郭秋兰准备自己买单,不想跟田启吉有太多的纠葛,但听了孟文天坚持,还是报了田启吉的名字,把单挂在他的名下。 孟文天理直气壮地说道:既然打赌就应该愿赌服输,一餐饭根本不会对那个家伙产生什么影响。不吃白不吃,不吃他的,他还以为是天华汽修厂怕了他们呢。 况且,孟文天还向郭秋兰借现金,说是要马上去还堂伯家的借款:堂伯娶儿媳妇办婚礼正缺钱,自家欠他们的钱越早归还越好。否则,两家的亲情很可能因此而变淡,甚至有可能变成仇敌。 上辈子他因为被抓进警局,后来又去了部队,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还的堂婶家三千元债务,反正后来两家的关系很淡很淡,加上孟文天在外地开汽修厂,两家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郭秋兰也知道孟文天家的情况,她二话不说就将口袋里的现金一古脑全掏给了孟文天。 从望江楼出来,孟文天就跟郭秋兰、刘文波他们告别了,拿着从郭秋兰钱包里搜刮来的六千多元前往自己的家。 反正这些钱可以从自己的分红中扣除,孟文天拿郭秋兰的钱一点自责的感觉都没有。 等他从面的车上下来,走到自家所属的那栋楼房时,看见楼道外面停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中年司机坐在驾驶室听着歌曲。听到动静,出租车司机只是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专心听歌曲去了。 孟文天没有在意,继续往里面走。 爬到四楼的时候,看见自家门前的楼道里站着两个自己熟悉的女人正在说着什么。年老的好言劝说年轻的女子留下,而年轻的女子却坚决要离开。 孟文天很是奇怪,先招呼了堂婶,然后另一个女子问道:“马丽丽,你怎么在这里?” 马丽丽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边。 旁边的堂婶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文天,丽丽在省电视台参加春节联欢晚会呢。今天趁彩排的间隙来看你。……,你们谈,我先进屋了,等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说着,堂婶就给孟文天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好好说话,这才推开自己家的门进去了,并轻轻地带上门。堂婶家与孟文天的家只隔一堵墙壁,共用一个楼道。 孟文天笑着说道:“丽丽,恭喜你啊。努力这么多年,总算如愿以偿了。” 马丽丽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如愿以偿?你难道怀疑我跳舞的水平吗?……,今天我找你为了说明一件事的,你应该知道吧。” 孟文天一愣,联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的一幕,问道:“你就要走?” 他的目光打量着自家门口的走廊,心里不由一阵怒火。虽然这里已经被堂婶打扫收拾过,但地板上和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油漆和一些污物。 现在这是那些放高利贷者留下的“杰作”。这些家伙得知孟文天的父母为了躲债而逃跑,就不断派人来这里威胁,以试图逼迫他们回家还高利贷。上辈子孟文天就是忍不了而动手打了他们,进而被警方抓捕走了。 这辈子他说服郭秋兰去了汽修厂当保安,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因而没有发生冲突。 马丽丽回答道:“当然要走。我来只是跟你……跟你家说清楚的,我,不想嫁给你!” 孟文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很快就看到了她依着的变化,心里很快明白了什么,问道:“你家里同意了?” 马丽丽也是一愣,没想到他表现这么平淡、随意,但随即哼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满了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我的婚姻我当然能做主。……,你马上给我爸打电话,就说你自己认为你自己不配,跟我在一起感到自卑,所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孟文天笑了,说道:“敢情是你自己背着你爸妈在操作啊?……,是不是早就忍不住了?不会在电视台找到了贵人吧?” “你……你放屁!”马丽丽愤怒地骂道,但随即冷笑道,“哼,是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相互利用。你吃醋了吧?可惜你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你看我身上穿的,全都是名牌,这双靴子多少钱,你猜得到吗?两万!吓死了吧?人家年纪轻轻就买了进口车,还在电视台有人脉,你呢?”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两万元?吓死了,这么贵啊,够我买两百多双鞋。……,马丽丽,进屋里谈?” 马丽丽很不爽孟文天这种语气,说道:“我干嘛进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非礼?我可告诉你,我的心已经在别人身上了,我不可能再跟你……,哪怕吻一下都不行!”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你是圣洁的白莲花,我可不敢玷污你。……,我请你进去也只是想写一封悔婚书。我觉得这对我们是一件大事,仅仅口头打一个电话,实在显得不郑重。……,要不,你就站门口,我在里面写,写好盖上我爸的印签后再给你?” 马丽丽实在没有想到这趟悔婚这么顺利,有点吃惊地问道:“你……你不生气?” 孟文天笑了,说道:“生什么气?我们之前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们的婚约都是大人们弄出来的,我们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按照大人的旨意见一下面,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分手不分手能有多少牵肠挂肚,是不?” 第031章 告别过去 上辈子孟文天和她的婚约因他达人被警局抓走而自动解除。后来他也一直没有见过她,只从父母嘴里知道一些零星消息,但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过得如何。 马丽丽郁闷地说道:“谁叫你自己不争气,连学校的实验班都考不进去,明年还能考上什么一流大学?三年来考试成绩总是不上不下,哼,我最不喜欢没有上进心的人!……,还有,你爸爸妈妈也不争气,工作了一辈子连房子都是住在这黑不溜秋的小小拆迁房里,听说现在背了一屁股债跑路了,墙上这些红漆是高利贷的人泼的吧,我真替你父母感到……” 南岭一中是全省重点中学,而实验班可是重点班,是学霸集中的地方,在世人眼里,学生能踏进实验班,就等于拿到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孟文天的成绩只是一般般,怎么可能考进实验班? 孟文天沉着脸打断她的话说道:“马丽丽,我警告你:我们的事我们解决,你的话最好不要涉及到我的父母,我的父母不是你这个外人能评价的!如果你想我们安安静静地分手,你就给我老实点,否则,你现在给我滚!” 马丽丽脸色一变,就要破口大骂,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不说就不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嫁进这么破的房子的,没有别墅我不进门!” 孟文天懒得理她,掏出钥匙就进了门,也不管她进不进来,他在家里翻找着纸张、钢笔。 不久,他就用找到的笔在纸上了写了几句话,然后走进父母的房间,从他们的衣柜里翻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签,对着印签哈了几口气,在落款处盖了章。 忙完这些,孟文天走到门口,对还站在外面等待的马丽丽说道:“给。我是以我爸的名义写的,印签虽然没有印泥不太清晰,但勉强能看出轮廓。” 马丽丽有点失意地接过纸张,扫了几眼,一边将它叠好放进自己的包包,一边难为情地说道:“孟文天,对不起,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声好气地待过你。……,如果将来我混出了名堂,一定帮你,算我欠你的……” 孟文天笑了笑,打断她的话说道:“不用,多谢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发财的。……,至于你以前做的事,更不能怪你,我们两家本来就存在巨大的鸿,你爸是为了感谢我爸的救命之恩才弄出这种娃娃亲,不说你这位娇小姐不愿意,就是我也不愿意。之前你叫我做什么,我啥时做过啥时听过你的话,是不?快走吧,天色不早了,太晚了路上不安全。……,再见!祝你前途一帆风顺!” 马丽丽却不依了,怒道:“孟文天,你啥意思?你是巴不得我跟你分手是不?……,我是真心为你好,你却这么装。哼,还发财呢,就你这穷酸样还能发财?哼,你要能发财,我马字倒着写!”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怎么说都行。……,好走,不送!” 马丽丽一边转身离开下楼,一边怒骂道:“你跟你爸一样不识好歹!将来你找不到工作,你就是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理你,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孟文天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姓马的,你就管好自己吧,争取比你妈妈命运好一点,别等那么多年才上位。” 马丽丽脸色剧变,因为慌乱而一脚踏空,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再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孟文天将门关上,靠着门喘了几口气,心里浮现着孟马两家的往事: 孟家和马家可谓天差地别。孟文天父亲孟青山失业前上班的企业——南岭马氏造纸厂,这家纸厂的老板就是马丽丽的父亲。如果不是马丽丽的父亲有一次酒后开车将自己的车开进岭下河里,而正好被下班的孟青山遇到,他们两家之间也许没有什么交集。孟青山只不过是马氏造纸厂里近千名员工中的一名普通的卡车司机。孟青山认识马老板,而马丽丽的父亲却未必认识他。 但当时的孟青山不顾自身的危险多次潜入江中,敲碎车窗玻璃将酒醉昏迷的马父从江底捞出来之后,两家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亲近起来。要知道孟青山救马父上岸后,他自己还昏迷了好几天,肺部因为呛入太多的泥浆水而动了手术,属于真正的舍命相救。 此事之后,马父将先将孟青山提升运输队副队长,不久又将他提升队长,虽然有时也开车,但活儿相对轻松很多,薪水也高了不少。此外,他还主动将他与外面小三所生的女儿马丽丽许配给了年纪相若的孟文天。 马丽丽的母亲开始时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加上当时孟文天、马丽丽都年幼,自然不想也不敢说什么,但内心一直看不起孟家,对孟文天这个小准女婿很不喜欢。 马丽丽更是心高气傲的女子,以前母亲是小三的时候还不敢怎么样,最多对孟文天不理不睬,等到马父的老婆死亡而自己母亲熬成正牌老婆后,她就越发憎恶起孟文天来。每次两人见面,她不是极力贬低讥讽,就是逼他读书,说只有他考上一流大学她才嫁。 孟文天自然也不喜欢她,每次去马家都被父母所逼而不得不去。硬着头皮进了马家后也是随意应付一下就赶紧脱身,对马丽丽也不假辞色,爱理不理。 或许是害怕自己考上了好的大学之后娶她,或许他还不太懂事,反正他没有刻苦学习过。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大部分都用在锻炼身体上,比如练长跑,比如练洪罗拳,比如跟同学打篮球,要么就是用在看课外书、看网络小说。成绩也一直是不好不坏地吊在班上的中流。 幸亏双方家长不知道,否则还真的不知做何感想。 当然他也没有故意不读书,更没有在考试的时候故意做错题,就是不那么上进而已。 后来马家的造纸厂因为污染被迫停产,孟青山失业,而马家举家前往省城发展,两家的关系开始淡了。特别是最近两年马父在省城开起了一家超市,因为地理位置好,加上经营得当,家境又开始风生水起,而孟文天的父亲却只能靠开车赚点小钱,两家的差距一下扩大了不少,两家人也都不再看好这桩婚事。 只不过因为马父看重自己的脸面,不想被商界同仁讥笑造成不好影响,一直严令女儿不许悔婚,过年时还逼着马丽丽提着礼物来孟家拜年。而孟家自然不敢不知好歹,也逼着儿子每年都应付着。 孟家每次接到礼物,不但要孟文天提着礼物去答谢,还要打发马丽丽远比礼物高得多的礼金。所以,对于马丽丽的上门,孟家反而觉得是一种负担。 这次孟文天妈妈离家前给他悄悄留下的五百元,更主要是为了马丽丽上门后回礼的。 说一句良心话,马丽丽倒是有几分姿色,也能歌善舞,他从小就非常渴望有朝一日能走上舞台接受粉丝的欢呼。只可惜她空有跳舞的天赋却没有机缘,更没有贵人助她一臂之力,尽管家里费尽了心思、找了不少人帮忙,但也不过是今年夏天考入了省城一所传媒大学的舞蹈系而已,只能说也算是实现了专心学舞的梦想。 现在有一个上舞台的机会,自然死死抓住,只不过孟文天不知道她这次上舞台是不是与自己的婚约有关,有必要在排练的间隙迫不及待地来找自己解除婚约吗? 孟文天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他还是开心自己亲手解除这该死的婚约。 关门进屋后,他在洗手间洗了脸,再出门走向隔壁的堂伯家,举手敲了敲门。 因此拆迁分房,孟家的几位亲戚几乎都有意识地选在这一栋,除了堂伯这家,孟青山的楼上是堂叔一家,楼下是小姨一家。堂叔一家也到南方打工了,听说要到过年那天才回来。 而小姨一家因为在江德市做生意发了一点小财,他们在江德市买了一套房子。因此她家在这里三楼的这套房子基本空着,只有小姨有空的时候过来打扫一下,正准备租出去。 开门的依然是堂婶。 她打开门之后还看了一眼楼道,关心地问道:“丽丽呢?” 第032章 还债 孟文天平淡地说道:“回去了。” 堂婶显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拿一双拖鞋给他,似乎随意地问道:“你没事吧?”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这事迟早回来,没事。……,志新哥呢?” 跟孟文天的父母一样,堂伯堂婶两口子也只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孟志新。正月初四就是他结婚,现在家里贴满双喜字、花纸,还没进客厅就感受到整套房子都充满了喜气。 堂婶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去丈母娘家了。她家说要在大酒店办酒席,说在家里办太拥挤了,又不时髦。……,我说我们这边有四套房子可以用着办酒席,能容纳很多人,可他们就是不答应,还要我们这里拿出五千元来到酒店定酒宴。……,哎,我家钱都花光了,哪里还能拿出额外的五千元?之前他们不说去酒店,我们就买了不少的肉、鸡、蔬菜什么的,现在去酒店办酒席,买的这些菜怎么吃得完,这不是浪费吗?” 按照堂婶他们的计划,儿子结婚时就借用孟文天家、孟文天堂叔家和孟文天小姨家的房,用来开席面,亲戚住一起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相互帮忙吗?四套房子一次可以开二十桌,客人再多开三批就够了,大家楼上楼下的,多热闹啊。 可惜她的亲家改主意了,真让她愁得白了头。 孟文天走进客厅,看到堂伯也苦着脸在抽烟,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 听到孟文天招呼他,他嗯了一声,问道:“你吃饭了没有?过年这几天抽时间过来吃饭。买了这么多菜,还能少得了你一人吃的?你婶婶不是请过你吗,你怎么不来?生我们气?” 堂婶也说道:“钱的事与你这个孩子无关。你一个学生多想这么多干什么?我们为钱的事吵几句,也是说你爸欠钱的事,跟你小孩子没关系。你在汽修厂那里上班,没事吧?小郭看起来也不是一个苛刻的老板,应该不会怎么样你,是不?” 亲人到底是亲人,几句平常的话说得他心里温暖极了。他连忙说道:“我知道的。其实,郭老板对我很好。” 堂婶说道:“老板对你好就好,你也好好地替她做事,怎么说你家还欠着她的恩情。算了,这又是大人之间的事。只要下班,你就来我家吃,又不会单独替你一个人煮饭,家里的饭菜总比你们汽修厂要好吃一些。” 说到这里,堂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丽丽那孩子心高气傲,不是跟我们乡下人过日子的人,走了就走了,你别太放心上。……,不是我说你爸,明明可以你找你奶奶他们帮忙的,怎么就放不下身段呢?可苦了你和你妈妈……” 孟文天走到桌边抓起一把西瓜子,然后在堂伯身边坐下,打断堂婶的话问道:“婶婶,志新哥岳母娘那边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没?” 堂婶的心思立即转到自己的事情上,不再唠叨孟文天父亲的事。她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多出的五千元就足够我哭的了,还能有什么要求?他们说是说过要再找一台高级进口小车做婚车,我们不搭理她家,好不容易借了崔老板的豪华桑塔纳做婚车了,她家又要进口小车,哪有这么金贵?坐了进口小车结婚屁股就多长一快肉吗?” 堂伯却猛了一口烟,瓮声瓮气地说道:“现在这社会真是……,这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过去新郎用自行车驮着新娘还不一样结婚?” 堂婶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数落道:“还不是你没出息?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认识一个老板。真要认识一位有钱的老板,借他一辆车还不容易?就用几个小时,还给一个两百元的大红包。……,我说你别呆在家抽烟了,马上出去借钱,五千元借不到借四千三千也行!” 说到这里,堂婶也不管苦着脸的丈夫,转头对孟文天说道:“文天,要不你跟你小姨打一个电话,让她再借三千,不,再借两千、一千给我们都行。……,我们已经找她借了六千元,再借不好意思开口。” 堂伯立马说道:“不行!你这不是故意丢文天的脸?他也有十七岁了,又是高中生,脸皮薄,他爸还欠着她家一万元,她也是做小生意,每天起早贪黑,赚几个钱不容易。又是买房又是借的,你以为她家开银行啊?” 孟文天连忙道:“堂婶,你们别急,我今天来就是来还钱的。” 堂伯堂婶一愣,都瞪大眼睛看着他,目光又是惊喜又是怀疑。 “你一个读书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良久,堂婶期期艾艾地说道,接着严词警告道,“文天,我可告诉你,这钱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与你们这些孩子没关系。你可不要为了钱去做什么坏事,我们孟家就你有读大学的希望,可别因为钱的事误了前途。” 堂伯立即朝堂婶骂了起来:“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瞎唠叨,他哪里会到处借钱?” 孟文天连忙说道:“伯伯、婶婶,你们多心了。这钱可是我清清白白赚的。你们不知道吧,今天运气好,我和汽修厂的师傅一起修好了一辆外国进口的小车,人家车老板一高兴,给了汽修厂好几万,我们几个人就把这钱给分了。汽修厂老板拿大头,我们拿小头,但也有好几千呢。刚才我们就是在望江楼吃的晚饭,搞了庆祝,一餐饭吃了好几千。老板到底是老板,一个菜就是好几百……” 为了让堂婶堂伯相信自己的话,孟文天不断地吹着吃的多好多贵。 堂婶知道孟文天应聘到天华汽修厂值晚班,所以听了他的话之后眼睛不由一亮,连忙问道:“真的?太好了!……,你们一人分了好几千?这运气真不错啊。” 堂伯冷笑着对他老婆道:“你想钱想疯了吧?世上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哪能他想要钱了,天上就真的掉几千元给他?要这样,他还不成了神仙?这明显是哄你的话,你还信?” 堂婶火热的心一下变得冰凉,但仍然有点希翼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微笑道:“伯伯,今天这事还有点玄乎,还真有这么幸运。……,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天华汽修厂的老板,问她今天是不是修好一辆车赚了好几万。那辆车听说要三百五十万才能买到,人家开车的根本不在乎几万元小钱。” 老两口子一听一辆车竟然价值三百五十万,眼睛瞪得大大的。 堂婶更是吃惊地问道:“文天,你志新哥说的是真的?他说外国车有几百万的,甚至有几千万的,还有私人老板还买飞机,几个亿,是不是?”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有钱人的事我可不知道,但几百万、上千万的车肯定有。”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钞票来,都是从郭秋兰钱包搜刮来的六千多元。 因为有了刚才的语言铺垫,堂伯堂婶对他拿出这么大一叠钱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惊诧,心里充满了高兴。 孟文天数了数钞票,将六千元交到堂婶手里,说道:“婶婶,这里一共六千,其中三千是我爸借了还给你们的。另外三千是我们一家喝志新哥喜酒的钱。” 因为是亲戚,孟文天就没提利息的事。现在亲戚之间的借贷都不涉及利息,今天借多少今后就还多少,说利息反而容易让双方产生隔阂。 堂婶看了丈夫一眼,然后接过钞票,嘴里却说道:“这……这喝喜酒的钱太多了吧,一般就是拿几百一千的,最多也就是两千。” 堂伯也说道:“你跟你妈妈打电话了没有,别到时候你们爸爸妈妈吵架埋怨你。” 孟文天笑道:“没事,志新哥结婚又不是别人。我爸买车的时候,你们凑钱帮了我家,现在我这里有钱帮志新哥,当然得帮。再说,这是我赚的,这些钱我可以做主。” 第033章 亲情弥补 堂婶犹豫了一下,将这叠钞票装进口袋,说道:“文天,你的这些钱帮婶婶先应这个急。这喝酒的钱算婶婶欠你的,等我们忙完了这桩婚事,等收了酒水钱,你开学的时候,我们再把钱还你。你放心,保证不误你读书。” 孟文天连忙说道:“婶婶,你这话太客气了,我身上还有钱呢。老板今天还给我发了六百元的年终奖。” 堂婶惊问道:“六百元年终奖?你才工作一天多,凭什么给你年终奖?” 孟文天说道:“其实就是过年的红包,私人老板过年的时候都会给手下员工一个红包。因为我才去上班,她就年终奖和红包合在一起发给我六百元。听说过了年,开门营业的第一天还有开门红包拿呢。不说员工,就是外面玩狮子耍灯笼唱莲花落的,老板都会给红包。” 堂婶高兴地说道:“你这个老板还真是一个好人。” 堂伯说道:“能不好吗?你爸的车就是在她那个汽修厂出的事,她还为你爸垫了三十多万元。”说到这里,他又吃惊了,连忙问道,“对啊,你爸还欠她三十多万元呢,她怎么没有把该给你给扣除?天下哪有这么好的老板?” 堂婶也急了,问道:“她不会对你有所企图吧?她是不是要养你……” 面对脑洞打开的堂婶,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你们都想哪里去了?她是一个老板,都快二十多岁了,我才多大?你们都不是说钱是大人之间的事吗?她一个大老板怎么会拿我打工仔的一点点钱去充抵我爸的欠债呢?扣下我的几千元对她有什么意义?这么做反而会得罪我。” 堂伯堂婶虽然将信将疑,但内心也接受了孟文天的解释。 堂婶心软,听说孟文天每天晚上深夜还得每两个小时起床巡视车间一次,她心里就感觉酸酸的,说道:“文天,要不你别去打工了,让你伯伯代替你,不就是在厂里走一走吗?你们年轻人贪睡,晚上哪里起得来?他晚上反正睡不着,让他去就是。” 孟文天笑道:“没事,就当晚上起来上一趟厕所就是。志新哥要结婚,家里现在事情这么多,伯伯哪里能离开?也不是真的每两小时就得出去一趟,厂里安装有电视监控探头,如果天气真的冷,根本不用出去,躲在监控室看录像就是。” 与堂伯堂婶聊了一会,见堂哥孟志新还没有回来,他也不等了,告辞老两口之后离开,下楼在路边招了一台面的前往天华汽修厂。 坐在面的车上,孟文天开心地笑了:上辈子疏远的亲情这辈子弥补上了。 回到汽修厂,王大爷已经提着郭秋兰送给他的东西回家了,刘文波、曾宁海他们两人正和一个女孩在车间一角玩扑克争上游,在他们旁边有一个电炉,电阻丝烧得通红。 这个女孩他认得,是汽修厂隔壁一家小服装店的老板,叫曹梦,跟郭秋兰的关系不错。 看到他进来,几个人都笑着跟他打招呼。 曾宁海问道:“孟技师,玩牌不,正好三缺一。” 孟文天似乎没有注意到曾宁海称呼的改变,笑着摇头道:“等下我还得做作业,不玩。” 曹梦则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问道:“你就是修好跑车的靓仔孟文天?蛮有型的哦,将来肯定是迷死女人不眨眼的家伙。” 孟文天在曾宁海身边坐下看着他们玩牌,对坐对面的曹梦笑道:“你这话说的乱七八糟的。贵姓啊,能认识一下吗?” 曹梦笑呵呵地说道:“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叫什么。……,靓仔,想买衣服的时候去梦姐我的服装店去,保证给你打八折,听到没?就对面那个梦姐服装店。” 孟文天笑了笑,回答道:“行。……,祝愿梦老板明年的生意兴隆。” 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朦朦胧胧的路灯下虽然看不太清,但也从字的轮廓猜出来。此时那服装店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店子里一边烤着火一边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靓仔人长得靓,嘴巴更是甜啊,怪不得秋兰姐今天说好回家的都不回家了。”曹梦很是夸张地说道。 孟文天将目光从对面的服装店收回来,随意问道:“干嘛不叫他过来一起玩牌?” 曹梦显然已经结婚成家,看上去她的年纪跟郭秋兰差不多,相貌却没有郭秋兰漂亮。 听了孟文天的问话,她抬头看了远处自己的服装店一眼,说道:“他可不愿意玩这种不带钱的牌。他只玩麻将,而且每局不得少于五元。” 对于丈夫喜欢赌博,她似乎并没有怨言,说起来完全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这时郭秋兰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虽然穿着羽绒服,但丰满胸(大)脯随着她的步伐而抖动着,宽厚的衣服也无法掩盖她火辣的身材,笑起来更是风情万种,让孟文天都不敢多看。 她朝他笑了一下,问道:“孟文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老板好。”孟文天回答道,“家里没什么事,想到这里人多热闹,就早点过来了。” 她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打开递到他面前,说道:“吃点水果吧,洗干净了的。” 孟文天说了一声谢谢就伸手从里面随便拿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布林,就咬了起来。 不等吃完手里的水果,孟文天就告别他们走向值班室:他还得做寒假作业,没有时间跟他们一起玩牌。 因为有监控系统,又有了曾宁海、刘文波他们在厂里玩牌,孟文天现在也用不着按设定时间出去巡视一次,而是想去巡视就巡视,其他时间则可以专心致志地做他的寒假作业。 就在他认真学习的时候,远在在江德市市郊的杨家山庄一间房子里,白天被舒毅甩了耳光的杨申超跟王拓以及另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子在说着什么。 杨申超问道:“王拓,你说你和他比,到底谁厉害一些?你当时怎么就一下被他摔倒了呢?你记得你当时躺在地上说你大意了。如果不大意呢?” 王拓很是尴尬地看了旁边的保安一眼,说道:“……,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拳头一打过去,他的双掌就接住了,真不知道他是会打我们特警部队的擒拿拳,还是碰巧。可……可后来他又转身、扭腰、下蹲,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比我们特警的擒拿拳还正宗,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哪里学的擒拿拳?他这么小的年龄又怎么可能学得这么好?好像比我在部队的教练还厉害,不可能啊。” 旁边那个保安点了点头,也说道:“确实很奇怪,如果说他练习了好几年,那得从多小开始练?特警部队的擒拿拳可不是小孩子能够学的,幼嫩的身体根本不适合那种强度的练习。……,也许他从小修炼的洪罗拳里真有与部队擒拿拳相似的地方。是他的长辈祖祖辈辈琢磨出来的,小娃娃也可以修炼。” 杨申超可没有探讨武学源泉的兴趣,他现在关心的只是怎么找回面子,或者说怎么打孟文天和舒毅一顿。他已经找人在京城调查舒毅的情况,对舒毅还有所顾忌。可对孟文天就啥顾忌都没有,只要自己这边能打赢就行。 可是,眼前的两个家伙说了半天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能不能打赢孟文天。 他郁闷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把握面对面地战胜他?” 王拓立马摇头,说道:“没……没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白天怎么摔倒的。” 杨申超对另一个保安问道:“黄队长,你认为呢?” 第034章 两方人马 黄队长摇头道:“我只是看了当时他动手的录像,无法准确判断他的实力。但我想如果我认真一点应该可以打赢他。” 杨申超吃惊而郁闷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黄队长摇头:“没有。他的动作太快了,好像没有展示他全部实力。” 正说着的时候,杨申超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愣了一下,朝保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等保安出去后,他接通电话,低声问道:“胡少,什么事?” 听了对方说了几句话后,他惊惧地问道:“不可能吧?绝不可能!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知道?你怎么怀疑他?” 很快,他又说道:“就是,你是心虚,绝对怀疑错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当时他肯定是好奇而进来的。再说,当时开车的可不是他。如果他真知道什么,应该不会进来,不会让我们知道。嗯,我知道了。” 就在杨申超和胡飞昆胆颤心惊打电话号的时候,南岭县城里的某套房子里,右手只有三个指头的三杆子也在想着孟文天,想着如何收拾孟文天,想着怎么为今天受伤的阿虎报仇。 相对于杨申超的处心积虑,三杆子的方法就简单直接多了,智商不高的他们采取的办法就是直接碾压:三杆子决定明天亲自率领手下的混混直接杀奔汽修厂。 在他们看来今天阿虎三人出征失败实在是阿虎太大意太自傲、孟文天太阴毒。好好一名大将竟然被对方两记撩阴腿给废了,强大的战斗力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自己碾压对方不成,反而被对方碾压,真丢脸是丢大了。 没有一个人相信如果正大光明交手额话,仅是高中生的孟文天还能打败阿虎。 如果不从气势上彻底地碾压孟文天,三杆子觉得自己就没有了任何威信,手下的混混就会四分五裂,更别说要完成田启吉交给他的任务了。 收了田启吉的钱,如果不为他办事,还算道上的人吗?混混也要讲信誉不是? 被人惦记的孟文天此时正拿着手电筒去厂区巡视。巡视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郭秋兰。她也拿真手电筒在巡视。 他问道:“老板,你出来干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不合适。” 她笑着说道:“呵呵,小小年纪就开始懂得怜香惜玉?不错,可以找女朋友了。……,这汽修厂可是我的,我巡视一下不是理所当然吗?刚才坐着烤火烤昏了头,就出来吸一吸新鲜空气。……,我不是说了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做你的寒假作业就可以了吗?这么冷的天还要你巡视干什么?” 孟文天笑道:“我也一样,作业做累了,散散步,休息一下。” 郭秋兰说道:“休息也不用跑到寒风中来啊。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监控室用监控系统查看厂区。” 在她看来,孟文天出来巡视就是责任心强,就是担心有小偷或者混混进来。 孟文天笑道:“我不怕冷,外面的空气好,醒醒脑子,等下好做作业。” 郭秋兰也知道这个小子不怎么听自己的话,也就不再说。她打量围墙边的摄像头,问道:“孟文天,你说三杆子他们还会来闹事不?” 孟文天心里觉得他们会来,他们已经在自己手里吃过两次亏了,怎么可能不讨回去?如果就这样忍气吞声,三杆子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但他安慰道:“应该不会,都快过年了,他们一样要回家准备过年。……,其实,我们是正当经营,就算他们来了,我们难道还怕他们?你放心,只要他们来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完全可以对付他们。” 有了晚饭前公交车上打架的事,孟文天相信刘文波、曾宁海、王德宝他们多少也增加了一些血性,下次三杆子的人过来他们也许不会贸然冲上去干架,但至少会跟对方对骂、会与对方对恃。只要他们几个人气势上不太输阵,混混就不敢过于肆无忌惮。 俗话说邪不压正,混混再混,也不是道上的,他们还是有所顾忌。 再说,正因为春节将近,警方为了节日的安全肯定会加强警力,肯定会加大对破坏治安者的打击力度。事情闹得太大,混混们就得考虑自己会不会抓进拘留所了,就算他们有田启吉罩着也不行。 郭秋兰嗯了一声,幽幽地说道:“想不到姐姐我现在把你当成了主心骨。……,孟文天,如果他们来的人多,你可不要太冲动。大不了我们再关门歇业就是,知道不?” “知道。我会有分寸的。”孟文天回答道。 郭秋兰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你想跟你爸妈联系不?” “想啊,当然想。”孟文天脱口说道,接着马上问道,“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郭秋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租住的房东有一台固定电话,可以通过房东找到你爸爸妈妈。……,你爸爸妈妈工作时间长,估计要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能联系上。” 孟文天本想马上回值班室打电话,问问爸爸妈妈的情况,听她说要到晚上十一点,也就没有太性急,只是跟着郭秋兰要了电话号码,问清父母租房的房东名字,然后一起回到了值班室。 因为汽修厂已经开工,现在郭秋兰已经住回了厂里,孟文天家的房子就锁在那里。 回到值班室的孟文天还是打了一个电话,不过电话不是打给父母而是打给马丽丽的父亲,他记得马丽丽父亲的手机号码。 “马伯伯,你好,我是孟文天,先给您拜一个早年,祝您好运连连。”招呼之后,孟文天就说起了事情,“马伯伯,今天晚上我和丽丽商量了婚约的事情。嗯,她已经拿了我以我爸名义写的婚约解除书走了。……,没事,谢谢马伯伯这么多年对我和我家的关照。嗯,她说她要参加省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今天是利用彩排的空隙过来的。” 虽然对方嘴里说着惋惜,说他看好孟文天的秉性,说婚约解除让他愧对他们孟家,但孟文天还是从他语气里听出他那种如释重负的心情,知道他等待这一天等待好久了。 等问到马丽丽是有人开车送她回省城后,对方就放心地挂了电话。 孟文天的心情跟对方一样如释重负: 毕竟解除这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婚约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打完电话,看了墙上挂钟的时间,孟文天又开始做他的作业。 直到时间到了十一点,他才拨通了父母所租房子的房东电话。在请房东去找爸妈的间隙里,孟文天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接电话的妈妈,她拿起话筒的那刻就哭着问是不是文天,等到孟文天喊了妈妈,她立即大哭起来。在电话里诉说自己和丈夫没用,让儿子跟着受苦了,接着她又哭兮兮地询问孟文天吃得好不,有没有被追债的人打扰什么的。 母亲大哭让孟文天很奈,只好耐心地开导母亲,说自己马上就十八岁了,自己过日子并非天塌下来了。再说母亲你不还留了五百元放郭秋兰手里吗,够了。就算没有留下一分钱,自己都成年人了有什么事完全可以想办法解决。 为了宽慰母亲,他还举例说他有不少穷人家出来的同学,家里基本不给他们费用,上学所需要的学杂费、生活费什么的都得靠自己赚或者申请贷款,有同学还负担家里开支呢。 第035章 劝慰父母 等到母亲情绪稳定了,他告诉母亲自己在天华汽修厂应聘了一份值晚班的工作,每天有三十元,现在用的电话就是汽修厂的值班电话。 接着,他告诉母亲自己今天竟然和同事们一起修好了一台价值三百多万的跑车,帮汽修厂老板赚了好几万元的修理费,老板高兴之下还分给他们几个员工一大笔钱。 母亲在电话里根本不信,说修一台车怎么可能有几万元的修理费。孟文天就说起媒体上报道的一件事,说省城某酒店清洁工仅仅踩了一下一辆豪车的保险杠而花了十几万元,也说起了过去彩电维修师傅在维修前必须先收一百元才开机的事情,这才让母亲将信将疑。 等母亲认可了自己到得了一大笔钱,孟文天又把自己得了一半的年终奖好好吹了一通。 母亲听了这些,心里又吃惊又自豪又欣慰,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世上最聪明最有孝心的孩子。目的达到了的到孟文天这才说出自己已经拿着赚的钱还了堂伯家的债务,还代表他们给了堂婶三千元喝喜酒钱。 母亲听了更是大哭。 不过,她的这次哭泣是喜极而哭,是为压力释放而哭。 这一段时间再让父母压抑而内疚的就是欠了堂哥堂嫂的钱,而偏偏是堂哥堂嫂要收儿媳妇,正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他们两口子之所以眼看过年了都要去南方打工,一个主意原因就是受不了堂兄一家哀怨的目光,对堂兄一家要娶亲却没有钱而感到太多的内疚。 他们为了早日还清堂兄的这笔重于泰山的三千元可谓使尽全部解数:他们一直舍不得吃一餐肉;路上只要看见一个矿泉水瓶,就立马跑过去将它捡起来,聚在一起准备换成零钱;坐公交也得考虑来比较去,争取能够省下几毛一元的;…… 为了节省租房的费用,他们厚着脸皮跟一个在服装厂打工的老乡商量,请他们把他们租的房临时借他们住一下,为他们看守家具,等他们从老家过了年回来再走。等老乡同意了,他们就退了他们自己租房东的房间。 也就是说他们两口子现在不是房东的真正租客。 ……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不声不响地替他们把债给还了,还替他们给了三千元喝喜酒的钱! 三千元在现在可是重礼,足够他们将来与堂哥堂嫂见面时挺直腰杆,再也不担心有人说他们赖账,将来也能在亲戚家抬起头来。 “文天,爸爸妈妈谢谢你。你真是懂事的孩子。”母亲带着哭腔说道。 孟文天笑道:“这不很正常吗?你们是我的爸妈,我是你们的儿子啊。……,对了,妈妈,还有哪一家的欠债必须马上还的?或者他们急需钱用的,也许我还能还上一点。” 母亲欲言又止,说道:“算了,你做的够多了。你赚的钱你自己用,开学了你要缴学杂费,还要准备生活费呢。” 孟文天说道:“妈,你就放心吧,这些钱我能赚回来。你知道吗?我现在在天华汽修厂,老板告诉我,如果是我修好的车,利润分给我一半。” 母亲吃惊地问道:“你修车?你会修什么车?” 跟同事一起修车与自己修车可是两个概念,母亲绝对不相信自己读高中的儿子能独自修车。 孟文天笑道:“你又小看你儿子我了,我可是学过计算机,学过物理。汽车里有很多是电子控制的,比如车灯啊、发电机啊、启动电机啊、仪表盘啊,总之很多很多地方我都能插上手,我们高中老师告诉过我。还有以前爸爸修车的时候我不是经常在旁边看吗?我记住了不少。” 听到是老师告诉儿子的,自己没读过多少书,更不懂什么电子、电器,母亲于是又选择了相信,说道:“儿子,你真棒!你可要好好修,好好帮你老板。你知道不,你爸可把那个姑娘老板给害惨了。哎,……,对了,她怎么没有扣你的钱?我们欠她三十多万元呢?” 孟文天继续忽悠道:“她不好意思呗,我赚了钱她拿一半,赚的还是她。……,我也跟她说了,如果钱少,我就拿走,如果钱多,就还一部分债务,她同意了。” “这姑娘是好人啊。……,你可要好好干……,其他员工也拿一半利润不?”母亲有点狐疑,觉得这个老板似乎太好了一点。 孟文天说道:“当然不会,别的员工再多拿三分之一。可是,我不拿底薪,没有基本工资,也没有保险啥的,她当然得给我高一点。再说,现在是过年的时候,不发多一点,我们都跑到外面去玩了,她怎么办?” 不了解内情,又佩服自己儿子的母亲一时间被孟文天侃得云里雾里的,甚至产生自己什么都不明白却爱唠叨的自责心理。 虽然她依然觉得儿子的事有点奇怪,可总想不到奇怪在哪里。 这时孟文天轻描淡写地说道:“妈,还告诉你一件事,我跟马丽丽分手了。” “啊——”母亲大惊,连忙问道,“怎么能这样,是谁先提出分手的?这……这……马老板那里该怎么说呢……,不行,这事得问你爸……” 孟文天说道:“妈,我刚才跟马老板打了电话,他同意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孟文天自己会有出息的,何必要攀附他们呢?你以前不是总是说什么都还是自己赚来的好吗?” 母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们对丽丽那么好,不就是希望她将来能帮你一把,帮你找一份好工作吗?这么多年……” 孟文天笑道:“你们对她好,她可看不起我们的好,也不稀罕我们的好啊。每年给她那点点礼金,她哪里会看在眼里?……,其实,你放心,她今天说了,如果将来我找不到好工作,她还是愿意帮忙。” 这话半真半假。马丽丽确实说了将来帮忙,但他当时就很坚决地拒绝了。 母亲苦笑了一下,说道:“这还不是哄你的,一旦分手了,她哪里还会帮你?就算她同意,她将来的男朋友也不会同意。……,好吧,现在你也能赚钱了,能做主了,分就分了吧。这样也好,免得我每次看见她,都提心呆胆的,生怕得罪了这位马家姑奶奶。” 因为有了孟文天前面的铺垫,特别是在她心里造成了自己的儿子能够独当一面的印象,刚才孟文天的话又一次次冲击她,让她习惯性地接受了现实,不再过于担心儿子。 孟文天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见母亲没有过激的反应,笑了。 很快,他就转移话题,把堂伯堂婶与他们的亲家有关结婚的一些琐碎事情说了,说对方要去酒店举办酒席,说堂伯堂婶正好需要五千元。 几句话下来,母亲的思维立马被孟文天带到了其他事情上,不再询问马丽丽的事情。 等到问清了几个需要尽快还清欠款的债主姓名和数额后,孟文天就让母亲把电话交给已经过来站在旁边听的父亲,稍微询问了一下他们的生活情况。 虽然父亲报喜不报忧,但他还是听出父母日子过的很苦,他不由鼻子一酸。 他劝父母回来,在县城随便找一份工作或者做点小生意,将来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 可是,母亲却很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话,不但说他们现在不苦,说他们才四十多岁完全吃得消,而且她还说他们两口子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两颗心都往一处使,没有了之前的吵架,有一种苦中作乐的成就感。 第036章 业务上门 听到母亲言之凿凿,孟文天没有再劝。 在他想来只要他们老两口相濡以沫,坏事真有可能变成好事。真让他们回来面对一个又一个上门的债权人,他们还不郁闷死?家里很可能为此鸡飞狗跳,两口子因为心情不好也很可能吵吵闹闹。 如果想他们回来安心地生活,自己必须先帮他们把大部分欠债还了才行。 向父母保证好好照顾自己后,孟文天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孟文天又到厂区去巡视,准备巡视完之后就洗簌睡觉。 不想他刚走到一段靠围墙的水泥路是,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道黑影,还没等他看清飞进来的是什么,外面就传来大叫的声音:“关门!汽修厂关门!不关,我们天天来闹。” 孟文天愣了一下,手电光照着那个飞进来的东西,才发现是一只死黑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黑猫是被人砸破脑袋死的,而且它死亡的时间不久,因为脑袋伤口处还在流血,四肢还在抽搐。 看着可怜猫咪的尸体,孟文天勃然大怒,想都不想就扔掉手电筒,几步冲到道路旁边弯下腰,左手从的沙地里抓了一把砂石,然后快速冲向围墙。 在靠近围墙前一瞬,他双腿用力一蹬。当身体窜上的一刻,右手迅速伸出并按住围墙顶,左手举起砂石朝围墙外面两个正准备离开的家伙狠狠一扔—— “啊——” “啊哟——” 两个混混猝不及防,几颗蚕豆大的石头砸在脑袋上、身上,发出一阵叮当的声音,不但剧痛而且脑门上还砸出了不少血。 看到那两个家伙一边惨叫一边抱头逃窜,孟文天那颗激愤的心这才平衡了一些。 捡起刚才扔掉的手电筒,他回到大楼这边,在值班室旁边的杂物间里找到铁锹,然后再返回那只死猫处,挖了一个坑将它埋了:“日他姥姥,一只小猫打你骂你了,用得着拿它性命来威慑别人吗?” 郭秋兰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她睡眼朦胧的样子,孟文天知道刚才的她已经睡下了,被这里的叫喊惊动才穿衣赶过来。幸亏她来得晚,真要让她看见了血淋淋的死猫还不吓得做恶梦? “文天,发生什么事了?”郭秋兰惊慌地问道。 孟文天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还是三杆子的人,他们扔了一块砖头就跑了。他们也就做这些下三滥的事,别管他们,回去睡吧。” 看到孟文天比自己还息事宁人,郭秋兰很怀疑,但又看不去什么来,只好说道:“好,一起回去睡……”她立马发现这话有歧义,小脸不由一红,连忙改口道,“一起回去吧。你也很累了,早点睡觉。今天晚上就不要起来巡视了。” 说完,也不等孟文天有什么反应,她红着脸急匆匆地离开。 他装着没听出什么,在她后面不急不慢地走回值班室,洗簌完就上床,想了好一会导致上辈子岳父削职为民的案子,思考如何确定或排除杨申超、胡飞昆的嫌疑而又不惊动他们。 想了好一会,他就睡着了。 年二十七早上六点,孟文天起来锻炼身体,修习他改良了的洪罗拳。改良外公教的洪罗拳是孟文天上辈子做的事,他将在特种部队学到的擒拿术融合其中,修习的效果一下好了很多。 到了七点半,精神抖擞的孟文天从外面小吃店吃了东西回来,汽修厂的员工都到齐了,都在挂春节前大酬宾的横幅。此时郭秋兰正在指挥曾宁海将之前挂的“别人修不好的车,我们修”的横幅取下来。 孟文天连忙大喊:“不要取下来!不要取下来!”接着,他对依然要取下来的郭秋兰说道,“咱们就靠它赚钱过大年呢,为什么要取?” 郭秋兰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还真要拉仇恨啊?昨天只是恶心一下王锡贵他们而已。” 孟文天靠的就是这个,就希望有别人修不了的车送过来,自己才能赚钱,怎么能把它摘下来呢?通过昨天的修车,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名气,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修车赚钱了。 他连忙说道:“郭总,反正这个横幅已经挂了一天了,已经有不少的人看到,让它再挂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吧?真要遇到别人送来我们修不了的车再摘下来行不?” 郭秋兰笑道:“你倒是很自信,你真以为你能修好所有别人修不好的车啊?……,好吧,就继续挂着,说不定还真能捡几只路过这里的外地瞎猫。” 除了挂横幅,升广告气球,郭秋兰还让人准备了小礼品袋,礼品袋里面有一个苹果、几颗糖果、还有以前的宣传册,钱花的不多,但喜庆。 就在大家忙乎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大卡车的轰隆声,接着一台满身泥土的货车冲到了汽修厂门口。车刚停稳,司机就将脑袋从车窗露出来,大声对着孟文天喊道:“你们这里修车不?” 孟文天皱了一下眉头,拖着郭秋兰朝旁边疾走几步,以避开货车冲进来带起来的灰尘,大声对司机喊道:“没看见这里是汽修厂?不修车,汽修厂靠什么吃饭!下来吧,什么问题?” 郭秋兰瞪了孟文天一眼,责备他对顾客太没礼貌。 司机听了孟文天的话后一愣,但随即笑了,将车熄火之后用力推开车门,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的大师傅呢?……,我这车有点毛病,让他帮我看看。……,我看马上过年,以为你们做做样子,其实不修车呢。” 郭秋兰主动上前,说道:“师傅你好,我是这家汽修厂老板,请问你车有什么问题?” 司机上下打量了郭秋兰一下,显然不相信这位娇娇滴滴的女人会修车,更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孟文天会修车,他说道:“你是老板?你应该不会修车,最多收一收钱吧?”接着,他朝车间瞧了瞧,吩咐道,“喊你们的大师傅来,我这车的毛病还真是奇怪,我都不好说。” 孟文天说道:“你已经在其他汽修厂修理过,对不对?上面的油迹都没擦干净。” “小伙子你眼力不错。我确实在洪山汽修厂修了两天。”司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可车的问题还是存在,方向盘还是往右边甩。弄得我开车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事。” 甩方向盘是一种俗称,也有称为车跑偏的,就是车辆在朝前面正常行驶时,方向盘却无缘无故地朝某个方向转动,导致司机必须及时将它回位,以免车辆“自动”变更行驶方向。当司机向方向盘跳转方向打方向盘时,很可能导致卡车转向太多,从而产生事故。 有了这种故障,司机在开车时必须小心又小心,时刻注意修正卡车的行驶放心,很容易让司机产生疲劳,特别是长时间驾驶的时候。 孟文天对正在朝这边走来的四个工人问道:“曾海宁,你们谁会处理甩方向盘的问题?这位师傅的方向盘总是往右边甩。洪山汽车修理厂那边没有修好,这位师傅想让你们看看能不能修。” 第037章 技术高手 洪山汽车修理厂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家庭作坊式夫妻店,规模很小,技术自然不高。 听了孟文天的话,郭秋兰一愣,本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小子,你不是要我挂那个横幅吗?现在来了洪山汽修厂不会修的车,你怎么就打退堂鼓?曾宁海他们会修什么车,除了徐三帆老师傅,他们就是几个学徒工,也就是给轮胎充气、给技师打下手什么的。 她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有点不妙,心里责怪自己刚才没有坚持把那横幅取下来。她甚至有点后悔听了孟文天的话搞什么春节前大酬宾了。 她是这么想的,曾宁海、刘文波等人也是这么想的。本来他们是想过来看看孟文天如何修车,听了孟文天的话,几个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脚步不由自主放慢了不少。 刘文波硬着头皮说道:“我先看看。” 他是部队退役回来的,服役期间曾在藏川线上维修过军用卡车。但他的技术并不怎么高,还不够拿技师证。知道这车已经经过了别人的修理却没有修好,他自然就有点胆怯。 他胆怯,曾宁海和王德宝这两个学徒就更不敢了。 见他们畏缩,郭秋兰又郁闷地看了孟文天一眼。 刘文波爬进驾驶室,重新启动了发动机,并开着它在车间前面的空地掉头,将它开上了公路。几分钟之后,他把卡车开了回来,熄火之后跳下车,有点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方向机的问题……”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司机就非常肯定地反驳道:“不可能是方向机的问题!……,洪山汽车修理厂的师傅已经检查了助力泵、液压油什么的,都没问题。我还花了一百元换液压油呢。……,真是亏死我了。” 孟文天朝有点尴尬的刘文波问道:“转动方向盘时,双手感觉重不重?” 司机抢着回答道:“不重,根本不重。” 但孟文天并没有放弃对刘文波的询问,眼睛依然看着他。毕竟卡车司机的表达能力不一定强,而且很多卡车司机在开始维修前有意隐瞒故障程度,等到双方谈定了维修价格后再说出更严重的问题,更可耻的是一直瞒着不说,让你修理工自己去查,查不到他总说没修好。 见孟文天继续盯着自己,等待自己进一步说明,刘文波难为情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方向盘转动确实不重,甩方向盘的程度也不大。” 孟文天说道:“方向盘不重,说明助力泵没问题,液压油和过滤芯都没问题。……,刘工,如果不是方向机的问题,你认为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刘文波摇了摇头,但又不确定地说道:“不是方向机的问题?……,是不是方向拉杆坏了,或者是前后轮胎压力不均。” 孟文天笑了笑,对曾宁海道:“说说你的看法。” 曾宁海有点心慌地看了郭秋兰一眼,很不确定地回答道:“或许是刹车系统不复位,开起来的时候某一个轮胎带刹。” 孟文天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大家说出了这么多问题,那我们就来一一验证、排除。” “啊——”刘文波和曾宁海他们都大吃一惊:要知道这种农村用的卡车可是值不了多少钱,而农民更是舍不得出钱,如果更换零部件什么的,或许还能从零部件的差价中多赚一点辛苦费,如果纯粹的手工修好了故障,累得半死可能司机也只愿意出一点点钱,费力不讨好。将所有可能产生的原因都检查一遍,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而且不值得啊。 眼前这辆货车满身泥土,想打开哪里检查一下,都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会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看到他们为难的样子,孟文天说道:“你们可以先排除那些被洪山汽修厂已经修理过或检查过的地方,从你们所想到的部位入手。” 听了孟文天的话,郭秋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简直就是一个技术高超、成竹在胸的高级技师。他似乎在给刘文波他们讲课,对,他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带学生实习的老师。 卡车司机听了也是一愣一愣的:难道这小子会修车?技术比其他人的还高? 刘文波摇着头否定道:“谁知道他们修理或检查了哪些地方,我估计这司机都不知道。” 孟文天收起了笑容,说道:“如果想提高自己的技术,那就得多想,多做,多看。如果连别人动了哪里都不知道,说明你根本没有用心。这种脏兮兮的卡车,只要动了哪里,肯定会留下不少痕迹,你如果用了心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听了孟文天的话,几个年轻人都脸露惭愧之色。 只有郭秋兰心里窃喜,因为她早就不满这些年轻员工得过且过了,他们一直没有把修车当成自己的事,更没有用心钻研过技术。 孟文天对他们三人说道:“你们跟着我,我们今天把它当着一辆刚接手的故障车,我们一起来观察、判断。……,在我们接到故障车的时候,首先应该判断这个故障是局部性的还是整车性的,或者是牵连性的。局部性的故障自然好解决,比如车窗玻璃坏了,更换就是。整体性的故障也可以说好解决,从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决定对故障车进行大修。最麻烦的就是牵连性的,在故障没有确定原因之前,你根本不知道故障大小,甚至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但曾宁海他们三人听得认真,就是郭秋兰以及卡车司机也听的很认真。 走到后轮那里,孟文天对曾宁海他们说道:“轮胎的充气情况也能影响卡车跑偏。……,曾工,你说说,为什么轮胎的充气会让汽车跑偏?” 曾宁海苦着脸想了一会,说道:“是不是充气不足的轮胎滚不动,拖着车了?” 孟文天点头道:“是的。充气不足的轮胎滚动摩擦大,这个摩擦力传递到后桥的差速器那里,差速器分配到这个轮胎的力矩就小,自然就跑不快。结果一边轮胎跑的快,一边轮胎跑的慢,卡车能不跑偏吗?……,除了造成轮胎滚动摩擦不同,气压不足还能产生一个原因使车跑偏,你能说出来吗?” 曾宁海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事实上他连滚动摩擦这个专业性的词一时都说不上来。 他身后的刘文波说道:“是不是因为充气不足,这个轮胎的外半径就比正常的轮胎外径变小了?” 孟文天笑着认可道:“不错!当轮胎气压不足,瘪的这个轮胎半径就短,轮胎周长就小。就算左右两边的轮胎转速相同,但瘪的轮胎转一圈所走的路程,也就是周长,自然就比另一个轮胎走的路程短。一个跑的距离长,一个跑的距离短,卡车不就跑偏了吗?” 几个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卡车司机高兴地说道:“小师傅,你说的太好了,我这个老大粗都能听懂!下次我得好好注意,不能让两边轮胎气充的不同。” 孟文天笑了笑,又说道:“其实,不只是轮胎气压,就是轮胎的表面的花纹什么的,如果不同,也一样会影响滚动摩擦力,一样会导致卡车跑偏。” 第038章 手到病除 卡车司机一愣,连忙说道:“啊,这样啊。我这两边的轮胎花纹还真不一样。……,小师傅,难道是这个原因?”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影响有是有,但很小,如果是你开车发现了它跑偏,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因为你开这部车很长时间了,非常熟悉它的性能,这点点差异确实有可能被你发现。……,但是,刚才刘工上去只开了一会儿车就发现了它存在跑偏的毛病,说明这个跑偏的现象比较严重,这个问题就不会是两个轮胎花纹不同所引起的,至少不完全是因为它们,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司机认可地点了点头,心里感觉自己学到了不少知识。 绕过车尾,他们又来到了车右边的后轮处。 孟文天观察着这个轮胎几秒钟,抬头对曾宁海问道:“你们站这里感觉有什么不同?……,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 看着沾满泥巴的轮胎,曾宁海等人和司机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直紧跟孟文天的郭秋兰看了孟文天一眼,不确定地说道:“好像……好像这里热一些。刚才左边那个轮胎的温度好像没有这边高。” 轮胎因为在地面不断滚动,与地面产生滚动摩擦力,导致轮胎的温度都很高。刚停下来的卡车,如果有人站轮胎旁边,不但会闻到一股刺鼻的橡胶味,还会感到热浪滚滚,就是这个原因。 曾宁海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说道:“是有点热,但这是因为太阳照热的,那边的轮胎太阳被车厢遮住了。” 但他的话很快被刘文波否决:“现在是冬天,早上刚出来的太阳能有多热?肯定不是太阳的原因。”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孟文天。 孟文天没有立即给他们下结论,而是带着他们继续走向前面的轮胎。 看了前面的轮胎看了车头之后,他则带着大家回到了刚才感觉热度有点异常的右边后轮胎。他说道:“卡车向右跑偏,一般来说除了方向机的问题就是右边运动部件出了问题,右边的轮胎存在问题的可能性很大。这个轮胎位于右边,而轮毂温度又高于正常值,所以在判断故障的时候,我们可以暂时认为这里是卡车跑偏的故障点。” 孟文天侃侃而谈,把几个没有多少修理经验的工人说得连连点头,就是卡车司机也是双目含喜,认定了孟文天是维修高手,也认定故障就是这里。 他感叹道:“还是你小师傅有本事,一下就看出了问题。我在洪山汽车修理厂问了他们半天,他们不敢说,只说要看看。……,师傅,修好它要多少钱?” 虽然佩服孟文天,但卡车司机可不想多掏钱。 孟文天举起右手,伸出四个手指头,摇了摇,问道:“怎么样?” “啊——,四百?太多了!”卡车司机大惊,连忙摇手道,“太贵了,太贵了,难怪有人说你们宰人,昨天一台车就被你们宰了二十五万,对不对?” “二十五万?呵呵,还三十万呢。”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师傅,我说的是四十元。这种卡车如果花四百,那可以称得上大修了。” “四十……才四十?”司机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又看看其他人。 其他工人倒是没有惊讶孟文天开出低价,毕竟现在正进行春节前大酬宾,而这台车是大酬宾活动来的第一辆车,给点优惠是应该的,他们惊讶的是孟文天这么早就开价,故障都还没确定呢,万一里面坏了零部件什么的,四十元能干什么? 孟文天对司机说道:“就是取下几个螺母,注入一些黄油,很简单,花不了多少时间。要不你自己来修,我指导一下你,出三十元钱材料费就行。将来遇到这种问题,自己解决。” 几个工人更惊,不由自主地看着郭秋兰。 郭秋兰看了孟文天一眼,点了点头。 司机大喜,连忙说道:“好,好,谢谢。请你教我修……” 孟文天对司机说道:“你这轮毂预紧太紧,导致轮毂轴承内部的摩擦力太大,因而使轮毂的温度升高,将里面的润滑黄油蒸发。没有了黄油,其摩擦力就更大,轮毂的温度就越高,进一步加快了黄油的蒸发,形成了恶性循环。……,正因为它们内部的摩擦力大,这个轮胎就阻力大,跑不起来,导致跑偏,出现甩方向盘现象。” 司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刘文波等人则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很感激地看向孟文天。他们感觉孟文天是心底无私的老师,在默默地帮助他们。唯一不明白的是孟文天为什么还告诉司机:你教会了司机修车技术,人家将来还会来修理厂来修车吗? 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解决问题自然就容易了。 司机在孟文天的指导下,很快就用大套筒扳手将轮毂螺母取了下来,并很快就加注了润滑用的黄油,然后安装复原,并由孟文天认真调整了螺母扭矩。 除了将右边后轮进行了处理,他还劝说司机接受了四轮精确定位。 仅仅花了三十元,不但解决了故障,还是消除了四轮定位不好的隐患,甚至还得了一份大酬宾的礼物,司机很是心满意足地开着车离开了。 走之前,司机一个劲地夸他们的服务态度好,技术水平高,说回去之后一定跟自己的亲戚朋友说,让他们都来这里进行车辆保养和维修。 看着卡车离开的背影,郭秋兰笑了笑,问道:“你不是正缺钱,怎么开这么低的价?” 孟文天笑道:“因人而异。他没钱,只适合帮我们打广告。喊高了他会骂娘,我也多收不了几个钱,不如在遇到有钱人时多宰一点。宰一个有钱人能抵几十上百个普通车主。” 郭秋兰白了他一眼,调侃地问道:“又在回味昨天的美事吧?……,咦,什么声音?” 孟文天脸色一变:“不好!闹事的来了。我去看看!……,你们马上去办公楼,上二楼!马上报警!” 见孟文天一副郑重的样子,郭秋兰等人傻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看向门口。 孟文天怒道:“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 曾宁海结结巴巴地问道:“我跟你一起……” 孟文天朝大门口冲去,同时大声道:“你们保护好老板,不让他们冲上楼!” 郭秋兰却似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边跟着孟文天往大门口冲,一边对刘文波他们吩咐道:“你们不会打架的马上去楼上,我跟孟文天去对付他们。” 孟文天转头对郭秋兰怒道:“别胡闹!” 郭秋兰一愣,马上说道:“我是柔道蓝带……” 孟文天对柔道等级划分还真的不懂,不由问道:“蓝带厉害不?” 郭秋兰自豪地说道:“废话!打三个男人没有问题。……,当然,没有你厉害。” 听说能打三个男人,孟文天也就放心了:至少他自保没有问题。 可当他冲出大门,看到一群近二十个混混从两台面包车上下来,一个个操棍持棒地,似乎为了让周围的人知道他们是混混,还一路又敲又砸,连路边的垃圾桶都被他们踢倒在地再砸上几棒。 孟文天心里很庆幸王大爷不在门口值守,否则很可能会被这些混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一顿。 第039章 激怒 当他看到混混簇拥的那个魁梧男子气势很足,两条胳膊就如黑猩猩的长臂一般,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对郭秋兰喊道:“老板,危险!快回去!” 郭秋兰还要争辩,孟文天猛地推了她一把,喝道:“滚回去!别呆这里碍事,让我分心!” 郭秋兰被孟文天推得连退了好几步,双眼不相信地看着孟文天,委屈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但最后她还是乖乖地转身,跺了一脚之后就往回跑,跑了好几步才喊道:“孟文天,你也小心点,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那些正大摇大摆,一边走一边敲打树木、垃圾桶等东西以彰显自己是坏人的混混们一看到孟文天和郭秋兰,立马如打了鸡血似的,嗷叫着冲了过来: “就是他!揍死他!” “这个妞好靓,我们今天有福了。” “玛的,打了我们虎哥,今天非把这个小子打成残废不可。” …… 当混混们嚎叫着往汽修厂里冲的时候,周围也一下跑来了很多看客,他们又是恐慌又是兴奋,一个个站在远处圆睁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热闹,嘴里不时议论着。 “这下汽修厂糟了。这么多混混,汽修厂怎么能阻止得了。” “怪就怪那小子。是他惹的祸,人家三杆子也只是闹一闹,让郭秋兰开汽修厂不是那么顺利,他却把他的手下打了一顿,他们能不报仇吗?” “看你这话说的,你能心平气和地看着混混上门骚扰?我看就应该打。” “哼,打?这下你看到后果了吧,三杆子火来了,谁能挡住?还是应该和气生财。” “真是没有天理。这孩子真的不错,怎么就招来了这么多混混?” “听说三杆子武功很高,他一个人就可以把汽修厂的员工包圆。就是我们xc区这边也没有谁能打过他。” “姓孟的小子也很厉害,三杆子那个手下阿虎不也是很厉害吗?可他在这小子手下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那是哪跟哪啊,是这小子玩偷袭而且运气好,一下就踢中了阿虎的卵蛋,否则他能打赢阿虎?做梦吧!” “是啊,今天他肯定没有那种运气了。” …… 孟文天自然听不到远处的议论,他快速地判断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没有理会朝自己冲来的几个混混,而是快速朝郭秋兰离去的方向跑去。 追上了那几个追赶郭秋兰的混混后,孟文天手脚并用,又是拳头又是脚踢,几下就把那几个混混放倒在地,然后再跑回自己刚才呆的地方。 正为找不到目标的混混很是吃惊的看着孟文天,不知道他为什么去而复返。不过,他们很快就不用想了,因为孟文天的拳头到了。 一个家伙厉声惨叫:“啊——,我的鼻子……” 接着另一个混混也哭嚎着倒在地上:“我的腿,我的腿,啊——” 被手下簇拥的三杆子看着在混混群中砍瓜切菜的孟文天,眼睛不由一亮,冷笑道:“真是没想到啊,这小子还真是一个练家子的,武功还不错哦。嘿嘿,我喜欢。” 说着,他大声命令道:“你们这些王巴蛋给我打大楼的那些王巴蛋,让我来对付这小子!” “好!”混混们纷纷答应,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大楼冲去,举起手里的东西就打、就砸。 看到三杆子盯上了自己,孟文天不敢再东打西杀了,因为他看出三杆子也是练武之人,而且这家伙打架经验丰富,又心狠手毒。自己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很可能会在他手下吃亏。 在跑开之前,他先看了一眼郭秋兰那里,见她和刘文波等人利用楼梯口狭窄的优势,逼得混混们放不开手脚,只有两到三个混混与他们战斗,勉强维持不败,不由放心了不少。 孟文天往远处跑了几步,然后朝三杆子笑道:“王巴蛋,你是三杆子吧?一个道上呼风唤雨的大佬,带着这么一堆人来我们汽修厂欺负人,你不觉得有点脸面无光吗?” 三杆子冷笑道:“现在知道说软话了?前天晚上打我手下的时候怎么不服软,昨天打阿虎的威风哪里去了?小子,别拿这些话堵我,我不在乎。今天我就是来领教领教你小子本事的。如果你真的吓怕了,也行,马上跪下来磕十个响头,从老子的胯下跑过去,再喊我十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孟文天笑问道:“没有通融的余地?” 三杆子冷笑道:“哼,你说呢?……,小子,用不着浪费时间了吧?要么打,要么跪下。” 孟文天说道:“你要不听一下我的条件?我的条件比你的宽松多了,只要你跪下喊我三声爷爷,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小子,你想死!”三杆子脸色一下从刚才的从容不迫变得异常狰狞,双脚一蹬就朝孟文天扑去。 孟文天笑了一下,也是双脚一蹬,身体也如箭一般地射出,不过他不是朝三杆子冲去,而且冲向右边的空地——目的就是躲开这个拳头打出一片风声的家伙。 三杆子扑了一个空,看着离自己更远的孟文天,不由怒道:“小子有种别跑。” 孟文天笑道:“三杆狗杂种,你没种就别追!” 三杆子猛地提力,快速朝孟文天冲去:“老子今天揍死你!” 孟文天凝神定气,也用尽全力朝左边一冲,冲出十几米后才笑道:“小爷我今天打残你!”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三杆子因为地形不熟总是追不上孟文天,但孟文天也不敢让三杆子接近,一旦被他抓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不过这个结果正是孟文天想要的,而三杆子却非常沮丧。 毕竟他今天除了是完成田启吉这个雇主交给自己的任务,更是来报仇和树立威信的,如果只是追得孟文天到处跑,又有什么意义?只会堕落了自己的威风,反而会被手下人看不起。 追了好一会,三杆子停下来大骂道:“你他妈属乌龟的,就只有跑的本事吗?” 孟文天笑道:“我的属相可不是乌龟,而你就是一只乌龟。呵呵,这么慢的速度,你他妈到底追不追?能不能快点爬?追我啊,你追啊。” 那模样就如两个谈恋爱的年轻男女打情骂俏似的。 三杆子心里更怒,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恭喜你,你激怒我了。” 孟文天说道:“真是新鲜,好像之前你没有被我激怒似的。……,别拿大话来吓小爷我,你信不信,你再生气地追小爷我一会,你就惨了。你难道不知道小爷我现在就是在激怒你,就是在消耗你的体力吗?等你这只乌龟没力气了,就轮到小爷我反手来收拾你了。” 三杆子一听,不由疑神疑鬼起来,连忙放慢追击的脚步,吃惊地问道:“激怒我是你的计谋?……,那你怎么告诉我?” 孟文天说道:“小爷我最不喜欢蠢笨的人。看你总被蒙在鼓里只好提醒你一下。跟一个笨死的家伙打斗根本享受不到战斗的快感,知道不?笨蛋!” 三杆子心里又被骂火了,但他强行忍住,只是闷头追赶,只不过速度还是放缓了一点,以保持一点体力,免得追上之后没了力气揍这个可恶的小子。 第040章 阴人 见三杆子真的放缓了脚步,孟文天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融合了上辈子的一些武功,但融合的时间短,加上他身体又没有完成成熟,所以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刚才还真差点被这家伙给追上了:让我先喘口气先,呼——。玛的,警察怎么还不来? 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引起了三杆子的怀疑,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这次才是真正中计了,不由肝火更盛,怒道:“好你一个奸猾的小子,你前面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计策,对不对?你真正目的只是想让老子放慢追赶的脚步,好让你小子喘气,是不是?” 孟文天大口呼气实在是没办法,刚才跑的太急让体内缺氧太多,不得不大口呼气。 见到对方询问,他强自镇定,笑道:“对!是!你这次是真的中计了,蠢蛋!哈哈……” 三杆子肺都差点气炸了:“你去死吧!” 现在见三杆子识破自己的诡计又咬牙猛追,孟文天不得不再次使尽全力逃命,连忙收住笑声,连场面话都不敢说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孟文天,三杆子高兴极了,得意地说道:“哈哈,小子,你倒是快点逃啊。……,哼,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刚才你骂老子骂得爽,等下看你怎么哭。” 越追,三杆子内心越充满了忌惮: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高的武功,再过两年老子不就会成了他手里的玩物,今天必须废掉他,把他弄成残废! 三杆子发飙了,孟文天自然就悲哀,看到三杆子好几次险些抓到自己,他焦急不已,心里把迟迟不来的警察骂了一遍:警察我污你祖宗,平时你们人五人六的,今天这里打了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出现?快来啊,老子都快被追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孟文天的骂声起了作用,就在这时东边传来一阵呜呜呜的警笛声。 孟文天大喜,笑道:“三杆子,警察来抓你们的了!” 三杆子大惊,脱口说道:“不可能!我们不走警察是不会来的。” 孟文天如六月天被人淋了一桶冰水,慌忙加快了刚才放缓的步伐,急忙问道:“你已经跟警察说好了?……,这……这难道不是警车的鸣笛声?” 三杆子自知失言,但他并不怎么忌讳自己与警察之间的交易,就说道:“谁知道是救护车在叫还是警车在叫。……,就算是警车肯定不是来这里的。小子,你就放心地去死吧!” 可让三杆子甚至孟文天意外的是,警车就是奔汽修厂来的。 只见两台警车快速冲进汽修厂,接着前面的警车里冲下来一个警察,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警棍就朝惊讶不已的混混砸了下去:“去死吧!” 被砸的混混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脑袋上喷出一股鲜血。 所有的人吓了一跳,全都没想到警察竟然这么生猛、凶暴,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警察竟然是一位女子,年龄也就是二十岁上下。 就在众人惊讶的时候,这个怒眼圆睁的女警察又举起警棍砸向另一个混混,嘴里大喝道:“王巴蛋,我叫你们打架!” 这个混混又成了她警棍下的伤者。 三杆子惊呆了,孟文天也懵了,其他混混和郭秋兰他们也是面面相觑:艹!警察不是先警告再动手吗?哪有一上来就砸人的,而且还是往死里砸!这得有多大的仇啊。这女警就不怕出人命? 直到放倒了四个混混,其他混混一个个吓得四处奔逃,这个女警察才被另一辆警车里下来的老警察给拉住:“华弈,够了!有你这么出气的吗?” 女警察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她才将警棍一扔,恨恨地责问道:“这些都垃圾,就该打死,留在世上只能浪费粮食。” 老警察严肃地说道:“他们现在放弃了抵抗,你再打他们,你就成了违法者。” 女警察咬着牙,大声说道:“只要能杀光他们,我就是坐牢也愿意!”因为气愤,她的胸-脯一鼓一伏,动人心弦。只不过没有人有心思去欣赏她身材的美妙,混混们甚至不敢看她,就是看也是用惊惧的目光偷瞄一下然后马上转头。 三杆子虽然有武功,平时在手下面前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他也胆寒了:毕竟这女警察代表的可是国家强力机关。人家不但有警棍,还有枪,更主意的谁要伤了她、杀了她,招来的绝对是无数武装到牙齿的武装人员。 面对国家强力机关,武功再高也是斗不过的,更何况他只是在县城牛叉的混混。 他惊疑不定地朝孟文天问道:“小子……小孟,她们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女警察不会是你老板的亲戚或闺蜜吧?” 孟文天冷笑着反问道:“如果不是闺蜜,她会这么生气这么出力吗?……,怎么,你怕了?你堂堂的三杆子不会就此逃跑吧?呵呵,那你太没品了。” 其实,他心里同样狐疑,根本不知道女警察的来头。只不过为了吓住三杆子,免得他们今后再来骚扰,他只好这么模棱两可地回答了,希望自己拉虎皮做大旗能取得效果。 三杆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朝孟文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老子又不是白痴。”说着,他朝混混中的一个家伙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家伙大声喊道:“撤!” 话音未落,三杆子就几个纵步冲到了围墙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越墙而去。其他混混也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但还是有好几个混混被警察和郭秋兰、刘文波他们给堵在汽修厂,一个个如丧考妣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勺。 刚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来运走两个被女警察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混混时,又有两辆警察呼啸而来。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警察推开车门,小跑到之前劝阻女警察继续打人的老警察跟前,立正报告道:“南岭县西城派出所副所长蒋填昆向市局黄科长报到,请指示。” 老警察黄科长伸手朝地上的混混划拉了一下,示意蒋填昆把他们给拉走,嘴里还没有说话,那个年轻女警察就冷笑道:“你们派出所的来得好及时哦。这里的架刚刚打完,你们就来了。” 蒋填昆看着女警察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市局领导,真是对不起。我们正好遇到了另一件案子,忙不过来。” 孟文天没想到开始来的警察是市警察局的,而附近派出所的竟然才来,再想起三杆子说的话,不由怒了,决定阴他们一下,就大声说道:“不对吧?刚才这群混混的首领三杆子可是说过了,他说他跟你们派出所已经商量好了,等这里打完架,你们警察再来。对不对?” 蒋填昆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立马呵斥道:“胡说八道!你是谁?污蔑警察可是要……” “蒋副所长,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女警察却眼睛一瞪,厉声打断蒋填昆的道,“只不过你这么叫嚣,是不是因为心虚啊?” 说着,也不管蒋填昆怎么反应,转而朝地上一个蹲着的混混猛踢了一脚,厉声喝问道:“垃圾!这个胆小鬼说三杆子是你们的头头,是不是?老实说!” 那个混混早就害怕这个爆戾的年轻女警察,见她气势汹汹地询问自己,慌忙说道:“是,是,我们的头头是三杆子。”见女警察眼睛越睁越大,他急了,连忙坦白道,“我们每次行动前都会跟派出所打招呼,让他们晚点出警,事成之后再请他们吃喝唱歌……” 第041章 凶暴女 听混混把打架说成是行动,就如警察抓捕逃犯似的,让人很有高大上的感觉,周围的人不由哭笑不得。女警察更是提腿踢了那个混混一脚。 混混这一说不打紧,可把蒋填昆全卖了。 蒋填昆额头上一下沁出了一层汗珠。他想也不想就朝这个混混冲过来,嘴里骂道:“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啊——” 他的骂声还没有停止,身体更没有打到混混,就见女警察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蒋填昆就是一鞭腿。 她穿着结实警靴的脚扎扎实实抽在了蒋填昆的脸上。可怜的蒋填昆惨叫一声,脑袋猛地转了一个方向,嘴里喷出一股血水和几颗碎牙,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然后躺地上一动不动:晕了! 女警察看到这家伙晕了,感觉自己还没有发泄完,猛地一脚踢在身边的一辆警车车门上,车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她怒道:“败类!” 除了孟文天和那个叫黄科长的老警察,所有的人都懵了。 有一个混混还吓得倒在地上,裤裆里不断渗出充满骚味的液体。 那几个跟着派出所副所长来的警察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双腿都微微颤抖着,恐惧地看着着她,继而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黄科长。 孟文天也没有想到这个女警察如此暴力:我艹!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可她的年龄还不到更年期啊,怎么这么猛? 至于女警察说他是胆小鬼,他都忘记这事了。 事实上,女警察现在已经对他有所改观,不再认为他是胆小:如果他胆小,怎么会敢一个人跟混混的头周旋?只不过,她心里是这么想,脸上的神色依然是鄙视,一副看不起孟文天的样子。 跟女警察一起来的黄科长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无奈地看了倒地的蒋填昆,对派出所的警察挥手道:“赶紧走,把他们都带走。” 那些心里有鬼的警察如蒙大赦,一个个如兔子似地行动起来,把被抓的混混和受伤的混混以及蒋填昆都弄走了。 这时,那个女警察沉着脸,厉声问道:“谁叫孟文天?” 孟文天一愣,但很快回答道:“是我。” 女警察盯着孟文天上下看了一遍,问道:“是你?是你这个胆小鬼发现了汽修厂的员工联合南岭改装厂的人一起敲诈车主?” 女警察说的话跳跃性很大,孟文天虽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但被“敲诈”这个词震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接话,就把眼睛看向老板郭秋兰。 而郭秋兰同样很迷惘,显然也觉得事情重大:砸一下车门,够不上敲诈吧? 敲诈可是重罪啊。 “胆小鬼,你到处看什么看?回答我!”女警察厉声呵斥道。 孟文天只好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另外,我叫孟文天,不是胆小鬼!” “哦嚯,敢情你还胆子不小啊,敢跟你姑奶奶我斗嘴。”说着,女警察立即抬起右腿,身体一转,长腿就如一条粗大的钢鞭朝孟文天抽去。 因为速度快,长腿带起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 郭秋兰大惊,失声喊道:“不要啊!” 知道女警察秉性的黄科长在她提脚的时候就已经急了,连忙呵斥道:“华弈,住手!” 可女警察并不听他的,长脚继续朝孟文天身体横扫过来。 黄科长闭上了眼睛,暗道:糟了!打伤一个混混还勉强能够说得过去。可打伤一个普通公民,甚至可以说是打混混的见义勇为者,这行为就严重了。 她即使不开除公职也得被撤职。 可被踢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女警察华弈踢出长腿停在空中,她的脚腕被孟文天的右手捏在了手里,脚尖离他的腹部不到一寸。 郭秋兰和黄科长同时松了一口气,都吃惊地看着孟文天。 “胆小鬼,放手!”华弈怒喝道,“再不放手,我让你好看!” 孟文天也怒道:“残暴女,你他玛给我闭嘴!” 华弈怒道:“我不!就是要打你!给我立即放手,否则我……我有你好看!” 孟文天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说道:“你给我什么好看?……,保证不动手,我就放!” “放手!” “保证!” 女警察华弈身体猛地一扭,身体立即以孟文天被抓的脚为轴旋转起来,她的另一条腿抽向孟文天的脑袋。 黄科长大惊道:“不要!” 郭秋兰倒是看不出多大危险,见黄科长惊惧,她才担心起来,担忧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冷笑道:“哼!雕虫小技也敢显摆。……,去!” 说话间,他只是将右手轻轻一推,就见女警察华弈如一根木桩似的朝远处飞去,飞出四米多元才砸在了地上,发出啪哒一声闷响,以及她不由自主发出的一声惨呼:“哎哟……” 旁边的刘文波、郭秋兰等人一个个瞠目结舌:我的天,他连警察都敢打?这可怎么办? 黄科长也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孟文天,问道:“小伙子,你练的是什么拳?” 孟文天没好气地说道:“打横蛮无理人的拳。” “什么?你说我横蛮?”女警察华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一边怒问一边冲了过来,道,“今天我非打残你不可!” 孟文天呵呵笑道:“这句话刚才那些混混也说过了。……,我可不是说你横蛮,而是骂你,你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 “你——!”华弈瞪着双眼,脸部几乎都凑到了孟文天的鼻子前。 孟文天丝毫没有退让,说道:“是我。” 黄科长连忙说道:“行了,行了。华弈,办正事。” 华弈见讨不到好,很生气地蹬了一下脚,怒道:“今天便宜你了,下次你再这么疯狂,我饶不了你。” 孟文天本想说“谁饶不了谁还说不定呢”,但话到嘴边就止住了。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今天应该是有点不正常,平时肯定不是这样,否则警察局哪敢用这种人啊,就算没事也会被她弄出一些事来。 华弈见孟文天不说话,又问道:“胆小鬼,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 孟文天笑问道:“暴力女,你怎么老说我是胆小鬼?” 显然华弈只是发泄,心里早就不再认为他是胆小鬼,但听他询问,就讥讽地说道:“难道不是吗?其他员工都在跟混混斗,就是她这个女孩子也奋不顾身地在跟混混打,可你呢,呆在那么远的地方看热闹。你害羞不害羞,还是男子汉吗?” 孟文天懒得解释,问道:“你们今天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第042章 敲诈罪 华弈见孟文天不回答自己,也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黄科长看着两个年轻相仿的年轻人相互不对眼的样子,乐了,说道:“我们接到一位叫舒毅的公民报案,说有人在你们这个汽修厂砸他的车,目的是想敲诈巨额修理费。……,我们是来调查这件事的,舒毅说你最熟悉当时的情况。希望你配合我们警方进行调查。” 孟文天心里早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舒毅这小子这么狠,竟然把李晓红砸车门的事定义为敲诈。 敲诈可是重罪,只要敲诈金额上一万元就得坐牢。如果砸车的李晓华罪名成立,那指挥李晓华砸车王锡贵或者田启吉岂不也会坐牢? 但他也没有可怜这些人,就说道:“没问题。你们想了解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女警察冷笑道:“谅你也不敢说假话。” 郭秋兰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不过,她此时心情却激动起来:如果王锡贵、田启吉出事,那自己这边不但没有了后顾之忧,还会因祸得福啊:只要王锡贵被抓,南岭汽车改装厂肯定会被波及,我的汽修厂在县城不就没有了强大的竞争对手,我的业务还不噌噌往上涨? 此消彼长的道理就是傻瓜都懂,整个南岭县县城只有王锡贵的南岭汽车改装厂和她的天华汽修厂规模最大、名气最好,如果王锡那边出问题,郭秋兰这边自然就得便宜。 她也说道:“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人,肯定会配合警方的。” 女警察华弈冷笑道:“算你们识相,嘿嘿。”接着,她一下变得认真起来,朝孟文天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德市警察局的警察。我叫华奕,警长,三级警督。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家天华汽修厂的员工不?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孟文天也只好认真地回答:“我叫孟文天,是这家汽修厂的临时工。我们老板在这。” 郭秋兰认真说道:“华警长好。我是天华汽修厂的老板,我叫郭秋兰。” 华奕说道:“有一起案子与你们汽修厂有关,我们警方需要了解一下情况,请你们配合。现在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办公室吗?” 郭秋兰连忙说道:“可以。请。” 进了郭秋兰的办公室,公事公办的华奕更详细地说明了来意,请郭秋兰说明她或者她的手下有没有指使李晓华砸那辆跑车。 显然,这些警察就是舒毅安排来的。从警察的分工看,跟华弈一起来的黄科长似乎不是办案人员,因为他见华弈进入工作姿态、不再打人后,他就坐进了警车,对华弈调查的案子不闻不问。他来这里貌似是专门防止华弈发飙的。 听华弈他们的询问,孟文天和郭秋兰都判断出报案的舒毅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他报案时把孟文天他们描述为是与他一样的受害者,所以警方态度很好第听取了郭秋兰等人的自辩。 这无形中就给了郭秋兰他们更多的主动权,能够在第一时间给调查的警察留下印象。 这个印象很重要,至少不会让警察产生“李晓华肯定是受郭秋兰这个老板指使才砸车”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毕竟李晓华是天华汽修厂的员工。按一般人的想法,李晓华的所作所为肯定是受他的老板指使。就算不是老板指使,员工也应该是从公司利益出发才做出的砸车动作的。 当然,作为警方的调查人——华弈——还是要求郭秋兰说明为什么不是她指使的李晓华。郭秋兰稍微想了一下,说道:“每一个人做事肯定有他的目的。我作为天华汽修厂的老板,怎么可能安排一个员工做这种傻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华奕问道:“是不是你想把这辆车留在你们汽修厂修理,所以私下安排他砸车门?” 郭秋兰回答道:“人家是修不好这辆车才把它送过来,他们巴不得我们收下。而我当时还想着如何推脱呢,用得着通过派人砸车的行动来把它留下来吗?纯粹是多此一举。” 华奕点了点头,问道:“你认为是对方安排的?是王锡贵指使李晓华这么干,目的就是阻止你把车退回去吗?” 郭秋兰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受王锡贵指使。” 华奕想了一下,也转头看向孟文天,问道:“你昨天在现场当着众人的面说李晓华是受别人指使,虽然你没有说出具体的人,但你的话明显是在怀疑田启吉,是吗?有什么依据?” “要证据?”孟文天有点为难了,毕竟当时他都只是怀疑,只不过是一种推测。推测的依据就是:谁从这件事中得益,谁就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在李晓华砸车的时候,得益的可能是王锡贵,因为李晓华一砸车就等于宣布了王锡贵将烫手山芋——修不好的跑车——推到了天华汽修厂手里。可是,到孟文天修好了跑车之后,得益的反而是天华汽修厂了,按照这个推测幕后人应该是天华汽修厂了。 他显然不能把自己的推测依据说出来,那样只会引火烧身。可说什么好呢? 想了一会,孟文天皱着眉头说道:“当时我只是看他们神色不对才说的。” 华奕不满地说道:“原来你是胡说八道啊。那你说,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他们的神色?他们的神色有什么不对?” 这时孟文天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郭秋兰问道:“我昨天在南岭汽车改装厂用王锡贵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说送一台跑车过来修,你记得不?……,你接电话之后李晓华离开过我们汽修厂吗?” 郭秋兰一边回忆一边不解地问道:“好像……好像没有,……,对,我想起来了,李晓华肯定没有离开。……,你什么意思?” 华奕也不明白孟文天的意思,狐疑地看着他。 孟文天分析道:“如果李晓华一直没有离开,而且当时我也注意了,王锡贵跟着田启吉他们来的时候,李晓华和王锡贵也没有碰面。你们想想,他们一个在汽修厂的外面,一个在汽修厂的里面,如果王锡贵他们要指使李晓华砸车,他们必须……,他们必须电话联系,而且是在王锡贵他们到来我们汽修厂之前。这样一来……” 说到这里,孟文天对神色开始变化的华奕说道:“华警长,你们可以查李晓华手机在那段时间的通话记录,看他是不是接到了南岭汽车改装厂那边的人打来的电话。……,只要有这个电话,说明他很可能接受了对方的命令。你们警方完全可以顺藤摸瓜追问这个电话的通话内容,从而找出真相。” 华奕有点吃惊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点了一下头,显然她认可孟文天的说法。 向郭秋兰问清了李晓华的电话号码后,她示意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察立马进行调查。 就在那个警察走出办公室时,孟文天又对华奕说道:“华警官,我们车间里还安装了摄像头,或许你们能从它们拍摄的视频里找到更多的线索。” 一听车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华奕心里一喜,立马让孟文天带她去监控室。 果然,当华奕等警察审看车间摄像头摄制的视频时,他们得到了很多线索。 不但看到了被孟文天打倒在地的李晓华在爬起身来时投向王锡贵的乞求眼神,也看到王锡贵示意他放心让他快点离开的眼神,而且他们还看到了之前李晓华偷接电话的情景。 第043章 不要矫情 视频显示,当李晓华和曾宁海等人在郭秋兰的指挥下正在打扫车间的卫生时候,突然李晓华的手机响了。开始的时候,李晓华神态很自然,眼里还流露出一丝少数人才拥有手机的自豪,但等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神色马上变得慌张起来,心虚地看了一眼郭秋兰,之后强装镇定地走到车间的角落,轻声地接听电话。 虽然孟文天和警察们都看不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也听不很清楚李晓华接听电话的内容,但结合李晓华接听电话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纠结神态,凭借摄像机录下来的片言只语,华奕等人很快判断李晓华接听的这个电话就是指使他砸车的电话。 等华弈等警察看完了录像,那个查询通话记录的警察也带来了市警察局技侦科从电信公司得到的查询结果:在视频显示的那段时间里,和李晓华通电话的手机号码就是王锡贵的! 这个警察还通过电信部门查询到:在砸车之后,李晓华多次跟王锡贵通了电话。 女警华奕当机立断:“立即抓捕王锡贵、李晓华!” 出发的时候,华弈恶狠狠地瞪了孟文天一眼,说道:“胆小鬼,你记着,我迟早会找你报仇的。你竟敢把姑奶奶我给扔地上,哼!” 孟文天也没有客气:“行,随时奉陪。打你这种暴力女,小菜一碟。” 华弈一个趔趄,差点又要朝孟文天一鞭腿,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 说完,她带着警察气呼呼地走了。 看着警察鱼贯而去,不但孟文天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就是郭秋兰也无动于衷,反而朝孟文天高兴地说道:“呵呵,文天,你说王锡贵这下得赔那个舒毅多少钱?五十万元?” 在孟文天和郭秋兰看来,这个女警也就是样子凶暴,虽然不能断定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但肯定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孟文天笑道:“你心里的期望肯定不止这些吧?……,以我估计,这次王锡贵不但要赔偿舒毅至少五十万,还可能会被警方拘留。至于他的改装厂,应该会封存很长一段时间。他王锡贵什么时候能从警察局出来,还看他有多大能量,看他愿意花多少钱摆平了。” “那就太好了,我们汽修厂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郭秋兰笑容满面,眼里全是憧憬,接着,她认真地对孟文天说道,“文天,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孟文天说道:“别谢我,这是他们自作孽。……,其实,我也是想多赚几个钱,他的改装厂封存了,你天华汽修厂的业务变好,我赚的收入自然也高,不是吗?……,对了,你可得做好一个准备……” 郭秋兰笑着说道:“呵呵,你怕我忙不过来吧?没事,我们天华汽修厂规模不会比南岭汽车改装厂的规模小,再多的业务我们也能应付得过来。以前我或许还会担心技师不够,可现在有了你坐镇,我啥都不怕。” 孟文天笑道:“敢情你要把我当牛用啊,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我要你做的准备就是快点跟南岭汽车改装厂的技师联系。趁这个机会,你从他们那里多挖几个技师过来。” 一个县城本就不大,一旦南岭汽车改装厂被警方封存,里面的那些技师肯定就开始有点惶恐不安,就会开始寻找新的东家,有的技师固然会去外地找,但更多的还是会在县城找,毕竟他们的家在这里。 郭秋兰为难地说道:“现在就开始挖?别人会说我们落井下石的。” “矫情!”孟文天说道。 见郭秋兰瞪着眼睛,孟文天笑道:“你这不是矫情吗?人家挖你这里的技师时顾忌这些了吗?你都被他们逼得快关门大吉了,可他们还不忘打压。人家都可以做到赶尽杀绝,你怎么就不能落井下石?再说,你可以把现在挖人的动作视为乘胜追击啊。想到这是我们摧垮王锡贵的一系列手段,你还有什么心理压力?你应该立马由内疚变成自豪,知道不?” 郭秋兰笑道:“人家哪有你这心思,我可没想要摧垮他们。”不过,她没有继续矫情下去,而是担心地问道,“……,对了,文天,你说姓田的家伙会不会横插一杠?” 孟文天冷笑道:“我还担心他不插手呢。如果他插进来,你就不再有后顾之忧。我相信这家伙会把他爹坑进去的。不信,你等着瞧。” 说到这里,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我可惨了。过完年,你这里就要人有人,要业务有业务,我就成了厂里多余的人,你说我怎么赚钱还账啊?” 郭秋兰乐了,说道:“呵呵,那还不简单,你当我们汽修厂的大师傅就是。什么都不要你动手,只等他们搞不定的时候,你才给他们指点指点就行。你不但可以拿高工资,还可以从所有利润中分红。……,现在就怕没业务,有了业务啥都好办。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汽修厂的大师傅,你也不要矫情!” 孟文天看了她一眼,说道:“行。开学前我就是你汽修厂的大师傅。” 对于孟文天的当仁不让,郭秋兰很高兴,但依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装模作样地推辞一下呢,然后我再……” 她的话音未落,就有一辆小车开进来了,开车的司机告诉围过去的刘文波等人,说他的小车从昨天开始排气管总是冒黑烟,麻烦他们看一下。 两人只好停止交谈,马上动手了解和查看小车的故障。 这辆车还没有动手修,又有一台四轮拖拉机开了进来,司机说是要请汽修厂帮他焊一下座位边的钢条,他的座位垮了一边,需要加一段角铁来支撑。 对于小车排气管冒黑烟,孟文天很快判断出是小车发动机的某个喷油嘴密封性不好,漏油,导致汽油燃烧不充分,而且排气管的歧管积炭。对于这种故障,只需要用压力空气进行测试喷油嘴,用四氯化碳清洗歧管就行。 孟文天现在被郭秋兰任命厂里的大师傅,自然只指挥就行,剩下的工作就由刘文波、曾宁海完成。而给拖拉机焊钢条的事,也由徐师傅去完成了。 见有点空余时间,孟文天朝郭秋兰问道:“郭老板,你能不能把昨天说好的现金取给出来我?” 郭秋兰说道:“行,我马上去银行取。……,对了,你拿这么多现金干什么?”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还家里的高利贷啊。我可不想有人天天往我家泼漆,周围邻居会怎么看我家?而且我堂哥要结婚,那套房子他们要借用几天,招待喝喜酒的客人。……,你有放高利贷的电话吧?” 郭秋兰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我,都忙昏头了。行,我先给那些借高利贷的人打电话,然后去银行取钱,你等我。” 孟文天本想说跟她一起去,但见外面又进来一台车,想到银行离这里不远,就对她说道:“你去取钱,我来接待这台车。你取钱的时候,请扣除昨天在望江楼我从你那里拿的钱。” 等孟文天处理好了这台车的故障,收了五十元的费用,郭秋兰袅袅婷婷地走了回来,将一个纸袋子递给孟文天,说道:“里面有七万元,一个整数,好记。扣除了昨天你从我这里拿的,不够的部分从你工资里扣回来。” 本来昨天说好可以取七点五万元现金,扣除六千多的话,就只能取六万九千多。 孟文天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好的,谢谢。” 第044章 还有我的账要算 他正准备把钱先放自己的卧室,不想三个男子乘面包车过来了。他们一进来就趾高气扬地大喊道:“谁他玛替孟青山那个缩头乌龟付应急贷款的钱?快拿出来给老……” 听口气,这三个男子就是那个给孟文天家放高利贷的人的手下。 他们三人的话音未落,只见孟文天的身子突然动了:说话的来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老子”的“子”字被这一巴掌拍进到嗓子眼去了。 三个来人大惊,一个个张口结舌。 汽修厂的员工和几个送车来修的客户都吃惊地看着他。特别是那几个客户,更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孟文天:这小子傻掉了脑袋吧?竟敢得罪放高利贷的。 被打的家伙看清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子打自己,不由大怒,顾不上捂自己被打的脸,就朝孟文天打出一拳,嘴里喊道:“小杂种,你竟敢打老……” “啪!”孟文天又出手了,这一巴掌再次把他快说出嘴的“子”字给拍进到肚子里。 其他两个男子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撸起袖子朝孟文天围了上去,一个砸拳,一个踢腿。那个被打了两个巴掌的男子更是义愤填膺,大叫道:“打死他!打死这小杂种……” “啪!啪!啪!”三声巴掌声连续响起,一个个左边的脸都被抽得红肿起来,空中飞舞着几许血滴和几个碎牙。 但孟文天没有就此住手,而是扬起右腿,身体一转—— “咚!咚!咚!”三个家伙都如石头似的一个个摔倒在地,连滚了好几下才停住,而且三个人诡异地滚到了一起。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走过去,一脚踩在最上面一个男子的脖子上,冷冷地问道:“嘴巴干净了没?没干净的话,小爷我再帮你们打扫打扫。” 三个家伙哪里服气,一边挣扎着要起来反击,嘴巴一边张开要骂。 孟文天的脚尖轻轻抖动了几下,三颗脑袋被他的脚踢得砰砰直响,三个家伙的嘴边再也骂不出声来,只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等到孟文天在他们每人胸口踩上一脚,这些家伙不但全身剧痛无比,就连呼吸都不再顺畅。直到这时,这三个家伙才彻底老实下来,脸上终于露出害怕和求饶的神色。 周围其他人,特别是那几个之前心里说孟文天傻的客户也才露出敬畏的神色:这小子原来这么厉害?怪不得……怪不得…… 孟文天问道:“我爸一共借了你们多少钱?该还多少给你们?” 那个被孟文天连续抽了三个耳光的男子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孟青山老……孟青山是你爸?这个……这个……” 因为牙齿被孟文天抽飞了两颗,说话的时候到处漏风,听起来怪异得很。 孟文天瞪了他一眼,将那家伙吓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急忙说道:“就还五万元,就还五万元,我们不收利息,不收利息,交一个朋友……” 孟文天一脚踩在那家伙的脸上,讥讽地说道:“哼,你也配跟我做朋友?老实回答我,我家按你们双方之间当初的约定,该还你们多少钱?” 这个家伙再也不敢造次,老实回答道:“你们家借了我们五万元,按照当时说好的,你家应该还我们五万六千元。” 孟文天将手里的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叠钞票,先把其中一叠塞进裤子的口袋里,然后再从另外一叠里数出四十张,将这四十张塞进自己口袋后,他将余下的钱塞进纸袋,然后扔到家伙的脑袋边,说道:“这纸袋里有五万六千元,你数一数。” 那家伙没想到孟文天如此干脆,愣了一下,慌忙点头道:“不用数了,不用数了,我相信你,我们相信你。” 现在的他只是早点离开这里,不想躺在地上被人围观,丢人现眼。 孟文天也懒得看他数钱,而是说道:“你相信里面有五万六千元?那好,把我父亲的借条拿出来,咱们算是钱账两清,没问题吧?” 这个家伙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其实还可以少给一点,不一定要按那个利息来。现在期限还没到呢。”说着,他扭转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用手递给了孟文天。 孟文天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然后递回去,说道:“在上面签你的名字,还写上这笔款你们已经连本带利收回。” 这家伙唯唯诺诺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大哥,我签,我签……” 这家伙不愧是放高利贷的,不但口袋里带了笔,还趴在地上很熟悉地写了收回欠款并签上自己的名字。等他再次将纸条递给孟文天的时候,他问道:“孟少,我们可以起来了吗?” 孟文天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急,还需要你们再躺一会。……,你们的事情是办完了,但我的事情还没开始呢,我还得跟跟你们算一算。” 这家伙慌忙问道:“你的事情?……,你……你有什么事情?” 另外两个男子也是不解地看着孟文天,但他们知道他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由露出更加害怕的神色。 孟文天问道:“刚才你们自己不也说了这笔高利贷还没到还款期限吗?借出来是哪天,时间多久,哪天该还,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三个家伙没想到孟文天都把钱结清了还追究还款期限的事。为首的男子连忙说道:“知道,知道。……,孟少,我刚才说了我们可以减少利息啊。你们的还款期限没到,我们可以按一半的利息收取。……,不,不,我们可以不要你家的利息。” 孟文天说道:“利息还是要给的。不管怎么说,你们这笔钱还是帮我家救了急,我还得感谢你们。就算提前一个月归还也没有不给利息的道理,我孟文天也不会计较这点时间。” 不说三个放高利贷的男子很迷惘,不知道孟文天到底什么意思,就是旁边的郭秋兰和其他的人都茫然不解,不知道孟文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既然不计较利息,那你放了他们,让他们走啊。刚才还说什么要跟他们算一算,啥意思? 孟文天冷冷地问道:“我家还款的期限没到,你们就派人到我家又是打门,又是骂人,还在我家门口泼漆泼粪。你们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怎么算?”三个男子傻了,躺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我们都是这么做的啊。” 最后还是为首的男子说道:“孟少,这事我们确实做的不厚道。主意是你父亲突然离开了南岭县,我们找不到他,以为他欠债潜逃,只好去你家……,这么行不行,我们只收回本金,六千元利息算我们给你们的压惊费,我们向你家道歉,对不起……” 孟文天朝他踢了一脚,怒道:“压惊费?亏你还想得出来。我要的是精神损失费、要的是名誉损失费,六千元?哼!” 为首的男子没想到刚才“好说话”的孟文天一下变得狮子大开口,前面表现那么大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啊,他惊恐地问道:“那你……你要多少?” 孟文天懒得跟他啰嗦,说道:“两万!” “啊?”为首的男子吃惊地说道,“那也太多了吧?我们也就去过几次而已……” 孟文天冷笑道:“不给是吧?那就看你们是否承受我的折磨。” 说着,他的脚又提了起来。 三个男子一见,吓得冷汗直冒,慌忙喊道:“孟少,不能啊,不能啊,我们不是老板,我们……” 正闹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眼睛看着外面。 第045章 又是两万元到手 两台不久前离开的警察冲进了汽修厂。 一个女警察——华弈——大步流星地朝孟文天走来,大声问道:“胆小鬼,你在干什么?……,难道他们也是闹事的混混?” 三个男子一见,就如见了救星似的,正要喊叫,不想孟文天再次给他们每人一脚,打得他们只抽冷气。 见三个家伙不敢说话了,他才对女警官华弈说道:“放高利贷的!借的钱还没有到期,他们就到我家又是骂人,又是泼漆。你说我该不该整他们?” 华弈不怎么相信孟文天的话,目光朝郭秋兰脸上瞧去,见郭秋兰点头,她立马说道:“竟有这种人渣?让我来,我就不信整不死他们!” 孟文天早已经见识过这个女子的粗暴,他还真怕这娘们冲过来下重手,到时候自己受罪:自己已经把三个家伙打得差不多了,如果让这娘们再打下去,很可能打出问题。如果出了问题,伤亡的责任谁来承担?百分九十九会划到自己这个小老百姓身上,说自己之前已经把这些家伙打坏了。 华弈这个暴力女以她的脾气能够在警方存在甚至还当了小官,如果有人说她没背景,只有鬼信,或许背景还深厚得很呢。 想到这里,孟文天连忙走上前,拦在华弈面前,说道:“我已经教训他们了,就不劳您的大驾,你再打真会打出问题来。……,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把他们送到派出所的。” 华弈对自己不能动手揍人很是不爽,看到黄科长也从车里下来盯着自己,她更是郁闷,骂道:“我艹!送到你们的派出所有毛用?哼,就是你们这里的警察不作为,否则的话这里哪有这么多破事?像这种人渣就应该把他们给打残、打死!” 一位看上去娇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当众骂出一句粗话,不但郭秋兰、曾宁海和旁边的客户等人傻了,更让躺在地上的三个男子吓得肝胆俱裂:我的老天!这个女警察比孟文天这个恶魔还凶暴?! 他们慌乱地对孟文天喊道:“孟少,孟少,我们给,我们给,你就饶了我们吧。” 因为华弈的到来,孟文天也不想节外生枝,转身对他们喝道:“滚!” 三个男子从纸袋里掏出两叠钞票放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华弈倒是没有阻拦,只是朝那三个家伙冷笑了几声。 他们之所以这么幸运逃过了华弈的毒打,是因为华弈他们来汽修厂还有重要的事情办:调查李晓华的社会关系。因为他们前往李家抓捕李晓华的时候,这个家伙跑了。 从华奕嘴里,孟文天得知了王锡贵已经被抓,他的南岭汽车改装厂果然被封,而李晓华则是今天早上从家里逃离的,他家人死活不告诉警方有关李晓华的去向。 孟文天将地上的两叠钞票捡起来,一边塞进自己口袋一边笑着对华弈道:“华警长,我可以给他家里人打一个电话不?或许我说几句话,他家人就能把他藏身的地址说出来。” “你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华奕自然不信,她还讥讽地看着他,说道,“……,如何询问犯罪嫌疑人家属,我们警方肯定比你更清楚。我告诉你,我们已经问过他家人好多次了,我的同事现在还在劝他们呢。你就想凭你一个电话让他们改变主意?” 孟文天微笑道:“试一试呗。反正我这个电话又不会给你们造成多少困恼。” “怎么不会造成困恼?你会耽误我们警方的时间。”华奕瞪了他一眼,不过,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说道,“行,我就让你试一试,我就不信你能问出来。真要你这个局外人这么轻易做到了,我华奕主动让贤,把这个警长的位置让给你。” 孟文天笑道:“华警长这话就有点言不由衷了。你就是把警长职位交给我,我也接受不了啊,哪级组织会批准我当警官?……,对了,他们家谁做主?李晓华是信任他父亲多还是更信任他母亲多一些?” 华奕也没有在“让贤”的问题上深究,她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他母亲。他父亲在我们面前唯唯诺诺的,担惊受怕。倒是他母亲一副镇定的样子,对,做主的人肯定是他母亲。” 孟文天请华奕接通了还在李家的警察的电话,让对方将手机交给李晓华的母亲。 确认对方是李晓华的母亲了,他对着手机说道:“你好,我是天华汽修厂老板的朋友,叫孟文天,你儿子李晓华知道我。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想请你转告他……,没有关系,你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没关系,什么时候你能联系他,你就什么时候告诉他就行了。……,对,只是让你转告,没时间限制。” 说到这里,孟文天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儿子李晓华砸豪华车的事,肯定是受别人指使的,否则的话他没有这个胆,也没有这么蠢。如果他现在藏起来,警方肯定会对他通缉,会全国到处抓他,跑不了多久。……,本来他只是被逼行事,根本没有多少责任,最多也就是赔一半的钱而已,三万元不到,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也就是不用坐牢。可如果他逃跑,他就会被视为同谋,他就是蓄意损坏别人财产,这可是重罪,要坐好几年牢。” 听到对面女人在电话里的质疑,孟文天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警察肯定也对你说过这些,他们或许还说了不少吓人的话,你肯定不信,对不对?但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儿子现在出来主动说明问题,我们天华汽修厂还可以继续再聘用他,如果他手头没有这么多钱,我们汽修厂还可以替他垫付一部分罚款,将来慢慢从他的工资里扣回。 是的,我们还可以保证他有工作。……,大姐,你儿子的年龄也不小了,你肯定希望他将来娶老婆吧,你肯定希望自己早点抱孙子吧?你想想,他为了掩盖他表舅的罪行而逃跑,并不能减轻他表舅的责任,反而把自己拖下水,何必呢?……,你不要幻想王锡贵能遇到什么贵人,幻想他把什么事情都摆平。 就算他真的遇到贵人,那你儿子现在向警方自首也不会拖累他,是不?何必让你儿子多吃一段时间的苦呢?万一王锡贵遇不到贵人保他呢?难道你就忍心让你儿子一直被通缉?……,为了你儿子的工作,为了你儿子早点娶老婆,你好好想想吧。 只要他今天不出来,我们天华汽修厂就将他永远开除,不可能再接收他。 其实,我们对他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我们真的想抓他、把他送进监狱,昨天他砸了车之后我们就可以把他送到警察局。可我们没有做,就是为了让他自己去找警察,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你可想好了,你是愿意你儿子保护他表舅而继续逃亡,还是愿意你儿子将来过安安心心的日子。” 等到孟文天挂了电话,华奕冷笑道:“你这几句话就能把他喊出来?不信!……,王锡贵可是她的亲表哥。” 孟文天很是自信地说道:“差不多吧。老人家谁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有稳定的工作,稳稳当当地娶媳妇?至于亲表哥什么的,与自己儿子的前途相比,算什么?更何况这次是王锡贵害李晓华,又不是他帮助了李晓华。她心里肯定会权衡的。” 孟文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李晓华早点出来指证王锡贵,让王锡贵早点受到法律的惩处,让南岭改装厂的技师早点死心,天华汽修厂也就能早点获利、早点招聘到技师。 相对王锡贵而言,李晓华只是一个小小的虾米,将来怎么处置都行。 就在华奕等人将信将疑的时候,正在李家的警察给华奕打来电话:李晓华在他母亲的劝说下,在电话里答应愿意自首。但需要郭秋兰向他保证,将来他能继续在天华汽修厂打工。 第046章 不死非得作死 华奕又惊又喜,等到李晓华亲自给郭秋兰打来电话,她带领警察立即乘车朝李晓华说的藏身之地驶去。临走的时候,她破天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孟文天,说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就找她。 出于客气,孟文天还是接受了她的名片。 不过,他可不想跟她联系,这女子太暴戾了。 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内容,他将名片放进口袋。等华弈他们走之后,孟文天朝郭秋兰问道:“我替你答应李晓华来这里打工,你不会很反感吧?” 郭秋兰摇头道:“反感什么?他早一天被警察找到,我们早一天得利。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汽修厂反正也需要这类工人,而且李晓华比将来新招的员工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我相信经过了砸车这件事,李晓华肯定会比过去老实得多。只要加以提防,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再说,我任命你为这里的大师傅,不可能你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做主。” 想到自己的汽修厂马上就要起死回生,或许还会比过去鼎盛时期还要好,郭秋兰很是兴奋,情不自禁地抱住孟文天,狠狠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说道:“孟文天,姐真的谢谢你。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真好焦急,感觉自己好失败。原以为自己是一流大学毕业的,管理一家大企业应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谁知道我差点经营不下去了。想起爷爷临终前把这个工厂交给我,我不但不能将它发展起来,反而到了破产的边缘,真的好沮丧。……,姐真的谢谢你。” 孟文天指了指她压在自己身上那丰满的胸脯,说道:“别这么煽情,都说了好几次谢谢了。”说着,他低声对她道,“老板,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言行有多让人激动吗?都碰得我痒痒的。……,你不会以身相许吧?小心我把你吃了哦。” 郭秋兰的脸一下变得血红,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道:“你是一个混蛋!”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郭总,不会吧?我是好心提醒你。要不,你还是抱我吧,我保证我会喜欢你抱,保证不反对它们压我。” 说着,他的目光故意死死盯着她胸前丰满的两个半球。 郭秋兰的脸一下变得血红,怒道:“你!你是找打吧?!滚!” 正闹着的时候,一辆小车从外面开进来,直接开到了他们两人身边。接着,一个男子推门走了下来。看见郭秋兰,他干笑道:“郭总,生意不错啊,竟然有了两台车在这里修。” 郭秋兰看见来人就如吃了苍蝇似的,但脸上还是强壮笑容,说道:“赵主任来了,欢迎。” 此人是随田启吉来过汽修厂几次的银行信贷部副主任赵鸿铭。 赵鸿明重重地将车门撞上,冷冷地说道:“郭总,欢迎我?你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吧?……,我这次来可是带来了对你公司不利的消息来的。” 郭秋兰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什么不利的消息?” 赵鸿铭讥讽地扫了孟文天一眼,然后对郭秋兰说道:“郭总,我赵鸿铭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很不喜欢你的汽修厂,我向我们领导力陈了你的汽修厂存在的问题。在我的一再坚持下,银行领导终于答应我:明天我银行对贵公司启动贷款安全特别调查!” “啊——”想到自己的银行账号有可能冻结,想到公司有可能被封存,郭秋兰急了,连忙说道,“赵主任,现在我们账上有钱啊。下个月的八万元贷款完全可以还清。” 昨天郭秋兰从舒毅那里收到了二十多万维修费,孟文天取走了七万五之后,加上账上原来剩余的,还有是十五万多元,八万元还贷并不是困难。 赵鸿铭冷笑道:“你不要以为修好了一台车,宰了一个有钱的凯子,你就得瑟起来。要知道,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们银行对贷款的安全关注不是只在一时,而是长期的。今天,你必须拿出一份详细的公司赢利计划书来,里面的资料和数据必须得真实,必须让我们的调查组人员确信你们公司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会有足够的赢利,足以归还所有银行贷款,让我们调查组的人都认为这笔贷款安全。否则,我们银行肯定会采取一切措施。” 事实上赵鸿铭也是很郁闷,昨天田启吉说他坑了郭秋兰的汽修厂一把,把一辆不可能修好,而违约金又很高的汽车给她修,他说他相信郭秋兰这次会跌一个大跟头。 听到这个消息,赵鸿明就立马以这件事为依据,以贷款不安全为理由,劝说了自己的领导,请银行领导同意冻结汽修厂的银行账号。银行领导也以为自家发放的这笔贷款会成为一笔烂账,马上安排手下的人盯着,盯着汽修厂资金的流动情况。 谁知道汽修厂不但修好了车,还获得了一大笔维修费,汽修厂账上的资金一下大增,根本不是赵鸿明所说的汽修厂会赔钱。 这让他在领导面前大失面子。银行领导不但没有冻结汽修厂的帐号,反而将他批评了一顿。 赵鸿铭在心里将田启吉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可昨晚接到了田启吉的电话,田启吉又许诺他更大的好处后,加上对方的威胁,他不得不再次赤膊上阵,又来威吓郭秋兰。 冷眼旁观的孟文天讥讽地说道:“姓赵的,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为了整垮这家汽修厂,你真是豁出去了,是不是动用了好多关系才启动这个所谓的贷款安全特别调查?” 赵鸿铭脸上一阵尴尬,虽然事实比这还糟糕,银行领导根本没有同意搞什么特别调查,但他嘴里却强辩道:“这用得着我动用关系吗?是你们汽修厂的业务不行,我们银行的资金存在不安全因素。”说到这里,他突然对孟文天说道,“如果这家汽修厂垮了,主要原因就是你家,如果不是你爸出车祸,郭总怎么会……” 孟文天笑道:“我听说过很多人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事情,但我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种为了毁掉自己的前程而不断努力的。佩服啊,赵鸿铭,你怎么就这么独特呢?” 赵鸿铭一愣,脱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孟文天反问道:“你不明白吗?……,你这么做应该是田启吉答许了你一点什么好处吧?否则,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这么积极,也不会在这里信口雌黄。” 赵鸿铭急眼了,急忙说道:“他没有许诺我,你这是污蔑!” “呵呵,别急啊,没有就没有呗。”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姓赵的副主任,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和田启吉真有什么约定,那铁定是一场空的。……,你来这里的路上应该听说了南岭汽车改装厂老板王锡贵已经被警方抓捕的消息吧?” 赵鸿铭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说道:“没有,不可能!就算警方找王锡贵,也与田启吉无关,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现在一条路走得黑,我争不过你,也懒得争。我只是好奇你赵副主任怎么一下有了这么高的责任心?这里警方才开始抓王锡贵,你就连年都不过却跑来天华汽修厂找郭老板的麻烦,是不是太巧了一点?……,呵呵,我真怀疑你是没脑子,还是受田启吉开出的巨大空头支票所诱惑。你认为你这么纠缠一下,警方就会转移侦查方向,就不盯着王锡贵和他背后的人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是一位姓舒的人闹起来的吗?” 赵鸿铭脱口说道:“如果你们不鼓动,他一个外地人怎么会插手……”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还是硬着头皮对郭秋兰说道,“郭总,只要你劝那个姓舒的收手,其他一切都好说。” 第047章 舌战小丑 “呵呵,赵主任,你的狐狸尾巴没藏好哦,几句话就露出来了。”孟文天笑了笑。接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赵鸿铭啊赵鸿铭,你们几个人还真是没脑子。我们天华汽修厂宰了人家二十二万维修费,你说他舒毅是喜欢我们多一些还是憎恨我们多一些?你让我们找他替你们求情,他会听吗?再说了,你们这么对待天华汽修厂,我们真的会蠢到替你们求情?” 赵鸿铭急了,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明天我们就进行紧急调查,封你们的汽修厂。” 孟文天讥讽地看着他,说道:“能说点别的吗?你以为你是五岁娃娃,动不动就喊‘让我爸爸来打你’,这能吓住我们几个?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 虽然孟文天和郭秋兰还不知道银行领导的意思,但他们都知道只要还贷没有逾期,只要汽修厂没有到破产的边缘,银行根本拿企业没有办法,如果是昨天之前,自己还真有的怕他,至于现在?呵呵,赵鸿铭的话也就吓吓小孩子而已。 郭秋兰之所以尊重他,甚至说有点怕他,都是因为之前养成的一种习惯,以前自己确实太依赖贷款了。而且想到自己毕竟欠了银行一笔贷款,也知道自己今后肯定还会跟银行打交道,不想得罪这家伙。 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真要银行里有一个专门对付自己的,今后肯定多少有些麻烦。 赵鸿铭脸色一红,心里一阵慌乱。不过,因为受田启吉逼迫,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对郭秋兰说道:“郭总,我可提醒你,你的公司已经有百分之五十的资产在我们银行做了抵押,而现在又天天亏损,如果明天我们启动特别调查而你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证明你们下个月会赢利,我们就会重新对你的汽修厂进行资产评估,会要求你们增加资产抵押比例,以确保我们银行的贷款安全!” 孟文天笑问道:“赵鸿铭,不错,有长进了,竟然能拿银行的规矩来说话。……,行,你放心,我们天华汽修厂根本不在乎增加资产抵押比例。现在在贷款合同里只抵押大楼和一个车间是不?那就重新签协议,把两个车间和周围的地皮都抵押出去。……,这下你放心了吧?” 赵鸿铭急忙说道:“将资产百分之百抵押给我们?你敢做这个主吗?……,郭总,你就不怕哪个月资金周转不过来,一时无法还清当月贷款,我们就将这家工厂作价八十万……不,六十万,到时候我们拍卖给了别人,你怎么办?” 说着,他把目光转到郭秋兰身上,脸上故意露出狰狞的面孔,似乎就要马上动手将汽修厂卖掉似的。 看到赵鸿铭如此色厉内荏,郭秋兰也笑了,说道:“赵主任,你问我怎么办?没关系啊,拍卖就拍卖,说不定我自己花六十万买下呢。……,赵主任,我相信我的汽修厂会好起来的。对了,我想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的领导,就说等我还清了你们的贷款后,我这里的业务会转到其他银行去。惹不起我还是可以躲得起的,整个江德市、整个南江省又不是你们一家银行。” “啊——”赵鸿铭瞪大眼睛看着郭秋兰,连忙说道,“郭总,你怎么能听这小子的,你怎么能不顾你的资产安全?你就不怕我们银行冻结你的账号,封存你的车间吗?” 郭秋兰越发觉得这个家伙好笑,说道:“谢谢赵主任的关心。我怕不怕对我的现状都没什么意义,都一样要一天天过日子。你就不要替我们担心了,谢谢。” “你……你……”赵鸿铭还是不死心,急忙说道,“郭总,你现在完全可以将汽修厂高价卖出啊,你得了这笔钱还可以进行其他投资啊。现在有田启吉买你的厂,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不能……” 孟文天故意提了提袖子,说道:“赵主任,我还不到十八岁,如果现在打你的话,痛苦的可是你,而我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应该听说过我打过不少人吧?真不在乎再打你一个。” 说到这里,孟文天又“推心置腹”地说道:“赵主任,你何必呢。如果是之前,我们账上没钱、业务不好,我们老板还真有可能被你吓住,可现在我们业务有了,技师有了,账上的钱也有了,我们还怕你们银行?……,我劝你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如果我是你,一定会老老实实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田启吉,就算你们银行再也没有办法刁难汽修厂,你让他田启吉另想办法陷害我们。这样你不也可以解脱轻松了吗?” 孟文天的话让赵鸿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又是羞怒又是无奈。 想了一会,他一咬牙,就此离开了。 看着赵鸿铭失魂落魄地离开,郭秋兰对着孟文天苦笑道:“银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亏我之前被他吓得连睡觉都睡不着。” 孟文天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别说这些了,既然南岭改装厂被封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你快点给里面的技师打电话吧,至少给他们发短信,告诉他们,你欢迎他们过来。” 郭秋兰有点担心地问道:“你断定王锡贵就这么完了?” 孟文天说道:“我不能断定他完了,也不能断定他的改装厂能封存多久,但我断定那个舒毅不会就此罢休。那家伙绝对是一个纨绔,一个不能吃亏的少爷。在同伴面前横着走的角色,在一个小小的县城被耍,他会忍下这口气?不把王锡贵的皮剥一层下来,我还真不信。” 郭秋兰脸色也变了一下,但随即转换话题道:“那些从我们汽修厂跳槽到改装厂的那几个技师要不要联系一下?” 现在的她几乎将孟文天视为了主心骨。 孟文天也当仁不让地说道:“当然。……,不过,你告诉他们,他们回来后的工资比之前的降低两成。” 郭秋兰很不愿意地说道:“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跳槽而走,现在他们遇到了困难,我请他们回来?……,不干!” 孟文天说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哪里收入高就往哪里走,当时你受田启吉和王锡贵的联合打压,加上三杆子他们不时来闹事,他们跳槽还是可以谅解的。他们又不是军人,非得战斗到底才行。他们都有一家老小要养呢。……,再说,你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让汽修厂尽快红火起来,他们能够帮助你做到这一点,你做老板的又何必计较呢?” 接着,他又劝道:“你连李晓华这种没有技术的工人都能接纳,有技术的技师就更应该接纳了,这就是所谓的成大事者不拘细节。” 郭秋兰笑道:“我是小女人,才不是什么成大事者呢。” 孟文天也笑道:“你哪里是小女人,没看见你哪里小。” “混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郭秋兰脸上呈现一片羞红,但随即做出了出乎孟文天预料的动作,只见挺了挺胸膛,让本来高耸的前胸更加劲爆,差点碰到他身体了。 见孟文天一脸的惊愕和尴尬,郭秋兰得意地笑了:“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有贼心没有贼胆。……,行,我听你的,给那些叛逃的家伙发短信。……,孟文天,既然我们诚心请那些技师回来,为什么不提高他们的工资,反而还降低两成呢?” 孟文天回答道:“降低两成工资主要是表现我们的诚意,消除他们的戒心,也是为了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减少汽修厂的人工成本。如果你现在用高于之前的薪酬接收他们,不但会让他们惊疑不定,心里不踏实,还会让有的人技师误以为我们多么需要他们,以为我们没有他们就办不下去。” 第048章 油的含水量大 孟文天继续解释道:“给他们一样甚至更高的薪水,他们不但不再为自己的跳槽感到内疚反而会高高在上,不但不以为是我们在帮助他们在收留他们,还让他们以为是他们出手拯救我们。你说,将来你怎么管理他们?万一将来你的这个汽修厂又遇到了困难,或者又有企业出高薪挖他们,他们肯定会再次跳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跳槽没损失,每次还能增加收入,干嘛不跳槽?” 郭秋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喂,你小子怎么懂得这么多,知道这么多弯弯道道?……,要不,你来当这个总经理吧,或者我把汽修厂转卖给你家,我回家自己找工作去。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好白痴。” 孟文天很臭屁地说道:“我的理想很大哦,小小的汽修厂容纳不了我。……,你快点打电话吧,真要今天能搞定一个两个技师,明天就算赵鸿铭真的带着银行调查组过来,我们更能轻易应付,只要摆出几张技师证,抵押合同都不用改了。” 郭秋兰嗯了一声,说道:“我得先找徐师傅谈谈,他是唯一没有跳槽的技师,先把他的工资涨了,再跟其他人谈。” 孟文天很认可地说道:“你这个主意好。……,干脆,你就让徐师傅代表汽修厂跟其他技师谈,不但让徐师傅感到自己受到了你的尊重,还能避免其他技师的难堪。很多话你不好说,徐师傅就好说。加上他年纪大,凭他的人脉应该能多揽几个技师过来。” 正在这时,一辆面包车驶进了汽修厂,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副驾驶走下来,对郭秋兰说道:“郭老板,你好。我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们这里真的接受我们汽修厂修不好的车吗?” 郭秋兰认出了对方,是附近一家小型汽修厂的老板,她看了孟文天一眼,对那个老板说道:“只要价格合适,我们可以接受你们修不好的车。” 老板松了一口气,开始向郭秋兰介绍车辆的故障情况并就维修费进行讨价还价。 孟文天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走进车间里。车间里有三台车正在维修,还有两台车在等待维修。有生意跟没生意还真是不一样,昨天还门可罗雀,现在却顾客盈门。 看到孟文天过来,正在修车的曾宁海告诉他:三台车一台卡车是因为时常打不着火,一台面包车则是刷雨器不工作,而那台小车则是准备贴防爆膜。 孟文天嗯了一下,然后走向刘文波正在检查发动机的卡车。 刘文波也把孟文天当大师傅看待,见他过来就详细介绍车辆的情况,只听他说道:“……,孟工,他说这卡车发动机跑着跑着就突然熄火,短时间内很难启动,需要安静地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启动。我没有遇到过这种现象的故障车,该怎么修啊。” 孟文天问道:“车辆跑起来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司机抢着回答道:“开始跑没问题,但跑一段路之后车身抖动厉害,在平路上跑就如在沙坑地上一样。” 孟文天对司机问道:“是不是你今天新加了油?” 司机摇头道:“没有,是昨天晚上加的。” 孟文天嗯了一声,很肯定地说道:“你油箱里的油有问题,含水量太大。……,刘师傅,你帮他尽快把油箱里的油抽出来,把油箱洗干净。否则等油箱内壁生锈了,不但过滤网会坏掉,抽油泵也会失效。” 司机急了,连忙问道:“小师傅,这汽油里怎么会有水?……,你怎么知道?” 刘文波也问道:“孟工,是不是还要洗剂清洗油路、喷油嘴更换汽油滤清器?” 孟文天点了点头,对刘文波说道:“是的。”回答完刘文波,他又对司机道,“汽油里为什么含水,这可能性很多,比如加油站里有人往油里加了水,或者有人往你油箱里注了水,还可能是你油箱一直没有清理过,里面慢慢积累了一些水分。这得把油抽出来之后才能分析出真实结果。” 司机茫然地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出原因,只是嘀咕道:“肯定是那家狗日的‘三星加油站’,前天我还听说有人在那里加油之后没开多远就趴窝了。” 刘文波笑道:“你知道这个情况怎么还去那里加油?” 司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台车是因为油里有水才趴窝的啊。再说,人家每家每户打招呼,要我们去他那里加油,给我们优惠。他们可是很凶,说如果不在他们那里加油就让我们好看,我们能不去吗?……,唉,他们根本就是强买强卖,没办法。” 因为有刘文波在这里处理,孟文天就走向那台面包车。他相信只要弄清楚了原因,刘文波完全可以处理这些故障,无需他在这里盯着。至于司机说的有人强买强卖,他也只能给司机一点同情,自己又不是工商局的人,实在爱莫能助。 王德宝处理面包车的速度也不慢,此时的他已经动手将面包车前面挡风玻璃的雨刷电机给拆了下来,准备用新的电机换上,也不用孟文天插手。 生意红火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结果,那就是没有时间吃饭。 现在早已经过了吃中饭的时间,可外面还是不断有故障车进来,有要调整发动机怠速的、有要补胎、有要充气、有要更换机油的…… 进来的车有的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车主为了在过年期间让车保持良好车况,他们将车送过来,请修车师傅替他们给车进行全面的检查。 有司机还振振有辞地说只有检查了他一家人才敢放心地驾车到乡下拜年。 看着一辆又一辆车进厂区,大家痛并快乐着。 最后还是郭秋兰严令大家先吃饭,一切等吃完饭了再说,大家才意犹未尽地走进厨房,吃着马路对面餐馆送来的盒饭。 没办法,汽修厂没有人做饭。整个修理厂唯一有空闲时间的就是保安王大爷,但他不会做饭,郭秋兰也不好意思请他做。 郭秋兰吃得很少,孟文天吃得很快,当其他人还在吃时,他们两人已经吃完离开了。 郭秋兰看着又有一辆故障车进来,一边加快步伐迎上去,一边感叹地说道:“孟文天,真是多亏了你。……,这生意好得比以前最好的时候都好。你知道不?今天上午的营业额已经到了三千二了!今天说不定都能到八千!” 一般来说下午的业务比上午好,而且晚上还能工作一段时间。 孟文天笑道:“正好啊,你老板发财,我们这些员工多捞一点薪水。” 说完,他就专心去应对那辆别的汽修厂修不好的小车了。 郭秋兰则忙于接待那些新上门的顾客。让她惊喜的是现在有好几家单位询问天华汽修厂是否承接与南岭汽车改装厂签了定点维修协议的车。 从他们的言谈中,郭秋兰知道这些单位有好几辆车在南岭汽车改装厂进行维修、保养,以便用最好的车况应付接下来的过年。可是,这些车放进南岭汽车改装厂之后,这家改装厂的老板出事了,连带着车间都被封存,这让车主们傻了眼。 要知道过年前后可是用车的高峰期,要接送领导会老家,要送给上级领导送年货,哪一样不需要动用车啊? 可是,他们又不敢与南岭汽车改装厂撕破脸,毕竟他们除了相信这家汽修厂的技术能力,还有一个额外的因素就是看着田副县长的面子上,如果就此与南岭汽车改装厂撕毁合同,王锡贵如果马上被警方释放,到时候还不会被田副县长穿小鞋? 第049章 汽修厂壮大 所以,他们希望天华汽修厂能够临时救急,暂时让他们应付了春节这段时间再说。 对于他们的想法,作为汽修厂老板的郭秋兰心里自然很不爽,特别是之前那些撕毁了定点维修协议的单位,她还深深地怨恨着。她心里真不想理他们,不想帮他们渡过眼前的难关。 但是,想来想去,她还是答应下来,就当他们是普通的顾客就是,毕竟多少能赚点钱。 见她答应,这些单位的人都是大喜,立马将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送到天华汽修厂来检修。 下午的时候,汽修厂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技师和修车工人,这些人是来应聘的,有几个还是最近才从天华汽修厂跳槽走不久,现在南岭改装厂被封了,只好来这里找工作。 这些人很是惭愧地这里招不招人,那些跳槽后返回的技师则小心翼翼地找徐师傅询问郭秋兰是不是真的不计前嫌,是不是真的收留他们。 经过了孟文天做思想工作的郭秋兰装着很热情、很高兴的样子,和蔼地接待了这些自己找过来或者由徐师傅带过来的技师、工人们,并让孟文天安排他们的工作。 她之所以这么大方,是因为不这样不行:现在汽修厂的活多,工人忙不过来。早一点安排这些人干活,她就早一点获得更多的收入。谁跟钱有仇是不? 这些重新回头的人一走上岗位,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平静下来,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全不顾自己名义上的收入比之前降了两成。一方面是南岭汽车改装厂被封存了,他们一下丢了工作,不得不低头,有工作总比没有工作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工资虽然降低了两成,但每个月的总收入未必减少。 因为他们的收入包括两个大的部分:工资和提成。一旦王锡贵的改装厂关门,天华汽修厂的业务量铁定上升,提成也大大增加,总收入反而有可能因为业务大增而增加。 要知道在田启吉打压天华汽修厂之前,天华汽修厂与南岭汽车改装厂的业务量都差不多,可以说是平分秋色。现在南岭汽车改装厂被封,天华汽修厂的业务量很可能翻一倍。 工资占收入的比重本就不大,降低两成就降低两成吧,谁叫自己叛逃过呢? 有了新员工的加盟,有了车主不断送来故障车,天华汽修厂一下成了一家热火朝天的企业。 也因为有了多名技师的加入,孟文天的工作反而变得清闲起来,因为极大部分故障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大师傅插手,其他技师就能顺利解决,现在的他几乎只需要坐着收钱,甚至可以跑到郭秋兰的办公室做他的寒假作业,作业做累了才下楼到车间转一转。 之所以跑到郭秋兰总经理的办公室做作业,是因为值班室成了真正的值班室,技师们要在这里讨论修车办法、制订修车计划、与车主们讨价还价…… 对于孟文天这个大师傅游手好闲、有点不务正业(做寒假作业),技师和工人们都没有任何意见,都认为大师傅就应该这样。 “孟文天,你怎么在这里?”刚做完几道立体几何题,孟文天脑子感觉有点累,就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刚准备进车间,就听门口传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孟文天转过头一看,认出这个跟自己打招呼的女孩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萧晓。 这学期,她与姚小妍是同桌,两个女孩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 在老师眼里,她们跟喜欢调皮捣蛋的孟文天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学生。 “萧晓,你好。”虽然这个女同学平时不怎么待见自己,但她已经跟自己打了招呼,他也只好走过去,朝她打了一声招呼,再笑着回答道,“我在这里打工。” 萧晓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在这里打工?那你能干什么?打扫卫生还是当保安?” 孟文天笑道:“你猜的不错。我当时就是应聘当保安的,专门值晚班。” 萧晓哦了一声,说道:“值晚班很辛苦吧?多少钱一天?” 孟文天说道:“三十元一天。……,你怎么在这里?” 萧晓突然有点忸怩,难为情地说道:“我是坐郭涛的车来的。他和我一起去看了姚小妍。回来的时候,他的车出了一些问题,他就开进去修。我闻不了你们厂里面的机油味,就在这里等他。” 郭涛也是南岭一中高三学生,但与孟文天他们不同班,是实验班也就是重点班的学生。这家伙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不仅仅是学习成绩好,模样帅气,更主意是他家里有钱,不说不少学生巴结他,就是一些老师也巴结他,学校的奖励更是获得过无数次,是老师心目中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也是很多女同学心仪的对象。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好奇又不解地问道:“孟文天,你怎么突然追小妍了?” 孟文天听得莫名其妙,说道:“我追姚小妍?没有啊。呵呵,你说我是追姚小妍的人不?” 萧晓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啊。你根本配不……,我是说,你……你们两个有点不合适,她……她家里……她成绩……” 见她说着说着就吞吞吐吐不说了,孟文天笑道:“我们两个根本不配,是不?呵呵,你放心,我可没追她,她更不会理我。” 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孩说的话,两世为人的孟文天并没有放心上,更没有生气。再说,他还真的对那个漂亮的姚小妍没有动过感情,两辈子都没有。 萧晓却瞪大眼睛,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今天我们去看她,她对郭涛不理不睬的,却主动说起了你。她说你好有本事,好有气质,还学会了开车。……,你不知道,她的话让郭涛差点发疯了。……,孟文天,你真的没追她,那你怎么去了她外公家……” 正说着,她突然放低声音,嘴巴努了一下:“……,咯,他的车修好开过来了。……,对了,我们去看姚小妍,你不会生我气吧?”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去看同学我生什么气?” 这时,一辆rb产的进口汽车从车间里慢慢开了出来,而司机正是风度翩翩的郭涛。 孟文天看到了郭涛,郭涛同样也看到了孟文天。两个在学校都算风云人物,在老师眼里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好一个极差,虽然不同班,但相互认识。 因为又有外面的车要进来,郭涛只好将车开出大门,停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然后开门下车,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故意对孟文天问道:“你也有车在这里修?” 孟文天笑道:“我哪有车啊,连驾驶证都没有呢。我刚才跟萧晓说了,我在这里打工。” 郭涛故意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家这么穷?这寒假一共才几天,正应该好好休息,怎么能用来打工呢,这能赚几个钱?你爸妈也真是舍得。……,不过也是,反正你的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现在打工只是提前适应一下社会而已,是好事。” 说话的时候,他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眼里不时流露出一丝鄙夷。 萧晓是一个单纯的女孩,见郭涛说话夹枪带棒的,心里不免有一丝内疚。毕竟孟文天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她再不待见孟文天这个不帅、成绩又不怎么好的男同学,但也不喜他被外班的人羞辱。 孟文天因为长期练武,身体强壮,而且脸膛黝黑,与她心目中那种文文弱弱的漂亮男孩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她一直认为孟文天不帅,还私下以“黑炭”来称呼他。 听了郭涛的讥讽,孟文天依然波澜不惊,不怒不火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顺便赚点钱。……,对了,萧晓,你没什么事吧?没事我就去做我的事去了。” 萧晓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吧。” “孟师傅,明天中午有空没有?”郭涛讥讽地称呼着孟文天,然后说道,“我们邀请你参加萧晓的生日会。” (本书签约了,请各位放心阅读,请各位收藏、推荐,拜谢!) 第050章 批捕 想起孟文天要在这里打工赚钱,又想起自己明天举办的生日会是怎么一回事,萧晓慌忙对孟文天说道:“不用去,不用去!我这个生日又不是什么重要生日,别耽误你的正事……” “萧晓,你这么厌恶他?”不等脸色突变的萧晓说完,郭涛又对孟文天讥讽地笑道,“孟师傅,我会邀请你们班好几个人去的。去吧,一起去玩玩,就算你没有钱给晓晓买生日礼物,我们也不会笑话你。……,呵呵,孟师傅,你敢去吗?” 萧晓慌忙插话道:“孟文天,对不起,我只是担心耽误你的事情,真的不是厌恶你……” 虽然她认为孟文天皮肤黑,不帅,但也远不到厌恶的程度。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是在挑拨离间,别理他。”孟文天很理解萧晓的心情,跟她说完,他转头也笑呵呵地对郭涛说道,“你是想借萧晓的生日来营造一个你跟姚小妍见面的机会吧?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可惜你这么张罗都是瞎忙,纯粹是浪费感情和时间。姚小妍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渣男?” 郭涛第一次听到“渣男”这个词,但也知道这个不是一个好词,心里不由大怒。 但他还是压住了内心的怒火,对孟文天问道:“我就算是瞎忙也至少有胆量,也能请到姚小妍参加。而你呢,有没有胆子参加?……,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你真去,那你可得穿好一点的衣服,别丢了你们高三5班的脸。你买不起贵的衣服,但也至少穿件新的。” 说着,他还故意在自己的西装袖子上拂了拂:“你看我这套衣服,可是花了我七千多元买的,纯手工裁剪。你有价值七十元一件的衣服没?” 孟文天冷笑道:“你是不是皮痒了,要我帮你松一松筋骨?……,我就奇怪了,你郭涛的优越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拿着父母的钱在外面炫耀,真的很值得这么自豪吗?” 看到孟文天冷冷的目光,郭涛吓得连退几步,慌忙说道:“你要敢打我,我就……我就喊三杆子过来,揍死你,你信不信?” 孟文天在学校打架可是出了名的,不说收拾他,就是再来一个他也不是孟文天的对手。 他的话刚说完,孟文天的身体突然启动,对着郭涛的脸就是一巴掌。 郭涛被这一巴掌扫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哎哟——” 孟文天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今天小爷我心情好,只给你一巴掌。下次再这样挑衅,别怪我打得你父母不认识你,滚!” 旁边的萧晓目瞪口呆:“你……你……你怎么又打人?” 孟文天却突然露出笑容,朝萧晓反问道:“他刚才可是说了要请混混打死我,我难道不该反击?倘若明天我被三杆子打死了,今天不打他,岂不吃亏太多。我可是不能吃亏的。” 萧晓气得小脸通红,说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喊三杆子过来。” 孟文天依然笑道:“你能肯定?……,呵呵,其实我也只是拍一拍他的脸而已,又没有打残他。你看,我连他牙齿都没打飞,算什么打?我可是很仁慈的哦。” 听了他吊儿郎当的话,萧晓有点哭笑不得:敢情你要把他的牙齿打飞才算打了他? 而郭涛非常狼狈地爬起来,他一边往自己的车跑过去,一边喊道:“姓孟的,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收拾你。” 孟文天讥笑地看着那家伙,转头对萧晓道:“你听听,他口口声声要打死我要收拾我。哪像我这种文质彬彬?说真的,现在我都恨我自己的心肠怎么这么软。” 萧晓听了他的贫嘴,抿了一下嘴巴,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小心点好。他家有钱有势,你斗不过他的。……,明天你就别去了,去的话,他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 孟文天心里有点异样,没想到这个不待见自己的女孩子也关心自己。他认真地说道:“没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真要算计我,吃亏的肯定是他。呵呵,这家伙就是贱,必须狠狠收拾几下才老实。我必须在开学之前弄妥他,否则下学期我还得分神应付,耽误我学习。” 萧晓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敢情他以前学习很认真似的。 看她的神情,孟文天知道她想什么,不过这不能怪她,谁叫自己以前喜欢打架又不认真学习呢?他看了一下郭涛的车,对她说道:“老同学,赶快走吧。万一这家伙开车走了,你还得再找车。在路上,你要提醒他一下,不要因为心情不好乱开车开快车,危险。你自己也要系好安全带。对了,既然是同班同学生日,明天我会去参加的,只是到那里的时间不敢确定,因为明天上午我们汽修厂还得上班,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事情。再见!” 本来他是不准备参加这个平时不待见自己的美女同学生日宴,更何况这个生日会是由郭涛组织起来的,有着另外的目的,可听了她刚才的话,他改变了主意。 萧晓以为孟文天是跟郭涛赌气,也不好劝说什么,就点了一下头,说道:“好的,我们是在望江楼举办,大约中午十一点左右开始。因为……因为小妍家里不让她晚上出来,我们为了玩长一点时间就只好早点开始。你迟点来、早点来都没关系,只要不耽误你的事就行。”接着,她很难为情地说道,“你也不要买礼物……,再……再见!” 说完,她快步朝郭涛的小车走去,脚步有点慌乱,像逃跑似的。 郭涛、萧晓他们的到来和离开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孟文天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到王大爷的岗亭边,招呼道:“王大爷好。” 看到孟文天过来跟自己打招呼,刚脱岗从菜市场买了菜的王大爷高兴地说道:“孟师傅好。……,孟师傅,真是想不到啊,你一来,这个汽修厂就完成变了样。真是谢谢你啊。” 孟文天连忙说道:“王大爷,你太客气了。你还是喊我小孟,或者喊我的名字,要不,我实在咯得慌。” “你手艺这么高,大家喊你一声师傅也是应该的。”王大爷笑呵呵地说道,虽然他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把称呼改了过来,他不想让孟文天尴尬,说道,“小孟,如果不是你和小郭老板要替你保密,我还真想向所有人说说你的本事呢。” 孟文天和郭秋兰跟汽修厂的人都都打了招呼,不要他们把孟文天拥有高超修车的事往外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明面的理由很充分:孟文天没有修车技师资格证! 没有技师证,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修豪车修好车。虽然他是在汽修厂里,没有哪个车主进来之后要看员工的技师资格证,但万一有家伙较真,或者有竞争对手抓住,很可能会引出有关部门来检查,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真正的原因则是孟文天不想让别人怀疑他,重生的事情必须严格保密! 告别了热情的王大爷,孟文天又到车间里转了一圈,稍微指点了几个学徒工的修理,再转身回到了郭秋兰的办公室。 看到孟文天进来,郭秋兰很兴奋地笑了笑,问道:“下面没事吧?” “没事。”孟文天笑问道,“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嘴边都咧到后脑勺了。” “哪有啊。”郭秋兰连忙说道,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知道不,王锡贵被警方正式批捕了。田启吉和三杆子也被警方拘留。田启吉的父亲和派出所副所长还被停职了。” 孟文天一听,脱口说道:“那太好了。……,你怎么知道的?” 郭秋兰激动地说道:“我一个在市里的朋友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的。说是田启吉的父亲这次就算没事,他也会降职,运气最好也只能去下面的乡镇当镇长、副镇长什么的。如果他贪了钱,那等待他的就是坐牢。呵呵,田家这次真是完蛋了。……,文天,谢谢你。” (敬请收藏,求推荐,拜谢) 第051章 警方主动保护 孟文天说道:“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田启吉是我给送进监狱去的。……,郭老板,你可别给我拉仇恨,我单薄的身子承受不起。” 郭秋兰乐了,笑道:“呵呵,你的身子还单薄?……,他们本来就是你给送进去的,不给你拉仇恨,难道把仇恨往我单薄的身子上拉。……,那个女警官办事效率还真高啊。” 想起那个女警官,孟文天就感觉怪怪的,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表现得那么极端,根本就是一疯子。 孟文天突然说道:“老板,明天中午我想请一会儿假。” 郭秋兰不解地问道:“明天是年二十八吧?你请假干什么?不会去买年货吧?……,不能啊,你爸妈又不回来过年,你采购年货干什么?” 想起父母,孟文天神色黯然,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都在这里过年,还买什么年货。我是有别的事……” 看到孟文天神色的变化,郭秋兰后悔自己提他父母的事,连忙说道:“行。明天上午我们汽修厂就放假,你也忙了好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干脆你多玩一会,下午也不用来厂里,就算晚上玩晚一点也行,我反正不回家,值班的事就由我来代替。” 孟文天笑着摇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一个同学明天中午办生日会,刚才她过来跟我说了,我也答应了她。……,我就去看一下,用不了多久就回来。” “一定是一位美女同学,是不?”不知为何郭秋兰心里莫名有种失落感,但随即为自己的失落感到难为情,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他可只是一个小屁孩。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笑问道,“那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没有?如果没有,姐这里倒是有一些。你一个男孩子也不会买东西,不如在我这里拿。” 孟文天说道:“你这里有什么礼物?……,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郭秋兰心里又莫名轻松了一些,有点怀疑地问道:“真的是普通同学关系?普通同学的话,她怎么会专门跑到这里来请你?你不知道女同学一般都很矜持吗?” 孟文天看着她笑道:“呵呵,我可没看见你矜持过。” “你瞎说!你不激怒我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矜持的。”郭秋兰佯怒道,接着她逼问道,“说!这个女同学跟你什么关系?” 孟文天说道:“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今天她和朋友来这里修车,无意看到我在这里,就顺口提一嘴,我就答应了。” 郭秋兰没有再追问,说道:“既然是普通同学,那就好办多了,随便买什么礼物都行。……,嗯,我这里有一张谭燕燕的签名专辑,应该拿得出手,怎么样?” 孟文天惊讶地说道:“你真有谭燕燕的签名专辑?你舍得?” 谭燕燕是从南江省走出去的情歌歌手,被人称为纯情玉女,近两年红遍大江南北,拥有很多年轻粉丝,少男少女以拥有她的签名而自豪,被铁杆粉丝视为珍宝。 孟文天的上辈子记忆里,地球上却没有这个歌星,至少没有这么火且叫谭燕燕这个名字的女歌星。 郭秋兰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呗,总不能让我们汽修厂的大师傅太寒碜吧。……,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没有拿到专辑的时候朝思暮想得到它,拿到了之后心情也就淡了……” 签名这玩意确实是看拥有者的心情,如果是谭燕燕的铁杆粉丝,自然视她的签名为无价之宝,其他的人则未必,不喜欢她的人可能视它为垃圾。比如孟文天就对它无所谓。 见郭秋兰真心送给自己,孟文天也没有再推让,答应下来。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郭秋兰正了一下身子,收起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大声说道:“请进。” 很快一个秃顶男子推门进来,笑着说道:“郭总,你好。” 郭秋兰一下认出了对方,连忙站起来迎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道:“胡总,你好。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秃顶胡总笑着说道:“听说你这边又开业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们的生意真不错啊,车间里都是车。郭老板,祝贺你。” 郭秋兰笑道:“谢谢胡总。我还正准备去拜访你们公司呢,请你们公司赏我们一口饭吃。” 胡总说道:“郭总客气。今天我来还真是想跟你谈这件事。想把我们公司的车送到你们这里修,跟你们签一个定点维修协议。” 郭秋兰眼睛一亮,说道:“谢谢胡总,快请坐。” 因为有了客户谈生意,孟文天就给了郭秋兰一个眼神,稍微收拾了一下书包,从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重新回到车间,与其他员工一起修理车辆。 他是大师傅,不亲自动手只指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亲自修车也是他的本分。因为他不但继续领取别人所没有的高分成(利润的一半),还领取郭秋兰额外给他的大师傅分成,也就是不管那辆车是不是他修的,只要维修产生利润,他这个指导维修的大师傅就从利润中支取百分之五的奖励。 有些技术活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拿,毕竟他虽然没有动手维修,但有口头意见。但有些简单的体力活,比如洗车、充气、加水、补胎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他插手,他从这些收入里提成在道理上有点点说不过去。 所以,他跟员工一起动手修车的话,拿提成就理直气壮多了。 在维修车辆的时候,孟文天发现先后有好几家企业或单位的负责人登门了,请求与天华汽修厂签订车辆定点维修协议,特别是之前那几个签过协议后来又撕毁协议的单位更是主动提出提高维修费用比例,有的单位甚至提前将全年的维修费用打了过来。 这让孟文天、刘文波、徐师傅等人又惊又喜。 大家都知道这不但是因为南岭改装厂的老板被抓、工厂被封闭有直接关系,更是因为有人认为天华汽修厂抱上了一条金大腿,有贵人罩着郭秋兰:如果不是有背景的贵人在帮郭秋兰,市里的警察怎么会来这里,警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把改装厂给封闭了,怎么可能把想打天华汽修厂主意的田家父子给整下去,要知道田启吉的父亲可是南岭县的副县长,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人物,他可不是谁喊抓他就能抓的。 所以好几个单位的负责人在跟郭秋兰商量签定维修定点协议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询问她那位贵人是谁,能不能引荐一下。 这让郭秋兰哭笑不得,并坚决否认: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后并没有什么贵人,如果一定要说有贵人,那这人就是孟文天,是他让汽修厂发生根本性好转。 至于舒毅,他也是孟文天带来的,跟她郭秋兰几乎没有关系。而且舒毅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为他自己出气,是报复王锡贵、田启吉之前骗了他,还拿他的跑车当枪使,并不是为了帮助郭秋兰的汽修厂。 面对郭秋兰的否认,那些单位负责人根本不相信。他们反而认为这位贵人的背景太大,大到连郭秋兰都不能做主是不是将对方介绍给他们。以至于他们心里都感叹而羡慕这个女子走了好远。 让郭秋兰无语而高兴的是,以前因为三杆子等混混闹事而多次报警,可每次接警要么不来要么姗姗来迟的派出所领导竟然亲自登门了。 大腹便便的派出所所长主动对郭秋兰承诺:“天华汽修厂是我们警方重点保护单位,只要有人干扰汽修厂的正常营业,他们警方就会第一时间赶到并从重从快处理闹事者。” (拜求推荐和收藏) 第052章 岳父的转折点 派出所还将他们的车辆放在这里进行定点维修,将来在处理交通事故的时候,第一优先让天华汽修厂修理故障车。 虽然郭秋兰看不惯他们的嘴脸,也知道他们是因为副所长蒋填昆被抓而吓过来的,但她还是很郑重地感谢了警察们。 这次警方送给天华汽修厂的可是一个大礼包,要知道车辆维修中最赚钱的就是修理事故车了,不但是事故车辆一般故障大、维修费用高,还有一个就是这些车辆的维修费用很多是由保险公司支付,到款远比个人车主快得多。 有了警方的这个承诺,天华汽修厂等于多了一个金矿。 除了这一连串的好事,郭秋兰还接到了一个道歉电话。打电话是昨天还气势汹汹威胁说要带着银行工作组的人员对天华汽修厂进行贷款安全特别调查的赵鸿铭。 …… 可以说,因为舒毅的报复驱散了天华汽修厂头顶的阴霾,让这里的生意一下红火了。 随着改装厂被查封,郭秋兰也开始忙碌起来,一会接待这个客户,一会接待那个客户,跟一家又一家单位签定定点维修协议。 有家企业因为田启吉的怂恿而撕毁了之前与郭秋兰签定的合同,听到田家父子倒台,这家企业懊恼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请郭秋兰重新签定合同,还主动提高了维修费用,请汽修厂所有员工吃饭,去望江楼。 孟文天和其他员工一样都没去望江楼,不是他们看不惯对方的出尔反尔,实在是业务太多,抽不出时间。大家只能在车间胡乱地吃了一个盒饭。 一直忙到晚上快十点,大家才轻松了,车间也开始清静下来,但值班室里还是有好几个年轻员工休息、打牌。他们才进汽修厂,想跟其他员工多熟悉熟悉,就没有急于回家。孟文天只好再次提着书包来到了郭秋兰的办公室。只有这里清静,方便他安心做作业。 看到孟文天,才跟客户吃完饭回来的郭秋兰很没形象的往沙发上一倒,双手横摊在沙发背上,丰满的胸脯更加突了出来,说道,“以前没有生意的时候想生意,现在生意好了,又感觉太累了。今年肯定没时间回家跟爸爸妈妈过年了。” 孟文天说道:“老板,你这话若让其他汽修厂的人听见了,还不气得吐血?他们一定会说你装逼,说你矫情。……,要不你还是回家和父母呆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从明天下午就放假了,假期也有好几天呢。就算你迟几天来,也没有关系,你可以把汽修厂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来打理。” 上辈子他就开办过汽修厂,说起话来自然底气十足。 郭秋兰可不相信他真有全面管理一家汽修厂的能力,说道:“哪有我把事推给你这个高中生做的道理?让你来管理,你以为管理汽修厂就只是修车?你连备品备件找哪一家公司采购都不知道,怎么管。……,倒是你,你可以去南方跟爸爸妈妈过年,反正现在没有三杆子闹事了,还有警察给我们额外的保护,你值不值晚班都没什么。” 孟文天说道:“去南方?不去!本来就没有几天假,这边还有我堂哥要结婚呢。我得代替爸妈在他家喝喜酒,也许还要帮一帮他们。……,对了,老板,你能帮我借一辆好车不?我堂哥女朋友家要求堂哥他们必须提供一部好车做婚车才行。” 郭秋兰问道:“要多好的车才行?” 孟文天说道:“至少比豪华桑塔纳高级一点,说是要几十万的进口车。” 郭秋兰道:“那就用我的车吧。我的这台车应该符合女方家的要求。他们哪天结婚?……,正月初四?……,如果那天我有空,就帮你们充当一次婚车司机。” …… 第二天,也就是农历二十八,孟文天早上六点起来锻炼时,发现天气异常寒冷,地面还结了冰。不过,身体强壮的他并不怕,就跟平时一样地进行着锻炼,打着洪罗拳、顺着汽修厂四周的墙根长跑。因为天气寒冷,他嘴里不断呼出白色的蒸汽。 等到锻炼完,吃完早饭,汽修厂的上班时间就到了。 其他员工包括技师在内陆续开始了工作。孟文天作为大师傅也开始指点员工如何修理,和技师们讨论车间那些难以修理的车辆问题,共同提出解决方案。 无论一个人的技术多么高超,在面对具体的车辆维修时,都不可能一下子找到最佳解决办法,必须在成本、维修速度、备件是否容易寻找、维修工具是否具备等等方面进行科学的平衡,有时还涉及采购工具,采购能够替代的配件。 一个技师也许技术最牛,但他有可能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替代品,不知道市场上又出现了更好的维修工具,这些都需要大家集思广益、献计献策。就是制订维修方案,有时也最好是多人商量着办,拾遗补阙,从而是汽修厂赚取最大利润的同时也让客户更满意。 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两小时。 也许明天就要过年,不说很多车已经进行了检修,就是有的车有一些小问题,很多车主也懒得送来修了,反正不影响驾驶,加上又要忙于过年,所以就不送往汽修厂。 这样一来,进厂维修的车辆比较少了,车间里虽然还有不少车辆在等待维修,但心情高兴的郭秋兰最后还是决定放假。那些等待维修的车辆完全可以过年之后再修,因为在接车的时候,就在协议上或者口头约定了过年之后取车,现在并不急着修理完毕。 本来郭秋兰还想请大家聚餐,可几个年老的员工想早点回去,加上曾宁海、刘文波也要急于去会女朋友,特别是刘文波的女朋友还在省城,需要他开车去接,而孟文天在中午要参加同学的生日会,所以聚餐的事也就只能罢了。 郭秋兰给了老员工一千元、新员工五百元的大红包。孟文天也被郭秋兰算为老员工,自然也是一个一千元的大红包。 年二十八中午前,汽修厂正式放假。 虽然红包里的金钱数额有区别,但大家都高兴。那些新进来的员工,包括跳槽后重新回来的,收下这个五百元的红包只有感激,没有埋怨。毕竟他们要么才上班几天,要么之前做了对不起天华汽修厂的事。 看着人走后安安静静的汽修厂,郭秋兰笑着说道:“好了,大家都走了,等下你也要走,就只剩下我一个。嗨,过年真是苦啊,人家都是大鱼大肉的,我却只能泡方便面。” 孟文天笑道:“别装模作样了,真要让你吃大鱼大肉,你还不愿意吃呢。” 郭秋兰也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也别贫了。先做你的寒假作业吧。我先到车间再转一下,看有没有电源没关掉,等下再过来。你也快去望江楼参加你同学的聚会了吧?” 看她离开,孟文天也拿出了书本,准备看一会书就去望江楼。可不知为什么,拿出书本后,他的心思却一下沉浸不进书本里,而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上辈子的岳父和老婆,想起了那件改变岳父命运的案件。 这个案子发生在三个月前,但因为警方是在10月29日接到报案并发现死者的,所以被官方称之为“10-29凶杀案”。 第053章 凶杀案 这起发生在国庆假期中的案子惊动了南岭县和常恒县,也惊动了江德市,甚至可以说惊动了整个南江省,因为凶手太凶残了,死者一家太可怜了。 一家三口自驾游,却在南岭县与常恒县交界的山区被人杀害:年轻的男子身中九刀,有两刀致命,身首分离。他的妻子不但身首分离,而且四肢被切割,两个胸部被割掉。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两口子的三岁女孩也被人扔下了悬崖,几乎摔成肉泥…… 歹徒们并未就此罢手,他们还把这三具零碎的尸体塞进他们的私家车里,然后将车推进一条偏僻的山路,浇上汽油焚烧,还有意引燃了南岭峰的山火。 案发那一带是两个县的交界处,风景极美,人迹罕至。就是因为焚烧车辆引起了山火,人们也只在山火外围扑火,救火人员无法进入大火中心区域,是因为天降大雨,加上这里的树木烧得差不多了,山火才自行熄灭的。 所以,山火熄灭后,人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死者。 直到10月29日旅游局的人前来调查和评估山火对这里的环境影响才发现。当时江德市正在着手开发这里的风景,准备将这一带单独设区,向上级申请成立国家级森林公园。 此案发生后,相关申请工作自然停顿下来,而且这案子的凶残程度让当地居民闻声色变,外地的旅客更是畏途如虎。整个山区都人心惶惶,有人说是团伙作案,有人说是道上人报仇,有人甚至说这一带有土匪出没,还有人说有几个杀人犯藏身这里的山区…… 正是因为这个案子对社会影响极坏,有关部门严厉要求警方限期三个月破案,省市县三级警方也抽调了精兵强将全力侦破。甚至组织了特警和部队对此案发生地周围进行了数次拉网式搜查,几乎每一条河流都有人下水摸找,对案发地区周围十公里范围的所有住户都进行了明察暗访。 可是因为有关线索被山火破坏,而且进入山区的道路太多,特别岭下河经过案发地区,来来往往的船只更是让警方根本无从调查,根本查不清哪些人经过了那一带,更别说查清楚有哪些人经过案发地区了。无论查的多么仔细,都没有找到任何与此案有关的凶器。 有警察说是寻仇,要不对方的手段不可能如此凶残。有警察说是情杀,否则歹徒不会把男方的生殖器割掉。有人说是劫财,因为男女身上值钱的物品都被抢劫一空…… 从去年10月29日发现尸块到今天(1998年1月28日)已经整整三个月,也就是达到了上级要求的期限,可警方不说抓获凶手,就是此案的作案动机都没有确定下来。 按照上辈子的进展,身为南岭县警察局局长的吴立峰和刑侦队长王鹏辉以及常恒县的县局局长、刑侦队长,江德市负责刑侦的副所长、刑侦局局长等官员都在明天接受处分、降级、降职。吴立峰由县局局长降职为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刑侦队长王鹏辉被降为普通刑警。 但吴立峰的霉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后来一件小事导致这个上辈子是孟文天岳父的警察局长削职为民并忧郁一生。 正月初二这天(也就是三天之后),县城发生了一件很普通的年轻人斗殴事件。县城一家小企业老总的儿子与县法院院长的儿子因为争风吃醋而在一家酒吧大打出手,而且双方都带了几个同伙,以至于斗殴的动静很大,不知道是谁还放了一把火,幸亏酒吧的老板奋力灭火,这才没有把这间倒霉的酒吧烧成废墟,没有引燃周围的房屋。 虽然这件事是争风吃醋,但如果细究这件事的话,小老板的儿子是调戏酒吧女服务员在先,而法院院长的儿子阻拦对方在后。 如果那个女子不是众所周知的风尘女子,如果斗殴的双方不是恶名在外,法院院长的儿子可以说是见义勇为,而且这个法院院长的儿子还在斗殴中受了轻伤。 城关镇派出所接警后将双方带进了警察局。 本来按警方处理这类人的惯例办法,这些家伙要么被警方关押一天,要么缴纳一定金额的罚款,然后被警方教育一番就过去了,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毕竟警察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自然不会对他们花太多的精力。 但当时的法院院长的老婆不依不饶,认为自己的儿子有理在先,是保护酒吧里的服务员,自己老公又是堂堂的法院院长,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小老板的儿子欺负,不把对方严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打电话到了城关镇派出所,要求警方严厉打击那个小老板的儿子。 警方无所谓打击不打击,既然有法院院长的老婆要求,他们自然也愿意帮这个忙,把那个小老板的儿子收拾一番。这样既可以送法院院长的老婆一个人情,又或许能从这小子的父亲那里得到一些辛苦费什么的,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就在警方要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正在江德市警局开紧急会议的吴立峰给派出所打来了电话,命令派出所罚款放人,按惯例处理,不能故意为难这个家伙。 吴立峰之所以为一个小小企业老板的儿子打这个电话,是因为他收到了市里某位领导的电话。那位领导说他与那个小老板是朋友,请吴立峰帮忙,给那个小子网开一面。 有了领导的招呼,加上此时的吴立峰因为破案不力而成了惊弓之鸟,更加上他与县法院院长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吴立峰老婆与县法院院长还是堂兄妹),他担心城关镇派出所对参与斗殴的小老板儿子做得过分的话,会招致别人的非议,会激怒那位给自己打招呼的领导。 一方是法院院长老婆要求警方严处的电话,一方是顶头上司的命令,城关镇派出所自然知道选择谁,所以那个小老板的儿子安然无恙地走出了派出所,而是还被警方用警车送回了家。 事后,吴立峰给县法院院长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难处和目前的尴尬。他的尴尬是在市警察局紧急会议上,他和刑侦队长一起因为破案不力被降职。 身在官场的法院院长自然理解吴立峰的苦衷,更别说两人还有一层亲戚关系,所以很爽快地说他对派出所释放小老板的儿子没有意见,同时还答应做自己老婆和儿子的工作,让他们息事宁人。毕竟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也知道儿子的伤势没什么事。 让吴立峰没有想到的是,法院院长一家被他安抚下去了,可那个得了好处的小老板儿子和他的母亲却不懂得收敛:不但这个小老板的儿子在法院院长儿子的面前耀武扬威,而且他的母亲在牌桌上还对院长老婆冷嘲热讽。要死不死的是这两个女人恰好是高中同班同学,两人二十多年来都一直不对付,每次见面都是相互冷嘲热讽。直到最近两年见到对方的丈夫成了法院院长,小老板的老婆才稍微注意了一点分寸。 可她儿子被警方用警车客客气气送回来的这件事让她一下得瑟起来,以为自己儿子找到了靠山。他们母子俩的行为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不作死不会死”。 真是叔可忍婶不愿忍。 面对小老板老婆的挑衅,早就不忿的法院院长老婆大发雌威,使出全身解数逼迫自己的丈夫,一定要严厉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他儿子调戏侮辱女服务员还有理了?我儿子见义勇为还得受委屈?真是岂有此理!” 在老婆、儿子联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压下,本就有点怕老婆的法院院长屈服了。 几天之后,县法院竟然破天荒地给警察局去了一封公函,要求警方严厉打击那个小老板的儿子。在公函的附件里还附上了这个小老板儿子的斑斑劣迹,并说这个家伙肯定还有不少劣迹没有被警方、法院掌握,请求警方深挖。 要求警方本着“有法必依,违法必究”的原则处理那个小子,还县城人民以安宁。 第054章 上辈子的悲剧 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后,被降职的吴立峰自然对法院院长一家没有什么好脸色,心里埋怨他们没事找事,埋怨法院院长在家里没魄力听任老婆瞎胡闹。所以,他对这种没有先例的法院公函根本没有认真对待,仅仅让手下警员登记一下就退回了事。 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吴立峰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小老板的儿子竟然是那件震惊全省凶杀案的凶犯之一。 那个给吴立峰打电话的官员就是姓蔡,他儿子是“10-29凶杀案”的主犯。 当时他担心这个小老板的儿子因斗殴事件被警方抓住后在派出所里吐出那件凶杀案的真相,着急之下亲自出面给吴立峰打电话,并自污自己与那个小老板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 当那位官员听说这个小老板的儿子从派出所出来后不知收敛,还惹得县法院出了公函,不由大急,出钱让人将这个老板的儿子捆住,绑上石头沉入到了岭下河的河底。 这小子沉江失踪后,警方将疑点集中在县法院院长儿子身上。可惜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也找不到相关证据,这起失踪案与“10-29凶杀案”一样成了悬案。 直到五年后,这起案子破获了。 不过,它也不是警方主动侦破的,是随着“10-29凶杀案”的真相在国外露出水面被破获而破获,属于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性质。 凶杀案侦破了,凶杀先后落网了,死者沉冤昭雪了,小老板的儿子的尸骨也从河底捞出来了,但吴立峰却悲剧了。 他对法院公函的草率处理成了他一大罪状,被有关部门定性为渎职、失职和无能。幸亏有关部门没有查出他有收受贿赂的罪行,否则他不只是被削职为民了,非坐牢不可。 在他丢官罢职前,他的女儿吴延彤,也就是孟文天上辈子的老婆,被泄私愤的法院院长的儿子驾车撞入冬天的河水中,虽然她没有因此而淹死,但她因为耽误了治疗而落下了肋骨断裂、哮喘、肺炎、神经性头痛等后遗症。 从此以后她就变得体质虚弱、病魔缠身。特别是遇到变天的时候,肋骨曾经断裂处就疼痛无比。 法院院长因为发出了那份不同寻常的公函却成了这起凶杀案的功臣,官升两级。实在是这起凶杀案让有关部门丢了脸,需要树立一个英雄,矮子群里找将军,只好选择了他,谁叫他写的那份公函最接近凶手呢?如果当时警方重视,从小老板儿子身上猛挖的话,或许真能找到凶杀案的线索。 他那个驾车故意撞人的儿子也很快被定性为普通的交通事故而从监狱走了出来,还获得了国家赔偿,还因为打过小老板的儿子(也就是凶犯)而成了江德市“见义勇为”模范青年。 对于自己丢官罢职,吴立峰没有多少可以委屈的,也没有多少要闹的,但他对那个为泄私愤而驾车撞击自己女儿的凶手却是愤慨异常。对这个凶手大摇大摆地走出监狱,后来还获得了国家赔偿、获得“见义勇为”称号,他一万个不服。 因为那小子根本就是蓄意谋杀。如果不是吴延彤当时穿着棉衣,如果不是当时路上有行人发现她被撞击落水后立即跳入河中施救,她就会死去,不是被撞死就是被淹死。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削职为民的吴立峰连病虎都称不上了。 对于他四处递交《关于坚决要求有关部门取消杀人凶手见义勇为荣誉称号的申诉》材料的行为,有关部门开始的时候还让人出于情面接待一下,用几句敷衍的话打发他,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不但没有人接待他了,甚至连机关大门都不让他进。 失意落魄的他最后成了人见人躲的麻烦制造者。他最后也成了以酒消愁的可怜老头。 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孟文天在外地开了一家汽修厂。出于感恩,他将无所事事的吴立峰聘请进去,给了他一处栖身之所。 至于孟文天和他女儿吴延彤结婚成家倒不是因为感恩,而是因为两人的真正感情。 在她父亲进入汽修厂之后,他和她慢慢熟悉起来。他很佩服她身残志坚,以虚弱之躯不但考上了大学,考上了研究生,还创办了自己的软件开发公司。以她为主开发的脸谱识别软件行销全国,她公司开发的小企业管理软件也被很多企业采购。 上辈子孟文天没有读过大学,有崇拜知识的情节。看她学历高、知识水平高,又不断地努力,从不怨天忧人,她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 而她也欣赏他的善良、正直、聪明,惊喜他在帮她构架软件程序时的灵光一现,也感激他之前对她父亲的帮助,她心里也给他留下了一个位置。 加上孟文天本身也因为在部队为抢救战友而负伤,左腿有少许残疾,影响了他找老婆。三十多岁都还没有成家结婚。 于是,他们两人相互吸引,慢慢第擦出了爱情火花,之后他们你情我愿地结婚了。 …… “这辈子我绝不能让无辜柔弱的她再受这个苦!”孟文天心里暗暗发誓道,同时再次思考如何介入这件事,“今天是年二十八,再过三天就是正月初二。那场在酒吧的斗殴还会发生吗?我能不能找到他?……,上辈子那家伙叫彭立秋,这辈子他还是叫彭立秋吗?” “哇,好冷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郭秋兰出去后又回来了,她一边搓着双手,一边用嘴呵着气,说道,“小子,在想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是想女人想老婆吧?” 她还真说对了,刚才他还真的在想老婆,只不过是上辈子的老婆,这辈子还在城关镇小学读小学呢。 正要摇头,桌上值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郭秋兰顺手拿起电话话筒喂了一声,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是天华汽修厂吗?……,你好,我是南岭县交警大队的交警。在河洲街与三五六道相交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沣田驰威f的小车被两台车挤得变形,我们无法打开车门解救被困的司机,麻烦你们派师傅来一下。” 郭秋兰一下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连忙说道:“你好,你是何警官吧?。……,我是郭秋兰。何警官,我们汽修厂刚放假啊,我们这里没有技师值班……” 对方一听急忙说道:“郭老板,那请你马上通知技师过来。司机都晕了过去,又被气囊压着,不知道是否受伤内出血,如果不马上抢救出来,可能出人命。……,你们可是纳入了我们交警队的春节值班支援小组里面的单位,必须想办法,我们等着你们!”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郭秋兰一听也急了,不但担心司机的生命,也担心自己汽修厂的信誉。要知道交警打电话通知他们去处理故障,其实是一种信任,对汽修厂而言更是一种机会,不但是宣传天华汽修厂技术能力的机会,还是修理车辆接受业务的机会,要知道一般出车祸事故的车其损坏程度都很大,修理费用都很高。 就在郭秋兰犹豫的时候,孟文天说话了:“我去!” 电话机里的声音很大,孟文天已经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现在的他还缺大笔钱替父母还债呢,有这个赚钱的机会他当然去。 郭秋兰为难地说道:“车祸现场肯定很血腥,你怕不怕?……,别去了!我找姜技师去,按照我们的值班计划,今天应该是他在家值班。” 第055章 女司机 天华汽修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因为南岭汽车改装厂被封存,交警部门就将这里纳入应急小组,安装交警部门的要求上报了相关事故预案,放假时就对相关技师说好了,没事他们在家正常过年,有事则按表轮值。 孟文天对郭秋兰说道:“那我先去。你让姜技师随后过来就行。” 配合交警处理交通事故、维修车祸车辆,是每个汽修厂经常遇到的事,孟文天上辈子就干过,所以他不但没有因为有人受伤出血而害怕,反而是一副成竹在胸、跃跃欲试的神态:处理事故虽然麻烦,但也预示着有大笔钱进自己的口袋啊。 看中这笔钱不是孟文天有多冷血,也不是他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毕竟车祸已经发生,总要人去处理。而处理事故的人一样得吃饭,得养家,赚点钱是完全应该的。 郭秋兰为难地说道:“孟文天,你还是别去了,现场很血腥,你要见了,今天晚上都可能发恶梦。” 在和平社会了,最血腥最恐怖的场景往往就是车祸现场。什么到处都是血,什么到处都是惨叫。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车祸现场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的尸体被车撞成碎片、肉泥,甚至有的时候一具尸体被撞成好几块,脑袋在一边,胳膊在另一边,而腿可能还压在车身下。心理素质不好、胆子不大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孟文天说道:“没事。我胆子大得出奇。何况刚才何队长说了,只有一个司机出事,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内伤,至少说明这个司机的躯体还是完整的,恐怖不到哪里去。” 说着,他就起身朝外走去,说道:“你给姜师傅打电话,我先去找一些必要的工具。” 看着镇定自若的孟文天,郭秋兰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行!你去找工具,我去开车,电话我们在路上打就是。” 说完,她就噌噌噌地跑出门。 孟文天从值班室的墙壁上取下一大串钥匙,快步冲向外面的修车车间,打开工具柜,开始快速地拿取相关工具。 虽然他对沣田驰威f的小车不是很熟悉,但开过汽修厂的他还是知道这款车的一些基本情况,所以拿工具的速度很快,他将小一点的工具都塞进一个皮袋里,大的钳子、撬棍什么的则单独拿在手上。 等到孟文天拿了工具,郭秋兰已经从办公楼一楼车库里开出了一台雪弗兰科迈罗。 孟文天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道:“老板,你开这辆豪车过去?这车多少钱啊?” 郭秋兰笑道:“什么豪车不豪车的,我们又不用它拖车,有什么不能开的。快把工具放上去!……,你不会说没见过我这辆车吧?” 孟文天说道:“你一直没有开出来过,我怎么看见?……,嗨,看到你被那个银行里的赵鸿铭吓得寒号鸟一般,听到他催要贷款就脸色发白,我还以为你是穷光蛋呢,原来是大富婆一个啊。” 郭秋兰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富婆富婆的,难听死了。……,这车可是我外婆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不能用到汽修厂去。……,你真的不怕血腥?那你自己开车过去吧,这里总得留一个人值班不是?我把移动电话给你,有什么事联系我。说真的,我还是有点害怕见车祸现场。” 孟文天动作迅速地将工具小心翼翼地放进后备箱,然后走到前面,说道:“行。我自己开车过去,你就别去了,外面太冷。这里也需要留下一个人,万一有什么事呢?”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确实不适合出现在车祸现场,她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郭秋兰点了一下头就从驾驶室里出来了。孟文天就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看郭秋兰已经远离小车,就轰了一下油,小车轻快地驶向大门。 郭秋兰在后面喊道:“你小心点,如果为难,你就等姜师傅过来,或者打电话给我。” 孟文天大声回应道:“知道了。” 很快,小车就如一条大鱼敏捷地游出汽修厂游入前面的马路,如箭一般远去。 县城小,孟文天的车好车技好,加上因为天气冷,街道上没有多少车,所以孟文天驾驶的雪弗兰科迈罗只花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赶到了事故现场。 看着前面十字路口被人围着的事故车,孟文天一边放缓速度一边嘀咕道:“这是咋回事?这里没有几辆车通过,怎么还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 三五六道东西向,是一条连接省城yp市与江德市的省道。而河洲街南北向,是县城郊区的一条普通马路。 这两条路上现在的车都不多,可眼前的车祸却看起来非常惨烈:一辆由东向西开的乳白色的沣田驰威f被一辆由北向南的平头大卡车拦腰撞击,被平推着向南移动了四五米,然后与一辆四轮拖拉机撞在一起。 卡车不但将沣田驰威f的车身撞瘪变形,其前轮甚至半骑在小车车身上。路上留下了小车和卡车轮胎在水泥地面上摩擦出来的黑色痕迹。 当孟文天停稳车走过去时,卡车已经退开,而几个人包括一位交警正在吃力抬移那辆四轮拖拉机,以便为抢救那辆沣田驰威f腾出空间。 因为两车撞在一起,四轮拖拉机不能强行开动,必须移开一段距离之后才能开,否则很可能会对沣田驰威f车里的乘员造成第二次伤害。 看到孟文天是从雪弗兰小车上下来,一个交警连忙朝他招了一下手,大声问道:“你是天华汽修厂的人,你们的技师什么时候来?……,快来帮一把手!” 孟文天连忙跑过去,挤在这位交警身边,一边将手伸过去抓住拖拉机车身一边回答道:“何警官好,我们的技师等下就会到。我也可以先前处理一些事情。” 没有技师证甚至没有驾驶证的孟文天只能这么模棱两可地回答。 姓何的交警不疑有他,安排孟文天和其他人一起抬拖拉机。 随着姓何的交警大喊“一!二!三——!” 人命关天,孟文天没有隐藏和吝啬自己的体力,他抬拖拉机时用尽了全力。在众人惊讶而敬佩的目光中,与其他人一起很快就把拖拉机抬离了一段距离。 这幸亏那辆撞过来的沣田驰威f并没有与拖拉机产生多大的撞击力,车体与车体之间还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形的绞合,否则,就算孟文天力气大也难如此轻易地把拖拉机抬开。 两车之间有了间距,剩下就不用大家抬了。拖拉机司机按照交警的吩咐马上上车启动了它,并在交警的指挥下很快驶离现场,停到三十米开外的路边。 拖拉机一离开,交警立马跑到沣田驰威f驾驶室外,尝试将里面的司机救出来。 透过还有一部分没有压成蜘蛛网的挡风玻璃,孟文天看到小车的司机是一名女子,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此时的她低头坐在车里,夹在安全气囊和座位之间,明显是晕了过去,而车里还传来一阵手机的铃声。 小车左边的挡风玻璃、左边前窗玻璃都成了麻花,车门和车顶更是变了形。 让所有人大松一口气的是,这辆小车里只有一个司机,其他座位都没有人。虽然车身的右边被大卡车撞瘪碾压,但没有伤亡。 第056章 异常 交警用了拉了好几次车门,虽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车门因为变形而纹丝不动。他焦急地对跑向雪弗兰车的孟文天喊道:“你干什么去?你们的技师怎么还没来?……,这车门变形了,必须用特殊工具破解才行。” 孟文天镇定而大声地回答道:“别急,我取一下工具。你放心,我马上就过来打开车门。” 孟文天的镇定感染了其他人,大家都默默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很快就拿了那个装了小工具的皮袋和一根撬棍以及一把大钢钳过来。他一边将工具一股脑放地上,一边对那个站车门前的交警说道:“麻烦你让一下,我来开车门。” 交警奇怪地看了年轻的孟文天一眼,但还是依言走开了两步,嘴里说道:“不要我帮忙?这车门可是很难打开的。如果不行,我们还得向消防人员救援。” “暂时不用。你们联系救护车了没有?”孟文天说着,动作迅速地从皮袋里掏出一个内套六角扳手和一把裁纸刀。 交警说道:“联系了,应该快到了吧。”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只见他先将裁纸刀放在脚边,然后拿起内套六角往车门铰链处用力一插,双手抓住带有扭杆的套筒套在内套扳手上,再稳稳地一扭。 只扭了半圈,他就将套筒和内套扳手扯出来,将内套扳手插在车门下面的铰链处,又是如法泡制,也只是扭了半圈就把套筒以及内套扳手扯了下来。 接着,孟文天蹲了下来,先将手里的扳手轻轻地放进皮袋,再从脚边拿起裁纸刀,右手将刀片推出,再将刀片插入车门与车体的缝隙,顺着缝隙往下划着。 只听一阵刺耳的金属刮削连连响起,甚至爆发出一连串的火花…… 交警目瞪口呆,脱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哪有用刀片开车门的?” 此时车里一直鸣叫的手机铃声终于停止。 孟文天没有说话,不急不慢地将裁纸刀抽出来,看了刀片一眼,然后将它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来,双手抓住车门轻轻摇了摇,然后猛一用力,喝道:“起!” 只听咔嚓一声响,车门应声而起,脱离了整个车身。 将车门扔到一边,孟文天立即伸手抓住女司机的左手腕探查脉搏,眼睛同时快速查看驾驶室地毯上有无血迹。 过了一会,他对吃惊不已的交警说道:“没事!她只是晕了过去。” 接着,他弯腰拿起地上的裁纸刀将安全气囊捅破,然后伸手在在女司机的人中处掐了一下。因为暂时无法断定她是否受了内伤,孟文天和交警都没有搬动她,只等着醒转过来再询问。 很快,女司机就嘤咛一声,接着睁开了眼睛,有点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孟文天。 不过,没有多久她就朝孟文天和交警笑了一下,轻轻说道:“谢谢你们。” 这下连孟文天都愣了一下:见过心理素质强大的,可没有见过心理素质这么强大的,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前一刻还迷惘着,下一刻她立马就清楚了周围的情况?……,这妞难道不害怕,难道现在不应该心有余悸吗? 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笑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我真佩服你的镇定。” 女司机却惨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晕过去之前我看到了卡车撞上我的车,看着它推着我的车走,我知道死不了。后来是被安全气囊击打才晕过去的。” 孟文天摇了摇头,知道她这话不一定准确,估计她晕过去的主要原因还是神情紧张,而安全气囊的爆开又让她吓了一跳,所以这才晕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多说,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看。见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知道她没有内伤,就笑了笑,说道:“我还是很佩服你的镇定。” 交警走过来,低头问道:“这位女同志,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能不能接受我们的询问。另外,请你出示你的驾驶证、车辆行驶证。” 女司机苦笑了一下,说道:“麻烦你等一下,我现在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交警嗯了一声,站直了身体。 孟文天很是奇怪,第一次发现交警竟然这么好说话,还有这么好的态度:难道他看出这个女司机背景不凡?否则的话,平时趾高气扬的他们不可能如此和蔼可亲的。 就在孟文天胡思乱想时,驾驶室里又传来手机铃声。 女司机侧转身子,弯腰从右边副驾驶室的地板上捡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声音平缓而甜美地说道:“喂。我是岳梦洁。……,郭建鑫?你用的是酒店的电话?哦。……,老同学,真是对不起,我……,路上出了车祸,暂时还过不来。……,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这个老同学?我当时晕……我是没时间接电话,我公司正等着这笔资金采购材料呢,能不急吗?……,老同学,麻烦你跟黄总说一声,请你替我向他道歉,好好美言几句。” 接着,她有点焦急地说道:“……,老同学,我也没想到啊。办完公司的事我就往省城赶,谁知道在南岭县城这里出了车祸。……,是,我知道,我知道你纯粹想帮我忙。……,这笔资金对我公司真的很重要,麻烦你再劝他等我一下,……,好的!好!麻烦你了。……,我会尽快想办法过来的。一定!一定!……” 女司机——岳梦洁——陪着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好话后才挂机。 孟文天和交警都站在旁边,两人都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对话。交警倒是没什么,而孟文天却眉头皱了起来,感觉有点不对头。 女司机将手机放进身边的包包后,才抬头朝交警和孟文天歉意地笑了一下,一边从破败的驾驶室出来一边自言自语懊恼地说道:“今天真是倒霉。车撞坏了,我的生意也泡汤了,还让我在朋友面前失信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刚才我实在踩住了刹车啊。” 一直呆在马路边发抖、刚刚走过来、脸色还因为害怕而苍白的卡车司机听了,立马反驳道:“还不是你车速太快?十字路口都亮红灯了你还不降速。真是吓死我了,如果不是我开得慢,卡车都会翻掉。” 孟文天却笑了笑,对一脸尴尬的岳梦洁道:“刚才打电话给你的是你同学、是你朋友?”接着,他说道,“也许你应该感到庆幸。人家纯粹是挖了一个陷阱让你跳,你还一脸的感激。……,或许这场车祸让你避开了这个陷阱呢,你该庆幸呢。” 岳梦洁却突然脸色一变,却大声对孟文天呵斥道:“你胡说八道!”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大声说道:“你不知道别瞎说!他是我同学,是我请他帮忙替我公司找资金,他怎么就挖陷阱了?你说,我哪里傻了?说啊!……,算了,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我懒得跟你啰嗦。” 见她跟孟文天理论,旁边的交警还是没有催她,既没有要找她询问事故发生的经过,也没有要她出示相关证件。 孟文天却说道:“你那个同学具体是怎么陷害你的我不清楚,但他说话的内容和说话的语气显示他心怀不轨。你想想,作为你的朋友,在得知你出车祸后,他是不是首先应该询问你的身体情况,问问你是否受伤,稍有一点人情味的人也不会一味地催你去谈判。” 孟文天有着两世为人的经验,可谓见多识广,特别是有一个官场失意的岳父不但在他耳边吹嘘他之前如何破案的事情,他想不多一些见识都不行,脑海里不知不觉记住了不少诈骗案例,知道一些诈骗犯常用的手段。 第057章 单纯的妹子 现在岳梦洁电话里的那个家伙还算不上诈骗高手,手段很拙劣。孟文天从手机传出的寥寥数语中就发现问题。 不过,孟文天对岳梦洁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不是真的想揭露她的朋友,只是试图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防止她产生车祸综合症。因为他不清楚对方骗岳梦洁是为了什么,贸然插手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对方只是用这些手段泡她,想用这种方法获得她的好感,从而跟她谈恋爱,就算不上一件多坏的事儿。 而一个人因为车祸得了车祸综合症或者得了抑郁症,就会影响她一辈子。 虽然岳梦洁苏醒之后表现很镇定,但细心的孟文天还是发现了她身体微微的颤抖,眼神里还有一丝尽力掩饰下的惊慌。如果不好好地开导她,等她回去独自一个人之后,很可能会重新害怕而惶恐,甚至在她心里留下长期的阴影,最后连车都不敢开。 孟文天有这方面处理的经验,而且他知道处理这种心理障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尽快转移注意力,让她的思维不要在过于纠结车祸发生的细节,从而不断自责、后悔。 果然,仅仅几句话,岳梦洁的思维就被他带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孟文天见她终于有点迟疑,趁热打铁第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肯定是因为他所介绍的黄总突然改变了见面地点和见面时间,对不对?肯定是在利用你急于求成的心理,人为地制造紧张,让你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考虑其他问题,以便于在谈判的时候掌握主动,或者让你不知不觉地陷入内疚的陷阱。” 岳梦洁一愣,但很快她就反驳道:“真是一派胡言。你根本不知道我多么急需资金,也不知道我求了多少人帮忙却一无所获,是我这个同学千辛万苦才帮我找到这家理财公司的。他一贯以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哪有什么心计?他连自己的老婆、女儿都不懂得怎么关心,哪会在这个时候询问我的身体情况?再说了,我接他的打电话,说明我没有受伤,不用他假惺惺地询问。” “他有老婆?”听她这么一说,孟文天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开始意识问题有点严重。 这时,岳梦洁见孟文天不说话,以为孟文天真的多管闲事,又说道:“小子,你这么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这叫挑拨离间,知道不?” “目的?”见她生气的样子,孟文天不由苦笑。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他心里还真产生了一个目的:她一个年轻的女子能开这么高级的车,而姓何的交警又这么放纵她,她应该有不错的背景吧?如果这次真的帮了她,或许自己又多了一条赚钱的渠道。……,即使这次自己因为判断失误而得罪了她,那也不要紧,今后不见她就是。 孟文天一下子成了心机男。 重生的他知道,就算自己碌碌无为,但依然可以保证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因为他具有重生者必配的金手指——先知先觉。 但既然是重生者,他哪里会愿意碌碌无为呢?哪里不希望自己有更广的人际关系,哪里不希望自己多几个有背景的朋友?从而让自己做出更大、更多的事情? 他相信自己有了“先知先觉”的本事,就能够指点自己相中的朋友趋吉避凶,就能让他们发财。帮助的对方背景越大、势力越雄厚,“先知先觉”的作用就越大,朋友们赚的钱就越多,自己获得的感谢或酬谢自己越多。 比如哪里将修高速公路,比如今后几年哪种材料会涨价,比如哪一年是股市牛年,这种信息他多不胜数,稍微透露一点点给自己相中了的朋友,就能让朋友发财,而自己又没有任何损失。 孟文天打定主意跟眼前这个女子来点什么,想了一会,决定诚心实意地帮她,就笑呵呵地说道:“真是古语说得好,良药苦口啊。……,这么说吧,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将手机关了,冷落他们一段时间。我保证他们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会到处找人询问你的位置和状态。或许那个姓黄的会因为你不赶过去而来这里找你。……,现在你不是还要接受何警官的询问和调查吗?反正你的车坏了,一时过不去,不如试一试。” 岳梦洁还没有说话,姓何的交警异样地看了孟文天一眼,心里很是佩服他,感觉这家伙很厉害,一下把岳梦洁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他可不认为孟文天真的发现岳梦洁那位朋友心怀歹心,以为孟文天是埋汰她的朋友来帮她转移情绪。毕竟岳梦洁不是普通人,孟文天一个小汽修厂的员工,很难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只好埋汰她的朋友。无论她是高兴还是气愤,他都达到了目的。 见他说到自己,交警连忙客气地说道:“我这里没什么关系。岳小姐觉得方便、有时间,您就说一说这次车祸的事,如果您现在有紧急的事情,您可以先去忙您的。” 卡车司机愣了,急忙对交警说道:“警官,这怎么行?这次事故我可没责任,你们可不能偏袒她,我可是有人作证的。是她的车撞了红灯,我是绿灯亮了才走的。” 孟文天说完的时候岳梦洁的脸色有点惊疑不定,等交警和卡车司机说完,她笑了笑,对卡车司机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担责。这次事故我负全责,你的车有什么损害,我赔。”接着,她又对交警道,“如果这次事故让他们的车需要修理,那他们的损失包括那台拖拉机的,全部由我来支付,另外我再额外给两位司机每人五百元压惊。” 交警连忙说道:“没必要。卡车司机多少有些责任,十字路口的行驶速度肯定超过了五十迈,否则不可能那你的车推这么远。对了,他的车肯定还超载了,所以惯性才会这么大。……,而那台四轮拖拉机违规载客,人货混装,一样是违反了交通规则的。我的建议是各负其责,反正他们都没有什么损失。车辆损伤最大的还是岳小姐你的车。” 卡车司机开始内心狂喜,但听了交警的话,脸色有白了:他为了早点回家,确实开得快,而且车上装载的砖头,也超载了不少。 不过,岳梦洁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心里一喜:“交警大哥,这事就请你高抬贵手,不用追究他们的责任了。过年过节的,谁不急着回家?在乡下很多拖拉机一样载客。还是我给他们每人五百元压惊吧。……,当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追究我的责任了,行不?” 卡车司机和同样畏畏缩缩的拖拉机司机连忙说道:“行,行……” 岳梦洁很是果断,见两个司机同意,而交警又没有反对,她就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给他们两个司机各自数了五张,交到他们手里,还向他们道歉说快过年了出了这种闹心的事真是对不起。 交警则威风凛凛地朝两个司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庆幸吧,今天如果不是岳小姐帮你们说话,如果今天不是年二十八,你们的驾驶证都得给我扣下来。……,滚!” 两个司机如逢大赦,立马朝岳梦洁和交警说了一句感谢,慌忙转身走了。 卡车司机跳上车,启动卡车,倒了一下,很快就与岳梦洁的沣田驰威f脱离了接触,接着轰了一小脚油门,卡车哐当哐当地驶离了现场。这场事故只是把卡车保险杠撞瘪了一不少,除了外观有点难看,并不影响它的性能和驾驶,甚至连车灯都没有撞坏。 而那辆拖拉机早已经载着他的一家人走了。拖拉机的受损更是微乎其微,再说,农村的这种拖拉机就算撞坏了什么,他们也不在乎,只要能开,用铁丝绑着也行。 孟文天对岳梦洁道:“岳老板,你这车拖到我们天华汽修厂去修不?” 第058章 新想法 虽然来之前他做好了将这车拖回修理厂的准备,毕竟有交警帮忙,想获得一台事故车的修理很容易。可现在看交警一副巴结车主岳梦洁的样子,他就知道交警对岳梦洁的影响很小,这事故车是否拖到天华汽修厂去维修,完全由岳梦洁决定。因为现在这里没有保险公司的人员。 如果没有估计错,岳梦洁肯定不会愿意将自己这辆几十万的车放到县城一家汽修厂修,她应该有自己的定点维修点。 果然,听了孟文天的问话,岳梦洁怀疑地问道:“你们的汽修厂是县城的吧?你有绝对把握修好我的车吗?”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当然有绝对把握!” 岳梦洁脸上更是怀疑,说道:“撞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汽修厂还能修?这可是进口车。……,小师傅,你懂不懂修车?你能替你师傅做主吗?” 显然,她把孟文天看成了汽修厂的学徒工。 交警也好心劝说道:“小伙子,你可不要瞎答应。岳小姐可不是普通人,你不要为了赚钱就随便乱许诺,到时候修不好,你那个郭秋兰老板都会……,你老板肯定会开除你!” 他的话说得有些顾忌,不敢明言岳梦洁会如何惩处郭秋兰。 孟文天依然微笑道:“修肯定能修,只是时间稍微久一点,毕竟明天就过年了,需初八开工后才能动手。当然,如果岳老板要得急,我们可以加班加点替你维修。” 岳梦洁上下打量了孟文天一眼,却突然问道:“你们老板是女的?你开来的雪弗兰科迈罗就是她的吧?看来她很信任你啊。……,那行,就交给你们修,你帮我拖走,等初八保险公司上班了再由他们跟你们谈维修费用问题。……,你们可得给我好好修,别骗我!我告诉你,就是在江德市也没有人胆敢算计我岳梦洁!” 这话既是对孟文天的警告,也是对孟文天之前说有人设置陷阱害她的强烈质疑。 达到了将事故车拖进天华汽修厂进行维修的小目标,孟文天内心自然高兴,对于她说的什么根本不在乎。相比于舒毅的装逼,她装的这手逼根本算不得什么。 孟文天笑了笑,然后躬腰把脑袋伸进小车里检视里面的情况,然后坐进驾驶室对里面的碎玻璃、安全气囊以及驾驶台进行了清理,快速检修了几条电路,将卸下的车门塞进后排座位,他这才用钥匙启动了小车的发动机。 仔细聆听了十几秒发动机声响,看了一下前面面板上的告警灯、指示灯,然后动作娴熟地将这辆破烂的小车开到路边。 熄火下车后,他再将之前放置在地面的扳手、裁纸刀等工具一一搬到郭秋兰的小车后备箱。 等孟文天走过来询问现在是不是请保险公司的人过来查勘现场时,交警和岳梦洁都说不用了,他们已经跟保险公司的人说好了,保险公司的人只需要去维修厂对小车进行定损、确定维修价格就行。他现在就可以将小车开到天华汽修厂去。 想到现在是年二十八,明天就过年了,孟文天也没有什么惊讶,就准备转身告别离开。 岳梦洁看着那辆破损的小车,神情落寞地说道:“今天真是撞了邪了,看见红灯亮的时候,我明明踩了刹车啊,而且踩到了位,怎么就停不下来呢。是不是刹车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面对她的唠叨,交警显然司空见惯,出了车祸之后司机不唠叨才不正常呢。 他宽慰道:“可能是你心情紧张,而且今天路面结冰很滑,刹车的效果就不怎么好。下次注意就是,看见黄灯闪就要踩刹车,不要抢着几秒钟时间。” 孟文天没有参与他们的唠叨,他只是说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再见。”就开着开着这辆没有挡风玻璃、几乎没有车顶的沣田驰威f走了。 开出几百米,孟文天有意试了一下刹车,发现刹车很灵敏,就算出了这场车祸,这辆车的刹车系统还是性能优良。 想起刚才岳梦洁的唠叨,孟文天笑了,心道:“呵呵,自己没有踩刹车还怪刹车系统出了问题。我真是服了她。”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孟文天的心头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嘴里喃喃念叨道:“刹车,刹车?刹车系统……” 没有几分钟,他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件事:“对啊,这款只是名称不同的小车不是在2009年被召回过吗?听说这款车召回的真实原因就是因为刹车系统存在的问题。” 沣田公司给那次召回的理由是该款车的自动电动车窗系统有问题,车窗玻璃有可能关不严实。可几年后行业里有人捅出了真实原因:车窗玻璃关不严实只是一个极小概率事件,一万辆车里也难以遇到一辆,而且就算存在这个现象的车辆,也无关紧要,车主自己都感受不到,至少远远没有严重到召回这款车的地步。 真正让沣田公司召回这款车的原因是它的刹车系统存在设计缺陷,在特定环境条件下,刹车踏板需要的作用力会突然增加,而没有得到警示的司机往往会因为习惯而不增加脚踩刹车的力量,导致刹车系统短时间失去作用! “难道岳梦洁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孟文天兴奋地思考着,“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真的可以利用它?岂不是可以真的凭这个跟沣田公司交涉?既可以从中获得收入,又可能减少车主的危险,多美的事啊。” 但有上辈子经验的孟文天知道,要从沣田公司获得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如何说动他们相信、逼迫他们承认他们的设计存在问题,非常非常难。 不说沣田这种世界级大公司,就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要知道承认这种设计错误的背后可是涉及到巨大的社会责任和经济责任,很可能带来海量的赔偿和让他们心惊肉跳的名誉损失。 做这种事最难最难的是孟文天很难拿出具体的事例来证明,毕竟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太小,就算有特定的环境条件,它也不一定发生。 如果孟文天贸然跑到沣田公司去说他们这款车的刹车存在问题,人家心情好的时候可能只是不理睬你,当你放屁。人家心情不好,会说你是敲诈勒索,会报警。 “怎么才能逼迫他们承认车辆设计存在的问题?……,如果能让他们承认存在的问题,不就可以让他们提前召回这款车,不就可以消除车主和路人的致命隐患,自己或许还能从中赚一点辛苦费什么的。”孟文天默默地想着。 孟文天知道,若想这件事成功,自己必须拿出实打实的科学数据和实验数据,拿出可靠的技术图纸,让对方驳无可驳,让他们不敢报警,不敢大肆声张才行。 孟文天接而思考道:“就凭我现在的知识水平,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多就是看懂一些相对简单的图纸,怎么分析怎么做试验,都不知道。……,必须从长计议,我必须先学习机械知识、材料知识、力学知识,还要大量收集这款车在市面上的使用资料,掌握多个事故案例,并求教相关领域的专家才行。……,高考之后再说吧,等读了大学,我就专门研究这过技术,不懂就问大学老师,比我现在什么条件也没有好多了。” 想起这事急不得,孟文天就没有再思考这方面的事情,专心开车。 等孟文天将岳梦洁的事故车开进汽修厂,自己在路上招了一辆面包车重新回到事故现场时,交警何队长和那个岳梦洁女司机都不在那里,不知道他们是去交警队录口供还是干什么去了。孟文天驾驶郭秋兰的那辆雪弗兰科迈罗回到天华汽修厂。 第059章 大有来头 此次回来,不但郭秋兰已经站在车间里,那个今天值班的姜技师一样也站在那里打量着那辆外壳撞瘪了沣田驰威f小车。 看到孟文天回来,郭秋兰迎了过来。 等他一下车,她低声问道:“你怎么把这车给骗过来了?” 孟文天早就奇怪那个岳梦洁的身份,奇怪交警何队长会千方百计地巴结,不由问道:“这车有什么稀奇吗?……,不就是一辆四十多万的rb车而已,比舒毅那台跑车低了不知多少档次,为什么就不能拖过来?” 郭秋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你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不?她叫岳——梦——洁!”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她叫岳梦洁。”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记起岳梦洁分手时说过就是整个江德市也没有人胆敢算计她,“……,难道她大有来头?” 郭秋兰讥讽地笑道:“你怀疑?……,她不是大有来头,而是非常非常大有来头。消息灵通的人基本都知道她。可以说在江德市没有人敢招惹她,惹了她就只有一个词:自寻死路。我相信在处理这起事故的时候,你也看到交警在偏袒她,对不?” 孟文天内心有点怀疑:她非常有来头?可怎么还会有人设计坑她呢? 不过,他没有说出,而是问道:“郭总,那是不是说我拖了一个麻烦回来了?” 郭秋兰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个倒不至于,她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相反,她很大方,但我们做什么都得尽量让她满意。她满意了,不但不会是麻烦,反而对我们汽修厂有好处。……,对了,你是怎么把她忽悠好的?” 孟文天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可没有忽悠她什么,我只是说我们汽修厂老板是一个女的,而且是一个美女,我说保证将她的车修好,她就同意了。” 郭秋兰羞涩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小子逗我开心吧?在外人面前你会这么夸我?” 孟文天笑道:“哪里夸你?你本来就漂亮好不好。……,也许她起了嫉妒之心,想跟你一比,所以就让我们修。” 郭秋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的嘴怎么这么贫?……,你说我们需要买哪些配件?要不要把徐师傅他们都请回来,让他们一起来检查它,做出零配件订购清单?” 孟文天很想尽快把这里车修好,最好是在春节期间,别人还没有上班前就把它修复完毕,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和老板郭秋兰瓜分这辆车的维修费,不用把利润拿来给其他人分享。 不过,他因为内心有想法,不想这辆车这么快就修好了,想抽时间研究一下它的刹车系统,看自己的怀疑对不对,最好是寻找刹车系统的替代品,把旧的换下来自己研究,而新买的装到车上。 所以他说道:“老板,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了吧?今天刚刚才放假,他们呆家里还没一个小时,你又把人家喊来,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肯定会有意见,你这不是耍他们吗?” 郭秋兰以为他存在独吞这辆车的维修利润,不由乐了,笑道:“你想自己独吞是不?呵呵。……,行,那你就修吧。我就不给你春节加班费了,这辆车所产生的利润全都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让岳梦洁生气,一定要修好这辆车。” 虽然被她误解,但他也没有反驳,反而故意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郭秋兰又笑了,说道:“在我面前你有必要不要意思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又不是抢别人的钱,怕什么?再说,车间了还有好几台车没有修好呢,其他人如果愿意自行加班,他们也一样可以赚额外的钱,又不是你把厂里的业务全揽在怀里。” 孟文天半真半假地说道:“谢谢。” 郭秋兰却说道:“小子,感动了吧?……,说真的,我还被你感动了呢。你一个高中生遭遇这么多事,比我可怜多了,可你一直笑呵呵的,也比我乐观多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受你的帮助和鼓励,说不定我就维持不下去了,过年后就把它给卖了。好了,我去把车开进车库,你去问问姜师傅的意见,问问沣田车的零配件一般在哪里买。他很熟悉零配件市场,就算你不让别人修,也要把零配件的进货渠道弄清楚,免得到时候你找不到零配件就麻烦了。” 孟文天点了点头,然后朝车间走去。 郭秋兰坐上车后没有急于开车,而是喊道:“对了,如果你春节期间修它,就必须在今明两天请车辆保险公司的人过来定损,跟他们谈判维修费用。你能说动岳梦洁请他们来吗?” 孟文天转头说道:“我会打电话询问的。就看她今天晚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郭秋兰一愣,从车里下来,走过来问道:“什么意思?她的事办得怎么样跟通知保险公司的人来定损谈判有关系吗?” 孟文天说道:“今天我帮了她一个忙,如果她真按我的做避免了一场损失,她应该会帮我的。既然她有背景,请动保险公司的人来很容易。说不定根本不用保险公司的人过来跟我们谈判,她让他们相信我们的报价,那不就更简单了。” 不管孟文天是不是自己动手修,也不管什么时候修,首先要做的就是请保险公司的人过来确定危险费用,除非车主自己愿意承担全部维修费用,或者喜欢跟保险公司吵架。 事实上,事故发生后就应该请保险公司的人过来一起勘察现场,只不过有的事故情况紧急,有的受损车辆严重影响了道路交通,交警会根据现场的实际情况来决定是不是等保险公司的人员到场,是否立即清理事故现场。 郭秋兰更是奇怪,问道:“你还帮了她什么忙?”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保密。” 郭秋兰也没有再追问,小心地驾驶着自己的车进了车库。 车间里,姜师傅围着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驰威f型小车仔细地打量着。看到孟文天过来,他说道:“孟师傅,这车换的东西可不少啊。这款车型我还没修过,我们手头也没有它的零配件资料,得向厂家或者去省城找。” 孟文天说道:“姜师傅,你在省城有这方面的熟人没?”说着,他就弯腰凑上前查看。 姜师傅点头道:“有。有时候我们在市面上找不到的配件就找他们几个。” 孟文天没看多久。郭秋兰就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一边递给孟文天一边说道:“孟文天,你不是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吗?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还不去?” 孟文天站起来接过礼品盒,说道:“去啊,迟到一会应该没事吧。他们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的,应该不会很早就散场。” 郭秋兰笑道:“呵呵,看来这个同学不是你的女朋友,否则你还敢在这里磨蹭?……,给!这是谭燕燕的专辑。……,别弄了,这里有我和姜师傅呢。反正岳梦洁那里还没提维修要求,又没有保险公司来定损,我们着急也没有用。”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行,那我先去了。” 郭秋兰问道:“你应该先换一身衣服再去吧?动作迅速点,都这个时候了。” 孟文天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刚换的衣服,对着郭秋兰的背影说道:“这衣服可以的,干干净净的,只不过是旧一点而已。……,我走了,再见。” 当孟文天走向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在望江楼的临江厅,一群少男少女正在开心地吃喝着,同时更是兴奋的谈论着。 坐主位的是今日寿星萧晓,坐在她左手边的是她的闺蜜姚小妍,坐她右手边的是郭涛。 第060章 年轻男女 虽然萧晓之前并没有计划开这个生日会,但在郭涛的鼓动下还是同意了郭涛的提议。现在的她也已经进入当寿星的状态,看到自己的好友都在庆祝自己的生日,很是激动和高兴。 “晓晓,祝你美丽如花,年年十七岁。”她的闺蜜兼室友黄鹭举起一杯果汁跟萧晓碰了杯,娇羞地说道,“谢谢,你也一样。” 坐在萧晓右边的郭涛举起一杯洋酒,朝姚小妍递过去:“小妍,我们也碰一下?祝我们的寿星天天开心?” “我姓姚,请喊我的全名,谢谢。”姚小妍却坐着没动,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祝贺寿星,你跟寿星碰杯就是,跟我碰什么杯?我又不是寿星。” 郭涛的酒举在半空,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办,只用目光看着姚小妍,见姚小妍干脆不看他,他只好对其他人说道:“来,来,我们一起为寿星干杯!” 其他人群起响应,都纷纷站起来,有的端果汁,有的端啤酒,有点端洋酒,大声喊道: “干杯!”“生日快乐!”“干!” 这些家伙都争先恐后地跟郭涛碰了一下杯,然后大口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饮料或酒水,似乎忘记了萧晓才是今天的寿星。只有姚小妍和黄鹭才记住了今天的主角是谁。 郭涛坐下后,给对面男生一个眼神。 那个男生见了,立马朝萧晓说道:“美女寿星,你们班的男生代表到底会不会来?都过去约定的时间半小时了,他怎么电话都没来一个?这人太不讲信用了。” 萧晓连忙说道:“或许他真的有事。昨天他也说尽量过来,但没说一定过来。现在时间还早,不到十二点呢。” 那个男生夸张地说道:“不对吧?他跟你可是说话今天一定来的。再说了,他一个在一家小小汽修厂打工的保安,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性能超过同学之间的友谊吗?” “就是。真的太过分了,今后谁敢信任他?跟他做朋友都会倒霉。” “我看他根本就是说话不算数的无赖。” “高三寒假才几天?过年了还去打工,真的那么穷吗?” “嘿嘿,他好像有裤子穿哦。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最多只有十几元一件,但终究还是没有露屁股露腿的,他父母也真是不容易啊。” …… 听着这些人把矛头一致对准孟文天,虽然郭涛没有说话,但姚小妍知道这都是郭涛事先安排和布置的,因为围坐在桌上的人除了自己和黄鹭,其他都是郭涛喊来的人。 她冷冷地看着郭涛,说道:“郭涛,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点过分吗?” 郭涛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说道:“小妍,这跟我无关吧?是他们心里不平,觉得孟文天对萧晓做的实在不对,所以才说一说。大家都同学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姚小妍说道:“他迟到肯定有他迟到的理由。……,就是对他有意见,那也是寿星萧晓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郭涛大度地笑了笑,说道:“行,行,小妍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说着,他对着其他人说道,“小妍说得好,我们要学会体谅别人。他在打工赚钱,我们应该学习他,不能在这里说他,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少说几句,我在这里代小妍谢谢各位。” 一个男生连忙说道:“哇,郭少,你对姚美女如此言听计从,才值得我们学习呢。” 一个女生则附和道:“如果我是小妍妹妹,我肯定喜欢死你了。这么帅又这么贴心。” 另一个男生立马起哄,说道:“吴诗怡,你真是大胆哦,赵旭东在这里你还夸郭少,你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啊。” 吴诗怡笑呵呵地说道:“没事,在郭少面前,我家旭东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郭少是超级高富帅,我家旭东只能算普通高富帅。” 那个男生看了一眼郭涛,然后朝吴诗怡问道:“吴美女,你上个月生日的时候,郭少给你买了什么生日礼物?” 吴诗怡嘟着嘴唇说道:“郭少的心思在别的美女身上,哪会给我买什么好的生日礼物,就用一个手机给敷衍了。唉,男人还是自家的好,我家旭东可是给我买了钻戒,一万多元呢。”说着,她伸手握住旁边男生——赵旭东——的手,把脑袋凑过去亲了他的脸一下,说道,“老公,谢谢你哦。” 那个男生追问道:“郭少给你买的手机花了多少钱?” 吴诗怡笑道:“才两千元吧,反正不多。他这人可是把友情和爱情分得明明白白,我想多捞一点都不行,亏我认识他有四五年了。” “哇。郭少这么大方?给普通朋友的生日礼物都是两千元,真是羡慕死我了。”坐在吴诗怡另一边的一个女生眼睛放光。 赵旭东笑呵呵地说道:“谁是郭少的朋友,他就不会亏待谁。……,对了,就是不知道寿星你们班的那个男生会不会带生日礼物过来。” 他们绕来绕去,目的还是要绕到孟文天身上来,他们今天拿萧晓的生日做由头举办生日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孟文天在姚小妍心里的形象,就是要让姚小妍厌恶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按照姚小妍的要求不议论他。 吴诗怡很是肯定地说道:“这还用怀疑吗?当然得带。如果我迟到了别人的生日会,肯定会更多的生日礼物来表示歉意。” 赵旭东问道:“那你猜猜他会给我们的美女寿星买什么呢?” 两个人就如说相声一般,把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孟文天身上。 刚才说话的男生连忙说道:“让我猜,我能猜到。就他那穷样,肯定是买一张明信片,上面写一句:生日快乐。” 吴诗怡故着吃惊地说道:“不可能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买一张明信片?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哪有这么抠的男生。萧晓又不是不漂亮。” 另一个男生冷笑道:“嘿嘿,我说你们也太高看他了吧?一个高三学生连过年都不过了去打工,该是多么钻进钱孔里了。你们说他会拿钱去买明信片?哼,不可能!除非他从哪里捡来一张不要钱的明信片,否则的话,他就会一张白纸写几个字而已。” 郭涛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你们啊你们,说什么好呢?人家再穷也不会连一百元也拿不出来吧?这次生日会可是他主动提出要参加的,萧晓当时还怕耽误他的重要工作,不要他来,是他自己检查要来。不买贵重一点的礼物,他不会过来的。” 显然郭涛已经算准了孟文天不可能买超过一百元的礼物。他家开办了一家糖果厂,里面的工人每个月收入也就一千元不到,孟文天到汽修厂当保安,一天收入最多最多也就是三十元,他会舍得拿出三四天的收入给萧晓?他可是知道孟文天跟萧晓关系并不好,萧晓看不起他,而且是不加掩饰的看不起。 刚才冷笑的男生讥笑道:“一百元?对他可是巨款,怎么舍得?……,人跟人真是不能比,郭少随便一拿,生日礼物就是两千元,啧啧。” 这个时候孟文天已经乘公交车来到了望江楼。他走向大堂前台朝一个服务小姐问道:“美女,请问一下,你知道一个叫萧晓的女同学在哪间包厢举办生日会吗?上面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严肃的肃字。” 第061章 群嘲 “萧小姐……,萧女士?没有啊。”前台小姐一边查看包厢记录单一边狐疑地问道,她抬起头,突然她朝孟文天吃惊地问道,“咦——,你是孟先生吧?”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我姓孟。是她跟你说了我会来吗?她在哪个包厢?” “不是,不是……”前台小姐的脸变得绯红,连忙说道,“对不起,不是萧小姐吩咐了我们。是我认出了先生你。我记得前天晚上你们来我们这里吃过晚饭。” “哦。”孟文天很是狐疑,心道:我就是在这里吃了一餐饭,她怎么就记住了?每天这里人来人往的,这得有多好的记忆力才能记住啊。一个酒店前台有这么高素质的人吗?酒店有这个必要安排这么牛的人在前台值班吗?我可是穷小子,如果不是萧晓办生日会,还不知道啥时候才再次踏入这家县城最高档的酒店呢。 看到孟文天的狐疑,前台小姐虽然不知道孟文天脑海里想什么,但她知道她的话引起了孟文天的误会,连忙说道:“先生,我这里没有姓萧的女士在包厢消费的记录。会不会是用其他人的名字登记的?要不,你跟他们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 孟文天想起萧晓的生日会是郭涛张罗的,连忙问道:“有没有一个叫郭涛的登记了包厢?” “有!”听到郭涛的名字,小姐立马肯定地回答道,“郭少昨天登记的,他们一帮同学在临江厅。……,临江厅在三楼,电梯间的右边。” 显然郭涛在这里消费的次数不少,以至于前台小姐根本不要查记录单就能一口道出。 等孟文天由领座小姐带往电梯口,前台小姐立马用手捏了一下下巴处的耳麦开关,低声说道:“经理,那个弄倒田家父子的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吃惊的声音:“他们来了?是汽修厂的老板郭秋兰还是那个姓孟的黑小子?几个人?” 前台小姐回答道:“姓孟的小伙子,只有他一个人。来参加他同学的生日会。包厢是临江厅郭家二儿子郭涛预订的。” 耳机里面的声音说道:“知道了。你们用心一点服务,不要怠慢了他。”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有人消息这么灵通,而且还把他视为扳倒田家父子的人。他静静地站在电梯里,等着电梯上三楼。电梯打开,电梯门口早已经有一个领座小姐在等着,看见孟文天出来,她笑着问道:“先生你好,请问去临江厅吗?” 孟文天重生而来,对这种细致的服务并不陌生,知道眼前这位小姐是前台小姐安排的。他稍微惊讶的是这望江楼怎么会对自己这个穿着看起来实在寒碜的高中生服务得如此周到,这简直是把自己当大老板看待啊。 孟文天不知道这辈子这里的酒店是如何服务的,但他知道地球上的酒店一般因人而异,如果是大老板,服务自然体贴入微,小姐们都会主动提供这些服务。可如果是普通人,一般是客户走到她们跟前,或者需要他开口询问,对方才会服务。 他内心不由一阵狐疑。 领座小姐带着孟文天到了临江厅门口,还主动帮孟文天敲了敲包厢门,等到里面喊“请进!”,她又帮孟文天推开大门,躬身说道:“先生,请!” 孟文天客气地道了一声谢谢,然后举步入内。 刚才热情为孟文天服务的小姐此时脸上一阵懵逼,很迷惑地看着孟文天的背影:“这小子很普通啊,就是一穷小子,领班怎么命令我尽心服务?难道他在装穷,实际上是豪门大少?也是哦,他的气质跟年轻人根本不同。” 能一样吗?他可是两世为人。 孟文天走进包厢,立马感受到了各种射来的目光,有吃惊,有讥讽,有激动……,他笑着说道:“各位对不起,我因为有点事给耽误了。萧晓,我向你道歉,祝你生日快乐,年年如今天般美丽。” 这些都是套话,学生们生日时都相互说,孟文天也就是背课文似的背出来。在他心里,他对萧晓并没有多少好感,如果不是昨天她替他说过两句话,替他担心,他也不会答应过来,但过来是过来了,想一下子就对她充满了好感,不可能。 萧晓的表现却让他感到狐疑,因为他说出这些套话之后,她竟然很是激动的样子,连连说道:“谢谢,谢谢。” 孟文天不知道,郭涛为了在姚小妍面前孔雀开屏,不但不怎么在乎她这个主角寿星,他带来的那些人也几乎不把她这个寿星放眼里,不断找郭涛碰杯,不断说着巴结姚小妍的话,都忘记今天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而且他们还在郭涛的怂恿下不断质疑她,讥笑或反驳她说的孟文天会来。 这让她怎么高兴得起来,再说她本身又不蠢,怎么看不出自己是被郭涛当了棋子?而且还是被多重使用的棋子:既被郭涛用来讨好姚小妍,又被郭涛用来打压孟文天。 即使姚小妍不时低声安慰她、宽慰她,她内心还是不免有些火气。 现在孟文天过来了,说明她和他都没有说谎,也给了郭涛等人有力的反击。特别是孟文天对她说着祝贺生日快乐的话,把她当成今天的主人,她自然也对孟文天热情起来。 看到萧晓对孟文天如此热情,郭涛心里一寒,冰冷的目光不由扫向了萧晓。 感受到郭涛的目光,萧晓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有点尴尬,不敢再对孟文天表示太多——毕竟今天的生日会是他张罗的,而且今天这么高的消费也不是她这个普通家庭的女孩所能承担的。但她也只是表面屈服,只是迫于郭涛的淫威,但内心却把郭涛这个她昔日内心认为的男神给恨上了。 郭涛哪知道自己少了一个同盟军?他看着孟文天讥笑道:“孟师傅,你在汽修厂做什么啊,怎么这么忙,忙得同学的生日会都忘记了?” 赵旭东因为与孟文天不熟,又是郭涛请来帮忙的,自然说话更肆无忌惮,他哈哈笑道:“一个破打工的,还是短期打工,在汽修厂不是扫地就是巡更吧?还忙成这样,一天能赚十元钱不?……,哈哈哈,你得赚多少年的工钱才能够举办这么一场生日会啊?” 吴诗怡咯咯笑道:“举办一场这么豪华的生日会?老公,你这要求对他也太高了。你问他寒假打工所得的工钱能不能买下这盘油焖大虾。” “哈哈哈……” 坐赵旭东另一边的男生对孟文天说道:“姓孟的,迟到了不会就一句对不起吧,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喝杯酒什么的。”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另一个男生就插话道:“马小军,你丫的不会和他有深仇大恨吧?你知道这一杯洋酒多少钱?两千多一瓶,一杯就是两百多,他喝起来还不诚惶诚恐?说不定他胆子小,给这杯酒吓死了。” “哈哈哈……” “呵呵,魏中传,你丫的嘴巴真损。不过,我喜欢。” 郭涛笑呵呵地对孟文天说道:“孟师傅,你都是参加工作的人了,不会计较我们这些还是学生的话,对不对?你来晚了,没有坐的地方了,怎么办?要不,你站着吃,反正汽修厂那里也没有什么正式餐厅,我昨天看你们还有端着盒饭在车间吃的,别吃边工作。” 郭涛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孟文天。 第062章 哑火 孟文天总算有说话的机会了,只见他笑了笑,朝郭涛问道:“你小子还真是不长进,一天到晚就知道整这些阴的。除了用几个筹钱拉拢几个臭味相投的垃圾,谁会真正的尊重你,喜欢你?今天花钱不少,也花了不少心思吧?可我得提前告诉你,在稍有脑子的人心里,你今天算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你心中的女神只会越来越鄙视你。” 见郭涛又是愤怒又是心虚地看向姚小妍,孟文天又说道:“如果你现在站起来,向我鞠躬道歉,请我入座,也许你还多少能挽回一点形象,只是说明你还有一点点肚量。否则,嘿嘿。” 郭涛还没有说话,赵旭东就拍桌而起,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要我郭少道歉,真是不怕折了你的寿。滚!这里不欢迎你,这些都是郭少买的,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给你……” 孟文天拿起桌上一双筷子,轻轻抖了一下手,就见两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赵旭东,离他约一尺远的时候形成了一个x形,再重重地撞在他的嘴边上—— 赵旭东啊地一声惨叫,未说的话被压回肚子里,嘴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你敢打我?”赵旭东怒问。 吴诗怡也是大叫:“你……你……”可除了“你”却啥都说不出来。 孟文天对赵旭东笑道:“我就是敢打你怎么着?你咬我?” 他刚才还有意压制了自己极大部分力量,如果真的随手一甩,赵旭东可不只是嘴边肿这么简单了,至少得打飞几颗门牙。 他之所以没有用力,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必要,毕竟自己之前跟他没仇没恨,现在他这么叫嚣也不过是想在郭涛面前表现一下。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小孩,虽然说的话阴毒,但也没有大恶,两世为人的孟文天还是有这点气量的,稍加惩戒就行。 见赵旭东哑火,孟文天转头对郭涛说道:“你是争取一个好的形象,还是准备再让我打你一次?昨天那一巴掌的滋味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郭涛早就被孟文天甩筷子的动作给吓坏了,他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但就要移开脚步的时候,他色厉内荏地说道:“孟文天,我可告诉你,我爸是红秀糖果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旭东爸爸是南岭渔网厂厂长,我们两家都有望江楼的股份,如果你得罪了我们,你可没有好果子吃!我警告你,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家伙还真是吓怕了,竟然把自己都说成是被孟文天欺负。 孟文天冷笑道:“我不管你爸爸是干什么的?我只问你这座位让不让?” 这时,姚小妍开口道:“孟文天,你来这边坐吧,我和萧晓之间有空地方。” 孟文天看了一眼姚小妍,说道:“那也行。” 他知道姚小妍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开口,因为她是一个矜持的女孩子。面对郭涛明显的追求,她内心是羞涩和惶恐的,不敢在众人面前大声说话。但看到孟文天与郭涛面对面地抵上了,她担心郭涛今天太失面子的话,将来肯定会更加报复孟文天,孟文天一家都可能会受到波及。为了保护孟文天,她只好出言把孟文天喊到自己这边来,让他们不再顶牛。 郭涛一听,急了,连忙说道:“我让,我让……” 姚小妍不知道,她这么一说话,根本就是火上浇油:郭涛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跟她亲近啊。在开始落座的时候,他就只想坐在姚小妍的身边,他带来的人也起哄要把他们两人拉到一起坐下,可是姚小妍硬是坚持说萧晓是寿星,必须坐主位,而他是生日会的筹办者是大功臣必须坐寿星旁边,而她是萧晓最好的朋友又是同桌,在萧晓身边也必须有一个位置,这才出现了他们两人分坐在萧晓两边的局面。 郭涛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按照姚小妍的意见在萧晓的另一边坐下来。 可现在孟文天一来就要坐到姚小妍旁边去,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自己辛辛苦苦费力费钱办的生日会岂不是专门给孟文天创造接近姚小妍的机会吗?我要同意,我傻逼啊。 他一把扯住孟文天,说道:“孟师傅,不,孟文天,你坐这,你坐这。”说着,他朝旁边站着的服务员大声吩咐道:“你,马上给我加一个座位。” 见孟文天真的顺势在郭涛的位置坐下来,姚小妍内心不由一阵失落,但见郭涛的目光看向自己身边,她连忙对右边的黄鹭说道:“黄鹭,挤近一点,我们三个女孩子好好说说我们女孩子的体己话。” 说着,她不但自己站起来将椅子往萧晓这边拖了拖,还动手拖黄鹭的椅子。 郭涛内心真的崩溃了:好好说你妹啊,刚才你喊孟文天过去的时候怎么不说要挤挤?我还没说要过去呢,你就这样做,不是公开打我的脸吗?我郭涛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知道自己不能坐到姚小妍身边,郭涛只好吩咐其他人稍微挪一下位置,然后就在孟文天身边坐了下来。没办法,就是害怕也得坐他身边啊,如果自己跑到其他地方去坐,不摆明是自己怕了这个穷小子,连坐他身边都没胆子吗? 孟文天宁愿抢了郭涛的位置也不去姚小妍身边坐,除了确实想杀一杀郭涛的威风,让他在众人面前吃瘪,更主要的是他不想跟姚小妍暧昧。 他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有点点情愫,这在他帮她赶走过一次混混骚扰之后就感受到了,就是那天在杨家的仙泉山庄,她也隐隐约约表露了她的一点点心意。 他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孩,她漂亮、矜持、聪明,他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之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学渣,家境又不好,根本配不上她,就算她不顾一切要嫁给自己,她的家人也绝对会反对,会让她在家人和自己之间做艰难的选择。 他可不想让她为难,更何况当时的他还与马丽丽有婚约呢。 至于现在,重生的孟文天依然不想与她发生感情上的纠葛。自己是一个重生者,比普通年轻人多了几十年的阅历,她姚小妍还只是一个读高中的小女孩,哪懂什么情情爱爱?自己这个大叔撩她的话,不定她就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这不害了她么? 还不如让她安安心心地上学、考大学,等她心智成熟了再说。 等她成熟了,两人真有缘的话,那时候再亲亲爱爱不迟。 坐下之后,不死心的郭涛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就忍不住问道:“孟师傅,你那天对我说你从小就有婚约,是吗?” 在郭涛看来,“孟师傅”这个称呼有种侮辱的意思,是穷小子的代名词:没钱才在寒假的时候去打工,不就是穷光蛋吗? 孟文天却不觉得是贬义词,至少他自己当褒义词听就是,在汽修厂人家这么喊你就是尊敬你。王大爷喊他孟师傅,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受呢。 他平静地说道:“不错。当然,这个婚约也不是从小就有,是我读初一的时候,我父亲救了一造纸厂的老板,他感激我父亲,就把他女儿许配给我。” 吴诗怡看了明显有点愣神的姚小妍一眼,夸张地对孟文天说道:“真是想不到啊,你初一就傍上大款了,真是失敬失敬。我看你穿得这么破烂,还真以为是一个穷小子呢。” 郭涛也没想到孟文天不加掩饰地承认了,还大方地将婚约的原因都说了出来,让他在心里准备好戳穿他谎言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内心还是暗爽:姚小妍啊姚小妍,这下你该知道怎么选择了吧。 第063章 怎么敬的是他? 他故意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道:“孟师傅,不好意思,逼你把这种事都给说出来了。不过,你放心,女方家是不会因为你家穷而悔亲的,毕竟你父亲对她家有恩。再说,说不定今后你也能发点小财,或者她家将来会倒霉呢?” 孟文天讥讽地说道:“姓郭的,你就不能阳光一点?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这些阴暗的事情,能有出息?” 郭涛怒道:“我哪里阴暗了?我说你将来有可能发财还不对,难道说你当一辈子的穷光蛋才是阳光的?真是好笑!” 吴诗怡也朝孟文天冷笑道:“就看你这样子,一辈子不可能发财。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不会嫁给你。你父亲救了我父亲怎么啦,最多就是送点钱,订什么婚约,那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你家境不好,成绩也不好,将来真的就是在汽修厂打一辈子工,让我姑奶奶我嫁给你?没门!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不成?悔婚!绝对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我相信你解除了跟她的婚约后,其他女人就是再蠢也不会再嫁给你,没有人会捡别人扔掉的冷馍吃,而且还是一个馊馒头。” 听了她阴损的话,郭涛大喜,讥讽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装着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吴诗怡,砸吧着嘴道:“咦——,想不到你模样不周正,但还是蛮会损人的哦,不错。” 吴诗怡愣住了,怒道:“你说什么?我哪里不周正了?说啊!”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敲响,心情不错的郭涛大喊道:“请进!” 包厢门推开,吃饭的人还没看清进来的是谁,就见包厢里一直站着服务的服务员有点惊讶地说道:“蔡总?!” 听到“蔡总”这个词,郭涛和赵旭东都吃惊地转过脑袋看向进来的一个中年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件低胸红色小西装,不但胸前露出深深的事业线,更是把前胸显得非常伟岸,臀部非常丰腴,更将下面的大腿显得又直又长。 整个身体就如一颗熟透的、充满了汁的水蜜桃。 女人款款而来,她右手举着一个斟满酒的酒杯,左手提着一瓶昂贵的洋酒。 郭涛和赵旭东两个惊喜莫名: 这个女人可是望江楼的总经理蔡小悦,不但资产丰厚,她持有望江楼的股份比他们两家持有的股份之和还要多,而且她在整个南岭县都有非常广泛的人脉。不说在南岭县做生意的商人,就是南岭县那些官员,也很少不卖她面子的。 加上她的美貌和手腕,整个南岭县城都没有人敢轻视她。 平时只有他们的父亲在这里吃饭,这个女人才可能出来敬一杯酒。如果能够坐下来稍微聊几句话,他们就会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可今天她竟然为了他们两个小辈出来敬酒了,这叫他们如何不惊喜? 特别是郭涛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蔡总来的太是时候了,自己刚刚把孟文天的婚约事情摆出来,刚刚让姚小妍对孟文天产生失望,蔡总这么一出来,不更给自己已经倾斜的天平上再添上了一个重重的砝码吗?我们可是能让蔡总敬酒的人啊。 郭涛和赵旭东慌忙站起来。郭涛客气地说道:“蔡总好。感谢蔡总百忙中抽空过来。” 而赵旭东则在“低声”向女朋友介绍:“诗怡,你看到了吗?蔡总提那瓶洋酒至少三千元才能买到。” 吴诗怡故意张大嘴边:“哇,我的天,三千元,就一瓶酒?” 赵旭东说道:“蔡总可是有天大的面子,县里一般科长、局长来这里喝酒她都不一定会出来敬酒。……,县城里哪个混混在这里都不敢乱来,就是阿虎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的。” 见郭涛说话,蔡小悦朝他笑了笑,和蔼的问道:“小郭,饭菜怎么样,你朋友还满意不?” 郭涛浑身的骨头一下轻了四两,慌忙说道:“饭菜好,好吃,我朋友都吃得高兴。” 蔡小悦笑道:“满意就好。你们好好吃,好好喝,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服务员提。” 郭涛激动得差点发狂:我的天,一向酷酷的蔡总竟然跟我说了这么多话,这要让老爸知道了,还不吃惊得掉了下巴。 他慌忙转身端自己的酒杯,嘴里说道:“好的,好的,蔡总,您太客气了。我来敬你。” 刚刚转过身,他就听到几声惊讶的声音,听到有人因惊讶的抽气声。 他不由一愣,抬头不解地望着这些人,再顺着他们震惊的目光转过头,瞬间呆住了:只见蔡小悦走到了孟文天身边,低下脑袋。 而孟文天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在大口地咀嚼着菜,而筷子又夹了一大块流着汁的牛肉准备往嘴里送。刚才的他根本就没有起身没转头,更别说迎接蔡小悦了。 接着,郭涛更有一阵五雷轰顶的感觉,因为他听到蔡小悦非常客气地说道:“孟少,欢迎光临敝店,我敬您一杯酒,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这……这……”郭涛傻眼了,赵旭东傻眼了,“敢情蔡总是因为这小子而来的。不可能啊,他不是一打工的穷小子吗?” 孟文天自己显然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成熟女人,问道:“老板娘,你确定找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蔡总满脸笑容地说道:“孟少,请赏我一点点面子。” “什么?我没听错吧?堂堂望江楼的蔡总还求孟文天赏面子?”郭涛凌乱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一个穷小子何德何能得到蔡总的看重?他最大最大的优点也就是能打架而已,但这个能打也是学生而已。可一个能打的学生在社会上算老几?不说那些武功高手,就是三杆子手下的阿虎一只手就能秒杀好几个孟文天。 再说了,蔡小悦是开酒店的,看重会打架的人干什么?如果她要,只要稍微出点钱,还不是想养多少打手就有多少打手,至于看重孟文天这个高中生吗? 不但郭涛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姚小妍的心思也差不多,觉得孟文天并没有让蔡总看重的理由。 她虽然是一个勤奋的学生,但在南岭一中读了两年半的书,还是听说过蔡小悦的威名和艳名的。不说孟文天是一名学生,就是学校的老师见了蔡小悦也是拘束和敬畏,只有他们向她示好的可能。 孟文天好不容易咽下嘴里咀嚼的菜,说道:“蔡总,今天我同学萧晓生日,她是主人是寿星,你要敬酒的话,得先敬她。” 郭涛一个趔趄,心里掀起狂风暴雨:你妹啊,人家是蔡总,不是阿狗阿猫,就算是我们南岭一中的校长来了也不敢指派她敬酒啊。 郭涛如此。 萧晓更是如此,她脸色苍白、内心惊慌地看着孟文天。 第064章 回不过神来 让所有人大跌眼睛的是蔡小悦还真的这么干了,而且她还向孟文天道歉:“孟少,对不起,礼节不周,是我忽视了。你也别喊我蔡总,叫我蔡姐或蔡小悦都行。” 套用网络上的一句话,真是没有最吃惊,只有更吃惊! 蔡小悦举着酒杯满脸笑容地转向坐主位的萧晓,说道:“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敬萧晓一杯,祝你生日快乐,永远美丽。” 萧晓慌忙不迭地端起她的饮料,连忙说道:“谢谢蔡总,您太客气了,我……” 蔡小悦显然理解她的窘态,和蔼地笑了笑,说道:“你随意,我干了!” 说着,她将酒杯凑到嘴唇边,轻轻吮了一下,酒杯里的酒一下变得干干净净。 萧晓慌乱地将杯子倒向自己的嘴巴,快速地喝着里面的果汁。 可惜因为喝的太快,一下呛住了,咳嗽的时候差一点把嘴里的果汁给喷出来,喷到蔡小悦的脸上。幸亏她发现不对时立马低下头,然后转过脑袋咳嗽着。 蔡小悦给自己的酒杯用洋酒斟满,转头对孟文天问道:“孟少,您是喝酒还是饮料?” 孟文天拿起自己面前的空茶杯,然后拿起远处的茶壶,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我还是以茶代酒吧,我不喜欢喝酒,但我的心意绝对是满满的,祝蔡总生意兴隆,美丽如花。” 刚才坐下的时候,服务员只是给他加了座,加了碗筷,并没有给他倒茶,而他自己因为今天在岭下河忙了一天,早就饿坏了,只忙着吃饭吃菜,没有倒茶,左右两遍的都是他的仇人,自然不可能给他倒茶,所以连他的茶杯都是空着的。 蔡小悦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安静地站在旁边客气地等着孟文天自己给自己倒了一茶杯。 等孟文天举起茶杯的时候,她也举起了酒杯,主动伸过去碰了一下之后说道:“谢谢孟少光临,请孟少多多关照我的小店。” 孟文天饶是有了两辈子的阅历,也有点猜不透蔡小悦的心思,如果不是他确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还真会怀疑这女人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否则的话一个南岭县最强势的女老板怎么会给自己这个高中生敬酒?而且看架势她是专门过来的,并没有认错人。 他也懒得去想,平平淡淡地说道:“好说好说。” 郭涛差点骂出声来:好说你妹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什么东西,蔡总又是什么地位,她需要你关照?你就是想她来关照你,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接受啊。 这时,孟文天又说道:“蔡总,你有这么大的家产,哪需要别人来关照?” 郭涛差点吐血:你才知道啊。人家也就是客气,你竟然顺杆子爬,你以为她说要你关照就真的需要你关照,你一个穷小子关照得到她蔡总吗?……,蔡总也是,看起来并没有发疯,今天怎么就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蔡小悦自己内心也开始怀疑了,特别是孟文天跟前连果汁也没有一杯,甚至连茶水都没有,她怀疑孟文天是不是有自己所想的背景,怀疑他是不是跟某些大人物有联系,甚至后悔自己太性急了一些:“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必要自降身份跟这个小年轻套近乎吧。” 可等孟文天说了最后这句话,她内心笃定了:这家伙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而又这么淡定,肯定是有来头、有背景,否则的话,他就会如萧晓那个丫头一样惊慌失措。 敬完酒,蔡小悦也没有久留,向郭涛和赵旭东笑了一下,对包厢里所有人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吃就离开了。 包厢里的人却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最后是赵旭东打破了安静,说道:“蔡总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也就是人漂亮,有几个钱。” 听他这么说话,几个人目光扫向站在墙边等待服务的服务员,见服务员没有什么反应,马小军也说了起来:“就是。在南岭县虽然算是一个人物,那也只是娱乐和餐饮方面。还是三杆子他们厉害,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多威风啊,真是快意恩仇。” 郭涛、赵旭东、魏中传等人都连连点头。 刚才被他们夸得下不得地的蔡小悦一下被他们贬得一无是处,让姚小妍、黄鹭等是无语。孟文天倒是理解他们,因为结识蔡总的风头被自己抢了,再夸蔡总不是打他们自己的脸吗? 郭涛连自己一向自豪家里有钱的事都抛弃了,说道:“是啊,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想蔡总一样有钱的人可多了去了,根本没什么稀罕的。只有有实力,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才活得有意思。” 马小军故着神秘地放低声音,问道:“赵少,我听说你爸跟三杆子关系很好吧?阿虎是不是教过你武功?” 赵旭东只是笑了笑,摇着手说道:“这话我可不能回答你。反正,我家在外面有什么为难的事,只要我爸一个电话,三杆子就会派小弟过来摆平。上次一个质量监督局的家伙想敲诈我们,说我们的渔网用了不合格的绳缆。我爸只是暗示了一下,那个家伙就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不但再也敲诈不了别人,还被单位辞退了。” 郭涛以一副很稳重人的做派说道:“赵旭东,不是大哥我说你,这种事做了也就做了,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你爸甚至你家就会有大麻烦。……,我说你们啊,还是格局太小,区区一个三杆子就眼睛发光?真要遇到牛皮的人,你们怎么办?……,常恒章家,你们听说过没有?” “常恒县的章家?嘶——”几个人都抽了一口冷气。 常恒县也是江德市辖下的一个县,地位与南岭县并列,也与南岭县接壤。 郭涛很满意手下小弟的惊讶,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小弟有点夸张的成分。他转头看了孟文天一眼,见孟文天无动于衷,不由讥笑道:“孟师傅,你不会连常恒章家都没听说过吧?” 孟文天摇头道:“听说过,但不了解。……,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郭涛笑道:“像你一样只能在小厂做一个小工,当然没有必要了解他们。可是,如果你想发展,如果想做一番事业,你就必须认识他们,结交他们。他们黑白两道通吃,不说蔡总这种大老板只能见他们的脸色行事,就是再大的帮派也得乖乖地听他们安排,我们南岭县的县长,他们常恒县的领导,见了章家家主也得小心翼翼。 你知道吗?章家家主听说从小就练武,我们整个南岭县和常恒县都没有他的对手。他的三个儿子也都很厉害,就连他的一个女儿听说也是武功高手。可以说他们章家绝对是一个庞大得恐怖的势力。你说,谁不怕他们?” 在孟文天面前谈金钱啥的,如果数量大,他也许还真会震惊一下,因为他现在缺钱,可郭涛在他面前谈打架的本事,他心里就只能呵呵了。 不过,他也知道,像郭涛这种年轻人,最喜欢谈的就是谁打架厉害,心里很崇拜力气大的人,崇拜胆子大的人,甚至崇拜亡命之徒。他们谈起这些绝对眉飞色舞,但谁若跟他们谈学习什么的,他们绝对丝毫兴趣也没有。 郭涛见孟文天听了自己的话脸色平常,不但没有被自己的话镇住,反而抬头看自己的女神,不由勃然大怒,说道:“孟文天,你不会这么愚蠢,这么孤陋寡闻吧?” 孟文天看着郭涛,反问道:“我知道不知道章家的事情有你什么事?你认识他们,我就非得认识他们不可吗?哼哼,恰恰相反,你郭涛认识的人,不说我不会去认识,就是认识了,今后我也会跟他们一刀两断。” 第065章 哇,谁送的?! 孟文天的话杀伤力并不大,甚至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视之为一句气话:多少豪门大人物都想认识常恒章家,而你却说不稀罕认识他们,谁信啊?就凭你能认识到吗? 这时,马小军很适时地问道:“郭少,你家认识章家的人?” 郭涛正被孟文天气得差点内伤,听了马小军的话,心情这才好了些,感觉马小军这话就像挠痒痒,让人舒服极了。 他得意而自豪地看了姚小妍一眼,说道:“我父亲去年到章府拜访过一次。” “哇——,你爸还去章府了?”马小军很大声地说道,“真牛!” 其他几个人的眼睛里也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而且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羡慕嫉妒。 郭涛故意谦虚地说道:“也是一般般啦。什么时候去江德华家那才牛呢。常恒章家也就是在常恒县威风,最多还包括一部分我们南岭县有名气,华家可是在我们全江德市有名气,黑白两道通吃,特别是警界,绝对是说一不二。” 听到这里,孟文天脑海莫名出现了一个暴戾的女子:遇到不顺眼的人一鞭腿抽过去。 这时姚小妍身边的黄鹭不满地说道:“你们这些男孩子就知道打打杀杀,烦死了。” 姚小妍也郁闷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抓紧一点好不?你们吃完喝完了没有,喝完了就上拿生日礼物,再上生日蛋糕。” 魏中传笑道:“就看我们的孟师傅吃完了没有。这么好的菜估计他从来没吃过,不把肚子撑破,他哪里舍得放下筷子?呵呵。” 孟文天确实吃得多,因为他从小就练武,食量远超普通人,但他吃得更快。姚小妍之所以提议上生日蛋糕,就是看到孟文天吃完放下了筷子才说的。现在只有马小军、吴诗怡他们几个人时不时喝一口酒、喝一口饮料。 对于魏中传的讥讽,孟文天倒也没有生气:小孩子嘛,还不时刻想表现一下自己? 郭涛似乎也从谏如流,大声说道:“我们听小妍的,大伙儿别吃别喝了。现在请各位拿出自己的生日礼物。……,我先献丑了,我的礼物是一台最新款的红桃3.0手机。” “郭少,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上周才发布的红桃3.0手机?”吴诗怡激动地说道,“它可以拍照,还可以拍摄视频?哇——,我爱死这款手机了,四千多元呢。……,老公,老公,你也送我一台,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哦。”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看向吴诗怡。 蓝盟星现在的手机还没有智能化,都是直板手机,也只有高级手机才能够拍摄并存储一些视频。 萧晓连忙摇手道:“我不要,我不要,郭少,它太贵重了。” 郭涛很是大方地笑道:“你别听吴诗怡瞎扯,不就是一台手机吗?你是小妍的闺蜜,我当然得送稍微好一点的,否则的话,小妍还不骂死我?” 姚小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就伸手从郭涛手里抢过他才拿出来的手机,递给萧晓说道:“不用白不用,是他送的又不是你问他要的。人家想炫富,你就帮他一下,说到底,他应该感谢你,而不是你感谢他。” 郭涛讪讪地说道:“是啊,不用感谢,你开心就好。祝你生日快乐。” 萧晓很是惶恐地拿着手机,嘴里不断说着谢谢。 郭涛开了头,其他人就陆续拿出了自己送给萧晓的生日礼物,有布偶、有随身听、有化妆品……,孟文天也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到萧晓面前的桌面上。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似的礼品,萧晓满脸激动,束手无策地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晓晓,别谢谢,快拆礼物啊。”吴诗怡看着一堆礼物,明显有点嫉妒和眼红,到嘴里却不断催促道,“我都等不及了,想看看你还收到其他珍贵的礼物没有。如果还有一台红桃3.0版手机,我真的会嫉妒发疯。” 马小军故意白了吴诗怡一眼,说道:“你以为郭少这么大方又有钱的高富帅是大路货?我告诉你,整个南岭一中就只有郭少一人这么大方。” 其他人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因为礼物放在一起,拆开它们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谁是谁的,除了姚小妍送的那个大布偶。她知道她的闺蜜想这种大布偶想了好久了,一直舍不得买,这次她帮她达成了这个心愿。 一边看着萧晓拆礼物,其他人一边说笑着,不时有人举手说刚刚拆开的礼物是自己的。 吴诗怡看着一本正经坐着的孟文天,问道:“孟师傅,你买的什么礼物啊?” 孟文天对她一点好感也欠奉,白了她一眼,说道:“问什么问,等一下不久看到了?” 吴诗怡见他不待见自己,心里更气,冷笑道:“哼,我就怕某些人用纸包一个螺母、螺栓什么的,故意说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哄骗晓晓收下。我可说了,谁要拿这种脏兮兮的玩意,我就代替晓晓把它扔掉!” “哈哈,真有可能。”魏中传大笑着说道,“以前不是有一部电影,主人公是机械厂的,他用车床车了一个小玩意送给女主人公,说是他上班后用自己学会的技术车出来,把女主人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泪流满面。……,这都感动,真他玛傻缺!” 吴诗怡笑道:“是拍电影的导演傻缺,以为别人都喜欢垃圾呢。” 这时,萧晓已经拆开了一份礼物,里面露出一张专辑,大家都看到了专辑外面印有谭燕燕的写真相片:一个非常纯情、漂亮的妹子,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能说话。 萧晓还没有问这礼物是谁的,吴诗怡就吃惊地大喊道:“哇——!谭燕燕的新版专辑!真的是谭燕燕的新专辑!《粉色的蝴蝶红色的花》!我早就想买了,可我们县城还没有。……,谁啊,这是谁送的?还有没,我要买!高价!” 黄鹭也吃惊地看着专辑,惊喜地说道:“真的哦,是最新的!里面有《嫩嫩青草地》这首歌,这是最新的歌曲,我们省电视台就邀请了她参加今年元宵晚会,她就准备唱这首歌。……,对,请问这是你们谁送的,我也要买!” 包厢里一个女生算一个女生,包括姚小妍和那个女服务员都眼里有着一丝激动。 萧晓高兴地说道:“黄鹭,你还买什么,我们可以一起听啊。” 黄鹭说道:“不行,不行,还是自己买一张好。……,晓晓,先给我看看,让我饱饱眼福。哇——,太幸福了!” 郭涛显然对这张专辑打压了自己那份礼品而感到不满,特别是看到几个女孩都双眼放光的看着它,更是郁闷,他很是不爽地说道:“不就是一张歌碟吗?这玩意也就十元最多不超过二十元一张吧?到时候我给你们每人买两张,一张让你们听歌一张让你们收藏。” 吴诗怡一下听出了郭涛的不满,连忙笑道:“对,还是郭少好。……,郭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会问你要两张哦。我真的好想好想拥有情歌玉女的最新专辑了。” 黄鹭从萧晓手里接过专辑,喜不自禁地看着,抚摸着,说道:“如果能得到谭燕燕的亲笔签名就爽了,我做梦都会睡醒。” 吴诗怡忍不住讥讽道:“你还想的真美。你这不是故意给郭少出难题吗?他到哪里弄谭燕燕的亲笔签名?谁要弄得她的亲笔签名,我让他吻,让他摸,随他要我干什么我都干,什么都可以哦。……,老公,你看什么看,你要能弄到谭燕燕的签名,我马上休学跟你回家生猴子!” 第066章 不可能是他! 虽然大家都对吴诗怡的话早有了免疫力,但面对如此劲爆的宣言,一个个都还是懵了。 就在这时,拿着专辑的黄鹭突然双眼圆睁,直愣愣地盯着刚从包装盒里拿出来的歌词单,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几个男生倒是没什么,他们对这张专辑不是怎么感冒,甚至有点反感女生对一张专辑这么大惊小怪,有的在生闷气,有的在喝着茶水,男生们根本没有看到黄鹭的表情, 就是孟文天也在看着不远处的电视机,欣赏屏幕上的电视节目。 虽然这张专辑是他送的,但他并不认为一张专辑有多珍贵,没有必要紧盯着萧晓拆开它,更没有必要炫耀说这是自己送的。 但黄鹭的动作被女生注意到了,特别是吴诗怡。 她可是谭燕燕的铁杆粉丝,一张新专辑出现就让她心潮澎湃了,现在看黄鹭的样子就猜测到一定是发生了不平常的时候,急忙问道:“黄鹭,黄鹭,你怎么啦?不会真有谭燕燕的亲笔签名吧?你可不要吓我,……,不可能!” 赵旭东哭笑不得地说道:“诗怡,你想谭燕燕想疯了吧?我们这里的人谁能要到她的亲笔签名?就算有人能要到亲笔签名,那也一定是郭少,别人不可能!可郭少送的是手机啊。” 这时,痴呆了好几秒的黄鹭突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惊喜地大叫道:“签名!真的是签名!真的是谭燕燕的亲笔签名!” “什么——?”吴诗怡一蹦而起,冲出座位朝黄鹭扑出,“给我!给我!让我看看!黄鹭姐,我求你了。” 姚小妍愣住了,眼睛盯着黄鹭手里的纸张,眼球随着黄鹭手里的专辑挥动而转动。 萧晓也惊呆了,喃喃说道:“真的吗?这专辑是谁送的,谁送的?” 服务员也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黄鹭,如果不是职责所在,她也会冲过来看看。 郭涛脸色阴沉,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小弟,心道:你玛痹的,是那个王巴蛋给老子使阴拳。你们他玛的能弄到谭燕燕的签名怎么不提前跟老子说?老子看中的是姚小妍,又不会跟你争萧晓,用得着这么提防老子?用得在这里出风头压过我吗? 感受到他杀人的目光,赵旭东连忙说道:“不是我,我送的是随身听。” 马小军看到郭涛目光移过来,也急忙说道:“不是我。我送的是……” 郭涛目光死死盯住了魏中传,魏中传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道:“郭少,不是我啊,你也不想想,我哪能弄得谭燕燕的专辑?” 郭涛傻眼了,也迷糊了:“怎么都不是他们?吴诗怡、黄鹭这么激动,肯定不是她们两个。难道是姚小妍,不像啊,虽然她没有吴诗怡她们那么激动,但她明显也感到意外,更何况那个大布偶就是她送的,她不可能送两件礼物吧?……,萧晓?更不可能是萧晓,她自己怎么会送自己生日礼物?就算开玩笑,她也装不出这么吃惊的样子。” 想到这里,郭涛真的感到自己的脑子糊涂了,但目光最后不得不落在正在看电视的孟文天身上。 在郭涛目光落在孟文天身上的时候,魏中传、马小军、赵旭东他们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落在孟文天身上,但随即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能!” 孟文天转过头,迷茫地看着他们,问道:“什么不可能?” 这时萧晓回过神来,异常客气地问道:“谁送的谭燕燕亲笔签名专辑?” 孟文天说道:“我啊。” “是……是你?真是你?”萧晓刚清醒又陷入迷糊。 郭涛则盯着孟文天厉声问道:“你是孟文天送的礼物?是谭燕燕的亲笔签名?不可能!” “对,不可能!”赵旭东、马小军、魏中传愤怒地说道,赵旭东更是大声骂道,“你撒谎!你要是能得到谭燕燕的亲笔签名,我都能上天!”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问问萧晓不就可以了。每个人的礼物都能对上,剩下对应不上的自然就是我的,是不?” “艹!”郭涛等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然后跟着郭涛起身朝外面走去,“走,上厕所去!”虽然这种大包厢里有洗手间,但他们却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再坐在这里,他们绝对会憋出内伤:你妹啊,老子花了这么多钱,费了这么多心思,结果自己几个人被这小子一张不到二十元的狗屁专辑给打败,谁不憋屈,谁想得通? 包厢里的女服务员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一边羡慕地看着黄鹭她们,一边小声地对着耳麦说道:“临江厅的孟先生有谭燕燕的亲笔签名新专辑。……,我真的看见了。没……没看到签名,但专辑肯定是新专辑,上面有《嫩嫩青草地》这首歌……” 孟文天还真没有想到一张签名专辑竟会有这么大的效果,竟然把几个女生弄得神魂颠倒,还抢了郭涛的风头。要知道郭涛可是送了一台四千多元的手机,如果买专辑的话,足可以买一箩筐了。 他摇了摇头。 在礼物上碾压别人可不是他的初衷。从郭秋兰手里接过它的时候,他真的没觉得这玩意有多贵重,觉得它不值钱,拿了也就拿了,心里对郭秋兰并没有什么内疚。可现在看姚小妍她们如此激动,让他不得不怀疑郭秋兰拿出这份礼物的时候是不是已预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心里不由想道:“她怎么舍得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她真的不在乎这张签名专辑吗?” 当他想到郭秋兰的时候,郭秋兰正在汽修厂的值班室接待一个奇怪的来客:舒毅。 看到舒毅,郭秋兰很是吃惊,问道:“你怎么还没回京城?明天就过年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舒毅笑了一下,回答道:“有点急事。……,孟工……孟文天呢?” 郭秋兰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来这里真的不是因为‘北极狐’的事?虽然这车是他修的,但这家汽修厂的老板是我,如果‘北极狐’真有什么事情,你应该找我,而不是找他,他一个为我打工的,承担不起这些责任。” 舒毅笑道:“郭老板,你真是一个不错的老板,生怕我找他的麻烦。……,你放心,我真的不是因为‘北极狐’的事情找他,那辆车我已经让人开到京城去了,肯定没问题。如果那辆车真有事,你说我说话还会这么客气?” 郭秋兰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也是。这几天的事,真的谢谢你。现在我的生意好多了。” 舒毅知道她谢谢什么,说道:“不用谢我,是他们惹了我。你只不过是捡了一点便宜而已。几条小杂鱼想利用我?哼!……,孟工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郭秋兰说道:“他去参加朋友生日聚会,他说了吃完饭就回来,应该不用你等多久。” 舒毅说道:“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 …… 孟文天继续看着电视,手不时从旁边茶几的水果篮里拿一些水果往嘴里塞。反正这些已经花了钱的,不吃白不吃,虽然这钱不是自己出的,但也是包厢里的人出的,就应该被包厢里的人吃掉,不是吗? 练武之人食量大,加上今天累了一天,肚子正空着,虽然刚才吃饭吃了不少饭菜,但再吃几个水果一点问题也没有,甚至等下还可以吃一块蛋糕。 第067章 南岭四杰 整整过了十分钟,吴诗怡、黄鹭她们才安静下来。她们看向孟文天的目光跟以前大不相同,特别是吴诗怡,眼神里那丝讥讽和蔑视早已经不见,代之以惊讶和一丝钦佩。 黄鹭在座位上坐下来,稍微平静之后不解地朝萧晓问道:“郭少他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萧晓和姚小妍相互看了一眼,又一齐看向孟文天,嘴角都翘起一个弧度:她们都知道郭涛他们为什么会离开。 就在这时,郭涛等人推门走了进来,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全没有刚才出去时的萎靡,但与此相对应的是,郭涛、魏中传两人脸上却有明显的受伤痕迹,脸上或手上都有血。赵旭东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额头上也有一块红的,只有马小军似乎没事。 这下不但让几个女生感到奇怪,就是孟文天也不解地看着他们:他们这样子不是打架了吗?可怎么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 吴诗怡脱口问道:“旭东,你们干什么了?怎么都有伤的样子?还这么高兴?” 赵旭东一屁股坐下,推开前来查看他伤势的吴诗怡,哈哈大笑道:“没事。我们刚才只是跟几个土鳖干了一架。艹!就那几个玩意,还想跟我南岭四杰斗?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我和郭少砍瓜切菜般把他们给干掉了。哈哈……” 南岭四杰显然是赵旭东自己给自己几个人安的威名。这四个字一说出,郭涛等人也一齐大笑起来。 吴诗怡转头看向郭涛,看着他流血的额头,问道:“郭少,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郭涛气宇轩昂地挥手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如果这点小伤就进医院,那也太挫了。” 黄鹭似乎很是崇拜英雄,兴奋地问道:“喂,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啊。” 郭涛对马小军道:“马儿,你能说会道,就把事情的经过给她们说说,让她们也知道我们南岭四杰的厉害。……,当时的情景我也没看清楚,只知道他们在打你,我就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干他丫的。” 见众人看着自己,马小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说道:“本来我们在洗手间上完厕所后出来,郭少他们走前面抽烟,我因为洗手就走在后面……” 郭涛马上给了他一脚,笑骂道:“艹!好像我们上了厕所没洗手似的。” 马小军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时两个小瘪三也进洗手间,其中一个喝猫尿喝多了,来不及冲进厕所就吐了起来,还吐到了我鞋子上。我就给了那家伙一巴掌,要他跪下磕头道歉。谁知道这小瘪三倒没说什么躺在地上只是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可另一个跟他一起来的家伙不干,竟然说我不该对一个醉酒的人动手,要打我。嗨,这真是新鲜,谁规定了不能对醉酒的人动手?于是,我就给了他一脚。” 马小军继续说道:“谁知道这小瘪三竟然有股蛮力,把老子给打倒了。我就喊前面的魏中传帮忙。于是郭少、赵少他们都冲了上来,把那两个家伙揍得他妈妈都不认得。” 吴诗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问道:“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你们怎么可能受伤?” 显然这妞跟赵旭东学了不少打架的常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魏中传笑着说道:“我们打得正爽的时候,一个狗模狗样的家伙来上厕所,竟然说我们做的过分,还骂我们四个人打两个喝醉酒的家伙是懦夫,最过分的这小杂种还骂我们是乡下土鳖。呵呵,嫂子,你说我们能忍吗?自然就把他也收拾了。只不过这家伙厉害,弄了半天也没弄倒他,反倒弄伤了我们。最后还是郭少从一个包厢里弄里两瓶啤酒,砸在那小子脑袋上,给他开瓢了才把他弄晕。” 赵旭东笑道:“累是累,但这一架打的真爽。好久没有打过这么爽的架了。” 听着他们吹嘘打架的事,姚小妍和萧晓都皱起了眉头。 姚小妍说道:“行了吧,打架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晓晓,我们切蛋糕。” 虽然郭涛等人还有点意犹未尽,但见这个建议是姚小妍提出来的,他们也不好反对,只是动作不那么积极而已,孟文天则站起来帮忙,姚小妍打开音响播放歌曲。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突然踢开,六个男子一下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看了一眼,立马咬牙切齿地指着包厢里的马小军说道:“对!就是他们!就是这个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先动的手。这群王八蛋!” 他身边一个男子大声打:“打!给我死死地打!” 郭涛、赵旭东等人吃惊看着冲进来的几个人,但他们很快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对方人多,又都是一副身强力壮的样子,郭涛不由心虚起来,硬着头皮指着进来的几个男子大吼道:“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我可告诉你们,这里的江楼有我家的股份,我郭涛可是望江楼的少东家,你们只要敢动我,我保证你们一个个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虽然他的气势明显有点虚,但冲进来的几个男子也一下犹豫了,生生收住自己的脚步,你看我我看你。显然他们没有料到这里有两个家伙竟然是望江楼的少东家,是这里的地头蛇。 只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开,为首的那个男子犹豫了一下,举起手指着郭涛的鼻子吼道:“少东家有什么了不起?少东家就可以随便打人?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你们几个小杂种真是下得了手,把人的脑袋都打破了。……,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如果不给他们两个跪下道歉,我们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虽然话说得很激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底气不足。 郭涛见他们没有立即动手,本来慌乱的他不由心里大定,哈哈大笑道:“鱼死网破?哈哈,好吓人哦。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话就马上滚回去,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们一次。如果你们不识好歹,那就怪不了我姓郭的。就你们这几根小杂毛想跟小爷我鱼死网破?笑话!你们这些小鱼死了我们的网也不会破。……,污你娘,快点滚!,我们要开生日party了!” 那个被马小军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早已忍耐不住,大喊一声:“给我上!” 喊着,他就朝马小军冲了过去。其他男子见他动手,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也投入了战斗。 斗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孟文天早就与郭涛他们站一排,虽然他不想同他们一起与外面的人打架,但大家都是一个包厢了,早就被外面冲进来的人视为一体,更何况包厢里还有四个女孩,作为男子汉的他必须保护好她们。 事实上他只是随意地应付着,只要那几个女孩没有威胁,他就不动手而是避开那些人。,如果他全力施为的,冲进来的六个人还不够他一个人收拾的。 因为对方几个人知道郭涛是望江楼的少东家,所以他们没有对郭涛下重手,以至于郭涛并没有感到多吃力,游斗的时候他还朝姚小妍她们大喊道:“小妍、萧晓,你们四个到我这边来。我保护你们!”接着,他又大声对孟文天吩咐道,“孟文天,你打架不是很厉害吗?你一个人管一边,我和赵旭东四个人管一边。” 接着,他大喊道:“兄弟们,别怕!今天非干死他们不可!” 这家伙俨然以领导者自居了。 孟文天倒也没有反对他的安排,他向后退了几步,从桌子上拿了两个空酒瓶,双手不断划来划去,一副谁过来我就砸谁的架势,跟街道上那些打群架的混混一个模样,嘴里还不时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干死你们。” 第068章 谁动的我章家人? 不知道是因为孟文天手里拿着酒瓶吓住了这些人,还是因为那几个人的目的就是报仇,只想打郭涛等人,所以孟文天虽然一个人守着包厢的右边,但没有一个男子过来打他。 赵旭东他们三人可就激烈而悲惨多了,三个家伙在对方的打击下都受了伤,特别是之前没有受伤的马小军更是伤痕累累,脸上、身上都是血,鼻血还在一个劲地往外喷。 因为那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认准了他,一副不把他打残誓不罢休的样子。 赵旭东的模样也很狰狞,他的左耳朵都被人撕裂开一条缝,鲜血流了一脸、肩膀上也全是血。虽然他跟郭涛一样也是望江楼的少东家,但冲过来的人并不清楚。 四个女生虽然在孟文天的保护下没有任何人受伤,但他们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吴诗怡表现最胆怯,看到男朋友受伤,她又是哭又是骂的,情绪非常激动。 直到酒店的五个保安闻讯冲进来,将斗殴的双方隔开,这场混战才告一段落。 双方隔着保安破口大骂,一个个说着自己的凶悍。 就在孟文天都以为这场打架就这么结束的时候,对方一个男子却拿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后对着手机大喊道:“姜老板!快点带人过来!小姜他上厕所的时候被几个混混无缘无故打破了脑袋。我们只有六个人,打不过他们。对,他们被我们围在包厢里,小姜已经被张瑞送医院去了,你别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好,我们等你们,有多少来多少,这里有个小杂种说什么他是望江楼的少东家,这些保安也帮他们,我们人少了报不了仇,至少得派十个人过来!艹!今天非收拾他们不可!” 听到他的喊声,郭涛等人脸色突变。 现在对方只有六人他们就已经吃不消了,不是保安及时介入,很可能他们都会被对方放倒,而且这六个人都是喝了酒的,战斗力大大折扣。等下不说来十个生力军,就是再来两个三个没喝酒的人,自己这边也会被对方轰成渣渣。 至于保安,郭涛知道如果斗殴的人少,他们也许有能力制止,但打架的人多的话,保安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能会因为郭涛是望江楼的少东家而拼命。他家和赵旭东家在望江楼的股份很少很少,少东家这个称谓唬一唬外面不知情的人还有点用,知道情况的人只会笑话他们。 在斗殴中被撕裂了左耳朵的赵旭东可没有郭涛这么冷静,此时的他只想如何发泄,见对方打电话搬救兵,他也立马掏出手机给他父亲打电话。 在电话里,他把自己受伤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把自己说得比窦娥还冤。 开始的时候,他父亲根本不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听到他的耳朵被人撕裂,而且望江楼保安来了,把双方隔开了,对方还不罢休,对方还大肆喊人,不由也怒了,立马叫儿子放心,他会派人过来替他讨还公道! 不到五分钟,包厢外面就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十来个带着安全帽的男子或举着木棒,或拿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包厢,很快将郭涛、孟文天、姚小妍以及保安等人都给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愤怒地对刚才打电话救援的男子怒问道:“就是这些小崽子打的我儿子?” 被问的男子刚刚说出“是……”那个大肚子男子就朝身边的人怒喝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打!”十几个男子举着木棒、铁棍就朝郭涛他们冲来。 郭涛等人这下真怕了,一个个脸色苍白,有意无意地朝保安身后躲。可保安哪肯背这口黑锅啊,一边大叫“与我们无关,我们马上就走”一边往外冲去。虽然他们身上依然免不了落下几棒,但那些男子也知道没有必要树敌太多,就放几个丢盔卸甲的保安离开了。 一看情况不对,孟文天也顾不上隐藏自己了,连忙对躲在郭涛身后的姚小妍她们喊道:“你们四个女生,快过来!” “我怕,我不敢过去啊,呜呜呜。”萧晓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动也不敢动。 孟文天只好朝她们冲了过去。 此时的他还是不想太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他一边招架一边装着吃力而狼狈的样子地往女生那里挪动。他尽可能将动作做得隐蔽些,对那些打他的人也都是悄悄地用手掌或拳头点击、暗痛他们容易产生剧痛或麻木的部门,让他们放缓攻击速度、减小攻击力度。 很快,他就来到了姚小妍她们呆的位置,一手抓起表现最胆怯、害怕的萧晓,一手招架那些进攻自己的人,慢慢朝不远处的洗手间转移。 几个戴安全帽的男子想阻拦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男子每次打出去的棍棒不是被孟文天碰巧躲开,就是手腕处被他的拳头捅中。不但砸下去的棍棒改变了打击方向,而且抓着棍棒的手腕处传来剧痛,差点让他们抓不住棍棒,更别说打别人了,非得等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而他们踢出的脚也是奇怪得很,每次踢出都会好死不死地碰上孟文天胡乱划动的手掌,而且只要碰上对方看似无力的手掌,自己的脚或者腿就会感到酥麻,双脚都会没有了力气,就好像触了电似的。 因为打不着孟文天,又留不住被他保护的四个女生,加上这些男子对这些女生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慢慢地,进攻孟文天的男子少了,就算还有一个两个拦在孟文天面前,也是做做样子,不敢真的跟孟文天斗,他们生怕自己被孟文天身上带的“电”电到。 他们不攻孟文天自然也不追击,双方很快就达到了默契,看着孟文天把四个女生带进了洗手间。而孟文天则大马金刀地站在洗手间门口,再次拿着两个啤酒瓶装模作样地挥动着,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其他人拼杀。 郭涛他们那边可就惨烈多了,不但时不时传来一阵惨叫,空中也时时溅飞一股鲜血,而吼叫和怒骂几乎就没有停过,包厢里的餐具、桌椅更是打得稀烂。现在的郭涛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优待,那些戴安全帽的男子可不管他是不是望江楼的少东家。 …… 就在临江厅包厢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在斜对面的另一个包厢也是一片慌乱,因为有四个人从外面抬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坐主位的中年男子脸色突变,噌的一下从座位上飞了起来直扑那个受伤的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边搭脉一边朝抬少年进来的人怒问道:“是谁?是谁把小源打成这样?” 被问的男子慌忙回答道:“不清楚。他是在公共洗手间被人打的。我问了公共离洗手间不远的几个包厢,其中一个包厢里的人说是四个富家子弟干的,他们其中一个人还从他们包厢抢了两瓶啤酒过去。小源就是被那两瓶啤酒砸晕砸破脑袋的。” “富家子弟?哼,我倒看看这个狗屁县城有什么富家子弟。”中年男子冷笑着,咬牙切齿地怒问道,“那四个王八蛋呢?他们为什么打小源?” 刚才回答的男子再次回答道:“听那个包厢的人说是因为那四个富家子弟跟另外的两个人打架,小源走过去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他们就围攻小源。他们打不过了,其中一个家伙就到那家包厢抄了两瓶啤酒就砸!” “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常恒章家的人竟然在这狗屁南岭县城被打了!”中年男子怒吼道,“查!给我查!” 第069章 到底谁是高富帅? 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查出来,老子要废了他们,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哼!富家子弟,好,老子整的就是富家子弟,不让你们家倾家荡产,老子的章字倒着写,” 临江厅包厢里的战斗更加向一边倒,在十几个戴安全帽男子的围攻下,郭涛、赵旭东他们几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 就在他们同时惊恐地大喊投降时,外面又冲进来一群人。这些人一冲进来就狂殴那群戴安全帽的男子,为首的人大声问道:“我是阿虎!赵旭东赵少在不?” 筋疲力尽的赵旭东闻声大喜过望,急忙喊道:“阿虎哥,我在,我在,快过来救我……” 随着一群生力军的加入,混战的人群很快被这些新加入的人分成了界限分明的两部分:一边是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的郭涛、赵旭东、马小军、魏中传他们,一边是戴安全帽的男子。 双方都是怒目圆睁,但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郭涛他们是不敢动手,更没有力气动手。而那些戴安全帽的男子则是畏惧于阿虎等混混的淫威,有点缩手缩脚。 看着混混群中趾高气扬的阿虎,孟文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将啤酒瓶往洗手间的垃圾桶一扔,身靠在洗手间门框上冷冷地打量着,看这些人怎么收场。 郭涛一脸血污,非常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看向那些戴安全帽的男子时充满了畏惧和怨恨,看向阿虎等混混是有着一丝感激还有一丝微微巴结。 可当他看到一身干干净净、神态安静的孟文天后,神色一下变了,特别是看到呆在洗手间躲在孟文天身后的四个女生,他更怒:四个女生就如寒风中的小鸟,一个个颤抖着身子,尽可能地往孟文天身体上挤,试图从他这里得到安全与温暖。 这家伙朝孟文天破口怒骂道:“姓孟的,你他玛无耻!我们在这里打死打活,你却在那里看热闹,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小妍和晓晓的同学?” 孟文天的目光陡然一冷。 不过,他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黄鹭就在他身后对郭涛反驳道:“郭涛,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孟文天保护我们,我们都被他们给打死了。今天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四个惹出来的,是他和我们受了你们牵连,你还信口雌黄,你混蛋!” 显然这个之前对打架很感兴趣的女孩还是有点眼力,虽然不知道孟文天有多大的本事,但她看到孟文天打走的对手绝对不少。是那些人怕了孟文天,不敢进攻,这才让他一身干干净净。再说,他能从众人围攻中把她们救出来,就比郭涛等人强多了。 姚小妍也是对郭涛怒目而视。 只有萧晓、吴诗怡低着头,不看他们那一边。但她们的动作也表明了态度。 看到四个女生为自己出头,孟文天的心态莫名平和下来:有着两世阅历的他,决定还是饶了郭涛等人算了,不跟这些小孩子计较。 女生的表现和孟文天的无动于衷让郭涛更怒:艹!还有没有天理?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那小王巴蛋连汗毛都没伤一根,你们这些女人还骂我们,你们这些胸大无脑的家伙是不是都瞎眼了? 郭涛怒,赵旭东更怒:毕竟姚小妍只是郭涛追求的女朋友,还没有追到手,她站孟文天一边还情有可原。可吴诗怡早就是我的女朋友啊,可现在她怎么也站到孟文天一边去了,连自己受伤都不管? 赵旭东还悲哀地发现:吴诗怡看向自己这四个人时,她脸上露出的是埋怨和讥讽的神色,而看向孟文天时,竟然露出钦佩和惊讶的神情。这……这他妈是女人变心的前兆啊。 赵旭东心里也在狂喊:孟文天,你挖我老婆,老子从今天起与你势不两立! 本来他想先忍一忍,等解决了今天的麻烦后再跟孟文天算总账,可是等他看向吴诗怡时发现她不但躲闪自己的目光,还竟然把身体往孟文天身上靠!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赵旭东勃然大怒,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了,立马对阿虎说道:“阿虎,我求你把那个姓孟的小子给收拾了!……,我可以让我爸给你很多钱,很多钱!” 顺着赵旭东手指的方向,阿虎才看清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孟文天,身子莫名哆嗦了一下,感到一股让他惊悚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只是半眯着眼睛,眼缝里射出的精光让阿虎不寒而栗。 阿虎突然转身,一巴掌朝懵懂的赵旭东抽去,怒道:“白痴!”也不管赵旭东被这一巴掌抽得飞起,更不管赵旭东、郭涛以及戴安全帽的人的惊诧,阿虎大步朝孟文天走去。 看到混混阿虎过来,四个女士吓呆了,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她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拼了!” 声音又大又洪亮,但她们的身体却发着抖,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们害怕极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四个女生一齐从洗手间冲出来挡在了孟文天面前,大叫道: “别……别过……来……,过来……让你死!” “对,过来我跟你……跟你拼了!” “我也学过……学过很多武功的” “走开!走开!” 看她们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语言因害怕而哆嗦,但却坚决地挡在孟文天面前,所有人的嘴巴张着,眼睛瞪得溜圆。 阿虎在女生面前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孟文天,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孟文天冷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倒是你,堂堂阿虎怎么成了人家的狗?” 这话让四个女生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的人也是如看白痴似的看着孟文天:艹!有你这么找死的吗?阿虎是谁啊?是三杆子手下的头号打手!你怎么这个态度? 现在三杆子被抓,他就是南岭县城道上大哥!他连有钱的公子哥说抽就抽飞了,打死你穷小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阿虎不但没有动手,反而低声说道:“没办法,我和兄弟们都得吃饭。” 神情落寞、语气凄凉,说话的内容和神态根本与他的身份不符,更没有刚才进来时的神气,更别说抽飞赵旭东那个潇洒动作了。 孟文天也没想到阿虎会是这个态度,就笑了一下,说道:“你带人走吧。这种事今后少掺合。他们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阿虎吃惊地看着孟文天,但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我已经来了。就这么走……” 孟文天无所谓地说道:“随你。我只是建议。” 阿虎沉默了。 赵旭东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眼睛吃惊地看着郭涛。 如果说赵旭东还只是懵懂,那此时的郭涛却是真正的欲哭无泪了: 今天我出门怎么不先看看黄历,我怎么处处让姓孟的小子显摆?处处让这小子打我的脸?送礼物,老子花了好几千,抵不上他一张十几元的狗屁专辑。自己视为天神的蔡总却给他敬酒,赵旭东好不容易请来一尊大神,以为自己拿这尊大神可以吓住对方,尼玛,这尊大神竟然还怕他。 尼玛,这……这……到底谁才是高富帅?在他面前,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非常纯粹的穷逼? 第070章 章家人加入 过了好一会,阿虎转过身时,他瞬间就换了一副嘴脸,对着那一群戴安全帽的人冷笑道:“走吧!” 戴安全帽的人中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怒道:“阿虎,我姓姜的可没有得罪你们!他们几个无缘无故地把我儿子的脑袋都打破了,我做父亲的能不管吗?” 样子虽然愤怒、声音虽然大,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明显是色厉内荏,心虚得狠。 阿虎冷笑道:“姓姜的,你也是包工头,平日欺负别人的时候你跟谁说过理?如果不是你心狠手毒,你能揽到一个又一个工程?……,别废话,你们走还是不走?走,从现在起,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后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如果你们坚持留下,也行,今后见一次我们就打一次,谁趴下谁认命。” 说到这里,也不管众人的神态,他对自己的手下道:“撤!” 他的手下愣住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那些戴安全帽的男子们也吃惊地看着阿虎,然后看向孟文天。 郭涛、赵旭东傻眼了:我们请来的帮手怎么就走?……,这……这怎么可能,道上的人难道也听他孟文天的? 阿虎转身就朝大门走去,站在他前面的几个人都被他的身子带得差点摔倒在地。 很快,混混转身跟上了阿虎。 那些戴安全帽的人也在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带领下也走了,虽然姜姓包工头心里还有疑惑。事实上他现在也骑虎难下,儿子的仇固然要报,但眼前这个几个明显是富家子弟的家伙还是孩子,还不满十八岁,现在已经把他们打伤了,还能咋的?难道真打死他们不成? 而且他还真有点怕阿虎他们。 虽然他们团结起来的话今天未必打不过这群混混,毕竟他的手下都是成年累月在工地干活的民工,力气有的是,而且耐打,除了阿虎等少数几个混混,大部分混混都是战斗力为渣。混混们别看气势汹汹,事实上并没有多少战斗力,因为他们作息时间混乱,饱一餐饿一餐,又抽烟又喝酒,还与不正经的女人瞎混,没几个身体素质好的。 但他还是不愿意跟混混斗,因为打架是混混的职业,今天打败了明天了,明天打败了后天来,打不赢你至少可以让你干不了活。可他和手下的工人就不行,他们都有家要养,都靠自己赚钱给父母给孩子,有的还要赚钱准备结婚成家,谁有闲功夫跟混混周旋? 郭涛、赵旭东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离开。等到一片狼藉的包厢只剩下自己这批人,他们才慢慢回过神来。 郭涛愤怒地看着孟文天责问道:“姓孟的,你他妈……,你怎么让阿虎他们走了?我们的仇……” 想起孟文天的巴掌,郭涛将骂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但脸上一片怒容。 “哼,又神气了?”黄鹭挺身而上,面对郭涛冷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姓郭的,我真为你们感到害臊!我问你,刚才是谁在又哭又喊,向他们求饶,向他们投降的?” 郭涛又气又羞又恼,脱口反驳道:“我没哭……” “没哭?好,老夫打得你哭!”话音未落,一个男子突然如飞一般冲进包厢,对着郭涛就是一脚。 郭涛七十公斤的身体就如炮弹一般飞了起来,砸在他背后四米多远的墙上,发出嗵的一声响,再坠落地面,连打了三个滚,嘴里一股鲜血喷出。因为身体的疼痛,他不但眼泪双流,嘴里还哭喊道:“哎哟,我的妈……” 黄鹭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刚才面对郭涛时那种气势一下消失不见,害怕地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男子。 男子冷笑道:“这下该哭了吧?”说着,他又是一脚,旁边吓呆了的赵旭东也如郭涛一样飞了起来,砸在墙上再坠落地板上,连打几个滚,又是哭又是喊。 马小军、魏中传吓得双腿乱抖,慢慢瘫倒在地。 进来的男子再次冷笑一声:“怕了?……,去死吧!” “住手!”突然,包厢门口响起一声娇喝,一个女子慌忙冲了进来。 看到来人,郭涛、赵旭东大喜,就如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 郭涛更是大声哭喊道:“蔡总,救命啊。他……他打我……” 赵旭东也哭喊着:“蔡总,快喊阿虎他们回来,把这个老王八给劈……” “啪!”一声脆响,赵旭东的喊戛然而止,那个逞凶的男子瞬间移到了赵旭东跟前,一个巴掌扫在血糊糊的脸上。 只见赵旭东脑袋一甩,嘴里喷出一股红色的液体和一颗白色的牙齿。 蔡小悦连忙上去,说道:“章先生,他们还是孩子。请看在我的薄面上……” “哼,孩子?他们做的事是孩子做的事吗?”男子冷笑着车转身子,蔑视地看着蔡小悦,道:“蔡小悦,在我常恒章家面前,你这张脸真的值钱吗?……,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真的想凭这家老板的身份出面来保下这几个小崽子?我得提醒你一句,他们可是无缘无故打伤了我章家子弟的。……,你还保不?哼!” “啊——,常恒章家?”听到这四个字,郭涛等人一下心如死灰。 蔡小悦脸色一变,愕然地看向这个男子,再把目光移向郭涛、赵旭东。 她开始以为这四个富家子弟只是得罪了那个姓姜的包工头,心里很反感,所以没有出面,想让这些富家子弟汲取一些教训。后来看到他们还请来了阿虎,她就更没有出面的道理。 阿虎走了,包工头也走了,却又杀出一帮人,而且这帮人明显比那些手下留情的工人残暴多了,加上郭涛等人已经受伤,不能再打下去,再打就会出大事,所以她只好出面。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得罪的是她都惹不起的常恒章家。 想到常恒章家的所作所为,她内心犹豫了。 郭涛哪里看不出蔡小悦内心的挣扎?连忙喊道:“蔡总,别听他的,我们没有打章家的人,也不可能打他们。” 马小军、魏中传连忙附和,争先恐后地喊道: “对,对,我们没有打章家的人。” “我们怎么会打章家的人,就是借我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啊。” “绝对没有!” 只有赵旭东若有所思,目光却看向孟文天,随即脸色变得煞白,全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这时,包厢大门处又走进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个年纪跟郭涛他们差不多,昂贵的衣服变得污秽不堪,小白脸也变得了花脸,脸上尽是血污,脑袋还包扎了白色的绷带。 他走进来之后,冷笑道:“哼,你们没有打章家的人?那我刚才是被谁打的?” “是你?你……你是章家子弟?”郭涛惊恐地看着对方,结结巴巴地问道。说着,躺在地上的他一脚踹向躺在地上,离自己不远的马小军,嘴里大骂道,“对!就是他这王八蛋打的章少!与我无关!” 第071章 章家的霸气 不得不说郭涛很有一股很劲,见形势不对立马反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小军心里虽然恼怒郭涛的出卖,但他更惧怕章家的手段,双手抱住头哭着道:“呜呜,我不知道你是章少,他们都打了,不是我一个人打的。” 没办法,面对威名赫赫的常恒章家,他真的害怕了,只能拉更多的人下水,以分摊对方的怒气和殴打。 章家那个年轻人冷笑一声,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魏中传就是一脚,吼道:“你们都得死!” 蔡小悦将目光看向孟文天,嘴里不好意思地说道:“孟少,你看这事闹的。你看能不能让他们都住手。这些孩子已经不行了,再打下去我怕……” 就在众人惊讶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堂堂的蔡总怎么会向孟文天求救,包厢门又传来一声愤怒而惊惶的叫喊:“住手!” 随即两个中年男人冲了进来。 郭涛一见,慌忙对着前面的男子喊道:“爸!快救我啊,我快被他们打死了。” 赵旭东也对后面那个男子喊道:“爸,我没有打章少啊。” 看着儿子如此凄惨,而那个包扎了脑袋的年轻人还要去打人,郭涛的父亲急了。可听到赵旭东说那些章家的少爷,脚再也不敢挪动,只好对章家为首的那个男子说道:“你一个大人欺负孩子,说出去也不是很光彩的事吧?” 章家为首的男子冷笑道:“我就要欺负,你姓郭的能怎么着?章少,给我打!”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包扎了脑袋的年轻人早就出腿,将刚爬起来坐在地板上的赵旭东踢倒在地。 当这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孟文天和四个女生倒是没有什么,只有四个女生稍微受了一些惊吓,都如受惊的鹌鹑似的,一个个围在孟文天身边。 孟文天则像母鸡似的照顾着四个女生,嘴里不时说道:“没事,不用怕。” 凭两世练武的经验,他看出眼前的几个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只不过他现在不想动手,他很乐意看到郭涛等仗势欺人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些小子一个个只知道恃强凌弱,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将来还不知道会犯什么事,也许现在在女同学面前丢他们的面子,会让他们终身记住今天的耻辱,会让他们今后好好做人。 章家的人再跋扈也不可能真的在众人面前将郭涛他们打成重伤,更别说把他们活活打死了。他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保护好四个女孩子就行。 这时,那个章家为首的男子面对替郭涛等人说好话的蔡小悦说道:“要我章家放过他们可以,但得满足我两个条件。第一,他们得向我章家子弟磕头道歉,自扇十个响亮的耳光。第二,郭家和赵家各自转让自家企业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至于那几个女孩子和那个小子只需要跪下磕三个头就行,我章家宽宏大量,今天就放她们一马。” 郭涛和赵旭东他们两人的父亲还因为惊讶、气愤愣在那里,马小军、魏中传就如遭大赦,动作异常迅速地跪了下来,迫不及待地用力扇着自己的耳光。 马小军还大声自言自语道:“我该死!我该死!……” 弄得魏中传也跟着说了起来:“我该死,我不该对章家少爷不敬……” 这两家伙精明得狠,他们知道章家的人盯着的是郭家和赵家,要的是这两家的资产,自己只要承受几个耳光就行了,多划算啊。 郭涛的父亲显然不想将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了几十年所经营的糖果厂拿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断然说道:“想拿我家糖果厂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可能!除非今天你打死我!” 赵旭东的父亲也立即说道:“我家渔网厂属于我老婆的,我无权做主。……,虽然是小孩子闹着玩,该出气的你们也出气了,我儿子被你们打成这样,最多的仇也清算完成。不过,看在你章家份上,我家愿意赔偿你们一万元的营养费。” 郭涛父亲也连忙说道:“我家也愿意出两万元赔礼道歉。” “放屁!谁稀罕你们的臭钱!”章家那个小子气呼呼地说道,“我只要把他们每人弄断一条胳膊就行。艹他玛,老子当时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说他们四个人欺负两个喝醉酒的人不是好汉,这四个小杂种就开始围着我打,打不过还去抢啤酒,用啤酒瓶砸我脑袋,老子不是有点武功,就被这四个小杂种给砸死了。” 蔡小悦依然在旁边说着好话:“章先生,章少今天确实占理,是他们四个小子胡闹得罪了他。但你看他们也受了不少的惩罚,一个个都不成人样,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我相信经过了今天的事,他们一定会汲取教训,会懂事起来,也会对章家更加尊敬。让他们磕头、自扇耳光,行不?……,你们再打下去的话肯定会出大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真的被蔡小悦说动了,还是因为他另有图谋。看蔡小悦看着自己,他沉思了一下,说道:“行!今天就看在你蔡总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我们不打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自扇耳光,再一个个磕头道歉。” 听他这么一说,郭涛、赵旭东以及他们各自的父亲大松了一口气。郭涛、赵旭东慌忙不迭地又是磕头又是道歉又是自扇耳光。 这时,那个章家为首的男子将目光落在孟文天、姚小妍等人身上,冷冷地说道:“你们不动,是不是想让我们来请你们啊。……,哼!一群小表子,马上过来跪下、磕头!” 四个女生被他的目光一扫,身体吓得矮了一截,慌乱地朝孟文天身后躲。 孟文天冷冷地朝对方看了过去,没有言语。 蔡小悦一见孟文天岿然不动,脸上露出一丝惊慌,连忙对章家为首的人说道:“先生,请你放他们一马,他们真的没有参与这事。您看,她们四个女孩一个个都是娇娇滴滴的,让她们跪,您也不忍心啊,是不?” 章家为首的家伙冷笑道:“不忍心?哼,有什么不忍心的?跟这几个垃圾混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将来不是表子就是破鞋。……,马上给老子滚过来——!” 最后是一声猛喝,一股令人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倾泻而去,瞬间就弥漫在整个包厢里,几乎所有人感到遍体生寒,几个女孩脸色苍白,黄鹭、萧晓和吴诗怡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栽去。 姚小妍没有下栽,不是她不害怕,而是她被孟文天给扯住了胳膊。他还动手将其他三个女孩给扯了起来。 “呃嘿,小子不错啊。”章家为首的家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了孟文天一下,说道,“真没看出来,你也是练武之人,怪不得很狂。哼哼,不过,你这点点武功在老夫面前不够看,老夫打你还是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你确定要保持你的骨气,不愿意跪是不?” 说话间,这家伙故意怒眼圆睁地看着几个女孩,吓得四个女孩花容失色。 萧晓低声而颤抖地对孟文天说道:“要不……要不我们……我们跪下吧。……,孟文天,磕头又不掉一块肉……” 郭涛的父亲也不想再节外生枝,而且他看到自家儿子都被打得这么惨还在自扇耳光在磕头,而孟文天这个穷小子连衣服都是好好的,心里不由一阵恼怒,指着孟文天喝道:“小子,马上给章少跪下,自扇耳光!” 第072章 闻风而逃 这老家伙内心纯粹是不公平,好像孟文天如果不像自己的儿子那样惨,他心里就不应该平衡似的。 看到郭涛父亲和赵旭东父亲也用严厉的目光看向自己这几个人,三个女孩更慌了,一个个朝孟文天露出哀求的神色。反倒是姚小妍慢慢镇定下来,身体不再颤抖,静静地站在孟文天身边。 黄鹭低声哀求道:“孟文天,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反正年轻,跪一下没什么的。” 孟文天沉着脸扫了她们一眼,说道:“我们可以跪天、可以跪地,可以跪父母,但不能在一群小丑面前下跪。” 他心里感到好笑,不知道那个章家为首的家伙怎么认为自己的武功不如他的。 “骂我是小人?哈哈,算你牛!”章家为首的家伙气极而笑,但随即沉下脸,冷哼道,“你们几个女娃子跪下磕头确实够了,但这个小子不行。今天他必须自扇耳光,不但要扇满五十个嘴巴,还要扇得响亮,否则,老夫就断他一条胳膊!” 孟文天没有理他,而是对姚小妍问道:“你有手机没?借给我打一个电话。” “有……有……”姚小妍很快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了他。 看着孟文天拿着手机拨号,章家为首的男子开始有点惊讶,不过等再打量了一下孟文天全身衣服后,忍不住又冷笑起来:“想打电话找人?呵呵,可以啊。我倒想看看人家老板都不敢找人,你一个穷小子能给我找一个什么角色出来。别找出来的人帮不了你,他自己反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给老子赔礼道歉,那就好笑了。” 孟文天的电话很顺利打通了。 “谁啊?谁找老娘?!”电话一接通,对方一如既往地牛皮,很不耐烦地说道,“说!……,有屁就放!老娘要午睡呢。” 孟文天苦笑道:“我说你有点点警察素质好不好?我是来报案的知道不?你们警察不是口口声声要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吗?你问问看,哪个人冬天还搞午睡?” 对方厉声说道:“老娘乐意,愿意什么时候午睡就什么什么午睡,你管得着吗?!” 听到孟文天打电话竟然只是给警察报案,章家的几个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家伙讥讽地笑道:“小子,你借别人的手机打,原来是想报案啊,呵呵,何必麻烦呢?我就可以帮你这个忙啊,我可以帮你打这个电话。请问你是要普通警察还是要当官的?……,呵呵,我倒是想看看哪个警察不长眼来处理我章家的事情。” 郭涛、赵旭东等人在孟文天拨号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涌出一点点希望,手也停止了扇耳光,但听到孟文天竟然只是报案,他们一个个慌忙继续扇着自己的耳光,心里将他一阵狂骂:真是土鳖,如果报案有用,我们早就报案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 孟文天对着手机说道:“姓华的,听到了吧?他们可是一点也不将你们警察看在眼里哦。常恒章家在我们南岭县城的望江楼酒楼里可是威风得狠,将四个未成年的学生先是一顿暴打,然后逼迫四个无辜的女孩子,不要出言侮辱她们,还逼她们跪下磕头,否则不放我们走。请问,这种非法拘禁未成年学生的歹徒你们警察不管吗?” 说着,孟文天将手机按下免提键,立即,一阵愤怒的喊声从手机里传出:“常恒章家?这群王巴蛋竟然跑到你们南岭县闹事去了?好!太好了!老娘这下可找到他们的违法证据了!这次,老娘跟他们没完!” 孟文天问道:“你们警方到底来不来?” 对方怒道:“废话!老娘现在已经在朝车库跑,能不来吗?你呆在那,等我们,我马上调人调车,再见!……,对了,这次又谢谢你哦。老娘我已经欠了你两份情,记住了?” 孟文天脱口骂道:“是你欠我的人情,又不是我欠你的。我记你个毛线啊,艹!”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孟文天: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敢骂警察,而且还是女的。那个警察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但不怕常恒章家,反而是巴不得常恒章家闹事,要抓他们的把柄似的? 姓华?难道是江德华家的人? 对!肯定是,因为只有他们才敢面对面地硬撼常恒章家! 想清这些,包厢里所有人的脸上都变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孟文天。 蔡小悦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道:果然如此,这小子有深不可测的背景。竟然连华家的人也敢骂。 那个刚才趾高气扬的章家为首者此时愣了,脸色的神色很是精彩。过了一会,他抓起那个所谓的章少就走。他们走得如此匆忙,以至于连场面话都没有留下一句。 孟文天自然不会拦截他们,也没有理睬郭家父子、赵家父子等人,而是对身边四个女生笑着说道:“走吧。……,呵呵,刚才我怎么说的?我说了你们不用跪吧。” 蔡小悦连忙走过来,客气地说道:“孟少,刚才电话里的警官不是说要你等她来吗?”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一平民百姓,干嘛等她?……,你是不是担心她找你麻烦?不用担心,我看到了包厢里安装了摄像头,而他们几个受害者都在这里,只要你不毁掉视频资料,只要你不做假证,你绝对没事。……,好了,我走了,再见!” 蔡小悦可不敢拦他,说道:“那我送送你。” 她送不送,孟文天都不在乎,是以没有跟她说什么,而是低头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四个女生说道:“走啊,这里乱七八糟的,难道你们还留恋这里不成?到处都是臭烘烘的血腥味。” 四个女生开始往外走之后,他却转身将萧晓今天生日会上收到的生日礼物一股脑塞进一个塑料袋里,一边朝外走一边对郭涛挥手道:“郭少,今天谢谢你的款待,再见。” 等到了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孟文天将装了礼物的塑料袋往萧晓手里一塞,说道:“给。” 萧晓连忙说道:“我不要!我不要!” 孟文天瞪了她一眼,说道:“干嘛不要?难道你还要感谢郭涛他们给了你的惊吓,还要把礼物还给他?” 萧晓慌忙说道:“不,不是送给他,我……我不好意思收……” 孟文天说道:“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本来就是你生日。……,对了,你确定要把谭燕燕的签名专辑往外推?我可告诉你,想要这专辑的人可多了。” 萧晓内心挣扎了好久,但在姚小妍、黄鹭以及吴诗怡等女生的鼓励下,她还是收下了这袋子生日礼物。 到了楼下后,三个女生都纷纷告辞离开,只剩下了姚小妍。 因为出了打架的事,萧晓的生日会没有了切蛋糕,更没有去ktv包厢唱歌,生日会花费的时间远比计划中的少,时间才到中午十二点半,约好下午来接姚小妍回家的车还在江德市家里没出发呢。 看到姚小妍念叨着家里的车什么时候来,孟文天知道她的心思,就对她说道:“老同学,我们要不出去走一走?等你家的车来了,我们再过来。” 姚小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慢慢地走着,一前一后的,但也相隔不远,半个身子的样子。走了一会,姚小妍低声问道:“孟文天,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连华家的人都这么熟悉?” 第073章 这还是纨绔吗? 孟文天笑道:“我熟悉华家的人?……,呵呵,你是说刚才跟我打电话的那个警察吧?……,不是很熟悉,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姚小妍白了他一眼,心道:骗鬼吧,如果只是一面之缘,你会那么说话?她也不可能对你骂骂咧咧的,打情骂俏似的。 孟文天见她不信,说道:“别想太复杂了,其实是很简单一件事。她昨天来我打工的汽修厂办案,我帮了她一个小忙,所以今天遇到章家人发疯我就打电话给她了。” 姚小妍摇了一下头,说道:“一个什么小忙这么有效?那你怎么知道常恒章家怕她?” 孟文天说道:“什么怕不怕我不知道,但她是警察。……,好吧,我也是猜的。吃饭的时候,郭涛他们不是说江德华家牛吗,说他们可以碾压常恒章家,又说华家在警界势力大,我就记住了。她姓华,昨天办案又有点特别,所以我估计她是江德华家的人,就打电话给她,谁知道瞎猫撞到死耗子,真把姓章的人给吓住了。。” 姚小妍哦了一声,突然问道:“你真的有婚约?”问话的时候,脸上染了一层红晕,但神态却是坚决。 孟文天没想到这女孩思维跳跃这么快,笑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姚小妍抬起头,轻声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假话?” 孟文天举手道:“好吧,我说实话。以前我有婚约,确实是一个老板的女儿。不过,就在我前段时间,我们解约了。” 姚小妍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解约?你……你主动还是她主动?一定是你主动,对不对?” 孟文天苦笑道:“你看我像一个会主动解除婚约的人吗?不过,这事也算不上她家主动,只能说是双方默契吧。事实上,这个婚约让我们两家都有点透不过气来。” 姚小妍不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她也没有问。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听到她叹气的声音,孟文天悄悄地笑了:他知道她是为自己的不主动而失落。因为她刚才的问话,以及那天在她外公庄园家的表现就显示出她小女孩的心迹了。 这不是孟文天不解风情,实在是两世为人的孟文天现在还真不愿意跟她这小孩子谈恋爱。 首先,现在的她瘦巴瘦巴的,虽然脸蛋漂亮,现在已经呈现出美人胚子了,但身子却还没有完全长开。其实,他认为自己跟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而且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着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以不适合让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人呆在自己身边,哪怕她是喜欢自己的女孩。万一自己不小心让她知道了秘密,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人灭口。 两人默默地走着。 “孟师傅……孟文天!你小子在这里……”突然一辆小车从后面冲过来,停在孟文天身边的马路上,一个年轻人很快从车上跳下来绕过车尾冲向他。 孟文天看到他,惊讶的问道:“舒毅?你不是回京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你开车这是要到哪里去?不会是找我吧?” 舒毅看了姚小妍一眼,对孟文天说道:“孟文天,你行啊,这么快就泡上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快!快上车!” 说着,他用手抓着孟文天的胳膊就往他的小车上拖。 孟文天站着没有动,舒毅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用。他只好松开手,骂道:“艹!你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孟文天问道:“你不会才知道吧?我最不缺的就是力气。……,说!到底什么事?有事难道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你亲自跑到这里来?” 舒毅说道:“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好,只有找你当面问才行。到车里坐吧,外面寒风吹,难受。你的身体比牛还壮也许不怕冷,我怕冷啊,这位美女肯定也不会舒服吧。上我的车我又不会吃掉你。” 孟文天转头问姚小妍道:“上去不?” 姚小妍点了一下头,慢慢朝车走过去。 舒毅连忙帮她拉开后车门。孟文天也随着她坐到了后面。 舒毅则绕过车尾跑到驾驶室那边将车门打开坐进去,他没有急于启动发动机,而且将右手音响里插着的一盒磁带按了下去,随即里面飘出一阵歌声:“……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万紫千红一片海……” 只不过这歌是清唱,没有伴奏。 听到这歌声,不但孟文天呆了,就是姚小妍也是目瞪口呆。 她双眼圆睁盯着孟文天:“这歌是你……是你……你唱的……” 孟文天吃惊地问舒毅道:“你怎么录了我随意哼唱的?……,你什么时候录的?” 舒毅哈哈大笑着,一边启动汽车发动机一边说道:“偷录的。不,是光明正大当着你的面录的。” 孟文天再次愣了,问道:“当着我面录的?我怎么不知道?” 舒毅依然笑呵呵地说道:“就是那天试车,在路上你不是大声唱这首歌吗?还通过车载播音系统用喇叭把你的歌放了出去。我一听这歌很好听,就按下了录音键。你真没有注意到?……,只不过录的不全,你又是断断续续唱的。” “这歌太好听了!”姚小妍惊喜地说道。接着,她狐疑地问道,“孟文天,我怎么没有听过这首歌?这么好听的歌按道理应该很流行才对啊。你唱的真好听……你唱的这首歌好听,旋律好歌词很棒。”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唱的应该也不错吧。……,好了,好了,舒毅,把它关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美女,你也没有听过这首歌?……,那……那太好了!你都没听到,说明这首歌真的还没有正式发布。”听了姚小妍的话,舒毅显得很激动。他转头兴奋地对孟文天说道,“我找你就是因为这首歌!……,孟文天,我问你,你这首歌是从哪里来的?” 问完这句话,他一脸的担忧,嘴里说道:“我们天机传媒公司可是搜遍了整个网络,找遍了歌坛我们所认识的所有人,可没有一个人听过这首歌。不但没有人听过这首歌的歌词,也没有听过你唱的这种旋律。” 听了舒毅的话,孟文天又傻眼了:你不是纨绔子弟吗?特么纨绔子弟也这么细心,竟然把老子随意唱的歌都录下来了? 嘿嘿,这首歌是从地球来的,你要找到才怪呢。 他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要问清这首歌从哪里来的干什么?” “艹!这首歌好听啊。我们想买下它的版权!”舒毅说道:“来之前我们已经到国家版权局查询了,完全没有这首歌的记录,也就是说它没有注册。……,孟师傅,麻烦你带我去找这首歌的主人,我要出钱把它的版权给买下来,马上!” 第074章 对不起,我就这么牛 听到钱,孟文天的眼睛不由一亮,眼睛直勾勾看着对方:没办法,哥们现在太缺钱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呵呵地问道:“你确定要买它的版权?……,你能出多少钱?” 舒毅再次大喜,激动地问道:“你认识这首歌的作者?” 孟文天没有回答认识不认识,而是继续追问道:“你准备拿多少钱出来买?” 舒毅狐疑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犹豫着。 显然他不太想将自己的底价说出来,特别是他不能确定孟文天与这首歌作者的关系时。但他在孟文天面前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感,感觉自己如果不告诉孟文天很不妥当,只好如实说道:“多少钱还没定,这得我跟他谈判才行。我尽量……我想争取在五千元以内拿下它,如果对方死捂着不卖,一万元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孟师傅,你真的这首歌的作者?请你马上带我去!” 孟文天还真有点心动,问道:“一万元?这首歌的歌词曲子可以卖一万元……” 舒毅吃惊地盯着孟文天,说道:“难道这歌真是你的?” 上次在汽修厂修车的时候,他和郭秋兰就听到孟文天哼过,还问过他,当时孟文天说是他自己哼出来的,但他们都不信。 孟文天点了点头,问道:“不像?” “当然不像!”舒毅现在依然不信,好心劝说道,“孟工,别逗了,这玩意不是实物,不要你会唱就可以据为己有,这得有版权的。版权知道不?……,我知道你想赚钱,可也不能这么赚。人家作者知道了,还不起诉你?让你赔钱又丢面子。……,再说你会唱它可你有它的曲子吗?……,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给你一千元辛苦费,怎么样?”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底气不足地说道:“真的是我哼出来的,……是……是我的。” 姚小妍吃惊地看着孟文天,摇头道:“不可能!这么好的歌不可能是你写出来的!……,文天,你从哪里听到别人唱的?他是谁?” 孟文天心道:我说我听凤凰传奇唱的你们会信不?人家在地球上,跟蓝盟星根本就是两个世界,我要说真话,你们还不更加不信?还不如说我唱的呢。 他硬着头皮说道:“真的是我瞎哼出来的。” 反正作者生活在地球上,知道知情者也都在地球上,自己冒称也是死无对证,只能这么撒谎。更何况自己还真想从舒毅这里赚一点钱。 看孟文天说的严肃,舒毅吃惊地问道:“孟文天,你修好了我哥的车,现在不会又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吧?……,这歌真是你写的?如果是你的,我现在就可以做主了,一万元买下这首歌的版权!” 这个价格确实是良心价,是舒毅认识孟文天这个人,对他有好感才开出这个价格的。 如果是其他高中生,别说一万元,就是一千元也难,能卖出几百元就算不错了。 歌曲的价格就如签名一样的,如果是名人签名,他的粉丝自然看重,有时候千金难买。而普通人的签名,就是送给别人都没有人愿意收藏。 歌曲也是,如果是一线音乐家创作的歌曲,价格都在三万五万元,而知名音乐家创作的歌曲就更贵了,没有十万也得八万。一线正火的知名音乐家创作的歌曲则是天价,有时五十万元也未必能买到。 除了孟文天的高中生身份配不上万元的高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首歌都还没有在国家版权局登记注册,还不受知识产权法的保护。 买卖版权,你自己都没有版权,怎么高价卖?人家买回去还得自己向版权局申请。 姚小妍不解地看着舒毅,心里感到很奇怪:孟文天什么时候为这个来自京城里的家伙修好了车?难道那天那台超跑就是他修好的?他怎么有这个本事?不会这首歌真的是他哼唱出来的吧?怪! 听到舒毅说一万元买自己唱的歌,孟文天反而没有了开始的兴奋,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首歌我也是瞎哼,哼着哼着就哼出来了。可是,正如你所说,我没有曲子,只有歌词……,你还买吗?” 上辈子孟文天只是带客户去ktv唱歌消费,知道唱很多歌,记得很多歌的歌词。而且他喜欢唱唱的也不错,歌厅里经常是麦霸。但是,他再喜欢唱,唱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在歌厅消费的人,哪里会去记曲子啥的? 他从小就没有经过乐理培训,没有弹过钢琴、吉他,12345单独念哆来咪发唆还是可以,但这些写到简谱了让他看着唱就有点困难了,音调、音节、音阶、音律什么的都不懂。 舒毅很是吃惊,问道:“没有曲谱?怎么可能,没有曲谱,这歌你怎么唱出来的?” 孟文天说道:“我说了我是哼着玩就哼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有曲谱?我还有一首歌也没有曲谱,一样可以唱出来,信不信?” 姚小妍眼睛睁得圆圆的,连忙催促道:“你唱,你唱,也有刚才这首好听吗?”说着,她还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快点唱。 为了使舒毅相信,孟文天没有犹豫地唱了起来: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你就像那一把火。 …… 舒毅目瞪口呆地盯着孟文天:这么好听?好像……好像这歌还真没听过。 旁边的姚小妍却是面红耳赤,她以为这是孟文天在向她表示情意,是他一直在暗恋她,否则的话不会哼出这么一首歌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这不是把我比喻成一把火吗?……,原来他是喜欢我的。” 姚小妍心里柔软得如一汪清澈的泉水。 听孟文天唱完,舒毅虽然发现了姚小妍羞涩的神态,但急迫的他没有去调笑他们,而是不相信地朝孟文天问道:“孟工,这首歌也真的是你哼出来的?可怎么有上阙下阙,有主歌副歌的?你怎么哼唱得这么完整?” 姚小妍也回过神来,感觉孟文天哼唱出这么两首这么好听又这么完整的歌实在不可能。 自己和他一起上高中快三年,对他很了解,他根本就是普通人一个,最多就是身体比别人壮实些,会打拳会打篮球会长跑。平日也没发现他多喜欢唱歌,更没有发现他有多少音乐细胞,能哼唱几句话歌就已经很罕见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哼唱出这么完整的歌来?就算是音乐家一时间也不能哼唱出如此完美无瑕的歌曲吧? 这么好的词,这么优美的曲,除非他遇到了神仙,要么他本身就是神仙! 看到姚小妍、舒毅他们两人迷惑的目光,孟文天很牛叉地笑道:“对不起,我就有这么厉害。……,你们忘记我的能耐了?” 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下去,谁让自己非常缺钱呢。 姚小妍不解地问道:“你的能耐?……,打篮球吗?” 第075章 让我来 当姚小妍还在吃惊还在迷惑的时候,舒毅却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你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怪胎,根本不能以常理来看待你。你修我那台车的时候,我可是就如做梦一般,太不可置信了。你才多大啊,你怎么会比省城的大师傅都厉害?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会动手打说出这个事实的人。” 姚小妍见舒毅夸他,她心里有了一丝自豪,但她还是狐疑地问道:“文天,真的吗?” 孟文天臭屁哄哄地说道:“当然,我就是怎么厉害。” 通过后视镜,舒毅的目光不停地在孟文天、姚小妍身上扫过,然后朝姚小妍问道:“你不知道他的本事?他给我修的可是几百万的跑车。……,那辆车你见过的,就是那天去你那个狗屁表哥家的庄园时的那辆。当时人家请了高级技师都没有修好,却被他一下子修好了。他还会开车,而且开车的水平绝对是赛手级的。” 姚小妍就如看她喜爱的明星似的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崇拜。 被纯洁的小女孩盯着,孟文天总算心虚地脸红了起来,讪笑着说道:“别这么看我,碰巧而已。我跟别人学过一点点修车技术,以前正好学过修那款车的故障。” 舒毅反驳道:“碰巧,孟文天,你就别谦虚了,你修车的架势根本不像只学了一点点修车技术的样子。……,算了,还是说歌的事吧,这首歌真的是你哼唱出来的?那你能不能谱曲?今天下午就帮我谱写出曲子来行不行?我真的有急用。” 孟文天无奈地说道:“我只会哼唱,一时间哪里能给你谱曲?……,只有歌词你买不买?两首歌的歌词加一起两万元,怎么样?” 舒毅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行。大不了我再请专家谱曲就是。……,你等一下,我打一个电话跟我哥商量商量,看他会不会同意。” 说着,他就将车开到路边停下,然后开门下了车。毕竟要请示他哥,有些话还是不好当着孟文天的面说。 看到舒毅下车,姚小妍将身体靠近孟文天,低声问道:“这两首歌真的都是你的?歌词都是你写的,旋律都是你哼唱出来的?”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不相信?” 姚小妍苦笑道:“我怎么能相信?就这么哼哼,一曲如此完美的歌就出来了,你让那些专门作词作曲的音乐专家还活不活?”接着,她低声问道,“你真的不会谱曲?” “真不会谱曲。”孟文天摇了摇头。但看她眼睛贼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奇怪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姚小妍看着他回答道:“我可以给你谱曲啊。”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什么,你会谱曲?你学过?” 姚小妍笑了笑,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我会弹钢琴吧?每次学校文艺汇演哪次不是我的钢琴压轴?我可拥有钢琴演奏二级证书。” 孟文天哦了一声,随即说道:“二级证书,才二级?马……我一个熟人都考了钢琴十级了,她都不会谱曲呢。” 他的前未婚妻马丽丽从小练钢琴,参加过多次钢琴等级考试,所以他多少知道一些。 姚小妍笑道:“我说的是专业级的。你说的钢琴十级是业余级的,钢琴十级虽然是业余满级,但也只等于演奏级的0级,在专业级算是刚刚起步。……,我告诉你,我比你所想的那个十级厉害多了。” 孟文天吹牛,这小姑娘为了表示自己的能耐也没有谦虚。 听了她的科普,孟文天倒也没有什么尴尬,而是怀疑地问道:“那你真的会谱曲?听了我唱,你就能写出谱子来?……,你不会这么牛吧?” 姚小妍自信地笑道:“听你唱,我在旁边写谱子,这不是真正的谱曲,只能算是记谱。而记谱是音乐专业人士的基本功。视唱熟悉了,记谱就不难。视唱练耳,知道不?” 孟文天问道:“什么是视唱练耳?” 姚小妍说道:“视唱就是字面的意思,意思是你看见了乐谱就能唱出来。……,你的这首歌,我只要听两遍,基本就能确定调号和拍值,基本就能用简谱记录下来,听四遍五遍就能用钢琴把曲子弹出来。” 孟文天很是钦佩地看着她,说道:“你这么牛?” 至于调号、拍值什么的他一概不懂,不过他没有问,因为不好意思问。 姚小妍笑道:“该佩服的是你啊。只要稍微有点音乐天赋的人基本都能听歌记谱,厉害的人听一遍最多两遍就够了。可要谱曲就难多了,而创作一首新歌就更难,更别说你一下子哼唱出两首这么好听的歌。” 孟文天有点担心地问道:“你们记谱这么厉害?那我唱的歌会不会被人听到后拿走?” 姚小妍点头道:“完全可以,如果他们想的话。因为你没有注册登记。” 孟文天问道:“那你能不能和我合作,我出歌词并唱给你听,你来记谱?……,卖了钱我俩平分?” 姚小妍笑了,说道:“你这么大方?……,其实,你能唱出来,说明一首歌的百分之九十八的创作任务已经完成,而记谱最多算是完成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呵呵,你真舍得拿出一半的功劳给我?” 孟文天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但自己不懂记谱啊,再不甘又什么办法? 姚小妍笑道:“呵呵,很不甘心吧?……,你放心,这次我免费帮你,不要你的钱。这么好的歌,我记谱的过程也是享受的过程,相对来说,我还赚了便宜。再说,你可不要剩下的工作都是我的了,不但我需要你多次重复地唱,而且我记的曲谱是不是对,是不是符合你的心意,还得你来听,你来判断。……,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你自己学着谱曲,将来再有新歌的时候,你自己谱曲,那你就发了,也不用担心别人偷。” 孟文天笑道:“自己谱曲?我倒是想啊,可这也太为难我了吧?” 对孟文天而言,音乐绝对是一个未知领域,因而感觉想在音乐领域有所创举实在太难太难。然而,当他想到自己记忆里有很多首成千上万首歌曲时,他又跃跃欲试了: 真要学会了谱曲,脑海里的这些歌曲无疑会成为一座巨大的宝库,别说还清家里的负债,就是发大财也只是自己愿意不愿意的事。 一首歌能买一万,十首歌不就十万?一百首歌不就一百万?而且他相信随着自己歌曲的出名,歌曲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高,或许用不了十几首歌,只要在社会上传唱开,大家都喜欢上了自己卖出去的歌曲,那歌曲的价格肯定会飙升,或许到时候十万元一首、二十万元都有可能。 “对!自己必须学音乐知识!”孟文天心里很快决定了。 如果他能够通过音乐或者其他手艺来赚钱,让自己和家人都过上富裕生活,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正要向姚小妍询问有关学习音乐的事情,舒毅却脸色不乐地上了车,怏怏不乐地说道:“这些家伙就是狗眼看人低。” 第076章 要上春晚 孟文天隐隐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就笑问道:“怎么啦?你哥不愿意掏钱买我的歌了?” 舒毅回答道:“不好意思,他们说你是一个高中生,你的歌又没有登记注册,还没有曲谱,所以他们只愿意出五百元来购买你完整的歌词。……,我据理力争,可他们说你的这首歌听起来不错,流行元素多,可他们就是不同意。他们说无法判断出你的歌能不能赢得听众的喜爱,因此公司只能按普通投稿者的普通录取歌曲来出价,歌词最高不高于一千元。除非这首歌市场效果后,以后你创作的歌曲价格才能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姚小妍就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也太过分了,这么好的歌不说已经有了旋律曲子,只是没有记在纸上而已,就算只有歌词,随便给哪家唱片公司都至少有五千六千元,给一千元,这不是欺负人吗?” 舒毅异样地看了她一样,没想到小小县城里的女孩还知道行情,不由尴尬地说道:“我也这么跟他们说的,可他们不同意。说除非他今后再拿出这么好的歌词,而这首歌又效果不错,才有高价。……,孟文天,你放心,我还是会给你一万,就算我私人出钱也不会亏你。” 孟文天笑道:“虽然你有钱,但我不需要。你放心,我会连歌词带曲谱一起给你。” 舒毅奇怪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不是没有谱曲吗?” 孟文天笑道:“看在钱的份上,我谱呗。” 舒毅骂了一声艹,然后问道:“你丫的到底啥意思?刚才在耍我?……,我就说嘛,一首歌你能唱这么顺溜,怎么可能没有曲谱?能够唱出来,等于是最麻烦的事情都完成了,怎么可能最简单的却做不了?……,孟文天,今天下午能谱出曲子吗?” 孟文天说道:“这……这也太急了吧……,明天下午怎么样?”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姚小妍:真正决定曲谱出来时间的人是她。 舒毅说道:“不行,明天就是年二十九过大年了。我今天下午必须把歌词、曲谱传真回公司,再晚就没有意义了……意义小了很多。” 见姚小妍皱着眉头,显然今天下午难以完成谱曲任务,孟文天就说道:“不可能!” 姚小妍也说道:“你骗人!你刚才只是运气好,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我们……遇到文天,否则的话今晚还不一定能见着他呢。没见着他,还谈什么今天明天?” 说完,她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红晕。 舒毅可没注意她把孟文天说到跟她一起,而是急切地解释道:“真的不是骗你们,这也是我亲自开车赶到这里的原因。按道理,我只要打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谈好价格,我把钱打给你孟文天,你孟文天把歌词曲谱传真给我就行。我就是担心找不到你,担心我跟你在电话里谈不好,所以才过来。今天我非得找到你不可,今天就必须把歌曲拿走,下午必须把它传真回公司。” 孟文天见他不像说假话,不由问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今晚就非得用上它?” 舒毅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老实人,我就不瞒你。不错,我们是想让这首歌上春晚。” “上春晚?……”孟文天、姚小妍两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姚小妍虽然觉得那首歌好,但她没有想到它能上春晚,竟然好到这种地步。 孟文天倒是不惊讶它的质量,这首歌在地球上能上春晚,在这个星球自然更能上,因为这个蓝盟星的文化水平本就比地球低,他惊讶的是舒毅他们这么急切,竟然这么快就准备让它上春晚,要知道这首歌的曲谱还没出现呢?别说彩排什么的了。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舒毅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背景,竟然轻易让它上春晚舞台?” 跟地球一样,这里的春晚也是全国人民的一场文化盛宴,同时也是文艺工作者激烈拼杀的战场,能够上春晚的节目无一不是最优秀的节目,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一首歌能上春晚,不但舞台表演的歌手欣喜若狂,就是作词作曲的人也是激动不已。 可今天都年二十八,明天就过年,他们怎么就确定它能上春晚?就算歌再好,速度也没有这么快吧? 舒毅显然看出了他们心里的疑虑,说道:“不是我们有多么硬的后台,是因为春晚导演组给我们公司的签约歌手周延有一个参与春晚最后彩排的名额,就在今天晚上。因为我们没有好歌,我们都准备让他继续唱他的代表作《灰色骆驼》了,你说我们急不急?” 周延是国内著名的“老”歌手,实力强大,曾经霸占歌坛好多年了。而《灰色骆驼》就是他的代表作,已经被他唱了二十多年。 而每年的春晚导演组都会给一些著名的歌手、相声演员、著名舞蹈家一些优惠,让他们直接参与最后一次彩排,通过了可以直接上春晚,而不像其他歌手一样要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彩排考核,只有每一轮考核通过了才可能上去。 周延没有好歌,可有不想放弃这个一年一度非常难得的机会,作为他的签约公司,自然着急,确实期望能为他寻找到一首好歌。 舒毅的哥哥是这家名叫天机传媒公司的副总,舒毅本身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听到孟文天唱《最炫民族风》的时候他就上心了,修好车之后他就打电话回公司,一方面告诉哥哥让周延唱这首歌,一方面让公司寻找这首歌的作者。 让他意外的是,公司费了不少力气,竟然找不到这首歌,没有人听说过,更别说找到这首歌的作者了。奇怪的舒毅只好返回来请孟文天帮忙。 “周延?这歌给周延唱?”姚小妍再次露出吃惊的神色,“《灰色骆驼》很好啊,干嘛要换新歌,一首没有人听过的歌?” 舒毅苦笑道:“周延上春晚唱这首歌让我们很无奈,唱好了这首歌对我们公司,对周延都带不来多大的好处,大家都会觉得周延就应该唱好它,最多说他此时的状态还稳定。可要唱砸了,对周延,对我们公司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会说周延开始走下坡路。所以我们一直在寻找一首能让大家眼睛一亮的新歌,让它代替《灰色骆驼》参与明天晚上最后一次彩排。”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周延虽然可以次次将《灰色骆驼》唱成经典,但也吸引不了多少电视机前观众:毕竟这首歌都被他唱了二十多年了,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反胃不是?他唱着这首歌上今年的春晚的话,其作用最多就是刷一下存在感而已,表示他还活跃在歌坛,对他本人和他所签约的公司确实带不来多大好处。 可如果能够选到一首好歌上春晚,那就赚大了,不但可以说明歌手和公司的实力强大,而且还能够给公司带来无数的金钱,仅仅凭借春晚的东风发单曲专辑就能赚不少钱,如果运作得好,成为一款专辑的主打歌,会给这张专辑带来大量的销量。 当然,新歌参与最后一次彩排也不是没有风险,那就是很可能被春晚导演组给砍掉,让周延上不了今年的春晚。 但这个风险并不大,不说周延是老歌手,在歌坛和整个文艺界有不小的面子,只要他唱歌的时候不犯明显的失误,通过最后一次彩排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就算真的被砍掉,对他和公司也没多少损失——也就是少刷一次存在感而已。 想到“自己”的歌很有可能上亿万观众瞩目的春晚舞台,孟文天的心也不由火热起来:如果自己第一首歌就能上春晚,这对自己今后卖歌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广告作用,能大大提高歌曲的卖价。 第077章 一石二鸟 想到这里,孟文天目光炯炯地看着姚小妍。 姚小妍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首歌对周延和天机传媒是一个机会,对孟文天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她默默地思考了一下,先朝孟文天眨了眨眼睛,然后故意朝孟文天问道:“你谱曲要乐器吧?我家里有乐器,你去我家怎么样?” 孟文天虽然不明白她眨眼睛的意思,但也故意地问道:“我去你们家,合适吗?” 姚小妍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只是为了谱曲而已。……,舒毅,你把我们送到望江楼。等下我家的车会来接我。今天吃晚饭之前我保证孟文天能把曲谱好交给你。” 舒毅虽然不知道孟文天能不能按时把曲谱好,但现在也只能相信姚小妍的话,不相信也没有用。 他对他们两人说道:“行,那我等你。不过,吃晚饭前你们必须把这首歌的歌词和曲子全部给我,而且越早越好。我一拿到稿子就传真过去,让那里的专家立即修改审核,然后让周延他们做简单的排练,再去上晚上彩排。” 按他的说法,这个时间确实非常紧急。就算按姚小妍说的时间交出曲谱稿子,周延排练的时间也是非常非常有限。要想这首歌登春晚,要想取得好的效果,必须抓紧时间。 孟文天见姚小妍点头,他说道:“行。我们争取早一点。” 别看他说得很肯定,事实上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因为这事他再怎么努力都不行,能否完成舒毅的交待,全靠姚小妍。只不过他知道,就算今天谱不出曲子来也不会怎么样,舒毅也不可能吃了他不是? 他们离开望江楼并不远,没有几分钟,舒毅就按照姚小妍的吩咐开车将他们送了回来。因为看出姚小妍并不希望自己继续呆这里,他要了姚小妍的手机号码后就开车走了。 刚开走不远,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清屏幕上的来电号码,舒毅苦笑了一下,但随即满脸笑容地接通电话,说道:“宝贝儿,又想我了?我还在为你的事奔波呢。” 对方撒娇道:“真是谢谢老公,辛苦你了。如果我真的能在春晚上唱这支歌,我就能和谭燕燕一样大红大紫,那时候你就是明星老公哦,嘻嘻,老公,喜欢不?” 想到孟文天不会谱曲,舒毅心里一阵苦笑,说道:“你能不能和谭燕燕一样大红大紫我不知道,但这首歌肯定会大红大紫……” “嗯——,你说什么呀?”对方故意用不高兴的语气说道,“老公,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真是气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小心脏都被你气炸了,你赔你赔……” 舒毅连忙笑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我是说你们一定能把这首歌唱红。只不过人家谭燕燕已经红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宝贝一下难得追上,如果再来一首歌,就一定能追上,不,我家慧慧一定能超过她。” 对方转怒为喜,笑道:“嘻嘻,这才是我的好老公。老公,刚才我差点吃醋了,知道不?我一定会超过她。老公,你一定要拿下这首歌哦,可不能怕花钱,五千不行就一万,就是两万三万元也行……” 舒毅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事实上,刚才舒毅跟孟文天他们说话时有所隐瞒,他买这首歌固然是为了周延,为了公司,但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捧红他最近勾搭上的一位三流女歌星袁慧。他在向公司推荐孟文天的这首歌之前就跟他哥哥约定了:他保证拿下这首歌,而公司必须保证让他的情人袁慧跟周延一起登台合唱这首歌。 看到舒毅的车离开,姚小妍对孟文天说道:“走,我们去学校。” 孟文天一愣,问道:“这个时候去学校?都放假了,我们去学校干什么?” 姚小妍微笑道:“谱曲啊。谱曲必须借助乐器,你应该知道吧?学校有练歌房,有钢琴。而且你在里面唱歌,我在里面弹琴,外面的人听不到,干扰不了别人。” 孟文天对这些一窍不通,但他最担心的就是干扰别人。刚才他心里就担心自己跟着姚小妍去她家的话很打扰她的家人,所以当时问去她家是不是合适。 现在听说在练歌房影响不到旁人,他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太好了。……,你有学校练歌房的钥匙吗?现在学校都放假了,老师肯定不在学校。” 姚小妍反问道:“谁说放假老师肯定不在学校?学校了有老师的住宿楼,他们就一直住学校。高媛媛高老师你知道不?音乐老师,她就住学校,练歌房的钥匙在她那里。” 说着,她很自然地挽着孟文天的胳膊,一边朝学校走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先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在学校练歌房跟高老师在一起练钢琴,今天下午不回家,让家里晚上再派车来接她,也不等对方询问,她就挂了电话。 接着,她又给学校高媛媛老师打了电话,说她今天下午想使用学校的练歌房,麻烦高老师把练歌房的钥匙给她,她马上就到她家来拿。 面对高媛媛狐疑的询问,她告诉对方说自己从省城yp市电视台得到了一个音乐伴奏的彩排机会,因为是突然得到通知,还没来得及熟悉,想在学校练歌房练一练。 听说姚小妍有上yp市电视台的机会,高媛媛作为她的老师自然很替她高兴,连忙答应她过来就是。她甚至还询问姚小妍要不要自己帮忙,姚小妍客气而委婉地拒绝了。 对姚小妍的拒绝,高媛媛也没有往心里去,她恭贺了一句就没再坚持,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富家子弟毕竟是富家子弟,随随便便就得到了上市电视台表演的机会,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挤破脑袋也进不去。” 她不知道姚小妍根本就是骗她的。 只不过如果她知道今晚姚小妍在练歌房里弹奏的歌有可能会上春晚,恐怕会有更多的感慨,或许会吃惊得跳起来,会想尽办法提供更多的方便和帮助。 看姚小妍挂了电话,孟文天很是无语地问道:“老同学,你撒谎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就不怕你家里跟高媛媛直接联系戳穿你的谎言?你就不怕她坚持要来这里看你弹琴?” 姚小妍笑道:“我怎么没眨眼睛?我眨了好几次呢。……,高老师上个月才做奶奶,她肯定要在家带孙子,我不请她来是怕麻烦她。她哪有时间来琴房监督我?……,我家嘛,嘻嘻,他们更加不会刨根问底,最多打一个电话问高老师我是不是在练歌房,只要证实了这个,他们就放心了。我可以他们的女儿,就算我说谎,他们也会替我在老师面前掩盖一二,哪会戳穿我?再说,不就是一个下午吗?晚上我还是要回家的。” 孟文天没想到她聪明如斯,笑道:“你牛!” 姚小妍得意地问道:“这就牛?嘻嘻。……,你才牛呢,你比所有人都牛。对了,你要给你家里请假不?” 孟文天脸色变得有点沉,说道:“不用,我爸妈都不在家。”随即,他笑了一下,对姚小妍说道,“你还是借手机给我,我得给我的老板打一个电话。” 姚小妍将手机递给他,有点同情地问道:“你在汽修厂上班辛苦不?” 第078章 恶霸女老师 孟文天摇了一下头,接过手机一边按号码一边说道:“没什么辛苦的。” 听到孟文天下午不回汽修厂,晚上有可能晚一点回,郭秋兰吃惊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跟你女同学好上了?就要去酒店开……” 孟文天吓了一跳,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说什么啊,我是有其他事。” 人家姚小妍就在身边,手机里的话可以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郭秋兰却哈哈大笑道:“孟文天,你做贼心虚了吧?其他事,你去参加女同学中午的生日会,可下午和晚上都不回我这里,还不是勾搭上她了吗?呵呵,她不会是谭燕燕的铁杆粉丝吧?收到了你送的签名专辑就芳心荡漾、以身相许?孟文天,你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媒人,结婚的时候可要送一双好鞋给我。” 孟文天真是无语,说道:“老板,你也太八卦了吧?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吃醋似的……” “你放屁!”孟文天的话音未落,郭秋兰突然骂了一声,说道,“我哪里吃醋了,我怎么会吃你一个小屁孩的醋?你……,她是不是在你身边,所以要埋汰你的老板我?我告诉你,你再讨好她埋汰我,我扣你奖金!” 旁边的姚小妍听了,嘴角翘起,眼睛玩味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也被郭秋兰说乐了,笑道:“呵呵,怎么了,你像踩中了尾巴的猫似的?”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实话,“你还记得我以前哼过的一首歌不?舒毅今天竟然找我要买我的那首歌,所以我得花时间把它写全。” “啊——”郭秋兰比刚才还吃惊,问道,“那首‘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真是你创作的歌曲?不可能吧,那么好听的歌,怎么可能是你创作的?” 孟文天笑道:“你之前不是也吃惊我能修好舒毅的‘北极狐’?我本就是一个天才,知道不?好了,我得忙正事了,再见。” 郭秋兰呆呆的,说道:“好吧,再……见。” 接过孟文天还过来的手机,姚小妍笑着说道:“怎么样?你老板也不信吧。你真的变化好大,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如果不是你外貌没变,我真的不会相信这就是你。” 孟文天笑道:“你放心,我外貌也会变的。” “会越变越帅气,更有男人味?”姚小妍笑道,“想不到你还蛮臭美的。想想你将来变成魁梧的中年大叔,我会忍不住笑的。‘老孟’这个称呼就名副其实了。” 孟文天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进校园的时候,姚小妍将手从孟文天的胳膊里拿出来,跟守门的保安说了情况。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带学生证,但保安却认得他们俩,没有任何刁难就放他们进了学校:一个成绩好的美女学霸,一个打架闻名于校,想不认得他们都难。 保安只是奇怪他们两人怎么一起来学校,更没有八卦地想他们两个是在谈恋爱:都放假了,如果谈恋爱怎么会到学校来? 一同走到老师宿舍楼下面,孟文天没有再上去,而是让姚小妍一个人上去拿钥匙。 刚在下面没等多久,就见一个女子从楼道口走了出来。 孟文天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心里一愣,不由自主地想找地方躲起来,可看到自己的位置无处可躲,想到自己并非单纯的学生,他就镇定下来了,站在原地不动,只把眼睛转向远处,装着没看到对方的样子。 那个女子的目光显然没有落在他身上,撇了他一眼后偏转一下脑袋,再继续朝前走着。 看她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挡在她前面的孟文天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王老师,你好。” “你——”那个女子一愣,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孟文天,很吃惊地说道,“孟文天?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很快,她就怒道:“你小子在泡妞!你肯定是在等哪位老师的千金下来,对不对?” 事实上孟文天在刚打招呼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后悔了,后悔自己跟这个恶魔般的老师打招呼,可想到她毕竟当过自己的老师,自己又与她面对面,不打招呼不好意思,就硬着头皮招呼了一声。 听了她的话,孟文天郁闷地说道:“王老师,你也是一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怎么这么猥琐?你这么调戏一个学生不好吧?” 这个老师叫王茹雪,平时非常自负,说话也非常刻薄,课堂最喜欢骂人。无论是谁,不管男女,只要她认为不爽,她就要骂。她可以骂得女孩想上吊骂得男孩恨不得跳楼。幸亏这个世界没有《倚天屠龙记》,否则学生们非喊她灭绝师太不可。 王茹雪听到孟文天这么说,不由愣住了:她可是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学生这么说她,而且还是当面说。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怒道:“什么?臭小子,你竟敢说老娘猥琐?”说着,这女人竟然朝他冲过来,一脚就朝他踢出,“小王八蛋,你反天了!老娘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孟文天随便动了一下就闪过她踢来的脚,讥讽地看着她。 王茹雪倒是没有再穷追猛打,一脚踢空之后她站在孟文天面前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她脑袋下的某个高耸部位差点与孟文天的身体接触了。 只见她气势汹汹地问道:“那我问你,都放假过年了,你来学校来干什么?如果你现在等的不是一个女孩,那老娘我承认错了,向你道歉,怎么样?” 孟文天很是尴尬,说道:“就算我等的女孩,那也不能说明我在泡妞吧?” 王茹雪很是肯定是说道:“什么叫就算?我断定就是!就是泡妞!……,哼,我倒是看看是哪一个傻妞被你这个小流氓糟蹋。” 孟文天怒道:“什么叫糟踏?我和她根本就是清清白白,我们是有其他事……” 王茹雪冷笑道:“嘿嘿,急眼了?……,不叫糟蹋那就叫践踏,就叫摧残。哼,清清白白,都放假了凑一起还清清白白?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准备在这里讨论习题吧?我可是知道你小子的成绩有多牛,好多科目都不及格的学生,我相信你会这么用功?” 孟文天幸亏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否则非被她的冷嘲热讽弄得吐血不可。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的身影欢快地从楼梯口走出来,笑着说道:“文天,我拿到钥匙了,走吧。……,啊——,王老师?!” 姚小妍就如见了鬼似的,欢快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王茹雪冷笑道:“嘿嘿,文天,叫得真亲昵啊。”说着,她转向孟文天,戏谑地问道,“小子,现在怎么说?你还真是厉害啊,老师我不佩服你都不行。自己成绩一团糟,竟然还泡到了全班第一,应该是全校最漂亮的学霸美女。” 孟文天无语,姚小妍急忙说道:“王老师,不是你所想的,我们没有……真没有……” 第079章 你听别人唱过? 王茹雪转头看向姚小妍,冷笑道:“没有什么?还没有一起上过席梦思?哼,就算之前没有,现在也快了,是不?……,算了,我懒得管你们,一个愿意当牛屎喂给鲜花吃,一个喜欢牛屎的营养,你们尽管喂你们尽管吃。” 姚小妍都快哭了。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王老师,请你高尚一点,别这么恶心行不?” 姚小妍异样地看着孟文天。 王茹雪讥讽地对他说道:“在你这个学渣面前,我高尚不起啦。算了,今天老娘我心情好,懒得管你们。只要们开学之后参加我的计算机课外活动,我就睁一眼闭一眼。否则,哼!你们懂的。……,我走了,你们好好泡,别生出娃娃就行。再见!” 看着王茹雪如得胜的公鸡般摇摆着屁股扬长而去,孟文天和姚小妍两人心道:这是什么人啊。 最后还是孟文天先开口,对姚小妍说道:“我们走吧,别管她这个疯子。” 姚小妍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心有余悸地小声问道:“她怎么在这里?” 孟文天说道:“谁知道她从哪个老师的家里出来?你刚上去不久,她就从楼上下来了。” 姚小妍郁闷地说道:“都高三第二学期,马上就要高考了,还要我们参加什么计算机课外活动?……,我不喜欢她上课。她一上课就骂人,好烦。” 孟文天说道:“嗨,谁喜欢她上课啊?你成绩好还好点,至少她不会点名骂你,我们这些人可就惨了,几乎每一堂课都要被她点名骂上一通,不是这个倒霉蛋就是那个倒霉蛋。” 姚小妍突然笑了,说道:“你的计算机成绩也不错啊,我也没听她点名骂过你。” 孟文天一直喜欢计算机,远比其他高中生喜欢钻研它。正因为他喜欢计算机,所以报名参加了王茹雪的计算机课外兴趣课,成绩也还不错。 孟文天说道:“可她骂过我周围坐的好几个同学,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刚才她还嘲笑我考试不及格呢。” 姚小妍又笑了,说道:“对哦,你为什么考试不及格,你又不是不聪明,连计算机都能学进去,生物、化学什么的,怎么可能不及格呢。” 孟文天无所谓地说道:“谁知道,我也认真学了啊。” 姚小妍抱着他的胳膊摇了又摇,说道:“你才没有呢。家庭作业都不认真做,你说你认真了?骗人。”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学校练歌房。 跟着她走进密封和隔音效果很好的练歌房,他有点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摆设,两世为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 而姚小妍则熟门熟路,很随意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里面的电灯开关。灯亮之后,她又随意地踢开了地板上散放的歌本、坐垫等杂物,然后带着他来到长长挂帘后面的练琴室。 她动作迅速地拿出记谱纸和圆珠笔,然后笑着对孟文天说道:“你唱吧。你放心,这里隔音效果好,外面的人基本听不到。你不用害怕,放开你的嗓子唱就是。” 他稍微吸了一口气,然后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大胆,只要不打扰别人,他才不害怕唱歌呢。 姚小妍左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右手却没有去记谱:她傻了!她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孟文天。 因为是认真地唱,他现在唱的远比之前坐在车里唱的好听得多,与他之前在学校唱的歌更有天壤之别。 唱了好几句,直到孟文天用目光示意她,姚小妍才回过神来,开始认真地聆听,右手不时在记谱纸上记录着一些符号。 一旦静下心来,她的音乐天赋也就体现出来了。 等孟文天唱第二遍的时候,她的纸上就已经记下了很多符号了,她也能低声地附和着孟文天的旋律,同时修改之前记录下来的那些符号。 等到孟文天唱得三遍、四遍,她就基本上记录完了这首歌的曲谱。 之后,她让孟文天休息一下,自己则将记录的曲谱重新誊写了一次。之后,她打开钢琴琴盖,按照自己记录的曲谱弹了起来。 刚才孟文天的歌声让姚小妍瞪大眼睛,现在姚小妍用钢琴弹出的曲子则让孟文天吃惊不已:这小妞记谱能力真牛啊,简直跟地球上的曲子一模一样! 专业二级真是专业二级,太牛了! 当然,她弹出的曲子还是与地球上的有一些区别,只是他认为这是自己没有唱好的原因。毕竟上辈子的孟文天也不是什么专业歌手,也不过是在歌厅里学会的这些歌。 没有专业音乐老师指点,不可能没有唱错的地方。 他唱错了,她记的谱自然也会有瑕疵。而且因为这里只有钢琴,弹出来的曲子与mtv里播放出来的曲子相比还是显得很单薄,在孟文天这个音乐盲听来也有点怪异。 弹完后,姚小妍兴奋地问道:“怎么样?与你唱的符合吧?”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大部分都好,但有些地方我觉得还有点问题。” 姚小妍一愣,问道:“有点问题?哪里有问题?”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哪里,因为我听不懂曲子。要不,你先弹,弹到我发现那里出现问题的时候你再停下来。” 姚小妍感到怪异极了,说道:“你怎么可能不懂曲子?既然你不懂曲子,你怎么可能知道哪里有问题?” 孟文天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心里有一个来自地球的记忆样本,只要她弹出来的曲子与心里那个记忆的样本不符合,那就意味着她记下来的谱是错的,就有修改的必要。 他笑着说道:“这些你别管,你只管弹你的,我听。我觉得哪里需改进我再告诉你。” 姚小妍半信半疑,虽然很难理解他这个不懂曲子的人,为什么说自己能听出哪里需要改进,但她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弹起钢琴来。 姚小妍弹了一会,孟文天突然喊道:“停!这里的音要高一些。” 姚小妍不解地问道:“我觉得这个音很好啊,跟你唱的一样,为什么要调高一些?……,要调多高,是a还是g2?” 孟文天哪能说出什么原因,又哪知道要调多高,他只好说道:“你试着调高试试。” 姚小妍只好试着调高。 试了几次,孟文天连忙喊道:“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个好。” 姚小妍一边在记谱纸上修改,一边说道:“可你在这里唱了至少四遍都是原来的音,怎么一定要我改呢?难道你以前听过别人唱过?唱得比你的好?” 第080章 我要分成 孟文天心里一阵慌乱,哪敢回答她,于是有点霸道地说道:“别问这么多!……,弹后面吧,弹后面。” 没办法,不霸道不行,这妞太聪明了,再回答她肯定会问出大问题来。 姚小妍虽然有点委屈,但还是没有违拗,继续按孟文天的吩咐弹着曲子。 虽然他们对曲谱反反复复进行着修修改改,但因为姚小妍记谱能力强,而孟文天心里又有“标准”的版本,所以两人只弄两个多小时,曲子就已经“谱”好了。 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因为孟文天还要填歌词,还要尽可能哼出这首歌的前奏、间奏、尾奏给姚小妍听,让她将这首歌的整个曲子记录完整。幸亏重生的孟文天记忆力奇佳,一般人不记忆的前奏他也能哼出七七八八来,让姚小妍记谱再完善。 这一来又花了他们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 孟文天是练武之人,当然不感觉累,可姚小妍就累得很,弹钢琴的手指都有点麻木了。不过,好在她也才十七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加上她也是兴奋,还是能坚持下来。 孟文天对姚小妍说道:“你能不能按照歌词歌谱唱一遍,我看这曲子到底怎么样。” 对于歌词,孟文天可以保证百分之百正确,但曲子虽然经过了两人的多次修改,他却还是有点不放心。 姚小妍倒也没有矫情,喝了一口早就从储藏室里拿出来矿泉水后,她就开始唱了起来。 她这一唱,孟文天又发现了几个小问题:她唱的跟他记忆中地球歌手唱的还是有区别。这自然是自己抄袭得还不彻底,还有“完善”的必要。 在姚小妍诧异的目光中,孟文天硬着头皮非常吃力地向她提出了一些修改的过分要求。 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乐理知识,说起来很是费劲,明知道她唱的跟自己记忆中的有出入,可就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差别,只能说什么“这两个字要高”,“这里的声音要跳一下,不,应该是颤抖一下”、“这里的声音要放低一些,嗓子粗那么一点点”、“对,你刚才唱的对,刚才你用了假音?什么是假音?那你在这里就用假音吧”…… 就这样,他在乐盲和音乐高手之间来回跳跃着,一会儿是啥也不懂的白痴,一会儿又是音乐高手。因为按照他的要求进行了一番调整后,姚小妍发现曲子确实变得高明了很多。 姚小妍的感觉就如她亲眼看见农村的木匠在简陋的牛栏里用杂木头制造出来了一辆实实在在的高级跑车,感觉异常诡异。 两人忙乎到下午五点才忙完。 之后,他们拿起劳动成果,关上了练歌房的大门,交还了练歌房的钥匙,在保安狐疑的目光中朝学校外走出。 姚小妍见孟文天给舒毅打完了电话,就说道:“孟文天,你得保持你的署名权,如果这首歌真的能在春晚唱出来,或者能够被周延公开演唱,这对你高考非常有利,至少能加二十分的总分奖励。说不定凭借这二十分让你考上理想大学呢,甚至有可能轻易考入艺校。” “高考能加二十分?太好了。”孟文天高兴地说道,他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一个额外的好处。不过,他很快就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那用笔名可以不?” 姚小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用笔名,真实名字不好吗?……,笔名应该也可以,但肯定会增加一些麻烦,至少你得证明这个笔名是你的。”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说着,他突然问道,“你想考艺校不?要不你来当这个作者。” 姚小妍连忙摇头道:“不!我爸妈不让我考艺校当演员。” 虽然孟文天认为考艺校未必就只能当演员,但见她确实不想考艺校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等他们走出大门后不到两分钟,接到孟文天电话的舒毅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见他们的面,他立即问道:“曲子谱好了?太好了,快给我看看。……,你小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不会谱曲呢。” 孟文天故着神秘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刚才谱好了曲子、填好了词的纸张,然后朝舒毅要了钢笔,就在纸张前面写上“作曲:小妍”,“作词:文天”。 他没有给自己和她取艺名,也没有写自己的全名。 写好之后,他将纸张交给舒毅,问道:“你带了合同没有?” 舒毅看到曲子的作者是写的姚小妍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答道:“带了,带了。其实,我现在愿意拿两万元全部买断,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用不着签什么合同。” 孟文天却摇头道:“买断?我可不愿意。” 姚小妍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之前舒毅报一万元的价格,你都屁颠屁颠的,现在他说用两万元买,你怎么不愿意了? 舒毅也懵了,良久才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签?两万元可是很高的价格了,一般只有在这个行业比较出名的作者才能获得这个价格,初入行的作者一般也就是几千元,有的一首歌甚至只有几百元。你……你要多少?” 现在全国的平均工资也就是一千多元,两万元相当于普通人一年半的工资收入,确实不低,而且这个价格绝对是因为舒毅对孟文天有好感,是因为孟文天爽快地答应谱曲,而且他也很喜欢另一首孟文天所唱的歌,加上刚才他的情人袁慧撒娇,他才报这么高价格的。 孟文天微笑着对他说道:“我不是说你的买断价格低了,我也知道你在其中帮了我的大忙,但是我不愿意采取这种买断的方式。……,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建议,这两万元我可以不要,分文不取。” 她脱口问道:“你不要这两万元?” 舒毅也马上问道:“什么建议?” 孟文天对舒毅说道:“我建议采取合作分成的方式。……,你们有没有与词曲作者进行合作提成的方式?” 舒毅立马说道:“不可能!……,合作分成的合同只能给那些著名的作词作曲家,双方共享版权。因为人家不但歌写得好,而且还有不少的拥趸,我们买下他的歌,买的可不止他的歌,还有他的名气所带来的利润,所以我们才愿意给他们分成。你又不是名家,根本没有人认识你,给我们公司带不来额外好处,公司是不可能同意跟你共享版权的。” 孟文天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我的歌好啊。我的歌一出现,肯定会为歌手带来无数的粉丝。特别是春晚这个大舞台,带来的粉丝更多……” 舒毅的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似的,说道:“这首歌如果能说春晚,那也是得益于我们公司的运作,得益于周延这个著名歌手,与你这首歌没有太大的关系。” 孟文天却说道:“我承认,它能上春晚并不完全是歌好,大部分是你们的功劳。可是,它唱出去之后能吸引大量新歌迷、新粉丝,那就属于这首歌的功劳了,对不对?至少大部分功劳归于这首歌。” 舒毅苦笑道:“孟文天,你还只是一个新手,歌在我们听来很好,但能不能上春晚是一个未知数,而能不能火起来更是一个未知数。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凭它赚到钱。你想想,如果我们公司不为这首歌发专辑什么的,你怎么分成?或许连一千元都得不到。为你考虑,我建议你还是拿两万元实在得多。俗话说,钱只有放进口袋才是自己的。” 第081章 那该多美 孟文天依然平静地说道:“老实说,这两万元还没看在我眼里。有了它我发不了财,没有它,我也不会饿死。但如果采取分成模式的话,我有可能发财,而且是发大财。……,如果是你,有这么一笔风险小收益大的投资,你愿不愿干?” 这话确实是他的实话。 作为重生的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而资金更是多多益善,区区两万元还真没放在他眼里。幸亏舒毅是一个纨绔子弟,对两万元也不是很看重,所以他并没有认为孟文天是在装逼。 听了他的话后,舒毅只是苦笑道:“问题是我从公司拿不到你所要的合作分成签约啊。人家还会讥笑我呢,怎么帮一个乐坛菜鸟要这种签约。你说两万元不看在眼里,可他们对你按分成方式划走一分钱都不乐意。……,总之一句话,麻烦!” 孟文天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反感合作分成,但我的分成方式肯定与你所想的不同。要不要听听?” 舒毅再次苦笑道:“我不听行吗?……,你说吧,我看你的分成方式到底能有什么不同。” 孟文天说道:“这首歌这次上春晚的版权使用费我不要。如果两年内你们不出专辑,我也不要你们出版权使用费,随便你们公司使用随便,但两年之后我收回这首歌的版权。” 对于孟文天的说法,不但姚小妍一头雾水,就是舒毅也是莫名其妙。 这时,孟文天继续说道:“我甚至可以给你们公司拥有长达五年的、除出专辑以外的歌曲使用权,参加商演什么的。而如果你们公司出专辑,且专辑一年销量小于八十万张,我也不要钱,算我的歌不好。我可以承诺,如果专辑一年销量小于八十万张,我把这首歌的版权永久地白送给你们,让你们白捡一首好歌的版权。但如果专辑的销量超过八十万张,则超过部分我拿百分之十的毛利收入,怎么样?” 舒毅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八十万张的销量?你是不知道专辑的销售量是怎么样的行情吧?你知道周延今年一张专辑销量是多少?才刚刚突破五十万张!连六十万都没有,离八十万张还差得远呢。……,按他这个数据,你分毛线成啊。” 姚小妍也急忙朝他使眼色,想阻止他:专辑销量八十万,你傻啊? 孟文天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笑着对舒毅道:“没有分成就算我的歌不好,我不要就是,你担心什么?而且,你刚才说了你们公司有可能不出专辑,那我们之间就根本不存在金钱往来,你不更放心了?” 舒毅想了一会,说道:“如果你坚持这样,几乎是明白无误地把版权白送给我们公司,我作为你的朋友,我是很为你感到可惜。……,不过,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情理是情理,市场法则是市场法则,我不得不说你提出的你要拿百分之十的毛利收入不妥。这个比例太高了,公司肯定不答应,就算是单曲专辑最多给你百分之五。这个比例绝对是良心数字,你可以找人打听其他公司的分成情况。” 孟文天说道:“那就将基数扩大到九十万张!没有九十万张,我不要一分钱。如果超过九十万张,我要百分之十的毛利收入。” 舒毅想了一会,说道:“如果是单曲专辑,基于你提出的这个基数,你要百分之十的毛利还情有可原。可如果出普通专辑,也就是一张专辑里有十多首歌的专辑呢?难道你一首歌就分走了毛利润的百分之十,那其他十多首歌怎么分?” 虽然舒毅是纨绔子弟,平时不缺钱,但涉及到公司利益的时候,他还是据理力争。 孟文天笑道:“呵呵,我也不会这么贪吧?我刚才说的可是单曲专辑,毛利收入的百分之十,如果是多歌专辑、普通专辑,则是百分之三。” 舒毅说道:“百分之三也太多,最多百分之一。” 孟文天说道:“如果是普通专辑,我这首歌完全可以做为主打歌曲,对歌迷的吸引力绝对是其他歌曲的好几倍。如果你再把我昨天唱给你听的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加进去,效果会更好。怎么样,两首歌加入普通专辑,我只收百分之五的毛利收入。” 舒毅一副被孟文天狮子大开口的要价吓住了,说道:“别,先把这一首歌谈妥了再说,另外那首歌等这首歌在春晚的表现了再跟你谈。就算到时候我们公司多出一些钱都行。……,我可是怕了你,原以为你会很高兴地接受我的报价,会感谢我在中间的牵线搭桥,为你争取利益,结果你却给我来一个这样的条件。” 孟文天说道:“我的收入可是建立在专辑销售量超过九十万张这个基础上。没有九十万张,你们根本不需要出一分钱。零乘任何数等于零,这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懂,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们怕什么?” 舒毅翻了一下眼睛,说道:“我怕,我怎么不怕?艹!我怕你一分钱都得不到。……,如果没有九十万张这个设定,我还会在这里跟你磨嘴皮子说分成这件事吗?我早就掉头回去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又是谁,敢随便答应你?” 孟文天说道:“行了,你给你们公司的老总打电话吧。同意,你就拿走这张纸,不同意,你就空手回去。” 舒毅只好说道:“行,行,我马上打电话,马上打电话。”当他掏出手机后,他突然追问了一句,“如果我们公司坚持要一次性买断,绝不考虑分成这种模式,你愿意接受什么价格?” 孟文天想都不想就随口说道:“五十万元!” “啊——”舒毅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算你狠!你这完全断绝了用现金购买版权的路。” 孟文天笑道:“我本来就不愿意一次性买断。呵呵,五十万元当然是瞎报的。” 等舒毅拿着手机到旁边去打电话了,姚小妍靠近孟文天低声说道:“文天,你冒的风险太大了。九十万张,差不多一个白金了,全国这么多歌星,能够达到白金标准的不到三十个,能到两个白金标准的不到十个。你知道不,周延近几年都是走下坡路,他的专辑连破五十万都难,更别说超过九十万了。你还不如把比例降低一些,能赚多少得多少。就算只要百分之一,也可能赚的比这两万元多,真要按超过九十万之后再算,百分之九十九你得不到一分钱。”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赚不到钱就赚不到钱,我就当白弄了。就是连累你也辛苦了整整一个下午。……,你放心,我我相信我赚的不会少于两万元的。” 他可是知道这首歌在地球上有多火,征服了共和国几乎全国的大妈们,它是广场舞的首选歌曲,也是广场舞的标志。 它在文化水平高的地球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赢得这么多人的喜爱,在这个文化缺乏的蓝盟星更不会默默无闻。它吸引的歌迷肯定更多,况且他也知道周延在歌坛的影响力。 他之所以提出这么高的分成比例,是因为他想利用九十万张这个周延这个过气歌星,利用人们都以为这个数字难以达到而勾引天机传媒公司。天机传媒以为这个数字根本达不到而白捡一首好歌的版权而心动,因而痛快答应他的这个分成比例。 或许天机传媒的高管还洋洋自得:嘿嘿,连基数都达不到,你还想分我们的钱?零乘任何数等于零,就让你死劲提高分成比例吧,让你这个贪心的家伙白忙一通。 而只要他们“上钩”,那自己就赢定了。再从地球上剽窃几首歌来,自己不但可以轻易还清家里的债务,还能为自己今后贩卖歌曲打通一条宽阔的渠道,多美啊。 第082章 真给他分成? 姚小妍可不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她不是怀疑这首歌的受众多,而是觉得专辑销售九十万张实在太难,根本达不到,更别说孟文天从中赚到钱了。 只不过这首歌是他的,而自己目前又只是他一个同学,根本无权置喙。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孟文天已经把她的名“小妍”署名为这首歌的曲作者。 她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钱,那我不说了。……,如果真能登上春晚舞台,就算没钱也赚了,高考总分二十分也不是两万元能买到的。” 孟文天笑道:“你可不要这么说,这歌可是有你的一份,你也是创作人员。如果不赚钱,你今天可是白辛苦了。” 姚小妍看着孟文天,说道:“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帮了你一点小忙,根本没有任何创作,最多就是一个记录员。再说,我也没有白辛苦,不是欣赏了你的歌曲,不是发现你竟然有唱歌的天赋吗?这可足够让我惊喜了。” 孟文天认真地说道:“如果这次真的赚了钱,你可以从中分到百分之二十的收益……” 姚小妍急忙说道:“我不要!” 孟文天说道:“必须要。你是这首歌的曲谱作者,本来应该至少给你一半,但考虑到你没有付出太多的创作心血,所以只给了你五分之一的收益。” 姚小妍坚持道:“我真的不要!” 孟文天说道:“就这么定了!你的名字‘小妍’已经署在纸上,你编曲我填词。” 姚小妍大吃一惊:“啊,作曲的作者是我的名字?不行,不要,我根本没有……” 孟文天断然说道:“不要争了,现在歌还没开始登台唱呢,我们争来争去不是尴尬吗?如果没有你记录谱子,没有你用钢琴弹奏、修改,我根本无法给它谱曲。方方面面我都考虑了,又没有多给你什么。再说,你不是说我赚不到钱吗?那你在乎这个比例干什么?我今后的歌还需要你帮忙呢,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脱。” 姚小妍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是一个非常强势、非常霸道的家伙,心里不由有点打鼓,本想继续拒绝,但看到他坚决的眼神,她只好说道,“那好吧。但我的名字只能署你名字的后面,作曲的作者必须有你。就算你要送股份给我,那也最多百分之十,这也是我的底线!” 孟文天见她说的也很坚决,就说道:“这样也行,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反正你也不缺钱花。至于作曲作者的名字由我们两人联署,但你的名字必须排前面。这样我好有一个挡箭牌,万一遇到有人跟我讨论曲子什么的,发现我这个主创人员一窍不通,不是我们丢大脸吗?别人会怀疑我们欺世盗名,你说呢?” 听孟文天这么一说,姚小妍也就不再坚持:反正这首歌如果火起来的话,作者栏加一个人对他没有什么坏处,而自己则可以分享它的好处,高考的时候就能加分。而瓜分这首歌所带来的利润什么的,在她看来根本不用考虑,零被人无论怎么瓜分还是零。超过九十万张之后的销售额中分成?就算是白金,孟文天也分不了几个钱。 更何况周延现在的状态和人气根本不可能达到白金水准。 看到孟文天如此强势地把自己列为曲作者,姚小妍的心里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感觉他的强势也还不错。 这时远在京城一栋豪华办公楼里,天机传媒公司的几个老总哭笑不得地听着一个年轻人说着舒毅在电话里所说的内容。 一个高管讥讽地说道:“单曲专辑超过九十万张?这小子知道专辑是什么不?知道现在单曲专辑行情不?” 另一个高管则说道:“要不,我们就给他这么签。既然是他自己主动不要这笔版权买断资金,那我们就不给他好了。” 舒毅的哥哥舒恒却反对道:“万一,万一我们的专辑超过九十万甚至真的达到白金怎么办?是不是真的要给他百分之十的毛利收入?我是听过这首歌,虽然听的不全,但确实好听,绝对是一首好歌,红遍歌坛的可能性很大。” 否则,他也不会在今天派舒毅去找孟文天了。 公司老总张会城点头道:“是啊,这怎么办?万一真的过了九十万张,我们分给他钱没什么,反正减去九十万这个基数后肯定也剩不了多少张,可这样的话会给了其他作者以借口。我们可是没有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签过什么分成协议,传出去我们今后购买版权就麻烦很多,特别是那些稍有名气的作词作曲者还不争着抢着要签这种协议?这些家伙可都是高傲得很,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谱的曲、填的词都是大师级水准,都以为自己的歌能卖出前所未有的销量,没有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可是都不服气的。” 张会城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再说了,如果销量没有超过九十万,虽然合同规定我们不付给他一分钱,可这个销售数字不小啊,哪怕只卖出五十万,我们也不能真的白拿这首歌吧?五十万的销量可是半个白金,二线歌手都拿不到。几十万的销量不给他钱的话,传到外面人的耳朵里,别人还不说我们天机传媒不厚道?就算有合同,人家也会说我们欺负高中生。我们至于为了几千元,不到一万元的版权费丢这么大的脸吗?” 一个高管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又不是我们不给,是这个小子不要,是他贪心。他为了杜绝我们一次性买断他的歌曲版权,竟然报出五十万元的价格,摆明就是要跟我们打赌。我认为还是按他的意思签了算。不过,如果你们担心这首歌有可能爆冷,销量超过我们所有人的预期,那我们就把起步数字提高到一百万。其他作者想分成,行啊,只要他们敢承诺一百万以上的销量,我们跟他们签!” 舒恒睁大眼睛,问道:“一百万?怎么可能?今年全国娱乐行业出的普通专辑最高销量也不过二百四十万张,超过两百万张的普通专辑只有不到区区五人,我们签一个一百万的数字,还不在同行中爆出一个笑话来,做梦也不可能做这种梦吧?” 刚才发言的这个高管笑道:“既然达不到,那我们不更是高枕无忧?……,张总,你觉得呢?……,人家敢报出九十万,肯定他心里的预期不止一百万,我们就哄着他来。” 张会城笑了笑,说道:“可这样做不厚道吧?这小子应该不会答应。超过九十万的可能性本就几乎为零,我们再提高到一百万,岂不又吞掉他十万的销量分成。” 那个高管说道:“人家小子愿意这么玩,我们就如他所愿。大不了我们把分成的比例稍微提高一点,反正零乘最多也是零。” 一个一直没有发话的女高管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这些都没有用。最终还得他的歌好。真要歌好,这次能在春晚获得好评,就算将来它的专辑卖不了五十万,我们也可以打一个大的红包给他。他能创作一首好歌,说不定就能创作两首、三首。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要是他的歌不行,我们现在讨论又有什么意义?” 张会城苦笑道:“这个道理我们当然懂,问题是我们不拿出协议,人家不给歌啊。” 女高管说道:“刚才舒总不是说歌好听吗?那我们就给他这个合同。” 所有人都看着她:“给他?让他参与分红?” 第083章 真是太好了 女高管说道:“就按刚才老丁说的,按一百万的起步销量来计算,分成比例可以给他多一点,反正零乘以任何数还是零,他根本参与不了分红,这协议也相当于是一张废纸而已。……,不过,我们也可以告诉他,如果销量不到一百万,我们还是可以打一个红包给他的,不让他白忙活。但红包有多大,不但看歌的质量,也要看我们的心情,是我们额外给的,不是我们的义务。这样的话,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总经理张会城断然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必须加紧时间,必须在今天晚上八点前排练好,晚上十点左右是周延的彩排时间,必须抓紧。如果我们听了这歌不行,周延就继续唱他的《灰色骆驼》。” 远在南岭县城的舒毅没有想到公司竟然真的答应给孟文天分成合同,而且还把基数提高到一百万,只不过听到公司老总说不管销量如何,公司都会打一个红包给孟文天,他才放心了一些。 在他看来,孟文天从这所歌里获得的收益估计就是这个没有限定金额、全凭公司高管心意的红包了。 当然他也相信公司打的这个红包不会小,因为这首《最炫民族风》实在太好听了,如果出专辑的话,销量虽然不会高到九十万以上,但四五十万应该会有,肯定不会拖周延专辑平均销量的后腿。 通过讨价还价,在舒毅这个“中间人”的撮合下,双方确定确定专辑的基数为一百万张。然后按单曲专辑和普通专辑进行不同的比例分红。单曲专辑因为只有一首歌,属于试销的性质,销量一般不大,所以孟文天的分红比例要高不少: 超过一百万,超过的部分按毛利润的百分之十给孟文天,如果超过两百万,则所有超过一百万的部分按毛利润的百分之十三分成给孟文天。 而普通专辑因为一般含有十首以上的歌曲,孟文天这首歌的分红比例相对低一些。如果专辑销量超过一百万,超过部分按毛利润的百分之三给孟文天,如果超过两百万万,则所有超过一百万的部分按毛利润的百分之五给他。 也就是每种专辑都设两个档位,超过两百万的分红比例甚至比著名作词作曲家的分红比例还高。 在天机传媒公司高管眼里,这些数字绝对是他们随手在空中画下的馅饼,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分红比例在孟文天心里却是金光闪闪的珠宝:我就不信在地球上风靡十几亿人的歌曲在这里不火起来。一百万销量算什么?我相信两百万都不止。 如果今天在天机传媒公司的版权转让方式形成了惯例,将来再卖歌的话,自己完全可以按照这个协议来,甚至将来出名之后还可以适当提高分成比例。 那就真是太美了! 因为舒毅是带着天机传媒公司的授权书来的,所以当天机传媒公司法务部将合同电子文档发过来之后,舒毅就将它打印出来,一式四份,然后在相应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孟文天拿过这四份合同文件也迅速地签了字,然后将合同递到姚小妍跟前。 “我也要签?”姚小妍吃惊地问道,心里非常激动。 孟文天说道:“废话,你是主要作曲者之一,你不签我这歌怎么卖?” 姚小妍眼睛圆圆地看着合同纸:从小到大还没有签过合同呢,都不知道合同是啥玩意,现在看着这些散发着墨香的纸张,小小的心脏砰砰直跳,看了舒毅一眼,低声对孟文天说道:“我……我只做了一点点事,根本……” 孟文天说道:“你是不是担心到时候钱得多了,拿起来烫手?” 姚小妍小脸通红,羞涩地说道:“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不应该拿你的钱……” 旁边的舒毅笑道:“你的钱也好,他的钱也罢,反正达不到一百万,分cd是零,你就签吧。呵呵,谁叫他签这么一个合同,根本就是把钱往外推。……,本来我说要把红包作为保底酬金写进合同中,不管出不出专辑,我们公司都给你们一笔钱。可他倒好,故意装清高不要,连这笔钱都不要。一百万,一百万白金的专辑哪里这么容易,就是现在的当红歌星谭燕燕也未必敢拍胸口说自己的专辑每次能达到白金的水平。我真是服了你!” 孟文天说道:“别啰嗦。……,姚小妍,快点签。早点签完,我早点把歌曲传真过去,让他们早点排练。真要耽误了时间,明天晚上的春晚就看不到它了。” 姚小妍一想到自己参与创作的歌能被周延唱,还有可能登春晚,她又激动起来,一边签字一边欢喜不迭地说道:“它能被周延唱,还能登春晚,真是太好了。等下我就打电话给我妈妈,让她明天一定要看春晚……” 看着姚小妍签完字,舒毅动作迅速地将协议收了起来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然后伸手对孟文天说道:“歌呢?” 孟文天先将一份签了双方名字的合同折叠好放进口袋里,然后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那张写有《最炫民族风》的纸交给了舒毅,说道:“今天我都在汽修厂的值班室,你们排练差不多了,最好让我听一听,我可以给你们提一提意见。” 舒毅哈哈大笑道:“你给我们公司的专家提意义?哈哈,你也太牛皮了吧?” 姚小妍很是难为情地说道:“文天,他们公司肯定有专家,记谱、谱曲、视唱的能力肯定比我们强得多。你……我们……” 孟文天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集思广益吗,我未必就不能提出一点有用的意见?……,在今天之前,谁能想到我能哼出这首歌,是不?” 孟文天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他记忆里有这首歌在地球上的各种唱法,无论是大型舞台、演唱会还是mtv以及专辑,他脑海里都有样本。他没有多少音乐技术知识,但记忆力好的他可以比较周延唱的歌与地球原唱之间的优劣。如果这次周延他们的排演没有地球上的演唱好,他多少可以指出其中的某些缺点,或者说哪里唱的不好听,哪里的伴奏该改一改。 舒毅说道:“你能哼唱出来就以为你有多牛的音乐素养?你就有本事当周延的老师?得了吧。” 见他不信,孟文天也懒得再说,只是笑了笑,对姚小妍挥手道:“走,我们找一个地方吃饭去,我请客!” 舒毅则动作迅速地朝外面的打印店跑去,他要立即将手里的歌传真到天机传媒总部。 当孟文天、姚小妍、舒毅三人在一家小餐馆吃晚饭的时候,天机传媒总部乱成一团。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气呼呼地走过来,对着舒恒不满地问道:“舒总,你们真的买了一首高中生的歌让周老师唱?” 舒恒将手里的纸递给她,笑着说道:“对,给!就是这首歌。……,我刚才看了,很不错。歌词好,旋律更好。” 女子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纸,气呼呼地说道:“哼,不错?什么错不错的,你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袁小姐一起上春晚,对不对?……,周老师跟我说了,他还是希望唱《灰色骆驼》,至少能稳拿一张春晚的入门券。……,一个高中生写的再不错我们也不敢用,如果被导演组刷下来,周老师的人气还不知道降多少。” 第084章 公司太缺德 舒恒一愣,问道:“周梅,谁说就是因为要让袁慧上去才买这首歌的?……,你真的乐意周老师今年春晚再唱《灰色骆驼》?他都在春晚上唱过三次这首歌了,再唱对他的人气绝对没有什么提高,甚至会起反作用!” 作为周延的经纪人,周梅怎么不知道唱《灰色骆驼》的弊端?可再怎么说唱这首歌总比唱一个高中生写的歌好吧,至少风险小得多。唱《灰色骆驼》被春晚导演组刷下去的话,人们只会说这歌太老了,大家听腻了,而如果唱一个高中生的歌被刷的话,大家肯定会讥笑他,说周延病急乱投医或者说饥不择食,周延的粉丝肯定会失望,歌友们还不骂人? 她凄苦地说道:“唱三次怎么啦?三次能够被导演选上,说明这首歌受观众的欢迎,老百姓百听不厌。你以为你们替他弄了一首新歌就……” 舒恒面色不虞地打断她的话,说道:“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们认为如果周老师继续唱《灰色骆驼》,不但不能为他凝聚多少人气,不但会让观众认为周老师江郎才尽,还会有损我们公司的整体形象,让别人认为我们公司的创作能力不行。” 周梅不满地接过舒恒手里的纸,依然恨恨地说道:“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别人以为?公司的创作能力本来就不行!……,周老师签到公司这么多年了,你们给了他几首歌,有哪一首好的?这次还不是要推袁慧?排练排练,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见舒恒脸沉如水,周梅也不敢再说,毕竟人家是老总。她咬了一下牙齿,哀求着说道:“舒总,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排练不行,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上《灰色骆驼》?” 听她再次提起自己弟弟的情人袁慧,似乎认定了自己在拿公司利益做私人交易,舒恒不由恼怒起来,也不管她的哀求,断然说道:“这首歌你不愿意唱也得唱,愿意唱也得唱。” 周梅是周延的经纪人,依附的是周延这棵大树,与公司存在的是间接依附关系,周延好她才好,周延混得不行,公司再好也跟她关系不大,所以她说话就没有其他员工那么多顾忌,听了舒恒的话,她虽然有点心虚,但再次心头火起,说道:“哼!出了问题你们公司负责,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重重地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舒恒也郁闷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的争吵让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员工心态各异,等他们走后,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让周老师改歌,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了。” “还是一位高中生写的歌,这能听吗?公司真是瞎闹。” “会不会是公司要赶周老师走,让他自己提出违约走人,省下这笔违约费?” “哈哈,公司也太缺德了,用这种方式赶周老师走。当时为了签周延可是费了老鼻子劲。” “可不是吗?当时老总们就差在周延面前下跪了。” “人家就是为了捧那个姓袁的。想利用周老师最后一点人气来带她。” “问题是人家周老师人气快成冰点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唱《灰色骆驼》还不一定能弄到入门券呢,怎么带?……,这下完了,临时唱一首新歌,哪里会有希望?” “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万一选上了,且不皆大欢喜?周老师有了名气,姓袁的也起来了。人家舒少爷可是疼她得紧。” “你就做这种美梦吧。” “玛的,还是有钱人好,泡一个女人这么舍得下本钱。” “废话!有钱人跟我们能比吗?只可惜了周老师,被舒家两兄弟当了垫脚石。” “这事肯定会鸡飞蛋打,高中生能写什么歌?” “我真的替公司悲哀。” “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就不能为周延写一首好歌呢?” “我估计这歌的作者也是舒少的朋友,根本就是……” “算了,算了,当心祸从口出。被谁听到了告密上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说真的,周延也该换换歌,都快成万年老妖了。” “可不是吗?很多人私下里干脆喊他周骆驼。” “那也不能拿一首高中生写的歌糊弄他啊。人家毕竟是成名二十多年的歌唱家。” “唉,等下我都不好意思去看排练,一群玩音乐的专家去捧一个高中生的臭脚。” “我也不去。咱丢不起那个人。” “我们公司肯定又被华丽视听公司讥笑。” “他们讥笑算毛线啊?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他们这几年也是没有出过什么好歌,出的几个专辑也就是几首主打歌还有点吸引力,销量跟我们不相上下。讥笑我们的是……” “人家有资格讥笑我们,我倒没有一点尴尬。签下谭燕燕的歌趣网络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去年一张专辑都破了双白金,真是太牛了。她的几首歌长期霸占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的前十名,真是厉害。”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也签到谭燕燕这样的歌手,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命苦啊。……,嗨,等吧。人家周延多少还有一点老本可吃,没有人气春晚导演组不会给他彩排机会的。……,只有我们这些人真的是苦逼,没有任何老本可吃。” …… 天机传媒公司的这些消息也被人用手机有意或无意地传到了外面,在京cd区一栋大楼里,一个男子用力抿住嘴巴,将手机挂了之后才张嘴大笑起来:“哈哈哈……” 听见这突然爆发的笑声,不远处一个男子快步走过来,笑问道:“彭部长,有什么好事,让你笑成这样?” 姓彭的男子一边将手机放进口袋,一边说道:“哈哈,笑可笑之事呗。……,人家天机传媒那边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哦。” 走过来的男子一愣,心里不由一紧,急忙问道:“天机那边怎么啦?……,难道他们闹出了什么动静不成?” 姓彭的男子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笑道:“黄部长,别这么紧张,你就放心吧。这事对你、对我们华丽视听公司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好事?快点说来听听。”姓黄的一听,心情不由一松,笑着问道,“是不是他们的专辑又搞砸了?他们不会跟我们华丽视听在三月份撞车了,对不对?” 周围几个人听到他们的动静也走了过来,一个个欣喜地看着姓彭的。 因为天机传媒和华丽视听两家公司一向不对付,很多时候都是你捅一下我的漏子,我捅你一下你的漏子,就是发专辑也多次在同一时间档次发布,在音像市场上进行你死我活的搏杀。他们两家都计划在过年之后的三月份发布新专辑,两家公司都为这事苦恼着。 俗话说两虎相争别有一伤,都知道竞争的残酷。而且他们还知道一句俗话,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相互的对杀只会好了别人。 但他们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们蠢,也不是因为他们放不下以前的恩恩怨怨,更不是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实在是被逼的。 第085章 饥不择食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表面看可以天天发专辑,每家公司一年也发不了多少张专辑,大家完全可以错开档期发布嘛。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每一张专辑的发布销售都有一个周期,包括宣传造势期、销售培育期、销售增长期、销售高峰期、销售消退期,刨除那些收集歌曲、创作歌曲、排练、录制、生产等公司内部的运作周期,其他周期加起来就至少得三四个月。 在刚开始销售时,小公司最怕大公司突然杀出一张专辑,一旦被大公司的专辑冲击,小公司的专辑很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张就被人忘记了。就算是销售高峰期被一张新的好专辑冲击的话,本来不错的销售也会一落千丈,让人恨不得跳井。 而且每一年都有因为假期而自然产生的销售旺季和淡季,一样一来,一年的专辑发行日子就不多了,像天机传媒、华丽视听等市场越来越不景气的公司还得避开歌趣网络、光蓝娱乐等公司的专辑发行周期,就不得不在剩下的周期里相互拼杀,最多也就是错开一周、二周的时间。 苦逼何苦为难苦逼,但又不得不相互伤害。 以至于大家一听天机传媒有动静,华丽视听的高层就迫不及待地往专辑发行方面想。毕竟像他们这种业务狭窄的传媒公司主要靠发行专辑和商演赚钱,而商演费的高低又与专辑的发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专辑发行得好,商演的出台费就高,专辑发行失败,商演的价格低不说,还可能没有公司请他们去商演。 姓彭的男子笑着说道:“黄部长,你也太损了,听到人家有点事你就想到了专辑发行上。你一个演出部部长关心专辑发行干什么?……,他们的事就是有关春晚的。为了避免全国的电视观众再喊周延为周骆驼,他们临时决定用刚买的一首新歌代替《灰色骆驼》。” “啊——”姓黄的部长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们买到新的好歌了,还用来登春晚?” 其他人也一脸着急:“这下怎么办?我们刘阳那首歌在市场上反应可不怎么样啊。人家周延又是成名二十多年的老歌手,这……” 姓彭的男子苦笑道:“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啦,有点自信心好不?你们以为我就这么没心没肺,听到他们天机传媒上新歌竟然笑成这样,你们就不想想我为什么大笑,为什么高兴?”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嘴里纷纷说道自己的想法: “对啊,你丫的听了这消息应该苦恼啊。” “噫——,是不是这首歌不好?” “不好,不好怎么可能被他们拿来上春晚?” “就是。虽然《灰色骆驼》唱得大家耳朵都起茧子了,但还是有老人爱听啊,总不拿一首失败的新歌上去好吧。如果新歌不行,他们连上春晚的机会都没有,最多参加最后这次彩排。导演组肯定也不会因为看在周延的面子上让他上的,他们一样怕全国的观众骂。” “彭治珊,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快说!” 彭治珊笑呵呵地说道:“他们买的歌是好是坏我还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那你刚才笑得那么贱?” “你连歌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你还笑什么?” 几个同僚有点不忿地看着他。 彭治珊依然不紧不慢地笑着说道:“但我知道这首歌是舒恒的弟弟,那个纨绔子弟从一位乡下高中生手中买的,而且还说了要他最近泡上的一个姓袁的女子上,跟周延一起合唱。” “高中生?哈哈哈……” “姓袁的女子,是不是那个叫袁慧的?呵呵,她连三流歌手都算不上。” “哈哈哈,这天机传媒真是作死啊,为了捧一个小歌手竟然压榨周延那一点点人气。” “人家就是下得了手,为了一个小婊子敢踩老歌星。” “我估计他们就是想逼周延主动违约,想赖掉那笔违约金。” “真是太过分,今后那个歌星还敢跟他们签约?” “哈哈哈,这可是我们的好机会。……,要不过年之后我们跟周延接触一下?” “周延?算了吧,太老气了。……,我们签他,还不是给天机传媒做广告,说我们抢他们不要的。” “对,不要!人家把他残余的一点点人气都消耗掉,我们想要培育他的人气太难了。” “就是不知道周延会不会愿意跟她登台,她根本就是一个花瓶,也就是舒家那小子喜欢她。” 彭治珊笑着说道:“人家可不愿意唱,他的经纪人就跟舒恒争吵。可舒恒那小子为了他弟弟,对周延的经纪人说什么‘愿意唱也得唱,不愿意唱也得唱’!” “哇,这简直就是撕破脸了啊。” “看来那个高中生被他们当成了打狗棍,就是要将周延赶跑。” “亏他们想得出来,跑到乡下买一首高中生的歌。” “这下好了,不管他们的歌会不会上春晚,我们刘阳一定能收获大把人气。明年商演的价格一定能上一个台阶。” 当其他人都在议论这首由高中生写的、准备给周延唱的歌时,当事人之一的周延脸色铁青地坐在排练室外的休息室里。 看着周梅过来,他问道:“真的让我唱高中生写的歌?” 周梅点了点头。 周延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周梅在舒恒面前表现很强势,坚决反对公司让周延唱这首由高中生写的歌,但见周延发怒,她反而安静下来,安慰道:“哥,你别生气,也许公司并不是别人所说的逼我们毁约离开。我刚才在电梯里看了这首歌,我觉得还可以。” 周梅是周延的堂妹,多年以来都是周延的经纪人,虽然她嗓子没有周延的好,音乐知识没有周延的高,唱法技巧啥的更与周延没法比,但长期浸淫在音乐中,其水平远超普通人,至少可以看出歌的好坏。 “还可以?”周延怒极而笑,“哈哈,人家都是要赶我们出门,要用我可怜的人气来扶植新人,你还替他们说话,还说这歌还可以。你是不是也怕了他们,你真……” 周梅连忙给周延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哥,我是你妹妹,怎么可能不站在你这边?我真的觉得这歌还可以,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很棒,歌里有很多流行元素,唱好了,还真可能比我们的《灰色骆驼》好。” “比《灰色骆驼》还好?不可能吧?”周延愣了一下,但随即说道,“就算是一首好歌,也唱不好啊。人家跟我合唱的是什么人?连三流歌手都算不上。我在用力唱,她能跟上来?……,嗨,姓张的怎么就容忍那个姓舒的小子乱来?” 周梅心虚地看了大门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哥,你怎么口无遮拦。人家是大股东的情人,舒毅拥有公司股份却不参与公司运作,哪个股东不卖他的面子?就是老总张会城的股份也没有他们两兄弟加起来的多,他也得接受这个女歌手跟你配合啊。真要惹毛了姓舒的小子,他一回来要权力怎么办?张会城的老总位置都坐不稳。” 第086章 惊喜 说到这里,周梅叹了一口气,说道:“哥,你就知足吧。幸亏姓舒的小子泡的是一个专业歌手,虽然是三流,那只是她没有多少名气,没有遇到好的歌曲而已,唱歌的实力还是不错的。真要这小子泡的只是一个唱歌爱好者,或者是某个歌星的粉丝,那你才真的惨了呢。弄一个五音不全的女人跟你一起登台,你还不哭死?……,哥,没办法,现在形势比人强,这么久我们都没有恢复人气,反而人气不断下降,我们只能暂时继续委屈呆在天机传媒。” 被她这么一说,周延心里的火气也降了不少,到他这个四十岁的年纪,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就叹了一口气,伸手说道:“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个高中生写的什么歌,哼。” 周梅将写有《最炫民族风》的纸递给他,一边说道:“排练如果真的不行,他们肯定还是会同意你唱《灰色骆驼》的,你就静下心来先试一试。” “嗯。”周延接过纸张,看着曲谱就低声哼唱起来,全身心地投入到视唱中。 开始的时候,他脸上还带有一丝讥讽和鄙夷,但不久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惊愕,慢慢地脸色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当他哼唱了两遍之后,抬头看向周梅的时候,眼里有着一丝狂喜。 周梅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的神态,虽然她也认为这首歌不错,知道这首歌好,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周延到底会不会喜欢,是否适合周延唱,她却不太明白。 现在看了周延的神色,心里不由一紧,激动地问道:“哥,这歌怎么样?不会是这歌很好吧?不可能啊……” 周延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歌!真的是一首好歌!这下我们发了!” 周梅睁大眼睛,惊喜地问道:“真的?哥,你没骗我?” 周延再次点了点头,说道:“你马上把王助理喊过来,让她复印几份,然后让乐队做准备,我们录制伴奏带!另外再把袁慧袁小姐喊过来,我跟她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唱。” “好的!”周梅从周延手里拿过歌谱,如风一样冲出门,嘴里大喊道,“王岗!王岗!快过来!” 虽然周延现在人气不足,但他依然还是天机传媒的台柱子之一,加上又是为春晚准备,全公司的精英都集中在排练室,都在等待周延排练。 当周梅拿着歌谱冲出休息室不久,整个排练室就立即行动起来。根本不用周延吩咐,乐队就开始了排练,开始演奏《最炫民族风》的曲子,为录制伴奏带做准备。 专业人士毕竟是专业人士,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这首歌的曲子就被他们琢磨透了,乐队演奏出来的曲子就像模像样,还录制出了初步的伴奏带,剩下的就是改进、丰富和提高。 虽然还没有歌手唱歌词,但排练室里的人就已经被这首歌的曲子给吸引了,大家在心里一致认为这是一首好歌,其影响力绝对超过周延的代表作《灰色骆驼》。 事实上,这首《最炫民族风》就是以曲儿取胜,它的旋律非常煽情而轻快,非常具有动感,非常具有流行性,加上歌词也可以说是朗朗上口,这才是它在地球上火得一塌糊涂。 在文娱水平落后于地球的蓝盟星上,这曲儿自然惊呆了排练室的所有男女老少。 在休息室边试唱边商讨的周延和袁慧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曲调,自然更是惊喜不已。 他们认真地练习试唱了快一个小时,直到乐队录了伴奏带之后,他们才登上排练室的舞台上开始正式的排练——合唱。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 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因为有人向公司老总说这首歌的旋律真的非常好听,超过了大家的想象,张会城、舒恒等人带着狐疑的心来到了排练室,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下面的观众席听歌。 当旋律响起,特别是当周延开口唱出歌词的一瞬间,这些老总们一个个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脸上全是惊愕,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更是又惊又喜:“这……这真是一个中学生写出来的。他怎么写得出这么好的歌……” 当第一遍唱完,所有人都站起来热烈地鼓掌。 而公司的几个音乐专家立马分析曲子的缺陷分析歌词的改进分析乐器的加入。 本来这些专家是来修改歌曲和歌词的,可等这首歌唱完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毛病,好像这首歌是国内甚至国际顶尖作者写出来的,是经过了千锤百炼而确定下来,根本没有修改的地方,只有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 现在的他们只好集中精力来帮助乐队,帮助歌手改进,以使他们演奏得更好唱得更棒。 第二遍排练下来,张会城非常满意地对舒恒说道:“舒总,这首歌真是买对了!即使我们将来的专辑销量不好,我也同意给那个高中生十万元!” 舒恒说道:“呵呵,是啊。真想不到有这么好听,听得我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张总,你要给他十万元,他肯定高兴得找不着北,说不定高兴之下又会给我们写一首好歌出来。” 他旁边的那个女高管也高兴地说道:“舒总,这次你弟弟帮了我们公司一个大忙。那个小子还有其他歌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应该争取买下来。” 舒恒笑了笑,说道:“运气好,只是我弟弟运气好遇到了。……,我听我弟弟说他还唱了一首歌,叫什么《冬天里的一把火》,也非常好听。可因为我弟考虑到这首歌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想等这首歌效果出来了再说,他怕糟蹋了公司的钱。” “他真的还有另外一首?”张会城急忙问道,一副痒痒的神态,断然说道,“那……那马上让你弟弟把它传真过来。你告诉他,不管那首歌好不好,我们都愿意出五万元,起码五万元,如果歌好,我们可以出八万、甚至十万买下它。” 舒恒朝张会城问道:“张总,我们真的要买吗?现在我弟弟正好跟他在一起。准备吃完晚饭就往南江省的省城赶,乘今晚深夜的飞机回京。” 张会城断然说道:“买!你转告你的弟弟,只要他口头答应,我们就马上给他的账上打五万元。……,不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扫了舒恒和身边其他高管一眼,很严肃地说道:“这事我们必须保密,绝对不能让其他公司知道。对,我们必须跟他签保密协议。舒总,你告诉你弟弟,让他马上跟对方签了保密协议。我们公司内部知道他信息的人不多吧?最多就是知道他是一个高中生,一个不是京城的人对不对?给公司所有人下封口令,不许外传,否则一律开除并追究他们的责任。” 舒恒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真实情况的人确实不多。但就怕这歌火起来之后有心人会去查,也怕孟文天也会被这事弄得内心膨胀,主动暴露自己的信息,让多家传媒公司竞价争抢他的歌。” 第087章 神了 张会城想了一下,说道:“有心人去查倒没事,这世界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他署名的又没有带姓。而且其他人未必相信他是高中生,这么好的歌,其他公司的人估计那个高中生最多有一首歌的创意,是由我们公司完善和修改后才有这么好的,他们未必去查。至于后一点,就得看我们跟他的关系了,如果我们跟他的关系维系得好,又加上签了保密协议,应该可以保密一段时间。” 舒恒问道:“维系跟他的关系?……,张总,你看要不要让他听一下我们排练的效果,说不定这小子真是一个天才,能够为我们提出更好的建议。” 张会城想了一下,说道:“好。这样既能尊重他,也算维系好关系的一种办法,顺便我们还能试探一下他的音乐功底,看他到底是自己写的还是他背后有另外的高人。” …… 此时的孟文天等人早已经吃完了晚饭,三人也各自分手。 姚小妍已经坐上了她家派来的小车赶回江德市,而舒毅则开车前往省城,准备深夜回京城,孟文天自然回到了汽修厂。 看到孟文天在自己的卧室做寒假作业,郭秋兰笑着走过去,站在他背后一边看着他写作业一边戏谑地问道:“孟文天,你谈爱的本事真大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寿星给泡到手了。你这魅力还真是杠杠的。” 孟文天很是无语,说道:“郭老板,你大小也算是一个老板,怎么就这么八卦?你污蔑我没问题,你可不能污蔑那个小姑娘吧?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她还不投河自尽?” 郭秋兰笑着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投河自尽的?说不定她还巴不得你说出去,让别的女孩子不好意思追你。……,孟文天,跟她睡了没有?” 孟文天苦笑道:“看你漂漂亮亮,文质彬彬,可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公司今天下午有特别的事没有?” 郭秋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姜师傅跟省城几家配件公司联系了,说是找到了两家配件店有这款车所需的部分配件。他还跟他们谈好了,只要我们这边的人过去,就是过年期间他们也会接待我们。只要我们出钱,他们还可以让人送过来。” 说到这里,她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过,那个岳梦洁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无法联系上她。联系不上她,我们就联系不上保险公司,采购零配件的事就动不了。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出车祸了事情肯定多,她怎么就关机了呢?……,但愿明天能联系上她,否则你就是想在春节期间把她的车修好也不行。” 没有与保险公司或车主谈好价格,谈好维修的要求,汽修厂根本不能动手,甚至连配件都不能提前买。因为配件又原装厂家的和原装厂家的,质量和价格都区别很大,必须听车主和保险公司的意见才行。 听说岳梦洁的手机一直关机,孟文天就知道为什么。他笑着对郭秋兰说道:“她关机对我们也许是好事。等下她就会开机的,最迟不会超过明天早上。或许等下她就会打电话过来。” 郭秋兰哪里会相信他的话,笑道:“呵呵,你是街头算命的?你连她为什么关机、什么时候开机都知道。……,哼,我可不相信你已经泡上了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孟文天笑道:“猜呗,反正猜错了又没什么损失。……,现在我们等她的音信就是,说不定凭她的能力,还真不需要保险公司的人过来勘察,让我们报一个价格就行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在江德市的一所豪华别墅里,一个漂亮的女子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地用手将桌子猛地一拍,怒骂道:“郭建鑫!亏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联合外人来骗我?真是吃了豹子胆,我跟你没完!哼,还老同学呢,比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还不会害我!” 说话的人赫然是今天发生了车祸的岳梦洁,在她手掌的旁边是一台刚挂了电话的手机。 就在刚才她把关了好久的手机开机时,她的老同学郭建鑫就打了进来。 他很是表功地告诉她:经过他辛苦的努力,经过他无数次的劝说,加上他动用了无数关系,终于劝住了急于回京的黄总,让他答应暂时不回去,而是明天亲自来江德市跟岳梦洁签有关借款合同。 表完功之后,郭建鑫还询问了岳梦洁出车祸的情况,很是关切地询问她身体怎么样,还说明天他会带妻子也就是岳梦洁的闺蜜来看望她。 如果没有孟文天的提醒,岳梦洁肯定会被郭建鑫这番鬼话给骗过去,心里根本不会怀疑郭建鑫这个老同学会骗自己、竟敢骗自己。可有了孟文天的提醒,特别是孟文天当时让她试试不去省城后对方的反应,岳梦洁自然不会再上当了。 因为郭建鑫和那个姓黄的家伙这段时间的反应完全跟孟文天所预料的一样,让她确定了他们是在联合骗自己。 岳梦洁现在唯一不理解的是郭建鑫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敢这么做,对方不是不了解自己的背景,自己也不是对他不好。 可以说,她对他的提携,给他妻子和他女儿的好处远远超过了普通朋友、普通同学。不说她应该收获他的感激,至少不应该陷害自己啊,不应该挖火坑让自己跳啊。 想到火坑,岳梦洁又很迷惑,她思考了好久,依然没有弄明白郭建鑫给自己挖了什么坑,自己如果跳入坑的话会有多少损失。 想不明白她就不再想,而是拨通了天华汽修厂的值班电话。 听到电话机铃声,郭秋兰一愣,直愣愣地看着孟文天,说道:“孟文天,你不会这么神吧?你说这电话是不是那个岳梦洁打来的?” 孟文天笑道:“我怎么知道?就算我再神也不会这么灵验啊,刚刚说完她就打电话过来。……,这电话你接吧,我还要做作业呢。” 郭秋兰看了一眼电话机,又看了孟文天一眼,然后走过去拿起话筒:“喂,你好,这……” 还没等她自报家门,对方就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好,你是天华汽修厂吧。我叫岳梦洁,请问孟文天在不?” 郭秋兰傻眼了,还一会才按住话筒对他说道:“小子,你神啊,还真是她打的电话!” 孟文天也是一愣,心道:这逼怎么装得这么巧呢?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啊。 很快,郭秋兰回过神来,笑着对岳梦洁说道:“岳总你好。你等一下,我让他来接电话。” 孟文天用嘴型对郭秋兰说了一下“你自己接”,但见她把话筒都搁下了,只好放下手中的书和笔,站起来走过去拿起了话筒:“岳总好,我就是孟文天。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岳梦洁笑问道:“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有一件事想询问你一下,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孟文天连忙说道:“你太客气了,问吧。……,你的车还在我们汽修厂,我还从你车上赚钱呢。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们天华汽修厂价格公道,保证不会骗你。” 岳梦洁笑道:“还真是有关骗人的事情,不过我问的不是那辆车的事。……,当时你在现场对我说是有人在挖坑骗我,还说如果我不理对方,对方很可能会主动来找我。……,你真神了,全被你说对了。” 第088章 困惑 孟文天有点无语,短短一分钟都有两个女人说自己神了。 这时,岳梦洁继续说道:“离开你们南岭县城我没有去省城,而是回到了江德市,结果那个姓黄的真的如你所说,他通知我说他改签了飞机票,说是明天亲自来江德市的天元大酒店跟我签订借款协议,你说奇怪不?” 他笑着说道:“是吗?那好啊。……,恭喜你没有落入对方的陷阱。” 岳梦洁说了一声谢谢,接着说道:“可问题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挖的什么坑。不说那个帮我联系的人是我的老同学,我一直对他很好,他也知道我的……知道我不会好惹的,可他为什么要骗我?而且这次我是找人借款,又不是我借钱给他们,他们怎么骗得了我?” 孟文天自然更是一头的雾水,中午之所以那么提醒她,只是因为他自己应该开解她,让她不至于因为车祸而变得抑郁,同时也觉得她的同学在出车祸的情况下不关心她,反而催着她尽快去省城,实在有点不合情理,提醒她注意一下。 当然,他当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她把她受损的车让天华汽修厂来修。 听了她的问话,他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没法判断他为什么骗你。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在出了车祸的情况下他还急匆匆地责问你,责问你怎么不接电话,不合情理。像你这种有身份的人,再忙赚再多的钱也不会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是不?” 岳梦洁说道:“可不是吗?经过你的提醒,我也发觉不正常,所以不去省城而是返回江德市,现在他们又真的按你说的主动跑到江德市来,更证实了你的判断。” 接下来,她的话让孟文天和旁边的郭秋兰大吃一惊。 只听岳梦洁说道:“孟文天,姐姐脑子笨,你帮我分析分析好不好?求求你,别拒绝我。” 听到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撒娇,孟文天哭笑不得。 旁边能听清他们说话的郭秋兰更是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想到自己还要从对方手里赚取修理费,自己研究这款车的刹车系统是否存在设计缺陷还需要她帮忙,孟文天只好认真回答道:“那你先说说你借款的相关情况吧,我帮你理一理。” 郭秋兰听了孟文天的话,心里暗笑:这小子还真猴模狗样地当起了解惑者,你就不怕引火烧身?这女人可不是真如现在这样温柔,她也不蠢。你真解决了她的问题也许没什么,可一旦给她出了昏招,你就麻烦大了。 郭秋兰没出言打断孟文天的聊天,她还觉得自己偷听他们谈好不合适,就走了出去。 岳梦洁又说了一声谢谢后开始详细述说这次借款的前因后果:“……,我有一家做装潢材料代理的公司。前几天从朋友那里知道江德市建豪实业房地产公司在外地两个城市里中标了两个大的装修项目,特别是一个市政府广场的装修,需要大批量的高档大理石材料。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取得了建豪实业的大理石供货权,又和能够提供大理石的蓝海石材有限公司达成了口头采购意向。”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这种大理石很紧俏,虽然他们口头答应向我供货,但提出必须现金交易。而建豪实业这边工期紧,一时间找不到能够及时提供大理石的企业,就要求我尽快供货,价格给的也很公道。 岳梦洁继续说道:“说实在话,如果这笔生意做成,我这两年都不用忙乎了。看到这么丰厚的利润,我真的很动心,开始到处融资,想尽快完成这笔交易。你也知道银行正规贷款的周期长、手续多,加上现在又临近春节,银行贷款都停止了,短期内我根本无法贷出这么大一笔资金,只能找商界朋友救急。” 说完事件的起因,岳梦洁又述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她说道:“黄云林就是我同学郭建鑫介绍来的,他手里握有大笔现金,经常借款给其他企业应急。虽然他要的利息稍微高一点,对我这边的抵押品也有较高的要求,但这个人口碑还很不错,动用资金的能力很大,资金到位迅速,能够解决我一点二个亿的短期资金需求。” 喝了一口水,她又说道:“我也做了好多年生意了,这么简单的交易经历过无数次,无论是提供原材料的蓝海公司,还是接收货物的建豪实业,或者是提供短期资金的黄云林,都没有陷害客户的前科。我实在想不出郭建鑫和黄云林为什么会陷害我,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陷害我,也不知道他们背后有没有其他主谋,他是谁。” 虽然岳梦洁说了很多,但孟文天还是不了解太多的情况,特别是对涉及到的黄云林、郭建鑫等人以及蓝海公司、建豪实业等公司,没有一点点基本的了解。他一下子根本发现不了其中存在的问题。 而且他上辈子的记忆在这里无用,没有任何借鉴作用。因为上辈子的这几天他还在拘留所里,马上就要去部队,根本不知道江德市发生的事情。 他想了想,说道:“我所掌握的情况实在太少。我能不能问你一下,如果贷款合同签下了,在执行过程中或者执行之后,其最坏情况是什么。……,也就是说,这次借款你承担的风险最大为多大?有一些什么损失?” “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有什么风险。”岳梦洁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孟文天的话音未落,她就很肯定地答复了。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如果执行过程中出现违约什么的,出现有人赖账什么,你会没有风险?……,没有任何风险?不可能吧。我可是听说任何生意都是有风险的。” “没有!”岳梦洁自信地说道,“我给你说说原因吧。……,如果黄云林的资金不到我的账上,我是不会跟蓝海公司、建豪实业签字的,也就是合同不会激活更不会执行。如果我拿不到资金,我最大的损失就是浪费一些时间,做不成这笔生意而已。” 对于这个,孟文天很理解也认同,黄云林提供的资金不到岳梦洁公司的账上,岳梦洁就没法进行大理石采购,她的整个生意就只能停留在口头上。她浪费的只是一个机会,浪费的只是一些时间和精力,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损失。 等到孟文天哦了一声,岳梦洁才说道:“只要他黄云林的资金到了我的账上,在合同期限到来之前,他是不可能将资金抽走的,也抽不走,我公司并没有资金断裂的风险。……,如果他的资金拨付给我,而我的生意因为蓝海公司、建豪实业的原因而做不成,我可以将资金要回来还给他,中间也许有一些暂时要不回,但应该不多,损失也不大。 当然,最坏最坏的情况就是我全部的钱因为提前付款了,而蓝海公司的老总突然携款潜逃,死活不见踪影,而我自然无法按期归还资金,那我就得把这次借款所抵押的物品交给黄云林,充抵他的这次贷款。 但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不说我在银行有熟人,而且我跟蓝海公司会签定双方共同监控这笔资金的协议,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把钱取走跑人,就算他们跑了,那栋楼和其他基业跑不了,我照样可以通过扣押他们的这些东西把欠款拿回来。” 听她说得这么自信,而且按她的述说,有关联的三方(贷款给她的黄云林、出售大理石的蓝海公司、采购大理石的建豪事业)都职责分明,资金流向简单且风险可控,加上岳梦洁背后明显有强大的背景,这关联三方都不可能弄她的名堂,这让孟文天很困惑。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第089章 另找渠道 但孟文天依然追问道:“你真的能确定你能从蓝海公司追回所有资金,或者从建豪实业拿回自己的货款?……,我是说,你在生意失败或者成功的情况下。” 虽然孟文天最后这句话说得有点混乱,但岳梦洁听懂了,很是自信地说道:“能!……,这么说吧,我的钱如果到了蓝海公司,蓝海公司不可能扣下我的钱而不把货物给我!就算他们没货,他们也一定会乖乖把货款给我退回来,不敢扣押我一分钱资金,或许还得给我利息,或者赔偿我因为生意失败造成的损失。否则,我会让他们好看,我可以立即将他们的大楼给封了,逼他们还钱。” 因为蓝海公司无货导致岳梦洁生意失败,蓝海公司固然应该退回货款,岳梦洁要他们赔偿生意失败的损失,都无可厚非,但她说得这么自信,说得这么霸道,确实让孟文天对她有点刮目相看,心道:这妞真牛啊。 他心里认可在采购货物这一环上,岳梦洁没有任何风险。 这时,岳梦洁又自信地说道:“……,而我一旦从蓝海公司采购到了高档大理石,将它们完完整整地送到建豪实业的话,建豪实业公司更不敢不按合同执行,更不敢在收了货之后不付给我货款。再说,就算送货给他们的不是我岳梦洁,就是普通供货商,他建豪实业公司是上市公司,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因为这事跟供货商闹崩,不可能赖着不给货款,最多就是拖上一段时间,你说呢?” 听到她嘴里说出一个又一个“不敢”,孟文天更加迷惘,问道:“他们会不会故意推迟付款,让你不能按借款合同暗示归还黄云林的借款?还有,蓝海公司会不会以次充好,拿不合格的大理石交给你,结果心建豪实业则借口你送过去的大理石质量不行而不付款呢?……,也许这些陷阱就挖在这里。现在拖欠货款的,收了钱不发货的老板实在太多了。” 岳梦洁笑了笑,很是轻松地说道:“不可能!如果是别人做这笔生意,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但如果是我岳梦洁做,他们不敢!况且产品质量由供货方——蓝海公司——保证,由收货方——建豪实业——负责检测,我只负责大理石所有权的转移,负责抽取中间的差价,出现质量问题是他们双方的事,我不干涉,也与我没关系。” 为了让孟文天更明白她所说的,她说道:“举一个例子,如果蓝海公司卖出的货物经过建豪实业检测不合格,这批货物就会退回到蓝海公司,由他们重新提供合格的产品代替,我这个中间人可不会承担因为质量差而导致的损失。而建豪实业一旦接收,那就表示他们认可这批货没有质量问题,他们建豪实业必须付款给我。” 听了岳梦洁的话,孟文天觉得这笔生意确实是天衣无缝,一环套一环的,心道:会不会我怀疑错了?也许郭建鑫确实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只关心生意,对包括岳梦洁在内的人本身都不关心,就算是岳梦洁这个好友兼同学发生了车祸,他也不在乎。……,我太敏感了,不应该用常理来猜测他、判断他。 就在孟文天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岳梦洁苦恼地说道:“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别人从哪里陷害我。如果不是黄云林真的如你所说改签了飞机票,如果不是他上午表现得那么焦急,好像家里着火似的,他非立马赶回去不可,不断打电话催我快点去省城,我还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孟文天,你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吧?” 孟文天老实承认道:“我也不知道。真对不起,其实当时我也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想把你的车拖到我们汽修厂维修,然后赚……” “呵呵,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理解你的想法,谁不想赚钱啊,是不是?”岳梦洁笑着说道,她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但我相信你!我决定不做这笔生意,不借这笔款了!” 孟文天想不到她一下变得这么干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见孟文天没有说话,岳梦洁笑道:“呵呵,你不会感到内疚吧?” 孟文天还真有一点内疚:如果郭建鑫并没有陷害她,自己这不是“挑拨离间”吗?这不害得岳梦洁少赚很多钱吗? 思考了好一会,他不死心地问道:“你拒绝去省城跟黄云林他们见面之后,供货方和收货方有人打电话来没有?……,还有你同学郭建鑫有没有让别人,比如跟你关系的人来劝你尽快签合同?” 岳梦洁爽朗地说道:“有啊。郭建鑫的老婆,也就是我的闺蜜,她劝了我好久,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感觉不借这笔款有多对不起她老公似的。除了她,还有建豪实业的王副总也打电话过来催我,叫我尽快把材料给他送过去。他还说如果两天内不跟他们供货签合同,他就找其他供应商。蓝海公司的一名高管也打电话给我了。……,啊,你是不是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听到自己猜对了,孟文天一下提高了信心,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和判断都是正确的。 他用非常自信的口吻说道:“这笔生意确实有问题,否则事情不会这么巧。再说,贷款给你的人和供货商、收货方联系如此密切,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既然他们都跟黄云林关系好,黄云林完全可以将收货方和供货方撮合在一起,由他自己做这笔生意,他自己完全可以赚这笔钱,为什么非得要你从中赚一笔差价?……,反正你已经决定不做这笔生意了,你明天可以再试探一下他们,随便说一个理由,告诉他们你要推迟几天再签合同,看看他们的反应,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岳梦洁哦了一声,说道:“或许黄云林真的只做贷款生意,加上有我同学郭建鑫在其中帮忙,所以让我赚取这笔差价。……,万一,万一他们真的是好心,反应都正常呢?” 孟文天笑着说道:“那就是我的判断错了。你就做这笔生意呗,多赚一笔是一笔。……,呵呵,你不是背景很牛吗?大不了到时候请他们吃饭道歉就是。” 显然岳梦洁内心还是希望做这笔生意的,听了他的话,认同地说道:“你说的也是,生意不做白不做,真要我误会了他们,我多让出一些利润给他们就是。如果建豪实业的工期真的紧,我还可以自己租用大货车把那种高档大理石直接送到他们的工地,帮助他们把我推迟签合同的时间追回来。” 孟文天很是认可这个女子的态度,虽然有背景但也不过于仗势欺人,一定程度上还是为客户考虑。他又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岳总,我问你,能够提供这种高档大理石材料的,除了蓝海公司,周围还有其他公司吗?” 岳梦洁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是让我不按原来的套路来?打破现在这个供货方、收货方的框架。如果真有人陷害我,他们设计的环节就会出问题,他们就会措不及防?” 孟文天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能找到其他供货商吗?” “有!”岳梦洁很肯定地回答道,接着,她说道,“其实,能够提供这种原材料的公司全国有好几家。不过,……,那些公司距离我们这里远,需要动用火车运输,而车皮很难订到,特别是现在过年的时候,一般商家根本拿不到车皮。” 孟文天一听,有点泄气地说道:“这样啊,那算我没说。” 岳梦洁却说道:“呵呵,别人拿不到,我可未必。只是需要找人帮忙,很麻烦……,”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换话题,询问孟文天的一些个人情况。 第090章 车随便修都行 听到孟文天还在读高三,岳梦洁很是吃惊,说道:“你还是高中生?那你修车的本事是哪里来的?……,可你看上去不像一个高中生啊。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长的丑,而是……而是皮肤有点黑,不像一个高中生的样子。”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笑道:“丑就丑呗,没事。……,主要是我太阳晒的多。” 岳梦洁感叹道:“真没想到我岳梦洁也有向一个在校高中生问计的一天。”这时,她的心思又回到了她的生意,说道,“这桩生意我真没担心过,只是有点舍不得把我最好的几个子公司做抵押用来借款。” 孟文天笑道:“既然是做抵押,对方肯定需要你的优质资产。” 为了防止借款方欠债不还甚至恶意欠债,出资方肯定要借款的人用优良资产做抵押,而且还得折扣抵押。比如一栋楼本来值一千万元,抵押的时候很可能只作价九百万八百万的,有的甚至半价抵押。 有的借款人因为自信自己的生意赚钱,自信自己能及时还钱,所以不太在乎抵押物打几折,只要能及时获得资金让生意顺利做下去就行。 岳梦洁笑道:“是啊,虽然是没有风险的抵押,但心情还是不爽。……,小孟,今天谢谢你。” 孟文天内心有点怀疑黄云林等人的最终目的会不会就是想拿走她的这些优良资产,但他还是没有把这份担忧说起来,毕竟她都说了是没有风险的抵押。他想起自己想找她的事,连忙说道:“没事。……,岳总,我们正好找你有点事呢。请问,你能联系保险公司尽快来我们这里对你的车辆定损不?还有你对你的车在维修方面有什么要求?……,只有确定了这些,我们才可以尽快帮你把车修好。” 岳梦洁说道:“这样啊。其实这车我也不是很喜欢,今后还开不开它都难说。这样吧,这车你们修就是,等修好之后给我报一个价格就行。” 听她说得轻描淡写,孟文天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艹!几十万的车就这么随便不理? 他也不客气地说道:“那请你给我们公司打五万元的前期维修款过来,我们好马上动手订购配件,尽可能给你进口原装件。具体维修费用等车修好了再说,多退少补。” 岳梦洁认可道:“行。请你记一个手机号码,他是我们公司的后勤部主任,他会安排这些的。我也会给他打电话,要他在明天一早就打款给你们汽修厂。” 记下了电话号码,孟文天和岳梦洁各自说了一句拜年的话,然后挂了机。 电话刚放下,但电话铃声却立即响了起来。 孟文天只好止住离开的脚步拿起了话筒。 一个声音立马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请问是孟文天吧?我找他。” 孟文天一愣,问道:“舒毅,你搞什么鬼?你今晚不是要回京城吗?还打电话来干什么?” 舒毅说道:“艹!你以为我愿意打你电话?本少现在被这首歌弄的又是高兴又是烦躁。我现在正开车往你那里赶,你得在家里等我。我公司的老总要我跟你签一个保密协议,你们双方都不能在对方不容许的情况向媒体透露你的真实身份。” 孟文天也正好不想泄漏自己身份,听了之后,说道:“你们早干嘛去了?行吧,我等你。” 舒毅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你来了也可以说啊。快点,有屁就放!” 舒毅笑道:“艹!也就是你小子这样给本少说话,如果你其他人,本少非打得你不认识我不可。……,我哥想请你听听周延他们唱的歌,看是不是符合你的预期,有什么地方需要他们改进不。” 孟文天说道:“你们公司应该有不少专家吧?要我这个外行听什么?” 舒毅说道:“你丫的不觉得恶心吗?当时你可是提出了这个要求的。……,再说,人家请你听歌,是尊重你,是拍你马屁,知道不?” 孟文天笑道:“行。那我听一下。……,对了,你们公司认为这首歌怎么样?” 舒毅笑道:“矫情了不是?如果不好,我会来回奔跑?还签什么狗屁保密协议。……,小子,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公司对你这首歌非常非常满意。他们还准备买下你今天中午唱的另一首歌,叫什么一把火的。算了,等下我过来了再说。我真特么苦逼,过年了还在路上跑来跑去。等会见!” 刚挂了舒毅的电话,郭秋兰双手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碗走了进来,一边递给孟文天一边说道:“来,下午我炖的红枣蜂蜜羹,尝一尝,味道应该不错。……,又是谁打的电话?” 孟文天接过小碗,说了一声谢谢,回答道:“舒毅。” 郭秋兰抬头看了孟文天一眼,问道:“舒毅?中午他找到你了吧?他买到那首歌的版权了没有?……,说真的,那首歌真的好听。” 孟文天喝了一口红枣蜂蜜羹,感觉味道还真不错,说道:“真好喝。……,我把它卖了。” “你找到作者了……”郭秋兰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你把歌卖给舒毅了?……,那首歌真是你写的?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孟文天说道:“怎么就不可能?……,我都跟他们公司签了协议。他们天机传媒要拿这首歌给周延唱,听说他已经唱了,说是很好……” “什么?周延——”郭秋兰身体颤抖了一下,手里的红枣蜂蜜羹差点泼了出来,大声道,“不可能!周延怎么会唱你写的歌?……,你压根就不会写歌……” 孟文天白了她一眼,说道:“我说郭老板,你矜持一点好不?怎么跟小女孩似的一惊一乍的。我告诉你,这首歌不但是周延拿出唱,而且他还拿着它在今年春晚上唱。” 郭秋兰彻底麻木了,对于孟文天的责骂她根本没听见去,嘴里喃喃地念叨道:“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周延怎么会唱你的歌,春晚怎么会让你的歌上,你……”很快,她盯着孟文天问道,“你说的周延是不是那个唱《灰色骆驼》的周延?” 孟文天点头道:“废话。歌星中难道有两个周延不成?” 郭秋兰的脑袋还是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唱你的歌!你以为你是谁啊,他可是全国最著名的歌星……” 孟文天苦笑道:“是最著名的歌星之一好不?现在谭燕燕的名气都比他大。” 郭秋兰说道:“谭燕燕是谭燕燕,周延是周延。两人领域根本不一样,不能这么比。孟文天,想不到你小子说假话这么顺溜,连周延和春晚都被你说出来了。” 孟文天说道:“我干嘛要说假话,也许等下你就能听到周延唱的了。” 郭秋兰冷笑道:“等下就可以?你怎么不说明天的春晚也可以?” 孟文天说道:“应该也可以,导演组应该不会刷掉它。” 郭秋兰正要说不可能,电话机又响了:“叮铃铃……” 郭秋兰讥笑地说道:“这电话不会是周延打来的,让你听他唱的吧?” 孟文天笑道:“是不是周延打来的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让我听周延怎么唱的。”说着,她不顾郭秋兰气呼呼的眼神,将手里的红枣蜂蜜羹快速地吞下,然后朝电话机走去,拿起话筒道,“喂,你好。……,舒恒?你是舒毅的哥哥?你好,你好。对,我是孟文天。……,我知道,刚才舒毅已经跟我说了。别说这些,你们谢谢我,我还不也得谢谢你们?” 第091章 签定保密协议 孟文天笑着说道:“让周延唱这首歌,是你们天机传媒有胆量、有魄力。周延如果能凭借这首歌重返一线歌手的行列,那我这个歌词作者不也水涨船高吗?将来我的歌就更能卖出更高的价钱不是?呵呵,对,真正的双赢,所以你就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了。” 听了孟文天说的话,旁边的郭秋兰脑海里翻江倒海,就如看陌生人似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孟文天。 这时,电话对面的舒恒问道:“孟老师,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孟文天笑道:“别喊老师什么,还是喊我的名字吧。我只是在做寒假作业,现在有的是时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舒恒一阵无语,又一次不得不提醒自己对方真的只是一名高中生。不过,他还是说道:“孟老师,我们已经把你写的这首歌进行了排练,大家都认为这首歌非常好。但你是这首歌的原创作者,肯定有与我们不一般的理解,现在我们准备再排练一次,请你听一听,看我们的演唱符合不符合你心里的预期,你看哪里需要改进,给我们评价评价一下,行吗?” 孟文天心道:你这人比你弟弟墨迹多了,同样的话说几遍。我现在不就是在等着你的这个电话吗? 他说道:“行。现在就开始吗?……,我先听听看。” 他这么说话的底气自然来自于他清楚地记得地球上这首歌曲是怎么唱的,他完全可以拿周延他们唱的与地球上歌星唱的进行比较,只要这里的唱法与地球上的唱法有明显的区别,他就说出周延他们怎么做就行。 这些话就作为自己对周延他们唱法的评价。 孟文天自信的回答很快就感染了舒恒,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高中生还真的厉害,竟然敢对著名歌星周延进行评判。 旁边听着他们打电话的郭秋兰感觉自己在做梦似的,还是不相信这是现实。 很快,舒恒就把周延他们在舞台上排练的声音切入到电话线路中。 孟文天非常认真地听着,郭秋兰的脑袋也不知不觉地凑了过来。 两人几乎耳朵捱着耳朵了。她的神态比孟文天还要认真,听得还要仔细。 只听了一小会儿,孟文天就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周延毕竟是周延,虽然他现在的人气在快速下跌,但他的唱法功底还在,仅仅排练试唱了几次就掌握了这首歌的精髓,加上嗓音好,他把这首《最炫民族风》唱得非常出色,有点出乎自己的想象。 这是一首男女合唱的歌曲,作为女歌手的袁慧就比周延弱不少。她唱出来的声音没有地球上那名女歌星的唱得好,但她毕竟是专业的,自然不会犯什么低级错误,加上她嗓音甜润,声音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很大程度了弥补了其不足,而且周延也在唱歌时适当地对她进行了照顾,创造性地加了一些轻微的哼唱声进行引导。 所以,这首歌被他们两个演绎得比较完美,虽然与地球上演唱的效果还是有一些差距,但也可以说是各有各有的特色,至少比孟文天上辈子在ktv包厢里演唱的高了不知几个层次。或者说孟文天唱的根本没法跟他们比。 孟文天暗暗地叫了一声好,而郭秋兰则如醉如痴,眼里全是闪闪的星星。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崇拜歌星周延还是在崇拜孟文天,或许两者都有吧。 等这首歌排练完,舒恒将排练室的声音切断,问道:“孟文天,听到了吧?……,怎么样?” 孟文天笑着说道:“非常不错。周延真的唱得非常棒,特别是他自主加进来的哼唱让这首歌更丰满,掩盖了那个女歌手的某些缺陷。” 孟文天能听出著名歌星周延的声音,却听不出那个女歌手是谁。 听到孟文天的话,舒恒不得不再次对孟文天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这个高中生一下就看出了女歌手袁慧的问题。他心里敬佩地感叹道:这小子真的有一手啊。 因为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袁慧的歌声绝对只会感到好听,会惊叹她的声音,哪会听出她的缺陷来? 舒恒自然不知道孟文天其实是音乐行家里的冒牌货,他只是觉得袁慧没有唱得地球上那名原唱女歌星的好,根本没有发现袁慧有什么问题,就笼统地说她说的有缺陷。 被孟文天模棱两可的话唬住了的舒恒很是高兴,他说道:“这个女歌手才进乐坛不久,确实需要进一步磨练。……,你满意这首歌就好了,请问你还有具体的意见和建议吗?” 舒恒这句问话纯粹是礼节性的,只是出于维系与孟文天的关系而问出,表示自己对他的尊重,因为孟文天已经给了这首歌“非常不错”的评价。 原以为孟文天会说没意见,郭秋兰也认为这首歌已经是天籁之音,怎么可能还有缺点。谁知道孟文天却问道:“你们演奏时用了哪些乐器?” 舒恒也是音乐人,虽然之前没有过于注意演奏团队具体用了那些乐器,但他听声音就能听出有哪些乐器,就说道:“有贝斯、鼓、弦乐组。” 孟文天对什么是弦乐组不清楚,心里估计它是小提琴、大提琴或者吉他什么乐器的组合体,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无知,他就没有询问这些,而是说道:“里面没有二胡、竹笛、琵琶吧?我希望把这些民族乐器加进去。……,你说呢?既然它的歌名叫民族风,二胡这些民族乐器加进来就更好了,名副其实嘛。” 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孟文天临时想出来装逼的。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加进去或者不加进去对这首歌会不会带来积极的效果,但地球上演唱这首歌的时候,可是有这些乐器的。如果舒恒他们不把这些乐器加进去,那就是他们错了。 没办法,没有真正乐理知识的他就是这么粗暴,就是这么简单。他也只能这么粗暴,只能这么简单:一切以地球上的为准。地球上的有这里就得有,否则在他听来就是不完美。 舒恒一愣,问道:“真的要加二胡这些乐器?” 孟文天很装逼地回答道:“要加,必须加。……,否则不好听。” 舒恒嗯了一声,说道:“好的,我会把你的这个意见说给他们听,让他们考虑。……,不过,现在离彩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临时改动会不会被其他人接受,我可不知道。毕竟这歌已经非常好听了,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孟文天难得得让步了,说道:“你让他们试试看,实在不合适或者没时间,那就算了。” 舒恒再次嗯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说他的弟弟舒毅将回来跟他签署一个保密协议,在双方同意之前,孟文天不得主动向外界宣称己是《最炫民族风》的作者。 为了显示公司的诚意,他们愿意在保密协议签定之后立马给孟文天五万元,作为《最炫民族风》这首歌的额外报酬,之前签定的合同继续有效。 另外他们还愿意花十万元购买他的第二首歌《冬天里的一把火》,无论这首歌好听不好听,也不管《最炫民族风》是否会被推上春晚舞台,是否会在全国火起来。 第092章 原来是他 不得不说天机传媒对孟文天是另眼相看:五万元的额外报酬在市场上就足以收到一首好歌了,而十万元更是著名歌词歌曲作者的报价。 一方面是因为天机传媒现在实在缺乏好歌,渴望得到好歌,愿意花高价买好歌,而且舒毅这纨绔子弟很希望借这首歌和周延把自己的情人推出来,捧火自己的情人。 另一个方面公司高管们一致看重孟文天的天赋:一个高中生第一次创作就写出这么好的歌,谁知道他会不会写出第二首、第三首好歌?说不定这个小子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必须牢牢抓住,就行暂时多花费一些钱也没有关系。 孟文天之前就跟舒毅说过愿意跟天机传媒签定保密协议,此时自然答应了舒恒。 只不过他还是有点想法,那就是希望这首歌能给自己的高考总分增加二十分。或许正如姚小妍所说,如果自己增加了二十分,就有更多的机会考上好一点的大学。 舒恒显然没想到孟文天会提这个要求。但他考虑一下之后回答说这事由他们来操作,保证在保密的前提下能让他和姚小妍得到二十分的高考加分。 就算这首歌上不了春晚舞台而暂时得不到高考加分,他们也保证他报考的高校会在同等条件下对他和姚小妍优先录取。 听了他的保证,孟文天立马就同意了。 这次他没有推辞那五万元的额外报酬:人家天机传媒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五万元,自己又是缺钱的时候。再说,这五万元看似是额外报酬,其实也是封口费,而且这五万元还有表达天机传媒对孟文天愧疚的作用。 在他们看来,双方合同的专辑分成起点基数高达一百万张,根本就是剥夺了孟文天的获利,用这五万元让他们在同行面前好说话,显示自己公司的仁义:“我们可不是白捡这首好歌的,虽然歌的作者愿意白送。” 至于《冬天里的一把火》,孟文天还是拒绝了对方的高价收购。他告诉对方这首歌会在春节之后卖给天机传媒,而且其卖出方式也会跟上一首歌一样。 …… 孟文天挂了电话后,郭秋兰还是痴呆痴呆的,以至于孟文天转过脸的时候,两人的脸撞在了一起,甚至孟文天的嘴巴都压在了郭秋兰的额头上,这还是幸亏孟文天比她高,否则的话她的初吻也许就这么冤枉葬送了。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郭总,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郭秋兰木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计较他刚才嘴唇碰了自己:这一幕实在太冲击她了,可怜的她一时间真回不过神来。 直到孟文天坐下来继续写寒假作业了,她才如梦初醒,可嘴边张合了几下,想问什么却开不口,最后就如热恋中的小女孩一般,坐在床沿上一个人心猿意马地,脸色通红,不知道想着什么。 卧室里气氛有点怪异,但在省城一家豪华酒店的房间里,气氛却很紧张。 一个中年男子正双手捧着手机哭丧着脸打着电话:“……,岳少,不是我黄云林没做好,也不是我不用心啊,实在是她岳梦洁太精明了。都是十拿九稳没有任何风险的生意,她怎么都怀疑呢?……,我真的没办法,只能等……” 打电话的就是刚才岳梦洁跟孟文天提到的那个准备借款给她的黄云林。 电话里一个年轻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姓黄的,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可是你拍胸口保证了的,说她一定会跳进来,你一定会把她的制药厂、超市拿到手。到现在你才说她精明,你狗日的玩我啊?她如果不精明,老子会让你去干?这次如果没有成功,如果没有让我成功地拿到制药厂和超市,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哼!” 黄云林急了,慌忙说道:“岳少,你别急啊,我一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岳少,能不能请您催一下建豪实业那边,只要他们拿出真心来,只有他们再逼一下岳梦洁快点交货,我不信她不会签这个合同……” 电话里传出那个年轻男子讥笑的声音:“嘿嘿,你说老子急?错了!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急,急的应该是你!……,好,老子就让人催姓王的,让他立马问她要货,让他拿出更多的诚意来。……,黄云林,这事你可得保密。如果让她知道了是我在害她……,让她知道了我参与了这件事,我会亲手杀了你!我告诉你,时间只有五天。五天之后如果那货轮到了码头,而你又没有让她上当的话,你会知道结果的。……,哼!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这次到底是你该急还是我该急,听见了没有?嗯——!” 黄云林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连忙说道:“我懂,我懂,我会努力的。……,不过……” 对方冷冷地问道:“不过什么?……,你狗日的还想跟老子讲条件?” 黄云林急切地说道:“不是,不是,我哪敢跟岳少您讲条件?……,我怀疑岳梦洁受了高人指点。否则的话,这事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了变化,她当时答应好好的,她上午从公司出来也如我设计的那样非常着急,心急火燎地开车往省城赶。可车祸发生后,她为什么就犹豫了呢?” 黄云林接着说道:“后来我安排了郭建鑫和他老婆去找她,还有建豪实业的人也去催她,我还答应亲自去江德市跟她签合同,可她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答应。……,岳少,我怀疑她背后有人……” “可能吗?”对方问了一句,但随即恶狠狠地说道,“我会马上安排人调查。只要真有哪一个王巴蛋坏我的好事,我会让他生不如死!……,黄云林,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别拿这些来搪塞我。就算有这个人的存在,你也得完成你的事。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他就切断了电话。 “是……是……”黄云林慌忙不迭地说道,好久才敢放下电话,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思考对策。 几分钟后,黄云林电话招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这个男子刚进房间坐下,黄云林厉声说道:“郭建鑫,你不是向老子保证说她一定会答应签合同的吗,可现在呢?” 在那个姓岳的年轻面前黄云林是哈巴狗,可在郭建鑫面前他一下变成了恶狼。 郭建鑫胆怯地看了黄云林一眼,小声辩解道:“黄总,我不知道啊。她可能真的被车祸吓怕了,一时间不想谈生意。” 黄云林指着郭建鑫的鼻子骂道:“狗屁!你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痛苦,就是车撞坏了一点,怎么就不想谈生意了?你以为这笔生意小啊,如果成功,她至少赚四千万元!” 郭建鑫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明白啊。……,她肯定没有发觉我们在算计她。她一向都信任我和我老婆的。” 第093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黄云林猛地喝了一口茶,厉声道:“我告诉你郭建鑫,如果这次失败,如果她没有上钩,你自己就想办法弄死自己吧!……,弄不死,老子弄死你全家!” 郭建鑫其实内心已经很后悔自己受不了诱惑上了黄云林和他身后人的贼船,现在听了黄云林的威胁,越发郁闷,忍不住反驳道:“姓黄的,如果这次失败的话,你也有责任。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倘若没有你故弄玄虚,故意在她快回家时逼她开快车到这里来谈判、签约,按照我的意思当时定在江德市签约,事情早就成功了。哪里会出现这么多波折……” “啪!”黄云林恼羞成怒,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巴掌甩在郭建鑫的脸上,咆哮道,“郭建鑫!老子现在让你陪我说话,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以为你就有资格跟老子平起平坐?给老子站起来!……,你以为她跟你是大学同学,她就跟你一样的蠢?笨蛋!” 这一巴掌把郭建鑫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点勇气扫得无影无踪。看到黄云林狰狞的面孔,他吓得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黄云林大声训斥道:“你狗日的懂不懂心理学?如果不让她紧张,不让她应接不暇,她会失去严谨的思考能力,她会答应把她手下最好的几个产业抵押给我们?……,哼,你难道不知道她在生意场上非常精明?……,老子警告你,你王巴蛋若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老子不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你老婆你女儿,老子也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显然黄云林现在也是声厉内荏,很害怕郭建鑫把自己弄巧成拙的动作告诉自己身后的人。如果郭建鑫此时能够抓住他的弱点,虽然不能把黄云林怎么样,至少可以在气势上扳回一分。可惜,此时的郭建鑫已经被刚才那一巴掌吓破了胆,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 只见他捂着脸惊恐地问道:“黄总,那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再降低一点条件?把利息说低一些,那些抵押的产业也……也少要一点。” 他心里却在想:根本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吹什么心理学? 黄云林伸手又打了郭建鑫一巴掌,鄙夷地说道:“说你蠢你还不服,你怎么就不用你猪脑子想一想?我们已经提出延迟谈判签约的时候,老子都为了签约改签飞机票了,如果现在再降利息,再放弃之前强硬坚持要求的抵押品,她会怎么想?肯定第一时间就看出我们之前是虚张声势,肯定会怀疑我们在挖陷阱坑她。” 想起岳梦洁的背景,想起她嫉恶如仇的性格,郭建鑫不由冷汗直流,心里后悔得想撞墙。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黄总,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只能这么等着?” 黄云林哪里有什么好办法,见郭建鑫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故着镇静地坐下来,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静观其变!小郭,我告诉你,一个人要成功,必须有泰山崩于前而脸不变色的本事。每逢大事有静气,只要我们不乱,着急的肯定是她。” 郭建鑫也不是傻子,多少也看出黄云林的心虚,胆子又慢慢壮了一些,叹了一口气说道:“岳潜他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她一个第二任妻子生出来的女子,现在她母亲都死了,她父亲又找了第三任,怎么能跟他这个岳家长孙……” “啪!”黄云林再次暴起,巴掌又狠狠落在郭建鑫脸上,心虚地看了一下门口,厉声道:“王巴蛋!你想死别拖老子下水。岳少……他家的事也是你能讲的?” “是!是!我放屁!您就装着没听见,当我放屁!”看到自己说出“岳潜”两字黄云林就如此害怕,郭建鑫更是吓了一跳,连打肿的脸都来不及捂就慌忙道歉。 …… 舒毅的电话让郭秋兰的卧室气氛改变了,孟文天放下作业起身下楼,与连夜赶过来的舒毅签定相关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很简单,而且之前孟文天就与舒恒说好了,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双方保证不主动向媒体公开或承认《最炫民族风》、《冬天里的一把火》的作者身份。作为补偿,天机传媒愿意给孟文天五万元的保密补偿。任何一方违反,则赔偿对方十万元。协议有效期为三年。 签完这个简单的协议,说好明天早上打款,舒毅又屁颠屁颠地驾车离开,他今天还得赶回京城,时间非常紧迫。 这也真难为这个纨绔子弟了。 等舒毅走了,孟文天也把自己跟岳梦洁说的有关支付前期维修款的事情给郭秋兰说了,请郭秋兰跟对方的后勤部主任联系,还说岳梦洁不会联系保险公司过来,也不在乎车辆修成什么样。 汽修厂这边只要把车修好,到时候给他们一个账单就行。 对于岳梦洁的这种做法,郭秋兰很是理解,而且曾经也有人这么做过:你汽修厂只管修好车就是,钱的事不用管,到时候就认清单。 因为她知道岳梦洁的心情根本不在这。 郭秋兰一边接过孟文天记有电话号码的纸张,一边笑着说道:“文天,你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啊,只要你在这里坐镇,我账上的钱就源源不断地过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几万、上十万的。”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郭老板,我辞去厂里大师傅的职位。” 郭秋兰一愣,急了,连忙问道:“为什么?你不当得好好的吗?你是不是怕耽误你的时间,影响你的学习?现在都放假了,又没有什么事做,不耽误你做作业啊。” 孟文天说道:“没有事做,我就更应该辞去这个职位了。从今天起只拿保安的工资。” 他没说的是,现在他连保安工资都应该少拿。不说现在厂区都安装了电视监控系统,可以坐值班室进行监控,就是出去巡视也可以随心所欲。因为自三杆子和阿虎被收拾后,警方也将汽修厂作为了重点保护企业,时不时有警察来巡逻,汽修厂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郭秋兰很不解地问道:“有必要吗?大一点的汽修厂谁没有大师傅?谁会因为大师傅几天没事做就扣他的工资?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吝啬好不好?……,我是老板,就这么定了,你一直是我们天华汽修厂的大师傅!” 孟文天笑道:“我现在有钱了,不在乎从你这里剥削。大师傅这点小钱我已经看不上了。” 大师傅别看是一个除了汽修厂本身承认而出了汽修厂就没有人承认的职位,但收入确实实打实的,不但有固定工资收入,还有分成。 而且分成是大师傅的主要收入来源。从汽修厂里各台修理的车辆收入中提成,甚至连洗车、打蜡的收入他也可以提成。汽修厂生意好的话,就如现在一样,他一个月拿三万元、四万元完全是小菜一碟,也就是说他一天就算自己不动手也能拿一千多元,远比当保安一天拿三十元强多了,比工厂所有员工都强。 放弃一天一千多元的待遇而拿三十元一天的待遇,郭秋兰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说道:“你就别充有钱人了,我知道你是想替我省钱,可你真没必要。……,你可不要忘记了,你家还欠我二十多万元呢,你得多赚钱。” 孟文天自信地笑道:“你放心,这笔钱我今年肯定能还清。”说着,他还从书包里掏出两叠钞票递给郭秋兰,“给。这是昨天从收高利贷的人手里要的。” 第094章 指点专家 郭秋兰自然知道这钱的来源,她没有接钱,而是说道:“你这家伙,仗着能打架,竟敢从放高利贷的人身上抢钱,我真是服了你。你就不怕他们暗地里害你?……,这些钱你自己拿着吧,我怕烫手。明天就是过年,你总得买点东西,春节你还得喝喜酒什么的。” 孟文天将钞票塞到她手里,说道:“我父母又不回来过年,我可不会买一堆年货放家里,买回去放家里也只会腐烂发霉。……,你放心,我身上还有钱。上次七万多元还没有用完。” 就在他们都试图说服对方的时候,值班电话响了。 郭秋兰连忙示意孟文天接电话。 她现在都已经害怕接这个电话了,担心又是什么大人物打过来的,又会给她带来让她不可置信、让她震撼的消息。 孟文天倒也没有推辞。他拿起电话机话筒,客气地说道:“喂,你好,这里是天华汽修厂。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 “呵呵,服务态度这么好啊?”里面传来一个少女开朗的笑声。 孟文天笑问道:“那是,服务态度能不好吗?我可是在这里打工哦。……,姚小妍,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休息好了?” 姚小妍笑道:“没休息好。可我好兴奋啊,根本睡不着。……,孟文天,你说你的歌真的能上明天的春晚吗?” 孟文天说道:“应该差不多吧。我们两人费了这么多精力,如果不能上春晚,岂不太亏了。……,这可是我们两人的歌,你对我们两人有点信心好不好?” 姚小妍说道:“我有信心啊,这首歌这么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可我一想到上春晚,实在信心不起来。他们真的会让周延唱?你说周延会真的唱这首歌吗?” 孟文天说道:“他已经唱了……” “啊——”姚小妍大喜过望,急忙问道,“是真的吗?你已经问了他们?真的确定了?……,他唱得好听吗?他认为这首歌怎么样?” 孟文天笑道:“呵呵,你怎么这么自卑?一点信心也没有。他唱我们的歌又不是给我们施舍。……,我听了他唱的,很好,非常好。” 姚小妍惊喜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听他唱了?你怎么听到的?” 孟文天说道:“是他所在的天机传媒将他排练时唱的声音通过电话机传给我听,说是让我提出意见。” 姚小妍吃惊地问道:“让你提出意见?你啥都不懂啊。” 今天下午她可是和他一直呆一起给歌谱曲,知道他确实不懂什么音乐知识,连五线谱都不认识。现在对方让他提出意见,不是问道于盲吗? 孟文天笑道:“这个秘密可只有你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啊。你还别说,我还真提了意见,比如在伴奏时我要求他们加入二胡、竹笛、琵琶等民族乐器。他们说愿意试一试。” 姚小妍更吃惊了,问道:“你瞎说的他们都信?” 孟文天笑道:“你怎么说我是瞎说的呢?我可是认认真真地说的。我们的歌本来就叫民族风,不加民族乐器怎么行?你说说吧?” 姚小妍笑道:“你这还不是瞎说?歌名叫民族风你就要加民族乐器,那歌名叫‘我们的粮食大丰收’是不是伴奏的时候要敲饭碗?呵呵,真逗。” 因为认定孟文天对乐理什么的都不懂,她也就没有思考在伴奏时加二胡等民族乐器是否真的好。只不过她还是相信他,因为他在她心里根本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乐理白痴,创作高手。他做出什么事来,她现在都能接受。 孟文天笑道:“如果敲饭碗发出的声音的好听,敲一敲也行啊。古代那些缶啊、编钟啥的,不就是敲着敲着觉得好听才做出来并流传的吗?” 姚小妍扑哧一声,说道:“古代的人要听你这么说,还不跟你拼命?” 当孟文天和姚小妍在煲电话粥的时候,在京城国家电视台综合频道的演播大厅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今年春晚的最后一次彩排。 因为周延的节目被安排在第二十三个出场,所以他和袁慧都还没有过来,而是在自己的总部排练大厅继续进行排练。这可不是周延耍大牌,而是他们在按照孟文天的建议将二胡等民族乐器加进伴奏中。 现在的他可没有什么大牌可耍,这次春晚导演组能够给他一个机会,根本不是因为他的人气,而是因为他的唱功以及天机传媒花了不少资金运作的结果。 而且从节目的排序来看,导演组也没有给他什么好位置,虽然不算垃圾,但绝对是让人容易遗忘,观众看节目开始出现疲倦的时候。像正好的偶像派歌星谭燕燕就排在第三位,正是人们最高兴、精力最集中、心情最好的时间段。 而华丽视听公司的刘阳排在第三十三位,看起来这个位置比周延的还差,事实上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位置,因为当他上场的时间,时间已经接近零点,算是压轴节目。 而且周延的位置是如此的不起眼,一旦他的歌得不到导演组的认可,就可以直接砍掉,根本不需要节目组做大的调整,让下面的节目顺延上来就行。 一个著名的实力派歌星面对导演组的安排也只能俯首听命,而且私下里还得感谢他们,否则的话导演组很可能就把他安排在一首歌里,跟六七个歌手联唱,一人唱一句两句的就打发了,甚至连彩排的机会都不给。 根据导演组安排的时候,天机传媒公司参与彩排的人准时进入大厅后台。他们在电视台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朝彩排等待区走去。 因为人多,加上这条走廊又是那些彩排完之后演员的撤退通道,所有到处都是人,时不时你挤着我我碰着你,有时因为没注意还踩着了别人的脚。不过,这里的人都有一定的素质,踩着了碰着了,都会很轻易地解决,一般都是一句“对不起!”“没关系!”就消除了矛盾。没有出现大吵大闹的事,毕竟大家都想在春晚这个舞台上好好表现,真要因为一点小事吵架,那就得不偿失了,说不定会被导演组取消名额呢,到时候找谁哭? 传出去不但得不到同情,反而会被电视观众骂死。 所以火气再爆的人在这里也成了谦谦君子,一副绅士和气的模样。 不过,也有人在这种场合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或者不是计划,只是看着某个平时不敢得罪的人趁机恶心他一下,反正对方此时再生气也不敢大动干戈。 这不,周延和袁慧以及他们的伴舞队员走在前往等待区的走廊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站在周延跟前,笑吟吟地说道:“哎哟,这不是最擅长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周老师吗?听说您这届春晚又唱《灰色骆驼》?呵呵,还真是人如歌名啊。” 这话无疑是在讥讽周延就是一头骆驼,土不拉叽的。 因为人多,周延一时还不能绕道走,只好站住不动。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原来是黎蜜小姐啊,你的彩排结束了?那就快回去吧。” 第095章 刻薄的同行 周延的性格是好,但别人要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刚才这话不但是用长辈的语气说的,还一语双关。 黎蜜一听,觉得周延话里断定自己彩排不过,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火气。她刻薄地说道:“是啊,我彩排才结束。您老是准备唱《灰色骆驼》吗?哼哼,我是小歌手,跟您这号大歌星不能比,您一首歌可以连续唱十多年,还有导演组请你上台,可我只能和姐妹们一起合唱一首新歌。” 黎蜜夸张地说道:“周老师,我们真是羡慕您啊。您就是天天在家睡觉都不用担心没机会上春晚,而我们却不得不时刻创新,拼了命找新歌,否则粉丝数量会涨不起来。……,周老师,您这么多年凭一首歌还有这么多粉丝,真是奇迹啊,不知道是不是您的粉丝都是年纪大的老人,不知道如果退出您的粉丝圈?” 这可是当面打脸了。 众所周知,周延因为一直没有好听的新歌出来,他的粉丝这段时间一直在负增长,而且剩下的粉丝一般都是一些老年人,很是有喜欢时髦和流行音乐的年轻人。至于说他一直唱老歌,靠老本在乐坛混脸熟,更是直言不讳了。 周延还没有反驳,旁边的袁慧怒了,她立马出言相讥:“哎哟,黎蜜小姐,你真让人佩服啊。……,你说的不错,真的会创新,而且创新在歌坛可是有名的。一首歌不行又唱一首,一首又不行于是再又唱一首,唱了无数新歌不行,只好给自己改名字,黎小民是爸妈起的,太土了,改为黎敏,用了两年效果不好,没有敏捷起来,又改为黎蜜。小蜜,小蜜,请问你这是准备走什么路线?能不能私下给侄女我透露一下,你是不是在警察局有熟人,随便可以改名字,一天都可以改好几次?” 黎蜜一下气得双脸通红,嘴唇抖动着:“你……” 袁慧用手将挡在前面的黎蜜一拨,然后揽着周延的胳膊,笑道:“周哥,走吧。” 不过,周延有帮腔的,黎蜜一样也有,就在周延他们越过气得发抖的黎蜜时,周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笑呵呵地说道:“黎蜜小姐,您也别生气,只能怪您没了解情况,人家最近可是开辟了一条新的收稿渠道,为了不被人讥笑几十年唱一声歌,为了弄得一首好歌,他们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把手伸到人家高中生头上,向高中生买了一首歌。这不,你看周老师不是又帮忙袁慧了吗?人家可是跟他合唱这首歌哦。就是不知道他们谁是红花、谁是绿叶。” 得胜了的袁慧又要反驳,周延则拖了她一下,说道:“那是一条疯狗,别理他。我们走,马上就要轮到我们彩排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举着一个牌子,在招呼他们前面的人做上台准备。 “啊——”有好多人惊呼起来。 周延选择息事宁人,可走廊上其他人则纷纷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他们先看了看周延和袁慧的背影一眼,然后一齐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见刘阳一副言之凿凿不像撒谎的样子,这些人或高声或低声地议论开了: “不会吧,他们真的这么技穷了,连高中生的歌都要买?那种歌能唱吗?” “向高中生买歌?真是丢我们音乐人的脸啊,难道他们天机传媒里的专业人士就创作不出一首好歌来?” “一个大歌星跟一个毫无名气的女人上台唱歌,还不是想依靠他提携?” “应该不是真的,华丽视听与天机传媒一直有矛盾,刘阳肯定是在臭周延。” “那也不一定,周延马上就要彩排了,如果说假的,不一下就被戳穿了吗?” “戳穿?怎么戳穿,他们唱的时候你怎么知道那首歌是高中生写的?” “这还不容易?高中生能写歌?写出来的歌能听吗?” “天机传媒真是没落了,连一首好歌都收不到,公司内部又创作不出来。” “嘘——,听说这袁慧是天机传媒某高层的情(个)人,人家在全力捧红她呢。” “什么?那岂不是说周延真的沦落到只能当绿叶的地步?现在是损伤自己的人气来哄抬她?这女人能抬上去吗?我可知道她在歌坛也有不少时间了。” “是呀,这女的十几岁就开始唱歌,可一直都不温不火。天机传媒牺牲周延也未必能把她捧红。一个走下坡路的歌星怎么可能捧红另一名歌星?他们根本就是枉费心机。” 有一个人朝华丽视听公司的刘阳问道:“刘老师,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会不会他们是在用高中生做一个吸引人的噱头,让媒体炒作他们?高中生写歌,还由著名歌星唱,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阳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噱头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延的经纪人当时在他们公司大发脾气,说公司高层为了捧红某人的情(个)人而压榨周延少得可怜的人气。呵呵,或许这高中生写的歌还真与众不同吧?这首歌还是今天才买下来,今天上午才开始排练的。” 对此,大家都嗤之以鼻: “哼,与众不同?是雷死人不偿命。高中生的歌要能登上春晚的舞台,我把我的王字倒着写。” “艹!你这姓倒着写也是王啊。……,不过,我也不相信高中生能写出什么歌来。” “上午排练下午就彩排,我敢肯定百分之五百会被刷掉。要不,我龚字倒着写!” “可怜的周延,被公司当着了牺牲品,现在连单独上春晚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不是吗?当年他根本就不该签这家公司。好了,现在人家拿高中生的歌来敷衍他,不就是逼他自己主动解约吗?” “天机传媒太不讲究了,有这么逼人离开的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黎蜜讥讽地说道:“他活该!谁叫他做人这么狂?!” 她周围的人一阵沉默。 也许是同情弱者的心理作祟,有人忍不住朝她说道:“是你自己过分好吧?人家周延不管怎么说也是成名歌星,没有为你的演唱会站台,你就记恨他。” 黎蜜恼羞成怒道:“我哪里是因为这件事记恨他,是他……” 这时一个人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没说几句,他就吃惊地囔道:“……,什么?节目单改了,周延真的不唱《灰色骆驼》?……,他唱什么?最炫……哪个炫?《最炫民族风》这是一首什么歌,男女合唱,我怎么没听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充满吃惊和不解。 就是刚才幸灾乐祸的李阳听说周延真的唱一首新歌,他内心也不由一阵紧张:“难道那首高中生写的歌还真不错?否则的话周延刚才怎么会面带笑容,脸上没有一丝沮丧呢?” 不管是众人的心态如何,彩排完了的演职人员继续往外走,而将要彩排的人则慢慢往里进,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如大海里的一片浪花,慢慢消失了。 只不过很多人开始在打电话,有排演厅里的人打电话告诉外面的人相关周延的动态,而外面有更多的人开始打电话打听有关周延演唱的事。 第096章 全傻了 排第二十二位出场的节目的是杂技表演: 一个女孩骑着一辆独轮车走斜坡、走独木桥,脑门顶上还放着一叠瓷碗。在现场看,还是有不少惊险,但因为这类节目不少,如果在电视上看就没有多少惊险可言,最多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节目,现场不少观众都显露出一丝疲态,有的人甚至不顾演员的卖力表演而打起了瞌睡。 当杂技演员表演结束,大厅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因为这不是正式的演播,加上又是过渡时间,不但导演组不以为然,就是主持人也是见怪不怪,听到了现场导演的指令,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就走上了前台: 女:“姜鸿,你的心脏平静了一些没有?” 男:“还没了。刚才的节目真是太惊险了。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节目了。” 女:“是啊。刚才我看小姑娘骑着独轮车爬上那独木桥,我的心都冒到嗓子眼了,生怕她摔下来,特别是她头顶着的碗微微颤颤,吓得我都不敢看。” 男:“吴晴,这个节目很精彩,可接下来的节目更棒。演员可是我从小就崇拜的一名最最著名的歌星哦。” 女:“从小就崇拜?我可是知道你崇拜的人不多,既然你崇拜他,他的这首歌肯定差不了,真是好期待。” 男转头对着镜头大声说道:“接下来请欣赏周延、袁慧为我们带来的《最炫民族风》!” 女主持人则朝旁边做了一个邀请动作:“有请!” 当男主持人说出周延的名字,台下观众发出会心的一笑,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他刚才所说的“我从小就崇拜的一名最最著名的歌星”——这歌星真的太老了。 虽然男主持人姜鸿未必或者说不会有讥讽周延的意思,但观众却忍不住这么想。 而且在主持人转身下台时,台下某些消息灵通人士一边握着手机一边低声告诉周围的观众:“周延唱的这首歌是才从一名高中生手里买的。听说天机传媒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他赶出公司,最后利用一把他的名气,把这个姓袁的女子扶植上来。” “高中生的歌?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他这次铁定没有登台的机会。我相信这次彩排就是他这首歌的终结点。” 突然,一道幽怨的二胡曲子就像从遥远的天际飘了过来,一下将现场的观众牢牢抓住,无论是正在小声议论的,还是冷眼旁观的,或者是打瞌睡的,都一下睁开双眼,吃惊地看着曲子飘来的方向。 踏着歌声,帅气稳重的周延、精灵漂亮的袁慧手牵着手快步走上舞台,然后分开走向舞台两边。这时曲子也突然激昂起来,无数的乐器加了进来,其节奏也猛地加快。炫目的灯光从四面八方射向舞台中央,因为对比强烈,两名歌手反而显得有点幽暗。 但很快灯光就照向了他们,摄像机也聚焦他们,观众在看、工作人员在看、现场导演在看,而他们的心脏却随着歌声的节拍跳跃着,就像被曲子带动一样活跃起来。 随即一个空灵的女声响起: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把 …… 年轻貌美的袁慧边唱边轻轻舞动,洁白的长裙飘飞着,展露着她婀小的身躯。 舞台下的观众愣住!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愣住了! 导演组的导演们愣住了! 大厅外面那些打电话进来却没有挂机的人愣住了! 一个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心里都在问:“这是一首什么歌?怎么这么好听?” 一些音乐细胞多的人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随着这首歌的节奏扭动起来,感受自己受了一场空前的音乐洗礼。 不久周延也加入开唱了: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哗啦啦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 …… 舞台下的观众懵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人。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惊呆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导演组的导演们痴了!这是我们邀请的周延吗? 大厅外面那些打电话进来却没有挂机的人傻了! ……, 某咖啡厅,一个男青年朝自己的女朋友问道:“你知道周延这次彩排唱什么歌吗?” “你就以为只有你知道?不就是他的那首百年老歌《灰色骆驼》吗?我妈妈最喜欢听。”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刚才我一个在演播大厅的哥们发信息来说,他唱的歌叫《最炫民族风》,而且是从一个高中生手里买的,而且是才买到的版权!” “啊——,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唱这种低劣的歌?” “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早就日落西山了。” “唉,他的唱功其实还是很好的,可惜就是遇不到合适的歌。现在他专辑的销量连谭燕燕的一半都不到。……,《最炫民族风》?这歌名一点特色也没有,看不出什么意思。” “可不是吗?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天机传媒在赶他走。” “才买的版权马上就排练今天就彩排,真是接受考验啊,真也为难他了。” “算了,我们喝我们的,老的不去年轻的不来,火了这么多年,他也该知足了。” 某娱乐公司。 “听说周延落魄到唱一首高中生写的歌了?” “高中生怎么啦,人家有天分就不许他年纪小?也许这首歌好呢?……,李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赵总,你不觉得我们公司趁这个时候签下周延可是大赚便宜吗?落魄的时候我们签他,对他而言可是雪中送炭哦。” “呵呵,老李,我倒看你是落井下石。你就肯定天机传媒会马上放他走?” “废话。无论这首高中生写的歌是好是坏,大家都会看不起他。他在歌坛就会一落千丈。我们签下他,让他先辅导我们其他歌手,过段时间遇到好的歌时再让他上,怎么都不亏。你觉得呢?” “如果这首高中生的歌逆天的好呢?” “逆天的好?你是睡着未醒吧?一个高中生就是从娘肚子开始学习音乐,他又能懂多少乐理知识?能写得一般般我就称他为神人了,还逆天的好。你小说看多了,是不是?” “反正我觉得天机传媒既然敢让他进入彩排,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否则岂不是白白浪费一个上春晚的机会?现在哪一家传媒公司有资本敢把这个机会当儿戏?” “你说的也是哦,天机传媒这几年都在走下坡路,绝对不可能轻易把这个机会给毁掉。” “可我还是不相信一个高中生能写什么好歌。……,老赵,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天机传媒为了吸引眼球而弄出的假消息,这歌其实并不是什么高中生写的?” 第097章 觊觎 “这个有可能。他们炒作得好啊。你看,现在我们不就为了他的事讨论起来了吗?” “可不是吗?炒作……” 这时,姓李的手机大声响了起来,一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姓李的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连忙嘘了一声,说道:“安静!我一个朋友从彩排现场打过来的。”很快他接通了电话,笑呵呵地说道,“你好!现场有什么好消息?” 对方很是激动地说道:“李总,刚才我听到一首非常好听的歌,真特么绝了!这歌绝对、绝对会火起来,而且是大火!” 姓李的男子却没有这么激动,而是笑问道:“是谁唱的?” 对方说道:“周延!是周延唱的!男女合唱,这两个人都会大火!” 姓李的男子眼睛突然睁大,看了对面的赵姓男子一样,大声问道:“周延唱的?就是那首高中生写的歌?最什么……最什么民族风?” “对!对!就是这一首!高中生写的?不可能吧?……,是不是高中生写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首歌特别好听。”说到这里,对方沉吟了一下,再说道,“如果真是高中生写的,你最好马上找到他,这绝对是一座金矿!他能写一首绝对能写两首、三首甚至几十首,这不是摇钱树吗?” 他停顿了一下,很夸张地囔道:“艹!李总,你可不知道,刚才我听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导演组的导演们也傻眼了,真的!……,如果我估计得没错,这首歌的出场位置肯定会要调整,绝对会给周延他们调一个好的出场位置,天机传媒这下发了!……,好了,我还要继续看后面的节目呢,说不定谁又能给我一个惊喜。刚才我差点睡着了。挂了哦。” 姓李的男子失魂落魄地哦了一声,不可置信地将手机收起来,朝赵姓男子问道:“赵总,你说这是真是假?到底有没有这个高中生存在,我们要不要全力以赴寻找这个高中生?” 赵姓男子虽然没有拿手机,但他坐在不远处,而且办公室里很安静,所以他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对话。见李姓男子问他,他摇头道:“刚才你不说高中生写不出逆天的好歌吗?现在怎么一下子就信了?……,嘿嘿,你信了?可我反倒不信了,绝不相信这个高中生的存在。我估计是天机传媒杜撰出来的,一方面是制造一个噱头,吸引舆论的注意,一方面是保护那个的真正作者。” 李姓男子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不可能吧?天机传媒用高中生来做噱头?没多少意义啊。他们还不如用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做噱头呢,那样更吸引目光。……,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派人去跟踪一下,总不能看着天机传媒发财而我们无动于衷。” 赵姓男子点头道:“这样也好,至少得把情况弄明白。公司马上安排人跟踪……” 当《最炫民族风》在京城传媒界掀起一场小小的风浪时,孟文天依然在做着自己的寒假作业。现在的他做作业的速度越来越快,以前觉得难以做出来的题,现在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做出来,有的物理题、数学题、化学题竟然还可以想到好几种解题方法,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他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寒假里的全部作业。 斜靠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小说的郭秋兰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孟文天,很多时候都是短短的一瞥而已,但有时也被他认真的样子所吸引,看的时间不免长了一点,眼神也太专注了一点,而当他似乎有所察觉而转头的时候,她立马收回目光,装模作样地落在书上。 但她羞红的脸蛋出卖了她的内心,她怦怦直跳的心脏也显示她的心情不如外面那么平静。她感觉自己就如偷东西吃的小老鼠一般,正觊觎他这盘美食。 幸好孟文天没发现,要不真是太难为情了。 直到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孟文天说了一声今天不做了并收拾书本时,郭秋兰才出声说话:“想不到你小子还真的能静下心来做作业啊。我都要被你感动了。” 孟文天笑道:“没办法,谁叫我的成绩差,明年就要高考了呢。” 郭秋兰说道:“就凭你现在的本事,读不读大学有什么关系?将来的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绝对比极大多数大学生都强。” 孟文天笑了笑,很真诚地说道:“那我还是希望读大学。” 郭秋兰自然不会劝他不读大学,但也舍不得放他马上离开,笑道:“今天不学习了?……,要不我们聊聊天吧?” 孟文天说道:“好啊。可我们聊什么呢?” 郭秋兰又用美目剜了他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跟我没话说啊。……,你可以聊你天机传媒的关系啊,聊你怎么会创作歌曲啊,聊你怎么会修车啊。反正,你小子身上秘密太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神仙。……,孟文天,你说一句实话,《最炫民族风》是不是你把别人创作的据为己有?一定是,对不对?” 孟文天说道:“别人创作的?问题是谁能创作出这么好听的歌啊。你跟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难道你还没发现我本事大?” 郭秋兰的脸突然一红,啐道:“呸!谁跟你一起生活了?” 孟文天戏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在汽修厂生活,不就是一起吗?难道我非得说清楚是你住楼上我住楼下,你才不产生歧义?” 郭秋兰有点害羞,故着生气地说道:“别贫了,这种流氓话,我不喜欢听。……,你还没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学的音乐知识?这创作歌曲又不是打架,你打架厉害,难道创作歌曲也厉害?” 孟文天说道:“我说了你肯定不信。” 郭秋兰说道:“只要你说真话,我肯定信。” 孟文天说道:“我不懂音乐,但我天生就会哼歌,你信不?” 郭秋兰一愣,说道:“我信你……才鬼!……,小子,那首歌真的是你哼唱出来的?”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这句话你问过多少次了?你要我怎么回答?好吧,我承认这不是我哼唱出来的,也不是我创作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这个答案应该可以让你睡着了。……,好了,今天太晚了,下去睡觉去,再见。” 说着,他拿着书包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挥了一手:“晚安!” 郭秋兰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出门,嘴里机械而麻木地回应道:“晚安。” 终于过年了。 今年只有年二十九,没有年三十。孟文天早上六点准时起来,打开值班室的大门,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下雪了! 不过,雪不深,只有薄薄的一层。 孟文天心情大爽,哼着小曲冲进了雪地里,开始了每天坚持的锻炼。 郭秋兰则睡了一个舒服的懒觉,直到孟文天锻炼完洗了冷水澡,又用电驴子热了甜酒蛋和糍粑,都吃完了,她才睡眼朦胧地从楼上走下来,对孟文天说道:“你真的好无聊,怎么把好好的雪景给破坏了?” 孟文天懒得理她,匆匆把自己的碗筷洗干净,然后开始做寒假作业。 当郭秋兰洗簌、吃完早饭上来的时候,孟文天已经将最后剩余的一点寒假作业都彻底完成,余下的就是看书或者自己找习题试卷做了。 见他收拾书本,郭秋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问道:“喂,周延昨晚的彩排怎么样?通过了没有?” 第098章 周延来电 孟文天摇头道:“不知道。……,我打电话给舒毅……”显然,两世为人的他也想知道最终结果。虽然他有足够的自信这首歌可以上春晚舞台,但万一导演组的人不喜欢呢。所以他想问一问舒毅。可当他准备打电话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这小子昨晚坐凌晨的飞机回家,估计现在还没醒来。可……可我不知道他哥的电话号码啊。” 就在这时,值班电话机响了,孟文天第一时间拿起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孟文天所期待的,而是姚小妍。 今天她比郭秋兰还起的晚,刚一醒来就打电话过来问消息,可惜孟文天给她的答案也是不知道。 姚小妍似乎很有信心,笑着安慰孟文天道:“文天,你就放心吧,肯定能入围的,那么好听的歌不入围什么歌入围,是不?” 再三告诫孟文天得到消息一定要告诉她之后,姚小妍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孟文天刚拿起英语书本背单词,电话机又响了。 这次是郭秋兰接的电话,她刚喂一声,对方就客气地说道:“你好,我是周延。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孟老师’。” 郭秋兰犹如在荒野中看到了一条响尾蛇,一下蹦了起来,吃惊地喊道:“什么,你是周延?……,不可能!你是周延,我还是舒兰英呢。” 舒兰英是著名了几十年的女歌星,鼎盛时期的地位跟周延差不多,只不过人家命好,签约在燕京文化集团里。这些年来,她的人气虽然没有提高,但也没有多少下降,每年的春晚她必定出场,每年都有一张专辑出来,销量还算不错,虽然这两年比不上谭燕燕,但在女歌星中她也排在前五位。 她拿着高薪,代表国家常年带着一支乐队奔波在世界各地,小日子舒坦得很。 周延显然没有想到郭秋兰这么激动,简直就是街头的粉丝突然看见他一样,就笑着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是周延。” 孟文天笑了笑,伸出手对她说道:“老板,矜持,保持矜持啊。” 其实,得知打电话来的是周延,孟文天内心也激动了一下,只不过没有郭秋兰这么表现失态而已。他心里对周延亲自打电话感到有点吃惊,觉得这个周延值得一交。 郭秋兰却没有把话筒递给他,而是对着话筒说道:“你真的是周延,那你能不能唱《太岳山下的温泉》里那句‘我的爱情就如山崖下那一汪清澈的泉水’?” 周延笑了,说道:“你还蛮了解我的歌啊。这里我的假音确实用的比较独特。……,那请小姐你听一下。” 让郭秋兰吃惊的是对方还真的唱了起来。 就在他唱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百分之百地相信对方就是全国著名的歌星。 想到自己竟然命令这么牛的人唱歌,不由一阵惶恐,感觉自己刚才太冒失了,太失礼了,她急忙说道:“对不起,周老师。我……我已经知道你是周延了,你……你是真的。孟文天就在我身边,我帮你喊,帮你喊……” 因为惶恐,她话里都带有哭音。 虽然她是一个女老板,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对高高在上的著名歌星还是很放不开,觉得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周延笑了,和蔼地说道:“没事。你是他的老板吧?确认我的身份是必要的。” 显然在打电话来这里之前,他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 孟文天在旁边也笑呵呵地说道:“郭老板,至于这么郑重其事吗?你怀疑他要他唱歌,现在他唱了,你却吓成这样,何必呢?呵呵。……,把话筒给我吧。” 接过话筒,孟文天刚说了一句你好,周延立马感激而兴奋地说道:“孟老师,谢谢你。我们的歌彩排通过了,而且还被导演组排到了第三位!”显然他知道孟文天不知道第三位是好还是不好,连忙加了一句,“这是一个黄金位置!本来昨晚我就想跟你打电话的,可考虑到太晚了,怕打扰你,就没有打。” “祝贺你!”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周老师,你太客气了。我也是你的粉丝呢,要说感谢,我得先感谢你,是你把我的歌让大家都能听到。” 周延一阵愕然,没想到一个高中生如此镇定自若。他不会感觉孟文天占自己喊他老师的便宜,本来他就是真心实意地喊孟文天为老师,他只是惊愕于这个中学生会坦然接受自己这么称呼他。 回过神了,他客气地说道:“孟老师,这真不是我客气。这么好的歌,全国有无数的歌手可以把它唱火,并非我周延才行。我希望今后还能得到孟老师你的歌。” 孟文天感觉到对方的惊愕,不过他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听了他的话,孟文天笑道:“行。如果创作了适合你的歌曲,我会让你先选择的。你很忙吧?你去忙你的,我也需要静下心来做寒假作业。” 听到“寒假作业”四个字,周延有点无语:都能创作这么好的歌了,还做什么寒假作业?只要你再创作几首好歌,包括国家音乐学院在内的著名音乐院校还不争先恐后地抢你去读书,谁会在乎你的高考成绩啊。 但他还是说道:“谢谢。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他并不知道孟文天这么快就中断通话是因为心虚,担心他询问有关与歌曲与音乐有关的问题。因为孟文天知道自己的音乐水平是一个什么等级,根本就是零,是一个纯粹的乐盲。如果周延询问,他百分之一千答不出来,为了避免尴尬,他只好匆匆结束了通话。 至于周延心里所想的有音乐学院录取他,就算真有音乐学院免试录取他,他也不敢去啊。贸然去这种专业学院去上学的话,绝对相当于请别人抽自己的脸。 此时的郭秋兰看向孟文天的眼神再次升华,几乎全是亮闪闪的小星星,对他充满了崇拜,她心里几乎在呐喊:“那是周延,那真的是周延,他称孟文天为老师,他真的喊孟文天为老师,孟文天真牛啊。” 此时她的感受远比那天孟文天突然出手把舒毅的“北极狐”修好时强烈得多。 虽然修车的时候孟文天也是出乎意料地露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技术,但当时的郭秋兰只有惊讶,只有不可置信,感觉小小年纪的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学会了修车。 可现在的她却对他充满了崇拜:他竟然让著名歌星周延喊他为老师!这是何等牛叉啊! 她看着孟文天挂了电话后,很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的是孟文天?” 孟文天反问道:“不是我,那你说我是谁?” 她一把抱住他的腰,兴奋地说道:“你太厉害太有本事了。……,文天,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也喜欢音乐,我也想写歌。” 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孟文天不由感到好笑,问道:“怎么,你老板一下成了我的粉丝了?你可得清醒哦,你要成了我的粉丝,就不担心我这个员工骗你的钱?” 郭秋兰立马说道:“你不会,我相信你。……,你教我如何写歌好不好?” 第099章 学弹吉他 “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会写歌,你相信吗?”孟文天难为情地说道,“……,我不但五线谱不认识,就是简谱也识不得。” 郭秋兰立马说道:“不可能!你骗我!……,能够写出让周延都夸赞的好歌,你怎么可能连五线谱都不认识?……,你放心,我的音乐基础很不错的。小时候我一直都在学钢琴,后来上大学还学会了吉他,绝不会让你费很多精力和时间,不用从最基础的乐理知识教起。” 孟文天一听,心里一喜,他知道她是一个谦虚的人,绝对不会说假话,她说她有音乐基础,音乐水平肯定不低。他连忙说道:“老板,那你教我音乐知识好不好,就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教。……,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教我,我可以支付费用。不过,你得替我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变得很严肃起来。 郭秋兰瞪大两只漂亮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会吧?难道你真的不懂音乐……你真的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音乐培训?不可能啊,……,对,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没发现这两天她说得最多的就是“不可能”三个字。 孟文天老老实实说道:“我真没有培训过,更别说系统而高深的培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什么情况,而且我从小就跟着外公练武,哪有多余的时间去学习音乐知识?” 郭秋兰依然半信半疑,但思考了一会后说道:“行,我就教你。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是不是骗我。哼,如果我知道你骗我,我饶不了你!……,听见没有?” 孟文天笑道:“行。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学?” 郭秋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马上开始!我去找一些资料,找一些纸和笔来。……,你学吉他怎么样?我卧室里正好有一把吉他,以前我读大学时用过的,免费送给你。” 孟文天自无不答应的道理,说道:“好,我听你这个老师的。” 能教一个征服了著名歌星的小子,郭秋兰感到很是兴奋。 她动作飞快地跑向卧室后面的小杂物间,在里面快速地翻找着她以前上音乐课的资料,特别是吉他资料。杂物间里还精心保存着她用过的吉他。 孟文天则拿起值班电话拨打姚小妍的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谁知道他拨了两次,对方都手机都是显示关机。他摇了摇头,只好放下电话开始收拾好课本、寒假作业。 很快,郭秋兰就过来了,一手拿书一手拿吉他,急不可耐地开始了她的教书行动。 “哆来咪发唆应该会唱吧?对应于12345知道不?”郭秋兰用笔将几个数字写在纸上,问道。问完之后,她双眼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知道,小学都学过。” 郭秋兰笑了,说道:“我不是怕你装吗?你要是说连这个都不认识,不会唱,我就踹你一脚,说明你绝对骗我!” 随着郭秋兰教授知识的深入,她很快就知道孟文天还真是一个音乐盲,知道的也就是1234567而已,当然也知道数字上面加点和数字下面加点代表什么意思,但也就是知道而已,高音低音有那些根本不知道。 至于五线谱啥的,他更是茫然。 但是,她却惊讶地发现这小子记忆力非常好,只要她说一遍,他就几乎记住了。有时候又让她不得不怀疑孟文天在装、在骗人,要不怎么记忆力这么吗?我刚说一遍,他怎么就记住了呢? 她笑道:“孟文天,你老实说,你在高中到底干了什么?你记忆力这么好,老师上课的东西你肯定一下就能记住,可你的成绩怎么这么糟糕?家里连一张学习成绩优秀的奖状都没有,是不是你的心都用到泡女同学去了?” 孟文天哪里敢说自己的记忆力提高只是最近几天的事。他反问道:“我在你这里也打了几天工,你看我哪里有泡女同学的动作?我对你可是规规矩矩的,想一个泡女孩子的人吗?” 郭秋兰点了点头:“哪倒是,好像你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外表绅士里面却龌蹉不堪呢?” “那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接着,孟文天开玩笑道,“呵呵,说不定我现在心里就在想怎么泡你呢。” “啊——”郭秋兰一下跳了起来,瞪着眼睛问道,“你真的这么龌蹉?”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美女老板,你矜持一点好不好?一个女孩怎么就这么一惊一乍的。就算我真的想泡你,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我又没非礼你。” 郭秋兰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说道:“哼,谁知道。你表面上没有对我动手动脚,说不定你心里却在怎么欺负我。……,说,你是不是想脱我的……是不是想欺负我?” 孟文天说道:“我真服了你。好了,好了,快点教,快点教。……,你放心,我对你还没有兴趣。” 郭秋兰更怒,说道:“孟文天,你什么意思?!你对我没兴趣,难道是我在倒追你不成?” 孟文天懒得理她,低头看着音乐资料,嘴里轻哼着。 郭秋兰似乎也平静了一点,一边看向资料一边说道:“我可告诉你,你要追我必须等你考上大学再说,我可不会喜欢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屁孩。……,记住,这个符号代表你的左手中指按弦……” 见她真的开始教自己了,孟文天更是集中了精神,认真地听她讲解吉他知识:“我们目前的记谱方法有三种:五线谱、六线谱、简谱等。而吉他常用六线谱,这是一种通用的专为吉他设计的记谱方法。学习吉他时,我们接触最多的也是它。六线谱的基本结构是由六根间隔相等的线组成,这六根线分别代表吉他上的六根弦,最下面的一条线,代表吉他的第六根弦,注意,是第六,不是第一,这个要反过来理解的,然后依次是又上到下看谱,倒数第二根线代表第五根弦,下面的依次类推……” “你懂得时值不?时值是音乐中非常重要的组成单位,它控制着音符发音的长短。计算单位是拍,你看歌本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看到五线谱、简谱上面有一个数字,那就是拍值。你弹吉他的时候,一个音的长短是你可以控制的,就是通过手指的按弦和松开。只有按照一定时值演奏的音符才能奏出美妙动听的音乐。一个人在演奏一首乐曲时,即使音符弹得非常正确,如果音符的时值不正确,那么它的音乐也是非常糟糕的。” 除了说,郭秋兰还不时自己动手弹几个音调,然后让孟文天学着弹。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不知不觉就从早晨学到了中午,直到肚子饿了,两人人才想起要吃晚饭了,郭秋兰才开始打电话给餐馆,请他们送饭过来。 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餐馆老板也答应就是大年初一、初二也给他们两人送饭。 吃饭的时候,郭秋兰感叹道:“孟文天,你小子根本就是为吉他而生。” 孟文天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她。 她说道:“你看你,记忆力强、思维能力强,我说一下你就记住了理解了。你的手指非常灵活,触弦压弦又快又稳还不出错,而且你节奏感、乐感都非常棒,几个小时的学习,你都比其他人学半个月的效果还好,你说你不是为吉他而生,谁信?” 第100章 郭秋兰的家事 孟文天看着她说道:“郭老板,你别这么侮辱我行不?” 郭秋兰愕然看着他,脱口问道:“我哪里侮辱你了?我这是夸你,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孟文天摇头道:“没听出来。我孟文天怎么可能为吉他而生?你说,我难道将来只会弹吉他?……,我可正告你,我至少是为音乐而生!没错,至少!” “扑哧!”郭秋兰一听,大乐,笑道,“哈哈哈,你这家伙太幽默了,我还真没看出来啊。说你胖你还真就开始喘了。” 孟文天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郭秋兰也吃了一口菜,说道:“孟文天,说真的,我真嫉妒你。你学东西怎么这么快?” 孟文天摇头道:“郭老师,你这样可不对。我是你的学生,我学知识快,你应该感到自豪,你老师怎么能嫉妒学生呢?……,唉,你真不配当老师。” 郭秋兰踢了他一脚,说道:“我本来就不是老师,我就是嫉妒,你要咋的,咬我啊。” 吃完饭,两人没有急着教学吉他。 孟文天给他父母打电话。 他按照上一次打电话时约定的时间将电话打到了父母租住的地方。因为电话需要房东转接,而父母又经常很忙,如果不约定时间,电话打过去很难让父母接到。这次因为约定了时间,父母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电话一打通,不用房东喊,母亲就接过了话筒跟孟文天聊了起来。 孟文天先给父母拜了早年,之后他询问了父母的情况,接着告诉父母自己在汽修厂赚了不少钱,不但还清了高利贷,还了一小部分汽修厂的债务,还存下了下学期的学费,叫爸妈不要为债务的事忧心。郭老板的汽修厂现在生意很好,过年前赚了不少钱,爸妈不要记着债务没还,郭老板不会急着催要这些债的。 同时他也劝爸妈工作时不用那么拼命,不要工作太长的时间,不要做太累的活,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 父母又惊又喜,一再询问孟文天是如何赚到这里多钱的。对于孟文天说自己在汽修厂当维修工赚了钱,他们不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因为汽修厂的老板郭秋兰在旁边为他作证。 他们深信郭秋兰不会说假话:要知道郭秋兰是他们的最大债主,他家欠的债务极大部分可是在她身上,说谎的话不但有可能推迟要回属于她的钱,而且还可能要不回部分应该要回的钱,因为她自己说了孟文天已经还了一部分欠款。 事实上孟文天为了不让父母尴尬,不但没有说出他赚钱的真正数字,也没有说自己写歌赚了五万元,只是说他现在赚了不少钱。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劝父母不要打工,没有说自己完全能够赚到足够让家里生活好的钱。 毕竟他们现在才四十多岁,让他们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并是一件好事,不但他们会感到烦闷无聊,会自卑,会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而且工作惯了的人一旦突然清闲下来,身体还可能得病。 孟文天的话让父母惊喜不已,联想起之前孟文天还给堂婶的三千元债务和喝喜酒的钱,他们一个个激动得直流泪,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同时他们内心不可避免地有着一丝惭愧和内疚,虽然孟文天已经努力不让他们产生这个心理。 孟文天堂婶家的三千债务、孟文天的学费、五万元的高利贷是压在孟父孟母心中的三座大山。这三座大山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曾经让孟父孟母夜不能寐,两口子常常为此长吁短叹,愁眉苦脸。这也是他们不敢回家过年的根本原因。 现在问题先解决了,他们就算现在回来也没有债主堵门了,他们当然高兴。不过,老两口内心还有说不出口的担忧: 他能够在汽修厂赚那么多钱,会不会是因为他和郭秋兰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的话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赚那么多? 只不过他们现在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敢开口相询,但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儿子吃亏,生怕儿子粘上一些说不出口的事而坏了名声。 幸亏他们两口子的想法没有被郭秋兰、孟文天知道,否则的话他们两个估计会吐出一口老血。 孟文天与父母答应或约好了两件事:会在正月初一的早上回家放鞭炮开财门;会在正月初四晚上再打电话过去,让父母向堂婶一家祝贺收儿媳妇。 之后,他在母亲的催促声中挂了电话。 看到孟文天给家里打电话,郭秋兰犹豫了一下之后也给家里打了电话。她也先向自己的父母拜了年,然后简单说了汽修厂的情况。 郭秋兰告诉父母,自己将在厂里过年,不按原计划回家了。 接着不顾母亲的询问而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比如她请父母不用担心汽修厂的事,说现在汽修厂不但没有了流氓混混骚扰,还有警察重点保护。她还说现在汽修厂的业务很繁忙,收入很好,说很多跳槽走了的技师现在又都回来了,还增加了不少修车技术好的新技师。 她还告诉父母自己汽修厂的改变,主要得益于一个叫孟文天的年轻人,是他用高超的技术为汽修厂打开了局面。本来她想说孟文天写了一首好听的歌给了著名歌星周延,这首歌还会被他带上今晚的春晚,但想到孟文天要她保密,她就强行忍住不说。 她强调自己在汽修厂这边生活得很好、很安全,自己作为老板不能离开,最后就突然挂了机,挂机前几乎喊着道:“妈,我的事情我做主!不去!” 看到挂了电话的郭秋兰如此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笑问道:“妈妈逼你相亲?” 郭秋兰没有好脸色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还问?你是故意要揭我的疮疤吧?讨厌死了!……,我妈和我奶奶真烦人,好像我就嫁不出去似的。孟文天,你说,就我这颜值是不是想找谁就能找谁?”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那确实。你家长辈真的是杞人忧天。”就在她高兴的时候,他又说道,“问题是你找啊,找一个给他们看看不就行了。” “不找,就是不找!本姑娘还没玩够呢,必须找一个我崇拜的,我欣赏的,我喜欢的才行。”郭秋兰很坚决地说道,接着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跟我奶奶说的话一模一样?你的思想怎么就这么老态龙钟了?” 孟文天没有再在这方面说,而是说道:“快收拾收拾,等下还要出去呢。” 郭秋兰嗯了一声,突然看着他的脸,说道:“如果你年纪大一点,如果你皮肤白一点,如果你再帅一点,可或许就把绣球抛给你,让你高兴得晕一下。唉,可惜你……” 打完电话,两人正准备去外面买点零食和水果,以便晚上看春晚吃的时候,值班室的电话响了。 孟文天拿起话筒一听,里面传出姚小妍的声音:“文天,你打我电话了?我有时关机了。……,怎么样?怎么样?我们的歌入围了吗?” 孟文天笑道:“开始你还安慰我,要我不急,现在怎么就急了?……,周延刚才打电话过来了,他说这首歌很好,不但会上今天的春晚,而且导演组还安排了一个黄金出场位置给他,好像是第三个出场……” 第101章 担忧的父母 “哇——,真的上春晚?真是太棒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姚小妍就大喜过望,惊叫起来。接着,她又兴致勃勃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天,你说,我和你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电视上?” 孟文天笑道:“应该会出现那么零点几秒吧,呵呵。” 姚小妍开心地说道:“真是太好了,我太开心了,谢谢你。……,不行,我得告诉我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孟文天连忙说道:“这可不行!” 姚小妍一愣,脱口问道:“为什么?” 孟文天说道:“因为我跟天机传媒签了保密协议,他们禁止我们泄漏身份,而且我……我也不想暴露身份。” 姚小妍失望地说道:“这样啊……那多没劲。” 孟文天说道:“你告诉你爸妈也可以,但你得告诉他们,不能让别人知道。” 姚小妍立即高兴了,连忙保证道:“不会的,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我爸妈他们最讲保密纪律了。我发誓,我们一家绝对不会泄密。” 稍微说了几句后,孟文天就挂了电话,走出值班室并关好大门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郭秋兰。 “谁的电话?”郭秋兰随意问道。 孟文天回答道:“昨天那个同学。……,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郭秋兰冷哼一声,问道:“她漂亮不?” “漂亮!”孟文天举起了双手,“但我和她的关系一清二白。您就收起你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吧。” 郭秋兰一把揽住他的胳膊,身子靠近他,戏谑地问道:“你是不是心虚啊?我问你跟她有关系了吗?我怀疑你跟她谈恋爱了吗?我只是……,我和她谁更漂亮?” 感受到自己胳膊传来的柔软,孟文天苦笑道:“老板,你能不能不跟你的员工我这么八卦啊?……,好了,好了,你别掐我的肉了,我回答你!你和她都漂亮,但各有各的特色,她青涩你成熟。……,真是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都已经被人称之为‘南岭三娇花’了还跟一个小女孩去比,我真是服了你。” 郭秋兰笑道:“女人就是喜欢比漂亮,有错吗?我哪里不自信了,周围有我这么火辣辣的女孩吗?你看我腰,你看我的胸,你看我的长腿,你看我的……,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恶心得想吐,咋的?” “喂,你们两个在笑什么鬼啊——”突然,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街对面服装店的老板曹梦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脸上有着一丝明显的暧昧。她又问道:“你们两个都准备在厂里过年?” 郭秋兰大声回答道:“是啊。你也不回公公婆婆家过年?” 曹梦点了一下头,说道:“明天去!等下我们四个人一起吃年夜饭好不好?我老公正在做饭,他做好我们就把饭菜端过去和你们一起吃,一边吃一边看春晚,好不?” 郭秋兰高兴地说道:“好啊,太好了!我们正好去买水果。我们晚上喝点红酒,就这么定了,等会见!” 当郭秋兰和孟文天在街上买水果的时候,远在南方一个发展迅速的新xc市的一角里,一对中年夫妻正坐在桌子旁边吃着饭。桌子中央摆着一碗炒白菜和一碗肉汤。 中年女人端着一碗白米饭小口地扒着,而中年男人面前除了一碗白米饭还有一只盛着廉价白酒的小瓷杯,脚边地板上还放着盛有半瓶酒的酒瓶。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不断爆开的璀璨烟花,叹了一口气,问道:“青山,要不再做一个菜?过年了,你都没下酒菜呢。” 显然这一对夫妻就是孟文天的父母,他们寄住在老乡因过年返乡而空出的房子里。 孟父连忙摇手道:“够了够了,过年不过年的,不都是一天吗?……,老婆,是我害苦了你、拖累了你啊,让你过年都……”接着,他伸出筷子,从肉汤碗里夹出几片肉往老婆的碗送去,“来,老婆,吃了这些肉片……” 孟母用筷子拦住孟父的筷子,瞪了他一眼,说道:“干什么?拿回去!”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点重,毕竟丈夫也是一番好意,于是一边把对方的筷子推向对方,一边说道,“你也不会故意的,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还不是想让儿子读大学的时候有钱用?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说这些。……,唉,我们都是年纪一大把了,吃不吃都没关系。苦了的可是我们儿子文天。……,你说文天真的有他所说的那么好?他今天会不会吃肉?你说他现在是在看电视还是帮老板做事?” 孟青山见妻子态度坚决,只好把肉片放在自己碗里,安慰妻子道:“他从小就不说谎的,他说过得好肯定过得好,或许他早吃完了饭正准备看春节联欢晚会呢。你就别操心了,小郭那个老板应该是好人,我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不会害我家文天的……” 孟母又怒了,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就这么冷血?你到底是不是他爸?”很快,她目中含泪,说道,“你以为他想说谎?还不是担心我们?为了宽我们的心他才对我们说那个女老板对他好,劝我们回去不要在外面奔波,你真以为他过得很好?他一个高中生能修什么车,能做多少事?” 孟青山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但嘴里却说道:“她都那么说,我们能不信吗?或许文天聪明,只要一看就知道怎么修。……,算了,算了,别想了,等赚到了五千元,你就带着钱回家一趟,看看孩子到底怎么样。” 孟母一边点着头一边放下饭碗唠叨道:“他怎么就会修车呢?如果说他去搞长跑比赛赢得了这么多奖金,我还信。就是说他跟别人打赌打架赢了钱,我也信。他身体从小就好,从小就经常锻炼。可他却说自己会修车,还赚了大钱,谁信?” 孟青山深以为然,但他还是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心情很好,日子应该过的不错。……,反正到时候你回家看了他就知道,现在操心也是白操心。……,你就放心吧,安心吃你的饭。” “放心,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一个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学校,我担心他跟他老板……”说到这里,孟母突然止住嘴巴不说了,脸上担忧之色更浓。 孟青山将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怒道:“你说啥,我儿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他是你身上掉下的肉,难道你还不知道他……,哼,你再跟我这么胡说,看我不抽你!” 一向在丈夫面前不落下风的孟母这次难得地没有反驳,反而心虚地看了丈夫一眼,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不是……我不是着急……,他跟马丽丽说分手就分手,如果……” 孟青山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妻子的鼻子怒道:“你还说?!……,他跟马丽丽分手是因为他有骨气,不愿意沾惹他们马家的狗屁贵气,不行吗?我早就说了要跟马家一刀两断,可是你总要等文天考上大学再说,不让他分心……” 第102章 情愫 孟母低声反驳道:“我还不是想文天少吃点苦?……,哼,说我呢,我以前不是要你跟马师长说退婚的事,结果你呢,不敢开口,明知道人家心里早就巴不得我们主动提出退婚,你还不是没有胆量跟你原来的老板说?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儿子比我们有出息。” 孟青山尴尬地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片白菜往嘴里一送,又端起酒杯往嘴里抿了一下,说道:“那是,是我做父亲的……是你做娘的有本事……” 孟母笑了一下,夹起肉汤里的一片瘦肉往丈夫碗里一扔,说道:“算你说了一句真话,否则今晚你就别想……,青山,你说我们要不要接那个活?” 孟青山立马笑道:“呵呵,你想通了?好!我就说嘛,什么过年还不一样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儿子都知道过年过节帮别人值晚班,我做爸的怎么就不行?……,等下我就去跟老板说,我可以从今天晚上开始给他卸货。你在家等我就是,工资还是平时的两倍呢。赚足了五千元,你好早一天动身,早一天知道实际情况。” 说完,他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一边抹着嘴角残余的酒渍一边说道:“不喝了,这点酒留着还可以喝好几天呢……” 就在这时,楼底下突然传出一声惊叫:“不好啦,着火啦!” 两口子大惊,不约而同地窜了起来,迅速地跑到窗户边,眼睛朝下快速寻找着火的地方,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不远处一栋楼房的下面冒出一股浓烟,很多人都朝那里猛跑。 周围天空还弥漫着浓浓的烟花烟雾和硝烟的味道,远处还有孩子在释放冲天炮。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子站在着火的店铺旁边,焦急地朝四周大喊:“刚才哪个小畜生把烟花对着里面放?快来人啊——!……,谁帮我抢出一包材料我给一百元报酬!不,三百!” 听到老板绝望中喊出的悬赏金额,孟青山眼睛一亮,目光死死盯着远处冒浓烟的地方,心里活动开了:“抢出一包就得三百元?!我只要抢五包,不,只要抢三包,老婆岂不就可以回去看儿子了……” …… 因为牵挂着曹梦两口子随时会到汽修厂,加上天气冷,县城也没有多少种类的水果可供选择,孟文天和郭秋兰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高档的水果店买了几袋水果,又到附近买了一些果汁、饮料、糖果什么的,然后就手提肩扛地回家了,回到了楼上郭秋兰卧室旁边的客厅。 这个客厅是由一间办公室改成的,前面大半是客厅,有沙发有茶几有桌子也有大屏幕彩电,但后面小半则被改成了她独自使用的洗手间,开有一张门与她的卧室相连。 本来办公室的面积就不大,被洗手间分成一块就更显得逼仄。 看时间还早,两个年轻人又开始学习吉他。 两人挤坐在长沙发上,一个教一个学,很快就嗨了起来。没有多久,两人就没有了教和学的界限,一会儿她弹他唱,一会儿他弹她唱。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记忆力强大、悟性好的孟文天已经将吉他弹得有模有样了。他甚至还凭着记忆将《最炫民族风》弹了出来。 虽然《最炫民族风》是由姚小妍记谱的,但当时他在旁边看着,虽然当时还不懂五线谱,但他靠死记硬背给记住了百分之九十,弹出来只有几处小的地方有纰漏。 这首曲子弹出来,自然又让郭秋兰惊喜了一把。 她还逼着孟文天教她唱会了这首歌,他弹她唱,两人很是惬意。 看她唱得口干,他伸过将茶几上的茶杯递到她手里,看他坐着有点别扭,她随手将靠枕放在他背后……,两人的动作非常随意、自然,心情都非常愉快。 唱完几首歌,郭秋兰有点累了,拿起一个橘子剥着,一边笑着说道:“真的好爽。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文天,你学吉他真快,都比我弹得更好了。……,张开嘴!” 孟文天随手轻弹着嘴里也轻哼着,看到她把橘子递到了嘴边,连忙张大嘴巴,但还哼唱却没有停止。当他噙着橘片咬下时不想一些橘汁溅了出来溅到了郭秋兰手指上。 孟文天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右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朝她的手伸出,试图擦去她手上的橘汁;不想她的手朝他的脑袋伸了过来,戏谑地想把橘汁揩到他脸上。 他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而她的手指却戳到了他的耳朵上,两人同时避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地,两人在不就不长的双人沙发上的距离慢慢缩短,从各自坐在沙发两端到坐到了一起,身体之间不到半个拳头的距离,偶尔你拿错了我的杯子喝水,偶尔我拿瓜子抓到了你来拿瓜子的手,然后你指责我我笑话你…… 气氛越来越温馨,场景越来越旖旎。 有一次郭秋兰将一颗葡萄随手塞进孟文天的嘴里,而孟文天却无意咬住了她的手指时,两人才大吃一惊,一个脸羞得如红布,一个难为情地张开嘴慌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郭秋兰故意将手指在孟文天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笑道:“你小子太贪吃了,连手都吃。这么多口水,好恶心的。” 孟文天也笑道:“就是。我也奇怪,我不是吃了中饭吗,怎么还把老板的手当猪蹄啃呢?” 郭秋兰立马不干了,推了孟文天一把,说道:“你才是猪呢。你看你,就是猪,吃了这么多东西,还要吃……” 孟文天动作有点夸张地指着电视机屏幕,大声说道:“快看,快看,付颖玉来了!我最喜欢听她的歌了。” 郭秋兰内心有点失落,先哀幽怨地瞥了孟文天一下,看着电视机屏幕不以为然地说:“她的歌有啥好听的,都是扯着嗓子叫,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哪有舒兰英的歌好听?付颖玉连实力派歌手都算不上,离御用音乐家还差十条街呢。长得一点也不好看,两只眼睛相距好远的,不是吗?” 不知为何,她现在看着屏幕上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时,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 听着她明显有点酸溜溜的话,孟文天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刚才也看到了她幽怨的目光,他知道此时的她在眼前这个小空间里,在眼前这种氛围下有点点动情,如果自己再催长这种情绪,或者就是不催长只任两人的情绪发展下去,自己的印象在她心里就会生根发芽。 通俗一点说:她就会爱上他。 孟文天可不想发生这种事。这倒不是说不喜欢她,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孩谁不喜欢?问题是现在两人发展这种感情的话,会对她很不利,社会会给她带来莫名的伤害。 正如她所言,如果他现在读大学了,独立了,两人谈恋爱倒是没什么,世俗的目光虽然会有点怪异,会有人说她勾引小年轻,是老牛吃嫩草,但别人也只是说说而已,对她只能造成困恼,如果她内心强大根本伤不了她分毫。 第103章 幸福满满 可是,现在他只是一名高中生,她受到的世俗压力远超前者不说,那些所谓正直的大爷大妈们肯定会当面骂她不要脸。这还不是最大的压力,最大的压力肯定来自孟文天的爸爸妈妈,他们肯定受不了自己还没有成年还没有独立的儿子跟一个年纪大他好几岁的老板谈爱,会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在傍富婆,是为了让家里有钱而委屈自己。 或许,他们还会以为自己的儿子受不了对方勾引而献身的,让孟家在周围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 就是郭秋兰自己的父母,如果得知她跟一个穷高中生恋爱,也会伤心不已。 面对如此多的压力,不但她郭秋兰会痛苦不堪,就是孟文天也会不好受。 作为有两辈子阅历的孟文天自然不想这种让自己亲人和喜欢自己的人受这种折磨,对于他来说控制感情很容易,真要喜欢她,过几年就行了,只要自己在众人眼里是一个成功人士,是一个经济实力远超郭秋兰的存在,他们再结合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了。 到时候世人会认为孟文天喜欢熟1女,有本事,喜欢谁就能娶谁,不但不会被世人讥笑,反而会成为一桩美谈。父母虽然心里有点点不爽,但考虑到是有本事的儿子自己喜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一久,只要郭秋兰真心待孟文天,他们就会接受这个现实。 孟文天自信自己崛起的时间不会很长,就算几年,在他这个有着两辈子阅历人的眼里只是一瞬间而已。 另外,孟文天也希望郭秋兰能多一段时间了解自己,自己也要看她爱自己的心是否坚决。现在郭秋兰对他有的只能算是好感,喜欢他,崇拜他,但还没有完全发展到爱情。 她喜欢他的原因无外乎是出人意料地修好了“北极狐”跑车,阻挡了三杆子等人的骚扰,写出了能被周延演唱并带上春晚的好歌,带有一点盲目的激情和冲动。 知道这些的他岂会这么快就沉溺于郭秋兰的美色? 孟文天可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柳下惠,只是不想惹麻烦,不想给父母惹麻烦,也不给善良淳朴的郭秋兰带来困恼,所以才做出如此不解风情的行为。 至于郭秋兰内心如何苦楚,如何误会他,以为他嫌弃她年纪大什么的,他可不怎么放在心上:她现在这点点苦楚相对世俗和双方父母给她的压力算什么?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是郭秋兰可不知道孟文天考虑了这么多,她见孟文天明显故意地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说话时也故意岔开话题,弄得好像是她在死皮赖脸死的,以至于她连电视上那个无辜的付颖玉也恨上了,违心地说着她的所谓缺点。 见孟文天不说话,郭秋兰又追问道:“你说,到底是付颖玉好还是舒兰英好?”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都好,都有自己喜欢她的粉丝。” 他可不愿意违心地附和她,毕竟付颖玉与舒兰英确实是各有千秋,特别是付颖玉明显年轻且活泼,比半老徐娘的舒兰英当然看得舒服些。至于唱歌各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了。 郭秋兰不满地切了一声,说道:“你懂欣赏不?人家舒兰英唱歌多豪迈啊,音域宽、技巧高。人家唱歌可从来不假唱,飙高音的时候听起来就是爽,哪像她,就知道搔首弄姿,根本不敢飙高音。” 孟文天呵呵两声。 郭秋兰此时也发觉自己实在是发无名火,也慢慢冷静下来,不满地推了他一下,突然说道:“对啊,你这个偶像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她得罪了人,正被封杀吗?” 孟文天对这些八卦一点也不知道,脱口问道:“得罪了人?她得罪谁了?……,难怪好久没有听过她的新歌了。” 听到孟文天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郭秋兰乐了,笑道:“呵呵,你是她的什么狗屁粉丝,连这个都不知道。”心情莫名大爽的她笑呵呵地说道,“得罪的好像某个大有来头公子哥。是因为她不愿意嫁入豪门当小老婆,这个公子哥就发威了,不让她在媒体露面。当然,也有人说她生病了,一直都在疗养,无法出来唱歌……,别说,她这套衣服真的不错,把她身材都衬托出来了。……,小子,你看她火辣不会吞口水吧?” 孟文天看着盛装而出、随着音乐旋律微微扭动身体的付颖玉,不以为然地说道:“火辣也有限得很。你看她的胸和腰,根本没有多大的比例,比你都不如……” 开始的时候郭秋兰很气愤,但听到最后却乐了,心里被幸福填充得满满的,刚才的不快早扔到爪哇国去了,笑嘻嘻地问道:“文天,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有这么好看?” 孟文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电视,说道:“你确实比她漂亮。她的腰都捆得那么紧,但依然比胸围小不了,你的腰可细多了,你上面也比她的大……” 他真的是实话实说,而且看她的时候很平静,目光里没有一丝邪念。 郭秋兰噗哧一笑,双脸涌起一层羞红,故意举起粉拳打在他胳膊上,一边打一边说道:“你真好色!……,又这么看人的吗?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一眼。”过了一会,她又说道,“总算你小子眼光不错。……,嘻嘻,我的身材真的比她还好?要不要我脱掉一些衣服,把我的身材全展露出来……”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老板,至于这么在乎吗?你比她美就行……” “不行!你必须看……”郭秋兰“气呼呼”地说道。 正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她后面跟着她的丈夫周小刚,两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看到郭秋兰对孟文天横眉冷对的样子,曹梦不解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曹梦他们推门进来,郭秋兰连忙转身去招呼:“曹梦、周老板,快请进,新年好。” 孟文天也从沙发上站起,一边将手里的吉他放好一边笑着跟他们招呼道:“你们好。” 曹梦将手里提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狐疑地问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马上就要看春晚了,你们拿着吉他干嘛?” 郭秋兰眼珠子一转,说道:“他在干什么?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这家伙在调戏我!” “啊——”曹梦眼睛瞪得溜圆,就连她老公也是不置信地看着郭秋兰和孟文天。 曹梦看了波澜不惊的孟文天一眼,又转头看着郭秋兰,问道:“不可能吧?孟文天他是你手下的员工,他敢调戏你这个老板?” 郭秋兰故意冷笑道:“哼,他有什么不敢的?你看他手里的是什么?他刚才拿着吉他向我表白呢,说是今天过年,是一个好日子,要获得我的芳心。……,曹梦,你说我答应不答应他的表白?” 曹梦这下真的弄糊涂了,目光再次在郭秋兰和孟文天身上扫描了一下,看着孟文天说道:“孟文天,你也太大胆了一点。你不知道你是高中生吗?你可比她小这么多,怎么敢向她表白?你俩根本不合适啊。你们学校难道没有漂亮的妹子?” 曹梦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郭秋兰脸色慢慢黯然,反而转过头来对她说道:“秋兰,算了。他肯定是看你漂亮,你们又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起,所以冲动了。你不要计较这些,说清了道理他就不会这么干了。” 第104章 春晚的青睐 听她这么一说,郭秋兰的心更是冰凉,但她却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曹梦,你还真以为他向我求爱?我是骗你的呢。刚才我在教他弹吉他。来,来,张老板,你请坐。曹梦,我们去拿碗筷。” 曹梦不由打了郭秋兰一拳,说道:“好你个郭秋兰,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生气了想开除他呢。……,我就说嘛,他怎么会向你表白呢,呵呵。” 看着她们两个离开,孟文天轻轻摇了摇头。阅历丰富的他猜到了郭秋兰编出这么一个谎话的原因,就是试探一下自己如果喜欢孟文天的话会在世人面前产生什么影响,看人们是不是会接受。 显然这次试探是失败的,连自己的闺蜜都不看好,觉得她跟孟文天根本不合适。 这岂能不让她感到非常失望? 曹梦的老公周小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说,放下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之后就伸出手对孟文天说道:“小孟,新年好。……,今天我们两个男的好好喝一杯?” 孟文天握着他的手,笑道:“周老板好。……,喝酒可以,不过我可喝不了两杯。今天是特殊日子,就舍命陪你周老板两杯,余下我用果汁敬你。” 周小刚笑道:“喝红酒没事吧,我可是知道你身体棒。” 孟文天笑道:“不行。我这个人见酒就晕。” 这时郭秋兰、曹梦拿了不少碗筷杯子过来,周小刚也张罗着将带来的食物从塑料袋里取出,里面有砂锅、保温桶什么的。 郭秋兰突然嗅了几下,露出一副馋相,笑着问道:“哇,你们送送什么好吃的?好香!不会是猪蹄吧?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曹梦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是猪蹄炖莲藕,……,你看,我的厨艺怎么样?” 当她将砂锅的盖子揭开,孟文天等人看到了品相非常不错的猪蹄炖莲藕。 按本地习俗,猪蹄吃了发财的,蹄子抓钱嘛,而莲藕则是明目健齿的,加起来就是身体健康发家致富。除了这层寓意,“莲藕炖猪蹄”这道菜也是本地的名菜,味道很好。 很快其他菜也在桌上一一摆了出来,孟文天也动作迅速地将果汁和红酒倒入几个杯子中。很快他们就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来,祝我们大家过年快乐,祝我们新年都发财,干杯!”曹梦站起来大声说道。 “干杯!”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个时候,电视里的春晚也开始了。 与以前的春晚一样,首先出场的是舒兰英,她走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中间,尽情地舒展着她的歌喉。 当电视里舒兰英暂时歇口气等待旋律过来时,周小刚说道:“唱的真好听。如果她唱其他歌出专辑的话,不能卖出两百万也会卖出一百万。” 曹梦立马反驳道:“你懂什么?她这么好听的嗓子怎么可能只卖出两百万?至少三百万!你根本不会听歌就瞎说。你不知道谭燕燕今年年初出的专辑最高卖到了快两百万吗?” 被老婆叱责,周小刚有点郁闷,说道:“谭燕燕不是青春偶像派吗?喜欢她的都是一下脑残年轻人,他们都是疯狂地买,否则的话也买不了那么多。舒兰英又没有这么多脑残……” 曹梦还要与丈夫争,郭秋兰笑着说道:“我说你们两口子,心里都是在夸舒兰英,目的都是一样,有必要争吗?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说到这里,她问道,“你们说,如果周延出专辑的话,他能卖到多少?” 曹梦讥讽地说道:“他?一个过气的老歌手而已,现在他不专辑还好,出专辑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能卖五十万张就算他有本事。” 郭秋兰看了孟文天一眼,笑道:“不可能吧?如果他有一首好歌呢。” 曹梦笑道:“好歌?他要能有好歌,我曹字倒着写,这么多年过去,他唱来唱去也就是一首《灰色骆驼》好听一点,可惜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被这首歌磨出了茧子。” 郭秋兰很有深意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笑道:“你可不要把人看死了,说不定这次就能唱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毕竟人家的唱功摆那里。” 周小刚也说道:“不可能!今天的春晚要么导演不让他上,要么他就是唱《灰色骆驼》。” 随着舒兰英开始唱第二段,他们的谈话就结束了,大家一边听着歌一边吃着饭菜或者喝着小酒。 舒兰英唱完,电视台男主持人大喊一声“大家过年好!”气氛一下热烈起来。就连曹梦、周小刚也兴奋得很。 只有孟文天有点格格不入,他小心地用汤勺将保温桶里的猪蹄莲藕以及汤汁分放在四个碗里,端送到每个人的面前,心里则在说:“还是地球上的歌好听。舒兰英唱功好,没有好的歌一样不行。” 郭秋兰看着孟文天,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第一个节目过去,第二个节目是相声。 这个节目依然无法激起孟文天的兴趣,上辈子听过了地球人的相声,他觉得眼前的相声寡淡无味,演员甩出的几个包袱一点也不好笑,那些所谓的笑点只是两个相声演员自娱自乐,他们两人在屏幕上笑得前俯后仰,而演播大厅里的人甚至眼前客厅里的人都笑不出来。 周小刚很是郁闷地说道:“什么狗屁相声,就这玩意也能登台?来,来,小孟,我们喝酒,这春晚不看也罢。” 曹梦也说道:“要不我们干脆把电视机关了不看,安安心心地吃饭。” 郭秋兰笑道:“别啊,过年不就是要过得热闹吗?节目不好看我们就听里面的响声,总比跑到外面放鞭炮强吧。说不定也会有一个两个好节目啥的呢。那些导演浪费这么多钱办一个万众瞩目的晚会,总不会都是这种垃圾节目吧?” 曹梦笑道:“你也真损,就听他们的响声。……,多少年了,春晚还是这么糟糕,你还想看到耳目一新的节目?难!……,或许谭燕燕会给我们唱一首好歌,她嗓子真甜。她是不是第三个上?我以前好像在一份娱乐报纸上看过,说她是第三个上。她这几年真是一年比一年火啊。” 郭秋兰很有深意地又看了孟文天一眼,悄悄地笑了笑。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 女主持人满脸笑容地对着镜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朝男主持人问道:“姜鸿,刚才的节目怎么样?精彩吧?” 男主持人一脸陶醉的样子,说道:“真是太精彩了。吴晴,你说他们的‘贯口’怎么说得那么溜啊?那么多菜名一下说出来,连气都不带多喘一口,真是厉害。” 女主持人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节目精彩,下一个节目更精彩。”显然她也知道这个相声节目不怎么样,没有再在这上面吹,免得观众反感,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下一个节目,“姜鸿,我想考考你。……,请问你认识周延吗?听说过没有?” “哈哈哈……” “呵呵呵……” “吴晴这话太损了。” “周延听了,还不气死?人家以前可是红遍半边天的歌星。” 第105章 周延登台 她的话音未落,演播大厅就响起了一片笑声,也有不少议论声。笑声和议论声中有善意的,也有戏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当然也有纯粹是感到这句问话好笑而笑的、而议论的。 刚才因为相声的无聊导致的萎靡情绪被吴晴这句话一下扫得干干净净。 如果是平时,这句寻常的问话并没有任何笑点,就是笑点最低的人估计也笑不出来。可此时此刻在春晚的舞台上问出来,就很具有笑点了,只要不是漠不关心乐坛的人,都会笑出来,至少会会心的一笑。 就是客厅里的郭秋兰、曹梦等人也都笑了。 周小刚笑道:“这个主持人真损,有这么问的吗?人家已经人气很低了,你还讽刺他。” 曹梦反驳道:“什么讽刺,本来就是。现在有几个年轻人还记得他?不认识完全可能。”说到这里,她突然咦了一声,朝郭秋兰问道,“咦——,不对啊。秋兰,这可是春晚舞台,面对的可是亿万观众,她怎么能问出这种话?就算他们私下有仇,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啊。不会是……,不可能!下一个节目应该是谭燕燕的,与谭燕燕相比,他周延算什么?” 周小刚也回过神来,不过,他说道:“会不会是国家台故意要踩周延,这样更衬托谭燕燕的不凡,让谭燕燕的名气更大?” 曹梦今天似乎专门对着丈夫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不懂就别说。谭燕燕需要踩周延这个过气王上位吗?人家的人气早已经超过他无数倍了。踩他,不但不会让她名气更大,反而是踩了狗屎,难受。……,怎么会这样?”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对郭秋兰说道:“秋兰,不对啊,你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哦。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不会啊,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郭秋兰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但目光不时扫了孟文天一下,很有一种知道彼此小秘密的幸福感。 孟文天自己也没想到国家电视台竟然如此做如此青睐周延。 吴晴的这句话看似在贬低周延,其实是在为周延拉人气,是在吸引亿万观众的注意。这是一种典型的先抑后扬手法,一旦周延接下来给大家一个惊喜,他将收获超乎想象的人气。 当然,如果周延演砸了,他损失的更多,将来无数的人会拿吴晴今天的话来讥笑他:“你认识周延吗?听说过没有?” 这句话会成为他的标签,不知道会在他背上贴多少年。 孟文天心道:“看来春晚导演组真的非常看好他唱的《最炫民族风》。如果不是断定这首歌会大火,他们绝对不会也不敢拿一个著名歌星开涮。” 与孟文天的心思一样,天机传媒总部里,张会城、舒恒等高管面对电视机也是莫名的惊喜,他们都恨不得抱住电视机狠狠地亲吴晴一口。这不是因为她是万里挑一的气质美女而让他们产生冲动,实在是想感激她对周延的帮助。 张会城大声喊道:“火了,我们的歌火了,周老师这次一定会重新站上一线!” 舒恒也大喊道:“我们天机传媒发财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华丽娱乐公司总部,黄治珊等高管一脸死灰,他们你看我我看你。 “这是什么意思?国家台怎么能这样?” “太偏心了!” “我就不信他的歌就真的好。一个高中生写的而已,能好到哪里去?” “哼,为了给他助威,天机传媒肯定投了无数的资金打点导演组,打点主持人。” “现在张会城那个老家伙肯定笑咧了嘴巴。我就不知道如果周延唱砸了怎么办。” 他们心头的滋味不好,被周延替代了最佳黄金位置的谭燕燕,又被谭燕燕替代了压轴位置的华丽娱乐公司的歌手刘阳,以及那个与周延有私人恩怨的歌手黎蜜,也是有点郁闷。 等舞台下面的笑声和议论声小了之后,男主持人姜鸿故意瞪大眼睛看着女主持人吴晴说道:“吴晴,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延老师是全国著名的歌星,实力派歌手,你问我认识不,还问我听说过没有?你怎么不问我认识你吴晴不?我可是周老师的铁杆粉丝。” 吴晴笑道:“看来我是问错了人。我可不知道你是周老师的铁杆粉丝哦。你没骗我?” 姜鸿一副急眼了的表情,说道:“你啥意思?我骗你?好,我让你认识我是不是他的铁杆粉丝。”说着,他就高声唱了起来,“……,我紧闭嘴唇,蹒跚在炙热的沙土上,默默前行……” 他唱的是《灰色骆驼》里的一句,无数电视观众都耳熟能详。 吴晴吃惊地看着他,说道:“哎哟,真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都快赶上专业歌手的水平了。你不会转行吧?你的唱功跟周延老师唱功非常接近了,只相距孙悟空的一个筋斗远。” “哈哈哈……”观众们又大笑起来,孙悟空一个筋斗可是十万八千里。 不过,这次观众们的笑声里多了一些思考,很多人开始怀疑两个主持人为什么这么调侃周延。 在南江省省城yp市的一栋别墅里,激动难耐的姚小妍坐在一对中年夫妇中间,她右手搭在中年男子的右肩膀上,左手搭在中年女子的左肩膀上,兴奋地说道:“爸,妈,等下你们一定要看周延老师这首歌的词作者、曲作者,听到没有?如果你们没看清,我不理你们。” 中年妇女笑呵呵地说道:“行。你今天都囔了一天了,我耳朵都起了茧子呢。……,这些作者是谁啊,你认识?不会你的老师吧?” 男子笑道:“肯定是她的老师,要不怎么这么激动?” 中年妇女说道:“确实也该激动。这可是春晚啊,何止是百里挑一?都不止万里挑一了,如果不是非常好听,怎么可能上去,怎么会让周延来唱。……,不对啊,小妍,你有这么厉害的老师吗?我怎么没听说?是南江艺术学院教你弹钢琴的老师,还是南岭一中的老师?” 姚小妍一脸的得意,就如刚刚偷吃了鸡的狐狸,满脸通红地说道:“先保密!等下你们看电视屏幕不就知道了?……,爸妈,我可告诉你们,不许激动哦。” 这时屏幕上的姜鸿郁闷地说道:“吴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我唱的有这么差吗?” 吴晴笑道:“你还问什么时候得罪我了,刚才你就不得罪我了?你说你是周延老师的铁杆粉丝,那你把我这个铁杆粉丝往哪摆?你不分摊了周延老师对我的关注吗?” 姜鸿笑道:“原来你跟我一样啊。……,不过,说实在的,周老师这两年还真没推出什么新歌了,我都急了,你呢?” 吴晴说道:“是啊,作为他的铁杆粉丝,谁不急呢。……,不过,今天我们都有耳福了……” 姜鸿急忙问道:“你是说周延老师今晚会为我们带来一首新歌?” 吴晴笑道:“错!他带来的不但是一首新歌,而且是一首超级好听的新歌。让我们洗耳恭听吧。” 姜鸿大声说道:“好!下面有请周延、袁慧给我们带来《最炫民族风》,请欣赏。” 当姜鸿、吴晴转身后,电视屏幕上立即打出了字幕。 上面是五个粗体金色汉字:最炫民族风。后面分别是“作词:文天”、“作曲:小妍、文天”、“演唱者:周延、袁慧”。 第106章 震撼全国 在省城的那栋别墅里,那对中年夫妇目瞪口呆,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果没有女儿的提醒,如果今天不是女儿从早上开始就唠叨什么周延、和最炫民族风,他们不说不会去注意作词作曲的人是谁,就是看见了“小妍”这个名字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他们也不会太在意,最多就是笑一笑,觉得女儿的名字跟这个作曲者的名字相同。 虽然小妍这个名字有点小众,但全国重名的人绝对不少,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决不相信自己女儿能做出可以荣登春晚的歌曲。 可是,有了姚小妍一天的铺垫,特别是她事先就知道周延在春晚的登台顺序,这可是一般人打听不到的,这就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屏幕上的“小妍”就是自己女儿名字里的“小妍”,这个曲作者就是自己的女儿! 他们惊呆了! 心里只想大喊几声,以表达自己的高兴和自豪。 天下父母几乎都一样,儿女取得了成绩比他们自己取得成绩更让他们幸福。 注意到作词作曲的人还有天华汽修厂老板郭秋兰客厅里的两个人:孟文天和郭秋兰。 他们两人又一次默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 而其他人,包括曹梦和周小刚都没有注意这些,就是看到了“文天”这两个字,也没有将这两个字与孟文天的名字联系起来,更别说将他认为是这首歌的作者了。 曹梦冷笑道:“周延唱新歌?他唱的新歌还少吗?这两年的新歌哪一首不是垃圾?这一首肯定也是垃圾。咦——” 突然她愣住了,因为电视机喇叭里流淌出以这首歌的旋律。这旋律是如此优美,以至于她一下被吸引了。 曹梦如此,演播大厅的观众也是如此,全国电视机前亿万观众也是如此。大家都屏声静气,倾听着这美妙的旋律。 这时风流倜傥的周延牵着娇媚青春的袁慧从后台款款走来。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朝观众和摄像机镜头摇了摇手。 前奏刚落,袁慧拿起话筒唱道: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把,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接着,周延也拿起话筒唱着: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哗啦啦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 …… 演播大厅的观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周延、袁慧! 电视机前的亿万观众一下从沙发上或椅子上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 很多不屑听周延唱歌的观众掏着自己的耳朵;很多正在做事的,准备年夜饭或者收拾年夜饭餐桌的人都停止了动作,慢慢朝电视机走来。 直到电视机喇叭播放过奏,而周延、袁慧稍事休息的时候,大家才还是说话了。 曹梦的目光一会扫过电视屏幕,一会看向郭秋兰,嘴里问道:“这……这是周延……,这是他的新歌?这……这也……,真的太好听了,超级好听!” 周小刚连忙将手里一直端着的酒杯放下,吃惊地说道:“这歌真特么带劲!刚才我都要跟着它跳起来,太有动感了!” 客厅里的一幕在全国无数的家庭重演着,大家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太好听了!”、“不可能啊?周延怎么唱的这么好听?”、“这女的是谁?我刚才都没看清她的名字。”、“这歌真是朗朗上口,现在我都可以唱几句。” 在省城那套姚家别墅里,姚小妍的妈妈吃惊地问道:“小妍,这曲真的是你做的?” 姚小妍内心一阵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真的参与了。……,妈,是不是很好听?” 妈妈一把抱住女儿,高兴地说道:“女儿,你太棒了!真的好听,好听极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你怎么能创作这么好听的歌曲?” 姚小妍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只是参与了一下,大部分,极大部分还是他创作的。”说到这里,她小脸一红,露出一丝少女的羞涩,但随即说道,“爸、妈,你们可得替我们保密,不能在外面说是我们创作的。他跟周延那家公司签了保密协议。” 妈妈没有注意到女儿的那丝羞涩,因为她这张精致到极美的小脸今天都一直是红灿灿的。他很随意地问道:“他是谁啊?那个学校的老师?他怎么把你的名字排前面?……,为什么要保密?如果公开的话,他的名气就大了,找他创作歌曲的人就会有很多,价格也会高很多。保密只会好了那家跟你老师签合同的公司,对你老师不好。” 其实姚小妍自己也有这个迷惑,觉得孟文天既然缺钱,还去汽修厂打工,干嘛不把自己的名气打出去?有了名气,他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不就可以卖更多的钱了,比在汽修厂打工好得多。 不过,想起他跟天机传媒签的那份分成合同,她隐隐觉得孟文天的做法是对的,是自己所想不到的。之前她和舒毅一样,都觉得孟文天与天机传媒签那份专辑销量基数为一百万,真的是傻,简直就是自己把自己的酬劳推掉。 可现在她却开始怀疑,如果周延以这首歌出单曲专辑,或者以它为主打歌出普通专辑的话,其销量还真有可能达到一百万,或许真能超出一些,或许真的比一次性几万元卖断版权好得多。 因为周延和袁慧又开始唱歌,姚小妍的妈妈立即就沉浸在这首歌中不能自拔,根本没注意女儿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更没有注意女儿在思考。 只有姚小妍的父亲有点异样地看了女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凝重和忧色,甚至还夹杂一丝愤怒,但他没有说什么。 姚小妍自然更不知道父亲的心理变化,此时她的心情就如晴朗的天空,蓝色的苍穹下漂浮着一丝丝洁白的云彩,在广袤的大地上,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在鲜花丛中是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和叫声清脆的小鸟…… 《最炫民族风》再好听也只是一首几分钟的歌,很快就唱完了。接下来的又是场景热烈的舞蹈,一群青春活泼的美丽女孩欢快地跳跃着。 对于这些,孟文天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主动给自己和其他人倒饮料或者酒水,然后举起自己的果汁杯,说道:“来,我们举杯!祝我们来年更成功、更幸运!” 郭秋兰第一个响应,举起自己的果汁杯,大喊道:“干杯!祝我们来年更幸运!” 第107章 专用频道 接下来的春晚节目,孟文天和郭秋兰都不再有什么兴趣,而且这些接下来的节目跟以前的没有多大区别。就是曹梦这个谭燕燕的粉丝在听到谭燕燕的压轴歌曲时,也没有多少激动。 当然,她也没有反感,只是认真地欣赏着,也跟着谭燕燕一起轻声哼唱着。 谭燕燕今天唱的是她下半年发行专辑的主打歌,很多年轻男女都会唱。 不知不觉地时间就到了十二点。春晚主持人姜鸿、吴晴带着大家一起数着秒数,迎接新年的到来,周延和袁慧都站在他们几个主持人的身后,一起大喊着:“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啰——!” 几乎在新年敲响的那一刻,值班电话就响了起来。 孟文天知道这是有人用电话拜年了,拜年的对象自然是汽修厂的老板郭秋兰。这些拜年的不但有汽修厂自身的员工,还有零配件店,也有一些追求郭秋兰的男士,还有几家才挂靠到汽修厂这边的定点维修单位。 按道理是郭秋兰打电话到这些定点单位拜年,但因为这些单位之前得罪过汽修厂,他们又以为郭秋兰傍上了强硬的后台,为了弥补关系,只好主动打电话过来拜年了。 郭秋兰接了不少拜年电话,自然也要给别人拜年。 这些都与孟文天没什么关系,本来他还想给自己父母打电话拜年的,可看到郭秋兰接、打电话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他使用电话机的机会,加上他知道自己父母在那边接电话不方便,而且他们应该早已经睡下,再去惊动房东喊他们起来,实在有点小题大做。 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出了大事,被大火烧伤的父亲现在正躺在医院接受治疗。这不是孟文天大条不关心父母,实在是父亲被布店大火烧伤的事情在上辈子并没有发生。 上辈子孟文天气愤不过放高利贷者的骚扰,对那三个男子大打出手,因而被警察局带走,孟青山夫妇也就心急火燎地从南方赶回来救儿子,根本没有在南方过年。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发生在他们租住地附近的那场火灾。 孟文天的“先知先觉”或者说“未卜先知”都是建立在上辈子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上,对于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也无法预测。 于是,他拿起手电筒去车间巡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保安一枚,巡视汽修厂是自己份内之事。 巡视回来,郭秋兰依然在打电话,而周小刚、曹梦则在收拾餐桌准备回家。他们还要回自己的服装店守岁呢。 按照习俗,守岁的时间越长,家庭就越兴旺。只不过现代人没有几个信这个,都是随性而为,愿意守的守、不愿意守的睡觉。大多数人则是呼朋引伴地打通宵麻将,用这种方式来应付这个习俗。 等到周小刚、曹梦两口子离开,郭秋兰终于打完了电话。孟文天也跟她告别,去自己的卧室睡觉。 第二天,也就是1998年农历正月初一,孟文天在凌晨六点准时起来。 正习惯性地准备出去跑步、打拳,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从值班室里拿出一挂鞭炮和一个打火机,然后跑到工厂大门口,将鞭炮点燃,轻放在地面上。 立即,鞭炮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空中也立即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凌晨起来放鞭炮是当地的一种风俗,称之为开财门,预示今年万事顺利,财源滚滚。 很快,周围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了鞭炮声,有人还放起了烟花。 放完鞭炮,孟文天也没有出去跑步、锻炼,而是从值班室里拿出一串钥匙、提了一个装了鞭炮一个装了一些给长辈拜年礼物的塑料袋,这是他和郭秋兰昨天上街就买好了的。除了这些,他还拿了值班用的手机,然后跑到郭秋兰私人车库那里,将车库门打开,把她的那辆雪弗兰科迈罗开了出来。 他这是回自己的家,给自家开财门。 街道上几乎没车,县城本就不大,车技高超的孟文天没几分钟就将车开到了自家楼底下。打开自家的房门后,孟文天就在楼道里点燃了鞭炮。 没办法,古老的习俗与现代的建筑已经格格不入,在楼道里放鞭炮实在有点不合适,甚至可以说是缺德。如果是上辈子,孟文天肯定不会在这里放鞭炮,要放也会在楼下的空地放,可重生过来的他还是决定入乡随俗。 按老人的说法,鞭炮不在自家的门口放,跑到外面的空地放,财神爷怎么知道谁家是谁家啊? 刚才他从下面爬楼上来,一路上楼道里已经铺满了一层红色的鞭炮纸屑。而楼道对面的堂伯堂婶家也已经放过鞭炮了。 他的鞭炮刚点燃还没有放完,对面堂伯家的门又打开了。看见孟文天,堂哥孟志新大喊道:“文天,新年发财。……,你这么早回来了?” 孟文天笑着大声回应道:“堂哥,我给你拜年,新年好。”说着,他就跨过还在燃放的鞭炮走到堂伯家里,笑着对里面的堂伯堂婶拱手道:“伯伯、婶婶,侄儿给你们拜年,祝你们新年发财,喜添孙儿!你们过一个热闹年!” 堂伯笑了笑,没有说话。 堂婶高兴地说道:“大家发财,祝你今年考一个重点大学。” 将拜年的礼物送给了堂婶,孟文天问道:“婶婶,叔叔他们回来了没有?” 堂婶推辞了一下,回答道:“没有。说是初三再过来,呆到初九再走。这两天在他岳父家过年。” 在堂婶和孟志新的热情邀请下,孟文天在堂伯家吃了早餐。 吃饭的时候,孟文天问了一下他们有关婚礼的准备情况,问他们还有什么难处,问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对于他们担心婚车的事,孟文天告诉他们这事他来解决,说是自己老板已经答应把车借给他们用。 堂伯一家惊喜过望,匆匆吃完早餐就急不可耐地跟着孟文天下楼看了郭秋兰的那辆雪弗兰科迈罗。虽然他们不知道这车的价格多少,但他们一眼就看出这车档次很高,比孟志新岳母他们所希望的还高级。 看到这么高级的车辆,堂婶等人明显有点拘谨,连上去摸一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把小车给摸坏了。堂婶更是千叮咛万叮咛,说一定要爱惜老板的车,说一定要听老板的话,好好在汽修厂做事,千万不要让小偷进去。 孟文天在这里没有呆多久,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开车离开。 在回汽修厂的路上,孟文天随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收听省交通频道,不想刚刚打开收音机不久,他就听到了一首非常熟悉的歌曲《最炫民族风》,是由周延和袁慧演唱的。 在前奏播放的时候,交通频道女主持人还笑着说,她也非常喜欢听这首歌,今天一早就有很多听众点播它。到现在为止按照听众的要求已经播放了五次了,她希望下一位听众就不要再点这首歌了,要不交通频道都成了《最炫民族风》的专用播放频道了。 第108章 这车更能修 听到女主持人的话,孟文天心里也是惊喜不已,心里很想知道天机传媒会不会趁势发布这首歌的专辑:“如果真的发布,销量或许真的会超过一百万呢。” 对于《最炫民族风》出单曲专辑的销量,孟文天并没有底,毕竟两辈子的他都是音乐外行,更别说了解专辑的销量了。上辈子虽然因为开汽修厂买过不少mtv专辑,在厂里播放,给员工和自己听,但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买的是盗版还是正版,没有关心过。只看见光碟上有自己喜欢听的歌,他就在汽修厂旁边一家小音像店买下来。 回到汽修厂,老板郭秋兰似乎还没有起床,她在二楼卧室的房门还紧紧关着。 孟文天也没有上去,他将车停进车库后就在值班室里看高中课本。 没办法,谁叫自己的成绩不好又想上大学呢。 上辈子因为打架,因为进了部队,结果没有读成大学,心里一直遗憾,这辈子他可不想再有这种遗憾。 不努力复习不行啊。 只不过他考上好大学的希望不大,他在的班级本身就是普通班,考试成绩都排在四十名之后,虽然南岭一中是省重点中学,是江德市最好的中学,但学校的这个成绩是全校平均成绩,是几个实验班的高分把平均分拉上来的。就他个人而言,他的成绩别说考重点大学了,就是三本院校也难考上。 重生让他有了一份在社会上立足的资本,但也增加了他的一份野心,他想这辈子走的更远。可没有足够的知识,仅凭上辈子一个小小汽修厂的小老板,能走多远?最多也就是囤几栋房子,在股市上涨前买点股票,只能当一个富家翁而已。 只有自己能够管理一个由天才组成的团队到市场上去搏杀,自己这辈子才会活得轰轰烈烈。而管理一个由天才组成的团队,没有足够的知识和管理水平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这几天的学习中,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学习能力相比以前有了明显的提高。模拟试卷上很多以前花费很多时间才能解答出来的习题,现在他可以轻易解答出来。以前难以记住的一些公式,现在不但很快记住,而且还能融会贯通。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汽修厂的大门被人重重撞击,有一个人在大喊:“汽修厂有人吗?我们要修车——!” 听到喊声,孟文天有点不满地嘀咕道:“都大年初一,怎么还有人要修车?”不满归不满,但他还是放下手里的钢笔,快步朝大门走去。 在没有从舒毅手里赚到那笔巨款前,孟文天是非常希望有车送上门来让自己修,好让自己赚足下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赚足堂伯堂婶家的三千元债务。 现在这些钱都已经足够,心里赚钱的希望也就没有那么迫切了,他甚至希望没有车送来修,让自己有时间好好复习功课。 走到大门口,孟文天吃惊地说道:“是你?姚小妍,新年快乐!”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赫然是姚小妍,而男的则跟她年纪差不多,估计也是一个高中生,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 刚才又是拍门又是大喊的是那个男生。看孟文天出来,而且眼睛看着姚小妍,这个男生有点不满,说道:“看什么看?……,咦,你认识我家小妍?” 姚小妍脸色绯红,对那个男生说道:“你说什么呀,他是我同班同学,孟文天。……,孟文天,这是我堂弟,姚威。……,孟文天,新年好。” 姚威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孟文天,不相信地问道:“你同学?……,怎么这么老?” “什么这么老?”姚小妍很不满第瞪了她表弟一眼,笑着对孟文天说道,“文……孟文天,我和我弟弟去给亲戚拜年,正好经过这里。……,他的自行车有点问题,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 孟文天看着两人,笑了笑,问道:“自行车出了问题?行啊,我帮你们看看。” 以他两世为人,哪里不知道姚小妍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这小妮子估计早就忍耐不住了,早就想来看一看他,想打听一下与《最炫民族风》有关的情况。只是脸皮薄,不好直接来找他,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殊不知这种借口还不如不找,在大人眼里,直截了当地找上门反而显得光明磊落得多,别人也不会多想。 她用这种小计谋,更容易让明眼人一眼看穿。 姚威怀疑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会修不?” 孟文天心道:什么修不修的,这车肯定没什么问题。但他嘴里却说道:“不就是自行车吗?肯定会修。……,说吧,它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就走上前,接过姚威手里推的自行车。他原以为自行车并没有什么毛病,只是姚小妍过来的借口,谁知道只试探性地推了一下,不想这自行车还真有问题,链条与护板之间发出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他有点异样地看了姚小妍一眼。 姚小妍小脸一红,难为情地说道:“文天,你会修吗?” 孟文天弯腰看了看,说道:“没问题。”说着,他将自行车支好,然后小心地将链条推了一下,再转动踏脚板,只听咔的一声响,链条就从牙盘上掉了下来。接着,他将自行车后面的衣架提起,右脚轻轻地朝上斜着踢了轮胎几下,后轮立即转了起来。转了大约十几秒,他猛地将自行车往下一顿,只听自行车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姚小妍、姚威惊讶的时候,他又双手扶住自行车,右脚对着前面的牙盘就是用力一脚:“嗵!” 姚威大怒:“小子,你干什么?你不知道这辆自行车要三百多吗?踢坏了你赔!” 当孟文天又是顿又是踢的时候,姚小妍内心也是有点焦急,毕竟这是堂弟的车不是她的。不过,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听到姚威发问,她小声责备道:“你瞎说什么?” 孟文天却已经双手离开自行车,笑着对姚小妍道:“行了。” 很快,他又把刚才取下来的链条装了上去,然后对姚威说道:“你骑一下试试?” “啊——”姚小妍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不相信地问道,“就这么踢一下就好了?”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前面这个牙盘的牙齿有点变形,骑上去遇到路不平时变形就会加剧,造成链条和牙盘的牙齿啮合不好,链条就会跳,因而敲击保护板。……,现在没问题了,只要不驮太重的东西应该没事。而且这车也不适合驮太重的动作。” 姚小妍感觉有点不认识这位老同学,说道:“你什么时候懂得这些的?” 姚威则冷笑道:“你骗人吧?什么叫不驮太重的东西?……,我先骑一下试试,我可不相信你吹牛。” 等姚威骑上去,孟文天对姚小妍说道:“你听了《最炫民族风》没有?感觉怎么样?” 姚小妍的脸再次红艳艳的,但随即兴奋地说道:“当然好听啊。你知道不?我爸我妈看到我的名字在屏幕上,可是吓傻了。哈哈哈,我当时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呃,你知道外面对它的评价不?” 第109章 排行榜 孟文天说道:“评价?我可不知道。不过,今天早晨我听到省交通频道里播放了这首歌,好像有好多听众点播它呢。” 姚小妍显然比他更关心这首歌,只听她神采飞扬地说道:“岂止是交通频道啊,还有还多广播电台都播放它呢。……,对了,你知道天籁金曲点播排行榜不?” 孟文天点了一下头,又摇头道:“好像听过。但……,它是干什么的?” 姚小妍笑道:“幸亏我知道你是音乐盲,要不我真被你气得够呛。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可是全国所有县级以上电台的歌曲统计榜。哪一首著名的歌曲都会在这个榜单上显示出来,如果没有登上这个排行榜,这首歌肯定不好,至少流行不起来。你想想如果一首歌都没有人在电台里点播,说明它不被听众看好对不对?所有的歌星、歌手都看重这个排行榜呢。” 说到这里,她狡谲地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我们的《最炫民族风》在榜单排行多少位不?” 孟文天自信这首歌的排名肯定能考前,不过,这是将来的事情,毕竟今天是星期三,这首歌昨晚春晚才开始播出来,才让电视观众听到,电台点播的人就算多也因为时间关系而竞争不过其他已经成名的歌曲。所以,他笑着问道:“应该在前五十名吧?” 姚小妍故着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还真自信。我们的歌到现在为止才出来几个小时,你就要爬到那些著名歌曲上去。……,呵呵,我告诉你吧,刚才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这首歌已经是第二十八名了。今天肯定能进入前十五名。” 接着,她补充道:“只要进入前十五名,就能在网站的首页显示出来。我相信不是下周就是下下周,它就能打入前三名。” 现在蓝盟星还没有出现智能手机,虽然一些数字手机已经开通了gprs业务,这部分数字手机可以上网,但速率慢,适合手机阅读的网站少,没几个人使用。想看网站的内容,还得用台式机或者笔记本电脑连网线去看。 所以姚小妍只能说出她出门时所看到的数据。 孟文天自信地说道:“用不了那么久。它现在都已经进入到了第二十八名,那这一周它肯定就能进入前三名,下周一定是第一。” 姚小妍吃惊地瞪大眼睛,问道:“这么快?” 孟文天笑道:“能不快吗?是你谱的曲啊。” 姚小妍忸怩地扭了扭身体,说道:“我可没做什么,都是你创作的。”看到姚威骑着自行车过来,她意犹未尽地说道,“文天,谢谢你。……,我得走了。” 孟文天笑着点了点头。 姚威放慢速度,骑到他们身边时,说道:“你手艺真不错啊,就这么一下真的修好了。连以前有的杂音现在一点也没有了。骑平路好像下坡似的,简直不要用力。……,多重的东西不能驮?能驮一个大人不?” 孟文天对他说道:“偶尔驮几次大人也没事。如果想长期驮重东西,那就得把牙盘从车上取下来,用专用工具校平,还要淬一次火,让它的齿轮变硬一些。” “淬什么火?这是什么意思?”姚威不解地问道。 姚小妍对他说道:“你到底去不去你爷爷家?他说了你也不懂。” 姚威说道:“我不懂是不错。谁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姚小妍说道:“他肯定不会吹牛,不会说假话。……,老同学,多少钱?” 孟文天挥了一手,说道:“什么钱不钱的,就踢了一下而已。” 驮着姚小妍走出不远,姚威掉头看了一眼正转身回厂的孟文天,说道:“姐,这小子真的是你同学?我怎么看他比你大多了?真像老头一样。” 姚小妍气愤地说道:“哪个像老头了?你什么眼力?他只比我大几个月而已,也就是皮肤稍微黑一点,看起来年纪大一些。……,我可警告你,你对他客气点,他的本事大得很。” 姚威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会修自行车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初中同学跟着他爸学修汽车,现在都当师傅了。哼,会修汽车才牛呢。我估计他在汽修厂这里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当保安。” 姚小妍没有反驳他,只是在心里道:只会修自行车?人家不但会修汽车,还有武功,还能创作歌曲,这样的人不厉害,还有谁厉害? 突然,姚威问道:“姐,你不会喜欢他吧?” 姚小妍如被蛇咬了一般,立马反驳道:“你瞎说什么?你才……你才喜欢他呢。” 姚威可不是这么容易罢休的,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你这么激动什么?肯定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路上那么多自行车修理店和汽修厂不去,却单单选择这个不开门的汽修厂。呵呵,你不知道吧,刚才你的脸一直都是通红通红的,肯定是害羞了。如果他只是你的同学,你害什么羞?……,等下我告诉你爸妈,说你在高中谈恋爱……” 姚小妍立马沉下脸,说道:“你要敢胡说八道,我再也不理你。……,对了,昨天晚上我在某人的书包里看到了一封情书,是写给一个叫蜜蜜的女孩,她谁啊,名字这么难听?” “啊——”姚威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慌乱地说道,“你……你……你怎么能翻看我的书包?姚小妍,你太过分了!蜜……有什么难听的,最好听了。你的名字才难听呢……” 姚小妍得意地笑道:“呵呵,我看你乱说不。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让伯伯打死你,高一就,哼哼……” 有把柄在堂妹手里的姚威一下变成了乖宝宝,老老实实地载着得意洋洋的姚小妍郁闷地蹬着车,心里不时嘀咕道:“真是没有天理,偷看别人的信件,理亏的应该是你好不好?蜜蜜真的难听吗?我觉得非常好听啊,一想起这个名字我就……就……”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两个小年轻在做什么,他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岗亭里的东西,见没有什么异样就朝里面走。 “孟文天,刚才谁找你?”刚走到平顶楼房前,老板郭秋兰就站在二楼走廊对着孟文天喊着话。 孟文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但随即低下头:此时的她穿着纯白的紧身内衣裤,看上去就如没有穿衣服一样,凹的凸的都一清二楚,只不过它们外面都附了一层布而已。如果是在电视上看到,孟文天倒没什么感觉,可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前面,而且那天他还看见过她没穿衣服的模样,不由得他不联想翩翩。 他装着没什么的样子,目光看向车间,回答道:“没什么。我同学的自行车掉链条。” “你同学?修好了没有?”郭秋兰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在楼下少年心里会产生什么联想,而是很八卦地问道,“是不是女同学?漂亮不?你怎么不请她进来坐坐?” 孟文天无语,说道:“人家要走亲戚,去她堂爷爷家。……,你中午想吃什么?” 郭秋兰说道:“我还没吃早餐呢。……,你给我煮点红枣,再弄两个鸡蛋……” 孟文天立马说道:“想得美!我可是值班的工人,不是你的保姆。” 郭秋兰笑道:“另加工资,保姆工资。” 第110章 好为人师 孟文天依然拒绝:“不行!我要看书要做寒假作业。” 郭秋兰一愣,问道:“你真的如此用功读书?连正月初一初二都不休息?……,那行,我给你免费辅导,报酬就是给我煮吃的。” 孟文天怀疑地问道:“你行不行?高中知识都丢了四年了,别误人子弟。” “咯咯……”楼上的郭秋兰就如小母鸡似地大笑起来,胸前两大凶器更是汹涌澎湃,将上身内衣都抖得提了起来,露出一小条雪白的肌肤,说道,“咯咯,笑死我了,还误人子弟呢,你放心,我误不了你爸妈的子弟,呼——” 孟文天看了她火辣的身子一眼,郁闷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你丢了四年多的书本立马就能捡起来,还教我呢。” 郭秋兰依然笑容满面,说道:“如果你是实验班的前几名,我可能会耽误你的时间。但我知道你不是,你肯定连实验班都没进。” 孟文天笑着说道:“你就别揭我的丑了。好像你是猜出来的似的。” 郭秋兰笑道:“本来就是我猜测出来的。因为很简单,如果你是实验班的尖子生,肯定是一个乖宝宝、书呆子。现在你这家伙明显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又是打架又是修车的,还跟女同学谈恋爱,你要成绩不垫底,实在是没有天理。” 孟文天问道:“你能辅导我什么?我可是学理科的。” 郭秋兰说道:“姐也是学理科的,除了体育不能辅导你,其他科目都行。……,我不收取你的补习费。让你煮点鸡蛋应该不过分吧?” 孟文天自然希望有人稍微辅导一下自己,就说道:“行,我煮好了再喊你下来吃。” “不行!”郭秋兰得寸进尺,说道,“你必须把鸡蛋壳剥掉后端上来。” 孟文天无语,说道:“你以为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儿啊。不可能!……,你爱吃不吃!” 郭秋兰威胁道:“如果你不这么做,到时候我给你讲课的时候把步骤尽讲错,让你不但学不到东西,还……还……” 孟文天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随便!大不了我吃一次亏,下次再也不会上当。” 郭秋兰远没有她嘴里所说的懒,半个小时之后,她就洗簌完毕穿戴整齐的下楼了,见红枣蛋汤还在煤气灶上熬,她还拿起扫把打扫了值班室的卫生。 这反倒让孟文天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儿。 大多数人都喜欢“好为人师”,只不过有的人喜欢教训别人,有的人喜欢教育别人,也有人愿意将自己所知道传授给别人,郭秋兰就是后者。 她端着一碗孟文天做的红枣煮鸡蛋,一边吃一边看着孟文天做作业,看着看着,她内心那颗想当老师的心就萌动了,将碗往旁边一放,笑着说道:“呵呵,小子,这道题不会做吧?来,来,来,姐告诉你。你先看这道题的已知条件……” 也不管孟文天爱听不爱听,她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讲了起来。 事实上,孟文天也不是完全不会做,只是解题思路没有她想得快而已,毕竟之前的底子不是太好,拥有了另外一份记忆也不可能立即就如实验班那些变态的学霸看到题就有解题办法。 不过,见她热心地讲解,甚至还一下讲出了两种解题办法,孟文天还是很佩服的,也乐意接受她的教育。他相信在她的帮助下,自己的成绩提高速度一定很快。 让孟文天想不到的是,郭秋兰的热心似乎过了头,这女子竟然就此坐了下来,拿起一本教科书开始从头教起,也不管孟文天是不是学会了。 让他最无语的是,她竟然还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一位教幼儿园的朋友,请他送来一块小黑板、粉笔和毛刷来,似乎想当一个堂而皇之的老师。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郭老板,你是不是从小就有一个当老师的梦?” 郭秋兰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从小就想当老师,现在好不容易抓着你一个学生,我得好好发挥发挥。”不过,她很快就翻了脸,脸色一沉,说道,“呃,我说你孟文天可不要把我的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是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帮助你。你以为我乐意教书?还不是看你可怜,为了你好?哼!” 说着,她莞尔一笑,说道:“乖,来,读一读这一段古文,然后给我翻译一下,我看你理解透彻没有。” 是的,郭秋兰教着教着就上瘾了,开始说自己辅导不了语文,可现在上瘾了,连语文都开始辅导起来,而且孟文天想不听还不行。 有时候她站在孟文天的背后,伸手抓着他的手,带着孟文天在立体几何体上画辅助线什么的,热情得不得了。 时间也不知不觉地到了下午。 如果不是孟文天自己肚子饿了,坚决要求去厨房做饭吃,她也许还要教下去。因为她起得晚,吃了红枣煮鸡蛋之后肚子一点也不饿,有的是精力当老师。 当然,郭秋兰之所以如此废寝忘食地教孟文天学习知识,更主要的原因是孟文天给了她一个惊喜,她发现孟文天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却可以一拨就通,对知识能够举一反三。她怀疑这到底是他聪明还是自己的教育方法非常棒。 显然,她更认为是后者,认为自己具有教学的天赋,否则的话,孟文天如此聪明,他以前的成绩怎么可能不好呢?怎么会连实验班都考不进去呢? 一个学生遇到一个好的老师固然高兴不已,同样的,一个老师若是遇到一个异常聪明的学生一样会心里暗喜。特别是学生不断进步,自己想表达什么,对方就明白的时候,老师的心里更是如喝了蜜一样甜。 现在的郭秋兰就处于这种幸福状态。 她根本不知道孟文天能够如此快捷地接受她的教育并不是她的教育方法有多么棒,她只不过起了一个简单的引路人而已,真正变化的是孟文天的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加上他的阅历丰富,有助于他理解后记忆,所以只要她稍微引导一下,他就豁然开朗了。 当然,孟文天也是高兴的,他觉得今天所掌握的知识比平时老师讲几天的好多。他相信如果现在考试的话,虽然总成绩依然无法跟班上考一二名的那些变态相提并论,但至少比原来可以比原来提高好几个名次,或许还能进入前十名呢。 正月初一的这顿午餐做起来很轻松,因为只有两人,而郭秋兰每餐吃的很少,孟文天自己又不是一个讲究的人,所以他只烧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就完成了任务。 孟文天不是专业厨师,其厨艺跟普通主妇差不多,烧饭炒菜的速度也跟家庭主妇一般快,十几分钟就完成了择菜、洗菜、炒菜等所有工序,等高压锅里的饭一好,两人立马开吃。 菜的式样不多,仅仅两个,但量却很大,每个菜都是是大盘子盛的。因为孟文天饭量大,他一个人至少能吃四个郭秋兰的量。 吃完饭,兴趣正高的郭秋兰继续要给孟文天讲授高中书本知识,孟文天只好舍命相陪。 第111章 性急的父母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俚语在孟文天、郭秋兰这里非常灵验。 他们两个一个教一个学,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晚上七点,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家吃晚饭的时间。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儿弄饭吃,不过,因为都是年轻人,不怎么讲究吃,所以就用微波炉随便弄了一点剩饭剩菜加热吃了。 吃完晚饭之后,孟文天去厂区巡视顺便看看车间的情况,而郭秋兰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在南方一家医院里,孟青山俯躺在病床上,背上捆着一层又一层纱布。他虽然没有出声,但颤抖的身体、紧握的双拳、紧咬的牙关和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都显示出他此时非常痛苦。 孟文天的妈妈则双手捧着一个盛着糖水的小碗,无助地看着丈夫,劝说道:“青山,实在受不了就哼几句吧……” 孟青山故着轻松地朝妻子笑了一下,虽然这笑比哭还难看。过了一会,他重重地嘘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痛过这几分钟就好了。” 孟母哦了一声,将小碗放到一边,拿起床边的毛巾轻轻地在丈夫额头上点了点,带着哭腔说道:“你就是霸蛮。大家都喊你不要再进去了,你非得还冲进去。要不……要不……怎么会被货架压倒烧成这样?我怎么对孩子说啊……” 孟青山立马反对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文天!现在他已经因我出车祸背下的一身债弄得难受,已经分了他的心,如果这次受伤再告诉他,他哪有心思做事,哪有心思复习功课?夏天还怎么参加高考?” 昨天晚上外面的一家油漆店被不知哪个熊孩子点烟花的时候点着了,火势一下蔓延好几家。其中一家做布料批发的老板情急之下报出三百元一包的高价请人抢运里面的布料。 想到抢一包布料出来能让儿子多一个月生活费,抢五包出来能解决儿子下学期的学杂费,特别是想到妻子能回家看儿子的情况,孟青山就不顾妻子的阻拦跑下楼,冲进了火场…… 身强力壮的他几分钟就抢运了三包出来。 就在他准备冲进去抢第四包的时候,其他人包括那个批发店的老板都不要他再冲进去了。因为里面的火势太猛,熊熊燃烧的货架眼看就要倒了,再进去有可能出人命。 但为了多赚一笔“巨款”,孟青山毅然决然地冲了进去,扛上一袋布料就往外冲,以为自己速度快,不会出事。谁料就在此时货架却倒了下来,将心怀侥幸的孟青山死死压在地板下,根本不能动弹。 如果不是闻警赶来的消防队员把他给拖出来,他肯定会烧死在里面。 即使如此,他的背也被严重烧伤。送进医院后,那个店铺老板丢了一千五百元就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孟青山是自己不听劝阻是自己找死,怪不得他。如果不是过年,如果不是他心肠好,他连一分钱医药费都不会出。 这么重的伤势一千五百元怎么够?今天早上医院就不断催款了,到了下午医院就给他停了药,还催他出院。受伤的病人需要比正常人更多的营养,但孟母实在没钱,只好在附近的超市讨了一点红糖泡着给丈夫喝。 孟母哭着说道:“可……可不告诉他,你的医药费哪里来啊?” 孟青山叹了一口气,接着怒问道:“哪里来?我怎么知道从哪里来?……,可你告诉他,他能生出钱来?……,他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给他太多的压力了。” 说着,他的神情变得很灰败,自责地说道:“老婆,对不起,是我没有用。每次我想做点事,都是失败,不但没赚钱反而欠下债。我……我就是一个祸害……” 孟母是一个聪明而善良的女人,见丈夫如此自责,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还是说道:“青山,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家里好,是为了早日还清债……,情况已经这样了,我们慢慢来好不?等你伤好了,我们找一份收入不高但稳定的工作,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 孟青山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下次听你的。……,你说让我干保安我就干保安,你说让我做清洁工就做清洁工,要不我跟着你捡垃圾也行。” “七十六号病床,你们借到钱没有?快点交钱,要不马上腾床位!”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大声吆喝着走了进来。 孟母连忙迎上去,陪着笑脸说道:“医生,对不起,我们还在借。现在这么晚了,你看能不能宽容一下,明天我们一定借到钱,一定借到钱……” 女护士很不耐地说道:“早上你就这么说,说会借到钱。我问你,到现在为止你借到了多少钱?我们医院怎么会相信你过一晚就能借到钱?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们不马上凑钱换药,真要感染了,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他烧伤的面积这么大,不马上注射防感染的特效药,感染的可能性很大,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别出了事找我们医院负责。” 孟母一听急了,连忙说道:“医生,能不能先给我丈夫打针。你放心,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把医药费还清的。” 这时,护士看了孟母一眼,讥讽地说道:“你真的到处借钱了?我看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病房,你到哪里借钱,你找谁借钱了?没有电话,你不会就问了墙壁、问了凳子吧?” 孟青山和妻子的脸上都露出了惭愧而无奈的神色:他们就是想找人借钱,也没有人找啊。所有认识的人都已经欠了不少债了,人家都在找他们要债呢。 孟母很难为情地说道:“医生,我们白天打了。……明天……明天早上再打……” 女护士怒道:“你骗谁啊?你以为借钱是上班啊,非得白天才能借?谁不知道晚上才好谈借钱的事,白天大家都忙于拜年,谁会跟你讨论借钱的事?……,快点出去打电话!如果今天晚上借不到钱,明天早上你们就出院吧,我会喊保安来的。” 孟母的脸因为尴尬而变得通红,不过,她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女护士还没有太赶尽杀绝,话里暗示今天晚上不赶他们出院。 就在孟母庆幸的时候,女护士也放低了声音,柔声说道:“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我不信你们就真的借不到一点钱。我看你们也不是奸猾之徒,应该不会有这么差的人缘吧?你们是不是碍着面子?……,大嫂,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你丈夫的性命重要?先保住你丈夫的性命再说啊。” 孟母越发不好意思:不是我家人缘差啊,实在是已经欠了还不清的债务才跑到南方打工的。她连忙对护士说道:“医生说的对,医生说的对……” 护士说道:“去吧。谁家没有难处啊?你问问熟人朋友,总能借到一些钱。” 被她这么说,孟青山只好给妻子使了一下眼色,说道:“对,你去打电话问问,多少能借一点钱出来。”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让妻子出去一下,避免继续尴尬下去,另一个方面也是做出一个顺从的动作,避免护士难堪,以为她说的话没有人理睬。 第112章 你有一千元吗? 孟母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医生,好,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借钱。” 走出病房的孟母心里压根就没有想到打电话,她准备在外面溜达一会,等那个护士走了之后再进去照顾丈夫。 可是,当她来到医院下面的空地时,看见一群人却突然大哭着从医院外面冲了进来。 当她和空地上的其他人一样避开他们躲到旁边的时候,一个女人在她旁边叹了一口气,对另一个人说道:“唉,这人的命运啊真是变化无常,生和死只是一眨眼间的事。”接着,她朝冲进来的人努了一下嘴巴,说道,“知道不?这些人是去看一个男人的,他就在刚才死了!……,他跟我家老头同间病房,得的是肺癌。开始的时候,他们家里人和他自己都以为得了感冒,舍不得来医院花钱,就自己买点感冒药吃了。等到发现情况不对来医院时,医生检查发现已经肺癌晚期了。” 另一个人同样看着那群哭泣的人冲进了医院大楼,也郁闷地说道:“可不是吗?……,这人啊如果有病了一定要检查,有病一定要及时治疗,千万舍不得钱。如果早一点发现,就算是癌症也许还能治好,至少可以拖几天,吃点他喜欢吃的东西,看点他喜欢看的,再死就没有多少遗憾了。如果像他这样一下子死了,多不值得啊。什么都没了,省下的钱有什么用?” 那个女人说道:“可不是吗?他才四十多岁,儿子还在读高中呢。这下家里的顶梁柱断了,家里的女人和他们的儿子怎么过?” “家里的顶梁柱断了……,儿子怎么过……”这话就如一道巨雷,炸响在孟文天母亲的心头,她感觉这话就是在说自己,心里一下恐慌起来,“孩子他爸要死了,我可怎么办?文天怎么办?不行……不行,我必须想方设法治好孩子他爸……” 想都不想她就朝医院门口的小商店走去,因为那里有公用电话。 等她拿起小卖店的公用电话话筒,看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小小电话号码本。可是,真要拨号的时候,孟母却又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这个电话打给谁好。 “喂,你快点啊。我有急事,也要打电话呢。”这时,一个男人在她身后说道。 店老板也对孟母说道:“这位大姐,要不你让一让,让他先打?你的事不急吧?” 孟母不满地看了老板一眼,说道:“谁说我的事不急?我丈夫还在住院呢。”说完,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冲,别人说话也不是针对她。再说就算是嫌弃她占了电话,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人家真等着要打电话呢。 她又犹豫了一下,感受到店老板和身后的男子又要催促自己,就拨起号码来。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话筒里传出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声音。 她不知不觉地拨通了儿子孟文天所在汽修厂的值班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孟文天在电话里客气地说道。 孟母心头一热,连忙说道:“文天,我是你妈啊。” “妈?你好。儿子给你拜年了。”刚巡视完厂区从外面回来的孟文天也是一愣,没想到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因为双方都没有电话,而父母又舍不得花钱,所以双方在昨天的通话中约定正月初四再打电话,父母顺便给堂伯堂婶一家拜年,并祝贺他们收娶儿媳妇。 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一下就知道父母那边肯定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否则的话,母亲他们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的。他连忙问道:“妈,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孟母本想说出丈夫的事,但话到嘴边却变了,笑着说道:“文天,妈没事,妈怎么会有事呢。我是想你了,想给你说一声新年好,想给你老板拜年。……,过年了,老板对你好吗?” 孟文天心里虽然狐疑,但也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她也许真的只是想自己了,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笑道:“妈,你放心,我会跟我老板说的。我老板对我很好,你就别担心了。我吃得好,睡得好。”突然,他发觉母亲的话有一丝不正常,连忙问道,“妈,爸呢?爸爸在你身边没有?” 孟母很自然地想撒谎,说他爸没事,可不知道为何,她却首先崩溃了,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文天,你爸……你爸他住院了……”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一时间懵了。 “啊——”孟文天大惊,急忙问道,“爸住院了?他……他怎么啦?” 孟母很快回过神来,心头灵光一闪,故着轻松地说道:“没事。文天,你别着急,你爸只是小病。” 孟文天哪里会相信母亲的话,他可是知道以前爸就是病了也不会住院的,甚至都不愿意去医院看病。现在他们手头没钱,父亲一点小病怎么可能住院?绝对是父亲生了大病,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他才进的医院。 他急忙问道:“妈,他得的什么病?严重不严重?需要多少钱?你们手头肯定没钱吧?我马上找人凑。” 听了儿子的话,孟母心里一下舒坦了许多,就如放下了一块巨石。 她的心早已经快速运转起来,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儿子担忧,只见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儿子,你跟妈妈一样,我开始的时候也是很着急,看你爸痛得打滚,我可是吓坏了,连忙请人把他送到了医院。可医生说他得的是阑尾炎,虽然很痛、也很危险,但只要开刀及时就没事。医生叫我不要担心,没事的,是很小很小的手术。” 孟文天一听只是阑尾炎开刀,心里一下轻松了很多。他也知道这种病痛起来很快,也很痛,但一旦开刀动了手术,切除了阑尾,危险就会解除,只要及时送医院,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大病。 他也笑了一下,安慰母亲道:“妈,刚才我真的快吓死了。……,妈,医生说的对,只要动了手术切除了阑尾,他就不痛了,安全了,你就放心吧。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就算他两世为人也没有识破妈妈说的是谎言,不知道她是在安慰他。 孟母悄悄嘘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是啊,妈放心呢。你爸刚动完手术不久,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去。我是在医院门口给你打电话的,住院部那边的电话坏了。”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妈,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 孟母连忙说道:“钱……钱……我们有钱,你安心读书,家里的事不用你管……,在单位好好听老板的话……” 孟文天却说道:“妈,你骗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离开时肯定口袋里没钱,要不怎么可能给我留一堆零散的钞票?这才到南方几天时间,哪里会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里赚了钱,我马上打钱给你们!快把你们的银行卡告诉我。” 孟母连忙说道:“文天,我们能借到钱,你赚的钱要用去读书,不能动!”但想到丈夫存在的危险,她又吞吞吐吐地问道,“文天,你有一千元没?” 孟文天笑道:“有!怎么会没有?你放心吧,你儿子我厉害着呢,赚学费容易得很。妈,我先把我这段时间赚的钱全部打过去,你给老爸买点好吃的,你们也过一个丰盛的年。……,过年犯阑尾炎,真是倒霉。不过,倒霉的事就让它们全部过去,今后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第113章 看到了不该看的 听到儿子暖心而开朗的话,孟母泪如泉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报出了丈夫的银行卡卡号。 孟文天记下了卡号,笑着安慰道:“妈,过年呢,别哭了,应该笑。阑尾炎早点出现早点开刀,是一件好事。等你回病房,你告诉爸爸,儿子我祝他新年快乐,早日康复。……,好了,我去找老板帮忙给卡里打款。……,妈,你也早点休息!有事就打我这里的值班电话,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接到。” 说着,他挂了电话,心急火燎地冲出卧室。 虽然他跟母亲说话的时候一副镇定和开朗的样子,但他心里却早就急得不行。 他知道母亲那边的情况肯定不会如母亲所说的那么轻松,阑尾炎开刀固然是一种小手术,但对没有钱的父母而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一种让他们束手无策的事,更何况现在是万家团圆的春节呢,父母的心情肯定非常沮丧。 他跑到二楼,一边推开郭秋兰的卧室门一边大声喊道:“郭老板!” “啊——,给我出去!”看见孟文天推门冲进来,郭秋兰大急,慌忙惊叫起来。此时的她刚洗完澡正坐在床沿上穿干净衣服呢,刚刚解掉浴巾,还没有把干净的内衣套上,他就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没穿衣服的上半身一下落在他眼里。 孟文天也是大吃一惊,目光落在她那两个极妙到极致的白皙木瓜上,张口结舌地说道:“对……对不起,我……我没看见……” 郭秋兰又羞又怒,抓起身边的什么东西就朝孟文天扔去,哭骂道:“你还没看见,你还没看见,都被你看光了!滚!滚出去!” 孟文天尴尬地朝后退,退出之后慌乱地将房门带上,嘴里嘀咕道:“这初一洗什么澡啊?” 按照本地过年时的习俗,初一是不洗澡、不洗衣的,就算打扫卫生也不要把垃圾倒出去,而且留下来等初二再倒,否则不吉利。 不过,习俗是习俗,现在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根本不遵守。孟文天冲进来一则是没想到她今天洗澡,二则是因为他内心太焦急,所以冒失地推门冲了进去。 孟文天有点内疚,靠着门框大口地喘着气。当他稍微平静时,发现自己头上顶着什么,不由伸手拿了下来,一看,他又呆了—— 拿在手里的竟然是软绵绵、香喷喷的罩罩! 敢情刚才她慌乱而愤怒之下随手抓东西砸他的时候,正好把最后脱下的、放在最上面的内衣给扔了出来。 看着手里带着她体香的内衣,孟文天扔也不是、抓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穿戴整齐的郭秋兰打开了房门,沉着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猴急狗跳的?” 接着,她眼睛猛地瞪得圆圆的,双手嗖地伸出来夺过孟文天手里的东西,一边慌乱地往口袋里揣,一边骂道:“孟文天,你变态!你流氓!你给我……” “滚”字最终没有说出来,而是一手抓住孟文天的胳膊往房间里一拖,心虚地看了一下外面的楼下,狠狠地拧了他胳膊一下,再低声怒问道:“你想死啊?!” 孟文天很是无语,走进她的卧室,很是严肃地说道:“郭老板,这全是无意的好不好?真的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来是找你帮忙的。我有急事,麻烦你帮我一下。”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郭秋兰也只好忍住内心郁闷和羞愤,唬着脸问道:“什么事?” 孟文天说道:“借你的账号给我妈他们汇一些钱过去。我的银行卡没有开通网上大额支付功能。……,我爸在南方得了阑尾炎开刀住院,他们手里没钱,正着急呢。”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爸其实是背部被大火大面积烧伤。 一听对方真的有急事,心底善良的郭秋兰自然没有再生气,虽然心里感到今天亏死了,被这小子占了大便宜,但她还是主动打开电视机旁边的电脑,随手将电视机给关了。 没有多久,电脑的自动加载完成。 坐在电脑前的郭秋兰很熟悉地点开了一家商业银行的官网然后将界面点击到支付栏,接着她当着孟文天的面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和密码。 等待前期工作做完,她起身对孟文天道:“你来输你家的银行卡吧。我这卡里有七万多,你愿意付多少就付多少。”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也不知道阑尾炎手术具体需要多少钱,只好求助郭秋兰:“一个阑尾炎手术加住院费营养费什么的,大约需要多少钱?” 郭秋兰想了想,说道:“大约三四千吧。上次曾宁海的女朋友也是阑尾炎开刀,好像花了两千多,但你爸现在是在南方,那边的费用应该高一些,加上过年,说不定还要给医生护士意思一下。你最好给四千到五千。” 孟文天生怕自己的钱不够,听说只要四千五千元就行了,不由大松了一口气,他说道:“那就把我这段时间赚的,花得剩下的两万七千元全部打给他们。反正这些钱放我这里也是要还债,就让他们自己去还好了。” 反正钱抓在他们手里比在自己手里所取的作用大,还不如全部给他们。 打完了款,孟文天就准备下楼回值班室学习。昨天他呆在她的卧室做作业,是因为昨天是过年。按习俗过年就是要热闹,大家最好聚一起。 现在是初一,他可不想自己和她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起,刚才已经占了她的便宜,而她心里的那丝情愫他又不是不知道,真要弄得气氛旖旎,两人都把持不住,那问题就大了,会害了她。 而楼上的郭秋兰心里五味杂陈,上身就这样突然被孟文天看光,心里感到亏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他不起来,有时候想起他那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内心还有点小得意:呵呵,小子,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火辣的身材吧?美死你!我就不信你不会记住我。 可想到自己的年龄和他还在读高中的现实,她又郁闷得不行。 刚下楼,不想就有车要开进来修理。 原来是汽修厂附近的街道发生小小的两车追尾,一台面包车撞到前面一辆奥迪车的尾部。奥迪车没啥事,后面的面包车保险杠掉了。 因为是春节期间,奥迪车司机嘀咕了几句就开车离开,而面包车司机则找汽修厂买了一个新的保险杠,孟文天五分钟就给面包车换上了,没有耽误司机的事情。 忙完了这些事,孟文天坐在值班室默默地想着心事:他想着住院的父亲,还想着上辈子的妻子和她的父亲,也就是自己上辈子的岳父——现在的县公安局局长吴立峰——的事情。 按照上辈子吴立峰的说法,这几天就是他这个县警察局局长命运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关键时刻,一直顺风顺水的吴家开始走下坡路,开始变得破败起来。 第114章 冲到第三名 也正是因为这几天是吴立峰命运的关键时刻,所以孟文天在得知父亲在南方一家医院因阑尾炎而住院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也没有赶去南方,而是依然决定留在这里:他要帮助吴立峰,避免他上辈子的悲剧再次重演。 相对与吴立峰的命运转折,相对于他女儿一辈子的病魔缠身,父亲孟青山的阑尾炎手术还真算不得什么。两者相比较,他应该帮助更需要帮助的吴立峰而不是去看望自己的父亲。 这辈子孟文天会不会再娶吴立峰的女儿吴延彤为妻还是未知数,或者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小到几乎不可能!毕竟她现在的年龄还很小,不到七岁,刚刚读小学一年级,两者相差十岁。不说孟文天以重生者的身份超常规发展,就算他以普通人身份成长起来,他和她的交集就非常少,两人的感情之树缺少它存活所需的应有土壤。 而且,如果吴立峰这辈子的命运被自己改变,他依然当县警察局局长,继续沿着他的仕途上升,孟文天与他女儿的交际就会更少了。因为她这辈子就会是一个妥妥的官二代,是众人眼中的娇娇女,万人之上的小公主。到了适嫁的她未必会接受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子求婚,就算他愿意追求她,就算他到时候身价已经亿万。 可以说,两人成为夫妻的可能性非常低。这辈子他与吴立峰很可能不存在上辈子的翁婿关系。但孟文天还是愿意帮助他,愿意通过帮助他改变命运来报答他上辈子的举荐之恩,也报答吴延彤上辈子的夫妻之情。 自重生开始,孟文天就在考虑如何改变吴立峰父女的命运,内心也制订了详细的行动计划,而且那天去了杨家庄园后,他进一步完善了这个计划。 确定了杨申超、胡飞昆等人是“10-29凶杀案”的元凶,孟文天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他知道那不是动手的时候,毕竟这辈子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不说自己没有掌握杨申超、胡飞昆的确凿证据,说出去警方绝对不会信,而且自己这么做还会打草惊蛇,要知道无论是杨申超还是胡飞昆,他们背后都是大商人,势力非常雄厚,更别提另一个姓蔡的元凶,他父亲可是一市之长,自己就算说出凶杀案的过程,对方很可能动用他的力量把自己给肉体清除。 孟文天的计划就是暂时不动三个有势力的元凶,而是从外围入手,动他们的小帮凶。利用小帮凶犯下的其他案子而穷追不舍,从小帮凶那里取得突破,逼迫或诱导小帮凶来揭露这件凶杀案的真相,从而让警方相信,并由此揭开整个凶杀案的真相,让那些想掩盖真相的人来不及掩盖。 这样做的好处是:孟文天不用直接面对那些有势力人的打压甚至肉体消除,二是那些有势力的人再有实力也无法罩住所有人,只要自己突然动手,对方根本来不及掩盖。 明天就是正月初二,也是孟文天准备执行计划的时候。 就在他准备在脑海里再一次完善这个计划时,值班室的电话响了。 孟文天拿起话筒,说道:“你好,这里是天华汽修厂。请问你找谁?有事吗?” 里面传来郭秋兰的声音,她笑呵呵地说道:“文天,我发现你好称职哦,说话好和气。……,上来吧,到我卧室来,这里有空调,看书做作业暖和。”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我不怕冷。我……” 她的话立即被她所打断:“废什么话?叫你上来你就上来。呃,我就纳闷了,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快点,我还有事问你呢。” 孟文天只好将值班电话转移到值班手机上之后,他就上了楼。 敲门等里面喊请进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一具温热的身体一下扑入他怀中,两条胳膊挂在他脖子上,一只小嘴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我可没认为你有这么好的胃口,吃得下我。”他拍了拍她的背,问道,“有什么要问我的?” 郭秋兰从他身上溜下来,问道:“你知道你的《最炫民族风》有多牛不?” 孟文天笑问道:“有多牛?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前三名?” 郭秋兰吃惊地问道:“你知道?……,说,你怎么知道的?” 孟文天也没有隐瞒,说道:“今天早上我同学和她堂弟不是来修自行车吗?她说我的这首歌已经是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的第二十八名。我想早上离春晚播出没多久的时间就能冲到二十八名,那今天白天一天怎么说也得冲上去二十多名。” 郭秋兰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还有小情人给你通风报信啊。我以为只有我知道呢。”感觉到自己的话太暧昧,给他报告排行榜的人是他的小情1人,那自己说这些不也是情1人了吗?她说道,“你小子真是自信啊,一个白天就冲到了前几名。你不知道很多歌几天都难得冲几个名次吗?” 孟文天笑道:“当然有这个自信,我的歌好啊。……,按你这个说法,还有很多歌的名次不升反降呢。老板,现在多少名了?” 郭秋兰说道:“第三名。刚刚爬上来我就打电话喊你上来。……,要看不?”说着,她走向书桌,在台式计算机屏幕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移动鼠标,一边说道,“你看看,你的数据还在快速增加呢。或许明天就是第一名了。” 众所周知,名次越靠前,歌就越出名,全国电台点播的人就多,数据也就增加得快。在一百名之外,也许多五个人点播它,它在排行榜上的名次就会提高一名,但到了前十名,多一千个人点播也未必能前进一个名次。 孟文天走过去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 第一名,《绿树青草小溪水》,谭燕燕,8764次。 第二名,《鹦鹉》,秦怀越,7531次。 第三名,《最炫民族风》,周延、袁慧,5407次。 第四名,《昆仑山》,刘阳,5398次。 第五名,《对着太阳跑》,花可可,5300次。 …… 孟文天笑道:“还真是刚刚爬上来的啊。这才超过第四名九次点播。离第五名也只相差一百多票,不会等下就被它们赶下去吧?” 嘴里开着玩笑,心里则在想:榜单名次这么高,天机传媒下一步会怎么运作呢?会不会马上出单曲专辑? 榜单最前面的这五首歌中,四首都是从星期一就开始计算点播次数,都是红火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歌曲。《最炫民族风》能够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杀入前三,绝对是令人震撼,前所未有的事情,就是傻子都知道这首歌已经火了,不容置疑地火了。 他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天机传媒的高管能当机立断。” 第115章 妖精 郭秋兰惊奇地问道:“咦,文天,你怎么突然没自信了?刚才还说一天能冲二十多个名次,现在已经占上了第三名,你却害怕被别人超越。……,你放心,你的歌数据上升比刘阳的《昆仑山》和花可可的《对着太阳跑》快得多,他们赶不上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的。” 孟文天说道:“那就好。……,对了,喊我上来还有其他事没?” 郭秋兰说道:“有啊。你今天还看课本不?不看的话,我们一起唱歌弹吉他好不好?” 孟文天点头道:“行。那就弹吉他吧。正好我有一首新歌,弹给你听听……” 他不知道天机传媒会不会马上给周延出专辑,也不知道他们是出单曲专辑还是普通专辑,所以他想多“创作”几首歌曲备用,免得天机传媒找他邀歌的时候,自己一时间拿不出来。现在的他学会了吉他,有了一定的乐理知识后,可以试着谱曲了。 谱曲也许还没有姚小妍那样厉害,但大的方向没问题,有问题也只是一些细节方面,到时候让姚小妍把关就是。 “啊——,你又有新歌?太好了!”郭秋兰大喜过望,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猛地扑入他的怀中,兴奋地说道,“文天,快唱给我听,边弹边唱!快啊,我等不及了!” 她再次用两条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挂在他的脖子上,还蜻蜓点水似第吻了他的脸一下。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老板,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吗?小妖精似的,这么火辣的身材让我怎么把持得住?” 郭秋兰也是一脸的哀怨地说道:“文天,怎么办?我也好害怕啊。你这么优秀,你这么厉害,已经是我心目中最大的英雄了,我担心我会不顾你我年龄的差距,爱上你。……,你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嘛?女孩就是崇拜英雄,爱慕英雄的好不好?” 孟文天郁闷而违心地问道:“你是姐姐,你可要为我们的将来负责哦。” 郭秋兰嗯了一声,说道:“我这两天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比你早出生几年,又恨自己为什么认识你,有时候也想干脆自己不管不顾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把自己烧成灰烬我也不在乎。” 孟文天故意用轻松的语气笑了一下,说道:“你的文艺水平真高啊。随口都能说出让人感动的爱情散文来。……,好了,下来吧,我们来唱歌。” 《冬天里的一把火》早已经牢记在脑海里,他张口就可以来,但要立即用吉他弹出来却是不行。 等到郭秋兰从他身上溜下来去拿吉他的时候,孟文天已经将《冬天里的一把火》唱了出来。这首在地球上几乎一夜就红遍全国的歌曲一下把郭秋兰打动了,虽然是清唱,但郭秋兰听得如醉如痴,看向孟文天的目光冒出一颗颗小星星。 她彻底沉陷。 接下来两人谱曲、弹奏、轮唱中,两人免不得抱一抱,胳膊碰一碰,最多就是她吻他的脸一下,但孟文天控制得很好,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 经过两人的努力,他们谱出了这首歌的曲子,也学会了弹唱这首歌。 孟文天发现郭秋兰的乐理知识水平比姚小妍稍微低了一些,她和他谱出的曲子在弹唱的时候,与孟文天上辈子来自地球上的记忆有一些出入,还需要慢慢修改、完善。 本来他还想“创作”一首歌的,但最后还是没有创作,准备什么时候让姚小妍参与了再说。他不想让自己在郭秋兰面前表现太妖孽:创作一首歌已经够逆天了,不能创作太多。 虽然这是百分之百地剽窃,但她可不知道啊。 当时间过了深夜十一点时,一直兴奋着的郭秋兰也感到有点累了,弹吉他的手指都有点发软。 看她疲倦的样子,孟文天笑道:“好了,今天唱歌到此为止。” 她扭了扭腰,甩了甩手,说道:“真的好累哦。……,不过,我很高兴,真的好高兴。我相信你创作的这首歌也会火起来。呵呵,想到我也参与了这首歌的创作,我的心都快要飞起来了。”说到这里,她突然说道,“对了,我好久没看你那首歌的排名,我得看看。来,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孟文天将吉他挂在墙上,说道:“就一个排行榜,一眼扫过去就行,还要什么一起看?” “不嘛,我就要。”郭秋兰媚眼如丝,双开双臂,迎向孟文天,说道,“你抱着我,我要坐在你腿上看。……,你说,《最炫民族风》又上升一个名次没有?” 孟文天看着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女子,嘴角翘了翘,双手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自己胸前,然后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说道:“差不多吧。就算没有上升一个名次,与第二名的差距应该缩小了不少。” 她则如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地说道:“文天,我现在真的好兴奋,好满足,好幸福。我只想就这么睡着了,做一个好好的梦。” 移动鼠标,一直没有关机的电脑屏幕退出屏保程序,刚才那张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依然挂在那里,数据没有任何变化,《最炫民族风》依然是第三名。 孟文天用鼠标按了一下页面的刷新键,等待了一会儿,数据一下刷新了。 第一名,《绿树青草小溪水》,谭燕燕,9175次。 第二名,《鹦鹉》,秦怀越,8027次。 第三名,《最炫民族风》,周延、袁慧,6994次。 第四名,《对着太阳跑》,花可可,5743次。 第五名,《昆仑山》,刘阳,5711次。 …… 榜单的前五名依然还是这五首歌,《最炫民族风》依然还是第三名,只不过刘阳的《昆仑山》由两个小时前的第四名落到了第五名,而花可可的《对着太阳跑》从第五名提升到了第四名,但两者之间的差距依然咬得很紧,只相差了几十次。 而《最炫民族风》虽然名次没变,但与第二名的差距从两千一百多次一下缩小到一千多次,而与第四名的差距从区区九票扩大到一千两百多票! 说明这首歌上涨的速度并没有降低,相比其他歌,它在加速! “哇!”郭秋兰兴奋地说道,“文天,你信不信,今天十二点前它有可能跑到第一。它与第一名只相差两千一百票!”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赶上第二名有可能,想超越《绿树青草小溪水》不可能,时间来不及。明天吧,明天肯定能行的。” 郭秋兰却说道:“可以的,我相信可以的。因为……因为它是你写的歌,我最相信你了,你最棒!”说着,她抬起脑袋,嘴巴在他的下巴上“啵”了一下。 孟文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小妖精,那就需要你施展妖法啰。”说着,他站起来,将她轻轻放在椅子上,说道,“好了。我得下去,你也该休息睡觉了。” 本来她想撒娇说要他把她抱到床上去,但想起这样做风险太大,不说有可能激发他的兽性,自己更可能把持不住,会荒唐地把身体交出去。虽然她有点期待,但又害怕。 她只好不舍地点了点头:“好的。你也早点睡觉。” 第116章 拯救岳父 回到楼下值班室,孟文天坐在椅子上好好思考了一会,将明天那个拯救上辈子岳父的计划全部再理了一遍: 明天计划成功的关键是吴立峰必须是自己上辈子所认识的吴立峰,他的性格是自己所了解的性格,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按照自己所预计的那样行事。然后就是他的好哥们鲍代飞还是如上辈子一样信任他、听从吴立峰的命令。 这辈子的鲍代飞现在是城关镇派出所的副所长。这个人是吴立峰在部队时合作共事多年的战友,上辈子跟他的关系一直很好,即使吴立峰成了无权无职的穷百姓,鲍代飞还是一如既往地跟他来往,喝酒聊天,从来没有埋怨过吴立峰因为1029凶杀案拖累过他。 孟文天心道:“这辈子的鲍代飞还会充分信任吴立峰吗?会为了吴立峰而冒险吗?” 越想,孟文天就越觉得自己的计划不是那么完善,还有必要做点什么,必须确保鲍代飞明天不掉链子! “可怎么确保他不掉链子呢?”想来想去,孟文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连忙拿起值班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谁啊?不知道这么晚了吗?”电话刚接通,手机里就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人声音。 孟文天连忙客气地说道:“华警官,你好,我是南岭县天华汽修厂……” 对方立马说道:“我知道是你这个小混蛋!你又找我什么事?有屁快放,老娘要睡觉呢。哼,上次你放我鸽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说的显然是望江楼常恒章家闹事的事,当时孟文天打她的电话报警,说自己会在望江楼等她,结果自己跑了,跟姚小妍一起去学校音乐室“创作”《最炫民族风》去了。 孟文天笑道:“上次我们又不是约会,只是请你去望江楼抓坏人,我放你什么鸽子了?你抓了常恒章家的人没有?” 华弈怒道:“你混蛋!约会?约你个大头鬼!我带队过去,一个个都跑了,证人都找不到,望江楼的录像又被人故意删除了数据,害老娘我白跑一趟,真的不爽。幸亏那天你小子逃得快,否则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抱怨到这里,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不过在去你们南岭县的路上,我遇到了他们,看他们狼狈的样子,我很爽。他们可是闻风而逃,是听说我要抓他们,他们就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很牛,对不对?你说!” 孟文天无语,但还是附和道:“那是。你是谁啊,你是英姿飒爽的华弈啊,能不牛吗?” 华弈说道:“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事我们就揭过去,你不欠我的,我不欠你的。”接着,她大声道,“喂,小混蛋,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有屁就放啊,你到底有什么事?” 孟文天苦笑道:“从电话打通到现在,你让我说话了吗?都是你一个人在讲。……,我问你,你认识我们县城关镇派出所的人不?认识鲍代飞不?” 华弈立马回答道:“不认识!……,哼,我一个江德市刑侦队的领导,怎么会认识你们县下面派出所一个小玩意儿?” 孟文天问道:“他是派出所副所长,你现在的官职未必有他的高吧?至少你的手下还没有他的多。” “什么?你放屁!”华弈显然很是愤怒孟文天说她的职位低,很气愤地说道,“你知道我的警衔不?你知道一个派出所副所长的警衔不?我跟他分工不同,他手下的人多有毛用,我们刑警一个对付他们两个,不,可以对付他们五个……” 孟文天笑道:“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权力,那么你说的话,不,你发出的命令,鲍代飞会不会听?我估计他理都不会理,对不对?毕竟你们两人的单位不同,分工不同,又不是……” “放屁!”华弈再次感受到了被侮辱,气呼呼地说道,“小混蛋,今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是想气死我,是不?我堂堂华弈警官的话,他鲍……,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敢不听?真是反天了!” 孟文天说道:“那明天你能不能帮一个忙,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 “停!停!停!”华弈性格虽然开朗直率,但她不蠢,一下就知道孟文天刚才一直在采取激将法,为的就是让自己违规做事,立马说道,“我说你小混蛋,你是不是皮痒了?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你的朋友被警方给抓了?是赌博还是嫖……” “停!停!停!”孟文天也连忙喊道,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看我,你说我是认识这样人的人吗?喂,你够不够朋友?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为了私人的事来求你的。” 华弈也有点疑惑了,问道:“不是为了你私人的事,也不是为了你朋友求情?那你要我给你们那个副所长打什么电话?” 孟文天想了一下,认真说道:“我真不是求你给我私人办事,而是我想送你一件功劳。” “哈哈哈……”华弈一听,一下大笑起来,说道,“小混蛋,别逗好不好?送我功劳,什么功劳我要你送?你一个在汽修厂修车的,能知道什么消息?……” 但很快,她很是期待地问道:“咦——,小混蛋,你是不是修到有问题的车了,是不是从车里发现了什么线索,是凶杀案还是诈骗案?……,快说!快说!” 孟文天说道:“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别这么先入为主好不好?……,不过,如果你这次帮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有关打架斗殴的好线索,保证不让你失望。” 华弈低声问道:“你威胁我?”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你是警察,我是老百姓,我敢威胁你吗?” 华弈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再跟我讨价还价,我有你好看!”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引诱你一下,而且这个引诱可是对你好处大大的,你的付出与收获肯定不成比例,你获得的绝对超过你的想象。” 华弈说道:“先说好处!我就不信一个县城的打架斗殴会让我有兴趣。” 孟文天说道:“现在事情还没确定,你必须帮我的忙,让派出所那个姓鲍的副所长按你说的做,我才能确定我的怀疑是不是正确的。” 华弈这次倒也没有再坚持,而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选定他,为什么不是他的上司派出所所长,为什么不是县局局长吴立峰,或者其他副局长?你是不是跟这个姓鲍的有仇?” 孟文天说道:“恰恰相反,我想帮他,也想送一份功劳给他。……,你说,我一个老百姓跟一个副所长能有什么仇?我巴结得上吗?” “呵呵,结仇还得巴结啊?你说的真逗。”华弈呵呵大笑,但随即问道,“真的?” 孟文天笑道:“千真万确。” 华弈说道:“行!本警官就信你一次。说吧,你要我跟那个姓鲍的说什么?只要你要我做的事不违反原则,只要不违法,我就破例一次。” 第117章 劝说女警官 孟文天大喜,但很平静地说道:“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只需要你明天上午接到我的电话后,你就给他打一个电话,先说出你的身份,然后告诉他一句话,‘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必须严格执行吴立峰局长的命令’。就这么一句话就行了。” 华弈不解地问道:“小混蛋,你玩什么鬼?你就让我跟他说这么一句话?没有其他事情?不要我做其他动作?” 孟文天说道:“不用,不用。就这么一句话就行。当然,如果你能违反原则,再加一句说你充分相信我孟文天,那就更好了。” 华弈更迷糊了,问道:“你这是啥意思?为什么你把你自己也参合进去?再说,你要我说的不是一句废话吗?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当然得听县局局长的命令。难道这个姓鲍的平时跟吴立峰对着干?” 孟文天自然不会说出一切,而是撒谎道:“不是,姓鲍的和吴局长关系很好,我只是害怕他明天突然不听吴局长的安排了。至于我自己要参与进去,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不参与进去,我一个小老百姓,又是一名高中生,派出所的警察怎么可能相信我,怎么可能把他们得到的消息告诉我,我又怎么可能判断我的怀疑对不对?……,如果有你一句话,如果你叮嘱了鲍代飞,他们应该会信你的,会把我所需要的消息告诉我。” “这样啊。”虽然华弈这么说,但她内心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还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姓鲍的和吴立峰是好朋友,又是他的下级,听命令天经地义……,咦,是不是你怀疑的这事对城关镇派出所所长不利?或者那家伙跟犯罪嫌疑人有瓜葛,为了防止他阻拦、干扰,所以你让我和吴立峰越过其他人,直接对姓鲍的下命令?” 孟文天一时间哪里说得清,又怎么敢说还没有发生的事?怎么敢说还没有确定的事?万一明天县城不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明天那个小老板的儿子与法院院长的儿子不发生冲突,他又怎么解释自己的怀疑? 他沉思了一下,回答道:“这个倒不是。只是我跟派出所所长不熟,人家又是一把手,心高气傲的,如果你跟他打招呼,说不定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感觉你在对他指手画脚,执行局长命令的时候就有可能打折扣,有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或者按照其他打招呼的人意思办事,这不就坏了吗?一个副所长则不同,他接到你堂堂华弈警官大人的电话还不很激动?还不感恩戴德?执行命令起来自然就一丝不苟了。” 华弈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屁孩还知道这么多,还知道心理分析。呵呵,你怎么不去当官?你要当官,肯定爬得快。……,其实,我跟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熟悉,如果你担心我的职位不够,担心他不听我的话的话,我还可以让我家里人给他打电话,他不敢不听的。” 孟文天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不是想给副所长一点点好处,想送一个功劳给他吗?而且万一我判断失误,事情不是我所想的,将来我受的压力就小,人家官不大就动用不了太多的权力来报复我。派出所所长的权力比副所长大得多,他要报复我的话肯定更让我难受。” 后面的话显然是屁话。但他依然不想让华弈跟派出所所长说,想送功劳给鲍代飞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的城关镇派出所所长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而且他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万一这家伙跟杨申超、胡飞昆或者那个姓蔡的有瓜葛,那就惨了。 这个风险不能冒! “哈哈哈,他们报复你?报复你这个小屁孩,一个副所长还不够?一个普通警察要报复你也能让你喘不过气来。”华弈笑完,很爽快地说道,“行。明天我接到你电话后我就打电话给他。……,对了,你说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个副所长都要按局长的命令办,那你说,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吴立峰局长会如你所想的发出你所需要的命令吗?万一他发出的命令是你不希望的命令呢?” 孟文天心道:这个可能性当然有,但孟文天为此计划了好几天,内心已经有了应对这辈子的吴立峰有发出自己不希望的命令的办法,毕竟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的他有可能性格大变。 不过,孟文天不想跟华弈坦白一切,撒谎道:“我跟吴局长比较熟悉,他应该会按我预想的发出命令,而且我事先会跟他说好。而且,明天他会去你们市局参加有关‘10-29凶杀案’的分析会议。忧心忡忡的他肯定一门心思在那件案子上,会担心领导批评他、处分他,哪会在这件小案子上费太多的神?” 他这话不但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什么确信吴立峰会发出他想要的命令,更向她暗示了自己跟吴立峰局长的关系不同一般,以消除她的疑虑,好让她爽快地打那个电话。 果然,华弈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你要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明天是‘10-29凶杀案’的总结和案情讨论会,你们县局局长还真可能会受到严厉的处分。三个月过去了,警方一点破案的动静都没有,他们不受处分谁受处分?……,你跟吴立峰局长这么熟?这起案子的事他都告诉你?” 孟文天装着不以为然的口吻说道:“这跟熟不熟没多大关系吧?这个案子又不是什么秘密,南岭县、常恒县甚至你们江德市谁不知道?谁不知道你们警方压力大?如果我是你们的领导,我也会处分一批人的。只有开除几个没有本事的人,你们警方才会全力以赴地破案,对不对?这根本不用吴局长说,我们都能想到。” 华弈难得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那起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破案哪有这么容易?我爸都快急白头了。……,哼,谁叫他不让我参与,谁叫他只让我做一些抓小偷的事,只让我抓你们县三杆子、田启吉这种小杂鱼……,如果让我参与这起案子,说不定早找到线索了。” 想起第一次见她那个凶狠的样子,孟文天一下知道她凶悍的原因,敢情着小妞心里憋着气,早就不忿她父亲不让她参与“10-29凶杀案”,所以她就在混混身上发泄她的郁闷,把那些混混往死里打。 他笑呵呵地说道:“那是,如果你参与的话,绝对已经把这起案子给破了。” 华弈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我可没有这么自信。但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对不?集思广益嘛。更何况他们都是一些老家伙,思维都僵化了,哪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孟文天也乐了,笑道:“你说你爸他们是老家伙?思维僵化?呵呵,你牛。……,你说那件案子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凶手怎么跑到深山老林去杀人?” 华弈立马说道:“你看看,你一个局外人一下就看出了问题,那些老头怎么就看不到?是啊,凶手怎么会追到深山老林去杀那一家三口,手段还那么凶残,他们根本就是仇杀嘛。现在的警力使用方向根本就是错误的,不断在案发现场和周围排查来排查去,能有什么结果?真正应该做的是去死者生前所在的城市调查,调查他家有什么仇人,调查他家三口子的行程是如何泄漏的,哪些人关心他们的行程。唉,我爸就是不信,没办法,老糊涂啊。” 第118章 寻找帮手 孟文天内心暗笑:你才糊涂呢,这案子根本就不是仇杀。 不过,他可不会说出这些话来,而是说道:“等他们退休了,你就上呗。等你当官了,将来还不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些案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华弈哀叹道:“等他们退休?我等得起吗?岂不还要浪费十多年二十年?” 孟文天不想跟她煲太久的电话煲,达到目的的他说道:“华警官,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谢谢你,明天你可不要掉链子哦。” 华弈怒问道:“我掉链子?小混蛋,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就算天下所有人掉链子我华弈也不会掉链子。……,对了,小混蛋,你怀疑的线索不会是有关‘10-29凶杀案’的吧?如果是那个案子的,那就太好了。真要对破这个案子有用,哪怕只有一丁点用,我华弈都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管饱。够意思吧?” 嘿嘿,岂止是一丁点作用?孟文天内心暗笑,嘴里却说道:“不掉链子就好。可惜我们这里离凶杀案现场远了一点,要不真有可能从这个线索牵扯出那个凶杀案的线索。到时候我就可以找你吃香的喝辣的,简直是不要太美了。” 没办法,在明天的事情得到确认之前,他可是不能透露一点与“10-29凶杀案”有关的信息,免得节外生枝和打草惊蛇,因为那个案子太敏感,影响太大了。 “10-29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在常恒县和南岭县交界处,但并不是两个县城的在地图上的中间位置,事实上离南岭县县城的距离远得多,因为两县的边界是根据山势和河流的走向来划分的,岭下河和南岭山在那里画了一个“几”字,深深地扎入常恒县,因而离南岭县县城很远。 在县城的人心目中,凶杀案发生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与他们的生活没什么关系。 华弈也就是随口一说,心目中还真没有将孟文天所说的线索与那个案子联系起来,听了孟文天故意开玩笑话,她笑着说道:“那你就祈祷吧。真要与它有关系,我包你的吃、包你的玩,绝对让你乐不思蜀,呵呵。” 挂了电话,孟文天心里一下踏实多了:有了华弈居中帮忙,这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 就在他洗簌之后准备睡觉的时候,值班电话又响了。 正准备巡视一遍厂区就睡觉的孟文天只好止步,无奈地拿起话筒。 他一听,原来是姚小妍打来的电话,她叹着气说道:“孟文天,你们公司的值班电话好难打通啊,我都打了十几分钟,总是打不通,说你们的电话线路正忙。你在跟谁打电话,怎么打这么久?” 孟文天听出了她话里的酸气,笑了笑,回答道:“刚才我在跟一个朋友打电话。……,小妍,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姚小妍说道:“有啊。你知道我们那首歌现在在排行榜上的位置不?” 孟文天说道:“知道。晚上我看了网站呢,现在应该还是第三名吧。七千多次了?” “你错了!哈哈!”姚小妍却高兴地大声说道,“现在它已经是第二名了!八千六百多次呢?刚刚超越秦怀越的《鹦鹉》呢!” 孟文天惊问道:“这么快?刚才我看的时候才六千九百多呢。” 姚小妍笑道:“可不是吗?我们的数据上涨很快。我不断刷新不断刷新,每次数据都有变化,真是高兴死我了。你知道第一名《绿树青草小溪水》数据是多少?” 孟文天摇头道:“不知道。一万次?” 姚小妍说道:“快一万,但还没有。……,本来我想我们的歌到了第一名,我才给你打电话,给你一个惊喜,可现在看来今天还不行,得凌晨几点才可以。到时候我打电话告诉你?” 孟文天笑道:“算了,别这么在乎这个数据。反正明天白天一定会成为第一的。现在是深夜,点歌的人不多,你刷新网页也没有用。还是早点睡觉吧,女孩子多睡皮肤才好哦。” 姚小妍笑道:“没关系,我的皮肤本来就好。……,这可是你的歌,我就是想看看它什么时候成为第一名。你知道不,我给好几个电台打了电话,点播这首歌。可惜只打通了一个,还是和几个人一起点的这首歌,根本没什么用。” 电台点播同一首歌的人多,主持人往往会说:“刚才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都点播了这首歌,我们一起来欣赏”,因为只播放一次,就等于几个人只贡献了一个点播数据。 孟文天乐了,笑道:“就算有用也只给我们的歌增加一次电台点播,何必辛苦?” 姚小妍噘着嘴撒娇道:“不嘛,这不是聚少成多吗?这些数据也是一个又一个点播凑一起的,是不?……,呵呵,明天我还要点,让我们的歌在第一名的位置呆久些。” 孟文天只好说道:“行,行,我代表姚小妍和孟文天这两个作词作曲的人感谢你姚小妍同学。” “呵呵呵,你说的真逗!”电话在姚小妍快活的笑声中挂了。 挂了姚小妍的电话,孟文天又想着明天的事,然后又拨了一个电话,这次是拨给混混阿虎的。 等孟文天自报身份,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的阿虎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找我?” 孟文天笑道:“是啊。先给你拜年,祝你新年快乐,发财。然后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阿虎知道所谓拜年啥的全是废话,重点在后面,就问道:“什么事?” 孟文天说道:“我想请你派一个人给我,明天帮我去打一个人。” 阿虎更是吃惊,问道:“打人?让我派人?有你在,还用别人出面?全南岭县还有谁能打得过你?” 孟文天严肃地说道:“我不方便出面,我只能躲后面。” 阿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去!” 孟文天马上拒绝道:“不行。你在县城的名气太大了,你一去,对方根本不敢动手。必须派一个没有名气的,打架本事也不是很高的人。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就行,一定要没有人怕他,无论加入到哪一边都没有人顾忌他最好。……,你放心,明天他只要先动手挑动一下就行,只要双方打起来,他可以马上逃跑,伤不着他。” 如果是阿虎去,那个小老板的儿子肯定不敢调戏欺负酒吧女子,明天的斗殴肯定斗不起来。没有斗殴,孟文天就不能肯定哪个是自己心中要找的那个小子。 他之所以突然想到自己安排一个人过去参与斗殴,实在是他很不爽那个法院院长的儿子,不想让那个家伙在凶杀案破了之后获得见义勇为的称号。 他相信,只要这次斗殴是一个混混鼓动起来的,这场斗殴的任何一方、任何一人都会与见义勇为无关,里面就没有一个人称得上英雄。 至于他自己本人,就更不能露面了。 只要他孟文天加入任何一方,或者只要参与了斗殴,警方就不会相信他,鲍代飞就有可能不会同意他参与警方将来的行动。 第119章 他就是凶杀 明天,他孟文天必须是局外人。 阿虎一听,哦了一声,问道:“还有其他要求没?是要笨一点,还是要机灵点的?” 孟文天说道:“你能找到小痣或阿山不?他们两人好像都行。……,对了,他们谁认识县法院院长的儿子?” 阿虎说道:“王东?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几个不认识那个家伙的。那就小痣吧,他才转入我们这边不久,外面没有几个人怕他。……,他就在我这里,你要跟他说话吗?我去踢他起来。” 孟文天说道:“不必了。……,你让他明天早上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汽修厂门口等我。” 阿虎说道:“没问题。明天早上七点半,他一定会在汽修厂门口等你。” 安排好一切,孟文天终于休息了。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二——孟文天六点就起来收拾停当,他没有如以前那样锻炼身体,而是快步朝外面走去。当他步行到县警察局门口时,警察局大门口附近的很多餐馆都没有开门营业,因为是正月里,没几个人在外面吃早餐,餐馆老板自然不会瞎忙活。 孟文天等了一会,好不容易有一家小餐馆营业了,他连忙走过去买了豆浆、包子、油条、咸菜在那里慢慢吃了起来,目光却留意着警察局大门口的动静。 七点十分左右,一辆小车从里面驶了出来。 孟文天看见吴立峰坐在副驾驶上,阴沉着脸。 在车的后排上也坐着一个穿警服的男子。孟文天不认识他,但他估计那个人就是跟吴立峰一样倒霉的刑警队队长王鹏辉。如果历史没有被改变,那么他今天会和吴立峰一样背一个降职的处分回来:一个被降职为派出所所长,一个被降职为普通民警。 看到他们的车朝江德市驶去,孟文天放心了,几口就将包子、豆浆吃完,又买了几个包子,然后朝汽修厂走去。 因为是正月初二,街上很冷清,店铺十个有九个都没有开门。 等他回到汽修厂,那个曾经被他扔出汽修厂围墙的小痣已经畏畏缩缩地站在大门口。看到孟文天从外面回来,他吃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招呼道:“你……你没住这里?” 孟文天将包子塞给他,问道:“没吃早饭吧?……,跟我来。” 打开大门走进去,孟文天将小痣带到值班室,问道:“你认识法院院长的儿子不?” 小痣点了点头,说道:“认识。我之前还跟他王东混过。”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王东他现在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跟他混?” 小痣回答道:“他高中毕业后开了一家典当行,还开了一个茶楼。不过,他的生意都没有赚钱的,他自己也从来不去上班,都是让别人在打理。” 孟文天问道:“典当行不赚钱?” 小痣笑了笑,说道:“典当行当然赚钱,他拍卖的都是法院押扣的物资,法院扣押的物品作价都不高,就跟白送给他差不多。可这个店子再赚钱也禁不住他的花销啊。他爱面子,只要是跟他混的,都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他自己又喜欢泡女人,总给他喜欢的女人买这样买那样,怎么可能存下钱来?开了几年的典当行和茶楼,却欠下了几十万的债务。” 孟文天也乐了,装着很随意地问道:“他在燕子酒吧有相好没有?” 小痣连连点头道:“有,有,好像还不止一个呢。” “还不止一个?”孟文天有点头大,如果只有一个,他今天就去盯着这个,只要有男子撩这个女的,引起法院院长的儿子王东发飙,那这个男子十有九八就是他想找的小老板的儿子。可如果有几个的话,他还真不好怎么做,只能等斗殴发生后,看谁与王东对着干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人跟他争风吃醋?……,就是有没有人喜欢他在酒吧里的同一个女人?” 小痣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询问这些事,但他还是老实说道:“有!最近他看上了一个叫娇娇的女子。而她本来是彭剑的马子……彭剑的女朋友,可最近却喜欢上了王东。” 孟文天的心好像被什么猛地抓了一下,不由一下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盯着小痣,问道:“他叫彭剑?他家里是干什么的?” 上辈子那个小老板的儿子叫彭立秋,这辈子或许就叫彭剑,就如杨申超、胡飞昆一样,名字变了,姓却没变。 小痣显然对他们都熟悉,只听他回答道:“彭剑的家里是做装修生意的。他们的业务主要在江德市,南岭县这边的业务都慢慢收手了。” 看到孟文天鼓励的眼神,小痣继续说道:“彭剑和这个叫娇娇的女子谈恋爱一年多。她到燕子酒吧上班还是彭剑介绍过来的,只不过当时他还在追她。她到酒吧上班后,他和她才确定了恋爱关系。可今年元旦的时候,不知道她怎么跟王东那个家伙对上眼了,把彭剑甩在一边。彭剑气得半死,可又不敢怎么样,因为王东的父亲是法院院长。” 孟文天虽然基本确定自己要找的家伙就是彭剑,但他出于谨慎,又问道:“彭剑和王东他们两人的母亲是不是都相互认识?” 小痣信息很灵通,点头说道:“是的,她们两人是多年的同学,不过两人关系不好。大家都知道这事,她们以前是情敌。王东的爸爸跟彭剑的妈妈在高中谈过恋爱,但王东的爸爸大学毕业后却娶了王东的妈妈,把彭剑的妈妈甩在一边。彭剑的妈妈就一直恨王东的妈妈抢了王东的爸爸。” 听了小痣的话,孟文天心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里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彭剑和彭剑的妈妈只是一个装修小老板的儿子和妻子。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是不会去挑战王东和王东的妈妈,毕竟人家是法院院长的儿子和老婆,一般人哪有这个胆量?民不与官斗嘛。 可彭剑的妈妈如果跟王东的爸爸以前有过恋爱的关系,这就有点不同了。 嫉妒心有可能让彭剑的妈妈胆量大增,又凭借以前的关系,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做的不太过分,法院院长也不会拿她和她的儿子怎么样,既然谈过恋爱总有一丝感情不是?至少她跟王东的妈妈吵吵嘴,讥讽几句是没问题的。 而王东的妈妈——也就是法院院长的老婆——之所以逼着自己的丈夫严厉处置彭剑,显然也是想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扫一下以前情敌的面子。 法院向派出所发那种公函自然也就好解释了:院长大人的后院起火,不做点事出来就不足以让家里的母老虎平息怒火。没办法,为了家庭安宁,他只好不顾吴立峰的劝阻发了一份公函。 这公函其实没有后来人们所说的有多大意义,与“10-29凶杀案”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公器私用,法院院长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后院不起火而已。 此时的孟文天自然不会关心什么公函不公函的,他现在内心已经确定上辈子的彭立秋就是这辈子的彭剑:他就是“10-29凶杀案”的凶手或者说帮凶之一! 第120章 功劳不送她 借助小痣在县城的“渊博”见识,孟文天已经确定了彭剑的凶犯身份,此时的他自然就不太在乎“燕子酒吧”等下会不会有斗殴发生了。因为他之前期待这场斗殴发生的主要目的就是确认上辈子那个小老板的儿子是谁。 至于给法院院长的儿子洗刷“见义勇为”的光环,只是一个顺带的小目的,要整他这个上辈子撞伤自己妻子的家伙今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几天。 确实了彭剑是凶犯,孟文天完全可以让华弈出手,将彭剑抓起来审问就是。凭借他上辈子从吴立峰嘴里得来的各种线索,他不怕他不开口承认。 不过,经过几秒钟的思考之后,孟文天还是决定继续按自己内心想好的计划执行下去,把破获“10-29凶杀案”的功劳送给吴立峰和鲍代飞他们。 孟文天心里不是很想把这份功劳送给华弈,不是他对她有意见,而是因为她背景深厚,有没有这份功劳一样在仕途走的稳稳当当。 而如果把破获“10-29凶杀案”的功劳送给自己上辈子的岳父吴立峰,效果自然完全不同,吴立峰的命运与上辈子相比,就会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文天想了一下,对小痣说道:“我得到消息,说是今天上午王东和彭剑各自会带着人去燕子酒吧,估计他们会大打出手。我想请你让他们闹起来,只要不伤人太厉害,你就帮我把他们双方闹起来,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闹得警察把他们抓起来。……,你看能行不?只要他们闹起来,你没必要参与打架,在旁边看着就是。” 上辈子没有小痣参与,他们双方都打了起来,并让警察给抓了,这辈子他让小痣参与,只是不想让社会给道德败坏的王东按一个“见义勇为”光环而已。 小痣一愣,问道:“那你站哪一边?” 小痣现在自然是帮情不帮理,孟文天站哪一边,他就站哪一边。 孟文天摇头道:“他们两边都是混蛋,我哪一边也不站。……,老实说吧,我就是不想他们打起来之后,有人认为王东是见义勇为。……,你知道他爸是当官的,如果他被认为是出于保护女人才打架的,他很可能会啥事没有,反而会得到表扬得到奖金。” 小痣狐疑地看了孟文天一眼,想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很好办。到时候我跟着王东进去,冒称是他的跟班,等他们双方开始争吵的时候,我就大喊一声‘我们东哥今天来就是为了抢你彭剑女人的,你们要不服,划出道来,我们接着就是!’,有了这句话,王东他们后面怎么打,怎么做都只能是争风吃醋了。” 孟文天吃惊地看着这个模样猥琐的混混,笑道:“呵呵,真没看出来啊。……,不错,你这句话说的不错。” 小痣也笑了,说道:“他们本来就是争风吃醋,用不着我刻意污蔑。” 孟文天说道:“等下打起来,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尽快脱身。实在不行,你就往外跑,我在外面接应你。” 小痣摇头道:“没有必要。虽然我打架没本事,但保护自己的本事还是有。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主意,自然是能躲就躲,绝对没什么危险的。……,既然你不方便出面,你就干脆不要去了,就坐这里等着就是。” 想到上辈子这场斗殴只有人受伤,没有人死亡,孟文天也放心了,说道:“行。你灵活点。……,如果……我是说万一你被警方抓住了,我会请人把你弄出来,赔偿是的损失。” 小痣无所谓地笑道:“没事。进去不进去都没问题,我进派出所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吃完包子,小痣就离开去找王东了。 孟文天也没有闲着,他也不紧不慢地朝“燕子酒吧”走去。 县城不大,孟文天没走多久就到了位于东城区的目的地。他到的时候,酒吧才开门,两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边做着开业前的准备,一边说笑着。 因为酒吧老板是外地的,今年没有回家过年。这家酒吧在过年这几天不但没有关门歇业,反而将营业时间都提前了,接待那些在家里感到过年无聊的年轻男女们。 “燕子酒吧”的对面有一家才开不久的小网吧此时也在营业。孟文天走进去定下了最靠门的位置,不顾老板的好心劝阻,也不顾门口吹进来的冷风,坐在那里一边上网瞎逛,一边留意着对面酒吧的动静。 刚上了一会儿网,他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姚小妍打过来的,他一边在电脑里输入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所在的网站,一边接听。 “文天,你起来没有?电话没打扰你吧?”姚小妍小声问道。 孟文天笑道:“我每天都是六点起来锻炼身体,哪有你姚家大小姐舒服,睡觉睡得自然醒,数钱数得手抽筋?” “扑哧!”姚小妍第一次听到上辈子说烂的网络流行语,不由大乐,笑道,“文天,我怎么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贫?……,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最炫民族风》排名第一了吧?” 孟文天回答道:“还没看呢,我估计是。你不会很惊喜吧?” 姚小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昨天第一,我当然惊喜了,可为什么到今天才是第一呢?现在只有喜没有惊了。……,不过,昨天我一天都是惊喜的,我真没想到这首歌这么快就冲进了首页,然后就进入前五、前三。……,文天,你说天机传媒会出它的单曲专辑不?……,如果出的话,真有可能卖出两个白金来,现在这么多人喜欢它。” 说话间,孟文天用网吧的电脑打开了点播的周榜单,一下看到了高悬在榜首的《最炫民族风》: 第一名,《最炫民族风》,周延、袁慧,18943次。 第二名,《绿树青草小溪水》,谭燕燕,12761次。 第三名,《鹦鹉》,秦怀越,9025次。 第四名,《对着太阳跑》,花可可,7738次。 第五名,《昆仑山》,刘阳,7544次。 孟文天的眼睛不由瞪大了。 第一名他早有预计,但他没有预计到与第二名拉开了这么大距离,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作品。如果考虑到《最炫民族风》只有两天打榜时间,而其他几首歌都是从周一凌晨开始打榜的,这个差距就更大了。 他忍不住说道:“小妍,想不到我们的数据比第二名的高出六千多票,都高出百分之五十了。” 姚小妍笑道:“你可要做好更吃惊的准备哦。我相信到明天会比第二名高出一倍。说不定到周末结束本周排名的时候,会是第二名的三倍甚至四倍。” 第121章 妙人 等他挂了姚小妍的电话,其他人如约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舒毅、袁慧、舒恒、周延,就是郭秋兰也跑过来凑热闹,说是她刚醒来就打开电脑看排名,看到《最炫民族风》排第一,她立即就打电话过来报喜。 除了拜年、报喜、感谢外,舒恒还告诉他:天机传媒公司领导们昨天就已经决定给《最炫民族风》出单曲专辑。同时他们希望孟文天能尽快把《冬天里的一把火》授权给公司,另外他们还想孟文天能再创作几首歌曲,好让他们出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专辑。 孟文天答应了,说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写几首适合周延以及袁慧唱的歌出来。 几个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直到看到五个年轻男子前往燕子酒吧,孟文天才强行挂了电话,因为这五个年轻男子中就有猥琐的小痣。 不用猜,走在前面为首的年轻人就是法院院长的儿子王东。 当他们走到酒吧门口,一个妩媚的女子就嗲声嗲气地冲了出来,扑入王东的怀里:“老公,你怎么才来啊,真是想死娇娇了。” 就是离燕子酒吧有几十米,那女人的声音也听得孟文天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几个人进去没有五分钟,远处又有六个男子走了过来。 孟文天不认识这些人,但他猜测出那个走最前面,脚步匆匆而慌乱,脸色灰败而狰狞的男子应该就是自己今天要找的目标:彭剑! 果然,当孟文天认定的那个男子冲进酒吧后,里面一个男子就大声冷笑道:“哈哈,彭剑啊彭剑,你真是贱啊,人家都不喜欢你了,她都说你那玩意不行,你还过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告诉大家你是太监啊,是不是告诉大家你是‘三秒就软郎’啊,哈哈哈哈……” 刚才那个迎接王东的女子也嗲声嗲气地说道:“老公,你讨厌!这是人家的瘾私,你怎么能随便说呢。人家的名字还是有气势的哦,一把剑,能刺死……” 彭剑怒道:“王东!我污你娘!你敢抢老子的马子?!” 王东还没有说话,一个孟文天熟悉的声音就大喊道:“彭剑,我们东哥今天来就是要抢你彭剑女人的,不服?好啊,划出道来,我们接着就是!” 王东不知是计,也跟着囔道:“对!我王东就是要抢你的女人,你能咋的?有种你咬我啊。老子看你有没有胆子!” 孟文天大喜:王东自己说的这句话彻底消除了他获得“见义勇为”称号的可能! 这时,小痣又对着后面冲进了的五个男子喊道:“你们这群王巴蛋,除了骂人,还能干什么?敢跟我们打吗?没有卵子就滚回去!” 看到小痣这么彪猛,王东的另一个小弟也不示弱,一步冲上去对着彭剑就是一巴掌,喝道:“就特么这个熊样还好意思跟我们东哥抢女人,真是好笑!滚!” 在小痣的引导下,这场上辈子发生在酒吧的斗殴立即发生了改变,根本没有了彭剑先打骂背叛自己的娇娇这一幕,自然也就没有了王东为了保护那个女子而与彭剑叫阵的一幕。反而是王东这边的人先动手打人。 斗殴很快就激烈起来,甚至那个叫娇娇的女人都没有人注意了。 孟文天相信眼前的斗殴在小痣的鼓动下远比上辈子的斗殴激烈,因为短短几秒钟燕子酒吧的动静就吸引了周围无数的市民看热闹。 酒吧里乱成了一团,不时爆发出一声声嘶叫,不时传出女人的哭喊: “打!打死这个杂种!” “别打了,别打了,啊——,电视机,我们的电视机!” “我艹!你敢扇我?去死吧!” “哎哟——,我的腿!我的腿……” “哈哈哈,脑袋开瓢豪爽吧!” 里面传出的声音大部分是小痣吼出来的,只听他又吼道:“王东,东哥,你不能放火!东哥,那是酒精,你一点燃就会把彭剑的头发烧掉……” 另一个混混喊道:“不好了,汤光头被打晕了!” 这时王东恶狠狠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子哪里只烧他的头发,老子就是要烧死他!” 彭剑也不甘示弱,吼道:“烧死老子?老子踹死你这个王八蛋!” 小痣大喊:“东哥,你真的点火啊?好!男子汉敢作敢为!” 王东惊慌地说道:“我哪有……,”但很快,他就威风凛凛起来,“点!对,点火,老子就是要烧死他!” …… 看着一把把椅子,一个个酒瓶被扔出来,外面的看客一个个目瞪口呆,特别是看见酒吧里冒出一股浓烟,所有的人都急了。 没有人注意到已经站在网吧门口的孟文天翘了翘嘴角。 他实在没想到小痣有这份栽赃的天赋,几句话就把王东证死了是放火的人。当然,这也得益于王东不知是计地“配合”了。 此时的王东肯定是在气极且愤怒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小痣是在给他挖坑,激动之下就顺着小痣的话叫了起来,好像他真的点了火,真的要烧死彭剑似的。 想到王东被坑,孟文天乐了:呵呵,真想不到小痣是这么一个妙人。不过,我喜欢! 年轻人打架算不得什么,大家见得多,但放火的话情况就严重了,要知道自古至今都是把放火与杀人并列的——杀人放火,可见罪行的严重。 当酒吧滚出浓烟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这次警察的效率非常高,仅仅五分钟不到,斗殴的双方就被警方给塞进了警车里,所有参与打斗的家伙都不成正形,一个个破口大骂。 只有孟文天注意到:小痣在被塞进警车前朝他笑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当然,他也看到了他最关注的目标——彭剑。他被塞进警车的时候是捂着脸部的。他脸上全是血迹,但嘴上还大骂着王东,问候着王东家的十八代女性亲属。 因为脸被他捂着,孟文天不知道他的伤在哪里。 与此同时,孟文天还注意到这次出警带队的就是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鲍代飞——吴立峰的战友和部下,更是孟文天今天必须打交道的人。 或许是因为孟文天上辈子就跟他熟悉,这辈子他的名字没有改变,依然叫鲍代飞。 看着消防车呼啸而来,看着警车载着王东等人呼啸而去,孟文天松了一口气,转身走进网吧,掏出口袋里早准备好的钢笔和纸张,在电脑屏幕旁唰唰地写了几句话。 写完,他小心地把这张纸折叠好放进裤袋里,然后走出网吧,不紧不慢地朝警车离出的方向走去。 走到派出所门口后,孟文天拿出揣在口袋里的值班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调出早已经编辑好的短信,输入接收短信的手机号码,再点了发送键。 第122章 假冒 将值班手机收好,孟文天稳步走进了派出所。 进大楼的时候,他朝一个正准备出门的警察问道:“同志你好,请问鲍所长在吗?” 警察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孟文天,问道:“你找鲍所长有事?”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县局局长吴立峰让我来找他的。” “吴局长让你来的?”警察的态度一下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扑克牌脸变得非常和蔼起来,连忙说道,“你好,你好。鲍所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楼梯间右边第三间。” 虽然孟文天只是高中生,但他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一岁两岁,跟一些刚进来的新警察差不了多少。 孟文天说了一声谢谢,举步朝楼梯间走去。 在江德市警察局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十来个在外面能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警方领导正忐忑不安地坐着,目光不时扫过紧闭的会议室大门,扫过前面那个空荡荡的主位。虽然这些人一个个身材魁梧,但好几个人的额头上冒出了亮闪闪的汗珠。 这汗珠显然不是因为会议室里的温度太高引起的,而是因为他们紧张、因为惶恐而导致的,好几个人手都在轻轻地抖动着。 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就如被什么刺激到了,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右手偷偷地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轻轻按了一下短信阅读键,当目光看向屏幕上面的文字时不由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只见屏幕上写着:“吴立峰,如果上级因为你‘10-29凶杀案’破案不力而降职到城关镇派出所当所长,请不要惊惶失措,更不能大吵大闹。你必须平静地接受这个安排,并在会议上公开说你已经获得了这件凶杀案的有关线索,并已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部下正在调查核实。然后请上级领导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期限。阅后即删,切记!” “什么?我会降职……”看到这个短信,吴立峰脱口说道,见众人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特别是几个市局领导目光里全是不满,吴立峰慌忙笑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凶杀案一直悬在我心头,这么久没有找到任……按期破案,我真的很内疚……” 手指同时快速操作手机,将短信删除。 虽然他改口快,但会议室的人都知道他要说的没有找到破案的任何线索。 常恒县警察局的局长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同病相怜地说道:“可不是吗?这件案子发生后,我真没有一点睡得好,没有一餐吃得好。如果能破获这个案子,我就是降职也愿意啊,这段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这话显然是害怕被降职,也诉说着自己的努力和辛苦。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就是市局几个领导都同情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肯定有几个人会被上级拿来祭旗,上级领导在三个月前可以当众宣布这起凶杀案必须在三个月内侦破,逾期没有抓获凶手,相关领导就地免职。 虽然就地免职的可能性不大,但肯定会有人背处分,肯定有人会被降职。 辛辛苦苦在仕途爬了几年才爬到目前的位置,结果就因为这个案子被打回原形,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轻松,谁的心态也不会好。 大多数人替吴立峰悲哀,但一个市局领导听了吴立峰的话之后却以为这个县局局长收到了上面领导打的招呼。上面领导可是提前给他透露了处分的内容。 这位市局领导心里不由一动,连忙摆正之前那种落井下石的心态,很替吴立峰不平地叹了一口气,对吴立峰说道:“老吴,别着急,你的心情我们当领导的也理解。你一贯以来都是工作努力,成绩显著,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可谁叫我们倒霉摊上了这么一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呢?……,你放心,即使这次你真的因为这个案子背上了处分,那处分也是暂时的,只要你今后工作积极,组织上绝不会亏待你,也不会长期埋没你这位南岭县警界的大功臣。” 会议室里所有人一愣:这位领导怎么啦?刚才还对吴立峰横眉冷对的,怎么现在却说得如此推心置腹?难道姓吴的背后有人,刚才那个短信难道…… 能够当上领导的人都不是笨人,也都喜欢脑补。 别人是这么想,吴立峰自己更是有这个想法。他也认为自己收到的这个短信一定是市局甚至省局哪位领导在给自己通风报信,在安慰自己,更是在帮助自己。 “他是谁啊?我怎么想不出有这么一个人?”他快速地脑补着,在心里将自己认识的所有领导一个接着一个地排位,思考是谁在关照他。当然,他不可避免地在担忧自己会不会真的被降职到派出所的位置上。 至于短信地提到的什么线索,什么在领导面前假装自己已经安排了信得过的部下在调查,他甚至都没有想短信里那个“二十四小时的期限”是什么意思。 当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和其他人一样,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处分来了?我们真的会被处分? …… 孟文天走上二楼,找到了挂着“副所长”招牌的办公室。 他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笃!”、“笃!”、“笃!” “谁啊,敲什么鬼,进来!”很快,里面响起了鲍代飞洪亮的声音。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孟文天笑了一下,推开了房门:“您好,请问鲍所长在吗?” 鲍代飞上下打量着孟文天,问道:“你找我?你是谁?有什么事?” 孟文天立即笑道:“鲍叔叔,你好,我叫孟文天,是县局吴局长的外甥,他让我来找你。” 鲍代飞狐疑地再次打量着孟文天,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吴局长的外甥?我怎么不知道?他的两个外甥我都认识啊。”不过,他没有太纠缠这事,毕竟外甥有亲外甥、表外甥什么的,有的甚至只是邻居也有用亲戚关系来称呼的,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孟文天却解释道:“我是吴局长老婆,王阿姨的外甥,我妈妈也姓王。延彤喊我哥哥。” 听这个年轻人说他是吴局长老婆那边的亲戚,自己还真不是很熟悉,又听他说出吴局长女儿的名字,鲍代飞的疑心一下去了大半,再次问道:“你是小孟啊。……,你找我什么事?你真是吴局长派来找我的,我怎么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孟文天说道:“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可担心电话泄密,就让我来了。” “电话泄密?”鲍代飞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以为是拍警匪片啊,还电话泄密,电话监听。……,小子,你快点说,我忙得很。” 孟文天听出他的不耐烦,就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说道:“吴局长请你立即抓捕彭剑,就是那个开装修公司老板的儿子。” “彭剑?”鲍代飞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抓他干什么?我们刚刚已经……” 第123章 假传圣旨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等待孟文天的回答。 孟文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鲍代飞,一边说道:“表姑父还真是说的对,说我来传达他的话你肯定不信,还得拿出真东西才行。……,这是他今天早上去市局开会的路上写的,你看看。” “路上写的?他怎么把纸条交给你?他担心打电话泄密,就不怕你一个外人拿着它泄密?”鲍代飞一边接过纸条,一边狐疑地问道。 他狐疑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兮兮。他不知道如果真的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那孟文天怎么接近他?只有这么神秘兮兮,孟文天才有机会参与到彭剑这件事中来。 孟文天笑着撒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我也不是一个外人啊,不说我不会泄密,就算我拿着这张纸给别人看,导致泄密了,可谁会相信我说的?谁会认为我拿的这张纸条真的是吴局长写的?你说呢。” 此时,鲍代飞正吃惊地看着纸条上的字: “老四,刚才吃早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前两天排查时听到的一个消息,感觉很重要。因为只是我怀疑而不是肯定,且担心人多眼杂,所以让我老婆的外甥过来找你。请你设法安排他跟辉煌装修公司老总的那个叫彭剑的儿子发生矛盾,让他们两人发生斗殴,你们再以斗殴的名义将他们抓进来,然后让我这个表外甥以及普通民警参与审问,看能否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线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你尽量不要声张,不要让太多的警员知道这事,同时也要尽可能地抓紧时间查找线索,不要理会别人的说情,就是我打电话过来要你放人,你也不得真的放人,最多是表面答应一下,但暗地里却拖着不办,直到我回来当面跟你吩咐你为止。” 在纸条的后面写着“切!切!”落款写的是“老六”,日期写的是“1月29日早晨”。 看完纸条,鲍代飞先看了孟文天一眼,又重新看了纸条上的字一次,特别是盯着上面的字体看,确认这些字是不是吴立峰写的。 看完,他朝孟文天问道:“他让你也参与审问?”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已经告诉我了我要问那个彭剑的几个问题。这些问题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必须随着审问的进行才决定问不问。……,对了,为了不留把柄,我表姑父还说要我把这张纸条烧掉。他说这是你和他私人之间的交情,他担心自己万一怀疑彭剑怀疑错了,留下这字条会被有心人说闲话。” 鲍代飞也认可地点了一下头,几下撕毁了手里的纸条,说道:“我明白。……,今天也还真是巧了,我们正好把这个叫彭剑的小子给抓了。我们抓他的理由很充分,别人不会怀疑什么。……,就在刚才不久,他们一群人在燕子酒吧为争女人而大打出手,不但打伤了人,还点燃了酒吧里的东西。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谁点的火,但我们警方完全有理由关他们二十四小时。” 说到这里,他问道:“现在就安排你去审问?……,你会审问吗?” 孟文天心里暗笑:什么今天就是巧了?我就是看到他被你们抓了才写的这张纸条啊。 鲍代飞之所以如此相信他,相信这张纸条是吴立峰写的,不但是因为纸上的字跟吴立峰写的字很相近,他一时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更是因为信里两人的称呼让他的疑心尽出,因为这两个称呼只有他和吴立峰两人知道: 他们私下里没有外人、特别是喝醉酒的时候才用“老四”、“老六”来相互称呼对方。 吴立峰和鲍代飞是在军校认识的,当时他们两人各自从原来的部队考上了一所军校,分在同一个寝室。与地方大学一样,他们到校后第一时间也按年龄排了队,鲍代飞的年纪稍大,排行第四,吴立峰年纪稍小排第六。 不过,因为他们上的是军校,学校不允许学员公开叫什么老大、老二的,所以他们很少公开这么称呼。只有从军校毕业后,他们私底下才这么喊一喊,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鲍代飞可不知道孟文天是重生的,不知道上辈子的孟文天多次看到他们喝醉后老四、老六地喊,自然也就掌握了这个小“秘密”。 秘密虽小作用却很大,鲍代飞一下就没有了任何怀疑。 开始他不理解吴立峰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而让一个小年轻送纸条,现在他明白了:吴立峰坐在车上,身边不但有刑侦队队长,还有司机,无论怎么跟眼前的小伙子说得隐晦,他们都能听出他在说什么。 可要写几个字却很简单,除非别人将脑袋凑过来看,否则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听鲍代飞这么问,孟文天心中大定,说道:“鲍所长,麻烦你安排一间审讯室,派一个女警察给我。” 鲍代飞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女警察?” 孟文天说道:“不但是女警察,而且要求这个女警察看起来和蔼、温柔,性子要柔柔弱弱,能够一下就能让人感觉她心好、善良。” 鲍代飞笑了,说道:“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吴局长告诉你的?你是想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吧?不错,不错。不过,我们派出所还真没有合适的警员。……,要不,就让今年分配来的那个户籍警配合你吧。那个女娃子简直就不像一个警察,一个老鼠都能吓得她跑几里路远。一个蟑螂能吓得她哭半天。” 孟文天连忙说道:“那行。就是她了。” 上辈子孟文天可是在特种部队干过,如何审问俘虏是他们的一门必修课。 按他的估计,就算没有温柔的女警察配合,他也能让彭剑竹筒子倒豆子,能够让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但他不想表现得太惊艳,也不想把彭剑弄残而让某些有权有势的人借口自己刑讯逼供而弄出额外的事,所以他决定还是按常规审问技巧来对待。实在问不出了,自己才把特种部队学的那一套审问办法拿出来。 就在鲍代飞通知女警员、安排审讯室的时候,孟文天在给华弈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华弈急切地问道:“孟文天,怎么样了?我可以打电话给鲍代飞了吗?” 孟文天笑道:“可以打。不过,打不打问题都不大,我已经搞定他了。” 华弈气愤地骂道:“不打?小混蛋,你知道不,你害我等了你半天,让我激动了好久。” 孟文天说道:“本来我找你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的。当然,你要打还是可以打啊。……,对了,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你帮忙?” 华弈没好声气地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又是找我做备胎?” 孟文天说道:“备胎?你也太小看你了吧?谁敢把你当备胎啊。……,你能调动多少警察?尽你最大能力,最快的速度!” 第124章 豁出去 “啊——”华弈大吃一惊,一下跳了起来,慌忙问道,“小混蛋,你要干什么?……,调动警察,你以为你是在拍电影吗?” 孟文天认真地说道:“我是说真的。如果顺利,我需要你调动警察帮忙抓人。” “啊——”华弈又惊呼了一声,但随即变得兴致勃**来,问道,“是真的吗?是真的抓坏人?有多少坏人?在哪里抓?……,太好了,你要多少人?我手下有七个人,七个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孟文天没有回答够不够,而是问道:“如果是大官的、大商人的儿子,你敢抓吗?” 华弈连忙说道:“敢啊,有什么不敢的?我最喜欢抓当官者的儿子了。就喜欢看平日跋扈招摇的他们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呵呵。” 孟文天很是无语:“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有人这么抓你?我看你比所有人都跋扈。” “你放屁!我才不跋扈呢。”华弈大怒,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一直遵纪守法,是一个素质最优良的警察。” 就在孟文天利用两世为人的阅历哄骗急于表现自己、急于让别人刮目相看的华弈时,在市警察局的小会议室里,吴立峰等人紧张和害怕地听着上级领导对他们的处分决定: “……,鉴于江德市警察局、南岭县警察局、常恒县警察局在侦破‘10-29凶杀案’的过程中无可行的计划、无适当的办法,导致案件的侦破工作迟迟得不到进展,为了严肃警纪,为了促进这起重大凶杀案的早日侦破,为了早日将凶杀抓捕归案安定民心,根据1997年10月29日的会议精神,经上级领导讨论研究,决定对如下同志进行处分,以儆效尤。” “……,免去吴立峰同志南岭县警察局局长职务,暂代理南岭县城关镇派出所所长一职;免去王鹏辉同志南岭县警察局刑侦队队长职务;免去王三军同志常恒县警察局局长……” 宣布完处分决定,几个被处分的人一个个如丧考妣,有的人还如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瘫坐在椅子上。 吴立峰在听到自己被免职的那一刻也是如五雷轰顶一般,身体内的精气神一下被抽得精光,同时内心却燃起熊熊怒火,他很想大声吼几声,很想对宣布处分决定的领导破口大骂。 但他没有这个胆量,想吼的想骂的都被他死死压在心里。 脸色苍白的他痴呆地看着前面的墙壁,心里一个劲地哀叹道:“完了,完了,我的仕途完了。从部队转业回来,奋斗了快十年,结果又回到了起点……” 他因为是军官,转业到地方时他就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经过近十年的努力,好不容易坐到了县局局长的宝座,谁知道只坐了几个月就被撤了。而且他这个派出所所长还是临时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上级领导拿下。 此时的他真是心如死灰,恨不得将帽子一甩,猛地将桌子一拍:“老子不干了!” 可当他的手碰到裤袋的时候,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那个短信是谁发给我的?他怎么提前知道了我会被降职为城关镇派出所所长?难道他真是一直默默关注我的上级领导?如果真有这么一个领导,那岂不是说我吴立峰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吴立峰的心头一下升起了一轮红日,精气神又慢慢回到了体内,身子也慢慢坐直了些,苍白的脸开始慢慢恢复血色,心里回忆着刚才那个短信的每一句、每一个字。 宣布完处分决定的市局一把手很是严厉地扫了众人一眼。 当他的目光扫向吴立峰的时候,不由有点失神:这家伙难道没有听见我念的处分决定?神态怎么如此镇定,跟其他人大不相同,难道他不在乎被上级撤掉局长的职务? 想到这里,他冷冷地对吴立峰说道:“吴立峰同志,对于你在‘10-29凶杀案’中组织不力,因而被撤掉局长职务有什么想法?你谈一谈,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害怕。” 其他人不解地看着他,感觉这位一把手太过分了,这个时候让他谈想法,这不是打了人家的右脸还让人家把左脸也送过来吗?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必要这样让人难堪吗? 让人意外的是。吴立峰却笑了一下,挺直身板说道:“报告领导,我在侦破这个案子时确实存在组织不力,没有按照上级组织安排的时间节点推进破案工作,组织对我的处分是恰当的,我愿意接受组织的处分。同时我也向组织表态,决心化耻辱为动力,在一个岗位就爱一个岗位,努力工作,兢兢业业,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说到这里,他微笑着看着市局一把手,镇定地说道:“不过,我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获得了一点点线索,请容许我向市局领导和上级组织提一个请求,请求上级领导和上级组织再给我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在这个期限里,我一定侦破……”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改口道:“我一定给上级领导和上级组织一个结论。” 市局一把手更是吃惊,问道:“给你宽限二十四小时?这一天时间有什么用?” 事实上那个三个月的期限是案发当时上级领导人为地给警方的一个期限,是应付媒体记者的,并没有谁签定了什么军令状,最多算是整个江德市警方给市民的一个承诺,是给上级领导表明的一种态度。 现在给吴立峰他们处分,也是给市民一个交代,表示警方是认真的,是在努力破案,同时也是应付上级领导的:领导,我们实实在在地努力了。这不?我们都把工作不力的人给撤职了,赶下了领导岗位,我们做的够可以了吧?别再死死盯着我们好不好? 所以这个三个月的期限什么的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非针对个人。 推迟二十四小时也好,推迟四十八小时也好,都没有什么意义,除非你侦破了案子,抓到了凶犯。 吴立峰重复说道:“我会给组织一个结论。” 一把手不悦地问道:“什么结论?是不能侦破的结论,还是案子破了结论?” 吴立峰咬牙道:“这两个结论都有可能,但我争取是侦破案子的结论。” 一把手的手猛地朝桌子上一拍,吼道:“胡闹!” 吴立峰已经豁出去了,只是将身体挺了挺,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一把手冷笑道:“三个月没有结论,再过二十四小时就有结论了?……,吴立峰,如果二十四小时没有结论,这个案子没有突破性进展,怎么办?” 吴立峰强装镇定,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辞职!”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冬天的他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一把手突然冷笑起来:“嘿嘿,拿辞职来要挟组织?你打错了算盘!好!我给你二十四小时,在明天的中午前,你继续担任南岭县警察局的局长,如果你破案了,我给你庆功,你依然是局长,将来再论功行赏。可是!……,可是,如果你在二十四小时内没有破案,甚至连线索都没有一点点,对不起,你自己滚蛋!滚出警界,怎么样?敢不敢答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立峰哪敢不答应,毫不犹豫地说道:“敢!” 第125章 救命稻草 吴立峰之所以没有犹豫,一是因为自己跟市局一把手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容不得他再反悔,二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降职通知,心里多少有一股怨气,觉得与其降职还不如辞职。 在吴立峰看来,堂堂的县局局长被降职到派出所所长,这跟辞职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难受。毕竟辞职的话眼不见为静,自己远走高飞,不见昔日部下的面就是,难受是难受,但别人看不到。可降职到派出所的话,昔日的那些部下有的一下变成了自己的上司,自己得夹起尾巴做人,对那些部下敬礼,听从他们的指令。 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自己面对以前得罪过的人时,很可能被那些人讥讽、冷笑、挖苦。那绝对是一种精神折磨,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当然,上面的原因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现在把刚才收到的短信当了救命稻草:万一真的有人罩着我呢?说不定对方真有办法让我二十四小时内摆脱困境。比如平级调动,比如找更高的领导出面打招呼,比如暂时到闲置岗位冷处理几天…… 他思考再多也没有想到这个短信是一个高中生发给他的,更没有想到对方是准备帮助他在短时间内破案。 市局一把手也没想到吴立峰竟然回答得这么干脆,不由看了自己的几个同僚几眼,看到自己班子中有人对吴立峰露出同情、鼓励之色,不由感到更加奇怪:“这个姓吴的难道有什么依仗不成?” 他犹豫了一下,大声说道:“那就这么办!这算是我们两人立的军令状。”说到这里,他朝其他背了处分的人说道,“还有谁愿意立这个军令状?二十四小时破获了案子,我容许你们官复原职。二十四小时没有进展,你们自己辞职走人!”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有人还在心里冷笑:“他吴立峰现在有背后的人在关照,他当然敢说大话、瞎做保证。明天这个时候破不了案,他就是不辞职,你一把手再有权威也赶不走他这个有人罩着的人。二十四小时对别人来说太短了,但对有背景的来说,这时间可不短,足以吃好几顿饭,足以送好几次礼,也足以让更高的领导帮他疏通关系。” 有人愤愤不平地想着:“让我们立狗屁军令状,还不是用话在堵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将来你们领导就可以说他吴立峰虽然破不了案,但有破釜沉舟的信心,值得表扬,值得留在原岗位继续观察。……,艹!他可以,是因为他有后台,而我们呢?我们可没有后台,真要傻乎乎地跟着他签军令状,我们肯定是第一个被开除公职的人,把我们赶走好让你们的人上位。哼,我们可不傻。” 也有人犹豫,但很快就摇头道:“二十四小时?就是二百四十个小时也没有用,到现在都毫无头绪,凶手的作案动机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查?” 还有聪明人从正反两方面进行了思考:“污你老母!真要我们破了案,不管是二十四小时还是二百四十个小时,还不是一样立功,一样受奖,还怕不能官复原职?何必要画蛇添足地立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军令状?自己给自己戴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紧箍咒,你以为我傻啊。”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都被孟文天发的一条短信弄得脑补起来。 但他们都似乎忘记了短信里提到过发短信的人掌握了一点点线索。在他们看来这只是那些想罩着吴立峰的人扔出来的一根稻草,或者是为了让吴立峰获得一个喘口气的理由,为了他能够获得二十四小时的活动时间而想出来的一个借口。 就是吴立峰自己也觉得那个短信里说的线索纯粹是假的。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拿着手机的工作人员推开们,对一把手说道:“局长,蔡副市长找常恒县吴立峰局长有事,非常紧急。……,他要吴立峰局长马上接电话。” 所有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确信他有后台了,就是吴立峰自己也认为或许就是这个蔡副市长在罩着自己,虽然他很奇怪,自己跟蔡副市长压根不熟悉,他认识对方对方未必认识他,可如果不是的话,他一个堂堂副市长找一个自己这个小小县局局长有什么急事? 市局一把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改刚才的严厉,很和蔼地对吴立峰说道:“吴局长,你去接电话吧。好好干,只要你努力了,组织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的话跟他来之前一位副局长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吴立峰挺直身板,认真说道:“谢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走出会议室,从那个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手机,走到僻静处,吴立峰异常客气地说道:“您好,我是南岭县警察局局长吴立峰。” “吴局长,你好。我是老蔡啊。”电话里立即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吴局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我为打扰了的行为向你道歉。” 吴立峰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客气,急忙说道:“不,不,蔡市长您太客气了。您是领导,我非常愿意听取您的指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又不是多大的官。”再次出乎吴立峰的预料,只听蔡副市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事还真有点说不出口。……,既然你是吴局长,我知道你不但做事有原则,做人也很厚道,我就把实情告诉你。请问你知道你们南岭县的辉煌装修公司不?我的新房子就是这家公司装修的,因为我跟这家公司的老板老彭熟悉,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他就给我免了不少费用。而且他妻子后来跟我也玩得好……玩得很好的那种,……,唉,真是不好意思说,就是很好的那种,你懂的,我们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听到这里,吴立峰懵了,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尼玛,我什么时候成了知心姐姐,竟然听别人倾诉内心的苦闷了?问题是倾诉的对象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好不好?自己绝对不合适做他的交心对象!!! 吴立峰目瞪口呆,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一个自己只能仰视的大领导说出这些隐秘的私事,这意味着什么?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作为在境界打拼了多年的吴立峰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对方有天大的麻烦需要自己来帮他解决。可……可……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局局长好不好,我能解决你什么问题?我能解决的问题你堂堂的副市长怎么可能不能解决?真有什么难事,你根本不需要跟我说这些不能见光的事情,只要给县长打一个电话,县长立马就能命令我解决你的麻烦。 不过,吴立峰也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给我发短信的人不是蔡副市长,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比蔡副市长的权力还大、职位还高。人家现在逼蔡副市长向我低头,跟我交好,目的就是让蔡副市长来帮过渡过眼前的困难。刚才听到是蔡副市长找我,市局一把手的态度不就一下变了吗?说什么“组织是不会亏待你的”,这不就是暗示我不会真的降职,就算降职也只是暂时的,挪动一下说不定今后还能升官呢。 想到这里,吴立峰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不再有刚才的忐忑。 第126章 脑补 显然吴立峰多想了,而且想的又过于美好。 这时蔡副市长又说道:“正是因为我与他家的关系好,他们一些不违反原则的事我就帮他们料理一下。……,今天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请吴局长帮我一个忙,行不?” 如果没有脑补,吴立峰会立马说道:“行!没什么不行的。”可因为有了脑补,因为认为蔡副市长不过是更大的官逼他来故意放低身份的,吴立峰一下牛气起来,笑着说道:“蔡市长,你客气了。……,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保证帮蔡市长做到。” 不知不觉地他打起了官腔,连“您”都不知不觉地改成了你:尼玛,如果不违反原则,蔡副市长会给你这个县局局长打电话求情?你这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事实上,吴立峰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成了得意就忘形的小人。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蔡副市长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有吴局长这话,我就放心了。……,他家的儿子彭剑今天早晨因为与一个叫王东的小子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双方打架斗殴,虽然没有伤人更没死人,但在你们县城造成了不小的坏影响。现在他们都被你们城关镇派出所抓起来。……,现在彭家两口子要我把他小子给放出来,我本不想麻烦你,可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二,他的外婆得了重病又想见他,能不能请你把他给放出来?事情的调查你们警方继续调查,如果他真的违法了,犯罪了,再抓他不迟。出了事,我姓蔡的负责就是。怎么样?” 吴立峰大吃一惊,脱口问道:“就这么一件事?” 打架斗殴,只要不伤人死人,在一般家庭都只能算是一件葱头蒜皮的小事,对县局局长而言更微不足道。抓他们不抓他们,就看出警的警察是什么心情。至于造成什么坏的影响,这玩意根本没有一个标准,根本不能作为处罚嫌疑人的依据。 不过,吴立峰不是三岁小孩,他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蔡副市长说道:“可不是就是这件事吗?可是,这事是在祥和的春节期间啊。” 吴立峰认真说道:“蔡市长,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了解情况。如果只是斗殴,没有出人命,不管谁的责任,问题都不大。” 他的话多少带点官腔。没办法,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得意了就忘形,但面对蔡副市长这种人物必须小心翼翼:万一姓彭的小子打死了人,自己打包票说放人岂不自讨苦吃。 蔡副市长笑道:“吴局长,麻烦你了。等过了年,我请你喝酒。……,唉,人还是要自尊自爱啊,这不被他们抓住了痛脚吗?人家宝贝他们的儿子,我在他们面前又理亏,小事也只好当大事来办了。对了,吴局长,我听说那个叫王东的小子好像有点背景,他老子是你们县的法院院长。” 如果蔡副市长不说王东身后的背景,吴立峰也许还真会思考王东是不是大有来头,是不是背后有能跟蔡副市长扳手腕的人,也怀疑蔡副市长是不是在挖坑让自己跳。可听了蔡副市长说对方的背景仅仅是县法院院长的儿子,他一下放心了。 不说自己跟县法院院长平级,而实权和社会地位又比法院院长大得多,更主要的是自己跟法院院长关系不错,两家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只要自己私下里跟法院院长一家说几句好话,只要彭剑没有杀人或者王东没有受重伤,释放彭剑绝对是小菜一碟。 放下心来的吴立峰差点笑出声来:哈哈,真是太好了!这绝对是想罩我的人给我的一个机会,让我借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跟蔡副市长搞好关系,今后由他来帮助我。他……他到底是谁啊?难道是我在部队的老首长,还是我读军校的同学? 没有任何顾忌的吴立峰又跟蔡副市长客气一番,然后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站在远处的工作人员,然后自己拿出手机,拨着自己的老朋友鲍代飞的电话。 上辈子,他就是被蔡副市长这个自污的电话给埋了。 他上辈子没有接到孟文天发出的短信,自然也没有脑补到有人罩着自己,他接到蔡副市长电话的时候非常沮丧,他把这个电话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以为自己帮蔡副市长解决了小麻烦,蔡副市长就会帮助自己摆脱降职的困境,所以他二话不说就给鲍代飞打了电话,强行命令鲍代飞放人,不管彭剑犯了什么事,只要没杀人就行。 他不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他强行放走了“10-29凶杀案”的元凶,因而他自己将自己拖上了蔡副市长的贼船,也等于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以至于他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有翻身。 这一辈子因为有了孟文天的插手,他不再把蔡副市长当成救命稻草,以为他只是更大的官员派出的马仔,所以打电话给鲍代飞的时候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加上孟文天已经在鲍代飞那里做好了铺垫,阻止了鲍代飞放人,所以这辈子吴立峰想跳入蔡副市长的火坑都跳不进去,更别说把自己给埋了。 当吴立峰给鲍代飞打电话的时候,孟文天还在利用华弈的阅历肤浅忽悠她。 他在电话里笑呵呵地问道:“华美女警官,你手下的这几个警察都应该听你的吧?你让他们往东他们不会往西吧?” 等华弈得意地回答之后,他却突然问道:“你可以调动几台警车?必要的时候你能通知海关抓人不?” “啊——”华弈第三次惊叫,接着破口大骂起来,“小混蛋,你在消遣我?你以为老娘是三岁娃娃?还通知海关,你怎么不说要派特种部队、派武装直升机追赶逃犯?” 这不怪华弈发怒,实在是孟文天的话说得太荒谬了,他说话的架势好像想指挥千军万马去打仗似的。 孟文天也觉得自己不能要求太多,就算真的要通知海关拦截,也得等到案情浮出水面了才行,否则没有人会相信的。他笑道:“呵呵,华警官,我也是说一说。你先给鲍代飞打电话吧。打完之后再等我电话就是,今天保证不让你失望。” 华弈哦了一声,说道:“哼,我就知道你一个混蛋。……,不过,今天只要你能帮我抓到一个坏人,我就原谅你。” 这妞敢情就是一个暴力女,只要抓住了坏人,其他一切都好说。 孟文天听到了外面走廊的声音,连忙低声道:“鲍代飞过来了!我先挂机,等你跟他通了电话,我会再打给你的。” 华弈嗯了一声,又警告道:“小混蛋,如果最后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这次为了配合你,我可是哀求我爸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 孟文天刚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挂掉,鲍代飞就走了进来。 鲍代飞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手机边走边接电话,只听他笑着对手机里的人说道:“老六?你不在市局开会吗?……,事情怎么样?” 第127章 市长来电 身在江德市的吴立峰一愣,不知道鲍代飞在工作时间为什么喊自己“老六”。 不过他没有深想,反而顺着他的称呼说道:“老四,你们派出所今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彭剑的年轻人,就是辉煌装修公司老总的儿子?” 鲍代飞瞥了旁边的孟文天一眼,心道:吴立峰,你这局长也太喜欢打官腔了。你刚刚吩咐你外甥拿纸条过来,现在就追问结果,这催促的速度是不是太急了?今天幸亏我们运气好,那小子碰巧不安分打架了,我们也出警及时将他抓获,否则的话,现在的我哪能回答你?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手下警察抓了彭剑才导致蔡副市长打电话给吴立峰,而吴立峰也才打电话给他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孟文天,吴立峰根本不知情。 心里是这么想,但想到吴立峰这么问肯定有原因,鲍代飞认真回答道:“是的。他因为跟法院院长的儿子为女人争风吃醋打架,不但造成了几个人轻伤,还引发了火灾……” 吴立峰一愣,脱口问道:“他纵火了?烧毁了多少东西?有人被烧死烧伤没有?” 这句话一说出,他反而松了一口气,甚至都笑出声来:呵呵,这姓彭的小子原来还放了火啊,太好了。 他发笑倒不是因为他冷血,希望发生火灾什么的,而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帮的这个忙有了一点份量。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县警察局的局长,如果只是放一个打架斗殴而没有伤人的小混混,那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意义,说出去别人只会讥笑,根本算不上帮蔡副市长的忙。 可放火就不同了,这可是天怨人怒的大事,在民间的影响极大,如果火灾造成了重大损失,纵火者绝对会判刑。怪不得蔡副市长会出面给自己打电话,因为纵火即使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警方也会将纵火者关几天,彭剑就只能在拘留所过完这个春节。 不过,鲍代飞的回答又让他坠入云海里,只听鲍代飞说道:“火灾没有引起人员伤亡。这火也不是他纵的,初步认定是那个叫王东的小子点燃的。” 吴立峰很是失望,追问道:“真不是他放的火?” 鲍代飞以为吴立峰这么追问是想找一个理由让彭剑在警局多呆一段时间,因为他在纸条上是那么写的,就说道:“现在只是初步认定,说不定是他点的火。我们关他几天根本没问题……” 吴立峰立即明白了鲍代飞的意思,急忙说道:“不是,你错了。……,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如果他没有太大的责任,如果无法立即认证他犯了什么大事,你就把他放出来。让他回家过年。” 在他想来,蔡副市长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没弄清楚彭剑的责任,以为酒吧的火是彭剑这边的人放的,所以急了,就给自己打电话。 “啊——”听了吴立峰的话,鲍代飞问道,“现在放他出来?” 因为鲍代飞想到了孟文天转给他的那张纸条,所以他的话没有什么惊讶:吴立峰让他放人是他在外面装好人,对那些说情的人说他会下令让派出所放人,而人却是不能放的,鲍代飞必须按照纸条上的命令拖着不办。 也就是俗话说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作为吴立峰的下级,鲍代飞是在背黑锅。 这时吴立峰又说道:“市里的蔡副市长给我打了招呼,要我们把他放出来。……,如果问题不大,你就放了他。如果真有什么大的责任,你们先收集证据,到时候我再向蔡副市长汇报。” 听到“蔡副市长”这个称呼,鲍代飞越发认定吴立峰在装的事实,同时也惊讶吴立峰竟然敢对蔡副市长耍心机。 为了配合吴立峰的演戏,他不管吴立峰旁边有没有人,就严格按照纸条上的安排,认真说道:“好的,吴局长。我会马上安排人给他做一个简单的笔录,然后让他回家。” 纸条上可是明明写了:任何人包括吴立峰本人替彭剑说情都不要理,除非吴立峰与他面对面下指示。 通过手机下指令自然算不上面对面。 吴立峰笑了一下,说声好就挂了电话。 在他想来这事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鲍代飞这个具体经办的人都说彭剑没什么大事,那肯定是没什么大事,完全可以做了简单的笔录后再放出去。鲍代飞不可能骗他,也没有必要骗他。 他不知道他们中间多了孟文天之后,一切都改变了。鲍代飞如此爽快地答应放人,根本就没准备去实施。 就在鲍代飞准备告诉孟文天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对彭剑进行审问了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着数字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来自江德市的来电,不由一愣:又有人替彭剑说情的?这小子根本就没犯什么大事啊,就算那火不是王东点的而是他点的,那也没多大问题,毕竟这场火并没烧毁多少东西,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人说情不更加衬托出他身上有蹊跷吗? 他狐疑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然后接通了电话。 刚刚喂一下,对方中气十足地说道:“请问你是南岭县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鲍代飞吗?我是江德市长华国楠!” “华国楠?”鲍代飞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而且这声音好像也听过,不由脱口重复了一下,但随即全身一震,慌忙问道,“您……您是华市长?” 华国楠似乎见惯了别人的失态,笑了一下,说道:“我是华国楠。你是鲍代飞?” 鲍代飞连忙挺身立正,大声说道:“华市长好!南岭县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鲍代飞向你报告,请指示!” 华国楠嗯了一声,说道:“请你严格执行你们县局局长的命令!” 鲍代飞一愣,嘴里的“是!”还没有说出来,对方就挂了电话。 他傻了,将手机拿到眼前,看着手机屏幕变化到待机状态,就如傻了一般:“这……这……这什么意思?老六什么时候攀上了这位大佬了?就一个小小的彭剑,用得着搬出这尊大神,这尊大神出面足够把彭剑弄死并烧成灰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吴立峰敢跟蔡副市长刷心机,原来……” 鲍代飞心里快速脑补着。 在市机关大楼的那位华国楠放下手里的话筒,狠狠地瞪着眼前那位漂亮的女子一眼,怒斥道:“简直是胡闹!……,华弈,下次你再让做这种糊涂事,你给我滚出去!” 第128章 我崇拜他 华弈一点害怕的觉悟也没有,笑着扑进老者的怀里,嘻嘻哈哈地笑道:“嘿嘿,老爸,生什么气啊,下不为例嘛。” 很快,她又一脸得意地说道:“老爸,我没有要你做违反原则的事吧?他一个派出所所长……,不,应该是副所长,本来就应该坚决执行局长的命令,对不对?……,况且,你还给我打了折扣,我可是请你说坚决执行吴立峰局长的命令,你却把吴立峰三个字给贪污了。” “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去,老爸我要做事了。”华国楠看着眼前撒娇的女儿哭笑不得。 华弈依然一脸的不在乎,说道:“老爸,别这样哦。人要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知道不?而且我在这里也不是专门耽误你的事,我很有可能能帮助到你呢。……,对了,老爸,今天你帮了我的忙,除了我不再帮妈妈阻止你喝酒之外,我还可以不把你在外面跟其他女人做的事告诉妈妈……” “放屁!我……我……我做了什么事?”华国楠大怒。 华弈笑道:“你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心虚啊?……,老爸,就算你以前没做,不代表你今后不做,不代表你不想做,对不对?万一你控制不住外面的诱惑,偶尔……” “你给我闭嘴!”华国楠见女儿越说越过分,大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混账话?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说的话吗?这是你一个女儿该说的话吗?” 华弈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凄凄惨惨地说道:“老爸,你以为我想说啊。还不是你老婆要我试探你的?我就知道我老爸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丈夫,好爸爸,可妈妈不放心啊,我就只好这么试探你一下。呵呵,果然,老爸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妈妈信赖的好男人。” 不顾老爸的白眼,华弈竖起了大拇指,很是夸张地对华国楠说道:“老爸,恭喜你!你通过了我的检验!我会给妈妈说,你在我这里是一百分!你是她最好最好最最好的丈夫,no1!绝对绝对第一,比我认识的人强多了!” 华国楠哪里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鬼主意,不由摇头叹气道:“奕儿啊奕儿,你张嘴这么厉害,将来能找到婆家不?” “老爸!”华弈杏眼圆睁,一下站直身体,瞪着华国楠怒斥道,“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你这是诅咒你女儿打光棍,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诅咒我当一辈子的尼姑!……,哼,你根本不配当父亲!” 华国楠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这个上纲上线的女儿,喃喃说道:“我……我哪诅咒你了?” 华弈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道:“就是诅咒,你就是不配当父亲!” 但她这转动的眼珠子一下暴露了的内心,华国楠也一下回过神来,怒道:“华弈,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无论你还要我干什么,都不行!坚决不行!” 华弈右手很是懊恼地推了一下额前刘海,放低声音柔声道:“爸,我要手下,我要兵力。” 华国楠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以为警察局是你爸开的,你以为你爸是古代的皇帝,想要派部队就派部队,想调动谁就是谁?……,你要警力干什么?” 华弈想当然地说道:“当然是抓坏人啊。” 华国楠问道:“哪里来的坏人?你跑到哪里去抓?” 华弈说道:“我不知道。……,不,我是说我现在还不知道,等待他的通知。等他知道了,就会告诉我,我就带警察去抓。” 华国楠郁闷地问道:“他是谁啊?他说的话你就信?老爸的话你就当耳边风?” 华弈说道:“当然。那小子比我小多了,可他成熟得很。而且武功很高,他一只手就能打赢我,而且那小子比我聪明。你说,他那么聪明,我如果不信他的,难道还信你们这些老头的?” 华国楠怒问道:“这小王巴蛋是哪里的?” 华弈怒眼圆睁,说道:“爸,不许你骂他!他现在快成我的偶像了,如果他能再做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我就崇拜他!” 听说她要崇拜他,华国楠反而放心了,笑道:“呵呵,你崇拜的人已经有多少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几乎每天换一个崇拜对象。看见会打架的,你崇拜;看见会开车的你崇拜;看见会游泳的你崇拜;你见谁崇拜谁,……,你要崇拜你崇拜好了,别在这里耽误我做事。我拿着国家的钱,我得为国家做事。” 华弈说道:“什么叫我见谁崇拜谁?我崇拜他们必须是别人做不到的啊。我不可能谁会游水我就崇拜吧,要得到我的崇拜怎么说也得拿一个全国或世界冠军才行啊。……,老爸,你以为只有你拿着国家的钱为国家做事啊,我也一样。现在我的任务就是配合他,他说要我等,我就等。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就如猛虎出山,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 华国楠冷笑道:“我看你刑警队的队长真不负责,让你带着几个人天天游手好闲吗?简直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华弈怒道:“老爸,你看你。是你不让我们几个人参与‘10-29凶杀案’好不好,是你私下吩咐他们不要把我们几个当一盘菜,你安排他们只给我们几个人抓抓小偷,赶一赶混混的任务。哼,现在又嫌弃我们游手好闲,真是岂有此理。你以为我们愿意无所事事啊,你倒是让我们领导安排一个重要的案子让我们去侦破啊。” 华国楠认真地问道:“他今天到底要干什么?” “谁啊?”华弈一愣,问道,“老爸,你说谁?……,哦,你是说孟文天啊,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好像他在修车的时候发现了一条什么线索,发现了几个坏人,所以想请我去抓。我估计与常恒章家有关,上次那几个家伙在南岭县哪里耀武扬威,把他的几个同学打得很惨,他一直都想着报仇呢。我也一直想抓他们的把柄,但愿这个混蛋今天能真的抓到他们做坏事的证据。” 华国楠抬头看了女儿一眼,问道:“真的只是常恒章家?如果是这样,那不干涉你。但你做事也得有分寸,跟他们斗必须做到有礼有节,只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违法犯罪才能抓。不要给你爸和你叔叔他们招来麻烦。” “老爸,我知道的。章家人太下作了,总喜欢整别人的黑材料然后要挟别人。”华弈点了点头,接着,她又说道,“他找到的线索应该与章家有关。……,他一个高中生,又是在寒假里打工,能接触什么信息?能摸到常恒章家的消息就不错了。他还吹牛说要好多警察帮他抓人呢,笑死人了。……,老爸,你放心,我们不会参合你们那个‘10-29凶杀案’的,破坏不了你们的无效部署。”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无效部署?”华国楠很不乐意地问道。 第129章 恶人还得恶人磨 华弈笑道:“嘿嘿,难道不是无效部署吗?都三个月了,警方连凶手的毛都没抓到一根。如果是我当专案组领导,早就羞愧地辞职让贤了,哪里还好意思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嘿嘿,也就是你们这些人年纪大,脸皮厚,不怕别人说你们……,好啦好啦,开玩笑的,您可别生气,生气容易老哦。” 在堂堂的江德市市长却被自己的女儿弄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时候,孟文天由一个叫牛宇航的警员带着去审讯室。这个人是鲍代飞派来帮助他和那个叫谢颜冰的户籍女警察的。 在鲍代飞看来,如果让孟文天和谢颜冰两个都没有审讯常识的菜鸟来负责审讯混混彭剑,他们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说不定连审讯都进行不下去,会被彭剑那个见多识广的家伙被吓住,更别说期待他们唱什么红脸和白脸了。 因为参与审讯的人多了一个,孟文天进了审讯室之后没有急于表现自己,他决定先看看那个叫牛宇的警察怎么审,至少让他开一个头。 很快,几个人在审讯室坐定。 当彭剑被送进去,负责送他进来的警员悄悄地跟牛宇航说了一句什么,牛宇航的脸色一下变了,脸色不乐地看了孟文天一眼。 等那个警员离开,牛宇航收起脸上的郁闷并开始了讯问,但他的语气非常随和,客气地问着彭剑的姓名啥的,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好像在拉家常似的。 在讯问的时候,牛宇航在言语中有意无意地表露出彭剑在这起斗殴没有多大责任,如果不是有人要求,警方可以直接放人。 牛宇航的态度好,谢颜冰的态度更好。 负责记录的她不时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彭剑,如果不是纪律约束,她估计要给彭剑捧出一把同情泪,说几句鼓励甚至赞赏的话。 她已经知道眼前的彭剑今天之所以动怒,是因为与他谈了一年多的女朋友被王东抢走了。他找王东和那个女人理论,结果王东欺人太甚,这个抢了人家女朋友的家伙不但骂他还还先动手打人,最后甚至丧心病狂地想要放火烧死彭剑。 王东真是太过分了! 不说在外走南闯北的彭剑,只要是男子汉,哪怕只有一点点血性,都会要跟王东拼命的。 总而言之,在谢颜冰眼里,彭剑就是一个有情有义、敢作敢为,又被恶霸欺负了的大好人,非常值得同情,警方根本不应该把他逮进来。 孟文天看着这两个警察跟彭剑没忘没了地闲扯,不由郁闷了,说道:“我说你们两位,不会忘记这里是审讯室吧?你们这么跟他谈心谈要到什么时候?请问可以开始讯问了吗?” 牛宇航一愣,看了户籍警谢颜冰一眼,不满地说道:“我们不是在讯问吗?” 孟文天冷笑道:“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们记录?我也没听见嫌疑人说有关案子的事。难道你们是来听他说言情剧的?”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牛宇航一脸的不耐,想说什么却又不敢:他知道孟文天是他的顶头上司鲍代飞派过来的。 谢颜冰也是异常的尴尬,低着头玩弄着钢笔。 倒是彭剑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难得啊,两位警察像在一起谈恋爱似的,扭扭捏捏。嗨,说真的,这位女警官穿着这身警服很靓哦,看着你,我下面就……” “住嘴!”还是姑娘的谢颜冰想不到自己刚才还充满好感的家伙竟然如此流氓,不由大怒,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滥爱了,这种混混怎么可能有情有义呢?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次严肃起来,厉声朝彭剑喝道,“说!姓名?” 彭剑却一点也不怕,反而笑呵呵地说道:“美女,你发怒的样子好迷人好性感哦,我下面更难受了。……,牛警官,你说是不?” 牛宇航回答不是不回答更不是,不由坐立不安地扭动着。 孟文天很“关心”地朝牛宇航问道:“这位同志,你一副好难受的样子,是不是得了痔疮?现在那里是不是在流血?……,要不,你先去上厕所处理一下,然后抽支烟再过来?” 牛宇航早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那个送彭剑进来的同事可是告诉过他,上面有人要罩着彭剑,今天的讯问只是走一下过场而已。可眼前这个叫孟文天的小子却明显不想放过彭剑,似乎要把一件斗殴的小事办成大事,这让牛宇航很是纠结,感觉自己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还真不如跑了。 所以,他听了孟文天的话之后,不管孟文天的话是不是讥讽就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我下面还真有点小毛病,那里正流血呢。昨天买了痔疮膏都没有效果。那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问,等下你们喊我我就来。” 说完,生怕别人会拖住他似的落荒而逃,带弹簧的铁门自动关上合拢。 彭剑再次大笑,说道:“哈哈,牛警官,你屁股不是流血吗?就别跑这么快啊。” 谢颜冰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早已满脸通红。她瞥了满脸嘲笑的孟文天一眼,然后对彭剑喝道:“老实点!姓名?” “小妞,我真的不行了,下面胀得痛呢。你不知道你这幅生气的样子好让我联想,我真的好像抱着你滚……”彭剑夸张地张大嘴,嘴角口水直流,活脱脱一个流氓无赖的形象。 谢颜冰正要破口大骂流氓,旁边的孟文天早已经暴起,飞快抓起刚才男警察留在这里做样子的电警棍,对着彭剑当头就是一棍。 而且,砸下的时候他还没有忘记按下电源开关。 随着一声闷响和一声电流击穿空气的啪啪声,得意非凡的彭剑惨嚎一声,全身颤抖脑袋鲜血直流,他的淫笑一下戛然而止。 谢颜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才吃惊地问道:“你……你……你敢打他?” “既然那个家伙耍滑头不敢做恶人,只好由老子亲自上阵了。”孟文天“大义凛然”地说道:“只要是一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看着自己身边的美女被人调戏,虽然你是警察,但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啊,否则你将来还不是看不起我?……,当然,如果你真的可怜他,你可以安慰他啊。” 谢颜冰脸色更加绯红,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她无奈地说道:“那……那你也不能对他动刑啊。” 此时的彭剑总算缓过气来,被欲破口大骂,但见孟文天眼里闪着凶光,手里的电击棍又举了起来,慌了,急忙顺着谢颜冰的话说道:“对,对,这位女警官说的对,你们不能动刑,绝对不能刑讯逼供……,女警官,你们警察有制度,刑讯逼供要受处分的,对不对,我要告状,我要申诉……” 看着彭剑的丑态,孟文天不由乐了,微笑着把玩那根电警棍。 第130章 突破 谢颜冰心里也会鄙视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她没有理会他的叫嚷,厉声打断他的话问道:“姓名?!性别?!出生年月?!家庭地址?!” 彭剑还要叫嚷,但听了孟文天故意的咳嗽声后,不由胆怯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连忙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谢颜冰的问题:“我叫彭剑,男,……” 谢颜冰连忙记录,记录完基本资料,又说道:“详细说一下今天早晨发生在燕子酒吧斗殴的经过。……,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彭剑连忙说道:“女警官,冤枉啊,不是我先动手啊,我只是……” 孟文天又突然朝彭剑猛击一棍,虽然没有按下电源开关,也因为彭剑见机得快而没有砸中脑袋,但肩上依然剧痛无比。 他一辈子哪吃过这种苦?一个大男人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女警察,显然在哀求她出言制止孟文天的粗暴行为。 谢颜冰也确实被孟文天跋扈的动作激怒了,大声说道:“姓孟的,不要以为你是鲍所长派来参与审讯的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本姑娘不怕!你这么做,与这个流氓有什么本质区别,还不一样是滥杀无辜……滥打无辜的人?你再这么无缘无故打人,我就向上级告你!就是鲍所长我也敢告,要不你试试!哼!”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把玩着电击棍,似乎随时准备暴起揍人。 “好人啊,真是青天大老爷啊,你真是我的活菩萨……”看到孟文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彭剑害怕之极,就差朝女警察磕头了,此时他心里早就没有亵渎她的意思,只有无声的哀求,同时也奇怪警方怎么会有如此没有斯文的败类:尼玛,你这个家伙比我们混混还泼皮好不好? 他连忙催促谢颜冰说道:“女警官,你快问吧。” 孟文天站在那张锁住彭剑的铁椅子旁边,随意地按着电击棍的电源开关,好玩地看着啪啪直响的电火花,不急不慢地说道:“彭剑,听说你见多识广。这玩意好像打不死人,只是让人非常痛苦对不对?有人说,让这玩意打三下,连好汉的屎尿都可以打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连续打六下的话会发生什么,或许屎尿会从这小子的嘴里喷出来,那就好玩了。” 谢颜冰差点吐了,怒道:“孟文天,你恶心死了。” 孟文天却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没见过屎尿从嘴里喷出来的样子,怎么知道恶心不恶心?难道你见过?应该也没有见过,我看我应该试试,看到底恶心不。彭剑,你配合一下,可以不?反正只是试试,死不了。” 彭剑慌了,急忙说道:“会死的人,绝对会死人……,屎尿出来也恶心不是,绝对恶心啊,这位警官,你也不想被臭死是不……” 孟文天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呵呵,你怕了?” 尼玛,能不怕吗?彭剑心里狂骂,嘴里却说道:“怕,当然怕,我胆子很小的……” 孟文天似乎很随意地打断他的话,笑呵呵地说道:“你胆子很小?不会吧?我可是知道你胆子很大哦,街上的混混的佩服你,称你为大哥,怎么可能害怕一根小小的电棍?国庆假期你们几个进山的人胆子可都是天大……” 虽然孟文天是随口说的,但彭剑却不知何故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双眼瞪大如牛卵一般,惊恐地看着孟文天,额头一下沁出了一层汗珠,挂在额头亮晶晶的。 悄悄盯着彭剑表现的孟文天内心不由一喜:哈哈,有戏! 就在他正要趁势追击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孟文天开始有点郁闷,感觉这个电话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但他随即认为这个电话来得也不错,自己可以自然而然地停顿一下,给彭剑一个小小的缓冲,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那件事。所以,他先冷冷而讥讽地看了彭剑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将手机从裤袋里掏出来,接通后故意装着不满的口气问道:“喂,谁啊?” “小混蛋!你哪里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没有音信过来?”手机里立马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她又威胁道,“小混蛋,如果你骗了我,我让你好看!记住了?” 孟文天硬着嗓子很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我正忙着这事呢,一个小角色而已,他说说都没关系,好了,等下聊。” 说着,他随手将手机往裤袋里一放,微笑着看着彭剑。 彭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快速地思考着孟文天刚才对着手机说的这两句话。 孟文天却不容他多想,双眼死死盯着彭剑的眼睛,问道:“彭剑,想起来了没有?国庆假期你那几天在干什么?你们几个人在深山里打猎、野营,对不对?你们是不是看见了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人,然后就上去调戏?结果人家不愿意,还臭骂了你一通并转身就跑,其他人不依不饶地追赶,你却胆子天大,恼羞成怒之下抓起猎枪就她脑袋射击,一下把她的脑袋给打得稀烂。就算她死了,你也不放过,还举起石头猛着着她的尸体。对了,他们还说她的丈夫也是被你捅中心脏捅死的,是不是?” 在这些话里,孟文天采取了春秋笔法,将五个人说成是几个人,将女人的死说成是他用猎枪打死的,还污蔑他用刀捅中了男子的心脏,把责任都往他一个人身上堆。 虽然这些话不尽不实,但却如一道惊雷在彭剑心头炸响。刚刚因为孟文天接电话而平静了一点的他立马紧张而恐惧起来,身体颤抖着,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一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孟文天如看到了吃人的恶魔。 他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被发现了,那件事被警察知道了,这……这下全完了! 也不管彭剑的身体如此颤抖,也不管他吓得如何脸色苍白,孟文天笑着说道:“你看你,太谦虚了吧?还说自己胆子小,说什么怕我手里的电棍?谁信啊?我可以说,你是我所见到的,胆子最大的人,没有之一。” 此时的谢颜冰也是一脸的惊骇,早忘记了记录,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文天。 当然,谢颜冰心里惊骇的不是孟文天说的那件大案子,而是惊骇孟文天将如此一件泼天大案栽赃在彭剑的身上。 她脱口说道:“你……你……,你怎么能随意诬陷好人!诬陷是犯罪,你知道不?” 她不知道的是正在江德市市长办公室的华弈也是目瞪口呆! 不知道孟文天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机竟然没有关就放进了裤袋,结果这里的问话通过空中的无线电波传到了华弈那边。 她一把抓住旁边父亲的胳膊,将手机凑到他耳边,同时小声说道:“爸,你听,你听……” 正在批阅文件的华国楠没料到她突然扯自己一下,签字笔在一份文件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黑印,不由勃然大怒。 就在他要发飙时,发现女儿的神态非常奇怪,不由一愣,又见她将食指竖在她的嘴唇边,只好抿住嘴,狐疑地看着她,在她的示意下听着她手机里传来的动静。 第131章 不只是破案 审讯室里的彭剑听了谢颜冰的话,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说道:“我没用猎枪打她,她男人也不是我捅死的……,对,对,你这是诬陷,绝对是诬陷!……,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国庆假期我哪里都没去,就在家,就在家陪我爸爸妈妈。”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假话,他还说道:“对,那天我在家陪我爸爸妈妈。我那天在家吃了烤鸭、烧鸡……” 不得不说彭剑只是一个小混混,心理素质并不怎么强大。他就要反驳孟文天的询问、避免他那惨无人道的的打击,又要迎合谢颜冰的柔和安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以至于乱了方寸,说话也是乱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就是不说话。 当然,就算他是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孟文天也有办法对付他,他上辈子可是当过特种兵,而审俘可是特种兵必备的技能,只不过稍微费事一点、手段可能血腥一点而已。 看着彭剑慌乱的神色,看着他的胡言乱语,孟文天早已经内心大定:他已经开口了,“10-29凶杀案”想不在今天破获都不成。 眼前的彭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没有一点反审讯意识,自己都主动开始捏造事实圆他的谎言,说什么那天吃烤鸭、烧鸡什么的,不知道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百个谎言来掩盖吗?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不过,他没有采取最快的获得信息的办法,而是按一般审理犯人的套路慢慢问着,因为他除了要侦破这个案子,还要把侦破这件案子的功劳往吴立峰的身上套,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这起案子是吴立峰给侦破的,自己只是按照吴立峰的吩咐在询问而已。 只听他对彭剑问道:“国庆假期你在家陪爸爸妈妈,你哪里都没去?”之后,他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废话道,“没说假话吧?” 不说有了孟文天的引导,就是孟文天不说最后一句话,彭剑也会立马顺着杆子爬,只听他急忙说道:“没说假话,我没说假话,我当然没有说假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孟文天笑着说道:“别忙着发誓,这玩意没有人信。我这人很好说话,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决不麻烦老天、上帝、耶稣什么的。我告诉你,每发现你说一句假话,我就给你一电棍,你说两句假话,我就打你两电棍。在说话之前,你自己琢磨着办就是,开口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体能承受几电棍,你就说几句假话。可千万不要超量,免得假话说多了,身体却受不了电棒,最后被我给打死了,那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孟文天的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是在跟他谈生意,可听在彭剑耳朵里,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如一道道惊雷,心脏被吓得一颤一颤的,很是害怕他会挥起电棍给他来一下,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说假话了。他慌忙说道:“我不说假话,我绝不说假话……” 孟文天问道:“你说的是真话?可吴立峰局长调查了你在国庆假期的行踪时,可是发现你不但没有在家陪你的爸爸妈妈,连南岭县城都没有呆,也没有在你的外婆外公、爷爷奶奶家等等亲戚家,就连你的几个女人都说那几天没看见你。……,哼,你说,谁能证明你国庆假期陪在父母身边?你说,国庆期间在父母身边,是真话还是假话?对了,再次提醒你一下,想好自己能承受几次电击了再开口哦。” “吴局长调查了我的行踪?”彭剑大惊,脸色再次突变,再想起刚才孟文天对着手机说的话,他彻底凌乱了,又见孟文天举起了电棍,他慌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保证再也不说假话了。” 孟文天点了点头,放下刚举起的电棍,等彭剑嘘了一口气,就和蔼可亲地微笑道:“行,谁叫我们都是南岭县的人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你的。我这次就不打你了,只是记在账上。不过,得看你的表现,如果再说一次假话,我就不会客气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会,不会,决不会了。……,”彭剑真的怕了孟文天的微笑,他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朝孟文天问道,“警官,吴局长他……他知道多少?” 孟文天摇头道:“吴局长是局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物,他怎么会告诉我?反正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抓捕计划,要把你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在他看来,你应该不是主犯,什么用猎枪射杀那个女人,应该是你的同伙故意把责任往你身上推。就你这色胚样,看见美女哪会舍得枪杀,最大可能就是扑上去,对不对?” “对!对!太对了!”彭剑就如遇到了知音,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慌忙说道,“我怎么会用猎枪打她,我疼惜她还来不及呢,她那么漂亮……” 谢颜冰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孟文天却点了点头,说道:“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说着,他叹息着说道,“姓彭的,虽然你没有亲自用枪击毙那个女的,但我真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蠢呢?怎么指挥你的手下把她的丈夫和孩子给杀了?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男的不是一般人物吗?” 慌了神的彭剑可不知道孟文天在诈他,急忙说道:“没有啊,没有,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手下,他们的父亲不是大老板就是大官,我怎么敢跟他们比,怎么敢指挥他们?”说着,他很是惊恐地问道,“那……那个男的是什么来路?难道比副市长的官还大?” 孟文天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真是蠢,又真是瞎眼。你们怎么不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现在能有几个人能开着进口越野车搞自驾游的?至少你彭剑就没有这个资格吧。能够开着进口豪华越野车自驾游的人,绝对是非富即贵,根本不是你们能惹的,死者家里绝对不是大老板就是大官员。副市长?哼,你就依靠他爸是副市长就能放你们一马?幼稚!人家的老爸说不定是……,算了,懒得跟你这种蠢货说。” 事实上,孟文天也不知道那个死者有什么背景,只是他觉得背景肯定不小。 他的话通过手机传到了华弈和华国楠耳朵里,父女俩不由惊诧地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在说道:难道这案子的凶手还与某个副市长有关系? 孟文天很是鄙夷地看了彭剑一眼,说道:“不是我吓你,如果将来认定你是主犯,被害者一家绝对不会仅仅把你弄死就罢休了。绝对会先弄得你们生不如死,先把你们的腿打碎把你们的手砍断,再将你们如拖死狗一般拖到垃圾场给砸死。……,蠢货,你真的不是主犯?” 彭剑对于孟文天骂他蠢货一点也不生气,此时的他只求保命,只听他颤抖着说道:“当……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主犯,蔡副市长的儿子能听我的吗?” 孟文天点了点头,认可地说道:“是啊,我也认为你不是主犯,你爸只是一个小老板,你怎么可能指挥他们做这种事?不可能啊,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对不?我告诉你,不但我不相信,吴局长更是不相信,他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敢不花钱玩弄几个女人我们信,偷鸡摸狗,打几个学生的耳光,我们也信,但不信你是如此穷凶极恶的人。你最多就是扔几块石头,在受害者尸体上踩几脚。” “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不过,他很快就否定道,“我没有扔石头,也没有踩尸体……” 孟文天突然暴起,举起电棒对着他就是一下。 第132章 就这样破了? 虽然这次没有按下电棍的电源开关,但彭剑还是剧痛无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我没有扔石头,我……我只是刺了那个男的一刀……,可是那是他们逼我刺的啊,说大家都得沾血,要不他们不放过我……” 孟文天没有再打,反而和气地说道:“剑哥,你应该看出我不是警察吧?我只是天华汽修厂一个小保安,名字叫孟文天,你可以去打听,我保证没说慌。” 彭剑很是惊疑,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孟文天继续平平静静地说道:“但是,你不能欺负我没文化,我可是读了高中的,懂得不少法律常识。比如像这种群体作案的罪犯就会有主谋和仆从之分,主谋当然是加重处罚,仆从呢?可以减轻或免于处罚。当然,案情重大,影响极坏的案子想免于处罚很难,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唯一能争取的就是减轻处罚。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孟文天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地位,目的就是让对方感觉自己和他差不多,都是一个阶层的人,从而容易产生代入感,从而不带任何拒绝地思考孟文天所提出的问题。 以至于彭剑立马就顺着孟文天的意思把自己设定为“仆从”并快速地思考如何让自己死死抓住“仆从”这个身份,如何交代一些事实出来,让胡飞昆、杨申超他们坐实主谋的身份。 这时,孟文天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希望”,只见他朝谢颜冰问道:“谢警官,像彭剑,他如果检举其他人立功的话,是不是就能减轻很多罪责?” 谢颜冰虽然只是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小民警,干的又是户籍,心底又善良,但她不傻,反而很聪明,此时的她已经认定眼前的彭剑参与了全市所有人都关心的“10-29凶杀案”。 这让她那颗不大的心脏砰砰狂跳着。 虽然她很震惊,很激动,感觉今天天上掉下了一块大馅饼,而且还落入自己的口袋,根本不用自己从地上捡。她很想跳起来大喊几声“我发达了”,但她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见彭剑那双充满哀求的眼睛死死落在自己身上,显然想她这里获得对他有利的话。 她用她那双能放电的美眼朝彭剑温和地笑了笑,用动听而甜润的嗓子很肯定地说道:“当然!我们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的受奖,反抗的死路一条。只要你说出事实真相,把真正的主谋说出来,你就立功了,你就能减轻法院对你的处罚。” 说着,她故意对孟文天道:“你可不要吓唬人。我看他绝对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凶恶之徒,别人想栽赃都不可能。” 孟文天想不到这个小女警控制力这么强,演戏演得这么好。 两人现在开始真正进入角色,一个红脸一个黑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孟文天故意叹气道:“哎,说真的,我对这条政策有点不满意。干嘛坦白的要从宽?应该从犯罪分子当时的心态来考虑,如果他想置别人于死地,那他就得有自己必须死的觉悟。现在有证据表面你彭剑是那些人中最希望那一家三口死掉的家伙,否则的话,你干嘛把那女的弄死了还去刺死那个男的?” 见彭剑张嘴想反驳,他摇手道:“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你干嘛在得知那个女的丈夫,也就是你捅死的那个男,他家里很有背景,是你和你的那些同伴得罪不起的,就算你的同伴中有谁的父母是什么大老板,是什么狗屁副市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你就向其他人提议,说既然得罪了他们了,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只有将他们灭口,你们才没有麻烦。你说,你不是主谋谁是主谋?” 彭剑脸色苍白,右手颤抖着指着孟文天,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冤枉,你放屁!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些,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只是跟在他们后面玩。你刚才可是说过立功的话可以减轻很多罪责的……” “他真是凶手?‘10-29凶杀案’就这样破了?”彭剑的叫喊等于承认他参与了凶杀案,这让远在江德市的华国楠、华弈瞪目结舌。如果他们父女在现场,肯定会将不温不火的孟文天给踹出审讯室,他们会立马代替他。 孟文天依然不紧不慢地问道:“冤枉你?就算有些细节冤枉了你,但你打了女的也捅了男的,怎么说也该死吧?唉,我真是佩服你啊,马上就要死了的人,还有心情跟王东争抢女人,啧啧啧。” 彭剑脸色死灰,搁在铁板上的手如装了振动机一样跳动着,目光在孟文天和女警察身上来回扫描,很急切很快速,最后落在谢颜冰脸上:“女警官,我真的……真的死定了?你刚才不是说立功的可以受奖吗?不是可以饶我不死吗?” “不是死定了!”谢颜冰很和气而肯定地对他说道。 彭剑急切而惊喜地问道:“真的?我真的不会死?” 孟文天却在旁边冷笑道:“最好的结局是等他们枪毙了再枪毙你,前后相差几秒钟而已。武警行刑也要有先来后到的,嘿嘿,你倒是有机会看看枪毙的场景后再死。” “不!我不想死!”彭剑失态地大喊道,接着,他死死地盯着谢颜冰,哀求道,“警官,警官,我不会死对不对,只要我交代我就不会死的,对不对,我交代我愿意交代……” 谢颜冰朝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别急。” 然后,她瞪了孟文天,不满地说道:“孟文天,你可别诱供。虽然你不是警察,但你如果栽赃诬陷的话,一样要负法律责任。别人说他彭剑用刀捅了男方心脏,你就认为他真的捅了男方的心脏?别人说他用猎枪击毙了那个女子,你就认为他击毙了那个女子?不能!”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彭剑不是这种人,他没有这么傻!”接着,她替彭剑分析道,“他家里又不是大企业,他父亲也不是当官的,在那一群人他怎么可能当老大?怎么可能是主谋?就算你没有脑子也知道啊,彭剑最多也就是参与,甚至是胁迫。如果主动交待了,如果有其他立功的表现,罪责就会很轻,可以减轻或免于处罚。” “你真是我的爹娘啊。”虽然她的话有很多重复,但彭剑依然被谢颜冰的话感动得痛哭流涕,目光死死停留在她的脸上,结结巴巴边哭边说道:“警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没有,我真的不是主谋,他们那些人都比我有钱,我哪敢指挥他们?唔唔唔……,我胆小啊,我真的胆小啊,唔唔唔……,怎么可能是我捅他的心脏,是那群王八蛋捅的,我只是捅……捅了他的腹部一道再踢了他一脚而已,我没有杀那个小孩,我碰都没碰他,是胡飞昆把他扔下悬崖的……” 孟文天突然跃起对着他又是一棍。 受了此棍,彭剑反而平静了许多,身体不再抖的厉害,说话也流利了不少:“我坦白,我交待,我要争取立功。” 第133章 阴你一把 谢颜冰悄悄地瞥了孟文天一眼,目光里全是钦佩。 只可惜孟文天没看到,他朝已经崩溃的彭剑问道:“彭剑,对于杀人什么的我不想问,等下你好好地跟警察说,我一个小老百姓害怕听,听了也没有用,因为我也不能也无权为你减刑,只有警察行。……,现在我就问你一点小事,你应该记得你回来之后做了不少事情吧,比如把什么刀啊,枪啊,粘了血迹的衣服啊,鞋子啊,都处理了,有的烧啊,有的扔啊,是不?……,吴局长已经得到了一些,但还有不少物证没有弄到。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把它们扔在哪里?或者你知道别人把这些玩意扔在哪里不?” 谢颜冰很是惊讶,不明白孟文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心它们。 这些物证确实重要,但相对抓捕凶犯而言,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不值得一提,只要把凶犯抓住了,物证提取还不容易?押着他们去找就是,只要找到几件甚至一件能证明凶犯作案的物证就行了,没有必要每一个物证都收集起。 可如果让一个凶犯逃跑了,那麻烦就大了,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去追逃。 谢颜冰心道:“他到底不是警察,连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彭剑刚才说摔死小孩的人叫胡飞昆,胡飞昆是谁?” 她自然不知道孟文天这么问的目的。 他之所以要先问在谢颜冰看来暂时无关紧要的物证,就是为了用最快的时间找到一个物证,然后说它是吴立峰或者吴立峰安排其他人找到的,是在彭剑落网前就取获了。 吴立峰就是根据调查彭剑在国庆假期中的行踪异常,接而又找到属于彭剑的物证,这样才破获了这个案件。只有这样,吴立峰才会有底气回答上级的询问和调查,才能把破获“10-29凶杀案”的大功拿到手。 对于调查发现彭剑的行踪异常,吴立峰完全可以用“只是记在心里,没有写在纸上”的理由来搪塞,但物证可不是能够用言语来搪塞的,必须有实实在在的实物才行。 至于抓捕凶犯,孟文天现在不担心:从彭剑说出胡飞昆的时候,他心里就知道自己开舒毅的车前往杨家庄园时所猜测的是正确的,不但胡飞昆是凶手,那个杨申超也是凶手,而且他们两人都是主犯主谋。 还有一个姓蔡的,十有九八就是那个打电话给吴立峰替彭剑求情的蔡副市长的儿子。 听了孟文天的问话,彭剑狐疑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们是不是只找到了我丢掉的东西?那……那是不是只有我有罪?到时候是不是只枪毙我?” 孟文天笑道:“怎么可能?这物证只是证明你没说假话,证明你举报的是真的,可以帮助你减轻罪责。要不,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诬陷别人?”说到这里,他将弯下腰来,将脑袋凑近彭剑,似乎很随意地放低了声音,“说吧,你扔哪里了?岭下河还是葛家庄?” 他一边等待彭剑说话,手里一边把玩着电棍。 心惊肉跳的彭剑只犹豫了几秒,就把自己抛弃衣服、登山鞋、刀具的地方说了。 孟文天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在心里。 等彭剑说完,他站起身来,故意很吃惊地问道:“你把一把匕首扔在电力排灌站附近,我们在那里找了半天,还跳进河水里摸了,可都没找到。姓彭的,你没骗我吧?嗯——” 看到他又举起电棍,彭剑慌忙说道:“没有,没有,我用力扔到河中间去了,匕首又不大,怎么能找到?” 孟文天说道:“这样啊,怪不得。主要是天气太冷,我们只在河边摸了摸。小子,你挺阴人的,扔那么远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突然高举电棍,猛地砸在铁质审讯椅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不但彭剑吓得肝胆俱裂,全身往下栽,就是谢颜冰也吓得差点跳起来。 甚至远处拿着手机在听的华国楠、华弈也变了脸色。 华国楠看了华弈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华弈知道父亲肯定是很不爽孟文天的动作。 孟文天冷笑道:“彭剑,你丫的快点说,与你一起去的那群人有哪些。” 彭剑一时间哪里回得神来,只是害怕地抖动着身体,裤子都变得湿漉漉的了,空中弥漫一股骚味,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谢颜冰温和地说道:“彭剑,你先别着急。事情已经发生,想重新来过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一条活路,自己为自己争取主动。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南岭县城里的人,我们不帮你帮谁?是不?你好好把经过说清楚,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一定要说得明明白白,不要把别人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她现在的样子就如举着一根棒棒糖的怪叔叔,只听她和蔼地说道:“我们警方会根据你的态度,如实向我们领导反映你的情况,争取将你作为立功人员对待,将来一定会向法院建议为你减刑。……,只要你比他们先说出来,说出所有真实情况,你就立功了。……,我们现在开始好不好?时间宝贵,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先喝点水,休息一下。你放心,别人就算全部交代也不会有我们这么快,影响不了你立功。” 美女的安抚效果绝对是巨大的,她的话刚说话,彭剑立马就回过神来了:“警官,我能坚持,不用休息,不用喝水,我马上就说。” 孟文天心里对这个女警察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看人家小姑娘,一边把人往坑里引,一边还得到对方的感激呢。我怎么就没这个本事呢? 他走到谢颜冰身边,问道:“谢警官,你喊一个朋友来帮忙讯问吧,我不是警察,再问就不合适了。如果程序不合法,到时候,他是否立功都无法确定。” 这下子孟文天得到了两人感激的目光:彭剑最希望这个恶魔早点离开,最希望是谢颜冰的好朋友进来。她这么温柔,她的朋友也一定温柔。 谢颜冰感激的是他将这个机会交给自己的朋友,谁都知道侦破这个世人瞩目的案子绝对是一件大功,所有参战人员都有奖励,而关键性的几个人肯定能获得最多的功劳,很可能会官升一级,这份人情可就太大了。 但她担忧地看了中间那个空座位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牛宇航会不会起幺蛾子? 孟文天在她肩上拍了拍,说道:“你放心,我来搞定。”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学生拍肩膀,谢颜冰却没有感觉什么不妥,或者此时的她早已经不在乎这些,她只轻轻地说了六个字:“治安股谢股长。” 孟文天笑了笑,走了,手里拿着那根电击棍。 他在审讯室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只是收尾了,他参与不参与没关系。 走出审讯室,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见电话还没有挂断,依然处于通话中,就笑道:“华弈警官,今天没有让你失望吧。你可以去抓人了,一个叫胡飞昆,好像是熙鸿实业董事长的儿子,一个叫杨申超,杨氏庄园董事长的孙子。还有一个姓蔡,好像是蔡副市长的儿子。” 华弈、华国楠父女俩你看我我看你。 华弈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杨申超,刚才他可没说。” 孟文天撒谎道:“呵呵,很简单,因为我知道彭剑平时跟谁一起玩。如果他参与了,胡飞昆参与了,那杨申超与那个姓蔡的绝对也有份。对了,过年前我还跟杨申超打过架呢,听说他已经办好了出国签证,说是过完年就走,你们可得抓紧点,真要飞走了,别怪我。” “啊——,原来你早就知道?”华弈大惊,怒骂道,“小混蛋,你怎么早不说?” 孟文天说道:“我早知道什么啊?我只知道彭剑他跟谁玩,我又不知道案子的事,案子是吴立峰告诉我的。别磨蹭了,快去抓人吧,再见!” 出了审讯室,就是走廊里也没有看见那个男警察牛宇航。 直到出了大楼,才看见牛宇航正和一个同事在聊天,两人吞烟吐雾好不快活。 孟文天一脸苦巴像,拿着电击棍对牛宇航道:“我只打了他三下,他就鲜血直流。这玩意怎么这么大的作用?连他的衣服都烧焦了,……,牛警官,你去审吧。” “什么?你打他了?还开了电?”两个警察大吃一惊,双双对视一眼,全没有注意孟文天是在信口开河。 牛宇航的同事脑瓜子灵活,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只听他说道:“老牛,刚才队长说了,要我们去看看现场。你去不去?” 牛宇航感激地看了这个这么快就想出借口的同事,立马说道:“去!当然去,领导的安排怎么能不执行?”似乎他审问彭剑就不是领导安排的。 看着牛宇航他们匆匆离开,孟文天冷笑道:“蠢驴!” 孟文天没想到的是,那牛宇航他们远离他之后也异口同声地骂道:“傻叉!” 第134章 酬功 等他们离开,孟文天对着大楼大喊道:“谁是治安股的谢股长?有人找你?” 很快,很多人从窗户里露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个大喊大叫的小伙子。 一个中年男子在三楼对着他喊道:“小伙子,你大喊大叫干什么?……,是谁找我?” 孟文天大声问道:“你就是谢股长?你侄女谢颜冰请你去审讯室。本来鲍所长安排她和牛宇航一起审讯一个叫彭剑的犯罪嫌疑人,可牛宇航担心得罪彭剑身后的人,就跑了。谢颜冰说她一个人审问不了,就请你去。……,你快点去,她被彭剑骂得正哭鼻子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孟文天说话这么直白,把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都捅了出来。同时他们也对谢颜冰那个才进来的小姑娘充满了同情,对牛宇航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感到不满。 谢股长心里很愤怒,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让谢颜冰和牛宇航审问嫌疑人是鲍所长安排的,再说牛宇航逃跑也情有可原:谁会因为一件小事愿意有钱人家的儿子,让有钱的人过不了年,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以,他只是瞪了一眼孟文天,然后快步下楼,朝审讯室跑去:可不能委屈了我那个娇娇滴滴、见了蚂蚁都怕的宝贝侄女。 孟文天没有理会他不满的目光,走上二楼推开了副所长鲍代飞的办公室门,招呼道:“鲍局长,我来了。” 鲍代飞放下手里正处理的文件,看着他问道:“怎么这么快?案子审完了?” 孟文天说道:“说不上完不完。……,早晨发生的案子我们几乎没审,你的手下牛宇航更是害怕彭剑的父亲,不敢审,跑了,就剩谢颜冰一个,我就自作主张让她叔叔去了。听说他是什么股长,我想他是当官的,应该不会像牛宇航一般胆小了吧?” 鲍代飞暗笑,嘴里说道:“是那家伙滑头,估计是认为这案子是小案,不屑审问。既然谢股长审问,你怎么不听了?” 孟文天很无辜地样子说道:“想不到这案子让你们这么为难,我就不听算了。不过,我看谢颜冰的样子,好像从彭剑的身上问出了另一件案子的线索。” 鲍代飞哦了一声,心里不以为意,心道:另一件案子?是啊,如果不是有另外的案子,吴立峰会写纸条来?蔡副市长会跟他通电话打招呼?就算你说彭剑与“10-29凶杀案”有关联,我也会信。可惜他彭剑没有这个本事,我也没有这个福气。 孟文天突然说道:“鲍局长,我觉得吴局长的那张纸条写得真英明。” 鲍代飞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见孟文天似笑非笑,心里一动,看着孟文天随口问道:“审出了一件什么案子?” 孟文天说道:“什么案子?你们警方现在最希望破的什么案子?最焦头烂额的案子是什么?就是它啊!” 鲍代飞的眼睛一下瞪的溜圆,喘着粗气问道:“你说‘10-29凶杀案’?你是说从彭剑身上找到了‘10-29凶杀案’的线索?” 孟文天道:“鲍叔叔,你不知道你这么瞪着眼睛吓死人吗?都是白眼珠子,好恐怖。……,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这个案子,吴局长会避开他人写纸条,会只安排你抓捕彭剑,还要我故意跟他打架,好让你去抓他?这就是吴局长英明啊,你会不知道吧?呵呵。” 鲍代飞噌地一声站起来,手指着孟文天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没——骗——我?”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理会鲍代飞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东西。 鲍代飞一把抓住孟文天的手,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 说着,他甩开孟文天的手就要冲出去,想去亲自审问彭剑。 孟文天身子一动,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鲍所长,你想不想立功?……,如果想,你就听我的,不,听吴局长的。” 鲍代飞脱口说道:“你说,你说,吴局长要我干什么?” 说完,他的老脸就红了:我怎么就这么没有节操?面对一个晚辈这么迫不及待呢? 孟文天没有留意他的惭愧,说道:“你马上给我安排一辆车。但不能是警车,不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车里坐的是警察。……,另外,你马上找心腹之人,这人必须是你信得过的,千万不能是牛宇航这种家伙。你让他们准备提取物品上的血迹,用最快的速度验证物证上的血迹是否与‘10-29凶杀案’死者的血迹相符……” 鲍代飞激动地问道:“好,好,物证呢?有血迹的物证在哪里?” 孟文天说道:“物证我马上去取,我要车就是去取物证的。但我得告诉你,你和你信得过的人咬死一句话:这物证是两天前找到的,至少是彭剑被抓之前找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是我们,不,是吴局长和你一起先发现彭剑在国庆假期期间的行踪不正常,是你们监视和追查彭剑时,发现了物证,特别是发现了物证上的血迹,所以你们才决定对他进行抓捕。今天他正好打架斗殴,你们也就顺势而为。明白不?” 鲍代飞从警多年,这点脑子自然有,一下就明白了孟文天的意思:以现有结论来反推原因,推不出就凑出原因来。 事实是他们因为一件小事抓到了彭剑,却审出了一件大案。虽然他们也有功劳,但功劳远比孟文天这么安排小得多,毕竟案子的破获根本就是运气,反映不出警方的睿智和努力。 可按照孟文天的做法就大大不同了: 这起案子之所以破获,是因为以吴立峰局长为首的警方精心组织、细致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找到线索。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设计抓捕凶犯,然后进行政策攻心,击垮了嫌疑人的心理防线,使凶杀案水落石出。 这样一来,这起案子的破获就彰显了警方有勇有谋、团结有力、不辞劳苦。 虽然鲍代飞是副所长,年纪比孟文天大了两轮,但还是激动不已,语无伦次地问道:“你们……你们要把这份大功劳分给我?” 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这起案子的破获中没有一点作用,现在孟文天让他加进去,等于是白白地送他功劳。在他看来,功劳最大的固然是吴立峰,而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也是大功臣,比自己的功劳大了无数倍,自己现在是赚他的便宜。 他不知道他多少还算做了一些事,而他认为功劳最大的吴立峰才是真正的白捡,啥事都没做呢。 孟文天笑道:“你本来就参与了破案,什么分不分功劳的?……,鲍所长,你马上给我安排车吧,否则时间就来不及了。市局那边已经开始了抓捕。” “啊——,这么快?市局怎么知道?”鲍代飞一听,傻了,心里也凉了不少:有了他们参与,我们下面的人还能分什么功劳? 孟文天说道:“如果市局不知道,华国楠怎么会打电话给你?……,有了华市长帮你们掌舵,你还怕不立功?” 听孟文天这么一说,鲍代飞的心又变得火热起来:是啊,如果这件案子有华国楠参与破获,上级组织不是会更加给破案人员奖励吗?自己分到的功劳就更加板上钉钉了。虽然分得少了点,但稳妥啊。再说了,这件案子影响这么大,破获后的功劳自然也很大,绝不是几个人就能瓜分得下的。有大领导参与分功,对自己这种小萝卜头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这种好处不是一次性的,是长期的,甚至是终身的。 想明白这些,鲍代飞立马行动,马上打电话让人送车到派出所来,然后带着孟文天朝下面跑去。 在大门口等车过来的时候,孟文天对依然激动不已的鲍代飞低声说道:“你找机会告诉吴局长:他写了纸条给你,他安排你监视彭剑。” 鲍代飞愕然地问道:“是他写的纸条给我,还要我跟他说……” 孟文天说道:“他是写了。但你得提醒他,必须!不要忘记了!” 鲍代飞哦了一声,但三秒钟之后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吃惊地看着孟文天,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行吗?” 孟文天自然知道鲍代飞发现了什么,虽然还不清楚整个过程,但肯定看出端倪,他笑道:“随便你们,反正与我无关。你们不要功劳也行,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吴立峰局长已经在市里跟市领导签了军令状,说他找到了线索并保证二十四小时破获此案。现在案子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破了,那你告诉他,他该怎么向别人解释这件事?” 鲍代飞傻眼了:吴立峰向市里签军令状?……,承诺二十四小时破案什么的还好解释,就说吴立峰当时因为害怕被处分、被降职,所以信口开河,是想蒙混过关。但这种解释不但将吴立峰在这起案子的功劳抹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会因为吴立峰接受了蔡副市长的招呼,给鲍代飞打了电话要释放彭剑,虚与委蛇的有勇有谋一下变成了徇私失职干扰办案。有功变成有罪。 第135章 领导全懵了 抛开吴立峰是功是罪不说,鲍代飞还有一个不能解释清楚的是华国楠的电话。 他怎么向别人解释市长给自己这个小小的警察打这个电话?堂堂市长给他打电话说“必须严格执行县局局长的命令”,总得有缘有果吧?我鲍代飞就算敢抹杀吴立峰的功劳,可敢市长的功劳吗?真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屎)!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挂地方牌照的小车过来了。 孟文天问道:“是这辆车不?我不要司机,就我一个去。” 鲍代飞本想问他会不会开车,但话到嘴边停住了,而是朝小车迎上去。小车停住后,他与司机小声嘀咕了几句,小车司机动作迅速地下车,然后进了派出所。 孟文天走过去坐进驾驶室,对鲍代飞说道:“鲍所长,请尽量不要说我的事,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而且有关彭剑的审讯最好由谢股长他们重新做一次,我问的那些给毁掉。” 也不管鲍代飞是否答应,他就娴熟地驾驶着小车扬长而去。 目送小车消失在远处街头,鲍代飞急急忙忙朝里面走去,手不时擦着额头的汗:“到底是谁把这一切设计得如此慎密?逼得我只能一步步按照他的步子走?难道这一切都是华家人干的,可他们为什么不提前安排,为什么弄得这么仓促?连物证什么的都没有,他们怎么就直接抓到了凶犯?难道燕子酒吧的斗殴也是人为安排的?不可能啊,这也太本末倒置了吧?既然知道凶犯,何必多此一举,完全可以采取秘密抓捕的办法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鲍代飞最后只好不想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孟文天当时还不能确定彭剑就是凶犯,只能通过在燕子酒吧的事实来做推论。 鲍代飞想不通,开车正奔向物证地点的孟文天同样感觉自己做的不是那么天衣无缝,还留下了很多破绽。 不过,他不在乎,大不了让别人以为他事先就知道凶犯而已。 至于他怎么知道凶犯,他相信有了华国楠、华弈、吴立峰、鲍代飞在前面为他遮掩,其他人不会找他来当面询问。而这四个得了好处的人就算当面询问他,也不会大动干戈,说不说还不是看我自己的心情?我要不愿说,他们就只能猜。 也许自己在他们面前保持神神秘秘也是一件好事。 小车刚离开县城不久,孟文天就接到了华弈的电话。 这小妞一接通电话就急不可耐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小混蛋,今天我真的爽死了!” 孟文天知道这家伙说话口无遮拦,千万不能把她的话往歪里想,否则只能自找没趣。听了她的话,孟文天平静地问道:“又遇到了什么好事?” “哇,太爽了!真是太爽了!”华弈高兴地说道,接着开始显摆,“小混蛋,你知道不?我这次带的是武警,是持步枪的武警呢,不是我手下的这些警察。我带着一个排的武警去抓蔡小强。看到我们冲进去,那家伙傻了,大喊什么我爸是副市长,他爸肯定会来救他。哈哈,那家伙以前看到我都人五人六的,这次尿都吓出来了,哈哈……,你说爽不爽?” 孟文天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道:“他不就是副市长的儿子吗?还用得着派武警抓捕?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 华弈回答道:“是有点大。可他是练过武的人,他还参股了一家武术学校呢,武功不错。而且经过我们对杨申超的突审,他供出这所武校里还有一个同案犯,并且蔡小强最近从南方边境地区购买了两支手枪,还有五十发子弹,我们不重视不行。” 孟文天哦了一声,随意问道:“武警调动这么容易?这才多久你们就调出来了?” 华弈说道:“那是,你又不看是谁。我告诉你,我爸参与了。现在是由他亲自指挥,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要到这个任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给武警那边一打电话,对方立马就答应了,马上就调出部队赶到了我们这里,好像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他们的上级还要求武警必须抓活的,不能让他们自杀。” 孟文天说道:“当然。这种歹徒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过分,怎么可能让他们自杀,那不是好了他们,就应该让他们吓得半死之后再枪毙。” 华弈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说上面有人……,死者来头很大?” 孟文天说道:“我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歹徒太凶恶了,不能让他们轻易死掉。” 华弈道:“你就编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的东西很多,绝对不是你所说的这样啥都不知道。……,小混蛋,你能不能悄悄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犯手的?” 孟文天反问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还有就是吴立峰啊,他无意中说起,我就记住了。” “行,你狠!”华弈恶狠狠地咬着牙齿说道,不过,很快她就笑了,“不管怎么说,这次我谢谢你。” 孟文天说道:“你别谢我,我还要谢谢你为民除害呢。如果不是你遵从你爸的意思来我们南岭县城明查暗访,如果不是你在吴立峰局长和你爸之间联系,这个案子怎么可能破获得这么快。如果不是你爸给鲍代飞打电话,他怎么会不顾蔡副市长的阻拦坚决一查到底?” 华弈沉默了一会,说道:“嗨,这些事就让我爸去伤脑筋吧。反正我要不要这份功劳无所谓。我要凭自己的本事立功,不要你帮忙。……,你跟吴立峰、鲍代飞关系很好吗?” 孟文天回答道:“才认识。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人还不错。至少还算正直,不太贪钱。” 上辈子吴立峰被削职为民,有人落井下石要调查他的经济,但调查来调查去,并没有查到什么大的经济问题,也就没有被投入监狱,只是成了一名普通老百姓而已。 而鲍代飞一直在警察行业,虽然受到吴立峰的牵连,但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仕途不畅,最高也不过是县局副局长,负责的又是宣传、教育等没有多少油水的部门。 根据孟文天的了解,鲍代飞也不贪钱,他老婆开了一家服装店,家庭收入还不错。 华弈又问孟文天现在在干什么,孟文天则没有老实回答她,没有说自己去取彭剑扔掉的东西,而是说自己准备去汽修厂值班。 华弈没有怀疑他什么,说等这件案子的凶犯全部抓到后亲自过来请他吃饭,然后挂机。 当孟文天开车快速赶往目的地的时候,市警察局的会议已经结束,一个个脸色凝重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不说那些背了处分,降了职位的人垂头丧气,就是那些被临时任命为领导,升了官的人也是忧心忡忡,在他们看来前任的现在就是自己的将来,三个月之后肯定也会跟现在垂头丧气的人一样如丧考妣。 当然,也许他们心里是激动的,是高兴的,毕竟升官了嘛,只是为了不刺激那些背了处分的人,他们才故意装着沉重的样子,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神态来。 就在市警察局一把手夹起公文包往外走,一名穿警官服装的男子就如一股风似地冲过来,嘴里大喊道:“破了!破了!……” 那模样就如第一次做父亲的人喊老婆“生了!”似的。 一把手很是不满地瞪了来人一眼,怒道:“什么破了破了的,能不能稳重一点?” 那个男子也没有害怕,连忙说道:“局长,‘10-29凶杀案’侦破了!” “啊——”会议室的人一个个张大嘴巴。 “什么?”一把手也是吃惊地瞪着来人,怒问道,“负责侦破的人都在这里,这案子怎么就破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怎么不知道?” 进来报信的男子气吁吁地说道:“是南岭县城关镇派出所破的。他们抓了一个叫彭剑的小子,结果这小子就是‘10-29凶杀案’的一名凶犯!……,这案子真的破了!” 一把手一下抓住他的衣服,急忙问道:“那其他凶犯呢?派出所的人怎么没有汇报?……,吴立峰吴局长,你知道不?”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吴立峰说的。 吴立峰比他更懵,此时的人背上冒着冷汗,嘴唇打着哆嗦。 听了市局一把手的问话,他茫然地说道:“不……我不知道……没有这么巧……”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开会之前收到的那个短信,不由灵光一现,急忙改口道,“没有这么快吧?应该没有这么快啊,难道碰巧了?” 一把手一愣,问道:“没有这么快?你是说你之前知道这件事?” 南岭县警察局刑侦队队长王鹏辉同样很懵,但他毕竟是局外人,心里没有吴立峰这么多酸甜苦辣,所以他比吴立峰反应快一些,连忙接口道:“是啊。吴局长开会的时候可是说过他掌握了一点线索。……,因为线索不明显,又没有得到强有力的证实,所以他不敢说,只请求市局领导给我们二十四小时。” 第136章 天上砸馅饼 这些话大部分是王鹏辉脑补出来的,目的自然是帮吴立峰搭梯子,让他有时间思考问题,以应付领导的询问,顺便也给他揽点功劳。 现在他跟吴立峰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吴立峰这次立功受奖,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说不定还能喝点汤什么的。 市局一把手正想询问吴立峰得到了什么线索,不想旁边一个市局领导大声对那个报信的警官问道:“凶犯都是南岭县的?他们的警力够不够,下面的人怎么没有打电话过来请示?” 那个警官马上回答道:“不是的。……,除了那个彭剑,其他凶犯都在我们江德市,已经派人去抓了。” “啊,都在我江德市?”一把手顾不上询问吴立峰,而是急切朝那个警官问道,“那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怎么没有人向我汇报?是谁在指挥这次抓捕。……,这么重要的行动,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为什么不请示报告?” 那个警官说道:“怎么抓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事是华市长亲自指挥的,调动市局的只有几个刑侦人员,而主力军则是武警。” 一把手再次懵了,嘴里喃喃念叨道:“真是华市长?他怎么得到消息而我这个当事领导都不知道?而且调动武警也应该通过我,由我向武警部队提出请求啊。这……” 说到这里,他立即闭了嘴,脑海里迅速脑补起来:会不会是因为上级对我们失望了?我的能力是不是受到了组织上的怀疑,要不他华国楠怎么会亲自指挥这场抓捕而将自己这个警察局的直接领导都被甩在一边。 想到自己的仕途有可能遭遇到重大风险,一把手再也顾不得询问吴立峰的线索什么的了,而是急急忙忙朝市机关大楼走去。 其他市警察局的人也匆匆离开,都没有心情跟县里的领导道别和嘱咐什么。 今天这案子破得诡异,抓凶犯的行动也诡秘,他们都觉得事情太不正常,必须早一点回自己的办公室,第一时间了解所有情况。 他们都觉得很诡异,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次破案走的根本不是正常程序。这次案子被侦破,是一个局外人弄出来的,与警方没什么关系。 他们这样一走,吴立峰的压力一下轻了很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栽。旁边的王鹏辉连忙伸手搀扶住他。 王鹏辉倒是没有多想,以为这是他麻着胆子立了军令状、而案子这么快就破的的正常反应。经过这么大的起伏,谁要能保持镇定,一定是神人才行。 他不知道吴立峰身体瘫软除了他所想的,还有就是他想起那个彭剑可是自己打电话叫鲍代飞释放的。自己打电话叫下级释放一个凶犯,这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当警察局局长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担心?万一有人捅出来,自己不就完了? 一把手和市警察局的其他领导走了,留下的几个县警察局的领导也满是狐疑地往外走。 不但他们狐疑,就是已经得知“10-29凶杀案”主犯都被抓获的华国楠也是狐疑不已,感觉今天这起案子破的太顺利了,顺利得超过他的想象,感觉不像是真的,就如做梦一般。 说真的,听了孟文天手机传来来的信息,华国楠当时就变得糊里糊涂的,根本不相信孟文天所问出来的信息,那就如是孟文天安排好的一场闹剧。 幸亏自己的女儿对孟文天坚信不疑,他在在女儿的要求、劝说、撒娇等百般手段下,试探性地询问武警是否可以派兵参与抓捕“10-29凶杀案”的嫌疑人,谁知道武警那边二话不说就立即出动大批精干部队,如狼似虎地扑向凶犯的各个住处。 武警的动作是如此快,甚至快得超过了华弈的想象,虽然她早已按照孟文天的吩咐让她那几个手下坐在车里待命,但她和她的手下都没有捞到多少机会,只是跟着武警到处跑,名义上给了她一个小组指挥的权力。 有准备的她们是如此,更别说其他没有准备的警察了,他们连气味都没闻到,汤是更没有喝到。 华国楠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地思考着,他不但思考案子的事,还思考那位副市长的事。 吴立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对王鹏辉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朝电梯走去。 在他们在电梯口等待电梯的时候,有关“10-29凶杀案”的消息进一步传来。他们知道了三个主犯分别是熙鸿实业董事长的儿子、杨氏庄园董事长的孙子、蔡副市长的儿子。 听到主犯中有蔡副市长的儿子,本就惶恐不已的吴立峰更心慌了。 一出电梯,吴立峰就立即快步冲到远处的墙角处,慌忙不迭地拨打鲍代飞的电话。 一看数字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正在办公室里的鲍代飞激灵一下,立马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惊慌地问道:“老六,你终于打电话了?” 吴立峰背上的冷汗更多了,身体也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老……老四,你怎么啦?……,那个案子是不是破了?你破的?” 鲍代飞总算稳住了一点神,连忙说道:“破了,是真的破了。……,你身边没人吧?我有很紧要,非常紧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能不能避开别人,任何人都不能在你身边。” 吴立峰看了一下周围,低声说道:“没事,我周边没人。你说。” 鲍代飞说道:“……,嗯。……,老六,这个案子不是我破的,也不是我们派出所破的……” 吴立峰一愣,连忙问道:“不是你们,那是谁……,难道是武警?” “不是。是一个小伙子,我之前也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叫孟文天。你认识不?”鲍代飞问道,见吴立峰沉吟着没有回答,他的职业病犯了,说道,“年纪大约十八岁,皮肤稍黑,身高大约一米七八……,我估计他不是高中生就是刚读大学的,不像是干我们这行的。” 因为孟文天坚持练武,皮肤黝黑,身架子大,年龄显得大一些。 吴立峰立即摇头道:“不认识。我认识的几个姓孟的都是中年人,小辈中没有这号人。……,他怎么啦?为什么他能够破案?他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彭剑不是我……不是我……,彭剑被你们关在派出所里,这个姓孟的小伙子又怎么能参与进来?” 显然他胆虚了,不敢说出自己下令将彭剑释放这件事。 鲍代飞显然也听出吴立峰对“10-29凶杀案”根本是一头雾水,什么线索、什么破案,都是没有的事情。破获这起案子,根本就是上天砸了一个馅饼下来,都不要他们弯腰捡,直接塞进了他们口袋了。 他想了想,先叹了一口气,再对自己这位老朋友认真说道:“唉,看来他……,这么说吧,他现在是一个谜。今天早上,他拿着你写的一张字条……,嗨……,这些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按他的意思,我们必须把这份破案的功劳给认下来,要按他的意思来统一口径,别让别人发现端倪。” 吴立峰满头的雾水更多了,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一点都不明白?” 鲍代飞说道:“你不明白才对,真要明白才活见鬼了,我一样也不明白。……,你知道不,今天上午刚上班不久,也就是把彭剑他们从燕子酒吧抓进来,这个叫孟文天的小伙子就来了。他拿着一张纸条说是你写的,交给我,说你安排他参与审讯彭剑什么的……” 吴立峰更懵,立马脱口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写的纸条?我啥时候写了纸条。难道你鲍代飞不认识我的笔迹?不说你是警察,就是在部队,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笔迹啊。” 鲍代飞苦笑道:“你以为我没检查你的笔迹?他一个社会青年,或者说是一个学生,拿着一张纸条来找我,我心里能不感到奇怪?能不问他几个为什么?但你知道不?这张伪造的,嗨,不说什么伪造的了。这张纸条不但字迹跟你的一样,绝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能模仿的,你的字没有三十四十岁的阅历根本写不出来,更让我不得不相信的是,上面的称呼和后面的落款太奇怪了。你知道称呼是什么吗?信里称呼我为老四,而落款则是你老六。你说,整个南岭县、整个江德市又有谁知道我们私下里以老四、老六相称?” “啊——,他这都知道?”吴立峰大吃一惊,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上辈子的孟文天见多了吴立峰所写的字,模仿一下笔迹并不难,至少有八分像。如果写其他内容,也许骗不了鲍代飞,但当孟文天写了他们私下里才用的称呼后,鲍代飞就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有深究。 再说,彭剑上午犯的案子又不大,关不关都没关系。在鲍代飞看来,不说是吴立峰派来的人审问彭剑,就是其他副局长派来的人,他也会同意孟文天去审问。 第137章 他背后有神秘组织? (衷心感谢elma、(稻草人)兄弟的月票,感谢各位书友的订阅,时光拜谢!) 鲍代飞不顾吴立峰的惊讶,继续说道:“他进入审讯室,很快就让彭剑交代了他是‘10-29凶杀案’凶犯。根本就没有耽误任何时间,而且他进去审问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也就是说,他在之前就知道彭剑是那件案子的凶犯?”吴立峰急忙问道。 鲍代飞心有余悸地说道:“可不是吗?……,对了,他还说你今天会在市警察局领导那里立下军令状,你会请求领导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期限,说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侦破此案。……,你真的在会场上向领导立下了军令状没有?” 吴立峰只感到一阵阵阴风,心里开始发毛:“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那……那我手机收到的短信也应该是他发的。我在市局会议室等待开会的时候,他突然发给我一条短信,不但告诉我怎么做,还告诉我说我会被降职,会降职到城关镇派出所,就是你们派出所当所长。” 鲍代飞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降职……降职到我们派出所当所长?” 吴立峰嗯嗯嗯地说道:“嗯,是啊,市局一把手当时宣布了将我免去县局局长的职务,将我贬到你那里当所长。可我按照短信所说的,硬着头皮跟市局领导签定了军令状,说是如果二十四小时不破案我就辞职,所以市局领导让我临时代理二十四小时的县局局长。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一位市里的领导在帮我,向我通风报信呢,否则的话,我哪敢签这种军令状啊,二十四小时破不了案,我就得从警界滚蛋。” 鲍代飞也是一副大白天见了鬼的模样,惊恐地问道:“老六,你说他……他会不会某个神秘组织的人员?” 吴立峰点头道:“神秘组织?什么神秘组织……,这……这有可能吧。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而且他们不在乎这个功劳,愿意白送给我们。……,你等一下,让我想想……”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对,肯定是这样。我估计那个小子只是做事的人。他的背后可能是一个神秘且强大的部门,也许就是国家安全总局。或许他们在执行某项任务,不便暴露身份,也不想影响他们的行动,就把功劳分给我们了,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吴立峰脑补的能力很棒,只听他说道:“你想想,如果对方是国家安全总局的,这一切不就解释得通了?虽然我们称呼老四、老六是秘密,但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啊,比如我们在军校寝室的几个同学就知道,还有隔壁寝室的同学也知道。至于模仿我的笔迹,那更是小菜一碟。就是提前知道我将被降职为派出所所长,也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你说呢?” 不得不说吴立峰脑补得很全面,估计就是孟文天自己在这里也掩饰不了这么好。 鲍代飞很认可吴立峰的猜测,又说了一件让吴立峰差点跳起来的事:“你说的对,这小子应该是那种神秘部门派来的。老六,或许我们某个军校同学就在这种部门当领导,是他在关照我们。……,对了,老六,你知道不。你给我打完要我放走彭剑的电话后,市长华国楠也打了电话给,命令我严格执行你的命令。你不知道,当时我可是吓傻了。……,现在一想,也就不奇怪了,神秘部门如果连请一个市长都做不到,那还算什么神秘部门?” 吴立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华……华国楠……华国楠市长亲自打电话给你了,还命令你严格执行我的命令?我放人的命令?那……那你怎么没有把彭剑给放了?” 鲍代飞苦笑道:“你怎么不想想,你派人送来纸条,说要我们配合那小子制造一场斗殴,以便名正言顺地将彭剑抓进来,然后指定那小子参与审问,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会轻易把彭剑放走啊,对不对?虽然你后来打电话来说要我放掉彭剑,还说是蔡副市长跟你打了电话,但随即华市长打来的电话,这样一来,我就是傻子也知道你的真正命令是写在那张纸条的,而不是你在电话里说的话。你转述蔡副市长的话肯定只是在虚与委蛇,你是在敷衍他蔡副市长啊。……,反正我当时就那么想的,你在电话里说的都是敷衍别人的话。”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是到现在才知道,我们两人都被那个小子或者小子背后的人蒙在鼓里,是他在指挥我们做事。……,说不定华市长也是在那小子背后人的指挥下打的那个电话。” 吴立峰认可地嗯了一声,问道:“那姓孟的小子呢?” 鲍代飞说道:“他去取彭剑的物证去了。取了之后会送给我,叫我立马组织人从物证里提取血样。” 吴立峰不解地问道:“这还有什么意义?完全可以让市局……” 鲍代飞说道:“你还不明白?这小子是在帮我们。要我们统一口径,说是你先在排查的时候发现了彭剑的怪异,发现他在国庆假期的行踪存在疑点。然后你派我监视跟踪这小子,终于找到了他扔掉的鞋子、刀具或者衣服,然后我们从这些物证上发现了‘10-29凶杀案’死者的血迹,然后我们对他抓捕。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用他们斗殴的名义把他抓进来……” …… 当吴立峰、鲍代飞紧急商量对策并统一口径的时候,彭剑是“10-29凶杀案”凶犯的消息在南岭县城也传开了,特别是城关镇派出所更从了人们议论的中心。派出所的警察一个个目瞪口呆,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我们所破获了那个天大的大案?” “不可能啊,我们派出所的主要职责是维护县城的平安,特别是保证春节期间不出事,怎么会破那个案子?” “彭剑?他怎么会是凶犯?” “听说是吴局长亲自安排,而被所里的人讯问出来的。” “艹!这是谁的运气这么好?审讯出来不就立功了吗?我怎么就没有遇到?” “好像是谢颜冰那个小姑娘和她叔叔。” “她?她是管户籍的,怎么会参与审讯?我真倒霉,我怎么审王东呢。” “嘿嘿,你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牛宇航,当时鲍所长命令他审问,他以为彭剑有后台不敢审,跑了,结果好了谢股长。现在他的肠子都悔断了好几截呢。” “活该!那家伙太滑头了。” …… 孟文天取物证的过程很顺利。他按照彭剑的说的将车开到一个离县城大约二十公里远的双湖村,在村外一块烧制砖瓦而废弃的土坑里,翻开一些碎砖破瓦,他看到一些被烧毁了不少的衣服、鞋子。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一只烧了三分之一的登山鞋上,他看到了好几块褐色的血迹。而一件烧得只剩下半个袖子的夹克上,他也发现了几点如绿豆大的褐色血迹斑点。 用塑料袋包好后,孟文天就驾车返回到了派出所,然后将它们全部交给了鲍代飞。 看到孟文天这么快就取回了物证,他心里更加确定孟文天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否则不可能这么快,这哪里是去取物证,简直就是去超市买东西。 他小心地询问孟文天参与上午那场斗殴的有关人员怎么处理,孟文天说道:“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提一个建议。建议对王东‘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抢别人的女朋友在先,打不过放火在后,这种人不严惩,还严惩谁?如果你们不违反有关政策的话,还建议你们调查一下王东开设的那个典当行,我怀疑他的家长利用手里的职权谋取私利。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你们对一个叫小痣的公平处理,他是我私人朋友。” 孟文天这厮还是爱憎分明的,对上辈子害了自己老婆的家伙绝不手软。 鲍代飞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办好这些事。” 谢绝了鲍代飞的挽留,孟文天走路回到了汽修厂,而汽修厂的老板郭秋兰才刚刚起来。 看到他,她站在二楼大声喊道:“孟文天,给我买吃的了没有?” 孟文天双手一摊,说道:“老板,我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的保姆好吧?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再睡一个多小时,我们就一起吃中饭,多好。” “好你一个没良心的,我是多么关心你的那首歌,可你竟然这样对待我。”郭秋兰很是不满地骂道。 孟文天笑道:“你又没打电话去电台点歌,只是在网页上看看,有什么意义?你就是不看,我也知道排名第一。下来吧,我们一起做饭,中午吃一餐好的。” “不嘛,我是老板,你给我留一点面子行不?世界上哪有老板跟员工一起做饭的?”郭秋兰又使出了杀手锏,嗲声嗲气地撒娇。 孟文天很无语,说道:“行。吃完了,你洗碗。你放心,我不站你旁边,你一个人洗。” 郭秋兰怒眼圆睁:“你敢!……,你忍心你的老板兼好朋友毁坏她的白嫩玉手?” 第138章 怎么这么多钱? 两人说笑着,然后一起在下面的厨房弄饭吃,准备早饭中饭一起吃。 事实上,孟文天早上的时候为她买了包子,不过,现在冷了,需要稍微加热一下才行。 远在南方的医院里,孟文天的母亲磨磨蹭蹭地跟在护士后面,喃喃地说道:“医生,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一定会借到钱的。” 护士转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位大姐,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想催你们啊。可我也要工作,也要养家,你们不交钱,医院领导会骂我,会扣我的工资。……,你昨晚打电话找你的亲戚了没有?” 孟母没有回答,只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护士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过年过节的,确实不是借钱的时候。可你也不能不打电话啊,你丈夫的病可真不能拖,绝对不能停药,伤口感染就麻烦了。……,你能拿出多少钱来?” 孟母羞愧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儿子说会打一些给我。……,可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自己还要养活自己,哪能打多少钱过来。我真是没脸跟他说,我们不但没有帮他,还一再问他要钱。” “他还是高中生?那他哪里来的钱?”护士一愣,说道,“你儿子真懂事。嗨,我弟弟也是高中生,他哪天不问我爸妈要钱就烧高香了,哪里还会自己赚取给家里用?” 孟母更是难为情,说道:“他利用寒假在一家汽修厂打工,当保安。……,我们两口子真是害了他……” “当保安?那有多少钱?顶天也就三五百。”护士摇了摇头,倒不是她嫌弃钱少,只是想到一个在汽修厂当保安的人能赚几个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她说道,“那就先交这点钱。唉,看在你儿子跟我弟弟一般年纪却去打工的份上,我会跟我领导说说,看能不能请她帮忙让你们缓交几天。大姐,我最多最多帮你们争取这几天不停药,其他的就帮不上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名小护士,什么权力都没有。” 孟母千恩万谢地说道:“谢谢,谢谢,你真是我们的活菩萨。” 到了缴费处,孟母万分不舍般从口袋里掏出带着体温的银行卡,畏畏缩缩地递给收银员,站在旁边的护士则报出了孟青山的姓名和病房号,同时满脸笑容地对收银员说道:“小妹,这个病人家经济不太好,请你少划拨一些,给他们留一点吃饭的钱。” 收银员一边示意孟母输入银行卡密码,一边笑着对护士说道:“张姐,你就是心肠好。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尽量吧。两万七……” “啊?这么多?”护士大惊。 “啊——,不可能!”孟母一个趔趄,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可能这么多,我们没有用这么多钱。” 收银员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护士则连忙将脑袋凑近窗口,低声说道:“小妹,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没有给他用什么高档药,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费用?是不是哪个项目算错了价?” 孟母也哭着说道:“对,对,我们没有用高价药,我们才住了两天院,怎么可能……” 收银员这才明白她们两人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不由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说什么啊,真是的。我可没有说病人的费用有这么高,两万七千四百多元是银行卡里的余额。这么多钱足够支付所有费用了。” 护士一愣,问道:“她卡里有两万七千多元?不可能啊……” 孟母也不相信地问道:“医生,你没看错?” 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或者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只要是穿白大褂的,她都称之为医生。 收银员苦笑道:“我敢瞎说吗?你可以自己看啊。……,要不我帮你查一下。……,对,对,你看,昨晚你这张卡打进来两万七千元,加上你卡里原来就有四百二十五元,所以现在的余额是两万七千四百二十五元。绝对没错!” 护士愣住了,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孟母。 孟母目瞪口呆,嘴里喃喃念叨道:“不可能啊,儿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行,我得问问,这钱来的太不明不白了,我不能拿,不能交给你们,我得问问……” 收银员冷冷地说道:“问什么问啊,这钱打进来还有错?既然有钱,怎么不交呢。……,好了,这次我按医院规定从你卡里划拨了三千八百元,你把卡拿好,别弄丢了。……,真是的,没钱心情不好情有可原,你现在有钱了,怎么还战战兢兢的?大姐,我说你就别操心钱的事了,病人治好病才最重要。” 孟母从收银员手里木然地接过银行卡、缴费单据,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留了下来。 但她没有打电话询问儿子为什么有这么多钱,也没有跟丈夫说。在她心里,她认定儿子是被那个叫郭秋兰的女老板给包养了,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为儿子感到委屈,为自己两口子拖累儿子感到内疚。 孟文天可不知道母亲因为自己把剩下的钱全部打过去而误解了,此时的他正在车间拆解岳梦洁的那辆威驰f型小车。 拆解一辆被撞坏的故障车任务很大。 因为被撞得变形,很多零部件根本不能顺利拆卸,必须先把那些变形的零部件想办法拆除,比如用电焊焊开,比如用液压钳剪切,比如用撬棍撬开…… 为了替岳梦洁节省维修费用,孟文天还得将那些好的,能用的零部件从变形的车身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用机油将它们洗干净,小心地保存好。 虽然岳梦洁说了随他怎么修,维修价格也随他报,但他还是得利用好能够利用的,不能笼统地将所有零配件都用新的。不管怎么说,他得考虑天华汽修厂的名声,得为岳梦洁节省应该节省的费用。 他不能因为岳梦洁不看重钱而把维修费用弄成天价,这会让岳梦洁心里不高兴,也会把天华汽修厂的名声给弄坏:收费太黑了。 此外,孟文天得小心翼翼拆卸汽车的原因是他得把这款车的刹车系统完好地拆下来,他想好好研究,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它的设计缺陷,找到这款车召回去的真正原因。 整个下午,他都在车间里忙碌,一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才完成三分之一的工作量。郭秋兰也不是没帮忙,但她是女人,力气小,又不能做那些清除油污等脏活,只能帮他做一下登记或摆放零部件的事情,或者给他送一送水,聊一聊歌坛影视明星的事。 有美女在旁边聊天,孟文天虽然累,但心情还是不错。 晚上,他没有再拆卸车辆,而是在郭秋兰的要求和邀请下到她的卧室看书,看高中课本,因为她的卧室有空调,很暖和。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三,孟文天继续着自己的拆卸工作,同时不断完善这款车的采购清单。坏了的零配件必须换,能够利旧的必须是没有任何损伤的零配件,而且还不能是关键零配件,否则就算车修好了,也是一辆带着隐患的车,有可能给司机和车里人员带来危险。 而郭秋兰则带着礼品去客户那里拜年。 虽然那些客户现在有求于天华汽修厂,但这种“有求”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其他汽修厂就会崛起,或者其他有心人看到南岭县汽修力量不够而跑这里设厂。 再说,天华汽修厂得从这些客户口袋里掏钱,作为老板的郭秋兰多少得尊重他们,过年的时候去拜访一下是应该的。 忙活了一整天,孟文天终于将岳梦洁的那辆小车给拆卸完毕,把应该清洗的零部件以及车架给清洗干净。零配件的清单也完善好了,只要找零配件店谈判采购。 坐在休息室里休息了一会,见郭秋兰还没有回来,有点无事可做的孟文天给堂伯家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是不是有可以让他帮忙的。 堂伯堂婶娶儿媳妇,作为堂侄的他应该去帮忙,只是因为他要赚钱要做事,所以没去。现在有了空闲时间,如果能帮他们一些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电话打通,接电话的是堂哥孟志新。 孟文天笑着说道:“志哥,这几天高兴坏了吧?婚礼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明天我清早就可以过去帮忙,有什么东西要扛的要搬的,登记礼金,接待客人,打扫卫生洗碗什么的,我都可以做。” 孟志新苦笑道:“别说了,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结婚呢。” 孟文天一愣,问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孟志新说道:“嗨,还不是她。时不时冒出一个新的要求,烦死了。……,还不断把我家跟姓文的那边比,你说,我结这婚有什么劲?” 孟文天听了堂哥孟志新的话,心里很是无语,心里感叹道:苦逼何苦为难苦逼啊。 刚才孟志新所说的姓文的,是他现在未婚妻的前男友。 第139章 帮新郎一个忙 这个姓文的有点花心,跟孟志新的未婚妻还在谈爱时就开始跟另一个女子暧昧,导致两人最后分手。分手后,这个女的又跟孟志新谈起了恋爱,可她暗地里依然关注着原来那个姓文的前男友,对抢夺了“本属于”她的位置的那个女子更是恨之入骨。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只要她老老实实跟着孟志新过日子,把念头埋在心头不表现出来就行。可让孟志新郁闷的是这个女子总是拿自己跟那个女人比,总想压过她一头。 比如姓文的给那个女子买了一件新衣服,这个女的就一定会逼着孟志新给她买一件更高价格的衣服;那个女的和男朋友到哪家酒店办了生日晚会,买了什么生日礼物,这个女的就逼着孟志新也要去酒店办生日party,甚至还要有所超越。 幸亏姓文家里的经济情况跟孟志新家里情况差不多,都是普通家庭,弄不到多少钱给那个女人浪漫,加上有心算无心,所以孟志新大多数时候咬咬牙还能坚持下来,让他这个未婚妻的虚荣心得到一点点满足。 要死不死的是,这个女子却为此在那个女子面前炫耀,以此讥讽那个女子抢的男人不过是自己不要的,说自己现在找的男人比姓文的强多了。 那个女子自然也不会示弱,立马起来反抗:听闻对手是正月初四结婚,她也逼着姓文的正月初四结婚,听说孟志新在家里办婚宴,她却逼着文家去大酒店办婚宴,以超越对手。 南岭县城本就不大,加上那个女子的有意透露,孟志新的未婚妻自然一下就收到了“挑战书”,立马逼着孟家也得去大酒店办酒宴。听说对方婚车定的是日本进口本田车,这女子又要求孟家找更高级的小车做婚车…… 于是,两对快要结婚的年轻人就这样公开打起了擂台。 对于两方攀比的事,那个姓文的虽然很无奈,但心里倒没有太多的委屈,有时还暗暗心喜:这可是两个女子为他争风吃醋啊,多爽。 可孟文天的堂哥孟志新就郁闷多了:自己多花不少冤枉钱不说,还得忍住一般男人难以忍受的耻辱——他未婚妻如此在乎她过去的情敌,不说明她心里还装着那个姓文的吗?如果她心里没有那个姓文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她跟我孟志新结婚,根本不是因为爱我,而是赌气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两口子吵架,这女人一赌气又去跟姓文的卿卿我我去了,到时候我找谁哭啊…… 听了孟志新遮遮掩掩的诉说,两世为人的孟文天倒不觉得这个女子是真的水性杨花。她只不过是还没成熟,还有小女孩的心态而已。 但是,他也替堂兄感到有点不值。 孟文天内心叹了一口气,嘴里却说道:“志哥,别说这些傻话了,现在双方亲戚都请了,还说这些有意思吗?……,除非你真的放得下她,干干脆脆地不要她了。只要你真的舍得,我就支持你,我也会替你跟你爸妈说,怎么样?” 孟志新显然对这个女子很依恋,神态间很是犹豫。见孟文天盯着自己,他苦笑道:“我也只是跟你说说。心里不舒服,婚礼操办起来就没劲。” 孟文天劝解道:“算了,只要等她结了婚守妇道不乱来,你就睁一眼闭一眼。我估计她生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就会把心收回来,会老老实实地对待丈夫和孩子。”说到这里,他变换话题道,“志新哥,你还有其他为难的事没?” 孟志新说道:“唉,也只能这么想,这么期望了。……,为难的事多呢。” 孟文天问道:“什么事?” 孟志新说道:“她突然提出要多增加一辆接亲的车。” 孟文天不解地说道:“我不是说了我开一辆过去当婚车吗?” 孟志新说道:“你那辆车早就算进去了,还差一辆车呢。本来之前说好只要六辆车,六六顺嘛,可姓文的那边也是六辆,而且他们是以帕萨特做婚车,比我们计划的桑塔纳高级,所以她就要七辆车。好,我们就找了七辆车。结果姓文的也增加到七辆车。幸亏你帮我找来了一辆车比帕萨特高级多了,她这才没有意见,好高兴了好几个小时,八发八发啊。” 说到这里,孟志新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今天下午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他们也是八辆车,婚车也是进口的。我的这个女人又不高兴了,又逼我家再加一辆车,说是九才是最吉利的数字,天长地久。你说,你说,这何时是一个头?” 听到这里,孟文天心头也是怒火暗生,感觉这女人太过分了,太不替男方考虑。 要知道增加一辆车可不是仅仅求人帮忙那么简单,还得付出一般家庭都得肉痛的代价:因为借别人的车接亲可不是白借,虽然不要明码标价的费用,但按惯例都要打发一个红包一条烟,最少一百多元。车的档次低,红包还可以小点,如果车的档次高,红包就得大很多,像进口豪华车没有两百元、三百元的红包,人家根本不鸟你,说你家吝啬。 而且这红包在同一场婚礼必须持平,就高不就低,因为你不能让好车的司机拿三百元的红包而其他接亲的司机只拿一百元。这样一来,主人家付出的红包费用就非常大了,有时候仅仅婚车就得花好几千元。 在孟文天郁闷的时候,孟志新骂道:“艹!什么狗屁天长地久,老子真不想结这个鸟婚了。才不想跟她天长地久呢。” 听他发牢骚,孟文天只好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道:“哥,你也别生气,女人嘛,一辈子就看中这事,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天长地久就天长地久,人家愿意永远跟着你,你还不乐意?” 没办法,堂伯堂婶都请了所有的客人,他们一家为这场婚礼准备了好久,花费了全部的积蓄,总不能因为一台车的事把婚礼给弄没了,而且堂兄自己又舍不得放弃这个女人,孟文天内心再替堂哥不值,他也不好逼堂哥退婚。 他说道:“志新哥,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她对这台新的接亲车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吧?桑塔纳行不行?” 孟志新吃惊地问道:“你还能帮我借一台车?” 孟文天想起昨天鲍代飞帮自己喊来一台车的事,想起鲍代飞对自己恭敬而小心的态度,就说道:“我先试试看,应该问题不大。你老婆有其他要求没?普通小车我应该可以借到。” 孟志新连忙说道:“没要求,没要求,只要是小车就行。”接着,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好了。为了这车我可是愁得想撞墙,都不想结婚了。” 孟文天说道:“行,有消息我就打你电话。……,我开的那辆婚车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开到哪里妆扮?” 婚车在接亲之前还要妆扮一番,主管整个婚礼的人还要安排所有婚车的出发和行走顺序、车队的行走线路和时间,更要安排和分配女方亲戚坐车,等等,所以接亲的司机必须提前到位,接受安排。 孟志新说道:“我还得跟叔叔说一声,他来安排这些。……,你明天早上七点到我家楼下就行,我和你一起去婚庆公司那边搞妆扮。……,真是太好了,文天,真是谢谢你。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 婚庆公司是最新有的公司,是有人按照大城市的搞法成立的,但服务还不全面。 孟文天见堂兄对这场婚礼充满了期待,心里苦笑了一下,嘴里笑道:“呵呵,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种话?今天我没有去你家帮忙,心里还不好意思呢。” 孟志新说道:“够了,你帮的忙够多了,谢谢你。” 说完,他挂了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郭秋兰已经回来,并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打电话。 见他电话打完,她笑着问道:“明天去接亲?……,那个新娘子漂亮不?”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我哥感谢了我半天,他不知道真正感谢的应该是你,不知道车是你的。……,我代表我哥他们谢谢你。”说到这里,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新娘子还行吧。毕竟年轻,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郭秋兰笑了,说道:“看你这话说的。你哥听见了还不打你,你小子是嫌她长的丑?” 孟文天摇头道:“不是,怎么会?女人未必一定要漂亮才行,是不是?” 郭秋兰说道:“我看你就是只喜欢漂亮的。……,你看我和她谁漂亮?” 孟文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郭秋兰故意追问道:“我就这么丑,不能入你的法眼?” 孟文天说道:“你要是丑的话,这世上还有几个美女?” 郭秋兰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甜,笑问道:“我明天能去参加你堂哥的婚礼不?”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你去?……,这个没必要吧……” 郭秋兰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方面,而是问起了岳梦洁那辆小车的维修情况,问他拆卸完没有,问零配件清单是不是写好了,是不是可以联系省城或江德市的零配件店。 孟文天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的询问。 第140章 你被包了? 问完,她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小子,你动作真快啊,一个人一天多的时间就把车拆卸得差不多了。……,对不起哦,今天我没有帮你一点忙?我今天也累坏了,给四个客户拜了年。不行,我得洗澡去,你可不许上来偷看哦,上次我可是被你看光了。” 看着她袅袅的背影,孟文天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在告诫自己还是在提醒自己上去偷看。见她走远,他再次拿起了手机,给鲍代飞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孟文天的电话,鲍代飞虽然正在开会,但他立马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很爽快答应了明天早上派人开一辆不带警察标志的地方车过去,什么时候用完车再让司机开回来就行。 挂了他的电话,孟文天又打电话给孟志新说了一声,只是没有跟千恩万谢的堂哥说那车是派出所的,怕他多想。 闲下来的孟文天又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做阑尾炎手术的父亲,不知道他手术之后伤口恢复得怎么样。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怀疑母亲的话,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事实上,他担心也没有用,因为父母没有手机,只能他们利用公用电话打过来,而他打不过去。 正月初四这天,孟文天跟往常一样凌晨六点就起床锻炼身体,打外公教他打的洪罗拳。等锻炼完身体,洗了冷水澡并洗簌好之后,他就开着郭秋兰的下车出了汽修厂。 开车来到自家楼房下时,时间刚到七点,而他的堂哥孟志新已经站在楼下等他。 看见他,孟志新很是高兴,连忙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高兴地说道:“这车真是好漂亮。你老板你的放心把它交给你开?” 不等孟文天回答,他又说道:“我们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你开这台车去做妆扮。……,对了,你有驾驶证吗?万一……万一遇到交警检查就是麻烦了。” “没事!”孟文天知道春节期间交警不会做这种大煞风景的事,自己的车技也绝对没说的。再说,这车是郭秋兰的,她可不想自己的爱车被别人开。他安慰孟志新道,“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警察检查,我会找人帮忙的。” 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本事找警察帮忙,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孟志新听了之后,眼睛里全是星星,对他充满了崇拜。 看着他的神态,孟文天心道:如果你知道今天会有一台鲍副所长派来的车,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呵呵。 孟志新他们前面一家小餐馆被孟志新给全包了,所有孟家来的亲戚朋友没有吃早餐的都可以在这里吃。孟文天进去的时候,看见了自家的不少亲戚,如他的堂叔两口子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十三岁的小姑娘孟薇薇,八岁的小屁孩孟志华。还有他的小姨两口子,另外还有几个周围的邻居。 孟文天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看到孟文天开来的豪车,这些亲戚一番热烈的询问和讨论,孟文天只好又敷衍着回答了几句,然后逗着孟志华这个小屁孩玩,想以此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不过,孟文天失算了。他事后发现自己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逗这个小屁孩。 开始的时候,这个八岁的小屁孩还一副羞涩的样子,话也不多,问两句答一句,特别是问到他的学习成绩时,而是惜字如金,问语文成绩他就答“就那样”。问数学成绩他回答“跟语文差不多”,问英语成绩他回答“一般般”…… 孟文天没想到这小屁话小小年纪就深谙外交之道,心情不由大爽,就开玩笑地问他在班上找女同学谈恋爱没有,这小屁孩先是肯定地回答没有,很牛叉地说他不喜欢班上任何一个女生,没有一个漂亮的。 等孟文天嘲笑他吹牛之后,这小东西也很严肃地问了孟文天一句:“文天哥,你是不是被你的女老板包1养了?我妈妈说肯定是的,要不你一个高中生怎么赚了那么多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餐馆小小的,除了正忙于下面条的老板没有听见,其他人都听在耳里,一个个露出惊愕而好奇的表情。 只不过有人目光躲闪故意不朝孟文天,有的装着没事一般继续吃面条,但孟志华的母亲——也就是孟文天的小堂婶——急了,快速冲过来一把抱住孟志华,对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吼道:“我叫你瞎说,老娘什么时候说了这些浑话了?” 如果是大人,也许马上就会说自己听错了,或者说是听别人说的,然后道一声歉就此揭过这个尴尬。但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哪里有这么多弯弯肠子?更不理解母亲的尴尬。 见母亲怀疑他的人品,说他说谎,孟志华立马高声澄清自己,争辩道:“妈,你骗人!你就是说了,昨天说了,刚才文天哥开车进来的时候你也说了。你说如果不是文天哥被女老板包1养了,这么好的车怎么让他开出来,怎么可能舍得……” 八岁孩子记性好,重复父母的话很容易。 结果是小屁孩的屁股上又落下两巴掌,而且是结实的两巴掌,打得小屁话哇哇大叫起来,再也不敢为自己辩护,就是一个劲的哭。 小堂婶一边抱着儿子离开,一边嘀咕道:“人家就是有钱,我干嘛说?犯得着吗?” 得,这话显然是在抱怨。 孟文天听出小堂婶在抱怨,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抱怨,心里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堂婶之所以抱怨,是因为她不忿孟文天拿了三千元喝今天的喜酒,把她这个当叔叔婶婶的给盖住了。她可不想咬牙拿添加一些钱凑满到三千元来保自己的面子,只是对孟文天一家不满。说他们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家里明明欠着巨额债务,却拿这么多钱喝酒,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她不知道孟文天是真心想帮助堂婶堂伯家,想还上辈子自家欠他们家的情,是不想年纪大的堂婶堂伯因为差钱娶儿媳妇而忧心忡忡。 看到小堂婶等亲戚对自己有股不明不白的怨念,孟文天心里很是郁闷。他几下吃完自己面前的一碗面,朝众人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他以为亲戚是狐疑自己开豪车这件事。 这种事他没法解释,而且也解释不了,越解释越会引起别人的好奇,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太过神奇,说出去谁会相信自己是重生的?谁不怀疑自己突然之间掌握了高超的修车技巧,并为此赚到了钱? 再说,他还不想说呢,这是自己的秘密,就是受尽了酷刑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这些亲戚未必有多少恶意,很多只是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瞎猜,他们这种议论又不会少自己一块肉,有必要辩驳吗? 这不,他的堂妹孟薇薇就走了过来,歉意地说道:“文天哥,你别放心里,我爸妈他们都是瞎说的。我相信你不是,你能开车,就说明你有真本事。” 这让孟文天很是惊讶,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三岁的女孩,笑问道:“志哥他安排你去接亲不?” 小女孩也没有想到孟文天根本不说自己的事,有点慌乱地点头道:“嗯。我爸安排我去接亲,还有妞妞姐。” 她爸是孟文天的堂叔,也是孟志新的亲叔叔,是这次婚礼的总管,大小事都由他安排。 薇薇口中的妞妞则是孟文天小姨的女儿,就住在孟文天家的楼上。小姨家也有两个小孩,不过两个都是姑娘,大的有二十一岁了,已经结婚成家。而小的才十五岁,比孟薇薇大两岁,小名叫妞妞。 孟文天笑道:“行,等下你们两个坐我的车过去。” 这些接亲的去时坐小车,回来则只能坐租用的面包车,小车都得留给女方的高宾们。 孟薇薇毕竟是孩子,看着那辆漂亮的红色高级小车,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喊妞妞姐下来。” 没有多久,鲍代飞派来的小车也到了。 接到鲍代飞打来的电话,孟文天按照他说的车牌走过去跟小车司机打了一个招呼。 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副木讷老实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警察。孟文天也没有多想,就把从孟志新口袋里掏的一包烟送给了司机,说了谢谢,问了他吃早餐了没有,就把他介绍给了主人家,由主人家安排他接亲的事情。 很快,孟志新就过来让孟文天把车开到婚庆公司去,他们将对他开的车进行妆扮。 县城不大,婚庆公司离孟志新家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这家公司的两个年轻女员工就过来询问孟文天的一些问题,主要是询问车主在装饰婚车的时候有什么禁忌,并把他们妆扮婚车的计划说给孟文天听。 孟文天听了她们的计划,知道不会弄坏郭秋兰的车,就同意了,让她们放心进行妆扮。 婚庆公司是一家才开张不久的小公司,经验不足、材料不足,妆扮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就是在车旁挂几个彩球,在车门把手上贴几支玫瑰,在挡风玻璃上贴双喜字,然后是车队号牌,奢华一点就是在引擎盖上粘贴花篮、男女布偶啥的。 第141章 闹事者 半小时不到两个女员工就把他这台车布置好了。以孟文天两辈子的阅历和见识来看,这婚车装饰得有点低俗,但周围的人眼光里看出他们对这种妆扮很喜欢,似乎很高端大气上档次,至少是喜气洋洋。 主婚车妆扮很简单,其他接亲的车辆妆扮更简单,都没有开到婚庆公司去,就在孟志新家的前面马路上贴一个红双喜字和一个车队顺序号牌就行。 有一个司机甚至不让人在他的挡风玻璃上贴红双喜,说是贴了之后痕迹很难消除。劝说了好一阵,那司机依然不同意,最后孟志新只好妥协,给了一个号牌,让这辆车行驶在最后面。 收拾停当,九辆车磨磨蹭蹭来到新娘子家门口的楼底下时,时间还不到九点半。 孟文天和其他司机一样都没有上去,只有接亲团的那些年轻人以及坐在他车上的孟薇薇她们也嘻嘻哈哈地冲进去了,在新娘子家的门口雀跃着,有人喊着开门,有人则大喊要开门红包。 “小子,这车是谁的?”孟文天正坐在车里看一本车上遗下的服装杂志,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就曲着手指重重地敲着车窗,恶狠狠地盯着孟文天。 孟文天按下车窗玻璃,抬头看着黄毛,平静地问道:“干嘛?” 黄毛怒斥道:“小子,孟家给了你多少钱?马上给老子开回去,否则,老子砸了你的车。” 孟文天半眯着眼睛,问道:“我来接亲碍你什么事了?” 黄毛提起脚朝小车猛踢了一脚,吼道:“小瘪三,你还不服是不?这一块是哥罩着,老子要谁……,啊——” 孟文天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黄毛的黄毛让车里猛地一拖,黄毛猝不及防上身一下被拖进了车里,脑袋因为毛发被扯而发出一阵阵剧痛,不由痛叫失声。 孟文天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在方向盘上猛砸了几下,见那家伙翻着白眼,讥讽地笑道:“切!就你这水平也想当混混?你不知道当混混也要有素质吗?” 说着,他将黄毛往外一摔。 那家伙就如一条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软软地瘫倒在小车边,直到好多人看到跑过来看热闹,他才强撑着爬了起来。蹒跚到人行道上,他对着孟文天大吼道:“王巴蛋,你等着,我叫蛇头哥来收拾你!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跟你姓!” 吼道最后的时候,见孟文天的目光扫向自己,黄毛的的声调一下变了,连退几步,虚张声势地说道:“你……你有种就等着……” 孟文天没有理他,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时装杂志,连那个家伙的背影都懒得瞧一眼,倒是旁边看热闹的人中有一些好心人劝孟文天早点通知嫁女的这家人,让他们出面摆平这件事,或者喊几个男人来保护这台车,否则刚才那个黄毛很可能带其他混混来闹事。 混混来了也许不敢砸车,毕竟这车太贵了,但他们完全可能弄掉引擎盖上的花篮、布偶或者双喜字什么的,给你添乱,让结婚的新人心里不舒服。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人见孟文天自己都不以为然,也就没有再劝说,心里冷笑一声,就跟其他看客一样呆在一边准备看热闹。 孟文天不知道的是这个黄毛走到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后,立马拿出一张磁卡,犹豫了一会之后咬着牙拨通了一个号码,等电话一接通,就哈着腰低声下气地媚笑道:“蛇头哥,我是黄毛啊,我姓王,上次我在‘家常餐馆’跟您喝过酒,您记起来了吗?……,对,对,那个就是我。您说过哪个兄弟有难就可以找您,我现在可以麻烦您出手吗?” 对方冷笑道:“你他玛谁啊,老子认识的人多了。就你那黄毛鸟样还想老子出手?说吧,给多少钱?没有一百元老子整死你丫的。” 黄毛一听傻眼了,脱口问道:“你……你还要钱啊,要钱才出手?” 因为惊讶,他连敬称都忘记了,心里隐约感觉自己这次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对面的家伙显然也不在乎敬称不敬称的,破口大骂道:“王巴羔子的,老子不要钱喝西北风啊,老子一天到晚忙着呢,抽时间办你这些小杂种的事不拿钱,老子还怎么领导小弟?哼,老子今天心情好,就给你一个优惠价,三百元!一个小时内不送到‘蓝色娱乐城’,老子灭了你!快点!” 黄毛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三……三百元?我没有啊……” 蛇头哥怒道:“没有?没有就去抢!记住,期限是一个小时。只要你三百元送到,老子就带小弟帮你摆平任何事情,打断腿还是卸一只胳膊,随你定!如果一个小时你没送钱来,我就弄死你丫的,你看着办!” 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黄毛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了什么,立马拨起了另一个电话,电话接通,黄毛立马说道:“文哥,箐姐在吗?我有急事找她。……,箐姐,我有急事啊,不得不找你。你得替我做主啊,我帮你去给姓孟的捣乱,人家抓住我了,要我赔五百元,如果不赔五百元,他们要打死我,姐,我可是听你的话做的,你得给我这五百元啊……” 一个女子声音不相信地问道:“啊——,你干什么了?我不是让你恶心一下他们就行了吗?让那个女妖精气一气就算了,他们怎么抓住你,还要你赔五百元?” 黄毛大声说道:“姐,我可是为了你和姐夫豁出去了,不但打烂了婚车的挡风玻璃,还揍了司机一顿。可他们人多啊,我……我逃不掉……” 女人不知道的弟弟根本是吹牛,是在讹诈她的钱,不由大急,吃惊地问道:“你把他们婚车的挡风玻璃都打烂了?……,这……这……,” 但她很快就冷笑起来:“好!太好了!谁叫那小妖精都要嫁人了还念念不忘你姐夫呢。……,你别急,姐马上让人送四百元来,姐身上就这点钱了。你在哪里?……,什么?‘蓝色娱乐城’?他们怎么把你抓到那里去了?” …… 正在百无聊赖看杂志的孟文天突然看见堂哥孟志新和他的未婚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们两人脸上全是惊慌之色,他们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但那些人脸上都充满了疑惑。 孟文天一惊,以为女方家又起什么妖蛾子又要钱,不由奇怪地推开车门,下来之后迎向孟志新,问道:“志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孟志新一把拖住孟文天,急切地问道:“文天,刚才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而孟志新的未婚妻则不停地打量着孟文天开来的小车,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挡风玻璃上。 孟文天心里很是奇怪,回答道:“没有啊。”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刚才确实有一个黄毛,就是头发故意染成黄色的小子,他来闹事,踢了一下我的车,我把他打跑了。” 孟志新的未婚妻急忙问道:“他没有打碎你的挡风玻璃?”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那小子在电话里跟他姐姐吹牛以便捞取更多的钱,所以很茫然地回答道:“没有啊,他也就是来踢了一脚,我收拾了他一顿,他就跑了,说是要找人来报仇。” 孟志新哀叹了一句,说道:“你怎么能收拾他呢,他就是一个混混。等下真要喊其他混混来了,我们怎么办?” 他的未婚妻也是着急地说道:“这个怎么办,刚才那个妖精婆打电话到我家说有一个叫什么蛇头哥的家伙要来闹事,要让我们的婚礼进行不下去。这可怎么办……”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人家欺负到头了当然得打。……,你们别急,这里不有我吗?我保证你们没事。” 孟志新焦急地说道:“我知道你会打架,可是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一群人?他们都是混混,不要命的。听说那个叫什么蛇头哥的手下有一帮子人。他可是阿虎的手下大将。” 孟文天笑道:“哈哈,一个混混还自称大将?真是笑死人了。……,你们放心办你们的事情,不就是几个混混吗?不要怕。……,你们什么时候走?” 孟志新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欲言又止。 未婚妻尴尬地低了一下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几个亲戚没到齐。……,”接着,她抬起头,看着孟志新说道,“要不,我们的婚车先走?等我们到了酒店再说。我会跟我妈说的,我就怕那些混混……,玛的,等办完了婚事,老娘要打死那个臭婆娘小婊子!” 孟志新怒气冲冲地对未婚妻说道:“就是你!人家都不喜欢你了,你还热乎什么劲,还要跟那个女的比什么?不是你记着那个姓文的王巴蛋,会有今天这事吗?那些混混会来闹事吗?哼,这个时候你家还要增加礼金,昨天都说好了只要六千六百六十元,今天一下子增加到八千八百八,你叫我家到哪里去借这两千多元?你们家到底要怎么做才把你嫁出门?你们要不要……” 第142章 前倨后恭 因为生气,孟志新的声音说得很大,他的话不但把两家目前存在的彩礼钱矛盾透露出来了,还把新娘子吃另一个女人干醋的事也说出来,甚至还说出对方女人动用混混来闹事的丑事,一时间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甚至孟文天也是张口结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增加礼金? 如果按孟文天内心的想法,眼前这个新娘子不娶也罢,干脆让接亲的车队掉头走人。 本来应该欢天喜地的婚礼因为她的吃干醋而弄得两家人疲于奔命,特别是堂伯堂婶一家更是因为酒宴、礼金、婚车等等这些步步加码的要求愁白了头发。 更主要的是从目前来看这个女人的心并没有完全放在堂哥孟志新身上,心里还挂着那个姓文的,让孟志新心里憋屈得很。 自己的堂兄心情不愉快,孟文天的心情自然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今天不要她,堂伯堂婶也就是郁闷几个月,我就不信我孟文天不能帮他赚到钱,我就不信他有了钱就找不到一个对他稍微温柔一点的女子。……,说不定我们这么一走,女方反而会改变态度。” 上辈子的孟文天可是听说过婚礼因为女方突然提高彩礼而中断的事情,有一个新闻甚至说新郎的车队到了女方家,因为女方嫌男方拿不出足够的钱而不上婚车,男方一气之下干脆将整个结亲车队喊回去,扬言不结婚了,女方这下傻眼了,最后喊了一台出租车自己到了婚礼现场。 就在孟文天准备拖着孟志新到车上进行劝说的时候,新娘子看到周围众人鄙夷的目光,不由恼羞成怒,大声道:“我家怎么啦,我家哪里做的不对?现在哪家嫁女的彩礼不是八千八?你能怪我嫌弃他吗?他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有,今天这里打工明天那里打工,我嫁给他吃了大亏,就不能让我有点想法?!” 新娘子昂起脑袋,冷笑道:“哼,你们孟家没钱就得忍着,有本事你们就不娶我,老娘真不稀罕!说,你们家到底拿不拿钱?……,哼,老娘还没有说你呢,你找的什么破亲戚,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吗?怎么还跟混混闹,不是你堂弟打那个混混,她会打电话来威胁我们家吗?” 听了她的话,孟志新气得直哆嗦。 “你放屁!”孟文天大怒,对着那女人怒斥道,不顾对方的惊讶,就拖着孟志新往车上拖,不想这时就见周围的人哄的一声朝四周逃散,正要朝孟文天发飙的新娘子惊慌地看着不远处大摇大摆走来五个年轻人。 孟志新也是害怕地说道:“来了,他们来了,这可怎么办?” 来的几个家伙有的手里拿着棍棒,有的家伙手里拿着砖头。 新娘子吓得躲到孟志新后面,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脸色惨白地说道:“蛇头哥!蛇……蛇头哥来了……,老公,这可怎么办?老公……” 孟志新显然也害怕,但还是一步拦在新娘子前面,说道:“别怕……,我们……我们这里人多……” 新娘子则转身对孟文天厉声说道:“就是你……就是你……你去给蛇头哥道歉,快点!” 看到他们两口子的样子,虽然这个女的态度恶劣,孟文天心里反而好受了一点,感觉堂兄在这个女子的心目中多少还有点位置,并不是真的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看了走在最前面那个魁梧的混混一眼,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那个鲍代飞派来的中年司机也早以从车上下来,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孟文天,显然是在询问要不要他动手。 孟文天不为人知地朝对方微微摇了摇头。 随着六个混混的出现,周围的看客也越来越多,只不过他们都远远地站着,对着一对新人和孟文天以及混混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什么。 “小子!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快给蛇头哥跪下磕头,叫三声爷爷,蛇头哥也许能捞你一命,最多把你的车给砸了。”黄毛从蛇头哥后面冲出来,趾高气扬地对着孟文天呵斥道。 接着,这家伙又对孟志新他们这对新婚夫妻道:“玛的,你们算什么鸟玩意,竟然也定在今天结婚?女的丑成这样也想当新娘子?男的纯粹是乌龟王巴蛋……,啊——” 孟文天突然启动,不到眨眼的时候他就冲到了黄毛跟前。 黄毛还没来得及害怕,更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动作,他就被孟文天一脚踹飞。一下飞了起来,重重地摔进了路边的绿化带灌木丛中,留给人们的只是一道残影和一片痛苦的哼叫声:“哎呦——” 新娘子大急,惶恐地骂道:“姓孟的,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会被你害死的?……,你滚!你滚!”说着,她扯着孟志新的胳膊,哭着说道,“去,快去给蛇头哥磕头道歉,就说他不是你的亲弟弟,他——” 话说到这里,她愣住了。 此时的孟文天已经阴笑着走到那个被人尊称为蛇头哥的家伙面前,伸手在对方胸口前戳了戳,问道:“蛇头哥?你狗日的在我面前也配叫哥?” 所有人都如看白痴似的看着孟文天,都在想象接下来的一幕,都认为下一刻孟文天会被这些混混打得鬼哭狼嚎。 可是,他们预见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那个让他们害怕的蛇头哥突然全身颤抖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帮别人开婚车?” 没办法,这个叫蛇头哥的混混害怕他啊。他老大的老大三杆子不就是给眼前这个小子给送进监狱的吗?连三杆子那么厉害的人都奈何不了他,自己怎么可能收拾他?而且他可是亲自在孟文天手里吃过大亏的呢,那天他跟阿虎和光头男在公交车上动手,三个人连寒毛都没伤孟文天一根,可他们三个却一个个被他差点打成死狗,到现在都不敢说报仇呢。 一个连阿虎都想结交的人,他蛇头哪敢炸翅? 不但是蛇头哥认出了孟文天,就是他带来的两个手下也认出了孟文天一个个吓得哆嗦起来:这小子可是敢跟他们以前的头——三杆子——面对面厮杀的怪物,是扔阿虎就像扔麻袋一般的牛人,他们能不怕?一个个把手里的砖头和木棍给扔了。 反而是那些没有本事,跟黄毛一样的垃圾混混慷慨激昂,一个个跃跃欲试,只等蛇头哥一声令下他们就大打出手。趾高气扬的他们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老大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了。 孟文天伸出手,在蛇头男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冷笑道:“老子做什么事还要向你汇报?老子开婚车怎么啦?碍你事了?” 蛇头男吓得全身再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碍事,不需要,不需要……汇报。我真不知道您在这里……真的不知道,是黄毛出钱请我来的这里,我……我要知道您在这里,我会削死他!” 最后这句话是蛇头男咬牙切齿说的,而且是内心的真实表达,现在的他真想将那家伙整死:仅仅三百元就让老子来得罪这桩大神,你不死谁死?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三百元就把你给收买?……,堂堂的阿虎就真他玛养了这么多不值钱的手下?……,行,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先把这三百元送给新娘子,就说这是孟家增加的彩礼钱,然后,你拖走那个黄毛。之前他吩咐你怎么搅乱我堂哥这场婚礼的,你就过去怎么搅乱那个姓文的那场婚礼。至于姓文的在哪里结婚,新娘子在哪里,你问黄毛,他肯定知道。去吧,早点办完早点滚,老子不想看见你。” 孟文天今天之所以心情这么好,主动放过收拾眼前的混混,是因为他想起自己还欠了阿虎一个情,前天小痣帮他办好一件事,他有点不好意思动手了。 “是,是,我滚,我马上滚!”蛇头男如逢大赦,连忙说道。他很快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黄毛手里拿到的三百元“佣金”,毕恭毕敬地走到目瞪口呆的新娘子跟前,说道,“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们的婚礼了。我是被黄毛骗来的,对不起。这些钱是新郎家增加的彩礼钱,请收下,谢谢。” 将钱递给新娘子后,虎头哥觉得自己应该说一句祝福的话,想了好一会才说道:“祝你们夫妻幸福,一生一世。谁要敢拆散你们,你们就告诉我蛇头哥,……,告诉我,我就去收拾他们,打得他们连爹娘都不认识。”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但后面的话立马暴露了他混混的真相。 看着蛇头男领着一帮人如拖死狗一般地拖着黄毛离开,新娘子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双手抓着手里的钱收一不好不收也不好。 她害怕地看着孟志新,战战兢兢地问道:“志哥,怎么会这样?孟文天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刚才骂了他,他……他会不会……会不会打我……” 孟志新同样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了未婚妻的话,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孟文天旁边,低声说道:“文天,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刚才她也是吓坏了,不是真的骂你……” 第143章 车祸都是一款车 听到他替自己的女人求情,孟文天心里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早就说了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就是。”不过,他内心对女方还是有点不爽,就说道,“志新哥,你带她进去,问问她家什么时候发轿,别耽误了我们太多的时间,那边亲戚还要按时吃饭呢。” 发轿是当地的俗语,就是新娘子离开娘家的意思。古代新娘子出嫁不是要坐几个人抬的轿子吗?发轿就是上轿出发的意思。 虽然孟文天说的轻描淡写,但孟志新却如听到了严厉的命令,连忙说道:“好,好,你等一下。”不过,想到女方家需要的八千八百八十元彩礼,他的脸色又暗淡了,叹气道,“哎,还差两千元……” 旁边的新娘子慌忙说道:“不差了,不差了,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开玩笑,刚才连蛇头哥都帮忙凑了三百元彩礼钱,自己哪里还敢矫情?这可是比混混还厉害的人,惹毛了他,说不定连自家都会被他砸成垃圾场。再说了,刚才孟文天不是说让蛇头男去搅黄那个狐狸精的婚礼吗?简直太高兴了,我还需要什么彩礼,我傻啊? 看到新娘子那前倨后恭的样子,孟文天不置可否地上车,关上车门又坐在里面看起时装杂志来。 对,装那个逼。 他这一副少言寡语的样子让新娘子心里更是发虚,慌忙扯着孟志新往家里飞奔,动作可比刚才来这里的时候快多了,简直有点飘起来的样子。 没有多久,新娘子和接亲的队伍就陆陆续续从楼道里出来。 男方接亲的人都非常高兴,想不到女方一下子如此通情达理地同意了。 只有新娘子的母亲茫然不解,看着接亲队伍离开,嘴里喃喃地念叨道:“这丫头今天怎么啦,说要八千八百八十元的彩礼不是她提出坚决要的吗?当时我跟她爸还骂了她,说她不应该失信,不应该突然增加两千两百元,可怎么现在又不要我们要了?……,还要我家包一个五百元的红包给志新的什么弟弟,结婚哪有女方发红包的道理?问她她却不说,真是的。” 不过,她很快开解了:“算了,算了,只要结了婚,她就是孟家的人了,今天的事让孟家去操心吧,我是管不了她。” 剩下的婚礼议程很顺利,孟文天将一对新人先送到酒店,吃完了酒宴后又送他们回到伯伯家楼下,总算完成了整个接亲的任务。 一路上新娘子对孟文天客气有加,又害怕又想搭讪的样子让孟文天感到可笑。 不过,孟文天没有说什么,该喊的时候还是喊嫂子,该帮忙开车门时还是开车门。 不管怎么样,这是孟家娶媳妇,这一天新人为大,再不喜欢也不能将情绪带在脸上,免得堂伯堂婶他们心里有疙瘩。 至于她给他的那个五百元红包,孟文天虽然收下了把还是强行塞进到孟志新的口袋里。 之后,他跟亲戚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告辞了,开着车回到了天华汽修厂。 将车停进车库,关好车库门,孟文天就去郭秋兰的办公室还车钥匙。 “回来了?今天的新娘子漂亮不?”见孟文天进来,正拿着电话机到处询问汽车配件价格和性能的郭秋兰将电话放下,笑问道。 孟文天对那个堂嫂很不感冒,只是她是孟志新看上的,人家丈夫都没意见,他当然不好鼓动孟志新不要,更不会说她不好。现在听了郭秋兰的话,闷闷地说道:“你有完没完,昨天问了今天又问。……,哼,就那样。” 郭秋兰噗哧一声笑道:“看来你很不喜欢今天的新娘子啊。” 孟文天只好笑了一下,说道:“我可没有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卦,……,现在的女人就算不漂亮也可以化妆啊,不就漂亮了。” 郭秋兰问道:“她得罪你了?”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接着,他拿起她胸前桌子上的那张纸,看了一下,问道,“主要零部件找到买家了没有?” 岳梦洁不是普通人,对于不计较修理费多少的她,孟文天必须给她买质量好的零部件,最好是原厂出产的。 不过,同一样的零部件各零配件商家的价格不一样,必须多家打听,不能局限在经常给自己汽修厂供货的几家店,免得让她感觉自己吃了亏。人家不在乎价格不错,但不能故意给她买最贵的,而且是不必要的贵。 郭秋兰认真回答道:“壳体和车门的配件都联系差不多了,徐师傅和姜师傅可以直接去省城查看,只要价格不太离谱就可以买回来。但是,驾驶台和方向机系统的配件还需要再找几家。他们要根本你更换的数量来决定给我们的优惠价格。如果全部更换,有人愿意给我打八折,有人愿意给我们打九折。奇怪的是那个打九折的其报价比那个打八折的高得太多,我都不知道哪家是原厂的,哪家是国产的,必须当面比较才能看得出。” 孟文天看完了清单纸上标记的情况,问道:“座椅和内饰还没有问到进口的商家?刹车系统和悬挂系统的配件呢?” 郭秋兰说道:“座椅什么的才问了两家,两家都不做日系车的,其他的商家还没来得及问。……,你来问吧,这里有联系号码,我都问了两个多小时,嘴巴都问干了,让我休息休息。……,啰,你看传真机那里,都收了好几个商家的报价单了。” 修理这种在市面上才出现不久的进口车最麻烦,主要是零配件还没有普及到各个汽配商家,不像桑塔纳、奥迪等常见车辆,常见车辆也许只要联系三四家店子就能解决问题,价格也很透明,根本不用如此劳神费力。 至于一些县城和乡下常见的普通卡车就更简单了,天华汽修厂本身库房里就存放了不少,根本连电话都不用打,自己就能解决。 看她疲倦的样子,孟文天没有拒绝的理由,连忙伸手扶椅子上的郭秋兰起来。 不想郭秋兰见孟文天抓自己的胳膊,连忙说道:“干啥,耍流氓啊。”等看到孟文天确实是真的帮她,她笑着说道,“感动了?我又没有七老八十岁,不用你来献殷勤。” 她边说笑边伸了一下手推了孟文天一把,孟文天还真是真心实意想扶她一把,结果手伸过去被她一抬一拨,他的手反而撞她的鼻子尖上了,吓得她尖叫一声,猛地窜了起来。 而孟文天的手没有及时收回去,因为他压根对轻轻碰一下鼻子就没有多少感觉,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正奇怪呢。所以当她突然从椅子上窜起来的时候,她丰满的前胸就与他的手掌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他的手掌从她下巴处一直摸到了颈脖、胸口,快到腹部才离开。 郭秋兰就如受了电击一般,全身变得软软的,身体栽坐下去,脸色变得绯红。 孟文天很是尴尬,辩解道:“这是你自己撞的,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好心好意……” 郭秋兰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你是一个混蛋!……,让开些!” 等到郭秋兰又羞又气地跑出去,孟文天很委屈地坐到郭秋兰刚才坐的座位上,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座机,开始按照联系薄上联系电话开始拨起电话来。 他打的是汽配店前面没有打勾的风华汽配厂,打通后问道:“你好,请问是风华汽配城吗?我是南岭县天华汽修厂,我想打听一下沣田驰威f款小车的座位、刹车系统、悬挂系统、挡风玻璃等原厂出产零配件的价格。对,麻烦你发一个价格清单过来。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优惠价。对,我们只要进口原装的。……,八折?还能降低一点不?……,最多七折?给业务费给我?我就是汽修厂老板啊,呵呵,没必要。我只要好的配件。麻烦你记一下我们的传真号码,谢谢。” 虽然孟文天嘴里说请对方发传真,但他心里却给对方判了死刑。他凭着上辈子的阅历和见识一下就判断出对方根本没有原厂配件,准备用回扣来打开销路。 打完一个配件店的电话,孟文天按照联系名单又打下一个汽配店:“你好,请问是双豹汽配店吗?我是南岭县天华汽修厂,我想打听一下沣田驰威f款小车的座位、刹车系统、悬挂系统、挡风玻璃等原厂出产零配件的价格。……,你们最近进了好几套进口原装配件?哦,这个月你们就卖出了四套,还有一套昨天下午卖出去的?对,我也想要一套……” 突然,孟文天心里一动,连忙追问道:“等一下!请问你们汽配店这个月真的卖了四套?……,你知道车祸发生的原因吗?” 接电话的人说道:“具体原因不清楚,好像有一辆车是撞红灯,撞到正在正常行驶的公交车上,发动机都撞烂了。还有一辆是刹车没刹住,结果追尾,将前面一辆富豪车的屁股给撬了起来。还有一辆是飞出高速公路,司机重伤,过年的那天晚上出的车祸,初一就死了。……,真是惨啊。” 第144章 我哪里不如她?你说! 这个老板显然真的动了感情,哀叹着说道:“一家四口人,就剩下一个八岁的孩子活了下来。这个司机麻烦可大了,他是司机,是偷开老板的车送家人回爷爷家过年的。现在都不知道事故原因,有人猜测是司机疲劳驾驶,转错了方向,地上连刹车痕迹都没有。” 孟文天又问道:“你说的车祸全是沣田驰威f型的? “废话,不是这款车我跟你说什么?”对方反问道。接着,他马上回归他的本职工作,“这位老板,你到底要不要买我们的配件?” 孟文天也把放开的思维收回来,说道:“只要质量好,我肯定买。麻烦你给我传真一张报价单来,如果合适,明天我们汽修厂会安排人去你们那里当面洽谈。” 挂完这个电话,孟文天没有急于打下一家汽配店的电话,而是默默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拨着车主岳梦洁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拨通,就听见岳梦洁在电话里说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孟文天自报家门,说道:“岳老板,你好,我是南岭县天华汽修厂的孟文天,我想……” 岳梦洁笑道:“我知道你。……,孟文天,你是想问我与黄云林签借款协议的事吧?我按你的办法拒绝了他们,他们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呢。这些家伙不知道,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让我感觉里面有鬼,他们肯定是在骗我。” 孟文天一愣,但很快就明白她说的事来,笑道:“那就好,反正那笔生意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好事。不过,我打电话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 岳梦洁认同地嗯了一声,说道:“真是谢谢你。……,有关修车的事?你放心,你大胆修就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许过一段时间我会买一辆新的。我总感觉这辆车有点不适合我,特别是最近这些天开起来总感觉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孟文天心头一喜,说道:“你感觉怪怪的?太好了,我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把你这辆车的整个刹车系统换下来。因为这车本来没有必要全部更换,所以我愿意承担一部分更换费用,你看行不?另外,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是怎样一种怪怪的感觉。” 岳梦洁笑道:“你还真是有原则。你这么一问我有什么怪怪的感觉,我都有点害怕了,……,对不起,我现在有事,等有空了再聊。……,对了,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我有事想问你一下。” 孟文天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啊。晚上几点,在哪里吃?” 岳梦洁说道:“六点,金亚磐石大酒店。你到了打我电话,再见!” 放下电话,孟文天继续想着刚才那个配件店老板说的事情,感觉自己应该提前开始研究这款车的刹车系统,这样才可以避免更多的人间惨剧。 此时,在孟文天的堂伯家里,他的堂婶正在卧室里与儿子的媒人说着悄悄话:“张红梅,她家怎么就一下改变主意答应出嫁了呢?不是说要增加两千两百元彩礼吗?……,我们两口子当时可是急傻了。” 媒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笑着说道:“你还别说,我当时不也傻眼了吗?我也知道大姐你家里的情况,为了这场婚礼可谓使出了全身力气,哪里还有两千多的余钱。可正焦急的时候,听说你堂侄子出面了,不但把一个闹事的混混给打跑了,还把你儿媳妇给摆平了。只拿了三百元,她就千肯万肯,还主动劝说她爸爸妈妈发轿呢。” 堂婶不解地问道:“我堂侄?……,文天?” 媒人笑道:“可不是吗?你堂侄真是厉害啊,不但开来了一辆高级车,还把她家弄得服服帖帖。说真的,你们还真得好好谢谢他。” 堂婶很惊讶,说道:“他就是一个读高中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就在这时,孟志新拿着手机笑着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妈,是婶婶的电话,她从南方打来的,说是恭喜我今天结婚……” 听到是孟文天母亲打来的祝贺电话,孟志新的妈妈愣了一下,看了旁边的媒婆一眼,随即大笑着接过电话,说道:“妹妹,谢谢你,你们现在在那边还好吧……” 看着孟志新母亲那有点夸张的动作,媒人张红梅心里感叹道:有能力跟没能力还真是不一样啊。前几天我可是听了她不少埋怨妯娌的话,现在人家并没有来参加婚礼,可她对人家真是热情。如果不是孟文天,她会对他妈妈这么好? 孟志新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母亲热情得有点过分,反而在旁边说道:“妈,你得好好感谢文天,今天如果不是文天,这婚礼还不知道能举行不。” 他已经从未婚妻那里得知那个姓文的婚礼被一群混混给搅乱了:不但婚车被人扔进去一堆牛屎,吓得婚车司机把新婚夫妇赶下婚车而逃跑,在酒店举行婚礼的时候还被这群混混掀翻了两桌酒席,其中一桌还是女方高宾坐的。 姓文的和新娘子相互埋怨并吵架,新郎当着众人的面扇了新娘子一耳光,而女方的父母则将男方父母打得四处乱窜。 婚礼简直乱成了一团粥。 最后还是警察出面才让这对新人匆匆忙忙去了新婚房。 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孟志新的未婚妻高兴得眉飞色舞,激动地亲了孟志新一口之后还一个劲地夸赞着孟文天。要孟志新一定要请孟文天晚上来吃饭,要好好敬他几杯酒。 新娘子的举动让孟志新心里五味杂陈。 …… “喂,小子,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安排你打电话找配件吗?是不是想起你堂哥结婚了你也开始想女人了?”看着孟文天一声不响地坐在椅子上,从外面进来的郭秋兰开玩笑道。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郭总,你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郭秋兰一愣,看着孟文天问道:“你啥意思,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问起我学的专业了?难道你现在就考虑填高考志愿的事?” 孟文天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你帮我弄明白一个金属部件在受力的情况下是如何变化的。” 郭秋兰哦了一声,笑道:“我还真是学这个的。我的专业就是机械制造及自动化。……,你小子不会要搞科研吧,还研究零部件受力后的变化情况?” 孟文天一听她是学机械的,心里很高兴,感觉自己与沣田公司打交道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就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跟双豹汽配店的老板通电话时他告诉我岳梦洁的这款车竟然在这段时间有四台车出车祸。你想想,这款车才出来多久,怎么就有四台车出车祸呢?这不让人奇怪吗?” 郭秋兰却说道:“难道你想将小车的故障进行归类总结,想从宏观领域来分析事故原因?这可是汽车制造厂家的高级工程师才可能做到的事,你一个高中生哪有时间、精力和能力来进行调查总结和分析?不是我吓唬你,如果你不是精通汽车的制造技术、设计技术的大牛人,你根本无从下手进行分析。……,区区四台车出故障,难道你认为算非常高的故障率吗?或许人家双豹汽配店根本就是在为自己打广告,故意说很多人采购他们的配件,从而让你不好意思让他们打折。” 孟文天反问道:“四起事故还不高?” 郭秋兰说道:“当然不高。也许你不知道这家双豹汽配店是省城最大的沣田系统车配件店,不但我们省很多汽修厂都到他们那里拿货,就是我们省周边几个省份也从他们那里拿货。因为这个汽配店的老板跟沣田公司那边有不浅的关系,能够拿到最大的折扣。 ……,你想想,几个省的汽修厂都从他们那里拿配件,四起车祸还真不算多,估计万分之一都不到。再说,现在是冬天,过年期间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路上结冰导致车祸发生多。你说呢?” 如果孟文天不是重生的,他也会觉得郭秋兰说的话很有道理,但现在的他却知道沣田公司系列车本身是真的存在问题,他甚至怀疑这次岳梦洁的车祸就是这个问题导致的。只是现在他还不能跟郭秋兰说,毕竟他一时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技术方面的理由。 虽然他上辈子在部队维修过军械,后来又开了汽修厂,修车技术很高超,但他没有经过系统而高深的技术培训,他根本说服不了眼前这个从工科大学毕业的郭秋兰。 他笑着道:“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是不是这款车存在质量缺陷。” 郭秋兰可不知道孟文天只是在敷衍,认真说道:“你钻研的精神还是可嘉的,可惜这汽车的零部件太多了,你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没有足够多的故障样本,仅仅凭几台车去进行分析和推理,你也找不到真实原因,甚至都不能把故障定位到哪个系统。” 第145章 主动找死的人 孟文天心道:小妞,你不知道我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不需要去做什么分析和推理就能直接说出事故是由那个零件引起的。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反推,需要解决的是这个零件为什么会引起故障,其引起故障的是物理原因、力学原因还是材料原因?或者仅仅是因为设计参数设置不合理。 这相当于知道了结果再去找理由,只是充当事后诸葛亮而已,自己扮演的角色并不难。 看到孟文天自信满满的样子,郭秋兰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地说道:“你不会真的要做这件事吧?难度可不小哦。” 孟文天笑道:“我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会成功。老板,如果我真的要进行调查分析,你帮我不?” 郭秋兰说道:“帮你!……,可我怎么帮?要知道这汽车的零件可是成千上万,一个个分析?没有一个技术高超的团队,没有汽车制造厂提供技术参数,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你这么做可不是修一台车两台车,修一台车两台车只要把有问题的零部件换下来。就拿岳梦洁这台车来说,这起故障人为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九,依我看就是她没有及时踩刹车引起的,根本与车辆的性能无关,你怎么就此对零部件进行定性分析?” 孟文天说道:“但我怀疑它的刹车系统有问题。” 郭秋兰说道:“好,就算是刹车系统有问题。那我问你,你分析这个刹车系统的哪个零件?就是刹车系统也有上百个零部件好不好?比如刹碟、比如驱动油缸,还有油管、刹车泵什么的。……,最主意的是我们能分析的样本太少,很容易产生先入为主的印象,这可是研究中的大忌,别人可不会认可你的分析结果。就算你真的分析出了存在什么问题,人家也会说你鸡蛋里挑骨头。” 突然郭秋兰眼睛睁大,问道:“小子,你不会喜欢上了人家姑娘岳梦洁了吧?你想帮她推卸事故责任?……,呵呵,想不到小小年纪成了多情郎啊。可惜,人家不会接受你的好,她可是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保险公司也愿意全额支付。……,小子,你确定不是自作多情?”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哪跟哪啊。我只是想赚钱好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岳梦洁的背景,以为我不知道我与她的差距?我去追她还不如追你……,啊——,饶命——” “我叫你调戏我!”郭秋兰大怒,冲过来对着孟文天就是几拳,粉拳如雨,边打边笑骂道,“你这个小色鬼!真是气死我了,你说,你说啊,我哪里不如她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敢情她气愤的不是孟文天追求她,而是他竟然认为她不如岳梦洁,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 闹够了,孟文天就把自己接受了对方邀请吃饭的事说了。 郭秋兰答应他回来之前她值班,并笑问要不要自己开车送他去约会。 孟文天是五点从县城出发的,他拒绝了郭秋兰让他开那辆红色雪弗兰科迈罗小车的建议,而是花五元钱租了一台面的车。 县城离江德市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果不是为了方便,孟文天甚至可以坐两地之间的公交车,时间也不过一小时而已。 岳梦洁约定的金亚磐石大酒店是江德市两大五星级酒店之一,从外面就能看出其富丽堂皇,远比县城最高档的望江楼酒店高档得多,一般市民都有点不敢随意进去。 有着两辈子阅历和见识的孟文天自然没有什么畏惧感,上辈子的他曾经多次出入过这种酒店,特别是自己4s店后,更是常常在豪华酒店招待客户、签订合同。 孟文天镇定自若地朝酒店大门走去,可在迈上台阶时,一条胳膊突然横在自己的胸前:“先生,你有事吗?” 孟文天抬头看了保安一眼,老实回答道:“有人约我在这里吃饭。在三楼郁金香包厢。” 见孟文天一副镇定而淡然的样子,保安心里虽然奇怪他穿着如此寒酸怎么可能有人宴请,但他还是退后一步,客气地说道:“请进!” 孟文天见过不少以貌取人的事情,因此对这位保安无故询问自己的事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朝保安笑了笑,这才举步朝里面走去。 其实,今天孟文天来这里之前还是刻意打扮了一下,洗了澡,穿了西装、长裤和皮鞋。只是因为这些衣服档次太差,加上他又没熨过它们,看起来还是不上档次,皱巴巴的,依然显得有点寒碜。 拥有两世阅历的他具有常人没有的宽容,一般的小事,他不会计较。 “保安,拦住他!他是进去讨钱的!”就在这时,孟文天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孟文天一愣,住步回头,只见自己认识的女子挽着一个男子的胳膊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话的就是那个男子,而那个女子则是马丽丽,一个曾经跟他有过婚约,就在过年前悔掉婚约的女子。 孟文天没有看马丽丽,而是看着那个男的。不是因为那个男的出言羞辱了他,而是他觉得这个男的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又说不出他的名字。 至于马丽丽挽着他的胳膊,孟文天心里倒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说他本对马丽丽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她为了能上省电视台的春晚而急于与他撇清关系,这就已经多少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对她更是没有什么好感,最多把她视为一个自己认识的女人而已。 仅仅是一个自己认识的女人,她跟谁好跟谁谈恋爱,他根本生不出什么嫉妒之心。 那个男子看到孟文天眼里的迷惘,戏谑地笑道:“姓孟的,不会装着不认识吧?我杨嗣昌以前怎么说也是双林学校的著名人物,你从小学到初中都在那里读,我就不信你不认识我。况且我家住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忘记了?” 听他这么一说,孟文天一下想起来了,笑着说道:“杨嗣昌,你丫还真别说,我都把你忘记了。我记得你曾经带着几个初中生抢小学生的零用钱,结果被我打了一顿,当时你可是被我打得哭鼻子了的,你应该知道吧,你的哭声让我在学校好好威风了一把,好多同学都把我视为偶像。当时你已经读初二了吧,我才小学三年级,对不对?……,听说你爸后来调到了省广播电台,现在是不是又高升了,调到了省电视台?” 说话间,他瞥了一眼马丽丽。 杨嗣昌很是后悔自己提起过去的事,感到自己很丢面子。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昂着头,趾高气扬地说道:“没办法,我爸的官运好,想到哪里当官就到哪里当官,哪像你父母那样倒霉。”说到这里,他故意装着惊奇的样子,问道,“孟文天,听说你父母欠下巨款逃之夭夭,你怎么还有闲心跑到这里来?你一个乡下的土鳖进这种高档酒店干什么?这里也是你散发小广告的地方吗?” 见孟文天看着自己,马丽丽心虚地低下了脑袋。当杨嗣昌讥讽孟文天时,她更是尴尬不已。显然,她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孟文天,更没有料到杨嗣昌会如此对待孟文天。 旁边的保安本来就已经怀疑孟文天这种穷学生怎么会有人在这么高档的酒店宴请他,听一身光鲜的年轻男子说他是来发小广告的,不由又急又怒,立马冲过来拦在孟文天面前,严肃地说道:“对不起,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目光在孟文天胸前和裤袋处扫描着,寻找藏匿广告传单的位置。 看到保安真的拦住了孟文天,年轻男子更是大乐,很为自己能作弄孟文天而高兴。 他拍了拍身边马丽丽的胳膊,笑道:“丽丽,要不我就原谅你前男友算了,……,哦,应该是前未婚夫。你告诉他,只要他在这里大喊三声‘我配不上丽丽,丽丽是杨嗣昌的’,我们就带他进去,甚至把他带到曹少那里,让他见见世面、提高提高素质,如何?说不定过完年之后他还可以去南岭县城我朋友开的电器城当送水工呢,工资不高至少也能解决生活费用问题,至于读书考大学,嘿嘿,他肯定是没有这个命了。” 马丽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新男友轻贱孟文天而有多开心,只见她脸色绯红,尴尬地低声哀求道:“嗣昌,不理他算了。……,我们今后不见他就是。” “不见他?什么意思?难道我杨嗣昌怕了这个小瘪三?”杨嗣昌把马丽丽的宁人息事看成了她怕他,内心也因此而以为她对他还藕断丝连,不由大怒,一把推开马丽丽,然后指着孟文天的鼻子骂道,“姓孟的王巴蛋,现在给你三秒钟,马上给老子消失,否则,老子会让你后悔!” 听到他骂人,本来不想生事的孟文天脸色突然一变,接着他的右手快速伸出,抓住对方指向自己的手指往旁边一拧。 宽容度大的他并不意味着他会如原则的妥协,面对这个触犯自己底线的家伙,他绝对不会客气。 第146章 岳梦洁的辉煌 “啊——”只听杨嗣昌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很自然地往地上一蹲,双腿跪地,眼泪和鼻涕一下涌了出来。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老子告诉你,别不动就用手指着别人,别动不动就张口骂人。” 杨嗣昌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一边慌忙后退、同时朝被拧的手指吹着冷气,一边大声骂道:“王……呼……巴蛋,呼……呼……你等着,老子一定叫……呼……呼……哎呦,叫你生不如死……呼……” 孟文天正要追过去再惩罚他一下,可看到一个戴墨镜的女子过来了,就没有再动手,只是蔑视地朝杨嗣昌冷笑了一下。 杨嗣昌因为害怕孟文天暴起再次伤人,只顾往后退,没想到撞倒了身后来的人——带墨镜的女子。可明明是他撞了别人,但一肚子虚火的他却朝进来的女子大骂道:“臭婆娘,走路也不带眼睛!……,你特么给老子滚!” 被撞的那女子猝不及防,慌忙后退了两步,嘴里惊呼了一声,接着也骂了起来:“你是一条疯狗啊,做错了还反咬别人。” 看到对方雍容华贵,马丽丽知道这个戴墨镜的女子来头一定不小,连忙走过去道歉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起。他是痛得糊涂了,没注意到姐姐您……” 可正痛得发狂的杨嗣昌根本不领马丽丽的情,大骂道:“臭婆娘,老子哪里糊涂了?是她走路不长眼撞到了我,要你他玛的瞎多嘴干什么?!” 骂完,杨嗣昌又朝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指吹了几下,对着被撞的戴墨镜女子骂道:“臭三八,不要以为穿了一身好衣服就自以为气质高雅,这里比你穿得好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做鸡的也比你穿得好。带着墨镜是不是怕见到熟人啊,不会真的是做鸡的吧?也是哦,你这样子做鸡可……,啊——” 杨嗣昌的话音未落就发出一声渗人的惨叫,带墨镜女子的右腿突然提起,再瞬间横扫。 随着一声闷响,杨嗣昌的身子就如麻袋一般飞起,落到不远处的花坛上再骨碌骨碌滚到花坛背面去了,只剩下杨嗣昌痛苦的哼唧声。 马丽丽惊叫一声朝杨嗣昌追去。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对气呼呼走过来的墨镜女子说道:“算了,跟疯狗有什么生气的。” 女子摘下墨镜,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道:“疯狗就不能打?老娘喜欢打的就是疯狗!……,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骂,我……” 说着,她噙在眼眶里的眼泪滚滚而下,这个女子赫然就是邀请孟文天共进晚餐的岳梦洁。 孟文天一时间不好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对岳梦洁劝解道:“这小子也吃了不少苦,放过他算了。既然他是疯狗,哪有不咬人的?还不是看谁咬谁?你就别生气了,走吧。” 岳梦洁余怒未消,一边从随身包包里掏出纸巾点了点脸颊和眼眶,一边说道:“行,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娘我就忍了。……,你怎么刚好在这里,等我?” 孟文天本想说你别看我的面子,这王巴蛋与我无关,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转身朝大堂里面走去。 旁边的保安此时额头上冷汗直冒,因为他认出这个女子是谁,这可是连他酒店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啊。而他一个保安今天竟然阻拦她的客人进酒店,还由此引发了一场斗殴,这要让自己的老板知道,还不被炒鱿鱼? 等他走上前想向他们道歉的时候,岳梦洁和孟文天已经走了进去,进了大堂。 保安连忙止步,悄悄地擦了一下额头冷汗,心里祈祷道:“你们是贵人,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放了吧。……,那个王巴蛋真该死!玛的,如果不是他,老子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 在酒店大门口不远处,一辆正慢慢驶入的小车猛地踩住了刹车。开车的是一个身体单瘦的年轻人,他眼睛突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大堂,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 “啊——”副驾驶上那个正在收拾化妆盒、准备下车的女子措不及防,身体朝前一撞,手里的眉笔飞到驾驶台上。她惊叫一声,惊慌问道,“曹少,怎么啦……” 姓曹的年轻人连忙嘘了一声,厉声道:“闭嘴!不许说话。” 女子连忙闭上嘴,看了看一脸身边严肃的年轻人,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面,眼里露出更多的惊讶,但她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见岳梦洁和孟文天的身影进了大堂深处,就算他们转身也看不到自己了,姓曹的年轻人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那个进去的女人是岳梦洁!她被杨嗣昌那个蠢货给骂哭了。……,如果让他们看到我们跟这个蠢货一伙的,那我岂不惨了,我非被我父亲打死不可。……,杨嗣昌这个蠢货是你通知来的吗?” 女子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以前都不认识他。……,好像是齐少要把他介绍给你认识。齐少说杨嗣昌是他公司一个副总的外甥,他本身还是建豪实业人力资源部的副主任。……,对了,齐少还说这个杨嗣昌的父亲在原平市电视台当什么领导,好像是娱乐频道的是什么……” 姓曹的年轻人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说道:“建豪实业算是什么狗屁大公司?他父亲就是原平市电视台的台长,人家岳梦洁也不会拿正眼瞧他。” 说着,也不管身边的女子惊讶,狠狠地将档位往后一挂,点了一点油门,将车退了几米,直到后面有车按喇叭,也有停车场的保安过来询问究竟,他才没有让车继续退,而是将方向盘向右边一拐,不顾轮胎下的台阶,强行将车开向停车场。 等小车开到停车区后,姓曹的年轻人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身边明显又惊讶又郁闷的女子说道:“我告诉你,这个杨嗣昌不管来头多大,在她眼里都连一只小小的蚊子都不如。……,你知道她为什么到了小小的江德市不?外面的人不知道,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她是在鲁东省省城弄出了大事才来这里的。” 见女伴紧张地看着自己,姓曹的年轻人有点得意地说道:“姜乐天的事你听说过吧?这家伙是姜氏集团老总的独苗,仗着姜氏集团在全国如日中天,带着一群纨绔在市面上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不知道他们是色胆包天还是受某些人的鼓动,有次竟然欺负到她头上了,结果这个横行霸道的姜少被她当场踢死,他的手下还伤了好几个,连前来抓捕她的警察都被她弄伤一个。最后你猜怎么着?不了了之!姜氏集团却因为此事一蹶不振,差点倒闭了。” 女伴张嘴欲呼,但很快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过了好一会,她才心惊胆颤地问道:“不是传说她前些年在京城把一个调戏她的太少给踢伤了吗?她怎么还……” 姓曹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她还不是仗着她跆拳道厉害,又有人宠着她?她在圈子里名气大得很,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族子弟都怕她。……,杨嗣昌这蠢货,估计是想早死早投胎,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对着干。……,也是,这种趾高气扬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岳梦洁的厉害?……” 说到这里,他突然不解地说道:“咦——,刚才那个跟她一起进去的年轻人是谁?好像连二十岁都不到,应该还在学校读书吧,怎么跟她这么熟络?穿成那样子,明显不是富家子弟,他是谁呢?……,有机会我得好好跟他结交结交,说不定我家里都能得到好处。” 很快,这位年轻人就如普通客人一样在停车场老老实实地停了车。正要熄火时,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吃惊地说道:“曹少,你看——” 姓曹的年轻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只见那个本来躺在地上痛哼的杨嗣昌已经站了起来,狠狠地甩了正在扶起他的马丽丽两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之后气势汹汹地朝酒店大堂冲去。 那个保安急忙冲了过来想阻拦他,但杨嗣昌一脚将他踹开。 杨嗣昌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对保安骂道:“你他玛的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老子叫杨嗣昌,是你们酒店王建东副总的外甥!……,好狗不挡道,滚!” 见到这一幕,姓曹的年轻人脸色大变,就想启动汽车立马离开,但准备启动汽车的时候又觉得就这么走掉也不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好。 他身边的女子显然也知道他的难处,不由小声劝说道:“……,曹少,先看看情况再说吧。万一这姓杨的在岳梦洁那里吃了亏,害怕之后乱咬我们,说是我们请他来的,我们也有机会辩解一二。” 姓曹的年轻人点了点头,阴狠地说道:“他要乱咬我们,老子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在一男一女坐在车上纠结的时候,杨嗣昌已经冲进了大堂。 他看到了正在等电梯的岳梦洁、孟文天,立即破口大骂起来:“孟文天,你们这对狗男女,打了老子就想跑?没门!” 第147章 连环计 事实上杨嗣昌并不是很傻,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刚大学毕业就坐到了建豪实业房地产公司人力资源部副主任的位置,即使有他父亲和舅舅的关照,但他也得有一点点本事才行。 要知道这家公司可不简单,其市值已经超过了五百亿元,是一家被投资者亲睐的上市公司,更是江德市数一数二的企业。除了主业是房地产,这家公司还投资餐饮、娱乐等行业,现在他们所处的金亚磐石大酒店就有建豪实业的股份。 他今天之所以如此发疯,是因为他并没有认出岳梦洁是谁,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而是根据孟文天的身份来推测出岳梦洁不可能是有背景的人。 如果单独遇到岳梦洁,杨嗣昌虽然不能猜出她的真正身份,但凭她的衣服打扮和气质至少知道对方是一个不可轻易得罪的贵人。可当她跟孟文天在一起时,杨嗣昌一下就被孟文天的身份给误导了,认为能对孟文天客气的岳梦洁身份不过尔尔,再高贵也高贵不到哪里去,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尊荣的身份相比,他甚至还把她误解为靠身体赚钱的那种女人。 因为他从马丽丽嘴里早已经知道了孟家最近因为卡车出车祸而欠下巨债的现状:一个破落家庭出来的穷高中学生能交上贵人?不可能! 当然,导致杨嗣昌误判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被打之后,剧烈的痛苦让他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心里只想着报仇,只认为自己丢不起这个脸。 他觉得如果今天不把场子找回来,传出去,自己在整个江德市都不能立足,会被无数的人讥笑,自己最好的结局也是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单位一心一意上班。 可以说现在的他不足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 不过,他还没有彻底傻掉,知道自己在武力上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只能用嘴巴来赢得胜利。于是,他就站在离他们三四米远的对方破口大骂着,用自己能够想得出来的、最恶毒的语言,而且语言更多地是针对岳梦洁。 在他想来,要想孟文天气得吐血,最好的办法就是骂他身边的女人,因为男人一般来说脸皮厚、被骂的接受能力强,被骂几句无所谓,骂他的话对方内心可能并不气愤。可如果将火力集中到女人身上,骂的效果无疑会是最大的。 只听他指着岳梦洁大骂道:“……,大冬天穿着这么露骨,老子一看你就是卖肉的。你父亲肯定是流氓加混蛋,竟然教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你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是建豪实业的高管,其他大事做不了,但把你这个臭女人赶出江德市轻而易举,老子不但要她你赶出江德市,让你在这里做不成皮-肉生意,老子还要让我手下的哥们好好免费爽一爽……” 听他骂的越来越下流,孟文天就要暴起将这个王巴蛋给打晕了,不让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料,他还没动,他的手就被岳梦洁死死抓住。 她颤抖着身子,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道:“孟文天,今天你不要动手,算我求你!你要动手我跟你急!人家这是在使连环计,是针对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我,想让我再中圈套。……,建豪实业,好一个建豪实业,你们之前是怎么吃进去的,老娘我要叫你们今天怎么吐出来!” 听了她这几句话,孟文天开始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把这条疯狗现在的行为说成是连环计。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她目前不正被一笔巨大的生意困恼着吗?今天喊他过来就是一起分析这件事的。在孟文天的帮助下,现在的她知道有人在陷害她,而这笔生意正好就有建豪实业参与。 建豪实业需要大批高档大理石,而蓝海公司有高档大理石提供,岳梦洁则从老同学介绍的黄云林那里借钱。借了钱之后去蓝海公司采购高档大理石,然后送往建豪实业。如果没有建豪实业参与,她的这笔生意根本无从谈起。 现在遇到杨嗣昌这个明显无理挑衅的家伙,正找不到对方陷害头绪的岳梦洁自然就认为这是黄云林他们在对她搞心理战,不但想让她疲于奔命,而且要借助眼前这个杨嗣昌激怒她,让她失去谈判的耐心、失去对事情的判断力。 况且,在她推迟签订合同后,建豪实业的那个王副总还一次又一次催她交货,一次又一次主动提高定金,威逼利诱她尽快签订相关合同。 这一连串的反常行为,让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对方是在故技重演,杨嗣昌不过是对方推出的一颗小棋子。 自以为想明白的她冷笑着对杨嗣昌说道:“自作聪明的蠢货!如果真聪明,就不会说出你建豪实业的。你是不是想给老娘玩虚虚实实的把戏?”说到这里,她大声问道,“王巴蛋,你说你是建豪实业的高管,那你告诉老娘,你是齐建豪叫来的还是王建东叫来的?” 杨嗣昌一愣,但随即讥笑道:“吓我啊,我杨嗣昌好怕哦?建豪实业的老板是谁,不仅是江德市的人知道,就是南江省甚至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以为你说出我们公司老总的名字,就会让我以为你了不起?……,老子也不怕吓了你,老子叫杨嗣昌,是建豪实业人力资源部主任。” 岳梦洁没有再跟他说话,而是拿出手机很快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冷冰冰地说道:“姓齐的,你了不起啊,竟然养了一条好疯狗。……,哼,别假惺惺地问好了,老娘现在不好!正被你们人力资源部一个叫杨嗣昌的高管在磐石大酒店狂骂呢。哼,你看着办!” 当岳梦洁正在打电话的时候,杨嗣昌在哈哈大笑着:“哈哈,臭女人,真是蠢啊。这么装腔作势,怎么可能让老子相信你是打给我们齐董?你应该露出你的骚态,应该娇娇滴滴地发嗲,那样的话老子也许会信那么一点点,出来卖肉的嘛,谁不想靠上几个有钱的主顾?呵呵,……,就你这鳖样,还想跟我们齐董通电话?你实际上是打给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吧?真是白费一副好身材了,养的小白脸竟然这么逊,黑乎乎的。不过,他是高中生,足够你在你的那些姐妹堆里炫耀,哈哈……” 就在孟文天趁岳梦洁打电话的时候动手惩罚眼前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不想岳梦洁将手机往孟文天手里一抛,咬牙道:“必须让我来!今天老娘不动手,真会气死!” 说着,她也不管自己的手机是不是被孟文天接稳,扔掉之后就已经冲了上去,右腿突然高举过头,然后狠狠砸下。 正骂人骂得得意骂得起劲的杨嗣昌被这一腿所砸,骂声戛然而止,身体轰然倒地。 岳梦洁没有就此罢休,对着杨嗣昌卷曲的身子猛地一踢。 这家伙就如一块石头骨碌骨碌朝前面滚去,直到滚到墙壁根才被墙壁挡住停了下来,嘴里喷出一口污血,再也骂不出一个字来,眼里全是痛苦和害怕。 岳梦洁轻蔑地哼了一声,转头对孟文天说道:“走吧。” 马丽丽捂着脸站在远处看着如疯狗似的杨嗣昌,脸上全是伤心和绝望的神色。 直到孟文天、岳梦洁进电梯好久了,哀嚎的杨嗣昌才缓和了一点点,虽然依然全身痛苦,但还能走动。他推开跟上来伸开胳膊拦住他的保安,疯狂地按着电梯按钮,嘴里不断地唠叨道:“报警!我要报警!你们这对狗男女打了老子就想逃……” 保安用力拖开他,不让他按电梯,一边怒骂道:“你他玛的疯了?!想死别拖我们下水啊。你走吧……你特么滚!” 杨嗣昌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骂道:“王巴蛋,你敢拦我?……,你他玛想不想干了?这酒店有我们建豪实业的股份,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把你给开了……。报警,老子要报警!” 保安一听,内心只叹自己命苦:刚才自己做错了事,岳梦洁不愿意跟自己这种小人物计较而放自己一马,谁料到还是逃脱不了被炒鱿鱼的命运。 这个家伙是建豪实业总部的人力资源部副主任,虽然没有权力直接辞退磐石大酒店的员工,但他肯定有能力做到这一步。 想到自己将要失业,保安的拳头也慢慢捏紧了。 就在这时,杨嗣昌刚掏出准备报警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响第一遍铃声时,杨嗣昌没有理,还想把这个电话掐断拨报警电话,可是等响第二遍铃声,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是谁来的之后,他再也不敢不接了。 因为屏幕上显示打电话来的是他的顶头上司——人力资源部主任马会山。 杨嗣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瞪了身边的保安后,他才敢接通电话。 他舅舅以公司副总的身份确实可以照顾到他,但在私营企业,他的这种照顾也只能是暗地里进行的,不能做的太公开太过分,毕竟他自己这个副总也是给老板打工的,只不过是高级打工仔而已。 第148章 恶有恶报 一旦让老板知道他舅舅拿公司利益照顾自己的外甥,后果就难说了。 加上人力资源部主任虽然不是公司副总,但权力很大,在公司的地位也很高,他只需对老板负责就行。他对副总是不是敬重完全看他的心情,心情不好时甚至可以跟副总叫板。 所以,杨嗣昌不但不敢得罪马会山,还得努力巴结他,期望对方能在分工上给自己一些照顾。 电话刚接通,杨嗣昌还没有说话问好,对方就铺天盖地地骂了起来:“姓杨的王巴蛋,你是不是在磐石大酒店?你狗日的对别人说自己是什么公司高管,是人力资源部主任?老子怎么不知道我们公司有这么一号大人物,是不是老子见了你姓杨还得鞠躬喊你一声‘杨总好’?……,我日你先人板板,马上给老子滚回来办手续!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杨嗣昌大惊,慌忙问道:“马主任,我没有啊。我不是……,什么?您是说我被开除了?您没搞错吧?” 马会山冷笑道:“我姓马的是一个乱说话的人吗?……,你这个王巴蛋,老子都快退休了,你还让老子给老板给骂一顿,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骂完,马会山就狠狠地挂了电话。 杨嗣昌懵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过了一会,他确认刚才打电话的确实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后,慌忙在手机上按着舅舅号码,准备打电话向舅舅王建东求救,可号码还没有按完,他舅舅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杨嗣昌顾不上惊讶,也顾不上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接通了电话,惊慌地说道:“舅……” 刚刚喊出一个字,对方就怒骂道:“老子不是你舅舅,老子喊你大爷,你是我大爷!……,杨大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吗?我当孙子当了这么多年,能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啊,你杨老爷饶了小的行不?我求你了。” 愤怒地说出了这些气话之后,他对张口结舌的杨嗣昌厉声问道:“小畜生,你刚才是不是骂了一个女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啊——,你真骂了?我草你奶奶啊,老子被你坑死了!……,马上……马上给老子去给她道歉,无论你是哭还是跪,今天都得求得她的原谅!如果她没有回心转意,你就给我去死吧!自己不死,老子打死你!” 到这个时候,杨嗣昌终于知道刚才那个女的打电话不是虚张声势,还真是打给齐建豪的。 他也真正明白自己闯祸了,闯大祸了。 想起她当时打电话的架势,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头远远不是他所想的。自己从孟文天的身份去推测她的身份根本就错了,大错特错了! 总算明白过来的他哭求道:“舅舅,马主任说要开除我,我不能啊……” 对方立马吼道:“你狗日的还想在建豪实业干下去?你先保住你的小命吧!你难道没听说过姜氏集团老总的独苗儿子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你得罪的这个女子给活活踢死的!……,现在齐老板都吓得到处求人帮忙,你还想有工作?做梦!老子都被你害惨了!” “啊——,踢死姜乐天的是她?”杨嗣昌傻眼了,心里一片冰凉,“我……我这下真的死定了!怎么会是她……孟文天这个王巴蛋怎么会认识她?” 姜乐天之死早已在网络上传得纷纷扬扬,杨嗣昌只是小人物,根本不知道姜乐天真正的死因,倒是听到了很多走了样的消息,无非是放大了姜乐天死时的惨状,放大了女性施暴者的身份背景和她残暴打人的本事。 以至于杨嗣昌等人听来觉得更加恐怖,更加害怕,生怕自己遇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想到这个女人的残忍,想到自己往死里得罪了她,杨嗣昌一下子不寒而栗。 虽然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求得岳梦洁的原谅,将来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也许一辈子都得躲在暗处如猪狗一般过日子,但要他真如他舅舅所说的那样跑到岳梦洁面前求情,他可不会去。 这倒不是怕在孟文天面前丢面子,实在是他没有这个胆量,他刚才被岳梦洁打得有了心理障碍。想起自己要面对那个活活踢死曾经著名的姜氏集团公司老总独苗儿子的女人,他的双腿之间就一阵发凉,感到冷风嗖嗖的。 就在杨嗣昌不知道是逃还是硬着头皮去找岳梦洁的时候,马丽丽小心翼翼走了过来,轻声而胆怯地问道:“嗣昌,怎么啦?” 杨嗣昌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还有泪水,看到她脸上的红手印。可这家伙不但没有同情,反而对着她就是一推,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朝她猛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大骂道:“就是你,就是你这扫把星!不是你,老子怎么会遇到她……” 马丽丽一声不吭,但眼里慢慢冒出了一丝复仇的火焰。 直到踢累了,杨嗣昌才在保安的拖扯中朝大堂外走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等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时,他立即住了嘴,眼睛突然一亮。只见他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个年轻男子的胳膊,大声喊道:“曹少!曹少!你可得救我啊——” 那个单瘦的年轻人明显一愣,转头看了旁边的女子一眼,再转过头来,轻蔑地看着杨嗣昌,冷冷地问道:“你他玛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杨嗣昌一愣,连忙说道:“曹少,我是杨嗣昌啊,是建豪实业的杨嗣昌啊,我和齐少跟你一起喝过好几次酒。我今天来就是参加你们……” 单瘦的年轻人猛地提起脚,对着杨嗣昌腹部就是狠狠一脚,也不敢杨嗣昌痛得如何惨叫,就带着女子大步进了酒店,嘴里冷哼道:“玛的,等了这么久还是被这个蠢货遇到了……” …… 在三楼的一间包厢里,孟文天和岳梦洁两人都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服务员摆好了凉菜、茶水后,他们就让服务员离开了。 看到岳梦洁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孟文天说道:“怎么,还生气啊?你本来就是一个豪爽的人,怎么这么容易生气,这么没有气量?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生意的?根本不像一个大老板嘛。” 岳梦洁怒道:“我可是一个女孩子啊。一个女孩子被别人这么骂,你能不生气吗?” 孟文天却笑了笑,道:“还女孩子呢,年龄都比我年轻大。” 岳梦洁更怒:“比你大就不是女孩子了?人家都是这么说,没有结婚的都是女孩子。” 虽然心里的气更多,但气的内容却变了,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堵了。 孟文天给她倒了一下茶水,问道:“岳老板,我们好不容易吃一餐饭,有必要闷着一肚子气吃饭吗?想开了,别让那种玩意坏了自己的心情,不值得。” 岳梦洁诘问道:“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惹上那个王巴蛋,我今天会被他骂吗?” 孟文天苦笑道:“怎么是我惹的?再说,我也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啊。” 他的这话显然在开脱,今天这事多少与他有关,岳梦洁根本就是被连累的无辜者。 不过,听了孟文天的话后,岳梦洁又以为杨嗣昌是建豪实业派来恶心自己的,是黄云林设下的圈套,而孟文天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心里不由产生一丝内疚。 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孟文天没想到她真的道歉,反而不好意思了,可又不想说自己是罪魁祸首,敬酒模棱两可地说道:“不,这与你没关系。这家伙纯粹是疯狗,逮谁咬谁。” 看到他心情不爽,他笑着说道:“或许这事还真的怪你,只怪你长的太漂亮,他看到我竟然和你呆一起,就嫉妒了,所以咬人。……,喝点水,补充一下流掉的泪水。否则皮肤会因为失水而变得没有光泽,到时候连自称‘女孩子’的自信都没有了。” “噗哧——”刚抿了一点点茶水的岳梦洁一下喷了,因为孟文天的恭维而不由脸上一红,佯怒道,“就知道胡说八道。……,哼,我就是要自称女孩子,八十岁时只要还没结婚,我还是自称女孩子,怎么的,气死你!” 见岳梦洁笑,孟文天继续笑道:“八十岁时都鹤发鸡皮了,该凸的地方瘪了,该凹的地方鼓了,你到那时候你还敢自称女孩子?嘿嘿,我佩服你的胆量。” 岳梦洁的脸羞成了红布,喝了满满一口茶,这才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我不开心,总是想方设法地说些笑话让我开心,虽然都一些冷笑话。……,对了,你认为今天的事跟我那笔大理石的生意有关系吗?” 孟文天摇了一下头,说道:“不知道。……,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岳梦洁却肯定地说道:“我认为是。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生气、让我上当。你不知道他们现在多着急,一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催我签合同,特别是建豪实业的副总王建东更是急不可待,不断找我要货,好像我现在不跟他签供货合同,他们公司就活不下去了一样。……,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激怒我之后会怎么办,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胆量。” 就在此时,包厢外面就有人敲门了:“笃!笃!笃!” 第149章 查真相 岳梦洁还没有喊请进,就见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岳梦洁一见,俏脸一寒,冷冷地朝来人问道:“你来干什么?” 说着,她朝孟文天看了一眼,眼神无疑在说:怎么样,我说中了吧? 孟文天只是稳稳地坐着,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来人是一个快六十岁的男子,西装革履,身上有一股酒味,一看就在知道他刚才酒桌上下来。从他的穿着和派头看,绝对是一个大人物,只不过现在他点头哈腰的,气势全无。 看向岳梦洁的目光里充满了献媚和巴结。 而且孟文天还从他身上看出他的清瘦,似乎是病愈不久。 这男子姿态放的很低,就是看向孟文天时,他的神色里也充满了讨好。 只不过阅历“深厚”的孟文天一眼就看出他讨好的神色里有着一丝轻蔑与嘲讽,当然还有一丝迷惑。 孟文天很不客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来人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目光,转头讪讪地对岳梦洁说道:“岳总,我是来道歉的。这段时间我在国外治病,疏于管教,让我的手下冒犯您了,真是对不起,请您高抬贵手,放我齐建豪一马。刚才那个发疯的小子是我们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一名员工,我已经安排人将他辞退了。等他离开了公司,我还会派人去收拾他,让他一辈子记住今天这件事。” 来人竟然是建豪实业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齐建豪。 孟文天立马断定眼前这个人很势利,也同时知道他眼神里为什么有轻蔑和嘲讽:他轻蔑是因为他把自己这个家伙视为吃岳梦洁软饭的小白脸,他嘲讽是嘲讽岳梦洁竟然如此没有眼光,竟然会喜欢一个穷小子。 孟文天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家伙既然这么势利,对岳梦洁如此忌惮,他应该巴结她,怎么会参与陷害她?就算在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比岳梦洁还势力强大,他应该也不会拿自己的企业开玩笑,在这里也不会把“低声下气”表现得这么自然。 难道他不知情?是他手下瞒着他做的? 想到这里,他迷惑地再次看了齐建豪一眼,然后给了岳梦洁一个眼神。 他疑惑,齐建豪同样疑惑。 他疑惑堂堂的岳梦洁怎么会与杨嗣昌这个小人物结怨,怎么结怨之后还打电话向自己告状:“你岳梦洁又不是没有修理过别人,连全国知名大公司老总的独苗儿子都敢动手踢死,你想收拾小小的杨嗣昌还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打死他就是,用得着向我齐建豪告状吗?奇怪!” 齐建豪急急忙忙跑过来就是因为不知道岳梦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这么小的事她要通知自己:难道她是想借题发挥,想从我建豪实业捞取一大堆好处? 想到这里,齐建豪心里把那个杨嗣昌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王巴蛋,你什么人不好得罪,为什么偏偏得罪这个杀神? 听到齐建豪这么短时间就已经严肃处理了那条疯狗,岳梦洁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想到自己毕竟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总,虽然公司比不上建豪实业,但至少不应该与一个小小的员工计较,无论计较的结果如何,自己都会被别人看扁,还是谈其他事吧。 她喝了一口茶,说道:“既然你……” 话刚说到这里,她不知为何转头看见孟文天,正好遇到了他给自己使眼色,心里一愣,马上改口道:“姓齐的,你公司的那条疯狗今天要针对的目标不是我,而且他孟文天。我只是一个被他波及的池鱼而已。我岳梦洁虽然受了委屈,倒还不至于跟一条小小的毛虫过不去。我现在只是要你替我这位朋友撑腰,只要他满意,这事就算了,否则,我会跟那小子没完,也跟你没完,不要以为你开除他了,我就满意了。” 听了岳梦洁这番话,齐建豪更是惊讶,认为自己低估了岳梦洁与旁边这个小子的关系,连忙摆出最真诚的笑容,转头对孟文天说道:“孟先生,真是对不起……” 想到自己堂堂老总跟一个女人养的小白脸说好话,齐建豪内心就如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话说到这里就不是如何说了。 孟文天见岳梦洁聪明地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好让自己说话,就接过话题说道:“齐总,你是大忙人,我们也想早点吃饭,所以废话就不说了,来几句实话吧。……,今天这事对你而言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因为这事与你无关,也与你公司无关,你就不必自责了,也不必担心岳总会为难你。可今天我们既然遇到了,我们之间就是有了缘分,是不?” 齐建豪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说这话的意思,但很快回应道:“是啊,你说的对,我们是有缘分。” “齐总,你坐,别站着。”也不等齐建豪坐下,孟文天笑着道,“既然我们有缘分,我们是不是相互之间做点对双方都有好处的生意,这样就可以加深相互之间的了解,缘分就更深厚了,是不?” “谢谢。刚才跟朋友喝了不少的酒,站一站舒服。”齐建豪嘴里是这么说,但还是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坐的时候他还悄悄地打量了岳梦洁一眼,他再回头对孟文天说道,“是啊,是啊,我早就想跟岳总和她的朋友做一些生意以加深感情了。” 齐建豪的这话半真半假,他真实的话就是不招惹岳梦洁,并不想跟她有什么来往,但在已经有来往,甚至已经招惹她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相互做一些生意,让自己在她心目中有点好感,不至于被她往恶意方面惦记。 不过,他不知道孟文天话里的意思,所以说话时都在猜测着,不敢把话说实。 他不懂,岳梦洁也不懂,也不知道孟文天在玩什么名堂。 孟文天说道:“齐总高看我了,我可不是生意人,至少在你齐董面前还不够资格。我现在还是一名在读书的学生,想做生意也只是想小打小闹,因为我没有本钱也没有经验。……,齐总,我听说你们建豪实业最近几十个亿的工程项目,仅仅这些工程的装修材料就需要几个亿,能不能……” 齐建豪大惊,急忙说道:“没有!怎么可能?我们建豪实业其实是一个空架子,说我们实力强都是外面吹的,公司一年都难以接到几个上亿的工程,最近怎么可能会有几十亿的工程项目?再说,现在建豪实业的具体工作都是我们王副总在负责,我可不能随意插手。” 齐建豪一下明白了孟文天想干什么,心里骂道:小子,你胃口也太大了吧,几个亿的装修材料费?你怎么不去抢?我公司项目加起来都只有几个亿,买你这么多装修材料干什么? 岳梦洁也一下明白了孟文天话里的意思,不过她明白的内容跟齐建豪明白的内容不同。因为她知道孟文天问这话的目的不是为了向建豪实业提供装修材料赚钱,而是从侧面了解建豪实业为什么一下急需那么多装修材料:一个项目仅仅大理石就需要上亿,这可不是简单的大项目,而是超大项目。 想到这里,岳梦洁不由佩服眼前这个小子:“这小子比我还城府深啊,我刚才被齐建豪几句话给哄得高兴,都忘记敲打他了,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事。” 齐建豪从一开始就断定眼前两人在唱双簧,所以一直小心提防着,倒没有想到刚才岳梦洁差点放过自己了。他知道自己处于被动地位,知道因为杨嗣昌今天的事自己必须放一点血,才能求得岳梦洁的谅解,否则她也不会自降身份向自己告状。 但他不想自己放血太多,更不想自己的产业因此而伤筋动骨:“总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把公司的资金链弄得断裂吧,总不能因为一个员工骂了人就把公司弄得倒闭吧?真要如这小子刚才所说花几个亿从岳梦洁手里采购大量的装修材料,公司的运营绝对会出问题,说不定我建豪实业会因此垮掉。” 齐建豪心里忿忿不平:“你小子也太过分了。老子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知道你小子是抓住机会来一个狮子大开口,但你的口也开的太大了,几个亿,亏你想得出来。就是上千万元的材料我公司也吃不下啊。” 就在他思考如何摆平对方两人时,孟文天很是不高兴地说道:“齐总,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我当着岳总向你保证,我提供的装修材料质量绝对不差,价格也绝对公道,肯定比市面上的价格低,至少不会高。” 岳梦洁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孟文天的目的是什么,但她也在旁边帮腔道:“对于孟先生的诚信,我岳梦洁可以向你保证。孟少做生意都是货真价实,不会亏待朋友。……,齐总,你们公司反正是要采购原材料的,谁给你供货不是供啊,是不?” 齐建豪心里怒道:狗屁保证,这小子开始自己都说了他是高中生不是生意人,他没做过生意,哪来的货真价实? 第150章 弄明白了两件事 岳梦洁不管齐建豪怎么想,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这样吧,我可以替你们做一个中间人,我不但担保孟少的材料质量好价格公道,而且还保证他最近五年只跟你们建豪实业做这一次,价格也比你们现在采购的材料少两个点,这样你也好向董事会解释。……,当然,你也可以说我的名字,说这单生意是我介绍的,是我岳梦洁压下来的。” 说到这里,她双眼盯着齐建豪问道:“齐总,就这么不给面子?” 面对咄咄逼人的岳梦洁,齐建豪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连忙站起来急切地说道:“岳总,岳总,不是我不给面子啊,实在是……实在是我们不需要这么多装修材料啊。这么多装修材料我们好几年都用不完,我们的资金链也一定会断裂……,岳总,你也是生意人,肯定知道我公司的情况,要不你去我公司查一查,看我一年能用掉多少材料。……,岳总,您能不能换一种……换一种合作方式?” 孟文天一听,很是失望地说道:“哦,这样啊。我怎么听说你们建豪实业一年需要上百亿的建筑材料?” 连一个项目都需要上亿的高档大理石,一年需要的建材可不是上百亿吗? 齐建豪哭丧着脸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公司的整个市值才不到五百亿,怎么可能需要上百亿的建材?这肯定是人家瞎说的。” 孟文天似乎很好说话,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算我没说。我虽然不是生意人,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第一次做生意就让人不高兴。……,齐总,这事算我刚才没说,你不要再放心上。” 听到这里,岳梦洁终于明白孟文天的意思了:他并不是真的要跟齐建豪做什么生意,只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试探建豪实业与自己签定的采购合同是真还是假。 现在他不但试探出这个合同明显是假的,建豪实业压根就不具备执行这个合同的能力,而且还试探出齐建豪这个董事长竟然对这个合同不知情,是他手下人瞒着他干的。 对于大公司,董事长手下人的权力是很大的,按照分工,不同级别的合同由不同级别的高管负责。几十万的合同在小企业看来是巨单,必须由公司老总拍板才同意,可在大公司里项目经理就能确定,只要不过超过其权限,甚至都不用惊动公司副总。 更何况齐建豪这段时间在国外治病,公司的事根本没管,这就更给了他手下更多的权力。 试探出这个结果,岳梦洁内心非常激动,恨不到把建豪实业那个王总扯过来暴揍一顿。她先感激地看了孟文天一眼,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条斯理地对齐建豪说道:“齐总,你哭穷吧?我可听说你们在荆江、汕沙这两大城市有好几个大型高档花苑和一个大型广场需要装修,而且必须在半个月内完成,而你们公司连装修材料都还没有买好呢,到时候你们怎么提交,怎么让客户验收?……,嘿嘿,如果我们不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们会为难你?” 齐建豪看到了岳梦洁看向孟文天的目光,但他将那丝感激的目光视为两人打情骂俏,不由一阵鄙夷,心里狂骂:你们太无耻了,比抢劫犯还无耻。人家抢劫都是直接动手,你们抢钱却还编这些理由,真是太过分了。你岳梦洁大小也是一个老板,怎么就顺着这个小年轻来?你这么漂亮多金,难道害怕找不到比眼前这个小子帅十倍的年轻俊杰? 心里虽鄙夷,他嘴里却小心翼翼地说道:“岳总,我们真没有这么大的需求啊。我们在荆江市和汕沙市确实有几个项目,但这几个项目不大啊,才谈下来不久。汕沙市那个广场也是与好几家公司联合中标的,根本没有什么利润,只是为了让我们公司的股票价格上涨一点点…” 孟文天挥手道:“好了,好了,我不是生意人,现在我只关心吃。齐总,这家酒店是你的,我们是客人,你应该尽地主之谊吧?这次我可是会狠狠点菜的,哪个价格高就点哪个。” 齐建豪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不知道这个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刚刚狮子大开口,一副要将建豪实业生吞活剥的样子,现在怎么连肉都不撕一块了?这怎么可能? 他狐疑地看向岳梦洁,说道:“岳总,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不需要装修材料。如果数量小一点,我……” 此时的岳梦洁倒还真有点想帮孟文天做生意赚点钱,只要他不太贪心,只要抓住齐建豪,转手倒卖一点材料给建豪实业,一年赚几百上千万元是容易的。不过,当她看向孟文天时,见他一脸的淡然,一点也没有心动的意思,心里很是钦佩他的大度和随意,就笑着对齐建豪道:“齐总,你别疑神疑鬼了。孟少可是做大事的人,他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生意。既然你这么害怕给他大订单,他肯定就不要了。你以为他是我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人家可是……,算了,不说了。” 听到岳梦洁自称她的身份不尴不尬,齐建豪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连忙说道:“岳总,我……我……,那个……” 岳梦洁打断他的话说道:“他说话说一不二,你就不要再啰嗦。……,老老实实把我们今天吃饭的单买了就行。” 齐建豪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金做的贵宾卡,双手递给孟文天,说道,“这次真是对不起。这张卡略表一下本人的心意,请收下。” 孟文天随意地从他手里接过金卡,看了一眼,说道:“谢谢齐总了。今后我带同学来吃饭,能打几折?” 他心里有点小激动,上辈子都没有接收过这种真正的金卡啊,这可是年轻人装逼的利器。 如果他知道刚才岳梦洁准备让他跟建豪实业做生意,让他给建豪实业供货,每年可以赚几百万元,结果因为他装逼,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让这几百万打了水漂,只是换得了岳梦洁的一个佩服,绝对会后悔得吐血。 如果当时知道岳梦洁想帮他,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会拖住岳梦洁和齐建豪的手:“这旱涝保收的生意我做啊,我愿意反悔啊,我不是做大事的人啊,我现在只要得到这个生意就够了。……,开玩笑,向上市公司供货,多少企业老板做梦都想啊。” 听孟文天如此询问,齐建豪不认为孟文天是真的关心打折多少,只是开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笑道:“孟少开玩笑。如果是你带亲友带同学来,全免单。如果是商业宴请,五折,包厢和服务费全免。如果当时您不方便买单,还可以挂账,半年结一次账就行。” 不知道自己失去数百万元利润好事的孟文天很是高兴,但装着很淡然的样子将卡放进自己的口袋,笑道:“那就多谢齐总了。” 其实,就算让他知道自己有机会跟齐建豪做生意,他也未必会动心,作为重生的他最多就是现在经济困难一点,将来还不是有大把的钱赚,何必跟眼前这个虚伪的家伙打交道,更何况他手下的副总更是人渣一个。他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有往来。 看到孟文天不卑不亢地收下那张一般中型企业老总都梦寐以求的金卡,岳梦洁不由又高看了孟文天一层,端起茶杯对齐建豪说道:“齐总,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聚聚。” “好的。只要岳总给我一个信,我立马扫榻相迎。”见岳梦洁端茶送客,齐建豪一边说着一边退出。 在门口,他对门外站着的服务员说道:“你去通知你们老总,包厢里两位是我最重要的客人,这里点的每一道菜必须让大厨师亲手做,味道不好我找你们老总算账。……,还有,账记在我身上。” 等门关上,岳梦洁高兴地举起杯子,说道:“大功告成,太高兴了!孟文天,谢谢你!” 孟文天则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成功不成功的,你不是早就识破了?刚才只不过是找他验证了一下而已。” 通过刚才对齐建豪的试探,他们两个结论:第一,建豪实业公司根本不需要大量的高档大理石,甚至都没能力执行岳梦洁跟这家公司将签订的大合同。第二,齐建豪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不清楚自己公司将与她岳梦洁签定合同的事情。整件事都是那个姓王的副总背着齐建豪做的。 从这两个结论很容易引申出一个事实:给岳梦洁挖坑的人压根就没有准备让建豪实业接收这批大理石,甚至可以说他们压根不会让大理石从蓝海公司运出来! 因为只要有大理石运进建豪实业,建豪实业一拒绝,这个瞒天过海的合同就会暴露,岳梦洁自然也不会再往陷阱里跳。 第151章 我给你一半利润 (感谢羽夜星韵的月票,感谢其他兄弟的订阅) 或者说,只要建豪实业接收了岳梦洁从蓝海公司采购来的大理石,这笔生意的风险就转移到了建豪实业,她会也能逼着齐建豪砸锅卖铁还钱,黄云林他们的陷害计划也陷害不到她。 如此一来,事实就非常清楚了:建豪实业这个姓王的副总急着找岳梦洁签的合同其实只是一张废纸。这个假合同只不过是用来打消岳梦洁顾虑的,让她有信心、有胆量从黄云林那里贷出巨额资金,再把这笔巨额资金投入到蓝海公司里。 岳梦洁却撅着嘴说道:“可我还是高兴。今天可跟之前不一样。之前你虽然告诉我,说我同学跟黄云林一起在给我挖陷阱,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把陷阱挖在哪里,整个脑袋都是懵里懵懂的,感觉很无助很迷惘,唯一能够采取的措施就是决定不从蓝海公司进货,打乱他们的布局。现在我知道了陷阱的位置,心里就有底了。从以前的他们在明我在暗,变成了现在的我在暗他们在明,多舒坦啊,是不?你说,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孟文天笑道:“清楚不清楚结果都一样,只要你避开了蓝海公司,他们就玩不出名堂。” 岳梦洁说道:“绝对不一样。不知道情况,我确实可以在你的提醒下避开蓝海公司,我不会落入陷阱,不会亏钱。可我明白了今天的情况后,我可以反过来坑他们啊。” 接着,她狡谲地笑了:“呵呵,你想象一下,他们满怀希望围坐在陷阱旁边,等待我落入陷阱,然后将我吃掉,结果却变成他们自己掉入陷阱里,然后被我吃掉。这画面是不是太美了。特别是看到他们在陷阱里绝望哀求时,我该有多爽啊?……,哈哈,真是太好了!” 孟文天也被她说乐了,笑道:“猎人变猎物,他们的狼狈的样子确实不要太美了。” 岳梦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孟文天,如果这次成功了,我送你一件礼物,你必须收下,不许拒绝,否则我跟你急,跟你绝交!” “呵呵,不会以身相许吧?那我可是巴不得哦,怎么可能拒绝?”孟文天开玩笑道,接着,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说道,“这事主要还是你自己做得好,我只是提醒了一下,不用考虑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吃饭吧,再谈下去我们今晚连饭都吃不成。你不饿,我可是饿呢。等下,我还有事请你帮忙呢。” 岳梦洁笑道:“以身相许?你想得美。……,我都可以做你阿姨了,我就算以身相许,你敢要吗?……,孟文天,我知道你不看重钱,我知道你有本事,对钱财这些身外之物不在乎,但我送你的礼物你必须收,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一次成功的合作。” 孟文天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岳总,谁说我不看重钱财?你说反了吧,我可是非常看重钱财,我现在都快被钱逼疯了,我敢不看着钱吗?” 孟文天说的是真话,可岳梦洁却认为他在开玩笑,就笑了一下,说道:“你就别自污了,在我面前还用得着这么装?你真看重钱,刚才就不会拒绝跟齐建豪合作。如果你给建豪实业供货,一年怎么说也能赚上百万,可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孟文天心里苦笑:我开始不是不知道吗?再说,我也不想跟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交往啊。 他装逼的时候,她不认为是装,现在他不装了,她却认为他在装。 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孟文天在她心目中有了高大上且睿智的印象,她就不断把这个标签往他身上贴。有关他的什么事都是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好、认为他优秀。 岳梦洁转回话题,感叹道:“唉,那些家伙还真是厉害,一个聘请的副总竟然敢把齐建豪这个董事长都蒙在鼓里,佩服啊佩服。” 她眨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孟文天,问道:“孟文天,你说,如果齐建豪将来知道他手下的人背着他跟我签了巨额的大理石采购合同,而我的大理石又完全按合同规定的给他们送到了现场,你说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把瞒着他的家伙给掐死?” 孟文天笑道:“你真准备动手?真从地方商家采购高档大理石过来交给建豪实业?……,如果是这样,齐建豪真会被你们气得半死。他绝对会把那个瞒他的家伙给砍了。” 岳梦洁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废话!老娘什么时候会甘心被人陷害?我哪里吃过这种亏了?哼,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陷害老娘而轻松离开的人还没有出生。……,你也别说我心胸狭隘,你自己刚才不也是故意没有向齐建豪透露我准备跟他公司签订供应合同的事吗?还不是你存在跟我一样的心思,想让我出手反击他们吗?” 孟文天想不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她发现了,笑道:“我只是局外人,没有必要点破吧。再说,杨嗣昌和他舅舅可是这家公司的,我总不能帮仇人的公司不是?” 岳梦洁冷笑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有必要吗?我可是把你当真正的朋友,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作敢为。……,这次如果能够报复黄云林他们又能在其中赚钱,我会把我所赚的所有利润拿出三分之二,作为我的礼物送给你。” 说到这里,她笑呵呵地问道:“孟文天,我们好好合作一番,怎么样?” 孟文天摇头道:“合作?我没钱又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怎么合作?……,还三分之二呢,你们动辄几千万上亿的生意,利润至少上百万上千万,你把那么多钱给我,你是想吓死我啊。” 岳梦洁噗哧一笑,说道:“呵呵,就是要吓死你。……,我借用的就是你龌龊的小脑袋,不给点报酬不行。其实,我就是把利润全给你我也愿意,只要让我出口气,让他们知道我岳梦洁不是好惹的就行。你知道,我不缺钱。……,对了,我问你,你现在真的确定了那个姓王的副总在瞒着齐建豪吧?” 孟文天说道:“应该是这样。齐建豪刚才跟你我说话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我认为他没有说假话。” 岳梦洁没有问他怎么观察的,而是哦了一声,再冷笑了一下。 孟文天却提醒道:“岳总,齐建豪都这么忌惮你,他手下的一个副总怎么敢陷害你,会不会他背后有厉害的,比你和齐建豪加起来还牛的人?……,你得有这个准备,别在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再被他们又算计了。” 岳梦洁点头道:“这个我早有思想准备,没有比我牛的人,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会这么做。……,孟文天,借你的脑子给我想想,蓝海公司怎么敢拿我的钱而不给我发货?快点!” 孟文天苦笑道:“我对你们双方都不了解,你叫我怎么想?”但觉得好玩的他还是思考了一会,对她说道,“有可能他们有强大的后台,后台强大到跟你打官司都不怕;也有可能他们是被人胁迫;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和你有仇而孤注一掷。……,你不是甩开蓝海公司了吗?那你还去想蓝海公司为什么这么干做什么?” 岳梦洁说道:“可蓝海公司是陷阱所在地啊,老娘不从蓝海公司进货虽然可以跳开他们挖的这个陷阱,可无法把蓝海公司拖下水啊,只能报复黄云林,甚至只能报复到建豪实业,这多不爽,是不?” 孟文天点了点头。 从黄云林这里借到钱,岳梦洁避开蓝海公司跑到外地采购大理石,然后将这一大批大理石送到建豪实业。这么做固然可以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对他们三方的打击并不是很大: 建豪实业的王副总肯定会傻眼,看着自以为不可能到货的海量大理石肯定会欲哭无泪,他一定会被蒙在鼓里的齐建豪开除。 但黄云林只是损失一些利息,甚至连利息都不会损失,只是不爽资金被岳梦洁长期使用而已。 参与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方——蓝海公司——更是没什么损失了,最多最多他们为这个计划提前备了货,积压了一笔资金而已。但孟文天知道这种大理石市场需求量大,提前囤积它们并没有什么风险。 不过,他安慰岳梦洁道:“又不亏钱,有能恶心他们一下,也就够了。知道了是谁在使坏,今后还不一样可以报仇,何必在乎这一次呢?你先联系好进货渠道再说,别偷鸡不着蚀把米。” 岳梦洁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啊。……,蚀把米就蚀把米,我又不是损失不了一把米。如果能抓到一只鸡,别说浪费一把米,就是浪费几把米也行啊。……,你放心,进货渠道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这两天我可是没有休息,到处打听呢,这种大理石又不是什么稀世宝贝,出产的地方远不止一个,最难的不过是运输和时间,只要我能找到快捷的运输工具,他们就只能傻眼。……,呵呵,孟文天,怎么样?没想到我的办事效率也这么高吧?是不是对姐我刮目相看?” 第152章 原来坑挖在这里! “可不是吗?呵呵,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么漂亮的美女竟然这么狠。”孟文天笑了笑,却不放心地问道,“你猜出幕后指挥的人是谁不?我想肯定不是你同学,也不是那个放贷给你的黄云林。这个人的能量应该比他们这几个人大得多。……,对了,这个家伙会不会动用他的人脉切断你找的这个进货渠道,会不会让你找不到运输工具?” 岳梦洁不爽地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如果我知道是谁躲在后面指挥黄云林他们害我,我早就过去把他给踩死了。……,不过,我不相信他有天大的能耐,真要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不会暗地里弄这些阴招,会面对面地对付我。如果他真的厉害,老娘我认栽!” 孟文天思考了一会,说道:“你想过对方害你的目的吗?是纯粹让你损失一笔钱,还是其他目的?这笔钱到了蓝海公司,他们能安全取走吗?……,岳总,对方的目的会不会是为了获得你那些舍不得抵押出去的优良资产?你不是说那些优良资产是折价抵押吗?假设你这笔生意失败,他们按借款协议拿走你的那些抵押品,他们是不是赚很多,而你损失的远不止那笔贷款?” “是啊。”岳梦洁随口答道。一栋价值一千万元的大楼如果按八折抵押的话就只值八百万,对方拿了就轻轻松松赚走了两百万,而岳梦洁这边损失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千万,更别说优良资产是升值的,每年还会给岳梦洁带来不少利润。很快她的脸色一变,问道,“你是说他们打的主意就是我那些优良资产?” 孟文天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你说,是不是曾经有人打过你这些优良资产的主意?这次从黄云林那里融资,这些抵押品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还是黄云林他们提出来要这些的?” 岳梦洁瞪着孟文天,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难道是他?” 孟文天见她脸色大变,也脱口问道:“谁?” 岳梦洁双眼突然一红,但她咬着牙摇头说道:“我不能说。”但是,没有过两秒钟,她痛苦地说道,“因为……因为这是我家的丑事。” 孟文天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刚才面对齐建豪所说的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心里不由想到了什么。 岳梦洁低头想了一下,突然大声说道:“肯定是他!绝对错不了,是他在背后阴我!” 声音是如此之大,她几乎是吼着说的,如果这家酒店不是五星级,不是隔音效果好,估计会吓呆外面走廊里站着的服务员。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朝孟文天问道:“孟文天,我求你再帮我想想。……,我现在还是不明白,如果我从黄云林那里拿到钱交给蓝海公司,他们怎么敢不给我发货?我相信就是他给他们撑腰他们也不敢。难道这家公司拿了我的钱之后真的会突然消失不成?” 接着,她自己给自己解释道:“蓝海公司的规模可不小。就算它突然起火烧掉了,它拥有的地皮也是非常值钱的,更别说公司的钱都是挂在银行账上,又不是用现金堆放在公司,再怎么烧也只能烧掉公司的大楼和大楼里的物品,烧不掉银行账户上的数字。只要地皮不消失,只要银行账户上的钱还存在,我就有办法把我的钱追回来。” 孟文天不确定地说道:“也许蓝海公司也是一颗棋子,跟齐建豪这个老总一样蒙在鼓里,并不知情。一切都是那个幕后人在操纵,也许你的钱一进蓝海公司的账户,对方就把钱给转走了,那些股东和老总都不知道。” 岳梦洁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说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情?合同必须是他们签,钱必须是他们收。你以为蓝海公司是建豪实业啊,人家建豪实业家大业大,齐建豪又基本不管具体事务,而且这段时间他还在国外治疗,姓王的副总瞒着他做点事很正常。 可蓝海公司的规模小多了,上亿的合同老总必须出面,而且我也跟他们老总聊过,他完全知道这笔生意,还当面给我保证了,只要我的钱到他们账上,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发货。除非他不要这家公司,除非他不想活了,他才会收了我的钱跑掉。可这么做,他根本不值得啊。而且凭我的观察,他是真心想做这笔生意,想做好这笔生意。” 孟文天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啊。那这坑怎么就设置在他们那里,不可能啊。……,就算有人把这些钱从他们的账户给转走了,承担责任的还是蓝海公司,而不是你,害不到你。” 岳梦洁狠狠地说道:“就是!” 孟文天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但就在他摇头说不想了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家蓝海公司突然变为一家非法公司?有关部门突然查封它并追究公司高管的刑事责任?……”说到这里,孟文天自己都笑了,说道,“我也是猜测,瞎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太异想天开了,呵呵。” “非法公司?”孟文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岳梦洁就脱口而出,随即神情一振,激动的说道,“对!你说的对!如果他们做的是非法生意,而那个幕后人又早已经知道,等我把采购款往蓝海公司一交,那个幕后人立马通知有关部门查封蓝海公司、冻结蓝海公司的账户,那我的钱不就全扔进水里了?说不定这个幕后人还让有关部门给我戴上为这家公司销赃的罪名,不但没收我的采购款,还逼我缴纳罚金……,啊——,我的天!好险!” 说到这里,岳梦洁一脸兴奋地站起来,接着又坐下,说道:“孟文天,真是谢谢你!” 孟文天看她如此激动,也是愣住了,感觉她比自己还异想天开,不由苦笑道:“岳总,你不会也和我一样瞎猜吧?……,就算是瞎猜,你说说就行,但也别这么嗨好不好,弄得跟真的一样?”说着,他反驳道,“你想想,他们一个卖原材料的怎么可能做非法的事?这么大的公司肯定不是最近才成立,生意也不是才做一天两天,怎么就突然非法了?” 岳梦洁却连连摇手道:“这个你肯定不懂,我却知道一些底细。不行,我得打一个电话让人去查一下。……,哥哥,啊,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啊,我不佩服你都不行。” 孟文天开始以为她激动之下喊自己为哥哥,正要苦笑,不想岳梦洁却泪水双流,喃喃说道:“为了显示你的能力,为了争取你在家族中的地位,你竟然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把我贴上走私犯同伙的标签,你应该还做着人赃俱获的美梦吧!……,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啊。我们母女俩都已经离开了你们的家庭,我们都宣布了不继承你岳家的产业,你还用得着赶尽杀绝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同一个父亲啊……” “走私?蓝海公司存在走私的问题?”孟文天一时间愣住了。 如果这家蓝海公司真的存在走私行为,而那个陷害岳梦洁的幕后之人真有不小的能量,那这个家伙还真有可能让蓝海公司一夜垮掉,让他们的资产瞬间为零还把蓝海公司的高层抓进监狱。 只要定了蓝海公司的罪,采购他们货物的岳梦洁不就是销赃人吗?岳梦洁的背景也许不会比她哥哥的小,但她哥哥占据打击走私这个道义的高点,她就只能乖乖就范。只得承认自己这笔生意失败,只得将抵押给黄云林的那些优良资产拱手相让。 她哥哥的手段真是毒辣、真是高超啊。 看到岳梦洁泪流满面,孟文天摇了摇头:豪门大族真的如此勾心斗角?敌我之仇啊。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洁白的餐巾纸递给她。 她接过餐巾纸擦了一下眼泪,给孟文天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翻出电话快速地拨出号码,接通后说道:“华奕,我现在有急事请你帮忙。” 听到她说出“华奕”这个人名,孟文天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长倩影。 很快,里面传出一个甜脆脆的声音:“梦洁,我还正准备打你电话呢。你在哪里?你知道我现在跟谁在一起吗?……,呵呵,我告诉你,我现在正跟聂老和叶大哥在一起。聂老和叶大哥刚从琼州省坐飞机过来,只要四十几分钟我们就进江德市。你在江德市不?” 岳梦洁都忘记问什么了,吃惊地说道:“现在还在过年,我外公和叶大哥怎么来?叶大哥怎么没有联系我却让你去接机?” 华奕得意地笑道:“奇怪吗?我也算是聂老的外孙女吧?而且我也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呢,而且叶大哥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忙,当然就打电话给我了。……,你在不在江德市?” 岳梦洁说道:“我正在磐石大酒店准备吃饭。……,我等你们过来。” 华奕笑道:“那太好了。……,对了,刚才你说要找我,有什么事?” 第153章 我绝对踩了刹车 岳梦洁说道:“算了,等你来了再说。” “行,你等着,很快就到。”说完,华奕就挂了电话。 听说岳梦洁的外公要来,孟文天问道:“岳总,你家的亲戚要来?” 岳梦洁反问道:“你不会就走吧?……,他们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你今天不是还有事找我吗?” 孟文天也没有再说离开,而是说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说道:“我怀疑你的这起车祸不同寻常。我想了解一下出车祸时的有关情况。” 岳梦洁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你是说我的车被人做了手脚?……,不会……不会是我那个哥哥吧?” 孟文天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笑道:“岳总,你别一惊一乍好不好?幸亏我心脏好,好不非得得心脏病不可。” 岳梦洁一把抓住孟文天,说道:“是我一惊一乍吗?是你说得恐怖好不好?……,你是说我哥哥他派人在我的车上做了手脚,就像电影似的,把我的刹车弄坏了,或者是里面放了炸弹什么的,对不对?” 孟文天苦笑不得地说道:“你别有迫害症行不,刚才说大厅里那个叫杨嗣昌的疯狗是黄云林派来激怒你,现在又说谁在你车里动了手脚,你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阴谋?” 岳梦洁盯着他,问道:“真的不是?……,那你说什么不同寻常,……,你什么意思?”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嘿嘿,看来是我在错误的时间说了错误的事情。……,我这件事还真是一句两句说不清。你下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说你感觉你的车有点怪怪的。你能告诉我,怪在哪里?” 岳梦洁想了想,摇头道:“具体的说不出来。反正有时候莫名地不想开那辆车。” 孟文天听她这么说,就说道:“那就让我问你两个问题吧。第一,当时发生车祸的时候,你当时是不是很紧张很疲倦,以至于走神了忘记踩刹车,或者没有看清前面的红灯?” 岳梦洁想了想,摇头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疲倦,江德市到你们南岭县又不远?……,紧张就更不至于可,当时路上并没有多少车,我紧张什么?离斑马线还有三四十米的时候我就看见黄灯在闪,然后我轻轻点了点刹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点了刹车后车速却没有降多少,于是我松了一下刹车,再用力踩了下去,可是依然没有刹死,一下就冲过了斑马线。” 说到这里,她自己把自己带到了当时的氛围,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当时斑马线上没有行人,要不……,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车祸的责任是我,与那两个司机无关,但我明明踩到了刹车踏板,绝对踩了刹车。” 孟文天点了点头,问道:“出发之前你的车是停在什么地方?是车库还是外面?” 岳梦洁很是不解地问道:“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我不要多想,不要什么事都往阴谋方向想吗?可你自己这明明是在引导我往这方面想。……,孟文天,你可不要吓我。” 孟文天说道:“我说的不是什么阴谋,而是指车的特性。……,我怀疑你的这场车祸是汽车本身的设计错误引起的。” 岳梦洁大惊,连忙说道:“不可能吧?沣田公司可是世界级的大汽车制造厂,他们的车辆卖向全世界,怎么可能存在设计方面的毛病?如果真真有这种毛病,那些汽车专家还能看不出来,还能没发现?怎么可能被你发现?” “你这么不相信我?”孟文天笑了笑,问道,“你能不能说一说你开车前你的车停放在哪里?周围有挡风的或有遮盖的东西没有?” 岳梦洁不解地问道:“这有关系吗?……,我当时就把车停在楼下的停车场里,周围没有什么挡风的,车前面有一排膝盖高的绿化带,但挡不了什么风。” 孟文天问道:“你把车放在那里放了多久?” 岳梦洁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天一上班我就把车停在那里,大约上午八点半,然后一直就没有动。当时我下去开车的时候,车身上还有一层冰渣呢。……,这与车祸有关吗?” 孟文天没有说有关也没有说无关,而是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当时的气温不?留意了没有?……,等吃完饭,我想去你停车的地方看一看。” 岳梦洁却回答道:“行,你想看我就带你去。……,温度的事我还记得,因为当时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感觉很冷,就特意看了车内车外的温度。我记得外面的温度是零下九度,比天气预报说的还低两度。车内温度我记得是零下三度,坐上去就如冰窟里一样。” 南方冷的时间不多,一般只有几天,加上冷的时候是湿冷,让南方人感到非常难受,所以印象往往很深刻,人们容易记住这几天的气温,如果注意了的话。 孟文天问道:“那你热了多久发动机才出发的?” 岳梦洁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我当时很急,还热什么发动机啊。郭建鑫他们一个劲地催我快点过去,说黄云林马上就要前往机场登机,我哪里会在乎这点冷?发动机一发动,我就打开了车内的空调,然后就开着它出发了。我可没有这么娇贵,冷一点就冷一点,只要几分钟,空调就会热起来……,”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地惊问道,“啊——,不会就是因为我没有先热车而出现的问题吧?” 孟文天波澜不惊地说道:“暂时还不知道。……,”他继续问道,“你记得当时你开空调的时候,暖气流是喷向你身体正面还是喷向你的脚下?” 一般汽车的空调气流有多个主要选择方向,可以喷向挡风玻璃以除霜,可以喷下地板以优先提高驾驶员脚和腿所在空间的温度,还可以吹向司机的上身。 司机都知道,空调气流方向可以通过调节空调导流板的角度来实现。 岳梦洁还真没有想到孟文天询问得这么仔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面对孟文天认真的目光,岳梦洁还是认真地回忆了一会,回答说:“好像我把气流吹向我脚那里。对,我记起来了,我当时穿的是平底皮鞋,从下楼到上车,我的脚就感到很冷,是吹的脚……。孟文天,你不会真的能发现汽车的问题吧?不可能啊,人家可是世界著名企业。” 她跟郭秋兰一样,刚听到孟文天说汽车本身的问题,她们就不相信。在她们看来孟文天只是一个高中生——说破天也不过是一名技术娴熟的修理工——怎么可能发现汽车存在设计和制造方面的毛病?你要能发现,那么多汽车领域的专家难道是吃干饭的? 看到她的样子,孟文天笑问道:“呵呵,发现问题不好吗?不说可以让你挽回损失,还能减少行车事故,可以让其他车主避免风险,多好。” 对于损失什么的,岳梦洁肯定不在乎,因为这些损失大部分由保险公司承担,但她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希望这种车祸再发生,想起出车祸时的情景,她还害怕着呢。 她说道:“我当然希望你能找出问题。……,如果他们的车真有问题,他们就该承担责任,就应该处罚他们,罚死他们,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你若真的发现了问题,那真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功德无量!” 孟文天笑道:“功德是不是无量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让他们把车的毛病改掉,给我一些钱,我现在太缺钱了。” 岳梦洁也笑了,说道:“呵呵,现在谁不喊缺钱?小子,原来你想敲诈他们?……,我支持!最好多敲诈一些,别拿几万元就同意了,必须十万、百万元才行,否则太便宜他们了。” 孟文天辩解道:“怎么是敲诈呢?我是凭技术赚钱好不好?这叫技术咨询费用。” 接着,他又提出了让她帮忙的事:“岳总,既然你支持我,那我就真把你那辆车上的刹车系统取下来研究了。我会用尽量买进口原装的配件代替它们,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岳梦洁盯着孟文天看了一会,还是不相信地说道,“你真的研究?……,只要你真的研究出名堂,你就是把整辆车拆卸成废铁都可以。” “那就谢谢了。”孟文天笑了笑,举起茶杯说道,“来,我以茶代酒,敬你岳总一杯。” 岳梦洁摇头道:“我懒得跟你碰杯,我得忙我自己的事。如果我不马上采取措施,黄云林他们几个坏家伙就有可能逃跑了。” 说着,她拿起手机快速地拨着号码。 等电话接通,她努力挤出笑容,很镇定而客气地说道:“黄老板,你好,我是岳梦洁。……,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好多了。确实,那天的情况真是危险,如果不是我命大,还真可能被卡车给压死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请你黄总原谅我,我想明天上午九点和你签贷款协议行不?……,真的啊,太谢谢了,事成之后一定感谢,再见。” 第154章 反击 孟文天一听就笑了:这妞开始真正出击了! 她不但准备避开蓝海公司那个陷阱,还要把黄云林他们给好好坑一把。现在她打电话给对方,就是为了稳住对方。估计下一步就是给建豪实业的那个王副总打电话了。 果然,岳梦洁挂了黄云林的手机后,冷笑了一声,又从手机的联系人名单里调出另一个号码,打通之后,说道:“你好,我是岳梦洁。王总,真是对不起,这几天我真是被那起车祸吓破了胆。……,对,对,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刚才我已经跟黄云林黄总联系了,明天或后天就去省城跟他谈判签有关借款协议。在此之前,我会跟你签定供货合同。……,明天上午?我还真不敢保证明天上午就签完,实在是这个合同金额态大了,我不得不谨慎一点,万一哪里出了漏洞呢,害的还不是你建豪实业?呵呵,我岳梦洁可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主,这个你应该知道。……,好,就这样,再见!” 打完这个电话,岳梦洁把手机的电给关了,然后有点得意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说,我做的怎么样,他们会不会上钩?” 孟文天微笑道:“呵呵,这个必须的。……,看来你对你找的这条进货渠道很有把握啊。” 岳梦洁动作夸张地将手机往包包里一扔,说道:“只要我厚着脸皮求人,就没有不成功的。……,哼,你们想害我?坑不死你们这些王巴蛋!” 当孟文天和岳梦洁放松了心情,边喝茶边得客人的时候,刚刚接了岳梦洁电话的黄云林、王副总就急不可耐地向他们的主子——岳潜——报了喜:岳梦洁终于答应签合同了。 岳潜自然很高兴,虽然岳梦洁没有完全按照他安排的时间节点来,但事情还没有超出他的掌控范围。 通完了电话,岳潜得意地笑了,自言自语道:“妹妹啊妹妹,你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哥哥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吧?等我拿到你公司的那些优良资产,我倒看还有谁会建议你来接管我岳氏家族的生意,呵呵。一个离婚女人生的女人竟然想跟我这个岳家嫡长孙抢家族产业控制权,你做梦吧!” …… 岳梦洁没有在包厢里坐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负责这个包厢的服务员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孟文天前往一楼大厅。 走在走廊上,岳梦洁笑问道:“你是不是奇怪,我外公来这里,首先知道消息的不是我这个亲外孙女,而是华奕?”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接话。 岳梦洁自己解释道:“因为我外公是武当派的三大长老之一,他负责检查督导各地的弟子修炼。所以他联系的都是武当派的徒子徒孙,跟我这个亲外孙女反而联系不多。” 孟文天奇怪地问道:“华奕不是警察吗?她也属于武当派的弟子?” 岳梦洁点头道:“宗外弟子,我也是。我是从三岁起就跟着外公修炼功法,直到我七岁读书了才离开。为了不让人说他只关照指点自己的家人,他才有意疏远了我一点,特别是过年过节都不跟我联系。至于平时嘛……,嘿嘿,你懂的,谁叫我是他的外孙女呢,是不?” 孟文天笑了笑,好奇地问道:“他武功厉害不?刚才我看你打那个杨嗣昌的时候,好像用的是跆拳道,并非什么武功。” 岳梦洁回答道:“就他那种小毛虫还用得着我用真本事?能够用跆拳道对付他,他应该感到自豪了。……,我外公的本事?掌门的本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掌门,他就是最厉害的。我亲眼见过外公几次用手掌击碎麻石,你说厉害不?对了,他还能用真气治病疗伤,曾经替军中某位大领导治好过内伤呢。……,等下你问问我外公,看你适合修炼不,如果他答应收你为徒,那你就幸福了,呵呵。” 不过,她很快说道:“不行,不行,你要当了他的徒弟,岂不是比我和华奕都高了一辈?”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他对修炼什么的压根没兴趣,他现在喜欢的就是打拳,打洪罗拳。两辈子都习惯了,他才不想转换门庭。 再说,他也跟华弈在汽修厂交过手,实在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脾气火爆。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楼大厅。 看到他们两人出现,大厅里的保安一个个摆出了最标准的站姿,眼睛都不敢朝他们两人看一眼。 很快,一个精神矍铄、气宇轩昂的老年人在一男一女两个容光焕发的年轻人陪同下大步朝酒店走来。 岳梦洁一见,连忙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揽着老者的胳膊,撒娇道:“外公,你太不应该了,你来这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好想你不?昨天跟你打电话,你还说要在琼州再晒晒太阳吗,怎么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 说着,岳梦洁朝旁边那个年轻男子笑了一下,客气地招呼道:“叶哥好。” 对方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者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慈爱地说道:“这次出来确实是计划之外的。是你秦叔他们请我去北方办点事。” 岳梦洁一愣,问道:“秦叔他们不在辽城吗?” 老者哈哈大笑道:“去辽城的飞机出了问题今天走不了,只能明天上午才能起飞。早知道我们应该去京城转机了。……,本来我准备就在机场睡觉,可正好看到小华,她催我过来,我不就过来了,正好看看我这个乖孙女,怎么不欢迎?……,你过年好玩不?” 岳梦洁撅着嘴,装着很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不欢迎,也不好玩。……,哼,如果不是飞机误点,我还看不到你呢,你还是不是我亲外公?” 孟文天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们,用眼神朝华弈示意了一下。 华弈看到孟文天出现在这里,更是一脸的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岳梦洁身边。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孟文天笑了笑。 岳梦洁正要将孟文天介绍给她外公和那个小伙子,不想老者的目光落在孟文天脸上时,神情突然一变,脱口问道:“小子,你没事吧,你怎么这样子?” 他这话让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孟文天更是吃惊地看着老人,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隐隐感到有点不妙。 岳梦洁用力住老者的胳膊,不解地问道:“外公,小孟他怎么啦?” 这时,老者却又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岳梦洁的手,和蔼地说道:“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我眼花了,以为他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之后呢,他可比眼前这个小伙子胖多了。……,呵呵,走,吃饭去,外公我可是饿坏了。” 岳梦洁心里将信将疑,不过她害怕吓着孟文天,就笑道:“外公,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酒店也真是,已经晚上了,这灯开这么少。” 她心里则准备找机会好好问问外公孟文天到底怎么回事,她可不相信外公会认错人。 事实上,不但岳梦洁将信将疑,其他人一样将信将疑,即使岳梦洁圆了话,但依然没有消除大家心里的疑虑。那个姓叶的小伙以及华奕都悄悄地打量着孟文天,可惜他们并没有从孟文天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孟文天的心里自然更是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身体好好的啊,他怎么这么说? 一行五人很快就经过旋转玻璃门进了大堂,然后说笑着走进电梯。 在岳梦洁刻意调和下,刚刚冷下来的气氛慢慢好了起来。在别人面前一脸矜持的岳梦洁在外公面前却是一个娇娇女,不断撒娇着询问外公的一些情况。 等进了包厢,几个人也围着老者坐下。 孟文天是客人,就坐在老人下首,那个姓叶年轻人挨着孟文天坐着。 等岳梦洁给她外公倒茶水的时候,华奕笑着对岳梦洁问道:“小洁,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你打电话对我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岳梦洁看了孟文天一眼,转头对华奕说道:“现在就说啊?好,那我就说了。我是想请你帮我。” 华奕用狐疑地目光打量着孟文天和岳梦洁,问道:“请我帮你?我一个小小的警察能帮你岳总什么忙?如果是想对付谁,你可比我厉害多了,还用得着我出手吗?” 老者和年轻的小伙子也不解地看着岳梦洁,不明白她怎么会请华奕办事:难道她是在中间牵线,而真正有麻烦的是这个小伙子?可她怎么会帮他,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两人的目光又看向孟文天,而且老者的目光里有着一丝明显的不满。 岳梦洁正想说请华弈帮什么忙,华弈突然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梦洁,我们到旁边的房间去说。我也有事跟你说呢。” 这家是五星级酒店,岳梦洁又是订的高级包厢,不但有餐厅,有娱乐休息室、洗手间,还有一间小小的会客室,以方便重要的客人私下聊天。 等她们两个离开,老者看了孟文天一眼,问道:“你的事?” 第155章 一个脑袋两个人用 孟文天摇头道:“不是。” “不是?”老者不相信地看着他,狐疑地问道,“小洁还用得着请人帮忙,她什么事不能搞定?” 孟文天不确定地说道:“可能是她生意上的一些事。” 老者更不相信了,说道:“不可能啊。小奕是警方的人,小洁做生意请警察能帮什么忙?她可从来不利用这方面人脉的。” 孟文天正要说不知道,华弈和岳梦洁双双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两人笑容满面的样子,但她们的目光都看向孟文天。这让孟文天很是不解:你们啥意思? 老者盯着自己的外孙女,问道:“小洁,你遇到什么事了?” 岳梦洁咬牙说道:“外公,有人想害我。” 老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问道:“谁?谁敢害你,你告诉外公,我撕了他!” 岳梦洁瘪了瘪嘴,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怀疑。我必须做这件事,必须请华弈帮我,不但要帮我查一家公司是不是涉及到走私,还要她家里的人帮我尽快把我需要的货物从外地运过来。我要让设局害我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让他们偷鸡不着蚀把米,亏死他们。” 姓叶的小伙子一脸的不相信,问道:“在江德市还有人敢害你?不可能吧。难道……”说着,他住了嘴,只是用目光看着她。 岳梦洁点了一下头,说道:“腊月二十八的那场车祸……” 老者脸色大变,厉声问道:“车祸?你在过年的前一天还出过车祸?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吃了豹子胆竟然用车祸来害你?老子要灭他三族!” 岳梦洁拉了老年人的胳膊一下,说道:“外公,你别急啊,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先听我说啊。” 在老年人气呼呼的目光中,岳梦洁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给说了,还说了这件事如果不是孟文天识破,自己到现在都会蒙在鼓里。 看到老者看向自己,孟文天笑了笑,说道:“都是巧合,我也是瞎蒙的。” 华弈却当面戳穿他:“小混蛋,你不知道谦虚过度就是骄傲吗?你还是瞎蒙的,骗谁啊。” 老者看着华弈,问道:“你认识他?” 华弈笑道:“祖师爷,我哪里只是认识他啊,他可是帮了我好几个忙了。这次我爸爸都得感谢他呢。……,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想出不少主意,现在我都快自卑死了。” 老者哦了一声,异样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然后对岳梦洁说道:“这起车祸应该不是他们做出来的,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但这事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车祸至少是因为他们而引起的,不是他设局,你不可能那么着急地往省城跑。” 接着,他阴森森地说道:“那个家伙叫黄云林是吧?老子绝不让他活到明年。这家伙也肯定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左右手,灭了他,你哥哥今后就不会这么嚣张了。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你不用怀疑,这次设局肯定是他做的,只有他才会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你放心,外公我会让他后悔的,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说着,他对华奕道:“你跟你爷爷打电话,就说是我这个老头子请他帮忙,请他看着我这张老脸上帮小洁一把。” 这就是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区别,如果岳梦洁的哥哥是这个老头的亲外孙,他肯定不会鼓动外孙女对付外孙,肯定只会劝外孙女不做这笔生意就是,或者打一个电话骂那个不懂事的外孙一顿。 华奕听了老者的话,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爷爷。孟文天是梦洁姐的朋友,就是看在孟文天这次帮过我爸的份上,我也要帮你们,更别说是帮梦洁姐了。祖师爷,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那些家伙得逞的。” 几个人都是一愣,岳梦洁更是吃惊地问道:“华弈,他帮过你爸爸?你爸可是江德市的市长,他一个高三毕业生,最多就是一个小小的修理工,又住在南岭县城,能帮你爸什么?” 华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这次帮了我爸一个很大很大的忙。具体帮什么忙,我还不能说,到时候你会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 “啊——,都能上电视新闻?”岳梦洁大惊,但更多的是不信。她一把抓住华弈,说道,“不行,不行,你得给我说说,他到底帮你什么了。……,你可以不说他这次具体帮你爸什么,但你至少得说说是哪一方面的,要不我今晚睡不着。” 华弈为难地看着她,说道:“不行,这个真的不能说。” 见华弈确实为难,岳梦洁就没有再追问。 这时,老者看着孟文天,问道:“小伙子,不介意我问你几句话吧?我们到旁边去聊一聊,行不?” 孟文天想起老者他们刚看到他时所说的那句话,连忙说道:“好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老者站起来,朝旁边的会客室走去。 孟文天跟在他身后,心里忐忑不安:是我身体有问题,还是他看出了我是重生的?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看出我是重生者吧。 想到老者不可能看出自己是重生者,孟文天放心了不少。 等孟文天关上小会客室的门,老者问道:“你是练武之人?” 孟文天点了点头,老实回答道:“是的。我从小就跟外公练打洪罗拳。” 老者狐疑地说道:“洪罗拳?你外公姓王?……,这是王家祖传的拳法,他怎么会传授给你?是了,现在孩子生的都少,很多人家都没有男孩,传媳不传女的老法已经行不通了。可这拳法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怎么你就……,你是不是修岔了,或者你在练习的时候自己加了一些动作进去?” 孟文天一愣,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吗?……,我确实加了一些动作进去,这些动作的来源是军队的擒拿拳、搏击术。” 老者没有追问他怎么知道军队的擒拿拳和搏击术的,而是继续皱着眉头:“军队的擒拿拳和搏击术练的不过是肌体、肌肉和关节,可不应该会让你身上发生这种改变啊。你不是练过其他什么功法、心法没有?比如气功一类的。” 孟文天摇头道:“没有,我不相信那些。我觉得气功什么的,根本就是骗人的。” 老者笑了,说道:“哈哈,你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这不把我也给骂了,说我是骗子?你这话在这里说说不要紧,要说到外面去,人家还不揍你一顿?就是我外孙女和华弈那两个娃儿也不会放过你。”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他心里,气功绝对是骗人的。 老者宽厚地问道:“孩子,最近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孟文天哪敢说实话?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没发生什么事啊。您是不是发现我有什么不正常的?可我感觉跟以前一样,没病没痛的。” 老者看出孟文天有所隐瞒,但他不知道他隐瞒的是什么,就说道:“我看你百会分峰,头发枯衰,一副用脑过度、神识严重受损的样子。……,按道理,你这种年纪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事解决不了,最多与女朋友分手,要不就是读书做作业做不出来,但根本不可能把脑子用得这么厉害,更何况现在放寒假,你能看多少书,做多少作业?看你笑呵呵的样子,也不像失恋,可我怎么看,你都是一个脑子被两人用,……,奇怪。” 孟文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不就是被上辈子和这辈子两个人共用吗?他连忙问道:“您看出我用脑过度?怪不得我有时候想问题,稍微想久一点就有点点头晕,我还以为是自己脑子笨呢。……,老人家,我不会有危险吧?” 老者看着他,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只要你今后别想这么多事就行。你也算是运气好,幸亏你从小练打洪罗拳,把你的体质培养得不错,否则的话,你哪里还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我相信你以前没有这么用脑过度,只是最近的事情,对不对?” 孟文天点了点头,撒谎道:“是的。我放寒假后才知道父母因为出车祸而离开了家,家里欠了巨额债务,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我必须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还要准备夏天的高考,思考问题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实在没办法。” 老者心里虽然还是奇怪,但也认同了他的解释,说道:“虽然你不相信气功,功法什么的,但我还是看在你帮我外孙女的份上给你一点好处,我输一点真气到你体内,滋润一下你的大脑。不过,我告诉你,我这么做只是让你感到轻松一些,把这段时间亏损的心力补充回来。但这办法治标不治本,如果你不想你英年早逝,最好还是学一门养生功法为好。” 孟文天连忙问道:“那您能不能传我一门养生功法?” 第156章 跪地求饶 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这功法是烂白菜,你想学就能学的?” 他正色地说道:“这不仅是我愿意不愿意教你的问题,还有你身体是否适应的问题。……,我现在也不拒绝你,如果你真心想学,我会帮你看看,看你适合哪一种功法,然后帮你找找。另外,为了感谢你帮我外孙女识破了岳潜的阴谋诡计,我可以给你一个药方,你可以先按这个药方喝几副中药,调剂一下身体,也能保你几年无恙。” 听他说自己帮了岳梦洁,孟文天也没有谦虚,而是急忙说道:“谢谢。” 老者说道:“用不着你谢。这只是我举手之劳。……,你把右手给我。” 当孟文天的右手被老者抓住后,他立即感到一股暖暖的气流从右手手腕处传来,沿着胳膊、右肩、颈脖,直向脑袋而去。 这股暖流让他感到非常舒服,就如酒鬼喝到了琼浆,欲罢不能。 孟文天心里大惊: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气功,体内还真能练出真气来,不可能吧? “咦——”老头的手指抖动了一下,目光惊讶地看了孟文天一下,在松开放在孟文天右手手腕上的手指,吃惊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脑袋怎么主动吞噬我的真气?小子,你真没骗我,你真的没练过什么内功心法?” 孟文天感觉那股暖流凭空消失,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和不舍。见老头盯着自己,他摇头道:“真的没有!我只练洪罗拳,每天还长跑一段时间。”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奇怪,我没有发现你体内有病,可你的脑袋能主动吞噬我的真气。我也活了七十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对了,刚才我按着你手腕的时候,你感觉怎么样?是难受还是舒服?” 孟文天老实地说道:“很舒服,就如有一股暖和的气流从手腕处往上走。” 老头再次吃惊,问道:“你感受到了我输入的真气?” 孟文天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气,只感觉暖暖的。” 老头沉思着,自言自语道:“真是奇哉怪也,怎么可能?一般情况下只有修炼了内功的人才能像你一样感觉真气的游走就如一股暖流。……,你小子身体怪异啊。” 孟文天忍不住想笑:这不是网络小说的套路吗?什么骨骼清奇,什么天生异禀…… 老者可不知道孟文天这么想,只见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对孟文天说道:“小伙子,你这情况我袁山桐活了七十多年也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拿你的反应来说,应该是好事。可按你身体目前的状态,似乎又是坏事。……,这样吧,看在你帮过小洁的份上,我再帮你治疗一下,但效果如何我不敢肯定,愿不愿意让我试试,由你定。……,而且我也跟明说,这次治疗能不能治好你用脑过度的问题我都没把握了,我只能保证不伤害你。……,你想想,同意我们就开始,如何?” 孟文天自己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加上刚才接受对方真气时那种难以明言的愉悦,担心身体将来出事的他连忙笑着说道:“我愿意试一试。麻烦袁老您了。” 老者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说道:“今天治疗之后,你还得马上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服下我给你的中药方子。至于内功心法,我看你现在还怀疑,就暂时不用学了,等你今后真正信了这东西的时候再找我。再说我年纪大了也不想收徒,担心你食髓知味缠着我,我现在可不想有了林岩追着不放,再加一个你阴魂不散。” 孟文天心里想笑:我这辈子忙得很,有很多事要做,哪里会花时间修炼什么内功心法,还缠着你?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不是? 他说着谢谢,并开玩笑道:“袁老,如果我跟着你学内功心法,学会了我将来会不会成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内功高手?” 袁山桐摇着头,大笑道:“哈哈,你是看小说看多了吧?还内功高手呢,……,什么御剑飞行,什么结金丹育元婴,都是那些写小说的文人捏造的,世上根本没有这回事。就算修炼出真气也不过能让人延年益寿,祛病强身。……,当然,如果你内功修为精湛,收拾几个普通人还是很容易的。” 说完,袁山桐也没有再啰嗦,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到孟文天的后面,左手掌伸直竖在自己的鼻子前,就如和尚迎客似的,右手则轻轻按在他脑袋上,开始输出一缕不可察觉的真气。 孟文天立即感受到了脑顶的暖流,就如刚才袁山桐给自己用真气检视的身体一样那么惬意,自己婉如置身在春意盎然的大森林里。 不过,这享受的时间不长,袁山桐很快住了手,笑呵呵地说道:“呵呵,这功法是不是骗人的玩意?……,好了,走吧,她们还在等我们吃饭呢。” 吃完饭,孟文天告辞的时候华弈说要开车送他,但被孟文天拒绝了,他说他喊一辆出租车就行,让她好好陪陪她的祖师爷。 岳梦洁和华奕两人一起送他下去。 走出玻璃旋转门,三人正要分手离开,不想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下跪在岳梦洁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岳总,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错了……” 岳梦洁吓得连退几步,看着一身脏兮兮的杨嗣昌大声道:“你……你……干什么?” 杨嗣昌跪着爬行几步,继续哀求道:“岳总,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知道他孟文天认识的是你。我骂你不是本意……我真是瞎眼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啊,你就饶了我吧……” 岳梦洁站稳之后,怒哼了一声,就要从杨嗣昌身边绕过去。 不想杨嗣昌似乎铁了心求得她的原谅,又跪着爬行了几步,再次磕头哀求。 他的动静惊动了不少看热闹的宾客,很多不明真相的家伙在远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女人好凶啊,竟然把老公打成这样。” “我要是这男人,早就离婚了。一个女人再漂亮有什么用?” “你没看见她和她身边的人都有气势吗?肯定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谁敢休她?” “谁知道是他在外面偷腥,还是她找小白脸?算了,我们这些人瞎操什么心,看看热闹就行了。” …… 这些话隐隐约约传到岳梦洁耳里,她又羞又怒,可又不知道如何做才好,心里恨死了杨嗣昌这个家伙,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旁边的孟文天和华奕。 见她的目光看向孟文天,杨嗣昌咬了一下牙,将跪着的身体转向孟文天,哀求道:“孟文天,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女人。……,孟文天,我真的错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她是你的未婚妻,我再也不会跟她来往了。我还没有动她,我只是……” 杨嗣昌嘴里说的未婚妻是指马丽丽,可周围的人却把这顶帽子往岳梦洁身上戴,也不管戴的合适不合适。于是,两男抢一女的八卦在众看客的心里油然而生。 场面更加怪异了,岳梦洁更是怒火中烧。 孟文天走上前两步,突然伸出脚朝杨嗣昌身上一踢,然后转身对两个女子道:“走吧!” 只见刚才又是磕头又是哀求的杨嗣昌一下停止了动作,软软地瘫倒在地。 华奕大惊,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不会死了吧?”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有你这个警官在,我敢把他弄死吗?我只是不想他再骚扰我们,让他睡几分钟。等我们离开,他就会醒来?” “真的?”华奕不相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嗣昌。 此时,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解地看着杨嗣昌,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躺下:刚才那小伙子并没有用多大的劲啊,只是用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他怎么就不动了?……,会不会是碰瓷的?那也太可恶了。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看客们的心意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他对依然不相信的华奕说道:“既然你不信,那你在这里等他啰。……,你是警察,保护老百姓是你的职责,万一他出了事死了,你好第一时间来抓我。” 华奕瞪了他一眼,说道:“小混蛋,你敢笑话我?” 孟文天没理她,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在下客,就朝岳梦洁说了一声再见后朝面的车跑去。 当他在汽修厂下车时,郭秋兰正好从对面曹梦家的服装店里过来。 看到孟文天,她心里莫名一阵喜悦,笑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文天开玩笑道:“想你了。” “你想死吧?滚!”郭秋兰笑骂了一声,但脸上如百花盛开一般,说道,“下次再调笑姐,姐让你好看。” 孟文天笑道:“我现在已经很好看了好不好,还好看的话,岂不让其他男的没有活路?” 郭秋兰瞪了他一眼,不再跟他贫,而是继续往里走,说道:“工人们明天就开工。……,明天一早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工作,我可能起不了这么早。” 第157章 学点大学知识 她现在喜欢睡懒觉,加上电视上有“专家”说睡懒觉可以美容,她更是睡得理所当然。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明天就开工,不是说话初八开工吗?” 郭秋兰说道:“是工人想上班,说过年没什么意思。开工前两天不都是收心?做不了多少事,也就是意思一下,大家聚一聚,聊聊天。” 孟文天上辈子也是当过汽修厂老板的,知道这回事,就嗯了一声,说道:“行。” 郭秋兰又白了他一眼:“你就不知道谦虚一下?所有人的工作可是要你安排。” 上辈子孟文天就开过汽修厂,根本不担心明天安排不了,所以他笑道:“这种小事也谦虚,那也太虚伪了吧?” 她问道:“你今天晚上还读书不?” 孟文天说道:“有什么事吗?现在时间还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对了,郭总,能不能请你给我讲讲机械制图,工程力学这方面的知识。” 郭秋兰一愣,认真地问道:“你要学这些东西干什么?将来考上了大学,你还怕学不到?现在争取考一个好的大学才是王道。” 孟文天说道:“不是,我不是想研究一下威驰f这款车的刹车系统吗?我要不懂这些知识,我怎么研究?” 郭秋兰笑问道:“你就不怕笑死我?自己什么都不懂,还说要研究,还要去分析人家的设计缺陷呢。……,我说你就别瞎忙乎了,你要丢了丑可是丢我们国家的丑。”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代表不了我们国家,我就是我。出丑丑化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不会忘记机械制图的知识了吧?” 郭秋兰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大学学霸。……,行,你激将就激将,我让你得逞,今天我晚上就开始教你制图。先讲原理,等你明白了就画一些简单的图,我会告诉你剖面图怎么剖、怎么切,轮廓线怎么画,告诉你实线与虚线的不同含义,投影的方向……” 说起技术知识,郭秋兰好为人师的一面立马显现出来,刚才还说不愿意讲课,现在马上就摆出了一副要立即开课,马上就要提问的架势。 孟文天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郭老师,你等一下,先得让我准备一下工具吧,绘图板、丁字尺、圆规、铅笔啥的。最好能找一本教科书,要不从网上找也行。” 郭秋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说道:“你说的对,应该有教科书。……,你运气不错,我那里好像真有好几本我读大学保留下来的教科书,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工程制图。” 说着,她就急不可耐地朝楼梯间跑去。 孟文天则到资料室寻找画图工具。汽修厂经常跟图纸打交道,自然有绘图板、丁字尺、画图纸,找齐它们很容易。 事实上孟文天上辈子也自学了不少的机械技术知识,能够看懂大多数汽车装配图、零件图。只不过因为学历低,只在部队时进行过短暂的技术培训,除了自学,就没有受过高等学校才有的系统而严格的学习,所以他动作绘制机械图纸的能力欠缺,简单零件的图纸知道绘制,复杂的则不行。 他平时在汽修厂绘制的图纸基本只有他自己能看懂,他也不着急。 毕竟汽修厂不是机械厂,不需要生产和制造零件,修车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将坏的零部件拆下来,将好的装上去,对机械图纸的掌握要求不高。 孟文天今天要学习制图,就是力求自己画出的图纸非常正规,没有太多的罅漏。他不想将自己画的图纸提交给沣田公司时,对方一下就能看到图纸里的低级错误。 那样的话,他们认为自己根本就是不懂技术的人,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要挟者和敲诈者。他们肯定不愿意低下身段进行平等的谈判,更别说痛快掏钱了。 等他准备了绘图板、丁字尺等绘图的工具,郭秋兰还没有下来,孟文天就抽空给堂婶家打了一个电话,问自己的父母打电话过来没有。 接电话的是堂婶,她也高兴地告诉他,他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了祝贺他们娶儿媳妇,还感谢他妈妈打这个电话。 从堂婶的话里,孟文天知道母亲没有告诉她父亲因为阑尾炎开刀住院的事,孟文天也没在意,毕竟在外面的人都是报喜不报忧,说了只不过让堂婶他们白白担心而已。 …… 孟文天挂牵父母,父母也在牵挂他。 在南方的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孟青山懊恼地说道:“哎,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我……我不能再拖累儿子了。我必须出院……” 孟母叹了一口气,打断他的话道:“现在都治得差不多了,提前出院万一病复发那前面花的钱不就浪费了?我们已经欠了儿子这么多,就应该把病治好。只有病好了,儿子才会高兴。今天我找到了这份工作,工资比在服装厂还高一些,离这里距离也近。你就安心养病,不要东想西想。” 孟青山说道:“可你来回这么跑,又是餐馆又是医院的,太累了……” 孟母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再累也没关系,我只担心文天。哎……” …… 郭秋兰还真翻出了好大一叠教科书。因为时间长达近十年,这些她上大学时买的教科书都已经开始发黄。 她将这些教科书往沙发上一放,拿出最上面的《机械制图》说道:“你小子运气好,正好有这本书。……,你要不要预习大学课程?我还可以当你的大学老师呢。呵呵,有了这本教科书就好了,讲起来轻松。你放心,《机械制图》很容易学,保证你几天就能学会。” 机械制图的知识确实容易学,只要你有一点空间想象力,只要你学过高中的立体几何,只要你细心和认真,就没有学不好的。 对于孟文天而言,学好这门知识更容易,因为他对制图有了一定的基础,现在所要学的只是一些技巧一些要注意的细节,比如剖面线的方向和间距、轮廓线的衔接、标准件的简易画法…… 郭秋兰滔滔不绝地讲着:“……,图纸设计最常见的是三视图。一般将图纸划分为四个区域,左上、左下和右上这三个区域一般放置三个主图:分别是左上方的主视图、左下方的俯视图和右上方的左视图。右下这个区域则一般用来书写技术要求、零配件名称代号、制图作者等信息……” 不管孟文天之前对这些知识是否掌握,现在只要她说一遍,他就懂了,甚至连提问都不需要,因为没有什么要问的。毕竟制图只是将眼前的实物或者脑海中已经有具体形状的零部件在图纸上画下来,算不上真正的设计。 真正的设计应该是在脑海里思考未知的零件是一个什么形状,根据其所承担的功能或起的作用来思考,慢慢地由朦胧、笼统、抽象逐渐过渡到具体。 孟文天现在用不着思考那些高端玩意,所以他学的不辛苦。 看到孟文天一直点头,问他都是回答我懂我明白我知道,郭秋兰很是郁闷,感觉自己这个老师有点失败,怀疑自己讲的内容是不是太肤浅太简单了: 一个学生刚接触这门课程怎么可能一下子都懂了呢?我讲这么快,刚才讲一个小时的内容比以前我读大学时老师讲四节课的内容还多,他一点都没感到吃力。难道他真有这么神奇?不但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还能过目不忘? 见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的一道难题被他轻易回答出来,郭秋兰不满地说道:“孟文天,你是不是在耍我?你以前是不是自学过这门课?” 孟文天一愣,看着满脸郁闷的她不解地问道:“我学得快难道你不高兴?老师不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学得好,学得快吗?” 郭秋兰讲铅笔往图纸上一扔,说道:“那你也得让我有一点成就感,能够体现一下我的价值吧?我感觉就是一头猪给你讲课,你也能懂,烦躁!” 孟文天笑道:“那可不行,一头猪可能比得上你这位美女?跟着你学习,我很高兴很舒服啊,真要是一头猪,我就是再聪明也不愿意跟它学的。郭老师,继续吧。” 郭秋兰只好又拿起书,嘀咕道:“我看你就是一头猪,学东西就如猪吃食一样,大桶大桶地吞。” 孟文天微笑着看着她。 郭秋兰因为好为人师,基本没有多看他,当她转头看着他微笑的脸时,心头不由咯噔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这家伙……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帅气?我都不敢看他……,以前黑不溜秋的可现在怎么……” 她脸红了,手心开始出汗,有点慌乱地转过头,看着教科书道:“快点看书啦,你干什么……,不许瞧我……不许……” 孟文天没想到她突然如小女子一样扭扭捏捏起来,不解地问道:“你以为是在教室啊,这里就一本书,你把它霸占了,我怎么看?” 第158章 百元大红包 郭秋兰更慌了,将书往他怀里一扔,说道:“我叫你看你就看,给你!”突然,她鬼使神差地问道,“文天,你说我漂亮吗?……,说真话!如果你说假话,我揍你!” 孟文天半张着嘴巴,说道:“我一直说的是真话啊。……,好吧,我郑重地告诉你:你美若天仙。郭老师,可以讲课了吗?” 郭秋兰朝孟文天笑了一下,很是满意地拿起纸和笔,开始画着简单的视图。 看她画了好几分钟,孟文天实在忍无可忍地说道:“郭总,你在画什么?你能不能如刚才那样给我讲课啊。” 害臊的郭秋兰狠狠地喝了一缸子水,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给孟文天讲课。但她心里很是奇怪,总感觉今天的孟文天跟之前不一样,魅力太足了,总让她心猿意马。 她不知道他今天接受了袁山桐的真气治疗,不但更精神了,气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两个年轻人不知不觉竟然教学到了十二点。 如果不是值班室的值班闹钟突然响起提醒孟文天去车间、院子巡视,他们还可能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进行到什么时候,分开时,两人心里还有点依依不舍呢。 孟文天拿着手电筒去巡视,而郭秋兰则上楼洗澡洗簌准备睡觉。当她不着寸缕在水龙头下冲洗身子时,脑海里浮现着孟文天的面容,不由又羞又郁闷:我要小几岁就好了。 这天晚上郭秋兰做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害羞的梦,梦境里的孟文天是如此的雄壮威猛,他全身的肌肉是如此地刚劲有力。她整个身体都在他身下化成了水,温柔而激动地将他包裹起来。她感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一团团烈火将他熔化…… 这天晚上她起来了三次,换了两次内衣。 黑暗中她看着天花板,心里责骂着自己:“……,郭秋兰,你太不知道羞了。你多大他才多大?” 她强行安慰自己道:“……,幸亏只有几天他就开学了,要不我真怕控制不住自己向他表白。他怎么变化这么大?是不是我晚上在曹梦家吃了羊肉火锅,导致我火气旺盛?一定是的,肯定是吃了羊肉的问题,要不我不会如此想他,梦里也不会做这种羞死人的事……”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自己因为获得了袁山桐的真气而害得一个姑娘丢盔卸甲辗转难眠,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睡着。但他想的不是男男女女,也没有想父亲母亲,而是在思考沣田驰威f汽车的事情。 他思考自己是直接指出这款汽车的缺陷告知沣田公司,还是分析几个系统和多个零部件,装着无意中发现了缺陷的样子。 前者的速度自然快,甚至明天就可以把岳梦洁那辆沣田驰威f小车的刹车系统取下来,将那几个有缺陷的零部件的图纸绘制出来,然后请郭秋兰对它们进行分析,自己在旁边“引导”她发现问题,然后请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一份技术分析报告寄给沣田公司就行。 但这种方式快固然快,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种“神迹”可比他一个高中生竟然会修车牛叉多了,毕竟全国会修车的人有几百万,有些孩子从小就在自家汽修厂帮忙,读小学的时候就可能帮父母做补胎、刷漆的事,读初中时能修理简单汽车故障的孩子并不罕见。 可一个高中生能发现一辆进口车的设计缺陷就不是简单的事了,就是汽车专家或教授都困难,绝对是一件可以产生轰动效应的事情。 被郭秋兰等人发现“神迹”还不是大事,最多被他们津津乐道几句,麻烦的是沣田公司很可能会以为孟文天是来找碴的,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某家汽车制造公司——派来挖坑的,那样的话,他不但难以敲诈成功,还可能引来巨大危险。 他们就算知道自己的汽车存在设计缺陷,也只会跟他们所认为的孟文天背后的大佬谈,会千方百计挖出所谓的孟文天的幕后人,找不到的时候,他们或许会绑架孟文天来逼那个所谓的幕后人现身,或者干脆杀掉孟文天以打草惊蛇,把幕后人给惊出来。 可以说,第一种方式太危险。 而第二种方式的工作量就太大了,他必须对汽车的多个系统、数以千计的零件进行分析,需要大量的时间、需要大量的精力,而且郭秋兰这个本科毕业生肯定不能胜任,还需要请专家帮忙,甚至需要一个研究团队帮忙才行。 不过,这个方法的好处就是能掩盖自己敲诈的目的,沣田公司不会认为他分析和研究的本意是为了敲诈,而是在技术研究中发现了问题而已,孟文天和他的团队在发现问题后告知他们,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不错,孟文天现在处心积虑思考的目的就是如何让沣田公司认为自己是出于善意,是在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他们以为自己在给他们挖坑,在敲诈勒索他们。 如果对方感知到的只是他的善意,那他不但可以安心拿他们的钱,而且没有后顾之忧。 可这样就带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孟文天有资格组建一个研究团队吗?一个团队不管怎么样也要有三五只阿狗阿猫不是?不管怎么样得有一个招牌吧?什么研究所、研究室、公司啥的,要不人家怎么会认可你这个团队,怎么相信你确实是在研究车辆技术? 至于沣田公司会不会质疑孟文天这个团队为什么恰好研究了他们的车辆,孟文天倒是不担心,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专心研究一个车系的科研单位和机构,有的研究所还真只专门研究一款车呢。 特别是一些三流甚至二流汽车学院,他们班子人员小、专业教授专家缺乏,为了给学生讲课,基本上都是以一款车作为教学主体来讲解,,让学生早日掌握汽车原理和一些基本知识,其他款式的车只被老师简单提及。 想到这些,孟文天感叹道:“还是没钱没人脉啊,苦逼就是找到了赚钱的门路都发不了财,郁闷啊,啊,啊……” …… 正月初五凌晨,孟文天在习惯的时间点醒来后,发现自己神清气爽,远比前两天脑袋清醒而舒服。这让他感到很惊讶,心里更加佩服袁山桐的本事,开始慢慢接受世界上还真有修炼气功并修炼出真气的事实。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也许真气就如针灸的功能一般,都客观存在。 当他跑完步打完洪罗拳洗簌之后,汽修厂的工人就一个接着一个地上班了。 昨天晚上说好睡懒觉的郭秋兰一早就站在大门口迎接她的员工,并笑吟吟地给他们送上一个开门红包。 工人们则说着一些吉利话,无非就是恭喜发财,生意兴旺之类。 孟文天也获得了一个鼓鼓的红包。接过红包的时候,他看了郭秋兰一眼,发现她虽然化了比较浓的妆,但脸上和眼神里的倦容明显可见,不由关心地问道:“老板,你昨晚没睡好?你不是说今天上午睡懒觉吗?怎么起这么早……” “我要你管?还不是因为你!”郭秋兰想都没想就朝孟文天发飙。 孟文天莫名其妙,但很快想到女人每个月有几天心情烦躁的日子,就宽容地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昨天害你睡……” “住嘴!你……你还说……”郭秋兰本来很为刚才的话感到害羞,现在听了孟文天的话,以为他说自己晚上做梦导致睡眠不好的事,不由更羞,慌忙打断了他。 她不知道孟文天说的只是昨晚让她教书教到十二点,还以为他说的是晚上做那种羞死人的梦的事。 她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孟文天越发认为对方到了生理期,朝她笑了笑,然后进车间安排工人修车。 他的笑容让羞涩的郭秋兰忍不住又失神了,直到一个打莲花落的乞丐过来对着她唱莲花落,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很木然地从口袋里掏了一张钞票看也不看就塞到对方手里。 她没有想到刚才自己掏出的钞票是一张一百元的,让乞丐高兴得差点晕了过去,抓着它立马就跑,生怕她反悔。 直到跑去一百多米了,乞丐才朝远处的同伴大喊道:“三嘎子,快去汽修厂,女老板发百元大红包啦!” “多少?一百?”他喊的那个小子没有听清,不远处另外一个乞丐大声问道,“杨瘸子,她给你多少?” “一百!真的是一百大红包啊,你们快去!”幸运的乞丐得意洋洋地举着钞票大喊道。 “我天!老子刚才说了多少恭喜发财才得了三毛钱。” “我曰!一百元,这么多?快去啊!” “快!” …… 县城的平均月工资远远不到一千,一百元的钞票不但乞丐惊喜,就是普通人也想要啊,一张钞票就如一块扔进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无数波浪和涟漪,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涌出很多乞丐来,在汽修厂门口大喊女老板发红包、发大红包。 其气势让郭秋兰吓得花容失色,让汽修厂的工人目瞪口呆。 第159章 很容易理解的高深知识 要知道郭秋兰今天给每一个员工——包括孟文天——的开门红包都是八十八元。毕竟几天前她就给所有员工发过年终奖、过年红包,现在发红包也就图一个热闹图一个口彩而已。要知道八十八元的红包可是不小,只有今天上班的员工才有,南岭县能够发出这种大红包的不多。给乞丐一百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没有人理解她的行为,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失神了,随手抽了一张钞票给出去,可以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孟文天而不是她。 但这场闹剧却得由孟文天来收拾,他找旁边的银行换了三百元崭新的零钞,然后给每个乞丐两元,说尽了好话才让他们离开。 参与领钱的六十多个人中不仅仅有乞丐,还有一些舞狮子的,踩高跷的。他们的红包自然要大得多,但孟文天也没有给太多,免得又引来其他凑热闹的人。 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厂大门,站在办公楼二楼的郭秋兰心有余悸,也不管孟文天能不能看到,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 孟文天自然毫无感觉,打发走了门口的看客后,就进车间安排工人修理车辆,查看他们提出的零部件采购清单,对有关难以维修的车辆提出维修参考意见。 现在全厂的技术人员都认可了孟文天的大师傅身份,特别是那些从其他汽修厂跳槽过来的人,更是对这个年轻人客气尊重有加,这可不是因为他掌握着零部件采购大权,而是因为他的技术能力。 在开始的时候,有些技师根本不信孟文天的技术比他们厉害,有的故意拿自己都搞不懂的故障问题询问孟文天,让他们吃惊的是,每次孟文天都是稍微看一下就提出了正确的意见,即使有时候他们怀疑孟文天说的是否对,但等待正式修理时往往发现孟文天说出的方法都是最好的、最正确的。 至于刘文波、曾宁海、王德宝等人更不用说,早就对孟文天服服帖帖,甚至比那些新来的同事还多了一丝敬畏,要知道他们可是目睹了孟文天只身一人将三杆子手下的三大主力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巴掌将他们的同事李晓华打得滚倒在地。 面对如此暴戾的技术大咖,他们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安排完了同事的工作,孟文天没有参与车辆的维修,也没有去接待外面不时进来要维修的故障车,而是将从岳梦洁那辆沣田驰威f小车上拆下来的刹车系统搬进值班室,开始进行装模作样地研究。 他已经安排了一个技师拆卸那辆小车,只等徐三帆他们从省城或江德市买来零部件就进行更换和维修。 岳梦洁的沣田驰威f小车保养不错,车内也很干净,拆下来的刹车系统除了有些零部件在拆卸时沾染到了刹车油、润滑油什么的,没有其他脏东西。 他拿着刹车踏板与刹车支撑座看了又看,心里嘀咕道:“就是你们两个小小玩意弄出了多少麻烦啊。” 这款车的设计缺陷就在刹车踏板和刹车支座上,用旋转轴连接起来的两个零件采取的都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合金制造,具有质量轻、强度高、加工简单等诸多优点。这种合金后来被很多汽车厂家采用,并扩展到其他汽车零件上,成为了沣田公司采取高科技的一面旗帜,为他们赚取了足够的眼球。 但是,结构设计师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踏板和支撑座之间有较高的温度差时,因为热胀冷缩的原因,导致踏板与支撑座之间配合间隙减小产生过紧,踏板踩下去的阻尼力大大增加,从而导致事故隐患。 如果是粗线条男人、新司机或者才开这款车不久的人,这个隐患也许可以忽略不计,很难导致车祸的发生,反而是那些过于谨慎的人,或者已经习惯了开这款车的司机容易产生事故。局外人都不理解这种情况。 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粗线条大力气的男人,他们踩刹车的时候对力度不是很敏感,遇到紧急情况时往往一脚狠狠地蹬下去,不说只是零件与零件之间因为配合过紧而增加了一点点阻力,就是卡着一下零碎的小东西,他们这么大的力气踩刹车踏板,都能把刹车踩死。 新司机也是如此,他们在车辆行进中踩刹车关注的是车速降没降下来,不会去体会踩刹车的力度,速度没降?再踩!踩不下去?用力踩! 毕竟只是阻力增加,真要认真用力踩的话,一样可以达到刹车的目的。这些马大哈们最多在心里嘀咕一下:草!这刹车好重啊。 没有习惯开这款车的人也跟新司机一样,基本不受踏板阻力增加的影响。 可对于习惯了这款车的司机来说,问题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们掌握了这款的习性,自然也熟悉了踩刹车踏板的力度。踩刹车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体会就知道多大的速度用多大的力气,知道什么时候该踩刹车,该踩多长的时候……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他们这些老司机的掌握之中。 特别是在前面有车行驶时减速,或者前面出现需要注意的车辆和行人时,他们的脚都会不由自主地从油门踏板移到刹车踏板上,随时准备点一下刹车踏板:点刹。 对,就是这个“点”字就充分说明了老司机多么熟悉自己车辆的状态。 如果你是司机,肯定知道“点刹”意味着什么,这种刹车并不是非要把车速大幅度降下来才行,而只是让车速稍微慢一些而已,司机将视前面的情况再采取进一步的动作,有时候司机点刹之后还可能立马踩油门踏板加速。 比如前面的车减速变道,后面的司机就往往先点刹,见情况许可后立即加油门超越。 回到正题,对于非常熟悉自己车况的司机,在看到前方闪黄灯或前面有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很自然地用右脚在刹车踏板上点一下,这种动作根本就是习惯成自然,不用思考,更不用刻意控制,脚移过去点一下就行,有的甚至马上就把右脚移到了油门踏板这边虚压着。 麻烦就在这时候产生,因为气温原因踏板阻力今天突然增大,司机的右脚按平时的力度点下去,刹车踏板却根本没有如平日被压下去,或者压下去的距离远没有司机所希望的那么长,所以车速自然也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样降下来。 也就是说点刹在这个瞬间没起到刹车的作用,相当于车辆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如果车速不快,这点点时间失去控制也许没什么,司机见情况不妙再补踩一脚就是。 但车速高的时候就致命了,因为司机习惯了自己的车,非常信任自己的车,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车速竟然没有按自己的预期下降。 等他看到情况不妙或者危险将至时,有的司机可能慌了神而手忙脚乱,有的司机不由自主地、习惯性地用原来的力度再去踩刹车,这一次又有可能因为踏板的阻力大而依然没有达到他希望的效果,也许不用等待他明白过来再加力猛踩时,悲剧就已经发生。 不过,这款车的刹车阻力突然增大的条件很苛刻,即使在冬天也不会每次发生,只有满足如下条件才行: 小车必须在寒冷的室外放了很多一段时间,导致车体(包括刹车支撑座)的温度很低,而司机上车之后开启空调加热,不等车体全部暖和,仅仅是司机感到车内温度可以了,他(她)就把车开走了。 这样一来,安装在车体上的刹车支撑座此时还是很冷,跟外界温度差不多,而刹车踏板因为在车内而温度相对较高,当刹车踏板的温度高于刹车支撑座的温度二十度或以上时,这个问题才会出现——刹车踏板的阻尼力增加。 正因为阻尼力出现增大的情况很罕见,所以习惯自己车辆的司机往往发现不了,也因为罕见而很难复制,事故调查员也查无可查。 出了事故之后不但汽车厂家不承认是车辆设计的问题,就是司机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会发生事故,往往归咎于自己的操作不当、慌神,自责自己处置不果断。 就如岳梦洁一样自认倒霉。 就是沣田公司自己也在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问题。 孟文天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按照目前沣田驰威f这款车的刹车踏板、刹车支撑座的尺寸数据、材料特性、力学原理来计算出在平时状况下司机踩踏板所需要的力,计算踏板行程与力、刹车效果之间的数学关系。 确认这些关系与实际相差无误之后再加入温度参数,特别是加入两者之间温差,然后再计算计算踏板行程与力、刹车效果之间的数学关系,从而推断出这款车存在的固有缺陷。 数学关系说起来简单,但要弄清楚它,必须用到大学的力学原理、高等数学知识和流体力学知识(车轮上的刹车功能都是由刹车总泵输出的高压油驱动油缸,从而带来刹车碟来完成的)。 第160章 虚与委蛇 可孟文天两辈子都没上过大学,根本胜任不了这些技术工作。 他要么自己好好学习,特别是考上大学后潜心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等自己的水平够了再来研究这些。 他要么救助于别人,求助于相关专家。 这件事无论是何种方法,无论花多少时间,孟文天都想去做,不说这是做善事,能够挽救车主们无辜的生命,能够避免车主们更多的损失,就是他自己也可能为此获得一笔报酬。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运作得当。 让沣田公司仅仅拿出一笔钱来购买他的科研成果,或者说奖励他发现bug,就能够减少他们公司上百亿美元的损失,只有他们的领导不傻,肯定愿意做这笔交易。要知道沣田公司在地球上的2009年召回小车时,不说企业的名声损害,仅仅经济损失高达一百二十多亿美元,涉及的车辆有近七十万辆! 孟文天不会好高骛远,也不会急于求成,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先把刹车系统的几十个关键非标零件的图纸给测绘出来,之后再去找单位测试这些零件的性能参数,比如热胀系数、材料强度、公差配合,找郭秋兰帮忙分析它们的力学结构、应力分布……,等等。 “孟文天,你还真干啊?”孟文天正站在工作台前用游标卡尺测量刹车踏板的尺寸时,郭秋兰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问道。 孟文天一边继续测量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活学活用呗。就算发现不了问题,至少是复习一下你所教的《机械制图》,是不是?” 郭秋兰哦了一声,说道:“那你今天看课本书没有?……,你可不要贪图新鲜,连最应该掌握的高中知识都丢了。” 孟文天说道:“没关系。白天光线好,正好测绘这些零部件。等下午或者晚上了,我再看书做作业。你就放心吧,我相信这学期的成绩一定比上学期好。” 郭秋兰说道:“呵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是你爸爸妈妈。我还巴不得你考不上大学呢,考不上的话,我这里不就多一位牛皮的大师傅吗?” 孟文天将刚刚测量的数据写在手里的纸上,说道:“郭老板,你不会这么自私吧?为了你赚钱,还有搭上我的前途不成?” 郭秋兰笑道:“将来大学毕业还不一样找工作?……,要不我让你当这里的老板,只要你在这里工作满一年,我就把这家汽修厂一成的股份转让给你,工作两年我就给你两成的股份,如果在这里工作满十年,恭喜你,那它就全部是你的,怎么样?我们可以找律师签合同,我保证不反悔。” 孟文天可不认为她说的是真话,就开玩笑道:“你有这么好?……,不行,谁知道厂十年以后变成怎么样,除非你连人带厂一起打包给我。” 郭秋兰脸一红,心里一百个愿意,但嘴里却说道:“流1氓!世界上哪有你这么贪心的?本姑娘天生丽质,这么优厚的资源你十年就想拿到手?不可能!” 两天一边谈笑一边测绘零件数据,心情很是欢畅。 当孟文天与郭秋兰男女搭配着干活的时候,岳梦洁开着公司的一辆富豪小车来到了建豪实业大楼。 虽然昨天就接到了岳梦洁要来公司签合同的电话,虽然早上九点岳梦洁还打来了确认电话,但建豪实业的副总王政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担心岳梦洁放他的鸽子,害怕完不成岳潜安排给自己的任务。 不过,他没有焦急多久,当时间到十点二十分时,前台的小姐才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岳梦洁到了。 放下前台小姐的电话,王政和笑了。 他在洗手间洗了一下脸,故意拖了一分钟才下楼。 看到岳梦洁,他连忙笑着道歉道:“岳总,真是对不起,刚才有一件急事需要我处理,没有下楼等你过来,真是怠慢了。签完合同,我请客赔罪。” 岳梦洁冷冷地说道:“你是我的客户,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敢劳驾你王副总下楼?由你请我吃饭就更没道理了。只要贵公司不再派人堵在大门口骂我,我这个小女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政和心里一阵腻味:玛逼,老子现在不就是下来接你了吗?我是你的衣食父母,有老子这种陪着小心的衣食父母吗?……,哼,现在看你嚣张,过两天老子看你怎么哭。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误会了,误会了。岳总,我那不争气的外甥是因为跟你那位朋友争一个女人闹起来的,绝对不是针对您。现在我把他赶到乡下去了,那女孩子已经完璧归赵。真是对不起,我向您道歉。” 岳梦洁瞪了王政和一眼,想到那个女孩是孟文天曾经的未婚妻,她心里莫名一阵烦躁,很没好声气地说道:“别废话了。去哪里谈?带路!” 王政和早就领略也听说了岳梦洁的霸道,对于她只身前来谈判、签合同很是理解,因为她压根不怕别人在合同里弄名堂,根本不需要法律顾问什么的为她把关。 在整个江德市甚至在南江省也没有人敢在合同里给她设置不平等条款和陷阱,可以说她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已经烧高香了,哪敢算计她? 岳梦洁刚一走进会议室,就对王政和问道:“合同草稿打印出来没有?” 这就是有底气人说的话。 一般来说谁拥有合同草稿的起草权,谁在谈判中就会占主动。在合同执行时也有利于合同起草方,至少合同里不可能出现坑起草合同人的条款。 可是,岳梦洁这个甲方却轻易打破这个惯例,主动将这个主动权交给王政和,她一点也不怕对方会算计,过足了甩手老板的瘾。 王政和连忙回答道:“正在打印,马上就好。”说着,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接通之后怒气冲冲地说道:“王助理,你怎么办事效率这么差?一个合同草稿都弄半天,搞好了快点送下来,岳总要生气了我就炒你鱿鱼,快点!” 事实上,他的合同草稿早就打好,他的助理早已经拿在手里呆在办公室等着他的招呼。 岳梦洁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虚情假意,说道:“我的要求是:第一,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但是在荆江和汕沙这两个城市你们只能指定一个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交货地方,我们用的是大货车,不可能把货送到你的a工地、b工地、c工地。当然,这个合同在具体执行的时候,为了今后的生意和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有可能帮你们送一下货,送到具体的工地,但合同必须写明我们只将货送到你们的转运地。这一条你同意不?” 王政和心里当然同意,反正不就是执行一个假合同吗?不说你还送到荆江和汕沙这两个城市,你就是要我们亲自去蓝海公司把货拖回来也行。不过,他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爽快答应下来,表面上也要争一下。 他知道岳梦洁霸道是霸道,但她的霸道只是要求公平,要求别人不欺负她,而不会超越商业的公平原则,所以该争的该谈判的还是要争要谈。这样更能显示是真的签合同,不是吗? 他说道:“岳总,这事还得请你谅解一下,我们公司的人手真的紧张,如果再调人负责运输,实在忙不过来。能不能让你请的司机司机稍微多走几步路?你放心,我们会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方便,也会与当地交警部门取得联系,让他们网开一面。” 岳梦洁摇了一下手,说道:“不行!这事没得谈,这么大的运输量,我的车只要进了城,半天都难以绕出来。交警?哼,在交警方面的关系我比你好强,用不着你们去联系。真要堵车的话,就是警车开道也出不来,交警提供方便没用!对了,你得马上给你的项目管理部经理打电话,让他们告诉你统一的卸货地点。……,现在我收回那句话,就是在合同具体执行的时候,我有可能送货到工地,这种可能性已经没有了,我们不送!” 王政和装着无奈的样子,说道:“岳总,你这也……,好吧,我理解你的想法。那是否可以采取另外一种办法?你们在价格方面稍微降低一点点,或者干脆划出一笔资金来给我们,让我们聘请汽车队?这样的话,我也好跟我老板和下面的员工交代。” 岳梦洁也故意想了想,说道:“也行。毕竟我们省了进城的麻烦,就按合同价格的百分之一来……” 王政和似乎进入了角色,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百分之一太少了,至少得百分之二。” 岳梦洁盯着王政和,说道:“最多百分之一点五。同意不?不同意我就找你们齐总,这本来就是额外割让给你们的,白白损失了我的利润。” 王政和装着很肉痛的样子说道:“好吧。这可是看在你岳总的面子上,否则我绝不答应。我还不知道会不会被齐总批评呢,我们还得聘请司机运输。……,岳总,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第161章 各怀鬼胎 岳梦洁说道:“第二个条件是第一批货我们只能提供合同总额的八分之一。” 王政和“吃惊”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工地现在可是等米下锅,工人早就停工等到这批高档大理石了,八分之一的量连作胡椒都不辣,太少了,至少四分之一才行。” 岳梦洁内心暗笑:老娘还真怕你接受这个条件呢。要多是吧?老娘给!要不是运输问题,老娘一次性全给你运过来,亏死你。 她以一副为难的口气问道:“第一批就交四分之一?你想累死我啊。……,我问你,你跟你宏吉货运公司的关系怎么样?你能不能帮我撮合撮合。要完成这么大的运输量,必须租用他们公司的大部分货车。你放心,我这个人不是不讲道理,只要他们答应帮我运输,我可以在市场价上多给他们一成。” 王政和其实对第一批交货多少完全不在乎,刚才之所以反对纯粹是为了表演更真实。 听到岳梦洁请他去找宏吉货运公司说合,他心里更笃实更高兴了:因为宏吉货运公司是江德市本地一家从事长途货运的公司。岳梦洁找他们租车,无疑就是用来运输蓝海公司的货。 王政和只知道自己为了表演逼真而跟岳梦洁讨价还价,却不知道岳梦洁为了逼真而故意用宏吉货运公司做幌子。 他连忙说道:“你放心,我跟宏吉货运公司的老总关系很铁,我们建豪实业长期租用他们的集装箱卡车运货。我会亲自跟他们说的,一定说服他们帮你岳总。” 岳梦洁很是爽快地说道:“那行,我们第一批给你们四分之一的大理石。” 接下来两人就产品价格、总量、交货期限、产品质量检测等等进行了谈判,因为这些不是早已经说好就是有现场的合同模版,所以谈的过程很顺利。 只是在谈到违约罚金的比例时,两人又争执了一下。 当然,王政和是虚情假意地坚持,半推半就地应允,而岳梦洁则是表面上不在乎,但实际上却步步为对方设下陷阱。 最后谈成的结果是:如果岳梦洁不能按规定时限提供第一批合格的大理石,她将受到合同总额百分之二十的罚款并赔偿建豪实业为此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第一批交货后,后面的货如果不能按合同执行,岳梦洁则承受合同总额百分之十五的罚款,并赔偿损失。 这一条对岳梦洁相当苛刻,因为一般违约只需承担百分之十左右的罚款,或者承担此事给对方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而且后面的货物执行问题不会影响已经交货了的货物,其违约处罚更不会以合同总额为基数。 不过,岳梦洁在这里吃了大亏,接下来的条文就让建豪实业也轻松不了:岳梦洁提供的第一批合格的大理石建豪实业必须接收,且建豪实业必须严格按照合同规定交款期限和交款方式来执行货款支付,否则该公司将承担合同总额百分之二十五的违约金,并承担岳梦洁由此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第一批次之后的其他批次的正常交货,建豪实业不得拒绝,否则按合同总额的百分之二十五支付违约金并承担岳梦洁的直接损失。 如果是局外人看这份合同,他们心里都会打上一个问话: 虽然只要双方诚心诚意做这笔生意,啥问题没有,不存在合同坑谁不坑谁的问题,所有违约金什么的就是定的再高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执行。可是,万一有一方违约,这个合同的问题就大了,违约一方到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无论是百分之十五还是百分之二十五的罚款、违约金,都是一笔不小的资金,拿出来绝对让人肉痛! 仅仅从合同上看,王政和还算是善良的,因为他还真没有想通过这份合同来赚取岳梦洁的违约金,其比例也不对等。岳梦洁违约,只支付百分之十五的违约金,而建豪实业违约,则需支付百分之二十五的违约金。 这是因为他不但宽岳梦洁的心,让她早一点签字,而且还是他知道就算岳梦洁违约,他也难以从背景深厚的她那里拿到多少违约金,还不如大方一点。 而岳梦洁在合同中则显得不厚道多了。 这不能怪她,因为她之所以签这份合同,压根就是为获得建豪实业的违约金而来,就是为了惩罚眼前的王政和,让他知道当别人狗腿子陷害她的后果。 而王政和这次签合同的真实目的无非是配合岳潜给岳梦洁挖坑,只是通过这个合同来告诉岳梦洁:我们建豪实业真的要很多很多高档大理石,你岳梦洁就放心地去贷款买了送过来吧,尽你最大的能力来,能采购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等到岳梦洁采购不到货,或者陷入蓝海公司的走私泥潭时,岳梦洁恨的只是蓝海公司。 就算最后明白了真相,因而恨建豪实业和他王政和这次参与了挖陷阱,但她最恨的应该还是在背后布局的岳潜,自己望着只是岳潜手中的一个棋子,有什么好恨的? 两人都心怀鬼胎,都喜欢合同马上签署完成。 这样一来,这合同很快就谈完了,合同也很快形成了文字。 签下各自的名字,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岳梦洁很是开心地跟王政和一起在磐石大酒店共进午餐。 这餐饭还是岳梦洁坚决要求付的款,说是感谢王政和给了她一笔这么大的生意,还有求于他去宏吉货运公司帮他联系更多的货车。 饭后,岳梦洁还告诉王政和,她下午不能去省城跟黄云林签贷款合同,因为她外公来了,就住在磐石大酒店,她必须陪他。 正好她外公明天就去北方的辽城,她可以顺路送他去省城登机,送走了外公之后,她才可能跟在省城的黄云林商讨贷款的事。 王政和心里虽然很希望岳梦洁马上去省城,或者请岳潜通知黄云林来江德市,但略知岳梦洁外公背景的他不敢造次,只是请岳梦洁代他问候老爷子就与她告别了。 虽然她外公只是武当山的一道士,但他不能以普通道上对待,这人法力高深,在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崇拜者,不说是王政和等不大不小的商人,就是一些大官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回到办公室,王政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岳潜报告。 遥控整件事的岳潜自然很是夸奖了王政和一番,说他应对很好,知道随机应变,同时也讥笑岳梦洁傻乎乎地为了一个不可能执行的合同劳神费力。 他比王政和更熟悉袁山桐的背景,他也不敢打扰袁山桐与岳梦洁呆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挂了王政和的电话后就给黄云林打了一个电话,只让他跟岳梦洁联系就行,不要催太急而让袁山桐那个老狐狸发现端倪。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岳梦洁的具体动作,但他知道她肯定不会让那些坑她的人好过。此时的他正在和郭秋兰还在值班室测绘沣田驰威f款小车的刹车零件。 从事过测绘工作的技术员都知道,规则的长条形、正方形、圆形等零件都很容易测绘,只要有精密的测量工具,测绘起来不难。 难测量的是那些不规则的零部件,或者零件中不规则的部位。特别是轮廓线,你一时间很难知道它们是由圆形过渡来的还是由抛物线或者渐进性过渡来的,除非你有丰富的经验,否则,你只能先瞎猜、大致估计,然后用其他尺寸数据来验证或否定,需要大量的时间。 所以,有人说山寨也是不容易的,能够山寨高端产品的企业也必然是高科技企业。 孟文天在测绘方面基本是菜鸟,而郭秋兰比菜鸟还不如,虽然她读过大学,但她并没有多少设计经验,面对这些实物零件,她也只能和孟文天一起猜测。加上他们手头的测量工具也不多,也不专业,很多复杂的型面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才好。 另外,他们两人一个是汽修厂老板一个汽修厂主管技术的大师傅,不时有人找过来要他们估算或确认新来的故障车修理费用,不时有人请教孟文天有关采购零部件的问题。 幸亏现在汽修厂里有了好几个技师,送到汽修厂的车也没有几辆高级小车,所以极大多数维修工作都可以由技师自行解决,不用过多地惊动孟文天,否则的话他根本静不下心来进行测绘。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孟文天接到了堂哥孟志新的电话,询问他今天晚上有空没有,他家请他吃饭。 孟文天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他知道这是堂伯一家要感谢他在昨天婚礼上的帮忙。 事实上孟文天对堂哥是有一丝内疚的,昨天因为汽修厂这边有事,他跟其他喝喜酒的宾客一样吃完中午的酒宴就回到了汽修厂,根本没有去堂伯家帮忙,也没有参加晚上的闹洞房。 要知道这里的风俗就是洞房闹的越热闹,预示着新婚夫妇将来的生活越幸福,子女生的就越多。而闹洞房的主力当然是新婚夫妇的朋友和男方家的亲戚,跟堂伯家隔壁而住的孟文天应该是当仁不让的闹洞房主角,应该由他组织那些堂哥堂弟堂姐堂妹以及周围的玩伴来进行,可是他却逃跑了。 第162章 我要赚嫁妆 他之所以逃走,实在不想听到那些亲戚议论他,说他被女老板包1养之类的话。 现在堂伯家不但没有埋怨他,还专门打电话请他回去吃饭,自己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会让堂伯堂婶以为他对他们家有意见,或者怀疑孟文天有钱了看不起他们。 听到孟文天晚上要去堂伯家吃饭,郭秋兰也决定给几个汽车厂的大客户拜年,特别是那些把这里作为定点维修的单位或公司领导,她这个老板于情于理都得去感谢一声。 虽然现在南岭汽车改装厂的老板王锡贵还在拘留所里没有出来,这些单位的车辆要维修,只能放天华汽修厂这里,但事实是事实,人情是人情,怎么得感谢一下。 至于交警队等国有单位,郭秋兰只能等到这些单位上班后再去拜年,联络一下感情就行。 两人稍微收拾一下就出发了,郭秋兰穿着一件天蓝色羽绒服,围着一条火红的围脖,她曼妙的身材虽然被这冬天臃肿的衣服埋没了许多,但无论是前面看还是从后面看,她还是那么亭亭玉立。 孟文天家——也是他堂伯家——位于县城郊区,但当郭秋兰提出开车送他过去时,孟文天拒绝了:上次参加婚礼是没办法,堂哥需要一台好车做婚车,可当时被亲戚议论纷纷,如果今天再坐她的车而且由她亲自开过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亲戚或邻居会说三道四呢。 那辆红色的豪车实在太招摇了。 见孟文天拒绝,郭秋兰也没有坚持,而是和他一起去乘公交车,还要孟文天跟她坐并非笔直到孟家的公交车,而是两人同坐另一路车,再在同一个车站转乘不同的公共汽车后各奔自己的目的地。 孟文天知道这是郭秋兰小女孩心性,也没有反对,反正现在时间充足,跟她同走一段路也多花不了多少时间。 两人稍微收拾一下就出发了。公交站离汽修厂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他们就呆在广告牌后躲着寒冽的北风,一边小声聊着天。 孟文天笑问:“你去拜年不带礼品,就这么空着手?” 郭秋兰拍了拍自己胳膊上的小包包,答道:“购物卡。……,方便。” 孟文天哦了一声。 郭秋兰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接那家汽车销售公司的保养和维修业务?” 孟文天说道:“接呗,业务来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大不了你再招几个人就是。……,只不过他们的报价也太低了,没什么赚头。” 郭秋兰嗯了一声,说道:“我还觉得他们的业务根本好不起来。你说县城有几个人买私家车的?人家就算想买,一般也会去江德市或者去省城买,两边都不远。” 江德市、原平市、南岭县城在地图上几乎是一个三角形,南岭县去江德市和去省城原平市都差不多远。不过,江德市去省城一般还是走经过南岭县的公路,因为江德市和原平市之间有江阻隔,没有修建直通的公路。 孟文天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家确实是一个鸡肋。……,销售公司的老板是谁?应该是不在乎钱的主吧?” 郭秋兰笑了笑,说道:“姓张。谁知道他在不在乎钱。真要不在乎钱,怎么会给我们报这么低的价?我要接了他们的业务,等于我只是养了几个员工,产生不了利润。” 孟文天将右手揣进口袋,说道:“其实将来私家车肯定多,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又不要非得赚多少钱不可,不接这笔业务也行,何必累着,是不?” “你冷?”郭秋兰关心地问了一声,接着微笑道,“说接的是你,说不接的也是你,呵呵,我到底接还是不接。……,现在我可不敢说嫌累不去赚钱,怎么说我也要赚到一份嫁妆吧?真要双手空空,将来谁会娶我啊。” 孟文天看了她那种被红火围巾围着的惊艳的脸庞,说道:“你这么漂亮就已经给人足够大的压力了,再有很多钱,到时候谁敢娶你?” 明知道楼已经歪了,但郭秋兰根本没有扶正的意思,继续歪着,道:“你真认为我漂亮?……,你说我们两人这么站一起,别人会说我老牛吃嫩草不?” 孟文天笑道:“除非别人眼睛瞎了。你这么白白嫩嫩,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说到这里,他发现楼歪了,决定扶正,说道,“……,就修那些在你这里定点维修单位的车算了,已经够多了。或许将来地皮涨价的钱远远超过你修车赚的钱,真没有必要辛苦。……,修理厂终究是修理厂,不可能就此成为大富婆的。” 自从田启吉强行要收购天华汽修厂,郭秋兰和孟文天就很仔细地分析了原因,最后还是孟文天凭着上辈子的记忆,猜测出田启吉之所以买汽修厂,看中的是汽修厂的地皮:那里将修建省城到江德市的高速公路,附近会有一个到县城的出口,周围的地皮价格肯定会翻几番。 郭秋兰伸出手,插到他右胳膊肘部的空隙里,轻轻揽住孟文天的胳膊,说道:“我听你的。反正到时候没有嫁妆嫁不出去,我就找你。” 此时的她心情忐忑不安,眼睛低垂。 孟文天一愣,身体紧张了一下,但随即释然,笑道:“行。保证不饿着你。” 见孟文天没有拒绝,郭秋兰“得寸进尺”地将脑袋靠在孟文天胳膊上,说道:“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拉钩!”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走,车来了。” 两人手挽着手一起从广告牌后走出来,跟着其他旅客后面上了车。 没有人发现郭秋兰脸上的羞红和一丝窃喜,就是有人看见了,也以为她脸色的红色是那条围脖衬托出来的。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很帮配的情侣: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媚温柔。 孟文天麦色皮肤让他看起来有二十来岁,而郭秋兰白里透红的皮肤看起来才二十出头。 上了车,两人坐在一起,没有说什么话。 他们共同坐车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两人都需要换车的车站。听到车上喇叭报出的站名,郭秋兰很是不舍地跟着孟文天站了起来,一起从公交车下来。 下车后,郭秋兰有点依依不舍地将手从孟文天胳膊里抽出来,说道:“在家好好玩,如果晚上玩得开心,今晚就没有必要回厂。” 孟文天开玩笑道:“那可不行。少值一天班我就少了三十元收入,我可不上当。” “呵呵,你还惦记那三十元?”郭秋兰笑了笑,然后朝前面走去,“随你。你高兴就行,再见。” 这里有一家不小的老国营百货商店,商店前面有一个不小的广场。不过,最近这里来了一个外地的草班子马戏团,用帐篷在广场上搭了一个表演厅,里面有几只猴子,几只山羊搞表演,吸引了不少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 因为人多,很多小贩也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个个跑了过来,竟然在短短几天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市场。到处是推着板车、挑着小担的商贩,大声叫卖着水果、咸鱼、甘蔗、烤红薯什么的。 孟文天和郭秋兰因为搭乘不同方向的公交车,所以两人不在同一个地方候车,而是相隔了半个广场。但郭秋兰身材高挑,加上她脖子里围着一条火红围脖,他轻易就能从人群中找到她。 在注意她的时候,他还隐约发现自己的视力似乎好了不少。 他的眼睛自读高中以来就有点近视,看不太远,有时候老师在黑板上把字写小了他都看不太清楚,可现在他看得很远,视力应该有1.5了吧? “难道袁山桐的真气让我脑袋清明外,还能改善眼睛的视力?”孟文天默默地想。 这时,他看到郭秋兰被一位漂亮的女人给拦住了。 那位漂亮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的很精致,正满脸笑容且客气地跟郭秋兰说着什么,不时指着她身后不远处的一辆豪华桑塔纳轿车。 虽然孟文天听不清她说什么,但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在劝说郭秋兰上她的桑塔纳。而且他还知道那辆桑塔纳是一台“黑脑壳车”。 所谓“黑脑壳车”就是没有营运资格却私下从事营运的车辆。 孟文天不解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奇怪,这女人怎么找上了她?” 平时这种黑车都隐藏在城郊处,都是司机跟欲去江德市或者省城原平市的客人侃价,凑满四到五个人就开走。相对坐长途汽车而言快捷而舒服得多,价格也在旅客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只不过因为是非法营运,属于被有关部门打击的对象,所以司机只敢悄悄地谈,尽量避开交警什么的。 估计现在是过年,交警大部分也回家过年了,所以这些黑车就堂而皇之地到了县城中心地带,竟敢在如此热闹的地方拉客了。 按孟文天的想法,这个女人马上就会离开郭秋兰,因为郭秋兰就是在县城里拜年送礼,不会去江德市更不会去省城,根本用不着上这种车。 可他没有想到的事,两个女的在站在那里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第163章 发现异常 孟文天心里迷惑道:“难道这平时跑长途的黑车还愿意在小小的县城里跑不成?他们竞争得过那些面的车吗?” 面的车只要一元钱,随你在县城的哪个角落都保证送到,非常方便快捷,孟文天也经常坐它。孟文天今天之所以不坐面的,是为了迁就郭秋兰,陪她坐公交车陪她看市景,否则他早就花一元钱坐面的回了堂伯家。 接着,他惊讶地发现郭秋兰竟然被那个拦路的女人说动了心,开始跟着那个女子走向桑塔纳。在前面带路的女子依然满脸笑容,时不时掉头跟郭秋兰说上几句什么,然后朝四周看一看。 如果孟文天不是重生的,如果他没有上辈子带给他的见识和阅历,他最多就是奇怪这桑塔纳司机怎么也在县城跑起营运了,然后看着她们坐车离开而不会再管她们。 但此时的他却一下发现了异常,拔腿就朝她们那边快速跑去。 跑了一会,他见郭秋兰跟着那个女司机加快了步伐,不由朝郭秋兰大声喊道:“郭秋兰,你等一下!” 广场并不大,而孟文天跑步的速度又快,声音也非常洪亮,所以郭秋兰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收住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孟文天跑过来,不解地喊道:“你来干什么?” 那个女人——黑脑壳车女司机——看到孟文天冲过来,身子不为人知地哆嗦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之色,朝郭秋兰问道:“小妹,他是谁?” 郭秋兰说道:“我朋友。” 这时,孟文天已经冲到了她们面前,对郭秋兰道:“不要坐她的车!” 郭秋兰还没开口问为什么,黑脑壳车女司机就怒了,大声道:“喂,小伙子,你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能坐我的车?我的车干干净净?难道你让她这么娇娇滴滴的美女去坐那些脏兮兮的面的?” 她的目光很贼,一下就看出孟文天年纪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估计他不是高中生就是大学生,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即不满地反问他。 不过,她怕引起郭秋兰的反感而没有破口大骂。 郭秋兰开始也不准备坐桑塔纳的,但刚才听了女司机的一番话,特别是听了女司机的家庭的变故和外出赚钱的无奈,心里同情心泛滥,很想坐她的车帮她一把。 见孟文天阻拦,她笑着对孟文天说道:“文天,你是不是担心别人在坑我?……,呵呵,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司机,总比那些胡子拉碴的男司机安全吧?我和她已经商量好了,今晚这车我包了,包接包送,价钱也不高……” 女司机连忙说道:“就是。现在江德市包一辆出租车一个晚上至少两百元,我这么好的车只收一百八十元不算高吧?……,好吧,我可以再降三十,一百五十元包给你小妹一晚。……,你是女老板,不在乎这点钱对不对?” 听女司机如此开通,郭秋兰很过意不去,说道:“不行,说好一百八就一百八,我只要你开车的时候慢一点、稳当一点就行。”说着,她还给了孟文天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不要搅黄自己想帮助对方的心思,不要伤了女司机的自尊。 孟文天却不理会郭秋兰的示意,而是朝女司机挥手道:“你走吧!她不坐你的车。” 郭秋兰不明白孟文天是没看到自己的眼神,还是替她惋惜一百八十元车费,毕竟修一台卡车辛辛苦苦也未必能赚一百,只好直说道:“文天,算了,现在是过年期间,贵一点就贵一点,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吧,她家里出了一点事。” 女司机的目光在孟文天和郭秋兰山上扫了几眼,立马从两人的衣服质地上看出了问题,断定两人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一个明显是富家小姐,一个则是标准的穷小子,眼前可能是这个小伙子想吃天鹅肉,美女还没有追到手就开始替女的精打细算。 她不由大声冷笑道:“小子,你还真是无聊啊,追美女也不是这么追的吧?人家还没有答应你跟你恋爱呢,你就开始管起她的钱财了?将来真要答应你并结婚的话,那她还有什么自主权?” 郭秋兰不由大羞,连忙说道:“大姐,你瞎说什么啊。” 女司机伸开胳膊拦阻孟文天,嘴里还欲讥讽他。不想孟文天厉声对她说道:“你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司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了,破口大骂道:“你玛逼的,小王巴蛋!老娘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孟文天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孟文天因为顾忌对方是女人而没有用太大的力,女司机打了一个趔趄,懵了。旁边的郭秋兰更是目瞪口呆,一副傻了眼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孟文天不是非常善良的人吗,现在怎么会打人?还打女人? 就在女司机捂着脸欲发飙的时候,孟文天对着远处大喊道:“警察!快来!警察——!” “啊——,你疯了!”郭秋兰大惊也大怒,冲过来就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在她看来,孟文天动手打女人就已经不对,怎么还要喊警察来为难这个家庭不幸的女司机呢?人家连年都不在家里陪家人陪孩子,为了在外面赚几个小钱而提心吊胆开黑车,容易吗?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 听到他的喊声,女司机脸色大变,撒腿就朝小车跑去,脚上穿的高跟鞋都被她扔了。 孟文天见郭秋兰慌乱地冲过来抱自己,只好先扶住郭秋兰免得她摔倒。 旁边一个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孟文天叱责道:“小伙子,至于吗?人家不过是想赚一点生活费才开黑脑壳车的,又没有骗你女朋友的钱,干嘛动手打人?” 他的话更让郭秋兰无地自容,她哭泣着说道:“文天,你今天怎么啦?我还没给她钱呢?别动手了好不好?” 孟文天拍了拍郭秋兰的后背,说道:“你被骗了!她不是黑脑壳车司机。……,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郭秋兰一愣,一边伸开抱住他的胳膊,一边问道:“她不是……,她是什么人?” 虽然女司机先跑,速度也不慢,但孟文天的速度更快,当她掏出钥匙打开车门锁、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时,孟文天也已经放开郭秋兰赶到了。 他用手将车门一压,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女司机用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能让车门松开一丝一毫。 “滚!我污你老娘!”女司机急了,一边右手用力拖开车门,嘴里一边大骂,而左手则对孟文天又是推又是抓的。 孟文天另一只手将女司机扒拉了一下,她立即滚倒在地并如石头一般骨碌碌滚离了好几步。接着,孟文天又对远处一辆还在不急不慢行驶的警车大喊:“警察——!快来!” 此时,广场上正在休息、闲聊、散步、等车的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动作快的人更是兴奋地大呼小叫朝这边跑过来,有的人则幸灾乐祸地帮孟文天朝那辆越来越近的警车招手。 但更多的看客在议论孟文天的不厚道,在同情女司机的遭遇。 有人说孟文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女司机趁过年赚几个零用钱不容易,不应该被警察抓走…… 看到人越来越多,特别是看到远处的警车后,刚刚爬起来的女司机更急了,只见她眼睛一转,突然躺在在地并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她的行动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无奈孟文天却不为所动,反而背靠着桑塔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哭闹。 而远处的警车也鸣着笛朝这里接近。 见此,无计可施的女司机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异常迅速地朝人群中冲去,一边恶狠狠地骂道:“王巴蛋,老娘记住你了,你等着瞧!” 孟文天盯着她的背影,犹豫着,见警车已经过来,就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将车门打开了一些,朝里面瞧了瞧,然后再关上。 “让开!警察办案!让开!”这时,两个警察从警车里下来后,拨开人群朝孟文天这边走来。 走到孟文天跟前,两人打量了一下四周,走前面的警察看着孟文天和郭秋兰严肃地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刚才是谁先喊报警喊警察的?” 孟文天说道:“是我报的警。”接着,他说出了一句让看客和郭秋兰都目瞪口呆的话来,“这车里藏有毒(1)品还有杀人凶器!” 郭秋兰猛地扯了孟文天一下,说道:“你真疯了?报这种假警可是违法的!”随即,她强装笑脸对警察说道,“没事,没事了,……,他瞎说,还是高中生,不懂事。” 两个警察也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 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孟文天让开一步,指着车门,平静地说道:“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检查这辆车不就知道了?” 为首的警察半信半疑,但当他拉开车门在驾驶室翻了几下后,脸色立马变了,右手一边快速伸向挂在腰带上的警棍一边嘴里大喊:“有情况!警戒——!” 第164章 指挥警察 另一个警察听到同伴激动地喊出“警戒”二字,脸色也为之一变,动作迅速地冲到汽车的另一边,举起刚抽出来的警棍,对周围茫然的看客大喊:“退开!警察办案,全部退开!” 就在这里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时,远处传来了一个男子惊恐的声音:“别……别杀我……,我……我……” 所有人都不解地转头,只见刚才那个逃跑的女司机不知从哪里得到一把菜刀,正挥刀砍向一个摩托车司机。而这位司机之前将摩托车停在路边,正坐在上面看孟文天这边的热闹呢。 看到白晃晃的刀刃劈来,他吓傻了,连滚带爬地逃着,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菜刀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一下从那里涌了出来。 女司机将菜刀一扔,喝道:“去死吧!” 接着,她动作迅速地跨上摩托车,不到三秒,她就娴熟地驾着摩托车朝远处驶去。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大抽了一口冷气,都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娇娇滴滴的女子怎么会拿刀要杀人? 为首的警察脸色再度大变,脱口道:“平靖口音?身高一米六?吸(1)毒?杀人?难道她是‘金蜘蛛’?”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判断准确,立马朝摩托车驶离的方向追去,一边追一边对同伴大喊道,“快通知指挥中心拦截!她是‘金蜘蛛’!她是‘金——蜘——蛛’!” “啊——。她怎么会是上个月抢劫杀人的‘金蜘蛛’?”一个戴眼睛的男子心有余悸地看着已经只剩下一点点背影的摩托车和女司机。 “她?不可能吧?”一个妇女全身哆嗦,又害怕又好奇地问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是杀人犯?” 另一个警察如临大敌,马上掏出警用通信电话,大声而激动地报告着“金蜘蛛”在南岭百货商店广场露面的事情。 听说这个逃跑的女人是“金蜘蛛”,而且还是血债累累的杀人犯,孟文天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郭秋兰自然更是呆若木鸡,实在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竟然是这种人,想到自己差点上了她的车,内心更是颤抖不已。 孟文天悄悄地扯了一下她,低声道:“走吧!等其他警察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只要其他警察获得消息赶来,肯定会把他们两个最先接触“金蜘蛛”请进警察局,询问事情的经过和有关“金蜘蛛”的情况。如果案子重大,或许今天整晚都得呆在警察局,为警察抓捕罪犯提供信息。 因为现场警察只有两个,都忙于看守藏有毒(1)品的赃车,还要追赶那辆逃逸的摩托车,还要安排现场的人送受伤者进医院,自然没有精力管孟文天和郭秋兰了。 他们两个混在人群中逃之夭夭。 离开现场很远了,郭秋兰还惊魂未定,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金蜘蛛’?” 孟文天苦笑道:“我哪里知道她是‘金蜘蛛’?” 郭秋兰不相信地问道:“你不知道她是‘金蜘蛛’,那你怎么阻止我上她的车,还打她,还喊来警察抓她?” 孟文天回答道:“我只是看出她对你不怀好意,就留了心。” 郭秋兰心里一阵后怕,问道:“我怎么没感觉她对我不怀好意?……,我不相信,如果你只是怀疑她不怀好心,肯定不会打她,更不会叫警察。” 孟文天心道:凭我两辈子的阅历,我当然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要吃你郭秋兰,就如老虎吞绵羊一边轻松。 他笑道:“我还不是关心你?看到你危险,我才不管对方是女人还是男人呢,全都灭掉。” 郭秋兰一听,不由又羞又喜,忸怩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发现问题的?我和你离那么远,你是不是一直偷偷地在注意我、关心……偷看我?” 孟文天说道:“哪里偷看你了?我只是无意看了你一眼,可发现这女人在劝说你成功后眼里露出一丝得意和讥讽,眼睛还特别灵活地左扫右瞄,我就判断她不是好人。” 郭秋兰皱着眉头,问道:“她露出讥讽的眼神?” 迷惑的她没有询问两人相隔这么远,他怎么就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神了。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这就非常不合情理。……,你又不去省城和江德市,你租她的车明显是可怜她,是帮她做成这笔生意,一般人绝对只有高兴和感激,怎么可能有得意和讥讽?除非她所谋很大,贪婪的不是你那笔小小的租车费,而是要你身上的钱,甚至要你的身体!你说,对于这种女人,我还不动手吗?” “啊——”虽然那个女人早就逃跑,而她也早就安全,但听到孟文天这么一说,她忍不住又害怕起来,双手死死揽住孟文天的胳膊,生怕那个女人从哪个方向冲出来似的。 孟文天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没事了。现在她被警察追得魂飞魄散,哪会再回县城?” 郭秋兰嗯了一声,但双手还是没有松开,不知道她是还在害怕,还是因为不舍得。也许为了跟孟文天多说话,她问道:“你喊警察就是因为怀疑她要绑架我?……,可你怎么知道她杀人了?” 孟文天说道:“这是一个原因吧。主要是我觉得这个女的不简单,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为了不让她纠缠我们,我就试着喊警察,见她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我就断定她真的是一个累犯。……,说她杀人嘛,是因为我打开她那辆车的时候,我看到了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人血的味道。” “什么——,人血?”郭秋兰再次吓得脸色都白了。 孟文天说道:“嗨,我要早一点打开车门就好了。我就会立马将她抓住,不让她逃跑。……,那个摩托车司机也真是倒霉。” 事实上,他要努力追赶的话,还是可以追上她的,就算她已经骑上了摩托车,他也能凭借他的速度和上辈子当特种兵所学到的追踪本事路抓获她,但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时他也相信警察已经发现了她,肯定能抓住她,警察只不过是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想起自己差点成了“金蜘蛛”的猎物,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绑架勒索甚至撕票,郭秋兰不寒而栗,惊恐地说道:“文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孟文天安慰道:“呵呵,事实未必有我说的这么严重。也许她真的只是想做一笔小生意呢,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郭秋兰连忙说道:“不可能!她肯定想把我……” 说到这里,她不敢再说下去,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抱着孟文天低声抽泣着。 孟文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今天就不要去客户那里拜年了,早点回去吧。” “嗯,我不去了。”郭秋兰连连点头,抬起脑袋看着孟文天,如小姑娘一般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回家等你好不好?晚上你可一定要回汽修厂,要不我会怕的。我……” 孟文天笑道:“行,我一定回来。” 郭秋兰惊恐地问道:“警察会不会抓住她?如果她知道你住哪里,她报复你怎么办?……,警察肯定找她都找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抓住她,说明她很狡猾,说不定这次警察还是抓不住她,你可要小心……” 孟文天也知道警察不一定能抓住“金蜘蛛”,但他只能安慰她道:“警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她肯定不敢在我们南岭县城再露面……”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对郭秋兰说道,“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郭秋兰没有问他打给谁,而是立马打开包包找手机,说道:“我叫你把值班手机拿手里,你偏不信。明天就给你买新的,你必须带身上,听见了没有?” 孟文天上辈子用惯了地球上的智能手机,对这里现在用的这种手机很不感冒,就说道:“我一个高中生,用什么手机?别人还不笑话我显摆?” 郭秋兰将手机递给他,说道:“你是我们汽修厂的大师傅,怎么就不能用手机?” 孟文天笑了笑,接过手机快速地按下一连串号码。 等对方接了电话,孟文天快速地说道:“华奕吧?我是孟文天。……,当然有事!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这可不像你,什么……,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你听着就行。你们警方通缉的‘金蜘蛛’已经在我们南岭县出现了。” 他将手机从耳边移开,以避免被她的高分贝惊叫刺伤耳膜,然后说道:“……,你爱信不信,也许五分钟不到你们就会收到来自我们南岭县警方的案情通报。她刚才砍伤了一名摩托车司机并夺了他的摩托车逃离。我估计她会逃往你们江德市。如果你想立功就马上安排你的人在进城的地方设卡堵截左脸被打肿了的女人。……,注意,她会武功,至少能对付两个普通男人。” 说完,也不管对方如何喂如何喊就挂了电话。 郭秋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和她很熟啊?” 第165章 以撒谎宽慰亲友 (感谢elma24的月票,感谢各位兄弟的订阅,求推荐票) 对于她的八卦心,加上她此时流露出来的飞醋味,让孟文天哭笑不得。 他只得解释道:“郭总,你也太八卦了吧?你应该问她是警察吗,能指挥其他警察不?……,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你行了吧?她和岳梦洁是闺蜜,好像她们两家的关系还不浅。昨天我去见岳梦洁,结果也看到了她。加上她上次来我们汽修厂抓三杆子他们,我和她自然就多说了几句话,成了朋友。” 他没有说自己在初二那天还与她合作过抓捕胡飞昆、杨申超等歹徒。 郭秋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底气不足地说道:“人家也是关心你吗?……,你干嘛通知她,刚才你不是因为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而带着我偷偷离开的吗?怎么又主动联系她?” 孟文天说道:“可你不是担心‘金蜘蛛’还呆在南岭县而害怕吗?如果她在江德市发现了‘金蜘蛛’,你应该就可以不再害怕了啊。” 郭秋兰心里一暖,再次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你就断定她会去江德市?江德市的警方肯定也是如临大敌,她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孟文天说道:“这个‘金蜘蛛’很狡猾,肯定明白灯下黑的道理。警方只要知道她在我们南岭县出现,绝对会调集大量的警察严查严守我们南岭县和周围其他县的道路、码头、车站,她无论逃往哪里都不安全,反而去江德市最好。” 他解释原因道:“因为只有江德市在接到我们南岭县的消息后,才会第一时间抽调大批警察来我们这里增援,外地的警力又一时来不及填充江德市抽调警力之后留下的空白,自身的防守自然就松懈了,也没有人会想到她敢去。” 听了孟文天的分析,郭秋兰眼里神彩连连,很是钦佩地说道:“你真聪明。” 孟文天笑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猜。反正错了我又不负责,是不?” 虽然郭秋兰心里也怀疑“金蜘蛛”会不会如孟文天所说的潜入江德市,但她还是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她如果往其他县城跑,这么远的距离,在路上肯定花不少时间,跑过去人家警方早已经严阵以待了。” 孟文天租了一台面的,将郭秋兰重新送回了汽修厂,然后再花一元钱让面的车送自己到了自己家的楼下。 上楼推开堂伯家的门,里面依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客厅里开着一桌麻将,加上隔壁孟文天自家那里也有一桌麻将,到处都能听到哗啦哗啦的搓麻声。 “文天,来了?”刚露面,正在给客人泡茶的堂婶连忙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他。 孟文天也连忙从她手里抢过热水壶,说道:“婶婶,恭喜你收了一个贤惠漂亮的儿媳妇。……,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有事没有过来。……,我来倒,我来倒,我还一直没有帮忙呢。” 堂婶见抢不过,就笑道:“文天真是懂事。倒完了这点水你自己坐,志新他们两口子回门了,过一会就回来,晚上让他们好好敬你这个老弟一杯酒。” 按这里的风俗新婚夫妇第二天要娘家,称之为“回门”。他们在娘家只吃一餐中饭,必须回男方这边吃晚饭和住宿。 孟文天一边跟堂叔、小姨父他们倒水并招呼他们,一边回答高兴的堂婶,说道:“他们一个是哥一个是嫂,哪有给我敬酒的道理?我会敬他们酒的,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很快,孟文天就融入了这些亲戚中。现在房子里留下的都是男方这边的亲戚,邻居和女方那边的亲戚都回家了,所以大家基本都认识。 只有堂婶——也就是孟志新妈妈——那边的亲戚有的不太认识孟文天,也有人对堂婶如此看重这个堂侄感到奇怪,私下里低声打听这个小年轻到底什么来头。 知道孟文天喝三千元酒并解决了婚礼难题的人不少,那些人就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这些事,特别是讲述孟文天怎么轻易收拾黄毛混混,怎么不发一言就让人见人怕的混混蛇头哥铩羽而归并在逃跑前拿出三百元给新娘贺喜。 当然,也有一些人则私下述说着孟文天资金的来历不明,述说着有人怀疑他吃软饭。 孟文天没有理会这些。 他被堂叔喊到身边,正小心翼翼地回答堂叔以及凑过来的小姨的询问。 堂叔孟青浩将烟从嘴里拿下来,小声问道:“文天,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孟文天知道堂叔话里的意思,心里不由一阵郁闷,可想到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就认真回答道:“在汽修厂打工啊。除了值夜班,还帮着修车。” 他“帮着修车”的意思是帮汽修厂老板赚钱,而孟青浩则自动脑补为孟青山是帮汽修厂的修车师傅,是给那些师傅打下手,因为这才符合孟文天的年龄和身份,于是再问道:“那你怎么赚这么多钱?好几千的,比我们这些大人一年还赚的多。” 孟文天心道:好几千?我都好几万了。不过,他没有说这些,而是说道:“叔,这些钱都是我该得的。……,这么说吧,前段时间天华汽修厂被人使了绊子,很多技师都跳槽跑了,老板一气之下就说了只要我们帮她修车,赚的钱归我们这些修车的人。所以,我们都加班加点的修车,连过年都不过。加上老板大方,给了我们年终奖什么的,这样一来,我的钱就显得有点多。等年假一过,新的技师进来,赚的钱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孟青浩吃惊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们老板把所有赚的钱都给分了?……,那还真有可能,肯定比在其他地方打工的人赚得多一些。……,对了,谁给你们老板使绊子?” 孟文天故意看了一下四周,装着很神秘的样子,说道:“叔,你知道田副县长不?他儿子田启吉。” “哦,我知道。听说他被降到下面一个镇里当镇长,连过年都来不及就把他给撸了,是不?”堂叔也一脸的郑重。 孟文天夸赞道:“还是叔叔信息灵通。可不是吗?……,姓田的一倒,以前那些被他带走的单位又重新把车送到我们老板这里来修了。你想想,那些单位是不是都有钱,他们的车又没有跑太多的烂路,有点的故障也是修修补补的小故障,但修理费可以要得高啊。” 说着,他凑近孟青浩小声地说道:“叔,这话我只跟你讲,其他人我不敢说。修工商局一台车,就是小故障也能收三百四百的,而修农民手里的卡车,就是大故障,你要收他五十六十元,人家都骂娘,你信不?” 自以为阅历深厚的堂叔很是谨慎地说道:“这还用说吗?工商局的钱来到多容易啊,又是公家的钱。可农民的钱来得容易吗?人家一个月一家人的生活费也许才五十元六十元呢。” 孟文天很是佩服地说道:“叔,还是你懂得的道理多。当时我还气得差点骂娘,爬到你卡车底下趴半天,一身油污修好了车,你才给我三十元,打发叫花子啊。……,原来他们的生活这么苦,我真是不对,不应该骂他们。” 在孟文天一番胡说八道和卖萌之下,堂叔孟青浩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虽然他心里依然将信将疑,但觉得眼前这个能说会道的侄儿赚几千元还真有可能:随随便便给工商局修一下车就是好几百,修十台车不就好几千?县里除了工商局,还有警察局、税务局、电信局啥的,都是有钱单位啊,每家单位送十台车去修,修车的师傅可不赚几千吗,或许还能上万呢? 如果孟文天知道堂叔如此脑补,肯定会大笑不已,但他当然巴不得堂叔这么想。 旁边的小姨也觉得这个外甥说的有道理,小声问道:“文天,那你辛苦不?教你修车的那些师傅是不是经常打骂你?” 孟文天当然不敢说自己不辛苦,短短几天赚几千元,如果很轻松,谁信吗?刚才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就会毁于一旦。 他笑着说道:“没事,小姨。我年轻,身体一直好,吃点苦没什么。你不知道,我那些师傅还夸奖我力气大呢,说我一个人能扛起一个卡车轮子上拆胎机。如果是别人,非得两个人抬不可?对了,小姨,你知道什么是拆胎机不?” 小姨很是惭愧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姨没什么见识。……,那是干什么的?” 因为不能回答外甥的问题,小姨的气势一下降了不少,问话开始变得有点畏畏缩缩。 孟文天说道:“就是扒下轮胎的机器。卡车轮胎可不是自行车轮胎,随便拿一把螺丝刀就能取下来的。” 小姨哦了一声,不再责问外甥而是关切地说道:“文天,你可不能这么蛮干,你现在年轻,千万不要硬充好汉。真要扭了腰、摔了腿,这可是一辈子的事,知道不?你今后的日子长着呢,钱可以慢慢赚,听到了没有?” 第166章 亲情重如山 孟文天拍了一下胸口,一副二愣子的神态,大声说道:“小姨,你放心吧,叔叔他们都知道,我从小就在外公棍棒的逼迫下练洪罗拳,从小每天早上练长跑,身体结实着呢。” 小姨笑道:“我还能不知道。每天我都看见你很早起来跑步。跟你相比,你妹妹妞妞简直就是一个懒虫,每天早上吃饭都要喊几遍才起来。” 刚刚过来的妞妞一听,很不乐意地说道:“妈,你又说我的坏话。我睡懒觉还不是为了美容,你以为我愿意睡懒觉啊。” 面对她理直气壮的歪理,两个大人哭笑不得。 孟文天偷偷地朝妞妞竖起了大拇指。 妞妞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跑开了。 有人说小孩最容易糊弄,大人随便画一个饼小孩就信了。 其实,大人也容易糊弄,小孩随便胡说八道一通,他们就不追究了。 因为亲人之间都充满了爱,亲人都愿意用最善良的心去理解亲人,就是打骂责备都是为了对方好,无论亲人做错了什么,他们最容易选择的就是体谅。 经过妞妞这么一搅和,有关孟文天的收入问题两个长辈也就问不下去了。 小姨想了一下,低声问道:“文天,你跟你爸爸妈妈打过电话吗?” 见他们不再追问自己收入的事,孟文天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道:“打过。” 小姨看了堂叔孟青浩一眼,再看着孟文天问道:“你爸到底什么病?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了什么阑尾炎,还开了刀?” 孟文天以为他们不知道,现在看来妈妈也跟小姨她们通了电话,就笑了笑,说道:“这阑尾炎来的时候可不管人的身体好不好,来了就来了。” 小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爸得的不只是阑尾炎……” 孟文天一愣,脱口问道:“你也怀疑我爸不是得阑尾炎这么简单?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小姨对堂叔说道:“小哥,你给他说说吧。” 堂叔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文天,这事本来我们不想跟你讲,怕你担心你爸而影响你的学习。可看到你还赚了一点钱,我们希望你帮你爸爸妈妈他们一下。” 孟文天心里一下紧张起来,急切地看着堂叔。 堂叔将还未抽完的烟往地板上一扔,用鞋踩住碾压了几下,说道:“你爸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是吃得苦的人,再苦再累也不会对别人说什么。不说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就是更大的手术他也不会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院里。我们都找做过阑尾炎手术的人打听过,阑尾炎这病最痛的时候不是手术之后,而动手术之前,可以痛得人死去活来。你说你爸从过年那天晚上一直躺到现在,连电话都不敢打,每次我们要你妈妈让他说几句话,他要么不说,要么就随意嗯啊几声,这像他吗?” 孟文天心里也早就生疑,但他这几天因为事情太多,也就没有深究。可看堂叔和小姨他们都关心自己的父亲,自己不能因为胡乱猜测而加重他们担心,就说道:“叔叔,小姨,我倒觉得我爸真是得了阑尾炎。毕竟他只是在服装厂打工,没有多少重活。而且现在又是过年的时候,工厂一般都停工了,更没有多少事做。……,我猜测很可能是他心情不好,一直压着心事,加上阑尾炎手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一躺下就全身泄了劲,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相信等他手术的伤口好了,心事过了,他就会真正好起来。” 堂叔跟小姨相互对视了一眼,堂叔说道:“你说的也是一个理。” 小姨则说道:“文天,我们找你说这个事不是想让你分心,而是想……如果你有钱的话,多寄一点给你爸爸妈妈,下学期读书要节约一点用。你打电话给他们的话,劝你爸爸妈妈早点回来,这么大年纪了在外面赚钱不容易。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如果耽误了学习,影响了高考,我们可饶不了你。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孟文天连忙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会认真读书的。” 小姨欲言又止,但过了一会,又问道:“……,你跟那个马丽丽分开后没不高兴吧?”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早就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堂叔说道:“我和你伯伯和你两个婶婶以及你小姨和你姨父商量了,我们准备一起凑两万元明天给你爸爸妈妈寄去。哪天你爸妈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着急赚钱,养好病,能买一点营养品就买一点营养品。” 孟文天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想到自己又从岳梦洁那里赚了一点钱,本想阻拦他们给自己父母汇款,他们也不容易,特别是堂伯刚刚收了儿媳妇,一时间哪有余钱?但想到他们的一片热心和亲情,想到自己今后有能力成十倍成百倍地报答他们,就忍住了,而是真诚地感谢道:“谢谢叔叔你们,谢谢小姨和姨父,我会跟他们说的。” 之前对亲戚议论自己被老板包1养引起的不快,在这个时候已经烟消云散了。 堂叔拍了孟文天肩膀一下,说道:“你一个小家伙感谢个屁啊,我们都是一家人知道不?……,这次你志新哥结婚,你不也是帮了大忙吗?” 小姨也笑道:“你不知道孙家前几天对你堂伯堂婶他们多嚣张,说好了在家办酒,后来非得要去酒店。说好了六千六百元过门彩礼后来突然增加到八千八百,还临时要加接亲的车。当时你堂伯两口子和你志新哥可急坏了。现在呢,孙家老实多了,还主动多买了一台vcd机做嫁妆。……,你看,现在放的录像就是这台vcd放的,是昨天孙小凤的哥哥在酒店喝了酒之后自己跑到商店买来的。如果不是你吓住了那些混混,他们会这么好?” 孟志新的新婚妻子叫孙小风。 孟文天没想到还有这种轶事,苦笑道:“我可没有做什么。” 堂叔孟青浩认真地警告道:“文天,你现在是学生,可不能跟那些混混在一起。跟着他们,你也许一时会觉得很威风,但长久下去你会吃大亏的。你爸爸妈妈也会被你气死,知道不?你也是高中生了,应该懂事了,别没脑子的在外面混。” 孟文天回答道:“叔,我知道。我不是跟他们认识,是他们有一次去欺负我们汽修厂老板,想敲诈我们的钱财。我们几个修理工看不惯,就跟他们约架打了一次,结果我们打赢了,他们还算讲信义,答应不再骚扰我们汽修厂,我们当然也答应不打他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孟文天很有撒谎的天赋,根本不存在的事被他说得活灵活现,似乎他和他的同伴真的跟混混们达成了君子协定,今后不存在什么麻烦和风险。 为了表演逼真,他还得意洋洋地说道:“叔,你不知道吧,当时我一个人打翻了他们三个,现在三杆子手下的混混看见我就绕道走。……,这次如果不是有人要搅黄志新哥的婚礼,我才不会出手呢,我可是答应他们了不掺和他们的事的。” 正说着话的时候,孟薇薇从外面冲进来高兴地大喊:“新娘子回来了!新娘子回来了!” 新郎孟志新、新娘孙小风的回家让堂伯家更加热闹了。 孟文天也起身去迎接两人新人送上祝福的话,同时也给其他亲戚、长辈倒水泡茶,收拾餐桌准备开饭。 晚饭是在孟文天家请厨师做的,三套房子里摆了六桌。 在江德市警察局里,英姿飒爽的华奕正跟顶头上司曹铭麟据理力争:“……,头,我认为我刚才说的方法很对。‘金蜘蛛’返回我们江德市的可能性最大。” 曹铭麟扫其他目瞪口呆的手下一眼,气呼呼地对华奕责问道:“荒唐!你凭什么这么断定?你以为你是‘金蜘蛛’肚子里的蛔虫?……,现在上级要求我们全力支援南岭县,要把南岭县的沟沟壑壑翻一个底朝天。警力少了根本保证不了各个乡镇的搜查。万一我们把警力按你的说法放在防备她进江德市的方向上,而她根本不来,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担?” 华奕说道:“我没有说把大部分警力往这里放,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把警力大部分往外调。……,最好的办法是让一部分警力在南岭县那边大造声势,做出逐村逐镇全面搜查的架势,而我们这里则悄悄布下伏兵……” 曹铭麟大手一挥,说道:“你电影看多了吧?还大造声势布下伏兵呢。……,不要再争了,执行命令!”说着,他指了一个个挺胸收腹的下级,命令道,“严格按照刚才制订的计划执行,谁敢阳奉阴违,我处分他!” 他严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在华奕脸上停留了两秒,这才喝道:“出发!” 华奕郁闷地应了一声,立正敬礼之后跟着同僚后转离开。 第167章 得知父亲的真相 出门下楼上警车的时候,她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她抿了一下小嘴,掏出手机。 等电话一接通,她不顾对方的生气,快速说道:“头!我还是相信我的判断。……,我想率领我的小组单独行动。反正我这个小组一共才七个人,对整个追捕行动没什么影响,你们有我们不多无我们也不少,不如让我安排他们潜伏在各个入城的路口。……,万一我们发现她行踪了呢?就算抓不到她,至少也可以让我们警方省下很多精力,帮助我们大大缩小包围圈不是?” 曹铭麟被她弄得心头火起,大声问道:“你敢立军令状吗?如果她‘金蜘蛛’不往我们江德市钻,如果她不自投罗网,你愿意接受处分不?” 华奕郁闷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当顶头上司再次追问她敢不敢赌,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敢!……,不过,我只敢保证她会往江德市跑,不敢保证抓到她,听说她有武功,而我这里人手太少!” 曹铭麟没好声气地说道:“我没指望你抓到她。你还想得美,抓到她,你想立功想疯了吧?……,你自己看着办!下不为例!” 等到手机里传来忙音,华奕咬牙切齿地说道:“姓孟的小子,这次你若猜错了,害我背了处分,我饶不了你!” 说着,她启动警车,猛踩一脚油门,警车鸣着警笛朝她的据地冲去。 几分钟之后,她从警车上跑下来,对着早已经列队且荷枪实弹的手下大吼道:“上缴枪支!换穿便服!” 几个刑警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女上司。 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子出声问道:“警长,你没傻吧?让我们赤手空拳去抓‘金蜘蛛’?” 华奕冲上去就是一脚,吼道:“傻你妹啊,快点交枪去,这是命令!她有武功,一个人守一个方向,你拿着枪是要送给她吗?” 魁梧的胖子不相信地说道:“切!我还怕她一个女……”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的头——华奕——也是女的,连忙闭了嘴。 华奕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吼道:“只要看见左边脸肿的女人就抓或者向我报告,听明白没有?……,行动!” …… 孟文天在堂伯堂婶家只呆到了九点半就离开了。 他是被堂伯赶出来的。堂伯要他马上回汽修厂好好干,要他对得起老板的关心,要他有空多看书多做作业。 回到天华汽修厂的时候,厂里还有技师在主动加班,而郭秋兰则呆在工人的值班室还在帮助孟文天测绘沣田驰威f款小车的刹车系统零部件。 看到孟文天进来,她很是欣喜地笑了,接着问道:“文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还不是我堂伯赶我出来的,说要多花点时间在汽修厂,好好报答你,说拿这么高的工资不认真工作的话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真是,我哪对不起什么良心了?” 郭秋兰开玩笑道:“你根本就没有良心,所以不存在对不起对得起,是不?” 孟文天笑道:“你也别得意,他还要我有时间就读书、写作业,不仅仅是为你这个老板当牛做马。” 郭秋兰说道:“对了,你是应该看书做作业呢。白天你可是说好了的,白天光线足你测绘零件,晚上看书。……,依我看,你还是好好读书为好,不要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 相对孟文天什么研究沣田小车的刹车系统,郭秋兰心里更认同他现在学好高中知识。 在她看来不说孟文天,就是一个汽车领域的资深专家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找到这款成熟车型的设计缺陷,与其做这种好高骛远的事情,不如把学习成绩提高了,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这样还实在一些。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孟文天不是重生的,他也不会弄什么零部件技术分析,而是会认认真真地读书准备高考,考上好的大学将来找一份好的工作。 有了重生的金手指,他的野心自然就大了,谁能当大爷还会甘心当孙子啊?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道:“劳逸结合呗,读书读多了就动动手,测测零件。动手动累了,就用脑子想问题,科学平衡地发展,多好。” 郭秋兰白了他一眼,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还读书读多了。……,快点看书吧,不懂的不明白的,我可以教你,要不我可睡觉去了,不理你。” 一个个都要自己读书,那就读呗。 不过,在读书之前,他脑海里想到了父亲,想他到底是不是动了阑尾炎手术。 他思考了好一会,决定试一试自己跟他们联系。他先打电话到父母原来住的地方,问房东老板知道父母的去向。房东老板显然不是很清楚这事,但他说他听说孟青山好像是因为从火场抢救东西出来被烧伤了,但受伤的情况如何他不清楚,也不知道孟青山住哪家医院哪间病房。 在孟文天的请求下,他找了几个人问了,弄清楚是在南区医院,但病房问不到。 当孟文天要打114询问南区医院的时候,坐在旁边的郭秋兰却告诉他,她有一个高中的同学就在这家医院上班。 很快,她就拨通了这个同学的电话。 巧合的是,这个同学正在在医院值班。按照孟文天的提示(包括姓名,性别,病情,住院时间),郭秋兰的那个同学也很快查到了孟青山的名字和病房号。 郭秋兰还没有请求,她的那个男同学就主动说自己马上去看他们。他还说只要找到他们,他会借手机给孟文天的父母,让他们跟郭秋兰或者孟文天联系,同时他也会找主治医生了解孟青山的病情,叫孟文天放心。 孟文天大喜,没想到联系上父亲有这么容易,同时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办法。 他在电话里对郭秋兰的这位同学表示了由衷的感激。 孟青山的父母也没有想到儿子竟然这么找上了他们,听到儿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父母有些慌乱,只好承认孟父是在过年那天晚上因为救火被烧伤了,伤的是背部,现在大部分伤口已经痊愈,但还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得到父母亲口承认,孟文天不由大惊失色。可当他说自己马上去南方看望父亲时,遭遇到了他们极力反对。 不但母亲坚决反对,父亲更是破口大骂,骂他不孝,骂他不听话。他们还威胁说,如果他不好好读书,他们两口子就不认他这个儿子,如果他去南方,他们就死给他看。 直到孟文天郁闷地说不去了,他们才罢休。 对于孟文天说的堂伯堂叔和小姨他们凑两万元给他们治病的事,父母也没想到,说了很多感慨的话,并说他们会马上给堂伯堂叔小姨他们,向他们表示感谢。 孟文天问母亲如果医好父亲的病,大约还要多少钱。母亲哭着说还需要好几千。不过,如果孟文天的堂伯堂婶小姨他们打钱过来,钱肯定还有多了。父母说他们收到钱除留下孟父治病的钱,多余的他们会打给孟文天,让他用来读书、生活。 如果还有多的,就还给郭秋兰。 孟文天在电话里自然反对这么做,说让母亲给父亲和她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他这边有钱,不用父母担心。 同时,孟文天还说了让父母回来的话,说这是所有亲友的想法。 但父母却坚决拒绝了,说是赚了孟文天将来读大学的钱再回来。 对于他们的坚持,孟文天也没办法,只好等今后再说了。 郭秋兰的同学离开了病房并跟主治医生通了电话了解情况后,他将孟青山的病情如实跟孟文天说了,说孟青山已经过了危险期,现在主要是等伤口愈合,只要等一段时间就行,没有太多要担心的。 直到这时,孟文天才真正放心了。 旁边的郭秋兰也松了一口气,连说没想到。同时告诉他,她会请她同学照顾孟青山的,会让医院安排医生给他最好的药,有什么事她同学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过来。 …… 晚上十点多,在江德市郊区的一条小路上,一个老太太背着一个黑不溜秋的蛇皮袋慢慢朝城里走。 突然远处射来一束光柱,接着一辆摩托车朝她驶了过来。 魁梧的摩托车司机客气地问道:“大姐,你这是从哪里来?……,坐车不?一元钱。” 老太太没有理他,继续朝前慢慢走着。 魁梧司机轰了一下油门,将摩托车掉过头来,继续问道:“大姐,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老太太怒道:“你烦不烦?一个大男人跟着我这个老娘们干什么?” 魁梧司机说道:“大姐,现在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有坏人怎么办?就一元钱,坐不?” “行。一元就一元,送我去临海路。”老太太很是爽快,慢慢朝摩托车走过来。 但是,在她快接近摩托车的那一瞬间,她竟以跟她衰老身躯根本不匹配的速度欺近司机,接着就是凌厉一拳,嘴里冷笑道:“狗眼不错啊,竟然看出了老娘的身份。” 第168章 凶影现形 魁梧司机猝不及防,抓着摩托车把手的双手急忙丢开,转身招架,但“老太太”的拳头来的很快,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他鼻子就挨了狠狠一拳,鼻血噗地喷了出来。 魁梧司机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强悍的女人竟然这么厉害,反应如此敏捷。 他刚才还准备等她坐上摩托车的那一瞬间趁她坐姿不稳而用腿横扫,狠狠收拾她。谁知道对方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还提前动手,让自己吃了大亏。 但司机并不认为一个女的真有多强的武功,见对方的拳头又打了过来,他将双手交叉支在前面,驾起双手挡着,右脚则悄无声息地朝对方腹部踢去。 “哎呦——”一声惨叫暴起。 但发出惨叫的不是“老太太”,而是魁梧的司机,刚才女方拳头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却是她的右腿,和魁梧司机如出一辙,可惜“老太太”站地上,能躲能冲,而司机还跨坐在摩托车上,根本腾挪不了。 不到一秒钟,他身上就挨了三腿:大腿内侧一下、腰间一下、小腿处一下。 被踢的三处地方都让魁梧司机痛彻心扉,如果不是他身体强壮,恐怕会立即晕了过去。 “老太太”两手翻飞,在魁梧司机身上从上到下都拍了一遍,厉声问道:“枪呢?难道你不是警察?” 女人找枪的时间很短,但给了魁梧司机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不管身上的伤痛,顺势从摩托车上滚下来,对着摩托车就是用力一蹬,趁对方被摩托车顶着的时候,他拔腿就跑。 不错,这个魁梧司机就是华奕安排在这个方向的刑警,穿的是便衣。 看着摩托车司机逃跑,“金蜘蛛”犹豫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追上去将对方干掉灭口好,还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尽快进城好。 不过,她没有犹豫多久,两秒之后她就将摩托车扶正,骑上它,一踩油门,摩托车就呼啸着朝江德市射去。 魁梧司机一口气跑了一百多米,这才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看着早已经远离的摩托车,心道:“今天幸亏没有带枪。要是被她搜到确认我是警察,我今天就会死在这里。草!这臭婆娘怎么这么厉害?” 他的想法是对的,刚才“金蜘蛛”之所以没有追杀他,主要原因就是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警察,她不想因为杀死一个没用的老百姓而耽误自己逃命的宝贵时间。 魁梧司机不顾鼻子还流着鼻血,立即拨打华奕的手机,激动地喊道:“老大!你真神了!我发现‘金蜘蛛’了!我真的发现‘金蜘蛛’!她夺了我的摩托车朝余林路方向而去!对,余林路方向!” 也值守一个进城路口的华奕想不到自己的网才刚刚撒下去不久就找到了大鱼的踪迹,不由大喜,急忙询问魁梧司机确认“金蜘蛛”的有关依据。 魁梧司机大声说道:“绝对是她!她化妆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背着一个蛇皮袋。虽然装的很像,但我一眼就看出她的年纪没有那么大,她是平靖口音,说话有点漏风,还有就是她左脸被打了,明显看出有点肿。还有就是……她真的有武功,我可能……真有可能打不过她……” 听了他的报告,华奕兴奋极了,安排他继续守在那里观察之后,立马拨着顶头上司曹铭麟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激动地说道:“头!我们抓住‘金蜘蛛’尾巴了!她刚才化妆成老太太进了江德市!” 曹铭麟一愣,声音颤抖地问道:“华奕,你真的……真的发现了她……金蜘蛛的行踪?你不是骗我吧?” 华奕得意地说道:“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我敢骗你吗?……,不过,因为我的人手少,朱胖子发现了她却未能抓住她。她有武功,连朱胖子都受伤了。她夺了他的摩托车进入市区。” 曹铭麟惊喜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如果将来证实她真的进了城,我为你请功!你知道吗?刚才省警察厅厅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只要我们抓住‘金蜘蛛’,他会为我们记功!现在山栖省警察厅正在调配刑侦队伍过来,我们省警察庭也在调配刑侦专家过来。我马上向上级汇报,我马上调配警力对江德市进行围堵。对了,你马上与我汇合,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询问相关情况。”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去指挥手下警察应对变化了的情况。 显然警察厅厅长给他的承诺肯定不只是集体立功,肯定还有对他个人的承诺,否则这个家伙不会如此激动。 面对如此激动的上司,华奕反而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她转身朝藏在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对于“金蜘蛛”的抓捕,她并不着急:现在知道了她进了城,远比她呆在城外有把握多了。 在目前警力已经外调的情况下,不能将有限的警力紧跟在她后面追,如果被她这个富有反侦察能力的罪犯牵着鼻子走,城里的防守漏洞反而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她想进市区就进市区,想出城就出城,怎么抓?最正确的办法就是先把外面的口袋扎紧,等其余警力调集过来,组成一条条警戒线,一个个小区小区地翻查,罪犯落网的可能性很大。 大约十分钟之后,华奕又回到了顶头上司曹铭麟面前。 此时,不但她的顶头上司曹铭麟在这里,抓捕指挥部的其他领导也在这里,他们已经跟华奕的手下朱胖子取得了直接联系,询问了所有细节,已经有两个小组的刑警顺着“金蜘蛛”逃跑的方向进行追查。 看到华奕进来,她的顶头上司连忙走过来,微笑着说道:“这次还多亏你的坚持。华奕警长,我看好你。” 华奕却问道:“头,提供线索的人市民有奖励没有?你不是说‘金蜘蛛’在山栖省犯了好几起重案吗?那他们山栖省警方有悬赏吗?” 曹铭麟有点惊讶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回答道:“当然有。悬赏令早就发布了,提供了‘金蜘蛛’真实信息的,至少有两万元奖励。如果提供的信息对警方找到‘金蜘蛛’的行踪有直接帮助,警方至少奖励他五万元……” 说到这里,曹铭麟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是替今天在南岭县城报警的那个人问的吧?这次他肯定会发一笔小财,除了山栖省警方悬赏的这五万元奖励,还有受害者自愿提供的四元万奖励。说不定我们省警察厅也会给一些,加起来就是近十万元!……,你不知道为了抓捕她,兄弟省份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就是奖励他五十万都应该。” 华奕抿了一下嘴,又说道:“如果我说这次是他提醒我,说‘金蜘蛛’要进江德市,还告诉我‘金蜘蛛’左脸被打肿的特征,告诉我她会武功,所以我收缴了我手下刑警的枪支。你说,我们警方该不该双倍奖励他?” “啊——”曹铭麟司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怎么知道?他当过警察?” “他还在读高中呢。”华奕坚持问道,“……,头,我们是不是该多给他一些奖励?” “读高中?你没搞错?”接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这个没有先例。……,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这么有本事,倒是可以由我来推荐,让他加入我们警方。” …… 没有多久,整个沙德市都如临大敌。无数的警察从四面八方朝沙德市集中,给美如仙女、毒如蛇蝎的“金蜘蛛”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很柔弱,实际上手段非常残忍,完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收罗了好几个心狠手毒的手下,利用他们为她抢劫、勒索,她则在幕后遥控指挥。 让警方头痛的是,这个女的很狡猾,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丢掉手下逃之夭夭,藏到另外的地方继续招兵买马,警方根本抓不到她。 忙乎了好几年,警方才摸清她的一些基本情况。 她这次露头,警方自然大喜过望。上级纷纷给江德市警察局打电话下指示,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绝不会让她再次脱逃。 汇报情况后,华奕从指挥部走了出来,上自己的警车前,她拿出手机顺着黄昏时收到的那个手机电话打了回去。 “喂,怎么是你?你是谁?”电话接通,华奕听到的却是一个女孩子甜脆的声音,而非她想找的孟文天。 对方也是一愣,反问道:“是你打我的电话,怎么反问我是谁?……,你是谁?” 华奕说道:“我是江德市警察局的,我叫华奕。我找孟文天。” 对方又愣了一下,但随即笑着说道:“原来是华警长,你好。这么晚你找文天有事吗?” 华奕脱口问道:“你……你叫他什么?……,现在你还能找到他?” 接电话的自然是郭秋兰。 听了华奕的话,她回答道:“文天啊。能说说是什么事吗?我和文天在一起呢。” 第169章 你应该不懂啊 【祝书友端午节快乐!第一次上推荐,心里无比激动!五十万字了,第一次啊第一次,虽然是一个蚊子腿推荐,但对我这个细菌而言,也是巨腿哦。说起推荐,满眼都是泪,盼啊盼啊盼啊……,不说了,今天是端午节,还是祝书友多泡美眉、多钓帅哥。家人幸福安康!】 语气里不无得意,就如刚下蛋咯咯叫的母鸡,宣示那枚热乎乎的鸡蛋是它生的。 华奕突然心里一阵郁闷,说道:“你告诉他,我谢谢他。那个女人真的如他所说的进了江德市。” 郭秋兰惊喜地说道:“真的吗?‘金蜘蛛’没有留在我们这里,太好了。我当时真是吓死了……” 华奕奇怪地问道:“你也知道这事?” 郭秋兰大声而得意地说道:“我能不知道吗?他就是为了保护我才与‘金蜘蛛’打架的。如果不是他关心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被‘金蜘蛛’绑架到哪里去了。” 听到郭秋兰炫耀似的话语,华奕更郁闷,她没好声气地说道:“就这样了。我警告你,必须保密,不许说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还有,警方会给他一笔悬赏金。” 也不管郭秋兰回答不回答,华奕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郭秋兰根本不在乎对方礼貌不礼貌,挂了电话后在电脑上查了一下有关“金蜘蛛”的新闻,不但得知了“金蜘蛛”的穷凶极恶和累累血债,还看到了山栖省警方为抓获她发出的悬赏令,又惊又怕地关了电脑后就下了楼。 下了几步楼梯,她忽然得意地笑了。 看到郭秋兰满脸春风的得意样,孟文天很是奇怪,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不会是在卧室里捡了金元宝吧?” 郭秋兰高兴的自然是华奕在自己面前吃瘪,但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跟眼前这个家伙说,而是说道:“刚才警方打电话过来了,说是‘金蜘蛛’真的进了江德市,他们感谢你。”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好。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明天白天去拜年吧。” 郭秋兰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他们说会给你一笔悬赏金,是你提供了消息才让警方发现‘金蜘蛛’踪迹的。……,我刚才查了新闻,山栖省警察厅为了早日抓获她,悬赏了五万元,如果由此抓到她,你可能得五万元。” 孟文天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后续的好处,开玩笑道:“早知道她这么重要,当时我就该把她抓住了交给警方。真是失去了好大一笔钱哦。” 郭秋兰想起刚才从网上查到的新闻,说道:“什么钱不钱的,是你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知道不,仅仅死在她手上的就有三人,还有好几个死在她手下人的手上。也许还有一些不知道的受害者呢。……,真的,现在想起我都感到害怕,真的多亏了你。……,当时你一直在关心我对不对?要不你怎么会那么准时地出现?” 孟文天看着她眼里的柔情,笑了笑:“又问这些,你就不怕烦吗?那里那么多人,只有你漂亮,我能不多看你?” 郭秋兰更是神彩飞扬,很想冲进他怀抱亲吻他一下,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他坐在桌子边看书呢。 她靠近他,手扶着他的背,柔声问道:“有没有不懂地方?”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今天你累了早点睡觉吧,不早了。” “书本上所有的内容你都能看懂?”郭秋兰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敢情她希望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才好。接着,她好奇地问道,“你不关心警察局给你的赏金?” 孟文天笑道:“这玩意又不能跟警方讨价还价,他们愿意给就给,愿意给多少我也只能被动接受。……,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早点给我。现在我可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穷人。” …… 直到凌晨两点的时候,警方才找到那辆被“金蜘蛛”抢走的摩托车。它被“金蜘蛛”扔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旁边还有那个蛇皮袋以及她当时化妆成老太太的一些衣服。 警方从蛇皮袋端口处以及摩托车的把手上采集到了她手掌分泌的汗腺,省里来的技侦专家立马对采样进行分析,以比对山栖省警察厅带过来的dna样本,从而来确定这个化妆成老太太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金蜘蛛”。 …… 正月初六,晴天。 孟文天吃完早饭后照例安排了工人们的工作,然后自己和从省城回来的徐三帆、姜师傅一起维修岳梦洁的沣田驰威f车。 事实上,这辆车那些破损的部分都已经拆卸下来,剩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将新买来的零部件装配上去。 孟文天倒也没有真的包揽这台车的维修,只是行使大师傅的职责,工作量自然很小,主要工作都是姜师傅和徐师傅以及他们带的徒弟在做。只有他们遇到困难,或者他自己觉得某些地方应该加以注意的时候,他才走上前指导一下。 因为不是包揽整车维修,孟文天从这辆车取得的收入也只有大师傅应该有的提成,而不是与老板郭秋兰各自一半的收入。 不要一半的收入是他主动提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占郭秋兰汽修厂的便宜占的太多了,而且郭秋兰对自己几乎都是有求必应,要还钱就还钱,要提款就提款,还主动帮自己温习功课,再瓜分她一半收入实在有点过分。 而且现在全厂的维修收入他以大师傅的名义都从中提取百分之五,估计除了郭秋兰,没有其他汽修厂老板会这么干,要知道他连初级技师资格证都没有。 除了指导徐师傅和姜师傅维修岳梦洁的车,他还要出面接收新进来的故障车,跟车主谈判有关维修费用的问题,或者送那些前来结账取车的车主离开。 他这个大师傅还是很忙的,只不过事情再多他也得心应手,有条不紊。 虽然年还没有过完,但现在的天华汽修厂就已经表现出红红火火的态势了,其繁忙程度已经超过了过去高峰的时候,孟文天估计这里的业务量已经占全县城的一半以上。 “孟大师傅,你来跟黄老板谈一下。”孟文天刚送走一个提车的司机,郭秋兰就带着一个带眼镜的青年走了过来。 那个青年看着年轻的孟文天,不相信地问郭秋兰:“他是你们天华汽修厂的大师傅?” 郭秋兰微笑道:“是的。不信,你问问其他师傅。” 孟文天对郭秋兰问道:“谈什么?” 青年代替她回答道:“我是天恒汽车销售公司的,我想把我们公司的保养和售后服务维修打包给你们。你们能接下吗?” 孟文天不解地看了郭秋兰一眼,因为他记得昨天自己和她讨论过这件事,当时说好拒绝这家汽车销售公司的。 但郭秋兰没有应答他的目光,而是继续笑呵呵地看着他。 孟文天只好对这个姓黄的年轻人说道:“黄老板,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们厂的业务很多,恐怕没有空暇的时间接下你们公司的业务。” 青年连忙说道:“我刚才跟你老板说了,保养和维修的价格就按市面上的来,这可是拿批发的优势换你零售的价格,我们销售公司有足够的诚意吧?” 孟文天看了他一眼,这才知道郭秋兰为什么“出尔反尔”,这不相当于定点维修吗?确实是美事一件,搁哪个汽修厂老板也不会拒绝。 他对姓黄的青年问道:“既然按市面价格来,那你还找我们干什么,随便一家汽修厂肯定都会答应吧?” 青年说道:“我还不是看中你们厂的技术和规模吗?……,另外,我们也希望跟你们签一个协议,就是你们必须优先给我们的用户进行维修和保养,必须保证只要是我们卖出去的车,你们接到后就必须立即开始,维修时间最长的不能超过三天。” 孟文天点了点头,这个条件确实比较苛刻,郭秋兰一时还真不敢答应:只要他们的车一进来,技师们就得丢下其他的车来处理他们的车,这让其他正在维修的那些车的车主怎么想?弄不好会出现相骂打架的事来,会影响天华汽修厂的信誉。 孟文天说道:“这个协议也不是不能答应,我们这边专门指定一到两名技师优先负责你们的车就是。但问题是你们能销售多少车,能不能提交一笔押金给我们。” 姓黄的青年一愣,随即不满地说道:“小伙子,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给业务给你们做,我没有要你们给我们押金,你反倒要我们给你们押金,哪有这个道理?”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说道:“道理很简单。第一,你让我们做售后方面的后盾,目的无非是让你们的客户无后顾之忧,扩大你们的销量,你们给我们业务并不是施舍我们,得好处最多的还是你们。” 说了第一,孟文天理直气壮地说出了其他理由:“第二,你们的业务量肯定不大,南岭县又不是什么大县更不是经济发达的强县,现在有几个会买私家车?可我们得聘请专门的技师等待你们上门,还得提前采购你们车辆所需的零部件,这些都需要钱都势必造成我们资金积压。说句不好听的话,哪一天你们不想经营了,或者你把这个业务送给了别人,我们积压的那些零部件怎么办?技师怎么办?” 第170章 大功告成 ------祝书友们节日快乐,家人幸福!----- 刚才孟文天提出要对方提交押金时,郭秋兰这个汽修厂老板也是吃了一惊:汽修厂是靠维修车辆赚钱的,有人送车过来维修,就是看得起你,就是给你业务给你送利润,你得巴结车主们啊,因为他们是汽修厂的衣食父母,哪有让衣食父母先掏钱叫押金的道理? 可是,她听了孟文天的这番言论后,感觉他提出的要求还真有道理。 特别是他随口提出汽修厂招聘一到两名技师优先为这个汽车销售公司服务,以解决其他车主不满的问题,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她很是吃惊眼前这个高中生脑子怎么这么灵活,比她这个办了好几年汽修厂的老板都想得周到,想得全面。 她可不知道孟文天上辈子开过几十年的汽修厂。她这家汽修厂最鼎盛时也不过是不温不火,没有遇到过顾客求上门的时候,而且目前县城也没有销售专营店,不知道怎么跟专营店配合,她自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跟这个黄姓青年谈判。 而孟文天经历的太多了,现在不过是根据上辈子的经验而依葫芦画瓢而已。 姓黄的青年心里虽然没有郭秋兰那样联想翩翩,更没有产生她内心那种崇拜,但他也开始认可了孟文天是这家汽修厂大师傅,也开始思考自家公司要不要真的先给这家汽修厂一笔押金。 反过来给汽修厂押金是他出门之前绝对没有想到的,他出门前还希望能与汽修厂共同瓜分超出保修期的那些车辆维修的维修利润呢。 事实却狠狠打了他一个嘴巴。 他很不甘心地问道:“有汽车销售公司给汽修厂押金的先例吗?” 说话的时间,他看着郭秋兰,见郭秋兰目光躲闪,又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有没有先例我不知道,而且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资金能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能不能对你的公司产生好处。如果能解决问题,能带来好处,那么这笔钱就应该掏。你说,钱不就是做这些用的吗?” 诚实善良的郭秋兰想不到孟文天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一番歪理,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还真有道理,钱可不就是解决问题带来好处的? 姓黄的青年也反驳不了,他本想跟汽修厂女老板单独谈,可现在这个女老板在犯花痴,把全部权力都拱手交给了这个小子,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他只好朝孟文天问道:“你们大约要多少押金?” 孟文天想了想,说道:“你们主要经营专卖合资车吧?……,那四十万吧。” “啊——,这么多?”姓黄的青年怒了,说道,“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郭秋兰也是一脸的惊讶。 孟文天反问道:“多吗?也就是比一台普通进口车多一点,连两台你们经营的合资车都不够呢,能囤积多少套零部件?不囤积三套以上的零部件,我敢保证你们送来的车随到随修?” 接着,他说道:“你现在给我们的只是一个画饼,将来我们能不能吃到都难说。而我们现在就必须投入的是真金白银。本着好处共享,风险共担的原则,你们应该掏这笔押金,而且这笔押金得一直压这里,直到你们销售公司的车辆能每个月提供给我们汽修厂十万元以上的业务量时才能退还。” 就在孟文天跟客户谈判的时候,岳梦洁送走了外公和叶林岩,此时的她也在省城一家酒店的会议室里跟黄云林谈判。 她昨天已经跟江德市的建豪实业签订了供货合同,确认了建豪实业从她手里购买一点九亿元的高档大理石,现在的她当然是来借钱的。她想要从黄云林手里借款一点五亿元去采购高档大理石。 实际上,这一点五亿元采购款是按照从蓝海公司进货、并按照蓝海公司的报价计算出来的。而如果按郭秋兰自己找到的渠道计算采购费用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只要一点二亿元就行。 也就是说,如果岳梦洁在黄云林这里借到钱,然后把从外地运来的高档大理石交给建豪实业,那她就能赚一大笔钱:一点二亿元的投入,一点九亿元毛收入,毛利高达六千多万,毛利率超过百分之四十。而且,她手头还多了三千万元的流动资金。 在互联网和房地产等行业的利润率动辄超过百分之百,百分之四十的毛利率当然不算高,这个数字甚至还远低于那些行业的纯利润率,但在建材行业这个利润率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次之所以有可能获得如此高的利润率,是因为建豪实业的那个王副总认为这个合同是假的,认为它只是陷害岳梦洁的一个道具,所以签合同的时候他就没有在价格上斤斤计较。 黄云林看着岳梦洁在借款合同上签字,很是高兴:几经周折,总算完成了岳潜的重托,把岳梦洁拖入了圈套。 而岳梦洁看着借款合同上优惠的条款,同样高兴不已:“为了让我跳火坑,你们真是舍得啊,给我利息比银行短期贷款还低。呵呵,就是不知道你们知道我抛开了你们安排供货渠道后会不会气得跳楼哦。到时候你们想让我还款,哼,你们就哭吧。陷害了我,还想平平安安要回你们的钱?做梦!” 合同签好,黄云林很爽快地将这笔资金打到了岳梦洁的账上。 接着,他邀请岳梦洁和岳梦洁的同学郭建鑫共进中餐。 吃饭的时候,岳梦洁不动声色地周旋着,对黄云林和郭建鑫说着感谢的话,他们两人自然对岳梦洁也是一顿夸赞。不过,因为希望岳梦洁吃完饭之后马上开车回江德市跟蓝海公司签订购货合同,所以中午都没有喝酒,只是喝了一些饮料。 但气氛是热烈的,感情是友好的。 双方在停车场分手后,脸色几乎同时沉了下来,但不久之后又几乎同时开心地大笑着。 黄云林不等岳梦洁乘坐的小车在视野里消失,就兴奋地拨打岳潜的电话,汇报自己如何机智勇敢地让岳梦洁中了圈套,根本没有让她发觉有什么异常。 岳梦洁在自己的车驶出省城原平市后,也马上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她的电话是打给汽修厂的孟文天。 确认接电话的是孟文天后,岳梦洁高兴地说道:“文天,我们成了!” 孟文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道:“什么成了?” 岳梦洁笑道:“骗黄云林啊。刚才我跟他签了一点五亿元的贷款合同,他的钱已经打到了我的账上。呵呵,他们还真是舍得下鱼饵,刚才讨论利息的时候,我说多少他就答应多少,只死死强调我的归款日期,强调我的抵押品处置,嘿嘿,真爽!……,他们几个王巴蛋还真是异想天开,想把我这么多年赚到的好东西一股脑全拿走,也不想想他们有没有这个胃口,就不怕被撑死吗?” 孟文天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祝贺你。……,对了,从蜀都那边来的货没事吧?” 岳梦洁笑道:“当然没事。以军方设备名义运输的,能有啥事?他们就是怀疑我从外地购买了大理石也查不出来。” 这几天岳梦洁不但安排人偷偷地在蜀都购买了大量高档大理石,还利用外公袁山桐的面子让华奕的爷爷爽快地帮她找到了足够的车皮,又在华奕叔叔的帮助下动用军人和军车迅速地将大理石装上了火车。 目前这批大理石正在铁路上快速地朝目的地驶来。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上午这些大理石就能充当第一批货物交给建豪实业。 心情很好的她笑着说道:“文天,等这事完成了,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孟文天笑道:“别说得这么客气,我可没有帮什么忙,一切都是你在操作。” 岳梦洁笑道:“谁说的你没帮忙?没有你,我损失可就大了。……,行了,不跟你说这些,反正到时候我给你的东西你不许不收。要不,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孟文天笑道:“听起来好像我很清高似的,行,你给多少红包我都收下。……,其实,你多给我们汽修厂介绍几单业务才最好呢。” 岳梦洁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有什么好?那汽修厂又不是你的,你最多也就是得一点点业务提成。你说,我的那台车在你们厂维修,你个人能得多少提成?” 孟文天说道:“这笔提成可不少。修理你这台车,我们厂能够获得将近三万元的毛收入,我个人林林总总应该能得差不多八千元吧。” 因为岳梦洁是一个有钱的主,加上维修合同已经签订,所以他就把毛收入老实说了。 岳梦洁却说道:“快十万元的业务量,你才得八千元?这也太少了吧。” 孟文天苦笑道:“还少?你知道这十万元里面要为你的那台车买多少钱的零部件吗?……,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好不好?你以为这个行业的利润率有多高?我就是动动嘴,就能得到别人快一年的工资,该知足了。我在其他汽修厂绝对赚不了这么多。” 第171章 送上门的好处 岳梦洁哦了一声,说道:“我确实不知道汽修厂的规矩。……,行,我到时候也按规矩来,该分给你多少就分给你多少。……,呵呵,我现在赶回去,还得在某些人面前演戏呢?” 孟文天对她说的分给他什么根本没有去想,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该从中得什么钱,最多得一个红包,那天岳梦洁说的什么利润的三分之二,根本就是开玩笑,她就是给他,他还不敢拿呢,太烫手了。 他随意地笑问道:“去蓝海公司演还是去其他地方演?” 岳梦洁笑道:“先去一家长途货运公司演,去跟他们签订运输合同。我得让黄云林他们知道,我是在真心办事,是不?” 孟文天笑道:“你不给他们一丝怀疑的机会,就不怕他们将来一个个气得跳楼?” 岳梦洁又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希望他们跳楼。这些家伙死了才好呢。……,等明天上午的时候我就去蓝海公司假装签购买合同,等到从蜀都的货一到,老娘就拿钱走人,跟他们说再见!呵呵,你说那情景爽不爽?” 孟文天笑道:“这个不怎么爽,也许蓝海公司还真蒙在鼓里。最爽的是你的车队满载大理石运到建豪实业那个王副总跟前,他瞪大眼睛欲哭无泪时,你才爽呢。……,你应该安排人把他这一幕录下来。” “哈哈,你说的太对了!”岳梦洁觉得这事还真的好玩,立马就决定这么干,“我马上去安排,到时候让你瞧瞧这段录像。对了,我还要把它寄给我那个哥哥,让他也开心开心……” 因为汽修厂的生意好,孟文天不但上午没有时间对岳梦洁那辆车的刹车系统零部件进行测绘,就是下午也没有挤出多少时间来,更别说看书做作业了,以至于郭秋兰都不好意思。 直到吃了晚饭,孟文天才开始空闲下来,在郭秋兰的念叨下看高中课本,很认真地看。 正月初七上午八点,一辆小车开到汽修厂门口停下,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鲍代飞从小车里下来。正好孟文天从外面吃完早餐进汽修厂准备上班,看到鲍代飞,他连忙走过来招呼。 鲍代飞看到他,很高兴地迎上去,没有一点架子,笑着说道:“文天,早上好。忙不忙?” 孟文天回答道:“还行,正准备到车间看一看。……,鲍所长,有事吗?” 鲍代飞看了一下周围,见周围没人就说道:“案子的事真的谢谢你。一切都按你所的在进展,你给的物证里检查出来了死者的血迹。上级已经认定这起案子是由吴局长和我等人侦破的此案。” 孟文天说道:“那太好了,恭喜你。” 鲍代飞不好意思地说道:“文天,这事你看……” 孟文天说道:“鲍所长,是你们的功劳就是你们的功劳,看什么看?我提前恭喜你。” 鲍代飞更加不好意思,说道:“谢谢你。本来吴局长也要亲自来感谢你,可因为上级命令,他一直在市里没回来,只好委托我来感谢你。吴局长说上级对此案的悬赏金三十五万元一定会如数给你。另外,吴局长问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没?” 听到他说给自己三十五万元悬赏金,孟文天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内心却也是惊喜不已,他没有推辞,说道:“谢谢。我没有什么其他要求。” 他这一次重生最大的愿意就是让父母过得比上一世好,让上辈子的岳父不被削职为民,让上辈子的妻子不病魔缠身。随着这个案子的侦破,这一切几乎都实现了:有了三十五万悬赏金,家里的债务可以一扫而光,父母心头的大石彻底搬开。而上辈子的岳父、妻子命运都朝好的方面改善。 他真的知足了,觉得这次重生已经足够好了。没必要向吴立峰、鲍代飞他们再提什么要求,贪心不足或许会被上天惩罚。 看到孟文天听到了三十五万元巨额悬赏金之后依然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就是一个老板听到有三十多万元的意外之财肯定也会喜不自禁,哪会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表现得理所当然,就跟别人递给他一支烟抽似的简单? 鲍代飞心里越发觉得孟文天身后有人,越发觉得这起案子是他背后的人给侦破的:如果他背后没有人,他一个呆在汽修厂里的学徒工怎么可能知道连警察打破脑袋都找不到的线索?难道他身后的人真是国家安全局的?可那个组织为什么会相中他,为什么让他做吴立峰和那个组织的中间人呢?难道他还有其他特殊之处? 想到孟文天身后人的不凡,鲍代飞想交好孟文天,又怕自己表现太过而惹得他身后的人,所以听到孟文天拒绝后,他试探着问道:“文天,你有驾照没有?我看你开车的技术不错,要不我们帮你办一张驾照吧。” 孟文天可不知道对方怀疑自己身后有人,听说他能帮自己办驾照,连忙说道:“帮驾照?太好了!我还真担心自己没有时间考驾照呢,谢谢。” 这个时代考驾照还没有上辈子那么严格,不说有派出所领导认可他的开车技术,就是没有,也有人暗地里花钱买驾照。 鲍代飞一听孟文天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心里很是高兴,说道:“你开车技术好,我又坐在这个位置,办这件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什么时候你照两张相片给我就行。”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文天,你爸爸现在在干什么?想不想到我们派出所来上班?” 孟文天一愣,惊喜地问道:“行吗?” 看到孟文天惊喜的样子,鲍代飞也是一愣: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身后有那些人,解决他父亲的工作还不是小事一桩,他值得这么高兴吗?刚才三十五万元他都是无所谓,可比一个工作重要多少了,怎么就没看见他惊喜? 他担心孟文天对这份工作期望值太高,连忙说道:“文天,我们只能让他先当临时工。转正的话,暂时……” 孟文天以为鲍代飞会认为自己提过高的要求,也急忙说道:“临时工也可以,能转正当然好,如果不能转正也没有关系。” 这厮刚才还在心里说自己不能贪心不足,可当鲍代飞随便说出两个好处,他就照单全收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食言。 他可是知道父母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工作,特别是稳定的、在好单位的工作,这比给他们几万元、几十万元还让他们高兴。 鲍代飞一听,更是不解,他说道:“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这次‘10-29凶杀案’的侦破,我们派出所和我们县局都会立功,上级肯定会奖励一批干警,也会奖励几位协助破案的市民。如果不出意外,你爸作为线索提供人,利用这次机会或许还可以转正。” 听他这么说,孟文天更是激动:转正?那岂不是说我爸就会成为公务员? 他可是知道上辈子考公务员有多难,别说父亲这个年纪的人根本不可能由普通市民进入公务员序列,就是年轻大学生毕业后想成为公务员也是千难万难。幸亏现在公务员考录制度还不是很严格,加上又有“10-29凶杀案”侦破的契机,更加上吴立峰、鲍代飞甚至华弈的父亲华国楠帮忙,父亲成为派出所的正式干警还真有可能。 孟文天连忙说道:“真是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爸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的。” 鲍代飞说道:“文天,你就别说谢谢了。……,那就这么定了,有关手续我会安排人去办,你爸什么时候有空就来县局碰一下头。有些事你先跟你爸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一个底。” 鲍代飞他们之所以给这么一个好处给孟文天,除了感谢孟文天、交好孟文天身后之人之外,他们还有一个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这件案子的侦破还有一些环节经不起别人仔细的推敲,特别是线索的得来有点想当然。如果有孟文天的父亲在中间取一个线索的提供作用,吴立峰和鲍代飞他们就能向上级更好地解释。 况且孟文天对父亲肯定不会有什么保留,他不敢想鲍代飞、吴立峰交底,却可以向他父亲交底。只要孟文天毫无私心地配合,让他父亲这个市民“碰巧”得到案子的线索,这样一来,解释破获就能更加合情合理了。不用什么事、什么线索都由吴立峰或者鲍代飞来解释。 一个市民的“碰巧”远比一个县局局长、一个派出所所长的刻意为之自然得多。 鲍代飞和孟文天说开了这件事,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他们坐在鲍代飞开来的小车上认真研究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 讨论好之后,鲍代飞就开车离开了。 孟文天则在思考着如何跟远在南方医院治病的父亲小心而细致地解释这件事。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上午十点。 大海里有一艘巨大的轮船在缓缓驶向码头,码头不远处一台集装箱卡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司机悠闲地抽着烟。后面的集装箱里却不时传来一些压抑的咳嗽声或脚步的移动声。 第172章 摊牌! 见前面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司机举手敲了敲后面的车壳,笃笃笃几声之后,集装箱里一下变得安安静静。 在蓝海公司洗手间的角落里,一名男子苦着脸拿着手机低声说道:“……,岳少,我们老板都催了她五次了,可她嘴里答应着好好好,可签字笔就是不落在合同上。她说得好好读一读合同全文。……,我已经劝说我们老板答应了她的所有条款,还答应额外送一千万的货给她,她也感谢我们公司,可是就是不签字啊。” 这个男子继续说道:“我们老板也说可如果她不马上签,我们就与其他公司签。只要跟别人签了合同,她的这批货交货日期就没保障,可她说什么要熟读合同全文,说我们的合同写得好,她想背下来借鉴……” 手机里传出对方吃惊的声音:“什么?她说要背下来?” 男子说道:“可不是吗?我感觉她在玩我们老总,根本不像真要购买我们的产品……” 手机里的人急了,连忙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不买你们的产品她能去哪里买?……,你再催催你领导,让他说话硬气点。事成之后,我多给你五万元。” 没有多久,建豪实业的王副总就接到了这个岳潜的电话:“王总,你和她签的大理石合同里面规定了违约责任没有?如果她不按期提供给你大理石,她会受到什么处罚?” 王政和急忙问道:“怎么啦?岳少,发生什么事了?……,我可是按正常合同跟她谈判了,如果她不能按期供货,她得支付……,你等一下,我看一下合同。……,是这样规定的,如果第一批货她不能按期交付,她得支付我们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还不包括我们公司的直接损失,也就是她至少得赔三千万。如果是后面批次不能按时交付,她得赔付两千多万的违约金,因为我有意在这里设置了一个陷阱,是按合同总额的百分之十五来罚款的。” 说到后来,王政和开始炫耀自己的工作的。虽然当时谈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条会有用得上的一天,他压根就是跟岳梦洁谈着玩。 岳潜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有这个惩罚条款就好。我还真以为她不跟蓝海公司签合同了呢。……,你在合同里规定的供货期限是不是今天下午?” 王政和连忙说道:“是的,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必须交付第一批货。” 岳潜狰狞地冷笑道:“哼,有了这个条款,我看她怎么装。”接着,他吩咐王政和道,“你马上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六点前你必须在交货地点看到运送大理石的卡车。” 王政和连忙说道:“好!我马上就打。” 坐在蓝海公司会议室里的岳梦洁听到自己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嘀”的声音,就朝蓝海公司一位负责谈判的高管笑了笑了,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短信的内容,然后一边将手机收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里,一边起身对那个盯着自己的高管说道:“周总,对不起,我有点事得离开一下。” 那位高管早就已经不耐烦,听了她的话,不由生气地说道:“岳总,你还没有签字呢。你这么做,实在让我们公司为难啊。这批大理石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们就给别人了……” 岳梦洁笑道:“那就给别人吧,我不要了。……,谢谢你们的款待,再见!” 在周姓高管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岳梦洁扬长而去,只留下她那双高跟鞋敲打在地面的声音:“嗒!嗒!嗒!……” “这……这……怎么能这样?”周高管慌了。 岳梦洁还没有走出蓝海公司大楼就接到了建豪实业副总王政和的电话,他异常焦急地问道:“岳总,你现在在哪?” 岳梦洁笑呵呵地对着手机说道:“王副总,你不会不知道我在哪里吧?” 王政和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说道:“岳总,我们工地现在要大理石要得很急,你可要在下午六点前把货运到啊,要不我们齐老板会骂死我。工地那些工人也会骂我祖宗十八代。到时候,我就不得不按我们之间签订的合同办事了。” “王巴蛋,你真会装啊,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岳梦洁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但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道,“王总,你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誉了,最喜欢按合同办事。……,不过,我有预感,今天你恐怕还真会被你的老板齐建豪骂一顿厉害的。” 心虚的王政和也强装着笑道:“呵呵,这就靠岳总了,只要你按时交货,我就能安安稳稳在建豪实业干下去。” 岳梦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手机用脸夹在肩膀上,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笑着说道:“呵呵,我倒是担心我真的按合同执行了,你才被骂得厉害了。” 就在王政和吃惊并预感到事情有可能不按自己所预想的发展时,岳梦洁说道:“麻烦王副总通知你的手下,贵公司采购的大理石第一批已经到了,请他们配合我方卸货。再见!” 也不等王政和有什么反应,岳梦洁就将电话关了,然后将小车慢慢开出停车场。 当她开着车从蓝海公司的电动大门出来时,只看见远处一辆小车一辆中巴车呼啸而来,小车上贴着一盏警灯,一闪一闪的。小车和中巴车上都喷涂着“华夏海关”的字眼。 她不急不慢地开着车,看着那两台车冲她的车身旁一闪而过,接着在蓝海公司大门口停下,接着十几个彪悍的海关警察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岳梦洁冷笑一声,轰了一脚油门,小车如箭一般朝前驶去。 在海边码头上,一位海关警察威严地站在刚刚停靠的那艘巨大轮船的船长面前,举着一张纸冷冷地说道:“你们涉嫌从南亚向我国走私大量穿山甲、高档玉石和其他商品,违犯我国法律。我受命拘捕你们!签字吧!” 事实上,蓝海公司走私的主业可不是什么大理石,反而是以走私大理石为幌子,大肆走私其他贵重物品和稀有动物。 当蓝海公司雇佣的轮船被扣押的时候,被岳梦洁挂了电话的王政和如五雷轰顶一般傻了。过了好久,他才急急忙忙拨通了岳潜的电话,对着手机哭喊道:“岳少,求你救救我啊,我这下死定了,她真的给我们的工地送去了大批的大理石。……,你也知道,这个合同是我背着齐建豪签的,他会把我送进监狱……” 听到这个消息,岳潜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镇定,他举起手里的手机往地上猛地一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台昂贵的手机一下变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到处溅飞,王政和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嚎叫道:“谁?他妈的是谁在帮她?老子知道了一定掐死他!” …… 孟文天可不知道有如此精彩的一幕,考虑完如何跟父亲说起他去派出所上班的事后,他开始了工作。此时的他正带着一个技师在和一个垂头丧气的司机在谈论一辆本田小车的整修问题。这辆小本田车因为追尾钻进了一辆货车后厢下面,不但前面的引擎盖、动力舱以及前半部悬挂系统受损严重,就是驾驶舱也差点被卡车车厢给削平。 这辆本田小车是一辆公车,肇事的不是眼前这位司机,而是司机的儿子。 他儿子是一位未满十八岁的高中生,寒假期间开着他父亲单位的小车载着在同学炫耀,谁知道乐极生悲,差点把命都丢掉了。 也因为他没有驾照,得知车祸原因的保险公司拒绝赔付。现在这个倒霉父亲把事故车送到了天华汽修厂,自然是希望费用少一点而修车的速度快一点,尽可能地不让单位太多的人知晓这件事。 现在双方争论的焦点就是有关悬挂系统和发动机是修还是更换的问题。对于孟文天站在汽修厂的立场上,当然是希望将这些全部更换。 如果大规模利旧,不仅仅是维修难度大、维修时间长,更主要的是维修之后的质量难以保证,很多构件被撞弯,校直之后再焊接并加固肯定没有原件结实,寿命也没有原件的寿命长,发动机的很多地方因为变形而气密性也会差不少。 这与技师的手艺和水平高低无关。 可听了汽修厂的报价,司机一阵肉痛,竭力要求能修的尽可能修,能利用旧的零配件坚决利用旧的零配件,只要车最后能跑起来,只要外观看起来与原来的差不多就行。至于修好之后什么噪音大一点、油耗多一点、寿命短一点、加速力气欠缺一点……,统统没关系。 三个人谈判到下午一点,直到郭秋兰喊了三次孟文天去吃饭,对那个司机说如果还不答应汽修厂的条件就不修了,这场谈判才谈下来。 司机咬牙拿出了四万八千五百元修理费,还跟天华汽修厂签订了维修合同、签署了免责声明。 第173章 女同学上门 ————祝儿童节快乐———— 这不是孟文天故意刁难对方,故意要高价,实在是这辆车损伤的地方太多,很多零部件根本不可能维修,只能更换。而且像刹车系统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将就,必须达到一定的要求才行,否则这辆车就是一颗炸-弹,随时能在马路上杀人。 免责声明不是简单地签署什么汽车离开天华汽修厂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汽修厂无关,而是天华汽修厂在声明中明确告知对方:按照司机的维修要求,这台车修好之后发动机功率肯定有所下降、油耗和噪音有所增加。……,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司机不得据此向天华汽修厂索赔。 吃完中饭后,孟文天召集几个技师讨论本田车的维修,确定必须采购的零部件,列出相关清单,孟文天则核算维修工时。 所谓维修工时就是维修这台车辆技师所需要的时间,汽修厂根据这个工时支付技师报酬。能提前完成,获得的报酬自然更多,越是拖延时间,获得的报酬就少。 工时的核算一般只有技术高超的技师才能完成,但汽修厂的技师都默认了孟文天的这个能力,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异议。 等维修上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孟文天回到值班室准备忙自己的测绘时,郭秋兰捧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递给孟文天后,问道:“文天,明天你就要开学了吧?……,真是舍不得你走,……,你说,谁能当大师傅接替你的工作?” 孟文天说道:“其实谁都不能完全胜任。……,在没有聘请到称职的大师傅之前,还是让徐师傅干吧。” 郭秋兰为难地说道:“可徐师傅不愿意啊。他去年就想不干,说要回家陪着老婆带孙子,现在把这么大担子压给他,我怕他马上就会回家不来上班。” 孟文天说道:“我已经给他说好了。他答应我再干半年。” 郭秋兰高兴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文天,谢谢你,想不到你都替我考虑好了。……,你不知道,这两天我都当起了鸵鸟,不敢面对你要离开的日子。你们高三一周有一天假吗?如果有,你能不能来这里看一下?我现在只相信你。” 与地球上一样,这里的社会对高考非常重视,无论是家长还是学校老师都对高三的学生管理得非常严格,特别是重点班,一个月才有一天假期与父母团聚。 孟文天微笑着回答道:“我是普通班,一周也只有一天半假,我争取来一次。呵呵,我也想在你这里弄一些生活费呢。你这里现在的业务这么好,应该尽快到外面招聘一名懂管理的高级技师来,没有高手的坐镇,汽修厂还真可能会乱套。不是我小看你,而是这里一直业务少,你手下没有几个人,根本没有机会锻炼你的管理能力。” 郭秋兰连忙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想你经常来看看。……,可你比我还小,又是高中生,怎么就有这种能力呢?好像与生俱来的一样,难道你从娘肚子里就学到了管理能力?” 就在这时,有人在敲门,问道:“孟文天在这吗?” 办公室的门其实是开着的,站在门口能清楚地看见里面,但来人故意这么问着。 孟文天抬头一看,笑道:“你怎么来了?” 郭秋兰转身看向来人,一下被眼前这个阳光而活泼的小女孩吸引了,心里莫名产生一种酸楚的感觉,看了好几眼这才转头对孟文天问道:“你同学?” 孟文天嗯着点了点头,对来人道:“不会是那辆自行车又坏了吧?” 来的人自然是姚小妍,正月初一上午她堂弟的自行车坏了,被孟文天一脚踢好。 郭秋兰满脸笑容地说道:“这位同学,你好漂亮哦,快请进,请坐!请坐!” 姚小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姐姐你才漂亮呢。” 孟文天有点无语,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喜欢说这些。他介绍道:“姚小妍,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天华汽修厂的老板,叫郭秋兰。” 接着,他又准备介绍姚小妍,不想郭秋兰却睁大眼睛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小妍……是《最炫民族风》的曲作者?” 姚小妍很是自豪,但又不好意思地说道:“秋兰姐,你知道?……,其实……其实是文天硬要把我的名字写上去的,我……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他自己写的。” 郭秋兰走上去一把拉住姚小妍的手,说道:“才不呢,我可是知道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他还是我告诉他认五线谱的。……,你知道不,他现在会弹吉他了!” 姚小妍吃惊地看着孟文天,惊喜地问道:“文天,你真的会弹吉他了?”不过,她两只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云,心里也有点酸酸的感觉,说道,“秋兰姐教的你?” 孟文天说道:“是啊,将来我还想创作更多的歌呢,不会一种乐器可不行。” 姚小妍急忙问道:“那你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谱曲了没有?” 问话的同时,眼里有着一丝明显的焦急。 孟文天高兴地说道:“谱了。” “啊——”姚小妍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很是沮丧,问道:“你和秋兰姐谱的曲?” 郭秋兰微笑着说道:“小妍,你别急,我们还只是谱了初稿,他还在等你修改呢。” 姚小妍小小的心思被郭秋兰说破,她不由羞涩地低下头,说道:“秋兰姐,我……我其实只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创作的歌曲,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郭秋兰笑道:“什么意思?我刚才没有什么意思啊。” 姚小妍更是羞得小脸通红,差点滴出血来,忸怩说道:“秋兰姐,你欺负人,我不来了。”不过,她很快又抬头对孟文天说道,“我本来前几天想过来找你的,可我爸妈一定要我去看爷爷奶奶,我就没过来……” 孟文天说道:“没事。……,你会弹吉他不?要不你弹我们谱的曲子,看行不?” 姚小妍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弹吉他。……,但我可以唱,要不,我拿你们谱的曲唱一下,你听听,怎么样?” 孟文天摇头道:“不行,暂时不行,我现在可是上班呢。” 姚小妍一愣,眼睛在孟文天和郭秋兰身上扫来扫去。 郭秋兰推了孟文天一下,笑道:“你就别装了,好像你工作非常认真负责似的。快上去吧,你们两个好好把曲谱好,我还等着听呢。” 姚小妍不好意思地问道:“秋兰姐,真的可以吗?你不生气?” 郭秋兰说道:“当然可以。你问他自己,他啥时候认认真真干过活?哪次看见漂亮女车主上门他不是粘上去说半天的?” 姚小妍眼睛盯着孟文天,虽然她没有说话,但孟文天哪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朝郭秋兰苦笑了一下,转头对她说道:“你别听她胡扯,她是跟你开玩笑的。……,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其他事吧?” 姚小妍似乎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王老师今天上午打电话来跟我,说要从全校计算机爱好者里面选两个人跟她去沪海市参观学习三天。她要求所有参加了计算机爱好者小组的人明天上午九点半去学校阶梯教室开会。” 孟文天一愣,很不乐意地说道:“她搞什么鬼?我们都高三,马上就要高考,还搞什么计算机爱好者协会的活动,以前不是说了到高三各种兴趣小组就都不举行活动了吗?” 郭秋兰苦着脸说道:“谁知道。我才不喜欢跟她去外地呢,肯定一路都是骂人。不过,这次只选两个人去,我们高三的应该排不上。……,对了,明天你可不要迟到,你可是知道王老师最不喜欢迟到的学生。” 孟文天笑着说道:“她不喜欢才好了。真要让她对我们有好感,那岂不惨了,非跟她一起出差不可?” 姚小妍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道:“你说的对。” 郭秋兰给姚小妍递上一杯刚泡的茶,笑道:“你们老师要知道你们这么想,还不气死啊。” 姚小妍起身双手接过茶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说道:“谁叫她那么高傲。你不知道,秋兰姐,我们同学私下里都喊她是‘恶嘴婆’。她看见我们就骂我们不上进,说我们蠢,说我们懒。本来我的业余爱好就不多,好不容易喜欢计算机,都被她弄得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听到姚小妍说自己的老师是“恶嘴婆”,郭秋兰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们真不厚道,哪有这么说老师的?……,她的计算机水平怎么样?” 姚小妍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说道:“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水平高?真要没本事,谁理她?……,孟文天,你说是不是?你别站在旁边当好人,让秋兰姐以为就我喜欢说人家坏话。你说,她是不是‘恶嘴婆’?” 第174章 恶魔女老师 孟文天笑道:“你就一定要把我拖下水才行?我偏不说。” “哼,虚伪!”姚小妍白了孟文天一眼,说道,“就知道在美女老板面前图表现。” 王茹雪属于学校素质课老师,负责全校的计算机教学。 因为这门课属于兴趣课性质,并不进行高考,所以没有几个同学认真学。加上一些老师也不想学生分心,有意无意地鼓励他们不上计算机课,或者把这些课时用于做其他功课的作业,以至于跟着王茹雪“混”的学生根本没几个。 如果不是上级部门每年都要举行市省两级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取得成绩的学校都有奖励,这个成绩对学校的素质教育评分有影响,学校恐怕早就放弃了这门课。 后来领导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在全校成立了一个计算机爱好者协会,让那些喜欢计算机技术的学生每周星期六晚上或星期日下午去电化教室上几节课。这样既不“耽误”大部分学生的正常学习,又不影响学校的素质教育评分。 南岭一中是省重点中学,上级对学校的素质教育要求还是挺严的。 孟文天和姚小妍都是这个计算机爱好者协会的成员。高二的时候两人还参加了南江省举办的中学生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给学校拿回了一个金奖一个银奖。 聪明的姚小妍还被王茹雪指定为这个爱好者协会的会长。 别看大家不待见王茹雪,其实他们在这个协会里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 孟文天上辈子就是因为在高中的时候从王茹雪这里打下了不错的计算机基础,以至于后来娶了吴延彤为妻后,他还在这个领域帮了妻子不少忙。 为了减轻体质虚弱妻子的劳累,他硬着头皮当过一段时间的码农——程序员,帮妻子编写那些工作量大、技术要求不是很高的程序。 后来妻子见他点子多,思维活跃,还试着询问他一些数据构架、程序逻辑等方面的事,孟文天还真时不时给她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甚至亲自帮她绘制流程图、逻辑图什么的。 一方面是他对计算机有兴趣,另一方面是他妻子从小就因为身体不好没什么爱好,工作之余就喜欢在纸堆里或者在屏幕前忙乎,从中寻找乐趣。 孟文天也就迁就她,有空也和她一起忙乎这些,既帮她了的工作赚了钱,又增进了夫妻感情,一举两得。 按道理,孟文天应该感激这个漂亮的女老师才对,可孟文天就是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更别说感激了。年二十八那天中午,他在老师宿舍楼下面就遇到了她,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不但孟文天不喜欢她,其他计算机爱好者协会的学生一样不喜欢她。 她虽然很漂亮,但整天绷着一张俏脸,冷若冰霜,对加入协会的学生要求又特别严格,经常不许学生这样不许学生那样,学生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按严格规章制度来。 考试成绩再好也不会被她表扬,成绩稍差点,铁定被她骂,而且是喊到讲台前当着所有上课的同学骂,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很多人被她骂哭了,胆小的学生看见她全身就发冷。 就是计算机成绩最好的姚小妍都被她骂过好几次,更别说其他人了。 最让学生恨她的是,她喜欢在他们的《学生操行薄》里写一些诸如“学习不认真”、“没有上进心”等等让学生很害怕被家长看到的差评。 家长看到她写的这些评语之后哪有不骂自己孩子的?有的家长甚至还因为看到这些评语把自己的孩子一顿狂揍。 上课时,她对计算机基础知识讲得又多又快,极大部分学生都跟不上她的教学进度。而她采取的方式不是改变自己的授课方式,而是大骂学生蠢猪、懒虫什么的。 最让人讨厌而发怵的是,她时不时拿一些课外资料——远远超过高中生应该掌握的知识水平——给学生学习,拿一些高难度试题考查这些一周才上一堂课最多两堂课的学生,考不好就大骂。 对于上她的课,学生们一个个胆颤心惊。 有的学生实在忍不住她的严苛而到学校领导面前告状,可学校领导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她也依然我行我素,反而讥笑和惩处那些告状的学生。 她的严酷全校闻名,愿意参加学校计算机兴趣协会的人越来越少。 很多已经加入了这个协会的学生则用各种借口想退出这个协会,但很少有成功的,因为她会在星期一晨操的时候把你喊到主席台前亮相,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骂你,问你是不是懦夫。偶尔有几个横下心自认懦夫而坚决退去成功了的,但大多数蠢蠢欲动想退出的学生却吓住了,不敢再提退出。 可以说,这个名为计算机爱好者协会的兴趣团体聚集的却是一群后悔不迭的孩子。 本来对计算机有兴趣的人都开始恐惧计算机了。 孟文天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但他也不愿意跟王茹雪去沪海市:到外地出差,不说耽误高考前的文化课复习,主要原因是谁愿意跟着她受虐啊?重生的人更不愿意! 三个人一起上楼,在郭秋兰的小客厅里开起演唱会,郭秋兰弹吉他,姚小妍唱歌,孟文天听。当然他听可不只是欣赏,而是在心里将她们弹的唱的跟上辈子的歌进行比较,看哪里有瑕疵。 就他刚从郭秋兰那里学到的半桶水音乐知识,自然没什么本事找瑕疵了。他作弊的就是上辈子的记忆。现在的他越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惊人,上辈子很多事在他脑海里记忆深刻,特别是经过了岳梦洁外公袁山桐的真气对他脑袋的治疗后,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更强了。 所以,他能很轻易的将现在姚小妍所唱的和上辈子从专辑里所听到的进行从宏观到微观的比较,很快就发现了他和郭秋兰两人所谱的这首曲子存在不少小问题。 而且因为这首歌在上辈子是一个实力派男人所唱的歌,现在被姚小妍这个娇娇滴滴的女孩唱,怎么听他怎么都觉得违和,以至于他都不想要这首歌了,想再“创作”一首适合女孩唱的歌让姚小妍唱。 凭借他记忆力强大的大脑,不说拿一首歌十首歌,就是一百首两百首都很容易,跟喝一碗汤差不多。 不过,他没有付诸行动,因为这与他定下的“低调”方针不符。 三个人忙乎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快吃晚饭了才忙完这首《冬天里的一把火》的谱曲。忙完之后,孟文天就当着她们的面把这首歌传真给了京城的舒毅。 这次署名的依然是文天和小妍,他没有把郭秋兰的名字署上去,毕竟她在这首歌的“创作”中贡献不大,而且孟文天脑子里有的是歌,完全可以在今后再弥补。将来他完全可以将郭秋兰、姚小妍或者其他什么人去署名。 姚小妍没有留下来吃晚饭,这位乖乖女在父母电话的催促下回家了。她显然是一位富家女,随身带着一台新款数字手机。 夜深人静,教孟文天学大学力学课程的郭秋兰将手里的笔放下,说道:“文天,明天你就要开学了,今天就学到这里吧?……,你要不要回家一趟?整理一下衣服被褥什么的。” 孟文天问道:“被褥衣服不都被你昨天用洗衣机洗好了吗?……,明天上午安排好厂里的事之后再去学校,顺路回家一下,跟堂伯堂婶他们打一个招呼就行。” 郭秋兰点了点头,说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要不现在就把账算一下。” 孟文天说道:“给我两千元就行。其余的算我替爸爸妈妈还债。” 他是厂里的大师傅,因为汽修厂业务好,现在平均每天都有至少五百元的收入。 郭秋兰说道:“你现在开学,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多带一点过去,学校的食堂伙食不好,你得多买点菜,没必要省钱。凭你的本事,你还怕发不了财?……,而且,市警察局不是说过要给你发奖吗?那时候你再代替你爸爸妈妈给还债就是。” 孟文天也没有再争辩,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说道:“我会看着办的。那我先拿五千元去学校,书杂费、生活费什么的肯定够了。如果少了再到你这里拿,反正我有空就会过来。那套刹车系统还没有测绘完呢。……,警方的悬赏谁知道有没有,在没有抓到‘金蜘蛛’前,赏金肯定不会发下来。” 郭秋兰不解地问道:“警方不是发现她进了江德市吗?难道还抓不到她?”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这么容易抓,她就不是‘金蜘蛛’了。”见郭秋兰脸上露出惊惶之色,他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她再来南岭县的可能性很小,她不敢冒这个险的。只要能逃出江德市,全世界对她而言就有太多安全的地方可去,干嘛非得冒险到这里来?……,你相信不,她怕我更甚于怕警察。……,你也看了她的新闻,她习惯流窜,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容易隐藏自己,更容易骗到人、捞到钱。” 第175章 坑的就是聪明人 郭秋兰脸红了一下,说道:“我很蠢是不是?……,她太会装了,当时我觉得她的身世真的可怜,女儿一岁多夭折,丈夫又因为失去女儿而打她,将她赶出家门。你想想,你能不可怜她,不愿意坐她的车帮她一下吗?” 孟文天微笑道:“我没说你蠢,只能说你太善良,太好-色……” 郭秋兰大羞,粉拳立即举起,嘴里急急地说道:“我哪里好1色了,我喜欢你也只是……,啊,我瞎说什么啊……” 看着羞涩而难为情的她,看着她那红得快滴血的俏脸,孟文天装着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笑道:“呵呵,我说错了吗?看见漂亮女人就一下凑过去,完全放松了警惕。如果‘金蜘蛛’当时很丑陋,衣服破破烂烂,你会理她?” 接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你稍微注意一下就是,有事尽量白天办好,晚上就不要出门。等到‘金蜘蛛’被抓,或者确认她到了外地之后再说。” 看到孟文天一本正经,正后悔自己说出内心秘密的她反而有点失落,内心隐隐希望他能揪着自己那句冒失说出的话说下去,自己也好趁机释放一下一直强压在心头的那份情感。 她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他了,小小心房已经被他全部占满,白天想见他,想跟他呆一起,晚上做梦也全是他。 看到孟文天不接话,而是低头又看大学课本,郭秋兰内心不由有点小小的失落。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说道:“文天,你真的下决心要研究这款车的刹车系统?……,我有一个同学在南江大学当讲师,我今天跟他联系了,他说他们实验室正好有一台计算机自动测量仪,可以对一般零部件进行测绘,要不要让他帮你?” 孟文天立马说道:“好啊。我还真不想做这些繁杂的低技术活了。” 郭秋兰笑了,说道:“你不吹牛会死啊。……,测绘是低技术活吗?被我同学听到还不骂我?说我贬低他的工作能力。” 孟文天问道:“你同学懂工程力学不?要不我们出钱聘请他帮我们对这些零件进行力学分析?” 在这方面郭秋兰显然比孟文天清楚得多,毕竟她是一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孟文天则只是高中文凭,仅仅刚才说的话里就有错误,至少说的不严谨。 郭秋兰自然不会因此嘲笑他,而是说道:“他本来就是大学力学老师,应该可以帮你建立一个力学模型。这么简单的几个零部件,你所需要的参数,他肯定都能给你。” 郭秋兰不嘲笑,孟文天也不自卑,他知道自己的弱项,否则重生的他怎么还会想着去考大学呢,不就是希望通过大学的系统而专业培训补上自己的短板吗? 他惊喜地说道:“那就太好了,这可解决了我不少难题。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进行分析来找这款车的设计毛病呢。……,你同学需要多少钱才愿意?我是说建力学模型。” 郭秋兰见孟文天依然孜孜不倦地寻找这款车的麻烦,以为他还在为岳梦洁打抱不平,心里不由一酸:他喜欢她大大超过我。 但吃干醋的郭秋兰嘴里却说道:“我还没有跟他谈,只说了请他测绘。……,你别管这事就是,你只需安心读你的书,等我跟他谈好了,再告诉你。” 孟文天爽快地说道:“好。”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打理,否则大家都累。 只不过这话有时候也不对,齐建豪至少就吃了这句话的苦。 他的公司交给职业经理王政和打理,却被这个专业人士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几乎可以说是能给企业带来资金链断裂的灭顶之灾。 跟郭秋兰谈完工作,等她上去之后,孟文天又抽空跟父亲通了电话。 自从郭秋兰的同学帮父母买了手机、又在那位同学的帮助下孟青山住进了单独的高级病房后,孟文天跟他们联络多了很多。 在电话里,孟文天撒谎说自己在修车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案子的主要线索,报告给警方之后,警方顺着这个线索破获了“10-29凶杀案”,抓到了凶杀。警方为了表彰他,不但准备给他三十五万元的悬赏金,还同意让父亲到派出所当临时工当协警。 孟青山听了大惊失色,他和其他市民一样听说过“10-29凶杀案”的,知道歹徒的凶残,也对这些歹徒深恶痛疾。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无意中发现了此案的主要线索,而且警方要奖励自己的儿子,要帮自己解决工作。 接着,孟文天又撒谎说自己为了高考不想参加什么表彰会,不想接受记者采访,他不愿意现在出名,只好把功劳让给了那些辛辛苦苦破案的警察。同时,他请父亲假装发现了一些小线索,这样的话,父亲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警局当临时工,或许警局为了感谢他父子,还会帮他转正,成为正式的警察、公务员呢。 这个转正的可能更让孟青山惊喜不已。 在孟文天的劝说下,他连忙答应自己愿意去警察局当临时工,愿意配合孟文天和警方冒领提供小线索的功劳,并说自己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开玩笑,不说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只需要休养,就是没怎么好,孟青山也会急不可耐地回来拿到这份工作再说。这可是在警察局上班啊,只要警服一穿,多牛叉?!更别说还有转正的可能了。 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挂完电话,孟青山还觉得自己是在梦中。如果不是孟文天告诫再三,他真想跑到病房外面大声地诉说自己的好事,说说自己儿子的本事和运气。现在的他只能压抑激动,跟妻子兴奋地交谈着,两口子在病房里偷着乐。 …… 第二天早上还没到上班时间,岳梦洁就意气风发地坐在建豪实业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显然这间办公室有人的时候不多,虽然看起来里面很干净、很整洁,但岳梦洁总能从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尘土味,也就是缺少人气的味道。 与她隔着一张茶几坐着的是建豪实业的董事长齐建豪。 此时的他可没有董事长的风采,反而一副惊惶的样子,额头上全是虚汗。他心里更是咒骂着辜负了他期望的王政和。 王政和是职业经理人,美国某常青藤大学mba毕业,绝对是专业人士中的专业高手。齐建豪身体不怎么好,没有太多精力管理建豪实业的具体事务。齐建豪秉着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这条原则,就聘请了王政和为副总经理,但事实上这个名称只是过渡,只是让他家里人安心一点,他准备过上一年半载的,就让王政和正式挂上总经理的职位。 事实上,他这个副总经理不比其他公司的总经理的职权小,他全面负责建豪实业的经营管理,对公司财产拥有绝对经营权和管理权。 齐建豪亲手签署了有关授权书,可以说只要王政和不把公司卖掉,不把所有员工开除,其他事情从大到小都可以当家做主。 以前王政和一直也没有辜负齐建豪的期望,把建豪实业弄得红红火火的,有什么大事也及时跟齐建豪沟通,远比齐建豪自己管理公司的时候做得好。 齐建豪自然对他更加信任有加,不止一次地劝他大胆行使自己的权力。 这也正是王政和能够瞒着齐建豪与岳梦洁签订近两亿元合同的原因。 凭良心说,王政和也不是想弄垮建豪实业,毕竟这里是他的饭碗,也是他事业和扬名的平台,真要弄垮了这家公司,他绝对没有好处,今后谁还敢聘他?他之所以给岳梦洁设置陷阱,最后却把建豪实业埋到自己亲手挖的巨坑里,根本就是受了岳潜的威逼利诱。 加上他也清楚岳潜的坑人方案。 在他看来岳梦洁根本逃不掉岳潜布下的圈套,而自己这边只是签一个不可能执行的合同,实在没有什么风险,所以他就不以为然地参与进来。 为了宽他的心,岳潜还将他从有关部门偷偷获得的“有关部门准备对参与走私的蓝海公司马上动手”的消息也告诉了他。 就是这条消息让王政和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他知道只要海关把蓝海公司一封,岳梦洁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合同规定的期限里找到足够的大理石,更不可能将它们运到合同指定的地点。 完全可以断定,岳梦洁违约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反正自己没损失,又能结交岳潜这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干嘛不试一试? 但他和岳潜一样,完全低估了岳梦洁的能力,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求助于华家,不但采购到了大理石,更主要的弄到了车皮,还动用军队把货连夜运到这里。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但是他王政和没想到岳梦洁能翻盘,就是高高在上的岳潜也没有想到平时这个高傲的妹妹竟然会低下身子去求人帮忙,更没想到她竟然在她外公的斡旋下做成了。 于是,岳潜挖下的坑把他们这些自诩聪明的人都坑了。 (本人写书一直都是单机,没有推荐没有与书友交流。有愿意交流的书友请加双q,号码是2398加8078再加33) 第176章 赚了四千多万 岳潜和王政和自然气急败坏,但最害怕最痛心疾首的却是齐建豪。 不仅仅是王政和让他绝望,更主要的是王政和代表公司与岳梦洁签订的那份一点九亿元的大理石采购合同让他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 白字黑字签订的合同,可不是他齐建豪说不知情就能掩饰的,更不可能单方面毁掉这个合同。不说王政和手里有他亲手签署的有效授权书,就是没有这个,凭岳梦洁的背景,他也不敢耍赖。 现在最好的补救措施就是希望岳梦洁能网开一面,能够马上中止合同的执行,能够减少违约金的数额,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公司出现资金链断裂,不要逼得公司破产。 齐建豪哭丧着脸说道:“……,岳总,我知道,我不是推诿,我只是请求您高抬贵手,这合同我们实在执行不下去啊,我们就是十年也消化不了这么多大理石……” 岳梦洁冷笑道:“齐老板,你们还真是好算计啊,公司副总先骗我上钩,等骗术失灵了,你这个后台老板就出面。哼!你觉得我岳梦洁是傻瓜吗?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难道看不出来?……,你齐建豪就不想想,假设你们骗成功了,我会怎么样?我一点五个亿的资金扔进蓝海公司,能冒一个水花不?哼,水花没有,只有一颗让我粉身碎骨的炸1弹!你们失败了,让我可怜你,如果你成功了,那时候你们会可怜我不?” 实际上,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有点冤。但他的冤也只是有一点点而已,并非真的无辜。特别是想到自己如果那一点五亿元真的被海关缉私部门没收甚至罚款的话,自己找谁哭诉冤情? 所以,齐建豪也算是帮凶之一,至少是间接的帮凶。 齐建豪连忙说道:“我真不知情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和他在签这个合同。……,岳总,我愿意支付违约金,能不能降一点?” 岳梦洁说道:“你不是有那么多固定资产吗?完全可以卖出一些。……,你也是商人,不会只知道有赚钱的时候、不知道也有赔钱的时候吧?” 齐建豪虽然担心巨额违约赔偿,但自认是被王政和害了的他哪里想出售公司的优质固定资产?所以他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岳梦洁。 岳梦洁装着受不了他哀求的神色,到底还是心软的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就给你网开一面,谁叫我心善,谁叫我前天吃了你付账的一餐饭呢。……,说吧,你愿意支付多少违约金?我可告诉你,第一批货你必须吃下!” 齐建豪说道:“连第一批送过来的货带违约金,我愿意支付五千万……” 岳梦洁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姓齐的,你还真是好算计。你知道第一批货值多少钱不?合同总额的四分之一,那就是将近五千万!你竟然不掏一分钱违约金?” 齐建豪麻着胆子说道:“你给出的这个价格太高了,远高于市场价……” 岳梦洁反问道:“这个价格可是我跟你们建豪实业的副总讨价还价才达成的,完全考虑了你们要货的时间紧、运输的要求高以及市面上紧缺的因素,物以稀为贵,你不懂?……,你可以过几天到去市场打听价格,我保证大理石价格不会比我们合同上的价格低多少,或许还能高出一些呢。打赌不?” 她后面的话齐建豪自然信,因为蓝海公司被海关查封的消息肯定会扩散出去,商人立马就会知道包括大理石在内的建筑材料会出现空档,傻子才不提价呢。 齐建豪低声说道:“但你们的这个价格依然还是高啊……” 岳梦洁说道:“齐老板,我可再次提醒你,这个价格不是我一个人定的,是我和你们公司一起定的,而且是你们拿来要坑我。我还没说我们之间的仇恨呢。……,别废话,拿出一点诚意来,否则,咱们就按合同走。” 齐建豪说道:“再加五百万。” 岳梦洁哼了一声,看向窗外。 齐建豪说道:“六千万!” 岳梦洁将茶几上的手机往包包里一扔,就准备起身:“你以为我今天是来乞讨的?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吧。” 齐建豪骂了一声姓王的王巴蛋,然后咬牙说道:“六千五百万!” 岳梦洁继续往外走,齐建豪连忙起身拦住她,挣扎道:“八千万……最多八千万……,我真的拿不出多的钱了……” 岳梦洁盯着齐建豪,冷冷地说道:“行!我答应你这个数字,但你还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齐建豪松了一口气,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说道:“您说,您说,我答应,我答应……” 岳梦洁说道:“第一,我不管你采取什么办法,明天这八千万必须给我到账。迟一天到账,我就加一千万,要不你就准备继续收货。第二,你必须以诈骗罪向法院起诉王政和,必须弄得他身败名裂。答应不?答应,这事就算了。不答应,我跟你继续熬。” 齐建豪脸上的冷汗又渗了出来,但想了一会后,回答道:“好,我答应,我答应……” …… 就在岳梦洁内心暗喜而脸上却一脸严霜走出建豪实业的行政大楼时,王政和正在跟同样沮丧的岳潜在通话:“……,岳少,你能不能阻止华家继续帮忙,只要后面批次的大理石不进来,还可以算是她这个臭婆娘违约啊,我们还是有翻盘的机会……” 岳潜哪有本事阻拦在政界、军界和警界都有一定影响力的华家?除非动用岳家高层,请他们帮忙劝说华家不要插手小辈之间的事情。 可是,岳潜敢拿这事跟族内的长辈说吗?况且他也不知道岳梦洁跟华家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万一岳梦洁跟华家关系超过自己的想象,就算请动了岳家高层,也未必有效果。 这次他之所以设圈套打压岳梦洁,还不是想让长辈相信自己比岳梦洁强吗?想让长辈们知道自己在商界的人脉广吗?可如果自己去请族内的高层出面,那还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那还不是自己告诉他们我不如岳梦洁、斗不过她?族内高层一旦对他失望,岳梦洁肯定会以更快的速度掌握岳氏家族的企业。 再说,他之所以知道蓝海公司马上要被海关处理,并由此制订出这个庞大的计划,还是因为他偷看了家族内一个长辈无意中放在办公室桌上的一份极密文件。 偷看秘密文件的事若被那个长辈知晓,不说他继承家族产业彻底无望,就是他父亲也可能被家族闲置,他甚至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另外,岳氏家族虽然现在处于走下坡路的阶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落魄也还没有沦落到为了区区两亿元的合同而去求华家的道理,华家的底蕴还不够让纵横东北的庞大岳氏家族低头。 不过,岳潜可不会对王政和说这些,这会让他更加没有面子。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主意没用。不是我不帮你忙,实在是来不及。你相信不,现在你那个甩手老板齐建豪肯定已经跟那个臭娘们达成了协议,他肯定愿意收下这批货,并答应支付违约金,因为他不敢赌!他宁愿损失几千万元,也不愿意拿两个亿来收这些大理石。那样的话,他的企业真的会垮掉。” 不得不说这个岳潜还是有一点本事的,把齐建豪的心思猜透了,明白齐建豪知道这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跟岳梦洁私下和解。 只不过岳梦洁没有过于穷追猛打,毕竟建豪实业虽然是帮凶,齐建豪也有责任,但这个责任还不至于大到将建豪实业弄得资金链断裂、公司进入破产的程度。 再说,把齐建豪逼急了,这家伙也可能鱼死网破而死顶岳梦洁。岳梦洁现在不受岳家待见,她最大的依靠就只有那个当道士的外公。华家并不是她的依仗,人家最多看在外公和华弈的面子上帮帮她运运货物、拿些钱帮她渡过难关,但不会听从她的话去对付江德市的地头蛇齐建豪。 她还没有那个资本。 扣除第一批大理石的真正价值,建豪实业这次差不多损失了三千五百万。在岳梦洁看来这个处罚也差不多了,毕竟自己连利润带收受罚款一共赚了四千多万元,很满足了。 听了岳潜在电话里说的,王政和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实在不甘心:自己只是帮你一个忙而已,怎么会如此狼狈,我特么到底是怎么啦? 这时,岳潜用他的新手机继续说道:“……,王总,不是我不帮你忙,实在是来不及……” 这些话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我日你姓岳的老娘,你他玛竟然说是帮助老子,从头到尾都是老子在帮助你好不好?” 但他这话也就在嘴里说说,不敢真的骂出来,唯一的反抗就是连再见都不说就把手机给挂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倒了血霉,能够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与其找岳潜帮忙,恶心地听他胡说八道,还不如低头去找齐建豪认错求得他的谅解更来得实在。 第177章 两个美眉的战斗 看到王政和二话不说就挂了他的电话,岳潜差点又把他的新手机给摔了。 现在的他恨死了华家的人,但他还恨那个给岳梦洁出谋划策的人,他认为岳梦洁身后还有一个隐身的人,否则的话岳梦洁不可能识破他的圈套:“他到底是谁呢?” 苦苦思考了很久,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说道:“徐经理,是我,……,你好,我安排你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对,好,你把她这几天的电话详单发给我。” …… 吃完早饭,孟文天好整以暇地从汽修厂出来,招了一台面的车朝家里赶去。 家里的房子借给堂伯家办喜酒招待客人,他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根本不需要他再做什么。在家里看了看,他就提着礼品出来敲门进了堂伯家。 礼品是郭秋兰为他准备的,也就是三条烟、三对酒,准备送给堂伯、堂叔和小姨家。 看着孟文天提着礼品上门,堂伯堂婶又是一通埋怨,说他是学生娃,为什么浪费钱,等到孟文天说是老板送的,并说自己已经从汽修厂辞工,今天就去学校上课,他们就不再说他了,转而说老板是好人,并答应孟文天他们会把堂叔、小姨的礼品转交给他们。 现在堂叔、小姨两家都离开了,一家继续去江德市做小生意,一家去南方继续打工。 就连新婚的孟志新两口子也准备南下。现在他们去了岳母娘家,去说服孙家同意他们小两口一起去南方打工。 因为堂婶很热情,孟文天没有放下礼物就走,而是跟两个长辈稍微聊了一会儿天,回答了他们对自己父亲病情的询问。 听到孟青山因为在火中抢救布包而被烧伤,现在还在住院,堂婶不由感叹了一番,说孟青山两口子这两年真的不顺利,应该好好烧一炷香,敬一敬菩萨。 而堂伯则叱责堂婶胡说八道,说这只是事情碰巧而已,又说孟文天现在就不错,将来他们一家一定会好起来。 孟文天自然只听着,等他们吵完架歇口气的时候,就试探着询问孟志新是否愿意去天华汽修厂当学徒工。 他已经跟郭秋兰说过,如果孟志新过去的话,汽修厂那边可以给他这个学徒工每个月五百元工资,还包吃包住,甚至他新婚妻子也能去那里打杂,比如在厨房帮厨,在车间后面的空地种菜什么的,一样给工资,而且工资还不止五百元,而是八百元。等三个月之后他妻子的工资就是一千元,而孟志新则和其他学徒一样慢慢提工资、将来再提成。 开始的时候,打杂的工资还高于学徒工,但学徒工的工资后劲足,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打杂的工资基本都是死的,除非汽修厂整体提工资。 堂婶两口子听了很是高兴,连忙询问了一些细节,询问孟志新得当多久时间的学徒、他的师傅会不会打他、平时做些什么事。也询问孙小凤打杂的话累不累,要不要搬那些笨重的零部件什么的,孟文天都一一做了解答。 堂婶心里其实千肯万肯: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当然好,虽然工资比南方少点,但安全,能见着,况且县城的消费水平低啊。但她没有当场答应,说是等他们小两口回来再询问他们的意见。 孟文天也没有多劝,只是说如果他们答应就直接去找汽修厂老板就行。 当孟文天准备跟堂伯堂婶辞别准备前往学校的时候,岳梦洁和郭秋兰两个女人正为了他而正在电话里撕逼。 事件的起因自然是这样的:岳梦洁从建豪实业获得大笔钱后,欣喜的她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就打电话给这次事件最大的功臣——孟文天。她觉得自己得好好感谢他,因为是他让她反败为胜,是他让她不但没有损失惨重反而获利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使她扬眉吐气,让陷害她的人气得吐血。 没有他,她现在可不会爽得不要不要的,而是会惨得可怜兮兮的。 可她的电话兴冲冲地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他孟文天,而是他的老板郭秋兰。 不知道为什么,郭秋兰接到女性的电话后表现得很不热情,先是询问了一下对方是谁,之后才告诉对方,孟文天不在厂里出去了,而且他身上没有手机,联系不上。 话语里还多少流露出了一丝丝隐约可察的酸意,或许是因为孟文天今天去学校上学,使郭秋兰有点不快乐吧。 岳梦洁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孟文天,没有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跟他共享胜利的喜悦,自然也有点不乐意,而郭秋兰那股不经意流露出的酸意更让她不爽,所以半真半假地说郭秋兰这个老板不厚道。 郭秋兰本就不爽,被岳梦洁这么一说,心里就来了火,不满地责问自己哪里不厚道了。 岳梦洁本是随口一句,见郭秋兰责问,就说她剥削员工太狠了,人家孟文天为她汽修厂赚了那么多钱,结果连一台几百元的二手手机都不舍得给他买。 郭秋兰气愤地说岳梦洁管不着,说是孟文天自己不想要手机,就是让他拿着厂里的值班手机自己用,他也不愿意,要不她早就买手机给他了,说岳梦洁多管闲事。 岳梦洁则冷笑一声,说孟文天当然不乐意,非工作时间还拿着值班手机那不是逼他加班吗?傻瓜才愿意拿着值班手机跑呢。 她还说郭秋兰让他拿值班手机用就进一步证明她这个老板在压榨员工血汗,手段恶劣。 郭秋兰气得差点闭过气去,反击说自己也许做的有点不厚道,但她岳梦洁也好不到哪里去,孟文天连她的员工都不是,还要他帮她做这做那,把他喊到江德市去只让他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把他赶了回来,连来回车费都是他自己掏。 这些连孟文天自己都没放心上的事被郭秋兰说了出来。岳梦洁不由一阵心虚,就辩解说当时自己的外公好不容易来了江德市,她得花时间陪外公,所以忘记这些事了,但绝对不是故意怠慢他。 郭秋兰也说自己只是马大哈而已,并非吝啬,并赌气说如果岳梦洁把孟文天那天来回的车费付给他,她就买一台新手机给他。 岳梦洁立马要郭秋兰把孟文天的银行账号告诉她,并讥讽地说她想看看郭秋兰是不是说话算数。 郭秋兰自然知道孟文天的银行卡账号,很快就把数字念给了岳梦洁。 两个女人在电话里各自冷哼了一声,然后几乎同时挂了电话。 然后两个女人又同时开始自责: 郭秋兰觉得自己确实对孟文天太苛刻。他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替汽修厂做事赚钱,自己却没有一点额外的表示。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汽修厂在田启吉的挤压下难以经营,就是自己的小命也可能给“金蜘蛛”害掉,自己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正如岳梦洁所说,自己真的太抠太不厚道了,至少应该把他该得的钱给他吧?不知道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吗? “不行,不能按他的来,得多打一些钱给他,让他买一台更高级的手机,弥补一下我的内疚。……,他有了钱买了自己的手机,我不就可以跟他多联系吗?笨啊,你这个傻妞,早应该想到啊,怎么要岳梦洁提醒呢?”说干就干,她很快打开了电脑。 那边岳梦洁则自责自己对孟文天关心得不够,明知道他一家小小的汽修厂干不出什么大出息的事,却听任他窝在那里,自己早应该给他换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就算把他请进自己的公司当主管也好啊。 “真是笨蛋,如果他在自己身边工作,自己不就随时可以请教,可以和他多聊聊天吧。……,不管怎么样,这次应该把他该得的钱给他。”她说干就干,开始打电话给自己公司的财务总监。 告别堂伯堂婶前往学校的孟文天自然不知道两个女孩为了自己而撕逼的事。 虽然他是重生的,自己的眼界和要求比之前仅仅是高中的自己高出了不少,但他还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满意,对自己在寒假几天的收获很满意,如果不是父亲被火灾烧伤,他都觉得生活实在太美了,全没有郭秋兰、岳梦洁所想的那样有什么委屈。 走到公交站,正准备乘车前往学校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还忘记了告诉郭秋兰。于是,他走进路边一家挂了“公用电话”招牌的小店,给郭秋兰打电话。 电话接通,孟文天说道:“老板,有件事我忘记了。今天不是有辆别克车要交接吗?我们没有找到后车门内饰的原装配件,是用国内同类产品代替的。你提前告诉他,说明情况。如果他觉得不满意,可以自己去省城找,买了让我们换就行,免费换。你还告诉他,给他的报价里,我们考虑到了这一点,少收了他一百元。别到时候他看了骂我们骗他。” 听到孟文天是在上学途中打来的电话,郭秋兰心里更是感动。她连忙说道:“行,这件事我记住了。” 第178章 恶嘴婆 她柔声说道:“文天,你去学校缴费之后,就在附近买一台好一点的手机吧。你们学校的门口就有电信局门面。钱我已经打给你了。” 听孟文天拒绝,郭秋兰劝道:“你是大师傅,万一我们厂里临时有事找你,你有手机不就方便我们联系吗?就算打电话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发短信给你啊,等你下课或者其他空余的时间看看,回复一下我们就行。你这是替我们汽修厂做事,话费什么的应该由我们出,所以你不要担心浪费钱什么的。” 孟文天愣了一下,问道:“今天你好奇怪,怎么突然逼我买手机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真的不喜欢用这种手机,不是我不买。” 郭秋兰说道:“什么叫不喜欢这种手机?我又没要你一定买厂里值班的这种手机,你喜欢哪一种手机就买哪一种。如果你有手机,你还可以跟你爸爸妈妈联系啊。你爸的病还没有好呢,不说你放心不下他们,他们肯定你想念你,你说呢?” 她不知道孟文天说的根本不是这回事,上辈子用惯了地球上的智能手机,现在的他对这种直板手机真没兴趣。 孟文天哦了一声,点头道:“行,就听你的。到底是老板,说得我不买手机都不行了。好像不买手机既对不起你这个老板,又对不起我爸妈,很不孝。……,郭老板,要不你再帮我一个忙,请你在南方医院的那位同学帮我父母买一台手机,帮我给他们存一千元话费。” 郭秋兰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行,这事我来办。你放心,今天一定给你办好。” 乘车来到学校,校门口有不少学生不紧不慢地走进学校,因为今天是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时间并不紧张,很多学生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显然还在留恋这个好玩的寒假。 在返校的学生中,还不时夹杂几个垂头丧气的学生。他们既没有带行李也没有背书包。 孟文天见过其中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是高一、高二的学生。 本来按学校的放假安排,高一、高二的学生远比高三的学生开学迟,他们得在正月初十才开始上学,可因为他们是计算机爱好者协会的会员,应王茹雪的要求,他们千般不愿意万般不愿意也只得过来,参加今天她召开的会议。 怪不得他们郁闷,还在寒假期间,他们就得起个大早眼巴巴跑过来,等下接受了王茹雪的怒骂之后又要眼巴巴地跑回去,谁能心情好? 不少人在心里诅咒着她:“这么折腾我们,这个‘恶嘴婆’怎么不死?……,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就报名参加这么一个破协会呢?” 孟文天很是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脚步匆匆地朝宿舍楼走去。 他先将被褥什么的放到自己的床铺上,看时间刚过九点半,就拿起墙角的扫帚打扫起寝室来,接着又整理自己的床铺。忙完这一切,他才不急不慢地朝教学大楼走去。 他很意外的是,当走到教学大楼下面时,看见姚小妍正在楼梯口那里慢慢走着,一边走还一边读着一本杂志。 姚小妍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有点慌乱地解释道:“这篇文章写的真好……”但她随即发觉自己这样子解释显得太软弱了,立马提高声音道,“可恶!笑什么笑?我是女生,化妆什么的不需要时间啊。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狡猾,故意拖时间?” 孟文天依然笑了笑,不急不慢地朝前走。 姚小妍很是郁闷,知道自己的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就冷哼了一声,说道:“到时候她就点你这个迟到者的名字,让你尝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看你后悔不?哼!” 孟文天笑道:“我迟到了被她点名倒是不无辜,反正我刚才在寝室里做事,被她骂不冤枉。但你要被她点名再陪她去沪海市,那可亏大了,那才是真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本可以早点进教室的。” 姚小妍脸色一变,连忙问道:“不会吧?” 孟文天说道:“难说。这个时候你应该随大流,在她面前不能表现最好,但也不能表现最差。只有不表现任何存在感,她才不会记住你。” “是啊。”姚小妍立即明白他说的对,不由急了,大声说道,“就是你!……,昨天不是你告诉我说晚点去,我怎么会被她注意。……,如果我被她选中了,我跟你没完!” 孟文天心里好笑,嘴里却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这也怪我?……,你这么漂亮,就算你跟她出差也不会被骂多少。可我这种难看的人要是跟她出差,还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我才是最危险、最担心被她选中的人好不好?” 听了他的夸赞,姚小妍的心情好了不少,但仍然忿忿不平地说道:“你是自找的,可我是被你拖累的。”见左右无人,她低声而羞涩地说道,“……,不过,如果她选了你,我可以……可以跟你一起去。” 孟文天连忙说道:“别,我可不愿意跟她去。” 姚小妍很是委屈而郁闷地看着他,心道:难道他是一块木头,没明白我的心意? 正要将自己的心意挑明,孟文天却微笑着说道:“快走吧,迟到太久了,王老师还不知道发多大的火呢,说不定告到校长那里直接宣布处分我们,或者让我们两个明天站主席台一起做检讨。” “啊——,这个怎么办?”姚小妍急了,立马往阶梯教室快速跑去,跑了几步还不忘记骂他,“你是一张乌鸦嘴!” 看着这精灵古怪的丫头着急惶恐的样子,孟文天不由得对那个满脸严霜的王茹雪腹诽不已:“你说你只是一门无关紧要的课程搞那么严苛干什么?弄得人人自危,大家都没有了对计算机的兴趣,有意思吗?把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吓成这样,真是作孽啊。” 此时,王茹雪老师正在阶梯教室里面对如惊弓之鸟的同学冷冰冰地说着什么:“……,这次是我从省教育厅为你们争取来一个大好的机会,就是让你们去参观全国有名的星云科技集团公司。如果不是我,不说你们高中生,就是一般的大学生想去都去不了。” 她瞪着下面明显不感冒的学生,继续说道:“到了那里,我们不仅可以见识一下现代化信息企业是一个什么样子,你们还能了解那些大型软件程序是如何编写的,各个子程序是如何构架的……,反正你们能学很多很多知识,如果你们过去,可以说是你们家的祖坟冒青烟了。不过,因为这次名额非常有限,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我决定采取自愿报名并由我挑选的方式进行。” 说到这里,她激情澎湃地说道:“现在请愿意去的同学举手,过期不候!” 教室里坐的学生从高一到高三都有,大部分家住在县城里,还有一些是附近的农村,自然很是向往去全国最大的城市沪海市看一看,更想去了解一下现代大企业的情形,因此王茹雪的话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只不过,学生们都对这位老师心有余悸,不知道这次跟她去的话是凶还是吉,几个心动不已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但最终没有一个人举手来,都在等待第一个吃螃蟹的。 王茹雪显然没有料到自己鼓动了这么久结果却冷场,本来不那么严肃的脸一下布满了严霜,她忿忿地说道:“都不举手报名是吧?哼!你们还是不是年轻人?你们还有没有一点闯劲?特别是你们几个男的,都是胆小鬼吗?……,我只是说从报名人中间选几个表现好的同学,又没有说要把你们全部剔除,你们怎么这点自信心都没有?废物!” 学生们心道:老师,不是我们没有自信心啊,我们是对你没有信心,跟着你可是凶多吉少啊。 她的激将法不但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反而让几个蠢蠢欲动的学生彻底没有了胆量。 王茹雪脸上的寒霜更浓,冷冷地说道:“你们不去?我可告诉你,星云科技集团是全国最大的网络游戏生产商,你们现在玩的国产游戏有几个就是他们出品的。这次我们去并不完全是参观、学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与华苑大学、燕京大学等全国知名大学的大学生交流,你们跟他们一起参与网络游戏程序的编程练习。你们想想吧,就凭你们现在的成绩,你们平时有资格与他们平等交流吗?给了你们机会,如果你们不懂得珍惜,将来后悔的是你们。哼,真是不知道好歹,快点报名!” 很多男同学听到“网络游戏”四个字,不由产生了一丝心动,可听到与这么著名的大学学生共同编写游戏程序,又傻眼了:王老师,我们只是高中生好不好?平时也就玩玩游戏,一周也只应付性的跟你上一堂课,我们最多用c语言写几句语句。你布置的那些习题,我们咬咬牙也许能做出来,但让我们跟那些知名大学的大学共同编写程序,那不是纯粹丢脸吗? 第179章 男女出差住宿不便 如果只是去沪海市看看热闹,我们可能冒着被你骂的风险去看一看。可又丢脸又被骂的事让我们去做,那……,外面的天空真的好蓝哦。 王茹雪自然不知道自己越是说得天花乱坠,学生们越畏缩不前。 此时的王茹雪还不知道学生都打定主意不去,她却还在鼓动着:“这次只要你们表现得好,只要赢得这些大学和星云科技公司领导的好评,将来你们考大学就能加分。等你们大学毕业了,或许还有机会进入这家大公司工作……” 她描绘的前景越好,学生反应越平静,不过也有人在憧憬自己考入华苑大学、燕京大学这两所顶级大学。 华苑大学的底蕴可是非常足,它一百年前就已经存在,这所大学每年在南江省这种教育不发达的省份还招不到二十个名额。倘若谁考上了这个学校,县里的领导或者城区的区长都会带着教育局的领导、学校领导亲自登门祝贺,还会送上一笔不菲的贺礼。 学生读书期间不但学校发放全额奖学金,不用他们家里缴纳一分钱,而且还有很多企业赞助,每个学期都有好几次领取奖金的机会。其他学校读书都要花家里的钱,而他们还没毕业就可以赚钱,特别是那些成绩好的,参与科研的学生,甚至还可以把钱汇回家供家里用。 人家的大学毕业生出来都得千辛万苦地找工作,而他们的学校毕业生还没有毕业就被世界名企或者国家高端研究所、军方高级科研单位所订下。 对了,王茹雪就是从这家华苑大学研究生毕业的,本来她毕业后去美国进了一家大型互联网企业,但在那里仅仅工作了一年就辞掉了这份令无数人羡慕的工作回到这里当老师,让无数的人大跌眼镜。 “你们!”看到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举手,王茹雪勃然大怒,拍着讲桌大声呵斥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你们就这点出息?……” 正当她痛心疾首就要发飙时,教室门被敲响,姚小妍在外面胆怯地喊道:“报告”。 王茹雪恶狠狠地瞪着教室门,咬牙切齿地喝道:“滚进来!” 等姚小妍心惊胆颤地推开门,还没有走进两步,王茹雪就厉声说道:“你叫姚小妍吧?站住!……,哼,你好大的胆子!我昨天就打电话让你今天早点来,让你记下迟到的同学,可你竟然对我的安排充耳不闻,反而你自己都迟到。……,你说,你什么意思?” 姚小妍心里早就后悔死了,也把那个出骚主意的孟文天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听了孟文天的话,自己何至于被这个“恶嘴婆”怒斥和羞辱啊,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抓自己去沪海市,真要被那个家伙的乌鸦嘴说中了,我找谁哭? 姚小妍期期艾艾地说道:“王老师……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住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这些不感到害臊吗?哪个女生没有生理期?”说到这里,王茹雪没有再发飙,而是露出了满脸的笑容,问道,“姚小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学期你参加了全省中学生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好像获得了个人第三名,对不对?” 如果是在平时,或者是被其他老师问,姚小妍说不定还会小小的自豪一把,可此时此刻被王茹雪问出来,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露出獠牙的狼外婆给盯上了的小羊羔,从前的自豪现在变成了恐慌,慌忙说道:“没……没……没什么,我只是碰的,对,我是运气好,碰上的,其实我对竞赛的那些题根本不了解,做的真不好。” 王茹雪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很谦虚,很好。虽然你的计算机成绩确实不怎么好,但也说得过去,至少在我们这个计算机爱好者小组里算是不错的,基本算是拿得出手,不太丢脸。再说,这次我还真需要运气。” 说着,她如葱的指头朝姚小妍一指:“你!这次跟我出差!” “啊——”姚小妍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惊呼之后,小声而坚决地问道,“我不同意行不行?” “不行!”王茹雪愤怒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难道我这个老师不配安排你学习吗?你当众说清楚,说!” 姚小妍在别人面前伶牙俐齿,但在王茹雪面前却一下变得笨拙不已,看待对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而下面坐着的同学又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她只好苦着脸说道:“我……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担心辜负老师……辜负您的期望。老师,还有一点就是我……我害怕去大城市,我有大楼恐惧综合症,我有恐高症,看见大楼我就颤抖啊老师……” 王茹雪冷笑道:“哼,好大的胆子!你撒谎也有有点水平行不?我又不让让你爬高楼,你恐惧什么。再说了,我们这个阶梯教室讲台是四楼、最高的座位是五楼,我怎么就没有看见你恐惧?没看见你之前颤抖过?现在你颤抖还不是装出来的?……,你别给我说理由了,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你再给我指定一个同学跟我们一起去。” 听到这话,下面坐着的同学坐立不安了,不但那些跟姚小妍有点不对付的同学担心她趁机报复把自己给拖下水,就是姚小妍的那些好姐妹也急切地朝她递眼神:“求求你了,别点我,我现在跟你不熟啊,真的不熟行不……” 他们的担心肯定是多余的,因为此时的姚小妍在王茹雪赋予她点名的权力时,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孟文天。 她暗暗地笑了一下,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还有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他叫孟文天。上次他也参加了全省中学生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得第五名,另外还单独获得了程序技巧创意奖。” 王茹雪点了点头,说道:“你推荐的不错,计算机技术就需要创意。……,孟文天,站起来!孟文天……孟文天……给我马上……” 王茹雪慢慢发怒的声音还没有结束,教室外走廊里就传出了孟文天的声音:“报告王老师,我在这里!” 姚小妍虽然自己也是被骂的对象,但她心里此时很是高兴,脸上还露出了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呵呵,你害我被她收拾,我也害你难受一次。” 到底是小女孩,虽然她心里喜欢他,但这份情愫还没有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她还没有如深恋中的女人一样什么都为男人考虑的地步,反而在危难的时候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希望他能跟自己同甘共苦,一起面对“灾难”。 当然,她还有一个早就跟孟文天说过的小心思:一起跟着老师出差,自己就可以跟他有更多独处的时间了。 孟文天对姚小妍很是无语,本来他躲在教室外面,准备老师点名的时候才露一下面,不点名的话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逃离,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被姚小妍给逮着了。 他连忙对王茹雪说道:“报告老师,我不想去沪海市。” “你!你迟到了还不想去沪海市?!”王茹雪大怒,一巴掌拍在讲桌上,厉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眼里有没有我这个老师?……,我今天心情好,准备不点名,竟然有两个人迟到,迟到了还这么耀武扬威,……,你们……你们真是反天了!” 所有学生心里都在鄙视:老师,是你在耀武扬威好不好? 就在此时,王茹雪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处分决定:“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你们两个你们所在的班级下周操行评比榜上各扣一分!” 姚小妍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因为她知道,如果班上的操行分被扣一分的话,另一个母老虎铁定被激怒。那只母老虎的残暴程度比王茹雪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王茹雪再骂的再恶劣,她一周也最多骂一次、一节课,而要得罪了那只母老虎,她可以天天骂、时时骂,绝对能让人感到生不如死。因为那只母老虎是她的班主任,当然也是孟文天的班主任。 高三的班主任几乎无一例外都非常严厉,而她们高三5班的班主任舒月娥更是母鸡中的战斗机,尤其对班级名誉看得重,谁要做错了事让班级操行扣了分,影响了班级在全校的排名,那就相当于挖了她的祖坟。 不说扣一分,就是扣零点一分,她也会把肇事学生骂得不眨眼睛。 “这……这……”姚小妍慌了,流着眼泪说道,“王老师,这不公平,我……” “我就是要对你们两个不公平!”王茹雪正气恼着,一句话让姚小妍闭上了嘴巴,只剩下眼眶里的眼泪滴滴地转。 王茹雪收拾了这个女孩子,又转头盯着孟文天问道:“不想去沪海市?理由!” 孟文天同情地看了姚小妍一眼,对老师回答道:“报告老师,我是男生,姚小妍是女生,我们两个一起出去,住宿不方便。”(感谢yang3303的月票,感谢各位订阅) 第180章 分摊罪责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你丫的这是找的什么理由,难道你就不能说你身体不舒服?就是说你因为怕耽误高考想一改过去的懒散认真读书也行啊。虽然谁都知道你不可能认真读书的。 王茹雪和姚小妍更是面面相觑。 王茹雪怒极而笑,说道:“住宿不方便?你倒是想得美,谁说我会让你们两个住一起的?”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说道:“去沪海市学习,肯定是住宾馆,对不?如果派两个女同学去就可以只订一间房,多好。而我跟姚小妍一起出差的话,你就必须订两间房,多浪费一倍的钱,多么不值得,是不是?” 看他一会竖起一个指头,一会竖起两个指头,一副精打细算为老师考虑的样子。 王茹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钱不钱的事不用你管,老师负责。如果真没钱,我让你和姚小妍住一起,你又敢做什么动作?……,只要你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我就阉了你!” “哇——”众人眼睛瞪得溜圆,就是姚小妍也吃惊地看着她。 孟文天心道:“老师,您也太彪悍了吧。” 王茹雪也觉得这话有损师道尊严,她随手扔出一叠资料往孟文天怀里一扔,厉声吩咐道:“就这么定了!这些资料你们拿回去看,里面的习题能做的必须做。记住!后天我们一起坐车去沪海市,在火车站见面的时候你们得把资料完好无损地交给我,缺半页都不行,听见没?否则,要你好看!” 孟文天心情很不爽地抱住两份厚厚的资料。 王茹雪还没有走出阶梯教室,姚小妍的右脚就已经狠狠踩在了孟文天的脚面上,嘴里怒道:“叫你乱说,叫你乱说,就是你!真的是乌鸦嘴!” 孟文天王茹雪扔给自己的两份资料一分为二,递给姚小妍,说道:“你还怪我?我还没怪你拖我下水呢。” 姚小妍随手接过资料,道:“什么破玩意,不看!……,哼!我就是要拖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没有了王茹雪,她就接过了王茹雪的刁蛮,狂“踩”自以为可以“欺负”的孟文天。 其他同学看到王茹雪的身影消失后一个个露出了笑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气氛沉闷的教室在一瞬间变得活泼而热情洋溢起来。 孟文天摇了摇头,拿着资料离开了阶梯教室前往三楼。 他们高三5班在三楼。 姚小妍跟在他后面走着。 越走近教室,心里越慌,走的也越慢,走着走着,她实在害怕了,连忙跑上几步,追上孟文天后低声问道:“文天,你说怎么办?真要扣了班上的操行分,我怕舒老师会吃了我……,怎么办,你说啊,急死我了。……,快说,怎么办?” 孟文天苦笑道:“凉拌!” 姚小妍一愣:“什么凉……,你说什么啊。” 孟文天说道:“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往我身上推啰。” 姚小妍连忙紧走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推?” 孟文天看了这丫头一眼,说道:“你就说昨天通知我今天早点来,可到了我家却没找到我,这不就行了。” 姚小妍眼珠骨碌转了一下,立即愤怒地说道:“没通知到你,所以你不知道今天王茹雪要找我们开会,所以你今天迟到了……,啐!这不是为你解脱吗,你这是坑我啊!孟文天,你是男子汉不?” 孟文天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头发,不顾她愤怒的目光,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呢。昨天没通知到,你责任心强,今天早上一起来又去找我,通知我,我不肯起床,无奈之下,你就掀我被子……,你就在外面死劲敲门,直到我起来,于是,于是,这不就晚了吗?” 姚小妍眼睛又是骨碌一转,随即笑了,点头道:“这个办法还行,还真是说得过去。你本来就没住家里。我对舒老师说,你就是故意迟到的,害我也迟到,怎么样?……,呵呵。” 孟文天微笑道:“你看你,至于笑得这么欢吗?看着我倒霉,你还幸灾乐祸啊。” 姚小妍笑了,道:“谁叫你是男子汉呢?你当然得保护我。再说,今天这事本来是你惹出来的,不怪你怪谁?你总不能看着我一个小姑娘被舒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吧?” 孟文天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啊。” 姚小妍踢了他一脚,笑骂道:“流氓!” 骂完,她反而挺了一下小身板,问道:“我跟秋兰姐相比,是不是差了很多?” 孟文天摇了摇头,见她眼睛又冒火,连忙笑道:“所有人都比不上你。” 姚小妍立马笑了,脸上一下神色飞扬,不过,当她的脚步走到教室门口时,她又胆怯了,低声道:“不行啊。” 孟文天一愣,说道:“这本来就是没办法强行想出的办法,难道你还想舒老师表扬你啊,想得美!” 姚小妍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舒老师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你把这些都揽在身上,她还不骂死你?”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你还有点良心。……,骂就骂呗,总不至于开除我,没事。” 姚小妍说道:“我本来就有良心好不好?……,不行,说不定她真的把你塞到那个放扫把、垃圾桶的角落里。” 孟文天笑道:“不会,教室里又不是没有坐的地方。” 姚小妍心虚地看了一下后面,回头说道:“难说。这操行分可是关系到她的月奖金,她绝对不会骂几声就罢休的。” 孟文天却无所谓地笑道:“那就多让她骂几声呗,没事。” 如果孟文天不是重生的,他还真可能害怕班主任舒月娥骂,也会如姚小妍一样害怕她,可现在的他心理素质根本不是一个高中生能比的,被老师骂根本不会在乎。 两人走进教室,教室里还没有来几个同学。 毕竟今天才开学,按惯例老师上午不会安排上课,一般都是各科课代表收寒假作业,班长和卫生委员安排打扫教室,学生自己去后勤部缴纳书杂费、购买饭菜票。 到下午时班主任才会出面召开班会,让大家收心,准备迎接繁重的学习。明天则是宣布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和排名,老师讲解考试试卷。 与地球上教育改革之后不同,这里的考试不但公布学生的考试成绩,还公布学生的成绩排名,不但公布学生在班上的成绩排名,还公布他们在全校同年级的排名,也不管学生有什么感受,更不管学生是否因此而产生自卑、抑郁,整个社会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觉得公布成绩和排名啥的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自古都是这样。 “老孟,你丫的来这么早?”孟文天刚走到自己上学期所在的座位坐下,一个男生就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双背带书包随意地提在手里。 看着自己的死党柳敬亭,孟文天笑了笑,问道:“过年去哪里玩了?” 柳敬亭郁闷地说道:“能去哪啊,天天被我妈妈看着,除了走亲戚就是在家做作业。总是说什么马上高考啦,就苦几个月,考上大学随你玩。……,你呢?” 孟文天说道:“差不多,也是每天做作业。” 柳敬亭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你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吧?”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还行。他们还在南方打工,只打电话,没见面。” 柳敬亭如大人一般说道:“只要身体好就好,钱可以慢慢赚。”但下一秒他就露出了他的本性,对孟文天说道,“老孟,你的物理作业和化学能借我抄一下不。” 孟文天笑问道:“你不是说天天在家做作业吗?还没做完?” 柳敬亭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说道:“夸张一点不行啊,我就不信现在有人还真的听父母的话。……,老孟,你不会告诉我你的作业都做完了吧?” 他看到孟文天从书包里掏出寒假作业本,还选出了他刚才所要的物理和化学,不由很是惊讶。 孟文天说道:“我现在立志做一个好学生,当然得完成作业…… 正说着,孟文天的同桌林博走了进来,看见两个死党在一起,夸张地说道:“哇,老孟,亭亭,你们都来了?我想死你们了,来抱抱——” 柳敬亭猛地推开伸开两条胳膊抱过来的林博,道:“你林博起也来了?” 这家伙有意给他的名字多加了一个“起”字。但林博不以为意,还拳了孟文天和柳敬亭的胸脯各一下:“老孟,你丫的不厚道,说好放假以后我们到网吧杀几盘的,结果我连你丫的影子都没找着,我去了你家两次,每一次敲门都没有人应……” 三个家伙正要好好说说寒假的事情,不料前面有人故意大声地清着嗓子。 众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立马知道母老虎班主任来了。 只听教室里一片乱响,很多正在忙着赶作业的学生都把寒假作业藏了起来,拿出课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虽然面子上很镇定,一副在假期里刻苦学习、寒假作业早已做完的样子,但他们眼睛里却充满了惶恐之色。 第181章 霸气出场 坐孟文天前排的姚小妍慌乱地转身,对孟文天问道:“这下怎么办?” 显然她对之前两人商定的把罪过全推到孟文天身上的做法感到不好,也不保险:认为自己还是会被舒月娥臭骂,也不忍心孟文天一个人受过。 同桌林博很是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右手在下面捅了孟文天一下,显然是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主动询问他,还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孟文天瞪了好奇心巨大的林博一样,对焦急的姚小妍低声笑道:“没事。你看我的吧。” 很快,一位板着脸的中年妇女背着手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面对鸦鹊无声正埋头看书的学生,她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笑容,反而冷哼一声,顺着走道慢慢地踱着步子。 走到一个大个子男生面前事,她用手指重重地戳了戳桌面,语气严厉地说道:“装什么装?我不信你的寒假作业都做完了。……,马上拿出来给我马上做好。” 说到这里,她扫了眼前所有学生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了,再苦也是最后一期,如果不努力,你们这一辈子都毁了。你们过年过得忘乎所以了吧?哼,如果你们连寒假作业都不做完,别怪我舒老师不给你们留面子,我会让你们一个个站到外面去,让你们的父母带着你站在讲台前一起做检讨。” 她的话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刚才一个个装着成竹在胸的学生一下露了马脚,慌忙不迭地拿出刚藏进去的寒假作业本做了起来。 舒月娥露出稍微和煦的目光,掠过那些平时老实特别是成绩好的同学,再扫向其他同学,当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孟文天的脸上,她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不满地瞪着孟文天。 因为孟文天并没有如其他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同学一样如逢大赦地做作业,而是拿着一本《生物》教科书在看着。 舒月娥决不相信孟文天完成了所有寒假作业,就算他整个寒假都在做,但凭他的成绩不可能做出所有的题来,里面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题他无从下手。 感觉到舒月娥不善的目光,孟文天抬头看了她一下。 当两人的目光相遇时,孟文天没有如以前那样躲闪,反而朝舒月娥笑了笑,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放在书本上。 舒月娥一愣,不由有点失神,感觉他的目光不像学生的目光,但她没有多想,而是下意识地说道:“孟文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她就转身朝外走。 众同学大大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为孟文天担忧起来。 林博小声问道:“哥们,你没事吧?她会不会针对你?” 前排的姚小妍也迅速转头过来,很是担忧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笑了笑,朝他们说道:“没事,开除不了。也请不了家长,我爸妈还在南方打工呢,他们过不来。” 刚刚走进位于一楼的班主任办公室,舒月娥冷冷地说道:“孟文天,听说你们家在你堂伯家喝了三千元喜酒,是不是?” 孟文天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南岭县县城虽小,但也不至于连这么一件小事都能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吧? 很快他承认道:“是的。我堂伯家当时急着要钱,没有彩礼女方不进门。” 舒月娥冷哼道:“你父母倒是好心。当他们在外面给别人做好事、拿钱充面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害了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 孟文天再次不解地看着班主任,问道:“舒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在堂伯家喝喜酒怎么会害帮过我们家的人?” 舒月娥怒道:“你们拿钱在亲戚那里显摆,就没想到应该先把别人的欠债还了吗?就没想到别人家没钱过年吗?别人家好心好意把钱借给你们,自己省吃俭用,你们却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你不觉得你父母无耻吗?” 见对方辱及自己的父母,孟文天也怒了,冷冷地说道:“我尊你为老师,今天我不跟你争吵,更不骂你,算我没听见……” 舒月娥大怒,右手掌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吼道:“狂徒!真是狂徒!你父母无……” 骂到这里,她再也骂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孟文天如刀刃般的目光,她怀疑自己再骂他父母的话,他的巴掌很快真的就会甩过来。 可要她就此罢休,显然不可能。她大声责问道:“你……你家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孟文天一下明白了什么,不由问道:“……,难道我家欠了你家的钱?欠了多少?” 舒月娥气愤地说道:“四千元!……,你们难道想耍赖,这可是留有欠条的。我告诉你,想赖账,没门!” 孟文天这才隐约想起父亲似乎跟舒月娥的丈夫关系不错,当时舒月娥接手自己所在班级时,她确实对自己还行,曾经关心地询问过自己的生活和学习,但自从父亲买了卡车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而且越变越差,敢情是因为自家借了她家的钱而且一直欠着不还,因而惹怒了她。 特别是父亲出车祸后,她肯定以为这笔钱就此打了水漂,所以更看孟文天不爽。 四千元对有钱人算不得什么,但对拿死工资、连奖金在一起一个月不过千元出头的舒月娥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钱,可能要省吃俭用攒半年才能攒到。自己询问父母有哪些人的欠债必须先还的时候,父母估计是考虑到舒月娥两口子都是拿工资的人,应该不缺钱,远没有堂婶他们那样急于等钱用,加上父母又以为孟文天没多少钱,甚至以为孟文天的钱是因为他被郭秋兰包1养得来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他这笔债务。 想到这里,孟文天内心的火气小了不少,虽然她不应该将长辈之间的事遗祸到下一代,将大人欠债不还的事怪罪到自己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孩子身上,但多少还是情有可原。 这时舒月娥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你父亲真是装清高,明明有那么厉害的长辈却不求,有苦自己一个人扛着。哼,这有意思吗?自己不在乎,自己愿意苦自己也就算了,何必让老婆孩子跟着他受苦?真是……” 他打断她的话,说道:“舒老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件事。……,请问欠条上写有应该支付的利息吗?……,你别误会,我今天就还这笔钱,我想连本带利一起还。” 舒月娥一愣,问道:“你还钱?你一个学生还什么钱,还了我的钱,你的学杂费怎么办?哼,到时候你还不在外面说我舒月娥冷血,说我把你读书的钱都夺走?你……” 虽然她急于想要回钱,但她害怕别人说她找学生逼债,影响她在学校的声誉。 孟文天再次打断她的话,说道:“舒老师,你放心,我身上有这些笔钱。还了你的,我还有学杂费、生活费。……,你现在能找到借条吗?如果上面没有注明利息数额,我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付给你,行不?连本带利共计四千八百元。” 八百元的利息显然比存银行高得多,但也低于民间的高利贷。 舒月娥越发震惊,脱口问道:“你能做主你家里的事?” 要知道近五千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说一个学生,就是一家之长也难轻易拿出来。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其他事不行,但还钱的事我还可以做主。”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说道,“我去银行取钱,顺便也把学杂费交给你。” 班主任可以代学校收缴学杂费,他们手里一般都有收据条。 直到孟文天离开并顺手带上门,舒月娥都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如自己在做梦一般,她一方面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憋足劲要狠狠骂这小子一顿,结果自己差点内伤而郁闷,另一面她又感觉这个学生已经不是之前的学生,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反而变成了一个幼稚的人,让她没有一点心理上的优势。 南岭一中是省级重点中学,学生很多,校门口也很热闹繁华。 在校门口不但有大量的餐馆、书店、文家店,还有通信代办点和银行营业处。因为自动柜员机那里排队的学生太多,孟文天就进了营业大厅,排在一队学生后面慢慢往前移。 因为各个银行的业务发展水平不一,也因为各个银行与学校的关系不一,学生持有的银行卡有的可以在学校pos机直接刷卡缴费,有的银行卡却暂时还不行,需要先从银行取了现金再去学校缴纳,或者存到与学校签订了协议的银行再进行转账才行。 突然,有人拍了孟文天的肩膀一下:“孟文天,你也来取钱?” 孟文天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嗯了一声,然后转回头。 对方却又笑呵呵第说道:“都是老同学了,不用这么冷淡对待我吧?马上高中毕业,你难道还斤斤计较以前的事?嘿嘿,……,对了,老孟,你取多少钱?” 孟文天回头说道:“任子强,我们不是一路人,对不?都快毕业了,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何必勉强自己?” 第182章 笑得那么贱 任子强没想到孟文天说的如此直白,冷笑道:“好,孟文天,我是看你穷光蛋,太可怜,就跟你说几句话,想不到你不知好歹。……,我可告诉你,如果我再看到你跟姚小妍说话,我要你好看!不要以为我是郭涛,他不敢为自己想追的女人打架,我敢!” 他还不知道郭涛跟孟文天早就交过手了。 孟文天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直接去追她,我碍你什么事了?……,哼,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怎么让我好看。”说着,他转回身,跟着前面的人群朝前移动了两小步。 任子强讥笑道:“好,你有种!……,我姓任的其他本事没有但有钱,今天我就多取两千元买你一条胳膊,你信不信?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要让你知道抢我的女人……” 孟文天头也不回,右腿提起往后偏左一踹。 任子强的腹部如受重锤猛击,整个身子就从队列中飞出,砸在光滑平整的地板上,嗤溜到墙壁跟前才停住。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大厅里所有的人吓了一跳,但除了排在孟文天旁边的几个人稍微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茫然不解,不知道任子强怎么会突然飞起来,有的还以为任子强是排队寂寞自己展示功夫呢。 一个排后面的小伙子就大呼小叫地跑到任子强跟前拍马屁道:“任少,你太牛了。我都没看见你腿部用力就飞了起来。” 任子强几下爬起来,对着这个马屁拍在马蹄上的家伙就是一巴掌,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没看见老子被人打了?马上给老子叫人来,好好收拾这个穷光蛋。……,你告诉他们,今天中午老子请客吃饭,每人一包鸿雁庄。” 鸿雁庄是一种香烟的牌子,八元钱一包,是南江省比较高档的香烟,不说学生抽不起,就是老师也没有几个有钱抽。 被打的家伙开始很沮丧,但随即大喜,立马冲出银行营业厅,到外面招人去了。 孟文天没有理会他们,走出队伍从柜台上拿来一张取款单,然后回到队伍中填写着。 因为银行为学校开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虽然来这里办事的学生多,但速度并不慢,孟文天只排队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就轮到他了。 孟文天将刚刚填好的取款单连同银行卡一起从柜台凹槽递了进去。 银行职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开始上班忙到现在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从体力到精神都有一些疲倦。他一边将上一位客户取款留下的票据归位,一边对孟文天没好声气地说道:“等一下。” 孟文天多少有点理解对方,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银行小伙将票据归档后见孟文天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示,又拿起不远处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放回杯子后这才从凹槽里拿出孟文天的银行卡、取款条,斜眼看着孟文天,一边将银行卡插进读卡机读数据,一边随口问道:“取多少?” 看他这么装逼,孟文天多少有点不满,说道:“上面写了啊,六千八。” 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子强又回到了孟文天身后,听了孟文天报出的数字,很是吃了一惊:“这家伙家里不是欠了一屁股债吗?他银行卡里怎么会有六千八百元?况且学杂费只要一千五,今天取这么多干什么?” 他故意大声说道:“姓孟的,取这么多干嘛?跟我今年的压岁钱差不多,取了六千八百元是不是想把银行卡销户啊?” 如果不是为了还舒月娥的四千八百元,孟文天今天确实不会取这么多。这个数字确实有点吓人,怪不得任子强又来调侃他一番。 孟文天听了,没有说什么。 银行小伙子抬头看了任子强一眼,然后很娴熟地输入自己的工号和操作密码,左手举起孟文天的取款单而右手准备输入六千八百这个数字时,他瞟过计算机屏幕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存款余额下方显示的数字。 愣了好几秒,直到孟文天不满地咳嗽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脱口问道:“这是你的银行卡?你叫什么名字?” 孟文天刚回答是我的,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背后的任子强就讥笑道:“哈哈,银行卡刷爆了吧?老子就知道你孟文天在穷得瑟,一次就取六千……”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银行小伙那张疲倦而厌烦的脸一下变得春光满面,很客气很真诚地对孟文天说道:“孟先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刚才真是有点累了,对不起。” 就在这瞬间,他如一下注入了无数能量似的,不但精神百倍而且动作飞快非常娴熟,没有几秒,孟文天的银行卡、取款回单、崭新的六十八张钞票就从凹槽里递了出来。 银行小伙客气地说道:“孟先生,请您点点。” 孟文天不知道这个刚才还高高在上的银行职员为什么变化如此大,他的态度已经不能用“好”字来形容,而是应该加上“谦卑”二字。 他以为对方的领导来了,所以改变了服务态度,可朝里面和四周都打量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进来,心里不由感到奇怪:这家伙怎么啦,怎么一下对顾客这么好了? 但他也没有多想,见对方将钞票已经放进了凹槽,就快速地将钞票和银行卡等东西从凹槽里拿出来,没有点就稳妥地放进口袋。放好之后,他说了一声谢谢就准备转身离开。 他刚才看着银行小伙用点钞机点了两遍钞票,自然没有再点的必要。 银行柜台里的小伙有点慌乱地站起来,满脸笑容地对孟文天说道:“孟先生好走,欢迎下次光临。” 话语绝对客气和真诚,全不是那些职业性的道别。 孟文天有点愕然地看着对方,再笑了笑,走了。 孟文天对银行职员的言行有些茫然,任子强更是迷惑不解。 他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看着孟文天的背影冷笑几声,等到银行小伙坐下后,凑过去小声问道:“哥们,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按下了柜台底下的报警按钮?” 银行小伙的笑容一收,看着他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要报警了?” 任子强一愣,说道:“你不是发现他账户异常了吗?……,你笑得这么贱,是不是在不动声色地稳住他?不就是等警察来吗?” 银行小伙一脸愤懑地看着任子强,想骂又强行忍住了。想起自己刚才在屏幕上看到的存款数据,他沉着脸对任子强厉声警告道:“我告诉你,这是银行的秘密,你要在外面乱说,到时候警察找的就是你!……,拿来!” 任子强以为自己猜对了,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懂,我懂,我不会乱说的。我还巴不得这个王巴蛋被警察抓呢。”接着,他凑近柜台,低声问道,“警察什么时候来抓他?” 银行小伙瞪了他一眼,将凹槽里的银行卡和取款单抓起来看都不看就扔回去,说道:“明天再来,今天没钱了!” “啊——”任子强怀疑自己的耳朵聋了,手指着里面办公桌旁边堆着的钞票,说道,“这么多钱,怎么没钱了?” 银行小伙如赶苍蝇似地朝他挥着手,说道:“走开,别耽误别人办事。……,下一位!” 心里则在想:你特么说我笑得贱,我就贱给你瞧瞧,哼! 任子强一下懵了,右手下意识地抓起银行卡和取款单,然后让到一边。 但三秒之后,他就清醒过来,对着柜台里面大喊道:“王巴蛋,你记着,老子要投诉你!”接着,他急匆匆地朝外面跑去。 孟文天刚走出银行不远,就被五个高中男生给拦住了,其中一个就是刚才拍任子强马屁却拍在马蹄上并挨了一巴掌的家伙。 他不顾脸上的掌痕,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子,胆肥啊,不但抢任少的女人,还敢对任少动手。……,嘿嘿,是跪下磕头认错还是让我们打你一顿?” 其他四个男生也是得意地斜视着孟文天。 孟文天没有说话,只是停住脚步,然后转头看向银行大门。 挨巴掌的男生见孟文天不理睬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侮辱,他把手一举,大声道:“打!打死这王巴蛋,为任少报仇!” 他话音刚落,刚跑出银行的任子强也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喊道:“揍死他!上!” 孟文天动了,但他不是迎着那五个人冲上去,而是以诡异的速度后退着,两秒不到就冲到了任子强跟前,提脚就是一踹—— 任子强再次飞了起来,一路惨叫着飞到了银行门口的台阶处,砸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啪哒一声闷响,然后继续惨叫着。 在银行大厅的时候,孟文天有意控制了自己的力气,只让嚣张的任子强吓了一跳,虽然有点痛苦,但并不严重。毕竟对方是学生,几句言语上的冲突还不至于用受伤来惩罚。 可这次这家伙变本加厉,实施了买凶伤人的行动,如果不是自己有本事,绝对会落一个受伤的后果,不重重惩罚他不行了。 所以,他这次没有太克制自己,不但让他剧痛无比,还让他受了一些暗伤。 第183章 岳潜的怀疑 收拾了任子强,孟文天再返回冲向那五个呆若木鸡的男生,赏给了他们每人两个清脆的耳光,先从左打到右,再从由抽到左。 他轻蔑地对他们五个摇摇欲坠的家伙说道:“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想当混混?丢人!” 这些家伙如傻了似地看着孟文天: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凶暴? 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孟文天看他们都还是学生,一定会打得他们父母都不认识,抽他们耳光的时候绝对不会故意不使力气。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来人看到孟文天,脚步不由打了一个趔趄,就要转身离开,不想他被躺在地上的任子强看见。这家伙眼睛一转,立马大声喊道:“郭涛!涛哥!姓孟的小子抢你的女人,我们为你打抱不平,被他打了,你快打他!” 郭涛尴尬地立住身子,朝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孟少好。” 就在众人惊讶万分的时候,郭涛突然朝任子强冲过去,对着他就是一脚:“我污你老娘,老子什么时候抢孟少的女人了,是你这个王巴蛋想姚小妍,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也配跟孟少抢她?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孟文天笑了笑,朝学校走去。 进了校门回到舒月娥的办公室,孟文天双手递给了她两千四百元,说道:“谢谢舒老师和你的丈夫,是你们帮了我家的忙。钱还晚了,给你们的生活造成了麻烦,对不起。” 舒月娥却没有被孟文天的话感动,甚至心头的火气反而更旺。 在她看来,他现在的言行对比自己之前的态度,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反衬自己这个班主任素质太低,远不如眼前这个小子。 她不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更恨上了这个让她难堪的学生。 接着,孟文天又拿了一千五元交给她做学杂费,从银行取出的四千元只剩区区一百。 舒月娥郁闷地开了一张收据给他,还拿了一张白纸写了四千元的还款收条。 出门的时候,孟文天似乎才记起一件事,说道:“对了,舒老师,还有一件事跟你汇报一下。今天王茹雪老师组织全校的计算机爱好者小组的人在梯形教室开会。本来这是昨天通知下去,王老师打电话给了姚小妍,让她通知包括我在内的同学……” 舒月娥对高三学生还参加什么兴趣小组深恶痛疾,认为这种事根本就浪费学生的时间,耽误学生的前途,加上她看不惯王茹雪那种高傲的神态,所以不等孟文天说完,她打断他的话道:“这事不用说了,随你们自己,我不管。” 孟文天却说道:“可这事出现了麻烦,导致我们班扣了操行分。” 舒月娥如被蛇咬了一般,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厉声问道:“什么?她扣了我们班的操行分,为什么?”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说道:“舒老师,你听我说。……,你也知道我家里欠了一身债务,寒假期间我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在外打工。姚小妍去我家里通知我自然找不到。可是,她责任心强,又害怕王茹雪老师骂她,就不停地找我,到处打听我的行踪,直到今天早上她在天华汽修厂找到我,然后把王老师要开会的事告诉了我。” 想到王茹雪的言行,舒月娥很理解姚小妍当时没有找到孟文天的心情,绝对是恐惧,所以她才会不顾辛劳不断寻找孟文天的踪迹。 她难得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为难她了。”但随即问道,“那她姓王的为什么扣我们班的操行分?” 孟文天说道:“这事还是怪我。当时姚小妍找到我时,我还在睡觉。因为昨天晚上我加了很长时间的班,跟汽修厂的师傅修车,所以她喊我的时候,我还赖在铺上不肯起来,直到她急哭了,又是踢门又是大喊,我只好起来了。我连早饭都没吃,随便洗了一下脸,跟着她一起立马租一台面的赶往学校,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舒月娥心里恍然大悟,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有钱,原来他是在汽修厂帮忙。对于他和姚小妍迟到的事,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开学第一天迟到三分钟算什么,最多就批评几句吧。 就在这时,孟文天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可因为我们迟到了三分钟,王老师说要扣我们每人一分操行分,还命令我们后天跟她一起去沪海市出差,至少三天!” “啊——”舒月娥异常愤怒了,手掌朝办公桌上猛地一拍,骂道,“真是太过分,岂有此理!仅仅迟到三分钟就扣两分操行分,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行,我找李校长去!都高三了还去什么沪海市,真是乱来!” 就在孟文天自以为挑拨成功而内心暗喜的时候,暴怒而起的舒月娥却突然扔下了一句话,这话让他打了一个趔趄:“处分你孟文天情有可原,可她怎么能处分姚小妍呢?”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还没坐下,姚小妍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在离这里有千公里远的一个大城市的一间奢华办公室里,岳潜对着刚进来的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问道:“汤绍羽,分析出线索了吗?” 年轻人看上去才二十多岁,但脸色阴沉,眼神阴鸷,在那副宽大眼镜遮盖下,一看就是一个专门琢磨别人的家伙。 听了岳潜的问话,汤绍羽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岳少,我分析了这段时间的她通信记录,也询问了你安插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人,实在找不得让我值得怀疑的对象。我认为要么是她很聪明,是她自己识破了我们的圈套,要么就是华家那个叫华奕的女子帮忙,那女警长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听说这次她在确定‘金蜘蛛’行踪方面出了大力,是她力排众议说‘金蜘蛛’会逆向进入江德市的。” 岳潜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如果是‘金蜘蛛’,我也会进江德市。更何况江德市相对下面的县城和乡镇,不但交通发达还人口多,可逃可藏。……,我看不是这个姓华的女子帮她。” 接着,他说道:“我不认为她岳梦洁有自己能识破我们的圈套,她自负得很,在江德市也没有人敢算计她。你想想,一个自认无敌的人怎么可能会花太多的心思提防别人?” 汤绍羽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岳梦洁的幕后军师就藏在天华汽修厂里面。” 岳潜不解地问道:“天华汽修厂?那是一个什么玩意?” 汤绍羽回答道:“这是一家本就该被吞并的汽修厂,过年前都已经关门了。可现在却变得红红火火起来,那家本来打压它的改装厂反而被警方查封。听说京城舒家的一个小子插手了,我就怕……” 岳潜脸色一变,盯着汤绍羽看了好几秒,问道:“你掌握了确切证据,是舒家的人为她撑腰?……,我怎么不知道?” 汤绍羽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说这家汽修厂之所以又衰转盛,有舒毅那个小子的功劳。但舒毅跟岳梦洁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岳潜松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道:“跟她没有关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现在问的是,你为什么认为那个家伙藏在这家汽修厂里。我现在要抓住他,将他捏死!” 汤绍羽说道:“我没有确切证据,但岳梦洁每次改变主意或做出决定的时候,都给天华汽修厂打过电话。” 岳潜说道:“那怎么还不能确定,这世界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汤绍羽说道:“之所以不能确定,是因为岳梦洁的那台出了车祸的车在那里维修。她会不会是仅仅因为跟天华汽修厂商量有关汽车维修的事。” 岳潜脱口骂道:“愚蠢!她会因为一台车跟汽修厂的人商量?她懂汽车维修吗?她会为了一台撞坏过的车劳神吗?你信不信,这台车不管能不能修好她都不会再要。再说了,这车的维修费用都是保险公司掏,她才不会跟汽修厂讨价还价呢,她绝对没有这么抠门。” 汤绍羽连连点头,说道:“还是岳少说的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能确定这个人藏着天华汽修厂。与岳梦洁手机通电话的一个是天华汽修厂的值班手机,一个是值班室的固定电话,还有一个是汽修厂老板的私人手机。但三个电话只涉及两个人,一个就是汽修厂的女老板,一个是姓孟的小子。” 岳潜眉头一皱,脱口问道:“姓孟的小子什么情况?” 汤绍羽说道:“这个小子还是高三学生,放寒假后应聘进去当保安值夜班……” 岳潜冷笑道:“这个小子还值得你考虑?肯定不是他。……,那个女老板呢?” 汤绍羽说道:“那个女老板叫郭秋兰,二十四岁,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她这家汽修厂是从她爷爷手里接下的,到现在……” 岳潜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果你怀疑他们两人中的一个,那肯定就是这个姓郭的老板。” 第184章 调查他! 汤绍羽却摇头道:“不,我恰恰认为那个姓孟的小子可能性更大。听说这家汽修厂就是因为有了他而起死回生的,那个姓舒的京里人只是助他一臂之力。而且,你埋伏在岳梦洁身边的人说,好像这个小子独自去江德市跟她见了面,在磐石大酒店他当着她的面还跟原平市电视台一位领导的儿子打了一架,但情况还不清楚。我正在让人调查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说明他跟她关系非浅。” 岳潜惊讶地哦了一声,问道:“要多久才能问证实这个消息?” 汤绍羽说道:“很快。只要找到当天值班的酒店工作人员就清楚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反馈过来。” 岳潜说道:“那你就催一催,让他快点。……,来,喝一杯酒,辛苦你了。”说着,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洋酒,一边给汤绍羽倒一边问道,“你说王政和那里怎么处理好?我怕那家伙心里不平衡,将来成为我们的敌人。” 汤绍羽故着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很简单,就看岳少你是否舍得。” 岳潜有点不喜他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方式,但想到这家伙脑子还好使,不时给自己出出主意,所以强迫自己容忍,问道:“舍得如何,不舍得又如何?” 汤绍羽说道:“如果你不舍得他的才华浪费,就安慰他一下,等这事稍微平静了,再安排他一个出处,虽然这家伙还是有可能感到亏了,受骗了,将来还可能找我们要这要那,留下隐患,但至少能让他安稳一段时间。” 他接着说出了另一个办法:“如果岳少你舍得,那就简单多了,干脆这次配合他们把他送进监狱,让人在里面把他弄瞎弄残弄死都行。反正等他出来,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职位,只能乞求我们扔掉什么东西给他,根本不敢产生陷害你、报复你的心思。” 岳潜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小声问道:“如果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其他人寒心啊?” 汤绍羽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笑道:“岳少,妇人之仁要不得啊,做大事的人就必须当机立断。你堂堂……”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来一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说道,“应该是江德市磐石大酒店那边有消息了。” 接通电话后,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嗯啊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不顾岳潜的焦急,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放进口袋,这才说道:“确实是那个姓孟的小子跟她一起进的酒店,是她请他吃饭。好像她还把她外公袁山桐介绍给了这小子。另外,还有那个姓华的女警长与这个姓孟的小子也很熟悉。” 岳潜吃惊地问道:“不会吧?他跟她们两个都熟悉,那他怎么可能还只是一个在汽修厂打工的打工仔,怎么还在读高中?华奕也好,她也好,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跟他交朋友?” 汤绍羽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说到这里,他又反问道,“这不更说明这姓孟的小子厉害吗?如果是一般的高中生,凭她和姓华的两人性格和地位,谁会正眼瞧他?根本就是小屁孩一个。……,我建议岳少你派人去查查。” 岳潜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会让人查的,也会让他吃点苦头。如果确认是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教室里乱而不吵,乱是因为那些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利用最后这点时间到处找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抄答案。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基本都是平时表现不太好、成绩不太好的学生,他们的朋友圈也基本是这些人,要借完成了作业的同学的作业本,就得救助于他们不熟悉的人,而且求一个还少了,或许得求几个,或许还得托朋友帮忙找关系近的,这能不乱吗? 之所以大家都不敢大喊大叫,是担心班主任在楼下听到而杀上来,断然下令收缴作业,那麻烦就大了,无数的人铁定被骂。 孟文天的寒假作业早已经被他的小伙伴们借走,他的同桌林博一个人就借了三门,只不过这三门课的寒假作业并没有全放在他的书包里,而是被他借了出去,换回了其他科目的作业。这家伙竟然没有一门课全部做完了的。 看着林博难得的认真抄写,孟文天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看他的生物书。 生物书这门课思考的并不多,大部分内容还是靠记。 受袁山桐真气治疗的影响,孟文天发现自己不但记忆力更强了,连理解能力也增强了不少,生物书上大段大段的文字只要看懂了就能记住大部分。认真看上两遍,基本都能记住。认真看上三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诵或默写出来。 这在以前或者上辈子都是不可能想象的。 如果这个记忆能力能够保持,他有足够的把握在高考之前将高中所有书籍认真看上四遍甚至五遍,岂不都能背下来?加上自己的理解能力,那考试成绩还不噌噌地往上升? 内心惊喜的他自然就发奋读书了,不顾周围的干扰,也不顾有些同学的讥笑。 多了上辈子几十年阅历和见识的他自动地将周围同学视为小辈,只要他们不辱及自己的父母,只要不对自己动手动脚,他一概视而不见或一笑置之。 到了快吃中午饭的时候,不知道班主任舒月娥的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让班长宣布完成了寒假作业的同学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不仅可以离开教室回宿舍,还可以回家,只要明天来教室参加早晨七点的晨读。 “放半天假?!这是什么节奏?这还是舒月娥吗?” 班主任的这个决定竟然让很多已经做好上课和住学校宿舍的同学无所适从,一时间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打发这段宝贵的时光。 孟文天也愣了那么一秒,但他很快猜测到舒月娥这次如此大方,很可能是因为她去李校长那里没有争取她所要的结果,王茹雪的处分决定和带着孟文天、姚小妍出差的事情很可能就这么定了。 毕竟到现在为止王茹雪如何过分的言行都没有被学校领导纠正过,这次估计也是如此。所以舒月娥一气之下也赌气地给全班学生放了半天假。 以此表达她对学校领导的不满。 她的这个赌气动作却让高三5班的学生一个个惊喜不已。 看着欢欣雀跃的同学,孟文天也笑了,他很快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招了一辆面的前往天华汽修厂。 因为是春节之后上班的第一天,很多单位的车辆都要进行一次检修,免得春节一上班车就坏了引起领导不满,所以天华汽修厂这里可以说是车满为患,一些等待检修的小车甚至排到马路上。 “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就过来了?”看到孟文天出现在车间里,正在忙着跟车主谈价的郭秋兰惊喜地问道。 孟文天笑道:“学校食堂吃饭要花钱,我就来这里吃免费餐。郭总,不会反对吧?” 郭秋兰没有回答他的玩笑话,而是问道:“你买了手机没有?”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没有。我不知道我爸爸找我班主任的老公借了钱,就把那些钱还给她了……” 郭秋兰依然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买。”说完,她就让谈判的车主等一下,然后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说道,“曹梦,你跟你那个亲戚说一声,我要一台好一点的最新款数字手机。对,还有号码卡一起买。最好选一个容易记的号码,只要号码好,我可以出钱买。对,你让他马上送过来。……,不就是他吗?要他买,他总舍不得,我这里又少不得跟他联系。……,行了,我这里很忙,挂了。” 等她挂了电话,再看孟文天时,孟文天已经融入到修车队伍中,正帮着一位学徒工在换发动机润滑油呢。 与工人一起吃了中饭后,孟文天继续在汽修厂工作着。 他维修或检修的车辆都是那些车主不在这里的,因为他不想让车主因为怀疑他的技术而询问他有没有技师证啥的,那样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注意了,仍然有人责问汽修厂为什么任由这么一位小孩子去拆卸汽车零件,只不过那些车不是他们的,所以在汽修厂的人解释说孟文天的技术很好后,他们也不再说什么,只在心里嘀咕一下而已。 下午的时候,一辆小车开进汽修厂。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人,看见郭秋兰就高兴地走了过去,很亲热地喊她秋兰。 当时她正站在孟文天旁边看着孟文天装配一辆小车的减速箱。 看着那个家伙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孟文天内心莫名一阵烦躁,对郭秋兰问道:“这家伙是谁啊?” 第185章 我跟她不熟 郭秋兰一愣,但随即笑了,低声问道:“怎么,吃醋了?……,呵呵,他是我大学同学,我跟你说过的,严威正。” 孟文天口是心非地说道:“吃醋,我才不是呢。只是我看他太不稳重了。” 郭秋兰感觉自己幸福满满,朝孟文天笑了一下,然后迎了几步,伸出手说道:“欢迎老同学。严讲师,好久不见。” 姓严的男子跟她握了一下手,说道:“还不是你老同学不愿意跟我们见面?” 郭秋兰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姓严的男子说道:“在路上吃了。本来想到你这里赶中饭的,可路上堵车,只好在路上吃了饭再过来。”说着,他问道,“你的那套刹车系统呢?你想把它们模拟到什么程度?” 孟文天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心生好感,感觉这个人是干实事的,多年的老同学见面,只扯了两句就开始往工作上转。 他笑着插话道:“严教授,你好。我对你开发出来的软件有两个方面的模拟要求,第一是驾驶员的施力模拟,你的模拟系统必须随着驾驶员的施力变化而变化,在轮毂刹车那里做出正确的反应。第二,环境影响模拟,主要是温度的变化。” 姓严的男子一愣,没有想到一个小年轻插话,不由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郭秋兰。 看着老同学吃惊,郭秋兰开心地大笑起来,说道:“那我来介绍一下。严威正,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是研究生,也是大学讲师。……,严同学,这位是孟文天,是我这家天华汽修厂的大师傅,现在全厂的技师和学徒工都归他安排。” 严威正一听,不由吃惊地看了孟文天好几眼,又看着郭秋兰,说道:“不可能吧?他……他是你们汽修厂的大师傅?他最多读大一吧?” 郭秋兰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吃惊了吧?他啊,还没有读大学,现在才读高三呢,今年夏天参加高考。不过,他修车的本事无人能及。……,好了,大家一起去办公室,边喝茶边聊。” 虽然他们按照郭秋兰的提议朝值班室那边走,但严威正却不停地问着孟文天有关技术问题,不知道他是真的虚心还是故意考查孟文天的知识。 孟文天实践经验非常丰富,但理论知识却少得可怜,哪经得起一个研究生考查似地询问?很多问题就有郭秋兰代替回答了。 等进了值班室,严威正看到了那些刹车系统的零部件后,认真地说道:“要建立一个优秀的数据模型,要能全面直观地模拟它的运动,我们教研组没有两个月拿不下来。这需要花的钱可不少……” 孟文天现在最怕别人跟他提钱,一提钱他就心虚:虽然他有“10-29凶杀案”的三十五万元赏金和“金蜘蛛”的五万元赏金,但这些钱都还没到手,特别是“金蜘蛛”的赏金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听了严威正的话,他试探着问道:“大约需要多少钱?” 严威正不好意思地看着郭秋兰,说道:“老同学,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 郭秋兰笑着说道:“你先说一下需要多少钱。我知道你不会坑我们的。” 严威正说道:“十万!最少最少九万!” 听说只有十万,孟文天松了一口气,对于这种科研而已,十万元还真不算多,估计严威正他也是帮忙,只收成本价。于是,他问道:“严教授,如果我投二十万,你们科研小组能加快进度吗?” 严威正对于孟文天喊他为教授,他也没有提醒,反正只是一个称呼,在他想来孟文天是一个没有读多少书的人,肯定不知道讲师和教授的区别,以为在大学教书的肯定就是教授。 他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资金充足,不但设备可以更快地集中,可以用更好的设备,而且还可以多聘请一位甚至两位专家加入,速度自然能快。” 现在的钱还是很值钱的,省城的房价每平方还只有一千元左右。 孟文天又问道:“你认为你们有可能投资这个项目吗?你们技术入股,我们资金入股,将来活动了利润,我们再按股份分成。” 严威正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一款成熟的汽车,模拟它最多是对它进行仿制,沣田公司肯定不会需要它。这是他们自己设计的,肯定有比我们更科学的数字模型,有更好的模拟系统。而其他汽车制造厂也不敢用这家著名企业的设计,到时候侵权打官司,损失会更大,还不如自己设计新的呢。” 总之一句话,他和郭秋兰一样觉得做这件事根本没什么经济意义,最多做一些学术研究培养几个汽车专业的大学生、研究生。 孟文天很是郁闷,明明一个金矿却被人视为垃圾。 说实在话,他还真不想让人分享股份、瓜分利润呢。 见孟文天苦思,郭秋兰说道:“文天,我这里可以帮你凑七万多到八万。剩下的我可以将汽修厂的利润慢慢投进去。”说着,她朝严威正问道,“老同学,十万元并非一次性投入吧。” 严威正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争取说服我的那些同事,应该没事。” 孟文天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掏出今天中午郭秋兰为他买的新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郭秋兰有点诧异地看着孟文天,不知道他打给谁。 电话接通,孟文天笑着说道:“华警长,你好。我是南岭县天华汽修厂的孟文天。对,这个号码是我的手机号码,是我老板帮我买的。……,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警察,哪有什么好建议?‘金蜘蛛’狡猾狡猾的,一时抓不住也属正常,只要你们不松懈,迟早会抓住她的。……,我今天打电话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们警方的那笔悬赏能提前支取不?” 面对华弈的质疑,孟文天笑着解释道:“呵呵,我想做一件事,可是还差几万。……,真的,我不骗你。……,我已经用了我老板好多钱了,总不能把她汽修厂的流动资金压榨干净吧?……,岳总那里我更不好意思了,我跟她又不是很熟,哪好意思开口借钱?而且我借钱又不是小数目,至少要五万以上……” 华奕说道:“这笔赏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下来,我只能保证只要发下来,就会第一时间发到你手里。……,对了,你需要多少钱?十万够不?行,你等我一会,我想想办法。” 说着,华奕就挂了电话。 旁边的严威正吃惊地问道:“你还帮了警察的大忙?他们有几万的赏金给你?” 郭秋兰则笑问道:“呵呵,之前你不是对我说不要打警方赏金的主意吗?说他们会不会给都不知道。” 孟文天苦笑道:“我不是没办法吗?只好碰碰运气,万一警方来一个千金买骨,为了鼓励市民举报‘金蜘蛛’而提前奖励我呢?” 郭秋兰乐了,说道:“你想得真是美啊。……,不过,如果我是警局领导,还真会考虑是不是提前发给你,而且是大张旗鼓地发给你,电视上吹,报纸上夸。” 就在这时,孟文天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孟文天脱口说道:“谁啊,怎么发短信给我?” 他拿起来手机翻查着里面的短信。 一条新短信很快出现在屏幕上:“孟文天,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竟然跟华弈说你跟我不熟,你要怎么我才算是你的熟人?非得跟你的郭老板一样跟你住一起才熟吗?” 郭秋兰也凑了过来看,看完之后,小脸不由通红,笑骂道:“啐!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接着,她推了孟文天一下,说道,“哼,我就知道她会骂你,竟然跟别人说你跟她不熟。……,呵呵,有你这么说的吗?”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么说不对吗?……,我跟她就见了几面而已,至少还没有熟悉到借大笔钱的程度吧?” 很快,又有一条短信过来。 这条短信依然是岳梦洁发来的,上面的内容是:“我和你老板打赌,她依约给你买了手机,难道我就是失约的人?区区几万元还到处借,真是气死我了!” 孟文天看了这条短信感到莫名其妙,对郭秋兰问道:“你和她打什么赌?” 郭秋兰想起昨晚跟岳梦洁的撕1逼,想起自己对岳梦洁故意隐瞒孟文天回家的事,很是尴尬,说道:“没什么啦。……,也许她已经给你银行卡里打了钱,你快去看看。”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她给我卡里打什么钱?” 突然,他想起了今天上午在银行里取四千元的那一幕,想起那个趾高气扬的银行职员前倨后恭的模样,不由心里一动,也不管郭秋兰和严威正,转身就冲出了值班室,再噔噔噔地上楼,冲进郭秋兰卧室打开了她的电脑。 严威正懵了:郭秋兰与孟文天打情骂俏的情景让他懵;郭秋兰与孟文天的关系让他懵;孟文天的动作让他懵;打电话和发短信的人让他懵;短信内容让他懵…… 几分钟之后,孟文天将自己的银行卡号以及密码输入查询银行卡余额框了,回车之后,他惊呆了: 第186章 我不是敲诈,而是帮助 上面显示他银行卡里的余额竟然高达两千四百二十万零三千一百八十四元七角三分! 接着,他急切地查询出今天上午他的银行账号发生了两笔资金流动:先是一笔整整两千四百二十万元的资金流入,然后是一笔四千元的资金流出。 孟文天快速地按着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立马吼道:“岳梦洁,你疯了!” “哈哈哈……”传入他耳朵里的却是一串铜铃般得意的笑声,接着,岳梦洁大声而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才看了账户上的数字?还真吓了一跳?哈哈,吓死你!” 孟文天急切地问道:“你给我这么多干什么?” 岳梦洁笑道:“没干什么,实现诺言而言,我说过给你利润的一半。” 孟文天叱责道:“放屁!当时可是开玩笑的。这么多钱,我……,” 被骂的岳梦洁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认真地说道:“我可没开玩笑。……,如果不是你,我已经破产了,损失至少两个亿。而你帮了我识破他们的诡计,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赚了四千多万,这一进一出其实相当于我赚了两亿四千多万的好处呢。现在我只从中给你分了两千多万的好处,完全算得上吝啬。更别说在这次跟他们斗智斗勇中,我爽极了,这种精神上的享受可是千金难买哦。……,别废话!再说,除了给你的,我这次生意自己也赚了两千二百万的利润呢,足够了,我一年也做不了几个能赚上千万利润的生意,你根本不需要有什么不安。听见了没有?” 孟文天一阵无语,说道:“哪有这么算了?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多要?” 岳梦洁笑道:“多要也没有。呵呵,反正我开心我乐意,你能怎么着?……,行了,别矫情!你要再啰哩啰唆,我鄙视你!我们大家都开开心心,都不内疚,不比什么都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文天还能说什么?接受呗,就当她支付的咨询费和创意费了。 岳梦洁见孟文天没有说话,关心地问道:“你急于要十万元做什么?” 孟文天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做一笔投资。” 岳梦洁哦了一声,问道:“投资期限多久?利润率有多高?” 孟文天不确定地说道:“暂时还不知道。既不知道他们这个科研小组能不能实现我的要求,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 岳梦洁问道:“你弄的还是那个准备敲诈沣田公司的项目吧?” 孟文天承认道:“是的。……不过不是敲诈,是帮助,是真的帮助他们。” 岳梦洁苦笑道:“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你看看,你为了我而处心积虑地跟沣田公司干,我给你一点应该得的报酬你却大惊小怪的。……,我问你,如果失败了,你损失多少?如果你成功了,你将获得多少收益?” 孟文天说道:“失败了就是损失这些投资,估计最多最多二十万吧。至于成功了,怎么说也要从沣田公司身上挖下两到三千万元,而且还是美元。” “啊——”岳梦洁也被他的话吓住了,“两到三千万美元?” 孟文天说道:“如果采纳我的建议,他们可以节省一百多亿美元呢,还能保住他们产品的名声,现在只要他们拿出三千万美元,你说他们会愿意不?他们又不是傻子。” 岳梦洁立马说道:“那就投!二十万不够就投资五十万,一百万!……,一千万都行!我支持你!既然他们能省一百多亿美元,还能保住他们企业的名声,那就逼他们拿出一亿美元,不!逼他们拿出十亿美元来。” 孟文天笑道:“你的胃口可比我大多了。十亿美元,那岂不真的成了敲诈?” 这时郭秋兰也从楼下跟了上来,眼睛扫了一眼电脑屏幕,立即,她呆住了! “我的老天!两千多万,就这么给他了?”她圆睁双眼看着他,“岂不相当于十个天华汽修厂?……,她……她就这么给他了?!” …… 舒月娥正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孟文天的打脸、王茹雪的过分、校领导的偏袒这些都让她气得牙齿痒痒的,思考着如何替自己出这口气。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笃!笃!笃!” 舒月娥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猜测又是哪个学生要递交抄袭的寒假作业,不由更烦躁,厉声喊道:“别敲了,给我在走廊里站半个小时!……” 准备再骂上几句,不想办公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舒月娥大怒,骂道:“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咦——,你是谁?” 进来的是一个男子,他瞪了舒月娥一眼,接着趾高气扬地问道:“你就是高三5的舒月娥吧?我是市教育局基础教育科的,我姓金。……,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舒月娥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慌忙说道:“啊,金科长?真是对不起,刚才我误会了,请您原谅。……,金科长,您请坐,您请坐。” 来人挥了一下手,严肃地说道:“你坐下。不要泡茶了,我了解一下情况就走。” 舒月娥犹豫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坐下来,但只敢坐半个屁股,再小心翼翼地问道:“金科长,您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认认真真地回答您。” 来人说道:“嗯,今天这事很严肃,你必须老实回答我。而且,今天我来找你的事必须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听见了没有?” 舒月娥内心打鼓,但嘴里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保密。” 来人问道:“你班上是不是有一个叫孟文天的学生?他成绩怎么样?” 舒月娥内心再次咯噔了一下,抬起头,紧张地:“金科长,孟文天他……他怎么啦?不会犯了什么错误吧?” 舒月娥这么问自然不是担心孟文天到底犯没有犯错误,现在的她巴不得这个打她脸的小子犯错误,犯的错误越大越好,最好是被学校开除,让他参加不了高考。 她这么问只是想弄清楚这位领导的意图,想弄明白对方是来寻找孟文天身上闪光点的,还是来找孟文天麻烦的。 虽然她打定主意要贬低孟文天,无论来人目的如何她都要往孟文天身上泼点污水,但只有搞清楚了来人的目的才能确保自己不被陷进去,不会因为说孟文天的缺点而让自己得罪了眼前的领导。 来人显然不爽舒月娥的反问,怒道:“舒月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领导?领导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有你这么揣摩领导心思的?我现在要的是你对他的真实评价,而不是让你根据领导的好恶再进行投机取巧?哼,你是堂堂的教师,难道你还要想方设法地给自己的学生贴金?” “是,是,领导批评得对,我错了。其实,我是教学的时候习惯了,习惯了问为什么,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舒月娥虽然表现得诚惶诚恐,但内心却爽极了,因为她从对方的话里和态度上判断出这个领导不是来帮孟文天找闪光点的,而是来找他麻烦的。 虽然不知道孟文天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引起市教育局的领导重视,导致一位科长亲自下来调查,但她很高兴。 她装出一本严肃的样子,说道:“既然是领导来调查,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也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学生。……,老实说,这位学生在学生表现很不好,经常打架,不遵守学校纪录,强行跟女同学谈恋爱……” “行了!我今天不是来调查他的这些烂事。”来人气愤地打断她的话,说道,“我问他的学习成绩,还有他平时表现聪明不?另外,你注意到他跟一些什么人来往没有。” 舒月娥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给孟文天泼污水的准备,但她还是吃了一惊,感觉这个人就跟警方调查犯人一样。他怎么连孟文天平时交往什么人都调查? 不过,她这惊讶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说道:“孟文天之前的成绩还算不错,成绩在班上属于中等水平,甚至考到过班级前二十名。但那都是他读死书读来的,是他父亲逼着他把脑袋埋在书本里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分数。等他父亲出事了,没有人管束了,书本上的知识更灵活了,他的成绩就开始一落千丈。” 说到这里,她起身从桌子上翻出一张印着表格的纸,自己先看了一下,然后递给来人说道:“金科长,您看看,这是我们班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孟文天排名第四十七名,总分只有三百九十五分,比上学期期中考试降了七个名次。” 来人不屑地看着排名表,问道:“你们班在全校同年级的排名怎么样?” 舒月娥回答道:“高三班一共有十二个,其中两个文科班,十个理科班。而十个理科班里有两个重点班。我们班平均成绩排在第四名,在普通班里排名第二。” 公平一点说舒月娥当班主任还是比较称职的,班上学生的成绩和排名几乎张口就来。 来人问道:“你们老师对他采取了补救措施没有?” 第187章 结果反而帮了他 舒月娥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以为对方刚才是在骗自己,但随即她知道不是,就侃侃而谈道:“我和其他老师都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精力,但他的智力智商实在不行,简直就是花岗岩脑袋不开窍,一道简单的试题老师讲几遍他还听不懂,真是气人。而且他又没有什么自制力,一到上课他就走神,怎么能学好呢?” 见来人听得认真,舒月娥继续栽赃道:“这孩子外形看起来还不错,高高大大的,但就只有一副好皮囊,脑子反应太慢了,用不客气地话说,就是太蠢了。平时交往的人嘛,很多都是社会上的一些闲杂人员,上学期他还因为跟一位捡垃圾的老人打了起来,派出所的人通知我们学校去领人。” 泼污水习惯了,舒月娥张口就来:“这学生除了品行恶劣,好吃懒做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到处借钱,不断骚扰女同学,不顾学校禁令死皮赖脸地跟班上女同学谈恋爱。我们班一位本来表现很好的女同学,叫姚小妍,就是因为他拖着跟她谈恋爱,导致她上课迟到,还顶撞老师。对了,就在今天她和他两人因为谈恋爱导致王茹雪老师扣了我班上两分的操行分。刚才您在外面敲门,我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就是被他们两个气的。这一个月我们班组织纪律排名铁定是垫底了。” 来人很是认同地说道:“遇到这种学生,还真是难为你了。” 舒月娥装着激动的样子,说道:“还是领导体谅我们下面的老师。……,不过,既然是老师,又有什么办法。我刚才在想,为了我们班五十多个学生,是不是把孟文天这种害群之马调整到其他班级去。” 来人问道:“你认为调整到哪个班级好?” 舒月娥心里暗喜,说道:“如果能调整到高三12班就好了,那个班子基本都是吊儿郎当的,全年级排名最后五十名,那个班占了四十一个。” 来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班主任能主动想办法,好。这种事一旦决定了,就要快点办理,免得影响其他学生。必要的时候我会跟你们校长打招呼的。” 舒月娥连忙说道:“金科长您真是我们的好领导啊,我会马上向校领导申请的。” 来人笑了笑,谦虚地摆了摆手,伸手道:“舒老师,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谢谢你。再见!” 舒月娥谦卑地接过对方伸出来的手握了一下,说道:“这是我做老师应该做的。金科长,您慢走。” 来人从舒月娥的办公室出来,没有走多远,还没有下楼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其神情紧张而且巴结,完全没有刚才面对舒月娥时的那种高高在上。 送走了金科长的舒月娥更高兴,自言自语道:“小兔崽子,看你在老娘我面前嚣张,老娘把你送到那个垃圾班级,让你想读书也读不了。哼,想考大学?没门!你就当一辈子的穷光蛋吧!”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被再次敲响。 同时舒月娥还听到了林博在外面喊“报告!”的声音。 心情巨爽的舒月娥大声说道:“进来。” 林博推门走进来,就抄完了的寒假作业往桌子上一放就准备离开,舒月娥有点不解地看着他,说道:“你就这么不懂礼貌?不喊一声老师,也不为你没有完成寒假作业而说一声对不起?” 林博却出乎她意料地说道:“你把我也调到高三12班去吧。” “什么?”舒月娥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目光严厉地盯着他,气急败坏地问道,“你在外面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林博看着窗户说道:“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 舒月娥气得青筋直暴:“你……你……你……” 林博说道:“你比我们更清楚他并不是真的蠢,没有死皮赖脸跟女同学谈恋爱,你说他跟姚小妍谈恋爱,这是污蔑!” 舒月娥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倔强的家伙,但这时她有不知道怎么做,只好模棱两可地说道:“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不是为你们好?我还不是为了不让他打扰你?我只是举一个例子给上级领导说明一下……” 越说她感到自己反而越说不清楚,越没有底气,只好闭了嘴。 林博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舒月娥全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千里之外的汤绍羽正在接听电话,他对着手机说道:“……,你从市教育局派人去南岭一中了解了?怎么样?……,这小子成绩特别糟糕?普通班第四十七名?平时表现也不聪明?还结交社会上乱七八糟的朋友?经常骚扰漂亮的女孩子,……,将他从普通班赶到最差的班级是他们学校早已经做出的决定,还是因为受到了你那个下派的人的压力而做出的决定?……,那就好,嗯,那就算了,你当着这事没有发生过。好,这次辛苦你了,再见。” 挂了电话,汤绍羽就急匆匆地赶往岳潜那里。 岳潜听了汤绍羽的汇报,说道:“我也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小子在帮助岳梦洁。一个高中生能有多少能耐?能有什么见识,怎么可能识破你我设下的圈套。……,你想想,如果这个人真是岳梦洁的幕后军师,肯定不会被我们轻易找到,说不定这小子还是那个家伙放出的诱饵,引我们上当的。如果我们真拿这个姓孟的小子开刀,那个幕后的家伙知道了还不笑死?” 汤绍羽郁闷地说道:“好吧,我会暗地里安排人慢慢查,我就不信揪不出那个家伙。” …… 舒月娥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金科长面前给孟文天泼脏水的行为反而帮了孟文天一把,把他很好地掩饰起来,避免了岳潜等人的注意,也避免了一场他暂时难以承受的危机,直到孟文天用实实在在的成绩显示他并不愚蠢的时候,岳潜他们才重新盯上他。 但那时候孟文天已经算是羽翼丰满了,岳潜已经奈何不了他。 林博从班主任办公室昂首挺胸出来之后立马跑出了学校,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打不通之后就拨打了姚小妍的电话:“姚小妍,你能找到老孟不?我找他有事……真的有急事!” 因为要随老师出差,姚小妍没有住校,而是乘车回了市里的家,此时正在家里跟母亲说话,说着自己要跟老师和同学去沪海市出差的事,抱怨着王茹雪老师不通人情。 接到林博的电话,她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他发生什么事了?” 林博气愤地说道:“舒月娥那个老巫婆要把老孟送到高三12班去!” 因为为死党打抱不平,林博对班主任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称她为老巫婆。 “啊——”姚小妍惊呼了一声,随即骂道,“她怎么比那个‘恶嘴婆’还讨厌?为什么啊,就是因为今天被王茹雪扣了班上的操行分吗?” 林博说道:“不是,是老巫婆不知怎么恨上他了,对市教育局来的领导说他的坏话,还说他与你谈恋爱,缠着你影响了你的学习呢。说老孟愚蠢又不认真学习,拖了班级后腿。” 听说班主任说孟文天跟自己谈恋爱,姚小妍一时羞愤难耐:“她怎么能这样,她这不是血口喷人吗?”说着,她问道,“老巫婆真的要把他送到高三12班去?……,那我也去!” 气愤的她也开始称舒月娥为老巫婆了。 林博不但没有劝说,反而说道:“嘿嘿,我当时就跟她说了,我也去那个班级。我现在恨死她了!……,你能联系到老孟不?快点告诉他,让他跟老巫婆说,或许道一个歉就能让她改变主意。你劝他暂时低头,等毕业了,我们揍她一顿就是。” 显然,他还是不愿意孟文天去高三12班。 高三12班考试成绩差、组织纪律散漫是全校闻名的。在南岭一中每一个年纪都有一个这样的班级,里面收罗的学生都是一些调皮捣蛋又成绩不好的学生。 这个班级可以说是收容所,其他班级落后生、受处分的学生、不团结同学的学生甚至老师不喜欢的学生,都会被送过去。 高三12班就是一个废纸篓。 现在学校不容许随便开除学生,除非犯罪了被警方关押,否则只要学生说愿意读书,学校就只能一直让他们读下去直到毕业。 正因为如此,一些调皮的学生或因本性不安稳,或因破罐子破摔,在学校如孙猴子似地大闹天宫,上课大声喧哗,下课挑逗女生,自习课可以变成演唱会。 高三了学校为了让学生用更多的时间学习,而对这个高三12班则默许甚至鼓励他们回家去住,因为他们住在寝室的话,会让整个学校的宿舍楼成为卧谈会会场,会影响其他班级。 孟文天今天去银行取钱时遇到的任子强就是这个班的班长,而那几个参与围殴他的学生都是来自高三12班。 第188章 这,你也懂? 高三12班臭名在外,没有一个老师愿意当这个班的任课老师,更没有人愿意当这个班的班主任。为此,学校不得不做工作劝说老师们去负责,还许诺只要高三12班不闹出大事,学校领导就不批评班主任,只要他们班考上一个重点本科生,学校就将在下学年他任选班级当班主任,如果有一个学生考上本科,班主任的年终奖加倍。 即使如此,还是没有老师愿意跳入火坑,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此殒落。 最后还是一个叫马清泉的新进来的中年男子被迫接受了这个任命,心惊胆颤地上任了。 姚小妍自然能够联系到孟文天,她肯定他现在就在天华汽修厂。不过,她鬼使神差地对林博道:“我去找找看,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找到他。如果我找到了,我会对他说的。” 挂了林博的电话,姚小妍就跟妈妈说自己要去找同学,告诉他有关转班的事。 妈妈看到她脸色羞红,眼里异彩连连,不由心里一慌:难道闺女谈恋爱了? 她急忙问道:“你去找谁?” 姚小妍脸色羞红,忸怩着回答道:“我找我同学。” 妈妈越发觉得这事不寻常,不由继续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妈——”姚小妍见妈妈一副认真的样子,又羞又急,连忙说道,“我是去找同学,你为什么这么问?……,他叫孟文天。” “孟文天?”妈妈对她班上的同学没有多少印象,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好奇,可听到“孟文天”三个字,特别是听到后面两个字,脑海里立马想到了春晚那首《最炫民族风》,不由一愣,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女儿,吃惊地问道,“就是电视上那个文天?他不是你的老师吗?怎么是你同学了?” 姚小妍得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是老师,是我同学。”毕竟是小女孩,得意起来一下就忘乎所以了,继续炫耀道,“妈,你还不知道吧,文天还创作了一首歌,《冬天里的一把火》,好听极了!” 说到这里,她的小脸更是红得快滴出水来,因为此时的她想到了这首歌的歌词:“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彷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你就像那一把火……” “这根本就是描写我、歌唱我啊。……,我今天害了他,害他被班主任换班,可我还怪他,真是不应该!”想到这里,她更是急切地想看到他,想把林博听到的事告诉他,陪他一起去找班主任,让他留在高三5班。 看着女儿急匆匆地离开,妈妈矛盾极了,想喊住女儿可又不知道喊住她之后怎么说。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姚小妍已经冲出了家门,冲到外面街道招了一台的士急匆匆地朝县城赶去。 一个小时之后,姚小妍乘车来到了天华汽修厂。 她走到值班室门口的时候,又看见了孟文天与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女老板肩并肩地站在一起,还脑袋靠着脑袋地听着另一个男人兴奋地说着什么。 急匆匆赶过来的她内心莫名一阵发酸,心里吃起了这位漂亮的女老板飞醋:“姓郭的,你不知道你的年纪太大了吗?你这么勾引我男同学……勾引我男朋友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她气嘟嘟地站门口站了一会,听出那个男人说的是有关计算机模拟的事情。 姚小妍是学校计算机兴趣小组的成员,在王茹雪的高压下,学过不少计算机知识,精通c语言编程,虽然还不太懂计算机模拟和利用计算机建立模型,但大致能听出一些门道,不由惊讶万分:“孟文天他怎么跟别人讨论这些?他不可能懂啊?” 这份好奇倒是让她平静了不少,心里的醋意一下大减。 毕竟那种男女的情愫才在她心头刚刚发芽,还没有在她心里扎根。 她可不知道孟文天比她懂的计算机知识多得多。上辈子他可是帮他妻子编写过不少程序,虽然对这种机械专业的数据建模不是很熟悉,但至少可以跟郭秋兰的同学严威正进行某些方面的讨论,而且在孟文天看来,他也根本不必要懂太多的计算机,只要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严威正就行: 我把实物(刹车系统)交给你,我把钱交给你,你们怎么编程序怎么运算我不管,但你必须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就是:当刹车支座温度与刹车踏板温度不同且超过一定温差时,刹车踏板的阻尼力会突然增加! 这相当于知道了结果再去找原因,困难程度当然不会很高。 只要严威正他们能得出这个结论,孟文天就能名正言顺地对沣田公司说他们的汽车存在设计缺陷。这个突然增加的阻尼力会给开车形成习惯的司机造成误判,会大大增加车祸发生的几率。沣田公司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不得不低下脑袋向他了解具体情况。 只不过孟文天不会对严威正说出这个结论来,甚至都不会直接说出计算机模拟系统主要是模拟刹车系统对温度的反应、模拟刹车踏板受力后对轮毂的刹车效果。 他现在只要求严威正他们在计算机里把整个刹车系统模拟出来,尽可能考虑更多的影响因素。这相当于开发网络游戏,先把游戏引擎开发出来,之后再进行剧情设计,再进行各种渲染。 等到严威正他们完成了整体模拟,他才会无意中或好玩似地提醒他们试试温度参数大幅度改变时刹车系统的反应,然后“恍然大悟”似地发现了问题。 因为孟文天财大气粗地表示他不在乎钱,只要求严威正他们开发速度快,考虑的因素多,模拟无限接近真实情况就行。十万元不够就二十万,二十万不够就五十万。 所以,现在的严威正表现得很亢奋,迫不及待地向孟文天讲述着他的思路,拍着胸脯保证他和他的科研小组绝不会让他失望。 孟文天看着严威正激动的样子,心里感叹道:“真是有钱好办事啊。” 不但孟文天这么感叹,就是严威正也这么感叹,只不过他感叹还多了一层内容:“有了这么多资金,我们就更能提高我们的科研能力了,我就能更加容易溶入我们学校的科研团队了。” 随着讨论的深入,不但严威正越来越不敢轻视孟文天,就是郭秋兰也是吃惊不已,感觉这小子在计算机方面也不是菜鸟:“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胎,哪像是一个高中生?” 她自然不知道孟文天上辈子为了关照体弱多病的老婆而自学了不少计算机知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讨论涉及不了多少高深的计算机知识,他还可以展示更深的计算机技术,绝对可以让郭秋兰惊掉下巴。 孟文天一边跟严威正讨论,心里一边在想:“……,现在我有了这么多钱,干点什么好呢?我自己要不就成立一家专业汽车研究室,专门找各汽车制造厂的漏洞?地球上可是有很多汽车制造上都进行过汽车召回,比如本田公司的安全气囊召回,三菱的电动车门电路起火召回、德国大众尾气造假召回、沃尔沃软件故障召回,此外福特汽车召回、马自达汽车召回,几乎没有一家大型汽车制造汽车没有召回过,更别说一些小的汽车制造企业了。 如果我把这些只要利用起来,有选择性的介入几家大公司,在他们召回之前提醒对方,不都可以获得资金,自己不就获得一个又一个大金矿吗?而且这种提前介入对厂家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肯定都巴不得你这么做呢,花少量的钱就能消除隐患增加市场竞争力,何乐而不为?” 越想,孟文天越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方面投资,其利润绝对丰厚。 只要建立起一个技术高超的团队,只要利用几次找出汽车的漏洞就能打出了名气,或许到时候就会有很多汽车制造厂会主动拿着钱联系自己:“请你们帮我们找找漏洞好不好?” 想到今后有汽车制造商上门求自己,孟文天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他的表情变化没有被正说得高兴的严威正发现,但被旁边的郭秋兰捕捉到了,她也知道严威正这个书呆子进入状态后根本没有顾及听众的接受力。 感受到孟文天走神,郭秋兰以为孟文天终于听不懂了,不气反喜,内心暗笑道:“呵呵,总算有你不知道的领域了。” 因为心情好,她的胳膊不由自主地往孟文天身上推了推,提醒他认真“听课”。 这个小动作纯粹是一种戏谑。可这个小动作落在门口姚小妍的眼里却变成了是他们两人打情骂俏,更是郭秋兰在故意挑逗和勾-引自己的男朋友……至少是男同学吧? 小姑娘一下变得忍无可忍起来,也不再听严威正说什么了,而是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夸张地喊道:“孟文天!我找你!” 办公室里的三人或转身或抬头,都惊愕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姚小妍。 第189章 动作迅速 看着姚小妍气鼓鼓的样子,郭秋兰噗哧一笑,招呼道:“你来了?又来找你男同学的?” 孟文天则不解地问道:“你找我?……,你怎么啦,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姚小妍哼了一声,说道:“我能高兴吗?”不过,看到郭秋兰那副镇定自若,一点也没有羞愧的样子,她连忙在内心告诫自己要镇定,不能被对方比下去。 等笑容挤出来之后,她说道,“林博刚才打电话告诉我,老巫……,舒老师要把你调到高三12班去!你快去找她,求她原谅,要不你真的会过去,那就惨了。” 孟文天开始有点茫然,但随即笑了,说道:“谢谢你们。没关系,她要让我去高三12班我就去高三12班。……,说真的,我还巴不得去那个班级呢。” 到了高三第二学期,老师都已经把高中课程全部讲授完毕,剩下的一个学期基本是复习、自学、模拟考试和迎考。如果是别人进入高三12班绝对是噩梦,但孟文天却自诩没关系,因为那个班上同学的吵闹根本影响不了他,他足够的自制力。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理解能力、记忆能力都突然增加了,将来学习成绩的提高只在于自己自学,在于自己认真看书,他巴不得去一个差的班级,去一个没有老师管的班级,自己不就有更多的自学时间?最大好处就是不用住在学校,可以安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这几天还为此苦恼过,想找一个什么借口不住学校,现在不就解决了吗?多好啊。 可姚小妍一听他这么说,以为他破罐子破摔,不由大急,连忙说道:“那怎么行?你进了那个班级就别说看书做作业,你的成绩会更加一落千丈……” 孟文天微笑道:“你放心,我的成绩都这么差了怎么降?只会升不会降的。你要相信我的自制力。” 姚小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你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呢?你理智点好不好?你以为你有自制力你就能学进知识?那些吊儿郎当的家伙成天在你耳边闹,那些狐狸精……女同学故意找你说话,你还能怎么学?” 孟文天笑了,说道:“没事。那个班的女生我都见过,没有一个狐狸精比你漂亮,她们要找我聊天,我只要想到你就不会跟她们聊了。” 郭秋兰和严威正一听,都笑了。 姚小妍羞得双脸通红,小脚蹬了地板一下,说道:“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班那个叫余潇潇的比我……,她那么漂亮,你肯定会中计,我还不知道你……” 孟文天笑道:“如果她真的很漂亮,中计就中计呗,省得我再花心思追其他美女。我爸妈说不定也会高兴我读高三抓了一个漂亮老婆……” “你!”姚小妍哪想到孟文天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心里却想杀人,至少想咬这个混蛋一口,狠狠地。 郭秋兰也是笑得花枝乱颤,拍了孟文天一下,说道:“文天,别开玩笑了。你看看小妍,她可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欺负她?……,要不你找你班主任谈一谈,给她送点礼什么的,我相信你的成绩一点会提高很多的,她会因为留下你而高兴。” 姚小妍虽然有点反感郭秋兰说话的神态,好像她是自己的长辈似的,但懂事的她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不满,而是顺着郭秋兰的话说道:“就是啊,你老板说的对,你不是男子汉吗,能屈能伸对不对?……,林博说了,你先认错争取留下来,等高考之后再……再对付她。” 女孩子到底是女孩子,不喜欢打打杀杀,但她的话还是把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孟文天微笑道:“我真的想去高三12班。舒老师这是帮我而不是害我,说真的,虽然她的本意不是如此,但事实上这么做对我有好处。” 郭秋兰一听,若有所思起来。 姚小妍见一时说服不了他,只好拿出了杀手锏,说道:“如果你去了高三12班,我也……我和林博也过去,他是亲口对我说的,看你去不去!” 面对姚小妍的“威胁”,孟文天不由一阵苦笑,说道:“你们在我们班学得好好的,干嘛过去?舒老师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姚小妍立马说道:“我就知道你说的假话,你还不是因为舒老师才去的?只要你向舒老师假装认一个错,她肯定不会真要送你过去。” 感受到她的一片真情,看到她的固执,孟文天只好说道:“行,明天上午我就去找她,向她道歉,争取留在我们班级。” 姚小妍却依然没有退让,说道:“不行,必须今天去。说不定她现在就动手了……” 事情有时候真的很巧,就在姚小妍劝说孟文天马上去找舒月娥认错时,她的手机响了。 当她看到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而感到奇怪时,接通之后对面的人却说出让她更奇怪的话:“你好,请问你是高三5班的姚小妍吧?我是高三12班的班主任马清泉马老师。你的班主任舒老师告诉我你有孟文天的联系方式,你能否告诉我吗?我找他有点急事。” 姚小妍懵了,好一会才说道:“马老师你好。……,孟文天是我们高三5班的,你找他有什么事?” 后面这句话显然只是试探,心里却在大骂动作这么快的舒月娥为老巫婆。 马清泉叹了一口气,说道:“孟文天已经调到我们班了……” “啊——,怎么这么快?”姚小妍虽然早猜出这个结果,但还是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孟文天正准备去找舒老师求情呢……” 马清泉说道:“没用了。这是学校校长亲自签字批准的,现在就是舒老师反悔也不行。……,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姚小妍还想要说,孟文天已经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电话,说道:“马老师你好,我是孟文天。你找我有事?” 马清泉显然也没有想到孟文天就在姚小妍身边,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孟文天啊孟文天,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孟文天郁闷而不解地问道:“马老师,我还没去你们班,怎么就害惨你了?” 马清泉说道:“可不是吗?你还没来我们班就把我给害惨了。我都不知道你来了之后还怎么害我。你不知道,你今天扣的那一份操行分已经随着你的到来扣到了我们班上……” 孟文天虽然感到惊讶,但也没有什么触动,甚至有点不以为然:谁不知道你高三12班不在乎操行分?虱子多了不咬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但他嘴里却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事还真是麻烦你了。” 马清泉苦笑道:“扣一分操行分还不算什么,反正我们班每周都要扣上几分,我还不至于为这事找你。我找你是因为你今天在校门口,在银行那里打了任子强他们,现在他们父母都找到学校来了,要我这个班主任给他们一个公道,你说,我怎么给他们公道?我都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现在坐在我办公室,说要报警呢。”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马老师,这事还真给你添麻烦了,虽然这事不是我的错,事情是他们引起的。……,这事根本不好解决,你让他们家长报警吧,这样的话你也轻松,让警方去处理。” 马清泉吃惊地问道:“你打了他们,还让他们的家长报警?你就不怕警方处理你?” 很多时候学校是学生的保护伞,同样是打伤人,如果是街头混混被警方抓住后很可能会被拘留甚至被刑拘,但学生有学校出面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正因为如此,社会上的混混很多时候都不敢到学校闹事,不会过分针对学生。 无论是家长还是社会,都默认学生是应该受到保护的群体。 所以听到孟文天打了他班上的学生,虽然这个学生还没有正式进自己的班级,甚至这个学生人未到就扣了班上一分的操行分,但马清泉还是希望对立的双方坐下来谈,能够在学校能够处理的框架里运作,不要闹到外面特别是警察局去。 只要是在学校处理,孟文天最多就是赔一点医药费,一般都是写一份检讨在台上念一念就行,远比闹得警察局的后果轻松得多。 孟文天微笑道:“我估计他们不敢,真要警方参与进来,到时候吃亏的是他们,反正我是肯定没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那好吧。”马清泉半信半疑,嘀咕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接过孟文天递给的手机,姚小妍沮丧地说道:“那个老巫婆怎么这么可恶?校长也是一个混蛋,超级混蛋!” 费了不少口水,孟文天才将这个正义感爆棚、心里有着小心思的姚小妍给劝回了家。 看着姚小妍的背影,孟文天说道:“想不到舒月娥替我做了一件大好事。” 郭秋兰笑道:“你这希望去那个垃圾班?……,估计她知道了会气晕过去。” 第190章 聪明的女子 孟文天笑了笑,不说话。 舒月娥如果知道自己为孟文天连续做了两件大好事,而且还是当的无名英雄,不知道会不会真如郭秋兰所说的晕过去。 送走了姚小妍,严威正、郭秋兰、孟文天继续探讨有关数据建模和刹车系统模拟的问题。 晚上郭秋兰在望江楼宴请了严威正,孟文天自然作陪。 吃完饭,严威正高高兴兴地告别离开。 不但车上装载着那套从沣田驰威f小车上拆卸下来的刹车系统,他还带着孟文天给出的二十万元承诺而走的,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他来这里之前的预想。 花二十万元来开发这么一个计算机程序,绝对是大手笔,恐怕只有孟文天才会这么做。 天华汽修厂又聘用了不少人,整个工厂越发热闹。 虽然已到下班时间,但车间里还有许多员工包括不少技师在主动加班:要知道每多修一台车或一个部件,他们就多一份收入,既然这里能赚到钱,为什么要浪费在家里的电视上。 县城的人和乡下的人心思差不多,觉得在家里看电视、打麻将什么的根本就是消磨时间,是一种浪费,只有赚钱才是做正事,也被人羡慕。员工们都知道,只有将大师傅分配给自己的那些业务早日做完,明天才能接到更多的新业务,月底才能得到更多的收入。 孟文天要上学了,而大师傅还没有聘请到,徐三帆徐师傅只得暂时代理这一职责。但他心里缺乏底气,忐忑不安,以至于看到孟文天过来吃午饭后,焦头烂额的徐师傅大喜,立马把权力上交,请让孟文天来安排。 孟文天也没有矫情,把徐师傅晕头转向弄了几个小时还没弄清楚的工作,三言两语就安排妥当了。就是下午在与严威正讨论计算机模拟和数据模型的时候,他也抽了几次短短的几分钟在车间里转悠了几圈,指导那些遇到了难题的技师,或者亲自动手给一些修理工示范复杂零部件的拆卸或装备。 车间里一下就有条不紊起来,让郭秋兰这个老板大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严威正,郭秋兰带着孟文天到了她楼上的办公室。 郭秋兰一边给孟文天泡茶,一边说道:“文天,我真没想到管理一家汽修厂有这么困难。生意不好的时候,为业务着急,一门心思想到外面找业务。可是现在业务多了,我又感觉忙不过来,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忙才好。越是看技师向你请教,越觉得你本事大,越觉得你不容易吗,也越担心今后怎么办。” 孟文天笑道:“主要是你还没有聘请到大师傅,只要有了称职的大师傅,你就轻松了。” 郭秋兰担忧地说道:“小县城哪里容易聘请到称职的大师傅,给多少钱人家都不愿意来。就算来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全心全意地为我服务?” 不得不说郭秋兰说的是真的,真正有本事(修理技术和管理能力缺一不可)的大师傅很难到小县城来上班。凭他们的能力,在省城能轻易地找到舒适安逸的职位。最主要的是小县城的汽修厂很难提供高昂的薪水、更无法提供舒适和高质量的生活环境,赚最多的钱也不会被同行羡慕。 而且在县城汽修厂的工作经历无益于大师傅未来的事业发展,新的汽修厂并不会因为他有这段经历而高看他,反而有可能让那些老板怀疑他的能力:一个有本事的人怎么会跑到乡下当大师傅? 县城在省城人眼里就是乡下。 孟文天想了一会,说道:“老实说,县城还真不适合大规模汽修厂。我们现在的业务红火肯定维持不了多久,不说南岭汽车改装厂会不会重新开业,就是不开业,别人也会因为眼红而再开一家同等规模的汽修厂。” 郭秋兰忧心忡忡地说道:“就是啊。说真的,我还想趁现在收入高的时候把它给卖了。” 孟文天问道:“你真舍得?” 郭秋兰笑道:“有什么不舍得的?当时田启吉真要掏二百万出来,这家汽修厂就是他的了。现在谁要掏三百万,我就把它卖给谁。” 孟文天心里一动,问道:“如果要你管理一家研究所,你愿意吗?” 郭秋兰看着孟文天,问道:“成立一家研究所,专门进行汽车研究?做的跟严威正做的差不多同样的工作?” 孟文天点了点头:“只不过研究不同厂家的汽车,研究不同的系统。” 郭秋兰犹豫着说道:“我愿意。……,可是……可是我有这个本事吗?我怕耽误你的事。” 孟文天却说道:“谁说你没有这个本事?又不要你成为程序猿,你只要管大的方向就行。再说,也不非得你马上走马上任,你可以先找一所大学培训两年再出来工作。你别小看自己,你现在懂机械技术,懂汽车行业,还懂一些计算机知识,又懂一些管理,虽然都算上很精通,但多少也算综合性人才,管理只有几个科研人员的研究所肯定能胜任。” 在孟文天心目中,这个研究所只是一个幌子,它存在的目的就是把他脑海里知道的各款汽车存在的漏洞如何安全地送到各个汽车厂商,从而让那些企业乖乖的交出一笔钱来。 所谓安全地送出去,就是把送漏洞的动作美化一下、掩饰一下,让人相信这个漏洞是通过大量辛苦的技术研究后才发现的,送过去的不但有漏洞本身,还有漏洞发现的过程、漏洞带来的危害、解决漏洞的办法……,等等。 总而言之,就是让对方认为自己掏这么多钱不冤枉,局外人看来孟文天也应该得这么多钱。就是被“敲诈”的汽车厂商也乐意。 很多时候,这个研究所需要应付的反而是局外人,应付那些看热闹的人。如果有一个文盲发现了汽车的漏洞,哪怕这个漏洞很小,媒体也绝对会如打了鸡血似的一涌而上,恨不得把这个文盲几辈子的事都挖掘出来吹一吹,把汽车制造企业的问题掏出来摆一摆。 可如果是一个高级研究所发现了汽车存在问题,媒体的兴趣就会大减,除非是特别大的漏洞才有可能报道一下。 那些汽车制造企业得知自己的汽车存在漏洞后,都是诚惶诚恐的,只想别人不知道,只想悄悄而快速地把漏洞堵上,哪里会过多地追问这些漏洞怎么来的?哪里会指责漏洞的研究不严谨? 孟文天想的就是悄悄地发财,声张的不要。 郭秋兰想到自己能与孟文天捆绑在一起,心里立马就同意了,问道:“你准备以严威正他们为班底进行组建吗?” 孟文天说道:“如果他愿意进来就更好了,我看出他是一个干实事的人。但如果他不愿意,我们就只能重新招人,找计算机模拟技术和数据建模领域的高手,找汽车领域的专家,加起来有七八个人就行了。我相信只要舍得掏钱,这个研究所肯定能建立起来。” 郭秋兰问道:“按什么样的薪酬标准?” 孟文天说道:“比同行业的薪酬高一半到一倍都行,而且我们还向员工提供其他企业所没有的工作环境。我计划把这个研究所建在省城,你帮我选一个周围环境好的小区。怎么样?愿意干不?” 郭秋兰回答道:“我当然愿意干。可是,我担心将来你赚不到钱……” 孟文天笑道:“你就放心吧,说不定只要几年我们就能赚回两三亿美元呢。……,只要你运作得好,只要你按我的思路来。” 郭秋兰立马说道:“只要你今后不骂我浪费了钱,我马上就去干。……,这里的汽修厂我承包给别人,只要他保证不亏就行。” 孟文天也爽快地说道:“好!我给你五百万元的资金额度去运作。”接着他又说道,“这家公司就以你的名义注册。” 郭秋兰吃惊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以我名义注册?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钱跑掉?” 孟文天笑道:“你跑啊,看谁吃亏。”说着,他收起笑容,解释道,“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人更加相信开这个研究所是你的主意。” 等郭秋兰点头,孟文天又说道:“如果遇到犹豫的专家,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除了给他们高于同行业的薪酬,还可以给他们一部分研究所的干股。这些干股虽然不能私下买卖,但可以每年参与分红,将来他们退出时我们花钱赎回。” 郭秋兰钦佩地看着孟文天,说道:“送干股、分红?……,你……你怎么懂这么多,你还是高中生吗?……,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你压根就是知道这款沣田车有漏洞,只是你现在故意不说,在摆迷魂阵,对不?” 这下轮到孟文天目瞪口呆了。 他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怎么……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郭秋兰说道:“很简单,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如果不是如此笃定,你决不会这么大胆地投入资金,也不会如此坚决地涉入计算机领域。你现在的计算机水平再多也就是大学本科生水平,高等数学连入门没有,你却让我这个研究生同学弄这些技术,一掏就是二十万元,你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把你知道的漏洞给‘发现’出来?” 第191章 买大楼做大事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孟文天目瞪口呆,但随即说道:“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之所以请你掌管这个,就是防止别人发现端倪。一个不懂行的高中生请一个大学讲师甚至大学教授做事,绝对会引来大量狐疑的目光。而你不同,你是汽修厂老板,又是一流大学毕业的,还与严威正是同学,每一个条件拿出去都能消除别人的怀疑。” 他相信郭秋兰只是猜测,也只猜到他就懂沣田公司这款车的漏洞,绝不可能知道他脑海里还知道很多汽车公司的漏洞。 郭秋兰认真地说道:“我知道的。现在我心里就更有底了,也敢花你的钱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这时,郭秋兰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看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却先瞪了孟文天一眼,这才接通电话,就对着手机说道:“哼,你打电话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一番?” 孟文天正奇怪郭秋兰为什么瞪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话,就听到她手机里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哈哈,郭老板,今天晚上能睡着吗?你那位魅力十足的心上人去学校宿舍睡觉了吧,你是不是全身都感到不自在啊,是不是很烦躁?骂没有骂手下的员工……” 郭秋兰的脸一下红了,连忙打断对方的话说道:“你瞎说什么?你才想他呢,……,我不跟你说了,你跟他去说。” 说着,她把手机给孟文天一递,说道:“你来给这个疯子说说,叫她别胡说八道。” 电话里的岳梦洁显然吃了一惊,问道:“他不是今天开学了,应该住校吗?怎么……” 孟文天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岳梦洁很是难为情地喂了回来,然后才无话找话地说道:“开学了,你习惯不?” 孟文天笑道:“还真有点不习惯。今天我们班主任开恩,放了我们半天假。”接着,他半真半假地说道,“你说,我拿了这么多钱干什么好呢?你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总不能一直让它们躺银行吧?你有没有好的投资项目?” 岳梦洁笑了笑,说道:“呵呵,大声告诉别人啊。对着你那些漂亮的女同学说你现在是千万元级的大富翁,肯定有很多女同学会为你献身,娶上十个百个的,不就可以跟古代皇上一样三宫六院吗?……,你父母不是在南方打工吗?你可以为他们筹划一下,开店也好办工厂也好,都可以的。” 孟文天连忙说道:“你说的对,谢谢。” 岳梦洁说道:“谢什么,别那么隆重,想到这些又不难,只是你还没有想而已。” 孟文天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就是不知道让他们做什么生意好。开餐馆太累,开服装店也辛苦,可办工厂吧,他们又没有什么技术能力……” 岳梦洁想了一会,说道:“开一个电器销售店怎么样?代卖各厂家的电器,明码标价,不用跟卖服装似的那样跟顾客讨价还价,也不用担心季节性不季节性的。销售好的电器就多进一些,销售不动的就退回去。如果还觉得累,就请几个年轻一点的销售员帮忙,自己控制财权和采购权就行了。” 孟文天一听,觉得很不错,先在市里或买或租一个门面,让父母代销电器,卖这些玩意简单,不用太费神。等他们积累经验了,再按他们自己的意愿去做其他生意。反正又不期望赚多少钱,只是让他们感到有点事做不无聊就行。 因为父亲还没有真正去警察局报到,所以孟文天心里还是习惯性认为父母都没固定的工作,在考虑做生意时还是把父亲和母亲放一起。 这时,岳梦洁又说道:“对了,省城正好有一栋刚完工的新楼要出售,如果你有兴趣就把它买下来。这是友谊商业集团建的,因为资金链断裂,他们想通过出售一些固定资产来筹集资金,价格不是很高,就算你不做生意,将来肯定也会升值。” 孟文天笑道:“哪有这么烧包的,一买就是一栋楼?能买下其中的一层楼或两层楼就足够了。大约多少钱一平方?” 岳梦洁说道:“他们报价是六千元,但我估计最多卖五千五百元一平方。整栋楼六层有两千五百多平方米,下面还有一层是地下室。全部买下大约一千六百万吧。” 孟文天脱口说道:“不贵啊。” 岳梦洁笑道:“呵呵,到底是有钱人,口气就是不一样。一千多万对你千万富翁来说当然不贵,但对大多数来说可是天价。现在省城单独买人流量大的旺铺也不过两万元一平方,这里可是整体发卖,算是比较高的价格了,买下来还要花不少钱装修。……,你到底买不买?如果买的话,我就安排人帮你去办,到时候你付款就行。” 想起地球上吓人的房价,一线城市稍微好一点的居民住房都是两万到三万一平米,现在商业楼才六千不到,绝对是白菜价,不管父亲是不是进警察局上班,也不管他们将来愿不愿意做生意,买了这栋楼肯定不亏。孟文天没有犹豫就说道:“那就麻烦你,买!” 岳梦洁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麻烦不麻烦,反正是让别人去做,你给薪水就是,这也是他们的工作。……,装修加购买的钱估计需要两千一百万,你还能剩一些钱给你爸妈做生意,让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找漂亮女人,不错。” 孟文天心里苦笑道:我刚才已经计划拿五百万做另一笔投资呢,哪里还有钱剩余的,哪有钱让我去花天酒地?可以说,现在都已经变成百万负翁了。 岳梦洁显然不知道孟文天在苦笑,继续说道:“对了,孟文天,你那个‘敲诈’计划……,呵呵,对不起,应该说是助人为乐计划,那个计划投十万元够吗?” 孟文天说道:“不够,都已经拿了二十万给严教授。……,刚才我和郭总正商量着呢,计划就此成立一家研究所,先投资五百万试一试。她都准备把自己的汽修厂承包出去,然后亲自去筹备这家研究所。你说,我还有钱去花天酒地不?” 岳梦洁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投资这么大?这么有把握?……,你成立研究所,让郭秋兰去管理,不会是有钱了就变坏,来一个金屋藏娇吧?”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你脑袋里一天到晚想什么啊,总是离不开女人什么的,你就这么希望我去祸害你们女同胞?……,你对省城熟悉不?我想找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区做研究所的办公地点。” 岳梦洁止住笑,思考着说道:“优雅的小区,我一时想不起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是喜欢山还是喜欢水?……,这样吧,我和郭秋兰一起来商量、来筹备,这两天我和她一起省城寻找、打听,保证找到一个让你满意的地方,另外顺便也把购买那栋楼的事也办了。孟文天,我还真想看看你这个敲诈计划能不能收回五百万的投资。” 孟文天没想到郭秋兰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替自己奔波,而岳梦洁也愿意丢下自己的生意为自己操劳,心里不由狠狠地感动了一把,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岳梦洁却得意地笑道:“我们就是要让你感到内疚,看你这个没良心的今后会不会对我们好点。下次若再听到你说对我不熟悉,我掐死你!” 孟文天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购买楼房的时候请用你的名义进行,然后给我父母一点股份就可以了。” 岳梦洁一愣,问道:“为什么?想隐藏功与名,想扮猪吃老虎?”很快,她就知道了为什么,说道,“你担心你父母一下接受不了吧?是不是担心他们怀疑你吃女人的软饭?行,我知道怎么办了?到时候我跟你签一个秘密协议。……,你把手机给郭秋兰,我跟她聊。” 孟文天一边把手机递过去,一边对郭秋兰说道:“她要跟你谈。……,我也跟我爸妈打一个电话,问我爸什么时候动身回来。” 拿起自己的手机,孟文天拨起父母的手机。得知打电话的是自己儿子,孟母第一句话就问儿子的读书:“文天,你今天开学吧?这个时候怎么还打电话出来,你没上晚自习吗?” 孟文天稍微解释了一下上学的事,然后问起父亲的身体,得知父亲后天上午就能出院,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说明父亲的烧伤没事了。 他可是委托了郭秋兰同学跟父亲的主治医生把关:只有身体没事了才容许父亲出院的。 孟文天很是遗憾地告诉父母,自己要陪老师去沪海市出差三天,不能在家里等他们回来,父母虽然很奇怪一个高中生怎么会出差,但他们嘴里还是连连说没事,他们还要求孟文天安心跟老师做事,要认真听老师的话。 第192章 欲罢不能 再聊了几句其他事,孟文天与父母就挂断了手机。他回到郭秋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还在和岳梦洁聊天,而且聊得非常起劲,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他一边离开前往她的卧室一边纳闷道:“真是想不通,两个没见过两面的女人怎么有那么多聊的,还聊得这么嗨。” 他在郭秋兰的电脑前坐下,拿出王茹雪上午扔给他和姚小妍的资料,开始学习起来。 拿着厚厚一叠资料,孟文天再次领受王茹雪的变-态:“一共才两天时间,你交给我们这么多资料,怎么看得完?而且这里面很多知识都是我们计算机爱好者协会的学生从来没接触过的。姚小妍怎么看得懂,看得完?” 不但是姚小妍看不懂,就是他有了上辈子计算机基础,而且基础不错,但他还是感到很吃力,很多地方根本看不明白。 只不过他没有发牢骚,而是从第一页开始认真地看着、思考着。 慢慢地他沉浸其中,慢慢地看上瘾了。 看了一会,遇到里面一些举例的程序一时想不明白,他就将郭秋兰的电脑打开,输入资料上写的网站地址,下载了一个程序编辑文件。 之后,他把资料上的程序片段输进去,看到程序运行之后真的输出资料上所显示的效果,孟文天的心一下变得痒痒的,就如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个他早就想买的玩具一般。 沉迷其中的他根本没有注意时间,直到郭秋兰双手捧着一碗甜酒蛋请他吃时,他才看到计算机屏幕下方那几个显示时间的小小数字。 他惊呼了一声,说道:“哇——,怎么凌晨零点四十三分了?真是不好意思,你还费心费力煮什么鸡蛋?” 郭秋兰笑了笑,在孟文天身边坐下,说道:“液化气灶煮鸡蛋还不容易,扭一下开关,几分钟的事。……,好吃不?” 说着,她就转头看着电脑屏幕上孟文天编写的计算机程序。 看了一会,她吃惊地问道:“这个应用程序都是你刚才编写的?” 孟文天将嘴里的鸡蛋咽下去,不解地问道:“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这可是王老师给我们留的作业呢。” 郭秋兰依然是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你的作业有这么高的难度?你写的这段程序看起来是简单,可你知道不,它充分体现了程序运行是对空间与时间的巧妙把握。你看这里,你直接用指针操作,虽然灵活性不是很好,万一你输入参数时发生错误,这些字符就需要你一个个敲进去,还占用了大量内存,可是,你这么编写的话,程序执行的效率就高多了。” 直到此时,她还以为他的计算机知识只是在兴趣课上学了一些皮毛,以为现在的他是超常发挥。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王老师要求我们用两种方式编程序来实现这个功能。一种方式是在计算机内存宽裕的条件下,编制执行效率高的程序。一种方式是当计算机内存要求严格的情况下,编制执行效率稍低的程序。” 郭秋兰瞪大眼睛说道:“这可是大学计算机专业至少大三的水平。我虽然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但我也学了好几年计算机技术,可毕业的时候我总是掌握不了空间与时间的平衡。你牛!一个高中生就把宏函数与函数处理得这么好。” 孟文天又喝了几口甜酒蛋,故意苦笑道:“郭总,你就别夸了,行不?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如果不是我的那个计算机兴趣课老师霸道,谁愿意学这些玩意啊?你先看看她给的资料再决定夸不夸我吧。我不得不说我的王老师太牛叉了,只要对计算机真有兴趣,非中她的圈套一个劲地钻进去不可,绝对不可自拔,也拔不了。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受不?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被她套进了车辕,马上就要成为拉车的老黄牛了。” 说到这里,他将手里的资料翻到前面,说道:“你看,她要我们用程序来证明这个连续不可导函数。我们连什么叫连续不可导函数都不知道,怎么证明?还有这个,用计算机程序来展示这个收敛函数的收敛轨迹。她也不想想,如果我要能完成这种题目,我还在这里?早就读大学去了。” 他说的还是真心话,孟文天上辈子在老婆的温柔攻势下学过不少计算机知识,但并没有学多少大学专业知识,对王茹雪出的这些含有高数知识的题,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看着眼前帅气阳光的孟文天如老太婆似的抱怨,郭秋兰乐了,笑道:“看来人家还真把把你当天才用。……,这些资料绝对是千金难买,别抱怨了,你就知足吧。” 孟文天笑了,说道:“天才?天才又不是逼出来的,是天生的。”几口喝完甜酒蛋,他接过郭秋兰递给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说道,“真好吃!郭总,谢谢你。” 郭秋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你手下打工,你还喊我郭总?是不是将来你非得让我喊你孟总才行?……,喊姐姐,听到没有?” 孟文天有着两辈子的阅历和见识,哪里愿意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为姐姐?他笑了笑,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姐姐不能喊,我自己看起来本就老成,再喊你姐姐,还不把你喊老了?要不喊秋兰,要不喊秋秋,或者喊兰兰,三个称呼你自己选。” 郭秋兰说道:“我本来就比你大七八岁,喊姐姐怎么啦?……,秋秋不好听。……,喊一个字行不?” 孟文天连忙点了点头,喊道:“兰儿。” 儿字很轻,但听起来比一个兰字柔和了许多。 郭秋兰只听得心脏一颤,惊喜地扑进孟文天的怀抱,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对着他耳朵高兴地说道:“真好听,我喜欢。今后就这么喊我,知道不?” 孟文天感受到自己胸前的两处柔软和鼻端闻到的处子之香,也情不自禁地伸开双手将她的娇躯揽住,低声道:“好。” 感受到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腰部轻轻地摩挲,郭秋兰全身都发软,几乎瘫挂在他身上,嘴唇胆怯地压着他的脸上,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孟文天微笑道:“反正这么晚了,让我再看一会资料,行不?” 不得不说王茹雪的这份资料整理得太好了,具有强大理解力、逻辑思维能力和不错记忆力的孟文天沉浸在其中真有点欲罢不能。 他嘴里说王茹雪做的太过分,但内心对这份资料却非常喜爱,就如饥饿的乞丐接到别人施舍的一碗盖满了红烧肉的米饭。 想到明天就要把它交还,孟文天只能争分抢秒。而在整个汽修厂就只有这里有电脑,资料里不少知识都需要在电脑上进行练习、验证和推理,他不得不委屈郭秋兰。 郭秋兰先是快速点点头同意,接着,关心地问道:“这么晚还学,你不累吗?” 孟文天说道:“没事,我体力好,坐这里学习一晚绝对没问题。有的人还能连续打几个通宵的麻将呢,我学晚一点算什么。” 郭秋兰嗯了一声,拿着碗筷往外走,很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汽修厂耽误了你的时间。早知道你要读书,白天就不应该让你忙厂里的事了。” 孟文天笑道:“我们两个就别客气来客气去了,矫情。……,我看资料了。” 郭秋兰收拾完碗筷回来之后,又挨着孟文天坐着,看着他一会看资料一会思考一会在电脑上敲击着程序,慢慢地她的目光痴迷起来。 人常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更何况孟文天受了袁山桐真气洗礼之后魅力四溢。 虽有尽量压抑自己,但坐在他身边的她还是很快心猿意马起来,脑袋慢慢靠过来,靠在他胳膊上,先故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咕隆着说道:“文天,我有点累,我靠你身体眯一会,好不?” 孟文天知道她是壮着胆子说的,所以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如果自己大声说话或者笑出声来,一定会把她的胆气给吓跑,会让她难为情,卧室里的气氛就会变得尴尬起来。 见他如此善解人意,郭秋兰更是心喜不已,得寸进尺地将身子斜了,脑袋偎进他怀里再枕在他大腿上,说道:“我睡这里好不好?……,你不许做坏事哦。” 在两世为人的孟文天心里,郭秋兰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加上他的心思在学习上,一时间还生不出什么龌蹉想法。 听了她的话,他笑了笑,连嗯都没嗯,继续看着书。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鼻子里闻到她身上的处子香,心里慢慢地变得不平静起来,他悄悄而刻意地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那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得意地想着:“这恐怕就是古人所说的红袖添香吧?真好!” 看了一会资料,见她卷曲着身子,孟文天建议道:“兰儿,你这么躺着肯定不舒服,要不我把那条长沙发拖过来?” 第193章 温馨的一晚 郭秋兰枕着他的大腿、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男子汉的气息,感觉非常满足,听到他主动提议换一个更好的环境,她当然更高兴,很快坐起来,帮助他一起把两把椅子移走,而把那张长条沙发移了过来,还用两个靠枕放在孟文天坐的地方,让他用电脑时更舒服。 而她自己等孟文天坐好看资料时则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对孟文天问道:“文天,我今晚就睡这里行不?” 孟文天哪有不答应的?但欣喜的他没有那么心急火燎地应诺,而是点了点头。 现在的郭秋兰就如惊弓之鸟,什么大动作大声音都会让她羞愧,让她不敢靠近他。 看到孟文天的心思放在资料上,可聪明的郭秋兰知道他并非真的冷静,她从他眼神里看到了那份激情,这让她欣喜的同时也更大胆。 她先把被子轻轻地整理了一下,一半用来垫在沙发上一半用来盖,然后她慢慢而悄无声息地脱掉了外衣、外裤,脱掉、毛衣、秋裤。 没有了厚重衣服的束缚,贴身的几件衣服将她火辣的身躯一下展露出来,特别是那一对雄伟的圣女峰更是惊人,让故着认真看书的孟文天也忍不住把目光移过来,盯了好几秒。喉结抖动了好几下,咕咚一声咽下了满嘴的口水。 郭秋兰又是羞涩又是得意,春意盎然地瞟了他一眼,快速地躺在半边被子上,然后将另一半被子盖住火辣的身躯。 嘤咛一声,她把脑袋塞进孟文天的怀里,枕着他的左大腿,扭动身躯调整了几下,很是严肃地说道:“文天,我睡了哦,不许打扰我。……,听见没有?” 此时的她全身如着火了似的热得滚烫,红晕晕的俏脸更是诱人。 身体的发烫让她的体香散发得更多、更浓烈,不但让孟文天心悸也让她自己心醉。 孟文天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左手将脑袋往自己腹部这边移了移,让她枕得更舒服些。 感觉到他左手的几个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指肚轻柔拂过肌肤、揉着耳廓,她感到自己幸福极了,她强装镇定,尽量用自然的口气说道:“文天,你真好。” 孟文天很自然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乖,好好睡。” 郭秋兰嗯了一声,真的眯上了眼睛。 但是,她的眼睛眯上不到十秒就睁开了,双眼睁得圆圆的从下往上看着孟文天的脸庞,虽然看到更多的是他的下巴,根本与帅气无关,但她依然觉得他是那么有魅力。 她的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着他的左手,先轻轻握着,再一根根地搓揉,然后将它拖到自己的嘴边,慢慢地吻着,手心吻两下、手背吻两下、再吻着食指、中指、无名指、小子、无名指、中指、食指…… 傻乎乎地乐此不疲,那模样就如一只跟毛线团玩着的调皮小猫。 孟文天的左手也不全是装老实,当她抓着他的左手移动时,他的食指不时曲起,顺势点点她的红唇、嗑嗑她的贝齿、勾勾她的下巴、刮刮她的琼鼻…… 卧室的气氛很旖旎,只不过一人全身心地享受这种男女之间的温情,一个则把主要精力用在学习资料上。自制力、理解力、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都很强的孟文天在释放他的温情时并没有耽误他的学习。 他不是装逼,更不是装清高,他享受她的温情,但也真的是被这份资料所吸引。 当然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守住底线。 毕竟自己是一个有六十多岁心态的人,不能过于放纵自己,不能因为郭秋兰现在对自己敞开了心扉,自己就把她占有,这不仅仅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前途的不负责,自己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奋斗,还要打拼自己的人生基础,暂时还不能陷入爱情之中,暂时还无法承担陪伴娇妻教育孩子的重任。 事实上,他现在对郭秋兰很喜欢也很感激,但还没有上升为刻骨铭心的爱,而且她心底里那棵爱情之树也没有生根发芽,一样需要时间来酝酿这杯爱情的烈酒。 时间就这么过去,从来不熬夜的郭秋兰慢慢地也有了睡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真的要睡了。” 孟文天也笑了,说道:“睡吧。熬夜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天生丽质也不能大意。” 她扭动着身体,似乎是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整个身子还往孟文天这里移动了不少,脑袋都枕到他大腿上了,说道:“我才不天生丽质呢,你那个女朋友同学才是,皮肤嫩嫩的,都快滴出水来。……,文天,我这么睡不会打扰你吧,嗯?” 孟文天微笑道:“很舒服,怎么会打扰我?” 郭秋兰犹豫了一些,喃喃地说道:“……,那我就这么睡了哦,……,抱着你的胳膊睡,一直抱着,……,你的手可不许乱动……,真的不许乱动,如果乱动,我这辈子都不理你。” 孟文天笑了笑,感觉此时的郭秋兰根本不像一个女老板,而是一个几岁的天真孩子。 他听到她的双手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忙着,很快他感觉自己的手被她的双手抓着,向下拖动了一点距离,然后往下压—— 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异样,明白自己手掌握着的是什么,感受那种难以言表的兴奋,孟文天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只感到口干舌燥。 他的手掌此时握着的竟然是满满的丰盈。手掌中心挤压的是那颗晶莹的葡萄,它正在慢慢地充实继而坚挺…… 他忍不住感叹道:“好大好热好嫩……” 交出圣女峰的郭秋兰羞涩地呢喃道:“求你不要说话好没?不要动,就这样……,” 孟文天确实不再说话,但他动了:他的手轻轻而小幅度地在圣女峰上游走着。 她对他的违规都视而不见,甚至纵容:她的双手松开,放任他手掌在自己的胸前柔握、轻揉、细捏、悬磨…… 几秒不到,她突然全身绷紧,喉部深沉而悠长地发出了一声长音,但嘴唇很快被她死死咬住。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得那么香那么甜那么沉。俏脸的脸上全是惬意而满足的笑容。 当她醒来时,孟文天已经不在身边。 外面的楼下却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 她没有急于起来,而是懒懒地躺着,回味着昨晚的幸福。 目光无意中看到电脑前孟文天的那些计算机学习资料时,她的嘴角翘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道:“王茹雪啊王茹雪,我可是谢谢你。你的这些资料帮了我的大忙吧?是它们让我有勇气主动留在他身边……” 孟文天到目前还不知道,郭秋兰其实和王茹雪关系很不错,因为她们两人可是“南岭三娇花”中的两朵,早就相互认识了。 上午九点不到岳梦洁就开了一辆小车来到汽修厂门口,跟孟文天聊了几句后,就把郭秋兰喊上车,然后载着她朝省城驶去。 这是她们昨晚打电话时约好了的,她们去省城申请和注册公司,去考察那栋大楼,去寻找环境优雅的办公地段…… 她们离开之后,孟文天并没有如郭秋兰所嘱咐的那样回她的卧室看资料,而是继续在车间里行使他的大师傅之职:分配员工的修理任务、帮助技师处理修理中遇到的技术难题、批准零部件采购清单…… 上午十点时姚小妍来了。 她手里拿着那叠王茹雪给她的资料,找到正在车间巡视的孟文天,不解地问道:“怎么还在这些闲逛?你没看资料做作业啊。” 孟文天笑道:“我这是在工作啊。不,我正在这里打工赚钱呢。” 姚小妍白了他一眼,说道:“吹什么牛,你以为你是领导啊?在这里指手划脚的。” 孟文天说道:“我本来就是这里的领导啊,没看见我在巡视,在安排他们做事吗?” 姚小妍被他的话羞得抬不起头来,慌忙扯着他往外走,生怕他的话被车间工人听到了了。到了车间外面,她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孟文天,你别吹了行不,刚才我都快被你羞死了,幸亏那些工人师傅们没有听到,还指导他们工作呢……,你作业做得怎么样?我感觉我根本看不下去,完全看不懂,她布置的那些题我一道题都不会做。你说,这可怎么办?” 孟文天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也不是谦虚。 正如郭秋兰所言,那些题根本就是针对那些计算机天才来的,如果孟文天不是重生的,如果不是偶然获得袁山桐的真气对他的大脑进行滋润,让他增加了理解力、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否则他也会跟她一样。 他安慰道:“你也知道王老师是什么人,这些她刻意弄出来的题能不难吗?……,别怕她,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 说着,他还故意指责那个要求严厉的王茹雪:“哼,她也就知道在我们面前显摆,拿这些刁难我们。说不定她自己也不会做呢。” 他的话还是不能让姚小妍紧张的心情得到放松。 第194章 她被刺激了 只听她说道:“我就怕这次去了沪海市会丢学校的脸。” 孟文天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啥时候拿了学校的脸了?快把这张脸还回去,我们丢不起。” 姚小妍一愣,随即举起粉拳朝就孟文天打去,嘴里囔道:“我打死你,谁叫你乱说,还说得这么恶心这么恐怖。……,我都急死了,你还胡说八道……” 打了几拳后,她发现自己的心情轻松多了,瞪了孟文天一眼后说道:“走!把你做的习题拿给我看看,我就不信你能做出来。” 在前往大楼的路上,她看到孟文天的口袋似乎装着沉甸甸的东西,试探着问道:“你也买了自己的手机?” 孟文天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那可不?我是汽修厂领导,当然得有手机。” 姚小妍懒得计较他的吹牛,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将他报出的号码输了进去并按下发送键,听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就挂断电话。 她说道:“太好了。下次有什么问题我就可以直接打你的电话,不用跑过来了。” 好像昨天她来找他是因为不知道用电话可以联系上他似的,好像不知道汽修厂的值班电话似的。 不过,孟文天没有点破。 尽管孟文天开导她,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当孟文天带着她没有去值班室,而是来到郭秋兰的卧室时,她的脸就开始阴郁。 等她看到孟文天一副非常自然的神态推开门走进去,并看到卧室里那暖色的色调、炫丽的床上用品以及半封闭阳台上晾晒着女性的内衣和明显是孟文天所穿的衣服时,姚小妍傻眼了,她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今天上午郭秋兰不但自己洗好早上一起来洗澡换下的衣服,还强行将孟文天早上锻炼身体里汗湿的衣服都给洗了。 姚小妍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哭泣着责问道:“你……你一直在她卧室里学习?你昨晚睡在这里这里对不对?你说!你说!你说啊……” 也不等孟文天说话,她就大叫道:“你无耻!你下流!我……我再也不想见你……” 喊完,她噔噔噔地跑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狂奔而去。 看着她离开汽修厂的背影,站在二楼的孟文天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打开电脑继续着昨晚的学习。 下午和晚上孟文天几乎都呆在郭秋兰的卧室里,只有下面车间需要他指导,或者有人拿着采购清单、故障车修理费评估单给他的时候,他才放下资料处理这些事情。 学校里所有高三学生都正式开学,高三5班和高三12班都知道了孟文天转班的事。 昨天任子强以及那几个被打学生的家长在两个班的班主任那里都没有得到他们所希望得到的东西,无论是马清泉还是舒月娥,都不愿意主持这次调解,更别说答应逼孟文天出医药费什么的了。 因为孟文天已经脱离了高三5班可又没有来高三12班报到,两个班主任都有推脱的理由。舒月娥甚至很庆幸自己及时把孟文天给赶走了,否则打架的这事又是一个让她头痛的事情,又会气得她吐血。 打架斗殴在学校可是最严重的行为之一,扣班上操行分是绝对的,而且分数还不小。加上孟文天已经扣过一分了,再扣她这个班主任的月奖金绝对泡汤。 躲在美女卧室里学习的孟文天对这些事情自然是啥都不知道,他只忙于学习,沉浸在掌握计算机知识的快乐中。 晚上,郭秋兰没有回来,她从省城打来电话给他:她和岳梦洁两人正在办理注册公司的有关手续,在省城寻找合适的办公地点,但办好这些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 另外,她还欣喜地告诉她,她的同学严威正已经初步答应从南江大学跳槽出来加入新成立的研究所,严威正还答应做自己大学同事的工作,撬他们过来加盟。 说完工作上的事情,郭秋兰还提醒孟文天为明天的出差收拾行李,告诉他带些什么东西,那语气就如对待叮嘱丈夫的妻子一般。 至于上午被他放-荡行为所气跑的姚小妍,不说再上门,就是短信和电话也没有给他一个,当然他也没有什么需要跟她联系的。 第二天星期一,农历正月初十。 时间不到七点,还在吃早餐的孟文天就接到了姚小妍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对他就是一轮轰炸:“孟文天,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出差,你一个男的应该多做一些事吗?你不知道你应该早一点起来帮我们提行李吗?你不知道我们还要买火车票吗?你不知道……” 孟文天将嘴里的馄饨吞进去,笑着说道:“还真不知道。老师又没跟我说。你们还带大行李箱?没有必要吧,也就是两三天的事,用一个塑料袋装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了……” 姚小妍更怒,说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说。你不知道女孩子要带很多东西?不知道要带很多化妆品吗?你太过分了。” 孟文天说道:“小姚同学,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个学生,哪用得着带多少化妆品?皮肤细嫩细嫩的,用了化妆品对肤色可不好哦。……,行了,我现在就出发,等我买到火车票了就打你们的电话,到时候你们再根据车票的时间定在火车站会面的时间,行不?” 说完,他也不等姚小妍应答就挂了手机,继续吃着才开始吃的这碗馄饨,心道:这小妞昨天还真的受刺激了? 当他在嘀咕的时候,在江德市家里准备出发的姚小妍差点把手机给砸了,心里咒骂着孟文天: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有这样的男生吗?竟然说我到了更年期了,我……我……,真是气死我了。你……你真不要脸,为了几个小钱竟然跟比你大那么多的女老板睡在一起,我鄙视你!我看不起你!我要杀了你…… 发泄了很久,她才消了火,也明白自己刚才对他发的无名之火。 毕竟自己和他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人家想跟谁好还不是跟谁好?自己这么吃飞醋,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至于出差的事,他本来就不愿意,哪有主动、积极的道理?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姚小妍还是感到不舒服,想起郭秋兰卧室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就忍不住想流泪。 孟文天可不知道姚小妍正在经受煎熬,他接完电话、吃完早餐后,配合徐三帆师傅对汽修厂今天的工作做了大致安排,大事情都安排差不多了,这才提着行李出了门。 他的行李很简单,就如他跟姚小妍说的,用一个从服店家得来的塑料袋装了几件换洗衣服,里面放了一本计算机原理书和王茹雪给他的资料。 走出车门时,运气还不错,正好有一台空载的出租车经过,他连忙招手并坐了上去。 南岭县城是一个小县,没有铁路经过,他们乘火车去沪海市必须得去姚小妍家所在的江德市才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从出租车里下来时,远远看见姚小妍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拖着一个红色的双杆行李箱,比他先一步进了售票厅。 似乎心有所感,在进入售票厅前的那一瞬间,她停止了脚步,目光只扫了一下就看到了孟文天,看到他将装着衣服的塑料袋从出租车上拿下来并顺手把那辆出租车的车门关上。 这让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又燃烧起来,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再转身急急地进了售票室,心里骂道:真是臭不要脸!明明有直达公交车不坐,有更便宜的面的不要,却花钱坐贵的出租车。 拿了陪老板睡的钱来炫耀,真是好无耻! 孟文天可不知道姚小妍在腹诽自己,更不知道自己只是坐了一趟出租车就被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看到她转身就进了售票厅,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跟在熙熙攘攘的旅客后面朝售票厅走去。等进了售票厅大门,他站在门口用目光梭巡着,寻找姚小妍。 售票厅的旅客有不少,孟文天扫视了大厅好一会,可依然没有看到姚小妍。 扫视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不过,当他的目光凝视到那个背影时,他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只感觉这个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具体怪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因为不认识,孟文天也就没有再盯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瞧,而是继续在人群中寻找着姚小妍,特别是注意那些已经排好了队的人群:她来买票肯定会找一支队列排后面。 很快,他乐了:敢情这小妞在故意躲着她。 她将她红色双杆行李箱放在队列中,而自己却有意识地利用两个正在聊天的妇女做掩护,弓着腰掩住自己的身体,并不时偷偷地瞧他呢。 看到孟文天看到了自己,而且朝自己走来,她站直了身体,撅起嘴巴,狠狠地瞪着,等他走近了,就气呼呼地说道:“你来干什么?我看见你就烦,走开!” 第195章 他怎么会是她? 对于她的气话,孟文天不以为意,大大方方走过去然后站在她行李箱后面,再拿出手机,拨了王茹雪的号码。 等电话接通,他问道:“王老师好,我是孟文天。请问你在哪里?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单独走?……,哦,行,我们两个正在售票室排队买票。……,好的,我让她来接你,再见。” 挂了电话,他对姚小妍说道:“姚美女,王老师说她马上就到,让你去接她。……,车票就让我买吧。” 姚小妍这次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吃惊地问道:“你刚才是跟她打电话,你怎么一点也不怕她的样子?” 今非昔比的孟文天怎么真的怕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虽然她是老师。他很装逼的用奇怪神情问道:“为什么要怕她,她不是我们的老师吗?……,快去,要不你可能又被她骂一通。” 姚小妍转身欲走,但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替我们买票,你身上有这么多钱?” 她虽然对孟文天一肚子的火,恨他与郭秋兰是一对狗男女,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他,怕他因为没钱而在王茹雪面前失了面子。 孟文天说道:“我现在是小富翁,钱多。……,你拖行李箱去干什么?放这!我又不会要你的。王老师要你去接她,说不定她那里东西多,需要你帮忙提呢。” “哼!钱多?还是脏兮兮的钱。”姚小妍却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拖着她的行李箱气呼呼地走了,丢下一句话道,“我们不用你的钱,也不用你买票!” 等姚小妍走远,刚来排在孟文天后面的一个年轻男子笑着对孟文天说道:“哥们,牛啊。让这么漂亮的小妞吃醋。如果我是你,我就把那个女人给甩了,只跟她。我就不信你那个女人有这个小妞漂亮。” 孟文天没有理会这个无聊的家伙,但心里却为姚小妍吃莫名其妙的干醋感到好笑。 在他心里还真没有马上恋爱的心思,他可不想马上就顺着这个小妞的心意来一场恋爱:两辈子为人的他就连成熟如水蜜桃的郭秋兰都有点不好意思下手,哪里好意思拖年纪更小、身体都没有长开的姚小妍下水? 就在孟文天苦恼如何解决自己与姚小妍之间的矛盾时,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孟文天,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你不是开学了吗?” 他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官笑吟吟地朝他走了过来。 看到英姿飒爽的女警长跟孟文天打招呼,刚才那个跟他搭话的男子大吃一惊,心里对孟文天佩服得不行。 孟文天看了华奕一眼,招呼道:“华警长好。我跟老师去沪海市出差。” 华奕不解地问道:“出差?你一个高中生出什么差?”接着,她笑着随口问道,“是不是一位美女老师?……,看你刚才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是在想如何拿下她吧?” 孟文天无语,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岳梦洁是这样,她的闺蜜也是这样,都喜欢说这些。女孩就不能矜持一下吗? 他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到这里来巡逻?你们的辖区不是这里吧?” 华奕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女老板惹出的案子?” 孟文天说道:“看你说的,什么叫我们惹出的案子?你们的效率也太低了,‘金蜘蛛’到现在都没有抓住?……,有线索了吗?呵呵,我只是瞎问,你爱说不说。” “这是秘密!”华奕连忙低声警告道,但很快她又说出了她所知道的。 面对孟文天,她感觉自己内心对他非常信任,根本不想隐瞒任何东西,他想问她就想答的感觉。 只听她低声说道:“她一会扮老太太,一会扮年轻妹子,一会扮中年妇女,每次发现她的行踪时,她早就换了一个样子,我们根本抓不到她,只能跟在她后面追。嗨,这几天我们都被她累惨了,幸亏能够确定她还没有逃出江德市。否则我们江德市和整个南江省警方都没有脸见人了。” 说到这里,她郁闷地感叹道:“这女人简直就是百变妖精,怪不得她能流窜大半个华夏。她已经变了无数个女人模样,变尽了各个阶段的女人,就差没妆扮成婴儿了。或许某一天她还会变成男的呢。” “某一天变成男的?”孟文天心里一动,心里某根弦突然被什么拨了一下。 看到华奕说完之后准备离开,准备行驶她的职责,就扯了她袖子一下,凑近她的耳朵说道:“华警长,说不定今天我就能帮你这个忙。……,刚才我好像看到她了。” “啊——,真的?”华奕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又转,目光不断朝四周旅客扫去,一边低声问道“在哪里?你在哪里看见的?” 孟文天回忆着刚才进售票厅时所出现的那个熟悉身影,说道:“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当时我进来时有一个人从我前面过去,我感觉他的背影有点熟悉。……,这样吧,你安排一个人替我排队,我带你去找找。” “不用排队了。等下我让人带你直接到售票厅里面买票就是。”华奕扯着他就往外走。 孟文天没有跟着她走,而是站在稍离刚才站立的地方,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买票的队列,发现没有那个身影,就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她我还不敢肯定,但我肯定那个人心里有鬼。如果是那个人心里没鬼,到售票厅来就应该排队买票,或者稍微逛一会就离开。所以要么这个人排在队列里,要么这个人要出去,可现在这个人竟然不见了。” 华奕问道:“会不会他出去了?” 孟文天摇头道:“不会。当时那家伙是往里面钻的。……,对了,当时‘他’动作那么快,应该是害怕我。而我也一直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售票厅出口,肯定没有出去。” 他想了想,吩咐道:“你往人群多的地方走,旅客一般会主动给你这个美女警察让道,我远远地跟着你就能看清那些有意无意隐藏起来的人。一旦我看见她,我就喊你停。” “打草惊蛇?这个办法好。”不过,华奕很快就发现了这样做有隐患,连忙说道,“你跟着我的办法不行。当你喊停的时候她有可能快速逃跑,也有可能凭借她的本事劫持人质,那麻烦就大了。……,这样办,你等一下,我喊一个人过来帮忙。” 孟文天一听,认为她说的对。她是警察,显然对如何抓捕罪犯比自己更有经验,所以很快就同意了她的建议。 华奕离开不到两分钟,一个身穿便衣的年轻人就到了他身边。 他走过来低声自我介绍道:“我叫黄子琪,是华警长命令我来的。如果你发现了犯罪嫌疑人不用喊华警长,暗示我就行,我会悄悄地过去抓你指认的人。” 孟文天点了点头,示意这个黄子琪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梁柱后,等待自己的命令。 华奕也在不远处出现了,她远远地看了孟文天一眼。 见孟文天给了自己开始行动的眼神,她只好虎着脸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朝前面聚集的一群旅客走去。 因为她一身警服,加上她满脸的严霜,那些聚集的旅客们看到她走过来都纷纷躲开,一下胆小的更是小跑着躲开,离她远远的,有人眼里还露出一丝胆怯。 很快,华奕就把那一堆人给“驱散”了。 她转头又远远看了孟文天一眼,见孟文天示意她选择另一个人群,就不动声色地朝另一个旅客多的地方走去。 看着孟文天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指挥着自己钦佩的美女领导四处乱走,那个躲在梁柱后的便衣警察——黄子琪——心里很是不满,也产生了怀疑,感觉自己和自己的领导都被这小子忽悠了。 他忍不住走到孟文天身边,低声道:“喂,你在故意整我们领导对不?就这么走,有什么意义?” 孟文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滚回去!”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一直在华奕走过的周围打量着。 黄子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一个学生娃敢对着一个警察吼,而且老子是刑警好不好?老子抽你的耳光才天经地义呢。 就在他要教训一下孟文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孟文天却非常肯定地说道:“就是华警长左边前面那个穿蓝棉袄、粘了白胡须的老头。……,你他妈的快去!” 那个老人看到华奕走过去,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急不慢地蹲下来慢慢地系着鞋带。因为他是一副老头模样,又表现得很镇定很正常,正在人群中穿梭的华奕根本没有注意“他”,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他”身上哪怕多停留一秒。 华奕如此,便衣警察黄子琪更是如此,听了孟文天要他前去抓捕老头,他脱口说道:“你没搞错吧?‘金蜘蛛’是女的,而这人是个老头。……,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她……” 第196章 抓获“金蜘蛛”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笨蛋!在我们这里有哪个老头用毛巾包着脑袋的?现在还有几个人留着白胡须,你以为在拍西北农村电影?刚才‘他’下蹲时身子是直着下去的,没有一丝颤抖,真正的老年人能行吗?” 黄子琪将信将疑,一时间不知道是冲过去好还是悄悄再观察一下好。 远处的华奕此时正好掉过头来看孟文天,脸上也有一丝不耐,但看到孟文天和自己那个同事的目光都看着自己身边那个蹲下身子弯腰系鞋带的老头,孟文天明显在叱责和催促自己的同伴马上行动,他的脚甚至提起来要踢自己的同事,而自己的同事却一脸的狐疑,迟迟不动,眼里还露出讥笑的神色。 华奕不由一愣,但随即大喊一声:“‘金蜘蛛’!” 话音未落,她就朝那个蓝棉衣“老头”和身扑去。 “啊——”那个人一下被她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惊叫。 其他旅客都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声惨叫也立马显露出她是女人而不是老头。 黄子琪骂了一声“草!”立马向那里狂奔,脸上全是激动和惭愧之色。 他快,孟文天更快。 孟文天见华奕已经动手,迅速启动,绕开前面的旅客朝黄子琪相对的方向包抄过去。 此时的“金蜘蛛”已经反应过来,只见她双腿朝华奕猛地一踹,将压在她身上的华奕踹开一米多远,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 刚刚站稳,她的目光就扫了一下周围,立马看到了左右包抄过来的黄子琪和孟文天,而且她很快就认出了孟文天,不由脸色大变,动作明显地慌乱起来。因为她知道孟文天的本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略微思考了一下,她就打定主意冲向黄子琪这边。很快,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一边挥舞一边喊道:“让开!谁挡路谁死!” 看到亮晃晃的匕首,挡在黄子琪前面的一名旅客吓呆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子琪也是脸色一变,慌乱将这位旅客一脚踢倒,然后对着“金蜘蛛”大喊道:“放下武器,蹲下投降!” “金蜘蛛”冷笑一声,笔直向黄子琪冲去,匕首对准他胸部捅去—— 就在此时,她感觉一道黑影朝自己扑来,大急,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挡那道飞来的黑影。 只听“咔嗤——”一声响,匕首发出刺穿皮革的声音,“金蜘蛛”的右肩也在这瞬间受到了一股重力的撞击,身体往左边一倒。而那道黑影也砸在了地上,发出啪哒一声巨响。 原来那道黑影竟然是一口行李箱,是孟文天情急之下就地取材,夺过一个男的行李扔了过来。这口行李箱不但将“金蜘蛛”砸倒,解除了黄子琪迫在眉睫的危险,还把“金蜘蛛”的凶器给毁了:匕首插在行李箱上,猝不及防的“金蜘蛛”根本来不及把它拔出来。 而且她的身体还没有稳住的时候,她的双腿就被从地上一跃而起的华奕抱住。紧接着,出了一身冷汗的黄子琪也不顾一切地朝“金蜘蛛”扑了上去。 很快,“金蜘蛛”就被两个警察死死压在身下。 “金蜘蛛”虽然也有不错的本事,但由于她这几天一直疲于奔命,吃不好睡不好,精力和体力自然都大大折扣,面对华奕和黄子琪这两个生力军,她实在回天乏力,更何况她自认打不过的孟文天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抵抗,听任华奕将手铐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孟文天见尘埃落定,就微笑着对那个被夺了行李箱的男旅客道歉道:“老哥,对不起,情急之下抢了你的行李箱,等下警察会赔你钱的。” 那个旅客茫然地看着孟文天,嗯啊了好几下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孟文天走到华奕那里,从地上提起刚才那个当武器扔的行李箱。他先把匕首拔出来,再行李箱还给男旅客,说道:“你打开看看,里面破碎东西没有?破碎了马上找警察要,否则他们等下就不认账了。” 旅客讪笑了一下,看了看箱子的周围,说道:“没事,没事,里面都是衣服,破碎不了。……,小伙子,你也是警察?你好厉害。” 孟文天笑道:“警察?您这是骂我啊,我有那么笨吗?” 听了孟文天的话,正自豪着的黄子琪不由打了一个趔趄,充满青春痘的脸一下变得红红的。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还不真是笨吗? 华奕则笑了,同时踹了黄子琪一脚,说道:“他就那德性。是不想让你对他说感谢,走吧。” 很快,外面冲进来一群警察,如狼似虎地将“金蜘蛛”给带走了。 等到售票厅安静下来,孟文天重新站在买票队列的后面不久,就见姚小妍和王茹雪从外面走了过来。 刚进来的她们也立即看到了他。 能看不到他吗?他排在队列的最后一个,周围那些没有排队的旅客都去看热闹去了,根本没有人遮拦他。 姚小妍一见他,立马就骂了起来:“孟文天,你什么意思?你说你排队,怎么越排越到后面来了?你怎么这么没用?笨死了!”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招呼了王茹雪一声,然后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帮警察一个忙……” 姚小妍更怒,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太过分了。王老师在这里你还撒谎,你帮警察干什么,吃饭吗?这里秩序井然,还要你孟文天来帮忙维持秩序?你怎么就不说你帮警察抓坏人去了,你怎么不说警察等下会给你发奖章?” 孟文天说道:“我本来就是帮警察抓坏人去了。我没说帮他们维持秩序啊。” 王茹雪一直死板着的脸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吵闹,似乎觉得很是开心。她戏谑地问道:“想不到你还见义勇为啊,抓到坏人了没有?” 孟文天知道她是说反话,但事实确实如此,就回答道:“抓到了。……,刚才你们没有听见女警察的那声喊吗?就那一边……” 售票厅的面积很大,加上她们才进来,自然没有听到什么喊声,至于里面那么多人围着,她们也没有过去看热闹。 王茹雪没想到孟文天当着自己的面还说谎,不由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看旁边队列差不多人就排在那一队的后面。 孟文天知道王茹雪心里想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辩解,心里只觉得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 看王茹雪站好了,姚小妍撅着嘴插到孟文天前面站着,很快她转过身面对面地盯着他,气呼呼地说道:“你确实可以帮警察抓坏人,因为你就是坏人,只要你走进警察局,那就是罪犯送到了。……,哼,真是被你气死了,排这么久的队结果还是排在最后,还不如晚点来。” 说到这里,她放低声音说道:“孟文天,这可不是我在老师面前告状,实在是你撒谎的理由太拙劣了。明明是上厕所去了,你却说抓坏人去了。你以为我们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 孟文天举手投降道:“行,我不说了。不过,我还真是帮警察抓人去了。” 姚小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说!……,你今后注意点,真要弄得她不高兴了,再给你扣上一分操行分,你在教室还能坐下去?你们的班主任还不盯着你骂吗?” “喂,孟文天,这位是你女朋友把?蛮漂亮的哦。”这时,华奕突然出现在孟文天的背后。看着他们两人面对面地站在列队中说话,就笑吟吟地问道,脸上有一种看戏的神色。 “我……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呢。”姚小妍脱口反驳道,等看清了华奕的样子,她很是吃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真是警察?” 孟文天连忙说道:“华警长,你来得太好了。你得为我作证,刚才不是我不排队,实在是因为你要我帮你们警察抓坏人,对不对?” 华警长笑看着一脸惊讶的姚小妍,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同学,孟文天同学刚才确实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耽误你们旅行的事了吗?真是对不起。” 孟文天得寸进尺,又拖着华奕的手,面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华警长可以替我申冤。” 华奕看着眼前这个捧着一部大部头技术书聚精会神看的王茹雪,吃惊地问道:“孟文天,她是你老师?……,嗨,还真够老师的。” 王茹雪抬头看了一下华奕,再看了一下孟文天,哦了一声,又把目光落在书籍上。 华奕本来伸出手,准备向王茹雪做一下自我介绍并随便表扬一下孟文天,同时也夸夸她年轻,根本不像一个当老师的年纪,可看到对方冷冰冰的脸而且还马上转过头去,心里不由一阵尴尬,伸出的手只好收回。 只不过她现在因为抓到了犯罪嫌疑人而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王茹雪的怠慢而生气。 孟文天心里感到好笑,说道:“华警长,你当时可是答应帮我们买票的,你的承诺能兑现不?我刚才可是被我这个美女同学骂惨了。” 第197章 她被欺负惨了 被他这么一说,华奕心里的尴尬减少了不少,笑着说道:“当然。我姓华的说话算数。……,只要你们愿意让我买,我马上就去安排。” 她担心那个姓王的老师太正经,如果她不让自己买而自己主动要帮她买,那么又得尴尬一次,不如把难题交给孟文天:你得负责说服她。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你把三张去沪海市的票买来,我们老师不可能装清高把票扔掉的。你以为她真傻啊?她也就是书呆子气多一点而已,快去吧。” 说着,他对目瞪口呆的姚小妍说道:“怎么,我说错了,难道你真不要?” 华奕笑了笑,暗暗地朝孟文天竖了一下大拇指,走了。 王茹雪放下书本,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说道:“我们去那边休息室休息吧。”接着,她又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就你这身板也不怕被罪犯打死?下次别这么冲动了。……,姚小妍,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别总在老师面前打情骂俏,怎么说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好,好。……,”姚小妍就如才回过神来,急了,怒道,“什么打情骂俏,我,你胡说!” 王茹雪笑道:“我胡说?你也不看看你那张小脸,都红得像抹布了。” 姚小妍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但很快发现自己这样做不是不打自招吗?连忙怒道:“你的脸才抹布呢。” 王茹雪冷笑了几下。 姚小妍很是尴尬,但心里则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个恶嘴婆今天怎么啦,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打交道了?孟文天刚才讥讽你呢,难道你听不出来?……,难道是他这个家伙的原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讨女孩子喜欢。那个女警长好像……就是喜欢他。我……我要不要揭穿他的本来面目,让她们知道这个家伙是一个大流1氓,为了钱竟然敢睡他的女老板。 倒不是说姚小妍心里阴暗看不得孟文天讨别人喜欢,实在是孟文天这个家伙隐藏得太深,做了那么大的坏事(跟老板睡)还没有人批评,这完全颠覆了她从小形成的道德标准和是非观,在她看来坏人就应该被批评,好人才能够被别人夸赞和喜欢。 不过,她最终决定不向王茹雪告密,不告诉她他和女老板鬼混的事。她虽然很恨孟文天,但也不喜欢他被王茹雪这个冷冰冰的女人责骂,更不希望看到他在她面前唯唯诺诺。 她只希望自己骂他,对,他只应该被自己骂,别人骂他绝对不行。 警察办事的效率很快,不到五分钟华奕就拿着三张票过来了。毕竟现在买火车票只要掏钱,不需要身份证什么的。 黄子琪则一脸笑容地跟在后面,显然这次抓获“金蜘蛛”他立功不小。 华奕走到王茹雪面前说道:“对不起,王老师,没有给你们买到卧铺票。” 王茹雪抬头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本来就没准备买卧铺票的。谢谢。” 华奕将三张票交给孟文天,然而她的手并没有收回去,还摆在孟文天面前。 孟文天装着吃惊的样子,说道:“问我要钱,不会吧?我帮了你们警方这么大的忙,难道不值三张车票钱的奖励,又不是卧铺。你可知道,我现在正在赚钱,为的是将来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呢。” 华奕笑了,故意转头看了姚小妍一眼,再回头说道:“这小姑娘确实不错,值得你从现在开始存钱。……,好吧,看在你小女朋友漂亮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钱了,祝你们旅途愉快,小两口感情甜蜜。” 孟文天很是领情地说道:“谢谢。” 黄子琪见华奕的话说完,连忙走到孟文天面前,拍着他肩膀说道:“哥们,谢谢,救命之恩不敢忘。……,你是去沪海市吧?哥在沪海市小有名气,遇到什么事对警察报我黄子琪的名字,我保证你畅通无阻,吃香的喝辣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屁股就挨了华奕一脚,只听她说道:“行了,行了,别吹了。你以为他是去沪海市扫场子,还要你撑腰?人家是去蜜月旅游的。走!” 孟文天嘿嘿两声,还故意看着姚小妍傻笑着。 看着华奕临走时还看了自己一眼,而且她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自己的胸脯上,姚小妍一下羞得小脸通红,对着捣蛋的孟文天吼道:“你真不害臊!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脸皮这么厚呢?你说,谁是你女朋友?你说啊!” 孟文天笑呵呵地看着她,说道:“我可没有承认啊。” 姚小妍被他的流氓行为气不打一处来来,气愤地说道:“姓孟的,你就别做梦了!丑八怪才会嫁给你!……,不,丑八怪都不会嫁给你!哼!” 因为她的声音大,不说周围几个路过的旅客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个小年轻,就是又低头看技术书的王茹雪也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和她。 姚小妍白净的脸臊的通红,连忙走到与王茹雪背靠背的一张空椅子前坐下,掏出手机玩着,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孟文天觉得自己欺负她很是好玩,笑道:“姚同学,好歹我是你同学,你不应该这么诅咒我吧?将来我要打光棍,或者带着一个吓人的嫂子走到你跟前,你会内疚死,对不对?” 姚小妍脸色羞红,慌乱地说道:“我哪里诅咒你了?……,谁叫你做那么多坏事,你就该打光棍,就敢娶一个丑老婆,吓得你睡不着……” 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其实,姚同学,你真的误解我了,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绝对心灵纯洁、人见人爱……” 姚小妍被他的话羞得只想找条地缝钻下去,说道:“我的老天,你还纯洁,我……,好吧,我服了你,我投降,好不?求你别说了。” 孟文天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道:“我要你投降干什么?我只是想讨好你。你真的误解我了,我这么帅气的人怎么就会不纯洁,怎么会阴暗呢?” “你走!你走开!”姚小妍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双手捂着耳朵,身体夸张地往后靠,“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跟你谈……” “好,我理解。”孟文天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在姚小妍不解的眼神中,他继续胡说八道道,“其实我真的不是现在就想跟你谈,我也想高考之后再跟你谈,现在谈恋爱会影响高考,对不?” 就在这时,看书的王茹雪很是不满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冷地哼道:“打情骂俏去其他地方,别在这里给我丢脸了!” 孟文天笑了笑,无所谓地闭了嘴。 可姚小妍委屈得差点想哭,心道:“恶嘴婆,你怎么这么混蛋?我哪里在打情骂俏,我是被他欺负好不好?你眼睛瞎了啊。” 江德市火车站不是始发站,火车只在这里停靠几分钟。 他们没有坐多久,广播里就通知他们上车。 上车后他们发现三人坐一排,王茹雪喜欢安静,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走进去,占了靠窗户的位置。按道理中间的位置应该是姚小妍,可让孟文天意外的是,姚小妍却一下坐在靠走道的这个位置,把中间位置留给了孟文天。 坐下时,姚小妍很低声哼了一声,意思是她不会让出这个地方。 孟文天只好坐在两个美女之间。 如果是别的小年轻,肯定会笑歪嘴巴,至少可以想象自己左拥右抱是不是?可孟文天一点也不乐意,感觉自己很不自主,左边不能靠右边不能偏,只能笔直的坐着。这都没什么,最大的问题是,他左边是少女的幽香,右边也是少女的幽香,让他很快就心猿意马了。 坚持坐走道边的姚小妍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因为她实在太漂亮,引来了无数或欣赏或无聊的目光,这些目光不停地在她脸上、身上扫描,有一些人还故意走道里走了走去,装着无意地撞她的身体一下,让她烦不胜烦。 没有多久,她就感到不自在了。 开始的时候,孟文天没注意,他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等到姚小妍扭扭捏捏了,他才转过头来不解地问道:“姚同学,你怎么啦?肚子不舒服?” 姚小妍本就心情不爽,听到孟文天问她肚子不舒服这种让她有点羞愧问题,特别是感受他的目光在自己腹部扫来扫去,不由气得牙齿痒痒的:“你看什么看?” 孟文天这次还真感到自己无辜,说道:“我奇怪啊。这车刚开动,你不可能就开始晕车吧?……,我没看见你有什么毛病啊,怎么这么不自在,摇头摆尾,毛头小孩似的?” 姚小妍狂怒,大声反击道:“你才摇头摆尾,你才有毛病呢,你全身都有毛病。” 孟文天看了一下前面车厢连接处,好心地说道:“现在洗手间没人,你可以……” “闭嘴!”姚小妍一下站起来,猛地拖了他一下,说道,“你坐外面!我坐中间!” 孟文天大喜,连忙站起来往外走,说道:“嗨,原来你想跟王老师聊天啊?你直接说就是啊,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请!” 姚小妍脱口说道:“你才愿意跟她聊呢。” 第198章 我们去投标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胆怯地看了王茹雪一眼,生怕她突然发飙。 很快,她又愤怒地瞪着孟文天,两排贝齿咬得嘎嘎响。 聪明的她一下明白自己上了孟文天的恶当:这家伙激怒自己在前,挖在语言陷阱在后,一下就让心直口快的自己中了道。 想到王茹雪的严厉,她来不及跟孟文天算账,连忙对已经转过头来看自己的她露出讨好的笑容,巴结地对她说道:“王老师,刚才我乱说的。我其实很想跟你聊聊天,我想探讨……我想请教一些计算机知识,可以不?” 她的脚却狠狠地朝孟文天的脚踩过去,心里狂叫:“孟文天,你小子死定了。如果恶嘴婆对付我,我就十倍的还给你!” 孟文天自然不会让她踩到,两只脚早已经放在了走廊上。以至于姚小妍的脚就是跺在地板上发出声声闷响,他却啥事没有。姚小妍自己的脚反而因为用力太大而传来一阵剧痛。 王茹雪瞪了姚小妍一眼,问道:“你确定你现在真的愿意跟我聊天?” 姚小妍脸色苍白,依然讨好地说道:“真的,老师你这么漂亮,学问又这么高,我……” 王茹雪问道:“你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很适合你刻苦用功,适合我们探讨技术问题吗?……你就不担心你自己心不在焉地回答问题时被我大骂?” “啊——”姚小妍愣住了,一时间进退两难,心里更把肇事者孟文天恨不得撕碎给吞下去,不要水地吞。 看到单纯的姚小妍吃瘪,孟文天笑了笑,决定见好就收。 他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我们这次去沪海市仅仅是参观星云科技公司吗?” 王茹雪显然对这个欺负女孩子的他没有什么好感,知道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阳光帅气,但肚子里全是坏水,几句话就把一个小姑娘气的够呛。 听了他的话,她也不再瞪着姚小妍,而是讥讽地看着他,反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姚小妍身上的压力大减,但她内心并没有一丝感谢孟文天解围的意思,而是一边忐忑不安地在他们两人中间坐下来,一边暗暗地呐喊:“恶嘴婆,请你给我好好骂他,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王老师,我当然没有什么建议。我只是觉得奇怪,不就是去参观吗?可你干嘛给我们看那么多资料,做那么多题,好像去竞赛、去考试似的。” 王茹雪冷冷地说道:“我们去投标。” “啊——”孟文天大吃一惊,问道,“投标?投什么标?我们可是学生,啥都不懂。” 他不是真的不懂,是真的惊讶:老师带着两高中生投标?! 王茹雪反问道:“不懂?你以为我给你们那么多资料是为了让你们揩屁股?” 孟文天张口结舌:这还是美女?说话如此粗鲁? 姚小妍目瞪口呆:这还是老师?怎么这么不知羞? 王茹雪一点也没有师道尊严的自觉,很是淡然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怎么做才是投标的样子?” 孟文天没有再腹诽她,说道:“投标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们作为投标人员总得看看人家发的邀标书吧?我们总得了解对方有什么需求吧?我们是不是还应该讨论一下怎么回答对方的质询,讨论一下如何更好地展示我们的优势,此外还报价什么的也得商量一下,是不?如果让我们投标,你得给我们一些信息知情权,对不?” 王茹雪冷笑道:“没想到你欺负女同学有一套,对商业也了解不少啊。随随便便就能劈哩啪啦地说上这么大一堆。” 旁听的姚小妍吃惊地看着王茹雪,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为自己打抱不平。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是,跟着王老师,我怎么也得有点真才实学。……,这投标不就是做生意吗?不就是跟人竞争吗?无非是明面上死劲地吹自己的、暗地里死劲贬别人的,尽量扬长避短。嗨,简单!” 王茹雪将耳机取下来,冷冷地问道:“那么,孟文天同学,我现在请你说说,我们怎么跟华苑大学竞争?我们的优势在哪里?他们有哪些劣势?” “华苑大学……”孟文天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姚小妍幸灾乐祸地看着孟文天,乐了:“呵呵,傻了吧?就知道欺负我,我倒看看你怎么回答这个刁难的问题。” 在她看来,这纯粹是王茹雪在撒赖,因为谁都知道华苑大学是一个多么无敌的存在,自己这三个人不说跟他们竞争,就是旁观的资格都没有,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位面的。 孟文天也说道:“我们根本没有跟他们竞争的资格。他们只要拿出他们大学的名字就可以碾压我们这个高中学校上千次。” 王茹雪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要我们准备什么,讨论什么?有必要吗?……,有这时间,还不如听听歌,打打游戏。”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知道了。” 姚小妍却张大嘴巴,吃惊地问道:“没有一点希望?那我们过去干什么?” 王茹雪冷冷地看了姚小妍一眼,说道:“玩呗。……,给你们一个谈情说爱的机会,你还不满足?” 姚小妍眼睛瞪得圆圆的,说道:“王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才不会喜欢他呢。他就是一个大流氓,花心大萝卜!只要是女人,他就追。” 话一说开,姚小妍对王茹雪就不再那么怕了,更何况她现在存心要教训孟文天一番呢。 王茹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朝她问道:“被追的感觉怎么样?” 姚小妍急了,连忙说道:“他没有追我啊。我……谁要他追我,我恨不得踩死他!” 王茹雪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你不是女人。” 姚小妍再次吃瘪,很是郁闷地闭了嘴,心里很是懊恼,不明白自己怎么在这两个人面前总是发挥不出平时的优势。 孟文天人畜无害地笑了笑,说道:“王老师,你不厚道。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呢?” 王茹雪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孟文天,问道:“对这次投标,你有什么要说的?” 孟文天说道:“还能说什么?你都说我们只是去玩玩,我们当然是陪你玩好。……,王老师,我们其实并没有收到星云科技公司的邀标书对不对?我们能进入星云科技公司吗?” 王茹雪说道:“如果不能进公司,我带你们来干什么?……,玩?你一个小屁孩能陪我玩什么?” 孟文天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王茹雪说道:“你们是学生,目的是什么?是学习。我是老师,当然是带你们去学习,让你们见识见识世面,了解一下当前计算机的技术动态。不行吗?” 姚小妍插言道:“可是我们连进星云科技公司进行技术交流的机会都没有啊,难道我们只是去参观一下他们公司就回来?” 虽然几次交锋都失败,但姚小妍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还敢于反问对方:我们花费高考前的宝贵时间出差,难道就为了看看企业的外貌、在外面看几栋大楼? 王茹雪显然不适应被两个学生质疑,说道:“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们只是去看看,你们怎么就断定老师我没有能力参与投标?哼,我倒担心到时候你们拿不出本事,如果他们要你们编程,你们却叽叽歪歪地编不出来,如果那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孟文天从她这里得不到什么信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王茹雪到底是什么意图。见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他也闭了嘴,拿出塑料袋里那本计算机原理书看了起来。 看到孟文天看技术书,姚小妍很是郁闷:“装什么装,哪有在火车上看技术书的。” 不过,她这话可不敢说出来,因为那个“恶嘴婆”在售票厅都看技术书呢,说出来还不被她骂一顿。无奈之下她也只好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技术书看着。 三个人怪异的动作吸引了不少旅客的注意,但那些旅客也没有说什么,有的人还把他们看成是高大上的牛人。 不知不觉火车运行了两个多小时,火车也停靠了好几站。除了孟文天,王茹雪和姚小妍两个女孩子都有点看书看累了。 这时,王茹雪将书合上,朝她的两个学生问道:“你们两个想不想赚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着她。 王茹雪继续说道:“是一个游戏网站进行编程比赛,排名一百名之内的优胜者都有奖励。一等奖有两位,奖金高达二十万元,而且这家公司还承诺跟前十名获奖者签订合作协议,聘请他们为技术顾问,兼职的也行,如果这些人提的建议获得他们公司采纳,这些人就能获得基本工资加奖励。如果这些获奖者愿意去他们公司上班,年薪至少十二万。这待遇算是不错了的吧,你们有兴趣没?” 第199章 这怎么可能? 姚小妍只是哦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这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现在对金钱并没有多大兴趣,还在读高中的她更在乎自己是否考上理想的大学,至于需要很多钱办什么大事,还没有到她思考的时候。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并不缺钱,今年过年她就得了三千多元的压岁钱,根本用不完。 王茹雪显然也知道姚小妍家底殷实,知道自己的话吸引不了她,就对孟文天问道:“怎么样?好好拼一次?” 如果是过年之前,孟文天肯定会有兴趣,就是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获奖,他说不定也会撸起袖子试一次,万一祖坟冒青烟,自己侥幸获奖了呢?岂不发达了?二十万的奖金啊。 可是,现在的他就兴趣寥寥了,他甚至在想这种比赛压根就是吸引网民注意的,名次什么的还不都已经内定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可看王茹雪一对凤眼瞪着自己,他只好装着有兴趣的样子,用凡夫俗子经常显示自己精明的话说道:“是真的奖还是假的奖?不会是内定名次骗人的把戏吧?” 接着,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有时间,我就试一试,反正失败了也无所谓,他们骗不到我什么。……,对了,这种竞赛要交多少报名费?” 王茹雪可不知道孟文天现在是拥有两千多万资产的小财主,见他兴趣泛泛的样子,以为他是没有技术上的自信,加上他刚才那些怀疑竞赛公正性的话,王茹雪很是气愤地说道:“我介绍你们去的会是一个无聊的网站吗?……,只要你们有真本事,你们就能获得公平对待。……,哼,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胆小这么没有自信?什么都不敢尝试,暮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将来回想起来,你们难道不后悔?” 孟文天可不会被她这种简单的激将法所鼓动,笑问道:“哪些人有资格参赛?” 王茹雪说道:“什么人都行。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计算机专家都行,只要你参加,你就是小学生、中学生也可以。” 好久没开口的姚小妍插嘴道:“那还有什么希望?连博士生都参加,我们……” 王茹雪冷哼了一声,说道:“只要你们把我给你们的资料弄懂了,就能取得名次。” 听他这么一说,孟文天还真有点蠢蠢欲动了,他到现在都还想再看看那些资料呢,对它们还意犹未尽。 他说道:“王老师,那你会参加不?” 王茹雪却说道:“如果你们谁参加,我就不参加,我来指导你们。如果你们没有狗胆,一个个吓得如刚出壳的小鸡崽似的,那我就上。” 孟文天笑道:“刚出壳的小鸡崽可不知道害怕,它们懵懵懂懂连蛇都敢去啄一口。” 姚小妍最怕的就是蛇,听到孟文天将这个丑陋而可怕的东西跟可爱的小鸡崽并列,就立马踩了孟文天一脚,说道:“说这么恐怖的东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孟文天瞪了她一眼,说道:“随便举一个例,你激动啥?那我说小鸡崽连一尺多长的蚯蚓都敢吞,好听不?” 姚小妍气得举起手,又要狠狠掐他腰间的肉:她最怕的是蛇,但也不喜欢蚯蚓,想起它布满全身的分泌物,她感到非常恶心。 孟文天笑着躲开她的手,对王茹雪道,“如果你能把那些资料让我多我看一段时间,我可以答应你。……,我去试试。” 王茹雪也是气愤孟文天说这些不带爱相的动物,难得地鼓励姚小妍道:“掐死他!” 在两个美女的联合打击下,孟文天终于焉了,老老实实地坐着看技术书。 而王茹雪拿出两张纸递给孟文天,说道:“喏,这里是参赛公告。……,如果你报名参赛,我就把那些资料交给你再看几天。……,第一章的内容你能看懂吗?” 孟文天早已经看到第四章了,虽然里面还是有一些不懂的地方,但大部分都理解,多想想也能懂不少。那些不懂的地方只不过是受专业知识限制,很多都是大学课程才学到的,现在的他就是再聪明、逻辑思维能力和理解力再强也不可能凭空猜出那些知识。 孟文天说道:“差不多能看懂。……,我会报名的。” 王茹雪有点吃惊的看着孟文天,问道:“里面的习题做了没有?第三道题的源程序代码编写不能超过两百行,你最后用了多少行?” 孟文天回忆了一下,说道:“一百九十三行吧。” “什么?”王茹雪的身体本来前倾,以便更清楚地看着孟文天说话,听了孟文天的话,她身体猛地一抬,一下坐得笔直,说道,“你没有骗我?你怎么可能只用了一百九十三行?” 孟文天没想到她如此惊讶,不解地说道:“题目要求是不小于二百行,我改了又改还是有一百九十三行。……,只比要求少了七行代码,很牛皮吗?” “废话!能不牛皮吗?老师我到现在都只能压缩到一百八十二行。”王茹雪很不相信,说道,“你还记得不,能不能现在写出来,我看看。” 孟文天看了王茹雪一眼,说道:“就这?这可是在火车上。王老师,我们别这么另类好不好?我们看技术就已经让旅客误解我们在装1逼了,在在火车上编程,这……我想象不出别人怎么想。” 王茹雪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别人又不认识我们,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姚小妍,你跟他换一下座位。……,对了,你做出来没有?” 姚小妍苦着脸说道:“我没有。……,我最好的那次也要三百七十多行。” 王茹雪点了点头,说道:“那也不错。你这也有点超水平发挥了。” 听了王茹雪难得一次表扬,姚小妍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嘴里嘀咕道:“我的水平就这么低吗?” 换了座位后,孟文天拿起王茹雪递给来的纸和笔,思考了一会就开始写了起来。 这是一道求立体几何重心轨迹的题,并要求用动画形式直观地展示出来。 如果高考的时候数学试卷上有这道题,大部分学生都能求出轨迹来,但要用计算机求出来,然后用动画来展现,这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还限制代码数量。 孟文天的记忆力强,完全记住了那些费了他不少心思才改好的代码,但他没有只默写,而是一边思考一边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修改。 几分钟之后,他就写好了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王茹雪。 王茹雪脸上的表情一直就没有什么改变,一直是惊讶、惊讶或者不可置信。等孟文天将纸递到眼前,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机械地接过,嘴里啊啊着。 旁边的姚小妍也一直在看着,不过,她的思路显然跟不上孟文天写字的速度,一句代码让她思考好久才行明白,眼睛亮起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后才看下一行。 孟文天站了起来往外走,姚小妍很是默契地坐了他的座位,脑袋凑到王茹雪跟前,看着孟文天写的程序。 孟文天则坐在姚小妍刚让出的座位,看着王茹雪刚交给自己的两张参赛公告纸。 跟其他公告一样,前面说的都是大话套话,什么为了弘扬祖国的传统武侠文化,为了挖掘cg影视方面的计算机人才,星云科技联合几家企业联合举办这场cg作品比赛。 吹完之后,下面写着一些参赛规则,说明此次比赛无需报名费,也不管参赛者的年龄、性别、籍贯,只要能在今年九月十日前将作品提交到大赛组委会规定的电子邮箱就行。 参赛要求则是竞赛举办方要求参赛者根据网络小说《轩辕剑尊》第一百二十三章的内容,用cg视频技术展示两名武林高手在悬崖绝壁拼杀的场景,视频时长不小于30秒。 人物的衣物和武器装备与外表形象由竞赛举办方提供图像样本,而人物的打斗动作、声响、其他细节环境则由参赛者自行根据自己对小说的理解进行创作。 评奖方式是由举办这次竞赛的网站注册会员投票,根据投票数多少来确定作品排名。 孟文天看完了公告之后,还是觉得这次比赛依然是游戏公司和网络小说网站联手推出的造势项目,目的就是吸引网络游戏玩家和网络小说读者的眼球,至少是为即将出台的以玄幻小说《轩辕剑尊》为蓝本的网络游戏进行炒作。 《轩辕剑尊》这部小说从前年就在网络火了起来,已经连续刊载了两年多,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听说这部小说现在每天的点击量在六百万以上,仅仅读者每天的打赏就有五千多元,而书写这部小说的作者还是一个大二学生,年收入已达千万以上,成为了很多大学生心中的偶像。 这本小说已经出了实体书,前面一百万字排成了三册,第一版印刷了三十万本,可仅仅几天时间就被读者抢购一空,出版社正在紧急加印。 第200章 连博士也可以参赛 有媒体报道说现在很多小说网站想挖这部小说的作者。有的网站甚至为他开出了千字五千元的天价,也就是说他写一个字就能获得五元,连标点符号都算。 绝对算是一台印钞机。 孟文天作为一个喜爱网络小说的年轻人,自然读过这本小说,对这部小说的作者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部小说描写的主人公非常励志,由一名人人嫌弃、未婚妻都被人撬走了的穷小子因机缘巧合获得了异能,他利用这个异能扮猪吃老虎,通杀四方,慢慢成为亿万人仰视的无敌存在。他杀伐果断,对朋友两肋插刀,符合大多数人的思维。 书里描写的战斗场景更是让人看得心潮澎湃,有很强的代人感,读着读着,读者的脑海里会呈现出一副副清晰而激动人心的画面。 这部小说的作者想象力非常丰富,真正的天马行空。别的作者开副本会让读者厌烦,会觉得作者在骗字数、在注水,而这个作者安排的副本惊险而有趣,让读者欲罢不能。 正因为这部小说有这么多优点,所以吸引了数以千万级的网络读者追捧,有数家网络游戏公司为抢购到它的游戏改编权而使出全身解数。 显然,随着这则参赛公告的出现,《轩辕剑尊》的游戏改编权花落谁家也就尘埃落定。 孟文天相信这次转让的游戏版权费用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几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都有可能。 只不过现在的孟文天对这部《轩辕剑尊》的网络小说已经没有了多少喜爱。重生的他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后,他发现这部小说与地球上那些火爆的网络小说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可惜,脑海里记忆的主人在地球上并不热衷看什么网络小说,主要是网络小说太长了,动辄几百万字,让修车之余难得有多少时间的他很难完整地看完一本网络小说,很多时候都是他看着看着就把网络小说给太监了。 与所有小规模汽修厂一样,厂里工人用来打发业务时间的往往是麻将和电影。电影自然不是去电影院看,而是在值班室放一台电视机、一台dvd或者vcd,在街上买一些廉价的盗版碟,就这么播放着,让休息的员工或无聊等待的车主看。 白天最受欢迎的影碟基本是美国大片,上百倍大片翻来覆去地看,看得你想吐。 而晚上最受欢迎的则是日本男女动作片,一样是上百部动作片,同样看得你想吐。 孟文天上辈子不喜欢打麻将,空闲之余不是看这些东西就是陪老婆忙她软件公司的事,或者是陪客户应酬。当智能手机普及后,他才间或用手机看一看网络小说。 看完了两页纸的参赛公告,孟文天内心感叹道:“上一辈子如果老老实实认认真真读几部有名的网络小说就好了。现在拿到这个时代默写出来,凭那些巧妙的情节和完美的构架,还不引爆整个网络,我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对于这次赛事,孟文天没有多少想法,主要是参赛选手范围太广了。 他怕的不是个人参赛,就算有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博士生参赛,孟文天也不是很害怕,他相信凭借自己从妻子那里学到的计算机软件技术,凭着读懂王茹雪给的这些资料,他也有一搏之力。 他担心的是团体和工作室以个人名义参赛。他一个人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匹敌一家工作室、一家公司。人家不但可以在大框架上优化了又优化,还能在细节上美化了又美化。一个人再厉害也精力有限吧?更何况他在这这段时间还要准备高考、参加高考。 相对赚钱,孟文天更在乎高考,在乎自己考上好的大学,以期得到专业而系统的培训。只有得到了专业而系统的培训,他才有把握把上辈子开办汽修厂时所接触的那些新技术、新科技变成自己的东西,特别是汽车领域的高科技变成现实,那自己还怕今后发不了财? 只有掌握更多的知识,自己这辈子才能走得更远。 众所周知,一个会修理电视机的人很难设计出电视机,也更难制造出电视机。同样的,会修汽车的人也很难设计出一辆汽车,更难制造出汽车。 如果孟文天不努力学习相关技术,就算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出息。 就在这时,看完了孟文天代码的王茹雪很仔细地数着代码的行数,等数完之后感觉不真实然后又数了一边,这才瞪了孟文天一眼,然后将那张纸折叠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放好后,她嘘了一口气,用淡然的语气问道:“参赛公告看完了吧?你有没有敢试的勇气?”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根本就是没有希望。一个人的cg技术再牛,也难以拼过一个团队。” 王茹雪一愣,笑道:“呵呵,看来你还蛮自信的哦。不错。” 看到王茹雪那张如牡丹盛开的笑容,姚小妍懵了:她也会笑?……会不会是这个家伙太有魅力的,只要漂亮的女人就喜欢他,就如郭秋兰、我,那个姓华的女警官,还有眼前这个“恶嘴婆”? 想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瞪了孟文天一眼:“哼!” 她还不知道还有一个叫岳梦洁跟他的关系也不错,幸亏不知道,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干醋。 孟文天可不知道身边的小妞在想什么,更无视了她的怒视,对着王茹雪笑了笑,说道:“这玩意要想取胜,可不仅仅靠计算机技术,还要有美学常识,甚至得有导演对镜头的把握感,否则很难设计出惊心动魄的打斗画面来。” 王茹雪说道:“所以我才说如果你们两人中有一人参赛,我就专门指导你们。如果你们不参赛,我就参赛。……,你报名不?如果报名,我可以帮你找相关的人帮助你。” 孟文天还是摇了摇头:开玩笑,如果我一个人参赛,失败了也没什么。如果接受了她的帮助还失败,到时候还不被她骂死。 再说了,就算赢得二十万元奖金,对现在的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事。” 除了岳梦洁给的两千多万巨款,孟文天还有“10-29凶杀案”和“金蜘蛛”的悬赏金,而且“金蜘蛛”的悬赏金可不止五万元了。五万元只是提供线索给警方的钱,而抓获“金蜘蛛”的悬赏金绝对比只提供线索高得多,至于高多少,他还不知道。 对于“金蜘蛛”这个横行半个华夏国的凶残女人,其悬赏金肯定不会少于十万,至少跟“10-29凶杀案”的悬赏金不相上下。 想想也奇怪,重生没几天,自己竟然参与了两起大案要案的侦破,只不过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如果不是重生,他根本与这两起案子没有任何交集,无法帮助警方,更别说获得什么巨额赏金了。 对于抓捕“金蜘蛛”,孟文天还是不想出面,他刚才在火车上私下给华弈发了短信,希望她能领取抓获“金蜘蛛”的功劳,而自己只要赏金就行。 这时,王茹雪霸道地说道:“你摇什么头?这次你参赛也得参赛,不参赛也得参赛。就这么定了,回去之后,我给你开单独培训,每天两个小时。……,对了,听说你被你们班主任赶到了高三12班是不?正好有时间了,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姚小妍目瞪口呆,但很快说道:“王老师,你应该帮他一下啊,他就是因为你瞎扣分而被赶过去的。他进了那个班级将来还怎么参加高考?” 孟文天也说道:“王老师,你这么幸灾乐祸真要不得。你还是一位为人师表、传道解惑的老师不?” 虽然他也认为自己去高三12班是一种幸运,但这话可不能公开说不是?人都是往高处走的。 王茹雪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高三5班有什么好?遇到那么严苛的班主任,压抑。” 不知道姚小妍是胆子变大了,还是为孟文天打抱不平,或者很气愤王茹雪的不自觉,忍不住说道:“王老师,你还说我们班主任严苛?这个世界上有比你更严苛的老师吗?有比上你的课更压抑的吗?” 王茹雪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再严苛也一周只有一到两堂课,而班主任严苛的话,可是一周有七天每天七八堂课哦。……,你们俩说我严苛有道理吗?我做老师的现在可是听任你们在我面前谈情说爱,听任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等回学校后,我会向校长建议处分你们,至少让你们在主席台上检讨一下。” 姚小妍真的要哭了,心中大骂:“你这‘恶嘴婆’怎么不死啊,又拿上课哪一套威胁我们,真是变1态!……,他对我要理不理的,还不时作弄我,你哪里看到我跟他谈爱了?” 孟文天心里笑了笑,说道:“王老师,你这么吓唬小女孩真不好。姚同学心里肯定把你骂翻了天。” 姚小妍立马反驳道:“孟文天,你放屁!我哪里骂她了?” 孟文天说道:“你没骂?我怎么看见自己嘴巴在动呢?” 姚小妍急忙说道:“我哪里嘴巴动了?我没骂,你胡说。” 第201章 她应该被骂啊 孟文天说道:“她应该被骂啊,这样的老师不骂,骂谁?……,姚同学,你怎么突然变老实了?我可是一直在骂她。你看她是不是美若天仙,心如蛇蝎?你还不知道吧,你越怕她她越得意,你越害怕她处分你,她就偏处分你。……,王老师,是不是?” 在姚小妍再次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王茹雪也再次笑了笑,说道:“你小子总算发现了?”说着,她看着姚小妍嘲讽道:“真为你可怜,除了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看什么看,老实看书吧,没有一点本事,将来你就是追上了你心仪的男人,也会被甩。更别说孟文天这种有魅力的、有本事的男人了。” 听她说自己就算追孟文天也会被他甩掉,姚小妍气极了,想都不想就回击道:“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高考的时候考了一所好大学吗?我将来肯定不会比你差。你放心,我要么不找,要找就找可靠的男人,只有我甩他,他绝对不敢甩我,哼!” 说话的时候,她眼眶里都噙着泪水。 王茹雪根本不为她的眼泪所打动,笑问道:“就这么没有自信,连追他的勇气都没有?” 姚小妍瞪了这个不良老师几眼,违心地说道:“我不要他!……,哼,有本事你追他啊,追到了,我喊你师傅!” 说完她就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姓王的不会真的对他有意思吧?她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怎么对他这么好?肯定有问题!我……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这么激她,她不正好就汤下面?这女人好阴险,我……我真的好傻……唔唔唔…… …… 三个人就这样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地乘车到了沪海市。 火车的速度不快,直到下午五点半才到站。 等车停下来,王茹雪将自己的行李箱往孟文天手里一递,说道:“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出门在外,应该主动为女士提包,要为女士做好服务。小妍,把行李箱也给他!” 姚小妍心里很想他对自己好,可看他那么自然地接过王茹雪的行李箱,心里不由一酸,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呢。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你们也别烦我。” 最终孟文天也只拖了王茹雪的行李箱,而王茹雪则挎着小包包还拿了一个公文包。 孟文天很是弄不懂自己这个奇葩老师干嘛这么另类,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售票室看技术书、火车上坐计算机题,就连拿东西也是不伦不类,富家小姐不像富家小姐,职业女性不像职业女性…… 刚上站台,一个跟王茹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就笑着迎了过来,大声说道:“茹雪,辛苦了。好久不见,您老总算出山了啊。” 王茹雪伸出手,说道:“你叫我王老师,茹雪不是你叫的。……,奇怪,你郭总怎么有时间来接我?” 姓郭的跟她握了一下手,对她的话不以为意,说道:“你茹雪老师过来,我怎敢没时间?……,这两位是你的学生吧?欢迎欢迎。我叫郭应先,在星云科技公司做事。你们叫我……叫我郭老师就行了。我跟你们王老师是大学同班同学。你们来了沪海市就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孟文天笑了笑,跟他握了手,并把姚小妍介绍给了他:“郭总好,我们是王老师的学生,我叫孟文天,她叫姚小妍。” 他这才知道王茹雪为什么有这么强的自信,不但可以随便进全国著名的it公司,还要带着自己这两个学生到里面竞标,敢情1人家在这里有不小的人脉。 虽然这个郭应先也许不是星云科技公司的老总,但他在公司肯定有不少的话语权。否则的话王茹雪这种人不会喊他为郭总,而郭应先自己也不会自我介绍说在星云科技公司做事,一般员工都会说在某公司上班或打工。 等出了车站口,孟文天越发感觉这个郭应先不是一般人。因为就在出站口附近,有一辆专用的商务车在等他,车旁还站着一个素质不错的司机在毕恭毕敬等待他。 郭应先亲自为王茹雪打开了车门,等王茹雪坐进去,姚小妍和孟文天也上车之后,他才坐到副驾驶室,为王茹雪当导游,热情地诉说着沪海市的一些风土人情,也偶尔聊几句有关他们的母校一些事情,也简单地说着星云科技公司最近一些动作。 等到了公司门口,孟文天再次感受到了王茹雪在这家公司的人脉,竟然有好几个自称是这家公司的高管出来迎接她,而且其中有三人跟郭应先一样,是她的大学同学或校友。 从他们说话的内容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这家高科技公司显然是以华苑大学的校友为骨干支撑起来的。 面对这些校友和同学,王茹雪的态度虽然比在学校上课时好一点,没有那么冷若冰霜,但依然跟其他同学和校友喜笑颜开不同,只是浅浅地笑着,不时回答一下同学的询问,偶尔高兴地说一句话,也是对女同学说的。 显然这些人理解她的性格,并不受她神态的影响,说得很是热烈,也对她关心有加。 不过,他们之间明显有不小分歧:有的人鼓动或劝说王茹雪到星云科技公司来与他们一起打拼;有的则鼓动她自主创业,说如果她自己开公司,不管她干什么他们都支持,要人给人要资金给资金。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反对王茹雪继续呆在南岭一中那个小地方教书,说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人类资源。 王茹雪却偏偏说自己要坚持在南岭一中呆下去,还鼓励他们向这个县城中学投资,要他们将南岭一中列为帮抚对象。 这些精英同学很为她的固执感到可惜,一致决定不给她所在的单位捐资,这次也不让她揽到什么项目。 郭应先笑着说道:“茹雪,你就别想在我们这里捞什么钱了。我们的项目就多得没有人要也不给你。除非你出来,你出来的话,你要多少项目我们就给你多少项目。”说着,他对周围的同学校友喊道,“兄弟姐妹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大家异口同声地应道,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郭应先得意地说道:“茹雪,怎么样?你听到人民群众的呼声了没有?这就叫民心所向,呵呵。”他大手一挥,说道,“走!为大家的意见统一,喝酒去!” 为了气氛热烈,他们并没有开小车去酒店,也没有用刚才接孟文天他们三人的商务车,而是喊了公司送员工上下班的一台豪华大巴,大家都挤坐在这台车里。 在车上,几个王茹雪的女同学挨着她坐着,小声地说着什么。 但她们的话还是有不少人听到,她们几个人一边打听王茹雪现在的情况,一边责备王茹雪太任性,不应该丢掉海外优渥的职位跑到这么一所县城中学,就是去大学教书也可以啊,你不看重钱可以,但至少大学教师的职业前途比中学老师的职业前途光明得多吧? 有人忍不住又劝她到星云科技公司,跟他们一起打拼。说凭她的能力,不说担任公司技术总监,但至少可以担任软件开发部经理。 孟文天和姚小妍坐在大巴车的后面,两人都很惊讶王茹雪在这里的人脉,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这个冰美人,而且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发现王茹雪似乎根本不是他们心目中所想象的那样不近人情。 孟文天心道:“她本就是一个活泼、聪颖的女孩,为什么要将自己包裹起来,把自己弄的那么可憎,还蜗居在一所普通中学里?难道她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不成?” 显然姚小妍也被王茹雪弄糊涂了,她轻轻地碰了孟文天胳膊一下,低声问道:“你说这个恶嘴婆干嘛这样?她是傻还是在我们学校有初恋情1人?” 孟文天无语,说道:“你们女孩怎么就不能想点别的?动不动就是情1人恋人谈爱啥的。” 姚小妍讥讽地说道:“切!如果不是感情问题,她怎么可能死守在我们那种破地方?要是你,你会这么傻?我估计她的初恋情1人就在我们学校,要不就是她为了躲避哪个讨厌的追求者。凭她的美貌,追求她的人中间肯定有不能得罪的公子哥,所以没办法,只能躲避。” 孟文天说道:“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真是替你急啊,小小年纪,脑瓜子里都装些什么啊。” 姚小妍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幼稚!连这些都想不到,真是读书读傻了。” 对于王茹雪的怪异表现,孟文天也基本认同姚小妍的猜测,只不过他故意逗着她,故意不认同她的观点,不跟她说情情爱爱的事情。 见孟文天的表情还是不认同自己,姚小妍急了,说道:“孟文天,我可警告你,你不要玩火!” 孟文天这下还真被她的话弄懵了,脱口问道:“我玩什么火?我就是不认同你的猜测,就犯了大罪?” 第202章 太不讲究的美女老师 姚小妍看了一下前面,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就低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喜欢你。她现在是感情空窗期,最想找精神寄托,你若是可怜她,接受她的邀请谈心什么的,或者是你自己发骚去勾她,她肯定会委身于你。” 孟文天心头有无数***在奔腾,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这次目瞪口呆还真不是装的,实在是被她的话惊呆了。 姚小妍冷笑道:“哼哼,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我告诉你,不许跟她走的太近。我可以原谅你以前做的事,原谅你跟那个姓郭的狐狸精有一腿,只要你不再去她那里,我……,但后面你如果还不听我的话,我就……我就跟你急!” 孟文天急了,慌忙说道:“姚同学,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我可告诉你,我们都年轻,根本不适合谈恋爱哦。” 姚小妍狠狠地踩了孟文天一脚,恨恨地说道:“装,我叫你装。在我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有意思吗?连情商那么低的恶嘴婆都看出我们打情骂俏,你还说你没追我,难道是我在追你?哼!” 孟文天木木地看着她,嘴里哦了一声。 姚小妍风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傻了吧?本姑娘如果不是怕你继续犯错误,才懒得答应你,至少得让你欲死欲仙、欲罢不能了再挑明。……,哼,美得你冒泡。……,行了,我也不是公主,我现在也只答应跟你先处一处呢,别装这种感动的样子,太幼稚!暂时只要在恶嘴婆面前表现对我好一点,让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就行。如果你因为忍不住,在学校骚扰我,让舒月娥那个老巫婆发现,我会让你好看!听见没有?” 孟文天嘀咕道:“没听见。” 他心里则在想自己该如何消除她的误解,如何在高考前不让这个小姑娘分心:“不就是开开玩笑吗?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 很快大巴车就停在一家豪华酒店前面,车上的人鱼贯而下。 王茹雪的同学和校友进了包厢之后还在劝她。 一个女高管坐在她旁边,一边帮她整理餐具,一边说道:“茹雪,当初我当时幸亏没有听你的。否则的话,我在大学试验室窝着呢。拿着一千元不到的工资,连化妆品都买不起。你说你是当时害我这个室友,还是为我好?” 因为这些人都知道王茹雪的性子,说话很直接,他们听了这个女高管的话,都笑了。 王茹雪也笑道:“胡静,你好意思埋怨我?当时你不是说不想到外面勾心斗角吗?” 这位高管——胡静——笑道:“我现在可没有勾心斗角啊。……,说真的,茹雪,来我们这里吧,不说至少有五十万的年薪。主要是这里这么氛围好啊,大家都是同学和校友,相互关照,周末了我们相互在家里请客,或者去外面打球游泳k歌什么的,多舒服。你呆那个破学校,搞得跟苦行僧似的,没意思。” 王茹雪却不为所动,说道:“行了,我都不愿意跟你们联系了,每次联系你们就劝我,好像我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样。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过的很充实,根本没有什么忧愁,实在看书看累了就去教室骂一骂学生,多好啊。” 这话听得姚小妍、孟文天一阵翻白眼:敢情你把骂我们当成了消遣,当成了你消除疲劳的方式? 其他人以为她是说着玩了,只是笑笑。 王茹雪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们知道了吧?……,我说郭总,你们也真的做得出来,怎么连一个邀标书都不发给我,弄得我差点在我学生面前没有一点面子,以为我带他们来是旅游的。……,郭应先,你们几个听着,你们今天晚上就安排人让我去看看你们公司要买下的那款游戏引擎,然后由我选择几个子项目做。你们让我进你们公司,还不是让我替你们干活,现在我在家里一样能替你们干活,为什么不支持我?” 郭应先将菜单交给旁边一位高管,让他与服务员点菜,自己则看着王茹雪说道:“茹雪,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瓜。你自己发一个誓,你敢保证你会老老实实做什么子项目吗?我相信,我们如果真的把子项目交给你了,等你弄明白这个游戏引擎里没有了你所不知道的技术和创意了,你就会拍拍屁股……,呵呵,说得太不文雅哈,反正你知道的,你就会撒开脚丫子跑。同学们,你说她哪次不是这样?” 王茹雪旁边的胡静笑得花枝乱颤,连连点头道:“就是。茹雪,你这家伙放了我们好几次鸽子了,每次都是弄清楚了程序结构和人家的创意,你就卸担子走人,让我们又得临时找人接下你的工作。” 王茹雪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说道:“我这么做是有情可原的啊,每次我都没有问你们要多少资金,而且每次离开前我都把计划做好了,你们新找的客户只要按我定的计划做就行,他们还占了大便宜呢,你们也节省了大量开支,不是吗?” 胡静笑道:“这种便宜我们郭总肯定不喜欢占。郭总,你说呢?” 郭应先说道:“废话,我们星云科技公司又不是草台班子,哪会在乎这点点钱?茹雪,你这么做反而让我们的财务计划难做,应该开支的不开支出去,证监会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上市公司,股东也会质疑我们的管理能力。” 王茹雪不以为然地道:“郭应先,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要的那些钱在你们所有投资中能有多少比例?别人证监会闲着没事干,关心这个?……,你放心,这次我会拿了钱之后再走。” 郭应先苦着脸说道:“你别坑我了,我们的资金都按节点下拨的,你怎么拿了钱再走?……,你知道不知道,你给我们最大的麻烦就是打乱我们的开发计划。你又不是不知道临时找人接手你扔下的工作有多麻烦。” 孟文天和姚小妍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会有这么“光辉灿烂”的一面,竟然如此赖皮,面对星云科技公司也是想进就进想跑就跑。 这实在颠覆了王茹雪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与讲台上端庄的样子完全相反啊。 看到包厢里融洽的气氛,孟文天很是奇怪:“他们怎么就容忍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呢?按道理他们应该不愿意跟她来往才对啊,难道她身上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时姚小妍用脚踢了孟文天一下,眼睛也示意孟文天把脑袋凑过去。 孟文天心里暗笑她故意装矜持,但还是把脑袋凑到她耳边,很狗腿地低声道:“有事?” 姚小妍看到孟文天很知趣,知道装主动来问自己话,就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将小嘴凑到孟文天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受欢迎不?六个字:卖萌!装纯!扮可爱!……,哼!” 孟文天说道:“这可是八个字。” 这时,王茹雪很纯真地笑着说道:“我也可以给你们把把关啊。五千多万的软件项目,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万一人家给出的软件只是样子货呢,那你们不就上当了吗?” 郭应先笑道:“不可能!这个项目是我哥们费尽心思从德国alkot公司引进来的,如果不是他帮忙,这款优秀的游戏引擎六千万都拿不下来。我哥们可是被人称为关金手,他中介经受的项目没有失败的,本身在美国暴风雪公司做过技术,谁也骗不了他。……,行,只要你跟我们公司签订保密协议,我们就答应你,让你瞧瞧这款游戏引擎的情况。” 胡静也笑道:“郭总,我们得做好再上一次当的准备,把两个子项目给她做,我这里也准备好接手的团队,只要她一跑,就让那个团队跟上,保证不误公司的事。……,嘿嘿,只不过下次就不会再给你茹雪机会了。” 王茹雪举起手里的水杯,很是认真地说道:“各位同学校友如此看重我,我王茹雪真是感激莫名,我这次保证完成……至少完成一个子项目,干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郭应先笑道:“茹雪,你还是别敬了。还先干为敬呢,谁不知道你现在口干想喝水?” 除了王茹雪、孟文天和姚小妍,包厢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姚小妍还被他们的话臊得满脸通红:我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老师啊,太不讲究了。 郭应先邀举酒杯就小杯里的酒一口喝完,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给他那位同学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笑着说道:“木龙,吃晚饭了没?我有事想麻烦你。……,就是我一位非常好的朋友想看看eastengine005这套游戏引擎,麻烦你你给她开放一个内部端口。……,呵呵,废话,如果不是异性朋友,我哪会这么热心?……,绝对漂亮!颜值?一百二十,爆表。……,她是我母校华苑大学的超级校花,你说美不美?……” 第203章 不让看的秘密 说到这里,郭应先朝王茹雪笑了笑,王茹雪则狠狠地瞪了他几眼,眼神在责备他胡说八道。胡静则很是认同地说道:“茹雪,别谦虚了。跟你比我就是乡下丫头,不,应该是乡下婶娘,你依然是一尘不染的下凡仙子,真是嫉妒你。” 郭应先继续打着电话,回答电话里面的关木龙,说道:“……,她现在的单位?她现在在南江省下面一个中学当老师,对,在南岭一中当计算机兴趣课的老师。……,行了,老同学,你就别调查户口了,先不说她不会看上你,就是她看上你,我们公司里的老同学也会反对,你丫的有老婆有孩子,还乱来?你就是帮了我们公司再多的忙,我们也会废了你。……,行,就这一次,再也不让其他人看了。你放心,她肯定会跟我们公司签保密协议,绝对不会泄漏这款游戏引擎的技术秘密。” 过了一会,郭应先皱了眉头,说道:“……,今天晚上?太仓促了吧,我们这么多同学刚刚为她摆酒接风洗尘呢,还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是约定这周周末才出发前往德国柏林签合同吗?明天白天让她看……,什么,你明天要跟贺少上游艇开party?那你等一下,我问问她。” 说到这里,郭应先对王茹雪问道:“茹雪,今天晚上看程序行不?” 王茹雪还没有回答,胡静就气愤地说道:“什么意思?我们老同学好不容易见面,你就忍心把她关进机房?本来她就已经与社会脱节了,好不容易出来,你还……,真的,你跟你那个哥们说,今天晚上绝对不行,我们要喝酒要k歌,最早也是明天上午。一个破party有什么开的?要是他今天不同意茹雪明天看,等将来这款游戏引擎付款的时候,我绝对不签字,会拖得他精疲力尽,哼,不给我闺蜜面子,我就不给你哥们面子。” 虽然说的很严厉,但说的时候满脸笑容,显然她是在开玩笑。不过,也说明她确实不希望王茹雪今天晚上进机房看什么狗屁游戏引擎程序。 其他同学也笑着附和道: “不就是一个游戏引擎吗?将来反正是我们公司的,为什么就捂得死死的,连我们茹雪不让开,真是反天了!” “不让我们王美眉看,我们就不买,呵呵。” “就是买也砍他们一半的价格来。” “今天晚上必须喝酒,必须k歌。今晚必须一醉方休!” “想不到你这家伙闷骚啊,是不是动机不纯,想浑水摸鱼?” …… 郭应先显然也站在同学这边,对着手机笑道:“哈哈,老关,你听到这里的呼声了吗?大家都反对。嗨,我说你你关木龙,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好意思去祸害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下雨天你还敢出门不,不怕遭雷劈?……,明天上午挤出两小时?……,我知道那边对这款捂得很严,我没怪你,大家刚才不是开玩笑吗?好,就这么定了。……,滚你的!我跟她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同学关系,最多晚上做梦梦见她而已,呵呵,你懂的。” 电话还没挂,一个黑脸男高管就“愤愤不平”地说道:“姓郭的,我要和你决斗,前天你可是公开说霞妹妹是你的梦中情1人,当时你知道我多生气吗?但我想起你是老总,就退出竞争,梦里不再梦见她。可你想着又跟我抢茹雪,你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哈哈哈……” “就是,茹雪才是我的梦中情1人呢。” “你们男人真龌蹉!讨厌!” 有一个女白领对黑脸男高管“羞愤”地吼道:“龚黑脸!我跟你没完!看我不把你调戏你秘书的事告诉你未婚妻,哼!” 说好了明天八点到十点去机房看程序后,大家就开吃了。 虽然王茹雪坚持不喝酒,但在众同学的威逼利诱下还是喝了几杯红酒,一餐饭边聊边吃花了两个多小时。而孟文天、姚小妍这边也没有被冷落太多,郭应先他们还是时不时问一问,说一说高考的事情。 等到吃完了饭,王茹雪就让他们两个呆在酒店。 星云科技集团公司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宿的房间,孟文天与姚小妍一人一套标准间,而王茹雪则被安排在商务套间里。 王茹雪说不让他们跟大人们去k歌,说是高中生不适合那种环境,心耍野了将来会影响高考。临走的时候,她还当着其他人的面,一脸严厉地对两人说道:“你们就留在酒店看书。可别只记得谈恋爱,我若发现你们没有好好看书,看我回来不收拾你们两个。” 那口气就如一个要出门的妈妈警告两个小孩子似的,让孟文天一阵无语。 她的那些同学和校友都抿着嘴巴笑,郭应先更是同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俩。 最气愤的自然是姚小妍了。 她看着王茹雪离开的背影,恨得牙齿痒痒的,嘴里不停地咒骂道:恶嘴婆!老妖精!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谈恋爱!哼,我就是要谈,就是要气死你! 不过,她骂是骂,等到平静下来后,她就关起房门还真拿起计算机书看了起来。 孟文天却不想这么干,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去市里看看,看看这个沪海市与地球上的沪海市有什么异同。与地球一样,沪海市是华夏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工业基础和技术实力都在全面名列前茅,大专院校也很大,有好几所重点大学在全国也排名靠前。 他想出去转一转,看看城市的发展,看到大学的情形,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今年就考到这里来读大学:“大学期间如果能在这里找到几家不错的机械企业,也许能对我未来的汽车事业有帮助。” “孟文天,你干什么去?”孟文天刚从房间出来,姚小妍也正好从她房间里出来,手里捧着一本技术书。看到他要出门的样子,她连忙说道,“我正想问你问题呢。……,你到外面玩,就不怕恶嘴婆知道了骂你?” 孟文天依旧将房门关了,说道:“怕。如果王老师找我,你就说……” 姚小妍立即摇头,说道:“我可不会帮你撒谎,我就说你去玩去了。” 孟文天笑了笑,说了一声再见就往前走去。 姚小妍气得跺了一脚,说道:“你这个混蛋!你就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里,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唔唔唔……” 孟文天摇了摇头,走了。 姚小妍放下搓揉眼睛的手,也转身回房,心里骂道:“没良心的家伙,看到我哭都不知道来哄一哄。……,不就是没有揉出眼泪吗?但干哭也是哭啊。……,电影里那些演员真厉害,想哭就一下眼泪横飞……,这家伙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我怎么觉得他看我的那眼神就如我父亲看我一样?……,哼,我才不想当他的女儿呢……” 当姚小妍在房间里自怨自艾的时候,孟文天已经招了一台的士前往沪海交通大学。 可以说孟文天也算是两辈子为人,都还没有正式进过大学校园,感觉里面很神秘也更神圣,很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意气风发的大学生。 看到那高大的门楼,看到门楼上金光闪闪的校名,看到漂亮校园里一栋栋金碧辉煌的楼宇,孟文天的心莫名激动起来,感觉自己赚再多的钱也不如在里面学习、生活。 他没有走进去,只是让的士司机在校门外停留了五分钟,坐在车里借助路灯看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男女学生和教师。 之后,他让的士司机又前往另外一所名校——沪海经济学院。 在那里看了一会,见时间已晚,就让司机回酒店。 的士司机很是奇怪这个年轻的动作,花几十元的的士费就为了去看看两个校门? 回到酒店刚走进大厅,孟文天就看到了王茹雪正和她的两个女同学站在电梯前一边说笑这一边等电梯。 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没有按她的要求在房间学习,他连忙朝大堂旁边的休息区走去,等走到一个圆形大廊柱旁边后就站住了。他一边等待王茹雪她们进电梯,一边透过洁净的落地大玻璃随意地打量着外面。 王茹雪的住的是商务套间,与孟文天和姚小妍所在的标准间不在同一楼层,只要等她上去,自己再溜回房间,她就不会知道自己一直在外面闲逛。 姚小妍嘴里说会告状,但他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会说真实情况。 刚刚在廊柱后面站定,孟文天就身后传来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孟文天并没有在意,也不想偷听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感到有点奇怪,就好奇地转头看了一下,发现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子正躲在廊柱的另一边对着手机低声说着什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只听他对着手机低声说道:“……,他们会打到十七元六毛?这力度也太大了吧?这可是五元多的跌幅啊。我认为现在大盘已经见底,即使这周不反弹下周也应该会有起色,你们老板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魄力?……,嘿嘿,不是我小心,是姐夫我只是一名小散户啊,哪比得上你那位坐庄的老板?万一我现在抛掉,到时候打不到那个点位,我岂不踏空了吗?损失不起,对不对?” 第204章 我不是偷听 说着,这个家伙笑了:“……,,呵呵,明后几天网络媒体上应该会出现这家公司生产排污的丑闻?那我就放心了这类股票最怕排污的坏消息染身了。……,小亮,姐夫谢谢你,什么时候来沪海市,姐夫请客。呵呵,保证不让你姐知道,就咱哥俩,保证给你大保健一条龙服务,让你……” 孟文天虽然不想听,但听力好的他把这个人的对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甚至手机里对方的声音也听到了一些。他听出两人在电话里密商炒股票的事情,好像是有人在某支股票里坐庄,要先打压这支股票的价格,然后再吸收散户吓得抛出来的筹码,再拉升。 而眼前这个人的小舅子得知了这个秘密就告诉了他,方便他坐轿或者建老鼠仓,坐等庄家拉升赚钱。 这时一个女保洁员拿着清扫卫生的工具过来打扫休息区的茶几、沙发。她的脚步声惊动了那个打电话的男子。 男子连忙说了一句“有人来了,再见!”的话就把手机关了,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孟文天就在他身侧,不由吓得跳了起来,惊恐地问道:“你……你偷偷摸摸躲这里干什么?” 孟文天对股票不感兴趣,上辈子他也炒过股票,但投入的资金很少,特别是几次熊市亏钱之后他更不喜欢炒股了,所以刚才啤酒肚男子的手机通话他听是听见了,但并没往心里去。 如果啤酒肚男子就此走开,孟文天也就啥事也不会做,既不会去举报这个想建老鼠仓的家伙,更不会想拿一笔出来去搭这条顺风船。俗话说炒股是“十炒七亏二保本”的事,也就是说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才可能从股市赚到钱,他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况且就算他想炒股,他也会等十多年后再说,因为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进了部队,根本不知道股市的变化情况,不知道啥时候是牛市啥时候是熊市。如果是十多年之后,他因为自己炒过一段时间的股票,不但知道熊市和牛市的转换时间,甚至还记得几支妖股,记得他自己炒过的几支股票的升跌情况, 利用这些记忆,那时候在股市里倒是可以随便捡点钱,但现在可不行。 可是,啤酒肚男做贼心虚,他担心事情败露。 一旦事情败露,不但自己发财的计划会破产,给他通风报信的小舅子会受到他老板的严厉惩罚,甚至自己和小舅子一样会被他老板私下里派人来修理一顿,严重的有可能被他们扔进黄浦江里喂鱼,要知道他们这么做可是断人财路。 所以,情急之下的他对孟文天怒斥起来。 孟文天冷冷地瞪了啤酒肚一眼,说道:“这里是休息区,我不能来吗?” 啤酒肚恼羞成怒,指着孟文天鼻子骂道:“小瘪三,一看你这身衣服就知道你是进来偷东西,这种酒店你住得起吗?……,说!你偷听到什么了?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保安把你抓起来!” 见自己无故被人冤枉,还被人指责为小偷,孟文天骂了一声草,快速地伸出手掌,扭住啤酒肚那根指向自己的手指,一转—— 啤酒肚立马惨叫起来,因为剧痛而跪倒在地,嘴里哭叫道:“好汉饶命,啊哟喲,饶命,饶命……” 孟文天一脚踢出,将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家伙踢翻,然后扬长而去。 女保洁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但她没有阻拦孟文天的离去,也没有通知门口的保安,只是看着孟文天朝电梯走去。 此时,王茹雪和她的同学已经进了电梯。 孟文天刚打开门走进房间,姚小妍住的房间门就开了,看见他,她立马蹦跳着跑过来,问道:“孟文天,你回来了?给我买吃的没有?” 孟文天压根就没想到给她骂吃的,只好双手一摊,说道:“对不起,今天我道歉,明天补给你。” 姚小妍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一个人呆在宾馆看书实在有点无聊。可见孟文天一副尴尬的样子,心里一下就起了作弄之心,板着脸说道:“你好意思?一个人出去为非作歹,却让我给你打掩护,连一根棒棒糖都没有,太抠门了吧?” 孟文天说道:“我现在就下去帮你买行不?不就是忘记了吗?” 姚小妍不依不饶地说道:“那我报告‘恶嘴婆’,就说你没有按她的要求看书。” “你照直说就是。我又不怕她。”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接着,他又冷笑几声,说道,“嘿嘿,倒是你,一句又一句‘恶嘴婆’,如果我告诉她你这么尊敬她,总给她免费取绰号,不知道她会不会感激你?” 姚小妍吓了一跳,脱口说道:“你敢!” 孟文天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 姚小妍嘟囔道:“真不是男子汉,连玩笑都开不起。我姚小妍怎么可能告密呢,我们同学这么多年,天天在教室里见面,总比跟她的感情好吧……” 孟文天装着很认同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股内部风暴自此烟消云散。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分开了,孟文天也拿出书来看着。 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王茹雪来到了姚小妍的房间,并让姚小妍把孟文天也喊了过去。 她问道:“你们两个家伙晚上都在房间里看书?” 两人动作非常一致,点头极快。姚小妍还悄悄地朝孟文天眨了一下眼睛,意思自然是在向他报功:我可是替你瞒着的,够意思吧? 王茹雪这次也很好说话,问了这句话之后就转到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吃饭的时候你们也听到了,知道我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不?肯定不是为了参观吧?是为了什么呢,姚小妍,你说说。” 姚小妍很不满老师问这么浅显的问题,语气闷闷地说道:“是为了揽项目,你想替学校赚钱。” 王茹雪转头对孟文天问道:“你的理解呢?”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我们是来偷创意的。” 王茹雪的嘴角翘了起来,对姚小妍说道:“知道了不?这就是差距。什么项目、什么赚钱,我们要干什么?最多就是让你练练手,真实的目的就是了解软件的创意,了解计算机新的技术。” 姚小妍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不是不好意思说‘偷’,你那些同学校友都知道你的目的。”接着,她不解地问道,“……,王老师,你要这些创意有什么用?你就教几个有兴趣的高中生,有基本的计算机知识就足够了。” 王茹雪的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你管我?我愿意学新知识不行吗?我问你,什么叫游戏引擎,它有什么作用?” 自从吃饭的时候得知王茹雪是打星云科技公司游戏引擎的主意,姚小妍就有意识地看了这方面的内容,担心被王茹雪询问。现在见她果然问这个问题,眼睛不满地瞪了对方一样后,就把从书本上看到的定义背了出来,说道:“游戏引擎是指一些已编写好的可编辑电脑游戏系统或者一些交互式实时图像应用程序的核心组件。这些系统为游戏设计者提供各种编写游戏所需的各种工具,其目的在于让游戏设计者能容易和快速地做出游戏程式而不用由零开始。” 王茹雪嗯了一声,对孟文天问道:“你能不能简单地说一下游戏引擎,用你自己的语言。” 孟文天想了想,说道:“游戏引擎就是给游戏开发人员提供各种功能接口。里面包含很多应用软件,能快捷而方便地调用诸如视频、音频、图像、网络、输入设备等应用程序。” 王茹雪也没说对还是错,而是继续问道:“游戏引擎包含那些子系统?” 孟文天也照自己在书本上看到的回答道:“它包含渲染引擎、物理引擎、碰撞检测系统、音效、脚本引擎、电脑动画、人工智能、网络引擎、场景管理等等。” 王茹雪没有停止,问道:“一套游戏引擎如何体现它的先进性?就是我们看到一套游戏引擎,怎么知道它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 孟文天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哪里知道这些,他老实说道:“不知道。我就是看了一点资料,连最基本的游戏引擎是怎么样的都不清楚。” 见王茹雪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姚小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就看软件与硬件的协调吧,如果能够充分利用服务器硬件,充分发挥硬件的性能,这款游戏引擎肯定是先进的。” 王茹雪听了她的话,立马转头对孟文天呵斥道:“你看看,你就是被美色蒙了头,连你小情-人都能想出一个方面来,你怎么不行?” 姚小妍小脸一红,瞪着王茹雪说道:“我不是他的什么小……,你再说,我就翻脸!” 王茹雪则不以为然地说道:“翻脸?好啊,我倒看看你的脸是怎么翻的。不是小情-人那就是老情……,算了,懒得跟你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孟文天,你别只顾着乐,你说说,要你评判一款游戏引擎,怎么判断它的好与坏。除了刚才她说的这个方面。” 第205章 天作之合 孟文天想了想,说道:“我想可以从这四个方面入手,游戏画面的光影效果处理、游戏动画的数据模型、画面的实时渲染速度、粒子特效。’” 王茹雪的目光凝注在孟文天的脸上,问道:“我们怎样比较画面的实时渲染速度?” 孟文天说道:“主要考察引擎程序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平衡能力,平衡得越好,硬件的效率发挥越高,游戏玩家也越感受爽快。” 王茹雪笑了笑,对姚小妍问道:“你说说时间和空间不平衡的话有什么坏处?” 姚小妍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人,期期艾艾地说道:“时间是指哪里的时间?系统对玩家动作的反应时间吗?空间又是指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王茹雪这次破天荒地没有骂人,而是笑了笑,说道:“好了,时间太晚,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孟文天,今晚睡觉的时候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去查游戏引擎的时间和空间平衡。姚小妍,你也想想怎么查游戏引擎在软件和硬件上的协调。不要相互讨论,就你们各自想各自的。再见!” 就在孟文天准备告别她们回自己住的房间时,王茹雪突然笑呵呵地说道:“对了,今天看你们两个都表现不错,我做老师的就给你们一个奖励,送你们每人一个定情礼物。小妍,文天,你们要不要?” 孟文天、姚小妍两人目瞪口呆。 姚小妍首先脸色通红地说道:“王老师,你瞎说什么啊,什么定情……,”羞涩地低下头之后,她继续说道,“就算……就算是定……定情礼物,那也是我们两人自己买,要你帮什么忙?” 王茹雪冷笑道:“嫌弃我碍你们的事了?如果今天不是碰巧,我还懒得理你们两个家伙呢。……,你们听过春晚周延唱的歌吗?” 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事可一直压在姚小妍的心里,早就想找人说一说,炫耀一下呢。听了王茹雪的话,姚小妍脱口问道:“《最炫民族风》?我当然听过,好听极了。”说到这里,她含情脉脉地瞥了孟文天一眼,转头朝王茹雪惊问道,“王老师,你知道?” 王茹雪一愣,问道:“什么我知道?” 孟文天咳嗽了一下,故意不满地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你什么意思,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首歌吗?” 王茹雪也笑了一下,从放在旁边的包包里拿出两个东西,说道:“呵呵,我都被你们两个傻子弄傻了。……,我买了两张周延的单曲专辑送给你们。你们不知道,这首歌的词作者和曲作者刚好叫小妍、文天,跟你们的名字切合得很,好像你们两个傻子谈恋爱是天作之合似的。所以,我就买了两张送你们。怎么样?老师我不错吧?是不是有点人情味?给!” “啊——”姚小妍大惊,随即激动地朝王茹雪扑去,嘴里高兴地囔道,“真的吗?周延出专辑了?给我!给我!我要!我要!……” 孟文天也很激动,但没有表现出来。 这几天《最炫民族风》一直牢牢霸占了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的第一名,但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天机传媒这么快就出了专辑并上市了。 看着姚小妍喜不自禁抢过两张专辑翻来覆去地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王茹雪故意讥讽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要我给你们买的定情礼物吗?看你这傻样,一点也不懂得矜持,哪有一点淑女形象。姚小妍,不是我诅咒你,你真要上了孟文天的贼船,将来他肯定会抛弃你。” “你放屁!他才不会呢!”姚小妍嘴里骂着,脸上却笑容满面,连连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等着呢。……,王老师,谢谢你。这次真的谢谢你。这是我一辈子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物。……,文天,你看看,封面好漂亮!谢谢你!” 孟文天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张,看了看,内心也有一丝小激动。 王茹雪狐疑地问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你们不会告诉我,上面写的‘小妍’、‘文天’就是你们两个吧?别把老师我给吓死好不好?” 孟文天笑道:“如果我说是我们两个,你会相信吗?” 王茹雪摇头,说道:“不相信。如果说姚小妍这个傻丫头懂一点音乐,我还信,嗓子挺好的。至于你,黑木头一块,蠢笨得死,能唱哆来咪发唆就不错了,还能唱歌?不可能!” 虽然巧合很多,不得不引起王茹雪的怀疑,但春晚和周延这两个词实在太高大上,与两个普通高中生实在无法联系在一起,所以她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心里的怀疑。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姚小妍不满地说道:“你才是黑木头一块呢。是你蠢……”见孟文天给了她一个眼神,心里虽有不甘,只想说出真相,以便在王茹雪面前炫耀一下的她只好说道,“王老师,您说这两人的名字跟我们两个的名字这么相同,我们是不是真的是天生的一对?……,要不,哪有这么巧?” 王茹雪果然被聪明的她带歪了楼,只听她讥讽地问道:“怎么?发1情了?看着这专辑就准备以身相许?还您啊您的。” “不来了,王老师,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姚小妍心里有点小郁闷,但依然顺着王茹雪的话说道,“放火的是你,灭火的也是你。只要我爱他,就是以身相许也可以啊,是不?” “真是不害臊!”王茹雪板着脸说道,“我可警告你们两个,只要你们不在出差的这几天滚到一起,今后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管不着。如果你们这几天滚到了一起,我叫你们好看!” 说着,她指着孟文天说道:“你,滚回你的房间去!” 当孟文天出房间的时候,王茹雪也一起出来了,还重重地关上了姚小妍的房间。 她临走的时候用手拍了孟文天的肩膀一下,说道:“小子,如果你没有下定死决心并马上娶她,你最好不要惹她。她可不是一般人的女儿。好自为之哦,再见。” 看着王茹雪踩着高跟鞋走路是亭亭袅袅的背影,孟文天不得不感叹上天对这个女子的眷顾,丰臀之下如此修长的双腿,真是人间尤物。不说她的双峰,也不说她的丰臀,就是只看她的颈脖和腰身,男性都会亢奋不已。 他目送她进了电梯才拿出房门感应卡开自己的房间门,推开门的时候,他看见几个男子从电梯那里出来。但他懒得注意他们,而是推门进去并关上。 刚准备进洗手间洗脸,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郭秋兰打来的,双方先问了一下对方准备休息了不,然后郭秋兰就汇报了一下她在省城与岳梦洁一起注册公司的情况,说她们找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邻山傍水,房子和地皮的价格也在能够接受范围内。 孟文天正说着她们认为好他就认为好时,他房门被人敲响。 郭秋兰在电话里也听到了,笑道:“你那个美女同学睡不着想找你聊天呢,快去。” 孟文天也以为也是姚小妍找自己,周延那张专辑肯定让她睡不着觉。他就笑着对郭秋兰说道:“聊什么天,肯定是她想和我讨论计算机问题。刚才我们又被那个霸道女老师骂了一顿,又问了我们不少稀奇古怪的问题。呵呵,幸亏她不是我们的主课老师,否则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大出他意外的是,门口堵着好几个精悍男人,一个个面目不善地看着他。 他不解地问道:“你们找谁?” 突然,从这几个男人背后传出一个声音:“就是这小王巴蛋!快,给我打!”” 孟文天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因为他不但从声音听出喊话的人是谁,他还看到了刚才回酒店时在大堂休息区遇到的那个啤酒肚男子。 这家伙那只被孟文天扭伤的手指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见孟文天愣神,啤酒肚男很是得意地嚣张喊着:“小王巴蛋,后悔了吧?今天你死定了!……,给我打,只要留一口气就行!宝爷我给你们一人五百元!” 孟文天将手机往口袋里一踹,冷笑道:“嘿嘿,原来是你啊……” 话音未落,那几个家伙就在啤酒肚的指挥下朝房间里猛冲。他们一个又是拳头砸又是提腿踢,显然想用最快的速度把孟文天逼进房间,然后关起门来收拾他。 毕竟这里是五星级大酒店,动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他们不知道孟文天也想放他们进来,因为门口的通道太窄,不适合他腾挪,如果在门口对打,他只能硬挺硬,所以他很默契地退缩着。 退过商品小展台、退过电视机柜,孟文天很快就退到了最里面的床铺上,当他跳上床铺时,几个男子很是迅速地围着这张床铺,眼里都露出了喜色:把这小子压在床铺上打正好没动静,外面听不到。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得很。 第206章 做贼心虚的家伙 他们刚刚把床铺围起来,孟文天就发威了,人从床铺上跃起,双腿齐出,左腿踢着一个家伙的胸脯,右腿踢着一个家伙的脑袋,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低吼,一个仰面倒在另张床铺上,一个则如麻袋似的软瘫在地板上,踢中胸脯的嘴里冒血,踢中脑袋的鼻子喷血…… 就在剩下的两个男子目瞪口呆时,孟文天的拳头又到了:一拳打得一个男子脑袋快速一转,连牙齿带口水都甩了出来,连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电视机柜上喘着粗气;一拳打在一个男子的额头上,这个家伙就如木头似的往后倒去,后脑勺砸在墙壁上,然后晕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孟文天从跳上床到打倒四个男子一共才几秒钟时间。 啤酒肚傻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孟文天,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会武功?少林……少林寺的……” 孟文天冷笑一声,跳到地板上,将一个挣扎着要起身的个家伙一掌砍翻,然后抓住吓破了胆的啤酒肚衣领,将他举起来推抵在墙壁上,冷笑道:“王巴蛋,你还真是贱啊。当时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你竟然不死心,还要送来给我打。你不知道我很忙吗?” 啤酒肚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贱,我真的很贱,您忙,您就去忙吧。” 孟文天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我确实想去忙,但你耽误了我的事,我想忙也忙不了啊。……,宝爷是吧?既然叫宝爷,想必有很多钱吧?今天的事怎么解决?说一说章程。” 啤酒肚讪笑道:“叫着玩的,我没钱……,不,不,我有几个小钱。我出一千元给您压压惊,求您高抬贵手。” 孟文天加大力气甩了两巴掌,但依然不是很重,只是让啤酒肚痛得翻白眼而已,说道:“宝爷,您这么大方,我怎么敢受呢?你也看出来了,我是穷人,你刚才叫嚣给他们每人五百,可怎么一下子给我一千呢,这不是存心吓我吗?真是吓坏我了,你看怎么办?” 啤酒肚心道:小王巴蛋,你还会被吓坏?还不是嫌我给少了? 看到孟文天又举起手,啤酒肚连忙说道:“五千元,五千元给您喝杯茶。” 孟文天举起的手并没有因为五千元而收回来,而是朝他扇了两巴掌,也不管啤酒肚如何哭嚎,他微笑道:“妈的,你这是存心要吓死我啊,刚才你说给一千我得吓得心脏砰砰跳,现在一下加了五倍,还不死人?” 啤酒肚忍着剧痛,乞求道:“一万元,再多,我就没有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去警察局。” 孟文天对着他巨大的肚子就是一脚,见啤酒肚捧着肚子倒在地方痛苦地翻滚着,就笑呵呵地说道:“滚的不错,没有白费你长了这么一个圆滚滚的肚子,正好滚。” “啊——”正闹着的时候,对面听到动静的姚小妍冲了过来,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不由痛叫失声,圆睁的眼睛看着孟文天,问道,“这是怎么啦?文天,你……你没事吧?”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说道:“没事,跟他们闹着玩呢。这位胖子说他叫宝爷,家里有钱,非得送一万元给我玩玩,我不要,他逼着我要,还派这几个人送过来。你说我该要还是不该要呢?” 啤酒肚气得差点吐血。 姚小妍显然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而是着急地问道:“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师?”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必要。等这里的保安来了再说。你听,他们来了。” 走廊里确实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很快一群保安跑了过来,他们都很吃惊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五个壮年男子都如死狗般躺在地上,有的留着血,有的晕过去,有的在痛苦的身影。而一男一女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却丝毫无损地站着。 女孩子表现还算正常,脸色苍白,眼里全是惊讶和恐惧,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而男孩则极端不正常,他不但很镇定不紧张,而且他还在笑。 一个保安眼尖,一下认出从地上微微颤颤想爬起来的啤酒肚,连忙走过去扶住他,问道:“陈老板,你这是怎么啦?” 啤酒肚喘着粗气正要说话,孟文天却笑着对保安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陈老板跟我可玩笑,带几个人来测试我一下,看我有没有跟他合作炒股的资本。现在结果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啤酒肚气愤地骂道:“你乱说,老子啥时候说了跟你合作炒……炒……”说到这里,啤酒肚脸色一变,立马挤出笑容,对保安说道:“王队长,他说的对,我们正在看玩笑,开玩笑,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这家伙的目光落在孟文天脸上,神色露出深深的忌惮,心道:“难道这小子真的听清楚了我与小舅子谈论的机密?这可怎么办?” 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孟文天,又看了看啤酒肚。 孟文天却说道:“陈老板,你的这些兄弟马上走可以,但你答应给我的炒股本金呢?不会不给吧?给了,咱俩就在股市各显神通,能捞多少是多少。如果你不给,那我们就只能捆一起同舟共济了。” 几个保安一听,都觉得孟文天的话是不是说反了:在股市同舟共济不是更好吗?各显神通说得好听,不就是单打独斗吗?力量肯定小得多,赢的可能性也小得多。这小子话里的意思到底是问陈胖子要钱还是拒绝陈胖子给钱? 姚小妍则更不明白孟文天在说什么。 孟文天的话只有啤酒肚陈胖子能听懂,他知道孟文天是在威胁自己:你拿一笔钱出来,我们就分道扬镳,将来谁也不认识谁,我也不会坏你坐庄家的轿子。如果你不拿一笔钱出来,对不起,我就跟你耗上了,你准备进入的股票我也要插上一腿,或许还坏你的事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 如果孟文天是自己信得过的朋友,让他插上一腿自然没什么,反正一支股票的盘子那么大,不说孟文天一看就是穷人一个,可就算他有成千上万的资金也无所谓,他的钱砸进股市绝对连泡沫都不会起一个。 他最担心的是孟文天到处瞎囔囔,把庄家的秘密行动给泄漏了。 泄漏了庄家的行动,要么参与行动的人和庄家会一起受到有关部门的调查,要么是庄家取消行动,然后死死追查自己内部的蛀虫,到时候自己和自己的小舅子还不知道会被这些穷凶极恶的庄家弄成什么样,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靠小舅子泄漏内部秘密来赚钱的陈胖子不敢赌,很后悔自己今天做错了几件事。 首先他后悔自己今天不该受不了下半身的控制,接到一个以前在夜店认识的妖娆女人说晚上想跟他见面聊人生的电话后,就急匆匆地跑到这家五星级酒店来订房。 可刚进酒店大堂就接到了小舅子的电话。这个在私募基金上班的小舅子得到了公司准备操作一支股票的消息,就按以前的约定来告诉他。自己不想让小舅子知道自己在这家大酒店开房,更不想小舅子知道自己是背着他姐姐在外面寻欢作乐,就跑到大堂休息区的廊柱后接电话。谁知道自己运气太差,电话内容被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小子给听到了。 其次,他后悔的是自己不应该冲动,发现这小子听到了自己的通话内容,自己完全可以不理,如无其事地走人,肯定屁事没有。不说孟文天一看就是小年轻,肯定没有多少钱炒股,就算炒股,他还能有能力影响股票价格的涨跌不成?再说了,自己通话的时候既没有说出小舅子私募基金的名称,也没有说出是哪一支股票,他想告状也告不出名堂啊。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傻瓜:当时怎么就不能镇定一些呢。 事已至此,陈胖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咬牙道:“好!我给你。” 也不说其他话,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来,把里面的钞票全部掏出来数了数,又找旁边的几个同伴借了好几千才凑成一万五千元。 没办法,现在就是土豪也不会揣多少现金在外面逛。 孟文天接过钞票往口袋里一塞,说道:“陈总爽快,我们就此两清。” 陈胖子哭笑着脸,哼了一声,虽然不爽也只得表示认可。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算是清楚了,但酒店跟他们可还没有扯清。要知道五星级酒店可不是菜市场,有人在里面打完架只要没死人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人家可是有背景有后台的,如果有人敢在里面打架而不管,那这家酒店在社会上还有什么面子,将来还开不开?将来哪一个高贵的客人敢来这里下榻? 很快,他们一行人都被保安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让他们写出了一份同意调解的书面材料。 不过,酒店保安不是警察,他们也不像警察那样一定要调查情况打架的事谁是谁非,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酒店会不会受到影响。 第207章 孤男寡女 感谢山猪爱吃木薯的月票,感谢各位的订阅! 在他们的坚持,孟文天和陈胖子在双方达成的调解书上写下了如下两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孟文天与陈胖子的打架缘起于双方私人早以存在的矛盾,与孟文天入住的酒店无关,也不是在住入酒店之后发生的。第二,陈胖子是主要责任方,是他无理取闹。他得承担在酒店殴打客人的主要责任,除了当面道歉,还需要赔偿酒店一千元的荣誉损失费和卫生费,赔偿孟文天五百元的精神损失。 孟文天则为自己把外面的矛盾带入酒店而向酒店道歉,感谢酒店为他主持公道。双方在酒店方面的调解下达成谅解,将来不再追击对方的责任。 …… 显然,这份所谓体现双方真实意愿的调解书更多的体现了酒店方面宁人息事的精神,也体现酒店对入住酒店的客人的保护。 对于这份调解书,孟文天是非常乐意拥有的,他可不想被警察询问,说他敲诈勒索。有了这份协议,等于有了这家五星级大酒店为他背书。 他知道酒店这次之所以公平对待他,没有因为对方是小老板而欺负他这个穷学生,是因为酒店方面知道他是星云科技集团的客人。星云集团可是这家酒店最大的客户,远不是陈胖子这个小老板所能比拟的。不说这次是陈胖子过分,就是孟文天无理,他们也会替他说话。 最感郁闷的自然是失血又失钱的陈胖子了:辛辛苦苦闹了半天,毛都没赚一根。虽然他开始也没有想赚钱,只是想教训孟文天一顿,威胁他不要乱说。 可一轮拼杀之后自己受的损失太大了,大到超过他的想象。 首先他被孟文天敲诈了一万五千元,其次是与酒店协商时又损失了一千五百元。 这还没有完,因为他带来的那四个汉子都受了伤,都要住院治疗,这医药费没有几千上万下不来。还有就是当时请他们来的时候,可是答应了出工费和请他们下酒店吃一餐的,这也得掏钱啊。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签了字,写了欠条,陈胖子带着一身伤痛,和同伴一起被保安押着,一脸沮丧地从酒店的侧门离开了。 没办法,他们现在的形象实在不敢恭维,满脸血污的从大堂出去还不吓坏酒店的客人? 一直陪伴在孟文天身边的姚小妍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等从保安室出来,她急切地问道:“文天,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跑到你房间打人?” 孟文天故意装傻,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会得罪人?我估计他们找仇人找错了对象。” 姚小妍又不傻,立马反驳道:“孟文天,你就不能说实话吗?刚才你们说什么炒股,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带人打你却给你一万五千元?” 看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孟文天只好无奈地坦白道:“去你的房间说吧。” 面对她警惕的目光,孟文天说道:“你放心,我说完你要问的话,我就走,不会赖在你这里不走的,我等下还要换房间呢。你不用担心我们孤男寡女而欺负你。” 他的房间已经不能住人,因为刚才打架,打床铺上的用品弄的乱七八糟,更主要是房间里有不少血污和一个家伙的呕吐物。 姚小妍一听,立马讥笑道:“哼,我还怕你?你要欺负我,我立即报警。” 等进了她的房间,孟文天就简单地说了事情经过,说自己在回来的时候路过大堂,听到了陈胖子打电话说买股票的事。因为这个家伙想偷鸡,趁别人把股价打压下来的时候买股票,所以发现自己的谈话被偷听后做贼心虚,就带人过来威胁他不要乱说。 姚小妍虽然相信了孟文天的话,但对因为买股票的事而引发一场血案很是不解,很惊讶地说道:“不就是买股票,用得着打架?谁买股票不是在低价的时候买、高价的时候抛啊,还弄得神秘兮兮的。……,你也不对,怎么能偷听别人打电话呢?” 孟文天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也是炒股菜鸟,说道:“什么叫我偷听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姚小妍说道:“难说。你如果真的是正人君子的话,听了一句你就会主动走开。对不?” 孟文天说道:“那我也没听几句啊。再说,当时我是看到王老师在等电梯,怕她发现我在外面逛,所以躲在廊柱后面,哪知道他也躲在廊柱后面?” 姚小妍笑道:“那只能说明你们两个都不是正人君子。” 孟文天恶狠狠地说道:“你还说我不是正人君子,我就真的做不是正人君子的事,今天晚上我就睡你这里了,哼!” 此时的姚小妍反而不怕了,笑道:“你还记得王老师刚才说的话不?对了,前天她可是在讲台上公开说了,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她就阉了你?呵呵,你怕阉不?” 孟文天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郁闷地说道:“废话,哪个男的不怕?” 看到孟文天吃瘪,她更是得意,一下仰面倒在床铺上,勾着小手指对他说道:“来啊,来啊,阉了不就是少二两肉吗?怕什么?……”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羞涩而大笑起来。 孟文天哼了一身,说道:“哼,你等着!等我高中毕业了,不受王老师管了,到时候……” 突然,孟文天问道:“小妞,想买笔记本电脑不?一万五千元可以买两台不错的。我们一人一台,要不要?” 姚小妍立马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你想买我?我可是良家少女,不卖!” 孟文天也用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你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的词?……,既然我不能用强,先用礼物来增加一下感情,让你主动投怀送抱,王老师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吧?” “行!”姚小妍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给了我笔记本电脑,将来你做什么我都不告诉王老师。” “财迷!”孟文天鄙视道。 “不是财迷,是小财迷。”姚小妍笑道,“……,只能说明我这个人好说话。” 从姚小妍的房间出来,酒店服务员就为他换好了房间,依然是在这一层,只不过更靠近电梯而已。 等他洗簌之后坐下来的时候,他发现手机上有两条短信,都是郭秋兰过来的: “你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办好了,给我们电话。” 因为打架是在孟文天打电话的时候发生的,当时因为情况紧急,他没有挂电话就开始跟人打斗了,郭秋兰在电话里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孟文天不知道郭秋兰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听到什么时候,但从她的短信内容看,似乎她已经知道他没有什么事,她并没有太操心。 孟文天的电话刚拨过去,郭秋兰就接了,很急切地问道:“文天,你没事吧?” 他说道:“没事。……,你听到什么时候?” 郭秋兰说道:“急死我们了。……,听到你打架,逼那个家伙给你钱,还有保安进来并带你们去保安室,估计是你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里没信号才中断的。……,保安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听他们带你走的时候态度还可以。” 孟文天笑道:“没事,毕竟我现在是酒店的客人,而那些人是从外面进来的,酒店的保安于情于理都得帮我。那个认识陈胖子的保安只是一名普通保安,想帮那家伙都不可能。” 郭秋兰笑道:“可你那个同学女朋友急得快哭了。你好好安慰她没有?吻她了吗?” 孟文天无语,说道:“你就不能多想点正大光明的事?” 这时,郭秋兰说道:“你等下。岳大小姐要跟你商讨有关新投资的问题。” 很快岳梦洁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来,她首先问道:“你那里是一个人吗?能不能说一些机密的事?” 孟文天说道:“啥机密的事?你说。” 岳梦洁却问道:“刚才你和那个陈胖子说炒股什么的,明显是你抓了别人的把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他操纵一支股票的事被你无意中窥破了?” 孟文天笑道:“是他做贼心虚,我压根就没打算怎么样。……,你什么意思?你不会喜欢炒股吧?” 岳梦洁肯定地回答道:“你说的对,我喜欢炒股。我想从你今天的这件事看看有没有商机。……,你能不能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也许你我合作又能大赚一笔。” 孟文天连忙说道:“我可不想拿我的钱炒股票,我可不喜欢赌博。” 岳梦洁反驳道:“什么叫赌博?炒股也是一种投资。” 孟文天说道:“反正我没钱,要炒你去炒。……,再说,这种建老鼠仓的事是违法的,到时候有人查你,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岳梦洁冷笑道:“查我?他们凭什么查我?我只是一个散户。就算我资金多投进去,我帮助的是其他散户,狙击的是那些投机客,证监会还应该表扬我呢。”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帮助其他散户了?” 第208章 真有猫腻 岳梦洁笑了笑,没有急于回答他,而是说道:“你脑瓜聪明,想啊。”不过,她很快就说出了答案,说道,“当投机客死劲打压股票的时候,受伤的肯定是散户,他们会吓得不断抛售不断割肉。而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杀进去,不就阻挡了股价的下跌吗?不就让散户少亏钱,让投机客少赚钱吗?” 她接着信心百倍地说道:“如果运作得好,不但可以打乱投机客们的操作计划,甚至还可以弄得他们血本无归,今后再也不能害人。……,怎么样,为国为民,你就试一下。” 孟文天说道:“我哪里有钱啊?” 岳梦洁笑道:“别哭穷了,你那里至少可以挤出一千万来。首先,郭秋兰这边计划所花的五百万根本不需要马上全部投出去,征地、租房和技术方面的投资都可以慢慢投入,前期一百万足够了。其次,我这里帮你买大楼,也不一定要把近两千万交给别人,至少现在不用马上掏装修费吧?这不是省下几百万。而且购买这栋大楼的资金支付,也不一定全额交付现金,我们可以采取现金支付一部分,用承兑汇票顶替一部分,等我们把股市的钱撤回来再给他们不迟。” 为了让孟文天相信,她还就承兑汇票解释了一下,并表示这些由她来办理。 承兑汇票既是债权人开出的要求债务人付款的命令书,也是债务人缓付债务的承诺书。使用承兑汇票相当于债务人在采取短期融资手段,把本来应该交付给债权人的资金短时间挪做他用,期限一般为一个月到半年。 见岳梦洁有清晰的考虑,加上他的两千多万资金也是她分给她的酬金,孟文天就同意了她的建议,但限定了她最多使用一千万的资金。 他之所以这么好说话,主要是岳梦洁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等那些投机客把股价打到很低价位之后再进场,保证不轻举妄动。而且她还说股市从去年四季度开始就在上涨,今年上半年继续上涨的可能性超过七成,至少不会大幅度下跌。 也就是说今年(1998年)上半年是一个小牛市。 于是,孟文天将今天晚上在大堂听到陈胖子打电话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说道:“我可没听到他说的是哪一支股票。你能查出来吗?” 岳梦洁想了一会,说道:“虽然不能马上查出是哪一支股票,但可以锁定大致范围,只要这几天发现哪支股票下跌厉害,基本就能确定。” 孟文天好奇地问道:“股市有三千多支股票吧?你怎么确定?” 岳梦洁轻松地说道:“他不是说要把股票打压五元多最后到十七元六吗?说明这支股票现在的价格在二十二元到二十三元之间,为保险起见,放大一点,股价应该属于二十元到二十五元这个区间,这就一下子砍掉了大部分股票。 而且他说这几天媒体上会出现这家上市公司的生产排污的丑闻,这里就有两个条件让我们来确定范围。第一就是生产排污,这种新闻能影响股价,说明这家企业的股价对排污非常敏感,它可能造纸、化工、医药、食品、印染、矿采等几个少数的行业,是不?什么it、机械制造啊根本不在乎这类新闻,因为人家排污很少或没有排污。” 孟文天虽然是炒股的菜鸟,但她说的道理和推测很浅显也很明白,他一下就听懂了。 只要这几天注意一下新闻,看有哪些企业在媒体上出现有关排污方面的负面新闻,根据这种条件基本就能把这家企业确定下来。 到时候只要这家企业的股价大跌,那就是自己这边出手进行狙击的时候。 反正这些都有岳梦洁去操作,孟文天也就没有再追问细节而且挂了电话去洗簌。 孟文天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所住的酒店的某间商务套间中,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看着另一个男子如玩魔术似的拿着香烟盒抖了一下,一根香烟从里面跳了出来,正好伸入他半张的嘴里。 男子嘴巴叼住香烟,手里的打火机却没有点燃,而是眼睛半眯着看着眼镜男子,问道:“关金手,着急了?” 眼镜男看着那支随着对方说话而不断跳动的香烟,点了点头,说道:“说真的,我关木龙这次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一个不是这家公司的人说想看他们公司的机密她就能看,她又不是一个有很大来头的,怎么可能?贺少,你调查的不会错吧?郭应龙真的没有骗我?” 叼烟的男子看了关木龙一眼,说道:“你说我贺宇飞啥时候办过不着调的事?一个破高中的老师调查起来能有多大的难度?郭应龙没有骗你!她确确实实是南江省江德市南岭县一中的老师,而且还不是正课老师,是一个什么狗屁计算机课外老师。一周上不了两堂课,如果不是现在抓素质教育,她都没有课上。” 关木龙心道:你贺宇飞还不是经常干那些不着调的事?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不是泡歌星嫩模,就是飚车打架?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说道:“贺少,你调查她为什么去这个中学教书的原因吗?华苑大学的毕业生,怎么可能蜗居在一个小县城的中学里当吃粉笔灰的教书匠?” 贺宇飞得意地说道:“我说了我不会干不着调的事。你要我调查她是不是中学老师,我可是调动了很多资源,把她的一切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就差不知道她今天下身穿的什么底裤了。她自华苑大学本科毕业之后考上了燕京大学的研究生。毕业之后去了美国一家互联网企业,因为长的漂亮,追的人很多,这让她很郁闷。出事的那次是有一个美国佬见泡她不上就准备霸王硬上弓,结果被她用水果刀给刺伤了。 如果这事发生在其他国家,她不但没有事,反而有可能会受到舆论的赞扬,那个坏蛋至少会刑拘。可因为在美国,人家有钱请牛叉的律师,结果庭审下来这个渣男不但没有事,法院反而判她防卫过当,而且那个男的还反诉她种族歧视。” 关木龙不解地问道:“什么种族歧视?那个家伙是黑人?” 贺宇飞说道:“不是,是白皮猪。王茹雪不但这么骂他,还说她看见白人就恶心什么的。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她家反而为她的这些话花了很多钱请律师才摆平,还交了一大笔保释金,取消了她的签证。她一气之下就回到了国内,并跑到那个南岭县一中教书去了。听说她读本科和读研究生的成绩都不错。” 关木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就是听说她是华苑大学、燕京大学毕业的,我才心里不踏实吗?这可是我们华夏国最牛皮的两所大学,没有真本事,根本考不进去。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我都不敢让她看。” 贺宇飞说道:“两个小时应该看不出名堂吧?公司里那些技术员不都没看出什么吗?” 关木龙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些技术高的人都被你用银子喂饱了,他们敢说什么不?再说,这事不管怎么说,我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一些基本的功能都有。” 贺宇飞说道:“没事,明天我们见机行事,也许我们是真的自己吓自己。等下我再找一下李一汪那个家伙,让他明天盯着她,不让她随便看。那家伙只要有钱,啥都可以做,大不了老子再给他一万。” 关木龙问道:“贺少,你知道这个王茹雪的家里背景不?为什么郭应先他们一个个都对她这么好,我总觉得不仅仅是她长的漂亮。” 贺宇飞摇了摇头,说道:“查不到。只查到她外公是南江省的退休干部,好像有一点点背景。……,你放心,她再有背景难道能比我还有背景。真要她弄砸了我这笔大买卖,我可饶不了她,就算她是国家公主、王室郡主也不行。” ……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就和王茹雪、姚小妍就在星云科技公司的那个女高管胡静的陪同下在酒店餐厅里吃自助餐。 长发披肩的胡静听到姚小妍支支吾吾回答王茹雪的问题,就哧哧地笑了起来,说王茹雪根本不像一个合格的老师。 王茹雪刚才询问的是她昨晚布置给姚小妍的“作业”,也就是软件和硬件的协调问题。这个问题太深奥也太复杂,不面对具体的程序,不说还只是高中生的姚小妍,就是胡静这个企业技术员也难以说清楚。 王茹雪瞪了姚小妍一眼,说道:“昨晚你肯定就没思考,否则的话你就是胡说八道也能说一些吧?” 姚小妍反驳道:“王老师,哪有啊,我一直思考着呢。可是,我就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问孟文天,看他会回答不?”接着,她嘀咕道,“我相信你也不知道如何说好。” 孟文天也说道:“这问题确实复杂,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 第209章 熟悉他的风格 听了姚小妍的辩解和孟文天的帮腔,胡静更乐,笑着对气急败坏的王茹雪说道:“茹雪,你还真失败哦,你两个亲传弟子都给对你充满了怀疑,根本不信任你。” 王茹雪满脸的冰霜,先瞪了两个不给她面子的弟子一眼,然后对她无良的女同学说道:“这两个家伙就是蠢货……,”说到这里,她似乎发现骂弟子等于骂自己没有眼力,立马改口道,“我恨的就是这两个家伙太实诚了,一点灵活性都没有。……,不过,就是这样的人我才喜欢,真要是油腔滑调,事情还没谱就大吹特吹,我才不喜欢呢。你说是不?” 接着,她开始吹牛:“我相信只要我对他们进行锤炼,他们将来肯定能做大用。胡静,你还不知道吧,去年我们南江省大学生举行程序设计比赛,我都没多了解他们就知道他们行。连培训都没有就派他们过去,结果这两家伙给我拿了第三名和第五名。如果当时稍微培训他们一下,还不第一和第二?嗨,他们其他都好,就是太实诚,太傻。” 孟文天、姚小妍两人再次呆若木鸡:这女人啥时候转性了,竟然会变着法子夸人? 不过,很快他们又对她腹诽起来:去年的中学生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与你有关吗?什么叫稍微培训一下?你压根就没培训好不,好不容易在临赛前给我们这些参赛选手讲一堂课,可你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骂人了,还骂我们是一堆不可雕的朽木,去竞赛也是白浪费时间。现在去却吹自己知道我们行,真不知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过,王茹雪毕竟是老师,又是吹自己,所以两人心里腹诽是腹诽,但没有反驳,一个低头猛吃菜,一个低头喝果汁。 胡静显然是第一次听到她夸人,虽然这夸的方式有点特别,但她还是对孟文天、姚小妍高看了一层:能够被王茹雪看上眼的人肯定不简单。 吃完早餐,他们四人一起前往星云科技公司技术大楼的五楼。迎接他们的是机房里的游戏开发技术部主任李一汪,游戏引擎中间商关木龙,还有两个机房值班技术员。 在机房门口处,胡静先介绍了双方人员,等大家相互握手稍做寒暄之后,她对李一汪和关木龙道:“李主任、关总,我同学她们就交给你们了。郭总说了,我们星云科技公司对王老师敞开一切,只要她想了解,她想看,你们就得提供相关资料。” 说到这里,她半真半假地对关木龙说道:“关总,只要王老师说你们的游戏引擎好,这事就定了。你可要好好给她介绍介绍你们的技术,千万不要让她对你们的技术产生怀疑。” 王茹雪白了胡静一眼,说道:“胡总,你可不要给我压这么重的担子,我只是来看热闹的,看今后能不能抢几个小项目做一做。” 关木龙连忙笑着说道:“对于美女,我们是非常欢迎的。胡总你放心,我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让王老师满意。……,王老师,您也别谦虚,开发一个大型网络游戏,里面有的是商机,不说你和郭总、胡总关系很铁,就是不认识郭总、胡总,我也会给你好几个项目做。这个游戏引擎就需要高素质人才、高效率的团队。” 等胡静一走,几个人就换上白大褂、给鞋套上鞋套走进了机房。 一进机房王茹雪就对关木龙说道:“因为关总你今天只给我两个小时的时候,游戏引擎这么复杂庞大的软件系统,我们想在两个小时内弄清楚来龙去脉是很困难的,或者说是不可能的,我们也不想弄的太明白,就请你们先花半个小时讲讲软件的框架,讲一讲各功能所负责的工能,说一说你们的优势。然后我们花一个小时自己看一下有关源程序。剩下的半个小时,我们质询一下有关技术问题,行不?” 虽然嘴里问的是行不,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反对。 听到王茹雪只花一个小时查看源程序,关木龙心里大喜,连忙笑道:“可以,可以。开始这半个小时就由我来讲吧,虽然我的计算机技术不是很高,但对这款游戏引擎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最后半小时,我会和李一汪主任一起来跟你们进行技术探讨,我们会好好向你们学习,如果我们能够解答的一定解答,不能解答的,我会记下来,第一时间向德国alkot公司汇报,请他们做出专业性的解答,到时候再发邮件给王老师。” 讲解程序框架什么最没有风险,反正讲的都是大而泛的玩意,完全可以把游戏引擎的功能大吹特吹而不用担心被戳穿,因为半个小时根本不可能细究,一个小时也不可能从源程序上看出破绽来。 放下心来的关木龙大方地展示了他的诚意,一点也没有不尊重王茹雪的言行。 王茹雪自然也很同意了关木龙的安排,大家很快找地方坐好,而关木龙也不急不慢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影仪,然后打开他已经演讲过无数次的演讲文档,相关图片和要点都通过投影仪在白色墙壁上显示出来。 孟文天第一次接触游戏引擎的核心问题,根本只有认真听讲、做好笔记的能力。 他越听越觉得这款游戏引擎不错,几乎考虑了他来之前所想到的方方面面。在听的过程中,他提不出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就如小学生一样,最多的问题就是自己很多不懂的。 想想也是,人家一个几千万版权和使用费的庞大程序,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刚接触计算机的人质疑呢? 孟文天是这样,姚小妍更是这样,听着听着,她眼里开始冒星星了:哇——,这程序这么庞大、功能这么多?一个网络游戏程序真的需要考虑这么多问题吗? 至于王茹雪的表现,孟文天看不明白,反正她一直是板着脸,脸上几乎永远是布满严霜,你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知道王茹雪是被唬住了,还是也对游戏引擎不熟悉,反正在听演讲的时候,她也只是记着笔记,没有提出质疑的问题。 孟文天注意到,当王茹雪说“现在开始看游戏引擎的源程序吧”时,关木龙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向王茹雪的目光就不再是惧怕和担忧,而是有少许讥讽和轻视。 源程序一般是不可能给外人看的,那是程序设计者的身体。让别人看源程序就相当于自己把衣服脱掉,将身体所有部位供别人观察研究。先不说害羞不害羞,会不会让别人的目光亵渎那些敏感部位,最麻烦的是人家一下就能闻到身上的异味,能看到平时被衣服遮盖的身体缺陷,比如屁股黑、腹部有赘肉、胸小什么的,被别人看到多尴尬啊。 但是,现在人家要打包买你的软件,不脱衣服不行,人家不看到衣服下面的肉不掏钱,最多就是签一个保密协议:咱保证不对第三人说你的屁股是黑的。 王茹雪用鼠标翻看着程序,是不是看明白了,孟文天不知道。 姚小妍也在在翻看程序,但明显不在状态,毕竟这玩意太高深,对一个一周才上一两堂课的高中生而已,这些程序根本就是天书一般,除了不懂就是不懂。 孟文天自己则在认真看着,他知道自己有点装模作样,消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后,就盯着一个子程序子模块的小应用程序看了起来,揣摩着它的作用。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关木龙还很大方地让他们多看了十来分钟。 可是,当最后的咨询会开始时,关木龙一下就不淡定了,因为王茹雪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关总,你中介的这款游戏引擎是拼凑的吧?其主体框架好像是日岛国人高平康介设计的,而里面的一个个功能模块又是复制美国盐湖软件公司的……” 关木龙脸都白了,不等王茹雪的话说完,他立马反驳道:“你胡说!我们的程序都是德国alkot公司开发的,与日岛国人有什么关系?” 王茹雪很是惊愕地看着他,显然对关木龙有如此大的反应感到迷惑。 在她看来,自己提的问题根本就是纯技术性的,她想了解这款游戏是怎么把两者有机结合在一起,想询问德国alkot公司怎么从技术上保证这个游戏引擎运行起来之后不会出现大问题。 让王茹雪更惊讶的是关木龙竟然额头出汗了,她不由狐疑地问道:“怎么?关总身体不舒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德国alkot公司怎么会想到利用高平康介的思路,毕竟他自己都说没有什么把握,对硬件的要求太高。” 关木龙气愤地否定道:“你怎么还说那个狗屁高平康介?我们压根不认识他。” 王茹雪很是体谅的说道:“你不认识他是很可能的,毕竟你又不是德国alkot公司的技术员。我知道是他的思路,是因为这款游戏引擎的主程序里有他独特的编程风格,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编写的。” 第210章 一百万元封口费 但做贼心虚的关木龙却不认为王茹雪真的是在探讨技术,不由冷笑道:“王老师,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一个破程序还能有风格,你以为是歌手唱歌啊?” 面对对方莫名其妙的发火,王茹雪心底也有了一点怒气,说道:“关总,你这人什么意思?我只是跟你探讨一下技术问题,我把我所看到的问题跟你说一说,你知道的就给我解释一下,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去询问德国alkot公司的技术人员,或者干脆不与回答,干嘛生气呢?” 关木龙说道:“王老师,不是我要跟你生气啊,而是你……,好吧,我不生气,我只是很认真的告诉你,这款游戏引擎是由德国alkot公司开发的,具有完全的知识产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时间已到,我们出去吧。” 王茹雪没想到对方这么无礼,要赶走自己,就说道:“我没有说这家公司没有知识产权,我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是如何将两者有机结合在一起。要知道,高平康介的意识很超前,而美国盐湖软件公司的这些应用程序又比较落后,真要统一起来,还不如开发一款新程序。” 关木龙怒道:“什么盐湖软件公司,这根本与他们不搭界,我都没听说美国有这么一家公司,你不要主观臆断好不好?再说了,如果美国真有这么一家公司,他们的技术怎么可能会落后?美国在哪个领域不领先?游戏行业,日岛国人拍马也追不上!你真是孤陋寡闻,游戏排前三的是美国、英国和德国,而不是那个狗屁日岛国。” 王茹雪说道:“我没说日岛国的游戏厉害,但总容许人家有一些局部超前吧?高平康介在四年前曾在美国一场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演讲过这些内容……” 关木龙讥讽地说道:“王老师,我知道你在美国工作过,估计也参加过一次两次学术会议,但也没有必要在你的学生面前炫耀啊。我姓关的现在还在美国企业任职呢。连美国盐湖软件公司都说自己了解……,哼,请你们走吧,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王茹雪本就是一个高傲的姑娘,听他这么一说,她立马就起身,说道:“走就走,你以为我还真稀罕从你这里学什么技术?” 看到老师起身,做为学生的孟文天和姚小妍自然也马上站了起来。 姚小妍还替老师打抱不平,气呼呼地说道:“你看起来像文质彬彬的,原来是一个小气鬼。我们老师厉害着呢,她说的肯定没错。哼,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王茹雪,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维护自己老师形象的。 她的话纯粹是鸣不平,根本没有什么含义。但这话听在关木龙耳朵里,他就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指着姚小妍的鼻子骂道:“小娘皮,你说什么?你说谁心里有鬼?” 孟文天顺手扒拉了他一下,说道:“姓关的,你像一个男人不?人家就这么随口一说,你怎么就着急成这样?会不会这笔交易里真的有什么猫腻?” 关木龙一个趔趄,鼻子上的眼镜都差点掉了。 原以为他会因此而很生气,还暴跳如雷,不想他站稳之后,右手扶了扶眼镜,笑呵呵地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冲动,可能是我太崇拜德国alkot公司了,一听到你说他们的创业是盗窃日岛国人的,我就生气。你也许不知道,我可是最恨日岛国人,感觉他们就是美国人的走狗,专门盯着我们华夏国来。……,你放心,等下我就打电话到德国alkot公司去,把你的问题向他们反映,看他们是如何解决这些技术问题的。” 王茹雪冷眼看他一下,继续往外走。 姚小妍则冷笑道:“谁信啊?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一下就变成这样,真是变色龙。日岛国人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日岛国人出版的漫画。” 虽然孟文天很奇怪关木龙的言行,但他对他说的厌恶日岛国人倒是理解。刚才王茹雪说这款游戏引擎用了那个叫高平康介的日岛国人的创意,他心里立马产生了两种想法:一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是日岛国人的创意;二是他反感这款游戏引擎。 所以,关木龙的说法让他心里平静了许多:恨日岛国人?太好了,我们可是同道。 不过,他没有对关木龙表示什么,而且跟在王茹雪和姚小妍的身后继续往外走。 等到坐电梯的时候,孟文天脑海里抛掉了对日岛国的爱和憎,越发觉得这个关木龙内心有鬼,他在这次中介交易中肯定对星云科技有所隐瞒,只是不知道他的哥们郭应先是否知情,是否参与其中。 姚小妍的心情依然很不平静,说道:“王老师,我就是觉得这个家伙太虚假,好恶心,就是不想把真正的技术告诉你。……,你想揽项目做肯定会泡汤。” 王茹雪却没有说话,脸色也很正常,依然是满脸严霜,如果不是孟文天听到她的呼吸有些重,还真以为她的心情平静如水呢。 在电梯快要到底的时候,王茹雪看着孟文天想说什么,但话到嘴巴边还是闭住了,转而对姚小妍说道:“你们两个等下好好逛逛沪海市,去沪海市几所有名的大学去看看,还可以给家里买点什么礼物。我可以借你们一千元,可以报销你们在外面吃饭的钱。” 姚小妍眼睛一亮,连忙问道:“王老师,你也去不?……,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王茹雪瞪了她一眼,呵斥道:“这么言不由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去的话,你心里还不骂死我?骂我当电灯泡?” 姚小妍又羞又气地低下头,嘀咕道:“哪会啊,我不是想热闹一点吗?他一块木头……” 或许是难为情,或许是真的要上厕所,等电梯们一开,她就说道:“你们先走,我去上洗手间。” 技术大楼周围的环境很好,特别是大楼前面的两口碧波荡漾的湖面一看就知道这公司有钱。在寸土寸金的沪海市,一般企业绝对不会拿这么多土地建人工湖,至于湖里养的金鱼和睡莲什么的,反倒没什么,只是增添一些美感。 两湖之间的水泥马路是职工上下班的通道,职工每天在这里漫步,确实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正因为出门只有这条路,不存在走失的问题,所以王茹雪和孟文天并没有等上洗手间的姚小妍,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关木龙正躲在走廊尽头惊慌失措地打电话:“贺少,不好了!出事了!” 贺宇飞吃惊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说今天去看游戏引擎的娘们发现了问题?” 关木龙急忙说道:“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这娘们竟然真的是我所担心的技术高手。这婊子一眼就看出这款游戏引擎是我们拼凑的,她竟然还一口说出了日岛国的高平康介,还说出了美国盐湖软件公司。……,她还说我们这笔生意有猫腻,贺少,这可怎么办?” 明显是他自己做贼心虚,王茹雪的怀疑纯粹是技术上的,她更多地想了解两个软件的融合。而说他心里有鬼、说这事有猫腻的,是孟文天和姚小妍两个菜鸟,而且是不忿他对王茹雪的态度才说的。 “啊——”贺宇飞大惊,接着怒问道,“你他玛不是说盐湖是一家已经倒闭了的小公司,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吗?她怎么就看出来了?” 关木龙苦着脸说道:“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妖孽啊?……,她还他玛的说主程序有高平康介的什么编程风格,狗屁风格啊……” 贺宇飞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关木龙说道:“她带着两个学生刚刚下去。” 贺宇飞连忙问道:“她还带了两个学生?……,那两个学生的技术怎么样?” 关木龙道:“就两个高中生,啥也不懂。”他似乎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就提醒道,“只要用钱砸她不开口,那两个高中生不用理。” 贺宇飞又问道:“你估计这女人能用钱收买不,一百万元能不能封她的口?” 关木龙想了一会,想起她一副总板着的脸,模棱两可地说道:“估计很难。她总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她是在装还是真的油盐不进。……,如果她在乎钱的话,应该不会去一所高中教书。就凭她的技术随便应聘到哪家企业,一个月的收入就超过她辛辛苦苦当一年老师的收入……” 贺宇飞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既然她让我们破财,我就让她丢命!……,我看她没有命了,还能怎么样?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关木龙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贺宇飞怒道:“你他玛说话啊,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退缩不成?……,老子告诉你,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她把我们的事囔出去,别说赚两千多万元了,就是我们已经投进去的一千多万都打了水漂,你借的那三百万高利贷凭你的正常收入还得起?老子也只得跳楼!……,说!她现在在哪里?” 第211章 车祸 听到贺宇飞在手机里声嘶力竭地叫喊,想起将来放高利贷的人上门血腥地催要本息,关木龙傻眼了:我该怎么办?是帮他还是阻止他? 他犹豫了一会,结结巴巴地说道:“她……,你等下,我看看窗外。……,她和她的男学生走在湖间马路上,那个女学生没看见了,可能有事。这样不好吧……” “湖间马路?好!”贺宇飞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真是天助我也!” 走在湖水之间,王茹雪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问道:“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孟文天说道:“很可能这笔生意有猫腻。……,就是不知道你那位姓郭的同学也参与这件事没有?他可是郭总的哥们。……,你想揭露他吗?” 王茹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认为他知情不?”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从他大度地让你来看源程序分析,他应该不知情。可是,这也说不准,说不定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以显示他大度。在一般计算机技术员看来,这么庞大的程序不说两个小时,就是给你两天也发现不了问题。……,说真的,我很惊讶,你怎么稍微一看就知道高平康介和盐湖软件公司?” 王茹雪犹豫了一下,说道:“高平康介是一个计算机怪才,也是天才,程序编的很简单很怪异,注意他的人不少。至于盐湖软件公司……,我在美国打工的时候,刚好接触过这款他们开发的游戏引擎。” 说到这里,她沮丧地说道:“我就担心郭应先也参与了……” 孟文天问道:“这家公司他占多少股份?” 王茹雪摇了摇头,说道:“百分之五以上,但不会超过百分之十。……,这个比例根本无法说明他会不会参与这个交易。” 孟文天说道:“是啊。虽然生意失败他会按股份比例承担损失,但或许他做内鬼所获得的收益要远远大于这点损失呢。说真的,我从开始就觉得你同学他们有点不正常。” 这时,前面来了一辆乳白色跑车,因为这条湖间路不宽,本已经走在路边的王茹雪干脆走到路肩上,这才对也走到路肩上的孟文天问道:“他们有什么不正常?” 孟文天说道:“我觉得他对你太热情。一个企业的老总怎么会……” 说到这里,孟文天停止下来,抬头狐疑地看向那辆明显在加速的跑车。 车辆行驶在狭窄路面时,一般情况下都会放缓车速。特别是看到前面有人的情况下,司机都会小心一些,即使不减速也至少不会加速。 但情况也不一定绝对,有时候司机为了炫耀他的爱车或者炫耀他的车技,为了吓唬路人或者引起路人特别是美女的注意,他们会故意加快速度,制造惊险。 现在的孟文天认为眼前这辆跑车的司机就是想在王茹雪面前炫耀,毕竟这辆跑车的档次不低,值得炫耀,而王茹雪又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也足够让男人荷尔蒙急升。 但孟文天还是担心意外发生,眼睛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四周:倘若这司机车技不到位,炫耀就可能变成作死。万一操作失误,车辆朝他们两人冲过来,那麻烦就大了。 因为他们走的这条马路孤悬在两湖之间,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跳湖的话,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一定会冻出病来。 他心里一边咒骂司机的幼稚,一边严厉而低声地对王茹雪吩咐道:“快点走!” 此时的王茹雪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特别是地面的抖动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她更是花容失色,听了他的话,害怕的她反而不敢动了,反而惊慌失措地问道:“为什么?” 她显然不是想跟孟文天捣蛋,而是害怕之后的一种自然反应,就如在夜晚走野路的人因为怕鬼而故意说话来壮胆一样。 眼看跑车的车速越来越快,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来不及多想的孟文天对着王茹雪背部猛地一推。 王茹雪猝不及防,不由踉跄着朝前跑去。 孟文天一边快步跟在前冲的王茹雪后面,一边紧盯着跑车前轮。在看到跑车的车轮果然在朝自己这边转向时,孟文天突然张开两条胳膊,右胳膊一把将王茹雪揽住怀里后,双腿用尽全力朝地面猛地一蹬—— 只见抱着王茹雪的孟文天就如大鸟一般斜着飞了起来,对着前面的路灯柱飞去,两人的脚离地面足足有两尺多高。在他左胳膊接触并抱住路灯柱的瞬间,跑车堪堪冲到他的脚下,车头与路灯柱猛地撞在一起:“嗵!” 撞击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水桶粗的灯柱底座都被撞斜,整个路灯柱更是倾斜了十多度。如果不是孟文天的力气大、如果不是王茹雪的身体轻,孟文天和她肯定会被这一击猛撞给弹飞,双双坠落到冰凉的湖水里。 即使如此,孟文天两人还是非常狼狈,呆在路灯柱上不敢动,大口地喘着气。 孟文天还好,心情紧张是紧张,但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左胳膊和左肋部因为与路灯柱撞击而有点痛疼。 王茹雪就惨多了,她虽然因为孟文天的身体缓冲而没有受伤,但身体柔弱的她感到剧痛无比,最糟糕的是她吓破了胆,内心只有害怕和紧张,只有崩溃…… 乳白色跑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撞击,它的车头已经凹陷,车里的安全气囊也弹出。 “孟文天!”一声惊呼在远处响起,刚走出大楼的姚小妍看到跑车突然转向时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哆嗦。直到看到孟文天和王茹雪依然挂靠在倾斜的路灯柱上,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叫出声来。她一边快速朝出事地点跑,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叨,“真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刚才真是好险啊,幸亏菩萨保佑……” 肇事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呆在路灯柱上的两人,脸色苍白,他的双手更是死死捏着方向盘,嘴里喃喃地念叨:“她怎么就躲开了?他怎么反应那么快?……,王巴蛋,你坏了我的大事!……,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贺宇飞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错,这个司机就是刚才跟关木龙通话的贺宇飞。这场车祸是他故意制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茹雪闭嘴,不泄漏他和关木龙联合起来诈骗星云科技公司的秘密。 此时的孟文天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只有庆幸。等心情稍微平和一些后,他用力将身体荡开一些,然后抱着王茹雪跳离了摇摇欲坠的路灯柱。 挂在路灯柱上的时候王茹雪的胳膊还有些力气,知道死死抓住孟文天。可等孟文天抱着她落地后,死里逃生的她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软软地朝地上瘫了下去。 孟文天连忙抱紧她,低声安慰道:“王老师,别怕,没事了……” 在他安慰王茹雪的时候,司机贺宇飞已经挣脱安全气囊推门走下跑车,隔着车身对着孟文天大骂道:“你们他玛的瞎了狗眼?!这么亮的天难道看不见老子的车来了吗?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这么窄的路上还打情骂俏,害得老子开车慌神,想死啊!” 孟文天一听,肺都差点气炸了:草!有这么颠倒黑白的吗?我们都已经走在路肩上了,你还冲了过来,现在我们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倒是找起我们的麻烦了? 气归气,但孟文天并没有动手教训他的想法。重生之后,他的心态远比同龄人稳重得多,加上上辈子他开办修理厂,接触过许多形形色色的肇事司机,像这种出事后倒打一耙的司机多的是,试图从气势上压住对方,以减少或逃避自己的责任。 虽然他自己不满十八岁,但这个二十多岁的司机在他眼里就如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司机见他们沉默,又大骂道:“你们要骚要浪就他玛的回家去骚回家去浪啊,在马路上发1情害老子撞坏了车,赔!老子要赔死你们!” 听到这里,孟文天反而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刚才这一幕,不由心里一动。 他见姚小妍跑了过来,就将王茹雪松开,将她交到姚小妍怀里,说道:“你来安慰一下王老师,我办点事。” 姚小妍连连嗯了两声,连忙抱住王茹雪,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低声说着安慰的话。 受到安抚的王茹雪开始低声的抽泣着,就如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再也没有之前在学生面前的威严。 孟文天则迅速从口袋掏出手机,将手机的功能调到拍摄状态后,对着乳白色跑车一阵拍照。这款手机是郭秋兰给她买的最新款数字手机,具有不错的像素的拍照功能。 正在趾高气扬谩骂的贺宇飞一见孟文天拍照,急了,对着他大喊道:“小兔崽子,你他玛照什么照?给老子滚!” 说着,他快速朝往车头走去,想绕过车头过来阻拦孟文天拍照。 第212章 太凶残 见贺宇飞嚣张的样子,正在安抚王茹雪的姚小妍怒了,转身指着他鼻子大骂道:“你瞎眼了!不知道行车靠右吗?王老师他们都走到路边边了,你王巴蛋还撞过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我……” 贺宇飞对着她俩冲了过去,同时大声骂道:“你这个臭表子,你敢骂老子?老子揍死你!” 虽然贺宇飞气势汹汹,但孟文天没有理睬他,继续拿着手机给跑车拍照。 他之所以如此地急于收集证据,是因为担心他和王茹雪受了惊吓吃了亏之后,还得承担事故责任赔这肇事司机的钱。 从这辆跑车的档次、司机的穿着以及司机的嚣张态度就可以看出,这家伙不是绝对不是善茬,不但背景深厚而且心底阴暗,绝对是一个没理也要搅一搅的家伙。 如果自己这边没有足够证据的话,还真可能被他颠倒了黑白。 用手机照完了外面,孟文天就打开了车门,从副驾驶室位置进入车里,对着方向盘、仪表盘进行拍照。 当他准备打开工具箱时,突然听到了王茹雪的惨叫和姚小妍的惊呼声:“孟文天,快来啊!这个王巴蛋打王老师!快来!” 孟文天大吃一惊,抬头一看,不由怒火直冒:只见贺宇飞已朝王茹雪挥拳猛砸,一边打着一边不顾姚小妍的阻拦,拽着王茹雪的头发往湖边拖! 孟文天急忙从车里退出来,几步冲过去,猛甩了贺宇飞一巴掌。趁那家伙晕头转向而不由自主松开拽着的头发时,他右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对方凭空提溜起来,然后往路灯柱上猛地一撞:“嗵!” 也不管对方的惨叫,孟文天就这么把他按在倾斜的路灯柱上,左手对着那家伙的脸就是一顿猛抽,抽过来再抽过去:“啪!啪!啪!……” 随着一声声脆响起,贺宇飞的脸一会扭到这边一会扭到那边。 看着贺宇飞如死狗一般涎着口水、不时掉落一颗牙齿,姚小妍傻了,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孟文天,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文……文天,你会……不会……把他打死?” 孟文天又甩了贺宇飞一个巴掌,然后将他往远处马路一扔,说道:“死不了!” 一百多斤重的贺宇飞就如破麻袋一般地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孟文天和姚小妍的搀扶下,脸色惨白的王茹雪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用手胡乱拂了一下披在面部的乱发,然后一言不发地朝贺宇飞走去。 看着王茹雪的惨状,孟文天愣了一下:刚才骂司机的是姚小妍,为什么司机不打她却将本已经是受害者的王茹雪往死里揍?难道他…… 想到这里,孟文天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跑车的轮胎,想起了刚才在车里看到的数据,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躺在地上如死狗般喘着粗气的贺宇飞。 王茹雪走过去,踢脚朝贺宇飞狠狠踢出。 贺宇飞立即大声惨叫起来,王茹雪每踢一脚,他就大声地惨叫一声,不时大声地喊着:“救命——!求你别打了!哎哟——” 不知道王茹雪是因为没力气了,还是被贺宇飞一声声惨叫和求饶声感化了,踢了几脚之后,她就不再踢,而是在姚小妍的搀扶下走到另一边低声哭泣着。 孟文天冷静地观察了一会,然后不急不慢地走向正在爬着想站起来的贺宇飞走去。 看到孟文天一步步走来,贺宇飞就如看见了索命的恶鬼,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乱叫道:“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 孟文天在贺宇飞身边蹲下,然后冷冷地盯着对方,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们?是谁叫你来的?”接着,他慢慢地报着他所知道的人名一边观察着贺宇飞脸上的反应,“郭应先……胡静……关木龙……李一汪……” 贺宇飞的目光先是慌乱地躲闪着,但很快大声骂道:“王巴蛋,你瞎说什么?老子就是要你们赔!不让你们赔得倾家荡产,老子跟你姓!别给老子攀关系,你说的这些王巴蛋老子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不鸟他们,老子告诉你,他们帮不你!” 孟文天冷笑道:“你脑瓜子很聪明,佩服!可惜你这种欲盖弥彰的把戏骗不我。” 贺宇飞大惊又大急,不由大叫道:“救命啊——,有人要杀我!救命啊……” 这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不远处技术大楼里的员工,有不少员工正朝这边跑来。听到贺宇飞的喊声,有人大喊道:“住手!” 还有一个女孩气愤地对着孟文天喊道:“你住手!我们已经报警了!” 孟文天冷笑一声,对着贺宇飞就是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抽得如此有力,以至于贺宇飞的叫喊戛然而止,身体还在马路上滚了两圈。 但孟文天并没有就此罢休,而且不急不慢地站起来,走到贺宇飞身边,提起右脚压在贺宇飞的右小腿上,然后用力往下一踩—— “咔嚓!”一声脆响从贺宇飞右小腿处传出。 这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但这种骨头折断的声音却听起来非常瘆人。围上来的几个员工大吸了一口冷气,吓得连忙住步并转过头去。 有人忍不住大喊:“哇!他踩断他的腿了。……,他是故意的,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踩断这个司机腿的。” 贺宇飞两眼的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孟文天再次提起右脚,将它轻轻压在贺宇飞左小腿上,然后用力一踩。 “咔嚓!”瘆人的断骨声再次响起。 昏厥的贺宇飞被剧痛所刺激,反而醒转过来,嘴里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声。 刚才那个喊孟文天故意踩断腿的人吓住了,再也不敢喊了,而是弯下腰偷偷地逃跑。 孟文天依然没有住手,他提脚朝贺宇飞的后脑勺踢了一下,见贺宇飞如期昏过去之后就朝那辆跑车走去,他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 看到孟文天若无其事地走向跑车,那些跑过来的员工一个个抽着冷气,眼睛又惊惧又气愤地看着他。在他们眼里,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小子简直就是恶魔,比电影那些坏蛋还残暴。 特别是那些善良的女员工,对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贺宇飞充满了同情,而对孟文天则是充满了仇恨,如果她们的目光能杀人,那孟文天已经被她们杀了无数次了。 关木龙也在围观的人群中。 与那些气愤多于恐惧的员工不同,关木龙心里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气愤。 孟文天残害贺宇飞的场景真把他给吓傻了,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全身更是冷汗淋漓,双腿也微微颤抖着。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拔腿离开,离这里越远越好,可是,他全身无力,根本迈不开腿。如果不是害怕被孟文天注意到,如果不是他强行控制自己表现正常一些,他绝对会瘫倒在地。 因为知道实情,所以更加恐惧。 李一汪也在人群中。 因为他不知情,又因为他从贺宇飞那里受了不少好处,所以他既没有关木龙那么恐惧,也比普通观众多了很多气愤。 他看到有人“欺负”贺宇飞之后就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冲到孟文天跟前,对着正在跑车里忙乎的孟文天大骂道:“姓孟的王巴蛋,你太过分了!贺少绝对饶不了你,你等着去死吧!” 听到他的骂声,也有人八卦地问道:“他是贺少?他爸是不是浦江区的区长?” 但更多的人则在声讨孟文天的残暴。 事实上,不但看客们认为孟文天凶残,就是姚小妍、王茹雪也被孟文天刚才的动作吓怕了。特别是孟文天踩断贺宇飞小腿时那份冷静更让姚小妍心里发寒:“他怎么会是一个这样的人?电影里的坏蛋还比不了他……” 孟文天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再次钻进车里的他将手机调整到拍摄功能后,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掏出常备工具,然后用螺丝钉快速地在换挡手柄附近旋着小螺栓,取下一块小盖板,看到里面有一个银白色铸钢块,冷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将它抽了出来。 抽出来之后,他还有意拿着它凑近手机的摄像头,让它更加清晰地拍摄着那个铸钢块上的文字、编码和标记。 做完这些,孟文天将这个铸钢块揣进自己口袋里,然后将刚才取下的小盖板复原原来位置,再动作娴熟地旋上小盖板上的螺栓。 惧于孟文天的淫威,看客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加上破损安全气囊的阻挡,没有人看清孟文天在车里干什么,根本没有想到他在取这辆跑车的黑匣子。 事实上,这里也没人知道这辆跑车里还安装有黑匣子。他们只在媒体上听说过飞机有这玩意,从来没听说汽车上也有。 黑匣子是最近几年才被汽车制造厂家用在高级小车上的,它其实是安全气囊的ecu。当安全气囊弹出时,车上的电脑就会记录汽车在此之前和之后的车辆状态,例如汽车的速度、变速箱所处的挡位等。一般安装在中控台与车体之间,就是在换挡手柄附近。 第213章 必须严惩 孟文天也是因为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才知道有些跑车在2000年前后开始安装它,刚才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看看,见里面果然有这东西,心里自然很高兴。 他之所以如此费心搜集证据,已经不是为了防止分清车祸的事故责任,不是担心贺宇飞颠倒黑白来让他们赔偿,而是要通过这些证据来证明:贺宇飞人为地制造了这起车祸,而目的就是谋杀他和王茹雪! 随着证据的收集,孟文天越来越明白贺宇飞的目的。他唯一不清楚的是贺宇飞为什么要谋杀自己和王茹雪。不知道贺宇飞是不是因为失恋、投资失败等原因而心灵扭曲,导致产生报复社会的想法,自己和王茹雪碰巧被他用做发泄的对象;也不知道贺宇飞是不是受某人的指使来专门针对自己和王茹雪。 他更多地倾向于后者。 因为他刚才有意说出那几个人名,特别是说到关木龙时,贺宇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说明这起谋杀很可能与那几个人有关,最大怀疑对象就是关木龙,当然不排除还有他人。 “谁有资格驱动他杀人?”孟文天默默思考着,在他心里最大嫌疑人是郭应先,因为他是星云科技公司的老总,有钱有势,也知道他和王茹雪今天来科技大楼办事的事。另一个就是关木龙。刚才在机房的时候,王茹雪指出软件存在的问题时,这家伙恼羞成怒,极力掩盖,他心里默默地思索着:“到底是谁?会不会他们两个都有份?” 至于胡静和李一汪都被孟文天第一时间排除掉:胡静与王茹雪是闺蜜,又只是公司中层领导,没有动机也没有实力指使贺宇飞。李一汪只是马仔一个,贺宇飞指挥他还差不多。 孟文天没有再浪费时间多想,而是走到王茹雪和姚小妍身边,靠近姚小妍。借助两人衣服的掩盖,他将自己裤袋里的那个铸钢匣子塞进姚小妍的口袋里,低声道:“这东西很重要,对谁都不要说,回去后把它藏起来。” 小小年纪的姚小妍哪遇到这种只有电影里见过的事,慌了,脱口问道:“这是什么?” 旁边的王茹雪也吃惊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低声说道:“是那个家伙谋害我们的证据。”说到这里,他又对姚小妍问道,“对了,你有电子邮箱没?报一下,我要发几张相片过去。” 姚小妍正要说自己的电子邮箱名称,镇定多了的王茹雪插话道:“发给我的邮箱吧,她的私人邮箱容量肯定不够。……,我的邮箱没有人能破解,也没有人知道。……,孟文天,你断定这起车祸是他人为制造的,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想谋杀我们呢。”不过,孟文天没有把这个骇人的结论告诉他,而是模棱两可地说道:“暂时还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故意撞我们的。……,你报你的电子邮箱,我记。” 王茹雪也没有再追问,就报出了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并报了邮箱服务器名称。 孟文天刚刚发送了相片邮件并清除了相关痕迹,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车鸣笛声:“呜呜……呜呜……” 很快,两台警车呼啸着从公司大门口朝这里驶来。 很快,一辆警车停在孟文天他们三人跟前,两名警察拦住他们三个,问道:“谁刚才殴打了贺宇飞?” 虽然是问话,但两个警察的目光却盯在孟文天脸上。 孟文天镇定地说道:“是我。” 带头的警察一愣,没有想到孟文天面对自己还如此镇定。但他随即掏出自己的证件,对孟文天说道:“我是沪海市浦江分局四井路派出所副所长黄子槟。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将司机贺宇飞打成重伤。为了调查事实真相,请你跟我们到所里做笔录。” 孟文天眼睛朝对方看了一眼,但语气却依然波澜不惊,点头道:“行。” 他正要向王茹雪告别,不想另一个警察则对王茹雪说道:“你叫王茹雪?因为这起案子也涉及到你,你也必须前往我们派出所接受调查。” 姚小妍急了,连忙说道:“喂,警察,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们是受害者……” 警察却严厉地说道:“让谁去派出所接受调查是我们警方的权力。你要妨碍公务吗?” 孟文天连忙给了姚小妍一个眼神,说道:“我和王老师没事的,你先回酒店等我们。” 姚小妍想起孟文天塞在自己口袋里的那个铁疙瘩,只好说道:“好吧。”接着,她很不服气地说道,“哼,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就能够随便冤枉好人?” 警察只是瞪了她一眼,没有再理她。 姚小妍有点不舍,但还是按照孟文天的示意朝外面走去,周围的看客倒是没有为难她,给她让开路,看着她离去。 可面对孟文天的目光就没有这么友善了,他们一个个表现得义愤填膺,纷纷向警察诉说他的残忍。 毕竟他们并没有看到贺宇飞故意撞人,他们只看到了孟文天打人,而且是在对方求饶之后还把这个司机的双腿给踩断,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有的人还冲到警车跟前,指着坐在车里的孟文天破口大骂,骂他不得好死,说法律一定会重重处罚他,说法院应该判他死刑,等等。 只不过孟文天之前给他们造成了太多的阴影,他们也就只敢站车外骂一骂,不说冲进警车把他抓出去打一顿,就是车门都不敢打开。 黄子槟副所长等警察看到贺宇飞那一刻,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这家伙也实在太惨了。他真是那个少年给打伤的? 贺宇飞脸部血肉模糊,全身从头到脚到处都是血,两条小腿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不用看就知道他的两条小腿都断了。 一个正好路过这里的老者义愤填膺地走到黄子槟跟前,说道:“警官,你们可以要为司机做主啊,不能因为凶手年纪小就放过他。他这种人就是败类,如果现在不严厉地惩处,将来他长大了,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如果你们这次放过他,我会以我们老年协会的名义告你们!” 黄子槟连忙说道:“先生你好,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罪犯!” 外面的议论声显然也传到王茹雪耳朵里,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的她见警车里没人,就问道:“你干嘛把他打成这样?” 孟文天冷笑道:“惨?如果不是我们反应快,我们两个都死了。相比我们两人死亡,他这点伤算什么?刚才他拽着你头发打的时候,你觉得谁惨?” 王茹雪一下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她有担忧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报仇,报复他打了我,拽了我的头发,但你这么做是害了你自己。……,你真的不怕?” 孟文天微笑道:“怕,怎么不怕?……,可他太嚣张了。” 事实上孟文天故意踩断贺宇飞双腿可不是这么简单,作为两世为人的他,怎么会因为替王茹雪报仇就重伤他?抛开谋杀的事不谈,当时他甩那个家伙几个耳光就足以替王茹雪报仇了。他之所以这么做有四个目的: 第一是防止贺家调包。贺宇飞已经知道孟文天在怀疑他人为制造车祸和搞谋杀,做贼心虚的他肯定担心事情暴露,为了自己金贵的命他很可能找人顶替,让那个人来自认是车祸的肇事者。虽然这起车祸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看见,但如果找一个长相接近的,加上他家人的运作,自己这三个势单力孤的外地人根本无计可施。只有将贺宇飞打伤打残,让贺家觉得冤枉,贺家的精力才会集中在讨还公道上,也难以找到断腿的人来顶替他。 第二个目的就是杀鸡儆猴,让躲在贺宇飞背后的人胆寒、害怕。在孟文天看来,贺宇飞制造车祸绝对不是他一人的主意,毕竟他们之前压根不认识,他身后肯定有同伙。现在贺宇飞这么惨,那些同伙或背后的人肯定害怕和惊慌,生怕自己顺藤摸瓜去找他们、打他们,他们的心理防线也容易发生松动,将来警察找到他们也容易撬开他们的嘴。 第三个目的则是孟文天可耻的报复心了。在他看来贺宇飞如此嚣张,骂的话如此阴毒,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如果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不让一辈子记住今天的事,自己实在亏了。要知道这次他是谋杀未遂,就算他家里不运作,按照法律他在监狱里也呆不了几年,或许他还能在监狱里吃香的喝辣的,短时间就全须全尾地假释出来了。 最后一个目的就是威慑。贺宇飞这种人心高气傲,这些谋杀失败后他很可能再次采取类似行动。只有打残了他,他才可能害怕。身体残废之后也就实施不了第二次谋杀了。而那些同伙也有可能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孟文天残酷的报复。 孟文天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可能不会再动手”这些虚幻的假想中。 第214章 至少判十年 这时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接着一辆交警的车也过来。先来的警察立马上前跟交警交涉,对方很快就同意了派出所把当事人带走。不说有丰富处理事故经验的警察,就是周围的看客也知道,今天的事是车祸引发的打架斗殴。车祸的后果并不大,而打架斗殴的后果很严重,加上派出所又是第一个接案单位,所以孟文天他们应该先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很快,孟文天他们所乘坐的警车就风驰电掣地朝派出所而去。 看着警车的背影,看客中的李一汪才想起有一件事没做。他连忙给贺宇飞家人打电话,想把这里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有权有势的贺家人。 接电话的是贺家保姆。 开始的时候,这个保姆好秉承贺家的严格要求一再追问李一汪的身份,询问他为什么打电话给贺家,但等待李一汪说是因为贺宇飞被人打了他是来报信之后,保姆傻了眼,连忙把话筒递给刚刚从单位下班回家准备吃中饭的贺母柳琴。 柳琴深知自己儿子从小是一个闯祸精,她已经接过了无数次告状上门的电话了,极大多数都是别人告状说贺宇飞欺负了他们的孩子,当然也有几个电话是来道歉的,说他们的孩子打了贺宇飞。这些道歉的电话不但接受了柳琴高高在上的痛骂,还得支付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和压惊费。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柳琴的老公——也就是贺宇飞的父亲——身居浦江区的区长之位。别以为区长是小官,外地一般地级市的市长还不如他呢,因为沪海市是省部级直辖市啊,甚至远超普通的省部级。 所以,当别人打电话来说自己儿子欺负了别人的时候,柳琴最多就是嗯一声,说自己今后一定管教儿子,同时也委婉告诫对方管好自己的儿子。 打电话来的这些人,有的还真是来告状的,实在是看不过自己儿子被欺负得太惨,想讨还一个公道,虽然往往讨不回公道,但多少能出一口气。可更多的是来巴结的,借着自己儿子被欺负来跟贺家拉关系,联络感情。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是下贱得可以。 柳琴自然就高高在上了,儿子欺负了人,人家还来巴结,这该多爽啊。 而对于那些打电话来道歉的,柳琴并没有多少反感,这不是她大方,而是因为她知道儿子虽然受了一点委屈,但收获的绝对巨大,那些医药费、压惊费啥的,绝对是普通人家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且这些钱可以拿得理直气壮。 想想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名声在外,能有几个人敢真正往死里揍他?无非就是娱乐场所争风吃醋,你扇我一巴掌,我踹你一脚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儿子万一被哪个二愣子下重手,她还真希望贺宇飞能时不时被别人特别是有钱人的儿子欺负一下,赚一点“干干净净”的钱回来。 所以,她看到保姆一副傻了眼的样子就感到好笑,一边接过话筒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我这儿子就是不省心,什么时候懂事啊。” 话里根本没有懊恼,只有自豪,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电话机把她的话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她肯定会对保姆说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有人送钱过来吗?” 李一汪可不知道柳琴的心态,内心很佩服这位高官老婆竟有“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本事,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语态平和地说道:“阿姨吧?你好。我是李一汪啊,李家贵的儿子,在星云科技公司上班。贺宇飞贺少刚才被人打晕了,还被人踩断了两条腿,现在……” “啊——”柳琴再也不淡定了,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尖叫道,“你小崽子说什么?我儿子宇飞受伤了,还断了两条腿?你要是胡说,老娘我捏死你!” 李一汪这才知道对方也只是一只纸老虎,立马就慌了神,说道:“阿姨……,我……我说的是真的,他开车出了车祸,吓了一个高中生一下,那个高中生就把他打了,打掉了他满嘴……全部牙齿都打掉了,还踩……用脚踩断了贺少的两条腿,很多……很多人都看见……,刚才他被救护车……” “啊哟我的娘……”柳琴听到这里,一下晕了过去。 保姆没想到平时高贵的女主比自己还不堪,一时间也慌了神,扶了几下,实在扶不起肥胖的主人后,这才拿起电话给男主人打电话。 “贺区长,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她晕过去了!”正在陪上级领导坐包厢准备吃中饭的贺区长贺守青接到保姆的电话不由勃然大怒,强行忍住给领导告罪一声之后,急步走到一边,厉声问道,“你嚎什么嚎?不就是高血压晕过去了吗?晕过去就晕过去了,你喊医生来看就是。……,哼,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长这么胖,猪一样,不得高血压才怪!你打医院电话,让洪医生过来一趟就是……” 正要挂机,保姆连忙说道:“贺区长,不是啊……” 贺守青怒道:“什么不是?你不知道洪医生电话……” 保姆总算反应过来,连忙言简意骇地说道:“贺宇飞贺少被人打断了两条腿,现在生死不知……” 贺守青啊啊啊地说不出话来,举着手机转了半圈,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贺区长、贺区长……”服务员大急。 那位领导也是大急而惊讶:他反应这么大,难道上级要双1规他?。 贺守青老婆不是高血压晕倒的,反倒是他自己因为血压太高而晕了过去。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孟文天自然不知情,此时的他和王茹雪已经坐着警车来到了派出所。王茹雪被两个女警察带到其他地方去录笔录,而孟文天则由与黄子槟一同出警的警察以及另一位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警察给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里录口供。 一位中年警察走到黄子槟身边,递了一支烟给他,看着孟文天离开的背影问道:“他就是踩断贺区长儿子两条腿的小子?” 黄子槟接过香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先给中年警察点火,再把自己嘴里的香烟点上,说道:“就是这个二愣子。……,人家开车只是吓了他和他的老师一下,他就把贺少往死里打。” 中年警察狐疑地说道:“看上去文质彬彬,一个学生娃,怎么会如此穷凶极恶?” 黄子槟冷笑道:“发骚了呗。……,为了在美女老师面前充好汉,就不顾一切。这下好了,如果满了十八岁,至少判十年,十八岁以下也少不了三年,就看贺家发力不发力。” 中年警察摇头感叹道:“嗨,现在的年轻人啊。连毛都没长齐就要睡女人,还他玛的想泡自己的老师。……,子槟,好好处理这个案子,说不定贺区长一高兴,给你在领导那里美言几句,你这个位置就正了。” 黄子槟一边往办公室里走一边笑道:“我要正了,你这个所长坐哪?” 中年警察跟着走进来,笑道:“老子张汉贤可以往上提啊。去浦江分局当一个副局长不好吗?艹!你就希望我一直死死压着你?” 黄子槟深吸了一口气,喷出之后,说道:“情况有点反常,他俩好像有什么依仗,一点也不害怕。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还是贺宇飞在这起案子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星云科技公司里面的那条路你也熟悉,虽然不宽但视野很好,只要不是开很快的速度根本没事。我怀疑是贺宇飞看那个女老师漂亮,想孔雀开屏吸引她的注意,谁知道操作失误,吓到了这个跟女老师呆一起的小子,这才激起了这个小子的愤怒。” 张汉贤讥讽地说道:“这还用问,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两个小子为了她而争风吃醋,一个开车想炫耀就撞,一个受了惊吓就打。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年纪不大,力气这么大。” 黄子槟嗯了一声,故意装老成的样子感叹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正说着的时候,刚才带孟文天离开的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对黄子槟说道:“黄副所长,那个年轻人说要找你。” 黄子槟一愣,问道:“他找我干什么?现在只是做笔录。……,你们没有用刑吧?” “没有!我们才问了几句。”这位警察连忙说道,接着嬉皮笑脸地笑了,“我们可是和蔼极了。再说了,贺家都没打电话来,我们至于急着表现吗?呵呵。” 黄子槟笑骂了一句:“你这家伙就知道油腔滑调。难道贺区长打电话来了,你就徇私枉法?小心我剥了你这身皮。……,走!去看看,我倒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当时在车上不说,现在进了这里了就找我。” 张汉贤笑了笑,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你副所长过去还不够?……,咦,他怎么知道找你不找我?” 黄子槟也不解地看着那个来喊他的警察。 第215章 证据我有 那位警察有点犹豫地看了中年警察一眼,显然他有所顾忌,但最后还是老实说道:“他说他认识你弟弟,还说出了子琪的名字,我看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就过来喊你。” 黄子槟更是一愣,笑着对张汉贤道:“看来我遇到了熟人啊。……,张所长,我得去看看。……,这小家伙不会认为我会徇私舞弊吧?呵呵。” 看到黄子槟进来,坐在椅子上的孟文天看着他笑了一下,招呼道:“你好。” 黄子槟板着脸,问道:“你认识黄子琪?” 孟文天说道:“认识,但不熟。我昨天从江德市坐火车来的时候看见他在火车站执勤,就这么认识上了。” 黄子槟不相信地说道:“他是刑警,怎么可能到火车站执勤?……,抓逃犯?” 孟文天说道:“是的,我帮了他一个小忙,他知道我来沪海市,就主动告诉我说,他在沪海市的警方有名气,只要报他的名字,我就可以横着走,所以我就报他的名字试试看。” 黄子槟哭笑不得,说道:“这小子就知道吹牛。……,好吧,你找我什么事?我可告诉你,你别让我徇私舞弊,只要你犯了罪,我可不会帮你。如果今天证实你没罪,我倒是可以请你吃饭,请你喝酒唱歌都行,总不能让我老弟的牛皮吹破。”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黄子槟的心态不可避免地改变了一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下手怎么这么没有轻重?你知道你今天打的人是谁不?他爸可是我们浦江区的区长!你说我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敢帮你不?”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也没有请你帮我多大的忙,只需要你能依法执法,不搞刑讯逼供就行。如果我不是刚才得知我得罪的是区长的儿子,我还不准备找你呢。” 黄子槟抬头看了他的部下一眼。 他的部下尴尬地低下头,说道:“我也就随口提了一嘴,让他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黄子槟挥了一下手,不让他继续说,而是转头对孟文天说道:“这事我虽然还没有了解全部情况,但无论如何你的惩罚是少不了的。就算他真的开车吓唬你,他动手打了你的那个女老师,但你明显属于防卫过当,就是贺家不动用什么,你也得负一部分刑事责任。” 孟文天看着黄子槟,认真地问道:“我能跟你单独谈一下不?” 黄子槟不解地看着孟文天,问道:“单独跟我谈?……,我说了不可能对你网开一面,不可能徇私。当然,我也向你保证,在我们这里,你不会受到刑讯逼供,就算有人被贺家指使,我也会看在你是我老弟朋友的份上阻止别人打你。” 孟文天摇头道:“我也说了不需要你徇私,我有其他的事情想单独说。” 黄子槟盯着孟文天看了好几秒,又看了一下门口,然后再思索了一会,这才对身边那个手下道:“你把门关上。” 等那个警察把门关上,黄子琪对孟文天说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哥们,我完全信任他们。有什么话,你现在就可以说。” 孟文天看着黄子槟说道:“如果贺宇飞是故意谋杀我们,我的行为还是防卫过当吗?” 黄子槟吃惊地瞪大眼睛,手里的香烟一下掉到了地上。 其他两个负责笔录的警察也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 过了好一会,黄子槟才说道:“你可不要乱说。你这种事可不是你能随便乱说的,虽然我可以原谅你这次,但你再胡乱攀污可是要吃官司的,人家可以告你诬陷。……,你以为你把别人说成杀人犯,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那好,我现在问你,如果,你别激动,我是说如果他是杀人犯,当时他正在实施杀人,我应该不应该狠狠地打他?” 黄子槟哭笑不得,说道:“我激动啥?我有什么可以激动的。” 孟文天说道:“请你回答我。” 见孟文天一副认真的样子,黄子槟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他当时真的实施谋杀,你打他是可以的。即使后来你还踩断他的腿,我们也可以视为你阻止继续犯罪,毕竟他在车祸之后有殴打你老师的先例,难保他不再次实施犯罪。” 但黄子槟很快否决道:“可是,……,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当时在谋杀你们?要知道驾车谋杀这样的事只要没有实现,他轻易可以否认,完全可以用车辆失控,或者用你们干扰了他的驾驶导致他操作失误等原因来解释或推脱。” 殴打罪犯与殴打普通人其性质和后果都不同,相差极大:前者最多是防卫过当,但更多的时候是啥事没有,运气好还能捞一个“见义勇为”的名誉,而后者不是违法就是犯罪 如果贺宇飞正在实施犯罪期间,孟文天打他就变得理直气壮。可是,贺宇飞犯罪不犯罪可不是凭孟文天一句话。 黄子槟说道:“故意杀人未遂本就是很难认定,更何况你这种情况。你就算再有证据,也难将他定罪。首先,你得证明他确实做了谋杀的准备,你还得证明他当时确实在实施谋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他没有得逞。其次,你得证明他有谋杀动机。如果已经实施了谋杀还好说,就算没有谋杀动机,也可能归结他是激情杀人。可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总不能给他按一个激情杀人未遂的罪名吧?没有这个说法。” 孟文天却肯定地说道:“你要的证据我有。” 黄子槟可不相信这个小年轻有什么证据,而是问道:“难道你们之前与他有冤仇?他为了抢到你的那个女老师而如此丧心病狂?” 孟文天苦笑道:“你这又是哪里脑补出来的狗血剧,怎么想出他会抢我的老师?……,我的天,你不会认为是我和贺宇飞争抢美女老师而争风吃醋,导致他开车撞我、我则动手打他吧?有这么搞笑的事吗?” 房间里的三个警察你看我,我看你,眼神无疑在问:难道不是吗? 黄子槟尴尬地笑道:“我们认为这种可能性至少是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九。”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你们心里就不能高尚一点?我和我老师昨天晚上才到沪海市,在车祸发生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个贺宇飞。出了车祸后他从跑车里下来,我们才第一次看见他,之前可以说没有任何交流。” 黄子槟奇怪地问道:“如果是你们之前没有联系没有交往,那你就更加难以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有谋杀动机了。……,既然你们都不认识,可怎么会闹成这样?” 孟文天微笑道:“那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了。如果我没有猜错……” 黄子槟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小伙子,你等等,你说你猜?是不是说你刚才讲的证据都是猜的?并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 孟文天老实点头承认道:“我有他实施谋杀的一部分实实在在的证据,但还不完全,还需要你们警方帮我收集和证实另一部分,只有你们收集到了才能形成完备的证据。而谋杀动机的证据,就完全需要你们警方帮忙了,我一个小老百姓根本无能为力去收集。” 黄子槟乐了,笑道:“你还真是厉害,我从警这么多年,还真没有看到过你这种人,如此大言不惭地指使我们警察去做事。……,好吧,先说你的第一部分证据,需要我们警方做什么?” 孟文天说道:“我需要你们证明他是一个开车的高手,就如老司机一样不会犯常识性驾车错误。” 黄子槟立马摇头道:“没有用。人人都知道老司机把油门当刹车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也不能说老司机绝对不会犯。老司机也是人,他也有可能犯迷糊,有可能疲倦,有可能受什么外界的影响,比如蚊子咬了他,比如脚突然抽筋什么的,不小心踩错了油门。其实,不说是人,就是电脑也有出错误的时候。我们去找这种证据,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没有意义。” 孟文天说道:“找到肯定能找到。当时我查看了他的跑车外形,也进了车里看了仪表盘上的数据,我肯定他曾经飚过车,具有很好的驾驶技术。” 黄子槟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脱口问道:“这……你也能看出来?你是早就知道他是飚车的吧?”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这个调查不难吧?” 黄子槟看了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一眼。那个警察点头道:“这个我可以证明,贺宇飞属于有名的地下赛车手之一,驾驶技术高超。他飙车被我们警方抓过,只不过……”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言外之意孟文天知道:因为贺宇飞背景深厚,飚车被抓肯定马上就放了,甚至没有在警方留案底。但只要黄子槟愿意帮忙,找几个人证明贺宇飞车技高超并不难。 黄子槟老实说道:“我还是认为这没意义。” 第216章 捡到宝了 孟文天说道:“老司机踩错油门的可能性有,甚至将油门当刹车踩的也不可能说绝对不可能。但是,一个车技好的人是不可能想要踩刹车的时候而长时间踩着油门不放,对不?” 三个警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不说车技好的司机,就是刚学会开车的司机也不会在明知道踩错了油门后还继续踩,并且长时间踩着。 一个警察说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孟文天笑问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司机慌了神,是不?但这种慌神会维持多久?只要没有出车祸,他就应该会改过来。除非出车祸的时间很快,快得他慌了神来不及改。” 听到孟文天连这点都考虑了,黄子槟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是说你能证明一直在清醒状态下做‘错误’的动作?” 孟文天点头道:“是的。这种在普通司机看来都知道明显是‘错误’的动作,他做了不下十秒的时间,而且他是在冷静地‘错上加错’,完全是不把我们撞死不罢休!” 黄子槟又惊又喜,问道:“你真有证据证明他连续‘错’了十秒?” 孟文天肯定地说道:“能!……,不止十秒!而且越到最后正常司机越会注意的时候,他的动作越疯狂,根本没有采取应该采取的措施。” 一个警察很是奇怪地问道:“怎么可能有这种证明?……,对了,那里是不是有摄像头?如果有摄像头就好办多了。” 另一个到过星云科技公司现场的警察摇头插话道:“没有。只在进公司门口的时候才有摄像头,那个摄像头拍摄不到湖中间的马路。” 黄子槟提醒孟文天道:“现场确实没有看到刹车的痕迹。……,没有刹车痕迹确实能证明贺宇飞操作不当或操作失误,但最多让他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勘查现场的交警可不会就此认定贺宇飞在谋杀你们。”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我持有的不是这个证据,这个证据最多算是佐证而已。其实,就算现场有刹车痕迹也推翻不了我的证据。” 黄子槟笑道:“好吧,我信你。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掌握了什么证据。……,那另一个谋杀动机的证据,你让我们怎么收集?” 不得不说孟文天已经把黄子槟说动了。 这次孟文天没有再用猜测的口气,而是直接说道:“我们之所以被他谋杀,是因为我们今天在星云科技公司的科技大楼里揭穿了他与别人费尽心思布下的一个骗局。如果他们不把我们的嘴巴封上,一旦我们把今天在机房里的发现告诉到星云科技公司,他们就会损失惨重,或者说他们承受了不了这个结果。” 黄子槟更加糊涂了,问道:“骗局?还与星云科技公司有关?” 另一个警察也是眼睛圆睁,脱口问道:“这个骗局涉及多大的金额?” 孟文天反问道:“要涉及多大的金额才是大案要案,你们才会引起重视?” 那个警察说道:“大案要案怎么说也得十万吧?……,不过,像你这种涉及到故意谋杀的,不说十万,就是一万甚至几千都会视为大案要案。” 孟文天说道:“合同金额五千万。” “啊——”连黄子槟在内,三个警察张口结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黄子槟旁边的警察很快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发了!我们真发了!五千万元还涉及到谋杀,我们想不立一等功都不行啊。” 黄子槟虽然表现稳妥一些,但他眼里闪着的光无疑出卖了他:他的心脏已经被孟文天说出的这个巨额数字给揪住了! 他心里甚至在想:如果这个小伙子说的是真的,自己升值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说成为这个派出所第一把手,就是进市警察厅也都有可能。 他稳了稳神,问道:“你们真发现了他们诈骗?” 孟文天微笑道:“如果说前面那个谋杀证据还需要推理,那这件事情则明明白白。如果你们马上去星云科技公司五楼控制在那里的关木龙和李一汪,稍微问一下关木龙做中介推荐给星云公司的那款游戏引擎程序是怎么回事,你们就会知道答案。现在的关木龙肯定成了惊弓之鸟,用不着你们多审问,他就会说出那个与德国五千万元的合同里存在什么猫腻。” 面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黄子槟还有点晕,也有点不相信。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还可以先查一下在出车祸前贺宇飞与关木龙是否有通信联系。……,这次我确实是猜,我也不知道他们联系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用手机联系还是固定电话联系。……,就算我赌一把吧。” 黄子槟听了之后,当机立断,对两个手下道:“笔录的事暂时停下,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星云科技,把关木龙、李一汪给带过来!……,我来查证他们是否与贺宇飞联系,到时候我会把结果告诉你们,马上出发!” 涉及到五千万元的案子,两个警察早就跃跃欲试了。就算白跑一趟也值啊,万一是真的呢?破获这么大案值的案子今年的奖金还不翻几番?更何况是跨国大案,说不定还有出国旅游的机会呢。 草!真是捡到宝了! 黄子槟连忙安排人给孟文天泡了一杯茶,自己则找人查来了贺宇飞、关木龙、李一汪的手机号码。得到了他们的手机号码后,他立即跟市通信技术部门取得联系,请求调查贺宇飞、关木龙、李一汪最近几天的通话详单。 没有五分钟,黄子槟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在车祸发生前五分钟,关木龙跟贺宇飞通了电话,其中关木龙是主叫,贺宇飞是被叫。 而且,话单显示关木龙和贺宇飞联系紧密,有时深夜凌晨还打通话时间很长的电话。 看着这些资料,黄子槟高兴地说道:“小孟,这次若真的破了案,我得好好谢谢你。” 到现在黄子槟才真正知道孟文天的名字。 孟文天微笑道:“我也是为了自保,可不是专门帮你。再说,现在案子不还是没明朗吗?万一最后结果不是我所预计的呢,那你们岂不空喜一场。” 黄子槟笑道:“这事百分之八十有谱。我可不管你是专门不专门,反正我领你这份情。……,对了,你跟我老弟只见了一面,他怎么就把他的老底都透露给你了,不会是你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吧?”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也算说吧,帮他们抓了一个逃犯。” 黄子槟一边在手机里按着黄子琪的号码,一边说道:“你还真是我们兄弟的福星啊。……,喂,子琪,我……,别笑,有什么好事这么得意?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叫孟文天,他就在我这里……,我哪里敢怠慢你的朋友。……。啊——,什么,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救过你的命?这是怎么回事?” 黄子槟本只是述一述兄弟情,顺便把自己凭空得到馅饼的事吹一吹,让黄子琪分享一下自己内心的快乐,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从黄子琪那里听来这么一个让他冷汗直冒的消息。 但是,黄子槟的惊讶还远没有结束呢。 只听黄子琪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地说道:“哥,你知道不?当时可惊险极了,‘金蜘蛛’用匕首刺我,是孟文天阻挡了她,让她的匕首扎在旅客的行李箱……” “什么——?‘金蜘蛛’?你和她对打?”黄子槟目瞪口呆,惊呼着打断黄子琪的话。 黄子琪显然预计到了黄子槟的惊诧,只是得意地笑着,并不打扰黄子槟的惊呼。 过了好一会,黄子槟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金蜘蛛’可是有武功的,两三个力气大的男子都不一定能打赢她。……,你没事吧?” 黄子琪笑道:“看来‘金蜘蛛’还真是威名远播啊,连你在沪海市都知道了。” 黄子槟说道:“废话!她是被全国一级通缉令通缉的罪犯,有关她的资料都下发到了各个派出所,我能不知道她?……,你到底有事没?她现在被抓到了没有?” 黄子琪哈哈大笑,说道:“哥,你真傻,如果没有抓到,我会在这里得瑟?你知道不,我现在可是忙得连给家里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为什么?忙啊,我和我的领导昨天在火车站把‘金蜘蛛’抓到之后,我的生活一下变得多姿多彩了。领导表扬、同事祝贺、记者采访、美女献吻、空姐要跟我滚床单……” “滚!”见黄子琪越说越不正经,黄子槟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小子别得意,昨天算是‘金蜘蛛’倒霉,要是平时,你和你领导都会被她给灭了。今后小心点,别想着出风头,万一哪天受了伤,叔叔绝对会逼你再回学校读书。” 黄子琪说道:“呵呵,没事,这次我爸非笑裂嘴巴不可。……,这次抓捕‘金蜘蛛’根本就是孟文天的功劳,我啥事都没做。……,其实,我还拖了孟文天的后腿,当时怀疑他真的从人群中发现了‘金蜘蛛’,还讥笑了他好久。” 第217章 母老虎出场 黄子槟已经麻木了,听了黄子琪的话,他只是问了一句:“连‘金蜘蛛’也是他发现的?” 黄子琪说道:“可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一再说他不要名只要向警方提供线索的奖金,这份抓捕‘金蜘蛛’的功劳百分之九十是他的。而且我还告诉你,‘金蜘蛛’就是他在南岭县县城里第一发现。 在追捕她的过程中,他还给我领导出主意,说‘金蜘蛛’不会逃远,而是会出人意料的往我们的内部钻,会主动跑到我们江德市。你不知道,因为这个,我的领导还和她的顶头上司吵嘴了,和顶头上司签订了军令状。现在我的那个美女领导真爽得不行,呵呵。” 听到有同事喊他去酒店庆祝,黄子琪三言两语地结束了炫耀,说道:“哥,我可告诉你。孟文天是我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福星,你必须招待好,如果他在沪海市不满意,我惟你是问,到时候伯母想偏袒你都不行,我非揍你不可,听见没有?” 黄子槟笑骂:“小子,立了一次功就尾巴翘上天了,还揍我?没大没小的,我踹死你!……,说不定老哥我也在他帮助下破一个大案呢,到时候让你也流口水。” 黄子琪自然不认为堂哥说的是真话,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所以他得意地笑道:“哥,我可以认为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不?哈哈哈……,我挂了!再见。” 黄子槟刚刚挂电话,正要请孟文天去他办公室聊天,不想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破锣嗓:“姓张的!姓张的在哪?给老娘出来!老娘要你把那两个外地赤佬的皮给剥了!小瘪三到我们沪海市也敢闹,真是反了天!” 黄子槟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孟文天说道:“这老娘们就是贺宇飞的母亲。她以为她是谁,喊我们所长就喊奴才似的。……,你先呆这里一会,让我打发了这个娘们,我再来接你。” 孟文天微笑道:“没事,你先去忙吧。” “叫什么叫,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贺家的庭院。”黄子槟走出去,对着那个肥胖而气愤的女人怒斥道。 “你狗日的是谁,老娘喊的是你们所长,你在这里充什么老大,滚!”柳琴正在气头上呢,见出来接见她的不是所长,心里更是气愤。 黄子槟怒了,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把你铐起来!” 柳琴怒极而笑:“哈哈哈哈,小兔崽子,铐我?老娘给你一个胆子你也不敢?你还不知道老娘是谁不?老娘告诉你,你给老娘听好了,老娘是你们浦江区区长贺守青的老婆!是正妻,不是小妾!不是小三!” 黄子槟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贺守青的老婆还是老娘,到了派出所,你就给我老实点!” 柳琴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立马张牙舞爪地朝黄子槟扑了过来:“王巴蛋,是谁的裤袋破了把你给露……” 黄子槟伸手对着她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打得柳琴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但柳琴懵了,其他警察也懵了,连急匆匆从外面进来的张所长——也就是刚和黄子槟一起抽烟的中年男子张汉贤——也吃惊地看着黄子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了火-药,竟然动手打贺区长的老婆,她是能够打的吗? 看到张汉贤出现,特别是看到张汉贤脸上那吃惊的神色,柳琴刚刚被打灭的自信心一下爆棚,立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边抓住张汉贤的衣领,边哭边怒吼道:“姓张的,你们派出所就是这样对待老娘的,你手下的王巴蛋竟然敢打我,我要你开除他!不,要把他关起来坐牢!老娘要让他生不如死!” 张汉贤自然知道黄子槟的背景,可面对柳琴,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先给气愤不已的黄子槟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对柳琴说道:“柳大姐,你慢慢说,你慢慢说,你来这里是……,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柳琴似乎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立马说道:“姓张的,你把那两个南江佬关在哪里?老娘要撕了那臭女人的逼,揪下那小崽子的鸟,让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他好恶毒啊,竟然把我宇飞的双腿都踩断了,我要他们死!我要将他们大卸八块!” 黄子槟说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我想就是古代的皇后娘娘也没有你这么威风吧。……,我告诉你,不说是你,就是你的丈夫亲自过来也没有这个权力!” 柳琴一愣,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黄子槟,说道:“你是哪根葱?你所长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她不知道的是张汉贤听了黄子槟的话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黄子槟今天到底吃了什么药,怎么句句针对柳琴这个官太太来,喜的是自己不用再夹在两座大山之间进退两难。只是他也担心后续的事情会不会超出自己的掌控,会不会导致自己成为失败一方的牺牲品。 听到柳琴的责问,黄子槟说道:“我是上级任命的派出所副所长,现在正负责这桩案子,除非我主动移交这桩案子,否则谁也不能对案件的当事人怎么样。不说是张所长,就是分局的谭局长也不行!” 柳琴狐疑地在张汉贤与黄子槟脸上看来看去,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在她看来,自己只要搞定张汉贤就行。 黄子槟说道:“别看了。你不信就回去问你的丈夫。……,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办案,马上回去。否则,我也有权将你拘押。” 见张汉贤不说话,柳琴虽然后悔自己一过来就得罪了黄子槟,但她并没有就此认输,而是当机立断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后,她立即说道:“老谭吗?我是柳琴啊,就是区里老贺的老婆。……,你好。我现在想请你帮一个小忙,我儿子贺宇飞你应该认识吧?今天上午他在星云科技公司那里开车,因为有一对狗男女在路上发骚,又追又跑的,为了避开他们结果导致他的车撞了路边的路灯柱。 结果那个男的就以宇飞开车吓了那个女的为由,将我宇飞给打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星云科技去调查,如果我说了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我一家人都不得好死。……,如果那个家伙只是打了我儿子几个耳光,我麻烦你,我有这么心胸狭隘吗?老贺经常教育我要大方点,孩子相互之间的吵闹不要放心上。……,他不但把我儿子两边的脸打塌了,满嘴的牙齿打飞了,他还……他还丧心病狂地踩断了我儿子的双腿啊……,呜呜呜……” 柳琴哭了几声,又告状道:“现场那么多人都一致要求严惩凶手,可四井路派出所的警察竟然包庇凶手,把凶手保护在警车里,现在我在派出所里要见凶手,派出所的那个狗屁副所长却不让我见,还说我要干扰办案就把我也抓起来。他刚才说什么这桩案子是他办,不说张所长无权过问,就是你老谭也无权过问。老谭,难道就这么看着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电话里的老谭显然有经验,一听就知道柳琴去派出所见凶手绝对不会是见见这么简单,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真要在派出所里打死了人,哪怕打死的是真正罪犯警方也无法收场,很多人都得承担责任。 不过,他听到贺宇飞竟然受了重伤,连两条腿都被踩断,心里也是气愤异常,与贺守青一起共事多年的他不由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也深深恨上了凶手。他想了一下,说道:“柳大姐,你先回家。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会派刑警跟进的。我谭晓杰与贺区长可是发小,宇飞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 不得不说浦江区警察分局的这个谭局长很仗义,他手下的刑警办案速度也是很快的。 吩咐下去没有几分钟,刑警就通过电话了解到了基本情况:这次贺宇飞还真的是受害者,也没有仗势欺人,做事过分的还真是那个年轻的凶手。那个凶手和他的同伴根本就是毫发无损,可因为凶手性格冲动、手段残忍,把避让行人不当的贺宇飞打成重伤。 而且凶手的行为确实激怒了星云科技公司的那些目击证人,现场很多人愿意作证。 听了手下刑警的汇报,谭晓杰没有再犹豫,立马指示分局刑警前往四井路派出所提人。作为派出所的领导单位,对这种已经明明白白是刑事案件的案件,分局完全有权接管。 为了给柳琴出气,也为了好好整一整凶恶的歹徒,谭晓杰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与贺家关系不错的柳凯负责。至于柳凯与柳琴是否存在亲戚关系是否应该回避,谭晓杰并没有考虑,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有亲戚关系更好,更说明自己在关照贺家。 第218章 招了 听到谭晓杰打了包票,本来想在派出所手刃仇人的柳琴就放心地回去了。 不是她舍弃了报仇,实在是家里的事情太多:儿子重伤住院,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虽然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还是放心不下。而丈夫贺守青又因为激动而血压突升,现在虽然好了,但依然需要住院静养,家里家外由她一个人操心,实在忙不过来。 临走前,她恨恨地看了黄子槟一眼,丢下一句话,说道:“你是副所长是吧?我告诉你,你干不长了!你想庇护那对狗男女,但你庇护了一时庇护他们一世,只要他们离开了这里,我就用巴掌抽死他们!” 看着柳琴雄赳赳离开的背影,张汉贤很是担心地说道:“黄所,你今天怎么啦,你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这婆娘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还真给你使绊子,让你恶心好几天。” 黄子槟说道:“没事。还不知道谁恶心谁呢。” 张汉贤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你们都是牛人,我这个小小的所长就不介入了。你放心,上面来的什么话,我能挡的替你挡,但我挡不住的话,你可不要怪我。” 黄子槟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等我调查清楚了,也许你我都可以好好坐下来喝一杯酒。” 张汉贤眼睛一眯,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狐疑地问道:“怎么,还有内情?” 黄子槟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清楚。我先赌一下,但愿我的运气不会太糟。” 张汉贤笑了笑,离开了。 黄子槟先去了一趟给王茹雪做笔录的房间,悄悄跟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做了一些交流,这才回到孟文天呆的笔录房间,对他问道:“小孟,你是不是早有计划?你把贺宇飞打的那么狠,是不是在挖坑?” 孟文天微笑道:“就算我挖坑,也得有人跳啊。再说,我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哪有什么资格挖坑?我当时只是气愤,气愤他下车了还打我的老师。……,好吧,我承认,我是担心贺宇飞利用权势掉包。真要贺家看情况不对,随便找一个人来顶替他,我们师生三个根本没有办法把真的贺宇飞挖出来,想必也没有人相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话。……,还有就是我这是杀鸡儆猴,不,应该说是杀猴敬鸡,把贺宇飞的同伙关木龙的胆给吓破。” 说到这里,孟文天问道:“我老师那边笔录应该做完了吧?” 黄子槟说道:“没有。你老师情绪很不稳定,问一句话要好久才回答,好像有很多顾虑,一些基本情况都不愿意回答。加上她是受害者,我们警方不好逼。……,对了,你这个老师到底有什么来头?” 想起星云科技公司那些高管对王茹雪的态度,想起南岭一中学校领导对她的偏袒,孟文天内心其实早就怀疑王茹雪背景不简单,但她不愿意说出来,孟文天自然不会点破,就说道:“一个教高中的老师能有什么来头?她肯定是吓怕了,又第一次进派出所,不敢说。” 黄子槟苦笑道:“可一些基本的信息还是要说出来吧?……,你放心,我们的人不会逼她,她愿意说就说,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去查证。你就当她在那里休息一会,现在让她出去,想必你也不放心吧?万一贺家有人等在外面呢?只有等贺家知道祸事临头,他们才可能老实下来,还会想办法自救。”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不用猜都知道来人不简单。很快,门外的脚步声戛都停住了,来人站在门外,接着就是敲门声:“笃!笃!笃!” 随后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黄子槟副所长,我是浦江警察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柳凯,我奉命前来接收故意打伤贺宇飞的犯罪嫌疑人孟文天,请配合!” 来人根本没有常有的寒暄和联系,直接跑到笔录室提人。 黄子槟正要说话,不想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的眼睛一亮,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孟文天。手机里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报告黄所,我们成功了!哈哈,那个叫关木龙的家伙真的被孟文天打人的手段给吓破了胆,我们刚要他交代今天与贺宇飞合谋的事,他立马就瘫了,说撞死王茹雪是贺宇飞一个人的主意,他只是告诉了贺宇飞王茹雪当时的位置……” 黄子槟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惊喜地说道:“太好了。马上找一个秘密的地方关起来突审,把他与那个家伙合作的事问一个明明白白。” 手机里传来一个信心十足的声音:“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黄子槟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孟文天问道:“怎么,你也紧张?” 孟文天笑道:“能不紧张吗?万一他和贺宇飞死不承认谋杀,万一你顶不住贺区长他们的压力不给我支持,我就是最有证据也没有用啊,说不定有人会毁灭我的证据甚至杀人灭口呢。现在有了关木龙的指证,我的证据有没有都关系不大,自然放心了多了。” 这时,门外的人已经沉不住气了,更加用力的敲着门,要黄子槟开门。 黄子槟现在的底气足了很多,根本不在乎外面那个柳凯大队长的叫嚣,而是好整以暇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他用简单的语言说了贺宇飞与他人进行合同诈骗、担心事情败露而谋杀无辜者、最后谋杀未果自己却被对方打伤,以及现在贺家动用人脉来派出所强行提人的情况说了。 对方三言两语地交待了几句就挂了机。 黄子槟将手机放进口袋,对孟文天说道:“通话内容你也听到了,等下有可能委屈你一下,你没意见吧?” 孟文天说道:“只要你坚决维护我,不让我被他们伤害,我没意见。” 黄子槟说了一声好,就板着脸走到门口打开了结实的铁门,不冷不热地对走廊里已经暴跳如雷的柳凯说道:“柳大队长好大的威风,没有办好交接手续就来这里提人,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一点?” “哐当——”柳凯朝铁门猛踹了一脚,一把将挡在前面的黄子槟往旁边一拨,说道,“黄子槟,不要以为你有点背景就自以为了不起!你这是包庇罪犯,你等着撤职吧!” 紧随其后的四个彪悍刑警也一下挤进了笔录室,一个个死死盯着孟文天,似乎这样才能显示他们对孟文天的憎恨和与柳凯保持一致。 黄子槟几步走到前面,拦在孟文天跟前,对着柳凯说道:“我们现在从孟文天这里得到新的线索,按照有关规定,你们暂时不能带走他!至于你柳大队长,请你收回你的话,我黄子槟没有做什么自以为了不起的事,你也无权撤我的职!” 柳凯盯着前面的黄子槟,冷冷地问道:“黄子槟,你什么意思?想违抗分局的命令吗?” 接着,他的手指指着笔录室划了一圈,厉声问道:“这就是你四井派出所审问犯人?你们到底是请他来做客还是做什么?其他的警察呢?还他妈给他泡茶,老子来了这么久,老子的茶水呢?” 孟文天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位姓柳的大队长,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不要把‘犯人’这个词随便乱用。” 柳凯冷笑起来:“咿呀嘿,你小兔崽子还牛起来了?你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重伤贺宇飞,已经触犯了刑律。我看你手段如此凶残,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作案,这次我得好好挖你的根,把你所有做的坏事都掏出来,让你比贺宇飞惨上十倍!” 孟文天说道:“贺宇飞开车故意撞我们师生,下车之后还威胁谩骂我们,殴打无辜的老师,他就是该打。” 作为刑警大队长,柳凯可是威名在外,不说犯案的凶手落网后见到他腿肚子都哆嗦,恨不得跪下喊爷爷,就是普通人遇见他,心底都要泛起一层寒意,哪曾见到孟文天如此淡定的人,特别是孟文天当着他的面说贺宇飞该打,实在是触动了柳凯的逆鳞。 只见柳凯双眼一瞪,怒道:“你小王巴蛋这么嚣张?就算他犯了错,那你也不该如此凶残吧?说啊!” 孟文天还没有开口,柳凯就已经动手了。只见他身体往旁边一偏,越过拦在前面的黄子槟,挥手朝孟文天的脸狠狠甩去,暴怒的脸上一片狰狞。 黄子槟显然没有想到堂堂的刑警大队长会突然动手,而且还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一时间愣住了,愕然地呆在原地,心道:“糟了!孟文天这下不知道会吃多大的亏。” 几个跟着柳凯来的刑警也有点不解,感觉柳凯反应太激烈了点:听到一个高中生说一句冲动的话,有必要如此生气吗?这模样简直是一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节奏。 第219章 你真相信他无辜? 很快,他们就明白柳凯是在借题发挥,要为他受伤的外甥报仇。 作为柳凯的下属,他们自然不会阻拦,而是露出一副看戏的神情,想看看孟文天在这一巴掌之下会不会飞起来,会飞多远。 很快,他们都失望了。 而黄子槟则有点茫然地转身,心道:“怎么没有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下一刻,他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柳凯的手掌竟然定位在空中,留孟文天的脸不到十厘米,而孟文天则讥讽地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柳凯: 孟文天的右手正牢牢地扼住柳凯的右手腕,两只交锋的手在空中纹丝不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都在心里问:“哇——,这怎么可能?”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孟文天不但敢动手,而且还把他们心目中的搏斗高手的手腕给抓住了,这……这太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了:这家伙真的只是高中生? 就当众人为之感到极端震撼的时候,柳凯又是羞愧又是激愤,厉声吼道:“小崽子,你敢袭警?” 话音落下,柳凯手腕陡然发力,试图用警用武技中最基本最管用的“反擒”动作让自己的手腕脱离对方的控制并反扼孟文天的手腕。 可惜,现实与理想有着太大的差距,饶是柳凯憋红脸,使出了全身的劲力也无法摆脱孟文天的手腕,卡在孟文天手掌里的手腕动弹不了分毫,孟文天的手腕就如钢钳卡着。柳凯努力得到的最大收获就是两只交锋的手在空中稍微晃动了几下,作为一个整体摇晃了几下。 柳凯还有一些小收获,那就是因为用力而大喘了几口粗气,手腕处传来更多的剧痛。 柳凯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在下属面前他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力气比孟文天还小。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上面不行他就从下面来,只见他右腿突然发力,鞋尖镶嵌了钢片的军靴直朝孟文天的小腿踢去! 刚刚回过了一点神的黄子槟见此情景,不由大呼出声:“不要——!” 如果被这军靴踢中,孟文天的脚就算是钢铁做的也会被挖出一块肉,腿骨不断也会折! 听到黄子槟的叫声,柳凯不但没有收脚反而加大了力气,在他看来这次偷袭绝对会成功,刚才丢失的脸面绝对会因为这一脚而赚回来。 可惜,理想丰满而现实却骨感。 就在柳凯的脚接触孟文天小腿前一瞬间,孟文天突然惊慌地大叫起来,双脚胡乱地跳起一副想逃跑的样子。 柳凯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的声色,仿佛在说:“小子,这个时候才想到避开,晚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不是他所想象的,他的脚踢到的是空气,而孟文天看似乱跳的脚跟却碰撞到了他伸出的小腿。两者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咔嚓”声。 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但却瘆人,就如深夜里坟地中出现的鬼嚎,让笔录室里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小腿腓骨断裂处产生,并沿着他的右腿迅速朝全身蔓延,剧痛不只令让柳凯的身子颤抖着,还让他额头冷汗直冒,连眼眶都涌出了眼泪。 偷袭自然以难堪的失败而告终。 “放……放开柳大队长!”一个本来好整以暇的刑警见事情竟然出现如此不可想象的一幕,急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右手却快捷地朝枪套摸去。 还没等他的手枪拔出来,他就惨叫了一声,手枪也从手枪套里掉了出来砸在地上。 黄子槟的脚已经狠狠地踢在他的手腕上。 只听黄子槟怒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但是,他的声音不但没有让事态平静下来,反而提醒了其他刑警,包括柳凯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向手枪套,动作娴熟而快速。 就在黄子槟束手无措、脸色恐惧时,孟文天动了。 他的右脚如风一般踢出,对着柳凯因为腿痛而佝偻的身子就是一记侧踹。 立即,柳凯的身子如麻袋一般飞了起来,将两名正在拔枪的刑警给砸倒了。他的身子还余势未消,继续朝前滚动着,直到砸在墙壁上这才坠落在地。 柳凯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刑警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子槟低声喝道:“动手!一不做二不休!” 当他对着距他最近的刑警动手时,孟文天早已经另外一个刑警给放倒了,然后再伸手正和黄子槟对打的刑警后脑勺拍了一下。 “噗通……” 最后一个刑警也倒了下去。 黄子槟喘着粗气,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孟文天却反问道:“你准备下一步怎么走?” 黄子槟说道:“我们出去,让他们呆这里。” “砰——” 随着一声闷响,结实的铁门被关上了,黄子琪掏出钥匙将房门反锁。 这里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包括张汉贤在内的警察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 张汉贤结结巴巴地问道:“黄子槟,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柳大队长他们给关起来了?” 黄子槟苦笑道:“不关怎么办?难道出人命才好?” 张汉贤不解地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他很不友善地打量了一下镇定自若的孟文天几眼,再对黄子槟说道,“你就真的相信这个小子……相信他无辜?但你也没有必要得罪贺家啊。……,这可怎么办?万一你赌输了呢?” 其他警察听了莫名其妙,不知道黄子槟在赌什么。不过,他们都认为不管赌什么黄子槟都不可能赢:明面上柳凯就是领导,而且还是上级单位派来的,有正规的提人手续。暗地里柳凯是谭晓杰的人,也是贺区长的人,背景牛皮。 更何况今天的这件案子无理的是黄子槟要保的孟文天,受重伤的贺宇飞是受害者。 黄子槟揉了一下鼻子,对张汉贤说道:“老张,你放心吧,没事的。就算有事也是我来负责,处分由我来担。” 张汉贤苦笑道:“你说由你担就由你担。……,算了,不说这些,我只问你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们关着不放吧?一旦把他们放出来,你和这小子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一气之下毙了你们?” 黄子槟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有点骑虎难下。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重拨了刚才的电话,等电话接通,他说道:“叔,这里出了一点麻烦。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是,我跟他们打起来了。……,我没事,把他们给锁在房间里,暂时还没危险。……,好的,我会注意的。” 挂了电话,黄子槟的神色一下轻松了许多。 张汉贤也是聪明了,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转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里猜测着孟文天这个小子到底给黄子槟带来了什么,怎么会弄得黄子槟如此豁出去呢? 柳凯等五个倒霉的刑警依然躺在笔录室的地板上。柳凯是因为全身痛疼小腿受伤而不能站立,有的刑警则是不想站起来,宁愿躺在地上装病也不愿意被柳凯指使去做事,现在的他们实在是糊涂了,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相对于内心的迷惑,他们身上的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他们都是刑警,长期进行搏斗训练,摔一跤受几拳,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可事情的诡异实在让他们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冷静下来他们多少还有点理解孟文天的反抗,毕竟柳凯刚才做的有点过分,为了给外甥报仇,就急不可耐地动手了,对方年轻气盛,又有一身打斗的本事,还手是必然的。 可他们非常不理解的是黄子槟的言行,这家伙难道是被鬼上了身?堂堂的派出所副所在怎么会为了一个得罪了上司的小子出头呢?这有必要吗?这事要闹起来,就算黄子槟身后有深厚的背景,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吧。 难道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还真以为权力有多大,能包庇一个明显犯了罪的小子?值得吗?他就算是你的小舅子,也不应该如此袒护啊。 当四个刑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气愤填膺的柳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地拨着号码,接通之后喘着气说道:“谭局长,我小柳啊。” “柳凯?”谭晓杰从手机屏幕上知道打电话来的是柳凯,以为他只是汇报一下已经接到了犯罪嫌疑人,可从对方虚弱的话里感觉到了异常,不由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声音不对劲?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柳凯尽量用一种悲凉的语气说道:“谭局长,小柳无能啊,不但没有把那个犯罪分子接到分局去,我们还被四井派出所给关了起来。” 正在审阅文件的谭晓杰一下蹦了起来,桌上的文件和手里的钢笔都被带到了地上,连手机都差点没抓稳:“什……什么?你说什么?派出所关你大队长?” 第220章 带走! 谭晓杰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窗外,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柳凯说道:“是啊。那个叫黄子槟的狗屁副所长为罪犯分子撑腰,我们刚进笔录室的时候,他正和这个孟文天喝着茶聊着天。我说他们几句,他们就打我。” 谭晓杰更是吃惊得无以复加,问道:“他们打你?” 柳凯低沉地说道:“他们把我的右腿给打断……” 谭晓杰简直说不出话来:“不可能!他……他们吃了豹子胆?你不是带了几个刑警一起去的吗?他们敢打……” 柳凯惭愧地说道:“那个孟文天是练家子的,有武功,我们几个根本打不过他。” 谭晓杰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真是太过分了!一个练家子的竟然对贺宇飞这个文弱书生动手。他们反了,真是反了天!……,你等着,我马上带队伍过去,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我就不信整不死这个小王巴蛋!” 此时的孟文天和黄子槟一起来到了王茹雪做笔录的办公室。 看到孟文天,王茹雪惊喜地问道:“你没事?”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是惩恶扬善,应该是英雄。他竟然敢打你,我不削死他?……,你这里弄完了没有?弄完了你先回去,我还要呆一会。” 两个负责给她坐笔录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却一脸的郁闷,无奈地看着黄子槟。 王茹雪再次对孟文天问道:“你真的没事?”但问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却落在孟文天身后的黄子槟身上。 黄子槟代替孟文天回答道:“没事了。他打人确实情有可原。” 王茹雪的脸上立马布满了笑容,转头对警察说道:“对不起,刚才耽误你们的事了。你们问吧,想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她的神态和她说的话不但让两个做笔录的警察莫名其妙,就是孟文天也茫然不解。 不过,孟文天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出了笔录室,黄子槟也跟着走了出来。 突然,大楼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大楼里几个忐忑不安的警察一听,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黄子槟身上。 黄子槟连忙朝大楼外跑去,只见从外面冲进来三辆军车,最前面的是一辆绿色“猛士”。 “猛士”刚刚停稳,就从副驾驶里下来一个中老年男子,对着冲出来的黄子槟问道:“怎么样?” 虽然满脸的严肃,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慈祥。如果有旁边的人在,一定会发现这个中老年男子跟黄子槟脸有点相象,肯定有亲戚关系。 黄子槟心里很激动,但依然压抑自己内心的兴奋,双腿一并,举手行礼,大声道:“报告,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中老年男子嗯了一声,对刚下车小跑过来的警官说道:“让督察队进去带人。” “是!”这个警官立马应道。 这时张汉贤也闻讯赶来,看到前面的男子,也连忙立正敬礼,大声报告,脸上充满了敬畏,眼睛不由瞟了旁边的黄子槟一眼。 新来的男子这次也举手回礼,还伸出右手跟张汉贤握了一下,说道:“辛苦了。”见张汉贤请他们进去视察指导,他说道,“不必了,你们忙你们的,办完事我们马上就走。” 不过,他嘴里是这么说,脚步却没有停,跟在黄子槟的身后朝大楼走去,还对孟文天招了一下手,问道:“你就是孟文天吧?来,我有点事找你了解一下。” 孟文天从这个人的容貌就看出他与江德市的黄子琪有亲戚关系,他估计这个人就是刚才黄子槟联系的人,市警察厅的实权领导。 张汉贤知道对方有私密的话要谈,所以没有跟上来,而是走到那个警官那里,跟警官说着什么。 等进了黄子槟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黄子槟就说道:“叔,这就是救过子琪性命的孟文天,也是他给了我一个天大的功劳。” 男子笑着拍了拍孟文天的肩膀,笑着说道:“小伙子,谢谢。晚上没事吧?我想请你去我家吃一餐饭,表示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对你的感激之情。” 孟文天笑道:“你太郑重了,吃饭就不用麻烦了。我的老师和同学现在都忐忑不安的,我得回去跟她们呆一起。……,其实,当时我和黄警官同时做事,不存在谁救谁的命,如果是我遇到那种情况,黄子琪也一样会救我的。” 男子显然没想到孟文天会这么说,欣慰地说道:“小孟,我是黄子琪的父亲,也是黄子槟的叔叔,如果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叔叔,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今后你和子琪、子槟他们多来往,帮帮他们,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我黄中途能帮得上忙的,我黄中途一定帮。” 孟文天笑道:“好的,谢谢黄叔。” 男子——黄中途——看着孟文天,说道:“你的功夫不错?学的什么那个门派?” 孟文天说道:“没有太正规地学过,只是小时候被外公逼着练的洪罗拳,祖传的。” 黄中途很不相信地问道:“就小时候练一练就这么有本事,四五个刑警都打不过你?” 孟文天微笑道:“他们可不是打不过,是没有想到我会动手,可以说我刚才是胜之不武。” 他这话当然说得谦虚,事实上他知道自己收拾柳凯他们五个人很容易。这些本事可不是仅仅因为从小打“洪罗拳拳”培养出来的,还得益于上辈子特种兵学的擒拿术,加上重生后体质也有变化,多重结合才让他如此“变-态”。 但这些他都不能说出去,也不会说。 虽然孟文天说的谦虚,但黄中途心里却不认为他在谦虚,而是认为他的话实事求是,如果不是偷袭,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可能打得过五个彪悍的刑警。 但黄中途还是笑着道:“你这话说得可谦虚了。我听子琪打电话给我说,他对你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他说‘金蜘蛛’的抓获完全靠你,你一个人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功劳。” 孟文天继续谦虚,说道:“这是黄警官往我脸上贴金,我哪有那么大的功劳?当时发现她纯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她开黑车,强行拉我一位朋友上她的车,我觉得不正常就上去反对,是她自己慌张才暴露的。呵呵,当时我可不知道她是‘金蜘蛛’。” 旁边的黄子槟却说道:“抓‘金蜘蛛’的事我不知道你的功劳有多大,但今天在贺宇飞的事情上,你的聪明我可是领教了,真可谓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你,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发现贺宇飞竟然开车谋杀你的老师,也难以挖出他跟关木龙联合起来诈骗星云科技公司。……,五千万元,真是胆大包天啊。” 黄中途笑着对孟文天问道:“小孟,有没有考军事院校的想法?凭你的本事,将来在军队肯定会有不小的出息。” 孟文天脱口说道:“从军?得了吧,我可不想。” 黄中途和黄子槟都是一愣,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要知道现在考军事院校可是大热门,也难考。因为军事院校有两个最大的且显而易见的好处:不要学费,毕业包分配。不用想地方院校毕业就意味着失业,需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工作。 而且现在军人的社会地位也高。只要在部队升到一官半职,将来退役都会有不错的工作安排,至少是当警察,就如眼前的黄子槟一样,从部队出来年轻轻轻就是派出所副所长,稍微立功就可能升值。 现在黄中途答应帮忙,孟文天也一样能找这条康庄大道,这一辈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另外,现在的军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打仗,没有什么生命之忧。 黄子槟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考军事院校?只要你考分差不多,我叔就可以帮你。你不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想考入军校吧?很多年轻人还争着去当那些没有任何收入、将来也不安排工作的普通士兵呢。” 打定主意的孟文天还是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计划,我很喜欢做生意。” 黄子槟正要再劝他,却听到门外的走道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孟文天听出是柳凯正气愤地和前来带他们走的督察队在吵闹。 柳凯说他是奉命前来提走罪犯,有正当手续。今天在笔录室里发生的事,完全是罪犯和派出所的人内外勾结想逃避法律的制裁,是罪犯在派出所副所长的怂恿下袭警才导致的。督察队应该去抓黄子槟和孟文天,是他们违法关押刑警,而不应该抓他柳凯这个法律维护人员和受害者。 而带他们走的督察队根本不听的辩解,只是警告他老实点,再囔就对他不客气。 很快,柳凯他们被带走,派出所外面的军车也开走了,只剩下黄中途的那辆“猛士”车和他的副官。 黄中途继续跟孟文天交谈着,问他来沪海市做什么事,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第221章 急了 只不过没有说几句话,就看见派出所的张汉贤一脸郁闷地敲门进来,说是分局副局长谭晓杰给他和黄子槟带来了临时停职的命令,还要带走孟文天、黄子槟、柳凯等人。显然谭晓杰还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经被市警察厅的警察带走了。 黄中途也是人精,一下子就看出张汉贤这么跑过来,根本是在给谭晓杰挖坑。如果他真是一个本份老实的人,应该在看到谭晓杰的时候,稍微解释几句,把黄中途在这里的事给他说一说,想必谭晓杰也不会拿出那个临时停职的命令,至少等见了黄中途之后再做决定,毕竟谭晓杰能爬到目前的位置绝对不是蠢人。 不过,这样怪不了张汉贤,毕竟你姓谭的也太霸道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指派柳凯下来提人,柳凯的脚踢到铁板上之后,不但不反思自己的行为,还变本加厉地撤他张汉贤的职。毁人仕途、断人财路,可不比杀父之仇轻,你这么对待我,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对待你?老子弄不过你就给你使阴招,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把你推进坑里。你丫的有本事去跟黄中途去斗。 黄中途虽然有点不满张汉贤的小动作,但他也懒得计较这些,这样也好,让自己多了一个骂人的理由。 他板着脸说道:“你把他喊进来,我来问他几句话。” 张汉贤脸上的郁闷一下消失殆尽,满脸兴奋地出去了。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对等着张汉贤提人过来的谭晓杰很是客气地说道:“谭局长,黄厅长请你” 谭晓杰脱口问道:“黄厅长,哪里的厅长?……,你是说市厅的黄中途黄厅长?” 张汉贤心里暗笑,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他现在在黄子槟的办公室里。” 谭晓杰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怒气冲冲地盯着张汉贤说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见对方失态,张汉贤心里如喝了蜜一样甜,心道:狗日的,你也有今天。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你再蹦啊。 他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谭局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刚才我把你临时停我和黄子槟职务的命令传达给黄子槟,而黄厅长刚好在那里。他听了之后,就请你过去。……,请!” “黄厅长是黄子槟什么人?”问完,谭晓杰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大惊失色,感觉自己今天拍贺守青区长的马屁拍错了,这里还要更牛的大神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个张汉贤干了什么,不由更怒,“……,你……你……,好!好!姓张的,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可惜,谭晓杰除了说这些根本不具威胁性的话之外,根本说不出其他什么有用的话来。他只好沉着脸跟着张汉贤前往黄子槟的办公室。 看到谭晓杰进来,黄子槟装着客气的样子招呼了一声。 黄中途则冷哼一声道:“谭局长,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谭晓杰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笑呵呵地说道:“黄厅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来得及迎接你,真是不好意思……” 黄中途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我黄中途可不敢让你谭大局长去迎接。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询问一下谭大局长,不知我能不能问。” 谭晓杰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说道:“黄厅长请问,只要我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今天的事真是一个误会,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 黄中途讥讽地问道:“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就不能按制度办事?请问这里的派出所向你提交了案件侦查移交的请示报告吗?请问有谁向你提交了当事人的伤情报告?你既没有收到这里的请示报告,又没有收到伤情报告,你凭什么就如此急匆匆地下令刑警接收案件当事人,你又有什么权力把一个与案件当事人有亲戚关系的人塞进侦破小组?” 按照华夏国警方的办案流程,一般是谁接案谁处理,只有当案件超出自己的管辖范围或业务能力时,才向上级提请移交或申请上级增援;只有法医鉴定伤者具有轻伤以上的伤势,施暴者必须承担刑事责任的情况下,派出所才会把治安案件移交刑警去侦查。在案件没有移交的情况下,上级只有指导权、监督权。 事实上,制度是制度,但在实际执行时则灵活很多,今天如果不是黄子槟故意阻拦,柳凯下来提人也是可以的,相关移交手续可以临时办理甚至可以事后补办。 但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特别是领导拿着制度说事的时候,灵活办事的下级就说不出理由了,更何况谭晓杰为了巴结贺守青区长而把柳凯安排进来,这让他一下处于被动地位。 面对黄中途的质问,谭晓杰哑口无言,心里把贺守青家十八代祖宗都骂翻了。 黄中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说啊!你哑巴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黄中途可是沪海市警察厅的副厅长,而谭晓杰只是沪海市浦江区警察分局的副局长,两人相差甚远,差的可不止一级。 平时谭晓杰就害怕与黄中途打交道,现在自己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自然就更怕了。 他期期艾艾地说道:“黄厅长,今天……今天我是……我听人说贺区长的儿子……被歹徒打成重伤……所以我……我有点太关心朋友的儿子……所以我就让人把犯罪嫌疑人带到刑警大队去……” 黄中途冷笑道:“谭局长真是好有人情味,什么都不清楚就开始断言人家是歹徒,就断定人家是刑事罪犯。……,哼,如果我告诉你,你那个朋友的儿子犯了故意杀人未遂的罪行,你会怎么想?” “不!不可能!”谭晓杰大惊,慌忙说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打架斗殴、飚车赌博我信,但他不会谋杀人……,对,绝对不会!” 黄中途讥讽地看着他,说道:“看来谭大局长还真是了解他,熟悉他。既然他如此五毒俱全,你为什么还要设法包庇他,让他一直逍遥法外?既然知道他有如此多劣迹,今天他出了事,你怎么就不先怀疑他犯了罪,而你却首先却断定孟文天是罪犯呢?还有,你又有什么权力一口气把这个派出所的两个主要领导全停职?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按你的要求来?” 谭晓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争辩道:“我没有……我没有包庇他……” 黄中途说道:“谭大局长,我还告诉你,你所要包庇的这个贺少不但今天实施了谋杀,而且他还是一个诈骗犯,涉及金额高达五千万元。” “啊——”谭晓杰一屁股坐在地上,吃惊地问道,“怎么可能?黄厅长,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黄中途看着谭晓杰,反问道:“你认为我现在哪一句开了玩笑?现在这个场合是开玩笑的场合吗?……,你应该庆幸的是,他这两项罪名都还未遂,都没有达到他的目的。而他之所以未遂,都是因为你今天要抓的这个年轻人的制止,否则的话,你可就不是停职的问题,而是坐牢的问题,哼!” “那就好,那就好,……”谭晓杰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念叨道,但很快他的眼睛突然睁圆,惊恐地问道,“什么?停职?停我的职?凭什么?” 黄中途背转身,说道:“凭什么?你自己说凭什么?……,当你签下让这个派出所两个主要领导停职的时候,问没有问几个为什么?你包庇罪犯,违规调派犯罪嫌疑人的直系亲戚介入案件调查时,就没有想到自己该停职吗?” 谭晓杰慌忙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压根就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事啊。” 黄中途挥了一下手,说道:“回去吧。回家好好想想。当然,你也可以好好祈祷你关心的那个贺少没有做这些事。” “黄厅长……求求我……黄厅长,你饶了我吧……”谭晓杰急忙爬起来,一下扑到黄中途身边,双腿跪下,抱着黄中途的大腿,连连哀求道:“黄厅长,我再也不敢了,黄厅长我今后一定紧跟你,再也不敢跟您作对,那个老混蛋……” 黄中途大喝一声:“放肆!”喝住谭晓杰胡言乱语后,他提脚对着地上跪着的谭晓杰就是一脚,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凭你这两句话,你就该死!滚!……,你们都死了,把这条疯狗给我拖出去!” 很快,张汉贤和黄子槟两人连忙走了过来,一人夹住谭晓杰的一条胳膊将他如拖死狗一般地拖了出去。 此时王茹雪正好做完了笔录出来,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孟文天在里面,她眼睛一亮,很自然地冲过来揽住他胳膊,问道:“文天,没事吧?……,你可以走了吗?”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回去了。” 第222章 可怜的小妞 走出派出所大楼的时候,孟文天看到了心情正爽的黄子槟,见他们两人要走,连忙过来拦住他们,说是要请他们吃饭,但被孟文天拒绝了。 他甚至都没有要黄子槟派车送他们回酒店,而是在路上招了一辆的士返回。 刚刚进入酒店大堂,就见郭应先、胡静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惶恐,郭应先的神色更是复杂,还掺杂着羞愧和气愤。他一见王茹雪就说道:“茹雪,真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胡静则搀扶着王茹雪,查看她身上的伤势,询问要不要去医院。 王茹雪现在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一边对胡静说没事,一边对郭应先说与他无关。 进了电梯,郭应先后悔不迭地说道:“哎,我真没有想到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们两家从小就住在一起,他爸跟我爸同开了一家公司,我们两个也一直玩得好,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班,直到考大学才没有在一起,但也是经常来往。我怎么会想到他骗我,还如此丧心病狂,这次真要让他们伤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郭应先一边懊恼地念叨着,一边向王茹雪道歉。 从他的神态和脸上的表情看,孟文天觉得他是真诚的,他对关木龙所作所为还真不知情,他和他的公司都被蒙在鼓里,或许在所有人中除了王茹雪,他就是受害最惨的了。毕竟关木龙是他的哥们,游戏引擎是他在关木龙的怂恿下引进公司的,这次出事,他责任最大,在股东心目中的威信肯定大大下降。 别的股东可不会相信他郭应先真的一尘不染,不会相信他没有从他哥们那里得好处,即使没有得好处,那也说明他没有行使必要的审查,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是严重的失职。 其他股东还好说,最难对付的是公司董事长。 董事长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一旦游戏引擎引进成功,受害最大的就是董事长,他心里能不生气,今后还会一如既往地把权力全部交给你郭应先?如果没有了之前那么多权力,郭应先今后的日子就难熬多了。 更何况这款游戏引擎的引进主要是为承担公司下一步开发《轩辕剑尊》这个网络游戏的,这是公司既定计划,今年年底必须完成大部分程序编写和相关调试,明年年中必须进入公测,之后试情况上市。 可现在这款游戏引擎引进失败,势必得重新寻找一款新的游戏引擎。等于一切都得从新开始,重新对游戏引擎市场进行评估,重新组织技术谈判小组,重新选择合适的游戏引擎和游戏引擎拥有者进行谈判……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要知道寻找一款适合的游戏引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谈判也是非常艰难的,而星云科技公司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而且星云科技公司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做这种事,不能公开自己在引进游戏引擎时受过骗,否则只要透露一点风声,星云科技公司在股市的股价就会直线下跌。 上市公司的任何动作都得小心又小心,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公司某些人随便一句话,都能被媒体无限放大,从而导致股价的大起大落。更别说引进游戏引擎这种决定未来公司发展前途的大事了。 股价靠什么决定?靠预期!股民预期你公司的前途好,他们就会舍得拿出真金白银来抢购你家公司的股票。同样的,如果他们预期你公司的前途不好,他们就会争相抛掉股票。 所以,郭应先的焦头烂额孟文天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理解是理解,但孟文天对他一点也不同情,不说自己和王茹雪老师的性命差点葬送在他信任的那个哥们手里,就是他作为一家大规模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也不应该在决定公司大事的时候如此草率。 进了王茹雪的房间,王茹雪就委婉地请其他人出去,只留下她的闺蜜胡静。 等郭应先请王茹雪吃饭,胡静也劝他缓一缓,让他先出去。她对郭应先说自己会安抚好王茹雪的,等王茹雪心情好,身体康复了,到时候再一起吃饭,听他解释和道歉。 郭应先只好从王茹雪的房间退出来,对孟文天说道:“小孟,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你王老师就……,来,我请你吃饭,让我好好而真诚地感谢一下。……,你还有一位同学呢?她在酒店没有?” 此时的孟文天早就饿了,反正要吃饭的,也就没有客气,就答应下来,并带着郭应先一起到了姚小妍的房间门口。 姚小妍一直忐忑不安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方面她担心王茹雪与孟文天,不知道他们在派出所怎么样,担心他们被警察打骂。另一方面她又不知道如何保护好孟文天交给她的那个铸钢匣子,感觉这个玩意放哪里都不安全,只要警察进来搜查怎么藏都会被发现。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大圈,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让她放心的地方,最后她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把这个铸钢匣子用洗手间的厕所纸包起来,然后她用一根线将它捆起,再打开窗户将它悬吊在窗户外面的墙边,线头则系在窗台的挂钩上。 开始的时候她还信心满满的,觉得没有人发现得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就开始不放心了,既担心警察进来轻易找到它,又担心猫啊老鼠啊甚至小鸟把线给扒拉断了。以至于她时不时去看一下窗户外面,或者打开窗户伸出脑袋瞧一瞧。 可以说,这两个小时她是提心呆胆捱过去的。 “笃!笃!笃!”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姚小妍全身哆嗦了一下,脱口而惊恐地问道:“谁?” 听到房间里传来颤抖、胆怯的声音,孟文天心里很是自责了一下,感觉自己给了她太多的心理压力,连忙说道:“小妍,是我。现在没事了,你开门吧。” 听到孟文天的声音,姚小妍脑袋不由晕了,差点栽倒在地,但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窗户那里冲到了房门口,慌忙不迭地打开房门:“文天!你总算来……” 看到孟文天背后的郭应先,她慌忙收住了话,但却伸出手抓住了孟文天的手,死死的。 孟文天牵着她的手,安慰道:“那家伙被警察抓了,我是正当防卫。……,他和关木龙一起用虚假的游戏引擎骗取星云科技公司的合同,被王老师发现了猫腻,他们就急了。现在郭总过来就是为了感谢我们的,请我们吃饭。” 听到孟文天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经过,姚小妍彻底放心了,她连忙问道:“王老师呢?王老师没事吧?” 孟文天说道:“她没事。胡静胡总正在陪她。” 姚小妍正想说那个铸钢匣子怎么办,但见郭应先在这里,她就没有说出来,只是用手捏了捏孟文天的手,还将他的手往自己的裤子口袋拖了拖。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我的东西等下再来拿吧,我们现在去吃饭。……,郭总是大忙人,他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走!” 可姚小妍不放心啊,因为那玩意放在外面,那玩意真的被鸟扒拉掉下去怎么办? 她抿了一下嘴,对后面的郭应先说道:“郭总,我想单独跟我同学说一句话,可以不?” 郭应先笑了笑,连忙说道:“可以,可以,我在外面等你们。” 说着,他转身走出房间,还把房门给带上。 姚小妍却没有急于说话,而是一把抱住孟文天,眼里唰唰流了出来,喃喃地说道:“唔唔唔……,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孟文天想不到平时风风火火的小辣椒竟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他一边笑着安慰,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保管,在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 姚小妍哭了好几分钟,这才从孟文天的怀抱里出来,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牵着孟文天到了窗户前,将窗户打开,从外面拿回那个用卫生纸包着的铸钢匣子。 孟文天吃惊地看着她,又伸出脑袋看了看她藏匣子的地方,说道:“小妍,你真聪明啊,想到这个一个地方,估计真来了警察搜查的话,肯定查不到,谁会想到你把它放外面?” 这话自然有吹牛的成分,这是孟文天有意夸奖她,反正这话又无法验证。 果然,姚小妍听了之后很是开心,一下破涕为笑了,身子依偎在孟文天怀里扭了扭,又是撒娇又是表功似地说道:“……,我想了好久、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我怕我藏的不好被别人弄走会害了你们……” 孟文天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本想伸手帮她揩一下,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现在小姑娘心灵很脆弱,正是寻找安慰的时候,自己只要稍微表示出一点温柔和关心,肯定会在她心里打下深深的烙印,说不定一颗心就这么挂在自己身上了,从而爱上自己。 第223章 老总的感激 他不是不喜欢她,更不是不愿意娶她为妻,而是他觉得自己这个两世为人的老家伙不应该就这样把一个小姑娘骗到怀里,应该让年幼的她多几年自由,让她多多天真几年。不希望她还没有读完高中就开始筹划如何挤更多的时间来与他呆在一起,不希望她时刻思考如何取悦他,也不希望她时时刻刻挂牵他吃得好不、穿得暖不…… 沉迷爱情的女孩子在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确实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苦,她自己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幸福,因而乐此不疲。但孟文天却不愿意、也心痛她这么早就“享受”这种“幸福”,更不想她享受男女才有的“性”福。 他希望她能继续过着目前这种无忧无虑生活,过几年之后她再去享受那种“幸福”吧,反正这种“幸福”迟早会有,何必这么早呢? 他不是清高,可不是想当柳下惠。 对于郭秋兰,他和她在一起玩那种男女游戏,他就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她那种年纪是该享受男欢女爱的酸甜苦辣了。 但姚小妍还不行,她身体还没有成熟,心理更没有定型,他愿意与她暂时维持纯洁的同学关系。 想到这里,他将铸钢匣子放进自己的口袋,装着不知道她满脸泪痕的样子,牵着她手就往外走,一边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姚小妍连忙挣脱他的手,说道:“我这样子怎么出去?你先出去陪他吧,我洗完脸就走。” 孟文天笑道:“好。”接着,有点不近人情地说道,“你可要快点哦,你们女孩子化妆可都是要很长时间的。” “知道了!”姚小妍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急匆匆地跑进洗手间:她基本恢复了她的天性。 坐在小包厢里,郭应先给孟文天倒了一杯茶,不解地问道:“小孟,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残忍,竟然敢杀人?”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一是他们胆大包天,二是因为他们认为这种代价很低。” 郭应先说道:“代价低?” 孟文天说道:“用车祸谋杀他人所付出的代价可是最低的。撞死人很多时候都会被认为是交通事故而已。而交通事故的肇事司机就算责任最大也不过是几年徒刑,只要司机不逃逸、主动承担责任、积极赔偿、只要求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很多时候肇事司机根本不需要坐牢。” 不知是自己因为贺宇飞而命悬一线想发泄一下内心的郁闷,还是想活跃一下包厢里的气氛,孟文天继续说道:“郭总,你想想。假设今天我和王老板被撞死了,贺宇飞他承担什么责任?他当时下车可是颠倒黑白说我们两人在马路上打闹,是我们的行为干扰了他开车,导致他操作失误的。我相信只要我们真的死了,我们就是有一肚子的冤屈也说不出来,大家都会相信他的话,认为我们至少得负一半的责任,你说呢?” 郭应先开始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一下头,说道:“那也不可能只听他胡说八道吧?” 孟文天问道:“就算他负全部责任,也没有人相信他是在谋杀吧?所谓的一半责任与全部责任在他那里都无所谓,因为这只涉及赔偿问题。相对他们与你们公司签订的五千万元合同而言,这点赔偿算什么?赔偿费用基本都是由保险公司承担,他个人能出多少?” 郭应先不知何故,额头上一下渗出一层冷汗,汗珠子亮亮的。 他抓起桌上的热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语带颤抖地说道:“是啊,如果他撞死了你和王……,撞死了王老师,他几乎啥也没损失。修车的钱保险公司掏,赔偿你们的钱保险公司拿……,就算他自己掏,也不过是跟我们签合同所赚利润的百分之几。……,真是太可恨了!” 按照惯例,车祸事故死亡的赔偿大约在二十万左右。 接着,郭应先很是好奇地询问了孟文天是怎么判断贺宇飞是精心谋杀而不是操作失误。 对于这个问题,显然姚小妍也想询问,所以两只小耳朵竖得高高的,将孟文天的每一个字都努力听进去。 孟文天则简单说了当时的情景,说了当时在湖间马路上贺宇飞不减速反而加速,在接近他们的那一刻突然转动方向盘让车朝他们撞过来。 因为关木龙已经对警方交待了说贺宇飞为让王茹雪闭嘴而采取谋杀的行动,孟文天知道自己手里掌握的黑匣子已经失去了最大的证据价值,只需取佐证作用,就从裤袋里掏出了姚小妍担惊受怕保管的铸钢匣子,说了里面保存了贺宇飞最后几分钟的驾驶数据和跑车当时的状态数据。 铸钢匣子里存储的数据能够充分证明贺宇飞是故意制造车祸而不是操作失误。 郭应先和姚小妍两人都是惊讶不已,都没想到跑车上有这种玩意。 两人先后拿着这个铸钢匣子看了好久,姚小妍更是不断询问孟文天是怎么知道跑车里有这个东西的,还转而追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修车技术,已经怎么就没人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孟文天自然胡扯一通,很容易的就应付了两个好奇宝宝。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孟文天的修车本事有多高。在郭应先心里,孟文天的修车本事估计也就是补补轮胎,扭几下扳手。至于知道黑匣子的存在,估计是从他师傅那里听来的,或者是从网络上看到的,他甚至不相信孟文天能把黑匣子里的数据读出来。 接着三人又探讨了一下有关如何化解王茹雪内心的惧怕和怨恨,讨论来讨论去,不说郭应先和姚小妍没有很好的办法,就是孟文天也想不出办法来。 三人最后想出的办法就是多跟王茹雪聊天,劝她到外面走走,最好是去吃吃外面的特色小吃,去商场买东西……。 郭应先还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银行卡,请他们陪王茹雪到外面去消费,尽可能让她解开心结,随便也为自己买点东西,为家人买点礼物。 开始的时候两人都不要,但郭应先为了表示歉意不断地劝,孟文天和姚小妍只好接受了:看他那急切的神态,他们觉得自己不拿的话实在不给人家老总面子。反正自己是学生,又不是受贿啥的,拿了就拿了,给受惊的自己补偿补偿也好,王茹雪老师应该不会批评他们。 吃完饭后,孟文天跟着郭应先和姚小妍又去王茹雪那里看了看,胡静告诉他们她睡着,心情也恢复了不少,临睡前她让胡静转告郭应先:没事了,你去忙你的。 听了胡静的话,郭应先这才放心地离开。 孟文天、胡静和姚小妍三人就在会客室打扑克牌,争上游贴纸条的。 “我说你们还真是无聊啊。两个学生不看书,而一个老总也不做事,坐这里玩牌。”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茹雪出现在他们面前,板着一副脸。 胡静连忙放下手里的扑克,关切地问道:“好些了没有?” 王茹雪说道:“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娇弱,我说好了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胡静笑道:“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再说了,郭总安排我今天的工作就是照顾你。……,嗨,茹雪,你就别摆老师的架子了,他们跟着你一样受了惊吓,你就不能让他们放松放松?” 王茹雪却对孟文天和姚小妍说道:“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惊吓的?明天那些高校大学生就要过来参观,大家探讨技术的时候,如果你们两个一问三不知,丢了我的脸,我会让你们好看的,哼!” 虽然她说的内容和神态都跟以前差不多,但孟文天和姚小妍都感觉不到任何杀气。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早就不再怕她,而姚小妍此时反而笑了,说道:“王老师,你就别哼了,以前我都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怕你的,现在我可不怕了,嘻嘻。” 看到王茹雪一眼的郁闷,想发火又发不起来的样子,胡静也乐了,说道:“你看看你们师生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师生了。……,其实这样很好,这才是我最希望的师生关系。……,茹雪,我感觉你这个男学生比你还成熟,一副稳重的样子,太像一个大男人了。如果不是看他的相貌嫩毛毛的,我还真以为他是你的……,呵呵,不说了,不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胡静的目光在孟文天和王茹雪身上扫来扫去时,姚小妍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转移话题道:“王老师,郭总刚才给了我们两人每人一张银行卡,说是要我们陪你去逛商店什么的,你看这卡要不要还给他?” 王茹雪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你傻啊。人家是道歉的,也是感谢我们的,给他们节省了好几千万,要你还什么还?收下!……,多少?如果少于一万,我跟他没有完。” 姚小妍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弱弱地说道:“一万?太多了吧?” 南岭县上班的人一年还不一定能赚一万呢。 第224章 为什么归我的名下? 胡静也说道:“小姚,别傻了。不要白不要,等什么时候你们自由活动了,就去商店多买一点好东西。渤海路新开了一家法国时装店,到时候我带你过去选几套时装,听说要好几千一套呢。……,对了,我帮你们打一个电话问问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少于一万,我让郭总给补上。” 显然是为了王茹雪开心,胡静还真的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等回答了郭应先有关对王茹雪的问好后,胡静就问卡里的钱,等到郭应先说里面都打了两万元,姚小妍傻了,王茹雪也笑着点头说道郭总还算大方。 就在姚小妍盘算自己买点什么好东西回家,让爸爸妈妈大吃一惊的时候,王茹雪已经给她和孟文天做了安排:“你们心里就不要打什么小九九了,这两万元买笔记本电脑。美国最新款的,两万三千元一台。” 就在姚小妍准备说自己没有三千元贴出来时,王茹雪就转头看向孟文天,说道:“少了的钱你出。你不是在这里敲诈了一个胖子的钱吗?”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好,应该我出。” 在敲诈了那个想在股市里建老鼠仓的啤酒肚宝爷的一万五千元后,孟文天就曾经答应过姚小妍,说是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她,现在为她出三千元自然乐意。 胡静显然不知道这件事,笑问道:“孟文天,你啥时候敲诈了别人的钱?” 孟文天则看着王茹雪,也问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见孟文天的目光看向自己,姚小妍连忙说道:“我可没说,这个可不是我说的。要不,你问王老师。” 王茹雪再次板着脸,对急于撇清的姚小妍说道:“说给老师听不应该吗?” 孟文天还真好奇她怎么知道自己敲诈了啤酒肚的,不过见她不说也就没有再追问,只在心里思考着她的信息来源。 胡静做好事做到底,等他们确定买笔记本电脑之后,她立马就打电话安排公司后勤部的人帮孟文天他们采购。 等到晚上吃晚饭时,星云科技公司后勤部的人就将采购来的两台最新款最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委让前来陪王茹雪他们吃饭的郭应先给带来了。因为是星云科技公司出面采购的,电脑公司给他们一个很好的优惠价,正好两万元一台。 不说姚小妍欣喜过望,就是孟文天也很快喜欢了这款笔记本电脑。 吃晚饭时王茹雪不但恢复了以前冷艳的模样,她还给了所有人再次的“惊喜”,她竟然说自己出资买下关木龙和贺宇飞他们的那套游戏引擎! 郭应先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孟文天也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问道:“王老师……你……你确定你的脑子现在是清醒的?你不是说这款游戏引擎是移花接木,只能哄一哄人吗?” 郭应先也期期艾艾地说道:“茹雪,你开玩笑的吧?我……我可是找警方了解了,关金手……关木龙自己都承认了,他们也就是花了不到一千万,请德国alkot公司进行了少许改动,功能十分有限。基本只能取演示作用,只能容许少量用户登录,根本不能接受大容量用户同时在线游戏。你买它做什么用?” 王茹雪瞪了孟文天一眼,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王老师我在冒傻气?” 孟文天对她的瞪眼、讥笑、冷眼等等大杀器一概无视,说道:“反正我想不出你买它的理由。” 王茹雪对郭应先说道:“只要你便宜卖给我,我就有用处。” 郭应先恍然大悟,说道:“茹雪,我真服了你。……,你是拿这款假引擎做你的试验,搞你的技术探索吧?呵呵,你还能玩再大一点不?……,你应该知道吧,就算大家现在都知道它没有用,但要拿下它没有几百万元是不行的。人家在美国登记了它的版权呢,你真要?” 虽然关木龙、贺宇飞将这款“游戏引擎”以次充好卖给星云科技公司,但星云科技公司并没有权力将它没收,不管怎么说,它至少是赃款赃物,接管它的只能是警方、法院。 星云科技公司想要获得它必须向他们购买。 王茹雪难得有了耐心。她解释说道:“我觉得高平康介的那套主体程序有用,美国盐湖软件公司的游戏引擎子模块也有一些借鉴作用。虽然它不可能组合成一款好的新游戏引擎,但它能为我提供思路、提供灵感。” 郭应先笑道:“我是俗人,还真不懂你那些思路、灵感和创意。……,行,这样吧,我也跟你疯狂一把。只要你不把这款游戏引擎交给你的学校,只要你买下它的版权,我就把目前装载它的两套小型服务器白送给你。怎么样?” “啊——”孟文天和姚小妍两人都膛目结舌,要知道小型服务器可是死贵的,两套加起来至少值三百万元! 与姚小妍吃惊不同的是,孟文天奇怪的是王茹雪的身世。他从这几天郭应先等人与她的交往看出,王茹雪的身世绝对不简直,否则郭应先不可能凭着大学同学的关系把公司价值几百万的小型服务器白送。 而且孟文天还想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在派出所录口供的时候,王茹雪可是基本信息都不愿意提供,这和普通人根本不同。普通人到了派出所,警察想问基本信息能不说?除非犯了罪的人,不想让警察顺藤摸瓜,否则一般人不会隐瞒。 王茹雪笑问道:“你真送啊?” 郭应先笑道:“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送!什么时候你拥有这款‘游戏引擎’的所有权,我就什么时候把两套小型服务器送到你手里。” 王茹雪说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就在姚小妍圆睁的眼睛还没有合上的时候,王茹雪又说道:“不过,这两套小型服务器还得放你们这里,电源、网线接口啥的,麻烦郭总让它们独立,我们将在家里远程登录它们。在我们没有什么业务的时候,你们可以使用,但我们的业务上来的时候,在影响我们业务开展的前提下,你们得退出。另外,你把这两套小型服务器的所有权划归到孟文天名下。……,郭总,行不行?电费和网络接入费我们掏。” 郭应先还没有说话,孟文天却问道:“为什么划归我的名下?我不要。” 王茹雪又使出她擅长的杀器,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要也得要。我王茹雪不想欠你的人情。虽然两套小型服务器跟我一条人命相比还是轻了些,但就这么样了。你不要这两套小型服务器,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吧?不可能!就算我同意,小妍也不会同意,小妍,是不是?” 姚小妍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小脸红得滴出水来。 几个人都笑了。 郭应先、胡静并不知道车祸内情,只从警察局那边得知贺宇飞驾车撞王茹雪,没有撞中后,这家伙下车还嚣张地拽着王茹雪的头发拖打。至于王茹雪之所以没有被撞中是因为孟文天处置得当,用尽全身力量抱着王茹雪飞起来再挂在路灯柱上才躲过去的,不说他们两人不知道,就是姚小妍也没看见。 她上洗手间出来后只看到了结果:孟文天和王茹雪挂在倾斜的路灯柱上。 其他星云科技公司的围观者比姚小妍还慢到,都是听到了贺宇飞故意发出的惨叫和救命声过来的,自然就更不知道孟文天那惊心动魄的救人一幕了。 所以听了王茹雪的话,郭应先、胡静觉得她这是承孟文天的情,故意夸大他的功劳:将他把王茹雪从贺宇飞拳头下解救出来视为救命之恩。 事实上,他们两人内心并不相信贺宇飞真敢把王茹雪打死。 郭应先笑道:“这个没问题。两套小型服务器放我们这里,我们还可以用,赚便宜的可是我们,我怎么不会答应,怎么还会要你们掏什么电费、接网费?” 胡静则对孟文天说道:“你们王老师别看很严肃,她可是娇娇女一个,如果你当时还让那个家伙打上几拳,还真的就没命了。他给你,你就收下吧,这是你该得的。” 王茹雪说道:“胡静,你错了。我说的救命之恩,还真是救命之恩,不是他把我从那家伙的拳头下解救出来。那几拳还真要不了我的命,最多就是痛几天。” 看着郭应先、胡静甚至姚小妍惊讶的样子,王茹雪说道:“当时车朝我撞过来,我都吓傻了,站在路边一动不敢动。是孟文天从后面猛地冲过来,把我抱着跳起来,然后死死抱住路灯柱,悬挂在灯柱上,这才没有被撞中。 只要他动作稍微慢一点点,只要他力气稍微小一点点,不但我会被撞飞,他从旁边冲过来之后也会被撞飞。如果当时他不动,他根本没事,撞飞的只会是我。” “啊——”郭应先、胡静和姚小妍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都没有想到这起车祸还有如此惊险的一幕。 第225章 数据逆天 姚小妍眼冒星星,连连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还说你们两人怎么会正好挂在路灯柱上,我还以为是那个畜生的车把你们撞起来,你们刚好抓着路灯柱了呢?我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车头撞向你们了,而你们却飞了起来,原来是孟文天你自己跳起来的啊。你太厉害了……” 虽然事情过去好几个小时,现在听了王茹雪和姚小妍的描述,郭应先和胡静都差点窒息,特别是郭应先背上全是冷汗:如果不是孟文天反应快、力气大,王茹雪哪还有命在?到了那一步,自己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大的压力?会不会被她父亲给剁成肉泥? 现在的孟文天在他眼里可不只是一个感谢的对象,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他心有余悸地喊来服务员,让服务员拿来一瓶高档白酒,然后倒了满满三杯,再对孟文天说道:“孟文天,我姓郭的今天啥都不说,就干这三杯酒表示我的感激之情,谢谢!今天有什么事能用到我的,只要你说一声,我就是拼着性命也给你办到。” 孟文天没想到吃一餐饭还会吃出如此的高1潮,不由笑道:“郭总,你这就见外了。王老师虽然是你们最好的同学,最好的朋友,但也是我最好……,呵呵,说她是最好的老师确实有点虚假,说最坏也似乎说不上,最有特色吧,对,她是我们最有特色的老师,加上又这么漂亮,我能不救吗?如果不是那种特殊时刻,现在谁敢抱她啊,非给你几个耳光不可。” 郭应先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庄严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合,立即就荡然无存,几个人包括王茹雪自己都笑了起来。 姚小妍还在桌子底下悄悄地踩了孟文天几脚,显然是在恨他说老师漂亮要抱她。 也是从这一刻起王茹雪不再紧绷着脸了,开始跟孟文天和姚小妍说笑起来。 过了一会,姚小妍半真半假地问道:“文天,两套服务器你有什么用?” 孟文天还真觉得这玩意有点鸡肋,如果折算成现金就好了,不说折算成三百万元,就是折算成一百万甚至三十万都好啊。自己哪用得着服务器?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够自己玩的了,大不了再买一台几千元的台式电脑,想下载什么就下载什么、玩什么就玩什么,啥都行。 两套服务器别说用电、花费接网费啥的,就是占地也是一大块,还要技术人员维护,拥有它,绝对是找罪受。更加让人蛋疼的就是服务器的折旧,那简直就是看着金子变银子、银子变黄铜,黄铜变铁块……。 所有人都知道计算机和电器的发展是最快的,折旧也是最快的,一台服务器今年能卖一百万,也许到明年就只能卖五十万,甚至只能卖二十万、十万。 过上三年五年的,恐怕只能当废铁卖。 可这是别人赠送的玩意,又是经过了王茹雪老师的转手,自己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折算成现金呢?而且自己似乎还不能说这玩意一点用也没有,那岂不是打人家脸吗? 他笑着回答道:“我们不懂怎么用。……,你别急,王老师懂。” 姚小妍显然不满意孟文天踢皮球的说法,瞪了他一眼,就低头喝茶。 王茹雪却接过话头说道:“你怎么不懂用?我们不是要研究游戏引擎吗?你不用服务器怎么行?还有,你不是要参加《轩辕剑尊》的比赛吗?你编写的程序也可以在服务器上运行不是。将来等你有大型软件项目了,也可以用到服务器啊。再说了,就算你不用,你也可以把服务器租出去,现在好多小公司还没有这么优秀的服务器呢,你租给他们用,他们绝对会举双手欢迎。” 郭应先连忙说道:“对。如果你哪一天真的闲置,就租给我们用吧。” 孟文天笑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们的服务器空着,你们就可以用。”说到这里,孟文天突然想起严威正不正在开发软件,不正需要建立数据模型和对汽车部件进行模拟吗?他们需要不需要小型服务器?如果需要,倒是能用上。 只不过他知道严威正他们目前肯定不急于需要小型服务器,毕竟他现在给他们的任务只是模拟一下沣田驰威f款小车的刹车系统,普通电脑都能运行。 因为王茹雪今天受了伤、受了惊吓,晚饭的时候除了郭应先为了表示感激喝了三杯酒以外,大家都没有喝酒。从七点开始吃饭,八点钟不到就吃完了。 之后,王茹雪坚持回自己的房间,孟文天、姚小妍也没有出去逛的想法。 他们提着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回到了姚小妍的房间,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将新购的笔记本电脑开箱、开机。就算两世为人的孟文天拿着一万多元一台的笔记本电脑,也有一丝小激动。 可惜酒店虽然是五星级酒店,但此时的酒店并没有无线接入网,甚至没有网线,只有固定电话机线,两个人都想上网,最后还是姚小妍凭借女孩撒娇的本事将这根电话线插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通过拨号连接到了互联网。 她第一步做的就是输入一个异常熟悉的地址,查看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当网页刚打开,她就高兴地喊道:“文天,你看,我们的歌排第一!哇,第二名连它一半的数据都没有!” 孟文天嘴里轻描淡写第说它不排第一谁第一,肯定还要长期霸占第一很多天,但眼睛还是忍住瞧了上去。只见《最炫民族风》高高地挂在最前面: 第一名,《最炫民族风》,周延、袁慧,88056次。 第二名,《绿树青草小溪水》,谭燕燕,30527次。 第三名,《对着太阳跑》,花可可,27050次。 第四名,《花季少年郎》,刘华乐,22449次。 第五名,《昆仑山》,刘阳,21032次。 前五名与上周、上上周大体没什么变化,只有秦怀越的《鹦鹉》被著名歌星刘华乐的《花季少年郎》所顶替,网站上的议论并不热烈。因为刘华乐是著名歌星,他的新歌代替秦怀越在排行榜上占据了五周前五名的《鹦鹉》,并不出乎大家的预料,可以说众望所归。 这周的排行榜却格外引人注目,是因为第一名的《最炫民族风》的数据太逆天了!第二名到第四名加起来的数据竟然没有它的多!这是这个榜单建立以来最高的数据记录,原来的最高记录是由谭燕燕前年创造的,79235!离八万只有一步之遥,当时被众人惊呼为天文数字,认为无人能够超越,而且这个记录竟然保持了两年之久。 可现在这个记录一下被《最炫民族风》给超越了,而且一超就是这么多。 八万多次的周听众点播量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个数字意味着全国三十多个省两百多个地级市近两个多个县的所有电台每天平均播放三次《最炫民族风》! 不要以为一天一首歌播放三次不多,要知道这可是全国平均,不同的电台播放的次数是不同的,有的或许一天二十四小时播放十几次二十几次呢。 果然,孟文天和姚小妍在网站下面的评论中就有网友在诉苦,说他们市里的交通电台几乎就被《最炫民族风》所霸占,只要点歌,打电话进去的听众无一例外就是点播这首歌,让他都听得快吐了,全身都快抽筋了。 就是发表评论的网友中就有人说她就是爱听,就要点播这首歌,其他歌都不好听。 喜欢这首歌的、不喜欢这首歌的,就在这个评论区撕逼。内容涉及到《最炫民族风》的评论条数至少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要知道登上这个排行榜的可不只是这五首歌,首页就有十五首,如果点击榜单右下角的翻页按钮,可以看到第二页的三十五首歌,排名从第十六名到第五十名,再翻一页就是从第五十一名到一百名,以后每一页都是五十首歌的一周电台点播量。 这么大比例的网民集中讨论这首《最炫民族风》,不管是赞还是骂,都说明这首歌已经火得不能再火了! 看着这个榜单,两个年轻人都是心潮澎湃。 姚小妍双眼含波,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孟文天说道:“文天,你太厉害了。”说话间,她的小手从电脑键盘上移开,轻轻地抓着孟文天的手。 孟文天笑道:“我们俩别这么吹好不好?这可是我们两人的功劳。……,对了,查查有没有这首歌的专辑的销量排名?” 姚小妍一愣,随即大叫一声:“对啊,对啊,专辑,我怎么就忘记了专辑呢?” 她的小手很快松开放在了键盘上,十指如飞地敲打着一个个按键,眼睛激动而兴奋地盯着屏幕,查找有关音乐专辑的销量信息 她笑着说道:“文天,今天真是笑死人。王老师都没想到那两个名字是我们,她也太大条了吧?呵呵,我都忍不住想喊她……,也怪不得它,你不知道吧,春晚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嘴巴张得好大,好像能吞下一只鸡蛋呢。我都说了是我,可他们总觉得不现实,认为是做梦。当时真是美死我了,心里好爽。……,文天,你呢?” 第226章 专辑上市 孟文天笑道:“跟你今天在王老师面前一样,想说又怕说。” 当时他跟郭秋兰以及曹梦两口子在看电视,看着曹梦两口子从头到晚都没注意,他心里还真有一点锦衣夜行的感觉。 “啊,你也这样啊,呵呵。”姚小妍大笑着。突然,她大声说道,“快看!这里有这首专辑的上市消息,哇,就是今天才上市的,而且只在几个大型城市的音像店有卖。……,咦——,文天,你说王老师是不是假装不知道?要不她怎么刚好这么巧就买到了这个专辑。对了,那天你记得不,我们谱曲的那天,她不是看到我们了吗?” 孟文天眼睛盯着屏幕,从她搜索出来的大量信息中寻找着有音乐专辑销售量数据的网站信息,一边说道:“她应该不知道。……,你点这个网站看,好像有专辑销量排行。” 当姚小妍点击孟文天指的网站,只见上面果然是音乐专辑的销售量信息。 两人大喜,四只眼睛立马盯了上去。 这是一个名叫清源音像制品贸易公司的企业网站。这家企业主要从事音乐唱片、歌曲专辑、影视录像、乐器、音乐教材等商品的连锁销售,在京城、沪海市、卫津市、渝庆市、江汉市、五羊市等等大型城市都设销售网点。 网站除了一般企业网所该有的内容外,还有几个榜单,分别公布一周内所有网点销售相关产品的数量排行,其中孟文天、姚小妍所关心的歌曲专辑排行就排在第二个子页面上。第一个子页面是影视录像销售量排行榜。 姚小妍点开了第二个子页面“清源歌曲专辑周销量排行榜”。 看到榜单上的专辑,两人多少有点失望,因为这个榜单的首页十五首专辑中他们没有发现《最炫民族风》,也没有发现周延或袁慧的名字。 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期望值太高了,今天上市怎么可能就进入前十五名呢?再说,人家天机传媒是否授权给清源公司销售这首歌的专辑,他们都不知道呢。如果没有授权给这家公司,他们自然找不到。 榜单的第一名是谭燕燕的专辑《粉色的蝴蝶红色的花》,本周销量已到20619张。 榜单的第二名是刘华乐的专辑《花季少年郎》,本周销量已到17290张。 …… 因为有点点失望,他们也就随便扫了这个榜单一眼,然后用鼠标点击榜单的第二页,也就是第十六名到第五十名的。 让他们眼前一亮的是,他们竟然同时看到了五个字:最炫民族风! 排四十一名,这个专辑名称的后面还有周延、袁慧的名字。而且是天机传媒出版的,绝对没错,就是王茹雪送给他们的这张专辑。 这个发现让两人的失望一下消失掉无影无踪,心头全是惊喜。 不过,这惊喜来得快,去的也快,因为在这个专辑后面的销量数字实在太小:1507! 姚小妍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文天,这歌这么好听,销量怎么这么少?才一千五百多张,人家谭燕燕的两万多张了,相差一十四倍。” 孟文天内心也是狐疑:难道这首歌在这个世界叫好不叫座?虽然这个专辑是单曲专辑,销量确实应该少一下,但也不能少这么多啊。 但他安慰她道:“也许是今天才开始销售,好多人都不知道。你看,如果不是王老师给我们买,我们哪知道它已经上市了?” 姚小妍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吧。可这也太少了。……,文天,你后悔……,算了,算我没说,你可不要生气。” 孟文天笑道:“后悔什么?不就是没要那两万元版权费吗?再说,舒毅他们也说了,会给我打一个红包的,我损失不了什么。来沪海市我赚的都不止两万元了,你看,这笔记本电脑不就值两万元吗?” 姚小妍嗯了一声,说道:“账是这么算,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得到一点提成。……,就是你当时在合同里定的数字太高了,一百万,……,文天,你说能达到一百万吗?” 孟文天现在心里也有点发虚,模棱两可地说道:“应该可以吧。” 显然她不想他不开心,就将眼前的页面给关了,然后在网页地址栏里输入一个她熟悉的有关高考复习的网站地址,准备和他一起学习课本知识,孟文天却告别她,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离开她回自己的房间,理由是他要父母打电话:因为今天父母从南方回家,长途汽车晚上到南岭县城。 等他进了房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一直没有开机。这还是在派出所做笔录时关了的,他都忘记开机了。 等到打开电源开机之后,屏幕上立即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也有好几条短信。 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岳梦洁和郭秋兰的,但岳梦洁的未接电话最多。 孟文天一愣,立马给岳梦洁回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岳梦洁在电话里气呼呼地说道:“孟大老板,你好意思?你让我们姐妹两个打工的累得吐血,而你自己连电话都不接一个。你说你该死不?” 孟文天笑道:“对不起,我都忘记开机了。……,有什么事吗?” 岳梦洁说道:“废话,没事会这么急这找你?我问你,你满十八岁了没有?”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问我这个干什么?……,虽然还差几个月,但该长大的都长大了,该成型的都成型了……” 岳梦洁噗哧一声乐了,笑道:“你这小流-氓,还想占我们姐妹俩的便宜不成?就你那身板,不用我们两个一起上,就郭秋兰一个你也吃不消。真的长齐可以用了?” 孟文天没有想到岳梦洁这么彪悍,自己想调笑她却不料反被她调笑,连忙中止刚才引出的话题问道:“岳总,有什么事吗?” 岳梦洁说道:“去证券公司开户啊。你的年龄不够,得拿你父母的。麻烦你跟你父母说一说,尽快拿身份证去证券公司开户。” 孟文天对炒股、买彩票、赌球什么的没兴趣,内心总觉得花精力做这些事有点不负正业,如果不是岳梦洁坚持,他还真不会涉足股市,至少现在不会。 但自己目前拥有的巨额资产都是岳梦洁给的,而且偷听了那个啤酒肚的电话后,他也觉得这似乎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只要利用好这个机会运作得当,自己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从股市大赚一笔,估计能够赚到填补自己买大楼和办公司的资金缺口的钱。 有了这个想法,他才决定试一试的。 自己不会炒股,就把钱交给岳梦洁去炒,反正这些钱也是她送的,在她手里亏损可也就亏损了,最多不过是退回之前的状态,没啥。 他说道:“行!我正准备打电话给我父母呢,他们今天晚上到家。我让他们明天就去证券公司开设户头。……,你确定了是哪支股票了吗?” 岳梦洁说道:“还没有。我在网上还没有查到最新的排污新闻。小子,你不会着急了吧?” 孟文天笑道:“能够早点确定,我就早点心安啊。谁知道那个胖子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人家挖了一个坑让我跳呢。” 岳梦洁故意讥讽地说道:“你就吹吧。他们就算挖坑,也会给有钱的人挖坑啊,给你一个高中生挖坑?你以为他们吃饱了饭没事做?先不说高中生炒股的很少,就是炒股,一个高中生能拿多少钱出来?呵呵,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孟文天笑道:“我是轻视自己才这么说的。哼,他们竟敢蔑视我的智商,以为我看不出他们在挖坑埋我?” 接下来,岳梦洁和郭秋兰都跟他聊了一会有关他们正在办理的事情,就买楼的事、公司注册的事稍微询问了他的意见后挂了电话。 接着,他拨打父母的手机。 还没有开口,母亲就兴奋地告诉他,他们到家了! 她还告诉孟文天,家里窗明几净,是堂婶和她的儿媳一起将家里打扫干净的,连被褥什么的都洗得干干净净。现在他的堂婶、堂伯还在家里,陪着父母谈话。 见父母高兴,孟文天更加放心了。他也简单说了自己跟同学和老师在沪海市的事情,说自己现在过得也很好,请爸妈放心,并向他们保证自己会听老师的话。对于自己被关木龙等人陷害的事,甚至进派出所的事都没有说,免得父母担心。 接着,他说想请父母明天去证券公司开户的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父母早已经在证券公司开设了户头,这个户头上还有股票没有抛掉呢。在孟文天好奇地追问下,父母很难为情地告诉了他们炒股的情况: 前年股市大火,从沪指512点一直涨到1258点,翻了一倍还多。那一年的流行语就是“你炒股了吗?”、“快去开户啊!”、“进股市就是捡钱!”等等。看到周围的邻居都从股市大把捞钱,父母也心动了,试探着拿了两万多元积蓄去证券公司开了户,买了一支名叫“琼海重工”的股票。 第227章 赚点零用钱 开始的时候,股票还在往上涨,这支“琼海重工”也从二十多元涨到了三十多元,账上赢利快一万了。 他们欣喜的同时也后悔自己太胆小,觉得自己应该多拿一点钱买多一点股票就好。可是,就在他们准备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炒股的时候,股市却开始狂跌,而且是连续跌停,大盘也从一千两百多点一直狂泻到八百五十多点。 父母买的“琼海重工”也从快三十多元跌到几元钱,两万元的成本缩水到五千多元,套牢了百分之七十多,以至于父母都不敢看账户上的数字了。 直到现在父母都没有把这支深套的股票给抛掉,一直挂在账户上,还在期望它涨回来。 这让孟文天哭笑不得,心里想起了一句话:炒股最悲哀的不是亏钱,而是炒着炒着股民变成了股东。现在父母一直持有那些股票,岂不就是跟企业股东一样吗?恐怕有些企业股东还没有父母他们这么忠心耿耿吧? 孟青山听说儿子也要炒股,急了,连忙诉说自己炒股的惨事,说自己炒股时是如何地提心吊胆的事情,更诉说亏本的事情,还举例说明谁炒股先赚了后来却倾家荡产的事情。 父亲劝完,母亲继续劝,说炒股就是赌博,不要以为开始赚了就真的赚。 只不过他们没有用太激烈的言辞来阻止,他们知道现在孟文天翅膀硬了,其本事比他们大得多,在赚钱方面他们根本比不过他,说话的语气自然就无法强硬。 特别是听到儿子说他是和大老板岳梦洁一起炒股,人家投资远比他多,他拿出的钱肯定不会多于一半的资金,孟青山夫妇就没有再劝。 他们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在银行融资,不许借钱,只能拿他存折上的资金玩。 在他们想来孟文天存折里没什么钱,再亏也只是把账面上的资金亏掉,不会额外欠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孟青山夫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投入的资金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硬着头皮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孟文天也记下了母亲报过来的证券账号和密码,记下了专门用于炒股的银行卡号。 挂了父母的电话,孟文天又以短信将母亲的银行卡账号、密码以及证券账号的信息发给了岳梦洁。凭借账号和密码,岳梦洁就可以在她的电脑后查看账号的情况,还能操纵股票的买卖。 不到五分钟,岳梦洁就打来电话,笑道:“孟文天,你妈妈肯定极力反对你炒股吧?” 孟文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笑着说道:“那可不?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麻着胆子投入两万元,结果一套就是两年。他们担心我也重蹈覆辙,能不反对吗?” 岳梦洁笑道:“你爸妈还真是沉得住气,亏损百分之七十多了还不抛掉止损。”说到这里,她问道,“这两天我帮他们把亏的钱赚回来,行不?” 孟文天说道:“当然好。你要帮他们亏的钱赚回来,等于了了他们的一个心结。最好是从‘琼海重工’这支股票上赚回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能行吗?” 岳梦洁说道:“当然是从这支股票上赚回来,否则他们的心结打不开的。……,这个很容易,只要这支股票不再长期下跌,我有这么多资金还怕赚不回亏损的一万多元。……,我现在正在看这支股票的k线图,看它的财务资料。这支股票今天下跌了两个多点,而是上周连续下跌了三天,累计下跌了百分之五,下跌这么多,近期肯定会有一个反弹。我只要抢一个反弹就足够了。” 为了诱-惑孟文天炒股的兴趣,岳梦洁耐心地结合这支股票讲解起来。 现在“琼海重工”的股价只有5.34元,孟青山他们之前买了一千股,花了两万多元,成本每股高达21.28元。他们若死守不抛等着股价上涨,则股价必须涨四倍多才行。想等股价自然上涨到21.28元,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许两年也许五年甚至十年,除非运气好到爆棚,公司业绩大增或者有实力强大的庄家在里面爆炒。 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加入更多的资金,摊薄股票的成本。成本只要摊得足够低,稍微一个上涨或反弹,账面亏损就可能变为账面赢利。 岳梦洁明天准备投入五十多万元资金在目前价位附近买入十万股,则每股的成本由21.28元一下摊薄到5.39元,也就意味着,只要这支股票在连续下跌之后上涨六分钱。上涨幅度连一个点都不到,三年来的亏损就一下解决了。 这就是资金的优势。 上辈子炒过股票的孟文天怎么可能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每股涨一分钱,十万股就能增加一千元,而一千股只能增加十元。但岳梦洁好为人师,她愿意这么说教,又如此形意盎然,他就随她了。 岳梦洁笑道:“世上没有只跌不涨的股票,也没有只涨不跌的股票。现在这支股票已经连续下跌了几天,又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大盘也在企稳之中,肯定会有一个反弹。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反弹高低、时间长短而已。” 听了一会之后,他就告诉她,等这支股票赢利之后就告诉他一声,他会让父母看一下账面数字,等他们放心了就修改证券账号的密码,让他们再也看不到,除非他们拿身份证去证券公司要求改回密码。 孟文天不让他们继续查看证券账户,不是怕父母从账上划走资金,而是怕他们看了账面巨大的资金数额而产生不必要的担心,担心他们长期生活在忐忑不安中。 试想想,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突然在股票账户上拥有数千万的资金,做父母的能不担心吗?特别是看着账面资金一会儿自己几十万,一会儿减少几百万,他们的心脏哪受得了? 岳梦洁本想多向孟文天灌输一些炒股的常识,但听出他兴趣不大,只好郁闷地挂了电话。 孟文天很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妞还真是矫情,难道你喜欢的事非得我也喜欢不成?股市玩来玩去,还不是把这个人的钱弄到那个人口袋里,又把那个人口袋里弄到这个人口袋里,玩的都是心计,都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哪有办实业好?” 不过,想到这里他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自欺欺人:就算办实业,一样要算计竞争者或者被竞争者所算计。人只要活在世上就不可避免地陷入算计中。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江湖是什么?不就是算计吗?股市只不过把这种算计公开法而已。 刚刚放下电话没有几分钟,孟文天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开机,将电话线从固定座机上取下来连到笔记本电脑网卡上,准备逛一下网就睡觉,不想房门被人敲响了。 孟文天一边起身一边问道:“谁啊?” 外面的人并没有回答,继续轻轻地敲着房门。 孟文天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人之后不由一愣,问道:“王老师,你怎么来了?” 王茹雪依然没有说话,板着她的招牌脸暗暗用力将门推开,走进来之后又把房门给关上。等房门碰死之后,她才说话道:“我就不能来检查你晚上干什么?” 孟文天无语,转身就去拿电热水壶准备给她烧水泡茶。 因为晚上都呆在姚小妍房间里,他这边不但没有热水,连凉开水都没有。他心里则揣摩着她这么悄悄过来什么意思,刚才进来的样子明显是不想惊动走廊对面的姚小妍。 王茹雪却拦住他说道:“没时间了,你坐下。” 孟文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没时间了?” 王茹雪瞪着他说道:“你不知道现在时间很晚了吗?” 孟文天还是不知道她的意思,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龌龊的想法:难道她要和我…… 她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递给他,说道:“给!” 孟文天狐疑地接过,发现里面的东西硬硬的,一边拆开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光盘?你拿光盘来干什么?”随即,他很是激动和不解地问道,“……,王老师,你也喜欢看动作片?这是日岛国的还是欧美的……” 他心里那丝龌龊的想法越发膨胀,以为王茹雪除了要和自己做那种事,还准备用这种动作片来促兴。她在他心目中伟岸的形象一下摔成了碎片:原来她是一名超级闷骚型腐女啊。 王茹雪很是谨慎地看了一下刚刚已经碰死的房门,说道:“说话小声点!你看看里面的内容……,这些内容绝对保密,不许你给任何其他人看,听见没有?就是你小情-人姚小妍也不行,不能让她看到。” 孟文天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心脏也砰砰直跳,说道:“好的,我不会让别人看的。……,这么私密的事情让她知道,她肯定不高兴。” 第228章 你激动啥? 说话的时候,他很想揽着王茹雪的腰,这样的话就可以抱着她一起看光盘里的内容。 两世为人的他面对姚小妍那种小姑娘有一种不好意思下手的心理,但面对身体早已经成熟的王茹雪,可没有什么负担,更何况现在是她主动,如果能做那种年轻男女在一起爱做的事情,那就太好了。 这时,王茹雪突然盯着他的脸,不解地问道:“臭小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孟文天心道:“能不激动吗?眼神怎么可能正常?你可是千里难寻的极品美女啊。” 王茹雪连退了两步,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看我,你……你……说你呢,你看哪里了?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抠掉!哼!” 孟文天却笑了笑,一边将光盘放进笔记本电脑的光驱里,一边心道:装,你就装吧,都已经送货上门了,都要看这种动作片来促兴了,还不让我的眼睛打量呢? 王茹雪用半边屁股坐半边椅子,冷笑道:“今天晚上在你小情-人那里呆了半夜,撩发了你的险恶内心?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我告诉你,你要害了她,我跟你没完,我要阉了你!这可是来这里之前我就给了你警告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孟文天笑道:“能不记得吗?当时你当着那么多人说的。王老师,你吃醋了,嘿嘿……”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所想,不由脱口惊呼道,“啊——,这是什么?怎么不是……” 王茹雪扬起手掌,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道:“我吃醋?你小兔崽子说老师我吃你那个小情-人的醋?哼,你以为你是谁啊。” 看着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孟文天懵了,脑袋被王茹雪甩了一巴掌都没去想躲开,而是问道:“王老师,你这光盘里都是些东西啊?” 王茹雪反问道:“就是这些东西,你以为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以为我给的是电影?怪不得刚才你说什么动作片,你想得美!快点建一个隐藏文件夹把里面的内容复制过来!” 孟文天连忙装着认真看着屏幕内容的样子,心里却侥幸这个纯洁的女老师不知道他嘴里说的“动作片”是啥意思,否则,她还发飙?估计砍死他的心都有。 很快,他惊呼道:“啊——,王老师,你没搞错吧?你让我看这些?我还是高中生呢。” 光盘里赫然全是有关计算机的论文,有有关计算机硬件的,有计算机软件的,还有计算机网络的,最让孟文天无语的是他随手点开一篇论文时,第一页的标题竟然是《有关防火墙多协议渗透的防备机制》,后面接着备注道:申请华苑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一个高中生被老师逼着看博士论文,这让孟文天情何以堪?他现在都没有参加过计算机系统培训,兴趣课一周才一堂课两堂课,遇到的又是王茹雪这种不负责任的老师,他能学多少计算机本科课程? 王茹雪看到孟文天傻眼,很是得意地笑道:“呵呵,这些狂不起来了吧?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保密了吧?让你那个小情-人发现,她还不笑死你?” 孟文天说道:“她会不会笑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资料会看死我。……,王老师,我根本看不懂啊。而且……而且后面的这些论文还是英文的,不对,这个是什么文字,英文不像英文,俄文不像俄文……” 王茹雪说道:“这是瑞典文。……,就是因为你不懂,我才让你看,如果你懂了,我还要你看干什么?没事找事做?快点建文件夹,下载这个加密程序,设置十二位数字的密码。” 孟文天一边快捷地在“我的电脑”下设立隐藏文件夹,一边苦着脸说道:“这么高深的内容,你……,你把我当小白鼠做试验?王老师,没有你这么做的老师吧?” 王茹雪却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行的。你能看懂那么多我给你的资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特别是你的思维很开阔,没有受课本书上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让我很吃惊,很惊喜,我觉得你在计算机领域大有前途。” 看着屏幕上显示文件不断从光盘拷贝到自己的电脑里,孟文天说道:“老师,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吗?什么没有受课本书上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你压根就没有给我们上过几堂课本书上的知识,我们哪知道课本书上还有什么条条框框?我们现在是无知者无畏。” 王茹雪则一点难为情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我跟其他老师那样一本书一本书地教,一个章节一个章节地讲,我会发现你这个天才吗?我的一位导师说过,要发现天才就必须松散似教学,把更多的主动权交给学生,能够脱颖而出的就是天才,学不到东西的就是庸才。” 孟文天摇头道:“姓王的,我不得不为我的那些同学感到冤。像你这种懒到姥姥家的教学方法,谁要能学到东西,那真是见鬼了。” 看到文件拷贝完毕,屏幕上显示一个小小的输入框,上面要求输入十二位密码,孟文天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输入字母和数字混杂的密码。 王茹雪听他说自己懒,很是得意,道:“呵呵,一门兴趣课而已,你们学到不学到知识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影响你们高考。我现在很自豪,也很佩服自己,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了你。……,你知道那道求轨迹的程序题,有多少人能控制在两百行以内不?在我的母校华苑大学一学期也就区区三十多人。三十多人中有二十多个在一百九十到两百行之间。 能够把程序控制在一百九十行以内的也就是五六个,控制在一百八十以内的,一年难得出现一个。要知道能够考上华苑大学的人几乎都是自诩为精英的家伙,社会也普遍认为他们的智商高,而你呢?你知道你在火车上编出的程序有是多少行?” 孟文天可不记得自己当时写了多少行,只记得比第一次的一百九十三行要少一些,因为当时在火车上他并不是完全把第一次编写的程序默写出来,而是进行了少许修改、少许优化,应该减少了几行。 孟文天一边把拷贝完毕的光盘退出来交还给王茹雪,一边笑着道:“王老师,我能说你是在自吹自擂吗?我记得你当时可是说你能做到一百八十二行,那是不是说是绝顶天才?” 王茹雪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本来就是天才好不好?……,而且,我的程序之所以能做到一百八十二行,是我多年努力的结果,我第一次做这道题的时候,可是有一百九十八行的。……,这道题你能做这么漂亮,充分说明你有强大的逻辑判断与分析能力、开放性思维能力和数学运算能力。而从事计算机研究的,最应该具有也最缺少的就是这三种能力。所以,你应该早一点深入计算机内部去,早一点接触计算机的前沿知识。我相信你会成为一颗……” “停!停!停!”孟文天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们俩就别这样一个吹过来,一个吹过去了。我知道我的本事,还具有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呢?真要有这么强的能力,我高中成绩怎么会这么糟糕?……,我都被舒月娥老师赶出普通班了。” 王茹雪说道:“那是她狗眼看人低,根本不知道你的价值。孟文天,我不是吹捧你,你的能力绝对比我所认识的所有……” 孟文天再次打断她的话,说道:“王老师,我实话告诉你,将来我是不会去学计算机专业的。如果我能考上大学的话,我会去学机械制造、机械设计。” “啊——”王茹雪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你傻啊,你糊涂啊,你有这么好的天赋怎么会去学什么机械专业?” 对于未来考上大学之后学什么,孟文天还真有自己的想法,学机械专业! 原因很简单,他上辈子记忆让他对未来的汽车技术有了全面的掌握,知道领先这个时代整整十八年的技术,如果学好了机械知识,如果掌握了机械设计和机械制造,他就有可能把他脑海里所拥有的那些先进技术转化为自己的技术,可以将它们转化为专利,从而卖钱赚钱。 也可以将它们转为为产品,比如制造汽车零部件什么的,卖出去一样能获得巨额钱财。 真要进展顺利,准备充分,自己的水平又够,制造性能好的汽车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就算他设计和制造不出性能最好的整台小车也没关系,设计和制造出性能最好的发动机或关键汽车部件,比如变速箱、离合器什么的,一样也能发大财,一样可以成为众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至于计算机?得了吧,他不想累死自己。上辈子他老婆深夜码程序的一幕时刻浮现在脑海里。 第229章 还不是为了你好 事实上,他上辈子记忆里也有部分计算机技术,甚至有一部分电子技术,但那些技术他掌握得并不深刻和详细,不像汽车技术那样从里到外、从小到大,他都能如数家珍般的熟悉。毕竟他上辈子从事的就是汽车维修,对他经手维修的汽车能不熟悉吗?只要掌握了必要的设计知识、制造技术,那就能复制出来。 可计算机只是帮老婆减轻工作负担,属于第二职业,懂的确实不少但算不上很精通。 如果孟文天他这一辈子选择进军汽车制造领域,那么他不仅仅是赢在起跑线上,而是在别人还没有起跑的时候他就已经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具有绝对的优势。就算他脑瓜跟普通人一样,他也完全可以在这个领域领跑很长的时间,甚至可以一直遥遥领先。 他这辈子如果选择进军计算机领域,他的优势就没有这么明显了。 这是孟文天的秘密,王茹雪自然不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面对王茹雪的质疑,孟文天只是笑了笑,撒谎道:“我从小就喜欢机械,我也从小立志要造出自己的汽车。”为了让这种谎言更有说服力,他又笑着说道,“王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可是有不错的修车技术。像今天出车祸之后,我就知道这款跑车有黑匣子,里面保存了贺宇飞谋杀我们的证据。” 可是,王茹雪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听了孟文天的话,她说道:“孟文天,别这么幼稚了。小时候的狗屁理想怎么可能成为你人生目标?你知道先汽车制造厂有多少?你知道汽车竞争多么激烈吗?还有你知道要成立一家汽车制造厂并将汽车销售出去需要多大的投资吗?你的汽车制造厂真要能生产出质量优越的汽车,欧美日岛国等国家会容许你大规模销售并占领世界汽车市场吗?” 王茹雪继续说道:“可在计算机领域内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通过计算机技术涉足很多其他领域,你可以做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孟文天一愣,问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是什么?能不能举例说明?” 王茹雪立马说道:“不行!……,为什么我要为你举例?……,我是老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显然她自己也知道最后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用不了几个月她就不是孟文天的老师了,不管孟文天是否会考上大学,他都要毕业走人。 她接着又说道:“就算你将来进入机械制造领域,学了计算机总不会坏你事吧?” 孟文天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老师争吵,反正是高考之后填报志愿,现在自己都不知道高考能考多少分,争这个有什么意义,真要高考的时候分数低,不说不能按王茹雪的要求报考计算机这么热门的专业,估计就是机械制造专业也考不上,到时候还不是逮着哪个专业的分数低就报考哪个专业。 现在哄哄她有什么关系?再说技不压身,学好计算机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学就学呗。 想明白这些孟文天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是。不说设计汽车,现在就是设计一张桌子也需要懂计算机辅助设计程序。……,王老师,我放心,我会一直认真学计算机的。” 王茹雪没有因此而高兴,依然板着脸,说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现在说的话,我根本不信,你是在敷衍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要的是你一辈子勤勤恳恳钻到计算机技术里面去,而不是懂几款应用软件。懂cad计算机辅助设计的人能算是懂计算机吗?你骗鬼啊。” 孟文天只好说道:“我保证今后只要有时间就学计算机技术,这总行了吧?” 王茹雪也知道现在逼迫孟文天爱上计算机不太可能,就说道:“我不听什么保证不保证,你给我把这些论文一篇篇看完,每看完一篇,你就给我写一个总结,写出这些论文的特点,优势和不足。” 孟文天的脸立马拉长了,很是无奈地看着她,说道:“王老师,您以为我是大学教授啊,这些论文是博士生、研究生还有专家写的,很多都站在计算机前沿,我能看懂论文里百分之一内容就烧高香了,你还让我给他们写总结、写优缺点,我有这么厉害还会在这里吗?” 王茹雪瞪着眼睛,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道:“那你应该在哪里?” 孟文天说道:“我会去应聘当大学教授啊,会去华苑大学当校长啊。你以为我傻啊,还坐在这里被你教训?” 王茹雪曲指成勾,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被我说几句就委屈你了?你以为我喜欢教训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老娘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些论文我没有要你一次看懂,你可以慢慢看,你可以寻找相关资料,慢慢弄懂它们。一天看不懂就看两天,两天看不懂就一周,一周看不懂我就揍你!” 孟文天说道:“那你先揍吧。这玩意我要一年能看懂半篇就绝对是超级神童了。你看看,这一篇竟然是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发表的,信息传染函数?这玩意我能懂吗?里面涉及的高等数学我根本……” 看到王茹雪又举起曲成勾的手指,他连忙警告道:“别动手!我警告你,你再动手我就抱你,让你动不了!” 王茹雪吓得连忙跳了起来,接着俏脸一红,手指还是落在了孟文天的头上,怒斥道:“你给我耍流-氓,我敲死你!……,你不懂不会学啊,高等数学我懂,英语我懂,计算机我懂,我啥都能教!今天必须给我看一篇,明天晚上我考你!” 孟文天没有急于看哪一篇论文,而是掉头去看文件目录。看到后面,他才松了一口气,感觉王茹雪还不算太变-态,或者说还多少有点人情味,因为后面的文档不再是论文,而是一些有关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技术介绍,一些有关编程、设计的技巧等等。 这些东西虽然也是技术高深,根本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所能掌握的,但只要孟文天静下心来学习,多多练习和实践,他还是能弄懂的。 当孟文天点开一篇文件名叫《有关云技术在数据库中的开发和利用》的文档并开始认真阅读时,站在孟文天身边的王茹雪无意中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候,随即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呼一声“糟了!”然后如丧家之犬奔向门口,在孟文天非常不解的目光中仓皇而逃。 那神态就如美女在黑夜的偏僻小巷里看到了朝她淫笑的混混,那是有多快就逃多快,连房门都来不及关上。 孟文天本想追出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要不要自己帮忙,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早已经跑了走廊的尽头冲进了电梯。 他摇了摇头,然后将门关上,重新去看电脑里刚刚打开的文件。 可坐下来还没有看两分钟,他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发现这个电话是舒毅打过来的,他苦笑了一下,心里估计这家伙是来笑话他的,笑话他当时在合同里把专辑的销量定的太高。 他接通了电话,说道:“这么晚打什么电话?” 舒毅却笑呵呵地说道:“你不是在沪海市出差吗?又不是学校,我为什么不能打电话?喂,你丫的不会跟小姐滚床单吧?” 孟文天哭笑不得,没好声气地说道:“有屁就放!没事我挂机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孟文天很是无语,一边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一边说道:“喂,我说你这么玩有意思?……,啊,是你?” “就是我,你以为是谁?”进来的是姚小妍,她故意吸了几口气,说道,“你刚才说谁啊?……,你房间里怎么有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刚才说玩,你跟谁玩啊。” 孟文天举手投降,说道:“行了,行了,我的女同学,我现在正在打电话呢。” “啊——”姚小妍一愣,看了一眼他耳边的手机,低声问道,“谁啊?” 看她难为情的样子,他笑了,说道:“舒毅。” 姚小妍哦了一声,想说什么但闭了嘴,朝孟文天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快速朝房间里跑去。 孟文天对着手机说道:“快点说吧。” “嘿嘿,怪不得啊,原来你们,都凌晨了你们还,啧啧……”舒毅意味深长地干笑了好几声,然后笑问道,“孟文天,你知道你那首歌的专辑已经上市了吗?” 孟文天一边将房门关上,一边郁闷地说道:“知道,能不知道吗?我们老师都买了两张送给我们。” 舒毅奇怪地问道:“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这种口气?你丫的在我面前装什么逼啊?” 孟文天说道:“好毛啊,我们刚才查看了清源专辑销售排行榜……” 舒毅脱口问道:“你也知道这个排行榜?……,既然你看了,你怎么这种口气,你丫的应该高兴得大喊大叫啊。” 孟文天苦笑道:“还大喊大叫,就那名次那点点销售量,我能高兴吗?” 第230章 哪个女的进来了? 舒毅乐了,笑道:“敢情你小子是贪心不足啊。我们今天上午才全面上市,才一天的时间,你难道想一下子排到第一名,一下子就卖到一个白金出来?人家排第一的谭燕燕可是卖了五天了。”说着,他高兴地说道,“还是你小子牛,竟然弄了那么一个合同出来,你知道吗?现在我们天机传媒的老总们一个个眼红你呢。” 孟文天一愣,问道:“眼红我?难道他们断定这张专辑的销量会超过一百万张?” 他的话让旁边的姚小妍也是一愣,两只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舒毅更懵,问道:“看了排行榜的数据,你不会反而没信心了吧?怎么可能?” 孟文天说道:“就那销售量,我能有信心吗?卖上三年也未必卖到一百万张。” 第一天的销量才一千五百多张,虽然这是第一天,今后几天销量应该会增加一些,但这首歌与其他歌不同啊,它现在正是最火的时候,它的热度只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慢慢消退,用不了多久销量就会逐步下跌。 就算按一千五百张一天,一百万张得卖多少天?得卖七百天。也就是说,即使销量每天维持不变,孟文天想赚钱也得在两年之后再说。销量能维持两年不变吗?不可能! 当然,天机传媒出售专辑的商家肯定不止清源公司一家,或许这家公司的销量只占总销量的小部分,数据不能这么计算,但可以进行横向比较啊,与谭燕燕的专辑比,与刘华乐的专辑比。谭燕燕五天卖出了两万多张,平均一天是四千一百多张。刘华乐五天卖出一万七千张,每天是三千四百张。 也就是说谭燕燕和刘华乐的专辑平均每天的销量分别是《最炫民族风》专辑平均销量的二点七倍、二点三倍! 孟文天这几天也多少关注了娱乐新闻,他从娱乐新闻中早就看到了有关专家对她这张《粉色的蝴蝶红色的花》专辑的评价,有多位专家预计她的这张专辑又是一个白金,甚至有可能卖到一百五十万张。 就算专家没有加水分,那也不过卖到一百五十万张而已,而日平均销量只有这张专辑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最炫民族风》专辑岂不只能卖到五十多万张? “哈哈哈……”舒毅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真是怪物。我们都不看好的时候,你却断定它很好很好,说能卖一百万张以上,甚至断言能卖到两百万张,很牛叉地说一百万张以下不要我们一分钱。可现在我们都看好它了,估计它能卖一百五十万张以上的时候,夸你有眼光能赚大钱的时候,你却没信心了。说卖上三年都达不到白金。呵呵,你不知道清源排行榜的数据要乘以三才接近全国每天的真实销量了吗?” 孟文天不相信地问道:“你们认为能卖到一百五十万张?” 姚小妍眼睛更是一亮。 “废话!”舒毅先骂着肯定了孟文天的疑问,接着反问道,“孟文天,你也是高中生了,看样子也不蠢,怎么就连小学数学乘法都不懂做。你拿清源排行榜上的销售量乘以三,不就知道今天的总销售量了?呵呵,一天能销售六万多张,你还要怎么,还要多少才满意?” 孟文天愕然问道:“一天六万多张?……,你怎么算来的?你没看错数据?” 他和姚小妍刚刚才看了那个销售排行榜,《最炫民族风》专辑的销售量为1507,排行第四十一名。 一千五百乘以三只有四千五百,要达到六万的数字,必须乘以四十才行! 这种数学题根本不用脑子都能算。 舒毅也是一愣,也问道:“你没看错数据?你看到的销售数据是多少?” 孟文天说道:“1507,排行第四十一名!” “哈哈哈……”舒毅再次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很得意。 孟文天估计自己搞错了,数据应该不是如此糟糕,否则的话舒毅不会这么大笑,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他心里不由一动,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没有打断这家伙的笑声。 旁边的姚小妍也想到了什么,立即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快速地拿起鼠标点开浏览器,十指如飞地输入清源音像公司的网站地址,然后点击那个专辑销售排行榜。 当网页打开,她的眼睛只是一瞟,立即惊呼起来:“啊——,怎么会这样?文天,你看,快看,第二名!我们的第二名!” 孟文天的目光早就落在屏幕上,此时也是双眼圆睁,心里呐喊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刚才我们看的不是第四十一名吗?怎么一下变成第二名了?” 第一名,《粉色的蝴蝶红色的花》,谭燕燕,23104张。 第二名,《最炫民族风》(单曲),周延、袁慧,20491张。 第三名,《花季少年郎》,刘华乐,19926张。 …… 大笑的舒毅显然听到了姚小妍的惊呼声,就笑着说道:“孟文天,你不知道吧?这个榜单一天更新两次数据。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和晚上的二十四点,你看到的那个数据肯定二十分钟之前看到的,对不对?那可是中午更新的数据,我们的专辑上市才一个小时左右。而且中午的数据都不准,有一些数字来不及统计进来。” 这时,姚小妍也看到了排行榜下面的说明,点开这个说明,里面确实有数据更新的时间。 姚小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把抱住孟文天,高兴地说道:“文天,我们成功了,对不?我们成功了!一天六万,十天就是六十万!二十天不就一百二十万了吗?” 孟文天也是很高兴,右手不由自主地抱住怀中的女孩,笑道:“哪有你这么算的,那一百天岂不是六百万?” 舒毅在手机里笑道:“孟文天,还真能按你女朋友的说法算,专辑一般在最开始三周卖的比较稳定,到后面才慢慢下跌。否则的话,我们天机传媒的老总怎么会说你厉害,说你会分掉我们公司一大笔钱呢?你放心,专辑至少能卖到一百五十万张以上。” 因为姚小妍就在孟文天怀里说的,所以舒毅听得一清二楚。姚小妍也听到了舒毅的话,心里美滋滋的,特别是听他说她是孟文天女朋友的时候。 她小声对孟文天问道:“明天我们还能销售六万张吗?” “能!一定能!”她的话还是被舒毅听到,高兴的他也不管她问的是谁就抢着回答了,说道,“专辑的销量图形也跟喇叭口向下的抛物线一样,先上升,到最高点之后可能稳定几天,然后开始下跌。” 姚小妍开玩笑道:“我没问你,我问的是文天。”说着,她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好期待明天……” 舒毅嘿嘿笑了几声,说道:“行,你们两个好好高兴好好庆祝好好亲热吧。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对了,我老婆说要我好好感谢你们,现在她的商演价格翻了两倍,请她商演的商家都让她忙不过来。周延也是,他更火。……,再见!” 挂了电话,两个年轻人紧紧相拥,依偎了很久很久。 当孟文天伸开手,准备开口请姚小妍坐下的时候,她却将双手从他腰间松开,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说!刚才哪个女人进来了?!我进来时闻到了香水味!” 孟文天苦笑不得,说道:“我服了你们行不?……,刚才王老师是在这里整了我快一个小时,你不会也要在这里整我好久吧?” 姚小妍急切地问道:“真的是王老师,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是不是喜欢你?” 孟文天无奈地说道:“我说姚同学,你别装出这么吃惊的样子好不好?好像你不知道是她来了似的。你若不知道,这么晚了你还会过来敲门,哪有这么巧的事?” 姚小妍小脸一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正好我起来上洗手间,听见了你这边开门的声音,所以……,反正我没有故意盯着你这边。” 孟文天很是认真地问道:“小妍,你现在脚酸不?脖子痛不?” 姚小妍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啊——,”很快,她发现自己被他套出了话,反而坦然地承认道,“……,对!我就是注意了你,你能怎么样?我就是通过猫眼在看你的房间,你能把我怎么着?谁叫你们这么晚了还偷偷摸摸地约会,我能不注意吗?万一你们……万一你们做出丑事呢?哼!” 孟文天想不到这个妞把监视自己的行为说得如此光明磊落,牛人啊。 姚小妍见孟文天不说话,急了,连忙问道:“你们不会真的……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吧?” 孟文天苦笑道:“你能不能想点别的,想点高尚一点的事情?她是老师我是学生,她来给我补课,不是很容易想到的吗?为什么你不想最容易的,而是偏偏想那些正常人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事情?” 姚小妍脸上有点难为情,但嘴里却说道:“怪我?这么晚了,你们孤男寡女地呆一起,谁敢保证你们没有做那些事?” 第231章 真相 孟文天说道:“行,行,我老实交代,没有你想的那回事。你回去吧,别熬夜了。” 姚小妍突然高声道:“你什么意思?她在这里呆那么久都可以,我怎么呆几分钟都不行?你心里肯定有鬼!你也喜欢她不喜欢我,对不对?” 孟文天懒得搭她的话了,现在跟她说话根本就是找虐。 姚小妍也觉得自己有点无厘头,但牛气哄哄地说道:“哼,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不追究。下次你可要注意点,不能随便放一个女人进来单个的聊天,知道不?就你这德性,肯定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再你和别的女人做了那种事,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说着,她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 孟文天本来想开玩笑问她算不上一个女人单独进来,但害怕她借着谈话的机会继续留下来,就很是严肃地点了点,说道:“你放心,今后谁进这间房子,我都会事先征得你的同意,决不放单个的女人进来,特别是漂亮的。” 等吃飞醋的姚小妍走后,被销售数据刺激得兴奋不已的孟文天一时睡不着,又看了一下专辑销售排行榜之后,他开始仔细王茹雪光盘里拷贝过来的那个密码文件,但因为他的计算机技术水平有限,看的非常慢。 看了一会,他没有再去研究文档里的内容,而是背,对,就是背诵这些文档。 他准备背诵到自己累了,脑海里的兴奋消失了,就倒到铺上睡觉。 古人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句话还真是真理,孟文天看着、背着,原来文档中看不懂的内容竟然在他背诵的过程中明白了很多。 这让他的兴趣更大了,反而静下心来专心背诵这些文档,只要他觉得好的、难度不是那么大的、自己多少能看得懂的文档,他就背。 时间也不知不觉地流淌着,直到他感到脑袋晕、额头处痛了,他才被迫停了下来,这才躺到铺上。 感受到脑袋的酸痛,孟文天突然想起了岳梦洁的外公袁山桐:“他的真气还真有点用?难道人真的可以炼气功,真的可以疗治身体,让身体更健康?……,他什么时候把答应给我的功法告诉我?” 很快,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锻炼完身体回酒店的时候,发现酒店外面就挂了一个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前来星云科技参观考察的名校师生”。走进大堂,大堂里还立了一块显目的招牌,上面书写了前来参加“创业星云”活动的各大院校师生的报到地点、联系人。 今天的早餐又是胡静来陪他们。 她来的时候带来了“创业星云”活动的注意事项、活动须知等资料,还带来了报到时组委会将发给师生的一些纪念品,比如钢笔、软壳笔记本、u盘等玩意。 看着资料上自己学校的名字“南岭一中”跻身在一长溜如日中天的名牌大学名称中间,孟文天和姚小妍两人心里多少有些激动,看向王茹雪的目光也多了一丝钦佩。 孟文天心道:“王老师还真不是吹牛啊。来参观的都真是国内名牌大学,只有我们才是来自一所中学。……,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饭刚开始吃,孟文天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听之后才知道电话是四井派出所副所长黄子槟打来的:他已经到了酒店大堂,过来取贺宇飞跑车上的那个铸钢匣子。 身边的王茹雪听到了电话的内容,把孟文天赶出了包厢:“去!到外面去!别让他进来,我不想看见他。” 孟文天看到黄子槟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笑问道:“黄所长一定有好事吧?这么高兴。” 黄子槟连忙板起脸,问道:“有吗?我没什么不正常啊。” 孟文天笑道:“被装了,脸上的笑容收不住的,请客吧。正好我还没开始吃早饭呢。” 本来孟文天是随口一说,不料黄子槟连忙说道:“好,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两人就在大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点了一些早点。寒暄了几句后,黄子槟就笑呵呵地说道:“小孟,这次多亏了你。你知道不,我转正了。” 孟文天笑着举起茶杯,道:“恭喜,恭喜,我以茶代酒,祝你步步高升。……,这可是你的本事,与我没有关系。” 黄子槟举起茶杯跟孟文天的茶杯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之后,说道:“怎么与你无关,不是你我怎么能破获贺宇飞这种大案,不是你,那个谭晓杰怎么会被停职?……,你知道吧,谭晓杰是我们分局的副局长,他一停职,我们的张所长就上去填补了他的位置。我自然就……,呵呵,你知道吧,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孟文天笑了笑,问道:“贺宇飞、关木龙为什么做这种傻事,问清了吗?” 黄子槟说道:“两人想钱想疯了。他们去年在美国赌场偶然相遇,在同一桌赌桌上输光了身上的钱。关木龙发现那个赢钱的家伙出老千,就当场指了出来,结果引起了争吵。贺宇飞本就输得心头火起,一听有人出老千骗自己,立马就对这个出老千的家伙动手了。事情就此闹大,因为伤人,虽然那个出老千的家伙受到了惩罚,但关木龙和贺宇飞也被当地警方抓了起来拘留了两天。 这个两个家伙同病相怜就这么认识了,也聊了很多,特别是聊了很多有关如何发财的事情。搞软件设计的贺宇飞说他能买到一款价格低廉的游戏引擎,问做投资顾问的关木龙有什么办法帮他推销出去。 两人一合计,觉得单纯买一款已经落伍的游戏引擎很难,就算卖出去也赚不了多少钱,决定玩大的,把这款游戏引擎乔装打扮一下,好好弄一笔巨款回来。于是,两个本就具有赌徒心理的人开始运作起来,他们首先买下一个日岛国的游戏引擎框架程序,招了一班子软件技术人员,在贺宇飞的领导下将那款落后游戏引擎拆开,与日岛国人的框架程序进行了简单的组合,冒充是一款新的游戏引擎。 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想到要把这款游戏引擎卖给星云科技公司。今年过元旦期间贺宇飞回家时听到父母唠叨说星云科技公司的事情,说这家公司现在效益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而公司的那些股东和领导都是年轻人。他们现在正准备开发一款叫《轩辕剑尊》的游戏,如果开发成功,这家公司的效益会更好……” 黄子槟继续说道:“贺宇飞父母说这些话的本意是想劝贺宇飞好好向郭应先他们学习,劝他踏踏实实地做点事,不要今天在这家公司上一天班,明天在那家公司上一天班,大部分都在外面吊儿郎当,不是喝酒泡女人就是打牌赌博。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寻找买主的贺宇飞心里一动,决定就找星云科技公司。不仅仅是星云科技公司开发《轩辕剑尊》需要一款游戏引擎,还有两个有利于贺宇飞的条件是:这家公司位于贺宇飞父亲所管辖的浦江区、关木龙是这家公司老总郭应先的发小。 只要满足其中一个条件,星云科技公司就会给贺宇飞一个谈判的机会,更何况现在是两个条件同时满足。 经过一番接触,郭应先果然答应了他们,愿意看看这套游戏引擎,如果中意就买。 在技术演示的时候,他们也成功的打动了郭应先。而在进行技术评判之前,贺宇飞、关木龙还借钱收买了星云科技的几个关键技术员,收了钱的这些人给测试报告写上了偏向于引进这款游戏引擎的评语。” 黄子槟继续说道:“只不过这款游戏引擎存在明显的缺陷,特别是没有经过满负荷的用户试验,一些正直的还没有被收买的技术员表示了反对。这让郭应先这个学企业管理出身的老总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买下好还是不买好。正在这时,你的老师出现了,郭应先还公开说只要你的老师说这款软件好他们就买,如果她说不好,他就等一段时间对这款游戏引擎进行了全面测试再说。 刚听到这个话的时候,贺宇飞、关木龙倒不是太急,他们认为你老师就是再有本事,一时间肯定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而且他们还认为你老师是一个高中老师,技术水平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就没有必要花巨款来收买了,免得打草惊蛇。他们还认为你老师是一个女的,女人一般不愿意多事,就算她发现这款软件不怎么样,再多就是不会说它好,肯定不会阻拦郭应先购买。毕竟星云科技公司已经倾向于购买,已经准备签购买合同了。” 说到这里,黄子槟这个警察都露出一脸的钦佩,说道:“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你的那个漂亮女老师一下就看破了一切,不但知道他们这款游戏引擎的框架程序是那个日岛国人的,还知道贺宇飞买的那款用力敷衍人的游戏引擎是从美国一家小公司得来的。这等于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剥得精光,一切丑陋的东西都露了出来。所以,他们急了。 第232章 证据移交 你可知道,他们为了让郭应先相信这款游戏引擎是好的并买下这款游戏引擎,已经邀请了媒体记者进行了报道,大造了声势,一旦这次不成功,不但从星云科技公司这里骗不到钱,其他公司也不会相信他们,等于他们这次投资完全打了水漂。” 孟文天苦笑道:“我们老师纯粹是从技术上与他们进行讨论,根本没有去郭应先那里揭露他们的想法,是他们做贼心虚。” 黄子槟却说道:“你一个局外人当然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敢吗?在他们想来,只要你老师随便跟郭应先说一句,这件事就泡汤了。他们的投资、他们借的钱全部化为乌有。” 孟文天点了一下头,问道:“是谁先确定要陷害我们老师的?” 黄子槟说道:“是贺宇飞。这家伙过年期间与关木龙又飞到美国赌博输了钱,两人都借了高利贷。特别是贺宇飞这几天几乎天天被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追债,正眼巴巴地看着与星云科技公司签下合同,拿赚得的钱还高利贷呢。要不他可能不会这样铤而走险了。 比如关木龙就不希望这么做,虽然他也欠了高利贷,但他还有不少家底,卖掉一套房子的话就能还清高利贷,就算这次投资失败,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正因为这次谋杀他内心并不赞成,很害怕承担谋杀的责任,所以看到你殴打贺宇飞后,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等我们一抓他,根本不用多问就如竹筒子里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 孟文天冷笑道:“这种捅自己哥们菊花的家伙也不值得同情。……,你估计他们会判多少年牢狱?” 黄子槟笑了笑,回答道:“因为诈骗和谋杀都属于未遂,加上贺宇飞又被你打伤,法院审判的时候很可能会搏得一些同情,因为我估计他们判的不会很重。三年左右吧,就看法官怎么量刑……” 正说着,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朝孟文天做了一个歉意的手势,然后掏出手机,说道:“我是黄子槟,有什么事?” 很快里面就传出一阵急切的声音,接听电话的黄子槟脸色大变,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脱口说道:“什么?黄驴沈氏被灭门……” 说到这里,他连忙住了口,四周扫了一眼,这才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接着,他将手机一关,对孟文天说道:“小孟,对不起,我有急事必须离开,下次再请你好好吃一顿。……,你那个可以作为谋杀证据的黑匣子呢?” 孟文天立马将裤袋里的铸钢匣子掏出来,交给了对方,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吧。” 等黄子槟急匆匆地离开,孟文天继续吃了起来。 还没吃完,王茹雪、胡静、姚小妍就从包厢里出来了。 看到孟文天一个坐在外面猛吃,三个女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姚小妍更是快步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不是有警察找你吗?” 孟文天说道:“人家有事走了。……,嗨,早知道要我自己买单,还不如拿酒店送的早餐劵去吃自助餐呢。” 姚小妍低声问道:“你把那东西给他了?他会不会把它毁掉?” 孟文天笑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警察都跟坏人沆瀣一气?呵呵,你放心,他不可能毁了这份让你心惊胆颤的证据。” 姚小妍说道:“哼,如果不是害怕毁你的证据,那你昨天干嘛让我藏,还不是不信任他们?” 孟文天说道:“当时我是担心警方不认可我的判断。现在他们都已经审出结果了,我就把它交给他们了。” 姚小妍说道:“那也说明你跟我一样,你没权力讥笑我。” 孟文天笑道:“那是,那是……” 不远处的王茹雪却大声说道:“孟文天,你一个高中生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谈恋爱?你昨晚完成了我布置给你的作业没有?” 这声音让大厅里所有食客都看向孟文天、姚小妍他们,眼里都是疑问和好奇:高中生谈恋爱?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又气又羞的姚小妍跺了一下脚,反驳道:“我哪里跟他谈恋爱了,我是在问他问题,你……王老师,你太过分了!是你……” 对于这个不靠谱的老师,孟文天很无语,他都懒得跟她说什么话,只是对可怜的姚小妍说道:“别生气,王老师就是一个唯恐学生不生气的人。” 王茹雪板着脸,冷笑一声,然后扬长而去。 姚小妍也捂着红得发烧的脸急匆匆地跑开。 吃完饭付完款,孟文天又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没办法,谁叫王茹雪是老师呢,她布置的作业怎么说也得应付一下不是?昨天自己只记得看文档、背文档,还真没有想起写什么狗屁评语。 现在就写吧,反正离大家集合还有一段时间,“创业星云”活动要到九点半才开始。 他打开昨晚最后看的那篇论文《有关多维阵列应用在集成电路中的思考》,又将它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写道:“这是一篇纯粹在扯蛋的文章,有这个在半导体内部挖掘其性能的时间,还不如从软件上解决问题。即使此文作者所说的目标将来能够实现,但其提高的运算速率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数量级的提高,而硬件的成本增加至少超过两个数量级。我的意见是:无须在单片集成电路的硬件上挖潜力,而是采取处理器叠加的方式来提高计算机性能。” 他的话几乎是全盘否定了这篇博士论文。写完了这段文字,孟文天心里在幸灾乐祸地想:王老师会不会骂我胡说八道?呵呵 九点二十分,孟文天的手机响了,这是孟文天设置的闹铃时间。 他关了电脑走出房间,敲了敲走廊对面姚小妍的房间门,喊道:“姚小妍,时间到了,下去吧。” 里面传来姚小妍很不耐烦的声音,说道:“叫什么叫,知道了!” 很快,她就打开门,背了一个小包包出来,问道:“带笔记本电脑不?” 孟文天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带那玩意干什么?显摆啊。” 姚小妍很是不满地推了他背一下,说道:“你才显摆呢。哼,你和那个姓王的一样可恶!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这么做就是要羞辱我,不想让我跟你来往,好自己来。……,我偏要跟你在一起,气死她!” 孟文天自然不会接她的话,问道:“你说这个‘创业星云’活动是干什么?就是参观一下,听老师讲几堂课?” 姚小妍不忿他岔开话题,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以为一个活动还能做多少事?”接着,她小声问道,“那些人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你说他们会笑话我们是高中生不?”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笑话就笑话,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一样读过高中。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们该自豪呢,我们高中生就有资格跟他们一起参加活动。” 姚小妍一下开心了许多,笑道:“也是哦。我们读高中就能参加这个活动,等我们读大学了,还不更厉害?我们应该鄙视他们才对,嘿嘿。” 孟文天乐了,笑道:“你这人不能发财,发财就会成为暴发户。” 姚小妍笑了笑,一点也不生气,伸手很自然地揽着孟文天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道:“暴发户就暴发户,最多是有人讥笑我,总比没饭吃没钱花强吧。” 等到了二楼会议室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学生和老师。 王茹雪也坐在老师之间,看见他们俩进来,只是翻了一下眼睛,就自顾自地看手里的资料,好像不认识他们似的。 孟文天、姚小妍更不想去打扰她。当然,姚小妍也早已经没有揽着孟文天的胳膊了。两人进了会议室,就选了一个空档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不远处一个带眼镜的学生就立马走了过来,挨着姚小妍的座位坐着,微笑着姚小妍说道:“这位漂亮的学妹,你好。我叫沈鹤轩,来自华苑大学计算机学院。请问您的芳名和学校,我们能交一个朋友吗?” 旁边的孟文天心里很是佩服这个家伙:“我草!速度真快啊,刚坐下就有苍蝇过来了。” 事实上,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无数的男学生把目光落在王茹雪身上,但等到姚小妍进来后,大多数的人就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这不是姚小妍比王茹雪更漂亮,而是因为姚小妍更年轻,又是学生,他们就没有了看王茹雪时内心挥之不去的敬畏,虽然王茹雪只是高中老师而不是大学老师。 看到这个沈鹤轩捷足先登,很多男学生一个个后悔不迭,无数嫉恨的目光落在洋洋得意的沈鹤轩身上,他们都希望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吃上闭门羹。 如他们所愿,姚小妍转过头,对沈鹤轩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戴了眼镜吗,怎么还看不清情况?” 沈鹤轩一愣,脱口问道:“什么情况?” 姚小妍伸手揽住孟文天的胳膊,说道:“他是我男友,我们正在热恋中。你说,我现在有心思跟你交朋友吗?” 第233章 悲哀的追求者 沈鹤轩脸色一变,说道:“你骗我!你们最多是一个学校的,绝对不是恋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爱意。……,再说了,他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跟我竞争?就算你们谈恋爱了,我也有把握把你抢过来。” 姚小妍怒了,掐了孟文天的胳膊一下,说道:“孟文天,你说!你爱不爱我?说!” 孟文天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沈鹤轩问道:“四眼狗,你凭什么说你比我的资格足?就是因为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四眼狗?你……”沈鹤轩大怒,带眼镜不是更显得温文尔雅吗?怎么在你小子眼里反倒变成了狗?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情,很有风度地说道,“学长,别看你年纪比我大,但你读书读傻了,很不明事理。你知道我这副眼镜多少钱配的不?说出来吓死你,八千元!你说我为什么比你资格足,就凭我这副眼镜就比你资格足,如果我没有估算错,你全身上下衣服鞋子加起来也不到三百元吧? 当然,我说我资格足并不是说我钱多,钱这玩意我根本不在乎。八千、八万算个鸟……算什么?你知道不,我在华苑大学读书,每学期我都拒绝了企业的赞助,拒绝了学校给我的奖学金,为什么,我不需要啊。我说我资格足,是因为我的智商高,我的计算机成绩好,你知道黑客不?我就是s级黑客。还有我是跆拳道黑带三段!对了,你应该知道我家吧?浦江沈氏……” 听到“浦江沈氏”,孟文天脱口问道:“‘浦江沈氏’与‘黄驴沈氏’有关系吗?” 让孟文天所料不及的是,当他问出这句话时,沈鹤轩勃然大怒,盯着孟文天恶狠狠地说道:“王巴蛋,你是想激怒我,想让我揍死你,是不?好吧,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孟文天一愣,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句问话让他发怒。他之所以问出这句话,是因为刚才陪黄子槟吃早餐的时候,黄子槟打电话时说出“黄驴沈氏”被灭门。 他心里不如狐疑道:“难道黄驴沈氏与浦江沈氏有关系,双方还是敌对之仇?” 见姚小妍愤怒地望着自己,气愤的沈鹤轩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说道:“学妹,不是我容易生气,实在是他的话太伤人。黄驴庄早就更名为‘江畔山庄’,而且现在沪海市的人也都尊称我们沈家为‘浦江沈氏’,因为我们浦江沈氏实业集团威名赫赫,涉足娱乐、房地产、it、超市等行业,是沪海市的明星企业。如果你将来大学毕业想留在沪海市,我可以保证你能留在沪海市。如果你愿意当娱乐明星,我就资助你当娱乐明星。如果你想成为商界精英,我资助你成为商界精英,如果你想成为计算机高手,我陪你登上高手巅峰!” 与其说他在解释自己刚才发怒的原因,不如说他在炫耀家业的雄厚。 只不过这话听在孟文天耳朵里时,孟文天不禁为他感到悲哀:“沈鹤轩啊沈鹤轩,你就不要忙着泡妞了,还是打一个电话回去吧问问家人的情况吧。” 本来孟文天还想提醒对方一下,可看沈鹤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就住了嘴。倒不是说他孟文天想报复对方,作为两世为人的他,还不至于如此心胸狭隘。虽然刚才这小子的话不怎么中听,甚至还无缘无故骂了自己,但孟文天并没有恨上他。谁会太多计较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小子呢? 孟文天之所以不说,是他觉得现在的沈鹤轩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他家被灭门的事,等他打电话回家证实这个消息后,这里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再说,这话是自己从黄子槟打电话时无意听到的,是否听错了不说,还要考虑到警方现在是否要求保密,也要考虑到凶手是否正在寻找沈鹤轩找这个沈氏唯一传人(如果沈氏真的遭到灭门,那沈鹤轩就成了这个家族的独苗)。 自己贸然说出,说不定还会害了这个自吹自擂的小子,也影响了警方的破案。 退一万步讲,这事也最好不由自己来说,应该让他的亲戚或好朋友来说。对方目前把自己视为“情敌”,由自己说的话肯定会更加激怒他、也会更加打击他,自己于心何忍? 而且,万一自己从黄子槟那里听到的消息是假的呢? 面对沈鹤轩的自我炫耀,姚小妍冷冷地说道:“不稀罕!滚!” 就在这时,星云科技公司总经理郭应先陪着一老一中两名官员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有两位老师。其中中年的那位官员快走一步,朝会议室里的师生大声喊道:“同学们,大家静一静。”等教室里声音小了,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开一个短会。现在有请星云科技公司总经理郭应先先生致欢迎辞。” 郭应先谦让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微笑着对大家鞠了一躬,这才说道:“尊敬的华夏科教部高校管理司江司长、尊敬的沪海市科教厅……” 郭应先巴拉巴拉说了好几分钟,内容无非是欢迎领导欢迎师生,然后是讲述星云科技公司的辉煌历史等等。但他着重感谢了国家科教部在星云科技公司刚成立时的帮助,星云科技公司是几个年轻人创办起来的,但创办之初很缺钱,幸运的是他们得到了国家科教部的风投基金。 因为孟文天上辈子没有读过大学,也没有跟教育部门打过交道,他不知道地球上的共和国有没有这个基金。当然,现在的他也不关心,反正他不会申请这个。 这个时代的国家科教部设立风投基金的目的就是鼓励青年学子创业,为社会解决就业问题。可以说,他们投资星云科技公司是最成功的一笔投资,不但收回了成本赚取了大额利润,还为这个基金会打出了名气。今天之所以举办这次活动,主要目的是为了宣传科教部的功劳、打广告。次要目的则是星云科技公司自己希望能从这些名牌大学的计算机天才中招聘几个人才进入企业。 虽然现在就业难,但企业依然难以招到天才,依然需要四处挖掘,如果能够用这种机会招到几个天才,自然是一件美事。 所以两方一拍即合,国家科教部负责组织天才学生过来,星云科技公司负责接待。 郭应先最后就是伸出橄榄枝,大吹了一通公司的待遇、福利,吹了公司的前景,欢迎各个学校的学生前来加盟。 郭应先说完,国家科教部的江司长则作为领导也巴拉巴拉了一番,内容也就是感谢星云科技公司的热情接待,讲着国家科教部组织这次活动的重大意义,希望各高效的学生向星云科技公司的老总们学习,努力掌握知识,积极参与创业…… 江司长之后就是燕京大学的一位老师讲话,内容也是感谢星云科技公司的接待,接着就是表现自己和自己带来的学生会努力学习,会遵守组委会制订的纪律什么的。 让孟文天和姚小妍没有想到的是,沈鹤轩竟然被点名,让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去发言。 孟文天看着精神抖擞,时不时用眼神朝姚小妍示意的沈鹤轩,心道:“想不到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不是徒有其表,还有不少真才实学哦。” 虽然这家伙没有拿讲演稿,但从他说出的内容看,他之前应该看过底稿,而且估计这底稿也经过了老师的审核,说的虽然平淡不是那么出彩,但也属难得。他身材高大,但私人订制的衣服非常合身,加上意气风发的神态,看上去真是风度翩翩。 会议室里好几个女生看向他都是满眼的星星,就连姚小妍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家伙几眼。有一个女孩子甚至很有敌意地看了姚小妍一眼,显然她已经开始把姚小妍视为了情敌。 沈鹤轩说完之后,那个小官员宣布大家自由活动,十分钟之后去星云科技公司参观。其实,所谓的自由活动就是让来自各校的学生相互认识一下,以利下一步的活动展开。 从上面下来,沈鹤轩很是自然地走到姚小妍这边,一屁股在刚才的座位坐下,笑呵呵地对姚小妍问道:“美女学妹,刚才我表现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看着孟文天,眼神似乎在说:黑皮肤小子,你知道你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吧?赶紧滚开点。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理他。 而姚小妍则秀眉微皱,厌恶地转了一下身子,嘴里低声道:“别在这里恶心我们了,走开,别让我看了心烦。” 沈鹤轩显然没料到姚小妍会这么对他,态度比刚才还恶劣。不过,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很好很强大,只见他右手捂着胸口,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看着姚小妍说道:“美女,能告诉芳名给我吗?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啊,难道非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才行吗?” “你给我滚!”姚小妍还真的怒了,愤然说道。 第234章 真不想动手 沈鹤轩嬉皮笑脸地说道:“美女,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孟文天就站了起来,眼睛不爽地盯着他。 沈鹤轩更是不爽,朝孟文天怒道:“你想干什么?” 姚小妍也是不解又担忧地看着他,虽然内心因为他出面帮自己而暗喜,但也怕老师和官员对孟文天不利,要知道这些人都还在会议室没离开呢。 孟文天笑着对姚小妍说道:“不是有苍蝇弄得你烦吗?我跟你换一个位置。” 姚小妍很是激动地点了点,立马站起来挤到孟文天身前。侧身移过去的时候,她的右手还故意地抓着孟文天的手,示威似地摇了摇。 沈鹤轩眼都绿了,可因为老师等人在不远处,他也不敢太放肆。 等到孟文天落座后,他凑到孟文天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黑小子,你等着瞧。等下老子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不姓沈。王!巴!蛋!” 如果是在平日有人这么近距离骂自己,孟文天的巴掌肯定就扫过去了,但想到这家伙的一家人有可能死如非命,他还是强行忍住,装着没有听到。 “小子,你就装吧,等下有你好看!”见孟文天不理不睬,沈鹤轩很是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学生走到孟文天后面那排座位,很不礼貌的将本来坐在那里的人赶走,然后有意在孟文天肩膀上狠狠一拍,将嘴巴凑到孟文天耳边,说道:“小子,你狗曰的不认识沈少?没听说好狗不挡道这句话吗?就你这土鳖样,难道你还能赢得美女的芳心?本少告诉你,你最好识相点,马上给老子滚开。再这么磨磨叽叽,不用沈少动手,本少就非把你打得满地爬不可。”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姚小妍就怒斥道:“你们两个混蛋!我告诉你们,马上给我们滚,真要惹我们怒了,我男朋友一人就揍死你们。哼!给你十秒钟!” 孟文天很无语,不知道姚小妍这小妞是不懂还是故意挑事:你这么说,他们能滚吗? 果然,她的话刚落,两个家伙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个后来的家伙乐不可支地笑道:“美女,你不会真的是胸大无脑吧?就他一个打我们两个?本少不妨问你一问,他跆拳道什么级别?” 姚小妍冷笑道:“跆拳道是什么玩意?幼稚!” 那家伙就如吞下一枚鸡蛋卡在嗓子眼,半天才说道:“你说跆拳道什么玩意?你不会这么土吧,连跆拳道都不知道。只要练了跆拳道,我一个人能打三五个这种黑小子。沈家嫂子,你信不?” 说着,他对孟文天说道:“小子,既然你狂,那等下我们就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切磋切磋,我要打断你两条腿,让你牢牢记住有的人你是惹不去,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野杂种,你敢不敢?啊——” 突然,这个家伙临空飞了起来。 这个家伙的躯体凌空越过前面两排座位,飞过三米多,然后重重砸在前面的空地上。也砸在那个正在和星云科技公司技术总监聊天的小官员脚边。 这小官员吓得连退了几步,惊恐地朝地上的家伙问道:“你……你干什么?” 整个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身上,接着又去扫描他刚才飞出的地方。 “啪!啪!啪!”孟文天坐在座位上,笑呵呵地拍巴掌,说道,“哇——,跆拳道高手真的好厉害,都不用助跑就能飞起来,牛啊。” 其他人一听,也立马惊呼起来:“哇——” 好奇宝宝在问:“真的吗?” 好为人师的则在回答:“当然是真的,我看着他从座位上飞起来的。” 不甘落后的人也在说:“就是,我也看见了。我还看见他把脑袋搁在前面那个人的肩膀上,然后就飞了起来。” 学习成绩好的学生立马开始了物理分析:“他的下巴压在前面那人的肩上,那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身份飞起来。根据动量守恒原理,他的下巴绝对比铁还坚硬。跆拳道真厉害!” 别人都议论纷纷,可那倒霉的家伙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用惊惧的目光看向孟文天:“这家伙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他……他还是人吗?” 他之所以飞起来,自然不是因为他跆拳道好,而是孟文天弄的:孟文天出其不意地将双手绕到肩上,卡住他的脖子往前面猛地一扯再朝前方一送。 于是,他的身体就哧溜一声飞了出去。 这个过程不但这倒霉的家伙知道,旁边的沈鹤轩更知道,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此时的他也是惊骇不已,生怕孟文天突然给自己来一下,要知道他刚才也骂了孟文天,而且那个飞出去的家伙只是帮凶,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沈鹤轩根本不知道孟文天不会动他,不知道孟文天心里在可怜他、同情他。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沈鹤轩虽然很自负,但他更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脚踹也无法让人飞起来,更别说飞这么远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双腿站在椅子上,然后双腿一用力,就如一只大鸟一般飞过前面的两排座位,轻轻落在那个倒霉蛋的身边,关心地去拉扯他。 沈鹤轩的动作让师生们又是一阵惊呼,只不过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加上沈鹤轩这次的动作远远没有前面那个倒霉的动作那么惊艳,所以大家内心的震撼小了很多。 只有几个小女生眼里的星星更多了。 将倒霉蛋拉扯起来后,沈鹤轩笑呵呵地对那个还没有回过神的小官员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们两人打赌看谁飞的远,没想到吓着您了。” 小官员很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但想起刚才这小子代表学生演讲过,就随即“大方”地说道:“没事,没事。锻炼身体是好事,下次注意一下场合就行了。” 等到沈鹤轩搀扶着他的狗腿子离开,事情基本告一段落,而且时间已经到了前往星云科技公司参观的时候。学生和老师随着工作人员开始走出会议室朝外走去,他们将乘豪华大巴前往公司。 王茹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孟文天身边,低声问道:“刚才你闹什么鬼?英雄救美?” 孟文天知道这大妞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就没好声气地说道:“你知道了还问?”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皮痒了不是?昨晚的作业做完了没有?” 孟文天苦笑道:“老王,你就别拿这种吓唬小朋友的招数来吓唬我了。这种事主要靠我自觉不是,我要真不做,你拿我啥办法?” 王茹雪大怒,一脚踩向孟文天的脚面,怒道:“你喊我什么?我……我有这么……,真是气死我了!” 看到王茹雪发飙,旁边本已经醋意绵绵的姚小妍很是高兴,笑呵呵地对王茹雪问道:“王老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想问你一个有关计算机的问题可以不?” 王茹雪又把对孟文天无效的动作加在姚小妍身上,先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得意了?就你这小样还想火中取栗?……,哼,问吧,有什么问题,我全都能回答。” 姚小妍郁闷地说道:“我哪里火中取栗了,是你横插一杠好不好?” 王茹雪显然知道之间跟一个小姑娘斗嘴有失身份,立马恐吓道:“快点问!” 姚小妍问道:“什么是s级黑客?” 王茹雪一愣,反问道:“你干嘛问这个问题?谁是s级黑客?” 姚小妍嘴巴朝前面努了一下,说道:“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他跑到我身边吹他是s级黑客。黑客我知道,可黑客到底是怎么分级的呢?s级很牛吗?” 王茹雪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小妞,你玩什么把戏。你把孟文天情敌的事拿来问我,你是不是在故意气他吗?是不是刚才他没有表现出他是你男友的样子?” 姚小妍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一下被王茹雪看穿不由尴尬不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好。 王茹雪却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小小年纪不去学习知识,发起春来倒是很厉害啊。” 姚小妍急了,红着脸反驳道:“我没有!你才发……” 王茹雪打断她的话,问道:“没有?你敢当着孟文天和我的面发誓,昨晚你做梦没有想他?没有梦见和他抱一起打滚啥的?” 姚小妍的脸红得如欲滴血,惶恐地说道:“王老师,你……你女流氓……” 王茹雪冷冷地说道:“你激动啥?冷静点,你不想学知识了。我告诉你,s级黑客就是刚入门的高级黑客,算是最一般般了,我们国家至少有三百名这类水平的家伙。” 姚小妍见王茹雪主动更换话题,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但随即吃惊地问道:“全国才三百名,怎么能说是一般般呢?……,那顶尖黑客是什么级?” 孟文天也对王茹雪轻描淡写的话感到奇怪,也连忙张起了耳朵。 第235章 满城我的歌 王茹雪说道:“我说他们一般般是针对你们而言的。如果你们跟我学,不但一年你们就能成为s级黑客。……,最高级的当然是sss级黑客了,全世界有十一名。” “啊——”姚小妍吃惊地问道,“只有十一名?……,你怎么知道?” 王茹雪说道:“你去查,想关心这事,只要你有本事,随时可以查到。” 孟文天则问道:“那你是几级?” 王茹雪神色有点黯然,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自卑,说道:“我……我没级。” 不过,她的神色落在孟文天和姚小妍眼里却引起了他们的一直鄙视:矫情!没级就没级呗,这玩意又不是评职称,与工资收入完全无关,自卑什么?难道非得要什么级才牛叉? 孟文天对黑客并不怎么感冒,在他看来黑客不就是侵入别人的电脑偷看一点信息吗?根本就是一种低级趣味,有必要学这门玩意?还不如多学一些正常的程序编写技巧。 但是,王茹雪给对他们骂道:“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看不起黑客?好!你们记着,只要有空你们就得跟我学这门技术,三个月之内不成为s级黑客,我揍死你们!” 孟文天、姚小妍两人面面相觑:这蓝色大管家自己没本事,威逼他人却是不遗余力啊。你的黑客技术不行,关我们两个什么事? 从酒店出来,大家一眼就看到了属于星云科技公司的豪华大巴。 孟文天还没有走上车,就听车里飘出熟悉的旋律和歌声:“……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他的右手里还突然多出了一根凉凉的手指,在他掌心刮了两下。 他转头给姚小妍一个会意的眼神,姚小妍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意犹未尽地收回自己的手,心里却在呐喊:“这歌是文天创作的!是我帮文天谱的曲!” 几个大学生听了这首歌也跟着哼唱起来,有人则议论着歌曲,议论着歌手: “真没想到周延一下子咸鱼翻身了。过气的歌手一下大红大紫起来。” “周延红起来算不得什么,他本来就够红了,最幸运的是袁慧,以前谁听说过她啊。” “是啊,周延不过是暂时低迷了一段时间,那个女的真是走了狗屎运。” “听说《最炫民族风》出专辑了,你们知道吗?” “不会吧?这么快?那我必须买,至少五张,必须的!” “好像是的,我昨晚上网上看到了。我也要买一张。” “什么好像?就是出了!你听这歌,就是用专辑播放的,不是电台。” “对啊。这司机的动作好快,就买到了专辑。” “不行,我也要买。这附近哪里有音像店?” “买啥啊,没必要,现在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首歌。” “周延的歌,我必须买!我一直喜欢听他的歌。” “周延?得了吧?如果不是这首《最炫民族风》,我都忘记他了。” …… 听到空中飘荡的歌声,听到车上大家的议论,孟文天和姚小妍心里比蜜还甜。虽然孟文天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剽窃者,但他还是有着一丝自豪和得意。毕竟这个世界跟上辈子的世界是不同的,自己如果不把这首歌剽窃过来,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有这首歌,这里的人们就享受不到它。 孟文天这几天比较过两个世界的一些文化作品,发现蓝盟星上的华夏国跟上辈子地球上共和国的作品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并不雷同。 比如地球上共和国在1996年、1997年出现过《偏偏喜欢你》、《吻别》、《水手》、《一剪梅》、《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女人花》、《大约在冬季》、《千千阙歌》、《我的未来不是梦》、《万水千山总是情》、《龙的传人》、《东方之珠》、《茉莉花》等等著名的流行歌曲,可这里的华夏国在前年和去年就没有出现过这些歌。 所以,孟文天对自己剽窃歌曲没有一点内疚和负罪感,反而认为自己这是给这个世界增加更多的精神食粮,让这个世界的人获得更精彩、更享受。在他看来,即使上辈子那些歌词作者、歌曲作者知道了他在剽窃,他们也不会生气,因为他这么做损害不了他们的利益。 …… 当人到齐后,豪华大巴开始朝星云科技公司驶去。孟文天和其他人一样,都透过洁净的车窗玻璃欣赏着沪海市上午的繁华街景。 “文天,快看!”坐在他身边的姚小妍突然低声说道,她的胳膊碰了碰他的胳膊,右手再指向前面不远处拥挤的人群,“买专辑的!”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家小小音像店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因为人太多,队伍太长,这里还有警察在值勤,看管着这支弯弯斜斜的、顺着马路牙子蜿蜒的队伍。 在音像店门口,竖起了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印着周延的巨幅图像,在他身前写着几行大字:“震撼来袭!《最炫民族风》专辑正在热售!” 姚小妍睁着惊讶的眼睛:“哇,这么多人买啊。” 因为声音大,旁边一个大学生接话道:“很正常,《最炫民族风》太好听了。” 一个女大学生对她身边的同伴说道:“这么多人买,等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那个女伴看着窗外的人群,说道:“这里买不到,我就回学校买。” 姚小妍小声文档:“文天,你说今天的销量能超过昨天的六万不?” 孟文天点头道:“应该能超过。昨天上午根本就没买多久,好多人都不知道。” 很快,豪华大巴将那个音像店甩在了车后。 快要到星云科技公司门口的时候,孟文天裤袋里的手机响了。 想起动身之前老师交待的进了星云科技公司后必须关机的要求,孟文天连忙掏出手机,低声问道:“喂,谁啊。” 岳梦洁在电话里惊愕地说道:“啥意思?没看来电显示吗?是我啊。……,哦,你这个时候接电话是不是不方便?” 也不等孟文天回答,她就连珠炮开火了:“喂!我说你一个千万富翁了,还读什么高中考什么大学?装-逼也不要这么装吧?在一群穷同学之间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弄得我想跟你联系都不行。……,算了,心情不好,没意思。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爸妈股市那些亏损的钱今天给赚回来了。……,哼,挂了!郁闷!”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孟文天笑了笑,心道:我哪里是为了装-逼,我是想学一些专业知识为今后打基础啊。没有专业而系统的知识,我脑海里那些东西就弄不出来。难道这辈子我继续当汽车修理工?我可不干。 正准备将手机塞进裤袋,可当他的目光看到坐前面的沈鹤轩正和一个小女生谈得眉飞色舞时,不由心里一动,他拿起手机输了几个字,然后发送出去。 几分钟之后,手机就接到了一个来电。 孟文天看了沈鹤轩一眼,低下头将手机凑耳边,低声道:“黄警官,忙什么?” 打来电话的是江德市的刑警黄子琪,他在电话里说道:“在街道上瞎忙乎,看能不能抓几个小痞子练练拳头。你还在沪海市吧?怎么突然想到打我的电话了?我哥请你吃饭了没有?我爸说他已经是四井派出所代理所长了,多亏了你帮忙……” 孟文天说道:“别说客套话,没意思,我又不是存心帮忙。……,你知道你哥现在在忙什么案子吗?早上我跟他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听到什么沈氏沈氏的,我担心与我同学有关……,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好的,如果涉及案情保密,算我没问。对,我有一个住黄驴庄的同学姓沈。好,再见……,等下我们的手机都必须关机,你不必打我电话。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打给你就行,再见!” 他打这个电话纯粹是好奇。打完这个电话,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从豪华大巴上下来,孟文天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星云科技公司。 孟文天、王茹雪、姚小妍他们已经进过这家公司,只不过孟文天和姚小妍跟着王茹雪进的是技术大楼,没有走进这边的行政大楼。 在这里,星云科技公司有专门的接待人员,他们首先带这些参观的师生进了公司荣誉室,开始详细讲解这家公司的发展史。 从这些接待人员的介绍中,孟文天知道这家的起步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虽然有了国家科教部的那笔风投基金,但也是几个年青学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它走上正轨。他们开始的时候用白菜价帮一家电信公司开发寻呼机控制台软件,几个人就吃住在电信机房,没有白天黑夜,更没有工作日和节假日,总算完成了第一单,积累了一些经验。 然后他们拿着开发出来的软件一家电信公司一家电信公司的上门推销,吃尽了别人的白眼和讥讽,总算打开了市场。在赚了第一桶金之后,他们有幸代理了一家国外公司的一款网络游戏,使公司终于站稳了脚跟, 第236章 金蜘蛛脱逃 (感谢各位订阅,感谢elma24的月票) 接着,他们转行从事企业管理软件的开发。 等企业管理软件形成一定规模后,他们再杀入防火墙、杀毒软件领域,总算苍天不负苦心人,他们终于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 慢慢地他们在软件界闯出了名气,公司业绩也越来越好,上市之后更是获得了飞跃的发展,现在他们正计划开发一款网络游戏《轩辕剑尊》。 在荣誉室呆了半个多小时,接待人员又带着参观人员前往一些可以公开参观的办公室参观。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到了中午吃午餐的时间,大家被接待人员接到了他们的员工食堂。 孟文天刚在姚小妍身边坐下,沈鹤轩又挨着他坐了下来,笑呵呵地问道:“孟文天,你有武功,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武功是野路子还是经过名师教出来的,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强。不过,我们都是学生,打打闹闹没意思,那只是旁门邪道。我希望我们能来一次公平的比试,就用我们学生再擅长的。谁输谁就远离姚小妍,你敢不敢应战?” 孟文天笑问道:“我输了远离她,但你就算赢了能获得得她的好感吗?” 沈鹤轩自信地说道:“肯定能。你不过是占了时间的先机,早就认识了她,否则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获得她的好感。……,别磨磨叽叽了,是男子汉就答应比试。” 孟文天问道:“比什么?学生擅长的,打球、跑步还是唱歌啥的?” 沈鹤轩笑道:“你傻不傻,我们用得着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学生最擅长的是考试啊,当然是比这次竞赛的考试成绩。” 孟文天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亏你想得出这么二的问题。我们会进行考试吗?” 沈鹤轩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下午的活动不?资料上写的是‘公司实践’,其实就是给一些程序给我们编。我打听清楚了,这次就是编程,看谁编的好编的快,第一名还有两万元奖金呢。” 说到这里,他眼露不屑地说道:“这两万元就是鱼饵,目的就是想激起我们毕业后进他们公司的兴趣。哼,真是幼稚,我就不信我们华苑大学的人会有一点心动,能够吸引最多是那些不入流的大学毕业生。” 星云科技公司配合国家科教部举办这次活动其目的之一就是希望能吸引几所名牌大学的大学毕业进他们公司。他们不奢望华苑大学、燕京大学这类全国一流的毕业生能进来,但其他名牌大学的学生还是有可能上钩的。 要知道两万元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星云科技公司的规模和效益也不错,前来参观的学生们很可能心动。举办这样的考试,一方面可以让星云科技公司知道这些学生的能力,了解这些人中间有没有值得他们重点挖掘的学生,另一方面也能让成绩好的学生满足虚荣心,即使不出现冲动之下要求应聘进这家公司的人,至少可以让学生留下一个好印象、留下好口碑。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行,到时候看吧。” 沈鹤轩冷笑道:“不敢?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了?” 孟文天说道:“我没有你这么无聊。如果你想跟姚小妍好,你追就是,我跟她只是同学关系。不过,我给你的忠告是:别闹了,她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另外,我得告诉你一下,你是大学生,我是高中生,如果下午的考试涉及到大学的内容,我还真有可能考不出来。” 沈鹤轩吃惊地瞪大眼睛,惊问道:“你是高中生?骗谁啊,就你这模样看起来比我还年纪大。再说了,高中生怎么可能参加这次活动,这里来的哪个不是名牌大学的?”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惊讶地问道,“你们不是资料上写的南岭一中来的吧?” 孟文天反问道:“除了我们还能是谁?” 沈鹤轩一时回不过神来,嘴里嘀咕了几句,然后说道:“既然你们是高中生都能参加这个活动,说明你们很牛,是不是?既然如此,你怎么就害怕跟我比?” 孟文天笑道:“比可以比,但你别拿我们的比试结果来决定我跟你是否跟她的相处。我们可以赌得其他东西,比如罚做俯卧撑,比如……” “哈哈……”沈鹤轩乐了,笑道,“真是幼稚!你以为你我是三岁的小孩,还要赌棒棒糖是不?赌十万元你敢吗?能拿出这笔钱吗?……,谁输谁跪在姚小妍面前说自己不配,怎么样?对,就这么定了!” 孟文天笑道:“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赌,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不干,咋的?” 沈鹤轩一愣,想不到孟文天会如此说,怒道:“那就说明你小子没种,不是男子汉。” 孟文天说道:“你说我不是男子汉我就不是男子汉了?比拳头谁大不更来得干脆?比你幼稚地比考试成绩更显得男子汉吧?” 正说着,从洗手间出来的姚小妍厌恶地看了沈鹤轩一眼,对孟文天说道:“你闲得无聊啊,跟这种家伙有什么说的?” 沈鹤轩一脸的尴尬,正要说话,孟文天却说道:“看他可怜,就跟他聊几句。” 沈鹤轩怒了,噌地一声站起来,指着孟文天的鼻子问道:“什么,我可怜?你……,你说,我可怜什么?” 见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孟文天差点一气之下说出沈家发生的事,但他还是忍住了,说道:“连直接追一个女孩子的胆量都没有,只知道使阴招,还不可怜?” 沈鹤轩狡辩道:“我哪里使了阴招,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跟你比试……” 姚小妍怒道:“行了,行了,滚开些,我不喜欢看到你!” 沈鹤轩很是郁闷,但见姚小妍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是转身离开,到另一桌去吃饭了。 孟文天吃得很多,也吃得很快。 姚小妍几次用眼神提醒他吃慢点,文雅点,但孟文天依然我行我素。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不大张嘴巴,只要自己不吧唧吧唧地发出声响,吃快一点有什么关系? 姚小妍却被他吃饭速度,特别是他吃菜的速度弄得羞愧无比。一大块红烧肉往嘴里一塞,仅仅抿了一下就不见了,然后又夹起一块。别人吃一口菜,他却能吃五块肉。 没有五分钟,孟文天就吃完了,端起茶杯喝一口,然后离开餐桌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个周围没有人的地方,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电源。 手机刚刚搜到网络,就发出了几声鸣叫,提示收到了短信。 孟文天心里一动,抬头又看了一下四周,这才查看短信内容。短信果然是江德市的黄子琪发过来的,有两条。第一条写的是:“你说的是真的。” 看到这条短信,孟文天很为沈鹤轩感到悲哀,也庆幸今天没有对这个倒霉的家伙动手。黄子琪发的第二条短信内容是:“有急事,看到请立即回电。” 两条短信相差大约半个小时。 看到这条短信,孟文天不由愣了了一下。第一条短信还算中规中矩,是对他早上打电话的回应,意思自然是说黄驴庄的沈家真出事了。可第二条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黄子琪一个警察有什么急事要找他这个高中学生? 他立马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他问道:“黄警官,你找我?” 黄子琪在电话里低声说道:“你总算来电话了。……,你等下,我换一个地方。”大约一分钟,黄子琪急切地说道,“孟文天,出大事了!” 孟文天问题:“什么大事?黄驴庄……” 黄子琪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是!是‘金蜘蛛’跑了,逃跑了!” “怎么可能?你在说相声吧?”孟文天大吃一惊,脱口问道。想了一下,依然觉得不可能,就说道,“‘金蜘蛛’她怎么可能跑掉,她不被你们抓起来重兵把守吗?难道她是神仙?” 黄子琪懊恼地说道:“狗屁神仙,是她的手下在路上把她给劫持走了。” 孟文天更惊,问道:“在路上抢走了?什么意思?” 黄子琪说道:“嗨,只怪她和她的手下太狡猾了。今天凌晨省警察厅派重案组的人押送她去省城,谁知道半路竟然被人给拦下了,那些人打死打伤了五个警察。” 说到这里,黄子琪苦笑道:“现在有人怀疑我们这边有人泄密,上级对我们一个个地都要审查。幸亏我们昨晚在外面有任务,根本不知道省警察厅重案组要押走她的事,否则,我肯定现在还关在我们自己的讯问进行讯问呢。” 孟文天也苦笑道:“这次跑了,下去要抓她可就难了。……,你们没有派兵去抓她?” 黄子琪说道:“怎么没有,我们正按照上级命令在守关卡呢。不过,有线报说她带着一帮人往苏江省那边跑了,所以我们这里才宽松一些,说不定等下就会通知我们去苏江省协助那边的警察抓捕这个家伙。” 说到这里,黄子琪很是气愤地说道:“还不是有些王巴蛋想争功,还没结案就要把这个案子抢过去,嘿嘿,这不出事了?我看那些人怎么交待。对了,你可要小心一点,‘金蜘蛛’可是认识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被她撞到。” 第237章 过分的沈家 孟文天笑道:“没事。她现在逃跑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找我?再说了,她有这个胆子吗?……,说真的,这事还真是郁闷。对了,沪海市这边黄驴庄沈家灭门的事是真的吗?” “你怎么会有沪海市的同学?……,”黄子琪也嗯了一声,先不解地反问了一声,接着解释道,“我得去值守了,……。我就长话短说吧,你同学家在昨晚被人杀了七个男人,家里就剩下一些女人和小孩。现在那些凶手还没有抓到,说不定那群家伙正在找你同学。你让他小心点,在警察到来保护他之前千万不要独自外出,那些凶手绝对想将沈家赶尽杀绝。” 饶是孟文天心里有了准备,但他还是吓了一跳,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这么大的仇吗,还赶尽杀绝的?” 黄子琪感叹了一句,说道:“沈家做事太过分了呗,要不谁会下如此毒手?沈家人可是被人一个个砍了脑袋。我哥说看了那场景,办案的警察都吐得天昏地暗,太恐怖了,留下的那些女人和孩子一个个都吓傻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正常。” 孟文天不敢想象那个情景,问道:“沈家做得过分?什么意思?” 黄子琪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十五年前那件事导致的。”说着,他感叹道,“人啊,还是要多做好事才好,千万不要做亏心事。如果真是因为十五年前那件事,这沈家还真有点罪有应得。沈家家主灭人家姓金的满门,现在姓金的自然要灭他家满门。” 孟文天脱口问道:“十五年前又是怎么回事?” 黄子琪不知道是感慨良多,还是觉得欠了孟文天的人情,竟然慢慢地说了起来: 多年前黄驴庄有两家富裕的人家。他们之所以富裕纯粹是利用了黄驴庄靠海的优势,又利用他们有不错的航海技术,加上他们胆子大,尽做一些走私的不法勾当,谋取暴利。 十五年前他们两家又联合走私一船商品,可在快要靠岸的时候,被缉私警发现,那些警察荷枪实弹地追了上来。眼看两家就要遭灾,姓金的老板金子高主动提出又他来率领手下与警察周旋,让姓沈的老板沈善瑞带着几个手下和账薄跳海逃离。为了给沈善瑞拖延时间,让他安全游上岸,金子高还指挥手下开船与警察的缉私艇周旋,甚至用走私船撞击缉私艇,结果姓金的被警方击毙。 沈善瑞因为不在现场,加上船上那些被俘的船员有意隐瞒,他就逃避了惩罚。当然,也有传言说他花了不少钱上下打点,甚至通过某些手段勾搭了某些牛人,这才把这事摆平。 安定下来之后,沈善瑞依然走私,但他不但没有依照跳海时跟金子高说好的照顾好金家,将走私的利润分一部分给他们,反而假称金子高留了遗言,说金家将船只交给他沈善瑞管理,用尽威逼利诱的手段侵吞了金家的与沈家合资购买的船只,将双方共有的债权归于自己,将债务划到金家。 金家因为失去了主心骨,加上驾船与缉私艇相撞时撞死了一名警察,受到警方的无情打压,自身难保的他们根本不敢对沈善瑞说一个不字,只得听任自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产被沈家和某些人所夺走、所瓜分,从前富裕的家庭一下变得赤贫。 开始的时候金家还以为沈善瑞这么做是为了变相地保护金家的财产,不让某些部门趁机没收,心里还期盼等这事风平浪静之后,沈善瑞会悄悄地还回一部分资产给他们,至少会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沈善瑞和金子高是一起发家的,两家来往很多,他们两人还是拜把子兄弟,更别说金子高是为了掩护沈善瑞而被警方击毙的。 可让金家人大吃一惊的是,沈善瑞丝毫没有归还资产的意思,金家过不下去了找他家借钱,他们不但不给,还把上门借钱的金家人赶出去,或者干脆不让他们进沈家大门,比普通的邻居还不如。 事情还没有完,沈善瑞死亡一周年的祭礼那天,金子高出嫁多年的女儿金曼丽和其他金家的亲戚一样按习俗回金家祭拜。怀着身孕经过沈家门口的时候,被沈善瑞那个游手好闲的三儿子沈利航瞧见。这家伙口味很重,竟然上去调戏这个快满三十五岁的孕妇。 被金家人和周围邻居怒斥后,兽性大发的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当晚潜入金家要将她歼污。怀孕在身的金曼丽为了保护肚子里的胎儿誓死反抗并大声呼叫,沈利航听到外面有人过来就猛推金曼丽,将她推倒在地,全不顾她脑袋砸在水泥地板上头破血流并晕了过去。 等金家人惊慌失措地将金曼丽送到医院,高龄孕妇的她不但流产了,还在进医院的第二天含恨死亡。 沈家人也知道这事不同一般,立刻启动了所有人脉,到处花钱打点,到处收买证人,最后有关部门认定孕妇是自己摔倒而导致的事故。警方也只给了凶手沈利航一个调1戏妇女的处罚,拘押了三天了事。 金家当然不干,金家和金家的亲戚一起向有关部门申诉,而金子高的大儿子还放言要将沈善瑞当年走私毒1品、杀害知情船员的事公之于众。因为这些事情有不少是金子高一起参与的,现在金家宁愿鱼死网破也要说出来的话,沈善瑞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金曼丽死的当天深夜,一群蒙面人杀入金家,把金家所有男子给砍了脑袋,大部分女人被连夜运走。没有人知道她们是被沉入大海还是被杀掉灭迹,或者被卖到其他地方。 虽然当地人都怀疑那群杀手是沈善瑞指使,但警方却查不到任何真凭实据,事情自然就这样不了了之,唯一的结果是倒霉的金家不再存在。 …… 听了黄子琪的述说,孟文天不由膛目结舌,好久都回不过神,心情更是复杂得无以复加:沈家和金家的家主都不是好人。贪财与不讲道义的沈善瑞固然该死,但金子高也不是什么好鸟,走私被警方追缉竟然还撞死警察,同样该死。只不过沈家做的太过分,特别是那个沈利航,完全是人渣,连孕妇都不放过。现在好了,人家杀上门来报仇,谁也没捞到好。 那个金曼丽真是可怜,无辜的她连同肚子里的胎儿都成了两家争斗的牺牲品。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道:“金家不是被赶尽杀绝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来报仇?” 黄子琪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谁是凶手,或许是金家的后人,也可能是沈善瑞得罪过的其他人,谁知道?不过,现场有人听了凶手隐约说什么‘血债血还’、‘以牙还牙’,所以警方初步判断是金家的后人。” 孟文天问道:“如果是金家的后人,还算良心未泯,留下了女人和孩子。” 黄子琪说道:“也可这么说吧。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挑战了法律底线,抓到了一样会是死刑。……,孟文天,如果我哥有什么有关案子方面的事要问你,你可不要藏私。” 孟文天笑道:“他一个派出所所长会问我?你开什么玩笑。” 黄子琪却认真地说道:“那不一定。你运气好,主意多,说不定能给他提示。……,反正,如果我哥问你的话,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他不问就算了。我总觉得你有福气。”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破案子还讲狗屁福气不福气?……,行,如果他真的问我,只要我知道,我就说。” 挂完电话没有多久,姚小妍也吃完了饭。 她走过来,说道:“你跟谁打电话,说了这么久?”显然她不是真的想打听他跟谁打电话,只是一个搭话的由头,接着,她说道,“刚才他们都在说下午考试的事,你说我们两个会不会垫底?……,万一垫底,她会不会骂我们?” 孟文天说道:“应该不会吧。王老师也不是真的糊涂。人家都是大学生,我们才是高中生,垫底也是应该的,要不他们的脸往哪里搁?人家的大学难道是白上……” 话音未落,王茹雪已经走了过来,厉声说道:“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你们以为我善良大方,就不断碰撞我的底线?参观的时候呆一起叽叽喳喳,吃饭的时候卿卿我我,刚吃完饭分开没有两分钟就难分难舍。哼,不知道下午要考试吗?” 她的话让刚吃完饭的师生都哄笑起来,但那个沈鹤轩却一脸的阴沉。 姚小妍被王茹雪打击过多次,早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害羞的小女孩。听了王茹雪的话,虽然她还是有点脸红,但立马就反驳道:“王老师,你怎么总把眼睛落在我们身上?你哪里看见我们卿卿……” 王茹雪怒道:“哼,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两个在下午的考试中没有考进前十名,我跟你们没完!回去之后立马给你们处分!” 第238章 他能行! 姚小妍脱口说道:“不可能!他们都是大学生,成绩都很好,我们只是高中生,怎么可能进入前十名?” 周围的师生也是笑着看着他们师生三人。在他们看来王茹雪纯粹是趁机教训自己的学生,其本意就是不想他们谈恋爱,督促他们去学习,至于什么前十名,根本就是随口瞎说。 如果两个高中生不垫底,其他大学生还不买块豆腐撞死? 王茹雪用手划了一个大圈,说道:“就他们这种大学生,你们还比不过?你姚小妍不认真学没信心我不怪你,但你别拖孟文天的后腿,只要他发挥正常,别说前十名,就是前五名都有可能,他能行!” “啊——”所有人惊呼出声,都被王茹雪惊呆了:就他们这些大学生,有这么说话的吗? 那些大学生一个个对王茹雪横眉冷对,有人甚至气得脸都绿了。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自重点大学,又是计算机成绩突出才被老师选拔来的,一个个都心高气傲。大部分学生内心的比较对象都是一流大学的学生,哪里会把高中生看在眼里。至于华苑大学、燕京大学的学生,比如沈鹤轩等人,内心早就充满了不屑,在他们看来星云科技公司也就一般般,他们毕业之后绝对不可能来这种小公司,这次能来就是完全是看着国家科教部和老师的份上才来的,还几个尖子生还不准备参加下午的考试呢,参加这种考试丢脸啊。 现在听到王茹雪如此吹牛,还鄙视他们,他们怎么能不生气?不说这些学生,就是学校带队的老师也觉得王茹雪太过分:你对你的学生采取激将法那是你的事,但你不应该踩我们啊,我们招你惹你了? 于是,学生们怒了,一个学生大声说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们中学生还来跟我们大学生比?找死吧!” 一个学生说道:“你们懂不懂什么是计算机?你们就知道玩游戏吧?” 一个老师也阴阳怪气地说道:“王老师,你们这次能进来参加这次活动就已经够幸运的了,星云科技公司关照你们,看你们也不能太过分吧,难道他们还能手把手地叫他们两个高中生做题?” 他的话无疑在暗示星云科技公司给王茹雪他们开了后门,甚至怀疑会把下午的考题泄漏给王茹雪。 这些学生都是聪明人,马上有学生就冷笑道:“呵呵,真是好笑,这又不是高考,还泄漏题目。说实话,我是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提前得到了题,就是他们早有准备,我也能碾压他们两个。高中生,终究只是高中生,我们都是从读高中过来的,吹什么牛?” 沈鹤轩也冷笑道:“孟文天,你们老师都这么说了,似乎你们还真学过一点计算机知识,要不跟我比一比?你们两个开卷考试,还容许你们在考试的时候相互讨论,而我的考试成绩保证是你们两人考试成绩之和,敢不敢比?谁输谁就是孙子!” 拉来仇恨的王茹雪一点后悔的感觉也没有,她听了沈鹤轩的话,立马嘲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孙子孙子的,哼,就你这瘪三样,这里谁愿意当你爷爷?再说,你不知道现在当爷爷的有多累吗?……,姓沈的,要么不比,要比就拿出实际的来,比如一万元两万元什么的,怎么样?” 所有人没想到王茹雪如此霸气,就是孟文天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更别说受打击的沈鹤轩了,此时的他嘴唇抖动,脸色铁青:“你……你……” 王茹雪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什么你你你的,一个年轻人心里怎么就这么阴暗?一会说别人走后门,一会说别人泄漏题目,就不能阳光一点?” 这话骂的对象可不止是沈鹤轩,还有刚才那个发言的老师。 听到王茹雪这么说,那个老师也是脸色青紫,恨不得冲上来甩这个貌赛天仙心如蛇蝎的女子几巴掌。 沈鹤轩怒道:“我哪里心理阴暗了?情况本来如此。如果不是找后门,你们一所中学的学生能参加这次活动吗?下午的题如果不泄漏给你们,你敢有底气跟我比试?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众人都点了点头,显然都认同他的说法。、 王茹雪说道:“我们能参加这次活动,是因为我们有这个本事。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问题。心理阳光的人看周围都是鲜花烂漫,心理阴暗的人看周围到处都是垃圾。……,我问你,如果下午的竞赛题目很简单,最低分也超过五十分,他们两人加起来超过一百分,你就算满分也只能当孙子。到时候你心里真的服气?” 所有人懵了,一个个看向王茹雪:是啊,这种所谓的竞赛和考试都是星云科技公司举办的,他们的目的固然是想从这些精英中发现人才,但他们更多的是想跟这些精英搞好关系,希望这些精英留下好的印象,怎么可能会故意出很难很难的题让大家做呢,万一大多数人都做出来,岂不大家难堪吗?正常情况下都是出一些容易的题,让参赛的人都能及格,再出一道或两道难题拉开差距。 如果孟文天与姚小妍都及格,他们两人加起来至少有一百二十分,沈鹤轩再厉害也只是满分,还是与他们两人的总分相差二十分。 沈鹤轩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能这样?” 王茹雪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你既然懂计算机,就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在计算机编程的时候,如果条件语句考虑不充分,程序运行时不是宕机就是进入死循环,对不?……,万一出现这种情况,你当孟文天的孙子还好,可要当姚小妍这位娇娇滴滴的小姑娘的孙子,你叫她爷爷,她怎么敢答应?这不是欺负人家,把她喊老了吗?到时候你不羞愧而死,她都会气得上吊。” 她越是说的一本正经,沈鹤轩越是难堪,等到她说完,他已经无语以对,都忘记了反驳她最后说的那些嘲讽的话。 沈鹤轩身后一个学生气愤地说道:“那就单个单个的比,他们两人中只要谁超过沈少,他们两人就赢。如果他们两人的成绩都比沈少低,他们就得跪下磕头,喊沈少为爷爷。” 沈鹤轩立马顺着这个台阶下,喊道:“对!只要我超过他们两人最好的成绩,他们就跪下磕头!” 王茹雪冷笑道:“你也不嫌丢脸?堂堂的华苑大学的高材生跟两个高中生比试?……,行,我替他们答应你!什么磕头、什么喊爷爷,都显得幼稚,没有意义,来点实际的。你们三人分成两边,看比赛之后谁获的奖金多,奖金少的一方赔奖金多的一方同样的钱。比如比赛之后你沈鹤轩获得第二名,奖了一万五,而孟文天他们两人中只有一人获奖,只奖了一万元,那么他们两人输了,就赔你一万五。相反,如果他们两人获得一万元奖励,而你少于一万元,那么对不起,你得赔他们两人一万元。怎么样?” 这显然是公平的。 虽然沈鹤轩要与他们两人加在一起的奖金相比,貌似有点吃亏,但要知道孟文天和姚小妍都是高中生,加上是沈鹤轩主动提出比试的,相对来说他还赚了大便宜。 沈鹤轩身后那个学生冷笑道:“这个比试方法可以!但是,我怀疑他们两个穷光蛋有没有钱。别到时候沈少获得第一名奖金两万元,而他们却拿不出一分钱来,那怎么办?” 王茹雪说道:“如果他们没有钱,我来替付。我倒是怀疑你们身上有没有钱,会不会花天酒地把家里给你们的钱给花光了?” 一番争论之后,沈鹤轩和王茹雪各自从自己的银行卡里划了两万元到了星云科技公司一位高管的银行卡里,这位高管很是无奈地当起了公证人。 当他们的争论告一段落的时候,其他人却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觉得王茹雪他们师生三人太不自量力,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纯粹是拿钱来撒气。也有人则不服沈鹤轩,认为这小子太狂妄,好像第一名是他囊中之物似的,难道我们这些名牌大学生就只能作为你的陪衬?哼,老子就不信老子比你差! 他们对孟文天和姚小妍是鄙视,对沈鹤轩则是不服。 没有多久所有参加这次活动的学生都被星云科技公司的工作人员请到了专门为这次竞赛准备的机房,每人都分配了一台配置高端的台式电脑。负责监考的人很是和气,说这次考试都是开卷考试,都可以看自己带进来的任何资料,也可以上网查询,唯一不能做的就是相互讨论,也不能在网上请求别人帮你做,必须独立完成。 看大家都端坐在已经开机的电脑前,监控老师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向你们各位发送邮件,邮件里有这次竞赛六道题,请注意查收。开始——” 第239章 跟大学生对垒 群发邮件几乎在对方还没有说完“开始”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每个考生的电脑里。习惯了考试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拿起鼠标点击发来的邮件,但随即不少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咦——” 孟文天也被眼前屏幕上弹出的窗口吓了一跳,只见弹窗里写着:“警告:此邮件含有不知名病毒,请问继续打开吗?” “没想到这试题一下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啊。”孟文天默默地念了一句,眼睛不由自主地瞄了周围的考生一眼,看到他们具有同样的吃惊表情。 稍远处的沈鹤轩却有不同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出考题的老师会出这么一道题。他一边点着头一边朝孟文天这边瞧了过来。当两人目光相遇的时候,沈鹤轩更是得意,不屑地朝孟文天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过头去,开始思考如何杀灭邮件里的病毒。 对于沈鹤轩的得意和不屑,孟文天根本不予理睬,相反,他心里还很同情这个昨晚家里被人家杀光了成年男人的小子,他都无法想象等比赛结束之后,一旦有人告诉他这件凄惨之极的事情,他会不会崩溃。 虽然沈家今天的事情有点罪有应得,但沈鹤轩却是无辜的,十五年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几岁,做坏事的只是他的爷爷、父亲、伯伯、叔叔等长辈,与他无关。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有可能是他跟家里联系本来就少,更可能是警方有意阻拦:如果警方还没有做好准备而沈鹤轩接到信息之后不管不顾地跑回家,很可能会被凶手们干掉。 孟文天对沈鹤轩深表同情,但也仅此而已,他内心无法产生悲伤。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回到了电脑里的考试题上。 看到弹窗里显示的警告语,孟文天并没有太慌乱,他知道出题的人不可能真拿罕见的病毒塞进试题里,估计也就是来一个下马威而已。真要是罕见的病毒,大家这些题就别做了,连打开邮件都要花几个小时,还考毛啊? 所以他深信这些病毒都是常见病毒,只不过电脑里有意删除了相关杀毒软件,只要重新从网上下载一款或几款杀毒软件,这个问题就解决了——也就是完成了第一道题。 所以他没有去点继续打开邮件的条框,而是将鼠标移到桌面上的“我的电脑”,双点击之后开始查看电脑里安装有那些杀毒、查毒软件。 等看了电脑里安装的程序,他笑了笑,立马就去点击桌面上的浏览器,然后输入星云科技公司的官方网站。在该公司的官方网站上找到“软件下载”的条框后,他立马就点了进去,并找到“查杀软件”飞快点击下载。 看到下载软件的进度条不断右移,孟文天笑了笑,心道:“星云科技公司还真是见缝插针啊,连几个学生的考试都没忘记做一下小小的广告。” 因为是内部网,速率巨快,一分钟不到就下载完毕。 安装杀毒软件之后再关机启机,等到电脑重新稳定之后,孟文天点击了刚才下载的查杀软件,让它查杀收到的邮件,果然,这款查杀软件秒杀了邮件里的病毒。再次尝试打开那个包含了竞赛考试题的邮件,邮件顺利打开。 看到邮件里面的内容,孟文天还是有点吃惊,因为他发现里面的考题只有四道:监控老师可明明说过邮件里面有六道题的,怎么只有四道。就算第一道题是顺利打开邮件,那还缺少一道啊。 孟文天关闭邮件,重新点开,但邮件里依然只有四道题:“奇怪,难道还有一道题是隐藏的,我们看不到?” 他运用王茹雪曾经教过的寻找隐藏文件的办法把邮件翻查了好一遍,没有!接着,他又计算了一下邮件的容量,发现这封邮件里不可能还隐藏了其他文件,心里更是奇怪。因为他发现眼前四道题的分数加起来一共为九十分,离一百分还差十分。 他郁闷地嘀咕道:“还真有另外一道题啊,……,可……可它藏在哪里呢?” 不过,他没有再深想: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好了,先把眼前的题做了再说,免得浪费时间。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四道题,内心有激动也有遗憾。 激动的是第四道题竟然是他做过的,就是那道求重心轨迹的题,要求用两百行代码写完相关程序。他之所以激动,不是激动自己做过,而是激动这道题的考分。上面写着这道题的总分是三十分,但每少写一行代码则增加一分,而每多写两行代码则减少一份,直到扣完三十分为止。 这就意味着孟文天在这道题上获得的分数不止三十分,因为他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只用一百九十三行,即使他不改进,只把之前写的那些代码默写出来,他也可以得到三十七分! 让他遗憾的是,这里的第二道题他不知道如何下手。这道题的题目是“用程序语言来表达蚁群算法原理”,而他对蚁群算法并不熟悉更别说用什么程序语言来表达了:“看来这道题只能等其他题做完之后再想办法,去网上查查蚁群算法的原理、概念,然后再想想表达方式。” 想到这里,他就从第一道题开始看起。 不过,他立马在心里将出题者狂骂了一顿,感觉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考试时间只有半天,你出这么繁杂的题有意思吗? 这道题的内容是要求参赛者编辑一个网上出售某款衣服的动态网页,要求客户能在网页上完成看货、订货、交易、退货、评价等过程,因为涉及到金钱,还要求网页为客户设置一个账号,里面记录客户汇款给商家的金钱数额、使用数额、余额,同时记录客户的每一个消费过程,客户可以查阅。 孟文天重生而来,在上辈子地球上的淘宝网上采购过商品。只不过地球上的淘宝网有与银行系统相连的支付系统,支付费用非常简单,根本不用客户自己向商家汇款。 看到这道题,孟文天心道:“现在这里还没有支付宝之类的网上支付工具,网上购物得多麻烦啊。哪个客户会因为买一点东西而愿意跑到银行或邮局汇款?” 因为不用编写网上支付这道手续,所以这道题并不难,没有什么技术关卡,但也不容易,因为这个购物过程涉及的功能很多,虽然出题者说只出售一款衣服,但网页的内容还是很多很复杂,可以说是一个大的软件了,一个小小的程序根本涵盖不了这么多功能。 孟文天自认自己编程的速度不慢,但要他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编写这么一款程序实在是不可能,估计就是专门的软件公司也无法在半天里完成这道题吧? 第一道题是做购物网站,太繁杂,短时间做不了。第二道题是蚂蚁算法的描述,他不会做,孟文天的目光只好移到了第三道题。 这道题也不简单,要求参赛者将题目附带的应用软件进行反向编译,然后按这款应用软件所提示的内容对源程序进行修改,然后再进行编译。 孟文天看了一下考题提供的应用软件,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感觉这道题还算正常了一点,只要能在网上找到合适的反向编译工具,完成这款没有多重加密的程序的反向还原是不难的。 重新打开浏览器,根据之前王茹雪所说过的哪些反向编译工具最好用,孟文天就在网上不断搜索,搜索到一款反向编译工具正是王茹雪所说过的,他连忙对它进行下载。 在电脑下载的时候,他有意让自己休息一会,就抬头稍微看了一下周围。 他发现周围的人很多还在愁眉苦脸地盯着屏幕,有的在网上寻找查杀工具,有的则在下载,显然他们没有领会出题者的意图,没有去星云科技公司的官网寻找,而是在网上寻找常见的查杀软件。 也许是心有灵犀,当孟文天抬头的时候,不远处的沈鹤轩也将目光扫了过来,还得意而不屑地盯着孟文天冷笑了两下,又转头去做他的竞赛题了。 孟文天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姚小妍,而姚小妍也抬起头,眼里含笑地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孟文天朝她笑了一下,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都无声地对对方笑了笑,各自低头做自己的习题。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已经利用星云科技公司的查杀软件解决了邮件的病毒。事实上,只要上午在星云科技公司荣誉室里认真听了工作人员的讲解,听到了对方着重介绍他们的查杀软件,要解决这个拦路虎并不难。人家就差提着你的耳朵说了:“我们公司的查杀软件很牛,平时查杀病毒的话就用我们的软件试试,保证让你们满意。” 可惜,这些前来参观的学生中有不少自命不凡的家伙,压根就瞧不起星云科技公司,不说认真听取工作人员的讲解,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第240章 对答如流 看到病毒,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些著名软件公司的查杀软件,或者他们自己学校的、他们老师开发的查杀软件。 以至于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加上网速被星云科技公司刻意限制,仅仅外网的下载就比内网下载多花了五分钟不止。 “考卷”上一共四道题,孟文天不会做第二题,第三题的反向编译工具还在下载,而第四题基本只需要默写,暂时不急着做出来,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第一题了。 他认真地回忆着上辈子他所见过的购物网站,回想着它们的功能。想了一会之后,他就打开电脑里的记事本,开始在脑海里开文档、建构架,然后在记事本上绘制简略流程,思考数据库的传递办法。 没有忙多久,电脑就提示他下载的反向编译工具已经下载完毕。 他立即保存好已经绘制的那一部分流程图,然后去做第三题。 首先他安装刚下载的反向编译工具,然后运行它,再反向编译考题所提供的应用程序。 在孟文天看来,第三题是送分题,因为他运行刚下载的反向编译工具后,其结果就顺利出来了。他毫不费神地将源程序需要改动的地方进行了修改,然后再将修改了的程序进行编译。 看到这个修改了的应用程序显示考题所要求的画面后,孟文天松了一口气,心道:“搞定!第一个二十分到手!” 接下来他继续做第一道题的流程绘制。 因为时间太少,除了客户登录,他没有构建太多的动态页面,没有给卖品准备数据库,商品的页面就是一件孤零零的衣服,进入网页后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看这件衣服,最多在衣服数量上进行不同的输入,这样一来就可以省了很多步骤。 正是因为他尽可能用最简单的页面,尽可能减少相关功能,特别是客户的资金账户里的原始资金由后台人工输入,根本不需要经过银行系统,省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量,所以没有多久他就把程序流程编制完了。 之后,他按照这个流程图开始编写源代码程序。 孟文天用的是java语言,这种语言在王茹雪的威逼下,他早就已经用得滚瓜烂熟,更何况他上辈子就是为了帮助妻子,就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程序员了,现在编写起来当然快。 开始的时候,他的两只手还能看出是在敲击一个个按键,但几分钟之后,旁边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手势了,只看见他的键盘上一片虚影。 几个离他近的学生一个个如白日见了鬼一般,嘴里不禁嘀咕道:真的还是假的,怎么这么快?手速这么快,是在装吧?就这几道考题,他用得着敲这么多代码吗? 幸亏星云科技公司这次为了体现公司的实力而用的都是最高级键盘,虽然孟文天敲击的速度很快,但周围的人只听到细微的动静,就如春天里缤纷的桃花,仔细听似乎有花瓣沙沙的落地声,可稍不留意又没有声音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孟文天也沉迷于编写程序中。直到按照流程图编完了所有代码,他才收手,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做第四题,也就是那道有关重心轨迹的题。 因此这次是考试,孟文天没有如在火车那样将代码默写出来就完事了,而是在脑海里重新将题目仔细思考了一遍,将之前编写的代码在脑海里再进行了组织和优化,自己觉得很满意了才开始敲击键盘输入代码。 不足两百行代码,他两分钟不到就敲完了。 等到代码输完,他编译之后看了看效果,然后又对源程序的代码进行了进一步的优化,又压缩了三行,这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 做完了第四道题,他重新回到第一道题,将刚才快速输入的那一大堆代码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修改了一些错误。网页打开后,他试着买了衣服,然后从资金账号里扣钱、评价、退货……,一连串动作下来,还真没有什么错误。 心情高兴的他看时间还多,又对网页画面进行了美化,从网上搜集了一些图片,改变了一些文字的字体和颜色。 就在他思考如何让页面更好看的时候,监控的老师在前面说道:“各位同学,考试时间已到。” 话音刚落,所有的电脑显示屏都黑了。 不少还没有完成的同学又是懊恼又是不甘,有人还大声问道:“老师,我都忘记保存了,怎么办?” 老师笑着说道:“不用担心,电脑都已经设置了自动保存功能。即使有同学有些程序还没有进行编译,我们也会帮你们完成的。” 这些人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有一个女孩还拍着胸口说道:“嗨,真是吓死我了,刚才那道题我还真不记得是不是保存了。”随即,她朝旁边的人问道,“我怎么只看见了四道题,你们看见第五道题、第六道题了没有?我找了好久都没发现。……,这次糟了,我还不知道能考多少分,连及格都不敢奢望。” 她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他旁边一个男生说道:“你可是我们学校的学霸,怎么可能不及格?如果你考的不好,我们学校就全军覆没了。……,说实在的这些题真是太难了,哪有这么考的。比如第一题吧,大家不是不会做,可是哪有时间啊做完啊,简直是故意刁难我们。” 他的话立马有人附和,说道:“就是就是,一个动态网站怎么可能几个小时就搞定。还有最后那道题,求重心的轨迹并显示出来,网上有这道题好久了,都是一些想出风头的人去做,听说最牛叉的人也要一百八十行,让我们用两百行代码来完成,实在太为难我们了。……,嗨,还是你们燕京大学的人厉害,你们说及格,我都怕打不到四十分。” …… 听了他们的议论,本来担心自己考得不好的孟文天心里莫名平静了许多,心道:燕京大学的那家伙到底是说真话还是故意谦虚? 正在这时,一个学生朝监考的老师问道:“老师,开始的时候你是不是说错了,我们可都没有看到你所说的第五题和第六题?” 老师得意地说道:“没有第五道题和第六道题,但是我们这次确实考你们六道题,其中第五道题就是查杀病毒。既然你们已经打开了邮件,说明你们都完成了这道题,无需老师的帮助,所以不会扣各位的分数。至于第六道题,则由计算机来评判,它会根据你们在这次考试过程中的表现来给分,只要你有一个优异于别人的特点,计算机就会给你们满分十分。等到评分结束,我们还会公开宣布计算机给分的原因,请大家相信我们规则的公平。” 听了老师的说明,几个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感觉这些出题的老师太阴。 不过,他们这么做也说得过去,毕竟两道题一共才十分,对总成绩影响不是很大,而且第五题大家都通过了,都不扣分也不加分,大家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至于第六道题他们也都没有意见,这些来自名牌大学的学生基本都是自命不凡的家伙,他们很喜欢这种题目,在他们看来自己才是唯一应该获得满分十分的人。 老师似乎也为他们出题者出的题而自豪,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天之骄子,你们都是计算机天才,肯定都有超过别人的地方,所以在考试之前我们老师没有说出这种考试办法,就是为了让你们自由发挥,不刻意做什么。……,好了,大家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可以上网,可以玩游戏,也可以聊天。老师们都在另外的机房集体阅卷,估计三十分钟内就能宣布考试成绩。” 等老师一走,姚小妍就撅着嘴巴快步走了过来,对孟文天问道:“孟文天,你考得怎么样?我有好几道题都没做好。” 孟文天说道:“一般般吧,我第二题干脆没做。……,没关系,他们都是大学生,我们比他们差一点是应该的。” 姚小妍正要说话,孟文天身后就想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嘿嘿,这个时候才知道硬不起来了?考试之前怎么那么霸气,现在一下变成了缩头乌龟?” 不用看就知道这家伙是沈鹤轩的狗腿子,此时的他肯定是来替沈鹤轩出气的。 孟文天转头看着那个家伙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脸皮厚啊,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我们就算考的不好,总比你考得好吧?”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不把他一个个堂堂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放在眼里,不,完全是对他不屑一顾。狗腿虽然是狗腿,但也是有自尊心的,被一个高中生鄙视,真是忍无可忍,他怒道:“姓孟的小王巴蛋,如果你的分数比我低,你怎么说?”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反问道:“怎么说?……,要不我们也来比一比?谁输了输就掏一万元,怎么样?” 狗腿一下没有了声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241章 赌约 一个大学生也觉得孟文天太狂,看到狗腿犹豫了,立马鼓气道:“跟他赌!你一个大学生还怕考不过他?” 这个大学生是如此,其他大学生也是如此。 本来考得不如意的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高中生所威胁,不由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另一个大学生也说道:“你应该也是华苑大学的吧?你难道怕了他?我相信凭你的本事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考过他,跟他赌!” 孟文天身后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还冲出来,大声道:“跟他赌!输了可是能得一万元呢。” 面对众人的撑腰,狗腿还是不敢说话,而且一脸的尴尬。这倒不是他认为自己考不过孟文天,而是他没钱打赌。他就是因为没钱才成了沈鹤轩的狗腿子的,如果他能随时拿出一万元来,怎么可能会紧跟在沈鹤轩身后摇旗呐喊? 见这个戴眼镜的大学生还在怂恿自己赌,狗腿没有好声气地说道:“别喊了,我拿不出一万元。……,要不,你来赌?” 想到自己一个大学生都没有一个高中生有钱,他真的很郁闷。 戴眼镜的家伙眼镜骨碌一转,立马朝孟文天问道:“小子,你敢跟我赌吗?我可告诉你,我是江汉理工大学的。” 江汉理工大学位于湖鄂省的江汉市,属于全国一流大学,虽然比不上华苑大学、燕京大学,但其综合排名属于全国前十名,特别是在工程机械、液压传动、船舶制造等领域或专业属于全国领先水平。 孟文天笑道:“既然你说赌,那就赌。反正大家不是闲得没事热闹热闹呗。” 戴眼镜的家伙没想到他答应了,心里不由犹豫起来,问道:“你有没有一万元?” 孟文天知道对方心虚了,笑了一下,说道:“有!是要现金还是银行转账?” 他确实有足够的现金,他从啤酒肚那里敲诈来的钱还没有动用呢,原来准备用来买两台笔记本电脑的,后来郭应先给了他们两万元的银行卡,他们用来买了笔记本电脑,而这一万五千元现金一直带在身边,随时可以拿出来。 眼镜男只是心虚了一会,很快就自信起来,他甚至还担心孟文天反悔,连忙从自己的电脑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来,一边数一边说道:“你也拿出来,我们都交到中间人手里。你别害怕,我把钱就交给你的女朋友,怎么样?这你该放心了吧?” 见这家伙真的掏钱,姚小妍有点急了,连忙朝孟文天问道:“你真赌啊?” 孟文天从电脑包里掏出整整齐齐的一万元钞票,说道:“有钱赚谁不赚啊。”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刚才他听了几个大学生的议论,知道他们都考得不怎么样。 虽然他们有可能说话的时候故意谦虚,就如班上那些成绩好的同学装-逼,明明考得好却故意哀叹某道题没考好,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但孟文天认为他们还真可能考砸了。 再说,既然是赌自然就有风险,对方现在不也是瞎蒙吗,他也不知道我孟文天考得怎么样。他都敢拿钱赌,我的钱是敲诈来的,就更敢赌了,反正这钱本来就不属于我。 看到姚小妍害怕的样子,戴眼镜的家伙更加得意,很是豪爽的将数好的一叠钞票往她手里一塞,笑道:“你可收好了,等下我要双倍的回来呢。” 沈鹤轩冷冷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转头对他的狗腿骂道:“你真是没出息,没有钱你找我借啊。这不,一个好好的赚钱机会给白白浪费了?……,你还要不要跟他赌?” 看到姚小妍战战兢兢接过眼镜男的钞票,狗腿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人穷志短,期期艾艾地说道:“还是……还是算了,我不喜欢赌。你赢了我一样高兴……” 沈鹤轩正要骂他没卵子,监考的老师却大步走了进来,说道:“请大家坐好。考试成绩基本出来了,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我现在先就计算机的评判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等机房都安静了,监控老师微笑着说道:“我们一共考了六道题,而有两道题是题外题,大家所看不到的。第一道题外题是查杀病毒的,也就是打开邮件的。根据计算机的统计,这道题所有人都顺利通过了,都下载了查杀软件杀灭了邮件中故意放置的病毒,大家都没有被扣分。只不过各位通过的时间有先后,快的一分二十七秒,慢的则长达七分零九秒。其中最快的是孟文天同学,他用时一分二十七秒。其次是沈鹤轩同学,他用时一分四十一秒。此外还有张龙、胡斐、姚小妍等同学的速度都很快。” “啊——”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那几个一流大学毕业的人根本不相信一个高中生凌驾在他们前面,更何况还有另一个高中女生也得了前五名。 有人立马站起来,说道:“老师,我不得不怀疑你们舞弊了。我不相信他们两个高中生能比我们所有的大学生都厉害,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他们就是这么厉害。” 监控老师连忙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舞弊,你们学生不会,我们老师更不会。而且这些题都是在进行考试前一刻由几所大学的老师从各校包括我们星云科技公司所出的题库里抽出来的,就是想舞弊也没有时间。如果你不信,等下你可以去问你的老师。而且这道是不奖励分数的,舞弊并没有多少意义。” 听老师这么说,大学生们不再质疑,等着他说下一道。 监考老师继续说道:“第二道题外题也是由计算机评判的,就是评判各位的计算机特长。经过计算机的评定,有二十一位同学表现非常好,无意中都展示出了自己的特长,他们都获得满分十分。其他同学也不是不好,只是没有较好较充分地把他们的特长展示出来,被扣了一到两分。” 听到最多只扣两分,那些认为在此次考试中表现平庸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人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二十一名中的一人,也在回忆自己在考试中是否展示了特长,或者思考计算机凭什么来断定他们是不是展示了特长。 监控老师说道:“这道题表现最突出的是沈鹤轩同学。他在做这道题时采取了黑客技术,在短短的时间里成功地入侵了一家网上购物网站,将该网站的源程序拷贝下来用在他这道题里。当然,还有几位同学也这么做了,但都不是一次性成功的,即使成功了,他们所花费的时间大大超过沈鹤轩同学的,而且也没有完全消除入侵痕迹,或多或少留下了一些供对方追踪的信息。” 听了老师说沈鹤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入侵了别人的网站,参赛的同学一个个露出了钦佩的眼神,心里在感叹:这家伙太牛了,真不愧是华苑大学的。 监控老师看着沈鹤轩笑了笑,说道:“沈鹤轩同学,我代表星云科技公司诚恳地邀请你明天上午参加我们公司举行的网络安全研讨会,不知道你有空没有?” 沈鹤轩本人更如被挠到了痒处,心里舒坦极了。 他得意地看了其他同学一眼,然后风度翩翩地回答道:“首先我感到很荣幸,也感谢贵公司邀请。不过,我这段时间很忙,暂时不能答复你。” 说完这话,他将目光移到孟文天身上,朝孟文天轻蔑地笑了一下,嘴巴张了张。 孟文天其实也是很佩服沈鹤轩的,甚至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从网上借鉴别人现成的网站呢?弄得自己还苦逼苦逼地设计流程,多傻啊。 可看到沈鹤轩得意朝自己挑衅,孟文天怒了,很不客气地回了一个冷笑过去,同时竖起了两根指头。意思很明显:你再牛也不过拉开两分的差距,炫耀什么? 他的动作一下激怒了沈鹤轩,只见他噌地一下站起来,对监控老师说道:“老师,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既然是考试,评卷就应该公平。这道题一共十分,做的最好也只能十分,做的最差也能打八分,根本拉不开差距,这有什么意义?” 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可得罪了不少同学:草!吹你几句你就翘尾巴了?不就是当了一下黑客吗?我们还没有告你考试舞弊呢。 监考老师心里也对这个装-逼说没时间的家伙有点腻味,就回答道:“这道题本来就不是为了拉开差距,因为一场简单的考试不可能真正发现每一位同学的特长。你也知道,计算机是死板的,只能安装我们设定的程序进行考核,有些同学的特长它根本发现不了。为公平起见,我们采取了这种办法。这是通过了所有带队老师的讨论才决定的。” 沈鹤轩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根本就是送分题,没意思!好了某些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浑水摸鱼。” 说到最后,他还故意瞧了孟文天一眼,好像他刚才的话说得不明确似的。 第242章 给你零分,行不? 监考老师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二位表现不错的是孟文天同学……” 众人都是一惊,特别是刚才讥笑孟文天的沈鹤轩更是脸色通红。不过,他只是羞愧了一秒钟,立即就责问监控老师道:“哼,他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特长?” 监考老师心里更加不满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本来只需随意点评的他故意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高中生。孟文天同学在今天的考试中表现出了两个特长……” “嗡——”众人的嘴巴一下张开合不拢了,大部分学生的目光都看向孟文天。 沈鹤轩却是恼羞成怒,眼睛喷火般盯着监控老师,显然恨他啪啪啪地打自己的脸。 只有姚小妍低声呵呵地笑着:“呵呵……” 监考老师自然不怕沈鹤轩的怒视,平静地说道:“他表现出来的第一个特长就是手速快。据电脑统计,他敲代码的时候手速最高达到每分钟307次!这可是编程而不是玩游戏!即使是玩游戏,这个手速也远超一般的游戏职业高手,因为他们的手速一般在200次左右,连世界顶级sc选手也不过400次。可游戏高手在游戏的时候敲击的键并不多,操控的游戏对象动作也就那么几个,远不及编程这么复杂,更不用说程序员编程时所需要的通盘思考了。” 计算机牛叉的人基本都玩过游戏,自然知道手速高达三百多意味着什么,现在孟文天竟然在编程的时候达到这个手速,真是不可想象。 有人忍不住赞叹道:“这家伙不是人,太牛了!” 有人看着孟文天,说道:“你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思考得这么快?” 确实,一个人编程的速度快可不仅仅是手指敲打快,更主要的思维速度快,如果想不了那么快,他的手指根本就敲不下去,不知道敲哪个键才好。事实上程序员编程的时候,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思考程序构架上,用在流程设计上,敲击键盘的时间并不需要多少。 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老师,他的第二项特长是什么?” 监考老师笑了笑,说道:“他有超强的记忆力。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个特长是我们几个老师从电脑那里得到提示后再集体讨论得出的结论。孟文天在做第一道题的时候,他一口气就编辑出了一个完整的购物网站,考虑到了问题的方方面面。你们都是计算机高手,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没有超强的记忆,他根本不可能在编程的时候能够一口气写出所有接口程序,不可能一口气理顺程序所需要调用的函数以及用到的中断。” 有人大呼了一口气,问道:“我的天!他编出了一个完整的购物网站?而且是他一口气完成的?数据库什么的都一气呵成?这……这应该是一个团队才能做到啊。我这次就搭了一个框架,意思意思而已。” 另外一个学生也说道:“我也是的,仅仅半天时间哪里能编出一个完整的网站?真有这本事,我他玛就辍学一个人成立一个工作室赚钱去了。” 监控老师微笑道:“不说你们不相信,我们老师也不相信,刚才几个老师都认真看了他编写的程序,一致认为是他实实在在编写的,没有入侵其他网站进行复制。”说着,他把目光落在孟文天身上,问道,“孟文天,有没有兴趣出售你的这个网站程序?” 孟文天回答道:“有人买吗?如果有,我当然愿意出售,有钱赚谁不愿意赚啊。” 监考老师肯定地说道:“一定会有人买的。你这个网站不但外观美观大方,而且考虑问题严谨,程序结构合理,只要那些开办购物网站的老板不傻,一定会出高价的。如果你信得过我们,我们可以代你销售,以我们星云科技公司的名义。” 孟文天连忙说道:“谢谢,那就麻烦你们了。” 在他心里,他设计编写的这个购物网站就是垃圾,与地球上的淘宝网、当当网、唯品会什么的网站根本没法比,基本说只是一个广告页面,最多是可以订货,与地球上的网上购物网站几乎只是粘了一点点边。 一个没有网上支付系统的购物网站,怎么能算是购物网站? 如果有人出钱买他的这些程序,他当然愿意卖掉。 对比沈鹤轩的狂妄自大,监考老师自然很喜欢孟文天的不亢不卑,他说道:“不麻烦。你这是替我们星云科技公司赚名气呢,说真的,我们应该感谢你。对了,如果你想学习黑客技术的话,凭你的手速和记忆力,成为ss级黑客只是举手之劳……” 这话一下戳中了沈鹤轩的痛处,只见他大声吼道:“不可能!……,你以为黑客是这么容易当的?别以为你是星云科技公司的技术大咖,那也只是在星云科技公司而已,离开这家公司,你什么都不是。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s级黑客吗?还大言不惭地说ss级黑客呢。如果你们真的水平高,还用得着请我这个s级黑客讨论什么网络安全问题吗?” 监控老师微笑道:“各有所长嘛,作为一家想提升自己能力的公司,我们当然得汲取各方面的长处,同时也期待你的技术能进一步提升。” 说着,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沈鹤轩身上浪费时间,就说道:“第三个表现出优秀特长的是张龙同学。他在第四道题,也就是那道求重心的轨迹题里表现出了独具一格的逻辑思维能力。另外,他在第二道题中用程序显示出了高深的蚁群算法原理,就是之前不懂蚁群算法的人,看了他的程序后也一定能对这个算法有一点的了解。” 被点到名的张龙矜持地笑了笑,说道:“谢谢。” 监考老师问道:“张龙同学,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让这里的其他同学看看你的程序?” 张龙点头道:“可以的。就怕别人笑我狂妄自大,就当抛砖引玉吧。” 监考老师说道:“张龙同学真是太谦虚了。”说着,他看着孟文天,说道,“孟文天同学,你还真得好好看一下张龙同学做的这道题,我相信你会进步不小。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批评你几句,在所有参加竞赛的考生中,只有你没有做这道题,一个语句都没有写。不好意思,这道题只有你得零分,其他同学至少都得了三分以上。呵呵,你接受批评吗?”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我接受。第一道题占用了我太多的时间,做完那道题,我根本没有时间做这道题了。当然,主要是我不会做,不知道如何开始。” 监考老师笑道:“你现在是高中生,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吧?我再给你一个忠告,高考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就算不会做,也多少写一点东西在试卷上,阅卷老师也多少会给你一点分数。你的第一道题做的再完美,最多也只有二十分,这对你的总分提高是不利的……” 就在老师好心提醒孟文天的时候,沈鹤轩正偏转身体低头跟旁边他的狗腿低声说着什么:“……,我就说了吧,你小子真是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你啊,就是目光短浅,生怕浪费钱,如果你刚才赌了,你两年的生活费都赚回来了。” 他的狗腿很不甘心地说道,“我……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看这小子奸猾得狠,他说第二道题没做,我以为他是挖坑来埋我。哎,如果刚才我手头有一万元就好了。” 沈鹤轩冷笑道:“就凭你爱财如命的性格,不说你有一万,就是有十万你也不会赌。你没有难道老子不会借给你吗?老子现在恨不得让他输得没裤衩。你看,江汉理工大学的那小子嘴都笑裂了。玛的,好像一辈子没见过钱似的,一副贱人相。哼,不知道老子会赢那小子两万元吗?” 显然他认为自己这次一定能拿到第一名,除了获得星云科技公司的那两万元,还能从王茹雪那里赢得两万元。 江汉理工大学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此时确实乐得如偷到了母鸡的狐狸,他认定今天从孟文天手里赢了一万元,根本不知道沈鹤轩在骂他。他得意地对身边好友笑道:“呵呵,今天轻松就赚了一万元,怎么样?哥看问题还是很准的吧?抓住机会就上。今天晚上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你点。哼,一个高中生以为有了一点小本事就想碾压我们?真是反天了。” 其实他心里知道手速超过三百的本事可不是小本事,绝对是他想努力也达不到的。 他的好友惊喜问道:“真的?胡斐你这铁公鸡也准备拔毛了?好!太好了!晚上一条龙,大保健。……,不过,胡斐,你说这小子后面的题会做得怎么样?万一他后面做的好呢?” 胡斐用手推了一下鼻梁的眼镜,说道:“你还怕我阴沟里翻船?你就放心吧,他丢了一道题,打满分也只有八十分,而我至少会超过八十分,第三题不可能扣一分。” 他的好友说道:“万一他在最后一道题超常发挥呢?” 第243章 肯定是她! 胡斐说道:“除非他写的代码少于一百九十五行。可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吗?他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不是计算机软件专家。你不知道,就是我们大学最牛叉的老师第一次写也不可能少于二百六十行。” 他的好友狐疑地说道:“可他那个叫王茹雪的美女老师怎么那么相信他?她竟然拿钱主动跟沈鹤轩那个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家伙打赌?会不会他们也见过这道题,也早做了准备?” 胡斐笑道:“她愿意打赌肯定是看不惯沈鹤轩的嚣张?再说,她也不知道姓孟的小子会扔掉一道题不做啊。如果他在这道题上胡乱地写上几个语句,我还真没有胆量跟这个小子赌。你放心这次我最后那道题只用了二百二十一行。” 他的好友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胡哥牛,竟然又进步,一下减少了八行之多,还断定孟文天这小子真的没做第二题。……,嘿嘿,他当时说没做,我可不敢肯定。” 胡斐得意地说道:“那是。我知道这小子是一个实诚人,不会说假话。”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点评完了两道题外题。因为这两道题扣分不多,无法拉开距离,参赛的学生都慢慢失去了兴趣,都期望他早点说到关键问题:大家的总分到底是多少。 如大家所愿,监考老师看了一下他面前的电脑,微笑道:“各位已经心烦了吧?是不是想知道自己的总分和最后的排名?我刚刚收到了评卷老师发来的邮件,大家的分数都统出来了。在这里,因为时间关系,我不会念出每个人的分数,到时候我们会把各位的分数和每道题的评分情况分别发到各位的手机或电脑上,我现在只宣布获奖的十位同学和相应的分数。” 所有的学生一下紧张起来,一个个竖起了耳朵,眼睛也睁得圆圆的,盯着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笑了笑,看着屏幕说道:“一等奖一人,二等奖两人,三等奖三人,优胜奖四人。首先宣布的是优胜奖,他们分别是沪海交通大学的周立兵同学,分数是88分!羊城大学的云白山同学,分数是88分!燕京大学的彭笑笑同学,分数是89分!卫津大学的唐哲文同学,分数是89分!” 宣布完四个优胜奖获奖名单后有人紧张、有人高兴、有人丧气,也有人无动于衷。 第一个被宣布的周立兵还嘀咕道:“我考得那么好,怎么只有八十八分?”接着,他举手问道,“老师,等下看了评卷情况之后还可以申请复查吗?” 监考老师摇头道:“不可以!你们所有人的答卷都经过了你们自己老师的复查,也经过了其他学校老师的复查,不会有明显的错误。……,当然,这毕竟只是一次竞赛,请大家用平常心看待,做到胜不骄败不馁。” 周立兵还待说话,沈鹤轩就插言道:“行了,行了,别闹了,你就是在增加一分半分的,也还是优胜奖,有意思吗?” 看到沈鹤轩主动吸引了火力,聪明的监考老师连忙说道:“好,下面我宣布三等奖获奖名单。……,华弈大学的薄小虎同学,分数90分!江汉理工大学胡斐同学,分数90分!大唐科技大学吴婉婉同学,分数92分!” 沈鹤轩身边的狗腿很是兴奋,说道:“沈少,我是三等奖!我也是三等奖!……,太好了,你的名字还没有报,至少是前三名!这下那小子死定了!……,嗨,我当时怎么就没跟他赌呢。” 沈鹤轩冷笑道:“你还真是看得起他,到这个时候还记着他?他的总分最高也不会超过八十分,奖品早就跟他拜拜了。……,别心痛了,你就是赢了他估计也得不到钱,你以为那个穷光蛋有多少钱?输给了我,输给了江汉理工大学的那个家伙,他早就连内裤都不剩了,还能跟你赌?还能给你钱?……,哼,手速快有什么用?记忆力好有什么用?” 胡斐又是高兴又是遗憾,对身边好友说道:“草!真的是九十分,不多不少。要知道会考这道题,我就应该早找别人帮忙了。……,不过今天还可以,这里有五千元奖金,加上孟文天输的,有了一万五千元收入了,呵呵。” 他最后一道题用了二百二十一行代码完成任务,按评分标准是扣十点五分,但显然是评卷老师手下留情,把那半分抹去了,只扣了他十分。 念完了第三等奖和优胜奖,剩下的就是一等奖和二等奖了,也就是只剩下三个人有争夺最高荣誉和最高奖金的机会。所有自认有机会的学生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都希望听到自己的名字,当然也有沈鹤轩等自信的高手希望自己的名字越慢报出来越好。 监考老师笑了笑,说道:“现在让我们拭目以待这次竞赛的冠军、亚军和季军吧!……,我宣布,这次竞赛的冠军是……,呵呵,等一下,还是按刚才的顺序来,这次竞赛的季军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不说了,眼睛看向下面一个个紧张兮兮的学生,笑问道:“是谁呢?” 很多学生都笑了起来,但笑的很难看,也很尴尬。 调笑完了,监考老师宣布道:“这次竞赛的季军是冰城工业大学的张龙同学,他的考分是九十八分!祝贺他!” 张龙一愣,脱口问道:“九十八分还只是第三名?” 这不是张龙狂妄,也不是看不起这个季军。虽然冰城工业大学也算是全国一流大学,有着辉煌的过去,但随着东北经济越来越跟南方省份拉开差距,冰城工业大学也慢慢没落了,每年的综合排名都在十位以下徘徊,不说跟华苑大学、燕京大学没法比,就是跟江汉理工大学、华夏科技大学也有了一些差距,现在他能从这些学校的学生中脱颖而出,占据了前三名的一个位置,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善于逻辑思维,善于从数据中分析问题。他的这个特长已经在做第二道题时被计算机所发现,也被监考老师所表扬。 他是这么想的,获得三等奖的学生中分数最高的是华夏科技大学吴婉婉,可她的分数才九十二分,而且三等奖和优胜奖之间的分数都很接近,相互之间只有一分两分的差别,而自己的九十八分离满分只有区区两分,又与吴婉婉拉开了六分之多,怎么会只是季军?按照前面的规律,应该名次更高一些才合理。 当然,他问出这句话也是因为高兴,一激动就脱口而出。 监考老师很喜欢他的性格,笑着问道:“那你以为你能获第几名?” 张龙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是数据控,瞎分析的,季军已经是我高攀了,呵呵。” 监考老师笑了一下,对所有的学生问道:“你们知道谁是亚军吗?” 其实,他这么问纯粹是活跃气氛,也是为了让那些热衷名次的学生放下一些包袱,毕竟只剩下两个名额了,还有几十个学生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呢,他根本不指望学生能回答他。 可就在他开口宣布亚军的姓名和分数的时候,很多人不约而同地说道:“知道!” 这下监考老师自己也懵了,吃惊地看着面前一个个自信满满的学生,惊疑地问道:“你们……你们真的知道?” 不过,学生中也有特例,那就是孟文天和姚小妍,他们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学生,心里都在嘀咕:“他们怎么知道亚军是谁?” 监控老师又问道:“谁啊?” 虽然学生们都没有回答,但学生的目光一齐看向坐在南边第一个窗口处机位的那个学生,当然除了孟文天和姚小妍。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女孩。她文文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神情明显有些恍惚。 直到所有人人都看向她,心不在焉的她才意识到什么,但很快就低下了头,脸上一片惭愧之色,白皙的脸变得更加白净,甚至可以说有点苍白,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悯之心。 监考老师明显不在状态,问道:“是她?” 这时沈鹤轩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肯定是她!……,廖寒雨是燕京大学的第一计算机高手,在我之后获得了s级黑客资格,去年作为会员参加了我所主导的全国大学生机器人竞技小组,代表我们华夏国在美国参赛获得了第四名,所以这个名次非她没属。” 说这话的时候,沈鹤轩昂首挺胸,非常自豪。其他同学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只不过那个女孩却把头压得更低,手还在悄悄地擦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高兴或激动的表情,反而看上去有一丝悲伤。 但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就是孟文天也只是对这个廖寒雨有一丝钦佩之情,但更多地是钦佩沈鹤轩,感觉这个骄傲得过分的家伙还真有骄傲的本钱。 沈鹤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244章 冠军! 他做得很精明,刚才的话明面上是在夸廖寒雨,把廖寒雨说得很厉害很牛叉,但实际上是在夸他自己:廖寒雨再有本事,她也只能做我的助手,只能跟在我后面。如果她这次得亚军,那冠军就铁定是我姓沈的了。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给了那个女孩一个怜惜的眼神,转而对沈鹤轩说道:“沈鹤轩同学,你太谦虚了。这次亚军是你……” “啊——”沈鹤轩脸色大变,大声说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亚军!” 监考老师说道:“你这次考试发挥得很好,亚军绝对是名至实归……” 沈鹤轩立马打断他的话道:“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 监考老师说道:“不可能错的。这是经过了我们阅卷老师一致复查。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分数没有一点水分,认为这个亚军就是你的,你就别谦虚了。……” 沈鹤轩哪里是谦虚,他是不相信自己只是亚军,他认为自己才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他见监考老师说得肯定,很是不忿地问道:“你们真的没搞错分数?我的分数至少超过一百分。我所有的题都不可能扣分,而最后那道求重心轨迹的图我只用了一百九十七行代码……” “什么?你真的突破到两百行以内?怎么可能?”他的话音未落,胡斐立马惊呼道。 吴婉婉也说道:“是不是你数错了,少数了几行?” 沈鹤轩得意而讥讽地朝吴婉婉反问道:“你能再幼稚点不?这是计算机统计的好不好?你难道刚才自己一行一行地去数了?” 监考老师插话道:“不错,你的分数是103分……”面对学生的惊呼,他大声说道,“请安静!我再郑重宣布一下,这次竞赛的亚军是华苑大学的沈鹤轩同学,分数是103分,祝贺他!” 说完,他双手举起用力地鼓掌。其他同学也三三两两地跟着鼓起掌来,几秒钟之后,机房里掌声一片。 但被祝贺的沈鹤轩却一点也不高兴,他一屁股坐回椅子,骂道:“泄特!她竟然骑到我头上去了,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太可恶了!” 他的狗腿子薄小虎这次却体会不到他沮丧的心情,在他看来能够获得超过满分的分数,能够获得亚军就非常不错了,何必一定要夺得冠军呢? 人家廖寒雨平时跟你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只不过她是女孩,很多时候不愿意抛头露面,不愿意担任组长什么的,她把这些名誉让出来,并非就比你差啊。 当然,他是不敢这么说的,而是低声劝道:“沈少,算了,这次她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能干过她的。要不你把她给泡了,管她比你强还是弱,反正都是一张床上的,都是沈家的人。……,虽然她获得了冠军,但你获得的钱不比她少,她也没有什么值得瑟的。” 一等奖奖金两万元,二等奖奖金一万元,加上从王茹雪那里赢来一万元,沈鹤轩获得跟冠军一样的收入。 听了狗腿的话,沈鹤轩心情稍微好了点,但依然忿忿不平地说道:“钱!钱!你就知道钱……” 就在这时,监考老师大声说道:“最后我宣布的是本次竞赛的冠军,他是南江省南岭一中的孟文天同学,分数105分!” 他的话就如泼向滚烫油锅的冷水,整个机房立即沸腾了起来: “啊——”“什么——”“不可能!”“骗人” “105分?你以为他是神仙?” “对啊,他还有一道二十分的题没做呢!” “我们不服!”“他肯定念错了!应该是廖寒雨!” “对!应该是廖寒雨!” …… 所有的学生中只有姚小妍在竭力为孟文天辩护:“就是他!只有他才能当冠军!凭什么怀疑他?我就相信他!……” 只不过她一人的声音太小,也没有人认同她的说法。特别是沈鹤轩、胡斐和薄小虎,他们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冲到监考老师跟前讨说法。 监考老师却从容不迫,笑呵呵地说道:“孟文天同学的第四道题只用了一百七十五行代码!所有评卷老师,所有质疑的老师都心服口服。……,沈鹤轩同学,你不服是不?那好,我把你们带队老师的对孟文天这道题的评语发给你,你看看你们带队老师是怎么说的。如果你还怀疑,请你跟你带队的老师反映,只要你能说服他,我们同意再讨论,或者重新阅卷。” “什么,我的带队老师已经质疑过?”沈鹤轩的声调一下降了八度,很不安地问道。 胡斐也准备询问自己的带队老师是否有评语时,只见一个老师从外面进来,对着沈鹤轩等人说道:“沈鹤轩同学,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我作为华苑大学的计算机教授,也作为华夏国家工程院院士,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和各位同学,这次竞赛的评卷是公平的。 这位孟文天同学的考分是经得起任何检验的,等下我们会把他编写的那一百七十五行代码转发给各位,请你们自己看。我相信你们会和我们这些老师一样从中得到启发,肯定会受益匪浅。现在,我无法科学而客观地评价他的代码特性,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编写的代码严谨、巧妙、无人能敌!” 说到这里,他很激动地说道:“是的,我可以这么说,这短短一百七十五行代码无人能敌!世界其他国家我不敢说,但至少在我们华夏国是如此。” 所有参赛学生都傻了:堂堂的工程院院士竟然跑过来亲自为孟文天撑腰站台,还不吝溢美之辞,把孟文天大大夸赞了一番,将他提高到无人能及的地步,这怎么可能?一个高中生有这么牛吗? 孟文天也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一道题竟然有这么多人知晓,有这么多人关注,更没有想到只是少了区区二十五行代码,就会产生如此大的震撼。 现在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具有学习计算机的天赋,怀疑自己决定将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机械设计和制造领域是不是正确:“也许在计算机领域,在it领域发展也是不错的选择……。要不,我就顺其自然,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反正自己不会缺钱花。” 就在孟文天联想翩翩的时候,胡斐大声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他能独自写出一百七十五行代码来,一定是他事先知道了这道题,一定是他老师帮他写的程序,他记忆力好,所以在这里只是默写而已,这不公平!” 前来作证的老师虽然是院士,也是华苑大学的教授,但他不是胡斐的带队老师,对方在沈鹤轩的心里可能是权威,是不容反驳的存在,可在胡斐心里并没有这么大的威信,加上他输掉了家里给的这一学期所有生活费,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要知道他可是算定了自己会赢得一万元的,怎么可能反而输一万元呢?这笔钱的输赢可不仅仅是鸡飞蛋打来形容。 他的话刚说完,又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着胡斐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接着,他怒道,“难道你不会先看完了他的代码再质疑吗?……,你说他早知道这道题,难道你不早就知道?我可是知道你们很早以前就讨论这道题了,可最终结果呢?……,我实话告诉你,老师我也做过这道题,但最好的结果也有一百八十八行!” 看到自己的带队老师出面,胡斐内心再有不甘也只能认怂,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师的本事,自己绝对没有能力挑战他,至少现在不能。 胡斐欲哭无泪,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没了! 一万元啊一万元,一万元,我容易吗? 沈鹤轩欲哭无泪,一万元奖金拿不到手不说,还得从口袋里添一万元来赔给孟文天。 反而是薄小虎心里暗喜:幸亏没有赌,还是老老实实拿个三等奖五千元来得实在。 随着孟文天的代码发到各参赛选手的手中,大家再也没有质疑,反而更多的是羞愧,因为很多人不能完全看懂这些代码,他们还得请教别人。 不过,没有人请教孟文天,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孟文天正埋头学习,学习张龙编写的程序。 看着看着,正如监考老师所说的,孟文天对蚁群算法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和了解。 监考老师宣布成绩只是初步的,只是让参赛的学生心里有底。 真正宣布成绩并颁发奖金是在星云科技公司的会议大厅,而且参加颁奖大会的大咖有好几位,包括华夏教科部的官员,包括星云科技公司的老总。 孟文天的奖金和获奖证书就是由星云科技公司的老总郭应先亲手颁发的。 而孟文天本人受星云科技公司的邀请做了获奖感言,说了一些感谢星云科技公司的话,也谦虚了自己的技术,表示向在座的各位大学生、大学教师学习等等。 晚饭是丰盛的,气氛也是热烈的,虽然有沈鹤轩、胡斐等人获了奖还不爽,但总体而已大家都吃喝得很高兴。 第245章 问计 孟文天坐在张龙身边,而姚小妍则坐在孟文天的另一边。 对于张龙这个来自冰城工业大学的佼佼者,孟文天对他很有好感,吃饭的时候都不忘求教,不断询问有关计算机数据结构方面的知识。 这不是孟文天故意装嫩,他在这方面还真的欠缺。虽然那道求重心轨迹的题能够很完美地做出来,但并不代表他有多高的计算机水平。而且计算机领域太宽太广,别说那些数控机床或者手机里使用的软件程序,孟文天一点都不熟悉,就是用计算机解决数学问题,他也只是摸了一下边而已。 这玩意说起来太虚,很不好理解,就举一个例子说吧:孟文天能够把那道求重心轨迹的题完美地做出来,就相当于他在建筑设计上能设计并建筑一栋精美的别墅。但是,一个能够设计精美别墅的人就是一位杰出的建筑大师了吗? 显然不能。 那些能够在险峻山区设计凌空飞桥的工程师,哪些能设计数百米高大楼的设计师,那些能建造大型石油平台的建设者,都远比一个能设计别墅的人杰出得多。 正因为知道自己知识的浅薄,孟文天就不耻下问,就昨天王茹雪交给他的那些题的内容不停地询问着张龙。 张龙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把孟文天问的问题放在心上,以为他问不出什么高深的问题。对于他这次竞赛获得冠军,张龙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并不认为这个冠军就代表了全部,不认为孟文天就真的比其他大学生好,毕竟只有四道题,所涵盖的知识面太窄,孟文天能够获得这么多高分有很大一部分运气在里面。 但随着孟文天问题的增加,张龙越来越不淡定了,也越来越感到自己吃不消了,很多问题他甚至闻所未闻,根本不是他这个大学生所能解答的。 到最后,他如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只敢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告诉了他,心里一个劲地说:“这小子太牛了,绝对是计算机领域的大咖,比我们老师还厉害……” 张龙不知道的是他又错了,又走了极端:孟文天的技术固然不是他开始所想的那么糟糕,但绝对不能凭借孟文天问的问题而推断出他的技术有多高,因为孟文天所问的问题都是王茹雪告诉他的,没有王茹雪昨晚给的那些资料,他不可能问出这些高大上的问题。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三个气质明显不同于学生和老师的魁梧男子,而在他们三人后面跟着两人,他们一齐朝沈鹤轩走去。 看到后面的这两个人,孟文天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来了! 后面这两个人孟文天都认识,走在左边的是四井派出所的新任所长黄子槟,而走在右边的则是沈鹤轩的带队老师,也是那个为他撑腰的大学教授、工程院院士。 孟文天也知道前面三个人肯定是黄子槟的同事,虽然他们都穿着便衣,但与黄子槟一样都是警察,他们过来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是保护沈鹤轩不被凶手找到并杀死。二是想询问他一些家庭的情况。 这几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凝重,特别是那个大学教授更是有一丝悲哀,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个正跟一个女学生谈笑风生的沈鹤轩。 黄子槟的目光在大厅了扫了一下,看到孟文天之后他跟那个大学教授嘀咕了一句什么,在那个大学教授点头之后,他就朝孟文天这边走了过来。 其他便衣警察则继续朝沈鹤轩走去。 孟文天想起黄子琪的话,心里又好奇又好笑:难道一个警察还真找自己拿主意不成? 看到黄子槟确实朝自己走来,他低声跟姚小妍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就朝黄子槟迎了上去,走近之后低声问道:“黄所,你是找我吗?” 黄子槟有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问道:“你吃完了没有?我想耽误你一点时间。” 孟文天微笑道:“吃完了,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去哪里?” 黄子槟说道:“就在前面的小茶馆吧,边喝茶边聊。”带着孟文天走出餐厅,看电梯前无人,他自我解嘲似地说道,“本来不想过来打扰你的学习,可黄子琪不断跟我说你判断事务准,说你运气好。你在认定贺宇飞犯谋杀罪的事情上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过来想请你帮我拿一拿主意。” 孟文天谦虚地说道:“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如果我看见了犯罪分子,也许还能有点办法,现在我连犯罪分子都见到,哪里知道如何抓他们?……,你们是来保护沈鹤轩的吧?” 黄子槟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凶手不知道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此收手,只能先把活的保护起来再说。……,他是你同学?”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就今天才认识。……,你们确定了是沈家的仇人干的?” 黄子槟苦笑道:“哪能啊,我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沈家那些幸存者也只是说凶手似乎说过‘血债血还’、‘以牙还牙’的话,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放烟幕弹,故意转移我们警方的视线?” 看电梯打开时有人下电梯,两人也就没有再说话,等别人下了他们再进去。 进了电梯,黄子槟说道:“这案子影响太大了,如果迟迟没有进展,我这个刚戴上的‘代’字恐怕就要被去掉,甚至连之前的副所长都当不了。” 孟文天乐了,笑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立功让张汉贤继续当所长呢。” 黄子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张肯定正乐着呢,又升了官,又摆脱了直接麻烦。” 说笑两句,不但黄子槟的心情好了不少,两人的关系也随意了很多。 因为出了电梯后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杂,两人不再说沈家案子的事,而是边走边聊了一些其他事。毕竟黄子槟的年纪大,所以主要是黄子槟在问,孟文天在答。 听到孟文天今天和大学生一起参加竞赛,特别是听到他竟然在竞赛中获得第一名,黄子槟大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孟文天,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的计算机水平这么高?” 孟文天笑了笑,谦虚地说道:“也不是我的水平比他们高,只不过是那几道题我碰巧会做而已。” 黄子槟可不相信这全是运气,说道:“你就别谦虚了,你以为我是傻瓜,轻易被你骗过去?我告诉你,我也上过大学,虽然是读军校,但一样也是大学生,而且还是高考成绩非常不错的大学生。就算你之前真的看到过竞赛的题,那也不是你轻易就能击败他们的,这些学校的学生可都是天才,肯定也是经过了选拔才来的,他们的水平未必比你的老师水平差。真是没想到啊,一个高中生竟然击败一群大学生,了不起,小孟,你真是了不起。” 黄子槟说他是军校毕业的,还是高考成绩不错的大学生,他还真没有说假,要知道因为读军校不用交学费,学校还发津贴发服装,加上将来还有工作分配,所以军校是很多学生特别是家庭贫困学生的首选目标,大多数军人家庭、警方家庭也把军校作为首要考虑对象,所以这些军校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仅次于全国一流大学的竞争。 黄子槟家是豪门子弟,但也不过是在激烈的竞争中拥有公平的待遇而已,想获得更多的优待根本不可能,否则的话他和他堂弟黄子琪就不会从军队退役后只能从普通警察干起。当然,如果他们立功的话,凭借他们的身世,肯定能升职,不会被埋没。 孟文天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玩意没法太谦虚,你越谦虚就越贬低那些大学生,可那些大学生是众人公认的天才,再贬低也贬低不了。 因为茶馆就在公司门口不远,黄子槟就没有开他的车,而是直接走了过去。 走了一会,黄子槟低声问道:“孟文天,你知道如何让图像更清晰不?” 孟文天想起昨天晚上看的资料,说道:“如果是单张的相片,我没有什么办法,但如果是视频,我……不……我老师会有办法。” 黄子槟眼睛一下亮了,急忙问道:“你们老师真的有办法让视频更清晰一些?” 孟文天点头承认道:“应该可以,只是清晰多少的问题。视频越长,帧数越多,清晰起来更容易。” 黄子槟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孟文天解释道:“你是警察,应该知道一个道理,发现运动的物体远比寻找静止的物体容易。比如在一片森林中,人如果想寻找某一个静止的物体,非常困难,可是如果它动一动,就很容易引起我们的注意,是不是?” 黄子槟笑道:“这个道理我懂。人的眼睛都有视觉暂留的功能,前面的图景就如一幅画一般留在脑海里,如果后面的图景与前面的不同,视觉神经就会产生兴奋,让注意力朝变化的地方集中。……,可这与你视频清晰有什么关系?” 第246章 卧底 孟文天说道:“当然有关系,我们的计算机图像清晰软件就是利用这个原理来进行分析的。如果是一张画、一张相片,我们的软件处理它,感受到的永远是那些像素,根本不知道那些像素是对象本身具有的,还是外部环境的。” 说到这里,孟文天看了一下前面,然后指着前面路边的一块广告牌说道:“给你举一个例子,你看广告牌上那个美女明显右边额头上那小块黑影没?如果你不是知道广告商肯定不会让女明星的额头存在污迹和疤痕,你在这里看过去,你就不知道那块黑影是她本身的额头没洗干净,还是外面的玻璃被人弄了污物上去,对不?” 黄子槟看了一下广告牌,点头道:“确实。只不过我们从常理思考,这污迹肯定不是她图片上的,肯定是图片前面的玻璃被人弄了脏东西。” 孟文天笑道:“所以要还原这个女明星的原貌,我们就必须先把这块污迹出掉。可怎么出掉?如果我们站在这里照一张相片发送给电脑,电脑软件根本不能判断这块污迹是不是该出掉,因为电脑不知道她额头上有没有这块污迹,除非这块污迹够大,超过了人脸能够承载的面积。可就算它知道这块污迹该出掉,也不知道出掉这块污迹后怎么填充额头上被它挖走的这一块,不知道女明星那一小块地方是凸是凹还是平,不知道那里是白皙还是黄蜡或者黝黑,最多用周围的皮肤颜色来填充,估计她那里没有麻子没有疙瘩没有痣什么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所以只凭一张图,电脑很难让照片、图像清晰起来。就算清晰一些,也与它本有的原貌不同,存在很大的主观因素。” 黄子槟笑道:“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技术上的事了,简单地说一说就行。我应该能听懂。”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现在这么说也是在思考和探讨这款修复软件的原理,昨晚看的匆忙,只是死记硬背,现在跟你聊天,等于是一个很好的理解过程。” 黄子槟吃惊地问道:“死记硬背?这技术也能死记硬背?”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毕竟背诵技术论文什么的说出去实在有点惊涛骇浪,估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这样,也没有几个人能轻易背诵。 他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走两步再拍一张相片发送给电脑,电脑就立马知道那块污迹不是相片本身的了。因为随着我们的走动,拍摄相片的视角就发生了变化,污迹在相片中所显示在女明星额头上的位置也会发生移动。这样不但可以让电脑‘下定决心’出掉这块污迹来还原女明星漂亮而真实的容貌,还能多少知道一些被污迹掩盖了的那一块额头的本来形状和色彩。” 黄子槟点头道:“我懂了,电脑得到的图片越多,它就越能真实修补我们所关注的对象。” 孟文天说道:“是的。只要是拍了连续的视频,哪怕你所关注的人被烟雾掩盖,经过这套软件多次清晰处理后,那个人也会逐渐显现出来,它会将蒙在那个人身上的雾纱一层层剥去。将每帧图片里最接近他原色的、最接近他真实形状的图形叠加起来,还原到一个无限接近真实的他……” 见茶馆到了,孟文天简单地说道:“一句话可以这样概括,这款名叫‘清晰软件’的功能就是从每帧图片里提取有用的元素进行拼装,尽可能地还原出真实的图景。” 在漂亮女服务员殷勤接待下,孟文天和黄子槟坐进了一间小包厢,喝上了茶水。 等服务员关上门,孟文天问道:“黄所长,你找我帮什么忙?” 虽然刚才黄子槟说过请他清晰视频,但这是两人星云科技公司的路上聊天聊出来的事情,黄子槟之前并没有想请他帮忙清晰视频的打算。他过来找自己,肯定有其他事情,很可能是受黄子琪蛊惑,要自己替他想想办法以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在等待黄子槟说话的间隙里,孟文天心道:“黄子琪啊黄子琪,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能帮你们抓到‘金蜘蛛’根本就是运气,而且我看见了她,对她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那个女的胆大心细,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思维,走别人不敢走的路,否则的话她早就死翘翘了。有了这些了解,当时我才敢思考相应的对策,才敢判断她往江德市的包围圈里钻。现在我对杀害沈家的凶手一无所知,我能想什么主意?” 这时,黄子槟捧着茶杯说道:“本来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想请你以沈鹤轩同学的身份陪着他,陪他回家陪他疯陪他玩。现在又多了一件事,想请你说动你老师帮我们从一段模糊的视频里找出凶手的图像来。” 孟文天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安排这么一个差事,不由问道:“你们想拿沈鹤轩为诱饵,引诱那些凶手上钩?现在你们连凶手是什么样子,多少人都不知道,他们在暗你们在明,就不怕他们把他给杀了,你们啥也捞不着?” 黄子槟脸上一点惭愧之色也没有,说道:“现在上面逼得紧,要求我们十天内必须破案,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出这个险招。如果凶手真的是来灭门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沈鹤轩,他可这个沈家目前唯一的传人。” 说到这里,黄子槟说道:“你放心,我们会外松内紧的,你们两人的周围二十四小时都有便衣保护,保证不让你陷入陷阱。而且你的本事我都知道,对付三五个凶手也许有困难,但拖延几分钟的本事肯定有。” 孟文天苦笑道:“你们还真相信我的本事。可是,如果凶手有枪呢?如果他们用弓弩进行远距离射杀呢?” 黄子槟说道:“我们华夏国对枪支控制很严,他们应该不会有枪支。至于弓弩,射程太近了,而且他们射杀的第一对象是沈鹤轩,不可能是你……” 孟文天摇头道:“你们这只是猜测。华夏国对枪支控制严不错,但还是有枪支走失,还是有枪支走私进来,这几年枪杀案又不是没有。……,对你说实话吧,我真的有点害怕,心里很发虚,主要是我对凶手一点也不了解。你想想,假设我在网吧陪沈鹤轩玩游戏,而凶手就坐在我身边我却知道,甚至还跟他聊天,那该多恐怖。” 说到这里,孟文天坚决地说道:“要我配合你们可以,但你们首先必须让我看过凶手的相片,让我心里有一点底,知道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可不想看见一个人就汗毛竖起做逃命的准备,那样的话我会疯掉。” 黄子琪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自己都没看到他们是什么样子。真要知道了他们的相貌等信息,我们就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了,直接布卡拿着相片搜索就行。……,我们从沈家附近的一家商店获得了一段视频,但因为是晚上,摄像头又是普通的摄像头,照的并不清晰。现在这盘带子已经送到市技侦处进行清晰处理,说是至少七天才有结果出来,时间真的太长了,上级给我们的破案期限也只有区区十天,我们等不及啊。” 孟文天说道:“你们上级也是瞎搞,这案子难道说几天能破就能破的?” 黄子槟问道:“如果我请你的老师清晰视频,你们需要多久?” 孟文天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昨晚看了一篇论文,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她有没有成熟的软件都不知道呢,我得先问她。” 黄子槟听了他的话,倒是没有失望,因为他早有这个准备。在他想来,市警察厅技侦处不但与华夏警察部直接联系,拥有技侦领域最高的技术水准,又与各大学有联系,真有什么清晰视频的技术,他们肯定第一个知道,既然市警察厅技侦处都说要七天,孟文天的老师就算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比市警察厅技侦处花的时间短吧。更别说他还是一个高中生,他的老师也只是高中老师。 他承认孟文天老师的水平高,不能将她看成普通的高中老师,否则也教不出能在众多大学生参与的竞赛中获得第一名,但一个人的水平再高能高过一个专业团队吗?况且还不止一个专业团队呢。 黄子槟说道:“好。如果你的老师有这个软件,我可以把视频拷贝一份交给你,只要在破案之前不泄密就行。” 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孟文天知道黄子槟对自己这边能不能把视频清晰出来不抱希望。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他把话题换回刚才所说的,问道:“对了,你们怎么通知凶手,告诉他们沈鹤轩回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凶手现在应该远离沈家了吧,不可能还呆在沈家附近等着你来抓。” 黄子槟苦笑道:“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是让沈鹤轩和你在沈家露一下面,见一见沈家的邻居什么的。如果凶手真的要灭门,应该会注意到他。” 第247章 你等着发财吧 听了黄子槟的话,孟文天更加没有什么兴趣陪伴沈鹤轩了,他微笑着说道:“黄所长,这事我不想参加,你还是找其他人陪他吧。事实上我跟沈鹤轩的关系很不好,他现在还视我为仇人呢。如果不是他家发生这种事,我估计他现在满门心思要对付的就是我,估计要将我碎尸万段了,呵呵。” 黄子槟一愣,问道:“他怎么要对付你,你们之间真有仇吗?” 孟文天说道:“其他仇恨就算了,只讲今天下午竞赛的事,他就对我满腔怒火。他这次可是视竞赛第一名为他的囊中之物,自以为是华苑大学的天才,又是s级黑客,拿下一场小小的竞赛根本不在话下。开赛之前,他就拿出巨款跟我打赌,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在所有人面前吹了牛。可结果他只获得第二名,第一名被我夺了,输给我两万元,你说,他能不恨我吗?” 这里的华夏国并不严禁赌博,像这种打赌根本不算违法,所以孟文天直接说了。 黄子槟一听,认同地说道:“如果是这样,你还真不能办这件事,别人一样就能看出你们之间不是好友,根本不可能一直呆在一起。” 黄子槟也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说道:“那这事就算了,我另外再安排人。” 本来他还准备面授机宜,告诉孟文天如何保护沈鹤轩,如何引导沈鹤轩“自然”地配合警方行动以争取把凶手引出来,现在孟文天不是合适的对象,这些话也就不用再交代了。 而且因为黄子槟还要找另外的人来代替孟文天,就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留下茶钱后,他就告辞离开。 走的时候,他苦笑着对孟文天说道:“找你这种又是学生又有防身本事的人可不容易。嗨,现在你们省抓获的那个‘金蜘蛛’也逃了,她比这帮凶手更凶残,听说她带着一帮人往苏江省跑,也不知道真假。连我们沪海市的一部分警力都要分到沪海市与苏江省的边界,防止她带人杀到这里来。真要来了这里,那事情就真的难办了。” 孟文天不是警察,自然不理解黄子槟内心的苦闷,还笑着说道:“你就祈祷‘金蜘蛛’和这伙凶手不时一伙的吧。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相互配合的话,那才是最难受的呢……” 话还没有说完,黄子槟脸色一变,拔腿就朝外面冲去。 孟文天一愣,说道:“我是瞎说的,你……” 天地良心,孟文天刚才这话真是随意说的,根本不是恐吓黄子槟,也不是从什么蛛丝马迹推断出来,只是开一个玩笑、调侃一下而已,还可以说是一种安慰,表示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哪知道对方却如此失态? 见黄子槟慌忙逃离的背影,孟文天心里不由惊疑不定,嘴里低声嘀咕道:“难道‘金蜘蛛’真和这帮凶手有联系?没有这么巧吧?” 抓捕逃犯是警方的事,孟文天懒得再想,他见这家茶馆环境不错、档次很高,又看到茶馆送上来的小点心根本没动,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姚小妍,请她过来尝尝鲜,要知道在南岭那些偏僻的小县城可是没有这么多好东西吃的。 至于王茹雪,还是算了吧,喊她过来铁定是找虐,她肯定又会骂人。 不想拿出手机时,孟文天看到手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了一份短信,点开一看,短信是岳梦洁发来的:“孟文天,我已经确定了那家公司,你就等着发财吧!” 孟文天开始还没明白啥意思,但很快就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啤酒肚要建老鼠仓的事。他心里不由一喜,连忙把电话拨给她:“岳总,你看到了那家公司的负面新闻?” 岳梦洁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这几天我可是一有时间就盯着新闻看。……,你手头有电脑没有?你登录《华夏企业报》的官方网站,里面就有一条新闻,说这一家叫金凤制药的企业排污不达标被当地环保局处罚,还要封存车间,评估污染对当地环境造成的损害,具体罚款数额等评估结果出来后才确定。昨天这家公司的股价是22.01元,今天消息一出来,到下午收盘时下跌到了19.61元,下跌十多个点。”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跌这么多?一天就跌了近两元多。” 这里的股市跟地球上记忆主人所在国家的股市不同,没有百分之十涨停板和跌停板的限制,下跌和上涨的幅度有时候可以很大,也没有t+1的限制,股票买了之后随时都可以卖,不用非得等到第二天才能抛。 岳梦洁笑道:“这很正常,有的公司股价有跌二十多个点的,甚至有跌三十多点的,从黄金直接跌成了稻草的。我估计这个股价还是那些坐庄者有意控制了,否则跌的还多。” 孟文天想起准备投入进去的一千万元的事,不由担心地问道:“我们投这么多钱进去,会不会出事?” 岳梦洁依然很高兴的样子,问道:“你还在担心有人做局让我们跳吧?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大条的人。我已经委托人前往这家公司进行调查。另外,我们吃这家公司的股票也不会一下子吃进去,只会逐步逐步的吃,其风险都会在可控范围内。” 说着,她笑道:“你不是说这笔钱是意外之财吗?你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分这么多钱给你,真要亏了,你就当我少分一千万给你就是了,呵呵。……,别怕哦,乖乖。我准备投入的可是三千多万呢,比你多多了,要死也有我垫背不是?” 孟文天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这笔钱已经进了自己的口袋就是自己的,自己就舍不得扔了吧? 本来还想问一些相关情况,想嘱咐她小心点,可想到对方是商界老鸟,她在商界吃的盐比自己吃的饭还多,就笑着说道:“我跟你不能比啊,你是大老板,我是穷学生。……,行,一切都按你的办,只要你小心了,就算全亏了也没关系。” 岳梦洁哈哈大笑道:“你这家伙还是不放心啊,什么叫只要我小心了?……,算了,不逗你了,我保证让你赚钱就是。真要是老娘被老鹰啄瞎了眼睛亏了钱,老娘赔你!” 孟文天连忙说道:“别这么说,我至于这样不够朋友,这么吝啬吗?……,你们两人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岳梦洁说道:“你就这样不够朋友。某人可是思念你思念得紧呢,做梦都念你的名字。孟文天……,啊——,就是啊,你做梦不都念什么文天、文天的吗?哈哈,别痒痒了,我投降……,我投降……,是我做梦喊文天行了吧……” 除了岳梦洁的乱喊乱叫,电话里还传来郭秋兰羞怒的声音:“……,你瞎说!我没有!我叫你乱说!我叫你……” 两个女子嬉闹得如此厉害,电话是打不下去了。 孟文天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呈现那天晚上郭秋兰躺在身边,自己做王茹雪布置的计算机作业的那一幕,感到特别的温馨,心里也开始想着早一点回去。 手机不知道被谁挂断,孟文天没有打回去,而是给姚小妍打了电话,请她从星云科技公司出来到对面的茶馆,他请她喝茶。 姚小妍很爽快地答应了,说她马上就过来。 可等他跟服务员说好离开一会而下楼走到茶馆外面等待姚小妍的时候,却发现姚小妍带了一条尾巴:王茹雪也来了。 看到她,孟文天苦笑了一下,问道:“王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王茹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孟文天,冷哼了一声就往里走。 孟文天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姚小妍身上。 姚小妍很是委屈地说道:“不是我邀她的,是她自己……是她逼着我带她来的,她说肯定是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是你想用什么好吃的引诱我,她不放心我……,我说了不需要她,可她非得要来……” 孟文天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安慰道:“没事,来就来了。也就是多加一个杯子的事。……,哎,有的人真是……” 王茹雪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身瞪着孟文天恶狠狠地问道:“你啥意思?我来喝茶干扰你了?是不是你心里有鬼?……,我警告你,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要给我尊重点。否则,我叫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 孟文天自然不信,他知道这个女孩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正要跟她开玩笑,一边的姚小妍却怕了,连忙扯了他一下,给了他一个不要跟对方闹的眼神,然后对王茹雪说道:“别这么说,我们欢迎王老师来。……,我们只是来喝茶又不是做其他事,你说是不是?” 后面这句话是对孟文天说的,孟文天可怜姚小妍,只好点头道:“好吧,我们欢迎她。” 王茹雪哼了一声,问道:“什么叫你们欢迎我?我要你们一起欢迎了吗?你们以为你们成了一家人啊。真是不害臊,这么一个小姑娘,说话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第248章 本是淑女何必凶悍? 姚小妍羞得欲哭无泪,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完全失去了跟王茹雪斗的勇气,期期艾艾地说道:“王老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文天一手扯着姚小妍的胳膊,拖着她紧走两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扯住王茹雪的胳膊,拖着她们两个快步往前走,说道:“行了,行了,这里这么多人,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有什么等下进了包厢再说。走!” 两个女孩都愣住了,身体都是一颤,不由自主地往两边躲。 但孟文天的力气大得狠,两人根本躲不掉,他夹着她们继续朝前走去。两个女孩相互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两人都冷哼了一声,都没有再做躲的动作,反而朝孟文天靠近了一些,任由他拖着走。 等进了包厢,孟文天朝王茹雪问道:“茹雪,晚上星云科技公司不是办舞会吗?你不参加?郭应先郭总可是说了晚上要邀请你跳舞的。” 王茹雪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喊王老师!” 孟文天替她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朝姚小妍走去,一边帮姚小妍拉开椅子,一边朝王茹雪笑道:“茹雪,本来就是一个淑女,何必摆出凶巴巴的样子?你以为小妍真的怕你?她只是不想大家在众人面前难堪而已。小妍,你说对不对?” 姚小妍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王老师,我真的不怕你。要不,现在我们就相骂吧。” 王茹雪狠狠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对看热闹且感到奇怪的服务员说道:“美女,有什么好吃的,特别是贵的,多拿一些上来,今天不吃穷他,老娘我不回去!” 看到王茹雪还是不收场,孟文天想了一下,说道:“王老师,我有一个有关计算机方面的技术问题想询问一下,可以吗?” 果然,听到孟文天说到计算机的问题,王茹雪这个技术疯子的眼睛猛地一亮,顾不上女服务员递给来的菜单了,连忙问道:“什么技术问题?是昨天……,你要是乱问,我掐死你!……,如果不是技术问题,我踩死你!说!” 孟文天乐了,笑道:“给你当学生还真是胆颤心惊啊,随时都可能丧命。……,刚才黄子槟问我,黄子槟就是……” 说到这里,他从女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在上面随便划拉了一下,说道:“上这几个点心就行,另外,重新上两杯新茶,把这一杯茶拿下去。快去吧。” 王茹雪知道孟文天只是支开对方,这次倒是没有生气,而是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小口地抿了一口茶。 看到王茹雪拿孟文天的杯子喝茶,姚小妍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王茹雪则反瞪回去。 等女服务员走后,孟文天对王茹雪说道:“黄子槟就是昨天我们去的那个派出所的所长。他有一段不太清晰的视频,想看清里面的人物,就询问我们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说你可能有这方面的软件,你有吗?” 本来孟文天只是找一个借口让王茹雪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让她继续在姚小妍这个小姑娘面前“耀武扬威”,对于她有没有这款软件都不在意。 不料王茹雪却说道:“有!他要用?” 孟文天一听她有,心里自然也高兴,毕竟能够帮忙警察把凶手早日抓到也是一件好事,就说道:“是啊,他们急需这款软件。现在他们把视频送到上级的技侦处去了,说是要十来天才能处理完。你的这款软件要多久?” 王茹雪露出鄙夷的神情,说道:“切!他们用的还是美国佬开发的那一套模拟模型优化软件,是对要寻找的对象进行整体清晰,就如要发现浓雾中的人一样,要把浓雾一层层地揭开,时间慢、效果差不说,还累死人,要将视频的图片一帧一帧人工清晰,选出最接近实物原形的。完成一次算是清晰一点,就如揭开了一层雾纱,然后再从头到晚重新清晰,再来剥一层雾纱……,就这样不断清晰不断地剥,直到操作的人认为足够清晰了为止,真的累死人。如果他们说七天才能完成,那真得辛辛苦苦劳累七天,不是拖延。” 孟文天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你使用过这款软件?” 王茹雪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稍微熟悉华夏警察部技术内情的人,谁不知道我们华夏国三年前引进了美国fbi的这套软件?……。这款软件最大的麻烦就是需要人工干预。” 孟文天脱口说道:“你牛!” 这话还真不是吹捧她。一个开口闭口就是华夏警察部的人能不牛吗?现在孟文天跟警方有交集的无非是派出所和江德市警察局的华奕等人,连江德市警察局都没有去过,更别说与省警察厅打交道了,至于比警察厅更高级的国家警察部,主管全国所有警察、武警的强力机关,他更是想起都出一身冷汗,可王茹雪却是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躲在我们中学教书?”孟文天心里不由再次好奇。不过,他没有问,估计问了她也不会回答,昨天派出所问她一些基本情况她不是都没说吗?说明她是故意隐瞒。想到这里,孟文天又不禁好奇起来,“如果昨天没有黄子槟和他叔父帮忙,自己和她会不会有事?她会不会在最后亮明身份?” 王茹雪又拿起孟文天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看到姚小妍又不满地瞪着她,她笑道:“小妞,很不服气啊。你要嫉妒,你也可以拿这个杯子喝一口茶哦,我不吃醋的。” 姚小妍的脸一下羞得通红,说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不要……不害羞,男人的喝过的杯子脏死了,上面肯定有他的口水,还喝……,啧啧……” 好不容易把王茹雪调整过来,孟文天可不想被姚小妍歪楼,连忙对王茹雪问道:“王老师,你的这款软件是什么原理,要用多久就能把视频清晰?” 王茹雪朝姚小妍妩媚地笑了一下,也不管她生气不生气,放下杯子说道:“我采取的是粒子原理。知道粒子原理不,就是把一个三维空间想象成是由无数个粒子堆砌成的,每一帧视频拍下的图片都是拍下的三维粒子的相片,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一个个无用的粒子搬走。你们多少对游戏引擎有点接触,应该知道游戏引擎里有有一个粒子特效吧?” 孟文天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那不比美国fbi这套软件还麻烦,他们是一层一层地剥开雾纱,你却是一个粒子一个粒子地搬,时间还不花得更多?一层雾纱可是由无数粒子组成的,是不是?” 王茹雪笑道:“是。但你错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把要关注的对象视为一堆粒子组成的,那么我们就只要关注这堆粒子就可以,对于其他粒子根本不在乎。” 姚小妍也被王茹雪带入了状态,问道:“可这堆粒子在没有清晰之前是未知的啊,我们怎么去寻找它?” 王茹雪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总算不是真的胸大无脑,有一点会思考了。不错哦……” 姚小妍好不容易正常的小脸又一次红了,怒道:“你才胸大无脑呢。……,女流-氓!” 王茹雪故意装着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是夸你身材好好不好?……,哦,是啊,你的胸也不大。好可怜……”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姚小妍的胸口上。 相对熟透了的王茹雪这个水蜜桃而言,年纪不大的姚小妍只能算是一颗青涩的李子,她的身材怎么可能有王茹雪那么火辣呢? 孟文天暗地里叹了一口气,马上出言把王茹雪歪掉的楼扶正,问道:“王老师,软件要确定目标对象的那一堆粒子很难吧?相片中间一团迷迷糊糊的东西它怎么确定哪些粒子是我们要找的呢?因为是三维的,很多粒子都隐藏在其他粒子的背后,谁知道后面有没有我们需要的元素,也就是你所说的粒子?除非这套软件是智能的,会自己思考。” “啪!”王茹雪突然举起右手,在孟文天背上猛拍了一下,说道,“聪明!这就是我们这套软件所要解决的问题!如何在三维空间里定义我们的粒子,只要给它们进行了定义,给它们编了号,给它们规定了运动轨迹和相关因素,我们才能死死扣住粒子,让它给我们组成一副清晰的、立体的图像。” 孟文天还在思考她的话,姚小妍就说道:“不懂!你说的太高深了。还规定它的运动轨迹,这么多粒子,成千万上亿吧,这得话多少时间来定义啊。” 王茹雪这次没有讥讽她,而是认真说道:“所以我们要找规律,要把大量重复性的工作交给软件去完成,我们只简单定义几个关键点的粒子就行了。比如我们要让视频里某人的面部图像清晰,没有必要连这个人的每一个部位都去定义,都去求它们的轨迹,毕竟一个人的脸只要不是被子弹击中,他的鼻子与嘴巴、眼睛、耳朵、下巴、额头等等的距离是固定的,它们都会随着脑袋的移动而移动。这就给我们省下了很多时间……” 第249章 最多四小时,但…… 孟文天忍不住问道:“王老师,我知道你喜爱计算机技术。但你能不能回答我你有没有这款软件,能花多少时间帮黄子槟他们从视频里找出清晰的怀疑对象?” “最多四三……两个小时!”王茹雪先是竖起四根如葱白般的手指,但迅速曲回去一根,犹豫之后又曲回一指。就在孟文天感到她的话非常不靠谱的时候,她说出了一句更不靠谱的话来,“但软件还没有编写完,需要你来完成……” 孟文天差点栽倒在地,说道:“王老师,我真的服了你。说了半天,你在跟我们说科幻小说啊,我还以为你有了这款软件呢。” 王茹雪理直气壮地说道:“如果我有这款软件,早就卖给华夏警察部了,早就卖遍全世界了,也早就是亿万级富婆了,还会坐在这里看你跟姚小妍这个小丫头谈情说爱?哼,你想得美,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拿现成的,天上有这么好的馅饼掉下来吗?等下你就跟我回去写程序!” 她的这话听在姚小妍耳里,无疑被视为胡说八道,可听在孟文天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他想起了刚才王茹雪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时吞吞吐吐,显然不想让姚小妍知道她给自己技术资料的事,想起她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意思,似乎在招揽自己。 孟文天不由更是奇怪:“王茹雪到底在闹什么?难道她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他却不会顺着她话里的意思来,而是环顾左右而言它:“王老师,这沪海市的天气还真好哦,晚上墨墨黑,白天亮晃晃。” “废话!白天要是墨黑墨黑,那不吓死人?”王茹雪瞪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孟文天转头朝姚小妍问道:“小妍,我出来之后沈鹤轩怎么样了?” 姚小妍很单纯,她的心思很快就被孟文天带歪了,连忙回答道:“哇,沈鹤轩真可怜,你刚走不久,那两个人喊他到旁边说什么的时候,他就大哭了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孟文天心道:一家人都被凶手杀了,能不悲伤吗? 他问道:“后来呢?” 姚小妍一脸的悲伤,说道:“后来那两个人要带他离开,其他同学都不愿意,要阻拦。还是他的老师说沈鹤轩家出了大事,他必须离开。……,等那两个人扶着沈鹤轩走了,有人才打听到好像沈鹤轩家很多人被罪犯杀害了。……,真是可怜,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人?孟文天,你知道情况?星云科技公司本来晚上要举行歌舞晚会的,都因为这事给停了,让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自由活动。” 孟文天说道:“嗯,我从刚才那个派出所所长那里知道一些。好像是有人来报仇,杀了沈家七八个男人。也就是沈鹤轩的爷爷、父亲、伯伯、叔叔还有他的堂哥什么的都被杀了。” “啊——”姚小妍从孟文天嘴里听到这些消息,她又惊呼了一声。 王茹雪比她冷静多了,虽然她心里也恨那些凶手,但她脑子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听了孟文天的话,她问道:“凶手是来沈家报仇?是不是沈家已经做了天怨人怒的事?” 孟文天点头道:“听说是。沈家之所以发家就是因为走私赚的钱。一个曾经的合作伙伴为了让沈鹤轩的爷爷从警方的抓捕中逃脱而舍命保了他,可沈鹤轩的爷爷平安之后不但没有报答那个救命恩人,没有关照那个救命恩人的后代,还伙同他人抢走了那家人的走私船只,雇佣歹徒杀害了这家人的所有男人。” “啊——”这下两个女人都吃惊地看着孟文天,不约而同地问道,“沈家这么坏?” 王茹雪更是忿忿不平地说道:“那这些凶手还真是替天行道,是报应!”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事还只是大家的猜测,毕竟沈家是不是雇请了歹徒灭了那一家还没确定,而且这次这些凶手是不是与沈家爷爷的那个救命恩人有关还不知道呢。也许是沈鹤轩爷爷和伯伯叔叔们另外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纯粹是歹徒逃窜作案。” 王茹雪却摇头道:“我认为是沈家救命恩人的后代来报仇的。一般的仇恨绝对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能不能详细说说沈家与那一家的恩怨情仇?” 孟文天问道:“你怎么这么八卦,这事听起来特难受,会让人几天都听不下饭。” 王茹雪说道:“没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个世道有多少黑心的人。沈鹤轩这小子我本就看他不爽,我想瞧瞧他是不是罪有应得,免得我浪费了同情心。……,你不知道,刚才看到他悲惨地晕过去,我心里有了一丝同情心,觉得赢他那两万元有点不人道。我之所以跟着姚小妍过来,你真以为我要来当电灯泡?我是想劝你把赢的两万元退给他。” 姚小妍第一次认同了王茹雪的话,低声而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觉得你应该把赢他的钱退给他,当时我觉得他太可怜了……” 看到眼前两个女孩同情心泛滥,孟文天只好把自己从黄子琪那里听来的有关沈家与金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个善良的女孩显然接受不了沈家如此冷酷无情的现实。 虽然孟文天一再申明金家灭门的事目前警方还没有定论,是不是沈家暗地里做的还不知道,但她们依然对沈家深恶痛疾,特别是当孟文天说到怀孕的金曼丽被沈家人污辱并打死,最后却逍遥法外的时候,两个女孩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说沈家该死,一家人都该死。 显然,在他们心里那个害死孕妇金曼丽的沈利航比昨晚杀人的凶手还可恨一万倍。 王茹雪听完之后,忿忿不平地说道:“活该!早知道这样,你该赢他十万元、二十万元。我还要给他一巴掌,哼!……,这下他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继承的黑钱恐怕有好几千万甚至上亿吧,我可是听说沈家超有钱的。” 孟文天说道:“可他沈鹤轩是无辜的啊……” 王茹雪说道:“别说什么无辜,他从小吃的喝的都是金家的鲜血!你难道没有看出他的嚣张吗?以为自己有一点点计算机技术就看不起任何人。哼,s级黑客,s级黑客就了不起了?……,还有那些帮助沈家的警察也该死,我希望昨晚那些凶手也去杀了他们。” 孟文天一愣,脱口说道:“如果那些凶手真是与金家后人有关,那几个徇私办案的警察还真就危险了。这些凶手可能豁出去了,杀了沈家还去杀警察。” 王茹雪冷笑道:“好啊,如果他们不去杀,我才看不起他们呢。……,喂,孟文天,你不会去提醒那些警察吧?” 孟文天苦笑道:“我就是想提醒也不知道找谁啊。既然你能想到,我估计那些警察也能想到,特别是那几个徇私舞弊的警察肯定吓得如惊弓之鸟,哪用得着我们提醒。……,只不过这事还真不能说金家的报仇就是对的,金家也不是什么好鸟,之前走私什么的,一样干的是非法勾当。如果不是姓金的撞死缉私警察,警察未必会站在沈家一边。……,反正这已经是一本乱账,凶手一样不值得同情,更不能成为他们滥杀他人生命的借口。” 王茹雪冷笑道:“你怎么成了官方发言人了?你是不是说要用法律来制裁他们,要用法律到处理这事?” 孟文天无奈地微笑了一下,说道:“本来就该用法律,也只有法律才能摆平。真要让这些凶手杀红了眼,杀上了瘾,下一个被杀的就不一定是死有余辜,被杀的很可能是无辜的你我他。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些凶手抓起来关起来。” 姚小妍也说道:“确实也不能让他们乱杀人。这次沈家死了七八个,未必每一个都参与了谋害金家的事,说不定里面也有无辜的。” 王茹雪没有再反驳他们,而是有点奇怪地说道:“这事还有不少蹊跷。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看到孟文天盯着自己,王茹雪边思考边说道:“你想想,如果沈家那个老家伙在金家那个老家伙的帮助下逃离,最后金家那个老家伙用走私船撞死了缉私警察,那么沈家老家伙也是帮凶,缉私警察不可能会对沈家网开一面,遇到连警察都死了的大事,绝对不是沈家几个钱就能摆平的,就算他手头有几个亿也未必能把这事摆平。” 王茹雪又在姚小妍鄙视而气愤的目光中端起孟文天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猫腻,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大人物在里面取作用。而且沈家雇用歹徒把金家灭门之后摆平警方,不让警方死死追查,绝对不是普通警察能做到的,影响那么大,就算是浦江区警察分局局长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孟文天半真半假地说道:“王老师,你可不要吓我。我可是只是一个高中生,可不想接触什么阴谋诡计。” 第250章 好玩呗 王茹雪笑了一下,说道:“你想接触阴谋诡计也接触不到呢,你以为你认识一个派出所所长就牛了?还差得远!……,别扯其他的了,赢的钱好好收着,接下来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喝茶!喝茶!吃点心!” 在茶馆呆了大约一个小时,孟文天他们就结账出来了,散步到了他们所住的酒店。 进了酒店大堂,王茹雪对孟文天、姚小妍两人说道:“姚小妍,你去你房间学习。孟文天,你跟我去我的房间,我还有技术问题要问你。”接着,她用手指在他们两人面前点了点,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我给你们三分钟。……,孟文天,如果我进房间三分钟你还没跟着进来,我有你好看!” 说完,她昂首挺胸地走向电梯。 孟文天看了姚小妍一眼,有点无奈地说道:“你忙你的吧,我先去她那里。” 姚小妍却笑了,说道:“你去吧,她这是故意显摆。哼,早知道我们都不怕她了,她还这样做,真不知道是幼稚还是患了儿童焦点饥渴症。” 她的话说得不小,孟文天注意到大步前行的王茹雪差点一个趔趄。 孟文天心里很奇怪“儿童焦点饥渴症”是什么,但他懒得问,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跟着姚小妍不急不慢地往电梯方向走,看着王茹雪进了电梯,然后他们选择了另一台电梯上去。 当孟文天告别姚小妍升电梯到达王茹雪所在的楼层时,先进电梯的王茹雪反而落在他的后面。她快走两步,跟上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你的那个小妮子嘴巴还挺厉害的啊。” 孟文天讥讽道:“还不是你?我们都是你的学生,你一个老师有必要这么小心眼吗?” 王茹雪乐道:“好玩呗。” 孟文天摇头道:“这好玩?你没见过好玩的吧?” 王茹雪兴趣大增,连忙问道:“有什么好玩的,快说,快说。” 孟文天则问道:“你喊我上来干什么?是不是有关清晰视频的软件?” 这女孩是绝对的技术控,孟文天只是这么提一句,她立马就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事情了,急忙往自己的房间赶,急匆匆打开房门,一边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按下电源开关一边要孟文天关上房门。 孟文天自己也觉得神圣起来,眼睛不再看东看西的,关好房门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走到王茹雪坐的椅子后面伸长脖子盯着电脑屏幕,问道:“你还真有这个软件?” 王茹雪的电脑很注意保密,屏幕打开都需要输入两层密码,之后还要用鼠标连击屏幕最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蓝色点点,这才打开她的隐秘文件夹。显然她现在不对孟文天设防,连密码输入都没有避开他。 只不过孟文天自己注意了不去看她点击密码的手指,眼睛有意地转向不远处的窗户,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建筑。 王茹雪用鼠标很快就翻查到了她想找的一个文件,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这是我前年就开始编写的程序,就是为了让视频更清晰的,可惜这个程序太大,我一时半会根本完不成,只完成了一个草稿。你帮我看看,看哪些需要改进,哪些能够保留,然后我们两人一起干!我告诉你,这个项目绝对是有前途的好项目,价值很大。它可不仅仅用在警察破案上,还能用在视频压缩上,用在监控监视上,只要效果好,买的人肯定多……” 说到兴奋时,她左手几下就解开了身上的羽绒服,然后伸开手对他说道:“快,快,快帮我脱衣服,热死了。这羽绒服的袖子太碍事,让我敲键盘都敲不好,快点!” 孟文天不会把她的“快帮我脱衣服”这句话产生歧义,而是老老实实地抓住她羽绒服的左袖口用力一扯,然后把脱出了左胳膊的羽绒服绕过她后背,再将她的右手从键盘上拖下来,扯住她的右袖口一拖,带着她体温和体香的羽绒服就这么被他剥了下来。 “把它扔床上就行了。”她反手扯了孟文天一把,也不管他是否差点摔倒摔在她身上,而是指着屏幕上的文件问道,“快来看我的程序构架,你觉得怎么样?” 孟文天真是服了她,只好站在她身边低着脑袋盯着屏幕,看着文件的内容。 看了一会,他忍无可忍地说道:“喂,姓王的,你鼠标慢点拖好不好?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程序流程文件,哪里看得这么快,哪里一下能理解这么多?……,我来拖,我自己来……” 王茹雪说道:“这么简单的构架,又不是程序代码,你又必要看这么清楚吗?” 嘴里这么说,但她还是将鼠标交给了他,毕竟程序构架是程序的纲,理解了构架才容易理解程序代码。而且她还良心地发现孟文天真不是故意刁难,自己拖这么快,他还真难看清屏幕上的内容。 她笑了一下,说道:“好累吧?你怎么就这么懒?连鼠标都不想动?来,你来坐,我站你身边。……,你不懂的,可以问我。” 见她站起来,孟文天自然也没有客气,马上就在椅子上坐下。 可刚刚坐下,她就怒了,说道:“喂,你这个人有没有绅士风度?一张椅子你怎么一个人给全坐了?过去一些,让我坐一半,至少得留三分之一给我。” 孟文天郁闷地转过头,问道:“就这么一张椅子,两个人怎么坐?你坐另外一张去。” 王茹雪断然反对道:“不行!坐那张椅子我就看不到了,跟不上你的速度。” 孟文天一边慢慢拖地鼠标,一边说道:“你自己编辑的流程图,心里肯定有底,还用看这么仔细吗?” 王茹雪说道:“那也过去好长的时间了,等下你问的话我一时哪里记得起来?让开!……,算了,便宜你了,让我牺牲一下,就坐你腿上吧。” 说着,也不顾孟文天的惊讶,将他左大腿往外一扳,然后弯腰钻进他怀里,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右胳膊揽着他的腰。坐好之后,她还摇了摇臀部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摇动臀部的时候上身也扭动了好几下。这样一来,孟文天就惨了,一时间口干舌燥,血往脸上直涌。为什么呢?因为王茹雪这大妞羽绒服下并没有穿多少衣服,就是一件贴身的薄羊毛衫,火辣的身体一览无余,让近在咫尺的孟文天不看都不行。这还不算什么,当她上身扭动的时候,她胸前那两座玉女峰却不由自主地甩了起来,不时碰撞着他的胳膊,不时划过孟文天的胸口,加上她身上那股诱人的处子体香,孟文天实在无法把持了,下面的小文天一下由血肉变成了铜铁,直顶王茹雪的大腿。 王茹雪感觉到了不适,左手从桌面移过来一把抓住那根铜铁棒,然后狠狠地瞪了孟文天一眼,问道:“至于这样吗?你难道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能把心思放在思考程序流程上?真龌龊!” 孟文天苦笑道:“你这样做叫我怎么集中心思?” 王茹雪扭了那棒子一下,然后放开手,说道:“别多想就是。……,我问你,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有?我的这个程序怎么就不能把视频清晰呢?修改了好多次都不行。” 被她这么一扭,孟文天差点叫出声来,但他内心更是苦涩: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几分钟怎么可能看出问题,更何况这程序如此繁杂不说,还是王茹雪这个技术控写出来的,一般的人根本能原理都弄不懂原理。 孟文天只好强迫自己把目光盯在屏幕上,强迫自己静下心,努力思考程序构架、对应的流程,思考她给出的相关原理。 看着思考着,慢慢地,他还真琢磨出一丝味道来了。 看着孟文天一副认真的样子,王茹雪也乖乖地斜靠在孟文天怀里,不打扰他也不再作怪,而是也在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这个程序。 而下面的小文天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生机,又成了柔软的一堆血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文天说道:“王老师,我看出一点名堂来了。” 王茹雪大喜,身子一下坐正,侧面盯着孟文天的脸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哪里需要大的改动?” 孟文天说道:“你是老师,又是专家,我怎么能看出你的程序有大的毛病。……,别瞪我,我说的是真……,好吧,我觉得你太贪大求全了,太急于求成了。你考虑的参数这么多,就像在电脑里画油画似的,还不累死人?你也是计算机专家,应该知道参数越多,得出的结论就越难,思考的问题就越复杂。按你这思路,没有一个专业而庞大的软件团队,根本不可能完成。你看,仅仅一个人的鼻子,你就给出了(100,80,300)的三维坐标极限值,按照100乘80乘300计算,你得给鼻子一共240万个点的数据采集或元素提取,……,你说……真的有这必要吗?” 第251章 求教大师 王茹雪说道:“如果不要求这么多个点,那怎么清晰,怎么区别世界上成千万成亿的人?这就是我的粒子理论。呵呵,我还觉得太粗糙了呢。……,再说了,里面不还有很多数据不需要向外界采集吗?” “但也要内部关联,要科学排列它们的位置。”孟文天很不认同王茹雪的做法,觉得纯粹是浪费资源,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加大程序运算量。他摇头道,“王老师,我认为采集这么多数据根本没有必要,而且你也搞错了方向。你要知道,你考虑的点越多,错误的地方也越多,拼装成一个人的图像就很容易走形而导致失败。我问你,你这套软件运行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为了拼出逼真的相片还是为了区别不同的人?” 王茹雪说道:“当然是为了区别不同的人。……,可是如果能拼出一张逼真的相片那不更好吗?” 孟文天说道:“没有必要!绝对不需要!” 王茹雪的软件至今无法到达她自己的要求,心里一直懊恼,所以听了孟文天的话,倒是没有跟他争辩,而是虚心地问道:“那你说说怎么办。” 她如此谦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孟文天已经掌握的程序技术里,这家伙的能力无人能及,这从今天竞赛的那个求重心轨迹程序就能看出来。一百七十五行代码足够让她惊艳了,但真正让她感到惊奇或不可思议的是孟文天的改进速度,要知道就在前几天他编写的程序都是一百九十多行,短短几天就少了二十行,这可不是用“厉害”这个词就能形容的。 她曾经对自己编写的程序进行过很多改进,可一个月时间也难得减少一行代码,总觉得自己之前编写的代码是最完美的,改无可改,哪像孟文天这么逆天,短短几天就被他优化掉了二十多行。而且她相信这个家伙很懒,不会天天考虑如何优化这个程序,根本只是考试时临时起意来做修改的。 这么一想这家伙就更加吓人了,她感觉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所以王茹雪决定自己得好好听他的意见,一切以他的观点为观点,把他的建议和结论做为最正确的建议和结论,除非是他不懂的技术。 孟文天可不知道王茹雪在想什么,他继续说道:“首先我们先确定这款软件的主要作用。它就是用来识别不同的人,对不?或者使用它来把我们想要的人从无数的人中提留出来,或者给某个我们指定的人描述出他的特征,方便其他人去寻找,是不是?” 王茹雪点头道:“你说你的,我听着,别问这些废话。” 孟文天微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我们不是为了画精美的相片,只是为了从人群中寻找我们想要找的人,或者从模糊的视频中确定某人的特点,以便在其他地方将他找到,那么我们就让软件设法抓某些特征就够了。” 王茹雪说道:“你以为一个人的特征就那么好抓?你听说过画皮容易画骨难吗?你知道画家最难的就是神似而不是形似吗?” 孟文天却说道:“抓主要特征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你看警方的通缉令,基本都是寥寥数语,什么方脸、短发、左眼略大啥的,他们不照样抓到了不少通缉犯吗?我们的计算机技术即使不追求你所要求的那么精美的相片,但也至少可以做到比警方这种粗略的通缉令细致上万倍吧? 孟文天继续说道:“其实只要抓住特征,要找人就简单多了。比如你和某个人熟悉,大多数时间你根本不用瞧他的脸就能把他认出来,在几十个上百个人中,你只需扫一眼,就就敢对他打招呼。比如嘴角一颗痣,额头一个点,这些简单的特征就能一下子把一个人从很多人中分离出来了。还有你看过人物的卡通画吧?画家只是寥寥几笔就能把一个人画得非常传神,随画家怎么把人体画得如何不协调,但我们一看就知道他画的谁。” 王茹雪点了点头,但眉头很快皱起,说道:“人的相貌特点说起来容易,可要让警察抓就难了。我不是漫画家,根本不知道如何抓人的特点。你知道吧,好多人的脸上可没有痣、没有疤痕的,你想简单地抓这些特征不可能。” 孟文天说道:“我可没有这么想,我刚才只是举几个例子而已。其实除了脸上的特征,脸部的轮廓、脑袋的形状、身材的比例等等都是特征,这可比你那些采集数据容易多了。……,现在你的‘图像清晰程序’编了这么多,我觉得有点闭门造车,不如找几个有本事的画家问一问,请教他们是如何抓住人物外形特征的。有了他们的指点,我们相信我们编制程序的速度就会加快,效果也会更好。” 王茹雪将身子扭向孟文天,看着他,问道:“你真的觉得画家对我们的程序有用?” 孟文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他们看东西的角度跟我们普通人根本不同。他们两三分钟就能画出一个人的简单头像、侧影、剪影,能够让熟悉这个被画的人的人一眼认出,这就是本事,我绝对不行。你想想,他们两三分钟画出的图像能有多少信息量?计算机处理起来不就容易多了。最关键的就是画家的那双眼睛,是他们的眼睛抓特征的能力,我们必须先具有这个能力,至少懂得一点点如何去抓特征。” 王茹雪笑了一下,动手从孟文天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刚准备按号码,突然她了一声,冷笑道:“这小妞真是春心萌动啊,这才离开了几分钟?就发短信来了。……,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得好好检查她写了什么肉麻的话,真要你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责任可在我身上。”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你还说别人肉麻,她可不敢像你这样坐着。人家小姑娘矜持得很。你不是怕担责任,而是纯粹的恶趣味,满足你的窥私-欲。” 王茹雪嘴里反驳着,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接着她不解地问道:“她写的什么鬼,什么第一名?37102这是一个什么数字?” 孟文天一下就知道姚小妍写的内容是什么,脱口说道:“是吗?快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王茹雪狐疑地将手机递到他眼前,只见手机屏幕上写着:“文天,我们赢了!现在我们是第一名,上午就达到了37102了。你一定会成功的,加油!” 显然,姚小妍回房间后立马就登录那个清源音像公司的网站查看专辑销量排行榜。 看到这个数据,孟文天也忍不住激动起来,要知道昨天晚上十二点更新数据后,《最炫民族风》的专辑销量是20491张,紧跟在谭燕燕的《粉色的蝴蝶红色的花》专辑之后排名第二。现在销售总数达到了37102张,排名上升到第一名,也就意味着今天上午清源音像这一家公司就卖出了16611张。 按照舒毅的说法,这个数字只占全国销售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意味着今天上午全国有可能卖出了49833张。 半天就卖出近五万张! 心中算出这个数字,怎能让孟文天不激动:“半天五万张,今天岂不有可能超过十万张?” 王茹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联合参加了什么竞赛还是什么?” 孟文天笑道:“王老师,这个能不能让我们先保密?” 王茹雪有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们的事占用学习时间,耽误高考不?” 孟文天摇头道:“肯定不会!” 王茹雪说道:“那行。我这次就放过你们。……,反正你们也弄不出什么大名堂。”接着,她就用手机开始拨着一连串电话号码。 孟文天见她不再追问,也就没有反驳什么大名堂不大名堂。 王茹雪拨完号码,等待电话接通。很快,手机里面传来一个男子很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打什么电话?” 王茹雪先是呵呵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刘大师,不会这么早就睡觉吧?我可知道你是夜猫子,不到凌晨五六点你是不会睡的,故意装什么正常人?” 里面的人立马惊喜地说道:“茹雪?你是茹雪?这个号码是你的?” 王茹雪笑着说道:“你喊得这么亲昵,让你那只母老虎听见了我还不被骂惨?母老虎在你身边不?让她接电话。” 里面的人尴尬地说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一直就是这么喊的。……,她带女儿去看电影了,过两小时就会回来。要不你……” 王茹雪说道:“今天我和我的学生就想找你帮忙,请你刘大师给我们上课。给我们讲讲如何抓住人的特征,如何快速画出一个人的内在神态来,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画的他。” 里面的人吃惊地问道:“你不是钻研计算机吗?怎么又来抢我们这一行的饭碗,你这到底要不要人活啊。我可告诉你,你要学画画可以,但等我再成名几年再说,要不我会带着老婆孩子跑到你家蹭饭吃,还要告诉我女儿,也就是你的干女儿,说就是你逼得她爸爸走投无路,成了穷光蛋。” 第252章 受益匪浅 王茹雪乐了,笑道:“行了,行了,都是大师级人物了说话还这么贫。这次你帮我忙,等囡囡读大学了,我教她计算机,怎么样?就耽误你刘果生几个小时而已。” 刘果生在里面说道:“你真的要学?行,什么时候都行。我女儿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可是答应了的。不过,我可告诉你,计算机技术你可以告诉她,但你不能传授她恋爱的事。如果你让她快三十岁还不结婚成家,我跟你没完。” 王茹雪大怒:“好啊你刘果生,你是这么看不起我,是不?三十岁没结婚怎么啦,我就是不结婚。不结婚多好,可以自由地找帅哥,可以尽情地追自己想追的。你问你那只母老虎,她敢吗?哼,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我会怂恿你那只母老虎红杏出墙的,一定!” 两人在电话里笑闹几句后约定了时间挂了机。 王茹雪从孟文天腿上溜下来,指挥他收拾了电脑,然后一起出了酒店乘的士前往刘果生的画室。在酒店一楼的商店里,王茹雪买了一点小礼物。 出酒店的时候,王茹雪笑问道:“不给你的小情-人打一个电话?她今晚肯定睡不着,以为我拐走你私奔了。” 虽然孟文天最后也没有打电话,但在的士车上他还是给姚小妍发了一个短信:“我跟王老师去一位画家那里听课。” 姚小妍很快回了一点短信,就两个字和一个感叹号:“随便!” 孟文天看不懂里面包含的意思,也就没有太费心思去思考,毕竟他与她还谈不上爱情,至少孟文天现在还不想谈爱情,不想结婚。 他将手机塞进裤袋里,拒绝了王茹雪要看短信的八卦要求,开始回忆和思考王茹雪编制的程序,思考自己要改动这个程序的话该如何入手。 王茹雪显然也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也就没有再打扰他,自己也开始思考等下听刘果生讲课的时候该问哪方面的问题,该让刘果生着重讲什么内容。 快到刘果生画室的时候,从的士车上下来,王茹雪才简单地讲了讲刘果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成就:“他是我哥们,两家的别墅紧挨着,我家和他家就搁一道铁栅栏,从有记忆起,他们就在一起玩耍。只不过他从小喜欢画画,而我从小喜欢电子类的玩意。后来他成了画家,到沪海美术学院当了教授,而我却一直在外面游荡,一直没有做出让自己满意的事来。他最近出售了一副油画,媒体上有报道,好像被一个中东富豪给买走了,报价高达四百多万美元。” 一副年轻画家的油画能卖到四百多美元,就相当于两千多万华夏币,绝对是天价,要知道刘果生还活着,还能活好几十年,他的油画价格就已经超过了很多死了的著名画家的身价,足以让很多人羡慕了。 孟文天笑着说道:“那他的时间岂不分分钟钟都是上万元?” 王茹雪笑了一下,说道:“就是分分钟钟上亿美元,他也得给我们讲课。你放心,进去之后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会生气的。……,如果生气,我来收拾他!” 画室里的刘果生是和蔼的,也没有普通人八卦的目光,看到孟文天跟王茹雪孤男寡女地进来一点想打听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很客气将他们迎进门,还亲自给他们泡了茶,接着笑呵呵地询问他们想听什么。 眼前刘果生的表现与刚才在电话里打电话的刘果生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展现在孟文天眼前的这个刘果生完全是一个气质高雅的文化人,对他们两人彬彬有礼。 在他们两人喝茶的时候,他主动问道:“你们想听什么?” 王茹雪将茶杯一放,说道:“就说你怎么看人。就是……就是你看到一个人,怎么能够随便画几下就画了出来,旁边的人一看就知道你画的是谁?” 刘果生有点奇怪地问道:“你们想知道这个干什么?” 王茹雪说道:“我想开发一个人体图像智能识别系统,但弄了很久怎么也弄不好,数据采集太多,无法真实地还原出来。今天我的这位学生说我弄得太复杂,说只要找画家学习学习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然后从你们眼光去分析一个的相貌,这样会简单得多,你说呢?” 刘果生转头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有关计算机的技术我不懂,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发什么智能识别技术,不过,我们看人确实不需要看太多的东西,就看几个点就行。” 王茹雪说道:“那请你给我们讲讲,看哪些点?首先寻找疤痕、胎记吗?” 刘果生笑着说道:“呵呵,哪有那么多人有疤痕胎记?就算有疤痕胎记,也可以通过化妆来掩盖。我们首先要看的是人的骨头……” 王茹雪大惊,问道:“什么?看骨头?这个怎么看?” 刘果生笑道:“人的形状都是骨头撑起的,是肌肉让它丰满,是皮肤让它漂亮。所以你要看人,第一眼要看他的骨头如何分布,然后看肌肉如何挂在骨头上的,再……” 王茹雪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停!停!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什么叫肌肉如何挂在骨头上的,……,听起来太让人恐怖了。” 她说是这么说,但见刘果生依然按照他的思路来讲解,她也就闭上了嘴巴,跟孟文天一样老老实实地听着,拿着刘果生递给她的骷髅头瞧了瞧去,并就自己的理解询问刘果生。 不得不说刘果生是敬业的,他这么一讲就是七个多小时,一直讲到天色发白了才休息。而中途他只上了两趟厕所,接了老婆一个电话而已。 而孟文天和王茹雪的收获也很大,毕竟他们是带着问题来听的,掌握知识自然事半功倍。特别是孟文天本身就有一定的观察力,否则的话在江德市火车站就不会轻易识破化了妆的“金蜘蛛”,所以他的进步更多。 学的和教的都非常有针对性,就是如何抓获人体特征,如何确定关键点,所以仅仅一晚的时间,两人都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晴日的感觉。 在刘果生这位大师的帮助下,孟文天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研究方向。他一边听讲一边回忆王茹雪的程序,慢慢想出了如何修改和改进那套复杂的程序。 就在刘果生快要讲完的时候,一个俏丽的少妇出现在画室门口,欢天喜地地张开双臂冲向王茹雪,说道:“茹雪,你这家伙真是神出鬼没啊。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王茹雪迎上去拥抱对方,说道:“想看看你的这位帅哥现在怎么样,看有没有机会把他给夺走。” 少妇笑问道:“机会给你,只要你能把他带走,我请你吃大餐。……,你一直在这里,熬了一夜?”说着,她先朝孟文天微笑着打了一下招呼,然后转头对刘果生责备道,“果生,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不知道漂亮女孩不能熬夜?” 刘果生苦笑道:“是她强迫我给他们讲课,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呢。我一晚上嗓子都讲痛了,把我所知道的都掏了出来,我容易吗我,竟然还被你责备?” 王茹雪笑着对刘果生说道:“刘大师,谢谢了。”接着她又对少妇问道,“林莉,我干女儿呢?” 少妇说道:“刚送她去幼儿园。我都不敢跟她说你来了,要不她非得来这里闹不可。有她在,你们就别想听课,她爸也别想做事了。走,我们喝早茶去!” 就在这时,孟文天的手机响了。当他拿出手机一看,电话是江德市的黄子琪打来的,这让他感到有点奇怪,不知道黄子琪为什么又打来电话:难道“金蜘蛛”被他们抓住了? 接通电话,黄子琪急急忙忙地问道:“孟文天,你在哪里?……,我真的请你帮我哥一把,现在我哥可惨了。昨天你怎么就不帮我哥设那个陷阱呢?”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昨天我不帮他,是因为我不适合,我跟沈鹤轩的关系很糟糕。” 旁边的王茹雪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不满地说道:“孟文天,这人是谁啊,凭什么他要你做这事做那事?你亏欠了他的什么还是你有把柄抓在他手里?” 王茹雪的声音不小,足以让电话里的黄子琪听到。 黄子琪一听,连忙说道:“对不起,孟文天,我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这么放肆,真的不是故意使唤你……” 孟文天微笑道:“没事,女人喜欢多嘴,不用记在心上。” 旁边的王茹雪气得直翻白眼,而林莉、刘果生两口子则感到莫名其妙。 黄子琪继续说道:“孟老弟,我是太关心这事了,我害怕我哥才上升一步就被这件案子给打下去,或许连警服都不能穿了。这事不管你最后帮没帮上忙,我黄家一定会感谢你,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第253章 重兵压境 孟文天说道:“言重了,既然是朋友你就不要说这些,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其实,我们现在也正在为你哥想办法,我和我的老师昨晚忙了一个通宵……” 黄子琪惊喜地说道:“啊——,你在帮我哥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能透露一点点吗?” 孟文天回答道:“这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你哥他们不是得到了一段不清晰的视频吗?我们正在开发一款软件,可能能够让那段视频变得清晰一些。” 黄子琪火热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脱口说道:“这样啊。……,可我哥说这段视频已经送到沪海市警察厅技侦处去了,说是要十天才能出来。你们的软件开发出来的话要几天?” 孟文天说道:“这个说不准,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发成功。一旦我们的软件开发成功,速度可比技侦处的快得多。” 黄子琪哦了一声,显然他不怎么相信孟文天的话,毕竟他可是知道沪海市警察厅技侦处的那套软件可是属于美国大名鼎鼎的fbi的,代表了这个世界最先进的视频清晰技术,他们的软件都要一周以上,孟文天他们开发的就不可能比对方的时间短。 不过,他想起孟文天他们是在帮忙,就夸张地说道:“草!哥们,谢谢了。请你代我和我们黄家好好谢谢你的老师。……,我以为你真的不理我哥呢,你不知道,他昨晚回去就一直唉声叹气,说想不出更多的办法,只能继续找沈家周围的人调查,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孟文天说道:“成功了,帮上忙了再说吧。……,嘿嘿,其实你也用不着感谢,到时候能够帮我们推销几套软件就行了。” 他在打电话的时候,王茹雪跟着林莉、刘果生往外走,准备去附近的餐馆喝早茶。孟文天自然也跟了上去,离他们三人一小段距离。 黄子琪在电话里答应道:“那是一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家里人动用一切力量帮你们推销。这是好东西,警方绝对会买。” 孟文天笑道:“那就先谢谢了。……,黄警官,沈家灭门的事动静这么大,这案子怎么还落在你哥身上?最低也应该由浦江分局接手吧。” 黄子琪苦笑道:“这就是人倒霉呗。如果是平时,这案子当时就会被分局接手了。可是,我们这里不发生了‘金蜘蛛’杀死刑警潜逃的事吗?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还是苏江省,苏江省紧挨着沪海市,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转身跑到沪海市去?大家都害怕啊,只能把警力集中到‘金蜘蛛’这边。枪杀警察跟用刀杀普通人的案子可不是一个级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用刀杀,杀的再惨,大领导可不怕,因为他们都有保镖,拿刀的歹徒接近不了他们。而拿枪的可不同,谁知道人家藏在哪个角落给他来一枪?几百米都不保险。况且杀沈家的凶手最大可能是仇杀,有明确的目的和目标,不太可能胡乱杀人,沈家那些女人和孩子都没有受到伤害,说明他们还是有人性、还有理智,今后很有可能只是潜逃不是杀人。 可是‘金蜘蛛’心里阴暗,不但手里有枪支,而且还具有反人类反社会的本性,这些家伙将来不可能不杀人,甚至有可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搞恐-怖杀戮,那样的话,整个社会都会乱套。跟你说实话吧,面对‘金蜘蛛’,警方甚至都可以不理沈家那群凶手。 全国警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金蜘蛛’潜入沪海市,为了阻拦她和她的同伙,警方现在是不惜代价,不但警方全员出动,就是军队也调集了很多,就是不让她去大城市,更不能去沪海市。我们接到上级命令,其他工作其他案子都先压着,全力以赴布关设卡,把她们消灭在人口稀少的地区。现在抓捕她的悬赏金已经高一百万!呵呵,你若是现在发现她,立马就是百万富翁,远不是以前的几万元十万元。” 孟文天笑问道:“那我之前的那些赏金还有没有?” 黄子琪说道:“有,当然有。昨天我们华警长还帮你问了,说是只要你来我们警局就把十万元的赏金发给你。对了,我们省警察厅的某些人这次倒霉了,下命令将‘金蜘蛛’押运到省城的家伙被一撤到底,还有好几个官员都受了处分。说不定我们华警官也会向上升一升,填补那些家伙留下的位置,嘿嘿。” 孟文天说道:“那提前祝贺你黄警官高升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看到孟文天把手机揣进了口袋,王茹雪对他冷笑道:“想不到你还到处吃香啊,连两个地方的警方都知道了你的大名,对你客气有加。……,你小子是不是很得意很自豪?”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茹雪又说道:“有些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注意的。” 孟文天和王茹雪跟刘果生两口子一起没有呆多久,吃了早餐之后,他们两人就谢绝了对方的挽留,乘坐的士回到了酒店。 “王老师,你把你的电脑给我,我拿到我房间里进行修改,你睡觉。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继续修改?”走进电梯,孟文天建议道。 “还睡什么觉?你去我的房间,我们一起修改。”王茹雪很坚决地说道。 孟文天担心地问道:“你身体受得了不?” 王茹雪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算什么。你问问其他程序猿,哪个没有连续干过几个通宵?没有熬过夜干过通宵的,绝对不是真正的程序猿,至少他没有享受过程序的乐趣。” 孟文天倒是理解这个技术控,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就说道:“好吧,你什么时候累了就什么时候休息。” 王茹雪笑道:“那还用你吩咐?累了我就躺你怀里。不过,你可不能趁我睡着了耍流-氓哦,我这人要么不睡,睡着了就睡的忒死,真要被你占了便宜,我可亏死了,一点都不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死定了!”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问道:“你这是暗示我应该占你便宜吧?占你便宜你最多骂我禽兽,我要不占你便宜,你会骂我禽兽不如,对不?” 王茹雪笑呵呵地说道:“讨厌,一点点小心思都被你瞧破了。”她松了一下懒腰,走进刚开门的电梯,说道,“你就死劲地祈祷,祈祷我早点累早点要睡觉吧。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你铁定会失望的。本姑娘的最高记录是连续三天三夜超过七十六小时没有睡觉。我看你能不能等。” 等电梯门关后,孟文天按了一下前往王茹雪房间的楼层数字,说道:“等下让我来修改你的程序构架和流程,然后细分任务,确定节点。你不要干扰我。” 王茹雪没有一点反对意见:“行。我先去洗澡,等你弄完了你再洗澡,然后我们一起修改原来的程序。……,对了,你还可以分一部分简单的程序让你小情-人去编写,要不她太闲了真会难受的。” 孟文天懒得跟她争情-人不情-人的,就说道:“行,我会适当给她一些简单的程序。……,我相信我们这套简化版的识别系统能很快完工,毕竟你已经完成了极大部分的程序编写工作,我们这次只需要删减一些就行。” 王茹雪说道:“先这么应付看看。……,不过,我还是希望今后有时间的话把它完善起来,这样的话才能吸引客户喜欢,才能卖得起高价。否则,我们的系统根本不能跟美国fbi的那套系统进行竞争。” 孟文天是无不可,她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这套软件是她开发的,自己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打算。他嗯了一声,立马就跟姚小妍打了电话,让她立即来王茹雪的房间。 王茹雪听了他打电话,很是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就知道避嫌,就知道讨好她,你就不能讨好我一点点?你信不,她昨晚肯定没睡好,现在肯定是迷迷糊糊的,肯定想睡一觉。你现在喊她来其实是害了她,让她难堪。”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她昨晚啥事没有,怎么可能没睡好?” 说完,他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心里一阵无奈。 不得不说孟文天的电话打得非常及时,也不得不说王茹雪的预测是准确的。 姚小妍的动作很快,王茹雪还在行李箱里找换洗衣服,还没有脱光进入洗手间,她就来了,顶着两只熊猫眼睡意朦胧来的,进了房间门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孟文天没有理王茹雪得意的眼神,更没有看她手里故意拿着显摆的精致内衣,而是对姚小妍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姚小妍先是有点羞涩地点头,然后难为情地摇头,回答道:“吃了……还没……正准备去吃呢……” 第254章 眼冒金星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孟文天牵着走,感觉到了自己的被动,就很坚决地抬起头,看了孟文天一眼,再看着王茹雪,盯着她手里拿的内衣,惊问道:“你们……你们昨晚在哪里?在干什么?” 声音先是颤抖,然后是气愤,有点无神的眼里一下射出了怒火,上下烧烤着王茹雪。 王茹雪笑了笑,故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小妍,昨晚你一通宵都没睡着吧,从席梦思到门口你走了几百趟?门上的猫眼都被你看烂了吧?……,我和文天可没有干什么,也就是聊聊人生而已,想做什么动作,他也没胆,你放心。” 姚小妍愤怒地问道:“聊人生能聊一晚?” 王茹雪摇着臀部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道:“一晚就能聊完人生?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孤男寡女的两人聊人生可得聊很久,甚至能聊很多年的哦。” 听到“孤男寡女”这个词,姚小妍更是脸色都白了,眼睛怒瞪着王茹雪的火辣背影,此时准备洗澡的她不但脱了外面的羽绒服,还脱掉了长裤,剩下的都是贴身的粉红秋衣。 姚小妍眼泪都流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妖精婆……”见对方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她幽怨的目光又落在了孟文天身上。 孟文天自然不会参与到她们两人的斗气中。 此时的他正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平静地说道:“没吃早餐就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早餐过来。我们已经在王老师的同学家吃过了,昨晚我们请那位画家老师讲了一晚上的绘画技巧。” 姚小妍心头莫名地轻松了许多,问道:“真的吗?你们昨晚都去听课了?” 孟文天说道:“快点吧。点了餐,我还要安排你做事呢。今天我们三人就在这里写程序。我现在正在安排你所要编写的程序内容。” “哦……哦……,今天下午不买火车票回去了?”姚小妍看铺上被子好像也没有动的样子,也相信了孟文天的说法,知道他们两人并没有做那些事。她连忙走向电话机。可在拨号码前,她有点担心地问道,“我行吗?编程我可没有你一半快……十分之一都没有……” 孟文天回答道:“今天估计不能回去。程序量不大,你肯定能完成的,反正我们三人一起编,谁快就帮助慢点的。” 姚小妍欣喜地点了点头,心里对王茹雪也没有那么多恨意了。她看了一样洗手间的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孟文天,低声而兴奋地说道:“文天,你知道昨天我们的专辑卖了多少不?真是太厉害了,我都吓了一跳。” 孟文天心里也很关心这个,连忙问道:“多少?” 姚小妍挥动了几个手指,但觉得这几个手指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说道:“三万八千多!销售总数已经五万九,快六万了!” 虽然孟文天心里早就预计到有可能达到这个数字,但还是惊讶地说道:“三万八?那且不是说昨天一天卖了十一万多,甚至到十二万?” 姚小妍点头道:“肯定超过十一万,昨天上午那么多人排队,买的人肯定多。……,她知道吗?你告诉她没有?” 孟文天摇了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姚小妍问道:“对了,你们还吃早饭不?” 孟文天一边说吃了,你自己去吃就行,一边继续完善着他的工作。对于如何修改王茹雪的程序,孟文天成竹在胸,这是他昨天见识了这套程序就开始思考的问题,就算是在听取画家刘果生讲课时,他也没有忘记思考这件事。 自从被袁山桐淳厚的真气洗礼后,他的记忆力、思维能力、想象力和感敏度就大大增加,刘果生在讲课的时候,他根本不需要全神贯注,只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就能听懂、理解并变成自己的知识,他还可以分出大部分精力来思考王茹雪的程序,将刘果生讲的知识与她的程序结合起来。 正因为他对修改王茹雪原有的“视频清晰程序”成竹在胸,所以在两人回到酒店时他就提出自己加班加点地干,不愿意睡觉休息。 对于王茹雪的程序,孟文天没有试图让它去完成美国fbi那套软件的功能,因为完成不了。他甚至完全抛开了她这套软件里的视频清晰功能,只提取其中的一个子功能。 美国fbi的那套视频清晰软件与王茹雪自己编写的清晰软件都是把特定对象的特征不断强化、不断补充,然后把这些特征添加到这个特定对象上,同时出除这个特定对象身上的那些非特征,出除那些不是这个特定对象本身具有的特征,从而让那个特定的对象栩栩如生。 说白一点,比如你想手工修复一张陈旧的、开始变得斑驳的相片,你先得盯着看这张相片的主要部位,然后在脑海中形成这张相片里人物的眼睛、鼻子、嘴巴的样子,再轻轻地拿笔将这些重要部位一丝不苟地描绘出来,同时把相片上的污点、霉斑什么的除掉。 美国fbi的那套软件的功能基本就是这个作用,就是将陈旧的相片变成新的。王茹雪编写的软件也试图做这些事,只不过是美国fbi的软件成功了,而王茹雪的软件没有成功。 现在孟文天大幅度修改王茹雪的软件。 他只要求这套软件实现一个功能,那就是盯着陈旧的相片看,在脑海里记住这张相片里人物的眼睛、鼻子、嘴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用去一丝不苟地描绘,也不用去除掉污点、霉斑啥的,只需要记住的眼睛、鼻子、嘴巴,再到另外的相片里寻找有没有跟这些眼睛、鼻子、嘴巴相似的相片就行。 可以说,他现在要编制的这款新软件最多算是王茹雪原来软件的阉割版。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王茹雪两人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实现美国fbi那套软件的功能,连它的主要功能都实现不了,更别说比它厉害了。 孟文天有把握让这款新软件实现“确定视频中指定人物所具有的特征”的这个功能,不但是因为王茹雪已经把这个子功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她考虑得过于复杂,需要大刀阔斧地剔除,需要进行数据结构的修改,更是因为他上辈子老婆的公司就是主要做脸谱识别软件的,他可以借鉴脸谱识别软件的相关程序。 上辈子他怜惜减轻体弱多病的老婆,曾经帮助老婆编写过那套脸谱识别软件的程序,对那套程序的数据构架提过不少建议。 他上辈子老婆编制的这套软件的核心功能是:只要人往镜头前一站,摄像头就把人的面部拍摄下来。计算机在瞬间就把这张面部图像与数据库里保存的信息进行对比,从而认可或否决这个拍照的人拥有相关权限(比如进入某场所、查阅某机密级档案等等)。 现在他完全可以将里面的一些程序进行借鉴甚至进行移植或“拷贝”。 至于他编写的这款软件会不会被警方认可,会不会帮助警察破案,孟文天更有信心。 他的信心是如此的充足,以至于他认真看了王茹雪的软件后就自个儿在思考,没有跟王茹雪这个软件的主人商量修改或改进的办法,甚至都没有全面而仔细的将新款软件的功能向王茹雪讲解。 他在去画家刘果生家的路上,在听刘果生讲解,以及回酒店的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程序的构架和相关流程,同时不断回忆上辈子老婆的那套软件的结构技巧和数据算法,回到酒店后,他就对王茹雪的程序开始动手了。 正因为心里有底,他绘制流程、编写程序都是形如流水、一气呵成。更借助敏捷的思维和良好的记忆,他将手速发挥到了极致,一行行代码不断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闪出。 王茹雪都被孟文天的动作惊得合不拢嘴,刚进来的姚小妍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孟文天的双手如灵巧的蝴蝶在键盘上上下翻飞,她真的傻了。两个带黑眼圈的眼睛都冒出了无数小星星。 她甚至为此而产生了自卑,感觉自己还真没有资格拥有他的全部:“你别这么帅好不好?我都不敢追求你了,或许只有王茹雪这狐狸精才能……” 当服务员送来姚小妍点的早餐时,孟文天已经将王茹雪的程序构架和庞大的程序流程修改了大半。当然,他不是在王茹雪原来的文档上修改,而是将她的文件另存到新的文件中,然后在新文件上修改的。 等到王茹雪洗完澡,用浴巾包裹着白皙的身子从洗手间出来,孟文天将这款程序的构架和流程修改得差不多了。 王茹雪一边用一块粉色的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感叹道:“孟文天,你小子别这么耍帅好不好?别说小妍这小妞被你痴迷得连饭都吃不了一口,只知道张着嘴巴流着口水,连我这个老女人也被你吸引了,弄得我心脏砰砰直跳。……,程序流程文档改好了没有?” 第255章 孟文天出手 姚小妍这才发现自己还真的被孟文天吸引了,手里端着的白粥根本没有喝几口,虽然还不至于如王茹雪说的流口水,但手里端着的小碗差点偏倒溢出粥来。 她连忙端正小碗,舀了一口白粥塞进嘴里,说道:“王老师,你也跟我一样的感觉啊,他……”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说的模样。 王茹雪也被她弄得吓了一跳,脱口问道:“你没事吧?” 姚小妍脸红红地说道:“没事。他……他真的……真的很帅……” 孟文天的手颤抖了一下,几个错误的字符立马输入了文件里。他一边快速删除刚才误输的字符,一边说道:“我说你们两个真是闲得没事干?快点吃、快点穿衣,我们马上就要开工干活了!” “呵呵……”看到他的慌乱,不知为何,两个女孩却同时笑了起来。 王茹雪在进洗手间穿衣服之前,又问道:“你到底改好了文档没有?” 孟文天回答道:“快了,五分钟就行。” 等王茹雪穿戴整齐出来,孟文天正在耐心地给姚小妍讲有关程序编写的问题:“……,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两个。第一,定义人物的发型,男人是平头、分头、短发、长发、顺溜、乱糟糟、脏兮兮、花白、白发、秃顶、地中海、马桶箍、假发等等……” 王茹雪乐了,笑问道:“什么是马桶箍?” 孟文天头也没抬,说道:“就是头顶的毛全掉光了,就剩下脑袋四周一点点毛。” 王茹雪大笑道:“呵呵,你小子还真阴,那点点头发被你说成是箍,那脑袋岂不就是马桶?那些老头听了,还不骂死你。” 正在认真听讲的姚小妍也笑得身体抖动着。 孟文天没好声气地说道:“别打岔,我们正在讨论正事呢。” 说了一会,孟文天又指着屏幕上的内容说道:“第二就是比较和判断。如果两者完全相同,这自然不用说,就立马将结论输送到数据库,在数据库里进行标记,等待系统的查询。可两种不同,也不能立马下结论说这个不是怀疑的对象,因为很多因素是可以变的。 比如原来有头发的脑袋被他剃了,变成光头,你不能说他就不是同一个人。比如头发长的被剪成了短的,脏的洗干净,干净而顺溜的变得肮脏而凌乱,还有把白头发染成黑发、红发什么的。……,你在进行比较的时候,就得让程序分析是送不确定的结论还是送否定的结论,或者送肯定的结论。” 见姚小妍点头,孟文天又说道:“还有在编写这个判断程序的时候,你要考虑时间因素,要结合不同视频不同的时间。比如昨天是长头发的人今天有可能剪短了、变光头了,但昨天光头的人、头发短的人,如果不戴假发,今天就不可能一下子变成头发长的人。秃顶的人也不可能变得不秃顶。头发每天长的长度不会超过两毫米……” 姚小妍痛苦地说道:“孟文天,这程序也太难了。” 孟文天不满地怒斥道:“难什么难?最多就是复杂一些。而且这些都是普通人都能判断的,并不需要你多少高深的知识,只需要你细心而已。再说,王老师已经做了不少了,很多程序只要你拷贝复制过来,不需要你从零开始编。” 姚小妍撅起嘴巴,低声嘀咕道:“我不是说说而已吗?凶什么凶?讨厌,就知道哄那个狐狸精……” 孟文天提醒道:“对了,你得重点注意对象头发里的疤痕、痣什么的,这种特点知道抓住就是需要重点注意的特点,往往能够一锤定音,迅速确定我们要找的对象。甚至这些疤痕、痣什么不一定先进行太明确的外形对比,只要有一个大概位置什么的就行。详细的比较可以对比其他因素后慢慢来,这样就能加快软件运行速度。” 王茹雪不解地反问道:“你难道还准备分等级进行比较?……,我的这个程序都被你弄的五不存一了,没有必要再简化吧?” 孟文天却说道:“程序不怕简洁,运行越快越简单越好。一帧视频图像至少十几兆,一段视频可能有几个gb甚至有几十个gb,数据量这么大,不简单不行,不分等级也不行。” 王茹雪说道:“好吧,听你的。……,你给我分配什么任务?” 孟文天说道:“你负责眼睛、鼻子、嘴巴这三个器官。必须放弃你原来的那一套大而全的思路,按昨晚刘果生大师说的来,我已经给你在文档和代码里做了修改。像鼻子你只要关注一百七十八个点就行了。” 王茹雪还没有说话,姚小妍大惊道:“一个鼻子有一百七十多个点需要关注?” 孟文天说道:“你以为?之前你王老师可是要提取二百四十万个参数呢。那你还不被吓死呢?我估计要运行她那套软件的话,没有几套服务器是承担不了那么多数据量的。” 王茹雪却笑道:“小子,别在你小情-人面前贬低我这个老女人了。我的软件如何能够成功,就能够将模糊视频变得一清二楚,比你的这个简化版牛多了。”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那是。可你是牛人,又是老师,我只是学生,你再牛也不好意思吹吧?” 姚小妍则充满钦佩地问道:“王老师,你的软件真有这么厉害,那我们还改什么?” 这小妞受王茹雪的影响,多少也有点技术控,说到技术时连王茹雪的调笑都忘记了。 王茹雪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我的程序太庞大、太繁杂,根本不能编写完,不能运行。……,”这时,她想起了师道尊严,大声对孟文天吼道,“行了,孟文天,你去洗澡去。脏兮兮的一身让我没心情写程序。” 孟文天从出门下楼到洗澡换衣再回来,一共不到十分钟,中间还给父母打了电话,说推迟几天才能回家。 十分钟之后,他就加入了快速码字的行列,时间也飞快溜走。 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上午过去了,下午也过去了,晚上逐步到了深夜,深夜慢慢到了黎明…… 这期间他们三人除了喝水、上厕所,就是吃了两餐服务员送上来的饭菜。 唯一耽误了一些时间的就是王茹雪,因为有几个人打电话找她,有星云科技公司的胡静、郭应先,也有那些名牌大学的老师。 但她耽误的时间并不多,都被她三言两语地打发了,甚至当胡静要来看他们,说是买好吃的来慰劳他们,都被王茹雪坚决拒绝,并严厉警告她不要过来,不但她不要过来,星云科技公司的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要过来,更不要把她住的房间透露给别人,否则跟她急! 她接完了胡静的电话之后,不但自己关了手机,也命令孟文天、姚小妍也把手机关了,甚至连宾馆自己的固定电话也被她拔了线。 就是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边吃边聊有关技术上的问题,聊自己的思路,聊程序上遇到的问题。 当然,这种聊天主要以孟文天和王茹雪为主,姚小妍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毕竟她的水平太低,在这个大型程序里暂时只能充当普通码农,难以发挥建设性的作用。 唯一真正浪费时间的就是上厕所,这种情况可没有人愿意聊天。 虽然这款程序是在王茹雪编了很多内容上进行改动的,为他们节省了不少工作量,加上孟文天有意大大砍掉了很多功能,更利用他强大的思维能力编制出了最简洁的程序构架和流程。 但是,他们的工作量依然很大,他们从早上开始低头全力以赴码字,直到深夜快黎明了,二十一个小时过去,他们的程序才基本告一段落。 三个人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让王茹雪和姚小妍无语的是,他们三人中孟文天一个人编写的程序就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而她们两个加起来的量还不到孟文天的五分之一,这还不包括孟文天不时跟她们讲述他的思路,不时提出他的解决方案,遇到她们编不下去的时候,他还得起身走过来帮助他们。 编写过程序的人都知道,要帮忙一个正在编写程序的作者,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多时候你得了解原作者的思路,你得通读至少一遍源代码,弄清楚原作者的意图和遇到的困难后,你才能帮忙,否则你不但帮不上,而且会弄乱对方的思路,让对方编不下去。 即使如此,孟文天依然能够以远超她们的速度完成巨大的工作量,完成那些最复杂、最麻烦、最决定大局的程序。 仅仅就人体外表特征的编写方面,姚小妍只负责人脑袋上的头发,而王茹雪只负责眼睛、鼻子、嘴巴等五官,而孟文天负责的可就多了,从脸部骨架到脑袋轮廓,从四肢比例到躯干形态,还有肌肉特性:胖、瘦、结实、蓬松…… 她们看他双手在键盘上翻飞,除了感到赏心悦目就是佩服、佩服加佩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务没完成,不好意思久看,她们宁愿就如白痴似地盯着他,欣赏他。 第256章 你全身塞硅胶 王茹雪每次手指敲痛了而稍事休息的时候,就忍不住说道:“孟文天,你太变1态了,跟你在一起码程序,真的会惭愧得想死,太打击人了。我们输一个语句,你小子就能输十个语句还不止,你还是人不?” 孟文天编写程序这么快,自然得益于他强大的记忆力、思维能力和身体快捷的反应,他跟普通人一样可以边思考边敲击键盘,把思考的内容快速的反应在屏幕语句里,但普通却不能如他思考得这么快,不能如他那样一下想得很远并将它们牢牢记住,然后一个语句一个语句地敲出来。 而且他敲击的速度更是远超普通人,手速可以高达三百以上! 王茹雪狠狠地松了一个懒腰,大声问道:“孟文天,现在可以测试了吗?” 孟文天一边敲击语句,一边说道:“快了,只有测试程序与数据库接口的一小段代码可以进行程序模块测试了。” 王茹雪开心地说道:“那就好。我肚子真的饿了。小妍,你饿了没有?要不我们两人下去弄点吃的上来,让他一个人空守孤房?” 姚小妍柔柔地说道:“我……我也饿了,好吧。现在还有吃的吗?” 王茹雪说道:“只要舍得花钱,肯定能弄到吃的。如果酒店餐厅不愿意做,大不了我们让酒店的保安替我们到外面的餐馆订餐,我们给他劳务费。” 见姚小妍点头,王茹雪就站了起来,拖着姚小妍的手往走。 出门的时候,王茹雪转头对孟文天说道:“你可以先休息,不要忙着测试,到时候测试出了问题,一改起来就没完没了,吃饭都没劲。” 孟文天自信地说道:“你放心,这次测试我们一定会顺利的。” 众所周知程序编写完之后就进行编译,然后在进行测试。对于小程序,测试起来很容易,出现了问题也容易修改。可是,如果是大型程序,测试起来可就不简单了,除了采取分模块或分功能进行分开测试然后再进行总测外,很多时候还得先有一个很好很巧妙的测试程序,这个测试程序能及时侦测到程序测试时发生的错误,能告诉测试人员程序此时运行到哪个部位,特别是能及时发现并报告程序死机或进入死循环。 另外,测试程序还得有输入不同参数,特别是极限值参数,以此考验程序承受极值条件的能力。只有有了完美的测试程序,程序员测试程序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修改起来也才能够有的放矢,否则程序出了问题你压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套新的大型程序,就算程序员的本事再好,编写的时候再注意,也不可能没有漏洞,不可能不进行修改。而且修改程序的时间也需要很长。 而且程序员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一旦发现问题就都迫不及待地动手,不把漏洞给补上,不把问题给解决,都会吃不香、睡不着,所以王茹雪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一声:大家一起吃完饭了再动手测试,别弄得大家吃饭都牵肠挂肚的。 孟文天心里其实很想立马对软件进行测试,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好奇,决定等她们两人回来先吃了饭再说,他相信经过三个人一昼夜的修改,这个被阉割了的程序应该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用太多的修改。 事实上王茹雪她们也没有让孟文天等多久,他编完了测试程序后,从洗手间洗了一下脸出来没几分钟,王茹雪和姚小妍就提着不少吃的食品走了进来。 孟文天连忙帮她们摆放食盒,笑呵呵地问道:“这么快?有什么好吃的?” 王茹雪将筷子递给他,说道:“酒店旁边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我们一进去他们就帮我们做。馄饨喜欢吃不?” 孟文天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拿起筷子吃了了起来,吃了一口馄饨,吸了一口冷气,很是满意地说道:“嘶——,好辣!太爽了,就喜欢吃这种热乎乎热辣辣的馄饨……” 吃完这餐属于夜宵也属于早餐的饭,孟文天和王茹雪、姚小妍再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精神饱满地态度虔诚地进行程序测试。 不得不说他们三人在程序编写的时候是非常细心的,孟文天对大局的把握是正确的,一轮测试下来没有发现大的技术漏洞,虽然也出现过死循环,也出现了死机的现象,但在测试程序提示下,孟文天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等敲下回车键,看到程序重新装载,孟文天高兴地说道:“程序内部测试已经完成,现在开始实用测试。……,你们谁愿意先来进行这个测试?” 王茹雪推了姚小妍一下,说道:“你漂亮,你来。” 姚小妍羞涩地说道:“王老师,你比我漂亮多了,你来。” 孟文天一头黑线,说道:“就是用摄像头录一下视频而已,用得着比谁更漂亮吗?” 他们开发的这套软件叫“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现在孟文天他们要试的就是让三台笔记本电脑所带的摄像头各自拍摄一段视频,然后让这套软件来看看能不能从三段不同视频中找出同一个人。 这种测试显然很简单,视频里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三个人,要找出一个指定的人显然很容易。不过,容易是容易,但这种简单的试验却能证明这套软件是不是有实用价值。 王茹雪和姚小妍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姚小妍被命令做了模特。 她首先以现在没穿羽绒服的样子被她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拍了一段走路的视频。 接着,她穿上羽绒服,将刚才悬在脑后的马尾辫打散披在肩上,然后与王茹雪手挽着手从孟文天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前走过。 最后的视频是王茹雪穿上姚小妍的羽绒服,挽着孟文天的胳膊在王茹雪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前站着聊了一会天。 三段视频录制完之后,姚小妍兴致勃勃地用刚才开发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先对她未穿羽绒服的视频进行分析处理,让这套系统分析视频中的她,分析出她的主要外表特征,然后保存起来。 几分钟后,运行这款“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程序的笔记本电脑就提示分析完成,并自动将分析结果形成文件,保存在“甄别参数文件夹”里。 姚小妍正要将孟文天笔记本电脑拍摄的视频倒入这个系统进行识别,王茹雪却连忙说道:“别,等一下,我们看看系统是怎么评价我们小美女的?……,小妍,打开这个甄别参数文件。” 姚小妍一边用鼠标去打开保存在“甄别参数文件夹”的甄别文件,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家伙不会把我评价为丑八怪吧?” 王茹雪笑道:“如果把你平价为丑八怪,我把这电脑给砸了。” 姚小妍笑道:“王老师,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说了一句暖心的话。” 王茹雪也不生气,笑道:“还不是你爱臭美,生怕别人说你不漂亮,连电脑都不能说。” 很快,文件打开,一大堆内容显示出来,三个人都好奇地凑了上去:“对象代码:sa001(未输入代码);性别:女;头发:黑色,天然、长直发;额头:宽额、额头光洁、未见皱纹,宽度0.31单位。眼睛:左眼长0.125单位,右眼长0.126单位,两眼间距0.053单位;胸……” 等看到身材的内容时,姚小妍急了,连忙将文件关掉,怒气冲冲地对孟文天说道:“色鬼!哪有你这么看的,你都看哪里了……” 王茹雪显然已经看到了内容,哈哈大笑道:“小妞,你就从了吧,人家真的看上你了。” 孟文天委屈地说道:“拜托,这是系统自己判断的。大就大呗,你没看见王老师的更大,现在好多人还故意塞硅胶充大它们呢。对了,王老师,你的是不是填充了硅……” 话音未落,两个女子一齐暴起,四只粉拳朝他袭来: “打死你,叫你色!” “你才塞硅胶,你全身都塞硅胶!” 孟文天边躲边笑,说道:“呵呵,别闹了,咱们试试它的识别能力啊。现在是测试程序时间,不是你们显示暴力的时间。” 接下来的测试就是用他们开发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从刚形成的“甄别参数文件”提取参数,然后拿这些参数去对比新视频里的人,然后得出一个人体特征相似指数。 相似指数越高,自然就说明这个视频里的人跟要找的人越相似,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毫无悬念,当孟文天笔记本电脑拍摄的那小段视频导入“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后,不到五分钟,系统就在屏幕上将那段视频里的姚小妍图像用红色方框框了起来,并在屏幕下面的告警显示栏里显示了一段显目的红色告警: “警告:框中人物图像与目标图像相似度为99.93%!” 这段视频拍摄的是王茹雪穿着姚小妍的羽绒服与姚小妍手挽手地走过镜头前。 “哈哈,我们成功了!”姚小妍很是激动,高兴得一下跳了起来。 第257章 成功了! 孟文天微笑着弯下腰,拿起鼠标将屏幕上的光标移到视频中的王茹雪身上,然后连击了几下鼠标左键,让“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进行分析。 很快屏幕也出现了一个方框,把王茹雪框了起来,但方框的颜色是绿色的。屏幕下方的告警栏里用绿色字体显示的内容是:“提示:被点击图像与目标图像相似度为11.04%!” 当孟文天将鼠标移开之后,框着王茹雪图像的方框消失,而下面的告警内容恢复为刚才的样子:“注意:框中人物图像与目标图像相似度为99.93%!” 孟文天点着头,看着电脑屏幕微笑道:“嗯,还不错。” 王茹雪笑着推了他一下,道:“别老气横秋,恶心死了。你怎么不用一只胳膊抱胸前,一只手托着下巴,故着沉思状?” 说着,她将自己拍摄的与孟文天一起站着聊天的视频倒入识别系统中。 视频放完也没有出现告警或提示,直到王茹雪将鼠标移到自己的图像上,屏幕下面的告警栏里才出现绿色字体显示的一排内容:“提示:被点击图像与目标图像相似度为11.05%!” 当她好玩似的将鼠标点击在孟文天的图像上时,屏幕下面的告警栏里显示的绿色字体是:“提示:被点击图像与目标图像相似度为2.05%!” 王茹雪大乐,笑道:“糟了,姚小妍,你和孟文天没有夫妻相,相似度只有百分之二点零五,可怜啊,估计你们都得好好努力才可能成功。” 两个女子又是一阵大笑。 在姚小妍的坚持下,她们将王茹雪的图像视为被甄别对象,保存了甄别文件后,再点击孟文天的图像时,显示孟文天和王茹雪的相似度竟然只有百分之1.98%。 两个女子又大乐了一回,相互开着对方的玩笑。 只有孟文天很可怜地被视为空气,终身大事被两个女子不断地拿来开着玩笑。 看到她们高兴而轻松的样子,孟文天泼冷水道:“别顾着疯了,这系统还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派上用场呢。现在我们测试的都是视频清晰的画面,外面摄像头摄制的未必就有我们这么清晰。” 王茹雪笑道:“没关系,只要能用就行,说明我们的程序原理是正确的。至于条件苛刻的情况下效果如何,将来再把它改进就是。” 说到这里,王茹雪一下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想现在就帮你那个朋友吧?” 孟文天说道:“当然。我还想把这套软件卖出去赚钱呢。” “赚钱?你还真想当老板啊。”姚小妍说道,“就我们这个样子,我估计没有人买。对了,如果出售的话,我们还得先向版权局申请知识产权吧。” 王茹雪点了点头,突然眼睛转了几下,说道:“文天,我们在程序里面加进几个保护、告警的自毁程序怎么样?防止别人拷贝我们的。对了,我之前不是要求你们半年内达到s级黑客水平吗?这些就属于黑客知识,你们必须跟着我学。” 姚小妍脸上立马呈现一层苦色,说道:“有必要吗?我们就算把你的这种黑客程序安插在里面,人家想盗版依然可以盗,想拷贝依然可以拷贝。” 王茹雪冷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要设置了这种程序,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能破译得了我的,他们强行拷贝的话,除非他们不要他们的电脑了。” 孟文天一听,吃惊地问道:“你黑客技术这么强大?王老师,你不会是sss级黑客吧?” 王茹雪的脸色突然变得郁闷起来,瞪了孟文天一眼,说道:“你管我是什么级别,反正我足够当你老师就行。好好坐下来,老娘就给你们讲课!” 孟文天和姚小妍相互对视了一眼,想起上次说到这个事情时王茹雪也是一反常态,不再趾高气扬,不由想到了什么:难道她在获取sss级黑客认证时失败了,或者被人不公平对待?要不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孟文天说道:“王老师,我们现在能不能先忙正事,先把这程序用起来,看能不能帮助警方,看能不能经受实战的考验。只要试用了,我们才能真正知道它的性能好不好,才知道它的优点和缺点。……,我们先去买一台性能更好的计算机暂时作为这套程序的服务器吧。” 王茹雪虽然还是瞪孟文天一眼,但不再坚持教授他们的黑客技术,而是说道:“买什么性能更加的电脑?我们就把这套系统安装在星云科技公司给你服务器上,警方要用,他们就按我们的要求进行远程登录,把视频发到我们的服务器里。” 孟文天一听,心头一喜:是啊,这不是有现成的高性能服务器吗?何必还要自己花钱?他说道:“他们真的会给我们?当时郭应先老总可是说了,必须是你买了德国alkot公司的软件之后他们才给你的。你现在还没决定买不买那套软件呢。” 王茹雪自信地说道:“他们不给我们?哼,我还不想要呢。……,他们现在反正用不着,我也知道登录密码,用就是。” 孟文天乐了,说道:“王老师,你好霸气哦。……,不过,我很喜欢。” 王茹雪又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什么意思?老娘能帮你,你就喜欢我,就是彪悍你也喜欢。老娘不帮你,就是温柔很恨我,对不对?你就这么实际?” 孟文天哪敢跟她争,他装着没听见她的话,认真做着将程序上传到服务器的准备。 王茹雪倒也没有再胡搅蛮缠,也开始做相关辅助工作,还把星云科技公司两台服务器的ip地址已经登录账号和密码都写在一张纸上递到孟文天手边。 就在这时,黄子槟打来电话。孟文天一接听,对方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孟文天吧?我是黄子槟啊。请问你和你的老师认识计算机图像处理很厉害的人不?不一定非得有美国佬那套软件那么厉害,只要能让图像稍微清晰一点就行。我这里真是急死人了。沈家的事我们受到了太大的压力……” 孟文天说道:“我们自己正好开发一个程序,完成得差不多了,正想拿一段视频试一试呢。你们能把现场的视频发给我们吗?” “啊——”只是抱着试试看的黄子槟一听,不由惊喜地叫了一声,但随即却不相信起来,问道,“孟文天,你不会骗我吧?哪有这么巧?我一问你们就有了?……,” 孟文天笑道:“这有什么巧的?我们本来就一直在努力做这个,而你们也一直需要这个。只要你打电话来,我们就会告诉你。” 黄子槟笑了一下,又问道:“你们真的能帮我把视频里模糊的身影弄得清晰些?” 孟文天回答道:“我们目前还做不到让视频更加清晰。……,但我们可以通过分析视频里的图像寻找凶手的某些特征……” 黄子槟的声音一下低了八度,失望地说道:“这样啊。我们现在时间要求非常紧,仅仅知道那些特征也没有多大意义吧?再说了,视频和图像不清晰,就算找出来什么特征来也不一定正确,根据这些并不准确的特征到外面抓人,岂不是大海捞针或者抓错人?” 孟文天没想到对方会拒绝,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就如所有开发新产品新技术的人一样,希望自己的新产品新技术被人认同,他劝道:“黄所长,人的外表特征有时候并不一定非得很清晰才能看得准,计算机处理这些特征是根据不同帧图片进行综合分析的,是在大量数据上进行提炼,比人的眼睛看得更准,是定性和定量的分析……” 听到黄子槟在电话里露出更多的不耐烦,孟文天只好停止了自吹自擂,加快语速说道:“黄所长你放心,我们不收任何费用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只要你安排一个人把你手头怀疑存在凶犯的视频多发几份过来,我们就能帮你很大的忙。” 黄子槟苦笑道:“不收费,你以为我担心你收费吗?只要你能帮我们的忙,我还巴不得你收费呢。就是十万、二十万、五十万我们都愿意给。你知道不,就在今天凌晨,那帮家伙又动手了,杀了我们两个警官。……,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这两个警官与十五年前金家的灭门案有关……” 孟文天这才知道黄子槟的心情为什么这么烦躁了:沈家的灭门案还没有头绪,那群凶手又开始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警官。昨晚负责这起案子的黄子槟能不焦头烂额吗?自己都有人死了,警方的压力肯定远远大于沈家灭门所造成的压力。 他说道:“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让我们试一下。多一个寻找案情线索的途径对你更有好处。你发几段案发现场或周围的视频给我,又不会误你的事,是不?万一我能帮上忙呢?黄子琪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的运气一向是不错的。你就当着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呗。” 黄子槟无奈地笑道:“你以为我们是神仙啊,还有几段视频。” 第258章 巨额悬赏 不过,黄子槟最后还是被孟文天的话打动,觉得自己应该让孟文天试一试:这家伙说不定真的福气。 而且,他也从孟文天的话里听出这小子想拿这个案子做试验,想通过实战来验证他们的程序是不是有用。 他心道:那就帮他这个忙吧,他毕竟对我黄家还是有恩的。而且帮他也不耽误自己。 一旦拿定主意,黄子槟也是一个爽快人,立马说道:“行,我马上安排赵文书将视频发给你。……,注意保密,不要传到外面去。我得去找人调查了。” 看到孟文天挂了电话,王茹雪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有推销员的天赋哦,别人都不耐烦跟你说话,你还不断地推销,连需要保密的视频都给你发过来。” 孟文天说道:“什么保密不保密,那些视频我估计都是他们从周围老百姓或者商店什么的地方提取的,里面有没有凶手,有没有线索都难说。……,我不就是觉得我们要做的事对他们没有什么打扰,也耽误不了他们什么事而死缠烂打吗?真要涉及到他们的秘密,我可不会厚着脸皮求他们。” 说着,他开始查看关机了一天一晚的手机所收到的来电信息和短信。 手机里显示这段时间里未接电话有六个,其中郭秋兰、岳梦洁就占了五个,另外一个则是天华汽修厂的电话,而短信则都是郭秋兰和岳梦洁发来的,内容一是询问他为什么连晚上都关机,在搞什么鬼,然后是说大楼购买已经谈妥了价格,过两天就能签字,还有一条短信则是岳梦洁告诉他,她已经替他买了五百万元“金凤制药”的股票…… 正翻看短信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孟文天接通之后,一个女孩子自保家门说她是四井派出所的警员,姓赵,受黄子槟所长之命跟他们联系,询问他接收视频的途径。 孟文天问清对方已经坐在电脑前,就告诉了星云科技公司那套服务器的地址给她,让她往这个地址传送视频。 对方以为孟文天是黄子槟的朋友,所以对他很是热情,说发过来这段视频是离案不远处的一家小商店门口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她还告诉孟文天警方怀疑这段视频在二月十六日凌晨两点二十三分出现在画面上的那几个男子可能是凶手。因为这几个男子的穿着与沈家没死的那些女人所描述的差不多。 只不过因为画面太不清晰,警方不敢断定,也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考虑到凶犯有可能多次出现在现场附近,所以赵文书是将二月十五日上午七点开始一直延续到二月十六日下午六点摄像头所拍摄的视频都给他传了过来,容量高达八个g。 因为数据量太大,即使是直接传给服务器,也传了好几个小时。 在等待视频传输的时间里,姚小妍躺在旁边的席梦思上睡觉,而王茹雪则打电话和星云科技公司的人交涉,让他们把服务器交给自己用,他们不得自行使用,必须先向她申请才行。 胡静很快就答应了她,并问她事情忙完了没有,她能不能过来玩,王茹雪拒绝了她。 打完电话,她看视频一时传输不完,也去睡觉休息了。 剩下孟文天跟那个赵文书聊天。 赵文书虽然没有透露警方的什么秘密,但她还是告诉了她所听到的一些有关沈家灭门案子的事,说今天凌晨两个警官被人发现死在家里的床上,这两个警官的家人只是被对方打晕。 对于这两个警官怎么与沈家连在一起的,赵文书犹豫了一会才说了一点点信息:其中一个警官是法医,曾经参与过十五年前金家金曼丽死亡的现场勘查和验尸。法院就是根据他的验尸报告做出金曼丽是自己跌倒导致死亡的判决。 赵文书显然不想多谈,她转移话题说这件案子影响很大,如果谁能提供线索帮警方破案,警方会奖励线索提供人五十万元。 孟文天刚才在对黄子槟说他免费帮忙的时候,听黄子槟说过他巴不得收费,不说五万、十万,就是二十万、五十万都愿意干。 现在听了赵文书的话,孟文天那颗不安份的心脏就开始砰砰直跳了,眼里一下冒出了很多金光闪闪的小星星,嘴角流出了晶莹的口水,幸亏王茹雪和姚小妍睡觉休息了,否则肯定会嘲笑他。 不过,他是不会在乎她们的嘲笑的,只要有钱赚,丢点面子算什么?心道:“这可是五十万啊,五十万到哪里去赚?呵呵……,会不会成功呢?视频里还有凶手的图像吗?” 虽然他现在拥有了两千多万元的身价,到那是虚的,他到现在都没有从内心认为那是自己的,觉得那些钱“来路不正”,几乎是岳梦洁“施舍”。 虽然他不会退还那些钱(他没有这么傻,人家岳梦洁是超级富婆,自己干嘛把钱退她?),但是他总觉得这些钱用起来有点心虚,总觉得银行卡上那一连串的数字有点不真实。 而这次如果因为自己和王茹雪她们两个开发出的软件帮助警方破案而获得奖励,自己拿过来就理直气壮多了,就算三人平分,自己也能获得十七万元血汗钱,这种爽快的心情绝对不是从岳梦洁那里接过两千多万元能比拟的。 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孟文天激动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下,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找到线索,你们警方真的给我们这么多钱?” 重生以来,他感觉钱最容易的赚就是帮助警方破案,悬赏都是几万几万的。 赵文书只是一个文书,哪里能肯定,她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应该可以吧,你这样也是为我们警方提供线索啊。” 接着,她还给孟文天打了一支预防针:“不过,你想赚这笔钱很难,凶手哪里是这么好找的?我们警方还只是怀疑那几个模糊不清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凶手呢。” 孟文天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依然说道:“至少你们警方有一点理由吧。” 聊了一会,他见对方有事,就没有再聊,而是拿起手机给郭秋兰通电话。 接到孟文天的电话,郭秋兰很是吃惊,笑问道:“哎呦,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我们的老板竟然亲自打电话给我了?” 孟文天说道:“别阴阳怪气行不?……,辛苦你了。情况怎么样了?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是在省城过元宵节还是回汽修厂过元宵节?” 郭秋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呢?” 孟文天说道:“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身回去,现在这里还有点事。” 郭秋兰幽怨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回县城有什么意思,我跟梦姐在这里过算了。其实,什么元宵节,我从来不过这个节日。……,对了,你的这家天兰汽车研究所已经办下来了,严威正他们也已经布置好了办公室的场所,你这个大老板什么时候来视察一下?” 公司命名为“天兰汽车研究所”是两人之前就商定好的。孟文天笑道:“这公司可是你的,你才是老板。郭总,什么时候请客?” 郭秋兰调皮地问道:“你说这家公司是我的?好,你的话我可录音了,到时候你不要反悔说我把你这个幕后股东给踹了。……,对了,你给严威正他们怎么安排工作,还是忙那些刹车系统的测绘和模拟吗?” 孟文天道:“先忙这些吧。如果可以的话,你让严老师把最近做出的模拟程序发给我一下,让我看看。” 郭秋兰连忙说道:“好的。等下我就让他发到你邮箱里。……,你等一下,梦姐要跟你通话,今天她替你赚了钱,说是要你请客。” 很快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孟文天,你啥意思?”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什么啥意思?” 岳梦洁怒问道:“我打了你无数次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可你呢?一打电话就给你的秋兰打,把我甩到一边,难道就因为你们有了肌肤之亲,差别就这么大?她在为你赚钱,难道我为你赚的钱就不是钱?” 孟文天满头黑线,说道:“我是随意的,反正你们两人在一起……” “呸!”岳梦洁大声责问道,“我怎么就没有接到你随意一次打来的电话?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抢她的电话才能和你通话?” 孟文天无语,心里也奇怪自己每次为什么打电话首先想到的是郭秋兰而不是岳梦洁。 听他没有说话,岳梦洁又哼了一声,说道:“姓孟,你知道就这两天我为你赚了一百多万元吗?” “啊——,这么多?”孟文天大惊,脱口问道。两天赚一百多万,确实让他心跳不已,刚才还激动于警方给自己五十万元线索费或者说悬赏金的他又有点迷失方向了。 岳梦洁乐了,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就知道你是一个财迷,听到钱眼睛就绿了。想不想听听这一百多万是如何赚取来的?我可告诉你,我自己投入一千五百万可是赚了三百多快四百万元呢。呵呵,如果你听我的话,把所有资金投入进去,今天也能赚三百多万元。” 第259章 天赋 孟文天更是吃惊,问道:“怎么赚的?” 岳梦洁说道:“股市啊。你以为我变魔术啊。” 孟文天问道:“怎么赚这么多?这才几天,我妈妈才把账号交给你。” 对于股市,孟文天有一种本然的害怕心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上辈子在地球上炒股基本是十炒九亏,在股市亏损了好几笔大钱之后对它敬而远之了。孟文天虽然重生了,但还是对股市有种畏惧,心里还认为炒股不是一种正当行为。 这次如果不是岳梦洁极力鼓动,如果不是岳梦洁“强行”送了他二千多万元,他还真的不会进入股市。即使如此,岳梦洁再劝说也没法说动他投入全部资金,一千万元是他给岳梦洁设定的门限值,绝对不容许超过这个数字。 岳梦洁说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金凤制药昨天下跌了十二多点,当时我就买了一部分,替你买了五百万。” 孟文天不相信地说道:“我五百万就赚了一百万,难道金凤制药今天一下涨了二十个点?不可能啊,那个家伙不是说庄家要打压股价吗?怎么反而会大涨呢?” 岳梦洁得意地说道:“今天上午股价最高也只有20.59元,怎么可能涨百分之二十?……,你现在在电脑旁没有,你可以看看股价的波动,体会一下波澜壮阔的情景。” 孟文天说道:“你说吧,我看不懂那玩意。” 他不是看不懂,实在现在的他不想分散精力,他正忙于试验这套“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软件好不好,同时这么说也是为了满足一下岳梦洁自豪的心理。 岳梦洁笑呵呵地说道:“庄家在玩震仓的把戏,想通过股价剧烈波动把散户吓出来。可我知道他们的底牌,怎么玩都是我占便宜。昨天他们不是将股价打压下去了吗?最低达到了19.01元。今天一早开盘的时候,他们采取高开高走的方式吓人,股价从20.03元一路涨到20.59元。于是,我就把昨天我们买的股票全抛了,在20.50元左右抛完的。结果你五百万买的二十六万股一下赚了三十一万多……” 所谓震仓,就是庄家故意时而大幅度打压股价,时而大幅度提升股价,让散户防不胜防,提心吊胆,导致很多谨慎的散户把股票抛掉,以求落袋为安。殊不知散户的小心翼翼正好落入庄家的圈套,让他们收集到大量的低价筹码。 岳梦洁继续说道:“不出我所料,股价上冲了没十分钟就立马掉头向下猛冲,半个小时不到就跌破了昨天的收盘价,然后一路跌下去,就在刚才的时候股价最低跌到了17.65元,我在17.90元开始吃进,替你再买了八百万,我自己买了两千万。现在股价已经恢复到十八元多了,你账上赢利至少超过了五十万。” 孟文天感叹道:“你这简直就是刀口舔血啊,太精准了。” 岳梦洁笑道:“呵呵,掌握了底牌还不能做到精准的话,那我就太蠢了。……,我就准备这么高抛低吸,坐庄家的轿子,让他们抬着我发财。” 对于她说的这些,孟文天还是懂的,毕竟记忆的主人也算是资深股民,只不过是资深亏损股民而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没有她这么乐观,这种刀口舔血的事在股市很常见,但也实在太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深套其中。 除非他和她掌握的情况是真实的:真有这个庄家,而且这个庄家真的如啤酒肚所说的先打压股价将来再提升。 但谁敢保证那个啤酒肚说的就是真的?他问道:“前天媒体出了这家公司的丑闻,他们有什么反应?” 岳梦洁回答道:“金凤制药的董秘接受了记者的电话采访,说是他们公司正在配合环保部门进行调查,具体调查结果以环保部门的调查为准。他向记者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公司的生产和销售。” 孟文天皱着眉说道:“这话太官方了,根本说明不了事情的真相。……,你派出调查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岳梦洁回答道:“因为时间太紧,我派的调查人员只进行了初步调查。他们说这家制药厂并没有出现大的突发性问题。环保部门虽然确实给这家公司开了污染罚单,但我派出的调查人员偷偷的看了现场,事情只是一件小事,是一个车间的污水没有处理好就排放出去,结果被人家举报了。其实这个车间排放的污水并不多,让车间周围一条河流出现了死鱼。” 孟文天急了,说道:“连河里都出现了死鱼?这污染可太重了,环保部门还真有可能重重处罚他们。” 岳梦洁却说道:“未必!我派出的调查人员中有一个是化学专家,他从河水里散发的味道中闻到一股农药的味道。他怀疑引起河水中小鱼死亡的真正原因有可能是农药,而不是制药厂排出的污水。” 孟文天大吃一惊,说道:“这件事岂不有可能是一个大大的阴谋?” 岳梦洁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不是阴谋现在还难说,但就算是阴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那些庄家为了赚钱,做出这种事只是小事一件,到时候拿几个小人物来应付股民就是。呵呵,你别吃惊,他们这么做还算是有讲究,还没有拿人命来闹的。” 孟文天心情不爽地哦了一声,问道:“那车间的污水有没有可能是人为排放的?他们内部人员与庄家内外勾结。” 岳梦洁笑问道:“呵呵,正义感爆棚了?你是不是要去抓这些坏人?” 接着,她说道:“你猜测的情况有可能存在,而且可能性还很大。但我不是警察,也对这个不关心。再说我也没有权力去抓人啊,就算调查清楚了又怎么样?有人把制药厂的污水池砸开,警方抓住他也就拘留两三天吧。至于往水里投农药什么的,根本抓不到人,抓到也就罚款拘留,没意义。” 孟文天心里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警方没有证据证明庄家与投毒的人有关,根本就没法重处那些坏人。而且他还知道警方很难确认庄家的身份,要知道现在操纵股票的人都不会傻乎乎的让别人看清。 这些庄家都是人精,都会利用很多不起眼的账号买卖股票,证监会就算去查也很难查清是谁在操纵。再说,庄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庄家,除了钱多之外还有更多的手段,比如收买,某些牛人当他们的代理人啥的。 岳梦洁这么大的交易量反而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他连忙问道:“岳总,会不会有人认为你是庄家,到时候金凤制药事情败露之后把我们当替罪羊,说我们是操纵股票的庄家?” 岳梦洁却笑呵呵地说道:“不会。我这么名正言顺地动作,别人反而不敢说什么。再说,我一直都是在努力抄底,根本不是庄家的操作手法,反而是在坏庄家的事。你以为证监会里面的人都是傻瓜?他们最多认为我知道庄家的一些内幕消息。证监会还巴不得我们搅乱庄家的部署呢。你放心,我也不会频繁操作,等股价再降一些,我就不会再动,买完之后就坐等股价上升。” 孟文天和岳梦洁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也确信她派人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因为岳梦洁自己手下就有一家不小的制药厂,与金凤制药是同行,同行调查同行准确度肯定高。 等他挂机时,发现控制服务器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赵文书传送的视频已经接近尾声,没有几分钟就能传完了。 他连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端坐在电脑前等待传送结束。 当屏幕显示传送结束后,孟文天给赵文书发了“谢谢!”,然后点击视频。 从播放的画面可以看出,摄像头对准的是一个小商店的入口,镜头焦点是在入口前两米左右的地方,摄像头位于入口右上方。 镜头视野范围最远扩展到了小商店前面的马路,但没有对马路全覆盖,能够看到马路的五分之四,马路距离大约十来米。 因为角度关系,马路上面的行人和车辆都是倾斜的,就是走进小商店的顾客,大部分只拍摄到了他们的侧脸和侧上半身,除非顾客恰好抬头看向摄像头位置,这才能够看到人的正面。 不知道是摄像头质量差,还是摄像镜头上蒙上了灰尘,里面的图像确实不太清晰,但白天的时候还是能看清经过小商店门口顾客的模样。而马路上经过的人就算是白天就只能看清大概形状,基本只能辨认是男是女,是大人还是小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孟文天没有把视频从头看到尾,而是用鼠标直接将画面拖到赵文书所说的二月十六日凌晨两点二十三分的位置。拖到这里的时候,画面变得非常昏暗。因为商店入口处没有灯光,所以这里的画面模糊不清,反而是摄像头远处靠近马路的地方因为有路灯而变得稍微清楚一些,但还是比不上白天的画面。 第260章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 他心道:“这商店老板还真抠,舍不得在外面挂一盏电灯。难怪他将摄像头的焦点对准入口外面,原来是想借助马路路灯的灯光。” 开始的时候画面空无一人,但几秒之后画面左边的马路上开始出现了人影,先出现的是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子和牛仔裤的男子,接着就是一个穿羽绒服的男子,然后是西服男和深色羽绒服男…… 他们从镜头左边的马路走过来走进画面,又从镜头右边的马路走出去。 因为摄像头能够拍摄的马路长度才十米左右,所以出现在画面的四个男子在镜头里只有大约十秒钟的行走时间。 不知道对方是知道商店门口有摄像头,还是因为巧合,他们都没有转头朝商店这边看,而是一直保持侧面不急不慢地从左边走过来再右边走出去。 只在一辆面包车从右边驶过来时,这四个男子才变动了一下形态,走前面的黑皮夹克男子无意地朝马路右边移了一下,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来的小车。 画面确实很模糊,盯着视频看才能看见这些人的侧脸大致轮廓,如果不是熟悉他们的人根本认不出他们,只知道他们是男人,年纪二十多、三十岁,应该不会超过四十。 这也怪不得黄子槟他们拿着这段视频无计可施,更何况警方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凶手,不能就此对他们进行大规模搜捕。 面目模糊又不能大规模搜捕,警方想找到他们自然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孟文天仔细看了这段大约十秒钟的视频,第一次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看了两遍后发现这四个男子确实有点不正常,认为警方怀疑他们是有理由的,因为这四个男子走路太正常了! 正因为他们表现太正常才让孟文天发现不对头: 普通人在寒冷的夜里走路要么是速度快,早点达到目的地早点暖和,要么是大家在路上说说笑笑,因为高兴而忘记了寒冷、忘记了时间。可他们却如此冷静,不声不响地、不急不慢地走,除非是执行任务的军人,一般人肯定不会这样。他们不是军人,那自然是坏人,是做了什么坏事担心引起别人注意的而故意这么镇定地行走。 不过,孟文天今天的工作不是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凶手,而是分析他们的身体特征。 他立马在运算速度极快的服务器上运行他们刚开发出来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软件,分析怀疑对象的有关身体特征。 他用鼠标点击了视频中最前面的黑皮夹克男子,先将他命名为“黑夹克男”,然后让“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开始进行特征分析。 借助于功能强大的服务器,只有几秒钟,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就已经完成了黑夹克男的体表特征分析,其分析结果保存在“甄别参数文件夹”里,文件名为《黑夹克男》。 速度之所以这么快,除了服务器强大功能外,其实还有“黑夹克男”一直侧身面对镜头,时间也只有区区十秒,系统分析不了他的正面特征和左侧脸特征,只能分析他右边侧脸,走路姿势、身高、右边肢体的各部分比例等等。 孟文天立马分析第二个男子,命名为“浅色羽绒服男”。很快在“甄别参数文件夹”里就多了一个文件名为《浅色羽绒服男》的数据文件。 接下来就是西服男和深色羽绒服男这两个男子的分析。 完成这些后,孟文天余下的工作就是四处寻找符合数据文件里的四个男子了。 怎么找? 说容易也容易,无非是在凶手可能出入的地区寻找摄像头,然后从摄像头的后台拿到拍摄的视频用“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进行分析比较,在视频里努力寻找与甄别参数文件里那些特征相同或近似的人体图像,然后通过这些视频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说难也难,难就难在怎么知道凶手在哪里出现,哪里更多拍摄了他们行踪的更多视频。 那些家伙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肯定是想法设法隐匿行踪,让你根本寻不到踪迹,除非你把全城的录像带、视频全进行分析。 可能吗?要知道沪海市可是国际大都市,近两千万的人口,拥有摄像头的场所没有几十万也有十几万,得派多少人多少时间来进行智能识别分析? 当然,现在的孟文天可不会考虑这么多,他从“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获得了四个犯罪嫌疑人的甄别参数文件之后,开始利用赵文书传送过来的这段视频,在本身这段视频里查找,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其他时间段在这个小商店出现过。 虽然孟文天不是警察,也没有干过警察所干过的事,但毕竟看过电视、电影和小说,知道很多时候凶手在犯案之前都会事先踩点,即使流窜犯动手之前也会看看周围的情况,看适不适合下手。 还有的凶手甚至会在作案之后悄悄溜回现场,看看他们的作案效果,或者摸一摸警察的底,甚至有的变-态会故意过来看热闹,欣赏自己的杰作。 孟文天在“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的菜单里选择“查找近似对象”这个功能,然后按程序的指点在“甄别参数文件夹”里选择了“黑夹克男”这个数据文件,然后让系统运行。 这么运行的目的就是从这大段视频中看是否有人符合“黑夹克男”的特征。如果有人符合这个“黑夹克男”的特征,则说明这个“黑夹克男”有可能在其他时间来过这家商店。 借助强大的服务器,“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将赵文书发过来的视频从头到尾查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匹配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 相似度百分之五十是孟文天人为设定的警告值,意思就是如果视频中有人跟指定的对象相似百分之五十,系统就告警,提醒孟文天注意。 这个数据是可以调整的。 见没有告警,孟文天将告警值降低为百分之二十五。 运行之后,依然没有符合的对象。 孟文天在“甄别参数文件夹”里重新选了“浅色羽绒服男”进行查找,结果依然没有。 他多少有点失望,心道:“这群凶手是真的不踩点,还是有意避开了这个小商店?或者是我的这套软件根本不可用?” 失望归失望,但他没有停止,接着又选了第三个对象——“西服男”——的数据进行查找。系统刚刚运行一分钟,屏幕上快速滚动的视频画面突然停止! 孟文天一愣,双眼立即圆睁,死死盯着屏幕,心道:难道有戏? 果然,屏幕上显示出一张静止的画面:几个客人正在朝小商店里走,一个个神情都很自然,都像是进商店选购商品的人。 很快屏幕上还跳出了一个红色的告警方框,方框将其中一位正在进商店的顾客图片给框住了。 看着红色方框中的魁梧男子,孟文天不由一愣:“我刚才输入的参数是西服男子的,可框中的怎么是这个穿黑夹克的人?” 当他奇怪地看向屏幕下面的提示文字时,心里更多的是喜悦,因为提示栏里赫然写着:“注意:框中人物图像与目标(西服男)图像相似度为90.12%!” 孟文天熟悉“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这套软件的各项功能,自然明白这个90.12%意味着什么:说明图片中的人与自己选定的那个西服男非常接近,除非这个家伙与那个西服男是连父母都难以识别的双胞胎,否则,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至于穿西服与穿黑夹克根本不影响这个结论,因为在编制程序的时候就考虑了目标对象的衣服是可以变化的,用技术术语解释就是:衣服的变化在相似度判断指数里所占的权重很小很小。 毕竟人是经常换衣服的。 虽然当时提取“西服男”的外表特征时,主要提取的是“西服男”的侧面特征,因为这家伙跟他三个同伙一样都没有看摄像头这边一样,摄像头拍摄的都是他们右边的图片,但是侧面一样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同一个人。因为不同的人有很多不同的参数,根本不需要非得找到这个人的疤痕、痣什么的。 比如脑袋右边的轮廓,比如右边耳朵的耳廓,比如耳朵到面颊的距离与耳廓长度的比例,比如后脑勺与颈脖的夹角,右胳膊长度与躯体的比例,走路时大腿与小腿在膝盖处形成的角度,走路是的步幅和频率……,等等,这些参数各人有各人的不同,综合起来就更加千差万别了,这么多参数往往只需要提取中间几个参数进行组合就能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 也许有人怀疑这种判断是不是草率,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凭借一个人的指纹(或瞳孔)立马就能判断出是否是同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第二个参数。即使一个人缺胳膊少腿,而另一个人四肢齐全,只要指纹相同,就可以认定是同一个人。 第261章 或许是条大鱼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孟文天他们开发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玩了一个小聪明,他们的重点不是让模糊的视频变得清晰,而是在模糊的视频中抓捉某人的形象特征。只要掌握了某人的形象特征,这套软件才不管视频是不是清晰,只要从另外的视频中寻找到与这些特征相符的人就行。 之后,孟文天他们再人为地在这些特征相符的图片中选取图像清晰的做样本。这样一来,不等于间接地把嫌疑人的相片处理清晰了吗? 这样一来,孟文天他们开发的这套软件就省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工作,运行速度比图像清晰的那种软件快得多。 就在孟文天惊喜的时候,屏幕下方跳出了一个提示信息:是否更新此人的参数信息? \这段视频是白天拍摄的,自然远比晚上凌晨两点二十三分的视频清晰得多,“人体智能识别系统”更容易分析出准确的参数。他选择了否定,没有让系统覆盖原来的数据,而是让系统重新就这个时刻的视频进行分析,分析的结果另存为“西服男02”。 万一这家伙真有非常相似的双胞胎兄弟,岂不有可能让他逍遥法外吗?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继续分析视频寻找这个家伙,很快他又被系统的红框框住:他在小商店里只呆了五分钟,不知道他买没有买东西就出来了。 只不过出来的时候他是以左边面对摄像头的。在出门的时候,他还无意中抬头看了摄像头一眼,让摄像头将他的相貌全面拍摄下来。 孟文天这下更是大喜,立即用系统将这个家伙的左边和正面特征全部进行了分析,并把数据保存在“西服男02”这个数据文件里。 在分析最后一个嫌疑人时,系统并没有发现他出现在小商店的视频里。 时间在孟文天激动的忙碌中飞快地流逝着。 当他忙完了四个嫌疑人的分析和查找,正思考是不是打电话给黄子槟,请他再提供有可能会有凶手出现在现场的视频时,王茹雪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就问道:“孟文天,视频传送过来了没有?” 孟文天说道:“早传送过来了。我都处理完毕了呢。” 王茹雪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找到线索了没有?” 孟文天说道:“如果警方怀疑正确,我们就有收获。如果警方怀疑错了,那我刚才的事是白费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绝对是有用的。” “哇——,太好了!”王茹雪一听大喜,情不自禁地从背后把孟文天抱住,并伸出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高兴地说道,“我们成功了!” 她的动静很大,把正在酣睡的姚小妍给惊醒了,看到王茹雪抱着孟文天亲热,不满地嘀咕道:“你们干什么?背着我……” 王茹雪大笑:“小妞,别吃醋了,我可没有背着你。你知道不,我们的程序成功了!” “啊,真的吗?”这小妞在王茹雪的影响下,也成了技术控,听到自己辛苦一天一夜的辛苦工作有了结果,也高兴地喊了起来,全忘记了刚才看到的那郁闷的一幕。 在两个女子急切的催促下,孟文天将他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边,还用鼠标拖着相关的视频给她们看。 听完了孟文天的述说,王茹雪立马说道:“马上打电话给你那个派出所的朋友,告诉他,我们找到了一个凶手的清晰相片。” 旁边的姚小妍却说道:“可万一这家伙是双胞胎……” 王茹雪说道:“世界上的事哪有那么巧?再说了,就算有双胞胎,抓到这个家伙不就可以追寻到他兄弟的信息?这对警方一样有用。……,孟文天,你说是不是?” 孟文天随口嗯了一声,连忙拿手机拨打黄子槟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不管对方是不是耐烦,就说道:“黄所长,我们有了一个嫌疑人清晰的照片,要不要发到你们警方的电脑上,或者你们亲自过来看?” 黄子槟好久没有说话。 就在孟文天怀疑黄子槟是不是挂了电话,或者通信网络出现了问题时,黄子槟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有犯罪嫌疑人的清晰照片?你怎么知道谁是犯罪嫌疑人?” 孟文天被他的话弄糊涂了,说道:“你不是告诉我凶案现场一家小商店拍摄的视频里有四个人有嫌疑吗?” 黄子槟吃惊大声问道:“你把那段视频弄清晰了?这么快?不可能吧?” 孟文天不想说太多,真要说出自己不是把那段视频弄清晰了,黄子槟又可能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就说道:“你先看看是不是。……,我可以发到赵文书的电子邮箱里,你看看!” 现在还没有智能手机,传不了图像也看不了图像。 说完,他就挂了黄子槟的电话,然后再打那个赵文书的电话,让她提供一个接收文件的电子邮箱。等她报出邮箱后,孟文天就在电脑上操作将西服男子在小商店门口抬头看摄像头的那一张相片发给了她。 正坐在马路牙子上的黄子槟和一个刑警正在吃盒饭,收了电话后,他将盒饭放在地上,然后对身边的刑警道:“我一个朋友说他弄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相片,你看看有没有可能。” 被黄子槟一惊一乍弄得奇怪的刑警连忙说道:“有可能吧?现在我们不是只能活马当着死马医吗?他在哪里弄到,要不我们去看看。” 黄子槟说道:“就是前天凌晨凶案现场附近那家小商店摄像头拍下的视频。” 刑警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吧?市警察厅技侦处不是说要一周吗?你这朋友是技侦处的头?给我们加班加点了?” 黄子槟摇头道:“不是,是他们自己开发的一个什么软件。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是我堂弟介绍来的。” 刑警抬头看了黄子槟一眼,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说道:“那绝对不可能。要知道市警察厅技侦处的那套软件可是美国fbi用的,连他们的软件都需要一周,你这朋友怎么可能两天不要就弄清晰了?哪有比美国fbi还好用的软件?” 黄子槟苦笑道:“哪有两天,就是今天上午我让赵文书传给他的,才四个多小时呢。……,我也不相信,可我老弟很相信他。你知道不,南江省警方抓获‘金蜘蛛’就是他帮的忙,只不过让她的同伙给劫走了。” 正在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是赵文书。 黄子槟连忙接通,问道:“是不是那个小孟发图片来了?……,什么,真的很清晰?太好了,我们马上就来。” 说着,吃惊的他飞快地冲向旁边的小车,快速地启动发动机,等同事一上车,他就猛踩一脚油门:呼—— 仅仅几分钟,他们两人就冲进了办公室,挤在一台电脑前,四只眼睛死盯着屏幕。 可看了不到一秒,黄子槟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白高兴了。” 刑警狐疑了看着黄子槟,问道:“怎么啦,这图片不是很清晰吗?” 黄子槟用拳头拳击着桌面,郁闷地说道:“清晰有什么用,这相片压根就不是我要的那张相片。我要的相片是四个人走在小商店前面的马路上,一字排开。而这个人……,哦,我记起来了,这张相片是案发前的上午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说到这里,他苦笑起来,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说道,“这小子在糊弄我,这张相片本来就是清晰的。” 刑警也乐了,说道:“他多大了?做事这么不靠谱。……,你弟弟是不是也被他骗了?” 黄子槟笑着摇头道:“那倒不是,‘金蜘蛛’是实实在在被抓了起来,前天早上押送去省城的路上才逃跑的。……,不会是这小子看了我们的悬赏吧,他不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贺守青贺区长的儿子谋杀他的事,就是他发现的,很精明的一个小子。” 刑警一听,连忙说道:“你说的就是他啊。……,那这张相片未必与案子无关。让我再瞧瞧这张图片。” 黄子槟心里一动,重新将目光盯在屏幕上。 刑警更是仔细地看着。看了一会,他突然咦了一声,说道:“我好像有点印象,见过这个人。……,不对啊,他的年纪应该比他大得多。这样子他还不到三十岁吧,我看的有快六十岁了……,慢!慢!这也许是一条大鱼!你等一下……” 说着,他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说道:“我是洪飞涛,你帮我查一下槐树街槐树小区的酒疯子,我要他的照片。对了,还帮我找一下他儿子的照片,通缉令上应该有,也帮我发过来,我有急用,谢谢。” 黄子槟此时也打通了孟文天的手机,问道:“小孟,你怎么怀疑他是犯罪嫌疑人?我要你分析的可是那段那四个人深夜里走在马路上的视频,不是这一段。” 第262章 老对手 孟文天说道:“你没看出什么来?这个家伙就是那四个人中排第三的家伙,不过晚上他穿的西服而不是黑夹克而已。” 他的语气明显有点失望,不知道是失望黄子槟没看出端倪还是失望自己这么弄来的清晰图片没用。 黄子槟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里面的一个人?那四个人根本就看不起面目。” 孟文天说道:“电脑处理的。除非他有一个相貌非常像的双胞胎兄弟,否则这个就是那个晚上穿西装的家伙。” 黄子槟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这么自信,但他还是问道:“你还能处理录像带不?我在今天凶杀案周围找到了四盘录像带。” 孟文天说道:“可以。不过,先等我吃饭,吃完饭,我就过来。我还真准备请你帮我多找几盘录像带呢。” 黄子槟连忙说道:“好,好,你来我们派出所吧,我马上去给你买盒饭。” 孟文天说道:“行,给我买四个盒饭吧,我这里有三个人。” 刚挂了孟文天的电话,旁边的刑警洪飞涛也从外面进来的一个人手里拿过几张相片。很快,他激动地走到黄子槟跟前,递给他一张相片,问道:“你看,这是绰号酒疯子的相片,你看像不像他?” 黄子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相片。 相片是一个五十多岁快六十岁的老头,与孟文天发来的相片相差很大,但从警多年的黄子槟还是看出这个老头与那张年轻的相片有相似之处,特别是鼻子和嘴巴,都很有特色,塌鼻子、厚嘴唇。 黄子槟皱眉问道:“他们是父子?……,我们所里有他儿子的相片吗?” 洪飞涛很快将另外一张相片递给他。 黄子槟看着这张相片上非常年轻的男子,然后又看看电脑屏幕上的相片,仔细比较着。 但跟孟文天发来的相片还只是相似,两者年龄相差不小,相片上的年龄比电脑屏幕上的年龄要小十岁左右。 洪飞涛解释道:“这是这小子当年换身份证时照的,有好多年了。他叫宋飞扬……” 黄子槟大惊,连忙问道:“他叫宋飞扬?那他不是金曼丽的儿子吗?……,老天!这家伙真是一条大鱼啊。前天有人调查,不是说他因为伤人致残潜逃出国了吗?” 金曼丽就是十五年前被沈利航污辱时反抗却被推断在地的孕妇。因为沈利航用力过猛,导致她摔倒流产,而脑袋砸地上流血过多,双重伤害而死亡的女人。 宋飞扬是这个孕妇的儿子,当时还只有十来岁,但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因替母亲报仇而砍伤了沈利航,事后为逃避警方追捕而偷渡出国,一直受到警方的通缉。 他的父亲宋子山得知儿子出事,精神彻底崩溃,经常酗酒闹事,成为派出所的常客,以至于曾经在槐树街派出所干过一段时间的洪飞涛看到宋飞扬的相片就有一些印象。 说到这里,黄子槟一跃而起,立马说道:“不行,我们得马上行动!你让他们把我们收集的几盘录像带马上带过来,交给一个叫孟文天的小伙子,另外帮他们买四个盒饭,我却马上去召集大家开会,然后向上级汇报,如果真的是宋飞扬潜入我们沪海市里,这案子必须提升等级。……,绝对是不亚于‘金蜘蛛’的大案要案!” 等孟文天带着王茹雪、姚小妍乘坐的士车来到四井派出所时,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盒饭与录像带。派出所里接待他们三人的不是黄子槟,而是洪飞涛和那个赵姓的女文书。 为了节省上传视频的时间,按照王茹雪的建议,他们带着录像带上车直奔星云科技公司。因为那里有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宽带网络,可以快速地将录像带视频内容导入服务器。 他们三人是在车上吃的盒饭。 四盘录像带看起来很多,但借助星云科技公司强大的网络和服务器,加上孟文天不再需要分析四个嫌疑人的特征,而是直接在这些录像带的视频中寻找符合特征的对象,所以速度非常快,一个小时不到四盘录像带就处理完毕。 在星云科技公司,郭应先还帮他们找到了一个视频数字播放器,能够接驳在笔记本电脑上,从而可以实现一边用这个播放器播放视频,一边由笔记本电脑处理数据,无需先把视频传输到那台大型服务器里,从而大大加快了处理速度。 在处理视频的时候,孟文天他们也有了巨大收获,在一盘十字路口的交通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里得到了提示。 “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告警并框住了一个走过马路的男子。从屏幕下方的提示里,这个人与孟文天存放在“甄别参数文件夹”的“浅色羽绒服男”相似度超过90%。视频里,这个家伙在今天上午——也就是在警方得到这段视频前十几分钟——不急不慢走过人行道,从凶杀现场所在的小区穿过马路然后消失不见。 孟文天立马将这个消息通过电话告诉了正在街道上巡逻并搜查宋飞扬的黄子槟,并向黄子槟指定的电子邮箱发送了第二个的图片,然后询问黄子槟有关嫌疑人消失的人行道附近有没有大的商场、酒店。 同时他建议自己带着电脑前往这些地方,以节省时间。 如果有大的商场、酒店,肯定就会有摄像头,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嫌疑犯进一步的行踪。 黄子槟大喜过望,连忙安排赵文书带着孟文天前往“浅色羽绒服男”消失的那个路口附近,因为那里不但有一家家“怡康超市”的大型超市,还有一家大酒店以及一家档次不错的大餐馆。 最让孟文天高兴的是这些地方都安装了摄像头,还不止一个。 高兴的黄子槟告诉如果警方真的抓到了宋飞扬,而且宋飞扬真的是沈氏灭门的凶手,他将获得一百万元的奖励!就算宋飞扬不是沈氏灭门凶手,他也会获得五十万奖励,这是沈家和警方一直通缉砍伤沈利航的悬赏金。 听说有一百万奖励,本就惊喜自己三个人开发出来的软件如此有用的孟文天兴趣更高了,他爽快地答应马上和赵文书前往那家大型超市。 黄子槟还表示他会劝说上级部门采购他们的软件。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他会帮他们推销,说这么好的软件不可能销路不好,还笑他准备当老板。 孟文天他们很快就在赵文书的带领下乘的士直奔“怡康超市”。赵文书出面跟“怡康超市”的老总打了招呼,然后由一名保安带孟文天去他们位于四楼的监控室。 而赵文书自己则带着王茹雪、姚小妍前往不远处的大酒店。 三人分开行动,以提高视频处理速度。 孟文天和赵文书他们分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人注意到了他,他只是跟着超市的保安穿过卖食品、五金等货物的卖场,走向里面的员工专用电梯。 乘电梯到了四楼,走进有一个保安正在值班的监控室,孟文天笑着跟那个值班人员打了招呼,而带他进来的保安则将孟文天来这里的目的说了一遍。 值班的保安笑了笑,很殷勤地帮孟文天收拾桌子,帮他拷贝四十二个安装在超市各处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视频。 就在孟文天忙碌的时候,超市一楼卖塑料用品的货架处有一个女子,刚才她看见了孟文天。虽然孟文天已经上去了,但她脸上一脸的震惊,半天都没回过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犹豫着走近一个男子,低声道:“糟了!我们被盯上了。” 男子心里一惊,但脸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四处打量一边低声问道:“在哪里?” 女子咬牙道:“刚才我看到了那个在江德市抓到我的那小子。……,你去告诉关飞他们,让他们马上过来,跟我一起去收拾那小子。你在外面盯着,如果有警察过来马上通知我们。” 男子紧张地说道:“现在?在这里?那不就暴露了我们潜入这里吗?” 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这小子太精怪了,留他不得。老娘两次都是栽在他手里。他不但武功高,而且脑瓜子特灵,比我厉害多了。如果不把他干掉,我们永远都逃不掉!” “他有这么厉害?是那个部门的?”男子不由怀疑地问道,接着,他忍不住又劝了一句,说道,“大姐,会不会他是因为其他事路过这里?” 女子反驳道:“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从南江省的江德市那边过来,好不容易混到这里跟炉子他们接上头,他就正好到了这里?你刚才没看见,他是跟一个女警察过来……” 男子一听“女警察”三字,眼里立马露出了一抹凶光,咬牙道:“好!先做了他!……,三人够了不?” 女子点了一下头,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他可是一个练家子的人,我不是他对手。……,为了稳妥,我们先上去三个人,大不了开枪。你们几个在下面接应我们,实在不行,我们就抓人质,让人质掩护我们逃跑!下一次再来收拾这小子。” …… 第263章 遇险 四楼监控室里正准备运行“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并登录星云科技公司服务器的孟文天并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他做梦也想不到正被警方重点通缉的、被他亲手擒获的“金蜘蛛”竟然就在楼下,还鬼使神差地被她认出,并被她误解他是帮助警方来抓她和她的手下的! 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大笑三声:“‘金蜘蛛’,你太看得起我了。 警方为了抓你,连参与了沈家灭门的宋飞扬都放到一边,只让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负责抓捕他们,大家都被注意力集中在你们身上,我何德何能会被警方请到这里来抓你啊?” 这怪不得“金蜘蛛”误解,因为她不知道孟文天不是警察。在她想来,孟文天是南江省南岭县人,如果不是为了抓捕她,一个偏僻小县城的他怎么可能跑到沪海市来,还跟一个女警察呆一起?更何况她上次在江德火车站被抓,不就是他协助另一个女警察吗? 所以,“金蜘蛛”认定他是警方请来的,而且这小子一下就判断她和她的手下到了这里。 如此算无遗策的小子,怎么不让她胆颤心惊?怎么不让她下决心赌一把?所以,她愿意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将这个能神机妙算的小子给干掉。否则,她认为自己死定了。 孟文天因为不知道“金蜘蛛”铁了心要干掉他,更不知道“金蜘蛛”带着三个彪悍的手下正在寻找他,此时的他还在有条不紊地忙着他的事,为这个超市有如此多的摄像头而郁闷:“草!有钱发骚啊,一家超市弄这么多摄像头干什么?” 四十二个摄像头中除了少数几个拍摄的是金库、仓库等不需要处理的外,其他如入口、收银台、货架等处的视频都得进行处理,这可不是小数目,用“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全部运行一遍至少得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今天非忙到深夜不可,甚至有可能忙到明天上午。 而且这还是因为有了郭应先找到的播放器帮忙,如果没有它,还是采取先上传视频数据到服务器再进行视频处理的话,就是三天时间都不够。 不得不说孟文天此时的运气好得爆棚,他选了一个安装在主入口摄像头所拍摄下来的视频,他刚刚用“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运行不到五分钟,输入搜查符合“黑夹克男”特征的人。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的视频就停止了快速滚动,显示出一张静止的图片,一个红色方框将一个穿黑皮夹克的男子稳稳框住,在屏幕下面的提示栏里写着:“注意:框中人物图像与目标(黑夹克男)图像相似度为92.14%!” 让孟文天惊喜的是,除了被框住的那个目标,他还看见了之前已经寻找到的“西服男”——宋飞扬,以及“浅色羽绒服男”。此时他们四个人正说笑着往超市里走,还有一个男子跟在他们四人后面,一边走着一边拿着手机拨号,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从他们交谈的表情和站位就能看出他们是一伙的! 孟文天心里认定跟宋飞扬呆一起的三个男子就是那天晚上一起出现在马路上的男子,他们分别是“黑夹克男”、“浅羽绒服男”、“深色羽绒服男”。 如果这个结论成立,那么这四个人清晰的图像也就都出来了! 另外还增加了一个“电话男”,这个团伙至少有五个! 这家超市是一家大型超市,其摄像头的质量远远超过那家小商店摄像头的质量,拍摄的视频自然也就比那家小商店的质量好,也超过交警拍摄的视频。 大喜过望的他先将这段视频拷贝到自己的电脑里,然后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准备通知黄子槟。正要拨号的时候,孟文天脸色一变,朝身边那个看着他忙乎的保安急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保安迷茫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啊……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而是站起身来快走几步走到监视器墙前,目光快速地在监视器屏幕上扫描。很快他的目光就盯在左下角那块屏幕的一个小画面上,吃惊地朝保安问道:“这是几楼?” 保安的目光也已经看了过来,吃惊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是一楼,王哥死了,他们是谁,怎么有枪还蒙着头?……” 很快,这个画面黑了下来,随即从下面传来一声枪响:显然刚才的摄像头已经被人用子弹打掉了。随即下面传来一阵阵惊叫和哭喊声,到处都是人们惊慌失措的跑步声,孟文天还听到有不少在往上跑,在朝他们这里跑来。 就在这时,孟文天和值班的保安在监视器另外的画面上看到了有蒙着头的人举着枪朝惊慌失措的顾客射击,将顾客往超市里面赶,那些吓得乱跑不听指挥的被那些蒙头的人当场击倒在地,有的死了有的受伤流血在哭嚎…… 孟文天扫了一眼保安室,从脸色慌张双腿打颤的保安腰间扯下一根胶棒,刚冲出监控室准备下楼看一个究竟,就听远处的电梯门一响。等门打开,四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一个穿毛衣的家伙朝监控室这边一指,说道:“看见了,监控室在那!” 孟文天懵了,因为他看见这个穿毛衣男子的后面有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赫然就是他曾经抓过的“金蜘蛛”!他们手里都拿着手枪,半举着,一副大敌来临随时就要射击的样子。 孟文天脑子虽然是懵的,但他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蹲下来,接着他也清醒了一点,四处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很快,他看到了墙边堆放的几个不知道装什么的木箱子,连忙连滚带爬地窜了过去,本想藏进那个空的木箱了,但想了想之后就爬到箱子后面,藏在箱子和墙壁之间。 不到十秒,那四个人就跑了过来,毛衣男和另一个男子飞快地冲进监控室,一声枪托砸在脑袋上的闷响和一声痛苦的惨叫之后,里面传出毛衣男恶狠狠的声音:“说,那个小崽子在哪里?” 保安痛苦而惊恐地说道:“大爷饶命,我……我不知道啊……,啊——,他刚才跑出去了!跑出去了!” 毛衣男又是狠狠地甩了保安一个巴掌:“你狗日地骗谁啊,我们上来没有看见人下去。说!不说毙了你!” 保安还没有说话,站外面的“金蜘蛛”对着里面的保安就是一枪,说道:“搜!今天必须把这个南江小瘪三给杀了!” 听导致这话,孟文天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金蜘蛛”来沪海市是为了杀我?她怎么突破军警的重重关卡来到这里的?她怎么知道我来了沪海市还知道我在这里?我来这里是临时起意,又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就算她在警方有卧底,那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快,并给我设下这个陷阱吧? 孟文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金蜘蛛”怎么这么厉害。 不过,他没有多想,也没时间多想,因为他发现自己藏身的地方太危险,只要“金蜘蛛”他们稍微一搜查,他就会被发现,到时候非死不可了。 他可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凭一根胶棒就能对付四个拿着枪一心想致他于死地的四个歹徒。凭刚才“金蜘蛛”一枪击毙保安,保安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知道她的枪法极好。 孟文天越想越着急,因为保安室不大,能够藏人的地方并不多,用不了几秒那四个家伙就会确认保安室没人而出来。 出来之后,只要他们注意这几个孤零零的箱子,他们就能发现他的身影。 想到横竖躲不过,孟文天于是将脑袋从箱子后伸出来,只看了监控室一眼,立马用尽全身力气朝监控室冲去,同时嘴里大声喝道:“住手!” 他的动静已经引起了监控室外面那个歹徒的注意,本来目光看向监控室里面的他闻声朝孟文天的方向转了过来,手里的手枪也随之转向孟文天这边。 但是,孟文天的声音是如此之大,又是突然爆发,让那家伙不由一愣,双手下意识地想去捂自己的耳朵。等到他重新回过神来,集中注意力对付孟文天的时候,孟文天已经冲了过来,连推带撞地将这个歹徒压向监控室,然后摔倒地里面。 未等监控室里面三个歹徒冲过来,孟文天动作迅速地将监控室门猛地一关。 “砰!”监控室的门死死关上,从里面冲出来要抓他的歹徒正好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孟文天没有任何停滞,冲到箱子那边,然后动作迅速地用力拖了一个笨重的箱子抵住房门,再抓起一个一米见方的木箱子就朝一块玻璃砸去。木箱子连带里面装的货物以及被砸碎的玻璃一下朝楼下坠落。 之后,孟文天死劲地冲向电梯方向,按了一下电梯,见电梯门没开,又跑向前面的楼梯口,准备顺楼梯跑下去,谁知道下面冲上来还几个惊慌失措的顾客,在他们后面似乎还有挥着枪的歹徒! 第264章 千钧一发 孟文天急了,一时间不知道往哪跑。特别是听到背后监控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他背上的冷汗一下流了出来,他的眼睛四处而急切地打量。 看到左手边有一条小道通向一扇门,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过去。 总算老天开恩,这道门是往里开的,他一推门就开了。 闪身进了这道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地将门关上,再慢慢走进里面打量这里的环境,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此时,监控室的“金蜘蛛”等人早已经推开了监控室的门,但只能打开一个小口,因为门的外面堆了一个笨重的木箱子。 虽然这个木箱子只有三百多斤,并不重,如果是在平地,不说他们有四个人,就是两个甚至一个人都能推动,孟文天不就是一个人推过来的吗?可是,这个箱子倒霉就倒霉在它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推房门的时候,“金蜘蛛”他们的力气虽然能轻易推动箱子,但等箱子移动了几厘米之后,箱子就抵上了墙壁,力气再大也没有用,除非他们把箱子推碎了或将房门推倒了才行。 费了无数的力气,浪费了好几秒钟,他们还是只能把门推开一条缝,身体依然无法钻出来。四个人苦思了好几秒,最后还是“金蜘蛛”想出了办法,用手枪对着房门的与门框相连的两个褡裢连开几枪,将褡裢打坏,然后几个壮汉用身体猛撞,这才把房门撞倒冲了出来。 四个人气得快吐血了,一个个红着双眼寻找孟文天,恨不得将孟文天生吞活剥。 看到地板上孟文天砸碎的玻璃后,他们都怀疑孟文天情急之下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心里不由更急更气愤,以至于他们冲到楼梯口看到不少惊慌失措的顾客惊叫着往上爬时,这些家伙一怒之下就对着他们开了枪。 顾客哄的一声,惨叫着往下跑,逃命之时连哭叫都顾不上了。 一个受伤无法动弹的男子眼见毛衣歹徒朝自己冲来,魂飞魄散的他急中生智,连忙问道:“你们是不是要找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 正准备下冲到楼下去追杀孟文天的歹徒们一下收住了脚,“金蜘蛛”的手枪一下顶住这个倒霉男子的额头,问道:“你看见他了?他去了哪里?” 男子颤抖着说道:“你们不要杀我,只要不杀我,我……” “啪!”一个歹徒对着这个倒霉男子的大腿就是一枪。 倒霉男子再也没有跟歹徒谈价还价的胆量,慌忙指着孟文天逃跑的方向说道:“我……我看见他朝那里跑了……” “金蜘蛛”右手食指轻轻扣了一下扳机,倒霉男子的脑袋就如被木棒击打的西瓜,一下破碎了,溅出无数的鲜血、脑浆…… 他也真是倒霉,如果刚才他不开口,歹徒都早冲下去寻找追杀孟文天了,哪会理会他的死活?或许等会只要有人来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他还能活下去,治好了这种贯穿伤,将来连残疾都不会。可他偏偏聪明,要给歹徒一个提示,又傻乎乎提条件,以至于一下丢了命。 听到门外传来枪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孟文天头上再次冒汗。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倒霉蛋出卖了,只哀叹自己倒了霉,怀疑自己这次能不能逃脱“金蜘蛛”的追杀:嗨,那天怎么就遇到了她? 草!你这么有本事,怎么去一个县城当黑车司机?不装逼会死啊?!本来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无本生意,我发我的财…… 他进来的是一间仓库,里面堆放了不少物资,进门不远就有许多堆码起来的木箱,这些木箱大约一米高一米五长,在几堆木箱的后面有不少高度超过一米八直径至少有一米的大布包,不知道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后面则有一些堆码的小纸箱,最后面则是一排排直达房顶的木架,木架上堆放着不同的商品。 看到这些,孟文天心情稍安。 凭借它们,他确信自己可以跟寻杀他的歹徒周旋一阵。不过,他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里的地方太小了,面积也就二百多个平方,怎么躲也难以逃避他们四人的追杀,被他们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上,他进来的时候一眼相中的是进门就能看到的靠墙而立的大木柜。这些木柜有近两米高,每一个柜子有一米多宽,一个柜子不说藏一个人,就是藏两个甚至挤三个都可以。但孟文天很快就放弃了藏进去的想法,因为歹徒是来找他的,只要没有找到他,他们就会一直找下去,而这些木柜看似能藏人,但自己一眼就相中的话,歹徒肯定不会放过这些柜子。 一旦歹徒挨个寻找,自己藏里面就成了坛子里的乌龟,根本跑不掉。 他一边打量这个不大的仓库,一边往里走,过了那些堆放的木箱,他用手推了一下那几个大大的布包,见大布包硬度还不错,就立马迅速地爬了上去。 刚刚在大布包上躺下来,就听见门被人一脚猛地踢开。 孟文天早有准备,心情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反而听到不远处那排大木柜那里有了一丝动静。他心里一惊:难道里面真的藏了人? 就在这时,三个歹徒和“金蜘蛛”已经举枪冲了进来。 与孟文天所想的一样,这些家伙稍微打量了一下室内的环境后,目光一齐对准了墙边的那些大木柜。 这时候这些歹徒表现出了不错的素质。只见“金蜘蛛”和毛衣男敏捷第后退两步,持枪担任警戒,而另外两个歹徒则开始逐一搜寻大木柜子。其中负责拉开柜门,一个负责查看,遇到打不开门的就用脚踢开。 第一个柜门打开,里面装满了小货物,负责检查的家伙将这些货物往外胡乱的扒拉了一下,说道:“没人!” 第二个规则打开,一个保安坐在里面簌簌发抖,他的双手乱挥着,嘴里求饶道:“别杀我……别杀……” 但歹徒给他的答复就是一颗子弹:“啪!”保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三个柜子里面虽然没货但也没人,第四个大柜子的门歹徒还没有打开,柜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一边从里面冲出来,一边大喊道:“来人啊——” “啪!”一声枪响,男子扑倒在地,四肢抽搐着。 四个歹徒显然失去了耐心,毛衣歹徒也准备去打开大木柜以加快搜捕速度。 就在这时,外面楼下传来一阵阵尖锐的警笛声:“呜~呜~呜~” 躺在大布包顶上的孟文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相信歹徒们还有时间和胆量将这间仓库逐一清查,他相信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和上辈子在特种部队学到的本事在这里足以跟歹徒斡旋一段时间,足以拖延到警察的到来。 “金蜘蛛”以前就是警方的重点通缉对象,这次她逃跑还是因为她的手下杀害了几名警察才得逞的,警方对她绝对是恨之入骨,不可能不派重兵来剿杀她。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确实骨感的。 歹徒们虽然被外面警车的声音弄得一阵紧张——也就是紧张而已,他们已经做好了被警方包围的准备。当然,他们内心也是焦躁的,毕竟一个小子花了他们这么多时间竟然没有找到,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找到。 但是,一阵手机的电话铃声让他们一下平静而高兴起来,目光一齐看向铃声传来的方向。 孟文天却被这铃声弄得差点哭了,因为这手机铃声是他裤袋里的手机发出来的! 他来不及多想,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拿着就往不远处的角落一扔。 不知道手机砸在什么上面,它的铃声竟然没有停止,还在那里不停地响着。 值得孟文天庆幸的是四个歹徒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查看,而是只有两个开大木柜子的人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路,而且是一前一后,他们的眼睛还四处打量着。 “金蜘蛛”和毛衣男则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金蜘蛛”依然警戒,而毛衣男则开始翻查其他的大木柜。 显然,这群歹徒训练有素,在没有确定手机是孟文天的手机之前,他们依然保持足够的警惕,让趴在大布包上的孟文天失望极了:他原以为这群歹徒听到手机铃声后会一窝蜂地冲过来,自己就有可能就此冲出去,即使不能遇到警察而逃离险境,自己至少可以重新跑到监控室,将门关起来又可以躲避几分钟。 调虎离山之计不行,孟文天只好依然老实趴着,寻找动手的机会。 没办法,这些家伙听到警笛之后并没有慌乱地离开,依然在这里寻找他,他可不敢奢望警察这么快冲上来,“金蜘蛛”肯定是做好了准备,下面还有手下为她保护后路。 “金蜘蛛”既然铁了心要杀他,那么这里的危险就只能靠他自己来解决,外援绝对靠不上了。不知为何,想到自己没有了外援,孟文天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反击的可行性。 第265章 各个击破 这些歹徒虽然一个个都拿着手枪,但赤手空拳的孟文天已经不再如刚才那样紧张:如果一对一的话,他自信足以灭掉对方,现在的难题就是如何让对方分散,如何让自己只单独面对一个持枪的歹徒。只要打败一个,弄到一支枪,他的危险就会直线下降,说不定很快就能变被动为主动。 很快,他发现了机会: 现在四个歹徒分成了两拨,“金蜘蛛”和毛衣男在继续翻查大木柜、保持警戒,防止有外面的人冲进来。而剩下的两个歹徒则已经进入堆放商品的走道里,他们的视线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周围堆放物品的影响,给自己各个击破创造了条件。 看到第一个歹徒跑到了手机鸣叫的角落,而第二个歹徒还在物品的堆放走道里小心翼翼地走着,孟文天的鞋有意在布包上擦了擦。 虽然这声音不大,但谨慎的歹徒还是听见了。只见他加快了步伐,几下走到大布包那里,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此时,孟文天的脚已经移到了大布包的另一边,鞋又擦了擦。 歹徒看了那个正弯腰捡手机的歹徒一眼,然后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两步。 看到对方果然被自己调开进入岔道,孟文天心里暗喜,他屏住气,默默地等着。 等到歹徒的身子进入岔道,身子完全被大布包遮住,无论哪个歹徒都看不见这个家伙了,他蓄势待发的双手突然用力,推动他整个身躯从大布包顶上跃起,向走道的歹徒砸去! 歹徒很谨慎,孟文天的脑袋刚刚从大布包顶上露出来,他就感觉到了,连忙抬头。 但他反应再快也迟了,因为居高临下的孟文天不但全身砸在他身上,而且他的双手已经掐住了歹徒的脖子。 因为无法呼吸,歹徒双手本能地来扳孟文天的十指,都忘记了开枪,双脚则胡乱地踢着,发泄着全身的力气。 “关飞,你怎么啦?”那个拿起孟文天手机的歹徒听到动静大惊,连忙转身跑了过来。 不但这个歹徒朝孟文天这边跑,那个穿毛衣的歹徒也往这里冲,只有“金蜘蛛”紧张地站在原地警戒。 孟文天右手大拇指死死按住歹徒的喉结斜着往上一顶,只听一声“咔嚓!”的轻响,歹徒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力气。 孟文天一手捡枪一手掐着歹徒的脖子快速站起,听到脚步声近了,然后将手里的尸体用力一推。 尸飞人倒,快步跑过来的歹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狠狠地撞在同伴的尸体上。 他被尸体撞得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大布包后又在大布包弹力的推动下往前倒下。 虽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好整以暇的孟文天,但此时的他重心未稳,根本无法将手里的枪对准孟文天,只是壮胆似的扣着扳机:“啪!啪!” 孟文天并没有开枪,而是右手抓起刚才捡的手枪往歹徒的头上一砸—— 枪到头破。 一股热血一下从歹徒的脑袋喷了出来,只不过因为歹徒都带着丝袜,鲜血喷的并不远。歹徒只发出了一声惨叫,再也做不去任何动作就悄无声息了。 毛衣男显然是被吓住了,狂冲的脚步一下慢了起来,甚至他还回头看了一下“金蜘蛛”。 “金蜘蛛”虽然没有给他下什么命令,但她紧张后退的动作无疑在告诉他:打不过,逃! 毛衣男歹徒没想到“金蜘蛛”会这样,他想都不想也急忙朝后退着,退了两步后立即转身朝“金蜘蛛”跑去。 “金蜘蛛”一见,也不再如果刚才那样谨慎的后退,而是跟毛衣男一样转身朝外狂跑。 孟文天与毛衣男一样,他也没有想到“金蜘蛛”他们会这么不要面子,连敌人的面都没看见就仓皇逃跑:艹!你还是让警方闻风丧胆的“金蜘蛛”?还是人见人怕的大姐大不? 他立马从大布包的走道里冲出来,紧追几步,看见歹徒的身影后举枪就射:“啪!” “啊——”枪响人叫,中枪的人如麻袋般砸在地上,手里的手枪脱手而飞。 中枪的不是跑在后面的毛衣男,而是跑在前面的“金蜘蛛”。 这不是孟文天枪法不行,更不是碰巧击中了歹徒。上辈子在特别部队经过严苛训练所拥有的军事素质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他这么开枪是因为“金蜘蛛”距离自己远,快要接近仓库门而逃出去了,不干掉她,她就有可能从自己手里逃出去,自己就有可能无法亲手报仇。她不是劫持人质逃逸,就是被警方抓获或击毙。不能亲手杀了她,自己岂不失望? 而且他自信干掉了“金蜘蛛”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干掉跑后面的毛衣男。 见毛衣男不管不顾,踩着“金蜘蛛”的身体继续往外跑,孟文天举枪再射:“哒!” 击锤响但没有子弹发射的声音。 孟文天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去寻找刚才脑袋被自己砸破的歹徒扔掉的手枪,而是继续朝前面追去,只不过他的右手已经改握枪为抓枪,就手机横抓在手里,准备必要时当铁块用,扔到毛衣男身上。 还没有跑几步,俯躺地上的“金蜘蛛”突然一个翻身,对着孟文天说道:“小子,只要你放我一把,我就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孟文天放慢了脚步,冷笑道:“钱?多少?” “金蜘蛛”眼睛一亮,说道:“很多,至少你当警察的话一辈子都赚不到。” 孟文天乐了,笑道:“拿出来看看?” “金蜘蛛”连忙说道:“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存钱的地方。” “哦——”孟文天摇了摇头,不急不慢地说道,“不稀罕。你带着你的钱去死吧。” “金蜘蛛”一见,急了,连忙用手扯出脖子里吊着的一根项链,晃动着项链吊着的一片钥匙说道:“这是钥匙,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江畔花园十八号a座……” 孟文天的脚狠狠地踩在她脖子上,用力之后再一转,鞋底下那白皙的脖子一下软了下去,成了软塌塌的一堆肉。 一代毒枭、杀人如麻的“金蜘蛛”终于香消玉殒,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他的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半秒,然后走向墙边那支手枪,先看了一眼洞开的大门,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朝手枪猛踢了一脚,手枪飞起撞在墙上一下分成了两部分。 孟文天的脚伸向那块小的金属块,在它落地前一瞬间,他的脚尖轻轻一勾,这小一点的金属块就如突然增加了能量而笔直朝上直飞。 此时孟文天手里那支手枪的弹匣已经取出扔掉,而飞上来的这一块金属堪堪插入弹匣的位置,他左手在弹匣那里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朝门外走去。 三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如果有警察看见了,绝对会认为自己在做梦:就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也不可能做到这样啊。 逃跑的毛衣男已经不见了踪影。 孟文天没有走出多远,看到外面楼梯口处有不少顾客,他又走回了仓库,因为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孟文天看了一眼身后,这才快速跑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之后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 里面传来黄子槟的声音,他急切地问道:“刚才是我打的,你怎么不接电话,你不知道我有着急吗?你现在在哪里?” 孟文天破口大骂道:“我草你妈!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狗日地还是一个警察,不知道你打电话来会引起歹徒的注意吗?关心,关心,你脑子被狗日了还是咋的?连这点常识都想不到吗?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不就是担心老子死了,你想抓捕宋飞扬就更难了,你就立不功就升了不官,你哪里关心他人的死活?……,哼,我污你娘!” 说着,孟文天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黄子槟被骂懵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关心会引来一顿臭骂。 说句良心话,他还真是出于关心孟文天才打这个电话的,毕竟孟文天是他请来做事的,人家还是免费帮忙,他对孟文天很感激,也关心他,生怕他被歹徒给击毙了。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孟文天能混在顾客一起,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出风头。 只是他太焦急了一些,根本没有想太多。 但孟文天也骂的对,他之所以如此愚蠢地电话,除了关心之外就是担心孟文天一旦出事,他就从孟文天这里得不到帮助,很可能为他破案增加难度。 现在的他已经被孟文天撩得心头火起,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如何能早日破案,如何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如何早日升职。 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查到了沈家灭门案的元凶是宋飞扬,还找出了宋飞扬的帮凶,谁有这个本事? 就在他把自己这边找到元凶并将宋飞扬的图片汇报给上级的时候,上级就狠狠地表扬了他一顿,说他破案能力强,有大将风度。 第266章 击毙“金蜘蛛” 有领导还感叹说在市警察厅、分局都没有力量支援的情况下,他能一下找到关键线索,真是人才难得啊,不给他加点担子都不应该。 领导的这些话如何不叫他热血沸腾?如何不让他“关心”孟文天呢? 才从四井派出所所长升到浦江区分局当副局长的张汉贤更是私下打电话给他,让他好好干,如果他四井派出所单独把这件大案子给破了,特别是在大家都为“金蜘蛛”而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时候破了案,会更加突出他的能力,将来升职的速度会快很多,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调到分局来,甚至升到市警察厅去。 听到他派去“怡康超市”协助孟文天查线索的手下说“怡康超市”有持枪歹徒,那些歹徒看见他们出现就举枪射击,黄子槟的心都碎了,黑红的脸更是吓得惨白,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拨打孟文天的电话,想告诉他马上混进顾客里面藏起来。 其实,孟文天的火气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大,他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刚才那个电话对别人而言,确实可以置人于死地,但它对孟文天却只是有惊无险,那个来电不是替他把四个呆一起的歹徒给分开了,并给他创造了各个击破的机会吗? 孟文天之所以大发雷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想趁此机会提醒一下黄子槟,别以为自己有地位是纨绔就随意指使人、就随心所欲。 上次黄子琪那么表现被王茹雪说了一通,今天孟文天也就说这个家伙一通,他相信经过这次谩骂黄子槟应该会改变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会平等地看待孟文天。 孟文天需要的是彼此帮助的朋友。 挂完电话,孟文天将手机调到静音模式,然后朝外面走去,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努力搜集周围的一举一动。 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有几个受伤顾客在呻-吟。 孟文天本准备下楼寻找歹徒,但想了想,还是去了监控室,他想通过分布在各处的摄像头看看各楼的情况,然后再视情况去哪里。 监控室里一片狼藉,这里的监视器被歹徒打烂了好几台,监控器的电源也被他们拔了。 孟文天动作快速地先将几台被打烂的监视器的电源线给拔掉,然后将歹徒拔掉的电源给接上,然后镇定地启动了监控器。 很快,剩下的几台监视器亮了起来,只不过不少监视器里出现了不少黑色的方框,显然是超市里有不少摄像头被歹徒击毁,没有视频信号送过来,监视器自然就显示黑色了。 很快,他就看见了一楼的情况,五六个歹徒正押着一群顾客拥挤在大堂里,在超市外面聚集了不少警察,他们虽然将枪指向大厅里的歹徒,但他们不敢开枪,在歹徒的逼迫下正一步步后退。 在街道上,躺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脑袋都炸开了,死得不能再死,但另一个则仆倒在地上,头朝下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孟文天将目光注意到二楼、三楼,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歹徒,只有一些吓得簌簌发抖的顾客,他们眼神里有绝望也有侥幸,一副想跑又不敢跑的样子。 孟文天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那个穿毛衣的歹徒怎么没见到?他去了哪里?” 他将播放视频的所有监视器全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黄子槟的电话:“黄所长,你在哪里?” 黄子槟一愣,连忙说道:“我在超市外面。……,刚才对不起……” 孟文天说道:“算了。不是没死吗?……,你们警方击毙了歹徒没有?” 黄子槟回答道:“没有!我们哪敢开枪啊,这些歹徒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我们还没有开枪,他们就已经打死了不少顾客。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安装没安装炸1弹呢。万一这些家伙丧心病狂地搞爆炸,谁敢担这个责任啊。” 说着,他问道:“孟文天,你说他们是宋飞扬一伙的吗?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应该这么凶残啊。如果他们真的跟这帮家伙一样,沈家死的人就不会只是几个成年男子了。” 孟文天苦笑道:“你们警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们是什么人?我真是服了你们。”他停了一下,问道,“你能想法避开大堂里的歹徒而到四楼来吗?” 黄子槟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那里没有歹徒?可我听说四楼也有歹徒上去了,还打死了顾客……” 孟文天说道:“是来了,但他们现在下去了。……,你跟你领导说,这里有人协助你,你愿意带人冒险给这群歹徒来一个里应外合。记住,带你的亲信来,最好带一个就行。如果没有亲信,你就一个人上来。……,你放心,有好事。” 黄子槟现在哪里敢奢望什么好事,只要不被歹徒乱枪打死就烧高香了。只是觉得孟文天说得奇怪,他这才忍不住:“什么好事?” 孟文天说道:“绝对让你立功、立大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承认那些歹徒是你打死的,而不是我。” “啊——”黄子槟张口结舌地问道,“你打死了歹徒……,好!好!我马上向上级请示!” 孟文天说道:“如果你能上四楼,别乱开枪就行,我在这里接应你,保你没事。” 挂完电话,孟文天开始操作监控器的控制电脑,开始删除和格式化保存在里面的视频数据并重新关闭了监视器和监控器。 忙完这些,孟文天走出了监控室,思考着黄子槟万一不能顺利上来自己怎么回答今后警方的调查,怎么让自己撇清这次与歹徒对射并消灭三名歹徒的事情。他可不想弄得轰轰烈烈,不想因此而被媒体采访或者到电视台录制节目。 正想着的时候,孟文天听到员工电梯那里传来一声叮当声,连忙将眼睛看了过去。 可当电梯门打开时,里面并没有人出来。 孟文天以为里面的人小心谨慎,就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出来吧,这里安全,没有歹徒。” 但直到电梯门闭合了,还是没有人出来。 就在孟文天迷惑不解的时候,他发现电梯门前面的一块铝合金天花板似乎动了一下。接着,那块铝合金天花板被人从上面裂开了一条缝,但随即又停止了动作。 孟文天这才知道黄子槟他们虽然是乘电梯上来的,但他们没敢呆电梯厢里,而是坐在电梯厢外面的顶上过来。 他朝那条裂开的缝问道:“是黄子槟吗?如果是就下来吧。我在这里替你守着。” 他的话刚落,缝隙那里就传来黄子槟的声音,说道:“是我。” 很快,铝合金天花板被迅速移开,随即两只脚从天花板开口处降了下来,很快他的身子就放下来了,只有两条胳膊被上面的人抓着。 黄子槟低声道:“伸手吧,没事了。” 等黄子槟跳到地板上,上面又慢慢下来一个警察。 黄子槟没有管他的同伴,而是急切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问道:“你打死的歹徒在哪里?” 孟文天指了一下前面,说道:“那是仓库。你进去看看。” 黄子槟狐疑地看了孟文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去。刚下来的警察也要跟上去,孟文天却一把扯住他,说道:“你守这里,别让歹徒过来。” 警察很是不满地瞪了孟文天一眼,但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坚持跟上去,而是走到电梯边,身子躲藏在墙壁后,眼睛打量着四周。动作倒是有模有样的。 孟文天则大步朝仓库走去,快接近仓库门的时候,他就听到黄子槟在里面的惊呼:“我的天!这……,她是‘金蜘蛛’?‘金蜘蛛’死了?” 孟文天走进仓库,见黄子槟惊喜地看着自己,就把脸快速地扭了一下,用嘴巴朝仓库里面努了努,说道:“那里还有两具尸体。” 黄子槟再次大吃一惊:“你一个人干掉……干掉了他们三个?” 孟文天说道:“还有一个穿毛衣的跑了。当时我正在躲避歹徒的搜查,你就打我的手机,差点被歹徒给毙了。” 黄子槟脑海里立马想象出一副这样的图景:歹徒提着枪到处寻找孟文天的藏身之处,而孟文天胆颤心惊地藏在暗处祈祷不被歹徒发现,这时身上的电话去突然响了。 想到这一幕,他背上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很是愧疚地看着孟文天。他自然不知道孟文天在夸大其辞以增加他的负罪感,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是没死吗?”孟文天很“大方”地没有计较,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家伙。……,如果我干掉了那个穿毛衣的,那么这里的三个歹徒就是你杀的。明白吗?” 黄子槟又不傻,孟文天的意思哪里不明白。 可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你干嘛不承认?这对你有好处啊,奖金都有上百万呢。” 不知道为什么,孟文天现在对金钱还真没有了原来的敏感,上辈子不要说上百万的钱,就是一万元心里也会多少会激动一下,可现在他根本不想把这件好事揽到自己身上。 第267章 只为低调 虽然他知道这事要想隐瞒很难,毕竟黄子槟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很多人都知道,而法医很容易判断出“金蜘蛛”的死亡时间。 再说,“金蜘蛛”的脖子可是孟文天踩断的,不说鞋印能分辩一二,就是一般警察也知道黄子槟是没有这个力气将“金蜘蛛”这种练家子的人脖子给踩成一滩烂肉的。 孟文天说道:“我不想惹麻烦,我想安安静静地生活。……,这事估计你一个人还无法搞定,你得跟你叔叔打一声招呼。” 黄子槟又是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处理。你放心吧,这事不会牵扯到你的。……,如果上级有奖金,我会如数地转给你。” 孟文天嗯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手枪扔给黄子槟,说道:“‘金蜘蛛’就是被这把手枪击中大腿的。……,把你的手枪给我,击毙了那个穿毛衣的歹徒后,我再还你。” 黄子槟犹豫了一下,一边把枪抽出来一边说道:“你可不要乱来。万一引起歹徒发狂,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实在不行,你就承认这三个家伙是你干掉的,我会想办法让你不露面,保证不会有歹徒去找你报仇。” 孟文天接过他的手枪,说道:“我知道。我拿你的枪只是为了保命,除非人家危及到我的生命了,我才会开枪。” 不知道为何,黄子槟在孟文天面前有了一丝自卑的感觉,心里有疑虑也不敢说出来。 他感觉孟文天这次出去会惹事,但他没有阻拦他。 孟文天将黄子槟的手枪往裤袋里一塞,然后跟歹徒刚进来一样开始挨个打开大木柜,看到里面有一顶鸭舌帽,他就拿着戴在头上。 看到有一个大木柜里有一件羽绒服后,他停止了继续开柜子,而是将这件羽绒服穿在身上。他一边朝仓库外面走一边对理解了他做法的黄子槟说道:“你等我消息。我会让你同事守在外面的。你先想好措辞,只要我打电话过来,你就马上找你那位叔叔或者其他人解决是你击毙‘金蜘蛛’的事。” 听着孟文天的话,看着孟文天离开的背影,黄子槟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如果上级认定‘金蜘蛛’是我弄死的,我……我岂不……岂不……,那我真是发达了!” 孟文天走出仓库,来到楼梯口那里,与守在这里的那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微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朝楼下快走一边念叨道:“……,死人了,这里死人了……” 念叨了两句话,他突然加快了跑下去的步伐,同时提高了声音:“……,死人了,死人了,快来啊,这里死人了……” 守在楼梯口的警察很不理解孟文天的行为,以为这小子吓疯了,很想喊住他,可想到他镇定的微笑,想到黄子槟和自己是他喊来的,不由犹豫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孟文天呼叫着跑了下去。 从四楼冲到三楼,孟文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这里死伤的人数不多,他一眼看过去,好像只看到了一个超市工作人员倒伏在地上,是不是死了,看不出来。 听到他的叫喊声,有几个顾客在不同的地方露出头来瞧着他,但很快又藏不见了。这些人藏的非常拙劣,如果歹徒真要寻找他们,他们还真逃不掉。 不过,他们的露头给了他一个暗示:那就是这么没有了歹徒,否则的话这些顾客绝对不敢露出头来。 他依然没有停步,装着受了巨大刺激的样子继续大叫大喊着往二楼跑。 在孟文天的计划里,他装疯这么跑下去,也最多跑到二楼,看自己有没有运气找到那个穿毛衣的歹徒,如果找不到,他就不准备再追下去了。视频监控里他在一楼看到了六个歹徒,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歹徒?他可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么多歹徒的枪林弹雨,因为他不是超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多人质中间,想一个人干掉六个带枪的歹徒、甚至不止六个,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万一自己那里没照顾得来,子弹打进身体内可不是好玩的。 最碍事的就是那些人质,他们害怕惊慌,最影响他能力的发挥。歹徒劫持这些人质就是为了保命,就是为了逃跑的,自己冲下去跟他们干仗,倘若他们情急之下向人质射击,或者引爆不知道藏那里的炸-弹,那他就是杀死人质的帮凶。 冲下一段楼梯,他转过一到一百八十度的弯,准备再冲下第二段楼梯的时候,他愣住了:就在楼梯的尽头——也就是二楼的地面上站着两个戴头套的男子,其中有那个穿毛衣的歹徒,他们手里都举着手枪,枪口对准呼叫而下的孟文天! 孟文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调转脑袋就想往回跑,无奈身体收不住,右脚踏空而往前倒了下去。 随着他的倒下,孟文天的叫喊声更慌乱也更高亢,人如木头一样跌了下来。 两个举枪的歹徒乐了,笑呵呵地看着孟文天,毛衣歹徒还提起了右脚,准备等孟文天滚到他脚下时顺便踏下去。 两人很得意,全没有注意到孟文天跌下来时并没有横滚,也没有发出咚咚的声响,而是如浮在水面的巨木一样顺着楼梯的斜度漂了下来。 是的,孟文天是漂下来的,他的两只手的手尖和两只脚的脚尖交替点在楼梯台阶的边缘上,支撑着他的身体快速朝下冲去,六级台阶不到两秒就冲到了底。 毛衣歹徒还在等待孟文天的脑袋滚到他脚边,但另外一个歹徒发现了异常,只不过他很吃惊,嘴巴张得大大的,说不去一个字,而他手里的手枪依然平举着。 就在他将枪口下压的时候,孟文天已经“漂”到了他们两人的跟前,在接近他们两人前一瞬间,孟文天的双手已经举了起来,就如闪电一般快捷地“啄”向他们两腿之间—— “嘶——”两个歹徒几乎同时呼出冷气,脸部肌肉几乎同时变得扭曲而狰狞,他们的双腿也几乎同时夹紧…… 在孟文天巨大冲击力下,两个歹徒同时倒退了两步在摔倒在地。在倒地的瞬间,他们两人双腿之间同时发出“噗——”的轻响。 囊破蛋碎! 两个歹徒痛死之前都知道自己是变成了太监之后再去阎王殿报到的,真是何其悲催! 确认两个家伙已死,孟文天站了起来,转身又朝楼上跑去,还是惊慌失措地大喊:“死人了……这里也死人了……” 只不过这次喊声没有开始那里大,还有点嘶哑,似乎是喊累了再也喊不大声了。 一直跑到四楼,他惊慌的喊声才慢慢停下,那个藏身在电梯旁墙壁之后守卫的警察很是鄙夷地看着他,问道:“你这么鬼喊鬼叫的,楼上楼下的瞎跑就不怕歹徒打你?就不怕累死?” 孟文天没有理他,快步走到仓库那里,将裤袋里的手枪掏出去扔给站在那里等他消息的黄子槟:“给!都解决了!” 黄子槟都已经因为吃惊而变得麻木了,问道:“你找到他了?” 孟文天说道:“废话,不是找到并弄死他,我会说解决了?” 黄子槟说道:“我可没听见枪声……,我是不是可以打电话了?” 孟文天问道:“我可以乘电梯偷偷下去不?” 黄子槟摇头道:“下去可以下去,但肯定有人会看到,下面有好多警察在守着。我们坐在电梯厢顶上上来的这个办法就是这里的电梯管理工告诉我们警察的。他们刚才打电话给我,问我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上来。”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那好吧,我就下到三楼去,混在其他顾客中间。” 也不等黄子槟说什么,孟文天就转身走了出去。不过,他先去监控室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数字播放器,然后再下到三楼去的。在下楼梯的时候,他看见有警察开始从电梯门前的那个天花板洞口往下落。显然警察是想上下夹击,将一楼大厅那些歹徒立体包围起来。 对于警察的行动,孟文天不关心。他假装惊慌的样子从四楼又跑到三楼,然后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见周围没人,就把伪装自己的鸭舌帽、羽绒服给除了,扔在不起眼的地方。身上的西装加上肩上挎着的电脑包,他很像一个年轻学生的样子,与刚才那吓傻了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在这里并没有呆多久,因为警方安排消防车搭起了云梯,将平台直接伸到三楼的窗户上,消防员进来招呼三楼的人轮流通过云梯下去。 等到孟文天等人离开后,消防员又将伤者抬了出来,送到外面的救护车上。 直到到了地上,孟文天掏出手机还没有收到王茹雪、姚小妍的电话。 他不由笑了笑,感觉这两个小妞还真是一样的性子,一旦钻进技术里就什么都忘记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们两个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怡康超市”所发生的事,两人还在忙着用“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处理视频文件。 第268章 斩草除根 孟文天猜的很对,当他给赵文书打电话问王茹雪她们在哪里时,赵文书很小声地问他安全不,刚才有没有吓着。 等孟文天笑着说没事后,她才告诉他,她没有把“怡康超市”所发生的事告诉王茹雪她们,她们一直在忙着寻找宋飞扬等人的信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进展。 按照赵文书的指点,孟文天来到了离“怡康超市”不到两百米的一家大酒店。 酒店前面都已经有警察戒严,不容许任何人前往“怡康超市”方向,而这家酒店本身也是只许进不许出,进来也需要拿出酒店的房门钥匙经门口的保安检查后才许进来。 孟文天是由赵文书接进来的。他进门的时候,就看见酒店四周和大堂里都有荷枪实弹的军警,一个个瞪着警惕的眼睛看着每一个进来的人。一个带队的军官还不满地对赵文书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进进出出了。快到到房间去,记得关好房门,不许乱窜!” 等那个军官离开,赵文书吐了一下小舌头,嘀咕道:“搞得吓死人。难道他们还敢冲进酒店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文天,说道,“孟老师,你没事吧?你怎么出来了?” 孟文天笑了笑,撒谎道:“我在四楼的监控室,歹徒不知道。刚才消防车搭了云梯,把三楼和以上的人都接出来了。……,王老师她们到现在都不知道?” 赵文书说道:“黄所说不要告诉她们,免得她们担心你。” 等孟文天走进酒店监控室的门,王茹雪一眼就看到了他,不解地问道:“孟文天,你怎么过来了?你那里那么多视频,难道就检查完了?不可能吧。” 孟文天说道:“几十个视频我哪里有这么快?‘怡康超市’那里出现了一些麻烦事,有歹徒冲进去伤人,警察就让我们先出来了。” 王茹雪愣了一下,问道:“歹徒冲进去伤人?”就在孟文天以为她担心自己安危的时候,她却不屑地说道,“切!你也太胆小了吧?歹徒就算伤人,那也伤不到你那里去啊,你把门一关,他们还能伤你?” 孟文天倒是羡慕她的大条,很是认可地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可警察不认同,说是必须清场。” 姚小妍笑着说道:“这样好,我们三人又在一起工作了。等忙完了这里,我们再一起去‘怡康超市’。” 旁边坐着的一个保安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怡康超市’你们想进去?没有十天半月不可能!”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责问道:“你知道什么?我们可是为警察办事。” 保安苦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警察办事,要不我们酒店也不会让你们查我们的视频。‘怡康超市’那里死了好几个人,里面的歹徒还劫持了人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决呢。” 赵文书本来想阻止他,但想到孟文天已经平安出来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让她们两个书呆子知道一点实际情况也好。 直到这个时候,王茹雪、姚小妍才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不可能吧?!” 看到她们都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孟文天笑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知道那几个歹徒发什么疯,竟然在超市伤人还劫持人质。要不,警察也不会赶我出来。” 姚小妍哦了一声,走到孟文天身边上下看了一遍,说道:“你听到枪声了没有?” 孟文天撒谎道:“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我当时没注意。” 王茹雪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嗨,别在这里吹牛了。就算你听到枪声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他们不可能跑那么高去找你,除非你是大名人,除非人家就是专门为了杀你。……,好了,好了,你把的电脑拿出来,处理各个楼层的视频吧。” 孟文天心道:“人家‘金蜘蛛’可不就是专门为了杀我吗?” 他问道:“入口和大堂的视频处理完了没有?” 王茹雪说道:“差不多了,但没有什么发现。” 孟文天说道:“那就不用再处理了。等处理完你们手头的我们就离开这里……”说到这里,他转头问赵文书道,“我们可以随时离开吗?” 赵文书还没有回答,王茹雪立马说道:“怎么不处理了?万一我们的这个系统在处理进门和大堂的视频时出了错误,漏掉了呢?你就这么自信?” 孟文天说道:“我们的软件肯定不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不可能两处地方的视频都漏掉。我相信我们的软件。” 保安一听,连忙说道:“你们的软件肯定是好软件,不可能出错的。要不警察也不会陪你们来,是不?我们经理说了,晚上我们酒店请你们吃饭。” 作为酒店一方显然不希望外面的人动他们的视频,万一这事要传出去,就会有很多顾客产生担心,也就会给这家酒店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们巴不得王茹雪他们走。 赵文书则拿着手机快速地跟黄子槟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黄子槟听,询问下一步的指示。很快,她对孟文天说道:“孟老师,黄所说这里的一切由你决定。还有他准备跟劫持人质的歹徒谈判,问你能不能帮他想想办法,最好能劝说歹徒释放人质……” 赵文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吃惊和不解,不明白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什么连这种纯粹是警方才能做的都要询问这个高中生模样的人,这种事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知道?他最多就是计算机技术厉害一些,难道他还有专业的刑侦技术? 不但她吃惊,王茹雪、姚小妍以及那个一直陪同王茹雪她们的酒店保安也很吃惊。 孟文天想了一下,伸手接过赵文书的手机,说道:“让我来跟他说。” 他拿着手机,走到稍微远离其他人的角落,低声对黄子槟说道:“我提两个建议:第一,态度强硬一点,明确告诉他们,警方不可能放他们离开,彻底断了他们的非分之想。第二,将‘金蜘蛛’、关飞他们已经被你打死的事告诉他们,甚至可以带他们的代表去看死亡现场。” 说完了两条建议,孟文天又说道:“忙完这件事之后,你帮我找一个熟悉十五年前金家灭门案内情的人给我。这个人必须知道沈家是谁在背后发力,导致当年沈家逃避警方的深入追查,导致一些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说不了了之。” 黄子槟连忙问道:“这样行吗?……,我是说第一件事。……,直接跟他们摊牌?万一他们引爆炸1弹什么,那怎么办……” 孟文天说道:“从他们的穿着、神态,我判断他们才到沪海市不久。在‘怡康超市’这里杀人劫持人质,很可能是猝发事件,他们要么只是来这里踩点的,要么是在休整闲逛,应该没有携带爆炸-物,至少没有大的爆炸物。” 黄子槟一喜,急问:“你确定?他们真的只是临时起意?” 孟文天内心能确定,他甚至认定今天发生在“怡康超市”的案子就是因为“金蜘蛛”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然后她想置自己这个敌人于死地。 他为这事想了好久,最后认为和她在怡康超市碰面纯粹是偶然发生的,绝对不会是她一直跟踪他,也不是她在警方内部有什么眼线透露了他的行踪。 只不过这事自己不好说,如果让那些死者家属知道这事是自己引起的,他们还不恨死自己?所以他说道:“我不能确定。你是警察,这些事应该你自己分析。我只是提建议。” 黄子槟自然不知道孟文天心里想什么,听了孟文天说自己应该更加比他厉害些才对,他苦笑道:“我真正成为警察还不到两年,哪里知道这些……,好吧,我就听你的。……,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也清楚谁在罩着沈家,但我会请别人帮忙的。再见!” 看到孟文天将手机还给赵文书,王茹雪问道:“你跟警察说了些什么?” 孟文天微笑道:“没说什么?……,我们查的是宋飞扬的事,跟‘怡康超市’的案子根本没关系,我能说什么?” 王茹雪嗯了一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对黄子槟跟你讨主意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孟文天帮助王茹雪、姚小妍处理酒店的那些视频时,不远处的“怡康超市”问题的解决出现了曙光。 代表警方谈判的黄子槟旗帜鲜明地断死了歹徒的退路:“无论你们投降不投降,今天都走不出‘怡康超市’,只要你们敢走,警方都会不顾一切地开枪。” 接着,他提出让剩下歹徒中为首的人去看“金蜘蛛”和关飞等人的尸体,告诉他们连“金蜘蛛”和关飞都被警方轻易击毙,其他歹徒在警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歹徒们半信半疑,心里虽然隐隐约约知道“金蜘蛛”等人已经死了,但他们内心还有一丝希望觉得她们活着,总觉得“金蜘蛛”是打不死的,能够随时给他们帮助,能够带他们逃出警方的包围圈。 第269章 震惊全国 现在的他们远不如表面所见的镇定,久不见“金蜘蛛”露面,他们都慌了。 事实上,剩下的这些歹徒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是“金蜘蛛”在逃跑过来胁迫、威逼或收买来的,他们并没有什么目标。 在这些歹徒中,有的人是羡慕“金蜘蛛”的能耐和本事,是佩服她与警察相拼的运气,因而心甘情愿地跟着她混,有的则是因为“金蜘蛛”给他们开出了高价,他们跟着“金蜘蛛”跑有很多钱拿,冒险跟她跑一段时间就能风流快活好长一段时间。 无论是崇拜“金蜘蛛”的,还是被“金蜘蛛”雇佣或胁迫的,他们都视“金蜘蛛”为主心骨,她如果在,他们也许什么都不怕,可她不在了,他们也就胆寒了。 让歹徒慌张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孟文天所猜测的,他们之前并没有计划在“怡康超市”搞事,不但没有事先制订计划,也没有携带足够的子弹。他们甚至在已经劫持了人质之后再干什么都不知道:是为了方便逃跑还是为了勒索钱财,或者是为了逼警方做什么事,他们都没有统一的计划。 现在听警方说“金蜘蛛”被击毙,她手下最能打的关飞也已经死亡,歹徒们真的六神无主了,也很自然地接受了警方让他们派代表去察看“金蜘蛛”现状的建议。 等到看了被生生踩断脖子的“金蜘蛛”,等到看到被捏碎了喉结的关飞,歹徒的代表直接吓瘫在地,当即表示投降,嘴里喃喃地念道:“你们太他玛厉害了,你们他凶残了……” “金蜘蛛”和关飞的死让歹徒感到绝望,而死关飞旁边那个被孟文天砸破脑袋的歹徒,更给歹徒以强烈的震撼。 反倒是死在二楼楼梯口的毛衣男和另一个同伴没有让为首的歹徒过于害怕,因为那两个家伙的尸体已经被消防员移到了一边,为首的歹徒看不到什么,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死的。 在歹徒想来,连“金蜘蛛”这种武功高手都死了,那两个家伙死也是正常的。 如果他们知道那两人是被人捏碎了蛋蛋而死的,恐怕更加容易崩溃,全身绝对会打冷颤,或许他们连“金蜘蛛”的尸体都不用去看就投降了。 事情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沪海市警察厅的谈判专家还没有到位,黄子槟和他的手下就给所有还活着的歹徒都戴上了手铐! “金蜘蛛”伏诛的消息立即传了出去,震惊华夏军警两界。 为了抓捕“金蜘蛛”,这次惊动了好几个省市的警方,不但动用了几乎警方的所有精锐,还动用了不少的军队,可忙来忙去连“金蜘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军、警两方为了防止“金蜘蛛”团伙潜入沪海市用尽了一切办法,封锁了不少进城的道路,可这个团伙却在沪海市里大摇大摆地逛超市。 整件事真的狠狠地打了警方的脸,脸面比乞丐的鞋底都不如。最后却靠黄子槟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挽回了一点面子。 所有人都开始猜测黄子槟将以什么方式、以多快的速度升上去。 随着歹徒的投降、人质的释放,“怡康超市”事件进入尾声,歹徒带走之后就是医护人员救治伤员,但因为案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超市还有可能存在歹徒丢弃的枪支弹药,所以超市还是严禁无关人员进入。 而孟文天他们这里就宽松多了,不但警戒的军人撤走了,酒店不再限制客人的进出。 忙完了视频处理的孟文天他们就和赵文书一起离开了,赵文书回派出所,而孟文天他们则回酒店。 回到酒店里的商务套房,王茹雪朝孟文天问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孟文天说道:“等黄子槟他们的通知,如果他们顾不上我们,我们就回去。” 王茹雪显然有点不甘,但她还是同意了,说道:“你们也该回去了,学校开学快一周了,如果不回去,不说你们的班主任会说你们,就是你们的父母也会骂我。……,只不过我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告诉你们的父母,就算你们今年高考没考好也不用着急,我保证你们有大学可以读,而且不会比你们应该考上的大学差。说真话,孟文天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死读什么高中的书,那玩意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意义,学不学都一样。 凭你这几天的表现,国内除了华苑大学、燕京大学等少数超一流大学你想进去有点难度,其他大家可以由你任意选择。我不是说华苑大学、燕京大学你进不了,而是他们一向高傲,在不了解你能力的情况下有可能拒收。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下决心去读这几所超一流的大学,我可以帮你去活动,我保证你能进去上学。” 孟文天笑问道:“读计算机或类似的专业?我不喜欢,我还是参加高考算了,我最希望的还是学机械专业。” 王茹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傻啊,机械有什么出头之日?你难道不知道当今是it业的黄金发展时期吗?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世界富翁很多都是it或与it有关的领域吗?你一个学生,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从事it行业的话,不但投资少而且见效也快。你信不信,我们开发的这个‘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运作好的话,你们都可以成为富翁,比其他大学生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姚小妍连忙推辞道:“王老师,你搞错了,我可没有做什么事。如果它能够赚钱,那也是你们的,与我无关。” 王茹雪笑道:“你也做了不少事……” 姚小妍马上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没有!我做的事最多就是做了两张考卷。” 孟文天也说道:“这个系统主要还是你,我只做了一些填充……” 王茹雪断然说道:“好了!我不要你们客气,你们也别想多占我的。这个系统有一半创意是我的,有一半是你孟文天的。在程序量上,我和姚小妍占了大约百分之十五。如果再加上星云科技公司给你的两台服务器,你占的比例……,好,我不跟你啰嗦,如果我们以它来成立公司,那么综合起来你孟文天占百分之七十,我占百分之二十五,姚小妍占百分之五。” 姚小妍还待说,王茹雪瞪了她一眼,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赚钱不赚钱呢,你争什么争?就这么说定了,少也好多也好,都得接受。” 孟文天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我有一个建议,可以提不?” 王茹雪说道:“如果按公司来说的话,从现在起你就是大股东,我们在这个系统的运作上听你的,我们现在只有知情权。” 孟文天说道:“我想我们的系统暂时不要投入商业运行,更不要急于卖掉。我认为我们现在的系统还太简单,容易被其他人模仿,而且还有很多功能没有开发出来,与其拿一个半成品出来卖不起高价,不如再等一段时间,等完善好了再进行商业运作,行不?” 王茹雪笑道:“连你这个财迷都愿意再等一段时间,我当然更愿意了。我可告诉你们,我不缺钱,不说等一段时间,你就是永远不进行商业运作都行,让我们自娱自乐都可以。小妍,你呢?” 姚小妍本来就没有想从这套软件系统里赚钱,她的家里家底殷实,父亲是官员,母亲也是公务员,爷爷外公都是有钱人,从小她就没有因为钱的事担忧过,口袋里的零用钱永远只增加不减少,对钱根本没有太多的欲求,所以她说道:“干脆不卖好了,做生意烦死了。” 孟文天笑道:“敢情你们两个都是小富婆啊。行,那就这么定了。如果这次我们帮助黄子槟破案赚了钱,就先平均分……,别看我,我的意思是这是额外的,有着特殊的意义,况且帮助黄子槟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说定股份的事,平分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说是这么说,到时候黄子槟他们会不会给我们奖励都不知道。” 姚小妍好奇地问道:“是啊,我们都没有帮他们破案,他们会给我们钱吗?” 孟文天说道:“我们怎么没有帮他们破案?如果不是我们,他们哪里知道沈氏灭门案的凶手是宋飞扬他们?这就是线索,按道理他们是应该给我们奖励的。” 王茹雪撇了一下嘴,说道:“说真的,如果是我,我还真不想把宋飞扬他们给揪出来。他是为母亲金曼丽报仇,还为他尚在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报仇,他杀沈家杀得好!……,现在这件案子的悬赏金有多少了?” 孟文天说道:“至少一百万吧。之前宋飞扬因为砍伤沈利航导致他致残,沈家拿了五十万元悬赏抓他。这次他又杀了沈家八个男人,警方悬赏五十万元。说不定因为宋飞扬他们昨天又杀了两个警方办案人员,悬赏金还有增加呢。” 第270章 有人想见他 姚小妍也低声说道:“孟文天,我们不要这些钱,就当着不知道好不好?昨晚死的这两个家伙就是包庇了杀害金曼丽的凶手。……,他们真的该死。” 听她们两人都这么说,孟文天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他说道:“你们这么想是不对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果大家都像宋飞扬他们一样当侠客,那社会岂不乱了。再说,就算是宋飞扬这次杀人,肯定杀了几个够不上死刑的人。再说,如果他们杀人杀上了瘾,将来难保不滥杀无辜。如果其他人学他们的样,都自己拿刀子解决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我们小老百姓哪个敢出门?” 王茹雪却反对道:“他肯定不会滥杀无辜的,你看他杀沈家人的时候就没有杀一个女人和孩子。杀这两个警方败类的时候,也没有杀他们的家人。” 孟文天摇了摇头:“这不能说明问题,你就知道他们这次不是故意装善良的?或许他们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只是为了博取同情呢?……,我问你们一句实话,你们晚上出去逛街,如果遇到并认出他们,真的不感到害怕?” 王茹雪和姚小妍面面相觑:是啊,自己能够接受他们快意恩仇,可他们真要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绝对会害怕的。 两个女子不再说话。 孟文天说道:“好了,好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警方要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虽然我们内心同情他们,但把他们关起来交给法律来审判还是最好的办法。也许这么做委屈了他们几个,但总比成千上万的人胆颤心惊地过日子强。” 王茹雪乐了,笑道:“你这家伙,又开始站在道德的高点评判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那些悬赏。”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尴尬地说道:“王老师,你别这么直接好不好?你要知道现在还有很多人生活在贫困线上呢,我爸妈在南方打工,一年都难赚一万元,我能就这么放弃高额赏金吗?暴殓天物可是要遭雷劈的哦。” 王茹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姚小妍倒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听人说,我们班主任舒老师就是因为你家欠了她家的四千元不还,她才对你不好的,是不?” 王茹雪看了看他们两个,惊讶地问道:“真有这么一回事?多少钱?现在还了没有?” 孟文天说道:“还了。也怪不得她,她一个月工资奖金加起来才一千出头,能不着急吗?” 王茹雪大怒,说道:“她怎么这么过分?又不是你借的,是大人借的钱,一个老师怎么能把迁就到你一个学生身上,她没有这四千元就过不了日子?不行!我得给她一个教训……” 孟文天息事宁人地说道:“真的算了,何必呢。……,人家毕竟是帮了我家,我不能这么恩将仇报。或许现在的她正在自责呢,你要惩罚她,自责的就会是我或者我爸妈了。”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吧。不过,我会记住这件事的。” …… 就在三人准备去餐厅好好吃一餐饭的时候,黄子槟给孟文天打来了电话,问他现在有时间没有,说有人想见他。 孟文天似乎在等这个电话,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跟对方见面,地点就定在他现在所住的酒店。 时间不到十分钟,对方就给他打来电话。孟文天告别王茹雪、姚小妍来到了对方订的包厢。推门进去,一个虽身穿普通衣服但全身散发官威的男人朝他笑了笑,一边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餐桌一边问道:“想吃点什么?” 孟文天也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说道:“随便吧,客随主便。” 见孟文天不亢不卑,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才朝孟文天伸出手,说道:“小孟,你好。我叫黄中途,是黄子琪的父亲。” 孟文天握着黄中途的手摇了摇,说道:“黄厅长,你好。” 黄中途半真半假地问道:“小孟,看你的样子,你早预料到我要来吧?”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想如果有人来,应该是你了。” 黄中途眯着眼睛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看来孟先生成竹在胸啊。” 如果有外人在,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云里雾里的,但他们两个当事人却谈得不亦乐乎。 孟文天又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两方的立场不同。我是无所谓,成功固然是好,但失败了也无所谓。可你们却还是非常希望成功的,或许还有点害怕失败吧。” 黄中途笑了笑,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没想到。如果不是坐在你面前看着你说话,我还真会以为跟我聊天的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子琪和子槟都算不错的年轻人了,但跟你比,他们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你比他们两个都小得多。……,小孟,首先容我代表我们警方感谢你的帮助,另外我代表我们黄家感激你,不但你救了我儿子子琪的命,还帮了子槟这么大的忙。” 孟文天说道:“黄厅长客气。子琪那边算不上救命,只是恰逢其会罢了。而子槟这边,我只不过是不想惹麻烦,击毙‘金蜘蛛’的事真要戴在我身上,我还有点承受不了。很多善后的事情还要麻烦你黄厅长才行。我想,黄厅长刚才也累坏了吧?” 黄中途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自卑了。你审时度势的本事可比我强多了。……,事情有点复杂,不过这是好事,只要你这个当事人不跟他争,这件事还是不难处理的。没有几个人想到有人会傻到连这么大的功劳都不要。……,如果不出意外,子槟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之后,他有可能连升几级,或许会调到京城去工作。” 孟文天笑着说道:“那就太好了,恭喜。” 黄中途说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只不过,这里出现了一点妨碍,不知道……,我现在有点为难。” 孟文天一愣,想了想,问道:“沈家的后台很棘手?比你的位置还高?” 黄中途眼睛一下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文天,脱口问道:“你知道?……,你是早知道还是猜的?” 孟文天回答道:“从你刚才的神态猜出来的。如果不是有人罩着沈家,沈家早就覆灭了。现在又不是战争期间,姓金的驾船撞警察能拖住警方多久?一小时两小时,就算一天两天,警方还不是想抓逃跑了沈家就能抓,让他们坐大继续做坏事,肯定有人跟他们同流合污。我估计你们没有掌握那人与沈家勾结的真凭实据,而那人又嚣张,所以在如何奖励黄子槟的问题上很为难,对不?” 黄中途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是不是老朽了。……,真是佩服啊,我只是说了片言只语,你就分析得九八不离十。……,不错,你说的对。这事……” 说到这里,他脸色有点发虚,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包厢的门,这才放低声音说道:“看在你救了我儿子性命的份上,我给你透露几句,请你帮我分析一下。但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我说过这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孟文天点了点头,心里则想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沈家到底和谁有瓜葛,区区一个走私团伙,怎么会跟让黄中途忌惮的牛人勾搭上? 黄中途虽然说要透露一点消息,但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之后才说道:“站在沈家后面的人姓王。你也别出打听这个姓王的人具有是哪个,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根据我多年来收集的情况,沈家做的可不只是货物走私,还涉及到人口贩卖和毒1品贩卖,甚至还涉及器官……,可以说,沈家那几个人死有余辜。” 孟文天目瞪口呆,他虽然刚才猜到沈家有可能做了其他事,但没想到他们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看到孟文天吃惊的样子,黄中途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心里在想总算有事能让这个小家伙吃惊了。 他继续说道:“虽然沈家只是别人的打手和炮灰,但因为有人阻扰我们监控他们,导致我们抓不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确凿证据。正因为没有让上级下决心的证据,我们也就不敢动手,担心打草惊蛇,更担心他们反噬。” 对于黄中途的说法,孟文天固然有点鄙视他,但多少也能理解他。黄中途他们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去抓嫌疑人,处理的人物最多就是一些小角色,根本动不了真正的幕后人,动不了沈家的根基。 抓到小角色、干死炮灰,这还是算很理想的,至少能给那些大人物一些警告,或许会让沈家收敛一点,但最常见的是黄中途他们还没有动手,那些势力强大的幕后人就已经把黄中途他们这些警察给处理了,比如降职、调离什么的。 第271章 神秘大咖 孟文天沮丧地问道:“难道就这么让他们逍遥法外?” 黄中途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能继续收集证据,也许某一天被我们逮个正着,让我们抓到了真凭实据,那我们就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次宋飞扬还真帮了你们的忙。……,但愿他们最多做一点。” 黄中途无神的眼睛突然一眯,看着孟文天良久才说道:“……,你是说宋飞扬他们有可能对付姓王的?” 孟文天说道:“人家这次绝对是想一网打尽那些害死金家的家伙。如果宋飞扬知道那个姓王的存在,他还说不定有危险。想必宋飞扬这一次想来一个彻底的了结吧。” 黄中途苦笑道:“彻底的了结?我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杀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如果再往上找,只能是死路一条。” 孟文天一愣,问道:“黄厅长好像对这事成竹在胸。对他们的行为并不感到吃惊。” 黄中途笑了笑,说道:“出了这个包厢,我啥都不会承认。刚才说了,我可是看在我儿子、我侄儿的份上才过来的,才跟你聊这些话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聪明,根本不能以一个年轻人来看待你。我这几十年也难得遇到你这样的人,所以愿意多聊几句。 这么说吧,沈家凶杀案一出现,我们警方很多人就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你将宋飞扬的图片找到后,我们就更加认定是这么一回事了。如果说我有什么期待,我期待的就是你刚才所想到的。” 孟文天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黄中途,问道:“你期待他们去杀姓王的?” 黄中途笑着摇头道:“我可没说,我作为警方的高级官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真要让他们吓一跳,不也是一件好事吗?他们真要去杀那个家伙,他们就会死在那个家伙的手里,我们警方不就万事大吉?最多不过是被姓王的大骂一顿,被上级处分一下而已,总比整天被上级一道又一道命令催逼强。我相信,只要‘金蜘蛛’这边的事结案,宋飞扬的案子立马就成为沪海市警察厅最重要的案子,肯定得全力以赴。” 孟文天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话:宋飞扬如此难以抓捕,他肯定希望姓王的将他们干掉,这样一来大家都没事了。 一时间孟文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在心里有点鄙视黄中途的坐山观虎斗。 黄中途给自己的茶杯续着水,一边说道:“如果宋飞扬他们去杀姓王的,我相信他们会尸骨无存。……,这样也好,也省得我们警方再操心了。就是太便宜了姓王的了,他又会嚣张一段时间,又会来指责我们警方对他们保护不力。” 孟文天问道:“他还敢得了便宜再卖乖?” 黄中途说道:“哼,这是他的惯例了。” 孟文天不相信地追问道:“你怎么就断定宋飞扬他们就会一定尸骨无存呢?” 黄中途说道:“这不明摆着的吗?姓王的可是有不少仇人,如果就这么容易被宋飞扬杀掉,那他早死好几次了,还能活到现在?……,根据我的了解,姓王的藏身之地可是好几处,住的地方都是戒备森严。” 孟文天听得很奇怪,感觉这个姓王的不像官员,可似乎又是官场上的大佬:他到底是谁? 在他心里,他觉得这个家伙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希望宋飞扬他们能把他干掉。 虽然孟文天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落在黄中途眼里。 黄中途笑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希望宋飞扬他们成功?” 孟文天老实说道:“确实。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帮助黄子槟去搜集他们清晰的图像了。” 黄中途说道:“没有用的。他们只不过是无数只扑火飞蛾中的一只,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身碎骨。我们警方抓到他们,他们是死,我们抓不到他们,他们也是死。只不过一个是由法庭来宣判,一个是被姓王的手下击毙,死法虽然有不同,但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你也用不着自责。” 孟文天自然也不会替宋飞扬悲哀。他问道:“黄厅长,你知道宋飞扬他们是什么人物吗?他们什么时候回国的,在国外他们干什么?” 黄中途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知道他伤人潜逃出国的事。至于他们在国外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警方还真没掌握。” 孟文天心想也是,如果警方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潜入国内的,肯定第一时间就要去抓捕他们了,哪会让他们杀了沈家人又去杀两个警方人员? 就在孟文天不打算再就此事询问的时候,黄中途却说道:“不过,我得到一个还没有证实的消息,宋飞扬潜逃出国之后好像加入了一个雇佣军组织,在非洲那边当雇佣军。有人在两年前埃塞俄比亚副总统遇袭的电视新闻中好像看到了他的身影。因为这件事被定性为两方势力的内讧,而且这个副总统后来还赢了,把一个部长给抓进了监狱。我们这边自然不敢引火烧身向外国政斧说什么,怕引起外交纠纷,就装着不知道。” 两年前的事孟文天自然不记得,毕竟他刚读高中,国内发生什么大事都难记得清,哪里去会关心国外的事,更何况是万里之外的非洲?非洲发生点战争,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孟文天突然问道:“宋飞扬参加过雇佣军?他肯定有本事。万一宋飞扬他们将姓王的给杀了,对你有什么害处没有?” 黄中途笑着说道:“如果他们真把姓王的给杀了,对我对我们沪海市警方当然有坏处,至少我会被降级,甚至会被开除出警界。呵呵,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别以为宋飞扬当过雇佣军,但他们几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姓王的,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宋飞扬死。” 孟文天不知道宋飞扬的进攻实力有多大,更不知道保护姓王的的力量有多大,自然无法判断一旦交火的谁输谁赢,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万一宋飞扬还有后手呢?” 黄中途说道:“后手?他又不可能调动军队,也不可能拥有大的武器。跟姓王的较量,死的只有他,最好的结局是铩羽而归。” 孟文天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今天他之所以想见一下熟悉沈家与金家内情的人,就是希望提醒一下黄子槟提防宋飞扬会对沈家的幕后人动手,担心黄子槟刚刚立功就被宋飞扬给干下去。毕竟他还是希望黄子槟能在警界高升的,黄子槟升的越高,将来对他事业就越有帮助。 虽然孟文天不会主动去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但他一旦成了气候赚了大钱,就一定会招致红眼病或贪婪的人上门。有了黄子槟等人的保护,他将来的事业肯定顺利得多,至少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可现在听黄中途的意思,他们不但对宋飞扬的进一步动作有了提防,甚至还想“借刀杀人”,想玩一箭双雕,他一个小人物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做旁观者。 不过,在孟文天心里却有不同的感受,感觉宋飞扬真不该就此死去,他希望宋飞扬能够杀掉了他的杀母仇人之后远走高飞,是隐名埋姓过普通人的日子也好,是继续潜逃到国外当朝不保夕的雇佣兵也罢,反正他不想看到他被姓王的或者警方击毙。 他装着事不关己的模样,笑问道:“你们警方应该还没有做好从背后杀他的准备吧?” 黄中途很随意的回答道:“没有。这段时间不是都忙于抓捕‘金蜘蛛’吗?说真的,这次还是多亏了你,没有你的帮忙,我们不可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消灭‘金蜘蛛’团伙。你为我们警方节省了大量时间。现在我们完全可以集中精力来对付宋飞扬这个团伙了。 长则四五天,快则两三天,我们就能完成对姓王的全面保护。反正我们只是帮他们一把,如果姓王的能够顺利杀灭宋飞扬他们,我们只会袖手旁观。而万一宋飞扬见势不妙而逃跑,我们才会动手,帮姓王的把宋飞扬给灭了。” 孟文天越听越觉得姓王的身份奇怪,就像是一个谜。但他笑着问道:“如果宋飞扬他们动作快,今天或明天就动手呢?” 黄中途说道:“不可能!不说他们无法准确掌握姓王的行踪,就是我们警方也难掌握,我们只能将姓王的几处地方给全部监控和保护起来。连我们都不知道,他宋飞扬怎么可能这么快获得姓王的消息?真要他有这么厉害,我们也认栽了。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只是协助姓王的,消灭宋飞扬的真正主力还姓王的自己,我们警方出手的可能性不到十分之一,也许今天或明天我们会收到宋飞扬他们已经被姓王的干掉的消息呢。” 第272章 出大事了 说到这里,黄中途挥了一手,说道:“这事就不要说了,你也把刚才我说的话烂在肚子里。总之,我代表黄家感谢你,将来如果你来沪海市办事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打电话给子槟,让他帮你解决,如果他解决不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我帮你解决。……,服务员,服务员,进来,可以上菜了!” 直到吃完饭告别了黄中途,孟文天也没有把他在“怡康超市”监控室获得的宋飞扬和他手下在一起的那一小段视频交给对方。 一个原因是他觉得没必要,因为黄中途已经在开始布设针对宋飞扬的陷阱,人家就只等他们上钩了,他们不在乎获得这段视频而获得宋飞扬他们的清晰图片。另一个原因自然还是心理因素作怪,孟文天认为自己不应该做消灭宋飞扬的帮凶。 送黄中途离开后,孟文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王茹雪的安排,她要求他继续看她给的那些论文,按她的说法:孟文天现在该收收心了,开始要学习新的计算机知识了。 虽然孟文天决定今后主要进军机械领域,特别是汽车领域,但他并不反感学习计算机。事实上,计算机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野,这个视野让他激动、让他兴奋。 一句话,现在的孟文天还真有点犹豫将来是朝it行业发展还是朝汽车行业发展。 第二天是元宵节,早餐时孟文天收到了来自黄子槟的电话。 孟文天放下筷子,笑着问道:“黄所长,是不是我该喊你黄局长了?不会这么快吧。” 黄子槟却急切地说道:“小孟,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 孟文天大惊,但心里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问道:“宋飞扬又闹出动静了?” 黄子槟愣了一下,但立即说道:“就是啊。他们杀进了……,嗨,这下他们把天都给搅翻了,不仅是我,就是我叔叔也脱不了干系。” 不知为何,孟文天心里反而吐了一口长气,心情平淡地问道:“他们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姓王的住所?……,王家死了多少人?” 黄子槟没有急于回答他,而是问道:“你周围有人没有?这事还在保密中,不能传开。” 孟文天看了一眼旁边的王茹雪、姚小妍,说道:“没有,只有我的老师和我同学。你说吧,我保证不会让这事泄密。” 黄子槟虽然得到了孟文天的保证,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昨晚有六个人杀进了王家,灭掉了那里的保镖,杀了姓王的父亲和两个孙子。他们不但绑架了姓王的一个儿子还把一个在王家做客的美国人给一起带走了。幸亏姓王的运气好,歹徒动手之前他有事乘车外出了,否则,我们连哭都没地方哭。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宋飞扬他们去了哪里。”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孟文天还是大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说道:“他们六个人灭掉了这么多人?他们自己这边有没有死伤,留下尸体没有?” 黄子槟哭丧着脸说道:“可不是吗?从现场战斗的痕迹看,整场战斗他们只有一个人负伤,而且还跟着同伙逃跑了。……,这事闹得太大了,我估计上级很快就会下来接管我们沪海市警察厅,如果不尽快抓到凶手,我和我叔叔都完了。”说着,他哀求道,“……,孟文天,我知道你运气好,你有能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我现在啥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见对方还是急切地求助自己,孟文天略微思考了一下,安慰道:“……,其实,你放心,这种事对你没多大影响,相反,你还可能从中得益。虽然姓王的出事会让上级处分沪海市警察厅,但上级绝对不会一锅端,应该会从下面提拔一些能干的干警上去。说不定你马上就会收到提拔命令。我担心的倒是你一下提拔太快,上面命令你全权负责宋飞扬的事,到时候就有点骑虎难下了。……,再说,你叔叔是警察厅副厅长,绝对不是谁喊撤就能撤的吧?” 黄子槟悲戚地说道:“唉,你不知道姓王的是什么人。……,他可是……是沪海市的王!” “……沪海市的王!”这几个字让旁边本来就很惊讶的王茹雪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开就要惊呼出声,但很快被自己的小手掩住了。 她对孟文天连忙摇了摇头,还用小手在脖子那里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意思显然是告诉他不要掺和到这种事里去,免得自己遭受灭顶之灾。 黄子槟在电话里连忙说道:“我升不升都无所谓,主要是我叔叔不能出事啊……” 孟文天心里则说道:你那个叔叔太精明了,出了这种事活该。昨天晚上我跟他说了,他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结果呢,哼。 不过,他还是理解黄子槟的担心和想法:黄中途官居副厅长之位,可谓位高权重。坐在他那个位置,根本不用过于关照黄子槟、黄子琪两兄弟,他们就能一路顺利升上去。一旦黄中途倒了,黄子槟两兄弟的靠山就没了,他们肯定会受到黄中途以前对手的打压,日子绝对难熬。即使这次黄子槟借助宋飞扬的事升上去,但也绝对不可能升为副厅长,最多就是某个部门的的头,专门负责侦破和抓捕宋飞扬的案子。 如果案子顺利侦破,他日子也许好过一点,但他火箭式的上升肯定会遭到别人的嫉妒,今后的日子一样难熬。如果案子破不了,他的日子就更惨了。 无论如何他的日子都没有黄中途在上面护着他过的舒坦。 孟文天只好说道:“我也就有一套不成熟的软件,能够处理一下视频,你叫我怎么帮?” 黄子槟连忙说道:“请你分析一下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我现在如无头的苍蝇。”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说道:“黄所长,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视频软件,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影,这倒是可以帮忙。可要我分析他们逃跑的方向,我连沪海市有多少通往外面的道路都不知道,怎么分析?” 黄子槟却说道:“你肯定有办法。”接着,他又是抱怨又是诉苦道,“现在我是无头的苍蝇,我的上级显然也跟我一样,只知道不断催我破案,催我抓凶手。草!我都不知道他们往哪跑的,我怎么抓?说实在的,这些绑架姓王的儿子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宋飞扬,我都是猜的。这还多亏了你。” 孟文天说道:“我对沪海市实在了解有限。我只知道沪海市的东边是大海,车辆应该去不了,其他方向怎么走,我是一抹黑,根本无从分析。” 不知道黄子槟是病急乱投医,还是真的对孟文天有信心,他固执地说道:“你仔细想想肯定能分析一些线索来。……,以前子琪说你有本事,说你能神机妙算,我还不相信,但这次你消灭‘金蜘蛛’的事是我亲眼所见,不信不行。 这么多警察和部队都没有抓到她,可你却守在‘怡康超市’就把她给灭了。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是运气好碰到的。我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这么巧的事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你身边?你其他地方不去,偏偏去‘怡康超市’,你其他时间段不在那里,偏偏‘金蜘蛛’到的时候你也到了那里。你说碰巧,你自己信吗?” 孟文天内心乐了:看来自己这个神棍还真是当定了:我哪里一而再再而三遇到巧合的事了?也就是两次而已。 就在孟文天哭笑不得的时候,黄子槟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你当时骂我就要我戒骄戒躁,不要忘乎所以,是在提醒我你还会送我一件大功劳。……,孟文天,以前的事我会牢记在心,可这次你真的得帮我,求求你了。” 孟文天不得不佩服黄子槟的想象力,竟然把他当时心情不爽骂人的事也当成了他对他好。见对方赖上了自己,孟文天只好敷衍地问道:“你们设了关卡没有?昨天针对‘金蜘蛛’的关卡都及时撤了吗?” 黄子槟叹着气,说道:“说起这个我叔叔就差点气炸了。真他玛不知道宋飞扬是运气好还是消息灵通,昨晚深夜我们警方刚宣布撤卡,他们就动手了。等我们得到姓王的那里出事赶过去,人家就已经撤退了。上级命令那些才撤了卡的警察和军队重新设卡,可那帮孙子都不愿意,磨磨蹭蹭骂骂咧咧的,导致很多车辆出了沪海市,根本不知道那台车是我们的目标。现在周边几个省份的警方都动了起来,正在逐一排查那些提前冲出去的车辆。” 孟文天反问道:“你到这个时候还认为对方只是胆子大、运气好?人家这场行动完全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是蓄谋已久的行动。” 说到这里,他心里突然一惊,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金蜘蛛”不会是宋飞扬弄出来吸引警方火力的炮灰吧? 第273章 决定插手 不过,仔细想想,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如果说前面“金蜘蛛”的表现还真有是宋飞扬炮灰的感觉,也取得了吸引警方火力的效果,以至于沪海市警方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围堵和抓捕“金蜘蛛”这个凶残的团伙上。 可昨天“金蜘蛛”团伙的行动就有点不对头,她不应该这么早就暴露身份,如果她们继续潜伏一段时间,等宋飞扬干掉了姓王的之后再出击,那么警方就更加不知所措,黄子槟他们绝对会崩溃。 孟文天很是想不通:“到底他们是相互呼应的还是各自为战的?” 此时的他隐隐猜到“金蜘蛛”之所以提前发飙,完全是因为他:因为不是他在“怡康超市”的出现让“金蜘蛛”感到威胁,让她以为孟文天是警方请来抓捕她的,导致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否则的话,她肯定不会这么早就动手了。 在她想来干掉孟文天是很容易的事,几分钟就能解决问题,然后再逃跑,一样可以为宋飞扬他们吸引火力,一样可以掩护宋飞扬他们逃跑。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提前发动不但没有消灭孟文天,反而自己在十几分钟之内就死于非命,还让宋飞扬他们只能匆忙出逃。 黄子槟急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宋飞扬他们事先都已经计划好退路了?” 孟文天肯定地说道:“这是一定的。这些人本事大得很,就如你们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姓王的他们的藏身之处一样。” 黄子槟丧气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更麻烦了。……,你真的判断不出他们朝哪个方向跑了?” 孟文天说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不过……” 孟文天旁边的王茹雪和电话里的黄子槟几乎同时问出了同一句话:“不过什么?” 但两人问话的心态和语气都不同,黄子槟是急切而期待,王茹雪则是责备和担忧。 她是深知姓王的是一个什么人,更知道这个家伙不少龌龊事,孟文天如果掺和进去,无论姓王的将来情况怎么样,他都会遭受说不清的危险。 因为姓王的的身份不同常人,这家伙有着无数的仇人和利益相关者,无论孟文天是帮助了他还是害了他,总会有一拨人来对付他。这跟警察破案根本不同,警方代表的是国家,他们破案是职责所在,破案的后果都是整个警察机关来承担,警察个人在事后受到的打击肯定小得多,那些想找警察麻烦的人还得掂量掂量跟国家强力机关对抗的后果。 可这些人要对方孟文天这个小老百姓就放肆多了,完全可以不顾忌。 王茹雪能想到,孟文天自然能想到,但孟文天也有自己的想法,想多了解一点情况,看自己该不该伸手:一则自然是因为他好奇,他好奇宋飞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神通,好奇“金蜘蛛”与宋飞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在公众场合要消灭自己。 二则是因为他有足够把握藏在黄子槟叔侄背后不让人发现他的存在,而且他会保住自己的底线,不公开出面,最多是让别人无端的猜测而已。 第三个原因还是他想交好黄家叔侄,插手这件事的风险有,但交好黄家叔侄的好处则更多,现在他帮忙可是雪中送炭,如果能把跟他们的关系相处好,对自己将来做事肯定有好处。 他给了王茹雪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着手机跟黄子槟说道:“不过,你给我各出城路口的交通监控视频,给我宋飞扬昨晚交战区域的监控视频,或许我利用软件能从中发现点什么。……,你不用过来,给我这些视频的网络接入端口和密码就行。我想你们交警部门的监控视频都应该联网了吧?我可以远程登录查看。” 黄子槟沉默了两秒,说道:“我争取……我会给你办到的。不过,我听说姓王的附近的交通监控视频都被人损坏了,而他们内部的视频肯定不会给我们。” 孟文天说道:“能给多少算多少。……,对了,你还得帮我询问周围城市下命令撤销围堵‘金蜘蛛’关卡的时间。” 黄子槟说道:“行。……,两个小时内我给你答复。先谢谢了你了。” 等到孟文天挂了电话,王茹雪立即说道:“孟文天,你不要命了?连姓王的的事你也敢掺和?你这知道这个家伙是一个什么人吗?” 孟文天微笑道:“我又不是跟他作对,他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王茹雪冷笑一声:“不恩将仇报?才怪呢。……,对了,沈家是不是他罩着的?我的天,我就知道沈家的后台不会太简单,想不到他们竟然抱的是这个姓王的大腿。跟着他,这沈家能不死吗?只不过是什么时候死谁来杀他们而已。” 孟文天更是惊讶不已,问道:“你也知道姓王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怎么给他这么一个评价,老百姓和当官的好像都不喜欢他。” 王茹雪反问道:“你知道‘荣誉指导部’不?”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过,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重生这么多天,空闲的时候孟文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比较地球上的共和国和蓝盟星上的华夏国,看看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这不仅是好奇,也是他希望从两者差别中发现商机。 他发现这里的华夏国和上辈子地球上的共和国虽然有点相似,但仔细分析的话,会发现很多不同,可以说这里的华夏国全面落后地球上的共和国。 上辈子孟文天在地球上的共和国里也有很多不满,也看不惯社会上一些事情,但总体还是满意的,特别是感觉国家政策一天天变好,老百姓特别是农民的日子一天天好过,普通市民只要肯吃苦,肯定不会出现缺衣少食的情况。 可他现在生活的这个蓝盟星华夏国就差多了。 首先,文化和科技落后地球共和国好几年,这里的歌曲、电影、电视节目都贫乏,有的看起来很幼稚。这也是《最炫民族风》一旦剽窃过来就立即红火的原因。 老百姓日常用的家电什么的,技术相对落后,部队的武器装备也没有共和国军队那么发达。虽然孟文天没有去过这个时代的军营,但他上辈子当过特种兵,以他的眼光在电视媒体上一下就能看出两个世界军事装备的优劣。虽然这里已经是1998年了,但武器装备最多相当于地球共和国1988年的水平。当然,蓝盟星各国军事装备水平都普遍落后地球至少十年。 可让孟文天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世界的服装、it、家具等行业却跟地球上的发展差不多。甚至在汽车行业,因为国家大量进口,现在在华夏国马路上跑的小车与地球上1998年跑的车几乎不相上下。 其次,这里华夏国的政策管理也有点莫名其妙。这里的高级官员老了,不是如地球那样安排他们退休,让他们安养晚年,而是请他们进什么“荣誉指导部”。虽然这些人没有了直接权力,没有了实权,不能对现任官员指手画脚,但他们却有很大的建议权。他们提出的意见,现任官员必须予以回复。官方不但要安排军警保护他们,而且他们还有权阅读机密文件,享受刑事豁免权。只要他们不带兵造反,只要不亲手杀人,这些人就没有人敢动他们。 加上这些人在进入“荣誉指导部”之前都是高级领导,事先提拔或安插了不少自己信得过的手下、亲信,以至于他们虽然没有实权,但影响力却不小,有的甚至比现任同级领导的影响力还大。 让孟文天无语的是,华夏国设立所谓的“荣誉指导部”竟然还是跟美国、日岛国学的。蓝盟星的美国和日岛国等国跟地球上的美国日岛国等国也有不同,他们政府把那些早已经退休了总统、部长什么的都当宝贝养起来,遇到国庆或者什么重大节日,这些前总统什么的就出来牛气一番,赞扬一下现任政府。 蓝盟星与地球还有一个明显不同就是国际形势的不同:第一,现在苏联虽然解体了,但原苏联现俄罗斯的一部分军队还呆在阿富汗没有撤退。第二是这个世界没有发生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事,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自然也就没有发动海湾战争。但两伊战争已经结束,伊拉克和伊朗都在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第三是华夏国与越南还没有实现两国关系正常化,边境上还不时开一开枪,轰一轰炮弹,但对全国没什么影响,如果不是媒体时常吼几声,大家都忘记自己国家还在跟越南斗气呢。 因为苏联入侵阿富汗还没有最后撤军,所以现在华夏国跟日岛国、菲律宾、美国等国家的关系还不错。华夏国大量进口欧美包括日岛国的汽车、电器,而华夏国则向他们大量出口服装、玩具和布匹。 (申明:为避开河蟹大钳,这里设定的国家与地球上的国家是不同的,请勿对号入座) 第274章 英雄还是凶手? 孟文天上辈子在地球上的共和国生活了一辈子几十年,而在蓝盟星的华夏国生活了才十六年多,目前还只是一名高中生,常年呆在学校,自然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对王茹雪嘴里所说的“荣誉指导部”几乎一无所知,就知道一个名字。 王茹雪说道:“这个姓王的就是‘荣誉指导部’的第一届委员,之前他的职位被沪海市市长的职位还高,现在沪海市很多领导都是他的手下。” 孟文天问道:“他干过不少坏事?” 王茹雪讥讽地说道:“他干坏事?他自己怎么会干坏事?……,都是他庇护的人干坏事,就算那些人被抓了,被杀了,只要警方抓不到他直接参与的证据,根本动不了他。更何况他早就安排了人在警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采取措施掩盖,谁能掌握他的证据啊。” 孟文天无奈地抓了一下脑袋,问道:“人们就真的没有抓到他一点把柄?俗话不是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王茹雪说道:“有,当然有。有人就掌握了他罩着的一个小团伙盗取人体器官,听说死在他们手里的乞丐、流浪汉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而且这个家伙听说最近几年有了一个嗜好,就是几乎每天都要一个年轻女孩子服侍,自己用完了就送给手下人玩,以控制手下的亡命之徒。女孩子稍不听话,他们不是打就是杀,甚至偷偷卖到窑子里,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姚小妍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问道:“不可能吧?他这么坏?警察怎么还保护他?” 王茹雪冷哼了一声:“谁知道?无风不起浪。” 孟文天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阻拦我帮助警方……” 王茹雪说道:“我阻拦你?我是巴不得有人杀掉他,然后逃之夭夭。你帮警方不就是要解救他,不就是要抓住凶手吗?……,我就是怕你知道了这个姓王的的事情后设法替凶手解脱,到时候绝对是引火烧身,会连累你的家人……” 王茹雪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这种人嫉恶如仇根本不适合在警察队伍里。你现在是想帮助黄子槟从而结交一个大靠山吧?如果有人知道你因为痛恨姓王的而放跑了凶手,王家的人会放过你吗?而且黄家人也不敢接纳你,在王家人的打压下,他们黄家不把你的底裤都卖掉还算他们是厚道人了。……,孟文天,我可警告你,别玩火,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本来姚小妍心里很是痛恨姓王的的,也希望有人能放跑这次找姓王的的罪犯,可听了王茹雪的话之后,她怕了,生怕孟文天傻乎乎地去帮助别人,连忙说道:“凶手杀了这么多人,他们就是该死。我们不能帮他们,谁也不能帮,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孟文天笑道:“我可没有说要帮凶手啊。你们没听见我刚才跟黄子槟的谈话吗?我是在想帮他如何抓捕凶手,可不是帮凶手。” 王茹雪说道:“那也不行,姓王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帮凶手,但更不能帮姓王的。虽然上面已经传下消息说要整治这个家伙,甚至有可能把‘荣誉指导部’给撤掉,至少不会给他们什么刑事豁免权,但相关政策还没有出来之前,你还是不要跟他们正面冲撞好。” 这次姚小妍对王茹雪是百分之百赞成,立马说道:“对,我们回去,谁都不帮!” 孟文天只好说道:“行,不帮。我们两边都不帮,就站旁边看热闹,行了吧。” 是啊,帮不帮姓王的都没有好结果,抓不抓凶手都会惹一身麻烦,何必自讨苦吃呢? 心里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若让孟文天就此安静下来却做不到。嘴里答应的他心里却还是浮想翩翩。 就如一个人带着妻子在路上看到前面来了一个火辣辣的美女,明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不贪美色,除了自己的妻子不会在打量其他女人,特别是不会打量其他女人的某些部位,但这个男人往往还是情不自禁地朝对面的美女瞄上几眼,朝美女的某些部位看了又看,哪怕回家甚至不等回家就会受到妻子的处罚,他依然这么做。 孟文天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思考宋飞扬他们现在到了哪里,还忍不住思考这些家伙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王家层层保护中将王家的人杀死还将姓王的儿子揪出来并全身而退,这可不是一般人一般组织能办到的。而且,孟文天还奇怪宋飞扬他们是怎么获得姓王的藏身之所消息的?他们是怎么顺利实施绑架的? 他们绑架这两个家伙的目的是什么?当场杀了他们多好啊,报了仇又可以轻松逃跑。可现在带着这两个家伙纯粹是累赘,更容易导致警方死追不舍。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不成?”孟文天默默地想。 王茹雪见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怒道:“孟文天,你到底有完没完?”说着,她转头对姚小妍道,“小妍,等吃完了早餐,你就去买火车票,我们下午就回去!” 姚小妍不满地问道:“为什么是我去买,他是男生,应该他去!” 王茹雪的眼睛这次瞪向了姚小妍,责问道:“让他去买?他要跑到派出所去帮忙了,你负责?又不是叫你去火车站,你打电话找星云科技公司客户部,他们可以帮你买啊,真是笨。” 姚小妍朝王茹雪点了点头,再恶狠狠地对着孟文天说道:“孟文天,你要帮警察抓那些英雄……抓那些凶手,我再也不理你了!……,不过,你要放跑了那些凶手,我也跟你没完,知道不?!” 孟文天笑问道:“那你说他们到底是英雄还是凶手?” 姚小妍蛮不讲理地说道:“你随我怎么讲,我说他们是凶手就是凶手,我说他们是英雄,他们就是英雄,哼!” 面对两个“强势”的女人,孟文天只有低头吃东西的份。 吃完早餐,孟文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认真看计算机资料,因为王茹雪为了防止他参与到姓王的的案子中,额外给他加了任务,要他在动身回江德市之前必须看完两篇有关程序语言的论文,写出论文中所涉及编程语言的优缺点。 这简直就是要人命,要知道这些论文都是博士或者博士后写的,他读懂这些论文都困难,一时间哪里能把论文分析透彻并就此写出各自的优缺点来? 不过,好在王茹雪对他写的东西要求并不严,似乎只要他用心看了,写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就行,她没有给他写的东西进行什么优劣评判。否则的话,他心理压力就更大。 上次看到一篇有关在集成电路中加入多维阵列思维的博士论文就被他一顿狂喷,对论文里提的观点进行了全盘否定,他原以为王茹雪会骂他胡说八道,或者说他狂妄,可她看了之后根本没有说他,反而很是赞许地说道:“还行,有自己的观点。” 不过,他看论文还没看到半个小时,王茹雪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小子,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想宋飞扬的事?我警告你,你再想,回学校我给你处分。” 孟文天知道这妞喜欢无事找事喜欢训斥别人,所以没有理她,继续看自己电脑里的论文,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 王茹雪也不生气,弯下腰用臀部顶了顶孟文天的大腿,说道:“屁股移开一点,椅子让我坐一半。”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大姐,旁边有一把椅子,你坐那里不好吗?” “啊——”王茹雪如装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指着孟文天的脑袋怒道,“谁是大姐?你给我说清楚,我是大姐吗?我有这么老吗?” 孟文天无奈地将椅子移开一半,说道:“行了,行了,别这么敏感,我说的大姐就是年龄比我大一点点的女的……,反正随你怎么想,我比你年龄小,这就是事实!” 王茹雪冷哼道:“一张墨黑墨黑的老脸,你看起来就比老娘的年纪大。” 孟文天乐了,笑道:“我喊你大姐不行,你自称老娘就行?……,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聊天的话请你回去。” 王茹雪切了一声,说道:“好像谁稀罕跟你聊天似的。……,黄子槟给你来消息没有?” 孟文天说道:“哪有这么快?他说了要两个小时的。你以为询问周边城市警方的部署这么容易?他只是一个派出所所长,根本没有权力询问其他省市警察厅的事情,还得请上级领导。再说,这个时刻询问这些内容,在别人那里可不认为是简单的询问,以为是则责问他们做的不好……” 王茹雪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行了,好像你对警方的事也很了解似的。……,现在我要你帮那些凶手逃跑,你必须给我办到!” 第275章 英国电视台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说小大姐,咱俩别玩这种游戏行不行?你这是对我进行钓鱼执法,等下我若真的按你说的做了,你肯定会死劲地骂我。……,我问你,骂别人的时候,你真的感到很爽吗?” 王茹雪却没有理他,而是认真地说道:“现在我是说真的:你必须给我想办法让他们逃跑,不让他们被警方抓到!如果你办成了,我再也不骂你,我保证!骗你的话,我是小狗!” 孟文天一愣,脱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 王茹雪看着孟文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他们!恨不得将他们剁碎、喂狗!” 孟文天更加不解,本想询问她为什么恨他们,是不是他们害了她的亲人或朋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因为这种事不好问,转而朝另一个方向问道:“既然你恨他们,你干嘛要我帮他们从警方手里逃脱?难道你还有什么手段自己来抓他们?” 王茹雪用臀部猛地撞了孟文天一下,说道:“说什么呢?我恨的是姓王的他们这些狗杂-种,宋飞扬他们替我报了仇,所以我请求你帮忙他们从警方的包围中逃脱出来。” 孟文天正要询问宋飞扬他们怎么替她报了仇,王茹雪却抢过孟文天的笔记本电脑,点了浏览器之后在地址一栏啪哒啪哒地输入一行网站地址,回车之后将电脑还给孟文天,说道:“你自己看!你看姓王的手下这些王巴蛋是人不?” 孟文天狐疑地看了王茹雪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看到上面显示的是一段新闻视频,看屏幕上的标志,播放这段视频新闻的是英国一家电视台。 这家名叫《times-tv》的电视台在世界非常有名,经常播放一些新奇的、常人不知道的新闻,特别是揭露大财团的罪行、大官员的阴暗以及大国政策方面的错误,常常给观众以震撼,所以在世界众多电视台中有不错的口碑。 很多国家、很多财团都对这家电视台抱有敌意,喊出了防火防盗防times的口号,可这家电视台却我行我素,派出大量的记者乔装打扮专挖别人的秘密,让人防不胜防。 孟文天脱口问道:“他们又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也不等王茹雪回答,他将鼠标的光标移到播放位置,连击之后视频立马播放起来。 孟文天的英文不算好,但因为他寒假在郭秋兰的天华汽修厂里每晚都学习英语,加上记忆力增强,他记单词的速度飞快,而且国人因为在皇室的带领下本就崇拜美国,大家多少有一点英文基础,所以现在的他还是能听到主持人的话,只有少许单词不太明白精准含义,还需要他连猜带蒙的,不过不影响他对主持人所说内容的大致了解。 女主持人的声调很沉重,说的是他们的电视台派出一组记者调查世界各地贩卖亚裔**的事情,结果这组记者在前几天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隐藏很深的,从事年轻女**贩卖多年的地下组织,这个组织的总部就在华夏国的沪海市。 画面里播放了不少年轻貌美但可怜的女孩,在娱乐场所面对那些强悍的嫖客时,她们一个个胆颤心惊,一个个强装笑脸,很多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华夏国的女子,还有一个镜头播放了一个魁梧的黑人狂笑着抓住一个女孩的胸部并将她衣服撕碎时用华语凄惨而无助地喊出:“不要,求你了——”时,孟文天的心就如被刀狠狠地捅了一下。 王茹雪的眼里更是流出了眼泪。 这个画面一闪而过,接着是一个女记者拿着话筒蹲在沪海市一条小巷里的一个乞讨妇女的跟前,询问她有关她寻找女儿的艰辛,听着那个妇女抽泣着诉说自己女儿多么地懂事多么地乖巧:“她四岁的时候就帮我择菜,帮她爸爸泡茶,每当我累了,她就抱着我说:妈妈,你休息一会,我给你捶背,我轻轻的捶,很舒服的。可她五岁的时候就被人当街抢走了,我看着她被抢走的。我再也没有看到她,呜呜呜……” 过了一会,记者站起来对着镜头说道:“通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寻找到了一些线索,知道在沪海市西郊区有人从事抢夺、圈养、贩卖女孩的团伙。我们记者已经派人对那里进行了秘密探查,现在就让我们随着镜头一起去看看。” 接下来的镜头是晃动的,从视频上可以看出摄像头是在开到的车上,镜头拍摄的是一些肮脏、凌乱的地方,还能看出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工厂,有一些破破烂烂的庄园。 随着镜头的拉近,孟文天他们可以看到一所面积不小的庄园。虽然从远处看这里破破烂烂,两米高的围墙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四周还长满了杂草,被人扔了不少的垃圾,随眼可见塑料袋、快餐盒、烂衣服,甚至就在庄园的大门口还能看见一堆牛粪。 怎么看,这里怎么都是一处没有人住的地方,至少是没有人常来,就算住人,里面住的也不可能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 但是,当摄像镜头对准围墙上面的时候,孟文天还是愣了一下,但随即恍然:既然这家英国电视台播放这里的画面,肯定是因为这里不同寻常,里面肯定不是人们从外面所看到的那样。 孟文天在镜头里看到围墙上面靠里的一面竟然有电网!而且这电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黑黝黝外面不但让远处的人看不清,而且让看到的人有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电视台给了墙内只露出一点点的电网一个特写,接着传来那个女记者的话外音:“……,在没有看到这些电网之前,说实话,我们是不相信这栋看起来明显是废弃的庄园里会有什么秘密。但现在我们信了,因为这电网可不是市面上能随意买到的电网,这种elp300电网只有从美国军方或者从美国fbi那里才能买到,其他国家没有生产。 而且这种电网也一般用在美国的重要军事基地美国重犯所呆的监狱。这让我们不得不好奇,这庄园的主人是什么人?他怎么能买到美国军方的elp300?就这么一所庄园,值得用这种昂贵的电网吗?我们心里在问:它用来守护什么宝贝?……,我们决定晚上来一探究竟,观众朋友们,不见不散哦。” 秘密探查私密地点是英国《times-tv》电视台最常用的做法,这家电视的记者无论男女都有不错的身手,而且他们往往还带着一群足以和警察甚至士兵格斗的保镖。 看着镜头转向远处转向天上的太阳,孟文天转头看了王茹雪一眼,虽然没有开口,但询问的意味很明显。 王茹雪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看就是。……,我怀疑这些记者所获得的线索就是宋飞扬他们给的。当然,也说不定是这家电视台在配合宋飞扬他们。” 很快,视频里显示天色暗了下来,女记者和一批人在黑暗的夜色中下车,然后在荒芜的野外悄无声息地朝前面有隐隐约约灯光的地方走去。 虽然看不清隐隐约约灯光所处的位置是什么,但孟文天和王茹雪都先入为主地认为那就是刚才电视台提到的那所庄园。 果然,镜头里看不清面目的女记者对着麦克风低声说道:“前面就是我们白天所看到的神秘庄园,此时的它依然很安静,但也蕴含着让人猜不透的恐怖,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臭味。对,一股臭味,这臭味就是从庄园里散发出来……” 突然记者前面传来一声低喝:“安静!有动静!” 电视镜头立马对准了庄园的出口。很快庄园里传出一阵剧烈的犬吠声。紧接着,随着一声刺耳的怪响,院子的大铁门被人打开,很快有一辆面包车从里面冲出来,顺着坑坑洼洼的马路朝远处开去。 一个声音突然惊呼道:“m1伽兰德步枪!他们竟然有美国军队现役的制式步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弄到美国军队的制式步枪?华夏国对枪支控制可是非常严格的,谁藏匿枪支谁就是重罪!” 这话在王茹雪听了之后,她心里根本产生不了波澜。可孟文天听了心里却感到非常奇怪,脱口问道:“m1伽兰德步枪怎么还会是美军现役制式步枪,都该抛弃多年了吧?这些枪支是怎么到我们国家的?” 王茹雪不懂武器,但不妨碍她思考,只见她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管这个干什么?……,哼,有了普利登这个美国佬,什么枪买不到?那电网不也是美国军队或美国fbi才有的吗?” 孟文天问道:“普利登是不是被宋飞扬绑架的美国佬?” 王茹雪说道:“肯定是他,这家伙是王家的常客。宋飞扬攻入王家至少有一半理由是因为这个美国畜生。” 孟文天心里惊讶的自然不是普利登怎么有门路弄到枪支的,而是惊讶美国军队武器的落后。按照孟文天脑海里的记忆,地球上的m1伽兰德步枪是美国军方二次世界大战中普遍使用的半自动步枪,但随着二战结束而淘汰了,怎么可能现在还用? 第276章 骇人听闻 孟文天自嘲地笑了笑,心道:“m1伽兰德步枪应该只是名字与地球上的相同而已,性能相差肯定很大。美国佬的军力这么强大,他们的武器装备不可能这么落后的。” 就在孟文天胡思乱想的时候,女记者压抑着高兴的心情,说道:“……,我们的运气真不错,这里面的守卫竟然出去有事了。他们出去是干什么呢?是真的如线人所说的他们出去是为了绑架女孩子,还是为了杀人?……,好吧,我们还是来关心我们是否能安全进去,刚才里面可是传来一阵狼狗的叫吠声……” 虽然她说自己的运气不错,但孟文天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庄园里的保安离开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正如王茹雪所说,或许真是宋飞扬他们在配合这些记者。 想到这里,孟文天对这则新闻更加好奇起来。 视频里女记者一行经过了一番并不复杂的动作,她在几个保镖的帮助下从高高的围墙上翻了过来,越过电网的时候,有人在电网上铺设了一张宽大的橡胶毯,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的狼狗并没有叫的太厉害。 扫清记者进入庄园障碍的不知道是庄园里的内应还是记者带来的保镖,在孟文天看来,应该是记者的保镖,只不过这些保镖不想让他们的手段曝光,记者们也就没有拍摄他们是如何制伏庄园里的狼犬,又是如何让女记者顺利进去的。 借助庄园里的灯光,整个庄园有点像内外相套的“回”字行,高大的围墙内面有几乎一圈的房子,在这圈房子里面才是两排平房。在两排平房之间是一块平地,除了已经开出去的那辆面包车,里面还有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小车。 整个庄园现在静悄悄的,刚才记者在外面听到的那些狼犬此时不见踪影,也看不到有人在外面巡视。 此时,摄像机镜头对准了女记者。女记者轻轻地嗅了几口气,低声说道:“这里有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这是一种很强烈的尸臭味。说明我们附近存在腐烂的尸体,至于是人的尸体还是动物的尸体,我们不得而知。……,嘘——,现在我们继续朝里面走!” 很快,记者等人就顺着楼梯鬼鬼祟祟地往下走,来到了一道地下室通道,然后转进了一间地下室。摄像头不时照着记者,记者也很配合地吸着鼻子,不时嘀咕一句:“臭!嗯,很臭!根据这股臭味判断,我们离腐烂的尸体越来越近了,它们是什么尸体呢?” 这时呈现在镜头前的是几个布袋,有人用微型手电筒照着它们。一双手从记者身后伸过来,慢慢地将捆扎皮袋的绳子解开。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皮袋里滚了出来,摄像机镜头猛地晃动了一下,对准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观众还没有看清滚出来的那东西是什么,就听见女记者惊恐地呼叫道:“啊——,人头!” 镜头定焦,呈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小女孩的脑袋,此时的“她”双眼圆睁,脸色因为痛苦而惊恐而扭曲,也因素死亡的时间太久而肌肤变得青暗。女孩的头发很脏,头发里有血块也有草屑还有撕裂的头皮…… 很快,女孩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断开的脖子处也打上了马赛克,只不过观众还是能看到暗红的血迹以及断裂的气管。 镜头再次转向那个滚落脑袋的布袋,当那只解开布袋绳子的手撑开布袋,而镜头随着微型手电筒的光开始朝布袋里面聚焦时,孟文天身边的王茹雪再次惊叫了一声,身体颤抖着靠向孟文天。 看到屏幕上的图片,孟文天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青筋从肉里面绽了出来:他在布袋里看到的赫然是人的肢体! 有四肢、有躯体还有脑袋,让孟文天最难以忍受的是,这些脑袋下的脖子都被砍断,四肢都从躯体上被砍离,它们现在就如木块一样胡乱地塞在布袋里! 那双掌控布袋的手将这个布袋移开,又拖出下面的布袋。解开绳子撑开布袋之后,孟文天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视频里的女记者已经哭泣起来:布袋里露出的是一具被砍掉了四肢和脑袋的女性尸体。 之所以能看出是女性,因为她胸前的两个***只是被割掉了一只,还能看到另一只。而她的下体里竟然被人插入了一根木棒! 孟文天实在忍无可忍,一拳砸在桌子上,低声吼道:“王巴蛋!老子跟你们没完!” 几只布袋被陆续打开,有人还将布袋里的尸体倒了出来,七只麻袋里竟然只倒出了两具还算完整尸体,其他都已经成了尸块。 两具还是完整的尸体里,有一具是成年男子,他的手掌、脚掌都被人用钉子钉穿,四个圆圆的窟窿让人触目惊心,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他额头上那颗大铁钉,大拇指粗的钉子只剩在一点点在额头外面。他的鼻子被割开,舌头被人拖出来剪断,耳朵也只剩下一只半挂在脑袋上! 地上的尸块更多的是女孩子的,最大的不过二十来岁,最小估计也就是七八岁的模样。 有一个身材单瘦的女孩脑袋孤零零地躺在她自己右边腋下,紧闭着眼睛,面上还带着临死的痛苦与不舍。嘴巴微张,露出被人敲掉了好几颗牙齿的血糊糊牙床,似乎在向上天诉说着什么。她揽着自己脑袋的胳膊扭曲着,前面的手掌呈爪状伸开,仿佛临死前还想抓住什么似的。 孟文天的心已经破碎,对姓王的、普利登的恨已经无以复加,他甚至恨上了黄子槟他们:如果不是他明哲保身,如果不是他在乎自己的羽毛,只要他派警察收集了这些证据,还怕上级不把姓王的抓起来,还怕警方不把这些误作非为的歹徒给击毙? 新闻视频还在播放,有一具躯体被剖开,里面不少器官被摘走…… 看到这里,孟文天将视频给关了,对王茹雪冷冷地问道:“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茹雪大怒,厉声问道:“你放屁!……,这事还能有假吗?” 孟文天没有理她的骂人,而是冷静地说道:“现在的科技发达,你是计算机专家,应该知道当今的动画水平,也大致了解电影特技,以假乱真的视频并不是做不出来。……,你知道cg技术吧?用cg技术做出来的图景人眼很难看出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王茹雪一愣,没有再骂,而是问道:“人家为什么要造假?你凭什么怀疑别人?你是不是没有血性,是不是怕了?” 孟文天却严肃地说道:“因为这事太巧了,记者组与别人配合得太严密了,不得不让我怀疑。……,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人在蒙蔽世人?我可不想被人当枪使。你要知道,一旦我们掺和进去,就必须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人家都是大象,而我们连蚂蚁都算不上。” 王茹雪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孟文天。 不过,她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道歉,而是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年轻人?哪有你这么冷静考虑问题的,也哪有你说的恐怖?现在姓王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吧,有了这个新闻,他还想活得自在,还想再戕害别人不成?” 孟文天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他也许不行,但其他‘荣誉指导部’的人。他们知道唇亡齿冷,他们会拼命维护自己的形象,他们会疯狂地反对所谓‘抹黑’他们形象的人。现在我们加入,就等于迎接他们第一轮炮火,最终的结果是我们成为炮灰。不过,倒是可以激励更多的人督促上级撤销这个‘荣誉指导部’。” 王茹雪总算冷静了一些,问道:“如果我们只帮助宋飞扬他们逃走呢?不管这则新闻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他们是不是伪造的现场,但姓王的是一个混蛋,他与美国佬普利登联合,指挥手下贩卖小姑娘的事总是真的吧?他们站在沈家的后面灭金家满门不会错吧?宋飞扬就是英雄,我们就该让他们安全离开。” 孟文天看着正义凛然的王茹雪,突然问道:“你有办法让他们离开?” 王茹雪意外地点了点头,但随即摇头道:“我做的话代价太大,连累的人太多。我希望由我们两个暗地里实现这个目标,尽量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 孟文天以前就已经怀疑过王茹雪的身世,现在听了她的话,心里更加怀疑。 王茹雪也知道孟文天心里在想什么,就说道:“别胡思乱想,你要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国家毕竟还是掌握在正直者手里。就算是黄子槟,他也想把这个姓王的给灭掉。……,不骗你,如果动用我家的力量,确实有办法把宋飞扬接出来送走。可是,这么做的话,我家承受的风险太大,一旦被对方反扑,连累的人会太多,我也未必有时间说服爷爷同意。毕竟我是女人,在家族里的话语权很小。” 说到这里,她急切地看着孟文天,说道:“如果是你悄悄地做,不管成功与失败,风险应该不是很大。” 第277章 抽丝剥茧 孟文天很认同她的话,毕竟他只是一个大人物里面的小人物,很难引起大人物的注意,就算大人物要对付他,也不会动用太大的力量,他有足够的力量逃离。但他还是问道:“就凭我们两个能想出办法来?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怎么去救?” 王茹雪说道:“不是我们两个,是你一个。我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我只能在旁边帮助你,事情败露后我会动用一切力量保护你。我知道你聪明,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快想!” 孟文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有你这样的老师吗?自己不想对策,把一切交给学生?” 王茹雪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问题吗?能者多劳。……,等下不是黄子槟会打电话给你吗?你可以从他那里套出警方得到的消息,而且我们得到他的视频后马上对视频进行分析,发现了宋飞扬的行踪也不告诉他。这样的话,我们就比警方占据先机,就有可能提前向宋飞扬他们通风报信是不是?” 原来这大妞是打的这个主意,准备在警察里面当内奸,然后伺机向宋飞扬传递消息。 孟文天看着自以为得意的王茹雪,心里可没有她那么有信心,说道:“现在我们跟宋飞扬并没有联系渠道,等我们辗转将消息送到他们的手里,他们已经被警察抓住了。你以为我们能提前多少时间?” 王茹雪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呗,万一我们成功了呢。” 孟文天坐直身体,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道:“宋飞扬他们干嘛绑架姓王的儿子和普利登呢?这不是两个累赘吗?” 王茹雪思考了一会,不确定的说道:“会不会是来他们做挡箭牌,用他们来逼迫警方让开大路,甚至还要警方提供车辆啥的……” 孟文天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如果只是想要离开,昨天晚上完全可以将他们干掉。刚才的新闻你也看了,那辆离开的面包车根本就是宋飞扬他们调开的,就是为了让记者顺利进入那个庄园,说明他们有足够的底气消灭姓王的他们,根本不怕他们增援。” 王茹雪说道:“是啊。……,他们这么自信,是不是说明他们对逃跑一点也不担心?是不是我们白操心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那他们绑架两个人用来干什么呢?” 她也忍不住说出了孟文天刚才唠叨的话。 孟文天突然说道:“会不会……,对了,今天是元宵节吧?” 王茹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妈妈今天早上还打电话给我了,要我记得买汤圆吃。你说这个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沪海市这边元宵节有什么习俗?” 王茹雪狐疑地看着孟文天,想了想,说道:“沪海市是大都市,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本地习俗,不同地方来的人有不同的习俗。有的人闹花灯,有的人吃汤圆,有的……好像还有舞龙舞狮子……,这跟宋飞扬他们有什么关系?……,啊——,我知道了,你是说他们想趁大家过元宵节人多的时候逃跑!” 孟文天微笑道:“你傻啊。你都说沪海市是大都市,没有统一的习俗,元宵节大家大部分在家吃汤圆呢,而且警察又全部出动,能给宋飞扬他们什么机会?” 见王茹雪不满地瞪着自己,他继续说道:“我们南岭那边有一个习惯,就是元宵节给祖坟挂彩。春节期间得去坟地三次:一次是过年的那天,去坟头向祖先报告一年来日子过的如何。一次是正月初一去坟头给祖先拜年。第三次就是元宵节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老人说的是挂彩,就是在坟头挂彩球放鞭炮,估计就是与祖先一起在这个节日热闹一下吧。有的地方还有一个风俗,正月初三上坟的……” 王茹雪不解地问道:“你说这个干什么?反正我只记得我们家在清明节才去祭拜。这与宋飞扬他们有什么关系……,啊——,他不是把姓王的绑过去给他妈妈活祭吧?在他妈妈灵位前杀了他们?这……这也太疯狂了。” 孟文天不满地责备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我们不是只在猜吗?……,不过,我估计他们绑架姓王的儿子目的就是这样的,活祭!否则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带着这个累赘,杀完人就立即逃跑多轻松。” 他说道:“……,真不知道他们的自信是如何来的。他们难道不知道绑架了姓王的就是在打警方的脸,就会导致警方勃然大怒对他们全面追杀吗?” 王茹雪说道:“人家是雇佣兵,在国外经常打仗,他们能不厉害,能不自信吗?他们肯定是世界上胆子最大的一群人。” 因为相信宋飞扬他们能轻易逃脱警方的追捕,孟文天和王茹雪一下都轻松起来。 孟文天笑道:“我们刚才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替他们操心了。” 王茹雪也笑了,说道:“就是姓王的他们太可恶,要不我才不会担心这些杀人犯呢。……,对了,你等下不会帮黄子槟他们吧,虽然宋飞扬他们有把握逃离,但如果你加入的话,我估计他们会逃不掉。” 孟文天说道:“不会吧?你对我这么信任?我可是啥都不知道。……,嘿嘿,你不知道吧,我在‘怡康超市’弄到了宋飞扬他们四个人的清晰相片,但我没有告诉黄子槟。” 王茹雪一乐,连忙说道:“真的吗?太好了!快……快……快给我看看。” 孟文天笑着将鼠标点到屏幕上的一个文件夹里,然后将自己在“怡康超市”监控室里拷贝的一段有宋飞扬他们进超市的视频给放了出来:宋飞扬等三人走前面有说有笑的,后面一个男子则轻松地打着电话。 王茹雪看了几秒,指着那个男子说道:“孟文天,你看这个男的好有型,如果指点一下他如何打扮穿着,酷酷的,铁血冷汉,绝对帅呆了,比你还帅呢。” 孟文天一头的黑线,感觉这大妞还真是跟常人不同,看视频竟然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有心情和精力去评价别惹帅不帅。 见孟文天不说话,王茹雪笑了,问道:“听我说他帅,你是不是吃醋了?呵呵,别生气,其实你也不错,只要你的眼睛稍微眯一点,下巴向外翘一点、皮肤再黑……” 孟文天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打住!打住!……,我服了你,行不?王老师。” 王茹雪看着视频问道:“他们一共多少人?这里就有五个,而后面这个家伙在打电话,说不定就是跟他同伙打,那就说明至少有六个。” 本已经不关心宋飞扬他们死活的孟文天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我的天!难道他们来了一支雇佣兵团?他们潜入华夏国不会还有其他目的吧?这么多久经战场的雇佣兵一旦在华夏国胡来,得死多少人啊。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对王茹雪认真说道:“不行,王老师,我们必须帮助警方把他们尽快赶出去,否则的话,国内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估计他们来的是一支雇佣兵团。” “雇佣兵团?”王茹雪也感觉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美好,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可不是普通人,真要被警方逼急了很可能大杀四方,肯定有很多无辜的警察和老百姓死于非命,她急忙问道,“一个雇佣兵团有多少人?” 孟文天苦笑道:“我哪里知道?少的雇佣兵团也有十几个,多的有上百人。这些家伙都都能以一当十,同等数量的军队根本阻挡不了他们,更别说警察了。” 王茹雪急了,说道:“上百人?那怎么办?” 孟文天却没有立即回答她,他的眼睛却盯着正在播放的视频,突然问道:“你在沪海市电信公司有朋友没有?或许我有办法把他们吓走……” 王茹雪根本不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说道:“你就别吹牛了。你现在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又不能调动部队和警察,你怎么吓到他们?” 孟文天没有回答她,而是快速地用鼠标将刚才这段视频往后拖,说道:“你帮我仔细看,这个家伙拨的是什么电话号码。” 王茹雪吃惊地看了孟文天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已经放慢速度的视频,嘴里说道:“咦——,还真是。看看,他按的是8……5……4……0……1……7……2……4……,没啦,看不到了,这怎么办?” 当王茹雪大呼小叫的时候,孟文天已经把他刚才所看到的数字已经记了下来:“85401724” 他又把视频重播了一边,自己看到的也是这八位数字。 王茹雪看着数字数了一下,说道:“他拨的肯定不止这八位数字,他的左手大拇指好像还盖住了一位,他后面还在按,可摄像头没有照到他了,谁知道他后面还拨号码没?……,你难道有办法知道他拨的什么号码?” 第278章 上级下死令 (感谢btrichard的月票) 孟文天先将视频拖到停在最后那个电话男进入视频且照得最完全的时候,然后指着屏幕上的手机说道:“这款手机最常见,我同学林博的手机就是这一款,从数字的排布来看,他这个大拇指遮盖的数字肯定只有一个。” 王茹雪说道:“可一个数字是从0到9,一共十个数字呢。……,不对,呵呵,这个数字肯定是1。因为手机号码都是以1开头。……,对啊,这样一来,他拨的号码前面不就是185401724吗?而1854017是电信公司在沪海市的手机号码段,185代表的是电信公司的手机,4017相当于沪海市的区号。剩下的就只有后面四位数字了,而这里已经出现了2和4这两个数字,我们只需要猜他最后两位数。” 王茹雪越说越兴奋,很惊喜地说道:“文天,你太聪明了!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哈哈,我就知道你聪明,知道你有办法!” 她激动地扑入孟文天的怀中,小嘴在孟文天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说道:“我爱死你了!” 孟文天一阵无语,不知道她是真的激动了还是借故跟自己亲热,毕竟这个猜号码的过程并没有多么复杂和高端,远比计算机编程简单得多。 王茹雪盯着孟文天,问道:“文天,我们差不多都知道了他拨的号码,现在只有后面两个数字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我们现在能确定他拨打的最后两位数字是什么,那我们就知道他是给哪台手机打电话了。……,最后两位数字,对应的不过是一百台手机,只要我们去电信公司查这一百台手机,看哪一台手机在这个时间段接收过电话拨入,反向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主叫号码,那很可能就是视频里的这个男子。孟文天,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对这种妞你根本不能谦虚,否则她的尾巴就会翘到天上去,虽然她没有尾巴。孟文天点头说道,“现在只有最后两位数不能确定,但涉及的范围就很窄了,最多也就一百个手机号码而已。如果你在电信部门有熟人,查起来很容易,不但可以根据时间段来查找,还可以在找到主叫号码之后查询这台主叫号码的手机是不是在‘怡康超市’这个无线小区,如果这个电话是在这个小区拨出去的,那基本就能确定了。” 王茹雪说道:“这个好办,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的朋友,让他帮我查就是。快看,快看,视频里他打电话的时间是多少?” 视频拍摄的时候都会记录时间,这个就更容易了。 孟文天一边看着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写在纸上,一边说道:“我就担心这个家伙按了电话号码之后不拨出去,那我们刚才做的这一切就白忙乎了。” 如果这个人只拨了号码,最后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打出去,他们刚才的猜想和计划自然都是没有意义的。 正在拨号的王茹雪一听,急了,慌忙说道:“不会吧?肯定不是被你这双乌鸦嘴说中的。他一个雇佣兵不会没事玩手机的,你以为他有你这么无聊,按了号码不拨出去?哼!” 电话接通,王茹雪立马对着手机说道:“穆德明,你在哪里?马上请你帮我办一件事!如果办成了,我允许你请我吃饭!否则,我揍你!”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也替对方感到悲哀:被这个妞吃得死死的。 看到孟文天的神态,王茹雪更是得意,嘿嘿笑着,说道:“我早就来沪海市了,就怪你这家伙信息一点也不灵通,到现在都不知道。好了,别废话,我时间很紧你是知道的,马上给我办事。你电信局的当然是帮与电信有关的事。对,你马上给我查一个电话号码在前天上午接了谁的电话。你别管,这个比我男朋友劈腿还重要。嗨!如果我有男朋友会不告诉你吗?快点!这个被叫号码是185401724叉叉。……,对,后面缺两位,你只要帮我查这一百台手机。哼,一百台算多吗?……” 等对方叫苦时,王茹雪眼睛一瞪,说道:“忘记我给你的好处了?你要不帮忙,我立马就回南江省去。哼,你还想跟我一起吃饭不?而且我还会把我男朋友带给你看看,让你瞻仰瞻仰,他可比你帅多了。这次是真的,保证你是第一个看到,保证不骗你!……,你把号码记下来没有?我给你五分钟!” 说着,她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孟文天目瞪口呆,说道:“王老师,你太牛了。我对你的敬仰就想……就想黄河之水天上来,那是哗啦哗啦的。他是谁啊,同学?” 王茹雪说道:“我堂哥!发小!哥们!” 孟文天摇头道:“堂哥?他姓穆,你姓王,哪里可能是堂哥?表哥吧?” 王茹雪说道:“他跟爸爸姓,我跟妈妈姓,这有问题吗?谁说堂哥堂妹就一定是一个姓了?”这妞就有这点好,只要占了上风,一定会痛打落水狗,见孟文天低头表示自己错了,她立马加上一句,“愚蠢!” 被骂的孟文天欲哭无泪,说道:“跟爸爸姓好好的,你干嘛跟妈妈姓啊。” 因为需要等待穆德明传来结果,两人短时间内无所事事,就开始了打嘴仗。 王茹雪很鄙视地看着孟文天,说道:“哼,还是写计算机程序的呢。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考虑不严谨,要你写这个条件判断语句的话,还不导致程序进入死循环?” 面对得理不饶人的她,孟文天应道:“是啊,幸亏我不喜欢写程序,要不真的会被老板砸了饭碗。” 这时,孟文天的手机响了,王茹雪以为是穆德明打来的,说道:“想不到这家伙的动作真快啊……”说到这里,她才想起自己没有把孟文天的手机号码告诉对方,连忙问道,“谁打的?……,你可不要轻易把我们刚才找到的线索告诉警方……” 孟文天嘘了一声,示意王茹雪保持安静,这才接电话道:“黄所长,你是不是得到了凶手的下落?他们在哪里?” 他没有问对方是不是弄到了交通监控系统的登录端口和密码,也没有问他是否得知了周围省市的警察机关撤卡与重新布卡的时间信息,而是直接问宋飞扬的事,这样不但可以迅速得到自己亟待知道的信息,还能让黄子槟猝不及防,容易脱口说出他所知道的消息。 黄子槟不疑有他,很快说道:“我们哪里知道?知道了还会请你帮忙、麻烦你?不过,我们分析他们没有去其他城市,因为其他城市的警方从接到撤卡通知到又接到重新布卡的通知之间相差不到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凶手根本来不及跑这么远,我们可是每一辆车都查了,没有他们的踪迹。” 黄子槟继续说道:“……,我们认为他们很可能还在沪海市内,想借助英国《times-tv》电视台的新闻车逃离,至少会以他们为掩护,现在我们警方和军方正在寻找和排查这些车辆,只要找到他们,我相信离抓到宋飞扬他们就不远了。对了,我给你沪海市交通监视系统的后台登录端口和登录密码,你可以一直使用,直到我们抓获宋飞扬他们为止。” 孟文天连忙说了一声好,并快速记下黄子槟报出的一连串ip地址和密码。 他一边记录,一边心里在想:看来警方也是聪明人,他们从英国《times-tv》电视台播出的新闻中一下就看出了猫腻,迅速判断出宋飞扬他们与这家电视台在相互配合,也立马预计到了宋飞扬他们有可能借助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逃离。 为了引起孟文天的重视,也为了鼓动孟文天全力以赴帮助他,黄子槟又说道:“如果你有什么发现,也请立即告诉我,只要证实你提供的信息与他们有关,警方都会给你重奖,至少是一百万,上不封顶,这是上面说的。这次上级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到他们,无论是死是活。有谁帮助他们,杀无赦。现在抓捕宋飞扬团伙的警报等级已经提到了ss级,比之前抓捕‘金蜘蛛’团伙还高一个等级。如果你帮我在抓获宋飞扬中立了功,老哥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说,你这辈子也发了!” 挂了黄子槟的电话,孟文天还真有的犹豫了。 这倒不是被黄子槟最后许诺的好处给吸引,而是他感觉到了放跑宋飞扬之后所承担的巨大风险:万一有关部门将来查出是我在帮宋飞扬,我出事不说,还不连累自己的家人? 这风险值得冒吗? 他转头对王茹雪问道:“茹雪,你真的觉得我们该冒这个险?” 听到孟文天喊自己茹雪,王茹雪感觉到了他的慎重,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剩下的由我来吧,你不要掺和这事。现在你找到了方法,剩下的我可以完成。……,文天,不是我想显摆,也不是爱玩刺激,我实在是忘不了刚才那些被塞进布袋的冤魂,他们太可怜了,有的还是孩子。特别是那个被割了……” 说到这里,她流泪了。 第279章 确定电话号码 孟文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让人无法追踪我用电脑向一台手机发的短信?让别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王茹雪肯定地说道:“能!这个简单,我可以动用国外的肉鸡和跳板,除非有人现在就在在监视你的电脑,否则无人能够查到。我给你下载一个加密软件,现在绝对没有人能破译出来。” 说着,她在孟文天的笔记本电脑里快速操作起来,一阵劈哩啪啦的敲击之后,她就开始下载程序,很有点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能帮到他们?……,这些肉鸡和跳板可是我费了老鼻子劲才弄到的,从今以后就得放弃。” 孟文天说道:“还要看他们的运气,看刚才视频里那个家伙是不是在‘怡康超市’真的把他输入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否则,我就是神仙也联系不上他们。” 王茹雪嗯了一声,等程序下载完毕之后就立即动手安装,等安装好,再点击这个新程序,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短信发送框。 她说道:“这个软件可以保证安全。等你的短信输送完之后,删除这个程序就行了。神仙也查不到短信是你发的,更不可能知道你短信里的内容了。” 等孟文天点头,她就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又拿出手机拨打穆德明的电话,笑呵呵地问道:“穆德明,快五分钟了,查到了没有?” 穆德明在电话里说道:“你也太过分了,哪有这么快的?……,查到了一个,在你说的时间后三十五秒钟有一个有效通话记录。有一个号码为18*****42的手机接到了一个号码为18*****41打过来的电话,通话时长为十七秒……” 孟文天早就竖起耳朵听,听对方报出的号码后,眼睛一亮,一边用眼神示意王茹雪去洗手间继续打电话,一边快速地编辑短信的内容,然后将18*****41这个手机号码输了进去,再按下发送键。 等到孟文天将王茹雪刚才下载的程序删掉,王茹雪还在洗手间里跟穆德明瞎扯:“……,堂哥,你还在电信公司上什么班?不是糟蹋了你的才能吗?哄你老婆已经哄得差不多了,还委屈自己干什么?出来吧,辞职自己干。实在不行帮我也行啊。……,呵呵,我现在当然还是不务正业,还在弄着我自己喜欢的事。对了,穆德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徒弟,他心思慎密……,呵呵,吹一吹不行吗?” 知道孟文天这里忙完了,她笑着说道:“行,先这样了,再见哦。……,嘻嘻,我刚才只是考一考你,看你对妹妹我的事上心不,看来你还不错,还记得我这个妹妹。……,什么一起吃饭,我说过吗?刚才好像没说过,真的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记错了人?好啊,我说你穆德明,你竟然敢约其他女孩子一起吃饭,真是可恶!没有劈腿吧?我可告诉你,如果让我知道你……” 对方显然知道王茹雪这家伙的性格,听她胡说八道后懒得跟她争辩,直接而干脆地挂了她的电话。 王茹雪也如偷吃了母鸡的小狐狸,得意地将手机收起来,走到孟文天身边,问道:“怎么样,忙完了吗?” 孟文天说道:“就看他们是不是听从我的警告,也看他们是不是预备了其他手段了。” 王茹雪低声问道:“你怎么就断定那个号码是他们的?” 孟文天说道:“猜的。18*****42和18*****41是连在一起的号码,我估计这是宋飞扬他们潜入我们华夏国之后在那家小店子随意买的几个号码,准备用完就扔的。再说,这两个电话又刚好是在那个时间段通话,这不是巧上加巧吗?……,如果我猜错了,那只能怪他们倒霉。……,我们能够帮他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王茹雪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认为就是他们了。……,好了,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当然是按照黄子槟的要求来,帮警方寻找证据,如果真的能找到证据,说不定警方能奖励我一大笔呢,这辈子就舒服了。” 王茹雪眨了眨眼睛,说道:“那好,你在这里忙,我上去忙我们的去。下午争取回家。” 当王茹雪离开的时候,在沪海市一条偏僻的小巷里,八个男子分成两排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个女人的遗像前鞠躬。 如果孟文天看到他们,立马会认出这里的男子中有五个是他见过的,分别是西服男、黑夹克男、深色羽绒服男、浅色羽绒服男和电话男。 只不过现在的他们都身穿深色西装,脸上一片肃穆。 在遗像前面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左边的人头猪头大耳,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生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家伙。右边的人头则一看就是白种人,头发还带有一丝金黄色。 这时,站在前排最左边的一个男子——电话男——裤袋有着一丝轻微的振动。他有点惊讶地看了中间那个男子一眼,然后轻轻地将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下屏幕,脸色立即大变,他连忙将手机递给中间的男子,说道:“头!不知名的短信!” 中间的西服男——宋飞扬——也是脸色一变,快速地接过手机,脱口说道:“不知名?” 快速地扫完短信内容,他立即将手机交给右边一个男子,说道:“你看!这是真还是假?我们要不要按他说的做?……,他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最后这一句问话宋飞扬是对着电话男问的。 电话男也是一脸的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的手机号码。应该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啊。” 这时宋飞扬右边的那个男子说道:“我们只能信他的。他肯定是在帮助我们。这事不用怀疑了,他能说出‘金蜘蛛’在配合我们,说出英国《times-tv》在配合我们,说明他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如果他想配合警方抓我们,绝对早就动手了。现在他这么做,说明他不想我们死,或许是钦佩我们干掉了这个姓王的崽子、干掉了美国佬普利登,所以愿意给我们指点一条明路。……,头,我们必须马上行动,执行第二套方案,否则我们就来不及了。” 宋飞扬点了点头,沉声对右边的男子说道:“通知丽萨,闯关!” 说完,他又对浅色羽绒服男吩咐道:“动手吧。”说着,他动作敏捷的走上前,拿起那张遗像放在燃烧得差不多的蜡烛上,一边烧一边感叹地说道,“妈,儿子给你报仇了,您安息吧。……,请您原谅儿子,儿子又要外出逃亡,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祭拜您……” 烧了遗像,他从口袋掏出手机,几下将电池、手机卡拆下来,将手机、手机卡轻轻放入浅色羽绒服男端来的瓷盆里。手机和手机卡刚一接触瓷盆里的液体,它们四周立即冒出一个个黑色的烟雾,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 看着电话男也把自己的手机拆开放进瓷盆,宋飞扬苦笑道:“……,这次人情可欠大了,还不知道将来我怎么还他。嗨,如果不是‘金蜘蛛’突然被警方剿灭,我们也不用欠他这份人情了。” 宋飞扬打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这个让他欠人情的人就是剿灭“金蜘蛛”团伙的人。这就相当于拿王婆婆的银子请王婆婆的客,宋飞扬被孟文天卖了还替孟文天数钱。 孟文天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结下了一个善缘,更没想到后来这个善缘对自己帮助巨大。 就在宋飞扬他们毁灭一切痕迹的时候,离这里不到三公里的马路上一辆运送邮件的货箱车突然加速,朝前面的关卡冲去。 在另一个方向上,一辆电视采访车也突然加速,一辆小车躲闪不及一下撞到了采访车上,但随即又冲向了另一边的马路,更多的车辆陷入混乱…… 只有一辆干净的洒水车不急不慢地驶向城市的东面。因为城市东面是大海,车辆无法继续朝海里跑,警方并没有在这一带布置多少警力。 …… 正在处理交通监控视频的孟文天脸色凝重地看着屏幕。 突然,屏幕的视频也停止了,紧接着一个红色的方框闪现,方框将屏幕里那辆小车的司机给框住了,下面显示着告警。 虽然孟文天很认真很努力,“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借助星云科技公司的服务器运行得非常快,但他只是根据交通监控台拍摄下来的视频进行后期处理,他再快也是跟在宋飞扬他们的身后走,引导黄子槟一步步在后面跟踪。 说实在的,孟文天每次打电话给黄子槟告诉他发现宋飞扬等人行踪而接受黄子槟的感激时,他内心就有一种内疚感和负罪感,感觉自己是在耍黄子槟,是在挥霍黄子槟的信任。 可黄子槟却一点也没有被耍的觉悟,因为到现在为止,只有他带队的警察进展最快,获得线索最多。 第280章 载誉而归 没有一个小时,他和他的手下就在孟文天的引导下找到了那栋宋飞扬他们躲藏的房子。在那栋房子一楼的杂物间里,他们找到了姓王的儿子、普利登的无头尸体。 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他们发现了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两颗血和汗的首级。 看到这两具尸体,黄子槟大松了一口气,立马避开同事给孟文天报喜。 “孟文天,你知道吗?我们找到尸体了!我们比所有的人都先一步找到他们,这次立功立定了!孟文天,真是谢谢你!……,真是感谢我弟弟,把你介绍给我,说真的,如果这次没有遇到你,我都……”黄子槟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被绑架的两个人都死了?” 黄子槟笑着说道:“死了好,我还真想他们死掉。我估计上级也是。被英国电视台播放后,现在没有一个人希望他们活着。” 孟文天一听,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都希望他们死,警方也许就不会再死死追究其余细节了,自己发短信的事估计也没有人注意,不但自己就此没有了危险,连王茹雪那些肉鸡和跳板都不用废掉了。 他感觉自己想的太久了,连忙对黄子槟说道:“黄所长,那就恭喜你了。” 黄子槟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嗯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就在孟文天感到奇怪而询问的时候,黄子槟吞吞吐吐地说道:“孟文天,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孟文天更是满头迷雾,心道:怎么一下这么客气了?之前要我做事不是喜欢用吩咐的口气吗? 他说道:“黄所长,你太客气了。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都尽力去帮。” 黄子槟说道:“这个……这个真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能不能跟你的朋友说一声,不要透露这件案子是因为你……因为你们的软件……” 孟文天大喜,真是想瞌睡了人家就送来了枕头,他还真不想出名,还真不想让你知道自己在宋飞扬的案子中掺和了呢。 不过,他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用犹豫的口气说道:“这样啊,行吧。我会告诉我朋友的。其实,我们也是闹着玩,软件还不完备……” 黄子槟想不到孟文天如此体贴,连借口都帮他想好了,连忙说道:“孟文天,真是对不起。因为我已经跟人说了,这是我们顺着凶手留下的痕迹分析后追踪过来的。……,你放心,奖励的事不但一分不少,而且我会加倍给你们。上面奖励一万我给你们两万,上面奖一百万,我给你们两百万。行不?” 孟文天很诚恳地说道:“黄所长,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当时做这件事本来就只是想帮你,你在贺宇飞的案子上帮了我们,我们只是回报而已。钱就不要你们贴了,没必要……” 黄子槟打断他的话,说道:“孟文天,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贺宇飞的案子我们警方应该那么做,而且是你帮了我,……,算我们相互帮忙吧。这钱的事就不要说了,说多了伤感情。你也知道,我们黄家其他没有,但钱还是有一些的……,就这么定了,谢谢你,今后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就是上刀山我也帮你!” 看着发出嘟嘟嘟声的手机,孟文天有点哭笑不得: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捞了钱还被人感谢来感谢去的? 他将手机塞进裤袋,然后走到床头柜那里,拿起宾馆的固定电话,打向王茹雪的房间,等王茹雪接了电话喂了之后,说道:“王老师,你现在有空过来一下吗?……,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好得多。……,嗯,我等你,你下来吧。” 当天下午,王茹雪、孟文天、姚小妍就在星云科技公司胡静的相送下坐上了返回江德市的火车。在火车上,三个人谈笑风生,再也没有去沪海市那种拘谨和隔阂,现在的姚小妍跟王茹雪已经亲如姐妹,虽然王茹雪还不时摆一下老师的臭架子,但没有人理她,反而增加了让大家开心的笑料。 王茹雪摆老师的架子与其说是显显威风,还不如说是卖萌。 但姚小妍总感觉孟文天与王茹雪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又想不出是什么事来,每当她想到是不是那种事时,她自己的脸先红了,心里还骂自己不害羞:这么小的年纪就想那些龌龊事,王老师和孟文天肯定不会做那些事的,就是想做也不会是现在。 不过,她安慰自己的效果不佳,每当她看到孟文天和王茹雪用眼神交流时,她又忍不住地想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个了。 中午他们三人在江德市火车站下了火车,很快就被南岭一中的校领导迎上了学校派来接他们的小车。 学校之所以这么客气,是因为孟文天、姚小妍在沪海市参加竞赛并取得名次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学校,学校校长还为此受到上级的表扬。 听到孟文天竟然在名校大学生竞赛中名列前茅,学校领导又惊又喜。 如果不是上级领导亲自乘车过来跟他说的,而且是一脸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激动,他这个中学校长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笑话:“面对高手如云的名牌大学生,孟文天怎么可能取得名次,还是第一名?他可是一个高中生啊,而且他在南岭一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成绩什么的表现并不突出。这岂不是说南岭一中一下有了一个天才?” 除了上级领导的表扬,校长还收到了来自周围其他高中学校的祝贺和恭维,特别是一些来自省重点高中、国家重点高中的校领导打来的电话,让校长爽得毛孔都抖了起来,虽然这些打来的电话中,很多人的话语里都有掩饰不了的嫉妒和幽怨。 校长就差对着那些眼红的家伙大喊了:“你们嫉妒吧!你们怨恨吧!哥喜欢你们眼红我!” 所以打电话问清了王茹雪他们返程的时候后,副校长亲自带队来火车站接人了,随同他来接人的还有教务主任、高三班的几个班主任。 校长是因为在外地开会没有过来,但委托副校长向他们问好和祝贺。 与校领导和其他班主任不同,迎接孟文天他们三人的舒月娥脸上精彩极了。 作为高三5班的班主任,舒月娥听到孟文天计算机竞赛考了第一名,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虽然这次竞赛不是本系统教育部门举行的(如果是本系统举行的,肯定不会把高中生和大学生放在一起竞赛),但其影响却非常大。孟文天出人意料地在大学生中大放异彩,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反而让上级部门更加重视。 她听说上级这次不但会给孟文天和姚小妍重奖,会给王茹雪这个辅导老师重奖,还会给学校领导和所在班级的班主任重奖。 一个学生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说明学校素质教育搞得好啊,能不奖吗? 可舒月娥听到这个消息不但不高兴,反而郁闷极了:本来这两个学生都是自己班里的,所有奖给班主任的奖金什么的都只会给自己,可现在呢?最多最多喝一口汤而已,因为这次竞赛孟文天是第一名,而姚小妍虽然成绩也不错,但没有获得前面的奖励名次。 姚小妍没有获得重奖,她舒月娥自然也获不了重奖。 能够获得重奖的可是那个对自己怨气冲天的马清泉。 马清泉之前对她不但是怨气冲天,甚至可以说充满仇恨,因为她把孟文天推动了马清泉的高三12班,这还不算什么,马清泉也就认了,反正高三12班就是接收垃圾学生的,高三年级几乎所有调皮捣蛋、成绩不好的学生都被各班班主任塞了过来。问题是孟文天被塞过来的时候,他身上可是戴着扣了两分操行分的帽子过来的。 也就是说孟文天人还没有走进高三12班的教室,高三12班的操行平分就已经垫底。马清泉这个月的月奖金就已经为零。而本来姚小妍也是得扣两分操行分的,但在舒月娥的全力运作下,只扣了0.5分,她还一副窦娥模样到处诉说。到处找人说学校对姚小妍处分太严了,她之所以迟到,根本就是因为那天早上去寻找孟文天造成的,完全无辜。即使要扣分,也只能跟平时其他学生迟到一样扣0.1分才合理。 她替姚小妍喊冤,其实就是替自己喊冤,只是因为惧怕连学生领导都忌惮的王茹雪而不敢直接说而已。 可现在呢,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自从得到了孟文天在沪海市获得计算机竞赛第一名之后,学校领导决定孟文天和姚小妍所扣的操行分重新处理,虽然暂时还没决定撤销,但校长说了:这两个分数不影响班级排名,不影响班主任的奖金系数。 这两个扣分之所以没有马上撤销,是因为这两个分数是王茹雪扣的,得征求她的意见。 另外,对于孟文天被赶出高三5班的事,学校认为有重新决定的必要。 第281章 父母的喜事 校长亲自召集几个班主任说了:由孟文天自己决定他所去的班级,他愿意回高三5班就回高三5班,愿意去实验班就去实验班,总而言之就是不让他去高三12班。 不过,这次发给孟文天班主任的奖励由马清泉获得。 从这一个决定就可以看出舒月娥在学校领导中的地位,说明有人对她将孟文天赶出不满,学校领导也在为孟文天打抱不平。 当然,更可能是校领导平息一下孟文天的心里的怨气,毕竟这孩子为学校争光了。 真是是人的名树的影,如果孟文天没有取得这些成绩,哪会有人替他这个学生打抱不平?能够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或许是自己的郁闷得到了补偿,或者是知道孟文天不可能到自己的班级,这次马清泉没有跟着校长来接孟文天他们。 校长见他铁了心不来,也就没有再劝,他也知道马清泉与舒月娥一样的尴尬。如果没有姚小妍,如果舒月娥不是担心同事和领导说她不去接人会是看不起姚小妍,是嫌弃奖金少,她同样打死也不会来。 除了尴尬,舒月娥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她在江德市教育局基础教育科那个金科长面前说了慌,她因为怨恨孟文天而对那个受命下来调查的金科长说孟文天不但组织纪律性差,而且很愚蠢、成绩很糟糕。金科长自然把她的话传了上去。 现在孟文天的成绩无疑戳穿了她骗人的鬼话。 她不知道那个金科长知道孟文天在计算机竞赛中得第一名后会不会为难自己。 本来孟文天不想在学校吃中饭,想第一时间回家见从南方打工回来的父母,但学校领导很客气,加上王茹雪、姚小妍两人都答应在学校吃饭,他只好也答应下来。 不过,他吃得很快,毕竟喝酒的只有校领导,即使孟文天在王茹雪的提醒下有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但不到五分钟他就吃完了,之后告别老师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只看到了惊喜的母亲,而父亲并不在家里。 母亲兴奋地告诉孟文天,说父亲去江德市召开“10-29凶杀案”侦破表彰大会去了。他是以线索提供者参加这次会议的,现在南岭县警察局不但把父亲孟青山招进了警局,而且还给他转正了,是一名正式在岗的警察。 “文天,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爸穿上新警服把我给吓了一跳,没想到你爸还是很威风哦。跟真正的警察一个样!”母亲很是激动地说。 孟文天笑道:“那是,爸以前不还当过兵吗?当警察小意思。警察一样是普通人,有的警察还不如我爸呢。……,他现在在县局还是在城关镇派出所?” 母亲说道:“在县局。说是维持治安的,他的领导是鲍代飞,鲍局长。” 孟文天问道:“鲍局长?”随即他明白了,鲍代飞肯定高升了,也许吴立峰也高升了,毕竟侦破“10-29凶杀案”的功劳很大,升几个有功人员理所当然,父亲能够转正不就是得益于这个案子的侦破吗?他问道,“吴局长升了没有?” 母亲笑道:“暂时还没有,前天他说过段时间会调到市局,应该会升官。” 孟文天一愣,问道:“妈,你见过吴局长?” 母亲自豪地说道:“见过,见过,他和鲍局长都来过我们家,都说你人小本事大,都夸你呢。他们两个局长都对你爸好,还问我想不想开一家商店做一做生意。对了……” 说到这里,她低声问道:“儿子,你说我也去警察局工作怎么样?鲍局长说我可以去当临时工。……,这样,会不会给你爸造成不好的影响?” 孟文天连忙说道:“肯定有影响,爸爸才进去,你又进去,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再说,我们也不能总麻烦鲍局长、吴局长他们,不是吗?现在那里的岗位都是满的,要安排你进去,还不得先开除其他人?” 母亲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是啊,我们也这么想,所以我们没有答应去。……,只是,如果能够到警察局上班,多好啊。” 孟文天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并不是真的怕麻烦吴立峰和鲍代飞,他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就是再麻烦他们几次,他们都会心甘情愿,只不过孟文天之前已经计划好让母亲去省城做事。岳梦洁、郭秋兰她们在省城买了一栋楼,他想让母亲在那里开一家电器销售店,让母亲慢慢培养做生意的本事,将来好帮助自己。因为他很多事情最好能不曝光,如果以母亲的名义进行,一些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既然说到这个话题,孟文天连忙说道:“妈,我现在有事请你帮忙呢。” 母亲急忙问道:“什么事?”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两个朋友在省城买了一栋楼,我也拿钱入了股。我想在那里办一家电器销售店,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你放心,这个店子不需要你天天看着,一周只要去两次三次就行。” 母亲大惊,脱口问道:“你做生意开商店?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孟文天笑道:“我赚的啊。妈,你是不是一直小瞧我了啊。你知道我这次到沪海市出差赚了多少钱不?” 母亲更惊奇,问道:“你不是跟你老师出差吗?怎么还能赚钱?” 孟文天说道:“你儿子我聪明啊。我们这次去沪海市是到一家叫星云科技公司的单位搞计算机竞赛。结果你猜怎么着?……,呵呵,我考了第一名!” “第一名?”母亲大喜,很自豪地看着儿子,问道,“你什么时候计算机这么厉害?我好像没看见你们学校有这门课,成绩通知单上没有啊,你什么时候学的?” 孟文天说道:“妈,这就是你不关心我的学习了,去年我还在省里举行的奥林匹克高中生信息大赛获得过奖励,你也不知道,对不对?信息大赛其实也是计算机竞赛,只是名称不一样。” 母亲有点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你不是说赚了钱吗?他们发给你什么奖品?一百元?” 孟文天说道:“一百元?他们好意思拿出来?” 母亲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还是孩子,能奖一百元就不错了,难道还奖你们一千元?” 孟文天竖起右手,伸开五个指头,笑道:“是五万,他们奖励了我五万元!” 实际上一等奖只有两万元,但他从沈鹤轩手里赢了两万,在江汉理工大的胡斐手里赢了一万元,自然这些全部被他算了进去。 “不可能!”母亲的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似的,说道,“怎么可能奖这么多?不可能。” 孟文天说道:“妈,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们老师,也可以问我们同学。对了,妈,还有一件好事呢。我跟着我们老师开发了一个程序,然后交给警察用,警察说我们的程序很好用,还在破案中帮了他们的忙,他们说等案子破了再给我们奖励。我估计我们几个人能分上一百万,我一个人应该能分三十万的……” “什么,三十万?你……你以为你是印钞机啊。”母亲再一次被孟文天说出的内容给惊呆了,“就是印钞机,也没有你这么快赚钱的啊。” 孟文天内心笑道:我还没把岳梦洁分给我的那两千多万利润说出来呢,否则的话,妈你的心脏真有可能受不了。 他说道:“这有什么?你知道这次警察局的吴局长和鲍局长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不就是我无意中发现了歹徒的线索,让他们破了案。他们为了感谢我,就把爸爸请进去安排工作,将来他们还应该给我奖金呢,没有几十万,他们拿得出手?”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钱不钱的,我们现在不需要了,只要你平平安安。你这是运气好,发现了线索,下次可不要做这些事。我宁愿不要这些钱。” 见母亲认可了自己有钱,孟文天也就没有再刺激她,开始聊一些其他事情,特别是当堂婶得知他回家了,也过来聊天。 家里欢声笑语不断,大家其乐融融。 大约下午四点的时候,孟文天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是华弈打过来的,她不满地问道:“孟文天,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沪海市那边又孔雀开屏了?”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什么孔雀开屏?不懂。” 华弈这才语气平稳地说道:“这几天黄子琪这家伙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就是因为‘金蜘蛛’跑了,大家都心情压抑的时候,他都时时忍不住想笑,我就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事。我逼问了他好多次,一直不肯说,直到我生气了,要赶跑他,他才说是因为你。说你在沪海市帮他堂哥的忙,让他堂哥立了大功,而你是他介绍给他堂哥的,所以他父亲夸赞了他好几次。对不对?” 孟文天对她问的这个“对不对”很无语,说道:“我怎么知道他父亲是不是夸过他几次?” 第282章 惊掉她的下巴 华弈笑了,说道:“你小子又跟我贫,我问的是他父亲夸赞过他吗?我问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帮他堂哥立功了!我问你,‘金蜘蛛’是不是你告诉他行踪的?你为什么告诉他,不告诉我?我哪里对你不好了?说啊。” 孟文天苦笑道:“又不是我主动给他的……” 华弈一愣,急忙问道:“他这么无耻?他竟然敢抢你的功劳?” 孟文天说道:“哪里啊,你别动不动就脑补行不?你的脑瓜子又不聪明,想出东西都错得一塌糊涂,我真是服了你。” “你——!”华弈大怒,厉声问道,“再说我不聪明,我揍你!……,那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把你找到‘金蜘蛛’的线索给抢了过去?他还有理了?” 孟文天无语,说道:“是我把‘金蜘蛛’给击毙了。可我一个高中生,说出去怎么收场?将来谁知道有没有‘金蜘蛛’的手下跑来找我的麻烦?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请黄子槟帮我顶锅了。是我请他帮忙,不是他抢我的功劳,知道了吗?” “啊——”华弈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你把‘金蜘蛛’给击毙了?不可能吧,你会用枪?” 孟文天说道:“她离我只有几米远,根本不需要枪法,她又不是刀枪不入,我击毙她有什么奇怪的?” 华弈期期艾艾地说道:“孟文天,你别……你别装1逼好不好?你以为击毙‘金蜘蛛’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么多军警,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击毙她,而你先是抓住她,这次有击毙她,你说得再轻描淡写也让人极度震撼好不好?你知道我现在非常非常嫉妒你吗?” 孟文天笑问道:“今天你们警方不是召开‘10-29凶杀案’的侦破表彰大会吗?你怎么有空打电话?” 华弈郁闷地说道:“没劲。我就立了一个三等功,单位也只是三等功,有什么意思?谁叫你把功劳都往你们南岭县局身上堆,你们那个县局局长吴立峰,嘴都笑咧了,明明是你的功劳,他享受得心安理得,我不舒服,所以就没参加了。再说,现在表彰会也结束了,难道我还一个人傻乎乎地呆在里面。” 孟文天问道:“在抓获‘金蜘蛛’这个案子中,你应该也立功了吧?” 华弈虽然高兴了一点,但还是说道:“本来上面给了我们一个二等功,谁知道她跑了。虽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但上级最后也只给了我们一个三等功。真是倒霉,‘金蜘蛛’的逃跑根本与我们无关,可我又找不到人诉苦,你说气人不?你说郁闷不?” 孟文天认同地说道:“也真是,这事你们还真的冤枉。不过,管他呢,只要你能升官就行。这次因为‘金蜘蛛’逃跑处分了不少人,而你又连立好几次三等功,怎么说也能升两级吧?恭喜你。” 华弈说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有气。就是我爸!……,我爸他是坏蛋,哼!”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你爸怎么啦?” 华弈说道:“我爸高风亮节呗,他这次自己立了功,受了奖,升了职,可却把我压着,不让我升,真是的。” 孟文天脱口说道:“不可能吧?你升职是名正言顺啊。” 华弈撅起嘴巴,不满地说道:“嗯——,他也不是不让我升官,却让我选择。升官可以,但得离开刑警这一行,去负责治安啊,去负责交警啊,甚至要我去负责户籍,或者负责局里的后勤工作,你说到这些部门当官有什么意思?这不是浪费我一身武艺吗?” 孟文天这才明白她父亲为什么压着她,笑道:“你还真是不谦虚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身武艺?” 华弈这次倒是没生气,说道:“那是跟你这个变1态比,如果跟其他人比,我就是武功高手。打黄子琪他们,我一只手能收拾他们两个,不,三个!” 孟文天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干嘛一定要干刑警?如果我是你爸,我也不放心。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在我们汽修厂大发雌威,把混混打得哭爹喊娘的。那次是不是就是因为上级不让你参与‘10-29凶杀案’的侦破,所以你有气,就把气撒到混混身上吧?呵呵,……,万一混混中有一个厉害的,打毛了人家,人家也不顾一切地打你,你还不危险?去干点平安点的也好啊。” 华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可我还是希望刺激一点好。要不,我干嘛当警察,不如在哪个部门、机关坐办公室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孟文天倒不好劝了:毕竟每一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没有什么对与错。 听孟文天不说话,华弈说道:“孟文天,我可告诉你,你必须给我一个重大的立功机会,我要让我爸压不住我,听到没有?如果没有,我跟你没完!” 孟文天笑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为难人的。你以为立功的机会这么容易找?如果我随便就能给别人立功的机会,还不如我自己去立功,自己当警察,你以为我不想当官,你以为我不羡慕你们警察威风凛凛的样子?” 华弈一愣,惊喜地问道:“你也想当警官?对了,你想不想当军官?” 孟文天想起在沪海市时黄中途让自己考军校的事,连忙说道:“我可不想受束缚。别人劝我当军校,我拒绝了。” 华弈却说道:“你还读什么军校警校?军校警校的人根本没有你厉害,进去读书纯粹是浪费时间。” “知我者,华弈也,呵呵。”孟文天笑着,继续开玩笑道,“你说,有没有我不参军,不读军校警校就能当警官,当军官的?” 华弈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金蜘蛛’真是你击毙的?你不会就杀她一个吧?” 孟文天不知道这女子怎么这么喜欢问这些事,这种杀人的事多血腥,有必要弄明白吗?但他还是如实说道:“在沪海市那家‘怡康超市’,我一共击毙了六人,有三个是被我用枪击毙的。” “啊——”华弈这次真的被孟文天的战果弄得瞪目结舌,“你……你一个人弄死了六……六个?我看了内参,在‘怡康超市’中一共才死了七个歹徒。……,还有一个问题,你的枪是哪里来的?” “从‘金蜘蛛’手下夺的啊,当时他们四个追我,我只好躲进一个商品存储间,跟他们在里面周旋,最后被我夺下一支。”年轻心性的孟文天忍不住也得瑟了一下,笑问道,“呵呵,怎么样,还算不错吧?可比你厉害多了。” 华弈没有生气,反而认同地说道:“岂止是不错,简直……简直……,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打击人,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警察,是刑警了。我跟我爸去说去,说我想去坐机关办公室了。我呆在刑警的位置上,岂不是尸位素餐吗?” 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也不是吧。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不过,我举双手赞同你去坐办公室,如此漂亮的美女去打打杀杀,真的是暴殄天物。” 华弈突然说道:“如果‘金蜘蛛’真是你击毙的,我们华家会给你一个惊喜,保你满意。” “惊喜?什么惊喜?”突然,孟文天想起了什么,立马说道,“不行。‘金蜘蛛’被我击毙的事,你可别让别人知道,不能夺了黄子槟的功劳。我好不容易跟黄家搞好了关系,你可别给我搅黄了。” 华弈说道:“好啦,好啦,你放心吧。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副厅长吗?有这么值得你巴结的?就他们那点点势力,能帮你什么?真不知道你眼光竟然如此差,哼!” 孟文天这才想起上次袁山桐来了,岳梦洁请华弈的爷爷帮忙,好像势力真不小。但他还是笑道:“你以为我是你?我家根本就是平民老百姓,一个副厅长,而是是警方的,我能不吓得哆嗦而好好巴结吗?” 与华弈吹牛打屁说了十几分钟,两人这才挂了电话,之后他帮助母亲在厨房里做饭,同时回答母亲有关自己赚钱的事,有关在汽修厂打工的事,同时询问父亲烧伤的事。虽然今天是元宵节,一般以吃圆宵为主,但母亲认为吃圆宵太简单,应该多做几个菜。 谈着谈着,他心里对母亲的一点点隔阂消失了。 他是重生者,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其中那个来自地球的灵魂与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虽然这具的身体还是以本身的灵魂为主,但多少还是对本来的孟文天有些影响,心里并没有一下子完全将她视为自己的母亲。 这也是孟文天明知道父母要从南方回来,而愿意跟王茹雪和姚小妍去沪海市出差的原因,因为他对见父母内心有着一丝胆怯。 通过下午的交流,他现在终于完完全全认可了她是自己的母亲。 父亲孟青山是在他们吃完饭很久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才回来的,而且是警车送回来的。 第283章 扩展事业 看到父亲回家进来,母亲立马高兴地迎了上去,也不嫌弃他一身的酒味,一边殷勤地为他脱鞋并换上拖鞋,一边高兴地询问今天开会的事。 父亲也是一脸的笑容,面对老婆吹嘘着会议的隆重和热闹,诉说着哪些领导向他敬酒,他又敬了哪些领导。 看着父母高兴而激动,甚至有些得瑟的样子,孟文天笑了。 第二天上午,孟文天告别父母离开家的孟文天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去学校,而是租了一台出租车直奔省城。 花了快两个小时,孟文天来到岳梦洁告诉他的酒店——原平大酒店。 刚刚给了车费下车,他就被两个漂亮的女子给逮着了。一个抓住他的左胳膊,一个抓住他的右胳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哈哈,总算抓住你了。小子,这下跑不了了吧?这里的事不会再甩给我们两姐妹了吧?” 孟文天满头黑线,很是胆怯地看了一眼周围惊诧的人,低声问道:“我说你们两位是不是排练好的啊,这么长的一句话话竟然被你们说得一模一样?” 岳梦洁笑道:“这可不?我们刚才还练了好几分钟呢。惊喜吧?” 孟文天说道:“惊倒是惊了,但喜嘛……,嘿嘿,也喜了。” 郭秋兰得意地将手指从他胳膊上移开,被她手指揪起来的肌肉慢慢平复,笑道:“你也知道改口?我以为你会视死如归呢,呵呵。” 岳梦洁问道:“孟文天,你在沪海市玩得这么嗨,竟然乐不思蜀了。那两个美女跟我们这两个美女相比怎么样?” 孟文天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小心地说道:“她们也很温柔。” 三人就这么打闹了一会,这才向酒店走去,一起走到一个小包厢里。 进去的时候,小包厢里面已经有了两个男子在等着。 孟文天认识其中一个,就是负责沣田威驰f型小车的刹车系统研究的大学讲师严威正,也是郭秋兰的大学同学。而另一个人则不认识,但孟文天知道这个人是岳梦洁的手下,是负责大楼购买和装修的。 经过一番介绍,大家也就相互认识了,孟文天所不认识的另一个男子叫骆采恩。他是建筑设计专家,这次被岳梦洁请过来就是为了对即将买下的那栋大楼进行装修设计的。 孟文天对建筑啥的不懂,也不知道这个专家精通什么,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岳梦洁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人家可是专家,怎么会安排来搞装潢呢?不过,他没有说,也许人家专家自己愿意来呢?岳梦洁给的工资肯定比一般人给的工资高得多。 一边喝茶,岳梦洁和郭秋兰一边将她们各自负责的事情向孟文天做了汇报: 岳梦洁在这里成立了原平市天洁投资股份公司,并以该公司的名义跟大楼拥有者签订了购买大楼的合同,目前合同已经完成了草签,就看孟文天有什么意见,只要他认可,岳梦洁作为原平市天洁投资股份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就会正式签字,完成收购。 跟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一样,公司章程里的董事长、总经理都是她们,孟文天的名字根本不会在这两家公司出现。只有岳梦洁这家原平市天兰投资股份公司里面有孟文天的母亲作为一个股东出现。 这主要孟文天为了让母亲王莲香能够安心地使用大楼一层做她的电器商场,不至于担心场地是岳梦洁的而缩手缩脚,甚至让她产生自己之所以当老板,全靠儿子吃女人的软饭。 岳梦洁还汇报了资金支付计划,准备按她原来跟孟文天说好的,先付一小部分资金,其他用承兑汇票来过渡一下。事实上,现在岳梦洁手头已经有了足够的现金对大楼进行收购,只不过因为这些钱她决定先用在股市里,所以才这么做。 因为有严威正、骆采恩在,岳梦洁没有太详细地说资金的事,更没有说股市的情况。等岳梦洁说完,骆采恩就拿出图纸说了有关大楼的装修计划。 因为孟文天只关心自己母亲在第一楼的电器商场的装修,所以骆采恩也就详细地汇报了第一层的装修计划。 不得不说专家还是专家,孟文天听完之后只有高兴的份,他提不出任何不同意见。 虽然根据他脑海里那份记忆,他参照地球上那些奢华的4s店能够让电器商场的装潢显得更豪华更高档一些,但他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弄这么高档,会吓坏父母的,一切还是慢慢来。人家专家已经设计得够好的了。 按照孟文天的本意,他根本不需要掺和,岳梦洁、郭秋兰决定就行,但她们不断要求他发表意见,孟文天也只好说了几句,就是让骆采恩不要在乎钱,在对大楼本身进行装潢之外,也可以对大楼四周进行一些必要的整改,虽然这些可能不属于自己这边的事。 骆采恩看了岳梦洁一眼,笑道:“那就太好了。我也准备把前面的场地进行整修,花钱请市政公司把我们大楼前面的人行道树换上长得好看的、生命力旺盛的树木,把前面这块空地重新进行整修,增加防滑层。另外,我还建议我们跟旁边这栋大楼的老板进行协商,请他们把靠近我们这边的广告牌给移开,至少得把广告牌提高一下档次……” 孟文天自然从谏如流,骆采恩说怎么办,他就同意怎么办。 等骆采恩说完,岳梦洁又问道:“孟总,现在有商家联系我,说准备租用我们的大楼,用来做办公楼。你的意见呢?” 孟文天说道:“你说怎么定就怎么定。” 岳梦洁不满地说道:“哪有你这么做老板的?万一将来这栋大楼亏本了,你还不会说我没本事?依我的脾气,这栋楼压根不出租,就用来自己住,搞一层做游泳池,搞一层做电影院,搞一层做健身房。……,呵呵,看你是不是真的由我定。” 孟文天笑道:“你要这么做,我肯定没意见。……,现在这栋楼都没有装修,那里的地段也不好,租出去有必要吗?” 岳梦洁笑道:“你看看,你不是说没意见吗?……,我的意思也是现在不租,先把整个大楼装修完毕,把周围环境搞好了再说。除了先开电器商场,其他一切等下半年再讲。我只在第五层占一点面积,用来开我们的天兰投资股份公司,今后这里可是总部。” 孟文天很是认同,说道:“行。就这么办。” 他还真没有让这栋大楼立即赚钱的想法。 他之所以买这栋楼,开始是想给父母一个安身之所,不用到外面东奔西跑又赚不到钱。他希望父母能安安静静地生活,如果他们有雄心有魄力,等他们开电器商场开得上手之后再扩大经营范围、扩大经营规模,完全可以将整栋楼交给他们两口子去打理。如果他们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经商的兴趣,那就打住在电器商场上,大楼就让他们用来收取租金就是。 可现在父亲已经进了警察局,看样子很喜欢那份工作,剩下只有母亲没有固定工作了。如果她喜欢在开店子,自然再好不过,他的很多事将来就可以由母亲出面做,很多资金可以打到母亲的公司账上。如果母亲不想做生意,愿意在家照顾孟青山,孟文天也不会强行劝说。 所以,现在的他对这栋楼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他知道房价只有涨的,就算不经营生意,不租出去,自己一样可以从这栋楼身上赚钱,无所谓。 除了岳梦洁负责的这栋大楼,郭秋兰和严威正也向孟文天说了有关成立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的事。郭秋兰汇报筹备情况,而严威正负责汇报技术情况。可惜严威正是一个技术宅,简单几句把研究所的组织机构和人员学历什么的说了一下之后,就稍微说了几句技术方面的事情,孟文天根本没有了解多少东西。 不过,孟文天也不急,再说凭他现在的技术水平也问不出多少与技术有关的,准备吃完中饭再去现场看,边查看边询问就行。 吃中饭的时候,岳梦洁问道:“文天,你真让你爸去当破警察,一个月弄几百一千的?有这个必要吗?我可是听说基层警察很累的,那么辛苦的工作,你就……” 孟文天点头道:“我知道当基层警察辛苦,可我爸我妈都喜欢这份工作。现在我爸看上去都年轻了好几岁。……,既然他们喜欢,那就让他们干呗。” 岳梦洁苦着脸说道:“可是我们这栋大楼马上要进行装修了啊,谁来看管现场,谁来把关?再说了,电器商场的装修也得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吧。虽然你刚才点头了,但你父母若先看一下,认同了,他们才会有一种做主人的自豪感。” 岳梦洁见孟文天不说话,又说道:“我真不是看不起你爸去当警察,主要是我手里没有管理人员,骆工可是工程师,他不可能当这栋大楼的管理员的,而且这大楼装潢涉及到几百万的资金、材料,必须有一个专人管理。” 第284章 甩手老板 “那你们能不能帮我请一个人?”孟文天这厮纯粹是想当一个不干事的甩手老板,这种事本来他就应该早想到,可事到如今他才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说道,“要不,让我堂伯来怎么样?” 岳梦洁说道:“只要你放心他,我没问题。” 孟文天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我回去就跟堂伯说。” 吃完饭,送走了骆采恩、严威正,也说好了等下去看天兰汽车研究所,孟文天就跟着岳梦洁和郭秋兰到了她们在酒店住的房间。 等郭秋兰将房门关上后,岳梦洁急不可耐地朝孟文天问道:“你知道‘金凤制药’现在的股价多少了吗?”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16元吧?” 岳梦洁叹了一口气说道:“真被你气死。说你有钱吧,你手头实在没几个钱,可你的表现怎么就像是亿万富翁一样呢,上千万的资金拿来炒股,你竟然理都不理。你平时难道就不看一看股价?” 孟文天理所当然地说道:“又不是我炒股,我干嘛看股价?我可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交给你了就交给你了。” 旁边的郭秋兰笑了:“呵呵,说的真好听。……,其实呢,你就是懒!”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这段时间真有事,忙得头昏眼花呢。你不知道,就在刚才我坐火车的时候,我们老师又给出了好多家庭作业。” 岳梦洁讥讽地说道:“你就别说你那个美女老师了,我就不信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好了,我告诉你,‘金凤制药’的股价现在是14.68元……” 孟文天吃惊地说道:“下跌了这么多?我记得它是22.35元下来的吧?每股下跌了7.67元,那……那我们账面亏了多少?” 岳梦洁得意地笑道:“亏?我会亏吗?我告诉你,我们大赚了!” “跌这么多还赚了?”孟文天真心佩服地问道,“你高抛低吸这么厉害?” 岳梦洁乐道:“那是。……,其实,知道了庄家的底牌,让他们抬轿子,你就是想不赚钱都不可能。这还是因为我担心被庄家发觉,不敢太过分,总是小心翼翼地操作。……,嘿嘿,经过我这么高抛低吸,我们手头已经吸纳了三点七万手股票,成本摊薄到每股10.75元。” 一手股票等于一百股,三点七万手相当于三百七十万股。 孟文天一听,眼睛都睁得如鸡蛋一般,问道:“什么?每股成本只有10.75元,岂不是说不考虑手续费的话我们每一股就已经赚了3.93元?……,三点七万手,也就是说你短短几天已经赚了一千六百万!我的天,股票啥时候这么赚钱了?上辈子……两辈子我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他是真的惊讶了,因为他脑海里记忆的主人在地球上炒股,基本能赚过,一般都是坐过山车,一会儿冲上去一会儿跌下来,最后却亏本离场。 他心里也有点后悔了:如果自己不设那个一千万元的限制,而是将所有资金一股脑全部交给岳梦洁去炒股,自己不就可以多赚一倍的钱? 不过,他的后悔只是一瞬间:现在赚的还只是数字而已呢,最后赚到口袋才行。 “想不到你的数学这么好,这么复杂的数字张口就能说出结果。”岳梦洁反倒很惊讶他的计算能力,这么复杂的数字几乎张口就来。 接着,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用不着这么惊讶,我累死累活也就是赚了百分之三十六的利润而已,算不上有多高。有的人在股市轻易就能赚好几倍呢。……,再说了,这还是账面赢利,还不能算真的赚了,得把股票抛掉了才能算真正的赚到了钱。落袋为安嘛,那时候才是高兴的时候。” 在股市赚百分之三十六确实不高,算不上奇迹,确实有很多人成倍甚至成十倍地赚。 但孟文天还是佩服她,要知道这个赢利可是在股价下跌的时候获得的,如果股价上涨,她赚的不更多吗?再说了,百分之三十六利润率听起来不是很高,但总数高啊,两个人赢利一千六百万,足够吓人了吧? 岳梦洁一边打开电脑,将股票的账号打开,一边说道:“我相信庄家已经把股价打压到底,接下来就是涨上去,那时候才是我们笑逐颜开的时候。” 郭秋兰也笑道:“如果真的能如你所说能涨到三十元,那我也能发一笔小财。” 孟文天问道:“你也参与了?” 郭秋兰说道:“看着你们大把大把地赚钱,我眼红,能不参与吗?不过,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有钱,我才凑了六十万而已。” 孟文天看了看刚刚打开的账号,看到自己母亲账号上的资金总额为一千三百多万元。因为岳梦洁不断高抛低吸,现在账面有拥有了一百二十万股的“金凤制药”,账面赢利更高达三百多万元。而这一切的本钱就是一千万元现金加父母之前那一千股“琼海重工”股票。 父母那一千股“琼海重工”的股票还在,只不过上面显示已经不是亏损而是赢利,赢利还不小,上面显示赢利十五万元之多,上面显示这一千股“琼海重工”的成本为负数。 股票成本当然不可能为负数,他知道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岳梦洁用了巨额资金先买入大量的“琼海重工”,等“琼海重工”的股价上升后,她就把那些股票全部抛售,而那些股票所产生的赢利就算在这一千股上面,成本一下变成了负数,数据看起来自然就有点不好理解了。 接下来岳梦洁还在电脑上将搜寻到的有关“金凤制药”的新闻打开给孟文天看,也就她派人去金凤制药集团公司了解的情况说给他听。 等孟文天心里有了底之后,岳梦洁才开始说出她的目的:“孟文天,我想把这些股票捂到三十五元之后再卖,你同意不?” 孟文天还没有啊出来,旁边的郭秋兰早啊了出来,满脸通红地说道:“什么?三十五元?梦洁姐,你不会骗我们吧?你之前可是对我说过大约三十元左右就抛的哦。” 岳梦洁笑道:“你不是总埋怨说筹不到钱吗?我只好说涨不了多高,免得你不甘心。反正我不抛你也不抛,你管我说这支股票涨多少跌多少,有什么关系。” 被郭秋兰这么一打岔,孟文天吃惊的程度就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也说道:“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从现在的14.68元涨到三十五元,相当于涨了138%呢,能涨这么多吗?” 岳梦洁笑道:“你这家伙是不是炫耀你的计算能力啊。涨138%算什么?一倍多一点而已。可股市涨几倍的股票多的是呢。再说,我们应该算它是从22.35元往上涨的。要知道庄家可是从这个数字往下打,如果他们不赚一倍,根本不算赚钱。如果按22.35元的一倍算,那就是44.70元,远比我所定的安全值高多了。” 孟文天说道:“行。就按你说的来,反正你已经把成本摊薄到10.75元,怎么做都是赚。呵呵,你担心我中途害怕而逼你把股票抛出去吧?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抛股票的。” 岳梦洁说道:“只要你放心就好。有什么想法你先说出来,要不等我自己都有点害怕的时候,你又在旁边催,我一定会忍不住把它抛出去,那样的话肯定会后悔死。” 孟文天说道:“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的大楼开的可是承兑汇票,到时候你可不要误了这件事,别手头没钱不得不抛股票,那才闹心呢。” …… 说了股票的事,孟文天跟着郭秋兰到了位于原平公园旁边的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 “汽车研究所”听起来很霸气,但实际的现场却很寒碜。 这不是说郭秋兰租用的地方寒碜,相反,她是按照孟文天的意思租的原平市最好的地方,环境优雅但交通又方便,特别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旁边有一汪大湖,加上围墙对面是高深的大树,空气非常清新。 而他们的房子也是非常的高档,本来这里就是一家大型企业为自己公司建设的疗养院,只是因为公司经营出现问题,效益下滑,这才不得已收缩投资,将这片值钱的地方租了出来。 说它寒碜是说里面的研究人员实在寒碜,就是几个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年轻人。有好几个对汽车性能都不了解,想让他们进行汽车研究,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可以说,如果只看人的话,这些人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家汽车研究所。 不过,孟文天也不想支撑起一家正儿八经的汽车研究所,正儿八经的研究所也决不是几个人就能支撑起来的。他之所以开办这家研究所也不是全面地研究汽车,他只是研究里面的几个系统或者说几个部件而已。 更何况这些部件他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是借他们的之手把问题给“找”出来。这些人若找不出来,孟文天就会不经意地提醒一下,直到他们找到为止。 至于用计算机建立数据模型,搞什么系统的功能模拟啥的,都是为了装高大上的,纯粹是掩人耳目。 第285章 如此远大理想 等“发现”了问题,研究所就会“好心”地向汽车制造企业发一份公函:“你的产品这里有问题,我们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得付点钱啊什么的……” 对,就是这样。 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严威正打开电脑很仔细地讲述有关沣田威驰f型小车的刹车系统的结构、材质,讲述着刹车系统的数据模型和计算机模拟进度,很是自豪地说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能完成孟文天之前所安排的工作。甚至还告诉孟文天,他们已经模拟后发现刹车系统在温差大的时候刹车阻力增大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点五。 百分之七点五看似很小,但这个数字与现实对照起来就非常大了,那就意味着一百辆车中有七辆车有可能会让司机产生误判,就有可能因此而出事! 这让孟文天欣喜不已,高兴地说:“太好了!完成了这次建模和模拟,我给你们全都发大奖!重奖!” 但高兴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孟文天和严威正之间就产生了矛盾,特别是孟文天笑着说他现在还没有具体的工作交给严威正他们做,让他们等待进一步的消息时,严威正的脸就绿了,看向孟文天的目光里含有明显可见的怒火,让旁边的郭秋兰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严重的是当严威正询问孟文天对研究所的长远计划时,孟文天竟然说暂时没有长远计划,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话还没有完,严威正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孟文天,你什么意思?逗我们玩啊。” 孟文天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严老师,我怎么可能逗你玩,我是说……” 严威正怒道:“你之前不是让郭秋兰告诉我们说你研究汽车吗?现在你说什么走一步看一步,捞到钱了就弄下一个,你不是逗我们玩什么什么?” 孟文天至此才明白对方为什么发火了:敢情他们是恨自己没有远大目标,几乎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他听了自己刚才吊儿郎当的话,以为自己建的这个所谓的研究所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出现的产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关了。 这让他们这些知识分子感到受了骗,是孟文天之前说到天花乱坠把他们骗来的,所以发怒了。 这些知识分子有着天然的清高,他们是有理想的一族,如果他这个老板不能给他们长远的计划,他们心里就不踏实,更无法体现他们的价值。没有价值,他们就觉得自己生活和工作得没有意义,再好的工作环境和再多工资他们也不稀罕。 之前严威正所郭秋兰之邀去天华汽修厂搞刹车系统的建模和模拟,相对天华汽修厂这种县城级的小厂而言这种技术确实是高大上。可是现在已经成立了研究所了,只弄这种小系统的建模和模拟就显得档次太低了,特别是孟文天还说走一步看一步,根本没有长远打算,且不是要散伙的前兆? 一家企业没有盈利点,迟早得倒闭。这怎么不让严威正这个大学教师寒心? 孟文天明白是明白了严威正的意思,但他心里很郁闷,因为他不想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他现在创办这家研究所纯粹是抓人把柄敲诈钱财的。 就算他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啊:你怎么知道外国企业生产的小车有这些问题的?知道一个隐患已经算你运气好了,难道你还能知道好几个? 看到严威正愤怒的表情,看到郭秋兰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孟文天只好说道:“严老师,你搞错了,我不是担心你们有心里压力吗?我当然有很多工作要安排你。” 严威正半信半疑,问道:“你真的有长远计划?” 孟文天很快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说道:“废话!没有长远计划,我创建这么一家企业干什么?你以为我钱多得没有地方花啊。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还有研究汽车的电子电路吗?现在我再给你们一个任务,就是你们自行选择一款汽车发动机进行研究,看怎么改进一些小的地方就能提高发动机的输出功率。” 严威正问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孟文天故意苦着脸说道:“我说严老师,你为什么非得要问我的目的?好吧,我就告诉你吧,你可要替我保密。我有几个朋友喜欢飚车,他们需要把车进行改装,让车在飚车的时候跑得快跑得稳。现在我们的研究力量弱小,先不去研究跑得稳,先研究怎么使发动机输出功率大一些让车跑得快。所以,你们完成刹车的事情后就选一款那些纨绔子弟喜欢用来飚车的车型来进行研究。” 严威正一愣,总算是明白孟文天之前为什么不说出他的目的了,因为这事还真不好大肆宣扬:改装小车问题不大,但飚车却不是法律所支持的。 他担忧地问道:“孟老板,这样好吗?” 给纨绔子弟飚车提供技术支持,确实可以作为长期的工作,毕竟一代纨绔子弟长大不干飚车的事了,下一代纨绔子弟又会成长起来,继承上一代飚车纨绔的本事再飚车。只要在这一行弄出名气,将来找上面的纨绔会越来越多,他们这个研究所就能获得更多更高的利润。 也就是说,只要能帮助到纨绔子弟解决车辆改装的技术问题,研究所就有了盈利点,这家研究所就有可能一直延续下去,在这家研究所工作的人就有了职业前途。 所以,严威正稍微松了一口气。 郭秋兰第一次听说设立这个研究所竟然是为了纨绔子弟飚车,心里很是郁闷。 她原以为孟文天这家伙修车水平高,所以有远大理想,准备开发和研究更好的汽车技术呢,她想帮他一把,所以就屁颠屁颠地为他奔波,想不到是这样。 她甚至还以为是他背后隐藏的那个师傅鼓动他办的。 不过,她郁闷是郁闷,但并没有怀疑,因为她记起了他过年前修那台从南岭汽车改装厂“骗”来的北极虎时,那个叫舒毅的车主就说了他哥哥就拿那台北极虎飚车,她估计是那个叫舒毅的家伙跟孟文天说了什么,应该是答应了孟文天什么条件。 说创办这家汽车研究所是为飚车的纨绔子弟提供技术支持,当然是孟文天临时想出的一个理由,一个应付严威正的理由,可说着说着,他一下觉得现在就让严威正他们开始正式对汽车进行全面研究也不错。 不奢望他们能研究出什么成果,但让他们在自己读大学的期间熟悉汽车各部分性能也好啊,自己今后不就多了一群可以帮自己忙的技术助手吗? 等自己读完了大学,在大学里进行了系统而专业的学习和培训后,自己不就可以很快地将地球上先进的汽车技术通过他们来实现吗?而且有了他们,有了这个研究所做掩护,自己拿出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的技术就没有人质疑了。 至于敲诈勒索什么的,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副业,能够从沣田什么公司敲诈到钱固然是好,实在没有敲诈到也没有关系,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钱,只要这次不在股市里亏掉,养活这家研究所绰绰有余。 越想,他内心越笃定,语气自然就更加镇定,对严威正说道:“有什么不好?我们可是进行的科学研究,不是鼓励别人去飚车。我们只是为了进一步提高汽车发动机的功率,寻找性能更优异的发动机技术,即使我们自己生产发动机,也可以把我们的技术卖出发动机制造企业,对不对?至于别人想利用我们的技术用于飚车,那是他们的事,怪不得我们。就如我们厨房里的菜刀,刀具厂生产菜刀的目的是给每一个家庭做菜用的,但歹徒用菜刀去砍人,那自然是歹徒的事,与刀具厂无关,对不对?” 对不对的道理根本不用孟文天说,严威正早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但他还是有点不自信,问道:“孟老板,我们几个人能行吗?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专业研究汽车发动机的。” 孟文天说道:“有什么不行?你们之前不是对刹车系统进行了数学建模,不是对它的功能进行了计算机模拟了吗?发动机一样可以啊。只不过是发动机复杂一些,时间用的更久一些。再说了,我们还可以聘请发动机专家、汽车设计专家来参与。” 孟文天苦口婆心地说道:“其实提高发动机的输出功率并没有你想象的难。你想想汽车都是大批量生产的,生产汽车的厂家要让自己的汽车卖出去,一方面固然要提高发动机的性能,让它的性能比其他厂家的汽车发动机性能要好,以便能卖出去。但是,他们另一方面得考虑汽车的成本,用的发动机就不可能是最好的,就是同样的体积同样的零部件外形,厂家也未必用最佳的材料最佳的参数,汽车的设计者会在成本与性能之间取一个最好的平衡点。” 第286章 房子白菜价 孟文天提高声音说道:“而我们呢,为了满足那群纨绔子弟飚车赢得胜利,就要打破这个平衡点,为了提高发动机的性能,他们是不会过于在乎成本的,有时候为了提高一马力的功率,他们宁愿花费上万元的成本,为了让小车跑的稳当,他们有时愿意付出上十万元去买高级抓地轮胎。另外,他们还不太在乎提高油耗,甚至连噪音的提高也不在乎,有的还故意把排气管的消声器出掉呢。严教授,你懂我的意思不?” 严威正又不是真的书呆子,自然懂。 进行过汽车改装的人都知道,要单方面提高汽车的某些功能并不难,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很多农村汽车修理工就凭一把电焊枪、几只扳手就能让普通卡车、农用车的装载量增加几倍甚至上十倍,本来出厂时规定只许装载五吨的卡车,司机可以用它来装五十吨沙子在路上跑,一跑还能跑几年不出问题。 有的技师能够把小车内部进行大挪移,只剩下外表还是原来的。 提高汽车发动机功率虽然不是农村汽修厂那些修理工能够摆弄的活计,但对高级汽修技师而言也不是什么难活,有的技师能够轻易让小车发动机的功率提高一半、一倍。 原因就是孟文天刚才所说的:汽车厂家生产的发动机是基于性能和成本的最佳平衡点,绝对不可能为了追求发动机的最佳功率而不计成本。这就让那些不在乎钱的车主有了巨大的性能改进空间。 严威正被孟文天这么一忽悠,感觉自己刚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 接着,他自我解嘲地说道:“孟老板,对不起,刚才我是性急了一些,觉得你给我们这么好的工作环境,给我们这么高的工资,如果不做点事出来实在对不住你们这些做老板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请一些发动机方面的专家,请一些汽车设计方面的专家过来给我们指导,我担心我们这些人只是瞎子摸象,研究出来的技术不一定有用。” 孟文天心里暗笑,嘴里却说道:“严老师,你也太实诚了。你想想世界上有哪一个老板会放任自己的员工无所事事?就算是放假、发福利什么的,都是为了让大家蓄积力量为他拼命。你放心,专家什么的我一定会请的,同时也请郭总和你们一起帮我物色,只要在这些领域,无论是发动机、液压系统、金属材料还是电子电路方面,有能力的专家我都需要,你们都帮我请过来。” 解决了严威正对前途的担心,孟文天坐下来认真地看了有关模拟刹车系统工作的软件程序。他的编程技术可不是盖的,在快速游览中,他发现程序里有一些小错误,也发现程序不够紧凑、严谨。 但他没有提出修改,甚至都没有发表意见。 在严威正和郭秋兰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看懂,否则怎么可能看那么快? 就在孟文天准备离开的时候,岳梦洁笑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孟文天说道:“孟老板,这里环境这么好,能不能给我一套房子让我住这里?” 孟文天一听,也朝郭秋兰和岳梦洁问道:“你们租借这里的房子时有没有打听这里有没有房子出售?” 郭秋兰立马回答道:“有啊。不过,价格可死贵了。周围好一点的房子报价至少是四千元一平方。嗨,有买房子的钱还不如拿去炒股呢。” 孟文天笑道:“炒股上瘾了?你以为每次都有这种机会?我告诉你,这房价可是白菜价,四千,用不了几年就是八千、一万两万的,买房子可比炒股划算多了。” 郭秋兰一听,问道:“不会涨这么多吧?” 岳梦洁可没有郭秋兰这么盲信,说道:“你听他的,哪有可能涨这么高?” 孟文天认真地说道:“真不骗你们。如果你们有余钱,最好还是买房子,绝对比炒股什么的来钱而且稳定。” 岳梦洁随意嗯一声,问道:“你今天不回去吧?要不你干脆再请两天假算了。……,我说你,有这么多钱还读什么书?干脆自己给自己毕业。” 孟文天苦笑道:“你是不怕我被我爸爸打,反正不是你痛,是不?你信不信,如果今天我说不读书了,明天早上一醒来,我爸就拿着铁棒站着我面前,非打死我不可。” 岳梦洁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她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读大学。 岳梦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对了,孟文天,我叶师兄过两天也要过来找你。你还记得他不?” 孟文天现在的记性非常好,点头道:“知道。你外公还说要送我一门清醒脑子的功法秘诀,还送我一个药方呢。” 岳梦洁说道:“他就是为这事来的。嘻嘻,他可不怎么乐意把功法什么的给你这个局外人,我外公催了他好几次,他都不想来,非得过了元宵节之后才动身。” 他笑道:“未必是他不愿意,这不是过年吗?谁愿意春节期间跑外地啊。” 事实上,孟文天对功法什么的并不是非常感冒,对药方也没有太多的期待之心,如果不是因为袁山桐的真气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好处,他可能都不会理会袁山桐。 岳梦洁嗯了一声,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最好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因为修炼功法、熬药什么的在学校不方便。”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不是只吃一副药吗?难道练功法得经常吃药?” 岳梦洁认真地回答道:“一副当然不行。虽然不说是每天吃药,但在修炼开始的半年内,你得经常熬药、吃药。特别是前一个月必须连续喝。” “我的天,这么麻烦?”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那我现在就走,下午正好租房子。” 他说走,岳梦洁和郭秋兰也没有阻止,因为这里的事他有了大致了解,不需要他一直呆这里。为了省时间,孟文天这次又招了一台的士,让司机笔直将他送到南岭县城。 回到县城是下午三点多,孟文天下车之后就开始在学校附近寻找房子。 他家是县城的,对学校周围的情况很熟悉,知道哪里有房出租,所以没有花多少时间他就把房子给租好了,三百元一月,跟其他两个同是高三毕业生的男孩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那两个男孩是郊区的,两人合租一间,孟文天则单独一间。去看房子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卫生情况还行,也就没有跟老板娘砍价,直接签了合同交了钱:五个月,一千五百元,一次**清。 当他回学校宿舍拿行李的时候,传达室老头看见他连忙喊道:“孟文天,你等一下!校长找你,要你去他办公室。” 孟文天说了一声谢谢,朝校园里面走去。 昨天接他们回来的是副校长,校长因为在外地开会没有见到他们,估计今天是要当面表扬他孟文天一下,感谢他为学校争光了。 孟文天在学校宣传栏上看见了一封有关他和姚小妍的嘉奖通报。上面写了他们参加竞赛大致情况,特别写了他们是与大学生一起比赛的,最后力压群雄获得了好名次。 为了表扬他们,学校决定奖励他和她两千元和一千元。 两千元在现在的孟文天眼里确实不是大数字,但他心里还是很自豪,感觉它比自己第一次在天华汽修厂动手修好舒毅的北极虎还高兴。 站在这张嘉奖通报前,两世为人他都有少许的激动。 他的目光朝四周扫描着,见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同学,心里不由小小地失落了一把,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不过,他随即笑了:我这是怎么啦?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爱虚荣? “我们的科学家回来了?快请进!”校长听孟文天自报家门,很是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说道,“孟文天,你这次真是为我们学校争了光,不错,不错。” 孟文天连忙说道:“校长客气,这次是运气好。也是校长领导得好,王老师组织得好。” 校长没想到孟文天会如此会说话,更是欣喜,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很和蔼地询问有关竞赛的情况。 其实在校长心里,他并不认为孟文天的计算机技术真能超过那些超一流大学的大学生,在他看来这里面应该有王茹雪做了工作,应该是从星云科技公司那里事先得到了竞赛试题。他甚至有点不满王茹雪做得过火了: 干嘛让孟文天得第一名啊,让他得一个优胜奖不就行了,在众多大学天才中夺得优胜奖就足以让学校扬眉吐气了、多美。哪像现在一样引来别人不少的冷嘲热讽? 这两天有不少外面的同僚朋友打电话来向他祝贺,但其中有不少人在讥讽他,话里暗示孟文天这个第一名含有水份,说南岭一中想出名想疯了。 第287章 讨价还价 他心里虽然很高兴孟文天他们让自己的学校出了名,但他多少有点郁闷。 现在听了孟文天的话,感觉眼前这小伙子似乎有不少真本事,特别是听了孟文天对考试内容的描述,听他没有做第二道题,他一方面觉得孟文天的本事远比自己想象的大——连一道题没做都获得第一名,如果他做了这道题,岂不甩第二名更远?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王茹雪:她没有泄漏考题给孟文天。 如果泄漏考题的话,她怎么会让孟文天白白丢失一道题呢? 聊完了竞赛,校长询问孟文天选择去哪一个班级上课。 孟文天回答道:“我还是选择去高三12班。” 校长以为孟文天在怄气,就笑着说道:“舒老师当时也是气昏了头,你就不要责怪她了。你现在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你去高三12班呢?虽然我们并没有对那个班级有什么歧视,但那个班级的纪律和学风都有待改进,你这种老实学生去了,很可能会把成绩拖下去。” 校长自然不会说自己歧视那个班级,更不会说学校其实已经把那个班级看成垃圾,没有人指望那些学生成才考上大学。 孟文天看到校长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希望自己好,但想到自己本身的特殊情况,他还是说道:“校长,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觉得还是去高三12班好。” 校长连忙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赌气呢?难道舒老师说了你几句气话,你就把整个学校的老师,包括我这个校长都恨上了?人家舒老师也只是想告诫你一下而已。” 孟文天真诚地说道:“校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真的不是赌气,我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跟老师赌气?而且我也一直不恨舒老师,就算她之前对我有点不好,那也是我家欠她家的钱引起的,原因在我家。再说,她之前可是一直关心我的,一直对我好。我不会因此而恩将仇报。我之所以去高三12班,是因为我本身的特殊原因。” 校长见他说得真诚,不由好奇心大起,问道:“你有什么特殊原因?为什么非得去高三12班,其他学风好的班级难道不适合你?” 孟文天想了想,说道:“其他学风好的班级还真不适合我,如果我去了会带坏其他学生的。因为我这个人需要自学,不希望跟班走,也不想坐在教室里老老实实上课,我需要一个人呆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认认真真地看书,做习题。” 当了多年的老师和校领导,校长还是理解孟文天的说法,他也见过不少这种喜欢一个人自学的学生,特别是这次孟文天去沪海市参加竞赛获得如此好的名次,他从内心多少也认可了孟文天的话:这些计算机知识肯定是他自学来的,或许他上学期的成绩下降就是因为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计算机上导致的。 他也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得跟你父母说一声,征得他们的同意。另外,我希望你能够把精力更多地转移到课本知识上,等你考上了大学,在去追求你愿意学的知识,可以不?” 孟文天连忙说道:“可以。但我还想请校长帮我一个忙,请你跟我的班主任马清泉老师说一声,希望他能给我这个自由。” 校长也提出了一个要求,说道:“那你得拿出成绩来。如果第一个月的高考模拟考试你的分数不低于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我就答应你。” 孟文天连忙说道:“行,而且我保证我的成绩只会上升。” 校长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说到这里,校长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王茹雪老师已经跟我打了招呼,要我尊重你的意见,还说只要你的成绩不下降太多,等你高考之后她会帮你活动,让你去一所理想大学读书的。我是怕耽误你,所以劝你一下,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那就按你们说的来。孟文天同学,你可不要辜负了王老师的期望。” 孟文天知道校长的话半真半假,王茹雪跟他打过招呼没错,但绝对不会说什么成绩不下降太多这个条件,她才不在乎他的成绩,而且她在沪海市时的时候,就对他和姚小妍亲口说过多次:高考之后她帮他们联系好的学校。 只要孟文天不强求去华苑大学、燕京大学这两所超一流大学,其他随便他选,就算去这两所超一流大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她花更多的精力运作而已。 当然,他也理解校长的做法,一个校长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成绩越优秀越好,特别是在高考前,他怎么可能说:随便你吧,只要不影响别人学习就行。 从校长室出来,孟文天没有急于回宿舍拿行李,而是去马清泉老师的办公室。 见到孟文天,得知孟文天的来意,马清泉老师只是询问了几句,就对他说道:“这事我只能随便你,听你自己的决定。你也知道,我对你不了解,既然是你自己的意思,校长又同意了,我也不反对。正如校长所说的,你得让你父母写一个纸条来。只要我见了你父母的纸条,你来不来学校上课,做不做作业都行。当然,作为老师,我还是希望你认真读书,不打扰其他同学,不在学校做太出格的事,行不?” 作为高三12班的班主任,马清泉现在对这个班级是没有一点信心,可以说破罐子破摔,既然你校长都愿意把孟文天扔过来,我马清泉自然也不在乎。 孟文天之所以来高三12班,相中的就是这个,一听马清泉的话,觉得他给自己的“好处”远超自己的想象,连校长那个成绩不下降的条件都出掉了,不由大喜过望,立马说道:“马老师,你放心,我保证不耽误其他同学的学习,我保证不在学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的高兴看在马清泉的眼里产生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在他看来孟文天纯粹是贪玩,说不定一颗有计算机天赋的孩子就这么被散漫给毁了,心里不由有了一丝后悔,感觉自己这么放任他太不负责任了,就改口道:“孟文天,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一周必须来学校上两天课,就星期三和星期五吧。……,对,就这么定了,你必须答应。” 在他看来,如果每周上两天的课,就能让孟文天还知道自己是学生,不会玩得太野,至少不会跑到遥远的地方去。 孟文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得意引来这么一个糟糕的后果,目瞪口呆地说道:“马老师,这没必要吧,我保证每次都来参加月考和模拟考试行不行?” 马清泉内心还真是为了孟文天好,特别是他认为孟文天是一颗好苗子,绝对不能毁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的心更加坚定,说道:“孟文天,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放松你的地步了。你现在觉得我这个老师管的严,将来你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现在离高考才几天,就不能忍这几天吗?” 孟文天只好主动把校长的条件说出来,说道:“马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和您定一个约定好不好?如果我的成绩在上学期期末成绩的基础上下降了,我就按你的来。如果我的成绩上升了,您就让我不来学校上课,怎么样?” 马清泉说道:“不怎么样。你最少最少来一天。” 孟文天见他坚决的样子,说道:“行,就来一天。” 马清泉说道:“每周星期五必须来,跟其他学生一样从早学到晚。而且刚才你自己说的成绩不下降的条件也必须达到。我也不看你的分数,而是看你在全校的排名,每次月考或模拟考试,只要有排名,你的排名得每次上升二十名,否则,你就得天天回教室上课。” 孟文天很是郁闷地说道:“好吧。……,这个条件太苛刻了。” 孟文天这话自然是在装,事实上现在的他有足够的把握让自己的名次上升很多,因为他现在有一个大杀器:有一颗好脑袋啊! 记忆力好,逻辑分析能力和运算能力强,成绩能不好吗? 不过,他汲取了刚才得意忘形而被马清泉提出额外条件的教训,装出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免得他又想出其他高招。 果然,马清泉见孟文天一副脸色灰败的样子,心里也满意了,说道:“好了,就这样吧,马上回去拿你父母签字的条子。然后每周三我必须看到你,成绩每次排名提升二十。”就在孟文天离开的时候,他还苦口婆心地说道,“孟文天,我作为老师,作为你的长辈,还是希望你认认真真地学完最后这个学期,不要让高考成绩淹没了你的计算机特长。” 孟文天认真地说道:“我记住了。马老师,谢谢您。” 留下联系方式后,孟文天走了。另外一个老师正好经过,看着孟文天离开的背影,连忙走进马清泉的办公室,问道:“马老师,他就是孟文天?” 马清泉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 第288章 选择 这个老师说道:“他看上去不是呆头呆脑的啊,怎么计算机水平那么高?” 马清泉乐了,笑道:“谁说计算机水平高就呆头呆脑?” 这个老师说道:“看他不傻的样子,他不应该选择进你的班级啊?……,校长都说了他随意选哪个班级,结果他不去实验班,却依然到你的班级,岂不是傻瓜?” 马清泉心里很是腻味,说道:“你也听说过吧?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说不定我们都说他这么选择是傻,结果却是他最聪明。” 这个老师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他给你还是带来了不少好处。听人说王茹雪老师高考之后会帮他活动,肯定能进一所大学读书,说不定能运作到重点大学去,你不就有一个有考生进重点大学的名额了?到时候学校又会给你一笔奖金。” 为了鼓励和安抚高三12班的班主任,学校领导对这个班级的班主任有一个特殊政策:只要有学生获得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班主任就会增加一个月奖金,上不封顶。 学校每一个年纪都有这么一个刺头班,也从来没有哪个刺头班的班主任因学校这条优惠政策而获得过什么额外的月奖金,反而因为担任这个班级的班主任导致好几次月奖金被扣。所以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来这种班级受苦。 马清泉听了这个老师的话,虽然话里似乎没有讥讽,但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说道:“我倒没有期望他上了重点大学后让我获得一个月奖金,我只是担心他误了自己的一生。担心他赢得了一次竞赛就把心思给带歪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 孟文天来到宿舍的时候,寝室们开着,里面有一个同寝室同学,正拿着课本坐在床沿上看着。看到孟文天进来,他讪笑了一下,说道:“孟文天,你来了?” 孟文天和这个叫蔡精卫同学的关系很不好。主要是这个家伙除了死读书之外就是性格怪异,他不但看不起成绩比他差的,而且也喜欢讥讽那些成绩比他好的。 孟文天见他主动打招呼,也笑着说道:“蔡眼镜,你怎么没去上课?” 蔡精卫推了一下眼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着孟文天问道:“你在沪海市竞赛获得名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种玩意有用吗?”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有用没用。反正老师带我们去,我们就考。你说呢?” 蔡精卫一愣,没想到孟文天不但没有生气地反驳,反而很淡然,不由说道:“学校也是瞎闹,不就是一个课外活动吗?碰巧得了奖还奖这么多钱,不公平。……,是不是王茹雪老师她早就知道了题目?要不你们绝对考不过那些大学生的,而且他们都是名牌重点大学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很聪明的人?” 孟文天自己可以接受他的讥讽,但不能让他讥讽王茹雪老师,更何况本就有人质疑王茹雪老师是不是泄了题,现在的他可不能再顺着他的话,就讥讽地说道:“蔡眼镜,你心里就不能光明一点。你成绩差我不怪你,毕竟是你脑子笨,又只知道死用功,但你心里阴暗我就得说道说道了。你知道吗?心里有佛的人看别人都是佛,心里有屎的人看别人都是屎……” 蔡精卫如一条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狗,一下窜了起来,怒问道:“孟文天,你说谁笨?你说!是你的成绩好还是我的成绩好?你期末考试这次排名多少?你知道我排名多少?” 孟文天笑问道:“你这么用功,天天抱着书本,我想你一定是考了前五名,是不?不对啊,如果不是第一名你怎么会这么嚣张?恭喜你,高三5班的冠军先生。” 蔡精卫脸色尴尬,说道:“哼,反正比你高多了。如果不是物理最后那道二十分的题因为我走神没做好,我绝对可以进前五名。他们也就是侥幸而已,其实……” 孟文天快速地收拾自己的行李,说道:“哦,原来你没有进前五啊。那你下次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要走神,否则第一名,不,第五名又会溜掉。” 蔡精卫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别讥笑我,至少我是班上的上等成绩,将来考不上一本也能考上二本,最差也是三本,你呢?我告诉你,这次我离第五名总分只差八分,离第四名总分只差十九分……”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佩服,佩服。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还真不知道我离上一个名次差多少。” 跟蔡精卫打了一会嘴仗,孟文天抱着行李离开了宿舍也离开了学校,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对于这个蔡精卫,他走出寝室就忘到脑后去了。 此时,学校里已经慢慢流传他没有选读实验班而是依然去高三12班的傻事。 这消息也传到了姚小妍、林博的耳朵,两人都在心里骂他傻。姚小妍还跟他打电话,要找他当面论战,但被孟文天拒绝了,他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租住了房子,住在哪里。 在他看来自己的情况特殊,在外面学习不上课的事未必适合他们,如果他们被自己影响而出校居住,导致他们的成绩下降,那他就是罪人了。 整理好床铺,稍微打扫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和外面的公共客厅,之后孟文天下楼乘面的车回家了。在经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他当面的车停了一下,给堂伯家买了一些水果。 他之所以回家,是为了劝说堂伯帮自己一个忙,去监督一下大楼的装修。 看到孟文天上门,堂婶伯伯又高兴又惊讶。婶婶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水果一边责备道:“我说你这孩子,年都过完了还买什么东西,不是浪费钱吗?” 孟文天笑道:“今天有事想请堂伯帮一下忙,不知道可以不?” 堂婶连忙说道:“什么可以不可以的,都是一家人。我们还没感谢你帮你志新哥那么多忙呢。说吧,你有什么事?……,对了,文天,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孟文天顺口问道:“志新哥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堂婶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呀,他的事还真是不好跟你讲。你先坐,我给你泡茶。” 孟文天自己马上进厨房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开水,一边走出来一边说道:“婶婶,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不是还是想去南方打工?” 他记得自己曾经跟孟志新他们说过,如果他两口子愿意去天华汽修厂打工,都可以去:孟志新可以先当学徒工,而他新婚妻子可以孙小凤可以在厂食堂帮忙,也可以做其他事,等熟悉情况了再转做其他。 天华汽修厂的老板郭秋兰肯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不会苛刻他们的。 现在看来他们肯定是不想去那里。 堂婶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她家主意多。开始的时候说一起到南方打工,我们都同意,后来说不去了,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门,到远方没有人照顾。后来你不是说让他们小两口去汽修厂做事吗?我们都觉得好,离家近,又有你这层关系,两口子在一起,多好。可是,她家答应没几天就反悔了。……,他们不去让你都在老板面前难做人了吧?” “没事。这打工的事是双方自愿的,他们不去与我没关系,我老板也不会有意见,请你们不要放心上。”孟文天连忙说道。他喝了一口水,问道,“她家准备让他们做什么?” 堂婶看了她丈夫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家要你志新哥开饭店。……,你说他从小就没做过饭,家里的事基本不插手,他怎么能开一家饭店?我看小孙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这也怪不得她,现在的孩子谁不娇生惯养?可他们两个人怎么能撑起一家饭店呢?” 孟文天内心不由一阵苦笑:得,自己这事泡汤了。既然堂哥要开饭店,堂伯肯定不可能去帮自己监督装修了。 不过,他没有让自己的郁闷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婶婶,这个你就说错了。这种事只怕不做,一做他们就肯定会认真起来,最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用不了多久就会熟悉起来。” 堂婶欲言又止,但还是说道:“这个理我也懂,但是开饭店要钱啊。现在你志新哥被她家逼着去学厨师了,还要……还要我家……要我家拿十万元出来,我家的家底他们又不是不清楚,刚刚收完媳妇欠了一屁股债,哪里还能拿出十万元来?他学厨师的钱都还是他们结婚的礼金,有意拖着别人的债没还才挤出来的。” 孟文天一愣,问道:“志新哥都去学厨师了?好啊,至少他们是把这事当着一件大事来办的,不是儿戏。相中了地方没有?” 堂婶说道:“地方倒是现成的。小孙家一个亲戚在湖塘路那里开了一家小餐馆,因为有另外的事想转让给别人。如果我们接手的话,只要稍微装修一下就能用。厨房里的东西、餐桌、凳子什么的都能利旧。” 第289章 家族主心骨 这时堂伯插话道:“那家餐馆离你们学校一中不远。就在你们校门口那条大路跟湖塘路拐弯的地方。我看了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前面还有一个大的空地有人摆摊。只要饭店开起来,还是有人会去吃饭的。如果不是现在的老板家里有事,他也不会舍得转让出来。” 堂婶说道:“其实我也愿意他们两口做事,可不就是没钱吗……” 孟文天说道:“钱的事我来解决,你们放心吧。不说十万,就是二十万我也能帮志新哥凑齐……” 话音未落,堂婶笑骂道:“你这孩子。钱的事你怎么解决?我们怎么会让你解决……” 孟文天说道:“婶婶,你这次可轻看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赚了钱?不知道我爸爸的医药费除了你们筹集的,其他的都是由我筹集的吗?你们没钱还帮我爸爸筹了这么多医药费,我为志新哥筹点钱算什么。而且,我这也只是借给他,等他发财了再慢慢还给我。你放心,我现在身上真的有钱,我这次去沪海市出差,老师带着我就赚了六七万呢。” 两个老人本来不信,可听孟文天是因为老师带着的,立马就信了一半,在他们心里老师就是神圣的,带着学生赚钱虽然有点怪异,但也不是不可理解。堂婶连忙说道:“你真的能帮我们筹十万元?” “能!”孟文天肯定地说道,接着他有意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说道,“问题是他们孙家是不是下了决心让志新哥开餐馆。别到时候东西都准备了,钱也花了,她家又说不干了。”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两个老人不再纠缠钱来源与数量的事,而是忧心忡忡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堂伯很不肯定地说道:“这次应该不会了吧?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反反复复,真要再不干了,浪费的钱就多了,他们两口子一辈子都还不起。” 堂婶看着孟文天问道:“文天,你真的能凑到十万元?……,那我给你志新哥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两个人来跟你说。你放心,你借的这些钱他们一定还,如果他们还不上,我们两口子还,保证不让你吃亏。” 孟文天连忙说道:“婶婶,一家人说什么两家子话。我爸爸生病了,你们没钱都凑钱,我现在有钱怎么会不出钱呢?你放心,这事我来跟志新哥他们说,我会跟他们签合同的,保证他们开饭店不缺钱,但也不会让他们拿着钱不当回事。” “对!对!”堂婶一边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机一边欣慰地说道,“我也怕他们拿了钱就浪费,有你把关就好了。到时候,你可要抽时间去看看他们的饭店,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做事。别看志新是你哥,但他们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死劲骂就是,打也行。” 不知不觉地,孟文天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听说孟文天能够为他们解决开店的资金问题,惊喜莫名的孟志新、孙小凤两口子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在此之前,孙小凤对孟文天多少还是有点怨气,虽然孟文天在她结婚的那天帮过她的大忙,但后来她听说孟文天的父亲在南方住院,花了她丈夫家以及丈夫叔叔家等人凑起来的两万元治病,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感觉他家阻碍了自己小两口的发展。 只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现在这一缕怨气早已经烟消云散,心里只记着孟文天的好了。 她很是热情地询问孟文天这几天去了哪里。面对孟文天的询问,她也不管孟文天的年纪比自己小,很耐心很谦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她还拿出了一张饭店的装修图纸请孟文天指点,虽然她认为他不懂这些。 只不过,她发现自己猜错了,人家虽然不精通,但比她知道的多多了,远远超过她的想象。这让她怪异的同时,更是高兴,现在的她可是巴不得孟文天比他们知道得多,巴不得他多给他们指点,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嫉妒心啥的。 在聊天和看图纸的过程,孟文天发现孙小凤这女人虽然有点点势利,但脑子还算灵活,对店面装修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询问之下,他才知道孙小凤曾经读过职高,进行过工程图纸方面的培训,这让孟文天也高兴了一下,就开始在图纸上直接谈了起来。 孟文天建议道:“我们既然要开餐馆,就开一个有特色的。既然志新哥要当老板,就当大老板。嫂子你想当老板娘,那就当一个拉风的老板娘,怎么样?” 因为堂伯堂婶已经不在旁边,听任他们三个小年轻咋呼,所以孟文天说话就随意多了。孟志新、孙小凤一听,自然热血沸腾: 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要做生意的,对做生意开餐馆的难度和辛苦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受,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数钱,如何发家致富。 孙小凤跟傻笑的孟志新不同,她立马推了孟文天一下,说道:“文天,你快说,我们怎么建一个有特色的餐馆?” 孟文天说道:“首先要把这个餐馆扩大一些,仅仅一层店面太小了,很多有钱的主不会喜欢坐在大庭广众之下吃的,大白天的更不会坐到马路牙子上吃。所以,我们必须拥一个相对隐蔽一点的地方,让那些自认有身份的在那里吃,这样就能拉开档次,这些人贡献的收入或许才是大头。” 见孙小凤和孟志新迷惘,孟文天只好直说了:“我们必须把第二楼也租下来,甚至连三楼都租下来,这样的话才好统一装修,否则就装修一层,外面看上去就一点点光鲜,影响整体形象。” 孟志新哭笑不得地说道:“租三层?现在租一层都缺钱怎么可能租三层,那得三十万不可!什么都要添置,那些桌椅板凳什么的都少了。” 孙小凤却乐观得多,精明的她猜测孟文天的钱肯定不止十万元,就暗暗地推了丈夫一下,笑着问道:“文天,你认为我们一开始就该开这么大的店,这合适吗?” 孟文天说道:“太合适了。这三层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平方呢。再说,三层也不一定非得用来招待顾客,可以用来堆放啤酒、纸巾、碗筷什么的,也可以让你们住宿。必要的时候,顾客多的时候才用来开两桌客啊。” 他看着孟志新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办法来,这钱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 孟志新还没有说话,大喜的孙小凤立马表态道:“文天,你放心,我们一定按你说的来。你说我们去东面我们决不去西面,你说撵狗我们决不赶鸡。你要多少股份都行,我知道你不会让你志新哥吃亏的。” 废话,谁不想当老板?有了这么一位金主,自己当然得听他的了。 孟文天不得不佩服这个嫂子的精明,笑道:“我不会占你们股份的。只要你们制订一个大致的开店计划和还款计划给我,我觉得差不多就行。对了,不算你们的利息。” 事实上,作为千万级富翁的他就是不要他们还钱也行,但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升米恩斗米仇,有时候帮的太多不但不能加深双方的关系,反而容易引起仇恨。 为了激励他们,他不但要他们订出计划还款,甚至还想他们按比银行稍高的利率支付利息,只是因为当地风俗亲人之间不谈利息,这才让他放弃了,但他还是有意加了一句。 孙小凤吃惊地问道:“你不要股份?” 孟文天说道:“不要。我只要你们的还款计划,另外你们在开始经营前必须听我的。” 孟文天之所以如此强调他们听自己的,是因为他脑海里那份记忆有有关开店的一些经验,虽然自己上辈子只开过汽修店,但他有过不少开饭店的朋友,也知道地球上一些有特色小餐馆的经营手段。 他认为自己怎么也应该比他们两只菜鸟多一些经验,会少走一些弯路,他还期待自己把地球上的那些经验移植到这里来会有不同的效果。 孟志新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到时候,叔叔和婶婶还不会骂你……” 孟文天说道:“这事你放心,他们绝对不可能骂我的,更不会指责你们。”他转过头对孙小凤说道,“店面的装修必须简洁,不要花里胡哨,但要显得高档。材料尽可能尽好的来。装修工程队也要请技术好的。县城的装修队不行就请江德市的,江德市不行,就去省城请。实在找不到,我可以帮你们。” 孙小凤又是大吃一惊,问道:“有必要弄这么高档吗?别人的餐馆都是稍微收拾收拾就行了。” 孟文天肯定地说道:“我们不是做那种小生意的人,我们是做大事的,是当大老板的。如果我们在这里成功了,就到其他地方开连锁店。到时候你们就是大老板,只要到处看看,到处指导指导其他员工怎么做就行了。” 第290章 拿主意 他的话让两个未来的餐馆老板更是心潮澎湃,不但两张小脸激动得通红,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不过,他们的高兴劲没有维持多久,孟文天就问道:“你们的餐馆在菜式上准备采取什么特色?” 孙小凤、孟志新面面相觑。 孟志新更是脱口问道:“你问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特色不特色的?” 孟文天说道:“就是你们准备以什么菜为主打。比如你们的店可以专门做好吃的酱肘子,让人一提起酱肘子就说你们的店子做的好吃。当然,你们也可以做腊猪肝、腊猪耳朵为主,或者以狗肉什么的,反正就是有一个有特色的,能够让人只吃一次就记住你们餐馆,记住了你们的菜。” 孟志新摇了摇头,很难为情地说道:“……我们……我们没计划搞什么特色菜。就是……就是客人愿意点什么菜我们就做什么菜,……,做小炒,家常菜……” 就在孟志新回答孟文天的问题时,孙小凤的眼睛在骨碌碌地转,孟志新还没有说完,她就说道:“文天,你看我们做水煮鱼怎么样?我外婆做的水煮鱼超级好吃,让人吃了还想吃。志新,你说是不是?你到我外婆家就吃过。” 孟志新连连点头,说道:“确实老吃,汤也好喝。不过……”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对孟文天说道,“不过,她外婆家不同,鱼都是从自家鱼塘里捞上来现捞现做的,在城里……” 孟文天心目中想的是蜀都火锅,不过他们自己想出一个水煮鱼,他也觉得不错,他脑海里的记忆也记得水煮鱼似乎在上辈子那个共和国的南方也火红过一段日子,另外还有剁辣椒鱼头、酱辣椒鱼头什么的也火红过。 他说道:“水煮鱼可以试一试。餐馆周围后者后面有空的地方没有?” 孟志新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依然回答道:“后面有一小块地方,在围墙和房子之间,不过里面不是杂草就是烂七八糟的东西,地方太小了,没有用……” 孟文天说道:“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清走以后建一个水池可以吧?如果可以,我们就从外地进活鱼,然后养在水池里,顾客愿意点哪一条就吃哪一条,又新鲜还能让顾客保持一丝兴奋感。” 孙小凤连忙问道:“让顾客自己点?自己抓?……,对啊,这个方法好,我觉得可以试。” 孟文天心道:地球上就是用这个办法来吸引顾客的。肯定可以时髦一段时间。 三个人越聊越兴奋,特别是孟志新、孙小凤越来信心越足。 从餐馆的风格装修聊到菜式花样,从菜式花样聊到人员招聘,从人员招聘聊到服务招待,从服务招待聊得内部管理……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而堂伯堂婶两口子已经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 而且在家孟文天的母亲也被堂婶喊了过来。 母亲已经听堂婶说过他在这里,所以看见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有着一丝狐疑和责备,认为儿子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却跑回家来。 孟文天知道母亲心里想什么,但他没有说破,反而将自己准备帮孟志新他们小两口开饭店的事情说了,母亲自然也没有意见。这次丈夫孟青山治病,她感受到了太多的亲情,知道只要是亲戚就应该相互帮忙。 母亲的不反对让堂伯、堂婶、孟志新、孙小凤等人更加打消了怀疑和顾虑,再也不怀疑孟文天是不是真的有钱了。 吃饭的时候,孟文天跟孟志新、孙小凤又谈了一下经营和装修的事情。吃完饭,他跟他们两人签了一份借款合同,再带着孟志新下楼,在附近一家银行用自动柜员机转了五万元的前期运作资金给到孟志新的卡上。 虽然孟志新没有看到孟文天银行卡上有多少钱,但看他轻描淡写就转出五万元的样子,孟志新不但相信了自己这个堂弟真的发财了,有钱了,他也对自己的创业更加有了信心:信文天的,肯定没错! 转账回来之后,孟文天还是将自己需要人去省城帮忙监督装修、看管材料的事情说了。 不想堂伯、堂婶、孟志新甚至孙小凤都说让堂伯去,说他们饭店的事有孟志新小两口就行,实在忙不过来还可以让孙小凤的父亲来。 孟文天见他们都同意,也就没有再拒绝,就说好了每个月给堂伯一千五百元工资,请他常住在那里,只到装修完成之后,母亲再去代替他。 堂伯没想到孟文天还给他工资,连忙说不要,说自家人帮一点小忙怎么可能要工钱呢。就是堂婶也反对,说就算给工资也不能给这么多,最多给五百元就行了。 虽然孟文天坚决,但最后还是盛情难却,在母亲的劝说下,定下每个月一千元的工资。 解决了这些事情,孟文天跟母亲一起回自己家里坐了一会,聊了十几分钟然后告别她乘车回到了租住的对方。当然,跟母亲说的很模糊,只说回学校。他不是故意骗她,实在是怕她担心自己住外面没有人照顾。 “你是谁?”孟文天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人看着他,警惕的问道。 孟文天笑着说道:“你是高三9班的马连道吧?我是孟文天,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居室友了。” 马连道还是思考“孟文天”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另一个年轻人从里面睡房里跑出来,说道:“你就是孟文天?我从房东那里听说了。……,对了,你就是学校嘉奖通报里的孟文天吧?哇!哥们,你真牛!” 马连道也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学校奖了你两千元,对不对?哇——草!你太厉害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 高三年纪有十二个班有七百多人,相互之间见过面的肯定很多,但相互认识的却不到一半,加上孟文天之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自然有不少的人认不出他来。 孟文天说道:“你不是打篮球不错吗?去年高二篮球赛的时候,你和我对撞,你丫的把我的鼻子都撞破了,忘记了?” 马连道稍微回忆了一下,立马说道:“对!就是你这丫的,把我的门牙都撞飞了两颗,嗨!我……你就是烧成灰我都认识你!” “还烧成灰呢,你想老子死啊。”孟文天乐了,问道,“呵呵,怎么不镶两颗金牙?” 马连道则询问孟文天学校里流传他没有选择实验班而是真的去高三12班是不是真的。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孟文天与原来的两个住户关系一下变得熟络起来,聊天时他们两个人也说起了他们住这里的原因: 他们其实不是郊区的人,而是离县城很远的地方的人,因为所住家庭不是属于南岭一中的招生范围,是交了钱才到这里就读的,其他待遇跟这里的学生差不多,但因为学校宿舍紧张就在外面租房住。 …… 马连道、何佳军两人没有呆多久就急匆匆地回学校上晚自习去了,房间里一下只剩下孟文天一人。 孟文天就把书籍什么的拿到客厅里,坐下来安安静静地阅读着。 他现在要看的书实在太多。 首先是高中教科书,这不但是他答应了班主任马清泉的,保证考试成绩只能升不能降,而且他自己也希望考一个好的大学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也完成父母的心愿。这个世界跟地球上一样,父母对孩子的最大期望不是希望孩子从小就能赚大钱,而是只要孩子身体健康,成绩好,能考一个好大学。 孩子就是赚再多的钱,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孩子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除了认真看高中教科书之后,他还得看和做新下发的模拟试卷,还得看高中参考资料。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好,思维能力强,但要想在短短几个月把成绩提上来超过班上那些学霸,接着超过实验班的那些学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即使是实验室的学霸,每年的考试也不一定能考上全国一流大学,像南岭一中这种学校一年能有一个两个幸运儿能考入华苑大学、燕京大学有就算不错了。 孟文天不敢奢望考入这两所超一流大学,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考入冰城工业大学、沪海交大、江汉理工大学等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颗被“优化”了的大脑。 他准备在余下的这段时间里,把所有课本知识都背下来,都理解透,同时做大量的习题。俗话说熟能生巧,也就是说他必须多练习多做题,只要滚瓜烂熟了才能真正提高考试成绩。要知道参加高考的考生没有几个不熟悉书本知识的,也没有几个真不会做考卷上的题,因为这些考题所覆盖的范围他们都已经学过,至少都似曾相视过。 学生们的最后考试成绩之所以千差万别,说白了只与学生们熟悉不熟悉题目有关,与学生们考试时的心态是否紧张和放松有关,与学生们当时动笔做题时的不同思路有关…… 第291章 双女对轰 你知道怎么做这道题并不意味着你能拿这道题的满分,还需要你在规定的时间做出来,还需要做的时候认定方法,别做着做着转到了错误的方向…… 孟文天现在认真看书,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考试的时候能够一看题就知道如何下笔就知道怎么快速地写下去、算下去。 其次,他要看的就是郭秋兰为他收集的那些专业书籍,这些书籍都是大学本科的教科书,专业是机械制造,而且都是她通过严威正等在大学教书的朋友用各种办法弄来的,基本都是名牌大学的在用教科书,每一本书都是大部头,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公式和定理。 这些书籍阅读的速度肯定快不起来,主要是很多内容自己要去理解,决不是能够背下整本书来就说明自己把书本里的知识掌握了。曾经自学过的人都知道自学有多难,有老师讲课帮助自己理解可比自己关在房间里学要轻松无数倍 即使只背,这么一本大部头全部背下来,凭借他现在记忆力超强的脑袋,也需要他八到十天的时间,更何况郭秋兰给他准备了一袋子的书。 另外,孟文天还要花时间看的就是王茹雪交给他的那些论文。她规定他每天都至少要看一篇。 这玩意可比背书难多了,里面很多知识他不知道啊,还要从网上找资料,先把与论文有关的基础知识理解了,他才能争取去理解论文的内容。幸亏王茹雪要求不高,没有让他一定要把论文理解透彻,只需要他有一个大致印象,让他写一个大致的读后感啥的,这让孟文天多少可以喘口气。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正在做模拟试卷的孟文天将手机从裤袋里掏出来看了一下来电,说道:“你好。” 王茹雪在里面问道:“你在干嘛?” 孟文天随意说道:“在做模拟试卷。”说着,他还用手里的钢笔敲了敲桌子。 王茹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还用得着做这些作业浪费时间吗?你还真以为凭你的努力用真实的高考成绩考上国内超一流大学还是咋的?”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哪有你这样当老师的,怎么能打击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呢?” 王茹雪针锋相对地说道:“你没有看见过我这样的老师,那我也没看见你这样的学生啊。我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种聪明的学生,怎么可能让你淹没在无聊的题海中?说真的,我还真不希望你注重你的高考成绩,你想想,你就是是天才,仅仅几个月时间,你能提高多少成绩?好,就算你的成绩提高到了实验班学霸的水平,那也不一定能考上国内超一流的大学吧?而我却可以安排你去这些学校读书,只要你按照我的办法来。” 孟文天说道:“我没有说不按你的办法来啊,我做习题什么的也不是花全部精力。再说,我去超一流大学读书,还需要你努力地运作,万一运作不成呢?如果我有很好的高考成绩,不就可以帮助你在运作的时候减少很多麻烦吗?” 王茹雪愣了一下,说道:“你呆在教室里能弄什么名堂?连计算机都不能使用?行吧,我现在确实也不能给你打包票,最多能给你保证无论你高考成绩如何,你都能读国内一流大学。超一流的那两所,我会去努力的。……,不跟你瞎聊,我现在给你的邮箱发了两篇论文,你抽时间好好看看,明天你得给我好好谈谈你的感受。……,对了,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另外一件事。”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是我答应你了的?” 王茹雪说道:“哼,我就知道你忘记了。《轩辕剑尊》的cg视频竞赛,我们一起去沪海市的火车上,我跟你说的。……,记起来了吗?” 孟文天一脸苦瓜色,说道:“我的王大姐,我现在忙得过来吗?星云科技公司不是没买到游戏引擎吗?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式开发这款游戏呢,说不定他们都取消这次竞赛了,我们还忙乎啥啊。” 王茹雪怒道:“你读那些没有用的高中知识有时间,忙这些正经事就没时间了?真是岂有此理!谁说他们取消了竞赛?他们星云科技公司买游戏引擎还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多接触几家软件企业购买游戏引擎,他们一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吊死在一棵树上?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参赛……,不,如果你没有取得好的名次,我跟你没完!你在星云科技公司那场小范围的竞赛能取得第一名,那这次竞赛取得第二名没问题吧,最少也得给我拿一个二等奖!” 孟文天苦笑道:“幸亏你不是我的班主任,否则,我非被你逼死不可。” 王茹雪说道:“这次参赛我还可以帮你,你知道不?……,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说话声音这么大,而我又听不到周围同学的声音?难道你没有参加晚自习?……,呵呵,我知道了,你嘴里说要参加高考,实际还是在按我说的在做,是不是?不错,真是乖。我来看看……” 孟文天连忙说道:“你别过来,我现在在男厕所呢……” 王茹雪笑道:“你这骗术太拙劣了。臭烘烘的厕所你会说得这么自然?” 孟文天急了,连忙说道:“我刚才从教室出来,正在前往厕所……” 王茹雪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这很简单,我现在打电话问你的班主任。听说你小子还是赌气地选择去了高三12班,对不对?很好,只有高三12班才适合你逃课、请假什么的。我估计没错,你现在不是在家里就是在租住的房间了。” 孟文天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在租住的房子里,就在学校不远的对方。” 王茹雪乐了,笑呵呵地说道:“这才对嘛。你的班主任跟你说了没有?我可是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的,说如果你选择到他的班级上课,就请他对你放松一点,随你怎么上课怎么做作业。” 孟文天说道:“知道,他跟我说了。……,还真没有见过你这种老师,竟然鼓励学生不上课,不做作业。” 王茹雪笑了一下,命令道:“告诉你租房的地址!下来接我!” 孟文天说道:“你这么牛,还用人接你?自己走过来啊。” 王茹雪娇娇滴滴地说道:“我这么漂亮的女子走在街上,你就不怕其他男人把我抢走,小女子我的回头率可是……” 孟文天急忙说道:“别,请您说话正常的,你这么嗲声嗲气地说话,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我下来,我下来接你就是。”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是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时间,他刚刚挂了王茹雪的电话,姚小妍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孟文天,你怎么没有在你的教室晚自习?” 孟文天老实说道:“我不在学校晚自习。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姚小妍就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你以为你赢了一次竞赛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不在乎高考了?你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会让很多人包括你爸爸妈妈失望,你知道不?我……他们都希望你高考考出好成绩,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学。……,我知道你现在的成绩不是很好,但那是你自己不努力学习的原因啊。我打听了,你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成绩就好多了。而且我知道你聪明,只要你努力学习,你的成绩一定会上来的。” 她规劝道:“我真的希望你能重新选择班级。刚才我和林博到你们高三12班去看了,吵吵闹闹的,根本不像一个高三毕业班,我还看见一个男生坐在座位上喝啤酒,吊儿郎当的样子,这哪里像一个学生?我看他桌子上放了一个空啤酒罐,估计他不但下晚自习课喝,很可能上晚自习的时候也喝。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不应该为了赌气而过来,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 孟文天满头的黑线,一个女的叫他别在乎高考,只看她所指定的知识,一个女的叫他努力学习,全力以赴应付高考,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可她们偏偏都理直气壮地指责他。 想到她也是在关心自己,孟文天只好耐着性子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我不是赌气才过来的,我是为了有更多的自学时间。正因为我知道高三12班的组织纪律不好,学风不正,我这才申请在外面……在家里自学,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学习,成绩也一定会提上来。” 姚小妍不确定地问道:“你现在在家里自学?……,那你白天上课的时候是在家里自学还是在学校读书?” 孟文天回答:“除了星期三去学校老老实实上课之外,其他时间我都在家里。当然,如果学校组织月考、模拟考试什么的,我也会去参加。这是我答应了班主任的,如果我的成绩下降,他就会剥夺我在家自学的权力。” 第292章 神秘组织 姚小妍心里似乎放心了一些,问道:“真的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我真的怕你就知道玩,就知道看计算机的书,却把高考都抛到脑后。” 孟文天笑道:“不会的,我知道我是一名高三学生。” 姚小妍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可那个人就是希望你只看她的计算机书。我可告诉你,你如果听她的,我跟你没完!……,文天,大学还是自己考上去的好,自己说话都有底气,要让她给你开后门进去,想起都不自在,你说是不是?” 孟文天很是无语,说道:“我会考出好成绩的,计算机书会少看……”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孟文天!你下来还挺快的嘛,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来接我呢。你看我这身衣服漂亮不?……” 这个声音传到了他的手机里立马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姚小妍在里面气愤地喊道:“孟文天!你这个骗子!我……”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她猛地挂断了。 孟文天讪讪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将手机塞进裤袋,对走过来揽着自己胳膊的王茹雪说道:“王老师,你来得好快啊。……,你就不能慢来哪怕一分钟吗?” 王茹雪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校门,说道:“快吗?我没觉得快啊,我本来就在校园里散步,准备趁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去你教室找你,劝你不要浪费时间。……,走,上去,我们两个共同研讨一下一篇有关数据算法的论文。” 走进大门,她笑了笑,问道:“你怪我来快了,应该是怪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吧?刚才你在打电话,是不是跟你那个小情1人煲电话粥?” 说着,她很是得意地大笑道:“哈哈,我是故意大声喊的,你知道不?她在电话里听到我的声音应该很生气吧?……,我说你们啊,都还年轻,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孟文天拍了拍她揽着自己胳膊的手,说道:“行了,行了,这种苦口婆心的话根本不适合你说,你还是保持你应有的风格吧。你彪悍一点,我反而自在一些。” 两人的动作引起了准备出门的房东老板娘的注意,她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反而转身进了房子里。 王茹雪笑着低声道:“你信不信,你在房东老板娘心里的形象一下从正的变成了负的。” 孟文天反击道:“我估计她也不会把你的印象调到正数上吧?” 王茹雪道:“我在乎吗?” 孟文天可不敢再接她的话,谁知道等下她会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来。 走进孟文天租住的那套房子,王茹雪扫了一眼了里面的情形,责问道:“你怎么跟别人合租?你太吝啬,就为了省几个钱而让别人打扰你,耽误你掌握知识的时间?” 孟文天说道:“省钱不应该提倡?再说了,看书看累了可以有个说话的,有不懂的题目可以问问别人,还有大家相互帮忙订一个盒饭,聊几句学校新闻体育啥的,多好。” 王茹雪在桌子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将孟文天刚才做的试卷、课本啥的往靠墙壁的那边随意地一扒拉,也不管它们挤成什么样就说道:“你看看,如果我不来,你就浪费时间看这些。简直就是无端消耗你有限的生命。……,你给我坐下!” 孟文天本准备给她泡茶的,可想到家里似乎没有人烧开水,就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她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叠文稿。 孟文天一阵无语,人家女子包包里都是化妆品、餐巾纸、钱包什么的,她倒好,她的包包塞进竟然是一堆论文稿子。 她很自然地将稿子从包包里掏出来,一边递给孟文天,一边热切地说道:“你看看这些。这可是一篇非常好的论文,保证对你有帮助,你肯定会喜欢。” 孟文天拿过这叠文稿,看了一眼,问道:“又是有关多维阵列的?还粒子,搞得这么玄乎,是不是高科技?” 王茹雪点了点头,说道:“这论文可是很多前辈集体创造的结晶,你要能看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我就佩服你!” 孟文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文稿前后看了看,问道:“还没发表、没有出版的?” 王茹雪说道:“没有也没用。” 孟文天皱眉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没用?” 王茹雪说道:“就算它发表了,也没有几个人能看懂,反而会遭致无数人的指责,所以它是不会公开出现在一般人眼前的。” 孟文天乐了,笑道:“它总不会比广义相对论还玄乎吧?极大多数人不懂广义相对论,还不是一样引起了世界轰动,震惊物理界。” 王茹雪讥讽地说道:“你这么大言不惭,好像你懂得广义相对论是怎么一回事一样。”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打比方吗?媒体上那么多人说广义相对论的事,我转述一下不行。不管怎么说,那玩意肯定不是我们普通人能理解的。” 王茹雪却说道:“那也未必。就凭你的脑袋,只要你愿意钻研相对论,花上五年十年的,或许就把相对论弄明白了。发明广义相对论的家伙又不是神仙,也就是智商高一点,脑域开发多一些,专心研究这个领域,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他能写出来,难道你连弄懂都不行?” 孟文天苦笑道:“你说得轻巧,什么也就是智商高一点、脑域开发多一点,可我想智商高一点,能高吗?我想脑域开发多一点,我能实现吗?” 王茹雪说道:“我发现你的智商不低……” 孟文天笑道:“看你说的,我当然不低,否则那不是傻子?” 王茹雪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还发现你的脑域开发肯定异于常人……,我就奇怪了,就凭你的记忆力、思维能力、智商啥的,你的学习成绩不应该这么差啊。你到底是最近才变灵光了,还是以前故意不把成绩考好,想扮猪吃老虎?” 孟文天内心一惊,但人立即想到了向自己脑袋里输送真气的袁山桐。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笑着说着:“或许我最近开窍了吧。其实,我以前也不错啊,省中学生奥林匹克信息学竞赛不也拿了名次?” 王茹雪哼了一声,说道:“那能说明什么问题,最多就是说你有点点天赋而已。”说到这里,她很自然地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听说过dfw组织吗?” 孟文天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是一个什么组织?” 王茹雪说道:“dominate- the- future- of- the- world。” 孟文天的英语水平因为记忆力大增而提高了不少,听了她的话,说道:“主宰世界的未来?好大的口气。这玩意到底是一句口号,还是一个组织名称?d—f—w……” 王茹雪说道:“这是一群计算机天才在三十年前自发成立的一个组织,他们认为能够凭借计算机就可以主宰世界的未来。他们追崇一种算法,认为只要把这种算法完善好,只要将这种算法用在计算机硬件制造和软件设计上,就能开发出如人脑一般的智能计算机。他们都深信这种计算机的前景非常广阔,能给人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不过因为他们的定的目标太过远大,相应的投资太过庞大,需要的计算机天才又太多,以至于相应的技术进展并不理想,远远没有达到他们预计的目标。 可他们自视清高,不愿意放低相关技术标准与现实中的计算机技术相衔接,导致他们的研究只有投入没有产出,久而久之那些看重他们技术的商家、财团或者国家都失去了投资的欲望,他们的研究也就陷入了困境,至今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虽然王茹雪讲的非常郑重,但孟文天却听得寡淡无味,因为他在媒体上看过太多这种新闻或小道消息了,什么永动机研究组织啊,什么水变油组织啦,什么外星人飞碟组织啦,什么时光隧道机组织啦……,等等,等等,实在太多了。 只不过这些组织没有王茹雪所说的dfw组织这么狂妄,都不敢直接叫嚣主宰世界什么的。 见孟文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王茹雪眼里又冒出了怒火,说道:“你什么意思?” 孟文天可不怕她,依然笑道:“这个叫dfw的组织是由一群疯子组成的吧?竟然想主宰世界未来,那人类要这些计算机技术干什么?谁下贱到愿意当计算机的奴隶?” 王茹雪恶狠狠地推了他一下,说道:“你这是故意曲解他们的意思,他们是说凭借这种计算机技术来改变世界,所谓的主宰又不是当奴隶主,只不过是说明技术先进罢了。” 孟文天扭了一下身体,笑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是说你。……,难道你是dfw中的一员?是啊,你计算机技术这么好,又甘于清贫,潜伏在一所中学里当所谓的老师,你来教书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来寻找计算机天才吧?” 第293章 互怼 说到这里,孟文天故意而夸张地说道:“哇——!王老师,你不会相中了我吧?” 王茹雪脸色变得苍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也是一愣,问道:“王老师,难道被我说中了?不可能吧……” 王茹雪猛地跳起来,粉拳敲打在孟文天背上,说道:“我叫你瞎说,你是变相地说我是疯子,对不对?哼,你才是疯子,你是一个小疯老头!……,道歉!你必须给我道歉!快点……” 孟文天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觉得她反应实在有点过分。不过,他还是说道:“行,我道歉,虽然我真没有说你是疯子的意思。……,其实,就算你真是这个组织的人员,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既然这个组织是一群计算机天才组成的,他们能够吸收你为会员,说明你计算机技术牛啊。你应该值得自豪,你干嘛害怕呢?你们又不会去推翻各国元首。” 王茹雪也安静下来,说道:“我才不是这个组织的人员呢,我不够格。我只是觉得这些组织如果真的成立时间够长,那么他们的研究肯定也有一些成果出来,里面也有一些值得我们借鉴的东西,你说呢?” 孟文天点头认可道:“那确实,如果没有让人信服的技术,谁会傻乎乎的追随啊。更别说是一群计算机天才了。就是普通的计算机高手一看他们是胡说八道,加入进去又没有钱赚,那早就分道扬镳了。” 王茹雪似乎嘘了一口气,她拿起刚才那份文稿说道:“这篇论文就是有人从dfw组织里弄出来的,非常高深,真的。你先看看。” 孟文天看了王茹雪一眼,说道:“既然你都说高深,那我能看懂吗?” 王茹雪说道:“我也不奢求你能看懂,你先看几天,看看你有什么想法。也许看了它对你今后学习计算机技术有用呢?反正耽误不了你几天。” 孟文天哦了一声,拿起文稿翻看第一页,快速地阅读着论文提要。 因为里面全是英文的,孟文天的英语水平自然还达不到能够完全看懂这些专业论文的地步,只能连蒙带猜地看着,看了一会,感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道:“王老师,这种技术太繁杂了吧,人为地把物体进行细化,甚至细化到微小粒子的程度,不给计算机处理带了成万倍甚至成亿倍的运算量吗?” 王茹雪欣喜地说道:“不错啊,你的英语水平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里看懂这么多。……,可是,你是否承认把这种技术用于模拟的话,是不是更接近现实?” 孟文天先点头然后摇头道:“未必,这要看计算机的处理速度和编程人员的大局把握能力。比如我用手拳击这张桌子,现在的计算机模拟只需要比较我拳头的力气是否小于或等于桌子表面的承受力,如果小于或等于承受力,我们模拟的时候就显示桌子表面完好无损。如果我拳头的力气大于桌子表面能够承受的力,我们模拟的时候就显示桌子表面破损,出现窟窿和裂缝,多简单。 而按这个算法和原理,我们得一个一个点地运算,除了针对拳头的形状,还要针对桌面受力的点,计算接触瞬间的压强,计算桌面每一个点承受的力有多大,要运用力学知识来计算和判断是无损桌面还是让桌面产生裂缝,或者让桌面产生破损、洞穿,多麻烦。计算机的运算量增加了不知多少倍,至少几个数量级。” 王茹雪问道:“但你也不会否认这样的话计算机模拟就更接近真实吧。正是因为运算数据大量增加,所以这篇论文才提出在计算机硬件中引入多维阵列这个概念来解决难题。现在的计算机运算时往往都是一维的,最多就是两维的。 就如拳头打在桌子表面上,计算机运算的时候都是按照食指关节、中指关节、无名指关节、小指关节等先后撞击桌面,虽然顺序未必如此,但肯定是一个个来运算,而不是如实际中一样几个关节同时撞击桌面,计算机应该对这些关节同时进行运算。可因为现在的计算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最多就是这个撞击点运算一下,中断挂起来,然后另一个撞击点运算一下,中断挂起来,再下一个撞击点运算一下,中断……” 王茹雪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拳头上比划着,继续说道:“现在的计算机就靠运用这些中断来尽可能模拟现实,而不可能与现实真正相同。再比如我们在模拟一个人的运动时,也是采取这种轮流或者扫描运算的办法,先是模拟头发飘,接着模拟眼睛眨,再模拟鼻子吸气,再模拟嘴巴抿,再模拟胸膛起伏,再模拟胳膊摆动……,可这些动作都是同时发生的啊。” 孟文天笑道:“只要处理速度快,人眼根本发现不了,看上去就像是同时的一样,何必苛求呢。再说了,就算你的计算机处理器使用多维阵列能够同时运算,那也是有限的吧,人体在运动的时候可是有成千上万个点在动作,有几十个器官在同时运转……” 王茹雪说道:“那也比你一个接着一个地轮流运算或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强啊。” 孟文天说道:“现在的通信技术就是时分的,一个小的移动基站也就是一对两兆的传输线可以承载三十个人同时打电话所产生的话音数据。打电话的每一个人都是轮流来占用两兆传输线的一个时隙,可我们打电话的人并没有谁感觉说话中断了,说这电话的通话质量不行。因为每秒钟给每一个人送了八千次通话数据,假设一秒钟说两个字,每个字就被劈成了四千份送到对方,人的耳朵一点也感觉不到通话中断过,更别说判断出每秒中断了八千次,根本没有必要针对每一对通话者一条电路。” 说到这里,孟文天自己笑了,说道:“呵呵,好了好了,不跟你胡搅蛮缠了,我只是跟你说着玩,其实我理解你的想法。如果这篇论文所论述的功能真的能实现,哪怕只是让两个或三个点同时运算,也绝对是一次技术进步,模拟的真实性就会成倍提高。” 王茹雪见他理解了,更是欣慰,说道:“我今天来的意思是希望你把这篇论文多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用到那个《轩辕剑尊》的cg竞赛里。如果成功,你做出的cg视频不就看起来更真实?” 孟文天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说道:“还真是这个道理。别人的cg视频只能采取轮流处理动作的方式,或者采取扫描的方式,而我如果可以采取并发处理的方式,让多个动作同时发生,确实能够更真实地体现人物的动作,特别是两人对打时,完全可以如真实的电影一样在一个画面显示他们双方的动作,那就太爽了。” 说着,孟文天拿起文稿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说道:“呵呵,这个我得好好看看。” 王茹雪也是满脸的欢喜,坐在旁边看着他阅读论文。 刚看了两行字,孟文天忍不住说道:“这篇论文跟我以前看到的那篇《有关多维阵列应用在集成电路中的思考》说的是同一个领域,也就是说的更深入而已。” 王茹雪冷笑道:“你再看看,看它们两篇是不是同一内容。那篇论文跟它比,就如萤火虫跟日月,那篇论文说的内容连这篇论文的皮毛都没涉及到。” 孟文天一愣,拿起手稿随意翻了翻,看到里面那些图表、公式、示意图时,吓了一跳,说道:“这是论文吗?几十万字吧,这应该是专著了。那篇《有关多维阵列应用在集成电路中的思考》论文我就看得头昏眼花,很多地方看不懂,这篇专著我不懂的地方肯定更多。” 王茹雪没有说话,只是冷笑。 孟文天开始不明白她为什么冷笑,以为她又是装酷,又想借此讥笑。 不过,随着他继续看下去,冷汗一下冒了出来:这篇专著哪里是他看不懂的地方更多啊,简直就是没有看得懂的地方,不是简直,而是真的看不懂。专著全篇都是英文,而且是晦涩难懂的专业英文。 高中生的孟文天掌握的英文词汇本就有限,能跟外国人用英文对话就不错了,看这种文章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更要命的是这篇专著完全定义了一个崭新的计算机世界,与他现在所学的计算机构架完全不同:它竟然是基于处理器是多维立体的硬件,处理器处理数据时注重于并发处理。 学过计算机的人都知道,现在的计算机里单个处理器的数据处理一般都是串行处理的,完成一个运算进行下一个运算。程序猿写程序的时候也是一路编下去,遇到需要并发处理时往往采取中断,让目前运行的程序停一停,处理完另外一件事再回来。或者采取条件语句,如果满足哪个条件,则处理器去执行另外的运算。 第294章 抓现场 很少出现同一瞬间进行多个运算,不说软件不支持,硬件更不支持,直到多核处理器计算机出来才有可能改善。 可这部文稿竟然定义新的硬件构架,定义新的软件系统,强调多维阵列并行处理! 如果说孟文天之前所阅读的《有关多维阵列应用在集成电路中的思考》论文里对多维阵列并行处理技术有了一些涉猎,就让孟文天觉得那是难以理解的无稽之谈,那现在这部文稿的论述就已经从那篇论文皮毛般的描述转入到核心深层次的论证了,孟文天更是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实在是太复杂了,他仅仅研读了几分钟就头痛欲裂,根本无法理解作者的意图。 头痛欲裂还真不是书面的夸张,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自从被袁山桐毕生的真气洗礼后,他的脑袋强大了许多,可是,现在他仅仅看了一页的四分之一,他的脑袋就痛了。 他只好放下专著,揉了揉太阳穴并深吸了几口气,等脑痛稍缓之后,苦笑着对旁边的王茹雪说道:“王老师,这论文太难了,我根本看明白。而且,我也认为没有必要,现在的计算机的功能完全足够了,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这么晦涩深奥,就算他描述的理论是对的,这种计算机处理器根本加工不出来。” 王茹雪却说道:“你知道吗?这篇专著是三十年前出来的,而现在的电脑多核技术才出来没有多久?如果你稍微能从这篇专著里获得一些灵感,将对目前的多核技术有多大的促进作用?对计算机并发处理技术有多大的提高?” 孟文天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你的意思只是让我从中汲取一些……” 王茹雪冷笑道:“你以为我逼你看懂它?哼哼,不说是你,就是国内最著名的计算机专家全部抓到一起,也未必有两个三个能弄明白这篇论文的内容。它的难度绝对与超过广义相对论相提并论。你能够从中汲取一点点技术,你就足以自傲了。” 孟文天毕竟年轻,拿着文稿又翻了翻,说道:“不可能吧,别人三十多年前能写出来,我就不信我这个三十多年后的人无法弄懂,除非他写的都是胡说八道,……,嘿嘿,我非得认真拜读拜读不可。” 见自己的激将成功,王茹雪内心笑了一下,但嘴里却说道:“那我就等待你能证明它是胡说八道的那一天。只要你能证明这篇论文是胡说八道,我喊你为师傅,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随便你怎么欺负我都行,怎么样哦?” 最后一个哦字又甜又柔,弄得孟文天浑身鸡皮疙瘩,身子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惊恐地说道:“王老师,求你别吓我,好不?” “孟文天,你没去……,啊——,王……王老师,你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晚自习回来的马连道打开门进来,看见王茹雪坐在客厅里,而孟文天一副害怕的样子站在旁边,不由大吃一惊。 想起这个女老师的凶名,他声音颤抖地招呼道,“王……王老师……好。” 王茹雪也是一愣,但随即摆出威严的样子,对进来的马连道冷冷地问道:“你也是一中的学生,就下晚自习了?今天学习怎么样?” “就下晚自习……”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马连道也感觉这个计算机老师管的太宽了,但看到对方瞪着自己,只好如便秘一般地说道,“都下晚自习了,我学习……挺好的……不……我是说今天还好……” 王茹雪说道:“你也是高三学生吧?时间很紧,在高考之前可要好好认真学。不要像孟文天一样呆在……,好了,你们忙你们的,我走了。孟文天,我交给你的作业可要好好完成。先把这些收起来,若是弄丢了,或者被无关的人看到了,我就处分你!” 说着,她快速地站起来就往外走,直到孟文天喊她说她忘记了包包,她才哦了一声,不满地叱责道:“我就是故意留下的,这么晚,你就不送送老师,老师是女青年,你知道不知道?……,对了,还有你,一起送我回学校,等我安全了,你们两个再回来!” 马连道本来想上厕所,可听了她的命令只好忍着,微微夹着双腿跟着孟文天往外走去送她,心里嘀咕道:“嗨,就你这恶魔般的样子,鬼都会怕你,谁敢对你不轨啊?” 王茹雪的凶名是如此有威力,以至于路上遇到的学生都一个个躲着走。 送完她回来,马连道都不敢跟孟文天开他的玩笑,甚至都不敢提起王茹雪上自己租住房子的事,只是默默地夹着双腿爬上楼,偶尔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孟文天。 在他看来,孟文天实在太可怜了,被这么一位女霸王龙时刻盯着,肯定生不如死。虽然这位女霸王龙漂亮,但漂亮有什么用,你敢盯着看,你敢把她当女人欣赏吗?那可是人见人怕的“恶嘴婆”啊。 进房之后,他再也顾不上其他,迫不及待地冲向厕所,膀胱实在憋的太久了。 “喂,马连道,听说你刚才被‘恶嘴婆’给逮着了?”何佳军一回来,就兴奋而激动地朝刚从厕所里出来的马连道大呼小叫地囔着。 马连道先是扫了一眼孟文天的房间,然后回答道:“不是,我只是刚好遇到她。……,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她逮我干什么?” 何佳军却说道:“你就吹吧。好多人说你被她踹了好几脚,走路都走不直,只能夹着双腿慢慢地移。呵呵,小子,你死定了!这话只要传到老师耳朵里,明天你铁定会被扣操行分,等着班主任骂吧。” 马连道急了,连忙说道:“谁他娘个瞎说?我才没有被她踹呢,是我自己憋……” 这话还不好说,自己被尿憋的话说出去,一旦传到那个“恶嘴婆”的耳朵里,还不真的被她踹,说他亵渎了她。 就在他郁闷之极的时候,孟文天已经收拾好了资料、书本啥的,从睡房里走出来说道:“没事的,她跟我说了,她对高三班的学生会网开一面,不再扣我们的操行分了,只要不骂她就行。” “真的吗?太好了!”马连道大喜,连忙说道,“对啊,我刚进来……我刚看到她的时候,她真说了我们现在是高三学生了,应该认真读书啥的,跟其他老师唠叨的一样。” 他可不敢对何佳军说王茹雪来过他们这套房间。 何佳军也松了一口气,说道:“那真是我们的福音。嗨,谁敢骂她啊,她不惹我们就已经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 马连道、何佳军的两人安顿下去了,孟文天却还有事情没有扫尾呢,这不,他又接到了姚小妍的电话:“……,孟文天,你在哪里?现在你们有几个人在一起?” 显然这小妞这一节晚自习课都在走神,都在想着孟文天与王茹雪在一起的事,不断地脑补不断地吓自己,也不断地委屈得想流泪,自习课一下,就偷偷地找一个地方打来了电话。 孟文天连忙走进自己的卧室,低声说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姚小妍很羞涩但也很坚定地问道:“还有谁?” 孟文天说道:“高三9班的马连道你认识不?就是去年打球的时候把我鼻子撞破的,我也撞飞了他两颗门牙。” 姚小妍吃惊地问道:“他怎么在哪里?他不怕她这个‘恶嘴婆’?” 孟文天说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跟马连道,还有高三7班的何佳军租了一套房子,住在学校附近。你说的她可没在这里,她只是送了一篇论文一点资料就走了。你以为她一个老师会一直呆这里?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蠢!” 姚小妍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说道:“谁知道你们会怎么样?我……,你尽是骗人,你不是说你住家里吗?你到底住哪里,旁边不是真的和马连道他们……” 孟文天只好走出卧室,对着马连道他们的卧室喊道:“马连道,电视遥控器在哪?” 马连道走出来,指着电视机前面的遥控器,说道:“草!哥们,你丫的啥意思?……,你不会找了女朋友,现在拿老子出来避嫌吧?老子……”说到这里,他突然跑到孟文天跟前,对着手机大喊道,“喂,你是谁?孟文天他租房子带女朋友来了,对,他带来的就是……就是姚小妍!他把她藏在房间里不让我们看!小妞,你快过来抓现场啊!” 马连道对孟文天并不熟悉,自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他跟哪些女同学好,只记起嘉奖通报上有姚小妍,而且他也认识这个女孩,知道她很漂亮,就把她凑了过来。 他这么坑孟文天,是因为他刚才被王茹雪吓坏了,如果不是孟文天,那个教计算机的王茹雪肯定不会来这里,不坑他坑谁?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跟孟文天打电话的就是姚小妍,他的话不但没有栽赃到孟文天,反而让他洗清了嫌疑,还让对面的姚小妍又羞又喜,对着手机说道:“我才不是你女朋友呢。” 第295章 臭味相投 在她想来,马连道一口气就说出自己是孟文天的女朋友,肯定是孟文天自己说的,否则一个外班的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知道自己跟他好? 听到姚小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孟文天只是笑了笑,对旁边幸灾乐祸的损友道:“不好意思,让你当道具了。晚上吃夜宵不,我请客。” 马连道立马说道:“吃啊,有吃的不吃才是傻瓜呢。……,何佳军,走,去夜宵去,孟文天请客!” 孟文天借这个由头请同租的室友去吃夜宵,最大的目的就是搞好相互之间的关系,毕竟同在一套房子里,如果冷脸相对那就太没意思了。 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去看看堂哥孟志新两口子要开店的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那个地方在孟文天回家乘车的另一个方向,虽然也去过几次,但脑海中没有印象,顺便去看看,心里也有底。他其实不在乎孟志新两口子开饭店是不是成功,他也没有真的要收回他借给他们的钱,但如果他们能够成功当然是一件好事,堂伯堂婶老两口看到儿子一家有出息,肯定会心情好得多。 三个人下楼之后顺着学校门口的路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湘塘路的拐弯处,这里确实有一家“白燕饭店”的餐馆,只不过现在已经打烊了,黑咕隆咚的,与周围正红火的小餐馆、小饭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这一家餐馆的老板确实有事,现在正是吃宵夜的时候却关门。”孟文天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就选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餐馆走了进去。 这里的餐馆跟县城其他地方的餐馆都差不多,真如孙小凤所说的,他们并不讲究装修,对环境也没有什么花力气整治的想法,几家餐馆的外面都是脏兮兮、黑油油的,有一家餐馆还把两个半人高的潲水桶放在店子门口不远的对方,里面塞满了顾客吃剩的饭菜,别人扔下的塑料袋、一次性泡沫盒、一次性木筷什么的,空中还漂浮一股怪味,但食客们跟店老板一样,似乎都不计较这些。 孟文天心里默默地想:“如果孟志新他们把装修弄得高档些,把环境弄得干净些,应该能吸引更多的顾客。现在这些顾客虽然不在乎环境脏,但真要习惯了干净,他们肯定还是希望去环境好的对方吃饭的。孟志新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不错,应该有前途。” 他们刚进去,一个老板娘模样的女人就拿着黑乎乎的菜单走了过来,笑问道:“三位帅哥,想吃点什么?” 孟文天接过菜单,对马连道、何佳军问道:“你们能喝啤酒不?能喝的话,我们就多点几个下酒的好菜,如果不能喝,那就随便点。” 马连道一把抢过菜单,笑问:“孟文天,你丫个还真准备大请客?说吧,你可以掏多少钱,定了钱,我就知道怎么点了。” 这是口袋不丰腴的学生在外面吃饭的惯常做法:先把消费的总价定好,然后在不超过这个总价的前提下点菜,免得口袋里本没多少钱,乱点很多菜,导致出钱的人尴尬不已。 孟文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说道:“吃完它拉倒。” “啊——”马连道有点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说道,“这么多?” 何佳军也是惊疑地看着孟文天,心里有一点点担心:一般学生请客都是十元二十元的,很少有一百元的,要知道现在县城职工一个月的工资平均起来都没超过一千元,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吃夜宵,又只有三个人,在马连道想来,也就是二三十元就足够了。 而且学生都很单纯,一般张三请了客,李四也要请,李四请了,王五也不会逃脱。虽然不是说每次请客的钱要一样多,但学生也是好面子的,基本不会少太多。 孟文天这次请了一百元,下次他们回请的时候总不能只请五十元吧?这可是一个重的心理负担。 孟文天故意装大方,说道:“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就多吃点,下次我再请客的时候,按正常的来,少请点。再说,你不知道学校决定给我两千元奖励吗?如果不把这笔额外之财给吃点一点,你们会放过我?” 马连道和何佳军听他这么一说,都高兴起来,心里的负担一扫而光。 马连道手往桌子上一拍,说道:“对啊,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丫个的一人得了两千元奖金,我都从来没听说过。” 就连餐馆老板娘也是一脸的佩服,看着孟文天说道:“帅哥,你考状元了?学校奖励你这么多?那是要好好庆祝一下,争取下一次再得奖。” 在等菜的时候,几个食客正在谈论“金蜘蛛”在沪海市被击毙的事。 显然这些人知道的不多,说的与当时的实际情况相距很远。孟文天听了几句就没有再留意,脑海里只想着那个宋飞扬,不知道他是不是逃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锻炼完之后正在外面早点摊上吃早餐,突然接到了班主任马清泉的电话:“孟文天,今天你还是得来学校,学校领导准备召开表彰会,表彰你们两个为学校争了光的同学。” 孟文天故意沉吟了一下,说道:“马老师,不行啊,王茹雪老师要我去省城一趟,去见原平大学的一位计算机老师,我现在都已经在车上了。这可怎么办?能不能请您跟校长说一声,帮我请一个假。要不,您就让王老师下令我回来吧,她不下令我可不敢私自回来。” 马清泉没想到王茹雪竟然还在控制自己的学生,心里很是气愤:都快高考了,你还让他去学什么计算机,计算机水平再好也不能增加考分啊。 不过,他显然也怕得罪王茹雪,只好说道:“这样啊,那你继续忙王老师的事吧,我会跟校长说的。” 骗完了班主任,挂机之后孟文天马上编了一条短信发给了王茹雪。 孟文天知道王茹雪会帮这个忙,她可是巴不得孟文天不去学校,巴不得他天天二十四小时捧着她给的资料研究,最好是每掌握一点东西就向她汇报一下。 果然,孟文天的短信发过去没有两分钟,王茹雪的短信就来了:“开什么鬼会?不要理他们!我可警告你,必须多看我的资料,别拿我给你的时间来看没有用的教科书。” 看到她的短信,孟文天就不由暗乐。 吃完早饭回到租住的地方时,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他开始按自己的计划进行自学:一部分时间看教科书、做一些课外习题和模拟高考卷;一部分时间看郭秋兰为他准备的本科教科书,做一做本科教科书上的习题;用一点点看王茹雪给的那些论文,主要是为了应付和敷衍王茹雪的检查。 至于她昨晚拿过来那本专著,孟文天没有急着去看,他觉得自己暂时无法看懂,他想先看点外围的类似的资料,弄懂相应的一些技术后再去看。他还真不信王茹雪所说的,一篇三十多年前出现的论文,自己努力之后还看不出它的好坏来。 另外,他内心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等岳梦洁的那个师兄叶林岩过来,等他带来了强身健脑的药材,传授了清醒大脑的功法后再看这篇让人头痛的专著。 而学习的时间分配,他没有刻意地进行计划,而是随心所欲,那一个部分看的有点烦了,做的有点烦了,就看另外的部分,做另外的习题。 …… 中午的时候姚小妍、林博、柳敬亭来了。他们还从学校食堂提来了孟文天的中饭。 因为姚小妍在上午第四节课一结束就打电话给他询问他租住的具体地址,并告诉他说她们要过来,孟文天就把教科书以外的书籍和资料都收了起来,把高考模拟试卷摆上,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装逼很快就被刚进来的林博给戳穿:“孟文天,你这也太假了吧?一个人呆家里真会如此用功?那你岂不是我们的人生灯塔,是我们的行为楷模?” 柳敬亭也说道:“还不是听说姚小妍要来,把那些有色的书籍啥的藏了起来。呵呵,说不定电视里放着什么不良的节目。我看看……” 说着,他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好死不死的是,电视里还真放着一部电视剧,里面正好是两口子躺在被子下做运动的画面。 这下不但孟文天尴尬了,就连柳敬亭也尴尬了,他连忙关掉电视,大喊大叫道:“吃饭!吃饭!” 见到柳敬亭欲盖弥彰的动作,姚小妍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地瞪了孟文天一眼,然后将一个饭盒让孟文天面前一拍,说道:“快点吃!” 看到姚小妍的神色,知道她心里认定自己真的在这里主要时间是用来看那种有色的节目,孟文天不由暗叫一声倒霉。 柳敬亭内心很是歉意,感觉自己太过分了,怎么能捅破好朋友的特殊嗜好呢?而且还是当着姚小妍的面。 尴尬被这里的老住户马连道、何佳军打破,两个人见家里来了客人,特别是有姚小妍这个美女,很是高兴。 第296章 久盼的健脑办法 相互介绍一番之后,几个年轻人一下眉飞色舞地聊了起来:聊马上要来的高考,聊时事新闻,乱发一番议论,聊街道上发生的事。林博还对孟文天说起这几天他们高三5班班主任舒月娥动不动就生气骂人的事…… 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一群人看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临走的时候,林博和柳敬亭跟孟文天约好下午放学后在学校篮球场打球。 晚饭后打蓝球,是他们以前经常玩的项目,不管是不是要考试了,总喜欢在晚饭后或者端着饭盒跑到篮球场甩几把篮球才舒服。 而姚小妍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一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又过了一天,他终于等来了岳梦洁的师兄——叶林岩。只不过此时的他一脸的怒气,恶狠狠地盯着他。 孟文天心里有点奇怪,但嘴里却热情地说道:“叶大哥,你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租住的地方的?” 叶林岩显然不想跟这个害了自己祖师爷的小子多谈,瓮声瓮气地问道:“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吧?” 孟文天无视他的不满,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来实现你祖师爷承诺的。” 叶林岩愤怒地说道:“是的,我是来遵守他承诺的,可惜他帮助的是一只白眼狼!”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你这话啥意思?我哪里表现是一只白眼狼了?自从在磐石大酒店分手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你的祖师爷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后来去了哪里,还能对他做什么坏事不成?” 叶林岩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孟文天见他不说也懒得追问。 就在房间里气氛古怪的时候,房东老板娘敲门推开了虚掩着大门门走了进来。 孟文天不解地朝她打招呼道:“老板娘好。……,你有什么事吗?” 老板娘先上下打量着才进来几分钟的叶林岩,再盯着孟文天问道:“小孟,你到底是不是学生?” 孟文天回答道:“是啊,我是一中的学生。” 老板娘说道:“那你怎么不去上课?这几天我都没看见你去学校?还有,他是你什么人?我可告诉你,我这里的房子只租给读书的学生,不许你们带不三……,反正不能随便带外面的人进来。” 叶林岩很是愤怒地了老板娘一眼。 孟文天则解释道:“我的情况特殊,老师容许我在家自学。” 老板娘对叶林岩的怒视无视,问道:“你班主任是哪个?能不能让他给我打一个电话?……,小孟,我可不想把房子租给你,到时候你爸妈来找我的麻烦,你知道不?” 孟文天点头道:“我是高三12班的,我的班主任叫马清泉,你放心吧,没事的。” 老板娘哦了一声,一边离开一边嘀咕道:“一个中学生怎么能不去学校上课呢?……”接着,她转身看着孟文天说道,“对了,有一个叫姚小妍的女孩今天也要搬过来,说要住你对门,还说她是你同学,你认识不?” 孟文天一愣,问道:“她过来干什么?她在学校有宿舍的。” 老板娘见孟文天认识,也不再怀疑他身份了,说道:“我可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对面的房间已经租出去了,那两个学生不愿意搬走。所以我把她安排在二楼楼梯间的左边。” 看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孟文天很快就明白了姚小妍为什么这么做,想起她昨天中午打电话说今天会给自己一个惊喜时,他心里不由好笑。 叶林岩显然不喜欢掺和孟文天的事,他在孟文天跟老板娘打招呼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其他方向的,等到老板娘走之后,这才转回视线,对孟文天说道:“我们交接吧,完了我就走。” 孟文天见对方总是这幅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就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说道:“行。” 叶林岩将随身挎着的帆布包从肩上取下,递给孟文天说道:“这是祖师爷他老人家让我给你买的中药,是你在当地难以买到的,容易买的你自己去买。你自己把它们分成六份,每天熬一份喝,一天熬两次。” 接着,他从口袋掏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张纸条,先拿起纸条,说道:“给,这个是药方。上面已经打勾的就是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的,没有打勾的你自己买,每一份按后面标记的数量买六份。知道了不?必须用砂锅熬,不能用铁锅和铝锅。” 接着,他将另一本有点发黑的小册子递给他,说道:“这本《醒脑诀》就是帮助你健脑的,只要你认真修炼,最快六个月就会有气感产生。到时候引导这些真气进入你的脑袋就可以了,保证你脑袋不再痛,至少痛的程度会减轻。效果如何得靠你自己的刻苦程度,如果没效果,那是你自己不努力,没有认真修炼,不要怪我祖师爷。” 孟文天正要问自己怎么开始,叶林岩就翻开了封面写着《醒脑诀》的小册子,指着里面一副图说道:“这就是穴位图,经脉走向图。你先把这些图形牢牢记住,记在脑海里,然后你想象一个东西从头顶的百会穴出发,沿着目窗、悬颅、下关、大迎、天鼎、云门……” 他一边嘴里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图上那些用线连起来的穴位念着。 孟文天打断他的话,问道:“别念这个了,我能看懂。问题是,我该想象一个什么东西在这里经脉里移动?” 叶林岩说道:“随便你。你可以想象成一个红色的光点、绿色的火球,也可以想象成一个小虫子,还可以想象成一个小人,反正只要是一个东西就行,就是一团空气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每次都想象成一个同样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沿着这经脉走,千万不能走错。” 孟文天目瞪口呆,问道:“就这么简单?” 叶林岩冷笑道:“简单?你知道这些穴位在哪里不?”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就知道百会穴、涌泉穴、人中、太阳穴。什么目窗、悬颅、下关、大迎、天鼎都没听说过。” 叶林岩讥讽地说道:“那你还说简单?”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说……你说可以随便想象什么在经脉里爬……运转……,所以我觉得很简单。” 叶林岩说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你在乎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干什么?只要你的意识进入了穴道、经脉就行,明白了不?蠢货!” 孟文天懒得跟他计较,说道:“那你把这些标注的穴位一个个在我身上点一下,一边点一边说它们的名称。” 叶林岩冷笑道:“你以为我点一次你就能记住,这可是涉及到三百六十个穴位。 孟文天说道:“你别管我能不能记住,反正今后不麻烦你就行。你不耐烦指点我,我也不耐烦你在身边鼓噪。嗯,开始吧!” 叶林岩立马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出了差错你可不要向我祖师爷告状说我没有告诉你。我今天就告诉你三遍,就按运行的顺序来。……,你先仰躺在沙发上,我来点给看。”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等孟文天仰躺在沙发上之后,他一边拿着小册子看着,一边念着穴位名次,一边在孟文天身上点着。 不得不说叶林岩虽然脾气臭,但认穴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的手指点在孟文天的穴位上,孟文天都能感觉与点在其他地方是不同的,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孟文天集中所以注意力,感受着穴位的位置,同时牢记着与穴位相对应的名次。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加上他的记忆力超强,他在叶林岩点击完一次三百六十个穴位的时候就基本记住了。 等到叶林岩按照小册子的走向点击第二次的时候,他更是记得一清二楚。 到第三次时,他都不会在出现丝毫差错了。 叶林岩此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不满地说道:“难道你就记住了,也不问我一声?你读书也是这么读的吗?” 孟文天说道:“还有其他必须要注意的没有?如果我练错了,会不会走火入魔?” 叶林岩嘲笑道:“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就这么冥思几下还能走火入魔?这本小册子是我宗门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是最平和的武功,无论你怎么练都没事,最多就是效果好与坏了。就你这骄傲自满的性格,一点也没有不耻下问的心态,能学什么高深功法?给你高深的功法不是浪费就是害你。 还有就是你冥思的时候必须把这本小册子里的内容全部记下来,尽可能地背一个字你就想象的那个小东西就跳一个穴位,三百六十个穴位运转一次就背完三百六十个字,运转六遍,这本小册子的字就被你全部背完了。哼,你知道这本小册子有多少字不?” 孟文天张口就答道:“两千一百六十个字。” 叶林岩似乎有点吃惊孟文天的计算速度,但眼里的惊讶只是一瞬而失,故意打击他道:“别玩这种小聪明,没有用。……,对了,你应该看过老和尚念经吧?就是要像他们一样自然,睡着都能念,还能捏着佛珠将念经的次数记得清清楚楚。” 第297章 难堪的误会 孟文天笑了,说道:“人家老和尚可不会这么不用心,念经的时候怎么可能睡着?” 叶林岩说道:“反正你必须把这本小册子背熟,然后一边冥思穴位经脉的流转一边念着这些内容,尽量不要错。你把握得越准确,你经脉里形成气感的速度就越快,你脑袋就越早一天得到滋补。” 孟文天问道:“没有其他事了?” 叶林岩鄂然地说道:“如果你不询问我穴位位置什么的,就没什么事了……” 孟文天说道:“那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叶林岩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好久才问道:“你把这事当儿戏?” 孟文天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你不是说没事了吗?” 叶林岩说道:“那你也得再问问穴位的位置,让我考考你你是不是记混了啊。” 孟文天摇头道:“没必要。我都记住了。再说,你不是说就算记错了也不会走火入魔吗?那我干嘛还要看你这副嘴脸?……,你走不走,我可得出去买药材、买砂锅了。” “你!你!”叶林岩大怒,手指着孟文天,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好!我走!今后你可不要再问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看着叶林岩气呼呼地离开,孟文天笑了笑,先将叶林岩留下的帆布包和小册子收藏好,然后拿着那张药单下了楼。 他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药单是不是真的可以强身健脑,但他相信袁山桐不会无缘无故地骗他,最差也就是效果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那么明显而已,肯定不会对身体有害。 孟文天对小小的县城自然很熟悉,知道哪家药店的规模大药品全,他都没有招面的车,直接走路朝离这里不远的中药店走去。走到第二条小街道就往右边一拐,没有找多远就看见了一家挂着“芝仙堂”的中药店。 看到他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营业员笑着招呼道:“你好,请问是来抓药的吗?” 孟文天走过去,说道:“是的,我想买一点中药。” 女营业员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问道:“你是买补药,保健品,还是治病的药?” 孟文天说道:“算是治病的药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叶林岩交给他的药单递了出去,说道,“就买这些没有打勾的,按上面写的份量各买六份。” 接着他递过的药单,女营业员仔细看了看,但脸上很快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先鄙夷地看了孟文天一眼,接着问道:“这段时间你女朋友对你不满意?” 孟文天不是纯粹的高中生,两世为人的他一下就明白了她这问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暗示他买的药是为了补肾的。他没有反驳,而是装着害羞的样子来了一个默认。 虽然他没有学过医,但从媒体和网络上看过不少有关滋阴壮阳药方的描写,特别是很多小说喜欢说这些玩意,他知道自己这个药单里有不少类似的药物。毕竟强身跟补肾还是有点靠边的,只是这些药不限于区区补肾而已。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老中医走了过来,从女营业员手里接过药单看了看。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但随即脸色凝重起来,问道:“小伙子,这药方是谁给你的?” 孟文天反问道:“这一定要回答吗?是不是这药方有大的毛病?” 老中医笑了笑,说道:“不是,别误会,我只是好奇。这种药方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了,我想不到还有人会开这种药方。……,小伙子,你介意我给你搭一下脉吗?” 孟文天看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就将右手伸出给了他。 老中医凝神定气给孟文天切了脉,点头道:“这药你喝没问题,估计这个开药方的人已经仔细查过你身体了。”说着,他对站旁边鄙夷看着孟文天的女营业员说道,“你把最好的淫羊藿、肉桂、杜仲、肉苁蓉、菟丝子、金银花拿出来。” 接着,他看了孟文天一眼,问道:“你身上带了多少钱?这药可不便宜,差不多四千元。” 孟文天说道:“钱多少没有问题,我卡里有的是,只要药是好的就行。” 女营业员一边去取药一边低声嘀咕道:“这么年轻,刚过二十岁就吃这种药,真是色-狼。吃吧,吃吧,看吃不死你。” 孟文天因为经常锻炼,肤色有些黑,看起来比真是年龄大上一些。如果她知道孟文天的真实年龄,估计会更加鄙视他。 女营业员虽然不待见孟文天,但还是认真地为他配药,严格按照药单上的数字称量药材。动作也很快,包裹药材的手法很专业。 最后结账,这些药材花了孟文天四千八百元。 现在有钱的孟文天自然不会计较这点点钱,他爽快地交付了药材费,还在这里买了一个熬药的砂锅,然后在女营业员怪怪的眼神中离开。 回到租住的房间时,却看到何佳军也回来了,不由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离下午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旷一堂课?” 高中一堂课往往都是两节,两个小时中间休息十分钟。 何佳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被化学老师给赶出了教室,所以干脆回来了。” 孟文天笑了,乐道:“考试抄题被抓了?呵呵。” 见孟文天一眼识破,何佳军反倒没有了刚才的不好意思,忿忿不平地说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用得着这么严格吗?草,这王巴蛋老师就是对我怀恨在心。你记得不,昨天打篮球我不过是没听见,没有把篮球递给他,他今天就报复我。” 昨天下午放学后,孟文天依约和林博、柳敬亭到学校篮球场打了一场篮球,而何佳军刚好也在那里打球,但他们几个人在篮球场的另一个半场打,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化学老师。 孟文天没有听他唠叨,转身进厨房洗刷砂锅准备熬药。何佳军显然也没有非得让他听并评判的意思,而是跟着他进了厨房,问道:“你准备自己做饭吃?” 孟文天笑道:“你说你有这么勤快吗?……,我是准备熬药。” “熬药?”何佳军大吃一惊,将孟文天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孟文天手里提着的东西,也闻到了身上的药材味,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要熬药?你怎么啦?病了?” 看着他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孟文天心里有了一点点小小的感动,但自己的事又不好全部说出来,只好撒谎道:“没有。我只是早上跑步时有点着凉,今天去药店看了一下,医生建议我喝两剂中药。” “草!你也太娇贵了吧?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毛病呢。”孟文天的感动显然有点太早了,只听何佳军很是鄙夷地说道,“谁没有着凉过?只要感冒不是厉害,谁会理啊?最多就是好好睡一觉用被子捂一下,出一身汗就行了,要不再打一场篮球也行。……,孟文天,你丫的是不是男人?还喝起中药补身子。” 说着,何佳军很是狐疑地打量着孟文天,低声问道:“孟文天,你不会是做鸭子亏了身体,现在要好好补一补吧?我看你这家伙好像巨有钱的样子,是不是傍上了一个富婆?真要这样,你可不要忘记哥们。哥们还不知道睡女人的滋味呢,如果还能赚钱,那就太好了。” 孟文天看着这个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损友很是无语,说道:“王巴蛋,你给我滚!” 何佳军也生气,反而笑呵呵地看着他忙着,不时还帮点点小忙。 连洗刷到放水到开始熬,两人只花了四五分钟,等液化气开始烧起来后,两人走出厨房回到客厅,继续聊着刚才学校的话题,也聊着考大学的事。 就在说着什么时候打电话让马连道从学校食堂打饭回来时,孟文天的手机响了。听响声,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打开一看,是堂哥孟志新发来的:“文天,有事找你,看到请来电话。孟志新。” 孟文天连忙按照这个号码回了过去,问道:“志新哥,你买手机了?好,做老板的人没有手机怎么行。……,有什么事吗?……,我这里没事,已经下课,可以随时离开。” 孟志新在电话里说道:“文天,你能不能来店子里帮我们看一下,我们已经跟房主谈好了租金,现在正在跟装修师傅谈,他说我们的装修要求太高,要我们加钱,不是一点点,一加就是好几万。他说的我们也听不懂,什么pvc材料,什么g型铝型材,价格都是死贵死贵的。麻烦你过来看一下,我和你嫂子心里真没底。” 孟文天见是他们有事,只好对何佳军说道:“麻烦你帮我看一下火。这药要熬三个小时,在你去学校上晚自习之前,不让它熄火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今晚我再请你们吃夜宵,哥们,拜托。……,如果你去上晚自习我还没回来,你就把火关了。” 第298章 不怕死的家伙 何佳军很是郁闷地说道:“你要出去?我草,吃了你一顿夜宵还要做这么多事。……,你这熬药有什么讲究没有?我可不懂熬,我只保证它不熄火,熬坏了药我可不负责。” 孟文天笑道:“那是当然。呵呵,你以为我请客让你吃东西是这么好吃的?……,熬药没什么讲究,别让你们在房间里的人自己煤气中毒就行。……,万一熬的时候火灭了,你帮我重新点燃它。” 当孟文天跑到湘塘路拐弯的路口时,孟志新和孙小凤两口子正站在那家关闭的餐馆前等他。看到他来,孙小凤很关心地问道:“文天,没耽误你上课吧?” 孟文天笑着说道:“没有呢。如果上课,我的手机肯定不会开的。” 孟志新也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等下请你吃饭。” 孟文天问道:“装修的师傅呢?” 孙小凤看了丈夫一眼,见孟志新低下头不说话,她只好说道:“装修师傅等下过来。我们还有一事想征询你的意见……” 见孙小凤欲言又止,而孟志新一脸惭愧,孟文天知道肯定又是钱的事,但他在乎他们所需要的一点点钱,只要他们把钱用在正事上,就说道:“说吧,我是你们的老弟,又什么不能说的?” 孙小凤说道:“房东说我们要签合同的话,除非签三年,否则的话不肯降价,一定要四万元。如果签三年的话,他可以降到三万五。” 孟文天问道:“房东呢?……,怎么交钱?” 孙小凤抿了一下嘴巴,说道:“他要三年一次性1交清。如果现在拿现金出来,三年十万元。如果分一年年地交,最少最少三万五。” 孟文天说道:“那就三年十万元一次性1交清。” 孙小凤连忙说道:“我也觉得一次交三年最好,毕竟我们在装修上投资这么多,如果一年房东收回去,那我们岂不亏大了?可你志新哥说一次交十万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文天,你看呢?” 显然她这话是来试探他的,所谓志新哥说,其实就是她自己的想法。 孟文天心里感到好笑,但因为是家人,没有必要计较她这种心态,就说道:“你考虑的对,我们既然花大力气对这里进装修,那就得考虑长远一点。……,租金的事我们先不管,我得先看看装修。如果装修符合我的想法,这租金的事我来解决。” 孙小凤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谢谢文天了。……,孟志新,我就说了吧,文天的眼光绝对是一流的,哪会像我们一样斤斤计较这些?” 孟志新显然也松了一口气,就对孟文天说道:“文天,房东和原来的老板都在里面,请你跟我们进去一起跟他们谈一谈。” 孟文天知道这是他们两口子商量好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在金钱上做他们的坚强后盾,只要过了这一关,他们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孟文天自然也愿意做他们的后盾,不说是亲戚、家人,就是普通朋友,只要他们有上进心,只要他们真的努力发财,他肯定愿意支持的。 现在的支持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只要不恃功而骄,一般都能收获不错的友谊,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即使他们将来帮不上自己,他们也不会因为经济困难而找你借钱,不会太多地来烦你不是? 准备转让的这家餐馆的转闸门虚掩着,孟志新往上一推,卷闸门就嘎叽嘎叽地推开了。 见他们进来,里面一男一女都抬头看向孟文天,不过他们的眼神很快充满了狐疑,显然他们想不到孟志新、孙小凤所依靠的人竟然如此年轻,还是一个中学生吧? 房东是一个老头,他看着孟文天,问道:“你是孟老板的亲戚?你能替他们做主,你有钱吗?” 孟文天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听我的我就能做主。租金我会替他们凑齐。” 房东立马急了,说道:“凑齐?你没钱啊。”说着,他转头对孟志新、孙小凤说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先,无论你们采取那种方式租房,都必须拿现金,现金到位了,你们才能进来装修,才能处理这里的东西。而且,我还告诉你们,我最多给你们一周……不,最多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现金不到位,三天内不签合同,我就找另外的人。现在找我租房的人可多了去了,如果不是王老板推荐你们,帮你们说好话,我早就把这房租了出去。” 旁边的女的也说道:“小凤,这个忙我可帮不上。你也知道,我就是因为家里有事,要凑钱才转让这家餐馆的……” 孙小凤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落在孟文天身上。 孟文天笑了笑,对房东说道:“明天吧,明天我就把十万元打到你账上。” 就在房东吃惊不相信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一个粗鲁的声音传了进来:“草!姓王的,你狗娘们多久没交秩序维持费了?出来!” 话音未落,刚才跟孙小凤说话的王大姐一下惊慌起来,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战战兢兢地看着房东,不敢说话。 门外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一下冲进来,一把抓住王大姐的胸前衣领,冷笑道:“躲了好几天了吧?你他娘做这么大的生意赖我们的秩序维持费,够胆!” 门外一个青年则一边用脚踢着卷闸门的铁框,弄出咣当咣当的噪声灰尘也簌簌而下,一边大声囔道:“八爪,扇她几个耳光,让她知道骗我们的后果。……,抓什么衣领啊,直接抓奶呗,看那玩意这么大是不是真的。” 这两个家伙如此嚣张,视所有的人如无物。 王大姐全身发着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八爪哥,姐现在缺钱啊,等我……过几天,姐就凑钱给……” 八爪一边将王大姐拖起来,左手甩了她一个耳光,怒道:“过几天,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过几天你就把餐馆转让了,让别人接手,你以为老子不知道?骗老子,好!一千元!今天不交,你别说想走,除非你自己现在就脱了衣服,让我们哥两个在这里乐呵乐呵。” 外面的青年也大摇大摆地走到孟志新跟前,用手指点着孟志新的胸口说道:“小子,你要开餐馆?好,我们‘光头犟’哥罩着你,保证让你开餐馆顺风顺水,只要你们每个月交五百元的秩序维持费就行。” 房东脱口说道:“黄达……,达成哥,别人不都只交三百吗?怎么……” 被喊的青年怒斥道:“闭嘴!我黄达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哼,别人能跟他们比吗?我们可是听说这位老板要将这里进行大装修,要弄一个特色的餐馆,区区三百元就打发我们,真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啊。不行,我们老大‘光头犟’说五百,我们得多帮他赚点,每一个一千,就这么定了!每个月不交一千,这店就给老子关了!” 看着他们的肆无忌惮的样子,孟志新、孙小凤两人都害怕极了,心里明白自己的亲戚为什么要转让这家店子了。埋怨对方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退堂鼓。 房东老板和王大姐更是懊恼非常,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孟文天心里腻味极了,怒极而笑道:“一个月一千,就没得商量?” “商量?”八爪一愣,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竟然有人想跟我们商量,真是笑话!外面站路边的那个卖烤红薯的老太婆一个月都交五十元,这家店子这么大,一千元多吗?还商量?行,只要你们交钱,我们就可以商量,看能不能明年少加点。” 孟文天不想再啰嗦,突然启动,先是一巴掌将抓着王大姐的八爪给扇倒在地,然后一脚将那个黄达成给踹飞。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孟文天又朝八爪踢了一脚,将他踢飞叠在黄达成身上,然后蹲下来,对着两个张口欲骂的家伙就是几巴掌,将他们的嘴巴打得血肉模糊高高肿起后,一边拍着他们的脸,一边说道:“你们是谁罩着?‘光头犟’上面是不是‘三杆子’?” 根据孟文天的印象,南岭县城好像只有“三杆子”这个混混头目的势力最大,因为他善于结交白道人物。他估计两个家伙嘴里的“光头犟”应该是“三杆子”的手下。 现在“三杆子”已经进了监狱,而他手下的干将“虎哥”已经被自己收拾,对付这个跟虎哥同一级别的“光头犟”应该很容易。 如果今天借这个机会把“光头犟”给收拾了,那堂哥他们在这里开餐馆就更加安全,所以他一出手就先给了这两个家伙一个下马威。 孟文天没有想到的是,两个躺在地上的家伙似乎被孟文天这句问话所侮辱了,八爪愤怒地说道:“你放屁!我们大哥‘光头犟’就是大哥,他就是南岭老大。‘三杆子’算那根鸡毛?” 孟文天一愣,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南岭县城还有比‘三杆子’牛的大哥?” 第399章 一大笔奖金 八爪胆气更壮,冷笑道:“嘿嘿,小子,你是‘三杆子’的手下吧?哼,可惜你的带头大哥现在进了监狱,群龙无首。……,小子,你马上跪下磕头,喊我们十声爷爷,看在你打人厉害的份上,或许我们可以将你引荐给我们老大,到时候跟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孟文天微笑着抽了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蛋几个耳光,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说话之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那个身上纹有虎头的阿虎的电话。 “虎哥,在哪潇洒?”电话接通,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 他说的很热情很随意,可人家压根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听了孟文天的话不由一阵懵逼,接而想破口大骂。但在阿虎破口大骂前,孟文天连忙说道:“虎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都忘记我这个在天华汽修厂打工的孟文天了?” 正在娱乐城里鬼混的阿虎一听天华汽修厂孟文天,额头上一下渗出了一层冷汗,连忙将怀里的女人推到一边,低声说道:“孟哥……孟哥好,小的真不知道是您打电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我今天打电话是求罩啊,求你罩着我。” 阿虎一听,背上都渗出了冷汗,连忙说道:“孟哥,对不起,是我的哪个手下不开眼得罪您了?您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我非削死他为您出气不可。” 孟文天说道:“你误会了,不是你的手下得罪了我,是我的家人想开一家餐馆,可我担心有不长眼的人来捣蛋,就想请虎哥你这位大神来罩一下。你看行吗?” 阿虎连忙说道:“孟哥,您言重了,您让我们帮你看场子,是您看得起我们,我们一定保这家餐馆的平安。……,请问,您的餐馆开哪里?叫什么名字?” 孟文天说道:“我准备开在离一中门口不远的湘塘路拐弯处,现在还没有开始装修,名字也还没有定。等餐馆开业了,到时候再请你们过来吃饭。” 阿虎说道:“只要您说一声,我们立马过来贺喜,只要有不开眼的家伙去捣乱,我就带人灭了他。” 孟文天说道:“那就先谢谢了。……,对了,你认识一个交什么‘光头犟’的不?” 阿虎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问道:“他们……他们在捣乱?……” 因为这事与自己的手下无关,阿虎说话一下轻快起来,说道:“这个‘光头犟’是最近横起来的,之前他在南岭是大哥,势力还发展到江德市去了,但后来因为得罪了市里的某个大佬,被抓进监狱坐了几年,现在那个大佬自己出事了,他也出来了。”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这么说这个‘光头犟’不怎么把你原来的大哥‘三杆子’放在眼里?” 阿虎很是为难而尴尬地说道:“‘三杆子’原来就是‘光头犟’手下,还不是……不是直接手下。是‘光头犟’散伙之后,‘三杆子’才带着我们这帮兄弟打出了名气……” 孟文天想了想,问道:“你能联系上他不?” 阿虎说道:“联系是能联系,但他不会卖我的面子。这事恐怕……” 孟文天说道:“不用他卖你面子,只要你联系上他就行。你告诉他,我明天晚上请他和你在望江楼吃饭。你给他递一个信不难吧?至于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我相信他会来的,只要他不来,我保证从今以后南岭县城就是你的了,他‘光头犟’要么继续坐监狱,要么就在你手下乖乖当马仔,第三条路就是滚蛋!” 阿虎的冷汗又渗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孟哥,您……您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我可不敢……,我会被他整死的……” 孟文天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整死你?怎么你堂堂的阿虎连赌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明天见面风险最大的应该是我吧,你害怕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正踩着‘光头犟’的两个手下,但我不认为这两个愚蠢而鲁莽的家伙有胆量和本事直接跟‘光头犟’联系上,我担心他们耽误我的时间,只好找你,想通过你这条捷径联系他,我没太多的时间跟你们闹,明白吗?” 阿虎急忙说道:“明白,明白,我马上就跟他联系。明天晚上一定把他喊到望江楼跟你见面。” 孟文天挂了电话,朝脚下两个混混踢了一脚,说道:“滚吧。你们也可以把我刚才跟‘三杆子’手下的阿虎打电话的事跟你的大哥说,看看你的大哥有没有胆量去喝我在望江楼摆的酒。滚!” 直到两个混混离开好久了,房子里的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孟志新和孙小凤表现还好点,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孟文天的手段,就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如果不是孟文天出手,他们的婚礼都有可能被几个混混搅合。 可房东和王大姐就傻眼了,他们不但害怕孟文天打人的手段,也心虚自己做的不厚道:他们在出租和转让店门的这件事上隐瞒了实情,虽然周围所有做生意的都受到“光头犟”的盘剥,但他们应该事先说出来,让孟志新、孙小凤他们心里有底,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愿意支付这笔额外的支出。 孟文天内心确实想发火,甚至想借这个由头逼房东减低租金,但看到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想起他们也是小市民一个,同样是被别人欺凌的对象,心里不由一软,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的事就这样吧?等我摆平了‘光头犟’的事,后天再来跟你们签合同,行不?” 房东和王大姐连忙说道:“行,行,你说什么时候签合同就什么时候签合同……” 告别了房东和王大姐,孟文天带着孟志新、孙小凤两口子在街上慢慢地逛着,就算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也能看出这一带的人流量不小。 孙小凤看着路边餐馆满满当当的顾客,说道:“文天,我觉得我们租下这里的还是有生意的。我听人说这里的广场要扩建,会在这里建一个大型超市。” 孟文天笑问道:“你不怕‘光头犟’来害你们?” 孙小凤笑着说道:“这不有你吗?……,实在不行,我们就给他们钱,既然其他人能给,我们也能给。……,文天,如果他们太厉害了,你可不要强行硬顶,那些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万一被他们伤着了不值得。” 孟志新也说道:“文天,要么我们就不开这个饭店算了,我们还是去天华汽修厂打工。真要让‘光头犟’伤了你,我们……” 孟文天想不到孙小凤还很大方,内心还准备给混混保护费。他说道:“没关系,我自己会注意的。……,对了,装修师傅会来不?” 孙小凤不好意思地说道:“肯定会来,只不过他来是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估计快到了。” 孟文天想起自己熬的中药,说道:“我还有点事,要不这样,你们先跟他谈,反正是怎么装修好怎么来。但你们让他画一张效果图出来,并拿出相关预算,到时候我再看。现在空对空地谈没什么意思。” “效果图,什么效果图?”孟志新不解地问道。 孙小凤也说道:“他就是几个人,我估计他们根本画不出什么效果图来。” 孟文天说道:“如果连效果图都不会画,那说明他们的技术水平太低。这种装修队不能要,我们必须请一般装修师傅都不能跟风的装修队,要彻底拉开档次,当别人一看就知道这里的餐馆是高档次的。如果请不上不下的装修师傅,还不如不弄。” 说到这里,他说道:“干脆让我来帮你们请施工队,你们只要监督他们就行了。” 孟志新两口子大喜,自然满口答应。 这不是孟文天揽权,实在是他没有时间跟他们磨蹭。他们两口子现在除了信心十足,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根本没有什么目标更没有什么计划,让他们去弄,不说难以满足孟文天的心意,更主要的是耽误时间。 他带着孟志新两口子走进一家顾客不太多的餐馆,先点了四个菜,对老板说好这四个菜先做,他要将它们连同两盒米饭打包带走,然后再给孟志新他们小两口点了四菜一汤。 之后,他就走到一边没人处拨打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在江德市当刑警的黄子琪。 听了孟文天的声音,黄子琪很是激动,说了一大堆感谢话,也迫不及待地将他堂哥黄子槟的事说了:黄子槟因为在“金蜘蛛”、宋飞扬两件案子上连立新功,这几天已经被上级派到京城去接受表彰了,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会升官。就是黄子琪的父亲黄中途这次也获利不少,能不能升官不知道,但档案上肯定会大大记上一笔。 等说完这些,黄子琪还告诉孟文天,江德市为他申请的悬赏金已经到位,只要孟文天抽时间去江德市警察局签字就可以领取高达十七万元的重奖。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奖金?就算我提供线索,也只奖五万元吧?” 第300章 就不怕吃死你? 黄子琪笑道:“是华奕帮你争取的。她说你有好几个地方应该获奖,第一要重奖的地方是你是第一个发现‘金蜘蛛’踪迹的。如果不是你在南岭县城发现她在当黑车司机,还不知道这个女人隐藏多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成为她手里的猎物,这个肯定要重奖。 第二个要重奖的地方是你告诉华奕说‘金蜘蛛’不会四处逃跑而是会躲进江德市。这等于是帮了警方大忙,节省了警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节省了大量的时间,更主要的是因为我们及时发现‘金蜘蛛’进城,导致‘金蜘蛛’没有时间实施逃跑,没有时间继续作案。这又算一次向警方提供关键线索,应该重奖。” 说着,他笑道:“第三个应该重奖的地方当然是你在火车站出手,不但识破化妆了的‘金蜘蛛’,还帮我们抓捕了她,也救了我的命,救了周围顾客的命,这能不重奖吗?只要她伤一个人或者刺死一个人,我们损失的钱就不知道有多少。总而言之,给你十七万元的奖励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如果不是你不在乎,没有催我们,我们还会继续向上级打报告为你争取更多的钱。” 孟文天乐了,笑道:“呵呵,算了,我在她身上都‘搜刮’好几次。” 他说的好几次可不止黄子琪刚才说的三次,还有在沪海市“怡康超市”的那一次呢,只不过这次被他挪移到了黄子槟身上,让他去领取这份功劳。 黄子琪自然也知道这回事,呵呵笑了几声,问道:“文天,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孟文天说道:“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借你这个钟馗打一下鬼,唬一唬我们南岭县城的几个混混。” “没问题!”黄子琪首先答应下来,接着问道,“你一个在学生读书的高中生跟混混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有混混敢到学校欺负人?” 孟文天解释道:“我家里一个亲戚想开一家餐馆,可还没有开始装修就有混混来收保护费,每个月要一千,我气不过……” “我草!”黄子琪大怒,说道,“这他娘个逼,什么世道,一个月一千,老子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才一千呢。你放心,这事我管了,对付这种杂碎玩意,我们有的是办法。哼,这些家伙嫌命长,老子非踩死他们不可。” 孟文天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惊动黄子琪,因为现在南岭县警察局的老大、老二都是欠他的人情,只要他一个电话,完全可以将那个什么狗屁“光头犟”给抓起来,只是他绝对这种事还是不要惊动吴立峰这个上辈子的岳父好,更不想这种事让父亲这个刚进警局的人知道。 父亲知道了这种肯定不是担心就是会大骂自己一个高中生却不学好。 现在黄子琪感觉欠自己很多,让他“偿还”一点更容易加深自己与黄家的关系。而且他是江德市刑侦队的,说出来更威风,能给“光头犟”更大的威慑,毕竟这个“光头犟”的活动范围还伸到了江德市,黄子琪出面能给他更多的震撼。 在孟文天等待餐馆做好菜一边跟黄子琪等人打电话的时候,姚小妍蹬蹬蹬地爬到了他租住房间的外面,手掌用力地拍着房门,大喊道:“孟文天,开门!” 可打开门的不是孟文天,而是何佳军。何佳军认出她是谁,说道:“孟文天不在。” “不在?”姚小妍一愣,心里不由有点失望,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他去哪了?” 何佳军摇头道:“我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姚小妍走到孟文天的房间门前,用力推开房门,见里面真没有人,掉头又问道:“你进来的时候他在不在?他是不是去学校食堂打饭去了?” 何佳军心里很奇怪她怎么问这么多,嘴里却说道:“我进来的时候他刚好从外面回来,呆了没有多久又被一个人打电话喊走了,好像说什么餐馆的事。” “餐馆?”姚小妍莫名生气了,说道,“这家伙就知道吃,学校让他在外面是要他自学的,可他尽是跟这个吃,跟那个吃。喊他出去的是……是男的还是女的?” 何佳军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笑了,说道:“我咋知道?我又没偷听他说话。……,应该是女的吧,要不,他怎么会跑得那么急?” “啊——,女的?”姚小妍脱口问道,“他跑出去很急?” 看她那着急的模样,何佳军总算明白了什么:这妞喜欢上了孟文天,现在吃醋呢。他说道:“应该不是去约会,过一会他就会回来。” “我才不在乎是不是约会呢?”姚小妍口是心非地说道,因为自己的心事被何佳军点破,还是少女的她脸上不由涌起害羞的红晕,一边强装笑脸敷衍着何佳军,一边咬住后牙槽往外走,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厨房门问道,“你在熬中药?谁病了?……,这药味怎么这么怪……” 何佳军解释道:“是孟文天熬的,他说他今天早上锻炼身体着凉了,喝点中药治感冒。不过……” 姚小妍吃惊地打断他的话,关切地问道:“他……感冒了?他好些了吗?”说着,她快步走进厨房。 何佳军本来想说那家伙生龙活虎根本不像感冒的样子,但话已经被她打断,他就没有再说:人家女孩子总算找到了一个关心心上人的机会,自己何必去破坏呢? 这时姚小妍在厨房里大声怒问道:“何佳军,你怎么骗人,这是治感冒的药吗?” 何佳军跟了进去,回答道:“是啊,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怀疑孟文天熬的中药是不是治感冒的,实在是孟文天太不像一个病人的样子,连咳嗽都没咳嗽一下,感什么冒? 姚小妍已经将砂锅的盖子揭开,一股白色的带着浓郁药物的蒸汽扑面而来。她吹开蒸汽后,用筷子拨着汤汁里面的药材,说道:“这是什么鬼治感冒的,都是用来补肾的!” “啊——”何佳军大惊,想不到从她嘴里蹦出“补肾”两个字,连忙说道,“不会吧?他用得着补肾?难道……” 姚小妍此时羞愤交加,立马瞪着何佳军问道:“难道什么?是不是他带女人来过这里?” 何佳军可不愿意当叛徒,因为他确认眼前这个女孩真的吃醋了,就说道:“没有!没有!他怎么会带女人过来……” 但是他急于否定的语气反而坚定了她内心的想法,只见她将筷子一扔,说道:“有!就是有!你在帮他隐瞒!对不对?你说,他年纪轻轻怎么会熬这种药喝?” 面对如此霸蛮的女子,何佳军欲哭无泪:王茹雪霸蛮,她教出的学生也霸蛮。孟文天,你被她们两人盯上,就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他倒是没有想到王茹雪和孟文天有什么私人感情,只觉得在王茹雪手下当学生绝对是一件苦差事。 何佳军的不回答在姚小妍看来自然是一种证明,证明孟文天真的瞒着自己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想到自己的心都放在他身上,而他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姚小妍内心一阵气苦,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再次抓起案台上的筷子,挑着里面的药材怒斥道:“何佳军,你助纣为虐,你不是好人!你看,这是淫羊藿,这是蟛蜞菊,这是菟丝子和金银花,吃这么多补肾的,他就不怕吃死!唔唔唔……” 何佳军内心倒是有点奇怪了,不由好奇地问道:“姚小妍,你怎么认识这些药材的?” 姚小妍脱口说道:“你还以为我骗你?我奶奶是著名的老中医!” 说着,她拿起筷子在砂锅了搅了几下,夹起一大堆中药,咬着牙气急败坏地说道:“这肯定是一家黑店开出的药方,哪有一剂药里放这么多补品的。这个混蛋这么喝下去,一定会爆体而亡!” 说完,她抓起旁边两块抹布,端起砂锅就往走,说道:“这锅药我没收了!如果他找你要,你就让他去找我!” 何佳军大惊,连忙拦住她说道:“不行啊,他会骂我……” 姚小妍眼睛一瞪,说道:“何佳军,你让不让,不让我就泼到你身上,烫死你!” 看到姚小妍双眼通红,眼里还噙着泪水,脸上一副决绝的神情,他只好让开,说道:“我可真的会告诉他,说你抢走了。……,这不关我的事。” 姚小妍哼了一声,端着药罐扬长而去。 就在何佳军准备打电话报告孟文天的时候,马连道提着饭盒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对何佳军问道:“何佳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高三5班那个妞怎么哭哭啼啼的,端着一个砂锅往下走?那里面熬的是什么东西?” 何佳军苦笑道:“那是孟文天熬的中药,被她给没收了。草!还不知道孟文天怎么骂我,我他玛夹在他们中间真倒霉!” 第301章 胀爆你 马连道一愣,将手里的饭盒往桌子上一放,快速将门关上,问道:“何佳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文天生病了?不可能啊。那小子一副能打死狗的样子,怎么会生病?” 何佳军郁闷地说道:“你是这么认为,我也是这么认为,她姚小妍也是这么认为。可孟文天说他熬的是治感冒的药,而姚小妍看了之后却说是补肾的药,所以很生气,把药都端走了。孟文天离开的时候可是嘱咐我看好它的,现在被她没收了,你说这怎么办?” 马连道目瞪口呆地看着何佳军,良久才问道:“她说补肾?她生气了?……,是不是说他跟她谈恋爱,而他又在外面搞其他的女人……” 何佳军没好气地说道:“她就是这么怀疑的。……,你说……” 马连道扯了何佳军一下,低声问道:“你说……孟文天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当鸭子,要不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何佳军心里虽然也怀疑,但没有马连道这么八卦,说道:“别胡说八道了。……,如果你有姚小妍这么漂亮的女孩追,你还会去理其他女人吗?” “他是为了钱啊……”不过,马连道说到这里,也不说了。不说孟文天的时候,他心里怀疑孟文天有这事,可真要说起这事,他又觉得不可能。 就在他们两人准备打开饭盒吃饭的时候,孟文天提着两个塑料袋进来了,看见他们两人才开始吃饭,高兴地说道:“等一下,我给你们带菜来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个家伙竟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跃雀高兴,特别是何佳军脸上还露出尴尬而内疚的神色。 孟文天将两个装了菜盒和饭盒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啥意思?这些菜可都是热乎的,餐馆一炒熟我就拿过来了,保证是好菜。快点吃,吃剩的晚上还能当夜宵吃呢。” 何佳军脸上的惭愧之色更浓,相互对视一眼还是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孟文天脸上狐疑之色更浓,问道:“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咦,厨房里怎么没有药味,我的……” 何佳军看了马连道一眼,只好说道:“孟文天,你熬的药……没了……它们没有了。” 孟文天倒是没有如马连道所想的暴跳如雷,而是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问道:“怎么没了?都烧焦了?不会啊,我放了那么多水,又是小火,就算熬三个小时也不会干……” 厨房的煤气灶上空空如也,不说没有烧焦的药物残渣,就是连砂锅都不见踪影。 孟文天心里很抓狂。 说出了前面的话,何佳军后来的话就顺溜多了,老实说道:“它被姚小妍端走了,说你不应该喝这种药。她还说你这药不是用来治感冒的,是用来……用来补肾的,她还骂你骗人。” 孟文天哭笑不得,问道:“补肾?难道她还知道那些药做什么用的?真是服了她。” 何佳军又看马连道了一眼,说道:“她说她家是中医世家,她奶奶就是著名的老中医,她还认出了那个砂锅里有一些什么药。这些名字我说不出来,什么淫羊什么菊的,说是补肾壮……壮那个阳,会吃死人。” 孟文天哦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看来这小妞还真的认得几味中药。这些药可以滋阴壮阳但也可以有其他功效啊。……,你们先吃饭吧,我去她那里把药要回来。” 说着,孟文天就转身离开,噔噔噔地下楼。 他知道姚小妍今天已经搬到二楼楼梯间左边的房间,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刚搬进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他估计这个多管闲事的姑娘肯定是生气了,但还不至于把那些中药扔掉,真要扔掉的话,她当时就会倒了它,而不是将它们连药汁带砂锅地端走。 果然,当孟文天敲开姚小妍房门的时候,从她身后传来一种中药的味道。 看到他,姚小妍气鼓鼓地盯着他,明知故问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我来当然是要回我的东西啊。我熬的中药呢?”说着,他就朝厨房走去。 姚小妍一个人租了这套房子,里面都已经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整个房子里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只是现在这股香味和中药散发的味道合在一起,有点点不那么好闻了。 姚小妍连忙伸开胳膊拦住他,大声问道:“孟文天,你什么意思?你脸皮也太厚了吧?……,哼,也不怕你那玩意……胀爆,你?” 孟文天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道:“同学,你误会了,我熬的这药真不是你所想的起那个作用,我是为了调理我身体的。你说我一个年轻人,又没有结婚,干嘛喝你想的那种药?” 姚小妍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是年轻人,你还知道你没结婚啊。……,你以为我对中药一无所知是不?哼,我问你,里面那味蟛蜞菊是做什么用的?” 孟文天哪知道?他也就是按着药单抓药,而且这味蟛蜞菊还是叶林岩带过来的,他担心南岭县这里买不到这味罕见的药。 他笑问道:“什么用?估计就是刺激兴奋神经,加速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功效吧?” 姚小妍更怒,说道:“别给我嬉皮笑脸!我告诉你,它俗名叫回春草!……,回春草是什么,就算你不懂医学,也能从字面上猜出来它有什么功能吧?……,就是让你们男人下面那玩意长大长粗的,让你神经兴奋让那里血液流动加快的!……,你说,你一个读书的高中生,现在要那玩意长大长粗干什么,血液流动那么快干什么?说啊——” 孟文天傻眼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姚小妍会如此露骨地说这些。这让他感觉很难为情。 见孟文天脸色发红一副羞涩的样子,姚小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孟文天,你怎么能这么自暴自弃呢?现在多少人都在看着你,都希望你能提高成绩考一所好的大学,你怎么就追求这些不健康的东西,女人……女人真的这么好玩吗?真的值得你丢掉一切去追求吗?除了汽修厂的她,你到底还有谁?难道我就那么丑,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就在这时,孟文天听到楼梯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但他在意也没有回头,而是对姚小妍说道:“姚小妍,你想错了。……,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在修习武功,喝这些药……” “嘿嘿,修习武功?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想出这么一个笨拙的借口。”姚小妍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你修仙?修仙的借口不更好吗?用药物洗筋伐髓,网络小说里的常识啊。” 孟文天见她一副油水不进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耐烦,正要开口说她,不想姚小妍的脸色突然大变,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厉声道:“好,我给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孟文天很惊讶她的突然变脸,不过,此时的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她变脸的原因,而是一脸平静地走进厨房寻找熬药的砂锅。 姚小妍虽然嘴里说的凶,但她并没有将他的砂锅扔到一边,而是放在自己厨房的煤气灶上,继续用小火熬着。 只不过她从砂锅用筷子取出了不少药材放在旁边的碟子里,比如蟛蜞菊、金银花什么的。 孟文天心里不由一暖,知道她是在尽力减少这副中药里让人兴奋的成分,而保留了滋补身体的成分。只不过她从父辈那里获得的中医技术显然不过关,凭着所认识的几味中药材,她根本不知道这副药的真正作用。 孟文天用筷子将她挑出来的药材重新放进砂锅里,盖好盖子后用抹布端着它走了出来。 看着孟文天走出来,姚小妍依然余怒未消,气呼呼地骂道:“滚!快滚!” 等到孟文天出了门,她就将门猛地一关,背靠着背慢慢地蹲了下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流着,尽力地压抑着哭泣的声音。 孟文天刚刚走上楼梯往上爬,就听见上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马连道、何佳军神色慌张地从上面跑了下来,那模样就如在野地里看见了毒蛇一般。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饭吃完了?” 看到端着散发浓浓中药味砂锅的孟文天,马连道、何佳军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沉。 何佳军不好意思地招呼道:“孟文天,你来了?……,我们吃完了,吃完了,再见……再见……” 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就快速地逃下楼去了。 孟文天感到莫名其妙,心里很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到底中了什么邪:后面又没有人追赶你们,屁股也没有着火,你们用得着这么害怕这么逃跑吗? 等待走上三楼,他一下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了:王茹雪笑呵呵地站在门口斜靠着门框看着他呢。 看到她,孟文天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平静地招呼道:“你来了?” 第302章 可怜的两个娃 王茹雪笑问道:“刚才听了小妍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呵呵。……,怎么,你不欢迎我过来?” “你是听真话还是假话?”孟文天说着,指了指桌上,说道,“你看看桌上的饭菜。刚才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连晚饭都没有吃完就被你给吓跑了。” 王茹雪说道:“能怪我吗?你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盯着电视机流口水!电视里面播放的是用影碟机播放的那种丑死人的事!……,哼,如果不是你和他们住一起,我要告到学校去,扣他们每人十分的操行分,处分他们!” 孟文天真是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两个家伙如此害怕:看黄1色录像被老师抓了现行!这两个可怜的娃今天晚上晚自习绝对心惊胆颤,不可能再有什么心思看书学习了。 等孟文天进了门,王茹雪将门关上,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无聊?……,哼,光溜溜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就几个重复的动作,就几个重复的假叫,你们就这么喜欢?” 孟文天满头黑线,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王茹雪也没有逼着他回答这种尴尬的问题,而是盯着他手里的砂锅问道:“这是熬的什么药?你病了?……,不可能吧,就你这样子,还能病?难道刚才你那小情1人说的是对的,你是……,哇,我知道了,这两个孩子就是你带坏的,你带着他们看日岛国动作片,你给他们灌输淫1秽的思想,你……” 孟文天连忙打断她的话,一边点燃液化气一边说道:“行了,行了,我至于这样吗?” 王茹雪说道:“你还扮清高,刚才她可是说你了,你的药能够让你那玩意长大长粗。你说,你现在这么着急,不就是喜欢这些事吗?”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你们就不能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她怎么说还有点医学知识,能够根据里面的药材瞎子摸象一般说出一点点理由。你呢?根本就是瞎猜,根本就是污蔑我。” 王茹雪笑道:“要说污蔑也是你的小情1人先污蔑。她是这么说的,她又有医学知识,我这个没有医学知识的自然跟着她说了。……,好吧,你熬药喝的目的是什么?” 孟文天说道:“强身健体。”说着,他开始吹牛了,“你知道不,我这身体超级棒,一个人能打十个普通人,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王茹雪却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倒是不太吹牛,你肯定能打过十个普通人,至于是不是不费吹灰之力我就不知道了。那天在沪海市的酒店里,我就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你打啤酒肚的视频,那真是威风。” 她倒是没有姚小妍那样疑神疑鬼,听到孟文天说喝药是为了强身健体,她也就相信了。 孟文天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就说嘛,你当时是怎么知道我一举一动的,敢情你一直在监视我啊。” 王茹雪平静地说道:“什么叫监视你?我每到一个地方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掌握周围的情况,让自己处于安全位置。我只是进入了酒店的监视系统而已,又不是专门看你,谁叫你们的动静触发了我设置的告警,你们一打架,我电脑里的程序就告警提醒我查看。” 孟文天没有在乎她是否监视自己,而是问道:“这个告警值你是怎么设置的?” 王茹雪很是高兴,说道:“太对了!我最喜欢你现在这种爱钻研的样子了。……,你自己思考一下,我的软件系统是如何触发让它向我告警的?” 孟文天还真是想不明白,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想想,酒店里用的摄像头虽然价值不菲,但还是属于民用级的普通摄像头,它们只能拍摄图像与记录声音。你的软件系统不可能监控到酒店里的人情绪激动,不可能知道打架的人有什么生理变化,比如汗腺分泌增加、身体体温升高什么的。对了,你是不是通过声音来判断,比如打架的人说话时都是骂人,音量提高很多、话音频率也突然改变,对不对?” 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有的人打架并不出声,有时候为了偷袭还故意不弄出任何声音。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还真想不出来。难道是监视他们的动作幅度,如果他们的动作变化大,比如举拳、挥腿什么的,肯定不会轻柔,于是你的软件就通过图像前后帧的变化来判断这些异常,对不?可是,这又有一个矛盾啊,如果别人是因为高兴,因为重逢,或者因为喝了酒而闹着玩了,岂不产生误判,你的软件不就会乱告警吗?” 王茹雪笑了,说道:“不错,脑瓜很聪明,一下就想到了这么多。”接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这个软件还很不成熟,……经常……经常误告警。你帮我修改修改……” 说着,她从包包里取出她的那台薄型笔记本,调出她编写的视频监控程序让他看,同时讲解着她的思路。 孟文天仔细看了她的程序,过了一会不由乐了,说道:“敢情你这程序只是一个草稿啊。……,就是凭我刚才说的那几点来判断的,只不过加了一个时间参数,加了一个判断条件。”说着,他笑问道,“呵呵,当时在酒店你是重点注意我和姚小妍吧?所以你的监控效果百分之百准确。” 王茹雪笑了笑,说道:“废话,我是你们的老师,我不盯着你们谁来盯?……,快点,快点,帮我把这个程序修改修改。” 孟文天边仔细看程序边随口说道:“这种程序有什么用?酒店有保安盯着监视屏呢。” 王茹雪瞪大眼睛,大声反驳道:“怎么没有用?你傻瓜啊。如果我们把这套软件卖给警方,警方不就能提前发现治安骚乱吗?还没有人报警,他们就可以出发抓捕打架的人,你说有没有用处?” 孟文天知道她根本就是一厢情愿,警察才懒得做这些事呢。 不过,想到眼前这个女子是一个技术控,知道她最喜欢讨论这种东西,如果不讨论,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加上他自己也多少愿意从她这里学点知识,所以就和她一起探讨起来。 时间也不知不觉地如流水一般流淌着。 “笃!笃!笃!”突然,门被人敲响。孟文天正要询问谁时,王茹雪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你信不信,是你的小情1人来查岗了。……,我们装亲热吓她一跳,怎么样?” 孟文天大急,生怕这个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的女子假戏真做,做出让姚小妍伤痛欲绝的事情来。 姚小妍是一个善良的女孩,现在又以为自己处在初恋当中,感情纯得不能再纯,如果它看到自己与王茹雪做出“不堪入目”的动作,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崩溃,即使她的精神不崩溃,也会大大影响她的学习,会给她的高考成绩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害。 王茹雪是不在乎甚至不希望他们全力以赴忙高考,可姚小妍在乎啊,她的父母亲戚都在乎,怎么能让她王茹雪破坏呢? 他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不行!你这样会害死她,高考成绩一定会……” 王茹雪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说道:“高考!高考!你门就知道高考,这破高考有什么用?我不是说了我会帮你们联系好的大学吗?凭你们在星云科技公司的表现,你们至少可以增加二十分的高考分!” 看到门开后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的姚小妍,王茹雪瞪着眼睛对她说道:“进来吧!……,哼,真是对不起哦,眼前这一幕肯定很让你失望吧?你看我们两人的衣服都非常整齐,根本没有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也没有手忙脚乱。小妍同学,啥都没抓到吧?” 姚小妍脸色一下羞得通红,急忙说道:“王老师,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我……” 王茹雪说道:“什么我不我的,要不,你到他身上闻一闻气味?或许有我的香水味哦。” 姚小妍内心还真想这个动作,不过被对方一口道破,不由更加尴尬,说道:“我……我真的只是来问模拟试卷题目的,模拟考试卷上我有一道物理题不会做。想来问问他……” 王茹雪说道:“你这话骗谁啊?谁不知道你物理成绩班上最好,上学期全校物理竞赛你是第几名来着?反正比孟文天这个家伙强了十条街,你是来请教他,还是来羞辱他?” 姚小妍张口结舌:这情敌的战斗力太强了,我跑过来抓奸变成了主动来受骂啊。 王茹雪又说道:“好了,这事也只有你这种没长大的小女孩做得出来,幼稚得很。你想想,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事,会跑到这里来让你抓?你以为你搬到这里住就能看死他?做梦吧!你以为老师我没钱,连住酒店、宾馆的钱都没有,只能躲这里?你真是胸大无脑的典型!” 第303章 大胆喝 就在姚小妍羞愤欲死的时候,王茹雪说道:“过来!跟我们一起好好研究这个程序,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把精力放在这种争风吃醋上。哼,如果你能把这种本事放在学习上,我保证你能取得让无数人仰慕的成绩,到时候别说是孟文天这个丑小子,还有无数的天才俊杰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哭着喊着求你嫁给他们呢,石榴裙都会被他们扯得稀烂。” 连石榴裙扯得稀烂都被她说了出来,还是当着孟文天的面,姚小妍再次窘得无地缝可钻。 她红着脸羞答答地移步到王茹雪身边,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装着认真的样子看着王茹雪眼前的计算机程序,心里却如小鹿一般乱撞,一点也静不下心来。 看到孟文天的眼神,王茹雪没有再数落她,更没有揭穿她装模作样的假象,而是对孟文天说道:“小子,你去看看你的中药熬好了没有?这房子里一股中药味,难闻死了。熬好了就快点喝掉!” 姚小妍脱口大声说道:“不能喝!” 说完,她低下头,脸上羞涩之色更浓,手脚也更窘得不知道如何放。 王茹雪冷冷地看着姚小妍,说道:“你管他这么多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姚小妍一愣,很是委屈地说道:“他是我……是我同学……,我是为了他好……” 因为孟文天一直没有向她表白,而且眼前这个“恶嘴婆”也知道孟文天这可恶的家伙一直不认可他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她心里很心虚,不敢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果然,王茹雪冷笑道:“同学?不就是同学吗?我还以为是男女朋友关系呢?哼!再说了,你们两个现在都已经不在一个班了,还同什么学?……,他吃了也就是那玩意长大长粗而已,反正你只是她同学,你管他怎么长,就算长得一米长、三米长,那也与你无关……” “闭嘴!”姚小妍和孟文天实在忍不住了,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流……” 姚小妍喊出“流”字就不敢喊了,孟文天却依然叱责道:“你流1氓啊,这种话也敢乱说!……,姚小妍,你放心,我这种药不是那种药……” 姚小妍顾不上羞涩,说道:“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我奶奶,他说你没结婚,要喝了这种药一定会爆体而亡!你真的不能喝!除非……除非……,你就是不能喝!” 王茹雪狐疑地看着脸红得如红布似的姚小妍,低声问道:“小妞,你进来不是为了献身的吧?准备帮他保驾?万一他喝了,你就……” 姚小妍猛地推了鬼鬼祟祟的王茹雪一下,说道:“王老师,你瞎说什么啊,我才不会让他占便宜呢。我不是……” 王茹雪讥笑道:“我瞎说什么了?占便宜?你想他占你便宜?”说着,她转头对孟文天说道,“行了,你安心地去喝吧。万一出现走火入魔啥的,她会主动为你献身。好多武侠小说里不就是这么说的吗?有人帮你泄火,你怕什么?去喝吧。” “你!你!……”此时的姚小妍恨不得把王茹雪给掐死,可内心又有点蠢蠢欲动。看着孟文天走向厨房,她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真要我献身?我献还是不献?她……她在这里,我怎么好……,当着她的面也不错啊,至少让她知难而退……。只是……真的好羞人哦。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将来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王茹雪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会想这么多,更没想到姚小妍还真的做好了献身的准备,甚至不惜当着她的面。 孟文天可不想跟她们说话,特别是王茹雪简直就是疯子,你越说她她越来劲,只有不理她才行。 他走进厨房揭开砂锅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药汁,知道药很快熬好,等会关了火再凉下来就能喝。 对于姚小妍的担心,孟文天一点担忧都没有,他相信袁山桐不会不考虑后果。 姚小妍的奶奶说他喝了之后会爆体而亡,只是因为他从姚小妍这里得到一些不全面的信息,从她认识的几味虎狼之药得出的结论,并没有看到药单的全部。 药店里那位老中医不就说了自己喝了之后没事吗?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药单的全部才做出的结论,所以姚小妍的担心是不必要的。 看到姚小妍在收拾客厅和桌子,孟文天也马上过来帮忙,将还能吃的饭菜放进冰箱,等马连道、何佳军晚上回来再热着吃。 收拾完之后,孟文天关了液化气,一边等待药汁凉下来,一边和王茹雪、姚小妍讨论那个用于视频监视的计算机程序。 如之前在沪海市讨论《人体智能识别系统》一样,主要是孟文天和王茹雪在讨论,而姚小妍在旁边听着,不时记录一下相关内容。 此时,在县城一家酒吧的后堂休息室里,一个光头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刚进来的一个年轻人问道:“癞狗子,调查清楚了?” 被称为癞狗子的年轻人巴结地笑着,说道:“老大,调查清楚了。那小子真在天华汽修厂干过。不过,他还是一名中学生,在县一中读高三。” 光头男眼睛一下瞪得溜圆,脱口问道:“他还是一名读书的学生?”接着,他自嘲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光头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坐完牢出来,竟然被一个小娃子吓了一跳。……,你确定是他?他怎么有胆量公开跟我叫板?” 癞狗子说道:“听说这家伙非常能打。‘三杆子’手下的三个得力干将,阿虎、蛇头他们都被他打过,而且还是一打三,当着很多人的面在公交站打的。” 光头男眼睛一眯,问道:“真的?这家伙难道是练家子的?他家里什么后台?” 癞狗子说道:“后台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他父亲好像现在成了警察……” 光头犟一愣,随即朝桌子上猛拍一巴掌,骂道:“王巴蛋,你逗我玩啊。” 癞狗子吓得全身一抖,尿都吓点喷了出来,颤抖着问道:“老大,我……我没有啊……” 光头犟怒道:“还没有?他爸是警察,怎么说没背景?……,当什么官?” 癞狗子连忙说道:“老大不是,不是警察……,嗨,这么说吧,他父亲之前就是一破小市民,先在姓马的那家造纸厂干过,后来因为造纸厂破产,他就失业了,凑钱买了一台货车,过年前出了车祸欠下一屁股债跑了,可过年后突然跑回来到了警察局上。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但不知道是临时工还是协警。” 光头犟松了一口气,问道:“才进警察局?”说着,他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小子以为他爸当了警察就很牛了,就开始在外面耀武扬威了,他不知道警察可是分好多种吗?一个破小警察,自己才进去,还得战战兢兢巴结别人呢,老子会怕他?” 癞狗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老大,也不能这么说。好像这小子还结识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有人说田启吉、王锡贵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大人物把他们送进监狱的,甚至田启吉的父亲也是那个大人物给弄得降职的……” “啊——”光头犟大惊,不相信地问道,“他真有这么牛?” 随即,他打了癞狗子一个耳光,骂道:“你们他妈瞎眼了,怎么给老子招惹一个这么厉害的家伙?你们……,你们害死老子了!” 癞狗子连忙说道:“大哥,你误会了。这姓田的一家不是他……不完全是这个姓孟的小子弄进去的,而是那辆豪华车的车主弄的。听说那车主是京城的大少,还跟市里姓曹的一个领导关系不浅,因为田启吉和改装厂的王老头不开眼,欺负人家是外地的,开口就要五万元维修费,所以就把自己给弄进去了,王老头的改装厂到现在都一直被警方查封着。” “这样啊……”光头犟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再怒眼圆睁,瞪了癞狗子一眼,又甩了他一个耳光,骂道:“癞狗子,你这个王八蛋!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一件这么简单的事被你说得乱七八糟的。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这么没有分寸,小心你的脑袋!” 虽然光头犟没有检讨他自己胡乱生气,反而打自己,但癞狗子却不敢怎么样,反而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老大说的对。” 光头犟又问道:“明天他约三杆子手下的阿虎跟我见面,你说他是不是跟阿虎搅到一起了,共同对付我?……,对了,三杆子会不会是他说动警方给弄进局子里的?” 癞狗子这次不敢再说肯定的话了,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还真没调查。主要是三杆子的手下都守口如瓶。阿虎是一个成年人,这小子还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搅……估计不会联合起来对付老大你。” 第304章 真的胀爆 癞狗子边思索边说道:“至于三杆子……我听说是田启吉安排他骚扰天华汽修厂,让这家汽修厂做不成生意,或许是警察那边主动抓进去的,或许是被姓孟的这个小子把他弄进去的。……,老大,我真的不清楚,等下我再去查。” 他的话等于白说,没有一点干货,这让光头犟不由心头火起,不过,这次他没有甩耳光,只是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王八蛋,你怎么这么没用?我出钱养你们干什么?……,一定要好好查,一定要查清楚。” 癞狗子连连点头:“是,老大,我保证查出来。” 光头犟却说道:“你查不查都无所谓,我肯定不是姓孟的小子做的,说不定还是那个京城大少做的,反正人家有钱有势,抓一个是抓,抓两个是抓,警方为了巴结他,还不多抓几个好领赏?……,看在这小子的父亲是警察的份上,明天晚上我还是去一趟,免得被阿虎那种小字辈看不起。我们要在南岭县城重新出头,必须把阿虎他们压下去。” 癞狗子这次还真心地认可他的话,说道:“还是大哥英明。” 光头犟摆了摆手,心情很是愉快,说道:“不要拍马屁,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拍我的马屁了。……,你们做事得多用点脑子,如果只是死死地调查,花费时间不说,还效果不好,要像我一样思考他们的……思考他们的人性,懂不?” 癞狗子连忙说道:“懂,不,不懂,这还得跟大哥学。大哥终究是大哥,看问题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光头犟嗯了一声,问道:“你说明天晚上去望江楼该带多少人去?” 癞狗子说道:“把我们八大虎将都叫上,弄死他丫的。” 光头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刚骂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望江楼是谁的地盘你不知道?老子带这么多人大吵大闹,你想让老子又关进监狱啊?” 癞狗子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你看我,我真是太笨了。……,大哥,你说带多少人去?” 光头犟不屑地摇了摇头:“你们啊,何时能够成熟起来,什么时候能帮我独当一面?……,这次带四个人去。” 癞狗子吃惊地说道:“四个人,太少了吧?那小子真的能打,他能把阿虎、蛇头、光头他们三个轻描淡写给干掉,本事一定很强。万一明天动手,万一阿虎加入他那边,那我们……,要不,让黑耗子、洪麻子他们几个不要命的兄弟……” 光头犟说道:“不用他们四个,这是我关键时刻用的,你随便找四个人就行。你呀,还是我告诉你吧,这次我们不是去打架,那里也不是打架的地方。我带四个人过去只是告诉那小子,他打趴我们两个,我们就来四个,他要打趴我们四个,老子再派八个,看他是一个人厉害还是我们光头帮厉害。他再能打,能打几个?八个、十个足够了吧?” 癞狗子夸张地说道:“哇——,大哥,原来你想得这么远啊。我真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光头犟与手下自吹自擂的时候,孟文天和王茹雪在认真讨论计算机程序。他们是如此地认真,以至于都没发现在旁边做记录的姚小妍完全心不在焉。 她手里的笔根本没有记什么,反而鬼使神差地在笔记本上写着孟文天的名字,还写了好几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茹雪才突然想起什么了,急切地对孟文天说道:“快去喝药,药已经凉了。喝完,我们再继续!” 孟文天也才想起这回事,急忙起身朝厨房走去。 姚小妍是在孟文天起身无意中撞到她,她才回过神来,这次她没有阻拦孟文天去厨房喝药,因为她忙于消灭自己的罪证:纸上写这好几个孟文天的名字呢,必须涂掉啊,否则被王茹雪发现,还不又是一顿嘲笑? 万幸的是,王茹雪的心思依然在程序里,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姚小妍,见她拿着笔在纸上快速地画着,心里只是好奇了一下,又低下了头,随口问道:“姚小妍,你今晚不去上晚自习?你不怕你的班主任骂你?” “啊——”姚小妍就如装了弹簧似地蹦了起来,但随即慌乱地说道,“没事,没事,我今天跟她请假了……” 她这一动,带动了桌子,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桌子上的笔、纸包括王茹雪的超薄笔记本电脑都弄得差点掉地上,让王茹雪吓了一大跳,不由勃然大怒道:“喂!你发什么神经?问你一句话,有必要弄这么大动静吗?你心里是不是有鬼?” 姚小妍心里确实有鬼,但她急中生智,大声反驳道:“你吼什么吼,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你不就是一个恶嘴婆吗?不怕!大不了我不读书了,你处分我啊,你扣我操行分啊……” 王茹雪张口结舌,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姚小妍。 厨房里的孟文天则乐了:想不到这小妞也有咬人的时候,呵呵。 他端起沥出来的药汁,先试了试温度,吞了一小口,感觉药汁并不苦,甚至还有一点点甜。他仰起头,几口咕噜咕噜地将药汁一口气喝下吞了下去,擦了一下嘴巴,再将药碗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喝完了?”看到孟文天出来,王茹雪似乎才回过神来,转头朝他问道。 孟文天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一下。 王茹雪知道他笑什么,不由也笑道:“你这个小情1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当面骂我恶嘴婆,我有这么凶恶吗?” 姚小妍担心而又期待地看着孟文天,嘴里嘀咕道:“你本来就凶恶,我们县一中的学生谁不知道你的绰号?谁不背地里喊你恶嘴婆?” 王茹雪盯着孟文天问道:“你也在背地里喊我恶嘴婆?” 孟文天摇头道:“我才不呢。我最多喊你‘灭绝师太’。” 因为这里跟地球不同,《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鹿鼎记》等经典武侠小说根本没有。在地球上常常被用来形容女人“性格孤僻、行为乖张、不讲情面”的灭绝师太自然没有。 王茹雪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灭绝”能好吗?不由怒问道:“灭绝师太是谁,有什么典故?说!如果你又是骂我,看我不处分……我跟你没完!” 她知道她常挂在嘴边的“处分”已经没有多少威慑力了,所以只好改口。 姚小妍则轻蔑地笑道:“肯定跟恶嘴婆是一个意思。……,孟文天,你感觉怎么样?喝了药没事吧?” 孟文天微笑而自信地说道:“肯定没事,这药可是昆仑派长老……,哎呦——” 突然,孟文天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就如被刀子狠狠地捅了几下,而且还在继续捅着,不由痛叫失声,“哎呦……,好痛,肚子好痛……” 很快,他又感受到全身就如火烧着了一般,而且他还感觉全身就如在充气,到处都在往外胀往外挤,特别是下面两腿之间的那玩意,还真的以能清晰感受到的速度在膨胀…… “难道这药真的会使它变长变粗,我最后爆体而亡?”孟文天全身热汗淋漓,又是剧痛又是惊慌。 “什么?是不是真的……真的……”姚小妍吓得脸色苍白,特别是想起自己奶奶说过的话,她更是惊慌失措。 就是王茹雪也变得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一会,姚小妍才想起什么,连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她奶奶打电话求救。 孟文天连忙摆手阻拦她打这个电话,因为他知道解铃还是系铃人,这药既然是袁山桐他们送来的,袁山桐他们肯定知道他痛苦的原因,也知道相关解决的办法,他相信袁山桐不会害自己,作为昆仑派的长老,他也不屑害自己:一个小小的中学生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退一万步讲,对方真有心要对付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事要逼他去做,绝对不会送一剂中药来害死他,然后拍拍屁股就走。真要他死,让叶林岩偷偷给他一掌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又是送药又是送小册子的? 王茹雪连忙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孟文天吃力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扔给她,说道:“马上找电话号码薄里叫‘叶林岩’的,你联系他,让我来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全是汗水,手上的汗水更多,根本不能拨打手机。 王茹雪也不管手机上的汗水脏不脏,抓着它往自己衣服上一擦,然后快速地翻查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薄,翻到“叶林岩”这个名字后,马上拨通,同时将手机按下免提键,再将已经拨通正在振铃的手机推到孟文天跟前。 “哈哈哈,孟文天是不是很难受啊?”电话刚接通,叶林岩就在里面哈哈大笑道。 孟文天一听他幸灾乐祸的声音,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说明自己的痛完全在对方的预料中,自己肯定死不了,骂道:“你这王巴蛋,你早就知道这回事是不是?真是痛死老子了。” 第305章 吓跑她和她 叶林岩依然大笑,说道:“废话!这药是我们昆仑派最常用的药,我能不知道吗?痛得好!谁叫你小子逞能?本来祖师爷叫我呆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我完全可以用真气缓解你的痛苦,也可以让你只痛上半个小时就够了。可是你非得把我赶走,我只好走了。你的痛就不关我事哦。呵呵,你这次非痛上三个时辰不可。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知道不?呵呵,真是太妙了。” 孟文天连忙问道:“老子会不会死?” 叶林岩笑道:“死?怕了?你放心,不可能的。你以为我们昆仑派是谋财害命的土匪窝啊,要害你这穷小子还用得着我们费这么多精力?而且连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当然,如果你买的全是假药,里面有什么毒死人的药,那我就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了。不过,从你现在能说话的情况看,你应该没有买到假药,里面也没有毒药。” 孟文天再次松了一口气:再惨也不过是痛六个小时而已,只要不死就行。 他又问道:“下一次喝药还这么痛吗?” 他本就对这种喝中药或者练内功来强身健体不怎么相信,现在喝药都这么痛苦,他心里一下就打起了退堂鼓:下次如果还是这么痛的话,自己就不喝了! 叶林岩得意地说道:“差不多吧,只是稍微好一点点,毕竟你多少习惯了一点不是吗?对了,我可告诉你,你得注意,千万不能近女人,如果你身边有女人对你嘘寒问暖啥的,你又对她有好感,喜欢她,那你的痛苦时间将成倍延长。如果你因为体内欲1望大增而采取利用女人身体泄火的办法,不但你自己会爆体而死,那个女的也会欲1火1焚1身而亡。” 因为手机开的是免提,叶林岩的声音不但孟文天能听到,两个女孩一样能听到。听到叶林岩这么说,王茹雪还只是感到吃惊,可姚小妍却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要知道她听了奶奶说孟文天喝了这种药有可能爆体而亡,她内心深处还隐隐约约想通过献身来解救他,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操,只求他平平安安,可现在听对方说这样做不但救不了孟文天,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这叫她如何镇定? 姚小妍的声音传到叶林岩耳朵里,叶林岩大急,慌忙喊道:“……,喂,孟文天,刚才我听到了女人叫喊声,你……你身边有女人?你……你怎么这么无耻?!一个中学生怎么会有女人在身边?……,孟文天,我可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快点把她赶开!” 这家伙显然真急了,接着大喊道:“孟文天,你可千万要忍住。……,我的老天!糟了,祖师爷会骂死我,我怎么知道你这王巴蛋年纪这么小竟然会有女人呢。……,糟了!糟了!如果你爆体而死,我可怎么向祖师爷交代……” 孟文天一听,感觉他的着急不像是装的,不由看了两个大惊失色的女孩一眼,连忙说道:“叶林岩,你别着急,这个只是我同学,她们正好过来串门而已……” “是吗?她们真的只是你同学?……,那就好!”叶林岩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真是吓死我了。可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你,你可真的要定住自己,千万不能碰女人。不管她们来干什么,你最好叫她们有多远滚多远!喝药之后四个时辰都不要让女人近身,闻女人的气味都不行!知道了不?快点赶走她们!老子是为了你好!” 王茹雪、姚小妍看到他的脸色因越来越重的痛苦而变得越来越狰狞,知道电话里的叶林岩并没有说假话,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然后拿起东西就冲出了这套房子。 王茹雪转身关门的时候,还忍不住扫了孟文天一眼,目光无意落在他的双腿之间,刚才因害怕而变得苍白的脸一下变得血红:因为孟文天的裤子已经被顶得高高的。 “啐!”她用力将房门带上,然后牵着姚小妍的手急匆匆地下楼。 等逃进了姚小妍的房子,两人大口地呼着粗气,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这事实在太玄乎了,世上哪有这种药,喝完之后竟然还不能让女人呆旁边,呆旁边会让他更痛苦,可能吗? 姚小妍问道:“王老师,你说那个家伙是不是骗他?” 王茹雪则问道:“你家里不是行医的吗?人的气味能不能影响病人?” 姚小妍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过,只听说过一个人的心情有可能影响病人的康复。特别是那些癌症病人,很敏感亲人的态度,如果亲人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的病很可能会加重,容易导致病人提前死亡。……,再说,这中药的禁忌未必只是不能闻女人的气味,可能是担心激发他心底的欲望……” 王茹雪想起刚才关门所看到的一幕,说道:“我倒觉得有可能。刚才那家伙双腿之间的玩意撑这么高,肯定是色1心大发。真要让他把心思放在你身上想你,真可能会加重他的病情。” 姚小妍尴尬地说道:“他想女人的话肯定会想你,你看你身材这么火辣,上身这里这么大,不想你才怪呢……” 王茹雪猛地伸手在她上身抓了一把,不顾姚小妍的惊叫,说道:“你的也不小啊。” 姚小妍愤怒地盯着她:“王老师,你……,流氓!” 王茹雪似乎没有看见她的愤怒,轻描淡写地说道:“男人啊,是最专情的动物了。” 姚小妍讥讽地说道:“你说反了吧?男人还专情?都是花心大萝卜!” 王茹雪说道:“不!男人确实最专情,十六七岁刚成为男人,他们就喜欢年轻貌美的,等他们成年二十多岁了,喜欢的还是年轻貌美的,过了三十岁到了四十五十岁的,他们还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等都六十七十成老家伙了,依然喜欢年轻貌美的,你说他们还不专情?一辈子都只喜欢一种女人。呵呵,所以,你别着急,他要喜欢的就是喜欢你这种年轻的,像我们这种老女人他是不会喜欢的。” “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姚小妍郁闷地说道,看了王茹雪一眼之后,低下头,嘀咕道,“你真要是老就好了……” “什么?你这小妮子还真是自私啊。”王茹雪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扭了姚小妍胳膊一下,骂道,“你就这么喜欢吃独食?你以为把我除掉了,他孟文天就是你的了?傻丫头,你做梦吧,有的是女人抢他,他不可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求你的。你醒一醒吧!” 姚小妍甩开她扭自己胳膊的手,说道:“那也至少消灭了一个情敌……” 当两个女子半真半假地争论而心情稍好的时候,楼上的孟文天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此时的他依然全身燥热无比,体内又如被无数的刀子在扎着,他还感觉自己身上每一根毛发,甚至细小的汗毛都一根根竖立。 痛苦虽然痛苦,但孟文天并不害怕,他一直相信袁山桐不会害他,就算他知道叶林岩对他莫名其妙地愤怒,但他也知道叶林岩是正人君子,绝对不是一个会陷害他的小人。 孟文天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挺过这四个小时的痛苦。 此时,他已经挂了叶林岩的电话,动作飞快地将身上的衣服都剥掉,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短裤。如果不是刚才他问了叶林岩自己可以不可以用凉水冲澡,他都去泡冷水了。 看到自己不能冲凉,自己这个样子又不能出去,无所事事的孟文天感到很无奈:“难道就这么白白地等着四个小时过去?只能苦熬着数着秒钟一下一下地转?” 突然,他想起刚才叶林岩所说的他能用真气给自己缓解痛苦,不由心里一动:“他能用真气帮我缓解痛苦,那我自己能不能按照那本小册子修习功法?如果能够产生一点点真气,哪怕只是一丝丝,那应该也可以减轻一些痛苦吧?管它能不能修炼出真气或者内功,至少可以打发时间,比苦熬着强。……,对,试试看,至少没有害处,至少能分散一点注意力不是?这痛苦实在太难受了。” 孟文天说干就干,他拿起刚才剥下的衣服擦了一下全身的汗水,特别是将手上的汗水擦干,然后忍着痛冲进卧室,将收藏在枕头下的那部叶林岩交给他的《醒脑诀》拿出来,回到客厅里放在桌子上摆好,然后翻过前面的穴位经脉图,开始阅读和背诵后面的内容。 刚读一行字,孟文天心里就忍不住骂开了:“这哪是秘诀,根本就是坑爹啊,秘诀怎么可能是这样?诗不像诗,句子不像句子‘海天越清定澹月仙烟间,茫城湖身熊雳衣魂此安’,这……这……这玩意叫人背诵不是要人命吗?完全只能死记硬背啊。” 第306章 没事 孟文天这辈子,不,还包括上辈子,都没有接触过什么功法秘诀,但在他想来秘诀再神秘也应该有它自己的内容,有它所要表述的东西,绝对不会是眼前这样,每个字基本都认识,可连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啥意思。 “也许我自己悟性太低了吧,可能需要背得滚瓜烂熟之后才慢慢从中体会出它的意思来。……,也或许是这秘诀就如计算机里常用的密码。”想到这里,孟文天郁闷的心情好多了。他已经是一名计算机水平已经不低的技术人员,当他把这些文字视为密码时,立马说服了自己,“密码不就是要杂乱无章吗?越没有内容越好,让破解密码的人无迹可寻。” 认定了这些文字就是密码,或者把它们当成密码来看,孟文天心里很快平衡,忍着体内的痛疼开始阅读和背诵着:“……,海天越清定澹月仙烟间,茫城湖身熊雳衣魂此安,谈势夜啼花兮耀人世行,客横一猿迷澹照之霞须,洲五度著石烟银列行骑,瀛拔飞脚倚生金兮间即,涛掩湖公已缺霓麻亦名……” 虽然他的注意力被身体痛疼分散了不少,虽然这些文字杂乱无章,但记忆力超强的孟文天还是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它们记住了,毕竟它们一共只有两千一百六十个字。 记住了所谓的秘诀,之前又记住了叶林岩介绍的那些穴位位置,孟文天就按照叶林岩介绍的方法开始修炼《醒脑诀》。 他希望自己能炼出一点气感,以减轻身上的痛苦。即使今天炼不出来,也为今后的修炼的打基础,让下一次喝药而痛苦的时候起作用。 他想象着一个红色的光点从自己脑顶的“百会穴”进入,然后内心默念《醒脑诀》的第一个字“海”,因为《醒脑诀》第一句话是“海天越清定澹月仙烟间”。 接着,他想象这个红色的光点从“百会穴”跳入第二个穴位“目窗穴”,而心里则默念着第二个字“天”,然后是“悬颅穴”对应“越”字、“下关穴”对应“清”字、“大迎穴”对应“定”字、“天鼎穴”对应“澹”字、“云门穴”对应“月”字…… 对于别人而言,这个动作真的很烦人,需要强大的记忆力和非常大的耐心,也许弄不了几个字,走不了几个穴位,人就失去了信心。但对孟文天而言,却是小菜一碟,他觉得这么做还挺好玩的,就如计算机运行程序一样,一个地址码存放一个字节,只要小心一点就行,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这固然比编写程序枯燥得多,但也简单得多,不是吗?反正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就这么跟它耗上,玩呗。 孟文天就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地做“填字”游戏,将一个个字塞进一个个穴位。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不知道是这《醒脑诀》真有什么神奇功效,还是因为注意力转移了,或者自己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剧痛,反正一句话,孟文天现在感到没有开始那么痛苦了,体内的痛疼已经处于可以忍受的范围。 孟文天不由大喜,越发认真地在穴位上进行“填字游戏”。 随着时间的延长,他“填字”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的时候基本上是一秒钟才“填”一个字,但后来一秒钟可以“填”两个字上去,两千一百六十个字第一次“填”只花了四十多分钟! 而且还一字不差! 这么快的速度,可不仅仅得益他的兴趣,更得益于他强大的记忆力,如果没有强大的记忆力,让普通人来做,估计第一遍非得好几个小时“填”不可,而且还不保证能一字不差。 第二遍的时候,孟文天的速度更快了,只花了三十分钟。 整整“填”完五遍,乐此不疲的他才没有再“填”下去,因为马连道、何佳军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回来了。他只好将小册子什么的收起来,准备打扫和整理充满了汗味的房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体内的剧痛消失了,身上的汗毛也顺了下来。 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从开始痛到现在远远没有叶林岩所说的六个小时,连四个小时都不到。 这让孟文天大喜:下次喝药的时候,也这么练,痛苦的时间会不会更短?姓林的家伙肯定想不到我有这么厉害吧,呵呵。 虽然孟文天两世为人,但他依然有年轻人的好奇心和好胜心,想到自己的表现出乎叶林岩的想象,他决定按袁山桐的要求继续喝这种中药。 马连道、何佳军见王茹雪不在家里,双双大松了一口气。看到孟文天全身上下几乎脱得精光,马连道不解地问道:“孟文天,你这是干什么?” 孟文天随口回答道:“健身!” 马连道左右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又问道:“你拿什么健身?” 孟文天笑道:“难道一定要健身器材才能健身?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什么的,难道不是健身?” 马连道还要询问他为什么傻练,旁边的何佳军却插话问道:“孟文天,那个恶嘴婆说我们什么了没有?” 孟文天故着神秘地问道:“你们当时在干什么?难道你们骂了她,她怎么那么生气?” 何佳军很是不忿地说道:“我们哪敢骂她?是她自己……,说起来也怪你小子,你丫出门的时候怎么不锁门?……,我们看录像的时候,她就这么冲进来了,我们正看得上瘾呢,嘿嘿。”不过,他的底气很快变成了担忧,小声问道,“……,她说没说要处分我们?会不会告诉学校领导?” 马连道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死死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吹牛道:“如果不是我帮忙圆谎,你们肯定会被处分。我可是说可这些光盘都是我从省城买回来的,影碟机也是我下楼之前打开的。她知道是我弄的,这才转移怒火,把我给狂骂了一顿,还说要学校处分我。不过,在我答应高考之前继续做她布置的计算机习题后,她才答应不报告学校,不处罚我们三个,但她说如果她发现我们再看这些动作片,她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两个家伙信以为真,庆幸地同时也对孟文天这个为他们承担责任的家伙感激不尽。他们没有去想,如果不是孟文天住这里,他们就不会有这种无妄之灾,今天晚上晚自习根本不会一直心神不宁。 没有他,他们完全可以想看什么动作片就看什么动作片。 他才是让大家心惊胆颤的罪魁祸首呢。 见他们如此好骗,孟文天得寸进尺,立即趁热打铁地吩咐他们做事,一个拖地收拾房间,一个去厨房热饭菜——他晚上带回来的菜还剩很多,他们决定当夜宵吃掉。 他自己则去洗手间洗澡。 站在冷水喷淋头下面,孟文天一边洗着头发,脑海里一边回味刚才修炼《醒脑诀》的情景,美美地想着:《醒脑诀》一共是三千一百六十个字,“填”在三百六十个穴位上,每填完一次也就意味着我运行了六个周天。我刚才修炼了整整五遍,每次都是一字不差,是不是说我运行了三十个周天?应该大大超过叶林岩的想象吧?呵呵。 当他洗完澡出来,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马连道、何佳军坐在桌子边流着口水等着他吃饭呢。 孟文天笑道:“你们先吃啊。这么好的菜,还不下手?” 两个家伙立马操起筷子大吃起来。 马连道一边嚼着大块猪蹄膀,一边说道:“孟文天,你丫的真是有钱啊,买这么好的菜,这些菜花了一百多元吧?”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而是走进卧室穿衣服,穿好之后给姚小妍、王茹雪各发了一个短信:“我没事了。” 两个女子还呆在姚小妍的房子里,两人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耳朵一起竖起,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当马连道、何佳军回来的时候,她们更加注意着楼上的动静,以为他们两个进去应该会传出惊呼什么的,甚至可能出现喊救护车啥的。 可他们进去了好久,里面啥动静也没有,这让她们很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收到他的短信,两个女子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她们还是不放心,王茹雪对同样忐忑不安的姚小妍说道:“那个姓叶的不是说要三个时辰才好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姚小妍,要不你上去看看?” 姚小妍很想去,但又担心害了孟文天,犹豫着问道:“我去行吗?万一……” 姚小妍朝外走了几步,但还没有开门就很快转身快速回到王茹雪的身边,说道:“不行,我不去,他那里还有两个男生。看见我这么晚过去,肯定会笑话我。” “你还会怕他们笑话?”王茹雪讥讽地反问了一句,但也没有再劝她上去,而是想了一下,说道,“要不你给他发一个短信,问他你能不能上去。或者,你让他下来。” 第307章 专辑狂卖 坐在桌子边大口吃饭吃菜的孟文天听到手机响,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不由笑了笑:这两个女子又和好了? 短信是姚小妍写的:“你能下来一趟吗?茹雪姐也在这里。” 对于王茹雪的称呼能充分反应姚小妍的心情,如果心情不高兴,她就会称呼为“她”甚至称呼为“恶嘴婆”,如果心情一般,有可能称呼王茹雪为“她”或者“王老师”,如果心情好,则称呼她为“茹雪姐”。 他单手回了一封短信:“等五分钟我就下来。” 看到孟文天出现,两个女子不约而同地冲了过来,一个抓着左胳膊看一个抓着右胳膊打量,嘴里问道:“你还痛?”“没有事了吧?”等等类似关心的话,只有王茹雪的目光偶尔扫一下他下面某个敏感部门,嘴角不时翘起,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讥笑。 孟文天没有注意到王茹雪的小动作,他对自己被她们两人关心很感动,也耐心地回答了她们的提问,保证身体棒棒的,没事。 等王茹雪询问他是否今后还继续熬药、喝药而孟文天回答肯定继续喝时,他本想说自己还要喝的,但话到嘴边收住了,此时的他才发现喝药这件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因不是买药花钱,而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首先他得熬药,必须熬几个小时,其次就是喝药之后等到平复的时间即使只要三个小时,也太长。可以说,前后的时间加起来喝一次中药至少需要半天。 如果一天喝两次,那一天的时间基本就耗在这里了。 况且明天就是星期天,是和马清泉老师约定的必须去上课的日子。既然答应了他,自己就必须做到。 他有点无奈地回答道:“想当然想喝,要知道这药是姚小妍外公给我开的药方,肯定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可……,就是耽误时间,一天喝两次的话,我都没时间复习书本知识了。” “高考,又是高考!”听到孟文天又说起高考,王茹雪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孟文天,你有出息点行不?不参加这高考会死啊,又不是没有大学可以上。” 姚小妍却立马反对道:“你才会死呢!他必须高考,只有自己考上的大学才最有面子。……,孟文天,如果你要同学们将来看得起你,如果你要你父母放心你做其他事情,你就必须把高考成绩考好!” 王茹雪瞪着姚小妍说道:“谁告诉你说将来同学们看不起他?能够不经过考试就能上大学,那才牛气。别人想还想不到,谁敢小瞧?真是愚昧!……,你不用去上课了!谁要跟你说什么,你让他来跟我说!” 姚小妍没有让步,大声说道:“如果你不认真复习,我鄙视你们!……,不行,你必须去上课,必须参加高考考出好成绩,要不,我不理你!” 她的手段也就是这个了,殊不知她这个手段被别人鄙视着。王茹雪立马冷笑道:“嘿嘿,你不理他,他好怕哦。……,姚小妍,我告诉你,他就是变成小流-氓你也会抢着要,会抢着扑上去抱着,你还会不理他,谁信?” 姚小妍脸色通红,两眼含泪,恨不得将王茹雪一脚给踩死。 孟文天自然站在姚小妍这边,说道:“王老师,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马老师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 王茹雪郁闷地说道:“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们两口子。你要去当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去当,只不过我看你怎么协调时间。熬药要几个小时,喝完药之后又要几个小时才能平复痛苦,就算你再快,也需要三个小时,加起来就是六七个小时。你明天上午还能去上课?” 想不到姚小妍却说道:“我可以帮忙。我两点起来帮他熬药,五点的时候他就可以起来喝药,然后八点钟就能去上课。” 孟文天还没有开口,王茹雪就说道:“行了,这事让我来,你们要上课的都去上课,要考大学的都去考大学。……,哼,给你们当老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给你们解决靠大学的难题,还一个个都不领情,现在还要给你们当保姆,真是……,算了,孟文天,你马上去你房间把砂锅给端过来,我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两点钟起来给你熬。”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好吧?我自己能行……” 王茹雪怒道:“行你个头!你行,你就不怕害了你同寝室的那两个小色-鬼?他们半夜闻到那股药味能睡着?再说了,万一你小子睡着了,液化气出了事,谁负责?你们两个参加高考不参加高考,都不会影响前途,他们则未必。……,好了,快点去,别啰嗦!真是烦躁!” 见王茹雪态度坚决,孟文天也就没有矫情,他噔噔噔地跑上去,将砂锅端了下来,然后在姚小妍的厨房里给砂锅加了适当的冷水放在液化气上。一剂药需要熬两次,所以砂锅里的药材还是今天下午熬过的药材。 问清楚了相关注意事项后,王茹雪就把孟文天赶走了,让他回去早点休息。这次她总算有了一丝人情味,说他晚上痛了几个小时,就不用看计算机资料了。 姚小妍也要孟文天把换下的衣服送下来让她这里的洗衣机洗,直到孟文天说他已经在用洗衣机在洗在作罢。 孟文天确实按照王茹雪的要求回到房间以后就早早躺在场上,没有再看这种资料那种教科书,不过,他躺下了却睡不着,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都睡不着。无奈之下他破罐子破摔,躺在床上玩起了“填字”和背“密码”的游戏:“海天越清定澹月仙烟间,谈势夜啼花兮耀人世行,洲五度著石烟银列行骑……” 一遍又一遍地玩,一遍比一遍更熟悉。 正当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收到了姚小妍发来的短信:“文天,我们的《最炫民族风》专辑已经卖出八十一万张了!明天或许就能突破一百万,它就是白金了!白金啊!!” 看着短信上一个又一个感叹号,孟文天笑了。看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孟文天回信道:“恭喜你,祝贺我们!” 发完这个短信,他又发了一个:“都凌晨了,快点睡吧,晚睡对皮肤不好哦。……,她不知道吧?别让她骂你不早点睡。” 很快,姚小妍又回信了:“呵呵,她不知道。我是趁她上洗手间用她的电脑查看的数据。她才不管我睡多晚,她还鼓励晚上多看计算机书。……,稳稳第一名,真是高兴死了,再见!” 对于专辑的销售数据,现在的孟文天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他更没有想拿出笔记本电脑拨号上网去看姚小妍说的周延专辑销售排行榜数据。 当然,他要上网的话,非常麻烦。 他们租住的这套房子就只有一根电话网线,孟文天、姚小妍他们房间里的电话机都并接在房东的电话机上,这还是他和姚小妍给房东说了好多好话,交了保证金才有的待遇。而他们向电信局申请自己装电话,对方答复没线路,需要再等一周才行。 所以现在孟文天想要上网的话,必须先通知姚小妍她们先断网。可他知道王茹雪在姚小妍的房间,她是绝对不会同意断网的,况且孟文天不想让她知道他“创作”了《最炫民族风》的事情。 专辑刚开始发行的时候,孟文天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忐忑,担心这首来自地球的口水歌叫座不叫卖。等他看到销售数据噌噌地往上冒之后,他就放心了,也就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他现在可是千万富翁,专辑就算数据再高也不能给他带来上千万元收入,所以内心比较平静。 以至于远在京城的舒毅在向他汇报真实的销售数据时,他都没有多少激动,被舒毅骂成是装逼,故着深沉。舒毅远比孟文天激动得多,他不但汇报销售数据,还述说天机传媒公司高管们的惊讶和下一步的计划。 这些高管都一致认为这张单曲专辑的销售量很可能超过一百五十万,比那些红遍半边天的著名歌星的多曲专辑还好。 现在的他们正在酝酿给周延找新歌,想发行一张普通专辑,趁这个机会捞一把。当然希望孟文天还能多创作几首好歌放到新的专辑里。 按一般规律,单曲专辑都是试探市场反应的,相对于收录了十几首歌曲的普通专辑,其性价比自然很低,销售情况肯定不好,能够有普通专辑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周延这种过气歌星根本没有发单曲专辑的资格,或者说根本不敢发,因为发出来没有人买的话,说出去太难堪了。这次是因为这首歌在春晚上唱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而且天机传媒公司的老总们觉得发单曲专辑的风险小,而普通专辑发行又来不及,再说如果不趁着《最炫民族风》大热的时候发专辑,总觉得是一种损失,于是他们咬着牙发了,内心不可避免地有点忐忑不安。 第308章 女老师的体贴 再喜欢周延这首《最炫民族风》的人也没有想到这张单曲专辑的销量竟然如此高。第一天发行就一下子爬到了清源歌曲专辑周销量排行榜的第二位,离谭燕燕的专辑只有一步之遥,要知道那天可是星期五,谭燕燕她们的专辑已经卖了四天了。第二天,不出任何人的预料,《最炫民族风》专辑的销量就在清源歌曲专辑周销量排行榜上排名第一,而且离第二名谭燕燕的《粉色的蝴蝶红色的花》很远很远。 而这一周更是不用说,第一天的销售量就比第二名到第五名的总和还多。它和其他专辑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孟文天自然就更不担心了,给姚小妍发完短信,他就开始睡觉。 凌晨,孟文天被王茹雪发来的短信惊醒。 他稍微洗簌之后就开门噔噔噔地冲了下去,从姚小妍厨房里端着熬好了的中药再噔噔噔地冲了上来。走出姚小妍房间的时候,看着两眼熬得通红的王茹雪,他感动地道了一声谢谢。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将药汁沥到碗里,试试温度正好,就一口吞了下去,用水稍微冲了一下药碗,他立马就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门关上,再将窗户打开,然后脱掉身上的大部分衣物,端坐在地板上,等待着全身的发热和体内的痛苦。 当然,他没有被动地等待,而是玩着在穴位上“填字”的游戏,修炼着《醒脑诀》:“海天越清定澹月仙烟间,谈势夜啼花兮耀人世行,洲五度著石烟银列行骑……” 体内的剧痛很快到来,全身能够竖起的东西全部竖起,包括脑袋上的头发、其他地方的毛发和汗毛,以及那个…… 孟文天没有多想,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修炼上,心无旁骛的他没有去注意时间,也没有注意马连道、何佳军是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洗簌之后再出去的。 他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直到被窗外窜进来的两只猫给打断。 两只猫也被突然睁开眼盯着它们看的孟文天吓了一跳,才窜进来就立马从窗户跳了出去,去外面继续它们小两口的爱情纠缠。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孟文天发现自己体内的剧痛早已无影无踪。 他拿起扔在旁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时间只到六点多,还不到七点呢,心里又惊又喜:“剧痛的时间怎么消失这么快?两个小时都不到啊。而且,这次的剧痛好像没有昨天那么难受,轻缓了许多……” 感觉时间还早,孟文天又不想去学校上早自习,他干脆就在房间里打起了北派洪拳来,打了十多分钟后这才冲洗身体,换了衣服下去准备吃早餐。 不想刚到一楼,房东老板娘就喊住了他,说是两个姑娘为他买好了早餐,让他吃完了再去学校。 当他吃完早餐来到高三12班的时候,班主任马清泉已经守在教室门口等他。 “马老师好。”孟文天连忙走上前招呼道,“您不是在等我吧?” 马清泉似乎在高三12班没有享受过这种礼遇,看到孟文天客气地招呼,竟然有着一丝慌乱,说道:“你好,你好,……,孟文天,你来得正好,我就是等你为你安排座位的。” 孟文天也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说道:“您太客气了,我只要有座位,随便坐哪里都行。” 马清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还请你担当一下,反正你一周只上一天课,我把你安排在……安排在最后面,怎么样?” 孟文天说道:“没问题,哪里都行。” 等走到教室后面,他才知道马清泉为什么刚才那副神态,也知道他为什么要亲自出马了,因为教室里唯一空座位就在孟文天的一位熟人旁边。而那张单人课桌上堆满了衣服、杂志,那个他所认识的熟人正喝着啤酒,脚就搁在准备让孟文天坐的凳子上。 这个熟人就是曾经跟他打过一架的任子强,此时的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哼着小调,还不时跟旁边的马仔聊着什么,夸张的笑着。 看到马清泉老师和孟文天过来,其他学生都安静下来,就是任子强那个马仔也悄悄地缩了回去,还低声对任子强说了一句什么,可任子强却依然我行我素,看都不看马清泉一眼。 看着这一幕,孟文天笑了,对马清泉说道:“马老师,您可真的给我安排了一个好座位啊。……,学生在教室里喝酒,老师和学校都不管吗?” 马清泉尴尬地说道:“我可管不了,人家家长有钱有势,又放纵他……” 孟文天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无声地打量着教室里的其他人,他发现坐后面的这些学生虽然大部分都像任子强一样吊儿郎当,但还是有几个想读书的,有人还做着作业,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 马清泉走到最后面,对着只是斜看着他的任子强说道:“任子强同学,请你注意一点。……,这个座位是孟文天同学的,请你把桌子上的东西移开。” 任子强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移开?他算老几?老子在这里都坐了好几年了,你说他来这里坐就在这里坐?我呸!” 最后两个字让马清泉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他指着任子强说道:“你!你!你太没组织纪律性了,你太不尊重老师了!我……我……” 孟文天一见,连忙扯了马清泉一下,说道:“马老师,让我来吧。你对这种人讲道理没有用,你越生气,他越高兴。你看,他不乐呵得眼睛都眯了吗?你以为他真喜欢喝酒?就是装,就是想吸引人注意,我估计他家里的父母都不理他,或许半年都见不到父母,孤独着呢。” 任子强突然大骂道:“孟文天,你他玛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就是喜欢喝酒!” 孟文天冷笑道:“我懒得管你喜欢不喜欢,你想搏同情、想引人关注,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影响我!” “你放屁!”任子强大怒,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朝孟文天问道,“我搏同情?我任子强任少要别人同情?老子随手一挥,几百元就扔出去了,谁他玛不崇拜我?” 孟文天笑问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行消失,每周星期五不要来学校,其他时间你爱咋的就咋的,因为一周我只来上一天课。第二,把这些东西给我弄走,把你的狗腿收回去,啤酒什么的藏起来,老老实实地坐好上课。” 任子强眼睛半眯着,冷冷地问道:“我要不选择呢?” 孟文天说道:“那就我们再打一场。你那几个马仔在这里不?你把他们喊过来吧?” 任子强大惊,看了马清泉一眼,说道:“你敢在教室里打?” 孟文天笑道:“你还知道这是教室?你能在这里喝酒,把这里当酒吧,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揍你?” 任子强心虚了,又看了马清泉一眼,对孟文天问道:“你以为我们真的怕你?我告诉你,我们上次在校门口是被你偷袭了,这次真要打,你肯定打不过我们。” 嘴里说孟文天打不过他们,但他的腿却不由自主地收了回去。 孟文天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提溜起来,往教室后面一扔,就如扔破麻袋一般的轻描淡写。 任子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甚至来不及挣扎。 教室里所有人都被孟文天的行动惊得张开了嘴巴,马清泉的嘴甚至可以塞进一颗鸭蛋:这可怎么办?这家伙怎么比任子强还粗暴,说动手就动手?这两人要闹起来,我夹在他们两人中间还不被学校领导和任子强的父母骂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孟文天来学校了。 马清泉逼着孟文天来学校,并不奢望他来学多少知识,只是自己想掌控他的行踪,一旦校长问自己,自己还多少能说出一点信息。当然,这样做也是尽自己责任心,尽量阻止他在社会上野闯,每周来一次学校多少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学生。可现在……,怎么办呢? 与马清泉惊慌失措不同,孟文天很是惊喜,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又增大了不少:“难道袁山桐给的那剂中药如此有效,真的能强身健脑?” 这时,任子强气急败坏地吼道:“孟文天,你欺人太甚!……,兄弟们,上!给老子揍死他!” 只不过他喊的凶,他的那些马仔却动的慢,他们都不敢冲上来,只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甚至站在座位上看着孟文天,都不敢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要知道他们可是被孟文天收拾过,而且他们也听说了孟文天连三杆子手下的阿虎都打了,现在冲上去不是帮对方刷名气吗?哪敢动手啊? 孟文天笑着说道:“别闹了,这里是教室呢……,”看着任子强举着还没有喝完的啤酒罐欲扔,他连忙呵斥道,“任子强,你可警告你,把它放下来!……,你这罐子里还有啤酒,要扔出来把啤酒撒到其他同学和马老师身上,别怪我不客气!” 第309章 彪悍的女同学 任子强本来就很气愤他那帮马仔关键时刻掉链子很生气,现在看孟文天一本正经地说他担心自己撒啤酒,这让他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想都不想就将啤酒罐朝孟文天猛地砸了过去。 孟文天今天因为上学穿的可是一件干净的衣服,见啤酒罐飞过来,想都不想就低下了身子。虽然他躲的快,但罐口溅洒的啤酒还是有一下落在了孟文天的脸上和身上。 而啤酒罐则继续往前飞着,砸在了马清泉老师的胸口上,然后反弹落在旁边,撞到一位正在看脑袋的女生脑袋上,这才跌落在地,发出一连串咣当的声音。 马清泉老师倒是没什么,虽然被啤酒溅了一胸口,只是气得脸色铁青,而那个女生却一下蹦了起来,对着任子强破口大骂道:“我日你十八代老娘,你龟儿子不能喝猫尿就不要喝,在这里充什么熊样,老娘一身衣服给你鳖儿弄脏了,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如果说孟文天将任子强单手提起来再扔出去足以让教室里的人惊讶,那么她的这番话就让所有人包括孟文天已经任子强本人都张口结舌了。 马清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班级里还有第三号猛人,还是比前两号人更猛的家伙,而且还是女的,不由心如死灰:“这……这……这叫我日子怎么过啊……”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这个女学生大步走向任子强,对着他就是几脚,吼道:“马上给老娘跪下磕头,否则,姑奶奶马上废了胯下的卵子,让你当太监!” 任子强毕竟也是高三12班的一方豪杰,哪里受过如此接二连三的打击?不由勃然大怒,一边快速站起来,一边对着她吼道:“你他娘个哪里来的疯婆子,给老子滚!” 骂着,他对着这个彪悍的女学生就是一飞踹。 女学生惨叫着倒飞了半米的距离摔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孟文天彻底懵了,他原以为这个女生这么彪悍应该有点本事,哪知道就是嘴巴厉害,竟然不是任子强的一合之敌。 他心里不由狐疑重重:“既然没有本事,她怎么表现的这么泼辣?难道她真以为任子强在班上称王称霸是浪得虚名?……她……她应该知道啊。” 任子强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脚如此有效果,也是一愣,但随即冷笑道:“草!原来只是一个疯婆子,老子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你以为姓孟的家伙敢动手,你就能狐假虎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丑八怪的样子,他会罩你啊?” 哭喊的女生连滚带爬地窜到自己的座位处,迅速地打开课桌,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机,很迅速地拨出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就哭喊着说道:“耗子哥,你婆娘被人欺负了,呜呜呜。我班上一个龟鳖崽子看我奶又白又大就想摸我,我给了他一巴掌,他就死劲打我,呜呜呜,他一脚踹在我那里,让你婆娘痛死了,这一周你都别想弄我了,那里肿好大。呜呜呜,快来给我报仇,把他那条小腿给剁了……”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雷得内外焦黑:这哪跟哪啊,你到底是学生还是夜总会里卖肉的啊。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都被这个女孩弄得膛目结舌,很是同情地看着马清泉,心道:老兄,你能在这个班当班主任,我真是服了你。 任子强也是傻眼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说道:“别吓唬人,还耗子哥呢,让他过来,老子不整死他,我不姓任。” 女生似乎更得意,只见她眼睛一亮,连哭泣都懒得装了,大声对着手机说道:“老公,你听见了吧?他说要整死你。你还是不是男人,想不想老娘每晚帮你……,哼,想的话,你就过来阉了他!你不是‘光头犟’手下的第一打手吗?只要你今天弄死这个姓任的,老娘再给你介绍一个胸大臀翘的学生妞,免费玩,包你升天,怎么样?” “啊——,‘光头犟’?”教室里十几个学生都是大吸了一口冷气。 任子强也是全身颤抖了一下,脱口问道:“耗子是‘光头犟’的打手?” 话语里有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 就连马清泉也知道这个家伙不好惹,惊恐地朝那个女生问道:“谭馨馨,你怎么会结交他?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这个“氓”字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很多学生都以钦佩的目光看着这个谭馨馨,特别是她的同桌更是满眼星星,问道:“馨馨,你真的是耗子哥的马仔?把我介绍给他好不好?” 谭馨馨讥讽地说道:“就你?木耳都黑成炭了,他哪会要?” 同桌嗲声嗲气地说道:“哪有啊,我十五岁才被人开过那里,过年以来我都抗曰了。” 谭馨馨说道:“好吧,我替你说说,不过,他最多给你一个五千的包包……” “五千?够了够了。”谭馨馨同桌惊喜地说道,“谢谢哦,我不会跟你争宠的。” 谭馨馨冷笑道:“老娘才不在乎你争宠,老娘今天晚上去陪洪麻子,他出手可大方多了。” 听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马清泉落荒而逃。 孟文天也听不下去了,听不了谭馨馨竟然拿这种事来炫耀,冷哼道:“闭嘴!” 谭馨馨转头讥笑道:“穷小子,嫉妒了吧?老娘劝你还是把心放宽点,在这个世界上有钱的就是大爷,只要你有钱你就是每天换一百个美女都行,你要没钱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老婆。你以为你体力好就牛?哼,再牛也就是一个当只臭鸭子的料。看你揍任子强的样子,好像有一把力气,下面那玩意应该也厉害吧,要不明晚你侍候老娘,老娘也给你一个三千元的手机,或者给你包半年的话费,怎么样?美死你!” 孟文天真不想跟这种妇女说下去,他转头对惊疑不定的任子强说道:“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马上就要上课了。” 这次任子强出奇地配合,几下就把马清泉分配给孟文天那张桌子上的东西给拿走了。 任子强再横再霸道,也不过是学生,本来面对孟文天就已经底气全无,只是因为面子问题而咬牙挺着,明知道不行也不投降。 可知道眼前这个谭馨馨竟然是道上打手黑耗子的马仔后,他傻眼了,心里不由害怕起来:孟文天再怎么打人,他也是学生,不会把他任子强打得太惨,可黑耗子是什么人?那些家伙打人可没有什么讲究,打伤人是常事,好几个人还被他们打残过。 知道自己将遭遇更强更凶残的敌人,任子强想都不想就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全面树敌,即使不能交好孟文天,让他成为自己的帮手,至少不能再得罪他。若是自己被他们两面夹攻,那就非死不可了。 见孟文天没有理自己,谭馨馨很是不满,转头对任子强说道:“小子,你到底跪不跪,给不给老娘嗑头?” 出乎她的意料,任子强竟然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孟文天。 孟文天感到好笑,这家伙想屈服又不死要面子、想找援军又害怕被拒绝:孩子永远是只能是孩子,心里的一切都写在脸上,无法像成年人一样老辣。 他装着没有看到对方眼神的样子,对着趾高气扬的谭馨馨说道:“行了。为你自己保存几分颜面吧,你真以为你的言行很光彩是不是?” 谭馨馨立即将战火转移到他身上,嘲笑道:“老娘又有什么不光彩的?吃的好,穿的好,想要钱花了,想买高级包包和高级化妆品了,只要张开双腿就行。只要我张开双腿,就有无数的臭男人争着为我买。你说,到底是我贱还是你们这些男人更下贱?……,哼哼,你就是想弄我也不行,谁叫你是穷光蛋呢。……,小娃娃,你想女人了就躲厕所里用手解决生理需求吧,你就这身份,没办法。你别以为弄了一个狗屁竞赛获得了两千元奖金就有什么了不起,就在这里充大尾巴狼,哼,真是幼稚得可以。老娘告诉你,老娘还真不稀罕。只要老娘愿意,一个晚上老娘就能赚你奖金的十倍,信不?” 说完之后,她还用手夸张地揉着自己并不丰满的前胸,说道:“怎么样?流口水了吧?” 孟文天自然不会因为她的话而生气。这女子只不过自以为是大人了,自以为看破了一切,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们这种人最明白事理,以为那些没有钱但为了贞操而守身如玉的女性就是蠢蛋。 他笑着说道:“加起来也就四两肉,再揉也肿不起来。……,你喊的人现在到不了吧?等中午了我去会会他们。” 谭馨馨狂怒,骂道:“你的才四两呢,不,你的连四钱都不够,就一牙签挂两粒绿豆!” 周围的人开始还不知道牙签挂两粒绿豆是什么,等明白了很多人都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有笑的学生,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异样的神彩。 第310章 趁势竖凶名 孟文天满头黑线,对着她就是一手刀,直接将她打晕,然后对着那些嘻嘻哈哈的学生吼道:“别笑了!……,谁敢笑,老子就揍谁,信不信?!” 看到谭馨馨软倒在座位上,看到孟文天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学生们一下闭上了嘴,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人甚至还以为谭馨馨被他给打死了,吓得双腿颤抖着。 现在教室里没有一个人敢质疑孟文天是不是真的敢揍人,毕竟这家伙动手打了在学校都横着走的任子强,又收拾过“三杆子”的手下阿虎,现在还把“光头犟”打手的马子谭馨馨也给收拾了:“这家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要收拾我们还不是收拾小狗小猫一样?” 见众人被自己吓住,孟文天心里一动,觉得自己应该得寸进尺,趁势把自己凶煞的名声竖起来。 于是,他又厉声说道:“老子叫孟文天,你们有谁不认识我的,马上给我看清楚了!今后在这个教室只要是上课时间,谁他玛的乱说话乱走动,老子就收拾谁!……,你们信不信?不信就先让你们见识见识。” 说着,他转头对任子强命令道:“把你刚才那个收起来的打火机给我!” 任子强犹豫了一下,但等孟文天的双眼一瞪,他连忙从裤袋里将一个金属打火机掏出来递给了孟文天。不过,为了表示他没有吓住,故意麻着胆子粗声问道:“干嘛?” “干嘛?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说完,他抓着金属打火机对着前面使劲一甩。打火机如子弹一般从他手里飞出,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撞上墙壁之后发出一声巨响,并激起一缕灰尘。 等灰尘散去,学生们齐声发出一丝吸气声:“哦——” 任子强的那个打火机竟然镶嵌在空心砖结构的墙壁上,只剩下一下小部分露在外面! 未等学生们回过神来,孟文天又说道:“你们可以估量自己的脑袋硬还是这墙壁硬。如果你们不服我,可以,先打败了任子强再来打我。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走一招,不说你在教室里说小话,你就是在教室里脱光跳舞都行。否则,你就给老子闭嘴!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他似乎觉得自己还吓他们不够,又增加了一道猛料:“中午放学的时候你们谁都不许走,都跟这我一起去校门口,站在那里看我怎么收拾‘光头犟’手下的那些王巴蛋。” 果然,学生们都如看天神,也像看傻子似地看着孟文天,更多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敢去和‘光头犟’的打手打架?” 只不过这句疑问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说着。以前的传说和眼前的事实让他们不敢说出心中的怀疑。当他们看到孟文天眼里那两道散发寒冽的目光时,一股凉气从他们的脚底冒起,慢慢侵蚀着他们的身体,进入他们的脑袋,让他们不寒而栗。 学生们偷偷地你看我,我看你:“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怎么这么厉害?” 教室里一下寂静无声,但这无声的教室却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股诡异的气氛也影响了前来上第一堂课的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是按惯例在上课铃响了三分钟之后才进教室的。 因为高三12班与其他班级不同,其他高三班级的学生只要上课铃一响,他们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等待老师来上课,而这个班级没有三分钟班上的学生们根本到不齐。就算是等三分钟再进去,还是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进教室,有的男学生嘴里还叼着没有抽完的香烟,有的情侣还当着老师的面相互打一个飞吻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今天她进来时发现一切都变了,教室里的学生不差一个不说,而且都静悄悄地坐着。 英语老师是如此的奇怪,以至于她走进教室后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即使认出教室里的学生是高三12班的,但她还是不敢确定,连退几步退出教室看了门框上写的班级之后才认定自己没有走错。 可怜的英语老师胆战心惊地重新走进来,惨戚戚地看着下面的学生,哭丧着脸朝前面一个看起来很人畜无害的女生问道:“你们怎么啦?怎么……怎么都不说话?” 那个被老师看着知道女生很犹豫地晃了晃脑袋,想说什么,但终究不敢回答她,胆怯的目光不时瞥一眼墙上的那个打火机。 英语老师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而是抬头瞧平日看见她来上课就故意大喊大叫的任子强,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可让她意外的是,任子强就如乖宝宝一般危襟正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就是不与她的目光相接。 在看任子强的时候,英语老师认出孟文天是一个自己未见过面的学生,但她没有敢询问他是谁,她不想也不敢破坏目前这个“安静”的气氛,而是声音干涩地说道:“同学们,今天这堂课请大家复习。请拿出英语课本……” 情况太诡异了,她不敢继续讲下去。 让她吃惊的更在后头:所有的学生竟然都在拿或者都在找他们的英语课本。有的学生之所以要找,是因为之前上课他们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地拿过课本,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英语课本在哪里呢。 英语老师欲哭无泪,心道:“这是其他高三班级的节奏好不好?你们怎么一下子都这么听话了?你们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别吓我啊?我心脏小。” 英语老师的心是脆弱的,眼前的一幕更让她害怕,只听她慌忙不迭地说道:“你们先看书,先看书,我等会再……我先去看试卷……我先去上厕所……”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慌忙地离开讲台。也因为惊慌,她差点一脚踏空,身子不由趔趄了一下,惊叫着跑了出去,不,应该说是逃了出去。 她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呆了好几秒钟,越发感到今天的高三12班见了鬼。 等离开高三12班的教室好远了,她才稍微大胆了一些,但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久,这才快速走向马清泉的办公室,推开门,迫不及待地问道:“马老师,马老师,你们班怎么啦?” 马清泉同样失魂落魄,两眼无神地说道:“人心不古啊,真是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学生怎么会这样?这还是学生吗?” 显然他的心情还没有从谭馨馨的话语中走出来,依然笼罩在那道骇人的阴霾中,她的话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见马清泉的样子,英语老师一愣,连忙说道:“是啊,简直不是学生,……不……不,马老师,他们现在太像学生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清泉双眼的焦距终于落在英语老师身上,反问道:“他们还像学生?……,教室掀翻了吧?” 英语老师说道:“太像学生了,真的太像了,像得让我害怕。如果他们掀翻教室,我还真不怕,可现在整个教室鸦鹊无声……” “什么?鸦鹊无声……”马清泉愣住了,说道,“他们都回家了?第一堂课就自己放学了?以前可没有出现过这么恶劣的情况。” 英语老师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他们都认认真真地坐在教室里。……,马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一个外班级的老师也惊慌失措地走了进来,一边鬼鬼祟祟地关门,一边吃惊地朝马清泉问道:“马老师,你们班的学生都吃什么药了?” 马清泉看了看英语老师,又看了看这个外班级的老师,问道:“吃药?吃什么药?” 外班级的老师说道:“哑巴药啊,镇静药啊。你没听到吗?你们高三12班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一个个都在老老实实地看书呢。” 这时有三个老师也急匆匆在外面敲门,一个老师压低声音道:“马老师,马老师在不?” 三个老师显然也是发现了高三12班的异常,感到不可思议而来的。 让马清泉无语的是,这些老师都认为高三12班表现得如此乖,就如其他高三毕业班一样,肯定是马清泉采取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否则的话,这个班级怎么会一下子改天换地? 马清泉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英语老师骗他,逗他玩,或者是英语老师气极之下来讥笑他,可是这么多老师都来报告这事后,马清泉就懵了,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班级陡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几位老师的怂恿下,他决定亲自去瞧瞧,嘴里却念叨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刚才我送孟文天过去的时候,那里还是菜市场的……” 说菜市场还是掩饰教室里的乱,事实上他的这个班级绝对比菜市场乱多了。 “等一下!”一个老师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扯住马清泉问道,“你是说那个孟文天真的来了你们班?会不会是因为他来了,你们班的情况才发生了这种变化?” 第311章 威慑 马清泉停住了脚步,但听了这个老师的话之后苦笑道:“别说笑话了,行不?他一个学生能有什么能耐?不说是他,现在就是把校长、副校长请进教室坐下来也没有用,那些学生啊……,怎么说呢,我只能用卧虎藏龙来形容。刚才那个叫姓谭的女生所说的话,比那些……,嗨,不说了,不说,还是去看看再说。” 那个老师却说道:“不一定。我可是听人说,这个孟文天不但计算机厉害,而且打架更厉害,开学那天就在校门口把你班上那个叫任子强的任少一伙打得哭爹喊娘,还听说打了阿虎,那可是‘三杆子’最厉害的手下。” 旁边一个老师立马说道:“是啊,是啊,说不定他一进教室就把几个调皮捣蛋的家伙给收拾了,别人也就不敢闹……” 就在老师们惊疑不定的时候,高三12班安静的教室里发出了一阵声音,原来是谭馨馨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教室里静悄悄的一片也是如见了鬼一般,但她胆子很大,虽然奇怪教室里同学的变化,却依然转头对着正在看书的孟文天吼道:“姓孟的,你竟然敢把老娘给打晕?”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什么敢不敢?刚才不是已经把你打晕了吗?你再吵,我不介意再打晕你一次。” “你……”听到他冷冷的声音,谭馨馨嘴里的那个“敢”字却无论如何是说不出来,只好虚张声势地转移话题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马上打电话给我老公,让他来收拾你……” 看到她拨完了号码正要按接通键,孟文天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过来,说道:“姑娘,你可是女性哦。别这么一声又一声地喊老公,将来他会不会娶你都不知道呢。” 谭馨馨又气又怒,一边伸手来夺手机,一边喊道:“给我!把手机给我!怎么胆虚了,害怕了,害怕我打电话喊他来?” 其他学生也认为孟文天是不敢让她打电话叫人,不由心里产生了一丝蔑视:哼,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让我们中午下课后到学校校门口观战,现在却怕了,原来还是虚张声势。 不过,这话他们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孟文天一把推开她,按下接通键后,说道:“这个电话让我来打。你老实的给我呆着,也许我还能逼他将来娶你。” 谭馨馨一愣,脱口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逼他娶我他就真的娶我。”说到这里,她很快发现自己太示弱了,立马大声道,“你放屁!我老娘还担心没有人娶?他不拿十万元彩礼,不当众跪下向我求婚,老娘才不会答应嫁给他呢。” 孟文天没有理她,等电话一接通,他就说道:“你是‘光头犟’手下的黑耗子吧?我叫孟文天。你别叫嚣,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现在我命令你在中午十二点半和洪麻子各自带人来学校门口比试。……,别废话,你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只要你不怕警方,就是扛大炮拿炮弹来都行。只要你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随即他威胁对方道:“如果你和洪麻子不敢来,老子今天晚上就不会对你的老大‘光头犟’客气,不但会揍他一顿饱的,还会把他赶出南岭县、赶出江德市。是的,只要你们今天中午不到,整个江德市就没有他‘光头犟’的立足之地。……,哼,说我好大的口气?那你就拿出更大的口气来。中午十二点见!” 说完,孟文天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将手机往目瞪口呆的谭馨馨手里一扔,说道:“不信吧?那你就忍四个小时,到中午你看了比试的结果之后再选择。” 孟文天刚才打电话的话一字一句都被教室里所有同学都听到了,他们一个个吓得脸色如死灰,就是任子强也差点忍不住想尿尿:“我的老天,这家伙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狂妄到要单挑‘光头犟’手下的两大干将?还扬言要把‘光头犟’给赶出南岭县、赶出江德市。就是‘三杆子’,他没有进监狱之前也不敢说这种话啊。” 不但教室里的学生一个个心惊胆颤,为自己刚才鄙视孟文天感到害怕,害怕他知道了暴起伤人,就是刚刚赶到教室门口的马清泉等几个老师也是一个个双腿打颤:“什么,他约了那些亡命之徒在校门口比试?还生怕对方来少了人?这……这是要翻天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老师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都明白了高三12班突然改变的原因:之前的高三12班只有任子强等几条野狗,见谁逮着谁咬,老师怕学生怕,班上的组织纪律不可能好起来。可现在野狗群里冲进来孟文天这条凶恶豹子,这几条野狗自然就老实了,其他同学更是不敢乱动。 就在马清泉犹豫着是不是前往校长办公室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提醒校保安加强保卫的时候,孟文天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人畜无害地朝其他老师笑了一下之后,对马清泉说道:“马老师,我想跟你谈谈。” 如果是几分钟之前,马清泉可不会有什么心思跟一个学生好好谈谈,自己可是班主任老师,一个学生跟自己有什么好谈的?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把孟文天摆在了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上,很快应道:“好。……,在哪里谈?” 孟文天说道:“就在这里谈吧。”他看了其他老师一眼,说道,“我想请马老师帮我们班级一个忙,找我们高三12班的所有任课老师说一说,请他们制订一个特殊的教训计划,从高一的教材开始教起,按部就班地教下去,教完高一的课程就教高二的,一直教到高考之前。” “什么?从高一教起?”不但马清泉一愣,旁边的老师也是一愣,英语老师更是脱口说道,“怎么可能?……,不是我不想教,是他们根本不会听……”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他们都会认真听。……,如果谁不认真听,我来收拾他们,我会让他们后悔自己所做的。” 因为他就站在走廊里说的,而且还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自然这些话都被教室里那些同学听到了。他们一个个心惊胆颤,有的人还有意无意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面墙壁上那个只露半截的金属打火机。 也有人哭丧着脸,悲哀地看着同伙,虽然他没有敢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清晰无比:老弟,这下我们惨了。 当然,也有个别爱学习的老实学生暗地高兴:太好了,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学习了。 高三12班是全校公认的垃圾班级,但开始入学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只是有了任子强等人的捣蛋才让这个班级的名声变坏的。后来随着学校不断对这个班级失望,不断把其他班级不听话的学生、成绩不好的差生让里塞,这才让这个班级陷入深渊。 但里面还是有不少无辜的可又没有门路将自己调出这个班级的老实学生,他们不但要背负坏学生的名声,还没有一个供他们认真学习的学习环境,久而久之也就只好或者说只能跟着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混日子。 马清泉不相信地问道:“这样行吗?……,再说,你一周才来一天……” 孟文天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没事,我就会来教室坐一会。只要被我抓到几个在教室里带头闹事的,打得他父母都不认识,其他人就不敢调皮了。我相信高三12班最多有十个家伙该打。只要我把这几个家伙打得痛上七天七夜,连屎尿都不知道拉,他们就会老实下来。” 教室里那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学生固然全身发冷,走廊里的老师全身也起了鸡皮疙瘩。 孟文天这话自然吓唬的成分多,他相信只要中午收拾了黑耗子、洪麻子之后,这些学生就会老实下来,根本不需要他再动手:连他们所崇拜的混混都被宰了,他们还敢炸翅? 有着两辈子阅历的孟文天知道高中生都是处于叛逆期的年龄,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崇拜的往往不是媒体上宣传的英雄好汉,而是佩服他们周围那些敢于跟老师斗嘴的同学、那些敢于跟街道上打打杀杀的混混争雄的人。 只要把他们所崇拜的偶像给打趴下了,他们自然就会老实下来,还对你充满了惧意。 刚才孟文天当着所有学生的面邀黑耗子他们,就是给这些学生造成一个印象:我孟文天比你们崇拜的那些家伙更牛、胆子更大。 至于让黑耗子、洪麻子尽可能带更多的人来,这当然是孟文天装逼了,他又不是铁人,能打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混混确实有把握,但如果对方来的太多,十个甚至十几个,他铁定打不过。 但是,他知道黑耗子作为“光头犟”下面的混混,肯定没有多少号召力,一个在“三杆子”被抓进去之后才出现不久的团伙,短短几天时间能有多少几个亡命之徒跟着他们? 第312章 给老师发奖金 再说邀战的地方是校门口,可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黑耗子就是真有大批的手下,他也不敢带太多的人过来。动静闹大了,警方一旦插手,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孟文天一点都不怕,吹牛的话尽可能地往大里说。 但这些单纯的学生是想不到孟文天这些深意的,他们只感觉孟文天太牛了,真的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他一个人敢单挑无数的混混,简直就是电视剧的武侠高手。 不知不觉地,他们对孟文天产生了崇拜,也对中午的比试充满了期待。 老师们虽然比学生想的多、想的深,但他们也猜不透孟文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都感受到了孟文天话里的霸气。 你瞧瞧,这话多牛啊,“只要我没事,我就会来教室坐一会”,校长都不敢说自己坐镇这个高三12班的教室有什么用,但他说起来就如喝蛋汤一样轻松,好像他一来这个教室就会立即鸦鹊无声似的。 马清泉看了孟文天一眼,又看了英语老师一眼,见英语老师点头,他说道:“好吧,我会请他们帮忙的。” 这时孟文天又说道:“我不会亏老师的。只要他们认真地、按部就班地给我们教授从高一到高三的课程,我每个月会给他们发三百元的奖金……” “啊——”几个老师的眼睛一下亮了,脱口问道,“真的吗?” 要知道他们每月的所有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三百元已经比他们一个月的奖金还多了,能不心动吗? 其中一个年轻男老师不相信地问道:“真的还是假的,你家里会给你这么多钱吗?” 孟文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笔钱我会在今天打到马老师你的账上,将来麻烦你你代我发放。……,如果我们班的同学认为老师教得好,教的认真,在高考前,我还会给他们每人八百元的额外奖金。如果所有老师都获得了我们同学的好评,所有老师都有奖。” 这下马清泉的眼睛都瞪得溜圆:现在距高考也就是四个月时间,如果能拿到这八百元元,相当于每个月又增加了两百元,这……真有这等好事? 孟文天语不惊人死不休,又说道:“只要学生认真听课,高考之后由我组织请大家到望江楼吃饭、唱歌,老师也可以去,大家还可以带家人。” 这下教室里学生的眼睛也亮了,很多学生眼里还冒着小星星,几个女生更是把孟文天牢牢地刻在心里:孟文天,我爱死你了! 在孟文天的威逼利诱下,学生们都一个个要多乖有多乖,高三12班的那些任课老师一个个也摩拳擦掌:不就是认真教书吗?我们以前可是一直认真教书的,只是以前你们高三12班不认真听,所以我们才不认真的。孟文天又没有说一定要教好他们,也没有定下多少学生必须考上大学的具体指标,我担心啥。呵呵,这些钱我拿定了! 孟文天拿钱奖励老师是刚才突然想出来的,一方面是他这个有着两辈子阅历的人看着教室里的“坏学生”被自己吓得心惊胆颤,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怜悯之心,心里不但原谅了他们,还想让他们融入正常孩子的行列。 其次,他这样做也是向班主任马清泉示好。 他相信只要高三12班的学生都“变好”了,马清泉就更不会约束他了,一定会给他更充分的自由。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有钱了,七个任课老师加班主任一共八个,每月三百也就两千四,四个月加起来也花费不了一万元。即使每人再奖励八百,也就最多是一万六千元,这笔钱在别人那里是一笔巨款,但在他这里只能算是一碟小菜。 他的措施自然是立竿见影的。 这从第一堂课就能看出来:平时到教室跑一圈就走的英语老师几乎小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不但飞快地翻出了高一时的英语教案,还到处找人借来了不少高一的英语课本发给没有课本的学生,然后在讲台上撕心裂肺地宣讲着。 按惯例高三第一学期就已经上完了所有的高中新课,学生都会在老师的带领下对高中知识进行一遍又一遍的复习,所以孟文天让老师重新从高一开始教起并不过分,学生们一般都有从高一到高三的课本。 只不过这个一般是针对其他高三班级的学生而言,高三12班很多人都不是一般人,好多学生都没有高一的课本。英语老师自然知道情况,为了赢得学生的好评,为了赢得高考前那额外的两千元奖金,拼了。 第一堂英语课是成功的,老师教得认真,学生学得认真。 第二堂立体几何课更是成功的,早已经得到消息的任课老师为此也做了充分准备,年轻才毕业一年的他不但想到了高三12班的学生很另类,可能没有带高一课本,他还想到这些学生没有圆规、三角板啥的,他除了借书,还自己掏钱买了十多套学习用具免费送给学生。 这可是花了他私人二十多元呢。 可以说,他比英语老师更拼! 立体几何老师也惊喜的发现高三12班的学生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蠢,当他小心翼翼喊学生回答问题的时候,这些学生竟然也能答出来:真是日了狗了。 看到老师的惊讶,孟文天暗暗地笑了:调皮的学生有几个真正蠢的?他们只是不想学习,只是没有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而已,只要他们全力以赴地学习,不说成为学霸,但至少可以不拖课堂的后腿。 事实上,看到老师这么用心地教,感受到孟文天凌冽的目光在教室里扫来扫去,这些学生也突然产生了一丝学习的兴趣,还真的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老师的讲课上。 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当立体几何高兴地宣布下课后,所有学生都没有离开,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孟文天身上。不少本来也想看热闹、想看看孟文天到底有多大本事的同学反而不愿意孟文天再去学校门口冒险了。 甚至谭馨馨都转头看着孟文天,尴尬地说道:“要不我打电话不要他们来……” 但孟文天却平静地笑了笑,说道:“走吧。看完热闹就去食堂吃饭。百年难得遇一回,不看可就可惜啊。” 在孟文天的带领下,高三12班的同学很有秩序地走出教室、下楼,然后走向校门口。 “哈哈哈,刚才我打不通谭馨馨这个小浪货的手机,我还以为她骗老子呢。原来这学校还真有主动送死的傻蛋哦。”孟文天刚刚走出校门,外面几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乐了,特别是那个站前面的家伙故意斜叼着香烟,蔑视的看着孟文天。 旁边的几个家伙也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堂堂的县一中怎么也有这样傻的极品,一个人就想摆平我们这么多人?” “这家伙读书读傻了吧,以为打得过那个狗屁阿虎就能打得过哥几个?” “我估计他脑袋不同于常人,要么被驴踢了,要么脑子进了水。” 他们不知道孟文天的脑袋现在确实不同于常人,但那不是坏了而是远远优于常人。 不但这些混混不看好孟文天,就是旁边的看客也是如看傻子一般,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一目了然的嘲笑。有人在小声嘀咕道:“他真的是那个在沪海市计算机竞赛中获得第一名的孟文天,有这么傻吗?他们可是道上的人,一个人出马都能捏死他。” “他肯定是受了刺激吧,在大学生中获得第一名还被分配到垃圾班级,谁不生气?” “可听说他是自己要去的,校长让他任意选。……,这说明他早就傻了。” 一个混混故意敞开夹克,里面啥都没穿,露出长满黑色胸毛的胸膛,嘲笑着走向孟文天,问道:“小子,你就是孟文天。你确定要对我们哥几个动手?” 看到对方如自己所想只来了区区八个人,孟文天内心大定,他生怕对方不顾一切带来一大群混混,那自己装逼不成就会变成傻逼。现在他们只有八个,就算自己不能轻易收拾他们,只要偷袭掉他们一到两个,算局就稳稳地抓在手中。 没有了忐忑,他斜看迎上来的洪麻子,冷笑道:“看你脸上这么坑坑洼洼,你就是洪麻子吧?做好受伤的准备了没有?嘿嘿,就你这露出胸膛冲上来的傻样,你也配是‘光头犟’的打手?” 洪麻子大怒,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小子,你有种!洪爷爷今天不揍死你,老子的名字倒着写!……啊——” 洪麻子走到孟文天跟前举起手掌,准备拍一拍孟文天的脸,以彰显自己的掌控度和对孟文天的蔑视和羞辱。可是,当他的手掌离孟文天还有一寸的时候,孟文天的右腿突然猛踢,右膝盖狠狠顶在洪麻子的小腹部,在洪麻子被顶得窜起来时,孟文天再猛地抽出一巴掌。 第313章 你必须娶她 只见洪麻子一下飞起三尺多高,身体如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转着,嘴里的鲜血和门牙飞溅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就如一根木头似的砸在地上,身子弓了弓然后瘫平——他彻底晕了过去。 整个校门口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孟文天。 “呵呵,不好意思,你们人多,我偷袭了一下。”孟文天双手拍了拍,很淡然地朝四周笑了笑,然后对还没有回过神的说道,“黑老鼠,你手下人多,不会介意我先收拾一个吧?” “介意你妈啊,老子打死你!”黑耗子还没有说话,离洪麻子不远的一个家伙双眼发赤,大叫着朝孟文天冲了过去,双手举着拳头就往孟文天身上砸。 孟文天连脸都没有转过来,目光还落在黑耗子身上,眼里还有垂询的神色。 就在周围的人惊讶,有的人要提醒孟文天时,他忽然动了,身体往前一冲,对着那个混混迎上去。没有理会对方的双拳,而是不管不顾伸出双手一把扣住对方的肩膀,然后猛地朝自己的怀中猛地一拖。 已经将力气用在拳头上的混混重心早已前移,被孟文天这么一拖,他立马站立不稳了,来不及将力气再用到拳头,而是不由自主地挣扎,试图挣脱孟文天的控制,但孟文天的双手就好似铁钳一样,不管他怎样的努力,他都难以移动分毫,反而感觉自己整哥上半身都在孟文天双手的压力下弯下去。 孟文天的右膝再次抬起,快速地与对方的脸撞去。 看到那越来越近的膝盖,混混的瞳孔骤然猛缩,内心充满了恐惧。 “啊——”、“砰!” 不到半秒,孟文天的膝盖就已经跟对方的脸撞在了一起,混混脸上突出的鼻梁被孟文天的右膝砸进了面部的深处,随着他的鼻梁骨被撞断,一阵剧痛传到了大脑中枢,人只来得及叫一声就晕了,身子就如虾米一般佝偻着。 孟文天双手将他的身子一转,然后左腿挥去,一脚正好踢在刚背转身子的混混屁股上。 混混就如突然之间倾注了巨大的力量,整个佝偻平贴着地面朝前飞,一直与十米远的一辆停在那里卖水果的三轮车相撞后,这具身体才停了下来。他双条胳膊无力地抱着三轮车的车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鼻梁处这才喷出一股鲜血来。 买水果的小贩吓得连退两步,喃喃地说道:“你起来,你起来,我不卖了,我回去……” 除了这个小贩吓得语无伦次的声音,整个校门口再次寂静一片。 只有任子强与自己昔日的手下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惊惧:他这么厉害?上次对我们肯定是手下留情了。 他们想的不错,上一次孟文天打他们确实手下留情了,毕竟他们只是一群叛逆的学生,与这些混混根本不是一个性质。孟文天对叛逆的学生自然得留一手,教训教训就行,而对混混就没有必要怜悯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任子强没有想到的,那就是那时候的孟文天力量还没有现在的大。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等几秒钟,孟文天就已经收拾了两个战斗力强大的混混,这让黑耗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孟文天笑了笑,慢慢走向黑耗子,说道:“老鼠,你和我们馨馨到底什么关系?我可是答应逼你将来娶她的。你说,你到底想不想娶她?” 黑耗子是堂堂的“光头犟”的金牌打手,本来不会就此退缩,那样的话自己好不容易靠拼命赚来的名声就毁了,等听到孟文天说出逼他将来娶谭馨馨那个女人,不由更怒:“你算他玛老几啊,你以为你打了两个窝囊废就了不起,还说逼老子去娶那种骚1货……” 话音未落,孟文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右脚朝前踏出一步,一拳直接朝黑耗子轰去,说道:“畜生!吃了就想抹嘴走人?没门!……,那你就尝尝我的厉害吧!” 黑耗子连忙闭嘴,右手也猛地砸去一拳。 “嗵!”一声闷响,两人的拳头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黑耗子只感觉自己的拳头砸在了钢板上,剧痛传来的同时,他身子听到了右掌骨头轻微的碎裂声。手掌是如此的剧痛,以至于他很快就感觉整条右胳膊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身体更是连连后退,双眼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堆泪水,还汇成一颗一颗的地下掉落,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孟文天故意说道:“不会吧?就对了一拳就怂了?……,喂,你哭什么?至于这么痛吗?” 这一拳对轰,孟文天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轰出拳头之后,他的手都没有往回收,依然平举在空中,就如体育老师教学生广播体操做示范似的,等着学生跟上来。 看到黑耗子流泪的双眼里露出明显的胆怯,双腿开始转向准备逃跑,孟文天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双腿同时动了,右脚朝前猛跨一大步,而左腿却闪电般的飞起,就如一根粗大的钢鞭抽向黑耗子。 黑耗子一下横飞起来,他的身体与孟文天大腿接触之处传来一声脆响,黑耗子更是惊恐而痛苦地喊着:“我的大腿……我的大腿……断了……” 叫喊声未绝,黑耗子庞大的身子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体和水泥地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又一个“高手”眨眼被灭,剩下的五个混混你看我,我看你,眼里一片惊慌之色。 不知道谁大喊道:“一齐上!灭了他!” 显然这群混混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也肯定打过不少群架,随着这一声喊,他们立即动了起来,分四个方向朝孟文天扑去。 孟文天现在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从他们的动作就能看出他们的战斗力就是渣渣,绝对比不上刚才已经被灭的三个人。他们五个人加起来的力量或许还没有刚才那三个家伙战斗力的一半。 他感觉跟他们再斗下去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这种碾压的感觉一点都不爽,就如一个成年人蹲下身子用手去碾死蚂蚁一样无聊。 就在他准备随意收拾两个,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以吓跑他们的时候,突然自己的班级同学里有人惊呼道:“啊——,他们有刀!” 孟文天一愣:刀?他们敢在校门口拿刀砍人? 他的眼睛一扫,果然发现有人手里拿着小刀,而且还不止一个。特别是一个黄毛混混还得意的举着锋利的匕首刺向孟文天的右肋部,刀尖离他的身体不到三寸。 孟文天怒了,连忙将身子旁边一偏,避开了刺来的小刀,右手就如毒蛇般出击,一把扣住了黄毛混混的手腕,用力一扭。 黄毛混混吃痛而惨叫一声,右手连同手里的小刀偏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旁边另外一个拿着刀子的家伙。冲过来的家伙看到自己面前的尖刀,不由失声地大叫:“黄毛,你怎么捅我……,啊——” 可不捅的就是你吗?小刀很顺利地扎进了这个家伙的腰间,然后被他跌倒的身体给带到了地上,而混混自己手里的刀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孟文天并没有就此放过黄毛混混,看着他惊骇而后退的身形,他双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然后闪电般的踢出右脚,射向黄毛混混的胸膛。 黄毛混混一下被踹得矮了两尺,就如一个石碾子在地上滚动着。他滚动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在他周围的两个混混一齐摔倒在地,半天也哼不出一声惨叫。 八个混混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还站着,他呆呆地看着孟文天,脸色黑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自己是继续呆下去还是转身逃跑。至于冲上去继续跟孟文天干,那是万万不敢的,他早已经没有了这个胆。 孟文天笑着走了上去,看着他满头大汗淋漓,笑道:“你他玛还真是笨啊,你没看过电影电视剧吗?在这个你应该立马跪下求饶,喊着大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到两岁的幼儿……” 那家伙似乎才回过神来,身体就要往地上栽去,显然是要跪下磕头。 孟文天却伸出巴掌,对着这家伙就是一阵猛抽,说道:“晚了!如此蠢笨还出来混什么?” 几个嘴巴抽下来,可怜的混混双脸都塌陷了,只张着全是鲜血的嘴巴、露出几乎没有了牙齿的牙槽,含含糊糊地哭道:“好汉,饶……饶……” 很快,他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从五个家伙喊动手到他们全部躺倒在地,一共不到十五秒钟的时间。 现在没有人不惊讶,没有人不惧怕,是的,哪怕是高三12班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如不敢正眼看他,平日耀武扬威的任子强甚至都想转身而逃。 孟文天对着他说道:“任子强,班里的组织纪律就交给你了。谁要在上课的时候讲小话什么的,你下课了就给我揍。如果你害怕,担心打不过对方,那就留待我来揍。听见了没有?” 第314章 岳总家的大事 任子强脸变得通红,尴尬地说道:“好的,好的,我保证班上没有一个人敢跟老师闹。” 孟文天嗯了一声,大声对他班上的同学说道:“好了,把戏已经看完,你们回去吧,去食堂吃饭。” 他的话就如一道命令一般,高三12班的学生也如军人一般,他的话音刚落,这些学生立马就掉头朝学校跑去。只是他们的样子似乎不是因为孟文天下令而去的,也不是因为他们肚子饿了急着去食堂,原因更多的似乎是他们都怕了孟文天,都想离这个家伙远点。 只有那个谭馨馨动作稍微慢了一下,仇恨的目光盯了黑耗子很久很久:王巴蛋,竟然当着我这么多同学的面说不娶我,我跟你没完! 孟文天没有返回学校,他可不想下午真的回教室再坐在里面当乖宝宝。 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着呢:刚才打架已经验证了自己的体力增加了,也就是袁山桐给的中药说是“强身健脑”有了“强身”这一半的效果,他想回租住的房间验证一样是不是真的“健脑”。验证的方法当然是研究王茹雪给的计算机资料。 “孟文天,你小子不错啊,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孟文天还没有走多远,旁边一家书店里走出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笑呵呵地朝他说道。 孟文天笑了一下,问道:“你们也看见了?一般般吧。” 这两个女子自然是王茹雪、姚小妍了。开口对他说话的是王茹雪。 王茹雪笑道:“呵呵,能不看见吗?这么大的动静。我说的还不是这一件事,你孟文天什么时候成了阔少了,一个学生竟然给学校老师发工资?” 孟文天笑着说道:“不是工资,只是奖金,花不了几个钱。我是看那些孩子也可怜的。其实那个班级也就是几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大部分学生都是被冤枉了,很多孩子都老实着。我想给他们一个机会。” 王茹雪点头道:“我觉得你这个方法好。有了你这个凶神恶煞,我相信他们班的成绩会好起来,恶人还得恶人磨嘛。”笑着说完,她感叹地说道,“哼,现在媒体就知道瞎说,说什么给学生自主权,说什么不能敢填鸭式教学,他们懂啥啊。” 孟文天很是无语,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这家伙不就是打压学生积极性的高手吗? 见孟文天没有说话,而旁边的姚小妍也是露出明显不认同的神色,王茹雪说道:“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话?这不是明显活生生的例子吗?你们两个如果没有我的高压,你们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如果不是我逼着你们学,如果不是填鸭似灌你们,你们能超过大学生?做梦吧。哼,不服气是不行的,学生嘛,就应该狠狠地压。对了,下午我就盯着你孟文天学习。” 两个小家伙自然更加不认同她的话了,一个个对她横眉冷对。 王茹雪郁闷地哼了一声,无话找话道:“孟文天,你今天早上来上学,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我白担心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有老师说你在学校撒钱,我还不知道你来上学了呢。” “我哪里撒钱了啊,我不是为了讨好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不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地能够随时从学校溜走吗?”孟文天也是不爽,接着,他说道,“我来上学的时候确实想跟你打一个电话高诉你一声,可想到你昨晚几乎没有睡觉帮我熬药,早上和上午肯定会睡觉,所以我就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了。” 姚小妍不满地说道:“你怕打扰她,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虚伪!” 孟文天只好说道:“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 姚小妍笑了,说道:“这才差不多。对了,你今天喝药之后痛了多久?” 孟文天说道:“好像两个小时。反正我清醒的时候看时间才七点。……,对了,你们吃中饭了没有?我请你们吃中饭,算我赔礼道歉,也感谢你们帮我熬药,可以不?” 王茹雪说道:“行。我正准备带小妍去饭店呢。” 因为姚小妍下午还有课,他们三人并没有走多远就找了一家小餐馆去吃了。吃完饭,孟文天和王茹雪一起前往他租住的地方,而姚小妍则回学校上课。 分手之后,孟文天给岳梦洁打了一个。 电话刚接通,岳梦洁在电话里面吃惊地说道:“孟文天,你也知道了?” 孟文天茫然不解地问道:“我知道什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岳梦洁哦了一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什么呢……,算了,这是我私人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孟文天连忙说道:“岳总,我们是朋友吧?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也许我能帮忙呢。” 岳梦洁苦笑了一下,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家……我的事你根本帮不上忙。对了,我告诉你一声,我在股市里的钱要撤出来,今后我可能不会这么注意这件事了。你尽可能小心点,只要股价涨得差不多,就撤了吧。” 孟文天心里虽然越发好奇,但他知道岳梦洁不是普通人,背景极其深厚的她如果有事确实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所能帮忙的,但他还是希望能帮这个朋友一把,而且从她话里听出她现在似乎在愁钱,就真心真意地说道:“我真的帮不上忙?……,我现在也有不少的钱了,如果你要用,可以借给你。虽然不多,但有一点总比没有强吧。” 岳梦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把我的超市抵押给你,你借我……,算了,算了,你这点点钱根本没有什么用。” 孟文天连忙说道:“什么抵押不抵押的,你要用钱,就先拿着就是。” 岳梦洁却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孟文天说道:“其实没什么事……,我们那栋大楼不是快招标选定装修公司吗,我想定下了之后能不能让他们派两个人来南岭县这里帮我堂哥他们装修一下小饭店。县城的装修公司水平太低。” 岳梦洁爽快地说道:“行。这是小事,反正这里的设计也要好多天,让他们派出几个人去你那里肯定行的。” 孟文天突然说道:“既然你要用钱,这大楼就别买了,也别装修了……” 岳梦洁却说道:“我就知道你得知了我的事你就会乱来。这大楼什么的是我们早已经定好的计划,怎么可能随意更改?行了,我的事你别管,我也不会告诉你到底什么事。”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等到孟文天皱着眉看着发出嘟嘟嘟忙音的手机,王茹雪笑问道:“孟文天,你牛啊。你啥时候跟这个富婆搞到一起了?看起来你们的关系还非常非常深哦。” 孟文天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搞到一起?我和她早就认识。” 王茹雪说道:“你就吹吧。我相信你们认识还不到半年。……,我真是奇怪,她的企业要么在外省,要么在江德市,绝对……至少是很少来我们这个小小的南岭县县城,你怎么会和她有交集?而且这关系可不是一般朋友的关系哦,为了她你都可以倾家荡产了。”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解释。 王茹雪却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家的事你还真帮不上忙。不说你的钱远远不够,就是够了,也没有用?” 孟文天一愣,问道:“你知道她家发生了什么事?你和她熟悉?” 王茹雪说道:“我跟她不熟悉,但我知道她是谁家的。这事还与你多少有点关系。” 孟文天更是吃惊不已,说道:“我?我能与她家里有什么关系?你也太高看我了。” 王茹雪说道:“她爷爷是沪海市那个姓王的金主和智囊,你说跟你没关系?……,那个姓王的出事了,岳梦洁爷爷自然也不好过,就看上面怎么处置他们了。” “啊——”孟文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王茹雪,问道,“她爷爷与那个人有关?她爷爷不会……不会也做了那些坏事吧?” 王茹雪摇头道:“她爷爷有没有做坏事我可不知道,但从她刚才说话的口气看,肯定有一些关系,他肯定遇到了麻烦。……,她爷爷跟那个姓王的关系很深,经常为他出谋划策,就是书上说的幕僚,懂不?很多事情他都为那个姓王的计划和安排的。” 孟文天哦了一声,心情很不爽地说道:“那她爷爷也该死!” 王茹雪又摇了摇头,说道:“反正这事你最好不要打听。你打听了不但帮不了她,而且有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孟文天点头道:“知道了。如果他真的助纣为虐,我不但不帮他,还要落井下石呢。” 王茹雪笑道:“你舍得,他可是岳梦洁的爷爷。” 孟文天没有说话,心里却说道: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岳梦洁的爷爷。只要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得付出代价。杨申超不是姚小妍的表哥吗?我一样将他送进了监狱。 王茹雪又说道:“我估计替那个姓王的人出谋划策的还有那个美国佬,岳梦洁的爷爷最多帮他打理生意方面的事情。” 孟文天问道:“美国佬?” 第315章 我要落井下石 王茹雪说道:“是的。那个被宋飞扬他们杀掉的普利登的公开身份只是一个美国大商人的儿子,可事实上他的身份却神秘得多。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我能肯定他不仅仅是一个商人的儿子。现在美国有大人物在向我国有关部门施压,要求我们把这个家伙的尸体交还给他们,要求我们向他们道歉并提交凶手和相关责任人员,不容许我方派人员去美国深入调查他背后的人和事。” 孟文天怒道:“草!这王巴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足够死一百次了。就《tims-tv》电视台所披露的事情就足以把他给毙了,他们还好意思要赔偿要道歉?” 王茹雪冷笑道:“人家是美国啊。” 孟文天很是郁闷,说道:“要是能把美国给干翻就好了。” 王茹雪乐了,说道:“你口气还真大啊,我支持你。” 孟文天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会不会他们把岳梦洁的爷爷当替罪羊?” 王茹雪摇头道:“谁知道。……,他也肯定不清白,活该当替罪羊。” 孟文天租住的地方离学校本就不远,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到了,两人也就不再谈论岳梦洁爷爷的事情:在孟文天看来,那是神仙打架,现在的他还没资格参与这种事。 这次没有等王茹雪催促,孟文天就从卧室里找出藏起来的那叠计算机文稿认真看了起来,在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本王茹雪带来的计算机专业英汉字典。 王茹雪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准备编写和完善那套《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的程序。她在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看着孟文天一副认真的样子,有点好奇地问道:“怎么,一回来就主动看这份文稿,是不是上瘾了?……,一共看了多少页?” 孟文天举起两根手指头,摇了摇。 “什么?你已经看懂了二十页,这么快?”看到他认真的样子,王茹雪想当然地认为他看了不少,不由大吃一惊。 孟文天苦笑道:“怎么可能?我这两天都是在吃药,哪有时间看?再说,这么难的技术专著,我怎么可能轻易看懂?两页!” 王茹雪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边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边说道:“这样啊,那也太慢了。你可得快点,我还想从你这么得到一点启发,请你帮我一把,把你看完之后所产生的想法告诉我呢。” 孟文天一边看一边说道:“快不起来,里面很多单词都不认识、不理解,就是翻字典都弄不明白。还有就是作者建立的这个概念太超前了,多维构架真的难以想象。” 王茹雪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厉害,竟然在那么多年前就有这个想法的。” 孟文天笑道:“这个倒不能说他有多厉害,反正当时计算机技术都不发达,想象的空间大,没有什么约束,想到哪里就盯着哪里写。就如现在有人想象外星人一样,反正没有人见过,就随你自己定义呗。他们能从其他星系飞过来,你可以说他们生命超长,能活一万年上亿年,甚至可以说他们长生不老;也可以说他们技术先进到能随时把生命冷冻起来,等待约定的时候再复活;也可以他们的克隆技术发达,一个生命体死了,立马克隆一个,并把这个刚死的生命体的记忆和灵智复制到克隆体上。” 他继续吹牛道:“至于外星人乘坐的飞行器,大家想象的空间就更大了,梭形、碟形、子弹形、卵形等等都可以。说他们用的发动机是引力发动机、反重力发动机、质子喷射机,还不随你说?反正没有人知道。如果你想象丰富,你还能就引力发动机写出一篇专著来,一样可以唬一唬人。这篇专著没有发表,肯定是因为那些杂志社有人不认可这个作者的观点吧?” “你这家伙说起话来都是一套套的,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王茹雪瞪了他一眼,反对道,“对于外星人什么的我不知道,但这篇文稿绝对不是胡说八道。我爷爷可是说了,这篇文稿里面所涉及的技术绝对有很好的借鉴作用。要不,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里面不说,还把你拖下水?” 孟文天问道:“你爷爷是谁?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一个计算机专家似的。” 王茹雪骄傲地说道:“岂止是计算机专家?……,你就别问了,反正我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有人比我爷爷更懂计算机的。” “啊——”孟文天再次吃惊地看着她,问道,“难道他是国家级院士?” 他这次这么惊讶可不是夸张,而是真正的惊讶,要知道王茹雪可是华苑大学计算机专业本科和硕士毕业的。在这个超一流的大学里她一定遇到过不少计算机方面的专家、教授,而她说她爷爷比她所遇到的人都厉害,那她爷爷的水平有多高就可想而知。 而且比较刚才她轻易说出岳梦洁爷爷的那些隐秘事情,说明她爷爷绝对不是一位简单人物,不但技术上是大咖,其他方面也不容小看。 王茹雪自豪地瞪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就别套我的话了,反正我爷爷很厉害就是。如果你能看懂这篇文稿,如果你能写出有见底的感想,我就带你去见他,保证你不会后悔。”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我当然不会后悔,只要他的技术跟你差不多,我就能受益匪浅。他的技术肯定超过你,是不?……,其实,我觉得这篇专著在软件设计上能给我提供很多想法……,呵呵,我先看看再吹牛……” 连续看了三个小时的文稿,也连续看了四页,孟文天非常欣喜的是他不但看懂了专著的内容,而且他的脑袋连一点迷糊的感觉都没有,只稍微感觉有点点胀痛而已。 这说明袁山桐开给他的药方有效,绝对是强身健脑! 当然,这个健脑的功能除了这付中药具有,更具有这个功能的是那套《醒脑诀》,但这都不妨碍孟文天的高兴,反正自己的脑袋得到了改善,这就足够了。 感觉自己今天看懂了不少,没有必要贪多,孟文天就将专著仔细收好,又打开了郭秋兰给他收集的那些大学教科书看了起来。 王茹雪看他看其他书籍,这次倒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阻拦,只是瞪了他一眼,嘀咕道:“你还真是不喜欢计算机啊,这机械专业真的就那么吸引你?” 等到快放学的时候,王茹雪就告辞离开了孟文天的宿舍。 孟文天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也离开了这里,因为今天晚上他约好了阿虎、光头犟以及黄子琪在望江楼吃饭,争取解决混混打扰堂哥孟志新开饭店的问题。 出发之前,孟文天跟阿虎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得知他不但说动了光头犟参加今晚的宴席,还在望江楼帮孟文天订好了包厢,孟文天说了一声谢谢。 挂了他的电话,孟文天又打电话给了黄子琪,从黄子琪那里也得知他已经在前往南岭县城的路上,他也订好了包厢。不过,他还是同意按孟文天的要求来,到时候到孟文天这边的包厢来。 当他走进阿虎说好的包厢时,里面有一个他所见过的男子——身上纹着蛇头的混混。见孟文天进来,对方连忙起身迎了上来,殷勤地说道:“孟哥好。我是蛇头,我姓张,张柱石,你叫我小张吧。……,阿虎哥……小耿……他正在等光头犟一起过来,麻烦你等一下。” 孟文天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惧色。 孟文天笑着说道:“你年纪比我大,我还是叫你一声张哥吧。” 蛇头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叫我小蛇吧。” 孟文天说道:“行,我就叫你小蛇,叫他小虎。阿虎他姓耿?” 蛇头松了一口气,说道:“对,他叫耿小虎。”说到这里,他有点担忧地问道,“孟哥,你这次是不是叫人来帮忙了?……,我是说‘光头犟’他很能打的,我和阿虎加起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能……可能比你还能打。黑耗子和洪麻子都是他出狱之后才调教的徒弟,没有学到他一半的本事……” 孟文天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就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我今天不是来跟他打架的,而是来跟他谈判的。” 蛇头吃惊地问道:“跟他谈判?他可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他这种人只服打,谁能打得过他,他就听谁的。” 孟文天自信地笑道:“那就打。” 蛇头见到孟文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孟哥,你想喝什么茶?我去点。” 孟文天自己拿过茶杯,从桌子上拿起那壶酒楼免费送的茶水,一边倒一边说道:“你和你阿虎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这个做中间人为难的。就算我打不过,那也是我跟他光头犟的事。” 蛇头尴尬而放心地说道:“是,是,我知道孟哥最仗义了。” 第316章 岳父大人出现 没有等多久,就听见“嗵”的一声,包厢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粗嗓子的男人吼道:“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王巴蛋要阴我?” 这巨响和吼声让蛇头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己地颤抖了一下,双眼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依然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等到那个吼叫的光头男子走进包厢,他才好整以暇地说道:“混混还真是混混,一点素质也没有。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坐包厢喝茶,老子真是掉份啊。” 光头犟大怒,一下冲到孟文天面前,对着孟文天前面的桌子就是一巴掌,吼道:“小子,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包厢里的蛇头早吓得不敢吱一声,眼神不断看着包厢门口的阿虎。他正在驱赶闻声赶过来看热闹的食客和服务员。 孟文天依然坐在椅子上没动,冷笑道:“就你这形象,我还真不想收留你。将来你走出去打我的招牌,绝对是丢我孟文天的脸啊。” 阿虎慌忙将包厢门关上,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说道:“两位消消气,消消气,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光头犟乐了,看着孟文天笑道:“小子,刚才你说什么?你要收留我?你想我光头犟成为你的马仔?哈哈,真他玛笑死人,老子走南闯北几十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要收留我?哈哈哈……” 笑声未落,光头犟蓄势待发的巴掌就朝孟文天的脑袋甩了过去。 阿虎吓得一哆嗦,脱口喊道:“小心!” 孟文天脑袋只是将脑袋一低,就轻易地躲过了对方扫来的巴掌,看着因为用力过猛而打了一个趔趄的光头犟,嘲笑道:“就这本事?下盘太虚了吧?” 光头犟老脸一红,怒道:“老子就算下盘再不稳,收拾你这小子还是足够了。”说着,他提起脚朝着孟文天狠狠地踢出。 阿虎急了,急忙喊道:“不能啊——,这是‘断腰腿’!啊——” 就在光头犟拿出他最厉害的一招“断腰腿”后,阿虎本是担心的脸色却充满了惊奇:孟文天竟然扣着了光头犟踢出的右腿脚腕! 这下不但阿虎和蛇头大吃一惊,就是光头犟自己也是惊惧不已: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一腿力气有多大。这可是他保命和成名的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出这招的。刚才如果不是因为气愤到了极点,不是因为孟文天这小子嚣张地说出收留自己的话来,他是绝对不会使出来的,他那些徒弟一直想学这一招,他都不愿意教呢。 可是,这一招使出来,竟然被这个小子轻易化解了,化解了不说还扣住了自己的脚腕。 “这……这……放手!你他玛放手!不放手老子就……”光头犟一边挣扎想抽回自己的右腿,一边大声叫嚣道。不过他的叫嚣与其说是对孟文天的威胁,还不如说是为自己壮胆。 阿虎、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令他们惧怕的光头犟竟然如此狼狈,此时的他整个身体成了一个大大而倾斜的“大”字,不说他打不到孟文天,就是能打到也最多给他挠痒痒。 孟文天轻描淡写地将手里的右腿往旁边一推,笑问道:“光头犟,你狗日的今天早上没有换袜子吧?这么臭?!” 光头犟重心早就不稳,被孟文天这么一推,他手舞足蹈着跌倒在地,半天都没爬起。 这让阿虎、蛇头更是大惊,都以为孟文天学了什么其他高深功法,不由张口结舌地看着孟文天,眼里充满了钦佩。 孟文天朝他们两个笑道:“你们别误会,我可没有本事让他不能爬起来。他只是在思考,也在给自己找面子。他假装受伤就是为了让你们误解我是武学高人,他败得理所当然。……,‘光头犟’,起来吧,男子汉敢作敢为,既然今天你来了这里,就不要在这包厢里的人面前摆什么架子。我希望大家都是兄弟。” 果然,孟文天的话刚落,在阿虎、蛇头惊讶的目光中,“光头犟”很是尴尬地一跃而起,嘴里却说道:“姓孟的……,我还是……还是不服!” 孟文天却说道:“老子没有要你服,我只要你确认我能碾压你。” “光头犟”立马说道:“我就是认为你碾压不了我。刚才我只是大意了,我就不信我和你正大光明地打的话,你能打败我。” 孟文天反问道:“刚才我偷袭你了吗?” “光头犟”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倒没有。”事实上,孟文天不但没有偷袭他,反而是他偷袭了孟文天两次。但他还是说道,“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是菜鸟。如果我把你当着跟我一样本事的人重视,我肯定不会失败。……,至少……至少不会输得这么丢脸。” 孟文天此时自信心爆棚,实际上在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收拾得了大名鼎鼎的“光头犟”,否则他也不会叫黄子琪来帮忙镇场子:必要的时候让警方出面威胁这家伙。 但经过了刚才两下交手,他心里有了底:收拾这个混混绝对没有问题。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空地上,说道:“那我们就实打实地对阵。我们拳头对轰,一拳定输赢,怎么样?” 光头犟却说道:“我最厉害的是腿功,当然应该比腿功。” 孟文天冷笑道:“你就别炫耀你的腿功了,刚才你有多厉害大家心里有算。再说了,我说我的头发厉害,难道我们就比谁的头发能硬得久?” 光头犟脸色通红,怒道:“好,比拳就比拳。” 孟文天没有再说话,对着光头犟的前胸就是一拳。 光头犟急了,没有想到孟文天说打就打,连忙举拳相应,对着孟文天狠狠轰去。 两只拳头几乎在两人的中间相遇,一声闷响之后只听光头犟一声惨叫,身体连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两只眼眶涌出了无数的泪水,右手掌悬在半空一时间竟然无法放下,拳头表面一片殷红,一颗颗血珠慢慢渗出再滴了下来。 光头犟只觉得刚才自己的拳头砸在一块巨石上,整条胳膊都麻了,右边半身都酸了。 孟文天笑了笑,走回原来的地方,用脚轻踢了一下他刚才坐过的椅子,看着椅子稀里哗啦地软下去,变成了一堆碎片,说道:“你的腿功确实不错,椅子都被你打成这样。” 看着一堆碎木块,阿虎、蛇头相顾骇然,光头犟更是羞愧难抑:无论是腿功还是拳头,他都输了。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轻警察,他没有理会阿虎、蛇头两道探询的目光,而是笑着对孟文天说道:“孟哥,你来得早啊。”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主人,你黄警官是客,当然得来早一点。”接着,他对其他三人道,“都坐上来吧,一个个站着不像吃饭的样子吧。……,你后面这位是……” 说到这里,孟文天的眼睛突然直了,嘴里脱口说道:“爸……”但很快他就住了嘴,然后说道,“把您给惊动了?您是吴局长吧?” 虽然他的话转折得非常生硬,所有人明明听到他说了“爸”字,但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孟文天叫出的应该是“把”字。他们根本不知道孟文天是因为激动了,眼前突然出现上辈子的岳父,喊了他快二十年的“爸”,早已经习惯成自然,所以现在脱口而出。 不错,跟在黄子琪背后的人就是南岭县警察局局长吴立峰! 孟文天的话音未落,光头犟、阿虎就已经毕恭毕敬地招呼道:“吴局长好。” 吴立峰显然没有想到这包厢里竟然还有混混,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傲气和迷惑,因为职业的习惯,脱口朝光头犟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问完,他这才明白自己问得有点唐突,就朝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你就是小孟吧?” 语气异常客气,远比刚才问光头犟和蔼得多。 孟文天心里依然把他认为是自己的长辈,连忙认真回答道:“吴局长好,我是孟文天,是孟青山的儿子。” 吴立峰连忙说道:“好,好,谢谢……谢谢你。” 这话说得有点不明不白,光头犟和阿虎都觉得莫名其妙,心里怀疑吴立峰是不是说错了:堂堂的局长大人,又是孟文天父亲的领导,他怎么会说谢谢呢? 黄子琪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过他迷惑的不是吴立峰为什么说谢谢,而是他认识光头犟,虽然不知道光头犟旁边的阿虎、蛇头是什么人,但他知道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人。所以他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疑问,不解地看着孟文天:你怎么跟他们认识。 孟文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因为他没有想到吴立峰也会过来,之前心里准备好的说辞现在说不出来,感觉说出来的话会让气氛更尴尬。 思考了一会,他决定实话实说,就先笑了一下,再说道:“黄警官,我今天请你来是想借你的威风来逼人就范的,也就是狐假虎威。” 第317章 争相示好 黄子琪连忙说道:“逼谁就范,你说,我一定帮你!” 旁边的光头犟一听,傻眼地看着他们俩。 让他吃惊的不仅仅是黄子琪的无条件帮忙,还有就是吴立峰的态度,只见吴立峰立马说道:“小孟,有我帮得上忙的不?只要你说,我立马就安排!” 阿虎也是一副傻了的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普通人只能仰视的警官。 孟文天笑着看了光头犟一眼,说道:“光头犟的手下收小店铺的保护费,还在学校吓唬、威胁学生,我想把他们赶出南岭县城,你们看行不行?” “行!”黄子琪、吴立峰异口同声地说道。 吴立峰行动更坚决和干脆,他用恶狼般的眼神盯着“光头犟”,厉声问道:“你们是自首还是要等我们来抓?” “光头犟”早就吓傻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孟文天这个小孩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说堂堂的市警察局刑警对他言听计从,就是马上就要升任市警察局副局长的吴立峰也这么关照他,甚至有点巴结他的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是一个孩子吗? 因为害怕,他脱口说道:“吴局长,我……我又没犯法……” 吴立峰对着“光头犟”就是一脚,将他从椅子上踢了下去,怒道:“你还没犯法?你们收保护费不是犯法?你们去学校闹事不是犯法?……,就算没有犯法,我也敢抓你!” 他的动作不但“光头犟”和阿虎感到莫名其妙,就是邀请他来的黄子琪也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吴立峰应该是孟家的恩人,虽然孟青山在“10-29凶杀案”的侦破上提供了线索,但警方已经给了孟家悬赏金,还帮孟青山从一个普通人招进警察局,还给他转正,这足够报答孟家了,甚至超过了孟家所应该得到的,他怎么还这么对待孟文天,刚才说谢谢已经足够了,用得着如此巴结吗? 他不知道的是,恰恰是他的动作让吴立峰误解了。 吴立峰看到黄子琪为孟文天撑腰,就以为孟文天这小子真是自己以前和鲍代飞所想的那样:孟文天背后有国家神秘组织撑腰!这个神秘组织也许就是国家1安全1局,是黄子琪背后势力都惹不起的存在。 他虽然在小小的南岭县警察局当局长,但他还是知道黄子琪的情况,知道他在沪海市有一个当警察厅副厅长的爹。按说有这么一层背景,黄子琪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x二代,一般人都不被他看在眼里,更别说孟文天这个高中生了。而且他平日确实是眼高于顶,对同事都是不理不睬的,除了他的顶头上司华弈,对上级的其他人都不怎么在乎。 可让他惊讶的是,就是这个家伙,竟然对孟文天恭敬有加,听说孟文天有事,他就放下一切赶了过来,还把他这个县局局长请来。 在来这里之前,这个在同事警察面前高高在上的小子低声下气地求自己,说如果他完成不了孟文天交办的事,就请他这个局长帮忙,一定不能让孟文天失望。 吴立峰本就对孟文天感到神秘,听了黄子琪的话,他不但肯定了自己和鲍代飞之前的预想,还认为自己低估了孟文天的能量,认为孟文天除了背靠着国家那个神秘组织,也许在这个组织中担任一定的职位。否则的话,不可能由他来把“10-29凶杀案”的线索提供给警方,也不可能帮助到黄子琪在抓获“金蜘蛛”上立功。 吴立峰现在都把“金蜘蛛”被抓都脑补为是孟文天从那个神秘组织中获得的线索,否则的话,作为高中生的孟文天是不可能知道“金蜘蛛”信息的。 他心里虽然很惊奇,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小小年纪的孟文天怎么会在那个神秘组织里担任职位,但不妨碍他向孟文天示好。 为了示好,他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在乎了。 结果造成了眼前这个局面:黄子琪看到吴立峰对孟文天尊敬有加,就以为孟文天有巨大的能量,加上孟文天本来帮助了他,他自然更加对孟文天言听计从。 而吴立峰见黄子琪这个x二代对孟文天言听计从,就以为黄家知道孟文天有吓人的背景,因而更加对孟文天好。 两人比赛似的对孟文天好,以至于孟文天的身份在他们心里更加神秘起来。 面对这个情景,“光头犟”和阿虎自然害怕不已。 就是而孟文天也不自在:因为现在尊敬自己的吴立峰可是自己上辈子的岳父,是自己的长辈,他哪里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吴立峰的尊敬?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尴尬局面的时候,“光头犟”从地上爬起来,讪讪地说道:“孟少,吴局长,我们马上离开南岭县城,再也不回来。你们看行不?” 孟文天点头说道:“好!”接着,他对阿虎道,“你也走吧。下次有空我再请你。” 阿虎慌忙说道:“好,不,不,下次有机会我请您,请您,再见……再见。” 等“光头犟”和阿虎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三个人,吴立峰收起了他那副恶狼般的神色,而黄子琪也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道:“孟少,坐首位。” 孟文天也笑道:“你们两个是官,我是普通老百姓,年纪又最小,哪里有我坐首位的道理。这个首位你也不要争,就应该是吴局长的。” 可是黄子琪却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个真不行。你若不坐,等下华局长来了一定会骂我。连吴局长都会被她说一通。” 孟文天一愣,问道:“华局长?什么华局长?你请来的?” 吴立峰也是一脸的懵相。 只不过他的奇怪跟孟文天不一样,孟文天是不知道华局长是谁,而吴立峰则是知道的,他心里更惊讶:“这小子到底有多少底蕴?怎么连那个女杀神也会过来示好?” 黄子琪看了心神不宁的吴立峰一眼,然后得意地对孟文天笑道:“华局长你不知道?她可是你的老熟人,你猜猜。” 孟文天一听老熟人,立马就想到了华奕,也笑道:“她升得这么快?” 黄子琪笑道:“能不快吗?你不知道上面对‘金蜘蛛’有多么重视。我们抓获‘金蜘蛛’可是立了大功,而有人放跑了‘金蜘蛛’可是倒了大霉。嘿嘿,你还不知道吧?不但华奕警长会连升两级成了市警察局副局长,连老兄我黄子琪也会成为刑警队副队长。” 听了黄子琪的话,孟文天一下明白了华奕和他上升这么快的原因:因为“金蜘蛛”被人接应而脱逃,加上又有警员被“金蜘蛛”的团伙给打死,这事情闹的太大,无论是江德市警察局还是南江省警察厅都得有人来承担责任,那些没有背景的自然得倒霉,或者降职或者撤职,而在这件事立功的人无疑就成了幸运儿,不仅按正常的立功进行升职,还会因为上面有人腾出位置而多升一步。 有背景又立了大功的华奕和黄子琪自然一下飙升。 想明白这些,孟文天笑道:“太好了,今天我还以为我得破财请你们吃饭呢,看来这顿饭菜的钱得你们三人掏了。……,吴局长,黄队长,今天晚上我们提前祝你们高升。” 不过,他记得华弈自己说过,她父亲不让她在境界升职:难道她父亲不压制她了? 吴立峰正在思考如何跟背景神秘的孟文天套近乎,怎么改善一下刚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听了孟文天的话,他连忙说道:“孟少,你太客气了。来,我们握一握手,重新认识一下。” 显然,吴立峰也是一个会来事的人。孟文天只好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就在这时,华奕风尘仆仆地进来了。看到孟文天,她一边夸张地张开两条胳膊冲向孟文天,一边大声说道:“小子!你总算露面了?” 孟文天连忙起身迎接她的拥抱,说道:“什么叫我总算露面了?我可一直在学校老老实实地读书。” 华奕笑道:“你小子别跟我吹,如果这一学期你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坐的时间加起来超过十小时,我的名字倒着写。……,你一直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局里的奖金,嫌我们给的奖金少呢。” 孟文天笑道:“哪敢啊,我要是不领你们的好意,谁知道啥时候被你们给逮起来。” 华奕乐了,说道:“你以为我们警方没事做。我们还巴不得你不要这笔钱呢,我们自己拿来买饭吃,多好。” 说到这里,她才跟吴立峰打招呼。很快,她又转头朝孟文天问道:“今天不是说你要找混混的麻烦吗?他们呢?” 孟文天说道:“刚才解决了。有了吴局长和黄警官出面,他们哪敢调皮?” 华奕说道:“解决了?那我今天就不显摆了。你不知道,为了给你撑腰,我可是在下班时间都穿着警服配着手枪的。我还准备在那些家伙不服的时候抽出枪来打伤一个两个的。” 孟文天一头黑线,说道:“至于吗?我也只是吓唬他们一下。” 第318章 警官证 华奕说道:“郁闷!我还说能帮你一个忙,还你一个人情呢。算了,快点吃,吃完回家去。你小子也真是喜欢穷折腾,将他们全部揍一遍,还怕他们不服?” 孟文天笑道:“我还不是怕他们给我堂哥来阴的。他可是一个本份的年轻人,只要有一个两个混混去他饭店闹事收保护费啥的,他肯定就吓懵了。” 黄子琪连忙问道:“你堂哥的饭店在哪里?我们经常去那里坐一坐,警告其他家伙。” 孟文天说道:“还没开张呢。昨天晚上我和我堂哥他们去跟房东老板谈租房子的时,两个混混就说要收保护费,把我堂哥他小两口差点吓坏了。于是,我就想请你出来镇镇邪。” 吴立峰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这个局长没搞好治安工作。孟少,对不起。” 孟文天笑道:“没什么,这种事你们警方也难以根治,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冒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华弈则说道:“孟文天,你就别给吴局长他们脸上贴金了。说真的,我就觉得南岭县的治安不行。上次那个叫蒋填昆的家伙,好像是副所长吧,根本不像是一个警察,真不知道你们当官的是怎么弄的,把那种垃圾都送到领导位置上。” 吴立峰不由一阵尴尬,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失察了,我们也没想到他是那种人,竟然跟混混沆瀣一气。” 华弈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其实,过几天我就要脱下警服,不在警界干了,这才敢当着吴局长这么说。说真的,我还是怪想当警察的。这次还不如不立功,弄得我爸要赶我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一脸的沮丧。 孟文天和吴立峰一愣:刚才不是说要升官吗?怎么就要调出警界了? 显然黄子琪多少知道一点内情。他也郁闷地说道:“你爸还真赶啊?……,嗨,家里有当官的还真不是好事,这样避嫌那样避嫌,这次根本就是你自己立了功,为什么就不能升?你要调走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做了。幸亏我是在南江省,如果在沪海市,这次肯定也升不了职,最多就是几张立功的奖状。” 对于这种大家族的事情,吴立峰和孟文天都不想知道得太多,不但不想打听,都不想附和他们。吴立峰看了孟文天一眼,见他装模作样地看着菜单,就凑过去问道:“孟少,想吃点什么?” 孟文天笑道:“随便。”接着,他说道,“吴局长,我是晚辈,你是长辈,而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你就千万别喊我‘孟少’什么的,喊我小孟、文天都行。” 这时华弈也没有再说自己的事,而是朝孟文天问道:“孟文天,叶师哥给你的药喝了没有?有效果吗?喝了几次了?” 孟文天说道:“有效果。我现在每天喝两次。” “你小子真幸运,也真能吃苦。”华奕说道,接着钦佩地感叹道,“你真的能忍住?一天痛两个六个小时,你还能坚持?” 孟文天笑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忍住的?你一个女孩子都能忍,我一个男子汉当然更能。”他心里则乐道:两个六小时?我才没有呢,最多的一次也不过三小时而已。 华奕很难为情地说道:“我……我是师傅和我爸爸还有我哥哥守护我,不断给我输送真气,而且我还把药量减少了一般才熬过来的。” 因为孟文天和华奕都不喜欢喝酒,所以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上酒,所以吃饭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就吃完了。 告别离开的时候,孟文天一下多了不少东西: 首先是华弈给他的一张银行卡,告诉他卡里的钱是江德市警察厅给孟文天的奖金和悬赏金,一共十七万元,以表彰他在南岭县城发现了“金蜘蛛”的踪迹,同时表彰他在江德市火车站协助警方抓获了“金蜘蛛”。 其次是吴立峰给了他一张驾驶证。 这张驾驶证是警方特事特办给他的。至于“10-29凶杀案”的悬赏奖金则没有给他,因为线索的提供者被孟文天他们移植到了孟青山身上,那笔赏金自然由孟文天的父亲孟青山去领,而且因为这件案子还没有侦查完毕,这个时候也发不下来。吴立峰之所以没有调升到市警察局,也是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最后收尾。 最后是华弈悄悄给他的一个证件——警官证! 是的,是孟文天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警官证。他拿着这本警官证,又惊又喜地问道:“我怎么可能有警官证?我都没参加工作呢。” 华弈得意地笑道:“呵呵,也有你没想到的吧?……,这可是我费了老鼻子力,也费了我父亲他们好多力才帮你弄到的。你不是说喜欢当警官、当军官吗?给你弄军官证的难度太大了,我们只好给你一本警官证了。” 孟文天问道:“这玩意有用吗?……,我是说,你们警方认可不认可。” 华弈生气地踢了他一脚,说道:“孟文天,你啥意思?难道我会跑到街上做假证件的人那里买一本假的骗你?这可是在国家警察部挂了号的,真得不能再真。二级警监,跟省城派出所所长一个级别,只比刚才你们县局局长吴立峰低一级而已。” 孟文天打开看了一下,惊喜地问道:“这么牛?……,不对啊,这相片怎么得穿警服吧,你贴这么一张没警服的相片,拿出来谁信?” 华弈笑道:“你要别人信什么?想出去显摆?只要我们警方认可这个证件,能够在内部网查询到你的资料不就行了。” 孟文天问道:“有枪吗?” 华弈乐了,说道:“呵呵,你想多了。” 孟文天一阵失望,说道:“那这玩意有什么用?拿出来给别人看都不好意思。人家肯定会说我骗人。” 华弈笑问道:“不要?还给我!……,这可是有工资的哦。” 孟文天连忙说道:“有工资?……,要,当然要,不要白不要。” 华弈说道:“如果不是你在沪海市击毙了‘金蜘蛛’,如果不是你找到了宋飞扬他们的线索,上级可不会给你发这个证件的。对了,他们希望你能去读警校。如果你读警校,可以不考虑你的高考分数,甚至你可以不参加高考而直接上。” 孟文天摇头道:“不去。……,你说这个证件除了让我领工资,还有什么用处?我怎么感觉它根本就是一个鸡肋呢?” 华弈说道:“用处可多了。”她竖起手指头说道,“第一,如果你发现了违法犯罪行为,你可以第一时间跟警方联系,至少可以直接跟市级或市级以上的警察局汇报案情。第二,你可以以警察的身份跟违法犯罪分子博斗。你殴打他们,你因为有警官证,所以是在执行公务,而他们打你却是袭警。如果你没有这个身份,与混混打架的话就是斗殴,会被警方拘押。我知道你小子喜欢动手,这警官证就相当于你的一道保护罩。” 接着,她竖起第三根手指头,继续说道:“第三,必要时你可以调动基层警察帮你,在抓捕犯罪分子时你还可以征用民用车辆,甚至征用警方的车辆或其他警械什么的。”说到这里,她笑着问道,“怎么样,不失望了吧?” 孟文天说道:“说来说去,最后得好处的都是你们警方。” 华弈却理所当然地说道:“废话!不是对警方好,我们干嘛费心费力给你警官证,凭什么给你发工资?你以为我们钱多啊。” 孟文天再问道:“这玩意长期有效吗?我是说,如果我好多好多年都没有帮助到警方,你们会不会把它给收回去?” 华弈摇头道:“不知道。我还没听说过这种事。……,再说,你真要一直不理睬警方,你也不在乎它会不会收回。我相信凭你的本事,这点点工资你也不看在眼里。” 孟文天笑道:“谁说我不看在眼里?我在乎的就是这点工资。” 告别华弈他们,孟文天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间。 他将砂锅洗刷,加入药材、水,然后放在液化气灶上熬药,之后再打电话给孟志新,告诉他自己已经摆平了“光头犟”他们,今后不会有混混去骚扰他们了,让他放心跟房东签约。同时还告诉他,过两天会有装修师傅从省城过来帮他进行设计和装修。 孟志新自然大喜过望,特别是孟文天说马上给他拨十万元之后,更是激动不已。 安排好了孟志新,孟文天又给班主任老师马清泉打了电话,问了他的银行卡账号,向里面打了一万两千元。对于马清泉询问孟文天他父母是否同意给出这么一笔巨款时,孟文天表示肯定没有问题,到时候他会让自己的父亲给他这个班主任打电话的。 马清泉也非常感慨地告诉他,现在的高三12班已经脱胎换骨了,班上的学生一个个上课很认真,课题上再也没有讲小话的了。 就是有人在课堂上无意中说了一句什么小话,他们都会很害怕地看一眼任子强他们,担心他们揍他,也担心他们向孟文天告状。 第319章 周延的烦恼 听了马清泉得意的诉说,孟文天只有无语:想不到自己成了同学们中的恶魔。 恶魔就恶魔吧,反正也只有这么多天了,只要他们的成绩能提上去一点就行。 在他看来,这个班级真正喜欢闹事的学生并不多,也就那么七八个而已,如果刨开任子强和他的几个马仔,基本就没有什么不听话的孩子了。他这么凶暴,能够制约到的也就是任子强和他的这几个马仔而已,并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太多的心理阴影,就算有阴影,也将随着高中毕业而慢慢消散,将来大家各奔东西了,谁还记得谁啊。 这样一想,孟文天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马清泉问道:“文天,你星期六有事没?没事也来教室坐一会吧,班上很多学生还是希望你过来看他们的。” 因为是毕业班,他们星期六也上课,甚至星期日上午也进行自习。 孟文天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这周星期六我有事,我得去省城一趟。” 这不是他为了不去学校而骗马老师,是他真的计划去省城:因为岳梦洁爷爷出了事情,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大楼的装修上,这两天她迫不及待地完成了大楼的装修招标,剩下的装修真的没时间照看了,只能由孟文天的堂伯以及骆采恩盯着,很多事情自然需要孟文天去拍板。 马清泉失望地哦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孟文天和马清泉说话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天机传媒公司总部,周延推门走进一间办公室,很疲倦地将自己扔在沙发里,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的经纪人——也是他的堂妹周梅。 周梅也是一副沮丧的神情,问道:“哥,真的不行?”说着的时候,她拿起周延的保温杯,轻轻递给他,“一首好歌也没有?” 周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根本没有一首能跟《最炫民族风》和《冬天里的一把火》相匹配的新歌,那些歌跟这两首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周梅问道:“张总他们怎么说?” 周延痛苦地说道:“张会城说不建议做普通专辑,依然建议我再发一张单曲专辑。” “啊——”周梅张了嘴巴,说道,“又发单曲专辑?《冬天里的一把火》?舒总呢?他怎么说。” 周延摇了摇头,说道:“舒恒也说如果将其他十一首歌与这两首歌凑到一起的话,销量肯定没有单曲专辑好,到时候反而会衬托出我的歌不行,别人会说我不是水平提高了,而是我走狗1屎运碰巧遇到了一首好歌而已,甚至这张专辑还可能拖累《冬天里的一把火》,让这首好歌火不起来。” 周梅“哦”了一声,很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的顾虑也有道理。如果其他十一首歌都不行,只有这两首歌行,就算它们再好,人家也不会说你好,甚至有可能说你是骗子,拿这两首歌做掩护,骗他们上当购买专辑。还真不如只出《冬天里的一把火》这首歌的单曲专辑。” 周延用手当梳子,死劲地梳了梳头发,说道:“可只出单曲专辑,我的名气怎么上得来?人家依然会说我周延也就只能唱一首歌两首歌而已。” 周梅苦笑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谁知道一首《最炫民族风》把你放到火上烤。” 周延笑了笑,说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最炫民族风》带给我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俩的话如果被局外人听了肯定不以为然,有人会说他们矫情,还有人甚至会骂他们不知道好歹。要知道《最炫民族风》已经已经火遍全国,更让他的单曲专辑卖得脱销,怎么能说不知道是好事和坏事呢?就算这首歌红完之后你周延还是如原来一样,那也至少你从这次单曲专辑大卖中赚了钱啊。 但如果是内行人听了,肯定会默默地点点头:周延本来就是著名歌星,现在在走下坡路,猛然之间有一首好歌,让很多人耳目一新,那些一直喜欢他的歌迷自然欢欣鼓舞,以为他焕发第二春,以为他从此再飞天,歌迷的胃口不可避免地调了起来。 可是,如果他之后的歌依然没有起色,依然是不好听,那么那些胃口被调起来的歌迷就会大失所望,也许还能跟他一段时间期待他好转的歌迷就会甩手而去,名气有可能从此再也没有提升的希望。 现在周延试唱的歌曲都是天机传媒为他收集的新歌,本来就准备今年发新专辑的,公司为此准备了很久,老板张会城还亲自拍板为这张专辑给了一百万元的制作经费,是公司最高档的项目之一。为此,包括张会城在内的公司高管经受了不少人的质疑,公司员工甚至外面的人都对此议论纷纷,说公司根本就是浪费钱,把一个过气的歌星当着宝贝,压住了其他歌手的成长大路,老总们是一群傻蛋! 可张会城等高管还是不为所动,由专人负责这张专辑的筹备,从全国收集到的歌中选了又选,优中选优。虽然不能说是万里挑一,但绝对不止是百里挑一。 在《最炫民族风》出现之前,筹备组已经选定了十二首歌,而《最炫民族风》和《冬天里的一把火》出现后,他们从中砍掉了两首,将这两首加了进去。 可是,周延试唱之后发现那十首歌简直就是垃圾,与这两首歌拉开了太大的档次,根本没法用。不仅周延是这种感觉,其他人也是这种感觉,导致筹备组的人自己都没有信心弄下去,觉得如果强行把这十首歌加进去,还不如再单独发行一张单曲专辑——《冬天里的一把火》。 如果是普通歌手,这倒没什么,有的歌手一辈子也就靠几首歌在歌坛存活。可周延和公司高层哪愿意再只发一张单曲专辑啊?这不向世人表明天机传媒太没底气太没实力了吗?一位实力派歌手只敢一次又一次发单曲专辑试探市场。天机传媒作为全国有名的大公司,可不只是为了养活周延才签他的,签他是为了赚钱的! 所以现在公司高层愁,周延自己也愁。 见周延埋头喝水,周梅也沉默了。 不知过了好久,周梅忍不住说道:“哥,要不让那个小子再创作几首?” 周延苦笑道:“你以为他孟文天是神仙啊,他今年已经创作两首了,怎么可能还创作新歌出来,而且你还要他一创作就是几首?这么快的速度,就算他真的创作出来了,那也是垃圾,或许还不如我们现在收集的这几首歌呢。” 周梅称孟文天为小子,周延却没有,他还是很尊重孟文天的,欣赏他的才艺。 周梅想了想,说道:“哥,会不会是你们的胃口被他调高了,所以看不起另外十首歌?毕竟这些歌都是优中选优,选出来的都是精品,怎么会如你们所想的这么不堪?要不你们多录几次,然后在小范围发布一下,或许其他人不是你们这么想呢?也许你们认为不好听,而其他人会认为还不错呢?” 周延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干,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在休息室里来回走动着,一边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们都被他的歌养叼嘴了。真要发布出去,说不定大家会喜欢。要不,我劝他们试一试?” 听周延这么说,周梅又患得患失起来,因为她知道周延真的经不起再一次失败了,如果这张专辑失败,还不如不发。让《最炫民族风》这张单曲专辑登上一个新高度就足够了。 见她好久没有说话,周延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也为难吧?” 周梅歉意地笑了一下,但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过了一会,周梅出主意道:“哥,要不我们再征集一次新歌,行不?现在你跟之前已经不同了,有了《最炫民族风》打底,圈子里那些顶尖的制作人、词曲作者肯定对你有了新的改观,那些之前不愿意为你写新歌、谱新曲的作者也许会改变主意。大不了我们把这张单曲专辑赚的钱全部拿出来作为稿酬。” 说到这里,周梅突然笑了,说道:“呵呵,这次张总、舒总他们可后悔死了,跟那个小子签了那种分成合同,他一个人就拿走了利润的八分之一。我估计今天晚上的销售总量就会超过一百万。剩下的几周就是他大赚特赚的时候,我估计这次销售总量会超过一百八十万,比他们预计的一百五十万还多。” 周延也笑了,说道:“呵呵,真不知道孟老师的自信心哪里来的,他当时就断定销量超过一百万。……,要不,我跟他打一个电话,问他手头还有歌没有?说不定他手里还有以前创作的歌呢。” 周梅笑道:“哥,我说他能创作的时候,你说他不能。现在我对他不抱希望了,你却说他可能有。你是专门跟我做对是不?……,要不,这个电话由我来打吧。我是你的经纪人,无论他说什么,都没关系。你要打电话给他,他拒绝了了的话或许会对你产生内疚。只要他心里有了疙瘩,将来你们就不太好打交道了。” 第320章 每天最多写一首 周延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他不是这种敏感型性格的人。从他不同一般人的自信就可以看出他不会计较这些。再说,我跟他直接打电话的话,至少能表明我的态度,说明我真的尊重他。” 周梅嗯了一声,说道:“那行,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吧,免得夜长梦多。万一他真的手头还有歌呢?” 周延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了天华汽修厂的值班电话。很快,对方告诉他孟文天已经不在天华汽修厂上班了。接着,周延又问到了孟文天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孟文天正准备修炼《醒脑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本来不准备接的,到最后还是接了,很快他惊讶地问道,“周延?你是周老师?对,我是孟文天。” 周延首先说了一下《最炫民族风》这张单曲专辑的事情,感谢他的这首歌。孟文天则祝贺他的专辑取得这么好的销量。 很快,周延很难为情地说明了自己的本意:找孟文天邀歌。 周延很快张大了嘴巴,懵了,因为孟文天在手机里随口问道:“你要新歌?几首?” 因为孟文天不但没有说没有,而且是问他要几首,那随便的口气就好像是菜市场买菜似的:你用袋子随便装,我这里多的是。 周延心道:他到底是装逼还是真的有?就算有说话的口气也不会这么随便吧?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想要六首……,不,五首……四首也行。” 毕竟那十首歌里有几首多少还凑合,虽然与《最炫民族风》存在明显差距,但与目前市场流行的歌曲而言,多少有一些优势和特色。 孟文天却说道:“到底是六首还是六首?就六首吧,我给你六首。” 周延大喜,连忙说道:“太好了。孟老师,你真的有六首歌?六首新歌?” 六首加上已经有的那两首,那就是八首,一张专辑也就是十首到十二首,足够了。 旁边的周梅也是愣住了,但脱口说道:“再给我们六首?不可能!不会都是烂歌吧?哥,质量可不能降低啊。” 孟文天听到了她的话,说道:“周老师,你放心,我的歌质量绝对没问题。……,不过……” 话音未落,周延立马打断他的话问道:“不过什么?” 孟文天说道:“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周延连忙说道:“你说。” 孟文天说道:“第一,我的版权转让费依然按照上次《最炫民族风》的方式进行。第二,你得给我七八天时间。” 周延说道:“版权转让的事肯定没问题。就是有问题,我也会劝公司答应你。可为什么还要我等八天?” 孟文天说道:“当然。我得创作啊。我现在还是高中生,要读书,要做作业,要锻炼身体,很忙的。一天创作一首是我最大的极限,况且中间我可能还有其他事情耽误。” “啊——”周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脱口说道,“你……你一天创作一首歌曲?” 人家那些顶尖歌作者一年难得出一首好歌,你这里却像沙滩上捡小石头似的,随便可以捡,你让那些顶尖作者作何感想? 孟文天以为对方嫌的速度太慢,抱歉地说道:“周老师,对不起,最快也得一天。没办法,因为我对谱曲还不是很熟悉呢。” 周延真的跪了:大哥,你不装逼行不?你一天创作一首歌还说你谱曲不熟悉。如果你熟悉的话,是不是一天可以创作三首、四首歌啊。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孟文天真熟悉谱曲的话,一天还真能“创作”好几首,因为他的所谓创作就是默写,把地球上的歌曲默写出来就行。在学会弹吉他之前,孟文天还没有足够的自信一天能剽窃一首,现在自己能弹能唱能谱曲了,一天剽窃一首真的是小意思,毛毛雨啦。 周延说道:“孟老师,如果歌曲质量不行……如果不是很好,如果我们认为不适合录制专辑,我们有可能砍掉几首,你同意不?” 孟文天笑道:“同意,当然同意。不好的话当然不能要,我也讲究面子的。如果不行的话,你们还录上去,那不是败坏我的名誉吗?不过……” 周延全身颤抖了一下:怎么又是“不过”?他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孟文天说道:“不过,如果我的歌你认为不行,你们必须退还给我,不许泄露出去。否则,我将不再给你和你们公司提供任何歌曲。……,我还要把它们卖给其他人呢,这可是我的血汗,我的劳动果实,是不?” “那是,那是,这点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的歌我们不买,一定会退给你,一定会保密。”周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果我们认为不好的歌,别人肯定也不会买,他们又不是傻子。 要知道孟文天的歌可不便宜,都是要求采取分成的模式,如果不是特别出色的歌,谁愿意用这种方式啊,这几乎他一个人占有了无数人的收入。 因为孟文天要修炼《醒脑诀》,所以电话没有谈多久他就主动中断了。 看周延挂了电话,周梅问道:“哥,你说他靠谱不?我怎么觉得他在耍我们?” 周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相信他几天时间能创作六首新歌。……,就信他一次吧,反正也只有几天。万一中间有一首歌是好歌呢?只要有一首好歌,我们就赚了。” 周梅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他不是孟文天,我真不想等他八天。七八天能‘创作’六首歌实在有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调我们胃口,事实是他手里早就有了六首新歌?为了显示他的能耐,他就故弄玄虚说只要七八天?” 周延说道:“我倒希望他是这样。反正我们只问他要好歌,至于是他以前早就有了还是真的重新创作,这都不重要,你说呢?” 周梅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反正我们只要好歌,歌好就行。” 第二天是星期六,孟文天很早就租了一台面的车前往省城。 对于大楼的装修,孟文天根本没有多少意见,主要是骆采恩在采购材料的时候有一些顾虑,不知道他这个老板是愿意买最贵最好的,还是买便宜的,或者买性价比高的。 虽然这些要求孟文天可以在电话里说出来,但对骆采恩而言,材料采购还是孟文天到场为好,毕竟两人在电话里说什么最好最贵,说什么性价比高,都是概念性的,不说是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场合,对这些名词的理解也不同。 只有孟文天到了现场,看到材料和价格,看到市场情况后,骆采恩才能从孟文天的拍板中体会出来,体会他对最好最贵、性价比最高是怎么理解的。骆采恩在今后才可能依葫芦画瓢,按照孟文天的理解来采购材料。 等他到了省城,迎接他的是骆采恩和孟文天的堂伯。他们两人很高兴地带着他走进那栋买下的大楼察看,不厌其烦地诉说着装修设计和工程准备情况 将大楼里里外外看完后,孟文天还同几个负责施工的工人聊了很久。忙完这里的事,孟文天又乘车前往郭秋兰主持的天兰汽车研究所。 “哇,老板来考察我们这些打工仔了?”见到孟文天,郭秋兰很是夸张地说道。 孟文天笑了笑,一边打量着她的办公室一边说道:“辛苦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因为孟文天的原因,郭秋兰过年都没有回去,现在事情基本都理顺了,她说她准备回家看望爸爸妈妈。 郭秋兰说道:“年早就过完了,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都可以回家。……,现在我就喊严教授过来?” 孟文天说道:“好。” 电话打过去没有三分钟,严威正就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对孟文天说道:“孟老板好。” 孟文天也客气地回应了一句,问道:“现在就可以看了吗?” 严威正说道:“可以。我拿过来就是给你们两位老板验收的,这可是你交给我们的第一个工作。” 孟文天笑道:“我们两个是老板,你严教授一样是老板。……,这个开门红我们一定要打响。” 严威正将电脑放在茶几上,让出沙发,一边点击程序图标,一边问道:“孟老板,你说这程序他们会买吗?” 孟文天笑道:“不买?我会逼得他们买。……,呵呵,你放心,只要我们的模拟正确,他们肯定会乐意买的。” 严威正自信地说道:“我们已经经过了多次试验,也查找可国外很多材料研究所的资料,模拟程序里的很多数据都是真实的,我们的模拟绝对正确。” 孟文天问道:“也就是说,通过你们的运算,在极端条件下这款沣田威驰f汽车的刹车系统确实存在阻力增大的情况?” 严威正点了点头,说道:“绝对的。……,只不过……” 孟文天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严威正说道:“只不过这个极端条件出现的几率太低了。” 第321章 一亿,还是美元! 孟文天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如果极端条件出现的几率大,那容得我们来研究?人家沣田公司自己早就已经发现问题了。你说,他们发现了问题,我们到哪里去赚钱?……,嘿嘿,就是出现的几率低才正常,才对我们好啊。” 严威正看着孟文天问道:“孟老板,你说我们把这个软件交给他们,告诉他们设计中存在的缺陷,能赚多少钱?” 孟文天笑着反问道:“你自己说我们该要多少钱才好,才合适呢?” 严威正显然早就进行过相关思考,说道:“我算了一下,考虑我们的人工成本和利润,我觉得应该要价十万元左右。”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郭秋兰就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道:“才十万元?我们请了这么多人,电脑都买了一批,又是租房又是成立公司,如果只有十万元,那我们吃什么?” 严威正尴尬地说道:“可买电脑也好,租房子也好,将来还可以用到其他项目上啊,不能把这些成本都算进去吧?所有物品都应该有折旧是不是?” 听到严威正报价十万元,孟文天很是无语。不过,他没有生气,而是笑问道:“严教授,那我问你,你考虑没考虑我让你研究沣田威驰f型这款汽车的刹车系统这个行为的价值?” 严威正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脱口问道:“这有什么价值?你要我们研究,我们就研究,这只是布置一个任务,或者说布置给我们一个课题,也能算钱吗?” 孟文天问道:“那好。那请问,你为什么研究这款汽车的刹车系统时发现了问题?你研究其他汽车或者其他款式汽车的刹车系统时,能发现问题吗?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我布置你们课题这个行为的本身就具有价值。” 严威正愣住了,期期艾艾地说道:“也是哦,没有你给我们研究的这个课题,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问题。……,那这个价值怎么算?” 郭秋兰嫌严威正报价低,但也奇怪孟文天的说法,不由也开口问道:“对啊,这个就算有价值,那算多少才合适。总不能超过十万吧?即使是十万,那我们这么多人忙了这么久,也就赚二十万,除去成本啥的,也没有多少钱,只比我的那家汽修厂好一点点。况且将来谁能保证你还能发现这种类似的问题让严教授来研究,也不能保证你发现了问题,严教授他们就能研究出原因吧。” 说到这里,郭秋兰一副对前途失望的表情,说道:“看来我们真的得找那些飚车的纨绔子弟联系了,要不下一步就没事做。飚车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出了车祸死了人,说不定那些人的家属就会找我们的麻烦。”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给飚车的家伙提供技术支持不是那么有兴趣。 孟文天说道:“先让这次研究赚到钱了再说今后的。……,要不我跟你们讲一个故事?” 郭秋兰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吧,我看你能讲什么故事,我就不信你提出这个课题能置一百万元。” 孟文天笑道:“区区一百万何足挂齿?” 严威正脱口问道:“一百万还不够?孟老板,你也太贪了吧?”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将地球上一个被人讲烂的故事说了出来: 有家著名公司的一套重要设备出现故障,极大地影响了公司的正常生产。公司找了很多工程师来维修,可总是维修不好。没办法了,这家公司只好花重金从国外聘请了一位高手来维修。这位高手来到之后,询问了一下出故障时的一些情况,稍微分析了一下原因,然后在这套设备的一份图纸上标记一个零件,说把这个零件换成某某型号的零件就行了。 果不其然,当维修师傅半信半疑地将那个零件换掉之后设备的故障就真的解除了。 按照当时的聘请合约,这家公司支付给这个高手一万美元。周围的人都唏嘘不已,说这个高手的一万美元太容易赚了,就是在图纸上标记了一个零件就拿走了这么多钱。 这个高手笑呵呵对他们说道:在图纸上标记一下最多值一美元,但要知道标记哪个零件,则值9999美元。 郭秋兰笑道:“你是不是说你布置这个课题就值一千万美元?好啊,我可是很期待哦。” 听了她的话,孟文天很是无语:你们怎么就这么善良?如果沣田车还在厂里没出来,我们的这个所谓“科研成果”当然不值一文。可是现在他们的汽车都卖向全世界了,有的车甚至还因为刹车的设计缺陷出了车祸啊,我们指出这个缺陷怎么能不值钱吗? 你们两个都是知识分子,多少应该知道产品在工厂里和到了客户手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小车如果没有卖出去,不管它有没有问题都好说,花点时间花点精力花点钱解决就是。可是,如果这些小车到了车主手里,问题就麻烦了,可不是你说修理就能修理、你说更换就能更换的,那些车主绝对会询问我的车为什么要修,是不是你们公司的车质量不好有毛病? 特别是那些因为刹车系统问题而出了车祸的车,沣田公司怎么摆平?赔还是不赔,怎么赔?伤了人死了人,绝对让你沣田公司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而且,其他汽车制造厂——也就是沣田公司的竞争者——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拿这个做文章,会极力贬低这家攻速的产品,抢走沣田公司的市场份额! 而市场份额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至少不是几万美元来衡量的,绝对是以亿来衡量。 孟文天盯着郭秋兰说道:“我会要求他们出一亿美元购买我们的技术!” “一亿?”孟文天的话音刚落,不但郭秋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严威正则从沙发上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论是站着还是坐地板上,两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苦笑道:“你们的动作这么统一,是不是排练好了?” 郭秋兰一下窜到孟文天身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身体靠着孟文天并用手肘猛地推了他一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一亿,而且还是美元?” 谁也说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两人的身体现在紧挨在一起。 严威正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动作,而是张大嘴巴两手撑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说道:“孟老板,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可是敲诈!” 孟文天似乎也没有注意郭秋兰的动作,微笑着对严威正说道:“严教授,我还年轻呢,可没有到糊涂的年龄,说话清楚得很。不错,就是一亿美元,而且开口的时候我会报两亿!” 郭秋兰盯着孟文天,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一亿美元可是相当于我们华夏币六亿快七以元了,建一家大型的企业也许不够,但建两中型企业可是足够的。你……你确定没有说错?不是瞎说?” 严威正更是摇着头,一副你疯了的表情,怀疑地说道:“其他的我不讲,只讲我们本身的研究成果。我们仅仅是寻找到了刹车系统的踏脚板的缺点,在极端条件下它确实有点麻烦。而且为了研究它的这个缺点,我们到处找资料,不断做试验,可是这个麻烦找出来之后改进就非常容易了,根本不需要花费沣田公司多少钱。沣田公司只要把踏脚板与液压油缸的连接处进行稍微的设计修改,或者干脆将铰链机构的材料进行更换,换上最便宜的45号钢就行。” 孟文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啊,真的没有做生意的素质,连‘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都不知道。我开口向他们要两亿美元,他们可以讨价还价,可以降低啊。” 严威正冷笑道:“就算可以讨价还价,那也得有一个谱,说话得有点靠边吧,不能比我们自己预想的多上千倍啊。我们刚才议论不是说最多找他们要一百万元吗?也就是还不到二十万美元的样子,可你倒好,一开口就两亿美元,相当于我们心里预计的几千倍,还不吓人?” 孟文天依然笑呵呵地说道:“那是你们的心里预计好不好,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心里预计也只有一百万元。如果只卖一百万元,我们如此劳神费力干什么?” 郭秋兰讥讽地说道:“你劳神费力?我可没有看见。申请公司,是我在忙。技术研究,是严教授在忙,你这是第二次到我们这里来吧?你说你忙了多少?” 孟文天说道:“你们忙也是忙,我们都是一起的,你们忙了难道就不能说我们忙了吗?” 严威正说不过他,只好说道:“反正我不认为值这么多钱,说出去绝对会让人笑话。” 孟文天说道:“笑话?他们那么大公司,签订上亿的合同才是家常便饭呢。你也知道,我报上亿美元的价格并非真的能要到这么多,只是让对方的心里有一个印象,那就是这个技术的转让费用是亿元级的,只要他们真的有需求,那么今后我们讨价还价就容易多了。” 第322章 汽车召回 他接着说道:“相反,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只报价十万美元或者一百万美元,人家在心里的印象就是这次技术转让也就是十万元级、百万元级的谈判,他们就会在这个心理基础上进行讨价还价。” 郭秋兰却忍不住反驳道:“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可问题是你这个口开的也太大了啊。按照你的这个说法,那我们何不一口气报价一百亿美元,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讨价还价,就算被他们砍掉百分之九十,那我们也有十亿美元,多好。” 说完,她用手肘又顶了孟文天的胳膊一下,然后冷哼一声:“哼!” 孟文天耐心地解释道:“他们公司的总价值也就五百亿美元不到,我们报价一百亿美元,他们根本不会理睬我们,还真的会把我们赶出去。他们这款汽车目前并没有卖掉多少,就是将它们全部扔掉也不会损失上百亿。” 郭秋兰刚才说的根本就是玩笑话,没有想到孟文天还正儿八经地解释,心里感到有点奇怪,不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突然,她的眼睛突然一亮,看着孟文天,惊喜地问道,“文天,你是考虑的这个设计缺陷有可能导致他们工厂召回这款汽车,对不对?……,一定是,你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说着,她高兴地笑了起来:“呵呵,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报价上亿元还真的有道理!” 严威正茫然地看着郭秋兰、孟文天,不解地问道:“汽车召回?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严威正是年轻的教授,但也说明他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甚至可以说是书呆子,可郭秋兰不是,她已经管理一家汽修厂好多年了,对汽车召回的事情了解不少,很知道汽车制造厂召回自己生产的汽车是多么的无奈,损失是如何的巨大。 汽车召回的损失可不仅仅是召回汽车本身这个行为所导致的物资损失,更主要的是对品牌的损害,让消费者对这家公司产品质量的怀疑,会让很多潜在的用户转而去购买竞争对手的产品。 潜在客户的掉头离开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这才是汽车召回最大的损失。这种损失是如此的巨大,很多时候根本不能用金钱来计算。 想到这里,郭秋兰眼里也露出了一颗颗星星,钦佩地看着孟文天,因为她想起了当时孟文天说过的话:他绝对是早就算计到了沣田公司有可能召回汽车这一步。 她说道:“文天,如果沣田公司得知了这个问题是设计缺陷,真可能被迫进行汽车召回。但为了他们公司的信誉,他们肯定不敢公开召回,肯定会尽力掩饰。可他们又担心我们把这个秘密公开,因此不得不掏钱把我们的‘研究成果’买下来,充当封口费。……,你这个方法太好了!虽然拿不回一亿美元,但五千万美元应该可以拿到,他们沣田公司绝对乐意掏这笔钱。” 这下书呆子似的严威正也懂了,也是一脸钦佩的神色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装着很尴尬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封口费,感觉我是在敲诈他们、在要挟他们似的。” 郭秋兰乐了,笑道:“不是吗?呵呵,这可是你说的敲诈哦。……,这件事确实得保密,绝对不让让别人知道,别人知道了,这个把戏就不灵了,沣田公司不但不可能给我们这么多钱,而且还可能会迁怒于我们,想方设法刁难我们,恨我们揭穿了他们的缺陷。” 孟文天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们不但要保密,交涉和谈判的时候还要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要充分表明我们是为了他们好,是为了双方双赢。我们乐见他们悄悄地更换刹车系统,也乐见他们用其他不重要的原因来召回汽车,反正我们跟他们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了他们的产品信誉,帮助他们不丢掉销售市场。” 郭秋兰笑道:“别装好人了。一条恶狼表现得再温和、再善良,终究还是恶狼,变不了小兔子。反正我们跟他们合作的目的最后汇集成一个词就是:敲诈。” 孟文天也笑了。 严威正却冷不丁地问道:“孟老板,我们是不是再等一段时间?” 孟文天、郭秋兰听了,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严威正的脸立马红了,很是难为情地说道:“说着玩,说着玩。别笑了好不好,就许你们做坏事,我却说一说都不行啊。我不也是为了我们公司多赚钱吗?” 郭秋兰笑着说道:“文天,你看看。就是你这个阴险的家伙,把我们纯朴的严教授都带坏了,为了多赚钱,我们的教授先生都竟然准备给沣田公司挖坑。”说着,她促狭地盯着孟文天,问道,“……,文天,你真的不考虑过一段时间再说?” 道理很简单:时间拖的越久,这款有设计缺陷的沣田威驰f型小车就会在世界上卖的越多,影响自然就越大。相应的,将来这款车召回的难度也越大,沣田公司的损失也越大,孟文天他们的汽车研究所要挟的就越多,就更容易让沣田公司低头。 孟文天一副大义凛然的口气说道:“我们还是适可而止吧。这款车早一天解决设计缺陷,就会少一些车主出车祸,就会少丢一些性命。我们不能做昧着良心的商人是不是?……,更何况冬天马上过去,天气一天天热起来……” “噗哧!”郭秋兰大笑起来,两只粉拳在孟文天身上敲打着,“呵呵,乐死我了。” 严威正也是苦笑着摇头,指着孟文天说道:“你啊你啊……” 这款汽车的设计缺陷只有在天气很冷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事,而现在已经过完了年,天气在一天天变暖,也就是说这款小车因为这个缺陷出事的可能性很低并消失不见,想寻找类似的车祸事故得等到冬天,这就让与孟文天他们谈判的沣田公司减少了不少紧迫性。 毕竟血淋淋的车祸现场摆在面前与事后讲述车祸惨状所产生的心理效果是不同的。 现在不谈判固然可以让孟文天他们获得更多的要挟条件,但也不可避免地减少了沣田公司的心理压力,孰优孰劣很难说。 孟文天又说道:“我们现在提醒沣田公司,他们容易认同我们,也许会认为我们确实怀有一丝好意,认可我们在帮助他们,是为了他们好。如果我们瞒着他们,看着他们把产品卖向全世界,将来发现我们早就掌握了他们的缺陷,那么他们就会视我们为敌人。将来我们想和他们合作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现在的日岛国还没有玩私购钓鱼1岛的把戏,还没有公开跟华夏国撕破脸,所以国人对他们还是有些好感,特别是日岛国的车虽然没有美国、欧洲车那么结实、那么威武,但他们做的精细,符合华夏人的审美观,买的人也多。 孟文天上辈子可知道日岛人是什么玩意,自然想从他们那里多挖一点钱进来,因为他现在太缺钱了,所以在发现了沣田威驰f小车存在刹车方面的问题后,他就积极活动,就想法设法寻找其中的设计缺陷。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纯粹给沣田公司挖坑,人家毕竟是世界著名的公司,没有好处或者不能逼他们就范,孟文天是不可能捞到钱的。 可以说,他现在还是尽量采取双赢的办法来做这件事,他希望这次是与沣田公司进行合作,他赚到自己所需要的资金,而沣田公司也能得到相应的好处,甚至他们得到的好处比自己多得多,这样的话,才可能捞到好处。至于真要挖坑陷害他们什么的,估计到下一次,最好是先取得他们信任。 这时,严威正也说道:“对,我们不能只看到钱,那样会因小失大。我们是汽车研究所,肯定要跟汽车制造厂进行各方面的合作和技术交流,如果这次能够因此跟他们建立好关系,对我们将来是非常有利的。如果我们能融入到他们的体系中,那我们研究所将来就不用愁了,不说研究整车这么大的项目,不说发动机这么复杂的零部件,就是研究车辆的外壳,研究汽车的电子电路等小项目,也足够我们吃的了。” 三人很容易地达成了共识:尽早进行谈判,报价尽可能地报高一些,但也不能超过对方的心里底线。 郭秋兰问道:“这次谈判你这个老板亲自参加吧?你到日岛国去的话,你学校那没事吧?” 孟文天说道:“学校没事,老师容许我自由活动。……,严教授,我们公司有有没有精通日语的没?” 让孟文天高兴的是,严威正回答道:“有啊。黄玉飞就精通日语,他在日岛国可是呆过好几年。” 孟文天问道:“他现在在公司吗?” 严威正摇头道:“没有,今天是星期六,他休息。” 第323章 出征 孟文天对郭秋兰说道:“你能不能把他喊过来?还要办护照什么的,必须抓紧。” 严威正说道:“行,我去我办公室打电话,等他到了我就带他过来,你看看行不行。” 等严威正离开,郭秋兰将脑袋靠在孟文天肩上,幽幽地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大忙人,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真是郁闷。” 孟文天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段时间你真是憔悴了不少,趁这次回家看爸爸妈妈,你好好休息休息。” 显然郭秋兰很是享受孟文天的抚摸,眯着眼睛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过几天事情理顺了就不会这么累了。” 孟文天突然想起县城的事,问道:“……,对了,你的那家汽修厂是怎么处理的?” 郭秋兰叹了一口气,回答道:“那家汽修厂是我爷爷交给我的,我只能留在手里。现在我也不指望它赚钱,就交给徐技师他们打理了,上周他们跟我签了承包合同。合同里写的是如果亏本,就让他们把汽修厂关了,如果赢利,赢利的钱我和他们平分。他们很高兴,现在汽修厂的事基本上不再找我了。” 徐技师是天华汽修厂的老技师,过年前只有他这个技师没有跳槽。 孟文天微笑道:“他们肯定高兴,不用自己掏一分钱就拥有分红的权利。呵呵,你把汽修厂承包出去就不怕跟着我亏本?” 郭秋兰说道:“亏就亏呗。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管理这种企业,太繁杂了。工作上的繁杂还好一点,我还能忍受,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跟地方上那些人搞好关系,请客送礼的,烦。还有就是应付地痞流氓的骚扰。说真的,过年前那几天我都快崩溃了,如果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说着,她笑问道:“你不知道汽修厂现在的效益吧?可比以前强多了。现在每个月的赢利比以前的赢利多了一倍还不止。呵呵,想不到我不去汽修厂赚的钱比我累死累活强得多。” 这个很好理解:南岭县城本来就两家规模较大的企业,而南岭汽车改装厂在舒毅的运作下不但老板王锡贵被抓,而且这家改装厂一直被警方查封着。本来属于这家改装厂的业务自然流向了郭秋兰的天华汽修厂。 况且因为没有了竞争和竞相压价,天华汽修厂每辆车的维修利润也比以前高,加上现在买车的人也多了起来,所以天华汽修厂利润增加一倍多很正常。 孟文天笑道:“恭喜郭老板财源滚滚,四季发财。” 郭秋兰干脆从沙发扶手上移下来,坐在了孟文天的大腿上,身子依偎在他胸前,撒娇道:“我郭秋兰是小女子只能小打小闹,哪像你孟大老板,一出手就是上亿,还是美元。”说着,她伸出小手曲着如葱的手指,开始计算收入,“如果这次你去日岛国谈判成功获得一亿美元,那就相当于华夏币六亿快七亿元了。严教授占百分之二的股份,他有一千多万元的收入,而我占百分之八的股份,就是五千多万元。哇——,我都成千万小富婆了耶——” 在公司登记上,郭秋兰占的是百分之九十八的股份,而在私下的秘密合同中,孟文天占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郭秋兰只占百分之八,而严威正不管是公司登记还是秘密合同中,都是百分之二的股份。 孟文天拥有的股份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公司的投资都是他出的,全额投资。 傻乐着的郭秋兰用手指戳了孟文天胸口一下,问道:“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多钱了,你准备干什么?” 孟文天还真不知道拿这些钱干什么,说道:“存银行让它们生崽崽?呵呵,要不就高大上一点,把我们的汽车研究所弄得大一点?你们不是嫌弃我们研究所的规模太小了吗?” 郭秋兰一听,连忙说道:“对啊,昨天严教授还说要多成立几个研究室,现在仅仅两个研究室还不够。还说电子研究室其实是为发动机的电子电路服务的,两个研究室根本就是一个研究室。”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那他干嘛离开,我们可以一起继续商量啊。” 郭秋兰脸一红,身子从孟文天怀里坐起来,咬了咬贝齿,说道:“你希望他现在呆这里?……,他说了,希望我们尽快成立一个发动机材料研究室。” 孟文天当着没有听见她前面的话,笑道:“发动机材料研究室?刚才他不是说电子研究室是为发动机研究室服务的,那这个准备成立的研究室不还是为发动机研究室服务的?” 郭秋兰说道:“这个没办法。俗话说发动机是汽车的心脏,而飚车族肯定也更在意让他们的车辆拥有更强的发动机,所以我们得先从这个领域多下功夫。” 孟文天说道:“那我们干脆就专门盯着汽车发动机弄,说不定将来我们掌握了发动机技术,不但可以为那些飚车族提供改装发动机的技术支持,还能设计和生产新型的发动机呢。” 郭秋兰说道:“我们就是这个想法。我们经过了市场调查,如果能够开发出性能好的发动机,绝对有市场,我国的汽车工业正在起步,不愁卖不出去。这次如果真的从日岛国弄到了大笔资金,又能跟沣田公司进行合作,那我们就可以在全国招聘更高级的专家,我们也就有把握进行发动机方面的开发了。” 孟文天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现在选定那一款车型作为你们研究的重点对象?” 郭秋兰回答道:“经过我们的调查,目前被飚车族用得最多的车是北极虎,就是你在我的汽修厂曾经修过的那个车型。如果我们能够把这款车的发动机功率提高,肯定可以从飚车族身上赚取不少的钱。对了,我看你对这款车型非常熟悉,到时候你可以帮帮严教授他们。” 孟文天说道:“行。有关这款车型的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一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郭秋兰噌地一声从孟文天怀里站起来,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问道:“谁啊。” 打开门,只见严威正站在门口,而他的前面有一个新过来的小伙子。只听他对着严威正说道:“严教授,我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时间玩一把,刚刚组团杀上去,你就命令我来了,我多亏啊。有加班费没?” 严威正一脸严肃地说道:“加班费自然有。所里还准备派你去日岛国出差呢,你去不去?” 小伙子立即眉飞色舞地说道:“去啊,却啊,这可是公费旅游,傻子才不去呢。” 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严威正之前所说的黄玉飞。 严威正笑骂道:“你这小子,只知道玩,就不怕郭老板扣你工资?” 黄玉飞却笑着跟郭秋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道:“郭总,我知道美女老板一般都心好,不会因为嬉皮笑脸说几句话就惩罚我的,是不?” 郭秋兰对他说道:“所里安排你跟孟……跟孟工一起去日岛国。孟工是我们公司刚聘请的市场销售人员,你这次是作为翻译跟他去的,你可得听他的安排,在外面不容许嘻嘻哈哈。” 黄玉飞看着孟文天,没有理他伸过来的手,怀疑地说道:“郭总,你确定是我听他的?我看他还没有我大吧?大学毕业没有?” 郭秋兰还没有说话,孟文天却说道:“我没有读大学,但我对这次谈判有信心,所以由我做主,你配合好我就行了。” 黄玉飞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什么谈判?到底你们要我出去干什么?” 孟文天问道:“你知道所里最近在忙什么吧?” 黄玉飞看了郭秋兰和严威正一眼,见他们点头,他回答道:“知道,就是研究一款豪车的刹车系统,发现了里面有一个小问题。那个模拟程序里的动画还是我画的呢。……,我都对这个程序和研究不太熟悉,你一个新来的难道比我强?” 孟文天说道:“你画的动画还算不错,表达清楚了我们所要表达的意思。” 黄玉飞啧啧有声,说道:“看你说的,好像你真的懂很多似的。……,对了,郭总,我们就为这个小技术前往日岛国跑一趟?我们两个人去日岛国的话,来回的飞机票住宿费啥的加起来可是上万元,我们这个小技术能卖这么多钱吗?卖给谁啊。” 显然他也不看好这个技术的钱途,很是好心地提醒郭秋兰。 郭秋兰说道:“就是因为你确定我们的这个技术卖不起价钱,所以所里才临时高薪聘请了孟文天先生作为这次谈判的全权代表,为所里争取更多的利益。你们可得好好准备好这次谈判,要尽可能穿好一点穿正式一点。过去之后,你们不要在乎钱,要住高档酒店,租好的专车,千万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落了我们所里的面子。” 黄玉飞傻眼了,愣愣地看着郭秋兰:“什么,还要住高档的酒店,还租专车?这……这没有三万元下不来,……,郭总,我们回来你确定不杀了我,卖我的肉?” 第324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 郭秋兰笑道:“就你这身胚杀了能卖几个钱?行了,你一切听孟文天的安排就是。” 黄玉飞故意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行!我听老板的,我从现在开始就是他孟文天的小跟班,他叫我干啥我就干啥。”说着,他伸出手对孟文天说道,“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黄玉飞,黄玉的黄玉,飞机的飞,请不要计较我刚才的无礼,实在是被你和郭老板、严教授给惊呆了。” 孟文天也没计较,说心里话,他还蛮喜欢这个家伙的无厘头,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说道:“我叫孟文天,希望我们能好好合作,为公司捞一把大的。” “哈哈……,好!”黄玉飞笑着答应下来。 孟文天没有在省城吃晚饭就回南岭县城了,因为他回去还要熬药、喝药,还得为天机传媒写歌。他不知道这次去日岛国会耽误多少天,必须把自己手头紧迫的事情做完才行。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申请护照、申请签证,这需要不少的时间。 城买的礼品找校长帮忙,请他安排学校的音乐室给自己使用。校长很奇怪孟文天怎么会要使用音乐室,不过看在礼物很贵重的份上,加上孟文天又为学校揽到了荣誉,还帮学校把高三12班弄好了,也就答应了,还亲自去找音乐老师拿来了钥匙,并承诺替他保密,谁也不告诉。 于是,孟文天一头扎进了音乐室中。拿起郭秋兰的吉他弹唱起来: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著。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孟文天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首《我的未来不是梦》。因为这首歌很贴切周延这段时间的状态,赞扬了他在被人冷落的时候依然勤奋工作,依然没有丢失希望。这不但是一首充满正能量的励志歌曲,更是诠释了从红火到低迷再到勃发的原因。 正因为这首歌的歌词与周延的经历如此切合,而这首歌又不缺流行元素,孟文天相信天机传媒绝对会喜欢这首歌,而且这首歌也绝对会大火。 凭着孟文天强大的记忆力,凭着他对吉他技巧的掌握,他现在谱曲的能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忙到深夜的他终于把这首《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曲子谱写好了,至于歌词更简单,几分钟就默写完毕。 从学校音乐室回到家里,王茹雪和姚小妍都在姚小妍的房间等他。 不过,她们两人都以为孟文天是连夜从省城回来,不但没有怪他回来晚了,反而说他表现不错,这么晚还知道回家。当然,两人也免不了责备他一顿:为什么手机不开机。 孟文天的解释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的,加上有点累,在车上好好睡了一觉,所以就没有开机。 于是,王茹雪将熬好的中医递给他,而姚小妍则拿出自己班上下发的高考模拟试卷要他做,之后是王茹雪和姚小妍争吵,一个说必须要做模拟试卷,一个说不许做模拟试卷,必须看计算机书。 最后还是孟文天喝完药说肚子痛,今晚不能学习而解决了她们的争吵。 回到自己的房间,孟文天给华弈打了电话,请她帮忙向警察局申请护照。华弈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出国,不过,在孟文天的请求下,她还是答应下来,并让他准备照片就行。 第二天很早就有警员前来找孟文天,拿走了照片,而孟文天也在上课的时间去了学校音乐室,他又开始“创作”了《大约在冬季》这首歌: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中恋着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这首歌在地球上曾经红遍大江南北,还获得过最佳十大中文金曲奖,质量绝对是杠杠的。 第三首他“创作”的是《常回家看看》。 他之所以拿出这首歌,是因为他想给女歌手袁慧一个机会,希望她能够在周延的专辑里再露一次面,这样就可以大大提高她的知名度,让已经火了的她更火一把。 毕竟自己和舒毅算是朋友了,帮他一个忙是应该的。再说,自己反正是要给别人歌的,给谁不是给,当自己朋友的女人当然更好。 为了明确自己这首歌是给周延和袁慧的,孟文天在填歌词的时候,不是写的男和女,而是写的“周”、“袁”。至于天机传媒会不会让袁慧唱,孟文天就不管了。 但他相信天机传媒会这么做。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又“创作”了《一剪梅》和《朋友》以及《花心》。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 孟文天将六首歌传真给周延不到一个小时,他不但接到了周延惊喜而激动的感谢电话,也接到了天机传媒的老总张会城、舒恒的感激电话。 没有多久,他还接到了舒毅和袁慧两人先后打来的感谢电话。 当然,除了感激电话,孟文天还接到了天机传媒传过来的歌曲版权合同的草稿。这次天机传媒主动将新专辑收入的百分之十二给孟文天,而不是像《最炫民族风》那样先扣除一百万的销量再说。当然,这个合同也没有说销量超过两百万之后给超过百分之十三的利润分成。毕竟上一次能够给出超过百分之十三的利润分成,双方存在对赌的成分,天机传媒认为《最炫民族风》那张单曲专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两百万张,因此就不在乎签定超过百分之十三以上的利润分成,反正零乘以任何数依然为零。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认为这张新的普通专辑其销量肯定不止两百万,再签那种对赌似合同不合适,干脆就双方都退一步:孟文天不能拿太高的利润分成,而天机传媒也别想再扣除一百万的销量再计算。 孟文天也乐于这么做,反正自己有点是歌曲,等这张专辑打出名气,加上《最炫民族风》的名气,将来找他邀歌的肯定不少,在竞争的条件下,他的歌的价格会噌噌地上涨。虽然他和天机传媒签定了保密合同,但并没有签专一合同,并没有限制孟文天可以跟其他传媒公司、唱片公司合作。 天机传媒当时与孟文天签定保密合同,根本想不到孟文天竟然还可以创作出好听的歌曲,当时他们要求孟文天保密其重点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的歌曲是从一个高中生手里拿的,主要是怕丢脸,怕别人说他们没有创作歌曲的能力,连高中生都利用上了。 当然,如果当时天机传媒要签专一合同,孟文天是不会签的。 现在孟文天有两种方法规避那个保密合同:第一最简单的就是违约,支付违约金。第二就是那新歌出来跟天机传媒谈判,不提高版权转让价格就卖给其他公司。 不过,这是后话,至少得等待新专辑的销售情况清楚了再考虑,他先不急于做这些事。 当天机传媒兴奋、喜悦而激动地录制新专辑时,孟文天则在做前往日岛国的准备。有了华奕等警方人员的帮忙,他的护照在提交了照片之后的第二天就批下来了。 华弈甚至还帮他和黄玉飞插队加入了一个旅日团体签证,正常情况下只要两天时间就能拿到去日岛国旅游的签证。星期四(2月26日),孟文天带着黄玉飞从省城原平市机场飞往沪海市,在沪海市国际机场专机到达日岛国东京机场。 顺利地办好入关手续,两人与旅游团队的队长告别,就在机场租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市里。 和的士司机结了车费,孟文天推开车门走下来。黄玉飞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霓虹灯,很不确定地问道:“头,我们真的住这种酒店?……,我听我留学生同学吹牛说,这家‘三井岛酒店’一天的费用就是好几千华夏币,比我两个月的工资都高,有必要吗?” 虽然天兰汽车研究所给员工都是开的高工资,但也只是与当地普通工人相比而已。黄玉飞的学历是研究生,但他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一千八百元。当然,这只是见习工资,按规矩是要过三个月才涨到三千元,但郭秋兰已经答应她:如果这次跟沣田公司的谈判成功,只要这里的合同一签,他的工资就立马上涨。 第325章 败家子 或许正是因为郭秋兰的许诺,让他觉得自己该有一种主人翁的责任感,所以提醒孟文天不要以为郭秋兰给了他住高档酒店的权力就真的大手大脚,就拿着所里的钱不当钱花。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眼前的这个比他年轻的家伙才是研究所真正的老板。 孟文天听了之后心里暗笑,说道:“既然老板叫我们大方一些,我们就大方一些。” 高档酒店毕竟是高档酒店,他们刚拖着行李往里走,还没有走上大酒店的台阶,就有穿着整齐制服的侍者跑过来鞠躬,帮他们将行礼放在了推车上,然后很客气地带他们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办理了入住手续,旁边还轻轻地走来好几个侍者,有的帮他们拿衣服,有的引路。 他们的相貌也许不同,但态度都一样,特别是近乎九十度的鞠躬几乎一模一样。 黄玉飞看着孟文天签字,低声问道:“孟文天,真选这个啊。” 孟文天拿起侍者递给他的笔,一边写着一边说道:“不贵,才四千华夏币而已。” 因为有别人在场,黄玉飞为保持自己的形象而没有说什么,只是偷偷地瞪了孟文天的背影一眼,然后走开,来一个眼不见为净:“郭总真是,怎么会选这种败家子当谈判全权代表?对日岛国都没有我熟。说技术,他肯定没有我知道的多,说年龄又比我小。唯一的优点就是敢花钱,不把公司的钱都当钱用。如果让我做全权代表多好,我一个人都可以完成这次谈判。如果这次技术转让的钱还不够我们在日岛国花销的,那丑就丢大了,我都不会意思回公司。”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黄玉飞在腹诽自己,他反而转过头问道:“我们是住同一层还是住不同层的房间?” 黄玉飞一听,愣了,问道:“我们不是住一套房吗?……,你还准备住两套?你……你太……,真是的!”他实在忍不住了,气愤地说道,“你怎么能如此浪费公司的资金?我不住!……,哼!” 开始的时候他还强迫自己忍受,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四千元不是自己的,不要太在意。可听到孟文天竟然是每一个人订一套四千元的,真怒了:用得着这么摆阔吗? 孟文天还算没有太过分,看到他怒了之后就没有再坚持每人一套豪华房,而是给他订了一套普通标准间! 黄玉飞恨恨地朝他树了一下中指,然后从侍者手里就如抢一般拿过房间钥匙前往自己的房间。 孟文天很是淡然吩咐道:“晚上七点吃晚饭,过期不候。” 黄玉飞直接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酒店的侍者显然也不是给每一个人殷勤服务的,见黄玉飞住的是普通标准间,他们也就给他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让他自便了。 孟文天则很牛叉的有侍者陪同着,啥都不用他拿,就差被侍者抬着进房间了,连房间门都侍者给他打开的,很爽。 给了小费,打发侍者离开后,孟文天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打电话给郭秋兰、王茹雪以及父母,报告自己已经平安到达。 因为这是孟文天第一次出远门,不但父母不放心,就是很相信他的郭秋兰、华弈、姚小妍、王茹雪也不放心,在动身的时候就一遍又一遍叮嘱他到了日岛国必须打电话汇报的。 挂了打给她们的电话,孟文天看到手机上显示一个未接来电,连忙给岳梦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之后笑着说道:“岳总,你也知道我出差了?” 岳梦洁吃惊地问道:“出差?你一个中学生又出什么差?这次又是那美女老师带队?” 孟文天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我出差,问我是不是到了呢。……,岳总,有事吗?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因为从王茹雪那里听到岳梦洁的外公很特殊,孟文天在心里就对她有了一份疏远,觉得她老公能跟沪海市姓王的那种人渣呆一起,给那种人渣出谋划策的人肯定也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他不太愿意跟岳梦洁问起她家的事,可是现在她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如果不问的话实在有点不近人情,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岳梦洁不满地说道:“岳总岳总,怎么就不能亲近一点?如果你不愿意喊梦洁姐,不愿意喊梦洁,那就喊我的名字,我不喜欢你喊岳总岳总的。……,我家的情况就这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打电话是问你你的股票抛了没有。” 孟文天一愣,说道:“股票?我不懂那玩意,一直就没有看。……,怎么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金凤制药的股票要抛了吗?” 岳梦洁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亿万富翁的作派啊,几千万元扔在股市里竟然不管不顾,你就不怕它跌下去?” 孟文天嘿嘿笑了两下,问道:“现在的股价多少了?” 岳梦洁很是无语,说道:“你这家伙还真对炒股不感兴趣啊。我告诉你,今天的收盘价是23.61元……” 孟文天大吃一惊,说道:“都23.61元了,这么高?我记得它是从22.35元跌下去的,那不是说它已经超过了原来的价格?……,等等,我算算我有多少钱了。我有120万股,现在每股是23.61元,说明我账面资金有……有两千八百三十三万!……,哇,你帮我赚了一千八百多万?这才多少天啊。” “这么久还记得一清二楚,你小子记忆力真不错,算数字也飞快。”岳梦洁很是佩服地说道,然后反问道,“别一惊一乍了,你一千万元投进去,逮着了机会,赚这么点不应该吗?这可不是我帮你赚的,是你自己赚的。我还得谢谢你帮我赚了四千多万呢。” 孟文天知道她是说自己在沪海市的酒店从那个啤酒肚那里获得了信息,这才让两人赚了钱。他问道:“现在就要抛了吗?是啊,涨了这么多,是该抛了,炒股不能太贪。” 炒股的人都会说这话,但真要炒股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这么做,都免不了贪。就如现在,孟文天嘴里说要抛,但内心深处还在想是不是可以再等一会,再赚一点再说。 岳梦洁说道:“根据我对这个庄家的了解,也根据k线图的变化,我认为你暂时把股票抛了出来为好。股价会不会大幅度下跌我不敢肯定,但应该会波动一段时间。庄家可不是好人,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帮散户抬上去,肯定要甩掉一些散户才会拉升。” 孟文天上辈子也炒过股,虽然水平不高,但也知道庄家拉升会震仓,会通过各种办法把胆小的散户吓出去一些,也让那些自认为赚了不少钱的散户离开。按照股市里老手的说法就是庄家愿意给散户吃一些鱼头或者吃一些鱼尾,但肯定不会让散户把鱼连头带尾地吃下去。 孟文天说道:“既然我们知道接下来是庄家震仓,那呆在里面就是,如果现在出来,万一他们突然拉升,我们岂不踏空了?” 他现在账上的资金高达两千八百万,就算只涨一个点,那也是二十八万,太舒服了。实在有点舍不得出来。 岳梦洁很是吃惊地咦了一声,说道:“没想到啊,你一个股市菜鸟还知道震仓,还知道踏空,你是不是偷偷地看过炒股的书?” 孟文天心道:我不但看过炒股的书,还是股市搏杀过呢,股龄比你的年龄还大,只不过是一个常亏散户而已,而且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地球上。 他笑道:“呵呵,那是当然。这下你不会说我是亿万富翁的作派了吧?我可是一直关心着我的股票呢。……,我认为还是继续呆在里面好,等到股价涨到三十元之后再慢慢退出来。” 岳梦洁也笑着说道:“就是啰,我还以为你真的对这一千万元不管不顾。……,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你先退出一部分,等股价下跌这番涨价的三分之一左右时再杀进去。高抛低吸很容易摊薄成本的。” 孟文天因为有想法,就说道:“算了,我没时间盯着它。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干脆不理。” 岳梦洁说道:“那也行。我这段时间也忙,确实没时间盯了。……,我是担心你害怕股价的大幅波动,看到我的股票都已经抛掉兑现了,你就别着急乱操作。”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就挂了机,或许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爷爷的事不好与孟文天说,所以一直回避没有说这件事,孟文天自然也就不问了。毕竟那是她爷爷,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也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好评价的。 挂了电话之后,孟文天打开笔记本电脑,穿好衣服,连好酒店里提供的网线,坐在桌边点开了证券公司的网站,第一次认真地查看着“金凤制药”这支股票的k线走势图。 短短几天就赚一千八百多万,实在让他有点动心了:如果能学会炒股也不错啊。 第326章 无可替代的技术 看了k线图,他才知道这支股票在本周的周一周二猛涨,但昨天却来了一个高开低走,股价最高达到了25.98元,创了一个近期的新高,但最后却留下了一个绿色的长柱子。 按股票术语这根绿色的柱子可以称之为墓碑线,也就预示着后面这几天股价应该会大跌。今天的股价确实是这么走的,低开之后向上冲刺了一下,但没有摸到前日的高点就随即掉头向下,留下了一个绿色的十字,最后下跌四个点。 按照炒股书籍上的说法,股价再跌的话,聪明的股民完全应该止损出局。这想必也是岳梦洁因为没时间炒股后对自己的忠告:先落袋为安,赚到口袋里的钱才是钱。 但孟文天觉得应该不动,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这不是他懒,也不是他悟到了什么炒股的方法,仅仅是因为他想起了脑海里那份记忆的主人在地球上炒股的时候就是严格按照炒股书籍、炒股专家的办法做的,设置什么止损线,搞什么落袋为安,结果却总是亏损。 这次他决定不按那些经典的方法来,自己就死守一段时间,看到底赚钱不赚钱,他在心里自我鼓气道:反正我的成本低,而且这些炒股的钱又是额外获得的,跌就跌,谁怕谁啊。我就不信那些庄家如此处心积虑地打压股价,最后只是把股价恢复到原样就不管了,岂不是白忙吗?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打定主意的孟文天又看了一下股市的各项综合指数,也看了一会证券公司官方网站上的新闻就退了出来。 “小黄……”坐在餐厅里,孟文天刚称呼黄玉飞一句。 黄玉飞立马就打断了他的话,很不满地说道:“我不是小黄!……,喊小狗似的。再说,我年纪比你大!” 孟文天笑了一下,称呼道:“老黄!” 黄玉飞郁闷地看着他,说道:“你就不能称呼别的?” 孟文天却严肃地说道:“黄玉飞,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是作为我的翻译跟助手来这里出差的,所以,你必须对我尊敬,必须努力露出巴结的神情,特别是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请你牢记这一点。” 黄玉飞举手道:“好,你是头,我是你的助手。” 孟文天说道:“既然我是你的领导,你就要好好想想你该做什么。点菜,开车门,同我一起去见客人的时候,要主动落后半步但也必须紧跟,你的明白?” 黄玉飞无奈地说道:“我的明白。” 孟文天说道:“我们两人必须做出让别人认为我们是大公司出来的人的样子。今天你在前台那样拖着行李箱离开是不对的,是对上司的不满,也是你的失职。……,明天去沣田公司总部,你记得要做什么吗?” 黄玉飞无奈地回答道:“我记得坐副驾驶室位置,下车的时候记得给你开车门、关车门,然后紧跟在你身后亦步亦趋。”接着,他很不服气地问道,“这下够了吧?”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差不多了。”很快,他又说道,“但是!你必须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不耐烦。你的明白?” 黄玉飞怒道:“艹!你有完没完?” 第二天沣田集团公司总部前台那位端庄秀丽的接待小姐看到了一辆豪华商务接待车停在大楼前,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动作迅速地从副驾驶位置推开车门敏捷地下车,轻轻地打开后面的车门,然后微微地躬着腰,右手顶在车体上,等待里面的人下车。 不久,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从车里下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四周,对着那个正在轻轻关门的小伙子问了一句什么,那个小伙子立马躬下腰低声地回答着。 前台小姐很是惊讶地打量着这个年轻得有点过分的年轻人,心里猜测着他的身份。她眼睛的余光似乎发现那个关车门的小伙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但当她仔细看的时候,却没有,那人的脸上只有谦卑和认真。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心道:“难道我刚才看错了,我明明看见他脸上写着不满啊。” 不过,她没有多想,不管那个明显是随从的小伙子是不是不满,至少她能肯定走在前面的年轻人不简单,而是立即将“年少多金”这个标签贴在了孟文天身上,眼里全是星星。 不但前台小姐心里暗暗认为孟文天来头不小,其他经过这里的人也都纷纷用崇敬的目光向他行礼。 看他走进,前台小姐恭谨的站起身来,微微鞠躬向孟文天问道:“您好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先生,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 黄玉飞连忙走上一步,双手朝对方递上一张名片,客气地说道:“小姐你好,我老板叫孟文天,是华夏国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全权业务代表,今天来贵公司是希望商讨双方有关合作的事宜。我是他的翻译兼助理,这是老板的名片。如果可以的话,我老板希望能够和贵公司的安培专务单独见面。” 接待小姐差点一个趔趄,脑海里快速地查找对方所说的研究所,无奈实在找不到一点印象,可看到黄玉飞催促的目光,她只好双手接过名片,同时客气但职业化地说道:“请两位先生稍等。” 前台小姐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嗯嗯啊啊的说了几句话,还把名片上的内容念出来让电话里的人听见,接着她又听取里面人的指示。 等她放下电话的时候,孟文天明显感觉到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真诚,虽然还有笑容但明显公事化。 她对孟文天说道:“非常抱歉。先生,我们安培专务目前没有时间接待您。不过有负责对外联络的佐藤课长可以负责接待您,您见他吗?” 听了黄玉飞的翻译,孟文天心里对自己一来就能见到公司的领导感到很高兴,毕竟沣田公司是世界有名的汽车制造公司,公司里的领导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相见就立马见到的。 他知道今天之所以如此顺利,还是因为刚才摆谱摆的不错,接待小姐将她的感观付诸了行动,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劝说了公司的领导,还暗示孟文天似乎大有来头。 心里虽松了一口气,但孟文天脸上却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语气淡淡地对黄玉飞道:“那就见他吧。” 黄玉飞立马用日语对接待小姐说道:“我老板说可以。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佐藤课长。” 等接待小姐联系好佐藤课长,孟文天对她笑了笑,以示感谢。 看到他魅力十足的笑容,接待小姐心里咯噔了一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着。 在另一位接待小姐的引导下,孟文天、黄玉飞来到了一家接待室。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就大步走了进来。 可看到孟文天后,这人的脸上露出了明显不快,心里显然在责备那个接待小姐怎么会推荐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与自己见面。 不过,他再不爽还是保持着日岛国人常有的礼貌,很客气地说道:“孟桑,鄙人佐藤永河。” 等黄玉飞翻译完,孟文天也客气地招呼道:“佐藤先生你好!” 双方落座,孟文天这边提供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提交了总经理签署的授权书。 佐藤永河稍微看了一下,然后退还给了他们。 等黄玉飞收好证件授权书后,孟文天微笑着对佐藤永河说道:“佐藤先生,如果我没看错,刚才您进来看到我们的时候心里很不乐意吧?我理解您的心情。” 听了黄玉飞的翻译,佐藤永河没想到孟文天这么直接,脸上闪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微笑道:“孟桑,对不起。我只是惊讶于您的年轻。……,请问您找我公司有什么事吗?” 孟文天说道:“我代表我们原平市天兰汽修研究所向贵公司郑重推荐一项科研成果,希望我们的这项科研成果能够促进贵公司越来越壮大,贵公司产品销售市场越来越广阔。” 黄玉飞还没有完全翻译完,佐藤永河不解地问道:“孟桑,您过来推销科技成果,是不是应该跟我们技术部或者科技战略部联系,怎么会找我们市场部,怎么会联系我们安培专务?”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因为这项科研成果在技术上很简单,无需惊动贵公司的技术专家。但它却对你们的市场影响很大,不是我危言耸听,能否掌握我们的这项科研成果,将决定贵公司的近几年的发展前途。掌握了这项科研成果,贵公司可能会继续一帆风顺,如果没掌握,贵公司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 佐藤永河显然不相信孟文天的话,但他没有嘲笑,而是很认真地问道:“技术上简单?那是不是我可以认为这只是一项创意?一项可以用在销售上,能提高销售量的创意?”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您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我想说的是我们这项科研成果不能大幅度提供贵公司的销售量,但能对贵公司保住现有的销售量、保住现有的销售市场起到不小的作用。不,应该是无可替代的作用。” 第327章 三根指头 佐藤永河一愣,心里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们查找到了我们的产品缺陷?” 孟文天笑了笑,朝黄玉飞点了点头。 黄玉飞从桌面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佐藤永河眼前,说道:“在进行下一步的交流之前,希望佐藤先生能在这份保密文件上签字,以确保我们的谈话不被泄密。” 佐藤永河再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孟文天,然后认真地拿起那份华文和日文书写的保密文件:“……,为了确保沣田公司的利益,为了不让沣田公司的秘密被第三方知晓,双方谈判人员承诺签署此文件,并承担泄露此次谈话内容的相关责任……” 说实在的,在黄玉飞拿出这份保密文件之前佐藤永河心里不以为然,总觉得孟文天在故弄玄虚。他虽然猜测到对方有可能真的发现了自家公司的产品缺点,但其缺点肯定不重要,对产品的影响不大。他们这么弄,搞什么保密协议,仅仅是为了多得一点钱。 可是,看到这份早已经准备好的保密文件,佐藤永河心里有点动摇了: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了我们产品的重大缺陷? 可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啊,我们的产品就算有缺点也不是几乎没有汽车制造产业的华夏国所能发现的,而且这家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压根就是一家名不经转的小企业,他们怎么会发现重大的缺陷? 即使如此,佐藤永河还是说道:“我会签署这份文件,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希望我看到的不是您故弄玄虚。”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们研究所不但会给贵公司一个非常满意的答复,而且我们研究所还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科研成果转让价格。” 佐藤永河一边在相应位置签署自己的名字,一边很随意地问道:“在进一步谈判之前,孟桑能否透露一下贵公司所希望的转让价格?” 孟文天微笑着举起了右手,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不多,就这个数。” 他的这个手势落在佐藤永河和黄玉飞眼里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黄玉飞因为没有参与孟文天与郭秋兰、严威正前面的谈话,一路上孟文天也没有透露向沣田公司要多少转让费,以至于他认为孟文天举起的三根手指头表示要三十万元。虽然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他在研究所时所预计的数字,但看到孟文天在日岛国这里住豪华酒店后,此时的他认为三十万实在太少了,应该向沣田公司要一百万元,否则他们出这一趟差真没有给研究所带来多少盈利。 当然,他所想的三十万元也好,一百万元也好,都是华夏币,而不是美元。 佐藤永河内心则冷笑起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想钱想疯了,为了区区三万美元就屁颠屁颠地漂洋过海来到日岛国。只要你们真的抓到了我们的缺点,我们觉得有用,你们就是不来,只打一个电话来,我们也会支付给你们三万美元啊。 他倒是没有把孟文天的五根手指头认为是三万日元,毕竟日岛国的汇率太低,三点五日元才相当于华夏币一元,三万日元还不到一万华夏币,才相当于一千多美元。 想到对方只是开口要三万美元,他越发认定孟文天他们找到的产品缺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问题,只是他们自己这么想而已。 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自己签署了这个保密文件:“他们不会拿着这份保密文件在外面招摇撞骗,吹嘘他们有能力逼我们沣田公司签署这类文件吧?” 就在这时,孟文天用英语说道:“佐藤先生,我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们研究所三亿美元的科研成果转让费。” “啊——”黄玉飞和佐藤永河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佐藤永河甚至从椅子上一下蹦了起来,吃惊地问道:“什么,你们要三亿美元?” 黄玉飞此时知道自己刚才的惊讶是一个错误,虽然他真的被惊到了,也吓到了。 自己的表情会让佐藤永河认为自己也在质疑且吃惊孟文天为什么报这么高的价格。 急中生智的他装着无奈的样子,说道:“老板,我不是之前就请您不要说英语的吗?您这样用英语跟佐藤先生直接交谈重要内容会让我感到自己的作用很小的,这不但让我理解为您质疑我的翻译能力,同时也会让我内疚,因为我会认为我的工作对不起研究所付给我的丰厚薪水。” 孟文天心里很是欣赏黄玉飞的急智,歉意地笑了笑,用英语说道:“黄先生,对不起,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您的翻译水平无以伦比。但我还是认为如此重要的内容还是由我亲自说给佐藤先生听更好。佐藤先生和佐藤先生所代表的沣田公司都是我非常尊敬的对象。三亿美元确实是一个比较大的数字,不是吗?” 佐藤永河连连摇手,用英语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就是发明了能够让汽车从地面飞到月球的发动机我们也不会出三亿美元来购买的。” 因为太过于惊骇,他连日岛国人常有的客气用语都忘记了,直接用上了“你们”。 孟文天慢条斯理地用华语说道:“佐藤先生,这个数字真的吓坏了您了吗?以至于让你如此失去了应有的分寸。如果真有这么一款发动机,能够让贵公司的汽车从地面飞上空中,您连区区三亿美元都不愿意付出?那只能说明您要么没眼光,要么是您不真心希望贵公司越来越兴旺。” 佐藤永河对于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被对方指责,心里很是不忿,说道:“孟桑,这只是一个比喻,用以说明我们不会同意贵公司如此……不会接受贵公司如此高的报价而已。” 孟文天笑着说道:“对不起,我觉得您还是情绪化了。您是负责市场销售的专家,肯定比我更清楚价格意味着什么。一家企业要买某个商品,其价格是不是高了,取决于这个商品对公司的作用是不是足够大,能够给公司带来足够的利润,或者能够给公司避免足够大的损失。我举一个小小的例子,如果贵公司五亿美元买下了我研究所这个科研成果,能够给贵公司带来五十亿美元的收入,请问佐藤先生,在贵公司财力许可的条件下,你买不买?” 佐藤永河并没有因此而张口结舌,而是嘲笑着说道:“问题是贵所不可能拥有能够让我公司赢利五十亿美元的科研成果。” 孟文天微笑着反问道:“佐藤先生,我是否可以认为您话里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这项科研成果能够让贵公司赢利十亿美元,或者让贵公司减少十亿美元的损失,贵公司就愿意掏十分之一的钱来转让我们的这项科研成果?” “这……”佐藤永河这次有点不敢说话了,毕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孟文天手里抓的是自己公司什么把柄,万一……万一的万一他们真的发现了自己公司真有大缺陷,自己到时候怎么跟他们讨价还价? 当佐藤永河在犹豫的时候,旁边作为翻译的黄玉飞又惊又喜又担忧。惊喜的自然是孟文天三言两语就把佐藤永河给套住了,让他的思路顺着孟文天的思路来,而心思不再死盯着三亿美元这个吓人的价格。他担忧的则是那个所谓的科研成果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吗?仅仅一个刹车系统的踏脚板在寒冷的天气里增加一点点阻力,就真的会给车主和车辆带来严重的后果?沣田公司怎么可能相信并承认呢? 佐藤永河没有关心助理兼翻译的黄玉飞在做什么,更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 他见孟文天一副诚心谈判的样子,想了想,说道:“我得先了解一下贵所的科研成果,然后我公司会召集相关专业人士对你们的科研成果进行评估,如果贵所的科研成果确实对我公司有利,我公司会根据相关情况对转让价格进行综合评估,给贵所一个合理的价格。”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我认可并非常赞同您的这个说法。而且我更希望我们研究所能够在这次合作的基础上加深进一步的合作,不仅仅是这次赚了一笔钱就分道扬镳。我想您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基于将来的合作,我们的报价已经很低。” 听了孟文天的话,佐藤永河心里痒痒的,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如此信心满满,越发想知道孟文天他们掌握了自家公司的缺点了。他问道:“孟桑,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科研成果了吗?” 孟文天朝黄玉飞点了点头。 黄玉飞却远没有孟文天那么镇定,他内心踹踹不安,觉得自己的研究所所研发的那个模拟动态说明和自己所画的动画根本算不上什么高级玩意,根本与亿元级的科技成果不相匹配,太低级太简陋了,现在拿给佐藤永河看真的有点丢人现眼。 第328章 惊悚的报价 看到孟文天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黄玉飞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己所里领导的高明:请这么一位不知道内情的家伙来当谈判代表真是好啊,无知者无畏,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只管把价格往最高处抬就是。 看到黄玉飞磨磨蹭蹭的样子,孟文天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心里不由暗笑,嘴里却用英语批评道:“黄先生,虽然你只是翻译,但你也是我临时助理。计算机的操作我已经告诉了你,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操作吧?快点把我们的科研成果演示给佐藤先生看,他都等得不耐烦了。” 说着,他朝佐藤永河歉意地笑了一下,说道:“佐藤先生,实在对不起,他不太熟悉计算机操作。” 黄玉飞心里大骂:不熟悉你妹啊,我是担心你出丑好不好? 佐藤永河很大度地笑了笑,但随即很严肃地问道:“他是你们研究所的员工吗?” 孟文天说道:“必须是。……,当然,如果我们与贵公司的合作能够顺利达成,那他就更是我们研究所的忠实员工了。” 佐藤永河不解地问道:“孟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玉飞悄悄而讥讽地看了佐藤永河一样:你小日岛国傻啊,如果我们研究所能获得三亿美元的合同,老子就是死皮赖脸也会留在研究所啊,十来个人的企业有三亿美元,福利不好也能撑死好多人好不好?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佐藤先生,你要知道我华夏国人多,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如果我们研究所能获得三亿美元的合同,他作为研究所的员工肯定能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你的明白?” 佐藤永河、黄玉飞都愣住了。 佐藤永河当然明白孟文天的话,但他没有想到孟文天说得如此赤-裸裸。而且他还从孟文天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如果这次合作成功,不说黄玉飞不会离开研究所,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也不会离开。只要这些人不离开研究所,沣田公司就是有什么缺点也会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密。 聪明的佐藤永河立马明白孟文天刚才问自己“你的明白?”不是明白黄玉飞的事,而是要他明白合作意味着什么:“八嘎,这小子是在变相地威胁我。难道他们真的抓到了我们沣田公司的把柄?” 想到这里,佐藤永河想了解孟文天手里所寻到的缺点的心情更迫切了,连忙对黄玉飞说道:“快快的,你的快快的。” 黄玉飞自然对计算机操作很熟悉,而且这个模拟程序早已经放好在“电脑桌面”上,只要轻轻点击两下就行。 这个模拟程序很快就运行起来。 它相当于一个技术讲座视频,先讲解了沣田驰威f型小车的刹车系统原理,然后将视野集中在刹车踏板处,画面上不但列出了踏板处的运动结构图、用动画演示了踏板的工作过程,还列出了踏板杠杆的材料、尺寸,铰链的尺寸、材料。 就在佐藤永河焦急且又茫然不解的时候,模拟程序又清晰地显示了当踏板、铰链受到大的温差变动时,它们的尺寸发生的变化,以及由此导致铰链之间阻力变化的情况。 因为是用动画显示的,加上相关动力学原理并不复杂,所以当程序运行完成时佐藤永河这个负责市场销售的课长也明白了大致意思。但是,他还不明白里面所包含的真正意义,还以为这个程序还没有运行完成呢。 孟文天却笑着说道:“佐藤先生,你看完了。” 佐藤永河直愣愣地看着孟文天,问道:“就这些?你们就完成了这些研究,并由此要我们向你们提供三亿美元的所谓技术转让费?” 孟文天依然不温不火地问道:“您认为不值这段视频里显示的技术不足这个价格??” “废话!”佐藤永河乐了,讥讽地说道,“你问问你的助理,你们发现了铰链的运行阻力因为温度变化而增大的现象,对,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现象,你就敢开口要三亿美元?” 这话真正说到了黄玉飞的内坎里:可不是吗?你怎么就敢开口要三亿美元呢? 佐藤永河也不等孟文天回答,继续讥讽地说道:“孟桑,我想热胀冷缩的原理就是小学生都懂吧?你们华夏国的小学生是不是懂我还没有调查,但我们日岛国的小学生肯定懂,而且我相信你们华夏国的中学生、大学生一定的懂的,还用得着你们一家研究所专门研究?” 孟文天却笑着问道:“您是承认了贵公司的威驰f型小车的刹车踏板铰链的运行阻力会因为温度变化而增大,是不?那我请你想象一下:如果一个习惯了驾驶贵公司小车的司机在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踩一脚刹车,却没有想到此时刹车踏板的阻力突然增大了,你想,这将会发生一些什么情况?” “能发生什么情况……”佐藤永河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你的意思是……” 孟文天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佐藤永河额头上一下渗出了一层汗珠,但随即断然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孟文天微笑着问道:“是什么不可能?是不可能发生车祸,还是不可能出现突然阻力增大的情况?或者还是贵公司的技术部门不可能出现如此重大的设计失误,也或者是说不可能被我们发现这个设计缺陷?” 佐藤永河连忙说道:“你这纯粹是危言耸听,……你……你是在故意盯着极端情况……” 孟文天笑道:“废话!这种缺陷当然是在极端情况下才出现,如果平时就会出现这种问题,贵公司的小车还能卖出去吗?正是因为这种缺陷在极端情况下才出现,所以买车的车主和驾驶车辆的司机都不知道,或者没有注意到,以至于危险性才更大,才导致一些莫名其妙的车祸发生。” 佐藤永河一下跳了起来,说道:“不可能,我们公司的车是世界最好的车,不可能因为车的缺陷导致车祸的发生,你这是污蔑……” 孟文天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不见,冷冷地说道:“我虽然不认为贵公司的车一定是世界最好的车,可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就当你是在胡言乱语好了。但你如果说我在污蔑,那请你拿出科学的反驳证据。” 说着,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对黄玉飞吩咐道:“黄助理,请你把存有这个程序的光盘交给佐藤先生,我们走!” 黄玉飞吃惊地看着孟文天,但见孟文天真的朝外走,他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光盘,放到佐藤永河面前,然后拿起还没有关机的电脑转身就走。 佐藤永河直到孟文天他们两人离开了才失声喊道:“慢!”但孟文天他们早就扬长而去。他立马连滚带爬地冲出会客室,但想起自己还没有拿光盘,急忙转身跑回来,双手死死抓住光盘朝社长室冲去…… “头,我们就这样走了?”黄玉飞追上孟文天,低声而焦急地问道。 孟文天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你还想怎么着?难道要被他们留下来跟他们进行争论?跟他们来一场技术答辩?” 黄玉飞说道:“可是我们这么走了,他们会给我们钱吗?万一他们马上组织力量去更换刹车系统呢?……,我觉得我们呆在这里跟他们进行辩论也好,至少能拖住他们一些人。” 孟文天笑了,说道:“你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世界这么大,他们有这么大的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更换刹车系统?我们呆在这里,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了解我们的所有想法,就会有的放矢地采取措施。只有我们离开,他们才猜不透我们的意思,才会疑神疑鬼,才有可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 黄玉飞很是佩服地说道:“头,你真厉害。我们公司聘请你来主持这次谈判真是选对了人,如果是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我刚才感觉我就是傻子一样。” 孟文天笑道:“那是,我总得对得起你们领导的期望不是。” 黄玉飞看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不过,我们开口三亿美元,心是不是太黑了?” 孟文天说道:“什么黑不黑的,这叫审时度势。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期望真的能拿到这么多。……,还是我们研究所这座庙太小了,吃多了会撑死,否则,我都可以喊二十亿美元。” 黄玉飞又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又问道:“头,这个设计缺陷一旦公布出去,真的会给沣田公司带来上百亿美元的损失?” 孟文天反问道:“你记得最近美国那场集体诉讼案不,佛罗里达地方法院裁决烟草公司向吸烟受害人及其亲属赔偿1450亿美元。如果真有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车祸受害者,在得知了沣田公司的小车有这个设计缺陷,受害者中一定会有人去法院诉讼。” 第329章 紧急召集! 孟文天看着黄玉飞,笑着说道:“而且律师最喜欢办的就是这种案子,一头是可怜的受害人,一头是有错的大肥佬。律师接这种案子不但可以捞取大笔诉讼费,还能扬名成为世人中的英雄。……,我可以肯定,如果这款车的这个设计缺陷公布出去,沣田公司根本不用做其他事了,就专门应付去法院过堂和不断填写罚款支票吧。” 黄玉飞激动地说道:“头,那我们去寻找这种车祸受害者啊。说不定能找到因为这个缺陷而死亡的人呢,有了这个证据在手,我们完全可以问他们要十亿美元甚至二十亿美元。” 这家伙似乎看到了一条黄金铺就的康庄大道,眼睛里全是闪闪的星星。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建议道:“对,我想起来了,我们研究所之所以研究沣田公司的小车,不就是因为我们郭总有一个闺蜜就是开这款车出的事,对吗?你可以马上打电话给郭总,请她去问问她的那个闺蜜,是不是因为这个缺陷出事的?” 孟文天心道:废话,这事本来就是我一手操办的,我能不知道? 但他却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们研究所是研究技术的,不是专门去找别人瘾私要挟别人的。三亿美元对任何企业而言都已经是一笔巨款,沣田公司就算有也肯定拿不出来,也不愿意拿出来。你问他们要十亿、二十亿美元,他们会给你?钱只有能够放到口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如果你想的太多,到时候不但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还可能出其他的事。人家沣田公司家大业大,碾压我们那种小企业绝对不用花多少力气。” 大公司如果不是伤筋动骨,有些损失还是能够承受,但若有人伤害了他们的根本,他们很可能反戈一击。孟文天现在实力弱小,与沣田公司这种巨头谈谈合作还可以,但想就此要挟他们,就想把他们整得奄奄一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孟文天之所以站在道德的高点说这些话,明面上是劝阻黄玉飞不要得意忘形,让他明白太贪心是不明智的,说不定会偷鸡不着蚀把米,而暗地里则是想尽力将自己的天兰汽车研究所置身事外,让其他都觉得天兰汽车研究所就是研究汽车的,是专攻技术的,是一家足够称得上乖宝宝的公司。 将来一旦事发,别人会相信这家研究所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款汽车有这个设计缺陷,然后凭借这个发现想多从沣田公司那里要点钱,最多就是有点贪心而已。 可如果按照黄玉飞的做法去找什么受害者来要挟沣田公司就范,将来一旦事发,人们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天兰汽车研究所与沣田公司是一丘之貉,甚至比沣田公司还可恶:因为研究所对外界保密的原因是以车祸死者来要挟沣田公司,捞取更多的黑心钱。 同样是捞钱,但性质是不同,前者是凭技术,只是要价太高,而后者则是丧失良心。 所以,孟文天不但不会建议郭秋兰他们去调查和寻找车祸的死难者,就是知道了也只能当着不知道。 黄玉飞自然不知道孟文天内心的想法,见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他很不以为然,认为孟文天这是在装1逼。不过,他虽然不认同孟文天所说的什么不应该去找别人的瘾私要挟别人(事实上,孟文天他们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要挟),但他也认同孟文天所说的价格不能报的太高,真要得罪了美国佬,那可不是玩的。 两个各有想法的人不再说话,不急不慢地走向那辆来自于“三井岛酒店”的豪华商务接待车。 当他们乘坐豪华商务车前往三井岛酒店的时候,在沣田公司社长办公室里却呈现一片紧张之色。 社长看完了佐藤永河带来的光盘程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急切地吩咐道:“立马将安培专务、河野专务喊过来。无论他们现在做什么,都给我过来,立即!” 专务安培田一和专务河野一郎分别负责公司的市场部和技术部,是公司的元老和股东。 安培田一和河野一郎很快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社长办公室,虽然现在天气还很冷,但他们额头上都因为跑的太急而渗出了一层细汗。 先一步进来的安培田一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社长,发生什么事了?” 问完,他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属佐藤永河。佐藤永河却只是露了一个为难的眼神,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显然,有社长在,他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后面跟来的河野一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问道:“社长,难道我们的产品出了大问题?” 社长还没有回答,安培田一立马说道:“不可能,我没有接到任何有关我们产品出问题的报告。” 社长双眼射出一道精光,死盯着河野一郎,问道:“你真的没有发现我们的产品有设计缺陷?” 河野一郎一愣,心里不由胆怯起来,但还是很肯定地回答道:“没有!至少我们没有发现,如果发现了我们的产品有设计缺陷,我们肯定会想办法解决,不可能留着更不可能隐瞒。” 社长没有对他的话做任何凭借,而是转头对安培田一问道:“安培专务,你们市场部没有收到威驰f型小车的用户有不同的反映?” “威驰f型小车?”安培田一、河野一郎都不约而同地重复着这句话,相互不解地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充满了惊奇和探询。 安培田一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没有……” 就在这时,佐藤永河却插话道:“社长,我收到了这方面的客户反映,这两个月这款车型出车祸的比例为百分之零点七……” “百分之零点七?这么高?”安培田一的眼睛一下瞪圆了,怒问道:“我怎么没有收到你的报告?……,佐藤课长,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佐藤永河心里狂骂着安培田一:八嘎,你狗日滴连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就开始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骂归骂,但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骂,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佐藤永河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安培专务,因为数据才整理出来,还没来得及给您送过去。” 社长转头看向佐藤永河,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款车型确实如他们所说的存在设计缺陷?” 佐藤永河看了满脸惊诧的河野一郎一眼,说道:“对不起,社长,我不懂技术。” 河野一郎吃惊地看着社长,问道:“社长,你是说别人知道了我们的车型存在设计缺陷?谁?他们已经找上我们了?” 社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佐藤永河说道:“把这个程序放给他们两位专务看吧。危机啊……危机啊……” 安培田一、河野一郎面面相觑,两人都把脑袋凑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看着。两人都懂英语,看孟文天他们提供的视频并不困难。 随着程序的运行,随着视频的一步步播放,负责技术部的河野一郎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嘴里喃喃念叨:“八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河野一郎是汽车领域的顶尖专家,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考虑就知道刹车踏板阻力突然增大会意味着什么。 社长一直用眼睛的余光在看着河野一郎,见河野一郎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知道这个程序里讲述的内容并不是无的放矢,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这款威驰f型小车在刹车系统存在设计缺陷。 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问道:“河野专务,他们的数据是不是正确,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吗?” 河野一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的研究很充分,计算很专业。……,如果我们反驳……我们反驳的话,唯一的只能是说要达到这种极端条件的可能性很低,非常低……” 社长怒道:“这算什么反驳?就是傻瓜都知道可能性很低,如果可能性高,那还不到处都是车祸?……,好吧,事已至此,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们想出一个办法来。对方现在向我们报价三亿美元的科技成果转让费。” “什么?三亿……三亿美元?”安培田一吃惊地大喊道,“不可能!这是讹诈,这绝对是讹诈,我们报警……我们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 社长厌恶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安培阁下,我很怀疑你的智商,幸亏你最后也知道不能报警。人家现在摆明了就是要敲诈我们,就是想要挟我们,你能怎么做?况且人家做的还算手下留情,只是开口要三亿美元,而且还给了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们真要敲诈我们,讹诈我们,我们怎么办?鱼死网破吗?他们可是有备而来,在跟我们谈话之前就跟我们签订了保密协议。” 第330章 稳坐钓鱼台 见到安培田一、河野一郎都不再说话,社长也没有再说多说什么,只是挥了一下手,有气无力地念叨了一句:“今天必须拿出一个方案,要不我们沣田公司就麻烦了。” 拿方案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拿出一套适用的解决方案谈何容易?办公室里的人都是人精,都知道今天遇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危机,决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的。 如果只是解决孟文天他们研究所发现的设计缺陷,非常容易,方法至少有几十种: 比如更换刹车系统踏板和铰链的材料,只要不让两个零件的热胀冷缩的参数刚好如此“碰巧”就行。不说动用沣田公司的技术专家,就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也能解决。严威正在郭秋兰办公室就说过用45号钢代替就是,很简单。 如果不想改变材料这么“麻烦”,仅仅改变一下铰链与踏板的配合间隙就行,稍稍改变一下零件尺寸:将轴改小一点点,或者将孔扩大一点点,这个设计缺陷的问题也能轻易解决。 如果既不想改变材料,也不想更改零件尺寸,还有一个简单办法,就是印刷一张小纸条邮寄给每一个车主,告诉他们冬天天气寒冷的时候车尽可能不要停在室外。如果停在室外,启动发动机后尽量多开一会儿空调,时间最好是五分钟以上,让车内各处温度基本平衡了再开出去。 等等这些措施都容易实现。 但是这些措施都有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缺点。 比如更换材料也好、改变零件尺寸也好,虽然看起来容易,但这种容易都只是对还没有出厂的车辆而言,这些还呆在厂里车辆确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问题。 可是,对已经卖到了用户手里的车辆而言那就不容易了。你得把这些车一辆一辆地请到维修厂,然后让维修人员把旧的零件取下来,将新的零件装上去。 对在世界各地的维修车更换零件,其结果就如给用户寄送纸条一样,很多人就会感到奇怪,很多人就会刨根问底: “你们沣田公司干嘛无缘无故更换我爱车的零件?……,是不是你们的产品质量不行?” “你们公司的车在冬天干嘛就不能停在室外,其他车都是这么停的啊,是你们生产的车有问题吧?” “我如果有急事怎么办?我还非得坐在那里等空调运行五分钟再说?你们的车绝对不好。亏我还喜欢你们的车,还向朋友推荐呢。” …… 如果只是车主们质疑倒没多大问题,可一旦让竞争对手闻到了异常,让律师们闻到了血腥味,沣田公司就惨了。 不错,解决方案难就难在如何避免让外界的人知道,如何不让别人发现端倪! 如果这个设计缺陷是自家发现的还好,还可以采取一些花很长时间慢慢改变的措施,比如轮流在世界各地搞优惠或者免费保养,说是让车辆显得高大上而更换一些外形看起来不漂亮的零部件,然后将刹车踏实啥的混在这些零部件中更换下来,很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所有人蒙在鼓里。 可问题是这个设计缺陷是别人发现的,人家正躺在豪华酒店里等着沣田公司送钱过去呢。 几个高管关在社长办公室里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妥当而省钱的办法,最后只做出了几项决定:派人调查华夏国的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派人调查和研究威驰f型小车事故发生原因、评估这款汽车召回的影响、检查这个设计缺陷在其他车辆上是否存在、由财务部门研究现金流、公司战略部评估设计缺陷泄漏对股价的影响、有关部门商讨危机公关…… 当然,社长还分配给了佐藤永河一个任务,那就是陪好孟文天他们两个,摸清楚他们的真正意图。 虽然社长等人都不希望再看到孟文天他们,心里憎恶于他们的讹诈和要挟,甚至希望他们突然死去,但他们却又希望今后能看到他们。因为他们很担心孟文天他们鱼死网破,搞一次性买卖,三亿美元打死也不降价。 三亿美元就是对沣田公司而言绝对不是一笔小钱,虽然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或者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但要他们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公司的经营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资金的异常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更何况公司还得为最后不得不实施汽车召回做必要的资金准备。 正因为拿不出,准确地说不能拿出这么多现金,公司自然就希望孟文天他们能目光远大一点,少要一些所谓的科研成果转让费,而利用这次机会融入到沣田公司来,沣田公司分给他们一些科研项目,给这家小的研究所一些业务,让这家名不经转的研究所有一张长期饭票。 沣田公司内心很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双赢,不想带着这个根本没有多少科研实力的研究所玩。说出去除了提高那个小小研究所的声誉,给他们带来的肯定是拖累和包袱。 已经和黄玉飞回到三井岛酒店的孟文天却最喜欢这种方式了,长期饭票可以解决自己对公司赢利的担心,解决自己对公司前途的关心。 特别是自己上辈子记忆里那些超前的汽车技术就可以通过研究所再通过沣田公司给扩散出去,不但增加了保险,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更主要的是有了一个可靠的新技术验证平台,一个有财力的专利购买者。 与沣田公司有了合作关系后,孟文天就不用拿着自己的专利全世界到处跑,不用求东家来评估专利的先进性,也不用请西家来购买它们,沣田公司就足以消化不少这些专利了。 想到今后能减少东奔西跑的时间,孟文天嘴角无意中翘了起来。 黄玉飞笑问道:“头,暗乐啊?你说他们明天会跟我们签合同吗?” 孟文天说道:“你想得倒是很美的。这么大金额的合同你就想几天就完成?做梦吧。人家不把我们研究所调查得底朝天,不把这款车的使用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不做好相关应急评估,他们是不会跟我们认真谈的,最多就是派一两个人来陪好我们,安抚我们,阻止我们泄漏这个秘密。” “我的天,那我们得等多少天啊?”黄玉飞大惊,以为马上就能看见成堆的钱钱了,想不到这些钱钱还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孟文天说道:“要不我们为什么星期五上门?” 黄玉飞又惊讶又佩服地问道:“难道星期五上门还有什么什么讲究?” 孟文天说道:“当然有讲究。明天和后天都是假日,沣田公司的那些高层都是不上班的,我们不去找他们的理由很正当,这不是我们矫情,也不是故意稳坐钓鱼台。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到处游玩,他们也恨不起我们来。可是他们却不同,如果他们不派高层干部来陪我们,他们就担心怠慢了我们,担心我们生气,更担心我们一气之下狮子开大口或者向外界泄漏他们产品有设计缺陷的秘密。” 孟文天继续说道:“所以,他们一定会派至少一位高层来陪好我们。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把自己胆虚的弱点给暴露出来了,连节假日都得抽高层陪我们这家小小研究所的谈判代表,你说他们谈判的时候是不是自然而然落了下风?” 黄玉飞惊喜地说道:“对啊。我们不去找他们是应该,并不是我们不懂礼貌,也不是我们得理不饶人,而他们来找我们,自然而然落了下风。” 沣田公司果然派人来了,只不过他们派人的速度远比孟文天他们想象的快,他们并没有等到明天,而是在吃晚饭前佐藤永河就过来了。而且佐藤永河一过来,立马做了一件让黄玉飞后悔不已的事情:佐藤永河找三井岛酒店的老总,由沣田公司承担孟文天和黄玉飞在这里的所有消费。 “草!”黄玉飞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个不是高兴,而是大骂了一句,“早知道一切开销都是他们负责,我还当时骂孟文天浪费钱干什么,我应该也要住豪华商务间啊,不,应该住总统套房啊。” 佐藤永河陪他们吃了晚饭才离开,而且是被孟文天客气地劝离的,因为孟文天真的有事:他要看书。 黄玉飞看到孟文天一本正经拿出一本本科教材坐下来看,很是不解,问道:“头,你确定你不是在装逼?这个时候还看什么书?” 孟文天说道:“你熟悉这里,你晚上想去玩就去,我可是真的要看书。” 黄玉飞郁闷地地说道:“一个人出去玩有啥意思?……,这次公司如果与沣田公司达成了合作,我们研究所的前途就大大的,你还用得着读书考大学吗?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出来还不一定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工作呢。” 孟文天笑道:“你们不是教授就是留学生、研究生,最低学历也是本科生,我一个高中生在公司里面很自卑的。将来我想找女朋友,怎么找?找到了带到公司还不被你们给抢走?” 第331章 贵宾 黄玉飞没有理他的奇葩理论,说道:“你小子虽然没有上大学,但你脑瓜聪明啊,我这个狗屁留学生在你面前就是渣渣,你足够自豪了。” 孟文天说道:“可我的人事档案里总不会写一句我的学历虽然低,但智商可以随便碾压从日岛国留学归来的黄玉飞吧?学历和文凭还是很重要的,至少不用通过日常的言行来体现不是?人家要跟我们相处久了才知道我比你本事强。” 黄玉飞满头的黑线,说道:“头,用不着踩着我上位吧,我可是小人物一个。” 孟文天说道:“现在只有你在身边当然就碾压你。再说,你也好踩啊,像郭总、严教授他们智商那么高,我怎么踩?” 黄玉飞郁闷地说道:“行,我服了你。你要看就看吧,我去玩去了。……,头,你说我在外面的消费沣田公司能报销不?” 孟文天道:“你可以跟他们说说看,也许还真可以。……,刚才你怎么不提出更换房间?” 黄玉飞被孟文天说中的心思,很是尴尬,但很快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是讲脸面的绅士好不好?如果我立马提出更换房间,这个小日岛国还不会暗地里说我们华夏国的人爱占小便宜?” 孟文天笑道:“想不到你还挺爱国的啊。其实你大可放心,你代表不了华夏国,华夏国的人也有很多不愿意被你代表。……,不过,说起这件事,我还是很敬佩你的,不但不占小便宜,而且还显示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住标准间就住标准间,你们就是拿豪华商务间我也不愿意换。” 黄玉飞转身离开,说道:“算了,我还是走,免得被你讥笑一次又一次。” 见黄玉飞走了,孟文天就认真地看起书来。 本来孟文天是想把王茹雪借给他的那叠计算机文稿给带过来看,可是王茹雪却出乎意料地反对,竟然不让他把那叠文稿带出国,说是担心丢失而泄密,好像那叠文稿是什么稀罕宝贝物似的。 第二天上午佐藤永河又来了,还极力建议他们去皇宫观看日美两国联合举行的阅兵式。 孟文天心里不怎么想看小鬼子的什么阅兵式,毕竟阅兵式都是炫耀武力的,他心里恨的就是小鬼子,怎么可能看他们炫耀? 不过,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份军事情结,都想看看那些杀气腾腾的高新武器是什么样子。更何况孟文天上辈子参加过特种兵,使用过尖端武器,而且在特种部队负伤且在保密期间里,他在部队从事军械维修,也结识了不少武器装备,现在的他倒想看看代表世界武器先进水平的美国军事装备是什么样子,所以他还是答应了佐藤永河的建议,去看阅兵式。 黄玉飞更是心动不已,孟文天还没有表态,他的眼神就出卖了他的心思:去,必须的! 沣田公司是世界有名的公司,在日岛国的名气自然更大,这从临时安排的看阅兵式的行动就可以看出来:孟文天和黄玉飞的门票竟然是贵宾票,可以坐到观礼台,只不过是位置相当靠后而已。但整个观礼台才几百人哦,坐在他们旁边的就是一位来自法国的外交官! 这不但让孟文天很惊讶,也让那个法国外交官很惊讶,当他用英语询问孟文天的身份时,才知道这个年龄小得过分的年轻人是华夏国人,根本不是什么外交官。 孟文天也没有说自己是一家小小研究所的员工,只含糊地说自己是受日岛国大企业邀请前来观看的。不想引人注目的孟文天没有跟对方多聊,加上他们之间隔着佐藤永河,很快就各看各的了。这让佐藤永河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更不想孟文天跟别人接触、交谈。 冗长无趣的仪式过后,阅兵式正式开始,而陪着他们的佐藤永河被一个熟人拉走了。 因为美国是日岛国的靠山,举行的阅兵式时也不得不让强大的美军走在最前面,唯一给日岛国的面子就是在前面开道的三个美国仪仗兵中走左边的一个仪仗兵举着一面日岛国国旗。而中间仪仗兵手中举的是一面面积比日岛国国旗大了至少三倍的美国国旗,右边仪仗兵举着一面跟日岛国国旗差不多的日岛国皇室旗帜。 在仪仗兵之后就是美国骑兵。 不得不说美国骑兵还是很中看的,虽然骑兵的队列松松垮垮,前后左右看起来像队列又不像队列,但还是无法掩饰美国士兵的英俊和战马的彪悍。这些骑兵一出场,立马引来观众特别是女性观众的尖叫,几个年轻的日岛国女孩哭叫着要冲上去,只是被维持秩序的日岛国宪兵给挡住了,她们只好哭喊着要嫁给美国兵哥哥,要跟他们生孩子。有一个女孩或许心痒难抑,竟然一边有左手快速地脱衣服一边用右手扇日岛国宪兵的耳光,恨他阻挡了她的性福。 美国骑兵似乎很是享受这种示爱,好几个士兵都不再注意走队列,而是对着那些疯狂的年幼妇女吹着口哨,勾着手指,鼓动那个脱衣的小妇人快点把衣服全脱光。有士兵还大声地说那个女人的胸脯实在太小,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眼前的一幕所有人见怪不怪,就连主席台上的皇室人员也只是苦笑,感觉在这种场合脱衣解带的实在有点过分。不过,也就是过分了一点而已,谁叫美国人是金主呢。 等骑兵如同杂耍似地走过,后面出现的是美国步兵。无论是队列还是脸上神情都比那些散漫的骑兵好得多,多少有点像军人的样子。 可是,这些队列还算整齐的美军步兵却没有引来如骑兵那样的尖叫,观众中那些日岛国女性虽然眼里也闪出欲光,但她们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很多女性的目光甚至还追赶着已经远去的骑兵背影,显然她们更希望能跟那些桀骜不驯的骑兵来一发。 接着就是威风凛凛的坦克部队。 与黄玉飞激动不已的心情不同,孟文天对这些坦克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因为他上辈子已经见过更高级、更威风的坦克。 这时佐藤永河不知从哪里过来,他弯腰走到孟文天旁边。看到孟文天兴趣寥寥,不由用英语不解地问道:“孟桑,不喜欢看?” 孟文天笑了笑,用英语回答道:“看不惯美军的得意。啰,你看,你们国家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恨不得现在就在马路上大战一场。你作为日岛国男人,真的不吃味?” 佐藤永河张口结舌,他没想到孟文天会说这事,不由尴尬起来,忍不住反驳道:“你们华夏国的女人不也是这样吗?” 见他反驳,孟文天倒是没有生气,因为华夏国也有不少美粉,只是因为文化不同,没有这么多华夏女人像眼前的日岛国女人表现这么直接、这么过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国家跟你们日岛国都是难兄难弟,所以我才郁闷。什么时候,我们哪一个国家把美国揍一顿,把他们踩在脚下哭泣,那才真的扬眉吐气呢。” 佐藤永河没想到孟文天这么说。孟文天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有这种心思,只听这个鬼子说道:“谁说不是?现在美国佬就是啥也不干,天天躺在家里玩女人,也比我们这些国家的人拼死干活赚的钱多。说来说去,他们还是靠的军队,没有军队,谁理睬他们?若是我们国家有一支强大的……,开玩笑,呵呵,如果我有一支军队能干掉他们,我一定干掉他们,凭什么他们的商品可以随意进我们的市场,而我们却不行?” 孟文天想不到佐藤永河也有这股少年才有的心性,笑道:“你说的对,如果我有一支军队我也干掉他们。凭什么啥好事都让他们插一腿?”他心里则说:如果我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我会先把你们日岛国给干掉,然后再干掉美国佬。 两人一通yy之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完阅兵式,他们又到附近游览了一段时间才打道回府。 第二天是星期日,孟文天拒绝了佐藤永河邀请他出去游玩东京的邀请,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黄玉飞则受不了这种寂寞,他请示了孟文天之后就去找那些曾经一同在日岛国留学的同学或好友去了。 对于孟文天呆在房间里看书,佐藤永河内心一百二十个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负责市场销售主管(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孟文天的名片上是这么印的)会真的躲起来看书。他就算不去游玩,也应该到处走一走,了解一下本专业的市场或周边市场。他说他躲房间里看书,纯粹在装,表示自己沉得住气而已,表示自己对与沣田公司谈判成竹在胸。 佐藤永河由此认为孟文天行为幼稚,真要装沉得住气的话,最好的办法是该吃就吃,该玩就玩,一切顺其自然,这才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现在这么躲起来看书,反而显得做作,显得心里发虚。 第332章 原来如此 他自然不知道孟文天是真的在看书,而且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思考与沣田公司谈判的事,因为他在来日岛国之前就已经知道沣田公司会花时间去调查,自己急不得。只要调查,沣田公司就不得不跟自己谈判,用不着他故意摆架子、装沉着。 他是很专心地看着书籍,只有当别人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才中断一会。 星期日这天有好几个人打来了。比如郭秋兰询问他们两人在日岛国是否习惯,然后她在把研究所的事情向他说一下,聊了七八分钟。 王茹雪也打电话给了他,询问他与沣田公司谈判的相关进展。她现在已经知道孟文天跑到日岛国的目的是为了敲诈了。 另外姚小妍以及堂兄孟志新都打了他电话,稍微聊了几句。 看书看得有点无聊时,他还修炼了一会《醒脑诀》。 虽然他现在已经喝完了袁山桐交给他的那剂强身健脑的中药,但他发现修炼《醒脑诀》真的有助于自己头脑清醒,还有助于身体强壮。现在的他已经形成了修炼习惯,不说每天晚上临睡前坚持修炼一会这套功法,就是平时白天里只要有空他就进入冥思状态,几分钟就能运行一个周天。 有着良好记忆力的他早已经把《醒脑诀》所涉及的三百六十个穴位记得滚瓜烂熟,那两千一百六十个字的密诀也能倒背如流,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在瞬间驾轻就熟地进行修炼。现在的他隐隐感到自己有了一点点气感。虽然修炼的时间还远远没有达到叶林岩所说的出现气感的时间,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真的有气感了。 只不过气感很弱,必须是修炼三个周天以后才感觉得到,在穴道里只是那么一丝丝,但终究是有了,而且他现在已经确定那二千一百六十个字的口诀真的只是没有多少意义的密码。他凭借自己强大的记忆力,已经多次试探着将这二千一百六十个字打乱顺序,只是严格按照一个字一个穴位地引导想象中的光点在经脉里移动,结果效果都一样。 他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初学者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叶林岩明确告诉过他,这套《醒脑诀》醇和无比,即使练错了也不会出现大的乱子,不会走火入魔,只是修炼效果有大有小而已。既然连练错了都没问题,孟文天这个年轻人自然就不安稳,就好奇地试了几次。 试出这个结果后,孟文天认为这二千一百六十个字的秘诀其真正作用就是控制修炼者的修炼节奏,也是为了提醒修炼者在修炼时集中注意力。杂乱无章的二千多个字,一般人很难清晰无比的背诵下来,注意力不集中的话更不可能一个字一个字对应一个穴位地走,而且是顺着三百六十个穴位上走六遍,一字不差! 孟文天对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很是佩服:谁会想到那些口诀根本就是无意义的字符呢?这纯粹是死记硬背,除了我这种记忆力变-态的人,估计也就是计算机能做到如此精准。 也难怪叶林岩说要六个月才能练出气感来,因为普通人可不知道这二千一百六十个字是字符,他们肯定都会战战兢兢地背诵着,唯恐错了一个字,更担心穴位与字对照错了,修炼的速度自然可想而知。三百六十个穴位就足够他们头大如斗了,再配合二千一百六十个字,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麻烦。 经脉里有了气感产生,虽然只是一丝一缕,但孟文天发现这几乎不成形的一丝一缕对脑瓜子的清醒有很大的帮助,长时间看书引起的少许烦躁一扫而光。 这丝气感让孟文天很是惊喜。他坐在电脑前想着那曾经让他死记硬背的拗口口诀就想笑,年轻人心性的他突然好奇心大起:“我在网上找找看,看有没有这门《醒脑诀》。” 他输了第一句口诀“海天越清定澹月仙烟间”作为关键词搜索,结果显示一个搜索结果,显示的是古代诗人白居易的诗,这让孟文天哭笑不得: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啊。 他又输了几句,搜索之后也是显示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容出来。 就在他认为网上没有《醒脑诀》时,他百无聊赖地输入“瀛拔飞脚倚生金兮间即”后按下搜索确认键,显示的结果却让他心里一动,因为搜索显示他输入的这些字都出现在古代诗人李白的那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中。 孟文天对这首诗很有印象,因为它是他高中语文书中的一篇课文,他早已经将它背得滚瓜烂熟。凭着他强大的记忆力,他豁然发现《醒脑诀》的前二百八十二个字都是出于李白这首《梦游天姥吟留别》,只不过被口诀编写者有意打乱了顺序而已。 这个发现让孟文天啼笑皆非:这家伙也太懒了吧。 接着,孟文天还发现了让他更笑痛肚子的事,因为口诀后面的字分别是从古代诗人柳宗元的《小石潭记》以及古代文学家欧阳修的散文《醉翁亭记》中拿来的,都是将这些文章中的字打乱顺序,让人很难想到它们的来源。 看着这个结果,孟文天感觉不仅仅是好笑了,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个发明《醒脑诀》的人有什么深意不从,为什么他选的都是描写环境的文章?特别是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描写的是想象中虚无缥缈的仙府名山,展现出的是一幅一幅瑰丽变幻的奇景,极具想象力,非常适合修炼者冥思。 好奇心大起的孟文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将这二千一百六十个字的顺序全部打乱,然后按照《梦游天姥吟留别》、《小石潭记》、《醉翁亭记》的原文顺序进行组合。 之后,他完全按照这三篇早就背熟得不要不要的古文进行一字一穴地修炼。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什么异常,似乎跟用原来杂乱无章的口诀修炼效果一样。可是,当他临睡前无意中边背诵古文边修炼边想象古文所描述的情景时,他惊呆了:修炼效果成倍增大,若有若无的气感很快产生! 而且,他仅仅修炼两个周天经脉里本来只是一丝一缕断断续续的真气,竟然变成了一条连续不断的真气流,就如一条长长的细线似的。而他的身体更是感到舒服极了,就如置身于暖暖的阳光之下,脑子特别清明,思考问题也更加快捷。 孟文天惊喜得差点晕了过去:草!这也行?秘诀的奥妙就这么被我破解了?哈哈,发明《醒脑诀》的古代功法高手肯定没有想到现在有电脑这个神器吧?一查就露底了。 他高兴的不仅仅是功法突破,更在乎的是头脑的清明,甚至奢望自己的脑域会因为足够的真气滋养而得到开发:听说地球上爱因斯坦的脑域开发到了百分之十二,我能不能达到百分之十一呢?嘿嘿。脑域真要开发百分之十以上,我孟文天岂不也可以当当什么物理学家、化学家、工程院士啥的? 相比孟文天的功法突破速度,沣田公司的调查进展就慢多了。 星期一上午佐藤永河来了,但他接受的任务依然是陪好孟文天他们,但孟文天并不愿意跟他闲聊,黄玉飞则依然兴致勃勃地独自外去找他的留学生同学玩。从他兴奋而显摆的话语中透露,这小子勾搭上了一个才来日岛国留学的小学妹。 下午佐藤永河应孟文天的建议而不再出现。躲在房间里看书的孟文天收到了岳梦洁打来的忠告电话。 岳梦洁是忠告他将手里的“金凤制药”股票抛掉,或者抛掉一部分,因为从这支股票的走势可以推断,股价近期会大幅下跌,会被庄家强烈震仓。 孟文天挂掉电话后进入证券公司官方网站查看了一下金凤制药的股价走势,发现今天的情况确实不妙,虽然股价上涨了三个点,但是这是有人偷袭涨上来,中午快要收盘的垃圾时间里被人用几笔大单强行拉了上去,一下拉到了五个多点。下午开盘之后,股价就不死不活了,一路阴跌,但等到降到两个点时,又有人给强拉一下,现在快要收盘了,股价依然徘徊在三个点左右。 从分时走形图上明显可以看出是有人在故意维持着股价上涨,是跟随大盘走的。今天的大盘上涨了两个多点。虽然金凤制药的股价上涨了不少,三个多点,但成交量却很少,量比竟然只有0.68,说明没有人跟风买进,说明大家都不看好它接下来的走势。 走势好的股票一般都是量价齐升,能够上涨三个点,量比怎么也应该超过1,怎么只有0.68呢?联想起上周四的墓碑线,孟文天也认为岳梦洁的建议是对的,这支股票的价格未来几天还会下降,今天随大盘涨了,明天很可能大跌,趁着今天的上涨马上卖出去才对。 但孟文天没有动,他不是信不过岳梦洁,更不是故意跟她捣蛋。 第333章 一千万美元 他是有他的想法,那就是他不想把心思放在炒股上,不想每天去看、去思考。 庄家想震仓就让他震好了,反正我不急,大楼的购买款采用的是承兑汇票,不是三个月之后再兑现吗?我还可以拖两个多月,再说,只要自己与沣田公司合作成功,股市的钱完全可以不必拿出来,可以一直跟庄家耗着,谁怕谁? 与沣田公司的合作一旦成功,他能获得的资金肯定不少。 五亿美元的报价固然是不可能,但五千元美元肯定不止,折合华夏币就是三个多亿。这支股票的庄家真要把股价往下死劲打压,到时候我还可以把这些钱扔进去,抄你的老底,让我来赚大头,目前的波动我不在乎。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孟文天现在就有任性的想法。 另外,孟文天还有一个心思一直在作祟,那就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反着来。脑海里记忆的主人在地球上就是因为太遵守股市的金科玉律,就是因为过于循规蹈矩,以至于炒股亏损,这一次他偏要逆着来试试。想想也有道理,如果股市真的都是按所谓股市专家来的,谁炒股不会盈利?可都盈利的话,那钱又从何而来? 他打定主意反着来,又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在股票上,所以他看了一会走势图之后就关闭了证券公司的网页,然后继续看书。 星期二沣田公司依然没有动静,佐藤永河只是代表公司礼节性地过来问候了一声,见孟文天他们不要自己陪伴,他呆了一会就走了。 这天,金凤制药的股票果然如岳梦洁所预计的一样大跌,一下降了五个多点,不但将昨天上涨的三个多点吞食了,还多跌了两个多点,让k线图看起来更加符合墓碑线的走势。 下跌的五个点,导致孟文天这天账面上损失了一百五十多万元。要知道他现在在股市的资金折合高达近三千万元。 或许因为忙,或许因为岳梦洁知道了孟文天的想法,虽然股票一下跌了这么多,她反而没有打电话来说什么。 星期三、星期四依然故我,如果不是佐藤永河一如既往地过来打一下招呼,黄玉飞都不敢相信自家公司与沣田公司的合作会不会有结果。他甚至都不敢放心大胆地去泡那个小学妹了,很是担心地向孟文天询问沣田公司怎么还不提出进行进一步的谈判。 孟文天自己内心多少也有点发虚,不过,他也猜测沣田公司故意拖时间的可能性不大,要知道时间每多拖一天,他们公司生产的威驰f型小车就会多卖一些出去,到时候召回就多了一个负担。让他们更为难受的是,这款车因为刹车系统设计缺陷导致车祸发生的就有可能发生,给他们的善后带来更多的麻烦。 此外,还有一个事实让沣田公司的老总们不得不考虑、不得不小心翼翼,那就是如果没有孟文天来找他们,他们的车因为设计缺陷发生车祸可以说是不知情,最多承担车辆缺陷所导致的责任,可现在孟文天他们已经告诉了他们的车存在设计缺陷,而他们不去采取积极措施,那么他们除了承担之前的责任外,还得承担隐瞒甚至放纵车祸发生的责任。 这个责任可不简单,远比承担设计缺陷带来的责任大得多,一旦暴露,其公司可不仅仅会被支付巨额罚款,公司的高层很可能会被刑事追究,这些人很可能会被判刑。 这也是沣田公司高层不断派佐藤永河来跟孟文天他们搞好关系的原因,就是希望孟文天他们稍安勿躁,耐心地等待他们的调查,同时也希望孟文天他们今后能守口如瓶,不要在外面瞎囔囔。 事实上,他们也知道孟文天他们今后不会瞎囔囔,因为从他们见面的时候开始,孟文天就跟他们是一体的了,他们之间的交易曝光的话,名声受损的不是一方而是双方。只不过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天兰汽车研究所只是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研究所,他们就是让研究所破产也没关系,损失也不大,可沣田公司绝对不行,小小的名声拖累都可能让他们在股市里损失数亿美元的钱。 孟文天猜测的没错,沣田公司高层这几天可是焦头烂额,随着市场调查的数据慢慢汇总,他们惊惧地发现全世界竟然有八十多台威驰f型小车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刹不住车而导致车祸,死亡人数更是高达五十三人,竟然有四个家庭因为这种车祸而灭门! 其中美国有十五起车祸,俄罗斯有二十二起车祸。此外加拿大、挪威、瑞典、华夏以及日岛国本身也有不少起车祸。 沣田公司最害怕的还是美国的那十五起车祸,虽然死的人数只有七个,但按照美国这个世界唯一霸主的尿性,一旦判定这些车祸是因为汽车设计缺陷引起的,沣田公司得为这七个人的死亡付出至少三亿五千万美元的代价。 要知道现在有一个62岁的老妇以自己被“万宝路”香烟所害,要求生产“万宝路”香烟的公司赔偿280亿美元的罚金。这可是老妇自己主动买来吸的,谁也没有逼着她吸,也没有谁引-诱她吸,可法院还真他丫的给立案了! 满脸憔悴的社长将手里的报告往桌面上一扔,抬头看着眼前两位邋遢而不修边幅的手下问道:“安培专务、河野专务,这事怎么办?” 安培田一的右手烦躁地插入乱蓬蓬的头发中,说道:“社长,我的建议还是拖。只要气温升高,设计缺陷就不会发生作用。等到夏天,我们再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再跟华夏这家研究所谈判。到时候我们才能获得主动,否则,我们就只能听任这家小研究所的讹诈。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家才成立不久的研究所压根就是针对我们这个设计缺陷成立的,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我们手里敲诈一笔钱。” 社长不置可否地看着安培田一,过了好几秒,他才把头转向河野一郎,脸色变得更加严厉起来,问道:“河野专务,你的意见呢?” 怪不得他对同样憔悴的河野一郎愤怒,毕竟这是技术部门引出的麻烦,如果当时设计人员稍微仔细一点,稍微上心一点,这事就不会出现。 河野一郎显然也知道社长不待看自己,所以他连头都不敢抬,说道:“我认为不能拖,这事解决得越早越好,拖的越久我们的风险越大。” 社长可了一眼安培田一,然后再朝河野一郎问道:“那你怎么解决这家华夏小研究所的讹诈?” 河野一郎字斟句酌地说道:“我也认可这家研究所成立的目的就是针对我们设计的缺陷来的,但我不认为这家研究所仅仅敲诈一次就会解散。他们有他们的追求,很可能真的是为了长期地为那些飚车族提供技术支持,否则,他们不会大规模招聘专家。” 安培田一气愤地问道:“也许他们就是为了故意掩人耳目,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呢?” 河野一郎苦涩地回答道:“我们的设计缺陷在没有暴露之前,确实很难找到,但只要知道这个缺陷的存在,根本不需要招聘这么多专家、技术员。就算派一个人来我们公司,我们难道就不接受他们的敲诈了?难道我们就敢将他杀人灭口?现在网络这种发达,只要他安排我们不知道的人把相关信息往网上一发布,我们就是把他烧成灰也没有用。” 河野一郎继续说道:“正因为他们是在认认真真地办公司,就说明他们看重未来,说明他们也会注重名声,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安培田一冷笑道:“你这么做是基于你把他们想象成绅士,可我怀疑他们根本不配为绅士,他们就是绑匪。” 社长却没有理会安培田一的话,而是对河野一郎问道:“想什么办法?” 河野一郎说道:“交之以心,以诚相待。我们把我们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资金的困境说出来,求得他们的谅解,同时也告诉他们,我们与他们一家小小的研究所达成数亿美元的合作协议是不正常的,会被有心人注意到。真要引起了有关部门,特别是引起美国人的调查,到时候大家都落不了好。” 社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理由好,只要他们不笨,肯定不会坚持要五亿美元的。有这个命拿没有这个命花。依我看,给他们一千万美元就差不多了。” 安培田一说道:“按道理给他们十万美元就行。但他们这次如此兴师动众的,还又是材料研究又是计算机模拟,其志肯定不在这一千万美元上。这些家伙也未必有你们所说的聪明,他们宁愿看着一堆堆的钞票去坐牢,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放在我们口袋里。” 社长一听安培田一说的也有道理,又看向了河野一郎,问道:“你的意思应该还有进一步动作,以拉拢他们吧?” 第334章 他们就是小人 河野一郎说道:“是的,我们一方面告诉他们我们不可能接受他们的高报价,另一方面我们就是给他们承诺,愿意将他们的研究所纳入到我们沣田公司的体系中,这是他们在来的时候就提出来了的。我们可以答应未来会为他们提供业务……” 安培田一立马反对道:“不行!不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我们拉他们进来纯粹是背包袱,他们进来会拉低我们的档次,会让他们在外面自吹自擂。每年给他们业务,那不是我们养着他们吗?” 社长也担心地问道:“我担心他们不知足啊,如果他们向我们要那些他们根本承担不了的技术开发,怎么办?” 河野一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只能先把他们当成君子。如果我们从心里就把他们当小人,这个合作根本就合作不了。” “他们本来就是小人,你把他们当君子?哼,好笑。”安培田一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合作不了就合作不了。我的意见是给他们两千万美元,要就我们签合同,这事就了结了,我们与他们之间一刀两断。如果他们还不知足,我们就警告他们,或者威胁采取其他措施,灭了他们。说不定一下把他们吓住了,一分钱不花。” 河野一郎说道:“如果他们真的被吓住了,一分钱不要的回去,你能放心吗?就是睡着了也会吓醒来吧?他们可是满怀希望而来,你让他们绝望而去,就不怕他们破罐子破摔?” 社长也觉得安培田一的办法不靠谱,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按你的办法来,我们先给他们一笔钱,不让他们绝望,但也不能让他们太得意。然后我们答应今后给他们一些科研业务。……,等这件事解决好,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再跟他们决裂就是。只要时间稍微长一点,谁还会记得这事?他们就是对外界宣布,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们。” 河野一郎小心地问道:“我们的美国股东怎么说?” 社长说道:“他跟他的新女友正在瑞士滑雪,过不来。他说他个人为这事最多负担一百万美元的损失,如果损失超过一百万美元,他就提出股份收购。另外,他还公司要求处罚你们技术部。” “八嘎!”安培田一骂了一句,说道,“他的股份都已经超过百分之五了,怎么还要收购股份?既然他要当股东,哪有只负担一百万美元损失的道理?应该按股份进行均摊!如果华夏的那些家伙坚持要我们支付一亿美元,难道剩下的九千九百万美元由我们支付?真是岂有此理!” 社长无奈地说道:“岂有此理的事情多了。美国人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么无理的事。这次我还是劝说了他半天,把这里的严重情况说了,他才答应承担一百万美元损失的,否则,他会一毛不拔。对了,他的这一百万美元损失得在今年的分红中扣除。” 安培田一更怒,说道:“发生了这种事今年还想有红利?能不产生巨额亏损就不错了。” 社长呵斥道:“安培专务,现在我们在讨论处理办法,不要发牢骚了。……,现在与华夏研究所的合作方针已经确定,那么我们怎么处理这些已经销售出去的车?是等天气暖和了派出巡回保养小组到各地悄悄地更换刹车系统,还是怎么做?” 安培田一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嘀咕了一下,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 河野一郎却朝他问道:“如果巡回保养,今年冬季来临之前能更换完吗?” 负责市场部的安培田一立马说道:“怎么可能?全世界近六十万辆车,我们的售后服务人员就是天天不睡觉满世界跑也更换不了。而且我们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喊他们到某个修理店集中,也不能公开地说给所有车辆更换刹车系统,偷偷摸摸地进行,难度非常大。” 河野一郎朝社长说道:“社长,我认为我们只能召回,全部召回……最多除了东南亚,那里的气温高,刹车系统不会出现故障。” 安培田一大惊,一跃而起,说道:“全部召回?既然是全部召回,那我们还跟华夏那家小小的研究所达成什么合作协议?为什么平白无故地给他们那么大一笔钱?” 社长怒道:“坐下!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啦?智商一下变得如此低下?”说着,他沉痛地说道,“……,我赞同全部召回!但是,我们得好好思考我们以什么理由什么方式召回。” 河野一郎说道:“我们的电动车窗电路部分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有个别车辆的车窗升上去不能完全关死,还留有一点点缝隙。” 社长眉头一皱,问道:“现在问题解决了吗?” 河野一郎点头道:“解决了,是因为位移传感器的问题,我们更换了供货厂家就没事了。” 社长点头道:“那就是以电动车窗有可能关闭不严的名义召回……” 河野一郎连忙说道:“我的建议是,我们这款车的部分车辆电动车窗控制电路可能存在问题,有的电路采用了一个快要过期的电路芯片,很可能引起电动车门控制系统的寿命。以这个理由召回的话,对我公司的产品信誉打击不会太大。” 社长沉思了一会,说道:“行,那就以这个名义召回。现在我们正在进行媒体公关,我会安排媒体对此事进行报道,让他们赞誉我们公司是一家对产品质量精益求精、非常关心消费者利益的良心公司。” “嗨。”两个专务很是认同社长的安排。 社长想了一下,又对河野一郎说道:“你和芯片供应商好好说说,这事他们必须得承认,就说他们的产品保管部门弄错了,他们愿意向用户道歉。你告诉他们,我们只是暂时委屈他们一下,等风头过了,我们会增加对他们公司的订货。” “嗨!”河野一郎认真地回答道,“我一定办好这件事。……,社长,对那家研究所,我们会他们一个什么科研业务好?规模多大?” 社长反问道:“他们现在的研究方向是什么?有没有擅长的?” 河野一郎还没有回答,安培田一就说道:“他们就是一群敲诈勒索犯,还能有什么研究方向?他们擅长什么?他们擅长的是讹诈!” 社长再次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安培田一,说道:“安培专务,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华夏人有偏见?是不是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这家研究所从发现我们的缺陷开始就没有做得太过分的地方,也一直注意保密。你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是你发现了德国大众公司车辆的设计缺陷,你会好心的无偿地帮助他们改进这个缺陷?” 安培田一脱口说道:“怎么可能?我不整垮他们就算客气了……”说到这里,他尴尬地站起来,朝社长鞠躬道歉道,“对不起,社长。” 社长没有继续责备,而是很理解地说道:“我知道你女儿曾经跟华夏人谈恋爱,后来他们分手了。可是,私情是私情,工作是工作,我需要你能够分清楚。……,这几天你也是表现不错,一直安排佐藤课长在跟他们接触,保持了双方良好关系。接下来的谈判尽可能地稳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一气之下就把我们的设计缺陷给捅出去。” 安培田一嗨了一声,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说:那是你两个华夏小子识趣,并没有提什么过分要求,甚至都不出去玩,一个躲在房间里看书装深沉,一个自己活动去找同学玩,根本不花公司一分钱,而且佐藤永河还可以继续在公司做事,我干嘛理他们? 接到沣田公司通知说3月14日星期六开始谈判,孟文天笑了笑,心道:终于来了。我和黄玉飞在这里可是等了你们一周多了。 孟文天并没有太激动。他因为在修炼《醒脑诀》上得到突破,脑瓜子比以前更清醒、记忆力也更好了。欣喜的他一边加紧修炼《醒脑诀》让脑袋得到更多的真气滋补,一边如饥似渴地自学大学本科知识。 在别人看起来枯燥无味的学习,对他而言却是一种享受,短短几天时间他就看完了整整一本厚厚的大学工程机械教科书,弄懂了里面的所有内容,还从网上查看了不少与这些教材有关的知识。 如果现在拿他和本科生一起考试这门课的话,他绝对可以跟那些在学校正规课堂上学习的学生平起平坐,甚至比大多数学生的成绩都要好。 一同而来的黄玉飞高兴得不行,他实在太盼望早点谈判了。 开始几天孟文天让他随意玩,他还很高兴,感到也很新鲜,拿着公款与同学、朋友聚会,拿着公款光明正大地泡妞,谁不乐意?真可谓有点不亦乐乎了。 但不久之后,多少有点事业心的他开始心虚而愧疚起来,感觉自己对不起研究所发的工资,以至于泡妞都没有太多的心思,为此还与那个漂亮的学妹闹了一点点小矛盾。 这家伙乐不思蜀的同时还是有一丝责任感的。 第335章 耍赖 现在听说双方马上谈判了,他立刻兴致勃勃地跑过来询问孟文天自己要做哪些准备。 “准备?”沉溺于知识海洋的孟文天还真没有思考这件事,见黄玉飞一副认真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就双方砍价呗,还要什么准备?反正他们也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就要钱,钱少了我们就不干,只要他们不担心我们给他们爆料,价格他们就看着办。你一个翻译,到时候认真做好翻译就行了。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说白了,我们就是……,呵呵,你懂的。” 就是敲诈,只是“敲诈”这个词不能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黄玉飞可不知道孟文天是早有准备成竹在胸,还是真的抱定了耍赖的搞法,不给钱我们就不走,给少了还不行。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次主要是配合孟文天,自己只要当好翻译就没事了,但他休息睡觉的时候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说道:“头,我们跟他们以什么名义合作。这么大的合同额,没有一件实事来支撑,会很容易让人发现里面有猫腻的。到时候真有人仔细查的话,我担心我们会引火烧身。” 孟文天笑道:“想不到你在泡妞之余还想了这么多。……,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是一家小小的研究所,不可能想出一个什么能够涉及上亿美元合同额的项目,这种项目只能由他们沣田公司去想,也只能由他们沣田公司去保密。” 黄玉飞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是。我就是想破脑袋也难想出我们跟他们合作的话,怎么会有一个上亿合同额的项目。除非真的帮他们设计一款新的发动机。……,头,他们会不会借口这个而少给我们的钱呢?说他们也想不出什么适合我们的项目,说给我们钱多了,担心竞争对手窥探,或者担心有关部门怀疑我们双方搞利益输送、洗钱什么的?”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一个不愿意支付高额价格的借口。我们不能完全寄希望他们想出好的项目来,我们自己也应该挖空心思想一下,多少得给他们提示提示。” 黄玉飞问道:“你想到了没有?我可是想不到适合我们研究所做的。” 他不知道孟文天是研究所的老板兼元老,以为他这个新进公司主要负责谈判的员工不熟悉研究所的情况,就说道:“我们研究所主要是研究发动机和电子电路。发动机只能小打小闹,在现有发动机的基础上做一些小修改,让发动机的功率变大,方便飚车族飚车。” 他确实也为研究所吹不起牛来,有点沮丧地说道:“如果说我们在发动机开发上承载不了这么大的合同额,那电子电路所能承载的合同额就更小了,我们的人都还在摸索和熟悉汽车的电子电路、控制系统。听说严威正老师正在邀请几个电子专家过来,但他们还没有正式上岗呢。” 孟文天说道:“我想到了一个项目。但我不会先拿出来,让他们先想,替我们安排一个假项目。除非他们真的就如你所说的故意拿这事要逼我们压价,我再拿出来。” 黄玉飞吃惊地问道:“你能想出涉及上亿合同的项目?” 孟文天不确定地说道:“也许吧。反正只是一个遮人耳目的项目,未必就一定要恰如其分。再说技术合作项目其合同金额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 黄玉飞没有问孟文天想的是什么项目,只是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拥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拥有超前这个世界至少十六年的汽车技术,不说想出一个超亿元的项目,就是想出一个超十亿美元的项目也不难,至少因为他知识欠缺,他现在无法实现它们,而且他的力量还不大,有些技术就是能够完整地说出它们的原理和实现办法,他也无法确定这些技术不会被别人霸占。 虽然每一个国家都有知识产权保护法,但涉及到上亿上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技术,涉及到改变行业秩序甚至影响国计民生的技术,一个势力弱小的人想死死守住自己的专利是不可能的,不说会有人私下里逼迫你奉献出来,以你的生命或你亲人的安全来威胁你,就是国家有关部门也不会容许你把专利死死抓在手里,肯定会安排大公司或财团来跟你商量“合作”,会很“大方”地给你一笔钱而拿走你的技术。 良心好一点的财团或企业会让你有一个技术入股的机会。 如果倒霉,对方或许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也得乖乖把专利奉献出来。 所以孟文天自从想敲诈沣田公司一笔钱的时候起,他就在思考用一个什么项目来进行双方合作,从而心安理得地拿走这笔敲诈来的钱。当然,他更希望这个项目是由沣田公司来设计,他就不用浪费自己的技术了。 谈判一开始,双方就开始唇枪舌战,充满了火药味。 代表沣田公司谈判的是安培专务,他开始报给孟文天的价格只有一千五百万美元,而且不答应跟天兰汽车研究所进行后期的合作,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一次性的合作,只要钱一结清就拍屁股走人,各找各妈。 一千五百万美元,相对于华夏币几千多万,跟一亿相差很少,黄玉飞内心早已经激动得无以复加,做梦都没想到对方愿意给这么多。可是,孟文天却不答应。 他提出“合作”金额必须在两亿美元以上,除了这笔一次性付清的资金,双方今后还必须有相关的业务往来,沣田公司必须保证在十年内提供总额不少于二亿美元的合作业务给天兰汽车研究所。 面对孟文天的狮子大开口,安培田一威胁说沣田公司准备在全球范围内召回他们的所有威驰f小车,完全可以不向天兰汽车研究所一分钱,因为他们已经从他人那里获得了相类似的提醒。 孟文天立即追问道:“安培先生,你确定之前已经提醒了你们?” 安培田一自然不敢确定,他这话只是用来威胁孟文天的,表示自己这边并不需要承天兰汽车研究所的情。可说是这么说,但一旦他确定这话是真的,那就等于给了孟文天一个把柄:你们公司明明早就知道这款车有设计缺陷却依然没有采取措施。 安培田一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召回所有该款车型的车。这是全世界所有汽车厂家解决问题最彻底的办法,我们承担这么大的损失,就算别人知道了这事,也不能指责我们什么。” 说着,他还拿出了一份有关沣田公司召回威驰f型小车的媒体通告递给了孟文天。 看到白字黑字的召回决定,黄玉飞急了,急切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却笑了笑,对安培田一道:“安培先生,请容许我对贵公司表示一点点敬意。既然贵公司愿意承担召回的巨大损失,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也愿意下降技术成果转让费用,现金一点五亿,今后贵公司在十年内只需向我们提供一亿美元的业务合作项目就行。” 安培田一装着很吃惊地样子,问道:“给了你们业务,你们还要敲诈我们的这么多钱?你自己不认为你这么做很可笑吗?” 孟文天却笑道:“呵呵,可笑?谁可笑?……,如果你们对外公布的召回理由是因为刹车系统存在设计缺陷,我们分文不要,立马就走。” 安培田一咬牙道:“最多五千万美元!今后十年内每年给你们研究所一千万美元的业务。但是,这些业务我们必须按与其他研究所或企业的合作要求来,不可能让你们只拿钱不做事,我们必须签订严格的合同,你们必须为我们完成相关的科研项目。” 听到对方把金额提高到五千万美元,孟文天心里不由乐了一下:五千万美元相当于华夏币三亿多元,已经达到了我刚开始的预想了。还有每年一千万美元的合作业务,天兰汽车研究所今后就不愁没钱用。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这个数字还没有到顶,还有可能提高? 能不能提高到一亿美元? 孟文天心里暗喜,嘴里却说道:“一点八亿现金!另,十年内每年给我们提供五千万美元的业务。至于这五千万美元的业务,请你们放心,我们会和其他与你们合作的公司一样,是实实在在完成你们交给我们的科研任务。你们交给我们的业务项目如果完成不了,我们会提前拒绝,可一旦签订了合同,我们就会因此承担相关责任。” 安培田一反对道:“不可能,一点八亿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这么大的现金交易如果没有具体的合作项目来支撑,会成为有心人怀疑我们的线索,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第336章 转让一个大项目 接着,安培田一以一副公平且站在对方立场上的语气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们派人调查了贵所,从贵所的员工构成、贵所的人文环境来看,贵所是做好了长期经营的打算,加上你们现在提出每年都由我们公司给贵所不小的业务,说明贵所不是一家想敲诈了这笔资金就急于解散的公司。既然如此,你们不担心事情暴露之后,这笔巨款很给你们带来无穷灾难吗?” 见安培田一软了下来,孟文天心里更有底了,暗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安培先生的关心。我们研究所当然是一家准备长期经营且决心将来成为一家世界有名的科研机构。为了我们这次科研成果转让的顺利,我们希望贵公司能够给我们设想一个双方能合作的方式来,最后是一个能让外界接受的项目。” 进行这个项目的目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安培田一见对方果然也有些担心,心里不由安定了一些,他最怕孟文天眼里只有钱,先拿到钱再说其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患失患得的心思早被孟文天猜透了,孟文天远不是他所看到的青涩,这家伙阅历比他这个沣田公司的专务还深得多呢。 见孟文天还是按套路来,不是只盯着钱的家伙,他故意很为难地说道:“上亿的业务合作你以为是容易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项目。” 孟文天却反问道:“如果我有一个不错的项目可以转让给你们呢?” 安培田一愣了,问道:“你……你竟然有一个不错的项目?你确定它足以承担做五千万甚至上亿美元业务合同的载体?”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老实说让它做上亿美元的业务载体是有些牵强,但只要我们双方合作顺利,把这个项目推广开,其利润绝对是不小的,能够超过一亿美元。” 安培田一嘴角扯了扯,问道:“难道你还想从这个项目中赚钱?” 孟文天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应该吗?我给的可是一项未来的伟大专利。之所以说它是未来的,只是因为这个专利我才申请,等到获得真正的专利权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知道贵公司在媒体方面有巨大的人脉,如果有人质疑我们的合作,媒体完全可以将贵公司描绘人慧眼识珠的聪明企业,还可以把我们研究所描绘成逆袭成功的企业。” 安培田一被他的话气乐了,苦笑道:“敢情你还想我们沣田公司在媒体上把你们小小的研究所给吹一通?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你不知道打广告的费用不低吗?” 孟文天说道:“对于广告,我们研究所并不稀罕,我们也没有想打广告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说如果有人怀疑,你们可以反击,化被动为主动。” 安培田一不置可否地说道:“看来你对你的这些技术很在意,也很自信。它是什么?” 孟文天说道:“一个小玩意。如果用好了,还能促进贵公司的汽车销售。不过我希望我们研究所能够在将来获取该项产品销售利润的一半。” 安培田一冷笑道:“孟桑,你是不是过于夸大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条所谓的规则在商业谈判中的作用?你们那么几个人的小小研究所,我们沣田公司是世界著名的大公司,你们的产品能够在我们公司的产品上使用就已经足够让你们感到幸运了,你竟然还要求占有一半的利润?” 他这话确实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有专利的人太多太多,而专利能够得到使用的却很少很少,大部分专利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失去保护期最后一文不值。很多人申请了专利,最后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浪费了不少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向外界推销自己的专利并获得想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推销专利比推销产品还辛苦,成功的可能性更小得多。而能够被转让给世界大公司的专利绝对属于专利里万里挑一的幸运儿,不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是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就足以令极大多数专利拥有者高呼万岁了。 事实上,孟文天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他的这个专利跟沣田公司挂钩,进而把它推广出去。自己的专利被世界知名企业采用,其本事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是一个含金量很高的活广告,有利于孟文天今后把这个专利以高价格推销给别的企业。 显然安培田一不傻,一下就看出了孟文天的本意,自然不想成为孟文天的免费广告商。他问道:“孟桑,你是否忘记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产生一个让其他人信服的假项目、假合同。我现在不是真的跟你谈什么技术合作。” 孟文天则笑问道:“如果我们有这么一个好项目,能够试我们双方因此而受益,那为什么不谈呢?用我们华夏的话来说,这叫一箭双雕。” 安培田一说道:“那你说说你这项未来的专利吧,它是什么?” 孟文天回答道:“倒车防撞雷达。” 安培田一回忆了一下,说道:“倒车防撞雷达?这东西有用吗?以前可是有人拿着一个倒车提醒装置来请我们购买并安装到车上,但被我们否定了。装备它反而会降低我们的车辆的档次。”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说道:“但倒车防撞雷达采取的是超声波测距和自动控制技术,不但能精确测量障碍物距离,还能将车后面的情况直接显示在驾驶台上的显示屏上。这套系统无论是作为车辆的一个部件还是作为车辆的一个附属装置,都是不错的。” 想到这只是寻找一个能够承载大额合同业务的东西,加上自己又不是负责技术的,安培田一也没有再提什么反对意见。 虽然他因为女儿被华夏人抛弃而对华夏人有一种偏见,但他毕竟是沣田公司的股东,也是公司的专务,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尽快解决公司这家迫在眉睫的事情,真要让其他人再发现设计缺陷,事情就更麻烦了。 思前想后,他点头说道:“行,今天的谈判就这样了。你把你的那个发明资料给我,我会把它连同你们的要求一起带回去,我们经过商讨后再把讨论结果反馈给你们,时间不超过一周。” 等到周围只有自己两个人,黄玉飞担忧地问道:“头,这事靠谱不靠谱啊,又要拖一周。我们真的还要在这里等他们一周吗?”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谁说要等一周了?他不是说不超过一周吗?也许明天他就找我们了。……,怎么,你不想呆日岛国了,想回去?你那个小妞不管了?” 黄玉飞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跟她没什么,只是聊得来一起玩了几天。……,你还真信他们,他们说一周之内,能够在最后一天给我们答复就不错了。” 孟文天说道:“不会的,他们等不了这么久。连召回的决定都做出来了,这事就不可能再拖。对他们而言,动手越快越好,避免夜长梦多,真要被他们的竞争对手或者美国律师知道了,他们就惨了。” 孟文天说的没错,沣田公司确实不可能等这么久。安培田一刚回到公司,得到信的社长和河野一郎就立马赶了过来,听取安培田一的汇报。 听到对方将价格降低到了一点八亿美元,而且还主动拿出了一个已经申请了专利的技术,社长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家公司很有野心,真想跟我们长期合作。” 河野一郎则拿起安培田一递给他的有关倒车防撞雷达的技术资料仔细地看着,说道:“我虽然不是电子方面的专家,但这个超声波系统应该是靠谱的,如果能够将液晶显示屏和计算机结合起来,对提高我们低档车的档次还是有益处的。……,他是把技术全部转让给我们,还是授权我们使用?” 安培田一说道:“他是想授权我们使用,说是要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不过,这小子纯粹是在信口开河,等待我们在一点八亿美元那个价格上让步。” 社长问道:“这东西真的有用?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就好办了。专利转让的价格本来就没有一个标准,一千美元有人能够购买到专利,一亿美元也可以购买到专利。……,河野专务,你认为这个专利转让合同能承载七千万、八千万美元的数额吗?” 河野一郎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一个单一的专利,技术含量不高,七八百万美元都已经够呛。不过,这系统对新司机、对贵重车辆的司机还是有用的,如果让媒体进行正面宣传,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应该也说得过去,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怀疑。既然是新技术,价格自然就贵了一点。” 安培田一也从市场的角度分析道:“这套小东西倒是和我们这次汽车召回的理由一脉相承。我们是因为车窗系统的芯片有小毛病就决定整辆汽车召回的,其用意不就是尽可能贴心服务于客户吗?不也是从小处入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吗?” 第337章 如愿以偿 社长苦笑道:“按你这么说,我们还可以在这个方面好好宣传一下,或许这套雷达系统真能给我们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说到这里,社长开始安排工作了,他对安培田一说道:“安培专务,你明天跟他们谈,我们答应给他们一点五亿美元。但是这笔钱必须分两次付清,合同签订之日我们给他们七千万美元,剩下的八千万美元在一年之后给,或者在我们汽车召回完成之后给,哪个时间快就取哪个。而他们的这个专利必须无条件转让我们公司,我们将它给买断。至于今后十年给他们的业务,就让他们提供这套雷达系统的硬件和软件,只要不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一,不高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二,我们承诺优先采购他们的。” 安培田一吃惊地问道:“明天就开始?这是不是太性急了一点,我担心他们……” 社长摇手道:“这事不能拖!这事早解决对双方都好,否则我们固然提心呆胆,他们也不得安生。他们之所以提出这个雷达系统,不就是希望我们早点把钱给他们,早点把这事办妥吗?我们这边则更拖不得,万一有第三方发现了端倪,那我们现在的努力都白费了。我相信他们是聪明人,不会因为我们性急而故意提价。事实上,我们一直派人陪着他们就已经显示了我们在乎这件事,现在不过是重复一下而已,明天就把合同签下来吧。” “嗨。”安培田一连忙起身答应,但随即又说道,“如果他们在这套雷达系统的专利转让上纠缠怎么办?” 社长犹豫了一下,叹气道:“……,等他们提出了条件再说。如果不是很损害我们公司的利益,你就答应他。……,哎,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帮了我们的忙,如果拖到明年冬天再提醒我们,随着我们车辆的销售量大增,我们损失就会扩大好几倍。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谈判很顺利,孟文天同意对方将一点五亿美元分两次付款,他知道对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相互制约,制约天兰汽车研究所不要做过分的事,比如利用它再次要挟或提供给第三方。更是为了如果出现第三方揭露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不至于鸡飞蛋打。 对于倒车防撞雷达的转让,孟文天只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天兰汽车研究所和沣田公司均有权进行防撞雷达生产,而天兰汽车研究所有权向任何企业提供产品。第二,在沣田公司转让这个专利给其他汽车生产厂时,天兰汽车研究所有权享受百分之二十五的转让费,如果沣田公司不转让专利,他们就不提取。 孟文天之所以不对沣田公司收取专利费用,是因为这个专利是那笔技术转让费用的承载体,等于是两个技术打包为一点五亿。毕竟这个专利太简单,而且他只是申请了专利,专利证书还没有拿到手,根本值不了多少钱的。况且沣田公司还从孟文天手里采购软件和硬件,这里面包含的利润就足以充当专利转让费用了,要知道像沣田这种大公司平日是不可能向天兰汽车研究所这种小公司采购零配件的。 对于沣田公司答应从天兰汽车研究所采购倒车防撞雷达的软件和硬件,孟文天不准备投入太多的精力,因为他暂时不想大搞制造业,他准备向其他厂家采购零部件再组装转卖。 这种类型的生产应该费不了自己多少精力,郭秋兰他们足以应付。 他唯一有点失望的是沣田公司不答应现在就给天兰汽车研究所有关科研方面的业务。如果他们能够给出这方面的业务,自己的研究所就能搭上沣田公司这条大船,多好啊。 不过,想想他也理解:一家名不经转的小小研究所,到现在都没有开始正式的科研,世界知名的沣田公司怎么可能会下科研订单给他们?他们不但担心自己这边完不成他们的订单,更担心他们被自己这家小小的科研所拖累,坏了他们的名声。 要知道这次汽车召回绝对会给他们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他们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必须战战兢兢熬完这段困难时期才能大方起来。 不过,孟文天也没有着急:“有了倒车防撞雷达方面的合作基础,我又具有上辈子的记忆,将来肯定能找到双方合作机会的。而且我的天兰汽车研究所也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走上正轨,才能不会像现在这么寒酸。……,世上的事不可能样样如意,这次获得的收益已经大大超过自己的预想了,知足吧。” 当然,对方也对孟文天这边也进行了限制:比如不许天兰汽车研究所单独向第三方转让防撞雷达的技术转让;如果天兰汽车研究所向其他公司提供这套系统的软件和硬件,天兰汽车研究所必须保证提供给沣田公司的产品是质量最好的,价格也必须是最低的,而且在产品供货紧张的时候,必须优先保证沣田公司的供货。 孟文天爽快答应了。 3月16日正式签完合同,3月17日也就是星期二下午孟文天就和黄玉飞乘飞机离开了日岛国。3月16日没有动身是因为没有买到当天的飞机票,孟文天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去逛街,一边游玩一边给父母、亲戚以及郭秋兰、王茹雪等人采购一些小礼品。 星期二晚上孟文天和黄玉飞在沪海市住了一晚,星期三中午才到了南江省的省城原平市。他们两个被兴高采烈的郭秋兰、严威正等人迎进了酒楼,开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在郭秋兰、严威正等人眼里,孟文天真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就这么研究一下沣田公司威驰f型小车的刹车系统,仅仅研究了一下刹车系统的材料、运行机构原理,找出了一个小问题,编制了一套模拟程序,就得到了一点五亿美元的报酬。他们之前绝对不相信孟文天能从沣田公司那家巨头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钱来,在他们看来,也就是给沣田公司的设计部门提一个醒而已,能够十万美元就可以了,最多也就是一百万美元撑破了天。 谁知道孟文天说争取弄回来一亿,还真弄回来了,还远远超过原计划,达到了一点五亿美元,那可以折算华夏币近十亿元啊。 当看到账面上打入的第一笔款子七千万美元时,郭秋兰真是有点傻眼了:我拥有百分之八的股份,不是值三千多万元的华夏币吗?难道我就这么轻易成了传说中的千万富翁?这也太容易了吧?如果半年后的第二笔资金到位,自己就快成亿万富翁了。 郭秋兰有点怀疑自己是做梦,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赚了之前都不敢想的金钱。而严威正同样也觉得有点不现实,也感觉自己活在随时都可能醒来的梦境中。 他和郭秋兰一样,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拿这么多钱,感觉自己无功却受禄,可见孟文天坚决不许更改股份的态度,两人只好默默接受,心底里暗暗发誓好好为这家研究所工作,好好为研究所赚钱,让自己配得上这个股份。 孟文天倒没有想到这笔巨款会在他们心里会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在他看来,他们是该拿这笔钱的,毕竟自己在开始的时候并不能确定自己能赚到这笔钱,如果沣田公司自己提前发现了这个问题,或者有其他人向沣田公司提示了,这笔敲诈生意就会泡汤。 再说了,这家公司从筹备到成立到经营,他都几乎没有插手,一切都是郭秋兰和严威正在忙,不说郭秋兰之前对自己有恩,就是严威正放弃大学的教授职位毅然而然地加入这家草创的研究所,成了研究所的技术台柱子和技术主管,他就该获得股份。 自己作为老板不但应该用股份激励他们,也应该树立契约意识,说好的股份分配就应该坚持下来。更何况自己的股份高达百分之九十呢? 孟文天心道:“世界上所有有名的大公司都没有一个人集中这么高股份份额的,太多的股份份额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肯定不利于公司将来的发展,不能全面提高员工的积极性。将来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再稀释一下。” 参与小型庆祝会的人都不喜欢喝酒,只是用果汁代替了一下,所以吃饭的速度挺快的。 吃完饭,大家一行人回到了研究所。 在郭秋兰的办公室里,孟文天向郭秋兰、严威正他们汇报了一下这次日岛国谈判的情况。 之后,他安排他们两人把公司所有聘请的电子方面的专家召集到会议室,他要向这些人讲解有关倒车防撞雷达的事情,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开发并生产出合格的倒车防撞雷达来,早日向沣田公司发货履行合同。 严威正立马出去召集人去了,而郭秋兰则带着孟文天、黄玉飞一起到会议室做相关开会的准备。因为公司草创,公司办公室人员配备还不到位,郭秋兰虽然有了一个助理,但她身兼多职,现在还在人才市场招聘员工呢。 第338章 技术开发 没有多久,公司七八个电子方面的专家陆陆续续来到了会议室,有点惊讶地看着孟文天。对于郭秋兰说孟文天是公司聘请的技术专家,他们心里不以为然,认为这年轻的小伙子最多也就是一个大学生,专家?要么是吹牛,要么就是专家在郭秋兰心里不值钱。 就是黄玉飞也感到莫名其妙,心里嘀咕道:孟文天啥时候成了技术专家,他不是公司聘请来负责市场营销的吗? 在孟文天的要求下,他的真实身份依然被掩藏。 等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之后,孟文天就开始认真讲解起倒车防撞雷达的原理来。 倒车防撞雷达原理很简单,但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出来的,如超声波的发射和吸收,模拟信号的处理,比如滤波、噪音压制、信号放大、处理器运算,都需要有很强的专业知识。 孟文天上辈子清楚地知道这套雷达系统只有传感器、运算和控制、报警或显示等几个部分,但这些知识就如他所知道的很多车辆知识一样,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让他跟别人说这系统的原理,他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要他说出简单的传感器具体是如何制造的,里面的圆锥形振子、金属振动片、正方形双晶体片等等零部件如何设计,取那些性能参数最好,他就傻眼。 倒车防撞雷达如此简单,他说出原理来也许别人不会怀疑他为什么知道,但如果将来“发明”复杂千万倍的汽车零部件甚至全新的设备时,他真解释不了自己知道这些的原因。 这就是他努力学习的原因,为的就是不露陷。 严威正很快就找来了几位才聘请进来的电子专家,他让他们认真听取孟文天对倒车防撞雷达的技术讲解。 看到专家们一个个露出怀疑而迷惑的目光,孟文天倒是没有怯场,他知道自己迟早要经过这一关,所以在跟沣田公司签完合同之后就为此进行了准备,这时候说起原理来很是顺畅,还画出相对专业的原理图,总算让这些专家收回了他们不信任的目光。 而且这些专家并不是浪得虚名,他们听了孟文天的原理讲解之后,完全不用孟文天再去解释如何设计如何确定参数了,因为他们懂。他们懂如何用元器件产生超声波、他们懂如何用元器件接收超声波、他们也懂得如何处理接收来的模拟信号…… 也就是说,他们明白了孟文天讲述的原理后,其他的他们都能完成,根本不用孟文天插手了:毕竟这玩意简单。 孟文天看到专家们鱼贯而出,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如果他们问我怎么设计,我可就惨了,还不被这些专家当面打脸?” 他留下在日岛国为郭秋兰、严威正采购的小礼品,逃也似地离开了研究所。 对于孟文天匆匆忙忙地离去,郭秋兰心里很不舍,也有点哀怨,心里有一种说不清味道:这个死冤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难道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我知道你急于回家,但也不至于如此性急吧?好像害怕我吃了你似的。 孟文天可不知道有人在冤枉他,他现在可不是想急于回家,也不是急于逃离那些专家,他现在想趁在省城的机会看看大楼的装修情况。这里可是自己母亲将来工作的地方,将来也可能是自己的后方根据地:他对南岭县可没有太多的留恋,主要是那里的交通太不便利,而省城更有利于他的发展。他的想法是先让母亲到省城管理一个电器销售店,然后想办法把父亲调到省城来,之后就在省城安家。 他知道现在母亲就已经来到了省城,与伯父一样照看装修材料,只不过她只是偶尔为之。 经过十多天的装修,大楼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还隔老远他就看到了楼顶上竖起的一大块广告牌,上面已经打起了“天洁电器城”的广告。整个大楼的外面再也看不到毛坯房的一点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栋已经装修完毕正在使用的商业办公楼。 一楼的装修更是像模像样,不但墙体装修已经完毕,就是货架、柜台都已经布置好了,只要稍微整理就可以摆货营业。 让孟文天没有想到的是,不但母亲和伯父在这里,父亲孟青山和堂婶今天也在这里。 看到儿子,孟母很是欣喜,抓着他的手问这问那,让父亲孟青山以及堂伯堂婶都无法插话。孟青山很是不满地对老婆说道:“你有完没完?不就是去一趟日岛国吗,才几天哪里有这么多废话问?” 孟母双眼一瞪,一改对儿子的温柔,厉声对孟青山说道:“我就是没完,你要怎么的?我说的是废话吗?我只是问一问他吃得好不,坐飞机害怕不,不该问吗?” 孟青山不敢跟老婆争吵,但也不想在儿子面前丢面子,说道:“都是一家人,说话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我又不是说你问的不该。” 孟母有点得理不饶人,说道:“你还狡辩,刚才还说我说废话,现在又说你没说我问的不该。”见丈夫低头,她又向儿子告状道,“儿子,你爸又在别人面前吹牛,说他是这家电器城的老板,说他能决定卖什么电器,简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孟文天笑了笑,知道他们两口子爱吵,但吵过之后啥事没有,就说道:“妈,爸说的对,这家电器城本来就是你们两人的,卖什么电器当然由爸决定。当然,你也有权力决定。” 孟母对儿子的“恩将仇报”也不介意,说道:“那不行,这种生意还是你来做主。他懂什么?他以前就在造纸厂当过车间主任,也就管理一百来号人,很多事情琢磨着做,有可能做的不好。再说了,现在他在县城当警察,哪有时间管这些?人家吴局长对他那么好,他好意思不努力工作?” 孟文天知道母亲明面上是在说父亲能力欠缺,实际是则是在为父亲打掩护,担心自己等下发现什么问题而责备父亲。家里多少还是有点重男轻女,母亲在小事上喜欢跟父亲吵吵嘴,但遇到大事还是以他的为准,这也是家里负债买卡车的原因。只要当时母亲稍微有点权力,家里也许不会那么孤注一掷,导致车祸一出,他们只能逃亡。 于是,孟文天笑道:“妈,你这话我怎么听来都是在夸爸爸呢?原来可以管一百来号人,现在管几十号人肯定没问题,呵呵。我说了,这家电器城你们两人做主就是,你们想怎么做,我都举双手赞成。爸爸一周或者一个月来一次就行了,耽误不了他在警察局上班。” 孟青山得意地看着孟母,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儿子不会在乎我们的决定的。儿子,我们两人觉得我们先不要招太多的营业员,我们两人一样可以上。岳总要我们聘请十个年轻姑娘当营业员,可我觉得她们漂亮确实是漂亮……” 孟母眼睛又是一瞪,怒道:“你老家伙怎么为老不尊,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说这种胡话,你还想多看几眼不成?哼,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心术不正,不断跟我说什么我们应该按岳总的办法来,说她的方法也是对的,敢情你根本就是想偷看她们的身材……” 孟文天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想到母亲这个年纪了还是一个醋坛子,以前可不是这样啊。他连忙朝父亲问道:“爸,与电器厂商联系好了没有?” 孟父自然知道儿子的意思,立马大声说道:“联系好了。这事还真亏了岳总帮忙。这些事都是岳总做的,我们根本没做什么。” 孟母的脾气来得快,但去的更快,听到儿子问正经事,她立马就住了嘴。 孟文天看着父亲,问道:“电器厂商也是她帮忙联系的?” 孟青山回答道:“倒不是她亲自联系的,是她安排胡经理做的。”他知道儿子不知道胡经理是谁,就解释道:“胡经理叫胡大明,是岳总手下一个超市的总经理,因为岳总最近把超市卖掉了,她就安排胡经理来帮我……” 孟文天连忙打断他的话,问道:“岳总把超市卖掉了,为什么?” 他可知道曾经有她的哥哥指使别人来给她下套,目的就是要将她的超市和制药厂给骗走。她可是很看重这两家企业的,也是她最赚钱的两个业务,她怎么可能舍得卖掉?难道她真的为了爷爷而舍出一切?岳家包括她父亲不是不待见她吗? 孟青山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之知道她让我要告诉你,她的事情自己解决。”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这个胡经理怎么样?” 孟青山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母亲就插话道:“胡经理当然没说的,比我们两口子可强多了。之前,我们两个还焦急没有钱怎么进货啊。这么大的店面如果进的货少了,给顾客肯定造成不好印象,以为我们电器城没实力,人家担心我们倒闭,不能进行售后服务。可胡经理很轻易地帮我们解决了问题。……,现在他去跟一家空调代理商谈合作去了,如果谈得好,明天就会跟我们签合同。你爸就是请假过来准备签字的。……,儿子,要不你来签字吧。” 第339章 必须回学校 孟文天倒没有想到母亲说话一套套的,从电器城的摆货数量说到了店里的实力,还想到了售后服务影响顾客的信心,不由有点对她刮目相看。 他朝母亲说道:“合同还是得你签,你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爸爸只能把把关,看合同里有没有陷阱。不过,这事既然是岳总安排的,应该能放心,不会有问题。” 母亲哦了一声,心虚地看了孟青山一眼,又说道:“儿子,你知道不,我们现在不但不用掏钱买电器,人家还出钱给我们呢。胡经理给我们出的主要就是租柜台,让电器厂商自己拿货摆在这里,自己销,我们只管收柜台租赁费、收差价,按他的说法,我们现在是管理者,人家能不能在我们这里销货,还要看我们批准不批准呢。” 孟文天一愣,心里确实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岳梦洁是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一副把电器城做大做强的样子,而不仅仅是在这里开一个电器小卖部。 孟文天打量了一下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铺面,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一层都不够啊。这么小的面积怎么做这种模式的电器城?” 母亲兴奋地说道:“对,岳总也是这么说,她说现在我们的电器城还没有名气,周围也还没有发展起来,先弄一层试试看,等这里有一点名气了,周围的居民多了之后就再扩张。……,对了,文天,现在孟志新他们小两口不是在按你的办法开水煮鱼的饭店吗,将来我们就把他们请到这里来,用一层来开饭店,这样就能吸引更多的人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堂婶双眼放光地看着孟文天,问道:“文天,这样行吗?” 孟文天笑道:“如果他们做得好,有人喜欢吃,能够在县城做火,来这里当然好。我欢迎。……,婶婶,他们现在开张了吗?” 堂婶说道:“还没有开张,但快了。志新说现在有好多人说去他们那里吃,生意肯定不会差。文天,真的谢谢你。” 孟文天说道:“谢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伯伯不也帮我家守材料吗?连自己的餐馆都没有管,要说感谢,我家更得感谢伯伯你们。”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孟文天正准备更仔细地查看时,母亲却说道:“儿子,走,吃晚饭去。” 孟文天抬头不解地看着母亲,问道:“妈,怎么这么早吃晚饭?还没到五点呢。” 父亲说道:“你小子都玩疯了吧?不记得学校还有事了?你班主任跟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我一定要催你回去。明天你们学校要进行月考!你可是答应了我和你班主任老师的,如果你的成绩下降了,你就得给我们老老实实地回教室上课,别在外面吊儿郎当,我们可不稀罕你赚多少钱。” 这次母亲也很坚决地站在父亲一边,说道:“就是,儿子,现在我们都有钱了,不要你再到处赚钱,你得给我们认认真真地读书。只要你成绩好,我们就是没钱都高兴。我可警告你,如果你考不上一所大学,我们会叫你好看。……,走,吃饭去,吃完了马上回去,今天晚上复习一会,好好睡一觉,明天的考试一定要考好,别让你原来那个势利眼班主任给看扁了。哼,把我儿子赶到最差的班级,我记住她了。” 孟文天连忙说道:“妈,事情都这样了,你不用生气了。毕竟我们借了人家舒老师家的钱没还不是?” 母亲却说道:“她可以骂我们,可以逼我们,但她不应该把大人的矛盾转移到孩子身上啊。……,你以为只有我们家对不起她家?如果之前不是她家欠了我们家的人情,我们家能够从她家手里借到钱?人和人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我们曾经帮助过她家,她家借给我们家一千多元又有什么?” 见孟文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孟父却说道:“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惹出的事。我们毕竟说好过年前还账,没有还也怪不得她生气。” 母亲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说她生气不对,也不怪她不念过去的旧情,可她不应该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发泄到我们儿子身上。幸亏我儿子有能力,否则这一辈子还不被她给毁了。嘿嘿,这次怎么着,傻眼了吧?我儿子一到纪律最差的班级,这个班级一下就变成了纪律优秀的班级。儿子,你干得好!” 说到后面,母亲脸上全是得意和自豪。 孟文天笑问道:“妈,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母亲兴高采烈地说道:“你现在的班主任马老师说的呗,你不知道,现在你的班主任有多高兴,你们的校长还表扬了他,也表扬了你呢。儿子,你怎么那么牛?在班上吼几声,人家就都听你话?” 孟文天不由一阵汗颜,他估计班主任马清泉肯定没有把自己在班上做的事情真实说出来,没有说自己打班上的混混任子强,也没有说自己在校门口秒杀社会上混混黑耗子、洪麻子等人,更没有说自己掏钱请老师从头开始教课的事,如果把这些说出来,孟文天估计母亲未必会有现在的高兴和自豪。 他说道:“妈,你别听马老师吹,我又不是神仙,哪有吼几嗓子就把班里纪律变好了的可能?是班上的同学本来就不想闹,马上要高考了,他们也急。” 一家人和和睦睦在附近酒店提前吃了晚饭,孟文天就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省城。至于明天“天洁电器厂”的合同签定,他还是放心地交给了父母,因为他知道岳梦洁不会害他。 没办法父母之命难违,他可以说是被太关心他学习的父母给赶出酒店、逼进出租车的。在上车前,他还笑着对母亲说道:“妈,我还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刚吃完饭连水都没喝就赶我走。” 坐在回南岭县城的车上,孟文天还是忍不住给岳梦洁打了电话,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岳家人,但出于朋友的关心,也出于岳梦洁本身对自己父母的关心,他决定还是打一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如果岳梦洁真在经济上为难,他也打算帮她一把,毕竟现在他是有钱人了,数亿元的资金足以办很多事。 当他赶往南岭县城的时候,京城天机传媒公司的录音棚里,周延很急切地朝录音师问道:“老钱,怎么样?” 那个满脸胡须的录音师将一支耳机递给他,回答道:“非常棒!我觉得这次比前几次录音的效果还要好。” 周延却有点不相信,他狐疑地看了录音师一眼,然后带上耳机。 旁边他的经纪人周梅却摘下耳机,微皱着眉头转头朝周延问道:“哥,有必要吗?我觉得这首歌你唱的真投入,已经足够足够好了,干嘛一次又一次地唱?都录了三天了,如果按你这个进度来,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整张专辑的录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拍摄mtv。” 周延说道:“现在有好歌了,我还怕没时间?”接着,他露出异常认真的神情,说道,“我不能辜负孟老师的期望,这首歌肯定是花了他无数心血才创作出来的,就是针对……就是结合了我的情况。我不但非常非常喜欢这首歌,更主意的是这首歌与我产生了共鸣,长不好,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不知道他太高看孟文天了。孟文天创作这首歌可没有花什么心血,最多最多是选中这首歌之后想到它与周延的现状有点贴切。这事在孟文天那边是有了“果”再推“因”,而周延却因为是有了“因”才有的“果”,根本是两个概念。 周梅听出了周延语气中的坚决,也欣赏他的这种认真,但作为妹妹的他还是不想哥哥太累,就说道:“哥,我不是不要求你认真唱。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认真。《我的未来不是梦》绝对是一首好歌,只要是你唱出来,绝对会火遍歌坛。” 周延却说道:“这次机会难得,是我重新走向一线的机会,我不能掉以轻心。就算这几首歌只需要我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就可以,但我必须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我必须让孟老师知道,他的歌卖给我们,卖给我周延,我周延就一定会让他赚最多的钱,绝不能让他后悔。” 周梅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哥,我承认你是对的。” 周延没有他堂妹那样多愁善感,见不远处的张会城和舒恒放下了耳机,连忙虚心地问道:“张总、舒总,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会城笑着说道:“很棒!你的歌声中有了一种能够打动人心的真情实感,你的嗓子把这种对命运的不低头,对前途的渴望诠释得非常好。就是……” 见张会城停下不说了,周延连忙问道:“就是怎么?” 张会城转头看了旁边的舒恒一眼,又说道:“真的不错了,就这样吧。” 第340章 周延的新歌 周延连忙说道:“张总,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你说啊,只要真的存在问题,我可以改。” 舒恒说道:“不是存在问题,而是……,反正我听了觉得真的很好了,绝对不会比《最炫民族风》差。周老师,你也不太苛求自己,虽然不能说你唱的就是十全十美,但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九都很棒了。” 周延急了,说道:“张总,舒总,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我周延就不值得你们提出意见。两位老总,不瞒你们说,现在我就是想追求十全十美。这么好的歌,如果不唱好,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没有唱好,也是一种遗憾,一种我不能原谅自己的遗憾。” 张会城看了舒恒一眼,两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才说道:“周老师,你唱的真不错。我刚才之所以说还有一点点瑕疵,并不是我跟舒总听出来的,是伍老师上午听了之后对我们说的,说你在感情投入方面有点过了,太把自己的经历感受加入到唱歌中间,以至于让整首歌听起来有点点悲伤的感觉,从而让曲子有了一丝低沉一丝阴霾,冲淡了这首歌该有的阳光、正气,应该让听众享受到你的积极和对前途的信心,让大家都激情澎湃。” 周延愣住了,周梅也愣住了。 就在张会城以为自己说得太重而导致周延心里不高兴的时候,周延却突然说道:“对啊!张总,你说的对,伍老师这话说的太对了,我自己听了我的歌,总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可就是找不到问题。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我太投入了,不,不,不是太投入了,是我自己才沉溺于过去那种悲哀的氛围,总认为自己前段时间过得不好,唱歌的时候把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带了进去。” 说着,他唱了起来:“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唱到这里,他说道,“就是唱这两句的时候,我想起过去,我都快哭了。这样一来就把这首歌的整个氛围给破坏。你们说对不对?” 张会城笑道:“周老师,你也太自责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你在这里不要过于掺杂你低沉的情感的话,估计会好一些。” 舒恒则说道:“周老师,要不你把歌唱给孟文天听听,他也许能说出一二三来。上次唱《最炫民族风》的时候,他不是说要加入一些民族乐器,结果效果确实好多了。” 周延说道:“我早就想这么做,可是他人在日岛国出差,几次打电话都没打通。” 旁边的周梅插嘴道:“对啊,好像他今天回国,要不我们再打一次。”说着,她就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孟文天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周梅稍微跟孟文天寒暄了几句,她的手机就到了周延的手中。 听到周延说要他听他唱歌,让他评判歌是否唱得好,孟文天连忙拒绝了,说自己根本不具备评判专业歌手唱歌的功力,特别是周延这种著名的实力派歌星,他哪敢班门弄斧? 不过,在周延一次又一次请求下,而且周延只是请他听他两次不同的唱法,那哪一种唱的最好,孟文天无奈地同意了。 在孟文天看来,这种单纯的比较可比评判容易多了,因为评判肯定需要足够的专业技术,而比较好坏只是单纯的说哪一种唱法更好听一点,可以不说出具体好在哪里差在哪里。而且孟文天还有一个可以舞弊的是,哪一首更接近地球上的唱法,他就说哪一种唱法好听就是。 很快,周延就亲自播放他刚才录制的《我的未来不是梦》。 “周延到底是周延,唱的可不比地球上那位歌星差。”听了周延唱的歌,孟文天激动了,等歌一放完,他连忙说道,“周老师,你唱的真棒!这个好!……,简直是完美,不,根本就是完美。” 周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再唱一遍,你听听。” 不过,他没有马上播放伴奏带,而是稍微思考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播放伴奏带,等前奏播放完,他就唱了起来: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著。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听了几句,孟文天感觉周延这次唱的还没有刚才听的伴奏带好,感觉前面唱的更有韵味、有宝盒感情、有值得回味,而后面唱的有点直白,甚至有点凌乱,好像才开始接触似的。 可是,就在他要说这遍唱的不好时,他又觉得这遍唱的更鼓舞人,或者说让人更爽。 他狐疑地问道:“周老师,后面这种唱法是不是第一次唱?我觉得有点生疏。” 周延连忙说道:“是。刚才我们张总说前面的唱法有点沉重,我也觉得我太代入自己的感情了,冲淡了这首歌本来应该有的氛围。” 孟文天问道:“后面这种唱法更直抒胸臆?……,你能不能再唱一遍?我认为后面这种方式会更好一点。” 周延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我能不能过十分钟再打你电话?” 孟文天笑道:“当然可以。好酒不怕等,时间越久酝酿得更充分。……,你随时可以打我电话,我现在回国了。” 他的话有点装逼,好像自己真的是周延的老师似的。 周延打电话的时候,张会城、舒恒、周梅以及录音师都在旁边,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为孟文天的专业水平所折服。 他们不知道孟文天根本没有什么专业知识,他之所以这样点评,是因为:第一,他清楚地记得地球上这首歌是如何唱的。第二,周延之所以唱两次,肯定是因为对第一次不怎么满意,所以他就大言不惭起来。 此时的周延没有去想孟文天的话,只见他默默地思考了五分钟,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力挺直自己的背,然后对着录音师示意他放伴奏带,之后对着拾音器唱了起来: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著。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二十分钟后,孟文天听到了周延认真唱出的《我的未来不是梦》这首歌,他真心实意地向周延祝贺,也为他的执着而感动。 出租车快进南岭县城的时候,孟文天突然想起岳梦洁打了一个电话,以感谢她对自己,对自己母亲的关照。 电话接通,可岳梦洁很久都没有接。等孟文天准备挂机的时候,她却轻声地喂了一声,说道:“文天,你回国了?……,我这里现在有事,不方便说,等下我打给你。” 听到她憔悴而有点嘶哑的声音,孟文天来不及说感谢她的话,急忙问道:“梦洁姐,你没事吧?你放心,天是塌不下来的,你背后还有我呢。” 本准备马上挂机的岳梦洁却轻声地笑了一下,说道:“呵呵,你小子准备装大人了?……,我知道的,谢谢你。” 后面一句话明显有气无力,但她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当孟文天一边收起电话一边猜测岳梦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远方的岳梦洁漂亮的眼前一下增加了不少神采,她坐直有点点佝偻的身子,对着桌子对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但爷爷终究是我的爷爷,奶奶说要将他保释出来,我们就应该把他保释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与建立“荣誉指导团”一样,华夏国也跟欧美等西方国家学了犯人保释的一招:嫌疑犯家属只要向法院申请,并拿出巨额资金保证嫌疑犯不会逃跑,随时可以到法院应诉,就可以将尚未审判的犯人带回家。 对面的男子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做他孝顺的孙女,那你就拿钱把他保释出来。我们可没有阻拦你掏钱。”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盯着墙壁上的一副画,似乎自言自语地冷笑道:“哼哼,有人还真是自己看得起自己,连旁枝都算不上的女人还在这里指手画脚,一会指使这个一会指使那个,好像她是长辈一样。这要是二十年前,这种跋扈不尊重长辈的女人就该沉塘淹死。” 岳梦洁没有理那个妇女的唠叨,继续对着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大哥,现在只差六百万元就可以把爷爷他们保释出来了,我们再……” 三十多岁的男子冷笑道:“只差六百万元,说的好轻松。既然你认为六百万元是一笔小数字,那你自己掏啊。” 第341章 搞笑的家族 那个女人显然对岳梦洁没有理她而不忿,冷笑道:“别同我老公攀什么交情,他不是你哥,他是岳家嫡系子孙。哼,你算什么玩意?” 岳梦洁噌地一下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冷地对那个男子说道:“岳玄,我把我京城的那家服装店卖给你,你拿四百万……三百万给我就行,我自己去想其他办法凑集。” “啊——”对面的男子脱口惊呼道,“你说的是真的,那间服装店你真的只要三百……” “闭嘴!”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急忙对自己的男人怒斥道,“你以为三百万不是钱啊,那家服装店早就衰败了,能值两百万元就不错了,这还是……” 岳梦洁站在门口转身,对着他们两口子问道:“三百万觉得贵了是不?” 男子连忙说道:“小妹,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哎,……,你不知道爷爷是陷入王家人的内部倾轧吗?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啊。你已经为爷爷的事投进去一个多亿了,难道还没看出来有人是在故意吊着我们吗?我是担心你的钱打水漂……” 岳梦洁却断然说道:“我不管。至少爷爷现在不在关在牢里。没有我之前投入的钱,奶奶想见他都不可能。现在奶奶都要把治病的钱拿出来救爷爷,你们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好,既然你们不愿意帮忙,也不愿意拿三百万买我的服装店,那我……” “不,不……”见岳梦洁动身离开,那个妇女急了,尴尬地笑着冲过来拦在岳梦洁面前,说道,“小妹,别生气,我们知道你心痛奶奶。行,我们帮忙,这个忙一定帮,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三百万是吧,这可说好了,我们掏出三百万,这服装店就是我们的?好,我掏,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银行转账给你……” 要他们拿钱办爷爷事情的时候,他们哭穷说手头没一点点余钱,可听说可以三百万能买下岳梦洁正红火的服装店,他们的钱立马就有了,马上就打电话给银行进行转账,不带丝毫犹豫的。 岳梦洁看着这两口子真是无语。等收到银行转账的通知,他离开了哥哥嫂嫂两口子。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泪流满面,但随即擦了一下眼睛,扬长而去。 孟文天可不知道岳梦洁这里发生的事情,此时的他正坐在的士车上,指挥省城来的的士司机如何去他租住的地方,同时有意无意地修炼着《醒脑诀》。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随时随地地修炼这个功法,如果这么修炼也有效果,将来就不必专门安排时间修炼了。 因为修炼《醒脑诀》进步神速,此时他经脉里的真气流已经成形,由开始时断断续续的一丝一缕的细丝已经形成了连绵不断的细长线,同时还慢慢变粗,已经比头发丝还粗。更让他欣喜的是,如果出现少许疲劳,只要修炼这门功法,没有几分钟人就精神百倍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时间还不到九点,孟文天洗完澡就开始看高中教科书。 虽然他不在乎月考成绩,但自己已经答应了班主任马清泉,自己就应该把成绩提高一些,这也是为了自己今后的行动不会被打扰。他可不想因为成绩不好而被马清泉向父母告状,然后接受父母一轮又一轮轰炸,念叨着让他好好读书。 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底的,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成绩肯定比以前好得多,不但总分会有所提高,在全校的排名应该也会爬升不少,虽然其他同学一样在复习一样有可能提高成绩。 在他学习时,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到了下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回家的马连道、何佳军看到孟文天在房间里很是惊讶,也非常羡慕,两人一下挤到孟文天身边,争先恐后询问他到哪里去了,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告诉他高三12班的事情。 因为高三12班成了南岭一中的奇迹,一个人人都唾弃人人都看不起的烂班,现在竟然成了学校的组织纪律最好的班级,特别让人惊讶的是,以前任课老师一个个都不愿意到这个班级上课,这些去这个班级上课的老师不是被其他老师鄙视就是被其他老师同情。 可是,现在这些老师却被其他老师羡慕。这些任课老师都拿出远比对其他班级都热情的态度来教这个班的课,对班上的同学非常友好,就是下课了见到这个班的学生都笑着打招呼。 其他班级的老师,哪怕是实验班的老师,现在都想去这个班级上课。 真他丫的怪的! 孟文天放下书本,笑问道:“你们这么羡慕,那你们就申请调到我们高三12班啊。” 马连道立马说道:“傻瓜才愿意过去呢。” 孟文天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去?那里组织纪律好,老师又喜欢。” 马连道笑道:“哪有什么用?……,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组织纪律好的班级,一天到晚管得死死的,好啥?我们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还去受罪?……,呵呵,你不知道吧,虽然大家都羡慕你们班,但私下里都骂你们是傻蛋。谁不知道高三下学期老师都会对学生睁一眼闭一只眼?只要过得去就行,老师一般不会批评我们。” 读过高三的人都知道,到了高三下学期老师的管理都会松得多,老师和学校都会给学生营造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让学生参加考试。而且到了高三下学期,学校和学生的事情都多了起来,毕业在即,大家都不可避免地要照毕业相片,学生之间写毕业留言,有的学生要去参加艺考,有的学生要办理出国留学…… 孟文天笑骂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去,那你们说个屁啊。” 何佳军笑道:“我们不是真的羡慕你们班,我们是羡慕你这个人。……,大哥,我们今后跟着你混行不?你现在在我们学校的名声那是如日中天啊,比京城的皇上还牛叉。很多人也许不知道皇帝的名字,可您老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每一笔每一划都记得清清楚楚。” 孟文天乐道:“草,我的名字这么简单,只要不是文盲,谁不知道我名字的三个字怎么写。行了,在我身边哄来哄去,是不是问我带吃的了没?” 马连道笑道:“知我者孟老大也。你丫的出去潇洒了这么多天,多少得给哥们带点吃的不是?真是太不自觉了,我们进来这么久你都不拿出来。” 等到孟文天翻出了为他们买的一些零食,这两个家伙才消停下来。 刚刚安顿了他们两个损友,孟文天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姚小妍发来的短信:“文天,你现在在哪?明天学校月考你知道不?” 孟文天连忙回到自己的卧室给她回电话。 一听孟文天已经回来了,姚小妍拿着手机高兴得大喊起来,但随即哀怨地问道:“文天,你是不是讨厌我?” 孟文天一边从行李箱里找给姚小妍买的礼物一边说道:“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出来。你回住的地方了吗?” 两个正在抢零食吃的损友一见孟文天的动静,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大哥,现在见嫂子去?” 孟文天笑骂了一句混蛋,然后离开了房间。 当他走到姚小妍所租住的房间前,门轻轻地打开了,等到孟文天走进去,一具柔软而火热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抱。 孟文天左手揽着她的腰肢,右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问道:“学习辛苦不?” 姚小妍抱着他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将门关上,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很想你,真的,上课的时候想,下课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还是想,做梦……” 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呼吸一粗重起来。 孟文天笑问道:“做梦都想啊?那确实想得有蛮严重的,呵呵。” 姚小妍不知道孟文天是故意在捣蛋,是故意破坏这种暧-昧的气氛,她不干了,推开他身子,问道:“文天,你什么意思?……,哼,我就知道你尽喜欢取笑我。” 孟文天说道:“没呢,没呢,怎么会取笑你?……,明天月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姚小妍嘟着嘴,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又不是老师,你这么问让我很难受,知道不?” 孟文天说道:“那你这么问我吧,我不难受。” “噗哧!”姚小妍以为孟文天是一个不懂风情的家伙,不由噗哧一声笑了,两只粉拳在孟文天胸口捶了好几下,问道,“日岛国的事办得顺利不?” 孟文天点头道:“很顺利。你不知道,你同学我现在都成亿万富翁了。信不信?” 姚小妍心里自然不信,不过她说道:“那有什么稀罕,你反正迟早会成亿万富翁的。” 孟文天装着沉思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也是哦,我这么牛皮的人怎么可能不成为亿万富翁呢?这种理所当然的事确实不应该太得意。” 第342章 他已经是老手了 姚小妍被他这么一闹,刚才心里那点小小的郁闷一下没有了,她反而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发展太迅速了一点,让眼前这个自己心仪的男孩有点无所适从:男孩不是比女孩心理发育迟几年吗?或许他还要两年才懂得爱情的滋味。 她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有另一辈子的阅历,远比她成熟得多,他之所以不回应她的感情,只是不想现在就让她陷入感情的漩涡: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可不能为了自己的享受而耽误她的高考。 姚小妍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吹牛也不打草稿,一夸你,你的尾巴就翘上了天。要是让茹雪姐知道你吹牛,还不骂死你。” 孟文天笑道:“我没吹牛啊。难道你刚才是哄我,心里其实不认为我将来会成为亿万富翁?……,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喜欢不?” 为了不让姚小妍的感情泛滥,孟文天给她买的礼物都是吃的或是学习用的,只是质量好且稀奇的玩意。 姚小妍虽然心里有一点点遗憾,但还是很高兴他为自己买的礼物,在她想来这些礼物虽然不含男女之间的那份感情,但也包含了他的心意,说明他在乎自己,等他将来成熟了,他就会懂得怎么给自己的女朋友买东西了。 她拿起一包零食撕开,先给孟文天嘴里塞了一块,问道:“好吃吗?” 看孟文天在吃,她才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道:“真好吃,谢谢你。”说着,她把自己的身子又偎进了孟文天的怀抱,说道,“真幸福哦。” “咔嚓!”门突然毫无预兆的开了,孟文天很是吃惊地看着门被推开,然后看了姚小妍一眼,眼里询问怎么会这样。 姚小妍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低声招呼道:“王老师。” 进来的确实是王茹雪,她看到孟文天,吃惊地说道:“哇,文天,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啊。” 孟文天从她神色中发现这家伙的吃惊是装的,显然她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只是他猜不出是姚小妍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通过其他途径知道的。 他笑了笑,说道:“你是我老师,又不是我朋友,怎么轻友了?” 王茹雪将手里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走到桌边一边察看孟文天买给姚小妍的礼物一边啧啧有声地说道:“啧啧,这些东西蛮贵的吧?姓孟的,你啥意思,就买了这么一些东西?” 姚小妍连忙说道:“王老师,我很喜欢啊。你吃,这东西好好吃。” 王茹雪抓起一包零食找到锯齿孔后用力撕开,说道:“东西肯定是好吃,但这是哄小孩子的东西,根本不是给女朋友买的。给女朋友买,怎么得买点香水啊,口红啦,围脖纱巾之类吧,有的还买贴身内衣啥的……” “王老师!”姚小妍羞涩地大喊道,制止了王茹雪的话之后,她说道,“我不稀罕那些东西。再说,他现在还不懂,等他懂了,肯定会为我买。” 王茹雪双手捏着塑料袋将一块零食挤进嘴里,说道:“他不懂?他都是情场老手了,会不懂?你信不信,他给我买的礼物里就会有香水。” 孟文天一脸的黑线,很是郁闷地盯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老师,问道:“姓王的,你买下了关木龙的游戏引擎了没有?我还指望你把那两台服务器转让给我呢。” 这家伙就是一个工作狂,孟文天的话果然取得了效果,她眼睛一眨,说道:“快了。关木龙和贺宇飞都关在监狱里,让我请的人跟他们谈判很是麻烦,每次都谈不了多久就得离开。而且现在这两个家伙都不承认诈骗,我的人不能表现太性急,不能表现得很想买下这些东西。否则的话,等于是在帮助他们,帮助他们让法院认为他们用来诈骗的游戏引擎其实是好引擎,最多就是报价稍微高了一点。懂不?”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星云科技公司怎么应付这件事,他们不是要开发《轩辕剑尊》这个大型游戏吗?现在他们买了那款游戏引擎没有?” 王茹雪摇头道:“还没有定下买哪一款。……,其实,我想把关木龙他们的游戏引擎改造一下,然后我们把它卖给郭应先他们。” 孟文天乐了,笑道:“你也太贪了吧?就那套引擎卖给他们,这不是坑他们吗?” 王茹雪说道:“谁坑他们,我可是说了我们要把它进行改造,让它到达现今最好的游戏引擎水平。虽然关木龙他们这次做的不厚道,但他们为了包装它,用日岛国人高平康介的那套理论还是不错的,只要我们花时间修改、改造,开发出一款全新的、先进的游戏引擎不是不可能。” 孟文天正要继续嘲笑她异想天开,早已经不耐的姚小妍说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东西了,别在我面前炫耀你们的技术,我不想听。……,孟文天,你说,你是不是给她买香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王茹雪故装惊讶地说道:“孟文天你悲哀吧。这个小妞终于变聪明了,今后你的好日子可到头啰。” 孟文天对这个煽风点火的无良老师很是无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对单纯的姚小妍说道:“没有。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想到买香水?还买内衣,我会那么傻吗?……,不,我是说我的脸皮没有那么厚,不敢进商店买那些东西。” 虽然姚小妍从孟文天说话的神态里发现这家伙说话闪烁,猜测他肯定没有说实话,心里不由泛起一层淡淡的酸苦,但聪明的她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就笑着说道:“呵呵,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我就不相信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男孩子敢买这么私密的东西。王老师,你是自作多情希望他给你买香水买小**吧?这次你可失望了哦。” 王茹雪笑着打了姚小妍一下,说道:“一个女孩子对着一个男人说小**,你不害臊?” 三个人说笑打闹了一会,孟文天就告辞离开了,留下两个女子在房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天,孟文天出现在教室的时候,高三12班的人都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孟文天,有欣喜也有畏惧,有高兴也有愁容,就连一向胆子大的任子强也如得了病的瘟鸡,低着脑袋不敢看孟文天一眼,就是孟文天走到自己那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课桌时,他都不敢抬起头。 孟文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但还是对任子强问道:“任少,你这是怎么啦?” 任子强全身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道:“老大,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你叫我小任或者小强就行了。我……” 孟文天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乐了,笑道:“还小强呢,你看你这样子是打不死的蟑螂不?你现在就像极了一只被阉了卵子的公鸡,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又没有人打你们,怕啥?对了,你们是担心这次月考考不好,担心我会骂你们、打你们吧?” 任子强脱口说道:“就是啊,我们这次……” 说到这里,他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孟文天会不会因为他们的成绩不好而发飙。 其他同学都有意无意地朝孟文天看过来,但当孟文天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他们又低下头或者快速地闪开。 孟文天内心不由叹了一口气,嘴里却说道:“同学们,你们想错了,我孟文天都已经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很努力,没有人上课讲小话,更没有人在课堂跟老师对着干,我已经很满意,很高兴了。对于考试成绩,我会在乎吗?这考试分数不是我们想提高就能提高的,再说,成绩好的人将来就一定有出息?我看未必。 你们放心,我孟文天自己就不是一个追求学习成绩好的人,能够考成什么样就让它什么样,只要我们努力了就行。其实,我还要说的就是,我们也不用太在乎在老师面前表现,平时还是要活泼一点,特别是下课的时候,放学之后,我们该打球就打球,该追耍就追耍,可不能呆坐在教室。那样的话,有可能成绩没有提高反而把身体给搞坏了。” 孟文天最后说道:“反正一句话,大家就不要在乎什么狗屁成绩,只要开心就好,只要我们努力了就行。不管大家的考试成绩怎么样,我绝对不会为难各位,而且,我参加了考试之后不等成绩出来就会离开学校,直到下一次月考了再回来。所以,你们担心什么呢?是不是?” “哇——”任子强前面那个原来拿自己跟黑耗子有一腿来炫耀的女生大喜,惊喜地问道,“孟哥,你真的不管我这次考多少分?真的不打我们不骂我们?” 孟文天笑道:“肯定不会。这狗屁分数不能吃不能玩,有啥用?” 第343章 考试 不但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其他同学也都一下轻松了很多,大家的脸色一下好了起来。 任子强低声朝孟文天问道:“老大,那你花了那么多钱,你……” 孟文天说道:“我不在乎分数,是因为我相信大家的分数都会提高。但我总不能逼着大家都考状元吧?每个人的能力都不同,有的擅长课堂里的考试,有人擅长文艺,有人擅长体育,我们何必跟其他班的学霸去争?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当班主任马清泉进来的时候,他立马感受到了班上同学情绪的变化,很是惊讶自己的这些学生怎么突然一个个变得轻松起来。昨天自己宣布孟文天会回来参加月考的时候,这些家伙可是一个个吓得如小鸡崽似的,脸上都是惶恐,怎么孟文天真的到了,他们却一个个反而变得若无其事了? 但他忍住了心中的疑虑,笑容满面地朝孟文天走了过去,就如招呼同事似地笑着说道:“孟文天,你回来了?” 孟文天可不能如招呼朋友一样对待自己的班主任,连忙客气地说道:“马老师好。” 马清泉笑道:“准备得怎么样?好好考,只要你努力了,成绩怎么样都没关系。” 孟文天回答道:“都准备好了,但愿不会辜负马老师的期望。……,其实,刚才我也跟我们班上的同学说了,只要大家认真考试了,考试分数怎么样都无所谓。马老师,你说呢。” 马清泉这才知道孟文天已经给学生吃了定心丸,做了他这个班主任应该做却铁定做不好的事,心里不由很是感激,连忙说道:“对,你说的对。考试成绩是次要,只要大家平时努力了,考试的时候认真了就行。同学们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好,学校领导和我都很高兴,就算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不怎么样,我们也应该感到自豪,感到高兴。” 很快上课的电铃声就传了过来,马清泉就跟学生说了一句好好考就离开了。 虽然是月考,但学校还是很认真地对待,不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不能呆在教室,监考的两名老师都是从其他年级调过来的,而且还是临时抽签,极大限度地防止老师私下联系而放水。此外,走廊里还有学校领导不时走动检查。 两个监考老师大家都不熟悉,孟文天见过其中一位,似乎是高一的,但具体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而这两位老师显然也不怎么认识这个班级的学生,脸上还隐隐有着一丝担忧。 虽然现在大家都说高三12班已经变好了,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况且他们平时也许变好了,变成乖乖宝宝,但谁又敢保证他们这些调皮的学生考试不好的时候不会抄袭、不会闹事呢? 但是,他们的担心白废了,考试的时候同学们压根就没有舞弊的,远比他们以前监考的秩序好得多。会做题的学生认真地做着题,不会做题的学生就安安静静地坐着思考。 两个监考老师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都差点怀疑自己负责的考场是不是传说中的高三12班。他们的变化真的有这么大? 孟文天没有注意到监考老师的震惊,此时的他正在认真地检查着做完了的试卷。 虽然他知道自己因为记忆力改善和思维能力提高之后,学习成绩肯定也会提高,但他还是没有想到提高的幅度有这么大:这张试卷题目几乎没有一道题是他完全不会做的,最多是一些选择题或填空题有一点点拿不准。 当然,后面几道题他做起来也有点难度,要思考好一会才能动笔,但这种情形比以前可好多了。以前每次考试他总有好几道不会做的题,就是想破脑袋也做不下去。 现在这些难题最多就是多花一些时间而已。 当他确认试卷上没有笔误或者因为粗心而做错的计算后,他就准备交卷了。等他起身的时候,目光忍不住扫了旁边的任子强一下,发现他正咬着笔头认真思考呢,专注的眼神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孟文天很是高兴地想:这家伙调皮是调皮,认真起来也很可爱的哦。 看到他以及周围同学都在认真答题和思考,孟文天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如此认真还是在装,他决定自己先不动,不做出什么动作惊动他们,而是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修炼《醒脑诀》。 是的,现在的他知道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地修炼《醒脑诀》了,甚至在走路的时候,他也能一边走路一边让越来越粗的真气流顺着《醒脑诀》的那三百六十个穴位按照经脉的走向流转着,只不过速度慢一点而已。 每两小时考一门,第一天考了四门课。考完之后,他收到了王茹雪发给他的短信,让他回姚小妍租住的房子吃晚饭。 本来孟文天说好了晚上请柳敬亭、林博、任子强等人一起下馆子的,可是接到了王茹雪的短信后,他只好打电话询问王茹雪能不能多煮一点饭,他要带几个同学一起参加。 王茹雪倒没有说什么不行,只说要孟文天自己到外面饭店点几个菜回来就行,可柳敬亭、林博、任子强一听是跟王茹雪一起吃饭,一个个脸色大变转身就逃。 就是任子强这个很惧怕孟文天的人都不顾孟文天的威严了,很不礼貌地说一声不吃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他们逃离的样子绝对就如听到了猎狗叫声的兔子,有多惊慌就有多惊慌,有多快就逃多快。 身边没有了一个同伴,孟文天很有一种孤独感,不由苦笑道:“王茹雪啊王茹雪,你的杀伤力怎么这么大呢?你得让我有几个朋友吧?” 看到孟文天一个人进门,正在端菜上桌的王茹雪显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笑呵呵地问道:“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呢?……,呵呵,我就不相信他们敢来。我们好不容易有一个安静呆一起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们给破坏了?……,别翻白眼了,明天你再请他们就是。” 虽然王茹雪当老师不是那么称职,但孟文天没有想到她做的菜还是非常不错的。他和姚小妍两人吃得肚子滚圆的,实在吃不了撑着了,这才放下筷子。 看到两人意犹未尽地盯着桌上那剩余的一点点菜,王茹雪很是得意,笑吟吟地朝孟文天问道:“网上不是说女人要抓住男人就得抓住他的胃,我现在抓住了你的胃没有?” 姚小妍立马说道:“茹雪姐……,王老师,你知道你的身份不?你是老师!要你抓他的什么胃?真是自作多情!” 王茹雪冷冷地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最多就算师生恋呗。再说了,你们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我们立马可以变为姐弟恋。” 姚小妍瞪了孟文天一眼,说道:“你说啊,你哑巴了,你说你喜欢谁?不会就被这一餐饭给收买了吧?等放了假,我也会认真学,一定做得比她的更好吃。” 孟文天没有说话,而是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女人瞎闹。 吃完饭,姚小妍很是不情愿地离开家去学校晚自习,临走的时候目光在他们两人流连了好久,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你们做那种事,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们,哼!” 姚小妍离开后,孟文天和王茹雪还真没有做她所想的事情,与这事有关的事情也没有做,孟文天只不过从自己住的房间拿了给王茹雪的礼物给她,然后看着教科书。而王茹雪继续完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的软件。 因为明天继续月考,虽然王茹雪很是不屑,但也没有阻拦孟文天看他的教科书。 姚小妍提前下的晚自习,回来看到两人都坐在桌子前认认真真地忙着,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很是高兴地对王茹雪说道:“茹雪姐,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可爱,我超喜欢。” 王茹雪讥讽地说道:“这个我清楚。……,你就不担心我们其实已经做了什么,只是在你进来之前收拾好了,故意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 姚小妍脸羞得通红,说道:“茹雪姐,我相信你,你不会的。” 王茹雪伸了一下懒腰,说道:“可是我真的不想相信自己。你知道不,我心里恨死了身边这根木头,怎么就不主动一点呢。我可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这么饱满,足够吸引人吧?只要他骚扰我,我一定会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哦。姚小妍,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很奇怪,这家伙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孟文天无视她们。 第二天继续考试。 三门课程考完之后,孟文天和林博、柳敬亭两个死党以及新增加的任子强、马连道、何佳军等人在操场打篮球。因为只考三门课,时间还远未到放学的时候,老师也难得善良一次没有安排学生上课或自习什么的,而是让大家自由活动。 老实的学生坐在教室里对试题答案,而孟文天他们这些平时调皮的学生就在外面打球,他们相约打完球之后去望江楼吃晚餐,孟文天请客。 第344章 听我的 不但孟文天自己发现自己身体的协调性、柔韧性、速度和体力都提高,就是经常跟孟文天打球的林博也感觉到了孟文天的异常,等到孟文天又投了一个三分篮,林博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问道:“老孟,你丫的吃了春-药?怎么这么厉害,不怕别人撞还投得这么准?” 孟文天很是轻松地站着,笑道:“哥天天锻炼啊。羡慕哥了吧?……,呵呵,今后你就一直跟着哥,只要跟哥我站一个阵容,我保证你赢。” 林博站起身来,眼睛盯着发球的马连道走动着,嘴里讥笑道:“草!骗谁啊。你以前又不是没锻炼,现在这么突飞猛进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给我!” 因为林博他们都要参加晚自习,孟文天他们一行人并没有打多久就结束了,在学校澡堂稍微冲了一下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望江楼。 大家吃得酣畅淋漓,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却告诉孟文天有人已经结账了。 从服务员夸张而惊讶甚至敬畏的神态里,孟文天才知道他们进酒楼的时候“光头犟”也在酒楼里,只是他没有过来打扰孟文天。 听到服务员说是光头犟悄无声息地结账,林博、柳敬亭、马连道等人面面相觑,对孟文天开始也有了一丝敬畏,只有任子强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早就对孟文天崇拜得不行了。 送走了林博他们,孟文天给光头犟打了一个电话,表达了感谢。这家伙在电话里老老实实地告诉孟文天,他已经把人马撤出南岭县,南岭县已经是阿虎做老大,今天只是回来办其他事情的。 挂机后,孟文天就不急不慢地朝湖塘路走去。隔老远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志新活鱼店”。 看到孟文天,孟志新惊喜地招呼道:“文天,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吃晚饭了吗?” 孟文天一边打量一边问道:“装修得很好啊。什么时候开业?” 闻讯出来的孙小凤代替丈夫回答道:“我们准备在这一周星期天试营业,不过这天主要是请客。文天,星期日有空没,我们请你吃饭。这店子要不是你帮忙,我们根本开不起来。你知道不,有好多人说好星期日要过来贺喜,除了一部分亲戚,其他人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的。” 孟文天说道:“我一定来。……,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 孙小凤回答道:“都差不多了,就是服务员还没有定下来,不知道请几个员工好。前几天的生意可能会好一点,两个员工可能忙不过来,但后面的生意肯定不会那么好。如果刚开始请太多的人,后面就不好辞退。文天,你觉得呢。” 一般来说,酒楼刚开始的生意不会怎么好,只会随着酒楼的名气增加而来客增加,高峰过后再慢慢萧条。可孙小凤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饭店开始会比周围的饭店红火,因为有了孟文天的帮忙,但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未必了。 这从最近一段时间前来打听、关心他们的情形就能看出来。不但光头犟、虎头等混混一个个亲自上门来祝贺,并一再保证没有人敢骚扰他们。就是警方以及一些他们都没想到的部门也前来询问开业时间,说是将来有什么为难的事就打电话找他们,他们保证帮饭店解决这些麻烦。 但这些人都是看在孟文天的面子上来的,来这里吃几次有可能,但希望他们长期在这里吃是不可能的,毕竟这饭店的档次太低了一点,就是再装修得好,那也是一家小饭店,根本不可能跟望江楼比,更别说这里只有一道主打菜。 也就是说这些因为顾及孟文天面子来的贵客都会在今后流失掉。他们做老板的不能因为这些人来少量几次就准备长期的服务员。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小两口胆子小,虽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想把饭店规模弄得大大的,每天都是顾客盈门,银行里的存款一天天猛涨。但真考虑实际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冷静多了,他们不敢奢求有多好的生意,只希望能比周围的饭店稍微好上一点点,每个月除了成本还能存上一千元、几百元的就可以了,所以不敢请太多的人帮忙。 要知道这次饭店装修、采购餐具什么的,可花老鼻子钱了,如果不是有孟文天在无条件支持,他们根本不敢想象,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这些钱虽然是孟文天的,但他们还是希望早点还上,无债一身轻。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就算知道显然也不会理解,否则的话他不会鼓动他们小两口下这么大的本钱。所以,他说道:“该请的人的还得请。依我看,你们得请四个人。” 孙小凤脱口问道:“四个?这么多?还长期的?” 孟文天说道:“合同一年一年签呗。你放心,我也调查了县城的餐饮情况,除了望江楼等大的酒店,就你们这里档次高了。对了,你们统一服装了没有?” 孟志新连忙显摆似地说道:“统一了,我们都给厨师准备了白色的帽子,给每一个员工都准备了白色的围裙。” 孟文天上下打量着孟志新,问道:“衣服呢,鞋子、裤子和帽子呢?” 孟志新一愣:“我们连衣服也要为她们准备啊?” 孟文天笑道:“当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跟别的饭店不同,尽可能表现我们的特色,不但装修要让人觉得高档,员工也要让人赏心悦目,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的档次不低。 见孟志新一脸肉痛,他笑问道:“舍不得?我们装修这么多的钱都投进去了,还在乎她们这几件衣服的钱?你想想,服务员穿着漂亮干净的衣服在店子里走动,是不是远比这些装修更吸引人?这效果绝对不会小,你就放心吧。” 孟志新还在犹豫,孙小凤立马被孟文天说服,连忙说道:“对,我们要这么做。就跟高级酒店的服务员一样。……,文天,你帮我们想想,服务员穿什么统一的衣服好。” 孟文天想起在日岛国那家三井岛酒店见到的服务员的服装,就开始跟孙小凤讲了起来。现在要一下子自行设计出那两款男女衣服显然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但他们可以在采购服装时对颜色和式样进行统一,让员工穿同样的服装。 他还由这里的餐馆想到了省城父母的电器城:是不是也让电器城的员工统一服装? 说干就干,孟文天对孙小凤说道:“嫂子,你今晚就把你中意的几个服务员的衣服尺寸量好,包括鞋的大小,明天一早就去省城找我爸妈,让他们帮你一起采购。注意,一定要采购名牌,价格贵一点没关系,最好是我们县城的人都知道的著名名牌。另外,也请你告诉我爸妈一声,他们的电器城也这么统一服装,只不过不一定明天就买,他们那里还没有确定员工呢,但是可以跟服装店谈话价格,可以随时从他们那里进货。” 孙小凤担心地问道:“叔叔婶婶他们会不会说我们什么?” 孟文天笑道:“你放心,现在我爸妈他们胆子大多了,这点钱不会在乎的。等下我就会打电话跟他们说,钱的事你不用着急,就由我爸爸妈妈他们掏就是。……,反正你们不发大财我不会追你们要账,你们放心吧。” 有钱就是任性,孟文天现在还真有的是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完全有能力拿孟志新他们的小饭店做试验,成功了固然是好,可以帮助孟志新一家包括堂伯堂婶他们摆脱没钱的日子,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 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就当自己没有赚这么多钱就是。 自己能帮他们的也就是在开业之前,至于今后他们怎么经营、怎么扩展,孟文天是不会再插手的,所以他们再怎么损失也不会拖累孟文天多少,最多不超过四十万元,没关系。谁叫自己现在是亿万富翁呢? 饭店装修基本扫尾,孟志新他们小两口之所以选择星期日才开业,一方面是星期日那些有身份的人有空,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要为那天的酒宴准备太多的食料,怕时间短了忙不过来,毕竟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要请教其他人。 这时孟志新从旁边小房间里拿出一张纸条,对孟文天问道:“文天,你看看我们星期天请客的菜单,你看可以不?” 孟文天自己都感到有点好笑,好像现在的自己是领导干部下来视察似的。但他还是接过菜单看了看,立马反对道:“不行,你们这么太复杂了。你们的主打菜是水煮活鱼,你在桌子上弄的又是鸡又是鸭的,还蒸菜、炒菜,太多了。把它们砍掉一半,太浪费了。” 孟志新看了一眼他的妻子,怀疑地说道:“可他们都是贵客,如果不弄十几个菜是不是显得太寒碜……” 孟文天笑道:“寒碜啥啊,我们又不是办婚礼。什么鸡啊鸭的,他们会没吃过?统统不要,你听我的安排。” 第345章 出乎意料 孙小凤见丈夫还要说,就轻轻地扯了他一把,示意他听孟文天说。 孟文天当仁不让地说道:“星期日的菜就突出一个:水煮活鱼。煮鱼的锅子要大一点,争取每一个人能吃到半斤左右的鱼。其他的就是佐菜了,不要上红烧肘子这些肥腻的菜,就上你们这个腊猪肝,小炒羊肉,再炒两个蔬菜,上几个冷盘就行。” 孙小凤一看孟文天一下把菜砍掉了三分之二,本来打定主意一切听孟文天意见的她也不由担忧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天,这菜的式样是不是也太少了?桌子都摆不满啊。” 孟文天笑道:“你要摆那么满干什么?你们又不是结婚摆大宴席,这次只是让他们吃特色菜,让他们加快吃饭的速度。再说,桌子上不还要摆酒水、饮料什么的吗?保证会摆满。” 小夫妻俩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依然一脸的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孟文天在这里充当了一会领导,然后就离开了小饭店。 他生活也再次步入正轨——当然这种所谓的正轨只是针对他个人而言,对其他高中生来说,他是重新开始违反学校纪律,又开始了旷课。 现在的他不再看高中教科书了,通过这次考试,他发觉自己的高中知识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每天都花时间去学习,只要在高考前突击地复习一下就差不多。虽然不能保证考上全国一流大学,但考一个一本应该是没多少问题的。 确实,他的这次月考成绩不错,而且高三12班的成绩也出乎意料地提高了。 星期四晚上的学校会议室里,不少班主任老师在议论着这次月考的分数。只听一个班主任说道:“不可能吧,我知道高三12班的组织纪律变好了,但成绩也不至于提高这么快吧?这不是高歌猛进了吗?” 马清泉气愤地说道:“王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们班的学生。我们班这成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这么盯着干什么?不信,你去找监考老师调查啊。” 旁边一个老师扯了马清泉一下,说道:“老马,算了。人家也只是说一说,谁叫你们班的总分平均分一下提高了三十多分,相当于每门课提高了五分,不说是他,就是我这个实验班的班主任也眼红呢。” 马清泉说道:“你眼红?你还不是每次都得意?你们高三1班和高三2班哪次不是把分数拉得远远的。” 这个老师笑道:“啊哟嘿,老马,你们高三12班不会想跟我们两个实验班争高下吧。” 马清泉也笑道:“想,老子做梦都想。可是,可能吗?我们班以前底子差,每门课平均分数及格都很少,现在他们都努力了,每门课只提高了五分,你们也没有必要怀疑吧?” 舒月娥一直没有做声,现在听了马清泉的话,忍不住说道:“一个月就提高了十分,再等几个月,你们还不快赶上实验班了?……,只不过我还真不相信你们班能一直好下去。就某些人那种学习态度,其他人还不有样学样?” 马清泉也早就受够了舒月娥这几天的冷嘲热讽,反击道:“舒老师,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现在我们班的学生对他佩服得很,不说他按时来参加了考试,成绩好考的这么好,就是他不来参加考试,其他同学也服他。对了,我还得感谢您给我们班送来了一个高材生呢。我马清泉之前还真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高三12班的学生也能杀进全校全五十名,呵呵。” 舒月娥哼了一声,冷笑道:“哼,新开茅厕三日香,我就不信他的成绩会继续提高。真正见真章的还是高考。到时候我可担心他高考成绩不好,又在学校抓着这个打抓着那个揍的,到时候我看你马清泉老师怎么办。” 马清泉笑道:“你还真是操心得多啊,不怕容易老吗?对了,我听说还有一个叫林博的同学跟孟文天玩得好,他也想调到我们班来,你同意不?说不定又能为我们班增加一个进入全校一百名的呢。” 舒月娥怒道:“你就做梦吧!”就在马清泉等人以为她不可能放人的时候,她却说道,“马老师,你想收林博是不是?那好,我把林博和柳敬亭都塞给你,他们两个都孟文天的死党,成绩都一塌糊涂拖了我们班的后腿,你敢要不?” 一听是孟文天的死党,马清泉笑道:“这有什么不敢要的?只要你舒老师敢放,我就敢收。你放不放?” 舒月娥自以为激将法成功,立马说道:“放!……,而且这次班级平均分……”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老师不干了,说道:“你们两个啥意思?还懂不懂规矩?现在月考都结束了,你们还想干什么?随意调动学生的班级我算忍了,你们还想把这次月考的分数也调动,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确实有点欺负人。 要知道现在老师的奖金可是与学生成绩挂钩的。 对于两个试验班和高三12班,几个普通班的老师是从来不在乎的。因为这三个班级不是成绩太好让人只能仰视,就是成绩太差根本不用担心。 但其他九个班级的班主任却一直是咬牙比着干,都希望自己的班级能在普通班中表现好,占据前两位。因为这九个普通班的成绩基本不相上下,有时候这个班级在月考中上窜两个名次,而在下一次月考中就有可能跌下去三个名次,总分成绩相差不了多少,有时候一个挤在一起的排名也就是一分两分的区别。 所以,这九个班的班主任相互盯着其他班级,生怕其他班级把成绩不好的学生藏起来不参加考试,也怕有的班级让外面成绩好的学生来代考。 现在舒月娥把两名差生赶到高三12班,对于马清泉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他们班的成绩反正是垃圾,林博他们的成绩再怎么不好也比他这个班级的平均成绩好,他们加进来只会抬高这个班级的平均分,断没有拉低平均分的道理。 即使拉低平均分,马清泉老师也不怕:自己班级的名次反正已经垫底了,怕什么?难道名次还能出现负数不成? 所以他对进不进差生无所谓,对林博进来,他反而高兴自己跟孟文天又多了一层关系。 可相对马清泉这个班级无欲无求而言,舒月娥所在的班级就不同了,她把成绩差拖全班后腿的林博、柳敬亭赶出去,就相当于甩掉了两个包袱,她所在班级的平均分就能上升。 如果她只是想甩掉两个成绩差的,刚才那个老师可能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嫉妒,但不会说什么。问题是现在他班的成绩跟舒月娥班的成绩相差很小,能够压住她的班级已经属很幸运的了,可如果这个时候舒月娥把拖累平均分的两个差生甩掉,还修改她班的平均分,那她班的排名就有可能超越他,他的奖金也就减少不少,他自然不干! 舒月娥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厚道,不过她可没有道歉的习惯,说道:“这是马老师要这么做的,他想提高他们班的平均成绩,与我没关系。哼,不改就不改,我们下一个月再比。” 马清泉差点一个趔趄,心道:姓舒的,你推脱责任的本事还真大啊,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现在已经稳拿学校进步最快的班级奖了,还会在乎让林博、柳敬亭进来提高我班的平均成绩?他们的成绩肯定是不好,就算拉高我班的成绩,能拉高多少? 不过,他没有跟舒月娥争辩,他担心自己一说话,舒月娥或许就会惭愧得不把林博和柳敬亭送过来。再说,这里的老师哪个也不是傻瓜,谁做什么了难道没有人知道? 会议室的几个老师都笑了笑,都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舒月娥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大模大样地走到马清泉跟前,伸出手对马清泉说道:“把孟文天的成绩单给我看看,我看他那门课舞弊了。” 马清泉将成绩单一股脑往她面前一递,不满地说道:“舞弊?你知道他身边坐的是什么人?你要不要查看他试卷啊。” 舒月娥没有理马清泉的话,她拿起成绩单看了一会,皱着眉头:“怎么可能?他其他课都这么高分,怎么就物理、化学的分数这么低?……,我是说他这两门课怎么拉了他这么多后腿。” 马清泉说道:“我怎么知道。”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兴奋地说道,“如果他这两门课都提上来,他的总分就会进入全校前十名。……,对了,舒老师,孟文天以前的物理、化学成绩怎么样?” 舒月娥不解地再次看了看成绩单,接着回答道:“他以前就是数理化成绩还可以,就是靠背诵的科目成绩很糟糕,可是现在他那些靠背诵的科目都一下提升了,为什么原来好的反而没有提升。……,可他的数学怎么又是满分呢?这也不是靠背诵的科目啊。” 第346章 理论突进 马清泉想到了什么,有点抑制不住兴奋地说道:“会不会他是在一门门提升?呵呵,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的物理、化学也会提高,到时候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的。” 舒月娥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心里不由一阵后悔,但她又觉得这有点不现实:成绩哪是喊提高就能提高的?你以为是搬砖啊,先搬左手边的,等下搬右手边的。 她冷笑道:“马老师,你还真会安慰自己,你怎么就没想到他这次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或者他抄书抄的呢。说不定下次考试他这几面靠背诵的科目分数猛降,数学也变得一塌糊涂。……,哼,我就不信一个不来学校上课的学生能不断提高成绩。如果是这样,那还要学校做什么,还要我们老师做什么?” 马清泉觉得舒月娥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他不相信孟文天在考试时舞弊了,但他觉得孟文天很可能是考试前用了苦功,也蒙对了题目。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跟他父母谈谈,如果他能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认认真真地学习,还真可能考上重点大学。” 正在租住房里学习的孟文天可不知道马清泉在为他操心,此时的他正在认真看王茹雪交给他的那叠计算机技术文稿。 他现在不但能看懂文稿里讲述的技术,他甚至理解了作者所要表达的意图,摸到了作者的脉搏。发现这个作者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万字,其实他有很多技术都是模棱两可的,自己也把握不了自己所想的是否正确。 而且他很欣喜的发现,现在的他无论看文稿看多久,脑袋都很清醒,精力也会充沛。 看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茹雪从屏幕前抬起脑袋,问道:“怎么啦?有不明白的地方?” 这两天她一直在陪着他看资料,同时自己也一直在完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的软件,增加人脸的平面识别功能。 孟文天说道:“不明白的地方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还发现这个作者有好几个地方有点想当然,与我所了解的权威计算机知识有冲突,而且我肯定是他错了,而不是我所看到的权威知识错了。” 王茹雪内心暗喜,脸上却一副讥笑的神情,说道:“你就不能谦虚点,这篇文稿可是技术大咖写的,还得到了好几位大咖的赞同。你一个初学计算机的人,还有本事质疑他?” 孟文天笑道:“质疑他怎么啦?我又不是不承认他的技术水平高,但这文稿可是五十年前写的,他肯定不了解后面计算机技术的发展。虽然我们现在的技术发展跟他所研究的途径根本不同,但是有些算法,有些硬件上的原理还是想通的吧。” 说到这里,他放下文稿认真地说道:“说真的,我们的计算机发展幸亏没有按照他所说的来,否则我们现在的计算机技术水平依然停留在几十年前,他太理想化了。” 王茹雪却说道:“可如果他的理论得到实现,我们的计算机技术就会在现在的技术上得到飞跃。两条途径最终谁好谁坏,说不定呢。” 孟文天笑道:“但我还是认为现在的计算机发展是科学的,至少能让我们都知道如何使用计算机,也解决了我们这些计算机盲用电脑来上网、看电影、聊天。” 王茹雪却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可是,如果我们能够弄懂了他的理论并将之应用到实际中,我们的计算机处理速度就会大大加快,普通电脑的运算速度就能如小型机,而且程序对电脑使用者是透明的,就如一个机械零件一样摆在我们面前,大家都知道它做什么,如果有人故意塞给我们一个病毒程序,我们可以很轻松地发现并排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借助于杀毒软件,让杀毒软件来甄别。” 王茹雪盯着孟文天说道:“现在我们的电脑哪一台不是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程序?可极大多数程序都没有什么用,问题是除了电脑专家,普通人谁敢删除它们?谁敢动它们。这些无用的程序纯粹浪费我们电脑大量的空间,拖累电脑的运行速度,浪费大量的电力。” 孟文天发现王茹雪很喜欢讨论这个文稿,每次讨论她都是兴致勃勃的,而且没有了当老师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很有一种知识分子的谦虚。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他的理论是牛皮的,可是硬件制造太难了吧?处理器不但要达到亚纳米的水平,还要进行三维堆砌,这难度可以比亚纳米还困难。不说三十年前不可能实现,就是再过三十年估计也够呛,太高大上了。我看不如将他的理论改造一番,就用软件来实现他所想的那些功能就行。处理速度慢点就慢点,我们老百姓根本不需要有太快的速度,现在的电脑速度差不多,每一个人要一台速度媲美小型机的电脑,有什么意义?” 王茹雪说道:“这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以前大家都没有电脑的时候也一样可以过日子,但我们不能说就不需要电脑了吧?现在你想象不出每个人电脑速度高的好处,将来也许就能用得上了呢?技术的进步同样可以促进人们需求的提高。” 孟文天笑道:“得,你是老师,说道理我肯定说不过你。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既然我们不能实现他所想的高大上,那我们就只用他的穷矮搓,只要能实现他所说的某些功能就行。他所说的某些功能对我们还是有用的。” 王茹雪笑道:“如果他知道你把他想的那些功能形容为穷矮搓,我估计他会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跟你进行决斗。……,对了,你准备从哪方面入手来实现他所提出的那些功能?” 孟文天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最近出现的分布式计算机技术就可以利用起来。利用这个技术就能极大限度地实现并行处理。我们可以把网络视为一台计算机,视为一个整体,我们想要进行什么运算就让整个网络里的处理器来做,而不是把目光盯在某一台计算机上。” 王茹雪心里很是得意,嘴里却很是谦虚地说道:“那你说说我们怎么调用计算机来进行并行处理,你能不能想象一个机制,简单构思一下有关算法,或者你画一个简单的逻辑拓扑结构也行,让我也思考一下。” 慢慢地,两个家伙的脑袋凑在了一块,专心致志地讨论着有关计算机的技术。 星期六下午,孟文天正要去堂哥孟志新的饭店看看他们的准备情况,因为明天就是他们饭店试营业的日子,也是宴请各方客人的日子,必须做很多必要的准备,否则若是明天出了什么乱子,会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导致今后那些人有可能不去消费了。 可就在他准备下楼时,他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孟文天开始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妈,你动身了没有?车到哪里了?” 母亲已经说好明天参加孟志新的开业庆典,不但她和爸爸会参加,还有孟家这边的其他亲戚以及女方孙家那边的亲戚也会来不少。 孟文天现在到孟志新的饭店去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亲戚打一个招呼,毕竟自己是晚辈,长辈们来了自己再忙也得去看看他们,跟他们聊聊天说说话。 母亲却焦急地说道:“文天,你现在有空没有?赶快来这里!” 孟文天急了,连忙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还好吧?” 母亲说道:“不是我们的事,是岳总的事……” 孟文天一愣,不解地问道:“岳总,你是说岳梦洁?她不是在京城忙家里的事吗?” 母亲说道:“她今天上午回来了。……,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整个人都瘦了两圈,精神非常憔悴,问她她又不说。我们把小郭喊来了,可小郭也问不出什么来。小郭说要把你喊过来,可她不同意。我们商量了,你还是过来吧。这孩子真的很可怜,都不像原来的样子了,哎,她回去的时候都是漂漂亮亮,精神得很。” 孟文天松了一口气,但依然确认道:“现在郭秋兰在陪着她?” 母亲说道:“嗯,我喊她过来,她就一直陪着她。” 孟文天说道:“行,我马上赶过来。……,你……你还是回这边参加志新哥他们的庆典吧。妈,你放心,岳总会没事的。” 挂完电话,孟文天一边准备收拾换洗的衣服一边给孟志新打电话。听到孟文天有事马上要赶回省城,孟志新内心多少有点失落,毕竟明天来的很多客人是看在孟文天的面子上来的,他要不出现宴会,客人也许不会说什么,但他们内心肯定多少有点不高兴。 不过,他不敢说什么,而且他也知道孟文天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走的。 孟文天很快就收拾东西招了一台的士前往省城。 第347章 狼心狗肺 坐在的士车上,孟文天思考着岳梦洁的事情,猜测着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她这次回京城是因为她爷爷出事,难道她爷爷被抓起来要判刑?或者干脆被枪毙了?” 对于她爷爷怎么样,孟文天是一点也不在乎,无论是他主动跟着沪海市那个姓王的还是被迫跟着那个人,作为幕僚的他都对那个家伙干了那多么坏事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少没有起到劝说对方少干坏事的作用。 要知道能够养幕僚的大人物很多时候是向幕僚问计的,很多事情不是由幕僚提出计划和建议,就是由幕僚督促执行,他们的话语权是很大的,甚至很多时候被主人倚为左右臂膀,比主人的老婆、儿子的话语权还大。 孟文天内心感叹道:“这人还是要做好事啊。否则自己害人害己害子孙。” 坐在出租车上,他还从出租车的收音机里听到了沣田公司召回威驰f型小车的消息。召回的理由果然是地球上用的理由:因为该款小车的车窗玻璃电动控制系统中有可能存在芯片过期的问题,导致车窗关闭不严的毛病,从而影响空调的运行,也可能会让车外的灰尘通过缝隙进入车内。 听到这则消息,孟文天乐了:地球和蓝盟星还是有不少相同的地方嘛,呵呵。……,不过,他们办事还挺快的,这才几天就向全世界发布了召回令,真是有魄力。 一款汽车的召回可不是人们想象的简单,不是汽车制造公司说召回就可以执行召回的,必须首先向国家有关部门申报,申报的内容包括召回的原因、解决的办法、用户的补偿、相关维修计划……,而国家有关部门还要派专家进行检查、评定,认可之后才能进行召回。 显然召回的行动这么快就宣布实施,肯定是沣田公司在政斧部门做了大量公关:他们实在等不起,既担心有其他人发现他们汽车的设计缺陷,又担心这款车有更多的车祸发生。要知道,即使没有人发现设计缺陷,但如果人们发现沣田公司的车出车祸的多,潜在的买车客户就不会选择沣田公司的车了。 这无疑是沣田公司高层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动作必须快。 听了这则消息,出租车司机说道:“草!这小日岛国的车也不可靠,连芯片都用了过期的。幸亏他们发现得早,也算有点良心,自己提出来要召回。要不这车窗关不严,这冬天快过完了还好一点,要是倒了夏天,空调还不得不停地运转啊,多浪费油。” 孟文天心里冷笑道:“人家这是避重就轻呢,真正的问题要比这个玩意危险得多。……,这公司的老板还算聪明,一件因为产品质量而召回的事竟然还可以得到别人的同情,被别人夸他们有良心。哼哼,如果让他们只是人家召回的目的是为了修复致命的刹车,不知道这个司机会怎么想。” 司机见孟文天不以为然,笑问道:“小伙子,你可别小看了汽车召回,人家可比那些卖房子的房地产老板厚道多了。你知道不,现在那些房地产老板可是黑心呢,很多人把房子买到手,发现里面很多质量问题。打电话让那些房地产老板派人来修,嘿,他们理都不理。走进去真吓人,倒人家有的墙壁有一寸多宽的缝隙。什么时候政斧下一道命令,也命令这些房地产来一次房子召回,把房子修好了再还给我们就好了。” 孟文天笑道:“就算政斧下令有什么用?政斧现在又不是没有法律约束这些房地产商,要他们抓好质量。问题是房地产商不信,不愿意遵守啊。” 司机也笑道:“我就是这么说说。真要解决这些问题,得枪毙一批黑心的房地产商。” 跟出租司机天上地下聊了一会之后,他就安静下来,坐在座位上闭目修炼《醒脑诀》,直到小车达到了郭秋兰和岳梦洁租住的房子楼下。 推开郭秋兰家里的门,他看到眼前开门的女子双眼深陷、脸色苍白,差点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岳梦洁?之前那个自信的、意气风发的女子呢? 看到她的模样,孟文天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浓浓的怜悯,他想都没想就走过去将对方拥抱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说道:“梦洁,你这是怎么啦?” 岳梦洁双手死死揽住孟文天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郭秋兰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叹了一口气,转身默默进了厨房。 哭了好几分钟,岳梦洁才停了下来。 在孟文天的询问下,她慢慢地说出了一些事情,倒出了内心的苦水。 她这次回京是她奶奶打电话求她回去的,就是希望她拿出钱来救爷爷。 岳梦洁对岳家人本就不太感冒,特别是出了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岳潜勾结外人想坑她的优质产业,阻止她进入岳家家族企业后,她对岳家人更是失望透顶,不想跟岳家人有任何来往。但是,她却割舍不了一直喜爱她、关心她的奶奶,也不愿意违背她奶奶老人家想救出老伴的意愿。 听说奶奶都把自己治病的钱都拿出来用于拯救被抓起来的爷爷,岳梦洁毅然决然地拿出了自己放在股市的钱,卖出了手下的企业,找了无数的人,凑了一个多亿总算把爷爷保释出来了。 岳梦洁对几乎花尽自己资产的事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她对资产并没有太多的追求,她还认为自己是女孩,没有必要弄太多的家产,只要将来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老公,到时候一起创业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就算两手空空也一样能赚到钱。 再说,她还有外公可以倚靠,孟文天这边也能提供一条发财的途径,手头的钱花完也就花完了。 让她心碎的是岳家人的态度。 这些人在爷爷没有出事的时候,一个个对他孝顺有加,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大小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可是,等到出事了,等到他被抓了,这些昔日围着他转的子孙一个个却不见了,不说掏钱赎人,就是电话都没有一个,让奶奶一个人急得到处乱跑,最后只能由这个长期不在京城的小孙女出面。 当岳梦洁找上自己的伯伯、父亲、叔叔、姑姑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不是讥讽她、嘲笑她没资格管岳家的事,就是一毛不拔,说必须等事情明朗之后才能决定是否救人,说如果现在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激怒某些人,会导致家破人亡。 如果说这么岳梦洁还能接受,毕竟这些人说的也有道理,大人物的事情其他人参与进去很可能粉身碎骨,作为岳家后人确实应该替整个家族考虑,而不能因为一个年老体弱的老人而将整个家族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让岳梦洁寒心的是这些人开始的时候一毛不拔,但当岳梦洁情急之下说出售自己的产业时,他们一个个如鲨鱼一般扑了上来,还争相压价,甚至还威胁说,如果她不把她的产业低价卖给他们,他们就对她采取打压。 不说他们不顾及亲情,甚至连该有的商业道德都没有。 因为他们知道岳梦洁急于想把产业套现,而其他人又不敢来趟岳家的浑水,知道岳梦洁出售产业也不敢高价收购,更何况他们还受到了岳家那些想收购她产业的人的警告,也就逼得岳梦洁不得不低价贱卖了产业。 还有一个让岳梦洁感觉五雷轰顶的是:她奶奶前天哭着告诉她:她伯伯的儿子岳玄,也就是爷爷的亲长孙,竟然花巨资偷偷地找人帮忙,故意设置障碍,阻止她爷爷获得保释,还不让奶奶去探视他! 也就是说岳梦洁在这边费尽全力救爷爷,而岳玄却在背后害爷爷。 这怎么能不叫岳梦洁心如死灰?怎么能不让岳梦洁感到绝望呢? 不说是当事人岳梦洁,就是孟文天这个外人听了也是目瞪口呆,感到不可思议。他忍不住问道:“你哥他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他爷爷放出来对他有利啊。” 岳梦洁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脑子才没有进水呢,这才是他精明的地方。” 孟文天的脑子反应很快,稍微思考了一下,问道:“就是为了争家族产业管理权?” 岳梦洁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了财,他们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孟文天多少还是知道岳家的一些情况,知道岳梦洁的爷爷对自己的家族早就做了布局,那就是他的两个儿子在官场上混,利用他在沪海市姓王的那里获得的人脉和资源,让两个儿子慢慢升上去,在他有生之年可以确保两个儿子坐到不错的位置。 而对于自己无法长久荫护的孙辈们,他留下的是家族企业。 这些家族企业足以让孙辈们一辈子过得衣食无忧,加上两个在官场的儿子的照应,只要孙辈们不违法乱纪,平平安安过日子是绝对没问题的。 第348章 心结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岳家的很多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首先是两个儿子做官的天份不高,他为他们铺好了路,两个儿子却不能独立,只能依附在大人物身上,虽然他们的官位是普通人难以仰望的存在,但在大人物眼里他们只是某些官员的附庸,一旦这些大人物失势,他们肯定是第一批倒下的炮灰,根本成不了岳家的长久支柱。 而岳潜、岳玄这些孙字辈就更糟了,吃喝嫖赌啥的可谓样样精通,甚至还有一些骗人的本事,但要让他们真正做实事,那就为难他们了。 随着岳梦洁爷爷的年纪慢慢老了,家族企业的管理权慢慢交到岳玄、岳潜他们手里,家族企业的资产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不断缩水。这些家伙在家族内部相互陷害都有一身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精明,但让他们到外面赚钱,却都是怂包,一个比一个窝囊。 这就是之前岳家传出让岳梦洁回家掌管一部分家业的原因。 岳梦洁因为家族内部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加上岳家看不起岳梦洁的母亲——因为她差不多是小三上位,岳梦洁一怒之下就从岳家出来了。她利用母亲的一点积蓄,加上外公的支持,特别是她自己的勤奋和聪明,慢慢在商界撑起了一片天空,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虽然规模还无法与岳家产业相提并论,但来势却好得多。 所以,在奶奶不断劝说下,爷爷也有点心动,想把岳梦洁喊回去,掌控家族的产业。 可是,事情还没有开始,岳潜就出手阻拦了:他怎么会愿意拱手让出自己的权力,怎么可能让岳梦洁在他面前指手划脚,更别说一旦岳梦洁回来掌权,将来爷爷死了她还不割走一大堆资产? 孟文天问道:“你堂哥也担心你回去抢夺财产?” 岳梦洁说道:“他可不仅仅是担心我跟他抢夺财产,抢夺管理权,他还担心我父亲这边的人抢了他家那边的权力和资产。” 正端水过来给孟文天喝的郭秋兰一听,说道:“你父亲那边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岳潜他们不是一路人。再说了,他再怎么做也不能把老爷子关在监狱里吧?难道他这么把老爷子关起来,你爸他们这边的人就不要分财产了?” 岳梦洁说道:“贪婪的人有什么心思,你们是想象不到的。现在我是知道了,他岳玄可是做梦都想我爷爷就此死在监狱了,他可不希望只单单当一个总经理。只有我爷爷死了,岳玄作为长子长孙自然而然就继承了家族的管理大权,马上就会成为家族企业的董事长,整个家族企业就可以由他来控制。如果他心情好,还可以分一点资产啥的给岳潜他们这边,如果心情不好,岳潜这边就啥都可以不给。” 岳梦洁显然气愤不已,继续说道:“可要我爷爷从监狱出来了,他的美梦就会破碎,至少是不可能马上当董事长的。更何况这段时间他又没有积极营救爷爷,心虚的他肯定会认为我爷爷出狱以后会收拾他。他担心自己不但董事长的位置坐不上,就连总经理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所以他就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竟然串通他人花巨资阻碍爷爷出狱。只可惜做事不密被我奶奶发现了。哼,我看他怎么向爷爷和奶奶解释。” 郭秋兰很是感叹地说道:“还是小老百姓好,虽然钱少点,可没有这些恶心的事情。”说到这里,她突然转头朝孟文天说道,“孟老板,我看你赚钱也赚够了,要不就洗手不干了吧?别弄很多钱出来,到时候你儿子、孙子啥的勾心斗角,让你晚年都不得安生。”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你别这么咒诅我好不好?我现在连老婆都没呢,还儿子孙子的。” 郭秋兰脸一下红了,说道:“你想老婆还不容易,只要你想娶,你那个漂亮老师和那个漂亮女同学还不立马跟你生孩子?”说着,她对岳梦洁说道,“梦洁,你还不知道吧?现在这家伙根本不去教室上课,每天都是由那个姓王的狐狸精老师陪着,孤男寡女地呆在房间里,谁知道他们是在看书还是在做啥。” 岳梦洁难得地笑了笑,说道:“你郭秋兰吃醋了?不过也是,怪不得你吃醋,你才是孟文天的正牌女朋友,她们都是后来的,怎么可能还没结婚就争宠呢,实在不公平嘛。” 郭秋兰羞涩地推了岳梦洁一下,说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人家可是对你很关心哦。你出车祸了,他就找汽车生产商这个元凶。听说你身体不好,他马上就急匆匆地赶过来。刚才抱着你的那样子,真是一脸的心痛哦,看得我都快感动死了,恨不得自己就是你。” 岳梦洁看了孟文天一眼,转头对郭秋兰说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做梦都想某个人来抚1摸她,梦里都说什么‘文……’” “你胡说,我哪里想他来摸我了,你……”郭秋兰大急,慌忙打断岳梦洁的话,胡乱地解释道,“你肯定听错了,你就是故意骗人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更显得心虚,更证明她心里有鬼。 她心里确实有鬼,自从那天晚上在天华汽修厂的宿舍里自己主动拿着孟文天的手塞进胸口之后,她心里就有了他的位置,很多时候都在想当时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也在想自己下一次能不能再胆子大一些。同时也对孟文天不主动找自己有着一丝失落:我一个女孩子都这样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这家伙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正是因为她经常想着这些事,以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也做那种羞人的梦,在梦中情动的时候有可能喊出什么话,结果因为她常常和岳梦洁住一起,因而她给听到了。 看着两个女孩扭成一团,孟文天心里有苦笑但更多的是开心。 他从母亲那里听到岳梦洁心情不好,他就一直在想能让岳梦洁开心起来的办法。可他是男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妥当的办法来,可没想到郭秋兰就这样轻易做到了。 有了这个开端,房子里的气氛就慢慢正常起来。 吃饭的时候,岳梦洁还开玩笑似地对孟文天说道:“孟老板,现在我可是穷光蛋了,你得养我。” 孟文天则笑着说道:“真是太好了,我可是巴不得养你呢。……,说真的,我可是一直担心你把我们给抛弃了,现在的你是不是可以专心致志做天洁投资了?我们的天洁大厦还有好几层空着,你可以用来开你的企业。你在那里开一间大型超市怎么样?” 岳梦洁心里一动,说道:“可那是你的啊,我可不敢乱用。” 孟文天说道:“你不是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 岳梦洁低下头,说道:“我现在可没有钱支付那张承兑汇票。那些股份现在都是你的了。” 孟文天不满地说道:“你这人就是磨叽,我收你两千多万元的时候说过什么了?现在可借钱给你,你将来还给我就行,行不?再说了,当时我可说了我们的股份不能仅仅按资金投入的比例来算,你投了百分之三十的钱,还免费安排骆采恩进行设计、管理,你自己又有丰富的管理技术,难道都不算入股份中?哼,在你心里,我孟文天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吗?” 说到这里,他断然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有完全的大楼使用权,等你定下拿它做什么了,我借钱给你。等你有钱了,还我。对了,这些钱都需要计算利息的哦。” 在乡下或小地方,人们有不计利息的习俗,无论借钱的时间长短,如果有人提起利息,就是打对方的脸,很可能产生矛盾。可是,这种习俗并不适合岳梦洁这些商界人士。恰恰相反,在他们眼里筹资就意味着需要支付利息,这是筹资所必须附带的成本。 如果不计利息,反而会让他们觉得这事不可靠,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当然,孟文天不要利息的话,岳梦洁是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企图的,但孟文天申明要利息却能够让她宽心,觉得孟文天是尊重她,是相信她的能力。 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比信任更让岳梦洁高兴更感到欣慰的呢? 就这样,孟文天暂时留在了省城。一方面天洁大厦的装修需要他帮忙,特别是天洁电器城商品的摆放他得帮一下母亲,另一方面则是他在天兰汽车研究所这边帮忙严威正他们研制倒车防撞雷达。 严威正手下的那些专家们领悟力很强,但他们毕竟没有见过超声波雷达,远不如孟文天知道的多,加上孟文天自己又懂计算机知识,在这套倒车防撞雷达的软件设计和编写上可以帮很多忙。 当然,孟文天也能从这些专家这里学到很多有关数模转换、超声波的反射和接收等方面的知识。 第349章 华弈求救 这天,他正在和专家分析超声波信号接收系统设计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孟文天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一个女子风风火火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孟文天,我现在有事请你帮忙。行不行?”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能不行吗?说,什么事。” 华弈说道:“我在常恒县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你帮我分析一下。”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没搞错吧?我又不是警察,我能分析什么?再说了,你啥都没告诉我,我怎么分析?” 华弈说道:“我不是担心你不帮忙吗?只要你答应,我就把情况跟你说。” 孟文天简单而干脆地说道:“说吧!” 华弈说道:“今天我到常恒县的乌山来散心,结果路上看到了一起车祸。本来我也没怎么在意,每天都有车祸发生不是?但因为交通被这起车祸给堵了,我走不了,只好下车去看看。可我一看,发现问题了:我发现那个被车撞死的女子不是因为车祸而意外死亡,而是她主动自杀。” 孟文天再次哭笑不得,说道:“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行不?无论她是自杀还是被车意外撞死,都与你这个刑警无关吧?要么是她家属与司机协商赔偿的事,要么就是交警处理区分事故责任分担的事,你华弈根本不应该狗拿耗子啊。难道这次你没有升官,你就要找一件事发泄一下?” 自“10-29凶杀案”结案后,很多人从中获得了好处,加上“金蜘蛛”的被抓和后来的逃跑,也使江德市和南岭县警方来了一场大地震。比如孟文天上辈子的岳父吴立峰已经调到江德市警察局,担任了市警察局副局长一职,而刚升为县局副局长的鲍代飞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南岭县警察局局长。 又比如华弈的父亲华国楠也升职了,从江德市副市长直接荣升为副省长且兼省警察厅厅长。而黄子琪因为有功,连升两级成为江德市警察局刑警队的一名副队长。 可让人意外的是华弈的职位竟然没有变化,她以前的手下黄子琪现在反而比她还高了半级。要知道无论是在“10-29凶杀案”还是在抓捕“金蜘蛛”的行动中,华弈所取的作用和所立的功劳都不是黄子琪所能比拟的,黄子琪在抓捕“金蜘蛛”的行动中,最多就是参与了一下,因为抓捕这么重要的罪犯,立功是肯定的,但华弈的功劳更大。 至于“10-29凶杀案”黄子琪更是连参与都没参与。 黄子琪有背景,能够升职,而华弈同样有背景,她升职更应该。可她没有升,所以她感到很郁闷,也所以跟她父亲冷战:她要父亲不要卡压她,让她正常升职。而她父亲则给她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在警察系统干下去,但升职不可能。另一条路就是转入地方当公务员,将来是升是降,他父亲不干涉。 她今天说在常恒县散心,估计就是因为这事。 她父亲的做法很多人不认同,可孟文天却很理解,因为华弈这女子太随心所欲了,心情好的时候温柔得很,可一旦心情不佳,她就显得非常暴躁,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可是见过这小妞对混混大打出手的,把混混往死里打。这种脾气不但容易导致她被混混誓死反抗而出事,也容易跟混混或道上的人结仇。而且她越是升职,她的权力就会越大,得罪的人就会越多,哪天被仇人给杀了都有可能。 再说,她这种脾气肯定会经常触犯警纪警规,容易被她父亲的政敌所利用,与其将来不断给她摆平各种事情,倒不如干脆将她赶出警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招事惹事就是对华家做了最大的贡献了。 听了孟文天的话,华弈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我也不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可是,当我在现场询问别人说这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高等级公路上。我查看了周围,然后对当地一名干部说‘这起车祸很难说是意外发生,而是女子自己寻短见’的时候,这名干部大怒,还告诉死者家属围攻我。你说,我冤不冤?” 孟文天笑道:“不冤!”接着,他说道,“我反倒觉得这个干部是一个好人,一个为当地老百姓谋利益的好干部。你想想啊,如果这起车祸是自杀,死者家属不但不能从肇事司机那里得到补偿,反而有可能要赔偿车辆受损费,要赔偿司机的误工费。虽然司机不可能拿到这些赔偿,但死者家里损失巨大,不是吗?他们当然要围攻你。” 华弈说道:“本来就应该实事求是嘛。” 孟文天说道:“现场应该有交警吧?他肯定会实事求是的,你着什么急?” 华弈沮丧地说道:“我就是不高兴那两个交警的判断,他们竟然无视事实,附和死者家属的话,说女子就是司机开车不小心撞死的,司机要负主要责任。” 孟文天故意笑问道:“你跟司机熟,想帮他?” 华弈怒道:“我跟他熟毛线啊,他是北方来的,一个长途司机,谁认识他?……,我刚才找人悄悄地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死亡的女子今年还不到十四岁,而且今天不是星期一吗?应该在学校读书。还有死者家属准备今天就把死者的尸体火化,你说,这不奇怪吗?” 孟文天心里也觉得有点不正常,不由问道:“她的遗体被撞得稀烂,让人看了恐怖?” 华弈说道:“如果是撞得稀烂,家属不忍看,害怕看,早点把她火化当然正常。可她的遗体看上去并不血腥,是内出血,肋骨折断捅破了内脏而死的,只有嘴角和鼻孔有血。虽然不能说她死得安详,但也比大多数车祸死亡的尸体完整多了。事发的时候,司机踩了刹车,侧面撞击,没有碾压。” 孟文天思考了一会,问道:“如果是自杀,除了死者家属拿不到一笔巨额赔偿,你是不是还发现了其他问题?” 华弈立马说道:“对!你太聪明了!”随即,她说道,“一个不到十四岁的花季少女,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会选择自杀?从她身上的穿着和皮肤可以看出,她家里并不很穷,我刚才又问了她所在学校的老师,这女孩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也说得过去,而且她一直就是中等成绩,根本不是引起她自杀的因素之一。” 孟文天问道:“她恋爱了?” 华弈否定道:“没有!虽然她漂亮,同学里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但她很腼腆,不喜欢跟男生交往,她的同学和老师都说她没有谈恋爱,更别说因为失恋而自杀。” “这就怪了。”孟文天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没有把自己心里想的说给华弈听,而是说道,“我可不知道原因。或许她真的是因为意外死亡的。或许……,我懒得瞎猜,你看着办吧。” 华弈得意地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也看出了端倪。……,孟文天,我想深入地查,非把害她的家伙揪出来不可。你帮我好不好?” 孟文天问道:“我怎么帮?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总不能把手里一堆事扔掉不管却跑到常恒县去当警察吧?你给我开工资啊。” 华弈说道:“你只要答应我就行。暂时我还不需要你帮忙,等我调查不下去了,找不到线索了,你再来帮我。我知道你这家伙鬼点子多,肯定比我聪明,想的比我深比我远。” “行,你先调查吧。”只要她不是要自己马上过去帮忙,孟文天倒也不在乎答应不答应,“现在我正忙着设计电路,下次聊,再见!” 挂了她的电话,孟文天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倒车防撞雷达的设计中。 母亲在县城只呆了两天就返回省城了,而父亲自然留在县城警察局上班。这次得益于“10-29凶杀案”的侦破,父亲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他不但又一名普通的市民一下子成了一名在编的警察,还在城关镇派出所担任了副所长,负责户籍、后勤等方面的工作,而且他还获得了警方颁发“10-29凶杀案”的悬赏奖。 在华国楠、吴立峰、鲍代飞等人的帮助下,孟文天应该得的奖金都转到父亲的头上。 此外,孟文天在心里还暗暗欣喜:他不但如愿以偿地扭转了吴立峰这个上辈子岳父的悲惨命运,还让上辈子的妻子避免了被人陷害而而导致终身病魔缠身的厄运。 回到省城的当天晚上,母亲迫不及待地将她在县城遇到的事情唠叨给孟文天听: 在回县城老家住的这两天,她和丈夫孟青山都过得很是惬意和自豪,很多人都来拜访他们。让他们过了一把被人尊敬的瘾,好多人还想跟他们一起做生意,也有人希望跟他们一起开饭店。 而堂伯堂婶一家对他们夫妇更是客气有加,在县城的两天基本都是堂婶陪着,吃饭不是在孟志新的饭店吃,就是在堂婶家里吃。 第350章 生意兴隆 孟文天父母想自己做饭都不行,母亲想在孟志新饭店里帮帮忙,打扫打扫卫生,都被堂婶或者孙小凤劝住。 对于孟志新的饭店,母亲也是赞不绝口,说那家饭店看起来比省城的很多饭店都高档,说等他们发财了,一定要让他们把饭店开到省城来,生意一定会红火。 孟文天笑问道:“他们的生意怎么样?” 母亲高兴地说道:“非常好。第一天不能算,很多都是来贺喜的。可是第二天来的都是顾客,中午开了一批又一批,晚上则排了很长的队,很多人要坐在外面等,等吃完一桌才能轮到外面来的人。如果不是你堂婶阻拦,我都想去那里当服务员,帮帮他们的忙。我看你堂婶尽陪我们,浪费了她自己的时间,耽误他家赚钱,所以马上就回省城了,要不我还要在家住几天呢。你堂婶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说这次真是亏了你。” 孟文天听了也很高兴,说道:“是他们自己有想法,我只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而已。……,他们的鱼哪里来的?” 母亲笑道:“你放心,他们是严格按照你说的来的,是直接从小孙的外婆家运来的。她外婆家的鱼不够,就去邻居家买鱼,都保证新鲜,没有到县城的鱼市场买。当时你父亲看他们鱼来不及,就说他利用业余时间帮他们去买,结果孟志新、小孙还有你堂婶都反对,说你爸好不容易当了警察,好不容易下班休息,怎么能去买鱼呢?就是我想让你你堂伯在县城多呆几天,让他帮忙你志新哥他们打理生意,他们都反对,让你堂伯跟我一起来这里看守材料。 呵呵,现在他们可是把你的话当圣旨,你说要他们全部用活鱼,要当场从浴池里捞出来宰杀给顾客看,他们就真的这么做。他们连桌上的菜如何点都听你的,不给顾客弄太多,顾客就是想点很多摆客气也不行。他们还给顾客解释,说忙不过来,菜多了也容易败鱼的味,顾客也没有太多的意见,还夸你堂哥他们做生意厚道。” 说到这里,母亲突然有点忸怩起来,直到孟文天问她有什么事,她才说道:“文天,你姨也想开一家水煮活鱼店,你看行不?她想听听你的意见。” 孟文天问道:“她也想开饭店?她们一家现在不是在江德市开小商店吗?……,饭店准备开哪里?” 母亲说道:“她想开在江德市,她家现在做小生意不怎么赚钱。看到孟志新的饭店这么火热,她就想两口子开饭店了。” 孟文天说道:“那就开。只是开饭店太累,他们年纪不小了,能受得了?他们是准备开普通的饭店,还是像孟志新他们一样开有点特色的饭店?” 母亲说道:“你还记得你姨父做的牛肉馄饨不?” 孟文天眼睛一亮,说道:“对啊,姨父做的牛肉馄饨简直就是一绝,以前过年最喜欢到他家吃这个了。他做这个好,我支持。” 母亲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可你小姨家还缺一点钱……” 孟文天说道:“只要他们真的想做,我可以借一点钱给他们。我们家亲戚少,能帮一点就一点,只要不是用去买大房子,用去办豪华酒宴,我还是愿意帮忙的。” 母亲松了一口气,说道:“他们想借的不是少数,可能需要借十五万元。我和你爸手里有了十万元,还差五万,你有吗?” 父母的钱其实都是“10-29凶杀案”破获之后得到的奖金,孟文天几乎都交给了父母。父母还清欠债之后,还剩了这些。 孟文天说道:“有的。这十五万就由我来出吧。……,他们什么时候需要钱?” 母亲回答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他们想再看看再想想,还要找地方。对了,你小姨说还要你帮他们把把关。” 孟文天笑道:“我能帮他们把什么关?他们如果觉得孟志新的饭店弄的不错,就按孟志新他们这个饭店的搞法做就是。” 在省城,孟文天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不但是天洁大厦的装修、天洁电器城的货品摆设,还有他所关心的天兰汽车研究所的倒车防撞雷达的研制。 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凑到了一块,当3月27日星期五天洁电器城开张的时候,倒车防撞雷达也在召开产品定型会议。他只好将电器城开张的事交给了父母和岳梦洁他们,自己则跑到天兰汽车研究所陪同前来进行技术考察的沣田公司的技术专家。 因为他们生产的倒车防撞雷达就是给沣田公司供货的,如果产品不被沣田公司所接受,就是将它定型也没有多少意义,还得根据沣田公司专家的要求进改动。 幸亏岳梦洁现在没有其他事做,她带着骆采恩、胡大明俩个得力的手下常驻在天洁大厦这里,电器城开业的事就由她在指挥和安排。从单位请假赶过来的孟青山很是高兴地交出了这个开业典礼的主持权。 事实上,电器城开业的典礼办得很低调,也很简单,他们并没有邀请其他嘉宾,也没有要求当地官员,邀请的都是电器城的供货商家,而且这些商家基本都没有公司总部的人,都是当地的一些代理商,有的代理商甚至只派了业务员过来表示一下。 如果与那些大公司的典礼相比,这次电器城开张仪式可以称得上寒碜,就是放了几挂鞭炮、升起几个彩球、摆了一些花篮就算敷衍过去了。 孟青山很是喜欢这种低调,只有孟母心里有点点疙瘩,不过她也知道自家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脉,真要大操大办也没有多少亲戚朋友来捧场,跟孟志新他们在县城开业完全不一样。 而且她还知道儿子之所以故意这么做,是因为考虑到他们的合作伙伴岳梦洁的心情不佳:她花尽了自己几乎所有积蓄,眼看爷爷就要离开监狱回家,谁知道却被自己的堂兄也是爷爷的亲长孙给阴了,这家伙竟然花钱请别人故意扣着爷爷不放。 虽然电器城的开张很低调,但中间也发生了一件让岳梦洁和孟青山两口子都感到郁闷的事:电器城宣布开业的时候,孟青山等人喜欢热闹,就放了几挂长长的鞭炮,还放了几箱烟花。不想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激怒了附近一户人家,这家人气势汹汹地冲到电器城这里破口大骂,说这里的喧哗打扰了他家儿子高考前的复习,要求电器城老板道歉并赔偿,如果夏天他儿子的高考没有考上全国一流的重点大学,还要电器城负责。 孟青山差点气得吐血:我们电器城周边都是商店、公司,离住户至少在两百米以上,虽然有点吵闹,但影响也不大吧?再说,这次庆典所花的时间很短,连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十五分钟,而鞭炮和礼花都是在这个时间段里结束的,就算影响也不过十分钟而已。 再说了,现在离高考还有好多天,就算被鞭炮声打扰了一下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家儿子是小狗小猫,离这么远的鞭炮声会让他患上什么心脏病、抑郁症啥的。真要这么脆弱,今后就是成了大学生也未必有多大的出息。 虽然孟青山等人据理力争,但对方就是不罢休,说他儿子的成绩有多好,他儿子多么讨厌外面的噪声,鞭炮声和礼花声耽误了他儿子至少一天时间的学习,高考分数肯定有影响,因为现在离高考不远了,每一分钟都非常重要,更何况是一天时间? 说真的,经过这位学生的家长这么一闹,孟青山等人还真觉得自己理亏,最后只好采取息事宁人的办法,先给道歉,再给对方打了一个八十八元的红包,事情这才解决。 看到学生的家长还喋喋不休的样子,孟青山两口子很是内疚。 当然他们内疚不是自家电器城的开业影响了这位学生的学习,而是内疚自己对自己的儿子孟文天关心太少了:人家的儿子如宝贝似的,被父母精心呵护着,安坐在家里认真学习,而自家的儿子却东奔西跑,连吃带穿都是自己在张罗。 只不过他们的内疚没有维持多久,想到自己儿子的能力,他们就欣慰地笑了,又开心地投入到电器城的经营中。 与电器城低调而寒碜的开张典礼不同的是,天兰汽车研究所的倒车防撞雷达的产品定型会却开得很热烈,效果也非常好。参加定型会的来宾不但有与研究所有联系的科研院校,还有包括日岛国沣田公司等汽车厂商,甚至原平市里科技局的领导也主动派秘书联系,然后在研究所的邀请下出席了这个会议。 日岛国沣田公司的专家对倒车防撞雷达系统表现了浓厚的兴趣,他们很是欣赏这套系统的功能和产品的外形,同时也对天兰汽车研究所这么快就开发出这么优秀的产品感到很惊讶,心里悄悄地调整了对这家小小研究所的技术势力评估。 第351章 傍上金大腿 这让郭秋兰、严威正等人很是高兴,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今后天兰汽车研究所就有了一条稳妥的赚钱渠道了,即使汽车研究所出不了科技成果一样可以为孟文天赚取利润。 倒车防撞雷达能够得到沣田公司技术专家的青睐,当然与孟文天在这段时间的努力分不开。可以说,为了它的成功,孟文天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在外人看来,孟文天能想出倒车防撞雷达是他的脑瓜灵活、有创意,他们不知道孟文天的脑海里有着一分让人无法想象的记忆,这份记忆对地球上的各款倒车防撞雷达了如指掌。为了争取打响与沣田公司合作的第一炮,孟文天在脑海里仔细分析了各款倒车防撞雷达的特点,然后将这些特点综合起来提出了它的功能。 为了实现这些功能,为了将这些功能优点更好地展现出来,孟文天和研究所的电子专家们一次又一次进行技术讨论。遇到自己不懂的电子专业技术问题时,他虚心地向电子专家求教,当电子专家们质疑孟文天所提出的功能时,他又耐心地说服他们。 为了早日生产出试验样品,孟文天还让郭秋兰拿出了真金白银进行奖励,实现一项产品的主要功能,研究所就拿出一笔让专家们根本无法拒绝的奖励来,以至于这些专家一个个都是激动并痛苦着。 痛苦当然是累出来的。 除了实现和完善雷达系统的功能,孟文天还考虑了这套系统如何进行大规模生产。因为天兰汽车研究所只是一家研究机构,没有生产能力,就是试制产品都是寻找附近的电子厂帮忙解决的,将来要进行大批量生产,就必须考虑联合几个大型电子厂家,就必须要考虑如何将这些企业进行协调,如何进行产品质量监督和进行成本控制。 另外,他还得考虑这些企业的忠诚度问题。这才是他花费最多时间的地方,远比考虑这些企业有没有足够的生产加工技术麻烦得多。他可不想这些企业生产不了几天的产品就把天兰汽车研究所给卖了,真要让这些企业自己生产并销售,或者他们帮另外的企业生产这条系统,那孟文天还真得只能哭了。 毕竟倒车防撞雷达不是什么高科技,开发和生产的门槛并不高,其他人真要进行研究和开发,有的是办法避开孟文天之前申请的专利。比如孟文天用的是超声波测距,人家可以用红外线测距,孟文天在车后安装四个探头,人家安装六个探头,或者在中心控制上改用新的软件结构,只要与你的不相同就行。 孟文天知道自己的汽车研究所势力太小,仅仅凭自己的专利想完全杜绝别人生产倒车防撞雷达是不可能的,因为专利保护不了这么宽,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尽可能生产出更好、功能更多、外形越漂亮的产品,大大提高别人进入该领域的资产门槛。 同时,他把沣田公司与自己的研究所紧紧绑一起,有了沣田公司的帮忙,自己就能早一日占领这个产品的前沿阵地,留给未来竞争对手的最多是一些肉汤而已。 孟文天很累,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没有自己的插手,郭秋兰很难完成这些工作,他现在只能一边做一边让郭秋兰、严威正她们跟着学。 虽然郭秋兰大学毕业好多年,也掌管了天华汽修厂多年,但她没有主持这么大的项目的能力,也没有协调多个企业进行大规模生产的经验。至于严威正,比她还不如,虽然严威正不能说是书呆子一枚,但一直呆在象牙塔里的他更缺少管理经验和生产协调能力。 反倒是刚毕业不久的黄玉飞,这家伙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跟着孟文天几天,就基本上手了,很多时候他都可以代表孟文天到各电子加工厂协调、谈判,能够承担孟文天很多的工作。孟文天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家伙还真能主管生产上的事情。 至于郭秋兰鼓动他走到前台来,孟文天坚决拒绝了,他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呢。况且倒车防撞雷达定型之后的大规模生产也就是开始累一些,等到生产流程理顺了,等到黄玉飞、郭秋兰他们慢慢上手了,他完全可以甩手离开,无需他参与。 与倒车防撞雷达的项目虽然辛苦但一直稳步推进不同,孟文天母亲掌管的天洁电器城的生意却有点不温不火,跟她所想象的似乎有很大的差距。 她的预想自然是看到了孟志新的饭店那种火爆场景后产生的,在她看来自己的电器城也应该那么红火,最好是顾客都排着队进电器城采购电器。 可事实是前来电器城采购的顾客并不多,特别是上午整个电器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走在商场里的顾客还没有里面的营业员多,而且很多人好像是来看这些漂亮女服务员的,看她们统一的名牌着装,看她们美好身材的。 孟文天的母亲只是的可不只是赚不到多少钱,她还担心孟文天的父亲有空就往省城跑是不是另有所图,特别是看到孟青山对店子里那几个漂亮女孩子热情似火的时候,她就开始担忧。而且这份担忧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还不好意思告诉儿子,只要孟青山的目光在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身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两秒,他铁定会听到妻子故意发出的咳嗽声,如果他顺着咳嗽声看过去,也铁定会收到她严厉警告的冷冽目光。 这个小秘密是岳梦洁首先发现,她嘻嘻哈哈告诉了孟文天之后,孟文天也注意到了,心里也不禁大乐。 最后,他还是劝说父亲今后尽量少到商场里转,来了就负责仓库和后勤就行。 孟青山很是无语,愤愤不平地跟妻子吵了几次之后,还是按照孟文天的安排做了,母亲也为此舒心了很多。 至于赚钱的事,孟文天向父母解释了很多: 做电器生意与开饭店是不同的,人们去新饭店很多是去尝新鲜,开始的人当然多一些,但只要吃了几次,知道这些菜式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他们去的就少了,除非再开发出与别人不同的菜式来,所以饭店大部分都是火爆一段时间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而电器城需要慢慢培养人气,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经营来让人们知道这家电器城老少无欺、货真价实、售后服务好,顾客才会慢慢多起来。除非是电器城位于城市的黄金地段,否则刚开业的时候来的人肯定不多。 他劝慰父母不要着急,安安心心做生意就是,只要不进那些质量差、售后服务差的商品就行,不用担心赚多少利润。更何况这商场是自己的,不用支付租金,加上大部分电器是由电器制造商或代理商自己放这里销售,电器城本身并不需要积压资金,还能收这些商家或代理商的柜台租赁费,无论卖出多少电器都有钱赚,还担心什么呢? 父母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焦急程度降低了不少,只有母亲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如果我们这里的电器卖得好,人家商家就能出更多的钱来租我们的柜台啊。” 孟文天笑道:“慢慢来呗。……,现在一个月的收入只要比你们以前在南方打工强就行。” 就在孟文天忙这忙那的时候,股市发生了一件让孟文天和岳梦洁啼笑皆非的事情来:金凤制药股市竟然停牌了! 证劵局公告称金凤制药停牌的理由是有国内一家知名药企要投入资金入股这家企业,进行资产重组,为了防止股价的剧烈波动,金凤制药董事会主动向证劵局申请停牌。 这消息对孟文天来说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如果真有国内知名药企拿真金白银投入到这家企业,说明他们看好这家企业。显然对方是发现了这家企业有前途,预测投入资金入股之后能够给他们带来成倍的利润。 其实,不但是地球上的共和国,就是蓝盟星的华夏国,上市公司一旦宣布重组,其股价一般都会发生剧烈波动,而且更多的机会是股价往上窜,翻倍很常见。 看到金凤制药停牌,孟文天在心里都怀疑前一段时间传出的金凤制药企业存在排污的负面新闻是不是某些无良的家伙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为了打压股价吸收更多的筹码而故意做出的行动。按照证券法来说,这明显是违法行为,属于恶意操纵股价。 知道金凤制药停牌后,岳梦洁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你没有听我的把股票抛出去。” 在三月中旬金凤制药股价向上触摸到25.98元后立马猛跌,形成了一个股市常见的“墓碑线”形态,很多散户吓得纷纷逃离。岳梦洁提醒了孟文天,让他抛出一部分,等到下跌企稳之后再杀入。 可当时孟文天觉得庄家的目标肯定不止之前的价位,加上他脑海里那份记忆的主人按照股市金科玉律操作却在股市一亏再亏,所以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不动,看看庄家到底怎么震仓。 第352章 酸丁 有钱就任性的他想不到还真赌对了,虽然墓碑线之后股价不断波动,出现过几次下跌三个多点,甚至超过五个多点的大跌,但庄家却没有让股价下跌多少,只震仓了几个工作日,看散户吓得逃跑不少之后立马就拉升,将股价一下拉到了二十六元以上,达到了二十九元多。 因为没有抛掉股票,所以孟文天这次拉升中吃得饱饱的,倒是让岳梦洁自我惭愧了一把,觉得自己给孟文天出了骚主意。 孟文天知道她为了救她爷爷过早的卖出了这支股票,因而在这支股票上少赚了很多钱,心里肯定有点失落,就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幸亏不幸亏的。如果按你的做,我未必就会踏空,你肯定一样会吩咐我及时买进去,说不定还能多赚几个差价点呢。你可是在股价下跌的时候让我们的股票成本大大摊薄了,成本远远低于股价,这才是真本事。” 岳梦洁笑了笑,说道:“但我还是出了一身冷汗。……,我真是缺乏远见。” 孟文天安慰道:“谁都知道股市的钱很难赚,谁也不是常胜将军。这次美国佬入股只是一件意外事件,这与远见不远见的没关系。其实我们应该高兴的是之前赚了,只要赚了也足够了,你说呢。” 岳梦洁知道孟文天是在安慰她,说道:“是啊,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很多。……,我估计你这次还得赚一倍。”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停牌前的估计都涨到29.32元了,还能涨一倍,难道能达到五十八元?……,这不可能吧。” 孟文天拥有一百二十万股的金凤制药股票,按目前29.32元计算,他投入一千万现金加父母的那两千股可以忽略不计的“华夏石油”股票,在之前岳梦洁的高抛低吸和这次猛涨的前提,其账面总价值已经膨胀到了令人激动的三千五百多万元了。如果再涨到五十八元,那总价值岂非达到六千九百万?一千万一下增加到了六千多万,增加了六倍! 岳梦洁笑道:“抓住一波大行情,涨五六倍算什么?你知道美国一家软件企业不?它的股价平均每年都涨三倍。扣除那些下跌了的年份,它一波行情有时候涨十倍都不止。” 对于涨得疯狂的股票,孟文天还是知道的,地球上一支叫万科的股票在2007年最高时复权,其股价每股高达2688.32元,相对它当初一元的票面价值,上涨了两千多倍! 炒股与做其他事情不同,这玩意你要不喜欢而且不参与,不过股价怎么涨跌,你都不会有兴趣,甚至很是鄙视那些炒股的人,鄙视他们在股价上涨时欢笑而在股价下跌时哀伤,觉得他们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可是,只要一旦加入炒股,一旦在股市里赚了钱,你的兴趣一下就来了,心里都想着炒股的事,感觉对做其他事都没兴趣。 孟文天现在也有这个倾向。 看到股票账号上自己赚了这么多钱,孟文天还真的有点兴奋,之前从不来股票信息的他也不由得每天看上几眼,还喜欢拿一些涨得猛的股票瞧一瞧,看看它们的macd值、kdj值,也注意大盘指数和成交量变化。 他看电视新闻的时候也开始关注一些经济新闻并从中进行一些分析,看到外汇汇率变化,他就去看看航空公司的股价变化,看到石油价格降低就去看看汽车生产厂家的股价波动。当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有西伯利亚寒流过来时,他就开始留心空调厂家的股价是否有波动,注意服装厂或者生产感冒药为主的厂家的股价…… 他在这些事情上留意并非他真的去买这些公司的股票,只是以此来评价他的判断力、联想力,也一种好玩的心态。 不过,虽然他的脑子运转得快,虽然他计算的能力强,但股价的变化并非完全跟他所想的那样,有时候他想像哪类股票会大涨,但却只是涨一点点,有的股票他估计会下跌,却偏偏出现上涨。但大多数的时候股市某些类型的股票还是符合他的初期预想的。 虽然这些股票的涨跌跟他没有一毛关系,也赚不到一分钱,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 当孟文天空余时间注意股票走势的时候,京城天机传媒公司正在举行试听会。 试听的当然是周延的新专辑。自从《我的未来不是梦》改变了一下唱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后,周延录制新歌的速度就一下快了很多,终于在4月7日这天可以试听了。 虽然这是一个公司内部的试听会,但参加的人员可不少,因为大家都对周延的新专辑充满了希望。几乎所有天机传媒的在京歌星歌手、音乐制作人、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参与到专辑制作的相关人员,以及与天机传媒公司保持友好关系的作词人、作曲人、编曲人,甚至还邀请了不少的乐评人参与试听。 天机传媒在全国都算是有名的传媒公司,自然有条件优越、设备先进的听歌室,所有参与试听的人都享受用最顶级的音响播放的新专辑。 大家都对新专辑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都愿意为周延这个著名歌星、实力派歌手捧场。当然,吸引他们过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那张单曲专辑《最炫民族风》卖的实在太好了,到现在都已经卖出了一百九十多万张,今年如果不出意外,卖出两百万张甚至三百万张都有可能! 如果真的卖出三百万张,三歌白金,那绝对是近几年最火的专辑。一张单曲专辑都能卖出三个白金,那这张普通专辑将会以何面目出现?有没有可能四个白金甚至五个白金? 不过,在试听会开始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位著名的作词作曲家听说自己专门替周延写的两首歌竟然一首都没有被选上,不由勃然大怒,责问老总张会城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他的歌质量太差。 张会城连忙客气地说:“对不起,骆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您写的歌怎么可能差?只是这次我们只准备取十一首歌……” 这个姓骆的大咖更怒:“十一首歌不少啊,难道我写的两首歌连一首都进不了?质量都排到十二名以后了?” 一张普通专辑一般录制十首到十二首,这次天机传媒给这张专辑录制十一首,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张会城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有弄什么排名,主要是考虑风格问题。因为我们之前已经准备了八首歌……” 姓骆的大咖怒道:“风格?我就是考虑了周延的风格才写的。正是因为我写的两首歌适合周延唱,所以别人愿意出十五万元一首我都没有卖,愿意以优惠价卖给你们。可你们竟然这样,……,你们……你们真的令我太失望了。你说,周延是什么风格?是不是周延拒绝唱我的歌?哼,如果是这样,他今后别想买我一首歌了!” 张会城心里骂道:吹什么牛啊,现在哪有谁愿意出十五万买一首歌的?你以为你写的是《最炫民族风》啊。就你见钱眼开的性格,别说十五万元,就是只要比我们公司的价格高五千元,你肯定就会屁颠屁颠地卖给人家,还会留给我们? 张会城心里很是郁闷:哼,想要更高的价格,可以啊,只要你写出《最炫民族风》这么火的歌,不说十五万元,就是二十五万元、三十五万元我们都会乐意买下。问题是你行吗? 你说不想卖一首歌给周延,这语气好像你以前写的歌帮了周延多大的忙似的,好像周延不唱你的歌就只能退出歌坛似的,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买过你的歌给周延唱,还不是每次都扑街? 不过,他心里虽然鄙视这个大咖,但嘴里却说道:“这与周老师无关。这次之所以转换风格,是我们几个高管商量后的结果。您也知道,周老师这两年一直不怎么火,我们不能再等了,只好改变一下。您放心,我们不会白买您的歌,这张专辑发布之后,我们就会重新安排。即使周老师不唱,我们也会安排其他著名的歌星唱,绝不会把您的歌冷藏起来。” 姓骆的大咖冷笑道:“哼!量你们也不敢。” 张会城客气地说道:“那是,那是。” 嘴里虽然客气,心里却在想:你的歌都是死贵死贵的,十万元一首我们舍得扔掉吗?我们又不是败家子,也不是给你做慈善的人。 姓骆的大咖又冷笑道:“你们转换风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就不信他能转换成功。这一次他唱了一首《最炫民族风》,算是走了狗(屎)运,而且又借助了春晚的舞台,否则的话,这张单曲专辑能买这么多?做梦吧!……,张会城,你不会就以为周延一下子火了,唱什么狗屁歌都能火起来。” 张会城早就不耐对方的啰嗦,听了这些话之后,他心里更有了一股火气:艹!你这不是诅咒我们吗?我们拿了你的歌又不是没有给钱,招你惹你了? 第353章 备货之争 他忍不住说道:“这次转换,我们有了八首好歌,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质量上乘的作品。我们相信周老师这次会成功。” 姓骆的大咖也感受到了张会城的怒气,但他依然冷笑道:“质量上乘?还八首呢,能有一首就不错了。如果你们有这么多质量上乘的好歌,周延还会到今天?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张新专辑里一定有《最炫民族风》吧?肯定想借助它目前的大火,想在其他新歌里加入更多的流行因素,从而期望来一个大翻身,对不对?”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张会城确实是这么想的,只好老实地点了点头。 姓骆的大咖哈哈笑道:“歌坛的事如果这么简单,那谁不会成功?我敢肯定,这次你们会弄一个四不像出来,绝对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呵呵,张总,你信不信?”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张会城的耐心终于在这家伙的讥讽声中消耗殆尽,他看人员到的差不多了,就朝一个工作人员挥了一下手,说道,“开始吧!” 说完,他朝舒恒所在的位置走去,远离那个冒酸气的家伙。 姓骆的大咖子在后面说道:“我会好好听你们的歌的,到时候别怪我给媒体说你们的胡闹,不要怪我贬低了你们、抹黑了你们。” 张会城本来想说悉听尊便,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舒恒见他铁青着脸坐下,凑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啦?那家伙又在吹嘘他的作品?” 很快,一段优美的旋律从高级的播放器里流淌出来。 用数百万元巨资打造出来的专业级听歌室,效果绝对够赞。但这种效果可不是一味地放大歌曲的优点,毕竟这套系统只是具有细腻的放大功能,歌声中优点固然能被放大,但里面的缺点也同样被放大。真正成就这首歌的只能是演唱者本身的潜质和能力。有时候一首普通人觉得非常好听的歌曲一旦被这套系统放大,反而是破绽百出,让人根本听不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周延是一个实力派歌星,他的唱功在这里表现得无可挑剔,视听室的设备给他的歌声带来的是锦上添花的效果。 周延唱的第一首歌是《一剪梅》,当他的第一句歌词唱出来的时候就震惊了几乎所有人,就是那些参与这张专辑录制的人员都一副惊喜的样子,更别说那些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人,好几个乐评人都膛目结舌,只有姓骆的大咖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特别是周延唱到中间时,很多人都寒毛耸立,一个个张大着嘴巴,就连姓骆的大咖也一脸的不可置信: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此情)——长留(长留)——心间…… 第一首播完,第二首歌是《花心》: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黑夜又白昼…… 这首歌同样听得这些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内心唯一能说的话就是:歌太好了!周延唱的太好了! 姓骆的大咖低声说道:“也就跟我写的差不多,我的歌就是稍微缺少一丁点流行元素而已。可是我不媚俗,我的作品品味高。” 不过,没有人仔细听他的唠叨,因为《花心》接着播出的又是一首好歌:《大约在冬季》。 然后是《常回家看看》,再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最炫民族风》、《我的未来不是梦》、《朋友》…… 这张专辑一共录制了十一首歌(所有歌,包括天机传媒公司自己收集三首歌),时间大约为四十二分钟。等所有歌播放完,视听室里的人都静静地坐着。 周延、周梅、袁慧以及袁慧的经纪人都是一副紧张而兴奋的样子,眼神里有着一丝忐忑。没办法,这张专辑成功与否对他们而言意义太重大了。成功了,周延可以称得上老树发新芽,或者说老而弥坚。而袁慧则可以一飞冲天。如果失败了,周延就真的成了歌坛弃儿,袁慧又不知道等多少年才有这么好的机会。 张会城站起来,转身看着大家,问道:“请各位发表一下看法,这张专辑怎么样?” 大家都依然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人回答张会城的话。 周延更忐忑了,眼神不停地在众人脸上扫描着:怪不得他如此紧张,因为在他看来这张专辑是他是否能够跻身歌坛一线的机会,如果连这么好的歌都不能成功,他相信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毁了,再也别想在歌坛获得一席之地。 他是如此,袁慧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她还年轻,这张专辑里她只和周延合唱了两首歌《常回家看看》与《最炫民族风》,而且她正是走上坡路的时候,但她心里也非常希望这次能够借助这张专辑来一个真正的一鸣惊人,在《最炫民族风》获得已有人气的基础上获得更多人的认同。 感受到周延、袁慧两人的目光,舒恒站起来说道:“我认为这张专辑非常好,出乎意料的好!我相信它一定能够成功,至少可以获得两个白金!足以让我们天机传媒打一个翻身仗。” 现在不但周延要证明自己,天机传媒其实也想证明自己。 舒恒说完,另一个高管也说道:“这张专辑的大部分歌都非常好听,我认为这张专辑完全可以推向市场!不是我自吹,我相信我们的专辑发布出去,市面上绝对没有竞争对手。” 周围几个人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姓骆的大咖却插言道:“对不起,我不得不说你们太乐观了。你们的这些歌真的好听吗?还不是因为在视听室里?如果拿到外面,肯定逊色不少,凭什么能卖出两个白金来?而且,我刚才仔细听了这些歌,给人的感觉就是流行元素多,一种浮躁的感觉扑面而来。” 见周延和袁慧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这家伙继续说道:“我可以说,这些歌都没有底蕴,没有足够的文学素养。让年轻人满足一时的愉悦也许还行,但他们听两遍、三遍就会厌烦,更别说让他们掏钱购买了。你们刚才听到那首《花心》了没有?这歌的名称是啥意思?花心不是一种贬义词,是说人水性杨花吗?怎么还能拿来唱,而且里面一句歌词,说什么‘花的心藏在蕊中’,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花蕊难道不是属于花心吗?” 舒恒怒了,说道:“你的话什么意思?前面你说‘花心’是说明人水性杨花,可你后面却说花蕊属于花心,是说鲜花的花心,你到底是不懂还是在无理取闹?既然你说这些歌能够给年轻人带来愉悦,那歌的意义不就足够可以了,你还要它承担什么?你想赋予它们什么含义?不管怎么说,这些歌比你写的好得多!” “你……你……你胡说八道!”姓骆的大咖大怒,咆哮道,“你给我道歉,马上道歉!我的歌怎么可能是这些口水歌所能比拟的?你把这些歌的作者给我喊过来,我看他们有没有脸站在我的面前!” 舒恒年轻气盛,讥讽地说道:“人家愿不愿意站你面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写的歌远比你的歌影响大。……,姓骆的,对不起,下面是我们公司的内部会议,如果你愿意列席不说话,我们可以容许你坐这里,否则,请你出去!” 说着,他也不管姓骆的家伙气得两眼翻白,转头对公司的其他人问道:“还有谁,说说你们的看法?” 远处一个女经理站起来说道:“我是负责宣传的。我认为这张专辑的风格很统一,市场前景广阔,但这些歌确实流行因素太多,虽然能够迎合年轻人的口味,但会不会出现叫好不卖座的情况。所以我建议公司还是按原来偏保守一点的策略来安排宣传和发行,先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反应好,我们再加大宣传和发行力度。” 被姓骆的和这个经理一说,自信心满满的张会城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稳妥一点。那就先按上一张专辑的来……” 舒恒连忙说道:“不行!上一张单曲专辑都弄得我们手忙脚乱,临时一再加大发行量。现在是普通专辑,一张专辑了涵盖了这么多首好歌,怎么可能案上张专辑的来?我建议至少加大一倍!第一批必须得有八十万张的货,同时请生产线厂家做好准备,不要接其他订单,只要这里的发行效果好,他们就得马上加大马力进行生产。” 负责发行的经理看了一眼张会城和舒恒,说道:“按上张专辑的来确实太保守了一点。但第一批就安排就备货八十万张确实太冒险了,而且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为可以空着生产线的,我们必须缴纳一笔费用才行。我建议备货五十万张,生产线就要空了,只提前给他们打一个招呼就行。” 第354章 眼前一亮 舒恒说道:“不用这么保守吧?这张专辑有这么多亮点,周延的唱功也是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比《最炫民族风》的单曲专辑销量少?” 姓骆的大咖不顾舒恒的警告插话道:“呵呵,真是幼稚!《最炫民族风》之所以销量好,是什么原因你们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春晚?你们不会不知道春晚的宣传效果有多好吧?而且,我认为你们把《最炫民族风》这首歌放进这张专辑里根本就是一个败笔,谁都已经听过了这首歌,好多人已经买了它的单曲专辑,你们说,那些买了人还会愿意买新专辑吗?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让这首大火的歌带动新专辑的销售,可惜你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张会城听了他的话,感到一阵腻味,很后悔把他请过来试听。他故意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我们还是按照舒总说的来,先备货八十万张,我就不信这张专辑的销量小于《最炫民族风》的。至于生产的事情,倒是没有必要出钱请他们空着生产线,只是给他们说好,如果我们的销量好,请他们尽快为我们生产。专辑争取在4月25日上市,具体的宣传和发行,请宣发部拿出一个计划来,公司会在资金方面倾斜一些。” 这时,那个负责宣传的女经理问道:“张总,这张专辑的主打歌是哪一首?重点宣传的又是哪几首歌?” 张会城反问道:“你认为呢?” 女经理说道:“我认为这八首歌,每一首都能作为主打歌宣传。现在《最炫民族风》已经家喻户晓了,用不着太多的宣传,那么……,我建议把《我的未来不是梦》作为主打歌,重点宣传《常回家看看》、《花心》、《一剪梅》。” 要宣传,自然就得把这些歌在电视台、电台播放,但与所有传媒公司一样,天机传媒的媒体资源是有限度的,不可能让每一首歌得到充分的宣传,只能选一些好的,听众容易接受的歌宣传出来,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后,再发布专辑,这样的话,听众就会争相购买。 可这张准备发布的专辑好歌实在太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取舍好。 张会城跟舒恒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 张会城朝周延问道:“你觉得呢?” 周延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其实,《大约在冬季》也可以作为重点进行推介。” 张会城大手一挥,说道:“那就这么做。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去联系电台、电视台,让周老师上去,也让小袁上几次电台。……,这次时间非常紧,各项宣传必须尽可能提前,你们去忙吧,散会!” 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孟文天可不知道,现在的他正埋头于天兰汽车研究所里,为汽车的防撞雷达奔波着,跟愿意生产这类产品的工厂谈判,谈价格谈保密谈生产进度等等。 这天,他从外面谈判回来,来到自家电器城门口,正准备进去看看妈妈,不想岳梦洁也正好从外面回来。他笑着招呼了一声,随口问道:“岳总,你们找门面的情况怎么样?” 这几天岳梦洁和胡大明都在城里寻找适合开超市的地方,特别是胡大明这个曾经帮岳梦洁打理超市的人更是一股非要在某个黄金地段把超市开起来不可的架势,到处奔波着。 岳梦洁笑了笑,摇了摇头,有点沮丧地说道:“还跟前几天一样。外部条件符合我要求的,地方却太小了。而地方大的,外部条件又不符合我的要求。……,不过,我倒是看中了一块地皮,如果有钱的话,我们把它买下来将来开发房地产还是不错。” 孟文天那份记忆给他的印象就是房地产公司是最容易赚到钱的,不由心里一动,问道:“这地皮是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 岳梦洁笑道:“你不会真的想投资房地产吧?我们可是没有什么经验。” 孟文天也笑了,说道:“呵呵,你也有心虚的时候?没经验我们可以学啊,先买一块地皮试试看,一步步来,大不了先考虑房子怎么建,房子建好之后再考虑怎么销,用不着预售。一次弄不明白,我们还可以再试一次,几次之后或许我们就成了经验丰富的人呢?” 岳梦洁一边往电器城商场里走,一边说道:“你说的也是。或许房地产是将来很吃香的行业,现在老百姓手里的钱越来越多,我们国家的人又都喜欢买房子。要不,我明天去打听一下,看看办房地产公司要些什么手续,买地肯定要有房地产资格吧。” 站在门口的两个漂亮导购员看到他们两人进来,都鞠躬客气地说道:“两位老板好。” 孟文天朝他们笑了笑,说道:“你们好。” 等到孟文天进去了,一个皮肤稍微有点黑的姑娘感叹地说道:“我们少东家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真是不公平,听说他还在读高中呢。” 另一个姑娘说道:“他读高中根本就是玩。你看他这段时间哪里去过学校?……,嗨,真不知道他怎么赚到钱的,我读高中的时候只知道问我妈要钱花。” 那个皮肤稍微有点黑的姑娘说道:“他都创出这么大的家业了,还去读什么书?听说这栋楼就是他们两个买的,老板娘两口子都没有掏一分钱。他,真是厉害。” 旁边的姑娘笑道:“你这么佩服他,你去勾引他啊,真要嫁给了他,还不是有钱的老板娘啊,免得你总是说他厉害有本事啥的。” 皮肤稍黑的姑娘看了远处孟文天的背影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哪会看上我们?你看他认识的女人,不是有钱的老板就是漂亮的美女,她们都还在竞争呢。……,来客人了。” 孟文天可不知道两个导购员因为清闲而聊起他,他一边随意打量着货架上的电器一边和岳梦洁随意聊着有关开房地产公司的事。 正说着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亮。 岳梦洁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异常,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却看见他的目光盯着一种电器。她不解地问道:“怎么啦?……,这款影碟机有什么问题吗?” 负责这个区域的女导购员看到孟文天走过来,也连忙迎过来,客气地招呼道:“孟少好。” 孟文天将影碟机拿在手里一边反复看着,一边朝导购员笑问道:“这款影碟机什么时候到的?销路怎么样?” 女导购不解其意,但还是很快说道:“昨天才到。暂时还没有人买。” 孟文天愣了一下,问道:“没有人买?这么漂亮的影碟机怎么没有人买?” 岳梦洁也拿起了一台同款影碟机,看到上面的logo图案和公司名称后脸色突然变了。但她很快就恢复正常,用平静的语气朝孟文天问道:“你认为这款影碟机的销路会很好?” 孟文天肯定地说道:“一定会好。” 女导购员一听,心里一下高兴起来:如果这款影碟机销路好,我岂不会获得很多奖金? 岳梦洁轻轻放下影碟机,认真地看着孟文天,平静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孟文天说道:“因为它本来就……” 说到这里,他却一下卡了壳,没有把“它本来就销量好”的话说出来。 刚才他之所以一下就注意到了这款影碟机,是因为上辈子见过外形跟手里这台影碟机一模一样的影碟机,而且他还知道这款影碟机在地球上的销量非常好:半透明的外壳、简洁的按键操作面板、与外壳连一起的隐形显示屏幕……,让影碟机充满了科幻色彩。 这款影碟机的外形设计不但让这款影碟机非常畅销,厂家还将它移植到了随身听、汽车音响数字播放器上,同样也取得了很好的市场销售效果。 特别是后者,汽车音响数字播放器几乎成了豪华车的标配,客户都争相配置它。 岳梦洁虽然没有听到孟文天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她却明白他这半句话的大致意思,不由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据我所知,这款影碟机已经面市快一年了,但销量却并不好。” “已经出来一年了?销量不好?”孟文天一愣,脱口问道。接着,他怀疑地问道,“你这么知道?……,不可能啊。” 旁边的导购员是电器城新招聘的,显然不知道这个情况。听了岳梦洁的话,刚才被孟文天说得高兴的心情一下变得惊疑不定起来,眼睛有点不满地盯着岳梦洁。 岳梦洁没有注意女导购员的神色,而是回答孟文天的问话道:“这款影碟机是去年四月十八日上市的,本来想在几个大城市一炮打响,厂家为此在媒体上打了很多广告,还请了好几位明星代言,但效果并不理想,销量一直提不起来,公司的股价被它拖累也一跌再跌。” 孟文天没有去思考岳梦洁为什么对这款影碟机的情况如此熟悉,而是吃惊于她所说的“销量一直提不起来”。 第355章 机会难得 他心道:不对啊,怎么可能呢?难道地球上的人与这里的人在购买习惯上有这么大区别?而且这款影碟机明明漂亮,至少符合我的审美观点。 他转而问道:“你认为它不漂亮?” 岳梦洁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难道你认为电器只要漂亮就行?” 看到有顾客过来,岳梦洁说道:“走吧,别耽误人家工作了。我上去再跟你说。” 孟文天哦了声,狐疑地拿着影碟机上下看了又看,然后把它放回远处,跟着岳梦洁离开了。等离开了商场进了内部员工通道,周围没其他人了,孟文天这才追问道:“你熟悉这家公司和这款产品?……,难道这款影碟机存在质量问题?” 岳梦洁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她说道:“这是我堂哥岳玄控股的一家公司。有没有质量问题我不知道,但它的销量没有大的起色我还是知道的。可以说,他在这个项目上亏了不少钱,目前还没有赢利的迹象。” “哦。”孟文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但随即发现这个哦只是样子有点像恍然大悟,实际上他还有很多不明白,只知道了这家公司有她堂哥的股份,却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技术实力,更不知道这款影碟机的质量是否存在问题。他只好继续问道,“你哥占了多少股份?” 岳梦洁脱口说道:“百分之六十五。他……” 说到这里,她住了口,急急忙忙地走向电梯,显然她不想说太多有关岳玄的事情。 孟文天却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慢慢搜索着脑海里上辈子有关那款与这样影碟机有相同外形的影碟机的情况。 通过这款影碟机与地球上那款影碟机的对比,孟文天发现影碟机的外形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外形的创意和精髓完全相同,只不过产品的品牌和生产厂家名称有所不同。虽然生产厂家都位于河翼省省城石定庄市,但地球上的公司不叫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品牌也不是“极盛”牌。 这些差别不足以让孟文天对这款影碟机产生怀疑,毕竟这个星球与地球不同,这里的很多著名品牌与地球上有差别,比如地球上日岛国丰田公司在这个星球的日岛国叫沣田公司,地球上瑞典的爱立信这里叫索立爽,地球上美国的摩托罗拉在这里叫尤里罗拉,但产品品牌名称和公司名称的差异有时并不影响它们各自生产产品的相似甚至相同。 通过搜索脑海里记忆,他惊喜地发现地球上那家公司生产的这款影碟机好像开始二年也不景气,产品销量很差,这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价格也不断下跌,就在有人以为这家电子公司会被这款影碟机拖垮而变得一蹶不振时,影碟机的销量却突然异军突起,在一次欧洲进行的电器博览会上一举成名,产品很快打开了国际市场进而横扫国内市场,碾压同类产品。 根据记忆,孟文天知道地球上这家公司的产品第一年的销量不好,原因非常奇葩,居然是这家生产商聘请的美女代言人出了丑闻。 那个美女代言人在世人眼里是一个纯情少女,洁白无瑕,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谁知道被媒体捅出这女子竟然是某位富商的小三,而且这位富商竟然是一个罪行累累的走私犯,正在接受法院审判。 这还不是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女人根本只是外面淳朴,内心却相当的闷1骚,媒体记者深挖之后爆料称她好多次聚众1淫1乱和聚众1吸1毒。而且娱乐新闻报纸上还刊登了她那些不堪入目的图片,她的丑态被人传到了网上。 这些新闻导致她的玉女形象大损,继而被有关部门全力封杀。 她所代言的这款影碟机也被有心人挖出了问题:生产这款影碟机的厂商存在偷税漏税等问题,工商局和税务正在深入调查。 这么多负面新闻,自然连累了这款影碟机的销售,导致产品上市后无人问津。 但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经过两年的沉寂后,这家公司的产品在欧洲博览会上却星光闪闪,加上国人也慢慢忘记了那个所谓的美女明星,这家公司一下子就崛起了。 这家公司的老总更是在电子和it界的风云人物,通过媒体的宣传,他更成了无数人膜拜的巨头,成为各国正要争相邀请的嘉宾,这家公司的股票价格更是一飞冲天,让所有购买了这家公司的股票,并捂着不卖的散户发了大财。 想到这里,孟文天很是激动:“或许蓝盟星也会上演地球上那一幕,这款影碟机会来一个咸鱼大翻身。……,如果……如果我现在购买这家公司的股票,不相当于抄底吗?过不了多久,我还不发大财?呵呵。” 从电梯里出来后,他跟着岳梦洁进了她的办公室。 岳梦洁将门关上,问他道:“还在想那款影碟机的事?你真认为它将来会销量大增?” 孟文天没有回答她,却反问道:“这家公司请的明星代言人是不是出了丑事?” 岳梦洁看着孟文天:“你不知道?过年前网上那么多有关她的八卦新闻?”想到他是高中生,平时很少上网看电视,她明白了,就稍微解释道,“她是被我堂哥害的。我堂哥贪图她的美色,用毒1品控制她。趁她喝得不醒人事的时候,他还故意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她面前做那种丑事,把她在场的视频拍下来传到网上。对她不利的舆论扑面而来,她差点因此而自杀,而他自己也损失惨重……” 岳梦洁说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羞愧,很为她的那个禽兽堂哥感到羞耻。 孟文天一听,却乐了:这不与地球上的事都对上了吗?真是太好了! 高兴的他都忘记岳梦洁此时的羞愤,大笑道:“哈哈,梦洁,我们又可以发大财了!” 岳梦洁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这么意思?……,你讥笑我?” “我干嘛讥笑你?”孟文天一愣,但随即知道她误解了自己,她以为自己这么高兴是对岳家的事幸灾乐祸呢,连忙说道,“梦洁,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堂哥的事,也不是说那个女明星的事。那是他们的事,我不管。每个人做事都得由他自己负责,你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我这次又抓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真的,如果我们抓住了机会,这次比在金凤制药那支股票上还赚的多。” 岳梦洁想都没想就问道:“怎么可能?……,你是说有人要炒作这家公司的股票?” 孟文天笑着摇头道:“不是。不过,这比炒作股票还来得稳当来得实在。这家公司的股票可是真正地从低谷不断飞涨到天空,远比庄家炒作安全得多。” 岳梦洁先是半信半疑,毕竟她在“金凤制药”那支股票上赚钱就是因为孟文天无意中听到了别人的谈话,这次或许又被他碰巧得知了什么。不过,她想起自己堂哥的事,就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家公司的股票根本没有一飞冲天的基础。……,这样吧,你要参与你参与,不管这家公司的股票将来一飞冲天,反正我不参加。……,只有与他有关的事情,我都躲得远远的,我宁愿穷死也不沾它。” 孟文天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很快他就理解了她:她堂哥岳玄太操蛋了! 然而,想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还是劝她道:“他是他,你是你。现在是他做错了,你为什么反而要给自己设置这些框框来约束自己?好像是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似的。……,我们只是买卖这家公司的股票,又不是坐庄,也不想成为这家公司的股东,纯粹是散户,跟他岳玄可没有一点点关系。” 通过股市买卖少许股票,散户们只在乎股价的波动,低价的时候购入高价的时候卖出,他们赚钱与这家公司的老板毛没有也关系,人家老板也压根不知道你的存在。 可是岳梦洁依然不想参与,她摇头道:“你要参与,你就买吧,反正我不买。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有钱,想买也买不了。” 孟文天说道:“可我不怎么懂炒股票啊,我聘请你帮我操盘可以不?虽然主要的目的就是吃进,有多少吃多少,但如果你在中途能够帮我做高抛低吸,肯定能降低不少成本,是不?” 但岳梦洁显然已经铁了心,很干脆地拒绝了他,说道:“你孟老板还在乎这一点点小钱?如果你真的断定这家公司的股票会涨上去,直接买就是,何必为了那一点点差价而费神。” 孟文天还待要劝,岳梦洁又进一步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次动用的资金肯定超过一亿元,是不?这么大的量已经不太适合做太多的高抛低吸。动静太大不但容易引起证劵局等部门的注意,还会直接引起股价的波动,被其他散户谩骂,可谓得不偿失。” 第356章 极盛科技 孟文天一听,这才死了让岳梦洁替他操盘的想法:他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想被有关部门带上操纵股价的帽子。 见孟文天一副失望的样子,岳梦洁笑了,说道:“你又不是想长期投资股市,要什么操盘手?弄得好像你一下变成了股市的大咖,土老冒一下变成了成功人士似的。” 孟文天也笑了,笑道:“呵呵,小说里不都这么说要操盘手吗?我也想弄一个呗。……,我得先看看这家公司的资料,看看当前的股价情况。” 说着,他就在岳梦洁的办公室里打开她的电脑,从网上找到这家公司的资料认真看了起来:这家公司全名叫河翼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股票名称为极盛科技。 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电子产品的设计、制造和销售。这家公司之前是生产应急电源灯的,后来转型到生产用于音响的功放设备上,直到前年才开发出孟文天所看到的这款影碟机。这家公司是1995年上市的,属于中小型企业。 资料显示,这家上市公司股权构成以岳玄为主,他占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与岳梦洁刚才说的有较大的差别,但依然属于绝对控股。 而第二大股东钟青瓦占全部股份的百分之十一,其他股份则在股票市场上流通。 这家公司股本总流通为五点三亿股,目前股价为7.23元,市场总市值为三十八点三亿。 很快,孟文天看到了这家公司发布的几则公告。 公告显示岳玄最近两个月连续抛售了一部分股票套取现金,导致他的股份从之前的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下降到目前的百分之五十八。 与地球一样,这里持有超过5%股份的股东在抛售或吸收股票时都应该进行公告,让所有股民知晓。 看完了这家公司的基本情况,孟文天又看了这家公司股票的k线图。发现这支名叫“极盛科技”的股票股价从去年起就开始不断下跌,直到最近两个月才没有大跌了,但依然没有任何起色,而是随大盘指数走:大盘涨它就涨,大盘跌它就跌。 也就是说从股价大致判断出它现在没有庄家坐庄,没有任何金融团队看中它。 在孟文天看k线图的时候,岳梦洁也在看。看了一会,她说道:“如果不是你注意到了它,我对这支股票可不会有丝毫兴趣,股性太死且没有一点操作空间,也没有操作的必要。你看,每天的成交量这么小,而大股东还在减持,这不是告诉散户,公司自己都对它没信心了吗?” 孟文天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则在想:岳玄减持未必是对公司的前途没信心。你们岳家这段时间不是出大事了吗?也许他是急需现金才不得已抛售的。 岳梦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你现在是在炒股,是想在这支股票上赚钱,所以你没有义务替大股东来解释他为什么抛售股票。真要解释的话,你也不能拿他急需用钱来替他掩饰。……,如果他真的看好自己的企业,他完全可以将他手里的股票做抵押向银行贷款,没有必要采取抛售的方式,更何况现在大盘已经企稳,我们华夏国股市基本上跌无可跌,上涨只是时间问题,银行肯定愿意贷款给他的。” 轮炒股的经验和技巧,岳梦洁绝对可以甩孟文天几条街,按道理他应该认同她的观点,应该对这家公司的股票失去信心,更不应该去炒这支股票。 可是,孟文天在内心深处还是相信自己,不认为岳梦洁说的就是真理。毕竟,她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更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地球上看到过这款影碟机,知道生产这款影碟机的厂家是如何从人人厌弃的垃圾一下变得无数人争抢的宝贝的。 他内心暗乐道:“岳梦洁啊岳梦洁,虽然你很聪明,有很多炒股经验,但你毕竟不是神仙,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是一个命运舞弊者,呵呵。” 他想了想,问道:“梦洁,你了解你堂哥不?……,你觉得他是不是一个狡猾的人,或者说他是不是一个精明的家伙?” 岳梦洁冷笑道:“他能不狡猾吗?不狡猾他能爷爷那里骗到能收购这家公司百分之六十八股份的资金?不狡猾他这次能把我的几家公司骗到手?不狡猾他怎么会想出将爷爷关在监狱里的方法?连爷爷都陷害,真是禽兽!……,咦,你什么意思?” 孟文天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他真的狡猾,那我的怀疑就更正确了。我认为他是在演苦肉计,他明面上是在大肆抛售股票,让人都觉得他自己都不看好自己的公司,而实际上他却用其他股市账户在暗地里吸纳。……,你想想,他一个有钱的大老板,控股企业有好几家,会为了这点钱大肆抛售股票吗?区区七个点的股票他还分为三次抛的,每次抛售都是在股价刚反弹一点的时候进行,让几次反弹都夭折了。他的行为肯定被不少散户痛骂,你说一个大老板至于这样吗?跟散户争这点小利益,实在有失身份吧?” 岳梦洁听了他的话,也感到有点不明白了:别人不知道岳玄的财力,她还是知道的。这个岳家嫡系长孙手里的现金肯定不少,至少有几个亿,动用资金阻扰爷爷出狱根本花不了上亿的资金。况且从证券局公布的公告看,他第一次抛售股票的时候爷爷还没有出事呢,更说明他并非是为了爷爷的事而抛售股票兑现现金的。 至于说在爷爷刚开始被抓的时候这家伙是不是花钱营救爷爷,那更是不可能。 如果他愿意花钱的话,奶奶怎么会请自己这个差不多与岳家脱离了关系的孙女帮忙?她还不是因为两个当官的儿子怕引火烧身而不敢救人,还不是因为岳玄、岳潜为首的孙字辈又不舍得花钱,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办法了,奶奶才采取找自己这个孙女,才有这种无奈之举吗? 岳梦洁想了一会,内心终于有所松动。她不确定地说道:“也许你说的对。……,这家伙从小就喜欢阴人,还自以为得意,自认为聪明。可往往受损失的就是他自己。如果他当初好好跟那个美女代言人谈恋爱,说不定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公司也会红红火火,现在却是鸡飞蛋打。哼,真是报应。” 孟文天笑道:“人家色胆包天,想多占几个美女。……,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岳梦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这么八卦?是不是也想色胆包天一次?” 孟文天一下哑了音,因为他最怕别人说这个,把他给代入进去。 两人不再说这些事,但他们很默契地达成了一致:那就是买“极盛科技”这支股票! 在金凤制药这支股票上尝到了甜头的孟文天可不想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这次买卖股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支极盛科技股票没有庄家坐庄,自己这边买卖得再多也不会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属于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只不过岳梦洁依然不想自己动手,她依然对与岳玄有关的事情很敏感。 孟文天也没有劝她,毕竟他的这次目的只是囤积股票、收集筹码,等待将来股票上涨之后再抛出去,非常简单,并非搞那些连炒股专家都难以把握的高抛低吸。如果不是他时间紧张,他自己都可以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最后,他决定把这个工作交给自己的母亲来做。 母亲也算得上一个老股民了,算上买卖“华夏石油”这支股票,她可有了好几年的股龄。她炒股的水平虽然不高,但普通的股票买卖还是流程还是知道的。母亲只要多花点时间查看股票行情,看到极盛科技的股价下跌就大买一把,然后存放在账号不动就是,根本不需要她有多少炒股知识,也不要她花费太多精力。 股票的事情就此决定,孟文天不再纠结这件事,转而问道:“岳总,既然你开办新超市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你能不能让胡经理帮你重新成立一家贸易公司,帮我推销倒车防撞雷达,怎么样?” 这段时间岳梦洁也对雷达系统有了不少了解,听了他的话,反问道:“现在你们给沣田公司供货都来不及,还有多余的让我们来卖?”说到这里,岳梦洁笑了,说道,“呵呵,好你个狡猾的小狐狸,你还是在想方设法让我为你打工啊。……,不把我的体力榨干净,你是不会罢休的,是不?” 虽然岳梦洁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良想法,什么叫把你体力榨干净啊,不过孟文天并没有把她的展开,那样的话很容易引火烧身,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孟总,能者多劳嘛。你有惯例多个企业的经验,我们现在急于扩大这套倒车雷达的生产规模,你不出手谁出手?我们不找你帮忙找谁帮忙?” 岳梦洁抿了抿嘴巴,半真半假地问道:“你让我插手这桩肥得流油的生意,你那位老情1人不会吃醋?” 第357章 先试水一亿 孟文天白了她一眼,说道:“现在我几乎天天和你在一起她都不吃醋,难道你和她在一起了,她反倒吃起醋来了?可能嘛?” 岳梦洁笑道:“呵呵,看来你这家伙还真是心里有鬼啊,我说老情1人你就知道我说谁。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已经是你的人了?” 孟文天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说八卦婆你能认真一点不?我现在可急需你的帮忙呢。” 岳梦洁想了想,说道:“让我参与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需要独立的处置权,如果新成立的贸易公司由你控股,那我做的事只对你负责。” 孟文天立马答应道:“当然,这权力和义务如果不清晰,将来很容易扯皮,更容易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事。” 岳梦洁说道:“既然我们这栋天洁大楼暂时还不适合做大型超市,周围没有什么邻居,那我建议将这里建成组装车间,你的倒车防撞雷达就放这里组装。” 孟文天问道:“我们自己组装,来得及吗?” 岳梦洁说道:“我们可以只负责核心部件的组装和质量检测,这没有多少工序,其他的组装包括最后的包装都可以承包给周围的人。这些工序不多,多招几个毕业生应该能完成。” 孟文天说道:“行,那就按你的办。你估计需要多少资金?” 岳梦洁说道:“先给我五千万元吧,到时候少了再要。” 孟文天很快同意了她的要求。 见孟文天答应爽快,岳梦洁也立马打电话给胡大明、骆采恩这两个忠诚的部下,让他们马上回来,一个负责新员工招聘,一个负责大楼内部的装修和组装车间的布置。 见岳梦洁有条不紊地安排有关生产事宜,孟文天就告辞离开了,他得去找郭秋兰:一是将自己与岳梦洁刚才的决定告诉她,让她好安排自己的事。另一个就是从天兰汽车研究所的账上划拨资金,给岳梦洁五千万元作为组装厂的启动资金,给母亲股市账上划拨一个亿,用于购买极盛科技的股票。 郭秋兰很认同孟文天的决定,她早就巴不得经验丰富的岳梦洁能帮她分担一部分工作了,而且岳梦洁分担的还是她最没有经验的生产和销售,自然很乐意的将五千万元划拨到了天洁投资公司账上。 对于孟文天计划购买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事情,她也没有多言,因为她比孟文天还菜鸟得多,在股市她最多就懂买和卖而已。之前凑了六十万元进股市跟着孟文天他们买金凤制药这支股票根本就是受了岳梦洁的怂恿,开始还提心呆胆的,但随着账上利润一步步增加,股市赚到的钱比她之前开汽修厂还多,她也就心动了,对股市产生了一点兴趣。 所以,孟文天说动用一个亿买极盛科技,她也很快将这笔钱划到了孟文天母亲股市的账号里,只是在划拨完之后笑着说道:“文天,我估计你妈妈看到这笔钱会大吃一惊,或许她真不敢拿来买股票。” 郭秋兰还真是说对了。 晚上孟文天回家单独跟父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母亲真是一副吓呆了的表情,连连推脱和反对道:“不行!不行!我不行!我怎么可能拿这么多的钱买股票呢?万一亏了怎么办?就算只亏一个点一个亿也是一百万……,一百万?我的天,亏一百万元,我还不被吓出心脏病来……,不行,不行,我不敢……” 孟文天笑道:“妈,现在你儿子有钱了,一百万元根本不算什么。你知道不,你现在的股市账号上就已经好几千万了,已经赚了好几倍呢。这次我请你做的就是买一支股票,不要怕亏,现在越亏,我们将来赚的越多。” 作为股市的资深菜鸟,母亲不解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哪有现在亏的越多将来赚得越多的道理?你哄你妈也不是这么哄的吧?” 现在亏的越多当然不是将来赚得越多的道理,孟文天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宽慰母亲,让她放心大胆地买就是。 他微笑着解释道:“你知道上次我们买金凤制药为什么赚那么多钱不?就是因为我们知道它会涨上去,所以大买特买。如果不是我小心谨慎生怕亏了,只肯拿出一千万元参与,如果按照岳老板的说法去买的话,我们还可以赚得更多呢。” 为了让母亲相信,孟文天不得不打着岳梦洁的旗号,说道:“这次岳总也是算准了这支极盛科技的股票将来会涨,而且涨的幅度还很大,所以我就多拿一些钱来买。我们这次从日岛国沣田公司赚了七千多万美元,相当于我们华夏币四点二个亿,花一亿元买根本没什么,就是亏了也没有关系。可是,毕竟我们的动静大,现在也不知道这支股票将来会跌到多少,就只能先做亏本的准备,慢慢吸纳。这样才能不惊动别人,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低吸,只能先亏一点点。” 母亲多少有炒股知识,很快就听懂了,说道:“我明白了。我们不是神仙,不可能抄到最下面的底,只能边吸边看。真要在最低点吸纳,不但动静大而且还可能抢不到筹码,价格会在我们投入大额资金购买是猛涨,我们就可能踏空。……,儿子,是不是?” 孟文天见母亲理解了,很是高兴,说道:“妈,你说的对!看来你比儿子我炒股强多了。” 母亲一听乐了,很是自豪了瞥了孟文天一眼,但随即又担心地问道:“儿子,这么做开始的时候会不会亏很多,万一它最终降十个点、二十个点呢,那我们损失就惨了。” 孟文天宽慰道:“没关系,不说亏损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就是亏损百分之三十甚至亏损百分之五十都没关系,反正我们越跌越买。后面买的股票不就可以摊薄前面那些股票的成本吗?再说,股票只要不抛出去,亏和赢都只是账面数字,怕什么?只要它今后涨上来,我们最终还是赚的。” 母亲却依然不放心,问道:“万一这支股票将来不涨起来呢?那你妈妈我还不吓得每天都六神无主?股市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就算算的再准,也不可能跟大趋势做对。万一上面有什么政策,或者这家公司有什么大问题爆发出来,我们可就套死在里面了。” 孟文天笑着说道:“妈,你别急,世界上有几只股票是只跌不涨的?你以为你儿子和岳总的目光真有这么差,我们的运气就这么倒霉?反正这次只拿一个亿,就算亏最多就是损失这一个亿,可要赚的话,可能就远不止一个亿了。” 母亲一听,很是惭愧地说道:“是啊,是啊,你的运气怎么可能不好呢?儿子,你别生气,我就一张乌鸦嘴。这次你一定发财的。” 孟文天连忙说道:“妈,我怎么会生气,你也是为了我好,提醒我小心。” 在孟文天的劝说下,母亲终于同意拿着一个亿购买“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不过,晚上睡觉前,她还是忍不住给丈夫孟青山打了一个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孟青山也很纠结,不知道是听儿子的还是劝阻他,只给妻子说先买一点看看。 孟文天并没有完全依赖上辈子的记忆,毕竟这涉及到上亿元的资金。第二天,他就从下面电器城借了一台极盛电子有限公司生产的影碟机放在家里,将它与客厅里的电视机连接起来,拿了一张电影光碟放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他没有发现影碟机有什么质量问题,视频放的很流畅。 于是,他再次放下了心来,决心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上大杀一把,必要的时候可以再投进去两个亿。 随着岳梦洁全身心地加入到自己这边的事业中,孟文天感觉自己一下轻松了很多,在安排了岳梦洁、郭秋兰、严威正已经黄玉飞等人的工作后,他终于离开了省城前往县城。 这段时间,王茹雪不断催促他回去,说是要他帮她检查她所完善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 坐在出租车上,跟司机稍微聊了几句,孟文天一如既往地修炼起《醒脑诀》来,对于这个简单而有效的功法,孟文天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虽然他知道就算练的再多,自己也不可能成为武侠小说中的武功高手,但这重要吗?只要自己的脑袋随时清醒灵活,只要自己的身体强健,不就很好了? 正修炼的时候,出租车上的收音机里播放的内容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周延周老师好,欢迎来到我们‘交通明星你我他’栏目,请给我们听众朋友打一声招呼,好吗?” 周延在电台里笑着说道:“主持人好,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周延!” 听到这里,孟文天笑了笑:“看来专辑马上就要出来了。天机传媒开始了造势宣传。” 第358章 不同寻常的推介 这时女主持人介绍道:“春节期间周延发行了一首单曲专辑,叫做《最炫民族风》。相信有不少听众朋友都和我一样,非常非常喜欢这首歌哦,很多对周延老师独特的嗓音充满了期待。今天我们‘交通明星你我他’总算请到了周老师亲自来做客,那么,周延周老师,请问你对《最炫民族风》这首歌的大火有什么感言?你有没有出新专辑的打算,最近你会给听众朋友们带来了什么新作品吗?” 周延回答道:“《最炫民族风》是一首非常好的歌,呵呵,我是说它的旋律优美,它的歌词也非常棒。可以说,我和袁慧小姐能得到这首歌,是非常非常幸运,特别是我,在看到这首歌的曲子的一瞬间,就差点激动得晕了过去。” 女主持人笑道:“呵呵,这么夸张。周老师,你给我们的印象可是稳重,严谨哦。” 周延笑道:“没办法。好久都没有给听众朋友带来耳目一新的歌了,太想给大家带来享受,所以就激动得过头了一些。” 女主持人问道:“周老师,你太敬业了。我代表听众朋友们谢谢你。我们也相信你今后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多更好的歌曲。” 周延说道:“我的新专辑马上就要上市了。我相信我这张一定给各位带来新的享受,这些歌都非常非常棒……” 这时女主持人打断他的话,问道:“听说你这张新专辑里的歌大部分都是由一个新人创作的?是这样吗?” 周延明显一愣,过了一秒才说道:“是。但这位新人大家应该不……” 说到这里,女主持人又打断了他的话,让他后面的“不陌生”三个字卡在嗓子眼,说道:“周老师,请问《最炫民族风》这首歌收集在这张新专辑里没?” 不但周延感到郁闷,就是坐在出租车里听电台的孟文天也感到一丝不同寻常,感觉这个女主持人在做小动作,甚至存在误导听众的嫌疑:让听众以为这张新专辑的歌都是由名不见经传的人创作的。周延之所以发布新专辑,就是想借助《最炫民族风》带起的人气再捞一把。 因为这种节目主持人就是皇帝,周延这种过气歌手好不容易有一次上电台的机会,自然不好意思也不敢跟主持人做对,再说,就算他反驳主持人或者自行辩解,人家电台还有最后一招,就是将你说的话剪辑掉。 所以听了女主持人的话,他只好收起内心的郁闷,笑着回答道:“有。”接着,他稍微解释道,“既然这么多朋友喜欢这首歌,我当然不能让大家失望。” 女主持人笑着说道:“听众朋友,欢迎你锁定交通频道,广告之后请欣赏周延老师演唱的《最炫民族风》。” 等广告声响起,出租车司机骂道:“艹!这首歌老子都听腻了,走到哪里都是播这首歌。既然是发新专辑,就唱新专辑的歌啊,唱老歌有意思吗?换台!” 孟文天没有让出租车司机把电台换回来,而是眼看着窗外,内心道:“到底是天机传媒的公关不到位,还是电台不喜欢周延?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让孟文天非常郁闷的是,出租车司机将收音机转到另一个电台——省娱乐频道——后,里面的嘉宾和主持人正在讨论周延的新专辑!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毕竟只有讨论的人多,专辑的知名度才大,将来卖出的专辑才会更多。 孟文天不但不应该郁闷,还应该高兴。 可问题是,现在的谈论是负面的,一个专家正在对周延还没有上市的专辑大放厥词:“……,我可以肯定这张专辑又会失败。为什么说又呢,有人会说他最新的单曲专辑《最炫民族风》不是卖得很火吗?都是双白金了。我说,这张专辑没有可比性。” 男主持人笑着问道:“为什么没有可比性?” 这位专家说道:“《最炫民族风》这首单曲专辑的火爆是一个偶然事件,并不是周延的唱功有了提高,也不是这首歌真的有多好,而是因为它恰好遇到了几个幸运的、不可复制的机会。比如,它刚一出来就登上了春晚舞台,比如它带有很多的流行元素,让我们开始有一种惊艳之感,比如它的歌词简单,就是文盲一听也能记住不少。你说,有这么多好机会,它能不火一阵子吗?但再火也只有三个月四个月,慢慢地人们就听厌了。我真不知道周延怎么还把这首歌收集在专辑里。估计是习惯成自然了。” 男主持人笑道:“您的意思是说周延学其他歌手,先发单曲试探,如果好就把它收集到新的普通专辑里,带动新专辑卖得火起来?” 专家笑道:“呵呵,可不是吗?所以我说这张专辑又会失败。” 男主持人问道:“您这么肯定这张专辑失败,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专家说道:“是的。这张专辑里的歌基本都是请的没有什么名气的作者创作的。这又是天机传媒公司的惯性思维,以为《最炫民族风》是没名气的作者创作的,大火了,所以又请那些没名气的作者创作。我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如果我老实说他们傻,可我担心他们给我发律师函,所以我不说。” 男主持人笑了起来。 出租车司机也笑道:“艹!你这不是说了吗?读书人就是狡猾。” 专家这时又说道:“这首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倒是让我有一丝期待。不过,就算这首歌好,也改变不了它失败的命运。我大度一点预测,这张专辑的销量估计不超过八十万张。听说天机传媒也只计划生产八十万张。” 男主持人问道:“您刚才说的是一首什么歌?为什么你断定它不错,值得你期待呢?” 专家回答道:“这首歌是胡泉羽创作的,付出了半年的心血,现在他又是创作巅峰期,所以我对他的这首歌充满期待。”说到这里,专家调侃道,“我作为一名娱乐界的专家,在这里倒是想向周延提一个建议,不如拉下几首无名作者创作的歌,把他自己的老歌《灰色骆驼》和骆先生的几首歌填进去,销量或许能上涨一点点,呵呵。” 听着这家伙的挖苦和讥讽,孟文天内心冷笑不已:专家?真是大言不惭,到时候周延的专辑大火,把你的老脸打得啪啪响,看你还敢充专家不。 因为听的不爽,孟文天干脆不再听电台而是专心致志地修炼着《醒脑诀》。 看到孟文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把姚小妍租住的房子当成自己家的王茹雪将牙齿咬得紧紧的,很不满地说道:“孟文天,你现在就这么在乎钱吗?你真的就缺钱用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还年轻,是学习的时候。哼,如此荒废学业,我真的被你气死了。” 孟文天放下手里为她们买的零食,笑着说道:“学习?难道我现在做哪些事不是学习?只有跟着你搞计算机编程才是长知识?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班主任马清泉老师眼里,我跟着你学编程也是不务正业呢。……,呵呵,你就别装着有多愤怒了。” 王茹雪怒道:“他放屁,就一个书呆子,其他啥都不知道。你自己说,计算机知识怎么不是知识?计算机的作用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吗?” 孟文天微笑着问道:“我学着经商,难道不是学知识?我学着别人办企业难道不是学知识?谁规定了哪些知识才是知识?” 王茹雪虽然觉得自己理屈,但依然说道:“反正你现在学着赚钱就不对!有哪家让读高中的孩子赚钱的?” 孟文天说道:“我家有啊。你不知道我上个月月考成绩突飞猛进了吗?进入了全校前五十名呢。”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讥讽地说道:“前五十名还好意思说?你知道我以前读高中时名次是多少吗?我从来没有跌出过前五名!算了,这些玩意没意思,这些课本知识就是每次考试得第一名也没有用,只有……” 孟文天接着她的话说道:“只有学会了计算机知识才有用。……,呵呵,你这话让其他老师听见了,绝对会朝你扔鸡蛋。在你眼里,敢情这个世界就应该只让计算机专家存活下来,真是霸道。” 王茹雪霸道是霸道,不过她编写的程序却是很牛的,思维非常慎密,结构非常严谨。当孟文天打开她最近编写的程序,看到她用程序实现有关人体面部平面识别功能的时候,他还真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些程序几乎找不到一点毛病,很多子程序编写得就如教科书似的。 看着这些程序,孟文天还真学了不少经验。 旁边站着的王茹雪捧着茶杯,看着孟文天检查程序,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笑问道:“文天,这个功能的程序完善得怎么样?” 孟文天一边认真地看一边真心实意地说道:“真的不错,我相信等把程序的附近、额外的一些功能加上去之后,这套系统就可以真正卖给警方使用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卖?” 第359章 太狠了 王茹雪不满地说道:“你就知道卖,就知道换钱。难道你就不能有一点别的追求?” 孟文天抬头苦笑道:“如果不卖,你这么辛辛苦苦编写它干什么?你不会说就是为了好玩吧?或者就是为了提高你的编程技术水平吧?” 王茹雪说道:“不错,让你编程就是为了让你提高技术水平的,让你熟悉一下大型程序是怎么样的结构,知道如何构架一个大型程序。……,你觉得你学会了没有?” 孟文天一下警惕起来,连忙问道:“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王茹雪又怒了,瞪着眼睛厉声道:“你什么意思,怎么总是提防我,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孟文天随口答道:“你就是对我太好了,我有点受不了。” 王茹雪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得给我好好学习游戏引擎的构架知识,将来等我找关木龙买下游戏引擎后就完善它,让它成为一款大家欢迎的游戏引擎。” 孟文天连忙说道:“不可能!游戏引擎你以为就我们两个人能搞定?你以为别人都是吃垃圾长大的?人家大公司都未必能推出一款新的游戏引擎,你还想私下弄,做梦吧。” 王茹雪却说道:“我们不还是有姚小妍帮忙吗?”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小姐,您别胡搅蛮缠了行不?还姚小妍呢。……,我真的不想陪你玩这个。……,对了,我还没看完那些……那些文稿我还没看完呢,等我看完了这些程序就看那些文稿。” “孟文天!”王茹雪立马发现了孟文天的本意,厉声问道,“是不是你也没有看完我这几天发给你的论文?是不是压根就没有看?” 她强调文稿保密,只容许他在姚小妍这里看那篇专著,但当孟文天到其他地方时,她也没有让他轻松,总是想方设法发一些与计算机有关的论文给他看。只不过她因为自己也忙着编写程序,所以监督得不严,没有像以前那样每天都盯着他要读后感。 可惜孟文天根本不自觉,只要王茹雪不要追着他要读后感,他就得过且过,有时间就看一会论文,没时间就扔在一边。 他看她要发飙的样子,连忙反问道:“谁说我没看?谁敢说我没看,我只是没看懂而已。” 王茹雪讥笑道:“你别给我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下一次你再跑到其他地方去玩,工作量加倍!一天必须给我看三篇论文才行!” 孟文天悲凉地惨叫了一声,气愤地问道:“霸道老师,我问你,我现在这么拼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努力的目的是不是为了今后生活得舒服?” 王茹雪却洋洋得意地说道:“知道怕了?……,不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现在你吃点苦就是为了今后过的更好。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想舒服?没门!你放心累不死你,我保证你今后有享受舒服的健康身体。哼,就你这比牛还壮实的身体会累出毛病,鬼才信。”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就算我有结实的身体,也应该多多保养,多多爱惜啊,哪有你这么拿它来透支的?不是你的人你就不爱惜是不?” 王茹雪乐了,说道:“那你告状啊,告诉你的小情1人说我姓王的霸道女人总是在摧残你的身体,看她能把我怎么样。……,对了,你知道不,你那个小情1人带着好几个学生从你们原来的班级转到你现在的班级了。” 孟文天一愣,眼睛离开屏幕,看着她问道:“姚小妍来我们班级干什么?还有谁?她可是班上的尖子生,舒老师会舍得放她?” 王茹雪笑道:“肥瘦搭配呗,她一个尖子生带了三个差生去的。当然还有我这个人在中间帮了一点点忙。昨天你小情-人的母亲,也就是你未来的岳母大人可是找上门来了,不但把你未来的老婆骂了一顿,还对我抱怨了好久,说我一个当老师的竟然把学生往火坑里推。明知道高三12班是一个垃圾班,不但不劝阻还帮她,真是不配当老师。” 孟文天说道:“她这话还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你还真不配当老师。” 王茹雪朝他的脚狠狠地踩了一下,说道:“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还不是为了帮你,帮你们两个小崽子有时间眉来眼去的,你竟然还说我的不是。” 孟文天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班还有谁跟她一起去了?” 王茹雪说道:“什么你们班,人家舒月娥都不要你了还我们班呢。……,一同去的当然是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林博啦,柳敬亭那,还有一个叫什么军的……” “宋小军?”孟文天很是担忧地说道,“高三12班现在组织纪律好是好,谁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说不定过几天又开始闹了。” 王茹雪不以为然地说道:“闹就闹呗,你真以为高中生学这些没用的知识有多大意义?世上成才的路有无数条,又不一定非得上大学、非得上名牌大学才行。我就佩服他们的勇气,他们就应该摆脱舒月娥那种老师的魔掌。” 对于她这种煽妖风点鬼火的言行,孟文天没有助纣为虐,他装着没有听见继续看着她编写的那些程序。 王茹雪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言行确实不像一个高中老师,冷笑一下后,也开始忙自己的。 虽然孟文天看程序的速度很快,但因为她编写的程序过于庞大,一时半会他根本看不完,直到姚小妍从学校回来,他还在看着。 看到孟文天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姚小妍很是高兴,情不自禁地跑过去,抱住他脑袋用自己的脑袋轻轻顶了顶,然后悄悄地用腿挤了挤他的腿,示意他让一点位置出来,让自己跟他坐一起。 孟文天笑了笑,正要说话,旁边的王茹雪就冷哼了一声,说道:“想秀恩爱就大肆秀呗,一张椅子才这么大地方怎么挤,直接坐在他腿上不就行了?” 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抬头,眼睛更没有离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他们两人的小动作的。 姚小妍其实还真是想坐他大腿上,可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有点害羞,不敢这么做。听了王茹雪的话后,她毅然决然地坐了上去,嘴里却咋呼道:“茹雪姐,你是嫉妒吧?我就是要这么坐怎么的?你还不只能气得跳?气死你!” 王茹雪讥讽地说道:“别装了。每当你喊我‘茹雪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爽得不行,自己暗暗得意。小妞,你用得着这么踩我?我可告诉你们两个,秀恩爱是秀恩爱,如果你们亲热得过分,别怪我不客气。如果误了你们的学习,我就拆散你们,让你们成为寡妇或者成为鳏夫。” 孟文天本来不想加入两个女人的“战争”,可听王茹雪连“寡妇鳏夫”都说出来了,不由很是郁闷地说道:“王老师,你也太狠了吧?” 王茹雪也乐了,笑道:“呵呵,谁叫你们的心思不用在学习上?……,姚小妍,你发骚是发骚,这款程序你必须给我学会、理解并记在心里,今后它的维护就靠你了。否则的话,你别想在这款程序里占股份。” 姚小妍本来心情极爽,依偎在心上人怀里真享受着呢,听了王茹雪的话,不由怒道:“恶嘴婆,你太过分了,有用这种难听的字眼说一个小女孩的吗?这股份我才不要呢,要了还不一辈子被你管着,一辈子被你骂?” 王茹雪冷笑道:“你敢不要?” 姚小妍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奇怪了,我不要股份还能犯法?我就不要,你能咋的?” 王茹雪再次冷哼一声,说道:“你不知道你这位心上人的红颜知己有好几个吗?她们一个个肥得流油,都是大富婆。你想成为他的老婆,你就得跟得上他的步伐。他那些红颜知己管的管投资公司,管的管研究所,又有钱又有权,漂亮也不输于你,你不要股份不要钱,一个女穷光蛋凭什么能夺得大老婆的位置?她们凭什么服你?小妞,用你装满水的脑袋想想吧。……,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孟文天傻眼了。 姚小妍更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她才气呼呼地说道:“我才不是穷光蛋呢。我爸他说了将来我出嫁的话就给我三百万元做嫁妆,比她的那个破天华汽修厂值钱多了。” 在她心里最大的情敌就是郭秋兰,为此她私下里把自己跟郭秋兰对比了无数次,觉得自己优势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年龄方面更占优势。 王茹雪呵呵地笑道:“呵呵,三百万。……,姚小妍,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幼稚。你父亲就是把他所有的产业都扔给你,也比不上人家一个脚趾头,知道不?” 姚小妍转头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们的研究所现在值多少钱?以前五百万元不都是你投资的吗?她有多少?” 孟文天满头黑线,说道:“小妍,你别听她瞎说。我和郭秋兰没有什么的。” 第360章 我是他亲叔 王茹雪却对姚小妍笑道:“怎么样?人家就是不正面回答你,他是怕打击你的信心,而且还给你划了一道鸿沟,我跟郭秋兰没什么,意味着他跟你也没什么,现在他还是游离状态,在等待你们几个傻乎乎的女人追呢。” 孟文天怒了,对王茹雪说道:“八卦婆,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怎么对这些私人破事这么感兴趣,你不是要我们看你编写的程序吗?” 王茹雪又对姚小妍嘿嘿两声,说道:“听到了吧?转移话题呢。好了,傻妞,好好学,好好看,只要你掌握了这套程序,我保证你也是千万富婆,如果将来他真的不娶你,我们就拿这些钱到外面找小帅哥去,外面抱一个家里藏一个,气死他!” 孟文天还真的差点被她气死,干脆装起了聋子,低头死死地看着程序,看不进去也是死劲地看。 姚小妍却非常敏感地发现了王茹雪的话里似乎有什么纰漏,脱口怒问道:“姓王的,原来你也要跟我……” 王茹雪厉声吼道:“停!”等到姚小妍被她突然这声吼吓住了,她又沉着脸说道,“一个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怎么就有如此复杂的心?……,好好学知识,有了本事一切该是你的才真是真的,否则命里是你的也会跑掉。” 他们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忙乎着:王茹雪研究着她的游戏引擎。孟文天和姚小妍则看着王茹雪写的程序,两人还不时讨论一下,不懂地则向王茹雪询问。 当然,很多时候都是姚小妍在问,孟文天解答。只有孟文天没有太大把握的时候,姚小妍或者孟文天才问王茹雪,王茹雪也很是认真地解答着。 只有这时,她才像一个有敬业心的老师。 姚小妍钻研和学习程序还真不是装,她对这套人体识别程序了解了不少,毕竟以前就一起参与过,虽然她负责的内容不多,但还是掌握了程序整体的大致脉络。 此时的她不知道是受了王茹雪那些话的刺激,还是真的变得好学了,全身心地投入,脑瓜里想的全是这款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的程序,连吃饭都忘记。 他们三人最后是去孟志新、孙小凤小两口的饭店吃的晚饭。 看到孟文天,孟志新小两口高兴极了。他们支开惊疑的服务员,双双亲自引导他们三人进了三楼的包厢,还非常客气地询问王茹雪、姚小妍想吃什么。 本来两位女士并不想吃多少东西,因为现在网络上流传着什么要想减肥晚上就尽量少吃东西,有人甚至不吃晚饭,就喝一点凉水。有的减肥专家甚至更过分,说晚上九点不说不能吃东西,就是水也不要喝。 但是她们抵挡不住孟志新、孙小凤两口子的热情,加上孟文天又是一个大肚汉,一个人可以轻易吃下两个壮汉的食物,所以没有多久他们三人,或者说是孟志新、孙小凤帮他们,定下了七八个菜,其中包括饭店最拿手的水煮活鱼。 等到他们定好了菜,厨房的大师傅立马在孟志新、孙小凤夫妻俩的催促下大干起来。 能够被店老板两口子如此认真对待的人,大师傅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绝对是一个大人物,他还能不拿出浑身解数? 不但厨房里的大师傅,就是其他服务员也懂得尽可能地为孟文天他们服好务,送了最好的饮料也送上最干净的餐具,陪上最甜心的笑脸,奉上最暖心的话语。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对孟文天他们照顾有加,却耽误侍候其他的顾客。现在这家水煮活鱼店还是最火的时候,顾客依然很多,而这家饭店规模不大,请的服务员并不充足,当服务的重心偏向孟文天他们的包厢时,其他顾客就有意见了。 首先发难的是二楼靠窗户的一桌,一个彪悍的汉子见自己这一桌人先到,都点完菜了孟文天他们三人才进来走上三楼,可现在三楼的菜在不断地送上去,可他们的桌上到现在才有三个凉菜和一壶茶水。 看到送菜的服务员从三楼下来,这个彪悍的汉子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服务员大喊道:“喂,你这浪娘们,是不是狗眼看人低?把你们老板给老子叫来!” 他这一巴掌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将桌子拍得跳了起来,桌上的碗和筷子都跌落在地,桌子中间的那个装满了茶水的瓷壶也倒在了桌上,滚烫的茶水从里面汩汩流出。 其他食客一个个看向他这边,有几桌食客也等了好一会,心情因为等待多少有点烦躁的他们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家伙样子虽然凶悍,但服务员却一点都不怕,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凌乱的桌子和几个怒气冲冲看着她的人,说道:“你们损毁了六个碗、四个杯还有两个碟子,应该赔偿……” 凶悍的汉子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女服务员竟然没有胆怯,反而要他赔钱,不由更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里一边吼道:“要老子赔?你也不打听老子是谁,黄立章你听说过没有?你娘个丫的,胆子长毛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敢把你这个娘们的衣服给剥了!” 在他吼叫的时候,那个本已经倾倒的茶壶再次跃起,然后滚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茶壶应声而裂。伴随茶壶破裂的还有桌子上滚落的另外两个杯子和一个碟子。 眼看黄立章就要冲上来,女服务员终究还是有点害怕,虽然老板告诉她他们跟警方的关系好,统领南岭县混混的阿虎也会保护自家饭店,但此时的她还是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说道:“你可不要乱来,我们老板有很深的背景的,他认识光头犟,认识阿虎,还和县警察局局长熟悉……” 黄立章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心虚,因为刚才女服务员那镇定的样子,那副要他赔钱的语气让他有点忌惮,猜测这家饭店是不是有后台,可看到女服务员胆怯了,特别是听到她说她的老板认识光头犟,还和县警察局局长熟悉,不由彻底放下心来,认为这个女服务员纯粹是拿虎皮做大旗: 一家小小的饭店能够认识其中一个就算烧高香,足以让这家饭店在县城横着走,用得着拿这么多大佬出来,这不是吓唬人吗?你们老板真要跟县警察局局长熟悉,还会做这种累死累活的生意? 他冷笑道:“你们老板认识这么多人?还真是吓死我啊。浪妹子,你不知道警匪不两立吗?你说你老板和局长关系好,又和光头犟关系好,你这是抬举光头犟还是贬低警察局局长啊。还有,你不知道光头犟和阿虎是势不两立的吗?吓唬别人可以,吓唬我黄立章可不可能。快点,叫你老板马上给老子滚过来跪下道歉,否则老子砸烂他这个破店子!” 女服务员连退几步后,胆子也大了不少,说道:“我们老板真的认识光头犟,光头犟是他的哥们,你要在这里闹事,他不会放过你。” 黄立章有点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同伴,一个留长头发的男子摇了摇头,成竹在胸地说道:“呵呵,真是好吓人哦。小浪妹,你不知道光头犟已经不在南岭县城了么?他会为了你们老板的事跑到这里来出头?说慌也要事先想一想,别什么厉害的人都往自己身上拉,你受不了的。” 这话明显有另外的内容,有人大笑起来,眼神暧昧地在女服务员身上扫描着。 黄立章也朝女服务员冷笑道:“你店老板若是光头犟的哥们,嘿嘿,那老子就是光头犟的亲叔叔。你以为你老板说是光头犟的哥们,他就是光头犟的哥们?”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更是讥笑店老板牛皮吹大了。当然也有一些家住附近,听说过这家饭店开业时盛况的人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头,不敢掺和,只是静静地看着热闹。 见到周围的人大笑,黄立章更是来劲,吼道:“快点,把你老板给老子叫来……” “呃哟嘿,我怎么不知道我大哥的亲叔叔来了?”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黄立章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满脸横肉、脸上全是疙瘩的家伙走了上来,看着女服务员问道,“美女,我大哥的亲叔叔他老人家在哪里?” 黄立章还没回过神来,刚才那个留长发说话的男子脸上全是惧色,连忙招呼道:“麻子哥,我老大他……他只是说这家店的老板,决不是想占光头犟的便宜……” 其他桌上的食客一见他出现,一个个脸色大变,特别是刚才听了吓得如寒蝉一般, 洪麻子瞥了他一眼,翻着白眼道:“你王巴蛋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 长发男子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断点头哈腰,一脸的媚笑。 黄立章再傻也知道自己今天踢在了铁板上,心虚的他很想道歉认错,但面子却又挂不住,讪讪地说道:“麻子哥,我刚才只是想骂店老板,真没有针对光头犟的意思……” 第361章 把脸送上来 洪麻子冷笑着说道:“别,您可别这么说,这会让我折寿的。我老大的亲叔叔,自然就是我的长辈,怎么能喊我做哥呢?” 就在这时,正讥讽着的洪麻子突然一个健步冲上前,对着心里正惴惴不安的黄立章就是一巴掌,咬牙道:“这里的店老板也是你这种小瘪三能骂的?骂我老大老子还放过你,毕竟我们都是江湖上的,谁不骂谁?谁不打谁?但这店老板招你惹你了?你家里不就办了一个纺织厂吗?就凭这一点点家业就来县城横行霸道?我呸!” 黄立章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嘴里的血都来不及吐出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洪麻子。 洪麻子又甩他一巴掌,冷笑着说道:“看什么看?想找回场子?那你动手啊。” 黄立章哪敢动手,他可是知道洪麻子、黑耗子等人的凶名。他委屈地说道:“麻子哥,不管怎么说我比这小饭店的老板名气大一点吧?你这么为他出头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很聪明,在被打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 这句话一方面可以将洪麻子从他大哥光头犟被“侮辱”中转移开,不让洪麻子再计较自己称是光头犟的亲叔叔,另一方面则是委婉地提醒洪麻子:我的来头比饭店小老板的大,你为了一个小老板强出头,有点得不偿失吧? 不过,他这话也显示了他的妥协:他不愿与洪麻子等人为敌。 他自认为自己这话说得很低声下气了,完全照顾了洪麻子的面子,可是他却没有料到洪麻子反而更怒,又是一脚踹了过来,将黄立章踹得飞了起来。 洪麻子朝黄立章吐了一口唾沫,说道:“草!就你这小瘪三还有来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说是你,就是你父亲也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给这里的店老板提鞋都不配!老子告诉你吧,免得你今后东想西想:这里老板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堂哥。你说你的来头大,还是他的来头大?” “啊——”黄立章懵了,傻子似地看着洪麻子,连痛哼声都没有发出来。 听了洪麻子如同绕口令的话语,跟黄立章来的人以及周围的食客们也傻了:怎么可能?光头犟可是县城最大的道上人物了,怎么可能还有大哥?这里的老板又有一个什么角色的堂弟敢称光头犟的大哥? 没有人认为洪麻子是在说假话,道上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名分,没有谁愿意也没有谁敢给自己的大哥按上一个大哥,这可是自矮身份的行为,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黄立章吓的脸色苍白,来不及爬起来,就地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 洪麻子却让开身体,指着闻讯上来的孟志新说道:“这是饭店老板,你向他道歉吧,我可领受不起。” 孟志新还是年轻人,又生活在社会底层,何曾被大人跪地道歉过,一时间窘迫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加上他知道自己是做生意的,应该秉承“和为贵”的原则,连忙走过去一边伸手想扶起对方,一边说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们顾客,现在实在有点忙……” 就在这时,有人从三楼下来对人群大喊道:“老板!老板在不在?”见二楼所有人看向自己,那个男子用更大声的声音喊道,“妈的,老板死哪里去了,我们点的菜怎么还不上?人家后来的都吃上了?信不信老子关了你们这破饭店!”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时,这男子后面却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问道:“请问你是谁?真有权力将一家合法经营的饭店想关就关?” 大叫的男子一愣,转头看向身后,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的楼梯上冷冷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道:“你小王巴蛋又是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滚!” 年轻人是孟文天,他开始的时候忙于填饱自己的肚子,加上又要跟两个女孩聊天,所以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对于二楼发生的事不知情,但等待眼前这个男子发飙的时候,他听清了,所以就走出包厢下了楼梯。他没想到自己不但看到了发飙的男子,也看到了二楼诡异的一幕:“怎么有人跪在孟志新面前?洪麻子怎么在这里?” 就在孟文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个发飙的男子见孟文天没有说话,以为孟文天怕了自己,就转身准备再次发飙,嘴里大喊道:“老……” 孟文天没有再多想,却用手在眼前这个男子的肩上拍了拍,说道:“虽然我对你是否有权关这个饭店有点怀疑,但我很肯定你没有权力让我滚。” 发飙的男子被孟文天这么一拍,嘴里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脸色憋的通红,转头对着孟文天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同时用力挤出一句话:“王巴蛋,你找死!” 孟文天自然不可被人抽到耳光,本想教训一下对方,但想到这里是堂兄开的饭店,自己在这里动手的话,爽是爽了,却会让人觉得堂哥孟志新仗势欺人,也可能会让孟志新在今后的生意中变得肆无忌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瞬间做出决定,然后轻描淡写地伸出右手捏住对方扫来的手腕,问道:“您还没有告诉您的身份呢,您真的想关闭这家饭店,理由是什么?” 发飙男子的脸一下气成了青紫色,可无论他怎么使力,被抓的手却动不了丝毫,手腕就如被铁钳夹着了一般,他厉声吼道:“放手!放手!小子,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接着,他洋洋得意地说道:“……,我是县工商局的副局长,姓李!只要我一句话,我就能把这店子给封了,你信不信?老子……” 见到这个人出现,听了他的话,黄立章内心窃喜,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冷笑着甩开了孟志新的手。 因为他认识这个副局长,知道他叫李怀远,是县工商局的二把手。 这家伙在工商局里甚至比那个老局长都强势。不说他要下令关闭一家小小的饭店,就是想关闭一家县城里的工厂都有可能做到。 看到这个副局长出现,而且语气明显对店老板不满,黄立章内心窃喜:呵呵,小小的饭店老板也敢在老子面前牛,你们牛啊,看你们敢在工商局副局长不低头认罪。 虽然他知道人家副局长不可能为他打抱不平,也不可能替他好好出一口闷气,但对方也是因为饭店送菜太慢,显然也是因为饭店对后面进来的人礼遇有加而心理不平衡的,大家属于同一战壕的朋友,同仇敌忾哦:“嘿嘿,跟光头犟关系好?有毛用!光头犟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玩意。” 在黄立章得意的时候,刚才威风凛凛的洪麻子却暗暗担心孟志新,毕竟他洪麻子是道上的人,在普通老百姓或者混混那里可以叱咤风云,可在官员面前却牛不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道上的人是不会与官场上的人对撞的,一旦对撞玩玩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他担心,孟志新也担心。 不过孟志新担心的不是自己的饭店,他知道自己的饭店有警方的人做后台垮不了,最多是自己给工商局道歉掏点罚款而已。他是担心孟文天会被人家副局长惦记上,怕这个今天失了面子的副局长将来私下里给自己这个高中生弟弟打黑拳。 很多食客则和黄立章一样,再次幸灾乐祸地观望起来。他们都断定那个抓工商局副局长的小子会吓得灰溜溜地逃跑,而饭店老板也会吓得跪下磕头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从孟文天身后冲出来,对着这个得意洋洋的副局长就是一巴掌,吼道:“信你娘个逼!” 接着,来人指着工商局副局长责问道:“李怀远,上级给你的权力就是你这么用的?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县局副局长就这么威风,我姓王的怎么就不知道呢?嗯,说啊。” “咝——”所有人都惊呆了,就是孟文天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冲下来打人,而且这个来人可是大腹便便,就如从楼上滚下来的一样,速度飞快,非常地迫不及待。 县局工商局副局长李怀远呆若木鸡地看着半道出手打自己的男子,捂着脸不相信地说道:“王……王局长,你……你怎么打我?” 突然出现的男子却转身对孟文天说道:“小……孟先生,实在对不起,我没有管好我的下属,我不知道他刚才出来上洗手间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咝——”很多人吸了一口冷气:尼玛,还能逆天一点吗?一个工商局的副局长出现就足以让人惊讶的,竟然还有比他位置更高的。难道他是局长?不对啊,县局工商局局长可是姓康,不是姓王啊。 最吃惊的自然是黄立章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县城里还有人敢打李怀远,而李怀远竟然还敬畏对方,一点也不敢反抗。 孟文天也没想到眼前两个都是大鱼,更没想到这个后来出现的男子认识自己,似乎还忌惮自己,不由不手伸开,说道:“没事,误会而已。” 第362章 华奕离开警界 李怀远知道自己这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王局长,他……他是什么人,你怎么怕他?” 王局长心里恨死了眼前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立马再给了这家伙一巴掌:就算老子怕对方,你也不能问出来啊,你叫老子怎么回答你? 他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时时告诉你,我们工商局是为企业服务的,不是他们的老爷” 李怀远是堂堂的副局长,走在县城的街道上谁不对他毕恭毕敬?可现在接连被打了两个耳光,虽然对方是自己的上级,但也忍不住怒火中烧,硬着头皮说道:“王局长,我可是为了你,我怕耽误你的时间。我们比他们先到,可是他们都吃上了,我们却……” 王局长打断他的话道:“时间久一点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来考察特色菜的。店老板忙不过来,不正好说明这里的菜好吃有特色吗?这正是我们考察的初衷,等的越久我们应该越高兴。李怀远,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管理能力。……,给我滚回去,让我好好给你上上课,好好教育你!” 说着,他转身对二楼的食客抱拳道:“各位乡亲们好,鄙人是市工商局的局长,姓王。今天有幸在这家饭店跟各位一起品尝美味佳肴。这家饭店不但装修精致、格调高雅,让人一进来就感到赏心悦目,怪不得门庭若市有口皆碑。既然味道好,吃的人多,我们这些食客自然就得好好等一等,只有等的久才能吃的香。” 也不管别人的惊讶,他又说道:“好了,我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先上去等一等。刚才发生的只是小误会,恳请各位不要乱传,真要说出去,说我们工商局的人因为迫不及待地想吃美味鲜鱼,那我们就太难为情了,再见。” 说完,他就拖着如木偶一般的李怀远上楼去了。 事情发生得很快,结束得更快,虽然食客们更加议论纷纷,很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整体还是安静下来。 黄立章好戏没看成,内心反而多了一层惊惧,在洪麻子的怒视下又要跪下磕头时,却被孟志新给扯住了,活动:“黄老板太客气了,是我们饭店做的不对。麻烦你们久等了。” 见孟志新没有咄咄逼人,黄立章连忙说道:“没事,应该等,应该等……” 孟文天转身上楼时还在思考这个姓王的局长怎么这么好,上楼之前都不忘记给饭店打广告:“他到底是什么人?……,市工商局?难道与黄子琪、华奕他们有关?” 刚进包厢,王茹雪正要开口询问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孟文天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电话是黄子琪打来的。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就跟黄子琪聊了几句:王局长跟黄子琪有关,这人一直跟黄家关系好。而一直想感谢孟文天的黄子琪之前跟他的朋友、熟人都打过招呼,说谁要到了南岭县城必须去孟志新的水煮活鱼饭店吃饭,王局长自然也知道。 因为孟志新饭店的水煮活鱼味道不错,加上饭店装修不比江德市甚至原平市的大饭店差,卫生更是把关严,名声早已经通过食客传了出去,黄子琪的这些朋友熟人自然也就捧他的场子。 今天王局长下来检查工作,就拒绝了李怀远在大饭店请客的提议,坚持到这里来吃饭,不想却发生了这一幕。 感觉到孟文天真的没生气,黄子琪很是高兴,又说了一会话。 孟文天有意无意地说了自己小姨将在市里开办牛肉馄饨店的事,黄子琪立马答应会照拂一二,如果馄饨真的好吃,他也会带朋友去捧场。 孟文天表示了感谢,然后挂了电话。 他之所以这么得寸进尺,是因为他知道黄子琪想代表沪海市的黄家向自己示好,安排一些事让黄子琪去做,他不但不会觉得自己是在麻烦他,反而觉得孟文天这人知好歹。 毕竟这种事对孟文天而言并不能产生什么大的经济利益,而且对黄子琪而言又只是举手之劳。如果孟志新的水煮活鱼或者孟文天小姨家的牛肉馄饨不好吃,他带人去吃过一次就不再吃就是,孟文天总不会逼着黄子琪和他的朋友硬着头皮去吃。 至于照拂一二,对黄子琪来说就更简单了,只要他带着警方人员在那里出现一次,跟店老板说上几句话,周围一些不开眼的人就会有所敬畏,并非要黄子琪违反警方的规定。 就要挂机的时候,黄子琪突然问道:“文天,你知道我们队长的事不?” “华弈?”孟文天想起了她之前给自己打电话说一个十四岁女孩被车撞死的事情,她说她要调查下去,要把害她的人揪出来。但他估计黄子琪说的不是这件事,就问道,“什么事?” 黄子琪说道:“她离开警界到地方上去了。” “啊——”孟文天一愣,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转到什么地方?” 看来她还是没有冷战过她父亲,还是乖乖地按她父亲的意思不当警察了。 黄子琪有点落寞地说道:“就是昨天宣布的。她会到金丰县去当副县长。”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益田市的金丰县?” 黄子琪说道:“是的。不过,她会先在常恒县的某个镇政斧或者乡政斧挂职锻炼一段时间再上金丰县上任。……,今天晚上本来我们几个人准备凑一凑为她送行,谁知道她一个人提前走了。她肯定会不高兴。文天,你有空给她打一个电话劝慰劝慰她,她最听你的话了。” 华弈研究生毕业,在江德市警察局就已经三级警监,正科级干部。黄子琪没有什么功劳能够连升两级,华弈在侦破“10-29凶杀案”和抓捕“金蜘蛛”上都立了大功,也至少能升两级。县级政斧也不过是处级,以她的行政级别确实足以担当副县长了,甚至当县长都行。 只不过她足够的只是行政级别,却没有从事地方工作的经验,不说上级不敢把一个县让它掌控,就是她家人她本人也不敢提这种要求。如果她先到下面乡镇锻炼一段时间,再坐上副县长的位置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显然她的家人为她做好了一切铺垫。 只不过孟文天还想了一种可能:华弈在常恒县挂职锻炼会不会是她主动要求的?她过去是不是为了破获那个女孩被撞死的案子?如果是这样,那她不吃黄子琪他们的欢送宴急急忙忙前往常恒县就说得通了。 听了黄子琪的话,孟文天随口答应说自己有时间就会跟华弈打电话,之后两人就挂机了。 看孟文天打完电话,王茹雪讥讽地说道:“孟文天,我是不是可以对你说一个成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一个高中生管这么多事干什么?你以为你的亲戚朋友没有你的帮忙就不行?” 孟文天笑道:“能帮的时候就帮一点呗。看着亲戚朋友开心地生活总比看着他们苦苦挣扎强吧?”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将来我跟小妍有什么困难,你帮不帮?” 孟文天见姚小妍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就说道:“这不是废话吗?” 吃完饭,孟文天就带着王茹雪她们急急离开了。本来他还想过几天带林博、柳敬亭、宋小军等从高三5班跑到高三12班的同学来这里吃饭的,但遇到了今天这种事,他就不想来这里了。来这里吃饭简直就是给孟志新、孙小凤他们两口子添乱:人家特殊对待你,表示一下感谢,可势必耽误其他客人。人家将你当普通客人对待,他们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 孟文天的生活又开始恢复到刚从沪海市回来的样子:白天不去学校而是在租住的房子里学习高中知识,晚上则学习王茹雪交待的各种计算机知识。他没有给华弈打电话,也没有询问母亲有关“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买卖情况。 王茹雪也没有真的逼孟文天跟她一起研究游戏引擎,而是听任他看本科书籍,或者研究她给他的那本专著,因为她相信他所说的:他摸清了专著作者的脉搏,从这部专著里得到了很多有关计算机多维阵列并行处理的技术启发。 王茹雪对孟文天能有自己的想法是绝对支持的,她没有过多地考察孟文天是不是真的受到了启发,也不管这种启发对还是不对,而是鼓励他继续拿着专著研究。按她的说法,只要他真的感到自己受到了启发,就盯着这个启发的思路思考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什么。就算花有两三年的时间都在所不惜。 孟文天笑着说道:“王老师,你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开通了?你就不怕我是为了偷懒故意说着玩的?” 王茹雪白了他一眼,说道:“玩?这好玩吗?我就不相信你为了偷懒傻乎乎地对着一本专著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看着。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真的有了启发还是假的有了启发?” 孟文天确实没有说谎,他确实从这本三十多年前写就的计算机专著里得到了启发,同时为作者超前的计算机意识和强大的逻辑能力所折服。 第363章 事情真多 唯一不认同的是这个专著的作者太死板、太傲气,非得在三十年前就坚持要设计开发当时的生产技术无法达到的处理器,坚决不同意走别人已经走过的路,想一夜之间超过当时计算机界正在被人热论并在后来流行起来的x86构架。 如果当时他能顺应潮流,在当时能够生产的处理器上开发他的程序,利用他的聪明才智,也许真的能实现这本专著的一部分功能,利用软件来大大提高处理器的运算能力。 如果是那样,那该何等幸运。计算机的发展史上一定会有他的英名。可惜的是他不干,非得要软件硬件一起上,要实现他的多维阵列硬件构架和多维阵列软件算法,最后一事无成,只剩下了这本没有出版的专著。 孟文天受到的启发就是把整个网络包括网络上连接的各种终端、网关、服务器等等看成一个整体,看成一个资源可以调剂的处理器,合理而动态地分配任务,让网络上的终端、服务器并行处理各种运算,以节点为进程段落,以此来弥补单台计算机无法进行真正大量并行处理程序的缺陷。 他还明白这样的技术难度很高,特别是动态而合理的分配运算任务,根据网络的状态瞬时进行调整。另外一个难点就是各个终端运算出结果后数据的协调传递同样困难,就算你编写出了合适的协调软件,可还受到网络传递能力的制约,如果不能解决网速问题,众多终端并行处理的意义就会大大折扣,甚至根本体现不出并行处理的意义,依然是一维线性或二维平面,主机所需要的并行数据根本不可能及时送来,体现不了多维优势。 孟文天估计王茹雪之前肯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知道里面的难度。一个人不要说三年五年,估计能够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解决这两个主要问题也是逆天了。 孟文天自然没有花费一辈子时间钻研计算机技术的兴趣,他敬佩这种一辈子都钟情于一件事的科学家,但他自己可不想这么做,觉得做这种苦行僧太苦了,必须从技术钻研中找快乐的事,多难啊。除非他一开始就觉得幸福,否则他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他隐隐觉得自己只要掌握这篇专著作者的精髓、能够把这些精髓用到平时的计算机技术运用中就足够了,就足以让自己的计算机技术超过周围的人: “嘿嘿,超过周围的人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一定要发明让所有人都惊叹的技术呢?有人说领先半步是神,领先一步就是疯子。专著的作者想领先别人一步甚至几步,想成为计算机界泰斗似的人物,可结果呢?虽然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但至少成了默默无闻的人,没有人记得他。” 孟文天看完了专著,领会了专著的精髓后,他将专著所论述的技术跟当前计算机技术进行了比较,还是认为专著的作者太偏执,专著的技术在单台机上无法实现,而他只希望能把对方所阐述的并行处理技术通过多台计算机来进行近似的模拟,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其功能。 是的,他现在想钻研一下计算机的“伪并行处理技术”。 他认为这种技术非常有用,特别是在计算机模拟仿真领域,可以将某系统或生物在某一个瞬间动作同时呈现出来,而不是目前计算机模拟很多时候都是把所要呈现的点用时间为线串起来。比如小鸟起飞,它同时动的不仅仅是翅膀,还有脚、眼睛、脖子、羽毛,还有外界的风对它影响,它起飞时“惊动”了周围的小草、灰尘、小虫…… 这一切需要处理的数据很多,现在的计算机技术根本不可能将这么多运算量进行瞬间处理,只能盯着小鸟三五器官进行运算、模拟与仿真。 孟文天认为他若专著作者的技术精髓开发出一种“伪并行处理技术”,则可大大提高可以模拟的对象,让自己的模拟仿真技术更加接近真实。 啰哩啰唆地想了这么多,孟文天自己都烦了,心里笑道:“呵呵,不就是想开发一种cg技术吗?扯什么模拟仿真这些高大上的东西做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被王茹雪捕捉到了,她笑问道:“小混蛋,又想到做什么坏事了?” 孟文天有点气恼地摸了一下鼻子,反问道:“有我这样帅气的人喜欢做坏事的吗?” 王茹雪更乐,笑道:“别人帅也许不做坏事,你帅就难说了。” 孟文天笑问道:“那你是想我做坏事还是不想我做坏事?” 王茹雪一下从座位上窜起来,慌忙问道:“你不会是想欺负我吧?” 孟文天满头黑线,说道:“你故意做出这么慌乱的样子,到底是在警告我,还是在提醒鼓励我来欺负你?……,你绝对会失望的,虽然你漂亮,但我保证能守身如玉。” 王茹雪恨恨地踹了他一脚,可随即有大笑起来,扑到他身上道:“小子,你蛮可爱哦。” 孟文天一副老实承认的样子,说道:“不错,这是我众多优点中的一个。”说着,他将王茹雪扶到座位上,问道,“王老师,我想参加竞赛。” 王茹雪一愣,问道:“你要竞赛,什么竞赛?” 孟文天说道:“就是星云科技公司举行的cg视频大赛,《轩辕剑尊》,你忘了?” 也不知道王茹雪是否忘记了,只见她眼睛一瞪,说道:“废话,这不是我安排的吗?你难道之前还想不参赛。……,哼,我可警告你,如果你们两个人不能拿前三名回来,我饶不了你们,我王茹雪丢不起那个人。忘记?你是希望我忘记吧?你想想我这些天为什么会呆这里研究游戏引擎吧。就是因为你的cg视频大赛需要这门技术!” 孟文天反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这次竞赛你举办的,想要什么名次就要什么名次?再说了,你很有名吗?还堂而皇之地说什么丢不起这个人,弄得好像你是燕京大学校长似的。你只不过是一个高中学校非主课的老师而已。” 王茹雪笑道:“这跟有名不有名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没拿到前三名,我就不爽,姚小妍也会不高兴。知道不,作为你的老师跟情-人都希望你取得好名次。” 孟文天小声道:“你这话让别人听了会产生歧义的,什么叫‘作为你的老师跟情-人’?” 王茹雪很是恼怒,一本正经地说道:“请联系上下文。”接着,她扭转身子,伏在孟文天跟前,挺起高耸的胸脯,微笑着低声问道,“想不想有这种浪漫?我很有料的哦。” 说着,她还故意抖了抖上半身,让胸前的高耸更是汹涌澎湃。 孟文天眼睛都有点看直了,可口水还没有咽下,就听她冷冷地说道:“你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女人身上想,难道就不知道用点心思在学习上?我可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准备cg大赛的事情,别总是没正经事做。” …… 就这样,孟文天开始从苦读专著转化为苦研他自己所命名的“网络伪并行处理技术”。因为这是他自己确定的研究内容,而且很快就有了兴趣,以至于他废寝忘食的工作着,只偶尔在姚小妍的追问下聊一聊他的研究,或者在姚小妍哀怨的目光中听她讲述一下高三12班的情形,他是如此之忙,以至于都没有去参加学校的第二次月考。 马清泉老师倒也没说什么,因他打电话给孟文天,孟文天解释说他在自学高中课程,不想让月考打断他的思路,并保证自己的成绩会取得更大的提高。 孟文天都这么说了,而孟文天的父母又完全听儿子做主,加上现在的高三12非常省心,马清泉记着他的好,自然就没有再坚持让他参加并没有多少意义的月考了。 只不过他并不认为孟文天的成绩会提高多少,毕竟他上次月考都已经考进全校全五十名之内了,排在他全面的几乎都是实验班的尖子生,每一个学生的考分都紧挨着,其他班级的学生成绩再好也难以挤进去,更何况他也不认为孟文天会真的呆在家里认真学习、复习,他那么有钱,都有钱拿出来奖励老师,会刻苦学习?不可能! 孟文天的研究倒是被母亲打断过两次,因为他让她负责的股票买卖让她吓住了——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下跌太猛,让她不敢再买下去。 极盛科技从她接手的时候股价还是7.23元,她按照孟文天的安排,从下跌到6.95元开始慢慢进入收集筹码。连续买了三批,她看到股价下跌到6.04元后忍不住给孟文天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孟文天还买不,话语里其实是想劝他不要买了。 因为现在账面亏损得太多,亏损的数额让没有经受过这么多钱的母亲急了。从6.95元下跌到6.04元,看似没下跌多少,仅仅0.91元而已,但下跌的幅度可就太大了,超过十三个点。第一批买入的一千万元到现在账面损失高达一百三十一万元,加上后来两批买入的,亏损总额达到两百万元! 第364章 排不上号 除了告诉儿子亏损数额外,母亲还告诉孟文天,现在证劵局又出了极盛电子有限公司大股东岳玄抛售股票的公告,这次抛售了二百一十二万股,占极盛科技总股本的百分之四。 听了母亲的电话,孟文天笑着安慰道:“妈,别怕,继续买就行。我还巴不得它下跌得更多呢,就这么继续买下去,只要下跌超过五个点,你就买。我还计划再投资两个亿,到时候涨起来就赚大了。至于公司大股东的抛售,你也别放在心上,谁知道他是真抛还是假抛?公告只表示他这次抛售了股票,可不会公告他暗地里收购了多少,他完全可以用其他账号或者别人的账号来悄悄地收购。” 母亲现在很是信任儿子,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儿子考虑的对,儿子才是办大事的人,自己确实太胆小了。 于是,她就问了一下孟文天的近况,之后就挂了电话,继续埋头收购。 等她按照孟文天的安排将一亿元快要花完的时候,她才给孟文天打电话,将目前的股价以及与极盛电子有限公司有关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孟文天,她还告诉了他自己家的天洁电器城销售那款影碟机的销售情形。 母亲告诉他,极盛电子有限公司生产的影碟机销售情况一般,虽然比之前好了一点,但也没有好多少,一天也就销售两三台的样子。 孟文天自然还是告诉母亲继续买,先买完了这一亿元资金再说。 挂了母亲的电话之后,孟文天却没有了跟母亲说话时的自信,因为他对于影碟机的这个销售数字不满意,心里多少对极盛电子有限公司有了一丝怀疑:虽然天洁大厦的位置有点偏僻,岳梦洁就是因为担心天洁大厦周围没有多少居民,现在开始超市的话效益很难上来而宁愿跑到市内寻找更合适的地方,但一天仅仅销售两台三台影碟机也太少了一点,一点也不想要火起来的样子。 他心里嘀咕道:“难道还真是我以前所怀疑的,在地球上火的商品未必在这里也会火?……,那股票要不要再买呢?” 他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正在埋头看有关游戏引擎技术书籍的王茹雪道:“王老师,你说做事是看准目标之后勇往直前坚持下去好,还是审时度势及时改正好?” 王茹雪把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迷惘地看着孟文天,说道:“你这话让我巴头不知尾的,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勇往直前与审时度势都是褒义词,你让怎么选择?……,如果是我,只要看准了目标,当然是一直做下去。前面下决心的时候肯定是有理由,中途改变主意的时候也可能有理由,但后面的理由未必就一定比开始时的理由充分或更有道理。” 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瞪着眼睛说道:“……,喂,小子,你是不是在说我啊。说我不自量力,一个人要研究游戏引擎,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劝我放弃?我告诉你,没门!老娘就是这样的人,不撞南墙不死心,我就不信我在游戏引擎上研究不出名堂来,最多是赶不上星云科技公司采购游戏引擎这一趟了。” 孟文天对于她脑洞大开自贴标签的行为很是无语,笑着说道:“王美女,你本来很漂亮,可为什么就总喜欢做这种自损容貌的行为,你不知道你这么瞪着眼睛的样子凶巴巴的显得很难看吗?” 王茹雪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说道:“我这是自保知道不?我这种超级美女和你这个坏小子呆一起,如果不凶巴巴一点,谁知道你会不会色心大起把我给吃了?孤男寡女的,你就是用强吃了我,我找谁诉苦,人家会相信我是被你用强欺负的话,他们都会说我是早有想法,心里只盼你动手,是故意勾引你,否则怎么可能长期单独呆一起,是不?” 孟文天再次无语,郁闷地问道:“你这不是勾引我是什么?你几乎在喊,你来啊你来欺负我啊,放心动手吧,反正别人不会说你孟文天的坏话。” 王茹雪乐呵呵地说道:“是啊,你来啊,我保证不会报警。怎么样,要不你试试,或许我会投怀送抱哦。来啊……,亲!” 孟文天怒道:“亲你个头。姓王的,等我当了皇上,我就纳你为小妾,天天玩弄你。” 王茹雪笑道:“呵呵,我好盼望哦。……,其实,你不用等到当皇上,只要有钱就可以悄悄地纳妾的。皇上纳的女人叫妃子不许称她们是小妾。哼,知道不?傻子。” 孟文天故意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仅仅我有钱还不行啊,法律约束呢。……,再说了,就算我要纳三四个小妾,你排不上号啊。” 王茹雪笑呵呵的脸一下布满寒霜,怒道:“老娘这么漂亮竟然连第四个都排不上?……,你……你找死!”说着,她一脚踢出,厉声问道,“小子,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告诉我你想半途而废,不研究cg视频了?我再次告诉你,没门!” 对于她跳跃式说话,孟文天早已经习惯,说道:“你放心,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事。我说的是买股票的事,我让我妈妈大量收购一家电子公司的股票,我觉得这家公司……” “停!”王茹雪急忙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道,“本人对赚钱不感冒,对股票这个接近赌博的东西很不感兴趣,不许跟我说这些。” “不说就不说。”孟文天很是听话地不再说极盛科技的事,但嘴里争辩道,“谁说股票是赌博了?这是一种投资好不好?……,算了,看书,看书,我还要研究cg技术呢。” 说着,他给郭秋兰打了一个电话,请她从再划拨一亿元资金到母亲在股市的账号里。虽然孟文天早计划在股价下跌的情况下可以再投入一亿二亿资金的,他心里也非常信赖脑海里那份记忆的判断,毕竟自从有了这份记忆他才赚到了钱,也有了更多的阅历来判断。可是事到临头,到了他自己要拿出真金白银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敢贸然下注,决定先看看情况,留下一亿做机动。 即使将来股票大涨自己留下的这一亿元资金踏空了也不会太后悔,有两亿元资金在股市里也能赚不少了。 郭秋兰答应马上给他划拨一亿元资金,然后两人还聊了一下有关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和销售的情况,她告诉他,现在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在岳梦洁、黄玉飞、胡大明等人的全力运作下,生产的数量足以满足日岛国沣田公司的需要。 现在岳梦洁正在和美国一家公司洽谈销售这款倒车防撞雷达的事宜,还有国内一家汽车厂也有意向采购,也有一家意大利公司想购买这款雷达的技术转让,不过被郭秋兰给拒绝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倒车防撞雷达现在供不应求,主要因为涉及到与沣田公司的幕后交易,当时为了掩盖敲诈沣田公司,谎称那一点五亿美元的费用是倒车防撞雷达的技术转让费用,现在如果立即跟意大利公司谈判,很容易暴露这个秘密,必须等待沣田公司将所有车辆召回完毕,不留任何隐患了才能进行相关转让。 再说,现在孟文天申请的有关倒车防撞雷达专利还没有批下来呢,只有一个专利申请证书。这种申请证书很难被认定并作为巨额技术转让资金的载体。 聊完了倒车防撞雷达,两人又说了一些汽车研究所的事情,说研究所的发动机研究室和汽车电子电路研究室都走上了正轨,他们还与舒毅那群飚车的纨绔子弟联系上了,对方很有兴趣试用他们的技术。 不知不觉地两人就聊了十来分钟,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孟文天拿起手边的水杯喝水时,王茹雪抬起头,抛了一个媚眼,问道:“文文,你说我真的很漂亮?超级……” “噗哧——!”孟文天喷出了嘴里刚喝进去的茶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叫我什么?文文?我这种汉子配得上‘文文’二字?”孟文天乐了,笑道,“呵呵,你想我赞美你,也不用如此肉麻地巴结我吧?敢情你一直记得我说的,心里美得无法抑制?其实,你需要我怎么夸你,你可以直说,我保证会这么夸你。” 王茹雪眼睛又开始瞪圆了—— 孟文天见她于发飙,连忙说道:“你漂亮,确实漂亮,真的超级漂亮。脸蛋妩媚、皮肤白皙、身材火辣、大腿修长、臀部……,不说了,再说就下流了。” 于是,两人又低头看书。 孟文天登录那个举办cg大赛的网站espel,认真翻看着那些已经提交的cg参赛作品。虽然此时离九月十日竞赛截止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已经有不少作品已经提交并供举办竞赛的网站注册会员评价。 相对来说,越早提交作品的作者占的便宜越多,因为每一个注册会员手里只有十票,如果你的作品确实不错,就很可能让那些性急的注册会员把其中的一票投给了你。而那些后来者即使作品再好,也可能因为有的注册会员手里的十张选票已经投完而失之交臂。 第365章 马上到我这里来 网站采取这种办法似乎对后面参赛的人很不公平,但举办者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竞赛除了竞赛内容还要平衡竞赛速度,先提交的作者所花费的时间肯定没有后提交者花的时间多,只是后面提交作品的作者有更长的时间修改和完善他的作品。 整个竞赛分为两组。一组是cg静帧画面,就是用cg技术描绘出一张跟实际照片接近的图片,尽可能地让其他人看不出你的图片是用计算机画出来的。显示其水平高低的就是画面的真实感能在多大程度上让人误判cg静帧图片用高像素照相机照的真实物体。 另一组则是视频,就是用cg技术“制造”出一段跟真实拍摄的电影近似的视频。 显然视频远比静帧复杂得多,视频一秒所播放的内容动作至少需要二十四幅静帧来支持。所以设定奖金的时候,cg静帧的一等奖才区区一万元,而cg视频的一等奖则高达二十万,只要在cg视频中获胜,则可以被星云科技公司聘请,年薪至少十二万元。 十二万元年薪可是极大多数年轻人梦寐以求的高薪,自然吸引了很多计算机爱好者参与和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研究,现在的孟文天已经不是cg菜鸟了,所以当他打开这个网站的一些参赛作品时,发现很多作品真的可以用惨不忍睹这个成语来形容。 很多cg静帧一看就知道是用计算机人工拼接的,图片根本不能如相片那么被放大来看,一放大就能看到一个正方形色块。有的人干脆更简单,用一张本已经存在的相片进行特效化,企图蒙混过关,可只要稍微专业化的眼光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 以至于在作品的评论栏里很多人对造假的作者破口大骂。对于这种作者的行为,孟文天很是不解:“这些人脑袋进水了吧?明知道不可能获奖还凑过来讨骂,啥意思?” 当然,那些评价票靠前的作品中还是有一些不错的,有些cg静帧图片处理得很细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是用相机照下来的。而cg视频里则稍微逊色一些,视频看起来普遍不像真实的电影,怎么都带有动画的感觉,特别是像孟文天这种稍微专业的人看视频的话,发现的漏洞就更多了,武林人士的打斗根本就只有他们的手或脚在动,其他的部位基本没有变化,基本都是跟着身体在移动,只是没有动画的那种呆滞感。 就算目前排名最高的那个展示《轩辕剑尊》的cg视频,也就是手和脚跟对手在比划,眼睛偶尔眨了一下,古代人穿的长袍下摆也时不时飘一飘,比一般的动画稍微真实一点点。 看了这些参赛作品,孟文天的信心大了不少,虽然他知道目前的这些作品不能代表了高水平作者的能力,很多有真正本事的人暂时不会提交作品,他们会如孟文天一样先看看其他人的水准,会从中学一学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传上来。 但孟文天心里还是可以对当前的cg水平有一个大致评判的。 他是直奔着cg视频去的,从一开始他就在研究支持cg视频的框架程序,积极而刻苦地研究cg视频引擎。 与游戏一样,cg视频也需要一个引擎,只是孟文天将它称之框架程序,用它来塑造视频中那些需要运动物体(包括人物、武器、衣物、波及的动物等等)的骨架,然后在这些骨架上添加数字面具、数字皮肤,之后在进行其他色彩、光线、声音等方面的渲染。 只不过这个cg视频引擎的复杂程度自己可以调整,比较参赛网站只要求作者提供三十秒长度的视频,打斗的人物也只有两个武者,而且打斗的场地也规定了在山顶。这都意味着孟文天他们这些参赛作者可以尽可能按照这些来简化引擎,而不必如游戏引擎一样,人物众多、背景众多、道具无数。 但孟文天的心却野得多,在王茹雪的鼓励下,他决定采取她给他的那份文稿的创意,用多维阵列的思路,用里面所论述的并发原理来制作这个cg视频引擎。说得简单一点,这个cg视频引擎要做到的就是: 利用星云科技公司送给他的两台服务器做指挥者,网络中无数的用户计算机做参与者。指挥者(服务器)将视频中可能运动的物体进行分割,然后将它们的运动分配给参与者(其它用户计算机)进行运算,再给它们发一道指令,令它们在某一时刻起同时上报运算的结果,指挥者(服务器)将这些结果组合在运动物体的不同部位,从而形成一个协调统一的整体。 这种方法说起来很简单,但执行起来非常难,特别是任务分配问题、时间同步问题以及组合问题都很难解决。而且这种方式也不真的是严格意义上的并非处理,各个用户计算机虽然可以在服务器的协调下进行同时处理,但服务器接收运算结果并将这些结果进行组合的时候,还是采取的串行技术,只是尽可能减少了串行的时间,给观众一种错觉,让观众以为这是同时发现的,所以看起来栩栩如生。 孟文天之所以愿意这么做,也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一方面受到了那篇文稿的启发,觉得那篇文稿的作者固然固执、高冷,但他的思维和创意自己还是可以发挥的,这种思维和创意如果运用成功,不说对当前计算机技术有巨大的推动作用这么高大上的问题,但至少可以提高他自己的计算机水平。 另一方面就是他有一个免费的甚至是逼着他学技术的老师,最为难得的是这个老师是一位计算机高手。她对引擎技术研究很深入,足以帮助孟文天很多很多,能够帮他扫清研究中遇到的很多难题。 既然如此,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大不了就从她正在研究的游戏引擎里多山寨一些程序或程序构架过来。 事实上,王茹雪知道孟文天要完成cg视频需要些什么,她不断将游戏引擎的资料放在孟文天的手边,还针对cg视频的特点将游戏引擎的某些技术重点做了标记,让孟文天多关注。至于孟文天有不懂的地方,她更是不厌其烦地进行讲解。 可以说,孟文天是在和王茹雪一起在进行cg视频的引擎制作,然后在这个引擎的基础上进行具体的视频创作。只不过大方向(比如故事情节、人物形象设定、人物动作等等)由孟文天定,王茹雪则做相关辅助工作并提供最终的技术支持。 当然,王茹雪也从孟文天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孟文天将那部计算机专著里研究多维阵列技术所悟到的并发处理技术,就让王茹雪眼睛一亮,当孟文天将这种并发处理技术运用到cg视频时,她更惊叹孟文天的逆天了。如果他的方法实现,真可能将每一计算机用户的电脑进行“升级”,普通电脑变为小型机,每一个计算机用户都可以在家进行视频创作。 王茹雪芳心大慰:她实在没有想到孟文天能够如此干脆地抛弃专著作者在硬件上的限制,只汲取专著里软件的并发处理技术,真正做到了“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牛! 相对来说,姚小妍在这件事做的就很少了,因为她的大部分精力用在学习上,用在应付接下来的高考上,但她也不是没有出力,而且她还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确定视频中的人物外形造型,确定人物的服饰、妆扮。 她从小学习过绘画,其审美能力可比孟文天强得多,视频真的人物如何动作才能显得英武,衣服如何沾染血迹、如何破烂才能衬托武林人士拼杀得激烈,这些都是她的强项。 只不过这种视频制作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了,即使孟文天埋头苦干,也需要好几个月。不是孟文天的技术不熟悉,而是cg制作确实很麻烦。要知道地球上的《侏罗纪公园》这部电影里用到的cg视频资料可是一个著名团队完成的,成本超过了一亿美元。 孟文天需要制作的cg视频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复杂,但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更何况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埋头苦干只做一件事,还有很多事会主动来打扰他。这不,这天上午他正在构思cg视频里主要人物的形象时,华弈就打电话过来救援了。 华弈在电话里说道:“孟文天,马上到常恒县城来!” 孟文天说道:“你谁啊,你要我去常恒县城我就去常恒县城?你以为你是我老板,给我开工资啊。” 华弈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是不是男子汉?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有事求你,你就过来帮忙。你忘记了?” 孟文天这才想起之前她因为小女孩被车祸撞死的事说过,自己当时因为忙不过来就随口答应了她。他不由郁闷地说道:“我也只是随口答应,难道你当真了?……,要多长时间?” 华弈说道:“不知道。……,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说不定要半年。” 第366章 一件大案 孟文天立马说道:“不去!哪有你这么请人帮忙的,时间这么久?你不知道我今年要高考吗?最多、最多三天!” 华弈似乎也觉得自己要求得有点不通情理,就说道:“你先过来再说。也许还不要三天呢。你不是脑瓜灵光吗?连‘金蜘蛛’那么狡猾的家伙都被你击毙了,这里的毛毛虫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你不会真的让我破案吧?我又不是警察。” 华弈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的,得好处的时候嘴巴笑咧了,现在要你做点事,你就推三推四。谁说你不是警察,你都有警官证,还每个月领警察局的工资,不是警察是什么?现在我才真正不是警察了,有些调查工作必须借助你才行。” 孟文天只好投降:“行,行,求你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这些天天天下雨,我真不想动。” 四月是南江省正值梅雨季节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天不下雨的,只是雨大雨小而已。 华弈得意地笑道:“谁叫你答应不爽快?快点来!让我这个副县长好好接待你一下。” 本来孟文天想问那起车祸是不是有了明确的线索,可最后还是没有问,一是这种事一时间说不清,二是孟文天怕去学校教书的王茹雪去而复返。 挂了电话,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他马上给自己热了一些剩饭剩菜,吃完后再给王茹雪和姚小妍留下一张有事外出的纸条,然后用一个行李袋装了一些换洗衣服,再拿了一把伞就出了门。先坐面的到了县汽车站,然后乘长途汽车前往常恒县城。 虽然常恒县和南岭县交界,但两个县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近,加上连续下雨,路上的车都开得不快,坐在车上摇摇晃晃地,时不时还因为行车事故或车祸而堵车。 在路上,孟文天还看到了一台手扶拖拉机被一辆大货车撞翻,手扶拖拉机上的三人两死一伤。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年两具尸体还摆上马路上,脑浆迸裂,场景极惨。 孟文天内心很是沮丧的同时,对华弈能从一位女孩子被撞死中发现异常,感到很是佩服。他相信他自己看到有人去车祸死亡并不会多想,更不会刨根问底:“也许这就是真正的警察与普通老百姓的区别吧?……,她是不是真的适合警界?” 这时,邻座上一个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啊?再这么落下去,禾苗都会烂根。” 走道对面一个男子附和着说道:“今年的收成肯定不好。早知道是这种天气,应该晚几天插早稻秧。” 邻座的男子说道:“秧苗晚插几天有屁用?还不一样会烂根。今年雨水这么多,我担心会涨大水,那就糟糕了。” “涨大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文天一时呆住了:因为上辈子他清楚地记得1998年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大洪水! 1998年扬子江流域的大洪水是继1931年和1954年两次洪水后,20世纪发生的又一次全流域型的特大洪之一。嫩江、松花江洪水同样是150年来最严重的全流域特大洪水。这年的大洪水导致全国29个省(区、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受灾面积3.18亿亩,成灾面积1.96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4150人,倒塌房屋685万间,直接经济损失达1660亿元。 上辈子孟文天参军后接受的第一个大任务就是抗洪救灾,日夜守卫在扬子江两岸的大堤上,时时刻刻与汹涌而来的洪水做殊死的战斗,好几次出现险情,都是官兵舍生忘死才排除。 这段经历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至于孟文天到这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自己上辈子在这场洪水中所做的事:在雨水中抢险、在雨水中吃饭、在雨水中睡觉、在雨水中背着受灾的群众撤离。 当时他的肩膀磨破了,伤口处露出血红的肌肉,当泥沙扎进去的时候,那种痛苦真是让人发疯,但他依然战斗在抗洪第一线。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图表现,也不是年轻气盛逞英雄,而是所有官兵,身边所有战友都是这么做的,都是这样咬牙坚持,不管这些士兵参军前是城市兵还是农村兵,不管他们家里是富豪还是穷光蛋,也不管他们是军校才毕业的学员还是在部队干了十多年的志愿兵。 最让孟文天要坚持下去的是,部队的军官也跟他们一样,都是一天到晚站在洪水中,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接受冰凉雨水的冲刷,就算是五十岁六十岁的老将军都不意外。 他们都如此,自己一个年轻的小兵当然也得如此。 看着车窗外如瓢泼的大雨,孟文天默默地想:“在这个世界,今年会如地球上1998年一样来一场大洪水吗?如果有,我又能为世人做点什么?” 长途汽车的车速虽慢,但还是在天黑下来之前很安全地将一车人送到了常恒县县城。 当孟文天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打着一把花伞的华弈。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劳驾华副县长亲自接车,我孟某感到非常荣幸。”孟文天笑呵呵地开着玩笑道。 华弈将自己的花伞收起,弯腰钻进孟文天的雨伞里,揽住他的胳膊,说道:“就你贫。见到我这种美女,你今天该请客吧?你看你,这么晚才来,我肚子都饿瘪了。不行,今天非得好好宰你一顿好的不可。” 孟文天瞪了她一眼,说道:“呃,我说华副县长,有你这么倒打一耙的吗?我肚子早饿了,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说我了。……,县长,怎么往公交车站走,你的车呢?” 华弈笑了,说道:“你现在是警察,我是向你提供线索的老百姓,你不感激我,难道我感激你?我现在可没有车,要么一起坐公交,要么你掏钱坐出租车,你选!” 他们打了一台出租车,按照孟文天的意见他们来到了“常恒大酒店”,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个鸳鸯火锅。等点的菜上齐后,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谈着。 当然,说话的主要是华弈,而孟文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听。 事实上,孟文天对她所说的“案子”和她所调查到的所谓事实都不感兴趣,一方面他不喜欢当警察,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之前之所以发现了“金蜘蛛”和破获了“10-29凶杀案”,要么是碰巧,要么就是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加上上辈子他还在特种部队干过,所以有了那些运气,但不能因此就自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了。 另一方面,孟文天也不能肯定华弈这女子所认定的“案子”就是真的案子,说不定是她这个女子同情心泛滥,看到那个被撞死的女孩可怜,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预想、假设什么的,一下勾勒出一件骇然听闻的惨案,因此激动难抑地把他喊过来,完成她伸张正义的宏伟目标。 很快,华弈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很是愤怒地踢了他一脚,气愤地说道:“孟文天!你什么意思?我就算是我请你帮忙,你也应该认真一点吧?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你怎么就这么麻木不仁,难道只有钱才能激起你的兴趣?” 孟文天苦笑道:“华县长,我不是真正的警察啊。再说,你怎么就断定她不是恰好经过那里?你没听见过‘鬼使神差’这个词吗?她是年轻人,未必就只能三点一线,未必就不能出去散散心,不能到外面踏踏青?我知道你会说她是一个乖女孩、乖学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走出学校,更不会一个人跑到高等级公路上。可你也知道,恰恰是年轻人喜欢做作死的事。 也许真的是失恋了,你别反对。像她这种乖女孩比其他女孩更不好意思向心仪的男孩子表白,开朗的女孩也许愿意跟闺蜜说一说,或者干脆做出一些举动来发泄一下自己的苦闷,而她如果她有了恋爱对象,反而不敢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生怕老师批评她,生怕父母骂她,还怕同学嘲笑她,因此只能闷在心里,只能走出自己熟悉的环境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 我假设一下,假设她心仪的对象是一位年轻的老师,而老师又已经成家,你说她苦闷不?心里的小秘密又哪里敢跟老师表白?或许出事的那几天她看到了老师的妻子突然无理责骂丈夫,而作为学生的她却无能为力,因此而心情……” 华弈愤怒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行了,……,你联想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孟文天笑道:“我想写啊,就是怕没有地方发表。”接着,他说道,“就算她真是自杀,这自杀的后面你真的以为隐藏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一个十三四岁的初中生能牵扯什么人?” 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讥讽或者质疑华弈什么,而是提醒她注意,也是事先排除掉一些可能,让自己今后调查更专注一点。他既然来这里,肯定是信任华弈,心里确实想替那个十四岁的少女查清死因,为她报仇。 华弈犹豫了一会,说道:“如果我说她死前她的下阴机械性撕裂,血流不止呢?” 第367章 责无旁贷 “啊——”孟文天一愣,脱口说道,“你是说她被多人强……” 华弈沉痛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要知道,她还没满十四岁!无论她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对方都是强歼幼女。而且,我以刑警的经验告诉你,作案的不止一人!所以,那些畜生必须得以枪毙!” 孟文天这才警觉起来,心脏好像被人压上了一块巨石,也为自己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羞耻。但他还是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向警方……不向你原来的警方领导,为什么不向你父亲说明呢?我相信只要你把你所发现的事实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支持你。” 华弈看了孟文天一眼,难为情地说道:“死者的尸体被死者家属强行火化了,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我刚才说的只是从那女孩玩得好的女同学嘴里问出来的。现在那个女同学反口了,说她之前跟我说的都是瞎说,是被我吓得乱说的……” “原来你……”说到这里,孟文天停住了,没有说出本来想说的“原来你还是在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啊”的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华弈不可能胡说八道,嫉恶若仇的她还没有制造案子的心机,有的只是对犯罪分子的愤恨。他认真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华弈说道:“很简单。我在明你在暗,我跟章家硬撼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你却悄悄地调查,把真相给我查出来。”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章家?常恒章家?这案子与他们有关?” 华弈看了包厢门一眼,低声道:“我怀疑轮歼案里有一个人是被害人的校友,他是章海青的儿子。而章海青是章虎彤的儿子。” 孟文天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章海青、什么章虎彤,我一个都没听说。” 华弈解释道:“章老虎你应该听说了吧?他就是常恒章家的老大,也就是人们私下里说的章家家主。他有三个儿子,也就是人们私下说的三大金刚,其中老三就是章海青,在谷口镇当镇长。” 听她这么一说,孟文天总算明白了一些。 孟文天两辈子都对什么常恒章家没有多少印象,毕竟上辈子他在南岭县还没有呆到高中毕业就离开了家乡到了部队,从部队退役后也没有再回家乡,什么“常恒章家”、什么“江德华家”都是一些无聊人对一些有势力或者有钱人家取的绰号,他一个高中生,对外县的这些事哪知道?也就是听过“常恒章家”这四个字而已。 所以什么章家家主、什么三大金刚,都需要华弈来科普。 他问道:“这个参与了轮歼的章家孙子,是章海青的儿子吧,多大?他不是受害者的校友吗?最多算是一个半拉孩子,一个毛头孩子会做这些事?” 华弈讥讽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不也是毛头孩子吗?怎么就跟你同班同学搞在一起?……,好,你别瞪我,我也许怀疑错了。但你和你那个姓郭的女老板绝对有一腿,肯定一起上过席梦思了,对不对?……,这个章家孙子已满十八岁,是常恒一中的高三学生。跟你一起,在学校是称王称霸的坏蛋,经常调戏女学生,都不知道戕害了多少女孩子。县城和学校都有女孩为他堕胎,为他人流。” 孟文天问道:“他有强歼的前科?” 华弈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有也被章家摆平了,至少警方没有接到他的报案。……,你以为‘常恒章家’徒有虚名,连这种事都摆不平。” 孟文天问道:“他爷爷章老虎到底是什么人,大官?……,我想仅仅凭他父亲一个小小的镇长,肯定摆不平这些事吧?” 华弈再次摇头,说道:“不是大官,甚至连官员都不是,也没有太多的产业,只能算是有钱人吧。他的社会地位也就是一个县级武术学校的校长。但他的徒弟、门生多,很多官员都跟他关系好,愿意帮他的忙。” 孟文天惊讶地说道:“就是一个武校学校的校长,这么厉害?” 华弈点了点头,说道:“而且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只能说他是前校长。他现在都没住在常恒县,而是住在省城,遥控着常恒县的一切。”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这次你申请到谷口镇去挂职锻炼?” 华弈说道:“当然。我已经对县里领导说了,我就是去那里调查群众反映强烈的镇领导违法的事。我就不信某些人不动起来,只要他们动,藏在暗处的你就有机会了。” 孟文天问道:“被害者的家也在谷口镇?” 华弈说道:“是的,章海青的儿子章浩波就是从被害者杨小红在读的镇中心学校出来的,两家住的地方相隔不远。章浩波的父亲在镇里当镇长,而杨小红的父亲在镇税务所当副所长。她母亲在镇政斧里当普通办事员。” 说曹操曹操就到,孟文天和华弈正在边吃边谈论有关杨小红车祸的可疑之处时,包厢门被人用力撞开,一个中年妇女哭叫着冲了进来,在华弈和孟文天膛目结舌的目光中,这个女人一下跪在华弈的跟前,双手死死抱住华弈的右腿,哭喊道:“华县长,你要为我家小红做主啊,我女儿死得好冤,求你了,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就在孟文天以为这个妇女是为她女儿来申冤的,希望华弈调查她的死因时,女人又哭道:“她就是被那个姓沈的给撞死的,好多人都看见了,我女儿只是走在马路旁边,是他把卡车开过去的,他必须赔!华县长,你得为我们做主啊……,我给你磕头,磕头……” 接着,包厢门口有出现了一个黑着脸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进来,一把抓住自己的老婆,厉声说道:“起来!你求她干什么,就是她害了我们家!如果不是她,司机早就赔我们家钱了,孩子的爷爷和外婆就有钱治病了,就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起来!” 但中年妇女并没有起来,而是更加凄惨地一边哭一边磕头道:“华县长,您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吧,我家真的穷啊,孩子她爷爷,孩子她外婆都病了,得知她被撞死了,都瘫在床上,正等钱治病啊。我家小红怎么会自杀呢,她成绩好,人又漂亮,不可能自杀的,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司机给撞死的,就是他害死我家小红的。华县长,求您了……” 那个中年男人则依然气呼呼的,他用手指着华弈大声道:“姓华的,你都从警方出来了,你以为这么平白无故地捏造一个案子,你就能重新回到警方?交通事故是由交警处理的,你插什么手?你包庇那个姓沈的司机,是不是收了他的钱?你说啊,你说!” 孟文天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横插在华弈和那个中年男子之间,大声说道:“没有!我姐不可能收他的钱,他们都不认识!” 中年男子怒吼道:“就收了!如果没有收,她怎么会说我家小红不是被撞死的,她什么污蔑我家小红,说她想自杀,是主动送死,说啊,说啊,肯定是收了他的钱!” 孟文天怒道:“放屁!你再这么说我姐,我告你毁谤!” 中年男子怒道:“老子的女儿都被人撞死了,死了还被你们污蔑,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你们是当官的,那你们喊警察来啊,来抓我啊,老子就死给你们看!” 这里的动作一下惊动了酒店其他包厢里吃饭的顾客,很多食客和工作人员都过来看热闹,有的人在低声打听怎么回事,有的人则开始说话了。 “哇,这个女孩子才二十多岁吧?怎么就是县长了?她家里肯定是大官!” “真是作孽,一个女孩子漂漂亮亮的,怎么被车撞死了呢?” “人都死了,明明是在路上被车撞死的,怎么还说她是自杀的?这让她死了都不安宁。” “是啊,是啊,太缺德……太没良心了。” “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升官。” “这女孩子肯定是想升官,想弄一个案子出来立功。” “都当县长了,还这样,真是……” “这算什么?当官的不都这样,心黑呢。说不定她真的收了司机的钱。” “不用脑子都想得到,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娃娃,有什么想不开的?真要自杀,好多人都是喝农药,或者上吊死的,哪有主动去撞车的?一身被撞的稀烂,谁不害怕啊。” “就是,就是,这个女的就是为了政绩。” “一个自杀案算狗屁政绩,这女的想政绩想疯了吧。” …… 听着大家的七嘴八舌,孟文天犹豫地看了华弈一眼,低声问道:“姐,要不你就认为她是被撞死……” 虽然他低声说的,但那个哭泣的中年妇女和那个中年男人以及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 华弈怒道:“你放屁!你一个读书的学生知道什么?你好好读你的书,大人的事你别管!” 孟文天很是委屈地低下头,嘀咕道:“这不就有这么多人都说你错了吗?” 第368章 说客们 “闭嘴!”华弈对着孟文天怒吼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要没有真凭实据,我会这么做?如果调查之后我错了,我会向他们道歉,我会负责从司机那里追回应该给他们的补偿!我华弈什么时候做事没凭没据过?这件案子很复杂,如果不是为了给死者讨回公道,我何苦作者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听了她掷地有声的话,不但孟文天闭嘴了,其他看客也狐疑起来:难道这起车祸真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至于孟文天,在他们看来就是华弈带出来的亲戚,估计是来帮华弈安家什么的,或者是来看热闹的,对这起案子一点也不熟悉。 孟文天和华弈刚才其实是在配合着演戏,目的就是让人不注意他。 正闹着的时候,又有两个男子进来来。从他们的架势就能看出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果然,有人称呼走前面的人为“伍总”,称后面的人为“蒋镇长”。很快,孟文天就知道了来人身份,被称为伍总的是这家常恒大酒店的董事长,而蒋镇长则是古山镇的副镇长蒋圆石。 在伍总和蒋圆石的帮助下,杨小红的父母亲走出了包厢,华弈这才脱身,包厢里也才重新安静下来。 蒋镇长临走的时候,虽然向华弈道歉并保证会安抚好杨家,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了:大家都认为杨小红是被车撞死的,还有目击证人,你华弈就默认算了。一个女娃娃的,能有什么内幕?现在她的尸体都火化了,就算有什么内幕也随之消失,何必让活着的人继续折腾呢?何必弄得怨声载道、鸡犬不宁呢? 蒋镇长暗示再这么闹下去,不但老百姓会愤怒,而且官员的形象也会受损,华弈将来不好开展工作。他甚至暗示他知道江德华家早就不满常恒章家,但华弈不能从这件事入手打压章家,毕竟章海青虽然是谷口镇的镇长,但与这件事无关,把谷口镇弄得乱七八糟,章海青也就是负一点领导责任,最大的责任反而由华弈自己来背,因为她才是始作俑者。 蒋镇长还对孟文天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文质彬彬,学校成绩一定很不错吧。好好劝劝你姐,可怜可怜死者一家。” 看着包厢门被酒店老板伍总出去后关上,华弈叹了一口气,朝孟文天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更加怀疑姐的判断了?是不是准备甩手不干了?” “不!”孟文天很坚决地摇头,然后说道,“相反,我反而觉得你做的对,这事绝对不简单!我决心帮你帮到底。” 华弈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你刚才没听那么多人说我在无理取闹吗?” 孟文天笑道:“你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但你闹的是那些坏人。” 华弈微笑道:“你一下子怎么对我有信心了?” “我不是对你有信心。”孟文天似乎故意刁难她,故意反着她的话来,但随即又说道,“是他们欲盖弥彰,做的太显眼了,让我这个本来只是半信半疑的人都开始确定这起车祸有不可告人的内幕。” 华弈咦了一声,问道:“什么欲盖弥彰?你说说,我也看出他们这些人有问题,难道他们知道情况?” 孟文天回答道:“第一,你已经被人盯着了。你想想,我们来这里吃饭根本就是临时决定的,而且还是我建议到这里来吃的。可是,死者的父母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家酒店吃饭,又怎么准确知道我们在这个包厢?如果没有人盯着你,可能吗?” 本来没有朝这方面想的华弈一下脸绿了,说道:“这个姓蒋的早就等在外面?看我坚决不改,他才进来软硬兼施。” 孟文天说道:“明显的。而且,死者的父母肯定有人指使他们,一个在你面前哭喊哀求,而另一个在旁边怒骂指责,根本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加上这么多看客,特别是那些服务员什么的,都在看热闹,这绝对不正常。” 接着,孟文天又说道:“姓蒋的刚才主动说起章家人,说章家的人与这事无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华弈问道:“这话是不是还暗示他们章家有可能要对付我?意思就是让我见好就收,别弄得鱼死网破,到时候最大责任由我来负?” 孟文天点点头,说道:“很可能!很可能他们会对你采取什么措施。可能不仅仅是让死者父母在你面前哭泣、谩骂。说不定还会恐吓你,或者弄点什么麻烦给你添堵,或者恶心你,让你睡不好,吃不好,工作不下去,最后灰溜溜地回家。” 华弈冷笑道:“就凭他们想让我灰溜溜地滚回家?不可能!我华弈都敢跟‘金蜘蛛’打斗,还怕他们章家?我现在是没拿到他们十足十的证据,拿到了,我会让他们好看!” 说到这里,华弈对孟文天说道:“文天,你这次可一定要给我调查一个结果出来。” 孟文天为难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从何入手,我又不是专业警察。我建议你还是请黄子琪他们来帮忙。” 华弈摇头道:“他?不说是他,就是我原来那几个手下全部调来都不行。他们都是一群公子哥们,除了一双嘴巴,除了会弄关系,其他都不怎么样。要不,曹局长会把他们交给我,让我让他们?……,真要请那些有本事的专业刑警,行是行,曹局长他们也不会拒绝我,可是我不愿意,好像我华弈真的无能,真的只能带一群无用的公子哥似的。这次,我就是要让他们,要让我父亲看看,我们上次抓‘金蜘蛛’可不是运气好,也不完全是你孟文天一个人的功劳。” 孟文天笑道:“为了证明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次你得让我避嫌啊。假设这次我们侦破了这件事案子,说不定你父亲又以为是我破获的,还不是证明不了你。” 华弈说道:“那不可能。这个案子从发现苗头到计划安排都是我,你只是中途加入,你就是想把全部功劳抢走也不可能。” 从常恒大酒店出来,华弈带着孟文天回到了县招待所,她首先让工作人员为孟文天开了一个房间,然后两人就在这个新开的房间里讨论如何进行调查的问题。显然,华弈为此做了不少准备工作,讨论的时候基本都是她吩咐,而孟文天默默地听着并接受她的安排。 毕竟她是专业警校出身,在侦破方面有很专业的知识,孟文天只有在旁边完善她计划的份。当然,凭借他上辈子当过特种兵的本事,他还是为她的计划献出了不少好主意,让华弈不时惊喜一下。 华弈安排完事情就离开孟文天的房间会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孟文天在脑海理顺了一下她的思路后,就开始打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忙自己的事情。中间,他接到了王茹雪和姚小妍的电话,两人都责问孟文天跑到常恒县干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说歹说,他才把这两个气呼呼的女子给安顿好。 第二天,孟文天在招待所里面院子里锻炼完,华弈吩咐他收拾行李,说是一起吃了饭之后去谷口镇。 到吃完饭,孟文天并没有跟她去县政斧大院,而是在招待所等着。 大约八点半,一辆奥迪车就出现在招待所门口。 车停下,华弈以及另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从车里下来。华弈介绍说这个男子是县里的领导,姓谢,叫谢林生,是县里第一副县长,这次是专门送她下去挂职锻炼的。 按照华弈的吩咐,他喊了那个男子一声叔叔。 对方朝孟文天笑了笑,说了一句:“小伙子身体蛮结实的,不错。” 等孟文天把两人的行李搬进小车尾箱后,大家上车出发。孟文天和华弈坐后面,那个姓谢的副县长和司机坐前面。在下面,车里最尊贵的位置不是司机后面的位置而是副驾驶。 车是新车,保养得很好,车内车外都很干净,唯一让孟文天有点不爽的是开车的年轻司机一脸的不耐。这家伙在刚才停车的时候就没有下车帮忙孟文天放行李,全没有司机的觉悟,此时的他嘴里叼着一支过滤嘴香烟,不急不慢地开着。走了不到三百米,他就闷声闷气地问道:“在哪里吃中饭?”也不知道他是问谁。 孟文天正奇怪,坐司机旁边的谢林生却怒了,吼道:“你小子什么意思?哭丧着脸给谁看?你要不愿意送老子下乡,你就给我滚下去,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司机!” 司机说道:“我只是问问嘛,这么远的路,问问都不行?” 不过,说话的声音低了八度,气势更是减弱了不少。 谢林生冷笑一声,说道:“这里到谷口镇有多远?还用得着问到哪里吃中饭吗?你以为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我老谢不知道?不要以为老子年纪大了快退休、平时脾气好,就以为我老头子好欺负。哼!就是有人欺负我,也还轮不到你小子。” 第369章 丧心病狂 谢林生不知道是早看不惯这个司机还是借题发挥,又大声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今天你给我态度好了,老老实实开车,也就罢了,我懒得理你。如果你还给老子看这幅死了爹娘的脸,还这么像欠了你一千斤谷子没还的口气,你就滚蛋!我就是不要这种老脸,你要把你开除,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 吼完,他愤愤不平地嘀咕道:“王八蛋!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连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杂毛也敢给老子堂堂的副县长甩脸色,真是反天了。” 司机一下懵了。 他就是因为知道谢林生马上就要退休,他心里不免轻视起来。而华弈虽然是副县长,但他知道她只是来镀金的,根本不会在常恒县干多久,今后管不着他。更主要的是他知道华弈这次下到谷口镇就是为了对付章海青的。 章海青是谁,可是章家老三啊,在常恒县打一个喷嚏就能让全县老百姓感冒的存在,这女的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再说,他是为县长开车的专职司机,章海青待他可不错,不说过年过节都会送礼物给他,而且就是平时,只要他去了谷口镇,人家就会把他当上宾看待,吃的喝的玩的,那样少得了他? 而且章海青还是县长的亲信,两人就如兄弟一般。 人家对我这么好,又与我的主子关系好,我自然得回报一点,对于他的仇人——眼前这个女子——他自然就不会好脸色了。虽然他不敢骂她,但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明知道她不喜欢闻烟味,他偏偏在车里抽着烟,就是要恶心她。 可没想到她没有说什么,倒是这个谢老头冒出来指责他,真特么怪事。 奇怪归奇怪,他却不敢跟谢林生对着干。毕竟他是一个小人物,平时依仗的就是“县长的司机”这个光环,别人都对他礼貌三分。但他知道人们的这种礼貌只是表面上的,只要他不再为县长开车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而且,就算他现在有县长罩着,可如果惹火了谢林生这个副县长,谢林生铁了心要赶走他,他也无计可施,与大权在握的第一副县长相比,他这个司机就如跟大象对阵的蚂蚁。县长绝对不会因为他这个司机而得罪谢林生。 作为县长,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当他的司机,他的每一个司机都会对他毕恭毕敬。可他要得罪了谢林生,绝对是一场噩梦。 谢林生马上就六十岁了,已经到了退休交权的关头,内心很敏感也很脆弱。虽然司机的所作所为即使不是针对他,他也会认为是针对自己。 想明白这些,司机心里骂着老头,嘴里却客气地说道:“谢县长,对不起,你误解了。我是今天被我家那婆娘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顿,现在连早餐都没吃。我知道你老脾气好,所以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在你面前放肆,我向你道歉。” 谢林生余怒未消,手一挥:“开车!” 嘴里还留着包子的味道,还说没吃早餐。不过,作为副县长的他自然不会说破。毕竟跟跟一个小小的司机置气,实在有失自己的身份。 对于司机这样的小人,孟文天上辈子见多了,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憎恨,因为他知道这种人欺软怕硬,只要自己能表示出强势来,这种人很快就由气势汹汹的野狗变为温顺无比的哈巴狗,而华弈最不缺的就是强势,现在的她能忍受他的怠慢: 一方面是对方还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她还能承受,第二方面是她还真不屑收拾这种小人,况且现在她还想在谢林生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自己在这里的挂职锻炼表现情况,还得由这里的领导来书写。 第一副县长显然是不可规避的一个重要领导。 现在有了谢林生这个敏感的老头叱责司机,华弈自然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奥迪车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氛围中前进着。 对于前往谷口镇的这条路,孟文天还算熟悉。因为他那个已经毁了婚约的未婚妻马丽丽的外公一家就住在常恒县。他前年就陪她和她父母(也就是未来的岳父岳母)一起去看望过这两位老人。当时坐的是她父亲的车,走的就是这条道,只不过目的地比谷口镇更远的乡下。 当时他因为被马家看不起而心情郁闷,加上马丽丽不搭理他,所以他坐在车里的极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沉默不语地看着窗外,因而对这条路相当熟悉,还知道中间有一段长达十几里远的盘山公路,非常惊险,每个司机到了那里都得小心翼翼地驾驶。 想到那段险路,孟文天车里的这种压抑继续维持下去,担心司机心情不好而出事,所以当车离开了县城后,他就开始设法和司机以及谢林生攀谈起来,以缓解大家的心情。 孟文天两世为人,特别是上辈子开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汽修厂,与方方面面的人打过不少交道,自然自然如果交谈,如何缓解对方的心情。没有多久,谢林生不再生气了,而司机也开始谈笑起来。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奥迪车还没有出县城,就有几个有心人把情况通过电话告诉了远处,等奥迪车上了前往谷口镇的马路,远处的人开始迅速而秘密地布置起来。 在谷口镇的镇长办公室里,镇长章海青面容很憔悴,两眼血红,他盯着站在面前的男子咬着牙槽道:“章柏文,现在你给我说实话,你敢不敢做?……,如果不敢做,我就找别人。敢做,你就给老子做好,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章柏文咽下一口口水,大声道:“镇长,你就放心吧。不就是让他踩一下油门吗?有什么不敢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就是。” 话说的很坚决,但他的眼睛和双手出卖了他:他很害怕,目光四处漂浮,双手不停地颤抖。 章海青自然发现了章柏文的胆怯,他心里虽然鄙夷这个胆小的家伙,但没有发怒,而是语气和气地说道:“柏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你只是我的堂侄,但我一直把你当我自己的儿子看待。三年前你打伤了人被判刑,是我把你捞出来的,还给你安排这么好的工作。这些时间,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我在给你揩屁股,上个月你搞大了那个女人的肚子,他丈夫要砍了你,也是我替你摆平的,这些我相信你都知道,不用我多说。我现在说这些,不是要你感恩,而是要你记住,我就是你这个世上最好的亲人,无论你将来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关照你。” 停顿了一下,他推心置腹地说道:“这次你堂弟浩波睡了一个女娃。本来这事已经摆平,可想不到被那个姓华的女人给碰上了,还发现了端倪。现在她说要过来调查,我可不能让她过来。这个臭女人以前可是当过警察,家里又有背景,真要调查,很可能调查出很多问题,不只是你堂弟浩波有事,我也会有事,你这两年做的事也会被查出来。我们大家都完了。” 见章柏文露出惊慌之色,章海青继续说道:“只要她过来,浩波就不能考大学,你也会跟我们父子一样去监狱坐牢。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在她还没有掌握多少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先灭掉他,这才是最保险的。这是一场他死我们活的战斗,如果你想活命,如果你想你的老婆孩子不死于非命,你必须得干,而且要干好。我不是威胁你,情况本来就这样。你放心,如果这次你把他给干掉了,我给你十万元现金,而且把你写的那些材料、那些血衣都交还给你,你可以一身轻地过日子,再也不用在我面前战战兢兢,怎么样?” 章柏文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本想追问一下自己那些把柄能不能现在拿回去再做这件事,但话到嘴边忍住了,而是说道:“三叔,你太小看我了。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也该死好几回了。现在又不是上刑场,有什么不敢?最多不过是让枪毙的次数增加一次而已。” 想到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想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命案,想到章海青所掌握的把柄,想到自己如果不干章海青将对自己和老婆孩子的惩罚,章柏文胆子一下壮了很多,目光不再漂浮,双手也不再颤抖。 章海青放心了,轻松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有你三叔我在,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吧,小心点!” 看到章柏文离开的背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消失,章海青这才缓缓地坐到椅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然后将椅背放倒斜躺着,嘴里喃喃地说道:“臭表子,这是你逼的我。我章家人只有掌握别人把柄的份,怎么可能让你抓住我家的死穴?你要来查我,好啊,老子就送你上西天!……,章柏文,章柏文,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第370章 开他们的追悼会 想到这里,章海青转过头,看向背后的墙壁,然后轻松地笑了一下:“我就不信你们能跳出我的手掌心。做了第一次,你们都得乖乖地给我做第二次。想中途撒手?没门!” 正在想象华弈等人被车碾成烂肉而高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一声甜腻的声音传来:“章镇长,是我。” 章海青有点不满地回过头,对这门外大声道:“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像是镇机关上班的人,反倒像是夜总会里那些卖肉的女人。她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干爹,您不会是很累吧?” 章海青轻轻地嗯了一声,右手举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靠上椅背,眯上了双眼。随着他的双腿慢慢伸直,那张墨竹做成的椅子慢慢地倾斜。 女人心领神会地走到他背后,用胸口顶住章海青的头顶,双手轻轻地在他脑袋上按摩着。没有按几下,章海青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右手绕到后面,抓住女人的身上捏了几下,问道:“有事?” 女人嘤咛了一声,她没有急于回答章海青的话,继续轻轻地按摩着。 看到章海青露出惬意的神情,她才说道:“刚才县里打来电话,说谢林生那个老家伙会带那个漂亮女人过来上任,他们要求我们组织在家的镇领导在会议室等他们。……,干爹,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我们干脆来一个不理不睬吧。到时候看到会议室空空如也,不知道是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会先气死,还是那个**人会气得大哭,呵呵。” 说着,她腻声腻气地问道:“干爹,你说我这样行吗?你不会喜欢那个**人而骂我吧?” 章海青把手从女人身上移开,举到自己胸前轻轻摇了摇,轻轻说道:“不,你错了。姓谢的那个老糊涂有可能会气得吐血,但那个臭表子未必生气,人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整我们的,就是为了来查我们黑材料的,你可要小心一点。” “哼!就凭她?干爹,只要你舍得,我马上就可以召集人把她给轮了。”女人一听章海青不但没有因为那个女人年轻漂亮而动心,反而对她恨之入骨,内心不由大喜,立马就献出了一条毒计,说道,“干爹,真要我让人动手的时候,您不会舍不得吧?我可是听很多人说她很漂亮,就如电视里的狐狸精一般,全镇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她。我们这些镇上的漂亮女人都逃不过您的手掌心,您可不要见她漂亮就忘记了她来干什么的,只想着怎么污她。” 章海青笑着说道:“乖女儿,你吃醋了?这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人,老子可不敢吃她,除非吃了之后灭口。你放心,这次我保证不会看她一眼,更不会跟她上……,只要你服侍好了我,我就一直宠你一个。” 为了保密,章海青可不敢把自己派章柏文去杀害华弈的事说给眼前这个女人听。这女人玩玩可以,可不能让她知道太多的机密。 “啊,太好了。干爹,这可是你说的,绝对不能喜欢上她的哦。”女人撒娇道,低头在章海清额头上亲了一口。她嗲声嗲气地说道,“亲爹,那怎么办,这骚狐狸是来害我们的,我们怎么对付她好?” 章海青皱着眉头问道:“对付她?她先来了再说……,到时候就要你出马给我摆平她,看她是需要钱还是需要强壮的男人。” 虽然明知道华弈马上就会死去,但章海青还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敷衍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干爹,你好坏哦,刚才你说了不污她的,现在又要我去试探她是不是需要强壮的男人。只要是女人,谁不喜欢谁不要强壮的男人曰她啊。而我们镇最强壮的男人是谁,还不是你吗?整个谷口镇谁有干爹这么大的干劲?哪个女人被你用了之后不是欲罢不能啊。到时候,我恐怕就成了你的黄脸婆,会被你当抹布扔掉一边。不行,我得想办法先把她给干掉,不能让她跟我共享你这么厉害的壮男。亲爹啊你说呢……” 如果是平日,章海青早就被她的言行撩得不行了,可今天他完全不在状态,只是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女人很是郁闷,忍不住说道:“亲爹啊,您是不是怕她了?她真的是来调查您的事,是不是她掌握了什么?那这样的话,您岂不麻烦了?” “啪!”章海青突然一跃而起,对着她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接着怒吼道:“臭表子,你话说什么?老子还怕她?来一个老子干死她一个,来两个老子干死她一双。”吼完,他如赶苍蝇似的对满脸害怕和惊愕的女人吩咐道,“快去通知所有副股级以上的干部到会议室开会,迎接谢林生他们。去!去!” 女人不敢多言,捂着火辣辣的脸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转身的时候,目光落在章海青身后的墙壁上,眼里闪过一丝憎恨。 章海青此时坐正了身体,双手捧着脑袋支在办公桌上思考了一会,突然朝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掌:“都已经发动了,还婆婆妈妈地干什么?反正老子这几年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怕个鸟?我呸!你让老子将来去坐牢,老子现在就召集干部来开你们的追悼会,哼!” 当然,这些话因担心别人听到,他只是在心里吼着而已。 下定了决心的章海青在这一瞬间精神焕发起来,动作迅速地从椅子上坐起,背着手朝外面走去,皮鞋打在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临走的时候,他还摸了摸腰间的那串钥匙,看了看椅子背后的墙壁。 谢林生、孟文天乘坐的奥迪车继续朝谷口镇驶来。 就在它刚刚驶过的路边停着一辆满载碗口粗松木的卡车。驾驶室里坐着一名中年司机,看着奥迪车呼啸而过,他恶狠狠地骂道喝:“王八蛋,你们去死吧!” 卡车启动发动机的时候,驾驶室的玻璃也被司机摇下,一股浓烟顺着打开的缝隙飘了出来,接着一根尚未吸完的香烟和一口浓痰随之射出,落在路边的草丛里。 等车窗玻璃重新摇上,满载松木的卡车发动机发出一声怒吼,车身先慢慢前移,但不久就加快了速度,冲上了路面,尾随刚才的奥迪车而去。 只是奥迪车的车速过快,加上连续下着的雨水形成的雨幕,卡车司机根本看不清前面奥迪车的身影,也听不到前面的声音。 奥迪车终于开上了最惊险的盘山公路。 看着前面满眼都是群山峻岭,想起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心惊胆颤的情景,坐副驾驶室的谢林生心里不由萌生了一丝惧意。他强行忍住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前面的险峻和心里的胆怯,转头对身后正兴致勃勃打量外面景色的孟文天说道:“小孟,你坐前面吧。我看了这些山有点头晕,想到后面躺一躺。” 孟文天说道:“好,我也正想多看看。还是谢县长理解我。王师傅,停一下车。” 经过一路上的交谈,三人的关系比之前融洽了不少。 司机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躲过这趟差,也害怕谢林生这个老头真的采取措施对付他,因此开始焦躁的他慢慢平静下来了,也开始对谢林生和华弈尊敬起来,不再在开车的时候抽烟。 而且他也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虽然回来的年数超过了三年,但对军营还是有一丝留恋一丝好感,当孟文天谈起军营并恭维他的时候,他对孟文天这个小年轻也充满了一丝好感,两人不时交谈几句,说到高兴处还不时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谢林生也时不时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他也很欣赏孟文天的年轻、开朗、有礼貌。 听了孟文天的话,司机小王答应一声,选择了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停车,等谢林生和孟文天换了位置后,奥迪车继续前行。 山势越来越险峻,马路越来越曲折,司机小王开车越发用心,加上下雨,车速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年纪大的谢林生受不了车外情景,有点恐高症的他干脆闭眼仰靠在后排座位上。他笑着对孟文天喊道:“小孟,等到了谷口镇,你可要提前喊醒我,等我到河边洗了脸再进去,免得让人轻看我这个老头,一天到晚睡眼朦胧的。” 孟文天笑道:“好的,你就放心睡吧。” 华弈倒是没有害怕的感觉,她见谢林生睡觉自然巴不得,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外,欣赏着外面初春的景色。对她而言,越是惊险的地方,风景越美。 上山没有多久,后面就传来解放牌卡车独有的声音,加上卡车上装载的松木相互撞击发出的啪啪声,使后面的车听起来感到气势很足,就如贴在车后一样。 不知道危险临近的小王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后面的司机开车好猛啊,速度比我还快。” 第371章 危急 孟文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跟在后面若隐若现的卡车,也没察觉了危险,笑着说道:“他们肯定是本地人,对路况熟,敢开快车。我们保持这个速度就行了。过了这个山坡就是一条平坦的隧道,隧道里它的速度肯定比不过我们。” 小王师傅已经知道孟文天以前坐车来过这里,就笑道:“小孟,你的记性真好,只走了一趟,过了两年还记得这里的路。我可是已经跑了好多趟了,只知道这条盘山公路一共有三条隧道,但具体在哪个位置就不是很清楚了。” 没有几分钟,奥迪车就驶入第一条隧道里,里面的路面确实平了很多,加上是在洞里穿行,没有一点惊险的感觉。 打开车灯,小王的车速一下快了很多,虽然后面的卡车在进隧道之后也加快了速度,但两者之间的距离却慢慢拉开了一些。 刚出隧道,两人的眼前突然大亮,发现这边没有下雨了,隐隐天空还射下来一丝阳光,虽然阳光不强烈,但照射在远处青色如黛的山上,视野还是开阔了很多,孟文天甚至能看到两公里外另一段盘旋山路的情况。 “咦——”孟文天惊讶地发出声来。 小王一边放慢速度顺应崎岖的公里一边不解地问道:“小孟,怎么啦?” 孟文天指着远处的盘山公路,说道:“你看远处!那里的路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对,石头,路上有石头!” 小王将脚放在刹车上,顺着孟文天手指的方向看出,他也看到了那些石头,只是看不清石头的大小:“艹!今天真是倒霉,遇到了滚石。幸亏今天车上有你在,再加上后面卡车上的司机,我们应该可以把这些石头推下去,否则的话我们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谷口镇。以前可是有司机因为路上有石头而只能掉头回去。” 孟文天开始也没有多想,只是笑了一下,因为他听司机的口气似乎路上有石头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但是,当奥迪车出了隧道转过一个弯之后,孟文天发现有点异常:后面的卡车跟太紧了! 从隧道出来后,后面卡车根本就没有减速的迹象,而是快速朝奥迪车逼近。速度至少超过五十公里! 这个速度在平地不算什么,如果是高速公路,五十迈的速度完全可以用龟速来形容,而且这个速度是车辆上高速公路的最低时速,再低的话就不容许上高速公路了。 可这里山区,这是险峻无比的盘山公路,而且现在又是下雨天,虽然这里没有下雨了,但路面可是湿的,司机稍有不慎很可能会摔下悬崖导致车毁人亡,就是熟悉路况的老司机也不会这么鲁莽,更何况前面还有奥迪车呢。 看着后面的卡车越跟越近,听到卡车发动机的吼声越来越响,孟文天心里突然一动,脸色也一下变了:“难道有人要陷害我们?” 再看前面马路上的石头,孟文天呆住了,脑袋不由自主地转到后面看了华弈一眼。 显然,如果是有人采取这种方式杀人,那针对的对象肯定就是华弈。 让孟文天感到好气而又庆幸的是,此时的华弈竟然没有感觉到,此时的她还在欣赏着窗外的美景。感到孟文天掉过头来看她,她还如小女孩似的给了孟文天一个微笑,说道:“文天,这里的景色好美。是不?” 孟文天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大条,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看景色。……,真要让对方得逞,估计她就是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就这么死去,没有临时前的恐怖和痛苦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孟文天只是这么想,现在的他可不想死,他先认真地看了一眼前面的石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越来越近的卡车,他甚至通过倒车镜看到了卡车司机狰狞的面孔。 他的脑子快速地运转着,内心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怎么办?” 思考了几秒钟,孟文天断然地对司机说道:“小王,让我来开车。”他的语气不容质疑。 小王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脱口问道:“为什么?你会开吗?”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转过前面这道弯,过去就是一段一百多米的直路,你加快速度,在直路尽头紧急停车,你我对换位置。”说到这里,他严肃地命令道,“执行命令!” 小王感受到孟文天身上突然撒发出的杀气,曾经身为军人的他在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部队,他不由自主地应道:“是!” 后座的华弈一愣,脱口问道:“命令?什么命令?” 孟文天没有理她,双眼死死盯着前面的路面,严厉地对司机道:“保持方向盘不动,踩油门!” “什么——,前面可是悬崖……”司机看着前面的悬崖,脱口而出,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但吃惊的他还是遵命踩下了油门,随着奥迪车一声怒吼,车身朝前猛地一窜,奥迪车从u字形马路底部斜切过去,四轮腾空掠过拐角处的杂草和灌木,腾云驾雾一般。 失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惊呼出来:“啊——” 华弈也是吃惊地惊叫了一声,不过她的小手捂住了嘴巴,没有让声音发出来。她隐隐约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情况,也隐隐知道孟文天要干什么。 她的脸不由变得铁青:章海青竟然敢在这里杀人灭口? 就在瞬间,奥迪车身腾空,先失重后触地,睡梦中的谢林生差点滚下座椅,嘴里嘀咕道:“小王,你怎么开车的?我差点……” 孟文天继续对司机命令道:“向左,稍微打多一点,够了!踩油门,加速!够了!” 小王看着车速表,心脏怦怦直跳:“我的乖乖,都超过八十,快九十了!”不看车速表倒没什么,看了车速表,看着车窗两边的树木、悬崖快速后退,他的脸白了。 幸亏现在是一段孟文天所说的平地,他的操作不至于走形。 这时孟文天又低声命令道:“丢油!好!踩刹车——,不要踩死,松一点点,踩离合器——,挂空档!踩刹车!踩到底!快!用力!” 奥迪车在一丛灌木前骤然降速,随着手刹被孟文天猛地拉起,四个车轮擦地而行,车身只是因为惯性而慢慢移动。 在车速骤停的那一瞬间,孟文天突然伸出手,抓住小王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提,将他的整个身子举在了空中。在他的脑袋撞上车顶的那一刻,孟文天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拖。小王还没有坠落在副驾驶位置上,孟文天已经腾空而起,稳稳地占据了驾驶员的位置,随即他迅速打过方向盘、然后挂挡、再加油,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奥迪车吼叫着朝前冲去。 从停车到提人到互换座位到奥迪车重新启动飞去,只有短短的三秒钟,外面的人看了只会以为奥迪车司机刚才只不过是转弯之前犹豫了一下,为了安全而降低了一些速度而已。 直到孟文天将奥迪车开出了上百米,小王才从惊恐中回过头来,双眼冒着星星,如看天神般地看着孟文天。 他不知道孟文天上辈子开汽修厂开了几十年各种各样的车,车技比他强不少,更何况孟文天上辈子还在特战队苦练过,今天开车也好把驾驶员提留出来替换也好,基本只能算小儿科,只是孟文天小试身手而已。 但这些对小王而言却是绝对的震撼。 孟文天没有理会司机的震撼,他心里想试一试后面卡车司机的杀气有多重,决心有多大。 如果后面的人胆怯、犹豫,也许还能劝说对方中止这种愚蠢的行动,或者趁对方疏忽的时候弃车逃离。 弃车逃离只要几分钟,有几分钟时间,他就能确保华弈、谢林生和小王不出事。 只要其他人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孟文天相信自己能设法制伏后面的卡车司机,从而轻易解决这次谋杀行动。 如果对方是亡命之徒,一定要杀死自己,那么这个家伙绝对不会给自己哪怕几分钟的时间,坐在奥迪车里的华弈、谢林生、小王他们很难有脱险的机会。他们可不是特战队战士,就算是警校出来的华弈也不具备在运动的车辆上跳车逃跑的本事。 他们一直坐车上也许还不会死,跳车的话很可能摔死或坠落悬崖摔成肉饼。 孟文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逃跑,见招拆招,尽可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 毕竟是两年前坐车经过这里,孟文天只知道前面有哪些弯道和直路,但他不敢就此断定那些弯道的半径和直道的具体长度。虽然他开车的速度比小王的快出不少,但也不敢太快。等到奥迪车又来到一条短短的直路前,孟文天有意降低了车速,一直降到了四十公里左右。 他一边从倒车镜里死死盯着后面的卡车,一边做好随时加速逃离的一切准备。他心里还希望自己判断失误,对方也许不是谋杀自己。这样的话就好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很渺茫。 很快,刚才拉开一段距离的卡车又出现在后面,看见奥迪车就在前面,卡车的速度不降反增,竟然高达六十公里以上。 第372章 转危为安 接着,卡车司机的面孔也清晰地出现在倒车镜里,只见那个家伙双眼圆睁,牙帮咬的紧紧,额头青筋暴出,因为激动,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随着发动机一声怒吼,加速的车头直接对准奥迪车尾部撞来! 如果被它撞中,即使奥迪车车不被当场撞散变成碎片,也会被撞下悬崖摔成碎片,里面的人更不可能存活。 孟文天立即断定对方是亡命之徒,不说用语言劝不住他,就是用刀顶着他的胸口,他也会继续施暴。 孟文天大骂一声:“王八蛋!”,然后猛踩油门,发动机猛地吼叫,车身猛地一冲,孟文天眼疾手快,快速地方向盘往右边一甩,在卡车距离奥迪车不到三米的距离时,奥迪车如离弦之箭飞奔,双方的距离再次开始拉开。 卡车司机受到了戏弄,也狂骂了一声什么,同时手忙脚乱地丢油门紧张地打着方向盘。等卡车正常后,他再次踩下油门,跟着奥迪车猛追。 “这卡车怎么就不直接冲下去摔死呢?”孟文天暗叫了一声可惜:这王八蛋司机的技术真不是盖的啊,想不到他在距离这么近、速度这么快的情况下还能调整好车。 想到人家长年累月在这条险路上跑,孟文天也不再哀叹自己的计谋失败,而是认真地驾驶奥迪车往前冲。 这个时候不说华弈和司机小王知道了危险,就是睡觉的谢林生也看出了情况不对。他慌忙从座椅上爬起来,通过灰蒙蒙的后窗盯着后面的卡车,嘴里大喊道:“你疯了!你疯子!” 显然,他的呼喊是徒然的,不说后面的卡车司机听不清,就是听清了也没有一点效果。 孟文天驾驶奥迪车又跑了一段距离,离前面拦路石头不到四百米,几次拐弯的时候孟文天和小王都能看见前面拦路的大石头,不知道是出于掩饰谋杀现场还是出于降低车速的目的,路上开始不时有一些脸盆大的石头胡乱地扔在路面上。 显然布置谋杀的人处心积虑,他们用了两个杀招:一个就是路上的乱石。他们希望小车在后面卡车的逼迫下手忙脚乱的闯入乱石堆,被石头撞入悬崖。这样的结果自然最好,车毁人亡不留任何痕迹。 如果小车不敢进入乱石,那就只好用第二招,那就是用卡车撞,直接将小车撞下或推下悬崖,造成一场车祸,由卡车司机承担全责。 孟文天小心地驾车避让着,车速不可避免地降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担心车轮撞到这些石头而侧翻,更是因为坐在后排的谢林生此时已经受不了这种惊险动作。好几次奥迪车快速拐弯他都被甩到车体上,脑袋和身体已经撞出了血包,人也开始呕吐。 孟文天担心继续凭借自己的本事开快车的话,不用后面的卡车撞,这个老头恐怕会就此一命呜呼。无奈之下,他只好降低了一些车速。 当然,孟文天降低车速除了照顾谢林生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观察前面的道路,思考最好的方法避开后面卡车的撞击。 随着奥迪车越来越接近拦路的石头丛,小王急得差点哭了起来:“小孟……孟师傅,怎么办?前面过不去啊——”说着,眼睛又惊恐地看着后面那辆气势汹汹的卡车。 华弈冷静了许多,说道:“文天,慢慢把车速降下来,跑这么快,就是不被他撞死,我们也会掉下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撞死我们。” 孟文天没有理她,而是对谢林生说道:“谢县长,你坐好,双手死死抓住座椅上的带子。华弈,小王,你们把脚提到座位上,努力把自己卷成一团,一手抱头一手抓住前面的把手!” 等三人遵命而行后,他便放慢了车速,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路面,眼睛的余光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卡车。 看着前面的奥迪车终于不敢冲了,距离自己的车头越来越近,卡车司机得意地大叫道:“王八蛋,跑啊,怎么不跑了?冲啊,冲石头啊。”接着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就在卡车撞上前一刻,孟文天大喊道:“抓紧!”接着将油门猛地一踩,车呼啸着朝前面的石堆冲出。 在后面卡车司机看来,奥迪车现在就如主动去撞石头似的。 虽然前面的石头没有将道路彻底封死,但留出来的空隙不足以让奥迪车通过,除非它在这一瞬间长出一对大翅膀飞起来。 看到奥迪车如自杀似地继续前冲,卡车司机一愣,双眼紧紧地瞪着,踩着油门的脚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很多,甚至当对方离那堆石头只有二十几米而依然加速事,卡车司机甚至还将踩油门的脚移开,轻轻地点在刹车上,嘴里吃惊地念:“草!他们自己想死啊,那就不用我去撞了,呵呵……,啊——” 突然,卡车司机瞪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只见奥迪车在接近那堆石头的时候,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身竟然以前轮为支点车身猛地甩了起来,车的后身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咔嚓声,甩过去的车身堪堪骑坐在乱石堆上,车的前头正好对准他的卡车! “这是怎么回事?”卡车司机如见了鬼似的,“它怎么甩起来的?” 如果是前世,只要他看过有关塞车的电视就知道这是年轻人津津乐道的汽车漂移。可现在的他只感觉到匪夷所思,感觉到对方有神鬼附身。 内心害怕的他看到这一幕后都忘记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坐在驾驶室讥讽地看着他,凌厉的目光里包含着无穷的杀气,安坐在奥迪车里犹如一尊天神! 卡车司机大惊失色,右脚本能地踩着刹车,双手慌乱地转着方向盘,不敢正面撞击奥迪车,更不敢直面孟文天冷冷的目光,。 但是,因为两车相距太近,加上卡车的速度快、重量大,即使卡车司机松了油门、踩了刹车、转了方向盘,卡车还是在惯性的驱动下前冲着,前轮撞飞了路面上的石头、车头重重地撞上了奥迪车的车头,发出一连串的巨响: “嘭!”、“咚!”、“咣!”—— 装载在卡车上的松木受不了这个撞击,在这个时刻散架了,无数的松木如标枪似地飞离卡车飞向前方,几乎将前面的奥迪车掩盖。 幸亏奥迪车车身低,又有卡车驾驶室做挡板,松木都只是压在车顶上,否则的话,奥迪车里的人就是不死也会被这些松木戳得成烂泥。 即使如此,奥迪车里还是传出了两个人痛苦的惨叫和呻吟。 卡车司机在动手前可谓胆气十足,完全称得上将生死置于度外,但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眼前,他却害怕起来了。看到凄惨的现场,听到奥迪车里传出的惨叫,他脸色变得惨白,恐惧的他也不管对方死没死,而是慌乱地推开车门,失魂落魄地跳下车,从松木堆里扒开一个口子后朝车后狂奔着,直到跑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才想起了什么,稍微犹豫了一会,然后转身朝山坡上冲去,四肢齐用力,不管坡上片石扎手也不顾荆棘刺肉,只是失魂落魄地往上爬,就如身后有鬼找他索命似的。 坐在奥迪车里的孟文天也被卡车这一撞弄的晕头转向,虽然他早有准备,虽然两车都是车头撞击,但卡车巨大的惯性还是将他从座位上抛了起来。 重新落回座位后,孟文天这才嘘了一口气,心里暗叫一声好险:幸亏那个卡车司机只是憋着一口气,并非真正的视死如归的勇士,到了最后一刻胆怯了、犹豫了,否则的话,自己虽然不至于死去,但也非受伤不可。 回过神来后,孟文天迅速将受伤的谢林生、小王的伤势稍微检查了一遍,发现情况不是很糟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两人都发出惨叫声,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心里害怕而叫,实际上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更没有生命危险。 谢林生因为是躺着,又在奥迪车的后座。他只是因为车辆相撞的瞬间身体被抛了起来,落下的时候碰伤了胳膊,左肘部有一个伤口,流出了一些鲜血。额头上撞出几块红印。 司机小王也是因为在车内碰撞伤了几处对方。但是,倒霉的他在两车相撞的时候没有出事,却在撞完之后,看到奥迪车车门被撞开而下意识地从这里往外跑,不想几根松木从车顶上滚落下来砸在他右腿和右胳膊上,造成右小腿骨折,剧痛无比,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 孟文天笑了一下,动作飞快地从小王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一把扳手当夹板将小王的右小腿绑了起来。 反倒是警察出身的华弈表现得有点不堪,因为在警校演习遇到这种情况时如何避险,所以她全身没有受伤,但她却晕了过去。 孟文天发现她之所以晕不是因为撞车,不是因为碰撞,而主要是心理因素。估计她以为这次毫无生机而绝望,也可能内疚自己把孟文天带入陷阱而自责,所以晕了。 第373章 环环相扣 他掐了一下华弈的人中,看她醒了过来,就说道:“你照看好他们,在车里等着我。” 说完,他下车冲到卡车驾驶室前,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驾驶室,然后冲向卡车后面,目光四处扫描,终于发现左侧山坡有一个向上攀爬的身影。 因为山坡上灌木杂草很深,他只能看见一点点影子。 孟文天低声骂了一声:“王八蛋,这次看你往哪里逃!”然后迅速朝那个家伙追去。即使那个家伙早出发一段时间,而且对方在逃命,是使出全身力气试图逃离这里,但孟文天自信能抓获对方,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钟而已。 可是,他还没有爬上几分钟,就听见上面传来一声惨叫:“瘟拐子,你——,我……,啊哟——,救命啊——” 接着一道黑影从上面悬崖落下,随即下面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孟文天一愣,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目光急切地寻找那道黑影坠落的地方,略为思考了一下,然后依然奋力朝上面爬去,只不过他的目光不断地收集周围的情况,特别是注意上面有没有石头滚下。 他可不想被人第二次算计,最后还是死在这里。 孟文天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上来的路上可谓风平浪静。等他爬到山顶,却发现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除了群山和灌木、杂草。 孟文天有点不甘心地搜索着四周,并爬上不远处一块裸露的大石头,站在上面四处眺望,但依然没有看见什么,只看到几只小小的麻雀在抢吃新嫩的草芽…… 在上面搜索了一会后,他只好无可奈何地转身下山,心里骂道:“杀人灭口的家伙倒是见机快、动作干脆,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怎么就不在这里拦截我呢?” 在马路边上,他看到了那个已经摔得不成人形的卡车司机。 这个凶恶而倒霉的歹徒此时不但脑袋破碎、脑浆四溅,就连腹部也被山坡上的石头划开,露出了令人恐怖而恶心的内脏,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孟文天厌恶地看了这具稀烂的尸体几眼,这才返回车祸现场。他没有急于去理会奥迪车受伤的两个人,也没有跟下车了的华弈说话,而是先在路上查看了一会,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从卡车背后钻进车底,仔细观察着它的刹车系统、传动系统。 在车底下足足呆了五分钟,孟文天才从车底爬出来。 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华弈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着,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等诸如此类的话。 孟文天笑着安慰了她,等她情绪稳定后,就走回到了奥迪车跟前。谢林生和司机小王都没有再惨叫,但两个人的嘴却没有停,他们在不断咒骂着丧心病狂的卡车司机,庆幸孟文天的当机立断,感叹孟文天出神入化的车技。 孟文天将司机逃跑,却不慎坠落下来摔死路边的事情说了,跟着他们谴责了几句卡车司机罪有应得,自己一行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后,开始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虽然这是谷口镇出县城的交通要道,但真正在这里路过的人不多,如果坐在原地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有人过来。还不如自己走出去,等到有人的地方请人报信、报案,或者走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自己这边的人打电话报案。 为了尽可能保持车祸现场,他们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只是把华弈和孟文天的行李箱,谢林生的公文包、司机小王认为重要的物品提走了。 四个人如战场上下来的残兵败将,孟文天背着小王拖着大的行李箱,华弈搀扶着有点晕头的谢林生拖着小的行李箱,他们一步步朝谷口镇走去。 一路上,谢林生不断哀叹:“现在的人真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直到走了一里多路,他才不再唠叨,也不再需要华弈的搀扶,一个人朝前走着。 好几次他都想出口相询,但看到一脸铁青的华弈,心里的疑问没有问出嘴来。 华弈知道谢林生想问什么,但她没有问,甚至都没有看他。 谢林生心里隐隐猜到这次谋杀针对的就是华弈,自己和小王以及孟文天只不过是这次谋杀的牺牲品。至于那个司机从高坡上摔下来死了,不是司机的同伙将他杀人灭口,就是孟文天刚才上去失手杀了他。 因为死了人,又涉及到背景深厚的华弈,谢林生可不敢问清楚,谁知道华家得罪了什么人。如果是章家人动的手,在常恒县能一手遮天的章家也绝对不是自己所能议论的,唯一自保的方法就是闭嘴,装着不知道。 看着一脸平淡的孟文天,谢林生心生佩服:“这小子真有大将风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就是我这个老家伙都难以做到。” 与谢林生内心波涛汹涌不同,司机小王则单纯多了。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这次谋杀是针对谁的,甚至都在怀疑这次是不是真的谋杀,会不会是巧合,会不会是卡车的刹车失灵、路上又刚好有山上滚下的石头。在他想来,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谋杀?这又不是拍电影。 想起刚才的惊险,小王还冷汗连连:如果不是孟文天当机立断夺过他的驾驶权,这辆车肯定出大车祸,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留下来。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奥迪车会在石堆前倒过头来,以长长的车头对着那辆大卡车的车头,而奥迪车的车身却骑在石头上,这才避免了惨祸的发生。 作为司机,他明白奥迪车骑坐在石头上无论卡车有多大的力气,也不过是撞烂奥迪车的前面部分,很难冲到奥迪车车身上碾压,也很难将奥迪车和它下面的石头一起推下悬崖。如果是自己开车,即使不在路途中被撞下悬崖,也会将奥迪车绝望地停在石堆前,以奥迪车的尾部对着卡车的车头。那样一来,处在石头和卡车之间的奥迪车会被卡车挤成面饼!里面的三人没有一人能存活下来。 此时的小王把背着自己前行的孟文天视为了救命恩人。 孟文天不知道背上的小王在想什么,也不关心他想什么,他的心思在思考怎么寻找证据,思考是顺藤摸瓜往上找线索还是直接撬开章海青的嘴,从他那里获得证据再往下抓。 直接抓住章海青逼问自然是最简单的,但孟文天不能确定章海青遇到这种关系到他生死的问题时会不会死不开口,一旦死不开口,那他和华弈就被动了。即使最后开口承认了,这种事传出去也会成为华弈仕途上的污点,因为这种刑讯逼供同僚的事情最让官员忌讳,很容易会引起众官员同仇敌忾。 他内心有点纠结,是以他并没有注意谢林生的表情。 而华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专心致志地拖着她的行李箱,跟在孟文天身边一步一步地走着,偶尔看一眼孟文天的侧影。 车祸现场离谷口镇不到三公里,孟文天背着小王并不感到多少吃力,行进的速度主要取决于谢林生的步行速度。 谢林生虽然时不时自称是老人,其实也就是针对周围的同事而言,因为到了六十岁要退休,单位的同事自然都比他这个快要退休的人年纪小,很容易让他感到自己已经老了,也容易产生倚老卖老的心理。实际上,他这个年龄在社会上不算很老,农村里很多六十岁的男人还在地里干劳动力的活呢,因此他走路的速度并不慢。 加上此时的谢林生不知道凶手同伙还有没有后招,他知道自己这四人必须尽快走出这段人烟稀少的路,只有走到人多的地方才安全,所以他咬着牙忍住身上的疼痛快步走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平安地步行来到了谷口镇。 在路上,手机有信号的时候,谢林生就打电话到了县里,将这里发生的事报告了县长,并将这起车祸有可能是一起针对华弈的谋杀事情的猜测也告诉了县长。 县长自然勃然大怒,毛骨悚然的他立即亲自给县警察局局长殷见铠打电话,要求警察局立即派出精兵强将,限定他们今天必须弄清楚这起车祸到底是普通车祸还是有针对性的谋杀,如果是谋杀,警方必须在三天内抓到这起谋杀事件的幕后人。 殷见铠自然大声保证坚决完成任务,但他的大声在县长听来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他是被“谋杀”这个词吓怕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打完电话后,县长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抽了半包烟也没想明白这事是大张旗鼓地调查好还是悄无声息地调查好。如果这起车祸真的是谢林生在电话里所怀疑的,那影响就太大了,大到他这个县长都要承担巨大责任的程度。 他不但担心案子会不会破获,更担心华弈背后的人会如何反应,要知道华弈的父亲可是才升职不久,又是省警察厅的一把手:他会不会趁机扩大打击面,会不会把我这个县长当障碍物给清除掉?是谁这么大胆,难道真的是章海青他们? 第374章 善后 当县长苦恼时候,孟文天他们已经到了镇里。 他们先去的是镇医院。 听说有县委领导在车祸中负了伤,镇医院几乎所有人都惊动了,从副院长到普通护士都一下高速运转起来。因为院长到镇政斧开会去了,这里为首的只是一名副院长。 这个副院长带着几个技术高超的医生为谢林生检查身体,普通的医生则认真地为小王医治伤口。华弈则由一位女副院长陪着,到洗手间清洗手上的泥土和沾染的血迹。 因为孟文天年纪小不像参加了工作的样子,加上他活力十足,所以没有人照顾他,由他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 事实上孟文天的心情远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轻松,他一方面在思考如何抓住这次谋杀的背后黑手,思考这次谋杀与那个被车祸撞死的女孩有什么关系,另一方面他在思考如何防备那些人的再次暗杀。他不能肯定对方一次暗杀不成就罢手,或许他们正在紧急思考或布置下一次暗杀呢:“是劝华弈马上回去,还是让她呆在这里当诱饵,让幕后那些王八蛋跳出来?” 当然,他也知道在医院这里还是安全的,那些幕后黑手胆子再疯狂,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医院公开杀人。 虽然常恒章家名声在外,但孟文天相信依附在章家身上的爪牙也没有几个敢真正动手杀人的。布局这次车祸,肯定动用了章家手里几块王牌,他们不可能有多王牌。 不说只能在乡下称王称霸的章家,就是富可敌国的财团,也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精力来培养多少甘心为他们卖命的亡命之徒,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又没有多少穷光蛋非得靠卖命才能活下去。 章家也好其他违法集团也好,都只能靠小恩小惠、靠淫威、靠掌握别人的把柄来控制、指挥别人,让那些人为他做事。如果是平时做些打打杀杀、欺行霸市的事情,这些手下也许会又快又好,但如果涉及到犯罪、涉及到那人的身家性命,他们就未必听话了。 当孟文天他们安定下来,得到信息的章海青却气得砸了手机。 时间返回到十五分钟前,当时章柏文急急忙忙地进了镇里,很慌乱地钻进章海青的镇长办公室。当时章海青亲自将办公室的门关紧,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那臭表子干掉了没有?” 章柏文哭丧着脸说道:“三叔,对不起,我们……她……没有……” 见到章柏文这个样子,章海青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随即抡起胳膊对着对方就是一巴掌,吼道:“你狗日的给老子好好说,到底怎么啦?给老子撞死她没有?” 章柏文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很多,说道:“三叔,撞是撞上了,可……可不知道她死没有死啊,开车的那个王八蛋司机太厉害了!他在那段我们扔了石头的路面上开的飞快,眼看就要撞上那堆石头了,谁知道那奥迪车突然停住,车身原地转圈,车尾横扫,正好跨骑在石头上。我们的卡车只是撞上了奥迪车前面车头,没有压死他们,也没有办法将奥迪车推下悬崖。里面有人受了伤,那个王八蛋司机毫发无损,还跑出来想抓他王建华……” 章柏文也不知道什么叫漂移,只能连比带划地述说着当时所见到的情景,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惊骇和佩服。 章海青连忙问道:“你是说里面有人受了伤?” “是!”章柏文见章海青没有责备自己消灭目标,连忙肯定地说道,“绝对有人受伤,虽然我躲在山顶听不清楚下面的哭叫声,但看到了卡车撞上去之后,车上的松木都砸在奥迪车上面,而且从奥迪车里跑出来的只有司机一人。王建华说里面有人在哭叫。” 章海青认真的问道:“你肯定那臭女人坐在后面?” 章柏文说道:“肯定!他们在县城出发的时候,有人亲眼看见是女人坐的后排座。” 章海青点了点头,说道:“没弄死她也好,真死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大的麻烦事。能够让她受伤更好,就是不伤,那也把她吓破了胆,让她今后做事有点分寸。只要我们再加把火,让姓杨的一家围着她闹,我就不信她还有精力调查我儿子的事情。” 章柏文想不到章海青突然这么好说话,自己还没原谅自己,他就已经为自己开脱。心里不由感动起来,哽咽着说道:“三叔,真是对不起,这次计划好好的却……” 他哪知道现在章海青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家伙,可想到今后还要利用这个亡命之徒,把他掐死了或者把他吓跑,下次谁来执行他的其他计划? 章海青装作大度的样子,拍了拍章柏文的肩膀,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是诸葛亮那么聪明,不以失了街亭?何况我们。那个司机……王建华呢?你可要好好关照他,这次人家出了这么大的力。” 刚刚感动的章柏文心里一下凉到了瓦凉瓦凉的,心里骂道:“章海青,你狗日的忒不地道了吧,我们动手之前不就商量好了杀人灭口的吗?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嘴里却只敢说道:“三叔,他被我……他在逃跑的时候自己坠下去了,从悬崖上摔下,摔死了。” 章海青紧紧盯着章柏文,问道:“他自己坠下去,摔死了?除了你还有谁见到了?” 章柏文心里一阵慌乱,但很快说道:“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看见,我……我也是猜想的,那么高摔下去,不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块铁也会摔碎。” 章海青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司机追出来了吗?” 章柏文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那个小杂种跑了出来,我才不敢多呆啊。那家伙爬山的动作好快,比王建华快多了。我都不敢问王建华太多就……我……幸亏我事先在小路边藏了一辆自行车,等他爬上来的时候,我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三叔,你说县长司机怎么这么厉害?” 章海青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个姓王的王八蛋?不会吧,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因为他替县长开车,自以为了不起,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能有真本事?不可能。这家伙一贯狗眼看人低,每次我让人送钱给他,他倒是毫不客气地接了,不像一个有本事的人。……,谁知道呢,也许县长就是看他开车的本事好,又有打架的本事,所以才留下他。否则的话,这种成不了大事的人不可能呆在他身边。” 说到这里,章海青突然问道:“你看清楚了,他真的是这个姓王的司机?我怎么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开车的不是姓王的司机,而是那个臭表子带来的小子。” 其实被章海青这么一说,章柏文心里也开始怀疑这个厉害的司机是不是县长的司机了。 章柏文开始之所以认为司机是姓王的,是他听了从县城传过来的消息而先入为主。他虽然见过姓王的司机三四次,但并不熟悉,孟文天冲下奥迪车追赶王建华的时候,他一样惊慌失措,完全没有仔细看孟文天,只是盯着王建华。哪里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姓王的? 等王建华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只来得及问了两句话就用铁棒将其打死推下悬崖,然后他就撒腿狂奔,从另一边下山后骑着自行车迅速逃离了现场。 章柏文心里虽然已经怀疑开车的司机可能不是县长的司机,但想起刚才向章海青汇报说姓王的司机,一时不敢改口,担心章海青会甩他一个耳光。 于是,他说道:“三叔,我看清了是姓王的,虽然隔的远,但脸上的轮廓还是能看清。你想想,那个跟那个女人来的小伙子才多大?就是从娘肚子出来就开车,也不会开得这么好吧?再说,他们路上一路都没有停车,中途怎么可能换了司机?除非那小子把姓王的提起来扔到后面,而他飞起来插到前面的位置上,不可能。” 章海青没有心思纠缠于是谁开的车,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因为事情已经发生。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章海青铁青着脸,对满脸惭愧不敢抬头看人的章柏文:“不要自责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厉害。你……你马上走,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等事情安稳一段时间之后再回来。我给你五……我给你一万元,在外面好好休息,不要给我惹事就行。快点,去办公室开一张介绍信,就说你考察其他地方的大棚种植情况。” 章柏文说道:“三叔,我没有必要走吧……,这一万元实在……实在太少了点,能不能多给点?” 章海青瞪了他一眼,问道:“是你聪明还是我聪明?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好,再给你加五千元。快点滚!你开介绍信的时候,顺便跟主任说一声,就说谢县长他们在路上出了一点事,开会的事情以后再说。会议室里那些人他们该干什么去就该什么去,能够下基层的就下基层,不要总围在镇上转,让上级领导看见了心烦。” 第375章 他们为什么敢? 章柏文看着章海青从抽屉里拿出两叠厚厚的钞票,把其中的一叠扯出一半后也没有再数就递给了他。他连忙拿了这些钱,顺手扯了桌上一张报纸报了,急匆匆地离开。 孟文天和谢林生可谓同过一次生死、共过了一次患难,他们的关系自然比以前更融洽了。虽然谢林生知道这次车祸是华弈引来的,是因为华弈公开说了要调查章海青的事,但他是一个理智的人,知道华弈也是无辜的,是章海青这家伙欺人太甚,太凶残太恶毒。 他真的不明白章海青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华弈调查出来的事比你们谋杀她还严重。要知道她可是省警察厅厅长的女儿,谋杀她的后果有多严重,就是傻子都能想到,可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就算华弈跑到谷口镇调查出来什么,他章家不还可以找人疏通、摆平吗?也可以花巨款收买华弈,最多最多就是坐牢吧。更何况她很可能调查不出什么,一个外地来的人,人生地不熟的,能找到多少东西?你章海青不可能不把你的那丝丑事掩盖好吧? 可你这么用制造车祸来谋杀,不管你未遂不未遂,华家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章家的,两大家族绝对是死磕到底的节奏!华家不把你们章家的老根挖出来烧掉,绝不会罢休! 谢林生这么想是没错,因为普通人或者说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会这么想,而章海青本人却不会这么想。 首先,他知道自己这个土皇帝在谷口镇做了什么事,贪赃枉法、敲诈勒索、挪用霸占、欺男霸女等等几乎没有他不做的,可以说除了公开杀人没有干过,其他的坏事差不多都做尽了,如果是别人来查,他确实不怕,盖子绝对可以捂住,可华弈来查就未必了,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个新来的副县长,更是因为她县长是副省长的女儿,也是警察厅厅长的女儿。 镇里那些早已经看不惯所作所为的人,之前是因为害怕章家打击报复,害怕接受告状的领导与章家沆瀣一气,或者连这个领导自己都被章家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有人告了几次状失败后也就没有人告了,外面的人来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可是,现在的华弈是旗帜鲜明地来找章海青的麻烦的,她是章海青以及整个章家不可撼动的存在,那些受了委屈、受了欺压的受害者找她告状的话,虽然不能说一定会沉冤昭雪,但至少不用担心他们的冤屈被章家掩盖,不用担心这次告状会半途而废。 这样一来,章海青的丑事就会大白于天下。章海青即使不被枪毙,也会长期坐牢。对于习惯了当土皇帝的章海青而言,失去权力就等于死掉,甚至比死还难受,怎么可能接受坐牢的命运?所以,他宁愿孤注一掷赌一把,只要把华弈弄死了,把责任往司机身上推,他或许啥事没有。就算最终追查到他身上,最坏结果不就是一个死吗? 反正都是死,干嘛不弄死她呢?至少有一个垫背的不是。 其次,对于华弈过来调查自己的事情,自己那些丑事百分之九十九有可能曝光,自己也百分之九十九会被抓走判刑坐牢,但这还不是让章海青断然安排人谋杀华弈的主要原因。毕竟按谢林生的想法,这些事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查不出来,或者说在自己的精心布置与威压下,某些人还是不敢向华弈透露太多的事情。 就算这些事真的被华弈掌握,也正如谢林生所言,自己还可以采取其他方法,比如花巨款收买华弈,用整个章家低头向华家签定城下之盟,把他们这么多年霸占的资源交给华家,以换取华家的宽恕,或者利用章家这么多年所掌握的某些官员的把柄,求得他们在审判时网开一面,他章海青也许就能安全渡过这段危险期,或者象征性地坐几年牢,然后用保外就医的方式出来,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完全没有必要走到现在这个鱼死网破的地步。 让他不得不这么做的是,因为他知道华弈过来可不是只调查他的事,而是要调查杨家那个叫杨小红被车撞死的事。 表面看,这个杨小红是被卡车司机撞死的,无论她是被司机无意撞死的,还是按华弈所说她是自杀的,按说这都与他章海青无关,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可章海青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这个叫杨小红的女孩确实是自杀,而导致她自杀的原因就是自己强歼了她。要死不死的是,他儿子和他的几个同学也强歼了她! 她不但身心受到了巨大创伤,还被她的同学所羞辱所中伤,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事实上,章海青到现在都不很清楚那天发生的全部事情,他只记得那天自己和几个亲信在镇里的一家酒店喝醉了酒。他亲手提拔的办公室主任蒋圆石就扶着他到了包厢楼上的一间客房睡觉,他临走的时候询问自己是不是需要一个妹子来暖被子,他就笑着答应了。 那个小妹子是蒋圆石抱过来的,好像也是喝醉了,有点人事不省,嘴里只在嘀咕什么:“我不能喝”、“妈妈会骂我”这类的话。 等蒋圆石关上门走后,他在脱这个小妹子衣服的时候也曾经怀疑她的年龄是不是太小了,可脱光她之后发现她身体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加上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年纪小的女孩,所以趁着酒兴就把她给睡了。 那个女孩因为下身剧痛而醒转过来,看到是他趴在上面,吓得不敢动弹,只是一个劲地哀求放过她,说她才读初中,还只有十三岁。 但正在兴头的他哪里停得下来?再说这事已经在干了,那层膜已经洞穿,继续不继续都一样是重罪,他就不顾她的哀求进行肆虐她,直到她晕死过去。 完事后,他酒也醒了,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酒店回家。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甩了蒋圆石一个耳光,厉声命令他好好安顿那个女孩子,出了事他饶不了他。 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第二天上午蒋圆石竟然告诉他:自己的儿子伙同他的同学竟然也睡了那个女孩,而且把那个女孩弄得大出血,差点当场死在那家酒店。 一听到这个消息,章海青脸都绿了,举起手掌就朝蒋圆石甩去。 可手到中途却只能生生停住,因为蒋圆石笑眯眯的,手里举着一张自己光溜溜趴在那个女孩身上运动的照片,而他口袋里还有一叠照片。 在章海青惊恐而呆滞的时候,蒋圆石笑呵呵地告诉他:“只要你提拔我当副镇长,只要你给她家里二十万,一次都等于没有发生。不但你没事,你儿子也没事。” 不用想,这家伙还把他儿子轮歼那个女孩的场景也照了下来。 章海青一下栽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蒋圆石,老子养了一条白眼狼。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蒋圆石依然笑眯眯的,说道:“章镇长,咱们彼此彼此而已。你们章家不是收集了很多官员的黑材料吗?我只是学一次而已。你知道,我这些相片可是洗了好几套,今天你就是杀了我,毁了这些相片也没有用。副镇长的位置又不是你的,你干嘛舍不得?就算是二十万元,凭您老的本事,凭您章家的能力,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得?再说了,您和浩波他不也享受了未成年女孩的味道吗?多值得啊。” 没办法,把柄抓在蒋圆石手里,章海青虽然恨不得把他给撕碎再吃掉,可想到儿子只有十八岁,成绩好的他马上就要高考,耽误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全力运作并动用章家的力量把蒋圆石急匆匆地扶上了副镇长的位置。 可就在他准备找机会把那些相片包括底片弄回来,再想办法弄死蒋圆石的时候,那个女孩却因为受不了羞辱而选择了自杀,而且还引出了无意中经过现场的华弈的注意。 事情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掌控。 如果不把华弈给弄死,那自己和儿子同时污辱女孩的事情就会曝光,不但整个章氏家族将会蒙羞,会成为世人的笑柄和鄙视的对象,更主要的是自己会进监狱把牢底坐穿,就是自己寄予无限希望的儿子也得在监狱里渡过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时光,更别说读大学了。 常恒章家在外面人看来风光无限,但章海青他们却心结难解,因为他们感到自家的男丁太少了,虽然章海青有兄弟三人,但到了章浩波这一辈只有一个男丁,三兄弟生的儿女包括在外面偷偷生的私生子,林林总总有近十个,可其他都是女儿。所以章家人对章浩波看得很重,事事都顺着他来,就算在外面糟蹋女人,他们也睁一眼闭一眼,有时甚至还希望他能在外面生一个或几个儿子,给章家开枝散叶。 如果章浩波被抓走坐牢,这个貌似威风凛凛的家族也就散了,将来丰厚的家产都会被其他姓氏的人瓜分。 第376章 等别人送把柄 所以,章海青义无反顾地动手了:弄死了华弈,最多也就是自己死,孩子却能保留下来。 因为只要华弈一死,她所看到的、她所听到的就随之灰飞烟灭,其他人就不会去调查那个女孩被车撞死的原因了。毕竟华弈本身对这起车祸也只是怀疑而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掌握真凭实据的蒋圆石为了自己的小命和仕途肯定也不敢曝光他手里的东西,毕竟戕害女孩子的事说起来他也有责任。他拿这些证据逼迫他章海青还行,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章家可不敢跟他赌,不愿意陪他同归于尽。 可他若要这些证据交给警方,章海青父子固然要坐牢,他蒋圆石也得丢官罢职,非得去监狱坐上一段时间不可。 再说,随着杨小红的死去和火化,很多关键证据都灰飞烟灭,某些人的话也就口说无凭了。甚至在得知杨小红被车撞死的那一刻,章海青还心花怒放了一下,觉得自己只要等她尸体火化了,没有了受害人作证,自己就可以找蒋圆石摊牌。 实在不行,就派人把蒋圆石这个阴险的家伙给抓起来,将他一刀一刀地活剐,逼他交出相片什么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华弈竟然没有死。前有乱石挡路,后有卡车碾压,在惊险的盘山公路上,还给她逃出生天,实在是老天无眼啊。 章海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紧急思考对策:怎么办?要不要我自己直接冲过去,拿着偷买的手枪把她给毙了? 当章海青在紧急思考自己是不是铤而走险的时候,孟文天和华弈也在紧急思考如何做:两人都知道章海青已经撕破脸了,虽然他们认为章海青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但谁也不敢肯定他真的不会,万一这家伙破罐子破摔呢?或者等晚上或等周围人少的时候动手呢? 站在走廊角落,孟文天说道:“依我看,还是快刀斩乱麻,告诉你父亲,让他命令警察先把他控制起来,只有这样,你才安全。至于证据,我们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的。” 华弈犹豫着说道:“可是……可是我想自己破了这个案子啊。如果求我父亲帮忙,我还不如开始就请他,现在弄成这样再请他出手,他还不笑话我……”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小姐,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他一个父亲,遇到他女儿差点没命了的事,他会笑话你?……,实在不行,还有一条路。” 华弈连忙问道:“什么路,你说。” 孟文天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走!离开这里,剩下的让我来!” 华弈连忙说道:“不行,不行,太窝囊了。再说,我走了之后,他就会集中针对你。刚才我差点连累你,差点害死你了,我可不能再害你。”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前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呢?” 华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人家将来要当地方官的嘛,没有证据怎么抓人打人?我们几个人都知道这次车祸是有人谋杀我们,可别人不会信啊,就是我父亲也不可能不听交警的汇报就命令警察抓人的,抓一个当官的镇长。那个可恶的司机都死了,一时间根本就是死无对证。章海青肯定不会承认是他派出的杀手。” 孟文天见她这么看重证据什么的,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她和他都没有权力调动警察抓人,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过了一会,华弈目光炯炯地看着孟文天,说道:“文天,你最有本事了。要不你先查这起交通事故吧,只要先把这起交通事故查清,凭借这个理由把章海青抓起来,杨小红那件车祸事故就好查了。” 孟文天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说是这起交通事故,只要随便找一个理由控制住章海青,让镇上的人知道这个家伙倒台了,那么查他的事情自然就会顺利很多,很多以前不敢告状的人也会把自己的冤屈说出来。 问题是这起交通事故就这么好侦破?就这么容易攀到章海青身上?现在肇事的卡车司机都被人灭口了,怎么查? 突然,孟文天眼睛一亮,说道:“那我们就等。在医院等,对方会送把柄给我们的。” 华弈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他会送把柄给我们?”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他谨慎,如果他害怕,肯定会乖乖地把证据送过来。……,不过,这需要你配合。” 华弈连忙说道:“我配合,我配合,你要我怎么做?” 孟文天说道:“你先躺到医院的病床上,就算你吓怕了,要静养两天。” 华弈一愣,说道:“就这样?” 孟文天说道:“然后就是打电话给你认识的人,催县里的交警队马上勘察现场,要他们今天下午前必须将勘察结果告诉你。” 华弈茫然地说道:“这也抓不到什么证据啊。” 孟文天微笑道:“只要他跟交警打招呼,只要交警不按查勘的实际情况汇报,你就可以据此向你父亲汇报,请求他将负责查勘现场的交警给控制起来,追问他们徇私舞弊的原因,只要他们提供这事与谷口镇的人有关,你父亲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章海青给控制起来。” 没办法,现在时间太紧、情况太危急,只能求助华弈的父亲帮忙。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给华弈一个请求父亲帮忙的理由,给她父亲一个插手这件谋杀案的依据,免得华弈没有任何证据而请求父亲,也免得她的父亲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份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帮助自己的女儿。 华弈先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万一警察公正无私呢?或者他们供认打招呼的人不是章海青怎么办?” 孟文天回答道:“如果他们公正无私,如果章海青没打招呼,那也不损失我们什么,最多就是白忙一下,但交警们从现场侦破中发现有人要谋杀你,知道你身份的他们敢不全力以赴地侦破此案吗?到时候章海青要对付的就是整个警察了,我们完全可以退居二线,悄悄地不紧不慢地调查那个女孩被撞死的案子,我们的时间就充裕多了。” 见华弈点头,孟文天又说道:“如果现场勘察的交警徇私舞弊,故意把谋杀说成是普通车祸,而我们追问出来的结果又不是章海青指使的,你也不用急。只要你把交警指鹿为马的事情说给你父亲听,然后你把你来谷口镇之前说过要调查谷口镇领导的事情说一下,你父亲肯定会把怀疑的矛头对准谷口镇领导,不是他们也是他们,其他人没有作案动机,也不敢做。” 孟文天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只要让华弈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刚才经历了一场谋杀、而交警们在帮助谋杀者掩盖事实就行了。作为华弈的父亲,不可能无动于衷,不可能不想到躲在暗处的家伙还有行凶的可能。 至于交警说这起谋杀是一场普通车祸,而她父亲会不会相信的问题时,孟文天并不担心,不说自己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就算没有这些证据,有了谢林生和司机小王的证实,他不信也会信,毕竟华弈是他的爱女,是他的掌上明珠。 因此无论现场勘察的交警是实事求是还是徇私舞弊,孟文天和华弈都只赢不输,只不过前者对孟文天和华弈更好,让警方跟章海青斗智斗法,他们在旁边从容调查前面那起女孩被撞死的案子。而后者则稍微麻烦一点,不但需要谢林生他们作证,而且最后很可能把一帮有私心的交警拖下水。 可这些交警罪有应得,谁叫他们不如实汇报和勘察呢? 两个年轻人说干就干。华弈先给市警察局的领导打了电话,请对方给常恒县交警中队施压,要他们尽快查勘事故现场,必须弄清楚今天的事故是不是人为的。之后,她再找副院长要求安排病床供自己住院休养。孟文天则悄悄地打电话给在江德市的黄子琪,要他带人马上赶往常恒县的谷口镇,这里有紧急事情发生,同时叮嘱他们穿警服,至少把警服带上。 没办法,这事涉及到华弈的人身安全,孟文天大意不得。既然她还在跟她父亲置气,不愿意向她父亲求救,不愿意向她自己原来的部下示弱,孟文天就只好动用自己的关系把黄子琪等人悄悄地喊过来,确保她的安全。 真要她出了事,就算孟文天没有责任,她父亲还不是一样会怪他?虽然他以前有恩于华国楠。再说,他也不希望她出事。 黄子琪很奇怪孟文天怎么会在常恒县的谷口镇,虽然他知道华弈现在在常恒县挂职锻炼,但他没有将华弈与孟文天联系起来,觉得一个副县长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事。 挂职锻炼不就是镀金吗?人家只有奉承她的,哪有人为难她的? 第377章 迷惑 不过,听孟文天说的严重,加上之前孟文天又帮过他与他堂哥,而且他也知道孟文天不是一个乱开玩笑的人,而且孟文天又特别叮嘱他们穿警服,说明是堂堂正正地办事,所以挂了孟文天的手机后,他立刻召集几个手下驱车赶往谷口镇。 当华弈躺下后不久,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说章海青镇长带着镇里的主要领导来了,来看望谢林生和华弈。 孟文天没想到章海青还敢来,心里很是佩服这家伙的勇气和狡诈。想到他是带着领导来的,孟文天也放了心,暂时至少他还不会亲自动手谋杀华弈了,否则不会带着其他人来。而且他对自己的计划成功多了一分希望:越是狡诈的人就越谨慎,最喜欢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如果自己没猜错,这家伙肯定针对今天的车祸做了安排,放心了才过来的。 华弈躺在病床上对孟文天说道:“我不想见他,你带他们去谢县长的病房。” 孟文天朝前来通知的年轻人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走,别打扰我姐休息了。” 那个年轻人很是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一边朝外走一边冷哼道:“哼,这可是你们不要章镇长看望你们的。” 这个年轻人走后大约两分钟,一行人就走了过来。守在病房门口的孟文天认出这群人里有昨天晚上在“常恒大酒店”包厢里见过的那个蒋副镇长蒋圆石。他估计那个走前面的男子就是章海青,因为大家都以他为主。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华弈不喜欢他们打扰,所以他们在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直奔谢林生所在的房间。因为这个房间就在华弈的隔壁,孟文天也装着不懂事的孩子喜欢看热闹一样,跟着他们一起进了谢林生的病房。 一进门,走前面的男子——也就是章海青——就伸出双手,热情而客气地对谢林生道:“老领导,你来了!路上发生什么事?真是惭愧啊,我们这穷乡僻壤什么都没有,就是恶人多,真是委屈老领导了。总算上天有眼,你还没有什么大碍。刚才听了院长的汇报,我这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了。欢迎!欢迎到我们谷口镇考察指导!”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很会表演,一件谋杀案被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好像谢林生只是在路上踩了一堆狗屎一样,仅仅恶心而已。嘴里更是一个老领导又是一个老领导,似乎谢林生现在已经成了老朽,只能躺家里养老似的。 谢林生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了对方的手一下,说道:“章镇长,今天来真是打扰你了。最近过得还好吧?” “好咧,好着咧。”章海青笑呵呵地收回手,说道,“老领导,看你这话说的,我们都难得请动你,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说是打扰呢。等你退休,我建议你到我们谷口镇来多走走,这里环境好,呆久了百病不生,长寿啊。” 谢林生摇头道:“谷口镇我可是不敢来啰,这次如果不是运气好,我命早就完了。真要在这里住下,长命百岁的话,那就是老不死,嫌都会被人嫌死。看着你忙的热火朝天,我一个轻闲的家伙想睡觉都睡不着。” 显然章海青说话不是谢林生的对手,加上谢林生心里不满,章海青内心胆怯,说了几句之后,章海青主动放弃,转而看着孟文天问道:“谢县长,这位是?” 谢林生说道:“他是华县长的表弟,是过来帮忙她安家的。” 孟文天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说道:“章镇长好。” 章海青哦了一声,故意埋怨道:“华县长也是,这不是不把我们这里当家吗?她来这里,我们还不认真接待,还要带什么人来安家?”接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小伙子,你姐是不是害怕了?连跟我们见面都怕?” 孟文天如天真的学生似的,立马趾高气扬地反驳道:“才不是呢,我姐的胆子最大了。你不知道吧,我姐可是跟杀人不眨眼的‘金蜘蛛’单打独斗过。她连‘金蜘蛛’都不怕,还怕你们?再说了,我姐现在可是副县长级别,比你们的官都大,只有你们怕她的,她怎么会怕你们?笑话。” 他说话的架势,根本就是一个纨绔而无知的样子。 如果谢林生不是亲身经历了他危难之时镇定驾车让大家脱离险境的一幕,他还真会被他现在的样子给骗了,心里不由对孟文天高看了几分。 既然孟文天是一个草包混小子,章海青自然就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根本不知道孟文天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就是为了麻痹章海青,不让他注意自己。 接下来,几个人就在谢林生休息的病房里坐了下来,章海青还装模作样地向谢林生汇报有关谷口镇的情况。 至于华弈,这些人都选择性地忘记了她。谢林生“忘记”了她,是因为这老家伙久在官场,知道她和孟文天在玩什么把戏,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玩的是什么,但肯定是要针对章海青。因为他可是知道华弈的情况:车祸中她根本没有受伤,也根本不需要休养。 即使华弈和孟文天不是想玩什么把戏,那也是华弈绝对不想跟章海青见面。 既然她不想跟章海青见面,谢林生自然也不会强迫他们见面。 而章海青选择“忘记”华弈,是因为他早就跟华弈撕破了脸,不想见她。华弈下来之前就在县城宣布说来谷口镇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谷口镇领导的事情,就是来找茬的。如果不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表示自己与车祸无关,也如果不是为了稳住谢林生,他才不会到医院来呢。现在华弈假装要休养,不愿意见他,他很高兴,说明这个女人气量小,在官场更是菜鸟,也更加衬托出自己的宽宏大量。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 因为情况特殊,所有人都是在医院吃的饭,只不过谢林生是和章海青已经镇领导、医院领导在医院食堂吃的,而孟文天和华弈是在病房吃的。 吃完饭,华弈郁闷地问道:“文天,那些交警怎么还没来?” 孟文天回答道:“我怎么知道?……,那段路不好走,而我们到这里也没有多久啊。如果他们是公正的,也许要到下午四点五点才能得出结论呢。如果他们来得早,反而说明他们跟章海青他们沆瀣一气,是敷衍我们。” 华弈说道:“可我真的不想等。躺在这里好无聊,一点也不舒服。” 孟文天笑道:“谁叫你跟你父亲斗气。如果你现在请他帮忙,你根本不要等,只要把你。遭谋杀的事一说,我不信你爸不马上派精兵强将来处理这事。有了他们,区区章海青算什么?章家又算什么?” 华弈小女孩一般撅起嘴,说道:“偏不!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当警察是绝对合格的。我做什么都行,都比他所想的强多了。” 孟文天笑道:“矫情!” 华弈大怒:“你才矫情,你可恶!” 就在孟文天以为常恒县的交警正在认真查勘车祸现场,暂时不会有人来汇报情况的时候,两个交警在一名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医院,他们走进了谢林生和章海青所呆的病房。 当孟文天闻讯出来跟着他们走进谢林生的病房时,谢林生正好上厕所去了。 带队的警官大步走向章海青,举手敬礼道:“章镇长,你好。请问华副县长在哪里?谢县长呢?” 章海青热情地伸出双手,握住对方说道:“潘局长?是不是为谢县长他们出车祸而来的?……,你们警察真是重视这件事啊。谢县长上厕所了,华县长正在休养。潘局长亲自而来,你们真是辛苦了!” 所有人都知道,县警察局局长是殷见铠,那么这个被章海青称为局长的人实际是副局长,只是人们习惯出掉那个“副”字。 潘副局长摇着章海青的手,笑着说道:“没办法。当时小车里面可坐有县里的领导呢,不调查清楚怎么行,万一真有谋杀什么的,那性质就严重了。” 章海青说道:“现在社会太平,哪有什么谋杀?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就是不去现场也知道肯定是后面的卡车出了故障。情况到底怎么样?……,这案子要保密吗?如果要保密,算我没问,我可不想你违反纪律。” 潘副局长的目光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几个人一边回答道:“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章镇长。这个案子没有什么要保密的。经过我们警察人员的仔细侦查和认真研究,我们认为这起车祸只是一起意外事故,是后面那辆运送松木的卡车刹车突然失灵引起的……” 见谢林生从厕所出来,他连忙上去敬礼打招呼,之后才接着刚才的话说起了车祸情况,只听他说道:“……,因为地势险要,公路路面起伏大,这个司机惊慌失措处置失当,加上我们的奥迪车司机过于担心车里县委领导的安全,为了避免被后面的卡车追上而没有必要地加快了速度,导致奥迪车撞上了路面滚落的石头,也导致后面的卡车撞了上去。” 第378章 敷衍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孟文天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才重新看着章海青的脸。 章海青故着思考的样子,问道:“真的是这样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奥迪车司机一直保持镇定,避开路上的落石就不会出这种事。” 潘副局长点头道:“那当然。出事的地方刚好是一个下坡,刹车失灵的卡车自然顺势而下。如果奥迪车能避开那些滚石,后面的卡车很可能因为车距比奥迪车大而撞上那些石头,因此而降低车速,也可能避开滚石后利用向上的坡度,让卡车爬坡,这样的话,卡车的速度也会慢慢降下来,那样的话就更能避免车祸发生了。” 说着,他还叹了一口气:“哎,那个卡车司机太胆小了,看见自己的卡车撞了县委领导的车,吓得弃车逃跑,却因为惊慌而失足,从悬崖上摔下了来,真可怜,都摔成了肉泥。我县长还有点担心死者家属找我们县领导的麻烦。” 章海青“怒”道:“他敢!如果不是他的车没保养好,如果不是他的车刹车失灵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我们政斧不追究他的责任就不错了,他们还想找我们的麻烦?……,对了,潘局长,这台车是哪个单位的?查到了没有?” 潘副局长说道:“查到了。根据车牌号码,我们查到这台车属于你们镇里一家叫三星建筑公司的。但这次开车的司机具体是哪一位,我们还要调查,在他身上我们没有找到驾驶证。……,我这次来,一是向县委领导谢县长和华县长汇报车祸的调查情况,二是希望你们镇政斧出面安抚好受害者家属,不要把这件事闹大,闹得满城风雨可不好。” 章海青为难地说道:“属于三星建筑公司?嗨,怎么是他们的车呢。这家建筑公司可是我们镇里的产业,都快破产了,里面的工人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工厂的工人一个个横得狠,就是没有理由他们也要到镇里来闹,现在有这个理由了……,哎,不说了。” 虽然他说不说了,但章海青还是说道:“谢县长、潘局长,你们也许不知道,这家公司根本就是一个烂厂。我们前两天镇班子才通过了一个决议,决定彻底清查这家建筑公司的账目,这家公司的领导本来就对我们的决议有意见,说我们镇里不信任他们,还准备组织工人到我们镇里闹事呢。……,在这节骨眼上又出这种事,你叫我们镇领导怎么做工作,我就是三头六臂也最多做好公司几个领导的工作,那些下面的工人谁去安抚?那个死者司机的家属怎么安抚,虽然我也知道只要拿出一笔钱来就行,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镇里没钱啊。谢县长,这事你得帮帮忙。”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他拥有一副菩萨心肠,他正忧国忧民似的。只听他又朝潘副局长问道:“潘局长,你们没搞错吧?司机自己摔死的,责任可得完全由他自己负责。你们警察应该给他们施加压力,不能事事都找我们政斧,我们可不是他们的父母。是不?” 孟文天好笑地看着他们表演,就是谢林生的眼里也流露出一丝讥讽。本来谢林生心里还不敢断定车祸与章海青有关,可现在不由自主地把车祸幕后人的帽子戴在了章海青头上。 潘副局长断然说道:“不行!现在以稳定为第一,必须先设法把这件事的影响消除了才能做其他事情。我们警察只能实事求是,该谁的责任就该谁的责任。” 孟文天像一个无知孩子似的,插嘴问道:“潘局长,你不是说卡车刹车失灵吗?这责任当然应该归卡车司机啊,难道还能怪县里小车的司机,难道还怪镇政斧?” 潘副局长瞪了他一眼,责问道:“你是谁?这种事有你小伙子插嘴的份吗?如果不是他看到小车坐的是县领导,他会吓得跳下去爬山,不爬山怎么会摔死?这存在因果关系,你懂不懂?” 孟文天较劲道:“这就奇怪了,他怎么知道车里坐了县领导?那辆奥迪车的车窗可是蒙了膜的,只有里面的人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可看不到里面。” 潘副局长眼里一丝慌乱,但随即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现在坐奥迪车的不是领导就是大老板,而且他是老司机,也是聪明人,看车牌号码就能知道车里坐的是县领导。” 孟文天笑道:“聪明的老司机?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聪明的老司机会被车里坐着的县领导吓破胆?……,而且我还告诉你,他驾驶的那辆卡车可是从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追上来的,在追我们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上坡路和下坡路,如果他真的是老司机,那么卡车刹车失灵在经过这些路段的时候肯定知道。我们坐的小车速度可不慢,如果卡车司机不开很快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我们……” 潘副局长脑门上沁出一层汗珠,恼羞成怒地喝道:“你是谁?你胡说八道。卡车刹车失灵肯定是最后才出现的,如果刹车早就失灵,他肯定不会开这么快。滚出去,这里不是小孩可以插嘴的。” 章海青也是一阵心虚,但他还是朝谢林生问道:“谢县长,你当时坐在车里,你看呢?” 谢林生看了孟文天一眼,摇头道:“这种事我不懂。不过,小孟说的对,那辆卡车确实是追上来的。而且好几次都离我们很近,可我们加速远离他之后,他又追了上来。不像是刹车失灵,也不像是害怕我们车里坐了县领导的样子。” 章海青哈哈大笑道:“这事看来还只有专业人士才清楚。反正卡车是刹车失灵,至于那个司机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那个司机知道了。可惜啊,那个司机死了。”说到这里,他朝潘副局长说道,“会不会这家伙真的对社会有仇?他看到刹车不行了,就要撞领导坐的车?” 潘副局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必须要查,得了解他的社会关系。不过,我认为这事没有必要。他肯定是被盘山公路吓破了胆,加上谢县长他们这台车的司机也是害怕,心里不由疑神疑鬼,所以大家对当时的事情记不太清。但对于这种事,我们交警见多了,是一起很正常的交通事故,没有必要立案,也就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去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当然,如果县领导命令我们调查,我们还是会调查的。” 章海青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在那段盘山公路谁不怕呢?不说是司机,就是坐车里的人也害怕。有一种病好像叫恐高症,对不对?站在高处就害怕。小孟你们害怕是正常的,没有必要惭愧,那路也太险了。我建议也不要搞什么调查,死者为大嘛,出于人道主义,我们政斧给死者家属一点钱也是应该的。谢县长,你放心,我们镇里保证死者家属不闹事。” 章海青这话说的面面俱到,考虑了人情世故,包含了威逼利诱,好像警察调查那个司机的社会背景就会引来谷口镇动荡,他章海青就无法控制建筑公司的工人似的。 孟文天本以为谢林生已经开口说了卡车不像是刹车失灵后应该会坚持自己的意见,然后命令警方仔细勘察,可谢林生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不说话了,好像他堂堂副县长的话说出来没有多少意义似的。 孟文天很是郁闷,只好自己再次逞能,对潘副局长说道:“潘副局长,你现在可是当着谢县长说的,说这起车祸是因为卡车的刹车失灵,对不?我可提醒你,小车里可是有我们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县领导。请问,潘副局长,你能为你的话负责吗?” 听他一句又一句“潘副局长”,特别是话里有意把那个“副”字念得很中国,这让潘副局长内心很是腻味:“小王八蛋,你是故意要让我生气吧?喊谢林生的时候喊的是谢县长,喊老子就非得加一个副字。如果老子不是看在你是华弈那臭女人表弟的份上,早就给你好看!你特么算老几,老子干嘛理你?” 因为心里不舒服,他干脆没有理会孟文天的问话。 见平日经常吹嘘如何牛的警察局副局长潘金球在孟文天面前吃瘪,章海青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不过,他同时也有一丝困惑:这小子真的只是华弈的表弟?他到底是无知幼稚还是人小鬼大,他到底是来帮他表姐安置新家的还是另有目的? 他代替潘金球说道:“潘局长是警察局的局长,当然说话算数。如果他都不能为他的话负责,那谁还能说为自己的话负责?” 孟文天笑着对章海青说道:“章镇长,我也只是感到奇怪。我们当时可是吓破了胆,看着那台卡车一次又一次追上我们,我们还真以为是他是故意的,是故意要撞死我们呢。……,呵呵,还是警察厉害,一下就发现了原因。” 第379章 万无一失 说着,他对跟着潘金球一起来的两个警察问道:“对了,你们也是警察,你们应该也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吧?我可是会告诉我姐的,就说你们常恒县警方已经查清楚了原因,对方根本就不是故意的,纯粹是因为卡车的刹车坏了,我们自己吓自己。对不对?” 潘金球见孟文天打出华弈的旗号,而自己带来的两个部下眼神里有着一丝犹豫,只好说道:“是的。对方根本不是,也不可能是针对你们。” 孟文天笑了笑,转头对谢林生道:“谢县长,看来我们当时都吓傻了,那卡车竟然不是害我们的。” 很快,章海青就带着潘金球他们一起去医院食堂吃饭,孟文天则朝他们的背影冷笑了一下,也离开了谢林生的病房,走进了华弈的病房。 看他进来,百无聊赖的华弈怒问道:“臭小子,怎么样?” 孟文天将双手一摊,说道:“能怎么样?常恒章家不是浪得虚名呗,人家堂堂的警察局副局长都站在他一边,做出的结论就是那台卡车的刹车失灵了。” 华弈一听,冷笑起来,说道:“嘿嘿,这些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一个小小的镇长能给他们多少钱?竟然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孟文天微笑道:“未必是给了他们多少钱,或许章家抓了潘金球,就是县警察局的副局长,抓了潘金球的把柄,或者他之所以能升到副局长的位置就是因为章家呢?再说了,你如此高调地下来说要查谷口镇镇领导的问题,或许还牵扯到他呢,他自然就维护章海青了。” 华弈说道:“我不管他们。你说,下一步怎么做?” 孟文天说道:“如果你愿意现在惊动你父亲……” “不愿意!”华弈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想都别想,我之所以要求到谷口镇来,就是要让他看看我的本事。现在我还没下来工作就求他帮忙,他肯定更加看不起我。” 孟文天苦笑道:“你也真是。……,那好,我问你,你在谷口镇派出所有认识的人没,可靠不可靠?” 华弈问道:“为什么要找他们?你自己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你自己不做?” 孟文天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道:“那就等。” 华弈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等?等什么?” 孟文天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一边说道:“雷霆一击!” 华弈怒道:“说人话!” 孟文天笑道:“直接抓人!……,既然他们已经把刀把递给了我们,我们如果不拿刀砍他们,会被他们所耻笑。而且,我认为我们不能在死者杨小红的案子上调查取得进展,那我们就在这件车祸谋杀案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反正,只要把他们搞下去,我们才可能收集到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华弈吃惊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直接抓谁?章海青还是潘金球?你能抓得了他们吗?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再说,你来这里之前不是说要呆在暗处吗?” 孟文天说道:“当然不是我动手。我已经通知了黄子琪他们,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这里。无论是章海青还是潘金球,都给抓了!” 华弈显然没想到孟文天会这么做,急忙问道:“都抓,这样行不行?人家可是警察局副局长和镇长,不是可以轻易能抓的,别到时候……” 孟文天打断她的话,说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下变成乖乖女了?上次你去我们天华汽修厂,连人名都没有问就上去动手,把那些混混打得哭爹喊娘,现在怎么就不敢抓了呢?” 华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那不是混混吗?那些人渣难道不应该打?” 孟文天说道:“相对那些混混,潘金球和章海青就更应该抓,更应该打。难道你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华弈一下怒了,说道:“我哪里欺软怕硬了,我只是替你担心而已。” 孟文天没跟她纠结,而是说道:“都涉嫌谋害两个副县长,都谋杀未遂的犯罪分子进行包庇,不抓他们抓谁?” 华弈显然被孟文天劝说通了,立马说道:“好!抓!抓这些王八蛋!……,我不用再装病了吧?” 孟文天笑道:“随便你。不过,我还是希望等黄子琪他们到了再说。我还是担心章海青他们铤而走险。有了他们,章海青就是想杀人也没有机会了。” 华弈说道:“这不还有你吗?你那么厉害,难道保护不了我?再说,我自己打一两个人没问题吧。”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人家会傻乎乎地跟你打斗吗?躲在远处一枪就把你给敲掉了。你武功好有什么用?” 华弈笑道:“枪?呵呵,你以为谁都可以弄到枪?你怎么不说飞机大炮什么的?” 孟文天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懒得跟你瞎聊,我出去有点事,等下过来。” 华弈哀怨地看着他,说道:“你刚进来就要离开啊,我一个人躺这里太无聊了。” 走出医院大楼,孟文天给黄子琪打了一个电话:“你们到了哪里?还有半个小时?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召集几个人需要多少时间?……,你们到了谷口镇医院之后,立即控制常恒县警察局副局长潘金球以及他带来的两个警察,可以将他们铐起来!” 面对黄子琪的惊讶,孟文天说道:“因为他们涉及包庇谋杀的罪犯。这个罪犯利用卡车试图撞死副县长华弈、常恒县副县长谢林生,以及我和另外一个司机。这件事你不用怀疑,不但华弈、谢林生、我和那个司机可以作证,而且我还掌握了证据。……,他们当然不是工作失误,不说是专业警察,就是稍微懂一点汽车知识的人一看现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坑过你?没有真凭实据,我敢请你抓人吗?你放心,这事我会负全责,如果你害怕的话。而且,你最大的损失也不过是受一次处分,我想你应该有能力让自己不会受太大的影响吧。我是说,如果现在我是在瞎闹的话。” 见黄子琪答应了,孟文天又很肯定地说道:“对!必须控制他们,最好是大张旗鼓进行,在人多的地方进行。现在他们三个警察在谷口镇镇长章海青的陪同下正在镇医院食堂吃饭,你们应该来得及,不用到处找他们。控制住他们三人之后,请立刻将他们隔离,不让他们串供相互通气……” 黄子琪不满地说道:“孟文天,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我们当警察的怎么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要不要我们就地审讯?” 孟文天说道:“审讯由我来。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控制镇长章海青。” 黄子琪不解地问道:“啥意思?……,你刚才为什么不一起说?” 孟文天说道:“因为控制章海青需要你冒一点险。现在我只是怀疑他参与筹划和指挥了这次谋杀行动,但我手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而且他是常恒章家的主要人物,将他抓住会引起不小的反应,或许你真的有可能受处分。敢不敢干?” “敢!”黄子琪没有任何犹豫就大声说道,也许是因为孟文天前面有了铺垫,也许是因为孟文天的话里带有激将法的口气,所以他说道,“控制潘金球算我立功,控制章海青就算是违纪,那也可以功过抵消,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常恒章家不章家的,我只认你。你放心,我可以保证控制他二十四小时。” 挂了黄子琪的电话,孟文天走出医院,在大门口的旁边看见一个男子坐在一辆摩托车上等客人,就走过去问道:“去三星筑公司多少钱?” 司机一听孟文天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就说道:“三星建筑公司?那可挺远的,三元!” 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三元,骗外地人吧?我可是文拐子的朋友……” “啊——”摩的司机一下脸色变得苍白,惊恐地问道,“你真是文拐子的朋友……,一元,不,不要钱,我送你过去。” 孟文天笑道:“就一元吧。” 这倒不是孟文天欺负他,因为他是南岭县城里的人,经常坐摩托车,县城的费用就是一元。而谷口镇只是一个小镇,虽然是属于常恒县的,但价格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坐上摩托车,孟文天朝司机问道:“我别害怕,我是从外地来的,跟文拐子好久没见过面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 摩托车司机心里很是纳闷:你既然是文拐子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里?再说,就算你不知道,你可以打他的电话啊。 不过,他不敢问,也不敢质疑,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是当官的,我们哪知道他在哪里。……,他应该在镇政府吧?” 看到司机惊惧的样子,孟文天只感到一阵悲哀:章家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弄得镇里的老百姓都怕他们。 第380章 忽悠 在摩托车上了坐了几分钟,孟文天让司机将摩托车掉头,开回刚才他们路过的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然后他跳下了车。在司机不解的目光中,孟文天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警官证,对司机说道:“我是警察,是来调查文拐子打人的事情。现在你必须配合我,我问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他盯着对方冷笑了几声,“否则,我将拘捕你,将你关进警察局。” 司机都惊呼声都发不出来了,只是惊恐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可不敢吐出一个字来。 孟文天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喊到这条小巷吗?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让别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只要你如实说出你所知道,我就不会告诉别人。否则的话,我不但要抓你,还要跟章海青说,文拐子所做的事都是你说的。” 司机大急,慌忙说道:“你撒谎,我没说,我没说。……,你把我抓走吧,我要说了,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孟文天笑道:“你就不怕我在警察局里把你打死?……,我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又不是要你说他杀人放火的事,你害怕什么?” 司机脸色苍白,期期艾艾地问道:“你真的只问简单的问题?” 孟文天点头道:“当然。我就是想问他犯罪的事你也说不出来啊。所以,你就老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然后你滚蛋,想立功想获得奖金是不可能的。” 听到奖金,司机犹豫了。 看他犹豫,刚刚坑完黄子琪的孟文天又如狼外婆似地循循诱导道:“师傅,你听说过‘10-29凶杀案’的事不?南岭县有人因为给这起凶杀案提供了线索,不但获得了十几万的奖金,还被警察局招进去了,当了一名警察。……,文拐子的事虽然没有那起凶杀案那么厉害,但如果你真的能提供一些线索,只是可以获得一笔奖金,你几个月都不用开摩托车了。” 随着“10-29凶杀案”的侦破,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事情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传播开来,孟文天父亲孟青山提供线索并获得警方奖赏的事情不说整个南江省的人都知道,至少整个江德市的人知道,更别说与凶杀案有直接关系的常恒县和南岭县了。 孟青山走了狗屎运的传言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无数的人都羡慕他嫉妒他。 司机咽下一嘴口水,问道:“你真的不会告诉别人不?” 孟文天点点头,说道:“我们警方当然会替你保密,会保护提供线索的人,就是电视里所说的线人。你想啊,如果我们不把你们保护好,今后谁还敢向我们提供给线索?” 司机很是难为情地问道:“如果我提供他的线索,你们给我多少奖金?” 孟文天微笑道:“这得看你提供线索的价值,看是不是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提供假线索,我们警方不但不会给你奖金,还会处罚你。” 司机点头哈腰地说道:“我懂,我懂,说假话就是诬陷,在古代可是要反坐的。我保证说的都是真的。警官,你看……你看能给我多少钱?” 看到他急切的样子,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你还是先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吧。如果你回答正确,我先给你一笔钱,然后再问复杂一些的问题。” 司机连忙说道:“你问,我保证如实回答。在谷口镇,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少,我保证回答得让你满意。” 孟文天点了点头,问道:“文拐子的真实名字叫什么?问什么你们叫他文拐子。” 司机一听,本来有点佝偻的身体一下挺直了,说道:“就这么简单?这……这给钱不?” 孟文天说道:“我当然得先问最简单的,看你真的知道不。两元钱!” 两元钱显然让司机有点失望,离他心目中的数目相差实在太大,他有点哀怨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他的真实名字叫章柏文。因为他小时候腿部受过伤,拄过一段时间的拐杖,他小时候的那些同伴、同学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绰号。长大之后,大家还是这么喊。”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他现在在哪里上班,你说他是当官的,他当什么官?跟章海青是什么关系?” 司机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了孟文天的口袋一眼。 孟文天心里骂了一声,说道:“也是两元。……,你别看两元少,这些问题本来就简单,镇上的人都知道。再说,总比你用摩托车拖人划得来吧?你送一个人才一元,还要烧油,而你站这里,只要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赚好几元,还不满足?” 司机嘀咕道:“那你快点问奖金高的啊,总是两元一元地问,啥时候我能赚到一万元。” 孟文天差点打了一个趔趄:尼玛,一万元,你胃口也太大了吧?他没好声气地说道:“别耽误时间了,说不说,不说我去找别人。” 司机连忙说道:“他在镇政府上班,是镇里的治保主任,联防队队长。他是章海青的堂侄,只听章海青的话。章海青要他打谁他就打谁。” 孟文天问道:“他的手机号码,办公室号码?十元!” 司机一下傻眼了,连忙说道:“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但我知道他打过人,还霸占了杨克尚的老婆,杨克尚被他砍了一刀,手都变残疾了。这个消息应该值五十元吧?” 孟文天知道从这司机这里了解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了,不过,他已经了解得够了,因为他当时从奥迪车上下来追赶那个司机的时候,司机临摔下悬崖死去前,他清楚地听到那个卡车司机喊叫文拐子为什么打他。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确定了杀卡车司机灭口的人就是章柏文,也就是章海青的堂侄。同时也可以说明这起利用卡车谋杀华弈的事情就是章海青指挥和策划的。找到章柏文,自己就可以置章海青于死地,不管与那个被车撞死的杨小红有没有关系。 在司机惊喜的目光中,孟文天给了他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然后按照吩咐,他将孟文天送到了镇政斧的大门口。 守门的男子厉声问道:“找谁?” 孟文天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找文拐子……” 男子怒道:“你想死啊,连章主任的名字都乱喊。……,找他什么事?” 孟文天说道:“交罚款。他……他说必须要到他办公室来交的。” 守门的男子一听,幸灾乐祸地说道:“小伙子,犯了什么事?……,去吧,一楼楼梯间左边第三间办公室。” 但是,走进去之后孟文天并没有找到章柏文,一个接待他的妇女告诉他,章柏文上午出差了,去江德市郊区的农场考察大棚种菜。她还要求孟文天把罚款交给她,让她转交给章柏文。这妇女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一眼就看出孟文天不是好人,肯定做了坏事。 孟文天跟她瞎扯了几句,先是怀疑一个搞治安的怎么会派出考察大棚种菜,然后撒谎说自己根本不是来交罚款,只是将自己在高中学生中收的保护费按章柏文的吩咐上缴一部分给他,但这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如果不是她逼着他交钱,他还不会说出来。 这下把那个妇女吓得半死,以为自己无意中窥破了章柏文的隐私,慌忙不迭地把孟文天送了出来,还不断说孟文天是好人,一看就是很有出息的样子。 证实了章柏文是镇政斧的官员,知道了他的去向后,孟文天就往镇医院赶去。 就在他跟镇政斧那位妇女说话的时候,黄子琪已经带着一帮警察走进了镇医院食堂。朝食堂的工作人员问清了潘金球等人吃饭的包厢,黄子琪带着人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包厢里的饭菜才端上来,酒也才开盖,章海青、潘金球以及两个警官正准备吃呢。 彼此都是一线警察,黄子琪和潘金球相互都认识。 潘金球看到黄子琪出现,内心很是惊讶,不知道他们怎么跑到乡下镇医院来了,而且还进了他吃饭的包厢,但他还是很客气地站了起来,迎向黄子琪,伸出双手客气地说道:“黄队长,你怎么来了?欢迎,欢迎……” 黄子琪伸出手,趁握手的瞬间一把扣住潘金球的手腕,猛地一个背摔,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潘金球就如破麻袋一般仰面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眼泪和鼻水都流了出来。 包厢里的几个人都傻了,那个女服务员更是吓得瘫倒在地。 章海青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他比其他两个警官更早反应过来,厉声朝黄子琪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黄子琪一边动作迅速地掏出手铐,一边朝章海青问道:“你是谁?我们警察是在执行公务。难道你想阻碍我们执行公务吗?” 章海青一愣,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谷口镇镇长章海青,我想问一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381章 内部攻破 黄子琪眼睛一亮,一副惊讶而佩服的模样,问道:“你就是镇长章海青?” 他这话问的很有水准,好像他惧怕或者尊敬章海青似的,这让章海青内心大定,连忙说道:“我就是。不知道黄队长能不能看着我的面子上……” 黄子琪冷笑道:“嘿嘿,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很值钱吗?……,铐起来!都铐起来!” 随着黄子琪的一声令下,几个警察一下朝章海青和其他两个警官扑了过去,几秒钟时间就给他们各自反手铐上了手铐。见他们一个个又是挣扎又是叫的,黄子琪也就没有客气,先给他们每人几记老拳,然后拿起餐桌上的热毛巾,将他们一个个嘴巴塞住。 接着,黄子琪等人接管了旁边几间包厢,将铐起来的四个人每人扔进一间包厢,然后派两个警察在走廊盯着,其他人则坐在包厢里吃饭,一边吃一边等待孟文天的到来:既然潘金球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不吃白不吃。 酒到半酣,孟文天就过来了。 他没有跟黄子琪他们有过多的寒暄,问清了几个被抓的人关押位置后,他就朝其中一个包厢走了过去。 黄子琪等与孟文天打过交道的警察倒是没什么,他们只有佩服孟文天的,看他去审问被抓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那些不认识孟文天的人则感到很奇怪,一是奇怪孟文天的年轻和镇定自若的样子,二是奇怪黄子琪怎么就这么信任孟文天:他们可是知道抓潘金球和章海青并没有接到上级命令,现在根本就是按照孟文天的吩咐做的。 这几个警察心里惶惶的:“万一潘金球和章海青没有罪,万一只是孟文天在打击报复,怎么办?黄子琪固然要承担主要责任,我们这些警察也要承担责任啊。” 孟文天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他走进一间包厢,将门关上,然后大大方方走到那个被铐了手铐的警察面前,说道:“认识我吧?是不是感到很委曲很愤怒?” 见那个警察先是死死盯着自己,然后心虚地低下头,孟文天就伸手将他嘴里的毛巾给扯了出来,说道:“说吧,有什么委屈好好说出来。” 警察没有如一般人所料想地跳起来破口大骂,更没有朝孟文天冲过来老拳相向,而是吃惊地问道:“你……你不是华县长的表弟,你怎么……” 孟文天笑着说道:“表弟怎么啦?你以为表弟就只能帮姐姐扛行李打扫卫生?就不能参与抓人、抓坏人?” 警察硬着脖子说道:“我是警察,不是坏人。” 孟文天笑道:“难说。我问你,你参与了今天这起车祸的调查了没有?” 警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难道这起车祸有什么……” 孟文天更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你的单位与职位可以说吧?” 警察说道:“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叫章列维,是谷口镇派出所所长。” 孟文天哦了一声,一连串地问道:“你在这里担任派出所多长时间了,是不是从部队转业后过来的?你也姓章,跟章海青是不是亲戚关系?” 章列维又追问道:“难道这起车祸与章镇长有关?不可能啊……,他不至于这样吧,人家华县长也只是下来调查……” 孟文天冷笑道:“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聊天,也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拯救你。你如果想继续在警察这个职业上干下去,如果你不想遗臭万年,你就老实回答我!” 不知道他是有迫于孟文天的威压,还是感到事态严重,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老实回答道:“我在这里担任派出所所长已经有八个月了,是去年从部队转业后担任这个职位的。我和章海青虽然都是姓章,但没有亲戚关系,只是老家都是一个村的。不过,无论是我在部队还是到地方,他家对我帮助很多,就是派出所这个职位,也是他家帮我运作来的。” 孟文天一边点头一边讥讽地说道:“怪不得啊,人家滴水之恩,你自然得涌泉相报。否则的话,你自己就会过意不去,也以为别人会说你忘恩负义。所以,你愿意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绑在章海青的身上。嘿嘿,真是是恩仇分明的好汉子啊。” 章列维嘀咕着反对道:“我可没有帮他做坏事。” 孟文天讥讽地说道:“没有?今天不就做了。你之所以之前没有做,是你没有时间,来不及做,或者他还没有求到你,还没有吩咐你。再说,你现在对他做的坏事睁一眼闭一眼就不是做了坏事吗?组织上派你当派出所所长是要求你弘扬正气打击犯罪的,不是让你得过且过的。你放任他们做坏事而不管,那你就是失职,就是犯罪!” 章列维尴尬地低下头,低声道:“他们没有啊。” 孟文天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怒道:“你敢扪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没发现他们做犯罪的事?好!过去的事,我现在懒得跟你说,我又不是你的上级,才没有时间和心思来拯救你。我只问你,今天的车祸你怎么看!” 章列维更是无地自容,说道:“虽然我参与了这起车祸的调查,但我没有具体查看……” 孟文天讥讽地问道:“没有具体查看那你刚才凭什么在谢林生副县长面前保证说这起案子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凭什么敢说这起车祸的原因是因为刹车失灵?” 章列维说道:“是……是潘局长……是潘副局长和县局的交警这么说的,我想他们做了具体查勘,我想没有谁胆敢谋杀两名副县级领导吧,所以我……” 孟文天冷冷地问道:“所以你就相信了他们,所以你就对自己的前途,对自己的家庭不管不顾了。”说到这里,他厉声喝道,“看着我!” 章列维吃惊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文天。如果是在平时,章列维哪会如此听话?不说孟文天一看就知道是年轻人,就算是镇里的除了章海青的镇领导敢在他面前吼,他也早就要把对方给抓起来了。 不过,今天他做贼心虚,而自己的双手又被市局警察反铐在背后,加上他隐约猜到孟文天的身份不同寻常,特别是今天的车祸涉及到谋杀副县长时,他再也牛气不起来。 这时,孟文天说道:“你没有亲自查勘车祸现场,而我却事先查勘了。我可是不但看了马路,还趴到卡车底下看了卡车的底盘,看了卡车的刹车系统。” 章列维的额头一下涌出了一层汗珠,颤抖着问道:“难道刹车没事?” 孟文天冷笑道:“你就不用你的脑袋想想,如果真的是刹车系统失灵,如果我们没有真凭实据,谁敢抓潘金球,谁敢抓章海青?又谁敢抓你?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不在乎前途不在乎家庭?” 章列维深深低下了脑袋。 孟文天风平浪静地问道:“你想不想回头,想不想改正你的错误?” 章列维急忙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孟文天。 孟文天说道:“给你两个任务,看你完成得怎么样。第一,立马派你的人控制那辆卡车,不许其他任何人破坏它。第二,立即派人,最好是你亲自带队,秘密抓捕杀人犯文拐子!” 章列维吃惊地看着孟文天,问道:“章柏文杀人了?他杀了谁?”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你跟他的交情好?我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但我知道今天他杀害了那位卡车司机,目的就是杀人灭口。现在他被章海青派到江德市郊区考察大棚种菜去了。如果你能秘密抓捕他,问清楚他杀害卡车司机的详细经过,算你立功,以前的事上级不再追究,怎么样?” 孟文天说话的那口气就如他是上级领导似的。 章列维心里明显有点不信,但事已至此他无路可走:要么跟章海青他们一路走到黑,他可是知道不少章海青他们所做的坏事的,今天这起谋杀副县级领导的车祸曝光的话,他章列维将来不是坐牢就是开除公职,即使他没有参与。要么就如孟文天所说的,跟章海青他们决裂,将他们的丑事给揭露出来,把犯罪的人给抓起来。 看着内心纠结的章列维,孟文天冷笑道:“还拿不到主意?看来部队真是白培养你了。章列维,你真以为我需要你帮忙,我只是觉得你参与章家的事不深,想拉你一把,如果你要跟章海青他们讲恩情,那你就呆这里别动。我找其他人去,要不我自己一样可行。” 章列维一见孟文天转身就走,急了,连忙说道:“我去!我保证完成任务。” 孟文天嗯了一声,打开包厢门,对守在走廊里的黄子琪说道:“过来,让他去办事。” 黄子琪几步走进来,朝孟文天敬礼道:“是!” 放下手,他就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给章列维打开手铐。 章列维被他的动作吓坏了:我的老天!堂堂的市刑警队副队长竟然朝这个小年轻敬礼,还听从他的命令。这是什么节奏? 第382章 攻破很容易 想到华弈的父亲是副省长兼警察厅厅长,章列维脑海里立即脑补起来:这小子难道是华弈的父亲派来的,肩负了省警察厅特殊的任务?所以他的级别比黄子琪还高?也……也就是说,省里要彻底清除为非作歹的章家了?我得赶紧与章海青脱离关系,千万别把自己给埋进去了。真险啊,幸亏这年轻人救我。 他不知道黄子琪给孟文天敬礼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级别的问题,只是一种感谢一种信任,同时也是为了在章列维这个外人面前树立他们是一体的形象。 孟文天等黄子琪解开了章列维的手铐,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里面保存的几张图片,对活动手腕的章列维说道:“你看看这几张图片。这是我在车祸发生、卡车司机被章柏文打下悬崖后拍摄的。这是汽车在路上的刹车痕迹,这是卡车底盘下面刹车系统的照片,你仔细看看,免得你以为我们只是在猜测、在怀疑,以为我们没有掌握这些人谋杀的证据。也不要以为我们非你不可而怠慢我交给你的工作。” 听说有这些照片,不但章列维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就是黄子琪也屏住呼吸仔细地瞧。 他带着手下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凭借的全是对孟文天的信任,他知道孟文天不会坑他。可信任是一回事,而实实在在的证据又是一回事,这让他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回到了胸腔里。一路上他很担心孟文天只是猜测性地认为有人要谋杀华弈。 毕竟在这种和平年代,歹徒得有多大的胆量和仇恨才能想到去谋杀官员。 可现在听说真有这事,孟文天还真的掌握了证据,心态一下就变了,人也激动起来:艹!这又是大功一件啊。如果能够破获这起案子,我的功劳簿上不又填上浓浓的一笔,更何况这次可是替自己的老领导报仇,替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女儿报仇。 太爽了有没有? 章列维则一下变得唯唯诺诺,慌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工作。” 孟文天真没有说假话,也没有诓他,他真的是有他帮忙也可没有他帮忙也可,一样可以把这件案子就破了。之所以吩咐他做这两件事,一是确实想救他,觉得他从部队再到派出所工作,如果就此开除公职实在有点可惜。二是有了他帮忙,事情好办得多,不仅仅是人手大量增加,更主要的是章列维是章海青的人,他找到的证据也好,寻找到的线索也好,更让人信服,就是那些同情章家的人也不得不认可。 而且,谷口镇派出所在谷口镇算是地头蛇,只要他们真心破案,就能找到远比孟文天他们所能找到的线索多得多,章海青、章柏文他们所做的坏事、丑事就更能彻底地暴露出来。 况且孟文天现在还是不想出名,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件案子里。常恒章家在这里盘踞多年,做下的坏事、丑事绝对不是一件两件,涉及到的人也许远不止镇上的人、县里的人,真要查清,远不是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能查清的。 孟文天真要陷这里,如果华弈的父亲安排他为主查案,他可真的会哭都哭不出来。他必须尽早把自己摘出去:“谁爱查谁来查,反正不是自己就行。” 看章列维急匆匆地走了,黄子琪低声问道:“文天,这些事干嘛让他去做?我们可以做啊。这样一来,这件案子的功劳不就他要分出一大部分吗?” 这话可是真正的推心置腹,在别人面前他可不会说、也不敢说。 孟文天笑道:“你刚刚升了职,难道你再立功的话又会再升官不成?” 黄子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嘿嘿,谁嫌自己的功劳少?再说,这家伙我看他不爽,竟然包庇犯罪分子,不处分他就足够宽宏大量了。” 孟文天说道:“行了。功劳有的是,等下我们还有一件案子呢。让我先见见那个交警队副队长。” 走进那个控制交警队副队长的包厢,孟文天一把扯下他嘴里的毛巾,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不?” 交警队副队长大喊道:“我要申诉,我要举报!你们这是违法抓人,你们是犯罪!” 孟文天冷笑道:“你还知道要申诉,你还知道我们违法?好!说明你心里还有法律这根弦。……,不过,我问你,你自己知罪不?” 交警队副队长依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孟文天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冷静下来,还在往死罪的路上走。你真想死?” 连续听到两个“死”字,交警队副队长愣了一下,但随即怒道:“你放什么狗屁?我哪里犯罪了?” “真特么蠢货!”孟文天也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老子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走,非得要往火坑里跳,要把自己烧成灰还遗臭万年。好吧,老子成全你!” 交警队副队长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一些,脱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孟文天冷笑道:“什么意思?我问你,这起车祸你仔细查勘了没有?查出是有人要谋杀没?你知道你作为交警队副队长在这起车祸中该起什么作用不?” “不可能!不可能是谋杀!”交警队副队长急切地喊道,“现在谁敢谋杀副县长啊?” 孟文天讥讽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才问道:“你真的是这么幼稚还是太懒?你特么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只要稍微看一下现场就知道怎么回事,还在这里瞎叫嚷?谁告诉你不是谋杀?” 交警队副队长狐疑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我手下的交警勘查了现场,潘局长也说了是刹车失灵。这么容易判断的事情,总不会弄错吧?” 孟文天也不解了,问道:“你不是从县城来的吗?怎么可能不经过事故现场?难道经过事故现场的时候,你都没有下车看一下,就这么官僚,就这么把自己的性命叫到别人手上?” 交警队副队长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潘局长说事故现场的路被堵死了,我们为了赶时间过来汇报,就步行走的一条小路,绕过事故现场。走出那条小路后,正好遇到章列维他们在那里有事,于是我们就坐了派出所的车赶到这里。” 说到这里,他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是谋杀?” 孟文天说道:“如果这事不是谋杀,你的问题倒不大,最多算你失职。可如果是谋杀,而你作为交警却说是因为卡车刹车失灵而导致的,那你理当承担最大的责任,因为上级领导都是根据你们的勘查结果来下判断的,他们失误情有可原。你说,到时候你不死,谁死?” 这个道理他当然懂,这种谋杀官员的大案子,即使他最后不死,也得到监狱里坐好多年。不过,他还是怀有一丝侥幸心理,问道:“你凭什么说这起车祸就是一场谋杀?” 孟文天说道:“很简单,我有证据。其实,只要你稍微去看一下现场就能知道。你想想,如果不是谋杀,我们坐的奥迪车怎么会掉头?你要看了现场,你就是会知道我们的奥迪车为了摆脱后面的卡车做了多少努力吗?其他疑点我不说,只说我们奥迪车的两次刹车,你作为交警就能明白其中的诀窍,就能明白后面的卡车并没有刹车失灵。” 交警队副队长一下紧张起来,再也没有开始的嚣张,他连忙说道:“这位小……这位领导,请你仔细说说。我汪旺平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只要你这次帮了我,我感激你一辈子。” 孟文天没有想要他感激一辈子的意思,与劝动章列维一样,他只是想从敌人内部找几个不是那么死心塌地的人反出来,从而可以给敌人最有力的反击。而且交警部门是一个特殊的、专业的部门,车祸现场的调查有他们的结论才是最严谨、最经得起推敲和质疑的。 如果自己带着黄子琪他们去调查,就算调查再严谨再公正再贴近事实,也许还是有人会认为自己等人在里面玩了名堂。 更何况孟文天劝说这个汪旺平改邪归正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那个撞死杨小红的车祸,也有借重他的必要,让他再去调查那起车祸,也许就能公正起来。 至于能不能说服章列维、汪旺平反出章海青的圈子,孟文天有绝对把握,因为这些人能坐在现在的位置,说明都不是蠢人,也应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能犯,知道权衡利弊,在面对生与死、进步与开除公职时,他们不可能再去为章家人给的那一点点小恩小惠冒险。 除非是彻底被章家人收买,除非他们自己把自己跟章家人死绑在一起,愿意玉石俱焚。 显然,章列维和汪旺平不是这种人,这在他们跟在潘金球后面回答谢林生副县长的问题时就能看出来,当时孟文天看到了他们眼神里的纠结和犹豫。 这不,孟文天就很容易达到了目的吗? 第383章 因势利导 这不是孟文天有多厉害,只是他掌握了证据。 孟文天让他们明白:你们不需要做多少事,只需要按事实来说话,不需要你们故意构陷你们的“恩人”,不需要你们忘恩负义,你们就没事。但是,如果你们罔顾事实,故意漠视两个副县长领导的生命,那对不起,你们就死吧。 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傻子也会顺着孟文天的来。 现在的汪旺平就认真地听着孟文天的讲解:“在24公里路碑附近,我们为了验证卡车司机是不是真的谋杀我们,故意选择了一段直路,慢慢地将奥迪车的速度降低。可后面的卡车不但没有减速反而猛地加油照我们的车尾直撞,试图将我们的奥迪车撞下悬崖。如果这卡车一直这样,那它确实还是有可能存在刹车失灵的问题。虽然司机加速有点不正常,是不?一般情况下司机知道刹车失灵肯定不会也不敢加速的,要知道那是盘山公路,稍微不小心就会坠入悬崖下。” 孟文天的话说得合情合理,汪旺平点了点头。 孟文天继续说道:“我们奥迪车的司机在卡车靠近奥迪车尾部之前迅速加油拐弯,快速离开了危险区。这时,我们都听到了后面卡车的刹车声,而且那卡车却确实把车速降下来了,避免了卡车连司机带车一起坠落悬崖。你想想,一辆刹车失灵的卡车能那么顺利地拐弯并追上来?凭我当时听到的刹车声,我知道卡车的轮胎肯定在马路上留下了刹车痕迹。” 在汪旺平点头的时候,孟文天还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保存的图片,说道:“车祸发生后,我去现场用手机拍了照片。这就是卡车当时留下的刹车痕迹。” 可以说,孟文天的话说到这里,就已经戳穿了卡车刹车失灵的谎话,但孟文天还没有完,继续说道:“还有,就在车祸附近,我们的奥迪车骑坐在石堆上的时候,因为卡车司机看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心慌害怕了,当时也不由自主地踩了刹车,马路也留下了刹车印迹。一辆车能在车祸现场留下刹车痕迹,你能说它刹车失灵?” 在汪旺平看另一张图片的时候,孟文天却再打开第三张相片:“还有一个疑点,应该说还有一个证据,那就是路上的这些石头怎么来的。这些石头可不是从路边的山上滚下来的,这一带的山体不是这种灰白色石头,而是黑色的石头。而且路上的石头抛下这么多,也绝不是运石车上滚落的。一台运石车,不管如何装载,一般只有码在上面的、码在车厢后面的石头才会滚落。滚落几块石头后,司机肯定会采取措施不让它们再滚落了,否则的话,一卡车石头全滚落了,他还运个屁的石头?你说呢。” 孟文天说的道理很浅显,但汪旺平却听得非常明白。 很快,汪旺平就被黄子琪解开了手铐,带着一副决绝的神情走了。 孟文天没有再去理章海青和潘金球。章海青不用说,常恒章家的主要骨干,孟文天根本不愿意见这种小丑。而潘金球作为县警察局的副局长,位高权重,竟然充当章家的走狗,他就算不想跟章家一条路走到黑,孟文天也不想理他,还希望这家伙被法律机关给毙了。 “拯救他?还不如去救一条落水的狗。” 当孟文天走进刚才章海青等人吃饭的包厢,现在是黄子琪等手下吃饭的包厢,华弈也到了。听了孟文天真的将章海青和潘金球给抓了起来,她还真佩服他的胆量和魄力,眼里也开始冒星星了。 看到他进来,她连忙推了旁边的刑警一下,说孟文天说道:“文天,快来,我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孟文天笑道:“别,你还是敬黄队长吧,这可是他的功劳。” 黄子琪连忙说道:“文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现在可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兵,你怎么指挥我们怎么行动。要说功劳,我们可没有,最多就是一些苦劳。……,兄弟们,敬我们孟领导一杯,感谢他给我们送功劳!” 几个刑警说笑着举起了酒杯,吆喝着给孟文天敬酒。对于黄子琪给孟文天按的称呼,他们都不在乎。在他们看来,黄子琪和华弈都是他们的领导,他们说孟文天是领导,那就当他是领导就是。 因为是在工作期间,虽然酒桌上摆有章海青要的名贵白酒,但他们没有喝,只是喝了一点啤酒。 等华弈单独敬了孟文天一杯啤酒后,黄子琪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等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他脸上的凝重一下不见了,开心地笑着对手机里的人说道:“太好了!好好盯着。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等挂了手机,黄子琪高兴地对孟文天说道:“文天,我们市局的人看到了章柏文!” 显然黄子琪不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虽然孟文天决定把抓捕章柏文的功劳送给章列维所在的派出所,但他还是想插上一手。而且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确保章柏文不畏罪潜逃。 孟文天赞许地笑了笑,说道:“好!”过了一会,他又说道,“让派出所去抓他的人就地审讯,一定要把指使他杀人灭口的人给问出来。” 可以说,随着章柏文落入市局警察的视线,章海青等人就已经落入法网,他们受处罚只是迟早的事情,受多重的处罚也不过是坐牢年数的差别。 所以,孟文天笑着对黄子琪道:“事情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要不,你们喝点白酒吧。好好庆祝一番。” 不等手下的人欢呼,黄子琪却摇头道:“不行。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再值得高兴也不能喝酒。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一件案子吗?能不能说说,我们这里没事了,完全可以忙那件案子啊。” 孟文天看着华弈道:“这就看我们华县长是不是愿意了。” 华弈这女孩还有一股小孩子心性,她本来是想把杨小红被车撞死这件案子作为自己向父亲证明他的眼光有问题,证明自己适合在警方工作,可她看到孟文天的动作后,非常受打击,感觉自己根本比不上孟文天,自己想证明给父亲看的言行简直有点可笑。 所以,她听了孟文天的话之后,立马说道:“干了!我们马上去把死者父母和杨小红的同学带来。” 非常干脆地说到这里,她却突然低声朝孟文天问道:“文天,我这么做行不行?” 孟文天笑道:“当然行。你可是老刑警了,这办法肯定没错。” 得到孟文天的肯定,华弈心里如喝了蜜似的,娇羞地说道:“我才不老呢。”接着,她对黄子琪挥手道,“走!” 从意气风发到娇羞无限再到挥斥方遒,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华弈的表现让黄子琪等人叹为观止,更让他们感受到了孟文天的魅力:“华弈这家伙可是女霸王龙啊,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孟文天的感受了?” 看着华弈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孟文天只好和两个留下的刑警担负起看守章海青和潘金球的重任。不过,孟文天没有盯着那两个包厢,也没有守在走廊里防止其他人靠近,而是坐在原来控制章列维的包厢里,正利用他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编制cg程序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弈和黄子琪他们就带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对夫妇,孟文天在县城的“常恒大酒店”看见过,当时他们一个抱住华弈的腿哭着哀求,一个则指着华弈的鼻子破口大骂。 此时,带来的人中还有一个大约十三岁左右的女学生。孟文天知道她是死者杨小红的同学和室友,叫任敏。此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这些人自然是华弈这段时间所找到与杨小红死有关的人。 华弈他们带着这些人先去看了被手铐铐着的章海青和潘金球,然后才把他们带到孟文天所在的包厢。 孟文天只好收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旁边看着华弈等警察询问那些带来的人。 华弈首先对那对夫妇说道:“我没有骗你们吧?章海青就是被抓了,他在谷口镇完了。如果你们还想他为你们遮盖事实,还想从那个长途车司机身上捞一笔钱,那你们肯定是痴心妄想。” 不等那对夫妇开口,华弈又说道:“我真是想不明白,杨小红可是你们的女儿。为了几个钱,你们就看着她被冤枉,看着她死了都不得安宁?钱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们宁愿跟害死你们女儿的人合作一起敲诈那个长途卡车司机?” 等那对夫妇羞愧地低下头,华弈又说道:“说你们愚蠢,你们肯定不服气。你们心里肯定会说孩子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把害她的仇人找出来,她也不会活过来。还不如利用她的死,从长途司机身上敲诈一笔,还不如利用她的死,你们能搭上章海青这条线,今后你做父亲的可以升官,你做母亲的可以换一个轻松的工作。” 第384章 一对奇葩夫妻 说着,华弈突然怒问道:“你们说,你们可耻不?你们做父母的是不是猪狗不如?!” 当那对夫妇昂起头,愤怒地盯着自己时,华弈冷笑道:“怎么,不服气?还是被我说得愤怒了?……,我说你们有没有脑子?明知道可以从章家获得大笔赔偿费,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合理合法地从章海青他们家里要,你们却偏偏选择敲诈长途司机,真是无可救药。” 听到可以从章家获得赔偿,这对夫妇眼睛一亮。 女人立马问道:“我们可以从章家获得多少钱?” 看到他们如此无耻,华弈都有点想放弃追查这件案子了。不过,想到杨小红那个少女的可怜,她还是忍住厌恶,没好声气地说道:“肯定比从长途司机身上敲诈的多,哼!” 长途司机虽然撞死了杨小红,但卡车在高等级公路上走的是正常行驶线路,司机没有喝酒,也没有疲劳驾驶,而且卡车与人相撞前的瞬间他还踩了刹车。可以说,长途卡车司机就算承担责任,也不可能承担全部责任,而且就算司机承担全部责任,失误撞死了人在这个时候也就几万最多十万元就可以解决。 听说比从卡车司机上获得的多,这对夫妇眼睛更亮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女的又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不能骗我。” 对这对只关心钱财,不关心女儿的夫妇,华弈彻底无语,她都懒得理他们了,挥手对旁边也看不下去的警察说道:“把他们带走!再让他们呆这里,我都忍不住要打人了。杨小红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简直比章海青还可恶还可恨!” 等刑警把那对夫妇带走,华弈还是余怒未消,气愤地看着杨小红同寝室的女同学任敏问道:“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章海青都抓了,再也没有威胁你了。” 这个女学生还是才十三岁的初中孩子,面对周围的警察,她神色很是慌张,但依然咬牙问道:“那文拐子呢?是他……是他不要我说实话的。”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华弈气不大一处来。 就在她就要发飙,要怒骂的时候,旁边的孟文天适时地咳嗽了一声,很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华弈心里莫名一慌,歉意地朝孟文天看了一眼,然后努力装出和蔼的样子对眼前的女孩子说道:“你放心,那个绰号叫‘文拐子’的章柏文已经被我们警察给抓了,再也没有人敢威胁你。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我们还会奖励呢。” 女孩任敏看着态度大变的华弈,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华弈忍住暴怒的心,笑呵呵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其他警察。” 女孩任敏左右看了看,想问那些穿警服的警察,但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下,朝华弈说道:“我不要你们的奖励,只要你们替杨小红报仇就行。” 这简单一句话,差点让暴怒的华弈流出了眼泪:你看看,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一个小姑娘跟杨小红只是同学关系都知道为她报仇,可杨小红的父母竟然只知道要钱。 这下华弈真的静下心来了,真心和蔼地问道:“你知道杨小红的一些事,是不?” 女孩任敏有点犹豫地看了周围几个男警察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忍住了,朝华弈低声道:“嗯。她……她被四个男的欺负了。一个是章海青章镇长,一个是章镇长的儿子章浩波,还有他的两个同学。她是被章浩波喊过去为他过生日的,蒋镇长在她喝的饮料里放了药……” 华弈等人面面相觑,就是孟文天也不可置信,没有想到那个姓蒋的也参与其中。 华弈点了点头,说道:“她怎么会被车撞死的呢?” 任敏眼里擒住泪水,说道:“她是被王甜甜逼死的。” 华弈再次惊讶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立即问道:“怎么是王甜甜逼死的。王甜甜是谁?” 任敏吃惊地看着华弈,问道:“你们不知道?那你上次怎么说杨小红是自杀?” 华弈和蔼地说道:“我们警察只是根据当时的车祸情况做出的判断,对其他事情不是很清楚。这也是我们请你帮忙的原因。你能说说王甜甜的事吗?” 任敏点了点头,说道:“王甜甜是常恒一中高二的学生,她爸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她跟章浩波耍朋友,她自己说是章浩波的老婆。在杨小红被车撞死的前一天,她跑到了我们学校,冲进教室甩了杨小红三个耳光,还骂杨小红是破鞋,骂她是臭表子,还说她勾引了她的老公。本来杨小红的心情好了一些,已经上课了。但被王甜甜打了耳光,被她当着班上的同学骂了之后,她就觉得没有脸再活了,就想自杀。” 谁也没想到有这一幕,华弈更是大怒,猛地朝餐桌拍了一掌,厉声对黄子琪吼道:“去!马上给我把那个泼妇给抓起来!” 虽然这一掌把眼前的小女孩任敏吓了一跳,不想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脱口喊道:“太好了!就敢把她抓起来。……,警察姐姐,你好棒,好潇洒啊。” 她这话让华弈很不好意思。 华弈难为情地说道:“我们是警察,当然得抓坏人了。只不过……”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作为警察的她知道这个叫王甜甜的女学生虽然可恶,但法律并不能对她怎么样,如果她年龄还不到十八岁的话,甚至都不会被判刑,最多就是拘留几天。毕竟这种侮辱并不是导致杨小红必死的原因,她最多算是火上浇油。 华弈之所以要把她抓来,与其说是因为她侮辱了杨小红而惩罚她,不如说是请她来作证:这个女学生既然跑到杨小红的学校来打人骂人,肯定知道不少章浩波的犯罪线索。 小女孩任敏可不知道那个女学生的罪有多重,在她看来只要警察去抓人,对方肯定就犯了重罪。高兴之下,她激动地对华弈说道:“警察姐姐,我还知道两件事。” 华弈连忙问道:“哪两件事?” 任敏得意地说道:“第一件事是杨小红写了一封信放在她奶奶家里,她告诉我说,如果章家的人将来倒霉了,就让我把这封信从她奶奶家拿出来寄给派出所。还有一件事是,警察姐姐,你让让这些男警察离开吗?我不好意思说。” 不但穿警服的男警察被华弈赶出了包厢,就连孟文天也被赶了出来。 等孟文天他们离开了,任敏低声对华弈说道:“章浩波他们三个害了她之后都出去了,后来蒋镇长进来,用她的短裤揩了她那里,然后把她的短裤给收了起来。蒋镇长以为她昏迷了,还非常可恶地笑了,还得意地说什么他要把那条带血的短裤藏起来,说有了这条裤,有了裤上的脏东西,就掌握了章家父子的把柄,章海青就不得不听他的话,不可能不让他当副镇长。警察姐姐,你知道不,那时候,他还不是副镇长呢。” 华弈强行忍住自己的愤慨和激动,低声问道:“这是杨小红悄悄告诉你的?” 任敏如啄米的小鸡快速地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警察姐姐,你说这短裤怎么是把柄?上面只有她的血,章浩波他们怎么会怕?杨小红她说她知道,但不愿意告诉我,说我年纪还小,今后自然会懂的。她其实跟我是一年的,只比我大三个月。” 华弈看着这个淳朴的小女孩欲哭无泪。她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杨小红可能比你发育得早,懂的多一些。……,她是不是发育得比你早?” 这不是华弈无聊,是她想弄清楚那个姓蒋的畜生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女孩下手,而章海青父子和其他人怎么又敢污辱她。现在只要是成年人都知道污辱一个小于十四岁的女孩,不管女孩是不是愿意都是强歼,都是重罪。 任敏点了点头,难为情地说道:“嗯。她的胸……她这里很大,我的才鼓起来一点点。她读小学的时候就来那个了,我今年才来呢。……,警察姐姐,你说我……我是不是有病?” 华弈没有急于跟这个淳朴的女孩讨论青春期的问题,而是立马将获得的信息打电话告诉了孟文天。愤慨的孟文天立即带着黄子琪前往政斧抓捕蒋圆石副镇长。 虽然杨小红的死蒋圆石不负主要责任,但他却是造成她被污辱的最主要元凶,特别是章浩波以及他的两个同学之所以污辱杨小红,绝对是蒋圆石给他们创造了条件,说不定还是他鼓动和引导的,这家伙为了控制章家父子,手段极其阴毒,真是该千刀万剐。 至于黄子琪,自然没有按照华弈狂怒之下吩咐的前往县城的常恒一中捉拿那个王甜甜,因为他也知道那个王甜甜虽然可恨,但罪行并不严重,抓过来也不过是一名证人。与其耽误警力抓她,还不如去抓犯罪嫌疑人章浩波和他的两个同学。现在孟文天要他去抓蒋圆石,他自然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第385章 水落石出 当然,黄子琪也没有忘记抓捕章浩波他们,不过他不是亲自带人去抓,而是先打电话给市警察局的领导,然后由市警察局的领导给县警察局局长下令,由他派出警察抓捕相关犯罪嫌疑人。 当孟文天和黄子琪等人赶到镇政斧的时候,蒋圆石副镇长才从镇医院回来不久。他是在镇医院吃完了中饭,跟着镇里几个领导一边散步一边消食回到镇政斧的,以至于还不知道章海青被抓了。只是有一个领导说他打不通章海青的手机,让他有点不解而已,但也没有放在他心上,毕竟章海青的手机可不是随时都通的,人家或许在跟人谈什么私密事情不方便接电话呢。 看到孟文天带着警察上门,蒋圆石感到很奇怪,连忙伸出手准备迎接黄子琪,却不料被黄子琪一个锁喉的动作扑倒在办公桌上,接着一副冰凉的手铐将他的双手死死铐住。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是蒋圆石……是谷口镇的副镇长……”蒋圆石大怒。 “你是蒋圆石?”黄子琪很是吃惊地问道,那口气好像他抓错了似的。蒋圆石一听,心里大定,就在他要气愤地责问为什么抓错了时,黄子琪却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冷笑道,“我们要抓的就是你这个蒋副镇长!” 蒋圆石一下心如死灰,一脸茫然地看着黄子琪和他身边的警察,心里快速地回忆着自己做的哪些坏事被警方发现了。 这时,站在黄子琪身后的孟文天讥讽地说道:“蒋副镇长,你真卑鄙啊。趁章镇长喝醉了酒把一个学生妹子剥了衣服塞到他怀里,还故意藏起那妹子的裤子。是想拿这个东西作为把柄威胁我们章镇长吧?你做梦!哼——” 听到孟文天的话,所有的人都一愣,黄子琪还好点,他身边的几个刑警却愤怒地看着孟文天:你这家伙不是泄密吗? 警察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后一般不会立即说出对方所犯的事,而是故弄玄虚,几乎都会反问对方: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来吗? 虽然这句问话都是老套路了,但对心里素质不强的,对胆子小的,都具有巨大的威慑力,就是对一些老鸟,也有不错的效果。 这些犯罪嫌疑人面对这句问话,嘴里虽然都会说不知道,但心里却立马活动开了,都会马上回忆自己所做的坏事。有的人还自作聪明地说出一些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以图蒙哄过关。 殊不知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正好落入警方的圈套,让警方掌握他们所不知道的案情。 现在孟文天这么一说,等于提醒了蒋圆石,告诉他警方之所以抓他就是因为他协助章海青污辱杨小红。提醒他快速为自己所做的事做好辩护的准备,比如不是自己趁章海青不备,不是自己剥了学生妹子的衣服什么的。 果然,蒋圆石心里一下恍然大悟了,也快速想好了相关对策,毕竟这事是他一直考虑的事情,心里早就想好了应付调查的办法。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孟文天为什么这么说,似乎是站在章海青的立场上,是在帮章海青。他不由看向孟文天,心道:这个小子不是华弈的表弟吗?他应该跟章海青是敌人啊,怎么帮助他?难道他被章海青暗中收买了? 这种可能性还真有:常恒章家没有当官的,他们却能在常恒县呼风唤雨,凭的是什么,凭的不就是收买官员控制官员吗?那些老奸巨猾的官员都能被章家收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收买起来还不容易? 杨小红被长途卡车撞死这件事,说白了,无论它的真相如何,跟华弈并没有多大关系,是卡车司机、杨小红家以及章家的事情,就算真相大白,也只证明华弈判断准确,华家从中得不了多少好处。孟文天这小子更是一分钱好处都得不到。 可孟文天如果接受章海青的收买,他就能得到数千元甚至数万元的巨款,只有傻瓜才不要呢。 没办法,贪钱的人无论思考什么都首先想到钱,以为钱可以摆平一切。 自以为想明白前因后果的蒋圆石怒道:“我逼姓章的?……,我抓他的把柄还不是跟他学的?你知道他掌握了多少人的把柄吗?他章家就是靠这个起家的,我蒋圆石只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小伙子,我劝你还是离章海青远点,别到时候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孟文天想不到蒋圆石的心理脆弱如斯,自己只是随便“泄密”了一点点,他就主动承认了自己参与了杨小红的事情,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避重就轻。 其实,这不能怪蒋圆石心理脆弱,实在是他被孟文天直截了当的话吓懵了。认为他掌握了自己太多的证据:刚才他一开口就说出了几个令蒋圆石自知无法隐瞒的事实:章海青污辱了杨小红、蒋圆石参与了这件事、蒋圆石拿了杨小红的裤子…… 这些事都是很隐晦的事情,而且这都关系到人命的事情,只要落实一件,不说章海青会被枪毙,自己也离死不远。 “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蒋圆石在惊骇之余,知道自己不能在有没有发生这件事上纠缠和抵赖,抵赖越多说明自己的罪责越大,根本就是从章海青身上把罪责抢过来戴在自己身上。 他可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做这种事,而且只是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避重就轻。也就是在细节上跟章海青拉锯,把罪责尽可能往对方身上推,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主动将杨小红塞给章海青的,更不是自己还帮章海青把杨小红的衣服给剥了塞过去…… 听了蒋圆石的狡辩,不但黄子琪放心了,就是刚才责备孟文天“泄密”的警察也放心了,心里不但不责备孟文天的鲁莽,还为他时机把握得精准而钦佩。 孟文天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有了他的承认,有了任敏的证言,这个案子基本算破了。杨小红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 他之所以直截了当地问这些,根本不顾正常审讯的套路,是因为他认为跟蒋圆石这家伙打游击没意思,就算按常规的审讯方式多套出他的一些犯罪事实,这家伙也不过是一死。与其这样磨时间,不如单刀直入,早点落实杨小红的惨案,自己早一点回家,早一点完成华弈的“任务”,他才没有心思去了解蒋圆石的其他犯罪事实。 再说,蒋圆石参与了污辱杨小红的事被警察知道了,警察们哪会轻易放过他?黄子琪他们肯定会对这家伙穷追不舍,估计三岁时偷看其他女人洗澡的事都会被警察问出来。 不过,听到蒋圆石说章海青喜欢抓别人的把柄,他还是跟章海青学的,就忍不住朝蒋圆石问道:“你说你是跟章海青学的?你的把柄……那条短裤放在哪里?他章海青的把柄……” 蒋圆石打断他的话,怒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只告诉警察!” 孟文天笑了笑,点头道:“行。……,那你不说你自己的,就只说章海青抓的那些把柄行不?” 蒋圆石一愣,不知道孟文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这小子跟章海青穿的不是一条裤子?他怎么当着警察的面问章海青藏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他说道:“我怎么知道他藏哪里?……,应该……肯定在他的办公室,至少他的办公室里藏了一些。” 孟文天懒得跟他再说话,挥手让黄子琪安排警察把糊里糊涂的蒋圆石带走后,他就带着黄子琪前往章海青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好找,根本不用其他人带。 看周围没人,黄子琪低声问道:“文天,你真的准备跟章家死磕?……,我可是听说他抓了不少人的把柄,你动章家,说不定很多人会围攻你。” 孟文天笑道:“围攻我?我一个高中生他们围攻啥,就算他们把我杀了,对他们有意义吗?反倒会让那些人的敌人找到攻击目标,让他们坠入更深的深渊。” 黄子琪一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孟文天说的确实不错,他只是一个高中生,那些有把柄落在章家人手里的人根本拿孟文天没办法,最多最多就是将孟文天打一顿或者干脆杀掉他,但是他们越是这么做,越有利于他们的敌人,等于把更多的把柄送到敌人手里。 他们不但不敢加害(害死他也没有意义),反而为了避嫌而可能要保护他,免得他们的敌人说孟文天是被他们陷害的,是打击报复。 也就是说孟文天找落在章家的把柄看似危险,实际上啥危险都没有,而且速度越快风险越小,如果能够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就把那些把柄给翻出来,那些人根本来不及也不会找孟文天的麻烦,而是去找他们真正的仇人——章家,或者马上找能够帮他们脱离险境的大人物来保他们,或者他们相互抱团取暖,以期渡过眼前的困难。 对于孟文天捅破这层纸,他们心里也就是恨得痒痒的,大骂几句孟文天是楞小子而已。 第386章 毁灭黑材料 黄子琪很是佩服地看着孟文天。 其实,这事说白了很简单,那就是“秘密只有不公开的时候才是秘密,才有人死劲保住它。可一旦公开它就不是秘密了,那些想保住秘密的人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善后。” 跟在孟文天的身后,黄子琪问道:“文天,你说真如他所说的章海青把把柄藏在他办公室?办公室人来人往,怎么可能藏得住这些东西,那些人还不轻易找到它们、销魂它们?”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笑道:“谁知道,也许在这里,也许不在这里。我们找一找又不损失什么。……,打开门吧。” 黄子琪从口袋里掏出一样像钥匙一般的物件,在大门锁孔处鼓捣了几下就把章海青的办公室门给打开了。孟文天还没有走进去,先一步进办公室的黄子琪就开始急不可耐地查看起来,寻找办公室里是否有不寻常的地方,目光不断扫向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墙壁、左边的书柜、会客区的茶几、天花板…… 办公室虽然算不上寒碜,但也说不上奢侈,没有传说中的卧室、洗手间什么的,只有一个办公区和一个会客区,毕竟这只是一间镇长的办公室,而且这个时候豪华办公室还没有流行起来,加上谷口镇又是一个贫困小镇,镇政府办公楼还是十多年前建的老砖瓦房,想弄卧室、洗手间都不太可能,除非对这栋楼大加改造。 将门关上之后,黄子琪就按照警方搜查房间的标准程序开始进行搜查,而孟文天则默默地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不紧不慢地打量着。他估计章海青不会把别人的把柄——也就是要挟别人的黑材料——放在明显可以搜查到的地方,真要如此,这些黑材料估计早就被人给偷走了,绝对不会任它们放在这里让自己受到章海青的控制。 果然,黄子琪将办公室的抽屉什么的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只是发现几叠钞票,加起来大约五六千元的样子。因为分成好几叠,又有不少是用信封装的,孟文天猜测这些钱应该是章海青受贿来的,来不及收拾好,或者他也不屑藏它们,以至于被黄子琪轻易找到。 黄子琪显然不甘心,他用拳头轻轻敲击办公室四面的墙壁,试图找出传说中的暗格什么的。但忙乎了好久,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他看着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蒋圆石是骗我们的,或者说他自己本身就不知道。” 一直静静观察、偶尔看一下黄子琪搜查的孟文天却说道:“未必。”说着,他走到房间的最左边,脚跟贴在墙壁上,然后很自然的走到房间最右边,步伐很稳定、很均匀,心里还默数着步数,直到不能走了才停下来。 黄子琪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刚才我可是拳击了这两面墙,不可能有暗格什么的。……,或许他把它们藏在天花板上。” 很快,他就从办公室大门的后面拿来一把扫帚,右手抓住扫帚把的下端,用扫帚把的顶端敲击着天花板,一块一块地撞击着,发出一声一声“嗵!嗵!嗵!”的声响。 孟文天没有理他,而是从章海青的办公室走了出去,走到刚才蒋圆石的办公室面前,让守在这里的一个刑警将门打开。 走进蒋圆石的办公室,孟文天就如在章海青的办公室一样,从办公室的左边墙壁走到办公室的右边墙壁,记住步数再从最右边走到最左边,比较了两次走的步数,然后从这间办公室走了出来,重新回到章海青的办公室。 黄子琪问道:“怎么样?” 孟文天很肯定地说道:“有夹层!” “啊——”黄子琪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说道,“不可能啊,我都用拳头敲击了,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怎么会有夹层呢?”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而是再次打量了办公室一下,指着办公室的大门说道:“这张门人为地向右边移动了一米。” 黄子琪开始依然不信,但仔细观察了墙上的窗户和大门之间的距离后,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怪不得我敲击敲不出名堂来,原来他干脆多砌了一堵墙。这夹层有多宽?” 孟文天说道:“含墙估计有一米。” 墙壁是红砖砌的,上面刷了一层水泥,水泥上再刷了一层白色的888。在墙壁下面,安装了大约一米高的木质墙裙。这种装修在现在的城市很常见,在农村显得很高档。 确定了左边的墙壁有夹层,两人开始寻找左边墙壁的蹊跷,可惜他们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出来,甚至把墙壁上悬挂的匾取下来也没发现端倪。 两人不时小心地敲击着,不时用心地聆听着,但都没有找到墙壁的入口。 黄子琪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把入口开在隔壁办公室?” 孟文天摇头道:“不可能。入口不在他眼前,他是绝对不放心的。……,眼前……眼前……,对了,入口会不会是这根墙柱?” 虽然是砖瓦房,但依然有水泥砌的墙柱,不过墙柱和墙壁合在一起,或者说砖头砌的墙壁镶嵌在墙柱之间。 “墙柱?”黄子琪上下打量着它,突然惊喜地说道,“是的!你看!这几个护条上的这几颗螺钉好新!” 墙壁装修的时候一般会在转角处安装一些塑料或木条,以保护墙壁的转角不被人为地撞坏,而这些塑料条或木块就被人称之为护条。 看到那几颗不起眼的螺钉,孟文天忍不住感叹道:“想的真是巧妙啊。如果不是我们断定他在这里砌了夹层墙,谁会注意到它们?” 在孟文天感叹的时候,黄子琪已经从腰带上取下了钥匙串,上面有一把瑞士军刀,军刀上自然也有十字起、一字起什么的。他蹲在地上忙乎起来,孟文天在旁边协助。 很快,几个螺钉就被取下,黄子琪拿开了左边的这块护条。 两个人一下发现了墙裙的不同,虽然它的外表跟其他墙裙一样,但在这里它却是独立的,而且护条遮盖缝隙也显露在他们两人眼前。 黄子琪佩服地看了孟文天一眼,双手则加快拆卸其他螺钉的速度。 随着右边的护条被取下,他们眼前的墙裙更显出了异常。等到黄子琪将上下护条全部取下来,孟文天很轻易地把这块假墙裙给拿了下来,露出一块白色的墙壁。 黄子琪说道:“艹!这家伙真是处心积虑啊。怪不得我敲来敲去,这里的声音与其他地方的差不多。” 自然,这露出的白色墙壁也是独立。 孟文天看到它的右边隐约有可见的手印,他也试探着朝手印处轻轻按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脆响,这块墙壁轻轻地弹了出来。 黄子琪高兴地抠着弹出来的墙壁往外一拉,他们眼前一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孟文天将脑袋伸过去,不但看到了夹层还看到了夹层里的木架子。 他用手试探着拨动木架,木架果然随着他用力的方向进行移动,这里的木架竟然是安装在轨道上的! 这一来,孟文天也不得不感叹章海青的处心积虑了:这个夹层和里面的木架花了章海青多少心思啊。这么巧妙的机关肯定费了他不少时间吧?这么复杂的机构,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来的? 随着木架的拖动,孟文天看到木架也被分成了一个个方框,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有钞票,有黄金首饰,有档案袋,有纸张,还有一些散发怪味的衣服、铁棒、小刀什么的玩意。他们甚至还看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 这些方框上面还贴了标签,标签上分别写着:上级领导、镇政府干部、手下…… 孟文天随手拿起贴了“镇政府干部”标签的方框里的一个档案袋,打开后从里面拿出几张纸。眼睛扫了一眼,立即苦笑了一下:这几张纸上写的竟然就是有关蒋圆石的黑材料,最上面一张就是蒋圆石自己亲笔书写的有关他污辱一名小学女老师的悔改书! 估计蒋圆石污辱这名女老师的事被章海青或者章海青的手下发现了,然后逼他写的这份自证材料。有了这份材料,章海青要蒋圆石干什么,对方自然就只能乖乖地干什么。 看了蒋圆石的这份材料,孟文天没有再看下去,他相信那些标有“上级领导”的档案什么的也就是章海青抓住了某些干部的把柄。至于那些衣服、小刀,也是章海青收集的用来控制别人的物证。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对黄子琪说道:“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警方。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 他不但不管章海青掌握的这些黑材料,他连章海青都不管了。在他看来,他帮助华弈的事情已经完成,剩下的都是警方的事。 可在他打电话给华弈,说自己准备租车回南岭县城的家时,华弈却坚决而愤怒地阻止了他,在电话里命令他留下来,陪她几天——保护她几天之后再离开。 第387章 周延的第二张专辑 见华奕这女子又是威胁又是哀求,考虑到她在这里确实有可能有危险——毕竟章海青是常恒章家的骨干,这家伙有可能还有死忠他的手下,加上孟文天自己的事也可以在电脑上完成,没有必要一定得会租住的地方,所以他就答应了她,再谷口镇住上三四天再说。 事实上,华弈要孟文天留下来保护她,可接下来的两天孟文天都没有见到她的人,让他一个人留在镇政府的院子里。 华弈自己要么是忙于杨小红案子的调查,要么忙于应付警方有关章海青暗杀她的调查,要么就是与县领导讨论有关谷口镇工作的事情,因为章海青、蒋圆石这两个镇领导被抓,加上他们两人的事情又牵扯不少镇里的领导和干部,而华弈又是新来的,而且是政斧上的菜鸟,谷口镇的工作几乎陷入停顿。 县领导自然要对她耳提面命,一方面鼓励她放手工作,把镇里的工作抓起来,一方面又得小心翼翼地为她保驾护航。真要出了什么乱子,上级可不会找华弈的麻烦,板子肯定只会打在县领导的屁股上,而且华家的人也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所以,县领导来的特别勤,谢林生这个老副县长干脆就住在了镇里,帮助华弈处理镇里的工作。 华弈就是想见孟文天,也只能抽时间见一下,聊不了几句就因为镇里的事情被请走。 没办法,谁叫他们一来端了原来那些人的老窝,现在当然是什么事都要找她了。 也因为华弈是和领导在一起研究工作,所以她的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说现在章海青等人被警方关押着,就算他们没有被关押,他们也不可能杀入镇政府伤害华弈,更不可能杀入县政府的会议室伤害华弈。 孟文天自然用不着去保护她,他也乐得不见她,一个躲在房间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在他的要求下,在华弈的帮助下,县电信公司为孟文天的房间安装了电话机,使他的笔记本电脑上网很方便。 他要忙的事也很多,比如要看高中教科书,因为只要两个多月就高考了;比如创作cg视频,这是王茹雪交待的任务;比如看王茹雪给他的论文,这是他自己喜欢看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周延的新专辑《我的未来不是梦》正式上市发布。 对于新专辑的发行,孟文天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虽然之前有人故意打压,电台采访的时候也基本上只让周延唱老歌或者《最炫民族风》,但孟文天确信这张新专辑绝对会大卖,绝对会火起来,别人想打压也是打压不了的。 开玩笑,无论是主打歌《我的未来不是梦》,还是《大约在冬季》、《常回家看看》、《一剪梅》、《朋友》、《花心》等等,在地球上都是专辑的主打歌,都是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它们凑在一起还能不火?更别说蓝盟星的文化水平比地球上要低得多。 正因为他放心,所以他不关心,也不在乎。 在专辑上市的前一天,舒毅打来了电话,孟文天笑笑说知道了。 在专辑上市一天后,姚小妍深夜凌晨的时候给他打来了电话,睡梦中被手机吵醒的孟文天也只是笑了笑。 姚小妍很是不悦地说道:“孟文天,你别这样装酷好不好?嘿你个头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看了销售榜的数据没有?” 孟文天说道:“没空看啊。……,我想数据肯定不差吧?” 姚小妍却说道:“数据不好!”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不好?怎么可能?难道没有占据日销售量的第一名?” 姚小妍说道:“你看啊。清源歌曲专辑周销量排行榜到这个时候了才刚过两万张。” 孟文天一听,松了一口气,笑道:“姚小妍,你也太贪了吧?第一天就两万张,你还要咋的?这个榜单只是清源音像公司的销售量,只占全国销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今天白天一共销售了六万张……” 姚小妍不满地说道:“你真啰嗦,要你说,难道我还不会算这么简单的数字?可是,你知道不,周老师的上一张专辑的第一天可是两万多张,那可是单曲专辑。这张专辑今天的日销售量虽然是第一名,但比上一张单曲专辑还不如,你不着急?”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急什么?慢慢来呗,数据肯定会涨上去的。” 姚小妍说道:“什么慢慢来,人家都说这张专辑不好。听见了没有?好多人说这张专辑不好呢!” 孟文天再次一愣,说道:“怎么可能?你觉得不好,还是王老师觉得不好?” 姚小妍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们怎么会说这张专辑不好?这张专辑的歌非常好听,王老师还说她爱死里面的好几首歌了。再说,我们说这张专辑好与不好有什么用?” 孟文天笑道:“原来不是你们说不好?那就行了,那就不怕。” 姚小妍急道:“文天,你严肃点好不好?是网上说你的这首专辑不好,是网上很多专家说这首专辑不好。你上网看一看……” 孟文天说道:“那些专家根本就是砖家,全是搬弄砖头、搬弄是非的家伙,他们要有眼力就碰哒鬼了。再说,说不定他们是故意这样说的,是收了某些公司的钱呢。” 姚小妍扑哧笑了,说道:“哪有你这么说专家的?呵呵,人家还不气死?……,其实,我也觉得专家是胡说八道,可……可他们说的又似乎有道理……” 听她期期艾艾的声音,孟文天笑道:“你看你,说话的口气跟专家差不多了。你到底是是说他们胡说八道还是说他们说的有道理?” 姚小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为你着急吗?他们说这张新专辑还是蹭了《最炫民族风》那张专辑的名气,如果没有那张单曲专辑大火,这张新专辑根本卖不出今天这个销量,大家都是看着《最炫民族风》这首老歌的面子才买的,等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没有人再买了,要不,今天的销量怎么可能只有六万,连《最炫民族风》的日平均销量都达不到?” 孟文天笑道:“他们说这首新专辑蹭了《最炫民族风》的名气?那好啊,说明天机传媒的市场销售方法不错,都这么久了,还能够蹭到那张专辑的名气,真可谓废物利用。”说到这里,孟文天认真地说道,“小妍,你放心,这张专辑的销量肯定不会差。现在这个销售很正常,因为大家都还不知道这张专辑的歌有多么好听。之所以第一天的销量都没有达到《最炫民族风》的日平均销量,除了大家没听到新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确实是当时的《最炫民族风》太火了,它借助了春晚这个舞台,而且当时还是春节期间,很多学生都还是在寒假中。” 姚小妍一听,高兴地问道:“是真的吗?你真的有这个信心?你说的也对哦,上一张专辑上市发行前它就已经大火特火了,知道的人多买的人自然就多了。” 周延的上一张专辑《最炫民族风》的销量开始第一天就达到了六万,然后一路高歌猛进,八万、九万、十万、十一万……,最高日销售量达到十二万多接近十三万,不说跟别人的单曲专辑比,就是著名歌星的普通专辑的日销量也没有这么多,让很多人大跌眼镜,让很多同行产生了嫉妒心。 就是因为嫉妒,所以今天新专辑《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日销售量出来之后,虽然日销售量排名第一,但还是有很多所谓的专家就大放厥词,说什么这张专辑的销量不行,是蹭了上一张单曲专辑的名气,将来的日销售量肯定会逐步下跌。 孟文天说道:“我当然有信心,没信心我折腾啥啊,是不?” 姚小妍笑道:“你哪里折腾了,六首歌几天功夫就出来了。……,你真牛!告诉你,我和王老师都买了你的新专辑,王老师还一口气买了五张,我们两个够可以的吧?” 孟文天内心道:我是在剽窃地球上的歌曲,怎么也称不上牛?地球上可是有一位叫陈志远的真正牛人,一生竟然创作了两千多首歌曲,更让人敬佩不已的是这里面竟然有无数首歌曲红遍亚洲,什么《跟着感觉走》、《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梅花三弄》等等脍炙人口的歌都是他作的曲…… 他不解第问道:“我们南岭县县城就有了这张专辑?这么快?” 姚小妍笑道:“哪有这么快啊,我们是委托别人在沪海市买的呢。王老师的朋友,你认识的,就是……,呵呵,不告诉你她是谁。我一说她的名字,你肯定会想她。她把专辑买好寄过来,花的时间说不定比我们将来在县城买到还晚。不过,我们不在乎,晚就晚点。我们两个都是在网上听到的,今晚听了好几个小时呢。……,我困了,睡觉,再见!” 第388章 数据还行 挂了电话,多少有点挂念这张专辑的孟文天还是忍不住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用电话线连上了网络。 他首先到清源音像公司的网站看了周销量排行榜,看了周延的《我的未来不是梦》的专辑排名,此时的它已经排到了首页,但位于第七位,销量为20176张,确实是刚刚突破两万张不远。 第一名是舒兰英的《妈妈的烧烤摊》,周销量为56801张。第二名是付颖玉的《奔跑吧,我亲爱的》,周销量为45631张,第三名是郭辉的《买和卖都是心》…… 第五名还是谭燕燕卖了不少时间的《绿树青草小溪水》,41704张。第六名很巧合的是周延的那张单曲专辑《最炫民族风》,39451张。 也就是说周延的两张专辑都排名挤进了前十名,分别为第六名和第七名。 之前《最炫民族风》的销量一直排在前三名,因为《我的未来不是梦》这张专辑里有《最炫民族风》这首歌,多少与《最炫民族风》有点撞车,导致《最炫民族风》这张专辑的销量有所下降,不但落后到新发行的舒兰英、付颖玉两张新专辑的后面,还落后到谭燕燕的专辑后面了。 但《我的未来不是梦》这才是上市发行的第一天,而今天又是星期六,其他专辑的销量数据都是这一周六天的总和,这张没多少宣传的新专辑能排到这个位置确实不错。 但是,这个数据也没有超出孟文天的预期,甚至可以说离他内心的预期还有一段距离。 看完这个销量排行榜,孟文天又去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 《最炫民族风》这首歌的点播次数依然高占榜首,达到六万次之多,而排在第二名的是舒兰英的新歌,也是她新专辑的主打歌,其点播次数近五万,离《最炫民族风》差了一大截。 孟文天往下查了好一会,才在后面查到了《我的未来不是梦》,排名第三十六位,点播次数为1947次,连两千次都不够。 让他欣慰的是《大约在冬季》、《常回家看看》、《花心》、《冬天里的一把火》竟然都挤进了前五十名,点播次数分别为:1051次、1020次、972次、821次。 而《一剪梅》和《朋友》也离一百名相距不远,分别为五十三名和五十七名! 孟文天看着这个数据,暗自点了点头,笑道:“真是不错,下周肯定能全面开花,呵呵。” 虽然这些歌并非由他真正创作,但地球上的歌搬过来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绩,还是让他欣喜让他自豪,毕竟他可是来自地球,不是吗? 看完两个排行榜,孟文天又到网上搜了有关周延这张《我的未来不是梦》专辑的新闻和评论,发现说好说坏的几乎差不多。说好的基本是天机传媒的公关文章,是极力吹捧周延新专辑是如何的好,说里面的几首歌是如何的好听,预期这张专辑会如何如何地火起来。 而说这张专辑也就那样,明显是蹭了《最炫民族风》的文章也不少,什么《周延的未来还真不是美梦》、《有自知之明的周延,梦碎了》、《美梦真究只是美梦》、《梦断新专辑》…… 孟文天只看了这些文章的标题没有看里面的具体内容就关了网页,他一边关电脑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些所谓的专家昧着良心说瞎话,不是伸出脸让人打吗?就不怕接下来的事实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像,打得肿起老高?” 关了电脑,孟文天就睡觉了。 他作息时间一向控制得很严格,每天都是六点钟左右起来锻炼,也就控制每晚十一点左右就睡觉。 当孟文天进入梦乡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天机传媒公司总部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却灯火辉煌,公司的几个老总因为争论而面红耳赤。 财务总监不满地说道:“……,张总,我认为这张专辑的销售最多最多也就是跟《最炫民族风》的销量差不多,所以,我坚决反对出钱向生产厂家预定生产线的事情。我们前期已经备货了八十万张,这些备货完全足够我们在自己的生产线上慢慢生产,一边生产一边销售。只要我们的生产线不出事,四个月也能生产一百五十万张专辑,足够了。” 一个高管也说道:“对啊,张总,我虽然也认为这张新专辑里有好几首歌不错,但周延以前的歌很多都是叫好不叫座。我们为这张新专辑做了不少公关,这张新专辑也蹭了《最炫民族风》的不少人气,可第一天的销售量还没有《最炫民族风》的销售量多,所以我不认为它能卖到两百万张以上。当时《最炫民族风》这张单曲专辑还没有备货八十万呢,怎么可能不够?” 财务总监见有高管赞同自己,马上又说道:“俗话说‘是骡子是马牵出去溜溜’,现在我们把它牵出来溜了,已经知道了它的潜力,没有必要再准备太多的资金在它的生产上。” 像天机传媒这种公司,表面看起来家大业大,人们以为它钱很多,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毕竟他们要养很多签约歌手、演员什么的,还有养乐队、作曲作词的作者,还有其他行政职工,比如广告宣传、市场策划、公关、法律等等,还要跟很多媒体保持良好关系,比如交好电视台、报社什么的,这些都需要消耗大量资金,而公司的资金来源却相当有限,最主要的来源就是销售唱片专辑和商演。 如果歌好,唱片专辑销售自然好,商演的价格自然也高,公司的收入不用说就会大增,大家的日子就好过,制作唱片专辑什么的就舍得投钱,就算浪费一点也关系不大。可是,如果歌曲不好,唱片和专辑都没有人买,商演的价格无法提高,公司赚的钱就不够,投资到专辑的制作上就拿不出钱来。 况且在公司内部还有一个竞争的问题,歌唱得红的歌手他得到公司的资源就多,制作专辑的时候,公司不但愿意筹集更多的资金,就是借高利贷也愿意帮助他。而歌红不起来的歌手,他的专辑制作费就不可能很多,必须要投入的资金尽可能地少投,可投可不投的资金不投,至于借高利贷什么的,更是不用想。 这是公司所有人都知道的潜规则,而这种潜规则所有歌手和公司的高管都认可。 毕竟公司的目的是赚取更多的利润,资源向红歌手倾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也是前段时间周延的公关之所以不成功的原因,因为公司舍不得投入太多的资金,只是利用周延过去的人气以及公司少部分钱到电台露一下面,说几句新专辑的事,就是唱歌也只能听电台的要求唱“老”歌。 现在周延的新专辑出来,是公司临时拍板出的,是想趁《最炫民族风》的大火借一点人气。也就是说他的这张新专辑打破了公司原来的计划,压制了其他歌手的专辑制作和发行,也不可避免地占用了其他歌手的资金。 这本来就让那几个被挤占的歌手心有不满,让那些与那几个歌星关系不错的高管心生愧疚。原来大家也认为周延的新专辑会一炮走红,所以大家都默认了张会城提出的备货八十万张的决定,同时也安排财务部囤积一部分资金准备在周延专辑大火的时候迅速投入大规模生产,甚至为了占领市场而与另外的专辑制作厂家协商,花钱请对方的生产线停留一段时间,一旦这边需要,他们那边生产。 当然,所谓的停留也只是书面说法,对方绝对不会真的把生产线空着不动,只不过请对方不要签定长期生产专辑的合同,能够保证天机传媒想生产周延专辑的时候,他们能够立即停下其他专辑的生产专门生产周延的新专辑。 这种做法自然也对应地需要天机传媒付出真金白银,自然进一步压缩了公司其他歌手的专辑制作,甚至影响了已经发行专辑的歌手的销售宣传,侵害了这些歌手的利益。 现在周延新专辑的第一天销售量出来了,虽然数据很不错,但在公司高管看来,这个数据也就中规中矩了:这张新专辑肯定会成功,但离大家之前的期望有点远,很可能不会超过《最炫民族风》这张单曲专辑的销售量。 也就是说公司没有必要筹集并积压一笔资金为这张专辑的大规模生产做准备。 公司总经理张会城拿起桌上那张纸看了看,看了好几眼上面打印的有关清源歌曲专辑周销量排行榜的数据,然后朝舒恒问道:“舒总,你认为呢?” 舒恒坚持道:“我认为这张专辑很好,第一天就爬到了第七名,明天或许就是第三名了,这不说明这张专辑大火吗?除了这个排行榜,我不知道你们看了那个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了没有?《我的未来不是梦》、《大约在冬季》、《花心》等等歌曲都挤进了一百名之内,说明什么?说明这张专辑到听众手里不到半天,就有人喜欢上了它们,就急不可耐地在电台点播了。这绝对是一个好兆头。我们为什么不坚持一周呢?或许一周之后就会大爆发。” 第389章 该千刀万剐 刚才发言的高管冷笑道:“一周之后大爆发?现在有《最炫民族风》这张专辑的人气可以借用都没有大爆发,难道等这张专辑的人气跌落了,它还能大爆发?……,你说的那个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我看了。”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正是因为看了,我才觉得这张《我的未来不是梦》专辑不可能大爆发。今天我们的主打歌《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排名才是三十六名,而舒兰英的专辑上市的第一天,她在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是第四名,相差多少?一个挤入前五名,一个连三十名都没挤进去,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嘛!” 舒恒其实心里也发虚,也不敢确定这张专辑会不会爆红,可因为他之前是坚决主张备货八十万张,也建议出钱请其他厂家空出两条生产线来,同时囤积一批资金做好大批量生产专辑的准备,公司就是在他的坚持下才真的备货八十万张,也跟其他厂家约好了至少留一条生产线备用。 所以,听了对方的话,他说道:“这个根本不能比。舒兰英这两年正火着,而且她的专辑上市之前这首《妈妈的烧烤摊》已经就小红了,所以上市第一天就挤入前五名。如果我们之前在宣传上投入巨资,要求电台必须播周延的新歌,我相信这些新歌的排名不止这么低。” 财务总监冷笑道:“你的意思还是我们公司投入的资金少了?可我们公司有这么多钱吗?之前,我们给周延投入的宣传费用还少吗?这几年哪一次不是打了水漂?再说,就算我们加大力度宣传了,你就能保证他的新歌能进入前五名。他今天能进入第三十六名,根本还是蹭了《最炫民族风》的人气,没有这个人气,说不定连五十名都挤不到。” 喝了一口气,这个总监苦口婆心地说道:“舒总,我真的不是刁难……不是刁难周延老师,上张专辑他就为我们公司赚了不少钱,他现在的商演价格比过年前翻了一番。但主意是我们公司僧多粥少啊,韩鹿、木灵这几个歌手都问我要钱,都要求把公司早计划给他们制作专辑的资金拨下去,可……。我现在头都痛了,也早就两眼通红地盯着周延这张新专辑的数据。……,” 不知道是不是耍滑头,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周延这张新专辑的销售量不会差到哪里去,赚的钱肯定跟《最炫民族风》差不多,他和袁慧的商演价格可能在今年还能往上涨一涨。那个叫孟文天的高中生,我们还得好好鼓励鼓励,他写的几首歌还是好听的,虽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卖座。” 听了财务总监后面的话,张会城看着舒恒道:“舒总,你觉得呢?” 对张会城两次这么询问,舒恒心里有点腻味:我的意思你还不知道?你这么问不就是逼我改变主意并当众说出来吗? 他本想按大家的意思来,改变自己的初衷,可想到那几首歌实在好听,自己的弟弟舒毅对孟文天的钦佩,想起公司员工们觉得这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他咬了一下后牙槽,硬着头皮说道:“我还是认为这张专辑会大火。……,这样吧,我动用我今年所有的副总基金权限,我亲自去找丰台电子制品公司的项目经理去谈,求他给我预留一条生产线。至于公司为此准备的资金,就按你们所说的办理吧,我没意见。” 天机传媒跟其他公司一样,每一个老总都有一笔资金的动用权限,有一方面是为了应急:当老总所管辖公司的某件事急需资金,而又一时无法召集公司领导开会商量,或者不足以惊动公司所有高管讨论的时候,该老总可以启动这笔资金,无须总经理或其他高管事先认可。 另一方面是给老总一个特权,就是让老总扶植他所看好(而其他老总有可能存在疑义)的项目。这样有利于发挥个人的长处,不至于错过好的项目。毕竟有时候大伙都认为好的未必就是好的,大伙认为差的就未必是差的,虽然不能偏激地说什么“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大伙集体看走眼的事并不罕见。 就如现在这样,舒恒非常看好周延的新专辑,在其他人不是非常看好这张专辑的前提下,他就可以拿自己所掌握的那笔资金来扶植这张专辑的制作。 因为舒恒的妥协,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 第二天在镇政斧吃早饭的时候,华弈吩咐道:“今天你陪我下去调研。你当我的通信员。” 因为是乡镇级别,跟着领导跑的文书一般不称为秘书,而是称之为通信员,实际上干的就是秘书工作。 想到自己留在谷口镇的目的就是保护她,孟文天自然没有二话,说道:“行。什么时候出发?坐外面的公交车还是镇里自己有车?” 华弈说道:“骑自行车。吃完饭就出发。……,没意见吧?” 孟文天笑道:“你一个副县长都没意见,我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意见?” 华弈笑道:“没意见最好,有意见你也得给我忍着。你可记得带水和水果,路上吃。” 孟文天问道:“领导下去调研还带水果?你以为是郊游啊。” 华弈说道:“我减肥,我喜欢,你怎么着?……,我可不想在下面吃饭,肚子饿了就吃一个苹果。” 孟文天笑道:“还是看不起我们乡村老百姓。肯定是嫌下面农家的饭菜不干净,对不?……,行,你也别翻白眼,娇娇女嘛,我可以理解。我给你准备就是。” 吃完早饭,两人就骑着办公室准备的自行车出发了。今天是难得的阴天,他们出发的时候没有下雨。 孟文天骑的是一辆载重自行车,上面携带了水果和矿泉水以及两人的雨具,而华弈骑的是一辆女式红色自行车,上面什么也没有。 从镇里出来后,华弈转头朝孟文天问道:“你知道我们来的那天那件案子的情况不?” 孟文天说道:“也就那样吧。……,都弄清楚了?” 华弈说道:“那当然。有省刑侦大队插手,那些阿狗阿猫想阻拦?哼,这次他们还搭进去好几位呢。这些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替章家喊冤呢。呵呵,这起案子还真多亏了你,没有你,章家这个毒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割掉呢。” 孟文天说道:“章海青也太丧心病狂了,竟然想弄死两个副县级干部。” 华弈笑道:“人家黔驴技穷了,想孤注一掷保他的下一代呗。” 孟文天嗯了一声,问道:“他儿子叫章浩波吧?满十八岁没有?” 华弈点了一下头,说道:“满了。才满几个月。谁叫他不认真读书,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人家小姑娘才十三岁半。” 孟文天问道:“是不是蒋圆石陷害的?如果是他陷害的,这个高中生应该没有多重的罪吧?坐几年牢应该也差不多了。” 华弈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同情那个小女孩,反而同情这个犯罪分子?”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哪里同情他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主动的还是被打的,是不是蒋圆石那个混蛋故意设置的陷阱。……,蒋圆石会判刑不?” 华弈说道:“姓蒋的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至少得判十年以上,他可不是这件事。人家章海青抓着他的把柄呢,这次不就被你找到了?……,就这件案子,他可以说是教唆犯吧。不过,章浩波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值得同情。他和他的两个同学喝了酒,就叫着要找小姐,蒋圆石自然就把他们带到了杨小红睡的房间。看到她脱光衣服晕倒在床上,如果是有良心的人,有一点点人性的人就不会去侵犯她,可他们呢,猴急地扑了上去。当她痛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个还有的抓手有的抓脚,没有廉耻地多次污辱她,这种人不是人渣?喝了酒也不能作为他们逃脱法律惩罚的理由!” 孟文天叹了一口气,但没有说话。 他对章家没有任何好感,不过在章浩波和他的同学一起污辱那个不到十四岁的女孩杨小红的事情上,他认为最可耻最应该惩罚的是那个蒋圆石。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蒋圆石将他们三个喝多了酒的高中生带到杨小红的房间,如果他们没有看到杨小红脱光衣服躺在那里,这三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年轻就算精虫上脑、就算他们喝了酒,他们也不会污辱她。最多就是在酒店那里招几个卖肉的女子做一些荒唐的事情。 这时华弈冷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可怜他们?” 孟文天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蒋圆石该千刀万剐。” 华弈说道:“他们都该千刀万剐!……,开始的时候,我可以理解他们是冲动,但一次之后他们难道还不清楚还得来第二轮?睡觉之后醒来再一起来第三轮?不顾她的哀求,不顾她的哭喊,不顾她身体流血?还把她抓得全身稀烂?一直折磨她到第二天天亮?还有,得知她住院后,他们没有一丝悔改之心,不但没有去看望她,当她家里人要他们出医药费时,他们竟然置之不理,还威胁说如果说出去要杀了她。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第390章 祖传的卑鄙 孟文天只感到一股血液从胸腔里冲到脑顶,怒道:“他们这么无耻?” 华弈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黄子琪死死抓着我,我都要踩死那三个王巴蛋!” 接着,华弈冷笑道:“常恒章家几代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章虎彤那老家伙最后交代,他们章家祖祖辈辈靠掌握别人的黑材料发家。他如此,他父亲如此,他儿子也学了他的做这种无耻的事情。听说是在太平天国的时候,幸亏他家被起义军给杀得差不多灭族,他们家才中断了一段时间,来不及做这种抓人黑材料的事情。后来在民国的时代,他家又准备这么做,又幸亏被军阀给杀得只逃跑了章虎彤的父亲,损失了他所抓到的把柄。” 孟文天问道:“章虎彤之所以凭一个武校的校长掌握了很多官员为他呐喊,就是因为他偷偷掌握了很多官员的黑材料?” 华弈说道:“可不是吗?要不凭一个县城的武校校长能在常恒县以至于江德市呼风唤雨?你以前是不是以为章家人靠能打而获得的威风?” 孟文天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接着,他问道,“你好像以前就恨他们,那次我报警,听你口气好像巴不得他们有罪似的,是不是你家也被他们抓了黑材料?” 华弈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舅舅就是被他拖下水的,只不过我爷爷和我外公他们宁愿把我舅舅撤职坐牢也不让他章家得逞,所以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你说,我能不恨他们吗?” 两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村子里。随便找了一个农民,打听了村长家的位置就很容易地找到了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男子。 显然华弈和这个村长认识。看到她,村长非常客气,连忙请华弈和孟文天到他家里去休息,说是边喝茶边聊,保证会让她了解她所需要了解的情况。 孟文天两世为人虽然也在农村里住过,但因为家里一直是县城郊区的菜农,对真正的农村并不了解,所以被华弈带过来,他很是想看看这个大户人家的女孩是怎么进行农村调研的,看看她问一些什么内容。 不知道是华弈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还是因为她有这个本事,或者她家里人告诉了她如何进行农村调研,反正在孟文天看来这妞表现得很不错,问了很多问题,在她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不少内容。 就连孟文天这个农村盲也多少了解了农村现在正忙于春插,忙于把早稻秧栽进水田里,现在还要收油菜籽,忙于为棉种做营养坨,或者准备往田埂或水渠边栽点黄豆。 所谓栽点黄豆就是先用工具在田埂或水渠边挖一个小坑,然后在里面放几粒黄豆,过几天黄豆就会发芽,等到秋天就能收获大量的黄豆。当然,有的农家不是在田埂或水渠边栽种,而是用农田或旱地栽种,毕竟现在黄豆的价格也不错,产量也好可以,比种水稻或栽种棉花的收益不得少。 问了农活,华弈又问农民上缴的税收以及其他负担,比如孩子读书的书杂费,民办老师的工资来源等等。 此外,她还询问了村提留,历年欠下的债务,村里有关疏通渠道、拓展马路等方面的计划、家里五保户、困难户以及外出打工人员情况……,等等这些内容,她都一一记在本子上。 不说是问话的华弈对这个村有了不少了解,就是只在旁边听的孟文天也增长不不少知识。他相信华弈问的这些内容,肯定是她家里人或者她家里人委托内行人给她做了询问提纲,否则的话不可能问得这么详细这么专业。 就连村长也很是佩服这个女孩,说他看不出她是城里人。 在这里谈了大约两个半小时,华弈不顾村长的挽留,执意带着孟文天离开了,前往另一个村子。 在路上,孟文天问道:“华弈,你就只找村长谈,不跟老百姓谈?” 华弈笑问道:“你怕我官僚?找村长他们问到的都是虚假情况?” 孟文天笑了笑,没说。 华弈说道:“现在我时间紧,又不知道在这里挂职锻炼多久,先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心里对整个镇子有一个大概轮廓就行。短短几天时间,想把镇里的情况全部了解清楚不可能,我只求不是一抹黑,不说春天栽油菜、秋天收菜籽的外行话就行。” 这里的油菜是秋天栽种,过冬之后春天收获。跟其他作物不相同,可以说是相反的。 两个年轻人浑身是劲,虽然山路崎岖,但没有半个小时他们又来到了另外一个村子。 他们来的这个村子在大山深处,叫茅草村,由三个自然村落组成。所谓自然村落,就是一些农民在群山中依附在一块稍微平整的土地而生活,多年逐步形成的一个个小村庄。这些山庄一般人口少、对外交通不便、经济贫困。 茅草村,顾名思义,这里生产着很多深密的野生茅草,老百姓的生活非常贫困。 确实如此,当孟文天和华弈骑着自行车通过崎岖曲折的小路进入这里时,发现这里的农民住的还是茅草房,衣服破旧。整个山村最好的房子就是村干部办公的那栋房子,也不过是一栋砖瓦平房,拿到外面只能算是最普通最普通的房子。 估计是有人打了电话过来,当华弈和孟文天到达这里的时候,村“办公楼”前面站着两男一女三人在迎接他们。华弈还没下车,其中一个男子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客气地说道:“欢迎华县长,华县长前来我们茅草村考察,我代表全村一千六百多村民表示欢迎和感谢。” 华弈也认识这个人,连忙下车并伸手与对方相握,说道:“章村长好,这是我应该的。” 接着,这个姓章的村长又把另外两人介绍给了她:一个叫魏锐,是茅草村的副村长兼村会计,女的叫王小梅,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兼村里的出纳。 华弈也把孟文天介绍给了他们,她给孟文天按的职位就是出门前说好的:通信员。 听说村长姓章,孟文天有意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镇长——应该说是前镇长——章海青,也想起了谷口镇派出所所长章列维:“他也姓章,他们会不会是亲戚?” 章村长一边领着他们往村“办公楼”里走,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华县长,没想到你一个娇娇滴滴的姑娘,敢骑车走我们这种小路,胆子真大啊。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当时我章庆丰学骑自行车的时候,就在这条路上至少摔倒了五六次。” 华弈笑了笑,没有说话。 章庆丰说道:“华县长,你是现在开始考察还是吃完中饭再开始?你看,现在时间都快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喝杯茶,等会吃了饭,你再调查?” 华弈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什么调查考察,也就是认一下路,看望一下村里的干部。中饭就不吃了,我们还要赶往下一个点,时间来不及。” 章庆丰连忙说道:“那怎么行?你到了我们这里不吃饭,知道的人会说你华县长废寝忘食,不知道的还不骂我章庆丰不懂人情世故,有的甚至会说我是不是故意晾起你,是我在整你这个大领导?” 华弈冷笑道:“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就是,嘴长在别人的身上,难道还能堵死不成?再说了,我是副县长,你是村长,你还能整到我?” 章庆丰讪讪地笑了笑。 魏锐和王小梅也都没有说什么,都陪着笑。 华弈稍微打量了一下章庆丰他们办公的地方,吩咐道:“我们到村里走一走,边走边聊。” 章庆丰看了一眼他的副手魏锐,然后说道:“也好,也好,我们走。” 这里只是一个自然村落,面积不大。而且这里不但农民性格顺其自然,喜欢率性而为,就是村子里农民养的鸡、鸭、猪以及水牛什么的,大部分都是散养,让它们自己找吃的找喝的。早上放出来,晚上它们自行回家或孩子赶回家。 所以不平的小路上不时可以看到这些家畜的排泄物,空气中也充满了一股难闻的怪味。 孟文天还好点,多少能忍受,华弈就难受多了,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她哪里适应得了这种环境?眉头不时皱起来,特别是看到前面一堆水牛刚拉的,散发着臭味和热气的牛粪时,她更是脸色苍白。 孟文天心里暗暗感到好笑,也为她的难受感到同情: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华弈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笑问着章庆丰、魏锐和王小梅他们有关村里的情况。 不知道是村里真的这么脏,还是章庆丰故意为之,反正他带的路几乎没有干净的,好几次都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过。屋檐下一般都是阴暗潮湿,特别是两栋农家屋之间的屋檐交界处,基本没有什么人通过,都是农民弄垃圾、废物的地方,长了不少凌乱的杂草。 大白天这里都有蚊子,也能看到蜘蛛网,脚踢翻一块朽木的话,往往能看到脚边有好几条蚯蚓在蠕动,好几条蜈蚣在奔逃。 第391章 村治安队 孟文天正准备责问章庆丰这是干什么,不想华弈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神色。 孟文天很是惊讶,因为他发现此时的华弈似乎舒心了不少,全没有开始走村里石板路的那种难受,反倒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妇女主任兼村里的出纳王小梅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打颤,一副苦不堪言而害怕的样子。 孟文天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华弈警察出身,演习或训练时,免不了在野外潜伏什么的,胆子早就练大了。她怕的不是蚯蚓蜈蚣和蜘蛛,她怕的是那些家畜的排泄物,太臭了。 慢慢地章庆丰也发现了端倪,虽然他奇怪华弈怎么会不怕这些女孩子应该害怕的东西,但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将华弈他们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在一家农户的门口,乱哄哄地聚积了十来个男子,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也有的蹲着。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个五大三粗、长相凶恶,还几个还剃了光头。 最让华弈他们吃惊的是他们个个身边都放着武器:铁棍、木棒、绳索…… 看他们过来,这些人的目光一齐朝他们看来,有几个人的目光明显不怀好意,在华弈身上来回扫荡着,有个家伙最恶心,嘴里竟然流出了口水。 直到章庆丰装模作样地狠狠地哼了一声,几双不老实的眼睛才从华弈身上移开。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用眼神和低语交流着对华弈相貌的总结,不用露出猥琐的笑容。 对于孟文天,倒是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们对这个估计还是高中生的孩子不关心。 华弈不解地朝章庆丰问道:“章村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打架吗?” 章庆丰笑呵呵地道:“呵呵,华县长,你可搞错了。他们可不是打架,他们是我们村里组织去劝架的。别看他们这些人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他们可是我们村里组织的治安队,归我们魏锐副村长指挥。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们茅草村的治安情况才好,可以说路不拾遗,老百姓就是外出有事,也不用锁门,不会丢东西。” 旁边的魏锐挺直身板,很是自豪地说道:“那是,我们的治安队战斗力非常强,我们村里要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敢炸翅!……,你们说,对不对?” 他最后这句话是对那些所谓的治安队员说的。 那些家伙一个个大喊喊道:“对!谁敢闹事,我们整死他!” “我们听村长的,他们指挥我们打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 “今天我们一定会给那两家好看。” 有一个家伙色迷迷地看着华弈,大喊道:“只要这个靓妞去,我们干什么都有劲!” 几个家伙肆意地大笑起来,目光更是朝华弈上下故意打量着,似乎他们没有听到章庆丰之前说出了她的身份——副县长。 华弈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但她强行控制住自己,也给了孟文天一个不要动手的眼神,这才朝张庆伟不解地问道:“劝架?劝什么架?” 孟文天很是奇怪,不明白华弈竟然有这么好的忍性,以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别人没有招惹她她还要揍别人,可现在那些混蛋明显在调戏她,她却忍了,还阻止他去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章庆丰没有马上回答华弈的问话,而是故意朝那十来个汉子大吼道:“你们这些狗曰的,知道这位女领导是谁不?你们再在这里乱七八糟瞎说,老子就阉了你们!” 一个家伙似乎并不怕他,举着铁棍却装着委屈的样子,大喊道:“章村长,不行啊。你要把我的小二给割了,将来谁帮我睡妹子?睡到这么漂亮的小妞,我就是死了也高兴哦。当然,靚妞都是干部睡的,我睡丑一点的也行哦,但必须有。” 立即,好几个家伙笑哈哈地大喊道:“你死吧,我帮你睡!” “哈哈,靚妞是干部的。你这是泄漏国家机密,你等着坐牢吧” “睡这么漂亮的妞我也愿意死啊!” “癞子猴,你不会看上我们女领导了吧?你一晚能弄几次啊,别丢我们的脸。” 章庆丰的话与其说是命令他们老实点,不如说是煽风点火。 孟文天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华弈心里怎么想的,快步冲上前,对着那个叫得最凶的男子就是一脚,狠狠铲在那家伙的腹部。 那家伙愕然地看着孟文天,身子却噔噔噔地往后退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骂道:“我污你老母,你竟敢……” 孟文天再往前一冲,对着那家伙就是一耳光,那家伙的骂声戛然而止,一口污血和一颗门牙应声而飞。 所有人都愣住了。 章庆丰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沉着脸对孟文天说道:“小伙子,你怎么随便打人?你知道他们今天是去干什么吗?是去调解,是去劝架!你把他们打跑了,到时候汤家和贺家的事你负责?出了人命由你和华县长来承担?” 孟文天冷笑道:“就这几个垃圾能去调解?他们不误事就算不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突然猛冲几步,左腿飞起,闪电般踢向了孟文天的小腹下方,整个的动作,即快且狠,根本不给孟文天一点反应的机会,那些大汉和章庆丰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阴笑,静等孟文天滚倒和惨叫。 而华弈差点惊呼出声,至于王小梅这个妇女心里则慌慌的,她不是担心谁,也不是希望谁取胜或失败,她纯粹只是胆小,看不了这种雄性动物之间的打斗,看着那男子如此凶猛,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嗷——” 看到这男子一上来就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孟文天怒了,冷哼道:“找死!” 只见他不闪不避,抬起右脚,却是后发先至,瞬间的迎向了对方飞起的左脚。 两人的脚瞬间撞在了一起,随即发出“嘭!”“啪!”两声闷响,接着一声“啊——”的一声惨叫。 伴随着这声惨叫,主动进攻的男子身体凌空飞起,越过两个大汉的头顶后嗵的一声撞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整个水桶般粗的树身剧烈地晃动着,随后,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农舍前面的十来个男子都吃惊地看着,很快有人就大喊起来: “豹腿——” “豹腿哥——” “豹子——” 一边叫喊着,他们一边朝这个绰号叫“豹腿”的男子围了上去,一个个看向委顿在地的他。他们眼神里都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豹腿以腿功见长,村里没有人能抵挡住他的这双腿,可怎么轻易地被那小子收拾了?那小子怎么这么厉害? 豹腿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右手用力按着地面,左手抓住一个同伴的腿,试图站起身子,但仅仅抬起屁股又坐了下去,并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 “啊!豹腿的腿断了!”一个汉子看着豹腿扭曲的腿大喊。 “啊,豹腿哥的脑袋破了,全是血……”一个小子在豹腿背后扶着,却看到豹腿脑袋上湿漉漉的,随后有鲜血流了出来。 众人一个个惊呆了,相互对视一眼后,另一个持铁棍的光头狂怒地大喊道:“兄弟们,为大哥报仇!”一声大喝,这个家伙挥舞着手里的铁棍冲向孟文天。 另一个与豹腿相貌近似的汉子哭喊道:“都给我上,宰了这个小杂种!”他也举起木棒朝孟文天冲去。 紧接着,有七八个人或举凶器或捏拳头朝孟文天冲去。 也有几个稍微稳重一点的人,或者说跟豹腿关系不是那么紧密的人,目光在华弈的脸上扫去。毕竟这个女子似乎是副县长,比村长甚至镇长的官大多了,这职位对他们而言还是有不少的威慑力,嘴里花差花差可以,但要动手,他们还是有不少顾忌。 章庆丰恶狠狠地瞪了这些人一眼,鼻子里哼了两声。 这些人全身哆嗦了一下,这才大喊着冲了上去,但明显叫的声音大,动作则远没有其他人威猛。 章庆丰明显看出这些人有点胆怯,但心里忍住怒火骂着这些自己花了不少钱养的打手走狗们,嘴里却故意装着慌乱的样子,乱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打人呢,怎么能打人呢,华县长,你要他住手吧,不能打啊……” 他的话根本让人听不出什么意思,不知道他是在责备孟文天还是在责备那些男子。 不等华弈说话,章庆丰又说道:“你们要打可以,谁出了事谁负责,可不关我们村里、镇里的事。你们打吧,我们制止不了就不管了……” 他这话简直就是在做动员,显然在告诉那几个家伙:你们放手打就是。 听了他的话,华弈忍不住想笑。 她双手抱在胸前,干脆走到一边看热闹了,嘴里说道:“章村长,这些人可是围攻镇里的工作人员,出了事可是要他们负责的哦。” 第392章 找死 她这话说得很温柔,其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吓阻那些动手的男子,而是断章庆丰的后路:你丫的说出了事各负其责,那好,那我们孟文天打伤了人更一点麻烦也没有。 此时,那些大汉一齐冲向了孟文天,有几个赤手空拳没武器的汉子抓起地上的石头砖块什么的,朝孟文天身上招呼。 孟文天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见一个家伙举起木棒朝自己的脑袋砸下,故意没有避开,而是将身体稍微下蹲了一些,用脑袋生生接受了这根木棒的砸打,这根木棒敲在了孟文天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甚至他还故意承受了另外一根铁棍砸在了自己的背上,听任身体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就在那些男子以及章庆丰露出欣喜的神色,魏锐故意叹了一口气的时候,孟文天的身形陡然一变,双腿往后疾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又是一声冷哼:“找死!” 声音、神态跟打豹腿之前一模一样。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感情,让冲向他的几个汉子忍不住心底微微地一颤,气势为之一滞。一个举着木棒正欲往孟文天身上砸的汉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动作远没有举起来的坚决,眼神也不敢跟孟文天凌厉的眼神相对。 孟文天随手的一伸,一把抓住了这个家伙的木棒,稍微一用力,握着木棒的家伙顿时站立不稳,慌叫着朝孟文天面前跌倒—— 孟文天右手猛然将木棒夺在手里,然后往这个家伙胯下一插,右手抓住那家伙胸前的衣服,一下将他举了起来,迎向如雨点般砸来的铁棍、木棒、砖头。 夺棒、抓人、举起迎敌,几乎在一瞬间完成,直到自己同伙的身体到了眼前,嘴里发出惊恐的嚎叫时,这些人才看清局势,一个个慌忙避让。 虽然有些铁棍、木棒避开了,或者没有再用尽力量,但还是有不是凶器和飞来的石头落在这个倒霉蛋身上…… 一根铁棍砸在他的胸口、一根木棒砸在他腰肋、一个扳手砸在他大腿,还有两块石头扔在他脑袋上、屁股上。这家伙叫得更慌了,一边大喊着:“救命啊——,是我——,你们打错了,啊哟——” 孟文天冷笑一声,将倒霉蛋的身子让旁边一扔,将两个慌忙避让的汉子砸到在地,三个身子滚成一团,翻滚到农舍的屋檐下,一个家伙的脑袋正好砸在屋檐下的石头台阶上,流出一滩污血,四肢颤抖几下就不动了,就如死了一般。 片刻之间,孟文天就解决掉了三人,让一群人不由得胆寒起来。 因为这三人不是豹腿的兄弟就是豹腿的徒弟,不但与豹腿的关系很铁,而且都是本事高强之辈,一下就这么被孟文天收拾了,这叫他们如何不震惊? 不少人心里在哀嚎,眼神在同伴的脸上溜达着: “这家伙还是人吗?” “他的身体难道是铁打的?他难道力大无穷?” 孟文天自然不会放过对方犹豫心虚的大好机会,只见他举着刚才夺下的木棒迅疾冲了上去,或砸或刺或捅或扫,木棒所到之处,一片血雨腥风,一片鬼哭狼嚎,只见一个个汉子或飞或倒或滚…… 随着一阵阵惨叫声传出,十来条汉子一个个仆倒在地,有的蒙头、有的捂腹、有的抱腿、有的抓胯,十几秒后整个打斗场地竟然只剩下孟文天站立,他将木棒扔下,拍了拍手,大步走到惊呆了的华弈跟前,伸出手说道:“起来吧!” 王小梅惊呆了! 魏锐惊呆了! 章庆丰惊呆了! 只有华弈好整以暇地看着、欣赏着,就如看戏一般,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章庆丰瞪大两只眼睛,呆若木鸡地看着孟文天,嘴巴半张着,舌头微微颤抖,但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至于那些鬼哭狼嚎的汉子,已经被他忽略。 一个举着铁棍的家伙不知道是真的吓傻了还是有意为之,只见他举着铁棍朝华弈冲去,嘴里嗷嗷大叫道:“老子要打死你这孙子!你去死吧!” 一边大喊着,他手里的铁棍一边朝华弈砸去。那模样似乎是他认错了对象,他真正想砸的人是孟文天而不是眼前的华弈。 孟文天正要过来相救,华弈却狡谲地朝他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过来。 就在孟文天又担心又期待的时候,华弈故意装出华容失色的样子,一边朝章庆丰所在的地方跑过来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别打我,你打错了……” 嘴里虽然这么喊,但她的右腿却悄悄地提了起来,只见她猛地一转身,身体往后一倒,右腿不知不觉间砸在那家伙的腰间,之后再倒在了地上,嘴里依然在惊呼着,那模样跟平日受恐吓的女孩表现一模一样。 那个举铁棍打她的家伙被她的右腿砸了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转了一下,手里举着的铁棍也不受控制地改变了方向,直直朝依然在得意的章庆丰砸去! “啊——”铁棍如华弈和孟文天所期望地砸在了章庆丰的脑袋上,一股鲜血噗地喷了出来,幸亏这男子开始砸的目标不是他,而且他也是被华弈的鞭腿带过来的,开始往下砸的力气到此时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了,否则的话,章庆丰可不是眼前这个样子,是死是活都难说。 不过,饶是这铁棍砸下来没有多少力气,但铁棍本身有重量,加上章庆丰是普通人,又不是如孟文天一样练过武功,他的脑袋哪里能受了一铁棍而没事?除了满头是血,他还被这一铁棍打得恼羞成怒,愤怒地冲上去,对着目瞪口呆的男子就是一耳光,怒吼道:“我曰你老母,没有看见是老子啊。老子要你打她,你竟然打老子……” 说到这里,他一下闭上了嘴,脸色变得惊惶起来。 孟文天冷笑一声,瞪了章庆丰一眼,随手抓住那个痴呆的家伙的后衣领,将他猛地一扯,然后扔了出去。 他可不想这家伙再举起铁棍砸躺在地上的华弈。她第一次成功地将他带偏了方向,祸水东移,把本来砸向她的铁棍砸向章庆丰,但第二次未必就会成功。 这一次孟文天使出了全力,以至于那家伙被他这一扔竟然飞了起来,飞起近两米高、六米多远,笔直砸进农舍里面去了,只听农舍里传出一阵凳子翻桌子倒的声音和那个倒霉蛋的惨叫声。 随着那倒霉蛋的飞出,打斗现场一下安静了,所有人停止了动作,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就如看天神似的看着孟文天:艹!这还是人吗?一个近两百斤的汉子,竟然被他扔狗似的扔那么远?我们还打个屁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好不好? 三秒钟之后,那群男子以豹腿为首迅速地向着一边逃去。这家伙也是硬汉,一条腿断了,脑袋破了,他竟然仅仅靠着一个汉子的搀扶单腿跳走了。就是那个被孟文天扔进农舍的倒霉蛋也一瘸一拐地跑出来,跟着他的同伙跑了,路上不断滴着点点鲜血…… 华弈故意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头鲜血的章庆丰,“关切”地问道:“章村长,人家把你误伤了,你不去追?痛不?” “痛……啊,不痛,不痛,不追……不追……”很快,他惊慌地说道,“华县长,我不是……我没有……,我……我……会严厉处理这件事的……” 华弈冷笑一声,说道:“你慢慢想吧,先想清楚了再说话。”说着,她对副村长魏锐道,“你看也看够了,该做事了吧?” “看够了……啊……该做事了,该做事了。”魏锐也是慌不择言,满头冒汗地说道,“我被吓怕了,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凶恶……,华县长,您吩咐,做什么事?” 华弈说道:“带我们去打架现场!一家姓汤,一家姓贺,对不对? 魏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对,对,他们两家打群架,我们必须去阻止,必须去调解。我这就走,这就走……” 魏锐这次倒也动作迅速,就从旁边一户农家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它朝另外一个自然村赶去。在路上,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看孟文天。 在华弈的追问下,魏锐老老实实地把汤贺两家的矛盾和现在的状况说了出来: 汤家和贺家分属不同的两个自然村落,但都属于章庆丰和魏锐所管辖的茅草村,汤家所处的自然村落叫汤家庄,而贺家所在的自然村落叫碾盘口。这两个自然村落远比孟文天他们眼前所在的这个自然村落偏僻得多,经济条件也更差,一年四季几乎有两季缺吃的。 他们身处大山深处,到处都是荒山野岭,真正的地广人稀、山多地少,虽然方圆几十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两个自然村落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足一千人。 就是这不但一千的人口却住得很分散,有的住凹地,有的住山腰、有的住山顶,也有的人家住山洞。其中有一个山洞很大,不但里面住了七八家住户,还在洞中央办了一个小学校,外面的光线从缝隙中射下来,被孩子当成了照明灯。 第393章 如此邻里 正因为贫穷,大山里面的年轻女子一个个千方百计往外嫁,而里面的男子却一个比一个难以娶到老婆。男子能够在适龄的时候娶到本地适龄的女子,绝对是一件值得他以及他的家族自豪的一件事情,甚至是村里的荣誉,能被周围邻居津津乐道夸奖好几年。 至于外地女子嫁进去,根本不可能,等于去月球找大熊猫一样。 本地适龄男子难以娶到本地适龄女子,自然也就意味着当地婚事难定、娃娃亲多、悔婚的多、彩礼负担重等等在外面难以理解的情况。 同住汤家庄的汤家和邓家的矛盾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 汤家庄里汤是大姓,农户一半以上都是姓汤的。汤石坪就是庄子里一户普通农家的主人,他家住在庄子中心位置,有儿子四个:大儿子二十七岁,已经成家分开居住。二儿子二十五岁、三儿子二十三岁、三儿子二十一岁、四儿子十九岁。他们一个个长得马高马大孔武有力,但一个个都是一餐吃半斤米都不带喘气、不愿意抬头的主。 邓鲤鱼也住在汤家庄。邓家的邓姓在这个村子里很少,他家相对来说是外来户,住在村子旁边的半山腰。他夫妻两人加上一对儿女以及一个老娘一共五口人,侍候着两山间的一口鱼塘和一亩多水田过日子。 邓鲤鱼和汤石坪两家以前并没有多少交集,最多也就是两人走路碰巧面对面的时候,两人打一声招呼,喊一声老汤或老邓,最多就是相互敬一支烟,然后就各忙各的了。 可是,当两家的孩子慢慢长大后,他们的交集就来了。原因嘛很简单:邓家的女儿长大了要找婆家,而汤家的儿子长大了要娶媳妇。 这还不是主意原因,主意原因是: 邓鲤鱼前几年在清理鱼塘底部淤泥时扭伤了腰,再也不能干重活,这在农村相当于一个废人。而他老婆本就体弱多病,最多在家里洗洗刷刷煮饭喂猪。他的儿子和女儿则在学校念书。他的老娘七十多岁一直得肺病,吃饭都需要别人喂……,总之一句话,邓家迫切需要一个壮劳力帮忙生活才能维持下去。 汤家则是三个儿子打光棍,急需女人嫁进来。 于是,邓鲤鱼和汤石坪一拍即合:邓家把自己十七岁的女儿嫁给汤家最小的儿子做老婆,汤家则安排这个娶邓家女儿的儿子在农忙时期或捞鱼的关键时期到邓家做事。 因为邓家负担重,家里农活多,仅仅靠汤家一个儿子临时帮忙还应付不了,就让他自己的儿子辍学在家里做农活。 本来这么安排还算不错,邓家至少不再着急自家的鱼塘和稻田没有人理,而汤家也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的娶儿媳重任(大儿子早就成家)。 可是,邓家的儿子却不愿意辍学回家做事,因为他在学校的成绩不错。况且他身体瘦小、力气单薄,应付农活非常吃力,加上念了书的他眼界宽了,知道自己窝在农村的话不但没有任何前途,而且很可能连老婆都找不到一个,只能打单棍。 于是,聪明的他请求自己的班主任老师一次又一次上门做他父亲邓鲤鱼的工作。 班主任老师也确实舍不得手下聪明的学生就此辍学种田,立即跑到邓家说邓远方是他所教的孩子中最聪明最用功的孩子,如果让他参加高考,他一定能考上大学,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一定比在农村有出息得多。 可如果让他在家里干农活,也就是勉强填饱自己家人的肚子而已,就凭邓家的情况,凭孩子的身胚,将来铁定没有女子愿意嫁到他家来,到时候非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不可。邓家可就绝后了。 邓鲤鱼看着个子矮小、体格单瘦的儿子,心里矛盾极了。思考了很多天、最后在妻子的劝说下,他强撑病躯到了汤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汤家的二儿子为条件,请汤家的二儿子住到他家,一年从头到尾他家做农活,但不用入赘,只要自己的儿子邓远方高中毕业(如果考不上大学)或者大学毕业有了工作,自己的女儿就跟着汤家第二个儿子回到汤家,邓家的农活就不用汤家的儿子帮忙了。 汤家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 对汤家而言,邓家的女儿嫁给自己的老二当然是好事。农村的习惯都是大的成婚了再给小的办,如果按以前将老四娶邓家女,等于把老二老三给晾起来了,将来更难娶到老婆。如果邓家女儿不顾自己小八岁而出嫁,那老三、老四将来娶老婆的阻力就小得多。 况且邓家说了只要他儿子高中毕业、最多大学毕业,自己的儿子就摆脱了邓家的农活,住到邓家从年头做到年尾也就是苦几年而已,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家儿子多,农活忙得过来。 于是,汤家的老二汤立秋就做在邓家、吃在邓家,只在晚上才回家睡觉。 邓家的水田和鱼塘基本就是汤立秋一个人在打点。农忙的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还将两个兄弟和父母一起喊过来帮忙。 汤家这个老二有点木纳(这也是汤家答应邓家的原因),但做农活是一把好手,还擅长于饲养家畜,而且还吃苦耐劳,所以有了他的帮忙,邓家不但农田被侍候得漂漂亮亮,鱼塘也变得鱼肥草绿,而且家里还有了生龙活虎般的鸡、鸭、猪、牛。 可以说,有了汤立秋,本来只可能过苦日子的邓家竟然红红火火起来,以前只抽旱烟的邓鲤鱼有时还能到商店花几毛钱买一包烟抽一抽,过一个抽过滤嘴香烟的瘾,过年过节能吃上肉喝上酒,脸色也开始红晕起来。 不但邓远方继续在上学读高中,就是他的妹妹,也就是汤立秋的未婚妻——邓金秀——也继续在初中毕业后读高中,因为她在学校的成绩也不错,虽然她发蒙晚。 汤家老二的辛苦没有得到村里人的同情,很多年轻男人还羡慕他,因为他有那一个又聪明又漂亮又年轻的未婚妻。很多人都巴不得自己代替他呢,甚至有人想做邓家的上门女婿。特别是看着邓金秀越长越漂亮、越长越水灵的时候,看呆了无数的年轻小伙。 实际上汤立秋和汤家人都担心这个女孩最后会不会成为汤家的媳妇,一旦她读完高中后考上了大学,肯定不会要汤立秋了。 农村人都是纯朴的,很知道自己的份量,汤立秋的母亲不时提醒汤立秋不要让邓金秀读书了,真要她考大学飞走了,汤家只能鸡飞蛋打。 可是,憨厚的汤立秋不好意思说出口,年纪虽然比邓金秀大将近十岁,他在她面前还是放不开,有什么话都不敢说,更别说阻止她读书了。 倒是邓金秀的母亲看出了汤家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向汤立秋的母亲保证女儿邓金秀会成为汤家的媳妇,如果邓金秀将来变心,她就是拼着老命不要也要逼她跟汤立秋结婚。 就在汤家半信半疑的时候,邓家发生了一件祸事:今年春节期间的一个晚上邓鲤鱼到邻居家串门,到了吃饭时间就被热情的邻居家留下吃饭喝酒。因为人家奉承他有一个聪明的儿子,今年高考一定能考上,有一个贴心的女婿,日子过得一点都不操心,高兴之下,邓鲤鱼就喝高了。看天色已晚,邓鲤鱼拒绝了邻居家让他先息一会再回家的挽留,执意马上就走。 他高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结果快到家门口时却摔倒在水渠里,虽然没有淹死,但摔断了一条腿。 他的妻子闻声下去救他,结果打湿一身受了凉,本就体弱的她一下病了。 邓鲤鱼的母亲——也就是邓金秀的奶奶——情急之下竟然撒手死去,而邓鲤鱼的妻子受此打击也瘫痪在床,一动也不能动了…… 邓家的日子再红火也不过是在汤立秋的帮助下解决了温饱而已,连两个孩子读书的学费都有点困难,哪有钱给邓鲤鱼疗伤?哪有余钱给邓鲤鱼的妻子治病?就是邓鲤鱼母亲的葬礼也只能草草应付,请庄子里的男人吃一餐饭,就用一副破旧的寿材把她给埋了。 这一下邓家遭受了灭顶之灾,眼看着一个家就要散了。 这个时候汤家出面了,他家借钱送邓鲤鱼去县城医院治病;同时汤立秋的母亲还丢下自己家里的事专门照顾瘫痪在床的邓鲤鱼老婆…… 邓家在汤家的全力支持下总算渡过了难关。 可以说,为了邓家,汤家全力以赴倾尽了全力,这固然是汤家乐善好施,但更主要的是因为基于汤立秋娶年轻漂亮的邓金秀目标上。 如果说以前有人羡慕汤立秋能娶到邓金秀,但邓家的意外发生后,很多人反过来敬佩汤家的厚道,羡慕邓家的好命,再也没有人有娶邓金秀的想法,更没有人愿意到邓家做上门女婿:毕竟人都是要过日子的,邓家的负担如此之重,可以说没有人能撑得起邓家的这块天。有人甚至还公开说汤家人都是傻子,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让自家倾家荡产了。 第394章 爱恨情仇 难道娶一个媳妇回家,自己家就不过日子了,将来下来的老三、老四怎么办? 汤家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再也凑不出多余学费的邓鲤鱼命令邓金秀回家种田。 邓金秀看到自己家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钱读书了,也不好意思再到学校读书而让汤立秋在自己家里当牛做马。她哭着将书本烧掉,将书包剪碎,回到家里开始帮助汤立秋做农活,同时照顾自己瘫痪在床的母亲。 邓金秀心里虽然感到自己命苦,但她认命了,也做好了嫁给比她大八岁多且并不喜欢的汤立秋的准备。她之所以嫁给这个一年难得和她说一句话的男子,完全是为了报恩,为了履行父母的承诺,为了感谢汤家对自己家的帮助。 与此同时,汤家、邓家两家也一致决定一起供养邓远方读高中将来参加高考。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这事也就没有什么波澜,汤邓两家也许就这么相互搀扶着过日子,成为中国千千万万普通农村家庭中的一个。 去年夏天,邓家儿子邓远方高中毕业后参加高考,一举考上了国内一所重点大学,成了周围村子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邓家人固然大喜,认为看到了自家的辉煌前途;汤家人同样也很高兴,觉得自家的付出有了回报,将来汤立秋这个舅子还不会给汤立秋一家照顾吗?大学生可是城里人,是吃皇粮的,只要他手里稍微落下一点点就足够汤立秋家过好日子了。 总之,身处偏僻之地消息闭塞的他们没有几乎见识过大学生,把大学生想得非常美好,基本上把邓远方考上大学视为古代中了举人,肯定会荫护一方,更别说荫护自家的亲人了。 邓家、汤家尽两家的家底,又到处借钱,总算凑齐了邓远方的路费,高兴地送他上大学。 邓远方是从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走出闭塞贫穷的大山,看到的是让他惊喜不已的世界。在大学里,其他同学不屑一顾的干硬馒头和没有味道的蔬菜,在他看来却是美味佳肴,远比在家啃的窝窝头和咸菜好吃。 外面的世界绝对精彩,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非常羡慕外面的生活,也非常庆幸自己考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内心也开始希望自己聪明的妹妹能跳出穷山沟,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鼓动妹妹考出来。 作为一个穷学生,他就算有想法,也无力改变妹妹的命运,最多就是写几封信,信里劝说妹妹争取继续读书、争取参加高考而已,只能让邓金秀心里更悲苦更不甘、更感叹命运不公而已。 事情的转机却在今年过年前出现了。准确地说是在一个年轻人看到了邓金秀并与她交谈之后,这个转机就出现了。 这个年轻人叫贺剑飞。 这家伙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父亲是县里一家电线厂的厂长,家里自然有一些钱。考不上大学的他没有去找工作,就这么在社会上游荡着,偶尔帮他父亲送送货物、陪陪客户,但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喝酒、玩牌、唱歌跳舞、泡妞什么的。 去年国庆期间,邓金秀跟着自己的闺蜜去镇里买东西,在一家商店与贺剑飞不期而遇。贺剑飞一下被她漂亮的容貌、忧郁的眼神所惊呆、所吸引,开始了疯狂追击,心里发誓非把她泡到手不可。 有了未婚夫的邓金秀自然委屈而坚决地拒绝,并急匆匆地跑回家。 但贺剑飞却锲而不舍,不但直接追到了她的家里,还从周围打听了不少有关她的情况。得知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已经内定了成为一个比她大近十岁的老土农民做妻子,贺剑飞更是勃然大怒:“这不是暴殄天物吗?真是心头能忍胯下不能忍!” 贺剑飞开始频繁地上邓家的门,找机跟邓金秀接近套近乎,不但买礼物讨好邓家上下,还用小礼品收买了邓金秀的几个闺蜜,让她们一起做邓金秀的思想工作。 古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就被读大学哥哥几封信弄得委屈不已的邓金秀慢慢地不再反感大献殷勤的贺剑飞了,开始慢慢地跟他有说有笑。毕竟邓金秀年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幻想和期待,哪里是泡妞高手贺剑飞的对手? 苦就苦了老实木讷的汤立秋了。 开始的时候汤立秋对未婚妻邓金秀好言相劝,可邓金秀听不进这些话语,有时候因为汤立秋不会说话而激怒了她,她就对汤立秋破口大骂,两个年轻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不过,在邓鲤鱼夫妻的坚决反对下,贺剑飞也没有轻易得逞,他送出的礼物很多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汤立秋也好几次威胁他,如果再来骚扰邓金秀他就给他好看。 邓金秀无奈之下也开始退缩。 如果是其他男人,这事也许就到此为止,贺剑飞的出现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但是,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珍贵,本来贺剑飞开始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只是想睡邓金秀几次之后就不要了,就如他以前玩弄的女孩一样。结果在来来往往的接触中,他越发喜欢这个冷面女孩了,最后到了朝思暮想的地步。 他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从话语到内心,他都发誓非邓金秀不娶。 他也改变了方式,不再急于将她泡到手,而是用朋友的身份劝说邓金秀继续读书,同时向她父母保证他来出邓金秀的书费,也出她和她家的生活费。即使她第一次高考失误,他也保证掏钱让她再复读,直到考上。 得知邓金秀的哥哥就是他的老师上门做工作从而复学的,贺剑飞也跑到邓金秀曾经的学校找到她原来的班主任老师和一位副校长,请他们出面到邓家做邓鲤鱼夫妻的工作,要他们把成绩优秀的女儿送去学校继续读书。 一方面班主任老师和副校长收了贺剑飞的礼物,他们愿意为他跑去邓家,另一个方面他们也正希望邓金秀这种成绩好的高材生进行读书并参加高考。要知道邓金秀所在的学校教学质量不怎么样,基本只有成绩好的尖子生能考上。而衡量一个学校教学质量高低的就是升学率,凭邓金秀的成绩,绝对可以为她的学校增光。 于是,贺剑飞、邓金秀的班主任和副校长都向邓鲤鱼夫妻保证,只要邓金秀继续读书,邓家肯定又会出一个大学生,又会让邓家成为全镇的名人。 贺剑飞还苦口婆心地说如果邓金秀考上大学,她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她将来生的孩子一定能成为城里人。他甚至责问邓鲤鱼夫妇:难道你们做父母的忍心就让你的女儿一辈子窝在山沟里?你们就忍心看着你们的外孙继续当“面对黄土、背晒天”的农民? 邓鲤鱼夫妇哑口无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儿子邓远方是因为老师的坚决要求而继续上学最后考上大学,成为人上人的。现在邓金秀的班主任和副校长都说自己的女儿能考上大学,那女儿岂不是真的可以成为大学生? 而且作为父母的他们可是知道,从小学到初中,邓金秀的成绩比儿子邓远方的成绩好得多,每次考试都是班上前三名。儿子能考上,成绩好的女儿应该更能考上。 深信老师的话不会错的邓鲤鱼夫妇最后动心了。 他们想起了儿子从大学里写来的信、他们想起自己的女儿对这桩婚事的不满意和那种让人垂泪的无奈。两口子痛苦地思索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豁出去,让他们自己背骂名,让贺剑飞带走女儿去学校继续读书。 邓金秀自然大喜过望,不但可以摆脱这桩令她痛苦的婚姻,还能重新走进心爱的课堂。 贺剑飞很大方地拿出一千元,让邓鲤鱼夫妇拿着这笔在邓鲤鱼一家看来是巨款的资金对汤家进行赔偿。 邓鲤鱼拿了这一千元送到汤家请求退婚,同时答应自己家的田地给汤家免费耕种,另外欠的医药费、丧葬费以及这些年来汤立秋做的事折算成人工费,等他们的儿子、女儿大学毕业有工资了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汤家。 可汤家却觉得自家受了侮辱,邓家这是把他们当猴耍。邓金秀比过去的陈世美还陈世美,简直就是道德败坏:“我们一家为了这桩婚姻付出了那么多心血,难道能用金钱来计算的吗?你们邓家真是太过分了!” 开始的时候,汤家还想把这事冷处理,希望邓家回心转意,没有跟邓家撕破脸。 可邓家悔婚的事在贺剑飞有意泄漏的情况下,汤家的亲戚朋友一下就知道了,他们都为汤立秋打抱不平:你家的儿子邓远方就是汤家帮忙才读完高中考上大学的!你邓家的老人也是汤家帮忙才入土为安的!就是你邓鲤鱼夫妇,没有汤家帮忙,也早死了,哪里有钱治病?汤家对你们可是有救命之恩,汤家为了你们都变成穷光蛋了,你们现在傍上了贺家,竟然置这些恩义于不顾,拿区区一千元就打发了,世界上哪有这个道理? 第395章 杀来杀去 汤石坪家在当地不是大家族,平时也没有几家亲戚走动.可有人振臂一呼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汤家竟然一下聚集起来上百人,他们一起冲进邓家,发泄着他们的不满:杀了邓家的猪,牵走了邓家的牛。 自知理亏的邓鲤鱼夫妇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邓金秀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死死躲在正好到邓家做客的贺剑飞背后。 贺剑飞自恃家里有钱,父亲又是电线厂厂长有势力,更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逞英雄,他跳出来对着汤家人狂骂。 汤家正憋着一肚子气呢,见这个挖人墙角的家伙主动跳出来,大家一声吆喝,不约而同地朝贺剑飞打去,将这家伙打得哭爹喊娘,很快就吓得转身就逃。 汤家人哪肯就此罢休,于是跟在贺剑飞身后杀到了贺家。 贺家住在碾盘口,与汤家庄同属于茅草村,离汤家庄并没有几里路。汤家一群人很快就追到了贺家。他们哄地一声冲进去,开始在贺家又打又砸又骂。 可是,贺家不是邓家。 邓家因为自知理亏,觉得自家出尔反尔实在对不起汤家,所以汤家人冲过来在他家又打又砸又骂的时候,他们只是忍气吞声,还不断赔礼、不断道歉。 邓鲤鱼夫妇跪在众人面前求情,请汤家人网开一面,让孩子先读书。他们甚至答应等女儿读完了书之后,再劝她和汤立秋结婚。 对于汤家人杀猪牵牛,他们没有任何阻拦,也听任他们在自己家煮饭烧菜。邓鲤鱼夫妇心里只有一个心愿: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为了女儿和她的下一代不当农民,全忍了。不说杀猪煮饭,就是打死他们也愿意。 而邓家贺剑飞的父亲可是吃官家饭的,还是普通人须仰视的厂长,哪里受得了这口气?一群泥腿子竟敢打入他家,简直是反天了,他们立马跟这群不速之客开始拼打。 贺家激烈拼打,不仅是他们受不了被泥腿子冲击的羞怒,更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儿子做的没错,儿子好心好意拿出一千元给邓家,还帮助邓金秀读书,根本就是做善事,何错之有?就算自己的儿子喜欢邓金秀,那也正常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凭什么那个丑陋老农民能娶她,我儿子就不能娶她?邓金秀又没有跟那个汤立秋结婚,凭什么儿子贺剑飞不能追? 所以贺家的调子高得很,面对气势汹汹的汤家人,他们不但没有如邓家那么道歉、求饶,反而破口大骂,而且还很专业地威胁对方说要抓这些人拘留、判刑。 汤家庄的农民本来就彪悍,自以为站在道德高点的他们见对方如此表现,更是大怒,不但将贺家人赶出家门,还在贺家人狼狈逃跑后,将贺家掀了个底朝天:家具全部砸烂、家鸭全部打死、肥猪也被宰杀…… 开始的时候,贺家的邻居、亲戚们都没有插手,他们以为贺剑飞又在外面害了女孩子,又如过去一样被人找上门来,虽然这次来的人多一点,这些人的动作幅度也大了一些,但毕竟害女孩子是伤天害理的行为,让女方家出出气也好。 可后来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并不是贺剑飞戕害女孩子,而是他帮助那个姓邓的女孩子一家,帮助那个辍学的女孩重新回到学校读书,他们的心开始偏向贺家,虽然他们心里还怀疑贺剑飞会一下子改邪归正、会从祸害女孩子的恶魔变为帮助别人的天使。 看到汤家的人在贺家大肆吃喝,言行之间根本不把当地人放在眼里,于是当地农民和贺家的亲戚朋友不干了,在贺家人的鼓动下,他们聚集起来一齐朝汤家人打去。 双方很快混战一团。 因为汤家人是外地的,人数又不占优,吃饱喝足之后也没有开始那么义愤填膺了,士气下落的他们哪里是当地人的对手?而且贺剑飞的父亲又从他的电线厂喊来了一批年轻力壮的工人,汤家人见势不妙只好狼狈逃离。 贺剑飞的父亲余怒未消,亲自跑到镇派出所报案,将汤家人无缘无故冲进贺家打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边,请求干警前往汤家庄抓捕肇事者。 干警们到了汤家,面对愤愤不平的汤家人,为避免事态恶化,他们并没有立即动手抓人,准备等事情平缓一些后再说。因为他们知道茅草村民风彪悍,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真要激怒了他们,事情就麻烦了。 本来这只是干警们的一种策略,可贺家却认定是干警被汤家人收买了,自认为有理的他们为了讨回公道,聚集了包括电线厂年轻工人在内的二百多人杀奔汤家庄。 汤家人上次在客地吃了亏,现在人家杀到自己家门口了,彪悍的他们哪有不迎战的道理?一时间汤家人男女老少齐出动,就是无关的当地村民也加了进来,与贺家人奋勇混战。 主客易位,这次混战客队贺家人斗不过汤家人和当地村民,贺家人留下了几个伤者之后落荒而逃。进攻失败的贺家人叫囔要报仇雪恨,汤家人则叫喊着要杀向贺家。 到了这个时候,贺家人和汤家人基本忘记了原来的本意,忘记了汤立秋、邓金秀、贺剑飞三人的事情,双方都只想着如何打压对方的士气,如何树立自己一方的威风。 邓家因为低调,反而成为了旁观者,被汤家人牵走的牛也被人送了回来。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双方似乎都打上了瘾,今天汤家人杀到贺家,过几天贺家人打到汤家,让周围的老百姓看足了热闹,却让村里干部叫苦不迭。 对立的双方达成了“默契”,或者说都变聪明了,都不再在对方的地盘上进打,而是将“战斗”的场所转移到了双方的中间地带,双方也没有再男女老少都出动,而出来的都是一些精干劳力,人数一般在四五十人左右。只要其中任何一方有人通知另一方什么时候开打,械斗就会准时发生,打完各归各家。 表面看,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双方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反正又不影响其他人。但干部却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放任自由。这些械斗不但影响了当地农民的生产、生活,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也容易滋生凶残的犯罪团伙,还会大大削弱政斧的威信,助长某些人的嚣张气焰,必须设法制止。 得知今天下午两方的人又可能械斗的消息后,茅草村的干部章庆丰和魏锐就准备带豹腿他们十来人前往现场制止,没料到因为华弈的出现,因为孟文天的横插一手而出师未捷身先死。制止汤家、贺家械斗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孟文天和华弈的身上了。 在汤石坪家的房屋前,已经聚集了六十多个男子,一边抽着劣质的旱烟,一边激烈地议论着什么。他们打架的武器如木棒、铁棍等都随意放在篱笆边、台阶下,也有几个汉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看到副村长魏锐骑着自行车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过来,他们都狐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魏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手里把玩铁棍、木棒的,不由自主地将它们藏在身后或悄悄地放到一边。 但六十几条汉子眼里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害怕,很多男人的目光在华弈的身上扫描着,欣赏着她被衣服包裹的身躯和漂亮的脸蛋,几乎没有几个人去注意年轻的孟文天。 孟文天看了华弈一眼,猛踩了几下自行车一下冲到华弈和魏锐的前面,一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一边大声问道:“你们是汤家人吧?是不是今天去碾盘口跟贺家人打架?”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一则他们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份,二则这小子问的也太冒失,在场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孟文天见没有人回答,板着脸大声吼道:“谁是汤立秋?马上给我站出来!” 不得不说孟文天还是有一股气势的,加上他身后又有魏锐这个副村长,虽然孟文天只是一个高中生,但被他这么一吼,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开始慢慢移动,一个黑色魁梧但有点木纳的汉子从众人中显现出来。 见到孟文天凌厉的目光,那个汉子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抬起头,说道:“我……我是汤立秋……,你……你是谁?” 旁边一个年龄稍微小一点的男子也大声责问道:“小子!你是谁啊,这么大喊大叫干什么?你以为我们怕你?你问我哥哥干什么,我来回答你!” 孟文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敢跟孟文天充满杀气的目光相对。 就在这时,孟文天突然收住凌厉的目光,微笑道:“好!那我就问你,你们是不是去找贺家人打架的汤家人?” 年轻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和周围的同伴,说道:“是!是他们欺人太甚,派人来通知我们今天打的。我们又没有理亏,凭什么不去,难道我们当缩头乌龟?你是谁?” 孟文天说道:“先不说我是谁。我只问你,打架能解决问题吗?你认为今天你们能打赢吗?” 第396章 收拾一方 说了几句话,年轻人的胆子大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们要打,我们当然打。我们茅草村的人怕过谁?当年日岛国鬼子来了,我们这里的人拿着菜刀、木棒都敢参加游击队打鬼子,难道我们现在还怕他们狗日的贺家人?今天打不赢,我们明天再打,不把他们打得跪地求饶,我们不罢休!” 其他的人大喊道:“对!不打死那群忘恩负义的王巴蛋,我们不收兵!” “我们汤家庄没有趴下的男人!” “打死贺家那个流氓小王巴蛋!” …… 孟文天凌厉的目光一扫,呼喊的人很快就收住了嘴,他们一个个都感到这个小子不同寻常,绝对不能把他当孩子看。 他们心里自然而然地开始重视起他来,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他说话。 孟文天几步走到房屋的台基上,站在高处面对众人大声问道:“你们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知道打胜了怎么办?唯一知道的就是打败了继续打,我问你们,这么没有目的的打架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打来打去,对汤立秋找老婆没有一点好处,对你们村里也没有一点好处!” 孟文天怒视着汤家人,又说道:“无论你们是打赢还是打输,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个个活蹦活跳的男人成了残废、成了尸体,一个个家庭更加贫困更加悲伤,而那些没有受伤的,则被警察抓到监狱去,让你们的兄弟姐妹父母担惊受怕。让外地的妹子更加不敢嫁到你们这里来。你们说,哪个女孩愿意在打打杀杀中过日子,哪个愿意战战兢兢地替丈夫担心,哪个女孩愿意将来当寡妇?这样一来,你们茅草村抬头见荒山,低头遇光棍,有什么意思?” 一个汉子大声道:“大道理谁不明白?可是贺家太欺负人了吧?如果不是他们过分,我们谁会丢下家里的事跟别人打架?我们不打,他们打过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任意侮辱?我们是男人,不是婆婆妈妈的女人,气不过就只有打!” 孟文天接过对方的话大声说道:“是啊。有些事确实是只有打才能解决问题,只讲道理,人家是不会听的。对不对?”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孟文天,不知道这个小伙子为什么突然改变立场,竟然鼓动他们打架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孟文天大声问道:“有时候必须打架才能解决问题,对不对?” 几个男子受不了激,大声说道:“对!”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今天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也知道在我们茅草村汤家庄只讲大道理的话,无法说服你们,你们也不喜欢婆婆妈妈,只想来一次爽快的。对不对?” 这次,众人又迷惑了,不知道孟文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看。 孟文天又问道:“今天我就跟你们打一场,谁胜了听谁的,干不干?你们有没有胆量?” 众人呆若木鸡,先一齐看向副村长魏锐,见魏锐不说话,他们又一齐看向孟文天。 良久,才有一个男子朝孟文天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跟我们打架?如果你打赢了就听你的,如果你输了,我们的事你就不管?” 孟文天肯定的说道:“当然!你们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也不是什么娘们。我们就以打来决定今天由谁做主。敢不敢打?” 众汉子的目光一齐朝孟文天看去,一个个思考着孟文天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一个个思考自己能不能干翻他,也有人在思考这个小子的身份,想起他是吃公家饭的,如果下重手打伤了他,会不会给自家和亲戚引来麻烦。 但思考的只是少数,更多的人被孟文天一激,都跃跃欲试。几个年轻的人更是大喊:“打!不打的是王巴蛋!你们当干部的就是嘴巴说的漂亮!” 跟着孟文天一起来的华弈微笑着摇了摇头: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暴力,动不动就喜欢打。……,不过,我喜欢! 她充分相信孟文天在这里没有一个对手,就算他收拾不了这里的六十多条汉子,不还有我吗? 这时孟文天又大声说道:“你们放心,我虽然有点武功,但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投机取巧,搞什么一对一,搞什么三打二胜。我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一对一地跟我打,没有一个人打得过我,就算车轮战,我一个人可以连打你们十个都没问题,不怕你们轮流来。就算我打赢了,也胜之不武。我要你们一起跟我打,怎么样?敢不敢?” 华弈听了孟文天的话,狠狠地白了孟文天一眼:小子,你也太骄傲了吧?如果采取车轮战,我和你可以分别出手,可以一个接着一个地收拾他们,你让他们全部上来,怎么打得过,你以为你是神仙啊。你充什么硬汉,六十多个人跟你打,你就是铁做的也会被打成废铁! 贺家人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相互打量着。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真的认真对待孟文天的话,他们从孟文天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这个高中生年纪大小的孩子有点本事,一般人很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可跟自己这边六十多个人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心?他以为他是三国时期的赵云赵子龙? 他们快速地交流着眼神,无声地商量着着。很快他们就决定了先让几个打架厉害的上,看看这小子的本事,让他知道乡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好让他不再狂言,不再消遣汤家人。 当然,他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孟文天,并没有想把他怎么样,毕竟这家伙是魏锐带来的,是吃官家饭的人,不能得罪太多。 就在几个汉子接到信号准备动手的时候,孟文天却大声问道:“我知道你们不信,那好,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 汤家人还没听明白孟文天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他身体突然启动,眨眼间就扑进了人群中。这小子双手双脚齐出,人如幽灵一般,游走在一个个汉子中间,被他拳击的倒地、被他脚踹的横飞,就是被他身体撞着的,那些汉子也不由后退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只听得一阵阵惊呼和惨叫,片刻之后,房屋前的汉子几乎倒下了一半。 不说那些倒地的人,就是那些立着的人,也都禁不住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众人刚回过神,孟文天已经跃回了刚才站立的位置,大气不喘地说道:“各位感觉如何啊?现在相信不相信我的实力?当然,这次我玩了偷袭的把戏,很多倒地的人也许还没明白我说什么就受到了我的打击,输得有点冤。不过,这次动手即使不能算我赢了,但也能证明我刚才说的不是大话,不是在侮辱你们消遣你们,对不对?” 好的坏的都被孟文天说完了,加上事实摆在这里,人家都光明正大地承认他偷袭了,也说了这次不算他赢,那贺家人还能说什么? 有人惭愧而无力地说道:“你很厉害,确实不是吹牛。可我们……” 孟文天笑着打断这个人的话道:“当然不是吹牛。现在你们还有二十四人没有倒,我请你们把这二十四分成两队。轮流跟我打,只有我败了一场就算你们胜。” 汤立秋的弟弟马上问道:“你说话算数?” 孟文天说道:“当然说话算数。你们应该认识你们的副村长魏锐吧?他可以为做作证。如果你们还不信,那位女士可是副县长,现在是我们谷口镇的代理镇长,她也会为我作证……” 众人一阵惊呼:“啊——,这个小姑娘是副县长?不可能吧。” 也有人说道:“镇长不是章海青吗?怎么会是她?难道章海青升上去了?” 有信息灵通的人则讥讽地说道:“升上去了?那种老王巴蛋能升就怪了,他已经被警察给抓走了,听说犯了很多罪,估计将来会吃枪子。” “对,我也听说了。……,对啊,我一位镇里的亲戚说了,新镇长是一个女的,她被章海青可厉害多了。说不定还真是她,你看魏锐对她毕恭毕敬的。” “可这男孩子是谁?” “谁知道,反正是吃官家饭的。” …… 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孟文天又在大声说着话:“我叫孟文天,是你们华副县长的通信员,我说的话当然算数!只要你们赢了,你们今天愿意怎么跟贺家人打就怎么打,我们不管。不过,如果你们输了再去打的话,我不但会加入贺家打你们,还会让派出所的干警来把你们给抓起来,一个个拘留半个月。”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只关半月,不是不想把你多关几天,实在是现在镇里缺钱,不能为你们提供太长时间的牢饭。你们放心,如果抓你们,将来估计也只会把为首的几个人给判刑、让他们坐几年牢清醒清醒而已,你们大部分人可没有资格到监狱吃免费的牢饭。” 那口气好像这里的人都争着去吃监狱里的免费餐似的。 第397章 老实了 但这些人都没有笑,也没有反驳,反而一副凝重的样子,几个稳重的人开始露出胆怯的神色,生怕被孟文天视为为首的人。 孟文天再次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就在刚才,你们章庆丰村长召集了豹腿等一批人要来你们茅草村抓你们,结果被我几下给收拾了,那个叫豹腿家伙被我打断了胳膊,脑袋也打破了,他带来的十几个一个个逃了回去,不敢再到你们这么抓人。你们应该感谢我保护了你们。……,当然,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拿豹腿来吓你们,而是让你们明白,我一人足以收拾你们所有人。对了,豹腿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是你们村的治安队员。” 六十几个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豹腿可是凶名在外,茅草村从一岁的娃娃到九十岁的老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如果这些话是孟文天动手之前说的,这里的人肯定没有人相信,可是现在说出来却让他们不得不信。再说,豹腿是魏锐的直接手下,有魏锐在,孟文天应该不会说谎。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小子竟有如此手段,在场的汤家人心里都打了一个冷颤,那些惨叫的人都尽力抿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打斗还没有开始,汤家人就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连打架分组都是孟文天指定了,当孟文天说开始的时候,那些汤家人还在浑浑噩噩,不知道招架好还是主动进攻好。 孟文天冷笑一声冲进人群中,从东打到西又从南打到北,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很多人对孟文天还手都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举动,甚至有好几个人都自动地倒地装晕,有的借着旁边同伴的倒退和跌倒而倒退和跌倒。 一分钟不到,整个场地里只剩下孟文天一个人站着了。 地上躺着的那些真正被打倒的人,都是满脸恐惧的望着孟文天。若非亲身经历,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一个人造成的。实际上这些人都没有受伤,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再敢于轻举妄动,对于这么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他们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村子里几乎所有人,男女老少都远远地望着,不少人禁不住的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的看着那个还是孩子的年轻人。虽然他的个头也不矮,但还说不上高大魁梧,可他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不说魏锐再次瞪大了眼睛,就是站在汤家屋前那棵红枣树下的华弈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文天,眼里露出崇拜的目光:这家伙真是《西游记》里二郎神下凡啊。身手这么厉害,脑瓜又这么聪明,这样的男人哪里找? 想到这里,华弈一张俏脸变得血红血红。 聪明的她显然有点偏激,此时她只想到了孟文天打架的本事,没有思考孟文天的狡猾:如果是双方真心实意地对打,孟文天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这么轻松地打赢六十多个汉子,要知道这些汉子可是农村里做农活的好手,几乎天天干活,身体强壮得很,加上这里又是偏僻的山区,民风彪悍,每一个汉子都比城市里普通男子强大得多,怎么可能被孟文天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 孟文天从小练武不假,重生以后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加上又融合了上辈子在特种部队学到军队里的擒拿术、格斗术什么的,武功绝对超过别人的想象,但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人,也是血肉构成的,不是钢铁做的。 他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偷袭在先,别人还没有防备的时候,他就几乎干掉了人家三分之一的力量。然后就是先声夺人,吹嘘自己收拾豹腿的事,让眼前的汉子心生畏惧,不敢全力施为。 另外,让这些汤家人不敢全力一搏的是还是孟文天的身份。汤家人想到这家伙是吃官家饭的人,不说把他打死了,就是把他打伤了,他们这些人也担心自己和家人受牵连,所以打架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用力,不敢把拳头打到位,不敢把脚踢孟文天的危险位置。 这相当于自己捆了自己的手脚再跟孟文天斗,平时的力气发挥不足一半,而孟文天本身又是一个强大的人物,可以肆意攻打,此消彼长之下,汤家人自然落败。 有的汤家人甚至是自己主动倒地的,聪明的他们在打斗的时候只是做做样子,心里希望别人出力,让别人得罪这个高中生。 就在华弈胡思乱想的时候,孟文天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华县长,你也说几句?” 原以为华弈不愿意说,不想她听了孟文天的话后,毫不犹豫地说道:“也好。” 话音刚落,她双腿往地上一用力,身体就如一只仙鹤似地窜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两米开外的大石头上,只要有一点点眼力就能看出这个女子本事不弱,也练过武功。 众人包括魏锐都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啊——,她……她不是副县长吗?怎么也有武功?她被孟文天的年纪大,会不会她是他的师姐,本事比他还强?” 有人暗暗心惊,低声对旁边的人说道:“这姑娘的功夫好俊!……,估计就她也能收拾我们好几个。” 旁边的人附和道:“是啊。幸亏我们没有蛮干,要惹她发火,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华弈站在离汤家房屋十几米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先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大声说道:“今天你们聚在这里,我理解你们大伙的心情。作为谷口镇的代理镇长,我也替汤立秋感到委屈,他一心赴在邓家做事,比邓鲤鱼自己的儿子还上心,可以说没有汤立秋、没有汤家的帮忙,邓家的日子确实过不下去,邓家的儿子邓远方确实连维持学籍都难,更别说考上大学了。邓家人又是病人又是孩子,能够维持下来,汤家对邓家的功劳可以说比天还大。” 华弈继续说道:“汤立秋是一个老实人,是一个值得我们都学习的好人,他所做的这些确实值得邓家人感激,但是他所做的却不能成为汤家人要挟邓家人的理由,汤立秋不能凭借这些而逼迫邓家把女儿嫁给他。不能因为你汤家做了好事,邓家就必须给予他们给不起的回报。你们说对不对?如果是这样,你汤家在品德上就落了下乘,是有所企图才去做好事的,也说明你汤家一直是在跟邓家做交易。当然,如果国家政策容许你们做这种交易,我们政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任那个邓家的姑娘嫁到你们汤家。” 华弈看着汤立秋大声说道:“但是,现在是新社会,是绝不容许买卖婚姻存在的,更不容许捆绑婚姻,我们提倡的是自由恋爱,要求的是双方自愿结婚。现在邓家的女孩不愿意嫁给汤立秋,我们国家就必须保护她的意愿,容不得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来干涉。” 接着,华弈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现在请各位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你自己家里有一个女孩,能够有更好的前途,能够有考上大学的希望,你会愿意孩子委屈一辈子,在这么贫瘠的农村里翻一辈子的泥土吗?你们要知道,这不但要委屈她辛苦一辈子,还要委屈她的子女,也就是你的外孙,以及外孙将来的孩子也要吃苦,你就真的忍心?” 问出这话的时候,华弈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汉子,见他们默默地点头,她说道:“我问大家,我们活在世上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自己日子好过,无非是为了子女的日子好过,对不对?特别是到了四十五十岁,基本都是为子女的事操心。为了他们结婚生子操心,为了他们建屋起房而操心。现在邓家的女儿有希望成为人人羡慕的大学生,我们当然要鼓励,要帮助她早日实现她的梦想,希望她能为社会多做贡献。我们为什么还要反对,为什么要责难他邓鲤鱼呢?” 停顿了一会,她说道:“虽然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点势利,有点不符合我们的道德规范,是消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但我相信大家还是可以理解的,人们都有自己的追求,都希望自己家过好一点,有吃的有穿的有好的房子。这些想法没错,只要不危害他人,这是无可厚非的,幸福人人都想拥有。” 华弈分析道:“况且邓家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错误,汤立秋帮助了他家,邓鲤鱼认同,他也答应将汤家所有借给他们的钱连本带息一起归还,愿意将汤立秋做的事折算成工钱,也连本带息地还回来。他邓家还能怎么做?难道一定要绑着他的女儿送到汤家做媳妇才行?这也太过分了吧?她一个小姑娘凭什么负担这些?世界上谁有权力剥夺她追求幸福的权力?没有!” 第398章 化干戈为玉帛 华弈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对于汤立秋帮助邓家的行为,我们政斧应该表彰,但对汤家因此而要挟邓家嫁女,这种行为则必须打击,严重的必须判刑。理是理,法是法,这种逼迫人家小姑娘嫁人的事既不合理更不合法。其实,汤立秋是一个好小伙,良心好、做事踏实,我相信将来会有人喜欢他的,一定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的。对于这一点,乡亲们请放心。我们不能因为冲动,因为意气之争而毁了这么一个好青年,不能因为争什么气而把他送进监狱,那样的话,你们不但不是帮他,反而是害了他。” 华弈热情地说道:“汤家和邓家是邻居,他们的父辈就已经是好朋友了,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关照,俗话不是说了嘛,远亲不如近邻,也就是说,有时候邻居比亲戚还好、还贴心,也比远方的亲戚还能应急。怎么可能因为汤立秋做了好事而让两家友好的邻居成为仇敌呢?我现在请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吧,不要再害他了。让他过安静的日子,让他过将来的幸福日子,拜托各位!” 为了能显示自己是有水平的干部,让大家心里产生更多的敬畏,华弈在说话中还是强迫自己加了几个农民难以理解的词汇,而不是一味的用口语迎合他们。因为现在的人都对知识分子有一种敬仰和羡慕,如果一味地用朴实的语言说话,反而会让人怀疑你的水平,让他们对你的敬畏打上一点折扣。 第一次听华弈做别人的思想工作,孟文天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个之前还是暴力女的女子做起思想工作来还是一套一套的:难怪她父亲让她从警界退出来,原来她还有这个本事。 就在众人若有所思的时候,一个女孩从人群背后冲出来,大哭着跑到华弈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哭着说道:“谢谢华县长!谢谢华县长!……” 接着,一个满脸病态身子佝偻的男子则走到汤立秋父母面前,微颤颤地要跪下,嘴里不住地说道:“我们邓家对不起你们啊,对不起……” 汤立秋的母亲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了这个男子,说道:“鲤鱼兄弟,你别这么说,华县长说得好,我们是邻居,本来就应该相互帮衬。应该的……” 华弈嘴里这么说,实际她自己的内心还是觉得汤家受了一点委屈,邓家做事有点不地道,特别是邓家的女儿不应该这么早就和贺家的儿子贺剑飞来往: 即使她还没有跟贺剑飞谈婚论嫁,但她的行为也无异于在往汤立秋这个老实人的伤口上撒盐,难道你就不能等事情平缓了再说? 当然,她估计这个女孩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如果不这样做,不做的这么决然,不做得这么绝情,她就彻底没有了继续读书、将来考大学的希望,她就会舆论逼得跟汤立秋结婚生子,一辈子都呆在这贫瘠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她的行为情有可原。 旁边的孟文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悄悄地哀叹了一声。无论是用“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还是用“清官难断家务事”,都无法解释他此时心里的感受。 他没有再看悲悲戚戚的邓家人,也没有看强装笑脸的汤家人,而是将目光看向远处的群山。在那里是嶙峋的怪石,是黑色的山峦,是长得奇形怪状的杂树…… 他心里默默地想:“茅草村真是茅草村,何时能发展起来?这次邓家、汤家、贺家之所以闹起来,其根本还不是因为贫困?没有这个穷字,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有了这个穷字,以前发生过械斗,今后还会发生械斗。……,要不我帮一下汤立秋,这老实人真的太委屈了,不帮他我心里会内疚很久很久。可我怎么帮他呢?” 他可不是慈善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对方一笔巨款,而是应该帮他找一条致富的途径,让他通过自己的劳动和汗水来发家致富,来赢得女人的芳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弈走到了他身边,低声而关心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同情心有点泛滥。不知道汤家庄这里有什么特色产品没有。” 华弈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远处人群中低着脑袋的汤立秋一眼,说道:“听说这一带的黄牛肉不错。章海青每年过年都要通过章庆丰宰杀几条黄牛,然后把牛肉送到他们所结交的官员。……,要不,我们在这里搞一个特色肉牛养殖基地,把他给安排进来?他不是有不错的家畜喂养技术吗?”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到时候再看吧。” 单户农家喂养一头羊、一条牛很容易,但要开办一个养殖基地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不仅仅需要资金,更需要各方面的配合:饲料、畜舍、治病防疫、销售、管理…… 当然,最关键的是必须请专家来考察、论证这里是否适合进行黄牛的大规模养殖。 本来不准备在乡下吃饭的华弈却在汤家人的热情邀请下,还是答应了去汤石坪家吃中饭,一方面是照顾他家的面子,拒绝他家的邀请肯定会让他家感到难堪。二方面她也想了解一下有关本地的特色产品,想问一问有关黄牛或其他家畜的养殖情况。 既然华弈答应了,孟文天自然不会拒绝,他可是习惯在农村吃饭的。 下午,孟文天、华弈、魏锐以及汤石坪等人朝碾盘口的贺家赶去:今天贺家人可是约好汤家人打一架的,劝散了汤家人,华弈只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离开汤家庄不到三里路,孟文天他们就遇到了正等在那里的一群贺家人。他们的人数比汤家人多得多,林林总总有一百来人的样子。这些人不是拿着铁棍、木棒,就是扛着锄刀、菜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但听说并证实华弈是副县长又是谷口镇的代理镇长,而且她已经把汤家人劝散后,贺家人也焉了,不敢杀向汤家庄的汤家,只有为首的几个人站出来争辩着、诉说着。 他们所说的无非是汤家人凶残无理、贺家的委屈无奈,说自己这些人是如何如何的通情达理,骂对方是如何如何横蛮可耻。但没有多久,他们也停了下来。 实际上,贺家的人与汤家的人一样,现在都有点骑虎难下了,并没有人真的希望永远打下去,更不希望自己和家人亲友出现死伤,他们都只是为了争的一口气,为了争一个面子而已。 现在有了华弈出面,汤家人又没敢过来,他们自然也就借着这个台阶下了。 事情能够如此顺利解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贺家这些朴实农民心里,还有一丝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内疚: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贺家的儿子把人家汤立秋的老婆给拐走了,理亏在先。而邓家的女孩也可以说是嫌贫爱富、忘恩负义,愧对汤家。 在他们心里,汤立秋扯不扯结婚证,汤邓两家办不办酒席,汤立秋都已经是邓家事实上的上门女婿,那个女孩就已经是他的老婆。在谷口镇这种偏僻的乡下,很多农家孩子结婚都没有去镇里扯结婚证的,都是办一餐饭就算结婚了。最多遇到需要结婚证的时候,他们再去补办。 娇滴滴的老婆被人拐走,这事搁谁身上都不舒服,都令人气愤。在他们看来,汤家的行为有点情有可原。 善良的人很容易从善良的角度思考别人。 汤贺两家的矛盾很快就解决了,至少表面上是解决了,至于他们今后会不会再打架,孟文天和华弈不知道,暂时也管不了。 看看时间不早,而天气又开始变坏,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多,华弈决定打道回府,结束今天的调研。 孟文天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告别魏锐和汤家人贺家人,骑着自行车就踏上了回谷口镇的山路。可是,他们的动作虽快,天下雨的速度更快,他们还没有回到镇里,天上就下起了大雨。雨是如此的大,以至于他们骑在山路上都看不清小路,加上不时打雷,为安全起见,他们就找到一家住在山腰的农户,借他们的房子躲一下雨。 房子的主人大都不在家,他们在自家的水田忙着插秧,只剩一个耳背的老太太。 两人跟老太太打了招呼,见她听不到他们的话,他们只好自己拿了椅子在堂屋坐下来,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雨小下来。 看着被大雨笼罩的群山,华弈随意问道:“文天,你说这么多石头山,能不能用它们来做水泥?” 孟文天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头山,问道:“你想在这里办几件实事?……,谁知道这些石头适合不适合做水泥原料。不过,我估计这些石头就算能做水泥原料也没有用,这里的交通太不方便了,就是有水泥也运不出去。” 第399章 给村民谋出路 华弈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理想。我还不知道在这里干一年还是几个月呢。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太穷了,除了呆在家里受穷就是外出打工,就不能想出一点其他办法?……,今天汤立秋的事,我听了心酸酸的,如果不是因为太穷,他哪里会如此委屈自己?” 孟文天嗯了一声,说道:“那就请专家来看看,看修一条路之后再办水泥厂,其水泥的成本会是多高,如果还是有竞争力,不妨就办一个。不过,这钱可不少,又是修路又是办厂,估计没有两三个亿办不下来。” 华弈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只是说说。……,不过,如果上级安排我在常恒县长期工作,我还是愿意找人拉投资,三个亿就三个亿,我不信拉不来。” 孟文天笑道:“那是。你可是华家大小姐。”接着,他又说道,“办黄牛养殖场的事我可以帮忙,专家什么的我也可以去请。” 华弈笑着看着他,说道:“咦——,想不到啊,我们的孟警官竟然是一个资本家。你是准备把从警方获得的悬赏金全部投资进来吧?我可告诉你,这事风险肯定也是挺大的,黄牛能不能大规模的圈养难说,销路有没有也说不准。” 孟文天说道:“试试呗,反正投资也不会很大,人工费也不高。我估计最难的还是黄牛的治病防疫。以前我一个同学的父亲凑尽家底开办了一个养猪场,结果一场瘟疫下来,所有的猪都死了。上面还不允许他们卖病猪,还得花钱将这些病猪烧掉、深埋。一场猪瘟差点让他们家破人亡。” 华弈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你这次千万不要贪大,养二三十条黄牛就可以了,成功了再扩大,不成功就算了。……,销路怎么考虑?你放心,我每年可以帮你销二三十条牛的肉。全省的警察食堂、我爷爷他们的军队食堂,多少能消耗一些,只要我们的价格不超过市场价太多。” 孟文天乐了,说道:“你就能保证销售三十条牛的肉?那我能不干吗?……,你知道岳梦洁正在寻找场地办超市吧?一旦她的超市办起来,加上她原来在超市行业的人脉,我就有了一条稳定的肉食销售渠道,不但可以销售黄牛肉,还可以销售这里产的鸡、鸭、鱼什么的。” 华弈高兴地说道:“可不是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她呢?只要有了超市这条渠道,就可以天天销售,我们的规模就能做很大,可以多办几个养殖场,多设几个收购点。” 孟文天说道:“我反倒认为规模不用太大,还是按刚才说的慢慢来。我们最要关心的就是保持这些家畜的……,怎么说呢,要做有机肉,要做绿色食品,不能用激素催肥,不能单纯地靠饲料饲养,尽可能地吃这里的野菜、野草什么的,只有保持纯天然,我们才能打出名气,才能创造品牌,价格才能提高也才有竞争力。” 华弈啧啧有声地说道:“啧啧,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有做商人的潜质。目光蛮远大的,还没开始就考虑将来的事情了。不错,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孟文天说道:“那是当然。”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可是知道,今后人们对食物的要求会越来越高,对有机食物的需求会越来越大,如果从现在开始强调有机,就会在消费者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印象,将来的产品销路会越来越广。 这时华弈突然改换话题道:“你觉得章庆丰这老东西怎么样?” 孟文天说道:“你难道还要考虑抓不抓他?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以前那么火爆的脾气一下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磨磨叽叽。别犹豫了,抓!这种王巴蛋不抓,你还抓谁?只有给他当头一棒,这种人才会被吓住。今天他可是明里暗里想借那个叫豹腿的家伙整你,差一点被他们砸了一铁棍吧。……,是不是你爸命令你低调?” 华弈委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骂了我好几次,要我不要用章海青的事借题发挥。我哪里发挥了?我只不过是看那个叫杨小红的女孩太可怜,被人逼得自杀了,那些家伙还不放过她,说她是被车无意撞死的,是她活该,谁叫她没事跑到公路上去闲逛。” 孟文天说道:“还不是你在赌气,不愿意跟你爸多交流。我相信你没有跟你爸老老实实说,他以为你是冒着危险故意找常恒章家的茬,所以他才为你担心,也为你的行为生气,所以才命令你老实点。如果你把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跟他说,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他才不会这么不关心你,不可能说这种不通情理的话。” 停顿了一下,他笑道:“呵呵,晚上想起这些事是不是偷偷流眼泪,怪你爸都不把你的生死放眼里?……,你说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你爸。” 华弈说道:“可如果我再大动干戈,把章庆丰给抓起来审问,我爸会不会再骂我?” 孟文天说道:“说来说去还是他不了解你。只要他了解了你的事情,他肯定不会骂你。……,当然,他现在这么压着你,很可能是做给别人看,让你在别人心目中留下一个稳重的印象,毕竟地方上不比警界,那些官员可不喜欢手下风风火火,更不愿看到有人对自己的手下穷追猛打。” 华弈郁闷地问道:“那我怎么办?” 孟文天说道:“你管他们呢?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你要沉默不理,那当官又啥意思?更何况章庆丰他们的行为有可能危及到你的生命,你不抓,我鄙视你!” 华弈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地,时间在两人的聊天中过去了。 看天色将晚,加上雨也小了很多,两人披着塑料雨具重新骑车回镇里。刚刚看到镇的轮廓,华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有意放慢了车速,拿出手机接了起来:“……,你好。不是关机了,是下面的山村没有手机信号。我去了一个叫茅草村的地方,在山旮旯里,怎么可能有信号呢?那里连固定电话都没装几台。……,五一假期怎么安排?没安排,这里的事太多了,我离不开。……,呵呵,既然呆这里了,当然应该做点事,总得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你们去玩吧,等忙过眼前这些事了,我将来再约你们。是啊,现在还在下雨,没办法,人家农民下雨都还要下地干活呢,我只是找人问问情况,大部分时间都在别人家里,下点雨没关系……” 显然,是她的朋友打来的电话,邀她五一假期出去玩。 她的电话还没有挂机,孟文天自己的手机也响了。电话是他的班主任马清泉打来的。 马清泉在电话里很是不满地问道:“孟文天,你怎么总是关机?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有事打你电话,你必须接。” 孟文天连忙笑着说道:“马老师,对不起,我刚才在外面有点事。那里没有手机信号,所以……,马老师,有什么事吗?” 马清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到外面到处跑?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你得离开县城多远才没有手机信号?……,学校决定四月二十九日和三十日举行大型摸底考试,你必须赶回来参加这次考试!” 孟文天看了旁边的华弈一眼,故意大声问道:“马老师,四月二十九日和三十日全校统一考试?好的,我一定参加!” 他之所以提醒华弈,是他回南岭县的时候懒得再向她解释。 等两人的电话都挂了之后,华弈笑着对他说道:“你小子以为我会死死留着你不走吧?你放心,过几天你就可以走了。要不这样,今天不是四月二十六日吗?后天我们分头走,你回南岭县去学校考试,我则回省城,把这里的事好好跟我爸说一次。说真的,我认为你说的对,我不能因为心里不舒服而故意不理我爸,毕竟他也是为了我好。” 孟文天笑道:“这才对嘛,这才是你爸的乖乖女。” 华弈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跟我贫嘴,等下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呢。”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还要帮什么忙?” 华弈说道:“让派出所的人抓章庆丰啊。派出所所长是章列维,都是姓章的,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亲戚关系,我让他派人去抓,说不定他会阳奉阴违,说不定会跟章庆丰沆瀣一气。本人章庆丰自己说漏了嘴,是故意唆使豹腿的人整我,如果被章列维一搅合,说不定章庆丰死不承认,豹腿那些家伙更不说真实情况,怎么办?” 孟文天却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正好啊。不就看出章列维是什么人了吗?与派出所所长相比,章庆丰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他有什么用?能对你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如果能用他来试出章列维是什么样的人,这可是一笔稳赚的买卖,呵呵。” 第400章 音乐榜单 孟文天继续说道:“你放心,章列维不会这么傻的,他现在可是提心吊胆,哪里敢与事实对着干?我倒是担心他借题发挥,对,就如你说的,他如果借题发挥,把章庆丰的事情上纲上线,你还真不太好意思对这个家伙下手。” 华弈也笑了,说道:“呵呵,你说的也是。……,说真的,你有必要参加高考吗?或者说,你有必要在乎你的高考分数吗?” 孟文天没有理她。 回到镇政斧时,食堂正好开饭,两人吃完饭之后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华弈忙什么,孟文天不知道,孟文天则是忙于自己的高中知识复习,没有去看计算机技术什么的,毕竟马上就要摸底考试了,自己得考好一点,让班主任放心,让他不担心自己干涉自己。真要弄得他不高兴,他就会给家长打电话,自己就不可能有现在这么自在了。 如果是平时,孟文天看书到十一点左右就收拾、洗簌准备睡觉,但今天因为挂念周延的专辑《我的未来不是梦》,他就有意看书看得晚一些,想看看这张专辑的成绩数据,而且他估计姚小妍可能会给他打来电话。 刚过十二点,清源音像公司的网站就更新了数据。看到上面的数据,孟文天内心不免有点泄气。 榜单内容分别为名次、歌名、演唱者、销售数量: 第一名,《妈妈的烧烤摊》,舒兰英,66217张。 第二名,《奔跑吧,我亲爱的》,付颖玉,53431张。 第三名,《买和卖都是心》,郭辉,49311张。 第四名,《绿树青草小溪水》,谭燕燕,48679张 第五名,《我的未来不是梦》,周延,46298张。 …… “怎么回事?昨天都是第七名,今天怎么只爬上来两个名次?怀疑我自信过头了,这张专辑的这些歌在地球上都火爆,在这里未必就火爆?”孟文天看着这些数据自言自语道。 《我的未来不是梦》昨天晚上的销售数据是20176张,今天涨了26122张,按一比三的比例,也就是说,今天周延的专辑全国只卖出去七万八千多张,依然比不上上张单曲专辑《最炫民族风》。 “或许《最炫民族风》实在太牛了吧,其他歌不能跟它比。”多少有点郁闷的他又打开了另一个网站,看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的数据。 就在等待这个网站打开的时候,姚小妍果然打来了电话,她有点焦急地问道:“文天,专辑销售还是没有起色啊,怎么还没有跑到第一名去,现在还是第五名。你看到了没有?” 孟文天心里也疑惑,但还是笑着安慰她道:“看到了。你别急,毕竟这张新专辑没有多少宣传,现在的销量基本都是已经买了专辑的口口相传,远远还没有到发力的时候,销售黄金时期还没有来呢。” 姚小妍也笑了,说道:“我也是干着急。其实,这个销售量也是很好了,昨天销售量只有两万多一点点,今天可是增加了两万六千多。排名第一的舒兰英的专辑今天才增加了九千多,还不到一万呢。” 孟文天笑道:“可不就是吗?我们太贪心了。咦——,等等……”他突然兴奋地说道,“我看到了一个好消息!” 姚小妍一愣,急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孟文天眼睛热切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嘴里说道:“你快看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 姚小妍再次急切地问道:“你看了什么了?是不是专辑里的新歌排名到前面了?” 孟文天说道:“聪明!你一猜就准!呵呵,《我的未来不是梦》一下排到第四名了!而且……而且其他歌也不错,都挤进了首页的前十名!” “啊——,真的吗?……,哇,太棒了!”姚小妍一边输入天籁金曲周点播排行榜网站地址,一边高兴地叫喊起来,但随即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孟文天惊喜地看着排行榜榜单。榜单内容分别为名次、歌名、演唱者、点播次数: 第一名,《最炫民族风》,周延、袁慧,47167次。 第二名,《妈妈的烧烤摊》,舒兰英,34198次。 第三名,《不要说拜拜》,谭燕燕,32205次。 第四名,《我的未来不是梦》,周延,21532次。 第五名,《花心》,周延,18433次。 第六名,《大约在冬季》,周延,18189次。 第七名,《常回家看看》,周延,袁慧,16875次。 第八名,《冬天里的一把火》,周延,15916次。 第九名,《朋友》,周延,14542次。 第十名,《一剪梅》,周延,14012次。 第十一名,《买和卖都是心》,郭辉,12731次。 …… 前十名竟然有八首是周延唱的,其中只有第二名、第三名因为前期积累了太多的数据而没有被挤下。 孟文天激动地说道:“这也太牛了吧?这些歌一天都增加了一万次以上?!几乎追得上《最炫民族风》的巅峰时期,《我的未来不是梦》还一下增加了近两万,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电台点播的总次数虽然不能完全固定,但变化不会很大,毕竟电台一天到晚不可能只点播歌曲。如果一首歌点的多,就势必占用了点播时间,其他歌曲就点播不了。 看到这个数据,他刚才心里产生的担忧一扫而光。这个数据可比专辑的销量更说明问题,说明听众都接受了它们,喜欢它们,而且随着点播次数的增加,会有更多的听众听到,会有更多的听众喜欢,也会让更多的歌迷掏钱购买这张专辑。 电台点播可比周延自己做广告的效果还好,毕竟自己做广告说得再实诚也免不了自吹自擂,可听众点歌是听众自发的行为,人家是认可了这首歌才会费神费力去点播的。 这时,姚小妍也惊叫起来:“哇——。文天,这……这简直逆天了!哇,你的专辑肯定会大卖!” 两人一边兴奋地看着数据,一边高兴地议论着,直到孟文天看时间太晚,而姚小妍明天要上课,他才主动劝她挂了电话,催她马上睡觉。 姚小妍在挂机前还问了他五一前回南岭县不,问他是否参加摸底考试。听说他已经答应了班主任马清泉老师参加考试,她才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刚挂完她的电话,孟文天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京城舒毅的。 电话刚接通,舒毅就抱怨道:“孟文天,你在干什么?都凌晨了,你的电话都打不进去。你是不是在跟姚小妍煲电话粥啊?” 孟文天笑道:“你知道了还问?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舒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哥想问问,你对这张专辑有信心没?怎么这两天的销售情况都不怎么好。” 孟文天乐了,说道:“我有没有信心对你哥有关系吗?我又不生产制作专辑,现在专辑已经发布,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它销售就行。……,这两天数据也还可以吧,每天都是六万张以上。难道你还担心它达不到白金?” 舒毅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不是对它期望值高吗?上张单曲专辑都超过两个白金了,这张专辑有这么多好歌,怎么能只有一个白金呢?”他自己讪笑了一下,说道,“我哥想听听你的意见。因为这关系到我们天机传媒公司是否调剂公司资源的问题。如果销售情况跟上张《最炫民族风》的专辑销售差不多,甚至更糟糕,公司就不准备花钱请外面的生产厂家腾出生产线等着,只用我们公司自己的生产线就行,毕竟我们已经为它准备了八十万张备货。” 孟文天一听,马上说道:“八十万张?太少了!” 舒毅也很快说道:“备货八十万已经不少了,你知道不,《最炫民族风》才备货了五十万张。……,而且,而且我哥今天已经跟外面的生产厂家说好了,他花钱租下了一条生产线,只要销量好,这条生产线马上就为我们生产。” 孟文天问道:“一条生产线满负荷生产的话,一天能生产多少专辑?” 舒毅说道:“大约一万五千张吧。” 孟文天说道:“太少了!至少得……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们天机传媒必须按《最炫民族风》专辑的两倍销量来准备生产线。” “什么?两倍?”舒毅吃惊地问道,接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最炫民族风》专辑的销量了?它日平均销量超过了八万五千张!可是,现在这张专辑到现在都不足八万,这还是开始,怎么可能有它的两倍销量?” 孟文天说道:“怎么能这么算?《最炫民族风》专辑可是借了春晚舞台的光,专辑还没有上市,它就红遍全国了,开始的销量当然多。” 舒毅说道:“我知道上张专辑借了春晚舞台的光。可……,这张专辑的广告宣传可不多,所以它的销量真的很难上来。” 孟文天笑着说道:“可它口碑好啊,现在它的口碑可是大爆发了。” 第401章 大火猛火 舒毅不以为然地说道:“口碑好?叫好不叫座的歌可多了。……,你怎么知道它的口碑大爆发了?” 孟文天说道:“你打开天籁金曲周点播排行榜的网站看看?” 舒毅说道:“怎么啦?难道有歌进入前十名了?” 孟文天笑道:“呵呵,你先看啊,看了再说。” 舒毅狐疑地说道:“好,我先看看。我就不信它们这么快就有歌挤进前十名……,”一分钟不到,他就在电话里惊叫起来,“我艹!这……这……都刷榜单了!有没有搞错?!” 当舒毅在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全国有无数的有心人士也一样瞪圆了眼睛看着屏幕上不可置信的榜单: 华丽视听的彭治珊老总打落手边的杯子:“我艹!绝对是假的!他们刷了数据!!” 华丽视听的黄部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歌星刘阳连连刷新网站,嘴里喃喃念叨道:“一定是网站有问题,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点播?下午我开车的时候都听了交通频道,没听到谁点了这些歌啊,一定是网站有问题……” 歌手黎蜜郁闷地尖叫起来:“周延,我跟你没完!” 一个乐评专家慌乱地删除自己刚刚写成的稿子,然后将标题《美梦破灭的周延又要沉寂多久》改为《美梦成真的周延能走多远?》,过了几秒,他再次修改标题《周延再次走进梦幻般的乐坛王国》,同时起了一个标题备用《周延塑造更加绚丽的辉煌》。 确定了标题,他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夸赞周延,嘴里一边感叹道:“这家伙怎么走了狗1屎运?到底是谁给他写了这么好的歌?” 天机传媒公司的舒恒看到屏幕上的数据,手掌猛地一拍:“我艹!我们发了!我们公司发财了!” 张会城一下跳起来,马上给财务总监打电话,电话刚接通,他立马严厉地说道:“公司所有资金都给我抓紧了,一分钱都不能动用!没有我的命令,谁动用了一分钱,我辞了他!” 财务总监立马答应道:“好!我正准备明天劝舒总把订购生产线的钱要回来……” “放1屁!”张会城大声怒喝道。 财务总监一愣,又羞又怒地脱口问道:“你!你怎么……怎么骂人……” 张会城一下认识到自己太失态,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性急了。……,周延这张新专辑火了,不,是大火特火了,我们公司必须全力以赴保障这张专辑的发行,必须调集一切资金生产这张专辑,同时加大宣传力度,必须让五大电台和几个电视台播放周延的新歌!” “啊——,火了?还大火特火?”财务总监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啊,我看了今天的销售排行榜,虽然销售数据不错,但也没有超过《最炫民族风》这张专辑,我们备货八十万,足够应付了……” 当张会城他们在激动不已的时候,歌星周延和他的经纪人周梅也是激动得无以复加,周延甚至掩面而泣,比他的妹妹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周延如此,袁慧也是如此,她知道自己终于与三线歌星永远告别了,有了《最炫民族风》和《常回家看看》这两首合唱歌打底,她已经成了当红歌星,已经与刘阳、郭辉等人可以并驾齐驱,自己已经完成了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渡过不眠之夜的自然还有很多很多,特别是那些一线二线歌手,如谭燕燕、秦怀越、刘阳、郭辉、刘华乐、付颖玉、花可可等等,甚至连歌后舒兰英在接到闺蜜打来的电话后,也不淡定了,她迫不及待地上网查看这个点播排行榜。 很多人都在想着几乎同一个问题,憧憬同一个梦想:“这个艺名叫‘文天’的人怎么这么牛叉,他创作的每一首歌都成为了经典。……,我能不能请他创作几首歌?就是一首歌也行啊,一首歌就足以让我的名气再向上窜一下……” 孟文天不知道这些人在念叨他,他挂了舒毅的电话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也就是4月27日星期一,孟文天吃完早餐后又跟着华弈下去调研了。不过因为天下雨加上距离较远,所以这次他们没有骑自行车,而是开了镇里的一台桑塔纳小车。孟文天也没有当司机,他们按照镇里以前定的规矩,安排一名专职司机——司机名叫周卫东——驾驶前往。 本来华弈是想让孟文天开车的,她不想有其他人陪着她下去,可她的建议被孟文天拒绝了。毕竟孟文天和华弈都对谷口镇的地形不熟,他们今天前往的上安东村又是一个位于山区里的小村庄,就算孟文天他们事先看了全镇的地图,但要开进去还得找当地人询问,而且第一次走那些崎岖的山路,孟文天就算车技再好也不可能放心大胆地开,更何况是雨天。 为了安全起见,孟文天还是劝华弈遵从镇里的安排,让本地司机驾驶。 华弈坐的是后排,孟文天则坐在副驾驶位置。 看着车外连续的雨幕,孟文天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司机周卫东聊着天。 “周师傅,你去过上安东村吗?那里情况怎么样?”孟文天问道。 周卫东其实很开朗,但现在他有意压抑着,不怎么说话。他对华弈和孟文天有一种畏惧感:华弈一来就把以前威风凛凛的章海青给拉下马,作为曾经多次为章海青开车的他自然有一种自危感,生怕这个代理镇长一怒之下就把他这个章海青的“亲信”给辞退了。所以他开车是非常认真的,神情也是非常恭顺的,说更是小心翼翼的。 孟文天就是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而故意跟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了孟文天的问话,他小心回答道:“去过几次。情况……”孟文天的这个问话有点难回答,但他还是按自己理解地说道,“那里跟其他深山里的村子一样,很穷。车子还进不了他们的村子,只能停在离村子两里地的地方,然后顺着石阶爬上去。” 孟文天已经听说过这事,也没有惊讶,问道:“他们是以什么为生?山里应该没有什么平地供他们种粮食什么的吧?” 周卫东老实回答道:“没有几块地是平地。听说最大的一块旱地还是以前搞愚公移山活动的时候填挖出来的,也就是八亩左右。其他的都是这里一小块,那里一小块。他们就在那些地方种玉米、红薯什么的。” 孟文天笑道:“那就是见缝插针啰。……,他们外出打工的人多不多?” 周卫东摇头道:“不多。他们没什么手艺,也没有几个人读过多少书,极大部分是读了小学就没有再多了,出去打工也只能做背和扛的活,容易被人欺负又赚不到钱。” 孟文天哀叹了一句,说道:“这样啊。……,看来要改变他们的贫困,得让他们迁出来才行。这穷乡僻壤的,就算政斧投资给他们修路,他们也养不活自己,更别说发财了。” 华弈插话道:“迁出来?现在谷口镇到处都缺少田土,他们往哪里迁?哪里能接纳他们?最好的办法估计还得外出打工。” 周卫东却说道:“其实以前修大坝的时候政斧安排他们搬迁过,也给了他们补助,但他们不是不愿意离开,就是离开了,过不了几年又回来了。他们说虽然这里穷一点,但这是他们的出生之地,没有人欺负他们。” 孟文天和华弈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以前搬迁过?” 周卫东说道:“是的。十五年前修石常水库和水电站的时候,政斧就动员他们搬迁,也有不少人搬出去了。但没有几年,这些人又陆陆续续搬了回来,说是外面的人不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他们又受不了别人的风俗习惯,还是别人总是欺负他们,所以就回去了,宁愿回家受穷,也不愿意跟外面的人生活。” 孟文天乐了,笑问道:“他们有什么不同于我们的风俗习惯?” 搬迁出来的人再搬迁回去,这种事很常见,孟文天上辈子就在电视里看过这类新闻:一方面是这些搬迁的人受不了外面的风俗习惯,受不了别人的眼神,甚至有的语言都不同,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使他们安不下心来。 另一方面是接受他们的安置地的人们也排斥他们,因为他们搬迁过去肯定会占用他们的土地,抢夺他们的资源,双方存在不少的矛盾。 慢慢地,周卫东也开朗起来,微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多奇怪的风俗习惯,他们只不过是还坚持过去的那一套。比如老人很受人尊敬,公公婆婆要打儿媳什么的,想打就打,儿媳儿子只能忍受。如果儿子儿媳不孝顺,他们说还可以将他们沉塘。还有女人不能上桌吃饭,什么好吃的都得给男的吃,他们吃完了,女人才能吃。他们看不惯女人穿裙子什么的……” 第402章 悚然而惊 孟文天和华弈相互对视一眼:嗨,这不是古代吗?还在三从四德啊。 孟文天笑道:“他们更加看不惯搂搂抱抱啰,那他们怎么看电视?电视里这种镜头可不少啊,呵呵。” 周卫东笑道:“呵呵,不知道。不过,他们那里的电视机也不多,好像只有三四台电视机,而且村里经常停电。……,还有就是他们喜欢吃生的,蔬菜吃生的,鱼也吃生的,他们忒喜欢,说是坛子鱼,其实就是把活鱼剖开洗一下然后放进瓦坛里,过几天就吃。他们这种习惯,外面的人受不了,很多人骂他们是苗子,他们很不高兴。”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他们那里修了水坝和水电站吗?怎么可能没有电?” 周卫东回答道:“他们从来不交电费,而且政斧不希望他们住那里,希望他们搬迁之后不回来。还是,这石常水库属省里直管,常恒县和石目县都管不到,更别说水库都水坝都位于石目县,我们常恒县这边只有部分淹没地。水电站的人心情好就送一点电给他们,心情不好,他们就把电给掐了。特别是遇到水库缺水的时候,水电站的电必须保证两个县城和江德市,他们就不给周围农村供电了,连石目县那边的农村也没有电。” 石目县与常恒县、南岭县一样,都是江德市辖下的县,与常恒县相邻。 说到这里,周卫东看着车外绵绵不绝的雨水说道:“今年应该不会有缺水的时候。今年好像雨水特别多,就怕他们的水库装不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文天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98年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洪水啊!全国从南到北都涨大水,有没有? 想起上辈子这场大洪水,孟文天一下陷入了深思。 很快,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因为他记忆中好像记得这座石常水库垮了,而且就是在今年的大洪水中垮的,好像还是五月一日的前两天,淹死了上百人,也给当地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孟文天之所以陷入沉思才想起这件事,而且连垮坝的时间都记不准确,是因为他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并没有在家里,他因为被县警察局局长吴立峰帮忙弄到部队参军去了,虽然在部队他也参与了当年的抗洪抢险,但他随他的部队是在北方参与松花江的抗洪。 石常水库垮坝只是听自己的父母和岳父说起过,而且他们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毕竟大坝所在地是常恒县和石目县交界的地方,损失主要是石目县,与南岭县没有什么关系。孟文天的父母又是普通老百姓,平时只关心自己的油盐柴米,像外地的消息都是听别人传说,不可能费神去证实和了解。 “大坝会垮?……,那……要不要告诉政斧部门?要不要通过华弈之口提醒政斧部门注意?”孟文天悄悄地揩了一下额头的汗,纠结地想着。 他之所以纠结,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重生到这里后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还会不会发生。说出去谁听?万一将来不发生这件事,人家怎么看我? 人家怎么看我,孟文天可以不在乎,但如果有人因此怀疑他,或者用妖言惑众来处理他,那就麻烦大了。 孟文天想了好一会,决定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如果连情况都不了解,自己就断言水坝会垮掉,要他们转移下游的人口什么的,别人不但不会相信,还会骂他是疯子。 他转头对华弈说道:“华县长,等你调研完了上安东村,我们再去水坝那里看看吧。” 华弈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还真没有近距离看过水电站是什么样子。” 突然,孟文天嘘了一声,对周卫东和华弈说道:“你们不要说话,听收音机。” 华弈一愣,脱口问道:“什么新闻?” 孟文天又嘘了一声,然后旋转着收音机的音量开关,把喇叭的声音放大。 汽车的收音机从镇里出来后就一直开着,只不过刚才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司机把它的声音开小了,但现在的孟文天却听到了里面他感兴趣的内容。 随着收音机的声音放大,喇叭里面传出女主持人悦耳的声音:“……,刚才这位姓陈的美女为她的男朋友点播了周延的《花心》。在听众朋友们欣赏之前,我简要地说一下这首歌。这首歌非常好听,是著名歌星周延最新上市的专辑的一首歌。整张专辑收录了他唱的十二首,其中八首歌可谓首首经典,我们耳熟能详的是《最炫民族风》,而这张专辑的主打歌是《我的未来不是梦》,真的非常非常好听。当然,这首《花心》也是非常非常棒。现在请欣赏周延演唱的《花心》。” 很快,一首孟文天非常熟悉的旋律从收音机里流淌出来,很快,周延歌声也从收音机里飘出: 花的心藏在蕊中, 空把花期都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 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 共听日月唱首歌, 黑夜又白昼…… 周延唱完上奏的时候,司机惊讶地说道:“我的天,这首歌真好听!” 孟文天笑着对后面的华弈问道:“华县长,这歌怎么样?” 华弈正眯着眼睛欣赏着,听了他的话,她回答道:“真的好听。……,真是怪了,今年的周延怎么这么厉害,好像被神仙附了身似的。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唱出这么好听的歌?……,要我说,还是作词作曲的人有本事,创作出这么好的歌来。” 说着,她拿出手机,一边按着号码一边说道:“不行,我得让人替我买这张新专辑。里面有八首好听的歌,其实只要有这一首歌,这张专辑就值得买!” 就在她准备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因为周延又开始唱了。 她说道:“等这首歌播完了我再打。” 听到她的评价,孟文天心里喜滋滋的:嘿嘿,你没想到这些歌都是我“创作”的吧?……,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两个榜单会怎么样,或许这些歌会霸屏吧,呵呵。 随着周延的歌声,汽车很快拐进一条山间小路。 小车越深入,前面的山路就越狭窄,路面也越不平。路上不时出现一个个看不出深浅的水坑,也不时出现一块块石头,汽车必须小心又小心地避开这些才能往前开。 孟文天看着狭窄而不平的路面,担心地问道:“周师傅,如果对面来一辆车怎么办?这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陡坡,根本没有会车的地方。” 周卫东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说道:“这个倒不是问题,因为上安东村根本就没有车,只有几辆手扶拖拉机,而且他们一般不会出来,就在村里拖运东西。只要我按几声喇叭,就算他们出来,也会等在路边,或者倒退一下,总有稍微宽一点的地方。咦……,这块石头哪里来的?这下糟了。” 正说着的时候,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块箩筐大的黑色石头,还有一些碎石。 孟文天看了一眼右边的悬崖,说道:“肯定是山上滚下来的。……,不急,我去把它搬走,你等一下。” 周卫东不相信地问道:“你能搬得动,至少有三百多斤。” 孟文天一边下车一边自信地说道:“没事,我又不把它扛起来,只要将它掀到路边就行了。你给我盯着上面,万一还有石头滚下来,大声喊我。” 周卫东还是有点不信,但点头道:“好的,我会盯着。” 在山区山上滚石头下来并不罕见,山里的人不会因此而不敢走路。毕竟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一般会发出大的响声,而且也一般会发生在雨天,是被雨水泡散了泥沙,导致那些零散的石头滚落,很少无缘无故地落下石头。只要注意了,大胆地应对,很少会发生生命危险。 当然,也有倒霉的人,晴天白日的,被一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砸死。但这种几率比在街道上走却被汽车撞死的几率还低。 孟文天眼前的这块石头还不止三百斤,但力气大的他很轻易地将石头掀动了,双手用力抬起石头的一边,翻滚几下就把它弄到了路边。 周卫东很是佩服地说道:“孟干部,你的力气真大啊。看你根本没有用劲的样子就把它给滚动了。” 小车很快就前行,过了那段悬崖地,就再也没有看到路上落下石头了,小车得以顺利地达到了目的的——离上安东村有两里多远的一块平地。将车停好后,三人就冒雨爬那条大约一米来宽的石梯小路。 孟文天跟在周卫东后面,问道:“是我们这里离水坝近,还是上安东村那里离水坝近?” 周卫东回答道:“村子离水坝近。如果是走路去,穿过村子,再走不到三里地就行。如果开车过去,我们的车必须先退回去,然后绕一个大圈,至少得有二十几里地。” 走在后面的华弈问道:“你现在就想去水坝?” 第403章 心头巨石 孟文天说道:“是啊。反正我又不去调研,这小村子哪有水坝好看?……,中午吃饭你也别等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华弈不满地问道:“那我呢?” 孟文天笑道:“你什么时候调研完成,什么时候让村长送你过去呗。反正我回来的话会顺着原路回村子的,路上会遇到不会错过的。大不了我陪你再去看一次水坝。” 想到孟文天确实对在乡下调研什么的不感冒,她就没有再反对。 孟文天甚至都没有进村子,因为他们三人还没有走进上安东村,那个叫夏树的村长就带着村干部在村子外面等,等相互介绍之后,孟文天就和司机一起朝水坝走去,让华弈一个人在村里进行调研——其实也就是找村干部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两人走了大约三里地,走在前面的周卫东就指着前面大声喊道:“看!水坝!” 孟文天连忙走快两步,抬头将目光顺着周卫东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一座巍峨壮观的大坝呈现在淡淡的雨雾中,看起来非常震撼。 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感叹:人类真是伟大啊,在这野山沟里竟然建起了如此浩大的工程! 雄伟大坝的上方是无边的湖水,湖面碧波荡漾、周围群山环抱。清亮的库水顺着山势朝前面蜿蜒,直到转入远处的群山不见了。 高大的大坝喷出两股高高翘起的白色水柱,击打在下面的水面上,激起无数的浪花,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孟文天甚至都感觉大地在轻微地震动。 看着如此雄伟的大坝,孟文天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这么结实的大坝,怎么可能垮呢?这可都是水泥浇筑的,远比乡下那些土堤都坚固得多,乡下的土堤都很少垮,这么厚重的水泥坝体更应该固若金汤。 不过,想起上辈子的事,孟文天还是不放心,他一边朝大坝走去,一边朝周卫东问道:“周师傅,这大坝应该是水泥、钢筋浇筑的吧?会不会垮?” “垮?哈哈哈……”周师傅哈哈大笑着,说道,“孟干部,你在说笑话吧?里面可是浇注了很多手臂粗的钢筋呢。简直不叫钢筋,应该叫钢柱。它可比这些山坚固多了,不说这点水冲不垮它,就是飞机扔炸弹炸也炸不塌。这水坝都建起几十年了,可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他手往大坝下面一指,说道:“你看河的对面!那里还住了好多人家呢。如果不是相信大坝的牢固,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都不能住那里。真要大坝出事,他们一个都没得跑,都会被从头顶倾倒下来的洪水冲到河底,水性再好也会淹死。” 孟文天看到坝堤下散落在河边的那几户农舍,脱口问道:“他们是常恒县的还是石目县的?” 周卫东回答道:“他们是石目县的。……,他们那个村子以前大得多,叫下安东村,跟我们身后的上安东村同属于常恒县,只不过一个在河的上游一点,一个在河的下游一点。但水库修起来之后,他们因为在河的对面,离石目县近,就把他们划归了石目县。现在两个村子的人经常吵架,时不时需要两县的上级领导来调解。以前听说他们的关系很好,相互之间还不少是亲戚呢。”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两个村子都相隔这么远,又隔着一条河,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就是吵架也得从水坝上绕过去,这边骂声再大,对方也听不见。” 周卫东笑着说道:“争水呗。” 就在孟文天惊讶这些人守着一个大水库还争水的时候,周卫东解释道:“不过,他们争水与别人不同。别人争水是因为缺水,少了水,他们争水是因为多了水,想不要过多的水。就像现在这种情况,雨水多了之后,不但水库的水多了,就是上游和下游河道的水位也高,就会把河流两岸的田地给淹没。上游的上安东村的村民自然就希望水库加大排水量,让他们的田地少淹没一些,而下游的下安东村村民正好相反,他们希望水库减少排水量,让他们的田地少淹没一些。” 孟文天哦了一声,虽然他不是农村出身,又对水利知识不懂,但这种浅显的道理却是懂得:下游河水水位高,水库加快排水量的话,在下游高水位的托顶下,下游河水水位会更高,就会淹没下游河流两岸的田地、房屋、道路什么的。 但他还是不解地问道:“泄不泄水,排放多少水,这应该是水库的事吧,与村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有能力控制水库如何排放?” 周卫东说道:“如果水库的水位很高或者很低,村民自然无权影响水库的排水量。可是,如果水库的水位不是很高,属于可排可不排呢?……,哪个村的村民跟水库的领导关系好些,他们就能得到水库的照顾。于是,他们一方面相互巴结水库领导,一方面又相互对骂。” 不得不说周卫东这司机还是和能侃的。 孟文天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周师傅,你对这里的情况好熟悉,你是不是这一带的人?” 周卫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家就是水库的,我父亲在水库上班。” 孟文天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你们水库的人对他们吵架怎么看?” 周卫东说道:“说真话,水库对两个村的村民都不喜欢,他们都应该是搬迁的人,都不应该继续住在水库周围。而相对来说,水库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常恒县上安东村人。因为他们的田地在水库上游,不但旱季要抽用水库的水灌溉他们的水稻田,更主意的是他们种植水稻的过程中经常把他们稻田里打了农药、撒了化肥的水排放到我们水库的水里,每年都要造成水库一些放养的鱼死亡。” 水稻种植很麻烦,插田的时候稻田里必须灌满水,而禾苗分蘖的时候又要把水排干净,要晒田,而禾苗扬花灌浆的时候又要灌水进去。稻田需要水,农民从水库里抽水倒没什么,水库可以忍受一些,毕竟水库库容大,农民用不了多少水。 可是,稻田排水就麻烦了,农药水冲入水库,给水库带来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要知道现在水库一般都养了鱼,有的还搞的是网箱养鱼,那些困在网箱里的小鱼苗根本见不得一点农药,见药就会药死。 孟文天说道:“所以,你们水库很多时候都会稍微照顾下安东村村民一些?” 周卫东点了点头,说道:“遇到目前这种丰水季节,水库确实会照顾下游一些,尽量少排水,或者不采取紧急排水措施。再说,除了下安东村是这么要求,石目县的领导也会请水库这么做,因为下游主要在石目县境内,如果水库在雨水多的季节大量排水,或者采取紧急泄洪,那石目县的河堤就有可能崩塌,石目县就会出现洪灾,会有造成很大的损失。” ……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水坝附近。 如果站在大坝的远处眺望大坝,只会觉得它雄伟、壮观和稳重,可如果站在大坝旁边,看着大坝两边水面高低不同的水位,特别是听到那轰隆隆的水利发电机出水涵道孔喷出的巨大水柱和微微抖动的地面,你会发现自己除了震撼还有一丝担忧。 孟文天刚刚压下去“大坝有可能垮”的担忧,现在又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浮了上来。 想起上辈子的惨事,为了大坝的安全,更为了下游一百多无辜群众的生命,孟文天依然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通过某种途径传递到大坝或水库的负责人那里。他朝周卫东问道:“周师傅,你爸在这里工作,他应该认识水库的领导吧?认识不认识有权力的技术人员?” 周卫东不解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我看天气这么不好,这段时间肯定会不断下雨,我担心这座水坝会出事。” “嗨——”周卫东笑着说道,“孟干部,原来你还在想这回事啊。……,你也真是奇怪,别人来看水坝,都会说水坝这么宽、这么高、这么厚,肯定是比山还坚固,不可能崩塌。你倒好,看到这个大坝,你就担心它垮。怎么可能?这都安全运行几十年了。……,我爸就是这里的总工程师,说权力,应该也是老三吧。要不,我带你去见我爸,他应该能消除你的顾虑。” 在他看来,孟文天这个局外人根本就是不懂水坝,根本就不知道水力发电站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大坝两边的水位相差太悬殊,几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七八十米的落差吓坏了他,所以他才如此杞人忧天。 听周卫东说他爸是水库的总工程师,孟文天不由有点心虚,因为他担心大坝会重复上辈子的惨事完全是出于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他担心自己说出内心的担心,真会被对方驳的体无完肤。因为他的依据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只能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等不确定的词来描述自己的观点。 第404章 绝对安全 不过,对方毕竟是水库的领导,如果自己早点提醒他,或许(唉,现在只能用这个词了)真有点帮助,可以让水库方面早做准备。 水库有武警在值勤,防止无关的人随意走上大坝、走进发电机房。 但有了周卫东,孟文天很顺利地上去了,也很顺利的在总工程师办公室找到了周卫东的爸爸,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一本专业书籍。 看到周卫东,那个男子很是奇怪又有点严厉地问道:“你不在单位好好上班,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带外人找到我单位来了?” 周卫东似乎有点畏惧自己的老爸,但又对自己老爸如此不讲情面,导致自己在孟文天面前失了面子有点不满,就说道:“是我们单位领导让我来的。这位是孟干部,是华县长的秘书!” 为了引起老爸的重视,更是为了体现自己在老爸心目中的价值,他把孟文天的身份拨高了不少,而且孟文天也不能说他错。 孟文天两世为人,很理解现在的父母,特别是父亲,喜欢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儿子表现太亲近就丢了他的面子似的。 周父显然没有想到孟文天这个看起来像高中生似的男孩竟然是县长秘书,他吃惊地看着孟文天,很是尴尬地招呼道:“孟……孟秘书?”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周总你好,我不是现在秘书。我是华弈副县长的通信员。” 周父更是惊讶孟文天说出的这个奇怪称呼,但想起以前县里的秘书确实是称之为通信员,不由认可了自己儿子的说法,加上他虽然装严厉,但内心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单位被人看得起,所以他伸出手,对孟文天说道:“欢迎孟秘书前来指导工作。” 孟文天握了握对方的手,说道:“周总,你太客气了。你叫我小孟就行。”接着,他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问道,“周总,这么多天来连续下雨,请问我们的大坝安全不?” 因为他认定孟文天是副县长的秘书,所以周父对于孟文天的问话没有感到多奇怪,就笑着肯定地说道:“安全!绝对的安全!” 孟文天内心纠结了一下:绝对的安全,那上辈子这大坝怎么就倒了呢?难道这辈子的大坝质量好些?或者这辈子的水量没有上辈子的大? 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追问道:“周总,你这么自信?这的是绝对的安全?……,对不起,我是想问一下,在什么情况下这个大坝才会不安全?” 因为对方说了大坝绝对的安全,作为总工程师的他肯定有他的理由。孟文天又是水利方面的文盲,即使请对方说出他的理由,自己也听不懂,更无从反驳或者找出他的漏洞与错误,还不如询问大坝在什么条件下会产生崩塌,然后根据他说的条件自己一一询问,试图让对方自己发现自己大坝存在的问题。 周父也是一愣,内心还有一丝火气,如果不是想到孟文天是副县长秘书,他绝对会不理睬孟文天,甚至把他给赶出去。他不由问道:“孟秘书,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 考虑到自己儿子在对面年轻人手下做事,他还是忍住火气,问道:“你是担心水库的水淹没你们县上安东村的稻田吧?……,这可怪不了我们水库,那里本来就是上级规定的淹没区,是不容许种水稻的,现在你们县的人种了,我们也没说他们什么,但我们可不能为了那一百多亩水田而加大泄洪量,国家修建我们水库的目的可是为了蓄水,是为了发电,而不是为了保住你们县的那一点点水田。” 孟文天摇头道:“不是。我不是为那点田土担心,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真的保证这是绝对大坝安全的?我怀疑这大坝在目前不断下雨的情况下有可能出事……” 周父的火气又忍不住上来了,说道:“我当然能保证,我是这座大坝的总工程师,如果我不能保证,还有谁能保证?难道你们常恒县要我向你们签保证书什么的?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水库可是由省水利水电厅只管,不归地方上管辖。就算地方管理我们,那也是石目县而不是你们常恒县!” 孟文天理解他的不满,但不放心的他依然客气地说道:“周总,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大坝不安全,担心大坝出事。总是下雨,我心里慌得很,所以……” 周父一见孟文天一副诚恳的样子,认为自己不应该对他发火,就挥手说道:“没事,没事,你不是搞水利的这一行的,看到水位这么高,担心是正常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大坝绝对是安全的。除非……除非……,呵呵,没有什么除非。” 孟文天心里萦绕的还是上辈子垮坝的事情,连忙问道:“除非什么?” 周父笑了,说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一定要问到什么情况下垮坝。……,除非水位再增加三米!漫过我们的大坝顶部,而且还有一米五以上的浪,这样的话,大坝有可能出现危险……” 见孟文天又要问话,他再次笑道:“呵呵,幸亏我这个人不迷信,否则的话我还真会认为你在诅咒我们垮坝呢。……,你放心,水位是超过不了三米的,只要水位达到警戒水位,我们就会考虑加大泄洪量。再说,除了我们大坝本身的泄洪孔,我们前面还建有一条泄洪渠,超过警戒水位零点五米,多余的水就会走泄洪渠,绕过前面的那座山从另外的地方走。另外,我们也一直盯着天气预报,只要没有四级以上的西风,浪花是不可能达到一米五以上的浪。所以说,你现在真的是杞人忧天。” 孟文天认真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水位再增加三米,水浪达到一点五米以上,这个大坝就不安全了。” 周父觉得孟文天简直是一根筋,说道:“是的。但这两个条件必须同时达到,只有一个条件也构不成垮坝。比如,水位只要再增加两米六七,水早就漫过坝顶了,根本增加不了三米。还有,刚才我也说了,超过警戒水位我们就会加大泄洪量,不可能让水漫过坝顶的。……,即使漫过坝顶,大坝也不会垮,这是当时建筑大坝时设计的安全冗余。” 说着,他笑呵呵地问道:“安全冗余知道不?”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就如一根绳子,标称承载重量是一吨,实际上有可能承载一点五吨甚至两吨。” 周父点头道:“你理解的不错。所以,你不用担心,把你的心放回胸腔就是。” 孟文天哪里能不担心,那可是涉及到上百条人命,他再问道:“如果上游来的水里突然增加,而泄洪渠又突然阻塞,加上四级西风什么的,那怎么办?” 周父终于确定孟文天是一根筋了,而且是不可理喻的一根筋,就说道:“你啊你,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我们这里可是好多年都没有刮过四级以上的风了,而且这个季节更没有四级以上的西风,现在可是春暮霞初,最常见的是南方和东风。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让卫东带你去档案室查这几十年的本地的气象资料、水文资料。” 孟文天也不管他厌烦不厌烦,说道:“很多灾难都是由巧合构成的。如果没有巧合,如果都是正常情况,哪会发生灾难?比如车祸,很可能是一辆车恰巧车速太快,而另一车的司机恰好又没有注意。还有,大坝的质量会不会如设计图纸上所标注的?毕竟这座大坝修起后也有几十年了……” “小伙子,我们大坝可是年年月月都要检修的。”周父见这孩子如此犟,就朝周卫东说道,“卫东,你带你领导上水坝看看,带他去发电机房参观参观,等下我陪他吃饭。” 不管怎么说,孟文天是副县长的秘书,虽然没有什么级别,但周父还是给他这个面子。 孟文天也听出这是周父的逐客令,就说道:“谢谢周总。……,周总,我知道我的话有点过分,但请周总不要计较,请周总多多注意大坝的情况,因为我总是有点心神不宁。” 周父都懒得说话,低头看起自己的专业书来。 孟文天只好走出了总工程师办公室。对于自己被赶出办公室,孟文天内心没有一丝火气,幸亏周卫东的这位父亲是技术型干部,面对孟文天的无理追问,虽然内心不乐意,但还是说了不少话。如果他今天遇到的是行政干部,估计对方早就将他轰走了,不可能让他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废话”。 看到孟文天被父亲用这种方式结束说话,周卫东很是尴尬。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好。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秘书。如果是自己的父亲做的过分,他还可以说自己父亲几句,可现在错的、无理取闹的明明是孟文天,他就不好说什么。46 第405章 一意孤行 孟文天看他尴尬的样子,笑道:“怎么啦?你是不是觉得我胡搅蛮缠?”不等周卫东点头,他自己说道,“不错,我是有点胡搅蛮缠,可是我……,对了,你能带我去看看那条泄洪渠吗?” 周卫东吃惊地问道:“你还没有死心啊?” 孟文天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死心吗?我真担心这大坝啊。” 周卫东问道:“孟干部,以前你没有见过大坝吧?” 孟文天摇头道:“没有这么近的距离看过。” 周卫东说道:“怪不得。其实第一次上这种高坝,大家多少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感觉自己在云端似的。……,对了,孟干部,你是不是还有恐高症?”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你还不如说我神经病呢,你以为我在胡搅蛮缠?走吧,我们去看看泄洪渠。……,有多远?” 周卫东见他坚持,也不好再反对,指着右手边那座属于常恒县地盘的山,说道:“绕过前面那座山就是,大约六七里地吧。……,你等一下,我去家里推一辆自行车过来,我们骑车去。” 两个年轻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骑车到了泄洪渠那里。 泄洪渠看上去还算齐整,至少接近水库的这段水渠疏通得不错。因为水库水位才到达警戒水位。泄洪渠还没有向外排水,甚至渠里的涓涓细水朝水库流动,而且流速很慢,显然这点点水对整个水库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孟文天准备顺着这条渠道走上一段,看看它流向哪里,整条渠道是不是畅通。不想他和周卫东没有骑多远就看到了华弈他们一行人,他们正走在水田的田埂上。 他们一行四个人,那个叫夏树的村长走前面,华弈走第二,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男子。孟文天不认识他们,估计那两人也是上安东村人。 看见华弈,骑自行车的周卫东有意放缓了车速,朝华弈招呼了一声:“华县长。” 华弈看着他们两个,朝孟文天奇怪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我看看泄洪渠,不知道这条渠畅通不?” 华弈更是奇怪,问道:“你关心这渠道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我看了水库,水位很高,担心水坝出事,就来看看泄洪渠是不是起作用。真要水位高,泄洪渠又堵塞的话,那大坝就危险了。” 华弈身后一个男子哈哈大笑道:“你还担心水坝危险?那么宽那么厚的坝体,可是用水泥、钢筋浇注的,怎么可能出事,你也太担心了。” 最后面的男子也笑道:“这泄洪渠根本没有什么用,哪有水流到这里来?真要有水过来,那我们这些水田都会成了河。”说到这里,他朝华弈说道,“华县长,我们真的等不起,我们希望你们领导跟水库说说,现在泄洪把水位降低吧,你看我们的水田都看不清底了,刚插下去的禾苗真的淹不了几天就会死。” 水稻田现在看上去一片汪洋,栽在田里的禾苗只能看见少数长得高的,而且也只是一寸最多两寸露出水面,看见一点点绿色。 当微风刮过来,真正是白茫茫的一片。 村长夏树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对华弈说道:“华县长,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与水库为难,这老天要真的再落两天雨,这一百多亩禾苗就真的完蛋了。” 从他们说话的口气可以听出,他们压根就没有重视孟文天所说的大坝出事的事情,他们固然也是想水库早点泄洪,但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的水稻田不被淹。 三个男人是如此,华弈也是如此,她也没重视他所说的大坝安全,只听她对三个男子说道:“我跟胡主任打了电话,他说你们这些水稻田根本就是非法耕种,他们水库绝对不会因为因为你们这一百多亩水田被淹而泄洪。” 夏树在田埂蹲下来,看着不远处露出一小截绿叶,很心痛地说道:“华县长,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禾苗吗?如果让它们成长起来,一亩也有七八百斤稻谷,也能养活不少人啊,不也可以给政斧减轻不少负担吗?当然,最好是上面拨一部分款,让我们修一道堤把它们起来,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华弈嘿嘿冷笑了两下,都没心情回答他。 见华弈没有附和自己,夏树也不敢再说这些,而是站起来,强装笑脸,说道:“华县长,今天我们约好了水库的骆主任来我们村里陪你吃饭,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村吧。” 他说的显然是客气话,要知道水库是归水利水电厅管的,而且这种发电量大的水库其领导都是高配,也为了平衡地方,为了不让地方上对水库发号施令,这些水库的一把手跟县长一个级别,都是处级干部。 而华弈只是名义上的副县长,现在还在挂职锻炼期间,根本没有对方的职位高,说对方来陪华弈吃饭,根本就是抬举了华弈,应该倒过来说才行:华弈陪那个姓骆的主任吃饭。 想到这里毕竟有一百多亩地被水淹,而这一百多亩地可是上安东村最大的耕种地,华弈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决定去陪那个姓骆的吃饭,劝说水库泄洪,把水库的水位降下来。 华弈先朝夏树嗯了一声,再转头对孟文天两人说道:“你们也一起去吧。” 想起刚才夏树等人说的这条泄洪渠是畅通的,孟文天也就没有再坚持去亲眼查看这条水渠的情况,况且这条水渠很远,也不是他和周卫东短时间内可以看完的。 所以他答应了华弈,跟着她和夏树等人往村里走,周卫东则告别了他们,他说把自行车放回去,就在自家吃饭,吃完饭再过来。 看着周卫东骑车离开,华弈他们一行人转身就往村里走。孟文天走在华弈身后,对华弈说道:“华县长,你认识骆主任不?” 华弈摇头道:“不认识。……,怎么啦?” 孟文天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华弈一愣,问道:“帮你什么忙?还与水库有关?” 孟文天说道:“请你设法说动骆主任从现在开始泄洪,设法降低水位。” 华弈转头看了孟文天和孟文天身后两个一脸高兴的男子一眼,问道:“你也替村里的这一百多亩水田感到可惜?……,可这水田……”说到这里,见孟文天一脸的严肃,不由更是不解,但想到孟文天从来不无的放矢,就说道,“我试试看吧。就是不知道这个主任会不会看我的面子。夏村长他们可是跟那个姓骆的说了不少好话,他都没有答应。连这次请他吃饭都是他们村里说了好多好话才说动他的。” 夏树也听到了孟文天的话,心里本来也是高兴,可听了华弈的话之后,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估计让他们降低太多的水位不可能,他们简直就是守财奴,生怕水库里的水放掉浪费了,害怕冬天没有水发电。” 孟文天却低声对华弈说道:“你能不能请你父亲帮忙?” 华弈更不解了,诧异地问道:“要我父亲出面?为什么?” 孟文天犹豫了一下,毅然说道:“继续这么下雨的话,大坝危险!” 华弈闻言一下停住了脚步,再次转头,盯着孟文天,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刚才你去看了大坝,大坝真的危险?” 孟文天肯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不但华弈愣住了,就是夏树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个男子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吧?这大坝都几十年了,今年的水位也不是最高的。前年水位最高的时候连我们现在走的田埂都淹没了。” 田埂虽然不是很高,但现在的水位离淹没它至少还有一尺的距离。 另一个男子也说道:“如果说大坝危险,骆主任肯定不会信。要知道前年最高水位的时候,水都差点把我家的猪圈都给淹了,现在离那时的水位至少还有一米。这么说大坝,他反而有可能说我们在骗他,反而不会泄洪了。” 夏树也点头道:“骆主任他们是专家,水库那里又有总工程师,都是知识分子,知道水坝是不是危险。如果我们用这个理由来骗他们泄洪,结果会适得其反。” 在他们心目中,孟文天请华弈帮忙说动骆主任,其目的跟他们的目的一样,就是为了让被淹没的一百多亩水稻露出水面。 但华弈知道孟文天的眼光肯定不会只看这么远,肯定有他的目的。 但她也忍不住问道:“你有具体的数据没有?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大坝出现了裂缝?你可以找周卫东帮忙啊,他家里不是水库的吗?发现了问题,让他说,水库领导肯定会引起重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不可能对你的意见置之不理的。”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问题,更没有发现裂缝。” 华弈奇怪地说道:“是大坝的人发现了隐性的问题,他向他们领导反映了,而他们的领导不理睬,于是他想借助你,借助我的门路来迫使水库领导注意?”46 第406章 没有一个人赞同 孟文天说道:“都不是,是凭我的直觉。周卫东父亲就是水库的总工程师,我说了他不信,所以只好找你了。” 华弈目瞪口呆,问道:“你的直觉?就凭你的直觉,你就让我凭你的直觉去请我爸下命令给水库?连水库自己的总工程师的意见都不听?” 孟文天难为情地点头道:“嗯。” 华弈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了好一会,但她还是不顾孟文天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事太大了,泄洪不泄洪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有实实在在的科学依据,我爸是不可能听我的。……,我知道你不会信口开河,但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的直觉吧?” 夏树等人则有点好笑地看着孟文天:你这小子根本就是信口开河。 事实上孟文天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过分,也难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现在的他实在无计可施,他真的不想发生上辈子那种垮坝死人的事情发生。 就在华弈纠结、孟文天束手无策的时候,远处一个男子一边朝这边跑过来一边大喊道:“夏村长,夏村长,出事了!出事了!你们快来!” 夏树一听,立马朝前跑去,孟文天身后的两个男子也超越他们,跟在夏树身后朝村里跑。 华弈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对孟文天问道:“文天,你真的只是直觉?是不是你听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这里会下大雨,如果不从现在开始泄洪,有可能会淹没大坝?” 孟文天无奈地说道:“我没听天气预报,水库的总工程师说他一直在关注天气预报,他说他手下有一个气象小组,是专门负责天气预报的。” 华弈说道:“也就是说水库那里的技术人员不认为水坝有问题?” 孟文天反问道:“你相信我不?” 华弈说道:“我不相信你会问你这么多话,可我不是水库的直接领导啊。我爸那个人又是死脑筋,你又不是不知道,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当什么镇长?如果我说不出一二三来,他绝对不会替我打招呼,绝对不会命令水库泄洪放水。这个水坝发的电可是关系到江德市和几个县的电力供应,这几年每到冬季就发不出多少电,他们水库也经常被人骂。这些水库的水在上安东村村民眼里是祸害,可在水库那些人眼里,这可是钱,是电,也是他们的政绩,你知道不?” 孟文天沮丧地说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华弈说道:“拿不出真凭实据,那确实没有办法逼他们泄洪。……,好了,先别想你的直觉,我们先追上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弈虽然是女孩,但她是警察出身,身体素质可不一般,很快她就追上了前面的三个男子。她跑得快,孟文天跑得更不慢,虽然他内心郁闷,但动作很是快捷。 夏树等人并没有跑进村里,而是跟着来人朝水库方向跑去。 在路上,华弈等人才知道上安东村的村民和下安东村的村民在水坝那里闹了起来,而被上安东村请来的骆主任也被裹挟到了里面。这两帮人闹的原因,就是因为水库的水。 上安东村的人自然希望水库加大泄洪量,好让自家村里的一百多亩水稻田露出水面,而下安东村的人则坚决反对。当然,他们不是反对上安东村的人的水稻田露出水面,而是反对水库加大泄洪量。 经过这么多天的下雨,水库下游的河水水位都已经很高,下安东村的不少田地也处于将要淹没而没有淹没的状态,如果水库不加大泄洪量,他们的田地或者就保持目前的状态,或者其水位会慢慢下降,田地处于更安全的状态。 可如果水库真的如上安东村所希望的加大泄洪量,那他们的田地就一定会被淹没。 不知道谁把骆主任接受上安东村宴请的事说了出去。而这些村民都知道,只要骆主任去吃了这顿饭,收了上安东村的礼物,水库肯定就会加大泄洪量,下安东村就会遭殃。 两个村的村民都要争相巴结水库领导,这在以前成了惯例。两个村送出的礼物基本算是水库的隐形收入,已经成了常态,水库的人也收得心安理得。毕竟这两个村都很穷,不可能送金钱,最多就是送一些野物,比如野猪、野兔、野鸡什么的,不违法也够不上政纪处分。 于是,下安东村很快就出动了村民前来拦截,并准备许诺给水库更多的、更好的礼物。 下安东村的人拦阻骆主任,上安东村的人自然不干,全村村民也轰的一声冲了出来,试图把骆主任抢到自家村子里,同时破口大骂下安东村的人破坏了规矩:骆主任都已经出发了,你们还出来拦截,实在太过分。 因为涉及到自身利益,下安东村的村民自然也不示弱,他们可不管过分不过分,反正就是不让骆主任走。 骆主任虽然被两个村的村民争抢,但他无疑是尴尬的。平日从村民手里收礼再怎么理直气壮,当这件事被公开的时候,骆主任还是脸上无光。所以,现在的他对邀请自己的上安东村村民非常恼怒,甚至还迁怒到华弈的身上,如果不这个女副县长要来,自己怎么会答应去上安东村去吃饭? 他埋怨华弈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处级干部之所以要去同一个副县级干部吃饭,根本就是因为他听说华弈的父亲是华国楠,是最近才提拔为副省长且兼任省警察厅厅长的大人物,想通过华弈认识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官员。 当然,想收下上安东村的礼物也是一个原因,在目前水位高、两个村的村民竞争的情况,礼物肯定是比较重的,至少比平时过年过节的礼物好一些、值钱一些。 他这是一箭双雕。 他面临尴尬,华弈和夏树他们过来时也异常尴尬。 因为下安东村的村民把这种只适宜于私下交谈的话摆到大庭广众之下,骆主任到上安东村去吃饭根本没有正当理由,而且下安东村的村民还有一把杀手锏,那就是上安东村的那一百多亩水稻田本身就是不合法保留下来的,水库方面多次贴了公告,要求上安东村放弃耕种,还地给水库。 现在骆主任去上安东村去吃饭,置水库自身的利益、置上级指示于何地?你骆主任难道想公器私用? 华弈面临的尴尬是你一个下来调研的副县长、代镇长,按上级规定只能吃工作餐,上安东村村民置办大鱼大肉款待你,本身就已经违规,你还要拖水库的领导下水?信不信我们要去告你! 不少下安东村村民就这么公开威胁。 这让华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思考一会,无奈之后,只好由邀请骆主任来的夏树村长向骆主任道歉,请他回去,今天的聚餐不聚了。面对下安东村的村民,他甚至都不敢说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聚。 骆主任可以说是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臊。虽然他也知道夏树只能这么干,不可能再继续请他去吃饭送礼,但他内心是窝火的,心里更恨上了上安东村,也连带恨上了年纪轻轻的华弈。他的这种恨包含了嫉妒,包含了他对她容貌的贪婪。 长期呆在水库,整天面对的就是水库的几个人,几个女人都已经是妇女,都几乎是黄脸婆,哪有华弈这么青春貌美的黄花闺女?看看她的身材是多么火爆,看看她的脸蛋是多么精致,就是瞟那么一眼就让他激动不已啊。 本来自己可以和她把酒言欢,可现在自己只能恨恨地离开,这不把人撩到半空就不理了吗?你让夏树出来道歉,你自己怎么不出来?怎么不过来跟我好好说说话?你不时低头跟那个高中生似的小白脸说悄悄话,什么意思?怕我跟你搭讪啊? 华弈和孟文天都没有想到骆主任竟然因为这事也生气了。他们两人正在商量中饭怎么解决呢,说真的,华弈她还真不想去农家吃饭,虽然她知道饭桌上肯定有不少山珍野味,卫生情况肯定也是不错,至少不会让她吃了坏肚子。 但有洁癖的她再怎么想亲民,还是不喜欢去农家吃。上次如果不是孟文天劝她,她还真的不会跟章庆丰他们一起吃饭,真会以自己所带的水果充饥。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被下安东村的村民大骂她和其他干部一样,下来就是大吃大喝的,华弈更是不想去吃了,正低头询问孟文天是否愿意陪她到其他地方走一走,用她带的水果当中饭。 对于吃不吃中饭,孟文天倒是无所谓,就算一餐不吃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大坝,虽然周卫东的父亲是总工程师,告诉他大坝没事,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说动水库马上泄洪降低水位,但他觉得事情没有到最后一刻,还是有努力的必要,自己作为一个重生者,还是应该再努力劝说水库领导一次。46 第407章 死死坚持 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的孟文天是到了黄河还不死心。 两人私下的嘀咕都有收获:华弈劝动了孟文天不去上安东村的农家吃饭,而孟文天则说动了华弈答应亲自去水库劝说水库领导泄洪降低水位。 因为不准备去上安东村和水库吃饭,两人就几乎是强行告别了夏树等人,在吃中饭的这段时间里独自去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随机询问了几个还没来得及回家吃饭或已经吃完中饭来地里做事的农民,了解他们的收入情况、农业税上缴情况,已经他们的生活情况。 停停走走,到下午三点多,也就是早过了吃饭时间,孟文天和华弈才前往水库寻找水库领导。 因为孟文天跟周卫东来过一次,加上华弈又是副县长,守坝的警察没有任何刁难就放行了。走进水库旁边的办公楼,华弈他们很容易地见到了水库的副主任。 部门与部门打交道还是很讲究对等的,华弈是副县长,副处级干部,水库方面也就派出了一个副主任,也是副处级干部。当然,这主要是骆主任因为去吃饭被阻而对华弈生气了,否则的话,华弈是客他是主人,他就是级别高也应该出面的。 另外,这也是骆主任不敢明目张胆地发泄不满,担心得罪了华弈而得罪了她的家人,所以还是派出副主任迎接。 华弈是年轻人,与王副主任聊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她就提出了请水库方面泄洪降低水位的建议。 没有任何意外,水库方面派出的那个副主任立马断然拒绝。 孟文天一急之下插话道:“王主任,这事真的很重要。据我所知,今年的雨水量将是历年来最大的,也就是说今年水库的水位一定是历年来最高的。你们不能因为想多发一点电,想多收入一些钱,或者为了多得上级一点表扬就置大坝的安全而不顾,就不在乎下游千千万万农民的生命,你们这是犯罪,这是对下游老百姓的犯罪!” 王副主任讥笑地看了一眼孟文天,又嘲笑地看了华弈一眼,问道:“华县长,他就是你的秘书?他的话代表你的意思吗?” 华弈也觉得孟文天有点上纲上线,但因为她信任孟文天,所以就说道:“王主任,他虽然性急了一点,但出发点是好的。” 王副主任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根本不跟孟文天说话,而是对华弈说道:“今年雨水量是历年最大的?你们拿不出任何数据,也拿不出任何气象单位的证明,我们怎么相信你?就算将来这里的雨水真的是历年最多的,但也未必能造成我们这里的水位历年最高,水位只要超过我们大坝的警戒水位,我们就会采取措施降低水位。” 说着,他笑了,说道:“呵呵,你们说我们不在乎大坝的安全?我告诉你们,我们才是全世界中最关心这座大坝的人,全世界没有人比我们最关心它了,因为我们靠它吃饭,因为我们的命运跟大坝的命运捆在了一起,只要大坝垮,我们是第一个死亡的人,能不关心吗?至于说关心下游老百姓,我想我们比你们更专业吧?现在下游的水位那么高,贸然加大泄洪量才是对下游老百姓的生死漠不关心呢,你们知道不,现在下游的河堤岌岌可危,如果我们把水库的水往下游一放,河堤一倒,死的难道不是老百姓?淹没的难道不是老百姓的田地?” 接着,王副主任苦口婆心地说道:“华县长,你的心情我理解。看着上安东沟一百多亩绿油油的禾苗淹没在水里,谁不心痛?我虽然不是农民,但我父亲是农民,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这个时候的禾苗很嫩弱,正是生根分蘖的时候,不能被水淹没,我们应该设法把它们从水里救出来。” 王副主任朝华弈反问道:“可是,现在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我们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可不能仅仅盯着自己的饭碗,不能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吧?今天我们是瞎扯,也就不说什么国家大局、什么劳动人民的利益啥的,说那些你会觉得我在信口开河,在糊弄你,因为我们只是副处级干部,还管不了那么多人,也没有这个能力。我在这里就只算我们自己的经济账,只稍微算上下游的损失。” 他显然跟其他所有人一样,以为华弈过来就是为上安东村说好话的。 他冷冷地说道:“只要我们不是存心偏袒,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么我们应该很容易得出结论:为了那一百多亩田地而泄洪,是真正的丢了西瓜捡起芝麻,真正的得不偿失啊。一百多亩水稻田,能种多少稻谷出来?最多就是五百多斤一亩吧,这种经常遭水淹的低洼地,粮食产量不可能高。五百斤一亩不算成本开支,不算农药化肥和人工,现在的稻谷价格是一百斤五十多元,也就是不到三百元一亩的毛收入,一百多亩地也就是收入三万元而已。” 孟文天也不没有打扰他的算账,看着他曲起手指。 王副主任依然没有看他,而是对华弈说道:“华县长,你知道我们水库现在搞了网箱养鱼不?我们网箱养鱼一年就是几十万。可他们向稻田里撒化肥、喷农药,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不?远远超过三万元。更别说石目县县城是从水库这里抽取水源做为老百姓喝的自来水,这些农药、化肥什么的给老百姓造成的身体损害怎么算都不止区区三万元吧?” 王副主任说话的时候,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像他一直以来坚决反对上安东村非法耕种那些稻田,好像他没有收取过上安东村的礼物似的。 华弈郁闷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王主任,我们今天真不是为上安东村说好话的,作为谷口镇的镇长,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不会公然为非法耕种摇旗呐喊。我今天之所以来,纯粹是为了大坝的安全。我们来之前已经向有关部门询问了水坝下游的有关水情,有的河堤确实进入了警戒水位,但问题并不严重,如果你们在你们的权限里开闸泄洪并提前通知下游,下游还是能够应付的。相反,如果你们现在不泄洪,等雨水再下,到时候你们水库超警戒水位,下面的河堤也超警戒水位,那问题就严重了。” 王副主任冷笑道:“你说的这种极端情况有可能发生,可你们的都是臆测。难道我们现在就根据你们的臆测把四个泄洪闸全部打开,石目县的领导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严令我们关闭闸门,一旦有大堤出事,刑事责任是你华县长承担还是我们水库承担?” 华弈看对方根本不听自己的,只好问道:“王主任,现在雨情还不知道如何发展,你们给水库保持如此高的水位,这是很不安全的,到时候真要出现了险情,谁负责?” 王副主任还没有说话,走廊外一个声音大声说道:“我负责!” 很快,开始没有出面的骆主任大步走了进来,说道:“华县长,我记得你以前是在警界吧,这段时间转到地方也没有认真学过有关水利知识,对不?现在我们水库安全方面的专家都已经保证没事,你一个局外人……,至少你不是大坝方面的专家,却跑过来说大坝不安全,大坝必须泄洪放水,我不有点滑稽可笑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孟文天知道再劝他们泄洪是不可能的了。 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技术方面的探讨意味,可现在却有点意气之争,在水库方面看来泄洪不泄洪是关系到他们的面子问题,关系到他们是不是被地方低级别的领导随意命令的问题,他们甚至认为泄洪不泄洪都涉及到他们的权力会不会被地方领导抢走的问题,他们自然全力以赴都要保住。 所以,骆主任这次自己出面当恶人了,直接否定华弈的提议。 见华弈不说话,骆主任冷笑道:“如果下次你要我们开闸泄洪,最好是找省水利水电厅,让他们给我们下通知,或者找省里的领导下通知,我们保证执行。其他的人我们一概不接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孟文天就是再着急也没有用。 孟文天不由感到束手无策了,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憋屈:明知道有灾祸发生,可怎么就不能阻止呢? 看到华弈、孟文天都无话可说,骆主任和王副主任都离开了。 华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孟文天,问道:“文天,怎么办?……,我们回去吧?”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怎么办?缠呗,不是有人说美女怕缠吗?很多丑男之所以能娶到美女,就是使出不要脸的缠字诀,不把美女娶回家誓不罢休……” 华弈乐了,笑道:“呵呵,这是谁的?如果我是美女,我就不会怕缠,我会揍死他这个丑男。你不会想缠谁吧?”246 第408章 老将出马 孟文天瞪了她一眼,说道:“像我这样帅得掉渣的帅哥,有无数的美女追,我还用缠你?” 华弈笑道:“呵呵呵,那你的意思是我会缠你啰?” 两人穷开心了好一会。 最后,孟文天说道:“你还是回镇里去吧,我守这里。看有没有机会再劝他们一次。” 华弈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还真的不死心啊,真要缠着他们?……,难道你真的断定这大坝会倒?” 孟文天摇头道:“这事我也说不准,只是心里有预感这大坝危险。”毕竟大坝垮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会不会垮还真难说,至少现在的数据表明大坝是安全的。 华弈很认真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反正回镇里也没有什么事,还不如在这里看看大坝。对了,你明天要考试吧,你可是答应了你班主任老师的,……,真的不回去?” 孟文天说道:“看情况吧,如果今天下午能劝得改变主意,我晚上或者明天赶早回去,实在不行,就少考两门课就是,反正这次考试不考也不会影响我参加高考。” 华弈问道:“那你怎么劝?现在他们几乎把泄洪的可能性都堵死了,根本不给我们机会,我们也不能强迫他们。就算我现在给我爸爸打电话,他也最多帮我询问一下情况,然后反过来骂我一顿,骂我瞎操心。” 孟文天说道:“不用找你爸,没有科学依据,我们找他也没有用。我还是得找周卫东的父亲,他是总工程师,他的意见很重要,如果我能说服他,他应该能帮我找到大坝垮或者不垮的科学依据。” 华弈笑道:“你这意思还是断定这大坝会出问题啊。” 孟文天挥了一下手,朝她说道:“走,去缠周总去!” 显然,周总工程师周创建也不是那么好缠的,虽然孟文天有华弈这个美女帮忙,但周创建依然对他们不感冒,只是因为有华弈这个自家儿子的顶头上司在,他才强迫自己接待他们。 孟文天一看情况不对,犹豫了一下,对周创建说道:“周总,要不我打一下赌。如果你赢了,我们……我拍拍屁股就走,如果你输了,你就听我的。” 本来想说我们拍拍屁股就走,可考虑到华弈是女孩,说她拍屁股实在有点不雅,只好改口。不过,他的话已经说出,华弈自然不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创建倒是没有将拍屁股就走多想,而是讥讽地说道:“赌什么?你以为我是小孩,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办过家家的事情?” 孟文天笑着说道:“周总,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放心,我打赌也不会是打什么无聊的赌,肯定是与大坝安全有关的赌,如果你输了,说明大坝还真的有危险。” 这下不但华弈有点吃惊,就是周创建也不相信地问道:“你的打赌跟大坝安全有关?怎么赌?” 孟文天说道:“我赌今天晚上会下大雨,我赌今天下午或者今天晚上会刮西风!” 周创建哦了一声,说道:“现在是梅雨季节,外面又是阴云密布,下雨也正常吧,而且我们也收到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到明后天都是下雨。这还用你来赌,用你来提醒?至于刮不刮西风,其实对大坝的安全威胁并不大……” 孟文天连忙说道:“我赌从现在到明天的降水量是昨天的一倍……不,比昨天多两倍。还有西风的强度至少在四级……不,在五级以上?” 周创建很是好笑地看着孟文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副我看你无语的样子。 孟文天说道:“周总,我求你跟我赌一下,行不?” 周创建说道:“赌什么赌,你反正是输,而且你说的这些打赌的数据纯粹是瞎想出来的,我又不是闲得太无聊,干嘛跟你闹着玩。……,你知道昨天到今天的降水量多大不?是两百零七毫米,多一倍就是四百一十四毫米,是强1暴雨了,你说多两倍,那就是六百二十一毫米,那就是超强1暴雨了,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下雨的历史。” 孟文天说道:“如果历史上都是这么下雨的,那大坝的安全还用说吗?早就垮了啊。正是因为历史没有下过这么强的暴雨,所以我才这么说,所以才请你们注意大坝的安全。周总,你想想,我又不是什么领导,又不是管老百姓水灾什么的人,我这么得罪你们,为的是什么?说真的,就算大坝垮了,跟我毛关系没有,我还不是不想有人淹死,不想这么结实的大坝垮掉吗?请求你帮我一次忙好不好,把水位先降下来。” 周创建不知道是被孟文天说动,还是被孟文天弄烦了,他说道:“好吧,我带你去气象小组那里看看,再一次问问气象方面的专家,让你死心……让你放心地回你们单位去。” 让周创建很意外的是,当他带着孟文天和华弈到气象小组的办公室时,一个老头吃惊地看着周创建问道:“老周,你也感觉这天气不正常了?” 周创建一愣,脱口说道:“没有啊。有……有什么不正常?祝老,你发现什么了?” 华弈很吃惊地看了孟文天一眼。 姓祝的老头拿出一叠纸递给周创建,说道:“你看。猴头山那边的气流、气温?” 周创建显然不是气象方面的专家,他看了看数据,茫然问道:“怎么啦?我看不出什么啊,温度二十一点,风力三级,方向北偏东……” 姓祝的老头知道周创建管的是全面,对气象方面的专业知识掌握得没有自己强,但他没有什么失望或讥笑,而是迅速地拿出一张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纸,说道:“按照这个风向、气温和周围的天气情况,我认为猴头山一带会由积雨云形成气旋,不但会给那一带形成大量降雨,还会导致小气候产生,很可能形成强劲的西风或西北风。” “啊——”周创建一愣,脱口问道,“西风?风力大约会几级?” 祝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估计,不知道准不准,手头并没有具体的数据供我计算。如果你不来,我就保持关注就行,既然你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向骆主任申请一台车,请他派司机送我过去,或许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水库这个单位不大,没有几辆车,而派车的权力牢牢抓在骆主任手里。 周创建看了孟文天一眼,朝祝老问道:“祝老,你过去之后,这里的水库怎么办?” 祝老不解地问道:“什么水库怎么办?” 周创建说道:“要不要泄洪?你不是说上游会有大量降雨,还有西风发生吗?” 祝老笑着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不知道准不准呢。你也知道,这种局部小气候是最难最难预测的。万一我预测的不准……” 孟文天连忙说道:“预测得准,你预测得肯定准确!上游一定会降大雨,会一定有五级以上西风产生,必须先降低水库的水位才安全。” 姓祝的老头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看着孟文天朝周创建问道:“老周,这娃娃是谁?办公室又新进了大学生,我怎么没见过?” 周创建连忙说道:“不是,他不是我们水库的,他是常恒县谷口镇镇里的干部。……,他担心我们水库大坝的安全,认为我们的大坝会有危险,不断劝我们降低水库水位。我看他不像是说着玩,而且这种天气降低一下水库水位也安全一些,所以我就让他们过来找一找你,看你这里有什么数据证明他的话或者否定他的话也行。” 姓祝的老头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还是你们领导定吧,我没到现场,无法知道猴头山的强降雨小气候会不会形成……” 孟文天急了,马上说道:“祝老,你怎么能这样?水库的安全可是一门科学,它的安全是由技术人员来把握的,你怎么可能把责任让领导身上推呢?” 姓祝的老头也没有生气,说道:“正是因为水库的安全是一门科学,所以我才说由领导定啊,因为现在水库泄洪不泄洪都没多大关系。不说我现在不知道猴头山那里会不会形成强降雨的小气候,就算真的形成了那种小气候下大雨,但对我们水库的影响也不大,毕竟那些积雨云的体积不大,蕴含不了多少雨水。除非……” 孟文天急忙追问道:“除非什么?” 姓祝的来头说道:“除非东南方向的那一大块积雨云会飘过来……” 孟文天马上说道:“那块积雨云肯定会飘过来。” 姓祝的老头苦笑着看着他,问道:“你就这么胡说八道,我问你,你知道那块积雨云离我们多远,甚至你知道它在哪一个省吗?你告诉我它的速度是多少,多少个小时能过来?” 孟文天哪知道这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反正我认为大坝的安全有问题。” 姓祝的老头一下看出孟文天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但他似乎也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打动了,就对周创建说道:“其实现在把水库水位降低一些也好,反正这一段时间都是阴雨天,今后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将空出来的水库库容填满的。”2246 第409章 都做的对 孟文天就如遇到了知己,连忙说道:“就是,就是,反正今后一直是雨天,你们水库想蓄水还不简单?先把水库库容腾空出来再说。” 周创建朝姓祝的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马上给骆主任提一提。不过,如果你祝老也拿不出科学依据,没有实打实的数字,说动领导恐怕很难。我们这几年可是被上级批评好多次了,每年的发电任务都不能完成,骆主任可是想今年打一个发电量的翻身仗。” 姓祝的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我更要亲自去看看。万一真的形成强降雨小气候,那我们还真得尽快排空一些库容。” 周创建问道:“你老可要注意安全,多带一个年轻一点的人过去吧。” 与姓祝的老头交待了几句,周创建就从气象小组的办公室出来前往骆主任的办公室。孟文天和华弈就如他的两个保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看到他们出现,骆主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听到周创建也是来请他派车给祝老,而且他还劝说自己先降低水位,骆主任朝周创建冷笑道:“降低水库水位,你说的轻松,人家石目县的人会同意吗?现在他们的水位已经到了警界水位,我们再放水的话,他们还不动员所有劳动力上堤?……,你们不是要我放水吗?好啊,你们先说服石目县的领导,只要他们同意,我就不管我们水库发电不发电了,就给你们放!” 事情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骆主任甚至忍不住对华弈说道:“华县长,我不得不跟你说一件事。今天你为了保护已经列为淹没区的田地而来我们水库逼迫我们泄洪的事,我们一定会如实向上级领导汇报。我希望华县长不要生气,毕竟我们今后还有很多打交道的地方。” 华弈平静地说道:“你们汇报吧,这是你们的权力。不过,我在这里再次申明一下,我这次来这里不是为了那块被淹没的田地。” 等到华弈和孟文天离开,骆主任一边给姓祝的老头写派车的条子,一边朝周创建问道:“周总,你还派了陪同人员没有?他年纪大,别出事。” “派了!”周创建接过他的纸条,诧异地问道,“你派你的专车送他过去?” 骆主任说道:“这事关系重大,当然是怎么迅速怎么派车。”接着,他又问道,“我们大坝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大问题没有?” 周创建将派车条放进口袋里,回答道:“没有!基本水情数据还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哪里来的信心,一次又一次要我们降低水位,而且他们也不想真的是为那一百多亩田地似的。毕竟一个副县长没有必要为了一百多亩被淹的田地来跟我们做对。” 骆主任点了点头,问道:“老祝去猴头山调查天气,会有大影响吗?” 周创建摇头道:“他也不肯定,只说发现了一点点异常,需要到猴头山实地考察才行。……,对了,他说了,就算那里形成了局部强降雨的小气候,对我们大坝的影响也不大。除非有外省的积雨云团飘过来。” 骆主任嗯了一声,问道:“那我们大坝的那几条老缝隙呢? 周创建回答道:“还是那样,没有扩展。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水位,肯定没有问题。” 骆主任说道:“你要安排人时刻紧盯着,万一大坝真的出事,我们就麻烦了。人家说不定会拿这件事攻击我们,说我们一意孤行,死死不肯放水。” 周创建认真说道:“我知道的。每一个小时我就会亲自查看一次数据,保证不出问题。” …… 如果孟文天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此时沮丧的他应该感到欣慰:因为他的坚持,上辈子没有去猴头山观察气象的姓祝的专家第一时间过去了,坐的还是骆主任的专车。而且因为他的一次又一次要求客观上提醒了水库领导,让他们更加小心地注意着水库的各项数据变化。 不过,他们的行为带来的也不全是好结果,他们在这里“逼迫”放水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石目县的领导知道了。石目县县长傅传中拍案而起,怒道:“无耻啊!真是太无耻了!为了收买几个农民的心,堂堂的副县长竟然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来!为了救不足一百多亩本来应该淹没的田地,他竟然拿我们县上十几万亩良田做赌注,拿我们县的大堤和大堤内的十几万老百姓和工厂企业做赌注,这种官员还有资格当官吗?就是普通人良心也比她好!我要告她,一定要告她!” 不仅仅是因为傅传中的脾气很火爆,遇到一点不平就跳起来,更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受了不公平待遇: 他是最近从省里下来的,本来上级安排五个人下到地方主持工作一段时间,可有四个指标只是下到了市一级,职位也很轻松。结果,本以为自己能在四个指标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他却竞争失败,很不甘心地被派往石目县这个贫困县当县长。 这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一下来,屁股下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他就不得不负责他所不熟悉的抗洪工作,而且上级给了这项工作的一票否决制,也就是只要抗洪出了事,他就会被一撸到底。 想到自己从高高的省里下到县里,本就足够委屈,现在却突然面临要开除公职的危险,他心里又气愤又忐忑,无奈之下就把全身心地扑在抗洪上,生怕哪里出一点乱子、出一点问题。现在河水的水位已经到达警界位置,他心里早已经绷紧了这根弦,哪里会同意华弈逼迫水库再往河道里放水?这不是雪上加霜,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尼玛!你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应该也知道河里水满了不能再乱加了啊。难道你要老子的县在防洪上出问题,让老子被降职,然后你这个只享受副县长待遇的镇长来当石目县的县长?你好卑鄙! 不得不说此时的傅传中有点偏激了,有点喜欢钻牛角尖,本来没有影的事被他联想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在他想来,自己之所以没有竞争到那四个指标中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是被别人赶下去的。 所以,他对有背景的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疾。 现在华弈这么做,岂不是赶尽杀绝吗?越想,他越觉得华弈心怀叵测,越想,越觉得她是想来石目县取而代之。 他也不想想,就是再借华弈一个胆子,她也不敢拿石目县十几万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既然她有背景,有必要通过陷害你傅传中达到上位的目的吗? 人只要一偏激,考虑问题就不再是常人的思维了。 于是,气愤不已的他开始奋笔疾书,不到几分钟他就写好了一份状告华弈专横跋扈、为一己之力而损坏国家利益的报告,并很快传真到了省水利水电厅,异常巧合的是,傅传中的岳父就是水利水电厅的副厅长。 这份告状的报告很自然地激起了水利水电厅领导们的义愤: “这还了得,不就是一个副县长吗?还是没上任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竟然跨行命令起我们水利水电厅的单位来了,如果她的权力再大一些,还不直接给我们厅下命令?” “我们的石常水库可是与县长平级的,比她还高一级呢,谁给她下令泄洪的权利?” “她难道收取了上安东村的钱?否则的话她怎么连哪里损失大哪里损失小都不会比较了?”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人胡乱指挥!让她主政一方,简直是对老百姓的不负责任!” 华弈根本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枪:她可是只是陪着孟文天走一走,始作俑者可是孟文天好不好? 华弈不知道自己还得罪了下安东村的村民。 在傅传中的告状信还没有成文的时候,下安东村干部也已经知道了华弈在逼迫骆主任开泄洪孔泄洪。这些干部目瞪口呆,一气之下他们就把消息通知到了该村的村民。 村民早就忐忑不安,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群情激奋,他们一个个再次聚集起来,开始向水库进发,要求水库不得泄洪。 下安东村的干部还把这里的情况向常恒县报告了。常恒县的有心人还把华弈在水库瞎指挥的事报告到了江德市领导那里。幸亏华弈的父亲华国楠是江德市的老领导,虽然已经调走,但刚调走没多久,而且又是调到省里升官了,还管着江德市这一块,所以这些领导虽然摇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但当水利水电厅因为收到傅传中的告状电报而下发询问核实电文后,江德市的领导们就没有替华弈隐瞒,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但也“如实”回复了水利水电厅的询问电报,说华弈确实去了石常水库,但市里目前不清楚她在水库那里做了什么事。2546 第410章 越权 而且电报中还说明了华弈去石常水库是她个人行为,不是县里或者镇里安排的。 江德市事的回复电报确实是实事求是,没有污蔑但也没有替她掩饰,以至于水利水电厅的领导更加认定华弈简直就是无法无法,简直就是到处乱伸手,把手伸到了她不该伸的地方。 她越权了! 干部们平时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越权! 华弈这下犯了众怒,水利水电厅的那位副厅长——也就是石目县县长傅传中的岳父——因为年近退休,他后半辈子的依靠就是女儿女婿,濒临退休的他没有了之前的顾忌与矜持。 听女婿说这个叫华弈的女子怀有歹心,欲娶傅传中而代之,不由更怒,立即以水利水电厅的名义向他的老战友打电话诉说了一番,请他以组织的名义批评或处分那个破坏组织纪律的华弈。 他的这个老战友叫彭杰康。他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省里的组织部长,主管全省干部官员的升迁,虽然他不是副省长,但他的权力却比华弈父亲华国楠的权力大得多,更何况他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坐了多年,建立了无以伦比的权威。如果华弈没有犯错误,他还会顾忌一下她的父亲华国楠,可现在华弈明明错了,他处分这个女子也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彭杰康没有直接下发批评华弈,因为他的级别跟华弈相差实在太多,华弈还没有资格让他单独发文。于是,他给江德市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先嘘寒问暖地说了几句,然后说起了年轻干部的提拔问题,再稍微询问了一下华弈的事情,再说道:“……,基层的干部猛然提上来,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加上他们又年轻,一时间把握不住是可能的,就算他们是得意忘形也可以理解。我们这些做领导的是该让他们冷静冷静。” 他似乎不知道华弈的升职根本就是因为她立了战功,根本不是什么猛然提拔。他更清楚自己这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断了华弈将来的升迁之路,如果华弈没有一个当副省长的父亲,她就会因为他彭杰康的话而在基层蹉跎一辈子了。 江德市的领导听了彭杰康的话也是一愣,感觉这对华弈太不公平。不过,这位领导思维很活跃,他没有将目光局限在华弈今天在石常水库越权上,而是想到了其他,认为这是华国楠与彭杰康在进行官场斗争,彭杰康是在拿华弈祭旗。 江德市领导犹豫了也郁闷了:“我是站在彭部长这边,还是站在华国楠这边?彭部长权力大,可年纪大了,干不了多少年。华副省长权力小,但他年轻,还要干很多年,而且他还是我的老领导。可……可我现在不与彭部长占一边的,说不定他接下来就要掀我的座位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相对于江德市领导的迟疑和犹豫,水利水电厅的领导们可就干脆多了,水利水电厅厅长很快就对他的秘书下了命令,说:“立即以厅里的名义下发一个有关加强电力生产,强化系统管理的传真电报,交厅长办公会议讨论后立即下发。……,哼,小小年纪想夺权,我看她有几个胆子,我看她能不能为泄洪造成的损失负责!” 就在外面官场风起云涌的时候,当事人华弈却啥都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和孟文天一起在水库招待所办理住宿的手续。 因为骆主任等人对华弈他们颇有微辞,以至于华弈他们住宿都是自己动手。当然,这些没有要华弈动手,是周卫东在忙乎,给他们两人一人一间套房。事实上,这种招待所的标准低,说是套房,也就跟大城市酒店里的标准间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区而已。 华弈看周围没有人,低声朝孟文天问道:“你真的认为大坝今明两天就会出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孟文天只能点头,说道:“会!就看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晚上会不会下大雨、会不会刮大风,西风。” 华弈笑道:“你这不废话吗?周总也是这么说了。问题是你怎么就断定会下大雨,怎么会刮西风?” 孟文天硬着头皮说道:“一定会的!请你相信我!”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安慰华弈,坚定她的信心,一方面是孟文天的判断:如果大坝真的如上辈子那样垮掉,肯定是因为下了大暴雨,肯定是刮了级别强度高的西风。否则这大坝不肯能垮。 至于这辈子如果大坝不垮了,他该怎么收场,怎么回答华弈,孟文天没有想,在他看来,没有垮更好,至少数百名老百姓不会死伤,十几万亩田地不会被淹没,工厂、企业和住宅不会成为汪洋。 相对那些损失,自己在这里忙乎几天算什么? 他可不知道如果大坝没有发生险情,跟着他到处奔波的华弈会受到责难,她的仕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如果是别人,可以说她这一辈子都完了,再也别想当什么干部了。 不过,就算孟文天知道,他也不会后悔,他还是会这么做。 男子汉大丈夫,必须有所为有所不为。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呆在招待所房间里的孟文天透过窗户茫然地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此时他也开始没有了原来的信心,心里也在怀疑上辈子的事情会不会在这一辈子发生,怀疑自己把华弈拖在这里应该不应该。 “笃!笃!笃!”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周卫东在外面喊道,“孟干部,吃晚饭了!” 孟文天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开着几乎没有用过的笔记本电脑给关上,同时朝外面喊道:“我马上来。” 等收拾好出门,他朝周卫东问道:“喊了华县长没有?” 周卫东说道:“喊了,她让我们先吃。吃完了,你再帮她带一份回她的房间就行。” 孟文天笑了笑,跟着周卫东往食堂里走:这妞还真是讲究,这洁癖还真是病啊。难道我提过去的食物就比你自己点的干净?也不过是眼不见为净而已,呵呵。 不过,想起她无条件信任自己,宁愿受苦、宁愿被骆主任等人白眼也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瞎闹,请求水库泄洪,孟文天心里又不由一阵感动。 整个水库只有一个食堂,就在招待所楼下第一层。他们两人很快就打好饭菜,坐下来还没吃几口,突然他们头顶上响起了一声巨响:“轰——!” 这声音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正在吃饭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好几个人都跳了起来,然后摔倒在地,就是周卫东这个年轻人也吓得站起来,双手死死抓住餐桌才没有摔倒,而他手里的勺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随着这声巨响的还有一道耀眼的亮光,把外面照得雪白,就如夏天的阳光天。 随着这声巨响,整个食堂大厅都颤抖着,几个窗户的玻璃应声而炸,破碎的玻璃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幸亏孟文天上辈子干过特种兵,经受过炮弹在身边爆炸的考验,所以听到这声巨响之后表现还算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而已,他的身体也早已经跃起,动作迅速地躲到了一堵墙后面,眼睛朝外看着。 这是一种本能,并非孟文天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在巨大声响传到他耳朵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雷声,是一个落到雷在大坝附近炸响。 周卫东好不容易恢复神态,很是尴尬地说道:“我的天,这么大的雷声,我真没见过。……,孟干部,你不怕?” 孟文天故意摇头道:“这么大的声响,要不怕才鬼呢。我刚才不也吓得跳了起来?” 随着这雷声的平静,食堂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天空一下子变得黑沉起来,就如到了晚上一般。雨是如此的大,就如瓢泼一般,只听见到处都是哗哗的流水声。 孟文天很是忧心地看着外面几乎没有视野的雨帘,心道:“这么大的暴雨,难道这辈子真的不能避免垮坝?” 此时的他宁愿自己被骆主任等人白眼,也不愿意大坝的惨事发生。 当他忧心忡忡的时候,从办公室出来前往食堂路上的骆主任也是忧心忡忡。刚才打雷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椅子上看上级——也就是水利水电厅——传来的传真电报《关于加强水电设施管理、强化内部管理的紧急通知》。 在骆主任看来,这个电报几乎是针对石常水库而发的。水利水电厅反应速度之快让骆主任大吃一惊,心底里很以为这是自己在水利水电厅领导的眼里有了很重要的位置,要不上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为他保驾护航?很快就送来了让他对付华弈的尚方宝剑? 刚把通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准备等下拿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华弈看时,巨雷突然在外面炸响。巨大的响声吓得他一下瘫软在沙发椅子里,额头上冷汗直冒,心脏更是扑腾扑腾地跳着,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看到窗户外面那望不到边的大雨,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骆主任眉头挤成了“川”字:难道大坝真的会有危险?46 第411章 倒霉的老骆 可这种担忧很快就被孟文天和华弈他们在他心底里留的那个印象给冲淡了,担忧也被他口袋里那份刚收到的传真电报给冲淡了。 他整了整自己刚才因为吓瘫而变得有点凌乱的头发,举步朝食堂走去。 当他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漆黑的天空突然变得雪亮,一声巨响再次滚来。巨大的雷声将整个大地都震得簌簌而动,硕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发出啪哒啪哒的响声,整个世界重新变得漆黑一片…… 虽然骆主任和其他人一样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雷声实在太大,大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栽去,几个人因为是慌乱地跌倒,没有避开地上的碎玻璃,导致手上或脸上割出了一道道伤口,鲜血直流…… 骆主任因为是在食堂外面的走廊里,倒是没有被碎玻璃割到,但走廊里全是溅进来的雨水,倒下去的他一下浸泡在水中,爬起来的时候成了一个落汤鸡。 还没有站稳,突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一下将他冲倒在地,脑袋狠狠砸在水泥地板上。骆主任一声惨叫,而那个黑影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惊叫:“啊——” 那个黑影在原地顿了一下,一个女声恼怒地骂道:“你瞎眼了,挡什么路,滚开!” 听到这骂声,骆主任差点闭过气去:尼玛,到底是你瞎眼了还是我瞎眼了?是你撞了我好不好? 不过,他没有跟人理论的打算。 作为水库的一把手,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平时不说在理,就是不在理,别人也只能听他的,随他指责和斥骂,所以,他想都不想就朝对方抓去,嘴里骂道:“王巴蛋,老子非开除你,整死你不可……,啊——” 因为雨声和远处的雷声以及食堂人人们的惊叫声,那个黑影并没有听到骆主任骂什么,她只是感受到有人在抓她的小腿。 未婚的女子都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现在有男人抓自己的小腿,她几乎没有思考,很本能地朝地上的人踢出,也不管踢到了对方哪里,也不管对方的惨叫,踢完就死命逃跑,一边跑进食堂一边哭叫道:“孟文天!文天!你在哪里?我怕——” 这个黑影自然就是华弈了。 她本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的,可连续两道她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巨雷在窗外炸响,甚至还震碎了她房间的一扇玻璃,这让警察出身的她也不免魂飞魄散,想都不想就冲出房间朝食堂跑,很本能地寻找孟文天以获得依靠,获取安全感。 她是如此的害怕、如此地急迫,以至于一路狂奔,也不管会撞到谁了。 当骆主任无意中抓她时,她更是想都没想就出腿了。 可怜而倒霉的骆主任被踢中了双腿之间的关键部位,差点晕了过去,如果不是他的秘书刚好也害怕呆办公室,跑到食堂人多的地方寻找安全感,因而发现了躺在地板上的他,他还不知道会在走廊的雨水中躺多久。 听到华弈的喊声,孟文天飞快地迎了上去,嘴里说道:“华弈,我在这,不用怕。” 华弈一下扑入他怀里,再三确认了他真的是孟文天之后,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孟文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们两人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食堂里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很多女人很自然地钻进了别人的怀里寻找安全感,也不管熟悉不熟悉。甚至有好几个男人相互抱在一起,彼此安慰着对方。哪有时间去注意别人? 不是他们太胆小了,实在是雷声太大了,雷电闪光太刺眼了,没有人不胆寒。 好不容易安抚得华弈安静下来,正要牵着她找一个干净位置坐着的时候,全身湿漉漉的骆主任在秘书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佝偻着腰,满脸痛苦地走着,一手捂着脑袋,一手不时摸一摸裤裆,还不时微微哼一声。 声音虽然很轻,但感觉他在刻意压抑着痛苦。 孟文天没有太惊讶,以为他也是被雷声吓得摔倒了,碰伤了身体的某些部位,但有点不解的是他怎么碰伤的两个地方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他关切地朝骆主任问道:“骆主任,你这是撞到哪里了?要不要让我看看?” 天地良心,孟文天问这话的意思纯粹是一种安慰和问候。 孟文天上辈子当过特种兵,多少懂一些急救知识,如果骆主任撞得厉害,他可以帮他暂时处理一下,或者看是否需要送附近的卫生院甚至送大医院去。 骆主任虽然没有按自己的请求开闸泄洪,但孟文天对他没有什么私仇,人家之所以没有泄洪,是因为他作为水库主任有他的考虑,他也是出于自己的职责没有听从孟文天的。 可这话听在骆主任耳里,却引起了骆主任无穷的怒火,以为孟文天这是在讥笑他,讥笑他的命根子被人踢了:尼玛,让老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那玩意掏出来?让所有人看老子的笑话?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让你如此折辱我? 开始的时候,骆主任还只在心里骂孟文天太阴毒了,可当他抬起头看向孟文天而随便看清华弈时,想起刚才自己被一道黑影撞倒而对方骂自己时,他一下知道了踢自己命根子的女人就是华弈! 剧痛和羞辱一下让他失去了理智,只见他狰狞着朝华弈扑去,嘴里狂骂道:“你个臭表子,你踢老子,老子……” 有孟文天在身边,不说骆主任有伤,就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冲过来也伤不了华弈分毫。虽然他很是迷惑,但他动作却不满,右手轻轻一伸,就抓住了骆主任的扬起的右手,将他拖到了远离华弈的一边,免得他抽华弈耳光不成改用脚踢。 华弈先是一阵迷惘,但很快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狂怒,就冷冷地说道:“刚才我是无意的。现在你骂也骂了,我踢也踢了,两下扯平,谁也不欠谁的!你要再敢骂我,我跟你没完!” 骆主任大怒,一边用力挣扎试图挣脱孟文天的控制一边狂骂道:“扯平?是你踢了我,臭……” 骂声还没有骂出口,就被孟文天猛地扯了一下胳膊,骂声被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被孟文天如铁钳般的手指抓着手腕,骆主任感到十分不爽,他对着孟文天骂道:“王巴蛋,你给老子放手!放开我!” 孟文天稍微用了一点暗力,一下就将暴怒而浮躁的骆主任按在一边椅子上。不顾他的挣扎,孟文天低声而严厉地说道:“骆主任,你冷静点,别让大家看笑话了。……,现在外面的雨水这么大,你还是好好考虑大坝的安全吧!真要大坝出了事,你这辈子就别指望从监狱里出来,远比现在被踢一脚惨重多了。” 在孟文天的暗力压制下,骆主任感到全身无力,但双腿之间的剧痛依然让他盛怒难消,只听他冷笑道:“哼哼,大坝安全,大坝安全是我们的事,与你们无关!不要以为你们打了我,我就忍气吞声。” 华弈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她也冷冷地说道:“大坝的安全与所有人有关!你只是水库的主任,你承担不起大坝崩垮的责任,你现在必须拿出更好的安全措施……” 知道孟文天在这里自己根本动不了手,骆主任愤怒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一些,听了华弈的话,他冷笑道:“真是笑话!我是大坝主任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那你们不是水库领导的人倒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了?哼哼,我给你们看一个文件,看你们有什么话说!”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份传真电报来,塞到孟文天手里。 虽然雨水已经渗过衣服打湿了一部分纸张,但传真电报的内容还是能看出来。 孟文天扫了一眼传真电报的内容,然后递给了华弈。 华弈接过传真电报,飞快地扫了一眼,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眼里的意思明显在问:这下怎么办? 孟文天显然也没有想到水利水电厅的速度这么快,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护短。这封传真电报几乎是为华弈和他量身定做的,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插手水库的事情。 堂堂水利水电厅竟然为了一个享受副县级待遇实权只是一名镇长的年轻女子下传真电报,真是一件咄咄怪事。孟文天估计水利水电厅是因为考虑了华弈的背景,为了防止骆主任他们害怕华弈的背景而妥协,只好用这种方式颁给他们的一柄尚方宝剑。 孟文天很是无奈,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却弄出这么多动静。在骆主任讥讽的目光中,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平静地说道:“骆主任,我们华县长过来并不是想夺你的指挥权,更不是想影响你们水库的发电作业。我们只是建议你们、请求你们把水位降到安全位置以下。……,至于这封传真电报里的内容,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71. 第412章 下游告急 看到两人吃瘪,骆主任心情不由高兴了些,他连连冷笑道:“嘿嘿,不同意见?你们以为是谁啊,你们敢有不同意见吗?就算有不同意见,谁特妈会鸟你们?真是自己抬举自己,滚吧!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滚!” 华弈看到孟文天无奈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痛,感觉孟文天根本就是出于好意,根本就是为了大坝的安全,却被骆主任如此对待,实在比打她让她还心痛,很想冲上去甩这个家伙几个耳光。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应该替他努力争取,争取对方改变主意。她想了想,说道:“我们的意思不是质疑传真电报,我们只是想劝你,提醒你多多注意大坝安全,不要太固执,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 话音未落,骆主任怒道:“什么,你说我固执?我呸!你倒是倒打一耙,你怎么不说你们固执,怎么不说你们一意孤行?我这是完成上级命令!我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你们呢?”说着说着,他更激动了,“姓华的,你知道水库的警戒水位是多高,你知道现在的水位是多少,你知道水位上涨的速度吗?你知道水库旁边的泄洪渠目前的流速不?你知道下游目前的水位不?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基霸乱说……” 这时,一个男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扫了一眼食堂里的人,看到骆主任之后跑过来大声说道:“骆主任,石目县县长傅传中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见你不在就打到我们通信室了、他说现在石目县普降大暴雨雨,他们全县的河水目前都快速上涨,某些堤段水位已经达到或超过警戒水位,目前他们全县干部正组织所有社员严防死守,恳请我们今明两天千万不要开闸放水,否则出了事由我们水库负责。” 骆主任听了,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看见华弈和孟文天的样子,就大声说道:“姓的,你听见了吧?现在你知道了吧?现在下游告急!现在石目县告急!……,一旦我们泄洪放水,下游就会出现溃堤倒垸事故,就会造成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巨大损失!我们就是犯罪!……,姓华的,我问你,你还配是一个领导干部不?一个自私自利,以损害国家利益来向几个非法耕种淹没区土地的农民献媚,你还好意思坐目前的位置?” 未等华弈反驳,孟文天冷笑道:“嘿嘿,骆主任真是一位威风凛凛、忧国忧民的好领导啊。……,你别喊这么大的声音,声音再大也掩饰不了你心中的担忧。现在你开闸泄洪不敢,可不开闸泄洪也不敢。对不对?” 也不管骆主任的神色如何变化,孟文天继续讥笑道:“你自己心里应该知道现在石常水库之所以到了如此不尴不尬的地步,就是因为你判断失误,就是你优柔寡断,就是因为你的心思只在如何超额完成今年的发电任务上。如果这个水库将来出了问题,你应该负全部责任!我真心劝你好好跟石目县的领导好好商量,让他们派出更多的劳力上堤,严防死守,而你们也要利用水库的水位还不太高,下游的河堤还能坚持的时候加快泄洪。” 接着,孟文天严厉地说道:“千万不要等到下游的河水水位进入危急水位,不能接受更多来水,而你们水库的水位高到无法坚持必须放水,那情况就严重了,到时候你左右都得死!” 河道的水位进入警戒水位并非意味着大堤就非常危险,大堤的警戒水位一样留有安全冗余,只要有人严防死守大堤,短时间内是可以接受水位进一步提高的。 孟文天的意思就是请骆主任跟石目县配合起来,让石目县辛苦一下,趁双方都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先把水库的库容腾出来一些,加大泄洪量,免得双方都最危急了进退两难: 到时候石目县水位超过最危急水位,无法容纳上游任何多余的水量;而水库的水位也超过最危急水位,必须排放大量的水库水量才能保证大坝安全。 骆主任自然也担心这种情况出现,真要到了这个时候,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了。那时候自己就算主动跑进监狱也来不及了。但他还是存在侥幸心理,不认为雨水有这么多,不认为孟文天所说的这起最糟糕情况会出现。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祝老他们也说了:他们这些气象专家也不能判断会有那么多的雨水威胁到大坝安全。 他冷冷地说道:“我们水库的事不用外人操心。”说着,他对刚才进来报告的男子说道,“马上给我调查一下,我要眼前这阵大暴雨的降水量、影响范围!” 显然,他也不敢托大。 那个男子连忙说道:“我们通信室收到了这些数据:这片积雨云带来的雨量为一百一十毫米到一百二十六毫米,影响范围主要集中在石目县的青山镇、炉台镇,我们水库所在的巨木村只有一半处于雨区内。目前该团积雨云正以每小时二十一公里的速度向东漂移,预计二十五分钟后离开我们库区。” 石常水库所在地属于石目县的巨木村,而青山镇和炉台镇都在巨木村的东边。积雨云向东移动,预示着下雨区在远离库区,对库区的影响很小,反而是石目县受的影响最大,而且在积雨云离开或消失前,他们那里还得接受大量的雨水,河道的水位还将上涨。 这就怪不得石目县的傅传中急了:他非常害怕水库在这个时候开闸泄洪,那对石目县而言绝对是雪上加霜。 骆主任稍微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吃饭就朝办公室走去,同时对那个男子和自己的秘书说道:“你们给我时刻盯着,只要有什么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误了事,我惟你们是问!” 看着骆主任夹紧双腿蹒跚离开的背影,孟文天和华弈相互对视着,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光从半空中劈下,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雷声炸响,大地再一次颤抖着。猝不及防的华弈吓得如兔子似的蹦了起来,一下扑进孟文天的怀里,惊惧地大喊道:“我的妈呀,又来了!” 她是如此,其他胆小的人更是如此,甚至有一个男的还吓得哭了起来。 孟文天香体在怀,不由一阵心猿意马,但他还是平和地笑着,一边拍着华弈的背一边说道:“没事,比刚才的雷声小多了。说明打雷的地方在远离我们,等下就没事了。呵呵,想不到我们女警官什么都不怕,就怕打雷哦。” 如果闪光和雷声同时到,说明闪电发生的地方就在附近,威力自然最大。如果先看见闪光再听到雷声,说明闪电发生地离这里有了一段距离,两者的时间差越多,距离就越远。超过一段距离,闪电就没有什么危害了。 道理很简单,因为光速远远快于声音的传播速度。 骆主任走了,孟文天和华弈都很沮丧,谁也没有心情再吃饭。他说道:“走吧!回房间去!等下我再下来给你买几包方便面就是。” 华弈摇头道:“我才不吃那种垃圾食品。我现在减肥,晚上可以不吃饭,大不了再吃一个苹果就是。你要吃,你自己买自己的,我不要。” 孟文天知道减肥的女子有多么坚强的毅力,所以也没有劝她,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自己解决自己的肚子就行。” 两人默默地往华弈住的房间走去,快到华弈房间门口的时候,华弈问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孟文天反问道:“那还能怎么样?以前水库可以泄洪的时候,他们都死捂着不肯泄洪,要把这些水留下来发电。现在下游的石目县的河水开始暴涨,石目县的县长又亲自打来了电话,要求他们不要泄洪,还威胁他们出了事由水库负责。你说,水库方面是不是更加不敢泄洪了?就是这该死的骆主任他们,弄得现在不上不下的。” 说到这里,孟文天心里则在想:上一辈子水坝垮掉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下游水位不高的时候,水库舍不得放。等到水库水位危险了,下游又无法接受水库泄洪了,以至于误了最佳泄洪时机? 华弈说道:“可是,如果水库真的有危险,他们这么舍不得泄洪,那危险性不更大吗?” 孟文天很是凄苦地说道:“可不是这样吗?可现在下游水位高,我估计水库泄洪的权力已经上交了,水库本身,也就是骆主任估计都没有权力下令泄洪。” 华弈吃惊地问道:“不会吧?” 孟文天说道:“我也是猜测。现在下游正在下大暴雨,水位猛涨,如果石目县不马上派出大量劳力守在大堤上,如果不准备好足够的防汛器材,水库一旦泄洪,石目县还不溃堤?而劳力的调动、防汛器材的准备,可不是水库有权力指挥的,出了事水库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第413章 信息孤岛 华弈反问道:“所以你沮丧,所以你准备放弃?” 孟文天看着华弈,说道:“难道我能用刀逼着骆主任泄洪?难道我假冒省长命令石目县全力以赴守在大堤上,等待水库下泄的洪水过去?……,说实在的,我已经尽心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水库的上游不下大暴雨,祈祷这里不刮西风。” 华弈一听,眼睛一转,急忙说道:“那我打电话给我爸,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虽然他是新上任的副省长,但由他出面总比我们好。……,你放心,虽然我们手头没有具体的科学数据说服他,但我可以哭,我可以保证今后听他的话,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还可以拿你在‘10-29凶杀案’上帮过他的忙来要挟他,要他还你的恩还你的情,就以这次信任你来做资本……” 孟文天听她这么说,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不过,他点了点头,说道:“好!” 虽然他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她父亲未必会听她的,或者就算他信任女儿和孟文天,他一个新上任的、主管政法的副省长未必有权力下令水利水电厅让石常水库泄洪。 但试一试总比束手无措好,万一成功了呢?不就可以避免数百人死伤了吗? 看到华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孟文天不由一阵感动,心里也暗暗下着决心。 见孟文天同意,华弈立马冲向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就拨了起来。电话号码还没有拨号,窗户外面就传来一道刺眼的闪电,华弈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话筒都差点扔地上了。 孟文天连忙走上前,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平和地说道:“这次肯定没事,闪电离这里……”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远处滚滚而来,巨大的雷声震得房间里的玻璃哗哗直响。以前那块已经震碎的玻璃又掉下来不少碎玻璃,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依偎在孟文天怀里的华弈镇定多了,将话筒用脑袋压在右肩上后,她一手抱住孟文天的腰,一手继续拨着父亲的手机号码。 不料,话筒里却传出一阵忙音。 华弈只好按了一下座机的叉簧,等话筒里传出拨号音后,重新拨着父亲的手机号码,谁知道刚刚拨出前面的两位数字,话筒里又传出忙音。 “咦——,怎么回事?”华弈吃惊地说了一声,身体从孟文天怀抱里挣脱出来,一手拿话筒一手按叉簧和拨号码。 情况依然如此,每次只要拨出两个数字,话筒里就传出忙音来。华弈将话筒递给了孟文天,说道:“你看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拨不出去?……,我拿我的手机打。” 她刚拿出手机,又吃惊地说道:“糟了,手机也没有信号!” 孟文天没有如华弈所吩咐看电话机出了什么问题,此时的他双眼瞪得如牛卵,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正糟糕手机没信号的华弈抬头看到孟文天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一边惊惧地问道:“文天,你怎么……怎么啦,看见什么了?” 孟文天没有回答她,而是低吼一声:“糟了!西风!西边也有闪电!” 华弈一愣,但随即明白了什么,目光看向窗外的树枝,果然,窗外的杨树枝条已经由开始的飘向北面改为飘向东面——之前外面刮的是南风,现在刮的变为西风了! 一旦刮西风,水库里的水就会在西风的吹拂下形成涌向东面——也就是大坝所在位置,从而不断拍击大坝坝体。西风越强,则掀起的浪头就越高,对大坝的影响就越大,相当于水位被大大拉高了。 至于西边的天空那如银蛇般飞舞的闪电,华弈没有去想意味着什么,她见孟文天冲出去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孟文天在前面说道:“华弈,既然你都豁出去了,那我也豁出去了!” 华弈脚步一缓,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文天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步伐。 只见他动作飞快地从招待所冲下来,顺着一条走廊冲进办公大楼,几步冲上楼梯,然后冲到了骆主任的办公室门前,推了一下门没推开,就举手敲了敲,嘴里说道:“骆主任,请开门,我有急事找你!” “你!你怎么又来了?”显然骆主任记住了孟文天的声音,一下就听出来是他,不由大怒。不说不开门,而且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怕了你行不?你特么给我滚!老子不想见你!” 孟文天怒了,提脚对着办公室的门就是一脚,只听嗵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而踢坏的锁头砸在地上发出一阵咣咣的声音。 孟文天不顾对方的惊讶和气愤,几步冲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提起来转了一个方向,吼道:“你特么给老子睁大眼睛,现在是刮西风了,马上给老子开闸泄洪!” 骆主任被孟文天勒得差点闭过气去,哪里会看外面是刮什么风?他双手死劲地扳着孟文天的手指,双脚胡乱地朝孟文天踢着,嘴里囔道:“放开我!王八……,放开……,请你放开我,我……,求你了……” 看到孟文天血红的眼睛,骆主任终于怕了,语气不断放缓,到最后终于求饶起来。 孟文天不但没有放他,反而将他举得更高,吼道:“放你妈痹放,你特么也怕死啊。泄洪不泄洪?不泄洪,老子今天勒死你!” 这时,华弈也跑了进来,看到孟文天将骆主任举在半空中,急了,连忙喊道:“文天,别乱来!别乱来……” 孟文天朝骆主任呸了一口唾沫,怒道:“老子就是要乱来!你这个王巴蛋,没有一点担当,就知道死守自己的乌纱帽。……,最后问你一句,你特么泄洪不泄洪?不泄洪,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见到华弈的话不起作用,本来以为没事了的他一下泄了气,慌忙说道:“泄……泄……泄洪……,我马上让他们开闸……” 孟文天冷笑一声,将他让地上一扔,就如扔麻袋似的。 这时,那个曾经跑到食堂找骆主任的通信室的男子惊恐地跑过来,也不管骆主任为什么躺在地上,而是一进来就对骆主任喊道:“骆主任,不好了,不好了,我们与外界的通信中断了!我们……我们联系不上外面,我们的光端机显示光缆中断……” 华弈和孟文天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明白刚才他们在房间里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固定电话打不出去,而手机又没有信号,敢情是光缆中断了。 不过,现在没有人在乎它,不但孟文天和华弈没有理那个通信室的工作人员,就是骆主任也没有理他,而是朝外面大喊道:“王科长!王科长!马上泄洪!马上泄洪!开三个……不,开两个泄洪孔!” 孟文天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抓住骆主任的衣服,怒问道:“一共几个泄洪孔?” 骆主任也没有挣扎,回答道:“五个。” 孟文天大声吩咐道:“把五个泄洪闸全部打开!” 骆主任急了,不顾自己被孟文天勒住了脖子,大声反驳道:“不行!坚决不行!我的权限最多开两个。即使是平时,三个以上泄洪闸开启也必须由省水利水电厅下命令,还要向省政府报备。而汛期则必须征得省政府批准同意后,同时必须提前通知下游的相关单位,提前做好防汛准备,这样才可能打开。否则就算没有出大事故,我也要判刑坐牢。” 看来这家伙对自己职责还是蛮清楚的。 孟文天可不管这些,断然说道:“马上打开所有泄洪闸门,谁不听从我的命令,谁就死!出了事,我自己申请枪毙,与你们无关,是我逼迫你们!……,向上级报告!通知下游各县!” 骆主任、通信室的男子、华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你疯了吗?如果大坝真的存在崩塌的危险还好,也许法律机关不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可如果大坝没有崩塌的危险,你小子就死定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大坝有没有崩塌的危险很难界定,只要大坝没有崩塌,谁也不能说它一定会崩塌,哪怕水位超过了大坝的坝顶。 也就是说孟文天自己把自己摆在了极为被动的位置: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功劳。可一旦因为大流量泄洪而导致下游溃堤、淹死了老百姓,那他就是最大责任者,就有可能判死刑! 孟文天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的风险,但他思考之后还是决定这么做: 第一个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数百老百姓死伤。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万亩良田成为汪洋。第二,他坚信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话,上辈子发生的惨事这辈子肯定会发生。第三,真要垮坝的话,自己呆在这里一样九死一生,近百米高的洪水从上面冲下来,不管你水性有多好,都会被淹死。210. 第414章 关键时刻的果断 第四,他自己是重生者,真要被抓起来也不一定会枪毙,就算被法院判为死刑,自己只要把重生者的身份透露给政斧,政斧肯定舍不得把自己给毙了,肯定会设法把自己保护起来加以研究,自己再多就是失去一些自由而已。说不定还会被政斧重用呢,说不定还能与那些上辈子只能在电视里见到的国家大佬面对面地交谈。小日子未必会比上辈子过得凄惨。 正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他就豁出去了。 见孟文天如此决绝,华弈心头一热,断然说道:“骆主任,孟文天的建议就是我提出来的!如果将来有关部门追查责任,最大的责任者是我!” 孟文天一愣,随即怒道:“你瞎说什么?一个女人懂什么鬼!……,你给我闭嘴!” 华弈委屈得眼泪双流,盯着孟文天怒吼道:“你!你!你放屁!是我要求你来逼迫骆主任他们开闸泄洪的!”说着,她转头对骆主任怒斥道,“姓骆的,你特么快点!信不信,我毙了你!” 说着,她赫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铮亮的小手枪! 这下连孟文天也懵了,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手枪:她刑警队的职位不是撤了吗? 看到孟文天眼里的惊骇,华弈得意极了,枪口朝那个通信室的男子指了指,怒骂道:“你特么耳聋了?不知道去报告上级,通知下游各县吗?”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那个男子吓得全身哆嗦,冷汗直冒:“是是是……,可……可我们的光缆中断了,与外界……外界联系不上啊……” 华弈对着那家伙脚下就是一枪:“砰!” 虽然外面又是雷声,又是水轮发电机的运转声,小手枪的枪声传不去多远,但在小小的办公室里这枪声还是震耳欲聋,骆主任的身体倒到了墙上。 而通信室的那家伙反应最激烈,他先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又如装了弹簧似地跳起来,双腿抖着,脸色灰败地看着华弈。 华弈继续骂道:“电话不通,难道不会跑路去、开车去?你特么怎么这么笨?去找上安东村的村民帮忙,也可以找下安东村的村民帮忙,难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滚!快点,否则,老娘给你脑袋来一枪!” “好……好……好……”可怜的家伙连屎尿都吓出来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华弈一不做二不休,她挥舞着手枪又对准了正准备出门但还没有出门的骆主任,冷笑道:“姓骆的,你特么腿断了走不快?要不要我真把你的腿打断了?” 只是一瞬间,骆主任的双腿就如装了发动机,急速朝外跑去,嘴里还夸张地大喊:“泄洪!泄洪!所有泄洪孔打开!谁特么哪个王巴蛋不听从命令,老子剁了他!” 那口气就如街道上的混混。 华弈并没有跟着冲出去,见办公室里只剩下孟文天,她一下如失去了所有精气神,身体如面条似的软了下来,直往地上栽去。 孟文天连忙将她的身子扶住,嘴里说道:“华弈,你何苦呢?” 华弈嘘了几口气,等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气,她说道:“你一个普通高中生都敢这么做,我有当副省长的爸爸,干嘛不能这么做?就算是同样的罪行,我在监狱里过得肯定比你好。我可不想一边内疚一边替你送牢饭。” 孟文天苦笑道:“我可是有依仗,就算法院判枪毙,我也死不了。” 华弈笑了一下,虚弱地说道:“切,就凭你得了一张警官证就是依仗?那我的依仗比你大得多。你信不信,只要不被枪毙,我家里肯定可以活动到让我判无期,然后有期徒刑二十年,然后坐上十年八年,给我办一个保外就医,我就出来了。” 如果有第三人在这里,肯定会感到好笑:两个家伙为了争责任,竟然大肆吹牛,争先恐后地吹嘘自己的背景深厚。 他们的吹牛最后被一阵低沉、有力而连续的吼声所打断:泄洪孔开始泄洪了!巨大的水柱从泄洪孔排出,击打着坝底,卷起千层浪! 听到这声音,孟文天大松了一口气,扶着华弈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华弈也如没有了骨头的蛇,干脆依偎进了孟文天的怀里。 大约五分钟之后,骆主任颓然回到了办公室。 他似乎没有看见正抱在一起的孟文天和华弈,只是拖着沉重的步伐默默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慢地抽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华弈闻不到香烟的气味,但她还是忍住了,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此时,西风越刮越烈,虽然孟文天和华弈不能确定强度是几级,但肯定不止两级、三级,水桶粗的杨树都被大风吹得不断地弯腰。 骆主任抽完了一支烟,直到烟屁股都抽掉了一半实在抽不动了,他才把烟蒂扔掉,抓起桌上的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他怒问道:“周创建呢?” 虽然水库通往外面的光缆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中断,但水库自己安装了程控交换机,内部还是可以打通的。 不知道电话机里的人说了什么,就见骆主任怒道:“你们怎么不报告?……,有消息立马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就用里砸下电话话筒,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穿警察制服的年轻男子全身湿漉漉地跑了进来。 他来不及喘一口气就气吁吁地对骆主任报告道:“报告骆主任!下安东村的村民闹起来了,他们要冲过来,要求水库把泄洪闸关掉!说他们不但田地被淹了,连房屋都进水了。他们说如果我们不管泄洪闸,他们就冲过来自己关!还说要打我们,说你……说水库领导肯定是收了上安东村的钱……” 骆主任拍案而起,怒道:“放屁!我……” 孟文天坐直身子,对骆主任说道:“骆主任,你别生气。这事让我去解决!” 华弈也似乎来了精神,也说道:“我也去!” 骆主任异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更没有对那个茫然不解的警察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 这时,大地突然一阵剧烈地晃动,就如发生了地震一般,接着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孟文天和华弈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两人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一起,相互支撑着。两人脸色苍白,目光相互对视相互探询着:“发生什么事?难道大坝……大坝垮了?” 想到大坝出事了,孟文天心如死灰:我污你老天!老子努力了这么多,结果灾难还是发生了!你特么真不睁眼啊。 就在他拖着华弈就要冲出去逃跑时,大地又是一阵晃动着,接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阵低闷的声音。 本来呆若木鸡的骆主任反而断然说道:“绝对不是大坝出事!事发地点离这里至少三公里。从声音传来的方位看,很可能是青山镇的簸箕口发生了大型山体滑坡。” 孟文天也很快明白了,嘘了一口气,惊喜地说道:“真是太好了!嗨,我还以为大坝出事了呢。”见华弈依然一脸的迷惘,孟文天解释道,“震动的传播速度比声音传播速度快,就如闪电和雷声一样。” 华弈很是佩服地看了孟文天一眼,放在他手心的手在他掌心勾了勾,说道:“我们去吧。” 当孟文天、华弈以及那个值守的警察下到楼下时,正好遇到了周卫东。 他吃惊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我去你们住的房间,没有找到你们。你们终于劝说骆主任开闸了?”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边吩咐他跟上一边对华弈道:“雨下得太大,你就不用去了。我们男人淋点雨没什么,女人不行!” 华弈却摇头道:“什么女人不行?我没有这么娇贵。在警校的时候,我们跟男生一样风吹雨淋的。走吧,别让人真的冲过来,那麻烦就大了。” 周卫东用手捂着脑袋,不解地问道:“你们要去干什么?这么大的雨,一下就全身淋湿了。华县长,我去帮你找一件雨衣……” 雨下得很大,他们冲出来没几秒钟,无论是孟文天、周卫东还是华弈都全身淋了一个湿透。只不过因为天气暖和,加上现在不再落冰雹,所以并不感到有多冷。 孟文天见华弈已经淋湿,他也不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跟在警察的后面朝前走着。 走了一会,孟文天转头朝周卫东问道:“你爸呢?” 周卫东见华弈都冒雨前行,他也不再捂住脑袋,坦然地跟在孟文天身后。听孟文天问自己,他连忙回答道:“我听人说我爸追祝老去了。” 孟文天一愣,不解地问道:“祝老不是去猴头山去研究气候去了吗?你爸去干什么?” 周卫东为难地说道:“听说是……是我们省南部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积雨云,正在飘向我们库区附近。我爸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不知道这片积雨云会对水库产生多少的影响,也担心等不到祝老回来大雨就来了,所以他就去追祝老……,我也不是很清楚。”146 第415章 剥别人衣服 孟文天连忙问道:“新出现了一大片积雨云?是不是就是刚才导致下雨的……,你别跟着我们了,你去气象小组了解一下积雨云的情况,等下我问你。” 周卫东一愣,吃惊地脱口问道:“我?你要我去打听有关积雨云的情况?我又不懂,你要这些情况干什么?” 孟文天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道:“别特么啰嗦,叫你去你就去!” 周卫东茫然地看着孟文天,再看了华弈一眼,之后转身回了办公楼。 想到周创建冒着这么大的雨追赶祝老,孟文天心里不由对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虽然对他而言,这些专家的意见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意义,或者说就算他们研究出猴头山有超大暴雨,其作用也不大,因为结果滞后了,等到他们提议大坝开闸泄洪的时候,大坝或许早已经崩塌,损失也难以挽回。 但是,孟文天还是佩服他们。 毕竟,孟文天自己是拥有重生的金手指,根本不需要研究就知道了大坝会出事,因而可以采取断然措施,或者不顾别人的劝阻强行为之,就如他刚才和华弈一起做的一样,逼迫骆主任开闸泄洪。 可祝老、周创建他们却必须基于实际情况来进行研究、进行判断,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科学数据,才可能使领导下令开闸泄洪或继续保持水坝的高水位。而且,他们拿出数据之后,还得为自己拿出的数据负责,一旦上级领导根据他们的数据采取相应措施而出现了大问题,他们这些研究人员还得承担相应责任,所以他们必须慎之又慎。 最让科研人员无奈的是,以为研究仪器缺少,因为研究手段还没有完善,因为人手不够等等原因,研究的时候常常出现一些他们也想不到的意外,比如这次南部的天空突然出现新的积雨云,这就让周创建大惊失色,让本以为大坝无事的他只得心急火燎地追赶祝老。 淋着如瓢泼般的大雨,孟文天默默地祈祷着:“但愿他们一路平平安安。” 孟文天和华弈没走几步,就见一个穿着塑料雨衣的男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他嘴里喃喃地念道:“糟了,糟了,都开始泄洪了,水位怎么还往上涨?浪又这么大,这可怎么办……” 孟文天大喝一声:“站住!”接着,几个箭步冲上去,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三下五下的就把对方的塑料衣给扒了,也不管对方如何哀怨,他就把这件塑料衣披在华弈身上,然后继续牵着她的手朝走远的警察追去。 那个被剥了塑料雨衣的男子还没回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离开的孟文天,直到雨幕慢慢吞没了他们的背影,他才大吼一声:“喂,你特么谁啊——,那是老子的雨衣好不好?” 听到这喊声,华弈掉头看了一眼那个只剩一点点黑影的可怜男子,扑哧一声朝孟文天笑道:“你真霸道,二话不说就剥他的衣服。” 孟文天说道:“这有什么?他又不是女人。” 华弈更乐,低声笑问道:“如果是女人,你敢剥不?” 孟文天大义凛然地说道:“敢!谁叫她们没有你漂亮?” 华弈骂道:“流氓!连女人的衣服都敢剥。”不过,这声音虽然听起来像骂人,但她说话的神态却是千娇百媚,而且她还将自己的娇躯往他怀里拱了拱。 当他们顺着水泥阶梯走上坝顶的时候,不说华弈脸色变得苍白,就是孟文天也不由一阵心悸:偌大的水坝微微颤抖着,脚底下是五个巨大的泄洪孔喷射着洁白的水柱,发出沉沉的吼声,强劲的西风吹得他们好像要飞起来,一股接着一股巨浪不断拍击着坝体,发出震耳欲聋巨响的同时,水花激起好几米高,大股大股的水落在坝顶上流淌着,漫过了他们的脚面…… 就算没有恐高症,华弈也是吓得脸色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孟文天拥着她的腰,她恐怕不敢走几步就会瘫软在地。 当他们冒着大暴雨好不容易穿过大坝坝顶赶到对岸的入口处时,那里汇集了上百个下安东村的村民。他们一个个大声叫囔着,骂着水库的领导,骂着上安东村的村干部,骂着他们怀疑的一切。而几个警察竭力阻挡他们前行。在村民的推搡下,几个警察狼狈不堪地退缩着,一边徒劳地劝说他们回去。 等看到华弈全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才住了嘴,吃惊地看着这个外表娇弱的女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雨过来。 但是,这种由惊讶造成的安静只是短暂的一瞬,没有几秒钟,这些村民又开始了谩骂,又开始了推搡,有的人甚至还开始朝华弈、孟文天指指点点,开始当着他们的面骂人。 那个带路的警察朝孟文天问道:“现在怎么办?” 在他看来,孟文天才是真正主事的人,虽然他的年纪看上去就如一个高中生。 华弈似乎也没有出头的意思,笑吟吟地看着孟文天,连那些村民的谩骂都没有在意。 孟文天给了华弈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拍了拍她的小手,再大步朝村民走了过去。走到警察身后,他对警察说道:“放开他们!让他们进来!” 警察一愣,都把目光看向那个带孟文天来的警察。 那个警察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手下道:“听他的。” 警察们自然巴不得,他们动作迅速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都跑到旁边去了,远远地离开了人群。 看到警察突然撤走,正喊得起劲的村民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警察和孟文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孟文天大声冷笑道:“听说你们要冲到大坝的控制室去关闭泄洪闸门,是不是?”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大声说道,“好啊。我同意!只要你们有胆量跟我穿过坝顶,我就带你们进去。你们谁敢?站出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警察用尽全力不让我们过去,而这小子一过来就放我们过去?他们到底在玩什么鬼? 一个村民大声喊道:“小子,你特么是谁啊?你能代表水库方面吗?” 另一个村民也喊道:“就是啊。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本来孟文天的肤色因为长期锻炼而有点黑,可是被雨水一淋一浸泡,他的皮肤一下白了许多,看上去年纪一下小了很多。 一个村民怀疑地说道:“你是想把我们骗过去,然后把我们关起来吧?” “对!肯定是这样!这些当官的太奸猾了!” “我们不去,我们只要他们关闭泄洪闸!” “关闭泄洪闸!” …… 孟文天冷冷地说道:“你们特么的是男子汉不?不要你们来,你们偏要来。现在让你们进来,你们却怕了。关你们?你们自己也知道违法了?有胆量就来啊,关几天算什么?反正你们也不在乎家里的东西,宁愿让洪水冲走也不回家抢救,宁愿站这里胡喊乱叫的。” 一个村民大怒,喊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里喊啊,不是你们泄洪淹没我们的田土、房屋,不是你们收了上安东村的礼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孟文天大喊道:“你们特么的到底来不来?没有胆量来,老子就回去了。你们爱喊就在这里喊,没有人陪你们这些胆小鬼!” 有人受不了孟文天的激将法,大声道:“去就去,老子可不怕你吃了我。” 在他的影响下,几个胆子大的人站了出来,开始走到孟文天跟前来。 孟文天也没有食言,手一挥,大声道:“走,上坝!”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孟文天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当他们走上坝顶,感受到强烈的夹带雨水的西风,感受到如大山一般压过来的巨浪,感受到微微颤动的地面,他们一个个害怕起来。 “我的妈呀,水位这么高?都快平大坝了!”一个村民脸色苍白地嘀咕道。 一个村民死死抓着同伴的衣服,说道:“什么快要平大坝了,都已经超过了,你没看到脚下有水流动吗?啊——” 正在这时,一个巨浪打来,两米多高的浪头将他们全部笼罩,有两个男子还被浪头给拍倒在水泥地面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惊叫起来。 很快,这些人明白了:泄洪是必须的!如果还不泄洪,大坝就会垮掉,到时候淹没的不再只是那些田地,也不只是家里进水,而是整个家园将荡然无存!人能不能跑出来,能跑出多少,还不知道呢!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再也不敢埋怨水库泄洪了。 以至于孟文天牵着华弈回到水库的办公区时,后面没有一个村民跟着,坝顶上只剩下几个惊讶的警察。 回到骆主任的办公室,孟文天很是惊讶地看着他。因为骆主任看到他之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冲到孟文天跟前,双膝往地上一跪:“孟干部,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救了大坝!”1 第416章 算你狠! 孟文天不解地扶起他,问道:“骆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骆主任说道:“你们走后,我收到了检测小组的报告,说我们五个泄洪孔全部打开后,水库的水位还在上涨!现在泄洪渠已经被泥石流堵塞,而上游正在涌来大量的洪水,如果不是听从了你的意见及时开闸,我们的大坝这个时候已经漫顶了!” 孟文天急了,连忙问道:“泄洪渠被泥石流堵塞了?……,现在水位还在涨吗?” 骆主任说道:“还在涨!” 孟文天问道:“那怎么办?……,你们有相关预案没有?我们能帮上忙不?” 骆主任说道:“按照预案,泄洪渠的疏通由外面负责,我们只负责大坝的安全。我们必须动员所有人上坝顶,用各种器材隔开浪头和坝体的直接接触……” 孟文天连忙说道:“那我们动作快点啊。……,怎么隔开?” 骆主任说道:“我已经让人在组织人员,我等会就下去带领他们上坝顶抗洪。……,你们俩个辛苦了,连晚饭都没吃吧?就请你们坐这里接电话,跟各方面联络。我已经安排了人,等下她们会送吃的过来。” 孟文天本想拒绝,但看到华弈脸色苍白,嘴巴青紫,牙齿不断抖动,就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们就坐这里替你们联络,有什么消息我就上坝找你。……,骆主任,你自己也没吃东西吧?” 骆主任一听,大松了口气,说了一声“我不饿!”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骆主任一离开,孟文天马上用手摸了一下华弈的额头,然后对她说道:“华弈,你快回招待所,把这身湿衣服给换了,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捂出一身汗后再吃点东西。” 华弈固执地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体,只是有点冷,并没有得病。” 孟文天怒道:“你别给我添麻烦!虽然现在没有发烧,但你再拖下去,肯定会拖出病来。滚!马上滚!” 华弈怒道:“你骂我?” 孟文天怒道:“废话!不骂你这个蠢蛋,难道骂我自己?滚!” “臭小子!你记着!”华弈蹬了一下脚,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警告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这里,等下如果我没有看见你,发现你上坝了,我要你好看!我……我会告诉我爸,说你用强污辱了我,在招待所把我睡了!哼!” 当孟文天目瞪口呆的时候,她得意地笑着跑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孟文天咬牙道:“连这种借口都能想出,算你狠!” 其实,她担心的不错,孟文天确实有上坝顶跟大家一起抗洪的打算。作为身强力壮的他,哪里会愿意守在这办公室无所事事?现在水库交换机的对外光缆已经中断,外面的电话根本打不进来,所谓坐在这里接电话、跟各方面联络什么的,都是骆主任一句客气话,是为了照顾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 如果真要他和华弈坐这里联络,他应该告诉他们有关联络的单位、权限、相关的处理流程什么的。如果只是传达,用大坝上警察值班室的电话做值班电话远比这部电话方便得多,那里找大坝上当指挥的骆主任只需要花一两分钟,而且骆主任还可以直接跟汇报者通话。 显然,华弈也知道了骆主任的用意,担心孟文天坐不住而上大坝。 在华弈眼里,孟文天既是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大男人,又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小男孩,感觉他如果一个人去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会吃亏。 感受到华弈对自己的关心,孟文天这次并没有逞强独自前往坝顶抗洪,而是在椅子上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虽然他的身体强壮,但毕竟年龄不大,加上在此之前因为担心大坝垮塌而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现在情况已经走上了他所期望的轨道,他的精神一下放松了很多。 但他无法做到完全放松,是因为水库的水位还在上涨,他还不知道大坝最后是否真的能保住。 他不由不感叹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在大自然强大的威力面前,一个人本事再强也斗不过它。” 此时的他有点全身无力,他慢慢地习练着《醒脑诀》。 《醒脑诀》主要用于脑袋清醒的,但因为他坚持锻炼,体内经脉里产生了一缕真气,这缕真气虽然不多,但它在经脉里游走能够让他减轻疲劳、恢复体力。 当华弈换上干净衣服过来,他的体力和精力又恢复如初,再一次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华弈将一个塑料袋往他手里一递,命令似地吩咐道:“给!换了!” 孟文天吃惊地说道:“你的衣服?不行,我怎么可能穿你的衣服,女人的衣服还不丑死我?!” 华弈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得美,我的衣服会给你穿?你以为我不会喊服务员开门到你房间里拿衣服?真笨!……,快点!” 孟文天说道:“我就别换了,马上就要去做事。” 华弈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还去?湿衣服长期穿在身上会得病的。” 孟文天笑着说道:“不是我要上坝,是你要去。” 华弈愣了,脱口问道:“我上去?为什么?” 但不到两秒钟,她就明白了:如果大坝保住了,她华弈不是最大的功臣吗?孟文天是她的手下,是在她的命令下向水库提出要求、发出建议,关键时刻还是她抽出手枪,强迫水库泄洪的。在这里的人只有骆主任和周创建才可能知道真正的最大功臣是孟文天,但别人不知道,上级不知道啊。 而且,无论是骆主任还是周创建都不会说出去,因为华弈是领导、是干部,她命令他们做事理由还说得过去,至少比被一个高中生命令做事强,面子也不会丢得太多。更何况,就算骆主任、周创建说出去,谁信?谁会信一个高中生竟有这么大的胆量和预见性? 当然,还有一个瞒不住的就是华弈的父亲,只有他清楚自己女儿的本事,也知道孟文天的本事。但他不在现场,就算想公正无私说出真相,那也只是猜测,别人也不会信。 而孟文天最喜欢的就是把功劳放到华弈身上,他不需要这些功劳,也不喜引起别人注意。说句自私的话,如果说他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只要华弈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就行。 被一个副省长记着自己的好,记着自己的恩,将来还怕少了自己的好处?真是又安全又得实惠。 华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又要占你的便宜了。真是不好意思,上次‘10-29凶杀案’,我和我爸都占了你的便宜。” 孟文天正要谦虚,不想她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用更加不好意思地样子对孟文天说道:“算了,我们俩扯平。……,刚才在大坝上的时候,你可是趁机抱了我,你的爪子还在我胸前抓了两把,又摸了我的腰和臀部,占了我不少便宜,我本来要追究的,现在就不管你……” 孟文天一下蹦了一下,怒道:“你瞎说,我哪里?……,那是我帮你捂紧塑料雨衣好不好,风那么大,把你的塑料雨衣吹开了。我可是帮你,怎么是摸你了,怎么是占你便宜了?” 华弈微笑着说道:“我没说你害我啊。你捂紧我的塑料雨衣,手顺便伸进去揉几下……” 孟文天连忙举手道:“停!停!……,真是胡说八道!我至于吗?我……” 华弈脸色一变,怒道:“什么叫‘我至于吗?’,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很丑,比其他女人都不如,你不愿意摸我?” 孟文天欲哭无泪,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没有……没有揉,你也太……太不矜持了,还说这个词……” 华弈说道:“说这个词怎么啦?我就喜欢这个词,我就喜欢你揉我,怎么啦,犯你忌讳了?哼,你说,你的手碰到了那里没有,我身体往前冲的时候,你及时退回去了没有?说啊,说啊!” 孟文天张口结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她,看着她挺着上身迎了上来。 就在他尴尬异常,想退又舍不得退,想伸手摸又不敢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穿服务员制服的女孩端着一个不锈钢盘过来了,甜甜地说道:“两位领导,请吃饭。” 孟文天如逢大赦,慌忙说道:“好,好,吃饭,吃饭,我都饿坏了。” 看他狼狈的样子,华弈很是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朝服务员走过去,很是不爽的对那个服务员说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你看,连汤都撒出来了。” 服务员虽然是一个妹子,但她眼力不错,人又聪明,一下看出华弈为什么发怒了,就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是看办公室的门开着,以为你们等得急,就跑步过来的。对不起,下次我慢点就是。”. 第417章 召集农民 对于妹子这句双关语,华弈忍不住脸色通红,笑道:“鬼丫头,去吧。我们自己来就是。” 妹子笑道:“行,领导请慢用。” 等那个服务员妹子一走,孟文天就如饿狼扑食,双手齐动,大肆吃喝起来。一大堆食物百分之九十进了他的肚子,华弈基本只吃了几根青菜:正在执行减肥计划的她如果不是孟文天强行要她吃,这些饭菜估计全部会进入孟文天的肚子。 华弈用纸巾揩了一下嘴边,对孟文天问道:“饭桶,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孟文天揉了一下自己的肚皮,说道:“真是太好吃了。人累了,就是吃饭香,什么都好吃。……,下一步,下一步就是你当县长的事了。你去上安东村和下安东村召集劳动力上坝抗洪啊。地方领导不都是这样的吗?” 华弈一愣,问道:“召集他们?……,下安东村的村民也许还好,说不定会过来。可是,上安东村的村民则未必,他们可是巴不得水坝垮掉。” 孟文天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你所想的这么鼠目寸光?这深山老林的,如果没有了水坝,这里不又变成了鸟不拉屎的对方?老人也许乐意,年轻人绝对不想,谁愿意过回头的苦日子?再说了,真要大坝垮了,他们那一百多亩田地立马变成了贫瘠的旱地,不但不能种水稻,就是种其他不需要太多水的农作物也只能是低产。”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信不信,上安东村的村民现在还在感激你,认为水库之所以泄洪放水,是因为你可怜他们,你替那一百对亩田地感到可惜,所以你才努力劝说水库领导同意泄洪的。如果你去喊他们过来,不说应者如云,但至少会有人感恩。……,再说了,山里人都淳朴,知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道理,怎么可能见死不救?村长夏树也是一个不错的村干部,我看他会帮你招呼的。” 见华弈点头,孟文天说道:“反倒是下安东村的村民有可能不来,因为很多家庭现在家里进水了,他们要抢救自家的财物,一时间忙不过来。不过,你放心,就是骗,就是打,就是拖,我也会弄几个村民过来。将来上级论功行赏什么的,他们才会有份,我可是在照顾他们,别到时候上安东村分补助、分奖金,他们没有就骂娘。” 华弈乐了,笑道:“这么快你就想出骗他们的理由了?你这个大饼画得好,他们应该会过来帮忙,至少那些村干部会被你说得嗷嗷叫。” 因为从办公楼前往上安东村不需要经过坝顶,孟文天只是嘱咐了她几句,看着她穿好塑料雨衣,然后在大楼下面就分手了,各自朝不同的村子走去。 孟文天动作迅速地上了大坝坝顶,一边往下安东村方向走,一边注意着坝顶那些人的抗洪动作。大坝上的抗洪比电视里大堤上的抗洪有所不同,这里因为是水泥坝体,不用锤击木桩什么的,但需要在坝体前面用木板组成一道防浪栅,也就是骆主任所说的防止坝体与浪头直接接触。 别看浪头是水组成的,但浪头的能量巨大,几米高的浪头如果直接拍击在坝体上会产生上千斤的力量,如果大坝有裂缝什么的,就有可能进一步把裂缝撕裂开。在大坝坝体前组成一道放浪栅,就能让浪头消除很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大部分拍打在木头、木板上,给大坝当了替死鬼。 就在孟文天前往下安东村去组织村民上坝时,省城的组织部长彭杰康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岂有此理!这种人简直就是土匪,完全是无法无天!为了弄一点名气让自己升官,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罪不可恕!” 旁边站着的副部长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马上站直后问道:“彭部长,我们怎么办?” 彭杰康扬起手里的纸厉声吼道:“对如此大胆妄为的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办?你还是组织部的领导吗?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你首先是国家的干部,首先是人民的干部,然后你才是某个人的部下。 你难道一点原则性都没有?你看看他,为了一点点私欲,竟然将本职工作全部抛到一边,将水利水电厅的传真电报同废纸,纵容手下的工作人员伤人,自己还抽出手枪威胁比她级别高的干部,这哪里还是一名组织干部?啊!下游千千万万的农民、工人,难道就比上安东村一百来号人还轻贱,几万亩几十万亩土地包括石目县县城难道还比不过那本来就应该淹没的一百多亩土地?” 显然,彭杰康得到了有关华弈等人在水库所作所为的通报。这是那个被华弈手枪逼走的通信室男子。虽然水库的交换机光缆不知什么原因中断,但水库的交换机出局线路是经过石目县走的,这条光缆中断只影响了水库和下安东村的对外通信。 而属于常恒县的上安东村的电话机装的是谷口镇的交换机,他们对外的通信并没有中断,通信室的男子被华弈用手枪逼走后,他就去了上安东村,利用这个村子的唯一一台电话把相关情况对外通报了:比如水库已经开始泄洪,比如华弈和她的手下要求他向水库下游发通知,要求沿河各县加强防汛、派更多的人员死守大堤等等。 当然,他在向省水利水电厅汇报的时候,也把华弈和孟文天的所作所为也一五一十地说了。说话的时候,也不免添油加醋一番。 谁叫华弈对着他脚底开枪,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屎尿都吓出来了呢?俗话不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吗?不能打他们,给他们点一点眼药应该可以吧? 说到这里,彭杰康是真怒了,他又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吼道:“马上给我起草文件!我要立即将她撤职!……,另外,你在文件里要求司法机关马上介入侦查,必须将这种害群之马坚决清除掉!从我们干部的组织中赶走!我们干部队伍决不需要这种胡作非为的人!哪怕她是女人,我们也不需要!” 彭杰康的样子不可谓不大义凛然,他的话不可谓不掷地有声。 但他手下副部长却知道自己的上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这种大义凛然是有针对性的,针对他不喜欢的人或团体。事实上,他并不真的为国为民或者一心为公,在他的亲友、同学时,往往灵活得好,有时候什么都可以变通,什么原则都可以放弃。 不过,副部长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敢说,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等待。 等狂怒的彭杰康稍微平息一些后,他才问道:“部长,她的级别是副处级,她目前的职位是代理镇长,我们……”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他话里的意思他相信彭杰康懂。 果然,彭杰康怒道:“我们组织部能够管全省的干部,难道她职位低我们就不能管,就不能直接下文撤她的职?”不过,他语气缓了缓,吩咐道,“给江德市组织部打电话,让他们马上下文,开除她的公职!必须一撸到底!” 彭杰康大手一挥,说道:“对这种为了个人名利而不顾一切的人,我们必须坚决打击!” 这时,他的秘书敲门进来说水利水电厅的叶厅长过来了。 看到叶厅长夹着公文包毕恭毕敬地进来,彭杰康很和蔼地从自己的办公桌后走出来,握着对方的手说道:“老叶,因为外系统干部的干扰,让你操碎了心吧?” 叶厅长苦笑道:“可不是吗?还是领导体谅我们。我们水利水电厅难做人啊。现在石目县领导骂我们,江德市领导骂我们,说我们在他们河道水位高的时候泄洪,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说如果他们的河堤崩塌的话,要我们水利水电厅负责,我们怎么能负责?怎么承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那可是要死人的。” 叶厅长继续倒着苦水:“我们跟谁说我们的冤屈啊?这根本不是我们水库要这么做的啊,是他们江德市地方上的干部用枪逼着我们泄洪的啊,我们水库还不愿意泄洪呢。现在谁不知道水就是钱,只要发出电了,谁不抢着要,我们哪舍得将它们白白放掉?” 彭杰康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叶啊,你这是向我诉苦,告我们组织部的状啊。不过,这个状告得好,是我们组织部做的不好,没有对干部把关。我们下面的领导竟然把这么缺乏素质的人安排到领导岗位上,根本就是失职,就应该追究责任。我也代表省组织部向你道歉,请你批评我们。” 叶厅长连连说道:“言重了,彭部长言重的。你们省组织部是抓全面的,怎么可能清楚清楚下面的某一个人。况且这个女同志以前也是有功劳的,只是不适合在地方上担任领导而已。再说了,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要暴露出来,问题就好了。”22 第418章 威胁铁路大动脉 他继续点着眼药:“这次为了夺取水库的领导权,这位警察出身的女同志竟然抽出手枪,用枪逼着比她还高一级的干部下命令开闸泄洪,这简直就是过去的军阀、就是一个为了升官发财而不顾一切的政治流氓!……,老领导,这次幸亏还有一位干部机灵啊,知道出来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否则的话我们还不蒙在鼓里呢。真不知道水库的电话联系通道是不是他人为切断的,或许切断电话就是就是为了她能在那里称王称霸。” 彭杰康脸色铁青,咬牙说道:“这次就是有天王老子罩着她,我们也要把她给揪出来!” …… 就在彭杰康这个组织部长发怒的时候,一个身穿军装的健壮男子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省长办公室,嘴里大声囔道:“你们地方政斧到底在什么,怎么狗屁人都可以当领导?” 省长的秘书尴尬地跟在这个军人的后面,有点无奈地看着省长。 省长看见来人脸色铁青,不由一愣,连忙笑了一下,挥手让秘书离开,一边快步走出来,一边说道:“呵呵,什么风把郭司令吹来了?请坐,请坐。” 郭司令将军帽一扯,重重地摔在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瞪着眼睛说道:“什么风?台风!你以为我郭井田愿意来找你们?愿意来找你许和春?不是!” 许和春亲自给郭井田倒了一杯水,说道:“郭司令,先喝杯水消消火。你要批评我们政府,我接受。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我现在可是糊里糊涂的。” 郭井田接都没接许和春递来的杯子,睁圆眼睛反问道:“那你许省长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 许和春笑了笑,将杯子放在郭井田的前面,说道:“如果你不说理由,恐怕我只能这么认为。” 郭井田抓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口水,手在嘴巴上一抹,说道:“江德市那个狗屁石常水库,你知道不?” 许和春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有印象。前年我和人一起去那里调研过。可水库与你们军队、与你郭司令有什么关系?” 郭井田瞪着眼睛说道:“怎么没关系?谁说没有关系?你也太官僚了吧?你还没接到京九线出问题了?” 许和春一下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京九线出问题?什么问题?姓郭的,你……你别玩笑吓我,这可是人命关天,影响到全国的大事!” 说话间,他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冷汗,这不是他胆小,实在是京九线太重要了,是连接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可以说是国家的生命线。一旦它出事,那绝对影响全国、震惊世界。上级一怒之下摘掉几个省级干部、部级干部的乌纱帽是完全有可能的。 郭井田冷笑道:“我开玩笑?我是一个开玩笑的人吗?我一辈子跟谁开过玩笑?现在江德市段的京九铁路线路基离水面只有零点三米,我们的军列线路也只有零点五米,而且水位还在上涨!” 许和春一听京九线还没有出事,不由大松了一口气,一边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还可以有解决的办法。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说着,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因为是多年好友,许和春也没有在郭井田面前装镇定,有什么说什么。 郭井田却讥讽地说道:“就庆幸了?……,我告诉你,你错了!” 许和春一听,心脏又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急忙问道:“又怎么啦?” 郭井田反问道:“你应该知道零点三米是多高吧?……,仅仅九寸高,而且现在省南、省中都在降大暴雨,江德市猴头山正在降强1暴雨,而且那里还发生了泥石流,这零点三米的高度几乎瞬间就会被洪水吞没!” 许和春脸色再次变了,但他随即问道:“猴头山那里不是有一个水库吗?” 郭井田冷笑道:“正是因为那里一个水库,我才来找你。我不知道是你们地方官员太愚蠢还是太贪财,竟然这个时候还不泄洪?姓许的,你到底管不管,如果不管,我马上就派军队接管那里,让我的军队将那个大坝给炸了!” 许和春愕然地看着郭井田,说道:“派兵去炸?……,怎么可能?”他走到对面墙壁上的全省地图,看着左下角的方向,说道,“水库的水位只要超过他们设定的警戒水位,他们就应该按流程泄洪啊,哪里还需要惊动你郭司令?” 郭井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让许和春面前一拍,说道:“你自己看!”他喝了一口水,说道,“好不容易有一个精明人看出问题很严峻,劝说水库开闸泄洪,可是我们有的领导竟然下发一个传真电报下去,要把那个人赶走,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哼!” 他掏出的纸正是那封由水利水电厅下发的、有主管水利水电的副省长签署意见的传真电报。 许和春扫了一眼传真电报,立即对外面喊道:“王秘书,马上通知成副省长、水利水电厅厅长到我办公室来!” 等王秘书答应后,许和春不解地问郭井田道:“京九线附近的洪水除了从那个水库过,还有其他路径没有?”目光扫向墙上的地图。 郭井田冷哼一声,说道:“我说许省长,我的许大人,你到底懂不懂水利常识?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一带的地形?石常水库的周围基本都是群山,只有石常水库那边是地势低的,就如一个盆子。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地形特点,我们怎么可能在那里建水库、建水电站?洪水只能从他们那里排,否则的话,除非我们请神仙过来,短时间内炸开几座山。” 许和春又问道:“老郭,既然洪水威胁到京九线,又威胁到你们军列专线,你们军队完全可以发函给水利水电厅,也可以直接给水库下令,要他们立即泄洪啊。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出马?” 郭井田气愤地说道:“现在石常水库成了孤岛,电话电话不通,路也被山体滑坡而阻塞。派人找到你们水利水电厅,你们这里的官老爷倒好,就给了我的手下这个传真电报,上面有副省长签字呢。……,你说我手下的小兵哪里敢跟这么大的官斗?他们没卵子,怕领导,只好把我这个老家伙喊出来。你以为我愿意丢下老脸跑到你这里来哭求?” 许和春听了两道眉毛皱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主管全省水利水电工作且担任全省抗洪抢险总指挥的成副省长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水利水电厅的叶厅长。王秘书没有通报,直接将他们带了进来,只在进来后才说道:“首长,成副省长和叶厅长到了。” 许和春劈头问道:“叶厅长,江德市石常水库目前的情况你熟悉吗?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问话的时候,他用手示意成副省长入座。而旁边的郭井田却眼睛炯炯地盯着叶厅长,就如一头豹子待机而噬。 叶厅长见得几个大领导都在这里,不由有点慌乱,心道:果然是石常水库的事情!那个姓华的臭三八真是不省心啊。区区一个代理镇长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把省里的高官都扯出来了。 他马上回答道:“报告许省长,石常水库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主要是前段时间那一带干旱严重,去年过年的时候连发电的水都没有,石目县的干部群众对此意见很大,而且我们也收到了江德市以市政斧的名义发来的批评意见,批评我们输出的电力太少了,根本满足不了当地生产、生活所需。 汲取以前的教训,水库领导班子认为应该趁目前下雨量大的好时期多蓄积一些水源。根据他们的请求,我们水利水电厅经过分析论证,基本同意他们保留较高的水位的建议。 而常恒县谷口镇代理镇长华弈同志却从个人私利出发,强行要求水库方面泄洪。最为恶劣的是就在两个小时前,她竟然夺取枪支威逼管委会主任,不顾下游水位高的情况而强行命令开闸泄洪。我们水利水电厅就此情况已经向组织部门提出请求,请求有关部门对该同志采取必要的处分……” 突然一声巨响在旁边响起,叶厅长一愣,慌忙住了嘴。 郭井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然后指着叶厅长大声咆哮道:“放屁!真是一派胡言!大白天竟然有你如此颠倒黑白,真是咄咄怪事!” 成副省长张口结舌地看着愤怒的郭井田,可怜的叶厅长更是双腿颤抖着。 最后还是成副省长先反应过来,不满地问道:“郭司令,叶厅长是根据事实向领导汇报,我认为他的汇报是实事求是的。你怎么如此……生气?” “态度”二字临时换成了“生气”。 “怎么着?老子就是这个态度!”郭井田也不管成副省长的脸如何发黑,他对叶厅长连连冷笑道,“哼哼,实事求是,好一个实事求是!……,那好,我问你叶厅长,现在因为石常水库保持高水位而导致我们的京九线受到洪水的威胁,算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军列线因为洪水威胁不管运输军事装备,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419章 热锅蚂蚁 叶厅长脱口问道:“怎么可能?” 郭井田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体一下窜起来冲到叶厅长的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又不可能?你是说我这个省军区司令在你叶厅长面前说谎话,你以为我这个司令没事干专门来诬陷你这个狗屁水利水电厅厅长?……,你说你够资格吗?哼!” 叶厅长脸上冷汗直冒,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看着自己的手下吃瘪,想起郭井田刚才骂过自己,成副省长心里很恼火,大声说道:“郭司令,无论是京九线还是你们的军列线路受灾,与石常水库保持正常的高水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当时大坝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 “你放屁!什么叫正常的高水位?”郭井田可不管你是谁,除了买省长许和春几分面子外,其他人在他眼里根本都不够看。 被郭井田骂放屁,成副省长的脸成了猪肝色,眼里全是怒火。 这时,只见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就走了进来,他拿着一张纸对成副省长说道:“首长,这是江德市组织部抄报过来的有关撤销常恒县谷口镇代理镇长华弈职务的处分决定,彭部长说请你圈阅一下。” 成副省长刚伸手去接,却被郭井田一把夺了过来,他讥讽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们地方政斧的办事效率这么快了?那个加强水库管理的传真电报也是瞬间而就,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人家生死不知,你们就将她的职撤了,我真是佩服你们啊,哼哼!” 他将那纸处分快速地扫了一眼,再次冷笑道:“哼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持枪威逼?不持枪威逼,你们会听她的吗?……,姓叶的,你应该对石常水库的事情清楚把,那你给许省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被郭井田愤怒的双眼瞪着,叶厅长全身都长了鸡皮疙瘩,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厅里不知道,这是江德市组织部下的文……” 郭井田怒道:“放屁!刚才你进来的时候不就大声说着这个姓华的逼人开闸泄洪吗?现在怎么又说不知道了?” 成副省长见叶厅长被郭井田骂得不敢说话,就插言道:“郭司令,请注意你的身份。人家好歹也是一厅之长,你说叶厅长不了解情况,你说姓华的没罪,难道你就了解情况,我们叶厅长就有罪?” 郭井田反问道:“刚才我说了姓华的无罪吗?我说了水利水电厅有罪吗?我是军人,心里没有你们那么多的道道。我不追求过程,我只看结果。现在我们京九线和军列线路形势危急,那么这个姓华的要求开闸泄洪,就是有功! 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已经请示上级并得到授权,如果危及京九线和我们军列线路的洪水继续上涨,我完全可以下令军队强行接管石常水库并将大坝炸平!那时候承担责任的可不仅仅是这个水库的领导,还有你这个牛皮哄哄的叶厅长!也有某些不了解情况就乱批意见的人!” 成副省长虽然比郭井田的级别第一级,但两者互不隶属,他可不怎么怕他。听了郭井田的话,他也讥讽地说道:“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孩子?” 郭井田怒气勃勃,转头对许和春吼道:“姓许的,你跟这几个蠢东西说说,老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玛个逼的。” 郭井田的骂声让所有人张口结舌:他竟敢当面骂省长! 虽然许和春没有说话,但成副省长、叶厅长见了郭井田的态度就知道石常水库真的麻烦了,心里不由慌乱起来,就是成副省长也开始流出了冷汗:如果真是郭井田所说,叶厅长丢官是肯定的,他这个主管水利和全省抗洪抢险的副省长又何尝没有责任? 大家正尴尬的时候,又有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惊慌地冲了进来,对叶厅长说道:“叶厅长,石目县有紧急情况汇报。” 说着,他递了一张纸给叶厅长。因为他只是厅长的秘书,面对几个常委,心里很紧张。 叶厅长扫了那张纸一眼,本来煞白的脸色变得更白,脱口说道:“怎么会这样?” 成副省长见状,连忙夺过纸张快速看了起来,尚未看完就脱口说道:“怎么会这样?”慌乱之色明显写在脸上。 许和春问道:“怎么回事?” 郭井田则没有许和春的矜持,再次粗鲁地从成副省长的手里夺过纸张,刚一看就冷笑起来,看着纸张念道:“目前发现并确认水库的泄洪渠因为泥石流而堵塞。现在水库下游的河水暴涨,我们怀疑石常水库已经垮坝……” 念到这里,他看着成副省长和叶厅长嘲笑道:“哼哼,这个消息对你们应该是好事哦,正好给了你们推卸责任的借口,是不?泄洪渠因泥石流而堵塞,水库的水走了不泄洪渠,所以大坝应该垮,所以你们没责任,对不对?” 一声声冷笑如钢针般刺向某些人的心脏。 成副省长慌乱地说道:“我一个副省长有多大的责任?现在我们都不在想办法吗?” 省长许和春稍微思考了一下,立即说道:“好了,大家别争一些没有用的。现在我命令!” 等所有人都严肃起来,许和春脸色异常严肃地下令道:“记录命令:一、立即通知召开抗洪救灾会紧急议,立即研究部署石常水库下游防汛和群众撤离方案。二、省军区立即派出部队加强京广线的严防死守。三、石目县、常恒县、源图县立即进入紧急状态。各县必须组织所有劳力全部上堤,严防死守河道两侧大堤。四、命令江德市驻军派出精干队伍携带无线电设备立即进入石常水库,查清石常水库当前情况,三小时内必须建立起与省防汛总指挥部的联络通道。” 省长许和春继续有条不紊地命令道:“五、命令省市两级立即成立应急指挥部,省里由我任组长,郭司令、成副省长任副组长,相关厅局一把手任组员。组员还包括常恒县谷口镇代理镇长华弈。她叫华弈吧?这个同志有眼光、有魄力、敢于坚持原则,让她参入省应急指挥部里。” 成副省长心里还想提醒华弈已经被江德市组织部撤职,就算没撤职,她也没有资格与省厅局领导并列。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许和春的命令在第一时间传达到了下面各级单位。 接到省里紧急通知的江德市领导傻眼了:华弈只是一个代理镇长,级别也只是副县长,她怎么可能成为省救灾抢险应急小组的组员,与厅局领导并列。省组织部长彭杰康不是才吩咐我们把她的职位给开除了吗?这……这……这如何是好? 不只是江德市的领导傻眼,省组织部部长彭杰康更傻眼,看到秘书拿进来的文件,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才坐上副省长位置没几天的华国楠怎么一下跟许省长、郭司令这么好的关系了?以至于他们根本不顾及我这老部长的脸皮? …… 石目县的领导判断大坝垮了,但大坝并没有垮,石目县只是从河道突然增加的水里判断出来的。大坝真要垮了,远不是他们所看到的水量。 不过,石常水库确实进入了最危险的时刻。 因为泄洪渠因泥石流而堵塞,上游的来水很大,即使大坝的五个泄洪闸全部开启,但水库的水位还是在人们惶恐的目光和惊悸的心情中不断上涨。现在水面离坝顶仅仅几厘米的差距,加上风浪,不仔细看根本就以为水面与大坝坝顶平齐了。 此时,被几个省领导念叨的华弈就如柱石一般稳稳地站在大坝上,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镇定自若地安排水库职工和刚刚组织起来的当地百姓正在搭建防浪栅。 孟文天更没有闲着,他不但与其他劳力一样站在水里搭建防浪栅,眼睛的余光还不时注意着不远处的华弈,每当大浪打过来,他不是提醒她注意就是盯着她,生怕她被大风刮倒、大浪冲倒。 …… 晚上十一点左右,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满脸兴奋地冲进省应急指挥部:“报告!我们与石常水库联系上了。” 虽然还不知道大坝的情况,但坐镇指挥的许和春、郭井田等人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相互对视一眼后,郭井田问道:“军队已经到了库区?” 秘书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尴尬地说道:“是!他们在水库与省防汛指挥部之间架设了无线电通信,而且他们还帮助石目县电信局修复了被雷打坏的光端机,水库到外界的光缆通了。……,对了,水库现在的总指挥华弈给省里发来了一份传真。” 郭井田听说是军队抢修好的线路,嘴巴咧开,总算开心了一些。他不等许和春说话就大声命令道:“念!” 秘书先看了许和春一眼,然后大声念道: 第420章 劫后余生 “尊敬的省市领导和各位首长。我叫华弈,是常恒县谷口镇代理镇长。为了让领导更快捷、更详细地了解石常水库的情况,在通信恢复之即本人特发此传真。 经过军民和专家的奋力拼搏,大坝终于保住。目前大坝的裂缝已经得到控制,大坝的水位不再上涨,水位暂维持在离坝顶约六厘米处。我们在此向领导保证,一定全力以赴保住大坝不垮,坚决做到‘人在坝在、坝垮人亡’,以大无畏的精神战胜这次自然灾害。 然而大坝的险情尚未真正解除,虽然我们知道下游汛期非常紧张,但大坝的所有泄洪闸依然不能关闭。依专家估计目前这个下泄量至少保持二十四小时才能逐渐减少,敬请领导通知下游做好长期抗洪的准备。 据已经成功预测了今日午后有暴雨的气候专家预测,库区流域可能还有较大规模的降雨。为安全起见,本人赞同并转达一位气象专家的建议:在想方设法疏通泄洪渠无果的情况下,我们建议上级领导考虑将石目县鲑鱼村作为临时蓄洪区,紧急疏散群众后炸开此段地域大堤,以缓解洪水对大坝的巨大压力。……” 听到传真里说大坝已经保住,省应急指挥部所有的人都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石目县的水利专家根据河水流量已经推断出来,但没有这份发自大坝的传真电报来得踏实。 就连成副省长禁不住感叹道:“真是岌岌可危啊。如果不提前开闸泄洪,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连连揩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庆幸啊。 水利水电厅叶厅长面如死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止都止不住。 危险解除,郭井田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说道:“这个女娃娃识大体,有魄力,不居功,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要撤她的职。难道他们就容不得做实事的人?” 话里依然少不了他的冷嘲热讽。 许和春省长没有理这个牢骚满腹的家伙,他拿过传真纸扫了一眼,对秘书命令道:“马上接通水库电话,我要和华弈通话。” …… 华弈与许和春省长说了什么,孟文天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她从大坝顶上的民警值班室出来后,小脸激动得通红,一点也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孟文天刚才水里爬上来,身上湿漉漉的,她就一下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连连说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孟文天笑道:“谢什么啊,我俩谁跟谁啊,是不?” 大坝在无数人的注目中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在军队的帮助下,经过一夜加半天的苦战,人们终于将被泥石流堵塞的泄洪渠疏通,泄洪渠也终于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大坝比专家预计的时间更快地转危为安。 至于京九线和军列线路也在军民大力抢堵下也安全渡过危险期。 随着降雨量的减少,水库的水位开始加速下降,等石常水库水位降到了警戒线以下后,泄洪闸也逐步被关闭。 却后余生的人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下午,附近无数的农民自发地前往水库,向华弈等人表示感谢。特别是下安东村的农民更是视华弈为救命的恩人,给她个人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书写四个字“救命观音”。 就在华弈准备离开水库回镇里工作时,上级又发来紧急通知,通知说省里的领导将前来看望坚守水库一线的同志们,点名要求华弈等人留下。 本已经很难为情地接受农民感谢的华弈得知省里领导来慰问,心情更是激动也更尴尬,她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多,不值得被人们如此尊重、不应该被省里的领导表扬。她觉得自己偷窃了孟文天的劳动成果,偷窃了他的心血。 这一切都与孟文天无关,因为他早就在第二天上午坐周卫东的车回到了南岭一中。因为距离远,路又不好走,特别是谷口镇那段盘山公路和隧道花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们的车达到学校是,学校食堂都快关门了,孟文天说了好几箩筐好话,食堂的师傅才找到一些剩菜给他,让他吃完了这餐中饭。 下午,他端坐在教室里参加学校组织的摸底考试。 因为他耽误了上午的考试,下午的考试之前被班主任马清泉狠狠批评了一顿。 同时,他也被同一教室的姚小妍好一顿埋怨。 她埋怨的内容只有孟文天清楚:不但埋怨他没有及时参加考试,埋怨他昨晚没有接她的电话,更埋怨他被华弈那个妖精给缠住了,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 虽然被批评被埋怨,但孟文天心里很爽,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努力,石常水库没有垮,石目县的农民没有遭受惨烈的水灾,更没有人因为水灾而死亡。 想想真是太美妙了。 下午考的是数学和语文,孟文天感觉自己完全是超水平发挥,他相信成绩绝对不错,数学或许是满分,而语文最多在作文那里扣上几分,如果老师要求严格的话。 下课铃刚响,姚小妍就抓住自己的书包,不顾正在收卷的老师朝孟文天冲过来,一把将他抓住,一边往外拖,一边命令道:“走!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两天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连手机都打不通!” 孟文天只好从座位下面拖出装着换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的行李箱,然跟着她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他转头朝任子强、林博歉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被“绑架”了,不能跟他们去玩篮球。 这可是上一堂数学考试之后休息的时候说好的,而且当时姚小妍也在旁边听到了。 任子强、林博显然理解孟文天的窘境,林博还很大方地说道:“去吧,去吧,好好跟嫂子交代,男人犯了错误就大方承认,女人宽容得很,不会吃醋的。” 孟文天很是愤怒地瞪了这个损友一眼,然后跟着姚小妍走了,走出教室好远了,孟文天笑道:“小妍同学,矜持一点,淑女一点,这样不好,有损你青春玉女形象。” 姚小妍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改抓为揽,两手抱住他的胳膊,身子靠着他,张牙咧嘴地说道:“淑女?淑毛啊,一天到晚能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你说,我怎么淑女得起来?” 孟文天乐了,右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想我了?” 姚小妍哼了一声,但随即说道:“别自恋了,谁想你啊,我是想你的歌了。你知道你的歌有多火不?现在到处都能听到你的歌!……,别打岔,你还没跟我交代,你这两天跟她在干什么,怎么连手机都打不通?说!”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我可是在救国救民啊。” 姚小妍掐了他一把,说道:“说人话!……,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两个在家苦苦等你,你却跟别人鬼混,你对得起我们两个吗?” 孟文天一愣,转头看着她,期期艾艾地问道:“什么两个在家……,你……你们……” 姚小妍又掐着他胳膊上的肉,一边旋一边娇羞地说道:“我叫你瞎想,我叫你自恋,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孟文天连忙说道:“我没有瞎想啊,我没有做梦啊。” 姚小妍哼哼两声,说的:“还说没有,眼睛都是色光了,我……我……,我告诉你,孟文天,如果你跟那个姓华的乱来,我们……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孟文天说道:“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和她绝对是冰清玉洁……” “还冰清玉洁?别污辱这个词!”姚小妍的小脚在他脚面上狠踩了一下,说道,“凌晨几点,我都打不通,你……你还说冰清玉洁?!” 孟文天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过来人的他知道像姚小妍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最容易多愁善感,最容易疑神疑鬼,特别是当她自认为自己对对方的爱远远超过对方对自己的爱时,表现尤其明显,生怕自己的付出最后变成一场恶梦。 他正要安慰她,却突然感觉对面射来一道凌冽的目光,不由抬头看出。只见高三5班班主任舒月娥正讥笑地看着自己,他连忙拍了姚小妍一下,说道:“舒老师看着呢。” 舒月娥是孟文天和姚小妍以前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因为孟文天得罪了她,被她从高三5班赶到了全校最垃圾的班级高三12班。而姚小妍则是通过老师王茹雪找关系调离高三5班,而主动跑到高三12班的。 姚小妍哦了一声,抬头看了舒月娥一下,但随即将目光移开,就似没有看见似的:这小妞心里可恨着她,赶跑孟文天比赶跑她自己还令姚小妍不爽。 孟文天倒对舒月娥没有太多的恶感,不管怎么说,她家曾经借钱帮过自己的父母。他朝她笑了笑,说道:“舒老师好。” 舒月娥冷笑道:“我不好。……,孟文天,这次考试怎么样?因为害怕排名,所以上午的考试都不敢考了吧?” 第421章 惊人的数据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姚小妍却怒道:“你不好,有病啊?既然你有病,那你去医院治疗啊,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舒月娥一张扑克脸一下气得铁青,指着姚小妍道:“你……你……你忘恩负义!” 姚小妍冷笑道:“笑话!你对我有什么恩?你以为你当过我的班主任,你就给了我恩情?真是好笑,教书只是你的一份工作而已,如果学校不发你工资,你会当老师,你会当班主任?你不当我的老师不当我的班主任,我一样有老师一样有班主任,干嘛要感你的恩?” 说到这里,姚小妍对孟文天说道:“文天,你可不要滥情哦,更别信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鬼话,人家只不过也是为了挣一份收入而已。有些老师最多就是懂某一方面的书本知识而已,真要在社会上闯荡,连自己都养不活,而且有的所谓老师,心理非常阴暗,学生真要学他们的,非毁了一生不可。” 舒月娥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手指着姚小妍,嘴唇哆嗦着:“你……你……” 孟文天对她说道:“舒老师,别生气,她说的只是个别老师。大多数老师还是付出了更多额外的心血的,并不只是把教书当成一份职业……” 他的话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讥讽,让对号入座的舒月娥差点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学校的放学喇叭响了,一首孟文天异常熟悉的歌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著。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听到这首歌,姚小妍冲动地抱住孟文天的腰,动情地说道:“文天,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 还有点清醒的舒月娥这下真的晕了过去,身体软软地滑下,无力地靠着走廊的墙壁。 孟文天正要查看,见两个收完试卷老师跑了过来,他就没有再上前,而是带着姚小妍离开了教学大楼、离开了学校,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可以说,孟文天他们是踏着一路《我的未来不是梦》这张专辑里的歌回家的,无论是路边的饭店、商店还是路上的车辆,都在播放《我的未来不是梦》、《花心》、《常回家看看》、《大约在冬季》…… 虽然这些歌都是孟文天剽窃的,但他还是感到很自豪。 一直紧紧揽着孟文天胳膊的姚小妍不时问一句: “怎么样,很得瑟吧?” “是不是眼睛在往上移,马上眼高于顶了?” “哇,这句歌词真好听,你怎么想到的。” “真的好奇怪。文天,你的作文写得也只是马马虎虎,可你创作的歌词怎么这么好?” “我都崇拜死你了。你收了我吧……,呸!骗你的哦,你可别多想。” 孟文天对她的话基本无视,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回到她的房子,两个人就急不可耐地上网了。 一边等待笔记本电脑打开并联网,姚小妍一边说道:“你应该知道了吧?这一周周延的这张专辑都排名第一了。”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是当然。它上市的第一天,新增数量就是第一。只是因为舒兰英他们的专辑以前卖的多,这才没有占据第一名。”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这两天它每天卖出多少?” 姚小妍笑道:“你猜!看你猜得准不?” 孟文天说道:“榜单上每天卖四万!……,有吗?” 姚小妍笑道:“你倒是很自信啊。开口就是十二万张,每天。” 因为这个榜单是清源音像公司的网站,它的销量大约占全国销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网站销售四万张,就相当于全国卖十二万张,超过周延的上一张单曲专辑《最炫民族风》了。 孟文天一愣,问道:“难道没有?” 姚小妍笑道:“再猜!” 孟文天说道:“四万五!” 姚小妍乐了,推了他一下,说道:“你怎么越猜数字越大?” “那当然,我对它有信心啊。”孟文天点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鼠标,说道。很快,他开始了吹嘘,“你也不看看周延是谁,我又是谁,销量少了好意思?” 姚小妍说道:“你是谁?还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呵呵,别的歌手要听了你的话,还不气得吐血?” 当清源音像公司的网站打开,孟文天的眼睛一眯,惊呼道:“我的天,这么多!” 榜单的第一名已经套红,上面的数据一个晃着眼睛: 第一名,《我的未来不是梦》,周延,149709张。 第二名,《妈妈的烧烤摊》,舒兰英,25743张。 第三名,《奔跑吧,我亲爱的》,付颖玉,22751张。 第四名,《买和卖都是心》,郭辉,20892张。 第五名,《绿树青草小溪水》,谭燕燕,18093张 这一周到今天中午更好榜单数据为止,竟然高达十四万接近十五万张!是第二名舒兰英专辑销量的五点八倍! 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日星期三,因为数据分别在中午十二点和晚上二十四点更新,也就是两天半的数据。这么一这算,周延的这张《我的未来不是梦》相当于每天增加销量近六万张,再推算到全国的话,则这张专辑每天的总销量是十八万张! 远超上一张专辑《最炫民族风》的单日最高销量! 而第二名舒兰英的《妈妈的烧烤摊》,每天的总销量只有三万多一点点。第三名付颖玉的《奔跑吧,我亲爱的》,每天的总销量只有两万七千多张。 事实上,无论是舒兰英还是付颖玉,他们的专辑销量不但没有因为周延的专辑销量多而减少,反而因为周延的专辑大火引起了更多听众的注意,带动了其他专辑销量的增加,只是增加得不多而已。 姚小妍也伸着脑袋看着,惊讶地说道:“哇,有涨了,昨晚我看了,昨天一天还只增加了五万六千多呢,前天好像是五万四千不到五万五千的样子,今天上午就增加了三万七千六百张,今天应该能……肯定能达到六万四千张!明天说不定销量能超过七万。” 很快,她惊讶地朝孟文天挥了挥手指头,说道:“三七二十一,一天全国总销量就是二十多万,一周就是一个白金,呵呵,还远远超过一个白金。” 看了这个榜单,孟文天又去看那个天籁金曲周点播排行榜榜单。果不其然,这个榜单被孟文天的歌刷屏了: 第一名,《我的未来不是梦》,周延,32134次。 第二名,《花心》,周延,27453次。 第三名,《常回家看看》,周延,袁慧,19870次。 第四名,《大约在冬季》,周延,15186次。 第五名,《一剪梅》,周延,14012次。 第六名,《冬天里的一把火》,周延,12915次。 第七名,《最炫民族风》,周延、袁慧,11191次。 第八名,《朋友》,周延,10576次。 第九名,《妈妈的烧烤摊》,舒兰英,9190次。 第十名,《不要说拜拜》,谭燕燕,8405次。 而网络上对周延的歌更是好评如潮,再也不见之前对周延的质疑了。有的人甚至说如果这张专辑里只有八首歌就好了,那就是有史以来最好最伟大的专辑。另外那四首歌根本与这八首歌不是一个档次,降低了这张专辑的水平,真不知道天机传媒怎么想的,干嘛费力不讨好。什么叫画蛇添足,这就是真正的画蛇添足! 写这些话的人似乎不知道他们在打某些乐评家的脸,要知道周延的专辑刚上市的时候,那些专家可是断言周延的专辑只有那四首歌才有可能唱出一点点名气,不至于让周延的专辑惨淡收场,其他八首歌除了《最炫民族风》有点用,其他都是毫无用处。 这脸真是打得啪啪响啊。 “咦——,花心大萝卜总算舍得回家了?”当两人正在电脑上看着有关周延专辑的八卦新闻时,王茹雪老师打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孟文天,她就大惊小怪地说道,然后将手里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进洗手间去了。 孟文天看了姚小妍一眼。 姚小妍笑道:“看什么看,你本来就是花心大萝卜。跟着一个女人出去好几天,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发生点什么,谁会相信?除非你不是年轻帅哥或者她不是美女。” 孟文天苦笑道:“你这人生要求也太低了吧?今后你参加工作了,与男同事出差几天,难道就会发生点什么?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说话间,孟文天关了刚才所看的网页:他不想让王茹雪知道他如此不务正业,一个高中生还创作歌曲。 显然,姚小妍也喜欢孟文天这么做,在她看来,她和他一起守着这个秘密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她知道孟文天能创作且创作了风靡全国的歌曲,而王茹雪不知道,这就说明自己在孟文天的心目中有更高的地位,不是吗? 第422章 断货!断货! 王茹雪从洗手间出来,瞪着孟文天问道:“小子,你那个cg视频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你做了多少工作?” 孟文天老实说道:“我这几天很忙,还真没做这个事情。” “什么?你竟然没做一点事?真是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王茹雪很是夸张地冲过来,就要拧孟文天的耳朵,脸却对着姚小妍,说道,“姚小妍,你就这么放纵他?他是在外面鬼混呢!鬼混得连正经事都忘记了!打他!狠狠地打他!” 孟文天低头避开她伸过来魔掌,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哪里鬼混了?我可是一直在看教课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两天在举行摸底考试。……,行了,行了,别闹了,明天还有三门课要考试呢,我上去洗澡看书去。” “不许去!”两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王茹雪命令道:“就在这里洗澡,洗完澡就在这里做事!……,一个年轻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怎么行?我作为你的老师,必须监督你。” 不过,在孟文天的坚持下,她们还是放了他,让他回自己租住的房间洗澡、看书、休息。 看到他出现,同处一室的室友马连道、何佳军很是惊讶,两个人就如小孩子似的,缠着他一阵好问。 就在孟文天跟室友快乐地聊天是,远在京城的天机传媒公司的高管们痛苦并快乐着。 快乐是显而易见的,周延的专辑太火了,火得大家都措手不及。即使是坚持要给周延的专辑留下生产线备用的舒恒也目瞪口呆:专辑一天十八万多张的销售量,而且还在上涨,则怎么可能?不说以前周延的专辑一天最多也八千,就是当红歌手的专辑一天也最多卖两万张。就算其他公司,就说那位这两年红遍半边天的谭燕燕,她的专辑日销量的最高峰也不过卖了十二万张,当时可是惊呆了乐坛所用人。 现在倒好,沉寂多年的周延一下子冲破了谭燕燕的纪录,而且还超过这么多,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更主意的,这个纪录还在改写!每天销售二十万张并非是天方夜谭,五天就是一个白金! 我的天,这也太吓人了! 现在虽然是下班时间,但公司市场部的人员和所有高管都呆在公司,因为打电话找他们的人实在太多:这些人无一例外就是要周延的专辑,请求他们马上发货给他们。 这就天机传媒痛苦的原因:因为他们手里没有货了,八十万张备货有一部分被分配到各地销售点,而其他的都早已经被人上门给运走了,不,应该说是抢走了。 现在急着提货的人开着卡车就等在制作厂外面,只要下了包装生产线,这些专辑就会被人抢运到他们自己的车上。 京城东区销售告急! 京城西区断货! 皇津没有货了! 沪海市明天上午就会卖断! 五羊市急需补货! …… 第二天孟文天继续去学校进行摸底考试,记忆力超好且理解能力很牛的他对于这种考试,没有感觉多少难度,很容易就应付过去了。 考完摸底考试,孟文天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租住的房间里仔细阅读和研究王茹雪给的计算机论文,编制cg视频竞赛的程序,偶尔也看看高中教科书。 期间,他跟母亲打过几次电话,询问大楼的装修和电器城的准备情况,也不时跟岳梦洁、郭秋兰通电话,了解汽车研究所的相关进展,另外,他也接到了京城舒毅的电话。 那小子异常兴奋和激动,不等孟文天询问,这家伙就把周延的专辑卖得如何火,现在公司如何为了加大专辑的生产量而煞费苦心、自己的哥哥如何被公司的人夸赞说他有眼光,等等情况都说了一遍。 他还告诉孟文天,天机传媒为表彰他发现了孟文天这个天才,决定奖励他五十万元。 最后,他才说自己打电话的目的:第一,公司希望与孟文天签一个排他性的合作协议,也就是公司愿意无条件给孟文天一笔资金,只要孟文天不向天机传媒以外的人提供创作的歌曲。第二,舒毅希望孟文天能给他女友袁慧创作两首歌曲。 说完目的,他问他现在可以过来不?会不会打扰他复习? 孟文天对于复习啥的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这次高考无论如何都不会考得太差,虽然考上国家一流大学也许有困难,但考上一本上一个重点大学并不难。 事实上,他应该有这份自信,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就让他的班主任老师马清泉、高三5班班主任舒月娥大吃一惊,甚至连校长都惊动了。 孟文天的成绩之所以惊动校长,还是因为舒月娥闹出的动静。不知道为什么,舒月娥总是看孟文天不爽。想起他,她心里就咯得慌。 这不,当高三年纪组的阅卷一完成,她就急不可耐地朝马清泉阴阳怪气地问道:“马老师,你班那个暴发户学生这下考得怎么样?” 这话问得马清泉有点恼火,因为大家都知道孟文天因为迟到,第一天上午的两门课根本没有考,那两门课可是有两百五十分的分数,也就意味着孟文天的分数只能在剩下的五百分中争取,因为总分是七百五十分。 孟文天就是考的再好,也不过是五百分,名次在南岭一中这种省重点中学,其排名绝对是下等分数。如果按平时的考试分数排名,其名次至少排到六百名以后,更何况孟文天不可能考五百分满分,其排名自然就更落后了。 如果舒月娥是一个稍微大方一点的人,根本就不会询问马清泉有关孟文天成绩的事,这不明摆着是揭人疮疤吗? 马清泉心里虽然恼火,但知道舒月娥的性格,只好忍住内心的不快,说道:“他的成绩再怎么差,应该不会拖我们高三12班的后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高三12班本就差生班。舒老师,你不会又要把他们要回去吧?” 舒月娥很不爽马清泉的回答,在她心目中,马清泉应该抱怨孟文天,应该骂上孟文天几句,要知道现在高三12班的成绩在稳步上升,如果孟文天正常考试的话,说不定能拉高三12班的成绩一下。 舒月娥冷笑道:“就他这种垃圾,高中就谈恋爱的人,我才不会要。别看他有几个臭钱,我敢断定,他今后不是混混就是流氓。” 马清泉还没有反驳,旁边一个老师看不过去了,说道:“舒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说人家只是一个孩子,就算做错什么,我们不应该这么诅咒,不应该幸灾乐祸,作为老师我们应该帮助他。他有钱不是好事吗?能够帮助同学,能够提高大家的成绩,很好啊。我很看好他!” 舒月娥大怒,说道:“你看好他,那你把他请到你们班级去啊。……,哼,你就是看中了他的那几块钱吧?” 这个老师说道:“不说我没有想他的那几块钱,就算我想,我怎么就不行?总比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好恶而不惜耽误孩子的前途吧?这么多老师,估计也就是你姓舒的能做得出来,把他往成绩最差的班级赶。幸亏孟文天自己争气,也幸亏他有马清泉这么一个好老师,否则,他还真有可能被你毁了。” 舒月娥大怒:“你……” 马清泉自然不想舒月娥的怒火转移到那个帮助自己的老师身上,他冷笑道:“舒老师,你怎么啦,难道你还能开除老师不成?对了,我在这里还真要感谢你呢,除了你给了我班一个改善学生组织纪律的人,你还给我们送来了一个成绩尖子。我想这次姚小妍的成绩应该站稳了全校十名之内吧?” “姚小妍?全校十名?不可能!”舒月娥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她怒不可遏且气急败坏地叫道,“不可能!她那种浪蹄子,现在一门心思谈爱,向其他男人发骚,她的成绩怎么可能还提高了?” 马清泉还只来得及瞪着舒月娥,旁边一个女老师就仗义执言了,对舒月娥说道:“舒老师,你这话说的太没品了吧?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怎么这么说她?就算她喜欢孟文天,那也是孟文天有魅力,也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表现。刚才我看了她的英语成绩,就是满分!我也看好她,她一定能挤入前十名。” 舒月娥的话犯了众怒,大家纷纷放下自己手头的统分工作,为姚小妍寻找各课的分数,然后将它们加到一起:732分! 虽然全校的最后名次没有出来,不知道最终排名是多少,但这个高分足以让舒月娥哑口无言,因为她如果能够保持这个高分的话,足以让她报考国内任何大学。 舒月娥讪讪地说道:“哼,谁知道她这次是不是蒙的?就她现在谈恋爱分心,她到了真正高考的时候如果分数不下降,我的名字倒着写!” 第423章 成绩打脸 她内心其实很后悔了,后悔自己在王茹雪的逼迫下将姚小妍放走了,如果她不走,自己班上不就多了一个考上全国一流大学的学生?不但我有了更多的名气,而且学校还会发一笔不小的奖金给我啊。 老师们都喜欢提前统计自己班上平时成绩最好的几个学生,等姚小妍的成绩统计出来后,他们都迫不及待地统计自己班上那些尖子生的成绩,就是舒月娥也不例外。 很快,七百分以上的学生被各班老师分别统计了出来。不愧是省重点中学,十几个班级超过七百分的人一共有三十七个,而超过七百三十分的有六个。 姚小妍全校第六名! 而马清泉也很快找到了孟文天的所有分数,他的总分为491分,也就是说剩余考试中,总分五百分,他只丢了九分! 不但舒月娥看到后大呼不可能,就是马清泉也目瞪口呆:五百分总分只丢了九分,如果他参加了全部考试,那他的总分该有多少?按比例,他只丢四份到五分,岂不总分可达736? 就算前面二百五十分他丢九分,不,就算他丢掉十八分,那他的总分也有七百二十多分啊,这不进入全校前十名了吗? 不可能啊! 舒月娥大声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肯定是有人得了他的好处,故意把他的分数提高了!” 他这话一下激怒了所有人,大家一齐对她声讨起来: “胡说八道!考卷都是蒙上了名字的,谁知道他的是那一套卷子?” “每一个班的卷子都是随机抽的,你难道不知道?” “语文卷的作文都你阅卷的,我看看……,你看,你给的他的作文分是满分,那你是不是收了他的钱?” “是吗?哈哈,真是打脸啊。” …… “我给的作文满分?那满分的试卷是他的?不可能!”舒月娥大叫道,“不可能!满分卷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他写的字我认识!” 事实上,她认识的只是孟文天以前的字,自从重生之后,孟文天的阅历一下增加了几十年,他的字也承接了他上辈子成年之后成熟的笔迹,与高中生拙劣的笔迹有明显的区别。 当老师将她评阅的语文试卷摆在她面前,她不但没有闭嘴,反而断言孟文天找人代考了。 这让马清泉很无语,他可是认识孟文天最新字迹的人,也看到孟文天写过字,当时还惊讶他的这个学生年纪轻轻怎么会写出这么一笔老练的字来。 其他老师也都看疯子似的看着她。 直到有人一看舒月娥似乎得了失心疯,这才急急忙忙把校长找了过来,让校长处理这件事。如果再听任她这么闹下去,大家都工作不下去了。 校长进来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也对孟文天的成绩感到不可思议,他立马让马清泉将孟文天的所有试卷拿给他看。 没有看几分钟,校长就断言道:“这试卷上的字就是他的!他的成绩是真的!”他笑着对马清泉说道,“恭喜你,你们高三12班至少有两个能挤进全校前十名的学生了。” 之后,他将神情沮丧的舒月娥带到他的办公室去做思想工作了。 作为校长的他知道舒月娥之所以这样胡搅蛮缠,是因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心里失衡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孟文天继续在王茹雪的监督下学习或研究计算机知识,编写有关cg视频竞赛的程序,或者用少部分时间看高中课本。 他没有等来舒毅,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袁山桐。 看到袁山桐这个穿着长袍的老头站在自己面前,打开门的孟文天很是惊讶,不由拦在他面前,吃惊地问道:“你……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你是找你外孙女岳梦洁的吧?她现在在省城啊。” 袁山桐微笑着扒开孟文天的身体,举步走进孟文天的租住屋,像主人似地坐下后,在看着狐疑跟进来的孟文天,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每天没这么多漂亮的女娃子围着,到现在都没有失1身,你小子是做大事的人。” 孟文天哭笑不得,心道:我哪有机会把她们拿下啊。 虽然有五个女孩跟他谈得来,但与她们说说话可以,想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就难了:一个年龄太小,他下不了手;一个顾虑重重,总担心自己年纪太大,约束自己不与他深入;一个整天摆着臭脸骂人,摆师道尊严;一个整天从早到晚都忙于赚钱,对爱啊情啊什么的不在乎;而华弈则是一门心思想立功,想从地方政界转入到她喜欢的警界。 见孟文天没有说话,老头问道:“你小子看见贫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文天有点惊讶他自称贫道,上次可没有听他这么自称。他笑着说道:“谢谢袁大师。如果不是喝了你给我的药,如果不是修习了你给我的《醒脑诀》,我的身体肯定没有这么好,脑袋也不会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以前看书看久了有点头昏脑胀,现在没有了。” 袁山桐点了点头,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你看到贫道一副吃惊的样子,贫道以为你不记得贫道的好,想把贫道关在门外呢。” 孟文天讪讪地说道:“哪敢啊,不是惊讶吗?不是以为大师你找的是你外孙女吗?……,对了,大师,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是云游天下经过这里吗?” 袁山桐笑道:“贫道可不是什么云游天下,贫道是专门来看你的。” 孟文天一愣,连忙说道:“小子何德何能劳大师挂怀?我修炼《醒脑诀》一切都正常……” 袁山桐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可不是来看你修炼《醒脑诀》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那是一门最普通最基础的法诀,就是给初学者尝试的,即使练错了也不会出问题,最多就是没有效果罢了。”说到这里,他盯着孟文天说道,“我之所以来,是因为你是逆天改命之人!” “我?逆天改命之人?”孟文天心里咯噔了一下,心头不由警觉起来,故着镇定地笑道,“呵呵,大师,你不会是街头算命的人吧?我可不想算命。” 袁山桐看着孟文天,说道:“记得第一次见面不?当时我就很惊讶,觉得你小子不是普通人。怎么,害怕了?不过也是,谁在自己的秘密被人瞧出来而不惊慌的呢。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孟文天大惊,不相信地问道:“见多了?不可能吧。” 袁山桐笑了,讥讽地反问道:“怎么,自己承认了?……,当然,跟普通相比,你们这种人不能算多,可以说是极少数极少数,但贫道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绝对不止你一个人是这样的。你看过一些新闻、野史吧,一些人跑到一个从未出过的地方,却突然说他以前来过那里,能说出那些地方的很多特征,还能说出很多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说他是前世的某某什么的。”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我听别人说过,但那都是无稽之谈。” 袁山桐说道:“未必就是无稽之谈。只不过,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最多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你却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孟文天吃惊地问道:“我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袁山桐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你父母的命运不就因为你而改变了?我外孙女的命运不就因为你而改变了?还有,这几天你是不是又做了一件大好事,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这些本可能死亡的人因为你出手而安然无恙,他们的命运岂不是你改变的?” 孟文天吃惊地瞪大眼睛:可不是吗?石常水库上辈子就垮了,这辈子如果不是自己坚持,或许也会垮掉,那石目县不就有很多人而因此死于非命,他们的命确实是我帮他们改变的啊。 他突然有一种想询问想坦诚交流的冲动,但话到嘴巴他就忍住了,觉得自己的事还是不说出来为好,即使对方看出那是对方的事,自己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都不说,更别说眼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了。 虽然他对自己一直没有歹意,甚至还帮了自己不少忙,但他还是决定:自己绝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袁山桐笑呵呵地说道:“小子,贫道今天不是来试探你的,也不是逼你把你的事情说出来。贫道只是想让你更加一些本事,能给更多的人逆天改命。直接一点说,贫道想给你一门几十年前贫道无意中得到的一门功法传给你,希望你能多做善事、减少杀戮。” 因为领受过《醒脑诀》的好处,孟文天心头不由一喜,连忙问道:“什么功法?” 袁山桐说道:“《鸿荒固梵经》!” 孟文天听不出这玩意是有关什么方面的,甚至都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所以茫然地看着袁山桐,问道:“你是说经书还是秘诀、功法?” 第424章 视频制作完成 袁山桐说道:“是经书,但也是功法。不过,它不强身也不健脑,只是坚固你的本心。也许它还有其他功能,但贫道不是逆天改命之人,所以不懂。事实上,你修炼这门功法后会不会全懂,贫道也不知道,但贫道知道它能助你与人为善,能消除你的戾气,不至于你认为自己有本事后而为所欲为、戕害生灵。” 孟文天问道:“那它的作用是不是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样?” 袁山桐惊讶地问道:“你懂《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孟文天惭愧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懂。” 袁山桐瞪了他一眼,说道:“臭小子,你问话的那口气好像你很懂《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似的。” 孟文天老实说道:“我看小说里说《金刚经》讲的是佛性,也是劝人为善的。……,你说的这个什么经怎么练?” 袁山桐回答道:“背!先学会再背诵,每天背诵至少一次。” 孟文天大吃一惊:“就这么简单?……,那肯定不是功法了。” 袁山桐说道:“简单?它可是两万多字,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语句,一般人连照着念都念不下去,更别说背了。等你背熟了它,再慢慢去理解它们的意思,那你就是在修炼了。” 孟文天笑道:“那不就是用这些难以背诵的语句来磨我的性子呗,我火气再大,只要背这种晦涩难懂的语句,我还不冷静下来?耐心增加了,我自然就没有多少杀心了。” 袁山桐也是一愣,想了想,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显得很陈旧的小册子递给孟文天。 孟文天伸手接过,看了看封面,说道:“大师就是因为这事过来的?你完全可以通过邮局寄过来啊,没有必要辛苦这一趟吧。” 袁山桐说道:“辛苦一趟算什么?只要你多救一个人,或者少杀一个无辜者,我这一趟就非常值得。而且,你不要小看这本小册子,它现在只属于你,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看到,也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你拥有它。” 孟文天一愣,拿着它看了又看,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倪,不由问道:“为什么?” 袁山桐回答道:“没有为什么,而且你现在得向我发誓。”说着,他突然严肃起来,目光如剑似地看着孟文天,说道,“你发誓:如果你让他人知道,包括你的父母和将来的妻子儿子知道,你将不得好死,你的亲人都将死于非命!” 孟文天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小册子立即就如变成了一条响尾蛇。他双手往袁山桐手里一塞,慌忙说道:“这玩意我不要!你拿走吧!” 如果没有重生,孟文天是不会相信这种神神秘秘的玩意,所谓的发誓不发誓,都是假的,最多是一种心理作用。可自己是重生之人,重生的事情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只能用神秘来形容,他担心自己发誓的话,真有可能出现自己不愿意出现的事情。 自己受苦受累也许没什么,反正自己这一辈子都是赚的,可他不想父母出事,也不想将来的妻子儿女出事。 袁山桐说道:“既然你看到了,它就是你的了。除非你记住了它能背诵它,离开它你将会受到命运的反噬。你确定不要?” 孟文天现在恨不得揍这个故着神秘的老头几拳:尼玛,这岂不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他郁闷地问道:“如果我背熟了,怎么处理它?” 袁山桐说道:“我自会将它取走。……,你发誓吧!” 见孟文天又犹豫又沮丧,袁山桐说道:“这有什么难度?你现在不也一直保守你目前奇特的命运吗?你不也是不对任何人说出你自己的秘密?” 听到这么一说,孟文天心情好了不少,但他还是不放心,问道:“如果是别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偷走了它,那怎么办?” 袁山桐说道:“那是你没有小心保管,责任还是在你,你还是未背了誓言。……,凭你的本事,只要你用心收藏,只要你自己不说出去,谁知道你有这本《鸿荒固梵经》,又有谁能偷走它?” 孟文天认可了他的话,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发誓。我绝不会让他人知道我有这本《鸿荒固梵经》,如果泄漏了它,我自己不得好死,我的父母和我的妻儿将承受灾难。” 袁山桐哈哈大笑着站起来,说道:“哈哈哈,好!好!贫道多年想要完成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小子,好好念好这本经,或许将来某一天你会从中得到好处的。贫道走了,再见!” 他说走就走,孟文天还没来得及说挽留、请他吃饭的话,他就朝门外走去。 刚刚出门,他就不见了。 孟文天大吃一惊,慌忙从里面冲出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楼梯间发愣:这老头是真有这来去无踪的本事还是故弄玄虚?如果真有这本事,那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可能!一定是故弄玄虚,跟社会上其他道士一样,用一些别人想不到的手段骗得某些有钱人信任,大把捞钱的同时还获得别人的夸赞、钦佩和敬畏。现在不就有好多大官是他的粉丝吗? 他本想跟岳梦洁打一个电话,问问她外公的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身关好门,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那边薄薄的册子看了起来:越早背熟它,越早把它物还原主,自己就越安全。 不管发誓是否灵验,不管袁山桐是不是有真本事,还是将它安安全全还回去为好,至少自己不会患得患失。 自此孟文天又多了一个麻烦事:背书! 两万字要背诵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玩意晦涩难懂,只能死记硬背,饶是孟文天记性好,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读多久才能背诵它,而且他还只能抽别人不在的时间背,还不能大声念出来让周围的人听到。 所有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背书最好是大声读出来,这样才能背得快、记得稳,仅仅默念的话,背书的效率要低得多。 不过,好在孟文天的记忆力好,三万多杂乱无序的字在三天时间里,还真被他背了下来,而且他还创造性的把这个《鸿荒固梵经》与《醒脑诀》揉合在一起,用这些字代替《醒脑诀》里那些并没有多少意义的字。 《醒脑诀》最根本的其实是穴位的运转,与口诀啥的没有什么联系,只是可以防止修炼者修炼时走错穴位而已。孟文天将《鸿荒固梵经》中这三万多个不理解的字代替无意义的字,自然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他这样可以一心两用:既完成了《醒脑诀》的修炼,又完成了《鸿荒固梵经》的背诵。 而且背诵一次《鸿荒固梵经》相当于修炼《醒脑诀》近百遍。虽然一天修炼一百遍《醒脑诀》未必就比修炼十遍、二十遍效果好,但至少比修炼一遍两遍好的多。 唯一让孟文天有点郁闷的是,他必须抽出很多时间来应付。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王茹雪的强迫下,在姚小妍的协助下,孟文天终于完成了一段四十五秒钟长度的cg视频。 别认为这段视频只有四十五秒就说明工作量小,相反,这短时间的视频花费了孟文天很多时间和精力,还得益于王茹雪无私地拿出了她研究的游戏引擎供孟文天共享,并全力以赴地帮助孟文天完善相关细节。如果仅仅凭孟文天自己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他还不知道花多少时间才行。 当然,孟文天设计的这段视频是非常完美的,至少在他看来,这段cg视频很逼真,初一看就如真人表演似的。 他本来准备将这四十五秒视频全部传上去,但王茹雪认真看了这段视频后,她建议只截取前面的三十五秒钟视频发布到竞赛网站。 她认为后面十秒钟的视频虽然符合小说的情节,但读小说是一回事,看视频又是另外一回事,孟文天设计的这段战斗的视频画面看起来太血腥、太惨烈。 孟文天听从了王茹雪的建议,截除了一些,然后以“小文妍”的名义上传给了参赛网站,但作者真实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是用姚小妍的。 他上传的当然只有作品,并不包括他们为此编写的引擎和其他程序。 看到署名是自己的名字加孟文天名字中的一个字,姚小妍内心窃喜,但却故意装着很不爽地样子说道:“孟文天,干嘛用我的名义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躲在幕后?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 旁边的王茹雪讥讽地说道:“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喜得打颤,嘴里却责备别人,虚伪!……,这是给你好处你知道不知道。孟文天在星云科技公司那里已经得了冠军,高考加分都已经满了。这个荣誉给你,你不就可以考更好的大学吗?” 姚小妍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道:“我才不稀罕考什么好大学,只要能考到跟他同一所城市就行。……,再说了,我现在成绩这么好,还怕考不上最好的大学?他们不收我,我还不乐意去呢。” 第425章 不能一味地躲藏 王茹雪怒道:“没出息。他和你不在同一所学校,你怎么保证他不在那所学校里沾花惹草?他这家伙狡猾得很,有的是手段瞒着你。你不天天盯着他,他肯定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你必须考他同一学校同一专业!” 姚小妍愤怒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会吗?哼,如果是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再也不理你了。”王茹雪模仿姚小妍的口气说道,还故意扭了扭身子,用手指在孟文天面前点了一下,冷笑道,“你这么威胁他,他好怕哦。……,当他找了新的女人,而你又不理他了,他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你应该知道吧,当他移情别恋的时候,再高兴的就是你不理他。你应该拿剪刀剪掉他的那玩意儿,看他敢不敢投入别的女人怀抱。” 姚小妍吃惊地看着王茹雪,问道:“这样不好吧?真剪啊。”说着,她的目光扫向孟文天的两腿之间,心里显然在估摸着剪下那玩意的难度,“他肯定会躲的,我怎么剪?” 孟文天郁闷地看向王茹雪,说道:“姓王的,你就不能教她一点好的?一个纯洁的孩子就这么被你教坏了。” 接着,他不再理会笑得跟小狐狸似的王茹雪,转头对姚小妍说道:“你别听她的。我们弄这个视频都有自己的目的。我是为了验证我从多维阵列技术里悟到的并发处理技术,她是为了更好地研究游戏引擎,现在我们俩的目的都达到了,而你主要是在帮我们,怎么说也得公平一点。再说我现在弄的东西太多了,怕坏人惦记呢。” 姚小妍笑了一下,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说道:“还是你说得好。我听你的。你放心……”说着,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下面一眼,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剪的,我最怕看见血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它剪掉的话,会流很多血不?” 孟文天一头黑线,很不爽地瞪了王茹雪一眼。 王茹雪大笑起来,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孟文天,你完全躲在后面也不行,那些在沪海市熟悉我们的人会觉得不正常,你当时可是第一名。我建议你也参加,……,嗯,就参加那个cg静帧比赛算了,拿出一幅好的静帧图片来夺得第一名,别人就没话可说了。” 孟文天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纯粹的躲避反而有可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就点了点头,说道:“行,我选一幅之前我们设计的《轩辕剑尊》主角的图片传上去。” 相对视频而言,一张图片就容易多了。特别是在制作视频之前,他们先给了视频中的人物设定一个基本外貌和形态,就如拍电影似的,先安排演员拍摄一张定妆照。 孟文天很快就把主角的图片选好了,依然与cg视频一样用“小文妍”的作者名上传到参赛的网站上。 忙完这些,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我们总算忙完了,是不是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子?” 王茹雪说道:“好啊。我们到国外旅游去,到世界各地逛上一个月,你敢去吗?” 孟文天当然不敢去,因为7月6、7、8日就是高考的日子,为了考出一个好成绩,接下来的日子他也准备好好学习了。 再说,高考之前学校里面还有不少的事,比如照毕业照、毕业考试、发毕业证、高考前的家长会什么的,事情多得很,他哪能离开到外地旅游啊。 最实际的就是完成了cg视频的编制后,他前往省城,那里有很多事等待他去拍板、去解决呢。 首先是现在岳梦洁正式加入汽车研究所负责生产和销售,倒车防撞雷达已经销往除沣田公司以外的其他五个汽车厂,虽然生产规模不断扩大,不断有电子厂家加入生产中,但产品依然供不应求。这款产品现在成了生金蛋的母鸡,不断给他们创造财富。 第二是岳梦洁和胡大明已经在省城找到了适合开大型超市的地点,现在骆采恩正在指挥装修公司进行装修,而胡大明则在与供货商联系在新超市上架的商品。 第三个消息则对孟文天来说有点郁闷,极盛电子有限股份公司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相对应的是极盛科技的股价依然在下跌,目前已经下跌到4.07元,随时会跌破4元这个整数关卡。 孟文天是从6.95元开始进入收集这支股票的筹码的,虽然母亲也做了一些高抛低吸的举动,但她的炒股水平不高,加上股价跌的时候多涨的时候少,根本摊薄不了多少成本。 现在他已经买入了两亿元资金的极盛科技股票,每股成本为5.48元。也就是说,每一股目前账面亏损1.41元,总亏损五千一百多万元。 而他目前拥有的极盛科技股票一共有3650万股,占总股本的百分之六点九。也就是说他拥有的股票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这个门限值。跟地球上相似,股东的股票超过百分之五,证券局将对这个股东的股份和基本个人资料进行公布,股票的变得包括买和卖都会受到证券局的监控。 但这里股市的法律又与地球那边有所不同,首先这里不设涨停板和跌停板的限制,一天不说涨跌百分之十,就是涨跌百分之五十、六十也可以。其次,这里上市公司的控制权是随着股份份额的变化而变化,只要你掌握和联合他人掌握了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只要在这个时候向公司董事会要求获得相应的表决权,你就可以控股这家公司。 证券局只在事后确认,除非你的控股权涉及到行业垄断,除非你的收购存在犯罪行为,证券局才会阻拦,否则你凭借公司股份的份额就夺得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宝座,就有权任命公司的高管。 而大股东岳玄在最近又抛售了两次股票,他目前的份额已经降低到百分之四十九,虽然依然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虽然不再拥有绝对控股权,但目前还没有人能威胁他在公司的地位。 看到这个结果,孟文天苦笑不得:“这次真是栽了,散户炒股最悲哀的事就是炒成了股东,自己还真成了股东。……,看来自己还真是多想了,这个岳玄压根就不是玩左手抛右手接的把戏,他是真在抛售股票来兑现。难道……这款影碟机真的不行?可我明明拿到家里试了还是不错的啊。” 让孟文天郁闷的是,自己失败了也就失败了,但他还得装出信心满满的样子安慰母亲,让母亲不要着急,说现在的下跌是自己预测到了的,亏损五千万只是小事一桩,只要股票涨起来就什么都回来了。 母亲多少也看出了一点端倪,知道儿子这次预计错了,心里很是焦急,但她也一样因为担心儿子想不开,也假装没有看出什么来,说只要能收集到筹码就是胜利,现在吃亏就是赚钱,还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只跌不涨的股票,也没有只涨不跌的股票,过一段时间股价肯定会大涨。 母亲稍微感到放心一点点的是,儿子孟文天现在有的是钱,就是真的损失一点也没有。除了从沣田公司弄来了巨额资金,而倒车防撞雷达也在赚来源源不断的资金,而且现在丈夫在警察局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孟文天要赌一把就让他赌吧,反正这些钱都是他自己赚来的。 除此之外,孟文天来省城还有一件事,就是安慰岳梦洁。 岳梦洁的外公已经保外就医,按理说是一件好事,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岳梦洁也高高兴兴回京城去了。可是,她在京城只呆了区区两天就返回了原平市。回来之后她就闷闷不乐,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天天奔波在各生产厂家之间,对那些生产出不合格产品的厂家总是不听别人的劝解而破口大骂。 这不但让那些厂家羞愤的同时懵然不解,就是郭秋兰也急了,不断找机会劝说她,可岳梦洁依然固我,继续拼命地工作,继续对看不惯的人和事破口大骂。 郭秋兰虽然不知道京城岳家发生了什么,但她猜测到那里肯定发生了对岳梦洁不利的事,或者那些岳家的人伤了岳梦洁的心,这才让她感到郁闷。 她需要发泄,但也需要有她信赖的来前来安慰。 自知安慰不了岳梦洁的郭秋兰在多次尝试失败后,无奈之下只好私下里打电话给孟文天,请他抽时间来省城劝劝岳梦洁,帮她从郁闷中解脱出来。 就在孟文天准备动身的时候,他接到了舒毅的电话,他从京城开车过来要见他和姚小妍。 孟文天只好在这里等了他一天。 这家伙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他的女友袁慧。 这女人很会来事,一见他又是拥抱又是鞠躬感谢,又是孟哥、文哥、天哥地喊,声音甜甜腻腻,让孟文天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喜欢她的这种天真和礼貌。 第426章 对歌曲的自信 寒暄一会后,孟文天带着他俩去了望江楼。 舒毅让袁慧自己到旁边喝茶,他则将公司的情况、周延的专辑销售情况、周延和袁慧商演与通告情况都向孟文天汇报了一下,话里不时感谢孟文天的帮助,说是他挽救了周延,也是他捧红了袁慧。 现在天机传媒公司从员工到老总都非常感谢孟文天,希望孟文天能去京城,让他们好好感谢。他说周延的新专辑《我的未来不是梦》现在的销量不由购买者的购买欲决定,而是由天机传媒这边生产能力决定,他们生产多少就卖多少,现在完全是供不应求,只要他们生产得够多,每日的销量就会大幅度上涨。 说完这些激动人心的消息,舒毅又告诉孟文天,公司希望跟他签定排他性合作协议。 所谓排他,就是说孟文天只能把歌卖给天机传媒公司,不能卖给别的公司。 这件事舒毅上次打电话说过,孟文天也想了很久,觉得签这个协议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剽窃的歌卖谁不是吗?只要对方给钱就行。 在孟文天看来,这歌协议对自己有好处也有坏处,但利多于敝。首先,只与天机传媒交易,可以极大限度的保守他的秘密,因为这是双方最希望的,孟文天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天机传媒更不想孟文天跟其他公司接触。 其次,孟文天不想大量大量地剽窃歌曲,有这么一家大的传媒公司,他觉得足够容纳自己所剽窃的歌曲了,没有必要把地球上的歌曲全部拷贝过来。于私,他只要不剽窃得太多、太过分,人们知道了只会说他是天才,人们只会欣赏他佩服他,而太多了就会有人怀疑就会有无数的人研究他、盯着他。于公,他也不能剽窃太多的歌曲过来。将地球上的优秀歌曲剽窃过来,固然可以改善和提高这个星球的文化水平,促进这个星球文化的发展,但如果剽窃得太多,就会形成碾压,就会对这个星球的作曲家进行打压,会让他们绝望,会让他们失去创作的信心和耐心。 第三,孟文天只与天机传媒签版权协议,固然无法形成竞争,孟文天的歌得不到天价,但孟文天不在乎这些多出来的钱。再说,当时签的分成协议可是天机传媒陷入低谷的时候,是周延被埋没的时候,他是带着拯救他们的光环卖给他们歌的,所以签的分成协议中的分成比例并不低,最高达百分之十二点五的利润分成,是这个行业的最高水准了。如果让多家传媒公司竞争,价格固然会提升不少,但他一样会增加很多麻烦,要拿出很多时间和精力来应付各个传媒公司、歌星、歌手的求歌。 何必呢?毕竟他的主业不是这个。再说分成比例太高也会让传媒公司失去大量的利润空间,内心怨言很多,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骂娘。 但是,孟文天也不想让天机传媒就这么轻轻松松拿走自己所有歌曲的版权,还得给他们一些约束。 所以,听了舒毅的话,看到他希翼的目光,孟文天说道:“多少签字费?” 既然你们要垄断我的歌曲,以赚取更大更多的利润,而让我损失金钱,你们自然就得有所付出。 舒毅见孟文天没有反对,不由大喜,说道:“本来公司给了我一个浮动权限,在两百万元到三百万元之间,我做主,给你三百万元。” 孟文天摇头道:“太少了,一年至少得给我八百万元。” “什么?八百万?”舒毅大惊,不相信地看着孟文天,“怎么这么高?我们每首歌还给你百分之十二点五的利润分成,对了,我们公司老总说了,前面的两张专辑以及今后的专辑,只要是你给我们天机传媒的歌,不管专辑发行量多少,我们都给你百分之十二点五的分成。” 孟文天笑问道:“八百万元多吗?”在舒毅惊愕的目光中,孟文天淡淡地说道,“百分之十二点五在之前确实有些高,你们天机传媒公司当时是以为根本达不到我们设定的销售数字才被迫答应的,当时可不是看在歌曲质量好而心甘情愿地给我这个分成比例。你现在也知道,只要让其他人知道那些歌是我写的,他们绝对会拿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分成给我,求我的新歌。所以,你刚才所说的给我的优惠,我并不认为是优惠。” 见舒毅欲言又止,孟文天继续说道:“你们天机传媒赚钱远不止出专辑吧?可以说,自从周延唱我的歌重新火起来之后,他的商演价格绝对是翻着跟头往上涨。现在一场中等规模的商演,没有两百万元薪酬,他会去吗?说不定,他现在的商演价格已经超过了谭燕燕呢。可在你们买到我的歌之前,他会有这个价格?不可能!” 舒毅一听,不由惭愧地低下了头:不说周延,现在就是他的女朋友袁慧的商演价格也高达两百万以上,有的商家甚至开出了三百万元的价格,而且这个价格还在往上涨。 见孟文天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自己,舒毅抬头说道:“那我跟公司汇报一下。” 孟文天笑道:“你们公司肯定是担心我后面的歌曲质量,不敢给我太多的钱,甚至也不敢把这个合同签太长时间吧?” 舒毅嘘了一口气,说道:“可不是吗?如果你今后的歌还是这么好,不,就算你今后的歌,质量只有现在的一半,专辑销量只有现在的一半,我们也愿意拿八百万,甚至一千万跟你签排他性合同。可……可万一你将来的歌不行,我们公司可得每年白赔几百万元。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 孟文天笑道:“这个很好解决。我们可以在合同中设定几个条件。比如,我们在合同中规定,你们利用我的歌发行的专辑,如果在同期同类型的任何专辑中,只要有一个专辑的销售数量达到我们专辑的百分之八十,我的这个协议签字费就减半。只要我们的专辑低于同期同类型的专辑销量,哪怕第一张,我的这个签字费不要,一分钱都不要。” 舒毅膛目结舌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就这么自信?别人连我们百分之八十都达不到,不可能吧?……,我们的每张专辑都会这样?万一高手自己的唱功不行呢?” 孟文天说道:“所以,我们得在协议中规定,我卖给你们的每一首歌,我都有权审查歌唱者。只有得到我认可了的歌手,他们唱我的歌的专辑,这些专辑才在这个协议之内。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歌手,你们公司安排他们怎么唱就怎么唱,但专辑的销量我不能保证。” 舒毅哦了一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孟文天接着又说道:“为了避免你们天机出传媒冒损失几百万元的风险……” 舒毅连忙说道:“不,不,如果把你刚才说的加上,我们公司就没有什么风险了。” 开玩笑,每张专辑都能保证销量全国第一,公司还会冒什么风险?那绝对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孟文天却摇头道:“我上条协议给了你们保证,给你们吃了定心丸,下面这一条当然是给我自己一点好处,总不能让你们把好处占尽吧?” 舒毅再次吃惊地看着孟文天,慌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你不是说是为了避免我们公司冒风险吗?怎么又是为你自己拿好处?” 孟文天说道:“我这个人做事最喜欢的就是考虑我们双方的合作如何双赢。为了你们公司不冒损失几百万元的大损失,我认为我们的协议最好一年一签。万一,我的歌在走下坡路,你们可以提心吊胆一年之后不再跟我签约。就如炒股票,明知道股价要跌,你们最好是抛售。” 舒毅不解地看着孟文天,问道:“这条对我们公司有好处,怎么你……,孟文天,我真被你弄糊涂了,你在调戏我对不对?” 孟文天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我哪愿意调戏你。我这一条还没有说完呢。等到新的合同年,任何一方都有权拒绝继续签约,但都有优先签定协议权。但主动要求签定协议的一方必须承担百分之二十五的签约费。” 舒毅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文天说道:“不理解?那我就打一个比方。比如我们今年签了协议,定的是八百万元。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协议就自动中止了。而我们要合作,就必须重新签定新的协议,对不对?……,好!可明年重新签定协议的话就会遇到一个问题,谁愿意签谁不愿意签。谁都不愿意签,情况就好办,我们一拍两散,大家从此不谈歌曲版权买卖的事就是,能做朋友就做朋友,做不了朋友就成路人。” 舒毅嗯了一声,问道:“如果都愿意签呢?” 孟文天说道:“如果都愿意签,我这边就是继续按八百万元一年继续签,你们那边有什么新的要求,我们就商量着办。” 第427章 外行指导内行 他笑着开玩笑道:“当然,如果你们公司看专辑销量好,愿意多给我一百万元、两百万元什么的,甚至送一套京城的房子给我,我还是很高兴接受的。” 舒毅忍不住笑道:“你小子倒是想得美,还京城一套房子呢。” 两人都笑了。 孟文天接着说道:“麻烦最大的是一方愿意签,一方不愿意签。这就需要进行谈判了,是不?我刚才说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愿意签,而我又愿意签,在双方谈判前,我就必须承担协议的百分之二十五的签约费,也就是把每年八百万元的签约费用主动降低两百万元,也就是只能向你们公司要求六百万元的签约费。” 舒毅问道:“那如果你不愿意签,而我们又愿意呢?是不是我们得先将签约费提高两百万元,达到一千万元再跟你谈协议。” 孟文天说道:“是的。只要双方有人不愿意,主动方也就是愿意一方就得加钱。” 舒毅说道:“也就是每年按百分之二十五递增啰。……,你小子还真有这个自信?每年增百分之二十五,这个幅度可不低。” 孟文天笑道:“没办法,谁叫我的歌好,谁叫我的歌抢着有人要呢。” 舒毅问道:“那每年你提供歌曲的数量有限制没?” 孟文天问道:“这得问你了。我想你们公司肯定给我设定了一个下限吧?” 舒毅说道:“公司希望你每年至少提供四首歌,也就是一个季度一首。” 这个速度算不上高,但绝对算不上低,就算全国著名的作曲家也不是每一个季度都能创作出一首好歌的。 孟文天说道:“四首太少了,还是一年十二首新歌吧。相当于每一个月一首,但我不能保证每一个月提交,很可能一个月提供三首、四首,也可能某两个月一首也没有。但每年十二首新歌的目标我会完成。” 舒毅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有这么高产?每个月都能创作一首质量高的新歌?” 孟文天自信地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周延的六首歌可没有一个月就给你了。” 舒毅摇头道:“这可不是一个概念,谁知道周延的这八首歌你之前酝酿了好久,说不定这些歌在你拿出来之前早就创作出来了,只是没有拿出来给我们而已。” 孟文天说道:“我能!我也能保证,违约的话,你们可以在签约中规定对我进行处罚。不过,我还希望如果我心情好,一年创作不止十二首,你们也得买下来,除非你们认为质量真的不行。对了,我们得在协议中加一条,如果我创作的歌曲你们认为不行,不但不制作专辑,而且还不安排歌手唱出去,那在三个月之后我有权将这首歌的版权卖给其他人。我可不能让我创作出来的歌曲白白浪费。” 对于孟文天说的这一点,舒毅还是认同的:如果天机传媒不要孟文天创作的歌曲,孟文天当然有权力把它们卖给别的公司。 两人还谈了一会,主要条款基本达成共识,剩下的就是舒毅回京之后与公司高管们商量了,他在这里不可能通过打电话解决,这可不是买一首歌或者几首歌的版权这么简单。 让舒毅将袁慧请过来,孟文天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买歌?你自己想向哪一方面发展,是超越谭燕燕,还是追上舒兰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袁慧就被他的霸气所惊呆:你瞧瞧,人家一说话就是碾压甜歌皇后,小目标一定就是与实力派歌后并驾齐驱! 本来兴奋的她一下胆怯了,小声问道:“谭燕燕?天哥,你说我能跟谭燕燕比吗?” 不是她怕谭燕燕,实在是太怕了。她还没有入音乐学院,谭燕燕就如日中天,即使现在,她已经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了,跟周延合作唱了两首歌了,但她自感自己还是一个站在地面上的人,只不过稍微有点名气而已,与那个飞翔在空中的谭燕燕根本没法比。 孟文天笑着说道:“自信点!我认为你的实力不差,最多就是经验不足,人气不足,实力比谭燕燕也没有数量级的差别。” 袁慧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大哥,经验不足、人气不足、实力差,你还让我超越她? 孟文天说道:“这些真的不重要,只要你认真就行。我们不是有全国最好的甜歌吗?走!我们创作去!” 他那口气就如去超市买水果似的,而且是买超市最常见的水果,只要进超市就能买到。 谭燕燕木木地看着起身的孟文天,然后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男朋友。 舒毅的样子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她还懵逼,痴痴地看着孟文天,目光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崇拜、怀疑、激动…… 虽然孟文天有望江楼女老板给的打折金卡,但孟文天并没有掏出来,而是自己在一楼吧台掏钱付账:自己已经是赚大钱的人了,没有必要让做这种小生意的老板优惠。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消费不贵,三人在这里消费的金额加起来不足一百元。也就是点了几杯茶,给袁慧点了一点点零食饮料什么的而已。 从望江楼出来,孟文天直接去了学校的音乐室。 在姚小妍的帮助下,孟文天已经拥有了学校音乐室的钥匙,而且他和音乐老师的关系还不错,知道今天音乐室没有人使用。甚至因为知道舒毅他们要来,他还提前将郭秋兰的那把吉他放进了音乐室。 其实,高中的音乐室使用率非常低,除了青年节、国庆节、元旦之前那几天学校因为要举办庆祝汇演什么的,需要用到音乐室,其他时间基本都是空着。 带着两个虔诚的人走进在他们看来异常简易的音乐室,孟文天就熟门熟路的打开灯光,拿出吉他。 他让袁慧、舒毅坐到一边当听众,他自己则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 他那认真的样子不但吸引了袁慧,让她芳心乱跳,就是舒毅也被他装1逼的样子弄得庄严肃穆起来,就如进了一座高大而寂静的教堂,受到了灵魂的洗涤。 当然,孟文天这么做不是为了让舒毅崇拜,更不是为了撩妹子,他这么做只是向舒毅暗示:他写歌的速度快,但也是需要思考的,是花了不少心血和时间的。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孟文天睁开眼睛看向袁慧,问道:“两首,两首够了吧?” 袁慧一愣,慌忙应道:“够了,够了……” 这是她的一种本能反应,事实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并在后来的半年内后悔不已:我当时怎么那么傻乎乎的,怎么只要两首歌呢? 孟文天手一挥,说道:“那就行了。……,开始!” 说着,在袁慧、舒毅惊讶的目光中,孟文天走到录音台前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在拿起耳机的时候,他提醒道:“保持安静!” 接着,他就这么哼唱起来! 没有歌词地哼唱起来,一副陶醉的样子。 如果有地球人在这里,一下就听出,他哼唱的是《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孟文天的嗓音不怎么样,但旋律好啊,一下让那两个人变成了石化状态。 随着一个又一个音符被他哼出来,袁慧本来已经睁大的眼睛一下瞪得更圆,嘴里差点喊出声来,小手掩着的小嘴发出低不可闻的惊呼声:这……这……这…… 随口哼唱几个音符的人,舒毅见过,但像孟文天这样张口就哼唱旋律,哼出几乎是一首完整曲子的,不说舒毅就是袁慧也绝对没有见过,也绝对想不到世上有这种牛人。 一首曲子几分钟就哼完了。 孟文天不顾他们的惊讶,打开录音键将它刚才录制的哼唱播放出来。听完之后,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还不错,就是这个男的嗓音差了点。” 这话本来很好笑,但袁慧和舒毅还没回过神来,没有应和他。 孟文天转头对袁慧道:“袁小姐,你帮我记谱行不?” 袁慧异常尊敬地问道:“孟老师,我行吗?” 孟文天点头道:“你行的。” 简直是太行了,连姚小妍都可以记谱,你袁慧这种受过专业培训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不行?至少被我孟文天这个半吊子强得多吧? 当然,孟文天是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半吊子,就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所以干脆不说,而是装1逼地说道:“你帮我为这首曲子记谱,我好好考虑下一首,组织一下几个音符。” 袁慧受宠若惊,慌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记,我一定认真记……” 舒毅差点用头撞墙:尼玛,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创作一首歌就这么简单?几分钟就行?只是思考了几分钟,你就哼唱出一首旋律优美的曲子,现在又去想另一首,难道你脑海里有歌曲可以捡,只要弯腰就行? 他忍不住感叹道:“天才啊,天才啊,人比人真是得扔,我……我们公司养的那些什么作曲家与他相比,简直就是狗1屎,不,连狗1屎都不如。” 第428章 竞赛找不到排名 他不知道他后面的感叹错了,反而是前面的想象是对的:他脑海里可不就是有歌曲可以捡吗?而且还不是一首,是地球上好几千首歌可捡。他刚才什么思考,什么组织,都是骗舒毅、袁慧的,更是想利用袁慧这个高等级免费劳动力。 在音乐专家心里,创作歌曲是最麻烦、最废心血的,而记谱是最简单的。可在孟文天这里,创作是最简单的,剽窃嘛,张开就能来,而记谱却是最难的,工作量最大的。 不过,孟文天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现在的他勉强可以记谱了,但也只是勉强,毕竟他的两个老师——姚小妍、郭秋兰——自己都不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教出专业的学生?怎么可能会被袁慧专业? 不用花钱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袁慧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她正高兴正乐意正激动正兴奋正自豪着呢。 孟文天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说道:“上面有纸有笔。……,你就当我们不存在就是。” 袁慧嗯了一声,拿出了她百分之两百的心思,异常认真地听着录音机里播放的曲子,在空白纸张上快速而准确地记着简谱。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承担和完成“创作”这首歌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工作量。 等袁慧在给《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记谱的时候,孟文天在想给她再选一首什么歌,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还是《轻轻地告诉你》,或者是《粉红色的回忆》…… 专业人士毕竟是专业人士,记谱的动作非常快,而且准确,更让孟文天惊喜的是,她能帮他完善一些哼唱得不好的地方,让被他嗓音破坏的曲子更接近地球上的原唱,几乎让孟文天不要再修改。 当然,她快孟文天更快。 当她完成了《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的记谱后,孟文天也完成了第二首歌的曲子“创作”,很快,他在两人惊喜而企盼的目光中哼唱出了《轻轻地告诉你》这首甜歌的曲子。 之后,他给《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填词”,而袁慧给《轻轻地告诉你》记谱。两人的分工非常合理,配合得非常完美。 一个小时以后,孟文天吉他伴奏,袁慧将新歌唱了出来: 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 最後都成为你的妹妹。 她的心碎,我的心碎, 是否都是你呀你收集的伤悲, 是否每一位快乐过的红颜, 最後都是你伤心的妹妹。 她的心醉,我的心醉, 是否都是你呀你亏欠的陶醉。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 听她唱出来,孟文天觉得几乎没有多少改动的地方,毕竟她是专业人士,孟文天自己这段时间在音乐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仅仅是剽窃还是不难的,如果还存在很多问题甚至是错误就不应该了。 不过,为了显示他的能耐,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指导”了她几个小地方,让她唱得更接近地球的原唱。他自然也不管地球的原唱是不是真的完美无缺,反正在他心里地球上的就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他的这些“指导”被袁慧奉为圭臬,佩服得哗啦哗啦的,感动得哗啦哗啦的。 等到唱完第二首《轻轻地告诉你》,孟文天还没有问他们的感受,袁慧就激动而小心地朝孟文天问道:“孟老师,我唱得还可以不?” 那眼神就如一个刚做完课堂老师布置的作业似的。 舒毅也紧张地问道:“她唱的怎么样?” 孟文天笑问道:“你们问我?是我应该问你们才对啊。……,舒毅,你是旁观者,你听了感觉怎么样?”接着,他又装逼地说道,“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们再‘创作’另一首歌。” 舒毅急了,慌忙说道:“好!太好了,简直是我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的歌。就这两首了,就这两首了。你可不要不给我们,不给我们,我和袁慧跟你急!袁慧,是不是?” 袁慧也连忙说道:“孟老师,我真的喜欢,超喜欢,特喜欢这两首歌,这两首歌好像就是您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您一定要给我,我求您了……” 虽然知道孟文天不会反悔,但袁慧还是急了,不顾两者的年龄差别,连敬语都用上了。 孟文天笑道:“这本来就是为你‘创作’的。……,不但这两首歌给你,你的名字也署在作曲那里吧。” 袁慧惊喜地看着孟文天,但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吧,我这不是盗窃您的功劳……” 听到“盗窃”二字,孟文天内心乐了:如果你署名就是盗窃者,那我才是盗窃罪的祖师爷。为了减轻我的罪责,你还是署名吧。 孟文天很是洒脱地笑道:“这名你得署,毕竟你也参与了创作不是?” 谁署不是署啊,只要不是我自己就行,呵呵。 从袁慧的眼神就可看出她非常想署名,如果在这首歌上署了名,那不可以说明她袁慧并不是别人眼里的花瓶吗?只要这首歌火起来,她就可以坦然地接受一些小报给她戴上音乐家的吹捧了。 可是,她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自己得了两首这么好的歌,如果还占用孟文天的“创作”心血,那就太过分了。所以,她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男朋友——舒毅。 舒毅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是商人,自有商人的办事原则。只听他说道:“孟文天,我知道你不太在乎这些虚名,我们就不跟你争了。袁慧把名署上去,但我们给你润笔费,每首歌五万元,行不行?” 袁慧很是担心地看着孟文天,生怕他生气,她感觉这种方式太赤1裸裸了,简直就是市场上买菜,还讨价还价的。 果然,孟文天反对了,他摇了摇手。 袁慧焦急地听他说道:“不行!舒毅,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啊。”就在舒毅要说话时,孟文天又接着说道,“五万元一首,太贵了,说出去别人还不骂死我?两首歌八万元吧。” 舒毅差点一个趔趄,他刚才差点说出:“既然你孟文天这么说,那我就不给你钱了,今后有什么事找我舒毅就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实际上,舒毅说出十万元也是因为感觉两首歌太好了而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要知道这歌可是公司买下让袁慧唱的,并不是他舒毅私人购买。版权什么的都是属于公司,袁慧就算签名也就是图一个名声,没有多少意义,最多就是一些小报和一些三流记者看到之后咋呼咋呼。 以舒毅商人的目光看来,这笔钱花得很冤枉。更何况孟文天说出八万元时,那口气好像给了他多大的面子,似乎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优惠的,真让他憋得内伤:“尼玛,你女朋友在作曲作者栏署名的时候是拿分成的,轮到我女朋友署名的时候却要自己掏四万。……,可这钱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人家还降了两万,反悔不掏不合适吧?” 袁慧也是懵懵的,内心很是纷乱,搞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贪财还是贪财。 他们两人都没有留下吃饭,为了让歌曲早日上市,他们急不可耐地走了。不过,走的时候舒毅还是留下了两张现金支票,一张是《最炫民族风》和《我的未来不是梦》这两张专辑的第一阶段分红,两百万元。 这笔费用只是一个估计数字,真正的分成要到明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计算出来。但天机传媒为了笼络孟文天,也就提前给他了。 另一张就是袁慧在《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轻轻地告诉你》这两首歌上署名的费用,八万元。 送走了舒毅、袁慧,孟文天就关上音乐室,拿着郭秋兰的吉他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时,看到笔记本电脑还没关,电话机线还连在网卡上,好奇心大起的他就登陆了espel这个cg竞赛网站,他想看看自己以“小文妍”的名义上传的cg视频效果如何,看有没有人把推荐票投给自己。 可是,他翻看了好久也没有查到自己的作品,搜索也没有搜索到。 无奈之中,他就去翻看排名榜,从头往后翻。 cg视频竞赛排名是按一百名一页来排列的,他在第一页——也就是前一百名——没有看到,就翻到了第二页,也就是前两百名的竞赛者,结果也没有。他继续翻看第三页,还是没有“小文妍”这个作者名字。继续翻看第四页,结果从第301名看到第400名还是没有发现“小文妍”的名字。 甚至在第五页、第六页也没有看到,这让孟文天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了,心道:“这些人不会这么没有眼光吧?第六百名才三十多张推荐票,我上传都这么久了,难道连四十张推荐票都没弄到?” 不仅前八百名没看到,就是翻到了最后一页,出了一千名,在一堆没有得到一张推荐票的参赛作者中也没有找到“小文妍”的名字。 第429章 一口水喷了出来 他明白了,自己的视频到现在压根就没有展现出来,这让他有着一丝恍然大悟也有着一丝不解:“我就说了,我们的视频怎么会没有人投推荐票呢,敢情是还没有公布。……,我都上传这么久了,网站怎么还不公布出来,难道里面还有其他内幕不成?奇怪!” 心里虽然感到奇怪,但他也没有太多想,毕竟所有参赛作品必须先经过网站审核编辑的审核才能公布发表,不是只要你上传了作品人家就会把它公布出来。万一cg视频里面还有不宜公开的内容,比如色啊反1动的政1治言论啦啥的,或者含有计算机病毒,他们网站可得担相关的管理责任。 关闭了这个网页之后,他就关了笔记本电脑,将它塞进行李箱,然后下楼租了一台的士前往省城。 他刚刚坐上出租车,司机就打开了录音机,随着磁带的转动,车载喇叭里面立即传出孟文天非常熟悉的歌曲: …… 带上笑容,带上祝愿, 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当歌曲演奏间奏的时候,中年司机忍不住感叹道:“周延的歌真是唱得尼玛太好了!简直把我唱哭了,我百听不厌。……,小伙子,你听过吧?他怎么唱得这么好,这些话都唱到我心里去了。” 显然,他说的不仅仅是周延唱得好,还说的是歌词的内容好。 见孟文天笑了笑,中年司机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自豪,而是有点点难为情地说道:“小伙子,我真不骗你,这歌太打动人了,第一次听我真的哭了。你说,如果我孩子听了这首歌,他会不会经常回家看看我们两口子?我们真的不要他带什么大鱼大肉的,也不要他们送钱什么的,就回家吃我和他妈妈做的一餐饭就行。什么刷筷子洗碗,都不要他们干,就陪我老婆说几句话就可以。” 孟文天笑问道:“你儿子多大了,他在干什么?” 司机立马露出一副自豪的样子,说道:“我儿子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现在在原平工程机械有限公司上班,他师傅可看重他了,说他工作认真负责,是一颗好苗子。”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他喜欢周延的歌不?” 司机笑道:“开始的时候他不喜欢,可周延最近唱的歌都很棒,他就喜欢上了。对了,这盒磁带还是他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呢。我一个开出租都不知道,可我儿子一下就找到了。” 说起儿子,司机神采飞扬。儿子不经意做的一件事,仅仅告诉他哪里有周延的磁带买,他就高兴就得意。 就在今天早上,也就是孟文天等待舒毅他们过来的时候,远在沪海市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刚上班的年轻it男正在登录他的邮箱,准备开始对上传来的作品进行审核。 安邦初是espel网站cg视频大赛作品的初审员。 初审员看起来很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接收邮件,查看参赛作者提交的作品是不是造假,看视频文件里面是否含有计算机病毒,或者作品内容是否含有政治方面的问题。只要作品不触及这些不可触碰的高压线,哪怕这作品就是十足十的垃圾,他也会将其发布到参赛网上,让作品接受注册用户的评价。 含有计算机病毒和含有政治方面问题的作品很致命,但检查起来很容易,一个用查毒软件可以进行批量处理,几分钟就能扫完一批,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哪个作者把病毒安插其中。而政治方面的问题在cg视频里也很难找到,因为网站明确规定了cg视频的内容包括人物对话,除非作者是有意想死才会别出心裁地弄这些问题进去。 所以,安邦初最大也是最基本的工作量就是审核作品是否造假,也就是作品是否存在明显的抄袭,存在将真实摄影视频伪装成cg视频。 对于作品是否抄袭,安邦初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毕竟他不可能看到全世界每一个cg作品,他能做的也就是与自己记忆中的作品比较一下,只要没有完全雷同的,他就一律判定为没有抄袭,一律放行。判断是否抄袭的最大依仗就是游览网站的网友,网站设立了举报邮箱,谁都可以举报,一旦举报属实,网站还会给举报者奖励。 所以,他高大上的工作,也是体现他技术水平的工作就是判断cg作品的真假,就是看参赛者提交的cg视频是不是真的cg视频。对于那些作品质量极高,几乎难以确定cg视频到底是程序创作的,还是作者用相机拍摄的视频,他就会将其提交到上级,让公司安排专业人士来评定。 因为参赛作品很多,安邦初一天到晚看的就是这个玩意,他早就没有了什么新鲜感,作品再好,在他心里也激不起兴奋的浪花,反倒是一些垃圾作品很容易引起他莫名的怒火,特别是对那些明显作假的作品,他看到之后一个人会骂上半天,然后气愤地回复一封设定好内容的信件,通知对方网站拒绝公布这部作品。 就是对于十足十的垃圾作品,他的态度稍微好点,不过,也就是不骂上半天而已,骂还是要骂上几句的:“尼玛,老子真是服了你们脸皮厚,这都是一下啥玩意,这都敢传上来。” 公司的同事对他一天到晚骂骂咧咧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理解他:试想想,一个人只要一上班就是盯着这些cg视频和cg图片看,而且极大部分作品都毫无美感可言,纯粹是污染他的眼睛,他怎么能有好心情? 发给安邦初的邮件里还有不少邮件是询问cg技术的,有人还质疑他们网站的二十万奖金是骗人。当然,也有一些参赛作者故着客气,非常礼貌地询问如何合法地获得更多的推荐票,如何设法让自己的作品取得好名次。 甚至有一些二百五给安邦初发邮件,提出他愿意将奖金对半分,只要安邦初帮助他获奖。 这些邮件气得安邦初再次骂娘:“艹!老子要知道怎么获奖,老子还拿着一千多元的工资在这里当苦1逼,给你们这些王巴蛋看邮件回邮件?你们特么就不能有点正能量?一天到晚就知道做阴暗事。” 虽然他很不愿意,但由于公司制度规定,他只得尽量回复,不过,这些回复基本都是随意的,寥寥数语就给打发了。 有的人提问一下质疑一下,得不到安邦初的正面回答也就算了,不再追着问。可有些人却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不管安邦初回复得如何敷衍,他们依然不断发来邮件,一个问题问了一次又一次。 安邦初怒了,只好删除,可他删除一次,人家就再发一次,口气从最开始的貌似恭谦到最后的破口大骂,威胁要申诉,要逼得公司老板开除安邦初,这让安邦初真的很无语。 今天安邦初一上班打开邮箱,就发现他昨天下班到现在又收到了三百七十多封邮件。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运行查毒软件将它们进行查毒处理,之后再一一打开,将那些不是作品而是询问问题的无聊邮件给删除,然后再静下心来审核这些作品。 安邦初看着邮件清单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子真为你们这些技术宅们感到悲哀。都什么时代了,还上传这种没水平的作品。你们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前面那一千多已经发布的作品是什么质量,他们虽然也是垃圾,但没有你们这么垃圾啊,你们上传这些玩意有什么意义?……,”当目光扫到中间时,他眼睛亮了一下,“咦——,小文妍,这名字好听。女孩参加cg视频竞赛,还是个人的,真是少啊。……,是不是又是来凑热闹的?” 他置其他邮件而不顾,第一个点开了署名为小文妍的邮件,不过心情依然有点烦躁,应付似地看着电脑下载数据并等待视频打开。 竞赛进行到这个时候,优秀作品还是越来越多,但很多作品都是团体、工作室甚至是企业,cg视频个人参赛的已经很少,而女性参赛的更是凤毛麟角。 也许是因为“小文妍”是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安邦初的耐心稍微多了一点点,看到视频下载的时间明显比一般视频的长、文件明显比他人的大,他也没有提高骂声,反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满满一口水。 “噗哧!”当他点了视频播放,而屏幕由黑暗突然变得一片通明、伴随一把闪亮的大砍刀从半空斩落、寂静的场面猛然变得尖锐刺耳时,安邦初吓得身子不由往后一仰,刚喝下去的水也被他一下喷了出来。 第430章 从外国电影截取的 他一边咳嗽一边慌忙拿纸来揩拭屏幕,嘴里骂道:“草尼玛!这作者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名字叫的这么温柔,画面却这么凶猛,老子还以为你是一个善良而漂亮的美眉呢!” 他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另一个技术宅男,他扭过脸,笑问道:“小安子,怎么啦,被女神彪悍的动作吓坏了?” “龟龟,老子警告你,不许叫我小安子,再叫,老子我跟你急!”安邦初大怒,但眼睛却死死盯着视频,嘴里砸吧着,“这……这是那部电影里的……” 那个技术宅男早急了,怒道:“小安子,你再给我叫绰号,老子撸死你!……,什么电影?”他一边站起走过来一边笑问道,“……,你是说有作者明目张胆地把电影截了一段上来当作品?” 安邦初也不计较同事叫他小安子了,说道:“可不是吗?这个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电影片段,……,不过,还真好看,打斗激烈、精彩、气势磅礴,你看这背后的风景,简直就是为武侠电影量身定做的……” 被称为龟龟的宅男也仔细看了起来,等看完短短的三十多秒视频,他赞叹道:“我天,这电影拍的神了,我们国内什么时候有这么牛的导游了?不会是外国电影吧?这女孩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就只截了短短的半分钟呢?” 这么牛的导演自然是孟文天了,他虽然没有什么导演知识,但他记忆力好啊,脑海里那份记忆的主人在地球上看过很多武侠电影、电视。孟文天从这些电影电视里截取半分钟精彩的打斗镜头还不容易? 安邦初又骂道:“艹!明目张胆地剽窃,还参赛,当我们公司的人都是傻子啊。” 龟龟显然也认为这不是真正的cg视频,但他笑问道:“小安子,你舍得就这么断然拒绝?要不我们跟她联系,给她一个黄金vip注册会员资格,让她告诉我们到哪里能看到这部好电影。我们也好欣赏欣赏,说不定我们努力一下,连人带电影都能勾搭过来呢。” 安邦初一边准备关闭视频然后回复小文妍的邮件,一边对同事说道:“去!去!去!精虫上脑了?看我不告诉我家茵茵。” 同事急道:“什么你家茵茵?你……你给我再放一遍,太好看了。” “呃,我说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这可是上班时间!”安邦初他们两人正准备将视频重新播放一次,就听见门口有一个中年女人很不满地说道,“你们一个是搞审核的,一个是负责网站安全的,有什么问题需要这么热烈地讨论吗?站起来!” 安邦初两人连忙站起来,有点胆怯地看着走过来的女人。 安邦初犹豫了一下,说道:“头,我认为我找到了可以作为星云科技公司《轩辕剑尊》网游的背景视频。” 中年女人哦了一声,但随即严厉地说道:“安邦初,你怎么能夹带自己的观点?你这样做,对其他作者是不公平的!我不是告诉过你……” 安邦初连忙说道:“头,你误会了。这段视频根本就是从某部电影里截取下来的,根本没有资格参赛,我只是觉得这段视频非常有气势,打杀动作非常……非常帅。” “是吗?有这么好的电影。”女人脸色稍霁,放缓语气说道:“让我看看。你的眼光还是有点点准头,你说不错应该可以算得不错吧。” 安邦初气得差点吐血:我说头,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看完了三十五秒视频,女人也是高兴,说道:“呵呵,不错啊,这段视频确实不错。安邦初,你马上跟这个作者联系一下,让她告诉我们那个导演的联系方式。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免费给她一个黄金vip注册会员资格,将来也可以邀请她来参加这次竞赛的颁奖大会。呃,我得先给星云科技公司的胡总打一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安邦初答应了女主管的吩咐,然后立马给姚小妍的邮箱写回信:“尊敬的小文妍,很遗憾地通知您,您提交的作品不符合我们网站的参赛要求,作品不予发布。但是,我们竞赛组委会很欣赏这段视频,请您告诉我们拍摄这段视频的导演联系方式,以方便我们洽谈购买这段视频的版权。为了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和支持,我们网站将免费送您一个黄金vip注册会员资格,同时将邀请您参加我们的竞赛颁奖大会。急盼您的回音,谢谢。大赛作品资格审查员安邦初。我的联系方式是……” 处理完这封邮件,安邦初又看到了孟文天上传的那封附带了cg静帧图片的邮件,因为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姚小妍是截取的电影片断,所以他很主观地认为这张cg静帧图片是照相机对着那个演员拍摄的,也就没有进行严肃地审查就给毙了。 特别是打开时看到它比普通照片还逼真,他更是讥笑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邮件下方的“自动回复”按钮,由他的邮件系统回复了姚小妍一封很标准的通知邮件:“很遗憾,您提交……” 孟文天给两个提交的cg作品留的都是姚小妍的邮箱。 好奇或关心自己cg视频作品的孟文天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作品会被判定为不合格,在他想来,他的作品只存在名次高低的问题,举办赛事的网站基本不会跟自己联系,就算联系也是赛事结束之后通知他的名次、通知他领奖——如果获得了前面可以获奖的名次,所以他就留了姚小妍的电子邮箱地址。 安邦初给姚小妍的邮箱发邮件,自然是石沉大海,要知道姚小妍现在是高中生,白天要上课,晚上要晚自习,只有下晚自习回来才可能打开手机或者上网逛一逛,但很少打开邮箱。 事实上,姚小妍的想法跟孟文天的想法差不多,这段视频放上去就放上去了,只需要等待这个网站的注册用户评价就是,等待竞赛截止日期一到,就看自己得的推荐票有多少、排名多高就行,其他的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两个马大哈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焦急地等待。 “小安子,她还没回信?”中午下班的时候,龟龟很是着急的问道,他是一个武侠迷,看到姚小妍的那段视频,可比安邦初还要急迫,很想立马知道那部电影叫什么,哪里能看到。 安邦初郁闷地说道:“没有。……,除了给她发了三个邮件,还按照她填写的手机打了电话,可是她的手机没有开机。” “这样啊……”龟龟很失望,用责备的口气说道,“就是你,回第一封邮件的时候口气怎么就不软一点?还有,你怎么就不知道现在的人想什么,你送给她一个黄金vip,对我们网站而言算是给她破格了,可在她那里也许根本看不上眼呢,或许人家还真没有上过我们的网站,仅仅是被这次竞赛吸引来的。你送一个黄金vip给她,还不是让瞎子看名画?人家看不但啊。” 安邦初很不高兴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当时敢说给她中介费?我就是想给,我有权力给吗?我们都是底层打工的,买一卷卫生纸都得请主管审批。” 显然安邦初他们有点庸人自扰,或者说自作多情了,姚小妍正在教室里认真听课呢。 高三12班现在的组织纪律比哪一班都好,老师讲课将得很认真很嗨,加上又是从高一开始往后讲的,极大多数学生都听得懂听得明白,也慢慢增加了很多自信,没有学生自暴自弃,作为在高三5班成绩就算优等生的姚小妍在这里自然更是首屈一指的优秀生,她远比在高三5班受到更多老师的关照,她学习起来自然就更有兴趣,很有一种乐不思蜀的味道,不说她根本就忘记了孟文天把她的邮箱留给参赛网站的事,就是赛事本身她此时都忘记了。 反倒是他们的老师王茹雪关心得多些,中午的时候用电脑登录寻找了一会孟文天的作品,可她将名次排行榜从头翻到尾都没有看见孟文天的作品出现。 这让她觉得有点不正常,感觉应该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个疑问一直保留到了晚上,再一次从头到尾翻看了名次排行榜之后,她忍不住给孟文天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他的cg视频到底上传成功了没有。 孟文天在省城很忙,几乎可以用“忙得不可开交”来形容,对自己参赛的事,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接到王茹雪的电话,他也一阵惊讶,说道:“上传成功了啊?当时你和小妍不都在身边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上午我也看了网站,没有查到我的作品。也许……也许参赛的作品多,只能一个作品一个作品地审查,需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吧。” 王茹雪郁闷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审查的,里面难道有女人的光1屁股吗?” 第431章 造假 孟文天笑道:“谁知道。说不定有人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故意设计这些东西呢。……,现在我忙不过来,等晚上我睡觉之前再看看,不行我明天打电话问一问。” 王茹雪说道:“你问?你怎么问?算了,老娘我就等一天,如果明天上午还找不到你的作品,我就去找胡静的麻烦。他们公司在搞什么鬼,这不是打击我们的积极性吗?哼!” 放下电话,孟文天又跟母亲说起了有关电器城的产品采购和资金的支付问题。 下午的时间,他主意和岳梦洁、郭秋兰讨论有关研究所等与她们手里的事情,而吃完晚饭之后,他则主要是和母亲讨论有关电器城的事情。因为太忙,他都没有与岳梦洁单独谈心,没有了解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岳梦洁也一样忙,同样没有给他单独聊天的机会。 等到深夜了,孟文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洗完澡他就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脑,登陆espel网站翻看cg视频网站的名次排行榜,寻找自己的作品。 虽然现在的他身缠万贯,已经不在乎网站悬赏的那笔二十万元的巨额奖金了,但他对于自己辛辛苦苦创作的作品还是在乎的,毕竟花了他好几个月的时间,总不能就这么背无声无息地被埋汰了吧? 翻看了好久,从头翻到尾了,还看到了不少新上传的作品,可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这让孟文天非常郁闷,不过他没有再纠结这事,因为想的再多也没有用,而是在睡觉前查看那些在排名榜排在前面的作品,看看它们的质量如何。 如果这些作品确实超过自己的作品太多,他就忍下去,等待网站给自己一个说法。如果这些作品明显不如自己,他再采取措施,如果追问不出原因,他就准备把自己的cg视频作品发布到其它网站,特别是那些有名的计算机网站,让那里的人评评理,这样就可以把竞赛网站的内幕给展露出来,给某些操纵竞赛结果的人亮亮丑态,让星云科技公司知道他们被某些贪婪的人耍弄。 这不是他毛躁,也不是他使小孩性子,实在是网站做的太过分。就如某些小说网站似的,让你签约,却从来不给推荐,还不断警告作者不要问推荐,要作者做好裸奔上架、一直裸奔到结尾一样无耻,让作者在心里不断问候他们十八代祖宗,特别是他们的女性祖宗。 除了他感到委屈,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他想帮星云科技公司伸张正义。星云科技公司资助这次cg技术竞赛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宣传即将出台的《轩辕剑尊》网络游戏,是为了挖掘更多的计算机天才到他们公司,自然希望这次竞赛越公平越好,影响越大越好。 如果这个参赛网站为了让他们内定的作品出头,而故意打压别人的好作品,对星云科技公司显然不公平,绝对损害了星云科技公司的利益,所以他得揭露他们,让他们难堪。 在查看排列前面的每一部作品之前,孟文天稍微看了一下它们各自获得的推荐票数量。这些作品都已经有了不小的数据,比如第一名的作品推荐票就高达十三万张,第二名也突破了十万张。 孟文天首先注意的自然是第一名。 这个作品的作者名叫“圣彼得堡”,后面的备注栏写着“团体”,显然这部作品不是一个人完成的。看到“圣彼得堡”这个名字,孟文天就猜测这个团体可能来自华夏国。 果然,他点开了作者的相关资料后,发现这个“圣彼得堡”是一个位于俄罗斯圣彼得堡市的工作室。 接着,他点开了这部作品。 不得不说“圣彼得堡”的cg视频还是不错的,画面古朴,两个武者的搏杀很血腥,而且画面有点偏西化,符合华夏国大多数年轻人的审美习惯。如果不是用专业眼光过于挑剔的话,却段视频确实是佳作。 下面注册会员的评价很踊跃,很多会员都说好看,还有观众说这段视频比小说《轩辕剑尊》描述的还更有味道,很希望这个工作室能多创作一些,让视频长一些,让大家饱饱眼福。 看完第一个作品,孟文天的目光又盯到第二个作品。 第二名的作者叫“长矛军团”,不用看备注和资料就知道这个一个团体的名字。资料里显示它来自于国内一家专门从事动漫创作的计算机软件公司。从他们提供的资料和团队的名称看,他们明显不是奔着那笔二十万奖金来的,而是为赚名气、刷存在感而来的。 如果他们将来取得了好名次,就等于为他们公司做了一次非常好的广告。 他们的作品跟“圣彼得堡”的作品质量差不多,也是难得的精品,只不过他们在作品中故意加入了一些与当前网络游戏有关的元素,固然替他们的公司打了软广告,但多少影响了作品的灵性,让人有意识往sh或动画上产生联想。正因为存在这些问题,加上画面没有精益求精,所以虽然它是由国人自己创作的,但依然拼不过俄罗斯的团队。 在孟文天看来,这种效果估计是这家公司的老总进行取舍之后产生的,毕竟他们就算不加入网络游戏的元素也难以确保成为冠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给自家公司打打软广告。 刚看完第二个作品,王茹雪就电话过来了。 电话一接通,她就劈头问道:“你留的邮箱收到竞赛网站给你的回复信息没有?” 孟文天说道:“没有啊。……,我留的是小妍的邮箱,我不知道竞赛网站发了邮件没有。” 王茹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我说你什么好呢。快打开看啊。平时你们两个卿卿我我,一个好像比一个更关心对方,现在有正经事了,怎么没见你们关心?” 孟文天对于她的批评一律无视,说道:“我不知道她的邮箱密码。要不你喊她登陆一下邮箱看看。她估计和我一样,没想到作品要审查这么久,所以都忘记去看了。” 王茹雪冷笑道:“你就别欲盖弥彰了,她邮箱的密码就是她的生日,你会不知道?行,我正好在电脑边,我进去看看,看他们来信了没有。真是奇怪,这么久了都不发布出来……” 过了一会,她说道:“咦——,今天上午一上班他们就来信了,还一连来了好几封,看来他们还算有眼光,这么重视。我瞧瞧……,……,什么,他们说你的视频造假,是截取的国外一段电影的视频,还遗憾地通知您……,这些蠢货!真特么蠢!” 很快,她念起了电子邮件里的内容。 孟文天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乐了,笑道:“呵呵,我们的cg视频是从电影里截取下来的?他还请我们帮他们联系导演?有意向购买这部电影的部分视频作为游戏网站的背景视频?呵呵,导演,导演就是我啊。这群家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也不想想,这么大的一次竞赛活动,我们敢截取一段视频来骗他们吗?” 王茹雪也笑了,说道:“呵呵,这些家伙还真跟我开了一个冷玩笑。孟文天,这说明我们的cg视频牛啊,你说对不对?……,我知道了,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我找他们去。”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孟文天打电话的时候,住在隔壁的母亲走了进来看他睡觉了没有。她听到了儿子打电话的一些内容,但没有听完全,以至于他刚挂了电话就急忙问道:“儿子,谁说你骗人?你可不能骗人。做人少点钱没关系,别做那些没良心的事,会让人指着脊梁骨骂……” 听到母亲准备开始长篇大论地唠叨教育,孟文天连忙说道:“妈,我知道呢,我怎么会骗人呢。……,刚才是别人不相信我和老师的技术,以为我们创作的作品是从电影中弄来的,以为是忽悠他们。 刚说几句话,孟文天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姚小妍打来的,估计是她在学校上晚自习才回租住的地方。果然,电话接通之后,她笑呵呵地说道:“孟文天,我刚从学校回来,听到了王老师说的事。呵呵,王老师说你人品不怎么样,辛辛苦苦做出的视频竟然没有人识货,还说你造假。”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这跟我的人品有什么关系,只说明我们的视频水平高啊,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连大赛组委会的专家都看不出来。……,你告诉她,让她把我们做的那段四十五秒钟视频全部传上去,我倒看看他们怎么说。” 手机里他听到她跟王茹雪说话。很快王茹雪就夺过了姚小妍的手机,说道:“臭小子,我发现你这家伙有专业打脸的潜质。你把那段血腥的画面传上去,还叫其他视频作品的作者怎么过?第一名不铁定是你的了?一点余味都没有,没意思。……,后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一切让我来。” 第432章 大师参赛 孟文天笑道:“我可没有你这么自信,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厉害的作者杀过来。……,行,这次参赛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一切都拜托你,赢了钱我们请你去南极旅游。” 对于王茹雪去处理参赛的这件事,他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相比他与姚小妍,王茹雪这个老师才是最上心的人,她表现得比他们两个当事人紧张得多,可她自己却不愿意参加,真是一个让人奇怪的女子。 就在孟文天不好意思地喝着母亲给他倒的一杯茶的时候,远在沪海市的安邦初正准备脱衣睡觉,可心里总感到有点事没做完,犹豫了好久也没有脱下衣服,反而将刚刚关闭的电脑打开,鬼使神差地去查看邮件。 眼睛这么一扫,他的眼珠子不由亮了,接着,他的眼珠子更是一亮。 他一边迫不及待地点开一封来自日岛国的邮件并查看里面的视频时,一边快速地打着手机电话,等电话一接通就忍不住大声喊道:“龟龟,快看!让人心悸的作品出现了!你猜是谁给我们送来了参赛作品吗?你猜!真是不可思议,他也参赛了,真是……,这下我们公司牛了,牛翻天了!我把邮件转发给你了,快看!” 被他称之为龟龟的同事刚刚准备去厕所嘘嘘,裤子的纽扣才解开一粒,听到安邦初的惊呼,不由对他所说的cg视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毕竟这种让一个审核编辑为之震惊的作品可不多见,肯定是好作品,所以他忍住了对方喊自己绰号的不快,飞快跑回卧室。 他快速地打开过去邮箱,但嘴里却大声警告道:“小安子,如果这个cg视频没有毛熊国‘圣彼得堡’他们工作室的质量好,老子撸死你!……,是那个狗屁作者,竟然让你如此兴奋,不会是世界cg大师,日岛国的高平康介吧?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怎么会跑来参加我们公司的竞赛?除非他疯了,要让我们公司出名。” 听了他的囔叫,安邦初更是大乐,大声笑道:“哈哈哈,我们公司真是走狗屎运了,上午得到了一份切合星云科技公司游戏的电影,现在又有这个牛人参赛,我们老总不笑傻都不行,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给我们每个人发一个千元大红包,那我就可以带我的玉儿去咖啡厅装1逼了,哈哈哈……,龟龟,我们欢唱吧!我们高呼吧!” 他的同事龟龟说道:“欢唱你妹啊。你家玉儿?还不如叫鱼饵,就知道逼你去高档场所消费。……,哇——!真特么是cg大师,高平康介真来了?这个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底是不是他真人?别是别人假冒的吧?不行,我得先看看,先看看我偶像的作品,你可不要打扰我,我得好好欣赏好好体会。” 对于他的质疑,安邦初也没有生气,说道:“高平康介肯定是高平康介,大师的世界我们是不懂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你看他的作品,绝对有那股味道,别人模仿不来,你看到了吗?” 龟龟同事早忘记了自己说的不许打扰,而是激动地说道:“对!对!就是这股味道,就是这个风格,真的是他的!……,哇——,值了!我们值了!连这种大师都被我们网站钓了出来,我们成功了,这个月奖金一定少不了。” 安邦初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播放的cg视频。 龟龟同事却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是他,一定是他,他对细节处理得非常好。两位武侠根本就是活人,从上到下都活了,连衣服都很自然地飘动。如果不是我看到作者是高平康介这位大咖,我绝对会认为这cg视频也是跟那个小文妍的女孩一样从电影中截取来的。” 很快,安邦初也兴奋不已地说道:“你看,这剑刺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他的袖子,他的腰,都动了,头发也往后倾……” 过了好久,安邦初和他的同事龟龟才平静下来。安邦初依然一副意犹未尽的口气说道:“这cg技术真是神了,水平确实超过现在的第一名‘圣彼得堡’的作品。不过……” 龟龟立马不满地打断他的话道:“什么不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可是世界级大师的作品,细节处理非常到位,你看手上的青筋……” 安邦初却依然坚持道:“可要说场景和气势,要说打斗的激烈,我认为还是上午那个叫小文妍的女孩那段视频特别棒。那段视频我看到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是一个武侠……” 龟龟似乎很气愤安邦初贬低自己心里的偶像,冷笑道:“可这是真正的cg视频,而那个女孩的那段视频不是,你看得再热血沸腾再激动,那也是找活生生的演员拍的,这一样吗?” 安邦初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女孩真是玻璃心,不就是说她的作品不符合要求吗,老子都低声下气地去求她了,请她给我导游的联系方式,她竟然理都不理。好像我们非得找她才能得到导演的联系方式似的,我就不信找其他人打听不出来。” 龟龟显然不想听他唠叨,说道:“小安子,你还不给头儿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等她明天才知道的话,你的世界末日就到了。你想想吧!” 安邦初一听,懊恼地说道:“是哦,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凶神?我不跟你聊了,再见!”挂了同事兼好友的电话,他立即拨打了自己顶头上司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不等对方开口骂人,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头,好消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超级棒的好消息!我们收到世界著名的cg大师高平康介的作品了。对,是他发来的,效果特级棒,几乎就跟真人拍的电影一样。我马上把邮件给你发过去,你自己好好欣赏吧?……,对了,头,我们要不要通知宣传部门?” 很快,一个高分贝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巴蛋,我都脱衣了……,什么?你说什么?真是高平康介先生的作品?你特么怎么不早说?我马上看,我马上看……,对不起,这次我骂错了,你别生气,我先看看。……,如果打开电脑没收到邮件,我会叫你好看,哼!……,别挂机!” 安邦初有点小郁闷:敢情以前你骂我都是骂对了?这么值得高兴的事,你丫的还准备叫我好看?艹! 等了大约三分钟,中年女人激动的声音又通过手机传了过来:“快,快,你马上给我通知宣传部出公告,马上通知技术部给高平康介先生安排最好的推荐。算了,你小子办事不牢,根本办不了什么事,还是我自己打电话算了,唉,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 当安邦初郁闷得想哭的时候,这位大姐又唠叨道:“我真是劳碌命啊,这么晚还得给伍总打电话,得请他亲自给高平康介先生打电话表示感谢。……,哇,这次竞赛真的赚了,竟然连他的惊动了。有了他的参与,我相信后面还有更多的大咖会参加,我们这次活动的名气就……,哈哈,发了,真是发财了,我们网站的ip流量肯定会大增,明年的广告收入……” 说到这里,这位女高管才觉得有点失态,她强行忍住自己的激动,以一副镇定的语气说道:“高平康介应该星云科技公司花巨资给请来的,没有大公司出面,他应该不会这么认真地参加这次竞赛,还以普通作者的身份提交作品。大师真是大师,就是这么自信。……,对了,你们也很棒,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作品,我们第一时间给他全力推广,他应该会高兴。” 安邦初的心情已经变得心如止水,都已经被她揉合得支离破碎了。 不过,他很快就兴奋起来,因为他听到自己的顶头女上司说道:“这次你小安子做的不错,这么晚还在为公司工作,应该奖励,大大地奖励。我代表部门领导,决定给你一个大红包!” 安邦初大喜,连忙调集所有精神,大声说道:“谢谢领导,谢谢头儿,我就知道头儿对我们下面的员工最好了。” 女上司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下属拍的马屁,说道:“嗯。我这个领导确实很关心你们。这样吧,我决定给你一个八十八元的大红包!” “啊——,八十八元?”安邦初吃惊地问道。 女上司矜持地说道:“我一向大方……” “就这么点?!”安邦初脱口说道。 女上司一鄂,脱口道:“什么?!” 安邦初之所以这么失态,直接当面质疑顶头上司的大方,这实在是她给的红包与他的期望值相差太远,他心里觉得这次网站大赛都把世界著名的cg大师都勾引出来了,公司应该大奖特奖吧,怎么说也得有几百元,怎么才八十八元呢? 感受到女上司的怒火,安邦初一下慌了,额头都沁出了一层冷汗,急忙说道:“不,不,我说错了,我现在很高兴,很激动,八十八的大红包啊,我以为最多八元呢。谢谢头儿,谢谢。我们一定好好工作,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第433章 全面宣传大师 他怕对方一发怒,连八十八元都不给了。 中年女人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好骗的人也当不了领导,她霸气外溢地说道:“小安,心里不满啊。八十八元的红包都看不上眼了。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对,说你不成熟,你心里肯定有怨言吧?你看你,你成熟不?作为领导,我给你一个大红包,你竟然嫌少了,哼!……,现在我把工作上的事给你交代一下,如果做不好,后果你是知道的。” 安邦初心里腹诽着这个女人,手掌揩着额头的汗珠,嘴里说道:“好,好,领导批评得对,我确实还有点不成熟。谢谢领导,领导请指示。” 中年女人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我们网站的活动不是有声有色了吗?现在不是我们求别人上传作品了,而是我们要好好挑选作品。连高平康介都带作品加入我们的竞赛,对那些实在不入眼的作品,你就得好好把关,没有必要让它们进来,更不能让它们在首页呆着。对于质量不佳的新作品,在更新榜单上露一下面,让它们呆几分钟就行。把时间更多的留给大师,留给质量好的作品,你的明白?” 按照大赛内部规定,所有新提交的作品都会在更新页面出现一小时的时间,等过了这一小时的时间,它们才会根据注册会员推荐票的多少进入榜单排队。 如果新作品不能在首页多呆一会,很可能就永远没有露面的机会,毕竟作品只有让会员看到会员才会投票,除了作者本人很少有其他人会耐心地从头到尾地翻着榜单,寻找自己喜欢的作品再投推荐票。 大家都忙着呢,缺了谁都无所谓,更不别说是一段短短的cg视频了,不看就不看。 如果中年女人的话被那些作者听到,不知道他们有多悲哀。 安邦初心里狂骂这个女人,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首页停留得时间减少十分钟?” 这时间可是在竞赛须知上注明了的,时间给少了,很多作者肯定会有意见,不是网站想改就能改的。安邦初作为直接与作者打交道的网站管理者,他可不想引起作者太多的投诉。 中年女人冷冷地说道:“最多给它们十五分钟……最多给三十分钟。你想想,随着高平康介的加盟,其他人还不蜂拥而至,到时候作品多了,估计半个小时都给不了,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等中年女人挂了电话,安邦初再也没有任何心情关注竞赛的事情了,他也迅速关了电脑洗簌睡觉。 竞赛网站的效率是极高的,虽然是深夜,但凌晨的时候网站就在各个页面挂出了“重磅消息”的条幅广告,里面很高兴地宣布世界著名的cg大师日岛国的计算机专家高平康介先生加盟cg视频竞赛。 而在cg视频榜单上面则悬挂着高平康介的视频链接。 这消息就如一股飓风,传遍到了很多网站、论坛和网友,很多人开始登录这个网站espel网站,心情迫切地欣赏高平康介创作的cg视频。 看到高平康介的视频确实不错之后,很多注册会员开始给他投票,还没有注册的立马注册。迅速增加的流量和人气让espel的网站高管们一个个都笑裂了嘴巴。 网友们的评论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真的吗?今天不是4月1日吧?” “火钳刘明!” “坐这小板凳,嗑着瓜子,等那些自诩牛叉的人来反喷。” “高平大师,我要和你生崽崽。最好双胞胎,一男一女最佳。” “这才叫cg视频啊,以前的那些所谓的cg视频算什么玩意?” “‘圣彼得堡’的视频还是不错的好不好?楼上的不要为捧而喷。” “高平康介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是日岛国天皇吗?” “为楼上的默哀。人家可是世界著名的cg大师,对了,他还是世界前五位的骇客。” “骇客是他年轻的时候,现在早就金盆洗手了。你玩过《决战巴尔干》吗?就是他的。” “哇,《决战巴尔干》是他的?小心肝砰砰跳啊,偶像啊,我终于抓到你了,快到我碗里来。哥哥我是想死你了。” “楼上的脑残粉,你投推荐票了没有?” “jna精密指令集也是出自他的手,上面的一知半解,科普盲。” “你们别瞎吹了!还是‘圣彼得堡’的cg视频最好,血腥恐怖,爽!” “楼上的,你要不说出来,我会认为你不蠢。你看看‘圣彼得堡’身边的树草,人物穿的衣服,它们动了没有?那也算是最好的视频?你以为在画面涂很多红色就血腥恐怖了?” “你们都是捧日岛国的臭脚,真正有水平的是‘长矛军团’。” “我干姐姐的cg视频最好,大家去投这个美女的票吗?” “楼上的,你干姐姐可以让我干吗?如果可以,我就投她的票。” “同问。” “你们都是坏银,我不理你们,我要给我干妹妹投票去。大家来哦,福利神马的都有,你们懂的……” 不得不说高平康介的影响力是惊人的,他的作品除了给espel 网站带来了翻番的人气,也给他自己的作品带来了巨额的推荐票,到早上其他人开始上班的时候,这部作品的推荐票已经达到了四万之多,排名也是如火箭一般噌噌地往上窜,进入前十。 而排在第一位的“圣彼得堡”的推荐票这段时间只增加了四千多票。这还是因为高平康介带来了巨大的人气,否则的话,估计连高平康介推荐票的十分之一都拿不到。 看到高平康介出现在这次竞赛中的消息,关心这场比赛的王茹雪也是大吃一惊,正计划如何打网站编辑脸的她来不及考虑这些,而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星云科技公司的胡静。 电话接通,她腻腻地说道:“静静,我想你了。” 胡静乐了,说道:“想静一静那你就老实呆着啊。……,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肯定有大事吧。就你王茹雪的性格,你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吧,免得吓破我的小心脏,我可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不经吓哦。” 王茹雪笑问道:“老实交代,你们请高平康介出面花了多少钱钱?” 胡静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知道就行了,瞎囔囔什么。” 王茹雪囔道:“瞎囔囔,我能不囔吗?本来我计划夺这个竞赛冠军的,可你倒好,把日岛国的这个家伙都请出来了,我怎么能平静?” 胡静笑了,说道:“你还真计划让你的那个得意弟子夺得第一名?我说你王茹雪,你也太急躁了吧?虽然他的计算机技术还不错,但cg视频可不仅仅是依靠技术的,还要有阅历,要有广博的知识,涉及好几个领域呢,比如导演啊,比如美术啊,比如……” 王茹雪不满地打断她的话,说道:“行了,行了,别卖弄你们的高大上了。我就不信一个破cg视频有这么多道道。”接着,她又问道,“你们的游戏引擎买好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他都请出山为你们助威?” 胡静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公司有关网络游戏的宣传都出去了,不能再等。游戏引擎是他推荐的,我们按照他说的价格买下,但他得答应我们参加这次竞赛。” 王茹雪哦了一声,显然神情有点失望,问道:“万一他没有获得第一名,怎么办?” 胡静笑了,说道:“怎么可能?人家的水平是世界大师级的,如果他连这么一个竞赛都搞不定还算什么大师?就算有比他厉害的大师,看见他参赛也不会再来。毕竟这个圈子的几个大师相互都知道,不可能跑来给他打脸。再说了,现在网站那里也不在给他造势吗?他享受的广告资源只有他才能获得,这种优势足以让他跟别人拉开距离了。” 王茹雪冷笑了两声,认真地问道:“请你告诉我,万一高平康介的推荐票落后,而且有人的作品质量确实比他的好,你们星云科技公司会不会帮他刷票。” 胡静一愣,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自己也要参加?有这个必要吗,这才二十万元,你不可能有这个兴趣啊。你看了人家的作品吧,很不错的。” 这话虽然说的很含蓄,但话里的意思显然是高平康介的水平很高,你王茹雪没有必要跟他争。她倒不是看不起王茹雪,也不是护着高平康介,她是出于公司的立场来考虑的。 毕竟邀请一位名人参赛不容易,在邀请前双方肯定做了深度的评估,肯定分析了名人参赛存在的风险,基本上确定了这位名人会拿冠军才好劝说。 而前来参赛的名人同样也对参赛作品做了评估,肯定自认为自己的作品有极大可能问鼎,他才会收下巨额出场费之后参加。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能问鼎,他肯定不会参加,谁愿意让自己的名声受损啊。除非真有名气远大于他的名家来参加,那就只能硬顶了。 第434章 希望公平 不管怎么样,如果第一名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人拿走了,对邀请方和被邀请者都是不好的事情,对双方的合作更是一场灾难。 作为星云科技公司的高管,胡静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变数。 王茹雪倒是不在乎胡静轻看了她,毕竟人家高平康介名气太大。但知道孟文天作品份量的她还是平静地说道:“我王茹雪肯定不会参加,但我有认识的人要参加,我只希望你们星云科技公司不要做的太偏心,如果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广告资源他还落后,请你们不要再组织人给他刷票。” 胡静苦笑道:“我们公司暂时肯定没有这个计划,也不准备这么做。……,我真不相信还有谁能胜过他,人家也是为这事准备了快两个月。在他得知我们被关木龙他们骗了,他就联系我们说要推荐一款先进的游戏引擎给我们,他就答应我们参加这次赛事了。……,你能告诉我,参加竞赛的人是谁吗?我们公司也许会派人出面私下里协调这种事。” 如果王茹雪认识的人是特别有名气的名家,为了防止同行高手撞车,星云科技公司或者竞赛网站为了不得罪人,他们就得悄悄地出钱,劝说对方不要来。如果只是普通名人,他们就不管了,还巴不得你来凑热闹呢。 王茹雪笑了一下,说道:“你放心,他们不是什么名人,他就是你说的我的得意学生。……,只要不刷票就好,我只希望我们大人能给他们两个孩子一个公平的竞争平台,不要把大人之间那些勾心斗角算计人的龌龊事污染了他们。” 听到他们不是名人,而是王茹雪的学生,胡静内心大松了一口气,脑海里立马有了元宵节前公司举办大学生计算机竞赛的那一幕。但她还是忍不住怀疑地问道:“还是我开始说的孟文天啊,他们绝对不行……,算了,我还是不打击你,免得你朝我发火。……,另外,我会跟郭应先说的,保证不组织别人给高平康介刷票。” 王茹雪很理解胡静的怀疑,说道:“他们的水平还是不错。那就谢谢你们,再见。” 胡静突然大声说道:“慢!……,茹雪,我可不得不告诉你,他们参赛的话,跟高平康介相比还是存在不公平,高平康介一来就获得了网站最好的广告资源,孟文天他们肯定不会有这种好处,我们已经跟网站商量好了,除了高平康介,其它任何参赛作者都不会有广告宣传,都会被网站一视同仁。而且听说网站那边对新作品在更新首页的停留时间都缩短了。” 王茹雪笑了一下,说道:“这就没办法了,你们公司是商业公司,是以追求利润为目的的,现在等于请了一个代言人,怎么能让我们来搅黄呢?再说了,谁叫我这两个学生撞在刀口上,如果他们早一点上传他们的作品,不就可以在高平康介之前就在排行榜的前几位占据一个位置?会员一看排行榜就能看到他们的作品了,也就不在乎高平康介是不是压前面。” 胡静问道:“你觉得他们的作品真的不比高平康介的差?” 王茹雪自信地笑了笑,说道:“作品的好坏有时候很难说,每个人的爱好不同、品味不同、习惯不同,同一个作品往往会得出差别很大的结论。……,我自己认为他们的作品还是不错的。呵呵,网站的人还给我的学生发邮件,说是要她提供导演的联系方式,他们以为我学生的作品是从某部电影里截取下来的,说造假的作品不能公布参加比赛。” “呵呵……,啊——”胡静笑着笑着,突然惊讶地问道,“你学生收到了网站的邮件,要她提供导演的联系方式,难道……难道她告诉我的就是你的学生……” 王茹雪也是一愣,问道:“谁告诉你了……” 胡静却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你等一下,那段视频是署谁的名?……,小文妍,对不对?呵呵,这小两口竟然玩起了小暧1昧。好的,我先问一下。网站那边的高管昨天中午就跟我说了,说是一件作品的视频非常不错,虽然不能作为cg视频参赛,但可以作为我们游戏网站的背景视频,气势非常磅礴。她建议我们找这段视频的导演联系,买下这段视频的版权。按你这么说,应该就是孟文天和姚小妍的了。要不,请你把这段cg视频发给我吧,让我也看看。” 当王茹雪将孟文天创作的那段四十五秒cg视频全部发给胡静,而胡静已经从网站高管那里确认了那段他们网站认为舞弊的视频就是以“小文妍”名义传上去的。 王茹雪在邮件里附了一句话:胡静,这视频是不是从电影里截取的,你可以通过分析最后五秒钟的视频画面就可以判断出来。 四十五秒钟的cg视频下载和运行的时候都不长,胡静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的她只能用张口结舌来形容,看完之后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三个字: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用cg技术创作的作品,一定是从电影里截取下来的。 但她还是冷静下来,按照王茹雪的提示看最后五秒钟的视频。最后五秒钟的视频很血腥,是《轩辕剑尊》的主角一怒之下用剑当刀,凭借雄厚的内力将敌手劈成两半,剑从敌人的左耳砍下,从左肩入、左肋出,几乎将对方的上半身削掉了半边,左胳膊连同半个左肩以及四分之一个胸腔掉落在地,画面上显示出整齐的切口,从伤口处不但能看出喷涌的鲜血,还能看到砍断的骨头、血淋淋的肺以及跳动的心脏…… 而那个敌手却因为内力深厚,右手持刀继续跟主角拼杀着,而受伤的肺却随着他的呼吸从伤口处鼓出来…… 场面是如此地真切,一切就如发生在观众的面前。 这一幕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这是演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演出来的。 正是因为太过血腥,王茹雪才在孟文天上传的时候建议他掐掉了这一段。虽然这一段传上去的话,将大大有利于这段cg视频竞争、有利于吸收更多的推荐票。 要知道无论是喜欢玩网络游戏的,还是喜欢看武侠电影电视的,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带一点血腥带一点残暴的元素,觉得这样才能意气风发、酣畅淋漓。 俄罗斯“圣彼得堡”的视频中就有意突出了血腥,只不过因为伤口面积太大,他们没有技术能力将伤口每一处都如实地模拟并在同一瞬间显示出来,只好选择几个点,其他的地方就是用上刺眼的红色,以渲染当时的血腥和恐怖。 而王茹雪自信孟文天的这段cg视频能碾压其它作品,加上她只是一个表面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女子,并非真的崇尚血腥,就对孟文天提出了那个建议,删除最后五秒最上传。 看完了孟文天、姚小妍的cg视频,胡静立马打电话给公司总经理郭应先。 正在接待客户的郭应先却不以为然,问道:“王茹雪她真的认为这段视频很好?你也觉得好,那就好吧。……,王茹雪难得一次为她自己的事打电话,我们必须给她这个面子。你安排人跟网站那边说一声,让这个作品公布出来参加竞赛。虽然我们不能给这个作品做广告推广,但让他们安排人写一段软文还是可以的。对,我的意思就是请他们网站安排人在论坛那边写一篇吹捧这段视频的软文,置顶两三天……” 显然,他之所以帮助孟文天、姚小妍,根本不是看在视频的质量上,而是看在王茹雪的面子上:我们虽然不能给你的学生进行广告宣传,但一篇软文多少有一点广告效果吧。到时候他们的作品如果还是名落孙山就怪不了我们。 胡静只说了孟文天他们的视频作品质量不错,但没有说孟文天他们的作品比日岛国大师高平康介的作品好,郭应先自然就不会把他们的作品与高平康介相提并论。 在他看来,孟文天他们的作品如果能进前十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安排胡静跟网站那边协商后,他就跟客户交流去了,心里也不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远在浙建省省城原平市的孟文天也没有再想这件事,第二天早上他就去找岳梦洁,想开导开导她,也询问一下她家里或者说她家族的情况。 孟文天去的很早,到她和郭秋兰租住的房子时,她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孟文天差点认不出她了。 看到他进来,岳梦洁只是朝她笑了笑,很随意地招呼道:“你这么早就来了?坐啊。” 孟文天两辈子都不擅长做别人的思想工作,但他还是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如果我有事,想必你也不会置之不理吧?” 岳梦洁一下明白了孟文天的意思,苦笑道:“来劝我开心的来了?我劝你还是别忙这个,我比你大,心理承受能力比你强,我的事只能我自己解决,如果我自己不能解决,你也解决不了。真的,我的事你们帮不上忙的。” 第435章 糊涂的长辈 她嘴里是这么说,但有了郭秋兰在旁边打边鼓,她刻意营造的堡垒慢慢打开了。 开始的气氛多少有点压抑,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在孟文天的胡搅蛮缠下,岳梦洁也慢慢打开了心扉,说出了她这段时间在岳氏家族所受到的委屈。 听在孟文天、郭秋兰耳里,两人也是很气愤,但又很无奈,确实帮不上她什么忙,只能劝说她把心放宽,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算了。 这次听说爷爷从监狱里出来,岳梦洁兴冲冲地回到京城,却没有想到受到了众人的冷遇。不但堂哥岳玄和他的老婆、同父异母哥哥岳潜等人对她冷嘲热讽,就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爷爷也对很冷淡,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女曾经在他入狱的时候是如何倾尽全力营救他出狱的,如果不是岳玄从中阻拦,他早就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 唯一替岳梦洁打抱不平就是奶奶了。 可让岳梦洁最揪心的就是奶奶:奶奶看她被整个岳家人漠视或讥笑就为她说话,还拖着她冲到爷爷面前责问爷爷为什么这么对待如此真心帮他的亲孙女。可奶奶没有说几句话就被爷爷怒斥,说她不懂事,说她这么责问就是在破坏整个家族的和睦。 奶奶被爷爷的话气哭了,忍不住要丈夫补偿这段时间岳梦洁为了他而付出的心血。不想爷爷很是冷血地要岳梦洁开价,开出一个补偿她的数目来,他可以马上支付给她,但他要求岳梦洁从此与岳家不再来往,而且将来不得分走岳氏家族的一分钱财产。 爷爷的话差点让奶奶气得背气去,而岳梦洁更是心如刀绞。 她可以忍受岳玄等人的冷嘲热讽,毕竟这些自私的人以为她是在讨好爷爷,是想获得爷爷的好感,以便将来爷爷垂死之际获得分享遗产的资格,就算被冤枉,但也不能完全说这些家伙担忧的不对,毕竟在自私人心里其他人都是自私的。 可是,她实在不能忍受爷爷竟然如此冷血,将她的一腔亲情、真情视为是一种买卖,一种交往。一气之下,岳梦洁当着爷爷的面表示自己放弃一切,既不要爷爷的补偿,也不要将来岳家一分钱家产。 然后,内心滴血的她在爷爷冷笑声中匆匆离开。 奶奶哭着留她,说爷爷是鬼迷心窍,是传统的重男轻女思想作怪,她一定会为她争取应该获得的东西,但岳梦洁还是坚决拒绝了。 在离开爷爷所住的别墅时,岳梦洁还被追上来的同父异母哥哥岳潜羞辱了一番。他讥笑她多管闲事,说她不知道好歹,说他之前高价收购她的优质产业(制药厂和超市),她不给,结果现在却好了岳玄他们这一支,被他们趁人之危低价收走了。 他说岳玄他们这一支本来就属于长子长孙,将来的遗产肯定继承最多,岳梦洁再把自己的优质产业奉送给他们,分明就是在壮大那一支的实力,是变相地打压自己这一边,简直就是吃里爬外的奸贼。 他理直气壮谩骂岳梦洁这个妹妹的时候,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联合外人黄云林设置陷阱她的事,那时候他又何曾跟她讲过一点点亲情? 岳梦洁在京城用最快的时间办好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家产割接,然后空着手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 三个人谈了很久。 相比孟文天的义愤填膺,郭秋兰却冷静多了,说道:“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女人呢。你爷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你肯定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自己辛苦了一辈子创下的基业就此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他明知道自己的孙子做的不对,明明知道你这个孙女拿出一切在设法帮他,但他依然不愿意把家产交给你,在他看来,家产交给你就是交到外姓人手里,只要你出嫁,就不是岳家的了。” 孟文天说道:“那也得看他的那几个孙子争气不争气啊,就想他们那种冷血的人,有最多的家产有什么用?反而只能取到相反的结果,说不定用了多久就会败光。……,哼,只要想起自己的亲孙子拿自家的钱给别人,请别人帮忙陷害自己,他应该心早寒了吧?” 郭秋兰却不是这么考虑的,只听她说道:“也许他会朝另一个方面想,至少可以证明他的这个孙子还是精明的,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财产继承权,这样的人有可能保住家产,总比什么都不会做的傻瓜强。”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比傻瓜强?我宁愿我的孙子是傻瓜而不是这么冷血。” 郭秋兰笑道:“你不是还没有孙子吗?真要有了孙子,你未必会这么想。你知道不,有人家养一种狗,只等小狗一出生就让它们相互撕咬,能够咬死所有同胞兄弟姐妹并把它们吃下肚的狗才有出息,才是獒,也才是主人家重点养育的好狗。别看大家族在外人面前如何风光,如何有实力,实际上他们内部才血腥才残酷呢,家族越大内情越恐怖。” 显然郭秋兰这么说就是为了宽她心的,不过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很多家族内部确实勾心斗角,里面有不少外人所不知道的龌蹉事,一个被家主看中,将来继承家主之位的人未必就是一个好人,很可能是一个不讲亲情、冷血对待亲人的人,因为一个家族大了,什么人都有,未来的家主如何只讲亲情、温情,家族很可能存在不了几年就分崩离析。 岳梦洁来自大家族,对郭秋兰说的这些自然都懂,她还比郭秋兰知道得更多,知道大家族更多的黑幕。 被郭秋兰、孟文天他们这么一说,她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觉得自己跟这种家族的人生气真没有意义,这次离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笑着对孟文天说道:“孟大老板,今后我就靠你养我了。我会好好替你打工,你可不要随便辞退我。” 孟文天笑道:“有你帮我做事我当然巴不得,这是我的幸运。不过,你自己可是老板。”说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在天洁投资公司的股份又没有人抢走,天洁大厦也有你的股份,加上你正在开设的超市,怎么说也是大老板一个吧?” 岳梦洁连忙说道:“这些股份什么的,我都不要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任何能力支付购买天洁大厦的承兑汇票,也没有能力去开超市了。我正在劝说胡大明……” 孟文天连忙说道:“岳梦洁,你这是看不起我孟文天吧?你当时帮我的时候,当你一下就给我两千多万元的时候,我可曾说过什么?我可曾推辞过?我没有矫情吧?虽然你说那是我帮你的报酬,是兑现你曾经的承诺,但说来说去,还是你帮了我。” 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说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缺给我的那些钱,我拿了这些钱正好可以办大事,也可以解决我家的燃眉之急,而且我内心发誓,将来如果我能帮到你,一定全力以赴地帮你。而你现在呢,跟我当时差不多,你有燃眉之急要解,有大事要做,而我现在也不缺这些钱。你要拒绝,那就是你不是我所认识的岳梦洁,是一个矫情十足的俗女人。你总不会今后我有困难的时候不帮我吧?” 岳梦洁眼泪涌出了泪花,但还是坚持说道:“不行。我不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要不,我跟郭秋兰一样,在天洁投资公司那里只占百分之八的股份。” 郭秋兰连忙说道:“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出,你怎么能跟我……” 但说到这里时,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毕竟她可不能替孟文天做主,每多转让一个点的股份,涉及的都是几十万元。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得了孟文天百分之八的天兰汽车研究所股份而成了千万富翁,郭秋兰内心不由一阵惭愧。 孟文天不满地对她们说道:“你看你们,本来我们几个人开开心心,非要说这些钱的事,弄得你们自己尴尬起来。你们实在都是读了大学的人,也是办过企业的人,怎么就这么迂腐?我们眼睛应该盯在现在的股份上吗?我们应该盯在发展上。没有你郭秋兰辛辛苦苦管着汽车研究所,我到哪里赚这么多钱?不说百分之八,凭你的用心和你的管理能力,在汽车研究所里就是占百分之十八的股份都应该。” 说着,他转头盯着岳梦洁说道:“再说你岳梦洁,如果不是你当时给我那么大一笔巨款,我现在能有汽车研究所和投资公司,能有天洁大厦?今后你管理这些公司,你就没有自信能为我赚回来这么多?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那就我先把我拿你的那两千多万还给你,你再从我这里借钱,写欠条,这总可以了吧。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亲兄弟明算账。” 第436章 进入排名 经过很长时间的争吵、推辞,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岳梦洁答应接受天洁投资公司和天洁大厦的股份,但股份的份额下降到百分之十六。 至于正在筹备装修的超市,孟文天借钱给岳梦洁,将来等超市盈利了再归还。 面对孟文天想提高她股份份额的劝说,岳梦洁坚决反对,并笑问道:“我一个孤身女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就算我真的没钱用,真的穷得要讨饭了,就凭我的容貌,难道我就不能找嫁到一个能够养活我的男人?” 几个人不由笑了起来。 接着,孟文天和岳梦洁、郭秋兰又商量有关汽车研究所和超市的问题。 一晃时间就是一上午。陪她们吃完了中饭,孟文天这才回到母亲这边,看看电器城的销售情况。 虽然电器城这里交通不便,加上天洁大厦周围在搞拆迁和建设,所以周围的居民不多,但电器城装修简洁、服务态度好、产品齐全,加上价格不高,前来采购的顾客还是不少的,电器城一天的收入远比父母在南方打工一个月强得多,这足以让母亲高高兴兴了,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对于孟文天建议让父亲从警察局辞职来帮她。母亲极力反对,她说她有堂伯帮忙,如果再聘请一个懂经营的经理就差不多了。 职业经理人,孟文天已经委托岳梦洁她们在物色,用不了几天就会到位,所以孟文天对于母亲很忙还是不怎么在意,甚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他也高兴。 唯一让孟文天郁闷或者说奇怪的是,他所看中的那款影碟机的销售至今没有起色,一天也就是销售一两台,有时候甚至没有一人买。 不说没有于他所期望的那样销量大增独树一帜,就是跟同类产品相比也远远不如,旁边跟它同档次的影碟机大多卖得比这款好,有的影碟机一天就能卖十台。 孟文天默默地想:“看来自己还真的不能盲目信赖上辈子的记忆了,这辈子的事情还得用这辈子的情况和这辈子的思维来解决。” 回到母亲所在的总经理办公室,见母亲不在这里,也没有去找她,就用一台开着的电脑登陆网络进行浏览。 本来他上网是想查一下有关那块影碟机的情况,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在浏览器里输入地址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参赛cg技术大赛的事,于是他连忙输入espel网站,想看看自己的视频已经公布了没有。 王茹雪昨天晚上答应由她来解决网站审核的事,但过去一个晚上了,王茹雪还没有打电话来说这件事解决得怎么样。 打开排行榜一眼就看到了排名变化,一个叫高平康介的作者的作品竟然窜到了第二名。 “哇——,这是何方神圣,这么牛?”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叫高平康介的日岛国人,知道他是这个世界很有名气的cg大师和计算机高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一个已经名满天下的人了,怎么还参加这种比赛?二十万元奖金应该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吧?” 孟文天虽然是两世为人,但有些事情还是不理解,他不知道这个高平康介之所以参赛,是星云科技公司给了他足够的出场费。 看了名次排行,孟文天又看它们对应的推荐票,高平康介的推荐票数已经跟第一名“圣彼得堡”的推荐票数几乎不相上下,都快接近十五万张推荐票,心里不由感叹道:“这个小日佬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一天还不到就到了第二名。别人攒一万张推荐票花了好多天,他几个小时就轻易达到了。” 感叹一番之后,孟文天就开始从头开始查看竞赛名次排行榜,从第一页这么翻下去。第一页没有“小文妍”的名字,第二页没有“小文妍”的名字,第三页也没有,第四页还是没有…… 孟文天这么从头开始翻看,纯粹是好玩,他知道就算自己的那段cg视频通过了审核公布了,推荐票也不会太多,名次更不会太高。 毕竟没有广告没有网站推荐的作品会有几个人注意?能够看到它的人肯定很少,而且还更多的是出于碰巧,就如瞎猫撞到死耗子似的,全靠运气。 现在参赛的作者已经超过一千四百人,他的作品即使已经公布,能够获得一千名之内就算幸运的了。也就是说他最多能够在第九页、第十页里看到,更大可能是在第十页之后。 翻到第五页,孟文天的注意力还是没有集中,只是扫了一眼就把屏幕移到最下面,按“下一页”的按钮。 “咦——”翻开第七页,手机还在加载数据的时候,前面的几行名单里,他竟然看到了这三个字:小文妍。这个名字对应的名次是604名。 孟文天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名次怎么一下到了六百名。推荐票……推荐票有三百六十二张?” 他看了又看,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自己这段cg视频真的获得了三百多张推荐票! 三百多张推荐票对排名前面的人来说,不算什么,特别是对高平康介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可孟文天还是欣喜不已,要知道自己这段视频可是没有广告,这些推荐票纯粹是凭运气捡得的。 而且他还好知道,只要上了排行榜,这段视频受到关注的可能性就会增加,排名越往前获得网民注意的可能性就越大,今后的推荐票就会越来越多。可以说,刚刚公布视频不久就杀到六百名左右,完全可以算得上脱颖而出了。 孟文天看了一下相关数据,看到自己的视频点击数为454,而推荐票为362,也就意味着近百分之八十的网友看了这段视频后投了推荐票。 孟文天内心有种小小的得意,感觉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有了认可。 他点击了“小文妍”然后进入这段视频所在的网页。不过,他没有点播放,而是先看下面的网友留言。一看,他乐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还是觉得这是从电影里截取下来的?有没有?” “经鉴定,二楼在替楼主广告。……,不过,我喜欢。再加一个字:非常地喜欢!” “经鉴定,三楼小学没有毕业,你可是加了六个字好阀?” “火钳刘明。这是我所看到的最好cg视频,不是其一。” “你们这么吹,你妈妈知道吗?一般而已,绝对没有我‘长矛军团’的好。” “楼上的,不要拉仇恨。这个视频真不是其他视频能比的,这才是真正的cg。” “小文妍,我爱你。你能把视频创作长一些吗?” “楼上的不怕抱错人?楼主应该不是美女,肯定是恐龙,貌美的女人创作不出如此宏大的画面。” “我草啊,吓得我喷了键盘,把我的假牙喷出了一半。这是cg?” “楼上的楼上,我宁愿这段视频不好也要楼主是美眉。” “各位谁敢跟我打赌,我预测这cg视频会进入前三。” “赌毛啊,冠军妥妥的。” “警告楼上的各位:你们都是楼主请来的水军!” “就是。这视频最好能跟我高平康介大师的比?还冠军呢。” “我是楼主的脑残粉。” “我要举报。网站编辑拉偏架,在替楼主宣传。我恶意地猜测,要么楼主给了编辑钱,要么编辑爱上了楼主,否则不会给这段视频一个软广告。” “楼上的内心龌蹉,你不认为这段cg视频确实像从电影里截取下来的吗?人家编辑是知错就改,是好人。” “楼上好人卡发得好,这视频就是从电影里截取的。” “所有怀疑这是好视频的人都不是好淫。怀疑视频真假的,请看视频最后五秒。用你们灌了水的脑子想一想。” “报告!俺没有脑子,俺只知道这个视频就是好看。俺就是它的脑残粉。” …… 看着看着,孟文天感觉有点不对,好像自己这段视频之所以引起别人的注意,是因为编辑插手了:“难道编辑给我们这段视频打了广告?” 孟文天立马开始翻开这个网站的有关广告,但翻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有关推广自己cg视频的任何广告,所有关键的广告位都还是在推介日岛国的高平康介,其他广告位也依然是商品广告。不过,孟文天没有停顿,依然在这个网站各个频道翻看着,直到翻看到cg论坛时,他才发现了端倪。 这个论坛有一条被置顶的帖子《这个cg视频吓瞎了小编我钛合金狗眼,这是真的吗?》。点进这个帖子一看,里面果然是id号为“小安”的编辑写他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时的感受,说自己第一时间被这段视频所震撼,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段视频的武侠味,认为这才实是真正的武侠视频。 但他也在第一时间怀疑这段cg视频是从电影里截取的视频片段。 后来他的同事也断定这个作品在造假,所以他们没有仔细审查的情况判定它不是合格的参赛作品。在将它打入死牢的时候,他们还非常幼稚地请求提交作品的人帮他们提供这段影视视频的导演联系方式,还报出了他这个小编辑所能提供的最大报酬。 第437章 软文广告 直到作品的作者提出申诉,请小编仔细审核,特别是仔细审核最后几秒钟小说主角怒劈对手的视频画面后,小编才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瞎了钛合金狗眼,人家的作品是非常非常地逼真,是无限接近真实影视的cg视频。 这个帖子的后面小安编辑向作品提交者“小文妍”道了歉,并说自己这份公开信是恳求了网站老总们帮忙才发出来,他认为只有这样道歉,他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当然,他更大的希望就是作品的主人能够继续创作下去,能够给他和所有喜欢武侠影视的网友一部武侠大片:这视频实在太棒了! 小安编辑还自嘲地说道:本小编这次道歉虽然真诚,但肯定会被某些作者和网友喷,说小编利用职权在替小文妍做广告。如果你这么说,我只能说对不起,有谁想喷的还是喷吧,我希望下面的回复都是喷我的,千万不要夸我,谁夸我违规顶出了好作品,我跟谁急! 帖子后面留下了小文妍cg视频所在网页的链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篇软文,是一个不是广告的广告。而且孟文天还知道这个小编说了假话,因为视频是他上传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把四十五秒视频全部上传,而是被孟文天给切掉了。另外,孟文天和姚小妍都没有在收到拒绝邮件后申诉,如果说有申诉,也是王茹雪通过星云科技公司内部操作的。 显然,小安编辑的这篇道歉信是星云科技公司和espel网站联合运作的结果,目的就是为孟文天他们打广告。 在这个帖子的后面有很多网友的回复: “沙发!我真的可以伸手摸到小安编辑了?可怜的孩子,这视频真的值得你如此弯腰?” “编辑可耻!这是舞弊。我坚决不看这段视频,绝对的。软广告最恶心了,有木有?” “楼上傻x,不解释。” “三楼的,你自己看了没有?效果如何。” “你自己去看,别人说的也许都不真实。反正我是被震撼了。” “草,楼上的,你这不还是回答了他。真有这么好?下面的请等着,让洒家去试毒。如果三分钟之后还没有回来,表示什么,你们懂的。” “去吧,去吧,试毒了注意洗胃。真要试毒身亡,我会烧纸的。” “试毒的回来了没有?” “呵呵,早被毒死了。这视频绝对一般,至少被日岛国那位大咖甩了十八条街。” “有上当的没有,说说好看不?我心急如焚,想看呢。” “草!小编你赔我的钛合金狗眼,这视频真的不是假的吗?太震撼了!谢谢!真心谢谢小安的推荐!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脑残粉,也是小文妍的脑残粉。” “哇——,虾米们,我回来了!……,我不得不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武侠片能拍出这个水平,绝对能走出世界、碾压全球!” “小安,你什么眼光?你竟然怀疑它是从电影视频里截取下来的?你的钛合金狗眼真的该摔掉。我们那些拍武侠的破导演都该蹲到角落画圈,如果他们能拍出如此好的电影,老子卖肾也要去电影院买票看。” “+1” “楼上的,你们到底是拍马屁呢还是说反话呢还是骗我去看呢?我可告诉你们,三岁前我妈妈就说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我去看了,如果好看,我就不回来。” “编辑打软文广告,各位别受骗!……,不过,我小儿麻痹症的小手还是忍不住给这个视频扔了一张推荐票!” “麻痹!人家真心推荐这么好的视频,你们竟然不相信。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你去看?……,我弱弱地问,你有推荐票吗?借我一张,我今天的推荐票已经投给别人了。后悔ing!!!!” “哇!真是太牛了。绝壁超过高平康介的作品!!!!!!!!!!!!(快帮我数数,我打了多少感叹号,必须超过一百个的,否则我女朋友今天晚上不让我上,呜呜……,好可耻的感叹号,人家的作品好与我上女友有关系吗,有木有)” “我认为这段视频绝对不是国内cg人士编写的,绝对是拷贝国外的。” “楼上骨头太软。外国的月亮真的很圆吗?外国人会我们的武侠吗?” …… 看到这些网友的留言,孟文天差点笑出声来。看到人家都这么热情地帮自己,孟文天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他的手指点在注册会员的按钮上,等页面打开,开始认真地填写注册资料。等注册完成之后,他立马进入自己视频所在的网页,然后投下自己神圣而舞弊的一票。 当屏幕弹出一个小窗口,显示他投票成功并感谢他时,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可是自己投自己。” 随即他发现自己的这段视频推荐票竟然一下子涨到了四百零七票,这让他惊讶不已:“我记得我刚从才三百六十二票,怎么一下子增加了四十五票,这才几分钟?” 等他打开排行榜时,发现在刚从的第七页已经找不到,爬到第六页,在这一页的下面看到了目前的排名587名,而且推荐票也与他刚从看到的不同,是四百一十一票! “呵呵,按照这个速度增加推荐票,明天这个时候或许就已经进入前两百名了。”孟文天看了一下前面那些排名的推荐票,发现第一百五十名也不到六千票。 就在孟文天沾沾自喜的时候,远在日岛国东京某个豪华办公室里,一个年轻人很是郁闷地对一个年龄比他稍大的男子说道:“高平教授,我们那段参赛cg视频的推荐票已经没有如昨晚那么涨得快了。” 高平康介呵呵笑道:“你啊你,怎么那么在乎这个虚名?你早上不是说马上就要第一名了吗?一次竞赛也就是一个冠军,难道我们名次上升快就能多拿一个冠军不成?”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如果我们登上顶峰,那我们的推荐票才会涨的更快。差距拉的越大,就越能显示出我们技术的高超,所以,我们必须争这个时间。” 高平康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争这个有什么意义?再说了,这也就是一次竞赛而已,赢了也只不过在是这次做的毕竟好而已。……,如果不是为了将公司游戏引擎推销出去,如果不是星云科技公司一次又一次邀请我参加,我怎么会参加这种比赛?……,” 说着,他认真地问道:“上周我们测试出来的问题,井下桑他们把它们解决了没有?千万不要卖出去之后出现问题,我可是向他们保证他们的游戏引擎是国际最高水准的游戏引擎。如果第一次交易就出了问题,今后想卖出去就难了。” 年轻人很是自信地说道:“高平教授,您就放心吧,那些问题都解决了。这款游戏引擎是根据您的理论开发出来的,绝对属于世界最先进的游戏引擎,他们星云科技公司应该感到荣幸。” 高平康介点了点头,问道:“现在离俄罗斯那个团体还差多少推荐票?” 年轻人一愕,有点吃惊地看着高平康介,心道:你刚才不是不在乎吗?现在怎么连推荐票都打听。不过,他还是有点忿忿不平地说道:“现在只差一千八百票了。估计要到中午才能成为第一名。哼,因为您的加入,这个espel网站的人气高了很多,俄罗斯这个‘圣彼得堡’工作室获得的推荐票比之前多了很多,否则,我们早就超过了。” 这家伙显然忘记了他们的推荐票之所以上涨这么快,是因为这个网站全力广告的原因,没有这么铺天盖地的推广,高平康介至少还要好几天才能到达目前的位置排名呢。 高平康介是大咖,自然也不会记得这种事,他问道:“最近有其他人参赛没有?” 年轻人知道对方问的不是一般参赛的人,而是有实力的大咖,就笑道:“呵呵,您参加了,还有哪个名人敢来参加啊。现在参加的还是一些没有名气的人。只不过……” 高平康介问道:“只不过什么?”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一个署名‘小文妍’的人上传了一段视频,看起来质量很好,编辑开始还以为那是从电影里截取的呢。我看了,也觉得不错,细节处理很好。” 高平康介哦了一声,问道:“现在这段视频推荐票上涨怎么样?” 年轻人说道:“推荐票不多,今天早上开通公布的,到大约四百票。……,网站没有给他们打广告,也就是一个编辑发了一篇软文,吹捧了一下。” 高平康介一听,很是大度地笑了笑,说道:“那就让他们吹,我们只能占一个位置,其他位置谁占,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必去关心。华夏国的人创作出质量好的cg视频,肯定跟‘圣彼得堡’或者‘长矛军团’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团队创作的,来都是为了打广告的。” 年轻人欲言又止,过了一会,说道:“这视频的质量就是再好,只要没有广告宣传,他们的名次肯定难以进入前三。冠军铁定是我们的。” 第438章 亲情大于天 高平康介有点异样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太看重他们了?难道你认为他们的质量就有了进入前三的资格?……,是啊,我们只是用我们还不成熟的cg引擎应付性地创作了这段视频,质量确实不高。……,如果真是这样,你得多注意它,我们必须确保我们的视频夺得冠军,否则的话会给我们的游戏引擎带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年轻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丫的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淡薄名利的样子,现在怎么一下露出了贪婪的本色? 不过,他喜欢高平康介这么直来直去,只有这样,他才好运作那段视频。 于是,他点头说道:“我知道的,这关系到我们游戏引擎技术的转让利润。高平教授,你放心,它不可能威胁到我们作品的地位,我会让它连我们的背影都看不到,只要它对我们的作品产生威胁,我就会让网站和星云科技公司采取措施。” 在高平康介跟助手谈论他们的视频时,孟文天也正在跟刚从外面进来的母亲说话。 看到母亲闷闷不乐的眼色,孟文天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期期艾艾地说道:“刚才你小姨给我打了电话,说话吞吞吐吐的,我问她又不说,好像是她家开的饭店好像遇到什么麻烦。” 孟文天一愣,问道:“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都进入装修后期马上就要开张了,能有什么麻烦?再说,一家没有开业的饭店,难道还有人去骚扰他们?” 母亲说道:“不知道。前几天我跟你小姨打电话,她都高高兴兴的。可今天她时不时地责备自己,说自己的心太大,只想多赚钱,结果事情没有办好,说她如果本份一点多好什么的,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孟文天揣摩着问道:“会不会是他们两口子因为装修的事情吵架了,跟你打电话想吐露一下心中的苦水?” 母亲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以前她跟你姨夫吵架,要么不跟我说起,要么就直接说,我来劝解他们。可这次不是,好像真是饭店那边出了什么事。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装修费用太大,现在缺钱了?” 孟文天否定道:“应该不会。他们的装修师傅是我们从这里派下去的,材料什么的都是由我们这里先行垫付,他们只负责装修师傅的吃和住,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没有?” 跟孟志新的水煮活鱼店一样,小姨家准备开张的饭店也是由岳梦洁协调,从装修天洁大厦的装修公司里派出设计师和装修师傅。 孟文天现在有钱,出于亲情,他主动提出先行垫付饭店装修所需的材料,说是等将来饭店盈利了,他们再慢慢归还,甚至连运输费用都是孟文天支付的。 孟志新没钱都能把一家饭店开起来,小姨一家在江德市做了这么多年的小服装生意,肯定存了不少钱,孟文天估计他们不可能会出现装修没钱的情况。 母亲说道:“反正他们一家现在不怎么高兴,我打电话给你姨夫,他也不说原因。……,文天,要不你去看看他们。他们之前也跟我说过几次,想让你帮他们把把关。” 孟文天其实在汽车研究所那边还有不少事,他还想好好研究一下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出产的那款影碟机,但想到这些事可以先放一放,加上现在岳梦洁已经成了自己真正的手下,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她和郭秋兰去处理,特别想起过年的时候小姨、堂叔他们以前凑钱为自己父亲治病的那一幕,他就答应了母亲。 在孟文天看来,亲情比金钱什么的都重要。 跟郭秋兰打了一个电话后,他将口袋揣着的那张两百万现金支票交给了母亲,然后就喊了一辆出租车出发了。 与昨天来省城一样,他一上车,车里就传出了周延的歌声: ……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 听着这首《朋友》,孟文天陷入了冥思中,修炼着《醒脑诀》和《鸿荒固梵经》。从省城去江德市,得经过南岭县城,所以时间要很久,正好可以用修炼《鸿荒固梵经》来打发这些时间。 事实上,他对这个《鸿荒固梵经》一点也不感冒,他不觉得自己背熟了它就真的有了耐心、减少了杀心。不过,想到它能够与《醒脑诀》一起练,那就练呗,相信袁山桐那个道士不会骗自己。 从后视镜里看到孟文天竟然不听周延的好歌,竟然睡着了,出租车司机很是无语,感觉孟文天这小子没有一点音乐细胞,连这么好听的歌都不欣赏,心里不由一阵鄙夷。 他自己一边开车一边跟着周延哼唱着,他不知道被他鄙视的孟文天却是这些他喜欢的歌的“创作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租车就来到了江德市的步行街入口处,再往里车辆是不能进去的。 孟文天交费下车,提着给小姨家买的礼物和装了几件换洗衣服与笔记本电脑的行李包刚准备往里走,就见一个活力四射的少女一边朝他跑过来一边摇手朝他喊道:“文天哥,这里!” 孟文天看到她,连忙加快步伐迎了上去,招呼道:“妞妞!……,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不上课吗?今天又不是星期天,怎么在外面闲逛?” 妞妞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别装大人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假期,刚刚做完一门课的试卷,你又跟我妈妈一样问这句话,我到底活不活了?我是初三学生,你是高三学生,按道理你才应该在教室埋头应付高考,那你怎么在外面闲逛?还跑到我们江德市来了?” 听到她原话奉还,孟文天乐了,笑道:“行,从现在开始咱们谁都不许提学习的事,行不?反正我保证不问你就是。” 妞妞笑得满脸桃花,说道:“太好了,我最烦别人问我学习了,好像他们都比我用功似的。” 不过,孟文天很快就为难了,尴尬地问道:“那我们谈点什么呢?” 妞妞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表哥,你不会这么老土吧。你可以问我喜欢哪个明星啊,可以问我喜欢哪一首歌啊。” 孟文天笑道:“惭愧的是我不知道有哪些明星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啊……” “停!”妞妞很是气愤地对他舞了一下小拳头,说道,“你好像已经七老八十岁似的,什么我们年轻人,你不也是年轻人吗?你比我也就大两岁多而已,而且,你不知道女生比男生要成熟早吗?所以,你现在跟我是一样的心理年龄,你就别装什么大人了。” 孟文天心道:跟我比心理年龄?你爸的心理年龄还比我少几十年呢。 妞妞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以为自己说服了他,很是得意地问道:“我问你,你认识谭燕燕不?……,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她是校园歌手、甜歌皇后。” 孟文天反问道:“你怎么现在还喜欢谭燕燕?你已经out……你已经落伍了,现在你应该喜欢周延才对啊。……,再说,她的歌太甜太嗲了,嗲得起鸡皮疙瘩。” 妞妞笑道:“你啊真是一个土老冒,这么好听的充满了柔情的歌曲你竟然说不喜欢。周延?周延也就是最近才得了几首好歌,可他年纪太大了,我不喜欢,不过,我们班上很多人喜欢他。我总觉得他一个暴发户,如果没有那个叫文天的人给他写歌,他早就成了过气的人,都没有人想起他。对了,那个写歌的人跟你的名字好像,文天,文天,会不会是你啊?” 孟文天笑问道:“你说呢?” 妞妞笑道:“呵呵,你还真是脸皮厚,我一说你就粘乎上了,还你说呢。可惜你姓孟,他姓文,要不我还真要调查一下。” 孟文天说道:“说不定那个人不姓文呢?用的是艺名、笔名啥的。” 妞妞还是笑,说道:“你就吹吧。……,反正不是你。”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差点忘记了,你知道不,谭燕燕很快就要来我们江德市开演唱会了。” 孟文天说道:“你们江德市又不是发达城市,她来这里捞金能捞多少钱?” 一听这话,妞妞又急了,特别是说她的偶像是来捞金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表哥,你今天是成心要气死我是不?燕燕是来让我们这些歌星欣赏她歌曲的,你怎么能说得这么俗气呢?你也不想想,她能唱出那么好听的歌曲,不沾一丝尘气,怎么会是来捞钱的?” 孟文天哦了一声,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在你心目中有这么高的地位。……,她来唱歌的话,要出场费不?” 第439章 偶像 妞妞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她也要生活啊,不拿出场费怎么活下去,怎么请乐队?我真是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我告诉你,幸亏你是我表哥,要是别人这么侮辱我的偶像,我会打死你。” “庆幸,庆幸,想不到跟你做亲戚还能保命。”孟文天开玩笑道。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妞妞,看你怎么跟你表哥说话的?” 妞妞看到妈妈从服装店里出来,很不好意思地朝孟文天吐了一下小舌头,但依然说道:“反正不许说我偶像的坏话,谭燕燕就是我心中的天神,谁也不能说她的坏话。” 孟文天笑着跟小姨打招呼:“小姨好。我跟妞妞说着玩呢。” 小姨一把抓过孟文天的手,问道:“坐车还辛苦吧?你高三了时间紧,干嘛要听你妈妈吩咐过来,小姨我这里没事。” 孟文天笑道:“我有什么辛苦的?小姨你们产业扩大,我当然得来祝贺祝贺。等饭店开业了,我爸爸妈妈他们都会来的。” 小姨苦笑了一下,说道:“这饭店还不知道能不能开起来。唉……,不说了。来,来,先在小姨的服装店里坐一坐。等我煮好了中饭,我们一起去你姨父那边吃。” 因为自己刚到,而小姨似乎不想马上说饭店的事,孟文天就没有追问她饭店发生什么事了,而是跟着小姨进了她家的服装店,他知道等一会小姨自己会主动说的。 小姨家常年在外打拼,过的也非常不容易。 刚从南岭县城到江德市这边时,他们是做贩卖小菜的生意,因为菜市场里有一个管理人员是姨父的熟人。等在菜市场赚了一点钱,而那个熟人到其他地方,他们在那里赚不到什么钱之后,就盘了一家小五金店,同样是起早贪黑,弄了一点点辛苦钱。 之后,他们才在步行街这里租了一个小门面开服装店。 步行街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红火过一段时间,市民图新鲜,都来步行街逛一逛。小姨一家的服装店也赚了不少,利润还算高,远比卖小菜和过去开五金店强得多。 不过,步行街的概念也就红火了两年,随后就慢慢朝低谷滑去,现在的生意利润也就是够交房租、水电和自己的吃住而已,基本上没有多少剩余。看到生意一天天不好,小姨一家急了:本以为捞到了一个稳妥的门路,不料却是昙花一现。 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寻找别的门道,等看到孟志新他们在县城开餐馆都有这么好的生意,他们就心动了,也想开一家有特色的餐馆。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胆怯得很,不敢大投入,怕自己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打了水漂,直到孟文天答应帮他们解决大部分资金问题,他们才真正动手。 服装店面积很小,就请了一个年轻妹子帮忙卖货,其他的都是小姨和姨父来做。 等孟文天进了服装店,小姨把他介绍给了那个年轻的女店员,让妞妞给孟文天倒水喝之后,她就脚不点地地回他们租住的住房煮饭烧菜去了。 步行街这里可不容许这种小小的店面烧火做饭。 孟文天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妞妞聊着天,一边注意着服装店的生意。可他在这里坐了十几分钟,没有看见一个真正的顾客上门。只看到了一对谈恋爱的年轻人走进来打听哪里有厕所:这生意还真是不一般的惨淡。 半个多小时后,才有真正的顾客上门,不过陆陆续续进来的几个顾客大部分都是随意看一下就走,有的一言不发,有的敷衍着问一下价格,也不还价就离开了,根本没有一点购买的欲望,女店员也就连价格都懒得报,只是挤出职业的微笑送他们离开。 等到小姨提着饭菜过来后,才有一个男顾客买走了一条游泳短裤。不过,这个男顾客倒是爽快,拿着游泳短裤看了一下,看了一下价格,就掏钱也不还价。 将女店员的饭菜放在柜台上,小姨吩咐了她几句话,然后带着孟文天、妞妞一起提着饭菜盒一起走出步行街,乘上出租车前去那家正在装修的饭店。 饭店离服装店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位于一条小巷子里。 因为小巷子很窄,卡车、公交车什么的是进不了的,最多就是出租车进去。因为时间正好是中午,下班的人多,路上有很多自行车,出租车走的很慢,孟文天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打量着这里的情况。 虽然这条小巷很陈旧,周围有不少小饭店、小商店,但孟文天还是觉得小姨他们选择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因为他发现这里的人流量很大,附近有一所小学校,街口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药店,而且小巷子的另一头还有一家肉联厂,肉联厂的大广告牌就树在离小姨家饭店不远的地方。街上走着不少穿着肉联厂服装的工人,这些人中就有不少人走进路边的小餐馆解决中饭问题。 因为前面堵路,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再前走了,加上这里离小姨家饭店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他们三人就下车了。 孟文天抢过小姨手里的大饭盒,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对她说道:“小姨,这里的位置不错啊。这么多人,这里的小餐馆又都破破烂烂,又脏又邋遢都有人进去吃饭,只要我们的饭店装修好一点,只要我们的饭菜不是特别难吃,我想小姨的生意肯定不会差。” 小姨苦笑道:“我们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可有人眼红,我们还没有开张,人家就找上门来说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 孟文天这才知道小姨他们担忧的是什么,想起自己有黄子琪和华奕他们在这里,一般人的刁难还真不怕,就微笑着问道:“小姨,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们?呵呵,别怕,我在这里也有朋友呢。那些家伙如果只是对你们说一说狠话,就算了。但如果他们真要弄出什么事阻拦你们,我让我的朋友出面把那些家伙赶回去。” 小姨以为孟文天的朋友也就是小混混的等级,估计还是与南岭县三杆子他们有关系才与孟文天认识的,就苦笑道:“人家是地头蛇,外面的人斗不过他们的。再说,真要在这里做生意,将来我们跟他们就是邻居了,邻居之间怎么好撕破脸?”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妞妞就不以为然地说道:“妈,我就跟你说了,做生意靠的就是公平竞争,什么邻居不邻居的,他们想把生意做好,他们就自己想办法,真要想不通,他们也可以把店面装修好一下,把食品弄干净一些。你看这些小餐馆,都是污迹墨黑的,有钱的谁愿意进去吃啊,什么胃口都没有。我就不信我们正正经经做生意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虽然妞妞的话多少有点幼稚,但孟文天还是顺着她的话安慰小姨道:“妞妞说的对。不说我在警方这边有熟人,就是没有,我们遵纪守法的,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听到孟文天说出“警方”二字,小姨不由一愣,正要询问他怎么会有警方的朋友,不想他们已经走进了饭店,看到她们进来,里面一个正在拉锯的装修师傅笑着招呼了一声:“老板娘来了?老板去外面买东西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记忆力好的孟文天一下就认出了这个从省城装修公司派下来的师傅,叫刘少良,就笑着招呼道:“刘师傅好。” 刘少良可没有孟文天这么好的记忆力,但脑海中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加上他知道这家主人的一些社会关系,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敢确定,毕竟之前只是在孟志新的饭店里装修时见过一面而已,就迟疑着问道:“你……你是孟少爷吧?” 孟文天笑道:“我是孟文天,可不是什么少爷。” 刘少良却很是佩服地说道:“你不是少爷,那这个社会上就没有几个人是少爷了。很多少爷还不是自己创业的,都是从父母那里接受财物。……,孟志新是你哥哥吧?他现在做水煮鱼的生意怎么样?”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托刘师傅的福,他们生意很不错,现在都忙不过来呢。你什么时候路过南岭县,让他们请你的客,请你们好好吃一顿。你们几个师傅可是为他出了大力气的。” 刘少良说道:“还是你有本事,按你的办法来,没有不赚钱的。我敢肯定范老板这家饭店一样会生意兴隆,现在我们还没有装修完,这档次就已经拉开了。每天都有不少人问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开业,都想来这里吃饭。” 孟文天的姨父姓范,叫范金坤,小姨跟孟文天母亲一样姓王。 小姨一听,脸上的愁容一下少了许多,接过他的话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等我们生意上路了,到时候我们去省城请你们几位师傅下来好好喝几杯酒。” 第440章 闹事的家伙 就在说话的时间,外面不时有人站在外面瞧一瞧,有几个人还走进来询问饭店什么时候开张,还有怀疑这里是不是开麦当劳或者肯德基,怎么装修得这么好。有人则断言装修这么高档根本不像小餐馆样子的饭店价格肯定高,一般人吃不起。…… 听了这些话,孟文天只是笑了笑,心道:“我要做就做最好的。到时候让你们大吃一惊。” 小姨放下内心的郁闷,满脸笑容地回答那些人的询问,还拿出烟来散给他们抽,笑着说等饭店开张了请他们过来捧场。 孟文天则和刘少良师傅随意地交谈着,通过交谈,他知道这里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其他装修师傅都已经回省城去了,只有他留在这里完成扫尾工作,主要是灯光的装修、调节和墙壁上的一下漆水的补刷。有些地方因为人不小心可能存在被撞被碰掉了一些油漆。 等妞妞将饭菜摆好,姨父范金坤也提着采购的一些小玩意走了进来。 看到孟文天,他连忙招呼道:“文天,你真的来了?你手里那么多事,比我们忙多了,耽误你的可都是大事。” 孟文天连忙走过去,说道:“姨父,你这是骂我吧?我一个外甥的事能有姨父您的事重要?本来早就要来的,看姨父这里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也得帮一下,要不今后我怎么好意思蹭您家的饭吃?” 姨父呵呵地笑着:“你来我们就很高兴了,什么蹭饭不蹭饭的。……,你喝酒不,要不我们今天中午好好喝一杯?” 孟文天摇头道:“我不喝酒。” 妞妞笑道:“爸狡猾死了,其实是自己想喝酒,还故意拿表哥做挡箭牌。” 姨父笑了笑,说道:“那就晚上喝。我和刘师傅他们都喜欢在晚上喝一杯。文天,今天你不急着走吧?” 孟文天说道:“不急不急,我这次来就是根据我妈妈命令来的,说我的一切行动都听姨父您的指挥。您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许偷懒。” 小姨很是开心地看着这一幕,招呼道:“刘师傅、文天,来,吃饭。” 吃完饭,小姨就收拾残局提着碗筷饭盒什么的离开了,而妞妞则坚持留了下来,说是要陪表哥说说话,跟表哥一起给店面打扫卫生。 小姨自然不信她的鬼话,知道这个女儿是在想办法逃避回去看书做作业,但她也没有再催,只说了几句话告诫她好好读书,争取明天考出一个好成绩考上一个好中学,将来好考一所名牌大学等等话语,直听得妞妞翻白眼才罢休。 在路上,小姨已经告诉孟文天,妞妞明天就要中考了,学校放一天假让他们放松放松。 听着这些已经将她耳朵磨出了老茧的话,妞妞半真半假地将她母亲推出了饭店,说道:“您回去看服装店吧,在这里唧唧歪歪,烦死了。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做作业就做了半天,晚上还要做,就让我休息这个下午行不行啊?老妈,我求您了。您向大姨学一学行不?表哥都读高三,马上高考了,他还可以到处玩,简直太爽了。” 小姨哭笑不得地看着孟文天,对女儿呵斥道:“你怎么能跟你表哥比,他现在做的事连我们大人都做不了,他就是不上大学一样有出息。你能比吗?” 孟文天连忙举手道:“小姨,您可别说我,我可是一个坏人。……,但是,妞妞,我可告诉你,我每天可都是认真学习的,我今年也想考一所好的大学呢。” 小姨笑了笑,走了。 妞妞则讥讽地朝他哼了一声,说道:“你就不能帮我说说话,一定要拍我爸爸妈妈他们的马屁?就你这个读书的样子还想考大学?能拿一张高中毕业证就算不错了。” 在小姨和妞妞心里,孟文天是有本事的人,但这种本事与读书完全无关。 对于读书,她们也认为孟文天一定是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成绩不好,知道自己现在有了钱,就干脆不读了。否则的话,一个高三学生马上就要面临高考了,怎么不在学校认真读书而四次乱逛呢? 他们都不知道孟文天现在在学校的成绩那可是相当的牛叉,在南岭一中那种省重点中学都是上等成绩。 小姨走之后,姨父带着孟文天将餐馆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询问孟文天这些装修有什么问题没有,之后他们两人就一边帮助刘少良师傅调整餐厅里的摆设、调节灯光的照射方向,一边开始打扫卫生。 而妞妞正如她妈妈所预计的一样,并没有陪孟文天说话,更没有打扫卫生,而是一个人去逛街去了,偶尔买三支冰淇淋或者买一个西瓜过来犒劳犒劳他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走进来一胖一痩两个人。 胖的挺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痩的也是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上穿着一身公务员的制服。 孟文天正要跟他们打招呼,以为又是进来询问饭店什么时候开张的,就听那个胖子大声说道:“哈哈,范老板真是有钱啊,这饭店是不是马上要开张了?” 正在一个小包厢里擦桌椅的姨父范金坤一听这声音,脸色就变了,但他还是放下手里的抹布,堆满笑容从包厢里快步走出来,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然后伸出来对那个胖子说道:“顾老板好,您来了,请进,请进。……,这位领导是……” 胖子对范金坤伸出的手视若无睹,也没有将那位穿制服的介绍给他,而是将目光看着远处的壁灯,砸吧着嘴巴说道:“啧啧,范老板真是范老板啊,有钱人啊,买的都是高级货,这装修材料都是从省城运来的吧?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后面穿制服的瘦子也冷哼着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穷得瑟,真要有钱还开什么餐馆?” 虽然这两个家伙说的话都阴阳怪气,但范金坤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也不是有钱,只是觉得把环境弄得稍微好一点,顾客吃饭就能开心一些。说到底还不是想让顾客有宾至如家的感觉?算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胖子冷笑道:“你也知道你在打肿脸充胖子?这些装修是不是也都是看起来不错,其实都是一些劣质货,都是不能扒开外面看里面的。” 范金坤内心忍不住骂了一声王巴蛋:姓顾的,你在这个穿制服的人面前说老子的装修是面子货,岂不是告老子的黑状?草你老娘,老子得罪你了? 但他脸上还是堆着笑,说道:“顾老板说笑了。我一个外地人想在这里立根做生意,哪敢以次充好?这些材料都是高质量的环保材料。为了买到这些材料,我可是借尽了亲戚,把几十年所赚的血汗钱都搭进来了,绝对都是上等的好材料。” 后面穿制服的瘦子冷笑道:“说笑?我看是你在说笑吧?你这话说给三岁孩子听还可以,说给我们听,谁信?一家小小的餐馆,用得着买高级材料?还环保呢,哪里学的这些新玩意?我相信不但你的材料是弄虚作假,将来饭店开业了,在食材上一样会弄虚作假,只不过你们的欺骗性会更强,会让更多的消费者上当。” 范金坤忍住怒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待客的高级香烟,一边笑问道:“这位领导是?” 瘦子很高傲地没有回答,脑袋依然高昂着,也没有接范金坤递过来的香烟。 当范金坤的目光看向胖子时,胖子才得意地说道:“这位是市卫生局的李灿鱼李科长。” 范金坤很是客气地对李灿鱼说道:“李科长好。等我的饭店开张了,我欢迎卫生局的领导前来检查督促。如果发现我们饭店有行动不当的地方,我们愿意接受处罚并努力改正。也请李科长能品尝我们的饭菜,指导我们更好地服务消费者。” 胖子又一次阴阳怪气地说道:“范老板真是会说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这饭店想开张?呵呵,你等着吧,这饭店可不是你想开张就能开张的。” 范金坤还要说话,那个李灿鱼就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张和一支笔,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很是高傲地问道:“范金坤,你们店里是申请后天让我们卫生局进行卫生验收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申请卫生许可证的事暂时不行。因为你们饭店甲醛浓度严重超标、厨房卫生情况更是不符合要求,冷食熟食都没有专门的冷柜,……。你们饭店的问题太多,必须整改,半个月之后再进行申请吧。对了,到时候你们得拿出新的身体健康体检单,别拿以前的哄骗我们。” 胖子从瘦子手里接过他撕下的纸张强行塞给范金坤,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哈哈大笑道:“对!先等半个月再说,半个月之后再进行其他方面的整改。……,李科长,这家饭店这么多问题,绝对不是半个月就能整改好的……” 第441章 前仆后继 看着两个家伙一前一后的就要离开,拿着卫生局开出的处罚单的范金坤气得直哆嗦。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这么快就来到了,而且事情还远比自己所想的恶劣得多:这简直就是要拖死自己的节奏啊。 旁边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刘少良脸上也充满了同情,很是鄙夷地看着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家伙,只是他认为自己是一名被雇佣的工人,这种事不是他能插手的,自己插手反而有可能误事,所以只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孟文天也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说话,因为他在观察那个叫李灿鱼的家伙,思考他到底是什么人,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货色。见他们欲走,他冷冷地喊道:“站住!谁让你们走了?” 两个家伙一愣,愕然止步并回过头看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胖子很快回过神来,有点不相信地问道:“小瘪三,是你在咋呼?” “啪!”孟文天两步冲上去,对着胖子就是一巴掌,将笨重的胖子抽飞滚到了墙根才停下,然后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行霸市?我呸!”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瘦子李灿鱼被孟文天刚才这个二话不说就动手的动作吓呆了,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害怕了,连连后退着。 不但是他,就是范金坤和刘少良也目瞪口呆,都没有想到孟文天会这么做。 孟文天冷笑着盯着李灿鱼,问道:“你真的是李科长?” 李灿鱼此时心里全是惧怕,哪里想到孟文天问这话有什么深意?此时的他听到孟文天的问话,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的职位,慌忙说道:“我,我就是卫生局的李科长,我就是管企业卫生的,谁要得罪了我,他就别想开什么饭店了……” 孟文天的姨父范金坤也急忙走上来,拖着孟文天的衣服,哀求道:“文天,不能动手啊,他是官员,我们斗不过干部的。”拦住了孟文天,他又转头低声下气地对李灿鱼说道,“对不起,李科长,……,我们改,我们改,半个月就半个月……” 李灿鱼一看这架势,知道了对害怕自己的身份,心里不由豪气顿生,刚才的胆怯一下飞到爪哇国去了。可没有等他开始摆谱,躺在墙根处的胖子却破口大骂起来:“姓范,你他妈的别在这里装无辜,这小王巴蛋肯定是你喊来的,你记着……,啊——” 只见孟文天朝一张椅子踢了一脚,那椅子平空飞起,椅子腿狠狠砸在胖子的脑袋上,一下就把他给砸得头破血流,除了痛叫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孟文天朝李灿鱼笑了一下,冷笑道:“哼,李科长?李科长,你去死吧!”说着,他快速地抬起右腿,对着李灿鱼就是一鞭腿,将李灿鱼单薄的身体一下抽飞,呼碌碌地砸在墙壁上在跌下来,正好压在胖子身上,两个家伙异口同声地惨叫着。 两个家伙叫得如此凄惨,以至于外面马路上的人都听到了,很多行人都惊疑不定地结伴走了过来,看到一个穿公务员制服的人躺在一个胖子的身上,而且那个胖子还是他们所认识的、平时不可一世的顾老板,不由面面相觑,都如看傻子似的看着好整以暇的孟文天,看着害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范金坤。 一个男子忍不住朝孟文天问道:“你竟然敢打他?难道你不认识他?” 孟文天笑问道:“这王巴蛋是谁啊,我还真不认识,只知道他姓顾。” 旁边一个年轻人瞪大眼睛,说道:“你知道他姓顾你还敢动手?他哥哥可是肉联厂的保安部长,他小舅子是派出所……,算了,算了,老子还是走吧,别等下把老子也陷进去了。” 几个胆小怕事的走了,但更多的看客涌了过来。 正在外面逛街逛得不亦乐乎的妞妞听到这里的动静,也吓得花容失色,丢下想买的东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挤开人群进来之后,她惊恐地抓着她父亲的手,哆嗦着问道:“爸,这……这……这是怎么啦?他们怎么在我们的饭店躺下了?” 范金坤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孟文天笑道:“害怕?别怕。这两个坏蛋是我打倒的,我在等他的同伙过来呢。如果你害怕,你和你爸还有刘师傅先进里面的包厢等着。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再出来。” 范金坤则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推了女儿一把,说道:“妞妞,快走!快走……” 正在这时,一个跟顾老板一样胖的女人大叫着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喊道:“那个王巴蛋打了我的老公。你这个遭天杀的,老娘要防火烧了你们的房子,你们给老娘去死,你们这些狗曰出来的玩意,怎么会活在这个世上呢。老娘……” 看到这个胖女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妞妞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躲到她父亲身后。范金坤则慌忙说道:“这位大姐,误会……误会……” 孟文天可没有什么好说的,听她骂的太恶毒,冲上去对着她就是一巴掌,然后一把抓住她胸口的衣服将她举起来往那两个家伙身上一扔,冷笑道:“你也去躺着吧!” 胖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跟着下面的两人一起痛叫着。 不过,这个女人因为孟文天没有用多大力气抽她,所以她受的痛远小于她丈夫和李灿鱼,所以哼了几声之后一边要从他们两人身上爬起来,嘴里又开始骂开了:“小王巴蛋,竟敢打老娘,老娘用逼夹死你,你妈妈那个婊子怎么会养出这种杂种,是跟猪弄……” 勃然大怒的孟文天抓起地上的一块抹布狠狠塞进她嘴里,然后再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这女人傻眼了,眼睛瞪得如牛卵,鼻子里喷出一股污血,而嘴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来了,来了。” 一个看客同情地说道:“这下那小子惨了。” 另一个看客则幸灾乐祸地说道:“该!谁叫他动顾老板和他老婆的?” 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姓顾的也不是好人。一碗面啥都没有又不好吃,要喊那么高的价格。还不仗着他哥哥和她弟弟,真该有人好好收拾他们……” 但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别人的警告:“嘘——,你想死啊,这里这么多人你也敢说,万一传到他们两口子耳朵里,有你受的……” “滚开!滚开!”突然,马路上传来一个大汉的叫声,“谁他妈打我弟弟和弟妹的,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的‘顾’字倒着写!” 看客们惊慌失措地让开了一条道,外面一下冲来七八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彪悍男子,一个个都抓着一根胶棒,在一个跟顾老板相貌有点相似的男子带领下耀武扬威地排着队往前冲。有一个躲闪不及的女人还被一个保安给带倒了,但她的跌倒和惊叫并没有让保安放慢脚步,后面一个保安甚至还笑着踢了她一脚,喝道:“滚开点,别耽误我们办事。” 众看客哄地一声往后急退,那些女看客更是干脆逃得远远的,根本不敢再看热闹了。 “耽误办事?”孟文天看了只觉得好笑,大声说道,“就你们这样子也敢出来混?今天你们若冲进来,我不把你们打翻,我就让你的‘顾’字顺着写!” 说话间,这群保安已经冲了进来,妞妞和范金坤、刘少良都吓得直往后退。 孟文天怕保安伤了妞妞他们,也担心他们砸坏了饭店刚刚完成的装修,就在所有人的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中直接冲了上去,拳头砸的是保安的脑袋,脚踢的是保安的膝盖。 不但一分钟,这七个保安和那个带队的所谓顾部长就已经躺倒在地了。 几个胆子大的看客傻眼了,眼睛一个个瞪得如灯笼一般。 因为这家一家小饭店,十一个大人躺在这里几乎把地面给摆满了。 孟文天背着双手走在这些人中间,不时踢上一脚,嘴里念叨道:“老实点,躺着就躺着,不要碰我们的桌子和椅子,这些都是新买的,还没有开张呢,别把什么口水啊、血啊沾到这些上面了,影响食客的胃口。喂,就是说你呢,你的脸怎么还往椅子腿上凑?这才对,让开点。” 说着,他走到那个姓顾的保安跟前,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问道:“顾部长,你的‘顾’字是倒着写还是斜着写?” “扑哧!”躲在包厢门口偷看这里情景的妞妞听了孟文天的话,忍不住笑了,但随即用小手捂着嘴巴,低声朝父亲问道,“爸,他怎么这么厉害?” 范金坤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但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厉害有什么用,厉害还能打得过拿枪的警察?唉,我家的生意算是完了,这卫生局的领导还没有摆平,警方又得罪了。这可怎么办?万一警方把文天抓进去了怎么办……,不行,生意不做就不做了,不让让文天被警方抓走!” 第442章 又来一个送死的 但是,范金坤的动作还是慢了,他还没有从包厢里出来喊孟文天快跑,外面就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警笛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顾老板一听警笛声就如听到了仙乐,心头的害怕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霸气,只听他大声叫道:“小杂种,你的死期到了,这次不把你弄死在警局,老子跟你姓!这破饭店老子等下就一把火给烧了哼,小杂种竟然敢跟老子狂!” 孟文天走过去对着他嘴巴就是一脚,看着对方嘴巴里迸飞出来的两颗门牙,看着对方再次露出惊惧的神色,他笑了,说道:“你们两兄弟还真是有缘啊,一个要把姓倒着写,一个要改姓。嘿嘿,你要跟我姓?可是我养不了你这么大的儿子,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这种忤逆子,你还是乖乖当你老子的儿子吧,我可不稀罕你。” “你……你……”胖子顾老板又痛又怕,脑袋不断往后仰,以避开孟文天的脚。 孟文天用脚尖踢了几下,说道:“姓顾的,你呀真傻,事情还没有眉目你就叫嚷开了,怎么就不能等一等,等警方把我抓走了再说这些狠话不行吗?你看李科长多乖,知道现在局势还没有把握在自己手里,就一直忍气吞声,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到我倒霉了再出来咬一口。……,李科长,你说是不是?” 李灿鱼还真是这么想的,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可这心思被孟文天说出来,他一时吓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 “我”了好久也没有我出什么来。不过,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他虽然惊慌但也没有向孟文天低头,而是有意地拖延着,用“我”来应付孟文天的问题。 孟文天朝他踢了一脚,一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一边往外走。 电话接通的时候,两辆警车已经开到了门口,几个警察在一个挂二级警督的警察带领下朝饭店走来。跟着这个二级警督后面的一个警察大声呵斥道:“这里谁是老板,快出来!” 孟文天正对着手机说着什么,等到警察冲到了门口欲进来,他伸开胳膊,问道:“你们干什么?现在饭店还没有开张呢。” 几个警察一愣,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个待遇。 一个警察脱口说道:“我们是来办案的。” 为首的二级警督瞪了这个多嘴的警察一眼,然后斜着眼睛盯着孟文天冷冷地问道:“小子,你牛。老子是来干什么的?老子就是来抓你的。……,说!是不是你打了我姐姐和姐夫?” 孟文天还没有回答,姓顾的老板就在里面喊道:“快把他抓起来,就是他打了我们。你姐姐都被他打晕了……” 因为两颗门牙被踢掉,所以喊出的话很怪异。 二级警督一听,对着手下命令道:“拿下!” 孟文天闪过冲上来的两个警察,说道:“且慢,你们的证件呢?你们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如果你们不拿证件出来,我可会认为你们是假警察,我可要反抗的。” 二级警督不由气得笑了,说道:“我们就是假警察,你反抗啊,嘿嘿,我看你怎么反抗。”说着,他又对手下命令道,“给老子打!打死这袭警的刁民!” 孟文天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一边躲闪一边吃惊地问道:“我的天,光天化日之下这江德市还真有假警察?”接着,他对着只敢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大喊道,“快帮我报警啊,这里有假警察!” 那些看客就如看白痴似地看着他:麻痹,你没看见人家穿的是警服、开的是警车,腰上挂的是手铐、警棍和手枪?还报警。人家自己说是假警察,那是讥笑你好不好?他们才巴不得你反抗呢,都已经给你安上了袭警的罪名,等下还不是名正言顺地揍死你。 就在这些看客幸灾乐祸想看孟文天如何被警方收拾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只见孟文天一边大喊“快报警!快来抓假警察!假警察打人啊!”的话,一边手脚不停地游走在警察中间,时不时拳脚齐出,打得警察东倒西歪的。 一个警察打得火起,特别是他脸上被挨了一巴掌后,再也不敢装逼了,右手快速地朝腰间摸出,想掏出枪来先逼孟文天就范,然后在好好炮制他。 但是,他的动作快,孟文天的动作更快,他可不敢让警方掏枪。只见他瞬间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和幅度,几声惨叫之后,所有警察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痛哼着。 孟文天没有做的太过分,只让他们受了一些苦,但并没有让他们受伤,只不过他的眼睛时刻盯着他们,看到哪一个警察掏枪就立马冲过去,踢上几脚,痛得他们哭爹喊娘了才罢手。 二级警督没有想到自己阴沟里翻船,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掏枪,并不是因为他慈悲,而是他大意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子这么厉害,在他看来用枪逼着这个小子就范实在没有挑战性,也不方便自己就这里收拾他,他希望孟文天能反抗,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在这里享受一下揍人的快1感了。 他叫李康,是附近派出所的副所长,但他的凶名却比所长还威风,就是因为他喜欢暴力,喜欢对他看不惯的人饱以老拳。久而久之,那些小偷、扒手什么的人宁愿被其他人抓也不愿意落在他手里。而在这一带讨食的混混、扒手们不得不想方设法巴结他,跟他的姐姐姐夫套交情,以便自己万一某天落在李康手里的时候,李康能看着姐姐姐夫的面子上少打几拳。 这样一来,顾老板两口子也有了名声,在这一带也成了人物,谁都不敢得罪他们。 这也是他们看到范金坤一个外来人把饭店装修这么好,完全是在跟自己抢生意,因而带人上门来警告,想让范金坤做不成生意,最好是吓得逃跑,他就可以用钱把这家装修好的店面盘下来,白捡一个好门面了。 谁知道,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却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不但把顾老板两口子给打了,还把顾老板哥哥和他的保安给打了,现在竟然连派出所的警察都被他打倒在地,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 孟文天自然没有吃什么豹子胆,他依仗的当然也不是他过人的武力,而是因为他占据一个“理”字。好吧,这其实就是废话,真正让他敢这么做的是因为他和黄子琪关系好,而自己又有警官证。虽然华奕已经到地方上任职去了,但她和她父亲的余威在江德市绝对还有用,可以吓唬不少的小官。 更何况黄子琪已经被提升为江德市刑警队的副队长,在江德市根本可以横着走。 刚才孟文天跟黄子琪打了电话,他很是惊讶孟文天到了江德市还有事求他办,等听了孟文天三言两语地说了情况,知道有警方人员内外勾结欺负孟文天的姨父时,他答应马上就过来还他一个公道。 对于孟文天的姨父一家在这里开饭店,黄子琪可是知道的,因为孟文天曾经跟他说过请他在饭店开业之后抽时间过去走一走,给姨父他们壮壮威,让某些有心人收敛一点,不要欺负他们。他也准备到时候多去几趟,干脆摆明自己就是范金坤他们的靠山,谁要不长眼想在这家饭店里捞什么好处,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该承担什么后果。 谁知道这家饭店还没有开张就有人惦记上了,还被孟文天给遇到了,这让黄子琪很是自责,感觉这事是自己办砸了,感觉自己辜负了孟文天的信任。 现在不但是他感激孟文天,就是他们沪海市的黄家也感激孟文天,黄家那边还让人捎来一张银行卡,让他转交给孟文天。卡里是黄子槟之前许诺给孟文天的那些双倍赏金和感谢费。 所以当孟文天打倒了李康这些警察,姨父范金坤吓得六神无主,以为孟文天把天都捅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 孟文天知道是黄子琪来了,但地上的那些警察却以为是市民看到他们被孟文天打倒后再次报警,是上级派援兵来解救他们的,因为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都在想等下如何把孟文天泡制好,不把他弄得生不如死决不罢休。 只有李康没有手下那些好心情,他实在不愿意被其他同僚看到自己目前的狼狈相,现在这一幕真要传出去,自己今后还怎么在这一带带兵?六七个警察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收拾了,人家毫发未损,就算将来把这个小子给砍成十块八块,自己的面子也挣不回来。 因此他决定跟孟文天好好商量,说服他先放自己站起来再说。 可惜孟文天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刚说出一个“年”字,连“年轻人”这个词都没有说完整,孟文天的脚就踢到李康的脸上,不但一颗门牙被踢飞,下巴还被踢裂了,剧痛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用眼里的怒火表示他的心情了。 第443章 你们怎么不掏枪? 孟文天见这家伙瞪着死鱼眼盯着自己,怒了,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 李康低吼一声晕了过去,冒着怒火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孟文天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老子叫你不长脸。” 虽然他没有听到李康说什么,但他知道对方想跟他讲和。可他并不奢望这个派出所副所长会真心和他和好,大家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关系,一方只有把另一个彻底踩下去才行。 他的动作不但把躺地上的警察给吓坏了,更是让那些保安吓得闭上了眼睛:草,这小子疯了,明知道外面来了警察,他还敢把派出所副所长给打伤打晕?老子可得先装装老实,免得他一怒之下就我给捏死了。等外面的其他警察把他收拾了,到时候老子再泡制他不迟。 因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饭店里又安静下来,警笛引起的骚动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文天感受到了地上这些家伙的变化,看到其他警察的目光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移动,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紧张,他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残暴?哼,我不打懒也不打勤,只打不长脸的。你们谁要以为来了救兵就为所欲为,那我就告诉你,你们错了。除非我被人捆了起来,到时候你们才可以随意地打我、杀我、砍我,可现在你们还抓在我手里,还不到你们横行的时候,你们等着吧。” 地上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都强行压抑着跳起来去迎接援军的激动,都老老实实地继续躺在地上。在他们看来,自己再多也就再躺几分钟,等新来的援军一到,这小子绝对会被抓住,到时候再收拾他不迟。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有本事跟整个警方做对。再强大的歹徒也不过是一棵树,只要有人挖有人锯,这棵树不是被挖掉就是被锯断。可警方是河川,无论你怎么舀怎么挑,这里的水位下降了,上游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水流过来。 有的警察虽然安静地躺在地上,但心里却充满了讥讽:你小子以为你是不死金刚啊,敢跟我们警方做对?你狂吧,我看你能狂多久。我们之前没有打过你,是因为我们大意了。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拿枪对付你,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我们整个警方吧? 很快,两台警车闪着警报灯鸣着警笛冲了过来,车还没有挺稳,就见黄子琪从车上跳下来,一边持枪朝饭店猛冲,一边焦急地喊道:“孟文天,孟文天在哪?你没事吧?” 孟文天也不管对方关心的语气里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他笑着走了出去,用一副很激动的样子说道:“黄哥来了?太好了,我真是害怕极了。黄哥,我在这里呢。这里我抓了好几个假警察,还抓了几个强闯民宅的保安,你们把他们都带走。” 黄子琪看着满地的警察和保安,吃惊地看着孟文天,眼里露出为难的神色,以至于都忘记了惊讶,忘记了去弄清楚凭孟文天一人怎么能摆平这么多彪悍男子。 孟文天没有让黄子琪为难多久,就用非常吃惊的语气问道:“黄哥,他们不会是真警察吧?不可能啊。” 黄子琪心里狂骂孟文天装逼:草!老子就不信你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他们身上的衣服装备和路上停着的警车,谁敢造假? 那些躺在地上的警察看见黄子琪和随他后面冲进来的其他刑警,一个个又是惭愧又是惊喜地大喊起来: “姜队!是我啊。我是张琦宽啊,我们昨天一起……” “王大,快把这个小子抓起来!” 保安和顾老板、李灿鱼也是蠢蠢欲动,只是因为警察们都还没有扬眉吐气,他们就只好等待一会了。等那些躺地上的警察起身了,他们再喊冤不迟。 刚进来的刑警几乎都被倒地上的警察招呼到了,为首的黄子琪反而没有人招呼。这倒不是警察们故意疏忽他,而是因为他是外地人,在升官之前也就是一个小兵,跟下面派出所的人没有打多少交道,除了李康认识他,其他人对他不熟悉。 可李康此时在却晕了过去,根本招呼不了他。 虽然这些警察是无意识的,在这个时刻只记得招呼自己认识的人,但在黄子琪心里却产生了异样的想法,心里更加感激孟文天:如果自己没有孟文天的帮忙,怎么可能升官?不升官的话,自己不就是被别人疏忽的对象吗? 感激是感激,黄子琪面对这种情况却不知道如何办:总不能睁眼说瞎话,按照孟文天的意思把这些真警察说成是假警察吧? 不但黄子琪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神色,就是黄子琪的手下神色也是很古怪,只要不是太傻的人就能看出孟文天跟自己的上司黄子琪关系好,而且他们也曾经听说了孟文天帮助他们刑警抓捕“金蜘蛛”的事情,对这个没有见面的人早就钦佩不已,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他。可现在这些派出所的同僚和孟文天显然产生了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自己处在他们两方之间怎么做才好?怎么不得罪这位新上任的上司,又不得罪这些同僚?里面可是有人是自己的朋友、亲戚。 孟文天没有让他们为难多久,而是再次露出吃惊的神色,很是不解对地上的警察问道:“喂,我说哥们,你们真的是真警察?……,可是,可是你们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出示一下证件,你们怎么不拿出来呢?而且你们还口口声声说你们就是假警察,你们干嘛骗我这个小小的老百姓?警察办案不是首先要亮明身份吗?” 打脸还嫌不够,他又很是迷惑地问道:“你们不掏证件也就罢了,毕竟掏证件也麻烦,谁知道证件放那个口袋,是不?可是你们不该不问一句话就在这个人的指挥下对我拳打脚踢啊。你们的架势还真不像一个真警察,至少跟电视电影里的不一样。对了,还有一件事让我困惑。当你们打我,而我被迫还手的时候,你们警察怎么不掏枪?我可是听说如果有人袭警的话,你们警方可以开枪警告甚至击毙对方的,不是吗?” 地上的警察一听,脸都绿了:玛的,老子这一辈子见过无数无耻的,但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典型的吃了好还卖乖。老子没有掏枪击毙你,反而成了你责备老子的理由了? 不过,他们不敢反驳。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也看出这个孟文天跟带队的黄子琪关系不浅,他们这次肯定是踢在了铁板上。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感到心虚,因为他们开始露面的时候没有按流程办事,没有首先掏出证件亮明身份,因为他们当时确实是希望孟文天能反抗,好让他们给他松松筋骨,当场打得他明白哪些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至于李康当时说自己是假警察,根本就是一句戏言好不好?人家只是戏谑一下你而已。 而对于掏枪,这事就更冤了,开始的时候他们是不准备掏枪,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自己这几个警察还收拾不了这个小子,不相信自己这边的几个人不能伸展一下筋骨。 等到后来发现不行,筋骨是伸展了,却是被别人暴打的,再掏枪,孟文天就不让他们掏了,只要谁的手伸向枪套,他就揍谁,有枪也掏不出来啊。 就在地上警察惭愧而义愤填膺的时候,黄子琪知道怎么办了。 他一边将手枪收进枪套,一边虎着脸阴森森地问道:“哼哼,你们故意不亮明自己的身份,故意说自己是假警察,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唯恐老百姓乖乖就范,担心你们不能施展你们的威风,你们不好意思下手?你们就是这样当警察的吗?‘警察’二字就是让你们毒打老百姓用的?” 黄子琪继续说道:“你们这是违法办案!必须受到警纪处分!而且我还不妨告诉你们,这位是我们江德市警方重点保护对象,他为抓捕犯罪分子立了很多功。不说他没有犯罪,就是犯罪了也不是你们这些警察所能逮捕的!说,你们为什么违规办案?” 躺在地上的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援军到来所产生的喜悦一下子荡然无存,心里更是惊诧不已:这小子真的曾经替警方破过大案?是啊,这家伙身手这么好,说不定真的抓过罪犯。 孟文天第一次听到自己是什么警方的保护对象,心里很是惊讶,不过他认为这是黄子琪瞎扯的。他笑着打圆场道:“黄哥,别这样。他们都是遵命办事的人,这事怪不上他们,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当头的李康。整件事我这个当事人是最清楚的,当时他们并不想乱抓我,是这个叫李康的副所长强迫他们这么做的。我当时说想看他们的证件,他们几个都准备拿证件,可就是这个李康阻拦了他们,还大喊他是假警察,就是要抓我打我。” 第444章 对准一个轰 就在警察们心情复杂不知道如何应付孟文天的话时,孟文天又加了一道猛料,说道:“对了,整件事的起因就是这个李康的姐姐姐夫冒充国家工作人员,对这家饭店进行讹诈。被我们戳穿之后,他们就恼羞成怒,又是喊保安,又是叫警察。那个老板娘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她弟弟是所长,想抓谁就抓谁,敢情就是内外呼应,霸占民产啊。” 黄子琪眼睛一亮,知道了孟文天这是只要盯住李康一人搞而已,心里大松了一口气,故意吃惊地问道:“什么,李康和诈骗犯沆瀣一气?”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灿鱼大声喊道:“警官,他是血口喷人,我不是诈骗犯!” 孟文天笑道:“真是不打自招啊。李科长,我说了你是诈骗犯吗?” 李灿鱼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可你……你……” 孟文天笑道:“对,不错,你就是诈骗犯。你冒充卫生局的科长,给一家还没有营业的餐馆栽赃罪名、开具罚单,还进行恐吓,你说,你不是诈骗犯是什么?” 李灿鱼连忙说道:“你放屁!我本来就是卫生局的。” 孟文天说道:“但你绝对不是什么科长!” 李灿鱼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平时谁不是科长局长的乱喊?” 黄子琪冷笑道:“严肃执法的时候谁乱喊了?你这不是诈骗是什么,你这不是冒充国家工作人员又是什么?”说着,也不等李灿鱼反驳,立马下令道,“来人!把四个犯罪嫌疑人给我带走!” 随着黄子琪这声令下,整个事件被定了性:派出所副所长李康伙同姐姐姐夫与诈骗犯李灿鱼对范金坤的饭店进行敲诈勒索。 李康、李灿鱼以及李康的姐姐姐夫一下愣住了。 李康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么抓走,一旦进了刑侦队,就算没事也会被他们整出事来,慌忙交道:“黄子琪,没有权力抓我!你颠倒黑白!你打击报复,我要告你!你们别过来,你黄子琪只是刑侦队副队长,还没有权力抓我这派出所的副所长!”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他没权力抓你,那我呢?” 李康闻声转头,激动的脸色一下变得死灰,脱口问道:“曹局长,你……你怎么来了?” 曹铭麟冷笑道:“我怎么来?还不是来抓你的?”说着,他大手朝后面一挥,说道,“告诉他,我们为什么要抓他!” “是!”一个警官应声从外面走过来,先朝曹铭麟敬礼,然后严肃地对李康说道,“李康,组织上已经收到了你不少刑讯逼供、无故殴打他人、收取违法嫌疑人贿赂、充当你姐姐姐夫保护1伞的举报。就算今天这事没有发生,你也被停职等待审查。现在我代表江德市警察局纪律监察科通知你:你被停职了。至于你违法犯罪的事情,将由刑警队负责侦查。” 随着曹铭麟的到来,当地派出所的所长也到了。 他首先代表了派出所向饭店老板范金坤道歉,并保证今后没有人敢骚扰他的生意。 接着,市卫生局的一位领导也出面,先是道歉,说自己对下属管教不严,导致那个叫李灿鱼的小职员在这里耀武扬威,表示市卫生局将配合警方严肃处理这个刚刚被卫生局开除的李灿鱼,他还表示市卫生局将把范金坤的饭店作为全市卫生标兵进行宣传,并说今后绝对不会有卫生系统的人来刁难他。 除了这官方上面的人来道歉,肉联厂的一位老总也过来了,也表示严肃处理那些前来闹事的保安,免除那位姓顾的家伙保安部长的职务。 …… 这一切都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妞妞就如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盯着这个跟自己开玩笑,还被自己不时斥责几句的表哥。 那些躺地上的警察也如看神仙似的看着孟文天。 很快,警察们都走了,李康等人也去了该去的地方。现场只留下了曹铭麟这个与饭店没什么关系的局外人在这里。 看着曹铭麟,孟文天苦笑道:“曹局长,没想到惊动了您。谢谢您。” 孟文天知道事情变得如此美妙全部是因为华奕在其中起了作用。 他估计是黄子琪从警察局动身的时候就给华弈打了电话,而远在谷口镇的华弈肯定给曹铭麟等人打电话,所以事情一下变得美妙起来。 否则的话,曹铭麟怎么可能来?卫生局、派出所、肉联厂什么的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更不可能派领导过来向小小的饭店老板范金坤道歉并承诺什么,他们全都是被大人物逼的。 曹铭麟也是苦笑道:“小孟,我也不知道会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啊。”接着,他邀请道,“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去我们局里坐一坐?” 孟文天笑道:“你就别说得这么客气。你是官我是民,你要我去,我能不去吗?” 曹铭麟跟范金坤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朝警车走去,一边低声对孟文天说道:“你这话谁信?刚才李康不是要你去派出所吗?你去了?” 孟文天一点尴尬也没有,笑道:“跟他去?我傻啊我。跟他去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有皮肉之苦,跟你,我多少能得一点好处,至少你能给我喝一杯好茶是不?” 曹铭麟打开车门,让孟文天先上,之后自己跟了上来,说道:“你这真是扮猪吃老虎,如果你拿出你的警官证,我们就是借李康一个胆子,他也不会为难你吧?” 孟文天说道:“我又不是真正的警察,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带着那玩意?” 曹铭麟问道:“你没带?” 孟文天摇头道:“没有。” 曹铭麟说道:“那我请你去我们警察局干什么?……,你的警官证要换了。准确地说,你的级别提高了。现在只比我曹铭麟低一级,我是三级警监。” 孟文天一愣,问道:“那我的工资是不是跟你手下的副局长一个级别,比南岭县县局局长的还高半级?” 曹铭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你一个大老板还在乎这点点死工资?还算盘打得这么精,你好意思?” 孟文天正色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发这警官证给我,不就是想给我工资吗?那玩意我又不会真的拿出来唬人,唯有工资才对我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我的级别怎么一下提高这么多?之前还只相当于派出所所长的,而且还是小地方的派出所所长。” 曹铭麟摇头道:“我真是服了你。……,你的贡献大、功劳大呗。现在你在省领导那里都挂了号,人家省军区司令都念叨你。华弈这小姑娘现在可是佩服你得紧,今天她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你被人伤了一根汗毛,她要把我头皮上的毛全部扯光,你说吓人不吓人?我敢不马上赶过来?哈哈哈……”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她一个镇长还真是胆子大,敢在你面前说种话。” 曹铭麟笑道:“以前她还是一个实习警员的时候就敢在我面前牛气,现在成了县长,还有什么怕的。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她就不是谷口镇的镇长了,到石目县当县长了。” “啊——”孟文天大惊,问道,“她怎么能当县长?” 曹铭麟笑道:“她自己和她爸爸也是这么说的,都反对。但省长、军区司令还有新省组织部长都这么定了,他们反对无效。……,说实在的,我这次能一跃成为江德市警察局的一把手,还真多亏她了。好了,不说这些,说出去不好听,反正我曹铭麟欠你一份大人情。” 孟文天笑道:“今天……刚才还了,咱们谁也别欠谁,你也别指望指挥我做事情。” “哈哈哈……” “哈哈哈……” 孟文天在曹铭麟新办公室没有坐多久,拿了上级颁发给孟文天新的一级警督警官证之后,他就让曹铭麟安排手下把他送到了黄子琪的办公室。 黄子琪对他的到来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欢迎,立即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聊了不知道多久,黄子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对孟文天说道:“这是我哥吩咐我交给你的,里面是你该得的赏金。至于沈家的悬赏金暂时还没有到位,也不知道沈家愿意付多少。因为沈家的人基本被灭族了,就剩下一个叫沈鹤轩的年轻人,现在他继承家业还有法律上的一些手续要办,还要我们警方给他出具没有谋害家族的嫌疑证明书才能正式继承沈家的巨额财产。” 孟文天当时在沪海市的时候就跟黄子槟商量好了,愿意低调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追捕邓飞扬、“金蜘蛛”的贡献,他愿意把这些功劳全部送给需要功劳的黄子槟,主要原因是不想出名。 而不缺钱的黄子槟很是开心地承诺用两倍于赏金的钱“买下”孟文天的这些功劳。 显然这张卡就是黄子槟在兑现他的承诺。孟文天有点好奇地想:“沈家的悬赏金没有到位?那这里面有多少?应该也有三四十万吧?” 第445章 华奕调动了 他问道:“沈家的悬赏金之前没有打到你们警方账号上?” 黄子琪笑道:“你这么想拿这笔钱?你现在不是亿万富翁吗?还在乎这一百万元?” 孟文天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今天李康的姐姐姐夫想打压我姨父的饭店,他们就算成功每年也多赚不了五万元,二十年都多赚不到一百万呢。” 黄子琪解释道:“这笔悬赏金沈家当然早就打到了警方的账号上。只不过这边赏金的发放还需要沈家的家主签字,确认警方这次发现了邓飞扬的踪迹,也采取了追捕行动。可毕竟邓飞扬还没有抓到,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已经被击毙。这次沈家愿意从这一百万悬赏金里面拿出多少钱来进行奖励很难说,或许他们只愿意拿奖励提供线索的钱。” 孟文天很认同黄子琪的说法,如果他是沈家的家主,也不会同意将自家支付的赏金随意花掉。万一邓飞扬这次没死,到时候再露面怎么办?难道警方好意思要沈家再追加一笔悬赏金? 接着,黄子琪又对孟文天说道:“对了,我哥想买你们那套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的软件,你们开发完成了没有?我哥说了他争取用警察部采购软件的最高档价格买这套软件,保证不让你们吃亏,而且他们一买就是十多套。” 孟文天说道:“这套系统是我老师的,前几天还在看她完善这个软件程序,不知道她完成了没有。现在卖不卖,卖多少价格,得由她决定,我可以帮你问问她,到时候再给你信。” 黄子琪实话实说道:“我哥说最好能快点,他刚进京城的国家警察部,想利用你们的这套软件做几件大事,破获几个悬而未决的大案以站稳脚跟。而且,他听说现在警察部有人在说从美国采购类似升级软件,万一他们打了报告上去,我哥再想买你们的软件就麻烦了。” 孟文天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快把情况跟王茹雪说明。 同时他也提前给黄子琪提醒了一下,他的老师不是一般人,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来看待她,她最后决定卖不卖都是由她的心情来决定。 旁边黄子琪的一个小弟很是不解地问道:“你们开发了什么软件?你们一个高中学校,怎么可能开发出让警察部都中意的软件来?你们得多牛啊。” 孟文天还没有回答,黄子琪就替他吹了起来,说道:“小李,你可不要小看他们这群变态,我哥说了,他们的那套软件可比美国佬的类似软件强得多,美国佬的软件处理图像清晰需要两三天的时候,而孟文天他们只要几分钟就够了。你说牛不牛?” 那个刑警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你别听他吹牛。我们的这套软件主要功能不在于让模糊的图像清晰,虽然有这么功能,但还没有美国人在这个功能上的能力强,只不过在确定特定对象的时间确实比他们美国佬的快得多。我们这套软件最大的功能是能在一段视频中迅速找出你们所规定人物的形体特征,只要视频的帧数足够多,哪怕这段视频不清晰,我能也能在视频众多人物中锁定他。” 孟文天说得很抽象,那个刑警一时没有理解,问道:“这对我们警方有什么用处?” 孟文天回答道:“用处可大了。比如你们获得了一段视频,知道犯罪嫌疑人就是其中某一个,可是因为距离、光线,或者对方没有将脸部面对摄像头等原因,以至于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图像无法确定,你们凭借这段视频难以对他进行抓捕。而利用我们的软件进行处理,很快就能分析出他的形态特征,不仅仅包括他的面部特征、肢体特征,还包括他的动作特征。” 孟文天喝了一口水,对听到非常认真的两人继续说道:“有了这些特征,我们就能锁定他,也许就能从这段视频中找到他的其他画面,如果其中有一个镜头清晰,你们不就掌握了他的面目吗?如果这段视频中没有清晰的镜头,也不用着急,你们可以调集周围摄像头摄下的视频,调集他有可能出现的地域的监控视频,交给我们的这套软件处理。一方面我们的软件根据这些特征有可能在其他视频中一下子找到他、锁定他,找到他清晰的镜头来供我们警方破案。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根据这些视频来追踪他的行动轨迹,知道他去过或没有去过那些摄像头所监控的地方。” 不说孟文天说得这么清晰,就是孟文天才开始说出能在其他视频中继续锁定犯罪嫌疑人,黄子琪他们就知道这套软件的好处实在太多太多,功能绝对强大,甚至对于是否要将视频中的图像进行清晰化都存在疑问:有了这个功能,清晰化不清晰化都没有多少必要了。 他之前并没有深想,以为堂哥买孟文天的软件是照顾孟文天,是变相地输送利益,可现在听了孟文天的介绍,他一下就动心了。 黄子琪连忙说道:“孟文天,我们江德警察局也要购买!我相信各个警察局都想购买,这软件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个功能,这绝对是一件神器,一件破案的神器!买你们软件的肯定多,你们发财了!” 那个刑警也连忙说道:“对!对!我们也应该买,这对我们破案绝对有很大的帮助。” 正聊着的时候,孟文天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华弈打过来的,孟文天接通电话后笑道:“恭喜华镇长荣升为华县长。” 华弈“怒”道:“恭喜你一个大头鬼,还不是冒用了你的功劳?我和我老爸都推又推不掉。弄得我现在都不会意思出门,一天到晚还忙死了。就是你!你赔我自由自在的时间!” 孟文天认真说道:“这可不是冒用我的功劳。当时我看到一位娇弱的女镇长站在狂风暴雨中,不顾颤抖的大坝,不顾两人高的巨浪,指挥大家抗击风浪,我都感动了。” 华弈笑道:“真的吗?我有那么威武?不过,我可不娇弱,除了你,哪个男的打得过我?是不是?” 孟文天笑道:“是!我们华弈再威风凛凛了。” 华弈乐不可支地说道:“你这家伙,就你贫!今天你没事吧?” 孟文天说道:“哪能有事?黄警官和曹局长都出马了,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还能解决不了?” 华弈突然低声问道:“文天,你说我能当好县长不?” 孟文天说道:“怎么不能?只要你不贪不渎,只要你真的为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作想,不说你当县长,就是当市长、当省长都行。” 华弈说道:“我就怕干不好被老百姓骂,还连累我爸。” 孟文天安慰道:“不会的。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你爸还为你自豪呢。” 华弈突然提高声音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拜访我这个县长?” 孟文天笑道:“我才不想拜访谁呢。这不让我低人一等?不去!” 华弈怒道:“你要不来,我要你好看!高考之后必须来!听见没有?” 挂了华弈的电话,孟文天与黄子琪他们又聊了起来,到了下班时间后,穿便衣的黄子琪和姓李的警察就带着孟文天去附近酒店定吃饭,不想菜刚刚上来就没法再吃了:郊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有两人被人用匕首刺死。他们两个刑事侦破骨干必须到场进行侦查。 看着空荡荡的包厢,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高档饭菜,孟文天很是郁闷地吩咐包厢服务员将它们打包,只留下那道汤不能打包就送给她们自己喝了。 孟文天先给小姨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送吃的东西过去,然后提着满满四个塑料袋的饭菜,在酒店门口招了一台的士前往姨父的饭店。 孟文天的电话打得很及时,他打电话的时候小姨正在菜市场准备买菜呢。 开服装店的小姨一家吃饭的时间可跟普通人家吃饭的时间不一样,她们是根据顾客量的多少来决定的,当顾客多的时候,哪怕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们也得忍着,必须等顾客少的时候再做饭。 孟文天跟着华奕他们去酒店吃饭的时候,正是上班人员下班的时间,也是步行街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更是服装店做生意的黄金时期,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在装修饭店,如果不是考虑到有装修师傅和孟文天要吃饭,小姨一家现在根本不是买菜做饭的时间。 听了孟文天的电话,小姨自然就不买菜了,而是在附近一家餐馆买了一个远比平时高档的盒饭送到服装店给女店员,而自己则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自家还没开张的饭店。 当小姨赶到饭店的时候,孟文天早已经到了,他带来的那些饭菜也已经被他和妞妞两人摆上了餐桌。刘少良师傅坐在一边笑眯眯地抽着香烟,范金坤则从楼下提来一瓶白酒和几罐啤酒,大家都是笑容满面的。 第446章 刺鼻的怪味 小姨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丈夫没有了之前的愁容,本想开口询问,但想到这事还是私下问最好,也就没有说什么,而且立马将自己带来的碗筷摆到桌上,对孟文天笑道:“文天,你下午见朋友去了?菜都上桌了,他们都等不了一会儿吃了再走?”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范金坤就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以为文天的朋友是普通人?……,人家都是吃国家饭的,一个个忙得很呢。” 小姨一愣,问道:“吃国家饭?……,文天,你一个高中生,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孟文天微笑道:“就是几个警察,之前我帮了他们一点小忙,他们就感谢我。警察嘛,他们事情多,听说郊区发生了一件案子,他们必须去,所以来不及吃饭,正好好了我,我就把菜什么的全部带过来了。” 小姨哦了一声,对外甥认识几个警察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 她知道孟文天从小跟着他爷爷练北派洪拳,身体好能打,上次过年时孟志新结婚,遇到混混想闹事的时候,还是孟文天出面把一个叫蛇头的混混给赶跑了。他要帮警察抓几个混混还真不是什么吃惊的事。 她关心地说道:“文天,警察的事你少掺合,人家是吃公家饭做这一行事的,抓坏人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坏人也不敢报复他们。可是你是一个学生,万一被坏人惦记上,这次他们怕了你,下次他们遇到你未必不害你。” 孟文天真心地说道:“谢谢小姨,我知道了。” 小姨见外甥答应得这么爽快,很是高兴,说道:“这么好的饭菜,你的这些朋友可是真破费不少啊。这下好了妞妞,妞妞,好久都没吃这么好的菜了吧?刘师傅,快过来坐啊,今天好好喝一杯。辛苦你这么久,总算结束了。” 刘少良将烟蒂压进一个饮料罐里,笑呵呵地说道:“不辛苦,我这是打工。你们可是帮我,该感谢的是我。能够为孟少爷做事,可是我的荣幸。老板娘,你可不知道,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他。当时那架势,说真的,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吓怕了。范老板,你当时怕不怕?” 小姨目瞪口呆,毫不知情的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小姨还不知道饭店发生的事情。 范金坤和妞妞也都没有打电话给她说李康他们来饭店闹事的事,直到现在他们脑海里还懵懵的,不知道孟文天怎么会认识市警察局的一把手,而且一把手还亲自上门找他这个小伙子,太不可思议了。 范金坤心有余悸地说道:“嗨,能不怕吗?先是七八个保安冲进来,喊打喊杀的。文天当把这几个家伙打趴在地上,又有五六个警察冲过来,要抓人。刘师傅,说实话,当时我的脸都吓白了,腿也软了,心里只想拖着妞妞跑,可是根本动不了,呵呵。” 虽然他说自己很害怕,但脸上全是笑容,感激的目光不时扫过孟文天。 妞妞自然也不甘落后,笑着推了她妈妈一把,说道:“妈,听傻了吧?今天表哥可威风了。旁边那个姓顾的老板带着一个什么狗屁科长来我们饭店,看都没看就说我们饭店甲醛超标,说我们的厨房生食熟食没有区分开,说什么要我们花十五天整改,那个姓顾的老板还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先等十五天,再等十五天,这不存心就是不让我们开店吗?” 小姨听他们三人七嘴八舌地说晕了头,不由问道:“什么?卫生局的科长来了,还开了整改意见书?糟了,糟了,做餐饮最怕的就是卫生局,他们说不能开就是不能开……” 妞妞高兴却又用不满的语气说道:“妈,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先听我说完啊。你也不看看,如果我们真的被卫生局盯上了,我爸现在还会笑得这么开心吗?” 小姨一看丈夫,可不真的笑得如一只老狐狸一般吗?她忍住好奇,对妞妞说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妈呢?到底是我一惊一乍还是你一惊一乍的,说话四不抵六的,你们每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妞妞笑着躲开妈妈伸过来要掐她脸蛋的手,说道:“妈,我告诉你吧。当那个什么李科长把罚单塞到我爸手里后,表哥就大喝一声道:慢!李科长,你们就想这么走?说着,表哥冲上去对着他们就是几个耳光,把两个家伙都打倒在地……” 不得不说妞妞还有说书的天赋,平平淡淡的画面被她说得惊心动魄的。 小姨听得张口结舌,不过因为丈夫和女儿都是笑容满面,所以她现在只有奇怪没有害怕,等到妞妞叽叽喳喳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她这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才知道这几天笼罩在她家心头的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且这个结局远远超过她想象的好,可以说从此以后自己就是这条街上的擎天柱,只要自己不作死这家饭店就能安安稳稳开下去,没有人敢刁难她们。 她心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奇怪,文天他怎么跟市警察局的局长都这么熟?局长这么大的官员,我们平日想跟他们说一句话都难啊。” 过了好久,她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天,我们要不要请你的这些朋友吃一餐饭,表示一下感谢?” 对于这种位高权重的国家官员,平民百姓可不是想请就能请到的,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面子。有时候你想花钱也得看人家的心情,人家答应来是给你面子,是对你的施舍,是一种恩典,你应该受宠若惊、应该感谢。 孟文天也不知道黄子琪他们有没有时间,愿意不愿意来,就说道:“小姨,你做你的生意就是,别管他们。那个姓黄的说了今后会带朋友来这里吃早餐,到时候你们多给他们加点馄饨就是。反正我们又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用求他们。今天他们处理李康他们,是他们的本份工作,是应该做的。” 虽然孟文天是这么说,但他们心里还是觉得欠了对方的人情,只不过他们也没有再劝孟文天邀请他们过来,也不相信黄子琪他们会真的来这里吃早餐,感觉在这条狭窄脏黑的小巷里吃早餐有损他们的身份。虽然他家的饭店装修水平超过江德市大多数酒店的装修,但这里的大环境不行,吸引附近普通市民争相前来有可能,让那些当官的来?够呛。 因为菜很好很丰盛,几个人都吃得不亦乐乎。 为了给姨父范金坤和装修师傅刘少良下酒,小姨还从楼上找来一些诸如油炸花生米、卤猪耳朵啥的,两个大男人喝的很嗨。 本来范金坤也给孟文天拿了白酒杯,但孟文天不喜欢喝白酒,就拿了一罐啤酒陪着他们喝。不过,他和小姨、妞妞等人拖不过喝白酒的人,他们三人吃完时,范金坤和刘少良才刚刚进入状态。 小姨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们,她服装店那里还要去看看,而且妞妞明天就是要初考,也要早点回去,所以她们两个就提出离开。 无所事事的孟文天也不想看着两个大男人喝酒吹牛,就提出送她们去乘外面乘公交车,顺便找一家旅馆住下。这是他来江德市之前就让母亲跟小姨说好了的,不想让小姨她们一家为难:小姨家住的地方根本不够。 之前她家只做服装生意的时候,在步行街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如果那时候他要住进来勉强还能住得进去。可自从开始装修饭店后,为了省钱小姨一家就退掉了这套房子,只租了一个小房间,而且这个小房间里还堆放了不少服装,一家三口都难以睡下,小姨嫁出去的大女儿现在都因此不能带着孩子回娘家,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自然就更住不下了,必须去外面住酒店、旅馆。 因为这事早已经说好,小姨也就没反对,只是歉意地对孟文天说不好意思。 孟文天连说没事,之后就告别小姨父,拿起自己他装了换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的行李包跟着小姨、妞妞出了饭店。 这里有公交车直达小姨家租住的地方,小姨跟妞妞下了公交之后再转另一趟公交车或者步行去服装店也行,没有多远的距离。 三个人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往公交车站走,走到离小巷路口不远的公交车时,正好碰上大马路堵车,公交车一时半会还来不了,三人就站在路边等着。周围有不少也在等待公交车的旅客,有人看着马路上黑压压的车,很是不忿地抱怨了几句。 突然,妞妞捂着鼻子,厌恶地说道:“好臭,什么味道?” 其实,感觉灵敏的孟文天早就闻到了这股异味,他还发现了异味的来源,是一辆带厢的漂亮卡车。说是它漂亮是因为这辆车全身喷了淡雅的颜色,特别是车厢侧面喷绘有一叶清荷和一朵盛开的荷花,加上轻盈的湖水,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第447章 一探究竟 在画面的一角喷着企业logo和企业名称“江德鲜荷肉联厂”,就是离小姨家饭店不远的那家肉联厂,站在饭店门口都能看到这家肉联厂门口的广告牌。 只不过小姨家饭店所住的小巷是肉联厂的后门,而肉联厂的前面是开在这条马路上。因为堵车,这辆外表漂亮却散发臭味的卡车随着前面的车流慢慢挪动着。 随着这辆带厢卡车的移近,更多人闻到了这种恶臭,大家争先恐后地往马路的远处跑。一个女人一边跑一边忿忿不平地骂道:“肉联厂的老板真该天打雷劈,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旁边一个老头走的倒不紧不慢,听了她的话,他说道:“人家就是靠这个发财,正高兴着呢,哪在乎自己是不是丧尽天良。” 孟文天也跟着妞妞和小姨往路边移动,听了老头的话,他问道:“大爷,这车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好像是一股腐肉的味道?这是他们肉联厂运变质的肉到垃圾厂再回来的吧?” 老头看了孟文天一眼,笑道:“你小伙子还真是单纯啊。如果他们是把变质的肉运到垃圾厂,你说我们这些人会骂他们不?他们这是从外面运腐烂的肉进来。” 孟文天大惊,问道:“他们肉联厂运腐烂的肉进来?他们不会拿这些肉做肉制品卖吧?” 刚才那个跑得快的女人站在路边不知道那家公司的围墙边,讥讽地说道:“不是做成肉制品卖,难道他们自己会吃这些腐烂的肉?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我可告诉你,鲜荷肉联厂的腊肉、火腿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要吃,那些玩意就是用这些腐烂肉做的。” “啊——”孟文天和妞妞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呼,“不可能吧?” 老头也走了过来,说道:“什么不可能,他们做这种缺德事都好几年了。以前的时候,他们运这种肉进城还偷偷摸摸,都是夜深人静很晚的时候悄悄地拖。现在啊,毫无顾忌了,只要政斧部门下班了,他们就开始运。有时一天晚上还运好几趟呢。我们这些住在肉联厂附近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时候晚上被这臭味熏醒来好几次。” 等到那辆卡车随着车流挪走,等到臭味慢慢淡下来,特别是大家的鼻子多少有点适应后,大家又慢慢朝公交车站走去。 妞妞一边牵着她妈妈往前走,一边对孟文天问道:“表哥,不会是真的吧?肉变质了不会吃出病来吗?” 孟文天看了一眼远处只剩下一点点模糊背影的卡车,说道:“我也不相信,一家这么大的企业,怎么会做出如此黑心肠的事。这家工厂的产品在我们县城那里还是很有名气的,我们学校食堂经常用他们厂的肉制品做菜,很多人还很喜欢吃,很下饭。” 妞妞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连忙提醒道:“啊,你可千万不要吃,这么脏的东西吃了肯定会生病的。……”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灰败,很是痛苦地问道,“表哥,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种大厂会做这种事!” 孟文天有的不解地看着她,而旁边的小姨则已经问了出来:“妞妞,你怎么啦?……,这有什么不相信的,现在有的人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孟文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还是不肯定。 果然,妞妞自己说道:“谭燕燕很快就要来我们江德市开演唱会了。新闻上说肉联厂就是这次晚会最大的赞助商,连演唱会的名称都是‘翩翩鲜荷夏季情’。……,她是不是受骗了,那怎么办?……,肯定不可能,如果是这种企业,她不会为它代言的,她很聪明的。” 显然妞妞很淳朴,得知不好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把自己的偶像与肮脏的事情撇开。她嘴里说的这种不相信根本就是一种期望,并非真的认为肉联厂没有做这种坏事。 具有两辈子阅历的孟文天其实也没有完全相信这些人的话:现在仇富的人太多,看到那些富得流油的老板,不少人在羡慕他们的同时也很自然地认为这个人赚钱的来路不正。如果听到有不利他的传言,不但相信了还肆意向周围的人扩散。而且现在还有不少人雇佣水军,专门给竞争对手和仇人编造虚假新闻,以捞取自己的利益。 孟文天微笑着质疑自己偶像的妞妞,说道:“我想这种事应该不存在,一家大企业要发展,怎么可能做这种缺德的事。” 他的话被旁边一位中年妇女听见了,她讥讽地说道:“小伙子,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在造谣?这么多人都在睁眼说瞎话?哼,谭燕燕,不就是一个歌手吗?只要能赚钱,她才不管这家工厂到底是做什么的呢。歌手里面最好的还是周延,就算他陷入低谷,也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谭燕燕?哼!” 听到自己的偶像被人毁谤,妞妞就要出言反击,但她妈妈立即拉住了她。 这时,另一个年轻人也说道:“肉联厂为什么请谭燕燕代言?为什么要在我们江德市开演唱会?就是肉联厂的老板听说有人举报了他们,网上已经流传他们的负面新闻了,他们才花钱请谭燕燕这个玉女做宣传的。就以肉联厂老板那种吝啬鬼,他真甘心拿这么多钱给那个唱歌的女人?我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算了,不说了,公交车来了。” 来的公交车刚好是小姨她们要乘的公交车,小姨扯了一把还要替偶像辩护的女儿,跟孟文天说了一声“再见,你照顾好自己。”就急急忙忙地挤上去了。 正要让妞妞这种粉丝跟中年妇女辩论,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几个等其他路公交车的旅客依然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肉联厂的事,有的说着肉联厂老板发家的事,有的说着肉联厂变迁的事。从这些人的对话中,孟文天听出肉联厂也不是天天运变质猪肉回厂,只是每星期也就那么一次或两次。 孟文天没有继续呆在公交站听旅客瞎扯,也没有回小姨家的饭店,他可不愿意坐在旁边看着两个老男人喝酒瞎吹牛,看时间还挺早,又见到肉联厂竖在前面的大广告牌,他就信步朝前面走去,想看看人们心目中一无是处的肉联厂是什么样子。 没有走几分钟,他就看到了肉联厂的围墙,也看到了不远处肉联厂的大门。让孟文天感到好笑的是,这家肉联厂的两个保安自己都捂着鼻子,正在外面对着几个人说着什么,似乎在赶走那些围在工厂门口的人。 工厂门口围着的那几个也是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巴,嘴里高声说着什么,不时用手朝工厂里指指点点。 看到这里一幕,孟文天心道:“难道这家工厂真的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好奇心大起的他决定一探究竟,他前后打量了一下,见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就不慌不忙地走到人行道与工厂围墙之间的一棵樟树下,等到离自己近的一个散步老头离开,他就在樟树的阴影下走近围墙,先将行李包捆在自己身上,再仔细看了一眼插满了玻璃渣的围墙顶,深呼一口气,双腿用力一蹬,身子就如轻盈的燕子一般跃起,跃起的高度有一米多,双手的两个指尖轻轻搭在围墙顶的碎玻璃之间的间隙里。 接着,他四个指尖用力,躯体和下肢快速而稳定地提了上去,他的双眼仔细查看着里面。 很快,他就如电视里的体操运动员一样,用双手做支点,整个身体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躯体和下肢移进了围墙里。按在围墙顶碎玻璃之间的双手手指稍微用力,他的整个躯体往上一窜,再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里面他已经观察好了的落脚点。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里外没有一人看见,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见周围无人,他将行李包解下来藏在绿化带里,然后不急不慢地在厂区里走去。 艺高人胆大的他镇定地寻找着加工车间。 事实上因为这家肉联厂位于市区,面积并不大,他没有寻找多久就看到了两个车间,还“幸运”地看到了刚才在公交车站看到的那辆带厢卡车,闻到这辆卡车散发出来的臭味。 这辆带厢卡车显然才停在车间门口不久,车尾对着车间大门,一个工人正在打开车厢门,而司机则刚从驾驶室下来,一边走向上风口,一边从口袋里掏烟,虽然他嘴里的香烟还没有吸完。 利用绿化带做掩护的孟文天顾不上车厢里散发出来的恶臭,慢慢地潜行到更接近卡车的地方,手里早就拿出了手机,将摄像功能打开。 这台手机是岳梦洁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高级货,其内存很大,不但可以拍摄很多相片,还能能够拍摄最长时间达二十分钟的视频。 卸货的工人和抽烟的司机根本不知道现在有人在窥视他们。 第448章 极度恶心 打开车厢后门的工人被车厢涌出的臭味熏得一个趔趄,他后退了一步,打量着车厢里的东西,很是不满地说道:“秦师傅,这一车怎么这么臭?这么多我们三个人搬到什么时候?” 抽烟的司机笑道:“有搬的你还有怨言?你知足吧,臭一点就臭一点,老板又不是不给你奖金。……,今天可不止这一车,至少还有两车。我们司机开在路上被人骂了不知多少,你们在这里搬一下还不乐意?” 卸货的工人吃惊地问道:“三车?屠宰场的洪胖子这次可是亏血本了。” 司机笑呵呵地说道:“亏血本的可不是洪胖子,是猪贩子倒血霉了。人家洪胖子做的可是转手生意。大前天君山那边一辆运猪的卡车在一条山路上翻车,一车的猪死得差不多了。猪贩子把这些无法运到南方去的死猪就藏在山上,等到昨天晚上了他们才避开关卡把这些死猪偷运到洪老板的屠宰场。这时间一耽误,现在的天气有这么热,洪老板他们也不可能把它们放进冷冻库,你想想它们能不臭吗?幸亏屠宰场还算讲信誉,帮你们开膛刮毛,否则,这些死猪还得你们来弄,那就更辛苦了,非熏死几个人不可。” 装卸工人扛起半边变质黑红色的猪肉,不顾恶臭气味和还在下滴的污血,冷笑道:“什么讲信誉,还不是想赚这笔手工费?如果老板给我这笔钱,我也可以开膛刮毛。” 这时,工厂里又走出两个工人。一个工人一边从车厢里拖出一大块猪肉一边嘀咕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这种肉还能吃吗?” 司机笑道:“王狗子,你还真有菩萨心肠,这有什么不能吃的,又不是毒药药死的猪。前天我们不是连一车病死的猪也做了腊肉吗?这总比病死的猪肉好吧。” 这个工人在将猪肉扛上肩膀前有意用手指捅了捅,说道:“这肉都开始腐烂了,还不知道里面生蛆了没有?” 另一个工人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就你的屁话多。有本事别在这里唠叨,去跟孙老板说啊。你就对他说:姓孙的,你他玛太缺德了,怎么能用这种肉做原料呢?哈哈,你敢吗?” 司机也笑道:“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还真喜欢吃腐肉做的腊肉,感觉这才有味道。你知道屠宰场为什么要把这些死猪开膛不?他们可不是真有好心,也不是赚我们的手工费,而是因为有人高价收购猪下水,要拿它们去学校附近的夜宵店做夜宵。将那些玩意往卤水里一煮,美味,比那些正规肉店卖的猪下水好吃多了,俏得很。” 说到这里,司机用正在吸的烟蒂点燃了刚掏出来的香烟,扔掉无用的烟蒂后猛吸了一口,说道:“刚才我在屠宰场看到了两个夜宵店的老板在收购猪头。有一个猪头实在是……,嗨,连我站在几米远都能看见有白色的蛆从猪头的眼睛和嘴巴里爬出来,他们还是要买。说是多放点辣椒,绝味。我污他姥姥丫的呸,竟然比我们还黑心。” 敢情这家伙也知道自己黑心,可一点悔改的意思也没有。刚才那个嘀咕的王狗子工人也就是嘀咕了一下而已,利索地扛起一大块猪肉往车间里冲。 另一个工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嗨,现在这个社会根本就是笑贫不笑娼,只要能赚到钱,什么缺德的事都敢做。现在我们江德市的新市长才来,谁管我们啊。” 司机哈哈大笑道:“新市长?旧市长也是没有用的。只要我们洪老板花钱买通几个下面的小官,不说市长那么大的大官不知道,就是区里的小官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赌,谁被抓了谁倒霉,谁赚了钱谁就是大爷。” 躲在绿化带中的孟文天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关了手机的拍摄功能,再悄悄离开了这里。他推断这个车间应该还有后门。 出于防火安全和空气对流等原因,车间一般都设计成贯通的,一般是南北向或者东西向,也就是说这个车间现在有北门,它很可能也有南门。 孟文天想通过潜入南边的车间大门进到车间里看看里面的情况,看车间的工人是如何加工这些变质猪肉的。 车间不大,孟文天顺着车间的走向绕道南面,还没有看到车间门,他就知道自己猜测正确,因为空气里散发着一股令人呕吐的气味,有腐肉的臭味,有酱油、辣椒、桂皮、香叶等等调料的味道,它们都是如此浓郁,加上一股热烘烘的蒸汽,全部混在一起比下水道的气味还令人难受,简直让人窒息。 孟文天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国骂,之后闪身进了车间。 他之所以这么顺利这么快捷,是因为他看到南门后发现这边没有工人,门外面一盏路灯也因为被蒸汽笼罩而显得暗淡无光。在喷涌而出的蒸汽中冲进去,不可能有人知道,除非他倒霉透顶,正好里面有人出来跟他脸撞脸。 他当然不可能倒霉透顶,不过,运气也不是很好,因为他进去后没走几步,还没有在蒸汽中找到藏身的位置,就见一个工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差点让孟文天转身就逃。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个跑来的工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甚至都没有看其他方向,目光中盯着离孟文天有三四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长列堆码起来的四方形硬塑料筐。这个工人拖着塑料筐就往回走,压根都不知道这个车间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工人没有注意他,但他注意到了工人,确切地说他注意到了工人拖着一叠硬塑料筐走的时候,塑料筐在地面刮起了一层如淤泥似的东西。 看到那些淤泥,孟文天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有点软绵绵的,不由差点呕吐出来。 他忍住恶心,将手机的摄像功能再次打开,开始一边往前面有工人操作的地方走,一边拍摄着他所看到的一切。 车间里的工人不多,不包括那三个装卸工,其余忙着的就只有六个人,而且分成三个“工种”:两个工人将刚从车厢里卸下的猪肉用大砍刀剁成长条形肉条,嘴里叼着香烟,一边用力剁着一边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话,跟他说话的对象也不固定,有时是那三个装卸工,有时是另一个剁刀手,有时则是旁边拣肉条的女工。 不错,另一个工种就是拣肉条的两个女工,她们动作娴熟。 一个女工将不同部位的肉条分门别类地码到一边的一块木板上,另一个女工则将它们扔进不同的水池。如果有空闲,她们还帮忙剁肉的工人捡掉那些用不上的碎骨头扔进旁边垃圾桶里。 另外两个工人则站在水池的另一边,一人抓着一个金属丝做的漏斗将女工扔进水池的肉条捞起来,将它们放到指定的地方沥水。刚才那个拖硬塑料筐的工人就是做这个工作的,那些塑料筐被用来盛剔出来的里脊肉。 剁肉的工序倒没什么,孟文天唯一担心的是两个工人用力剁肉的时候别把嘴里叼着的香烟烟灰掉进肉里。 就算调进肉里,现在的孟文天也没觉得有啥大事,它们或许还没有那些变质的肉对人有更大的危害呢,顾客买点烟灰回去吃总比吃腐烂的猪肉强吧。 孟文天最担心的两个将肉扔进水池的女工和两个从水池里捞肉的工人。这两道工序如果没有看见,自己不会担心,一个工序只是将肉扔进水里,有什么危害?一个工序将肉从水里捞出来,也没什么吧? 问题是当孟文天看见那几池污黑的池水后,心里真的害怕。他不知道那些水池里的水换过没有,反正只有一个小小的水龙头打开,不断地往水池里注水,而水池另一边有一个凹口将溢出的水流出去。 每当女工将肉条扔进水池时,黑红的水面就晃动一下,更多的污水冲凹口流出,而每当捞肉的工人用金属丝漏斗捞肉条时,污黑的水面就下降一些,凹口处就没有水流出,或者溢出的污水变得很少。 是的,这些用来洗肉的水根本就是污水,所谓的洗还不如说是在进行交叉污染。 孟文天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在清洗肉条还是在弄脏肉条。 将肉条扔进去到捞上来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候,工人的洗涤动作就是用金属丝漏斗在水里压几下,让污水淹没它们。 在这些工人的身后有一个长长的操作台,那里现在没有工人,只有一桶桶散发各种浓郁味道的调料,比如桂皮粉、香叶粉、胡椒粉、辣椒粉……,除了这些还有就是食盐、酱油、麻油这些用于腌制肉食制品的东西。 在靠近南边车间门口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烤箱,车间里的蒸汽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因为烤箱门半关着,没有工人,只有无数的蒸汽从烤箱门缝里往外冒。 一个剁肉的工人用力将一根腿骨砍断,朝装卸工喊道:“王狗子,还有多少啊。” 第449章 损招 王狗子工人并没有回答他,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工人将一大块肉往肉堆上一扔,说道:“怎么累了?这才刚刚开始,还早着呢。” 剁肉的工人说道:“老子的烟快抽完了,如果还有很多,老子就去买烟去。没有烟,等下我可在这么浓的臭味下熬不下去,会被熏死。” 另一个剁肉的工人笑道:“你这家伙纯粹是想吸老子的烟。如果臭味能熏死你,你早死几十回了。……,你说,这次我们进了这么多低价猪肉,老板能发给我们多少奖金?” 开始说话的那个剁肉工人哼了一句,说道:“别做什么美梦,这个月能有五百元奖金就不错。二月份我们进了那么多病死猪肉,我们几个人累的半死,连加了三天三夜的班,结果呢?也就是六百元奖金而已。草,进这鸡霸肉联厂老子是亏死了,几乎天天被邻居指着鼻子骂,老子已经被两个女朋友甩掉了,都说老子身上有臭味,她们受不了。” 一个女工笑道:“那你每次和她亲热前好好洗澡啊。” 一个捞肉的工人笑道:“下次找一个臭女人才行。我们身上这种臭味根本洗不掉。” 另一个女工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道:“这是上天对我们做缺德事的惩罚。我现在都不敢跟别人讲我是鲜荷肉联厂的人。我小孩上小学的时候填资料,我就在我儿子的入学材料上填失业。只要加这种班,我就一周不上街,买菜什么的都由我老公去买。走在人堆里,真的自己嫌弃自己。” 捞肉的工人说道:“嗨,现在这世道只有钱才是王道,如果不是我们老板拿出巨款,人家那个所谓的玉女歌手谭燕燕会为我们工厂的产品代言?……,嗨,你们别想那么多,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台机器,一台没有思维的机器就行。这种事我们不干一样有别人来干,别人还不一定干得比我们好呢。我们总没有故意往食品里加那些吃死人的东西吧?多少比那些人有良心一点不是吗?” 听到他们说起良心,孟文天脸皮再厚都觉得发烧。 剁肉的工人说道:“良心?现在哪个人还有良心?当干部的才黑呢,我们孙老板赚的黑心钱大部分都进了王局长、李所长他们的腰包。每次李所长穿便服开他那辆越野车来我们厂,就是来找我们老板保护费的。听说城东那家娱乐场还是他这个派出所副所长老婆开的呢。” 拣肉条的女工提醒道:“好了,好了,干活吧。说多了传到当干部的耳朵里,你们就惨了。” 剁肉的工人笑道:“怕什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再说,我们只是在这里说说,又不会在外面讲。” 虽然嘴里说不怕,但他们还是转移了话题,还是说起家长里短来。 看拍摄的时间差不多了,快接近手机内存的容量,孟文天就关闭了它的摄像功能,但他没有立即退出,而是悄悄地寻找整个车间的电源开关,准备临走之前给肉联厂制造一些混乱。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一阵震动,发出一阵低微的嗡嗡声。 孟文天知道有人打电话进来,连忙按下切断键,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岳梦洁打来的,就快速地躲到一个大柜子后面,快速地回了几个字:“有事,等下回电。” 将手机揣进口袋后,他蹑手蹑脚地在车间里寻找了一圈,终于在靠近烤箱的地方看到了配电柜。本来孟文天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把车间的电给断了,拉下电闸之后逃之夭夭。但想到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这些变质猪肉所害,想到拉下电闸用不了几分钟人家又可以把闸合上,还容易打草惊蛇,于是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做出一件大事来。 为今天躲在这里拍摄差点被恶心死讨还一些利息回来。 所有人都知道,想在电源上弄出什么大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电源线短路,效果再差也能烧毁电缆,让车间短时间内无法供电。如果他的“运气”好,车间电源线短路有可能弄得整个工厂断电,烧毁整个工厂的供电线路,没有一周甚至半个月时间,这家肉联厂别想恢复生产。 而要想电源短路造成电源线烧毁,就必须在工厂入厂保险之前短路,否则保险会把这些短路的损失减小甚至消除。孟文天没有急于动手,而是躲在暗处思考了行动计划,然后寻找作案工具——电缆。 在车间里找了好一会没找到能够用于作案的粗电缆,孟文天只好从车间里出来,潜入到离车间不远的行政楼,在一楼找到电工室之后,他笑了。 他上辈子可是干过几年特种兵的,对于开这种民间普通门锁,完全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用在车间里找到一根细铁丝就实现了。肉联厂毕竟不是什么用电大户,没有多少电工值班,唯一值班的电工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正好方便了孟文天作案。 稍微打量了一下电工室里面的摆设和工具柜,在他眼里这里的“作案工具”非常齐全,几乎是他想要啥就有啥,而且还有整个肉联厂的电源布线图,地形图,让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瘫痪整个工厂的节点——行政楼地下室有主配电间。 有了“作案工具”,有了图纸,孟文天很快就操作起来:潜入到地下室的配电间后,他将一根从电工室拿来的粗大铜条稳稳地扔到负荷柜的线缆上,然后转身朝外狂奔。 在铜条电源线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的闪电在孟文天身后冒出,伴随着的是一声巨响和一股浓烟。几乎就在同一秒,整个厂区的灯都灭了,只剩下行政大楼这里发出一道道闪光。 孟文天根本没有停留,在进来时就踩好了点的他就如一道闪电,闪出了行政楼,闪出了肉联厂厂区,找到藏行李包的地方拿出行李包,然后利用围墙外的一棵大樟树做造成的阴影跳了出去,然后装着一个闲逛的年轻人慢慢地朝磐石大酒店的方向走去。 没有走多远,他就听到了有人大喊“失火了!”,不久他又见到了一台救护车鸣着警笛冲向肉联厂方向。 站在远离肉联厂的街口,孟文天甚至能看见烧向天空的大火。 孟文天很惊讶:“不会吧?我的运气这么好?烧毁了电缆还引起了火灾?这也……这也太好了,呵呵,我喜欢!” 电源短路容易引起火灾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引起火灾的,不得不说孟文天这次真撞了狗1屎运,也可以说肉联厂老板这次倒了血霉。 目的只是断掉肉联厂的电,却不料引起了肉联厂一场大火。 看着远处将天空都烧红一片的大火,孟文天不但没有内疚、负罪感,反而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特别是当听到路人幸灾乐祸或者兴高采烈地谈论肉联厂的火灾,说这是报应早就该来这么一场大火的时候,孟文天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心情巨好的他给岳梦洁回了一个电话,笑问她有什么事,然后心情不错地就她说的问题进行了讨论。 谈话的时候,岳梦洁明显感受到孟文天心情超爽,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怎么这么高兴。孟文天自然不好把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撒谎说今天无缘无故得了一张警方给的银行卡,卡的钱能供他能挥霍好长一段日子了。 见孟文天不想说,岳梦洁也没有追问,随便问了一下他小姨家的饭店装修得如何之后就挂了电话。 到了磐石大酒店订好房间,孟文天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努力清洗到身上的臭味。 之后,他才开始着手将今晚在肉联厂拍摄的视频上传到网络。因为他后面弄坏了肉联厂的供电系统甚至还导致了火灾,可以说是纵火犯,真要被人发现,绝对会去监狱呆几年,所以他没有直接将视频上传,而是利用他在王茹雪那里学到的黑客知识开始寻找肉鸡搭设跳板,及时清除入侵痕迹。 好为人师且严以律人的王茹雪不但逼着孟文天和姚小妍学了不少黑客知识,还留给了孟文天好几个安全的肉鸡,这些肉鸡大部分都在国外,国内根本查无可查。在登录进入国外的两个肉鸡,搭设了跳板的他没有马上上传视频,而是以这些肉鸡为跳板入侵到了他所住的磐石大酒店的服务器里,扫描目前还在利用这里的服务器上网的旅客。 很快,他查了有十几个房间的客人在利用酒店的服务器在上网,而且还有还几个客人正在线看日岛国的动作片。 少年心性的他选了住在自己这一层的一个看动作片的电脑,入侵他的电脑之后用他的ip上传了视频。 孟文天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感觉好玩之外,更主要的是造成一种虚虚实实的气氛,让有心追查者心痒难抑,以为自己知道了线索却什么也不是。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磐石大酒店是江德市最高档最豪华的酒店,虽然这里的住客不能说都是非豪即贵,但能够在这里住下的人多少会有一点社会能量,会有一定的人脉,加上磐石大酒店本身的后台,不是一般人敢随便或者能够随便调查的。 第450章 鸡飞狗跳 孟文天上传的网站叫酱缸网,是华夏国最知名的论坛网之一,很多产生重大影响的事件都是在这个网站爆料的,人气非常不错,不说网友们喜欢在这里涉猎新奇,很多网友在这里看热闹,就是那些内心有鬼的官吏们也“喜欢”有事没事地来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人把自己的丑事曝光,以便能够在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自从有了酱缸网,很多官吏感到自己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很多人都谈之色变,有的甚至想解甲归田。那些被爆料的官吏们有时候很是迷惑,真不知道那些爆料的人为什么那么厉害,怎么会搜集到那么真实而翔实的材料呢? 视频上传之前,孟文天还给视频配了字幕,因为视频里肉联厂的那些工人和司机都说的是江德市土话,外地的人不一定能听懂,配了字幕,其影响力肯定会更大。 配完了字幕,孟文天开始给这段视频取了一个拉风的名字《如此腊味,你敢吃吗?》但在上传前一刻,他还是决定改一个中性的标题:《鲜荷肉联厂美味腊肉的权威解密》。 他不期望短时间内就能博取太多网友的眼球,只求酱缸网的编辑不会因为标题太敏感而在第一时间删除它。 上传一个视频看似简单,但折腾这么多事,孟文天还是忙了好久,等到视频终于上传成功,时间都已经到了凌晨。 孟文天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躺下来之后才偶尔想起。espel网站竞赛的事,打开竞赛名次排行榜,孟文天看到日本计算机大师高平康介的作品已经位居第一,推荐票已经超过了十六万,达到十六万六千三百多票,超过“圣彼得堡”视频五千多票。 让他高兴的是,他以“小文妍”名义传上去的视频已经有了一千八百多票!名次也进入第四页,为三百二十五名, 这个上升速度真的超过孟文天的想象。 他是带着笑容进入梦乡的。 他不知道在他睡觉的这段时间里,酱缸网因为他上传的视频而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还在爬网的夜猫子看到了这个视频后不是转载就是呼朋引伴地喊别人来观看,视频下面的议论更是一条接着一条。 “楼主,深夜科普菜肴秘密,精神可嘉,可惜本大爷不看。” “楼上的,我为你的智商捉鸡,深夜有在酱缸网科普菜肴秘密的吗?是担心标题太刺目而河蟹,你懂不懂?……,楼主,这是真吗?” “呕吐……,你妹,老子晚上就是吃的鲜荷火腿肠……” “千刀万剐!人肉鲜荷肉联厂老板!整死这孙子!” “楼主的视频内容好丰富,这下有多少人的饭碗将被打破,我好期待。” “人肉毛啊,人家视频人都说了他姓孙。除了肉联厂的畜生,还有屠宰场的洪胖子,那个给肉联厂当保护伞的王局长以及派出所的李副所长,他们都该杀!” “我已经把视频转载了,给它改了一个名字《垃圾什么时候成了我们食品的奢望标准?》,呵呵,拉风吧。……,悲哀,我们这些**只希望买的食品是垃圾,没有毒就行。” “楼上的标题拉风个狗屁,矫情而已。老子转载的名字很直接《触目惊心!这就是我们喜欢的风味食品》。” 网上的热闹很快就影响到了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人,特别是那些自动对号入座的官吏。一个正在某娱乐场所潇洒的官员很快接到了某些人的提醒,立马抛开一切胆颤心惊地观看酱缸网上视频,然后手忙脚乱地采取自认为消除影响的最好办法,或者咬牙切齿地给手下布置相关任务。 孟文天是被走廊上的吵闹声惊醒的。 刚惊醒的时候他没有多想,以为警方只是在酒店抓捕做皮肉生意的男男女女。但他很快就明白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与自己昨晚的动作有关,不由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通过房门上的猫眼察看外面走廊里的情形。 只见几个警察死死抓住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子往外走,而那个被抓的男子一边挣扎一边哀求着什么,说他昨晚根本就没有上传什么视频,他只是下载了岛国动作片看,只是跟从娱乐场所带出来的女子模仿动作片里的那些动作而已。 在他们身后,一个警察则严厉呵斥一个衣服还没有穿好的风尘女子快点跟上,警察的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显然是那个被抓的倒霉蛋的。 孟文天看着他们离开走廊进入电梯,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兄,对不起,你为我受苦了。不过,你也别觉得太冤枉,你毕竟也做了亏心事,不是吗?” 他昨天晚上是入侵了别人的电脑用别人的ip地址上传的视频。而磐石大酒店跟其他大酒店一样,分配给顾客的ip地址都是与客房的房间号相连的,警察们只要顺着视频上传的ip地址就能一下子抓到作案人。 只不过,警察这次不知道他们被孟文天耍了。 当然,警察也未必有这么傻,只是因为无法顺着孟文天掌握的肉鸡已经搭设的跳板追寻下去,短时间内无法找到“真凶”,只好先把这个倒霉的家伙抓到再说,一方面可以应付上级的追问,一方面也希望从这个倒霉蛋的电脑里找到一些线索。 被打扰了睡意的孟文天很是恼怒,也气愤这些警察如此贴心地为他们的主子揩屁股。 他索性不再睡觉,利用他掌控的肉鸡入侵到磐石大酒店的保安监控系统里,将警察抓捕倒霉**男子镜头给复制了一份,飞快地给这段视频配上字幕,并给这段视频取了一个标题:《江德警方快速出击,凌晨抓捕鲜荷肉联厂爆料歹徒》。 不过,在利用保安监控室的ip把这段视频上传到酱缸网前,孟文天还是忍不住给黄子琪打了一个电话。 黄子琪指挥警方侦查郊区的凶杀案,但现在都还没有回家,只是在车里稍微睡了一会,接到孟文天的电话不由大吃一惊:难道他又知道这起凶杀案的线索,不由忐忑不安地问道:“孟文天,这么早就打我电话,你是不是找到了凶杀案的线索?” 这次黄子琪自然有点想当然了,孟文天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线索?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黄警官,你看了酱缸网上的视频了没有?有关鲜荷肉联厂的。你们局有没有一个姓王的局长?” 黄子琪茫然不解,回答道:“我还在指挥刑警破案呢,哪有时间看什么视频?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局长叫曹铭麟,副局长里面有一个姓王,主管户籍和后勤。怎么啦?” 因为孟文天不是别人,他不但如实地回答了他,还把那个姓王的主管业务也告诉了他。 孟文天笑道:“没什么。你的这个姓王的同僚可能与那段视频有关,现在有警察跑到磐石大酒店抓上传这段视频的人。……,打扰了,你忙吧,注意休息哦,再见。” 看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黄子琪心里不由一暖:他知道孟文天是在提醒他,是让他不要陷入这段视频掀起的旋窝中。或许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让自己提醒一下曹铭麟局长,让他不要惹火烧身。 要知道这种事情很容易形成舆论风浪,一旦全国网民口诛笔伐,曹铭麟这个刚刚被提拔的一把手局长的他就处在了风尖浪口上,到时候他能不能坐稳这个局长位置就难说了。 黄子琪一边安排身边的助手打电话调查是警方哪个单位派人去磐石大酒店抓捕上传视频的爆料人,一边快速地登录酱缸网查看有关肉联厂的视频以了解情况。 很快,他从孟文天上传的视频里看到了江德市警察局的危机,知道如果局里应对不对的话,很可能会出现令人无法想象、无法承受的后果。 他立马给曹铭麟打了电话,简单把孟文天打电话给他的经过和自己的了解以及猜测给曹铭麟说了。 很快,正押着爆料嫌疑人往派出所赶回的领队警员接到了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电话。 看到这个电话,带队的警员一喜,正准备表功邀赏,却不料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顿臭骂:“我污你先人姥姥的,是谁让你们进磐石大酒店抓人的?” 领队的警员一愣,但他心里素质很不错,立马摆正了心态,回答道:“报告所长,我们是受张队的命令前来抓捕犯罪嫌疑人的。磐石大酒店没有阻拦我们……” 他还以为领导是在怪罪自己的这次行动触怒了磐石大酒店的后台老板,可他却知道这次行动不但没有触怒磐石大酒店的后台老板,而且还得到了磐石大酒店的大力支持,现在这次抓捕行动对磐石大酒店的后台老板是有利的。 那位领导怒道:“犯罪嫌疑人?你妈才是犯罪嫌疑人!他张队算老几,有权力越过我直接调你们抓人吗?……,给老子马上放人,然后滚回来好好呆在家里!” 第451章 误判 领导的声音是如此地狂怒,声音是如此的大,车里的警员都听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领队这才明白对方不是怪他们去配额磐石大酒店抓人,而是怪自己听从张队的指挥。他很是迷惘:“……,可是,张队是主管治安的,是可以命令我们治安队行动的啊。” 知道这是神仙打架,带队连忙命令手下停车,然后窜出车外,低声说道:“领导,这次行动是张队接到了市局领导的……” “放屁!”领导根本不在乎他所提供的情报,很干脆地说道,“你们是老子的手下,你们的行动受老子的指挥。你一个当兵的,管这么宽干什么?玛的,你们这群王巴羔子,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马上回来老老实实地呆着!” “是!是!”领队的警员实在想不通所长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吃了豹子胆?难道你还敢跟市局的领导硬撼?不过,他心里担心是担心,但面对领导的严令,他还是坚决执行,说道,“领导放心,我们马上释放他,马上会所里。” 那位领导嗯了一声,轻声说道:“回来的时候好好看看酱缸网上的视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领队的警员心里还是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边指挥车辆掉头回磐石大酒店,一边快速打电话让人上网查看酱缸网的视频。 很快,他就知道了消息,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到地板上,因为酱缸网上刚刚发布了一段视频:《江德警方快速出击,凌晨抓捕鲜荷肉联厂爆料歹徒》。 等那个上网查看酱缸网的人仔细介绍那段视频后,这个警察不由手脚冰凉,吓傻了:这……这……,怎么会这样?我们离开磐石大酒店才几分钟?这不是挖了坑让我们钻吗?这他妈是哪些人在陷害我们?……,不会是有一批记者正在收集我们的把柄吧? 在他想来这么快就有人在酱缸网上公布他们行动的视频,绝对是有人事先在酒店做好了安排,摄像头绝对早就对准了他们,否则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有视频流出,更别说连字幕都配好了:难怪领导说我们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仅仅是孟文天所为,最大的巧合是抓捕的人刚好与孟文天同住一层,他们的行动又惊动了反应敏感的孟文天,而孟文天具有不错的黑客技术,有飞快的手速将字幕在短时间给配上,根本不需要一个团队。 孟文天可不知道有人把他想象成一个效率奇高的团队,他利用磐石大酒店保安监控室的ip地址上传了《江德警方快速出击,凌晨抓捕鲜荷肉联厂爆料歹徒》那段视频后,就如平日一样开始了锻炼,到酒店的健身房跑步,之后吃早餐再乘车去小姨家的饭店。 遵照母亲命令,孟文天还得和姨父好好商量有关开业的事情,商量有关经营方面的事情,要给姨父好好参谋参谋。因为孟志新、孙小凤两口子的水煮活鱼店成功,因为孟文天短短时间里就拥有了别人一辈子也无法赚到的家产,大家都认为孟文天有很多独特而有用的想法。 虽然姨父真的不愿意让孟文天跟着他一起打扫卫生,但还是拗不过孟文天的坚持,只好随他。孟文天一边和姨父一起擦拭饭店的家具、清扫地面的污迹,一边跟姨父简单地说着有关办特色店的思想。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两点,第一点就是尽可能拥有自己的特色,让食客们吃一次就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容易想起有这么一家饭店。其二就是扬长避短,主打自己的特色菜,不要试图把所有食客都拖进自己的饭店。 当然,搬出自己的特色说容易很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很难,至少在表面功夫上都要做很多事,比如统一所有店员的服装,比如装修出自己的风格,比如把桌椅、餐具什么的印上自己饭店的logo什么的。 看外甥说的头头是道,本来有点怀疑孟文天的姨父很快就放下了那一点点怀疑,决心一切按孟文天说的来。他并不知道孟文天其实也就是将自己那份脑海里记忆中有关地球上一些成功过的餐饮店的做法总结给姨父听,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就跟他鼓动堂兄孟志新一样,他这也是让姨父做实验而已,反正他孟文天不差钱,如果姨父按照他的办法失败了,他负责赔钱就是,损失不了多少。 上午,前来饭店探询开业消息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其中不乏当地有钱有势的人,一些已经高昂着脑袋对范金坤不理不睬的家伙现在却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笑着说等范金坤的饭店一开业他们就来打扰,想经常来这里尝尝味道。 就是用脚趾也能想到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放低身段,实在是昨天那一幕震撼了他们。 有的人还算掩饰得好,只是纯粹打听什么时候开业,并表示自己今后会来捧场,或者会带朋友来这里消费,而有的人则或明或暗地打听范金坤与江德市警方高层到底是什么关系,打听范金坤到底有什么背景。 没有人相信所有的关系都是孟文天的。 在他们看来年纪轻轻的孟文天也就是能打有力气而已,他之所以敢动手打人,还不是仗着范金坤背后有靠山?没有范金坤背后的靠山,他动李康他们一个手指头试试?这小伙子真要有门路,怎么可能会帮姨父家搞卫生?早就趾高气扬地指挥姨父干这干那了。 孟文天当然希望别人这么误解,这些人越惧怕姨父背后所谓的靠山,他的生意自然就越稳当,就越没有人敢来骚扰他。 孟文天没有在姨父家的饭店呆多久,因为郭秋兰打来了电话,是天兰汽车研究所的事情要他回去与客户谈判,因为涉及到技术方面,她们两个不懂,而那几个老师又因为涉及金额大,也不敢做主,只能喊他出面。 孟文天只好告别姨夫他们,租车前往省城。 事实上小姨家的饭店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姓顾的骚扰,现在孟文天不但替他们解决了姓顾的,还把更多的人脉介绍给了他们,如果他们还弄不好,饭店还不能赚钱,那就怪不得他了,那一定是他们的服务态度有问题,一定是他们的饭菜做的不好。 他出门的时候,姨父对他千恩万谢,让孟文天都不好意思,说了几次应该的,但姨父还是客气得很,让他只好希望早点离开。 一路修炼着《醒脑诀》,背诵着《鸿荒固梵经》,也不时听着周延的歌曲回到了省城,正好赶上了岳梦洁、郭秋兰、严威正等人以及客户的晚宴。 那些客户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原来是这么一个小年轻,不免对研究所有了一丝轻视。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孟文天竟然不陪他们喝酒! 在他们看来,孟文天不喝酒就是看不起他们,他们千里迢迢过来送业务给他的天兰汽车研究所,他竟然借口年纪小不能喝而不喝。当他们要郭秋兰或者岳梦洁这两个漂亮副老总喝,且岳梦洁、郭秋兰明显有点意动,为了能得到业务而陪他们喝的时候,孟文天却依然一口回绝,还声称什么做业务是相互的,不是谁求谁,也没有必要通过喝酒来显示双关的关系。 最后双方不欢而散,连具体地技术细节也不再讨论了。 对于这笔业务,孟文天事先也有所了解,就是北方一家汽车生产企业本来与一家外资合作,但汽车销售不理想,他们想自己单干。可他们没有技术底蕴也没有什么技术储备,无奈之下就从国外买来了几款汽车进行仿制,利用已经有的生产线。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小车是制造出来了,可是产品质量却不尽人意,主要是发动机耗油大、变速箱漏油且温升高,一旦汽车的速度快,里面的几根主轴就开始发生变形,而且汽车整体抖动大、噪音大。 他们的技术人员想尽了办法,可就是达不到国外原品的性能,只有外形相似而已。于是,他们就开始求助几所大学,求助几家研究所。 不知道为何他们找到天兰汽车研究所,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孟文天他们聘请的几个专家,因此慕名而来,还是听到了天兰汽车研究所与日岛国的沣田公司有技术往来,反正他们就这么找过来了。 他们提出愿意来两千万元给天兰汽车研究所,只要天兰汽车研究所能解决一个问题就行。如果两个问题同时解决,他们愿意给五千万元。此外,他们还愿意免费配合天兰汽车研究所试制十套以内的零部件以供他们研究和试验。 相对国内其他企业而言,这两笔资金确实是很大方的,所以天兰汽车研究所就上心了,就积极跟对方谈判,孟文天也鼓励他们先把活接下来。 第452章 不卖! 但对方也给了两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第一,他们独享相关技术,天兰汽车研究所不但不能转让给三方,而且今后还不能自用,甚至不能向外界透露。第二,如果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天兰汽车研究所必须偿还他们获得的资金。 这两个条件很让郭秋兰等人郁闷,第一个条件好好说,反正就当自己是被对方雇佣的好了。可第二个条件就太操1蛋了,谁能保证自己的研究就一定成功了?如果这么容易成功,那你们还用得着到处找人? 所以,郭秋兰他们只好请孟文天亲自来跟对方谈,希望老板出面能让对方改变或修改一下条件。另外,这毕竟涉及到几千万元的业务,老板不拍板不行:几千万元用完,如果只差几百万元就可以成功,那时候怎么办?双方谁出钱?谁判断或认可即将成功? 谁知道孟文天不来还好,双方谈的还算热闹,虽然双方都没有达到自己所想的要求,但至少还有讨论的基础,可孟文天一来,人家立即就产生了轻视,感觉这个汽车研究所根本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只是随便喊了几个专家凑一起,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复杂的任务。 加上孟文天又故意矜持,自己不喝酒不说,还让俩个美女手下也不喝酒,实在不给面子。 于是,对方拍拍屁股走人。 郭秋兰看了孟文天一眼,郁闷地说道:“老板,就这么完了?还不如不要你出场。” 严威正也是说道:“真是可惜。如果我们接下他们的任务,说不定真能帮他们解决问题。” 一个教授却摇头道:“这个问题很难。我们国家之所以汽车发展不起来,就是发动机、变速箱等关键部件不过关。如果花五千万元就能解决,那我国的汽车早就腾飞了。” 孟文天点头道:“你们啊就是太心急了,只想马上出成绩就好,可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现在都还没有研究发动机,也没有研究变速器,哪里能接这种单子?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让我们做,我们也敢做,大不了最后赔他们五千万元就是。但如果他们这种态度,好像是施舍我们似的,那我们就不做。实际上,如果我们真能解决一个问题,哪怕我们自己投资一个亿,我们也能大赚,这种实用的技术随便转让给那家汽车企业,谁不抢着要?” 严威正一愣,急忙问道:“孟老板,你的意思说我们自己搞?” 孟文天笑道:“只要你有信心,我们就干。你有信心没有?” 严威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身边的教授。 教授犹豫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可不是部队,军官大喊一声“有没有信心”,下面的士兵就大喊一声“有”。搞技术的有没有信心,你得写出行动计划、技术方案、可行性报告,必须拿数据说话。 孟文天没有催促,依然不紧不慢朝前走着。事实上,他心里有很多想法,重生而来的他修了半辈子车,对国内外发动机非常了解,只要给他时间,他一个人都能解决这些问题,但他不想一个人包办,他最多在旁边出出主意,引导他们一步步研究,从而培养出一支高素质的科研队伍,为他今后的大事业垫底人才基础。 郭秋兰吃惊地问道:“文天,你真准备否则一个亿?” 孟文天说道:“只要有可能成功,我干嘛不投资?这可是大赚的。一旦成功,就是十倍、百倍的回报。你可不知道今后有多少人买私家车,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郭秋兰问道:“万一失败了呢?” 孟文天说道:“那也最多就损失一个亿。况且我们失败了,肯定能从失败中获得不少经验和教训,说不定这些经验和教训就远远不止一个亿呢。” 岳梦洁笑道:“到底是大老板,一个亿就如一杯白开水似的,想喝就喝,想泼掉就泼掉。” 这是那个教授追上来朝孟文天问道:“孟老板,我想研究瑞典的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行不?我曾经参与研究过瑞典萨博公司的汽车发动机。” 孟文天说道:“可以。你们熟悉哪一种汽车就研究哪一种汽车。尽量找到我们国内仿制的难点,然后解决。其实未必只研究一种,我们可以研究两种、甚至三种,比如美国的、德国的、意大利的甚至俄罗斯的,研究几个月之后再你们讨论,把握之中选最有把握的,到时候我们再共同确定一种,怎么样?” 教授和严威正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道:“行,我们马上回去着手准备。” 他们离开之后,孟文天坐岳梦洁的车与郭秋兰一起回到了她们租住的房间。 她们两个一个整理超市的文件,一个洗澡,而孟文天则打开电脑登录espel网站,他几乎形成了习惯,每次上网就先看看这个网站的名次排行榜。 他看到了高平康介的视频作品已经超过了第二名“圣彼得堡”工作室的视频作品近万张推荐票,而自己的——也就是署名小文妍——cg视频作品的推荐票目前突破了三千,达到了三千两百多票,只不过越到后面各名次之间的推荐票差距越大,以至于这部作品的名次刚刚进入第三页,而且还是最后一名:第三百名! 其实这个推荐票的数目和目前的名次已经很让孟文天欣慰了。 但等他看了这个网站的论坛之后,心里却有高兴不起来,因为之前那个置顶的编辑帖子已经不在了,而高平康介的广告依然鲜艳夺目。 他郁闷地想:“嗨,给我的软文广告怎么就撤了呢?没有了这个软广告,我们的推荐票还能快速上涨吗?” 看完了cg视频的竞赛成绩,孟文天又去看了一下cg静帧图片的竞赛成绩。 或许是因为参加cg静帧图片的高手很少,比如高平康介、圣彼得堡、长矛军团他们就没有参与这边的竞赛,所以“小文妍”名义参赛的那副作品推荐票高达五千多票,而名次竟然进入了排行榜的第一页,第五十三名! 远远好于cg视频的竞赛名次。 “你在看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郭秋兰已经洗完澡,站在他背后一边用浴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她身上还缠着一块浴巾,但两条胳膊和肩部都露在外面。因为刚从热水里出来,显得皮肤格外红润和白皙。 孟文天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跟姚小妍一起参加了一个计算机方面的竞赛,在看名次。” 郭秋兰连忙凑近过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道:“快给我看看,你们几名了?是第一名不?” 孟文天笑道:“你还真是相信我啊。这可是全国性的比赛,不,差不多是全球性的比赛,我怎么可能得第一名?” 郭秋兰说道:“反正我觉得你有本事,干掉老外对你也是小菜一碟。……,到底多少名?” 孟文天点到cg视频的排名,说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第三百名。” 郭秋兰有点失望地说道:“这么低啊,才三百名。”随即,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老板,加油哦,我看好你。” 正在这时,孟文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就接通了电话:“老师好。” 她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富豪吗,怎么舍得接我的电话了?接这个电话是不是要让你少赚好多钱啊。” 孟文天对她的行为已经免疫,问道:“你在忙什么?还在完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吗?” 听说调到京城的黄子槟想买这套软件,孟文天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这是别人对他们成果的最大认同。他当然希望把人体智能识别系统这套软件卖出去的,不但可以赚取大把钞票,还能帮朋友华奕和黄子槟的忙,何乐而不为呢? 王茹雪瞪着眼睛问道:“你这是关心我还是责问我?” 孟文天装出很迷惑的样子反问道:“你怎么老是这种心态,我随口问一问不行啊?” “得了吧,你这个家伙老奸巨猾,什么时候随口问过别人一句话?”王茹雪盯着孟文天的眼睛,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肯定有什么目的。说吧,你想叫我做什么事?” 面对如此精灵古怪的老师,孟文天只好说道:“好吧。有人想买你的人体智能识别系统。你卖不卖。……,沪海市的那个黄子槟你还记得吧,他不调到京城去了吗?在警察部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他觉得这套系统对他有用。他想买,而且一买就是十多套。我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 让孟文天意外的是,王茹雪一口拒绝了他,说道:“不卖!” 孟文天一愣,连忙问道:“为什么不卖?卖给警察部等于在全国警察系统做了一个大广告,更何况人家答应一定会按警察部以前采购软件的最高挡价格采购你的。” 虽然他在黄子琪面前说过要听王茹雪的意见,说过如果她不卖他就劝说她,但他内心还是认为王茹雪肯定会卖的。软件编制出来了如果不卖,那编制出来干什么,不是浪费吗? 第453章 必须与国外软件同价 王茹雪眼睛一瞪,怒道:“你什么意思?我说了不卖就不卖,你怎么就跟着别人一起来骗我?”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我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跟别人来骗你了,你也太过分了吧?!” 王茹雪厉声问道:“到底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你混蛋!” 孟文天觉得王茹雪今天实在有点不可理喻分,忍不住说道:“人家只是说想买,我也只是觉得卖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就跟你说一声,他们又没说强买强卖,价格也尽可能照顾你,最终卖不卖还不是由你定?怎么就骗你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王老师,温柔点行不?你以为你这么暴躁就是展现你的个性,就……就……” 见孟文天卡壳,王茹雪立马追问道:“就什么?说啊!”接着,她冷哼一声,说道,“你就庆幸我是如此暴戾吧。如果我真的如你所期望的温柔,我早就不是现在的我了,我早就是别人孩子的妈妈了。你还想现在跟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打情骂俏?将来还想娶一个原封未动的女人,美得你,……,哼!” 孟文天满头黑线,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嘀咕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可不敢……” 王茹雪突然笑了,满室的戾气一下变得温暖如春,娇娇滴滴地问道:“你不敢娶我?其实我这里没有什么要求的,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行。”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提高声音说道:“王老师!我们能说得别的吗?” 王茹雪柔柔地说道:“好的,我听你的。我现在正在学习你的cg视频引擎,我想学好了完善它。我觉得这个cg视频引擎比游戏引起还有用。” 孟文天半真半假地说道:“有用有什么用?” 王茹雪的脸又变了,问道:“你啥意思?难道只有赚钱的就是好东西。我问你,你现在缺钱吗?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们现在把人体智能识别系统卖出去,价格最多就是国内软件价格的最高档,也就是欧洲同类软件的一半,美国同类软件的三分之一。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国内对国产的高科技产品,特别是对国产软件非常歧视?同样的东西,人家就只相信外国佬的,都狗曰的崇洋媚外,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茹雪继续发飙:“就算我们的软件功能强大,价格只有美国佬的一半,人家打破脑袋都是要买国外的。你现在让黄子槟他们采购十几套软件,只要生意做成,这个价格就会自动形成国内的参考价格,别人买的话,他们都会要求比这个价格低。” 孟文天异样地看着王茹雪,说道:“不一定吧?其他人会要求比黄子槟他们的价格还低?要知道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国家警察部,下面各省的警察厅、警察局什么的,怎么会要求更低的价格,他们应该能接受更高价格的心理预期才对啊。” 王茹雪说道:“那是你的想法。在人们的印象中,软件这个东西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大幅度降低价格的,甚至几年之后会变成免费,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一款软件有用,盗版的、仿制的、借鉴的同类软件会脱颖而出,你不降价人家有的是其他选择渠道。” 孟文天没有想到王茹雪的心这么大,想把自己的软件卖出欧美国家的价格来,不由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怎么才能卖出高价格来?” 王茹雪说道:“什么我怎么办?这软件是我们三个的,应该是我们怎么办。……,现在等机会,实在等不到,我们就创造一个机会。” 孟文天心道:什么我们,你刚才那架势根本就不想一个让我们大家商量着办的样子。 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些,毕竟这套软件出力最多的就是她,他只是在沪海市的时候帮她完善了一些功能。短短几天时间的完善,功劳再大也大不过她之前所做的工作。他问道:“这个机会的目的是什么?” 王茹雪说道:“让老外以欧美的软件价格采购我们的产品!……,之后,我们就把这个价格作为销往国内的参考价、标准价,就这么简单。” 孟文天无奈地说道:“那好吧。” 王茹雪问道:“你看了你们的名次没有?” 孟文天说道:“刚看,已经三百名了。可是,网站给我们的软文广告撤了,今后名次上升肯定慢得多。” 王茹雪说道:“那就慢慢熬吧。……,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我也不好太插手。估计我们只能走迂回路线。”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什么迂回路线?” 王茹雪又开始霸道,说道:“你不用管,我来做。好了,我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不用急。再见!” 挂了电话,一直站在孟文天旁边的郭秋兰咯咯地笑道:“呵呵,遇到母老虎了?她还主动要嫁给你,看来你是逃不脱她的魔掌了哦。”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她总把别人当学生。跟她对着干就没事。” 不久,岳梦洁也洗完澡出来了,两人一起将他推进了浴室。 等到三人洗簌完毕,又开始了有关工作方面的交谈,谈着谈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很晚了。 郭秋兰睡房有一床宽大的席梦思,三人就是横摆也能躺下,加上现在是初夏,不冷不热的,只要毛巾被就盖在身上就可以了。 三人洗簌之后睡得很香甜,孟文天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六点才醒来,这是他长期养成的习惯,无论在哪里睡都一样,到了这个时间就醒来然后起来锻炼身体。 只不过在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毛巾被伸出去,插到郭秋兰的毛巾被里,手轻轻地握着一个柔软的半球,感觉非常美妙。 知道自己手里握的是什么,孟文天心头火热一片。 孟文天虽然强行控制自己,但右手还是忍不住捏了捏,直到听到另一边睡得香甜的岳梦洁动了一下身体,他才回过神来,装着打哈欠的样子悄悄把压在郭秋兰胸口上的右手抽回来,然后起身到外面锻炼。 当他锻炼完身体,在外面买了三人吃的早餐回来时,两个女子都已经起来并梳妆打扮完毕,而且摆好了餐具等待他买回来的早点。 看他回来,一个女子连忙为他把内衣送进浴室供他洗澡,一个女子笑着则送上温开水给他解渴,并要他把汗湿的衣服脱下来拿去洗。 孟文天真有点醉了,笑着说道:“你们这么做不怕把我养懒吗?” 感受到两个女子贴心的照顾,孟文天还真有点乐不思蜀了。 不过,孟文天并没有真的沉醉如此,吃完早餐,他就前往天兰汽车研究所去听取严威正教授有关近段研究工作的汇报。 当孟文天过去的时候,严威正和另外那个姓赵的教授和一个姓王的专家,以及那个跟着孟文天一起去过日岛国的日文翻译黄玉飞,都已经坐在了办公室。 看到孟文天到来,除了黄玉飞很是高兴连忙起身迎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沮丧。 现在的黄玉飞已经知道孟文天是公司的大老板了,这让他惊喜不已,加上上次因为与沣田公司谈判成功,他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励,是他工作五年也未必能赚到的“巨款”,所以他对孟文天又是惊讶又是佩服更是感激,希望将来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孟文天笑着接过黄玉飞给他泡的茶,对严威正等人说道:“怎么,严教授,你们的心情好像不好啊,是不是不欢迎我?” 严威正看了他一眼,没好声气地说道:“孟老板,你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文天当然知道,他笑道:“你们啊,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不就是一个意向性协议没有签下来吗?难道你们逼着我和你们郭总喝酒,喝醉了,签下这个协议,你们就高兴了?” 严威正说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知道你们不能喝酒,怎么会……。我们只是想我们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那个姓赵的教授说道:“我们拿着公司的高薪,总得有事做吧?否则,我们怎么有脸皮呆这里?” 孟文天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赵教授,你这话可说的不对哦。谁说你们没有事做?相反,你们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这不,刚才你们郭总是准备跟我一起来的,结果在路上就被人喊走了,有厂家跟她商讨有关采购倒车雷达的事情。现在我们的倒车雷达可是供不应求,你们怎么帮忙?” 那个姓赵的教授苦笑道:“那些都是生产的事情,最多就是有一些技术改进,或者生产中出现技术问题需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要几个本科生,最多几个研究生,或者几个技术员就能解决。我们根本不需要出面……,再说了,这些都是你这个老板弄出来的产品,我们根本没有做什么技术研究,我们受之有愧。” 那个姓王的专家也说道:“是啊,我们感觉你在白养我们似的。” 第454章 发动机新技术 年  孟文天摇头道:“你们啊,真是太实诚了。事情怎么能这么说?上次与沣田公司合作的事情,你们都做了巨大贡献,就算现在真的没有做事,那你们也有资格在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对了,你们不是正在研究如何提高跑车发动机功率吗?这可是正事啊,未必只有跟其他厂家研究发动机才是正事?” 可惜,他的这个“对了”听起来好像才想起来似的,让严威正和赵教授再次苦笑不已。 赵教授说道:“你看,你不也没有把这事当一回事吗?这事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营生,为一群纨绔子弟的跑车增加动力,以方便他们飚车,这可是行走在违法和犯罪的中间,跑车没出事,被警方知道了,那我们只是违法,我们可是非法改装。跑车出了事,那我们可是犯罪,你我都有责任。说真的,我们不想干这种事。” 孟文天汗颜,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吧?再说,我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你们先把各种款式的高级发动机弄清楚,以方便我们今后研制更好的发动机。” 赵教授说道:“你说没这么严重?就算法律不禁止,真要飚车的车主撞死了人,没有人来追究我们的责任,那我们赚这笔钱也不心安吧?再说了,我们这么做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是吗?这个月接待这个跑车车主,下个月接待那个跑车车主,根本不能让我潜心研究。……,还有,不是我们自卑,就我们研究所这几只阿狗阿猫想研究发动机,可能嘛?人家发动机公司都是有一个庞大的科研团队,国内研究团队都是投资几百万、几千万,而国外的投资更大,至少是亿元计,而且还是美元。” 孟文天说道:“赵教授,你还别自卑。别人家的团队不也是一步步组织起来?他们不可能一开始就是几十个专家教授或者几百个专家教授在一起吧,肯定也是招聘一个再招聘一个,这里挖一个墙角那里挖一个墙角,于是组成了。” 孟文天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也说了,过年发动机企业投入的科研资金是几百万、几千万,那我们也可以投资几千万元,甚至可以投资上亿元,只要你们拿出一个可行性计划就行。” 赵教授瞪大眼睛,问道:“投资上亿?……,一所大学向上级争取的科研经费加起来很可能都没有一个亿呢?” 黄玉飞眼睛也是瞪得溜圆。 孟文天很快地说道:“这有疑问吗?我们又不用跟一所大学比。只要我觉得有前途,就是投资几个亿也行啊。……,可是,我们现在就是天天甩钞票出去,几个人的科研项目也花不完上亿吧?” 这可不是孟文天有钱任性,也不是他心血来潮而信口开河,要知道现在能一口气拿出一亿元进行技术开发的,不说是一家才十几个人的小研究所,就是上万、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大型企业也没有这么做的,这简直是败家啊。 但孟文天却知道发动机直喷技术的前途是多么的大:今后几乎所有发动机都采取直喷技术,化油器什么的都将淘汰,市场规模将以万亿美元来形容,而且是每年!是一个让任何人都垂涎的金宝贝,是一棵真正的摇钱树。 只要成功,别说真的投资一亿元,孟文天就是投资十亿元、百亿元都愿意。当然,前提是他有这么多钱。 孟文天有可能成功吗?当然有!因为他上辈子开汽修厂的时候就对多种小车发动机的直喷技术了如指掌。其实不说是他这个维修小车的,肯定比一般技术人员熟悉,就是很多司机对汽车发动机技术也不陌生。 孟文天现在完全可以凭借记忆画出几款著名小车的发动机直喷技术原理图,画出它们的发动机盖、活塞、缸体等等重要零部件的图纸。现在他可是学了不是机械制图技术,精密的图纸画不出来,但简单的、示意的、粗略的图纸绝对可以画出来。 凭借这些图纸和自己知晓的原理,完全可以申请专利。 但是,孟文天的能耐也就如此了,因为他毕竟只是维修工,知道发动机是什么外形,也知道它们出了问题怎么修理,但它们的外形为什么是这样,材料成分如何,它们的物理性质到底怎么样,比如材料强度、延展性、硬度什么的可不知道,特别是控制发动机直喷的芯片其内部结构是如何的,他就不知道了。 让他建立一家企业生产直喷似发动机,更是不可能。就如只要上过初中物理的人都知道汽油发动机、柴油发动机原理一样,真正让这些初中生建立工厂生产发动机,根本不可能,不说发动机性能如何,只要他生产的发动机能运转起来,那他就是天才。 所以,孟文天这才需要投入巨资,聘请大量的专家、教授来共同研究它的设计、生产和制造。这主要是他的野心大,他的目光不仅仅盯着几个专利,盯着专利转让几个钱而已,他还想在汽车制造市场,至少是汽车发动机制造市场分享一杯羹。 他记得上辈子华夏国的高档发动机几乎全部依赖进口,更别说那些整装进口的小汽车了,它们的发动机更是百分之百的进口货。 不说发动机,就是技术要求稍微低一点点的变速器变速箱也是如此。即使到了2016年,我国的自动变速器主要靠进口,国外厂商不约而同地对国内厂家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技术封锁,即便他们安排变速器在国内生产,也都选择由外资控股公司或外商独资企业。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自动变速器市场 78%为进口产品。 重生的孟文天怎么可能不垂涎它们? 还有一个最有利的条件是,汽油缸体内直喷技术真正的起步才刚刚开始。这是随着电子技术的快速发展而出现的。其领路者是日岛国的三陵公司。1996年也就是前年,日岛国三陵汽车公司才在他们现有的4g93的1.8l发动机基础上首次加入了电控汽油缸内直喷系统,率先发布了世界首款具有现代技术的缸内直喷式汽油机,而且到目前为止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很多问题还没有解决。其节油优势并未得到明显体现,并且排放方面也存在不足,因此市场上的反应并不怎么样。 日岛国的三陵直喷技术是到2003年左右才真正异军突起的,开始引起各国发动机厂商纷纷效仿,各大汽车制造商才开始纷纷引进或者争先恐后地开发这一技术。 可以说,现在孟文天掌握的技术已经远远走在三陵公司的前面,只要他投入巨资,加上他重生的舞弊,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果。就算限于国内制造能力不足的原因无法占领高档发动机的制造制高点,他和他的研究所也能够和日岛国三陵公司这个直喷技术的领路者进行深度合作,与他们取得双赢,共同赚钱。 孟文天正在砸吧嘴,想象今后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赵教授不满地说道:“你也知道啊。那你还说可以投资上亿?” 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我没有说非得上亿。我的意思是科研经费我不会卡你们。只要你们的项目好,它该需要多少资金,我就拿出多少资金。” 赵教授问道:“我知道你有钱。可万一最后结果是失败呢?那你的钱不是打水漂了。” 孟文天说道:“所以我说你们的项目必须先写可行性报告报我审批啊。” 王专家笑道:“难道被你审批了的项目就不会失败?” 孟文天说道:“很难。……,如果我审批之后还失败了,责任在我而不在你们。你们该得的钱照拿不误。” 赵教授和王专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的意思显然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就是神仙也不能保证你审批了项目就不会失败吧? 孟文天懒得更他们再闲谈下去了,就说道:“我来给你们订一个方向吧。我们研究发动机的一种新技术——汽油发动机缸内直喷技术。” 赵教授一愣,盯着孟文天,问道:“直喷技术?这……这课题也太大了吧?而且现在直喷技术也不怎么样啊。在四十多年前德国人就在他们的奔驰汽车发动机上使用了直喷技术,虽然可以不要节气门、不要化油器,大大改善了发动机汽缸的进气,改善了汽油的雾化效果,提高了汽油机的热效率。” 他接着说道:“但是这种技术有一个明显的弊端,那就是从发动机熄火到完全停止转动的这段时间内,注入汽缸的汽油并不能被燃烧掉,而是顺着缸壁流入油底壳。这些流到机油里的汽油将机油稀释,所以采了这种技术的发动机每行驶一千六百公里就得更换机油。”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福特在1958年和后来70年代石油危机爆发的时候,他们也开发了这个直喷技术,还开创性地采取了将浓混合气和稀混合气分别喷入汽缸实现顺序燃烧的方式,具有明显的节油效果,可是这项技术最终由于电控技术尚不成熟、成本过高、氮氧化物排放不达标等一些原因而被搁置下来。” 第455章 站在技术前沿 技孟文天没想到赵教授这么门清,不过想起对方是专门研究汽车领域的教授,而德国的技术又是1955年发明的,也就释然了。 他说道:“现在三陵汽车公司又开发了这种技术,你知道不?” 赵教授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一些报道,但其节油优势不明显,尾气排放方面也存在不足,所以没有多少专业人士看好他们。” 孟文天说道:“没有人看好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们解决了这些小问题,他们就是发动机世界的领路者。……,我们就是要趁这些技术还有改进,争取做这个领域的领路者,至少也得做这个技术的跟跑者。” 赵教授说道:“万一这门技术将来是一门失败的技术呢?毕竟它已经发明出来有五十年了,但并没有多少人喜欢。” 孟文天冷笑道:“没有多少人喜欢?喜欢的人多了!只是人们还有一些技术没有解决,因而不能普及而已。我可以断言,将来的汽油发动,将是直喷技术横行的世界!” “啊——”赵教授和王专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 严威正也是一脸的不信,问道:“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而不懂技术的黄玉飞则兴奋地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别人都还不知道这么技术牛叉的时候,我们就去占领,等将来他们还不跪下膜拜我们,还不大把地送钱给我们?干!” 真正一副无知者无畏的表情。 孟文天点头道:“当然。否则的话,我话拿出一个亿甚至几个亿来弄这个玩意?” 赵教授说道:“这个领域也太精深、太高端了,远不是我们几个人、十几个人能弄的。” 孟文天说道:“所以,我就需要你们帮我大量地聘请技术专家,聘请那些退休了教授、技术专家,特别是微电子技术、发动机技术、热能技术、流体力学技术、机械设计等领域方面的专家。对了,聘请的专家,包括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必须跟公司签定保密协议,不许将公司的技术泄漏出去。遵守了保密协议的员工,每人每年奖励一万元,相反,如果泄漏了我们公司的机密,我们不但罚他五万元的泄密费,还将收回公司发给他的各项福利,并向警察报案。” 赵教授等人莫名其妙,虽然签保密协议很常见,很多大公司、高校或者某些涉密单位都要走这一个过程,但那是人家有需要保密的东西啊。现在天兰汽车研究所除了那个倒车防撞雷达的某些技术需要保密,除了跟沣田公司合作的事情需要保密,其他还有需要保密的东西吗?用得着你这么郑重其事,还奖励一万元呢,这可跟外面一些企业一年的收入差不多了。 他们的心思都很活泛:“难道他掌握了别人不知道的技术?可这可能嘛?他才多大,他还是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拥有别人不知道的直喷技术?” 反倒是严威正有点跃跃欲试了:因为他从孟文天“敲诈”巨额资金中,猜测出孟文天肯定又掌握了什么要诀,或许他真能再放一朵蘑菇云呢。 他可是全程参与了沣田汽车刹车系统的找碴过程,聪明的他事后随便想一下就知道孟文天根本事先就知道了那个设计缺陷的存在,根本不是他带着几个人用计算机模拟后研究出来。所谓的研究,所谓的计算机模拟和建立数学模型,要么是为了验证孟文天早已知道的秘密,要么就是为孟文天寻找敲诈的堂皇借口,让对方不小看,让对方不认为他是敲诈。 或者说,他从自己这里拿到相关资料交给沣田公司,可以让沣田公司的人感到孟文天的敲诈不那么明显而已,双方都有台阶可下,双方都有面子。 所以,严威正内心很快就笃定了:“这小子肯定掌握了技术。就看他如何拿出来,拿出来不太显眼。……,这家伙真是怪物,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背后还有一堆专家?一堆不能见光的专家教授,不可能啊……” 无论如何,严威正都是高兴的。 他对孟文天说道:“老板,什么时候跟我们上一上课?我对缸内直喷技术不是很了解。不,我简直是一点都不了解。在我想来,将汽油直接喷入汽缸里,对喷射头的要求太高了,毕竟汽缸里的环境太恶劣了,是不?” 孟文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威正一眼,知道这个家伙看出了什么,但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严威正就是再聪明,他也想不到自己是重生的。 他笑了笑说道:“严教授,你也太谦虚了。你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就说明你对发动机技术了解得不错。汽缸里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长期在一千多度的高温下工作,温差变化又非常大,加上为了汽油雾化彻底,喷油嘴的喷口必须做得足够小,要求达到微米级。不过,对我们而言,最难的还是控制芯片的问题,毕竟喷油嘴加工精度再难,只要我们可以提出要求,我们就可以委托其他企业加工,或者干脆向国外加工企业采购,无非是价格高价格低的问题。可是芯片,我们没有高深专家加入的话,连基本要求都提不出来,怎么采购?” 说到这里,孟文天说道:“这些都是今后的问题,我们从现在开始收集各种直喷技术资料,开始研究目前的直喷技术存在哪些问题,研究我们能不能解决其中的问题,或者只解决其中一个两个的问题,我们脚踏实地地来,不好高骛远,不要一下子就想开发出一整套性能优异的直喷发动机。” 说到这里,他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我们在研究中解决了几个小问题,能够申请几项专利,那我们就可以有了与大型发动机厂商合作的资格,我们就能和他们一起分享这门新技术的利润,或许沣田公司也好,三陵公司也好,福特公司也好,都乐意和我们一起发财呢。等到我们的力量强大了,我们就能生产整台发动机。将来还可以生产整套自动变速器,甚至可以生产整套高档小汽车。” 对于孟文天订的小目标,赵教授等人很是无语:沣田公司、三陵公司、福特公司是这么好相与的,他们会乐意跟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研究所合作? 但既然老板愿意乐观,愿意这么说,他们自然也愿意听:老板高兴了,他发工资和福利不就更大方吗? 孟文天没有急于抛出他所知道的知识,而是和严威正、赵教授他们一起研究如何招聘专家教授,如何用待遇来吸引更多的牛人加盟自己的研究所,商讨如何开展工作、如何收集资料,以及如何跟其他发动机厂商合作。 现在研究所的名气太小了,规模太小了,想靠嘴巴劝人家过来很难,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砸钱!别人给退休的教授专家两千元一个月,我就给四千,别人给五千,我就给一万!别人给一万,我就给一万三、一万四,甚至我还可以给他们房子,只不过是按服务年份来,每年给你们百分之十的房屋产权,为我们研究所工作十年,这套房子就“白送”给你。 房子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是刚需,而孟文天知道现在的房价真是白菜价,如果拿出一千万买几套房子囤积下来分配给员工,他们肯定高兴坏了,而且越是往后,这些员工会越高兴,因为房价猛涨啊,让他们有赚大便宜的感觉、甚至有点害怕研究所收回房子的担忧。 这样一来,研究所的凝聚力就高,大家都会安心工作,还会主动把他们认识的牛人拉进来。牛人越多,研究所越发达,大家赚的钱就更多,这是傻子也都知道的道理。 孟文天本想在研究所这里多呆几天,以便暗地里引导这些专家教授如何开展汽车汽油发动机的直喷技术,但他呆了不到两天就离开了:一则是他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们还没有开始潜心研究,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强行引导他们,他们或许就不会认真研究,不会把基础打扎实。二则微电子专业的专家教授还没有找到,有关这方面的技术孟文天根本不能说,没有他们的“配合”,他贸然说出来只会引起他们的猜疑。 再说,就是说了赵教授他们也不懂,说出来没有意义。 当然,孟文天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妈妈在焦急地催他:他买的股票出事了。 所谓出事了,是他妈妈的说法,严格地说,或者科学地说,是他买那支与影碟机有关的“极盛科技”股票又开始大跌,跌破了母亲的心理底线:股价不但跌破了四元这个整数关,而且还一口气跌到3.50元!最近几天下跌幅度超过了十一个点! 一支股票几天时间下跌十一个点虽然不是很多,也不罕见,但在孟文天母亲看来它是在跌无可跌的情况下下跌了这么多的,实在把她给吓怕了:账面上损失的钱比她所掌握的电器城多多了,怎么叫她不紧张不害怕? 她现在也不是完全的股市菜鸟,她也会看k线图。 第456章 心惊胆颤的母亲 台“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k线图明显可以看出有三个台阶,而且一个台阶比一个台阶低。股价在去年年中从十五元多下跌到去年秋天的十二元多,在12.5元附近震荡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它一口气跌到了七元多,再在7.3元左右震荡一段时间。 孟文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介入,并看着它慢慢阴跌到四元多的。 按说它跌得够多、够彻底了吧?谁知道它现在又猛地下跌到3.50元,下跌的幅度实在让人惊惧,一年不到的时间从十五元多下跌到三点五元,降幅高达百分之七十七!完全可以用崩盘来形容,而且这还是在大盘正在缓慢回升的情况下出现的,最让孟文天母亲担忧的是目前的下跌还没有止步的迹象,还不知道何时跌到底。 虽然孟文天的股票经过了多次补仓将股票的成本摊薄,但每股成本依然有5.48元,按照现在3.50元的股价,他亏损了百分之三十六,3650万股的账面亏损金额为7227万元!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之前在金凤制药那支股票上获得的收益。 母亲实在害怕得受不了了,不得不打电话把孟文天从天兰汽车研究所叫过来,问他如何应对,是抛还是继续补仓。 慌张的她既没有问他的学习情况,也没有问他天兰汽车研究所的情况,就一个劲地唠叨:这可怎么办,损失怎么这么大,这股价怎么不断下跌。 巨额亏损和巨额盈利对人的心态影响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今天是账号上盈利了几千万,孟母高兴之余绝对会询问孟文天的情况,关心他吃得好不,天兰汽车研究所的事情办得如何等等。可面对巨额亏损,孟母心里自然而然地认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如何不亏损、少亏损。 孟文天自然没有笑话母亲只顾注意亏损的事情。如果不是母亲心急火燎的,如果询问自己的不是母亲,孟文天完全肯定会三言两语地忽悠她,告诉她不要多想,按自己说的办就是。可是,在母亲面前他不敢胡说八道,也不敢强行命令,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原因。 可没有炒股经验的他说了好久根本说服不了母亲。 第一,他所说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影碟机将来一定会大卖,会火起来,这话让母亲坚决不相信,之前她就听了孟文天的,真以为那款影碟机会大卖,她还劝说负责这款影碟机销售的厂家销售员从公司额外要来一些货,结果却一直没有卖动,顾客根本不喜欢它。 其次,孟文天说股票的基本面,说k线已经见底啥的炒股知识一样没有用,因为母亲的炒股知识不比他这个菜鸟差。这段时间她可是认真研究了炒股技术,真要说起k线图,说起kdj、macd等数据参数啥的,孟文天这个菜鸟还真说不过母亲。 更别说现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kdj、macd等参数都崩坏了,怎么看怎么都是下跌的趋势,就是炒股菜鸟再菜也都看得出来。 可以说,孟文天不劝说母亲的时候,母亲对这个有本事的儿子还是多少有些信心的。 虽然她不相信儿子有多高深的炒股技术,但也许他有悟性、有运气,就如有人所说的,只要有悟性有运气,就是文盲在股市也能赚钱,反而是很多博士很多有文化的人在股市大亏特亏。更何况儿子除了赚下了她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甚至无法想象的家产,前几天有从金凤制药那支股票上赚了五千多万快六千万,这就是他的本事。 可是,听了他的劝说,母亲反而没底了,发现儿子的炒股水平也就是跟自己一个档次,上次金凤制药那支股票上赚钱,根本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因为岳梦洁帮忙弄到的。 知道了这些,母亲更急了,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念叨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孟文天一看母亲焦急自己也急了。 他急的不是股票赚钱不赚钱,而是担心母亲为此急坏了身子,连忙说这点亏损不要紧,股票肯定会涨起来的,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岳梦洁,请她这个炒股高手来劝慰母亲。 岳梦洁在外面忙活倒车防撞雷达生产的事情,接到孟文天的电话后急忙丢下手里的事开车往天洁大厦这边赶。 孟文天就在等她来的这段时间内,背着母亲在手机里悄悄把自己这里的情况跟岳梦洁说了,请她帮自己稳住母亲,让母亲不要着急。 得知孟文天找自己是因为这个目的,她感到很郁闷,因为她真的不想掺合这件事。 岳梦洁不满意的原因是她不想配合孟文天一起来骗他母亲,反而觉得自己应该明白而清楚地告诉她:自己没有研究过这支股票,不了解这支股票的任何信息,更无从判断这支股票将来是涨是跌。 对于孟文天在电话里让她说什么现在的股价是操纵股价的庄家故意打压的结果,那些k线图是人为画出来的,那些kdj、macd等参数也是虚假的,她觉得自己说不出来。觉得自己如何这么说的话,完全辜负了孟母这个善良的长辈,自己将来真没有脸见她。 岳梦洁不满意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最大股东也是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是岳玄,是她的堂兄。 这个堂兄不但平时看不起她这个“来路不正”的妹妹,从小就对她冷嘲热讽,她也不喜欢他和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 前几天她的这个堂兄还趁爷爷入狱的时候落井下石,压价收购了她手里的优良资产。 更让她伤心的是,爷爷出狱以后竟然无视她之前救他出狱的努力,对她不冷不热,一心还是附在他嫡孙岳玄身上,这更让她悲痛欲绝。 就算自己为了孟文天,强行忍着,把这支股票视为普通股票,与岳玄无关。可万一将来这家公司效益不好甚至破产了,这家公司的股价一落千丈甚至退市,她如何面对孟母?孟母会不会说她岳梦洁为了给堂哥脱身而故意给她挖坑,让她花巨资买没有用的股票? 到时候她就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上次孟文天鼓动她一起收购“极盛科技”这支股票时,她就有这方面的顾虑而不参与。 可是,面对孟文天的请求,听说孟母愁得吃不下饭,岳梦洁又动摇了,觉得自己应该帮孟文天这个忙,觉得应该让善良的孟母先开心起来再说。 不过,在决定配合孟文天之前,她还是先问了孟文天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除了你之前所说的你断定这家公司的影碟机会销售火爆起来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你看中这支股票。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孟文天难为情地回答道:“我就是这个原因,没有其他原因,更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岳梦洁很是无语,又追问道:“那你凭什么就断定这款影碟机会火爆?” 孟文天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根据脑海里那份记忆做出的判断,而是说道:“这个就是我的一种预感,就如我看到你出车祸,立马就断定沣田公司的那款车有设计缺陷一样。在找到缺陷之前,大家不也都不看好我吗?认为我在瞎说,我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找出沣田公司的产品有设计缺陷?但最终结果还是我赢了,还从沣田公司获得了一点五亿美元。” 本来岳梦洁还有很多话要说要问的,可听到孟文天说起这件事,岳梦洁还真的问不下去了:当时自己不也觉得孟文天是乱说吗?人家上次仅仅是一个猜测就投资五百万元创立汽车研究所,最后能赚到一点五亿美元,这次未必就不会再次成功。再说,这次就算他看走了眼失败了,他完全可以承担失败的后果,股价再跌在短时间内不会跌到零吧。现在又没有极盛公司的什么负面新闻,万一股价真的是人为打压呢? 岳梦洁也是一个干脆的人,想到这里,她说道:“行,我帮你劝说你母亲。只不过,我可告诉你,将来你真要亏了,可别埋怨我。另外,我还是建议你多多了解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只有拿出实实在在的数据,你母亲才会更加放心。……,你看了这家公司的财务报表吗?情况怎么样?”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看呢……” 岳梦洁被他气乐了,忍不住笑道:“呵呵,连财务报表都没看你就敢买这家公司上亿元的股票,说出去别人还不笑死?这真是你经常所说有钱就任性。这行为让我想起某部电影里的败家子,不,你比他还败家,人家不管怎么说一掷千金是为了讨好某个女人,为了炫耀他的资产,而你在这支股票上亏损几千万可是连水花都没看见一个。……,你图的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孟文天争辩道:“看那玩意有什么用,很多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都造假,还不如不看呢。再说,我们华夏国的股市有哪一支股票的股价是由基本面决定的,财务状况好盈利多的企业,股价未必就高。银行的市盈率都很好,可它们的股价都跌破了发行价,是不是?股价很多时候就是靠庄家在操纵。” 第457章 你是大股东呢! 规岳梦洁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进股市纯粹靠赌?可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资金规模可不是散户了,至少不是普通散户。散户可以赌,你这么大的资金怎么还能靠赌呢?” 孟文天再次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本来就是散户。谁知道这次买啊买,一下买到了超过百分之五的股本,变成了要公布信息的大股东。……,说真的,我可不想成为大股东,还是喜欢当独往独来的散户。大股东想抛手里的股票太麻烦,不知道会被多少人骂。” 大股东容易被散户骂可是真事:散户的钱不多,单个散户在股市的行为自然就没有人留意,无论是你抛掉十万元还是一百万元的股票,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也没有几个人会骂你压低了股价。 可大股东不一样,在股价低迷是你就是抛了一万元股票,别人就会骂你,说你没良心,说你打压了股价,说你落井下石。而股价高位时抛,人家也会骂你,说你剪散户的羊毛,说你为富不仁。 反正成了大股东,股票操作就得慎之又慎,否则会招来无数人的谩骂。 岳梦洁说道:“问题是你现在已经成了大股东,你就得把自己当大股东看待,做事就得有大股东的样子。……,既然是公司大股东,你就应该了解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如果你担心他们公布的财务报表不真实,你完全可以委派专业人士去调查,要求公司董事会向你公布这家公司的经营计划、财务资金流、生产情况等等。” 孟文天很是郁闷地说道:“太麻烦了。” 岳梦洁冷笑道:“让人调研就太麻烦了?你不知道你投入买股票的两亿元有多大吗?很多工厂企业一年的流动资金还没有两个亿呢。人家可是有几十号人甚至上百号人,一年从头到尾都在为之奔波,他们天天上班下班,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一千元,你说哪个麻烦?……,孟文天,我不得不说你太懒了!……,你只需要聘请几个专业人士去调查,怎么就不愿意呢?我对你真是无语。” 岳梦洁继续说道:“大股东有大股东的权利,但也有大股东的责任。你现在是大股东,公司里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了,你得向公司管理者提出你的经营建议,你得监督其他股东或企业高管不得损坏公司利益。比如监督他们不会贱卖公司资产,不会把公司的资产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不会故意采购高价劣质原料,不会给自己的关系户输送利益。你现在占公司百分之六点九的股份吧?那你可得明白,他们从公司弄走一百元,你就得减少六点九元的收入。” 孟文天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当大股东跟普通散户还真是不一样,万一那些家伙趁自己不参与管理把公司弄垮了怎么办?找谁去哭。 不过,她的话更让孟文天觉得当大股东真没有当散户自由,散户在股价低时买进股票,等股价一上涨就卖掉,赚了钱就拜拜,从此两不来往,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必关心谁,多好! 让孟文天感到好笑的是,岳梦洁还没有开始劝说母亲,就已经把他劝得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摆正自己的心态,把自己视为大股东,把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视为自己的资产,决定在省城聘请一家会计事务所为他服务,请他们派出企业财务和企业经营上的专家,前去河翼省调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相关经营情况,特别是公司的财务情况。 毕竟自己可是投入了真金白银,不能再瞎闹了。 岳梦洁回到天洁大厦后就开始按照孟文天给她的要求开始劝慰母亲,告诉她不要理会暂时账号上的亏损或盈利,并告诉母亲说:炒股炒的就是心态,应该尽量平和,不喜不怒。在购买股票前一定要慎重,但一旦决定买了,就应该坚持,千万不要三心二意。除非自己发现了之前看中这支股票的理由不存在,除非发现这家公司出现了足以改变股价基本面变化的坏事。她还调出“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k线图,说这支股票基本跌到头了。 岳梦洁炒股的水平比孟文天强得多,可以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加上她能说会道,又体贴入微,孟文天母亲听了之后心安了许多,不再如开始那么焦急了。 不过,她还是对孟文天说道:“文天,这炒股的事我不做了。一天几百万上千万的跌,虽然我知道只是一个数字,但还是让我心惊肉跳,急的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反正你已经看好它,不用天天盯着看,干脆,你自己炒吧。” 孟文天一听,觉得这样更好,就说道:“行,让我自己来吧。”为了让母亲更加放心,他又加了一句,“等岳总忙完了手头的事,我就把炒股交给她,她是这方面的专家。炒股也正好是天洁投资公司的一个经营项目。” 母亲的意思显然就是希望让孟文天把股票交给岳梦洁打理,所以听了儿子的话之后,连忙说道:“好,好,让她管理股票我放心。今后我就只专门管电器城了。” 说完,母亲就离开了办公室,真的去下面的电器城了。 母亲离开之后,岳梦洁朝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可是怕怕的,这支股票可千万不要再跌,否则,我还真怕你妈妈骂我。” 孟文天笑道:“不会的,我妈又不糊涂,她知道这支股票是我看好的,与你无关。” 两人说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岳梦洁就告辞离开了。 她这次离开不但是要继续去做她刚才正在做的事,而且,孟文天又交给了她另外一个任务:帮他考察会计事务所,然后和她所中意的会计事务所签订聘用合同,再和对方一起讨论和制订去河翼省调研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工作计划。 岳梦洁叹了一口气,说自己真的成了孟文天的奴隶,根本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孟文天知道她是开玩笑,所以只是笑了笑,然后送她下楼离开。 他一个人坐在母亲的办公室里先思考一会岳梦洁刚才安慰母亲时所说的那些话,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自己已经看好了这支“极盛科技”的股票,就应该坚持下去,不要怕这怕那。现在媒体上并没有这家公司的什么负面新闻,而整个华夏国的股市已经企稳,大盘随时都可能反弹甚至反转,这支股票上涨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下跌的可能性,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把资金卡在这里,损失一些利息和一些时间而已。 想到这里,他打开母亲的电脑进入证券公司提高的炒股软件,开始察看“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k线图、分时图。 看到账面上还有六千七百多万现金,母亲一点也没有动用他在金凤制药那支股票上赚得的利润以及投入的一千万本金,看到现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已经下跌到了3.41元,不由心痒难抑,呼了一口气之后就开始操作挂单,买入三百万股,也就是三万手的买单,成交价格被他设定为3.50元。 总额资金高达一千零五十万的巨额买单砸下去,分时线上那根下跌的曲线一下被拉得掉头,就如一根旗杆一般直向上窜,股价也瞬间稳定在3.50元上。 系统也很快给出提示:三百万股交易成功,平均成交价为3.46元。 这个巨额买单也让这支股票的交易为之一缓,买家和卖家几乎都停了下来。 三分钟内竟然只有几笔不超过十手的小买卖在试探着。 看到交易详细清单如呆滞了一般长久不动,看到股价分时图因自己的动作而变化,孟文天很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笑了:“呵呵,太爽了。有钱人的感觉就是好。” 在股价下跌,股民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一笔高达千万元的大买单出现,自然让很多人产生了想法,有人错愕、有人希翼、有人迷惘、有人不相信…… 更多的股民则是怀疑,所以他们在思考的同时,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3.50元与3.41元只相差区区九分钱,这在那些股价基数高的股票上根本没什么,但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上的影响却不可小看,九分钱相对3.41元可是超过2.6个点的上涨。瞬间上涨2.6个点可以用火箭直升来形容,足以让很多股民惊骇。 几分钟之后,交易才重新活跃起来。 不过,股价的下跌趋势并没有就此改变,而是因为惯性,整个盘面依然还是卖单占据了上风。在孟文天抛出的这三万手买单的定价3.50元附近盘亘了一会之后,股价再次恢复向下,很快就跌了两个点,分时线又接触到了3.42元。 孟文天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又任性了一下,再次砸出三万手的大买单。 瞬间,股价又被他拉到了3.50元上! 第458章 狂买狂砸 没只不过因为他之前已经横扫了一次盘面卖一、卖二直到卖五的卖单,所以这次三万手没有瞬间全部完成交易,而是过了足足两分钟才被大大小小的卖单所吞噬,而且他这三万手的平均成交价格也上升到3.49元。 盘面交易再一次放缓,只有几个零星的小交易在进行着,股价长时间波动在三分钱区间内,分时图在这段时间里变成了一段很有规律的锯齿形。 大约八分钟之后,价格也才在惯性的驱使下慢慢下跌,3.48、3.47、3.46、3.45、3.44…… 虽然价格依然在顽固地往下走,但孟文天还是从盘面变化看到了一丝股价止跌的迹象:股民开始了惜售,有的股民在试探着挂起了买单。 他笑了笑,又砸下一笔三万手的大买单,再次瞬间将股价拉到了3.50元这个价位上! 前面两次横扫从卖一到卖五的卖单,第三笔大买单成交的时间自然更长,因为更多股民开始了观望。 孟文天没有等到系统提示他的买单成交,他第四次砸下三万手的买单,而且他将交易价格设定为3.60元! 比刚才3.50元的价格上涨了整整一毛钱,这一毛钱的巨大差价一下将买卖盘口上那些卖一、卖二直到卖五以及从屏幕上看不到的卖单因此而一扫而光! 分时图上那根价格曲线瞬间被拉成了向上的直线,可谓气势如虹。 连续出现大买单,而且其价格都是大幅度跨越,让很多股民激动了,让很多股民看到了股价反转的信号,所有被深套的散户都开始庆幸或激动起来。 胆子小的开始计划在哪个点位抛出去,争取收回成本,胆子大一点的人则憧憬着盈利多少之后退出来,而很多大胆的投机着则开始盘算如何抄底。 总而言之,现在关心这支股票的散户不再认为股价还会往下跌,一些不甘寂寞的人甚至在一些财经网站上发帖,声称3.50元就是“极盛科技”的铁底,是庄家严防死守的生死线。 有人在得意地炫耀自己如何捡了漏,声称自己在3.41元抄了一个黄金大底,为了证明自己的精明,还在帖子里晒出成交单。 当然,也有人大骂连续砸下巨额买单的人,说他就是引起这支股票崩盘的罪魁祸首,他就是为了收集低价筹码而故意把股价打到这个位置,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巴蛋! 孟文天没有看到这些帖子,自然没有嘲笑那些自以为是的散户,因为不知道有人在骂他,他的心情很是爽快,欣喜地看着股价在他的拉抬下开始慌忙上升:3.61、3.62、3.63、3.64…… 看着股价一步步爬升,孟文天认为自己功劳巨大:打乱了那些操纵股价者的操盘计划。 孟文天更加相信这支股票的股价是有心人故意打压的,他将怀疑的矛头更加对准了岳玄。和那些发帖子的人认为他在操纵股价一样,孟文天也认为那个狡猾的岳玄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明里抛售股票以打压股价,暗地里却在不断收集低价筹码。 洋洋得意的孟文天激动之下他砸出了一个让很多深套散户惊喜不已的巨大买单:六万五千手!成交价设定为3.70元,随着这一买单砸下,孟文天账上剩余的资金只剩下区区几千元,手中的弹药消耗殆尽。 把手里的弹药全部打出去,绝对是股市操盘的大忌,就算是再菜鸟的操盘手也不会这么干。不过,孟文天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操盘手,也没有把账号上的资金看成什么弹药,更不把自己的行为看成是战斗。 随着3.70元这个六万五千手的巨大买单砸下,股价3.41元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上涨了8.5个点,真正称得上股市上最令人兴奋的称呼:火箭飞升! 这笔巨额买单给所有关心这支股票的人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上涨! 因为深套而惜售的胆小散户更加惜售、胆大一点想盈利后再逃出的散户死死捂住股票、自以为自己抄到了黄金底的股民开始坐等庄家抬轿拉升、而投机者们就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开始举着巨额资金杀了进来。 在一个个大买单的刺激下,股价开始跳跃着上涨:3.92、3.95、3.98、3.99、4.00、4.01…… 随着股价的飙升,更多不甘寂寞又自认为自己精明的人开始在各个财经网站上发帖。这些帖子大部分都是炫耀自己智商或果断: “股价你这么死劲地上窜,考虑到我这颗小心肝的承受了吗?” “昨天谁打赌说极盛科技没有庄家的,出来吧,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刚才断定股价会反转,那个疯狗说我想钱想疯了,我呸你一脸!” “行了,楼上的别炫耀,真正聪明就晒交易单。我很笨,只知道捡些小钱,在3.50元那里跟着主力买了一万手,现在跟女友正在订去马尔代夫的飞机票。” “装什么逼,你要能买一万手,老子就把键盘……把键盘甩掉,睡你的女人。草!老子3.45元买的十万手都没有炫耀。” “老子咒庄家生孩子没有pi眼,这些王巴蛋为了收集低价筹码竟然把股价打成这样,真是太过分了,吓得老子几天几夜都没睡觉。” “不到二十元老子不抛,气死那些想收集低价筹码的主力。” “坐等数钱钱。从明天开始,本穷矮挫也要过上等人生活了,早上买包子当早餐,嘴里叼一个右手抓一个左手捏一个,然后扔一个,绝对买那种流着猪油的香喷喷的肉包子。” …… 没有人怀疑连续砸下四个三万手大买单,然后乘胜追击砸下六万五千手大买单的孟文天是庄家、是主力。主力出现,数以万记的散户自然都眼睛红红地等待孟文天这个庄家把股价推到他们所预想的位置,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殊不知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他们太高看孟文天了: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散户!根本就不是什么主力,他的行为与庄家或主力的行为压根不同。 孟文天今天买股票的行为也完全是标准的散户行为,他砸单的目的为了补仓,就是为了摊薄股票的成本,或者说他只是看不惯股价被那些可恶的家伙所故意打压,想作弄他们一些而已。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比普通散户更有钱、更任性,能够在短时间内砸出几千万元而已,表现得比那些有实力的庄家更加有实力。 另外,孟文天今天还抱有一个幻想,那就是他也想做高抛低吸的高难度动作,想通过抢反弹来降低成本。在他砸下第一个巨额买单的时候,他就计划好了,如果能够抢到反弹自然再好不过了,就可以高抛低吸赚点小钱。 如果抢不到反弹,那就当自己补仓摊薄成本好了。 遇到股票狂跌时,散户们往往不会遵循专家的意见而割肉离场,而是往往采取相反的行动,那就是筹钱补仓:因为散户很在乎那些亏损的钱,很想把那些亏损的钱赚回来。在他们看来如果割肉离场,那就意味着真正亏了,那些亏了钱就打了水漂。而如果将股票死死抓在手里,不管股价怎么跌,都只是账号是的一个数字而已,总有赚回来的可能。 而且补仓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更快地扭亏为盈。 假设一个散户在某支股票十元时用一万元买了一千股,他在这支上的成本至少是十元。一旦股价下跌到了五元,那么他必须等到股票上涨百分之百之后才可能收回成本,这还是不考虑手续费、印花税的前提下。 可如果他在五元的时候补仓,花两万元再买这支股票,那么他现在就能买到四千股。加上前面一万元买的一千股,他一共花了三万元买了五千股,每股成本一下就摊薄到了六元,也就意味着股价只要上涨百分之二十他就收回了成本。 期待股票上涨百分之二十显然比期待股票上涨百分之百容易得多,也现实得多,也许一个成色不错的反弹就能让他实现扭亏的目标,甚至小赚一笔。 之前孟文天拥有“极盛科技”3650万股股票,每股成本5.48元。如果他就此不动,那么按照3.50元的股价,他必须等待它上涨百分之六十左右才能解套。这让他很没有信心,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上涨这么多,猴年马月吧。 所以,他要补仓要摊薄成本,即使将来股价上涨的幅度超过百分之六十,他补仓也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不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吗? 现在看着股价一步步往上窜,孟文天满意极了,甚至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动手之前他可没有想到有这个效果,没想到股价会在自己的带动下上涨这么多。 当时间到了下午快收盘的时候,“极盛科技”股价竟然涨到4.47元!屏幕上面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数字:27.7%! 这个数字显示今天的股价上涨了27.7%。 孟文天心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他加入时股价3.41元计算的话,这段时间上涨的涨幅更高达31.1%! 第459章 手快有手慢无 的无论是上涨27.7%还是上涨31.1%,这都可以让股民目瞪口呆,这种大幅度的上涨很少出现了一支老股票上,只有在新股发行的时候才常常看到。因为这里的华夏国股票还没有涨停板、跌停板的限制,新股发行时有的可以上涨百分之三百之多。 或许是股民被这个涨幅惊呆了,也或者是因为交易时间到了垃圾时间,还有可能是因为有些人不敢确定主力(庄家)的计划,不知道庄家(主力)是一口气拉升上去还是要在某个价位进行震荡,以引-诱出散户的低价筹码,抛弃那些立场不坚定的散户,所以交易慢慢又变得谨慎起来。 虽然因为上涨的惯性影响,盘面上挂的买单数量依然很大,但它们都只是稳稳地挂在买一到买五的盘面上,并没有撤单后提价再挂单以提高交易几率,股价也就在4.47元附近波动,一分钱一分钱地变动着、盘亘着,交易的速度和数量都远远低于高峰期。 看到股价竟然上涨到了4.47元附近,本计划做高抛低吸的孟文天犹豫了,感觉现在确实是可以抛了,可以把今天买下的股票给抛掉,可又觉得现在抛掉实在太可惜,如果它明天继续这么猛涨呢? 就在孟文天犹豫是不是抛售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岳家大院里,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总岳玄也在犹豫着。 他拿着手机,低声问道:“陈先生,你说我们现在是抛还是等?” 电话里传来一个也很犹豫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岳总,我现在也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在吸纳低价筹码,他的动作太简单粗暴了,不像是一个专业操盘手的手法。” 岳玄说道:“那我们就继续按原计划抛。谁知道……” 电话里的声音说道:“可是,这种粗暴手法往往更能给散户以信心,只要把散户的信心提振起来,就算他真的是拉高出货,我们也能在好的价位上抛售。……,我建议还是等明天再说,或许明天还能上涨不少呢。” 岳玄嗯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也对,现在散户肯定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如果我们现在大量出货而对方又不接货的话,股价就会猛跌,散户的信心就会荡然无存。” 对方认同地说道:“岳总考虑的对。我们现在要设法保护好这些散户的信心,这样才能让他们多接我们的抛单。如果这个人真的想拉抬股价,我们就更能高枕无忧了。” 岳玄很是满意地笑了一下,但随即想起公司的情况,立马止住了笑,说道:“他不可能是真心拉抬股价,绝对是拉高出货。不行……,不行,我们不要太贪了,你还是继续出货,……,只不过今天少出一点,把刚才等待股价上涨而没有抛出去的股票抛一半出去,剩下的一半等明天和明天计划抛的一起抛……” 手机里面的人很是不解,问道:“岳总,你就这么对自己的公司没信心,不会吧?这公司以前不是挺好的吗?它现在还是河翼省有名的高科技企业呢。” 作为极盛公司的原董事长兼总经理,岳玄感觉对方的话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一个个好好的企业怎么就在你手里变得危机重重了? 岳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恼怒,对自己聘请的这个操盘手陈达温很是不满,但他没有在话语上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陈先生,不瞒你说,公司的经营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是某些人不按规矩办事。……,,主要是……主要是我现在手头非常缺钱,不得不把股票尽快兑现。” 陈达温也有点后悔自己说的太多,说了不属于自己领域的话,就转回话题,说道:“岳总,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快收盘了,已经属于股市操作的垃圾时间,很多时候大家都不会在这个时间做什么大动作,否则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除非我们不管不顾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继续劝说道:“万一今天这个砸大单的人以为今天的大局已定,不再留意股价、不再接我们的招,我们的大单抛下去,不但会把多疑的散户吓跑,把还没有稳定的股价压下去,而且还会引来无数的骂名,会把股价很可下跌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也会暴露你们公司存在问题的实情。你确定要抛这么多吗?” 岳玄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我们抛五万手的话,你估计股价会下跌到什么价位?” 陈达温说道:“我无法确定,如果那个人插手,有可能只会让今天的涨幅收窄三到四个点,大约在4.30元左右企稳。可如果对方听之任之,如果散户受到惊吓而相互践踏,很可能会在四元以下收盘。” 岳玄嗯了一声,说道:“四元以下就四元以下吧,这次反弹本来就是我们意料之外的。况且今天上涨这么多,回调几个点才算正常,以最高价收盘反而会让人惊疑不定。你说呢?” 陈达温本想再劝说几句,但想起自己是打工的,人家老板已经分析了原因,也愿意承受下跌,自己还用得着多唠叨吗?他很爽快地说道:“好的,我马上就操作。……,啊——” 岳玄一愣,连忙问道:“怎么啦?” 陈达温惊慌地说道:“有人砸了大卖单!……,我的天,十万手!” 就在他们打电话时,正在犹豫着是不是抢自己导演出来的反弹的孟文天接到了岳梦洁的电话,她告诉孟文天她建议与原平市刘德会计事务所商谈。 她之所以这么快的速度就认定这一家,是因为她已经跟这家事务所有过业务往来,而且他们在商界的口碑不错:他们拥有广泛的专家队伍、业务精湛、收费公道、服务态度好。而且这家会计事务所的老总刘德还是华奕的一位亲戚,更方便双方沟通。 孟文天对这一行不熟,听说这家会计事务所的老总跟华奕有亲戚关系,自然同意跟这家接洽。 岳梦洁又告诉他,如果他没意见,那么明天他就得跟刘德会计事务所的老总刘德当面谈。当孟文天表示不愿意见面,有关考察的事宜交给她完成,说他相信她时,岳梦洁却笑着说这一步肯定省不了,必须由孟文天这个老板出面,而且还要请孟文天的妈妈出面。 因为会计事务所前往河翼省石定庄市调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时必须有孟文天妈妈亲手签名的授权书,而且授权书还不止一份,至少还得一份拿出给证劵局,证劵局才可能出具证明以证明孟文天的妈妈确实拥有极盛公司相应的股份,证明她是极盛公司的大股东。 孟文天只好答应,答应明天晚上跟刘德会计事务所的人见面。 在挂电话前,岳梦洁笑道:“你做甩手老板习惯了吧?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呵呵,下次你买股票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买着买着又买成大股东了。等你真正接手的时候,我股价麻烦会更多,企业经营方面肯定有很多事要找你拍板拿主意,想偷懒是很不可能的,除非你看着企业一天天垮下去。……,我发现你好牛x哦,不知不觉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挂了岳梦洁的电话,孟文天很是不爽,感觉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无缘无故增添了不少麻烦事。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把今天低价买的股票卖掉,现在他不犹豫了:卖! 他现在卖的目的不再是想抢反弹,而是不想麻烦。 如果不卖掉,将来肯定会越攒越多,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自己当董事长啥的,那还不忙死? 因为时间已经到了快收盘的时间,没有操盘手经验的他自然是觉得如何简单就如何来,他看了一下盘面上买一到买五的挂单,稍微计算了一下盘面买档上的数额,之后就以4.44元的价格砸下了十万手的大卖单! 这个卖单砸下,刚刚窜到4.49元的股价一下被拉下,就如直线一般直插4.44元的位置。 他的动作是如此地干脆而决绝,以至于很多挂买单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盘面上那些被孟文天计算好了的买单瞬间被横扫一空。系统很快弹出一个小窗口,显示孟文天刚才砸出的十万手卖单交易成功,平均成交价为4.45元! 孟文天一不做二不休,立即砸出了第二个大卖单,八万五千手,价格定为4.25元。 当孟文天输入这个大卖单的时候,关注这支股票的股民还处在懵懂中。连经验丰富的操盘手陈达温都被孟文天的第一个大卖单砸得张口结舌,其他股民特别是散户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瞪大眼珠子死死地看着屏幕,因股价上涨而出现在脸上的喜悦都还来不及消失呢。 所以,当孟文天的第二个大卖单砸下的时候,那些挂出买单的股民根本来不及撤单,甚至都没有想到要撤单。以至于这八万五千手又是瞬间成交,成交价格远远高于孟文天挂出的4.25元的价格,高达4.34元,也就是说他比预计的多卖了九分钱。 第460章 大赚一笔 盘面股价瞬间拉到了4.25元! 第一个大卖单让所有关心这支股票的股民都愣住了,第二个大卖单让所有关心这支股票的股民都傻了! 陈达温毕竟是有丰富经验的操盘手,他比散户们更快的反应过来,当孟文天砸下第二个大卖单的同时,他的五万手大卖单也输入了电脑,价格是4.30元。在他想来自己挂的价格比目前实时价格4.44元低了整整一毛四,肯定能成交。 如果他这个卖单比孟文天的第二个大卖单早一点点,哪怕是半秒钟,反正只要排在孟文天之前就行,他就会成交,至少能成交一部分,能吞噬一部分买单。 可是,他的动作不但比孟文天慢了一秒多钟,而且价格还比孟文天高了五分钱,按照股市交易系统规定的优先原则,孟文天的大卖单具有双层优先资格:时间更早、价格限制更低。 所以,孟文天的大卖单全部成交,而陈达温的大卖单没有成交,哪怕一股都没有卖出去:连4.25元的买单都被孟文天横扫一空了,哪里还会有4.30元的买单留给他? 不过,陈达温砸下的这个大卖单并非没有意义,因为它被系统高高悬挂在盘面卖单上: 卖五,4.30元,50000! 高悬的大卖单让股民崩溃了,把散户吓尿了,一个个欲哭无泪,被无数股民唾骂着。 那些之前挂买单的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把自己的买单撤消。 陈达温骂了自己一句什么,此时的他知道时间紧急,经验丰富的他自然不会先去撤下刚才那笔定价4.30元的大卖单,而是立马输入另一笔大卖单:4.00元,十万手! 股价瞬间被这笔大卖单压到了4.00元,分时图上那根股价曲线就如一根垂直地面的直线,看上去绝对让人触目惊心。 陈达温的当机立断还是很有收获的,0.25元的差价扫过去,捕获了不少来不及撤单的散户们,成交量达到了一万多手,成交金额五百多万元。 如果是散户,对于这个金额肯定是足够高兴了,但陈达温显然不满意,看着系统的提示,他在心里狂骂:这他妈谁啊,哪有这么不讲究的?这么粗暴地抛售股票,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操盘知识?草!你一个股市庄家,难道不知道只有慢慢抛才能让股价尽可能稳定,才能获得更多的收益吗?就是菜鸟也应该知道啊。 当陈达温鄙视孟文天的技术低级而粗暴时,一直盯着股价变化的岳玄打来了电话,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命令道:“姓陈的,你狗曰的给我马上抛!马上!大量的抛,老子不在乎价格如何跌!” 陈达温本就不爽,被岳玄这么一骂,恼了,猛一咬牙,抛出了一个让无数人吓瞎了钛合金狗眼的大卖单:3.39元,三十万手! 3.40元,比今天之前的最低价3.41元还低两分! 这个大卖单砸出了一个纪录:3.39元,三年来“极盛科技”的最低股价。 分时图上那根股价曲线变成了真正的直线,一根向下的直线。而k线图上那根绿柱犹如一根直指天空的天线。 吓人啊。 股价的涨幅从刚才的上涨27.7%眨眼间变为下跌3.1%,震荡幅度高达30.8%。 陈达温这厮显然是负气而为,这比孟文天还不讲究得多。 很快,这个大卖单在岳玄的严令下撤销了:这个大卖单实在太过分了,真要让这个大卖单死死压在卖盘上,不知道会招来多少骂声,说不定还会被那些亏得血本无归的散户所人肉。 这个变态的大卖单撤单之后,股价有所回升,但回升的幅度不大,毕竟股民都吓怕了,谁也不敢过多的参与:3.41、3.42、3.45、3.42、3.41…… 陈达温这个赌气大卖单也让孟文天吓了一跳,他之前挂的第四个三万手大买单和后面那个九万五千手大买单本来都没有完成成交,但被陈达温这个大卖单砸下后,都全部成交了。 也就是说孟文天目前所拥有的“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总数依然没有变化,还是3650万股。但在这一买一卖中,孟文天的这次抢反弹竟然赚了1557万元! 现在他的账面现金达到了8266万元,而股票成本从原来的5.48元下降到了5.07元。 看着股票账户上的资金增加到了八千多万元,孟文天心里很惬意:“有钱真是好,就这么把资金转一下,一进一出的,就赚了一千多万,真是太爽了,这可比开办企业啥的有趣多了。呵呵,明天我再来一次!这炒股也不复杂啊,只要有钱就行。” 这只得意的菜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骂他,也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属于操纵股价,是被证券局所禁止的行为。 证券局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使用的这个账户的问题,正在向上级报告呢。 这家伙尝到高抛低吸的甜头,还想再来几次,却不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他今天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众多深套的股民都盼望着这支一直在下跌的股票会反弹会上涨,很多股民都认为这样的股价实在是跌无可跌。 在人心思涨的大环境下,他的大买单就如一根导火索,引发了大家做多的热情。 可是,股价在收市前的直线下跌彻底打击了股民的信心,谁也不再相信这支股票会上涨,也没有人敢再跟着做多,只要股价上涨,散户想的就是抛,这股价就不可能涨起来,除非孟文天愿意拿出海量的资金,不顾企业的情况,愿意接盘所有的抛单,才可能把股价抬起来。那样的话,他也只能自己跟自己玩,用自己的资金维持股价的虚高。 自觉好玩的孟文天第二天想故伎重演,可他的八千多万元砸下去,不但没有把昨天最后收盘价3.41元的股价抬起来,没有形成什么反弹,更别说跟昨天那样的超级反弹相比了,股价反而下跌到了3.20元,下跌5.9%。 因为股价只跌不涨,孟文天自然就玩不什么成高抛低吸了,只能把今天买的股票抓在手里。今天他一共买进了二十五万多手,折合平均价格为3.28元。股票总数量也从原来的3650万股一下提高到6160万股,占这家公司总股本的份额由之前的6.9%提高到11.6%。 股本数量的增加让不想成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大股东的孟文天成为了更加大的股东,在股东排名中跃居第二。 看着阴跌不断的股价,做高抛低吸失败的孟文天很是郁闷。 唯一让他感到一点点安慰的是股票的成本下降了,有了这些新的低价股票,平均下来每股的成本摊薄到了4.42元。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今天没有做高抛低吸、没有引起股价太多的波动,所以证券局没有对他的账户采取措施,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孟文天不爽,但还有比他更不爽的人:岳玄。 经过昨天的恐吓,散户都对“极盛科技”害怕起来,以至于今天稍微抛大一点的卖单,散民们就如惊弓之鸟般逃之夭夭。虽然今天有孟文天拿出了八千多万的买单,但岳玄他们并没有抢到多少,他们用小卖单只换回了三千多万元现金。 看到结果与自己预期的相差太远,岳玄把陈达温骂得狗血淋头,如果不是要期望他继续抛售股票,他都想将陈达温这个操盘手给炒鱿鱼解聘了:“你。他玛还说别人是菜鸟,动作不规范,我看人家远比你精明得多,人家知道当机立断,知道审时度势,而你呢?” 岳玄挂了气愤不已的陈达温的电话,却迎来了一脸怒气的钟青瓦。 钟青瓦是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副总,主管技术和生产,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拥有公司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只不过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他的第二大股东地位已经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他没有敲门就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大声斥责道:“姓岳的,你太过分!” 岳玄瞥了对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钟总何出此言?” 钟青瓦怒道:“岳总,你这是明知故问吧?你在股市这么肆无忌惮地抛售,不是要把我们弄得倾家荡产吗?” 岳玄却笑道:“钟总这话我可不敢认同。我现在抛售的是自己的股票,又不是你的股票,你着什么急?” 钟青瓦气得胸口一鼓一鼓,实在没有想到岳玄一个堂堂上司公司老总会如此无赖。 他瞪着眼睛盯着岳玄好几秒,咬牙切齿地问道:“岳总,你这么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何必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坚持一下,也许我们的企业就能度过目前的难关呢。” 岳玄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度过难关?这难关是你们人为设置的,我怎么度?” 钟青瓦厉声说道:“你别血口喷人,公司的事都是我们商量着办的,我们什么时候瞒着你了?” 岳玄讥讽地说道:“商量着办?当时你们背着我引进两条生产线的时候,跟我商量了什么?我只是请假休息一段时间你们就急不可耐地把它谈妥。那么高的价格,就是一头猪负责谈判也不会谈出这个价格吧?哼,我都怀疑有人在里面收取了贿赂。” 第461章 肉联厂新闻 钟青瓦脸色一变,说道:“你是属疯狗的?有种你去告啊,去法院告我们啊。” 岳玄说道:“告?我懒得理你们。老子惹不起你们但躲得起。老子现在卷铺盖走人,谁爱当这个总经理谁来。” 钟青瓦冷笑了一声:“懒得理我们,说得真好听,你倒是理理看啊。哼,我真希望你岳总去法院告我们,到时候我真想看看谁在监狱里坐的更久。你先说说影碟机的外观专利是怎么回事吧?花那么多钱从国外买这么一个破专利,只外表好看有什么用?里面的质量不行,照样没有人买。还有,我们仓库里那么多积压的电子元器件是怎么回事?负责采购的那个姓佟的女人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想岳总应该心里明白吧?” 岳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却镇定地说道:“姓钟的,你自己说说,你一个负责技术和生产的,你到底为公司做了什么?你信誓旦旦地说你组织开发的影碟机一定会大卖,结果呢?卖出了多少?现在每个月卖出的还没有退回来的多。” 显然,岳玄不想也不敢跟对方比较谁中饱私囊更多的事,只好拿对方的职责说事。 钟青瓦见自己唬住了对方,内心冷笑了一下,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我说过要聘请著名大学的专家教授来改进或设计我们的电路,可你呢,不愿意投入更多的资金。……,我真就不明白了,我们公司有钱搞捐献建市政府广场,怎么就没有资金聘请专家帮我们改进产品呢?” 岳玄也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上次你们设计所请的石定庄电子学院的教授,说什么是国内最著名的电子专家,说什么在美国ibm公司当过项目主管,结果呢?” 钟青瓦说道:“我们也是受骗了,但我们的资金不是大部分追回来了吗?但你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岳玄嘿嘿笑了几声:“我们追回来了大部分损失?这是你才这么认为吧?当然,在被骗的过程中,某些人也捞了不少好处,这些好处不能说是损失,怎么说也是肉烂在锅里,是不?……,你知道现在别人怎么说我们?……,哼,我丢不起那个脸!” 钟青瓦脸色一红,很不耐烦地问道:“你真的就这么一意孤行,非要把股价压成垃圾价才满意?” 岳玄半眯着眼睛,盯着对方道:“你认为我是在故意压价?我他玛想抬能抬起来吗?……,你们要我不抛也行,你们几个凑钱把我的股票收购就行。我这个人不贪,只要按每股三元的价格转让,怎么样?现在的股价还有3.30元呢,至少你们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如果你们收购了我的股票而不抛,或许股价会立即反转,你们赚的就更多了,怎么样?” 钟青瓦怒道:“你以为我们三岁孩子?股价被你打成这样了,我们怎么怎么扭转?你手里这么多股票,我们又到哪里一下凑这么多钱给你?姓岳的,不要以为只有你聪明,也不要以为只有你信息灵通。我告诉你,你这么肆无忌惮地乱抛,迟早会引起证券局的注意,如果股民反应激烈,如果有人因破产而自杀,到时候你就是抛掉了也会被证券局冻结的。” 岳玄冷笑道:“你以为我岳玄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姓钟的,证券局就是天天盯着我也不怕,我买卖股票合理合法。有人真要死,那他就去死了好了,我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想冻结我银行的钱?没门!” 钟青瓦冷笑道:“不要以为你买通了证券局的某个人,你就能为所欲为。” 岳玄哈哈大笑道:“姓钟的,想蒙我?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光明正大地卖已经解禁了的股票,用得着收买谁?” 钟青瓦见对方泼水不进,犹豫了一下,放低声音说道:“岳总,难道我们就不能携手吗?你现在可是引火烧身。” 岳玄冷笑道:“携手?晚了!之前我想抛售股票的时候,想跟你们联合起来,大家一起维持股价,可你们呢,你们竟然私下对付我,泄漏我的计划,让几个机构提前抛售,想用打压股价的方式来阻止我兑现。可我不在乎,就是要抛,价格再低也抛。呵呵,现在你们傻眼了吧?人家机构不是你们的傀儡,他们把股票抛掉以后根本不听你们的话进来接盘,放任股价一直跌下去,远远跌破了你们的心里预期,傻眼了吧?呵呵。” 岳玄很是惬意地摸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这人运气还是不错的。当股价猛跌的时候,我心里也发毛,担心它回一落到底,会跌破我的成本价。呵呵,谁知道这时候出来了一个叫王莲香的傻女人,竟然花了两点七个亿来偷鸡,想高抛低吸赚差价。昨天她成功了,估计赚了一千多万,可今天却被我套了进去,呵呵。她可是大大地帮了我一把,不但让股价波动掩盖我逃离,还消除了散户不少的怨气,给了那些傻瓜散户一点点信心。” 孟文天是用母亲王莲香在股市的账号进行的股票买卖, 他故意盯着钟青瓦笑问道:“钟总,没想到吧?这叫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从这个姓王的傻女人身上赚到钱没有?” 钟青瓦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你抛我也抛,看谁最后损失大……” 当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两位最重要的高管因为公司经营不善而出现巨额亏损,因为公司遭遇决策失误让公司陷入重大危机而狗咬狗的时候,孟文天已经按照岳梦洁的要求请母亲开具了相关授权书,然后他带着相关文件前往滨江大酒店。 今天他约好了与原平刘德会计事务所的人见面,商谈有关合作的问题,商谈有关调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经营和财务的计划。 和他一同前往滨江大酒店的除了岳梦洁外,还有黄玉飞。 孟文天准备派黄玉飞随同会计事务所的人一起过去,让他除了了解公司的经营、财务情况,了解这家公司的股价为什么会一跌再跌外,还了解一下公司生产影碟机的情况,看看影碟机为什么销售不好,公司的高层是否采取了相应措施,有没有可能让影碟机的销售起死回生。 孟文天今天是主人,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多分钟。坐在包厢里,三人一边随意聊着汽车研究所有关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情况,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打发时间。 他们看的是浙建卫视,正在播放浙建省的新闻。 突然,黄玉飞大声说道:“快看电视!报道江德市鲜荷肉联厂的事。”接着,他解释道,“这几天网上的新闻你们看了没有,江德市鲜荷肉联厂可出名了。第一次看视频的时候,我差点都吐了,肉联厂的奸商太黑心了,拿腐烂的猪肉做腊肉。” 孟文天一听,连忙朝电视看出。只见画面里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冲进一间车间,然后是一个记着举着话筒解说着这个画面:“……,各位现在看到的是江德市工商局、江德市卫生局会同江德市警察局等有关部门联合对江德市鲜荷肉联厂、江德市骊威屠宰场进行联合执法的情景。根据市民举报,我背后的这家肉联厂竟然使用未经检验的猪肉制作……” 电视机的镜头更多的放在记者身上,他背后的画面很模糊,只看见一群人在那里忙活着,有的将什么东西扔到车上,有的在贴封条,有的拿着什么仪器在车间里走动。 孟文天知道记者后面的那些人只是在摆拍而已。自从他跟曹铭麟打了电话,他看到了网上的两段视频后,警方在他的命令下早就查封了肉联厂和屠宰场,控制了这两家企业的老板。现在之所以播放这些镜头,只不过是公开回应一下网上越来越火爆的言论。 孟文天对这些镜头不关心,他只是仔细听着记者的话,看看他会不会报道有关部门是如何处理为这家企业提供保护伞的王局长、李局长的。 可能是因为舆论影响太大,各方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这个报道的后面记者还真提到孟文天所关心的问题:“……,通过有关部门的慎密调查,鲜荷肉联厂和骊威屠宰场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地违法经营,是极个别干部插手其中,充当了这两家违法企业的保护伞。根据记者从江德市检察院了解到的情况,目前有江德市警察局一位副局长,江德市工商局一位主管领导被停职,正在接受司法调查……” 也许肉联厂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新闻里并没有报道该厂遭受火灾的事。 在这则新闻的后面,是一则娱乐新闻,是一群娱乐记者采访著名校园女歌手谭燕燕的画面。谭燕燕面对镜头一脸的尴尬,而她的经纪人倒是很大方,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第462章 没有冤枉她 只听谭燕燕的经纪人说道:“……,我们承认鲜荷肉联厂曾经跟我接洽过,但代言还没有正式启动,至于演唱会更是没有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像燕燕这种公众非常关注的名人,很多事情不是有这么快速度处理的,至少我们还没有完成对该企业的调查,根本谈不上为他们代言,谈不上到他们企业所在地开办演唱会。敬请各位不要误听传言。那段视频中说我们已经为该企业代言,纯粹是他们的猜测,他们并不掌握实际情况。” 一个记者问道:“请问你们会起诉视频中那些员工,告他们毁谤吗?” 经纪人抿了一下嘴巴,说道:“我们燕燕是一个心胸宽广的新时代女性,对于员工私下的议论,我们不会追究。我们秉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理念。” 一个记者说道:“我们从有关方面获知谭燕燕已经跟江德市演唱会签订了合同,我们在他们公布的资料上看到了谭燕燕的名字,她是举办方的主邀嘉宾。而这次‘翩翩鲜荷夏季情’演唱会的主要赞助商就是江德市鲜荷肉联厂。请问你对此作何解释?” 经纪人说道:“这没有什么解释的。谭燕燕是歌手,她的主要社会责任就把美妙的歌声送给每一个喜欢她歌曲的人,送给喜欢她的歌迷。只要有机会能让我们的歌迷欣赏到我们的歌曲,我们就会全力以赴。当然,我们谴责那些违法经营者,谴责那些黑心企业。但请各位体谅我们一下,我们燕燕只是一名歌手,她没有火眼金睛……” 旁边一名记者急忙递上话筒,很是兴奋地问道:“刚才你说对于代言会仔细甄别,现在却说对赞助商无法分辨,这话不自相矛盾吗?” 经纪人反问道:“我刚才说了无法分辨吗?对不起,这是你的理解,不是我的原意。好了,好了,今天的见面会到此为止……” 画面还没有结束,黄玉飞就忿忿不平地说道:“这群记者真无聊!人家工商局、卫生局和警方都没有发现肉联厂的问题,难道她一个歌手能发现?” 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看到黄玉飞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孟文天笑问道:“你是谭燕燕的粉丝?铁粉?” 黄玉飞很是痛快地承认道:“当然。年轻人谁不喜欢这种纯情的小妹子?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偶像,那就是周延。……,孟老板,你不会说你不喜欢漂亮的谭燕燕吧?” 孟文天摇头道:“我对娱乐圈的人不感兴趣。与其去追星,还不如在家里打几盘游戏。” 黄玉飞郁闷地说道:“打游戏与追星又没有冲突,干嘛我就不能同时拥有?再说,我也只是喜欢她,喜欢听她的歌而已,可不会跟那些年轻人一样哭着喊着要见她。……,孟总,你说说她在这件事中是不是被冤枉了?” 孟文天说道:“这种事说不上冤枉不冤枉,既然要为这家企业代言,她就应该先弄清这家企业是干什么的,表现如何。她不能只要有企业给她钱,她就代言吧?” 黄玉飞说道:“反正我觉得她冤枉。” 岳梦洁却说道:“别替她感到冤枉了。你应该替她庆幸,如果这次不是视频正好在她开演唱会之前曝光,她去江德市演唱的话,绝对会是一个污点,对她的形象和事业会有不好的影响。……,她的歌就是太甜太腻了,开始听还好,听多了烦。” 这时,郭秋兰却冷不丁看着孟文天问道:“文天,网上那两段视频不会是你发的吧?” 孟文天一愣,嘴里却说道:“怎么可能?我才不想当这种得罪人的大侠呢。” 岳梦洁看着孟文天,断然说道:“你不说这句话我还不怀疑你,你这么急着避嫌,根本不是你的性格,说明……嘿嘿,说明就是你。你小子不错啊,去江德市仅仅两天时间就弄出这么大一件事来。对了,好像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只是回了几个字说有事。那时候你是不是正在肉联厂车间里偷拍?” 孟文天内心惊骇,嘴里却说道:“你太会联想了。……,你别把别人的功劳往我身上兑,我可是很愿意的,但人家大侠肯定不愿意啊,强夺他这么大的功劳。” 岳梦洁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呵呵,把自己夸为大侠也不脸红?……,要查证这件事很简单,我只要看视频的时间再看我打你电话的时间,或者你回短信的时间,如果两者吻合,那你就是再狡辩也没有用。” 黄玉飞惊喜地看着孟文天:“孟老板,真的是你?谢谢,谢谢,我代表燕燕感谢你,不是你,她的形象真的惨了。” 孟文天瞪了岳梦洁一眼,然后对黄玉飞说道:“你别听她的,我哪有那么无聊去拍视频?……,你能代表谭燕燕?” 岳梦洁见到了孟文天的示意,就笑着说道:“孟文天,你也真没劲,我们把你树立成一个偶像都不成,现在可是一个缺乏偶像的时代,我真的愿意是你。我听江德市的警方朋友说,这个上传视频的家伙被拘留了三天,今天这个新闻播放之后,警方应该会给他国家赔偿吧?” 显然她这话是在替孟文天圆谎。 不过,这转折太大了,黄玉飞又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里面的小九九,立马就明白了是这么回事。但正因为他是聪明人,知道孟文天不想公开这件事,就附和岳梦洁道:“警方就是瞎胡闹,我估计抓这个上传视频的人就是那个充当肉联厂保护伞的狗官下令的。应该从他身上罚钱出来,赔偿给这个拍摄视频的人。” 这话虽然说得很义正辞严,但里面的假谁都能听出来,但话里还是表示了他的意思:我知道这件事了,但我不会说出去的。 孟文天笑了笑:只要不说出去就行,他倒是不在乎黄玉飞知道。 正说着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知道刘德会计事务所的人到了,孟文天他们连忙站起来,走向门口前去迎接。 对方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德会计事务所的老板刘德,一个是这次刘德派去河翼省石定庄市调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带队人。 看到孟文天,刘德很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孟文天会这么年轻,不过,他的惊讶只在眼里停留了那么一瞬间,随即摆正了心态,把他视为平等的合作伙伴。 大家相互介绍之后就开始边吃饭边聊天,黄玉飞陪着刘德他们两人喝酒。 寒暄的时候,刘德和他的手下免不了说一下他们会计事务所的一些案例,吹嘘他们是如何识破别人在财务、经营等方面的陷阱从而拿到真是数据,吹嘘他们如何贴心为客户服务,说他们的公司文化就是先跟客户做朋友,以朋友或家人的态度帮助客户,帮助客户获取更多的利益。 因为岳梦洁和这家会计事务所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大致情况,所以孟文天也就半真半假地听着,没有深究他们是不是吹牛,但他还是小心应对着他们向自己这边提出的要求,特别是酬金方面的要求。 聊天的时候,孟文天也把自己如何炒股,炒着炒着变成了极盛公司股东的糗事给说了,让刘德他们感到好笑的同时,也对孟文天刮目相看:炒成股东固然是一件好笑的事,但首先得有庞大的资金做后盾啊,这年轻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等听了孟文天对极盛科技股票的描述,刘德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思考了一会,他才对孟文天道:“……,这家公司的股价如此不正常,说明这家公司的生产经营肯定出了问题,还是大问题。而且公司的大股东还一个劲地抛售股票,不管他在暗地里是否回收股票,都显示出股东与股东、公司高管与高管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上下不齐心。” 刘德郑重地说道:“如果股东与股东、高管与高管之间关系和谐,大股东是不会如此抛售股票的,完全可以在内部达成一致,或者相互接手内部消化,或者先将股票押抵银行贷出资金解决燃眉之急。可是,他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说明这个董事长知道公司情况非常不妙,连同伴都不顾忌了,也不遮遮掩掩了,就是抛!就是尽可能把资金兑现放进自己的口袋。” 听了刘德的话,孟文天的心凉了半截,脑海里呈现出了一副大厦坍塌的画面,内心对参与这家公司的管理更加没有了兴趣,思考自己是不是就此认输,不管亏多少,先把股票抛掉再说,他们愿意烂就当他们自个烂去,自己继续当一个散户好了。 这时,刘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孟总,我原以为过去调查对方的情况很简单,现在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相信他们会极力掩饰,不想让我们这个局外人知道更多的内幕,找各种借口不提供给我们真实的资料。……,不是我吹牛,我们的工作难度真的很大啊。” 第463章 全面调查 一  虽然刘德有故意夸大困难的嫌疑,以便能够从孟文天这里获得更多的酬金,可是孟文天也知道对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虽然这家公司也许马上就要垮掉,但在垮掉之前他们多少会挣扎一下,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公司的内情全部痛快地说出来。自己仅仅依仗一个股东的身份,短时间内未必能让对方就范、逼他们和盘托出。 孟文天的心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解决办法,说道:“我不关心他们的内部情况,也不在乎他们怎么勾心斗角,我只想了解他们生产和销售影碟机的情况。”说到这里,他抬头对黄玉飞说道,“黄玉飞,你在配合刘总他们调查公司财务情况的前提下,大部分精力用在调查他们生产影碟机的生产线,亲眼看看他们的生产线到底能不能正常生产。” 岳梦洁一听,问道:“你不会想把他们的生产线单独买下,将来自己生产影碟机?”说着,她脑袋凑到孟文天耳边,低声问道,“……,你真的这么看好这款影碟机?” 这里只有她知道孟文天莫名其妙地看好这款影碟机,现在见他这么说,心里越发惊讶。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单独购买他们的生产线,成立另外的生产厂。我想我作为大股东,应该有优先购买权。”他转头对刘德说道,“你们帮我询问一下,他们公司是否有转让生产线的想法。” 刘德吃惊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想购买里面的生产线?……,这个询问应该是可以的,你作为大股东不但有优先购买权,还有部分定价权和在出售生产线的部分决定权。只不过,你用这种身份买的话,可能会投入更多的资金,而且你把生产线买走了,这家公司经济规模和生产实力肯定会下降,会进一步削弱股民对公司未来预期的期盼,股价会进一步下降,与你想抬升股价的原意背道而驰。” 孟文天说道:“没关心。股票亏就亏了,只要能把影碟机的生产线拿过来,只要把影碟机的技术或专利归我,我相信我能在将来赚回这笔在股市亏损的钱。” 真要老子不能在股市赚钱,老子就开企业,就生产影碟机出售,股票亏了就亏了,老子干脆不要它,就当进股市交学费、打水漂。 岳梦洁眼睛转了转,说道:“孟总,如果你有这个打算,那还不如我们对这家公司进行进一步的收购,干脆取得这家公司的绝对控股权,再从二级市场买进更多的股票。取得了绝对控股权,我们可以改组公司董事会,辞退公司高管,让这个公司成为你自己真正掌控的公司。” 因为有外人在场,岳梦洁没有用平时的称呼。 孟文天苦笑道:“这得需要多少钱啊,我哪有这么多钱。就算筹钱把股份买下来了,将来还要生产,还要采购原材料、还要重整销售网络什么的,钱需要的就更多了。……,再说,我也不敢说我接手之后生产的影碟机就一定畅销啊。我只买一条生产线试着生产,就是生产的产品依然不畅销,我也损失不大,自信能承担起这些损失,可要包兜一家上市公司的损失,我可没有这个把握。” 岳梦洁却笑着说道:“孟总,你想错了……不,你忘记了我们现在在干什么。我们现在在生产倒车防撞雷达啊,如果我们绝对控股了这家公司,不管那条生产影碟机的生产线如何,我们先安排公司生产倒车防撞雷达,有了利润,公司的股价还不上涨?只要股价上涨了,你还担心购买影碟机生产线没钱?入股极盛公司,相当于我们买到了一个上市公司的壳,多好。” 一家公司要上市,要去股市圈钱,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但需要公司上下公关,需要花费无数的精力,同时更需要花费无数的资金。像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这种上市的中型企业,没有上亿元资金是不可能的,如果孟文天通过购买股票的方式实现绝对控股,就等于省下了这笔支出,也不要经过上市时的那些麻烦动作。 孟文天一听,也心里一动,对刘德说道:“刘总,你觉得我们绝对控股这家公司怎么样?” 刘德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局外人,对你们的情况不熟悉,而且你们真要走这一步的话,这可是你们的商业秘密,我无权知道。不过,我可以提醒一下的是,鉴于这家公司的目前的情况,如果你们真的想控股,那就必须做到绝对控股,否则你们无法顺利改组公司董事会,无法将那些无用的企业高管赶出去。这些家伙如果继续呆在高管位置上,他们不会认为你们是来帮他们的,而是会认为你们过去是摘了他们的胜利果实,占了他们的便宜,到时候你们有的是麻烦。” 孟文天和岳梦洁都点了点头,认为刘德所担心的很有道理。几个人就开始商量如何接管这家公司的事宜。 他们之所以与局外人刘德谈这些,可不是仅仅信任刘德,一方面是因为孟文天和岳梦洁临时想到的这个办法,正好谈到这里了,自然就当着刘德的面谈下去。另一方面则是刘德他们就算泄漏了他们的计划也没事,这计划会不会实施还难说,而且让不让极盛公司生产倒车防撞雷达的权利在孟文天手里,他说让对方生产就生产,他说不让对方生产对方也生产不了。 更何况孟文天入股极盛公司凭借的股票,股票这玩意他随时可以卖掉,极盛公司那边的高管根本控制不了孟文天。不实现极盛公司董事会的成功改组,不把极盛公司现在窝里斗的高管给干走,孟文天是不会实施下一步的,不会傻乎乎的先安排极盛公司生产倒车防撞雷达。 所以,孟文天和岳梦洁就当着刘德的面谈论着,从他这个具有丰富会计和财经经验的高手这里得到帮助。 谈了一会,刘德说道:“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需要孟总的母亲给我们签发一个承诺书,就是承诺你们在一定时间内不抛售你们目前所掌握的股票。”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个承诺书?” 签署了这个承诺书,他手里所掌握的6160万股股票就不能随意卖出去了,这等于自己给自己套了一根枷锁,他可不愿意干。 刘德微笑着说道:“你是担心不能随时卖掉这些股票吧?可人家也担心你随时卖掉这些股票啊。你想想,如果他们以商业秘密不让局外人知道为由,不给我们这些调查他们经营情况和财务情况的人看他们的内部资料怎么吧?” 孟文天明白了:虽然自己现在可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极盛公司的大股东,人家却担心你用这个大股东身份获取了公司的相关秘密之后,立即把股票给抛掉,大股东的身份也就立即消失,相当于公司的相关秘密就泄漏给了局外人。 孟文天说道:“那我们可以跟他们签保密协议啊。” 刘德说道:“如果是一家经营正常的公司,我们跟他们签订保密协议就足够了,人家只会担心你是不是泄密,会不会把秘密泄露给竞争对手,而不会担心你抛掉所有股票。你知道了公司内部秘密,不但不会疯狂抛售手里的股票,反而有可能会因为看到公司前景好而收集这家公司的股票,把股价给抬起来,让他们得好处。” 刘德喝了一口水,说道:“可是,对于一家经营状况不佳的公司,他们担心的可不仅仅是你是否泄密的事,而是担心你看了秘密之后吓怕了,立马把股票抛掉逃之夭夭,那他们可就惨了,股价一落千丈不说,他们想抛掉股票逃掉却逃不了,没有人愿意接手他们的股票啊。” 见孟文天理解了,刘德说道:“我们当然会先坚持只签署保密协议,但如果他们坚持一定要你们这边出示这个短期内不出售手里股票的承诺书,我们才会拿出来。……,如果你们有对这家公司绝对控股的想法,你们就签署这个承诺书。” 刘德提醒道:“如果你们没有确定要对这家公司是否绝对控股,那就不签署这个承诺,以免影响了你们抛售手里的股票。而我们就跟他们打嘴巴官司就是,只要时间长一点,我们会计事务所也是可以弄到公司的内幕信息的,毕竟我们有这个权利。这是法律赋予大股东的权利,他们只能拖时间而不能完全拒绝我们。” 孟文天可不想拖,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需要多长的时间?” 刘德说道:“这就看他们耍赖的程度,看我们这边的决心了。也许他们是正人君子,我们把保密协议一签,他们就让我们了解所有秘密。也许他们就是一副无赖相,就是赖着不给我们看。 第464章 解剖影碟机 一  特别是那些自知要破产的企业,那些做了违法勾当的企业,以及那些公司的高管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比如侵吞了公司大量资产,他们会拼死抵赖。就算我们提供承诺书也未必有用。这也是我们担心的。 除非我们真的向法院起诉,由法院强制执行。可去法院打官司的时间就难以把握了,时间短则半年,长则两年甚至更长。法院从立案到审理到宣判可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 孟文天想了一下,说道:“我先让我妈妈开出这个承诺书让你们带过去,但给不给他们,什么时候给,必须由我亲自认可。……,如果他们不提供公司的商业秘密,你们可以先了解公司的其他情况,看这家公司到底值得不值得接手,如果值得接手,我们就给他们这份承诺书,如果发现这家公司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巨坑,你们就不要拿出什么承诺书了,直接回来。” 孟文天现在也认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内部肯定出了大问题,或许真有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可不能自缚手脚。自己限制自己不抛掉股票。 刘德点头认可道:“这个办法好,能够有一个缓冲期。我们只把这个承诺书带过去,但不让对方知道。除非不得已才由你来决定是不是给他们。” 吃完饭,刘德主动而热情地邀请孟文天他们三人去酒吧k歌,大家尽欢而散。 隔天,黄玉飞就告别孟文天,跟着刘德会计事务所的专家们前往河翼省石定庄市。 孟文天带着天兰汽车研究所的严威正和王专家以前前往浙建科技大学,他们手里提着四台极盛公司生产的影碟机。 孟文天现在怀疑这款影碟机跟地球上那款卖到火爆的影碟机是否只是外形相似,而里面的性能却是另外一回事,质量很不怎么样。 虽然上辈子孟文天从特种部队退出来之后曾经干过军械师,还研究过地球上的那款与手里这款影碟机相似的影碟机,但他的电子技术水平依然算不上专家,最多算是半桶水而已,根本不能找出这款影碟机的问题。最多知道这款影碟机没有地球上那款影碟机那么多功能,它现在拥有的功能跟周围类似的影碟机功能差不多。 天兰汽车研究所也聘请了几位电子领域的专家,他们的水平比孟文天强得多,但研究所里缺少相应的电子测试设备、测试仪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最后还是严威正利用他在大学里的人脉,找到了浙建科技大学来帮他测试影碟机性能。 有了严威正的穿针引线,有了孟文天的大笔资金,天兰汽车研究所跟浙建科技大学的协商很顺利,很快就达成了双方都满意的协议。 定好了拿结果的时间,孟文天和严威正就回到了汽车研究所,只留王专家在学校跟那些老师一起进行测试。 看了一下研究所的情况后,孟文天再回到母亲所住的房子这边,陪母亲一起吃饭,顺便也帮母亲打理一下电器厂的一些事情,而且今天是星期五,父亲肯定会过来跟母亲团聚。 虽然母亲不再操作股票的买卖,但她依然放心不下这支股票,在两人都稍微空闲的时候,忧心忡忡的她忍不住问道:“儿子,你看了今天极盛科技的股价了吗?” 孟文天说道:“没有。……,妈,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亏不的,最多就是等待一段时间而已。你还怕它真的涨不起来?” 母亲说道:“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看着它总往下跌。今天的收盘价只有3.20元了,证劵局那边出公告说又有另一个股东在抛售股票。而我们增持股票的事证劵局也公布了。” 虽然嘴里却不在乎,孟文天内心还是有点在乎的,但他依然笑着说道:“妈,就让它跌,跌得越多越好。呵呵,真要跌到一元一股,我就把它全买了。让您也当一当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 母亲很是难为情地说道:“我才不想当,别人看见一个老婆子当总理,还不吓死人?” 孟文天笑道:“妈,你还不到四十五岁,正是干大事的时候,怎么能说是老太婆?女人当总经理、董事长的可多了去了。呵呵,你若当董事长,将来可比爸爸牛多了。” 母亲一听急了,说道:“文天,别乱来,上市公司可是好管理的?一旦经营不好,就会有很多股民骂人。你不知道,现在有好多人在骂极盛公司的老板呢,很多人都说这家公司肯定出了问题,说他们之前的财务报表肯定造假了。” 显然,母亲因为买了这家公司的巨额股票,悄悄地在关心这家公司的事情。 孟文天却继续说道:“我们把公司经营好就是。到时候我们聘请专业的经理人当公司主管,你只负责大方向,具体事务不需要你插手,肯定能管好的。” 他这是提前给母亲打招呼,万一真的收购了这家公司,他可不想给父母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就打预防针,肯定比到了那一步才挑明好。 在阳台上抽完烟回客厅的父亲一听,问道:“文天,你有这么多钱吗?你可想清楚了,经营一家生产企业可不是一件简单事。产品生产出来不难,难的是把产品卖出去。以前我那个马老板,生意好的时候纸张供不应求,要求提货的货车把厂门口都给堵了,那些采购员就是孙子似的围着马老板转,质量不好的纸也被他们运走。” 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一旦外面不缺纸了,几天都见不到一辆前来提货的车,不说质量不好的纸张,就是质量好的纸张人家也不要。马老板给那些采购员当孙子,把那些采购员供到神龛上,他们对马老板也是不看一眼,好好的一家纸厂就这么垮了。” 母亲却忿忿不平地说道:“姓马的做事不厚道,垮了活该!他家纸厂就是因为销售不好才垮的?你胡说。如果不是他在得意的时候得罪那些采购员,如果不是他偷排污水弄得县城的自来水被污染了,他的工厂会垮?” 父亲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想让儿子做事慎重吗?反正……” 母亲依然不依不饶地打断父亲的话,说道:“反正什么?反正我觉得儿子比你懂的多,你还劝儿子,我看你得好好听儿子的。……,姓马的什么人?哼,当时是他主动要将马丽丽嫁给我儿子,我们又没有强求他,可是他把我们当亲家了没有?在路上看见他,我跟他打招呼,他爱理不理,好像跟我随便说一句话就会让他掉身份似的。马丽丽每次来我们家,我们哪次不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拿出最好的给她吃,买最好的礼物给她。可是她呢?狼心狗肺,读了大学了就把我儿子一脚踢开。哼!” 听了母亲的话,父亲的脸色也相当不好,想说什么也却没有开口。 孟文天微笑道:“妈,你就别生气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当时也只怪我这个儿子不争气,如果我当时的成绩好,让她觉得我这个人有前途,她也许就不会那样对待你们。现在这样不更好吗?她家走他家的独木桥,我们家走我们家的阳关道。” 母亲扑哧一笑,说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句话应该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呵呵,我们可真不是过独木桥,儿子你说的对,我们正在走阳关道。” 说到这里,母亲的八卦心又起,问道:“儿子,你后来看到过丽丽吗?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进了电视台没有?上次你不是说她会上省城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吗?她上了吗?” 当时父亲因为烧伤在南方一家医院治病,母亲只能打电话给孟文天联系。电话里她不但知道了马丽丽退亲,也从孟文天嘴里知道了她要上电视台的事情,不过母亲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观看浙建省电视台的晚会。 孟文天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没看那场晚会。……,自成分手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还在传媒大学读书,去电视台只是课余时间体验生活,离毕业都有好几年,哪能现在就进电视台?” 他没有跟母亲上自己正月里遇到马丽丽的事,更没有说自己动手打了人。 善良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其实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心里并没有多少鬼,就是她父母乱教一些东西,把她的心思弄复杂了。……,如果将来有机会,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吧,毕竟她在我们家走动也有好几年。当时你爸从水里救她爸也不是想从他家得到什么,她爸还是帮了你爸爸的忙,让他干了几年车间主任,我们多少欠他们一份人情。” 父亲抬起头,又想说什么,但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孟文天笑道:“行,我答应你。……,就怕人家不稀罕,人家说不定已经找了有能力的男朋友,而且她也喜欢走娱乐那条线,我可帮不上。” 第465章 排名上升快 一  母亲笑道:“又不是要你一定得帮她,有机会就帮,没机会就算了。……,对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骚扰她,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就到她那里显摆,就去干扰她的生活,让她将来的男朋友吃醋什么的。” 孟文天满头黑线,说道:“妈,你说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你要不说,我还真把她给忘记了。我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都是你们大人强加给我们的。” 不但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孟文天当时很反感马丽丽的自以为是,反感马丽丽给他提种要求那种要求,还说他如果不考上重点大学就不嫁给他,弄得他还真不想有多好的成绩,真要考上了重点大学,他岂不要娶她?她那天晚上说退亲,可是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想起那天在磐石大酒店的情景,他心里还是有点替她不值,有点可怜她。 母亲却说道:“你们男人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没有钱的时候,你没有尝到结婚滋味的时候,你或许不会对她有什么心思,等你有钱了、结婚了,说不定你心里就动了歪心思,想尝尝别的女人的滋味。”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说道:“瞎说什么?……,这些话怎么能对孩子说?” 见母亲一副要对父亲开火的架势,孟文天连忙站起来,说道:“妈,我去看书了。争取考一所好大学,让你们高兴高兴。” 听说儿子主动提出要去看书,母亲脸上故意堆出来的怒气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笑道:“好,好,这才是乖儿子。现在你的任务就是考上大学,上了好大学,可比赚最多的钱都让妈高兴。对了,后天你小姨家的饭店开张,你去吗?” 孟文天说道:“我跟小姨和姨父说好了,不去。我明天就回学校读书,过两天再来。” 只要儿子是说要学习,父母就会举双手同意,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也行。 孟文天这话倒也不是在父母面前卖乖讨好,他是真的准备回南岭县,昨天王茹雪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在优化他的cg视频引擎时遇到了一些问题,想跟他探讨一些。 他准备在县城呆两天帮助王茹雪这个技术宅,等到浙建科技大学这里的测试结果出来在过来,看看这款影碟机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怀疑的那样只是外观好看,跟地球上那款影碟机只是外表相似而已,只是用了一个漂亮的外壳。 王茹雪确实如一个书呆子。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从省城乘车回县城,敲门推开姚小妍租住的大门时,这个妞一边快速地吃着方便面,一边快速往桌子那边走,眼睛第一时间就盯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认真地看着里面的程序,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她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快来,快来,你坐这!……,你给我说说,你这段程序怎么会想到这么用?这里需要的参数怎么能从deg那边的子程序里调?” 还没有放下行李包的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王老师,你看都不看我,打开门就往里走,就不怕进来的是一个歹徒,一个小偷?” 王茹雪立马冷笑道:“除了你这个歹徒,世界上有哪个歹徒敢进来?……,别罗哩罗嗦的,快点!” 孟文天苦笑道:“您能让我喘口气不?……,你这么突兀地问出问题,我咋知道你问的哪里,问的什么意思?” 王茹雪眼睛一瞪,不满地说道:“你矫情什么狗屁!你以为我还知道你这家伙的身体有多棒?不说只是从省城坐车回来,你就是从省城跑步回来也精力充沛,需要喘什么气?你记忆力这么好,这些程序又是你编写的,我只要说出了deg这三个字母,你就知道它代表的是那一段程序,装什么逼?快说!” 得,什么话都被她说了,孟文天只好将行李包往沙发上一扔,很苦逼地在她随手拖过来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打开相关程序一边问道:“早上你就吃这些?姚小妍是不是也被你带坏了,也天天吃这些垃圾食品?” 王茹雪怒道:“你啥意思?你是说我损害你小情1人的身体?你的意思是我心怀祸心,把她给谋杀了我好上位?我告诉你,我跟她关心好着呢,将来只有我跟她联合起来对付你其他妻妾的事,绝对没有我们窝里斗的可能……” 孟文天再次无语,连忙说道:“好了,好了,请你看这段程序……” 王茹雪却用力推了他一把,说道:“跟你说正事你就打岔,你啥意思,反感我?” 孟文天郁闷着脸,问道:“姓王的,你是老师好不好?……,好吧,别瞪我,你说的是正事,是大事。不过,我可再次告诉你,一个男人只有一个老婆的指标,你真的排不上号。” 王茹雪怒道:“放屁!一个?我看你早就内定了好几个!……,姚小妍、岳梦洁,郭秋兰,不管怎么说,我排第四没问题吧?” “四个?”孟文天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不知道是疯了还是装疯的女人,问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你以为我是古代的皇帝?……,再说了,就算你排第四,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就知道我在大学里不再遇到一个或者几个我喜欢的女生?” “你看中谁,我就捏死谁,看你乱找?哼!”王茹雪不以为然地说道。接着,她瞪着眼睛责问道,“我问你,我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过她们?你说!” 说着,她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不但凸显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更突出了她胸前的雄伟:绝对是火辣美女一枚! 看着得意洋洋自傲的她,孟文天笑了,说道:“您老真是糊涂了?怎么连您自己的缺点都不知道?就是‘捏死’这个词,就说明您有多彪悍,是男人都害怕好不好?你以为别的女人是虫子,你说捏死就捏死?其他女人至少比你温柔!” 王茹雪笑了,说道:“温柔有毛用?我也告诉你,她们的温柔我都可以学,但我的彪悍她们学不了。”说着,她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会七十二招哦,添、摸、揉、捏……” 孟文天打断她的话道:“别七十二招了,你就一招我马上投降,只要你吼,我就得跪。” 开完玩笑,两人就开始进入技术讨论环节,开始了技术方面的争论。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姚小妍开门进来,惊喜地对孟文天说道:“文天,你回来了?太好了。” 看到姚小妍幸福地朝孟文天扑过去,王茹雪这个不知道温柔为何物的家伙冷冷地说道:“女人要矜持,一个不矜持的女人,男人会随时把她抛弃,到时候后悔就迟了。” 孟文天起身牵着姚小妍伸过来的小手,笑着打了招呼。 温存的两人都没去理会那个一张嘴巴只落在别人身上的那厮,不过,他们也没有做太过火的动作,他捏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在他手心里勾几下,然后低声问上几句就分开了。 王茹雪这厮有点懒,午饭都是姚小妍从学校食堂打来的。 因为姚小妍不知道孟文天回来了,所以少买了一个人的饭菜。 不过这事很好解决,在姚小妍露出惭愧和思考的神色时,孟文天就拿出手机给附近一家做快餐的小饭店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一个盒饭上来,问题顺利解决。 吃饭的时候,姚小妍很是兴奋地告诉孟文天:“文天,你知道不,你的那段cg视频已经进入前一百名,处于第一页了。” 孟文天哦了一声,他一直关注着这个竞赛的排名,自然直到自己作品的名次。 现在的他对名次的上升速度很满意,毕竟现在他们的这段视频已经没有了编辑那篇帖子的宣传,没有了软广告的推广,完全是靠运气,靠偶尔点进去的网民看了视频后赏几张推荐票,收集推荐票的速度自然不快,别说跟一直被网站大力宣传的高平康介没法比,就是跟圣彼得堡、长矛军团等排名靠前的作品也没法比。 这些之前就占据了好名次的作品在网站排行榜一打开的时候就会被网民一眼看到,而要看到署名“小文妍”的作品,非得将页面往下拉才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排名,他们点它很多时候都是随意的或者是无意识的。 不过,现在自己的作品挤进了一百名,也就是已经处于排名榜第一页,不管怎么样要比排后面其他页的作品好得多,机会多得多。 这几天自己的这部作品能够默默地从第三页爬到第一页,那么它就有可能从第一页的页底爬到页面中间并爬到页面顶端去。 孟文天也很高兴地说道:“是啊,我也看到了,九十六名。我还奇怪我们的名次怎么会上升这么快呢,推荐票都到二万多票了。” 或许因为高平康介的参与带动了人气,或许是随着参赛的作者越来越多,这场赛事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反正现在网站的流量正大幅度增加。网站人气的大涨带动了推荐票的增加。 第466章 诡异的挑战者 一  到目前为止,高平康介的推荐票高达二十八万张,第二名的圣彼得堡也达到了二十二万,而第三名长矛军团的推荐票也有十六万多张。 旁边的王茹雪得意地笑道:“你也不想想是谁指导你设计的?我相信用不了几天,你的这段cg视频就会成为第二名,最终很可能获得冠军。嘿嘿,真要获得了冠军,高平康介还不气得吐血?这么有名气的大师被一个无名小子给超越了,多丢脸啊。” 孟文天从她笑声里听出明显幸灾乐祸的味道,不由笑道:“王老师,您又忘记了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吧?您这么说这么笑,会把您的学生我培养成一个骄傲自满的人,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一个不想站在世界巅峰的人哦。” 王茹雪哈哈大笑,说道:“你的脸皮真厚。……,请问,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心胸宽广过?……,我还不是被你影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对日岛国的人充满了偏见,很不喜欢日岛国人和美国人了。如果不是受你的影响,我对日岛国的人还好感多一些呢,觉得他们忒细心,什么都喜欢精益求精的。” 孟文天连忙转移话题道:“王老师,不管怎么样,他就算是大师,也有被别人超越的可能吧?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非要弄得这么郑重。要知道技术本来就无止境,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你哪里学的这些痞气话?”王茹雪乐了,笑道,“呵呵,你这话满满都是装逼的味道。行,我喜欢。我们超越他是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 孟文天突然问道:“你说如果我们真的要超越他,竞赛网站那边会不会干预?” 王茹雪怒道:“他们敢?!哼,我已经忍受他们够多的了,再这么不公平下去,小心老娘我捏死他们!郭应先那个崇洋媚外的家伙,我得好好治治他,竟然看不上我的游戏引擎。” 孟文天笑了,心道:这妞纯粹是吃不得亏的主。看到高平康介获得了网站无数的广告资源,她心里不平衡。呵呵,什么游戏引擎,你到现在都拿不出一套完整的游戏引擎软件,星云科技公司哪敢买你的安排到正在开发的游戏上,那不是拿整个公司的命运开玩笑吗? 姚小妍也笑了笑,对孟文天说道:“你不会真的超过那个高平康介吧?” 孟文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反正不管,用力挤就是。我相信总有把他给挤下去摔得四脚朝天的时候。” 姚小妍也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吃饭飞快的他已经将两盒盒饭吃得干干净净,将泡沫盒子往塑料袋一塞,就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网线从王茹雪电脑里扯出来插在自己电脑上。接着就翻看起espel网站上的排行榜来。 将页面拉到最下面,看了一眼后咦了一声,说道:“怪了,好快,我们的名次又上涨了,现在是九十一名。推荐票是三万九千九百七十三票,马上就要四万票了。” 姚小妍连忙凑过来,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王茹雪却慢慢地吃着,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对这个排名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孟文天将页面翻到第二页,从头看到下面,又咦了一声。 这下姚小妍有点不解了,问道:“你一惊一乍的,又看到什么了?” 孟文天说道:“第二页突然增加了一个外来客,这家伙的名次上升好快。” 姚小妍问道:“你认识他?” 孟文天摇头,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他?我之前在三百名之内都记得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可现在他怎么突然窜进一百多名了。我记得我们从三百名爬到一百多名可是花了几天的时间,他比我们快多了,这才几个小时。” 姚小妍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孟文天笑道:“我对我们的排名非常在意,当然紧盯着别人了,看是不是有人加塞插队。” 这话当然是半真半假,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记忆力强大,加上他也关注这次竞赛,所以排行榜前几页的作者都在脑海里都有一些印象。一个突然出现在第一百名到第二百名之间的作品,自然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更何况这个视频的作者名让孟文天不注意都不行,这家伙的网名竟然是:沈压孟。 这个名字让孟文天多少有点不爽:这家伙取什么名字不好起,为什么要起“压孟”?用“亚孟”、“雅孟”、“涯孟”什么的不好吗?郁闷! 当然,孟文天知道自己不爽得没道理,毕竟现在把自己的网名起得怪里怪气的人很多,别说这个名字还有点像人名,有的人取名根本就是不能用常理来理解。孟文天只好自我安慰道:人家要压孟就让他压好了,反正这个“孟”又不是说我孟文天,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心里嘀咕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戳向所对应的视频。 认真地看了一会,他发现这个视频并没有多少特色,视频整体最多属于中等偏上而已,根本与名次上升的速度不符。画面中还明显看出有一些呆滞,武林人物打斗的时候不流畅,有一种淡淡的动画感。 孟文天心道:这段视频的推荐票肯定是刷来的,不知道雇佣了多少水军。 看完视频之后,他又不动声色地观看下面的网民留言。 看着看着,孟文天本就狐疑的心里更是升起了一层疑云,因为他发现这些留言里竟然出现过好几条留言是针对自己那条署名“小文妍”cg视频的。说那段cg视频是舞弊得来的,是有人出巨资请演员演戏拍摄下来再截取,只在最后几秒钟请专家团队创作了几个血腥的画面,让观众相信他的视频是真的。 有网民还留言说网站小编安邦初的道歉信根本就是星云科技公司逼着编辑写的,目的就是给这段cg视频软广告,给这段视频造势。如果没有安邦初的这封道歉信,这份视频不可能冒出头,而且还一下子冲到前面去,几天时间就进入前五百名。 甚至还有人爆料说这段cg视频的真正作者叫孟文天,是一个大男人。姓孟的人之所以用女生的名义上传作品,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就是为了用女生来博取同情,逃避其它正义人士对这段视频的追究,是为了防止有人人肉他,戳穿他用影片代替cg视频的阴谋。 看了这个留言,孟文天目瞪口呆,脑海里一下出现了一个家伙的影子:沈鹤轩! 在孟文天想来,在计算机领域好像只有这个家伙对自己有仇,而且也只有这个家伙熟悉自己和姚小妍的关系,还知道他和姚小妍、王茹雪跟星云科技公司的关系铁。 当然,孟文天猜测到沈鹤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流大学的沈鹤轩有足够的水平创作出目前这段cg视频。 孟文天虽然猜到了是沈鹤轩在装神弄鬼,但他并没有采取相对手段的想法。 首先,孟文天对自己的作品有充分的自信,虽然那段视频的质量也可以,但也只是可以而已,算不上出类拔萃,跟自己的作品没法比。只要不是屁股坐的太歪,只要不是cg盲,一定能看出谁好谁劣。他不屑对那个家伙动手。 他再怎么蹦跳和折腾,还是不可能凌驾到自己的cg视频上去。如果自己在这里针对他来,不但不能把他压下去,反而有可能替他打广告,傻子才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其次就是他觉得沈鹤轩太小家子气了,弄这些小把戏根本没有用。他和姚小妍创作的cg视频是不是舞弊,专业人士只要用心完全能看出来,而非专业人士看的是热闹,在乎的是好看不好看,并不会太在乎作者是舞弊还是不舞弊。 另外就是孟文天还是多少有点可怜这个家伙,虽然沈家坏事做尽,该受到处罚,但他全家被雇佣兵邓飞扬给杀几乎绝,对不知情的沈鹤轩而言还是不太公平的。 爷爷辈父辈做了坏事是爷爷辈父辈的事,他当时只是一个小孩子,啥都不懂,罪不及他。可他现在得承受家破人亡的难忍之痛。 况且在这段cg视频留言区,孟文天还发现自己那段视频的粉丝在这里的留言区进行反击,对这段视频的作者破口大骂,把这段视频说得一无是处。 这些留言讥笑这段cg视频的作者没有自知之明,如此低劣的画面竟然跟“小文妍”的那段漂亮视频叫板,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这个作者给那段cg视频的作者提鞋都不配。 还有会员甚至打赌说这段cg视频的作者雇佣了水军在刷推荐票,否则的话凭这段视频的质量和上传时间,其排名绝对不可能上升这么快。 有个网民还说出了孟文天的心声:有人说署名“小文妍”的那段视频的作者真实名字姓沈,所以这个视频的作者取网民叫“沈压孟”,名字取得很有气势,可惜他的能力严重不足,徒留笑话而已。俗话说“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自己还是好好洗干净屁股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人家压根就不理你,因为你不值得她理。 第467章 学校抽查考试 一  看完这个网民的留言,孟文天笑了:这个是好人,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 他关了沈压孟轩——也就是沈鹤——的cg视频网页,然后去自己的cg视频网页看了看。发现众多留言里果然有一些人说着这段cg视频舞弊,有竞赛网站暗地里帮忙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人数量不多,很快就被这段cg视频的粉丝给淹没了,还有不少会员对这些泼脏水的人破口大骂。 王茹雪看到孟文天脸上浮起的笑容,以为他是看了有关《轩辕剑尊》的cg视频导致的,就问道:“小子,你笑得这么猥琐,是不是在讥笑别人没有你的水平高?” 孟文天抬起头,郁闷地说道:“老王,我就不能笑吗?你把我想得阳光一点好不好?” 王茹雪笑道:“我倒是想把你想得阳光一点啊,可是,你这猥琐的样子怎么能让我把你跟阳光挂上钩?” 姚小妍则大言不惭地说道:“文天可阳光了,他一点也不猥琐,好帅气的。”不等王茹雪反驳,她立马朝孟文天问道,“文天,你听了袁慧的新歌了没有?” 关了网页正准备写程序的孟文天随口问道:“什么新歌?她唱新歌了?” 姚小妍不满地反问道:“你!你会不知道?” 孟文天这才认真起来,抬头看向姚小妍,不确定地问道:“刚才你说袁慧?她唱新歌?” 姚小妍撅着嘴巴说道:“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对不对?”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旁边的王茹雪“看不过去”了,说道:“小妍,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在做事,你在旁边呱噪,他没说你就是好的,你还怪他。一个唱歌的有什么好说的?” 孟文天瞪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师一眼,转头对姚小妍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哦,我知道,不就是两首新歌吗?你听了,好听不?” 姚小妍哼了一声,说道:“本来想说超好听的,被你气了,我就是说不好听,不怎么样!”说着,她一把抓住孟文天的手往自己卧室拖,说道,“孟文天,你跟我来,我要你老实交代!” 等关了卧室门,她恶狠狠地问道:“孟文天,你告诉我!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不,你究竟有几个中意的女人?说!”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就这事?” 姚小妍粉拳锤了他两下,“恶狠狠地”问道:“不是这事,还有什么事?滚!” 看着两人走出来,王茹雪故意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先从头到脚扫描了姚小妍一下,再盯着孟文天,鄙夷地问道:“这么快?……,难道你叫一次一秒郎?” 姚小妍不解地朝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孟文天双手抱拳,朝王茹雪拱了拱,说道:“王老师,我真是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当老师,你应该当流氓啊,如果你当流氓,街上那些流氓立马失业,他们最多最多能当一个流民。” 姚小妍总算明白了什么意思,朝王茹雪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朝孟文天怒道:“她是流氓,你懂她的话,也是流氓,你们两个是一对流氓!” 王茹雪笑呵呵地说道:“小妍,你真舍得?就这么把他交给我了,让我跟他结婚?” 姚小妍一气之下冲过去,对着王茹雪的椅子就是一脚:“我叫你瞎说!” 三人闹够了,开始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孟文天研究计算机技术,王茹雪继续完善引擎,而姚小妍则去学校学习。 但是,没有多久,孟文天的班主任老师马清泉就打来了电话。 孟文天看着来电显示,不解地说道:“马老师打我电话干什么?” 王茹雪笑道:“肯定是你的小情1人玩的鬼,她怕我们在这里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所以就让马清泉喊你回学校。” 孟文天看了王茹雪一眼,还是接通了手机,说道:“马老师,你好。” 马清泉说道:“孟文天,你现在就在你租的房子里吧?马上来学校。上级正要到我班听公开课呢,你这个成绩好的学生必须来。这可是有关班级的荣誉、学校的荣誉。”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马老师,我们不是说好了……” 马清泉打断他的话说道:“今天情况特殊。听公开课的人有省科教厅的领导,也有其他重点高中的老师,你不来也得来。否则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爸爸打电话,他正在学校外面维持秩序呢。” 孟文天一愣,问道:“真有外面的老师和领导来听公开课啊?” 马清泉怒道:“我一个班主任还跟你撒谎不成?如果你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你爸爸的电话,他可是知道上级来了什么人,要不,他们警察会来维持秩序?” 孟文天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就来。……,嗨,今天怎么这么不巧?刚从省城回来就遇到这事。” 马清泉被他气笑了,说道:“你这小子,你到底是不是学生?跟老师说话都是吊儿郎当。快点给我滚过来!” 孟文天只好收拾好笔记本电脑,告别王茹雪前往学校。在校门口,他确实看到了两个警察,但他不认识,更没有看见他父亲。 他估计马清泉是为了让他来学校而故意编造的谎话。父亲毕竟不是治安警察,也不是刑警,按道理他不会参与这类活动。所以,他见两个警察不认识,也就没有打听父亲在哪里,就直接进了学校,朝教学楼走去。 操坪里,他也确实看到了好几辆铮亮的小车,学校似乎还真的来了贵客。 因为他来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为避免被听公开课的领导或者老师撞见,孟文天没有去自己的教室,而是先去了班主任马清泉的办公室。 马清泉见孟文天真的过来,很是高兴,连忙带着他往教室走。 孟文天问道:“马老师,教室里不是有领导在听课吗?我们这么进去是不是……” 马清泉心虚地看向别处,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节课没有,下节课他们才过来。” 孟文天总感觉这老头没有说实话,但想到自己来都来了,就算在教室里坐几个小时也无所谓,所以就没有追问,就跟着马清泉进了教室,在最后面一排坐了下来。 许多同学都掉头看向他,一个个露出高兴的神色,就是老师也是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只有一双美眼有点胆怯,扫了他一眼之后就转回去了。 孟文天用微笑跟其他同学和老师打了招呼,然后瞪了那个已经转过头、用后背对着自己的靓丽背影。显然,她就是出卖他已经会南岭县的小“叛徒”。 上了一节课之后,下一堂课确实有四个孟文天不认识的男子走了进来。但他们不是来听公开课的,而是让他们考试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任子强告诉他,上级派人来进行抽查考试,高三12班就是上级选中的四个班级之一,也是被抽中的两个普通班中的一个。这次有两个实验班、两个普通班一起进行考试,考试的科目有两个,一门是物理,一门是英语。 进来的四个男子就是来监考的。 孟文天这才明白马清泉为什么心虚了:敢情是他骗了他,他知道孟文天是不喜欢参加考试的。如果开始说是让他来参加考试,自己铁定不会过来。 不过,过来了就考呗,谁怕谁? 很快物理考试试卷就发了下来。 孟文天接过前面递下来的卷子,认真地审着考题。 当一个男子宣布可以动笔做题之后,孟文天就从最前面的选择题做起,接着就是填空题、判断题等等,这些都没有什么难度,几乎是一口气做了下来。 可以说,这些题目都不难,最需要的就是细心,根本不需要他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很多题凭借他强大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可以直接用心算来完成答卷,最多就是在草稿纸上把一些稍微复杂的题写一下解题步骤而已。 可是,在做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他却有点犯难了:这道题是整张物理试卷最难的一道题,分数也是最高,20分。 这是一道综合题,涉及的内容包括力学、电磁学。题的大意就是一根带闭合回路的铜棒被风从高处吹滚,穿过一个磁场,求铜棒最大速度和达到磁场最低点的时间和此时的速度。 孟文天犯难的不是他不会求这道题的答案,而是他发现题目存在一个明显的错误:不知道是不是出题的老师故意显摆还是疏忽了,题目里竟然给出了风的速度! 按这道题的本意,风只是一个引子,就是让铜棒从高处自由落下,让它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做加速度直线运动。显然,让铜棒下落的方法很多,比如它被蚂蚁、蟑螂啥的推一下,比如干脆不说是谁推了它,就直接说它从高处由静止开始下落就行。但出题的人偏偏说它是被风吹下来的,而且还是大风,要不吹不动那根铜棒啊。 第468章 王老师居然也有女人味 一  按常规应该是这样的变化过程:铜棒在磁场中落下,重力让它越落越快,可因为它是在磁场中运动,它切割磁力线就会产生电动势。而闭合回路的存在还会让铜棒中有电流产生,而电流的流动反过来会让铜棒受到洛仑磁力的作用…… 如果忽视风的存在,孟文天很快就能把这道题做出来,不就是运用几个公式吗? 先根据已知条件给出的铜棒直径和密度求出铜棒的重量,根据电阻率求出铜棒电阻,然后根据加速度公式列出铜棒的运动方程,再根据磁场强度求电动势,求电流大小,再根据左手定律求洛仑磁力的方向和大小。 除了过程稍微复杂一点,公式稍微用得多一点,这道题根本就是一道经典的高中物理题。 可让孟文天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如果按照题目中给出的风速,尼玛这铜棒竟然会被风吹走!它根本就不会落下来进入磁场,更别说它会经过最低点了。 铜棒都吹跑了,这他玛还怎么解答题中的问题? 孟文天本能地觉得题中给出的这个风速是出题老师画蛇添足了。 他看着题目,犹豫着是不是按平时物理老师上课的套路把这道题给解答出来,忽视那道可恶的风。可是,孟文天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瑕疵做点什么。 当然,孟文天不会把风力用上去解答这道题。虽然他完全可以他这段时间自学的大学本科流体力学知识求出铜棒受到多少力,从而求出铜棒在风力和重力联合作用下的最大速度。 如果他这么做就是装1逼,而且是太装1逼了。老师评卷的时候肯定也不会给他分数,毕竟他求出的答案肯定与标准答案不符。 可他也不想老老实实地做出“标准答案”,成为老师眼中的好好学生。 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在该题的空白处写道:“此题的已知条件有误,铜棒无法通过磁场最低点。” 他没有很快上交考卷,而是坐在座位上默默地修炼着《醒脑诀》,用《鸿荒固梵经》。 接下来,他们又考了英语。 这次英语考试,孟文天更是波澜不惊,毫无阻碍地将这张试卷做完了。 放学后,孟文天也没有急于回租住房,而是和林博、柳敬亭、宋小军、马连道、何佳军、任子强他们在学校操场打蓝球,尽兴之后就在学校旁边的路边摊吃烧烤喝啤酒。因为他们都还要晚自习,孟文天限制他们每人最多喝一瓶,几个人都觉得不爽,但在孟文天的高压下,不爽他们也只敢喝一瓶。 “又去装了一次逼?”在自己租住的房间里洗完澡、换完衣服,刚刚进入姚小妍租住的房间,王茹雪就从电脑前抬起头,朝孟文天讥讽地问道。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王老师,我怎么一遇到你,我的心情就非常苦闷。难道你就不能让人高兴一点点,让人喜欢你一点点?” 王茹雪怒道:“我怎么啦?……,哼!我认为我做的很好,是你不懂得欣赏。如果我是那种喜欢取悦男人的女人,你现在还有福气跟一个二十多岁的黄花闺女打情骂俏?” 孟文天一阵发晕,痛苦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真的服了你。难道二十多岁的黄花闺女就这么被你看重?我……我宁愿你不是黄花闺女……” “哇——”王茹雪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吃惊地说道,“孟文天,我没有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敢情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没有被别的男人上过?……,你说真的?真的不在乎?” 孟文天一愣,脱口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王茹雪说道:“如果我被男人上过了,你就喜欢我,对不对?” 孟文天急了,立马说道:“怎么可能?我傻啊我。”说到这里,他急忙问道,“你已经被……,不会吧?也是啊,要不你的性格怎么这么怪癖。……,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管你……” “哈哈哈……”王茹雪大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口是心非。刚才你的脸都白了哦。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还是希望我没有被人那个过。不是希望,而是强烈愿望,行,我知道了,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直到你娶我……” 孟文天实在对付不了这个女子,只好拿出最后一招:“王老师,这篇论文里我有一个问题不理解。作者这种黑客攻击方式我非常不认同,我认同他把问题弄得太复杂了。你看了这篇论文吗?” 果然,王茹雪一下就激动起来:“哪里?哪篇论文?你想让我讲解对不对?快,快,把这篇论文翻给我看。” 孟文天在这里跟王茹雪一起研讨了两个小时,然后他回家了,回自己的家。他相信这么晚了,在警察局工作的父亲应该回去了。 他猜的没错。 当他回家的时候看见父亲正喝着茶、看着电视连续剧。孟文天就在父亲身边坐下来,一边陪着父亲看着电视连续剧,一边唠着警察局的事情、省城电器城的事情,或者在父亲的追问下唠着学校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父亲去警察局上班,而孟文天回到了姚小妍租住的房子,继续跟王茹雪一起研究计算机的事情,姚小妍自然去学校上课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淌着,直到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偶尔看了一下笔记本电脑屏幕下方时间的王茹雪才突然惊叫起来,接着慌忙起身,嘴里说着去菜市场买菜,今天必须给姚小妍做中饭的事情。 孟文天很是惊讶,不相信地问道:“你买菜,还做饭?你真的要为姚小妍做饭?可……可她敢吃吗?” 王茹雪大怒,踹了孟文天一脚之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因为这里离菜市场不远,几分钟之后她就提了两个塑料袋回家,对孟文天吩咐道:“马上给我择菜、洗菜,我先做回锅肉,她喜欢吃这个。” 孟文天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你还会做这么复杂的菜?你知道做回锅肉的步骤不?” 不过,怀疑是怀疑,他还是很快蹲在厨房里开始认真地择菜。 孟文天的厨艺不是很出色,但他从小就看着父母做饭,也喜欢在旁边帮一下忙,加上上辈子他开办汽修厂的时候也动手做过饭,所以择菜是绝对没问题的,手脚还快得很。 孟文天除了帮王茹雪择菜,还不时腾出手来为她刨姜、剥蒜啥的,这让王茹雪也是很惊讶,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干。 两人的通力合作,做饭、炒菜的速度还真是很快,因为受液化气火力不足的影响,两人还有时间休息一下,不时就炒菜的方式聊上几句,感到很惬意的。 “咦——,怎么这么香?你们定的是哪家饭店的盒饭?”姚小妍进来的时候,被厨房里飘出的菜香吃了一惊。 王茹雪很是装-逼地对她说道:“快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看着散发着香味的菜肴,姚小妍吃惊地看着王茹雪,问道:“王老师,这菜是你烧的?不可能吧,这么香,真的是色香味俱全哦。对哦,我们昨晚可是说好今天自己做饭吃,让这个家伙……” 王茹雪急得大喊:“姚小妍!” 姚小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朝王茹雪笑了一下,但随即狐疑地看着菜,左右打量着他们,问道:“这菜是谁烧的?你……你还是你……” 王茹雪一掌拍在桌子上,竖眼横眉地责问道:“小丫头片子,我怎么就不是我了?你以为我天生就是一个母夜叉?哼,不是我吹牛,烧菜,谁的手艺能超过我?” 这厮除了凶巴巴的,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主,被夸赞饭菜做得好的她脸上全都洋溢得意的笑容。 孟文天感觉她就如一个小女孩,心里莫名一动。 现在的姚小妍可一点都不怕她,捂着嘴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可没说你是母夜叉。” 孟文天笑道:“王老师这是自己给自己贴标签呢。……,我听说最了解一个人的是他自己,这意味着什么呢?王老师……” 王茹雪几步冲到孟文天跟前,一把扭着孟文天的耳朵,厉声问道:“还有一句话你没听说,最了解自己的是你的敌人?你,就是我的敌人!”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菜的味道未必就真的很好,但三人都吃得很高兴,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了。 正吃得欢的时候,姚小妍朝孟文天问道:“马清泉老师给你打了电话没有?” 孟文天摇了一下头,狐疑地说道:“没有。……,他干嘛给我打电话?” 姚小妍说道:“干嘛?还不是你给了他一个非常大的惊喜呗。” 孟文天一愣,问道:“我给他什么惊喜?” 姚小妍说道:“就是昨天的抽查考试啊,那可是省教科局举行的一次活动。你的成绩特棒,我们班的成绩也上来了,给我们学校攒了面子,校长还表扬了他。你说他高兴不?而你又是这次考试的大功臣,他当然得打电话给你。……,他真没打?” 第469章 老师的惊喜 一  孟文天再次摇了一下头,说道:“真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成绩不可能很好吧,我物理的最后一道题都没有做呢。” 于是,姚小妍就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得清清楚楚。 学校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所谓的喜事基本都是与学生的成绩有关。姚小妍说的自然就是这次抽查考试高三12班取得了令人想不到的成绩。 根据姚小妍的诉说,高三12班这次作为被抽取的两个普通班之一的“幸运儿”,英语和物理两门课的平均成绩超过另一普通班八分之多,而离那个实验班只差了十分! 要知道高三12班以前可是大家眼中的垃圾班,虽然这一学期开始他们的组织纪律就好了,成绩也在稳步上升,但分数超过其他班级还是第一次,而且还超过八分,这可是只有两门功课啊,如果所有的科目都考的话,那平均分数是不是相差得更多? 四个班级英语考试中,150满分的有七个学生,而高三12班占了两个,分别是孟文天和姚小妍。其他三个班,包括两个实验班才五个! 也就是说,就算把实验班也算进去,这次高三12班靠满分的人数比例也超过了平均水平。四个班七个,相当于每个班只有一点七五个。 姚小妍又笑逐颜开地说道:“马清泉老师现在的惊喜可多着呢。除了这次抽查考试平均分不再是最后一名,而且我们班有七个人进入这次抽查的五十名,有两人进入前十名。有一人进入……” 说到这里,她羞涩地笑了一下,显然这个“一人”就是指她自己,虽然她最后没有说出来,但她的成绩排名肯定很高。然后,她接着说道:“文天,你这次考试进入前五十名的含金量很高,虽然你两门课的分数只有230分,没有进入前十名,但如果不是物理科的最后一题老师出错了题目,如果你拿到那二十分,你就是两个满分,你就是第一呢。马清泉老师说他很期待你在高考的时候能更进一步。他笑着说如果你能够稳住现在的成绩,高考的时候铁定能考进全校前十名,那他就能获得学校的大额奖金了。” 王茹雪在旁边笑道:“如果他最后二十分也得了,那他才是二百五呢。”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英语满分是150,物理满分是100,加起来两门课的满分可不就是250吗? 孟文天笑问道:“那些老师说了最后一道题出错了?” 姚小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承认了。为了如何给考生给分,他们那些人和我们学校的老师还争吵和讨论了很久呢。” 就物理科目最后一道题,两个实验班的几个尖子生也向他们的老师提出了异议。他们也和孟文天一样认为这道题本身是错误的,那个风力速度根本就是画蛇添足。 虽然这些学生因为不懂大学本科才学的流体力学知识而算不出铜棒会被风吹走,但他们认为这根铜棒至少会在磁场中做抛物线运动,根本不可能通过磁场那个最低点。 物理教研组的老师们听说之后就聚在一些进行了仔细分析,分析之后一致认为这道题是有问题,是出题的老师疏忽了、出错了题,标准答案也是错的。 对于这道题如何给分,大家分歧很大,有的说这道题作废,物理满分就按80分来。有的老师则说考题考的就是学生的电磁知识,只要做出来的答案跟标准答案一致就给满分。 最后,大家统一了意见,忽略考题中风的影响,按正常试题来判卷:毕竟这道题是上级领导带来的,又是从全国著名中学出的考试卷里抄下来的,而大多数学生考试的时候做出的答案给标准答案一致。 其实,就是那些提出问题的尖子生也很聪明地按照平时的做题习惯做出了“答案”,所以,最后评分他们都没有“吃亏”,他们都拿到了那二十分。只有孟文天没有答题,以至于这二十分一分未得。 在高三12班的物理老师提出给孟文天加分时,其他老师提出了反对:因为孟文天只是说题目出错了,没有进行任何算式计算,也没有列出公式什么的,不具备加分的条件。 在马清泉和物理老师心里,他们觉得孟文是冤枉丢了二十分。如果他精明一点,跟其他尖子生一样虽然看出了问题,但装着不知道,继续按平时老师课堂上教的方法做,他肯定能得到这道题的分数,至少能得几分辛苦分,那他的总分排名就更理想了。 要知道前面五十名的总分成绩大家咬的非常紧,这些人都是尖子生、学霸,考试的时候很少犯错误,每门课的考分相差也就是一分两分的区别,很多时候考试容易的卷子尖子生的分数还并列呢,根本拉不开距离。 孟文天笑道:“呵呵,马老师还真说了什么奖金的事?学校给他们重奖吗?” 对于奖金的事,作为老师的王茹雪自然更清楚,虽然她担任的不是主课老师,但她还是参加了好几次高考前的老师动员会,知道学校用奖金刺激毕业班老师的事。 王茹雪代替姚小妍说道:“这次学校还真的准备给毕业班老师以重奖。为了尽可能让更多的老师获得奖励,把南岭一中的名气打出去,学校设立了不少获奖的名目,比如总分排名三甲奖、尖子学生重点大学奖、单科状元奖、进步显著奖,等等。” 她也笑着说道:“如果你在高考的时候真的能进入全校前几名,你们的班主任就会获得至少一百元的奖金,如果你能考第一,他就能获得一千元奖金。如果你祖坟里冒青烟,考到了整个江德市市区以及各郊县整分的第一名,他就能获得一万元巨奖。” 孟文天听到这些名目,不由更乐,笑道:“这都是一些什么名目?别这么逗行不?呵呵。如果我考了全省第一名,甚至全国第一名呢?” 王茹雪笑道:“你脑子发烧了,还全省第一?如果你真的全省第一,不说你们班主任会获得重奖,就是校长以及江德市的科教局局长也会获得重奖,而且就连我也会获奖的?” 孟文天不由脱口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茹雪眼睛一瞪,反问道:“怎么跟我没有关系?我难道没有教过你的课?虽然我的计算机科目不高考,但我这课程你学得好,不也给了你自信心?不但是我,你的体育老师还有学校后勤组的组长也会有奖励。” 孟文天乐了,笑道:“体育老师我可以理解,他教我体育课,让我身体强壮安心学习。可后勤组,我都不在食堂吃饭呢,呵呵。难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王茹雪怒道:“你才是鸡和狗呢。……,这奖金又不是针对你制订的。你不但不在学校吃饭,也不在学校上课,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的老师都不应该得奖?……,你以为我们这些非主课老师能得多少奖?还不是被学校的三元五元什么的就给打发了,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眼红而已。” 孟文天笑道:“看来我得好好学习,争取给我们王老师夺回三元钱五元钱的奖金。” 王茹雪也笑道:“那我就拜托你了,没有这三元钱五元钱,我的日子还真过的不舒服。” 这时,姚小妍看着孟文天问道:“文天,你买了毕业留言薄没有?今天有好几个同学让我转告你,他们想请你给他们的留言薄上留言。对了,明天下午班上组织照毕业照,马老师问你去不去,他希望能能参加。” 孟文天皱了眉头,说道:“现在照什么毕业照?不想去!” 姚小妍白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其他班级都已经照完了,大家都在等你。” “不可能吧?你可别哄我。”孟文天一听,连忙说道,“参加,明天我保证参加。” 姚小妍问道:“那毕业留言呢?” 孟文天摇头道:“那玩意就是算了,我不知道写什么好。无非就是祝你金榜题名前程远大啥的,读起来感觉特幼稚。” 姚小妍却说道:“不写不写呗,装什么清高。……,哪里幼稚了?” 王茹雪也马上跟着打击道:“就是,装什么清高,高中生不写这些写什么?人都是一步步成长的,今后翻看这些留言也有一番回味,感觉很真实很温馨不是?”说着,她转头对姚小妍问道,“小妞,今天又有几个男同学请你写毕业留言了?” 姚小妍很是羞涩地笑着,偷瞧了孟文天一下,说道:“还是原来高三5班的同学请我写。……,我们班的男生都没有请我写的。” 王茹雪笑着对孟文天说道:“呵呵,你这个家伙的王霸之气这么大,让你们班的男同学都不敢觊觎小妍了?”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姚小妍说道,“哎,人啊,还是不要过早私定终身好。你看,这不就郁闷了,连班上男同学都不敢跟你搭讪,一点年轻人的情趣都没有。” 第470章 老师的矛盾 孟文天知道这两个小妞说的是什么,但他装着没听懂,装着没听见,认真地吃着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一副认真品味其中味道的样子。 只不过这样更加暴露了他的内心,因为现在的他根本不像平时的他,平时的他吃什么东西都是风卷残云,别人吃一碗东西的时间,他可以吃两碗甚至三碗。 姚小妍又偷看了孟文天一眼,情意绵绵地说道:“我才不在乎呢,我本来也不喜欢写什么留言。” 王茹雪瞪着眼,说道:“你啊,无可救药了。刚才还对写毕业留言兴趣满满的,现在见他不乐意,你就不愿意写了?嗨,我为你感到悲哀。哪一天这个猥琐的家伙说自己在大学找到了真爱,不要你了,我看你怎么过日子。” 姚小妍脸色大变,脱口说道:“他敢!” 王茹雪是一个善于抓紧机会作弄他人的家伙,见姚小妍如此紧张,她不但不安慰,不灭她自己烧出来的大火,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什么敢不敢的?男人嘛,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如果他确认你是他碗里的菜,他就不会在乎你,就会四处打野食。所以,你在结婚之前可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不要让他上了你,必须一直吊着他,否则,你就后悔吧。他现在可是公开说了,他已经内定了四个,连我这个对他这么好的漂亮而成熟的女人,他都说排不上号。……,怎么样?你应该感到危机了吧?” 这厮不说这么多废话,姚小妍也许还会继续紧张一下,被她这么一说,聪明的她知道这个老师不像老师的家伙纯粹是在煽风点火,就扑哧一笑,说道:“王老师,你真的这么失败?不过也是,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拒绝你的,自己都给自己贴母夜叉的标签,谁敢娶啊,娶回家还不后院起火?” 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相互呵着对方的腰或者腋窝,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一时间满室皆春。 很快,姚小妍去了学校,而孟文天收拾碗筷,王茹雪开始打扫各房间的卫生。 等孟文天忙完厨房里的事情,王茹雪破天荒地让孟文天做一件让他非常吃惊的事情:她竟然吩咐他看高中课本书,做那些学校发下来的模拟高考试卷。 面对孟文天不解的眼光,王茹雪说道:“既然你要参加高考,那就考好一点,别以为考进全校前十名就够了。至少得考一个全校的第一名,怎么也得进入江德市的前十名才行。”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还真以为我能考出让人惊呆的成绩啊。” 王茹雪点头道:“你能的。……,如果你这次高考考的名次真的很好很好,这对你将来的发展非常有利。将来人们就不会太惊讶你的变1态,你做什么大家都会认为是应该的。否则的话,说不定会有人拿你去做切片检查呢。” 孟文天不由一愣,但随即点了点头:是应该提前给别人心目中树立一个天才的印象。只要有了这个印象,自己将来就算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就算表现得比较妖孽,大家都会理解。比如取得一个江德市高考状元、浙建省高考状元什么的,等于就给自己镀了一层金身: 相对于用其他办法来彰显自己,高考才是塑造聪明形象的最佳、最简单、最直接的途径。而且也是他有可能达到的目标。如果自己取得了别人意想不到的高分,再利用华家、岳家在媒体上稍微运作一下,一个鲜活的天才少年岂不就火辣辣的出炉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别人的惊叹和议论: “他啊,省高考状元嘛,脑瓜子当然聪明。他办一家公司算什么?” “这孩子脑瓜子跟其他孩子的不同呢,要不他怎么会成为高考状元?如果不做一点与众不同的事,那才奇怪。听说石常水库就是他看出问题的,要不早垮了。” “听说他从小就过目不忘。有次物理考试,连老师都不知道做,他看一下就做出来了。” “听说他参加了一个c什么g的竞赛,连日岛国的一个大师都比不过他呢。” “周延唱的歌你会唱不?喜欢不?嗨,你不知道吧,他唱的那些好歌都是这个高考状元写的。没有他写的歌,周延早被人忘记了。” …… 想象自己脑补出来的情节,孟文天乐了。 于是,他真的开始认真复习高中知识,而王茹雪则继续优化cg视频引擎,遇到什么问题,她就过来跟孟文天商量。 画面很和谐。 姚小妍下晚自习回家,孟文天知道两个女人要洗簌啥的,就收拾东西准备告辞离开回自己租住的房间,不想还没有收拾好就突然感受到房子一阵晃动,接着从外面传来一阵剧烈而嘈杂的巨响。 孟文天一愣,脱口说道:“打桩机?谁在学校旁边使用打桩机?太缺德了吧?!” 从声音可以听出这是一种柴油机驱动的建筑打桩机:柴油机带动减速器,减速器带动链条把一个很重的金属块提升到一定高度再释放。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金属块顺着导轨从高处落下,重重地砸在下面的金属掘进杆后端面上,金属掘进杆前面的掘进头被砸进地层里,形成一个深洞。 这种掘洞的方法简单、粗暴,效果也好,但缺点就是声音大、动静大,周围一里之内都能感受到天摇地动,距离越近越让人难受,就如遭受地震似的。 这种设备的施工一般是在郊外、荒地,远离居民的地方,可现在有人竟然把它搬到县城来使用,而且是在接近高考的中学附近,而且还是在晚上,你说他们缺德不缺德? 姚小妍恨恨地说道:“这个老板就是缺德,他是故意的,这几天都是这个时候开始施工。有的时候还深夜开机,让大家都睡不好。” 孟文天吃惊地瞪大眼睛,问道:“他是故意的吧?难道没有人管?” 王茹雪却难得地只是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家伙太偏执了。……,这样做根本是害人害己,得罪的是大批家长和学生。” 孟文天一愣,朝王茹雪问道:“你认识他?他是在报复某些人?” 王茹雪说道:“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以前是一个可怜的家伙,现在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姚小妍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家伙报复谁啊?是男子汉就应该去找他的仇人报仇,怎么能拿我们学生出气?他最讨厌了,不是晚上我们要就寝的时候开这个东西,就是中午我们要午睡的时候开那个搅拌机。” 她一边比划着搅拌机运转的样子一边说道:“搅拌机空转的时候那种刮金属的声音真是非常非常难听,让人根本睡不着,只想发狂。学校报了好几次警,可警察来了也就是劝几声,根本制止不了他。说他是在自家的地基上建房,又没有法律规定建房不能弄出声音。” 怪不得她忿忿不平,深夜打桩机的声音真的让人受不了,巨大的噪声加上房屋的抖动,就是孟文天也有点平静不下来,更别说姚小妍这些小女孩了。如果有神经衰弱的人,夜晚听到这种声音或许会崩溃。 孟文天内心很快决定自己要管一下,必须阻止这个缺德的家伙继续干这么事情。不过,在动手之前他还是朝王茹雪问道:“王老师,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茹雪看了孟文天一眼,似乎知道了孟文天想干什么,她说道:“我也只是从同事的耳朵里听说过他。这个人四年前还是我们南岭一中的老师,担任一个班的班主任。因为当时学校跟风,也搞起了什么末位淘汰制,把一些教学质量不好,其实就是让班级没考好成绩的老师给辞退。这个人他接手的是一个落后班级,就如上学期你们所在的这个高三12班。”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接手这个班级的时候就说这种末位淘汰制不公平,不能因为学生平均成绩差就辞退老师,应该给这些成绩不好的班级老师和班主任一个机会,比如只要这个班级的成绩有上升,学校就不淘汰成绩最不好的班级。这建议本来就合理,否则谁愿意接受任务去担任落后班级的任课老师和班主任,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可是当时的学校领导不听,还逼着他去那个落后班级当班主任,还威胁他如果他不当这个班主任就当即辞退。” 姚小妍显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眼睛迷惘地看着王茹雪。 孟文天也很不解,说道:“这也太过分了,学校领导这不是存心要逼走他吗?他和当时的学校领导是不是有仇恨?……,他就是这样被淘汰的?” 孟文天虽然不是老师,但他也知道一个落后班级要进步,要超越其他班级是多难。高三12班现在之所以进步,根本原因就是他用血腥手短镇压了以任子强为首的调皮学生,那些学生被他在校门口狂揍黑耗子、洪麻子的情景吓怕了,加上老师又被他收买,都愿意不计前嫌地耐心给高三12班从高一的课程开始上课,这才让这个落后班级有点起色。 第471章 他有法术? 王茹雪咬了一下牙齿,没有直接回答孟文天的问题,而是幽幽地说道:“他被逼走之后不到半年,他的女朋友就成了我们一位副校长的新老婆。” 单纯的姚小妍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想到她所尊敬的老师里竟然还有这种败类,远比电视里某些坏人还坏,不由脱口问道:“王老师,这是真的吗?……,有这么缺德的老师?” 孟文天也是哭笑不得,苦笑道:“这么狗血?这个副校长还在我们学校吗?我也是住县城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这么八卦的事?” 王茹雪却反问道:“你说呢,如果他不在我们学校?这个人今天会这么闹?……,这个老师被学校辞退后就承包了一家砂石厂,就是从河里挖河沙出来销售给建筑公司,不想仅仅两年多就发了财。然后他故意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大块地,说是要建一栋豪华大楼,其实就是用来显摆,用来发出噪声,让那个校领导和他的新老婆难受的。” 孟文天一听,心里猜到了那个校领导是谁,也隐约记得自己见过开办沙场的主人。 姚小妍显然也想起了什么,撅起嘴巴说道:“难怪我怎么就觉得我们校长不出面阻止那个家伙。昨天我们就看见他老婆和他吵架呢,说她后悔跟他了。她比他小了二十多岁吧?……,他怎么是这种人?……,这个老板真可怜,老婆都被领导抢了。” 王茹雪说道:“所以学校老师很多人都同情他,不愿意跟着校领导去阻止他瞎闹。再说了,这家伙当了老板赚了钱,是一位百万富翁,自然有人去巴结他。对于他这么闹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这家伙也很阴,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做,隔三差五地弄一会,似乎宣示一下他的存在、羞辱一下校领导就停下来。因为影响不是很大,又是在自家房屋地基上,警察也不好抓捕他,学生也都只得忍着。” 姚小妍却说道:“怎么影响不大,我好几个姐妹都快崩溃了,马上要高考了她们本来就紧张,睡觉的时候很难睡着,被这种机器一闹,她们更难睡着了,第二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王茹雪却冷笑道:“那是她们太娇贵了,就这么吵几下算什么?依我看就应该来一点劣性刺激,增大你们的抗干扰能力,到考试的时候才容易稳住自己,不至于看到难题就紧张,书呆子一个。嗨,这高考有这么重要吗?现在又不是以前,现在就算成绩不好一点,一样可以去读大学。” 孟文天可不同意她的观点,什么劣性刺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种事能称之为劣性刺激吗?就算搞什么劣性刺激,那这种刺激的前提也应该是让学生好、让学生更强大、进步更多。可现在这个狗屁老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意,纯粹是拿学生做筹码来跟那个校领导对抗,学生不过是他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不管王茹雪是否同情那个老板,孟文天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拿学生来赌气,他就是无耻。他就是再值得同情,但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王老师,你不会认为他是对的吧?你不会喜欢看着学生们难受吧?” 王茹雪一愣,连忙说道:“我可没说这个刘勋做得对,我也巴不得有人阻止他。” 姚小妍附和道:“对,这歌姓刘的家伙就是缺德。他不是我们的父母,也不是我们的老师,我们干嘛要接受他的劣性刺激?他就是一个混蛋!” 就在孟文天准备下楼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吵闹声。很多人在喊着口号: “不许开工!” “刘勋缺德!” “一起去砸了他的设备!” “还我孩子一个安静的环境!” 孟文天他们一听,都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朝下面马路看去。只见下面一群成年人义愤填膺地走向那个发出噪声的建筑工地。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的是木棒,有的是铁棒,甚至还有拿菜刀啥的。 他看了一会,说声不好,就对也站在窗户边看外面情况的两个女子说道:“你们呆在这里别出去,我下去瞧瞧。” 姚小妍连忙说道:“你可不要乱来,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 孟文天答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在下面的马路边,他看到了室友马连道、何佳军他们,这几个家伙看得一脸的兴奋,高声议论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马连道说道:“这个老板太讨厌了,应该整死他丫的。” 何佳军说道:“人家刘勋有钱,请了保镖,这些人肯定打不过他们。” 旁边一个家伙更是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老板一定买通了警察,真要打起来,警察抓的肯定是这些学生家长。草,现在太黑暗了,就他娘丫的只认钱。” 看到孟文天,马连道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孟少,你也下来了?” 孟文天看着前面乱哄哄的场景,认真地说道:“我去看一下。你们呆这里,双方真要打起来,这么多人还不知道会伤到谁……”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面一声大喊:“打人了,姓刘的人喊流氓打人了!” 孟文天连忙加快了步伐。但等他跑到那片工地时,学生家长和工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打了起来,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学生家长不知道被什么物件砸到脑袋而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在哭喊着,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几个胆小的看客想走近去救治可又不敢,担心那些工地的保安砸到他们。 几个看热闹的女人和孩子慌忙往外逃,他们已经感觉这里的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了。 孟文天一见,急了,连忙提气大喊道:“住手!” 修炼了小半年《醒脑诀》的孟文天可比普通人的中气足得多,他的声音就如炸雷一般在工地中间炸响,正激励打斗的双方不由自主地停了手,目光都看向孟文天。 孟文天镇定地走向他们的中间,大声说道:“从现在起,谁一不许动手,各后退五步!” 学生家长们刚才动手几乎是凭着开始的一股血性,觉得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受了委屈,做父母的不得不出手,但真正打起来之后,这些善良的人就害怕了,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只是碍着面子,看着其他人没有逃跑,加上自己这边人多,心里存了一点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再坚持几秒钟,或许就赢了,所以才咬牙挺着。 现在听了孟文天的话,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大多数的人根本不止退了区区五步,有的干脆逃到看客群里去了,身体也开始打哆嗦。当然,也有个别胆子大,或者在打斗中吃了亏的男子很不忿,往后退的时候,嘴里还强撑着。 一个家长大声问道:“我们退了,他们再开工怎么办?” 一个家长虚张声势喊道:“我们不能退!除非他们先退!” 看客中也有一个家长在大喊:“他们没有退,我们人多,干嘛我们退?” 远处一个女人尖声喊道:“小子,你算老几啊,你不知道他们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害我们的孩子不能读书吗?” 如果说学生家长这边闹哄哄意见不统一,看起来像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对面那些保安就统一多了,这些家伙虽然人数少,但一个个身强力壮,年龄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刚才他们之所以住手,实在是孟文天的声音太大,就像炸雷一般,让他们惊愕中住的手,但住手并非他们的本意。 现在看清了孟文天只是一个毛头小伙,不由感到好笑。 一个家伙拿着一根鸭蛋粗的木棒朝孟文天走过来,用木棒指着他说道:“小子,你看电影看多了吧?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马上给老子滚,否则,老子揍死你!” 孟文天懒得跟他说话,突然跨上两步,还没有等对方看清人影,他就已经冲到了那个家伙面前,趁那个家伙愣神的时候,他的右拳就已经捅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捅在对方的腹部上,之后再退回原处。 他这么一进一退加上打人,也就是一眨眼功夫,好多人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看清了他动作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在干什么,有几个学生家长还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刘勋最得力的干将?幸亏他刚才没有动手打你,要不你还不被砸断几根肋骨? 但让所有人惊讶的是,那个拿木棒的彪悍男子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弯下腰呕吐着,再滾倒在地,右手指着孟文天,狰狞地说道:“你……你……” 说话的时候因为还在呕吐,所以说的话含糊不清,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伙在孟文天手里吃了大亏。 人们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冲过去又退回来,他怎么就倒了?难道这个小子有法术?” 第472章 平息事态 其它的保安面面相觑,但这些经过了打斗训练的保安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朝孟文天扑了过去,有人丢弃了刚才手里的木棒或砖头,不是从旁边拿去铁棒就是从怀里掏出砍刀,一边朝孟文天冲去一边嘴里大喊道: “揍死他!” “为老大报仇!” “妈痹!一个小杂种竟然在这里撒野,砍死他!” “谁来谁死!” 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学生家长们惊慌地后退着,生怕这些人高举的铁棒、砍刀落在自己身上。他们此时才发现自己刚才冲上去打架是多么地幼稚,没有受伤是多么的幸运,这些保安刚才并没有拿出最大力气打他们,只是跟他们闹着玩呢,现在才是来真的了。 看到学生家长争先恐后地逃离,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来保护自己,孟文天心里并没有什么悲哀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好,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免得他打斗的时候还要费神保护他们。 他静静地看着冲过来的保安,看到冲前面的保安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他才发动。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孟文天就已经冲到他右边一个持金属三节棍的保安跟前,不顾对方如何用力挥动它,伸手就将三节棍抓在手里,轻松往怀里一拖,不但将金属三节棍夺下,还把那个保安给拖倒在地。 倒霉的保安来了一个嘴啃泥,一颗门牙被地上的一块砖头给磕飞了,发出一身惨叫。 有金属三节棍在手,孟文天如虎添翼。这种用不锈钢造的三节棍重量合适、长短合适,在孟文天的甩动下,不但出击度极快,杀伤力极强,而且前面一节挥动的时候还发出一阵阵呼呼声,在战场上产生巨大的威慑力,完全达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 几个保安相顾失色,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而那些呆在外围看的学生家长们则脸露喜色,有人开始为孟文天加油。但因为人数悬殊太大,很多家长还是不看好孟文天,也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加入战团帮助孟文天。 有人甚至在议论孟文天不怕砍刀、不怕铁棒,是不是他本身就是一个不要命的流氓?既然他也是流氓,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我们都是正经人,怎么可能帮助流氓呢?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被那些给自己胆小找理由的学生家长有意无意误解了,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打斗中,在保安的围攻下没有一丝慌乱。 只见他左冲右突、上下腾挪,三节棍更是甩棍上下翻飞,专门招呼在那群保安的多个关节处。被砸在膝关节的保安立马滾倒在地,被砸在肘关节的保安立马丢弃了凶器。 关节被打所产生的剧痛让有的保安就此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痛哼着,但也有一些忍受力强的保安挣扎着站起来,或者重新捡起凶器冲向孟文天。 但剧痛让他们失去了至少一半的战斗力,孟文天收拾他们更是轻而易举。 没有五分钟,地上到处都躺着捂着胳膊肘或紧抱着膝盖或哭或哼的保安,打斗场中唯一站着的就是孟文天一人。 看客和学生家长们惊喜莫名,轰然一声叫起好来。 但是,他们的欢呼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终止了,那声音的变化就如一只嘎嘎叫的鸭子突然被人捏住了脖子。 孟文天一愣,目光快速地扫过打斗场,寻找众看客突然闭嘴的原因。 很快,他发现了:只见刚才被自己第一个一拳捅中腹部倒到的保安头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短管1猎枪,微微颤颤地指着自己。 在工地大功率射灯的照射下,短管1猎枪黑乎乎的枪管散发着黑黝黝的冷光,看起来格外瘆人。 看到短管猎枪,几个胆小的学生家长惊叫一声,慌忙朝后急退,有一个妇女不知道是因为双腿发软,还是因为碰着了什么,一下跌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杀人啦——” 那个握枪的保安狞笑着,说道:“小子,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狂啊,你再狂啊。……,你去死吧——” 说着,他右手食指狠狠地扣在扳机上! “砰!”随着扳机扣下,短管猎枪枪口发出一道黄光,喷出一股黑烟,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啊——”一声惨叫应声而起。 但孟文天却是安然无恙,他两条胳膊抱在胸前,冷笑着看着地上的保安头领,看着他的左手死死抓着右手手腕,痛苦地在地上滚动着。 就是刚才他扣扳机的时候,孟文天就把手里的三节棍当暗器扔向保安头领,因为自己面临巨大的生命危险,他这次几乎用尽了全力。三节棍就如炮弹一般地迎着猎枪的枪管而去。 因为孟文天当机立断,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以至于短管猎枪子弹飞出枪口的时候,孟文天的三节棍也到了。 两者就在枪口不到三寸的地方相遇:猎枪的子弹被碰飞,而三节棍余势未消继续前飞—— 虽然子弹是从猎枪里发出来的,速度很快,但它们的重量却很小,不到三节棍的千分之一,与不锈钢制造的三节棍对撞,那些细小的弹珠被撞击得四处溅飞,根本没有击中到目标。 如果有喜欢物理的学生或老师在这里,一定会明白这个原理,那就是动量守恒。 被孟文天大力扔出去的不锈钢三节棍飞的极快,加上它的重量,所以它具有远超猎枪子弹的动量,所以碰飞了那些小的弹珠,而它自己却依然往前飞,砸在保安首领的猎枪上。 不但将猎枪砸落在地,还把保安首领的右手腕关节给砸断了! 短管1猎枪就如一块废铁似地躺在地上。 所有人都如傻子似地看着孟文天,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这个本事。他们都没有看见孟文天眼里的侥幸,更没有看到孟文天背上沁出的一层冷汗。 刚才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如果他扔三节棍的动作稍微慢一点,猎枪的子弹稍微远离一点枪口,飞过去的三节棍就不可能堵住那些子弹,射向他的子弹打在身上不死也得重伤。毕竟他是人而不是神,子弹射到身上一样会受伤,打中要害一样会死。 当保安如看鬼魅一般看着孟文天的时候,刚才胆怯心虚的学生家长们却在慢慢恢复信心,很快他们就兴奋起来,以为找到了强大的靠山,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就大喊一声朝倒地的保安冲去。 孟文天一见,心里冷笑了一下,大声喝道:“住手!不许打人!” 他心里很气愤保安对自己开枪,但他没有被这种愤怒冲昏头脑,他不但知道如果放任这些鼓起了勇气的家长肆意而为,今天就有可能出人命。 无论是哪一边死了人,他孟文天都脱不了干系,人们都会被他视为首犯,就算他在警方有关系,就算有人同情他是学生而减轻他的刑事责任,但再轻的处罚也是不会被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但怎么说也得坐几年牢,最少最少也得拘留一段时间,想参加马上就要举行的高考,不可能。 况且,真要死了人,事情就闹大了,警方铁定会带走今天在场的不少学生家长进行调查,就势必会影响这些家长的孩子,让他们在高考前分心。 所以,孟文天得阻止他们发泄,阻止他们伤人。 至于那个对自己开枪的保安,就让警方去处理吧,在这种场合下开枪,他就算不被判处死刑、无期徒刑,也会被判坐上十年、二十年的,要知道华夏国对枪支管理可是很严的,对在公众场合动用枪支处罚得更严厉。 他被孟文天打断的手腕算是被白打了,没有谁会为他申冤的。 孟文天的这声猛喝让那些学生家长一愣,他们都愕然止步,一个个看着孟文天。 其中一个冲在前头的家长愣了一秒,接着忿忿不平责问道:“为什么住手?我就要打死他,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伙冲……” 话音未落,孟文天身子突然一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那个家长跟前。 也不见他什么动作,那个家长就被孟文天给放倒在地,一边揉着腰一边痛苦地呻吟:“哎哟哟,我的腰,我的腰断了……” 孟文天知道这家伙在装,无非是在为他躺地上不敢动遮羞。修习了《醒脑诀》之后,从小就打北派洪拳的孟文天不但力气增加了许多,动作也灵敏了许多,而且下手的时候可是越来越有分寸了。 刚才他可是没有用多少力,也避开了这个学生家长的关键部位,这家伙不可能受伤,也不会像他这么痛叫所表现出来的痛苦。毕竟学生家长跟保安不同,他们也是受害者,孟文天不可能真的出手伤了他们。 不过,他也乐得看热闹,甚至还悄无声息地踢了那家伙的腰部一下,让他真的痛苦不堪。 因为这个家长装模作样的惨叫帮他吓住了其他家长们,那些蠢蠢欲动的家长不但没有往前冲,有的反而在慢慢退缩,惊惧地看着孟文天这个年轻人,心里猜测着他到底是在帮哪一边,揣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473章 坚决抛弃公司的老板 孟文天看家长这边基本冷静下来,冷冷地问道:“你们这么一哄而上,真要打死了人,你们的孩子能能安心参加高考吗?到时候警察把你们抓进去调查,你们家里都会鸡飞狗跳的,能不误了你们孩子?” 几个家长一下明白过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因为打伤人而进派出所的话,孩子还不吓哭? 但也有家长却说道:“那也不能由着他们来啊。他们这么闹,我们的孩子根本就无法休息,无法读书,还参加什么高考?” 孟文天没有回答他们,而是问道:“你们这里谁懂机械?谁懂电工,把他们的柴油机、打桩机给我拆了!把他们的电源线路给我断了!……,你们放心,这一切都由我孟文天担责,等下如果有人来找麻烦,我来对付他们。” 家长们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一个个冲向已经停了下来的打桩机,也有几个懂电工技术的人却跑去断线路。 群众的力量还是强大的,十分钟不到,打桩机和带动打桩机运作的柴油机都被家长们拆得七零八落,基本成了一堆废铁。拆下的零件有的被扔进附近的水沟里,有的被扔进附近的化粪池里,还有的被一些家长给带走了。 工地照明的电源线路也被剪断。 孟文天还觉得有点不过瘾,指挥几个家长将工地上那些上好的木材堆放在拆开的柴油机上,估摸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将木材浇上柴油给点着了。 所有人一个个看得笑呵呵的,校园里那些还没有听到晚自习铃声响起的学生也在校园里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兴奋地议论着。特别是高三12班的学生,更是自豪地向其他班级的学生说着孟文天是他们班的,做过很多大事。 等到大火烧了起来,那个叫刘勋的老板依然没有露面,只有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姗姗来迟。他们本来气势汹汹,冲过来时又是举枪又是举手铐的,虽然受到了学生家长的一顿臭骂,但他们却准备抓人。 但是,当孟文天说出请他们先缓一缓,他们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县局局长鲍代飞——马上会亲自带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情,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特别带队的警察随后接到派出所所长的电话后,他们都不敢再动了,几个收受了刘勋贿赂的警察更是头冒冷汗,惶惶不可终日。 自保安动了猎枪之后,孟文天一阵后怕之余还感到一丝庆幸:只要有人动枪,今天这场纠纷的性质就变了,刘勋他晚上施工就算再有理也变成了无理,动枪的保安即使是自卫也是罪犯。所以,孟文天就大胆指挥学生家长毁坏施工设备,还理直气壮地打电话给了县警察局局长鲍代飞,把这里发生的情况仔细说了,特别是说了对方动枪的事。 果然,鲍代飞一听动了枪,立马就紧张起来,马上就给学校附近的派出所所长打了电话,将所长狂骂了一通。 所长“无辜”被骂,他不敢反骂回去,只能找下属出气,更何况这事闹到现在才收场本来与这些下属多少有点关系,该骂。所长除了破口大骂,还下令抓捕捕施工现场的施工工人、保安,追捕不在现场的老板刘勋。 那个动用了猎枪的家伙更是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被当着了重大刑事犯罪嫌疑人。 不过,孟文天也没有得到安宁,他和几个学生家长一起作为被害人,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接受笔录。等他完成了笔录,被警察客客气气送回租住的地方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结束,孟文天都没有看见父亲出现,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避嫌。 以暴制暴,从此以后南岭一中安宁下来了,再也没有人敢在附近骚扰学生们。 第二天下午,孟文天依约来到了学校,与高三12班的同学一起照了一张迟来的毕业照,还跟好几个玩得好的,或者胆子大邀请他合照的同学照了不少合照。 从学校出来,孟文天信步走到了堂哥孟志新开办的饭店。 看到他,孟志新两口子非常高兴,将他请进包厢,一边安排厨师给他做饭一边陪着他聊天。从他们嘴里,孟文天知道了孟志新刚刚去江德市吃了小姨家饭店开业的喜酒回来,知道了小姨家的生意很不错,前去祝贺饭店开业的人中有不少是有身份的,他们肯定会给小姨家的饭店带来不少生意。 从孟志新、孙小凤眼里,孟文天看到了钦佩和巴结,并看到了一份野心。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你们想扩大规模还是想开分店?” 孟志新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想去江德市开一家分店。如果……如果那里的生意比这里还好,我们就把总店放江德市……” 孟文天想了想,说道:“先把这里搞好吧,请几个放心的手下。等他们可以单独经营了,再去省城开一家,成功了就以省城为总店,再向下面其他市开分店,别总是搬来搬去的。” 两口子眼睛里一下冒出了惊喜的目光,他们没有想到孟文天不但没有嘲笑他们,反而鼓动他们做比他们野心还要大得多的事业。 在水煮活鱼店吃完了晚饭,告别孟志新两口子,孟文天这才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在姚小妍的房子里继续和王茹雪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她忙着优化cg视频引擎,他则复习着高中知识。 没有看多久,孟文天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远在河翼省石定庄市调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黄玉飞打来的。 他先汇报了他和刘德会计事务所对这家公司的大体情况,然后抱怨这里的人正如之前刘德所担心的那样,对他们的调查很不配合,根本不愿意提供核心资料给他们看,更别说什么商业秘密了,给他们看的都是一些公开了的资料。 不过,黄玉飞他们也算享受了不同于普通小股东的待遇:他们一行人可以在公司到处参观、他们在河翼省石定庄市的所有消费(住宿、餐饮)可以由公司全额报销、公司给他们提供三辆小车给他们调遣使用。 黄玉飞说道:“孟老板,这家公司根本就是一个坑,一个巨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真正的高管接待我们,出面的只是一个行政办公室主任。现在这家公司的生产几乎是停滞状态,车间基本都停工了。我私下打听,听工人说他们生产的影碟机根本销售不出去,回收的还赶不上卖出去的。最危险的就是高层领导不团结,相互出黑脚。从董事长到其他股东都在想着如何抛售股票,根本没有高管有心思用在生产经营上。” 孟文天打断喋喋不休的他,问道:“公司为什么会出现目前这种情况?到底是公司经营不善导致领导不和,还是领导不和导致公司经营不善?公司目前最大困难或问题是什么?” 黄玉飞回答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还没调查清楚。会计事务所的人已经给公司的高管发出了律师函,要求他们必须对我们公开相关资料。……,我认为导致公司现在这个情况的原因有两方面的原因,不是先有一个原因导致另一个原因,领导相互不团结和公司经营失败是同时存在的。现在公司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愿意出面组织生产,也没有人出面组织技术开发或者解决影碟机存在的技术问题。整个公司根本就是一盘散沙,人心思逃。” 孟文天心里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接手这家公司,那些高管不用我们赶,他们也会跑掉?” 黄玉飞急了,连忙问道:“你还想接手这个烂摊子?这可真的是一个巨坑。” 不过,因为听不到孟文天的回应,他就老实回答孟文天的问题,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肯定不用赶就会跑掉。我估计我们还没有接手,他们就跑掉了。……,你看了今天上午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大额交易公告没有?几个股东都在比赛着抛售股票。岳玄的股份目前只占百分二十七了,而原来的第二股东现在只占百分之四点五了,都不再是证劵局必须公布的超过百分之五的大股东。股价现在都被压到了2.97元,为了逃他们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孟文天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仓皇出逃?就算公司经营不善,也不用如此着急吧?拖上一段时间,慢慢抛售股票,他们兑现获得的钱会更多啊,或许还不止一倍呢。他们真要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用这种方式也是逃不掉啊,我们今后完全可以起诉他们,冻结他们的资金,把他们兑现的钱给划拨回来。” 黄玉飞说道:“我也弄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会计事务所的人也很奇怪,觉得他们这种行为根本不可理喻。听说证劵局那边也开始了怀疑,正在讨论是不是派联合调查组下来调查这里的情况。” 第474章 狂逃的原因 “嘿嘿,证劵局下来调查?那帮老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动身。万一岳玄他们买通了里面某些人,只要没死人,他们或许永运都不会派调查组下去,最多就是嘴里喊喊而已。”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实在不太相信这些部门,很多事情还是不要期望别人,自己能掌够握自己的命运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问道,“你去车间看了没有,如果让这家公司生产我们的倒车防撞雷达,可以不?” 黄玉飞说道:“当然可以。我看了这家公司的车间和生产线,他们的条件比我们之前那些合作企业可强多了,如果能把这里充分利用起来,我们的倒车防撞雷达至少可以提高一半的产量。厂区的面积不小,有三十多亩地,里面规划得也不错。如果只看这家公司的外貌,这家公司还是很好的。可惜人心不齐,车间里没有几个工人在干活,公司员工都没有一点朝气。而且这厂区有点偏僻,在一个山脚下,离东面市区有不少的距离,要绕一条依山而建的马路,而西边又是黄河。”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极盛公司是上市公司,他们老板怎么会把车间和总部建在偏僻的地方?……,厂区看起来还算新不?” 黄玉飞回答道:“为什么建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厂区确实是新厂区,车间的建筑和里面的设备看上去最多也就是用了四五年的样子。当然,也不能说完全偏僻,这里还是通公共汽车的,绕山公路也是一条四车道的水泥马路,产品可以用卡车运进城里的火车站,由火车站运往全国各地。” 孟文天感到这个极盛公司到处都充满了诡异,但他没有多想,反正现在想也想不明白,就告诉黄玉飞说道:“你配合会计事务所尽快查明岳玄他们大量抛售股票的原因,你可以让会计事务所的人对岳玄他们说,如果他们不尽快把公司的真实报表和经营情况告诉我们,我们这边也只好不计成本地抛售股票,大家来一个鱼死网破。我们不计成本的抛售股票,也就是亏损一些钱。等我们也这么大量抛售,导致股价短时间一落千丈后,我就不相信证劵局真敢袖手旁观,除非他们不怕股民骂死。” 这段时间极盛科技的股价虽然一直在阴跌,是因为孟文天这边掏出了两亿六千多万的真金白银在接盘,所以股价下跌的速度还不是太快。一旦孟文天也加入抛售股票的大合唱,没有人接盘,股价绝对会瞬间崩溃,那些抱有幻想的股民还真可能被逼得跳楼,不说岳玄等人因为孟文天的砸盘卖不出去什么股票,而且股价的过分异常绝对会产生巨大影响,证劵局即使想捂盖子也捂不住(如果他们中间有人真被岳玄他们买通的话)。 黄玉飞答应把孟文天的话传过去,但他还是问道:“孟总,如果他们还是不答应呢?我们要不要提供一段时间内不抛售股票的承诺书?” 孟文天说道:“现在我们根本不了解他们的情况,哪敢承诺这个?万一这家公司亏下了巨债,公司的价值也就只剩一个名字,股票的价值将来变成负数,我们现在还敢死捂着股票不抛吗?不抛的话,这些股票不但是废纸一张,还给我们带来巨额债务。……,这么做,他们要我们提供不抛售股票的承诺,可以!但他们也得向提供不抛售股票的承诺,大家都不抛,只有双方对等了,双方共同承担风险才行。” 黄玉飞自然听命于孟文天的安排,挂了电话之后就去找刘德会计事务所的人商量,传达孟文天的指令去了。 夜深人静,孟文天躺在铺上思考着极盛公司的事情,没办法,谁叫自己买了这家公司近三亿元的股票呢。 他嘴里说要跟岳玄等高管一起不计成本地抛股票,来一个同归于尽,但他可不想真的走到这一步。要知道,孟文天买的这些股票都是真金白银从二级市场买的,而岳玄等人的股票却是原始股,他们的成本很可能比自己低得多,自己跟他们拼杀,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熟悉上市公司情况的人都知道企业老板的股票成本压根就没有多少。原始股发行的时候,表面看其成本是一元钱一股,事实上企业老板的持股成本只有几毛钱。等到上市,股票的发行价往往超过原始股票面价格好多。 之后,随着公司的分红、扩股什么的,这些老板持有的股票成本会更低,甚至他们的成本早就收回。对他们而言,股票只要能兑出去,兑回的现金都是利润,是纯赚。股价的狂跌和崩盘对散户来说是灭顶之灾,对企业老板来说则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更何况岳玄这家伙从股价十元左右就开始抛售,一路抛下来,每股兑现的钱肯定不是目前这个不到三元的股价,而是远远高于这个价格,也就是他已经赚了不少了。 这家伙真要急眼了,把剩下的股票看成废纸一般撒出去,自己还真的只能干瞪眼。 “玛的,这家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孟文天默默地思考着。 这几天,他也在证券公司网站上仔细阅读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相关资料,觉得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很差,只能说比上不足而已,比下却绰绰有余。 目前公司的每股净资产为3.874元,每股未分配利润0.163元,两者相加超过四元了,相对与目前不足三元的股价,这两个数据足够可以的,属于破净股。 如果这两个数据是真实的,岳玄他们根本没有必要争先恐后地逃离。 就算岳玄他需要钱,急需钱,他完全可以用股票做抵押从银行取得贷款,应付他的个人资金危机,而且其他高管如钟青瓦等人就更没有必要跟风了。 最正常的做法应该是钟青瓦等人会积极筹钱接盘,把这么低的股价给兜住,给投资者信心,到时候他们赚的肯定比现在这么急急忙忙抛赚的多得多。 事物反常即为妖! 孟文天思考了很久,认为岳玄他们肯定不会是因为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才这么做的,不会是害怕警方抓捕而抛掉股票潜逃。因为如果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掩盖还来不及,哪敢如此高调地行事,这不是在大喊着让别人注意他们吗? 也许他们在生产经营中存在将公司利益归为己有的事实,也许在对外公布各种报表时存在弄虚作假的情况,但这些事情的严重性肯定不大,而且外人肯定难以查证,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蒙混过关。 正是有了这份自信,所以他们不怕有关部门查,也不怕别人举报。就算有人查,他们也有足够的本钱承受查出来之后所该承担的责任。 既然不是因为违法犯罪而逃跑,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股票的真正价值很低很低,加上企业经营失败,高管自认这家公司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没有了前途,没有了美好的预期,因此他们才如此迫不及待地逃跑。 “目前公司每股实际净资产肯定远低于3.874元!而且公司的经营肯定是一团糟!”想到这里,孟文天立即给这家公司贴了两个标签,而且他认为这两个标签同时成立才可能导致目前的局面出现。 “公司的经营是一团糟”这个标签孟文天就是用脚趾想也能知道,高管内部不团结,产品没有销售,卖出去的产品还没有回收的产品多,没有工人愿意干活,能不糟糕吗? 可是,当他将“目前公司每股实际净资产肯定远低于3.874元”贴到这家企业身上时,他却找不到原因。毕竟黄玉飞现在只是说了一些他眼睛所能看到的,也就是一个厂区,一个总部大楼,车间里的生产线什么的,孟文天根本无从分析这家公司的总净资产是多少。 不过,孟文天断定这家公司的净资产出了问题,他就朝这个方向努力思考着,思考这家公司是不是隐瞒了巨额债务,毕竟总净资产等于公司总资产减去总债务所得的差,如果隐瞒的巨额债务,净资产自然就高了。 但是,他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公司想隐瞒巨额债务是很难的。 如果公司顺利发展,债主们或许会答应他们一起对外保守巨额债务的秘密。但面对公司高管大量抛售股票的特殊时候,债主们肯定也不会淡定,他们肯定也担心自己的债务会打水漂,肯定想方设法要把债要回来,绝对不会拒绝公司大股东和有关部门的调查。 接而孟文天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公司本来没有什么巨额债务,但公司高管已经预计到了公司的净资产会马上面临严重缩水,加上生产经营情况不好,所以他们急于抛售股票,在净资产严重缩水之前逃离。 这种情况远比公司欠下巨额债务的可能性更大。 第475章 自产 “可是,公司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净资产突然缩水的情况?”孟文天苦苦思考了很久,实在想不明白了,本想跟岳梦洁或黄玉飞商量一下,但见时间实在太晚了,就打消了找人讨论的想法,只给黄玉飞发了一条短信:“黄玉飞,你提醒一下会计事务所的人:除了这家公司存在隐形巨额债务的可能,另一个可能性更大,就是这家公司有可能存在净资产发生突然缩水的问题,请尽快仔细核对构成该公司净资产的各组成部分的情况。” 构成公司总资产的无非是有形资产(如土地、厂房、设备、原材料等等)和无形资产(如商标权、专利权等),只要会计事务所的人拿着这些组成部分一个个分析,应该能发现一些端倪的。 发完这个短信,孟文天就安心忙他的事了,继续复习他的高中知识。 学习有点烦了,他就登录espel网站。 他发现自己那段以“小文妍”名义上传的cg视频名次依然在稳步上升,现在已经到了七十四名,推荐票也增加到了三万五千票。 沈鹤轩——网名沈压孟——的视频名次则上升更快,现在已经到了九十三名,进入到了首页,只是排在最下面而已。 看着这个名次,孟文天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如此刷票,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越我们。网站的编辑真的不管,随他这么拿钱从水军手里买票?”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告别王茹雪她们前往省城,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最要命的就是极盛科技这支股票必须解决,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坐在出租车上,黄玉飞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把孟文天的短信给会计事务所的人看了,他们准备把重心放在债务调查上,有结果他们会第一时间报告给他。 孟文天今天乘车笔直前往浙建科技大学,因为他和这里的教授约好了要来看他们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影碟机的测试结果。他想从纯技术的角度来了解这款影碟机为什么销售不行,当时他自己在家里试了几个小时,发现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缺陷,最多就是功能太简单,就是播放、暂停、加速、退盘等操作。 负责测试的专家负责人与他稍微寒暄几句后,就交给了孟文天一叠测试文件。打开文件看里面,纸面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看着这些数据,孟文天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方显然也明白孟文天不知道这些参数的意义,就耐心解释道:“你们送检的这款影碟机,数字电路部门和处理器都是可以的,虽然说不上性能很佳,也不是质量最好的产品,但总的来说足以承担相应的功能。但是,它的模拟电路部分不行,如果说数字电路部分是一个专家设计的,那么模拟电路部分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电子技术员设计的。里面的混频电路、差分电路,甚至数模转换电路用到的技术都很普通,很多参数都没有优化……” 孟文天一听,脱口问道:“数字电路和模拟电路的设计水平为什么相差这么大?” 对方看到了孟文天眼里的疑虑,回答道:“这个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没有模拟电路设计方面的专家,毕竟他们只是一家企业,模拟电路的设计可比数字电路的设计复杂多了。这款影碟机除了模拟电路部分设计不先进之外,它的寿命和稳定性都有问题。你给我们检测影碟机中有两台的性能不稳定,连续用上几个小时后就会因为温度过高而出现性能劣化。” 专家负责人继续解释道:“具体表现就是无论我们是看影片还是放歌碟,都可能出现杂音,时间越久杂音越大。而且,当它向功放设备输送的信号容易出现误码,只要功放的性能稍微差一点,影碟机就可能在内部产生自激信号,功放放出来的声音就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尖啸声。” “真有这么差?”孟文天吃惊地说道,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问道,“……,有没有改进的可能?” 专家负责人笑着说道:“只要是产品,自然都有改进的可能。但要看你想怎么改,看你是否愿意承受多大的代价。有时候对现有产品的改进会产生高昂的成本,还不如重新设计开发一种新的产品出来。” 专家负责人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想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进,则非常困难,数字电路部分还好一点,改的地方不多。但即使不多,也要改动pcb板,要增减一些附属电路和附属芯片,这个成本可是不少。至于模拟电路,基本上得推倒重来,还不如重新设计一款影碟机来得更方便。……,对了,这产品又不是你们生产的,你怎么改进?你们只是代理销售吧?我建议你们代理其他的产品,这款影碟机也就是外表漂亮而已。” 孟文天没有解释自己不是想代理影碟机的销售,而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如果请你重新设计一款新的影碟机的话,你能保证其性能肯定比现在这款好吗?可以跟其他类似影碟机的性能不相上下吗?” 专家立马说道:“当然可以。现在如果连这点都不能确定,那我们向你提什么建议?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孟文天一愣,脱口问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专家指着旁边一位专家,笑着问孟文天道:“小孟老板,你认识他吧?” 孟文天心里狐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所指的身边那个男子属天兰汽车研究所最近聘请的电子专家,名字叫刘传书,是严威正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最近安排到这里,让他向这里的专家教授学习的。虽然孟文天只见过他的照片,但作为主要技术人才引进的,孟文天当然认识。 他还期望这位刘传书以及其他几位专家帮他设计发动机直喷技术的电子控制系统。 如果发动机的直喷技术太难,这些专家设计不出来,那就让他们先去设计汽车音响设备呢。要知道,很多飙车纨绔不但喜欢飙车,还是音乐的爱好者,忒喜欢放着大音量的低音炮招摇过市。 而他们又喜欢这些玩意具有自己各自的特色,不希望买市场上的通用货,而具有独特性能的音响价格可是死贵死贵的,而且这些纨绔子弟虽然有钱,但要前往国外选择适合自己特点、购买让自己欢喜的独特音响可不容易。 去国外除了资金消耗大,还有时间上的麻烦,语言上的困难,而他们独特极具个性的技术希求也不容易让音响厂家帮他们设计并生产出来,他们还是希望能在国内找到这么样的研究和生产单位。 如果孟文天他们的汽车研究所能在汽车音响上研究出什么成果,如果能拿出让纨绔子弟喜欢的音响设备,那么天兰汽车研究所利用他们在改装车辆上积累的人脉,就可以销售这些价格高利润高的音响,孟文天他们也就多了一条稳定的赚钱渠道。 况且将来的私家车越来越多,很多人都需要更好的音响,孟文天完全可以凭上辈子的记忆帮助专家设计理念超前的产品,将来或许在汽车音响领域占据一席之地。 孟文天笑着反问道:“刘教授即将成为我们实验室电子研究的主要专家,我怎么会不认识?你的好消息就出在他身上?”他心里突然一动,惊喜地问道,“刘教授,你对模拟电路设计很在行?” 刘传书谦虚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而浙建理工大学的那位专家却笑道:“小孟老板,你太聪明了,一猜就准。不错!刘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说是我们浙建省在模拟电子电路方面首屈一指的专家。说句不好意思说的话,开始他过来说是你们派来的时候,我可是无法将他与我心目中的那个刘传书教授重合起来,以为他只是和那个有名的教授的名字雷同而已,心里根本不信他会屈身于孟老板那家小小的研究所里。这可不是贬低你的研究所,实在是刘教授的名气太大了。但后来我们自己的科研遇到设计难题时,是刘教授出手帮了我们一把,他巧妙的设计让我们惊喜不已,这才让我相信他就是我心目的刘传书教授。” 刘传书教授谦虚地说道:“王教授,你就别夸我了。我也就在模拟电路设计上有点点心得,还真不值得你这么夸,什么首屈一指,那可是你的标签。” 孟文天一听,眼睛不由亮了,连忙朝刘传书问道:“刘教授,你能帮我们重新设计一套影碟机系统吗?” 刘传书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打工的,你是老板。你要布置这个任务,我们下面的人就帮你完成。不过,我建议孟老板不用再设计什么vcd影碟机了,直接上dvd。” 刘传书喊孟文天为老板,更多的是一种客气的说法,他们虽然知道孟文天在郭秋兰那里能说得上话,也知道孟文天曾全权代表研究所跟日本沣田公司谈判,听说敲诈回来不少钱,是郭秋兰、严威正信赖的人。 第476章 另起炉灶 但他并不知道孟文天在公司的真正地位,不知道孟文天在研究所具有绝对控股权,更不知道孟文天是这家研究所的创立者,是专门为了敲诈其它汽车公司而成立的。如果不少怕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如果不是怕拉太多的仇恨,孟文天会拿着导致地球上那些汽车制造商召回汽车的缺陷一家家敲诈下去,敲诈了沣田公司敲大众公司,敲诈了大众公司敲沃尔沃公司…… 孟文天从谏如流,立马说道:“当然,我们要做就做最好的,做dvd影碟机。” 刘传书并没有什么欣喜的神色,而是看着孟文天说道:“孟老板,引进dvd的专利可得耗费很多资金的。听说沪海市有家企业整整花了一千五百万美元才买到这套dvd专利,这还只是基本费用,今后每台dvd产品还需要向对方缴纳五十元的专利使用费。” 孟文天一听,声音一下低了下来:一千五百万美元可是不少,折合华夏币就是九千多万元。更主要的是今后还得每一台缴纳五十元。这五十元看似不多,但要知道大众电子产品的利润本就不高,五十元在利润总额中可不少。 他哦了一声,说道:“先设计出来再看看。……,不知道他们的专利能不能一次性买断。” 刘传书苦笑道:“那样就更贵了。一套dvd专利一次性买断进行生产的话,据说得四千万美元。正是因为这个数字巨大,又不知道自己的产品今后能卖出多少,所以沪海市那家企业不敢一次性买断,只能接受每一台支付专利费用的办法。” 四千万美元折合华夏币就是两亿四千万元,完全可以建一个中型电子企业了,谁也不敢花这么多钱买这一套专利:万一销售情况不乐观,这损失就太大了。相对而言,那种卖一台给一台的钱来得稳妥得多。销售失败的话,也就是损失那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基本费用。 孟文天内心很苦闷,感觉左右为难,但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们先研制,买不买专利今后再说。刘教授,麻烦你抽时间写一个研制计划书,需要的资金、人力、场地。如果需要聘请其他企业或院校的专家、教授,我们也去请。先不考虑成本,只要产品的性能好、研制的速度快就行。” 因为孟文天脑海里有着这款外形的影碟机在地球上卖得火爆的情结,加上自己又已经为此搭进了两个多亿的资金购买股票,他可不想就此退却,他决心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他内心里希望自己能生产影碟机并把影碟机卖得红火起来。为此,他很快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充分利用岳玄等人不要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 毕竟这家公司已经生产一段时间的vcd影碟机了,他们手头肯定拥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专利,他们也积累了不少生产影碟机的经验,培训了不少熟悉影碟机生产的技术工人,还有公司里那些车间和生产线可以利用。 这样一来,一方面他未必一定得购买别人的dvd影碟机全套专利,另一方面如果他接手这家公司生产影碟机话,在生产上也能节省不少资金和时间。 刘传书不知道孟文天想了这么多,但他被孟文天所说的话激起了一股雄心:哪个专家不想自己设计产品,不想组织一个研制团队呢?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自己马上就动手书写研制计划。 不说是他,就是在场的科技大学的那些教授专家们听了孟文天说“不考虑成本,可以聘请外面专家教授”等话语,他们也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知识分子应该矜持,有几个人恐怕早就开口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加加入到这个研制团队中来。 他们知道孟文天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本身就有了招揽之心。 告别了科技大学的专家教授和刘传书他们,孟文天乘车前往天洁大厦。 坐在出租车上,他思考了很多问题,有的问题是之前思考过,现在再重新思考: 第一,自己是否真的下决心生产影碟机,生产出来之后这款影碟机会不会销售顺利。第二,自己投资多少来研制、开发和生产它,要不要买vdv专利,采取怎么一种购买方式。 另外就是思考自己是新起炉灶好,还是利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好。 借助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这个壳固然有好处,有熟悉工人,有现成的生产线,还有场地,也有可以整改的销售渠道,还有它是一家上市公司,具体不错的广告效果。 但利用它这个壳也有坏处,就是现在股价低迷,在很多股民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况且因为之前生产的影碟机质量不好,在客户那里也没有留下好的口碑。 还有就是他现在只掌握了整个公司11.6%的股份,还不到s十二个点,大头还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累死累活,到时候赚了利润也只能分到11.6%,实在有点亏。 如果筹集资金继续收购股票,那自己就陷得更深了,万一影碟机销售失败,自己的损失就更大了,远远不止自己现在购买股票所投入的两亿七千万元,可以说损失会大到自己难以接受,之前所赚的钱估计都会因此而打水漂。 孟文天感觉自己站在浓雾弥漫的山坡上,只感受到嗖嗖的寒风吹过,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双腿迈出去是踏上了前往山顶的道路还是坠入无底的悬崖。 就在孟文天难以取舍,一时间踌躇不已的时候,黄玉飞打来了电话,说道:“孟老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终于找到一些眉目了。” 未等孟文天询问,黄玉飞又说道:“这次可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把你昨晚深夜发给我的那个短信给了会计事务所的专家看了,他们认为你说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他们就重点针对公司的那些大的资产进行了调查。结果我们发现他们去年上半年投资的两块地存在价值有严重缩水的可能。” 孟文天连忙问道:“两块什么地?” 黄玉飞回答说:“一块是面积为三十亩的商业用地,一块是七十亩的住宅用地。这两块地都在他们厂区不远。那块住宅用地就在工厂的西南面,位于黄河边上。那块商业用地在厂区的北面。你等下,我马上把地图发给你,你等下看你的电子邮箱。” 孟文天连忙问道:“是因为什么问题?” 黄玉飞说道:“会计事务所的专家告诉我说,这种事并不罕见。专家的原话是‘市场变革、产物技术革新、政府规划调整、城市中心区转移等因素都可能是土地发生较大幅度的价值颠簸’。我们私下找周围的居民问了,说是省里准备在这里架设一座黄河大桥,沟通与河翼省省会城市石定庄市与黄河西面、北面以及京城长安的陆路联系,公路和公路大桥正好穿过极盛公司的厂区和商业区之间,被人们视为未来的黄金地带……”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现在这条公路大桥不建了?对了,是不是因为河翼省省长换人了?这两天电视上报了这条新闻。” 黄玉飞说道:“是的。虽然官方还没有正式通知下来,但老百姓已经在这么传言了。有人说现在的省长在当副省长的时候就反对在这里修建黄河公路大桥,认为省城向西已经有了一条跨越黄河的大桥,现在车流量并不大,而且河翼省西部和北部地区现在发展缓慢,建桥也是浪费,应该先在省城东边建设一条通往津天市的高速公路。” 黄玉飞又说道:“根据我们查询的资料显示。当初极盛公司为了拍买到这两块地,一共花了三亿五千万元。买下之后,公司还投入了八千多万元对这两块地进行了整理,进行商业开发的前期准备工作。去年年底他们还以这两块地为抵押,向银行贷款了五亿元从意大利购买了两条影碟机生产线,现在影碟机生产线已经到货,但还没有安装。” 孟文天明白了:两块一共一百亩的土地因为公路桥的停建而价值大跌。以前这里是紧邻公路大桥的黄金地带,现在却依然是偏僻地区的荒凉土地。更何况这里的地皮还涉及到新上任省长的态度。为了巴结新省长,肯定不会有商家把资金投往他所不喜欢的地段的,资金肯定会向省城东面倾斜,投资更亲睐新省长中意的高速公路周边区域。 两块地加起来一百亩,以三亿五千万元拍下,平均每亩价格为三百五十万元,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价,如果把这个价格放到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这个价格甚至还可以说是非常便宜的,相当于县城市区里的地皮价,但这个价格在这个时期绝对不低了,要知道现在的房地产还没有火爆起来,还没有出现大批房地产公司哄抢地块建房的事情。 估计当时极盛电子有限股份公司以这个价格拍下这两块地,一方面是想依靠公司总部在附近的优势进行开发,虽然买地的时候贵一点,但根本没什么,自建自销自租的话,公司内部人员依然可以享受比外面低得多的价格,依然可以做到肥水不流外人田。 另一方面就是拍当时省长的马屁:地价拍卖的价格更高,争抢得越红火,自然就表示官员的决策越英明,说明大家都急不可耐地等待公路大桥的开通,然后好大展拳脚。 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支持这个项目的省长走了,来了一个反对它的省长。 真是眼睁睁地看着黄金变成了稻草。 要知道黄金地段的地价可是远比荒凉地段的地价高得多,有的高几倍甚至十几倍。三亿五千万元拍下的一百亩地,加上八千多万的前期投入,现在能够卖到五千万元就算不错了。之所以连八千万元的前期投入都难以收回,是因为这八千万元是奔着这两块地皮进行商业开发和房地产开发去的,一旦不能进行这两个项目的开发,这钱自然就算打了水漂。 如果只是囤积的地皮价值大跌,孟文天相信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高管还不会太着急,他们完全可以将地皮的价格挂在账上。有白字黑字与政府部门签署的土地买卖合同做证据,股民就算有疑问也翻不起什么浪。面对质疑,高管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政斧给我们的价格,这两块地皮就是值这个价格,你们质疑就去质疑政斧去。 让他们着急的是他们以这块地皮为抵押物,从银行贷款了五亿元,这才是最要命的。 当时评估这块地皮的时候,不但参照了政斧的拍卖价格,也参考了极盛公司八千万元的资金投入,还考虑了这块土地的未来预期,当然也有极盛公司做了不少公关工作。 可人家银行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块价值越来越低的两块地承担五亿元贷款的风险。 一旦银行确认这两块地的价值远远不足以充当五亿元贷款的抵押物,他们肯定会采取相应措施来减小贷款风险,地皮价值虚高的肥皂泡就会被戳穿,不但账上那个虚高的价值不能存在,还将面对银行的逼债。 而银行最常见的措施就要求债务人填补抵押物和债务之间的差价。 通俗一点说,如果这两块地只值五千万元,那么对不起,你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得马上给我银行四亿五千万元,否则我就要冻结你们的账号,冻结你们公司的资产。 陷入经营困境的极盛公司哪有能力拿出四亿五千万元来? 如果他们经营得好,生产线进了车间就能开始生产,就能向客户供应影碟机并收回货款,这个危机也好解决。毕竟银行只是要收回贷款并获得利息,明知道你们产销两旺,他们肯定会愿意跟公司谈判,愿意重新接受新的抵押物,比如正在生产的生产线、比如车间啥的。 第477章 决定企业生死 问题是现在公司不能正常生产,生产的东西除了消耗原材料,除了亏钱,换不回利润,公司一天天垮下去,银行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贷款处于危险中,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那些生产线。生产线一旦到了工厂就自动被人视为二手货,价值立马下跌,而且银行也不愿意费神费力去寻找能接手这两条生产线的企业,谁知道最后谈判成什么价格? 再说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这种,经手购买这两条生产线的人肯定收取了回扣,生产线的价值本身就不值合同上那个价格。 银行最喜欢做的就是冻结资产冻结账号逼着公司拿真金白银出来,实在没办法了才扣押物品进行拍卖。 岳玄等人最怕的就是这个,知道公司不行之后立马开始抛售股票,先把股票的钱塞进口袋里再说。他们巧妙地打了一个时间差,让银行现在却只能干瞪眼: 因为现在新省长才上任,虽然大家都猜测他会下令停止跨黄河大桥的项目,猜测他会下令进行东部地区高速公路的建设,但只要他一天没有下这个命令,只要跨黄河大桥的项目还有人在准备,银行就不敢说现任省长会否定前任省长的计划,更不敢凭传言而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发出公函,说你们的地皮因为项目有可能中止而价值大跌。 两个省长不对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或者说只敢在私下场合说而不能拿到台面的,更不能就此形成公函,除非银行领导不想当领导了:“你竟敢胡乱揣摩领导的心思?” 岳玄就是知道银行现在只能干瞪眼,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抛售股票,准备在股票抛得差不多了就辞职。等他走了,等政斧正式宣布了大桥项目中止,两块地皮的价格变成垃圾价格时,银行就去接这个烂摊子吧。 至于银行能拿回多少钱,那是银行的事,与他岳玄无关,也不可能再追缴他私人的钱。 因为他现在抛售股票可是合理合法的,最多就是抛得猛了一些,快了一点而已。 想明白了这些,孟文天真的无语: 草!每股净资产现在是3.874元,随着两块地皮价值严重缩水,过段时间后立马下降到1.874元,而且所有股民都会知道这家公司经营糟糕透顶,到时谁还敢买它的股票,拥有它股票的股民谁不抛啊?现在的股价不足三元,估计不久之后会跌成两元、一元,甚至几毛吧。 孟文天这才感到了危机,第一次真正紧张起来,再也不认为股市上那道“股票久跌必涨”的铁律是正确的了。 如果他孟文天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不采取措施改变目前这种局面的话,他能做的恐怕就是只有不计血本抛售股票了,跟着岳玄、钟青瓦等股东一起大逃亡,真正地割肉离场。 他也许能承受这笔损失,心里也就是难过一阵子而已,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会非常心痛,这笔巨大的损失会给她造成长期的阴影。 这是他最不能忍受,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暗暗发誓道:“我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默默思考了好一会,孟文天就分别给郭秋兰、岳梦洁、严威正一一打了电话,请他们务必来电器城,说是大家聚一聚,召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之后,他再打电话给自己母亲,说今天中午有郭秋兰他们要过来商量大事,请她到附近餐馆订几个菜,大家一起在家里边吃边讨论。 现在母亲已经在天洁大厦附近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精装房,拎包入住,省了很多麻烦。 母亲接了这个电话,虽然感到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马上给餐馆打电话。 当孟文天回家帮助母亲一起将饭菜准备端上桌子的时候,岳梦洁等人也先后来到了。 岳梦洁先跟母亲打了招呼,然后走到孟文天身边,大声问道:“小孟老板,又给我们这些打工仔布置什么任务,弄得神秘兮兮的,连酒店都不去。在家里谈是因为担心别人打扰和泄密吧?” “今天还真是请大家来帮我出主意,多一个人我就多一条思路。”孟文天承认道,接着他也很郑重地说道,“今天的讨论很重要,请大家尽可能地保密,如果泄漏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会打乱我们在这次会议中做出的行动计划。” 见他说得郑重,不说岳梦洁他们认真起来,就是母亲也变得严肃,脱口问道:“文天,你们是讨论你们公司的事吧?要不我离开一会……” 孟文天连忙说道:“不,妈,这事还得听你的主意呢,你的意见可是很重要的,怎么能离开呢。” 对于是否让母亲参加这个会议,孟文天也想了,感觉这股票是用妈妈名义买的,还是应该让她知道为好,虽然这次会议所谈论的计划可能会涉及很大的金额,很让母亲紧张,但这种紧张远比母亲蒙在鼓里盲目地担心要好得多。 有人说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孟文天深以为然。 毕竟孟文天不可能真的蒙蔽母亲所有信息,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母亲可是时刻关心的,如果自己不告诉她相关计划,她看着股价一天天下跌,哪里会心安?哪里睡得着? 他之所以选择在家里开会而不是去宾馆、酒店,就是为了让母亲在一个自己熟悉的环境里轻松地参与交谈,轻松地得知自己的计划,然后尽可能轻松地等待计划的实现,哪怕是将来失败了,母亲都心里有数,而不会因为不知道情况而担惊受怕。 等大家包括母亲都坐上了餐桌,孟文天语气轻松地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目前的情况简单地说了:极盛电子公司产品无人问津、购买生产线欠下银行巨款、经过极盛公司的跨黄河大桥的项目很可能中止导致该公司的地皮资产价值大跌、为了防止银行将来冻结账号公司高管争相逃跑、估计因此而一落千丈、如果目前的局势不改变股价不可能回升…… 孟文天提出大家讨论的题目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花费了两亿七千万元购买的股票是抛还是留,或者干脆入驻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 这笔钱严格来说是孟文天私人的钱,这次买卖股票的行为是孟文天的个人行为,按说赢与输都跟岳梦洁、郭秋兰和严威正等人没有关系。不过,大家也知道这种割裂并不是绝对的,因为孟文天的行为对天兰汽车研究所、天洁投资公司都有很大的影响。 他赢了,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今后资金就会更充裕,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相反,如果孟文天这次投资失败了,甚至追加资金的情况下失败了,他投向汽车研究所和投资公司的资金就会减少,还可能因此而影响他的心情,让大家今后相处都得战战兢兢。 可是,这事还真不好发表意见,很让他们为难: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根本就是一个泥潭,没人愿意孟文天继续往下跳。可也没有人劝孟文天就此放弃,不计血本两亿七千万元买来的股票割肉抛掉,损失可是近亿元,谁不心痛啊。 大家跟孟文天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 当然,如果不是两难,孟文天也不会喊他们一起讨论。 在场的人中自然是孟文天的母亲最紧张了,眼里都急出了眼泪。听了儿子的话,她在心里都有点埋怨儿子:当时你是怎么看中这家公司的,怎么会想到买这家公司的股票,而且一买就是两个多亿。以前做事都是很聪明,这次怎么就糊涂了? 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用充满的希翼的目光看着其他人,特别是看着岳梦洁,希望这个之前的大老板能给他们儿子出一个好主意,出一个损失不大甚至还能赚钱的好主意。 岳梦洁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知道她的意思,但此时的她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想出极妙的主意来? 过了好一会,见大家都不开口,母亲就说道:“文天,我的意见是等。我就不信那些人会看着这么大一家上市公司垮掉。也许……也许那座大桥项目不会中止。现在的省长当时也是副省长,这个项目他反对过,但最好肯定也同意了,怎么可能老省长一下他就反悔呢?这不是朝令夕改吗?我相信股价是会涨起来的。” 孟文天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当然得替自己的儿子打气。 说完,见大家虽然若有所思,但依然不说话,她又强装轻松地笑着说道:“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光听我这个乡下老太婆说的,我可不懂外面的情况。……,如果这家公司真的没有可能重新发展好,就算那座桥建起来,也解决不了问题,最多就是让银行推迟一段时间逼债而已,股价最终还是会跌。抛出去也许是最好的,可是……” 说到最后,想到抛售股票会损失近亿元,她就说不下去了。 不过,母亲前面的话说得还真有道理: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之所以下跌,岳玄这些企业高管之所以争相抛售股票,最根本的不是那两块地的价值是不是贬值了,而是公司的生产和经营出了大问题。如果公司产销两旺,区区两块地算什么?就算白扔这家公司一样可以生龙活虎,股价最多短时间下跌,但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涨。 见孟文天母亲说了这么多,心里没有什么好建议的岳梦洁不好意思再沉默,就开口说道:“现在摆在面前的无非是三条路:第一条路是速战速决,承认买这支股票失败,割肉离场。虽然这次损失近亿元,但还能收回大部分资金,孟老板也能损失得起,并没有伤筋动骨。第二条路是熬,股票捂着不动,等待奇迹出现。当然,我们也要利用我们是大股东的身份设法影响极盛公司的生产和经营,帮助这家公司改变局面,走出困境。” 这两条路都是孟文天父母刚才说到的,也是一般人最容易想到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出了第三条路:“最后就是主动出击,投入更多的资金收购这家公司的股票,不说非得要取得该公司的绝对控股权,至少得取得最大股东的股份份额……” 她的话音未落,严威正就吃惊地打断她的话说道:“什么,还往这个泥潭里投入更多的资金,还想取得绝对控股权?这得花多少钱啊。不行!不行!我看不行……” 郭秋兰却对严威正说道:“严教授,你先让岳总说完,现在不是讨论吗?” 严威正愕然地看了郭秋兰一眼,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岳总,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岳梦洁趁自己的话被打断的机会盯着孟文天看了好一会,心里一动。 听严威正道歉,她笑了笑,说道:“没事,大家本来就是讨论嘛,不争辩算什么讨论。” 不过,她没有急于接着刚才的话说,而是思考了一会后才说道:“刚才严教授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第三条路太冒险了。如果取得控股权,如果想让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完全按照我们的经营思路来,那我们的股票数量就得超过目前第一、第三大股东份额之和,要让他们没有资格否决我们制订的公司经营计划。他们现在的股份加起来估计百分之三十,再考虑到将来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股东有可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所以我们至少得取得百分之四十份额的股票。现在我们已经有了11.6%的股份,还需要购买29%左右的股票。” 孟父孟青山一听,连忙朝儿子孟文天问道:“买进29%的股票需要多少钱?” 孟文天回答道:“按目前三元左右的股价,大约需要四点六亿元。” “啊——”母亲和严威正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 这个计算对孟文天而言很简单:极盛科技总股本为五点三亿,29%就是一亿五千三百七十万股,再乘以三这个股价,就是再需要投入的资金。 第478章 把极盛公司买下来 这个数字对孟母和严威正也不复杂,他们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只是当孟文天这么快报出这么一个天文数字,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这个数字看起来有点大,但我们并不是拿不出来。或许我们操作得好,还可以降低一些。” 这还真不是孟文天吹牛。沣田公司第一批支付的资金就有七千万美元,相当于四点二亿华夏币。现在汽车研究所因为生产倒车防撞雷达效益非常不错,在资金上不但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而且还能有不少结余,能反哺其他项目。到目前为止,这个项目至少已经赚出了孟文天之前投资到天兰汽车研究所的资金和投资购买天洁大厦的资金,而且利润还在不断流入。 可以说,孟文天现在能够动用的除了他已经动用的两亿元外,还有两个多亿可以动用。至于应该分给郭秋兰、严威正的那些钱,完全可以从倒车防撞雷达今后的收入中提取支付给他们。 而沣田公司第二批资金八千万美元的到位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可以将这笔预付资金作为抵押物抵押给银行,他就可以从银行贷款到四个多亿华夏币。 买下百分之二十九的股票还是有把握的,只不过孟文天等于是破釜沉舟了。他心里就算是这么想,他也得先告诉岳梦洁、郭秋兰他们,毕竟他这么做会影响她们的利益,她们在其中可是占了股份的。 听了孟文天这么说,岳梦洁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小狐狸其实心里早有了打算,但因为担心他母亲和我们这些人而故意召开这个会议,除了以这种方式通知她们,他想借助她们以及严威正来说服他的母亲,让他的母亲不要为他的行为担心。 “看,大家都这么说,你就不要害怕了吧,这可不是你儿子我一个人这么想的。” 岳梦洁明白了,郭秋兰也多少明白了,就是严威正这个技术宅也知道这次讨论会并非真的讨论。不过,直爽的他还是忍不住说道:“是不是继续投资先不管。岳总,如果孟老板取得了控股权,我们有办法改变这家公司的经营困境吗?能生产出合格的大家抢着买的影碟机吗?刚才孟婶可是说了,要提高这家公司的股价,最根本的出路就是让这家公司赚钱。” 岳梦洁看了孟文天一眼,见孟文天没有代替自己说话的意思,不由白了他一眼,回答严威正的话道:“短期内还是可以的。之前我和孟老板就说过,我们可以把我们正在生产的倒车防撞雷达订单转移给这家公司生产,只要有了大额订单,这家公司的股价就会止跌回升。” 严威正惊喜地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个事情还是孟文天和岳梦洁、郭秋兰那天在郭秋兰租住的房间里私下讨论的,没有公开说出来。 孟文天的母亲也是眼睛一亮:有了订单这种实质性的利好,股价肯定就会上涨。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岳梦洁的话,旁边的郭秋兰也白了孟文天一眼,随即朝岳梦洁问道:“我们是先给这家公司订单还是先购买股票取得公司的管理权之后再说?” 严威正抢着回答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先取得控股权和公司的管理权之后再说。要不等股价上升了,我们怎么购买股票,那不大大提高购买股票的成本吗?岂不是自己将口袋里的钱往外掏?” 孟文天的母亲也是这个想法,连忙点了点头,还用不理解对方的眼神看着郭秋兰,心道:这姑娘之前那么聪明,今天可怎么突然变傻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郭秋兰对孟文天问道:“短时间内收购如此大数量的股票会不会把股价拉抬起来?股价本来就被不知内情的散户以为到了谷底,跌无可跌了。我们大量收购的话,等于在向世人宣布这些散户的想法是对的,股价到了该反弹回升的时候。这样一来,想用四点六千万元收购29%的股票,根本不可能,一旦疯涨,也许会增加几亿元的收购成本。 而我们把订单交到这家公司,我们还得投入大笔资金,他们不是有了订单就能马上生产,更不是有了订单就马上有了利润,我们必须花钱对极盛公司进行设备整改、进行设备和原材料采购、进行人员培训什么的。万一这个时候银行正好逼债,那我们的资金能应付过去吗?如果资金链断裂,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严威正一听,眼神一下暗淡下去了:就是不炒股的人也知道,如果有人大量收购股票,股价一定会狂飙,谁都不会把股票在这个时候卖掉,特别是那些亏损严重的散户,他们一定会死捂着,非等到收回成本了再卖不可。 刚才孟文天算出来的四点六亿元根本只是一个理想数字。或许投入六亿元、七亿元甚至八亿元都难收购到预期数目的股票。 倾尽家财好不容易把股票收购齐了,却在这个期间政斧宣布中止跨黄河大桥的建设项目,早就急不可耐的银行立马前来逼债,要他们归还五亿元贷款。这个时候,孟文天恐怕想哭都无法哭出声来吧? 话题不知不觉地被引导到了如何积极应对股票收购上,开始讨论具体的应对办法,而不是还犹豫是割肉逃跑还是死捂手里的股票苦熬。 孟文天见重要目的达到,就说道:“我们采取在低价区购买,采取多个账号收购,用部分收集来的股票进行打压的办法,争取在三元左右达到收购足量筹码的目标。……,如果股价真的如你所说的飙升,那就更好,我们就不收购了,反而把股票全部卖出去,收回成本或者损失不大就行。” 郭秋兰一听,脱口说道:“又去当散户?……,呵呵,这样也好,可进可退。” 很快,大家决定让还没有股市帐号的孟文天、孟父孟青山、严威正严教授马上去股市申请账号。下午将从汽车研究所的账户里划拨两亿元资金到天洁投资公司、岳梦洁、郭秋兰以及孟母王莲香在股市的账号里,由这些帐号对极盛科技这支股票进行收购,但收购的力度和速度不能太大,尽可能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为了不导致散户谩骂,孟母的帐号以收购为主,在股价低迷时尽可能地不抛售。而其他账号则根据情况进行,如果股价小涨就打压,如果股价大涨就等待,等到股价上涨到一定程度了再抛售,以实现高抛低吸的目的。 为了不出现混乱,这些账号的股票买卖都由岳梦洁来操盘。 至于给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订单什么的,都暂时不行动,一切视股票收购情况再说。 虽然孟文天嘴里也跟其他人一样说一切视股票收购情况再说,如果股票收购理想就入驻极盛公司,如果不理想,股价上涨太猛,就只赚股票的钱,放弃入驻这家公司,但他内心还是希望能入驻,因为他知道将来的房地产会有多火爆,不但地价将来会疯涨,不但现在那座命运不定的跨黄河大桥因为经济的发展肯定会修建,而且他还知道如果在极盛公司那两块一百亩的地皮上建房子、建商场,他所获得的利润肯定不少,地皮价值远远不止拍卖价格三亿五千万元,也不止银行对它的估价五亿元,或许翻十倍都不止。 若以开发两块地为契机,用两块地练手积累经验,未来他在房地产领域还不呼风唤雨? 除了可以凭借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地皮进行房地产开发的尝试,孟文天掌控这家公司的另外一个目的,或者说他的初衷就是让他生产影碟机,生产出一款受顾客喜欢的影碟机。 他就是在电器城第一眼看到那款影碟机时产生了惊喜,这才一脚踏进极盛科技这支股票漩涡的,没有看到这款影碟机,这些天弄出的这些麻烦事就不会发生。 可以说,生产影碟机是他的真正执念。 什么收购股票、什么开发房地产啥的,只是这个执念的副产品,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只不过他还没有走出第一步,现在不能妄言第二步、第三步,等第一步走好了,再进行下一步不迟。 接下来大家讨论了一下这次股票投资的股份构成,毕竟这次是大伙一起行动,大家都应该利益均沾,更何况将来如果将倒车防撞雷达订单交给极盛公司那边的话,也涉及到天兰汽车研究所这边的业务调整。 讨论份额的时候,大家都是退让,都不想占孟文天太多的便宜。 特别是严威正,他说他在天兰汽车研究所那里占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就已经很内疚了,本来就应该只拿孟文天发给他的工资,这次炒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他根本使不上力,更不应该获取收益,所以额外的东西他坚决不要。 第479章 整体布局 大家争来争去,最后被孟文天一言而决:天兰汽车研究所、天洁投资公司、天洁大厦统合在一家,成立一家集团公司,名称以他父母的名字命名:浙建山莲股份集团公司。 岳梦洁占集团公司12%的股份,原来拥有的天洁大厦和天洁投资公司18%的股份撤销;郭秋兰占集团公司7%的股份,原来天兰汽车研究所的8%的股份撤销;严威正占集团公司1%的股份,原来天兰汽车研究所2%的股份撤销。 显然,孟文天在这里考虑到了天兰汽车研究所在收入方面的能力、以前每个人的投入以及每个人的贡献大小。 另外拿出2%的股份做备用,将来用于将来表现突出的员工,比如黄玉飞、刘传书等人。而剩下78%的股份则由孟文天的母亲掌握。 而那做备用的2%在没有奖励给优秀员工之前,暂时也由孟母掌握。 集团公司暂时下辖原平市天洁投资公司、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两家公司,将来如果控股了极盛公司,这家公司也归属集团公司领导,控股的份额自然也按刚才划分的份额进行相应分割。 天洁大厦归属于天洁投资公司的资产,电器城依然属于孟文天父母他们两口子。不过他们两人得向天洁投资公司支付面门租金,而且因为孟文天的父亲是公务员,不能在公司股东中出现。 虽然这是把钱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但孟文天这么做是为了更好地理顺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为今后遇到这种事情时有惯例可循。 当然,孟文天这么做也是应父母的要求,他们可不想管理什么公司啥的,就愿意有一个店铺让他们忙活,他们愿意跟普通老板一样租借门面、支付水电费和人工费,感觉这样获得的利润才是真正自己赚的,才有一种成就感。 在孟文天的强力推行下,几个人都接受了这个股份划分。事实上,目前为止谁也说不出这个股份划分跟之前的股份划分在利润分配上有多少差别,毕竟现在天洁投资公司并没有产生多少利润。唯一能感受得的就是在这里的人都已经被捆绑在一起,大家在同一家集团公司旗下共进退。 集团公司董事长是王莲香,但总经理、副总经理分别是岳梦洁、郭秋兰,她们俩同时又是原平市天洁投资公司、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的总经理和所长。严威正是原平市天兰汽车研究所的副所长兼总工程师。 孟文天自己依然游离在外,啥职位也没有,但却又是一个啥都可以管的隐形太上皇。 吃完了午餐,孟文天和严威正都去了证券公司开户。不过,因为他的年龄没有到十八岁,还得由他母亲出面替他担保才完成了开户手续。 他们在热情的证券公司职员的帮助下,忙了大约一小时才办完所有手续。 本来孟文天准备回天洁电器城忙母亲做生意,但岳梦洁打来了电话,要他和严威正一起回天兰汽车研究所,她和郭秋兰有事找他。 招了一台的士回到研究所,岳梦洁告诉他,她们一致决定给他配一台车并配一名专职司机。未等他拒绝的话说出来,岳梦洁就说道:“你就别装1逼了行不?一个亿万富翁连专车都没有一台,谁信?如果说你妈妈,她老人家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电器城,有没有专车无所谓,可你呢?省城、江德市、南岭县不停第跑来跑去,每次都是招的士、招面的,多丢份子?你倒是可以说在艰苦朴素,可是万一出现意外呢?万一有人得知了你是亿万富翁而欲对你不轨呢?” 孟文天苦笑道:“就算我配了专车、配了专职司机,如果有人欲对我不轨,那也无济于事吧?” 岳梦洁说道:“至少可以阻挡很多小人物对你的骚扰吧?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动,就如举着一块宝石在街道上炫耀,就是阿狗阿猫都有可能对你动心,都有可能对你下手。如果你有专车、有专职司机,能够对你起歹心的人就少了很多,至少得是一个小小的团伙才可能打你的主意。你说呢?” 孟文天对于这一点倒是认同,说道:“有台车就行了,没有专门养一个司机的道理。我用车的时候并不多。你应该知道,我可是有驾驶证的,驾驶技术比你可不得差。” 现在一台进口车也才三十万元左右,还不够他剽窃两首歌的收入,买车不买车确实不是问题,况且,他也和所有男人一样,都喜欢有自己的车。 岳梦洁摇头道:“不行!第一,这与你亿万富翁的身份不符,更别说你是集团公司的大少了。第二,多一个司机保护你,你就多了一份安全。现在一个司机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左右,这对我们而言连毛毛雨都不算,但只要他能给你提供一层保护,哪怕是阻挡一下别人的视线,威吓一下对你有歹心的人,那他的价值就大大超过了我们付给他的薪水。” “第三,现在我和秋兰姐都有自己的车,而你却没有,让别人知道,他们还不说我们两个打工的太嚣张。第四,我们公司都成集团公司,管理的事情特多,如果有紧急的事情,你打车什么的很不方便很不及时。第五,有专职司机给你开车,你在车上还可以思考问题,也可以养精蓄锐。这对我们公司绝对有利,所以你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 听了她摆出的理由,孟文天乐了,笑道:“你们想了多久?竟然被你们想出了这么多理由?……,这要指定一个人跟着我,我得多尴尬?特别是没有事的时候,他怎么办?” 岳梦洁也乐了,笑道:“你啊你,思想太土了!让专职司机等着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却心里过意不去?至于他的住宿倒是一个问题。省城这边肯定安排他的住宿,但南岭县那边你的安排一下。如果方便的话,就让他住你家里呗,反正你的房间也是空着,他还可以替你们家守着,防止蟊贼进去偷窃。” 见她们一定要自己配车,孟文天也就默认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情,人家毕竟是关心自己,而且她们确实都有车,而且是跑车,只有自己这个公司的实际掌控者没有车,实在说不过去,那就配吧。 见孟文天点头认可,岳梦洁和郭秋兰都很高兴。 郭秋兰很快转身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他说道:“小齐,今后你就负责为他开车,顺便保护他。他姓孟,你叫他孟老板就是。” 看到孟文天,那个年轻人吃惊地张大嘴巴,但没有开口相询。 岳梦洁笑道:“小齐,是不是很惊讶?” 小齐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年龄比我还小吧?” 岳梦洁笑道:“岂止是小?他比你小多了。他现在还不到十八岁。……,不过,这家伙是天才,本事大得很。你可不要看他年纪小就不听他的话,要知道我们整个山莲股份集团公司所有人,包括我们都听他的。你要不听他的命令,那你自己辞职走人。” 小齐连忙说道:“我知道。我一定听孟老板的。” 很快,郭秋兰就将小齐的资料交给了他:齐立新,今年二十四岁,江德市石目县人,去年从部队专业回家,在部队担任小车驾驶员…… 安排了司机,岳梦洁她们还给他买好了一台进口沣田越野车。 男人没有不喜欢车的,不喜欢大气越野车的男人更少,虽然这车的档次与上辈子他所见过的越野车还算不是高,但孟文天还是很喜欢它。 于是,从这一刻起,孟文天成了人生赢家:有了专车有了专职司机兼保镖。 几天之后,浙建山莲股份集团公司正式成立,其他相关兼并组合都很快完成,并进行了相应的工商登记。同时他们还以与沣田公司的合同做抵押,从银行快速贷出了三点六亿元资金。 股票的收购并没有孟文天等人事先所预计的那么复杂,由于有了岳玄、钟青瓦比赛似的抛售股票,岳梦洁操控下的股票收购根本不露山不显水,股价始终波动在2.50元到2.90元之间:岳梦洁加大收购力度,股价也就是涨到2.90元,只要她不收购,股价就会在岳玄和钟青瓦的抛售下跌到2.50元左右。 岳梦洁竟然在收集筹码的过程中还做起了人不知鬼不觉的高抛低吸,进一步降低了股票收购价格的成本。 四亿元砸下去,她用六个股市账号一共收集了15700万股,相当于每股成本不到2.55元。所有收集的股票相加,孟文天已经掌控了21860万股,占总股本的41.2%,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远远超过岳玄目前证券局所公布他拥有的17.6%的份额。 至于那个钟青瓦干脆抛干净了股票,拿着钱骂着岳玄走了。 在股票收集过程中,岳梦洁按照孟文天的指令,孟母的账户只吸不抛,不过每次都是在股价最低的时候吸收一些,其份额总是控制着往上涨,最后拥有总股本23%的份额。因为这个账户只吸不抛,证券局的人也就不再关注了。 第480章 大宗交易 其余18.2%的股票被孟文天和岳梦洁分摊在余下的五个账号里,每一个都不超过总数的百分之五,以免被证券局公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就在孟文天和岳梦洁在犹豫是否趁低价继续收购的时候,他们得知了一个很惊讶的消息,岳玄竟然派陈达温直接联系上了孟母,提出通过大宗交易整体转让股票的请求。 这家伙是铁了心要走,报价为2.50元一股。 他显然认为自己的公司马上就将垮掉而无可救药,也显然从某些渠道知道了黄河公路大桥项目将马上会被宣布中止。 只不过他让陈达温传给孟母的原因是:他现在债务缠身,也实在缺钱,不得不把手里的股票兑现。也被债主们缠得无处藏身,实在没有精力管理公司,只好从这家公司全身而退。 孟文天当然知道他的这些话是谎话,那家伙只不过是自以为聪明而已。但孟文天还真对岳玄的请求感兴趣,感觉自己无法拒绝对方伸出的这根橄榄枝。 严格来说,目前股价在2.50元到2.90元之间波动,岳玄报出2.50元的价格还是偏高了一些,因为孟文天他们接下这个股票后,固然有可能因为股票上涨而赚钱,但也有可能因为股价下跌而亏钱。大量股票正常转让——也就是股票大宗交易——的话,很多都在当前股价的基础上下降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进行股票转让,更何况现在这支股票目前还没有企稳,下跌的概率远大于上涨的概率。 但孟文天思考之后还是答应了岳玄的请求。 因为这个转让方案能省下他和岳梦洁省不少时间和精力。如果让岳梦洁继续在二级股票市场收购的话,随着流通股票的减少,她越来越难以收购到低价股票了。之前在岳玄和钟青瓦大量抛售的时候下,她都难以把成本降低到2.50元,之后肯定更难。 可以说,这个报价还能让孟文天他们节省收购资金和时间。 而且这个转让方式除了上面的好处外,还有一个好处:如果岳玄手里17.6%的股票一下子全到位,孟文天他们除了能很快实现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绝对控股,还能减少该公司员工的猜忌。毕竟岳玄原来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跟总经理,不管公司里的员工是否喜欢他,但他都在这些员工心里留下了印象,如果新的老板能跟他搞好关系,自然有助于员工的人心安定,有助于这家公司尽快恢复生产。 孟文天答应这件事最后一个原因是:岳玄不管怎么说是岳梦洁的堂兄,她和他上头都还有一个爷爷,那个重男轻女的老头肯定不喜欢他的庶出孙女“苛刻”他的嫡系长孙,肯定不喜欢孙女在孙子危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在孟文天想来,岳梦洁心里就是有再大的委屈,她也不想跟爷爷撕破脸,依然想维系这份亲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抛开这些怨念做这个双赢的生意呢?岳玄急于要跑就放他跑好了。正要让这个家伙继续留在公司董事会,不说将来开董事会的时候担心他出难题,担心他胡搅蛮缠,而且孟文天也不爽这个家伙未来坐收股票上涨所带来的利润。 孟文天安排了黄玉飞跟陈达温进行谈判。 不知道内情的黄玉飞还以为孟文天获得这家公司真的只是为了生产倒车防撞雷达,心里很不以为然,很想帮孟文天据理力争:这家公司根本不值得买。就算白送给自己,自己也会拒绝,因为只要省里一宣布大桥项目中止,银行就会立马举着刀过来逼债。什么生产线啊,什么地皮啊,什么车间厂房啊,最多就是够支付银行的贷款而已。 他内心的想法自然就在脸上表现出来了,在与陈达温的谈判中,完全摆出一副“是老板逼我来的,我本不想来、更不想达成交易。开条件啥的,你们看着办”的神态。 他这幅神态让本想跟对方提提条件的陈达温失去了底气,根本不敢提什么条件了,比如让岳玄的亲信继续在公司担任主管,比如什么将来岳玄对极盛公司那两块土地有优先购买权等等,他反而担心黄玉飞一气之下不接受股票转让了,甚至鼓动他的老板转过身来抛售股票,那就麻烦大了。 在主要的方面谈妥之后,双方剩下的就是资金支付方式了。 岳玄要求孟文天这边一次**付资金,而孟文天则希望能够分期付款。这倒不是孟文天故意拿捏,他巴不得早点跟对方撇清来往、撇清关系,实在是他现在没有钱了。 从日岛国沣田公司获得的第一期四亿多元的资金,加上贷款也不过七个多亿,可仅仅收购股票就花了整整六亿元。而现在刘传书进行影碟机设计和改造也需要不少钱,严威正和赵教授、王专家他们在研究汽油发动机的直喷技术,做试验买仪器设备、请厂家试制某些部件什么的都需要大笔资金,只靠倒车防撞雷达获得的这些利润来支付这一切都已经相形见拙了,哪里还有余钱来全额支付岳玄这17.6%的股票?至少差两亿元。 更别说孟文天一旦接手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他就得马上划拨一笔巨款到这家公司,以便尽快稳定已经不安定的员工,尽快让这家公司开始生产倒车防撞雷达,同时将从意大利购买的两条生产线安装调试好,只要刘传书他们的设计一完成,马上就要进行影碟机生产了。 这都需要巨额资金。 最后还是在岳梦洁的帮助和运作下,动用了不少人脉,让莲山股份集团公司以天洁大厦、汽车研究所以及汽车研究所为抵押,从银行紧急贷款了两亿元,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随着银行将资金划拨到岳玄的账号里,孟文天掌握的股票份额一下猛增到58.8%,拥有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孟文天的母亲王莲香个人拥有公司40.6%的股份,加上她取得了郭秋兰、岳梦洁、孟青山等人拥有的股份代理权,根据这里的证券法,她理所当然成了该公司的董事长。 这里的法律相对地球上的简单得多,上市公司的控制权是跟着股份变化而变化的,证券局只有监督作用,只要原董事长和未来的董事长在股份比例上没有分歧,双方就可以交接。 而且因为岳玄急于逃离这家在他看来行将倒闭的公司,急于将股票兑现。而孟文天也不想再跟岳玄有来往,也急于将他的股票接过来,双方新意相同,所以有关交接工作非常顺利地完成了:岳玄卸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孟文天的母亲王莲香接任董事长,接而任命岳梦洁为该公司的临时总经理、黄玉飞为副总经理。 看到自己账号里增加的两亿三千多万元,向证券局递交了自己卸任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一切权力备案文件的岳玄并没有他之前所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患得患失。 他心情复杂地对陈达温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不计成本地收购股票,到底看中了我们极盛……他们到底看中了这家极盛公司什么?” 想到现在极盛公司不是自己的了,岳玄连忙改了口。 “我也不知道。”陈达温稍微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很疑惑,或许他们就是要用这家公司为他们生产倒车防撞雷达吧?听说他们的倒车防撞雷达现在供不应求,而且我从黄玉飞那小子无意的抱怨中听出,生产这款产品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岳玄却不同意地说道:“我不认为他们买了这家公司仅仅是为了生产那款产品。如果我山莲股份集团公司的老总,我还是会按他们现在的模式生产,汽车研究所只负责技术和质量验收,多好啊,管理简单、成本低廉,何必再搞一家公司出来自己生产?他们现在虽然控股了极盛公司40.6%的股份,但也意味着这里生产所产生的利润有一半以上要分配给其他股票拥有者,最后获得的收益未必比现在的生产模式大,劳神费力的。” 因为岳梦洁掌握的其他账号都没有购买超过5%这个门限值的股票,所以岳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孟文天实际控股了58.8%。 也因为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必须公开有关资料,所以岳玄倒是知道了浙建山莲股份集团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知道这家集团公司的构成和主要经营业务。 他甚至还知道了自己的堂妹岳梦洁就在这家集团公司当高管。 也正是因为知道岳梦洁在这里当高管,他知道他的这个堂妹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才在把股票兑现后高兴不起来,很担心让她占了大便宜。 也许有人会奇怪,岳梦洁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岳玄的地方,反而是岳玄有很多对不起岳梦洁的地方,特别是在爷爷入狱的这段时间里,这家伙不但没有积极救援爷爷,反而不断给岳梦洁设置障碍,反而落井下石地压价收购她的产业,弄得她两手空空,多年积累的资产消耗殆尽,他应该感到内疚,应该想法设法帮助岳梦洁才对,怎么会反过来对付她? 第481章 歹人 如果是这么想,那是你太善良了,根本不了解岳玄这种人渣的心态。 这种人渣为了家族财产继承权都敢陷害一直关心他的亲爷爷,对一个他从小就瞧不起的堂妹有什么亲情? 正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岳梦洁,正因为他把岳梦洁的财产给弄没了,岳玄才不希望岳梦洁崛起。 岳梦洁如果崛起,就更加反衬他岳玄的无能,让他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陡然下降。 另外,他还担心一旦岳梦洁崛起的话,会不会找他复仇。 小人常常设身处地地把别人也想象为小人,认为他喜欢坑人,人家也一定喜欢坑人,他陷害了别人,别人有机会一定会陷害他。 所以,现在岳梦洁竟然一下成了山莲股份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还兼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代总经理,虽然他还不知道这家集团公司有多少资产,但其麾下的天兰汽车研究所所表现出来的活力已经让他不敢小视,让他认为岳梦洁这个具有双重总经理身份的堂妹身价不菲,也重新具有了间接威胁他在家族地位的势力:如果她要支持岳潜等同样具有家族继承权的岳家子弟,那岳玄就头痛了。 岳梦洁短时间迅速拥有实力的事实让他嫉妒,也让他处心积虑地想办法对付她,对付她所管理的企业。如果跟他进行股票转让的对象不是岳梦洁所管理的山莲股份集团公司,他也许看着账上换回的两亿三千万元资金笑逐颜开了。 作为一丘之貉的陈达温非常理解岳玄此时的心态,也真心帮助他想办法。他说道:“岳总,或许他们就是想利用‘获得稳定的大订单’这个利好消息来刺激股票价格上涨,然后再抛售股票,把成本赚回来。他们购买股票的总平均成本应该不会超过4.50元,有了‘获得稳定的大订单’这个实质性利好消息的刺激,股价一定会疯涨,上涨一倍两倍都有可能。毕竟现在那些愚蠢的散户都以为极盛科技跌到谷底,是到了该上涨该反弹的时候了。” 陈达温是股市操盘手,喜欢从股价上思考问题,他接着说道:“现在购买这支股票的散户人心思涨,再加上他们的操纵,股价一旦如他们所预期的上涨一倍甚至两倍,他们就会抛售一部分股票,就很容易把成本收回。这样一来,他们不但没有付出多少反而取得了一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多好的一件事啊。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订单有可能给他们造成一些损失,但这种损失并不大,完全可以从股票收益中赚回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正确,陈达温还问道:“岳总,你还记得不,他们之前在3.40元附近的股价时就做过一次高抛低吸,先把股价从3.41元拉抬到4.30元,之后再把收集的筹码一股脑抛出去,赚了一千多万。你想想,他们连几毛钱的差价都愿意做,如果股价真能上涨一倍两倍的,他们还忍得住不抛售?能不想方设法收回成本?” 岳玄很认同陈达温的话,认为岳梦洁她们真有可能这么做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不由有点后悔自己把所有股票都转让出去:如果不急着转让,自己不但可以跟着大赚一笔,还有大量的机会破坏对方的抬价计划。比如在关键时刻抛售股票打压股价什么的,多好啊。 不过,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吃,此时的他冷笑道:“哼,他们想把股价拉升一倍你以为就真的能拉升一倍,股价要有这么好拉,谁不发财?根本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吧了。嘿嘿,等到政斧宣布跨黄河的公路桥项目停止,等待那里的地皮价值大跌,银行催他们还贷的时候,老子看他们怎么哭。两块地皮的损失可是好几亿,岂是一笔订单能挽回的?” 陈达温明显听出岳玄的口是心非,这家伙知道股价大涨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他担心甚至害怕这种让对方得好处的情况出现,他的冷笑只是掩盖他内心的烦躁而已。 陈达温想了一下,说道:“要破坏他们的这个拉升计划,关键就是时间。如果政斧现在就宣布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中止,那么他们就是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效的,地皮价值的巨大损失加上银行的催逼,不但会导致股价进一步下跌,还会导致他们资金链断裂,整个山莲股份集团公司都可能因此被拖垮。可是,如果政斧迟迟不宣布项目中断,银行迟迟不催债,股价肯定就会上涨,等到他们把股价拉升上去了,在高价把股票抛售了赚回了钱,资金充裕的他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再想看他们跌跟头是很难很难了。” 岳玄一听,脸又绿了,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狗屁政斧办事就是拖拉。玛的,当时确定这个项目的时候也是拖了好几个月,等到项目确定了却只听打雷不见下雨,快一年了也没有看见一座桥墩竖起来。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项目快要中止了,连东边的高速公路筹备组都成立了,却迟迟不宣布中止,真是一群王巴蛋!” 陈达温笑道:“岳总,你这次可得感谢他们拖拖拉拉,如果他们的动作快,如果早就宣布了公路桥项目中止,你的这些股票还能兑换到这么多现金吗?” 岳玄也笑了,说道:“你说的也是。幸亏他们拖着不宣布,这才让银行不敢冻结我的股票和我的银行账号,让我安全而退。……,可是,我现在希望他们早点宣布啊,我可不想看到这家狗屁山莲股份集团公司得意洋洋。” 陈达温说道:“新省长才上任,他也可能担心别人说他朝令夕改,浪费纳税人的钱,估计想找一个好的时机,或者暗暗地布置下去,来一个事实上的中止。” 岳玄骂道:“狗屁。这些官吏都是喜欢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这家伙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父亲和叔叔也是官吏,骂完之后,他咬牙道:“不行,老子得想办法催他们一下,逼他们尽快公开宣布。” 陈达温一愣,问道:“你来催?你和新省长的关系好?” 岳玄说道:“好毛啊,如果老子跟他关系好,还用得着抛掉股票退出来?以前老子不是希望公路桥早点开工建设,不断巴结那个倒霉蛋而故意不理这个家伙吗?谁知道那个老家伙省长没坐到期就灰溜溜地跑了,让这个王巴蛋坐了上去。老子担心这个王巴蛋记仇,这才这么急不可耐地抛掉股票,万一他拿老子开刀祭旗,老子还不倒了血霉,成为那个老家伙的炮灰。真他玛的,老子的爷爷这次出事几乎把人脉用尽了,再也影响不了新省长这个龟孙子了。” 陈达温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怎么催他?” 岳玄自信地笑道:“办法很简单,既然这个新省长喜欢当了婊子还立牌坊,那我就设法把他的牌坊立起来,让他安心当他的婊子就是。” 陈达温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岳玄到底采取什么行动。不过,看岳玄故意装出一副自信满满、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也没有追问:人家就是要装神秘,要装逼,就让先装吧。反正人家是想坑自己的堂妹,成功与失败都与我陈达温没关系。 就在岳玄绞尽脑汁想让岳梦洁和她管理的山莲股份集团公司不好过的时候,岳梦洁和新上任的黄玉飞正在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管理层进行整改,公司原来的高层领导大部分被他们撤下,只有两个管理能力强又愿意配合他们的领导被留下,而那些被辞退者所留下的位置一部分由中层下层干部甚至普通员工中提拔起来填补,一部分则由岳梦洁从外面调入。 虽然岳梦洁很多产业都已经被岳玄侵吞,但她手里还是有不少人脉,也知道一些有真实本事的人。 除了人事管理方面的整改外,岳梦洁和黄玉飞还花时间找公司的技术人员一一谈话,做他们的安抚工作,同时亲自上门劝说那些准备走人或者静观其变的技术人员、专家回来;安排员工配合意大利厂家派来的技术员安装从意大利进口的两条影碟机生产线,并将原来的旧生产线改造成为生产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线。 为了安抚人心,为了让这家公司尽快恢复生产,岳梦洁将集团公司所余下的钱全部都打到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账上,用于发放员工工资,用于采购生产倒车防撞雷达的原材料,用于员工技术培训…… 跟岳玄一样,岳梦洁现在也是非常关注政斧对黄河公路大桥的项目,只不过兄妹俩的关心内容却是南辕北辙:岳玄是希望政斧早点宣布这个项目中止;而岳梦洁则希望政斧不宣布项目中止,或者宣布得越迟越好。 岳梦洁确实如岳玄所希望的那样担心政斧一旦宣布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中止,地皮价值大跌,银行因为抵押物贬值而对公司逼债。虽然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资金链断裂还不至于动摇整个集团公司的根本,不会对天兰汽车研究所那边产生太多的影响,但对极盛公司本身的影响却是致命的。 第482章 没有傻子 她内心不由暗暗责备自己,当初为什么跟着孟文天冒这么大的险,自己当时在孟家的那场会议上应该劝他慎重一点,应该劝他等一段时间,等日岛国沣田公司第二期资金到位了再说,如果账上有了八千万美元,相当于四点八亿元华夏币,他们还用这么担心吗? 现在好了,他们只能一边拼命让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尽快进入生产,一边在心里祈祷政斧慢一点宣布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中止。 不过,她也知道孟文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抢时间,就是为了让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尽快安装调试好生产线,尽快生产正在改善设计的影碟机。 她一直困惑的是: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一直认为这款影碟机会销售火爆,即使浙建科技大学的专家教授测试这款影碟机性能不怎么样,他还是不改初衷,反而投入更多的资金进行技术改进。 “这款影碟机真的会赚大钱吗?这可是岳玄这个精明而狡猾的家伙抛弃的啊。”岳梦洁百思不得其解,可她内心又隐隐觉得孟文天眼光独特,不会无的放矢,他肯定有所依仗,“我倒是看看这小家伙能弄出什么动静来。说不定政斧出于保护上任省长的面子,为了不激怒上任省下留在这里的亲信,新省长就一直拖着不宣布项目中止呢,那就好了。” 只要政斧一天不宣布这个项目中止,哪怕项目在事实上已经停下,银行也不敢发公函来催逼那五亿元贷款,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就能正常经营一天。 其实,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事实上停止了,参与项目筹备和前期的单位都在做撤退的准备,至少没有哪个单位或个人还在努力做这些计划中的事情。相应的,这个区域的地皮价格也在一天天下跌。 很多之前与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一样从政斧手里拍买下来地皮的公司,正在悄悄地降价出售他们的地皮。为了尽快将手里铁定要贬值的地皮换成现金,这些公司用尽了各种手段。 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傻子,只要有点商业眼光的人都明白:没有黄河公路大桥,这里的地皮就是垃圾,谁买谁吃亏,所以这些土地交易成功的不多。 很多人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地皮拥有者是如何地狼狈: “呵呵,爽啊。想当初,这些家伙在电视里一个个趾高气扬地举牌,为了一块地皮几百万几千万地扔,现在呢?” “当时那个姓章的跟我抢叉路口那块地,一口气提高了二十万的单价。想起抢拍到了那块地时得意的样子,想起他笑得那么贱,老子还想踹他一脚。草,至于这样高兴吗?又不是抢到到黄金珠宝。嘿嘿,现在倒是笑啊,笑啊。” “当时他们可不认为就是抢到了黄金珠宝吗?……,这几天他们找你了没有?” “怎么没找?昨晚还请我吃饭,说他们愿意半价转让给老子,你说老子有这么傻吗?这破地就是白送我也不要,真要把资金投进来,不但水声都听不到,还不得罪新省长?”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很多公司都被这地皮拖垮了。” “还是极盛公司那个姓岳的聪明,知道他买下的地皮不值钱就转身逃跑,让浙建省的傻瓜来接盘。” “姓岳的可不单单是因为地皮贬值跑的,他那家公司根本就成了一个污泥潭,生产的影碟机根本就是垃圾,他就算没有这两块地皮拖累,公司一样会垮。” “好好的一家企业,都是因为勾心斗角,高管们一个个只往自己口袋里塞钱,能不垮吗。对了,你还有这家公司的股票没有?” “我傻啊,到这个时候还捂着它的股票,早卖了。7.5元的时候老子就全抛了。” “还是你运气好,老子到现在还有三万股。现在天天被我老婆骂,当时在8.00元的时候她就让我抛,我舍不得,总想抢一个反弹,结果反弹没抢到,损失了快二十万。” “马上卖掉吧,政斧随时都会宣布项目中止,到时候连两元的股价都保不住。” “可万一这些浙建佬能把这家公司起死回生呢?听说他们带来了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订单。有人还说现在新来的高管正在请意大利人安装调试生产线……” “是吗?那你就在捂一捂,说不定股价真的会来一波大反弹。” 很多人在关注“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何时中止”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时候,孟文天坐着齐立新开的越野车前往石目县。 他去石目县自然不是去司机兼保镖齐立新的老家去看看,而是被华弈用电话逼过来的。 华弈当上了石目县的县长后,忙得一塌糊涂,可她在石目县这里不但不了解情况,两眼一抹黑,更主要的是没有一个帮手为她出谋划策,一切都靠她这个官场菜鸟自己来解决。这使她感到又累又惶恐。 要知道,她管理的可是几十万人口的县,只要她领导县里的班子出台不利于全县实际的政策,那受损的就是几十万老百姓,不说她的政绩遭遇滑铁钟,更让她害怕的是老百姓的收入会减少,老百姓就会骂她。 华弈急于将孟文天招过去,与其说她是想孟文天帮她出主意,不如说是让孟文天去安慰安慰她,因为她知道孟文天不仅没有任何官场经验,而且还对政斧的内部运作一无所知,想让孟文天出什么主意,纯粹是扯淡。 事实上,她也并非真的惶恐得睡不着觉,也并非没有了别人的指点就什么事都不会做,情况正好相反,她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镇定的,是稳重的,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她喊他过去,只是她需要一种来自孟文天的安慰和鼓励。 她觉得只要孟文天在身边,哪怕他不说一个字,她就有了十足的信心,就有了冲天的干劲,就什么都不怕。 当然,她喊他过来的还有一个理由,一个让孟文天不好拒绝的理由:她荣升县长了,你孟文天作为她的朋友,总不能不来庆贺一番吧? 很不巧的事,当孟文天和齐立新驱车一百多里来到石目县县城的时候,华弈却被江德市的领导临时命令前往江德市召开紧急防汛会议去了。 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华弈很是内疚,请孟文天在石目县县城等她回来。 反倒是孟文天不觉得什么,因为他知道1998年最大的事情就是抗洪抢险,不说她这个县长,就是市长、省长甚至国家元首都要为这件事奔波,国家总1理都要冒雨前往大堤慰问抗洪抢险的官兵、民工和灾民。 华弈认为自己开完会议就可能会县城,孟文天却估计她很可能会直接上抗洪前线。 这几天几乎全国各地都在下雨,几乎每一条大江、大河的水位都超过了警戒水位,现在可以说正是抗洪抢险的关键时机。 于是,他在电话里安慰华弈安心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不用她担心,更没有必要内疚。至于住宿、吃饭什么的,更不用她操心,他一个大活人又不缺钱,在石目县城还会饿死不成? 他甚至都没有让她安排自己去招待所,而是询问了齐立新的老家在哪里后,让他开车去他家,他说他想去看望齐立新的长辈。 虽然齐立新是自己出钱聘请的员工,但孟文天还是觉得有交心的必要。自己已经到了他的老家,又知道齐立新的父母都住在石目县县城了,加上他现在又有时间,如不去看一看,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实在没有礼貌。 在孟文天的要求下,齐立新将车掉头,前往县城一家最好的超市,两人下车后进里面采购登门的礼物。 很快,在孟文天的指挥下,他们两人在超市里采购了三百多元的商品,因为考虑到自己是不告而至的恶客,我明天带着齐立新又跑到菜市场买了水果、鸡蛋、猪肉、羊肉、卤菜什么,直到齐立新双手提不下了,两人这才重新上车,朝一片灰蒙蒙的大棚区。 大棚区倒不是人们都住在棚子里,而是人们都在自己的住宿房子旁边搭建了不少棚子,有点人家将棚子当成了杂物间或存储室,有的则改成了卧室或者厨房,看起来乱糟糟的。 在路上,齐立新简单地说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 齐立新是家里的独生子女,父亲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母亲在一加油站任会计。爷爷和奶奶有快七十岁了,现在住在他家里。最常走动的亲戚还有伯伯一家和姑姑一家。伯伯一家住农村,生有两个女儿,其中大女儿二十八岁,早已经出嫁成家,他们的小女儿现在二十一岁,去年中专毕业,正在找工作。 姑姑一家住在一个镇上,开了一个小商店,生有一男一女。女儿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在家帮助父母打理小商店,而儿子今年夏天将大学毕业…… 总而言之,齐立新一家和他的亲戚基本都是普通的家庭。 第483章 悲凉的齐家 孟文天笑道:“你是齐家的独苗,你爷爷奶奶肯定会喜欢你吧,小时候是不是什么好吃的都先让你吃?” 齐立新笑了笑,说道:“差不多吧。反正他们收的礼物什么的,只要是好吃的,肯定给我留着。他们还经常私下里给我零用钱。他们对我很好,我也想报答他们,可惜我不争气,高中考大学没考上就去当兵了。当了几年兵,工作没找到,又跑了回来。……,他们可是为我操碎了心,到处托人帮我找工作,无奈之下只好跑出来自己找,没想到被你们聘用了。” 孟文天皱了一眉头,说道:“什么叫可惜不争气,难道当兵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再说,这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每一个国家都要服兵役,只是我国的人口多,不需要这么多兵员,所以只能有一些幸运儿进入军营。你倒好,口气说起来吃了很多亏似的。” 齐立新一愣,心道:你到底是私人老板还是学校的政治老师?说话怎么全是正能量?不过,他还是说道:“也不是吃亏。我当了几年兵,这一辈子都会后悔。我……我只是……” 孟文天代替他说道:“只是国家不安排工作,所以心里有一丝遗憾或者说有一丝怨气吧?现在国营企业不景气,那么自己的工人什么的都消化不了,哪能接受这么多退役的士兵?警察什么的,也一样有限制,不可能将所有士兵都接收。反正你这么想就对,这是我们每一个年轻的义务,你就没有什么怨言了。你在部队不是学会了开车吗?这也是一门手艺,也算是一大收获。……,你在部队开过哪些车?” 齐立新回答道:“我开过坦克……” 孟文天一愣,问道:“你在部队是装甲兵?” 齐立新说道:“开始是。后来部队裁军缩编,我们所在部队就被裁并到另外一支部队了,我也就成了普通的陆军,只是开军用卡车而已。再后来我就开军用吉普。” 说话间,他们的车已经开到了齐立新家的前面。不过,通往他家里的巷子太窄,越野车不能进去,或者进去之后最多只能通过一辆自行车。于是,在征得孟文天的同意下,齐立新就将越野车开到了他家附近的一家银行储蓄所前,在那里停了车。 之后,他们两人提着买的礼品朝通往齐家的小巷走去。 看到他们两人过来,几个趁雨歇的间隙在小巷里玩耍的小孩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有的孩子对着齐立新喊道:“立新叔叔好。” 有的调皮孩子则问道:“立新叔叔,你还是解放军叔叔吗?” 也有的孩子拘谨些,只是站在远处看着。 齐立新连忙拿出糖果分给他们,孟文天也笑着摸了几个小子的脑袋。 一个小孩得了一把糖果后,高兴得直跳,兴奋地朝前跑去,走到一栋平房前用力敲着门,并大声喊道:“齐爷爷!齐奶奶!立新叔叔回来了!带了好多东西呢!” 其他几个孩子也争先恐后地跑过去,卖力的敲着门,嘴里大喊立新叔叔回来了。显然,齐家在这里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孩子们对他家的印象都不错。 很快,油漆斑驳的门悠然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出来,笑着跟孩子们打了招呼,然后看着齐立新,说道:“立新,你怎么回来了?这才去省城几天?” 齐立新连忙喊道:“奶奶!我找到工作了啊,今天我们老板说要来看你们,我就带他过来了。” 老太太一愣,看着齐立新的脸,又看着孟文天的脸,狐疑地问道:“你找到工作了?他……,立新,你真的是你的老板……他怎么这么年轻,比你还小吧?” 齐立新一阵尴尬,说道:“奶奶,这老板又不是比年龄的。我们孟老板是年轻有为。” 孟文天见太太看过来,连忙说道:“奶奶你好。我是立新的同事,我姓孟。” 老太太显然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就笑着对孟文天说道:“孩子,不,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孟老板,请进,快进来……进来吧……”不过,说到后面,她却叹了一口气,“唉……” 齐立新和孟文天都是一愣,齐立新还想问什么,但没有问出口。 当他走进门,看见自家的客厅里坐满了人,有爷爷、父亲、母亲,还有伯伯、伯妈、姑父、姑姑以及堂姐、表姐等人。 看着拥挤的人群,看着满客厅的烟雾,孟文天真怀疑这小小的客厅怎么能容纳下这么多人。听着齐立新的招呼,可以说,齐立新在路上说的亲戚几乎都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 看着他们,孟文天心里更是奇怪:齐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因为他看出客厅里的人本来都是愁眉苦脸,只在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努力挤出了一丝苦笑,而更多的人还是一副沮丧的样子。不说孟文天发现了不正常,就是那些跟着他们进来的小孩子也发觉情况不对而跑出去了。 除了客厅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地板上也扔了一地的烟头,有的烟头还冒着烟、露出一丝火星呢。 齐立新的妈妈连忙起身为客人倒茶,而齐立新不解地看着爷爷,问道:“爷爷,你们在干什么,大家怎么都到齐了,还一个个不高兴的样子?” 奶奶看了客厅旁边一扇房门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今天你伯伯伯妈他们还有你姑父、姑妈他们正好都放假。……,立新,你陪你的老板到你房间里坐着休息一会,我马上就做饭。……,我说立新,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现在才从部队专业回家,能有多少钱。你老板能来看我们,我们就很高兴了,还花这么多钱……” 虽然奶奶说的热情,但她笑明显是挤出来的,而且听她说话的口气,她不想让自家的事让孟文天这个外人知道。 齐立新也有点尴尬,他不好意思地朝孟文天笑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期期艾艾地说道:“孟……孟老板,要不……要不……到我的房间……去房间里坐坐,这里……烟太多……气味不……不好……” 孟文天用眼神示意没事,再在墙边一条小木凳上坐了下来。他知道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自己按道理也不该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自己一个外人在场很可能会令他们难堪。 不过,孟文天认为他们肯定不是在商量做什么坏事情,从他们脸部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是遇到了为难的事,他们现在束手无措。 孟文天觉得自己应该帮他们一下,如果问题不是很复杂,自己又能帮的话,何不伸一下手,帮他们这群普通人解决棘手问题呢?将来齐立新不就更加会对公司忠心吗? 当然,收取齐立新的人心并不是孟文天的初衷,至少不是主要目的,而是他觉得齐家是一群善良的人,利用自己的人脉做点事,对自己而言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他们却是天大的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等齐立新的奶奶、妈妈等人去厨房忙着做饭去了,小小的客厅里依然还有好几个人:齐立新的爷爷、伯伯、姑父、姑妈以及一个姑娘。 孟文天从相貌看得出来,客厅里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是齐立新姑妈家的孩子,也就是齐立新的表姐。 孟文天掏出刚在百货商店买的烟每个男人都递了一支,笑问道:“这几天天天下雨,到处都有一股霉味了,是该用香烟来熏一熏,呵呵。” 几个男人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干笑着附和了几声。 齐立新显然一不愿意这种尴尬的气氛延续下去,毕竟孟文天是自己的老板,把事情说明白了,大家才好说话。虽然他奇怪孟文天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还拿出烟来散发,一副要融入其中的样子。 他想了一下,直接问道:“爷爷,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们一个神态都不正常。” 爷爷看了的儿子齐文龙也就是齐立新的伯伯一眼,讪讪地说道:“没事,真的没事,嘿嘿。” 齐文龙却低下脑袋,不吭声,只是闷着抽烟。 旁边的男子——齐立新的姑父邓万民——则冷笑了几声。 但邓万民的女儿也就是齐立新的表姐邓香梅则抬头看了孟文天一眼,再看了爷爷一眼,随即说道:“爷爷,什么没事?就是有事!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对他们也没有必要瞒。你们不说,我说!我来告诉立新,他也不小了,还当过兵,又不是不懂事。” 见众人没有反对,她说道:“你堂妹妹齐甜她……她怀孕了。……,她还没有结婚,都没有订亲就怀孕了!” 随着她的话说出,齐立新的伯伯齐文龙脑袋地低得更低了,差点插进裤袋,脸上全是羞愧之色。就连齐立新的爷爷和父亲齐文虎也是一脸的羞愧,也都低下了头。 齐立新更是目瞪口呆,都不敢看孟文天了,脸色也变得通红。 第484章 尴尬的妹子 说出这个石破天惊的大事,这个脸上挂着讥讽的女孩又继续说道:“现在男方不同意跟她结婚,要分手,可你妹妹齐甜她非要和那个男的结婚。立新,你说说,这种事是不是太丑了?应该按下来不让人知道吧?可甜甜她非得坚持,不知道这样闹下去,会让大家都下不了台,让左邻右舍都知道吗?今后还怎么做人?我们……我们都是在劝她,我爸爸妈妈连班都不上,请假过来劝舅舅、舅妈想开点,既然我们高攀不上人家,就别死皮赖脸了。多丢人啊,不但丢了你齐家的脸,还丢我们邓家的脸呢。” 这个女孩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声音故意说得很大,显然是要说给厨房里的人或客厅旁边卧室里的人听。 孟文天估计,那个未婚先孕的女孩,也就是齐立新的堂妹齐甜就在那间卧室里躲着。 看到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其他男人一副羞愧的样子,孟文天却不以为然,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是以未婚先孕为耻,但人们的宽容心比过去强了很多,并没有多少人视为洪水猛兽。 孟文天是从上辈子重生而来,对这种事更是看得开,别说只是未婚先孕,就是跟多个男的未婚先孕的女孩也不少见,甚至有的女孩怀孕了连孩子的生父是哪个都不清楚,但这些女孩照样生活得很好,照样生活得风生水起,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当然,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没有堕落到那个地步,更何况这里是不发达的县城,而齐文龙一家还生活在更加闭塞的乡下小镇,社会风气还要保守得多,社会上还有很多遵守古礼的老古董,遇到这种未婚先孕的伤风败俗的事,他们还喜欢指指点点。未婚先孕的家庭会被周围邻居瞧不起,他们一家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们在别人面前会抬不起头来。 本来准备帮忙的孟文天不由得苦笑起来:原以为自己可以帮忙,可想不到是这种事。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己可帮不上忙。俗话不是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吗?现在男方不喜欢女方了,难道还能逼男方娶女方不成?就算真的动用各种人脉逼男方娶这个怀孕的女子,谁敢保证他们将来恩恩爱爱?与其将来吵闹打架,还不如现在就去人流一拍两散。 就在这时,客厅旁边的卧室门打开,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说道:“邓香梅,你在外人面前瞎说什么?我妹妹她们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从这个人的相貌,孟文天看出她应该是齐立新的堂姐,齐立新伯伯齐文龙大女儿齐蜜。 齐立新的表姐——邓香梅——连忙打断齐立新堂姐齐蜜的话说道:“什么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和那个人就是没有结婚,现在她肚子里有了毛毛。人家的父亲是县政斧办的主任,母亲又是县科教局的副局长,你们说他们家怎么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 齐立新堂姐齐蜜争辩道:“可马伟昌是喜欢我妹妹的,他们在一起读的中专,谈了三年恋爱,怎么可能没感情?当时他可是当着我爸爸妈妈说好了两人要结婚的。现在他也没有直接说不娶我妹妹……” 邓香梅冷笑道:“你家还在做梦吧?还想攀马家的高枝吧?人家马伟昌可是江德市电信局的正式职工,而甜甜呢?啥都没有,就是一张自费文凭,而且还是中专,等于一张白纸。现在他电信局的领导看中了他,想招他为女婿,哪里还会看上甜甜。……,哼,说白了,还是甜甜自己不自尊自……,好,算我没说,反正她就不应该还没结婚就睡一起。” 虽然她说“算她没说”,但刻薄的话谁都听清楚了。 齐立新脸上不由一阵愤懑。 齐立新的堂姐齐蜜更是气得脸色通红,反讥道:“你现在好像也没有结婚吧?可我怎么听说你都住到他家里去了?” 邓香梅勃然大怒,说道:“我愿意住怎么的,我有这个资本,他家都喜欢我。我可不会被他抛弃,咋的?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乐意!” 孟文天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艹!人家未婚先孕就是大逆不道,你婚前同居就理所当然? 齐蜜虽然气得脸色苍白,但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谁叫人家相亲相爱,而自家妹妹却遇人不淑呢? 齐立新爷爷插嘴道:“可我家甜甜肚子里有他马家的骨肉啊。他们怎么会不要,人不会这么无情……”声音有点悲苦,但更多的是无奈。 邓香梅冷哼一声,打断老人的话说道:“什么骨肉?什么无情?他们才不在乎呢。和电信局领导的女儿结婚之后,她还不一样可以为马家生毛毛?马家的人不一样地抱孙子?” 看着这个横杀四方的女子,孟文天暗暗皱眉:这女人到底是不是齐甜的亲戚,怎么不断往自家亲人的心口上插刀?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大家又不是不懂,要你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吗?现在齐甜一家人又不是要你讲道理,而是想得到安慰,想凑齐大家想一个办法,如何让他们小两口顺顺当当地结婚。 这时,齐立新的伯妈,也就是齐甜和齐蜜的妈妈,端着一盆孟文天他们买的水果洗好送了过来。脸色苍白的她一边流泪一边将水果放好,然后捂着嘴巴去了客厅旁边的卧室。 从进客厅到出客厅,她都没有看邓香梅这个刻薄的女子一眼。 她刚进去,里面却走出一个身心憔悴的妙龄女子,她低着脑袋脸色羞红地急匆匆走向洗手间。 几个人看向她的目光有可怜、气愤、同情,只有邓香梅却冷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女子的冷哼,看到那个妙龄女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孟文天心里不知哪根弦被触动了,心里思考着如何帮帮她。 没有一会,那个女子上完洗手间出来,孟文天突然朝她问道:“齐甜,你真的喜欢他吗?说实话!” 不但这个被问的妙龄女子一愣,就是齐立新和其他人也是一愣:不知道他这个外人为什么这么问。 齐甜闻声止步。她先胆怯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齐文龙,然后对孟文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片红晕。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还是很漂亮的,只是神态有点憔悴而已。 孟文天又问道:“他喜欢你吗?我是问的是之前。” 他估计现在那个男的找了新单位,被新单位的女人迷住了,加上他父母又逼他,这家伙很可能移情别恋,不再爱她,也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自己的骨肉。 不料齐甜抬起了头,先瞟了她的表姐邓香梅一眼,然后看着孟文天,肯定而坚决地说道:“他喜欢我。我们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扯了结婚证。我……我肚子里的毛毛才两个月不到……” 让一个没结婚的女人说出这些话很为难,这几句话几乎消耗了她全部的勇气,说完,她哭着跑进睡房,然后将房门死死关上。 齐立新嘘了一口气,显然他觉得堂姐的行为虽然不光彩,但也不至于开始想象的可耻。虽然这个时代扯了结婚证没有办婚礼就怀孩子也不光彩,但相对连结婚证都没扯就怀孩子要好得多。 孟文天更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就好办,也好帮忙。他只需要为他们创造外部条件就行。如果是男的不再爱女的,那问题就麻烦,虽然可以采取威逼利诱的办法让他们结婚住一起,但不能保证今后他们还会好,毕竟一个人变了心,要回心转意很困难。 但对于她的话,孟文天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他们都扯了结婚证,不可能吧?既然扯了结婚证,你们齐家还用得着羞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她这么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她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故意这么说的。 齐立新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光狐疑地看着那张已经关上的卧室门。 爷爷喃喃地说道:“作孽啊作孽,如果不读中专,她早就结婚了……” 邓香梅瞪了房门一眼,转头喋喋不休地说道:“哼!她是自己为自己脸上涂彩。人家男方现在根本不同意。真是犯贱,这还没结婚就有了毛毛!都二十多岁了,还爱啊爱的,真不害臊。” 孟文天忍不住对那个女孩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表姐?你表妹现在有困难遇到了难题,你不但不帮助她,不但不安抚她,你还在这里骂她刺激她,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一点亲情?” 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客人。 “你——”邓香梅大怒,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孟文天的鼻子骂道,“你算老几?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真是狗咬耗子瞎操心!这里不喜欢你。你给我滚……” 齐立新噌地站起来,打断她的话吼道:“邓香梅,你别在这里放屁!你给我闭嘴!否则……” 第485章 我做主! 邓香梅一张雀斑脸气得发紫,一下冲到齐立新面前,怒道:“否则怎么样?难道你要打我?你打给我看看,哼!谅你也没有这个狗胆。要我闭嘴,你才闭嘴呢,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穿了几天军装吗?连工作都没不安排,你算老几?现在找了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是自己的老板,谁信啊?也就是骗骗我外婆他们这些老人。哼,真是不要脸,想吓唬我,连门都没有!你让他给我滚……” “啪!”一声脆响在她脸上响起。 “啊——”邓香梅一愣,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接着,齐立新的姑妈从厨房里冲了出去,慌忙抱住哭泣的女儿。姑父邓万民也一下跳起,指着齐立新大骂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王巴蛋,竟然动手打你表姐,你……” 这时,孟文天一跃而起,冲过去一下将邓万民举起来,在对方的嚎叫声中扔到了地板上:“嗵——”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个动作把姑妈、邓香梅都吓住了,张口狂骂的嘴巴一下闭上,惊恐地看着孟文天他们两个。 孟文天对齐立新道:“立新,你把门打开,把这几条乱叫的狗赶出去!” 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奶奶连忙喊道:“不行!立新,他们是你姑父、姑妈啊,怎么……” 但齐立新还是坚决执行了孟文天的命令,先把痴呆了的邓香梅她们两个女人推走,然后将躺在地上的邓万民提起来扔到外面,最后将门关上。 看到爷爷、齐文龙又在掏口袋准备抽烟,孟文天立即严厉地他们呵斥道:“这里不许抽烟!你们不知道抽烟对怀了孩子的女人有损害吗?如果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在这里抽烟,谁抽,谁就给我出去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三个男人手僵在空中,伸入口袋不是,放下来又不是,脸上的神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只有齐立新的堂姐齐蜜恨恨地说道:“他们邓家人真的太过分了。不就是想巴结他们马家当官的吗?为了巴结当官的就不顾侄女的事了?真是过分,打得好!” 齐文龙看了大女儿一眼,将准备取烟的手放下,说道:“你少说几句。他们邓家和马家还不知道怎么做呢。……,今天这事闹的……” 说到这里,他斜睨了孟文天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是有点责备孟文天多事:你们打架厉害,暂时把他们赶跑了。可是问题没有解决啊,等你们一走,他们还不是为难我们?我闺女不还是嫁不出去? 想到自己的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他心里更是烦躁极了,拳头又捏得紧紧的,不知道如何发泄才好。 旁边的爷爷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你气有什么用?甜甜她吃了太多的苦,你看她现在哪里像一个闺女,都愁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要用话逼她?” 孟文天既然已经出手,这事他就想管到底。他对齐文龙问道:“齐叔,齐甜她真扯了结婚证没有?” 齐文龙还没有说话,齐立新堂姐齐蜜就凄苦地说道:“扯了!当然扯了!没有扯我们也不会容许他们呆一起,也不会出这种丑事。……,唔唔唔,这不是我们爸爸妈妈家里房子紧张吗,来了客家里就没地方住,就让她出自己的房间。我妈想反正他们马上要结婚的,早几天住一起也没什么,哎……。你看,这就是她们的结婚证……” 说着,她递过来一个小红本本。 孟文天接过来一看,可不就是红彤彤的结婚证吗? 显然这结婚证一直揣在她或者她母亲身上,拿出来的次数很多,毕竟这个证件多少能掩盖她女儿的“丑事”,不得不时常拿出来以堵某些人的嘴。 证件上有了不少折痕,边也磨毛了。 看着相片上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就是刚才出来上洗手间的女孩。只不过相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甜、很幸福,一副惬意的样子依偎在那个男的身边。虽然相貌相同,但现在神态相差太远,现在的她与相片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孟文天将结婚证返回给对方,说道:“有了结婚证,怀孩子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说是丑事?这可是大好事,是一件大美事。你们操什么心,让他们结婚不就是了。只要男的不变心,在这个世界上谁都阻拦不了他们。现在可不是旧社会,难道他马家父母还能包办婚姻不成?只要扯了结婚证,就是男的变心,现在女方有孩子,他也不能离婚。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这么一副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样子。” 齐蜜毕竟年轻,与老人的观点显然有不同,听了孟文天的话,马上赞同地说道:“就是。我也是这么说,可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就是转不过弯来。现在好多人结婚根本不办婚礼,也不必请左邻右舍吃一顿。难道非得请大家吃一顿,这事才光明正大?就是姑姑姑父他们在其中搞鬼,为了自己即将大学毕业的儿子能在县政斧里找到工作,为了邓香梅能进教科局当临时工,就顺着马家的意思,故意过来气我们,劝我们自己提出悔婚,真是岂有此理?不行!他们马家必须把我妹妹娶过去!” 孟文天可没想到邓香梅家还有这么一层目的,真是太卑鄙了。 齐文龙不满地对大女儿说道:“你就别添乱了。人家马家有权有势,我们齐军是平民老百姓,能怎么样?”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破锣声:“齐文龙,你不要以为有人帮你的忙,你就万事大吉了。你管教不严,出尽了你们齐家的丑,难道你们还想攀上别人?攀上别人为你们遮丑吗?现在谁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马家认不认还难说呢。你们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早点了清这件事早点安心……” 声音如此恶毒,犹如毒蛇一般从缝隙中钻了进来,钻进大家的耳朵了。这不是公开说齐甜水性杨花吗?不是公开骂一个姑娘不自尊不自爱吗? 齐文龙脸色铁青,齐立新的爷爷气得浑身哆嗦,齐蜜更是气得全身发抖,齐立新的奶奶和伯妈虚汗直流,卧室里的齐甜则凄厉地哭泣着…… 孟文天一把抓住齐立新胸前的衣服,对着他吼道:“你的血性呢?!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都给人家欺负到头了,如此作践你,你还在给我忍?你是孬种啊?给我冲过去打!出了事我负责!” 齐立新双脚一并,右手就欲举起,嘴巴就欲大声喊是,但手在半途停住了,似乎才发现自己早就不是军人,而孟文天更不是军队的首长。 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直接冲了出去。在齐立新冲出的同时,齐蜜也跟着跑了出去。 很快外来就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嚎叫。 等孟文天走出房门,只见刚才大喊大叫的邓万民已经滚倒在院子的空地里,一边痛苦地扭动一边喷着鲜血。 邓万民的老婆——齐立新的姑妈——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而他们的女儿邓香梅则惊恐地往后躲。 齐立新血红的眼睛却瞪着一个趾高气扬的陌生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巷里来了另外的女人。 陌生女人显然也吓怕了,一边后退一边虚张声势地说道:“你们别过来!我是科技局的,我是国家干部,是副局长!如果你殴打国家干部,那就是违法是犯罪!你……你们打我的话,我马上就要警察过来把你们抓进派出所去!……,你们别过来!” 孟文天轻蔑地看一眼邓万民两口子,然后走到齐立新他们前面,对那个女的怒问道:“你是谁?你是不是男方的母亲?” 刚才被冲出来二话不说就打人的齐立新两人吓呆了的女人见孟文天文雅多了,虽然语气不善,但跟齐立新他们相比,这个少年真是文明,她慌忙说道:“对,我就是马伟昌的母亲。你们……他们这么动不动就打人是不对,可是要坐牢的。” 孟文天打断她的话问道:“你来干什么?那种人丧心病狂,根本不配是人,打了就打了,就如打畜生一般。我问你,你是人还是畜生?” 女人没有料到这个少年虽然没有动手,但比其他两个更歹毒,有这么问人的吗?她气得全身颤抖,指着孟文天的鼻子骂道:“没教养的东西,你父母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不知道……,啊——” 齐立新听到女人骂自己的老板,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一个巴掌,将那个女人打得退了几步,左边的脸立即肿了起来。 显然,齐立新还是留了后手,没有用太大的力,否则这个女人非摔倒在地、崩掉几颗牙齿不可。 女人捂着脸,大声哭喊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可是国家干部啊,我是……” 孟文天冷笑道:“别喊你是什么国家干部了。你这种人连做人都不配,还配当干部?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人家怀了你儿子的亲骨肉,你还往将她往死里整,你算人吗?” 第486章 我能解决 看到看人热闹的人很多,女人感觉自己太掉面子,为了显示自己站在道德的高点,而不是孟文天说的那么不堪,她忍着脸部的剧痛,大声反驳道:“那是她不要脸,是她勾引我儿子。我儿子长的那么好,工作单位也是江德市最好的,我儿子怎么可能娶她?她不守妇道,我们马家坚决不要!……,他们……他们是背着我们扯的结婚证,没有单位开出的介绍信,结婚证不算数。不要以为有了结婚证,她就能把我儿子绑住,休想!” 这个女人知道齐立新最近才从部队转业,而孟文天年纪比齐立新的小,所以她就以为孟文天是军人,特别是孟文天如此暴戾的性格更让她深信不疑,于是她对孟文天大声囔道:“小子,不要以为你是军人你就敢随便打人,我要告到你的部队去,要求部队处分你,开除你的军籍!” 可惜,孟文天一点担忧的神色也没有。 他冷笑道:“哼,我很欢迎你告。不过,你这种嫌贫爱富的人想告也告不出名堂。如果我真是部队的军人,军队首长知道我在干什么,他们肯定会表扬的我,说我是在为民除害。……,对了,我得告诉你,你儿子想抛弃齐甜和她肚子里的小孩再娶电信局领导的女儿,休想!我会让电信局辞退你儿子,还会让有关部分处分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父母,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女人不怒反笑,状如疯狗:“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臭当兵的,下面毛都没长齐就一口一个军队一口一个有关部门。你知道老娘的老公是干什么的吗?老娘不妨告诉你,他是石目县政斧办的主任,就是县长的秘书也要他管。老娘也是教科局副局长,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小子,你有种就告诉我你是哪个部队的?老娘不把你的一身绿皮脱掉我跟你姓!” 孟文天故意嘲笑道:“好,好,很好。原来是副科级干部,怪不得如此嚣张,公器私用,真够吓唬人的,我好怕,嘿嘿。……,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无法收拾这里。回去吧,去问问你的老公,商量一下如何收场,如何取得齐家的谅解,如何让齐甜回心转意愿意嫁到你马家。我提醒你,有些事情做过头了,要反悔是很困难的,但总比不反悔好,反悔固然难堪一会,但不会后悔一辈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想想吧,……,滚!” 女人先是一愣,接着也冷笑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后悔?我会反悔?笑话!小子,不说你只是一个士兵,你就是排长、连长我也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你的单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什么叫反悔的!如果你现在马上跪下来给老娘道歉,赔偿我的医药费,回去劝那个狐狸精放弃我家儿子,我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哼!你以为打了国家干部就拍拍屁股想走人?没门!” 说着,她扭转身子就走了,临走看都没看邓万民一家三口一眼。 此时,邓万民已经站了起来,虽然嘴里流出了血,面部肿的如猪头,但受伤并不重,他哼哼叽叽地退到一边,眼睛歹毒地看着孟文天他们,他的女儿邓香梅搀扶着他,也一脸的怨恨。 邓万民的老婆也就是齐立新的姑妈看到那个女人气呼呼地走了,她几步冲到孟文天面前,大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齐家的事要你一个做客的插什么手?什么都不了解,充什么英雄好汉。你给我……” 因为孟文天在她眼里是一个暴力分子,虽然心里气愤但也不敢再骂什么了,甚至连手都不敢指着他,担心他再次发飙。可心里又火气难平,骂着骂着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的女儿倒是知道母亲的难处,在远处大声说道:“妈,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是土匪,等下马主任会派人来收拾他们的。我就不信政斧办的主任会任由这些人渣胡作非为。” 这女孩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讲起法律和道德来了,难得啊。 见女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她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一边往回走,隐约能听到土匪、地痞什么的词。 孟文天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朝屋里走去,齐立新、齐蜜也跟着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进来,齐立新的伯伯一边揩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孩子,你们太鲁莽了。她真要报告给部队,你们就会要受处分的。你们太冲动了……” 齐立新的爷爷也是急得团团转,很担心齐立新和孟文天出事。 孟文天笑着对六神无主的齐文龙说道:“没事,我们不怕,我可不是部队的,部队管不着我。” 齐文龙一听孟文天竟然不是部队的,又想起齐立新开始说过孟文天是他的老板,心里不由更加害怕:如果真的部队的,多少还有一层依仗,马家人就是再嚣张也不敢真的对军人怎么样,最多就是打报告告阴状,就是齐立新退役了,他们也会有所顾忌。可如果孟文天不是军人,那他们还不肆无忌惮?想抓就抓想打就打? 看他吓得面无人色,孟文天只好笑着撒谎道:“叔叔,你就放心吧,我爸爸的官比她的官大得多。只要我说出我家里的情况,她不敢怎么样的。” 对于普通老百姓,你跟他讲道理、讲法律没有用,或者说效果不大,他心里总会觉得人家的后台硬,权力大,什么道理法律在对方眼里都是垃圾。最好的、最干脆的办法就是说自己的后台比对方的还硬,自己家人的权力比对方的权力还大,他们才能很快地放下心来。 果然,听了孟文天的话,齐文龙也好,他的父亲——也就齐立新的爷爷——也好,就是齐蜜,他们的脸上也没有了担心和害怕,反而有一丝惊喜。 开始的时候齐蜜看齐立新饱揍邓万民、抽那个女人的耳光,她是开心而激动的,可等那个女人走后,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担心政斧那边会派人下来抓人。 等听到孟文天说他的后台比那个女人还硬,她心里一下放松了很多,她甚至想有了孟文天家里人帮忙也许齐甜的事会有一线转机。 他们的目光一齐落在齐立新身上,因为当着孟文天的面不好意思问孟文天的后台到底有多硬,只希望齐立新证实一下。 齐立新看了孟文天一眼,见孟文天用手做了一个手势,就对他的亲人说道:“爷爷,伯伯,你们放心吧。我们不会吃亏了,一个县政斧办主任还奈何不了我们。” 齐立新对孟文天的家庭很了解,知道孟文天在撒谎宽慰眼前的人,他家里并没有多少后台,只有他爸爸是南岭县警察局的警察。可他同样知道孟文天有门道,他今天来石目县可不是来见县长的吗?虽然没见着对方,但齐立新还是知道孟文天跟县长的关系好。 如果他知道孟文天远不止认识县长华弈,恐怕他的底气会更足。 等齐立新说完,孟文天又对齐文龙说道:“对于这种没有一点人性的家伙,你们就不能客气。你这么退让,苦的只有你的女儿,真要让她把她们扯开了,你女儿这一辈子怎么办?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被人歧视?……,现在国家法律可是规定了,只要男女双方扯了结婚证,那他们就是合法的夫妻,就受到法律保护,就是天王老子都无法干涉。……,对了,江德市电信局的那个女的是什么情况?难道比齐甜还长的漂亮?” 齐蜜冷哼了一声,回答道:“什么漂亮?还不是没有像我姐一样从小做家务,最多就是天天呆家里没有晒太阳,所以皮肤白一点,又会打扮。如果我妹妹也能有钱打扮,绝对比她漂亮。只不过她家电信局的,有大房子住,工资又高,而且她的妈妈和刚才这个女的初中同学,说是早就定了娃娃亲。狗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纯粹是为了让马伟昌将来在电信局好往上爬,所以抛弃我们甜甜。”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警笛声。 齐家几个人的脸上又露出了害怕神色。在他们的担忧中,警车直接开进了齐家面前的小巷,一直开到齐家的小院门口,接着听见有人粗鲁地喊道:“走开!走开!不要阻拦我们执行公务!” 不但齐军的几个男人急了,就是呆在厨房和睡房的几个女人也急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看着孟文天和齐立新,脸上全是忧色。 齐立新强装镇定地站起来,说道:“没事,让我先去看看……” 孟文天却扯住他,摇头道:“不用急,等他们进来。”说着,他挥手示意其他人坐下,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坐!我说了我来解决就我来解决,你们都坐下吧,出不了大事的。” 第487章 路不平有人踩 很快,门被一脚狠狠地踢开,一个警察冲进来大声喊道:“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接着又有两个警察冲了进来,有人拿着警棍,有人拿着手铐,一个个趾高气扬地大喊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孟文天看着第四个大步走进来的警察道:“你们谁是为头的?” 不知道是孟文天的气质镇住了对方,还是因为对方也不想与军人对撞,只见最后进来的警察反问道:“你真的是解放军同志?” 孟文天反问道:“你就是为头的?好!”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证件扔给对方,说道,“好好看看我的证件,然后把你们所长喊过来,我找他有事!” 齐立新很是惊讶地看着孟文天,不知道他拿出的是什么证件,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掏出来给警察:他不是山莲集团公司老总的少爷,最多就是山莲集团公司的幕后老板吗?他能有什么厉害的证件?最多就是山莲集团公司的工作证吧?人家警察可不是山莲集团公司的员工,他们怎么会怕它,还不把它给撕了? 那个警察一愣,但手将孟文天扔过来的证件往旁边一拨,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一个士兵吗?打了人还要我们所长来,真事反天了……” 孟文天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你先睁开眼睛看看证件,看清楚了再说话。如果你看完了还觉得要抖威风,你再抖,免得等下后悔。” 警察见孟文天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不由有点发虚,犹豫了一下,一边弯腰捡起自己刚才拨掉的证件,嘴里一边嘀咕道:“看就看,我还怕看……,啊——,警……”说出这一个字之后再也不敢说了,两只眼睛瞪得如牛卵似。 良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这个警察走到孟文天跟前啪地立正敬礼:“首长好!我们正在进行……进行公务,请指示!” 孟文天严肃地说道:“刚才我说的话记住了?” 警察看了孟文天一眼,但随即大声道:“记住了!我们马上执行,保证完成任务。” 孟文天挥了一下手,让他们离开,接着跟着警察们一起出了门。 外面还有还有一名警察,邻居们远远地站着看热闹,其中不乏露出同情神色的人。 那个被打的女人也站在那里,神态很是嚣张。 她和邓万民一家三口人一样,以嘲笑的目光看着,等待着孟文天、齐立新、齐蜜被手铐铐着出来,还准备他们铐着手铐带出来的时候过来再好好嘲笑一番呢。 虽然她知道孟文天等人是军人,警察终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对方现在因为没有穿军装,给她们铐上手铐警察没什么麻烦。等一下再放掉,多少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多少能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可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无论是齐立新还是孟文天,都堂堂正正地走出来,两人的腰杆挺的笔直。反而是几个冲进去的警察有点点头哈腰的样子,特别是为首的警察,看到被踢坏的门,脸上还有一丝明显的惭愧和担忧。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傻了,直瞪瞪的看着这一幕。 邓万民夫妇也傻了,不相信的看着,目光在警察、孟文天和身边的女人身上来回扫描。 邓香梅毕竟年轻,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齐立新、孟文天啥事没有,急了,大声喊道:“警察同志,他们是坏人啊,你们怎么不抓他们?快抓啊!快啊,等下他们跑了,你们怎么办?” 孟文天没有理她们,他对齐立新道:“齐立新!” “到!”齐立新异常严肃地朝孟文天立正、敬礼。 孟文天用平常的声调吩咐道:“协助警察把闹事的人带走,别让他们在这里弄坏了大家的心情。”说到这里,他对那个带队的警察说道,“对了,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你们县局局长以及县政斧办主任到县政斧招待所,我有事找他们商量。” 带队的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让我通……通知他们?” 孟文天说道:“通知不行?那我就命令他们过去!三十分钟之内必须到达县政斧招待所等我!……,别磨蹭了,去吧!” 警察还在嘀嘀咕咕地说孟文天证件上显示的级别似乎不够,还达不到随时通知县政斧办主任和县警察局局长的地步,但看到孟文天犀利的目光后,他就只好转身离开了。 虽然孟文天的警衔比县局局长的高一个等级,但县警察局局长的权力却是这一级别最大的,算是一方小诸侯,手下可是有上百号警察,只有市局局长下命令,他才会无条件地执行,就是市局副局长的命令,他也未必肯听,更何况孟文天的警官证上只有警衔没有实权,怎么可能命令堂堂的县局局长,怎么可能命令县政斧办主任?人家可是地方上的领导,根本不归警方管。 那个带队的警察心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帮你说,至于他们去不去县政斧办招待所,那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虽然警察们质疑孟文天的权力,但他们对孟文天有关带走闹事的人的命令却是执行得很坚决,特别是邓万民一家三口,明显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抓他们根本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所以他们出门之后立即如狼似虎地冲向邓万民一家,二话不说就将他们三人戴上了手铐。 然后,两个警察相视一眼,也冲到马伟昌的母亲面前,将那个几乎痴呆了的女人戴上手铐,将她塞进警车。只不过,警察们还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她的动作远没有对待邓万民一家那么粗鲁,而且在警车上还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马伟昌的母亲和邓万民一家三口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懵了:这……这……怎么回事?那个小子难道是军官,而且是高级军官,警察都不管惹? “啊——”周围的邻居们也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当孟文天转身返回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以敬畏的目光看着孟文天。 齐蜜讪讪地畏畏缩缩地说道:“小孟……孟同志……孟首长,这……我们……真是谢谢你,你……” 语无伦次,都不知道如何称呼孟文天才好。 孟文天摇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子话。我是齐立新的同事,跟你是同辈的人。对了,你妹夫叫马伟昌吧?你去把他找来,带他到县政斧招待所,我有话要问他。” 齐蜜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去找。他今天应该就在家里,我能找到他。” 等齐蜜走后,孟文天又对齐立新说道:“你把你表姐齐甜喊出来,我有话跟她说。” 实际上,齐甜已经站在卧室门口,如看天神一般看着他。听了他的话,她连忙走到孟文天面前,胆怯地问道:“你找我?”接着,她又说道,“刚才谢谢你。” 孟文天说道:“不必谢我,路不平有人踩,我只是打抱不平,是他们那些人做的太过分。你先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读过中专?在哪所学校?学的是什么专业?现在找到意向性的工作单位了没有?” 齐甜细声细气地老实回答道:“我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而他……马伟昌考上了中专,就是浙建省邮电学校,他听到学校招收一批高考成绩接近中专录取线的自费生,就替我报了名,他还替我交了一部分钱,我又缠着我爸爸妈妈凑了一笔钱,就去上了那个邮电学校,学的是程控交换机专业。因为……因为我是自费的,没有学校的正式毕业文凭,学校也只负责推荐就业,所以我找了好几家单位都没有用,人家不接收我。” 孟文天问道:“你和马伟昌高中就谈恋爱?……,你在邮电学校学了几年?” 齐甜惭愧地低下头,然后抬头回答:“三年。” 孟文天问道:“你成绩怎么样?” 齐甜又羞涩地低下头,就在孟文天以为她惭愧自己只忙于谈恋爱而学习成绩不好时,她却说道:“我从第二学期开始,一直就是班上的第一名,每一个学期都获得了学校的一等奖学金。” 孟文天一愣,问道:“一直是第一名?……,你有证明、证据吗?” 齐甜羞涩地说道:“有的。不过……,我都放家里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的班主任,我有他的电话。” 她的母亲插言道:“孟干部,她说的是真话,我女儿的成绩真的好。对了,甜甜,你这两天不也在看书吗?把你的笔记拿给孟干部看看。” 说着,她自己就冲进刚才齐甜呆的卧室,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和一本笔记本。 孟文天接过她递过来的笔记本认真翻看起来。 齐立新和他的父亲、爷爷、伯伯都不解且期盼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看得出这个女子的细心与认真,笔记本上写的字很清晰、很工整,虽然没有老师批阅,但记得都一丝不苟。 孟文天稍微翻了翻,然后将笔记本还给了齐甜的母亲,再转头对齐甜说道:“你想到邮电部门工作?……,电信和移动这两个单位都可以吧?” 第488章 想撤我的职?撤啊! 齐甜连忙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其实,我只要有一个正式单位就行,我不怕累,也不要求工资有多高。” 说着,她眼里露出希翼的光芒。 几个大人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文天,心里狂喜:难道他能帮齐甜解决工作? 至于移动还是电信,他们都不敢想,那两家单位都太高大上了。 孟文天则看着齐甜笑了笑,说道:“我帮你问问看。……,如果行,你能随时上班吗?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齐甜连忙说道:“不会的,他才两个月呢,一点也不影响我上班的。……,孟干部……,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工作?”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还没打电话呢,谁知道能不能行。不过,就算找不到邮电部门的工作,我还可以帮你找其他单位的工作。只不过,你为什么不开一家小商店什么的,也许将来的收入还会更多呢。” 齐甜抿了抿嘴巴,倔强地说道:“我不在乎将来钱多不多,我只想……只想现在能得到他们马家的认同。我想和其他女人一样堂堂正正地嫁过去,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他在我身边,让我的孩子出生后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爸爸……” 说着,她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脸上浮现一种羞涩,一种憧憬和一种决然。 孟文天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很耐看,有一种清秀纯情之美,估计她将养一段时间,吃好一点,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漂亮的少妇。 他收回目光,一边站起来往阳台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很快拨通了曹铭麟的电话,说道:“曹局,你是江德市的地头蛇,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帮忙,行不?” 曹铭麟连忙说道:“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孟文天问道:“你跟市电信局、市移动局哪个单位的领导熟悉?我有一个成绩不错的女生想介绍到他们单位上班。去年毕业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学的是程控交换机专业。” 曹铭麟一愣,问道:“就这个?” 孟文天笑道:“听你的口气这个问题对你而言不是问题,是不?那太好了,我就找定你了。这个女孩是我朋友的堂姐,她老公在市电信局上班,而她因为是自费的,所以自己找找不进去。特别是她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做不了太累、太劳心的工作,所以找单位更加难找。” 曹铭麟哦了一声,说道:“我帮你问问看。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移动和电信在准备分家,都需要专业人才。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让她到我们警察局来,我们警察局一样需要通信的专业人员。” 孟文天笑道:“行。反正你必须给她解决工作,而且最好是在江德市找,离市电信局近点,免得他们两口子每天来回奔波。……,曹局,谢谢你。” 曹铭麟说道:“说什么谢不谢的,事情办成了你到我这里来,我还没有私人请你吃饭,感谢你呢。” 孟文天说道:“别说感谢不感谢,你把我办好了她的事,咱们算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就齐甜的工作问题,孟文天无论是找华弈还是找黄子琪,他们都能帮忙解决,但他之所以找曹铭麟,就是想给曹铭麟一个还自己人情的机会。 人情不是欠着会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牢固,有时欠着的人情反而会容易让人变得疏远。人情只有在欠着、还清、反欠、还清、再欠……这些变化中,才能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紧密。孟文天现在麻烦曹铭麟,曹铭麟虽然很花时间和精力来解决这些事,但他忙着的时候心里会变得踏实,不会再时时记着还欠孟文天一份人情。 打完电话回来,孟文天朝齐甜问道:“你现在只是中专文凭,能不能在怀孕和生孩子的这段时间里继续努力学习,争取考一个大专文凭下来?” 齐甜不解地看望孟文天。 旁边的家人特别是齐甜的母亲失望地叹息了一声,但又不敢说什么。 齐甜毕竟是年轻人,虽然也害怕权贵,但孟文天怎么看怎么都让她生不出敬畏之心,她有点不满地看了孟文天一眼,,心不在焉地说道:“看情况吧,我就怕真有孩子了,没有精力学了。” 孟文天心里突然为自己作弄他们感到一丝小小的得意,然后问道:“齐甜,你累不累?如果不累,我们就到县政斧招待所去。我相信马伟昌已经到了。” 齐甜看了一眼母亲,低声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孟文天说道:“商量结婚的事啊。你现在肚子里不有孩子了吗?现在不结婚将来显怀了怎么办?” 想不到一个少年说出这种话来,而且是他去和对方商量,几个人的心思一时转不过弯来,愣愣地看着他。 齐甜说道:“他现在没房子,暂时住的是集体宿舍……” 孟文天说道:“没房子,那就让他们父母腾房子,或者你们两口子租房子。他儿子这么大了,肯定早就有结婚的计划。你就别替他们家考虑,一切由我做主。……,能走不?不能走就让马伟昌到这里来。” 听到孟文天体贴的话,齐甜连忙说道:“能走。我没事。” 当孟文天、齐立新、齐甜和齐甜的母亲等人不急不慢地走到离她家不远的县政斧招待所时,孟文天不但两个中年男子,也看到了结婚证相片上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齐甜的丈夫马伟昌。 看到他们出现,马伟昌连忙迎了上来,跟齐甜的母亲打过招呼后就小心地扶着齐甜的手,小声问道:“甜甜,你没事吧。”目光却看着孟文天,眼里全是吃惊的神色。 齐甜羞涩而幸福地说道:“没事。”然后朝那个中年男人道,“爸……马主任,你好。” 那人自然是马伟昌的父亲。 听了齐甜的招呼,他连看都不看她,更别说回应了,如果说那声轻蔑的冷哼也算回应的话,那也说明他跟她打了招呼。他的眼睛倨傲地看着孟文天。 见他如此对待他自己怀了孕的儿媳妇,孟文天内心很是愤懑,他也没有理睬对方,而是对他身边穿警服的男子问道:“你就是石目县警察局的局长?” 那个男人愕然地看着孟文天,很是惊讶他的年龄,问道:“你就是孟文天,你有警官证?级别还比我的高?” 孟文天说道:“我没时间跟你聊这些无用的。” 警察局长一愣,脱口问道:“那你让人通知我来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通知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希望我们的警察不要做某些劣质官员的打手,一个见人就骂的女人,人家反手给她一个耳光,不过是一场小纠纷,最多也就是一次小斗殴,可你们警察闲的没事做,竟然出动两台警车,四个警察,又是手铐又是警棍的,也不怕浪费警力?更何况现在是抗洪抢险的关键时机,哪有这么多警力供你们浪费?另外,既然是出警了,那就应该占在法律的角度、公正公平的角度对待斗殴的双方,可你们警察却听从某当事人一方的话,甚至听从对方的指挥对另一方进行打压。” 说到这里,孟文天冷笑道:“知道的会说你们警察在执行公务,不知道的却会说你们警察是马家的打手。你们这是给我们警察抹黑。……,第二件事就是请你来做一个中间人,你告诉这个姓马的什么主任,说我有能力将他和他的老婆撤职,也有能力将他的儿子从电信局辞退出来。” “不可能!”马伟昌和他父亲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眼里全是惊慌。 虽然马伟昌还是喜欢齐甜,但若为此开除自己的工作,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更别说还有自己的父母撤职了。 警察局长显然也不认同孟文天的话,他问道:“就凭你的警官证?……,就算你的警官证是真的,就算你的警衔比我高一级,好像你也没有权力撤马主任的职吧,他可是地方上的领导干部。” 虽然他说没有用讥讽的语气,眼睛里也把嘲讽掩饰得很好,但他说话的内容还是在说孟文天不自量力。 孟文天冷笑道:“不相信?……,你听错了,我不是说我有权力……” 马伟昌的父亲怒极而笑:“哈哈,小子,怎么焉了?刚才你可是明明说了你可以将我们两口子撤职的,现在却说没有权力。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孟文天微笑道:“我没有说我有权力,我说的是我有能力。”说着,不顾他们的惊讶,他将手机交给警察局局长,说道,“给,用我的手机,你给曹铭麟打电话,问他我有没有能力将一个违反婚姻法、逼迫怀孕女人离婚而去巴结有钱人的县政斧办主任和他那个当科教局副局长的老婆给开了。” 第489章 挥挥手,不留一丝云彩 警察局局长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手机,狐疑地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去了。 就马伟昌父子不安的等待中,在齐甜等人的不可置信中,警察局局长没有离开五分钟就过来了,他双手毕恭毕敬地将手机递给孟文天,说道:“孟首长,对不起。” 孟文天随意地接过手机,淡然地说道:“我不是什么首长,你包括你手下的警察对我个人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回去忙你的工作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理了。” “是!”警察局长举手朝孟文天敬了一个礼,然后朝外走去,接着,他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曹局长说你委托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好,等下他会发一个短信给你。” 临走的时候,他还给马伟昌的父亲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也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马伟昌的父亲身为县政斧办的主任,本来就是人精,现在的他哪能不明白警察局长眼神的含义?其实,就算警察局长没有给自己递眼神,此时的他也明白了一个事实:眼前看似年轻的小子绝对不是他能惹的! 警察局长的背影还没有消失,他就结结巴巴地朝孟文天说道:“孟首长,这次……这次实在对不起,是我老婆做事太自作主张,太……” 孟文天冷哼一声,说道:“难道只是你老婆自作主张?……,我想就算你没有做主筹划,至少也默许了老婆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吧?” 马父脸色通红,心虚地看了一眼齐甜,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的真的没有做什么事。他们扯结婚证的事我一点……一点都不知道。” 孟文天说道:“不管你知道不知道,包办干涉子女婚姻的错误你推脱不了。不管你姓马的是怎么想的,你们这么欺负一个怀孕的女孩子就不对,可以说缺德!没有人性!” 马父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我们错了,我们一定改,一定……” 看到父亲低头哈腰的样子,旁边的马伟昌异常尴尬,不知道是指责孟文天好还是装着没听见好。虽然自己被父母逼迫与齐甜离婚,但毕竟自己是他们的儿子,看到长辈被别人骂,特别是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伙子骂,心里当然很难受。 齐甜也是尴尬异常,可她又不敢劝说孟文天。 孟文天也不想让别人难堪,就直截了当地说道:“鉴于这件事影响很大,你们的行动对齐甜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害,产生了不好的社会影响,我建议你们自己分别向你们领导汇报情况,自请处分。你们夫妇按照本地的风俗习惯到齐文龙家公开赔礼道歉,取得齐家特别是齐甜的原谅,同时马上为齐甜、马伟昌新婚夫妇在江德市租用房子布置婚房,筹备婚礼,以不低于本地婚礼水准的规格为他们两人完婚,婚礼要办得风风光光,但也不能违反政策。” 马父立马答应道:“我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这时,孟文天的手机响了,他从裤袋里掏出来一看,然后接通了,说道:“有事吗?” 对方说道:“文天,我已经到了大堤上,眼前全是滚滚的洪水,很吓人。你能不能来这里,没有你我都……” 孟文天苦笑着打断她的话说道:“我说华弈小姐,你也是一县之长,别这么抒情行不?我自己一身的事,哪有时间陪你抗洪?今天我就回去,等你忙完了我再过来。你记住要请我吃饭就行。” 华弈急忙说道:“你怎么能回去?我……” 孟文天说道:“什么我不我的,你以为就你事情多?再见!” 说着,他不顾对方还在说话就挂了电话,正要把手机放开裤袋,不想屏幕上显示接收了一个短信,他打开看了一眼,再抬头看了一下齐甜,再把手机放进自己的裤袋。 他不知道他的言行在马伟昌父亲心里产生了多大的波澜,吓得那家伙全身都是冷汗:我的乖乖,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市警察局局长他没有看在眼里,连华弈这个县长都不在乎。这简直是地方和警界通吃啊。我得罪了他,那我将来还有活路吗? 孟文天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是随意挥了一下手,说道:“你回去跟你老婆商量吧,我还要跟你儿子谈。” 马父慌忙说道:“好,好,我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帖帖,保证让齐甜她家满意。” 孟文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也不管他怎么慌乱地离开,他就调转脑袋,双眼盯着心情异常复杂、忐忑不安的马伟昌,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你的妻子?……,别不好意思,现在不是你扭扭捏捏的时候,说!” 齐甜担心地看着马伟昌。 马伟昌连忙说道:“爱,当然爱她。不爱她我怎么可能跟她扯结婚证?” 孟文天问道:“那你怎么还容许你父母做出这种事?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吗?” 马伟昌委屈地说道:“是他们……他们……,他们以前说过要我离开她,但我反对,他们就没说了,不,不,主要是我自己胆子太小了,不敢反对。我是爱齐甜的。……,不过,我爸爸妈妈也是为了我好,也没有对甜做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父母,马伟昌心里就算对父母再不满,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孟文天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胡说八道,你父母还要怎么做才算对齐甜做了什么?……,我说你这个王八蛋内心明显不坚定。我告诉你,这事我管定了!本来我要帮你解决一下工作问题,但看你这态度,我懒得理你。……,齐甜,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齐甜有点不满地看了丈夫一眼,又连忙对孟文天说道:“首……首长我保证老实回答你的问题。” 他放缓语气问道:“你真的愿意跟他结婚不,你愿意不愿意原谅他?会不会因为他父母做出这种没道德的事而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我是说,如果你们将来感情因此而不好,将来吵吵闹闹还不如不结婚,就此拉开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齐甜急忙说道:“我愿意结婚。我会原谅他的。我会努力和他父母搞好关系的。”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孟文天内心感到一阵悲哀:可怜的女人啊,你怎么就这么担心失去这个家伙呢。 不过,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个时代已婚女人的无奈,孟文天理解了她。他说道:“如果你没意见,你明天就去江德市电信局人事科报到,他们安排你到运行维护部的机务班上班,行不?” 齐甜还没有说话,马伟昌脱口说道:“不可能!我们机务班已经人很多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岗位。我已经求过我们领导……” 孟文天没有理她,而是问齐甜道:“你喜欢去电信还是去移动,移动公司马上就要脱离电信,他们也会成为技术维护部门。” 齐甜怔怔地看着孟文天,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马伟昌这次又说话了:“当然是电信好,电信稳定,收入也多。” 孟文天心里冷笑了一下:电信好?那是你以为,是以目前的用户数来计算的。你知道不用三年,刚刚脱离出来的移动业务收入就会超过电信吗? 不过,他懒得说,这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好。再说,他们两口子在一个单位也好照顾,未必收入高就是好事。 事实上,不但马伟昌这个刚进电信的人,就是一些常年在电信行业工作的人也没有看清移动的前途,很多人想方设法留在电信,以至于后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看着傻了似的齐甜问道:“你的意见呢?” 齐甜慌乱地说道:“电信好,电信好,我愿意在电信上班。” 孟文天点头道:“那你们明天去报到吧。……,我走了!” 说完,他对齐立新道:“你去开车,我们马上回省城。” 齐立新痴呆地看着孟文天,直到孟文天再次催促他,他才惶恐地说道:“老板,吃了饭再走吧,我家……” 孟文天摇头道:“不必了,下次再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一身都是事。” 这真不是孟文天装,他的事情真的多,比如研究汽油发动机的直喷技术,比如研制影碟机的电子电路,比如考虑极盛科技的股票,比如思考极盛电子公司如何快速恢复生产…… 当然,有事缠身是他急于离开这里的一个主要原因,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不想接受齐家的感激。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孟文天现在跟着齐立新回齐家,受到的一定是齐家无以伦比的感谢,他们一定会诚惶诚恐地拿出他们所能拿出的最好东西招待他,杀猪宰羊都有可能,如果他们家养了猪或者能买到羊的话。 可他知道,齐家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自己过去纯粹是给他们添乱,还不如不去,或者等齐甜他们结婚之后再过去。 第490章 吵起来 孟文天和齐立新很快就坐上了越野车,稳稳朝省城驶去。 到了省城后,孟文天直接去了天兰汽车研究所,开始协助刘传书教授设计影碟机。所谓的协助,其实就是将自己脑海里有关地球上影碟机的一些功能说给刘传书听,半劝半逼地让刘传书给这款新影碟机加上这些功能。 把自己一大堆设计理念和有关影碟机功能的“设想”扔给了刘传书教授之后,他又却“指导”正在进行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的赵教授等人,跟着他们苦思冥想,不时脑海里蹦出一些奇思妙想给赵教授他们,让他们不时惊喜一下。 孟文天装得很像,好像他真的是突然想出的什么点子,以至于赵教授拖着孟文天不让走。 而刘传书教授那边则对孟文天这个小老板也是不解,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一台影碟机快被他弄成一朵花了,有必要吗?就按其他款式的影碟机那样设计不行?要知道每增加一项功能,他就要和其他专家们一起讨论如何实现这个功能,就得改变里面一些电路,就得修改里面的一些控制程序。 别以为这种改动小,有的改动不亚于将整个设计都进行调整,很多参数都得重新计算、重新调整信号走向。 幸亏孟文天在资金使用上表现很大方,他授权郭秋兰用高薪酬聘请了更多的专家教授参与设计。现在整个浙建科技大学与电子设计的专家教授基本都成了刘传书的手下,而那些计算机控制方面的专家教授,都成了刘传书的合作伙伴,大家都在为这款影碟机设计服务。 他们每设计了一种新的图纸,立马就交给生产厂家试制,这让试制影碟机电路的生产厂家笑逐颜开。 因为孟文天提出的新功能要求,让设计者一次又一次修改和完善,试制厂家自然也就一次又一次将新设计或修改的图纸变成新的样品,他们也就可以收到一笔又一笔试制费用。 要知道试制产品所收取的费用是很高的,与定型生产根本没法比。 试制一台影碟机的费用绝对高于在市场上购买二十台影碟机的费用。如果试制难度大、试制时还得采用没有用过的新技术,那么试制费用就更高,每台试制品的报价超过五十台成品影碟机的总价都有可能。 试制产品根本就是烧钱的玩意。 可惜,孟文天很固执地要求新的影碟机必须使用原来的外壳,最多在按键区域做一些小的改动,否则的话这家试制工厂的老板还会更高兴,还可以在试制外壳上多赚钱。 可以说,孟文天现在就如一条鲶鱼,他扔出来的那些理念和想法,在刘传书和赵教授他们两个项目组里搅得浊浪滚滚,让那些人忙碌而惊喜着。 等到自己脑海里的东西扔得差不多了,他才跟刘传书、赵教授以及郭秋兰、岳梦洁他们告别,让齐立新开车送他回南岭县城。这里还有事情在等着他呢,比如复习高中课本知识准备参加高考,比如研读王茹雪留下的计算机论文,比如帮助王茹雪完善有关cg视频引擎和图像处理系统…… 不过,他回到出租房的第一件事是登录espel网站,查看自己那段cg视频竞赛排名情况。 打开竞赛名次排行榜,看到排行榜最前面的排名,孟文天立马就张大了嘴巴,眼里露出惊喜的目光,但当他的目光稍往下移时,脸上的神色又变得气愤。 让惊喜的是他以“小文妍”的网名上传的那段cg视频排名竟然杀入前十名,位居第八,推荐票突破了十万张,达到十一万三千! “真是太好了,这下再也不担心被埋没了。”孟文天心里高兴地想。因为只要排名进入前十名,打开名次排行榜页面就能被网民看到,不像十名之后的排名需要网民往下拉页面才能看到,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曝光率,会被更多的网民关注,推荐票自然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让他愤怒的是那个沈鹤轩以网名“沈压孟”发布的cg视频,其排名竟然也到了十一名,离杀入前十只有一步之遥。他心里不由怒骂不已:草!这些网站编辑是干什么吃的,都瞎了吗?如果刷票的作品也让它窜这么高的名次,你们的公平性在哪里? 不过,他生气没有多久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生气没有任何意义,说不定让那个沈鹤轩知道了,对方还高兴呢,人家这么做不就是要来恶心自己的吗?自己越愤怒,就越中了对方的圈套。 仔细想想,沈鹤轩这么做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反而容易让人看出这家伙心胸狭窄、人品卑劣:你一个超一流大学的大学生,弄出这样的作品,明显比那个高中生弄出的作品差,还不死心,还用不公平的方式想压过对方,人家都不甩你,你得意什么劲? 孟文天点开了自己的视频网页,然后看下面网友的留言,发现大部分留言都算正常: “露下小脸,表示我来过。” “好膜拜作者,这么好的作品都可以制成电影了。这么质量好的电影,肯定卖座。” “哥们,大家死劲顶啊,把最前面的小日岛国给干下去!” “楼上的无聊。我喜欢高平康介好不好?人家是大忙人,没有太多的时间精益求精,这次作品不是太好,但也不差吧。总比那个‘沈压孟’的作品好,那个人才是不要脸呢。” “同意楼上的。这名次除了作品质量,还与作者人气有关,至少更多的人知道它。” “什么意思?敢情人家名气大,其他人就该给他让路?高平康介这次作品不行,那他这次就应该被人干掉。我们现在不是比烂,是比谁好!” “高平康介大师的质量就是好!棒极了!我就是喜欢他的作品!” “沈压孟招你惹你了?人家的作品哪里差了。这个家伙才舞弊好吧?开始是网站编辑给他写软文推广,现在又有人在拍他的马屁,这比沈压孟更可耻。” “楼上的屁股坐歪了!沈压孟是主动挑事,又无耻地刷票,这个作者根本不理他。而且无论是编辑写帖子道歉还是人家网站推荐,都是别人佩服这个作品而主动为他宣传的。你扪着良心说,这个作品好不好?” “你让他扪着良心说?太为难他了,他全身上下哪里找良心?怎么扪?” “呵呵。” “楼上的评论内容太短,不符合网站要求,请重新发帖!” “喜欢这个作品的各位网友别生气,人家就是来捣蛋的。沈压孟?呵呵,这名字取的。” “让他扪着胸口说。他只有胸口没有良心。” “楼上的建议也不妥,万一这家伙是女人,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扪啊。” “像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肯定是贫-乳。再怎么扪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抗议!贫-乳招你惹你了,我老婆就是贫-乳,她从不说瞎话。我好喜欢她!!!!” “楼上的,你这么讨好老婆,她知道吗?你真以为她一高兴胸-脯就会激动得鼓起来?做梦!现实一点好不?” “打倒歧视胸口肉少的女人的臭男人!老娘就是贫-乳,咋的?不喜欢?别看!” “+1。悄悄地问一句,我怎么能看到?” “不管贫-乳还是**,只要能喂饱孩子就是好乳。” “错!不管贫-乳还是**,只要能让我摸的就是好乳。” “楼上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请问,周围有好乳没?” 看到楼已经被无良网友带歪,孟文天就退出了自己的视频,他进入了这个网站的论坛。因为刚才他从网友的留言中发现似乎又有人写了帖子推荐自己。上次编辑写软文就是在论坛看到的,难道这次在论坛那里又有人帮推广? 在进入论坛前,他又扫了一眼排行榜,看到第一名依然是高平康介,他的推荐票依然遥遥领先,现在都快四十万了。第二名圣彼得堡刚刚达到三十万张,而第三名长矛军团为二十八万张,两个作品咬得很紧。 进入论坛后,孟文天不但没有找到推广自己、夸赞自己作品好的的帖子,反而看到了有一篇帖子在指名道姓地骂他:《小文妍的作品如此违规,作者人品如此卑劣,网站到底管不管?》 看着这篇帖子的标题,孟文天就心头火起:草!这王巴蛋是谁啊,老子哪里违规了,还给老子戴上人品卑劣的标签。 他一边嘀咕谩骂着,一边狠狠地戳着这篇帖子。打开一看,孟文天再次愣住了,帖子里竟然说他孟文天在酱缸网那里请人发布了夸赞他的帖子,是在号召网民给孟文天的作品投推荐票。这家伙还信誓旦旦地说他私下里调查了水军,他掌握了足够证据证明网名为“小文妍”的作者掏钱请了大批水军为他投推荐票。 他并没有为此亮明证据,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他不是买推荐票,他的作品不可能排名那么高,名次不可能上升那么快。 第491章 接受对手的好意 最后这家伙写道:“那作品纯粹是假的,什么玩意儿吗?看着就心烦。” 这篇帖子下面的留言则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阵营:一个阵营附和这个帖子,大骂“小文妍”沽名钓誉、卑鄙龌龊。而另一个阵营旗帜鲜明地说“小文妍”的作品就是最好的,人家在酱缸网上发表的帖子纯粹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公正地发表意见,根本没有什么偏心。反倒是这篇帖子的作者为了喷而喷,人品还真卑劣。 因为留言的人很多,点击阅读的网友更多,所以把这个并没有被编辑置顶的帖子顶到了最前面。从帖子发表的时间超过了三天来看,网站编辑显然默许了网友的争吵,根本没有干预的意思,毕竟这样能够为网站带来不少人气。 网站担心的不是网友之间发生争吵,而且担心网友一个个沉默不语。 在这些留言中,有细心的网友发现了端倪,他写道:这世界还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通过我的仔细查找,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在这里狂踩“小文妍”那个优秀作品的网友中,很多人是支持那个叫“沈压孟”的作者的。沈压孟是啥人,想必各位清楚,真是贼喊捉贼啊。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将这些人的ip地址接下来,然后到那个家伙的视频网页去查找,保证让你找到。这些叫囔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水军,沈压孟的视频才应该被处罚! 孟文天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是是非非,知道是沈鹤轩在背后使坏招。他也知道对于这种事自己根本不必要反驳或澄清,更不需要自己摆明车马跟沈鹤轩斗。 从目前来看,沈鹤轩对自己使出的招基本都是臭招,不但没有把自己的成绩打压下去,反而帮自己做了宣传,就比如这篇帖子,简直就是在帮孟文天拉人气,让更多的人来注意他的cg视频作品。 既然人家如此帮忙,孟文天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自己跟他摆明车马争吵、辩论的话,唯一的效果就是帮对方提升人气,孟文天当然不干。 再说,现在的他正好奇着,想第一时间看看酱缸网上到底发表了什么帖子,看自己能不能分析出是谁发的。 酱缸网是一个在华夏国甚至全世界都具有重大影响力的网络社区,频道有热帖、时事、社会、国际、财经、军事、技术、娱乐等等。前段时间孟文天在鲜荷肉联厂拍摄的视频就是上传到了时事频道,随着观众的增加、回帖的人庞大而被系统自动转到了热帖频道。 孟文天知道酱缸网即使有有关自己那段cg视频的帖子,也不可能在热帖频道找到,毕竟cg视频是一种技术,关心这种技术的人并不多,不但无法与娱乐频道帖子的人气比,就是与时事或者财经频道的帖子相比也远远不如。 不过,人都是有野心的,也都喜欢从好的方面想,再说,这个酱缸网一打开,主页显示的就是热帖,孟文天明知道不可能找到有关论述自己cg视频的帖子,但他还是忍不住从头往下看。 他想找到的帖子自然没有找到,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帖子,帖子的标题是《河翼省领导好高骛远,多个大型项目同时进行》。 孟文天现在对于河翼省什么时候中止黄河公路大桥的事很担忧,进而对河翼省的事情都感到敏感,更何况这个帖子的标题里还有“大型项目”四个字?他瞧到这个帖子的第一时间里就在内心问是不是说黄河公路大桥的事。 果然,当他迫不及待点开这个帖子后,只扫了一眼就明白这个帖子的主题就是责备河翼省新任领导瞻前顾后,在全省特别是省城财力并不宽裕的情况竟然为了自己的政绩而同时让几个大型项目同时进行,可全省的资金有限,导致的结果是大型项目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帖子的作者在字行里展现了一副忧国忧民的心态,还站在新任高官的角度上倾吐了苦衷,说黄河公路大桥是前任高官不顾科学,不顾河翼省经济发展的需求,只是为了树立自己的政绩丰碑,只是为了照顾几家小型企业而拍脑袋定下的工程。在西南面已经存在跨黄河大桥的情况下,再修建一座大型桥梁纯粹是浪费。 新任高官为了照顾前任的情绪,明知道这个项目应该中止的情况下,却迟迟下不了决心,拿全省老百姓的纳税钱做人情。殊不知这么做会大大损害正在省城东面进行的高速公路建设项目,会让本急需资金的高速公路被迫向不应该进行的黄河公路大桥输血,导致数百万老百姓和数以万计的企业都得忍受高速公路迟迟不能开通的痛苦。 为了说明高速公路的建设是明智的,黄河公路大桥的建设是没有意义的,帖子里还例举了河翼省的财政收入,石定庄市今年的财政预算,同时还把石定庄市西北部——也就是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所住区域——的经济情况进行了简单的描述,把那里说成了几乎无人烟的地方,说那里也就是三四家企业,这些企业的效益并不好。 省里即使为了这几家企业把公路大桥修通了,这些企业也未必能增加多少效益,未必能增加多少税收。帖子甚至还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为例子,说这家上市公司已经病入膏肓,生产的影碟机无人问津,现在全靠他们之前为了巴结高官而买下的几块地支撑着公司的资产价值。但是,这家企业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就算他们拥有的这些地皮被黄河公路大桥死撑着,维持着虚假的价值,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因为没有其他利润的这家公司迟早会倒闭。 及时中止黄河公路大桥的项目,固然有可能导致那些虚假高价值的地皮回归到真实价值,固然有可能损坏那几家之前为了巴结前任高官的企业的利益,但对整个石定庄市而言,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受益的是整个石定庄市市民,而不仅仅是数以百万计的高速公路沿途市民和被高速公路覆盖的企业,就是城市西北部的那些市民也同样受益。 其实,戳破地皮虚高的价格,虽然让极少数个别企业受了损失,但得利的是广大市民,得利的是提心吊胆的银行,得利的还有无数的蒙在鼓里的股民。 帖子中说道:很多股民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情况并不知情,还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每股净值根本是一个虚幻的数字,还不知道现在看似已经跌无可跌的股价还会狂跌,否则的话,这家公司原来的董事长、总经理和其他大股东、董事为什么会急不可耐地抛掉股票逃离?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家企业要完了,就是知道这家企业的价值都是垒堆在沙滩上,随时都可能崩塌。 …… 看着看着,孟文天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草!谁他玛这么缺德,这不是给老子心窝上捅上一刀吗?老子得罪你了?……,这……这家伙到底是谁?” 孟文天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个帖子是岳玄高价雇人写的,在他想来岳玄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这家公司,肯定不希望再与这家公司沾边,好与坏他都不会关心。他只知道能够站在这种高度写这个帖子的人绝对不简单,表面上它是在抱怨新高官,但仔细分析,却发现它是在为新高官摇旗呐喊,在为新高官扫清前任高官留下的障碍。 孟文天甚至怀疑这篇帖子是新任高官亲自安排笔杆子写的,其目的就是为他中止黄河公路大桥做舆论铺垫,而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只是被殃及的池鱼,躺着中枪了。 郁闷的他随意地翻看帖子下面网友们的留言。这些留言更加证实了孟文天的判断,里面大多数网民都赞成中止黄河公路大桥项目,赞成经济并不发达的河翼省应该集中有限的财力全力以赴进行高速公路建设。 有不少网民还谩骂前任高官,说前任高官鼠目寸光自私自利。 有网民则为新高官打抱不平,说他刚上任如果贸然否定前任定下的项目肯定会受到别人的谴责,会承担很大的舆论压力,也可能受到同僚、上级特别是前任高官亲信的排挤、打压。他就是想中止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也得慢慢来,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官油子了…… 孟文天知道这些留言未必会有多大的影响力,也知道这些留言很可能是帖子的作者或他背后的团伙花钱雇佣的水军留下的,普通的网民未必就认同他们的观点,但如果这篇帖子是新任高官示意手下人写的,那么这篇帖子的份量就重了,很可能随之而来的就是省里下达中止黄河公路桥项目的正式通知。 只要这份通知发下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就首当其冲:我草!我们怎么就这么冤呢?你们政斧斗法别拿我们这些老百姓当炮灰行不? 第492章 公告 网民可不会管你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冤不冤,他们只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问题。 事实上,在这篇帖子下面的留言里就有不少自称是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民。他们在留言的时候大骂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高管,比如岳玄、钟青瓦等人,骂他们不顾股民的利益大肆抛售股票,同时也讥笑现在的大股东是接盘侠,是傻叉,被人家骗了。 他们还大声诅咒这家上市公司尽快破产、倒闭。 对于这些人,孟文天真是无语,但内心还是同情他们:如果这里留言的网民真是买了极盛科技股票的股民,那他们肯定只是一群散户,肯定在极盛科技股价一路向下的过程中都亏了血本。他们在这里诅咒只不过是在发泄内心的怒火,装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面对股票账面上亏损的资金,他们未必真的希望极盛公司倒闭,他们肯定比谁都愿意这家公司发展起来 孟文天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他也没有心思去寻找那篇夸赞自己cg视频的帖子了,而是马上给远在河翼省石定庄市帮助黄玉飞掌控极盛公司的岳梦洁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孟文天刚退出酱缸网,岳梦洁就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还准备不告诉你呢,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不想让你分心。……,不知道这帖子是谁发的,但我们这里的值班电话快被散户和机构打爆了,都在询问那两块地皮的事情,询问银行贷款的事情。这事根本向他们解释不清,一个仅仅买了一手极盛科技股票的散户还将小吴骂得哭了起来,她委屈得都想自己掏钱把对方那一百股股票给买下来,现在大家都不敢接电话,听见电话铃声就发抖,生怕被愤怒的股票骂疯。” 她说的小吴是公司董事最新任命的董秘吴舞,负责跟证券局联系,负责信息披露等等。 孟文天问道:“极盛科技的股价现在怎么样?” 岳梦洁回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下跌。这几天股价好不容易稳住并上涨了一点点,可这个帖子一出,立马下跌。股价已经下跌到2.65元了,今天肯定会跌破前段2.50元的最低价,或许用不了几天就会下跌到2.00元这个心理价位。” 这几天因为岳玄采取的是整体转让方式,股票没有在二级市场大肆抛售,所以股价有所回升,最高达到了3.00元。可惜,还没有等它喘口气,现在又得掉头向下跌了。 组成股价的数字看似都一样,但有些数字却很关键,比如前段最高价、最低价什么的,很容易使股民产生想法,导致他们采取不理智的行为。 在连续下跌的行情中,整数更是具有很奇特的暗示作用,如果股价在整数价位波动,非技术型股民自己会暗示这个位置是一个阻力位,心里期盼这个股价能在这个位置稳定下来。 这个整数一旦击破,那些寄托了希望的散民就很容易产生心理崩溃,对股价更加失去信心,他们就会加入抛售股票的行列,促使股价进一步下跌。 孟文天无奈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岳梦洁苦笑了一下,说道:“你问我?呵呵,我能怎么办?熬呗。……,对了,刚才证券局已经给我们发了一个通知,要求我们就这个帖子发布一个公告,澄清或证实这篇帖子里说的那些事情。你认为这篇公告怎么写才好?” 孟文天没有急于说出怎么写,而是说道:“让我先想想,等下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岳梦洁接着安慰他道,“文天,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们之前不是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吗?肯定能熬过去的。最多也就是多听一些唠叨、一些骂声而已。” 孟文天微笑道:“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不紧张,我肯定也不会紧张,你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孟文天这话可不是装逼,他现在紧张确实紧张,但只是紧张而已,并非真有多害怕。 实际上,他们对接下来出现最坏情形的情况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只是内心期望不要出现这种最坏的情形而已。如果说孟文天开始掏出二亿七千万元买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时候,他还只是把自己当着散户,只是准备在股票上赚钱,对这家公司的前途和发展并没有过多的操心,但等他后面筹集大量资金继续踏进这个巨坑后,他就把自己当着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主人,思考了这家公司的方方面面。 黄玉飞当时把他所调查的情况告诉他,孟文天就知道黄河公路桥有可能中止,也知道银行有可能因此而逼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也有可能面临资金断裂的危险。 刚才看到这个帖子,他没有想到这个帖子是岳玄雇人发的,而是第一时间想到是新任高官安排手下发的,为的就是为中止黄河公路大桥项目做舆论上的准备,这不是孟文天傻而中了岳玄的计,而是他把情况让最坏的方面想。 如果银行追债,如果银行采取冻结账号等措施,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目前的整改进度无疑就会慢下来,生产线的安装调试也会非常缓慢,生产影碟机、倒车防撞雷达所需的原材料和零配件就不可能顺利采购,企业的员工又再一次出现惶恐…… 但是,孟文天相信这些困难只是暂时的,倒车防撞雷达的订单完全可以吊着极盛公司的小命,山连股份集团公司也有足够实力做它的支撑,更何况现在账面上还有不少钱,足够应付银行一段时间,足以让银行不封存车间大门。 只要车间的大门不封,极盛公司就能进行生产,就能给其他人包括银行以信心,时间就能一步步熬过去,熬到股票价格稳定甚至上涨了,孟文天他们就可以用股票做抵押,重新从银行获得贷款,就可以用贷款还贷款,从而摆脱困境。 即使股价不上涨,孟文天也不会太害怕,只要熬到明年年初,熬到这家公司能生产倒车防撞雷达,熬到日岛国沣田公司的第二批资金到位,那时候最艰难的时期就会过去。 可以说,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也最多是垂而不死,最多是奄奄一息,但将来肯定会翻身。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孟文天还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希望政斧不公开宣布中止黄河公路大桥这个项目。 孟文天的笑声感染了岳梦洁,她也笑道:“孟老板,你可不要吓我,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我的压力哪有你的压力大?真要发生了我们估计的最坏情况,我正好自己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几天,等到我们否极泰来,我们再大干,让那些看扁我们的人瞧瞧,呵呵。” 孟文天开玩笑地说道:“休息?那可不行,你已经上了我的这条贼船,就只有拼命干活的命。……,这只是一个帖子而已,还不能代表官方的正式通知,只要我们没有接到银行的公函,甚至只要银行还没有冻结我们的账号,我们就一直这么工作下去。你可以安排人私下跟银行接触,可以把我们山连股份集团公司的情况告诉他们,还可以告诉他们在必要时我们可以拿出一亿元交给他们,只求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 他继续说道:“他们银行的目的终究只是收回贷款、收回利息,知道我们有订单有销路的情况,应该不会做得太绝情,多少会对我们网开一面,而且他们还得担心这次得罪我们之后的结果,将来我们公司发展起来了,不再跟他们合作,把账号开到其他银行。” 岳梦洁笑道:“你还准备软硬兼施啊?……,给他们一亿?想得美,这些钱我可是有计划的,谁也拿不走。” 相互安慰之后,孟文天这才挂了电话。 当孟文天打电话的时候,姚小妍已经回来了。 她听到了孟文天与岳梦洁谈话的不少内容,很是惊讶。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孟文天是在装,在他面前炫耀,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但不久之后感觉这小子似乎真的在讨论正经事,他嘴里说的一亿元什么的,好像还真是现实生活中资金而不是游戏里的虚拟数字,内心不由很是惊骇:我的天,这家伙怎么有这么多钱?上亿的资金,还这家股份公司那家集团公司的,别吓我好不好? 她作为好学生,对钱什么的并不关心,虽然也知道他跟郭秋兰等人合作,但在她心目中也就是几万元、最多几十万元的合作金额而已。 看孟文天收了电话,她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孟文天,你当大老板了,还你开了好几家公司?” 孟文天笑道:“没有,跟她吹牛呢。” 姚小妍一愣,也觉得真是这么一回事,但不久之后就觉得不对头,说道:“不可能。你说话太冷静了,不想吹牛的样子。我可是聪明人,想骗我可不容易。你应该知道,你越是这么掩饰,说明你在撒谎,你肯定是大老板。” 孟文天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是办了公司,等高考结束后再告诉你。” 第493章 我去问问 姚小妍狐疑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她朝孟文天问道:“你看了袁慧的新闻了没有?” 孟文天摇头道:“没有。我哪有时间关注她啊。……,她,有什么特别的新闻没有?” 姚小妍笑着说道:“她现在可火了。你知道不,现在谭燕燕被好多人骂,她唱的歌从很多榜单里消失,专辑销量也大幅度减少,而袁慧却受到越来越多的人欢迎。你帮她写的两首新歌,都已经挤入天籁金曲周点击排行榜的前五名了。现在前十名都是你写的歌,不是她的就是周延的。”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天机传媒还真是聪明,利用谭燕燕的负面新闻,一下就让袁慧上位了。” 姚小妍笑道:“还不是你写的歌好?没有你写的歌,谭燕燕就是有再多的负面新闻,她也不会落下这么多。……,你说谭燕燕那么多负面新闻,会不会是天机传媒弄出来的?” 孟文天笑道:“小妞,现在你也一脑袋阴谋诡计了?” 姚小妍笑道:“网上不都这么说吗?其实,我觉得她最大的负面新闻就是接受我们江德市清荷肉联厂的商演,其他的消息都是捕风捉影。……,幸亏肉联厂的丑闻出来得早,如果是她来参加完商演了再爆发,她才真惨了呢。” 孟文天笑问道:“你同情她不?” 姚小妍点了点头,说道:“我可是她的粉丝。我还是喜欢她的歌。……,对了,你能不能帮她写几首歌?” 孟文天反问道:“你认识她?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姚小妍笑着摇头,说道:“我就是这么说说。觉得她如果就这么被别人压下去,还真有点可怜,有点冤。” 说了一会,姚小妍去忙她的去了,而孟文天则坐在电脑前思考着如何写证券局通知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书写的公告。 这个公告还真不好写,因为他不能确定河翼省政斧是否会通知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会不会中止,他也不能在公告里对是否中止这个项目发表自己的意见,更不能在公告里预测银行会不会对极盛公司采取极端措施,他能做似乎只是:公告里明确告诉股民,公司已经做好了应付项目中止的准备。即使这个项目中止,也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生产经营没有影响。 可是,真要这么写,明显就是在说假话:面对银行的逼债,公司的经营怎么可能没有影响呢?不说这公告一发布,某些有心人很可能立马跳出来说他们说假话,就是证券局那边估计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公告发布。 “草!真话不能说,假话又不好说,真是为难。”孟文天瞧着只写了标题的空白word文档一会儿,决定先去看看其他上市公司类似的公告再说。 正苦恼的时候,王茹雪也回来了,她将脑袋伸过来看了屏幕一眼,一边说道:“孟大富豪,遇到什么事了?……,咦,你收购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 她这话虽然带有惊讶,但惊讶的程度并不大,而且她这惊讶是惊讶孟文天收购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这家企业,而不是惊讶孟文天收购这件事,在她看来,孟文天收购企业是正常的,不值得她惊讶。 想到来说,她比姚小妍对孟文天更了解,能猜测到孟文天已经非常有钱。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吗?炒股炒着炒着从散户炒成了大股东。结果多了一大堆麻烦事。” 王茹雪乐了,大笑道:“呵呵,真可怜,这可是炒股最悲惨的事了。……,这家极盛电子公司是干吗的?是软件企业还是硬件企业?” 她讨厌炒股只关心计算机,在她看来炒股就是赌博,属于不正经的事情,不过看到“极盛”后面接着“电子”二字,她稍微有点一点点兴趣。 孟文天回答道:“与你所想的计算机领域几乎没有关系,它是生产影碟机的。” 果然,她的兴趣一下大减,随口说道:“影碟机?在计算机普及的情况下,这玩意迟早会落伍,会被淘汰。你收购这种玩意干什么?你不是喜欢机械制造吗?应该收购与汽车生产有关的企业啊。” 孟文天半真半假地说道:“还不是买股票被套牢了。现在有人要逼债,股价肯定会继续狂跌,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进去。” 王茹雪幸灾乐祸地说道:“太好了,叫你狂妄,叫你炒股赌博。……,你写这公告什么意思?想告诉股民什么?” 反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下笔,孟文天就把极盛公司的情况跟她聊了聊。 王茹雪听着听着很快就被孟文天带进了沟里,善良的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同情起他来,想了一会,问道:“四个多亿元的地皮有可能贬值到一个亿,甚至只有五千万?怎么可能?你完全可以告他们诈骗啊。” 孟文天苦笑道:“诈骗?这从何说起?地价的变化是因为政斧的政策变化造成的,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的贬值。只要黄河公路大桥项目进行下去,这些地皮价格不但不会下跌还能升值。” 王茹雪点了点,说道:“说来说去还是缺钱,是不?如果你们账上有十亿资金,你就啥都不怕,银行要你们提前还贷,你拿出一半还给他们就是。他们肯定不敢再说一句废话。” 孟文天苦笑道:“呵呵,你这话才是真正的废话,如果有十亿元,我还愁啥啊?说不定银行见我们有这么强的实力还不要我们提前还贷了。银行本来就是长着一双狗眼睛的,百分之百地嫌贫爱富,最喜欢做的是对失败者落井下石、对成功者锦上添花。真有钱,我还会趁这个时候多买几块地皮囤积起来呢,将来铁定会赚钱。……,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十亿、五亿这么多钱,只要账号上再多出两个亿甚至一个亿就行,我就有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 王茹雪不解地问道:“你的地皮只值五千万元,账上现在只有两个亿资金,可你欠银行贷款五个亿,简单一减就知道你有两点五亿元的缺口,更别说极盛公司的生产还要花不少钱。你怎么说只要增加一个亿,你就能摆脱困境?” 孟文天耐心解释道:“我们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体现它价值的就是股票价格。我现在已经控股了这家公司58.8%的股份,如果我现在宣布增持一亿元的股票,按目前的股价我能买回三千百五十万股,外面的流通股本就不多,加上很多深套的散户死捂着股票不放,等着收回成本再抛,所以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肯定会企稳并上涨,只要股价稳定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用股票做抵押从银行重新贷款了,以贷还贷。” 王茹雪不满地说道:“又是股票,你怎么总想到要赌博啊?我看你的模样实在也算是人模狗样的,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从生产经营方面想办法?” 孟文天郁闷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苦笑道:“这怎么是赌博呢?就像你现在捂住人体智能识别系统等待卖高价一个道理啊。你现在不卖这套软件,是因为你看中它潜在的价值、未来的价值,股民买股票同样也是看中了企业的价值,也是觉得这家企业将来发展前途远大,所以他们才掏钱买它的股票啊。……,我现在不是资金不够了,认为从股价上稳定企业才是最容易实现的事情,所以我才这么想。……,老老实实地生产,谁不想?可是人家银行不容许我这么老老实实地做事啊。” 王茹雪听了他的话哦了一声,抿了一下嘴巴,问道:“你对这家极盛公司充满了信心?……,如果有企业为你的那五亿元贷款提供担保呢,保证你们到期能归还银行贷款,你是不是可以摆脱困境,可以让公司老老实实地生产了?” 孟文天笑道:“那还用你说?如果有企业替我们的贷款担保,银行肯定就不会再急着催逼我们了,我们现在账上的两亿元就能真正用到生产经营上。可是,我又没有什么人脉,就算我发毒誓说我绝对有能力归还五亿元贷款,可哪家企业愿意为我们担保呢?” 王茹雪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有能力还贷,你小子狡猾狡猾的,将来肯定能赚大钱。……,你等等,我去问我……,我找人问问看,也许能行。” 说着,她走进自己在这里的睡房,将门关上后在里面悄悄地打着电话。 孟文天很是惊喜,她知道王茹雪虽然是书呆子一个,但她一旦答应了什么肯定能做到。虽然她刚才没有说得很肯定,但她心里肯定有一定把握,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让其他企业担保的建议。 在与王茹雪的交往中,孟文天早已经看成她的背景不简单,否则星云科技公司的郭应先、胡静等人不会如此尊重她,虽然他们是大学同学。 第494章 谁担保? 对于王茹雪帮自己找担保公司,孟文天心里对王茹雪只是感激,并没有内疚感和负罪感,毕竟这家公司为贷款补交担保只是一个手续而已,并不需要真的承担哪怕一分钱风险。 没有几分钟,王茹雪就从卧室走了出来。 不过,与孟文天所预计的相反,王茹雪脸上并没有什么兴奋,反而是撅起了嘴巴,对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孟文天,你这个坏蛋,你害我被我……被人骂了一顿。” 孟文天忍住内心的失望,笑道:“真是对不起。这人也真是过分,不答应就不答应,干嘛要骂你?” 王茹雪说道:“什么答应不答应,他是逼着我要我回家,不要再在这里呆了。” 孟文天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王茹雪说道:“他说如果你想找他借五亿元,我就必须从南岭一中辞职回家。所以……所以我只要他给你们公司的五亿元贷款担保,可他还是逼我暑假必须回去。……,我可不想回去,就是你!……,他说了,明天会派人到你们那家公司商谈提供担保的事。” “啊——”孟文天大吃一惊,不相信地问道,“就这么成了?” 王茹雪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损失他一分钱,干嘛不答应?……,我问你,你的这支股票真的会涨起来不?涨的多不多?” 孟文天连忙说道:“废话!如果不能涨起来,我忙乎啥啊。” 王茹雪说道:“你可记住了,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到时候跌了,把我的钱给跌没了,我叫你好看,哼!” 孟文天懵懵地看着她,问道:“你的意思……你也准备参与赌博?你也准备拿钱买这支股票?”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小脚提起来作势欲踢,怒道:“你想死啊,有你这么揭人疮疤的吗?你再给我瞎说,再笑话我,我踩死你,听见没有?” 孟文天心里一阵感动,连忙说道:“谢谢。” 王茹雪的脚终于踢了出来,骂道:“烦躁!忒假!别这么矫情好不好?伪君子!我可是不想被你的那几个小妾比下去。你以为就你的岳梦洁、郭秋兰能在事业上帮你?我也能!” 踢完了孟文天,她走到桌子边拿起纸和笔,写了一连串的数字,然后把纸往孟文天手里一塞,说道:“现在我命令你,从明天开始把这个账号里的所有钱用来买你这家公司的股票,今天这卡里打进多少钱你就给我买多少股票。但是,……,我警告你,你买股票的时候必须避开我,不许让我看见,也不许让我知道。听到没有?让我看见你在我面前炒股,我掐死你!” 她的脚踢在自己小腿上还是有点痛的,不过这点痛孟文天完全能够忍受,更何况现在心情巨好的他更把这点痛当成了享受,同时对这个女子小孩子似的自欺欺人感到好笑。 “有企业愿意为银行的五亿元贷款担保?”孟文天心头的乌云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愉快的他立马开始书写回复那篇帖子的公告。只见他的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击着,就如两只小鸟在翻飞,脸上还挂着一丝开心的笑意。 旁边的王茹雪被他的神情所吸引,盯着他的目光里有着一丝痴呆,但她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恶狠狠地骂道:“孟文天,我好讨厌你。你看你现在的笑容,贱贱的,真的好难看!你知道不知道?……,哼,你就这么财迷,就这么见钱眼开,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孟文天一边输入文字,一边不以为意地笑道:“呵呵,这么多钱能不眼开吗?……,搞定!唉,还是要争取过有钱人的日子啊,有了钱,很多事都好办。” 王茹雪恨铁不成钢地又踢了他一下,说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气死我了!” 孟文天根本不理她撒娇似的言行,不紧不慢地将文件保存好,然后用邮件发给了岳梦洁。等岳梦洁审核后,这篇公告会转到董秘吴舞,再由她发给证券局审核并公布。 发过去没有三分钟,孟文天的手机就响了,岳梦洁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孟大老板,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公告发出去是要承担相关法律后果的吗?”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岳梦洁说道:“你这是公开地说假话。我问你,谁会为我们公司提供贷款担保?……,你真以为股民都是傻子,容易被骗?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企业没有一家是观音菩萨,谁会看到抵押物贬值还出来替我们担保?到时候我们找不到担保企业的话,证券局怎么说我们?” “问题是我现在找到了观音菩萨。”孟文天看了一眼旁边的王茹雪,对着手机说道,“人家已经答应给我们担保,明天就去你那里跟你们商谈。再说了,我不是在公告里没写死,只是说积极与某企业谈判恳请他们提供担保吗?也存在谈判不成功的可能,算不上骗人吧?” 因为孟文天就坐在王茹雪身边,加上岳梦洁激动之下说话的声音很大,所以王茹雪把他们两人的对话都听到了。听到他们说自己找的公司是观音菩萨,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得意。 “我知道你写‘某企业’是为了留一个辩解的口子,留一条退路,可是这会更让人以为你在骗人啊。”岳梦洁说完之后,还是很不相信地问道,“真有这么一家企业?你没骗我?” 孟文天说道:“这是我老师说的,她从来不骗人,我保证!” 旁边的王茹雪难得地朝孟文天投射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小子,你总算有点良心。 岳梦洁一愣,又问道:“你老师?那个姓王的美女?她能答应你这个,她是什么人?……,哼哼,她不仅仅是你老师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对你有所企图,想以身相许吗?” 孟文天一头黑线,连忙说道:“你瞎说什么,人家是……” 不料,他的手机却被人一下夺走了。 王茹雪拿着他的手机,对着里面冷笑道:“嘿嘿,姓岳的,我就是想以身相许你又怎么着?就许你和郭秋兰跟他眉来眼去的,我和姚小妍就不行?你说,我们俩比你们差了多少,是比你们丑还是比你们不温……不漂亮?你说啊!” 这句话让电话这里的孟文天以及电话那边的岳梦洁都呆若木鸡。 王茹雪很快又说道:“不但他们会为你们这家公司提供担保,我还用自己的钱收购这家公司的股票。我也要成为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到时候咱们都是平等的女人,哼!” 哼完之后,她一把按下手机的通话切断键,将手机往孟文天怀里一扔,得意洋洋地问道:“小子,老娘表现怎么样,彪悍不?” 敢情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温柔,以至于刚才问岳梦洁的时候都只敢问是比她丑还是比她不漂亮,“温柔”二字只说漏了一个“温”字。 孟文天木然地点了点头:除了点头,他还能怎么说? 王茹雪见孟文天点头,一下发飙了,立马窜起来,对着孟文天就是几粉拳,怒骂道:“孟文天,你这个笨蛋!你说我不温柔?我哪里不温柔了,你说!你是不是在她们面前说我怕彪悍了,说我凶暴了?你说啊,说啊,……,就是你,就是你,害我今天跟她这么凶巴巴地说话,我平时说话可是很温和的,说话柔柔的,对不对?对不对?她会不会看不起我?啊,我我说什么啊,我怕她吗?我干嘛怕她?” 说到这里,她大声喊道:“孟文天,你给站起来!” 孟文天哭笑不得,一把把她拖到椅子上坐下,说道:“行了,行了。我们一起研究那个cg视频引擎程序吧,你现在优化得怎么样了?你说蚂蚁用法要改变,改了没有?” 王茹雪连忙打开电脑的一个文件夹,回答道:“我想了很久,还是认为你用的蚂蚁算法为最好。不过,我也改动了一些地方,你先看看我修改的程序构架……” 离股市下午收盘还有一个小时,孟文天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撰写的公告就已经在证券局的官方网站上发布了,其内容主要有三点: 第一,不管石定庄市的黄河公路大桥项目是否会中止,极盛公司的生产经营都不会受到影响。第二,公司正在与有关公司商谈有关银行贷款担保事宜,银行债务也不会对公司经营产生影响。第三,公司从母公司获得了三百万套以上的倒车防撞雷达加工合同。本月本公司将完成倒车防撞雷达生产线的安装调试并投入正式生产。本公司正组织专家教授对影碟机进行技术改进,目前进展良好。 另外,孟文天在公告里给出了一个承诺:公司最大股东在至少六个月内不会减持股票,并在适当时期增持股票,三个月内增持总金额不少于一百万元。 这个公告发布之后大约半小时,其影响就在股价里得到了体现,正在下跌的股价开始企稳并从2.48元开始向上抬升,大约十来分钟,它就涨到了2.56元,而且还在缓慢上升。 第495章 危机 上涨三个多点,给那些期盼减少损失的深套散户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不过,在快要收盘的时候,股价摸到了2.59元后开始停滞,停顿大约二十多秒,却有掉头往下,很快就下跌到了2.50元。 孟文天没有关心股价,但他却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有母亲打来的,有郭秋兰打来的,也有黄玉飞打来的,都是询问是不是真有企业愿意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银行贷款担保,这么快孟文天就联系到了企业,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有点不真实。 孟文天不好解释太多,再说,王茹雪还没有将那一家企业的名称告诉他,他也回答不了多少详细的问题,只告诉他们放心好了。 快收盘的时候,岳梦洁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一个不妙的消息:有人在酱缸网逐一批驳孟文天发布的那则公告,说孟文天避实击虚,不正面回答酱缸网上那篇帖子的问题,而是打太极拳。这帖子说极盛科技的新股东是在欺骗广大股民,是在沽名钓誉。它提醒广大股民应该擦亮眼睛,不要被无良企业所蒙骗。 孟文天大骂了一声之后用笔记本电脑进入酱缸网,果然看到岳梦洁说的这篇新帖子《无良企业欺骗股民,极盛科技悬了》。 这篇帖子写的很长,意思也很明白,它的内容非常有针对性,里面写道: 第一,极盛电子有限股份公司声称公司的经营不会受到黄河公路大桥项目的影响,纯粹是胡说八道。如果这个项目中止,不说公司员工的出行受到影响,原材料和产品的运进运出也受到束缚,位于偏僻之地的公司更难以与周围融入,也难以接受到时代的气息,只能闭门造车,同时也因为交通不便,很多高科技人才,有本事的工人都会离开这家效益越来越差的公司。 第二,请企业为自己的银行贷款担保是这么容易办到的吗?特别是在贷款抵押物成倍贬值的情况,在极盛公司的经营越来越糟糕、大股东无法筹集资金的情况下,谁愿意挺身而出来当普渡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观音菩萨? 现在极盛公司每个月的利润为负数,生产的影碟机卖的还没有收回的多,每天都在亏本。至于大股东筹集资金?更是笑话,这家公司的母公司——山连股份集团公司——求爷爷告奶奶才好不容易筹集三亿元紧急贷款,可因为接手前董事长的大额股票而支付了两亿三千多万元,剩下的只能应付企业的人工费用、水电费用和银行贷款利息。 面对五亿元的还贷压力,除非那家企业的老板是傻子,否则绝不会出手救援。而且不是大型企业,就是这种傻子老板想出手救援也没有这个本事。总之,五亿元不是小数目。 其三,公告宣称大股东增持,看似是一步良心动作,可是各位不要忘记看她承诺增持多少:一百万元!对,你没有看错,就是区区一百万,这不是愚弄广大股民吗? 试问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一百万元在股市能做什么用?而且还三个月,接近一百天。也就是相当于每天买一万元的股票而已。面对高达五点三亿元的股本数,这点点钱能拉抬股价?做梦吧。 帖子的作者为了让网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还举出了大量数据,特别是举出了近三个月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影碟机数量、卖出的影碟机数量以及客户退货的数量,例举了这段时间采购原材料的合同复印件,甚至还将这家公司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账都贴了出来,以证明这家公司已经病入膏肓。 看着这个帖子,孟文天心头疑云大起:这个人是谁啊,怎么对这家公司这么熟悉? 他很快就将疑点集中到了少数几个人身上:是岳玄还是钟青瓦? 不过,他还是疑惑不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特别是岳玄这么做很没有道理啊,他应该知道现在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自己的堂妹啊,哪有跟自家亲人过不去的道理?难道因为嫉妒?可是,这家企业是他不要的啊。 就在孟文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岳梦洁打电话过来了。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孟文天心道:她是不是也怀疑与我们为难的是岳玄? 果然,岳梦洁开口就问道:“文天,看了酱缸网上刚出现的那篇帖子了吗?说我们欺骗股民的?……,我怀疑是我堂哥在捣鬼。” 孟文天虽然也更怀疑岳玄是为难他们的人,而且岳梦洁打电话来询问更加加重了他的判断依据,但他还是安慰道:“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就是他。那个叫钟青瓦的之前也是公司大股东、高管。” 岳梦洁却说道:“我认为是他的可能性更大,我这个堂哥从小就自以为高人一等,自以为聪明,对别人不屑一顾。现在他看到我在这里当总经理,心里肯定不平衡,肯定嫉妒,所以就弄这些小动作来害我们。……,文天,我想辞职,现在就让黄玉飞接手。” 孟文天大惊,连忙说道:“你说什么疯话?不说现在是不是岳玄就捣蛋,就算是他,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难道我们还真怕他弄垮公司?现在我们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有人愿意担保我们的银行贷款,你还急什么?再说了,你这么辞职,不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让他更加得意忘形?你这么做可是变相地害他,将来你爷爷还不更加骂你?” 岳梦洁一愣,想不到孟文天会这么说,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在这里的话,他就会变本加厉的,谁知道他将来会弄出什么事来?” 孟文天冷笑道:“哼,变本加厉?他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你放心,只要我们的公司走上了正轨,就谁都不怕。其实你想想,岳玄如果是一个善妒的人,他在乎的就是这家极盛公司,他希望的是这家公司倒闭以显示他逃离这家企业是如何地聪明。无论谁主管这家公司,他都会想办法来刁难,你就忍心让黄玉飞被他欺负?” 岳梦洁再次一愣,感觉自己把黄玉飞推到自己堂哥前面挡刀子似乎也不应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文天这话当然是故意让善良的她为难,感觉到她的犹豫,他立马趁热打铁地说道:“所以,你就不要只想着退缩。很多事情退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只要不侵犯他的利益,只要不动用你家里的资源,你成功了,别人就会无话可说。岳玄看到你成功,也只会暂时嫉妒一下,等到你超越他很多,到时候他就会没有了嫉妒之心。” 嫉妒只有在两者差不多水平的时候才会产生。真要两者有天壤之别,嫉妒心就产生不起来。 接着,他恳切地说道:“梦洁,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正需要你这种有企业管理经验的人,留下吧。有问题,我们一起来解决。” 岳梦洁低声道:“好吧。……,对不起。” 其实她心里也不想就此放弃,虽然她没有跟岳玄一争高下的意思,但她自己毕竟也要生活,也想过好一点的日子,不想因为岳玄这么捣蛋一起就落荒而逃。 孟文天见她答应留下来,就高兴地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他是他,你是你。……,你忙你的吧,我得好好写一个帖子反驳一下,不能听任别人给我们泼污水。我不管对方是他还是钟青瓦,想欺负我们之后就溜走?没门。” 岳梦洁不解地问道:“你想跟他们在酱缸网上论战?这有用吗?我怀疑这两篇帖子都是他……他们雇枪手写的,他们自己未必就会看,你就是论战,对方也不会出面,跟你斗嘴的肯定是一些散户,他们肯定会骂你。”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但我们也得反驳一下,不能任他们肆意而为。” 岳梦洁认为孟文天回帖没有多少意义,只有用铁一般的事实才能真正反击对手,只有有企业真的愿意担保,企业真的走上正轨获得了利润,股民才可能相信,流言蜚语才可能真正消失。 现在在网上论战的话,就算孟文天说的天花乱坠,还是井中月镜中花,没有用,徒招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里被深套股民的破口大骂。人家可不会管你是新接手的高管和大股东,不管这家公司是前任弄坏的,他们只知道现在的股价在跌,所以就骂你。 但是,岳梦洁也没有再劝孟文天放弃反驳,聊了几句之后,她就挂了电话,去忙她的工作去了。公司现在百废待举,需要她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孟文天自然不会傻到真的跟网上的网民打擂台,他写帖子反驳的本意也不只是想澄清什么,而是他有一个想法,一个激那些躲在幕后煽风点火的家伙出手的想法。 准确地说,他想拖那些家伙下水,想给那些家伙一个教训。 第496章 针锋相对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加上那些家伙中有可能涉及到岳玄,甚至岳玄有可能是他主要的对手,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对岳梦洁全盘托出他的计划,担心她心里不好受:不管怎么样,她和岳玄是亲人。她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堂兄真会如此无耻。 放下手机后,孟文天思考了一会,再认真阅读和分析了那两篇帖子,然后就在电脑上快速写起自己的帖子来 刚开始写没有多久,王茹雪从外面买菜回来,看到他双手在键盘上如小鸟般翻飞,就忍住了命令他跟自己一起去择菜的话,而是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输入的内容。 现在的她一改过去不断鼓吹高考无用的论调,不但让孟文天和姚小妍多花时间准备功课,而且她自己当上了保姆,每天想方设法抽时间给两个人做一餐很丰盛的饭菜。 看了一会,她笑问道:“小子,你这又是跟谁斗啊。这值得吗?你不知道一句话,说你根本不知道在网络对面交流的人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人家轰炸一番就跑了,还会坐下来跟你应战不成?” 孟文天说道:“不管他应战不应战,至少可以让买了我们公司的散户放心一点,不至于被这个家伙危言耸听的话语给吓得割肉逃跑。” 王茹雪讥笑道:“割肉逃跑?正好啊,谁叫他们赌博?这次吓跑了,下次也许他们就不赌博了,会老老实实地去工作,用自己的真本事赚钱。” 孟文天一边将帖子保存并开始往酱缸网上传,一边说道:“炒股也需要真本事的,斗智斗勇呢。” 王茹雪再次讥笑道:“什么斗智斗勇,是勾心斗角好不好?你们想的都是如何算计别人。” 孟文天发表的这篇帖子标题很明确,就是针对那些看空并打压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幕后人:《股市卑劣者,莫过于恶意打压》。 这篇帖子也完全是针对刚才酱缸网上那篇《无良企业欺骗股民,极盛科技悬了》来写的。孟文天首先说明那篇帖子的作者居心叵测,刻意制造紧张气氛,无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目前良好的变化而不顾,把这家公司的利空消息凑在一起恐吓股民。 孟文天写道:各位网友只要稍微了解一下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过去和现在,就能很快明白,上篇帖子所揭露的该家公司的利空消息,都是新的大股东进驻之前的事,影碟机生产质量不好,影碟机收回来的比卖出去的多,都是以前的企业高管无能导致的,就算是高价买下两块地皮,那也是前高管和前大股东的失策,与现在的高管和现在的大股东毫无关系。 相反,现在的高管和大股东都在努力给前高管和前大股东收拾烂摊子,都在全力以赴搞好这家企业,以便给新任这家上市公司的股民以更好的回报。 所有人都知道,股民炒股看的是企业的预期,企业暂时的困难不是股民抛弃这支股票的理由,企业现在再困难,只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这家企业的股票就值得拥有。 如果这家企业没有前途,哪怕是这家企业现在账上躺着五个亿十个亿,它的股票也应该抛弃。炒股经验丰富的人都知道,现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价已经跌无可跌,接下来的就是股价的大涨,各位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股市有一句俗话,那就是利空出尽是利好,可可以说,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春天就要到了。 我是这家公司的散户,我仔细分析了前面两篇涉及到这家公司的帖子,发现这两篇帖子的作者(本人很怀疑这两个作者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人雇佣的写手)纯粹颠倒黑白,眼里根本没有看到前董事长兼前总经理的岳玄是一个怎么的败类。在企业被他管理得一团糟之后,他不是积极想办法把企业的产品质量提上去,不是想方设法为企业寻找其他赢利渠道,而是不顾广大股民的利益,肆无忌惮地把股票抛掉。 这个家伙伙同另一个大股东钟青瓦,不顾市场的承受力,争相把股票兑现成现金,把股价从9.60元一路打压到2.50元,如果不是新股东拿出真金白银接盘,这股价还不知道会打压到什么价位。不知道会有多少股民因为他们的抛售而血本无归?让多少相信这家企业的散户欲哭无泪?这些无良的老板拿着这些钱去享受时,是否想过你的酒杯里那不是红酒,而是散户的鲜血?你的饭碗里放的不是菜肴而是散户的泪? 现在新股东筹集资金引进不愁销路的倒车防撞雷达进行生产,为了提高影碟机质量筹集资金聘请专家教授对影碟机进行改进,为了不让散户损失太大而竭尽所能地将真金白银投入股市,试图稳定股价,请问如果将现在的高管股东与之前的高管股东(岳玄、钟青瓦等人)相比的话,各位会得出什么结论? 岳玄、钟青瓦等人最可恨的不是自私自利,把成本几乎为零的原始股抛出去,打压散户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成本高昂的股票,侵吞散户的利润,他们最可恨的是无能而愚蠢,面对自己弄乱的企业竟然束手无策只能逃跑。如果我没猜测错,将来这家公司一旦发展起来,他们肯定会嫉妒,或许还会想方设法来污蔑毁谤现在的大股东和高管。 孟文天继续写道:当然,现在再说岳玄、钟青瓦他们自私,他们愚蠢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们已经拿着股票兑换出来的资金到外面潇洒去了,他们将来会不会因为遭受散户太多的诅咒而倒霉,会不会看到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变得红火起来而嫉妒得发疯,那是将来的事情,也是他们个人的事情,我们现在需要关心的是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会不会上涨,极盛科技这家企业会不会赢利。 这支股票的股价会不会上涨呢?我不是神仙,无法准确地预计,我也不会如岳玄、钟青瓦等人那样心胸狭隘,股票抛完之后祈祷着股价继续下跌,好让他们看笑话,好让他们有幸灾乐祸的谈资。 我只能说现在的大股东和高管都在励精图治,都在为如何提高这家公司效益而绞尽脑汁,就这一点来说就被岳玄、钟青瓦这些蠢货要高明得多,负责任得多。 上篇帖子的那个作者嘲笑现在公司的大股东拿出一百万元投入股市增持,说这是大股东黔驴技穷,根本就没有资金了。大股东有没有资金,我不知道,但即使大股东没有了资金,她能竭尽全力拿出最后的资金投入股市,那也说明她对自己新控股的企业充满了信心,这也是她在咬牙帮助散户,远比那个有钱的岳玄、钟青瓦等蠢货不计盈利大量抛售股票有良心得多。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人家大股东在各方面都要花钱的情况,咬牙拿出一百万元企图稳定股价,不值得散户赞赏吗?值得那些缺德的人嘲笑吗? 各位散户都应该是明眼人,应该从前面两篇帖子里看出他们的野心: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打压股价。 他们为什么在这么做呢?打压股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实他们打压股价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收集筹码,是为了赚取更多更高的利润。 是的,这两篇帖子的作者或者他们背后的主子其实是非常看好这家企业的前途,是非常钦佩这家企业的大股东和高管,他们内心已经断定这家企业会蓬勃发展起来,毕竟现在的高管跟之前岳玄、钟青瓦这些高管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聪明而勤奋,一个愚蠢而贪婪。 所以,看好目前企业管理团队的他们就故意不断地放出利空消息,不断恐吓亏损的散户,试图将他们吓跑,让散户割肉,好让他们低价收集带血筹码。 尽可能收集低价筹码,尽可能让自己在高位卖出,这是炒股人的追求,毕竟炒股谁不想多赚一点钱呢?但是我这个散户要说的是,你们想赚钱我们不反对,但请你们不要盘剥我们这些散户,不要非得让这些低价筹码带着我们散户的鲜血。 现在的股价已经足够低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吧。 我们现在已经亏得不能再亏了,再把我们赶出去,你们于心何忍? 你们看好现在的管理团队,那是你们目光精准,是你们信息来源广,你们可以用你们的资金去布局,你们赚你们的钱我们不稀罕,但千万不要恶意打压啊。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散户进入股市死守的原则就是“亏了不出来,赢了就抛掉”。所以,你们用再多的心思想把我们这些欲哭无泪的散户赶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家企业真正破了产。 …… 孟文天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用新起的网名发送完毕之后,他笑呵呵地对王茹雪问道:“我写的怎么样?” 王茹雪摇头道:“不怎么样,写得乱七八糟的。……,你不会是在激怒那个岳玄与钟青瓦吧?难道是他们在散布谣言?如果我是岳玄和钟青瓦,根本不会理你。” 第497章 是臣妾不能啊 孟文天笑道:“因为你不是嫉妒之人,因为你不在乎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不,你不是不在乎这家公司,而是希望这家公司兴旺起来。可岳玄和钟青瓦绝对不希望它兴旺起来,而是希望它就此破产。因为这家公司一旦兴旺起来,就是在打他们的脸,他们就会被同行讥笑,特别是这家公司的管理者是岳玄所瞧不起、所要打压的岳梦洁的时候。” 王茹雪笑道:“你这小子越来越阴险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担心自己将来也会阴险小人。拿一百万元增持股票,被你说得如此高度上,我真服了你。你怎么不多拿一点钱增持?” 孟文天苦笑道:“我得先有钱啊。这一百万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是黄子槟给我的赏金,是我帮他击毙了‘金蜘蛛’、赶走了邓飞扬这种雇佣兵给的钱,还有我爸爸妈妈用天洁电器城赚的钱,能凑这一百万元我都费了老鼻子劲了。” 黄子槟给了孟文天一张银行卡,里面给他存了八十万元,这个数额虽然略为大于他所承诺的数字,但也没有多多少,孟文天也就心安理得地拿了。 当孟文天这篇帖子发出去时,时间已经离股市收盘只有几分钟,也就是股民常说的垃圾时间,加上看到这篇帖子的人不多,所以它对股价的影响根本可以说忽略不计。 因为《无良企业欺骗股民,极盛科技悬了》这篇帖子的影响,股市收盘时,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又回到了2.48元,在分时图上股价曲线画了一个不规则三角形。 王茹雪正要提着手里的才买的菜往厨房走,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子,你这事最好速战速决,尽快让那些看空者们和打压者们看到,尽快激怒他们,拖久了那些家伙未必会上当。只要他们得知了真有企业为你们的贷款担保,他们就会做鸟兽散,你想整他们都整不到了。” 孟文天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为难是说道:“谁知道怎么让他们看到?” 王茹雪说道:“很简单,尽快扩大这篇帖子的影响。把这篇帖子送到这个网站的热帖区,让更多的人看到。” 孟文天郁闷地说道:“你以为把一篇帖子送进热帖区很容易,需要很多人点击、很多人回复才行。” 王茹雪笑道:“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老实了?你难道就不能利用一下你的黑客技术,把这篇帖子给它来一个隐形置顶,把它转发到其他网站什么的?” 置顶是一个扩大帖子影响的有效办法,是由编辑操作的。 通过置顶,可以将一篇帖子永远放置在最前面、最显眼的区域,不被其他帖子所置换位置。置顶的时候,也一般会在帖子前面加上置顶的标记。而王茹雪所说的隐形置顶,就是帖子具有被置顶的功效,但前面却没有置顶的标记,显然属于野路子,是黑客采取某些技术规避编辑的监控来实现的,属于网站编辑打击的对象。 孟文天苦着脸说道:“酱缸网这么有名,技术力量肯定非常强大,我这个二流黑客就算把它给了一个隐形置顶,还不被人家发现?如果被他们删除了,那才得不偿失呢。” 王茹雪笑了一下,说道:“没事。你办吧,在里面留下‘飞雪无痕’四个字就行。” 孟文天眼睛一亮,笑呵呵地问道:“呵呵,你就不怕我今后打着你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那时候恶名可是你背,大家都会骂你这个无良的黑客。” 显然“飞雪无痕”是王茹雪在黑客界的身份标签,在黑客高手之间肯定留下了不少传说,以至于她现在敢这么大言不惭:在里面留下“飞雪无痕”四个字就行,多霸气啊。 王茹雪笑道:“如果你真能打着我的招牌能够实现招摇撞骗,我还巴不得呢。” 孟文天默然了:黑客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如果孟文天的黑客水平低,与王茹雪水平相当的黑客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飞雪无痕”。 但他很快就抬起头,问道:“我的黑客水平低,他们会不会一眼看出来……” 王茹雪踢了他一脚,怒道:“你也知道自己水平低,怎么就不努力?你是自甘堕落还是破罐子破摔?哼,我看他们敢!……,小子,我真的鄙视你!” 孟文天一边动手准备入侵酱缸网,一边嘀咕道:“你还说不能跟我呆一起,呆久了会跟我一样阴险。哼,我跟你呆一起呆久了才会变得暴戾,才会变得更加阴险呢。我可告诉你,如果他们因为我的入侵而把我这篇帖子给删了,我跟你没完!” 王茹雪又踢了他一脚,怒斥道:“暴戾?我暴戾了吗?哼,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弱女子说‘我跟你没完’,你不觉得惭愧吗?你有点脸皮好不好?……,真是气死我了。” 孟文天问道:“你也配是一个弱女子?除了你的名字有点点女性化,其他哪里看出你有一点点女性的柔情?你这个黑客名字不应该叫‘飞雪无痕’,应该叫‘霸王龙喷火’……” 王茹雪真怒了,指着自己高耸的胸前,厉声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我只有名字才有点点女性化吗?你瞎眼了,没有看见这里明显的女性特征?!喷火,老娘现在就叫你喷血!” 孟文天内心暗叫了一句苍天,瞥了她高耸的地方一眼后,连忙低头忙入侵酱缸网的事了。 王茹雪冷笑了一声,昂首挺胸地朝厨房走去,骄傲的样子就如一个得胜回朝的将军,嘴里说道:“小样!平日明明眼睛时不时偷看我这里,还故意装清高。给你五分钟,五分钟没有办妥隐形置顶的事,今天别吃晚饭!五分钟之后给我滚过来一起择菜。” 孟文天怒道:“就择这一点点菜你还想拖五分钟?王茹雪,你也太懒了吧?” 当孟文天和王茹雪都在厨房忙活准备晚饭的时候,酱缸网行政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戴眼镜的编辑在起身去加水之前习惯性地扫了一下他所管理的热帖频道,眼睛突然一眯,嘴里嘀咕道:“怎么回事,这个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这篇帖子的标题《股市卑劣者,莫过于恶意打压》就可以看出这是一篇有关股票的,虽然现在股民很多,酱缸网也有不少讨论股票的帖子,但相对社会频道、娱乐频道,这些帖子的受众并不多,特别是在目前股市已经趋于稳定,或者说下跌了很长一段时间正企稳的时候,股市属于半死不活的,没有多少有太多激情的股民,这类帖子很难爬进热帖频道。 戴眼镜的编辑一边打开这篇帖子的后台查看数据,嘴里一边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篇帖子的作者雇佣了很多水军顶帖?” 在后台查看了这篇帖子的数据后,编辑不但更加迷惑了,而且背上感到了一丝凉意:这篇帖子远比自己想象的更过分,它不是因为雇佣了大量水军发帖顶起来而进入热帖频道的,而是强行直接塞进热帖频道的,也就是或这家伙根本就是肆无忌惮地采取黑客技术,夺取了编辑的权限,把这篇帖子挂在热帖频道上,而且置顶了。 “他奶乃的,这狗曰的是谁啊,怎么敢入侵我们酱缸网?”编辑试着删除这篇帖子,但常用的办法却如他所预期的一样无效。无奈的他只好拿起电话给技术部打了过去,嘴里很是忿忿不平地说道,“喂,你们技术部怎么搞的,被人入侵了,我的权限都被人剥夺了,你们还不知道?……,快把那个狗屁叫《股市卑劣者,莫过于恶意打压》的帖子给我删了!” 如果是其他频道的编辑肯定不敢这么斥责技术部,人家技术部可都是技术高手,真要得罪了他们,他们会在流量、网速等方面使点小动作,让你这个频道编辑郁闷和难受,让你不得不去向对方道歉。 可是热帖频道的编辑可不怕,因为这里的帖子都是各频道最有影响的帖子,是整个酱缸网立足于网络的基础,为酱缸网带来无数的人气、名气和收入,不说技术部的人不敢丝毫怠慢他们,就是公司副总对这个频道也得小心翼翼。事实上,能够掌管热帖频道的编辑往往是由公司副总兼任,或者内定为公司副总的人担任。 接到这个电话,技术部的人也是大惊,他们可没有发现任何告警啊,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酱缸网的技术部在全国有名的it企业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不说一般黑客根本不敢在他们太岁头上动土,来一个灭一个,就是s级黑客甚至ss级黑客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进来,因为进来的后果都是铩羽而归,不是弄得灰头灰脸就是弄得名声扫地。 要知道坐镇酱缸网技术部主任的可是全国一个手掌也数得过来的sss级黑客,他在黑客里可是名声显赫,只要亮出他的绰号“金翅鳝”,黑客们都退避三舍。“金翅鳝”就如一根定海神针,保护着酱缸网这个不怕惹事的社区网站。 第498章 惊惧的高手 酱缸网是华夏国最著名的爆料网站,被爆料的自然有很多是大咖,这些大咖不但包括政斧的高官,也包括娱乐界的泰斗,或者商业界的巨子。这些人都是神通广大之辈,见到有人把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暴露出来,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网民评头论足,让那些平时他们都不屑一顾的屁民谩骂。 在这里被爆料的人很多都会被社会舆论弄得狼狈不堪,有的还被弄得身败名裂,甚至有人还被弄进了监狱。 面对这种帖子,这些人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这些人理所当然地采取各自措施向酱缸网施压,要求网站把这种让他们心惊肉跳的帖子给删除了。 无奈酱缸网背景深厚,不是位于金字塔顶层的人根本奈何不了这个网站(当然,爆料的对象如果真的是位于金字塔顶层的人,他们的爆料也不会爆出来),而网站为了自己的声誉和收益,也不会轻易把这种有份量的帖子给删除。 于是,惊慌失措的大咖们就采取另外的办法,雇请有本事的黑客侵入酱缸网后台,试图把那些帖子给删除。在巨额酬金诱惑下,很多高水平黑客纷纷朝酱缸网这个堡垒发起进攻。可惜,他们成功很少,少数成功删除了帖子的也不过是暂时成功了而已,用不了多久又出现在网站上。很多黑客还被“金翅鳝”和他手下的技术专家打得丢盔卸甲,连他们多年前利用黑客技术坐下的各自丑事都被曝光了,被警察顺藤摸瓜逮进了监狱。 “金翅鳝”就如一座金钟罩,把酱缸网后台打造得固若金汤。因为酱缸网一直稳如泰山,所以技术部负责网络安全的家伙们在同行面前都是一个个拽得不行,平时走路眼睛都是看着天花板的。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有人竟然直接杀了进来,他不是偷偷摸摸地删帖,删完就跑,而是将一个名不经传的帖子给置顶,几乎就是敲锣打鼓地告诉技术部的专家们:“大爷我来了,老子要在你们这寸土寸金的场子里占一块地方卖狗皮膏药,你们给老子我让一让。” 一个讨论一家小企业股票的帖子可不就是狗皮膏药吗?连给娱乐明星的帖子都比这种帖子的名气大。事关几毛钱的股价涨跌,挂在热帖频道简直就是一种糟蹋,根本就是暴殄天物。你一个黑客有点节操行不行?你这是给你的同行丢脸啊。 技术部的专家们都不认为对方宁愿得罪酱缸网而费尽心机入侵仅仅是为了让这个份量太轻的帖子让更多的网友看到,就算股市的散户看了这篇帖子之后不卖股票而且转为买股票,股价也不过是上涨几毛,股价的涨涨跌跌有多少意义?今天涨回去明天也许就跌下来,真以为一篇帖子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没有人会这么傻吧。 更何况这种能够攻破酱缸网防御系统的黑客没有几十万元、上百万元的薪酬根本请不动。一个是真金白银的付出,一个是风雨摇摆的股票,选哪一个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酱缸网的技术部的人都认为这个黑客纯粹是来砸场子的,是来炫耀他黑客技术的,是专门来打脸的,那篇帖子至少他的道具而已,试图给他的行动披上一件正义的外衣。 “太过分!必须找到他,必须让他得到应有的处罚!”技术部的专家气愤地说道。 没有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这句话反过来说就是揽了瓷器活并把瓷器活做成的人肯定有金刚钻,所以技术部的专家第一时间就对孟文天的入侵非常重视,立马就派出了一个具有s级黑客水平的技术高手处理此事。 可是,他们虽然重视但还是请看了孟文天的技术,这个具有s级黑客水平的高手忙乎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夺过孟文天霸占的管理权,更别说取消帖子的隐形置顶和删除帖子了。那篇帖子正被无数人阅读,而下面的留言也越来越多,渐渐真有可能成为热帖的可能。 “金翅鳝”接到手下人的报告,不由目瞪口呆,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入侵者的黑客水平超过s级?是ss级?怎么可能,难道一个ss级的黑客会为这么一支破股票冲锋陷阵?就算这支股票涨一倍,他们能赚多少,够不够支付这名ss级黑客的酬金?全华夏国才几个ss级黑客?……,不行,这黑客看来是跟我们公开叫阵了,我们必须严阵以待!” 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篇帖子怎么办?要不要先把热帖频道给关了?” “金翅鳝”瞪着手下,压低怒气问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你是公司的总经理还是董事长,竟敢随意把热帖频道给关掉?先让‘海青狼’试试,我就不信他都搞不定对方。” 手下尴尬地笑了一下,问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海青狼’也搞不定呢?” “金翅鳝”差点说出“那就我自己来”,但话没出口,他背上就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连公司第二技术高手“海青狼”都不能搞定,简简单单的一个帖子都需要自己这个坐镇的人出手,传出去酱缸网就栽了,多年的威名就会毁于一旦。 他咬了咬牙床,说道:“好吧,如果连他都不能摆平,那我们酱缸网就宣布系统进行升级,暂停服务三小时……八小时吧。……,我就不信对方是sss级黑客,sss黑客就这么几个人,我可没听到什么风声,大家怎么会撕破脸?” 心神不宁的他开始采取秘密的方式询问道上的朋友,小心翼翼地打听黑客江湖最近出现了什么大事,旁敲侧击地询问酱缸网最近得罪谁了。 如果孟文天知道这些事,肯定会瞪大眼睛哭笑不得地对“金翅鳝”说道:“大哥,不要这么风声鹤唳好不好?我可不是来摸你们老虎屁股的,我真的只是想把那篇帖子让更多的人知道,只是想把那个叫岳玄的人钓出来。” 事实上,“金翅鳝”这次被手下误导,当他如临大敌派出酱缸网第二高手“海青狼”之后,没有一刻钟,人家就弄明白了一切:不但夺回了孟文天夺走的管理权,还找到了孟文天悄悄安装在服务器里的木马文件。 孟文天毕竟才师从王茹雪不久,虽然他聪明,他的记忆力、逻辑思维能力和理解力都超人一等,但时间太短,技术并没有掌握多少,糊弄一下一个s级黑客高手还可以,但要跟“海青狼”这种ss级黑客高手相斗还是不够看。 只不过就在“海青狼”冷笑孟文天也不过如此,准备将他隐藏安装的木马程序删除的时候,他发现了这个程序里面的四个字,不由大惊失色,立马停止了动作,第一时间跑到“金翅鳝”的办公室,惊魂落魄地说道:“完了,完了,麻烦大了……” “金翅鳝”见了他的模样,心道:坏了,真有大神来捣乱了。这他玛谁啊,老子打听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找到一点点端倪呢? 他连忙问道:“是那个sss高手?你没有惊动他吧?” “海青狼”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道:“不是sss级黑客,可她比sss黑客还可怕。” “金翅鳝”一愣,问道:“不是sss级黑客,比sss级黑客还可怕?谁啊,难道……”突然他的脸色一变,急忙问道,“难道是她?……,我们……我们没有得罪这个女魔头啊,她怎么……” “海青狼”又擦了一把汗,说道:“谁知道啊。如果她盯上我们,我们就惨了。” “金翅鳝”在“海青狼”报告之前就因为有了得罪高手的心里准备,加上自己也是sss级黑客,多少比“海青狼”要镇定一些,等他强迫自己冷静一会,思考后惊疑地问道:“不对啊,如果是她出手,你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她?” “海青狼”听了上司的话,也是一愣,自言自语道:“对啊,如果是她,我怎么可能一下就夺回了管理控制权?可……可是那木马程序里明明有她留下的标记‘飞雪无痕’啊。” “金翅鳝”连忙说道:“马上把那个程序给我,我看看是不是她。” 两分钟之后,“金翅鳝”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非常肯定地说道:“这绝对不是她。她的技术绝对没有这么毛躁。” “海青狼”更是松了一口气,急忙问道:“这不是她?……,草!害老子白担心了。玛的,若是让老子知道了这王巴蛋是谁,老子非把他打出翔来不可。……,老大,删了这些吧?” “金翅鳝”刚嗯了一声,但随即说道:“不!不行!……,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她本人,但他肯定跟她有关心,程序里面有她的风格。说不定这事就是由她安排的。” “海青狼”吃惊地问道:“不可能吧?我们没有得罪她,她干嘛惹我们?难道她认为就凭这个人就可以把我们酱缸网打趴下?” 第499章 不敢动 “金翅鳝”想了想,说道:“先不动他,那篇帖子也留着热帖频道上。等我找人跟她联系了,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我们再动手不迟。真要恼了她,我们就别想过什么安稳日子了。” 当酱缸网的技术部焦头烂额忙着找人托关系试图联系上王茹雪,想弄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京城里的岳玄现在却是暴跳如雷,对着电脑狂怒地骂道:“这他玛是谁?骂老子愚蠢,老子要起诉,这是点名道姓地毁谤我!” 他聘请的操盘手陈达温显然也看到了这篇帖子,不过他显然没有岳玄那么激动,他小声说道:“不说这帖子的真正作者和幕后之人一时难以确认是谁,就算确认了,你去法院起诉恐怕也没有用,人家……” 岳玄最恨别人说他愚蠢了,更何况他认为这次能从极盛电子股份公司全身而退,绝对是英明的,绝对是一件聪明绝顶的事情,怎么能接受别人骂他愚蠢呢。而且,这帖子还说他之所以打压股价,就是因为他看好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现在的大股东、现在的高管,看好这家公司的前途,简直就是放屁!看好它?老子才巴不得它垮掉呢! 岳玄大声吼道:“这还用什么确认,这帖子的作者肯定是购买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的那些大股东,我甚至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确定就是岳梦洁这个贱货发的帖子。只有她对我有仇,只有她想急于把这家公司发展起来,以此向我爷爷和我们岳家人示威。” 岳玄得意地冷笑道:“哼,你岳梦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庶子生的女人,想讨好爷爷来跟我这个嫡子嫡孙争财产权,真是异想天开!不说我当时只是让爷爷迟一些出狱,就是我真想杀了他,只要他不是老糊涂,留下的遗嘱也是让我来继承家产,不可能让你这个赔钱货继承。让你继承,等你嫁给哪个小白脸的时候,谁知道这些家产到底是姓岳还是姓什么狗屁?” 发完牢骚,他盯着陈达温问道:“这帖子骂我愚蠢、骂我目光短视,我难道不能告他们毁谤,告他们侵犯我的名誉权吗?” 陈达温想了想,说道:“这官司打起来无论赢与输,你都输了。人家就算真的向你道歉什么的,其他人还是会说你愚蠢,说你自私。因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毕竟是在你手里变成如今这个糟糕样子的。” 岳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破产的企业多了去了,难道谁把企业弄破产了谁就愚蠢,再说,这家公司在我手里的时候还没有破产呢,我全身而退是聪明,怎么说是愚蠢?” 陈达温说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所有人都会说你自私自利,所有人都会说你没有道德和良心,看到企业出现危机了,你就不顾股东特别是广大股民的利益,只知道自己逃跑。” 岳玄讥笑道:“难道我看到了危机还不跑?那才是大傻瓜呢。如果我不跑,现在狼狈不堪的就是我而不是岳梦洁。……,不过,打这官司还是算了,玛的,谁叫我跟她还沾亲带故呢?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的堂妹。” 陈达温内心不由一阵鄙视:你丫明明是怕人家指着你的脊梁骨骂,现在却拿什么亲情来掩饰,你岳玄啥时候讲过亲情了? 不过,陈达温没有说出来,而是说出了内心的疑虑:“我担心她真的把企业发展起来。如果真有企业替她担保银行那五亿元贷款,公司最多也就是资金流转不太顺畅,但大的问题肯定没有了。有了山连股份集团公司那边提供的倒车防撞雷达,这家企业虽然不能肯定会红红火火,但稳稳当当还是可能的。” 岳玄这家伙一听极盛公司会发展起来,就如被人捏住了卵蛋似地急了,厉声吼道:“不可能,这家企业不可能不破产!谁他玛给他们提供担保,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不可能的,谁会愿意跳入火坑?五亿元贷款担保就有可能让他们损失四亿多元,那两块地皮最多也就值几千万元而已,没有人有这么傻。” 陈达温叹了一口气,说道:“问题还是出在源头上:黄河公路大桥项目到底中止不中止。” 岳玄的声音一下低了八度:“草!政斧这些王巴蛋,一个个都该杀,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还定不下来,还遮遮掩掩的。” 他一边骂着,一边拿起了手机,给一个他所收买的河翼省官员打电话。 看他打电话,陈达温没有说话,只是有点鄙夷地看着这个因为嫉妒而愤怒不已的家伙。 他虽然被岳玄聘请为操盘手,但并不是岳玄的真正手下,只不过这几天在股票操作中两人有了不少共同的话题,两人又没有多少利害关系,所以陈达温被岳玄视为了朋友和智囊,有什么话都喜欢跟他说。 他并不知道陈达温之所以跟他虚与委蛇,其实是看中了他从股市兑换出来的资金,想在适当时机鼓动岳玄把这笔巨款再投入股市,再交给他操盘,他好赚取酬金。 他的酬金是按交易量提成的,根据岳玄的命令下单,赚与亏跟他没有太多的关系。当然,如果岳玄在股市赚得多,他相信自己还是会有一些额外收益的,至少岳玄会打赏一个大红包。 电话刚接通的时候,岳玄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但随着交谈的进行,岳玄脸上放出了惊喜的目光,连连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明天上午就会下通知?太好了!……,你劝说你老板做的?……,真的谢谢你。好的,我绝对不会忘记朋友,我岳玄这人也许毛病很多,但唯一的优点就是对朋友好。你放心,等这事忙完了,我也正好去美国一趟,贵公子买房的事,让我操办就是。留学没有一套舒适的房子怎么能读好书?……” 等电话一挂,岳玄讥笑道:“真他玛的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劝说高官发出的通知,你能见着高官,能给高官递上话吗?一个小小的副厅长而已,我呸!” 此时的陈达温已经站起来,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问道:“怎么,河翼省那边真的出通知说中止黄河公路大桥的项目?” 岳玄手舞足蹈地说道:“可不是吗?幸亏老子催了他们一把,如果没有我雇人写的那个帖子,这群王巴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呢。……,”很快,他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嘿嘿,岳梦洁啊岳梦洁,你们这下想不完蛋都不行了吧。想跟我斗?下辈子投胎成一个男的,而且装一副好胆子,别像岳潜那个家伙一样,空有嫡子嫡孙的身份却连跟老子斗的勇气都没有。” 在岳玄得意忘形的时候,陈达温心里的小算盘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等岳玄自言自语的话一落,他说道:“岳总,这事还不能说十拿九稳,他们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真要让他们死了永世不得翻身,还需要有人再推一把,再在他们身上踩一脚。” 岳玄很是自豪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已经采取了措施。只要政斧的通知一下,银行那边立马就会向极盛公司那边催要贷款,就会立马采取手段冻结银行账号,逼他们补齐抵押物与贷款之间的差额,如果他们不能补齐,银行会进一步采取行动,封存车间。” 陈达温摇头道:“我说的不是银行,我说的是股票。虽然极盛科技的股价已经很低了,但如果在今后一段时间里稳定下来,他们还是可以用股票作为抵押物向银行贷款的,或者用股票来补齐差额。” 见岳玄的眼睛转着不停,陈达温用数据说道:“现在他们掌握了40.6%的股份,按照今天2.48元的收盘价,大约值五点三个亿……” 岳玄立马说道:“才五点三个亿,而现在股价依然在下跌,明天政斧的这个消息一公布,股价更会往下狂飙,能稳在2.00元这个位置就不错了。到时候他们手里的这点股票就只值四点三亿。银行就算接受他们的股票抵押,一支股价正在下跌的股票,他们敢给他们贷款多少?最多最多敢贷款股票价值的一半,贷给他们两个亿就顶天了,可他们还有两个多亿的缺口,公司还是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 陈达温为了自己的目的,依然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见得。人家接手这个公司的时候,肯定做了最坏的打算,虽然他们没有你岳总这么大的人脉,无法确知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中止的时间,但他们肯定也有这个应急准备。如果股价过一段时间之后企稳,按你刚才计算的,他们用股票做抵押贷款出来两亿元,然后采取其他办法融资,或许又是几千万元甚至上亿,加上山连股份集团公司一直有日岛国沣田公司那边给的倒车防撞雷达订单,熬过这段困难时间并非不可能。” 第500章 来就来大的 听陈达温这么一分析,刚才得意的岳玄也有点心虚了,连忙问道:“那怎么办才好?” 陈达温见对方上钩,笑呵呵地说道:“打蛇打七寸。现在我们最担心的不是他们用股票去银行抵押吗?不是担心他们能因此贷款出两亿元吗?我们就让他们抵押不成,或者抵押不出两个亿来。打掉他们最后一点侥幸心理,让他们拿着的股票变成一堆无法抵押的废纸。” 岳玄眨巴着眼睛,再次问道:“变为废纸?怎么变?……,你是说我们狠狠打压股价?” 陈达温说道:“对!我们不但打压股价,还要大赚一笔呢。融资融券你应该很熟悉吧?现在黄河公路大桥项目马上就要中止了,你说,在这个巨大利空的打击下,极盛科技的股价会不会狂跌,如果我们再从证券公司融券来抛售,股价岂不雪上加霜,我们岂不赚得盆满钵满?股价每下跌一分钱,我们就能赚五分钱甚至一毛钱的差价,多好啊。” “我草!对啊!融券!融券!马上跟证券公司联系,把所有能搜集来的股票明天一古脑给他玛地砸进去,老子就不信这股价不会跌成翔。”岳玄大喜,连忙说道,“好,好,你马上给我联系证券公司提出融券请求,等他们下班之后我们再拟定明天的操盘计划。……,嘿嘿,明天,明天我要让他们知道老子的厉害,到时候看谁愚蠢谁聪明。” 买卖过股票的人都知道,当你看好一支股票的前途,认为它会猛涨时,一般都会想到融资。希望在股票低价的时候用这些融资来的资金多买一些股票,等股票上涨了再卖出去,这样就能赚到钱。 而相对应的是,当你认为某支股票将来会跌时,你肯定会想把别人的股票借过来(融券)立即卖掉,把这些钱暂时存放在自己口袋里。等到股票价格真的下跌了,再花一部分钱把低价股票买回来还给别人,自己则赚取之间的差价。 而且融资融券还有一个杠杠可以利用,按照你和证券公司签订的协议,用一万元可以买到两万元甚至五万元、十万元才能买到的股票,这样就可以成倍扩大你赢利的数量。 不过,无论是融资买入低价股票,还是融券卖出高价股票,你必须确保对股票的走势判断准确,一旦判断错误,那你亏损的数额也会因为这个杠杠的作用而成倍扩大。 现在就是傻瓜都知道,只要政斧宣布黄河公路大桥的项目中止,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价格就必然下跌,岳玄如果融券的话,绝对能大赚特赚。 事实上,不但岳玄心动了,就是陈达温自己也心动,心里也在为自己打着小算盘:提前知道政斧的行动,等于就掌握了先机,想不赚钱都难。 他对岳玄说道:“岳总,不好意思。既然这件事已经被我知道了,我也想掺合一下,行不?不过,你放心,我的资金不多,根本无法跟你相比,不会扰乱你的计划。我最多拿出三百万元来融券。” 操盘手自己投入资金炒股按惯例是不容许的,这不但有可能干扰雇主的股票操作计划,还有可能影响雇主的心态。陈达温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但他依然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岳玄这个人很好“说话”,只要高兴,只要得意,这家伙就什么都忘记了。 他相信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岳玄不会拒绝。 其次,他也是用这种方法来刺激岳玄一下,从而更加稳定岳玄投资的信心,让他更加大方地拿出更多的资金加入这次行动。他陈达温自然就可以收取更多的酬金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陈达温也断定极盛科技这支股票在如此利空消息的打压下,绝对有一段时间的下跌,此次融券绝对是一次稳赚不赔的买卖。有了内幕消息,谁要看着有金子捡而不捡,那不是傻子吗? 果然,听了陈达温的话,岳玄很是爽快地说道:“没关系,你要加入就加入,我还巴不得呢。这样就可以更加进一步打压股价了,就能让股价跌得更多。嘿嘿,这篇帖子说老子愚蠢,说老子鼠目寸光,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愚蠢,谁鼠目寸光。 玛的,这家伙还想给那些散户下套,说老子雇人写那两篇帖子是想打压股价,说老子是看中了这家公司的前途,是采取这种方式收集低价筹码。信他的话的人才是傻瓜呢。呵呵,老子打压股价是真,却绝对不会收集你一股筹码。低价筹码?没有最低只有更低。等到你这家狗屁公司破产了,到时候你就知道这股价变为零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岳玄同意的这一瞬间,他和陈达温就从单纯的雇佣关系增加了一个关系,两人成了合作伙伴。为了获得更多散户的血汗钱,两个家伙脑袋碰脑袋地低声而兴奋地商量着。 此时的孟文天可不知道自己放出的饵料已经被那条大鱼咬钩了,他正在认真地复习高中知识,为马上就要开始的高考做准备。 王茹雪则在弄她永远也弄不完的程序编写,直到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看到短信,王茹雪的嘴角翘了翘,拿起手机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按着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直接问道:“……,他们找到你了?这些家伙的动作也太慢了吧?我以为他们早就该给我来消息呢。” 对方吃惊地问道:“茹雪,这事真是你干的?不会吧,他们找上我的时候,我死活说不是你干的。你干嘛干这个?” 王茹雪笑道:“好玩呗。为什么不能这么干,他们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给他们提一个醒不好吗?胡大高管,是谁处理的这件事?” 胡静说道:“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海青狼’处理的。” 王茹雪吃惊地问道:“不会吧?我徒弟只用了五分钟,他们就得动用‘海青狼’。如果我没记错,‘海青狼’可是他们的第二高手,都ss级了。” 王茹雪吃惊,胡静更吃惊,问道:“什么,是你徒弟弄出的程序,还只用了五分钟?” 王茹雪得意地说道:“我姓王的啥时候说过假话?这小子还算有点小聪明,把老娘的技术学到百分之一了。” 胡静鄙夷地说道:“哼,你就吹吧。看你这得意样。” 王茹雪笑道:“我哪里吹了?他真的是只学到了我黑客技术的百分之一。” 胡静实在忍不了她的“臭屁”,说道:“你不吹会死啊,吹了你自己还要吹你的徒弟。五分钟就让酱缸网的‘海青狼’出手,能只是一点小聪明吗?我又不是没见过孟文天,那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你可要注意点,别被他勾了魂,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嫁给他呗。”王茹雪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她又讥讽地说道,“那只能说是他们的水平太次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步。什么ss级、sss级,都是狗屁。” 胡静把王茹雪前面的话直接过滤,她可不相信高傲的王茹雪真会对孟文天动感情,刚才她那么说也只是变相地夸孟文天的水平高而已。 听了王茹雪后面的话,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该知足了,虽然你没有吸收进sss级会员组,但人家都认为你有足够的水平和资格。谁叫你得罪……,算了,废话我不说,对方想让我打听一下,您老人家到底意欲何为,如果他们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他们愿意道歉……” 王茹雪说道:“别草木皆兵,他们是大公司高管,我是一个小小的教师,两方差距这么大,他们都不屑得罪我,道什么歉?……,我徒弟说有一个钓鱼计划,想让那个帖子保证让那个家伙看到,就让酱缸网置顶两天。过两天我们就会自己把它删除。” 胡静一愣,问道:“什么钓鱼计划?那个帖子里含有隐语还是还有陷阱?” 王茹雪说道:“你看你,我说了你别草木皆兵,还隐语、陷阱,是不是还怀疑他安装了蜜罐?人家就是恨那个打压极盛科技股价的人,想让他继续打压股价,然后给他一巴掌。” “啊——”胡静哪里会相信孟文天发布这个帖子只是因为一家上市公司股价被打压的事?她惊呼一声后,问道,“茹雪,你就别骗我了。一家快要破产的企业值得你们去招惹酱缸网?你出手的话,人家不给一千万元薪酬好意思?” 王茹雪说道:“你爱信不信。这事本来就不是我弄的,是我徒弟弄的。再说了,那家上市公司是他最近买下来的,哪里容得别人来打压?股价被别人肆意打压了,还要替那些家伙背负散户的骂名,他当然不乐意。……,我们也没有招惹酱缸网,只是人家在那里对我徒弟叫阵,我徒弟自然就在那里摆一个小摊位反击过去。” 胡静这才哦一声,停顿了一下,问道:“事情就这么简单?那我可就这么转告他们了,让他们放心,说你们只在那里摆两天小摊,而且涉及的内容就是帖子里所说的。” 王茹雪说道:“废话,本来就这样。” 胡静哦了一声,又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不?” 第501章 巨额转让价 王茹雪说道:“你们能帮忙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吧,你们帮他准备五千万元资金备用。如果他们自己兜得住股价下跌,这笔钱就不用了,如果兜不住,就请你们把这五千万元砸下去,买他们公司的股票,把股价给抬起来。我保证你们不会吃亏。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加工订单啥的,可以给这家公司一点点,只要你们宣布愿意跟极盛科技做生意就行。” 胡静笑道:“订单的事我可不好说,谁知道他们的公司能不能生产我们的产品。你知道我们公司以软件和游戏为主,并不需要订购多少硬件。但是,公司为这支股票准备五千万元肯定没问题。反正我们要买孟文天做的那段《轩辕剑尊》的cg视频做我们网络游戏的背景视频,还要买那里面的主角肖像的版权,呵呵,如果我们买股亏了钱,就从这些版权费里扣。……,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是什么长的,那武打场面怎么设计得那么好?看一眼就让人亢奋。那个主角和那个对手的肖像都会契合小说的内容,我们包括小说的作者都看上它们了。” 胡静等人自然不知道孟文天是重生的,他上辈子在地球上看过无数的武侠电影和电视。这种打斗的画面俯首皆是,《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射雕英雄传》等等经典武侠小说更是被导演们拍了一次有一次,很多都是经典,远比这个世界的所谓武侠强多了,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孟文天只是随意选了几个镜头拼接了一下而已,就唬得这里的人不要不要的,一个个把他创作的cg视频惊为神作。 王茹雪乐了,得意地笑道:“当然是我这个老师教导得好,你以为他脑袋跟别人的有什么不同,都是我对症下药。” 胡静笑道:“茹雪,我怎么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呢?就知道吹。……,不过,说真的,他创作的那段cg视频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有高平康介参加,他绝对可以拿第一。还有这么多天竞赛才结束,现在就已经杀入前五名了。” 王茹雪笑问道:“哼,高平康介也就那样,牛啥。……,胡静,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胡静不知道精灵古怪的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生怕自己落入对方的圈套,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打什么赌?……,你先说,我看你是不是在挖陷阱坑我。你是说他的cg视频会成为第一名吗?” 王茹雪故着生气地说道:“看你这妞咋说的,我坑过你吗?他的作品成不成第一名都不用说了,我跟你打赌这个有啥意思?” 胡静理所当然地说道:“没有吗?我都不知道被你坑过多少次了。从在大学认识你起,好像我就没有少过被你坑。说吧,不赌这个赌什么?” 王茹雪说道:“呵呵,哪有啊,你这不是败坏我的清名吗?……,这次还真不是坑,你不是说如果这次拿五千万元投资到股市买股票,亏了的话让孟文天从版权里面扣吗?” 胡静说道:“你这没良心的,到底是我对你好一些还是他对你好一些?亏我之前对你这么好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哪里会真的扣他的钱?” 王茹雪笑道:“我可没有说你做的不对。我的意思是,你们借五千万元给他,六个月之后他把你们这五千万元还上,并白送那些cg视频版权和主角肖像版权,而且这五千万元由我王茹雪提供担保。如果他亏了或者无法全额还上,你找我。” 胡静愕然问道:“啊——,你就这么相信这支股票这家公司?我可告诉你,我们买他的cg视频和主角等人的肖像权,版权费用绝对不会少,怎么说也得两百万元吧。” 王茹雪哼了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当星云科技公司的高管,这么好的cg视频和肖像设计,现在这个cg视频参加竞赛又吸引了这么多网友的目光,你没有看他的cg视频下面的留言吗?那么多都希望他能设计更长的视频,都说这段视频太好看了。这给你们的游戏带来多大的影响,你不会不清楚吧?你们花一千万元打广告未必有这么好的效果。没有五百万元的转让费,你想买走他的版权?做梦!” 胡静也没有跟她讨价还价,而是说道:“那更说明你这次很冒险啊。难道他拿了这五千万元马上就能在他的公司股票上赚几百万?我可听说这支股票马上就要下跌了。” 王茹雪却问道:“别说这些,你只讲你愿不愿干。如果愿意,就这么定了。六个月之后连本金带版权全部送上,但他所赚到钱,你们不要看着眼红。” 胡静说道:“我当然同意。……,不过,你真的这么看好这支股票?……,我……我是说如果这支股票真的会上涨,那我也买一些,我家那个家伙总在家里吹他炒股赚了多少钱,其实也就是每次牛市的时候赚一点,一到熊市就大亏,却从来不回家说他亏了。” 王茹雪呵呵大笑,说道:“你买吧,我保证让你赚得比你老公多。你老公炒股赌博这么多年,一共赚了多少?” 胡静说道:“我估计他就保本,赚一点亏一点,谁知道。说不定还亏了几十上百万元呢,我没问过他,也不想管他这种事。但他的本钱我知道,这几年亏和赢的数字估计都不会超过一百万元。” 王茹雪说道:“那你这次就进一百万元的股票,我保证你这一次就能超过他这么多年来炒股所赚的。……,你的那家伙从上大学就开始赌博了吧?” 胡静笑了一下,说道:“茹雪,你这话他可不爱听,他可是把炒股当第二职业,看得很崇高,怎么能说是赌博呢,呵呵。……,他从高中开始就跟着他爸炒股了,赚钱不赚钱倒是不在乎,他就是喜欢那种凭空预测。对了,你不是一直讨厌炒股吗?怎么也说起这事了。……,还有,如果我也加入的话,是听你们的指挥统一行动,还我们自行其是?” 王茹雪想了一下,说道:“你先把钱准备好,明天我让他们通知你什么时候买就是。……,嗯,等股价至少上涨一倍后再卖掉,知道不?别着急。你放心,亏了算我的,我赔给你。” 胡静笑道:“金主真的是金主,刚才公司的五千万元也是你包赔,现在我个人的钱你也包赔。你放心,这些钱一直放在股市里就是,反正我不急用,就算亏我也会等它涨起来再抛。……,对了,马上放暑假了,你回沪海市玩不?到了沪海市必须通知我!” 看到王茹雪从卧室里笑容满面地出来,正在做高考模拟试卷的孟文天忍不住笑问道:“王老师,又坑到谁了,看你笑得这么贼……不,看你笑得这么真这么纯?”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啥意思,我王茹雪是坑别人的吗?我告诉你……,不,你告诉我,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会不会真的涨起来?” 孟文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由一愣,但随即肯定地说道:“当然。它之前亏损的时候都有十多元的股价,现在我们能给它订单了,怎么可能会只有现在这两元多的股价?” 王茹雪说道:“那就好,否则,老娘的嫁妆都会被你赔掉。刚才我给你借了五千万元,答应六个月之后还给他们,还有一个人准备自己掏钱买你的这支股票……” 孟文天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什么?五千万元?谁啊?” 王茹雪说道:“五千万元算多吗?人家是星云科技公司,拿出区区五千万元还不是举手之劳?我本来想让他们公司给你的那家公司一些订单的,但后来想到他们是软件公司,根本无法给你们订单,所以就只好找他们借钱了。对了,这笔钱只有三个月的期限,而且借款的利息是你的cg视频版权和cg视频里人物的肖像权,你没意见吧?” 孟文天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道:“意见是没有,可这种事你得事先跟我说啊。” 王茹雪眼睛瞪得更圆,问道:“你这是啥意思,说我越俎代庖了?” 孟文天还真不希望有人替他拿主意,虽然她是出于一番好意,但如果现在放宽了这个口子,将来她有可能得寸进尺,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也擅自做主。 现在提醒她虽然有可能让她绝对心理难受,但现在说总比将来出了大事之后再说要好,两人的关系才可能不受到真正的伤害。 于是,他认真地说道:“王老师,你也知道我的将来肯定会不普通,而且我们与你的关系肯定是长久而紧密的。所以,我希望我的事情都能由我自己做主,就算是今天这种好事,你也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这话确实说得很重,就差指着王茹雪的鼻子说她多管闲事,孟文天做好了她发飙的准备,可让他意外的是,王茹雪却一脸的凝重,很是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 第502章 大桥项目暂停 看她郑重的样子,孟文天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重了。不过,想到今后,孟文天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孟文天点头,王茹雪扑哧一声笑了,就如一朵盛开的漂亮桃花,说道:“孟文天,你好大男子主义哦,刚才那神态就跟我老爸一样。对不起哦,下次我会注意的,我绝对绝对不会冒犯你的家长权威了。……,对了,你怎么这么会吹呢?” 孟文天也笑了,问道:“我哪里吹了?” 王茹雪说道:“还说没有。你刚才不是自我吹嘘将来不普通吗?你应该说你将来不平凡啊,那档次可就高多了。……,喂,你能不能悄悄地告诉我,你将来是怎么样一个不平凡?也让我做好委身于你的准备,给我这么有本事的小女子一个小小的理由,行不?要不我会觉得委屈的。” 看着她故意放低声音,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孟文天哭笑不得,说道:“王女士,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可是我的老师。你看现在的你,还像一个老师吗?” 王茹雪猛地坐直身体,厉声说道:“有什么不像的?……,哼,你给我说清楚了,老师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可告诉你,这次炒股如果让我亏了,我可饶不了你,到时候我在胡静面前说不起话,你给我去说!” 这厮显然是装纯情妹子装不下去了,只好发飙。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你放心,股价将来肯定会猛涨,只要你们不轻易抛掉,我保证让你们赚得盆满钵满。只不过……,只不过时间我不敢肯定。毕竟一家企业要发展起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孟文天还真有这个自信,即使这次刘传书他们无法设计出一款性能优异的影碟机,孟文天还是有办法让这家企业翻身,比如自己提前留意技术市场上的新技术,在其他企业反应过来之前购买mp3、mp4的专利技术并在其他企业之前生产这两款产品,也可以提前做好智能手机生产的准备工作,盗版地球上那些畅销的智能手机设计,还能不发财? 再说了,就是转型生产汽车上的电子电器,孟文天也有把握把这家企业弄得风生水起。 王茹雪说道:“行,只要你不辜负我就行。” “啊——”刚刚从自己卧室里出来的姚小妍脸色大变,对着孟文天大声问道,“文天,你们私定终身了?那我……我怎么办?” 孟文天和王茹雪被她这话弄得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王茹雪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小妮子,你一直在提防我啊,那我问你,你嫁给了他就一定要踩死我对不对?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看到他们的神态,姚小妍也知道自己有点过敏了,不好意思地说道:“王老师,哪有啊,我可不想嫁给他……” 第二天一早,酱缸网和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民论坛都公布了一条消息:河翼省政斧正式宣布省城石定庄市西北面的黄河公路大桥项目暂时停止,省市集中财力物力加快东部高速公路的建设。 公告里说是说暂时中止,但谁都知道这个暂时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恢复遥遥无期。 看到这个消息后,无数的股民在网络上纷纷猜测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前途和命运,猜测今天上午开盘之后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会以下跌多少开盘,预计它的股价最低会达到多少。 从这些留言看,没有人替它说好话,更没人看好它。 有的说这支股票今天会以2.00元开盘,会以1.50元收盘。 有的说这支股票两到三年内不可能有反弹的可能,会一路走到黑,说不定随着公司的破产而退市。有人好心地劝说那些已经被深套的股民割肉离场,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卖掉多少还能收回一点。 有的则大骂这家公司,大骂河翼省政斧,大骂公司原来的董事长。 有人则晒自己的交易单,后悔自己忍不住,看到股价跌成翔就进来抄底,谁知道这看似是底的股价还是在山顶,下面还有谷底、地道和十八层地狱等待自己。 有人说自己不活了,有人说自己因为买了这支股票被妻子赶出了家门。 当然,也有人则吹嘘自己之前逃跑是如何地聪明。 这些留言里,假话多真话少,谁要看了这些留言产生什么想法自然就再傻不过了。 不过,有一点大多数留言没有说错,那就是这支股票面临如此巨大的利空,肯定是低价开盘。 上午九点十五分,股市虽然没有开盘,但股民可以开始竞价了。时间一到,就见极盛科技的分时图上一根直线直接从原点(2.48元)跳下,开价为2.02元,下跌高达18.5%! 如此巨大的跌幅让很多人目瞪口呆,但大多数人也觉得这在情理之中,毕竟黄河公路大桥的利空太大了,弄不好这家企业真要破产,股价怎么跌都不过分。 看这个股价,第一次认真看盘的孟文天一脸黑色:一下下跌这么多,敢情自己写的帖子白写了,没有人相信真有公司替自己的企业进行贷款担保?这些看空者真是可恶,今天不知道又有多少散户被这凄凉的股价弄得血本无归。 孟文天郁闷地猜测岳玄那个王巴蛋是不是在里面兴风作浪。 他猜的没错,岳玄确实参与其中。只不过他起作用跟孟文天这个股市菜鸟所想的相反,目前这个下跌惊人的竞价不是他造成的。 此时的岳玄正按照昨天他们商定的操盘计划在进行反收购。 当然,他这种收购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想多积累一些弹药而已,毕竟从证券公司融券得来的股票并不多,也不止他一个人在融券。要想把从目前的谷底股价打到地板股价、地下室股价甚至十八层地狱股价,没有足够的筹码是做不到的。 正因为他的悄悄收购,以至于九点三十分竞价结束的时候,极盛科技的集体竞价还上涨了几分钱,锁定在2.10元上,开盘跌幅为:下跌15.3%。 与此相对的是今天大盘开盘时指数却上涨0.51%。 在股市低迷的时期,这个数字让无数的股票认为这是大盘将要反转的征兆,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这就更加衬托出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衰败,拥有这支与大盘指数背道而驰股票的股民一个个都忧心忡忡。 在九点四十五分股票正式交易前,酱缸网上再次出现了一篇帖子,从标题就能看出这个作者在幸灾乐祸《极盛科技还用得着打压吗,到底谁傻?》 显然,这篇帖子又是看空者抛出来的。 远在翼省石定庄市的岳梦洁比孟文天更郁闷,但郁闷却远远没有结束,就在股市快要开盘交易的时候,石定庄市商业银行就派了一个负责信贷安全的科长带着助手过来,要求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提前归还贷款。 心情不好的岳梦洁没有出面接待他们,只是安排了公司财务部的经理出面接待。 面对银行方面的咄咄逼人,财务部经理秉持岳梦洁的命令,向银行方面提出双方共同出资聘请第三方对抵押物品重新进行价值评估,等新的评估结果出来之后,双方在就此进行贷款归还的谈判。 虽然银行方面明明知道极盛电子股份公司这是在拖延时间,毕竟聘请第三方评估这种事不是哪一方说请谁就请谁的,需要双方进行谈判,要对第三方进行资格审核,这都需要时间。而地皮的资产评估也不是轻易就能完成,需要这个评估小组做大量而细致的工作,要对评估过程和评估结果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否则在认定评估结果的时候,银行方面与极盛公司都有可能提出异议,都有可能要求第三方重新进行证据收集或修改某些数据。 这些都存在扯皮的可能,也不可避免地需要大量时间。 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要求又合情合理:对两块原价值高达五亿元地皮的处理不可能草率行事,不是谁说不值钱就真的不值钱,也不是谁说它的价值多么大就多么大的,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你的判断。 石定庄市商业银行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加上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他们现在的行为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而言完全称得上是落井下石。 不过,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从公事方面讲,他们是为了保证银行的贷款安全,不能让贷款失控。从私事来讲,他们又是受岳玄的委托,收了人家的酬金,不得不走这么一趟。 他们来之前也预计到了今天不可能立马采取冻结账号,更不能封存车间,他们这么做也就是做一个样子,告诉关注这家公司的股民:这家公司真的正在被银行逼债。 只要股民有这个印象就行了,聪明的股民就会知道这家公司的日子不好过,他们就会争相抛售股票,股价就会与岳玄所预计的一下断崖似下跌。 第503章 再砸! 果然,在有心人的操作下,银行派人前往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逼债的事情第一时间出现在网络上,有图有真相,给正在下跌的极盛科技这支股票来了一个雪上加霜,股价一下跌到了1.88元! 下跌的幅度一下扩大到24.2%! 这个幅度让无数已经被深套的股民欲哭无泪,但让提前一步做好了准备的岳玄、陈达温差点笑裂了嘴。 看着股票账号上不断变化的数字,岳玄笑呵呵地问道:“陈工,你说现在有多少愚蠢的家伙在嚎头大哭?”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赚钱,毕竟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收集筹码弹药,收购了不少“高价”股票,现在股价下跌这么多,他们账面上自然亏损了不少。只不过他们不急,因为他们知道赢利还在后头,现在只是战前准备阶段。 现在有其他看空机构和散户帮他们打压股价,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在乎账面上那一点暂时的损失? 陈达温也高兴地朝岳玄反问道:“岳总,你说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些人现在是不是绝望了,会不会破罐子破摔?转身抛售股票?” 岳玄哈哈大笑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是这样,我真的鄙视他们。刚刚当上老板,又灰溜溜地逃跑。……,不过,我还真想不出他们除了抛售股票逃离之后还有什么办法拯救他们。” 就在这时,陈达温接到了一条短信。他看了一下短信,对岳玄说道:“岳总,证券公司问我们还融券不,现在有人愿意把股票借出来。” 岳玄一听,冷笑道:“嘿嘿,还有家伙不死心啊,还看好股票的未来,还舍不得抛售,只是想借给别人。哼,他们真以为股价已经跌到头了?” 陈达温笑了一下,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融券?” 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充满了热切:岳玄继续融券的话,不但他陈达温可以多得酬金,而且这些借来股票拿在手里还能在将来把股价打得更低,他跟着岳玄也就能赚更多的钱。 岳玄大声道:“融券,当然融券!极盛公司那些笨蛋肯定挣扎不了多久,他们不可能如玩魔术变出一大笔钱来,他们死定了。” 见岳玄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内心暗喜的陈达温很是配合地露出钦佩的神情,说道:“岳总,你真是我见过最干脆最有魄力的老总,每临大事有静气。”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跟证券公司交涉的时候,岳玄却突然冷静下来,摆手道:“暂时缓一下,我得了解一些情况。我得先确保极盛公司那边没有筹集到资金,也要确定没有傻子公司替他们进行贷款担保。……,我们动用这么多钱,可不是儿戏。” 陈达温差点一头扎在地上,刚刚还牛气冲天,现在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过,他没敢反对,而是放下刚刚拿起来准备拨号的手机:谁叫人家是老板,自己只是对方雇佣的呢,自己只有建议权,可没有决定权。 见岳玄说好去了解情况,但他迟迟没有动手打电话,陈达温又开始了劝说:“岳总,他们筹集资金是肯定的,问题是他们不可能筹集到与我们抗衡的资金。至于公司担保贷款什么的,绝对不可能。只要能成功管理一家公司的人,谁是傻子?更何况能提供五亿元贷款担保的公司绝对是一家大公司,大公司的老总能傻吗?看到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如此下跌,他还敢担保?就算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是他儿子的公司,他也不会这么跳进来,这可是大火坑啊,谁跳谁死!” 岳玄似乎没有听到陈达温的劝说,想了一会之后就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并示意陈达温别出声。 等电话一接通,岳玄就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说道:“喂,请问这是极盛科技董秘的电话吗?我找你们公司的董秘。我是谁?我是购买了你们公司股票十万股的股民,你们怎么搞的,老子相信你们公司,把家底都弄光了,好不容易在去年年底买了十万股极盛科技,可是股价一直在跌。老子花12.85元买的,现在竟然给老子跌到连零头都不剩一个,弄得老子一家现在鸡犬不宁,买了你们公司的股票,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老子问你,你们公司要破产了吗?这股价还会不会上涨?看着股价这么跌,你们这些大股东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 上市公司董秘除了对外公布的电话号码,还有至少一个不对外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只有证券局和公司高管知道,但外面的散户是不知道的。 否则一旦公司出事或股价波动厉害,这个电话也会如那些公开的电话一样会被人打爆,证券局和高管的人想联系董秘都联系不到,岂不误事? 岳玄原来是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自然知道这个号码,所以其他散户现在找不到董秘,他一找就准。 刚刚被任命为公司董秘的吴舞被岳玄这么一通连吼带骂的话给弄懵了,根本来不及想清楚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但既然人家能够打进这个号码,说明他有一定的来头,加上董秘有责任向股民公布或澄清一些消息,所以听了对方的话,她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这位股东,首先谢谢您信任我们的公司,现在我们公司的股价遭到某些人的狙击从而下跌,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也是暂时的,请你放心。面对股价不正常的下跌,我们公司股东正在商量对策,很快会出台稳定股价的措施……” 这段时间这个叫吴舞的董秘真是太辛苦了,一天到晚都是回答股民的问题,连嗓子都快说哑了。这还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股民那种破口大骂。也不管她是不是一位黄花小姑娘,那些人怎么觉得恶毒怎么骂,只要能解气能发泄,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来,这叫她如何受得了?更何况股价暴跌根本就是以前岳玄等公司高管造成,吴舞他们这些新高管根本就是代人受过,心里的委屈可想而知。 岳玄虽然连吼带骂,但相对有些股民破口大骂来说还算文雅,自称几句老子对吴舞而言现在是小菜一碟了,这也是她不顾嗓子痛而向他解释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内心还是同情这个股民的,以12.85元买十万股,花了一百二十多万,对普通家庭而言绝对是倾家荡产了。 只是如果她知道打电话的人就是令她恨之入骨的始作俑者岳玄,她的心情恐怕就不会这么好了。 岳玄不等吴舞说完,就大声责问道:“你别给我说着这些虚的。请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董事长承诺的增持一百万元什么时候开始增持?你们所说的有公司愿意给你们进行贷款担保,现在签署了合同没有?” 吴舞回答道:“我们董事长承诺的肯定会兑现。她今天会在二级市场增持至少二十五万元的股票,到时候你可以看证券局的公告。……,这位先生,如果没有其他重要事情……” 听到吴舞马上就要挂机,岳玄内心得意但嘴里却不依不饶地说道:“那么你们承诺的贷款担保呢?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关键问题呢。你们说的那家公司现在和你们、和银行进行三方谈判了吗?我不要求你透露秘密告诉我你们与哪家公司谈判,但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是不是?你们在公告里可是说的正在与某家公司谈判的,这事有没有?” 说到这里,岳玄突然放低声音,用哀求的口气说道:“董秘,求求你了,你给我一点信心好吗?我真的不想跳楼。只要你告诉我你们正在谈判,我就相信你,继续守着这支股票,打死也不抛,直到它上涨。我现在只要一抛,我的家就完了,我的老婆就要离家出走,求求你告诉我,你们真的找到了贷款担保公司没有?” 吴舞犹豫了一下,但依然公事公办地说道:“无可奉告。”不过,说完之后听到了电话里传来对方哽咽的声音,善良而单纯的她忍不住劝道,“这位先生,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怎么说呢,就算谈判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谈成的吧,你说呢?” 说完,她就立马挂了电话。之后,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自责道:“我这是怎么啦,怎么能泄漏这种关键秘密呢?……,不过,他真的好可怜,我真怕他把股票抛了,今后他的日子怎么过啊。” 她不但不知道打电话给她的这个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和怜悯,而且她也没有预计到她的泄密会造成多大的后果。 当然这种后果最后由岳玄承担了,没有给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造成任何不便。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岳玄得意地朝陈达温笑道:“哈哈哈,怎么样?我泡妞还是有一手吧?只要略施小计,人家就把秘密透露出来了。第一,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最多也就能拿出二十五万元进行股票增持,估计其他大股东连这个数字都拿不出来。他们加起来增持的资金也不会超过你陈大师的,这下我放心了。” 第504章 全力一搏 陈达温目睹了刚才岳玄骗取吴舞那个董秘的全过程,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就能想出这么一招,而且还表演得声情并茂,不由真心佩服起岳玄来,衷心说道:“岳总,你真牛。如果你去当演员,绝对是最佳男主角。” 接着,他夸张地笑道:“呵呵,他们真的没钱增持,真是太好了。” 事实这个结论就是岳玄不去打听他也这么认为,他这么表演只是让岳玄更加放心去融券,让他赚钱更多的提成而已。 岳玄可感觉不到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更没想到对方在这个时候还在算计那点点酬金,看到了对方钦佩自己的神情,他内心很是得意,但却故意装出矜持的样子,说道:“小儿科,小儿科,不值得一提。”说着,他竖起两根指头,又忍不住得意洋洋地说道,“第二,所谓担保公司提供贷款担保的事,纯粹是瞎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存在的事情。呵呵,刚才你没听见那董秘多么心虚,‘……,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怎么说呢……’,你听听,这话是一个上市公司董秘该说的吗?哼,怎么说呢,我说你一个呸!” 陈达温见对方还在自吹自擂,还没指示他跟证券公司联系,忍不住说道:“这个担保的事谁都知道不可能,根本不用问。她也不好隐瞒。人家还是小姑娘,还不习惯说家伙。” 听了他的话,岳玄心里多少有点不爽,说道:“猜测归猜测,但你却无法证实。没有证实的信息,你敢乱投资吗?敢舍下身价不顾一切地扎进去吗?……,好吧,你跟证券公司谈,把所有能融券到的股票都给借过来。” 听了岳玄的话,陈达温眼睛一亮,知道岳玄不再犹豫而是准备全力一搏了,不由热血沸腾起来,连忙说道:“岳总,你说的对,到底是大老板。行动前异常谨慎,决定后一往无前,我姓陈真是佩服您。……,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刚才这句话,我陈达温没有本事,也就是想在口舌上争一争,如果是别人我还真有可能争赢,遇到你,我啥都比不上,呵呵。……,岳总,现在确定了他们不可能有公司替他们担保,我们就应该加大一点投资力度,再收集一些筹码?” 为了鼓动岳玄多投资,陈达温这家伙连脸皮都不要了,拍着恶心的马屁。 如果吴舞在这里听了他们的话,肯定会吃惊得张大嘴巴:我刚才泄密可是说我们已经和一家公司接触了,马上就要举行贷款担保的谈判。我说谈判需要时间,是真的需要时间,你们怎么就从我犹豫的话里判断这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料,岳玄听了陈达温的话却依然摇头道:“不行,融券可以现在进行,毕竟证券公司能借给我们的股票不多,花不了我们几个钱,而只要股票下跌,我们把这种股票抓在手里也不担心。可是,如果现在继续收集筹码吸纳股票的话,这就太冒险了,万一收到手里卖不出去,我自己岂不又成了股东?” 融券借来股票抛售与在市场买回来股票可是两件作用完全相反的行动,前者是因为股民判断股票价格会下跌,所以借来股票现在抛掉,今后用低价股票还账。而后者则是因为股民看好股票的前途,现在买下低价股票等到股价上涨了再抛出去。 虽然岳玄为了打压股票,必须先收购一部分股票才行,但玩意可不能砸在自己手里,真要股价下跌得变成废纸,这些收购来的股票就会损失他大笔资金。 见陈达温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岳玄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你刚才不是说我谨慎吗?我刚才从那位董秘那里得到的证据只能算是孤证,还不能作为我舍弃身价全力一搏的依据。我必须再找一个证据来佐证它,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着,他在陈达温吃惊的目光中拿出自己口袋里那台私密手机。 这次他的电话打给了石定庄商业银行信贷科的一位科长,询问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是否带了其他公司跟银行进行担保事宜的谈判。 听了岳玄的问话,银行那位科长笑着反问道:“岳总,你说可能吗?两块地皮的价值明显会大幅度贬值,而且公司到现在又没有多大起色,也就是一笔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订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生产。就算生产了,能有多少利润,与五亿元相比算毛啊?” 接着,这位科长又说道:“就算他们真的劝动了一家企业为他们担保,那现在也不到时候啊,至少得等待我们双方对那两块地皮重新进行价值评估了才可能吧。除非那家公司是唐穆公司、宙兴巴公司,他们随便拿出几个亿连眼睛都不眨,否则这事还得有一个长久的过程。下午我们和极盛公司进行有关聘请第三方评估的谈判,还不知道为选这个第三方谈多久。” 唐穆公司全称为华夏穆氏电子技术有限公司,这是一家著名的家族大公司,老板是华夏国大名鼎鼎的穆斐。该公司主要生产高科技电子设备,特别是通信设备,产品出口全世界,公司的利润在华夏国可谓首屈一指,总资产即将突破一万亿美元,真正算得上富可敌国。 而宙兴巴公司则是一家互联网物流企业,几乎垄断了华夏国网上商店的业务,无数的人在这家公司的网络上开办了各种网购店,利润虽然没法跟唐穆公司比,但比其他公司却是高出一大截,总资产超过了五千亿美元。 岳玄一听,彻底放心了,笑道:“呵呵,如果他们真有运气认识唐穆公司或者宙兴巴公司的人,他们还用得着收购我这家极盛公司?” 银行科长也笑道:“你这个家伙真是狡猾,把这个烂摊子一下扔给了他们这几个傻瓜。” 挂了电话,岳玄得意地曲起右手中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说道:“好了,一切都搞清楚了。……,陈达温,剩下的工作就是你的了,动手吧!把我给你那张卡上的资金全部用完。” “遵命!”陈达温就如军人一般站起来,大声说道,“岳总,你就看我的吧!” 岳玄笑了笑,伸手在陈达温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下午我就不陪你在这里玩了,我还有一堆的事情。晚上的时候,我们好好喝一杯。下午遇到你能解决的小事,你就做主把这些小问题给我解决了,晚上吃饭时给我说一说就行。如果遇到大事,就马上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擅自做主,听见了没有?” 陈达温连忙说道:“我知道。不管大事小事,我都会通知您。小事我给您发短信,大事就跟您打电话。” 目送岳玄踌躇满志地离开,陈达温满意极了,感觉自己真的傍上了一个大方、大气的金主,同时也为自己能够参与这次大捞钱的行为而满足:“呵呵,捞足这一把,老子也是千万级的大富翁了。” 当陈达温代表岳玄和他自己带着大笔资金杀进股市的时候,孟文天和岳梦洁正在用手机通话。 岳梦洁很是气愤而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看空者真是可恶!股价都崩溃成这样了,还在抛,还在打压。”不过,她又说道,“但从盘面数据来看,也有人在暗地里吸纳,就是不知……” 孟文天不解地说道:“吸纳不好吗?我们现在就是希望有人吸纳啊。” 岳梦洁说道:“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吸纳根本就是在积累筹码,等股价稍微一稳定,他们就会以这些筹码为弹药砸下去,把股价打得再次猛跌。这种人才是居心叵测,非常可恶!” 孟文天却依然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别骂了,人家这可是给我们送钱,给我们开金矿呢。我不怕他们砸,也不怕他们吸纳,就怕他们不进来。” 岳梦洁说道:“送钱给我们?你倒是想的美。你想他们给你挖金矿,你得先有把握有条件把股价拉抬起来。现在你所说的担保公司还没有出现,不解决贷款危机,没有足够的真金白银,这股价怎么拉抬?……,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个美女老师到底是找的哪一家公司帮忙?她的话真的信得过吗?” 孟文天其实内心也打鼓,但他依然肯定地说道:“她的话可信!……,其实,就算没有这家公司担保我们贷款的事,现在我们也不着急,星云科技公司不是已经转过来五千万元到母亲户头上了吗?有了这么大笔资金,最多就是多等一段时间,等那些看空这支股票的空头们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进去就是。” 因为他还没看王茹雪户头上有多少钱,也不知道王茹雪所说的胡静能投多钱,所以没给岳梦洁说这些。在他看来无论是王茹雪还是胡静,她们私人都不可能能太多的钱,几十万上百万元就差不多了,这些钱对股价并没有太多的作用,说不说都没意义。 第505章 天上掉馅饼 更何况孟文天心里还不太想惊动这么多人,特别是胡静,自己跟她非亲非故的,人家已经从公司那里借出了五千万元,再欠她个人人情就不应该也没必要了。 岳梦洁苦笑道:“道理我懂。可你不知道,我们实在是受不了那些股民的谩骂。吴舞她都对着我哭了好多次了,都说不想干这个董秘了。”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上午快过去了,等下午吧。如果下午那家公司还不出现,我就先投一部分资金进去,今天用一千万元增持买股票,看能不能稳定股价,如果有效果,在明天、后天再投入。实在不行,那我就再等,等到股价跌破了一元,只有几毛了再杀进去,一定能稳住它。我还真就不信,这股价还能跌到几分钱不成?那老子认输……,一口气把这支股票给全买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孟文天现在已经掌控了58.8%的股票,市面流通的股票只有41.2%,也就是有两亿一千多万股落在股民手里。而这段时间股价一直在下跌,也就意味着这些股票大部分都被深套,拥有深套股票的很多散户肯定不会轻易割肉的,这就势必造成一部分股票沉淀。 也就是说,真正在市面上流通的也许不足一亿股。 那些看空者真要一味地往下打压,等到股价跌倒只有几毛时,孟文天用两三千万元就能收购一堆股票。真见了鬼,所有深套的股民都把股票不计成本第抛出来,他就把股票市场的流通股票全买了,看它还能跌不?看她怎么跌! 当然,这种全买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公司也失去了上市的意义。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宽慰岳梦洁而已。 岳梦洁扑哧一笑,说道:“哪有你这种无赖老板的,把股票全买了。……,好吧,我现在就把这个大股东增持股票的公告给发出去,希望这个公告多少能稳定一下股价。” 孟文天恶狠狠地说道:“如果真有公司替我们担保银行贷款,解决了老子的后顾之忧,老子就把极盛公司账上的两亿元资金给退回到集团公司这边来,然后把这些资金一股脑砸进股市,把那些看空者和恶意打压者的钱给全部留下来,看他们还敢给老子斗?哼!” 现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账上那些钱是准备用于倒车防撞雷达生产和用用于安装调试影碟机生产线,以及用于工人工资和采购原材料的,当然也是为了应付银行提前催要贷款而准备的,孟文天相信银行提前催要贷款,自己这里拿出几千万甚至一个亿的资金,应该可以应付银行一阵子,毕竟银行也只是想把贷款和利息收回,用不着跟一家企业死磕,非弄垮一家企业不可。 这些钱是由集团公司借给极盛公司,并不是极盛公司本身的资金,如果孟文天将那些钱转出来再买股票,算不上极盛公司自买自卖,不算违反证券法。 当然,这话多少带有情绪化的成分,是孟文天赌气说的,把钱转出来完全属于杀鸡取卵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能这么做。 炒股就如打仗,一样存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现象,现在大肆抛售的人抛着抛着,时间长了他们也不会再抛了。 孟文天手里有了五千万元资金,但现在散户和机构抛售的劲头十足,他不能也没有实力跟成千上万的股民拼杀,现在只能默默等待,等待看空者和抛压者没力气没精神了才能杀入。 在上午收盘之前,岳梦洁通过证券局刊登了极盛科技的大股东将筹集资金进行股票增持的公告。 但是,极盛科技的股价依然没有多少起色,很多人还在股票论坛留言说公司大股东根本就是骗人,不说拿出大笔资金,估计就是之前承诺的一百万元也难以兑现,说不定他们自己还加入了抛售的行列,要不股价怎么会下跌这么多。 中午收盘时,股价为1.67元,下跌了32.67%,吓傻了无数的散户。 很多股民绝望地骂着,大喊着把手里的股票抛出去,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被骂最多的是极盛公司高管们,但连带石定庄市商业银行也被股民臭骂,很多股民还打电话到这家银行,骂他们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只有岳玄、陈达温等看空者兴高采烈。 现在股价的变化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基本属于散户在自行践踏,争相逃命,根本不需要他们投入太多的筹码打压股价。 最难受的不是孟文天这个实际控股者,这家伙没心没肺地坐在姚小妍的租住房里复习着高中知识。最难受的是岳梦洁、黄玉飞、吴舞等人,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坐在食堂的高管包厢里。几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看着面前摆放的饭菜,没有人愿意拿起筷子。 最后还是黄玉飞拿起筷子,说道:“吃!不吃也抬不起股价,干嘛不吃?既然孟少已经说了最多等三天,那我们就等三天。三天有什么大不了的?吃!” 几个高管都慢慢地拿起了筷子,准备吃饭。 这时,岳梦洁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 岳梦洁本不想接,担心又是证券局的人催他们采取措施,或者是哪个股民从不同的渠道得到了她的号码打电话过来谩骂和责问,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的第一句话就让岳梦洁大吃一惊:“你好,你是岳总吧,我是石定庄市商业银行总经理肖子吉。” 岳梦洁脱口问道:“你真的是肖子吉……肖总?”很快,她又气愤地问道,“肖子吉,你要干什么?你已经派人来催逼贷款了,你们的人已经答应下午谈判,双方已经约定重新对抵押物进行价值评估,你们还要怎么样?你一家堂堂的大银行,不会就想反悔了吧?竟然还劳驾你老总亲自出马,真是怪事!” 因为两家撕破了脸,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将来也不会再把账号设在这家银行,岳梦洁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大声指责起来。 岳梦洁的话让周围的高管都竖起了耳朵,一个个脸上也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色。 这时,肖子吉在电话里很是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岳总,这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厚道,我代表公司向你道歉。我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你们公司贷款的事不存在任何问题了,有公司已经替你们做了担保……” “你们是不厚道,道歉不道歉……,什么?你说什么?”说着说着,岳梦洁突然懵了,不相信地问道,“你说有公司替我们的贷款进行了担保?……,可没有谁跟我们谈判啊……” 肖子吉也是一愣,问道:“你也不知道?人家可是提供的无条件担保。他们承诺的是贷款到期时,如果你们没有归还或无力归还,他们就无条件代你们支付这五亿元贷款和利息。” 岳梦洁依然不解,说道:“我们都没有跟对方签相关合同,怎么可能就进行了担保?” “人家是无条件担保,不要你们的承诺,不管你们的经营状况。你们还跟他们谈什么判啊?”说到这里,肖子吉苦笑道,“岳总,你们有这么一条渠道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你们跟这家公司关系好,我们的人怎么会逼你们还贷?你们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有了这么大的靠山,还怕不发大财?……,岳总,今后你可得多支持我们银行的工作,我们……” 岳梦洁依然是糊里糊涂的,问道:“肖总,你能告诉我们这家公司的名称和联系人吗?” 肖子吉反问道:“你们自己还真不知道担保的事?那你们昨天怎么在公告里说你正在跟某些公司谈判贷款担保的事?……,这个信息还真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因为对方要求我们保密,不得向外界透露这些信息。……,我估计你老板知道,你问你的董事长吧。” 挂了肖子吉的电话,岳梦洁手忙脚乱地给孟文天打过去,说道:“孟文天,真有人替我们公司担保了,刚才银行老总亲自给我打的电话,可是人家就是不说这家公司是谁?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来头,让肖子吉都向我道歉了。这五亿元贷款担保还无条件的,只要我们贷款到期没有归还,就由他们支付给银行。你说,哪有这么好的公司?除非……” 孟文天也是懵了,也不认为有这种好事,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般。 虽然他自己知道人家最终不会承担什么风险,自己不说不会赖账,更不会拖延时间。但对方这么大方,连合同都不签一个就给银行做了承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脱口问道:“除非什么?” 其实,他问出这句话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瞬间就没有了岳梦洁说这话的意思,更别说她话里带着明显可以察觉到的醋意。 第506章 反击开始 岳梦洁冷笑道:“除非什么你不知道?除非这家公司就是你那个美女老师家里的公司,人家都愿意把一个人给你,还在乎帮你担保一下?反正他们又不会真的损失什么。” 孟文天装着没有听出她的唠叨之意,而是说道:“好了,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反击。”接着,他吩咐道,“下午的操盘你来进行吧,我对可不会操盘。让我买卖股票的话,就是一股脑砸下去,没有什么方法也没有什么技巧。” 岳梦洁知道事情重大,也就没有再纠缠王茹雪的事,她甚至有点难为情,感觉自己吃她的醋有点荒唐。 她连忙问道:“除了沪海市星云科技公司借给你的五千万元,你还有其他资金没?” 孟文天说道:“我自己前段赚的有八十多万。王老师也有一些钱,不过得用她的股市账号,里面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估计有几十上百万吧,还有她的一个闺蜜,好像也有几十上百万元。她的这个闺蜜的钱不需要你操盘,只需要你提示她一下什么时候买就行。” 岳梦洁想了一下,说道:“这些钱显然还是不够。文天,既然银行贷款问题不是问题了,那我们就可以从极盛公司的账号上退回一个亿出来,有了这一个亿,我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把那些空头给干掉。” 孟文天说道:“行。就划一亿出来,……,干脆划一点五个亿出来吧,刘传书他们那里的费用就从集团公司这里借用,影碟机生产线的费用支付还可以慢慢分批支付。对了,你得跟银行的肖子吉说一声,让他注意保密。贷款担保的事只能由我们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对外宣布,他们银行只需要出示书面证明文件即可。” 担保保密就能给空头们一个出其不意,如果他们知道了这回事,肯定会拔腿就跑,毕竟只要股民知道极盛公司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不但不会抛售,还会因为前段时间过度看低这家公司前景,导致股价下跌过多,他们会有补偿性回购的过程。 毕竟股民中并没有几个傻瓜,都知道没有金刚钻不会揽瓷器活的道理。新高管或者新大股东所拥有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也许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也有可能被沉重的债务弄得奄奄一息,但如果没有资金方面的问题,也没有法律上的麻烦事,这家企业就不可能破产。人家花几亿元买下这个企业绝对是用它来赚钱的,而不是用它来亏钱的。 只要银行贷款问题不是问题,就凭倒车防撞雷达就能活下去,股价就不可能不起来。 岳梦洁笑着说道:“那我们就玩一个小计谋。先在我们公司的官网上宣布已经有公司替我们公司的债务担保,不在证券局的网上发布。让那些空头去猜,我相信那些家伙都会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以为我们是在哄骗散户。” “好,就希望他们不相信。”孟文天最喜欢岳梦洁这种腹黑了,他笑道,“他们猖狂了这么久,也该我们牛气一下了。余下的操作都交给你打理,我只希望今天下午股市收盘的时候我们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这支极盛科技股票的股价能超过2.00元,而且是越高越好,我真的不想被股民骂了。” 岳梦洁郁闷地说道:“人家哪骂得到你,骂的都是我们这些与股民和外界打交道的人。” 孟文天将王茹雪在股市的账号和密码发给了岳梦洁,又把胡静的私人手机号码也发给了她,提醒她即使提醒胡静买入股票。 至于星云科技公司借给孟文天的钱,早已经被星云科技公司打到了母亲股市的账号上。孟文天决定尽可能地扩大母亲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在明面上的份额。而黄子槟交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已经被孟文天转到自己的账号里,也交给岳梦洁操盘。 忙完了资金调度,孟文天就专心致志地复习高中知识。 王茹雪从卧室里走出来,带着午睡留下的睡意,朝孟文天嘀咕道:“股价都跌成那样了,你还在这里看书?你这家公司的股票到底有没有好戏唱?你害我没关系,可千万不要害了胡静。那小妞可是心高气傲的,你让她在她老公面子失了面子,她会饶不了你。” 孟文天微笑道:“你不是不喜欢炒股,你不是说不容许让你看到我炒股吗?我现在交给别人在忙。对了,你找到那家公司已经完成了对极盛公司的贷款担保。谢谢你。” 王茹雪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家伙怎么就没有长进,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让开些,没看见我还没睡够吗?” 孟文天笑了笑,朝旁边让了让,多空出一点地方给她坐。 王茹雪坐在之后大大地松了一个懒腰,说道:“孟文天,你真傻,中午怎么就不午睡呢?睡一下多舒服。” 自从修炼《醒脑诀》后,孟文天睡觉的效率极高,只要确定了睡觉,不到三秒钟就能睡得很香甜,每天只要睡上四五个小时就足以超过以前睡八个小时、九个小时的效果。只不过为了不打扰别人,他晚上还是尽量按以前的作息时间睡觉、起床、锻炼,但中午的午睡就免了,别人午睡的时候他跟其他时间一样学习、做事,从没有困的感觉。 听了王茹雪的话,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们女人一样,睡觉可以美容?我的皮肤光滑着……” 说话的时候,孟文天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的身体,不想一下看见了自己不该看的东西,顿时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高举双手松懒腰的时候,薄薄的睡衣被两条胳膊举了起来,宽大的袖口正好与孟文天的视线重合,他的目光直接从袖口看了进去,顺着那条白白嫩嫩的胳膊一直看到了她更加白白嫩嫩的胸前圆润,甚至看见了那颗殷红的葡萄。 它随着她的动作正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孟文天眼睛都看直了,呼吸也粗重起来。 王茹雪慢慢地放下胳膊,嘿嘿冷笑道:“耍流1氓?哼,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正人君子呢。” 孟文天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放下胳膊,说道:“这能怪我吗?我又不是故意看的,谁叫你里面啥都不穿?再说了,就算有意看的,那也不能说我不是正人君子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人就包括正人君子,知道不?” “行了行了,说得文绉绉的,好好的旖旎气氛都给你破坏了,一点情趣都没有。”王茹雪抓起孟文天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站起来,大摇大摆去了卧室,说道,“下次还想看的话,直接说,我可不会再白送给你看了。” 孟文天心里骂了一声小妖精,强迫自己重新低下头看书,虽然此时根本看不下去。 不想她突然往回跑,一下抱着孟文天的脖子,用力摇了摇,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嗲声嗲气地问道:“好看吗?是不是很有料?你喜欢姚小妍的那种梨子形还是我这种半球形的?” 说话的时候,她那两个圆润的半球轻轻压在他背上摩擦着,手指还在他胸口那里画着圆圈。 孟文天直觉脑海砰地一声炸了,口干舌燥,几乎颤抖着说道:“妖精……小妖精,我……” 就在他双手准备从背后反向抱着她那软滑的娇躯时,这厮却立马用力一推,利用反冲力退出好远,哈哈大笑道:“我叫你装,我叫你装,人家美女勾1引你,你还一本正经地坐着装模作样地看书,呵呵,我还以为你不是男人呢?是男人应该趁此机会追进来啊。” 说着,她已经冲进卧室迅捷地关上房门并锁死。 孟文天哼了一声,再次继续看书,不过,这次他反而冷静下来,看得进书了。 几分钟之后,王茹雪穿着整齐的衣服走了出来,脸上依然是那副严师的模样,板着脸看了孟文天一眼,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坐下,准备忙她永远忙不完的程序,一边说道:“嗯,不错,像一个学生的样子。好好看书,这次你必须给老师我考出一个优异的成绩了,为老师争光,为学校争光。” 孟文天头也不抬,讥讽地说道:“作,你就作吧。” 此时,股市下午的开盘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经过证券局审核了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关于公司大股东计划增持股票的公告已经发布。 受此利好刺激,下午阴跌的股价开始缓慢回升,几分钟之后上涨到了上午的收盘价1.67元,分时图那根股价曲线开始抬头,就如一条蚯蚓似的,慢慢朝上爬着。 正坐在电脑前的操盘手陈达温读着屏幕上的增持公告,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增持?董事长都只能拿出这点点钱增持,其他大股东能拿多少?敢拿多少?别侮辱我们的智商了。” 第507章 怎么回事? 这一份公告里,岳梦洁她们并没有明确承诺说大股东增持会投入多少资金,所以陈达温想当然地认为这次增持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不过是忽悠散户不要抛售股票而已。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忽视它。虽然看到了股价在上涨,但没有急于抛出手里的筹码打压,而是给岳玄发了一条短信:“极盛公司那边出了增持公告,股价已经在缓慢上升,目前价位上涨到了上午收盘价1.76元。” 按照双方的约定,如果陈达温发现股市发生了大事就直接给岳玄打电话通知,如果只是小事,就由他自己相机处理或发短信给岳玄。 很快,他就收到了岳玄的短信:“呵呵,他们只不过是黔驴技穷而已,骗小散的。我已经安排人在酱缸网发帖子。” 刚读完这条短信,岳玄又发了一条短信来,吩咐他道:“你去酱缸网看一下帖子。看到帖子后五分钟之内砸出几笔大单,把股价打到刚才最低价位置以下至少五分钱。” 如果抛开岳玄的太重的嫉妒心和为了自己的利益六亲不认,陈达温还是很欣赏他这个雇主的,办事果断、有勇有谋、考虑全面…… 他收到岳玄的短信之后,他依然没有急于抛出筹码打压股价,而是转而登录酱缸网,去寻找岳玄雇人发的帖子。很快,他就在酱缸网的财经频道上看到一个新发出的帖子《极盛公司董事长用一点点小钱能糊弄到谁?》 他点开稍微看了一下,只见帖子里面说极盛科技的新股东拿了几十万不到一百万的金额投入股市,与其说是增持,不如说是作秀。要知道这支股票这么大的盘子,就算股东增持一千万元也不够看。 这一场大餐中,这点点钱不说做一道菜,就是做一道汤也少了。 这个所谓的增持公告纯粹是用嘴炮安慰一下那些深套的股票,用欺骗的手段画给小散一个虚幻的馅饼。 帖子说,大多数散户都是不会因此而上当的。深套的股民如果聪明的话,他们应该会尽快割肉,不让自己的亏损进一步扩大。俗话会买的不如会卖的,深套在极盛科技股票的股民们,是到你们割肉的时候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现在靠坑蒙拐骗在坚持,五亿元巨额债务已经把它压垮,股价的下跌是对这家公司前途的极好反应。 在帖子的最后,发帖者断言这个增持公告所取的效果肯定不到五分钟,五分钟内也许能让股价缓慢上涨几分钱,但等股民洞察了他们的伎俩后,股价肯定会立马转头下跌。毕竟广大股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小聪明终究是小聪明。 …… 虽然帖子刚刚发出,但已经有了好几条留言,其中大多数留言都是认同这个帖子的,说极盛电子股份公司的大股东压根就是骗子,这个增持公告根本误导股市菜鸟和傻瓜的。 当然,也有留言说这个帖子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口吻,跟以前那两个唱衰极盛科技的帖子一脉相承,估计这篇帖子的作者就是做空这支股票的黑手,或者是黑手的打手。 陈达温笑了笑,他对这种帖子的内幕多少有点了解,也知道那些这么快就出现的留言是岳玄花钱雇佣的水军写的也一目了然。 他关闭了酱缸网页面,很轻松地抛出了几个大单。积累了这么多弹药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用的吗? 很快,本就脆弱的股价在这几个大单的打压下很快就掉头下跌,一下就吞没了刚才上涨的几分钱。不到三分钟,股价又回到了原点,然后再往下跌,击穿了之前的最低价,触摸到了1.60元这个数字。 陈达温的打压可不只是打压了股价,更是打压了散户好不容易增加的一点点信心。 公告发布后的整个股价演变过程就如那篇帖子《极盛公司董事长用一点点钱能糊弄到谁?》所预计的那样,先缓慢上升再快速下跌。 看着股价如期下跌,陈达温内心真是爽极了,就如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取得了横扫千万敌军的巨大胜利一般,那种把天下掌控在手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不过,高兴的不止是他和岳玄,高兴的还有正坐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岳梦洁。 刚才的股价虽然只是稍微上涨了一点点,而且上涨的速度很慢、很脆弱,但作为股市的老手,岳梦洁却从中看到了希望:打压股价的空头力量已经衰弱,经过前面的下跌和抛售,散户已经渡过了最开始的恐慌期,大部分转入观望,少部分股民已经开始期望做多,希望能把股价拉起来。 让岳梦洁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她进入王茹雪在股市的账号后,看到了一个让她目瞪口呆又惊喜莫名的数字,这个女老师留在股市的资金竟然高达一点五亿元,真是一个十足十的亿万富婆! 让岳梦洁迷惑的是王茹雪的股市交易竟然是空白,没有买过一股也没有卖过一股,而且这个账号是最近几天才出现,资金也是今天上午才打入的:“难道她就是为了他而破例的?她这么有钱,到底是谁?那家公司看在她的份上随意给我们担保五亿元的贷款,这么大的能量怎么会在一所中学当老师?” 有了这笔巨款,有了星云科技公司借给孟文天的五千万元,而且银行贷款问题已经不是问题,岳梦洁内心踏实得不能再踏实了,打败岳玄这些空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现在唯一让她操心的是怎么把岳玄等空头的资金留下来,让他们得到一个惨痛的教训。 她想了想,然后按照孟文天发给她的号码给胡静发出了一条短信:“胡总,麻烦你现在开始购买股票,争取半个小时之内买完,谢谢。” 胡静收到了短信,这个股市菜鸟很是纳闷,心道:买股又不是买衣服,敲几下键盘就行了,还用得着半个小时?我半分钟就能买完。 因为有疑惑,她就打电话给她的老公:“……,老公,你急什么?我是答应帮朋友一个忙,亏就亏呗,难道你炒股就没有亏过?……,你研究了这支股票,这家公司铁定会破产?得了吧,难怪你炒股赚不到钱,我认真地告诉你,这家公司绝对会火起来!……,为什么?因为它的老板是孟文天?孟文天你不知道?那你知道我的闺蜜王茹雪不?……,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些,谁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严,万一你把我的话传到别人嘴里就麻烦了。我现在只问你,为什么对方要我花半个小时买?几分钟买完不更好吗?” 显然,她这只股市菜鸟向她老公求教了。 胡静的老公鲁平安笑道:“呵呵,你啊真不适合炒股。人家要你慢慢买至少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让你尽可能买到低价股票,你是他们派来打前站的,是拉抬股价前的动作,享受的是这次股价的最低价位,等他们出手你就买不到低价股票了。第二,你两百万元的资金都只是一个前奏,人家压根没有把你当主力军,估计他们也是用你来诱惑对手,让对手认为你们的力量不过如此,属于温水煮青蛙,想让对方轻敌。” 两百万元是胡静作为星云科技公司高管去年的年薪和分红,作为她的老公鲁平安自然知道。 胡静一听,惊讶地说道:“有这么多道道?真是好神奇。行了,我知道了。你可给我把嘴巴闭严了,不许泄漏这个秘密。如果坏了我的好事,如果让茹雪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鲁平安讥笑道:“我才不会沾染这支股票呢。这几天网上炒热了这家公司,都知道它已经快被债务压得快垮了,你们还凑过去拯救,真是钱多了。好吧,你不说你们了,你看着办,让你这次亏钱也好,让你得一个教训,让你知道股市不是那么好混的,让你知道你老公我平时多辛苦。” 他接着告诫道:“不过,我可提醒你,真要亏了钱,你可不要哭鼻子,也不要急于抛出去,到时候让你老公我为你高抛低吸赚回来。反正你们这次行动肯定很大,你这点点钱在股市翻不起什么浪,他们不会在乎你高抛低吸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说到这里,他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真要想在股市赚钱,应该选择一家基本面好的公司,k线图走得漂亮的公司。这破公司眼开要倒闭了,你们还凑过去,真是口味重。唉,到时候节哀顺变吧。” 胡静很想大骂丈夫几句,很想告诉他这家公司就算是垃圾,就算真的破产了,只要有了王茹雪的支持,就一定会红火起来,但她忍住没说,只是嘱咐丈夫一定要守住秘密,否则这一辈子也不许他爬到她身上。 挂完了丈夫的电话,胡静动作生疏地登录证券公司的网站,然后打开了股票交易页面,看了一下极盛科技的股价分时曲线图和k线图,看到盘面的卖单很多很大,她想都不想就挂了一个买单,将卖一1.58元的挂单全部扫得干干净净,将股价拉到了1.58元。 第508章 厉害的菜鸟 接着,这个女菜鸟又看了一下新的1.59元的卖一挂单,然后又输入一个买单,将1.59元的卖单扫掉,将股价拉到了1.59元。 看着卖单被自己两次横扫,女菜鸟也有点兴奋,感觉这滋味还不错,很有成就感的。 自己这个星云科技公司的高管在发号施令的时候虽然也有现在这种感觉,但绝对没有这么强烈,有时候那些下属还跟你提条件摆困难,让你爽不起来。 于是,少许激动起来的她如法炮制,继续横扫卖一挂单,最多就是横扫卖三挂单。 这种只选择最低价格成交的行为是标准的菜鸟行为,因为这样可以保证她买在股价最低的位置,可以是成本降得更低。 在她的横扫下,股价稳步而坚决地上升着,股价一步一步地上涨到了1.65元。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意犹未尽的她才发现自己的资金没有了,二百三十万元不仅是她的年薪和分红,还有她的体己钱,却这么被她三下两下地全耗光了。 看到账面上的资金只剩下几百元,她犹豫了一下,止住了继续将其他存款转过来的冲动,然后给岳梦洁发了一个短信:“岳总,我的二百三十万元买完了。祝你们成功,再见!” 收到胡静的短信,一直注意盘面变化的岳梦洁笑了,赶紧给她回了一个短信:“你做的太棒了,操盘手法真好,谢谢。” 胡静收到这条短信,以为对方是在讥笑她这个菜鸟。就算不是讥笑,也至少是奉承她,她可不认为对方是真心的夸她,不由郁闷地哼了一声,关了电脑后郁郁寡欢地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作为星云科技公司的高管,她虽然拿着别人难以期盼的高薪,但也是很忙的,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王茹雪,她才不会抽时间买什么股票。 事实上,她是多虑了,或者说她是误解了岳梦洁,因为岳梦洁是真是的在夸她。 岳梦洁根本不知道胡静是股市菜鸟,她以为胡静理解或者预计到了她的操盘计划,因而故意做出这种菜鸟般的动作来迷惑对方,采取的是孤注一掷的办法,买!买!买! 所有人都知道,当筹码少的时候能引起别人注意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筹码砸出去。如果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胡静这区区二百三十万元扔进股市根本激不起一个水泡,更别说听到水声了。 只有像她这样集中地砸出去,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二百三十万元在普通人眼里是巨款,是天文数字,但在股市这点钱真不算钱。 况且胡静是顺着卖单一步步爬的,根本就是一副没有多少钱、舍不得花钱、尽量降低成本不敢冒险的样子,让有经验的操盘手一下就看出了虚实。 不错,当岳梦洁夸赞胡静操盘厉害正合她心意的时候,操盘手陈达温正如岳梦洁所预料的那样,被胡静小心翼翼的“操盘手法”弄得笑痛了肚子呢:“哈哈哈,这就是你们极盛公司大股东的狙击?第一笔买单还吓了老子一跳,以为这次来势汹汹呢。可第二笔就露出了原形。你们这胆子也太小了,一分钱一分钱地拉,也不怕别人笑话?真要表现你们的实力和信心,怎么说也得拉上七个点、八个点,应该大刀阔斧地往上抬吧。……,呵呵,我得好好算算,他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共花了多少钱。” 陈达温是经验丰富的操盘手,通过盘面上的数据很快就算出这次狙击所花费的资金在二百万元到二百八十万之间,虽然他多少还是有点惊讶对方为什么能拿出这么多资金,远超过他们上次公告所承诺的一百万元,但这个数字反而让他更加相信了对方用尽了全身力气。 也就是说,对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反击,就如一个少女一边被他剥光了衣服并被他打晕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尽情地享受了。 他之所以能把胡静所花费的钱计算得如此准确,不仅仅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更是因为目前盘面上资金流动非常小,投入资金买股票的主力只有胡静一人。 陈达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给岳玄拨打电话。 在他看来,现在的对手已经丢盔卸甲,没有什么再能阻拦他的力量了,他除了继续抛售他们所融券得来的股票,还得采取更多的办法,以便能一次性捞够。 接到陈达温的电话,听了他的分析,岳玄故着冷静地说道:“你是不是太沉不住气,这算什么大事,值得你打这个电话耽误我的事吗?这个情况早就在我们预料之中,不是吗?” 陈达温知道对方是在装1逼,假装自己日理万机,但他没有点破,而是谦卑地说道:“岳总,我知道不应该打扰您,可是,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机会。我们抛售融券来的股票固然可以赚钱,但融券来的股票实在太少,再砸也砸不了多深,从盘面看现在那些愚蠢的散户并没有真的信心崩溃,很多人还捂着股票不放,打死都不卖。如果不进一步摧毁他们的信心,也许再下跌几个点,我们就打压不下去了。我建议您在期货那边进行打压,这样才能真正摧毁散户的信心,让他们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岳玄却说道:“陈大师,我们现在赚的不是挺多吗?你还不想收手?我倒是觉得不用再冒险了,到了该撤退的时候。” 陈达温吃惊地反问道:“什么?现在撤退?他们刚刚才进行第一次狙击,如果现在撤退的话,就无异于告诉股民,我们不堪一击,他们的力量强大。这样的话,股价完全有可能就此反转,会被那些渴望解套的机构和散户抬起来……” 陈达温觉得自己的话还不足以打动岳玄改变主意,说道:“岳总,你可知道。他们刚才狙击吃进的股票平均价格不到1.60元,三百万元可是能买二百万股,会把他们的股票平均成本摊低不少,如果将来股价上涨到三元,甚至只要上涨到二点五元,他们就能产生盈利。你真的就这么看着他们有惊无险地度过这次危机?看到他们今后大赚特赚吗?” 为了放大对方的这次狙击效果,陈达温把这些数字尽可能地往大里说。 他这话果然戳中了岳玄的软肋,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打压股价,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赚钱,但更多的是不想看到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在他离开之后发展起来,更不希望这家公司是在自己的堂妹手里发展起来。 如果这家公司真在自己从小就鄙视的堂妹手下发展起来,不但是在啪啪啪地抽着他的耳光,而且会让家族的人更加讥笑他,嘲笑他除了心狠手毒善于对亲人下手外,其他一无是处,根本不配继承岳氏家族的大权。 只要爷爷不糊涂,岳氏家族的大权确实不可能落入岳梦洁手里,就算她表现最惊艳,但不落到她手里,还有可能落到岳潜等同辈岳家孙子辈手里,岳潜等人早就对家族大权虎视眈眈,早就对爷爷重点培养他充满了怨恨。 他的表现真让爷爷再次失望的话,继承权更换不是不可能的,而是可能性很大。 不过,他也不想被陈达温牵着鼻子走,这家伙不过是自己雇佣的人,怎么可能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呢?那我还是一个老板吗? 他想了想,说道:“期货市场的风险太大,我之前主要是管理企业的,买卖股票还行,可要去期货市场滚打,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了不让自己听起来很无能,他又加了一句,说道,“古话说术业有专攻嘛,我擅长的领域在办企业上。” 陈达温内心鄙视道:你擅长企业管理?鬼才信吧,好好一家企业被你弄得快要倒闭,弄得自己只敢逃跑,还吹什么牛。 不过,陈达温还是奉承道:“岳总太谦虚了。你说买卖股票还行,你哪里只是还行?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比我这个专业操盘手厉害多了。最主意的是你目光独到,预测分析精准,计划慎密无瑕可击,这决不是一般股市高手所具备的。我相信你进入期货的话,一定也能大获全胜,要知道炒期货最重要的就是目光,只要预测准确,想不赚大钱都难。” 陈达温吹嘘之后,又说道:“我之所以劝岳总进入期货,主要是我担心夜长梦多,我们刚才花钱收集的筹码要尽快抛出去,这样才能节省成本,而且造成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而从明天开始就只能用从证券公司融券来的股票了,仅靠它们我估计赚不了多少钱。” 被陈达温这个老油条这么一捧一揉,年轻气盛的岳玄早就认同了对方的说法,只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矜持,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是等一等,你先把股价砸到他们狙击前的位置,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如果他们真的就此放弃了,你再动手不迟。不过,我可说了,这期货交易的风险太大,你可要死死盯着,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给我抛掉,千万不要给我爆仓了。” 第509章 真有人担保? 岳玄虽然不怎么懂期货,但多少还是知道爆仓,知道风险远比纯粹买卖股票的大。 见岳玄被自己说服,陈达温内心很是得意,知道自己又多了一笔提成,自己的收入又会大涨,更别说自己还可以跟着岳玄这条大腿炒一把期货,可以建建老鼠仓啥的,在岳玄进入前先进入,在岳玄退出前先退出,风险就可以尽可能地转移到岳玄身上。 当然,陈达温心里并不认为岳玄会有什么风险,现在的他认定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些愚蠢大股东根本就是无计可施,没有后续资金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股价滑向深渊,只能看着自家企业被银行巨额债务压得奄奄一息然后死翘翘。 说到风险只是他在股市的一种本能的想法,压根就不会有。 接下来两人在电话又分析了一番局势,好好讨论一下操作步骤。 挂了电话之后,陈达温没有急于打压股价,而是泡了一杯咖啡好好地喝着,一边看着屏幕上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在1.65元附近波动着。 正如他所预计的一样,股价虽然被二百多万元资金拉抬起来了,但这次狙击并没有带给股民多少信心,一分钱一分钱的爬,这么小家子气,怎么可能刺激别人加入拉抬的行列,怎么可能忽悠机构和散户跟进? 陈达温默默地嘀咕道:“这些大股东真够愚蠢,怎么就不聘请一个稍微有点本事的操盘手?真是太抠了。……,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他们,一共才二百多万的资金,能操什么盘啊。” 他一边美美地品尝着咖啡,一边看着股价涨一分钱跌一分钱地磨着时间。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现在极盛科技的论坛里肯定有很多股民在骂极盛科技的大股东。 半个小时之后,陈达温才将咖啡杯放到一边,随意地在键盘上敲了一些数字,一笔巨大的卖单随着他的敲击而横空出现在盘面上,磨了半个多小时的股价在这一瞬间猛跌到1.55元,比胡静拉抬前的1.58元还低了三分钱。 陈达温之所以选择这个数字,是因为1.55元也是一个撞击散户心灵的敏感数字,虽然没有整数那么敏感,甚至比不上1.50元这个数字的敏感度,但却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数字,他准备在这里接受对方的战斗:如果对方还有一战之力的话。 他要在这里一路碾压对方,将对方笔直推到1.50元这个敏感的股价上,让更多的股民感到绝望。 让他放心也让他失望的是,他没有迎来对手,人家压根就没有出现。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这次狙击的效果变为零。 而股价被他打压到这个数字之后,很多再次被吓怕了散户争先恐后地抛出股票。根本不用他再动手,股价就自然而然地下跌到了1.50元,甚至摸到了1.49元。1.50元根本就是一层薄纸,没有形成任何阻力。至于什么周线、月线、年线啥的,更加没有什么阻力作用,因为现在的股价早击穿了它们。 虽然自己一拳击打在空气中,但陈达温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毕竟这是他预计到了的,对方已经溃不成军,哪有力气阻击?只要能赚取,他倒是愿意自己的拳头一次又一次落空。 就在他准备发短信给岳玄的时候,岳玄却主动打电话来了,口气有点急切地说道:“快注意股价!快注意股价!期货那边你还没有进入吧?那就好!太好了,我真担心你激动之下就买期货了。……,他们那边又出公告了,说什么有公司真的替他们担保那五亿元贷款。” “啊——”陈达温大惊,脱口问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消息真实吗?” 岳玄说道:“我正在打电话给银行那边询问,你先等一下。” 他确实在打电话给石定庄市商业银行负责信贷的科长。 那个科长接了他的电话,笑着说道:“岳总,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胆小了?一个如此浅显的道理,你还一次有一次询问。你说你相信有这么大、这么香的馅饼从天下掉下来吗?你以为是五元、十元的担保?这可是五亿元,这么多钱足够买下一家中型企业的,谁会傻乎乎的出来担保?” 科长又解释道:“就算是关系好,真的有傻子愿意替他们担保,那也得谈判好几天,还得我们银行同意,还得我们银行派人去调查吧?这么大金额的担保,不是有人说愿意担保就能担保成的,我们银行还得认可对方有这个担保资格才行啊。我就是管这个业务的,我根本没有接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通知。” 安慰之后,科长再给出了一个保证:“人家出这个公告,压根就是欺骗,否则的话,他们的公告怎么不刊登在证券局指定的媒体上,为什么只刊登在他们自己公司的官网上?就是因为这公告无法通过证券局的审核。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不可能!我可以保证我们银行没有跟任何一家大型企业谈判有关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贷款担保。” 挂了与银行科长的电话,岳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打电话给了陈达温,把他了解的情况说了。 陈达温很不客气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岳总,你也太紧张了些,见了风就是雨,吓了我一跳。” 陈达温刚才也没有闲着,他从岳玄这里得到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打电话到了证券局他所结交的一位工作人员那里,询问有关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公告的事情。 这位工作人员可是他花了不少钱,动了不少人脉才搭上线的,轻易不敢动用:一是怕暴露,一旦被有关部门察觉,他就会失去这条直通证券局的线。二是他动用一次就得向对方孝敬一大笔钱,成本实在有点大。 对方收了钱,办事的速度倒是很快,几分钟之后回话道:“没有这个公告。这个公告不是我们证券局发的。你以为我们证券局是菜市场,随时都会为一家企业发一个有一个公告?这几天这家公司都发了好几个公告了。” 对方讥笑着对陈达温说道:“你也太看重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了,它的盘子又不大,都没有资格让我们将它纳入大盘指数股,就算它的股价崩盘,对股市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我们用得着盯着它?它值得我们盯吗?股价一下跌我们就出公告,还不忙死我们这些人?” 对方继续说道:“而且,像这种贷款担保的公告,对方必须提供大量的资料、证据,除了担保和被担保的资料,还要有银行的书面证明,我们要对此进行认真的审核,没有三天五天,公告也不会出来。……,对了,刚才我的手下帮你查了,你说的公告是他们自己的官网发布的,没有得到我们证券局的授权。你行业真是,事情都没弄明白就咋呼起来。” 陈达温大松一口气,讪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再打听一下,他们这么发这种虚假公告,你们证券局会管吗?” 对方说道:“当然管。不过,这种事都是民不告官不究。只要没有人举报,我们就当着没看见。毕竟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多精力包办上市公司的一切,人家企业有企业的经营策略和经营办法,我们可不会干涉。就算这次公告存在不真实的成分,人家也想把股价稳定下来,情有可原嘛。” 他傲然说道:“就像这件事,他们或许看到股价下跌太多而提前将他们准备办的事情说了出来,等到有人举报了,等到我们去函追问了,他们到时候却真办好了这件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最多就是给一个书面警告,给公司高管或大股东罚一笔罚金。当然,如果涉及诈骗啥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是警方出面进行刑事侦查,犯罪的要坐牢。” 证券局的这位工作人员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总之,在我们证券局接到举办之前,他们公司发的公告什么的,需要你们自己去甄别,我们证券局只对我们认可的公告负责。我说你啊,这种小事就不要打扰我了,我很忙你知道不?” 挂了证券局这个官腔十足的工作人员的电话,陈达温的心情可不那么好:虚惊一场是小事,让他平白无故地动用了暗线,又要支付一大笔咨询费不说还被人家奚落了一通。 以至于接到岳玄打来的电话时,他心里都有一股怨气,觉得岳玄这家伙还是不稳重,同时也后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因为花钱了钱而自责,陈达温实在有点苛求自己,要知道他这此为了多赚钱可是把大部分身价都投资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上,虽然遇到风险的时候有岳玄这个替死鬼贴他挡一下,但如果是巨大的风险,有了垫背的还是不安全,一样会损失巨大。 听到如此决定这次股票操作成败的不好消息,他不迫不及待吗? 第510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听了陈达温的责备,岳玄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说道:“我也是被一个朋友提醒的,当时他也没有告诉我这个公告只是极盛官网那边出来的,我以为是证券局那边出的呢。好了,好了,下面的事就交给你办,我不插手不干预总行了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陈达温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毕竟炒股炒期货还是稳重一点好。虽然这次两人都是白忙了,但不也证明了极盛官网的公告是虚假的吗?证明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祭出最后一招,说他们的债务没有问题了,说公司不会垮掉,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啊。 陈达温说道:“岳总,你也别把这事放心上,小心翼翼总比粗心大意好。今后我依然会一如既往的告诉你,大事还得你拿主意。通过这则他们公司的内部虚假公告,我更加确定他们已经真的想不出招数了。我想再等半个小时,看看散户对这则公告的反应,如果股价没有抬升,我们就正式进入期货市场,沽空这支股票,怎么样?” 早已经心动的岳玄见他比自己还小心,连忙说道:“好,好。是啊,我们是应该谨慎一些,小心没大错。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人进场拉抬股价,证明这公告真的是假的,说明银行那边的判断准确。我相信不会有傻子进来接刀子。” 果然,这个看起来明显是假货的公告并没有引起任何效果,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股价连抬头的迹象都没看见,其作用力连胡静那二百三十万元都比不上。 也就是说:没有真金白银的投入,其他手段都是白搭,股价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公司内部公告而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反转。 看到股价一路往下走,陈达温彻底放心了,一边大肆抛售融券来的股票,一边在期货大肆沽空这支股票,在股票大量抛压和期货市场大量沽空单出现后,遭受双重打击的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更是一落千丈,笔直朝地狱奔去。 很多观望的散户绝望了,开始忍着内心的剧痛抛售着已经本深套的股票,他们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加剧了股票的下跌。当他们诅咒极盛电子有限公司的大股东和高管,埋怨怎么没有人接单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现在没有人接他们的单对他们实际上是一种好事,让他们没有在这种残酷的股价下卖出去。 看到分时图上的股价曲线以四十五度角下跌,陈达温乐了,眼睛里全是金光闪闪的钞票。表面上没有注意股票,声称忙于其他事情,以维护自己在陈达温心目中大老板形象的岳玄事实上躲在一家豪华宾馆里,看着分时图上的曲线也是哈哈大笑着:“堂妹啊堂妹,真是对不起了,谁叫你要死不死地接手我不要的企业呢?不把你这家企业碾碎,怎么显示我离开是多么的高明?哈哈哈……” 被她惦记着的岳梦洁同样在笑着,只不过她对着分时图上的曲线之是微微地笑。 如果有人看到了战斗的双方都面对同一个分时曲线图笑的话,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还是战斗的双方吗?怎么可能都很高兴地看着这张图呢?” 两方对手都是高兴了,可胡静这两口子却着急了,不,应该说是胡静的老公鲁平安着急了。胡静是股市菜鸟,加上她事情多,耗尽二百三十万买完了股票之后她就关了这里的电脑而去忙公司的事了,可她老公鲁平安却是老股民,加上单位上的事很轻松,很多时候他都是把时间和精力花在炒股上。 平时没事的时候都要盯上k线图、分时图或者财经新闻看半天,现在知道老婆花巨款跳入火坑,哪有不关心的?之前他还没有太着急,在他心里这支股票虽然前景不好,大跌是总趋势,但他认为老婆买的股价已经够低了,股价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损失一点钱也好,就当老婆花钱买一些教训,让她知道股市赚钱的不易,让她更理解自己炒股是多么地辛苦。 他内心甚至还希望老婆这次最终的结果是亏钱,希望老婆看到亏本之后请他出手挽救损失了的资金,好让自己在她面前得意得意。 可是,看到股价竟然飞流直下三千尺,一去大海不回头,特别是他发现期货那里也有人大肆沽空这支股票,他真急了:这钱也是老婆辛辛苦苦赚来的,年薪再高也不是白捡啊,怎么能让它这么白白消耗掉,帮朋友也不是这么帮的,根本就是掉入了火坑。这支股票不但基本面太差,公司也没有前途,更主要的是这家公司得罪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些故意沽空的家伙就是想报仇,就是要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上喝血。 他越想越急,看到股价根本没有止跌的迹象,就连忙拿出手机拨打胡静的电话,发誓一定要说服老婆把刚买进来的股票给卖了,亏一点就亏一点,只要不亏干净就行,多少总要兑换回来一些。 可是,他电话打了无数个,胡静的手机就是打不通。对老婆公司多少有点了解的他知道她正在开公司很重要的会议,按照这家高科技公司的尿性,重要会议召开是都会采取技术措施屏蔽手机信号,防止公司机密外泄。 “草,又不是军事部门,弄得这么神秘兮兮干什么?”鲁平安转而打妻子胡静助手的电话,可依然打不通。再打她办公室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郁闷的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稍稍处理了自己手头的事情,跟同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急匆匆地下楼,开着他的车前往星云科技公司总部。因为沪海市经济发达,私家车很多,一路上总是遇到堵车,他越是心急反而越是开不动。 好不容易赶到了星云科技公司总部,从公司一位部门领导嘴里知道胡静在哪间会议室开会后,就不顾别人怪异的目光冲了过去,央求一位在会议室外面值班的工作人员进去请胡静出来。 正在里面开会的胡静一听老公有急事追到公司来,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也不管公司会议了,连忙急匆匆地跑出来,抓着她老公的手就急问发生什么事。 看到老婆紧张的样子,鲁平安才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但他还是拖着胡静走到一边,急切而迅速地将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事说了,然后恳求她马上把股票卖出去:“静儿,你现在卖出去多少还能收回一些,真要时间拖长了,还不知道能收回多少。你不是帮朋友忙吗?帮忙没有把自己也陷进去的道理啊,再说,你帮的忙根本没有用,根本阻止不了股票的下跌。他们得罪了有钱的大人物,人家一砸就是上亿,我们的这点点钱根本不够看。静儿,你听我的好不好?你不懂炒股,不知道里面的风险……” 看到丈夫焦急而紧张的样子,胡静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就是为这事来的?你难道就不知道打一个电话……,哦,电话打不通,怪不得你。……,不行,这事我已经答应了茹雪的,她已经对我承诺了,如果我在股市亏了钱,她赔我。” 鲁平安更急,说道:“静儿,你傻啊,这种股市的口头承诺能作数吗?这玩意就如在赌场,没有白纸黑字做依据,人家凭什么给你钱?到时候人家只会笑你傻,笑你自己不会操作。我问你,你当时说了没有,如果你赚了钱分她一半?” 胡静一愣,问道:“我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个承诺?” 鲁平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还说自己是企业的高管,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你不知道,哪有你只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的道理?如果她说如果你赚了钱,给她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什么的,那她的话还可信。不要你一点盈利,反而承诺你的损失她全赔,一听就知道是空口白话,根本就是敷衍你的。” 胡静乐了,笑道:“人家是谁,她会在乎我这点收益?好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开会呢,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关系到我们公司……” 见妻子不听劝,鲁平安连忙掏出手机,将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分时图打开递到胡静面前,说道:“你看,你看,当时你是从1.58元到1.65元买的,可现在呢,已经下跌到了1.48元……,我草,这才多久,我刚才在路上堵车的时候看到的价格还是1.48元呢,怎么一下跌到1.41元了,又跌了7分钱?” 因为手机的数据传输有一些迟延,他开始看到的画面还是他在路上的车上看到的,可数据刷新之后出现的才是最新数据。 胡静笑道:“行了,行了,亏你还是炒股的老手,下跌七分钱也囔得这么大,我还以为股价下跌到几毛钱呢,现在还有1.41元,根本没有跌多少嘛。” 这话再次显示她是菜鸟,几分钱对于股价高的股票确实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股价只有一元多的股票,这变化可就不小了。从1.48元下跌到1.41元可是下跌了四点七个点,四点七个点对一支股票而言无论是涨跌都算是幅度很大的了,涨可以称之为大涨,跌可以称之为大跌。 第511章 碾压 胡静二百三十万元的百分之四点七可是快接近十一万元了,也就是说在她丈夫赶过来的短短时间里,她就损失了十一万元,能不让鲁平安心急如焚那? 面对如此白痴而麻木的妻子,鲁平安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一时是劝不了这个一根筋的妻子,而且炒股经验丰富的他也看到只有十来分钟就要收盘了,她就算同意卖股票,自己在如此短时间里也卖不出去,现在基本接近股市垃圾时间,想买的和想卖的基本都已经完成。 二百多万的股票砸下去根本没有人接盘,只能把卖单挂在盘面上,也只会把股价砸向深渊。他郁闷地看了似乎不在乎的妻子一眼,说道:“算了,今天就是想卖也卖不出去了。今天下跌这么多,也许明天会有一个反弹,等明天抢那个反弹好了。” 胡静哭笑不得,但想到丈夫是为自己好,她倒也没有埋怨他,而是笑道:“反正你已经下班了,就去我办公室等我吧,我先去开会,等下我们一起回家。” 说着,她把办公室的钥匙递给他,说道:“我办公桌右手下边的抽屉里还有一些零食,等烦了就吃一点,可别吃光了哦。” 鲁平安哦了一声,一边往她办公室走一边盯着手机屏幕,痛苦地骂道:“我草,又跌了三分钱,这他玛谁啊,有你这么砸盘的吗?……,我要有钱,非把你们这些王巴蛋的卖单横扫了不可,让你们后悔死!” 他也就这么唠叨唠叨,不说他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钱他也不会如妻子那么傻,一头扎进这个火坑。 当鲁平安无可奈何的时候,陈达温和岳玄的心情却跟他截然相反。看到股价已经跌到了1.37元,岳玄很是高兴地打电话给陈达温道:“陈大师,今天也就这样了,我们今晚好好喝一杯,开心地庆祝一下?” 陈达温早有此意,笑道:“好啊。几点?到哪里?” 岳玄笑道:“收盘了就来吧。皇家鸿福酒店,今天你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 陈达温笑道:“老板大方。……,不过,我还得认认真真地工作,千万别在最后几分钟翻船,最后几分钟是实力弱小者喜欢翻盘的最佳时机。” 岳玄很是满意,说道:“好。把卖单挂大一点,吓人一点,这样既可以防止他们搞尾盘袭击,挂这么大的卖单又可以吓唬吓唬那些愚蠢的散户,让他们争先恐后地抛掉股票。” 陈达温一听,故意说道:“岳总,还是你考虑得对,我还只想到了怎么防止他们尾盘偷袭,没想到吓唬散户,干脆把我们今天花钱收集来的筹码全挂上吧,这样被吓住的人更多。” 岳玄说道:“行,就这么办。呵呵,价格跳着往下挂一点,就挂1.30元吧,吓死他们。” 无论是岳玄还是陈达温都不认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些大股东有财力将他们挂的卖单吞下。在他们心里,那些大股东现在惶惶不可终日,不可能筹集到资金来稳住股价。 当陈达温敲着键盘准备将他账上融券来所有股票都挂在卖单上吓唬散户的时候,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岳梦洁也已经端坐在电脑前,她刚刚跟孟文天通完了电话,说了自己准备尾盘偷袭的计划。 炒过股票的人都知道尾盘异动的情况并不罕见,原因也是很多,但最常见的原因就是尾盘打压股价或拉抬股价相对容易一些,需要的资金相对较少,很容易打对手措手不及。不像在盘中如果股价打压或抬升股价,对手都有时间采取对应措施,在盘中进行你死我活的争斗。而尾盘一旦被偷袭着打压下去或拉抬上去,对手想反击也许都来不及,因为没有时间了,只能等到下一个交易日再拼杀。 陈达温是操盘手,远比普通股民懂的多,虽然他知道收盘前就算对手搞偷袭也误不了什么事,明天再打压下去就是,但他还是不想对方有偷袭成功的机会,所以特意在最后几分钟还挂上今天好不容易暗暗收集起来二十四万手大卖单。 将这些股票挂出来,在岳玄和陈达温心里至少是一箭双雕的事情:首先是吓唬散户,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支股票的下跌还远没有到头,空头们手里还有很多筹码。此次就是如果有人买,岳玄、陈达温他们就多少能收回一些成本,因为明天、后天的股价只会越来越低。 虽然这些股票是他们收集用来砸盘的,但也是花了成本的,如果又能砸盘又能收回成本,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么大的卖单挂在盘面上,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万一极盛公司的老板人又筹了一大笔钱,趁尾盘没有人买卖的时候突然杀进来,将股价高高抬起,那今天的打压就白打压了,明天又得费时间和金钱重新把股价压下去。 而挂了这个大卖单,对方就是想偷袭的话,那也得先拿巨资吃掉这笔大卖单才有可能进行下一步行动,才谈得上拉抬股价。 在他们看来,这绝对算是杀鸡用牛刀,极盛公司的那些人看着这个大卖单唯有哭的份。 二十四万股按1.30元计算也超过三千一百万元! 当岳玄、陈达温得意洋洋等待最好几分钟收盘的时候,孟文天正在听取岳梦洁有关操盘计划的汇报。 孟文天是股市菜鸟不错,但他还是能听明白岳梦洁的计划,因为岳梦洁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碾压。之所以如此简单,如此霸气,是因为她现在有钱了,她能够动用的资金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原以为能用的资金也就是星云科技公司借给他们的五千万元,再加王茹雪的几十万最多上百万元。谁知道不但王茹雪的资金大大超出他的预料,竟然高达一点五个亿,更由于银行贷款有了担保,她可以从容从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账号里拨出一点五个亿来。 这样一来,她能够动用的资金就有了三点五亿元! 三点五亿元是什么概念?按照现在极盛科技1.30元的股价,她可以这些钱够买2.69亿股!也就是说她能把这支股票在市面上流通的所有股票全部买回来! 岳梦洁手头的钱能够买尽所有流通股,意味着看空的人也好、打压的人也好,在她这棵参天大树面前都成了无足重轻的小蚂蚁。 有了强大的实力,一切都变得简单,一切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只能颤抖。 这个道理孟文天怎么可能不懂?他唯一惊讶的就是王茹雪一个普通的老师怎么会有这么多资金,一点五亿啊。而且从她轻描淡写的言行中,孟文天发现这还不是她的全部,或许她能调集的资金高达两亿元、三亿元甚至更多! 虽然有了巨额资金之后剩下的操作很简单,但孟文天还是没有主动要求自己操盘,而是依然按原计划让岳梦洁操盘。 就在岳梦洁信心满满准备登录证券公司网站时,坐在胡静办公室的鲁平安却已经看到了陈达温挂上去的巨大卖单,不由吃惊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草!这他玛谁啊,怎么这么多钱?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种杂种真是势在必得啊,明天的反弹肯定没希望了。……,早知道这样,老子应该先他一步挂在1.30元上,多少能换回一点钱……” 看到这个高达二十四万手的大卖单,鲁平安绝望了。 他干脆退出证券网站,甚至关了自己的手机,来一个眼不见为静。整个身子都偎进了柔软的高级小牛皮老板椅里,静静地等待着妻子下班,脑海里想着自己怎么安慰妻子:事已至此,只能节哀顺变。 不过,想着如何安慰妻子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按这么下跌下去,她这次损失的钱肯定超过一百万元。老天,我辛辛苦苦炒股一年赚不到二十万啊,这得多少年才能扳回这个损失?静儿啊静儿,你真是误信了你那个闺蜜啊,人家是坑你的知道不? 他不知道真正需要安慰的其实只是他本人。 登录证券公司网站的岳梦洁看到的已经不只是陈达温挂的二十四万手大卖单了,其卖单早就大大超过这个数字了,临近几个卖档加起来的卖单超过了三十二万手! 因为陈达温挂出巨额卖单压在档口上,就如战场上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因绝望而忍痛割爱的、本就准备打压股价的,特别是那些看空这支股票并计划从看空中赚钱的,一个个冲了出来,幸灾乐祸、争先恐后、落井下石地把卖单挂了上去。 有些激进的家伙甚至把股价挂低到了1.25元! 如果鲁平安没有关掉手机的股票app程序,如果他看到眼前这些蜂拥而至的卖单,他绝对会会被这种摧枯拉朽的气势所吓倒,绝对会再次咒骂骗他老婆炒股的王茹雪。 看着卖档上挂着的这么多卖单,陈达温很是高兴,感觉自己有指点江山的能力和气魄,挥手之间就得到了同行的拥戴,同时更加对进一步打压极盛科技这支股票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第512章 横扫一切 虽然他明知道呆在皇家鸿福酒店的岳玄也看到了这么惊喜的一幕,但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看到这些数字,岳玄心情极好,见陈达温打电话过来,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依然用不解的口气问道:“陈大师,这么快,你不会已经来到了皇家鸿福酒店吧?” 陈达温笑道:“岳总,快点看数据,其他家伙被我们都带动起来了!我们挂卖单,他们也在挂卖单。这下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死定了,他们就是筹集再多的钱也只能打水漂。呵呵,我们这次真是大发了!跟着你,我今后也能享受享受千万级富翁是什么滋味,真好。” 岳玄笑道:“是吗?太好了。说真的,我也感谢你,你让我全力以赴博一把。之前我还真不敢进期货市场,多亏你的建议。呵呵,想不到期货市场比股票市场赚的多得多。为了庆祝我们的成功,我刚才托人给你去找一个水灵灵的小妹子,保证是还没有纯情的大学生,让你好好乐呵乐呵。” 在他们两人心里,已经不再把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高管和大股东看在眼里,那些人都是一些穷-逼,就算有钱现在也被股价拖累成了穷光蛋,根本不用考虑了。 在跟陈达温通电话的时候,岳玄内心就在讥嘲他的堂妹岳梦洁:“你这庶子女人,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想通过踩我崛起?做你的春秋大梦!” 岳梦洁自动不知道她的堂兄在讥嘲她,她甚至不知道股票盘面上的巨额卖单是岳玄挂上的,毕竟那只是一些数字,她只知道这些卖单属于打压者和看空者,只有极少数卖单是恐惧和绝望的散户挂上去的。 看着这么巨大的数字,岳梦洁跟陈达温一样也是惊喜莫名,嘴角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形:“挂这么多卖单,想把我们吓死?嘻嘻,你们不知道这样可是省了我多少麻烦,也省了我好多时间。……,空头们,就让我们好好斗一斗吧。” 很快,她打开了孟文天母亲在股市的账号,看着卖档轻松地敲进了一笔买单:三万手,1.29元,单笔金额387万元! 她是看着卖档来的,因为1.30元以下的卖档总卖单大约三万三千多手,为了给别人一个虚弱的印象,她故意比陈达温挂的那个巨额大卖单低了一分钱,而且还不把那些卖单全部吃完,似乎她有点力不从心。 股价瞬间被这个不大但绝对算不上小的买单给抬升到了1.29元。 这笔交易就如一道春雷,惊醒了无数盯着盘面的股民。 那些被吃掉了卖单的看空者瞪圆了眼睛,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后悔: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有力量反击?这下糟糕了,老子的弹药被他们全吃光了,明天还怎么打压? 其他关注盘面的人虽然心情轻松了不少,但他们也是充满了不解:对方这是开始正式的反击?……,来头不小啊,不会又是一次虎头蛇尾的行动吧? 要知道这笔买单可是今天的第二次反击,胡静那次反击开始时确实把这些看空者吓了一跳,不过因为胡静只是让别人虚惊了一下而已,业余而笨拙的手法成为了专业人士嘴里的笑柄,不但没有吓住那些看空者,反而让看空者对极盛电子股份公司新高管和新大股东更加鄙夷,看出了新股东的力量弱小。 眼睛盯着盘面的陈达温也是愣了一下,很惊奇对方竟然有本事又筹集了这么多资金。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呵呵,原来你们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蠢,还知道留一点钱在尾盘玩偷袭?想用这种方法把收盘时的股价锁定在1.30元这个敏感位置上?算你有点小聪明,不过,就算你今天把价格稳定在1.30元上,明天一开盘还不是继续跌落,又有什么意义?” 岳玄很适时打了电话,吃惊地问道:“陈大师,你分析一下,这是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大股东的反击,还是有傻瓜来抄底?” 陈达温心道:这次你怎么不装了,应该继续装你成竹在胸,不关注这支股票在忙其他事情啊。但他还是认真说道:“这么大的买单,快四百万元,应该不是抄底的,这么有钱的人不会这么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抄底?现在抄底压根就是接飞刀。……,应该还是极盛公司的那些人。” 岳玄害怕地问道:“他们……他们怎么还有这么多钱?他们会不会还有更多的资金?” “不可能!”陈达温其实内心也不敢肯定对方的经济实力,但为了稳住明显已经害怕的主子,也为了安慰自己,他还是咬着牙说道,“他们最多最多凑齐了一千万元。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花掉了两百万,刚才又是四百万,他们剩下的资金肯定不会超过四百万元。……,” 他也知道这话没有多少说服力,根本就是凭空猜测,停顿了一下之后,他解释道:“如果他们真有钱的话应该第一时间吃掉我们挂出的大卖单,我们的大卖单才是一根定海神针。他们吃得零星卖单没有用,拉抬不了股价……” 就在岳玄也开始认同他的话时,却不料电脑屏幕上卖一档位置的数字轻轻地闪了一下,那串长长的数字瞬间不见了,1.30元由卖一档跳到了买一档! 话音未落的陈达温只感到眼前一黑,脱口大喊道:“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手机里也传来岳玄的惊呼,接着就是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就在前一瞬,岳梦洁打开了王茹雪在股市的账号,手指惬意地在键盘上翻飞,异常轻松地敲入了一个买单:买入二十八万手,交易价1.30元! 交易瞬间成交,成交平均价为1.30元! 将陈达温挂出的那笔巨额卖单连同其他看空者的卖单吞噬得一干二净! 吓呆了陈达温、吓晕了岳玄。 陈达温不顾额头上冒出的层层汗珠,用手死劲地揉了揉眼睛,根本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可怎么睁大眼睛都没有看到自己挂出的那笔大卖单了。 他的眼睛四处焦急地寻找着,嘴里也不时唠叨:“见鬼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电脑出了问题,绝对是电脑出了问题……” 他这话明显是害怕了才说出的胡话。 过了好几秒,他才确定自己的大卖单已经而且真的是被人吞噬了,因为他看到了成交量图表那根柱子突然蹿起来,看到每笔成交单上出现象征大笔交易的紫色交易数据出现,他还看到了换手率已大大提高。 “不可能!不可能!这可怎么办?”虽然他当了多年的操盘手,也是见过很多风浪的,但此时的陈达温却如疯了一般,疯狂地叫喊着。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主人,连忙用颤抖的双手惊慌失措地拿起手机,对着话筒大喊道,“岳总,岳玄,我们怎么办?撤不撤?撤不撤?……” 或许是因为手机正好跌落在岳玄的耳边,在陈达温的叫喊下,倒在地板上晕过去的岳玄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呢喃道:“撤?撤什么撤?……” 其实,如果现在他们撤退的话损失并没有多大,今天暗地里吸纳的二十四万手股票是从2.10元开始的,一边暗暗吸纳一边不时抛压,这些股票的平均成本也就是1.80元左右,以1.30元抛出去,也就亏了一千二百万元,算是帮孟文天他们当了一次搬运工,将股票从高价区搬到低价区,让孟文天赚了几毛钱的差价,这点损失相对岳玄的总资产,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完全可以承担得起。 至于他们融券得来的股票还没有抛售,完全可以立马还给证券公司,只是损失了一些手续费而已。 而他们在期货市场买的那些沽空这支股票的期货单,因为股价一直在下跌,完全符合他们的判断方向,所以他们在期货市场这里不但没有亏钱,还多少有些盈利。 可是,岳玄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容许自己在堂妹面前败下阵来?亏损一千多万也是亏损啊。一番心血换成亏损,怎么能想得通?再说他知道自己有的是钱,再赌一把就算输了也动摇不了自己的根本。 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太多,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股价打压下去,一定要胜利。 岳玄不愿意服输,陈达温更不敢输:如果他这次傍大腿输了,自己会被同行讥笑不说,多年积攒下来的钱都打了水漂。 听了岳玄的话,他大声问道:“把我们融券来的股票都砸下去吗?我们要不要全力以赴,把他们砸死?” 陈达温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为了鼓动岳玄豁出去,他这话问得很有技巧,前面一句只是确定要做的事,后面两句可是标准的鼓动人心的话了,根本不是操作股票的专业词语。还懵懵懂懂,心头只有“不能败给自己堂妹”这个信念的岳玄立马被他刺激得口干舌燥,只听他大声吼道:“对!把所以股票全部给我砸出去!再给我在期货市场沽空它!” 期货市场沽空一支股票其实不能直接控制这支股票的股价涨跌,只能起到间接的作用,而且更多是心理性的。比如沽空的单子很多,就会给股民暗示:很多人强烈不看好这支股票,股价应该会跌,从而有可能导致股民争相卖出手里的这支股票,有可能促使股价真的下跌。 第513章 一往无前 岳玄显然希望自己在期货市场沽空这个能取得这个作用,同时更希望股票下跌后能通过这种沽空单获得巨大收益。 陈达温见岳玄果然如自己所想的这么做,不由大喜,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只见他激动地端坐在电脑前,双手快速地翻飞,敲击着一个个字符。 很快,买一档的1.30元瞬间就跳到卖一档,卖单上挂着一长串数字:三十四点三万手! 这个卖单可是吃掉了岳梦洁挂的那个买单之后剩余的。虽然股价依然是1.30元,但攻守双手已经易势,卖方也就是打压方占绝对优势,买方也就是反击方现在一败涂地。 不仅仅是在股票交易这里,而且在期货那里也猛然间出现了巨额的沽空单。 只不过陈达温只是高兴了几秒钟,因为股票交易的盘面上刚挂上的三十四万多手卖单很快被吞噬了,卖一档的1.30元重新跳下去,成了买一档的价格! 就在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又一个巨额买单砸下,而且这个巨单没有再在1.30元这么磨叽,一下将股价拉抬到1.40元! 分时图曲线就如火箭一般直往上窜,变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几秒之后,第五个巨单砸下来! 因为卖单稀少,这次股价拉开更是惊人,直接跃升到1.80元! 分时图上那条股价曲线成了一条更加笔直的直线,再猛上地猛地一蹿。 这还没有停止,在陈达温快要晕倒前,第六个巨额买单又砸下了,股价为2.00元!一个敏感的整数,一个在股民心目中有重要含义的数字被买方占领! 因为后面四个巨单几乎在短短几秒时间内完成的,以至于分时图上那根向上蹿的股价线就如一根擎天玉柱,直指苍穹。 股价2.00元,涨跌幅为下跌19.35%. 下跌十九个点,无论在哪家股市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都会被股民视为一次股价崩盘,会让很多持有这支股票的股民吐血。但现在却不同,这个平日令人恐惧的数字却让所有关注这支股票的人傻眼了,让很多散户欣喜若狂! 此时此刻,没有人买也没有人卖,大家都只是用目光盯着这些数字。 晕过去的陈达温被早一步苏醒的岳玄(因为他已经晕过去一次,多了一次经验,所以醒来得早)用电话吵醒:“姓陈的王巴蛋,现在怎么办?快点说,否则老子杀了你!” 听到岳玄气势汹汹的话语,平日显得足智多谋的陈达温倒是没有害怕(他现在都想自己杀死自己呢,自己多年攒下的钱都已经扔在了水里),却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办,但此时的他也是一肚子火气,立马反骂道:“姓岳的,是你他玛弄错了!这家企业是好企业,这次肯定是有另外的人看好它前来抄底了。老子可被你害惨了,你赔老子的钱……” 岳玄脱口惊问道:“什么,你说有其他的人介入?谁,他是谁?老子一定要打死他!” 岳梦洁固然不知道岳玄他们在打压,不知道那些巨额卖单是自己的堂兄伙同他人在为难自己,只知道是空头们在兴风作浪。而躲在暗处的岳玄和陈达温同样也不知道巨额买单是谁砸的,他们只知道有人在坏他们好事。 不得不说岳玄此时和陈达温一样已经昏了头,甚至比陈达温昏头得更厉害,嘴里不是喊打就是喊杀,根本没有静下来思考下一步如何做。 事实上,他现在如果马上收手,股市加期货最多也就是损失五千多万而已,还损失不了他将17.6%的极盛科技这支股票所兑换回的2.3亿元的四分之一,只不过心情很不好而已。 毕竟刚才才损失一千多万,两人急急忙忙采取措施,一分钟之后换来的不但不是盈利,反而多亏了四千多万,搁谁身上都不可能高兴,都不可能不发飙,是不是?此时他们哪有心思想下一步怎么做。 不过,这种混沌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岳玄和陈达温几乎同时接到了证券公司打来的电话。 证券公司的人对他们两人的说话态度都很客气,但内容却让岳玄和陈达温都胆颤心惊:证券公司要求他们追加保证金,如果股价进一步上涨,他们之前的准备金就会出现不足。如果这支股票再涨三个点,而他们又不追加保证金的话,证券公司会按照有关协议对他们的账号进行强行平仓! 而且证券公司的人温柔而明确地建议他们最好向证券公司的账号打入更多的准备金,否则按目前股价的这种上涨势头,分分秒秒都可能导致他们爆仓。 要知道刚才从1.30元上涨到2.00元,上涨幅度高达53.8%,用时仅仅五秒钟,再上涨5%,也就是涨到2.10元的话,也许就是一秒钟的事。 两人虽然都是昏头昏脑,但他们在第一时间想到都是:不能爆仓! 不说他们,就是幼稚的孩子也知道:一旦爆仓,他们的损失就再也回不来了,损失的永远就损失了。以前投入的那些钱连打水漂都不算,纯粹是花费巨资帮这个突然加入抄底的人降低成本,纯粹是为人做了一件漂亮的嫁衣,而且他们为此担负了无数的骂名,而这个抄底的人却被无数被深套的股民所赞扬。 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为了从这支股票上喝血,除了在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投入了巨资,还花了无数的心血,比如聘请写手发布帖子,比如花巨资到处收买信息,比如动用那些好不容易搭上的工作人员……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让岳玄、陈达温不舍,他们怎么可能看着这么多心血成为烟花散失在空中。 他们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股价不会再涨,希望对方现在没有砸单是因为对方手里没有资金了。只要今天的股价不再上涨,这支股票股价在今后上涨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毕竟这家公司的情况如何岳玄是清楚的,绝对是病入膏肓,用不了多久他就有办法让股民特别是那个抄底的王巴蛋知道这家公司的实质,也许能劝说他把今天抄底的股票抛出来…… 他们一边则胆战心惊却又咬牙切齿地将账号的钱按照证券公司的要求转入账号作为准备金。 他们希望证券公司不会给他们强行平仓,他们希望奇迹的发生,因为他们已经输不起了:岳玄是心理上输不起,而陈达温是经济上输不起。 等他们转完了资金,看到收盘时间只剩下三十多秒,两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开始了读秒,希望时间快点过去:“34!33!32!31!……” 在他们心中,似乎只要今天这个噩梦般的日子过去,明天就会变得很美好。 他们的祈祷当然不会有作用,岳梦洁之所以停歇一下没有接着砸单,是她想看看空头们的反应,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实力反抗,以便她采取针对性的措施。 另外,她停歇一下也是想那些被吓得挂单卖出的散户能聪明一点,利用这段时间把一直挂着而没有卖出的挂单给撤单。虽然2.00元的股价与上午的开盘价2.10元相差很近,但这一区域的卖单挂了很多,基本上都是散户的,如果他们能够及时撤单,就能避免不少损失,可以留待股价上涨后再抛售。 看离今天收盘时间只有二十多秒钟,而盘面那些零散的卖单撤了不少,岳梦洁再也顾不得那些反应迟钝的散户了。她先用孟文天母亲那个账号里余下的资金砸出一个大买单,交易价格定为3.00元! 接着,她也不管交易结果如何,立马将身体转到另一台电脑前,用王茹雪在股市的账号又砸出一个巨额买单,交易价格设定为4.00元! 如此两个巨大而连续买单砸下去,股价先是跳跃到3.00元,接着猛地一窜变为4.00元!分时图曲线再次被扯成一条笔直向上的直线,几乎与分时图右边的边框平行。 涨跌幅数字瞬间巨变,从刚刚下跌19.35%,一下变为上涨20.97%,接着跳为61.29%! “咚!”看到股价从2.00元跃升到3.00元,岳玄倒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咚!”看到股价从2.00元跃升到3.00元再跃升到4.00元,陈达温瘫倒,晕了过去。 与他们两人先后晕倒不同的是,无数购买了极盛科技的散户傻眼了、乐疯了、惊呆了、不相信了,特别是前几分钟还在狂骂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些被深套的散户更是怀疑自己在做梦,不是自己掐自己就是请别人掐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未醒来。 只要是股民,看了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股价变化,没有一个人能淡定的: 上午开盘的时候股价直接向下跳空开盘,从2.48元下跌到2.10元,下跌多达15.32%。完全可以说是股价崩盘,预示着今天的股价的惨淡。 上午和下午的走势完全证明了这一点,虽然在1.58元左右的时候股价挣扎了一下,但也只是挣扎了一下而已,没有多久又开始恢复下跌。特别是快要收盘的时候,一个五十八万手的巨额卖单砸下,将股价死死压在1.30元以下,所有人都认为股价会在1.30元一下收盘。 第514章 惊天动地 此时的跌幅更是达到了惊人的47.98%,可以说是股价被狠狠地腰斩了,雪崩! 不料,就在此时却画风猛地一变,几秒钟就快速反转,股价一下跃升到2.00元,跌幅一下收窄到19.35%。大家都以为股价就此确定,波澜壮阔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可是,惊喜或者说震惊根本没有完,就在收盘只剩二十多秒的时候,一个大买单从天而降,把价格瞬间抬升到3.00元,涨跌幅度从下跌19.35%一下变为上涨20.97%。 坐过山车也不过如此吧? 但是,股民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一个令大家血气上涌的大买单又砸下了,股价猛蹿到4.00元,涨幅进一步扩大到61.29%! 看着红彤彤的61.29%这个醒目的数字,证券公司散户室的女股民喘不过气来,连忙要旁边的男股民帮她摸摸胸口,让她缓缓气。 男股民也呆愣愣地靠近女股民,右手有一下无一下地在女股民胸口摸着。无论是脸上还是眼里或者心里,都看不到一丝邪念。虽然他的动作明显有点敷衍,但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因为他也被这支股票的股价变化弄得神经短路了,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正按在女人的敏感位置。 老男股民看到这个红彤彤的数字,心脏骤跳,连忙朝旁边的女股民喊道:“给我心脏病的药,快给我心脏病的药,我死……死…………”虽然他此时口齿不清,但女股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找到一些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否则很可能会出现一例股民因看热闹而死亡的命案。 坐在姚小妍租住房里的孟文天也在看着股价的变化,看到分时图上一条又一条直线,乐呵呵地对王茹雪说道:“王老师,这炒股也没有什么诀窍吗?不就是用钱砸吗?你看,岳梦洁吹牛说自己如何厉害,说我是菜鸟,手法还不是一样,就是一路碾压过去。” 王茹雪扫了一眼股价分时图,厌恶地说道:“别跟我说这些,我最讨厌赌博了。……,你贬低她是不是讨好我?我可告诉你,我最恨你这种行为了。你现在在我面前说她不行,到时候说不定你在她面前说我不行。你什么意思,难道想在你几个老婆妻子之间制造矛盾吗?” 苍天可鉴,孟文天说这话真的只是因为看到岳梦洁成功了,高兴的时候只是想吹嘘一下自己也有炒股技巧,哪有贬低岳梦洁的意思?可被王茹雪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还真有这个意思:似乎自己真的在变相地贬低岳梦洁的成功。 孟文天郁闷地闭上嘴巴,心里:天地良心,我只是随口一说。 “小样!”看到孟文天那沮丧的样子,王茹雪内心很是得意,脸上笑得如狡猾的小狐狸一般,但就是不说话,更不把脸转向孟文天,“就是要让你自责,让你吃瘪,哼。”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推门进来的胡静看到丈夫仰躺在沙发椅上睡着了,还打着均匀的呼噜声,不由乐了:“这个冤家,刚才还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现在却睡过去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鲁平安睁开了眼睛,脱口说道:“这下惨……”说到这里,他急忙住了口,意识到自己应该安慰妻子而是再刺激她,连忙改口道,“静儿,你们的会议不是很重要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完了?” 胡静笑道:“难道你还希望我加班加点开下去?刚才你想说什么,怎么突然改了口?” 鲁平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我没想说什么,只是看到你,我很高兴。你好漂亮,真的,我可没说假话,你好美……” 胡静更乐了,说道“呵呵,你今天出门是不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就算你想夸我漂亮,你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要这么躲躲闪闪,至少也应该装出一点点深情的样子吧?呵呵,你这么口不择言慌慌张张的样子,忒假知道不?” 见鲁平安尴尬的样子,她笑道:“老鲁,是不是我的股票下跌得太惨了,你想安慰我?” “嘿嘿……”被老婆轻易说中心事,鲁平安再次尴尬地笑了笑,安慰道,“静儿,其实没什么,谁炒股不是先摔几跤呢?只有多摔几跤才会学到真正的炒股知识。暂时的亏损没关系,今后我们赚回来就是。你知道我之前炒股票也是亏一阵赚一阵,最近几年才有了一点起色。这几年我赚的应该能够抵偿你今天亏损的,如果我们明天把股票撤退出来,这些损失我们还亏得起。” 胡静一愣,吃惊地问道:“今天难道我亏了这么多,就半天时间?” 鲁平安说道:“这股价跌起来飞快,不说半天时间,就是几分钟也有上涨或下跌一倍的。” 胡静摇头道:“我不信,你可别吓我。……,茹雪她虽然是技术宅,但说话办事没有这么不靠谱。而且我明天也不能撤出来,我可是向她保证了,不涨一倍不出来。” 鲁平安苦笑道:“你以为股市有钱捡啊,开口就是涨一倍?你1.58元开始进的,非得涨到3.20元才行。就那支破股票,基本面那么差,公司马上就要破产,而且那么多人打压,上面全是套牢盘,怎么可能涨这么多,你难道还想在这支股票上炒成千万富翁不成?” 胡静笑问道:“刚才你不是说几分钟就上涨或下跌一倍吗?我不要几分钟,我用几天、几周、几个月、一年两年涨一倍总行吧?” 鲁平安哭笑不得,说道:“要你这么说,随便逮着一支股票就能上涨一倍几倍的,那谁不炒股?谁不在股市发财,谁还上班啊。” 胡静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也不奢望从股市赚钱,大不了就先放着。”说到这里,见丈夫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只好说道,“行了,我跟你透露一个小秘密吧。这家公司的新老板和唐穆公司关系好,将来只要从这家公司接下一些生产通信电子设备的订单,它能不发展起来,就算今天要破产,明天它就能成为大公司。” “跟哪家公司好都没有用,稀牛粪扶不上壁,还成为大公司……”说到这里,鲁平安突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妻子,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这家公司跟哪家公司关系好?” 胡静一边哈哈大笑着揽住丈夫的胳膊,一边推搡着拖他起来,说道:“老鲁,别这么吃惊好不好?你看你,嘴巴张大都能塞进一个鹅蛋了,呵呵。……,走,我们去外滩蓝海酒吧吃饭。看你今天这么关心我,我奖你一顿烛光晚餐。” 鲁平安却傻乎乎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你……真的是那家公司?” 胡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是它。” 鲁平安追问道:“你是说唐穆公司?华夏穆氏电子技术有限公司?” 胡静哭笑不得,说道:“别这么啰嗦行不?对,就是它!今天这家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跟唐穆公司签定……,你也别管这么多,只要知道它们之间有关系就行了。你知道你老婆我今天买股票肯定没有买错就是了。” “我的老天!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说着,鲁平安不顾妻子的拉扯,慌忙掏出手机开机,一边说道,“老婆,乖老婆,你等一下,你千万千万等一下,我等下愿意跪搓衣板都行,我必须先看看……” 胡静没有再拉扯他,而是郁闷地说道:“还是茹雪说的对,这炒股就是赌博,赌博就容易让人发疯,迷失心态,我根本不应该参与。你看你,平时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一下变成了双眼冒血光的赌徒。……,难道你也想买这支股票?我可告诉你,这消息谁也不许透露,听见没有?喂,跟你说话呢?” 鲁平安心里很着急,埋怨手机怎么时时不能打开证券公司的页面,一边胡乱回答老婆的话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傻子,这种独门秘密我怎么会跟别人说?股市炒股就应该闷头发财。我要买它,我当然要买它。跟唐穆公司关系好的公司就是业绩再差我也应该……,哈哈,我打开了,打开了!……,啊——” 看到丈夫一副如见了鬼的样子,胡静一愣,急忙问道:“老鲁,老鲁,你怎么啦?” 鲁平安失魂落魄地说道:“四!四!四!……” 胡静心急如焚地抢过丈夫的手机,说道:“什么死与活,不就是两百万吗?就是全丢了也不值得你死……,啊——,怎么可能?股价怎么涨到四元了?” 随即,她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丈夫兴奋地说道:“老鲁,我发财了,我炒股发财了。明天我就把它卖掉,一天时间我就赚了两百多万!不能再贪……” 不是吗?她是从1.58元开始买入,最高也不过1.65元。二百三十万买的股票平均成本才1.63元,现在股价高达4.00元,赚了三百三十四万! 第515章 多少失眠人 “你放……”她的话音未落,鲁平安立马跳了起来,对着胡静怒吼道,但最后一个“屁”字却没敢说出来,而是脸红脖子粗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不涨到五元,八元,不,不涨到十元,这股票绝对不能抛!” 开始的时候,胡静很是愤怒,准备好好教训这个敢骂自己的家伙,但听了他后面的话,心里立马开始去算钱,算自己会盈利多少,根本没心思生丈夫的气了:“每股涨到十元?那岂不我每股赚到8.37元,我一共赚……赚一千……一千多万……,哇!我能赚一千多万?” 鲁平安骂完之后也是提心吊胆,眼睛胆怯地看着妻子,生怕妻子发飙。 现在见妻子顾不上自己,内心立马也被未来的盈利惊呆了,连忙说道:“可不是吗,只要涨到十元,你就是标准的千万富婆了!……,老婆,你真英明,你真的好聪明,随便抓一支股票就比老公我炒股十多年赚的总和的十倍还多,你太了不起了……” 没办法,不趁对方高兴把对方哄好,老婆肯定会收拾自己,谁叫自己情急之下骂她放屁呢,真是失态啊。 不过,谁要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赚到几百万元,而且还抱上金主大腿,怎么可能不失态?失态才正常。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胡静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知道错了吧?今天给你记着,下次再这样,两罪并罚,看我不……,哼!” 鲁平安心里暗喜,连忙说道:“是,是,对不起,小的再也不敢了。今天烛光晚餐我请客……” 胡静两眼一瞪,怒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之前准备让我为你的烛光晚餐买单?现在我赚了钱,你应该庆祝我,明天再请我去做美容。” 鲁平安不敢造次,立马答应:“好,好……” 胡静得意地揽着丈夫的胳膊,笑道:“走吧,去吃大餐去!” 胡静两口子快乐而开心的这一幕只是很多股民的一个缩影。虽然股市已经收盘,但极盛科技这种股票让股民都炸开了锅。无论是极盛科技论坛,还是酱缸网,或者是证券公司的网站,都被无数的股民吵翻了天。极盛科技论坛甚至因为股民一时太多而崩溃,直到负责论坛维护的技术人员紧急修复才恢复正常。 孟文天用网民身份发的两个帖子被很多人找到,被无数的股民成为良心帖。 而岳玄顾枪手写的帖子则被人骂翻了,那个得了钱的枪手甚至被网民人肉,好几个割了肉的散户打上了门,将这个枪手家砸的稀巴烂,枪手本人也被砸伤,如果不是警方紧急出动,这家伙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这家伙赚来的枪手费还不够他受伤住院治疗的费用。让他更郁闷的是,追了好几年的女朋友跟他拜拜了,他的舅舅更是公开宣布跟他断绝任何关系:因为他舅舅就是看了他写的帖子而吓得把股票低价抛掉的,倒在股价反弹前一刻,损失了好几万血汗钱。 至于这次股灾的罪魁祸首岳玄,此时也躺在医院里。 晕过去苏醒之后,他将所住酒店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听到动静赶过来的酒店服务人员也被他打伤,而他又被闻讯赶来的更多的服务人员和酒店保安给打得头破血流。 最后还是警方出面,加上酒店某位高管认出了岳玄,知道这家伙还有点背景,就通知了岳家的人,多方谈判之后将一身血污的他送到医院。至于赔款什么的,自然得掏,人家酒店服务员答应不起诉他无故伤人就已经对他网开一面了。 岳玄真正冷静下来后,开始唉声叹气着。想到自己今天偷鸡不着蚀把米,他的那颗不知道红还是黑的心脏就怦怦直跳,胸口也剧痛不已。 这次偷鸡哪里只是蚀把米啊?期货市场的损失和融券的损失,特别后面追加的准备金瞬间被吞噬,让他前前后后损失了两个多亿! 两个多亿能够买多少吨米?算得清不? 陈达温倒是没有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因为他伤不起,真要这个时候住进医院,他剩下的钱连治伤都不够,所以根本不敢胡闹而伤了自己,自然就更不敢伤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大张旗鼓地爬到某栋大楼楼顶一跃而下,也没有静悄悄地一个人跳入奔流的河水中了却一生,而是坐在卧室里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材料。 他写的材料可不是总结这么多年他在股市纵横驰骋的经验,也不是全面剖析这次在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上操作失误所获得的教训,而是在写举报信。 不错,他在写举报信,举报那个收他巨款却提供虚假信息的证券局工作人员,他当时可是清清楚楚告诉他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那则有企业替他们担保银行贷款的公告是假的,只是为了哄骗散户。 另外,他还举报石定庄市商业银行那个信贷科的科长,是他信誓旦旦告诉岳玄说他们银行压根就没听说什么企业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担保五亿元贷款的事。 至于这些举报信是不是真实,到底有没有企业替这家公司担保,这些内鬼说的是不是真的,陈达温不关心,他只管举报就是。 因为他知道,不管那些家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他们存在利用职权暗地里向别人通风报信的事实就够了,就足以让这些家伙失去目前的职位,失去上升的机遇,如果运气不好有人盯着他们,那么对不起,这些家伙不但有可能会被开除,还可能会进监狱。 陈达温现在可是标准的疯狗一只,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咬人,咬的人越多越好。也不管对方是否曾经帮过自己,只要他们收过自己的钱,他就不甘心,就得报复,就得让那些王巴蛋倒霉。 没办法,他现在真的没钱了,弄不出什么大的动静了,只有一点点零钱够买几张邮票,那就做这种事吧:“老子失败了,也要拉几个垫背!”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第二天,无数的股民都对这支股票拭目以待,都想看看它这天开盘是涨还是跌。 竞价开始后股价就一路飙升,等到开盘时,股价跳空高开以4.58元开盘,上涨14.50%! 上涨幅度之高,居这天所有华夏股市上涨股票的第二名,仅次于一支新上市的股票。 显示屏上那个高高在上的股票名称“极盛科技”,亮瞎了无数股民那双钛合金眼镜,而且这支股票的股价还不断上涨,等到中午收盘时,涨幅高达20.25%,成为华夏国股市涨幅榜第一。 让很多想在它回头的时候杀入捡低价票的股民一个个大失所望,它就如一骑红尘飞奔而去。 中午证券局发布公告,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莲香昨天增持7.46%的股份(3954万股),至此她共拥有该公司47.56%的股份。 股民王茹雪昨天购买了5658万股极盛科技股票,占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总股本的10.67%,成为该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因为王茹雪要求保密,股民只知道她的名字,并不知道她的其他信息。 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个抄底的女人是谁,怎么这么运气好,想了解她到底是她看准了这支股票的股价马上要反转了,还是真的看好这家公司。 当然,更多的人是想真正弄明白这家昨天还有那么多人说它要破产的公司前途如何。 只要弄明白了,他们才敢下决心拿钱来追涨,否则就此放弃,或者坐等它昙花一现之后坠入深渊,自己只做一个看客。 下午开盘前,股民没有从证券局这边看到任何有关极盛科技的相关公告,但有人却在石定庄市商业银行的官方网站上看到一则股民都关心的公告:声称有国内一家著名大公司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提供贷款担保。银行认为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贷款是安全的,银行方面正积极与该公司的高管联系,愿意以更优惠的条件给该公司提供新的贷款,帮助该公司解决生产资金方面的暂时困难。 银行的公告虽然没有华夏证券局的官方公告权威,但比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自己昨天发的公告权威性大多了,更何况贷款安全关系到银行的切身利益,其安全性本来就是银行方面的要求,其他行业根本不会关心,银行说贷款安全那就是绝对安全,就算不安全也是安全的,因为他们不可能傻乎乎地宣布一个虚假信息。 由此可以断定昨天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自己发的公告是真实存在的,也回答了所有股民内心的疑问:还真有傻子主动为这家公司担保! 而且所有明眼人都看出,银行之所以出这个公告,根本是在巴结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想送钱给该公司用。 显然是为之前向该公司逼债道歉,也希望该公司继续跟他们发展业务往来。 第516章 郁闷的发财人 明眼人进而分析出那家替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担保五亿元贷款的公司,不但财大气粗,而且影响力巨大,银行方面都不敢得罪。最为主要的是,这家大公司跟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关系不同一般。 无论是脑补出来的结果,还是理性分析的结果,其结论都是一样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很牛!不是一般的牛!公司绝对会大有前途,相应的极盛科技这支股票也会大涨特涨。 对于银行的巴结行为,孟文天是很高兴的: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更容易从银行融资了。 下午一开盘,极盛科技的股价跃升到5.00元,而且依然没有缓一缓的迹象,5.05元、5.08元、5.11元…… 看着不断上涨的股价,鲁平安的心就如被切割了,割开之后有一半放在冰水里泡着,有一半放在烈火上烤着:他即为自己老婆低价买到这么一支股票而欣喜,又为自己错过这么一支股票而懊恼。如果当时自己拿所有积蓄砸进去,昨天还只有三百多万元,今天可不就有快一千万元了吗?我怎么这么笨,怎么就不相信老婆呢? 人就是不容易知足,得了巨大的好处还想得更多的好处。 鲁平安郁闷地想:“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高管和大股东肯定都笑裂了嘴,说不定他们心里正对那些打压他们股票的家伙千恩万谢呢。最幸运的就是王茹雪了,这次她该赚了多少钱啊。五千六百万股,一股赚3.50元就是近两亿!” 被无数人念叨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大股东和高管们并没有人们所想象的那么高兴,岳梦洁和孟文天在看到股价飞涨的时候,她们打电话还相对苦笑,因为现在的股价根本就是虚的,除了银行贷款暂时解除了风险,公司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利润依然还是负的。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他们所有掌控的股票加起来竟然高达76.93%(包括王茹雪昨天新买的10.67%),也就是说整个公司的股票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股票在股市流通:自己控股这么多,这还算上市公司不? 当然,孟文天他们也是高兴的,要知道他们吸纳这么多股票所耗费的资金并不多,远远低于岳梦洁动手之前所预计的:孟文天母亲收集的3954万股平均成本不到1.30元,花费的资金大约为五千一百多万,基本上就是借的星云科技公司的那五千万,加上孟文天自己银行卡上的八十多万,再加天洁电器城最近的盈利什么的。 而王茹雪的5658万股平均成本虽然高一点,但也不超过1.50元,耗费的资金也就八千四百万而已。按当前的股价,现在她账上盈利已经超过了两亿! 简直就是挖到了一个巨大的金矿。 解除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贷款危机之后,孟文天就把全部心思放到了高考复习上,因为此时离高考七月七日只有区区三天。如果他真想参加高考考出一个好成绩,剩下的这三天可得好好复习。 于是,孟文天就当起了乖宝宝,开始老老实实坐在姚小妍租住的房间里认真读书,而且学校为了让考生放松,以饱满的精力参加接下来的高考,也给学生放假了,让学生休息两天,在高考前一天再回学校熟悉考场环境。 所以,姚小妍也在家里学习,甚至连马连道、何佳军以及林博、柳敬亭、宋小军、任子强等人也来了,只不过他们都呆在楼上孟文天租住的房间里,只有吃饭和休息的时候才相互串门,而且往往是孟文天上去和他们一起玩,而他们都不愿意下来到姚小妍这里来,因为他们都畏惧一脸杀气的王茹雪。 实际上孟文天也没有把这三天时间完全用在复习上。 在七月5日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天兰汽车研究所刘传书的电话。刘传书在电话很高兴地告诉他,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带着一批专家教授研制和改进影碟机取得了成功,已经试制了十台,准备请浙建科技大学的教授对它们进行严格的检测,问孟文天要不要先看看,试一试效果。 也就是问孟文天有没有兴趣作为一名普通客户试用一下他们所改进的影碟机。孟文天自然愿意,这可是他寄予厚望的产品,之前他之所以购买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毫不犹豫地跳入这个火坑,不就是看中了这款影碟机吗?现在这家公司都被他控股了,如果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产品出来,岂不太令人失望了。 他不顾姚小妍的劝阻,打电话通知齐立新开车送他前往省城。 因为担心父母责备,孟文天不但没有将自己前往省城的事告知父母,还嘱咐郭秋兰、严威正千万不要泄漏这件事。以至于郭秋兰将刘传书还说了一通,说他拿这事打扰孟文天的高考复习,万一这次影碟机改进不成功,岂不会让他心情不好,说不定还因此把高考给考砸,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传书是一个技术宅,虽然他知道孟文天是一个高中生,但他忘记了这个几乎不去学校上课的老板马上就要高考,不由很是懊恼。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地向郭秋兰保证,这次组织了一批专家教授而改进的影碟机肯定不错,性能绝对达到了要求,相关功能也是按照孟文天的要求做的,他试用之后一定会满意,说不定一高兴,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岂不是一件美事? 想到孟文天现在的产业,郭秋兰倒也没有再苛责这个无心办了坏事的技术宅:这家伙就算高考失利,也无所谓,要么多掏钱进好一点的大学,要么干脆就不读大学了。人家不说是大学生,就是研究生、博士生出来也未必有这家伙有本事。 与已经等候在大楼下的刘传书见面后,孟文天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实验室。 听刘传书教授的介绍,他们试制的十台影碟机已经开始了随机拿了五台去做严格意义上的性能测试,剩下的五台则用来给大家做客户实际使用测试。他们不但让孟文天随机选一台影碟机试听试看,还为此专门请了省城两家娱乐场负责音响设备的技师前来试用。 显然,他们关注的重点是在那两人技师身上,因为他们是专业人士,现在哪家娱乐城没有采购几百台影碟机的?什么影碟机好用,影碟机哪些功能好,他们心中最为有底。 让孟文天试用,仅仅因为他是老板,试制的产品必须得到他的认可才能定型并进入批量生产,当然也只有得到他的认可,刘传书和他手下的专家教授们才能拿到说好的额外嘉奖。 经过上次拿影碟机前来测试,孟文天就已经学到了不少音响方面的知识,不会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地“测试”影碟机。想起上次自己进行所谓的影碟机测试,孟文天自己都感到有点好笑、有点汗颜: 当然他从电器城拿了一台影碟机回父母的家里,然后将刻录了电影的光碟片放进去,看到影碟机能够稳定地播放了图像和声音,他就以为那款影碟机质量不错,就凭脑海里那份记忆的提示一口气购买了二点七亿元极盛科技的股票。 直到市场上没有人愿意买这款影碟机,他才知道他所认为质量不错的影碟机原来是垃圾,这才想起聘请浙建科技大学的专家教授对它进行全方位认真的测试。 这次他戴起了保真耳机,不但仔细听着影碟机播放的电影和歌曲,还感受声音的音质和饱和度。虽然他的技术依然无法跟专业人士相提并论,但多少比普通人要强一些,至少知道这款改进了的影碟机比原来好了不少。 所有人都知道,不怕你不识货,就怕你货比货,只要有了比较,你就会有了一个好与坏,好或者更好的结论。 使用新的影碟机没有多久,孟文天的心情就爽了。 当孟文天摘下耳机时,旁边一个来自省城某家娱乐城的技师就高兴地对刘传书说道:“刘教授,你们这款影碟机真不错!质量能稳定不?如果质量稳定,我们购买一百套!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就要提货。” 这家伙显然不知道这次一共才试制了十台,给他试用只是让他看看效果如何,想凭借他丰富的使用经验请他提提意见,而不是向他推销产品。 刘传书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我们的影碟机质量肯定会随着我们生产经验的增加,随着生产量的增多而越发稳定,性能也肯定会越来越好。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答应你什么时候供货,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 技师虽然看到了刘传书看孟文天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多想,他还以为孟文天这么年轻,不是浙建科技大学的学生就是学校的教工,是刘传书安排在这里打杂的。 他很是不舍地说道:“怎么是这样?你们还没有正式开始生产啊。我可是知道,有的厂家在试制的时候产品性能都是不错的,但一到大批量生产,质量就不行了。……,那这样吧,刘教授你们什么时候大批量生产了,我就去看看,如果质量没有下降,我还是采购你们的。” 第517章 被封毙 刘传书说道:“那就谢谢你了。到时候我通知你。” 孟文天不是电子领域的专家,他在这里也就是看看热闹,听取刘传书他们有关产品定型的汇报,然后安排刘传书他们把这里的技术资料整理好,一旦实验室测试产品的性能符合设计要求,就立即带着专家和教授拿着这些资料和试制品前往河翼省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一方面尽快对这款产品定型,一方面协助岳梦洁、黄玉飞他们,安排公司员工加班加班进行这款影碟机的批量生产。 就浙建科技大学专家和教授所关心的酬金、奖励问题,孟文天也给他们明确的答复,并当场打电话给岳梦洁,让她提前拨付了一部分奖金过来交给了刘传书,让他分发给那些聘请的专家教授。 这些专家教授一个个笑逐颜开,都表示只要天兰汽车研究所需要,他们随时可以帮忙,就是让他们组团去河翼省进行科研和生产指导都行。 孟文天自然更高兴,他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缺一个能够产生利润的产品。他提前拨付奖金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笼络好这些技术大咖们,有了他们热心帮忙,自己等于额外多了一个研究所,而且是一个不需要自己发工资,不需要承担其他负担的研究所,何乐而不为呢? 他在学校附近的高档酒店宴请了参与科研的所有专家和教授,以及他们的助手,还有参与了帮忙的大学生、研究生。 吃完饭,孟文天没有敢去见母亲,担心母亲骂他,更担心母亲因为高考的事担心他。他坐齐立新开的车到了郭秋兰住的房子里。 不过,郭秋兰还没有回家,还在忙研究所的事情。无所事事的孟文天就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espel网站查看他和姚小妍创作的cg视频竞赛排名。 这个竞赛他没有太多地放心上,根本只是好玩,如果不是王茹雪逼着他一定要拿一个好名次,也许他都不会上传这个视频。他感觉这种竞赛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人家组织这次竞赛根本就是替星云科技公司网络人才和为网站以及星云科技公司打广告。 孟文天将来不可能去星云科技公司上班,也不在乎那些奖金,更不希望出名,所以很难对这次竞赛产生多么浓厚的兴趣。 不过,看到竞赛排名榜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豪感,闲的无聊时他也忍不住打开这个排行榜瞧一瞧,也随便看看网友在自己cg视频网页里的留言。 可是,当他打开竞赛排行榜,看到排行榜前面没有自己的“小文妍”的名字时不由怀疑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怎么前十名都没有我?前天胡静不是告诉王茹雪说我们已经挤进前五名了吗?” 让孟文天吃惊的是,当他将页面往下拉,也没有找到自己创作的那段cg视频。 他记得上次自己看排行榜是第八名,当时推荐票是十一万八千张。他立即查看推荐票超过十一万张的所有cg视频。他发现到目前为止推荐票上十一万张的cg视频还只有十九个,按这个推测,自己的名次应该在第一名和第十九名之间。 可是,他看了好几遍,甚至一个接着一个地看,也没有看到“小文妍”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的cg视频肯定出了问题,不由皱起了眉头。 当自己的名次排在排行榜里的时候,孟文天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可是,当发现自己的名字消失的时候,他内心就有点郁闷了,嘴里不由嘀咕道:“奇了怪了,怎么不见了?难道被网站给删除了?他们为什么要删除我们的视频?难道又有傻瓜认为我们是造假?可是,王茹雪不是跟他们已经交涉好了,他们还发了道歉的帖子吗?……,难道网站认为我的推荐票造假,所以扣除了推荐票?” cg视频排名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被网站因为某种原因(比如涉1政、比如过度渲染血腥残暴、比如违反基本道德等等)删除,另一个可能则是网站怀疑自己的推荐票造假,惩罚性扣除大量推荐票,以至于名次一下名落孙山,多次犯规则可能取消竞赛资格。 孟文天将竞赛名次排行榜从头往下看,第一页前一百名中没有,第二页前两百名中没有,第三页前三百名也没有。 因为到第三百名的时候,推荐票还不足一万,孟文天就没有再往下翻了,知道自己的cg视频是被删除。而且他还注意到那个以“沈压孟”网名上传的视频也不见了。那段作品不见,孟文天是喜闻乐见,毕竟那段视频明显刷了推荐票,不删除它实在没有天理。 为了弄清楚自己的cg视频消失的真相,孟文天很快进入论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cg视频已经在这个网站的网民中有了不小的名气,自己这个主人虽然太马大哈没有在意,但那些网民不可能不在意,特别是这段视频的粉丝肯定会为自己鸣不平。 果然,当他进入论坛之后,不但看到了有网民发帖子责问“小文妍”那段cg视频消失的原因,还发现了竟然有帖子举报“小文妍”刷票造假。 孟文天没有马上去看替自己鸣不平的帖子,而是第一时间戳向那个举报自己刷票造假的帖子。帖子内容显示后,孟文天扫了一遍里面写的文字,不由吃惊不已:这篇举报帖子竟然有理有据,不但统计了刷票的数量还举报了每次刷票的时间,而且上面还贴了不少截图。 在这篇帖子的后面更是有很多网民留言支持楼主,大骂“小文妍”不诚实,以欺骗的手段获得好的名次: “顶楼主,我早就看不惯那个‘小文妍’了,就是傻子也知道他的推荐票是刷的。” “买票的可耻!网站编辑应该站出来!” “有图有真相,我们需要网站给我们公平!” “那段视频我一定看到过,好像是东南亚某个华人导演拍摄的电影片花,后来因为投资商没有钱再投入以及导演与女主角做那事(你们大家懂的)被她老公发现而大闹拍摄场等原因,这部电影没有拍摄完成。这个化名女人的‘小文妍’欺世盗名,可恶。” “听楼上这么一说,俺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好像去年还有娱乐新闻报道了这事。” “真相帝威武!” 看着这些留言,孟文天真是哭笑不得:你们这么随意污蔑人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 随即,细心的他从这些留言的ip地址上发现了端倪。因为他记忆力好,上次留意“沈压孟”的cg视频留言时,那些点赞的就是这些ip地址,甚至连网名都是一样。 孟文天心道:“这些家伙应该是沈鹤轩雇佣来的水军吧?草!姓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执着?不就是在星云科技公司的那场竞赛没有让你获得第一名吗?你从小到大就是学霸,获得的第一名难道少了,这么在乎这个第一名,非得花钱来黑我?” 不过,留言区也不是完全一味地黑“小文妍”的,也有不少网民在里面公正的发言,说这里的网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根本就是在污蔑。 有激动的网友还对这篇帖子的作者也就是楼主破口大骂,说他们是一些小人,他们是在故意栽赃,贼喊捉贼,说“小文妍”的cg视频根本不用刷票,即使不比较cg视频内在的技术高低,仅仅是那段视频的打斗动作就足够甩其他cg视频好几条街。 不得不说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真相。 孟文天随意看了一下这些留言,然后再戳那个为自己鸣不平的帖子。这个帖子是一个取网名为“拥趸的脚踩踩踩”的人写的。帖子里写了这两天“小文妍”和“沈压孟”这两个cg视频的粉丝对战,导致两端视频都被编辑屏蔽删除,完全是“沈压孟”那段cg视频的粉丝都导致的,是他们蓄意为之,是故意的要将“小文妍”这段视频给弄下去…… 看了这个帖子,孟文天大惊失色,才知道这两天在这个网站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那段视频的粉丝竟然挑起了一场激烈的战争,他们竟然对阵几乎所有参赛的作者,挑战除他们之外的所有网友! 他还知道了自己上传的那段cg视频竟然取得过排名第二的好成绩,短时间内将圣彼得堡、长矛军团等作品踩在脚下。 事情的经过更是让孟文天感慨不已,整件事还是那个“沈压孟”引起的。 就在前天自己的cg视频作品和“沈压孟”的cg视频作品其排名双双挤进了竞赛排行榜的前五名。其中他的作品排名第五,而“沈压孟”的作品排名第四。 本来这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件美事,这么多参赛作品,能够在没有网站广告宣传的情况下进入前五,这是多么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喜欢这两段作品的粉丝们应该击掌欢庆才对。 第518章 网站的手段 但事情的发展却不是这样的,自己作品——也就是署名小文妍的那段视频——所拥有的粉丝不但没有欢庆胜利,反而觉得被“沈压孟”压过一头而感到不平,感到羞辱: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段作品根本就是雇佣水军刷票刷上来的,之前它没有压自己一头的时候,粉丝们还能忍住,对它的刷票睁一眼闭一只眼,只期待网站的编辑能出面处罚它就行。 可是,看到这段作品不但没有被处罚,反而冠冕堂皇地压在自己头上,粉丝可就不干了,开始组团反击。 这实在怪不得粉丝们,实在是两段作品的质量实在相差太远,你刷票可以,但你也不能如此高调如此厚颜无耻吧,这么把明显质量甩它几条街的好cg视频踩下去,实在太不公平,太让人气愤,真的忍无可忍。 于是,这些粉丝一下联合起来,他们不但组团前往“沈压孟”的cg视频留言栏刷屏,大骂对方无耻。他们还组团前在论坛刷屏,说着“沈压孟”的疯狂和无耻,骂着编辑尸位素餐。同时痛斥网站的不作为,面对刷票的家伙竟然不理不睬,听任他们无耻打压好的视频,怀疑网站和网站编辑是不是违规者的帮凶,他们如此怂恿违规者违规,肯定是收取了“沈压孟”的黑钱。 因为“小文妍”的粉丝表现有点过火,几乎将论坛屠屏了,几乎成了“小文妍”一个人的宣传频道,加上这些粉丝还在高平康介、圣彼得堡、长矛军团等视频的留言区不理智地留言,不是说对方的视频质量太差,根本不配坐这么高的位置,就是说他们用钱收推荐票。 有激进的粉丝甚至说高平康介纯粹就是一个靠名声吃老本的家伙,他创作的cg视频质量不说比不上“小文妍”的cg视频质量,就是故事情节、打斗场景、武技动作啥的都是渣渣,给“小文妍”提鞋都不配,如果他是高平康介,他早就羞愤剖腹了,日岛国人不是喜欢剖腹吗?怎么还不剖? 这些粉丝根本就是开启了群喷,几乎得罪了排名前面的所有作者,也得罪了那些作者的粉丝,得罪了之前只想看热闹的网友,更别说那些本就不喜欢“小文妍”cg视频的网友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审美观,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喜爱,孟文天创作的作品再好,也不可能保证所有的人喜欢。 更何况这些粉丝还污蔑网站编辑收取了“沈压孟”的黑钱,连网站编辑都给得罪了。 这样一来,“小文妍”的cg视频竟然成了众矢之的,成了过街老鼠,无数的网友组团前来喷“小文妍”的这段cg视频,鸡蛋里挑骨头说这视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有鼻子有眼地说这段视频压根就是复制的电影镜头,他们更在论坛里屠屏,大骂“小文妍”,说视频的作者为了名次故意挑起战斗,完全是在刻意炒作,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增聚人气。 当局势开始不利时,“小文妍”的粉丝中也开始出现了理智的人,开始在留言区号召粉丝们不要四处开火,不要针对网站编辑,应该将火力对准“沈压孟”一人。但是,他们恢复理智的时候太晚了,人家早就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大炸弹: 就是故意花钱雇佣水军给“小文妍”的cg视频刷票,让“小文妍”的cg视频短时间内名次快速攀升,不但超越了刷票上来的“沈压孟”,还一举超过了前面的长矛军团、圣彼得堡,离高平康介的第一名都只有一步之遥。 此举本来是对手的陷害,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想一想就知道。但无数的网友却幸灾乐祸,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更是那些就对“小文妍”粉丝行为不忿的他们开始纷纷举报“小文妍”刷票,说“小文妍”的排名根本就是注水,应该把这个视频给删除,应该禁止它参赛。 因为是陷害,刷票的行为自然也就有图有真相,这种证据一贴上论坛,就招来了无数认同的人,就招来了对“小文妍”以及它拥有粉丝的谩骂。 面对群情汹涌,网站编辑自然就举起了屠刀,将孟文天上传的cg视频给删除了。为了显示他们的公平,也把那个明显是一路刷上来的署名“沈压孟”的cg视频也给删了,真正的各打五十大板。 …… 孟文天这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很为自己作品被删除而感到冤枉。他再次认真地读着帖子,只见帖子的作者“拥趸的脚踩踩踩”在帖子里继续写道: 昨天与“沈压孟”的战斗看似是“小文妍”的粉丝挑起来的,但只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会明白,这件事是由“沈压孟”发动的,是他处心积虑闹出的这件事,“小文妍”的粉丝不过是中计了,中了对方的圈套,让“沈压孟”得逞了。 也许会有网友问“沈压孟”自己的cg视频作品不也是被删除了吗?人家难道是傻子,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的作品给删除?那他来参赛干什么?你以为大家都是猪脑子不会想? 嘿,这事还真是这样,人家的目的固然不是单纯想把自己的作品删除,但他绝对是想跟“小文妍”的作品同归于尽。因为这个“沈压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作品拼不过“小文妍”的作品,但他嫉妒“小文妍”,不愿意看到她(或者是“沈压孟”所说的他)成功,所以不惜花费巨资也要将那段cg视频作品给毁掉。 事实一:“沈压孟”的作品是在“小文妍”的作品出来之后出来的,确切的说是网站编辑写了道歉的帖子之后,变相地夸了“小文妍”的cg视频足可以以假乱真之后,这段作品才加入竞赛的。而且这个叫“沈压孟”的作者一出来就开始爆料,称“小文妍”是男的,姓孟,说他取“小文妍”这个女性网名就是为了博取眼球、博取同情,试图让网友不再怀疑这段视频是从电影镜头里截取出来的。 他取名“沈压孟”就等于是在向“小文妍”公开挑战,不管他(或她)是不是姓孟,这个网名叫“沈压孟”的作者就是在针对他(或她)。 事实二:当“小文妍”的cg视频作品还没有名气的时候,还在四百名之外慢慢爬升的时候,不应该引起别人注意的时候,那些在“沈压孟”作品里点赞和投推荐票的网友就在“小文妍”作品里大肆谩骂、造谣。这些网友如此“重视”这部作品,显然是有原因的。 事实三:这次有人举报“小文妍”的粉丝甚至作者本人雇佣水军刷票,还有图有真相,似乎贼赃并获不容辩解,可是如果有网友细心的话,应该可以发现这些在“小文妍”作品里刷票的水军曾经都在“沈压孟”的作品里刷过票。这样一来就只有两者情况,要么是“小文妍”和“沈压孟”各自掏钱雇佣了同一批水军,要么就是“沈压孟”雇佣的这批水军在他的指挥下有意向“小文妍”刷票,然后贼喊捉贼地跑到论坛来举报。 各位聪明的网友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小文妍”想刷票,他(或者她)怎么不早刷,怎么不在一百名之外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刷?为什么会在进入前五名、引人注目的时候刷?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而且他若真的刷票,他会傻到集中在某一时间段猛刷,故意让所有的人注意到他?这不是在大喊:“我在刷票啊,快来举报我!” 各位对“小文妍”不满的网友,请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凭这段视频作品前几天的发展趋势,它要取得第三名、第二名真有难度吗?凭它的情节、打斗动作、画面细腻感和细节处理,又有哪一段作品超过它?现在距离截稿时间、距离竞赛结束时间还有两个月,它真怕“沈压孟”的作品一直骑在他头上? 这个帖子的留言区有认同的,有支持的,但也有反驳的。 孟文天没有仔细翻看下面的留言,而是将论坛上的帖子标题都粗略扫了一眼,心里隐隐感觉这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盯着自己的人似乎并非“沈压孟”——沈鹤轩——这个一个家伙,似乎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后面兴风作浪,这个沈鹤轩似乎还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这让孟文天感到很惊讶,惊讶这么一场竞赛竟然会有这么深的水。 作为重生的孟文天,他知道espel网站开展这次竞赛的目的,也知道网站的编辑为何迟迟不对“沈压孟”这个舞弊者进行处罚。 是因为网站需要人气,需要网友的争吵。如果只有有人举报,网站就把这段cg视频给删了,那些不高兴的网友就会高兴了,不会再举报,不会再义愤填膺地发帖,就不存在对立的双方,这样一来论坛里自然就会少了很多热闹。 所以,网站的编辑故意留着“沈压孟”这根搅屎棍,他们甚至还希望“小文妍”站出来跟“沈压孟”打擂台,希望双方的粉丝相互对骂,相互掐架,这样的话,网站的人气就会飙升,ip流量才会增加,网站的广告收入自然就更加水涨船高了。 第519章 为了粉丝不能忍 到了人气高涨到一定程度,到了很多网友实在忍受不了“沈压孟”的违规刷票之后,编辑才会恍然大悟似地响应民意,将“沈压孟”这根搅屎棍给赶走,否则容易出现物极变反,会让一些网友因为对网站公平性失望而离开。 可让编辑郁闷的是,孟文天一直不露面,更别说反驳、对骂、对掐什么的,人家压根不在乎这种炒作带来的人气。剃头挑子一头热,编辑只好放任“沈压孟”继续存在,继续得罪其他其他作者。看看有哪一个被他刷票踩下的作者会忍不住地发飙,从而引起一场争斗。 孟文天不知道这些天有没有作者跟“沈压孟”公开撕1逼,但他知道即使有人跟“沈压孟”撕1逼也是动静不大,否则编辑不可能容忍他进入前十名,更不会容忍他挤入前五名。 其他作者及其粉丝们也许能忍受“沈压孟”的挤踩,反正自己头上的家伙又不少他一个,而且这个家伙如此疯狂刷票违规,他们就不信网站真的会给他一个好的名次,就不信网站会不处罚他,除非这个网站不要自己的名声。 毕竟离竞赛结束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咱们拭目以待就是。 可是,“小文妍”的粉丝可不能忍让,因为他们与“沈压孟”和他的粉丝早就有仇,对方是针对自己喜欢的作品不说,更重要的是对方的作品质量太差,人品太差,根本没有让他们忍受的理由。 在“小文妍”作品粉丝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如果没有这个垃圾作品压在“小文妍”的作品上面,这部作品就应该是第四名,将来就是第三名、第二名,甚至第一名。所以这个专门针对“小文妍”的作品必须除掉,必须干翻它的作者和这个作品的粉丝。 事实上,这个质量并不优秀只能称得上还行的作品并没有多少粉丝,之所以给外人一个粉丝不少的印象,是因为沈鹤轩用钱雇佣了众多的水军,而且这些水军在金钱的聘请下能够比一般粉丝还团结一致,基本上能做到指哪打哪。 这样一来双方自然就干上了,“小文妍”作品的粉丝数量大,又没有人指挥,自然是一窝蜂,想到哪就跑到哪,屠“沈压孟”作品的留言区?好,大家一起去屠!要去论坛区骂编辑怂恿包庇“沈压孟”?好,咱们去破口大骂!有某个作者拉偏架?灭了他丫的! 于是,编辑希望的作者或者粉丝与作者或者粉丝掐架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网站的人气也来了。按说此时的编辑应该高兴才对,应该只会出来和稀泥,或者暗地里激化矛盾,让粉丝们更激愤,让他们叫上自己的同学朋友啥的进来摇旗呐喊,进一步拉抬网站的人气。 可是,他们不是这么做的,而是迅速将两段肇事作品给删了,让事态瞬间就平息下来。 这事在孟文天看来就显得很玄妙了:与其说他们是雷厉风行,还不如说他们迫不及待。 是,从他们的所作所为看,他们是迫不及待地删除了“小文妍”的作品,而“沈压孟”的作品只是陪绑而已。 要知道“沈压孟”的作品违规举报早就有人在进行,不说网站编辑这种专业人士知道“沈压孟”轻易可以知道对方是否在刷票,就算普通网友都知道这回事,他们却迟迟不解决,而等到“小文妍”这边出现被刷票的情况,立马就动手了。 孟文天皱着眉头,心里很不平静:这家网站是啥意思?为什么这么做?不说王茹雪跟星云科技公司有那么铁的关系,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们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删除这次参赛作品中质量最好的作品吧?至少应该给作者一个申诉的机会,至少应该跟作者沟通一下吧?这不是自我阉割,自我降低竞赛档次吗? 他自问道:“难道他们受到了哪方面的巨大压力?” 对此时的孟文天而言,自己参赛不参赛,能不能取得名次,他真的不在乎,可是被人家这么赶出去,他心里就极其不舒服,这不是欺负人吗?有什么压力你跟我说一下啊,我也许会理解你们,但你们这么自行其是,啥意思?你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欺负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喜欢我作品的很多粉丝呢。 孟文天觉得自己固然不能遭受委屈,更主要的是喜欢自己作品的粉丝不能受委屈,人家跟网站编辑据理力争,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是帮自己,自己欠了他们一份情。 他想了一下,然后迅速从网上搜索了几个形态可爱的熊猫图案,然后利用这些图案和cg视频引擎做了一段简单的熊猫变跳迪斯科舞边向喜欢自己cg视频的粉丝表示感谢的一小段cg视频,时长大约五秒钟,但设定为重复播放,直到观看者点下停止图标为止。 虽然这段cg视频只有短短五秒钟,而且做的也不是很精细,整个画面只有那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在边跳边说谢谢粉丝的话,但还是花了他不少时间。 之后,他运行了安装在笔记本电脑里的一个小程序,对espel网站的服务器进行端口扫描,之后在将刚才编写的这个简短cg视频上传到这家网站的服务器。 忙完这些,他又在这个网站的主页、cg视频竞赛频道、论坛、游戏频道等主要页面上分别挂上公告:“espel网,你欠我和我的粉丝们一个解释——小文妍”” 只要进入这个网站的人,打开网页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这句公告,只要鼠标点击这句公告,立马就开始播放他所创作的那段熊猫跳舞和感谢的cg视频。 弄完之后,孟文天就退了出来,心道:呵呵,不管今后怎样,先恶心你们一会再说。 他刚准备去睡觉,不想母亲打来了电话。 听到她说的内容,孟文天愣住了:母亲竟然已经租车回到了县城,正在家里为他准备明天的饭菜。她说高考这几天,她将一直陪着他,直到他考完高考为止。明天一早,她就给他和姚小妍送早餐过去,还问要不要给他的老师和同学送。 他已经知道他跟一个女同学和一个女同学玩得好,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学习。 孟文天一阵汗颜,连忙说不必了,自己吃饭什么的还是按平时来,不用母亲操心。 挂了母亲的电话后,孟文天因为怕母亲去他租住的地方去看他,他连忙拿起自己的行李物品什么的,在街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县城。 之所以没有通知齐立新送他,一则是时间不想麻烦他,毕竟他已经被自己通知下班了。二则是母亲回去了,齐立新不方便住自己家里,虽然家里已经单独给他准备了卧室。 回到自己的租住房,时间刚刚十一点,也就是平时孟文天准备睡觉的时间。 不过,今天他没有马上睡,而是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他准备睡觉,说明天下午他会去学校看考场,熟悉环境。对于母亲说送饭菜过来,他也不再反对。 临睡前,他还登录了一下espel网站,看到了自己挂上去的公告还在,而且引起了无数网民的注意,大家议论纷纷。 “小文妍”的粉丝们几乎兴奋得嗷嗷直叫,在论坛区疯狂刷屏,一边发帖大骂网站不公平,一边发帖大呼过瘾,说“小文妍”够爷们,不枉他们支持他(或她)。 更有不少人特喜欢孟文天上传的这段感谢视频,他们都被那只憨态可掬的熊猫给萌翻了。很多网友都发言说如果不考虑竞赛对内容的限制,纯粹就质量而言,孟文天短时间内创作的这个cg视频可以挤进所有作品的前十名! 有人甚至夸张地说这段cg视频的质量根本就是前三名,没有比它质量更高的。 不说这些粉丝,就是网站的编辑们也不得不承认孟文天短时间内创作的这段cg视频质量很高,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熊猫就是训练再好也不可能跳出这么娴熟的迪斯科舞,如果他们稍微粗心一点,他们肯定会误以为这是作者用摄像机对着熊猫拍摄下来的。 非专业人士都说这段视频简直太以假乱真了,这中cg视频技术都可以创作电视。 粉丝们激动如斯,而孟文天不知道的是,当他把“公告”贴上去之后,整个espel网站都乱套了,特别是参与这次竞赛管理的编辑安邦初更是又气又急,一下就把电话打到了自己的主管那里,责问为什么这样。 他急的是堂堂的网站被一个参赛的会员给打脸了,被人家欺负到了头上,连主页都被人家入侵篡改。他气的是公司领导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怎么能下令把“小文妍”那么好的cg视频给轻易删除? “沈压孟”与“小文妍”这两部作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网站领导当然知道,可他们怎么能这样各打五十大板呢?把两部作品都删除,可“沈压孟”的作品和人品能跟“小文妍”的作品相比吗? 第520章 丢光老脸 不说这段作品质量好、人气高,就是质量普通的作品也不能这么轻易删除啊。网站这么做看似公平、公正,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根本不公平,根本就是在打压“小文妍”这个作者。 当初主管领导下令删除这段作品的时候他就不乐意,还问了领导,可领导不给理由只是下令必须删除。他作为下属自然没有办法,只得照办,但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很忧虑作者询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如何解释。 可结果比安邦初所预想的结果还要糟糕,人家作者根本就不私下询问删除cg视频的原因,而是采取如此高调的方式来了一个公开大责问,公开支持他的粉丝,把espel网站的脸打得啪啪直响。 面对安邦初这个下属的责问,主管领导无语以对。 他的窘态倒是让安邦初不敢再说什么重话。 安邦初是郁闷的,但与网站技术人员相比,他又是相对轻松的。这些技术人员得知服务器被人入侵后,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一边手忙脚乱地寻找孟文天安装在服务器的隐藏文件,苦苦寻找删除办法,并苦苦思考如何防止有人再次入侵,一边承受这高层的破口大骂。 他们可是把孟文天恨死了。 他们不知道孟文天这次可没有动用高深的黑客技术,与上次入侵酱缸网那样动用高深的黑客技术相比,这次动用的入侵技术简直就是小儿科。 毕竟酱缸网是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有名的论坛网站,里面的技术人员肯定有不少高手,高手甚至是世界级的,如果他不动用高深的黑客技术,不说入侵不了酱缸网的服务器,就是入侵成功了也会被很快赶出来。 可espel网站不同,这只是一家在国内网游界有点名气的网站,跟酱缸网不可同日而语,技术力量肯定差了不少,他入侵这个网站根本不需要动用多高深的黑客技术就能如愿以偿,进入他们的服务器,孟文天自诩能做到跟他们自身的技术人员一样轻松。 其次,孟文天对这个网站是有一些怨气,但要说怨气有多大就难说了,人家网站跟自己还有一缕香火之情呢。这次竞赛不是星云科技公司发起的吗?而星云科技公司可是对自己有恩,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处于危机最关键时刻帮了自己大忙,一下借给了自己五千万元。而且,胡静也是这家公司的高管,她也按照岳梦洁的指令不管不顾地拿自己的钱买了二百三十万元处于跌势中的股票。 这就是恩。 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少不能恩将仇报,故意坏他们的好事吧?自己cg视频被删固然是网站做的不对,但人家有自己的考虑,或许看到双方粉丝闹出的动静太大,只是暂时删除进行调查呢?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替自己的粉丝感到委屈,孟文天是不会挂出那个“公告”打espel网站的脸的。 正因为他手下留情,没有动用太高深的黑客技术,所以他相信espel网站即使不去请ss级黑客,凭他们网站自身的技术力量,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把他挂上去的“公告”给删除,而且没有一点后遗症。 除了技术人员忙得焦头烂额,安邦初郁闷之极,公司高层其实也不轻松,他们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之后向星云科技公司通报这里发生的事情,并要求星云科技公司拿出安抚网民和作者的办法来。 是的,espel网站是要求而不是请求星云科技公司拿出安抚网民和作者的办法。这是因为只有网站真正的高层才知道,删除“小文妍”的cg视频是星云科技公司做出的安排。 孟文天猜得非常对,什么刷票什么粉丝闹事,都只是网站应付网友的借口,真正原因来自背后的势力。 星云科技公司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孟文天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后也立马召开了高管会议,商量应对办法。 孟文天可不知道自己替粉丝出气的小动作会惊动这么多人,更不会想到这事会把自己的老师王茹雪给牵扯上,但他在退出espel网站之后好玩似地给王茹雪打了电话,随意说了自己的cg视频已经被这个网站删除和自己给网站挂了“广告”的事情。 毕竟,这次竞赛主意是王茹雪给鼓动的,她才是最在乎这件事的人。他之前没有打这个电话,是担心王茹雪会发飙,会对这个网站乱轰一通,所以他才决定自己先打几下这个网站的脸,然后再告诉她,想必她知道自己已经打过这个网站的脸之后,不会做出太冲动的事。 让孟文天意外的是,当他说了网站删除了自己的cg视频,自己已经打了网站的脸之后,王茹雪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先这么着吧,不让参赛就不参赛。……,当然,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你要黑了这个网站,你就黑了它,出了事我承担。” 听她的口气,她早已经知道孟文天的视频被删除的事情。 孟文天凌乱了:这是什么节奏,我担心她冲动乱来,她的话怎么听起来反而是担心我乱来?我要想黑这个网站,我早就黑了。 他不由脱口问道:“王老师,你怎么啦?” 王茹雪一改刚才的状态,厉声道:“小兔崽子,你说老娘能怎么啦?还不是你小子说过你的事不许别人来决定吗?难道我说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刚发完飙,她又加了一句,“星云科技公司的高管正连夜赶过来,明天早上他们想找你谈一谈。” 孟文天懵了,问道:“他们找我谈什么?为那五千万元借款签订协议吗?” 王茹雪鄙视地说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难道我王茹雪的面子连五千万元借款都搞不定,还要重新签订什么协议?这么看不起我,真是气死我了。”她大声说道,“是关于你那段cg视频的事情,他们要当面跟你谈!”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至于吗?不就是一次竞赛?他们不喜欢我参加,我也不稀罕参加。……,难道他们想我重新创作一段视频,以另外一个网名来参赛?” 王茹雪说道:“别瞎猜了,怎么回事你瞎猜一猜不到。人家现在是怕你参赛,怎么可能在乎你用什么网名?你以为那个叫‘沈压孟’的渣渣有多大能量,星云科技公司会害怕他针对你?连你都可以对付他,星云科技公司更可以。” 孟文天想了一下,说道:“是因为高平康介?” 王茹雪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孟文天一下就想明白了,说道:“……,这事星云科技公司也有难处。他们可是想通过这个家伙尽快购买一款游戏引擎,只能对这个家伙妥协,我想你还是帮帮他们算了,毕竟人家帮了你不少?我只是建议……,本来这事我和星云科技公司都准备在你高考之后再谈,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只好现在谈了。” 孟文天很是惊讶,问道:“你早就知道我cg视频被删除的事?他们在删除我的cg视频之前跟你说了?” 王茹雪很是尴尬地说道:“……,删除之后跟我说的,就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卧室里午睡,胡静打电话来。……,开始的时候我也会愤怒,觉得他们太崇洋媚外了,太把那个高平康介当一回事了,那些家伙害怕你的cg视频超越他们的名次,害怕你的成功损害他们的利益,就动用手段压迫星云科技公司。胡静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不想在引进游戏引擎的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只好委屈你,趁你的粉丝和‘沈压孟’的粉丝闹事,把你们两个人的视频都拿下。……,胡静劝了我好久,我只好同意了。但我只是同意我不报复他们,毕竟这事的主角是你,我跟他们说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和支持。” 孟文天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拥有两辈子阅历的他自然不会因为这次竞赛而为难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恩人,更何况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高平康介那个日岛国人? 他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高平康介有这么一颗玻璃心,接受不了一点点失败。他这么做,这么维护自己的声誉,会不会是在维护他的生意?” 王茹雪说道:“那还用说。可这次参赛是星云科技公司请他来的,之前就承诺了一定给他第一名,保证这次竞赛只会扩大他的影响,更加提高他的声誉。他也是看中了这些好处,想到能进一步扩大他经手的游戏引擎的影响才参赛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你来?真要让你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给踩在脚下,他的老脸就丢光了。虽然他能够在细节处理方面可能赶上来,但也最多做到跟你部分仲伯而已。至于武侠打斗细节、情景处理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跟你相提并论,怎么比他都只能失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不参赛。” 第521章 大笔精神补偿 事实上,高平康介还有一个劣势,那就是华夏文化与日岛国文化的差异。华夏国人喜欢的武侠故事与打斗动作未必是日岛国人喜欢的,相反也是,日岛国人喜欢的故事情节和打斗动作,华夏国人也未必喜欢,所以他们就算绞尽脑汁想出什么好的画面,华夏不一定认账。 听了王茹雪的话,孟文天认同地说道:“既然星云科技公司为难,而且他们还派人过来亲自跟我们谈,态度很诚恳,那我就算了,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谁都有难处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还帮了我们不少忙。……,可是,姚小妍那里呢?她知道吗?” 王茹雪说道:“小妍那里我来跟她说,等她高考之后再告诉她,这事先不能让她分心。” 两人谈完之后就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果然见到了一脸憔悴的胡静。 因为孟文天已经和王茹雪谈好,所以胡静过来就很轻松了,孟文天甚至都没有给她一点点难看的神色。几个人很愉快地把这事摊到桌面上来谈,问题也就得到了顺利解决。孟文天保证不再找espel网站的麻烦,当着这事就这么过去。而星云科技公司支付给孟文天一等奖该给的奖金以及二百八十万元的精神补偿。 孟文天立马反对接受这么多钱,特别是精神补偿啥的实在太多了。什么精神损失?也就是心情郁闷了一下而已。 但胡静却坚决要给,还说了这笔钱实际上是孟文天从高平康介那里赚来的。这话让孟文天很是不解,问道:“这钱怎么是从高平康介那里得来的?” 胡静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星云科技公司的人又不是傻子,高平康介他们要删除你的cg视频,不让你的cg视频作品排名爬到他们的头上,他们自然是想维护自己的声誉,担心声誉受损而影响他们游戏引擎的销售,所以我们也就此对他们提出要求,要求他们给出售给我们的游戏引擎减价。 呵呵,他们无奈之下只好把已经谈妥的价格重新做了调整,让我们星云科技公司少付不少钱。这可是你孟大少的功劳,我们总得付出你一些这样我们才能心安理得。现在我们只是拿一部分少付的钱给你,你怎么都得收下才行。” 孟文天这才心理平衡了一些,加上这笔钱有一部分属于姚小妍的,他也不好太自作主张,所以也就收下了。 事情就这么和稀泥一般地过去了,基本做到了皆大欢喜:孟文天得了钱,又符合他愿意低调的本来意愿。而星云科技公司也消除了一个刺激高平康介的隐患,还获得了孟文天cg视频的版权。 在胡静的坚持下,几个人去了望江楼去吃饭,胡静请客。 在吃饭的时候,胡静举杯对孟文天、王茹雪表示私人之间的感谢,感谢他们让她在低价的时候买了极盛科技这支股票,让她赚了好几百万。 今天股市收盘,极盛科技股价为6.16元。以胡静1.63元成本,她每股赚了4.53元,账面盈利高达639万元! 孟文天自然说该感谢的人是自己,是胡静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们。 几个人尽欢而散。 送走了胡静,孟文天就去了学校,和高三12班的同学一起在教学楼主楼的走廊里转了一圈。因为考场已经封闭,教室不容许学生进去,所以他们只能站在走廊里透过窗户玻璃看看里面的情况,大致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明天来考试时不至于找错教室、找不到座位而心慌急躁,从而影响正常发挥。 对于学校组织学生熟悉一下考试环境,孟文天觉得没有什么必要,高中毕业生都快是成年人了,找座位这么简单的事还要老师带大家熟悉?就算明天开考前因为此事耽误几分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不过,孟文天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并没有说出来,跟着大家走马观花一般地看了考场附近的走廊、医护室、茶水间甚至厕所,然后到操场外集合,听取学校组织的高考动员会。领导慷慨激昂的讲话之后,学校还安排了两个学生上台表决心,无非是认真细致不舞弊。 本来马清泉老师跟孟文天说过,说学校领导想安排他作为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但孟文天拒绝了。 他可不想跟实验班的那几个学霸争这份荣耀,人家说不定在心里早就自己内定了代表人选,有人肯定也做好了上台发言的准备,自己这个非实验班的家伙何必夺人之爱? 因为明天就要高考,学校领导在散会前还特地警告住校的学生不许外出,住外面的学生也不许喝酒聚餐,所有学生不许做打球等剧烈运动。 孟文天散会之后就回到了租住的房子,继续认真复习着高中知识。这次不但孟文天、何佳军、马连道他们在这里学习,就连姚小妍也上来跟他们一起看书。 因为王茹雪和孟文天的母亲以及姚小妍的母亲她们正在姚小妍租住的房子里热火朝天地做饭,给他们四个做好吃的。虽然学校说了不能喝酒聚餐,但父母们还是想多做一些好吃的给他们,只是不让他们喝酒而已。 把他们赶到楼上学习,是担心他们闻到厨房里飘出的令人垂涎欲滴香味时,这些孩子就没法学习了,一个个的心思肯定落在菜肴上。 姚小妍的母亲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女儿与孟文天之间的关系,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经常与孟文天在一起学习,女儿打给自己的电话中时不时说起她的这个同学是如何如何的棒,说计算机老师是如何如何器重他,开发软件都要征求孟文天的意见。 姚母不懂什么是计算机软件,但她还是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一般人能精通的,心里对孟文天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过因为有王茹雪一直在陪着他们两人,她也不敢确定自己女儿与孟文天有没有那层关系,只好装糊涂,对待孟文天与对待马连道、何佳军一样。 姚母来自于省城,夫家又是高管阶层,所以在待人接物方面具有不少的心理优越感。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孟母是普通人家的家庭主妇,虽然没有颐指气使的对待孟母,但骨子里还是有些自傲,指挥孟母干这干那的。 孟母自己倒是没什么,首先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的,儿子读高中三年他们做父母的压根就没有关心过,甚至到最后这学期连学费都没有准备,自己两口子因为巨债选择逃亡,感觉实在对不起儿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给儿子做几餐饭,而且姚小妍还是儿子的好朋友,一直帮助儿子,跟着儿子从普通班跑到最差的班级,自己就应该对儿子好,对儿子的同学和朋友好,自然也要对姚小妍的母亲好,说不定自己跟她还是亲家呢。 其次孟母正如姚母所想的,她本就是小户人家出身,而人家是官太太,家里一年四季都请有佣人,平时哪里做过这种洗菜洗碗的粗活?一双手保养得跟小姑娘似的,自己能够多干就多干点,给四个孩子做饭还能累到哪里去? 看到孟母乐此不疲地忙乎,看到姚母指手画脚的同时还不时评价一番,这菜这么做不精致,或者说那样做浪费营养。 对于姚母的指手画脚,孟母没什么意见,但旁边协助孟母做饭的王茹雪却看不下去了,很不客气地对姚母说道:“喂,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为就你是官太太就可以指挥别人,评价别人?……,哼,你知道她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是山连股份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河翼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至少上十亿!你家资产多少?你知道他儿子就在昨天从沪海星云科技公司赚了多少钱吗?不怕吓到你,两百万元,还不包括分给你女儿的一百万元!” “啊——,什么?”姚母惊呆了。 她可是知道一百万元赚起来是多么地不容易,虽然她是官太太。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孟母,心里一万个不相信:就她这个普普通通的样子能有十亿元身价?孟文天一个高中生一天能赚几百万?自己的女儿有了一百万,不可能! 不过,虽然她不相信王茹雪的话,但还是开始认认真真地做事,毕竟她也不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只是在家里指挥佣人习惯了,心里存在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而已。 等待吃饭的时候,她利用一个机会询问女儿,才知道王茹雪说的竟然是真的。而女儿却说她根本没有做什么事,不值得拿那一百万元,已经拒绝了好几次呢。 姚母骂了几句女儿不懂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跟她说。对于女儿是否接受一百万元的事,他倒没有太放心上:自家不缺钱,女儿也不贪钱,有没有这一百万元根本无所谓。 自此以后她的态度改变了,就是洗碗的事情也抢着做,倒是让孟母有点不安起来,习惯了做事的她可不习惯看着别人看粗活重活而自己袖手旁观。 第522章 高考 七月七日,高考终于来到了。 不说其他参加高考的学生,就是孟文天多少也有点紧张,也跟其他同学一样带着父母和师长们的殷切希望走进了考场。但从看到监考老师拿来的考卷那一刻,孟文天的心就平静下来,开始严格按照考场纪律要求认真作答。 三天高考转瞬即逝,考试的时候,孟文天没有遇到什么怪题、难题,试卷做起来都很容易,这让他越考越轻松,心里也不由得暗喜:呵呵,不会真考出一个逆天的成绩吧?到时候我报哪所名牌大学的志愿呢? 考完之后,马清泉老师第一时间就来打听孟文天的考试情况,看情形他是有点急不可待了:“孟文天,考的怎么样?能上七百分吗?” 孟文天笑道:“我还没看标准答案呢,应该差不多吧。我感觉这次考试不会比毕业考试难多少。” 马清泉老师一听,惊喜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一定能进入全校前十名,说不定还能进入全校前三名呢。我们老师觉得这次高考试卷确实比去年、前年的要容易一些,但绝对不会比上次毕业考试的试卷容易,你能考到毕业考试时那么高的分数,名次一定不错。” 马清泉老师喜滋滋地离开,姚小妍又走了过来,问道:“文天,你真的觉得这次考试跟毕业考试难度差不多?”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你认为呢。” 姚小妍撅起嘴巴说道:“这下惨了,我觉得比毕业考试难多了。呜呜呜,这可怎么办?我难道考不上……” 孟文天一愣,连忙问道:“你哭什么?我也只是觉得难度差不多。反正我是糊里糊涂地做,只要能做出来,哪里知道哪次考试容易哪次考试难?” 这时林博、柳敬亭也走了过来,听了孟文天的话,两个人差点气晕。 林博说道:“老孟,比别这么打击人好不好?什么叫只要能做出来你就不知道哪次难哪次容易?我们都觉得这次考试比毕业考试难多了,就你一个人觉得差不多。” 柳敬亭也劝姚小妍说道:“姚小妍,比别听他这个牲口说的,他就是故意显摆。毕业考试是什么考试,是为了鼓舞我们信心的,考题肯定简单。高考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杀我跟林博这种成绩不好的人的,难度怎么可能一样?”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姚小妍的心才好了一点,两眼含泪地说道:“我问了好几个同学,她们都说比毕业考试难,就你说容易。你是故意吓我,故意不让我跟你报考同一所大学,想甩开我,对不对?”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期期艾艾地问道:“小妍,我真有这样的想法?” 姚小妍红着脸说道:“有,就有!”说完,她转身就跑,跑到她那些闺蜜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考试的事情。 孟文天不知道她的这些话是矫情还是试探,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林博对孟文天做着鬼脸,说道:“老孟,你真的好性福哦,高考才考完人家就开始表白了。……,对了,老孟,你说的话算不算数,你可是说了请全班同学去望江楼吃大餐的,还记得不记得?” 孟文天笑道:“记得。你帮我问问同学们,看他们是愿意今天去还是愿意明天去?” 林博和柳敬亭大叫一声好,然后跑到同学那里征询别人的意见了。孟文天则给刚离开的班主任马清泉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自己马上给他银行卡里拨一笔钱,兑现曾经做出的承诺,给兢兢业业为高三12班上课的老师发奖金。 现在的孟文天真的不差钱,人都一样,有钱就容易任性,他不但按照承诺兑现了对老师的奖金,还给每一位任课老师多发了一千元,感谢他们的用心而不是应付。 林博、柳敬亭他们征求了同学们的意见后,他们就此离开学校,搭乘公共汽车前往望江楼。孟文天也依约给同学们点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每一桌的菜价就上了八百元,加上啤酒和其他饮料什么的,差不多就九百元,这在县城算是非常不错的席面了。 但孟文天却没有让男同学喝白酒,他可不想有人喝醉了要自己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去,同时也担心有人考不好而借酒消愁,到时候又是哭又是吐的,容易乐极生悲。 他的原则就是好菜可以多点,但酒水必须控制,就是啤酒也不容许多喝。谁要喝酒,今后私下里喝。 迫于孟文天的淫威,这些同学包括任子强等调皮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吃菜喝啤酒或果汁什么的,全部五十来个同学没有一个人敢喝醉,大家都是高高兴兴地来,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回家,至于有谈恋爱的趁机去逛街、k歌什么的,孟文天就不管了,看到大家都平平安安地走了,他大松了一口气。 多了六十多年阅历的他可是知道高考之后聚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只要稍微控制不好情绪,一场本来可以高高兴兴的好事很可能会变成一场难以收场的麻烦事:考得好的同学容易得意忘形,一边毫无节制地喝酒一边大肆地吹嘘,容易惹怒考得不好的同学;而考糟的同学则容易产生灰暗心理,以为天塌下来了而自暴自弃,旁边同学随便一句无意的话都可能刺伤此时脆弱的他,导致他的暴起…… 如果孟文天不是知道自己在同学们中有巨大威信,如果孟文天不是知道自己可以轻易“镇压”任何有可能暴起的同学,他还真不敢带着这些刚刚高考完的同学聚餐。 送走了所有同学,孟文天身边只剩下了姚小妍。 他看着媚眼如丝的她,问道:“我们回去吧?” 姚小妍却摇了摇头,走过来揽住他的胳膊,说道:“你今天必须带我去看一场电影。” 孟文天看时间还早,应该可以看九点开始的电影,就爽快地答应了她:“行,走吧。我们得快点。” 高考之后的第二天,孟文天退了租住的房子,回自己家住。 等孟母急急忙忙离开县城去省城忙她的电器城之后,孟文天也离开了家前往学校王茹雪住的房子,帮助她打点行李:她已经答应家里这个暑假回上海市的家,跟父母一起过。 帮她打点行李的过程,孟文天自然听了她不少唠叨,无非说他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她今年根本就不需要回沪海市,说她多么亏,多么不愿意回家啥的。 对于她的话,孟文天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基本是无动于衷,最多也就是嗯一声。 吃完中饭,孟文天就拖着两个大箱子的行李送她上了去沪海市的火车。 而他自己与父亲告别后前往省城,他得去帮助严威正、赵教授等人去研究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 事实上,孟文天高考刚一结束,打电话给他的人有好几个,不说远在河冀省的岳梦洁、黄玉飞,不说郭秋兰,更不说母亲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其他与孟文天事业无关的人也打来了电话,比如舒毅、舒恒、周延等人,他们力邀孟文天进京,目的除了感谢他就是请他创作歌曲。比如早已经调入京城的黄子槟,邀请他去玩,顺便谈一谈那套人体识别系统软件的购买问题,他现在是势在必得,一定要买一套这款软件。 还有比如华弈,她嗔怪孟文天太过分,这么久没去看她,不知道她在河堤上是多么辛苦。 比如还有在江德市办饭店的小姨一家,他们急切盼望孟文天过去讨论饭店如何扩张。在孟文天的帮助下,她家的饭店现在真可谓红红火火,不但没有混混骚扰,也没有有关部门的刁难,加上环境好、服务态度好、饭菜口味不错,所以顾客盈门。 当然,小姨一家也知道好歹,没有恃宠而骄,不因为有关部门对他们网开一面就做偷税漏税的事情,更不做缺斤少两的勾当,而且在消防、卫生方面主动听取消防部门、卫生部门的意见和建议,所以有关部门对他们很是放心。 此外还有孟文天的堂哥孟志新他们两口子也想和孟文天商量如何将他们的水煮活鱼开到省城去,想找他借一些资金。 总之,如果答应这些人的要求,孟文天就是将身体砍成八块也忙不过来。 对于华弈、小姨、孟志新等人,孟文天就子啊电话里说了几句,安慰几句,或者说说自己的意见,并没有答应前往。对于舒毅他们,孟文天只答应有时间就过去,而对于岳梦洁、黄玉飞他们,更是随便敷衍了一下:有你岳梦洁在那里坐镇,如果还要我去,那岂不埋没了你的聪明才智? 孟文天认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和严威正、赵教授他们一起先把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弄出来,至少弄几个专利出来,让天兰汽车研究所被更多的人知道,当然,还有顺便赚几笔钱。 第523章 研制新的发动机 汽油发动机真喷技术说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让汽缸排完废气之后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汽油喷嘴向汽缸里喷油,而不是以前的从进气道喷油。这样的话,可以让汽油更好地得到雾化,与空气能充分混和,等到做功时汽油就能更充分的燃烧,因而让发动机输出更大、更高的功率。 可是,这里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汽油与空气充分混和之后,汽油的浓度可能很低,不容易被点燃。相反,如果喷入太多的汽油,则汽油会因为汽缸里的氧气稀少而燃烧不充分,真喷技术的优势就不能体现出来,很可能还因为有部分汽油不能燃烧而导致汽油浪费,还比如传统的发动机技术。 更别说以前那种机械直喷技术了,熄火之后还向汽缸里喷汽油,导致不能燃烧的汽油进入机油内,将机油稀释。汽车每行驶一段路程就得更换机油。 孟文天现在所需要解决的主意问题:第一,摒弃机械直喷,采取电子芯片控制直喷,不但发动机熄火后不再喷油,而且还能根据汽缸里环境参数的变化而改变喷油时间和喷油量。第二,必须保证汽缸里汽油充分雾化,保证汽油能顺利燃烧起来,但又不能造成汽油浪费。 第一个问题很难,难就难在芯片的设计和制造上,主意是现在的天兰汽车研究所没有任何能力能设计和制造芯片,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买现成的芯片。就算孟文天是重生者,暂时的他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只有了芯片控制,直喷技术就能升级为电喷技术,孟文天饶不过芯片的问题。 对于第二个问题,孟文天的能力就大多了。因为他至少知道七八种解决第二个问题的方法,而且每一个方法在现在而言都是新技术、新科技,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申请专利,然后将这些专利转让出去,甚至可以转让到那些专利的原拥有者。 当然,这些专利原拥有者是指在地球上,在这颗蓝盟星,这些公司能不能开发出这些专利就难说了,毕竟地球与蓝盟星还是不同的,不是吗?孟文天不剽窃过来,他们就未必如地球上一样顺利开发出来。 所以,孟文天对于剽窃这些技术没有一点点负疚感,就如他剽窃地球上的歌曲似的,地球上很多好听的老歌,这个星球不就没有吗? 孟文天一到汽车研究所,就召集大家开会,由各位专家讲述他们对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的认识和最近他们各自取得的研究进展。 专家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就是严威正和赵教授这几个早一些进研究所的人也都一副惊疑的样子,其他人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私营企业真的这么不通人情?就这么逼着我们埋头苦干? 看他们的神色,孟文天就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他也理解他们心里所想:毕竟他们从招聘进天兰汽车研究所到现在还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这短短的时间里别说研究出什么成果,就是收集相关资料都够呛。 可是,孟文天却依然要做这么做,因为他不是要他们从最基础的开始研究起,而是他要引导他们如何实现弯道超车。如果按部就班,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研究所在将来汽车大面积普及的浪潮里能做什么?估计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虽然专家们腹诽着孟文天这个老板,心里骂他就是周扒皮,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上:谁叫人家是老板,谁叫自己眼红他开出的高薪水呢?再说,人家又没有要你一定得研究出什么技术成果,只是要我们谈谈体会。谈就谈,谁怕谁啊,反正这里的人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虽然说不上知根知底,但大家都知道在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上,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谁也没有讥笑谁的资格。 在他们眼里,孟文天只是一个有钱的老板,不,应该说是有钱老板的儿子,他一个高中生对技术肯定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估计听都是听得糊里糊涂的,连佩服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在严威正的带领下,专家们硬着头皮开始先后发言。 虽然有的专家在发言中根本没有谈及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本身,说的都是他如何收集资料,如果归纳资料,或者说一说德国的直喷技术水平,日岛国的直喷技术水平,但孟文天还是比较满意,至少说明他们已经用功了。 而且,他所寄予厚望的赵教授、王专家还真没有让他失望,一个在发言中谈到芯片控制技术,提到了芯片如果用到直喷技术中它所应该具有的功能,并就目前华夏国能采购到的控制芯片进行比较,提出了研究所只有去国外采购高级控制芯片的建议,甚至建议跟外国著名芯片厂家合作开发专用直喷控制芯片的想法。 他的想法当然有不少问题,有的问题连孟文天都能听出来,但他的建议中不乏合理的成分,特别是对芯片功能的要求,让孟文天心中暗喜,感觉自己捡到宝了:他已经有了这个认识和基础,只要我将上辈子所知道的芯片技术告诉他,他或许可以顺着这条思路做出令世人惊讶的成绩。 科学技术有时候根本是一层纸,只要有人捅破,他就可以领先。现在孟文天不但可以帮他捅破那层纸,还能利用上辈子的见识保证他坚持正确的方向,他想不做出一点成绩都难。 王专家研究的是汽油喷射技术,他的发言更没有让孟文天失望。 只听他站在前面说道:“……,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遇到了一个相互矛盾的问题,那就是汽油雾化到底要不要彻底?这个问题,初一听有点幼稚,是不?既然是直喷技术,当然是雾化得越彻底越好,只有汽油与空气彻底地结合,汽油才能更充分的燃烧,才能把汽油本身含有的能量充分释放出来传递给发动机。”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道:“可是,发动机的缸体体积是一定的,一次燃烧的话它容纳不了太多的汽油。而这些汽油一旦被充分的雾化,要点燃它就困难了,因为它在空气中的浓度太低,没有高温它根本燃烧不起来。” 见众人点头,他又说道:“而要让它燃烧起来,采取的办法无非是两个。第一,喷入更多的汽油,让它的浓度达到容易燃烧的程度,只要一点火它就立马燃烧。可带来的问题就是,这些多加入的汽油根本就是多余的,发动机不需要。多加的油不但造成浪费,还会大大降低热效率转换。这个方法显然不行。第二个方法自然就是提高汽缸里的温度,特别是点火温度,让汽油能够及时燃烧起来。比如增加点火点,比如设法不让汽缸燃烧之后快速降温。可这两个办法都不行。” 几个技术人员和专家都点了点头,认同王专家的说法。 因为大家都知道,想在汽缸里增加点火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汽缸的加工精度要求非常高,在缸体上增加额外的附件,会大大增加加工难度,会导致汽缸的强度降低,而且点火的设备并不能给缸体内提高多少温度,如果因为汽油浓度低而增设点火点,只不过是让点火点周围的汽油及时燃烧,而不能让远处的汽油燃烧,这样一来,难道在汽缸体周围密密麻麻地添设一大堆点火器不成? 而保持汽缸里温度不降低的办法更不行。学过热力学的人都知道,只有温差变化大,热效率转换才高,汽油所包含的能量才能更充分地释放出来。如果一直保持缸体高温,先不说会因此而造成缸体的寿命短、对发动机的要求会人为地提高加工、生产难度,更主要的是汽油所含有的能量释放不出来,直喷技术节省燃料的先进性就变成了一句空话、假话。 看到专家们都在王专家的引导下苦苦思索,看到王专家一筹莫展的样子,孟文天内心高兴,他知道自己装1逼和剽窃地球技术的时候到了。 他笑着站起来,说道:“各位专家,我来说一说我的想法怎么样?” 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个刚高考完毕的小子,很多人都不以为然,更有几个性质耿直的人更是一脸的鄙夷:你小子懂啥,你听说过热力学原理不? 不过,没有任何人出言反对,因为这是孟文天的研究所,自己都是为孟文天打工,这次技术讨论会本来就是孟文天组织的,他这个老板要说话,我们打工仔难道还能反对?我们最多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用一句俗话就是:就当他放屁好了。 孟文天也不管别人的态度,他笑呵呵地走上去,说道:“一方面我们希望汽油与空气混和得越充分越好,也就是汽油雾化得越充分,汽油与空气就接触得越充分,它燃烧释放的能量就越多。但带来的弊端就是:它越不容易燃烧起来。怎么办?” 第524章 我抱你 孟文天见没有几个人注视自己,就提高声音说道:“怎么办?我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众人讥讽地看着自己时,他大声说道,“分层!” 王专家脱口问道:“分层?什么意思?” 其他专家也开始将注意力放到孟文天身上。 孟文天笑道:“这就是我想到的第三个办法,分层。意思是什么呢?就是我设法让汽缸里的汽油油雾有两层不同的浓度。接近点火器的汽油浓度高,而远离点火器的浓度低……” 王专家一愣,再次问道:“这有什么好处……,等一下……” 这时,赵教授惊喜地说道:“对,对,这个办法好。小孟,不,孟老板,你给我们说说这个办法的好处。” 其他专家一愣,先吃惊地看着惊喜的赵教授,再把目光看向孟文天,眼神里都露出思索的神色:他们开始真正思考孟文天的想法来。 孟文天笑着问道:“如果我们能够在汽缸里造成汽油两种不同的程度,让汽油浓度高的油雾团接近点火器,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王专家如学生似地回答道:“就会发生点火器周围那个汽油浓度高的油雾团很容易燃烧起来,哇——,太好了!你这个创意太科学了!” 接着,他兴奋地说道:“这个燃烧的浓度高的油雾在燃烧的时候就会产生大量的热,就能瞬间提高汽缸里的温度,就能让周围那些浓度低的油雾也能燃烧起来。太妙了!这个方法好!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对啊,可不是吗?”专家们一个个惊喜地点着头。 在座的都是专家教授,更是聪明人,有孟文天捅破了这层纸,他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见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与之前大不相同,孟文天心里笑道:呵呵,你们震住了吧?这可是地球上最基本的直喷技术分层燃烧理论,用汽油浓度高的油雾团点燃雾化充分的油雾团,完美地解决了汽油充分雾化与难以点燃的矛盾。 这时王专家很是谦虚地问道:“孟老板,那我们在汽缸中怎么实现不同浓度的雾化油雾团呢?” 孟文天语出惊人地说道:“有两个办法。” “啊——”众人大吃一惊,一个个如看小丑似地看着孟文天,刚才他在他们心中出现的聪睿形象轰然倒塌。 “切!我们这些专家都才认可你的不同浓度油雾团设想,还没有完全地论证你这个办法是不是真的科学,更别说用试验验证了,你小子却说你想出了两个办法?谁信啊。” “国外都还没有达到这一步,你小子就大言不惭。” “小子,你能提出不同浓度的油雾团就已经足够聪明了,还要炫耀什么?” “你要有两个方法,那我们这些专家该掩着脸偷偷地溜回去,只敢在家抱老婆孩子了。” “你真以为你是百年不出的天才啊。” “除非你是走在世界同行前面的最牛叉科学家,否则,嘿嘿……” “吹吧,让他吹吧,反正他是老板。” …… 孟文天没有理睬他们的议论和讥讽,而是拿起油彩笔在展示板上画了起来。 看着他画的机械剖视图,几个专家再次露出惊讶之色,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这小子不是高中生吗?他怎么会画机械原理图、剖视图?还画得这么标准? 刚才议论纷纷的专家们都闭上了嘴巴,认真地看着孟文天画的图,并默默思考着,心里在想:难道这小子真想出了办法?不可能啊。 毕竟只是原来图,孟文天画的很简单,几分钟就画完了。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装着清嗓子,等大家都看着他,他说道:“这是我想出的第一个办法。这办法最简单,那就是改变汽缸体内活塞头的形状。……,大家之前看到的活塞顶端都是平的,对不对?现在我将它的中间部位改成一个圆弧形突起。这个有什么作用呢?大家请看。我把喷油嘴安置在这里,当汽油从喷油嘴里碰出来之后,大部分汽油会被喷射到汽缸的各个空间,它们会与周围的空气充分混和,这与之前我们所想的雾化是一个概念,这些含有汽油的空气团含油量少,不易点燃。而另一部分汽油则会喷到我所画的圆弧形突起起,这股汽油因为是高速喷出的,按照流体力学原理,它会顺着这个圆弧形活塞顶快速流动,在这个区域形成气旋。” 孟文天说的原理很简单,众专家都一致点头认可。 孟文天继续说道:“这个气旋在旋转的过程中将部分空气排挤开,这里的汽油浓度自然相对较高。大家都知道,在活塞压缩进程中,活塞是向上运动的,它自然也推动着顶端的油雾团向上运动。只要活塞运动到点火器附近,点火器就开始点火,这一浓度高的油雾团就会被点着发生燃烧,势必向周围散发热量,从而将汽缸里所有汽油都点着……” “妙!太妙了!”惊喜的王专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简单地改变一下活塞顶端的形状就能解决这个矛盾,真是太好了。” 不说那些资深专家明白了,都认为孟文天的解决办法既简单又实用,不由都惊讶地点着头,就是严威正这个研究生也理解了。他激动地问道:“孟老板,那你的第二个办法呢?” 孟文天笑道:“第二个办法就更简单了……” “啊——”一个专家脱口质疑道,“不可能吧?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众人都不相信地看着孟文天,但这次没有人再讥讽他了,都兴奋地等待说出第二个办法。 孟文天笑道:“第二个办法就是让喷油嘴进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喷油。” “哦——”众人都恍然大悟似地直呼了一声,可不是吗?在点火前一瞬间朝点火器附近喷一股汽油,汽油还没来得及雾化,其浓度自然高,自然容易点燃。 王专家又举起手要拍桌子,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说道:“这个办法说起来容易,可对芯片的要求就严了,我们研究所反而不容易实现。” 虽然这个最好的办法因为芯片的原因难以实现,但不妨碍大家都孟文天的佩服。如果不是因为孟文天的年龄实在太小,那些专家都想拜他为师了。 孟文天想的办法没有多高深,但能解决问题啊: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好办法,越简单越好,越高明。 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办法简单,孟文天上辈子当修理工的时候才容易理解,也才记得最清楚。如果真是高深的理论和原理,他今天还不一定能说出来,至少没有现在这么自信,在众专家面前敢于侃侃而谈。 就如赵教授所关心的控制芯片问题,孟文天就说不出什么来,最多就是说一说芯片应该具有的功能,对于芯片怎么设计、里面的电路逻辑什么的,他就啥都不知道了。 汽缸直喷的基本原理说清楚了,剩下的就是专家们如何实现了。对于如何实现,孟文天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他也不想班门弄斧吹嘘汽缸体的具体设计、制造办法。专家的事让专家自己解决,他只要求他们立即将自己说出的两个办法进行深化,尽快形成书面资料去国内、国外申请技术专利。 等到孟文天与专家告别,郭秋兰才从外地与合作厂商谈完有关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事宜回家。 看到孟文天,郭秋兰疲惫的神情为之一变,笑问道:“你过来了?” 孟文天笑道:“我早就过来了。刚才与专家聊了一会有关汽油发动机直喷技术的事。……,你忙完了?辛苦了。” 郭秋兰笑道:“跟专家聊直喷技术?你是看着他们聊,你给他们倒水奉茶吧?”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她住的房子。刚进来,她就如失去了全身力气,身子软绵绵地倒进孟文天的怀里,喃喃地说道:“想不到事情这么多,想偷懒都不能。” 孟文天轻轻地抱住她,说道:“兰儿,你可以多聘几个人帮忙,没有必要东奔西跑的。” 郭秋兰顺势将一条胳膊搭在孟文天肩上,说道:“我自己现在都还没弄清到底怎么做才好,哪敢马上聘请其他人代替我?请了别人,我都不会指挥他们,还不如自己来。等我熟悉了流程,积累了更多的管理知识,到时候再聘请其他人还差不多。” 孟文天弯下腰,一手伸到她膝弯处一手扶着她后背,将她横抱起来,慢慢走向客厅里的沙发,说道:“反正你得悠着点,现在是别人有求于我们,你还这么累。万一将来我们求别人买我们的产品,需要我们四处寻找市场,你还不更累?……,钱是赚不完的,我们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被孟文天公主抱,郭秋兰感到非常温馨,甜甜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得努力啊,否则我被其他女人比下去,我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呢。文天,现在你超级喜欢王茹雪了吧?这次她帮了你这么多。”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我真的值得你们付出这么多?” 第525章 登门 两人在沙发上温存了很久,期间两人也做了不少小动作,比如吻一下、摸一下、揉一下,但两人并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至少孟文天的衣服还是齐整的,郭秋兰也就是上衣有点点凌乱,其他都整整起来。 直到岳梦洁从河冀省打来电话,孟文天这才将不老实的手从郭秋兰身上移开,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回复着对方。 没有任何意外,岳梦洁就是催促孟文天前往河冀省石定庄市,就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生产影碟机的事情进行磋商,很多事情需要他这个实际老板坐镇、拍板。 自刘传书他们研发或者说改进的影碟机测试性能到达了预期目标后,部分专家和教授就在刘传书的带领下前往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对这款影碟机开始定型和批量生产的准备,现在正准备大张旗鼓地生产。 只不过这次批量生产采取多少的生产规模,大家的意见都不统一,有人主张先慢慢生产,看销售情况和消费者的反应再逐步提高生产量,有的主张按前款影碟机最开始的生产量进行生产,之后再视销售情况或增或减进行调整。 也有的认为应该视公司的能力量力而行,说现在公司没有自有资金,员工经过了这次更换老板的冲击后有的被辞退,有的主动辞职,大批量进行生产的又要招收员工,又要投入巨资采购原材料,还有重整销售网络,风险太大。 不说新提拔的高管和留任的高管有不同的意见,就是正副总经理岳梦洁和黄玉飞之间也存在分歧。 黄玉飞认为趁现在资金还有,又可能向银行重新贷款,不如甩开膀子大干,产品就算产生积压也可以慢慢卖,总好过订单来了却没有货提供。 他之所以这样,纯粹是盲目地信任孟文天指导开发的影碟机肯定不错,肯定能打开销售市场,没看见孟文天去日岛国空手套白狼吗?没看见孟文天短短几天就买下了一家上市公司吗?没看见他在日岛国那几天,随便设计一个什么倒车防撞雷达,日岛国汽车制造企业就抢着要吗?这就是他的本事,本事这么大,生产出来的影碟机一定供不应求。 岳梦洁自然不是不相信孟文天的本事和运气,也不怀疑这款影碟机有可能畅销,但这款影碟机跟倒车防撞雷达不同:倒车防撞雷达是孟文天主动设计的,几乎是以他的意见为意见开发的,凝结了他的智慧,也蕴含了他的运气和福气。可这款影碟机是孟文天被迫开发的,是被股票深套以后不得不为之,而且还是在旧款影碟机上进行开发,属于无奈而应急处理的产品,这种刻意的追求未必有多少运气。 而且在岳梦洁看来孟文天能够顺利买下这家上市公司,能够顺利渡过难关,已经是运气爆棚了,难道奢望同一件事情能出现两次运气大爆发的情况?获得一家别人一辈子也许都得不到的上市公司,贵人相助轻易渡过严重的债务危机,现在又能让产品供不应求? 不得不说,这些人跟孟文天混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之后都变得迷信起来,多多少少都认为他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问题、分析问题,而是先去分析他的运气和福气,然后在去思考事情本身。 这不是他们愚昧,也不是他们天真,实在是孟文天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从来没学过修车,却手到病除;从来没研究过汽车,却用技术从日岛国沣田汽车制造公司敲诈都了资金;计算机没学多久,那些超一流大学的学霸们也只能甘拜下风…… 只不过黄玉飞是盲目地相信孟文天,认为按照孟文天的要求做就是,一定能取得辉煌的胜利。 而岳梦洁则是在相信孟文天的同时还希望自己能替孟文天拾遗补阙,希望能让孟文天的事业发展更顺利、更稳当。 就像现在是不是进行大规模的影碟机生产这个大问题,岳梦洁希望能认真而详细地听取孟文天的意见和理由,而不是他一句你们看着办,或者简单地说大规模干、慢慢来这类几乎“不负责任的话”。 感受到郭秋兰的辛苦,孟文天更能想象岳梦洁的辛苦。毕竟郭秋兰的工作在之前就有了基础,她做的工作大部分是跟其他厂商谈判原材料的采购、产品的销售,而且这两件大事基本都是别人求她,而不是她求别人,她之所以这么累,是因为她要与之谈判的厂商太多,有太多的厂商想把原材料卖给她,有太多的商家想买她手里的倒车防撞雷达。 实际上,郭秋兰是痛苦并快乐着。 可岳梦洁不同,她现在干的可是一个崭新的工作,甚至比崭新的工作还要麻烦,要解决原来那些公司高管遗留下来的问题,要跟当地方方面面打交道,同样她和郭秋兰一样要采购原材料,要推销产品。 岳梦洁推销产品与郭秋兰完全不同,她是努力向别人推销,是求别人买自己企业的产品,其工作量和难度根本不是郭秋兰所能比拟的。 所以,孟文天认为自己应该过去,不能因为岳梦洁管理经验丰富就置之不理。 孟文天答应是答应了对方,但他却不能马上动身,不但因为天兰汽车研究所这边赵教授、王专家和严威正还有不少问题需要他解答,而且姚小妍打来电话好说歹说要孟文天给她半天时间,要他陪她过十七岁生日,还威胁说他能陪她的闺蜜萧晓过生日,还送萧晓一张有谭燕燕签名的专辑,他就应该能陪她过生日,也能送她一张有周延签名的专辑,否则的话就是他喜欢萧晓而不喜欢她,她就再也不理他。 当然,对于她的威胁,孟文天并没有放心上,只是觉得自己抽半天时间跟她过生日是应该了,人家一身心都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多少得回应一下,否则太伤她那颗少女的痴心了。 陪郭秋兰、严威正、赵教授等人吃了中饭,向惊喜的郭秋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知道直喷技术的原因,然后又应郭秋兰的要求查看了公司财务情况,然后他自己招了一辆的士前往姚小妍说定的地方。 他对郭秋兰解释自然是一番假得不能再假的假话,说自己是通过黑客技术偷看了外国几家汽车公司的机密技术文件,综合他们的技术成果,自己将它们介绍给了严威正和赵教授他们,所以他们惊得下巴都掉了。 郭秋兰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如果是偷看了外国汽车公司的机密技术,他是不敢让研究所这边申请专利的),但也没有刨根问底,她知道孟文天有些事情不好说也不愿意说,她自然不会让他不高兴。 让孟文天很惊讶的是,当他乘坐出租车来到姚小妍指定的地方时,眼前呈现的是一片花红树绿、水清蝶飞的高档别墅区。他眉头不由皱了一下:“难道她让我去她家里?” 孟文天倒不是怕去她家里,拥有两辈子阅历的他现在不惧见任何人,哪怕对方是高级领导,主要是孟文天什么礼物都没有买,手里就拿着周延、袁慧共同签名的一张专辑。按照这里的风俗,第一次去新的客人家多少得提一些礼品,这是基本的礼节。孟文天知道无论将来自己会不会和姚小妍成为夫妻,但两人的关系肯定很紧密,自己和姚家肯定会有不少的往来,他可不想第一次留下不好的印象。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的士司机说了一声,请他将车开回去,到附近有卖水果的地方买一些水果。买好之后,他再乘车过来,然后打电话给姚小妍说自己到了。 很快,姚小妍就如一只漂亮的蝴蝶欣喜地从一栋别墅里快步跑出来,牵着他的手就往自己家里拖。 孟文天低声问道:“你爸爸妈妈在家没有?” 姚小妍笑道:“你想见我爸爸妈妈?呵呵,他们都不在家,只有我爷爷奶奶在家。” 当他进去后,立即看到了一对和蔼可亲的老人,他们热情地跟孟文天打着招呼,还给他递上了茶水。 孟文天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子里的布置,可以看出这栋别墅从里到外都非常高档。他所在的客厅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摆满的水果和其他零食。 姚小妍忙着拿东西给孟文天吃,而她的奶奶则不断询问着孟文天家里的一些事情,问着他的高考情况。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很是喜欢稳重、阳光的孟文天。姚小妍的爷爷也不时问一下孟文天父亲的情况,虽然他没有姚小妍奶奶那样明显喜欢孟文天,但他显然也不反感他。 在他们眼里,孙女高中毕业了,马上就是大学生的,完全可以谈恋爱。如果小伙子不错,而小妍又喜欢他,他们当然不会反对。 在他们审视的目光中,孟文天再随意他也有点拘谨起来,感觉他们就是在选孙女婿。 当气氛变得有点怪异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孟文天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去开门。 第526章 火热的年龄 但姚小妍的动作比他更快,虽然她脸色有着一丝迷惑和一丝不满:她显然有点不满意来人打搅了眼前的气氛。孟文天不喜欢这种气氛,可她喜欢。因为聪明的她知道,只要爷爷奶奶喜欢了孟文天,那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坚决反对。母亲高考的时候见过孟文天,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母亲对孟文天的印象,这是她有点着急,只好利用今天生日这个机会把孟文天喊过来,让爷爷奶奶帮她。 从爷爷奶奶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是高兴的。 这让她内心暗喜,以至于在外面敲门的人让她心生一丝反感。 打开门看到来人,姚小妍惊讶地问道:“是你?……,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高兴地说道:“小妍好,祝你生日快乐!”很快,他走了进来,对姚小妍的爷爷奶奶热情地招呼道,“姚爷爷姚奶奶好。” 姚小妍爷爷爽朗地说道:“原来是小粟啊。……,快进来,快进来。你爷爷身体还好不?” 进来的小伙子笑着回答道:“谢谢,他好着呢。他常常念叨着您。” 与姚爷爷喜欢来客不同的是,姚小妍奶奶似乎对这个小伙子不感冒,她没有起身迎接,更没有如接待孟文天一样给他倒水,只是当对方招呼她时嗯了一声。 不过,来人似乎早有准备,对她依然笑脸相迎。当他的目光看到孟文天时,虽然神色明显一愣,但笑着对他说道:“你好。我叫粟群,是和小妍从小长大的朋友。你是?” 孟文天起身伸出手,对他笑着说道:“你好,我是姚小妍的同学,我叫孟文天。” 粟群伸出手握着摇了摇,问道:“你与姚小妍是高中同学?你高考怎么样?能像小妍一样考上重点大学吗?” 姚小妍忍不住说道:“粟群哥,你说啥啊。文天的成绩可比我好,我这次肯定考不过他。不过,无论他考到哪里,我也跟着去。考不进同一所学校,我就考同一个城市。” 显然这话的信息量非常大,不但她爷爷奶奶感到有点惊讶,粟群更是脸色呆了呆。 不过,他的应变能力不错,朝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孟同学的成绩比我们小妍的成绩好好,恭喜恭喜。来,来,吃水果。”说着,他朝姚小妍问道,“小妍,今天在哪里办生日宴会?” 姚小妍摇头道:“我年纪又不大,办什么生日宴会?……,不过,文天说今天晚上他请客,我就和他一起去吃大餐。” 粟群哦了一声,眼睛看了孟文天和姚小妍奶奶一眼,随即说道:“小妍,这可不行。你们可不能单独活动。以前都是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给你过生日,今天怎么能一下特别呢?再说,有好几个都是高考刚结束。正好聚一聚放松一下,大家一起吃吧,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姚小妍也好怎么说了。 这时,粟群又转头朝孟文天问道:“你不会不同意吧?我看你可是一个大方人,肯定喜欢人多热闹。” 孟文天笑着说道:“我听小妍的。她说大家一起聚,我就跟她一起去,她说喜欢清静,我就陪她。” 他可是知道姚小妍早就计划有好几个参加生日宴会的。而且他也不反感眼前这个粟群,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开朗、洒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无聊家伙。 姚小妍听孟文天这么说,立即眉开眼笑了,对粟群说道:“那就我们几个从小玩得好的,不许通知其他人。” 见他们两人都答应了,粟群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你放心,就我们几个人。” 姚小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有几个闺蜜要来。” 粟群笑道:“好啊。我得好好欣赏欣赏你的闺密,她们肯定也会漂……”不过,说到这里他不敢说了,因为他发现姚小妍的奶奶开始往脸上堆冰。 姚小妍反倒对他嬉皮笑脸不反感,笑道:“你看见她们漂亮可不许乱追。丢我的脸,我将来再也不理你……不理你们。” 粟群不敢答话,只是讪讪地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通知他们的发小。 他们交谈了没有多久,有年轻人就陆续过来了,孟文天只认识萧晓一个。这些人有的是姚小妍初中或小学的闺蜜,有的则是与姚小妍一起长大的朋友,有男有女,而且有的年纪明显比她大,好几个已经在读大学了。 七月份,大学都放了暑假。 姚小妍稍微化了一点妆,就带着大家一起走出了别墅。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女孩子赞叹着姚小妍的容貌和衣服,询问她的高考,然后低声询问她与孟文天的关系。毕竟孟文天是唯一她们所不认识的男孩子,不用想都知道,这个男孩子与姚小妍关系不一般。 女孩子只是八卦孟文天与姚小妍的关系,而几个与姚小妍一起长大的男孩子则对孟文天有点敌意。不过,敌意的浓度不大,毕竟姚小妍的年龄不大,她和他们还没有产生什么男女方面的感情,更谈不上刻骨铭心的爱情,他们只是不爽孟文天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拦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少了接触姚小妍的机会。 而且这少许敌意很快就被那些从大学放学回家的大学生给冲走了,这些大学生都意气风发地昂着头,大声谈着他们在大学里的所见所闻,大声说着大学如何是年轻人的天堂:不用上课,不用早起,可以随意看小说,可以打游戏,可以公开谈恋爱…… 有得意的,也有失落的。人群中就有一位两次高考都没有考上大学的年轻人,他走在孟文天身边,有点酸溜溜地对孟文天说道:“哼,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现在读大学早就不吃香了。大学毕业了还不一样要参加工作?到时候还不一定有我们这些出来早的人混得好。我认为工作好才是一辈子的好。我是没有读大学,可是我不自卑,我自己正在开公司,我相信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赚很多钱,可以买私家车。哼,大学生毕业靠自己就是十年都买不上车,炫耀啥?” 孟文天笑了笑,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他还注意到,那个叫粟群的年轻人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的这些小伙伴说得热火朝天。 那个开超市的年轻人的话被一个大学生听到了,说道:“王峰,你就吹牛吧。谁不知道你就开一个小超市,还开公司呢。大学生出来工资也许不高,但你开超市也未必就一定赚钱。如果我能应聘到沪海市星云科技公司去,一个月有几万元收入,买车还不是小菜一碟?” 几个大学生同仇敌忾,说道:“就是,就是,只要我们工作找得好,想发财也容易。做小生意才苦1逼呢。” 一个大学生说道:“做生意?得了吧。这个部门查那个部门卡。真要说好,还是当官好。旱涝保收,多舒服。” 王峰不乐意地说道:“真正有钱的都是经商的。有些当官的人有钱,可他敢用吗?还不是行贿受贿来的?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进监狱了。” …… 看着这些单纯的孩子,孟文天心里感到很有趣。 很快,他们就进了一家档次不错的酒店,大家围坐在桌边继续高谈阔论着。坐座位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让孟文天感到好笑的事:姚小妍心里只想跟孟文天坐一起,可她脸皮薄,当粟群说她应该跟孟文天坐一起时,她反而不敢了,一副我和孟文天没谈恋爱的架势,挤坐在萧晓和她另一位闺蜜之间。 好像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认为她在谈恋爱似的。 就在大家一边等着上菜一边聊天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冲进包厢,对着王峰说道:“王峰!王峰!快下去,你女朋友被人拦住了!” “啊——”其他人一愣,不解地看着报信的人,继而又看着正在吹嘘他如何办超市的王峰。 王峰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撒腿就跑。 几个男的也跟着跑出去了。 “走!看看去!”一个家伙走出包厢门的时候故意大声说道,语气里不无幸灾乐祸。显然是有点不忿王峰刚才的吹牛:一个连大学都没考上的家伙,竟然吹嘘他将来比他们这些大学生还有钱,岂有此理。 他们走了,那个前来报信的人反而没有跟下去,而是跑到窗户前,对着姚小妍和粟群道:“你们快来看,好浪漫的!真不知道这次王峰能不能守住他的女朋友了。那个家伙家里忒有钱了,他爸还是一家服装厂的老板,自己又是市规划局的小领导,牛着呢。……,快看!那家伙手里捧的玫瑰至少有九十九朵,这可值两百多元呢,呵呵。” 姚小妍狐疑地看了那个笑呵呵的家伙一眼,然后用目光示意孟文天跟上,她这才走到窗户前,与粟群一人站窗户的一个角朝外面看着。 他们所在包厢的位置并不高,位于第二层,他们站这里不但能清楚地看见外面街道边的情况,还能听见下面人的对话。 第527章 奇怪的人 粟群比孟文天先一步到窗户边,此时问道:“杨奎,她怎么刚好被他拦住了?” 报信的青年——杨奎——说道:“她就在那家伙家里的服装厂上班。她一下班就往这里走,正好碰到了这个家伙骑摩托车回去。于是,他就马上到花店买了花追了上来。……,呵呵,王峰这小子就知道吹牛,假装不在乎他的女朋友,请她来吃饭又不去接她,让她自己过来。这下肯定后悔死了,被这个王巴蛋占了空子。……,要不是我看见,王峰这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哭死?” 姚小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这个家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王峰他不会有事吧?” 虽然王峰的女朋友出事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人家是来参加她生日宴会的,她当然不希望王峰他们出事。 杨奎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是坏人!他爸爸可是有钱人,他家的服装厂生产的服装都出口呢,估计我们省城没有几家有他家有钱的。这家伙仗着家里有钱,自己又是干部,真是什么坏事都干,都不知道睡了……欺负了多少女孩子了。这次他如果真的把王峰的女朋友骗到手,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甩掉她。” 姚小妍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她不会那么傻。不可能被几支花骗过去。” 杨奎却说道:“那可不一定,很多女人本来就傻,只要浪漫一点她们就忘记了一切。再说,王峰虽然有一点点钱,但与这个家伙相比,根本就是穷光蛋一个。”说到这里,这家伙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随口而出,说道,“嗨,就是王峰这小子爱显摆,带着女朋友到处炫耀,还让她打扮得如电影演员一样在服装厂闲逛,结果呢?不小心被这个王巴蛋看见了,这家伙一下子被她的美貌所打动,就不管不顾地追她。” 姚小妍不满地看着他,问道:“你认识那个家伙?……,既然你和两边都是熟人,怎么不制止那个家伙?” 杨奎哭丧着脸说道:“我哪敢啊。我可是在他爸的服装厂当电工,如果他知道我帮助王峰阻拦他,他不用跟他爸说,只要随便跟哪个高管说一声,我就麻烦了。不说开除我,就是延长我的学徒期,我也受不了啊。现在我才三百元一月,连生活费都不够呢。而且,吴国俊这王巴蛋手下还有好几个小弟跟他跑,打架什么的总是一拥而上,一般人根本不敢惹他,连派出所的都不敢抓他们。” 听着姚小妍与杨奎的对话,孟文天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对下面那个捧着一大捧鲜花对那个女孩说殷勤话的吴国俊没有什么反感。重生的他在地球上见过无数横刀夺爱的家伙,像这种行为,他觉得还是小儿科。如果她与王峰关系真的很好,而她又自爱的话,她只要开口拒绝就是。 而且,在孟文天看来,那个女孩确实漂亮,飘逸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胸丰臀圆,怪不得吴国俊来追她。 只听吴国俊举着鲜花对那个女孩急切地说道:“……,李瑶,我可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从此只喜欢你一人。我保证把你升为服装厂的管理人员,不用辛苦地当车工了。我还可以提高你的工资等级,等你弟弟高中毕业,只要你同意,我也可以把他也招进服装厂,让他跟你一样也当厂里的管理员,怎么样?我吴国俊够意思吧?……,你说你跟他王峰有什么好?一辈子最多最多就是开一个只能糊口的超市。现在超市这么多,哪家小超市能赚钱?什么超市,其实就是一间杂货店,能养活他自己就不错了。将来你跟我生了孩子,他们就是少爷、公主,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女孩被众人注目,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慌忙地觅路欲逃,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让开!我不需要你的花,我……我不喜欢你……” 吴国俊说道:“你们又没有订婚,更没有结婚,干嘛跟着他啊?你信不信,过几天我就让我爸把他的营业执照给吊销了,让他开不下去。其实,不用我爸出手,就是我,收拾他也是小菜一碟,如果你死心塌地跟他,你也会被我家的服装厂辞退。” 听了他们的话,姚小妍脸色变得铁青,异常气愤地盯着那个吴国俊。 孟文天也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心道:“这家伙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有这么威胁人的吗?这么说岂不显得你内心卑劣?” 那个穿粉红色风衣的女孩一愣,慌乱地说道:“不!你吴国俊不能这样!他又没有得罪你。你……你有那么多女朋友,我不配你,我走了……”说着,眼里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吴国俊很得意自己抓住了女孩的软肋,又威胁道:“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我明天就让我爸请工商局的人动手。……,瑶瑶,我以前是不懂事,现在我真的喜欢你,我把以前的那些女人全丢了,她们只是看着我的背景来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这种好姑娘。今天晚上我请你吃晚饭,赏个脸吧。你怎么说不配我呢,我们很配,很般配……” 吴国俊一边厚着脸皮说着,一边伸手去抓她的手。 女孩慌忙不迭地躲闪着,心里矛盾而害怕极了。 “吴国俊!放开她!”这时,王峰从酒店里冲了出去,一边大喊着,一边冲到了李瑶和吴国俊两人之间,指着吴国俊怒骂着。 很快,他的朋友也冲了过去,围着那个拿花的吴国俊声讨起来,说他是流氓,是破坏人家的婚姻,也有人在翻他的旧账,说他骗了好几个女青年的感情了…… 吴国俊蔑视地看着王峰,冷笑着问道:“你看你,配得上瑶瑶吗?应该滚开的是你这……” 王峰一气之下冲上去对着吴国俊就是一巴掌。吴国俊一下就扭住了王峰的手腕,两人很快打成了一团。两人的身高和力气都差不多,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 一个大骂:“狗日的,你敢打我?” 一个怒吼:“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流氓。” 旁边的李瑶一时间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个跟王峰冲出来的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大喊一声一齐冲了上去,有的捅了吴国俊几拳,或者偷偷地踹上吴国俊几脚,打得这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家伙鬼哭狼嚎,一边朝外爬去。 等逃离了危险范围后,丢下几句话狠话,驾着摩托车狼狈而逃。那束鲜花凌乱地撒在地上,被人踩成了一团垃圾。 王峰对准吴国俊的背影大声骂了几句,然后转身牵着李瑶的手准备往酒店里走。 显然李瑶被刚才这一幕吓怕了,纯真的她感到异常尴尬,不敢面对更多的人。 她轻轻而坚决地挣脱王峰的手,小声而羞涩地说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你一个人去吧,我回家了。” 今天的情况确实也不适合李瑶继续呆这里,王峰见她坚决要走,也就没有强留,而且因为他心里不舒服,或者因为大男子主义,他也没有送她,就这么看着她眼睁睁地走了。 楼上的姚小妍叹了一口气,趁人不注意,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孟文天。 孟文天回头朝她笑了笑,跟着她一起离开了窗户,在桌子边坐下喝茶。 这一幕对于姚小妍等人而言也许很惊骇,觉得吴国俊太过分,明知道李瑶是王峰的女朋友还插一脚,实在不道德。 就在姚小妍、萧晓、粟群、杨奎等人感叹的时候,那群下去了的年轻人簇拥着王峰回来了。除了王峰,大家都又是笑又是说的,一个个神采飞扬,好似打了打胜仗似的。 他们进来后不久,服务员就进来请他们点菜。 没有多久,大家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不时说着祝姚小妍生日快乐的话,或者时不时把《祝你生日快乐》唱上一会。 那些男青年见孟文天年纪小,又坚决不喝酒,加上姚小妍激烈阻拦,也就没有强逼他跟着他们一起喝。喝了一些酒下肚后,这些人的关系也慢慢融洽起来,谈话越来越热切,刚才因为大学生和非大学生自然形成的两个小圈子基本不再存在。 孟文天一直暗暗地留意粟群,发现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只是有点喜欢装高冷,有点炫耀自己的气质优势。 从他的言行可以看出,这小子估计跟姚小妍一样,出身于高官家庭。 总的来说,粟群还算是一个好青年,至少懂得自律。 孟文天很奇怪姚小妍的奶奶怎么会对粟群的印象不好,不过他没有问。吃喝之间,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向姚小妍敬了酒,祝她生日快乐。不过,他们两人都是用果汁代酒。 吃喝了一会,孟文天感到一阵尿意,就起身前去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经过楼梯间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男子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扶着一个年轻女子往楼上走。从年轻女子的呢喃声中,孟文天听出她显然是喝酒喝醉了,说话都不太连贯,而旁边的两个人似乎是扶她去上面的房间休息。 第528章 找到了 孟文天本来对他们三人并没有怎么留意,正准备等他们走开一点自己就越过他们回包厢。可是当男子男子说了一句什么话的时候,听力敏锐的孟文天一下听出这个声音竟然是吴国俊发出来的。当他吃惊地抬起头仔细看他们的时候,他更惊讶了:不但那个男的确实是吴国俊,而且他扶的那个年轻女子竟然是李瑶! 虽然那年轻女子穿的衣服与刚才在街道上看到的不同,但孟文天一眼就认出她绝对就是王峰的女朋友李瑶! 此时的她醉眼朦胧,不时干呕一声。 孟文天痴呆地看着他们三人:草!这也太诡异了吧?吴国俊不是被打跑了吗?李瑶不是回去了吗?难道这个李瑶有一个双胞胎姐妹?或者是她已经见异思迁了,不喜欢王峰而突然喜欢上吴国俊了?不对啊,刚才在马路牙子上的神态绝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拒绝了吴国俊…… 孟文天举步继续往前走,一边思考着。 突然,那个不知是不是李瑶的女孩又干呕了一声,孟文天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她。看到了她因醉酒而痛苦的脸,也看到了吴国俊脸上那得意而猥琐的笑容。 另一个中年女人却一脸的横肉,但却对着吴国俊媚笑,看起来让人恶心。 见孟文天看他们,吴国俊恶狠狠地瞪了孟文天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因为孟文天刚才并没有下去,他自然不知道孟文天认识王峰和李瑶,只把他当成了路人甲。 孟文天回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前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他没有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向王峰,将正在给自己倒酒的王峰扯了一下,小声问道:“王峰,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双胞胎?” “呃——”王峰显然被女朋友被吴国俊骚扰的事受到了刺激,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以至于现在的他有了不少醉意。他打了一个酒嗝,抬头看了孟文天一眼,醉眼迷离的他将手一摇,大声说道,“什么双胞胎?她就一个弟弟。……,我说小弟,你不是有姚小妍吗?难道还想找一个?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小弟,你可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哦。我们姚小妍小妹妹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周围的几个人一愣,随即也大笑起来。 姚小妍先是满脸通红,但她脸上随即升起了一团疑云。她站起身来,走过去,牵起孟文天的手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上,姚小妍小声问道:“文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问他?” 她可不相信孟文天会看中李瑶或者她的什么姐姐妹妹,因为现在围在孟文天身边的漂亮女人甚至太多,一个个都不比李瑶差,就是自己她也自信比李瑶漂亮。而且她还知道孟文天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色鬼,绝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他又没喝酒。 再说,就算他真的喜欢李瑶,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问王峰,这也太掉份了。 孟文天模棱两可地说道:“我刚才看见了一件很蹊跷的事。” “果然如此!”姚小妍悄悄地嘘了一口气,心里说道。 接着,她问道:“什么蹊跷的事?”聪明的她惊讶地问道,“难道你刚才看见一个与李瑶相貌相同的女孩了?你没看错吧?她跟谁在一起?” 孟文天肯定地说道:“一定是她。糟了!……”说到这里,他扯了姚小妍的手一下,说道,“走!我们上去瞧瞧。” 虽然这是一家档次不错的酒店,但楼层并不高,也就是六层的样子。现在他们在第二层吃饭,而第三层也是吃饭的包厢,那么再上面就只有三层了。更何况吴国俊他们搀扶着一个喝醉酒的女子上楼,动作肯定慢,自己只要动作快,说不定能追上他们。 想到这里,孟文天没有和姚小妍一起上楼,而是自己一个人快速朝楼梯间冲去,一边爬楼梯一边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孟文天从小就练武,身体好力气足,他上楼梯几乎是一步跨三级台阶,动作迅速但动静小,没有几分钟他就顺着楼梯走到了六楼。走到六楼的走廊看了一眼,见没有吴国俊他们,他就急忙返回楼梯间,顺着楼梯往下走,到了五楼,他又动作迅速地走到五楼的走廊,见五楼走廊里也没有吴国俊他们,只有一个女服务员推着一辆装了不少开水瓶的小车走着,就走过去问道:“刚才你看见三个人没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扶着一个女子上来的。她是我的同事,她喝醉了酒,把工作证扔餐厅了,我给她送过来。” 说着,他还拿出一张卡片晃了晃。 服务员不疑有他,毕竟酒店里喝醉酒的人很常见,丢三丢四的事更平常,就说道:“没有。我们这一层是行政楼,只有前面两套商务房,是我们酒店招待贵客的,不会给顾客临时休息用。” 孟文天哦了一声,转身又返回楼梯间,顺着楼梯往下走,等他走到四楼楼梯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姚小妍也到了四楼的走廊里。 看见他,她连忙问道:“看见她没有?”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肯定在这一层。” 他们三人搀扶喝醉酒的李瑶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走到六楼,而五楼又没有人上去,剩下的自然只能是四楼了。 姚小妍很信任地嗯了一声,问道:“那怎么办?谁知道她住哪一间房?” 孟文天说道:“我们分头走。她喝醉了酒,不断打酒嗝,还痛苦的呻1吟,我们一间一间地找过去,仔细听,肯定能听到。” 说着,他走向右边房间多的走廊一头,而姚小妍默契地走向走廊的另一头,两人都一边慢慢地走一边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姚小妍运气似乎不错,她没有走几间房就听见一间房的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吴经理,你可要说话算数。我这可是冒着犯罪的危险帮助你。” 另一个男的说道:“易小花,你就放心吧,我吴国俊说话什么时候没有算数过?我告诉你,华南重工将在我们原平市建分厂,他们铁定是征收你家那一块地方。你现在买几套破旧房子,将来绝对赚钱。我告诉你,就算你买不了几套旧房,你就是在婆婆公公家里的院子里栽上几棵树,修一个猪圈、狗舍的,到时候也是一大笔收入。” 女的——易小花——说道:“那就好。……,就怕我动手收购破房子,别人会看出端倪,他们不肯卖,或者故意提价。” 吴国俊笑道:“你以为他们的消息有我的灵通?我告诉你,现在除了市领导,就我们规划局几个人知道。你可要小心你的嘴巴,千万不要说出去。宁愿少赚钱也不要让人怀疑。将来我还可以给你透露更多的消息,你还怕不能发大财。” 易小花惊喜地问道:“真的吗?那太谢谢你吴少了。”反 吴国俊笑道:“就看易姐你是不是愿意帮我了,只要帮我,不说透露这些消息,你就是要现金,我也可以给你。好了,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你帮我把她扶好一点。” 易小花犹豫了一下,说道:“吴少,吴主任,你可悠着点。人家是黄花闺女,别弄出大麻烦了到时候收不场。第一次做这种事出血多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吴国俊不耐烦地说道:“你别啰嗦,我还不知道?我睡了好多个了,哪个出事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就放心吧,这次我跟她是来真的,不会再甩掉她。就算出事了,我也会摆平这件事。……,只要我睡了她,只要她知道你在旁边看见了,她就明白自己的名声就毁了,就不会觅死觅活的,肯定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我这么好的男人她到哪里找?我能解决她家人所有的工作,能帮她换一个轻松的事情,那个开杂货铺的穷光蛋能吗?他想跟我争?哼!” 易小花感叹地说道:“是啊,不知道李瑶心里怎么想的,如果我有闺女,我一定要她嫁给你。这孩子真是固执,不是我骗她来接待她的车间主管,她还不来呢。” 吴国俊笑道:“行了!别表功了。今天这是亏了你的配合,那三百元算给你的辛苦费。等她答应嫁给我了,我再给你五百。嘿嘿,这身材真的没说的,要大的地方大,要小的地方小。哇,好嫩的皮肤,喝醉了粉红粉红的……” 站在走廊里的姚小妍焦急地朝孟文天打着手势。见孟文天依然朝前面走,她急了,连忙朝孟文天追了上去。 孟文天听到姚小妍的脚步声,连忙回头,看到她的手势后,急忙走了过来,问道:“找到了?” 姚小妍连忙小声说道:“找到了!他和一个女的要强1奸她!”她说完,马上牵着孟文天朝刚才那个房间走去。 第529章 坐实 到了房门口,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吴少,你要办就快点,等下有人来了,怎么办?刚才我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不就是女人吗,还不都是两个奶1子一个逼,我年轻时候的身子可不比她差,她也就脸蛋稍微嫩一点而已。” 话里明显一股醋意。 吴国俊笑道:“易姐,吃醋了?呵呵。要不等弄完了她,我们也来一发?……,呵呵,你放心吧,别人就是知道我在这里睡她,他们也不敢进来……” 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撕布条的声音,“嘶——” “嗵!”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踢开。孟文天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虽然酒店的门都是实木的,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用什么三夹板、纸浆板做门。普通人就算用尽全力去撞也无法把门撞开,但对于孟文天而言,这只是小菜一碟。 房门快速地向内猛转,重重撞到墙壁上后,随着一声嗵地巨响又快速反弹回来。 孟文天又是一脚:“嗵——” 木门哪受得了孟文天的两次大力。被他连踢两脚的情况下,它竟然飞了起来,将吓呆了易小花撞倒在地。门板撞在地板上,还发出一声惊人的巨响! 门板砸在她身上,她一边慌乱地往旁边爬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吴国俊被几声巨响和易小花的惨叫吓傻了,一个人如木偶似地在床上保持着跪姿,双手还停留在李瑶的腹部,手里还各自抓着一片撕开的衣服。 直到孟文天朝他走过去,他才被孟文天的煞气所惊醒,慌忙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同时双手慌乱地舞动着,似乎这样能阻止孟文天走过去似的。 孟文天走过去就是一巴掌:“啪!” 巨大的力量将吴国俊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还连翻了两个跟头,最后滚到墙角才停住,他抬着满脸是血的脸,大声骂道:“小杂种,你竟敢打老子?!你等着瞧,老子不把你整死,我不姓吴!” 易小花此时也回过神来,不由脸色苍白,背上冷汗直冒。她知道如果这件事就这么发展下去,她和吴国俊都是罪犯,就算不被枪毙也会坐一辈子牢。 她强忍脚被门板砸伤传来的痛苦,“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强闯别人的房间,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这是犯罪!” 先给对方扣上一顶大帽子再说。 吴国俊的反应也不慢,经易小花的话一提醒,他立即如全身坠入冰窟里:如果这事扩散出去,他逃不了坐牢的命运。 现在必须阻止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必须让别人包括眼前的人相信他和李瑶是男女朋友,刚才是在玩恋人之间的游戏,绝对不能被人认为是用强,更不能被人识破是他和易小花两人联合设下圈套。 他大声吼道:“出去!给我滚出去,这是私人领地,你们是违法的!你妨碍我们谈恋爱,你这个小流氓!” 易小花嘴里囔道:“我去找警察去,我去喊警察来,你别跑……你们有胆子就别跑……” 那样子明显就是咋呼,心里一百二十个希望孟文天他们因害怕警察而逃跑。但孟文天和姚小妍都冷笑着看着她——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利而陷害女孩子的可恶女人。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这一楼层的人,包括几个旅客和两个服务员,所有的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谁对谁错。 愣了一会,两个服务员不约而同地去找她们的领导了。 姚小妍就要阻拦易小花出去,孟文天说道:“让她先滚。”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逃远,她一定会想办法挽救目前的局面。在目前情况下,她必须找有强硬后台的人出面摆平眼前的事,这样她才能安心下来,否则的话,她只能戴着强1歼犯的罪名坐牢,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孟文天真是愤怒极了。他现在不但想把眼前这两个家伙往死里整,还想把他们背后的那些家伙给整下去。他能猜测到,只要把这个女人放出去,她铁定会寻找人来帮忙,不但会把吴国俊背后的人请出来,也会把自己认为有能力的人请出来帮忙她。 孟文天就是希望她请出的人越多越好,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利用这件事把这些家伙一个个碾死! 易小花听了孟文天的话,大喜,不顾腿上的伤痛连忙走向姚小妍的身边,想从她这么出去,因为孟文天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让她不寒而栗。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次失误了,如果从孟文天身边过去,虽然全身发寒但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危险,毕竟孟文天已经开口说了让她出去,自然不会动手,他也不屑打女人。 娇娇滴滴的姚小妍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心里早已经充满了无边的怒火,如果不是孟文天喝止,她早就要暴起了,要狠狠地踢易小花几脚。 不过,就算孟文天说了要放过她,姚小妍在看见易小花经过自己身边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咬牙对着易小花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一股鲜血连带一颗门牙几乎同时迸出。 易小花的左脸立即肿起,身体差一点摔倒在地,但她没有停留只是捂着脸快速跑出去,心里骂道:“小浪蹄子,老娘等下让你好看!” 嘴里却一个字都不敢哼出来。 看着狼狈而逃的易小花,孟文天的嘴角往上翘了一下。他有看了有点发愣的姚小妍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床铺上的李瑶。 这个女孩现在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胸罩,下身是一条小小的黄色内裤。上身的衬衣已经被吴国俊撕烂,长裤也被他扯下,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和修长的大腿。因为吴国俊动作粗野,他的手指还在她身上留下了几道肉眼可见的指痕,有的地方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显然是喝了酒的缘故,李瑶全身皮肤有一层红晕,随着她的呼吸正一起一伏的,青春的气息在弥漫着…… 此时的她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不时轻哼一声,嘴巴不时抿几下,显得很是痛苦,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 见孟文天的目光在李瑶的下身扫来扫去,姚小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立即上前将李瑶的上衣从地上捡过来,将她的腹部盖严实。 这样她还不放心,又抓起旁边的被子展开盖在李瑶身上。 忙完这些。姚小妍这才瞪着孟文天,意思在说:“看!我叫你看,女人就那么好看吗?色狼!” 这时易小花在走廊里大喊:“警察马上就过来,你们要想死就在这里等着。” 孟文天没有在乎姚小妍的醋意,而是转头看了一下走廊里的人,接着又转头对吴国俊问道:“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吴国俊一愣,心里很快“明白了”孟文天为什么这么问:这小子肯定是怕警察过来抓他,现在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虽然他很想警察过来把孟文天抓起来死揍一顿,但他更明白自己做的事不要曝光,报仇的事只能今后再说。 他相信凭自己的努力要找到孟文天他们两个并惩罚他们并不困难,只要他们是省城的,就不怕他们两个藏到地下飞到天上去。他心里很快决定,等这件事摆平后,找他们两个非往死里整不可,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想到这里,吴国俊立即装着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她当然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会这么做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打我,警察来了一定会把你们抓起来,让你坐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原平市规划设计院规划处的主任,主任你懂不懂?就是领导的意思。我爸诺德西服装厂的董事长。你要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可是看你们两个年纪小,又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放你们一马。滚!” 孟文天似乎有点糊涂,或者说一根筋,他又问道:“她是你女朋友,你要睡她?你们办结婚证了吗?” 吴国俊怒道:“我们办没办结婚证关你什么事?我要睡她,她让我睡,这是男女之间谈恋爱,你情我愿的事。……,难道你和她接吻、牵手还需要国家批准?” 说话间,他的目光在姚小妍和孟文天身上来回扫描着。 姚小妍满脸通红,骂道:“你们才接吻呢,不要脸!……,她现在喝醉了,若她醒来后不同意你这么做,那怎么办?” 吴国俊听两个家伙如此八卦,心里恨得痒痒的。 他完全不知道孟文天和姚小妍这么说就是坐实他要强1歼李瑶,由他自己的话来证实。加上他已经撕烂了李瑶的衬衣,在她身上留下了指甲划痕,到时候他想反悔都不可能。 吴国俊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在挖坑,还以为对方仅仅是为了弄清楚他是不是和李瑶是恋人关系,还以为对方不知道他和李瑶的事。所以一次又一次强调自己和李瑶是男女朋友,强调自己睡李瑶并不是犯法,最多算是不道德,搞未婚同居。 第530章 挖坑再埋 见吴国俊亲口承认是想睡李瑶,孟文天就不再啰嗦,狞笑着朝对方走去,准备先打瘫这个家伙出一口心头的闷气再说。 不想易小花打完电话冲了进来,急切地拦在他的面前,大声说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还要打人?你可别乱来!吴主任可是国家干部,他爸是服装厂董事长。你打他就是打击政斧机关,你打他就是破坏改革开放,政斧是不会放过你的……,在警察来之前,你们快点滚!否则的话,他们会抓你们去坐牢……” 对于这个女人,孟文天都不想动手,他将救助的目光看向姚小妍。 姚小妍一直处于暴怒状态,她见孟文天示意她来动手,也不管他是不是过分——自己不动手让一个女人动手,就几步冲过来,对着易小花就是一脚—— 她这一脚虽然不重,但踢的是对方大腿内侧,造成的剧痛却是让对方难以忍受的。易小花再次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 当她发疯似的冲向姚小妍时,孟文天却在她腰间戳了一下,她立即瘫软下来。 姚小妍大口地呼着气,似乎刚才那一脚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直到她稍微平静了一点,才指着外面怒吼道:“滚!” 等到易小花狼狈离开,姚小妍对着孟文天愤怒地说道:“孟文天,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不动手却要我动手,你太过分了。你要让我变成母夜叉吗?” 孟文天笑着打断她的抱怨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现在应该解恨了吧?,对了,那个家伙你打不打,不打,我就动手了。” 两人说话的样子似乎不是在打人,而是在分配什么胜利果实似的。 刚刚恢复了一点气势的吴国俊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怕警察,更不怕事情闹大,他的心直往下沉,眼里的怨毒越来越多,内心也越来越害怕。 见孟文天跟姚小妍说完后朝自己走来,做困兽之争的他强行控制住自己,不再惊慌失措的乱叫,而是一边慢慢站起一边暗暗蓄积力量,准备趁孟文天近身而大意的时候使出杀招,将这个小子彻底制伏。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远远小于对方,更不知道人家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在孟文天离他约三步远时,吴国俊突然大喝一声,抬腿向孟文天裆下狠狠踢了过去,满心以为即使不能就是踢死这小子,也至少能将其踢伤。 早已经注意到了孟文天冷冷地哼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右手似乎很无意的斩向对方踢出来的右腿。 虽然吴国俊抢先动手,但孟文天的动作比他快得多,将吴国俊的脚离孟文天的裤子还有三寸远的时候,两人的肢体在半空中狠狠撞到一起,同时响起一声闷闷的“喀嚓”声。 周边的人看了,都以为是孟文天不自量力,手掌和大腿相撞肯定是扭了手指。但惨叫却是从吴国俊嘴里发出来的:“啊——” 当一阵剧痛传来,他本能地往痛处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扭成了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软软地垂向地面,张开的嘴巴叫得更大了,而痛苦似乎随着这一瞥而加倍沉重,脸上的汗珠滚滚而来。 吴国俊噗通一声,摔倒在墙根处,脸色苍白地坐在地板上,双手死死地抱着断腿,眼里的怨毒少了,代之以哀求和痛楚…… 一个准备冲进来拉开他们的服务员看见吴国俊裤腿里渗出的鲜血,吓得连退几步。 这时,易小花又心惊胆颤地过来了,强忍着剧痛,对孟文天说道:“年轻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打伤人都是犯法的,都是要坐牢的。我们都是国家干部,他家里还有钱有势,这事警察若查起来的话,最倒霉的还是你这个普通学生。这么样好不好,我们打不过你,今天你占了上风,我们认输。” 见孟文天冷笑着不为所动,她又说道:“如果你还不愿意罢休,我们可以赔你们两人一笔钱,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也请你们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我们足够仁至义尽了吧?至于这个女孩,我们保证安安全全地送她回家,今后她愿意不愿意跟着吴主任结婚,一切听她自己做主。等会警察马上就来了,要走的话,你们还来得及。” 不得不说易小花很聪明,她把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女孩子的事一笔带过,而以双方斗殴来处理问题,同时又亮出自己的身份,还拿出一笔钱来,真是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能拿出多少钱?” 易小花连忙说道:“三百!不!五百!我们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他们小两口的名声有损,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如果要的钱多了,警察可以说你们是敲诈。”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煮熟的鸭子嘴死硬,还在为自己卑劣的行为寻找遮羞布。 姚小妍大声道:“我呸!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想用五百元收买我们?没门!” 这声音穿到外面的走廊上,引起了一阵惊呼,几个看客原来觉得孟文天和姚小妍过分:虽然吴国俊没有结婚就要跟女朋友行夫妻之事不好,有点伤风败俗,但也仅此而已。现在未婚同居的人多了去了,两个人谈恋爱只要不是始乱终弃,婚前偷食禁果算什么?你们就这么暴打他们,他们够委屈的了,遇到你们已经够倒霉了。 但听说易小花竟然出钱来遮盖这事,不由怀疑起来:“这有必要遮盖吗?未婚同居说出去怕什么?怎么还要出钱收买,还需要出钱封口?” 听到被打的人主动提出花五百元收买打人者,本来这些看热闹、同时同情吴国俊和易小花的人一下懵了,然后都感觉情况不对,似乎与自己猜想的相反。 虽然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很不简单。看客们都开始认为吴国俊在耍流氓,也许那个喝醉酒的女孩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 感受到旅客们心态的突然转变,易小花的脸色更是变得苍白,人更慌乱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孟文天和姚小妍是在联合骗她,是在挖坑让她跳:他们不是稀罕她给出的钱,而是借她说出钱的话而落实她现在害怕了、自己觉得自己理亏了,自己承认自己做了坏事。 易小花正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就带了几个人冲进房间,刚进门就大声嚷嚷:“这是怎么回事?谁敢袭击市里请来的客人?谁敢动手打国家干部?” 看到这个男子进来,易小花犹如落水的人看到了漂浮而来的稻草立马伸手抓住,连忙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说道:“钟经理,你来的正好。刚才我和吴主任扶着我侄女进来,因为她陪我一起招待客人喝醉了,我就让她休息。不想这个年轻人突然踢烂房门,莫名其妙地对我和吴主任进行殴打,吴主任的一条腿都被他打断了!我的牙齿和脸也被打坏了。” 钟经理显然没有想到事态这么严重,看着脸如猪头的易小花,看着痛苦难忍的吴国俊,看着倒在一边的房门,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脸上冷汗直冒。 看到钟经理胆怯的样子,易小花心里快速运转,突然,她心里想到了什么,一下直起腰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钟经理大声责问道:“钟经理,你们酒店到底是怎么管理的?你们怎么能放任这种歹徒进来?怎么放任他们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叫我们今后敢在这里吃饭吗?谁还敢在这里住宿?你到底想不想干了,刚才你到哪里去了?你都忘记你这段时间该做什么了吧?” 易小花的脸变得非常之快,一下将吴国俊和李瑶的关系抛到一边,只字不言李瑶是吴国俊的女朋友,而且把她们劫持李瑶到房间意图奸(污)的事说成是送女孩上来休息。她现在的用意就是来一个死不承认,反正没有其他人看见她和吴国俊当时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就算孟文天或者姚小妍听到了,他们也没有录音,拿不出证据。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相当的狡猾,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和厚脸皮。只可惜她那肿得如猪头的脸破坏了她的形象。 听了易小花的话,钟经理更慌了,脸上的冷汗就如小溪一般流淌:不但吴国俊、易小花经常在这里消费花钱,更主要的是吴国俊的父亲和工商局的领导关系很铁,只要对方在工商局那里嘀咕一声,自己和自己的酒店就吃不了兜着走。 而易小花与自己的老婆是一个单位,她还直接管着自己的老婆。如果自己今天得罪了这两尊大神,无论是自己的工作还是老婆的工作都会陷入麻烦。更何况他最近因为把一个女服务员弄大了肚子而在个人生活上出了问题,有人正准备查他的问题呢,现在哪敢出事啊。 钟经理连忙赔笑道:“两位领导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认真处理此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交代。”接着,他大声说道,“这事发生在我们酒店,我们就有权管理,一定不让行凶的家伙逍遥法外!” 第531章 级别好高 说完,他大声对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两个闹事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看着几个年轻人冲进来,吴国俊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了,顾不上伤痛,大声喊道:“给我打!打死这个王八蛋!打死了我负责!……” 这家伙的叫嚣声未落,他又是一声长长的惨叫:“妈呀——” 原来孟文天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在这个时候这家伙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装着神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毫不留情在对方另一条腿上踢了一脚。虽然没有踢断,但因为孟文天是瞄着穴位踢的,其痛苦的程度比断腿不差多少。 钟经理被孟文天嚣张的态度激怒了,大声命令要手下抓孟文天,一边喊道:“这个混混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先抓到杂物间收拾再送到警察局去!我们不打得他哭爹喊娘,他就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你们给我好好招呼他!让他知道无法无天的后果!” 以为自己翻盘的易小花得意地笑了,讥讽地看着被几个壮汉围起来的孟文天,然后又把目光扫向姚小妍。 看到姚小妍的神色,她不由一愣:只见姚小妍好整以暇地看着人群中的孟文天,脸上的神情没有一点担心,甚至还有一丝欣喜,好像孟文天不是要被抓起来,而是要领奖似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和他不是一伙的?”易小花百思不得其解。 孟文天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冲过来的这些人,见冲最前面的家伙很牛叉地伸手就抓上他的手,他的手反迎了上去,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拖,那家伙就站立不稳猛地滚倒在地,扑在吴国俊的身上。 差点痛晕的吴国俊嚎叫一声,终于晕了过去。 后面的壮汉生生收住了脚步,吃惊地看着孟文天。 一个家伙惊呼道:“他有功夫!他会不会……他肯定是特警队的!” 听了这话,不但冲过来的年轻人不敢动了,就是钟经理也不敢贸然行动,目光在孟文天和易小花之间来回扫描。 最近电视台正播放一部有关特警部队的电视连续剧,大家都被电视剧里特警的武功惊呆了,以为他们武功高强、组织庞大,无人能敌。 这些人看向易小花的目光明显是在询问:“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别特么真是特警队的,让我们都踢到铁板上,那就惨了。” 易小花心里也发虚,但她的目光没有看孟文天,而是看向姚小妍,心里在猜测:“这女孩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会不会是高官的女儿?” 就在易小花患得患失的时候,一群警察过来了。 警察刚一出现,心里发虚的钟经理就连忙迎了上去。他大声招呼道:“王所长,你看。这个小伙子无缘无故冲到我们酒店的客房打断了这个国家干部的腿,还打伤了这个国家女干部。我们只是来劝架了解情况,他就动手把人给打翻了。我们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情况,将这种嚣张的犯罪分子逮捕归案。” 听了钟经理的话,认识易小花的王所长本来就要指挥警察将孟文天抓起来。可是他被钟经理的话一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不是蠢人,既然钟经理这个地头蛇都有顾忌不敢抓人,那对方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王所长的目光先看了孟文天一眼,再看向姚小妍。当看到姚小妍的时候,心里也狐疑起来。不仅仅是姚小妍一副放松的样子,更主要的是这个女孩一看就知道气质不错。虽然她没有说法,也没有做什么动作,但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亭亭玉立、淡然而不可侵犯的样子。 王所长心道:“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可不能蛮干。” 加上他刚才在走廊上时,好像房间里有人说什么首长的警卫员,王所长不由得长了一个心眼。他制止跃跃欲试的手下,走到姚小妍跟前,说道:“姑娘……小同志,你是谁?” 姚小妍没有回答王所长的话,而是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孟文天。 孟文天犹豫了一下,暗地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王所长身边,低声道:“你跟我来。” 虽然他说的声音很低,但王所长就在姚小妍身边,所以她也听清楚了,不由一愣:他什么意思?我刚才问他的意思是不是要把我爸爸的职位报出来,他却要跟这个警察谈什么? 王所长更是不解,迷惑地看着她和他。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跟上了往外面走的孟文天。 孟文天顺着走廊分开看客们朝前面走去,几个警察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领导,见王所长没有说什么,他们就让开了路,让孟文天过去。 孟文天走了一段,见周围无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看到孟文天手里的东西,虽然他还只看到了证件的封皮,但王所长职业的敏感性一下让他猜到了什么,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不可能吧?他的年纪多大?应该还是一个高中生,最多是一个大学生啊,怎么会有警官证? 自从孟文天修炼了袁山桐的《醒脑诀》,他的皮肤越来越细嫩,越来越白皙,如果不是他坚持锻炼,如果不是他喜欢在太阳下暴晒,他还真可以变为人们心目中的奶油小生。现在他的外貌越来越接近于他的年龄,看上去就是一个青葱小伙。 王所长怀疑归怀疑,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孟文天递过来的警官证,并打开看了起来。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这本警官证记载的孟文天的警衔竟然比他的级别还高,竟然是省城分局局长一样的级别,跟普通市局的副局长一个等级。 “这怎么可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但仔细看着证件上的相片,紧盯着上面写着的出生年月,他还留意着孟文天的神色,看他眼神里是否有惊慌与害怕。 警官证是百分之百的真货,孟文天自然不惊慌更没有害怕。 事实上,孟文天还真不想掏出它来,至少不想现在就掏出来,他还想装一装1逼,想引出易小花和吴国俊身后更多的所谓大人物,然后给他们当头一击。他相信自己拿出了这张警官证,很多家伙就会缩回去,他想多碾压一些家伙的愿意自然就落空了。 这也是姚小妍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他时,他犹豫和叹气的原因。 事实上,他知道姚小妍看他的目的不是让他拿出警官证(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他有警官证,这事只有华弈知道,就是他的司机齐立新也是在办理齐甜的事情的时候才知道的。),而是问他要不要把她父亲的职位说出来,但孟文天不想惊动她父亲,不想给她父亲惹麻烦,所以主动拿出了警官证。 王所长见孟文天镇定自若,心里猜测这警官证十有九八是真的,但内心疑惑的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有警官证,而且……而且警衔这么高?还有这号码与我们的不同。” 孟文天说道:“你可以根据证件上的警号打电话到上级查询。” 王所长将信将疑,他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等电话接通,他说了要查证证件真伪并报上了孟文天警官证上的编号。 对方请他等一会,王所长说了一声好的就默默地等着,一边慢慢离开孟文天,走向走廊的尽头偏僻处。 大约过了三分钟,里面传来一个警察威严的声音。 因为距离较远,孟文天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但他看到了王所长的脸色大变,连身子都佝偻了不少,额头上的汗珠在走廊灯光照射下清晰可见。 过了一会儿,他小步跑过来,朝孟文天立正敬礼,说道:“首长好!樟木路派出所所长王端科向你报到,请指示。” 随即,他底气不足地说道:“首长,实在对不起,我……,这件事您看怎么处理?” 孟文天摇手道:“我可不是你的首长。怎么处理?你自己按制度处理就行。如果需要我去你派出所做笔录,我可以去。不过,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必须替我的身份保密,我现在只是一名刚刚毕业的高中生。” 王端科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一定保密。今天的案子我们派出所一定秉公执法,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回去吧。” 当孟文天和王端科回到事发的房间时,粟群等人已经站在走廊里对着姚小妍说着什么:“……,小妍,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跟你爸联系?” 姚小妍见孟文天过来了,而那个本来油滑的王所长现在对他毕恭毕敬,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孟文天肯定用什么办法制伏了他,就对粟群说道:“不用。我爸不会理我们这里发生的事。你找他他最多让沈秘书问一下情况。” 虽然这话没有说出什么,但周围有好几个人精,一下子从姚小妍与粟群的对话里解读或者脑补出了很多信息。 第532章 没证据 看客们有的在议论,有的在心里默想: “自己的女儿都快被警察带走了,做父亲的都不理?是自信女儿能解决这棘手的问题吧。他怎么这么自信?” “沈秘书?谁有秘书?企业老总还是政斧官员?企业秘书过问有毛用?那她父亲岂不是官员,而是还是高官?” “怪不得她如此镇定,原来有恃无恐。” “怪不得她如此有气质,原来是官家子弟。” “她是官家子弟,那这个小伙子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派出所的所长跟着他走一趟,所长就焉了?这小子也大有来头?” “是啊,能够跟这个女孩做朋友,怎么可能没来头,说不定比她的来头更大。” “女孩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她家又不普通,那她找的男朋友肯定更加牛叉……” “我的天,这吴国俊、易小花得罪的是什么人,这下撞到铁板上了吧。” “好!我们就好好看一场戏,看他们狗咬狗,呵呵。” …… 这时,王端科走到姚小妍面前,客气地问道:“小同志,你能不能麻烦你说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姚小妍对王端科这个所长没有什么好感。她看了孟文天一眼,见孟文天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就说道:“我们发现这里有人企图强1歼女子,就出手相救,结果他们不但不认罪反而与我们对打。我希望你们警察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同时调查清楚酒店为什么为这种歹徒提供作案场所,建议警察机关将这家酒店查封……” 姚小妍话音未落,酒店的钟经理就跳起来大声喊道:“不可能!我们酒店管理最到位,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而且吴主任为人很好,家世也不错,找女朋友容易得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完全是污蔑!” 姚小妍的话将酒店扫了进去,怪不得钟经理暴跳如雷,虽然他也知道姚小妍的来头不小,但这关系到他的前途和命运啊,他哪敢忍气吞声? 作为当事人,易小花自然也不会落后,见钟经理反驳,她也大声辩解道:“王所长,她说谎!事情完全不象她说的那样,是吴主任跟李瑶谈恋爱,我只不过是帮着吴主任把喝醉的李瑶……李姑娘搀扶过来。是他们两个狗拿耗子……是他们误解了,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请警察为我们做主!”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姚小妍一口咬定对方就是试图污辱女孩子,酒店提供方便,他们都该严肃地处罚。 对于姚小妍的话,不但派出所的警察包括王所长感到很不解,就是姚小妍的朋友粟群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将酒店也扯进来,这不是扩大了对方的力量吗?你应该先集中火力把最主要的对手拿下后再追究其他人啊。 你这么一说,等于是逼酒店和吴国俊、易小花结成同盟,逼钟经理和犯罪嫌疑人联合起来拼死抵抗,给他们增加了信心,也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粟群一边给姚小妍打着眼色,一边心道:“姚小妍平时很聪明啊,今天怎么这么蠢了。你应该讲究战术啊,怎么能如此嫉恶如仇呢?” 看着钟经理、易小花一致对付姚小妍,派出所所长王端科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姚小妍这么做肯定有深意:“但她有什么深意呢?” 不错,姚小妍这么做确实是有深意,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一方面她看不惯看不惯钟经理两边取利的行为,所以干脆将这个家伙推到了敌对一方,话里暗示他也是帮凶之一,逼他跟犯罪分子呆一起,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个家伙也给收拾了。 她甚至还想将见风使舵的派出所王端科所长也包进去呢。不过,看到王端科所长明显已经站在干岸上,不再维护对方,让她无计可施,只好放那家伙一马。 另一方面,姚小妍就是要给易小花、吴国俊更多的“信心”,让他们自以为可以多找几个帮手帮他们证明他们的“清白”。这样一来,不但他们两个会拼死抵赖,而且他们身后的人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搭救他们,并使出浑身解数反过来陷害孟文天和姚小妍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只要那些家伙出现,孟文天想在这里整治几个坏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现在的姚小妍掌握了孟文天的精髓,她不但不担心对方人多,反而希望有更多的坏人加进来,让更多的坏家伙受到这事的牵连。 正如姚小妍所预计的,对于她冤枉钟经理,当事人易小花很是惊喜,她心里骂姚小妍愚蠢,主动给她送盟友过来,嘴里却为钟经理撑腰,为钟经理辩解。 说姚小妍就是信口雌黄,不但冤枉她这个做好事的易小花,还冤枉主持公道的钟经理。 她根本不知道姚小妍的用意。 钟经理自恃在这件事没有做错什么,是以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姚小妍的“诬陷”,同时因为同仇敌忾而帮易小花说话。吵了几句后,这家伙一激动就被易小花拉了过去,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开始拍胸口说绝对不存在强1歼的事情,他用人格担保一定是姚小妍误会了。 当然,情况不会如此简单,钟经理肯定不是蠢驴,他之所以为易小花两肋插刀,他也思考了很多。 今天这事如果是姚小妍所说的,而且派出所认可姚小妍的话而正式认定吴国俊犯了强1歼未遂的罪行,吴国俊、易小花固然会被抓进监狱,他钟经理也有一部分责任,至少是管理不严,更何况姚小妍现在旗帜鲜明地说他参与其中。本已经麻烦缠身的他即使调查最后证明他在这事上是清白的,他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至少他酒店的生意会大受影响。 他若想全身而退,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派出所定性之前推翻姚小妍的说辞,让派出所的人认为所谓的强1歼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姚小妍的臆测,她的话根本不能采纳。 而且,他刚才也看了现场,发现吴国俊都没有脱衣服,更别说捅进女方身体、捅破那层膜了,警察根本找不到吴国俊的精(斑)等等强歼物证,警察凭什么相信你们两个的一面之词?就算吴国俊真有这个企图,只要吴国俊、易小花死不承认,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此外,钟经理心里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人之常情:如果姚小妍和孟文天的话被采用,那么等待吴国俊、易小花的就是监狱甚至死刑。 而如果他们的话不被采用,姚小妍和孟文天最多是失了面子,姚小妍被批评几句,而孟文天最多本拘留几天。 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事真假的情况下,人们一般会按后果轻微的方向思考,这是人之常情,真要关进监狱或枪毙,那吴国俊、易小花他们这一辈子就毁了,会造成两个家庭的巨大悲剧。 一旦两方家长会面,钟经理认为双方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们之前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仇恨。 ……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吴国俊醒了。 看到警察,他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闭上眼睛忍着剧痛装着昏迷的样子不敢说话,但听到了姚小妍、钟经理和易小花她们的对话,明白了当前的形势后,立即神气起来,大声说道:“王所长,你是警察,你们应该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利益。作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抗议你们不作为,你们怎么不把这个肆意行凶的歹徒抓起来?我要向有关部门举报,举报你们不作为!” 王所长一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看法有一部分跟钟经理的差不多。强1歼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只要当事人坚决否认,在警察找不到物证的情况下,强1歼行为根本不能认定,甚至连强1歼未遂都无法安在吴国俊身上。 王所长尴尬而无奈地看了孟文天一眼,见孟文天不置可否,目光都不看向自己,他只好问姚小妍道:“小同志,你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们正在进行……正在实施犯罪?” 姚小妍断然地说道:“当然!” 吴国俊马上说道:“你说谎!你看我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有穿着衣服强1歼女人的吗?而且,易小花主任一直在这里,我总不会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吧?再说,你们当时在走廊里,怎么可能看见我们做什么?……,王所长,你是警察,这些明显的破绽,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我正告你们,如果你们警察让别人肆意诬陷一个国家干部,听任她给政斧抹黑,我会让我爸向省里汇报!” 王端科所长很是郁闷,说道:“吴主任,我们现在不是在调查吗?我又没偏听谁的。你就不能再等一等?” 吴国俊突然哭喊道:“哎呦,痛死我的,我的腿断了,快点送我去医院。啊哟……” 几个警察连忙过去察看吴国俊的伤情,钟经理则趁机离开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偷偷地给了易小花一个眼神。易小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王所长扯到一边快速地说着自己的冤屈。 第533章 争吞饵料的大鱼 几个警察连忙过去察看吴国俊的伤情,钟经理则趁机离开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偷偷地给了易小花一个眼神。易小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王所长扯到一边快速地说着自己的冤屈。 直到这时,粟群才有机会跟姚小妍说话。他问道:“小妍,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他也不相信吴国俊做了强1歼的事,因为他是看着吴国俊追求王峰的女朋友不成后离开的。在他们吃饭的短短时间里,吴国俊怎么可能找到李瑶后再灌醉她,再将她带到酒店的房间里再实施强1歼呢?对方根本没时间啊。 这些想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巧合实在太多了。 姚小妍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向孟文天,牵着他的手并狠狠地在他手心抠了一下,低声道:“混蛋!我们现在怎么办?” 孟文天笑道:“呵呵,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等那些人来吗?” 姚小妍怒道:“是你的主意好不好?我才不想抛头露面呢。” 正说着,刚刚溜出去的钟经理就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对着派出所所长说道:“王所长,你们局长要你接电话!” 王所长连忙走出来,问道:“哪个局长?” 钟经理大声而得意地说道:“当然是你们的一把手胡逵胡局长。”接着,他又好心地提醒道,“王所长,你可要小心回答,免得被他大骂一顿。” 话里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长辈告诫晚辈,上级指示下级的意味。就两人的行政级别而言,钟经理说这话没问题,但就职权特别是派出所的特殊性而言,钟经理这话就有点逾越了,很有一种狐假虎威的味道。 他现在实在是因为有点得意:刚才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后,他第一时间里就跑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吴国俊的父亲打了电话,将这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对方做了汇报,说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将孟文天的跋扈和姚小妍的专横说得淋漓尽致。 对方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诬陷,儿子还被人打断了腿,这下子就发飙了,破口大骂了一句之后立即挂了钟经理的电话,开始四处救援。 很快,能量巨大的吴父找到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王端科的顶头上司——分局姓邓的局长。 邓局长在电话里对王端科破口大骂:“……,胡闹!你别忘记了你的警察身份了?似乎、好像、差不多是你这个派出所所长能说的吗?你们这么模棱两可地办事,怎么承担得了保护社会安宁的重任?我知道,你现在是在选择,想做墙头草对不对?我告诉你,不行!是与非必须有自己的判断,你看着办吧,做错了,我拿你王端科是问!”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电话机挂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王端科全身出了一身冷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边是年纪轻轻就有警官证的、说不清来头的小子。 真是谁也不敢得罪啊。 孟文天也没有想到自己拿出了警官证后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竟然还有人往上撞,而且还是地位不低的人,看来对方的来头还真不小。 想到事情闹得太大,牵连的人太多,特别是将一些无辜的、不知情的人牵连进来,很可能会引起某些大佬的反感,他决定见好就收,就对王端科说道:“你找一个女警察过来!让她看看受害者的衣服和她身上指甲的划痕。” 王端科脸色大变,脱口问道:“他真的实施了……” 孟文天说道:“你让女警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这个案子我会向省厅汇报的,你必须如实上上级汇报这里发生的事,可不要忘记了刚才那个给你打招呼骂你的邓局长!我得走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王端科背上的冷汗再一次沁了出来,诚惶诚恐地看着孟文天他们离开。 不过,他心里又有一丝快意:“邓局长啊邓局长,今天你可是拜错了码头啊。人家可是正在等鱼上钩呢,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咬了鱼饵。哼哼,看你动不动就骂老子不,老子这次让你后悔一辈子!” 姚小妍的生日晚会自然不欢而散。 几个女孩子留下来送被灌醉的李瑶,几个男孩子则送自斟自饮而喝醉的王峰。 走在回姚小妍家的路上,她突然对孟文天问道:“你跟那个姓王的所长说了什么?他怎么对你毕恭毕敬的?” 孟文天故意装出神秘的样子,先贼眉鼠眼地看了一下周围,然后低声说道:“我骗了他。我说我认识省厅的领导,我还是认识京城警察部的领导,所以他吓怕了。” 姚小妍一愣,说道:“不可能吧?你一说,他就信了?” 孟文天说道:“开始他当然不信。于是,我说出了华弈父亲的名字,又说出了黄子槟的名字,所以他就半信半疑了。” 姚小妍问道:“黄子槟是谁?是不是江德市那个叫黄子琪的哥哥还是弟弟?” 孟文天说道:“是他的堂哥。因为破案有功,现在确实调到京城的警察部去了。” 单纯的姚小妍信以为真,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狡猾,肯定是骗了他。……,你告别的时候,还说要把这件案子向省厅汇报,我看他都吓出了冷汗。说不定,他真的会把他领导骂他、逼他对吴国俊网开一面的事情也向上级汇报。” 孟文天笑道:“随便啦。……,其实,小妍,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有警官证。” “什么?不可能!”姚小妍大吃一惊。不过,当她接过孟文天递给她的证件,又不得不相信,问道,“你怎么会有它?……,你是说你真的可以跟省厅联系上?”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你听说过‘金蜘蛛’不,就是我帮警方抓住的,那天在江德市火车站买票的时候。警察感激我,就给了我这个本本。” “不能吧?就帮他们做了一件事,就给你证件?”姚小妍不傻,怔怔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孟文天耸了一下肩,突然问道,“小妍,这么早你就回家?” 姚小妍一愣,脸色一下变得绯红,低声问道:“我可答应了妈妈,一吃完饭就回家。……,要不,我们顺着这条路多走一会?” 孟文天开心地笑了,而且越笑声音越大。 姚小妍一下明白了这家伙在取笑自己,不由大羞,说道:“孟文天!你是一个混蛋!我是看你可怜才违背妈妈的命令陪你,你倒取笑我,我跟你说,我跟你没完。你今天晚上必须陪我去唱卡拉ok!必须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一千遍,不,一万遍!……,走!” 孟文天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直到深夜送她安全地回到家里。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从省城坐了飞机前往河冀省的省会城市。为了给岳梦洁、黄玉飞他们一个惊喜,他没有通知对方自己到达石定庄市的时间,甚至连自己是坐火车还是飞机都没有告诉对方。 当孟文天下飞机的时候,自然没有人来接机。他自己出了航站楼之后就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 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和飞机场分布在石定庄市的两边,一个在城市西边,一个在城市东边。载孟文天去公司的出租车必须穿过石定庄市。 这个省城的经济发展跟原平市的差不多,甚至还有点不如,特别是这里地处北方,缺少了南方的水和树,看上去有点灰蒙蒙的感觉。 随着出租车的前行,孟文天透过车窗仔细打量着外面的街景。 当出租车出了繁华的市区进入西边市郊后,外面越发显得落后起来,出租车走着走着就爬上了一条山路。 看着眼前的一幕,孟文天感叹道:“难道地皮价格下跌这么多,如果没有一条连贯外部的公路大桥,谁愿意来这里发展啊。” 在动身之前,孟文天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趁着现在黄河大桥公路项目暂时中止,趁着公司附近的地皮快速下跌,那些拥有地皮的老板相互因为急于兑现资金而压价出售的时候,他想买下一些地皮囤积起来,等待将黄河公路大桥项目重启,或者等待石定庄市发展起来后,或者转卖,或者拿来自行开发房地产,绝对能赚大钱。 他很看好将来的房地产事业,更何况他为了狙击岳玄等空头打压股价所筹措的资金还剩不少,足以购买好几块地。 给了出租车司机车费,孟文天在公司门口下了车,在大门口的保安室当着保安的面跟黄玉飞打了一个电话,保安慌忙不迭地向孟文天敬礼并客气地请他进入公司。 刚走到行政大楼楼下,黄玉飞就急匆匆地冲了出来,惊喜地喊道:“老板,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应该通知我去接你啊。” 孟文天朝黄玉飞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笑道:“我自己招出租车方便得多。……,你们辛苦了,我哪敢再劳驾你们。你还好吧?” 黄玉飞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孟文天笑道:“那你先说假话。” 第534章 大规模 黄玉飞一边领着他往里面走,一边回答道:“那我就是说真的太累了,天天加班加点,忙了人事管理忙生产管理,忙了员工生活忙销售,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现在一天才睡四五个小时,就是躺下来也得思考公司的事情,生怕辜负了你的期望,真特么的苦。老板,你得给我加工资,不说加一千五百什么的,加两百三百也是得加的。” 孟文天笑了笑,问道:“那说真话吧。” 黄玉飞立刻眉飞色舞地说道:“真话就是真他玛的爽!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这么爽过,我现在做梦都笑醒,很怀疑自己竟然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老总。草,老板,你可知道,几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到处找工作的失业男,看见一个白领就惭愧就羡慕,现在呢?老子手下可是管理着一堆白领,你说这点累算什么?我现在可是巴不得累啊。” 孟文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黄玉飞的这话固然有点夸张,也有点拍马屁的味道,但这里面也含有真实的情感。 他也知道一个人真正累的不是事情太多,而是没事做很徘徊。一天无所事事有时反而比劳累更让人难受,事情多有时反而感到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当然,这事因人而异,黄玉飞现在欣赏这种累,是因为他才当上企业高管,正兴奋于手里新获得的权力。 但岳梦洁则未必,人家早已经习惯了当高管,早就过了那种权力兴奋期,她肯定不会喜欢目前草创阶段的累,她肯定希望公司蓬勃发展按部就班的工作。 果然,让黄玉飞领着孟文天来到岳梦洁的办公室时,她正在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堆财务报表,直到孟文天故意咳嗽了一声,她才抬起头,很是吃惊地看着他。 “文天?你怎么突然来了?”岳梦洁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接着莞尔一笑,说道,“不错啊,当上老板了就懂得搞突然袭击。” 说着,她朝跟在孟文天、黄玉飞身后的助理说了一声,让她给孟文天倒茶。 孟文天当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看他憔悴的样子,认真地说道:“你们得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给累垮了。管理公司可是一个长期的活,你们这么拼,真要谁倒下了,那问题就大了。” 岳梦洁看助理转身去自己的办公室拿高级茶叶,就苦笑道:“别说得这么假惺惺的。你真要体贴我们,你会让刘传书教授他们这么快就过来准备生产?你知道批量生产的准备工作有多复杂吗?对了,你现在要休息不?不休息的话,我就把公司几个主要领导召集起来,一起开一个会议,确定批量生产的规模。现在为这个生产规模大家意见都不统一,就连我自己也怀疑你的计划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孟文天给刘传书教授说过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新款影碟机的批量生产规模为每个月三十万台,请他带领专家教授们按这个标准在公司里做相关技术方面的准备。 孟文天笑问道:“一个月三十万台很多吗?” 岳梦洁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三十万台少吗?你知道这家公司之前生产影碟机最多的时候是多少吗?最多也就是一万五千台,后来销售不出去就逐步减少,减少到我们接手时才一百多台,等于完全停止了。可你现在却一下子要刘教授他们按三十万台的规模准备生产线,要我们准备这么多原材料和人工,你知道这得投入多少资金吗?你知道我们得重新招收好几百有技术的员工吗?” 孟文天问道:“那你们认为批量生产该是多大的规模才好?” 岳梦洁和黄玉飞相互对视了一眼,她才说道:“我们也没有统一的意见。黄总很相信你的产品能畅销,我则想看看市场的反应。” 孟文天哦了一声,说道:“我请你们调查目前国内影碟机厂商销售量的工作做了吗?” 岳梦洁点了一下头,说道:“当然。你等下。”说着,她从桌子上的档案夹里拿出一个蓝色封皮文件夹递给他,说道,“现在国内所有生产厂商每个月才销售约二百七十万台。我们如果生产三十万台,等于相当与全国厂商所有销售量的百分之十一还多。” 孟文天接过文件夹看了起来。他看的速度很快,几页纸很快就被他翻完了。他又从头到尾再扫描了一下,这才合上文件,一边将文件夹递还给岳梦洁,一边说道:“看来我还是太保守了,三十万台不够,应该增加到四十万台,至少得三十五万台。” “啊——”正端着一杯茶水过来的女助理听了他的话,不由惊呼了一声,身体也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茶杯一晃荡,少许热水就溅了出来,吓得她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岳梦洁看了助理一眼,看着孟文天解围道:“你看你,一个老板说话也不严肃点,把我的助理吓成这样。有你这么信口开河的老板吗?” 孟文天连忙起身接过女助理递过来的茶水,说了一声谢谢,这才转头对岳梦洁说道:“岳总,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我说可是真的。” 这下连黄玉飞这个对他盲信的人也怀疑了,惊问道:“老板,你说我们每个月要生产四十万台?至少三十五万台?” 岳梦洁快速地打开孟文天刚看的文件夹,找到其中一页,然后快速地将文件夹倒转推到孟文天面前,用如葱白般的手指指着一个数据对他说道:“大老板,你先看看这个数字。这家高埗公司可是国内销售成绩最好的公司,影碟机的生产规模也是国内首屈一指,质量在消费者中形成了口碑,他们一个月的销售量才七万台。……,你确信我们要生产他们五倍的销售量?你确信你刚才说的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岳梦洁的助理也有点幽怨地瞟了这个年轻得有点过分的老板一眼,他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在这瞬间轰然倒塌。 在未见到他之前,这个助理可是把孟文天想象成一个睿智、阳光、精明的成功企业家,能够短时间买下一家上市公司,能够顺利度过别人都以为难以捱过去的债务危机,又让岳梦洁这种聪慧、漂亮的女子忠心追随,这男子绝对是伟男子。 可现在的她才知道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才知道这家伙之前根本就是走的狗1屎1运,不说不够睿智,甚至还可以用鲁莽来形容。 一个还没有面世的影碟机,他竟然敢说出每个月生产四十万台,这不是钱多得骚包吗? 孟文天随意地看了一眼岳梦洁手指的数据,微笑道:“我们干嘛要跟他们高埗公司比?” 岳梦洁好奇地问道:“不跟他们比跟谁比,只有他们的实力最强,销售量最多。” 孟文天笑道:“我们考虑的不仅仅是全国的销售量或者全国的需求量,而是要考虑我们在世界总需求量中占多大比例。” 岳梦洁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很生气地没有说话:你小子吹牛也要立足于一点现实好不好?开口闭口不是全国就是世界,可能吗?我们的影碟机在国内都没有立足,你就狮子大开口,竟然要杀进国际市场,而且还要占有不小的比例。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 黄玉飞更是非常郁闷地问道:“老板,你这数字怎么得来的?你知道如果我们按每月三十万台生产量生产的话,每个月需要多少流动资金不?我们得采购多少原材料,多少外壳,得招多少有技术的员工?一旦产品积压换不回资金,我们得投多少资金来填补这个窟窿?……,国际需求量,你还真的准备将我们的影碟机销售到外国去?” 岳梦洁则追问道:“请问我的大老板,你的自信心从何而来?” 自信心从何而来孟文天自然不会说,而且他也知道就算说出来眼前的两人也不会相信。他只知道地球上那款与这款影碟机相似的影碟机在参加了一次世界电器博览会之后就在国外打响了,国外消费者纷纷购买。随着这款影碟机在国外有了名气,在国内本不待见的它一下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各个商场都为它腾出展位,销售量更是直线飙升。 最多的时候,一个月销售了三百多万台,远超普通影碟机厂家一年的销售量! 孟文天之前还不敢如此下赌注,可现在这款影碟机跟地球上相似可不仅仅是外表,还有其优秀的内部的功能。 在刘传书等教授专家的帮助下,在他的强迫要求增加和改进功能的前提下,这款影碟机甚至比记忆的主人曾经用过的那款影碟机还要好,没有天理不红火起来。 三十万台月生产量算什么,根本不够市场的需求,即使现在卖不出去,也可储存起来,等待国际电器博览会的到来,等待它红火起来就在。 为此,他甚至还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如果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依然卖不火爆,那自己就认了,就把这些生产的影碟机堆放在仓库里慢慢卖!今后再视情况减少生产量就是,最多就是让资金积压一段时间。 第535章 无惧风险 现在公司与石定庄市商业银行有了不一般的关系,融资并不困难,积压一些资金就积压一些资金,无所谓。 办企业本来就跟打仗似的,双方都得拼命的事情,哪有十拿九稳的?只要有希望就要努力争取,真要等到十拿九稳的时候再出手,人家早就捷足先登了,根本没有你的份。 岳梦洁盯着孟文天的眼睛问道:“你是来真的?” 孟文天说道:“我什么时候在这种情况下还开玩笑?当然是真的。” 岳梦洁说道:“好吧,你是老板,我们是打工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而且是全力以赴地去做,努力做的最好。不过,我得提醒一下,我们这家公司已经被以前那款影碟机坏了名声,虽然新款影碟机进行了大量的改进,性能提高了不少,但影碟机的外形几乎没有多少变化,粗一看几乎跟之前的影碟机是一样,消费者肯定不会瞪大眼睛看到面板上印刷的型号不同而产生什么好感。” 孟文天说道:“所以我将目光看向了国外,想在国外打破突破口之后再杀回国内。你们想必也相信,只要我们在国外有了名气,再回国内销售不难吧?再说,我们这家公司生产的前款影碟机销售额不大,没有多少消费者购买了,坏名声的影响力还是有限的。就算他们曾经买过,这些消费者退货之后估计现在都已经买了其他的影碟机,说不定在使用新买的影碟机时发现了它们存在的问题,正怀念我们的影碟机呢。” 岳梦洁、黄玉飞和岳梦洁的女助理都哭笑不得地看着孟文天:你就做梦吧,怀念我们的影碟机。你以为是年轻人谈恋爱分手,有了新的情1人时还想念老情1人? 孟文天见了他们三人的神态,笑道:“好吧,他们不怀念我们的产品,但他们未必没发现现在使用的影碟机有缺点。很可能来一句:这款影碟机也不咋的。……,你们说呢?” 岳梦洁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在希望他们比烂?” 孟文天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对旧款影碟机怎么处理,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 黄玉飞回答道:“这件事是我负责。能有什么新想法,就是三个月之内的全额退货退款,使用期限超过三个月的进行免费维修,超过保修期的有偿维修。你难道想在这个方面弄出一下噱头来?”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将所有影碟机按售价全部回收,对有意愿进行更换的消费者,我们给他们换新款影碟机,怎么样?趁这个机会做一次大的营销活动,以提高公司的知名度和公司的信誉。他们或许能够从骂我们变为表扬我们,宣传我们,成为我们产品的推广者。” 岳梦洁愣了一下,嘀咕道:“这样行吗?” 黄玉飞却反对道:“不行!这样不说会浪费很多资金,还会人为地造成消费者之间的矛盾,那些维修好了的顾客依然会骂我们。” 孟文天说道:“我是说将所有旧款影碟机全部更换。不管是否修好的,也不管它们有没有出问题,消费者是否提出了意见。” 黄玉飞吃惊地看着孟文天,说道:“老板,你这是无事找事啊。你知道旧款影碟机一年多来销售了多少吗?有五六万台啊!况且我们是上市公司,这种损害股东利益的行为很可能遭到股民的谩骂,说不定刚刚稳定的股价又会因此而下跌,难道你还准备再筹几亿元来拉抬价格,把股票全部回收?” 一听股民谩骂,岳梦洁就如见到毒蛇一般,急忙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必须慢慢来,千万不要做这种刺激股民的事情,我可是真的被股民骂怕。” 股价现在上涨到六元左右就停止了上涨,毕竟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生产经营并没有什么起色和改变,目前的利好只不过是避免了债务危机,公司暂时不存在破产和倒闭的可能。股价真要飞升必须拿得出像样的财务报表,必须有实实在在的利润才可能。 想到这样大规模免费更换影碟机所带来的风险,孟文天没有在坚持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影响想法:因为他也在意股价的变化。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孟文天还有一个想法:趁低价收购地皮进行囤积。 现在官府宣布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中止,曾经该桥规划经过的地方现在地价猛跌,曾经上百万元一亩的商业用地,现在二十万三十万就能买下,住宅用地则更低,十万就能买下。 可是,如果股价因此波动并下跌的话,不但炒地皮的资金难以融资到手,就是生产影碟机的资金也可能出现问题。 石定庄市商业银行现在虽然表态欢迎公司前去贷款,可人家也不可能真的冒股价下跌的风险将资金贷给公司,公司必须保证股价不剧烈波动,他们才敢放心放款。 暂时放弃将已经卖出去的影碟机全部更换或全额退款的想法,但孟文天依然还是坚持每个月生产三十万台的要求,要求公司各部门全力以赴地配合。 按照职责,岳梦洁、黄玉飞对这种重大决策只有俯首听命的份,他们在劝说孟文天这个董事长代理人无果之后,自然也就同意了。 在他们心里,孟文天这家伙似乎每次看的都很准,说不定他这次又看准了,自己可能真的太保守,把孟文天的公司视为了普通人的公司。 有了这个理念,剩下的就是如何集中公司的所有资源组织生产、组织推销了。 孟文天也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并非真心赞成自己,更多的是相信自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怪物,认为自己有可能有运气和福气再次创造一个奇迹。 孟文天内心苦笑,但也觉得这并非一件坏事:这样也好,至少自己拍板大事的时候没有阻力,可以快速而坚决地推行自己的想法。自己比他们多一份来自地球的阅历,他们本来就应该听我的,人家愿意委屈自己听我的,我又何必矫情? 谈好了这件事,或者说巨大的任务被孟文天压下之后,岳梦洁就召集公司中层以上的高管,以及刘传书教授在会议室开会,讨论如何组织大规模生产,如何大规模采购原材料,如何把之前快要瘫痪的销售网络重新建立起来。 听到今后每个月要生产三十万台影碟机,无论是新提升的高管还是留任的原有高管,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只有刘传书这个技术宅却是热血沸腾,连声说道:“孟老板就是有魄力,真是有魄力!” 这款影碟机凝结了他和他的手下无数心血,自己放弃科研来这里指导公司生产,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生产出越多越好,他心里压根就不去考虑生产资金和销售情况。 一个叫冷世光的高管忍不住看着年轻得过分的孟文天说道:“老板,你下的这三十万台任务所产生的风险太大了吧?” 因为之前与孟文天达成了共识,无论是强迫还是自愿,所以作为公司总经理的岳梦洁当然得维护这个共识。于是,她发话了,断然说道:“冷副总,现在我们讨论的主题不是生产的风险,也不是讨论该不该生产三十万台,而是讨论我们怎么实现这个目标!” 冷世光一愣,依然有点不满地说道:“那也不能看着公司就这么垮吧?” 董秘吴舞和其他高管都把目光投在岳梦洁身上,都希望她明白他们的苦心,劝说年轻的老板改变初衷。 可是岳梦洁却板着脸,朝冷世光沉声责问道:“你对每月生产三十万台有没有信心?有什么困难?如果没有信心,如果解决不了存在的困难,那你就得让贤,我们只能提拔有信心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来主管车间生产的事宜。” 冷世光显然没有料到岳梦洁会如此坚决,他连忙说道:“只要公司真心这么干,只要公司拿出资金来,只要公司能招聘到足够的员工,不说每个月三十万台,就是四十万台我也能生产出来。我的意思只是提醒公司领导而已。……,就让我来说一说生产的事吧。” 这家伙还是很有真材实料的,他侃侃而谈道:“我们现在一共有四条生产线,其中两条从意大利新采购的生产线正在安装调试,估计十五天之内就能进入生产。另外两条是旧生产线,其中一条一直在生产,只不过因为订单很少,生产线停停开开,没有满负荷运行过。” 冷世光继续说道:“加上新款影碟机在旧款影碟机上进行了大的改动,生产线需要技术调整才能适应新要求。现在厂家技术员正在按照刘教授的要求在进行修理和调整,最迟明天下午就可以试生产,如果不出意外,后天就能满负荷生产,如果技术员工到位,如果原材料到位,一天就能生产三千台。” 第536章 一个建议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另外一条因为基本是闲置,等厂家的技术工人修理和调整了目前在用的这条生产线之后,他们就可以转到那条生产线的修理和调整上,估计不用一周也能进行满负荷生产,到时候每天就能生产六千台。半个月之后,意大利的那两条生产线投入运行,它们每一条二十四小时能生产五千台,四条生产线加一起就是一万六千台。你们说,如果公司全力支持我,我多大的任务不能完成?”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有表功和表忠心的成分,但他也说出了实情:你老板都敢赌,我一个打工的更敢赌。不就是生产吗?我让员工日夜加班就是。 既然生产没有问题,大家接下来就是讨论原材料采购和员工招聘的问题。 一直讨论到晚上九点多,他们才大规模生产新款影碟机的事情议出了一个大致的框架,也给各部分分配了相当繁重的生产任务。 之后,他们才去食堂吃晚饭。按照岳梦洁的安排,今天晚上这餐饭食堂做的很丰盛,是按接风宴和见面会的规格来办的。 可惜因为大家都有点精疲力尽,加上除了孟文天和刘传书之后都对每个月生产三十万台影碟机有异议,都担心这么大规模生产可能带来巨大风险,所以这顿丰盛的晚餐吃的很沉闷,既不像是接风宴更不像见面会,大家都只是埋头苦吃,连酒水都没有人动。 孟文天知道他们的想法,但他没有任何表示:他内心基于相信脑海里那份记忆而强行做出的这个决定根本不能作为理由公开说出来,他们内心有异议就有异议吧。 孟文天是练武的,胃口很好,吃饭也很快,加上他的中饭还是在飞机上吃的,肚子早饿了,所以别人还没有吃完第一小碗饭,他就已经连干了三大碗,一桌子菜几乎有四分之一进了他的肚子。 这让第一次跟他一起吃饭的董秘吴舞以及岳梦洁的女助理都把眼珠瞪得圆圆的:他的肚子有这么大吗?看起来跟普通人差不多啊,怎么能吃这么东西? 刘传书是知识分子,吃饭跟做事一样都是不急不缓,见孟文天的筷子点的又快又急,而且几乎只盯着他喜欢吃的菜,心里感到一阵好笑,但看着看着,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不由脱口问道:“孟老板,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听不听。” 孟文天见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夹菜的筷子上,以为对方是想劝自己细嚼慢咽,就笑道:“刘教授,我习惯了,吃得很快。没事……” 刘传书一愣,随即摇头笑道:“我才不是想说这事。年轻人吃饭快我知道,我那个混蛋小子跟你差不多,就差把脑壳砍掉往胃里倒了。……,我是想说你愿意不愿意继续提高影碟机的质量。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技术标准进行生产,影碟机的质量在国内已经是一流的了,但依然有改进的空间。” 孟文天还没有说话,坐对面的冷世光就说道:“刘教授,没有必要吧?我们又不是给古代的皇帝生产贡品,有必要这么强调质量吗?只要我们的质量超过其他厂商的质量就足够了。再提高质量,我们的成本就会暴涨,到时候有什么竞争力?” 所有人都知道,产品的质量跟产品的成本是成正比的,质量要求越高,产品的成本就越高。有时候为了提高一点点质量,很可能需要投入大量的成本。 刘传书是一个技术宅,追求的是技术上的尽善尽美,刚想出一个办法想孟文天帮忙他实现,却被冷世光打断,不由不满地说道:“冷总,请问你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 刘传书属于临时来这里帮忙,不属于这里的任何高管管辖,所以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用顾忌任何人的面子。 孟文天笑着打圆场道:“刘教授,他也是为了公司好。你有什么想法?只要能提高产品质量,我当然是欢迎的,谁不想提高产品的质量呢。” 刘传书哼了一声,再对孟文天说道:“很简单,在零配件组装到电路板上之前,安排一批认真细致的员工对每一个电子元器件进行参数测试……” 冷世光冷笑道:“对每一个电子元器件进行测试,你是认为我们这些人没事做吧?我们采购电子元器件都是成批采购的,直接从生产厂家进货,同一批次的电子元器件参数都一样,还用得着测试?” 刘传书没有理他打断自己的话,继续对孟文天说道:“虽然同一批次的电子元器件参数差不多,但依然有细微的区别,如果我们根据它们参数的不同,运用科学的方法进行运算,将它们进行更优化性的组合,那么生产的产品性能就会更好。” 刘传书说的道理很简单,不说冷世光这种专业人士,就是孟文天这个不属于电子领域专家的人也明白,即使同一批合格的电子元器件,具有相同的技术参数指标,但这个技术参数指标只是一个范围,具体到每一个电子元器件其参数还是有不同的,有的处于范围的上限,有的处于范围的中间,有的处于范围的上限,虽然它们都可以使用到产品中,但只能保证综合指标是合格的,却无法取得最优的性能指标,最优的性能指标非得进行细致地优化、非得根据每一个电子元器件进行科学的优化不可。 可这个工作量是巨大的,除了得安排员工进行对每一个电子元器件进行逐一测量,还得根据它们的测量结果进行繁杂的配合优化。 正如冷世光所说,除非是为了给皇家生产贡品,不计成本,否则,谁愿意这么劳神费力? 孟文天不得不说道:“刘教授,这也太麻烦了吧?增加测量的员工倒是不难,花一笔巨款购买更多更精密的测试仪器也容易解决,毕竟只是一次性地花钱,多花一点就是一点。可是,这参数出来之间相互之间的配比可是一件很难的事,要寻找这种配比高手很难很难。” 冷世光笑呵呵地说道:“就是,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你以为像你刘教授这么有本事的人到处都有?现在我们这里的黄河公路大桥不修了,到市里的马路也不扩建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出高工资也请不到多少有本事的人。” 刘传书却摇头道:“你们啊,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听他也来这么一句,孟文天和冷世光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刘传书说道:“现在不是有计算机吗?谁说一定要安排专家啥的坐这里,根本只需要这里的测试人员把测试好的参数输入电脑,通过网络把数据传到我们实验室,我们就可以根据这些参数进行优化运算,出了结果再传过来就是。我说你们想当然,是说你们把我说的每一个电子元器件都进行配比,这可能吗?就是神仙也没有这么多精力啊。” 冷世光脱口说道:“你本来就是你出的骚主意,怎么反问起我们来了?” 刘传书说道:“事情没有绝对,只有相对,我们只需要进行大致的优化配比,把参数范围进行进一步的细分,假设电子元器件厂商给出的一个电容标准是0.1皮法到0.01皮法,那我们就给它分为十档,从0.1皮法到0.09皮法为第一档,从0.09皮法到0.08皮法为第二档,从0.08皮法到0.07皮法为第三档……” 说起技术,刘传书很是兴奋而健谈,也不管时间有多晚,不管有没有人愿意听,他就一直说下去。 因为他当过老师,很懂得深入浅出,懂得如何让愚笨的学生明白他所说的,所以孟文天这个电子领域的业余爱好者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按照电子元器件的真实数据进行分类,然后按每一类参数进行优化配比。 虽然不能做到让每一个电子元器件都用到它最合适的地方,但可以保证这一档电子元器件能用到相对适合的位置,让影碟机的性能更进一步。 孟文天自然愿意这么做,无非是增加一些成本,增加一些人力,但他想的更深一些,那就是采取计算机自动优化。 利用刘传书教授他们的经验和方法,编制出一个优化配比程序来,只要检验员将数据输入计算机,计算机就自动进行配比优化,将最合适的电子元器件调配到一起然后送给生产线的员工进行组装。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做的话就等于实现了智能化、个体特性化的生产。 但他同时也知道,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实施起来却很困难,肯定会极大影响生产线的生产,会大大减低生产线的生产速度,需要一个长期磨合过程,需要积累更多的经验,特别是电子元器件的自动化调配,就得自行设计一套自动化系统,否则那么多电子元器件就是挨个登记也是一件让人望而却步的麻烦事。 第537章 摩拳擦掌 不过,孟文天没有打断刘传书这个技术宅的说教,人家越说思路越广,越说兴头更高,这个时候打断他,真的有点不人道。 再说,孟文天理解是理解了他们的想法,但他还是能从刘教授这里获得不少启发,让他对编制优化配比程序有了更多的把握、有了更清晰的思路。 直到刘传书自己都说得口干了,这场科普教育才算打住,大家纷纷做鸟兽散。孟文天在黄玉飞的陪同下前往公司附近的酒店。 第二天上午,孟文天在岳梦洁、黄玉飞以及冷世光的陪同下参观了车间,仔细看了生产线,观看了员工在生产线上的操作,也看了试生产出来的新款影碟机。 之后,他又在岳梦洁的陪同下去财务部查看公司账目。 经过三天时间的深入了解和考察,孟文天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有了一个通盘的了解,知道了公司存在的问题和难处,但也知道了公司具有的潜力。 在考察中,孟文天时不时就生产的问题说几句,不但让黄玉飞受益匪浅,让岳梦洁惊疑不已,更是让公司那些新提拔或留任的高管目瞪口呆。 在他们心里,这个小伙子无非是依仗自己是董事长的儿子,在这里指手画脚一番,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大家陪着他、恭维他,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是他的本事。 这次他一人坚决主张每个月生产三十万台的量就足以说明他根本就是一个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赵括。如果不是他是董事长的儿子,总经理岳梦洁会同意? 再说这家伙也太年轻了,就是不是不学无术的家伙,那也不可能有什么生产经营经验。 可谁知道这小子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每次只要说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就是那些在车间滚打了多年的干部也没有他这么目光精准,这么有的放矢:怎么可能,他怎么懂生产,还这么精通,难道他从小就跟着父母学了这些管理知识?总不能是从他妈妈肚子里带来的吧? 第四天,孟文天看了一条生产线能够满负荷生产,而其他生产线(包括那两条意大利进口的生产线)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安装调试之后,他就告别岳梦洁、黄玉飞、刘传书等人,放心地离开了石定庄市前往皇津市。 他随身带着三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六十台新款影碟机。 从黄玉飞那里,孟文天知道了皇津市是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之前重点布局的产品销售城市。为了这座城市建立起一个稳定而有效的销售网络,岳玄他们在这里花费了巨资,跟好几家电器城和百货商场建立了联系,而且这里还设立了一个规格极高的销售代办点,代办点主任享受公司付总经理的待遇。 目前公司仅有的五百多台旧款影碟机订单就是皇津市代办点签来的。 孟文天想来看看这里代办点的运转情况,看能不能想办法在皇津市进行新款影碟机铺货,期望自己的努力能给这款新影碟机带来一个开门红。 如果能够顺利地在皇津市打开局面,孟文天的计划就更完美了。 虽然他把这款影碟机的崛起放在秋季才举行的国际电器博览会,但他更希望能够在博览会召开之前在国内取得好的销售收入,能够尽快稳住员工的心。 就在孟文天租车前往皇津市的时候,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会议室中正在召开电器采购计划会议。 董事长兼总经理周渤海面对几个手下慷慨陈词道:“现在学校都放暑假了,时间也已经进入了家电产品的销售高峰期。如果我们这次能够牢牢把握这次机会,那么不但可以将上半年欠的销售进度追回来,还能让今年的营销额和营销利润超过去年,大家的日子才能好过。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不是故意拿这个话来吓你们。” 周渤海警告道:“如果继续延续上半年的销售额情况,那我们在其他地区的那些加盟点就会叛逃,就会投入到别人的怀抱,有的还会公开加入到我们的竞争对手那里去。到时候,我们就欲哭无泪了。各位应该知道我们的老对手昆仑电器销售公司最近动作幅度有多大,为了一举超过我们,他们动作频出,一方面他们不断向下面的加盟店让利,一方面他们又不断向供应商示好。他们是上市公司,融资很大一笔资金来抢夺地盘,而我们现在资金困难,再不想办法就晚了。” 虽然周渤海的话有点老生常谈,大部分是套话,但两位副总经理和几位中层领导都频频点头,好像老板说的都是良言良策,是灵丹妙药一般。 周渤海自然不会被他们就这么糊弄过去,他得从他们身上掏出办法来,必须让自家的企业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必须赚取让自己高兴的利润才行。 所以,他对副总黄凯问道:“老黄,你说说你的想法。你是负责市场营销的,在产品销售和稳固加盟店方面有什么高招?” 黄凯看了周渤海一眼,说道:“周总,我认为我和我所管理的部门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无论是广告宣传还是与加盟店的公私关系,我们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周渤海不满地说道:“可是现在我们的销售额在不断下降,我们的加盟店摇摇欲坠。昨天石定庄市不就有两家加盟店说要退出吗?” 黄凯低了一下头,但随即抬头说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我和我的部门已经为大家搭好了唱戏的舞台,可舞台再漂亮、再辉煌,没有会演戏的演员,没有一个好的剧本,谁会来看啊。所以,我的建议就是我们某些部门应该全力以赴挖掘好的商品、畅销的商品。没有好的商品,加盟店赚不到利润,他们才不管我们跟他的关系有多好呢。” 说到这里,他扫了几个人一眼,说道:“对了,我在这里希望,或者我恳求,各位同仁就不要像去年一样采购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那样的影碟机了,那种影碟机根本就坑钱货,弄得我们营销部在外面抬不起头来。” 周渤海皱了一下眉头,对另一位副总张立存说道:“张总,你也说说。” 张立存很是不满地瞪了黄凯一眼,说道:“黄总,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没有采购商品失误的时候?谁当时知道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影碟机质量会这样?我管理的采购部门又不是神仙,在拿到货之前就能知道它会被消费者退货。” 黄凯冷笑道:“谁没有失误的时候?你这话说的好轻巧。就算你不请专业机构对它们进行测试,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啊,像河翼省那种技术落后的地方怎么可能产生好的企业?怎么会有好质量的产品出来。我们要采购好的电器就应该去南方企业,去沿海企业,那里才是高科技产业的发源地,那里才有让消费者喜爱的好商品。谁知道你……你们跟极盛公司存在什么猫腻?” 张立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姓黄的,你什么意思?你血口喷人!” 黄凯依然讥讽道:“呵呵,你如此激动干什么?难道我说中什么了?……,我问你,极盛公司的影碟机早在过年期间就有很多消费者退货,事情已经明朗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停止采购,为什么还逼加盟店接收?现在你们还有好几百台影碟机的合同没取消吧,为什么?” 张立存心虚地看了董事长周渤海一眼,反驳道:“说就说。我首先问你,你知道极盛公司当时的老总是谁不?你知道他父亲在我们皇津市当领导不?还有,这事是崔小牟做主定下来的,合同早已经签订,我们怎么能反悔?我们不是认为他们会改进质量吗?还有,到目前为止,影碟机都是一个新产品,国内成熟的生产厂商不多,可以说是卖方市场,我们采购他们的影碟机也是情有可原的。” 黄凯得理不饶人地说道:“嘿嘿,好一个情有可原,还卖方市场呢。现在生产影碟机的厂家多了去了。我们是商人,跟岳玄的父亲当官有什么关系?亏你还把崔小牟也拿出来做替死鬼。是啊,现在崔小牟已经跑到昆仑电器销售公司当副总经理去了,你怎么说他都不会听到而反驳。可惜……” 张立存又怒又急,大声打断他的话,说道:“可惜什么?可惜没有按你的要求采购天梦公司的影碟机吧?哼,就种破玩意我就是不采购,怎么的?” 黄凯怒道:“天蒙公司的影碟机怎么啦?它再不怎么样也比你们采购的极盛公司的影碟机强!至少它到现在要求退货的很少。姓张的,做事还是要公正一点好。崔小牟替你背着黑锅跑了,你在这里还说他。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还要向董事会和董事长推荐跟崔小牟同穿一条裤子的王晓磊当采购部主任?” 第538章 极盛影碟机是坑货 张立存说道:“那也比你推荐的李俊要可靠得多。” 会议桌远处的两个被说到的年轻人都脸红耳赤地低下头,但又不甘地抬起头,尽力露出满腔的怒火看着各自靠山的对手。只不过因为地位低,而且这是为了讨好自己的靠山而不得不摆出愤怒的样子,所以目光里充满了胆怯。 周渤海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当众撕1逼,实在让他这个董事长颜面大失,不由非常生气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公司副总?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请你们想办法,不是让你们吵架!现在影碟机确实是一个新发展起来的家电产品,市场的空白还很大,其利润肯定比目前的主流三大件电视、冰箱、洗衣机高得多,我们必须牢牢把握。现在你们说,我们该与哪家影碟机厂家联系好?” 黄凯和张立存也知道继续吵下去不但会进一步激怒老板周渤海,还对公司的发展无补,不由都安静下来。 黄凯说道:“依我看,国产的干脆都不要,直接采购国外的。我建议采购荷兰飞利浦产品。” 张立存虽然不再跟对方吵,但依然不愿意认同对方的话,说道:“国外的产品质量固然好,但价格高功能也不太适合我国的消费者。我建议与国内大公司联系,比如高埗公司的高埗影碟机。” 周渤海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朝采购部那边的几个人看了一眼,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王晓磊和李俊还在彼此怒视,没有发言。 采购部唯一的一个女人朝周渤海抛了一个媚眼,娇娇滴滴地说道:“周老板,您最懂得把握商机了,您说的才是最好的。……,小柳柳我觉得只要不再采购极盛影碟机那种坑人的货就行。” 都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嗲声嗲气地自称小柳柳,几个人差点作呕。 但周渤海似乎很喜欢她这种娇娇滴滴的声音,给了她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会意的眼神后,他大声说道:“极盛影碟机这类质量不稳定的电器我们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从此不许再采购。至于今后我们是以采购进口影碟机为主还是采购国产名牌影碟机为主,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 说着,他抛出了一块肥肉:“现在我给采购部一个竞争的机会,谁先拿下国产名牌影碟机更好的代理权,谁能以比优于之前的条件拿下进口影碟机的销售权,谁就自动成为采购部的主任,如果年底销售情况下总利润超过去年,采购部主任就享受副总经理的待遇!” 周渤海一宣布这个待遇,果然几乎所有人都眼红起来,特别是采购部那几个人,一个个都喘起了粗气:我的乖乖,不但给采购部主主任的宝座,还给副总经理的待遇?岂不是配高级专车,配秘书,还有免费的别墅一套?” 不仅仅是正在明争暗斗的王晓磊、李俊,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也激动了。三十多岁自称小柳柳的女人脱口问道:“周总,如果我也拿到了优惠条件下的进口影碟机销售权,是不是我也可以享受副总经理的待遇?” 因为这待遇太刺激,以至于她连小柳柳这个自称都忘记了,也忘记了嗲声嗲气。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升起两团因激动而出现的红晕。 不料,周渤海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反而看到她这个样子时,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地说道:“老实做你的事,你到采购部才几天?你没资格!” 心里则骂道:臭娘皮,老子还不知道你,真要让你参与竞争,你还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去换?给老子戴绿帽子?虽然你是别人的老婆,但再给第三个男人睡,老子可不同意! 小柳柳没想到周渤海一口回绝,不由大怒,但她的怒火还来不及爆发出来,就立马熄火了,立马想到了对方不但是和自己滚床单的男人,更是自己的老板,激怒了他自己哪里再找这么好的工作? 她立马朝周渤海媚笑了一下,说道:“哟,周总,你怕我抛头露面辛苦奔波啊,我才不想呢,我还想喜欢做一些份内工作,小女人就该做小女人的事。谢谢周总的体贴,小柳柳我好感动哦。”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都是鄙夷不已:人家是不放心你,你还还感动毛线? 这时,张立存不紧不慢地说道:“想争取副总待遇是可以理解的,但有的人还是要有自知知明好,不要为了抢夺这个位置而故意牺牲公司的利益,刚才周总可是说了,必须保证今年全年的利润收入超过去年,这才有可能,不是你跟外国企业签了销售合同就自动成为采购部主任,就开始想着配豪车住免费的别墅。” 张立存侃侃而谈道:“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世界影碟机生产技术实力最强的荷兰飞利浦公司这个月将推出一款dvd梦幻系列影碟机,无论是内在质量还是外形,都是其他企业影碟机所无法比拟的,虽然这消息还没有传到国内来,但这个消息已经在国外传出好几天了,引起了无法家庭娱乐发烧友的注意。如果我们公司能拿下飞利浦公司在我们华夏国,不,只要能拿下在华北地区、京城等区域的独家销售代理,国内影碟机市场就能被我们控制,至少半个华夏国的电器市场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黄凯一愣,但随即问道:“你这话啥意思?” 张立存说道:“什么意思你不懂?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已经捷足先登了。我已经准备派王晓磊今天下午前往沪海市,在那里迎接晚上前来我国进行商务考察的威廉-得利斯显示,我希望我们公司的某些人不要利欲熏心,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故意拿公司的利益做筹码,搞内部不正当的竞争。” 黄凯脱口说道:“不可能!什么已经准备派人去迎接,纯粹是瞎扯。我怎么没听你之前说起过?你最多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故意将我们排除在外。” 张立存冷笑着问道:“瞎扯?你说我瞎扯,那请问黄副总,你知道飞利浦公司商务代表前来我们华夏考察的事吗?你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跟他接洽?” 黄凯针锋相对地说道:“那你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你派的人或许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签合同了。” 张立存冷笑了一下,眼睛看着窗外说道:“没本事的人总以为别人也没有本事。可笑啊可笑!” 张立存表面看是成竹在胸,实际上他还真如黄凯所说的在瞎扯。他今天开会前才偶尔听到荷兰飞利浦公司的商务代表要来华夏考察影碟机市场的消息,根本没有来得及跟对方接洽,而且对方是别的公司邀请来的,跟他张立存没有一毛关系,他现在这么说根本就是要将排除李俊跟飞利浦公司接洽的可能性,至于自己或者自己的手下最后能不能威廉-得利斯接洽并谈判,那是另外的事情。 周渤海似乎没有发觉张立存心里打的小九九,笑着说道:“还是张总有心,不但抓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还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是啊,如果我们能拿下飞利浦公司的独家代理权,哪怕没有什么销售额,哪怕没有多少利润,这道我们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那些家庭娱乐发烧友还不蜂拥而至?还不为我们做更多免费的宣传??……” 听到周渤海的话,不但张立存内心得意,远处的王晓磊更是高兴。 李俊却立马紧张起来,不由着急地看着黄凯:如果让王晓磊就这么包揽了跟飞利浦公司的接触,自己连接触对方的机会都没有,今后就只能跟国内厂家接触了,还竞争啥,等于无缘无故丢失了一大半的竞争力。 李俊感知到了危机,黄凯自然更清楚,他马上打断周渤海的话说道:“周总,你说的很对,跟飞利浦公司合作的事对我们而言确实非常重要。可正是因为重要,我们公司就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依我看,我们公司仅仅派王晓磊过去是远远不够,一个啥也不是的人,人家飞利浦的商务代表怎么会理睬他?就算理睬他,他又能做什么主,还不事事都要向我们请示,平白浪费时间。我提议这次由我们副总级别的人前去。这事太重要了,我们势在必得。” 周渤海一愣,但随即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虽然我们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在国内是一家有名的物流企业,但在国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名气。派一个连采购部主任都不是的人去,确实有点草率。……,可现在我们还在跟国内几家影碟机厂家接洽,张总离不开……” 自以为成功了的张立存没想到会画风一变,自己竟然有被排除在外的危险,不由大急。 第539章 停摆的办事处 他连忙说道:“周总,这事如此重要,我们应该先跟飞利浦公司谈。这样正好,可以先将国内厂商的气焰压一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求他们。我建议我亲自去!王晓磊就带着李俊留在这里跟国内厂商周旋。” 李俊还没高兴几秒,听到张立存顺口就把自己压到了王晓磊下面,急了,脱口说道:“我干嘛要他带?好几个厂商本来就是我联系的。他还是接待他的极盛公司好了。对了,我听说极盛公司今天会派人过来跟我们公司商谈合作的事情,说是他们开发了一款新的影碟机。王晓磊,对不对?这可是你今天早上自己说的。你还答应了中午跟他们代办处的人以及那个从总部来的人一起吃饭。” 王晓磊急忙说道:“我那也是随口一说,我怎么会再跟极盛公司联系?” 黄凯一听,马上说道:“小王,你怎么能这样?你代表的可是公司,不是你个人,虽然我们非常不希望跟极盛公司合作,不管他们重新开发的产品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采购他们的,但这事你既然答应了跟他们见面,那你就应该跟他们见面,我们公司不能给人一个出尔反尔的印象。……,你不敢跟他们联系,是不是心里有鬼?” 说着,他朝周渤海说道:“老板,我们公司还是要加强职业素质培养啊。这样言而无信的人,不说担任一个部门领导,就是作为我们公司的一个普通职员也是不够格的。” 就在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领导在会议室里为了各自的私利而撕1逼,老总则大耍权谋两边点火的时候,孟文天已经来到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驻皇津市的代办处。 皇津市作为沿海城市水陆交通非常便利,又是华夏国过去最大的电子元器件生产基地,虽然这几年南方的快速发展,让电子元器件基地的龙头地位慢慢下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华夏国人心里,这里依然具有其他城市不可替代的作用,很多采购电子元器件和国产电器的公司都喜欢来这里采购。 也正因为如此,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才在这里设立代办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董事长兼总经理岳玄的父亲在皇津市政斧为官,能够给极盛公司带来或明或暗的好处,否则的话凭极盛影碟机的质量是很难打进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这家大公司的,也难以采购了远比其他地方更便宜的电子元器件。 现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库存的电子元器件大部分还是之前采购从皇津市采购回去的,价格相对便宜,这也是孟文天买下这家上市公司获得的一个好处之一。 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岳玄利用父亲的权势在这里设立代办处获得了好处,但随着岳玄的抽身离开极盛公司,这里的代办处也就名存实亡了:那些与岳家有关联,或者想巴结岳家的人一个个跟着辞职离开。 看到极盛电子股份公司黯淡的前景,一些自诩有本事的人也各自另谋高就,谁也不想吊死在这棵马上就要枯萎的树枝上。 当孟文天走进代办处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几个老弱病残。 所谓的老,可不是说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老员工,而是真的指他们他们年龄大,这些人不是打扫卫生的就是厨房里做饭的。而且这些人留下来更多的原因是希望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能结清他们的工资,能够将他们的医药费、加班费什么的给结了。 当然,也有一些暂时找不到工作的,就先留在这,一边应付着上班一边寻找新的工作,找到了合适的再走。 孟文天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给这个总公司打电话来说是总经理助理的年轻人多少笑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就拿着一叠医院费用单,冷着脸要他给他报销费用。 问了好几个人,代办处的领导竟然一个都不在:主任和付主任就在前两天辞职走了,办公室主任还是今天孟文天来之前走的。现在这里最大的官现在就是一个负责销售的副经理,而她也有事外出。 事实上所谓的副经理是代办处为了方便对外联络而自封工龄超过两年的员工“官职”,能管理的就自己一人。 孟文天声称自己只负责销售,将那个喋喋不休说要报账不报账就天天来闹的老人打发走,然后请人将那个负责销售的副经理找过来。 等了快一个小时,那个副经理终于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哭花了脸的小女孩。 看到孟文天,她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窘迫地解释道:“孟助理,对不起,今天孩子幼儿园有活动,必须有家长参加。我……” 看到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自己,鼻子一抽一搭的,两个小手死死抱着她妈妈脖子,孟文天只好压住火气,问道:“你们销售部还有几人?” 女人显然抱小孩有点累了,很吃力地将女儿向上耸了一下,回答道:“还有两人,包括我一共三人。他们两个都是去年大学刚毕业,现在可能外出联系客户去了。” 孟文天问道:“这里现在由你管?” 女人连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管理。今天上午王主任还在的,他还要我中午陪你和渤海连锁电器集团采购部一名主管吃饭。不过,他……他现在也辞职走了。” 她嘴里说的王主任显然是代办处办公室的主任,而不是代办处的主任。 孟文天在看到代办处的惨景后已经麻木了,随意地说道:“辞职就辞职了。你就暂时代理代办处主任,把这里的工作抓起来,至少像一个工作的样子,不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急忙说道:“不行,不行的,我……我其实也想走……” 孟文天一愣,问道:“你也想走?外面的薪水比这里的高?” 女人羞愧地点了点头,说道:“是,他们答应我八百元一月,这还是基本工资,只要超过基本的销售额,还有提成。……,孟助理,对不起,我现在很需要钱……” 孟文天更不解了,问道:“不可能吧?你们代办处的主任工资还没有八百元?” 女人吃惊地看着孟文天,又是迷惘更多的是不相信,期期艾艾地说道:“当然……当然不止,主任一个月基本工资就是两千多,王主任是办公室主任,他的基本工作有一千多……,你……你是说……” 孟文天见她吐吐吞吞连问都不敢问,就笑着说道:“我刚才说了你暂时代理代办处主任,福利待遇当然跟代办处主任一样,如果他是两千多,那么你也是两千多,直到有新的主任到来。当然,如果你能胜任代办处主任,那么你就会被公司正式任命为这里的领导。” “啊——”女人大惊,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惊呼了一声,但很快她明亮的眼睛就暗淡下来,说道,“孟助理,总部肯定不会同意的。再说,我……我也没能力管理这么大一个代办处,人家……人家都不会服气,不会听我指挥……” 孟文天说道:“你还没上任怎么就知道没有人听你指挥?这里的人不听你可以开除他们,自己重新招。难道你自己招来的人还能不听你指挥?如果是这样,那你确实不适合担任这里的领导。至于总部同意不同意,等下你可以直接打电话询问总部,直接询问岳梦洁总经理,你告诉她,就说我让你临时代理主任一职,问她同意不同意,福利待遇是不是从今天开始。” 女人一听更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可以开除不听我话的人?我也可以重新招聘员工?这……,可……可公司现在还有钱吗?” 孟文天冷笑道:“一家上市公司还不至于缺你招几个人的钱吧?怎么样,答应不?答应的话你就马上去主任办公室,通知还愿意来这里上班的员工马上来上班,就是在这里打扫卫生或者喝茶,他们也得给我回来守这里,否则,公司将辞退他们。” 女人高兴地说一声好,但随即她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孟助理,我能不能先……先让……先让我女儿在这里呆一会,等下午她姥姥从医院回来了我再送她回去……” 孟文天看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让母亲为难,稚声稚气地说道:“大哥哥,我很乖的。我保证不说话不乱跑,我不会闹得我妈妈做不了事的。让我呆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回家,我怕我爸爸喝醉了酒又打我。我真的很乖。” 孟文天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笑着说道:“好。大哥哥相信你,你一定很乖。” 从她母女两人复杂的神情中,从之前女人说她现在很需要钱的话语中,孟文天知道这个女人内心里有太多的故事,不过,他不想知道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现在只要这个代办处早日像一个代办处的样子就行。 第540章 劲头猛增 母女两人很高兴地进了代办处主任的房间。将女儿放下之后,妇人就开始用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一一拨打暂时还没有提出辞职的员工,同时利用打电话的间隙大声喊外面一个年轻的少妇给孟文天泡茶。 小女孩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很乖,不但没有再由母亲抱着,还屁颠屁颠地捡拾办公室地上的报纸、废纸,将它们一张一张地拾起来放进废纸篓里,快速跑向废纸篓的时候,还不时表功似地看孟文天一眼。 孟文天给了她一个夸赞的表情,笑道:“小朋友,慢点跑,如果摔倒了那就不乖了。” 小女孩放慢了脚步,嘴里说道:“我很乖,不会摔倒。” 受高职位的刺激,更因为孟文天许诺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的高福利,女人一改刚才那种柔柔弱弱的样子,竟然展现给孟文天一个女强人的形象。只见她拿着话筒大声说道:“……,秦方文,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办事处!……,有事也得放下回来,现在是上班时间,陪女朋友下班之后再陪。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辞职专心去陪你女朋友,要么马上来上班。……,不错,现在我吴灿霞已经被上级任命为临时代办处主任,公司授权我管理这里。有权辞退不按公司要求工作的员工,也有权招牌代办处需要的员工。明白不?” 看来人的潜能真是无穷的,就看你怎么挖掘。眼前的吴灿霞不就是被孟文天的几句话刺激得变了一个人吗? 等到会计回到了代办处之后,孟文天就查看了一下代办处的账本。 他终于确认这个代办处不但面子垮了里子也名存实亡,不说账目不清,账上的钱更是寥寥无几。如果不是原来那个代办处主任强行扣押了一部分应该支付的电子元器件货款,代办处账上的钱早已经是负数。 原代办处主任之所以强行扣押这部分钱,也是为了自己考虑,因为他做好了辞职的准备,他就将这些应支付给电子元器件厂商的钱花到自己身上,不但给自己发了半年度奖金、年度奖金,还给自己发了明显超过实际的出差补助和辞退员工失业补助。 这家伙本来是自己辞职,他却按他是被公司辞退来结算补偿款的。 孟文天看了账目真是哭笑不得,此时的他可没有精力去追缴原代办处主任捞走的钱,只要求会计把这些账目保存好,等待公司总部派专业人士来清账,到时候该追回的追回,员工应该报销的账目给予报销。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孟文天和吴灿霞以及她的女儿吴媛媛一起乘出租车前往金书大酒店。 本来吴灿霞是准备先把女儿送到姥姥家,然后再陪孟文天前去见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采购部主管,但孟文天从别的员工嘴里了解到吴灿霞的爸爸现在医院住院,而她妈妈照顾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过来,哪有时间看管吴媛媛? 吴媛媛之所以跟妈妈姓,是最近几个月才改过来的,因为吴灿霞跟她丈夫也就是吴媛媛的爸爸离婚了。吴灿霞的丈夫不但是一个酒鬼,几乎每天都喝醉,每次喝醉就喜欢打人,不管老婆还是他自己的爸妈,就是四岁的女儿也打,而且他还是一个赌鬼,一个赌起来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赌棍。 前年失业之后他就因为经常烂醉如泥而无法找到正式工作,更因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而心烦意乱,出入赌场烂赌,没有钱就借高利贷去赌,以至于家里那点点家底被他输了精光,还欠下了六万多的债务。每天都有债主上他家的门逼债,将家里弄得一团糟,根本无法安宁,不说家里的电器和家具,就是房门都被逼债的人砍烂,好几次吴灿霞的丈夫还配合收债人哄骗她出去,要她以身子偿抵一部分债务。 吴灿霞实在无法忍受他了,更考虑到女儿的健康成长,就跟她丈夫离了婚。为了不让丈夫纠缠自己,她还主动承担了丈夫欠下的三万元赌债。 这就是她急于赚钱,也准备从这里辞职的原因。 现在孟文天安排她临时主管代办处的工作,福利待遇跟代办处主任一样,她自然就双手死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一改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开始雷厉风行起来。 看到她的变化,其他员工都固然大吃一惊,但看到她似乎来真的,其他员工也开始敬畏她,自愿不自愿地按照她的安排忙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以至于代办处很快就有了一个代办处的样子。 这让孟文天很是欣慰,感觉自己的方法不错。 心情好不了不少的他本就可怜吴媛媛这个小女孩,所以就让吴灿霞把女儿也带上,一起去见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采购部主管。 孟文天心里隐隐觉得今天的中餐可不是那么好吃,人家是销售公司,虽然他们也是为了赚钱,但在极盛影碟机销售情况不佳的情况,极盛公司是有求于销售公司的,对方主动请生产厂商吃饭,肯定不会是要增加订单。 坐在代办处的车上,孟文天让吴灿霞详细介绍了有关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情况,重点介绍今天来见他们的王晓磊的情况,以及之前这个人与代办处的关系。 虽然吴灿霞只是销售部的一个小小主管,而且是只管自己一人的主管,但她对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还是知道不少情况,也知道这个王晓磊与代办处这边的关系不错,经常被代办处邀请去吃饭、k歌或旅游,也拿着不少发票找他们报过账。 与孟文天所猜测的一样,吴灿霞也认为今天王晓磊请他们吃饭没有好事,很有撇清双方关系的意思。 孟文天没有太多的沮丧:代办处自己都变成了这个破败的样子,人家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怎么可能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有信心? 他们见面的地方叫金书酒店。 这家酒店之所以有这么一个不一般的名称,是因为它地处不说皇津市就是全国都有不少名气的著名文化广场,这里经常有大型演唱会、大型图书展,经常举办文化节。广场周围有很多家大型书店、高档文化用品店、高档音乐器材店,甚至还有古玩店,而且这里的古玩一条街还在全国闻名遐迩。 可以说这一带地区都具有浓浓的文化味。酒店被命名为金书,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了。 金书大酒店生意兴隆,在这里订一间包厢至少得提前十二个小时才行,由此可见王晓磊非常重视这次见面。 可越是这样重视,孟文天心里就越郁闷。果然,当他们走进包厢,相互介绍并入座之后,王晓磊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他宣布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之前跟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签订的订单全部作废。他同时告诉孟文天他们,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决定:在所有店面包括加盟店全部下架所有极盛影碟机。 他还要求孟文天他们将所有未销售完的影碟机全部收回去,甚至要求孟文天他们支付运输费用和柜台租赁费用! 说这些时候,王晓磊摆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其言行已经不能用撕破脸来形容,简直就是要把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给一脚踩死。 孟文天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脸色很是难看。 而一心想把代办处恢复起来的吴灿霞更是怒火熊熊,当即怒问道:“王经理,你们这么做也欺人太甚了吧?这些可都是白字黑字写好了的合同,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你说订单废除就废除,你说要我们赔钱我们就赔钱?我们要告你们!” 王晓磊虽然在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职位不高,面对国外大型电器企业时总是低头哈腰,但他面对国内小型电器企业时可是有足够的心理优越感。 看到一个小小的女推销员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很是恼怒,当即桌子一拍就站了起来,指着吴灿霞的鼻子吼道:“你叫什么叫?采购不采购你们公司的影碟机是我们渤海集团的权力。哼,有本事在这里凶,你回你们公司让你们公司把产品质量提高啊。如果不是你们的产品质量差,我们会不要你们的货吗?” 最后这句话倒也实情,不管怎么说他们对极盛公司还是有一丝好感的,毕竟之前极盛公司为了推销产品,为了让极盛影碟机能在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柜台上销售,代办处可是把他们都喂得饱饱的,他们也希望能够大量销售极盛影碟机,谁愿意跟钱过不去? 可是,极盛影碟机实在不争气,不但销售不出去,就是销售出去了消费者也大部分要求退货或维修,让他们这些采购部的人苦不堪言。更何况现在正好遇到他跟同事李俊竞争采购部主任这个肥得流油的宝座,必须先把极盛影碟机这个麻烦给出掉,不能让副总经理黄凯和同事李俊总拿这事来说他们拿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好处,讥笑他们没有眼光。 第541章 下马威 更不能让自己因此而失去竞争采购部经理的资格。负责采购的领导无论在那一家企业都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岗位,更别说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这家大型物流企业了。 对于王晓磊的强势,孟文天很是郁闷。 可以说王晓磊今天的言行完全可以说是落井下石,足以让孟文天愤怒,而令孟文天羞恼的是今天是他兴致勃勃带着新款影碟机来皇津市代办处考察工作,现在自己还没有打开一点局面,却一下将之前签好的合同给毁了,这不是啪啪啪地打脸吗? 只不过孟文天是一个具有两辈子阅历的人,他没有发飙,而且设身处地站在在王晓磊的立场上问题,发现对方这样背信弃义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也得站在他们企业的立场,得思考自己的企业怎么多赚取利润,他也得考虑自己的利益,怎么获得老板的认同。 再说,孟文天也知道,自己发飙没有什么用,采购哪家公司的产品确实是他们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朝着急的吴灿霞笑了一下,安慰道:“吴主任,先别着急。既然王经理今天喊我们来吃饭,也是想把这问题尽可能完美的解决,吵是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先坐下,慢慢谈。” 孟文天继续认真而平静地对王晓磊说道:“王经理,我们也承认我们之前的产品质量不太好,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可我们之间毕竟已经签了合同,大家都是企业,总不能出尔反尔,是不?更何况我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一些友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大家相互帮忙,今后我们是不会忘记王经理对我们公司的帮助的。” 孟文天继续劝解道:“你对产品质量要求高,这是应该的,也是人之常情,我们非常理解。现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公司已经生产了质量好得多的新产品。王经理,你看,我们双方能不能都退让一步,我们也不要求你们继续接收我们的老款产品,而你们让我们的新款产品试着销售……” “不可能!”王晓磊断然打断孟文天的话说道,不过,随即他又低下声音,说道,“我们……我们最多不要你们的运输费。” 孟文天听出了他内心的迟疑或者说无奈,心里想了一下,笑问道:“王经理,是不是有人因此而说你,影响了你在公司的工作?” 王晓磊有点异样地看着孟文天,想不到他一下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不由苦笑道:“这与我们公司无关,主要是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实在太差。” 看到他眼神的变化,孟文天知道他虽然否定了自己的话,但事实上自己说中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承认以前我们的影碟机质量不如人意,但王经理,我要说的是,如果今天我们就此毁约,那么对你在事业上的损害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事实,你的同事或者上司就会时时拿这事来攻击你。你只有扭转这件事,把坏事变成好事,你跟我们的合作就不但不会成为你升职的阻碍,而是成为你升职的助力。” 孟文天的话戳中了王晓磊的软肋,他气呼呼地说道:“你说的好听,坏事变好事,有那么容易吗?如果不因为我们顾及与你们的关系,如果不是采购你们的影碟机,我何止现在这样被动。真是被你们害惨了。……,你说,你们怎么帮我反败为胜?除非你们的影碟机比国外的产品还好,除非你们的影碟机比飞利浦的影碟机还畅销,可能吗?哼。” 为了表示自己质疑对方产品的质量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升职,王晓磊说道:“就是因为你们影碟机的质量差,导致现在有好几家加盟店要求退出。你知道为了这么加盟店,我们公司做出了多少的努力?这对我们公司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如果我现在说我们的影碟机比国外所有的影碟机质量都好,你肯定会说我吹牛,我也确实没有多少把握说这句话,毕竟我不可能拿国外所有的影碟机来进行质量对比。但要说跟荷兰飞利浦公司的影碟机相比,呵呵,那我可以打包票的告诉你,我们的质量比他们的好。至于销售,现在肯定比不过他们,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甩他们几条街。” 说到最后,孟文天自信心爆棚,王八之气让王晓磊和吴灿侠都感到一阵失神。 不过,王晓磊很快就恢复正常,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他不信! 不但他不信,就是孟文天的手下——吴灿霞都不信,而且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感觉孟文天吹牛太猛了,这帅气的小伙子太不实在了。她心道:“王晓磊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极盛影碟机的底细,你干嘛说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假话啊?” 当然,说这假话连三岁小孩都懂并不正确,至少快五岁了的吴媛媛就不认为孟文天说的是假话,此时的她正眼睛亮亮地盯着服务员端上来的一盘大龙虾。盛着大龙虾的盘子放在主客孟文天的前面,离她有一段小小的距离。她两只小手抓住一双筷子躁动不安,很希望身边的母亲下令吃吧,她就立马将筷子伸出去。 孟文天先夹了一块大龙虾放在吴媛媛面前的碟子里,收回筷子放在自己面前后,对还在讥笑的王晓磊说道:“王经理,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吴媛媛被大龙虾的香味刺激得口水直流,先感觉地看了孟文天一眼,然后朝妈妈问道:“妈妈,我可以开始吃了吗?” 吴灿霞低声对女儿说了一句什么,女孩眼里一阵失望,但她还是装着很听话的样子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坐着,一副淑女的样子,可惜她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她真的现在就想吃。 王晓磊看了小女孩一眼,对吴灿霞说道:“吴主任,让孩子吃吧。”想起上午还是普通推销员的吴灿霞现在一跃成为了代办处的临时主任,而自己做梦都想了好多年的采购部主任不知道何时到手,心里又是一阵郁闷,转头对孟文天说道,“你说你们的质量好,你们的质量就好?还说真的不开玩笑,你以为我是傻子?……,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做过销售吗?销售员是要吹牛,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吹吧,把黑的硬吹成是白的啊。” 孟文天一边拿筷子一边说道:“吃!吃!”。他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蘑菇放进嘴里,咬了咬,吞下去,对王晓磊说道,“王经理,我说话可是有科学根据。我今天带来了浙建科技大学对我们影碟机的测试报告。请你看一看。” 说着,他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纸张。 王晓磊却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报告,而是拿起筷子夹着,说道:“我们都是行业内的人,这些把戏和猫腻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孟助理,我作为过来人可以忠告你一句,如果你想演戏,请你先认清你要骗的对象会不会被你骗住。你以为我是傻子?这种报告有什么用?只有花钱,你想要多少大学的测试报告,我就给你多少大学的测试报告。你要报告里写什么,我就让他们给你写什么。” 看到对方泼水不进,孟文天没有再劝说,而是将报告拿回来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微笑着说道:“这要让你相信我们影碟机的质量改善了很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晓磊冷笑道:“你这才知道?你也不想想,你们才买下这家公司多久,你们到现在能够接手这家公司,能够理顺这家公司的管理就已经不错了,还改进影碟机质量,你以为改进影碟机质量这么容易?说改进就改进,不要时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也就是在外形上做了一些改动吧?是改了颜色还是改了外壳的形状?” 孟文天说道:“如果我说我们在买下这家公司前就已经着手了影碟机的质量改进,你相信不?” 王晓磊呵呵笑道:“我信你才怪。……,除非你们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岳玄会卖掉公司。我问你,你们怎么知道自己能够顺利买下这家公司?否则,你们怎么可能会提前对影碟机进行改进。说一句实在话,如果你们只是把影碟机的外形变了一下,就对外宣称改进了影碟机质量,那绝对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王晓磊用筷子在空中点了点,说道:“要我说,你们影碟机的唯一亮点就是外形,极盛影碟机的外形比其他厂商的影碟机外形确实漂亮很多,有些消费者买了你们的影碟机明知道质量不怎么好还舍不得退,就是他们愿意把这款影碟机当装饰品,摆在客厅与高档电视机什么的很般配,能衬托客厅的豪华当档次。你们现在把外形一改,等于把你们的优势全丢了,谁还买?” 第542章 我们不降价,涨价 孟文天笑了笑,说道:“王经理好眼光。不错,我们公司也很看重这款影碟机的外形。所以在改进它的时候,它的外形基本没什么变化,只在影碟机后面的背板上增加了两个输出接口,只把影碟机的型号改变了一下,但不影响影碟机的外观。” 王晓磊一愣,吃惊地问道:“你们连外壳没改?那怎么让消费者知道你们改进了?你可不要以为你们的型号印刷变了,背板加了两个输出接口人家就知道了。他们可不会这么仔细地看,只要眼睛扫一眼,看到还是以前的样子,他们就会认为你们的产品还是原来的产品。”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矛盾,开始担心极盛影碟机改了外形,现在又责备孟文天他们没有改变影碟机外形,但只要明白内情的人就知道,他的话并不矛盾,还真是替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担忧。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没办法,我们只能这么做,只能留好的去差的。而且,我们现在的顾客定位定在新的消费者身上,暂时将以前的顾客群排除。” 王晓磊不知道是心情好了一些,还是对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有着一丝内疚或同情,也或者是因为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好感(毕竟之前他从这里获得了不少好处),他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确实是没有办法而为之。不过,你们之前的定价已经不高,这次新款出来为了吸引消费者肯定要降价,那你们还有利润吗?” 孟文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会降价,不但不会降价还会涨价。我们现在给产品定位的消费者群体是富裕阶层,是有闲钱追求高品质享受的顾客。” “不降价,反而涨价?怎么可能?”王晓磊一愣,很惊奇地问道,“你们准备上浮多少?” 孟文天回答道:“暂时上浮一倍吧。将来视销售情况进行……” “什么?”王晓磊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孟文天,说道,“你说什么,上浮一倍?还暂时?你这口气是不是认为现在上浮少了,将来还要上浮?” 听到孟文天说上浮一倍,就是吴灿霞也是大惊失色,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眼睛里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只有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吴媛媛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一大块龙虾肉,没有时间理他们。 一家公司的产品定价都是有一点讲究的,特别是改进或升级后的新产品价格,一般就是维持原价或者少许提高一些,上浮也就是百分之五最多、最多百分之十,而且很多时候价格还下降,为的就是让顾客产生一种占便宜的心理:改进了价格还便宜。 毕竟改进或升级的产品都是在原来产品的基础上进行的,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而且产品在销售的过程中,竞争对手的产品也一样在更新换代,随着更多的竞争对手加进来,产品的竞争只有越来越激烈,基本上没有新产品大幅度提价的基础,价格提高的后果就是没有消费者愿意买,销售量大降。 现在极盛影碟机就算真的改进了,性能就算真的提高了,成本有可能随之增加,提价的合理性还是存在的,但一下就提高一倍,实在太疯狂了。疯狂得让在销售界滚打多年的王晓磊和吴灿霞两人都无法镇定了。 看着两人的神态,孟文天笑呵呵地说道:“没有这么吃惊吧?我们的影碟机成本增加了,影碟机的质量提高了,我们将价格提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王晓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都不知道说孟文天什么好:你以为你们在影碟机里塞了金子啊,一加价就是一倍。 他很是无语地说道:“你们厉害!……,孟助理,我只能说你很牛,真的很牛,简直牛爆了!” 吴灿霞一边尴尬地拿起桌上的筷子一边忍不住问道:“孟助理,价格真的提高一倍?那岂不是要超过四千元一台,都快接近五千元了?” 孟文天说道:“是的,我们初步商定给代理商的价格定为四千八百八十八元,一个很吉利的数字。大家一起发财嘛。” 王晓磊身子猛地一挺,手里的筷子不由自主地往桌子上猛地一拍,双眼瞪着孟文天:“吉利?吉利毛啊,有这么吉利的吗?四千八百八十八元,你怎么不加上八毛八分呢?” 筷子砸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把正埋头啃龙虾肉的吴媛媛吓了一跳,抬起头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胆怯而不满地看着王晓磊。 王晓磊没注意到有人对他不满,而是气愤地对孟文天说道:“孟助理,今天我来宣布合同终止订单作废的事,我们渤海集团确实有一些不厚道,也有一些理亏。但这原因到底是什么你们清楚。就是你们影碟机的质量不好造成的,不能完全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可你也用不着这么拿我开涮吧?如果你们真不乐意,实在无法忍受,就如吴经理所说的,你们去法院告我们就是,何必这么冷嘲热讽,有意思吗?” 孟文天笑呵呵地问道:“王经理何出此言?我怎么会拿你开涮?你可是我们的大金主,我们可是希望能请你们继续给我们代销产品呢。” 王晓磊冷笑道:“你刚才的话不是开涮是什么?一台影碟机你们给代理商的价格高达四千八百八,那我们卖给顾客又是多少?你们难道还能把价格定位到进口影碟机的价格不成?人家日岛国索泥公司的影碟机在刚出来的时候卖给消费者也不过五千六百元。” 孟文天说道:“索泥公司影碟机?那玩意能算影碟机吗?现在国内有几个人买?还不是砸了索泥公司的名气,现在灰溜溜撤退了。你放心,我们影碟机的质量比他们的好得多,也比荷兰飞利浦影碟机好,四千多元五千元还不到就能买到比外国产品好得多的产品,你真的运气很好。” 看孟文天一本正经的样子,王晓磊感觉自己的肺都被气炸了。 他对孟文天这种蹭鼻子上脸的事,再次无语,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好,你们影碟机的质量好,连外国厂商的产品都比不过你们。你们的价格还不高,你们应该把价格定得更高,最好是一万元一台,每卖一台你们赚取九千元的利润。我衷心祝愿你们公司兴旺发达。” 孟文天看到王晓磊气呼呼的样子,微笑道:“王经理,这事真的不是开玩笑,这个价格也是我们公司董事会集体做到决定。我们公司兴旺发达,还需要你们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帮忙啊,只有你们提供更多的店面帮我们销售,我们的利润才会多,我们……” 吴灿霞也对孟文天无语:人家都不愿意合作了,你还说这些刺激他有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说的越多,会越激怒他吗? 不过,她内心也有点快意,感觉孟文天能让王晓磊生气也好,反正双方都不合作了,让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不高兴也不错。 不是吴灿霞不善良,是她对王晓磊不满,谁叫他刚才吓了她闺女一跳呢,哼。 王晓磊苦笑道:“那你们的定价也应该有一个谱啊,总不能故意将消费者挡在外面吧?” 孟文天也苦笑道:“没办法,我们这个价格也是被逼的。” 王晓磊一愣,问道:“被逼的?谁逼你们?难道证券局连这个都管?要你们这些新股东、新高管尽快赚取利润,可采取这么一个蠢招,这不是适得其反吗?在这个商品泛滥的时代,低价倾销才是王道。” 孟文天说道:“还是王经理有眼光,一下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王晓磊直愣愣地看着孟文天,眼神在问:你啥意思?又涮我? 孟文天说道:“我们就是为了防止人家说我们低价倾销,我们才不得不把价格定高的。” 王晓磊说道:“你们极盛影碟机的价格不低啊。高埗影碟机也就比你们的价格高一百元,而好多家影碟机的价格比你们的还低呢。” 孟文天说道:“你说的是国内。如果我们只在国内销售,当然不在乎低价还是高价,可是,如果我们要在国外销售,要跟索泥、飞利浦公司竞争什么的,价格低了还真不行,他们看到我们的产品从质量到价格全方位碾压他们的话,他们铁定会起诉我们低价倾销……” “你……你……”王晓磊的筷子又砸在桌上,手指着孟文天气愤地说道,“你真的是极盛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你也太装1逼,太装这个逼了吧?!” 你听听,在国外碾压飞利浦、索泥,还一本正经地说会被他们起诉低价倾销,好像他已经在国外得到了无数的订单似的。 王晓磊感觉自己太善良了。之前因为内疚,因为想对过去自己从极盛公司代办处这里获得了大量好处而有一个交代,他在宣布合同中止的时候请他们的人吃饭,以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可没料到对方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对待他,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第543章 帮个小忙 孟文天知道自己虽然说的都是真话,但因为事实还没有出现,以至于王晓磊不信,甚至连自己的手下吴灿霞也认为自己是闲的无聊,故意说一些胡话来开解自己被人家欺负的郁闷心情。 他想了一下,说道:“王经理,这合同终止的事情能不能缓一步,先看看我们新款影碟机的销售情况?” 王晓磊冷笑道:“如果我来之前还有这么一点点想法,想看看你们的新款影碟机到底怎么样,可现在听了你的话,我是绝不会同意。加价一倍,你想让我被同行讥笑吗?我丢不起这个脸,也承担不了这个损失。” 孟文天知道劝说这个铁了心的家伙改变主意很难,人家正处在争夺采购部经理宝座的关键时刻,哪里还会愿意承担风险?可是,他又不想放弃,毕竟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是一个非常良好的销售平台,在全国几所大城市都有自己的门面,特别它旗下的加盟店几乎遍及华北、西北、东北等地区的中大型城市,只要能够在这家物流公司里站稳脚跟,取得一席之地,自己就会省很多推广功夫,影碟机就能遍布几乎五分之一个华夏国,远比找单个的商场有效率得多。 就如自家在原平市的天洁电器城,它影响的区域连省城的一个区都不到,就算卖的再好,影响顾客也只是原平市一个区的一小部分,对整个原平市没多大影响力,更别说对整个浙建省和几大地区了。 孟文天耐心地说道:“王经理,看在我们友好友谊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以你的名义介绍给我一个加盟店?等这个加盟店的生意红火起来了,你再来决定是不是终止合同,取消订单?” 王晓磊一下被他气乐了,哭笑不得地说道:“等加盟店的生意红火起来,我还决定终止合同,我傻啊我。以我的名义,实际上就是用公司的名义,这是你说的一个小忙吗?” 孟文天说道:“给不了好的加盟店,你给我们介绍一个正在跟闹分手的加盟店行不行?说不定我们能为你们挽回这个店呢。” 王晓磊一听,倒也觉得可以一试,反正人家要脱离加盟,死马当着活马医,不管成败对自家公司都没有关系,能够挽回当然再好不过。而且这样还可以还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他说道:“好吧。谁叫我们的关系好呢。我王晓磊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我就冒险介绍一家给你们。不过,人家愿意不愿意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得说服这个老板。我可告诉你,他之所以离开我们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就是因为他被你们的极盛影碟机搞恼火了,说我们给他们压下这种坑爹货。” 这厮显然在推卸责任不想担风险。 吴灿霞看到孟文天就欲答应的样子,连忙插嘴道:“王经理,你这也太敷衍我们了吧?人家本来就对我们有意见,如果你不帮我们说几句好话,他怎么能接受我们的影碟机放他那里卖?我们找你,请你帮忙,不就是需要你们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招牌吗?你们的加盟店与你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牢靠,你不出面,你让我们自己去找他,那还麻烦你干什么?” 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加盟店跟其他公司的加盟店不同,并没有什么严密的关系,只要对方同意打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招牌,同意不打价格战,不恶意降低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提供商品的最低销售价格,不在显要位置摆放竞争对手的商品,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就会同意他加盟,就会按统一价格提供总公司采购的商品。只要加盟店能够及时归还货款,他们的关系就延续下去。 可如果加盟店认为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提供的商品没有竞争力,如果加盟店认为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服务态度不好,他们在支付了货款和退回了之前领取的商品后,就可以退出加盟。 这些加盟店之所以愿意加盟,更多的就是获得自己难以获得的紧俏商品,而且还是统一采购的优惠价,而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获得的好处就是可以通过加盟店来扩大宣传,让更多的消费者知道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存在,可谓双赢。 另外,加盟店的销售出去的货物都属于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销售额,只要销售额很大,他们就能够从厂商那里获得更优惠的价格和返款。 所有人都知道,销售商替厂商销售一万台与销售十万台所享受的优惠是不一样的,不但一万台和十万台享受到的批量价格不同,而且满十万台时,厂商往往会给销售公司一个额外的返款比例,比如售价的百分之五、百分之十,这个返款可不是小数目,是一个很吸引销售商的利润点。 正因为加盟店与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关系不是很紧密,加盟和退盟自然也很常见,有时候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市场部辛辛苦苦拉回来几个加盟店,而在铺货时产生一点矛盾,或者因为售后服务,或者因为货款缴纳等问题,甚至有时仅仅只是一句气话,就可能导致这些加盟店离开。 更何况还有很多竞争对手虎视眈眈,时刻举起锄刀在挖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墙角呢? 所以在吴灿霞看来,王晓磊承诺的帮忙几乎没有一点价值,口惠而实不至,她可不想孟文天上当,自然更是不想自己白忙乎:孟文天只是下来检查工作的,过不了多久就得离开,剩下的事情还不是由代办处做,还不是由她做? 再说,现在代办处这边跟王晓磊他们已经撕破了脸,很多话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王晓磊一听吴灿霞这么说,一张老脸也挂不住,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帮忙?愿意自找麻烦?虽然这家加盟店说是要退出,但它的老板是我同学的亲戚,就算我私人出面介绍你们去的,人家想的还不是我们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再说了,你们孟助理不是说只是试一试吗?既然只是试,我们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干嘛要大张旗鼓?……,真要销售得好,我王晓磊不会不注意的吧?我们集团公司又不是傻子,真有销量好的影碟机我们会不要?” 孟文天给了吴灿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对王晓磊说道:“那就麻烦你王经理了。我请王经理时刻注意这家店子的销售情况。” 王晓磊说的加盟店就在文化广场,离他们吃饭的金书酒店只有一步之遥。 吃完饭,王晓磊就带着孟文天他们三人一起去了那家店子,店子名称叫“金书电器城”,只不过招牌上加上了醒目的几个字:“渤海连锁集团加盟店”。招牌上还印了这家公司的logo。 这家加盟店说是说要退盟,但退盟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给加盟店提供的电器可仅仅是影碟机,还有电视机、洗衣机、冰箱以及洗碗机、电热保温壶、微波炉啥的。有的商品固然冷销,但也有商品销售火爆,这就让店主迟迟下不了退盟的决心。 提供的电子产品多,也是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能够让加盟店数量一直保持增长的主要原因。 很多时候加盟店提出退盟往往是一种手段,只是试图倒逼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采购更多畅销的商品、减少采购滞销产品,而不是真的要退盟。 店老板对王晓磊很客气,本来对孟文天他们也很客气,可是听到他们是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是来推销极盛影碟机的,不由一下变了脸,大声唠叨着极盛影碟机质量差,白占了他们展示柜台的黄金位置,还说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早就应该停止采购这种坑爹的家伙,同时也抱怨这款影碟机让他少赚了很多钱,如果他进高埗影碟机的话,上个月至少可以多赚一万元的利润。 现在影碟机的销售都不错,都快成为家庭常用电器之一了。他说一个月少赚一万,还真没吹多少牛。 他还嘀咕着说自己之所以要退盟,就是因为这款影碟机让他得罪了好多客户。客户认为它漂亮,可买回去才知道这玩意根本就是一个样子货,用不了多久就出问题了?,他们拿着有问题的影碟机上门叫骂,影响了他其他电器的销售生意…… 店老板都是能说会道的人,一激动就止不住嘴巴,巴拉巴拉地说了很多。 吴灿霞听得很是惭愧,心想:孟助理,你这是自找苦吃啊,明知道这家加盟店不喜欢我们的影碟机,你还来。你想找加盟店也应该找对我们影碟机没有多少抱怨的店子啊。 孟文天却如没事的人一样,脸色压根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店老板说的不是自家公司的事情。让吴灿霞和王晓磊又好气又好笑的是,这家伙在店老板说到激动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地点头,甚至还嗯一声哦一下,配合着店老板唠叨,就差没有跟着一起发牢骚了。 第544章 小白鼠 店老板说着说着也迷惑起来,不由朝孟文天问道:“小伙子,你真的是极盛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你最多是大学生吧,这么小就开始上班了?” 孟文天说道:“我刚参加完高考,下半年应该是大学生了。不过,我父母可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我是受我爸爸妈妈的指派当总经理助理的。” 那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在自己额头贴标签:我是一个富二代。 听了孟文天的话,店老板一下没有了说话的兴趣:你跟一个根本不在乎家业的败家子说什么呀,人家就只觉得好玩。 他很不满地问道:“那你今天来干什么?是来逗我孙悦聪玩的吗?” 孟文天将刚从汽车里拿出来的一个塑料袋提了提,说道:“我是来替你孙老板解忧愁的。你不是抱怨说以前的极盛影碟机坑了你吗?好啊,我现在就拿一台世界最好的影碟机来帮你,让你把失去的损失夺回来。” 孙悦聪一听,连忙问道:“哪里来的影碟机?进口的吗?”他发亮的眼睛看向王晓磊。 王晓磊惭愧地低下头,感觉自己跟孟文天呆一起真的是一个错误,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骗子了。 但他还是很快说道:“……,这是他们公司开发的新产品,性能好像不错。……,孙叔,我公司还有点事,我得走了。你看看他们的影碟机,如果好你就试着销售一下,如果不好,你退给他就是。对了,还有那些顾客退回的影碟机,你可以全部交给他,他答应可以全额退款的,你不用担心。” 说着,王晓磊就如逃命似地离开了这家电器店。 店老板孙悦聪一下明白了,敢情这些人是来拿自己当小白鼠的,要在自家店子试销他们的产品,不由对孟文天怒道:“还是你们极盛公司的影碟机?……,不要!我坚决不要!你就是白送也不要。老子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还让我上第二次当?没门!别以为你们公司答应给那些过了保修期的旧影碟机退款我就答应你们,我不在乎那些损失!” 孟文天没有继续劝说,而是笑呵呵地问道:“老板,你有音乐细胞吗?” 这话问的实在有点无礼,不但店老板头上冒火,就是吴灿霞也脸上变色:孟助理,您到底是要干什么吗?激怒王晓磊情有可原,但你没有必要见一个激怒一个啊。 店老板孙悦聪气呼呼地说道:“老子有没有音乐细胞不用你管。老子现在是开店子的,只要能做生意,能赚钱就行,老子要音乐细胞干什么?又不要开演唱会。” 孟文天有意扫了一下店老板的办公室,目光在老板办公桌后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吉他上停留片刻,说道:“我知道你是音乐发烧友,而且乐理知识绝对丰富,至于高到什么程度,我是不知道,但至少比我这个音乐盲是强多了,甩我几十条大街。可是,我要说你们店子里播放的这部周延的专辑实在有点糟蹋了周延这位歌唱家的嗓子,你同意不?” 前面听到孟文天对自己的夸赞,店老板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要知道他可是一直以此为傲的,他之所以花费重金在文化广场租门面开店子,不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有音乐细胞,与这文化广场搭配吗?自己可与那些只知道赚钱的粗鲁老板不同,自己是雅人,是儒商。 可是,听了孟文天后面的话,他就又不高兴了,说道:“我怎么就糟蹋了她的嗓子?她的专辑不就是用来播放的吗?” 孟文天说道:“专辑确实是用来播放的,但你作为一个高雅的人,应该让专辑播放出原汁原味啊,应该让人们享受音乐的美感,而不是只放出让人能听懂的声音吧。” 如果是没有多少音乐知识的,自然会反驳孟文天的话,说自己播放音乐就是让顾客欣赏的,但店老板孙悦聪确实一个有丰富乐理知识的文化人,他知道自己店里的设备播放出来的音乐确实只是叫音乐而已,专业人士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有点惨不忍睹。 但他还是冷笑道:“我又不是在举行演唱会,还欣赏呢,顾客能听到他的歌声就不错了。这专辑里面可是有八首新歌,首首都是经典。有人要想欣赏,他们就该去音乐厅,或者却周延的演唱会会场买门票去听。” “唉,你呀,真是没爱心。我估计你也不是周延的粉丝。”就在店老板哭笑不得的时候,孟文天朝他问道,“如果我说我能让音乐专业人士在这里欣赏到这首专辑的妙处,能让听众身临其境。我还可以让你感觉宛如周延就在身边对着你吟唱一般,你愿意吗?” “不可能!”店老板孙悦聪先是否定,但随即想起对方是有钱的富二代,不由迟疑地问道,“购买这么一套音响设备需要投资多少钱?” 孟文天再次举起手里的影碟机,说道:“说不上投资,也就是买一台我们的影碟机而已。”眼见店老板又要发飙,孟文天连忙说道,“你先别生气,就耽误你几分钟,你先听。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影碟机播放出来不比你现在播放出来的声音好,我立马就走,再也不烦你。” 店老板眼睛一亮,问道:“你真没骗我孙悦聪?” 孟文天说道:“我骗你干什么?要不我干嘛先问那句没礼貌的话,质疑你的音乐素质?我是担心,如果你没有音乐细胞,我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就如给瞎子点灯似的。音乐可不是粗鲁汉能玩的,只有你这种有文化底蕴的人才能欣赏才能辨别好坏。” 人都喜欢奉承,在孟文天的吹捧下,本就好奇的店老板孙悦聪立马答应了孟文天的要求,让他带来的影碟机试着播放一下周延的专辑,心道:反正我不是答应你播放专辑,可没答应帮你销货。 影碟机开箱、接电、开机、放光碟都很简单,几分钟就完成。 当孟文天按下播放键后,影碟机自身携带的立体声喇叭就将周延好听的歌声和优美的旋律慢慢播放出来,充溢在店老板的办公室里: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甚麽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 看着店老板孙悦聪开始不以为然,但几秒钟之后就脸色发生变化。 等周延停歇的时候,孟文天笑问道:“怎么样,比你现在店子里播放的效果好得多吧?” 店子里还在继续播放着周延的专辑,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只不过这里播放的声音稍微大一些,但听众还是可以进行比较的。 店老板还没有回答,小女孩吴媛媛就急忙说道:“这里的好听,这里的最好听。” 也不知道她是懂事故意夸孟文天的影碟机还是真的听出了区别。 店老板却愤怒地瞪了孟文天一眼,不满地说道:“别说话,别说话,安静!”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尽人情,他放缓语气说道,“……,让我先听听,谁好谁差还难说呢。” 事实上,经过刘传书等专家精心设计的影碟机远比普通影碟机质量好得多,在声音播放出来的那一刻,店老板就感受到了不同,只是这电器不像其他商品,短时间的好不能说就真的好,也许时间一长,电器内部温度提高,电子元器件性能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其性能未必就如开始的好,所以得倾听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孟文天自然胸有成竹:人家浙建科技大学的教授专家们用高级仪器设备进行了测试都没问题,你店老板一双耳朵就听出问题来? 这倒不是说孟文天就认为自己的影碟机有多好,毕竟影碟机只是一件大众化电器,不可能如音乐发烧友使用的专业音响设备。他只要求自己的影碟机比别家的影碟机好,只要求现在这种播放水平、目前的使用性能能保持下去就行了。 孙悦聪现在不就很惊讶了吗?只要不出意想不到的故障就行。 听了周延专辑里的三首歌之后,店老板脸色终于变了,看向孟文天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只见他动作迅速地影碟机关了,拔了电源,抱着它冲去了办公室。 吴灿霞有点不解地朝孟文天问道:“他要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应该是把现在给店子里播放专辑的影碟机给换下来吧。” 果然,店子里播放的声音停了,紧接着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没有多久,音乐重新在广播里响起,周延专辑的声音重新流淌在店子里。 几分钟之后,店老板一边随着广播里的歌声打着节拍,一边喜滋滋地走了进来,对孟文天说道:“你拿来的这款影碟机还真是不错。……,真的是你们重新开发的,怎么外形没有一点变化?” 第545章 争相巴结 孟文天说道:“外形不也是一种优势吗?它可比别的影碟机漂亮、科幻多了。” “就是……就是怕有的顾客看到它就想起以前那款影碟机的不好……”但随即店老板想到以前卖出的旧款影碟机并不多,也就住了嘴,问道,“这款影碟机多少钱?如果能稍微降一点价,销量应该会不错。” “对不起,我们不降价。”孟文天微笑摇了摇头,很是臭屁地说道,“相反,我们还得提价,每台给经销商的价格是四千八百八十八元一台,全国一样,不,应该说是全世界都一样。” “什么?四千八百……快四千九、五千元一台?”店老板差点跳了起来,瞪着孟文天的眼睛问道,“你们是傻子吗?这价格可是涨了一倍还多呢!” 孟文天说道:“没办法,它就值这个价。” “它就值这个价?”店老板孙悦聪先是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孟文天,但随后又喃喃自语道,“你……你说的倒也是。可是……可是普通顾客可不这么想,外形几乎相同的影碟机,而且还是后来才出来的,怎么能比以前的影碟机还贵,而且还贵一倍?……,小伙子,价格是你们公司定的,我说了也没有用。”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下定决心说道:“这一台我可以个人买下,但我是不会拿出柜台给你们的,你们的价格实在太高,比外国进口的还高,怎么可能有人买?你不要认为所有顾客都跟我一样懂得欣赏音乐,很多人家买回去就是全家人乐呵乐呵,放放影碟看看电影,唱一下卡拉ok,只要不出杂音就没问题。五千元,可是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了。”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谢谢你。” 店老板一愣,问道:“谢谢我?谢我什么?就因为我花五千元买了你这台影碟机?” 孟文天说道:“谢谢你看出了它的好。同时,我想请你帮忙,就让它作为你们店里光碟播放器,行不?影碟机你也不用马上掏钱,等连续播放几天,你发现没有问题了我们再来取钱就行。按经销商的批发价给你优惠,怎么样?” 店老板笑道:“你还想放长线钓大鱼?这个我当然没意见,我还巴不得用它来播放呢。……,这样吧,你再放两台在这里,如果连续播放三天还是这个效果,我就试着把它们摆上柜台,怎么样?……,主要是你们的价格太高,我心里没底。否则我可以多进一批。这三台就算没有别人要,我自己可以买下来,一台放办公室一台拿回我家里去。” 孟文天笑了,说道:“如你所愿。谢谢。”心里则暗乐着。 吴灿霞也乐了,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随即又变得激动:虽然店老板只说了留两台,但从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很中意这款影碟机。一个懂音乐的老板中意这款影碟机,岂不说明这款影碟机有前途吗?自己这个代办处临时主任不就有可能凭此影碟机做出一番事业,或许自己因此而坐稳主任的位置,还可能不再为前夫的赌债发愁。 孟文天心里暗乐的原因是,他说服店老板的办法根本就是抄袭上辈子自己曾采取的办法。他在跟人一起开4s修理店赚到一笔较大的资金后又开了一家电器厂,他在推销他的电器时也常常采取这种让别人先使用的办法,慢慢夺取市场。 今天他如法炮制,果然如愿以偿地将影碟机暂时挤进了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旗下的这家加盟店柜台,这当然让他高兴。 …… 当孟文天为自家公司的影碟机挤进加盟店而高兴,来自荷兰飞利浦公司的威廉-得利斯看到出站口的人群时更高兴:?“呵呵,想不到来华夏国推销产品享受到了在其他国家采购商品的待遇。我不用去巴结这里的经销商,而是他们来巴结我,争相给我们的影碟机提价,争相给我们优惠条件,真是太爽了。” 经销商们争相巴结威廉-得利斯倒不完全说他们是崇洋媚外,主要是影碟机现在快要成为家庭主要常用电器之一,与电视机、洗衣机等传统常用电器相比,空白太大了,需要填充很大的量,而国产影碟机现在质量还有所欠缺,而飞利浦公司现在也拿不出太多的量投放到华夏国,僧多粥少,经销商自然就得设法抢了。 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副总经理张立存和黄凯一起站在出站口等待。在刚进机场之前,张立存还埋怨过身边的这个同事,觉得如果不是黄凯这个家伙在老板周渤海面前瞎说,自己这两个堂堂的副总经理怎么可能会亲自跑到这里来捧区区一个飞利浦商业代表的臭脚?派王晓磊这个采购部主管就行,如果让同行知道还不丢大脸了? 可是,等到了机场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经销商企业派来迎接威廉-得利斯的人都是企业高管,其中好几家大的经销商企业还派出了总经理、董事长。 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老对手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竟然是董事长段昆仑、总经理穆悠悠、主管采购的副总经理崔小牟一起联袂而来,其架势自然是势在必得。 看到他们三人挤在人群前面,黄凯很是得意地看了张立存一眼,笑道:“老张,没想到人家比我们更主动吧。这飞利浦影碟机要拿下可不是你所想象的简单啊。……,看到没,你那个忠诚的部下也在呢。你们师徒要不要先叙叙旧?” 面对事实,张立存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愤怒的目光瞪了人群中某个男子一下。 他们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看到张立存,从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辞职后到昆仑电器销售公司当上了副总的崔小牟很是心虚地朝他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向另一边。而他的上司也就是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的总经理穆悠悠先是吃惊地看了张立存他们两人一样,显然没想到他们两大副总联袂而来,再看了崔小牟一眼之后,才笑呵呵地对张立存抛了一个媚眼,笑问道:“哟,这不是张副总吗?你老人家多金贵啊,怎么也舍得出洞了?难道你们也发现飞利浦公司的产品会供不应求?不可能吧,你们渤海公司会有这么远大的目光?” 显然这话既有调侃讥笑张立存的意思,也有给自己这边一个台阶下的意思,毕竟自己这边几位老板全体出动,太给人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了,不但容易引起别的经销商嫉恨,而且万一失败也容易引起别人耻笑。 张立存自然不会配合这个女妖精演戏,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这是打架吗?人多力量就大?要想获得优秀产品提供商的亲睐,还得靠公司的销售能力。没有遍布各地的经销店,你就是奉献再多也没有用,人家飞利浦的电器也不会给你们。” 他这话就话里有话甚至话里有刺了,特别是“奉献”二字用在穆悠悠这个女人身上,更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穆悠悠并没有如别人所想的那样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哎呦,张副总,还在翻老黄历啊。您还不知道吧?我们新聘任的崔小牟副总已经帮我们在东北拿下来了二十三家加盟店,在沪海市是也拿下了十一家加盟店。现在我们可是比你们还多了两个省的销售网络哦。张副总,你真是老了,就是想奉献估计也没有人要吧?嘻嘻。” 黄凯傻眼了,张立存更是目瞪口呆。 张立存好不容易让心脏平静了一会,用吃人的目光盯着崔小牟,怒喝道:“姓崔的王巴蛋!叛徒!你给老子过来!” 本就因为心虚低着头的崔小牟哪敢过来?听到张立存的声音,他慌忙往远离张立存的人群里钻去。 穆悠悠走到张立存面前,拦住就要追过去的张立存,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呦呦,张副总,您老年纪这么一大把了,火气怎么还跟年轻人一样?这脾气可跟你身子骨不相配啊。嫂子晚上在被窝里没哭自己命苦,没有人能安慰得了她吗?” 这话几乎就是明说他张立存只是火气大,而胯下的玩意不行,满足不了老婆。 周围的人轰然一笑,张立存的老脸变成了猪肝色。 这时威廉-得利斯正好从里面出来,大家争先恐后朝他涌去,倒是解了张立存的围。 几个人包括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的几个高管都上前跟这个老外握了手。旁边一个男子小声地向这个老外介绍前来迎接的人。从这个男子的动作可以看出,张立存、黄凯虽然贵为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副总,但并不属于迎接威廉-得利斯的核心人员。 跟那个男子介绍的几个经销商握手之后,威廉-得利斯用明显有点变调的汉语大声说道:“谢谢各位的热情接待,谢谢,我会抽时间跟各位见面商谈的。很遗憾,现在我得跟晏先生先去吃午餐。对,一顿迟到的午餐。” 第546章 私人体会 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的董事长得意洋洋地朝周围的人挥手道:“各位同仁,真是不好意思,鄙人得先走一步,不陪大家了,再见。” 说着,他和穆悠悠、崔小牟跟着威廉-得利斯扬长而去。就在他们走出出口时,穆悠悠还没有忘记转身朝张立存打一个招呼:“张副总,实在对不起哦,我忘记把你和你的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加入这次招商团了。是谁通知你们过来看热闹的啊?呵呵,拜拜。” 看着她得意地扭着水蛇腰离开,黄凯顾不得张立存的羞恼,气愤地问道:“张总,人家都没有安排我们的位置,你怎么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过来了?你看,你看,这不让人看笑话吗?嗨,我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张立存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疾步朝外走去,心道:老子本来就没有把握,只是听别人说飞利浦的商业代表要过来,就派王晓磊来碰碰运气。是你这个老王巴蛋要争功,怂恿老板派我们两个来,现在丢脸了却怪我。老子今天丢尽了脸还没怪你呢,真是岂有此理! 黄凯可不知道张立存正在腹诽自己,在他看来自己堂堂付老总过来连人家的手都没有握到,更别说相互寒暄,实在是张立存之前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 当张立存、黄凯恼羞成怒的时候,飞利浦公司的商业代表威廉-得利斯在穆悠悠等人簇拥和陪同下乘车前往一家豪华大酒店。 本来段昆仑是安排威廉-得利斯跟自己坐同一辆商务车进城的,可是威廉-得利斯在看到身材火爆的穆悠悠后,特别是感受到了她火辣辣的目光之后,他主动说坐穆悠悠的车进城。 穆悠悠等威廉-得利斯坐下来后,笑问道:“威廉先生,想喝点什么?” 威廉-得利斯看了一眼穆悠悠,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是坐着,又是在车里,她的腰挺的没有站着时那么直,以至于她哪间深红色深v旗袍不但露出了深深的沟壑,还让更多白腻的胸肌露了出来,特别是两个半球几乎是呼之欲出。 穆悠悠显然知道自己的本钱,也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就矜持地微笑了一下,说道:“威廉先生,你不至于没见过美女吧?连回答女士的问题都忘记了。” 威廉-得利斯这才将目光移开,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我在飞机上已经喝得够多了。……,对不起,在这种环境里,我不得不说喝什么都无所谓。” 穆悠悠温柔地哦了一声,说道:“我们昆仑公司是华夏国最有发展潜力的电器销售集团,如果我们双方合作,一定能取得辉煌的成果。不知道威廉先生有什么计划。” 威廉-得利斯笑了笑。这家伙虽然刚才表现很猴急,但听到穆悠悠的话涉及到生意,他立马认真起来,坐直身体后,先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色,说道:“穆女士,你确实说得很对,贵公司确实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公司,但是,正因为是潜力,那是未来的事情,可毕竟还没有真正转变为实力,所以我们飞利浦公司肯定愿意跟贵公司合作,但也不可能在贵公司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我们都商人,贵国有句俗话,在商言商。所以,我们得考虑另外一种情况。” 虽然他没有明说“另外一种情况”是什么,但穆悠悠自然知道,那就是昆仑公司现在表现有潜力,未来却未必真的就壮大,或许跟很多公司一样仅仅昙花一现。 穆悠悠笑道:“威廉先生是不是多虑了?不说有我们聪明的老板在管理,可以保证公司长久不衰地前进,保证公司一天天壮大,就是有了你威廉先生的帮助,我们公司也肯定可以成为华夏国最著名的电器销售公司。威廉先生对我们公司的支持越大,我们公司壮大得就越快,同时回报给贵公司的利润就越多,不是吗?” 说到这里,她给威廉-得利斯抛了一个媚眼,微笑道:“更何况我们公司还有我在这里。我可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女人,只要威廉先生愿意教我,我就愿意学,愿意实践。无论是贵公司的管理经验,还是威廉先生自己的私人体会,我都愿意尝试学习。你认为不值得试一试?” 威廉-得利斯看了她的表情,听了她的话,特别是听了她有意加重语气说出的“私人体会”四个字,心里就如被火烧着。但是,他努力控制自己,强迫自己的目光不看向她,嘴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于穆女士的好意,我很明白。可是,我只能说这远远不是我们公司全力支持贵公司的理由。我们飞利浦公司早已经在世界各国消费者中留下了良好的口碑,是高端高质量家用电器的象征。” 他自豪地说道:“就如其他国家一样,贵国的老百姓正对我们飞利浦公司的影碟机翘首以盼,就算我们飞利浦不跟任何大型商贸企业合作,只要我们的产品进来,就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扑到我们的产品上,疯狂地拖回家,就如饿得头昏眼花的乞丐见了热腾腾的面包,就如饥饿的蚂蚁群看见了一条肥虫。” 穆悠悠心里暗骂了一声对方狡猾,但嘴里却笑了笑,说道:“威廉先生还真是跟我们华夏国的人不一样,自诩为肥虫。” 威廉-得利斯笑道:“你在心里是不是笑我是一条被蚂蚁咬着往蚁穴里拖的肥蛆?其实没什么,飞蛆也好肥虫也好,都是动物,我们不也是动物吗?我这么说只是说明现在需要我们飞利浦的商家很多,就如今天前来接机的企业家一样,很多人甚至连与我握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我把这种机会让给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惊喜,会不会给我们很多优惠条件?” 穆悠悠没有急于跟他讨论什么优惠条件,而是继续说道:“威廉先生能够被贵公司派来我华夏国当商业代表,肯定是有睿智的目光。只有与一家有潜力的公司合作,你们才会节省很多时间,根本不用花精力考虑市场扩展的问题,只需要考虑如何收取更多的利润就行。” 威廉-得利斯笑了笑,问道:“穆女士,你所说的有潜力的公司是一个什么标准?符合你这个标准的公司不会就只有贵公司一家吧?据我所知,今天没有跟我握手的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实力比你们昆仑公司还强,至于潜力,如果我们愿意跟他们合作,他们的潜力会比你们的小吗?” 现在威廉-得利斯在来华夏国之前是做了不少工作的,虽然这次来是跟昆仑电器销售公司为主接洽,也由他们为主接待,但他并不是没有了解其他情况。 穆悠悠一愣,心里怀疑张立存他们是不是早已经跟飞利浦公司联系了,同时也为自家公司能不能获得影碟机代理权感到担忧。看到威廉-得利斯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心里很有点气愤。她很不满地看了威廉-得利斯一眼,嘴里想骂一句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冷地问道:“威廉先生的意思是想在我们两家公司之间取利,想我们两家公司相互拼杀,然后让你们获得我们不愿意答应的优惠条件?” 威廉-得利斯笑了笑,说道:“穆女士,你也是商人,不至于听了我的话就如此生气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也太幼稚……,不,这话说的太重了,只能说你贵为一家公司总经理却太不了解商场竞争的残酷了。我威廉-得利斯能够来到这里,怎么会不对贵国在电器销售方面的几家公司进行调查,怎么可能还没有进行正式谈判就定下一家企业?你说有这么束缚自己手脚的公司吗?你这是蔑视我们公司,也是轻看我威廉-得利斯。” 不管穆悠悠现在在想什么,威廉-得利斯继续说道:“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位漂亮的女士,为了你我确实可以放弃一些。但是,我只是飞利浦公司的一名员工,我必须先保证我们公司的利益,如果我为了得到穆女士的亲睐而损害公司利益,那么我不得不坦白地说,用不了多久,我不但得不到穆女士你这么漂亮的女士亲睐,就是一般的女士我都无法享受,因为我迟早会被我公司开除,成为一个穷光蛋。你说,一个穷光蛋能有多少女士多看一眼?坐飞机能坐头等舱,下飞机能坐豪华车,住酒店能住豪华套房?……,这些你不会不明白。” 见穆悠悠脸色一变再变,威廉-得利斯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希望穆女士能够与贵公司的董事长和其他高管多商量,劝说他们拿出最大的诚意,拿出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等企业拿不出的优惠条件,全心全意地跟我们飞利浦公司合作,那么你所想的一切都会实现。我也敢看在美丽穆女士对我好的份上,设法为贵公司,或者为你本人获得更多的利益。” 第547章 千方百计 穆悠悠再也忍不住了,怒道:“鬼佬!老娘还不至于这么下贱!” 威廉-得利斯却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们慢慢谈。其实,这与下贱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相互爱慕,只不过是借助商业这个平台让我们有更多认识对方了解对方的机会,怎么能说是下贱呢?能够将公司利益和私人利益得到同步发展,不是更好吗?” 说着,他又加了一句,说道:“对了。贵公司的竞争对手可不只是皇津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我们还联系了其他公司。看在穆女士如此漂亮惊艳的份上,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同等条件下向贵公司倾斜。” 穆悠悠恨得牙齿痒痒的,可又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担心自己得罪了眼前这个狡猾的鬼佬后,自家公司就无法获得飞利浦影碟机,那就糟了,这段时间所付出的努力都是白费。 …… 就在飞利浦商务代表不顾穆悠悠的勾引而逼迫昆仑电器销售公司提供更好的合作条件时,张立存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气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崔小牟原来是一条白眼狼,不但自己叛逃出渤海公司,还连带将他负责联系的几个加盟店都带到了对手昆仑公司那里,让本来在销售网络上占上风的渤海公司一下成了劣势的一方。 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就这么被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给比下去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个情况在此之前他毫无所知,是被竞争对手当众奚落说出来的,这让他感到太失面子,心里不由咬牙切齿地骂:崔小牟,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巴蛋,你要叛逃,你要带走你所负责联系的加盟店,可以,但你早点说出来啊,让老子心里有底,今天也不至于被那个臭婆娘当众打脸吧。 张立存气愤的还有飞利浦公司商务代表的傲慢和无理。 不管怎么样大家凑过来捧你的臭脚,都是为了共同合作,共同赚钱,我们拿到了你公司的影碟机销售代理权,最终赚大钱的还不是你们飞利浦公司?还不是给你们飞利浦公司打工,用得着像对待敌人一样连握手的机会都不给吗?老子好歹也是一家集团公司的副总。即使我们这次参与最后与销售代理权无缘,我们不也帮你营造了一个大家争相跟你们合作的氛围,帮助你们争取到更好的谈判条件,可以让你们获得更好的优惠吗? 张立存感受自己的好心被飞利浦商务代表当成了驴肝肺,心里觉得非常憋屈。 当然,还有一个让他气氛的是自己的同僚黄凯不时用语言来挤兑他,不是说他的亲信崔小牟叛逃,说他没有眼光识人不明,说渤海公司差点被崔小牟这种内贼给搞垮了。要么就是说张立存公关能力不行,竟然捞不到一个与飞利浦商务代表见面的机会。 怒气攻心的张立存在商界打滚多年,早就练就了过硬的心里素质,所以并没有晕过去,而是不满但也不缺冷静地对同僚说道:“姓黄的,你就别幸灾乐祸了。你也知道这事确实是我存在一些不妥当的地方,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信任的人都值得自己信任。现在你还是收起你的嘲笑和指责,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要你想的办法好,我张立存就按你的来。不管怎么样,我们在渤海公司打工赚钱,还是希望这家公司度过难关,提高利润。” 此时的黄凯只忙着高兴,只忙着打击对手,只想把自己的亲信李俊扶植到采购部主任这个权力大、油水厚的宝座上,哪里会有什么好的办法? 听了张立存的话,他冷笑道:“什么幸灾乐祸?我只是气愤你乱来,导致公司陷入困境,导致我今年的收入减少。我说你识人不明说错了吗?崔小牟这王巴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贼眉鼠眼的,你怎么就让他坐上采购部主任的位置,这个位置如此重要,是他这种人能坐的吗?好,这家伙叛逃了,你不但不汲取教训,还要变本加厉,还要将明显不识货当中层领导的王晓磊给提上来,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主管采购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张立存苦笑道:“老黄,我问你,是你跟采购部的员工打交道多,还是我跟采购部的员工打交道多?我比你更了解他们吧?李俊,我不能说他不好,但要说开创能力,要说目光精准,要说管理能力,还真的欠缺了一些……” 黄凯冷笑道:“嘿嘿,你还好意思说你了解他们?崔小牟你不了解?结果呢?要说采购部,只要目光精准,只要知道采购销售量大,知道采购有前途的商品就行。要什么开创能力?你这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想吓我?” 张立存实在受不了对方的嘲笑,怒道:“姓黄的,你真以为在崔小牟这件事上你就清白吧?他带着他所联系的加盟店一起叛逃,难道不是你所主管市场部的责任?抛开崔小牟本人是我看重的人这一层不说,算我瞎了眼,认为他能力不错。可是,你就没想想,他一个中层管理人员,负责的只是想这些加盟店供货,不是你们市场部管理松懈,甚至没有你们市场部的人配合,他怎么可能带走这些加盟店?” 看到黄凯眼里的心虚,张立存继续反击道:“你也是公司副总,我们公司对加盟店的管理你这个主管市场部的人能不清楚?不说你们为了防止加盟店叛逃制订了无数的办法,就算你们制订的管理办法狗屁用处也没有,但你们市场管理部的人应该也注意到他们叛逃前所表现的征兆吧?这些加盟店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你确定你只有功劳没有责任?” 黄凯一愣,脸上不由露出尴尬之色:确实,如果这个崔小牟不是张立存看重的人,加盟店被人都着叛逃,最大责任者反而是负责加盟店管理的市场部。跟张立存相比,按公司职责划分,黄凯在这件事上的责任更大。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但黄凯的嘴却依然说道:“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的制度最严格,也抵不住内部人员知法犯法。……,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见黄凯最后一句话表露了妥协的意思,张立存也不敢再说对方什么,毕竟在崔小牟叛逃这件事上最不光彩的就是自己。他认真说道:“当前最要紧的是怎么打入飞利浦商务代表与穆悠悠之间,不能让这个女人将我们完全排除在外。” 黄凯立马摇头道:“不可能。当时的情景你又不是没看见,两个家伙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说不定这两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已经在酒店滚床单呢。她如此迫不及待地奉献身子,为的不就是将我们排除在在外,让她放我们一马?不可能。” 张立存摇头道:“不一定。威廉-得利斯能够被飞利浦公司任命为商务代表,肯定不会是如此无能的人,不可能一下子被她这么一个破鞋所迷惑并对她言听计从。我们可以从这个鬼佬这里入手。” 黄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也太高看我们公司了。人家如果真的在乎我们公司,刚才在飞机场应该就会给我们跟他寒暄的机会。人家不给这个机会,是因为他知道像我们这种公司有好几家,看在穆悠悠的份上,完全甩开我们对他威廉-得利斯没有损害。” 张立存虽然认为黄凯说的对,但不甘心失败的他还是说道:“多一家竞争的公司对飞利浦公司还是有好处的吧?在北方有几家公司具有我们公司这么完备销售网络的。别看昆仑公司现在接受了崔小牟这个王巴蛋带过去的几家加盟店,那也只能保证这几家加盟店所住的地区存在昆仑公司的销售网点,但作用能有多大?几家小店而已,基本只具有象征意义。真正的销售能力还是我们的强。……,所以,我们必须让威廉-得利斯知道我们的真正实力。” 黄凯不以为然地说道:“谁知道威廉这个鬼佬有没有这个眼光,是不是公心?如果他为了讨好穆悠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们再努力也是白费。” 张立存还是不同意,说道:“能够被飞利浦这么大公司任命为商务代表的人,肯定不会傻,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反正我们是活马当作死马医,能从威廉-得利斯这里抢到一些影碟机当然好,实在抢不到,我们也安心了。今后就安安心心找其他外国厂商,或者干脆主打国内影碟机。” 黄凯一想也对,反正情况已经这样了,两人从皇津市跑过来,总不能啥事也不做就灰溜溜地回去,不说回去之后董事长周渤海会说他们,就是自己也很难堪。 只不过他们想见到威廉-得利斯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必须想办法,必须找机会。 黄凯说道:“我们先得打听这个鬼佬住哪家酒店,然后我们也搬过去,再设法寻找见面的时机。就穆悠悠那种半老徐娘肯定看不住威廉-得利斯这个花心的家伙。” 第548章 我不坑熟人 就在张立存、黄凯为了公司的利益而绞尽脑汁想办法接近飞利浦公司的商务代表的第二天上午,皇津市金书广场里一个儒雅的白须老头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眼睛不时扫过广场周边那些商店,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嘴里嘀咕道:“唉,好好的文化广场都成什么了,到处都是奸商,到处都充满了铜臭味。文化、文化都被他们弄成换钱的商品了。” 正走着,突然旁边一个声音笑道:“方教授,又发什么感慨?是不是又在说人心不古?” 老头根本没有回头,顺口说道:“你姓王的是不是乐意看到这么一幕?你知道你那个姓杨的朋友不,一把木吉他,都做成什么东西了,他还卖得死贵死贵的,上面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画,有意思吗?就是骗孩子们的钱。” 刚才发话的人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那可不是杨老板做的,人家只是代销……” 老头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哼,代销?他如果不认同,他会愿意代销?说不定这个创意还是他跟厂家一起想出来的呢。现在的人啊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想着如何让人们欣赏艺术、享受艺术,尽是生产一些花里胡哨贵得死的东西。” 发话的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呵呵,方教授,你的心太善良了,也太乐观了。欣赏艺术、享受艺术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得为生活奔波。现在的人很多就是为了追时髦显自己有素质,故意花高价买花里胡哨的东西装扮自己,商家怎么能不顺应消费者需求?如果真有人追求艺术,他完全可以花更多的钱去买专业设备啊。” 方教授转过他,不满地盯着对方,说道:“那你老王的意思是人家想骗就让他们骗?商家想利用一些人的无知就让他们利用?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学习艺术、掌握艺术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吗?如果他们起步的时候遇到的就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从小就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所迷惑,那他们怎么可能真正欣赏到艺术,怎么可能为艺术献身?……”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个文化广场的风气就是因为你姓王这种人给弄坏的,把建设这个广场的初衷给忘记了。……,你知道不,为了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音乐光碟播放器,我都找了好十几家电器商店了,没有一个让我看上眼的。要么是死贵死贵的专业级播放器,动辄就是几万十几万元,学生根本买不起。要么就是一堆垃圾,价格是便宜,只要几千元,可是让它们播放光碟的话,根本就是释放噪音,能够把学生本身拥有的一点艺术潜质给弄掉,消灭他们内心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点对艺术追求的兴趣。” 姓王的男子尴尬地笑了笑,问道:“用进口的影碟机做播放器怎么样?价格虽然贵,但也没有贵到你所说的离谱吧?既然学生要追求艺术,当然得为艺术付出一点代价。人家生产厂家为了提高产品质量,是需要投入更多成本的。” 方教授眼睛一鼓,说道:“你这明显就是崇洋媚外!人家外国佬的影碟机我也看了,价格确实不是很离谱,但他们与国产的影碟机相比也就是性能稳定一些,并没有什么质的区别。播放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产生杂音?” 姓王的男子苦笑道:“你说我崇洋媚外?好吧,你方教授怎么说我就怎么听。不过,我要告诉你方教授的是,世上没有只叫马儿跑却不让马儿吃草的道理。你又不想学生出高价,又想买好的播放器,怎么可能?” 方教授说道:“这就是我苦恼的原因。看来,只得让他们联合起来凑钱,大家一起买一台专业播放器了。可他们要排演要演出怎么办?总不能拿着它到外面到处跑吧?一个播放器轮流来得耽误多少时间,还容易弄坏那种娇贵的玩意,况且一般听众又听不出高深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用专业级的设备。这真是矛盾。……,算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忙你的吧,你一个副校长没事做,跟着我干什么?” 姓王的男子笑道:“你针对我还是不针对我,我都不敢生气。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我自己也想逛一逛街不行吗?我儿子下个月结婚,我做父亲的怎么也得意思意思,看能送点什么礼物给他。正好你也想买播放器,我跟在你这个专家身后,说不定能买到一款好的播放器呢。有好的影碟机更好,现在时髦这个,好多家庭都在买。” 两人一边扯淡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方教授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朝前面的“金书电器城”看去,说道:“姓王的,你听听,这歌曲播放出来真不错。呵呵,看来这姓孙的家伙虽然一身铜臭味,但也受不了那些噪音了,将这么好的播放器都摆了出来。”说着,他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卖电器还是为了卖光碟,这不是给人家歌唱家的专辑做广告吗?听了这款播放器播放的音乐,谁还会买他店子里的影碟机啊。” 姓王的男子也听了一会,说道:“音质蛮纯净的,虽然这播放器算不上专业级别的,但比影碟机好多了。他开的是电器店,卖什么专辑?应该是他的乐瘾上来了,先欣赏一下再说。反正买影碟机的人也没有几个懂得区分的,拿回去大部分是为了看电影大片,或者唱卡拉ok,乱吼几声图个热闹,对音质根本没有太多的要求。” 方教授说道:“走!去看看我们这个以前的同行。如果他用的这款播放器价位不太高,我就帮我学生买几台,懒得再到处寻找了。” 姓王的男子笑着说道:“行,我们一起去看看。孙悦聪这家伙从我们学校辞职后就鼓捣这个买卖,我可是从来没有照顾过他的生意。实在是太气人了,一个如此有潜质的老师,非得去干这么做买卖的生意。难道除了钱,他就不能有一点其他追求,在学校教书又不是那么缺钱,我们学校老师的工资还是不错的。” 这次方教授反而宽慰道:“人各有志,人家喜欢做生意就去做生意呗,至少是光明正大,又不违反法律。我反倒是不喜欢那些表面上在教书,暗地里却偷偷从孩子身上捞钱的人。” 姓王的男子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方教授走进了“金书电器城”。 看到两位顾客上门,一位年轻的女店员连忙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客气地问道:“两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方教授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孙老板在家不?……,你告诉他,一个姓方的来了,想找他这个朋友聊聊。” 女店员看出这两人气质不凡,虽然两人进来不但没有买货,而且还连店子里的电器都不看,但也没有什么失望,而是笑了笑,说了一声请稍等就急匆匆地朝里面走去。 没有多久,店老板孙悦聪就嘀咕着走了出来:“姓方的?我不认识什么姓方的啊,不可能是方教授吧,他怎么可能……,哎呀呀,真是方教授啊,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啊,还有王校长,你怎么也来了?这真是我这小店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老师长、老领导来了,有失远迎,失礼失礼,真是失礼啊。” 方教授笑道:“行了,别拿你做生意这套用在我们身上。今天偶尔路过,听到你放的这个专辑不错,想进来问问。你这播放器是什么播放器?” 孙悦聪一听,连忙笑着说道:“您老也发现这播放器不错?呵呵,那就太好了。这款播放器是影碟机……” 旁边的王副校长今天逛街主意是想买一款好的影碟机送儿子,作为儿子结婚的礼物,连忙问道:“真的是影碟机?音质是不错,质量怎么样,性能稳定不?” “王校长,你不会想买影碟机吧?”孙悦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认真地道,“音质确实不错。……,不过,说老实话,我还是劝您暂时不要买这款产品。” 方教授和王副校长都是一愣:不建议我们买?难道这影碟机有问题? 方教授更是不解地问道:“孙老板,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人家做生意都是巴不得别人买他的货,可你倒好,我们还没有说买呢,你却开始劝我们打消想法。为什么?” 孙悦聪说道:“我们不是熟人吗?哪有坑熟人的道理。当然,你们真要买,我也会卖给你们,我内心也不觉得是坑你们,只是有点不放心而已。” 王副校长更是不明白,说道:“你越说我怎么越糊涂,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孙悦聪说道:“这影碟机还是我昨天下午进的货,而且还是人家厂家亲自送上门,请我销售的。……,不错,它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名气,外面没有商家在卖。其实,有没有名气都无所谓,我知道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只要这款影碟机的质量好,性能稳定就行。问题是,生产这款影碟机的厂家之前生产过一款外形差不多一样的影碟机,质量嘛,自然是非常糟糕。” 第549章 这么贵? 他指了指门口,说道:“你们进来时看到了我这个电器城的招牌了没?上面可是写了我这店是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加盟店,虽然这种加盟的门槛不高,但我也是算了一番心思才进入的,毕竟只有依靠这种大公司才能拿到便宜的好货。可是,就是因为我被这家影碟机厂家销售的影碟机弄得火冒三丈,很反感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强行要我销售那款旧影碟机,所以闹着要退出加盟。” 方教授问道:“前款影碟机有什么特点?……,既然是新款影碟机,肯定改变不少吧。” 孙悦聪回答道:“前款影碟机质量就别提了,不说跟进口的相比,就是跟国产的相比也没法比,逊色得很。性能差、功能少,最致命的是性能不稳定,用不了多久就出问题。所以很多顾客购买之后闹着要退货,我们这些经销加盟店没赚到钱不说,还背了不少污名。”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新款影碟机的性能和功能都远超前款,问题是我们现在还一时无法确定它的性能是否稳定,不知道用多久会出问题。所以,我才劝你们暂时不要急于买,等有顾客证明了它性能是问题的,到时候再买不迟。真要买一个经常出故障的电器回去,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自己跟自己找罪受?” 王副校长一听,本来就不强烈的购买欲望一下就打消了。 其实不但是他,就是方教授也差点打消了一次性购买好几台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想看看它,毕竟这种大众化的电器能播放出接近专业设备的效果,实在让他心动。他说道:“难得遇到一个这种好的播放器,我还是先看看。人家既然有把握把它当着前款影碟机推出来,应该不会像前款的质量那么糟,否则他们还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自己浪费自己的钱。” 孙悦聪笑道:“那倒是。我当时可是跟他们说了,如果他们产品的性能还是跟前款一样糟糕,我是坚决不要的,最多最多买三台,我自己买,别去害别人,也别毁了我家电器城的名声。” 方教授笑问道:“那你自己怎么买三台?说明你还是看好它的,对不?既然你买三台,那我至少买一台,拿回去用,如果效果不错,设备又没有出什么问题,我过来再买。” 孙悦聪没想到对方还是要买,犹豫了一下,说道:“方教授,如果你买的话,你可不要说我心黑。我可先告诉你,这家企业的老板根本就是傻瓜,或者说太贪心,他们把价格定的忒高,在前款影碟机价格的基础上直接加价一倍。给我的价格就是四千八百八十八元,这还是看在我是第一个帮他们代销的份上,今后这个价格还只给大的代理商,像我们这种加盟店,进价至少是五千元以上,根本就是国产影碟机的两倍。我现在就是不赚你方教授一分钱,按进价给你,你也得花四千八百八十八元。” 方教授眉头一皱,问道:“这么贵?我才在别的电器店看了,高埗影碟机才两千四百八十元,其他国产品牌才两千左右,最低的还有一千五百元的呢。真的是国产影碟机的两倍多,会有人买吗?” 孙悦聪苦笑道:“要不我干嘛阻拦你买啊。我这里的高埗影碟机才两千四百五十元,不,你看到的还可以便宜三十元。如果是你们两个买,每台可以再降两百元。” 方教授笑道:“你这奸商,还跟我们优惠起来了。……,但愿这家公司的影碟机是一分钱一分货,如果性能稳定,能长时间这么播放,五千多元一台还是值得的,毕竟这个价格也就是国外品牌机的价格,人家的音质还没有这么好。” 孙悦聪笑道:“可是很多人买电器就是看着品牌才买的。他们未必清楚电器的性能,也分辨不出什么差别,但只要看到是国外名牌,他们就宁愿花大价钱。如果你们现在买这影碟机回去,只是你们两个用,估计没事。可如果让你们的邻居什么的看到,他们肯定会说你们傻,花这么高的价格买国产货,绝对是被我这个电器城老板给耍了。……,不过,有一句说一句,现在正在播放专辑的影碟机已经连续播放快二十个小时了,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他指着前面桌子上一个包装盒说道:“看,那就是这款影碟机。” 方教授看了一眼包装盒上的图案,说道:“外形还是很漂亮的嘛,简洁、大方,看起来很豪华却又不花里胡哨,我就喜欢这一种。” 孙悦聪认同地说道:“前款和这款影碟机外形都差不多,确实漂亮。我有不少顾客买了前款影碟机,基本都是冲它的外形买的。有人明知道它的性能不稳定,但还是舍不得退货,说是摆在客厅里增加装潢和摆设的档次。” 包装盒上的图案漂亮,打开包装盒拿出里面的实物则显得更漂亮,让国画大师王副校长眼睛一亮,说道:“这款影碟机的外形设计得确实不错,这种半透明的材质用得真是恰到好处。如果它的质量真的稳定,我是绝对要买的。” 方教授对孙悦聪说道:“快把它插电,看看这台的播放效果怎么样。” 孙悦聪动作很麻利,不到一分钟就不但给影碟机接好了电源,还把一张周延的专辑给放进光碟槽里并播放起来。 方教授和孙悦聪都是声乐方面的大行家,只听了几秒钟就感觉到了播放器的好与坏。 王副校长虽然不是大行家,但他在声乐方面也多少有些造诣,也感觉这款影碟机性能不错,而且他内心刚才打消给儿子买这款影碟机的想法在看到这款影碟机的那一瞬又恢复了:只要性能还过得去,还是买,这款影碟机太漂亮了。 他没有像身边两人那样仔细聆听,而是对孙悦聪问道:“你不是还有一台影碟机吗?把另外一台也拿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每台都这样,如果每台都这样,我想它的性能是稳定的。能够花心思把一台影碟机做出差点和专业播放器差不多,肯定不会生产性能不好的次品,那样多划不来啊,等于自己浪费大笔改善产品性能的投资,你们说呢?” 孙悦聪笑着说道:“王校长,你也太性急了。你放心,那一台我试过了,跟这台是一样的。昨晚一回家我就急不可耐地在家里用了起来。我老婆很是喜欢,说这影碟机又漂亮性能又好,还有不少实用的功能。现在估计她还在用它放爱情剧呢。……,不错,所有三台我都试了,都没有发现问题,现在就差进行长时间检验。我想连续播放几天几夜,如果这样还不出问题,我才真正相信它没问题。” 方教授说道:“你啊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连续播放几小时没问题就基本没问题了。你对外国品牌影碟机会要求这么严吗?……,再说,现在厂商都不应该接受无条件退货吗?真要不好,我们不还是可以退货?” 孙悦聪问道:“方教授,你现在就想买?这个高价你也不在乎?” 方教授笑道:“人家投入这么多成本,做的比外国佬做的还好,人家外国佬能卖五千,他们的怎么就不能卖五千?好了,你别小心翼翼的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又不会怪你,到时候你帮我们退货就是。……,我要订十五台。” 想到如果产品有质量问题,可以找孙悦聪很方便地退货,王副校长也立即说道:“那我也买三台。一台给儿子,一台给我自己两口子用,一台送亲家。” 孙悦聪却没有动,而是问道:“你们真的要么?价格可是四千八百八十元。” 方教授半真半假地说道:“孙老板,你这人怎么的,找你买东西,你还磨磨蹭蹭,半天不拿货。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赚一分钱,所以你就不乐意?这样好了,按每台五千元,让你有点利润,也不要赚太多,我可是代学生买的,他们没钱。” 孙悦聪连忙说道:“方教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我会因为您来买东西而斤斤计较这些利润吗?你要多给我钱,那是打我的脸。……,实不相瞒,我有我的苦衷。方教授,王校长,刚才我不是说了我要从渤海连锁电器集团退出联盟店吗?这款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在他们手里,只能找他们进货,可一进货就等于我继续留在这里,否则就不好意思了。” 方教授哦了一声,说道:“是这样啊。……,你店子里没存货?” 孙悦聪说道:“因为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买,当时只敢要三台。……,嗨,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多要一些了。” 方教授说道:“你非得要从渤海集团退盟?我看这款产品不错啊,要不你先试试看,先留一段时间,或许能给你带来不少利润。” 第550章 第一订单 孙悦聪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要退盟也是憋了一口气,就是被他们强行压我接受这个厂家上一款影碟机,弄得我坏了名声又损失了钱,心里不服气,所以想退盟。其实,渤海集团的其他电器还是不错的,价格也合理。要不,我就留下?或许真能发一笔财。” 方教授笑道:“你是做生意的,我们可不懂。你不要听了我们的话,你自己做决定。实在不行,我们就找其他店子。包装盒上不是有这个厂家的联系方式吗?我们应该能买到的。” 孙悦聪显然是一个敢作敢为的老板,他立马拿起手机拨着王晓磊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语气有点冷淡和烦躁:“孙老板?你还是要退盟?手续过几天办行不?我现在真的忙不过来。你放心,你是我同学的亲戚,我不是刁难你,也不会刁难你,我现在只是有点忙……” 现在他可不只是忙,而是郁闷得想死。 问题还是出在原采购部主任崔小牟的叛逃上,特别是这家伙不但自己逃到渤海集团的竞争对手昆仑电器销售公司那里,还带着他联系的加盟店一起叛逃,等于用刀子捅了渤海集团之后再向渤海集团的伤口上撒盐,怎么不叫渤海集团的高管大怒? 周渤海接到黄凯从沪海市打来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做的事就是将采购部、市场部的员工召集到会议室,关起门来破口大骂。 骂完之后,这些员工被迫一个个交代问题,检讨自己在工作的失误,检讨自己为何没有发现崔小牟的狼子野心,怎么没有制止崔小牟将加盟店带走。 王晓磊是崔小牟的直接下属,又跟崔小牟一样是副总张立存的亲信,自然被董事长骂得最凶,骂得最惨,也被逼得做了好几次检讨。 他被迫一次又一次地辩解,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崔小牟这王巴蛋背着他与加盟店老板私下联系并带着他们一起叛逃的事情。 也因为老板心情不好,加上市场部、采购部都对崔小牟带着加盟店叛逃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责任,周渤海就借此扣罚了这些员工大笔奖金,特别是王晓磊更是扣的多,扣了整整一个季度三个月的奖金,还被暂时停发半年奖。 周渤海给他的警告就是:如果下半年他所负责联系的加盟店没有超额完成销售定额,他的半年奖就没了,如果加盟店下半年的业绩倒退,他就卷铺盖走人,公司不要他开除他。 在这种情况下,你叫他的心情如何好得起来,加上孙悦聪这里又是说过好几次要退盟,他能够忍住不发火不朝孙悦聪骂娘就已经有足够的耐心了,这还是看在孙悦聪是他同学的亲戚这个面子上,哪里还能跟孙悦聪好声好气地说话。 孙悦聪听了王晓磊怨气满腹的话自然也有点不高兴。不过,他听出对方是误解了他,以为自己找他是说退盟的事,作为生意人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就压住自己心头的不满,笑着说道:“王经理,你怎么啦?呵呵,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我找今天你可不是说退盟的事,我是想找你帮忙,请尽快给我送一批极盛影碟机过来,最新款的影碟机。” 王晓磊脱口说道:“极盛影碟机?你不是不要极盛公司的影碟机,还因为这个影碟机要退出加盟吗?……,咦,你是说你想继续要昨天那款影碟机?” 这家伙总算明白过来了,知道了孙悦聪想要什么。 他本来想告诉孙悦聪有关极盛公司驻皇津市代办处的联系方式,让他自己跟代办处的新任主任吴灿霞联系,毕竟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要求自己将自家渤海集团与极盛公司脱离商业上的合作,自家不再代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产品销售。 但他脑海里转了一下之后,马上改变了想法,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很爽朗地笑着说道:“孙老板,是不是这款影碟机的质量不错?” 孙悦聪可不知道对方脑海里想什么,更不知道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与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正在闹分手,因为没有人告诉他。 他听了王晓磊的话,就半真半假地回答道:“这款影碟机的质量确实不错。在我的推荐下,有几个老顾客想买两台试一试。就是担心它的质量有点不可靠,怕时间久了出问题。还有就是价格太高了一点,你们能不能跟他们谈谈,把价格降低一些,这么高的价格都快超过进口的那些名牌产品了。” 虽然孙悦聪现在急于想要这款新的影碟机,但作为生意人自然不会将自己焦急的心情展露出来,虽然说要货,但还是抱怨了几句,其目的当然是想争取一些主动权,也确实希望王晓磊能以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名义把影碟机的进货价谈下来,让他进货的时候能花少一点资金: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自己采购的货是高价的。 王晓磊自家知道自家的事:现在我们跟他们都要分手了,老总都决定不再采购他们的影碟机,还谈什么价格? 不过,他没有说出实情,而是笑着说道:“进货价肯定是谈的,不过,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什么保证,毕竟这款影碟机是他们花了无数心血和时间才研制出来的,里面采用了很多美国产的高级芯片,成本增加很多,加上现在的量还不大,成本一时难以降下来。而且这款影碟机还没有在市场形成热销,有前款影碟机造成的不利影响在,我们渤海集团也不敢大量进货,我们跟他们谈判的筹码还很小,估计要降价还得请您等一段时间。” 这些话都是王晓磊瞎扯,是凭他的想象在敷衍孙悦聪。他这么做的目前,主要是稳住孙悦聪,他想看看这款新的影碟机销售情况如何,之后再视情况是否向公司老总们提出建议,建议渤海集团重新从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获得销售代理权。 可以说,他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张立存在代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产品上是摔了跟头的,虽然之前是看在极盛公司原董事长兼总经理岳玄的面子上给他们做代理,看着岳玄的父亲在皇津市为官,多少有些无奈,但失败终究是失败,代理那款影碟机不但没有为公司赚到利润,反而让公司损失不少,给公司的声誉带来了非常不利的影响。 以至于他们几个负责这件事的人都被领导埋怨,以至于在张立存提议他王晓磊担任采购部主任的时候,黄凯就拿这件事来反对他。同时也导致了公司老总们决定彻底与换了新老板的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断绝商业关系。 可是,王晓磊内心还是有点不甘,不想就这么失败,很想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如果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影碟机质量真的提高,再凭借它本来让人喜欢的外形,肯定会比其他国产影碟机有更大的销售前景。 这样的话,自己不就可以打一个翻身仗,不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这些人之前取得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产品销售代理权是正确的吗? 孙悦聪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要货,之前的抱怨和降价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听了王晓磊的话,他笑了笑,说道:“我明白王经理的难处。只要王经理有心,多多为我们这些小店主考虑一下就行。……,王经理,麻烦你给我送二十台新款影碟机来……” “什么?”王晓磊一听,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连忙追问道,“你说二十台?” 二十台的数量对于一家电器城来说其实不大,作为一家拥有好几个地区的经销商主管来说,不说一家电器城要二十台,就是要二百台也不罕见。可问题是孙悦聪要的是极盛影碟机,这就不一样了。这段时间他可是被人家就极盛影碟机退货、返修的问题弄得脑袋比箩筐还大,极大部分都是要他派人开车把这款质量不好的影碟机运回来,就算有个别要货的店子,也是一台两台地要,让那些图新鲜喜欢影碟机外形的特殊顾客买。 哪里会有人一下就要二十台的?这可比人家要二百台其他品牌的影碟机还让他吃惊。 孙悦聪一听,以为对方嫌弃自己只要二十台,心里很是狐疑:难道这款影碟机真的开始畅销了?现在买的人很多?以前我就是要一台两台前款影碟机,他也没有惊讶过啊? 他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要五十台!如果你为难,我现在就可以付款,就按四千八百八十八元一台结算。” 王晓磊的嘴巴张得老大,更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你确定要五十台?” 他的追问让孙悦聪也听出了问题,知道对方之所以惊讶,并不是说自己要少了,也不是这款产品现在很畅销,而只是惊讶自己为什么一下子要这么多。他内心不由对自己一阵鄙视:我孙悦聪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把自己急迫要货的心情给暴露了呢?……,幸亏王晓磊是自己侄儿的同学,不会借此来占我的便宜。 第551章 马上断掉联系 庆幸之余,孙悦聪还是说道:“对,我要五十台。我发觉这款影碟机似乎比前款影碟机的质量提高了一些,买的人应该会比之前多一些吧。……,你能安排人尽快送货吗?我有朋友现在就要提货拿回家。” 做生意既要小心翼翼,但有机会出现的时候还是要把握住,虽然五十台的数量不小,进货资金需要二十多万,但自己现在进货就可能抢占先机,就会比其他商场更早打出名气。 再说,就算真的进错了货,不是还可以退货吗?除了被顾客抱怨之外,其他损失不过是让这笔进货资金在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账上多躺一段时间而已。 王晓磊很是爽快地说道:“好的。我马上安排人给你送货。” 挂了孙悦聪的电话,王晓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在皇津市代办处打电话,嗅出了一丝商机味道的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将电话打给了正在沪海市设法接近飞利浦商务代表威廉-得利斯的上司张立存。 不过,他这个电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他所预想的表扬与认同,反而被因为接触不到鬼佬的张立存破口大骂了一通:“……,王晓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老子不是告诉你昨天就应该跟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断绝商业上的往来吗?你还要帮他们推销新款影碟机,你在这家公司上吃亏还没有吃够?什么狗屁新款,还不是稍微改动一下外观骗骗傻瓜。你也不想想,这段时间极盛公司又是换老板,又是跟股民打嘴巴子仗,哪有时间来改善产品性能?” 张立存心情本就不爽,现在自然借题发挥,拿下属来发泄:“你特么真是傻瓜!你知道不知道,这次老子好心好意将你往采购部主任的位置上推,人家反对你的一个主要理由就是我们在与极盛公司的合作中失败了,给公司带来了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仅仅五十台进货量就被你弄得神魂颠倒?” 他口水干了,只好停顿一下,继续骂道:“真是气死我了!平日我是怎么告诉你们的?对这些加盟店你可以好,但不能盲目地好,你以为他进了这五十台影碟机就会留在我们公司?我告诉你,如果这次进了五十台,又因为质量问题而退货的话,他铁定会退出我们公司的,肯定会转身加盟其他公司,反而没有一点挽留的余地……” 等他停顿缓气的时候,王晓磊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就放弃这五十台……,万一……” 张立存更不耐烦了,骂道:“你真是猪脑壳,老子说了半天你还没明白。哪里有什么万一和一万?我告诉你,立即马上现在就给我通知跟极盛公司断绝商务上的联系。这狗屁新款影碟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包袱必须丢掉。我们现在必须全力以赴拿下飞利浦公司在华夏国北部的销售代理权。即使拿不到整个北部,至少要拿华北、东北等几个地区的销售代理权,只要拿下了,我们就一门心思推销这款国际名牌,什么高埗影碟机,什么极盛影碟机都不要推销了。” 说到这里,张立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搞的,我如此地信任你、培养你,以为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好手,可你怎么能如此让我失望呢?办这么一件小事都优柔寡断,跟极盛公司也就是说几句话的事却让你到现在都没有办妥,我真是高看你了。” 说到这里,他苦口婆心地说道:“……,小王啊,我知道你和他们代办处的关系好,他们也帮了你不少,现在突然宣布跟他们断绝商务往来,你是有可能内疚,但问题不在你,而是他们自己的产品质量不行。如果他们的质量好,谁愿意做这个恶人?” 在王晓磊被对方唠叨得郁闷而想哭的时候,对方继续说道:“再说,你欠他们的人情也是欠以前的老板,不是欠现在的老板。不说以前的董事长岳玄已经不再这家公司,就是代办处的主任也走了,你还内疚什么?真要你当了采购部主任,他们曾经给你的那些好处算个屁啊,有必要总放在心里念叨?” 被张立存这么一念叨,王晓磊真的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连忙说道:“好的,张总,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办好这件事的。” 可是,等他真挂了电话后,他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总觉得这款影碟机对自己是一个机会:我该再次通知与极盛公司断绝商业往来,还是帮孙悦聪解决五十台进货呢? 就在王晓磊内心纠结的时候,孟文天正和吴灿霞一起行走在皇津市的大街小巷间,用行李箱拖着几台新款影碟机在推销着,试图能够像昨天一样放几台影碟机给销售电器的店子试用,希望有识货的人喜欢它、看中它,然后进行采购。 不过,从孟文天和吴灿霞脸上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成效不大,特别是吴灿霞一脸的沮丧,还有一丝尴尬。 他们推销的对象不是单个的顾客,而是那些销售电器的店主、公司的高管,这些人比普通顾客的信息量大多了,很多人一听到孟文天他们前来推销的是极盛影碟机,就立马出言打断了他们的话,声称只要是极盛影碟机就坚决不要,哪怕是价格再降,甚至就是白送他们也不要。客气一点的还礼送他们走出办公室,不客气的就干脆挥手赶人,那神色就如赶讨厌的苍蝇似的。 当然,极盛影碟机也不是有多么出名,还是有不少店老板不知道它过去的丑事,看到孟文天他们拿出外形漂亮的机子,他们还是有了不少兴趣。不过,当孟文天说出这款影碟机的进价就要四千八百八十八元,他们立即就火了:“什么狗屁吉利数字,我们不要这种狗屁吉利,你们怎么不把它定价为一千八百八十八元,或者干脆把前面的四出掉,定价为八百八十八元?全是八,那不更吉利?” 把他们赶走后,店老板或者公司高管还在他们后面讥笑着:“真是想钱想疯了,一家位于河翼省那种穷鬼地方呆的企业,生产的产品就一个外形漂亮,就要跟外国著名品牌一个价,你们真是睡着未醒吧?” 也有人好心劝道:“小伙子,我看你们的产品外形还不错,还是实在一点,报一个实在的价格吧。定价一千五百元左右差不多,现在高埗影碟机都准备降价了,人家荷兰飞利浦正准备进来,你们再拖的话,国内品牌都降价,到时候你们更加卖不出去。” 孟文天对这位好心的老板笑道:“一分钱一分货,我们的影碟机真的值这个价格。一千五百元,连影碟机内部元器件的成本都不够,我们岂不卖一台亏一台?” 这个好心人摇头叹气道:“你们啊,真是敝帚自珍,太看重自己的东西了。你以为我是傻瓜,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一台影碟机的成本是多少我不知道?国产的影碟机成本肯定没有超过一千三百元的,大多数都是一千一百元左右。按一千五百元的价格卖出去,扣除其他销售、运输、仓储、税收啥的,你们一台多少还能赚两百元,够了。” 孟文天自然不会跟他争辩自家企业的生产成本,为了让自家生产的影碟机质量过硬,孟文天可是实打实地采购优质元器件,加上为了控制质量而增加了不少生产环节中进行检验的工序,影碟机的生产成本绝对超过了一千五百元。 两人又从一家电器店失败地走出来,孟文天正要继续往前走,吴灿霞却有点犹豫,脚步也畏畏缩缩的,但见孟文天依然大步往前走着,她忍不住说道:“孟助理,我们去哪里?” 孟文天一愣,转头这才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不解地说道:“继续往前走,看见一家电器店就进去打听一下。……,你怎么啦,刚才我们不是一直这样走的吗?” 吴灿霞欲言又止,但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抬起头看着孟文天,问道:“我们这么做有效果吗?人家压根就不愿意试销我们的影碟机。” 孟文天笑道:“你绝望了?……,呵呵,我倒觉得这样不错,虽然他们暂时不会帮我们试销,但我们这么一拜访,多少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印象,今后只要我们的影碟机热销,他们就会想起这回事,就有可能产生后悔心理,会产生换回‘损失’的想法,就会设法多采购我们的影碟机,不是一件好事吗?” 孟文天与吴灿霞不同,他是认定了这款影碟机会热销起来,所以信心十足,对暂时的打击好不在乎。 所以,他笑着说道:“再说,我们现在不是一个顾客一个顾客地推销,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只要劝动了一家答应帮忙,我们的时间就没有白费。现在我们才找了十几家,离一百家还差得远呢。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或者我们这么找让你感到难堪、为难?” 第552章 上门推销 虽然孟文天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但她没有承认,而是找了另外一个借口,说道:“我……我就怕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都没有。我……我担心你累……” 孟文天也看出她是言不由衷,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而产生了退却心理。 不过,孟文天可没有心思去猜测她心理的想法,而是继续超前走着,甚至加快了步伐,因为他看到前面有自己正要寻找的目标。 看到孟文天加快了步伐,而是目光盯着远处大楼一块醒目的大招牌“津吉家电公司”,吴灿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涩,脱口说道:“孟助理,你要去那家公司?” 正在前行的孟文天随口应了声嗯,但很快就发现了什么,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你不想我找他们?” 吴灿霞慌乱地摇头,又急忙点头,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不是,不是,我……”最后还是脸色通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我认识里面的一个人,我不想……我害怕见他……” 孟文天这才明白这个女人刚才为什么失态,善解人意地说道:“那你就不要进去了,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吴灿霞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跟了上来,又是辩解又是给自己打气似地说道:“我也去。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我们是正常的同学关系,我不怕她……” 孟文天自然听不出她嘴里说的“他”、“她”是指谁,甚至都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是两个人,只从她话里听出这家公司里某一个人跟她是同学,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刚刚走到大楼跟前,还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大玻璃门里面的两个年轻保安就有一人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对着孟文天和吴灿霞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孟文天回答道:“找你们总经理,如果总经理不在,找你们负责采购的经理也行。” 看到孟文天落落大方的样子,保安虽然怀疑这家伙有点托大,但还是客气地问道:“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孟文天笑道:“预约倒是没有。不过,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公司的,只要你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有全华夏国最好的新款影碟机让你们试销,他们肯定会见我。对了,我是上市公司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这是我的名片。” 为了增加见到老板的成功率,孟文天不得不吹嘘一下自家的产品,也不得不打上市公司这个金字招牌,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样混到与这些陌生老板见面的。 果然,听到孟文天是上市公司总经理的助理,他就一愣一愣的,虽然认为孟文天所说的“我们有全华夏国最好的新款影碟机”这句话是吹牛,但他还是客气地打开玻璃大门,把孟文天、吴灿霞请进大堂里的休息室,然后拿着孟文天给的名片给自己的老板打电话。 不过,一分钟不到,这个保安就怒气冲冲地跑到孟文天跟前,大声怒斥道:“滚!滚!你们这些骗子!我们总经理说了,你们极盛公司生产的都是垃圾影碟机,我们不要!” 对于这种待遇,孟文天当然有心理准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接下来的动作自然就是劝说保安并解释几句,争取让保安再跟他们的老板打一个电话说说情,给他们一个见面的机会。毕竟这种自己找上门求见的事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最终能不能见到老板都有可能。 按道理来说吴灿霞也有这种觉悟,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却一反常态,站起来对着保安大声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什么时候骗你了?马上向我们孟助理道歉!” 保安本就感到自己被骗而气恼,现在见吴灿霞竟然要自己向这个年轻人道歉,不由心火更盛,手掌立马就举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朝吴灿霞的脸抽去。 孟文天没有想到吴灿霞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以至于坐在沙发上的他都来不及阻拦保安的动作,只好采取不是办法的办法,迅捷伸手一把抓住吴灿霞背后的衣服往自己这里一拖—— 吴灿霞惊叫一声,一个趔趄,连退了好几步,脑袋堪堪避开了保安的巴掌。 紧接着,孟文天快速从沙发上蹿起来,一步冲到保安跟前,怒问道:“你怎么打人?” 这个保安正要发飙,而另一个保安也闻声冲了过来,手里的拳头抓得紧紧。 眼看就要动手,只见大堂里的两台电梯几乎同时响了,几个高管模样的人从两台电梯里走了出来,簇拥着一个矮个子。 这个矮个子趾高气扬地朝外面走着,而周围的高管则紧紧跟着,不时巴结地说着什么。 一个女翻译也不断将他们的话翻译给那个矮个子听。孟文天从翻译的话里听出,对方说的是日语,想必那个矮个子是一个日岛国人。 虽然周围的人不断说着恭维的话,但那个矮个子日岛国人听着也就听着而已,并没有回应一句话,而是继续昂首挺胸地朝外走。 保安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慌忙朝自己的位置跑去,赶在那群人走到大门口前将玻璃大门打开,恭送那群人出门。 孟文天没有理他们,而是转头关心地朝吴灿霞问道:“吴主任,你怎么啦?他们没有吓着你吧?” 吴灿霞难为情地说道:“没……没什么……,刚才听他骂你是骗子,我心里就突然冒火……,他的话实在太过分了,我没忍住……” 孟文天知道她这次失态肯定不会是因为心火大。 因为他知道作为销售行业老手的她,不会因为保安这么骂几句就失态的,真要如此容易撩发心火,她早就该从销售行业撤离:试问现在几个做销售的人没有被人骂过?除非他运气好到爆棚,公司生产的是供不应求的产品,只有消费者求他而他不需要求消费者。 更何况这个保安过分是有点过分,但人家感到被骗是可以理解的,他肯定被他的老板训斥了一通。再说,开始的时候,保安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当然,他最后动手打人就完全不应该了,再怎么说他都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动手。 因为保安和吴灿霞已经产生了矛盾,孟文天知道今天想劝说保安通融,再给他们的老板打电话是不可能的了。这种上门拜访本就有着很大的失败可能性,孟文天倒也没有什么失望,就对吴灿霞说道:“那我们走吧,再找另外的公司。” 吴灿霞却连忙说道:“不,请你等一下,我要找他。……,刚才他出来了。” 说着,也不管孟文天怎么想,她就匆匆朝正在出门的那群人走去。 两个保安一见,急了,以为她要为刚才的事发飙:现在这么多公司高管都在这,特别是还有一个老外,只要她发飙,自己还不被老板骂死?事情闹大,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开除。 那个之前负责接待他们的保安慌忙走了过去,拦在她面前,低声问道:“这位女士,你要干什么?……,刚才的事对不起,算我不对,请你不要惊动那个老外。” 显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保安不得不低下身子努力劝慰吴灿霞。 吴灿霞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找一个人。……,你确定要拦我?你要动手拦我,我就大喊,看谁怕谁。” 面对吴灿霞耍无赖,保安束手无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朝自己的高管走去。他真是害怕她大喊大叫,弄出更难收拾的事情出来。 此时,一个高管模样的男子正在对要上车离开的日岛国人说道:“谷下君,我们津吉家电公司一定会全力以赴地销售贵公司的影碟机,一定会抢走其他公司销售飞利浦影碟机之前推销。我们希望谷下君能看在我们之前良好合作的基础上降低一些条件,我们可以垫付三分之一的资金。” 日岛国人哼了一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翻译在他说完之后翻译道:“李桑,谷下君认为你们太没有诚意了,谈了这么久,你们也只将垫付资金从四分之一提高到三分之一,根本就是在浪费谷下君的时间。谷下君已经从很多渠道得知昆仑电器销售公司愿意给飞利浦公司的影碟机提供百分之八十的垫资,而且这还是初步谈判,或许他们最后会答应百分之百地垫资。……,如果李桑不同意我们索泥公司百分之七十五的垫资,我们不排除跟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等公司谈判,他们可是非常渴望拿到我们索泥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的。” 那个高管听了翻译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还是强行压抑自己的不满,说道:“谷下君,您应该清楚我们为了取得贵公司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需要缴纳一大笔押金,而且我们获得了这个销售权之后,还要进行大规模的广告宣传,一时间确实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来。” 第553章 帮你一把 日岛国人听了翻译的话之后,又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翻译代他翻译道:“李桑,对于贵公司如何将索泥影碟机销售出去,谷下君不关心,他只知道按公司的原则和要求来,也只知道荷兰飞利浦公司的影碟机享受什么条件,索泥公司的影碟机也得享受类似的条件。” 高管忍不住脱口说道:“可是人家飞利浦影碟机的质量就是比你们索泥公司的好……” “纳尼!”这次翻译还没有翻译,日岛国人就怒了,直接用中文对着姓李的高管怒斥道,“你放屁!谁说飞利浦影碟机比索泥影碟机的质量高?你这是毁谤!你必须拿出证据,否则我要告你侵权,你就等着接收我们的律师函吧!” 说完,他一下转过身,快步走向刚下来的小车,钻进车里,命令司机马上开车。 看着载着日岛国人的小车快速驶离,几个高管面面相觑。 良久,一个高管忿忿不平地骂道:“草他娘小日岛国,竟敢威胁我们,我们又不是吓大的,还律师函呢。” 另一个高管也说道:“他以为他们的影碟机了不起,我们就不要他的,看他怎么样。” 其他几个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没有了张屠户还吃不得拔毛猪?要不,我们干脆跟昆仑电器销售公司争飞利浦影碟机去!” 一个高管看着远去小车的背影,摇了摇头道:“飞利浦影碟机竞争太激烈了。有好几家都在争,我们进去根本连汤都捞不着。刚才谷下这个小鬼子说的倒不是虚的,人家确实已经给飞利浦公司开出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垫资条件。百分之百不说,至少还有再谈的余地……” 一个高管吃惊地说道:“老天!垫资百分之八十还要再谈?那风险岂不全压在经销商手里?万一有一些销售不了,岂不自己承担?再说了,这么高的垫资比例,他们能有多少资金垫进去,能采购多少?这……这风险太大了,利润也少啊。” 旁边的高管苦笑道:“谁叫人家影碟机质量好,口碑好,加上国内的人又喜欢崇洋媚外,就算同样的质量,外国佬品牌的产品价格就是高一倍,顾客也抢着买。更别说现在我们国家还没有能够生产出同一质量档次的影碟机……”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吴灿霞,很是吃惊地看着,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对方朝他笑了一下,他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双脚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过去,也不管别人看他的目光。走近吴灿霞,他惊喜地问道:“灿……吴灿霞,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之前不给我打电话?” “许合屯,你好。”吴灿霞又笑了一下,说道,“我陪我们领导来你们公司推销产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了你。” “你领导?”他顺着吴灿霞的目光看到休息区的孟文天,问道,“他是你领导,这么年轻?……,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吴灿霞回答道:“我前年就到了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驻皇津市的代办处,一直在当推销员。……,你什么时候来皇津市的?” 许合屯吃惊地问道:“你前年就来皇津市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在皇津市?你怎么不找我?我来皇津市都五六年了。” 吴灿霞脸色变了变,但依然平静地说道:“我来皇津市也有五六年了。去年才听人说你在这家公司上班当老板。” 许合屯更吃惊,说道:“你也来五六年了?那不是说你也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过来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休息区。 孟文天已经站起来朝他们迎了上来。 等吴灿霞给两人做了介绍,孟文天才知道这个担任津吉家电公司采购部主任的许合屯是吴灿霞的高中同学。从许合屯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个男子似乎曾经追求过吴灿霞,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吴灿霞早已经结婚生子,但这个男子显然还对吴灿霞有好感。 在许合屯的热情邀请下,孟文天只好跟着吴灿霞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听到孟文天、吴灿霞是来推销影碟机,而且还是极盛影碟机,许合屯内心很是纠结了一下,他显然不相信孟文天所说的什么新款影碟机质量远远超过前款影碟机,功能也是其他影碟机所没有的。 不过,他没有犹豫多久,等看到吴灿霞微笑着瞧着他时,他立马笑道:“好的,我相信你们公司的影碟机质量有了质的飞跃。我就订购两百台吧。” “什么?两百台?”吴灿霞很是吃惊地看着许合屯,没想到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定下要采购两百台:两百台按四千八百八十八元的价格就是九十七万多元,快一百万元了。 孟文天也是吃惊,他也没有想到对方一口气就采购近百万元的电器,这都没有进行检验,也没有进行简单的验收:这也太冲动了吧?虽然是老同学,那也不应该这么随便啊。 就当他准备提醒对方是不是看看检测报告,是否由他们派出质检人员对影碟机性能进行检测,或者委托第三方检测影碟机性能的时候,他看到了许合屯那双惊喜却又极力压抑的眼神,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如此冲动了。 敢情这个吴灿霞是他心中的女神,他要在女神面前表现他的大度、慷慨和能力! 孟文天一时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利用了吴灿霞似的。 许合屯一边填写着标准合同里的内容,一边激动而歉意地对吴灿霞说道:“灿霞,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采购部主任,只有独自采购一百万元何物的权力,暂时只能采购这么多。……,你放心,只要这款影碟机的质量真的好,将来我一定会说服我们公司大老板多采购的……” 吴灿霞显然也明白了许合屯为什么这么做,这让她内心感到很不安,跟孟文天的感觉一样,认为自己利用了许合屯对自己过去的好感而逼迫他一下采购这多么。她还担心自家公司的影碟机质量到底有没有孟文天说的那么好,担心这批影碟机会害了这位一直对自己痴情有加的同学。 她很想提醒他不要采购这么多,应该先测试、先试销,等完全知道了这款影碟机质量只好再大批采购不迟。可是,孟文天这个领导站在旁边,她这些提醒的话一时说不出口,加上她又担心孟文天发现他们之间的猫腻,所以很是纠结地说道:“许主任,真的谢谢你,这次你帮了我太多了。你不知道,这是我参加工作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 虽然她的话多少有些提醒,用工作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来暗示他一下采购的太多、太冒险,无奈许合屯的心已经被她这个女神充满了,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他听到吴灿霞感谢他,还说这是她工作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不但没有去深思她话里的意思,反而觉得很自豪,觉得自己很光彩。 旁边的孟文天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看到许合屯红光满面,就如喝醉酒的样子,真是无语,他都感觉自己欠下许合屯这份人情真有点不值得:我明明是在帮他,这笔订单肯定会给他们公司带来巨大好处,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我亵渎他们之间那份情感呢? 不过,孟文天没有一点内疚,不但是因为他断定许合屯将来会因为这笔订单而感到庆幸,更是因为他现在压根就是精虫上脑,就算签错了合同也是他许合屯的事,与自己无关。 见合同签好了,孟文天不想当他们两人的电灯泡,想给他们一个单独聊天的机会,他知道他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要说的。可没有想到的是,吴灿霞却比他还要坚决地离开,甚至当着孟文天的面询问许合屯和他的女朋友结婚没有,孩子多大了之类的话。 稍微聊了几句,等孟文天留下五台做样品的影碟机之后,她就急急忙忙地告别,如逃跑似地离开了许合屯的办公室。直到走出了津吉家电公司所在的那栋大楼,她才停住了急匆匆的脚步,与孟文天并列而行。 孟文天本没有询问的意思,她却自己说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也就是高中时他给我写过几封信,可我当时正跟媛媛的爸爸谈恋……,……,考上大学后他的学校跟我的学校相距很远,他知道我的事,就没有联系多少。……,大学毕业后,我跟媛媛的爸爸结婚,他也谈了女朋友……” 就在孟文天、吴灿霞离开不久,许合屯办公室里来了一个女人。她推门进来后,看了一下办公室,问道:“老公,他们说你这里不是来了一个女性朋友吗?人呢?” 许合屯暗道一声侥幸,嘴里说道:“她就是我以前同学,推荐家电产品的。她给我介绍了一下产品性能就走了,想留下她吃饭她都没同意。” 女人狐疑地看了许合屯一眼,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个老同学见面,怎么连一餐饭都不吃就走了?太不正常了。” 第554章 这真是国产的? 许合屯很有一些心虚,但嘴里却说道:“有什么不正常的?她是跟着她领导一起来的,她领导说要去另外一家公司去推销,她敢不同意吗?” “哦,这还真是,有一个电灯泡在旁边,你们就是想聊什么也聊不了。”事实上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此时的她虽然有点点醋意,但并不浓,毕竟谁都有异性同学,看见了相互聊几句也正常,现在人家走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她连对方的姓名都没有问,装着很大方的样子看了一眼堆放在沙发上的影碟机包装盒,问道,“那就是她推荐电器?是什么啊,……,影碟机?你们不是正在和日岛国索泥公司谈判争取销售代理权吗?你怎么还采购这种国产的影碟机?你没大笔一挥,利用你的职权大肆采购一批以博取你女同学的好感吧?” 许合屯心里咯噔了一下,背上立马沁出了一层老汗,心慌地说道:“这款影碟机质量不错,跟进口货不相上下……,你看多漂亮……” 女人狐疑地看了许合屯一眼,想问什么但没有问出来,而是几步走到沙发跟前,手脚麻利地将包装盒打开,说道:“是吗?你这个女同学在哪家公司上班,国内公司竟然能生产出跟国外品牌公司不相上下的影碟机,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哦。对了,我前天不是正好放了一张谭燕燕的专辑在你办公室吗?就让它放一放,怎么样?” 看到女人走近放影碟机的沙发,许合屯的心脏差点蹦到嗓子眼,生怕她一看到包装盒上的品牌就发飙:“佛祖保佑,千万不要被她看见……” 只要从事电器销售行业的人,基本都知道极盛影碟机是怎么一回事,都知道这个品牌的影碟机就是一垃圾。 许合屯甚至都后悔自己刚才怎么这么冲动,看到昔日的女神立马就失去理智,想都不想就签下了近百万元的合同。他都说不清刚才自己是冲动,想表现自己还是在乎她,还是炫耀,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拥有采购一百万元物资的权力。 让他再次庆幸的是女人显然对极盛影碟机没有什么成见,估计她之前没有听说过这款影碟机的事,看了包装盒上的图像,她还很认同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款极盛影碟机还是很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它的性能跟像它的外表这么漂亮不。” 说着,她手脚麻利地打开了包装盒,从里面取出影碟机,打开透明塑料包装袋的一瞬间,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呼道:“老公,这款影碟机还真是漂亮!我们自家也买两台好不好?无论是放客厅还是放睡房,都很添彩的。” 看到她拿着影碟机走向他办公桌,许合屯一边起身帮忙她插电源一边给她“打预防针”,说道:“他们说是说质量很好很好,谁知道质量到底好不好。……,我担心它就是外形漂亮。还是用我的电脑放吧。” 女人可不知道他心怀鬼胎,笑道:“外形做的这么漂亮,里面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谭燕燕的歌好听,就算影碟机放不出原汁原味,我相信也一定好听,比其他歌星唱的好听多了。电脑放出来的声音没有那种味道,我不喜欢。……,老公,你是不是担心这影碟机放不好歌,我会找你女同学的麻烦?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你没有吗?”许合屯内心嘀咕道。他可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谭燕燕的歌迷,无论干什么都喜欢放她的歌,无论是家里还是她的办公室或者他的办公室,甚至是她的父母家,都放了不少谭燕燕的歌碟。虽然现在的她有了一点点改变,也开始间或听周延或者袁慧的歌了,特别是最近袁慧的两首歌,她很是喜欢。 插好电,打开光碟机匣,放进谭燕燕的专辑,等光碟机匣关上,乐曲流淌出来的时候,她顿时就呆住了。 因为许合屯给了她打了“预防针”,她以为这款影碟机真的不行,以为他真的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无奈地采购了几台,所以做好了倾听杂音和噪音的准备。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里面根本没有发刺的尖音,也没有掐掉的低音,反而是山涧清泉潺潺流水般的立体声飘洒而出。这音质就如她在曾经去过的音乐厅里听到的音乐一样纯净而空灵。 她不由看了许合屯一眼,又看了看影碟机面板上印制的铭牌和企业logo,不相信地朝许合屯问道:“老公,这影碟机真是国产的?” 许合屯也是惊呆了。 虽然他不是哪个歌星的粉丝,也没有多少乐理知识,但他还是能听出播放的音乐里有没有杂音,有没有噪音。 他心里也在问同一个问题:“这……这是国产的影碟机吗?这是……这是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影碟机?” 听了女人的问话,他很不确定地说道:“不可能啊,质量怎么这么好?难道他们是在国外生产,运回国之后再加上面板印上logo什么的?” 女人一听,连忙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国内哪能生产这么好的影碟机?不过,这样的话,他们的价格可就不低了。没有四五千下不来,要不外国佬怎么会给他们打工,怎么可能默默地给国内这家企业撑门面?” 许合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说道:“再试试其他的,也许其他的没有这么好的质量。” 现在的他不是担心极盛影碟机质量不好,而是担心孟文天他们故意将质量好的放上面,或者故意拿质量最好的做样品,而下一批运来的货物却是一堆垃圾。他宁愿眼前的这些影碟机质量没有这么好,只要将来运过来的影碟机跟这些影碟机质量差不多就行。 女人心情很好,听了许合屯的话,她兴致很高地拆开剩下四台影碟机的包装盒,然后拿起一台放在正在播放专辑的影碟机旁边。等正在播放的那首谭燕燕的歌结束后,她才关了那台影碟机,将新的影碟机给打开电源、放进光碟、按下播放键。 流畅而悠扬的音乐从影碟机的喇叭地播放出来,流淌在办公室里,谭燕燕甜润的歌声就如天籁之音让许合屯身边的女人陶醉着。 第一台影碟机是如此优秀,第二台影碟机也是如此优秀,而第三台、第四台以及最后一台都是如此优秀。 当女人很是喜欢和惊讶国产的影碟机质量如此好时,许合屯却脸色凝重,心里开始有了一层不安,忐忑的心脏砰砰直跳,脑海里全是吴灿霞的身影:这五台影碟机肯定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质量最好的影碟机。吴灿霞啊吴灿霞,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做可是适得其反?你把质量最好的放这里,会把我们公司的胃口养刁啊,将来你们送来的影碟机没有样品这么好,质量出现断崖似下跌,我怎么跟我的老板解释啊?他们都会说你是骗子。五台样品里你多少放一台你们质量一般的啊,到时候我反而好帮你们说话。 无意中看到他的神色,正沉浸在欣赏歌声中的女人很是不解。她急忙走过去,手放在在问道:“老公,你怎么啦?心里不舒服?” “不是。”许合屯摇了摇头,撒谎道,“这家公司影碟机这么好,你说我要不要在老板导面前据理力争?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正在争取获得日岛国索泥公司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消费者还是更相信外国人的品牌产品。现在我们公司本就资金不够,难以应付日岛国人苛刻的条件,今天那个叫谷下四郎的日岛国人就是因为要求太高,要我们公司垫资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才导致今天的谈判不欢而散的。如果再分出一部分资金采购这款影碟机,那日岛国索泥那边的希望就更小了。……,可是,老同学公司的影碟机这么好,外形又这么漂亮,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不照顾她的生意,她肯定会不高兴。” 女人一听,很是认同地点头,说道:“你说的还真是一件麻烦事。一边是肯定稳赚不赔的进口货,一边是国人不怎么感冒的国产货。一边是要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垫资,根本不可能有钱进口多少,一边是只要按销售进度逐步回款就行……” 说到这里,她推了许合屯一下,说道:“老公,你也别想了,你把问题告诉给你老板,由他们去思考吧。老同学又不是你情1人,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怪不了你。……,喂,她不会是你的梦中情1人吧?” 许合屯一惊,连忙说道:“你瞎说什么?人家来皇津市都五六年了,今天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我们一起去送那个日岛国佬,还看不到她呢。” “行!我相信你。”女人笑了一下,又认真聆听谭燕燕的歌曲去了,不过还是警告道,“你若是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乱来,我阉了你。我不管你是跟女同学还是女同事,哼!” 就在许合屯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倒抽一口冷气的时候,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王晓磊将电话打到了心情复杂的吴灿霞手机上。 第555章 绝对是一个机会 电话接通后,王晓磊请吴灿霞派人送五十台影碟机到金书广场的金书电器城,店老板孙悦聪正在等着要这批货。 本来吴灿霞还想问一些有关孙悦聪的情况,但王晓磊却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收了手机,吴灿霞的心情晴朗了很多:既然金书电器城的老板需要这款影碟机,说明这个老板已经看上了它,说明它就没有什么问题。那自己的同学许合屯采购一百台不也没有什么风险了吗? 听到吴灿霞的转述,孟文天也是高兴,虽然他知道这款影碟机的销售一定会火爆起来,但在没有火爆之前他心里还是有点点发虚。 两人没有再去找其他电器商店推销影碟机,而是就在马路上招了一台的士前往代办处,准备取五十台影碟机送往孙悦聪那里。 现在代办处的人手少,加上五十台影碟机价值也不低,孟文天不放心吴灿霞一个人送货,所以他决定一起去。 王晓磊打这个电话之前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看一看情况再说,不急于跟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断绝商务往来。人家孙悦聪可不是一般的老板,人家是从大学里辞职出来的,琴棋书画都有不深的造诣,至少比普通老板有素质多多。他能够不顾近五千元的高价一口气采购五十台,甚至还主动提出用现金交货,都已经不在乎这歌企业之前曾经生产过劣质影碟机的事情,说明他非常看好这款影碟机。 “这绝对是一个机会。”王晓磊不但没有按照他顶头上司张立存的要求来,反而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越级向董事长兼总经理周渤海汇报有关新款极盛影碟机的事情。 而在孟文天才走出不久的那栋大楼、津吉家电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一个男子双眼冒火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台影碟机,嘴里呼着一口接着一口粗气。 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这名男子才咬着牙对着脸色变得苍白的许合屯问道:“许经理,你竟然独自做主买下了两百台这种玩意?你把我胡光棱置于何地?” 许合屯没想到总经理胡光棱在看到这款影碟机之后会反应如此之大,心里又是惊奇又是惊慌,慌忙回答道:“胡总,我觉得这款影碟机的质量不错,真的不错……” “啪!”胡光棱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力道非常大,厚厚的实木桌子都整个儿震颤起来,发出一声巨响。许合屯脸色再变,耳朵也被这一声巨响震得耳朵嗡嗡叫。 胡光棱心头刚刚压下的火气噌地一声又蹿了起来,怒道:“放屁!这影碟机根本就是垃圾!他们的质量要是很好,老子就把它给吃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又拍在影碟机上,影碟机一下跳了起来,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远比刚才的巴掌声还响的巨响,把许合屯吓得连退了三步才稳住。 看到许合屯还要解释,胡光棱更怒,吼道:“你他玛是不是不想干了?老子聘请你来是让你做事的,不是让你捣蛋的!” 许合屯也被骂得心火上升,小声而坚决地说道:“我认为它的质量不错。况且按照公司的职责,我这个采购部经理有权独自采购一百万元以下的货物……” “闭嘴!”胡光棱从办公桌后冲出来,对着地上的影碟机就是一脚,然后指着许合屯的鼻子吼道,“这个权力是老子给你的,老子也可以收回来!我问你,你知道这家公司吗?你知道他们曾经羞辱过老子吗?老子当时看它外形漂亮,想代销这款影碟机,好心好意去找他们,他们却连老子的面都不见。如果不是这破玩意,老子还不会得罪肖局长。老子自己掏钱买了一台送给他女儿当生日礼物,结果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除了尖啸就是冒烟。当肖局长女儿将影碟机砸在我身上的时候,你知道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不再说下去,而是说道:“算了,老子懒得跟你说。不管怎么样,这款影碟机我们坚决不要!你马上把这个合同作废,如果你要坚持,这两百台你自己销,将来与顾客产生了纠纷你质量解决。别打我津吉家电公司的招牌。” 许合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与极盛影碟机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想不到极盛影碟机曾经让他大失面子,心里的火气不由降低了不少。不过,想着两百台影碟机将砸在自己手里,他又觉得不甘心,也有一点后悔,后悔自己还是冲动了一些。 胡光棱也不管许合屯有什么想法,继续责问道:“刚才保安打电话给我,说这家狗屁公司的推销员来了,我让保安将他们赶出去,你怎么又把他们给接到了你那里?那个女的是你熟人?你在拿公司的利益做你私人的交易?” 事情虽然如此,但许合屯哪里敢承认,咬着牙说道:“胡总,你这话太过了。我是公司采购部主任,在看到质量好的电器时完全有权拍板买下!就算你有权收回我的这个权力,但在此之前我是按照公司制度办的。这与推销的人员是不是我的熟人无关!” 胡光棱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对方不是你熟人,你会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出决定,将你一年的独自采购额度给用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假公济私!你必须把这个合同给停止,否则我开除你!” “我没有假公济私!”许合屯大声反驳道,“这是我的权力,我认为这款新的影碟机质量就是不错。” 他可不敢承认自己假公济私,如果承认了,不但自己真有可能被开除,还可能会被一怒之下的胡光棱告到法院,这可是许合屯万万承受不起的,到时候他得独自承受近百万元的影碟机,还可能被法院裁定有罪而坐牢。 现在的他知道,自己就是冒着被立即开除的危险也要咬牙挺住。就算现在被他开除,自己将来还可以向法院起诉,要求津吉家电公司补偿自己的失业损失。 这里的动静已经传到了外面,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狐疑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影碟机,又看了看对立的两人,先厉声呵斥了许合屯一下,然后对胡光棱问道:“胡总,发生什么事了?……,别这么生气嘛,许经理心里还是有公司的,做错了什么可以改正嘛。你先消消气,最大的问题也有解决的办法。” 在这个男子和稀泥下,胡光棱的怒气总算消了一点点,他用脚踢了一下地板上的影碟机,说道:“这款影碟机你王总也见过吧?根本就是驴粪蛋子外面光。多少店子因为它而被顾客骂,现在没有一个老板愿意采购这种害人的玩意。可你王总知道不,他许合屯竟然私自决定采购两百台!你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两百台?”听了胡光棱的话,这个姓王的也是一脸的不解,不知道许合屯为什么一下采购这么多。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火上加油的时候,连忙说道,“胡总,这只是他的失误,如果将来真给公司造成损失,你就按制度处罚他就是。” 胡光棱冷哼了一声,说道:“按制度处罚能罚多少钱,可公司损失近百万找谁要?他许合屯又不是第一天从事采购行业。就算他真不知道这玩意多坑人,但也应该先采购几台试销一下,看看市场反映,哪有这么一下就订购近百万元的?” 姓王的老总又是一惊,问道:“不是两百台吗?就算进价两千五百元一台也只有五十万元啊,怎么会近百万元?” 胡光棱再次讥笑道:“鬼懵了头呗。哼,人家说要四千八百八十元一台,他就掏四千八百八十元给人家。” 许合屯内心一阵羞愧,但却硬着头皮说道:“胡总,王总,一分钱一分货,这影碟机真比外国品牌影碟机的质量还好,完全值这个价。……,要不你们先听听它播放光碟的效果,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这款……” “嗵!”激动的胡光棱飞起一脚,将地上的影碟机踢得飞了起来,砸在右边的墙壁上再反弹到沙发上,在沙发上跳动了几下之后才静了下来。面板被砸烂,不少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从面板的窟窿还能看到里面的电路板。 胡光棱余怒未消地吼道:“我听,我听,我听你个乌龟王八蛋!” 他显然想起了以前自己因为这种影碟机而受到侮辱的事,所以如此失态,动作如此暴戾、语言如此粗鲁。 姓王的副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第一次看到胡光棱竟然如此泼妇行为。 胡光棱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过分,有失他总经理的身份。 他强行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后,骂道:“许合屯,你看看这是什么狗屁东西。这家公司的影碟机都已经烂大街了,就算你把它们买回来,也是没有一家电器商店会接受,只能占用我们的仓库。现在我们公司正在运作上市,让证券局知道了,又会影响我们上市的后续动作。” 第556章 贬职 区区一百万元的订单会影响到公司上市,这话显然有点借题发挥了。更何况这一百万元的订单还没有真正执行,两百台影碟机还需要从河翼石定庄市发出来,等到铺上津吉家电公司旗下的商店还要好几天,至于产生不好的影响什么的,时间就更久了。 再说,区区两百台影碟机就算全是坏的,两百个顾客分散在津天市里,他们能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觉得不行,完全可以选择退货、更换什么的,真正闹事的最多也就是一位两位刺头顾客而已。 所以,许合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现在确信胡光棱心里早就有了撤换自己这个采购部经理的想法,今天只是借力打力而已。他思考着对方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胡光棱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命令道:“这笔订单必须取消!” 许合屯认定对方要对付自己,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在女神面前扬眉吐气一次,他决定咬牙坚持下去,很是坚决地说道:“不可能!这是我看好的电器,我作为采购部经理完全有这个权力。合同已经签订生效,除非公司答应并支付对方这两百台影碟机的利润。” 胡光棱和姓王的副总都会惊讶许合屯的强势。 胡光棱恼羞成怒,也不跟任何人商量就直接下令道:“我现在代表公司董事会宣布,你的采购部经理被撤职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辞职走人,公司给你半年薪水的失业补偿,从今以后你许合屯跟我们津吉家电公司无关。” 他竖起一根指头,继续咆哮道:“第二,你带着这笔订单去济岚市的分店担任店长,将来济岚市开设多少店铺、开展多大业务,都由你管理,但你记住,如果你管理的区域连续三年都是排名最后三名,你自己卷铺盖走人。还有,如果这款狗屁影碟机引出什么麻烦的话,你许合屯负责解决!” 姓王的副总显然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胡光棱决绝的神色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许合屯没有想到事情还真如自己所预想的一样,胡光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做出把自己踢出去的决定:采购部经理和下面分店的店长虽然都属于公司中层干部,但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在总部,统筹所有分店和公司总部的商品采购,位高权重,权力有时甚至大过没有分管公司主要业务的副总。就是分店的店长也得巴结他,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得到畅销的好货,希望畅销的商品多多划拨给自己,而滞销的商品能少压下来。 分店店长在公司的地位就低多了,他管理的就是分店几个人,在总公司这边毫无话语权,他需要巴结的可不仅仅是采购部主任,还有市场部主任,财务部主任啥的,在老总们眼里他们的地位更是卑微,纯粹就是做事的。 而位于济岚市的那家分店更是糟糕,虽然这家分店开了已经四年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业务就是上不来,去年还因为那家店前面的大街进行改造,店前面的马路被封闭,以至于其业务量更是微乎其微,连面门租金都没有赚回来,员工也被裁撤得只剩几个守店的了。 现在那条大街总算完成了改造,交通方便了不少,但让大家郁闷的是,就在马路对面人家却开了一家更大更高档的电器店,将这里本就不多的顾客再次分流了一部分。而且对面那家大电器城是当地一位势力很强的地头蛇开的,济岚分店的老板不但不敢说对方什么,还得跟对方说好话,请对方手下留情,不要逼他们关门换店址。 地头蛇似乎很乐意有一家破败的电器店给自己豪华大气的电器城做陪衬,让顾客更加放心地进他的电器城采购,所以并没有逼他们关店换地方,只是强行将这家店的一半停车位置给划走,让去他们店里消费的顾客将车停在这家店子的停车场上。 因为停车场的事情,津吉家电公司还曾经跟对方争吵过一次,许合屯当时还代表总公司这边参与了这次争吵和谈判,但最后还是因为对方势力太大,加上自家的店面又没有多少效益,不值得跟对方鱼死网破,所以不了了之,只能看着自家一半的停车场被划走。 现在胡光棱派许合屯过去,显然具有浓厚的惩罚意味,就是逼着许合屯早点离开津吉家电公司。在他想来,济岚市的这家分店能够勉强赚到支付店面租金和员工的基本薪水就不错了,肯定是长期徘徊在业务发展的最后几名,或许不到三年许合屯就会自己选择离开。 许合屯应该幸亏胡光棱还不是具有绝对控股的董事长,否则,他根本就不会跟许合屯玩这些花招,会当场将许合屯赶出公司。 许合屯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辞职:私营企业得罪了老板可不是一件可以随着时间延长而改变的事情。只要被老板记住了,你就是表现再好,再夹起尾巴做人,都没有用,人家要为难你还是为难你,就算他不是董事长,人家董事长还是会听信他的,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中层干部受了委屈而批评他,降低他的威信。 更何况人家已经给他画好了一个牢笼,只容许他在济岚市那个分店里折腾,还时刻死盯着他,玩不好马上走人。与其今后被灰溜溜地赶走,还不如现在就走。 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只听他说道:“胡总,你让我辞职,可以。但我要带着着一百万订单走,我拿它自己去开一家电器店,我就不信这款影碟机质量有你说的这么糟糕。” 胡光棱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也有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讥笑着问道:“你还不信?行,看着我们多年同事的份上,我满足你。不过,在你一百万货款归还之前,你的辞职补偿和今年的半年度奖金暂时压在公司这里……” 许合屯怒道:“姓胡的,你太过分了,没有这些钱,我怎么开店?你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大家都没有好处。我要过不下去,那我就不怕鱼死网破。” 胡光棱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厉声怒道:“什么鱼死网破,我怕你鱼死网破吗?笑话!” 虽然他的话说的很严厉,但谁都听出他是色厉内荏,话里掩盖着心虚。 许合屯冷笑道:“那你就是试试,你就看我有没有能力把你弄得身败名裂。” 胡光棱看了旁边的王副总一眼,突然笑了,说道:“行,行,谁叫我们是多年同事。这样吧,我做主把济岚市那家分店借给你一年,你不用向总部提交利润,只要你能缴纳分店的租金和员工的薪水就行。如果你明年想把店子盘过去,我们也优惠转让给你。这够意思了吧?但你的辞职补偿和半年度奖金还是得暂时扣押,这是公司的规矩。” 许合屯冷笑一声,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相对辞职补偿和半年度奖金,一个店面能让自己无偿使用的店面还是好多了,等于自己有了安身之所,也有了事业起步的平台。如果自己运气好,也许真的能借这个平台就是起步。只要不是运气太差,自己当老板想必比在这里当一个采购部经理不会差。 至于他坚持要那一百万元的影碟机,一是他相信自己和老婆的耳朵,相信这款影碟机不会如胡光棱所说的那样糟糕,又是尖啸又是冒烟什么的。有了这么多台影碟机,够他开店折腾一段时间了,即使它真的不好,不是可以退货吗? 二是他将这批影碟机控制在手里也有要挟胡光棱的意思,他相信只要有了一百万元的影碟机在手,他就不怕公司在他走后对他还在这家公司上班的老婆下手。他事业还没有发展,自然不能马上让老婆也辞职走人。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晚上回家把这事说给老婆听的时候,以前温柔似水的老婆一下变成了一只母老虎,将许合屯骂得狗血淋头,还扬言如果许合屯不去给胡光棱道歉,不去哀求胡光棱让他重新回公司上班,她就跟他离婚。 这让许合屯的脑袋一下变得两个大,竭尽所能诉说着胡光棱这是借题发挥,他早就想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到这个重要位置上,自己迟早得走人,等等。但他老婆就是不相信。 当然,这是后话。 看着许合屯走出办公室的背影,胡光棱冷笑了一下,很是严肃地对王副总说道:“老王,看来我们得收一收某些部门的权限了。今后绝不能出现一个中层干部大笔一挥就浪费公司近百万元的事情。” 王副总也是人精子,虽然他不明白胡光棱为什么要趁机将许合屯拿掉,但他知道这家伙是在收权,是在打击排斥异己。他想了一下,笑道:“这是公司多年形成的惯例,就不要随意改动了吧?一个采购部经理如果没有一点自主权,就可能丧失很多机会,看到好的商品不能及时拿下,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公司都是一大损失。再说,其他公司都是这么做的,我们总不能太标新立异。如果将一个采购部经理一年才有的一百万元采购权力都剥夺,他能有什么积极性?” 第557章 单独干 胡光棱没想到自己刚才又是发火,又是怒骂,而自己的主意却依然得不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认同,就不满地反问道:“那也不能看着我们的下属胡作非为吧?” “别人胡作非为?胡作非为的人是你吧?”王副总心里嘀咕道,不过,他嘴里却没有说,只是笑了笑。 他走到沙发跟前,将那台外形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的影碟机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胡总,这台垃圾我拿去看看,我看这玩意是不是真的改进了。” 当王副总从胡光棱的办公室走出的时候,孟文天和吴灿霞也从金书电器城老板孙悦聪的办公室走出。两人不但送给了孙悦聪五十台影碟机,还接受了孙悦聪当着他们的面从网上划给吴灿霞代办处账号上的二十三万多元货款! 等走出金书电器城,吴灿霞就迫不及待地给同学许合屯打了电话,欣喜地说道:“许合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刚才给金书电器城的孙老板送了五十台影碟机,这个老板当场就给了我们现款。……,你放心,你订购的两百台影碟机肯定能顺利卖出去的。你知道不,我们昨天放三台影碟机在这里做样品,结果今天就有顾客上门要购买,而且还是津天市传媒大学的教授,他说我们的影碟机质量接近专业级设备的水平……” 她因为高兴而巴拉巴拉地没完没了,并没有感受到许合屯的沮丧。她之所以如此急迫地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是因为担心许合屯因为帮自己而惹上麻烦,告诉他这个消息就是让他放心一些,自己也心安一些。 不错,她的这个电话确实给了许合屯以信心:传媒大学的教授都看中的影碟机能错吗? 本来他想告诉吴灿霞自己要去济岚市事情,但他最后还是没说,他想拿这一批影碟机去济岚市销售试试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打胡光棱的脸,同时也让吴灿霞知道自己是真心帮她的,是希望她好。 在吴灿霞兴奋地给老同学许合屯打电话的时候,孟文天也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而且非常巧合的是,她在电话里说的也是有关影碟机的事情。 原平天洁电器城是孟文天自家的产业,销售极盛影碟机自然责无旁贷。 事实上,在生产开始定型生产之后,第一批验收合格的影碟机就运往原平市,除了一小部分卖给了两家娱乐场的老板,其他都存放在天洁电器城的仓库,让天洁电器城进行销售。 母亲打电话告诉孟文天,这几天天洁电器城的影碟机销售情况不错,而且现在买的顾客越来越多,每天销售出去的有十几台。有人还在询问有关代销的事情,问孟文天是否同意把周围地域的销售权转让出去,价格如何定。 现在岳梦洁全身心地扑在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这里,天洁电器城的工作基本由父母完全接手,但他们没有转让销售权、代理权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孟文天就在电话里耐心地告诉母亲,她只许负责影碟机的销售就行。有关销售权、代理权什么的,他会让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派人去处理,或许会在浙建省或周边省会城市设立大区代办处,这个代办处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 母亲听了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告诉她问孟文天什么时候回家,说高考分数很快就要出来,提醒他不要耽误了填报志愿。 等孟文天说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回来之后,母亲还询问了一下他现在做的事,告诉他不要太累着自己,要注意安全,出门在外不要太吝啬钱,该吃的吃,该买的要买。 虽然这些话母亲说过无数遍了,但孟文天还是没有感到什么厌烦,笑着听着她唠叨,直到母亲自己都感到好笑收住了话题后才挂机。 与孟文天在销售极盛影碟机有了不少起色而欣喜不同,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副总张立存、黄凯却是依然一筹莫展,虽然说他们紧紧追随飞利浦公司的商务代表威廉-得利斯并非没有什么进展,但进展实在太微乎其微了,威廉-得利斯只是通过他的翻译说过段时间再找他们喝咖啡,但具体时间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与焦急的他们一样,作为接待威廉-得利斯的东道主昆仑电器销售公司也是郁闷异常,感觉威廉-得利斯太狡猾,只用一些虚而又虚的东西在糊弄他们,不断说飞利浦公司会有很大的可能选择跟他们合作,可是遇到真枪实弹的时候,这家伙又耍滑头,就是不肯答应跟他们签订合同,只是不断要求他们提供更优惠的条件。 穆悠悠等人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这家伙是在钓鱼,是想拿自己这边提出的条件逼诸如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等想争取飞利浦影碟机代理权的企业提供更优惠的条件,然后再拿别人的优惠条件来压他们。 正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穆悠悠他们也不敢抛出他们心目中的底线,只能采取先磨的办法,希望能够采取非商业的办法,用人情牌、感情牌或者其他交易来减低威廉-得利斯的心里期望。 他们心里都在骂威廉-得利斯比狐狸还狡猾,一个心里恨得痒痒的,可对他又无可奈何。 相对张立存、黄凯他们而言,穆悠悠等人因为自认自己比其他企业有优势,比其他企业更接近威廉-得利斯,所以把大部分心思都用在威廉-得利斯身上,期望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将飞利浦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拉下。 张立存、黄凯等人却因为见不到威廉-得利斯,虽然知道这一方面是穆悠悠等人的故意阻拦、封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威廉-得利斯自己故意这么做,故意吊其他企业的胃口,所以他们除了继续王威廉-得利斯身上努力外,还花不少精力用在日本索泥公司上,设法跟索泥公司的商务代表谷下四郎联系,看能不能在争取飞利浦影碟机销售代理权失败之后获得索泥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 当然,他们与谷下四郎联系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在向躲在旁边钓鱼的威廉-得利斯宣示:我们不会吊死在你飞利浦公司一棵树上的,不要太作了,实在不行老子就全力推销索泥影碟机,虽然他们的质量比你们的稍差,但毕竟是国际品牌,销量一定不会小。 生意上人没有一个是傻瓜,也没有一个人会将自己公司的利润维系在一家企业上。 就在这些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孟文天却与吴灿霞告别,他独自一人走在津天市的大街上考察商情,特别是电子元器件方面的行情。 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作为一家电子生产企业,需要采购大量的电子元器件,而津天市是全国最大的电子元器件交易场所,孟文天作为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不可能不掌握第一资料,这也是他来津天市的主意目的。 而考察与整顿津天市代办处只是一个附属动作,至于带着吴灿霞推销影碟机更只是传帮带,尽快让吴灿霞从贸然升职的惊喜中清醒过来,好好投入到她所负责的事情中。现在他从河翼省带过来的六十台影碟机基本用完,只剩下两台就让吴灿霞她们自己去推销了。 他已经带着吴灿霞跑了不少商场、电器城,这女人心眼灵活,虽然从一个普通的主管被突然提拔起来,但现在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地拿着剩下两台去其他电器城、商店推销。不需要他手把手地教了。 在推销的路上,孟文天还向她讲解了代办处的管理办法,强调了她作为领导应该注意的事情,宣布了某些不能触犯的公司纪律。 现在代办处上班的人很少,不需要她有多少管理经验,能做到赏罚分明,能自己以身作则就差不多了。 孟文天并不关心她能否推销出去,因为作为生产厂家,孟文天可不希望真的沦落到靠推销员一台台推销的地步,他希望能够在每一地方培养一个代理商,吴灿霞只需要管理这些代理商就行,如果真的要靠吴灿霞这么一个个商店推销,这影碟机不可能火起来。 现在渤海连锁电器集团有合作的意向,津吉家电公司也签订了合同,只要这两家的销售情况好,他们就有可能争取极盛影碟机的销售代理权。 孟文天苦笑道:“人家的销售代理权是各商家抢着要,自家的销售代理权却是硬塞给别人,别人还嫌弃,真是太苦逼了。” 如果他知道金书电器城采购他的影碟机并非渤海连锁电器集团的公司行为,而是王晓磊的个人行为,是他为了偿还一部分他所欠下代办处的情债,减少一部分内疚而做出的举动。 他还知道许合屯之所以一下采购两百台影碟机只是因为精虫上脑,想在昔日女神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他不知道的是,即使签合同的时候代表的是津吉家电公司,可现在许合屯本人却因为这个合同而被公司总经理借故赶出了公司,带着两百台影碟机订单前往济岚市自生自灭了。 如果他知道,不知道会做何感受,或许会呕血三升吧。 第558章 鄙视的目光 当孟文天在津天市调查了解电子元器件的行情时,吴灿霞提着剩下的两台影碟机进了离自家不远一个家庭装潢市场。 虽然这个市场不是以卖家电为主,更多是家具、灯饰、窗帘布艺啥的,而且这里的家电商店大部分都是个体经营的店子,连孙悦聪那种加盟店的规模都没有,但这里是最底层的销售网,也是顾客选购电器的晴雨表。这里的某种电器如果卖得不火,倒不一定证明其他加盟店销售的也不大,但如果这里的某种电器卖得大火,那么其他加盟店一定会争相采购,就算以前他们没有进货,看了这里销售大火之后也一定会设法要求总部给他们进货。 可是,这里的小店也是很多电器厂家盯着的地方,希翼能在这里卖得好之后倒逼那些商业巨头转而去自己公司采购。吴灿霞看手里的样机少,加上她认识这里不少做生意的熟人朋友,不少人都租住在同一栋楼或者同一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自然还说话。 “小吴,你来买什么啊。”吴灿霞刚刚走进一家小电器店,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人就迎了上来,很是热情地说道,“你妈妈身体好些了没有。” 说了几句客气话,吴灿霞就说明了来意,但不等她拿出手里的样品,老板娘就连忙阻止了她,说道:“小吴啊,不是婶子不想帮你,实在是你们公司的影碟机质量太差了……” 吴灿霞连忙说道:“张婶,这影碟机是新款影碟机,质量已经改善很多了。我……” 张婶立马打断她的话说道:“小吴,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们,可是这质量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我们暂时还是销售高埗影碟机,生意还可以。” 她的丈夫犹豫着对老婆说道:“要不我们就进一台试试……” 张婶朝丈夫瞪了一眼,怒问道:“一台?你以为不要钱,一台也是一千两千元,不要!” 丈夫还得说话,张婶就更怒了,挥手对吴灿霞说道:“你到别的店子里去说吧,我们不要!”说完,她转头对丈夫冷笑道,“哼,有了这一台影碟机,你是不是就可以多找女人聊天?” 虽然她有意放低了声音,但这声音也有意让吴灿霞听到。 吴灿霞心里心头很是恼怒,但想到自己是一个离婚女人,争吵的话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她就转身默默离开。 等吴灿霞一走,张婶的丈夫正要说张婶说话太伤人,不想张婶就已经冲了过来,指着丈夫的鼻子说道:“姓张的,你是不是看到她就动了歪心思?是不是想跟这个离了婚的女人有一腿?我告诉你,如果让老娘看见你跟她说话,老娘就撕了你这张嘴。” 吴灿霞内心流着泪,来到了离张婶家不远的另一家小电器店。显然是因为店子生意不怎么好,几个老板正凑在一起玩麻将,还有几个小老板在旁边看着,一边聊着天。 看到吴灿霞进来,认识她的人连忙客气地招呼,不过,听说她是过来推销影碟机的,这些人的态度一下变了,有的开始专注打麻将,有的专注给打麻将的出谋划策。 店子里七八个人,竟然一下子鸦雀无声,幸亏吴灿霞人长的漂亮,而且平日对人又热情,在大家心目的印象还不错,否则她在就被店老板给轰走了。 吴灿霞是推销员,以前自然也遇到过这些情况,所以心里虽然感到难堪,但并没有太失望,她笑着拿出样品,给几个不怎么反感自己行为的人诉说着影碟机的功能特点。 还真别说有两个人不知道是被吴灿霞认真的态度吸引,还是被她的美貌吸引,反正他们听得很是认真,而且他们还走过来接过吴灿霞的影碟机看了又看,询问了一些技术参数,然后问道:“你们这影碟机多少钱一台?” “四千八百八十元一台。”吴灿霞老实说道。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心虚,她自己都觉得这个价格实在有店离谱,跟国外品牌机同一档次,她又说道,“我们公司的影碟机性能比国外的还好,而且远比其他影碟机漂亮,这个价并不贵……” “什么?”其中一个被影碟机吸引的小老板惊呼了一声,双手一抖,手里的影碟机差点掉到地上去了,如果不是另一个老板托着,吴灿霞这次来这里不但不会销售出一台,反而会损失一台。 这个老板的惊呼让其他老板都回过头来。听说这影碟机这么高的价格,其他老板也是一脸的讥讽,其中一个笑道:“吴灿霞,你们公司老板想钱想疯了吧?一个国产的机器定的比国外的价格还高。” 另一个说道:“就是!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之前销售出来的那些影碟机?那种影碟机真的就是面子货,中看不中用。你说这一刻影碟机改进了,谁知道?至少我看没有什么改动。” 这家小店的女老板干脆下了逐客令,说道:“小吴,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推销了。如果没事,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跟我们这些熟人朋友聊聊天,如果你想推销影碟机就去别的店子。我们都是朋友、熟人,你怎么能害我们呢?” 吴灿霞委屈地说道:“王姐,这影碟机真的好,连津天传媒大学的方教授都买了,一买就是十几台,我说我该骗你们吗?我们都住附近,真要骗了你们,我还怎么在这里住下去。” 其他老板依然不信,虽然他们不怀疑吴灿霞说什么大学教授都买了,但谁知道人家出于什么目的买的?他们是大学教授,有的是钱折腾,我们做这些小生意的可不行。 不过,开始感兴趣的一个小老板却听见了耳,连忙问道:“方教授真的买了十多台?” 吴灿霞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说道:“不但方教授买了,王校长也买了。我才送货过来。金书电器城的老板孙悦聪就一下定了五十台,还当场付了款。” “啊——,他疯了?”都是做电器生意的同行,还是有人认识文化广场那个开金书电器城的孙悦聪,听说他不但订购了五十台影碟机,而且还当场付款,不由惊呼了一声,问道,“他真的以四千八百八十元买了五十台?” 吴灿霞又嗯了一声,说道:“津吉家电公司也订购了两百台。因为这次我只从总公司那里得了六十台样品,现在卖得只剩下两台,就想介绍给你们。” 虽然吴灿霞的话没有人怀疑,但这些很精明的老板还是不愿意下决心采购。 只有那个开始感兴趣的小老板犹豫着说道:“吴经理,我能不能交两千元的押金,先拿这两台放我的店子里试销一下,如果性能真不错,我再订购。” 有人愿意试销,吴灿霞自然高兴,但对方却只愿出两千元,而且又是一家影响力不大的小店,她就有点不愿意了。 两人通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吴灿霞还是同意对方以四千元做押金,将最后剩下的两台影碟机交给了那个姓郑的老板试销,这个老板是从津天传媒大学毕业的,对方教授很是崇拜,听说他买了十多台,他相信这影碟机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价格有点吓人。 等吴灿霞收了四千元押金,双方签了一个简单的试销协议走后,几个店老板就开始数落这个姓郑的店老板:“呵呵,郑老板,你这目的不单纯啊,是不是想跟漂流的离婚少妇做店什么事?看我不告诉你老婆。” 一个女老板笑着说道:“你老婆帮你守店,你却在这里勾搭人家女人,太没良心了。我为你老婆不值。” “就这影碟机还四千元押金?我有四千元都差不多可以买三台高埗影碟机。人家高埗影碟机才是国产最好的影碟机。”一个老板笑着说道,“也就是你这种书呆子,其他人哪个会跟她签订这种协议?” 一个打麻将的老板将手里的一张麻将往桌面上一扣,说道:“郑老板,你信不信,她拿了你这四千元就不会再理你了。到时候你想退回这两台样品拿回来那四千元,做梦吧?我可告诉你,她妈妈现在生病住院,正差这些钱,不用一个小时,刚才这些钱就进了医院的账号里。唉,这女的也可怜,实在漂亮,怎么会找那个家伙嫁了。” 姓郑的有点傻眼了,吃惊地问道:“不会吧?她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看她文质彬彬的,不想骗人的样子。” 一个女老板说道:“我们都没说她是骗子,是她被人家骗了。跟着一个男人辛辛苦苦多年,最好的时光都浪费在那个家伙身上,还给他生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可这王巴蛋留给她的却是几万元的赌债。哼,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人,都是一群王巴蛋。” 几个男人不以为意,并没有气恼,反而呵呵地笑着。 一个男人说道:“静姐,你这话可打倒一大片哦,我赵根学可是一个大好男人,对女人可是很好的,你要不信,你就跟我过几年日子试试,保证比王哥对你好得多。” 第559章 巨单持有者 女人笑道:“得了吧,我看世上的男人就你赵根学是最大的坏蛋,刚才看吴灿霞时,眼睛都生出了一根钩子,只往人家胸脯上看,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什么牌,还打什么麻将。” 赵根学笑道:“我不知道手里拿的什么牌,可我也没有放炮了。人家郑老板可是认认真真地谈着生意,可是亏的可是好几千元哦。” 姓郑的老板与这里的人不是很熟,听了他们的奚落心里有点恼火,加上此时的他又有点患得患失,不由失去了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勇气,而是提着两台影碟机样品回自家的店子去了,心里暗暗发誓道:“老子就是要销售这款影碟机,等老子发了财,你们就羡慕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句气话,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很快成为一个现实,这些凑在一起打牌的老板们后来一个个都羡慕这家伙的运气,留着口水看着他从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大批购进别人采购不到的影碟机,看着顾客大批大批地涌向他的店子,看着他赚的盆满钵满。 …… 孟文天对别人的事不知情,也关心不了,此时的他正在几家电子元器件销售公司收集着相关信息,等到天色已晚,公司上班人员都要下班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朝代办处附近的旅店走去,他在那里定好了房间,行李物品也放在那里。 他没有要吴灿霞安排,更拒绝了她晚上要陪他一起吃饭的客气,这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她公事私事都很忙,更主意的是他想一个人呆着,自由自在地。反正现在吴灿霞也没有多少重要的事情找他汇报,或者找他拿主意,他也不想太多地干涉公司的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代办处之前快瘫痪了,公司岳梦洁那里又派不出人手来处理这些事,他还懒得出面呢。 现在他已经将吴灿霞提拔上来了,该交待的也已经交待,他还是做一个局外人为好。 不过,他想做局外人可不容易,这不,他刚在外面餐馆吃了晚会,准备回房间洗澡,不想吴灿霞还是打来了电话,说是文化广场的金书电器城老板孙悦聪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一个消息:澳大利亚一家大型电器连锁销售企业drinbio公司的商务代表已经到了津天市,他来的目的就是采购影碟机的,这个商务代表跟孙悦聪有一些关系,对方问吴灿霞有没有想法接触那个澳大利亚来的代表,他可以帮他们引见一下。 不过,孙悦聪明确告诉吴灿霞,不要对这次引见抱太多的希望。因为这个澳大利亚来drinbio的商务代表本意是要采购飞利浦或者索泥影碟机的,只是孙悦聪觉得极盛新款影碟机也不错,看在同胞的份上想让他们跟对方见上一面,或许他们的影碟机能被对方看中。 孙悦聪对极盛影碟机引起澳大利亚商务代表的注意没有多大的信心,属于有枣打一杆无枣也打一杆的性质,在他看来这款影碟机被对方看上的可能性不大,但这样也能显示自己关心极盛公司不是吗?万一能得到对方几句夸赞的话,说出去对极盛影碟机也是一种正面宣传,自己店子里的影碟机不就可以销售得更好。 外国佬放的屁有人也以为是香的。 孙悦聪是如此算盘,接到他电话的吴灿霞也是同样对自家公司生产的影碟机没有多大信心,她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孟文天电话的,根本就是应付性的。在她内心看来自家公司生产的影碟机除了外形外,应该还是不可能真正跟外国著名品牌相比的,但既然人家孙悦聪这个外人都这么热心,帮自己这边牵线搭桥,自己这边怎么说也得回应一下,就把电话打给了孟文天,由他来决定是不是接受孙悦聪的好意,跟澳大利亚的商务代表见一面。 她不知道她这个应付性的电话在孟文天这里产生了多大的效果,不知道孟文天差点激动得晕了过去。 是的,孟文天非常激动,因为他脑海里那份记忆清楚地记得地球上同款影碟机之所以在全世界热销,之所以打破国内沉闷的销售情况先在国外热销起来,就是因为生产这款影碟机的公司参加了一场国际电子产品博览会,会上赢得了国外客商的亲睐,获得了大批订单,被国内知道后国内随即也热销起来。 而这个国外客商就是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而且这个公司的商务代表还是一个澳籍华夏人,在国内大学毕业后就移民到了澳大利亚,他带队参加博览会第一眼就相中了这款影碟机,然后力排众议夺得了这款影碟机在亚澳地区的海外销售权,一举成功的他不但为他公司带来了巨额利润,还让这款影碟机名扬四海。 孟文天快速冲进旅店洗澡,兴奋地想道:呵呵,难道我的运气这么好,不需要参加博览会就能跟这家drinbio公司联系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家公司就真的发财了! 其实,这不是孟文天运气有多好,而是碰巧而已:这个商务代表是澳籍华夏人,更主要的是这个人跟孙悦聪是大学同学。在澳大利亚混了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了drinbio公司的中层领导位置,这次回来可以说是衣锦还乡,所以回国后就主动打电话给孙悦聪说聚一聚。吃晚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意气风发之下就把这次来想采购影碟机的目的给说了,说是找威廉-得利斯商谈飞利浦影碟机在亚澳地区的销售代理权的事情。 当然,这个澳籍华夏人之所以出现在津天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得知日本索泥公司的商务代表也在这里,为了获得跟飞利浦公司谈判的主动权,作为商业上的老手自然就想利用这个机会,用索泥公司向飞利浦公司施压:如果你们不给优惠条件,我就找索泥公司。 这也算是一个巧合吧。 不过,等孟文天洗完澡走出旅店的时候,激动的孟文天就冷静下来了。 他感觉这次见面未必有自己想象中的顺利,自己代表极盛电子有限股份公司提前跟drinbio公司的商务代表见面未必就一定是好事,未必就预示着自己的公司提前跟drinbio公司达成合作关系。或许按照地球上的顺序让这家公司先跟飞利浦公司合作,等他们不满飞利浦公司了,极盛公司再去跟他们谈合作会顺利得多。 现在自己这么挤进去,等于让drinbio公司多了一个选择的对象,对方就可能在自家公司和飞利浦公司、索泥公司之间来回进行挑选、比较,不断打压自己这边的利润空间。 不过,让孟文天就此放弃这个机会,坐等drinbio公司将来再和自家合作,他是万万不会愿意的,谁知道这个世界会怎么变化? 当孟文天满怀信心前往金书电器城跟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的商务代表会面时,飞利浦公司的商务代表威廉-得利斯、日本索泥公司的商务代表谷下四郎也都得到了消息,都开始喜忧参半。 喜的理由很简单而直接,就是自己多了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如果能够把销售代理权顺利转让给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那么自家公司无疑就是一次巨大的胜利,这个销售代理权就能给自家公司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虽然澳大利亚的人口不多,还不如华夏国无论是华北、西北还是东北、西南地区的人口数量,但这个国家富裕,购买力强,搞定他们所得的利润绝对超过搞定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与昆仑电器销售公司。 忧的理由也不复杂,澳大利亚商务代表这个时候来到华夏国,而不是直接去荷兰或者日本跟飞利浦公司、索泥公司面谈,摆明了就是趁他们两家公司的商务代表在华夏国的机会来一个渔翁取利,把飞利浦公司和索泥公司当做了河蚌和白鹤。摆明了他希望出现河蚌相争的一幕。 如果自己一方不给对方最优惠的条件,他就可能跟竞争对方合作。 作为国际品牌公司的商务代表,无论是威廉-得利斯还是谷下四郎,都没有把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作为对手,况且他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对手存在。 在他们心里,华夏国至今还没有那一家电子产品公司有成为他们对手的资格,在影碟机方面华夏国最著名的高埗影碟机质量和功能都比不上他们,成不了他们的竞争对手。 想到澳大利亚国民的购买力,想到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与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等华夏国的公司争相巴结自己,威廉-得利斯决定先放一放华夏国这些公司,全力以赴与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谈判,一定要把这家拿下。 在威廉-得利斯心里,drinbio公司虽然是在飞利浦公司和索泥公司之间进行选择,但他自信这家公司内心更中意的还是自家飞利浦公司,拿索泥公司进来不过是为了多一个谈判的筹码,为的是是他们能争得更好的条件而已。 索泥公司的商务代表谷下四郎与威廉-得利斯有类似的想法,也决定将与华夏国接触的那些公司暂缓一下,全力以赴地争取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 第560章 惊呆众人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家公司在drinbio公司眼里相比飞利浦公司有一些劣势,否则的话他来到华夏国后不但找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与昆仑电器销售公司联系,还找津吉家电公司等二流企业联系,为的就是万一竞争不过飞利浦公司,拿不下渤海连锁电器集团与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等大公司,那就多拿几家如津吉家电公司一般规模的商务销售公司,尽可能地把索泥影碟机销售出去。 以至于当孟文天到达孙悦聪所说的见面地点时,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的商务代表杰克-彭已经先后接到了威廉-得利斯和谷下四郎的邀请电话。 杰克-彭的本名叫彭敬平,为了老外还记住自己并容易称呼自己的名字,他取了一个常见的外国佬名字。对于这次与孟文天见面,他是无所谓,在他心里这家名不经传的华夏国公司肯定不是自己所考虑的对象,就算自己愿意,自家公司的老板也未必愿意。 毕竟在影碟机这个新兴家电产品中,世界上最出名的还是飞利浦、索泥等国际著名企业生产的产品,华夏国最有名的高埗影碟机,在国际上还没有什么名气,甚至没几个外国人知道或者听说过。 他之所以愿意跟孟文天见面,一方面是老同学孙悦聪的推荐,而且他也还听孙悦聪说连方教授都对这款影碟机推崇有加,他不由有点好奇,所以就答应了孙悦聪的提议跟这个年轻人见一面。 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多了解一下这款影碟机的情况,了解这款影碟机的功能和相关性能,等今后与飞利浦公司、索泥公司谈判的时候就多一些经验,也能更好地用数据说话,以达到逼迫这两家提出更好的优惠条件。 商人都是追求利润的,做什么事都要往赚取利润的方面想。 彭敬平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随着孟文天拿出影碟机并对照影碟机认真讲解后,彭敬平的内心发生了巨大变化,开始真正重视起这款影碟机,特别是想到方教授也推崇这款影碟机,他心动了。 送走了孟文天之后不顾两地时差,他立马打电话回公司总部。 第二天中午,杰克-彭以drinbio公司商务代表的身份在媒体上宣布:drinbio公司公开采购影碟机,特邀请荷兰飞利浦公司、日本索泥公司、华夏高埗公司和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一起参与下周的公开招标。 “澳大利亚的公司在华夏国进行公开招标,而且还邀请国内厂家跟国际名牌公司同台竞争?”这件事的本身就已经是一条让人心动不已的新闻,很快众多媒体闻风而动,纷纷加入报道。 而极盛科技这支股票更是如喝了高度烈酒,股价立马猛地往上蹿去,一下上涨了八个点!虽然这次极盛影碟机未必会进入drinbio公司的菜篮子,但能够被邀请加入招标也是一个巨大的好事啊,全国可只要求了两家,说明人家眼里有它不是? 这是不了解极盛影碟机内情的股民淳朴的想法。 而很多了解以前极盛生产的影碟机质量的人却是目瞪口呆:那种垃圾影碟机国外商家也会采购?不可能吧,这不是让这家公司出洋相吗? 威廉-得利斯和谷下四郎也是膛目结舌,他们实在没有想到drinbio公司会来这么一招:你们要公开招标的话,完全可以在你们澳大利亚国内进行啊,我们难道会不屁颠屁颠的赶过去?而且还用得着邀请高埗公司和极盛公司来凑热闹吗?高埗公司我们还听说过,虽然质量比不过我们的,但在华夏国还是有不小的名气,况且多少还能作为低档次电器占据一点市场份额,你们邀请它多少有一些理由,可是,你们怎么会邀请极盛公司,这公司我们都没听说过啊。 两个大公司的商务代表立马安排手下收集极盛公司的资料。 可是,越看他们内心的疑云越多,心里更是奇怪:啥意思,drinbio公司怎么会邀请这么一家垃圾公司?他们的影碟机在华夏国都被顾客要求退货,你们难道也想采购一堆垃圾回去? 震惊可远不止这些人,岳梦洁在听到助理说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正式向她的公司发出邀标通知的汇报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孟文天,询问发生这件事的原因,询问孟文天是不是在其中做了什么,否则怎么可能,当然她最关心的是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事实上孟文天也感觉彭敬平的动作太快了。不过,他内心高兴不已,笑着让岳梦洁马上准备招标资料,并派出精干队伍负责这次招标。他还告诉岳梦洁这次招标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索泥公司和高埗公司只是陪标的人,自家公司的真正竞争对手是飞利浦公司,干掉这家公司的话,极盛影碟机就能打入澳大利亚市场,进而进入世界市场。 岳梦洁虽然不认为极盛影碟机会因这次招标而进入世界市场,毕竟这也太玄乎了。不过,她还是认为这次招标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能够从华夏国这么多影碟机生产厂家里选中它,难度可不小,这可是百里挑一,更何况之前的极盛影碟机有着非常不好的名声。 另外,她现在也有点盲目信任孟文天了,感觉这小子就是创造奇迹的人,很多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在他手里轻易就能实现。 岳梦洁很惊讶,她的堂兄岳玄更惊讶,看到网站上的财经新闻,他都连摔了两个精致的杯子,办公室的地板上全是他撒泼的咖啡和砸碎的玻璃碎片,嘴里一个劲地大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它怎么可能有陪标的资格?drinbio公司的商务代表是不是瞎眼了,怎么会选中它?杰克-彭,这家伙一定是华夏人,会不会跟岳梦洁这贱人有一腿?是在替她的公司进行宣传?对,肯定是的!好贱的贱人啊……” 岳玄又是惊讶又是嫉妒,而渤海连锁电器集团和昆仑电器销售公司的老总们却是傻眼,一方面埋怨威廉-得利斯这家伙太高傲,一方面则吃惊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在胡闹,把一家在华夏国内“臭名远扬”的公司与世界著名企业相提并论,还为此进行公开招标。 特别是张立存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实在不明白这世界发生了什么,一家自己都唯恐招惹的垃圾公司,堂堂的drinbio公司怎么会邀请它?难道这家公司真的生产出了不可一世的影碟机? 他悄悄地给他的手下王晓磊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新款极盛影碟机的性能,得知文化广场的金书电器城不但一口气进了五十台,而且不讲价还付现款,他的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暴了出来:“怎么可能?极盛公司的新老板这才接手多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生产出这么牛叉的产品?” 张立存患得患失的时候,津吉家电公司的总经理胡光棱的内心也是忐忑不安,因为公司最大股东也是公司的董事长已经打电话询问他:“许合屯力举签下的那两百台影碟机质量到底怎么样?你说他在采购这款影碟机的时候假公济私,因而把他辞退掉,可澳大利亚的drinbio公司怎么也相中了这款影碟机?你得给我们董事会一个说法!” 当无数商界的人惊讶不解,很多购买了极盛科技股票的股民们则欣喜地等待着。他们知道随着招标会的临近,这支股票肯定还会大涨一波,即使最后澳大利亚没有采购这款影碟机。 当很多人在关注这次招标的时候,孟文天前往皇津市的飞机场,准备乘飞机回河冀省的石定庄市,回到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办自己的事情。 他回去可不是参与制定这次投标的标书,而是回来策划电子元器件参数优化软件系统的。自从刘传书教授说出将所有采购的用于影碟机的电子元器件,都由人工对其进行测试,根据测试出来的结果,将它们进行分组优化,以实现影碟机的性能最佳。 把所有电子元器件重新测试一次并不难,只要测量仪器够多,人工够多就行。而且按照刘传书教授的意思,只用测试影碟机所需要的晶体管、电阻、电容等元器件,普通年轻人稍微培训就能胜任。 也就是说只要花大约一个人一千元的工资,聘请二十个最多五十个年轻人就行。为了让他们尽快上手,可以将他们进行分组,比如三四个年轻人只负责电阻的测试,五六个年轻人只负责电容的测试,几个人负责按钮、喇叭等等部件的测试,十来个年轻人只负责晶体管的测试…… 测试容易,可以说只有花钱就行。 但测试的参数出来之后如何优化就是一个技术活了,没有高深的电子技术根本不可能胜任。最麻烦的是,不是知道了电子元器件的参数就能马上优化的,还要根据各个不同的参数进行运算,算频率、算电流、算共激、算耦合,需要花费专家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根本适应不了生产线的生产速度。 第561章 案情进展 经过与刘传书教授多次讨论,孟文天发现优化工作里很多重新性的工作,特别是大量而重复的运算,完全可以有计算机来代替。只要计算机程序编制恰当,可以减少优化专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劳动。所以,他安排黄玉飞花重金邀请了石定庄市几所大学的计算机专家,准备让他们帮自己开发这套计算机程序。 他回来就是准备和刘传书教授一起跟这些计算机专家见面并召开研讨会的。 至于标书的编写,孟文天不准备插手。极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对招投标的运作都已经非常熟悉,市场部里有专业人士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岳梦洁本身也是这方面的能手,根本用不着插手。 当然,如果他们有些细节问题要征询他的意见,他还是会回答他们指导他们的,只是他不作为标书的主要编写人员而已。 正坐在前往机场的的士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孟文天刚刚接通,里面一个男子非常客气地说道:“您好,请问您是孟文天吗?” 孟文天也认真回答道:“我是孟文天。请问您是?” 很快,里面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我是原平市樟木路派出所所长王端科,我有情况向你汇报,请指示。” 孟文天一愣,没想到这个电话是王端科打进来的,更没想到对方如此客气、如此一本正经。他笑着说道:“王所长,有什么事你就说,不用这么正规吧。” 但王端科却没有随意起来,而是认真说道:“首长,我受上级委托,向你汇报一下有关吴国俊强1歼李瑶未遂一案的情况。” 孟文天哦了一声,问道:“案子弄清楚了?吴国俊认罪了吗?” 王端科说道:“报告首长,他认罪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而且又有两个罪犯的相互指证,他想掩盖都不成。” 接着,他将这件案子的处理经过都一一告诉了孟文天。 虽然吴国俊的父亲是一家大型服装厂的老板,他请了无数的人物,也花了大把的金钱,想把他儿子吴国俊犯下的罪行掩盖起来,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因为这个案子受到了来自省警察厅的压力,吴家所做的一切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将不少徇私舞弊、包庇吴家的人给拖下了水。比如王端科的顶头上司——就是那个打电话为吴国俊开脱的吴局长,也被有关部门处理,撤掉了他的分局局长之职,被发配到一个乡镇派出所当普通警员。 警方不顾各方的阻力,根据实情一查到底。 到最后,不但吴国俊意图污辱李瑶的事实确凿无疑,而且还审出了他以前污辱多名无辜女子的罪行,甚至审出了他利用自己是设计院规划科掌握市政建设信息的便利,向某些人、某些企业泄漏机密,伙同他们一起侵吞国家财产,套取国家补助,数额巨大。 另外,警方还掌握了吴国俊父亲买凶伤人、行贿官员、偷税漏税的犯罪事实,将其逮捕。 说完这些,王端科才毕恭毕敬地挂了电话。 孟文天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想到警方竟然这么雷厉风行:“我没有向华弈的父亲汇报啊,怎么会有省厅直接干预?难道是姚小妍告诉了她父亲导致?” 心里虽然怀疑是姚小妍的父亲插手了,但他没有打电话向姚小妍证实,甚至都没有再想这事:“吴国俊五毒俱全,坐牢是他最好的归属,管他是谁插手呢,只要惩罚了他就行。” 下了出租车,办好登机手续,孟文天走进候机楼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拿着一张机场提供的报纸打发时间。 因为他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他坐的位置很靠后,靠近另一个登机口的座位区边缘。 那一个登机口是去南方五羊市的,因为飞机起飞时间还早,所以那个登机口的旅客并不多。见有不少空座位,孟文天就把笔记本电脑包放在了旁边的空座位上。 随意浏览着报纸,很快就被一条新闻吸引了《我国第一例电脑黑客事件》: 今年6月16日,沪海某信息网的工作人员在例行检查时,发现网络遭到不速之客的袭击,他很快就向警察机关报了案。经调查,此黑客先后侵入网络中的8台服务器,破译了网络大部分工作人员和500多个合法用户的帐号和密码,其中包括两台服务器上超级用户的帐号和密码。 在警察机关全力侦破下,警方发现国内一著名高校数学研究所计算数学专业的直升研究生杨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他具有国家计算机软件高级程序员资格证书,具有相当高的计算机技术技能。 据杨某交代,他从前年开始就进行计算机技术犯罪,曾经借助某高校校园网攻击了某科技网并获得成功。此后,杨某又利用为一电脑公司工作的机会,进入沪海某信息网络非法使用该网络长达2000多小时,造成这一网络直接经接损失高达一万六千多元。 据有关人士考证,这是修订后的刑法实施以来,我国第一次以该罪名侦查批捕的刑事犯罪案件。 孟文天翻过这一面报纸,笑呵呵地说道:“这家伙倒是运气好啊,一下成了全国第一了,还上了头条。今后的黑客肯定没有这个待遇了吧?” “文天!”突然,他身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孟文天以为有人喊他,不由自主地应道:“呃。谁啊——” 转过头,他看到的却是两个戴着墨镜的女子,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是漂亮得有点过分的女子。 听到他应答,刚才说话的女子——不是最漂亮的那个——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你应什么应,谁喊你了?”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说道:“对不起,我听错了,我以为你喊我呢。” 女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我骂的是那个叫文天的王巴蛋,难道你就是那个王巴蛋?” 孟文天收起了笑容,满脸严霜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就算我刚才应错了,我也道歉了,值得你这么不依不饶吗?你说的是文天,而我的名字里就有文天两个字,能怪我听错?就惹得你乱骂?” 女子怒道:“我骂你了吗?是你自己对号入座好不好?我骂的是那个给袁慧写歌的文天王巴蛋,与你什么关系?” 孟文天怒道:“那就是我!你再骂一句试试,哼!” 女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但随即冷笑道:“你就是那个文天?你特么……” 旁边那个漂亮的女子连忙扯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发飙,接着她摘下墨镜,客气地对孟文天说道:“这位先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孟文天冷笑一声道:“真是人不可相貌啊。算了,你让她少骂点人就行,人家没有招你惹你干嘛骂人家……,咦——,你是?” 孟文天突然认出这个漂亮的女子是谁了,她赫然是红透半边天的著名歌星谭燕燕! 谭燕燕连忙用手指压在自己红红的嘴唇上,低声嘘了一口气:“嘘——” 孟文天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谭小姐,你好。”招呼完,他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 他虽然内心有点小激动,但他不是追星族,人家不想张扬,自己自然也不会失态。 看到黎罗斌竟然低头看报纸不理她们,谭燕燕身边那个女子又怒了,冷笑道:“装什么装?你的偶像在这里,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想吸引我们注意你,故意找你说话吧?” 谭燕燕瞪了她一眼,说道:“小王,你少说几句行不行?你能让我安静一下吗?现在我们都这样了,人家愿意请我们去商演已经不错了,你还想人家掏高薪酬?再说了,你跟他们生气就跟他们生气,怪人家姓文的干什么?” 女子一边在孟文天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以前你火的时候,人家开口就是八十万、一百万的,但他们五羊娱乐开口只有五十万、六十万的时候你也去演。可现在的他们竟然只肯出三万,一点也不念你曾经对他们的好,连飞机票都只给我们准备经济舱,这也太过分了吧?我就是看不惯你那个同学,人家根本就是在羞辱你,故意显摆他的公司、他的事业,要压你一头。” 谭燕燕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大老板,本来就被我成功,他用得着显摆?好了,我可警告你,你收起你的高傲,别给我把客户全得罪了。” 女子低声嘀咕了几句,说道:“好吧。只要他不再过分,我就忍住不说。”说到这里,她突然瞪了孟文天一眼,说道,“就是那个姓文的,如果不是他捧周延和袁慧,如果他不给袁慧写那么好的歌,我们怎么可能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谭燕燕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还说别人呢。如果不是你胡乱答应江德市那家什么肉联厂的商演,我们怎么会这么被动?” 第562章 机场相遇(大结局) 女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姐,我也是被骗的啊,我哪知道那家肉联厂是这么一家黑心厂?你不知道,我看了那段视频,我都吐了好几天。” 谭燕燕笑了,说道:“呵呵,你不是说他们的腊肉好吃吗?你不是还要买一些回家送给你爸爸妈妈吃吗?幸亏没买,要不,叔叔婶婶他们还不骂死你这个小妮子。” 女子羞涩地说道:“姐,你就别出我的糗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唉,现在真是雪上加霜,怎么不好的事情都凑一块了呢。……,姐,你说我们能找到那个姓文的,能让他替我们写几首好歌不?” 谭燕燕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可能。人家现在力捧周延、袁慧,而他们又已经被他捧得红透了半边天,哪里会给我这个遭难的人写歌?而且,我们不是已经打听到了,他跟他们天机传媒签定了保密协议,不能再给天机传媒以外的歌手写歌吗?好了,别痴心妄想了,慢慢熬吧,熬过这段时间,让人家淡忘我们的事就好了。现在总比我以前刚出道时强多了,那时候我可是求别人让我上歌厅唱歌,不但没有报酬,还要自己骑自行车赶场子呢。” 孟文天听力敏锐,虽然她们两人是低声交谈,而自己又没有刻意去听,但她们两人的谈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听了她们的话,他不由一愣:没想到风光无限的谭燕燕现在如此落魄,过去也是在底层挣扎出来的。 想到促使她落魄的两件事都是自己主导的,孟文天不由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也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他还没有到内疚的程度。毕竟她为那个肉联厂代言的事可不光彩,如果不是他发现肉联厂的秘密并揭露出来,在她的影响下,还不知道有多少消费者上当,还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争相吃那家肉联厂的腊味。 这时,那个姓王的女子低声问道:“姐,要不我们跟东家解约,然后投靠到天机传媒……” “你,你想死啊,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给我闭嘴!”谭燕燕大惊,慌忙阻止她说下去。 姓王的女子却没有真的闭嘴,而是坚持说道:“干嘛不行?现在的东家太过分了。明知道你处在低谷时期,竟然对你不闻不问。不但不帮你在媒体上消除影响,不帮你联系商演,还对你自己找的商演收那么高的管理费,好像这些商演是他们帮我们找的一样。那些失学儿童救助的协议本来是你代表公司签定的,可他们怎么能让你出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呢?” 谭燕燕白了她一眼,说道:“这是我当时自己主动要求的,想为那些失学的孩子做一些事。这个怪不到公司头上吧?” 姓王的女子却说道:“你啊,就是心软。那时候你收入高,拿出那些钱当然没问题。可是,现在你没收入了啊,怎么还能负担呢?本来就是公司的责任好不好,名声是他们的,而钱由你来去,哪有这门子道理。今天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跟公司老板说,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谭燕燕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姓王的女子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奏效,不管谭燕燕愿意不愿意听,又说道:“我们跟他们解约,然后逃奔到天机传媒,只要求那个姓文的给你写几首好歌,还不马上就火起来。” 她们两人可没有把旁边的孟文天视为为周延写歌的文天,还以为那个署名文天的人姓文。虽然孟文天已经说明了自己就是那个文天,可她们压根不信。 谭燕燕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看着玻璃窗外起飞的一架飞机,说道:“就算我们借钱支付了公司的巨额赔偿金,可人家天机传媒会收留我们不?那个姓文的会愿意给我们写歌不?” 姓王的女子说道:“怎么不会?他们天机传媒傻才不会要我们呢。至于姓文的,我们也有办法。我相信他是一个男的,就凭姐你的容貌,随便跟他说几句好话,求他几句,他全身的骨头还不都酥软了?肯定巴不得给你写歌,说不定还不要钱呢,免费写的那种。实在不行,我就去求他,就是跪下来给他磕头都行。” 谭燕燕踢了那女子一脚,红着脸,说道:“你瞎说什么?一张嘴就没有一个把门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磕头他就给你写?你的脑袋有这么值钱吗?……,说真的,如果他愿意给我写歌,我也愿意给他磕头。” 姓王的女子笑嘻嘻地说道:“你去磕什么头啊,只要你答应他邀请你吃饭,他还不乖乖地,哈巴狗似地求你唱他的歌。男人嘛,都是贱骨头,只要你给他一个笑容,他们的骨头就轻了四两。” …… 听着两个女孩肆无忌惮地谈笑着,孟文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时间就在两个女子的聊天和孟文天的阅报中慢慢流淌,直到孟文天所坐的飞机开始了登机。直到离开,孟文天都没有再跟谭燕燕她们说一句话。对于谭燕燕的遭遇,孟文天不想插手,她相信她有自己的活法。 “哎哟,孟总,你还真是厉害啊,出去几天就帮我们公司放了一个卫星,一个大大的卫星。”刚进极盛公司的行政大楼,早已经等在这里的岳梦洁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孟文天笑了笑,问道:“这边的生产销售怎么样?” 岳梦洁说道:“还行,现在总算扭转过来,不再是收回来的次品比卖出去的多了。” 孟文天点头道:“那就好,我们的生产会慢慢上来的。对了,生产线那边呢?” 岳梦洁回答道:“进展顺利。黄玉飞一直守在车间里,说是用不了一周两条国外的生产线就能满负荷进行生产了,就怕我们销售不了。孟老板,是不是还想问零部件采购的问题?你放心,误不了你的事情。” 孟文天笑道:“我就知道有你坐镇我们公司肯定出不事。” 岳梦洁问道:“文天,你说老实话,我们参与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招标的可能性有多大?” 孟文天问道:“你是问我们把这家公司所有的标的全部拿到手,还是一部分?” 岳梦洁乐了,说道:“你小子还真敢吹啊,把他们所有的采购量都拿到,你就不怕撑死?” 孟文天说道:“全部拿到手的希望有百分之七十吧,那一部分的把握有百分之百。” 岳梦洁愕然看着他,脱口问道:“什么?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孟文天说道:“当然。要不我现在回来干什么?” 岳梦洁说道:“干什么?你打电话回来不是说要优化软件吗?又不是帮助我们进行生产。” 孟文天说道:“我优化软件也是为了加快生产啊。不过,我回来的意思是指皇津市那边不用我忙乎了,完全可以当甩手老板。” “你本来就是甩手老板。”岳梦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与澳大利亚drinbio公司的招标很有把握,只要这个招标结果出来,我们的影碟机销量就会大增,所以用不着你挨家挨户去推销了,所以你就回来?”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岳梦洁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开始,我就开始全力以赴加大生产量了。别到时候招标失败,产品积压太多而怪我。” 孟文天说道:“尽可能地加快生产速度吧。不过,产品的质量绝对不能放松。影碟机红火不了几年,我们将来必须开发新的电子产品,但我们的名声绝对不能砸在影碟机的质量上。” 岳梦洁认真地点了点,说道:“我知道。我会时时提醒他们注意质量的,我们还会加大对产品质量的奖惩力度,公司会对产品质量好的员工会每周一次进行重奖。” 孟文天说道:“行。具体如何执行由你们定,我只看结果。” 孟文天的极盛公司后来获得了drinbio公司的全部订单。消息传来,震惊了国内电子界。极盛科技这支股票的价格猛涨,一下翻倍。 胡静的老公一见,力主将股票卖掉,因为他深深懂得股市的原则,知道利好出尽是利空,现在上涨的股价完全已经吃掉了公司为了的增长,其预期已经炒没了。 胡静不相信,但拗不过老公的规劝,将股票卖掉了一半。 但是,这次胡静的老公再次大跌眼镜,因为随着drinbio公司的订单发酵,极盛影碟机的名声一下在国内如日中天,极盛影碟机更是一下子咸鱼翻身,成了市场的香饽饽,产品供不应求。之前怀疑的,特别是那些有机会采购而没有采购的,一下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是,曾经帮助过孟文天的孙老板、许老板等人却因为有了进货渠道而赚的笑口大开。 极盛公司的股价更是一天天涨上去,不久就达到了它之前最巅峰的价格,达到了20元以上。 岳玄目瞪口呆,胡静的老公后悔得抽了自己一个又一个大嘴巴。 因为极盛公司这边资金雄厚,孟文天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他的精力和资金开始向汽车发动机领域倾斜。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发,有了孟文天重生的金手指,他们终于研发出了一款全新的优质发动机,开始在国产汽车上运用。 虽然饱受别人的怀疑,但这款发动机的表现越来越优秀,经得起同类国外发动机的对比和同行的挑剔,终于在市场站稳了脚跟。 有了发动机,等于有了汽车的心脏,孟文天开始设计生产自己的汽车。他从最简单的面包车开始,一步步走向高端。 终于,他成了一个闻名全国乃至世界的实业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