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扑克》 第一章 夜幕 夜幕低沉,笼罩着整个图宾根。图宾根的lc区一块块金黄的麦田,纵使黑夜如墨也浸染不了锃光油亮的金色麦秆。夜风如纱,轻抚过一束束笔直挺拔的麦子,沙沙的回声传遍图宾根的整个lc区此时图宾根的住户们,大多都已经停止手中的活计,躺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中。挨家挨户的低矮小别墅,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整个图宾根lc区显得一片安宁,安静的连一声猫叫都清晰入微。 很快,一道影子透过街道边昏黄的路灯,被慢慢的拉长。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影子出现在街道地面上,不一会儿,街道的地面就被黑色覆盖了。 一群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魔术师般的高脚帽,身材大都在一米八左右的人,聚集在lc区主干街道的入口。“呼!”主干道突然传来一阵清风,耸立在路灯上的风车也随风转了起来,微光打在风车的扇叶上,同时将光折射到人群中。 一张张白色的面具,在微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森然,路过的野猫看到白色如初乳般的面具,吓的浑身毫毛炸起,惊叫一声“喵!”然后飞快消失在主干道上。 人群中的一人,突然走出队列,披风蠕动几下,露出一只洁白如玉般的左手,让人分不清男女。像是变魔术般,他(她)的左手突然多出一把匕首。昏暗中,匕首发出冷冽的寒光。 只见这人随手一挥,匕首如箭一般飞离出去。两秒之后,只是轻微的听到一声痛苦的“喵”声,随后一切都安静了。 “只是一只猫而已,何必弄这么大动静?”射出匕首的人身边,一名同样打扮的面具人用英文有些戏谑的说到,听声音,应该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我最讨厌动物,听到它们的声音,就像是全身爬满了蚂蚁一样,让我浑身不舒服!”同样是英文的回应,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此人的声音如杜鹃鸟般清脆悦耳,是一名女子,听声音也是不大的样子。 “哈哈!那么你今天可是来对了,我们就是去......” “噤声,聒噪!”站在前排的一名身材十分魁梧的面具人说到,“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不是来打情骂俏的。”最后几个字说的尤为沉重,周围传来一阵阵轻笑。 “哼!鲁巴,你可不是我们的头,轮不到你说教。”年轻男子有些不满,鲁巴的话让他十分尴尬,“再说,我可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际!” 鲁巴没有说话,迈出步伐开始缓缓的前行,一群人也慢慢的移动起来。他们的步伐统一,就像是一支严密的军队,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他们的脚下就像是垫着一块块海绵一般。 他们的笔直向前,绕过一个个垃圾桶、轿车等一系列障碍物,他们直直的向前走。朦胧的圆月之下,丘陵上的一座若隐若现的古堡,或许,那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数十人在街道上穿行而过,黑色的影子爬上一座座小别墅的窗沿,奇迹般的竟然没有惊动一个人,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慢慢的走向街道的尽头。 图宾根lc区外大概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丘陵。沿途虽然有许多的农户,它们密集而零散的散布在距离丘陵两公里外的地方。他们大都劳作在丘陵两公里外的地方,两公里以内,他们是不可逾越的。 在丘陵的顶部,坐落着一座十分古老的城堡。典型的十六世纪,德意志建筑风格,与德意志新天鹅堡,宛如翩翩起舞的芭蕾少女的童话般造型不同的是,这座古堡充满了阳刚、威严的气息。 绿色的植物攀爬上了古堡的大部分墙壁,厚重的壁垒已经有了许多的裂缝,古堡外壁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沉,如果不是古堡中依稀亮着的灯光,或许人们以为这里肯定是一座废弃的城堡。 古堡在丘陵的顶上,被一片寂静荒芜的土地所围绕,古堡坐落的丘陵显得鹤立鸡群。朦胧的月光铺洒在古堡上,到处映射着暗静漆冷的色泽,唯独月光扫过古堡正门之上的高大墙面,蓝底银案的徽章,显得熠熠夺目,蓝底银色的荒原之狼。 这里据说是十六世纪霍亨柴德家族的领地,周围二十公里都属于城堡的管辖范围,那些散落的农场主自然应该是领地的属民。 不过这些都是中世纪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的民众可不管这些,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世界,这些民众依然遵循着两公里不可逾越的范围,多半是对祖先的慰藉,况且那两公里杂草丛生,毫无营养,连生命顽强的玉米都无法生长。 “兄长,我闻到了危险的气息。”霍亨柴德古堡最高的圆顶式高塔塔顶,一头棕色短发,蓝色眼睛,如果不是额头上一道延生到右眼角的狭长疤痕,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俊美的中年男子说到。他是威廉,现任族长的亲弟弟。 “嗯,我也感觉到了。”声音有些苍老,明显的与男子的年纪不符。被称作兄长的男子,自然是霍亨柴德家族的现任族长,塔特尔伯爵。他与威廉长的几乎一样,样貌出众,更是比威廉多了几分沉稳。 “他们速度很快,明显是朝我们来的,兄长,我们应该怎么办?”威廉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塔特尔,晃动的牟子显示出他强烈的不安。 塔特尔没说话,左手揉了揉紧紧的抓着自己左腿的小孩。塔特尔出奇的露出一抹笑意。小男孩样子很奇怪,光是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就与塔特尔他们大相径庭。 银色的长发,黑色的眸子,俨然一副东方人的长相,不过这些丝毫不影响他以后一副帅哥的潜质。 “你害怕了吗,小艾文,我的儿子!”塔特尔蹲下来,轻轻的亲吻了下儿子的额头。 艾文只有两岁大,才学会走路不久,话也不会多说。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紧紧的抓着父亲的小腿,俨然一个小跟屁虫。此时艾文乖巧的点点头。 “哎呦,少爷,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这时,一位佝偻的老妇走到塔特尔兄弟身前,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族长,是我没有看好小少爷,又让他打搅到你们了。”老妇年事很高,脸上的脸皮因时间的蹉跎已经开始堆叠在脸上,一层一层的,但是金色的卷发,碧蓝的眼睛,以及那钻石般的脸型,无一不表露出老妇年轻时是一位绝色的丽人。 “没事,反正我也习惯了,艾特林,哦,请允许我还是喜欢这么称呼你。你把艾文带走吧!”塔特尔微笑着说,似乎就和艾特林的年纪一样,塔特尔认识她很久很久了。 艾特林微笑着带走小艾文。塔特尔目送一步一回头的艾文离开,随即蓝色的牟子冷淡下来,此时的塔特尔已经完全没有了慈父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如果他们来到这里了,证明的只有一点。”塔特尔面对着威廉。威廉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证明什么?” “我们家族里面有内奸!”塔特尔眼神微眯,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目光。 第二章 袭杀 威廉望向艾文消失的地方,眼神闪烁。他转身向着塔特尔,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只要知道艾文是我的儿子这一点就够了。” “可是他的母亲,那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女子,她......” “够了!”塔特尔的声音变得阴冷,就算平时发生天大的事情都无法让绅士般的塔特尔如此不镇定,何况这句话还是对着他的亲弟弟说的。 “我马上通知下去,让大家做好准备。”威廉面无表情的说,随即转身离开了。塔特尔继续的站在城堡的最顶端,透过顶端哨塔的镂空的窗口,府览着图宾根的夜。思绪就像是海绵一般,迅速的充斥着塔特尔的大脑。 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风雪交加,塔特尔正为过冬,巡视城堡附近的安全状况。突然,洁白的雪地里面,隐现出一抹沁人的绯红。 一名披着一件红色大衣的女子,顶着风雪的肆虐,正没头没脑的四处游走着。塔特尔知道,这或许是哪个旅游的女子,迷失在了荒郊野岭之中。 塔特尔披着件雪狐皮外衣,在这风雪中无阻的前进。眼看绯红的颜色渐渐的要消失在白色的画布之中,塔特尔加快了步伐。当他走进的时候,女子正蜷缩在一米多深的积雪中。 塔特尔将女子搀扶起来,霎时间,塔特尔觉得时间都凝固了。一张绝美的面孔映现在他的面前。 大而圆的眼睛,略微上扬的眼角,立体的鼻子,不施粉黛的脸庞,唇线清晰,嘴角锐利,特别是脸庞两侧那两朵浅浅的酒窝,这真是一张精致的东方脸庞。 女子朝着塔特尔笑了笑,两朵梨花肆意的绽放开来,微张的嘴唇下,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一时间,塔特尔的内心放线被击溃了。 塔特尔就那么抱着女子,一动不动。当女子昏迷过去之后,塔特尔才从幻境中脱离出来,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女子只是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里面只是一套连体的黑色紧身皮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塔特尔猛吞了一口口水。 顶着肆虐的暴雪,塔特尔脱掉自己的狐狸毛皮外套,紧紧的裹在女子的身上。塔特尔看着风雪没有停止的意思,随即将女子抱在怀里,飞快的向着城堡跑去了。 之后,女子似乎与塔特尔情投意合,很快,女子成为了城堡的女主人。塔特尔知道了她的名字——烟如雪。烟如雪会英语,这点对并不算是土生土长的塔特尔来说,英语本来就是他的第一语言。 威廉很反对他们的婚事,因为威廉觉得这个女人的来历有问题,一名东方女性,怎么会偶然出现在城堡附近,要知道这里可是当地的禁地,这里面肯定大有阴谋。 但是威廉的阴谋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同样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艾文降生了,与此同时,烟如雪奇迹般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离开霍亨柴德城堡的,守夜人百分百确信,连一只蚊子都不曾离开过。 烟如雪的离开成为了霍亨城堡的不解之谜,但是艾文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塔特尔将对烟如雪的思念全部发泄到了艾文的身上。他尽其所能的照看着这个孩子,塔特尔也没有再娶,在他的心里,烟如雪永远占据了他的全部。 对此,威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对于家族潜在的威胁消失了,至于艾文,他可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想着艾文诞生的这两年的一幕一幕,塔特尔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对他来说,除了家族,他最想要守护的无非就是他的艾文了。 “呜~~~”家族的前哨突然传来了号角的声音,这是霍亨家族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传递方式,比起手机等高科技的玩意,霍亨家族依旧遵循着古老的传统。 “兄长,前方有情况,前哨应该是被袭击了。”威廉有些焦急的跑到塔特尔的身边。 就在此时,古堡的大门被什么东西“轰”的一声轰开了,浓烈的火药气味随着夜风传到塔特尔的鼻子里面。 面对滚滚的浓烟,塔特尔怒不可遏,邹然间,塔特尔仰天长啸,遮挡住月亮的乌云似乎是被着叫声所惊吓,赶忙的散开。 一轮圆滚滚的皓月出现在了天空。月光如银粉一般倾泻而下,照耀着霍亨柴德古堡的每一个角落。古堡里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嚎叫声,这是狼的叫声。 月光如扫描镜一般抚过古堡,月光拂过塔特尔的身体,只见此时的塔特尔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英俊潇洒。高高竖起的尖耳,从鼻子到额头,凸出的骨骼连成一块,脸庞周围覆盖着细密的毛发。 塔特尔大叫一声,露出了尖尖的利牙,猩红的眼瞳,在夜幕里显得血腥诡异。塔特尔抬起双臂,早已长出尖利爪子的狼爪已经蓄势待发,塔特尔纵身一跃,从三十多米高的塔顶跳了下去。 “轰!”坚硬的花岗石地面被震成一块一块的碎粒,塔特尔站在自己造成的地坑中,眼神冷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族人正在被屠杀,对,是被屠杀。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才可以将雄踞欧洲地下世界的狼人们,如虐杀动物般被杀戮。 那是一群带着统一白色面具的人,他们统一穿着黑色合密贴身的剪裁西装,披着一件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披风。他们的动作流畅,砍杀都像是一门极其独到的艺术,就仿佛是画家手中的画笔、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 一名名狼人被割去头颅,对于狼人来说,强大的自愈能力,无疑是他们无敌的保障,但是一击被割下头颅,那么也意味着狼人生命的尽头。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向着塔特尔飞来。出于本能,塔特尔侧过头,飞到顺着塔特尔的右耳边飞过,锋利的刀刃,在右耳上开了一个小口子,不过瞬间,伤口就愈合了。 塔特尔狼吼一声,强大的声波卷的周围飞沙四起。刚才丢出匕首的那人,身手敏捷,似乎盯准了塔特尔,快速向他靠近。 面具人右手快速切出,手心内侧,一柄匕首,泛着清冷的光芒。他的右手紧贴着塔特尔的面门飞过,左手快速翻飞,有一道寒光刺向塔特尔的面门。 塔特尔毫无惧色,右脚猛塔地面,左手猛的抓住正要离开的左手,随即猛的一翻转,面具人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狼爪打乱了心绪,右手回身刺向塔特尔。塔特尔戏谑一笑,左手再度翻转,面具人吃痛,发出一声嘤咛。 塔特尔听到声音后,眉头皱起来,右手突然袭向面具。锋利的狼爪,轻而易举的割破了白色的面具。面具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 “果然!”面具人在面具即将脱落的一瞬间,双脚猛的踹向塔特尔的腹部,她感觉就像是瞪在一块铁板上。 “原来是个女人,我说怎么力道软绵绵的!”塔特尔现在没有时间欣赏女子精致的面庞,轻松的言语下,淌动着焦急的心绪。 “啊!好臭,好臭,恶心死了,全部都是肮脏的狼人,我,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玷污了!!”原来这个就是之前那名女子,此时面具掉落,女子精致的面庞变得狰狞,仿佛自己的身体正被脏乱的东西玷污,怒不可遏。 第三章 叛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塔特尔无法用更多的言语去描绘此时心中的愤怒。 “我要杀了你!”女子狰狞的冲向塔特尔,一招一式比刚才的威力大了一倍不止。此时,塔特尔觉得她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母狮子,如洪水般的力量向他扑来。 不一会儿,塔特尔的身上密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眼看周围可能有跟多的面具人逼近,在不知道他们的底细的情况下,塔特尔佯装不敌,且战且退,突然,在连通主楼前,宽大的青冈石门下,塔特尔扣动门柱上隐藏的机关,一道巨大的铁门放了下来,将面具人他们隔绝开来。 女人发怒,用匕首一遍遍的在铁门上切割着,火芯飞溅。这道铁门是用一块陨石做成的,坚固程度堪称世界之最,是城堡最有力的的一道保护屏障。 铁门之内,透过门缝,塔特尔看到外面那些残存的族人,他们淤血奋战,无一不被尸首两处,塔特尔一咬牙,向着主楼跑去。 “主人,到底怎么回事?”艾特林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塔特尔。艾特林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侍奉的主人是狼人,眼神中没有对塔特尔的惊惧,而是对当下局面的恐惧。 塔特尔看着在艾特林怀中瑟瑟发抖的艾文,忧伤的眼神中充满慈爱。 “可怜的孩子,上天让你降临在我们柴德家族,本就是一种不幸,难道这是对我们一族的惩罚吗?” “主人,不如现在我们逃跑吧,密室的地道本来就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艾特林急切的催促道。 “不,我不会背弃我的族人,我们柴德一族,作为当年不败之王的十二狼族之一,没有退缩,就是死,也要让敌人的身上染满我们的鲜血。” “那,那小主人怎么办?”艾特林推了推瑟瑟发抖的艾文,艾文才刚两岁,能说的话都非常少,此时吓的完全只能凄楚的看着塔特尔。 “孩子!”就在塔特尔犹豫不定的时候,威廉走了进来。 “兄长,族人们死伤惨重,敌人太强了,关键是我们竟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我看他们是为了那件东西来的吧!” “嗯?你乱说什么,什么那件东西,你知道什么?”塔特尔猩红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威廉,似乎威廉的话触动了某些禁忌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家族,每一代只有族长才有资格知道,但是兄长,我不是傻子,我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外面的敌人肯定是为了那个东西来的。”威廉斩钉截铁的说。 塔特尔没有否认,也没有说话,他明白威廉的意思,“交出那样东西,或许柴德一族可以活下去,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塔特尔目露悲伤。 “要不这样,兄长,你把那件东西给我,我拿去给他们,你可以带着艾文从密道离开!” “混账,你是要我背弃柴德一族吗?”塔特尔气的浑身发抖,突然一爪子挥向威廉的脸庞,一时间,鲜血四溅,让原本就比较狰狞的威廉的脸庞,更加的生人勿进了。 “好,好,就当我没说,那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柴德一族的覆灭吧!”威廉说完,黄颜色的瞳孔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飞快的离开了。 “其实他也是一番好意!”艾特林惆怅的说到。 “血、血!爸爸不要打舅舅!”一侧的艾文突然说出话来。 “孩子!”塔特尔抱起艾文,将脸庞深深的埋进艾文的胸膛。随即,他放下艾文,然后走到卧室的墙边,看似正常的墙面前停下。 塔特尔摸了摸墙面上一出微微凸起的地方,一般不仔细的看是发现不了的,塔特尔轻轻一按,墙面上瞬间凹陷下去一块1cm厚的墙板,露出五个小洞的石面,随即,塔特尔将右手的五指伸入小洞,没想到狼爪与小洞出奇的吻合。 塔特尔微微旋转,这一块15cm长宽的石块向着里面缩进去,下方露出一个正方形的暗格,塔特尔用爪子将暗格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在房间的灯光下,艾特林看清楚了,是一张皮,年事虽高,但是眼神不俗的艾特林知道,那是一块很古老的皮,上面应该是一副地图。 “这个就是......”艾特林想要说话,但是塔特尔适时的打断了她。 “主人,是要我带着小主人和这块皮离开吗?”艾特林不是傻子,强大的责任心注定塔特尔不会与他们一起离开。 塔特尔拿着兽皮图纸,看了看眼神恐惧的艾文,突然,他将兽皮塞进了自己的内衣之中。同时,他走进艾文,锋利的狼爪突然刺进艾文的后脑勺,艾文只觉得大量的信息都涌入自己的脑中,不多久,艾文昏迷了过去。 “主人,这!”艾特林关切的问到。 “没事,我封印住了一些信息在他的脑中,直到他觉醒的那一天,才会获得这些记忆。老一辈的灾厄不能延传到艾文的身上,我要他开开心心的生活,所有的灾厄就有我这里终结吧!艾特林,带他走吧!” 塔特尔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艾特林一狠心,抱起艾文就跑,一点都看不出她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走吧,走的远远的,我的孩子!”随即,塔特尔一狠心,跑到封锁的铁门前。他召集还剩下的族人,“你们有想离开的可以离开,我不会拦着。” “我们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 “对!” ...... 同一时刻,塔特尔的眼睛红芒四射,这就是狼王,阿尔法狼的眼睛,红色瞳孔,至高的象征,在这一刻,达到了最盛的时刻。 “让我们杀出去!”铁门被打开,荒原狼族要和面具人们决一死战。就在这时,一名带着小丑面具的人,从众多白色面具人的后面走出来。所有的白色面具人都低下头,包括之前那名暴躁的女人,此时的她显得异常的敬畏。 塔特尔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他们的首领。擒贼先擒王,塔特尔猛的冲过去,身后激起一阵气流,塔特尔用不亚于风速的速度,眨眼间来到了小丑面具人的身前。 小丑的面具似乎是在嘲笑塔特尔一般,使得塔特尔产生了微微的震颤,下一刻,塔特尔飞快的撞向城墙,城墙向内凹陷,墙面上像是结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没有人知道小丑面具人做了什么。 最惊讶的莫过于塔特尔本人,他几乎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呜~~”群狼嚎叫,所有柴德族人,扑向面具人,大战继续。 时间对于小丑面具人和塔特尔来说是静止的,无论周围如何的动静,他们两个就那么静静的。塔特尔艰难的站起来,慢慢的向着小丑面具人走过去。 就在他离小丑面具人越来越近的时候,一柄银质的匕首刺穿了塔特尔的心脏。塔特尔不可思议的回头,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带着一道伤疤的脸庞,冷漠的对着自己。 “为什么!”塔特尔仿佛是从嘴里吐出一口毒液,“原来你就是内奸!” 威廉什么都没说,用他的利爪将塔特尔尸首分离,下一秒,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了。包括那名正对着一名狼人乱割乱砍的疯狂女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有人甚至破口大骂威廉惨无人道的行径。 “因为,我才是阿尔法!”威廉一声怒吼,黄色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红色,犹如之前塔特尔的眼眸一般。所有的狼人都不可抗拒的跪下来。这就是头狼的权威。 第四章 逃离 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看到塔特尔的尸体后,一指身旁的一名手下,那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随即会意,走到塔特尔的身体前。 塔特尔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头颅,变回了人的形态。就在他身体的边上,塔特尔的头颅张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死不瞑目,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背叛自己。 那个人在塔特尔的身体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张色泽略微老旧的兽皮,上面隐隐有一副地图。 “就是这个东西吗?我们柴德家族守护数百年的就是这个?”威廉喃喃自语。 带着小丑面具的人接过地图,似乎非常满意,拿出一个皮袋子,然后将兽皮放到里面,转过身,就要离开。 “那人的孩子怎么办?刚才那个老女人带着孩子逃走了。”威廉补充道。 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出乎意料的停了一下,扭过头,看了威廉一眼。威廉觉得那副面具有些慎人,强大如他的狼人也觉得全身再起鸡皮疙瘩。小丑面具人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前行了。 随后,一众带着白色面具的人跟着离开。 “没想到你这个伯伯可真是冷酷,连自己的大哥唯一的骨肉都不放过。”疯狂的女人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那张绝美的脸庞让威廉看得心神荡漾。 “在这么看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一只刚刚进化为了头狼的狼王,我可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女人戏谑的说着,转身,摇曳着那迷人的身段离开了。 威廉心中阴狠一笑:“总有一天,我要你趴在我的身下,老子要肆意的蹂躏你的身体。” 就在这时,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突然,右手从很色的披风下划出来,一张片状物体,快速的旋转着,向着威廉这边飞来。这物件速度太快,快到威廉来不及反应。 物体超脱音速,产生强烈的音障,带起周围一阵气旋,突然,在临近威廉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物体高变方向,犹如一个倒置的抛物线,快速的向着威廉头顶之上飞去。 “咔嗤!”像是什么东西被切割断了,所有的柴德族人都痛苦的抬起头,所有人的眼中除了惊讶就是惊惧,只见代表着荒原狼族的家徽,从中被切成了两段,断裂的下半部分直接由墙壁上滑落下来“咚!”的掉落到地上。 高墙之上只留下了半块蓝底和只有头部的银色狼头,无数的族人嚎啕大哭。此时站在地上的威廉,密集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全身,大量密而细的汗水依旧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威廉缓缓的转动身子,只见在家徽断裂的地方,一张比一般的扑克牌稍大的扑克,深深的卡入花岗石的墙壁中。 这张扑克的四边闪耀着钻石般璀璨的光泽,牌面光滑平整,如镜面一般。在扑克的牌面上,画着一个小丑,样子和刚才看到的那张面具大相径庭,小丑的手里拿着一支拐杖,就像是j一般,扑克的对角,显示的就是黑桃j。 “哭什么,从此之后,我就是你们的头,我们会有新的家徽,让历史见鬼去吧!” “威廉,你这么做会得到天谴的,老祖宗的诅咒会让你不得超生!” 威廉大怒,看着说着恶毒誓言的族人,微微一动心神,那人感觉自己四肢都乏力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威廉慢慢的走进,脸上带着恶魔的笑意。 “这就是阿尔法狼,虽然不能直接操控贝塔狼的生死,但是可以让贝塔暂时失去力量。”威廉缓缓的说着。突然一抓,锋利的狼爪就像是割纸一般,划掉了这只贝塔族人的头颅。 “你们谁还有不服的?”威廉一声大喝,所有的族人都恭敬的跪下,纵使他们不敢愤怒,但是头狼永远是他们的头狼。 一名族人颤颤巍巍的说到:“那么,小主...哦,那个小贱种呢?”此话一说,周围所有的族人都愤恨的看着说话的这个人。 “没事,他活不久的,因为他们做事从来都不留活口!”说完,威廉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张标有黑桃j的扑克牌。 然后他稳定情绪,看着还剩下的族人。“十五人,哎,只有十五人了,不过也好,之后我们离开这里,寻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发展,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崛起的。”威廉豪迈无限,见识了“他们”的力量后,威廉十分的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 至于利用?家族的传承?威廉从来不在乎,只要自己能当头狼,能有自己的势力做自己想要的事情,他就心满意足了,现在有了“他们”在背后推杆,那么威廉那小小的野心开始膨胀了。 这一夜,柴德家族离开了霍亨柴德城堡,没有人知道柴德家族的人去了哪。 威廉他们离开后,塔特尔的尸体仍旧被丢弃在地上,就在这时,城堡大门前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六芒星的阵纹,随后天空中发出一声低喃,紧接着塔特尔的尸体笼罩一层光泽,慢慢的票飞起来,化为一点点的粉尘,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之后,地面上的阵纹也消失了,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艾特林带着艾文,开着一辆72年的野马冲出了霍亨柴德城堡。她用力的将油门踩到底,想要快点离开这杀戮之地。就在这时,一个小山丘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披着黑色披风,带着白色面具的人。 “果然,守在这个地方才是正确的,那群没脑子的人,就知道没头没脑的和狼人大干,这里可是意外的惊喜呢!”说话的这人就是之前和疯女人斗气的男子。 艾特林驾驶着野马从男子身前疾驰而过,艾特林注意到了他,马上吓的魂不附体,325匹的高速似乎都满足不了艾特林现在凌乱的心境。 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优雅的伸出右手,一张扑克牌老实的处于食指和中指只见,仔细看去,这张扑克比那张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用的略小一些,牌面也不是发出钻石般璀璨的光泽。 男子轻轻一甩手,似乎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这张扑克却以超快的速度飞向正在疾驰的轿车。车快,扑克牌速度更快,艾特林惨叫一声,整个人扑在方向盘上。 艾特林口吐鲜血,但是她强忍着,继续驾驶着车子。她向着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哎呀,好顽强的生命力,不过她活不了了,车子上还有个小孩,不过这么快的车速,一定会出事故的,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男子拍拍手,然后向着自己的大部队走去了。 果然,车子越行越远,艾特林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就要沉睡的时候,艾文的哭声让她猛的惊醒,她猛踩油门,车子滑行了数十米远。 艾特林干脆扑倒在方向盘上,脸朝着艾文的方向,微微笑着,艰难的抬起右手,仿佛这只手托举着太阳。 她揉了揉艾文的头,爱怜有无奈,“孩子,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说完,艾特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艾文大哭,但是除了周围“呼呼”的风声,和那空无荒凉的田野,偶尔飞过的几只乌鸦,再也没有什么能回应艾文了。 月光下,艾特林背后没入大半的黑桃j扑克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第五章 黑森林 似乎是颠簸的土地,让艾文提前醒来了,但是从那双无神的眼眸中可以发现,艾文仿佛没有了灵魂,只是从内心最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深深恐惧。 他看着扑倒在方向盘上,微笑着对着自己的老人,仿佛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强大的哭声只是代表着他对此事环境的惧怕,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艾文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艾文的眼皮下开始慢慢的蠕动,随即,那干涸的眼皮开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拼命的张开,隐约中,他听到了有人在对话。 “大哥,你看这个孩子怎么办,他的长相太特殊了!” “嘿嘿,这孩子应该是生活在德意志的,好培养,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的一大助力。” “天杀的,那么那个尸体怎么办?” “这还用我教么,当然是找个地方处理掉。” “这张扑克可真是够诡异的,不过仔细看上去,还挺好看的,我要把它留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能凑成一副呢!” “恶俗的趣味,不过这回还真不亏,72年的野马,老子可是心仪这车很久了,有它的人无疑不是当做宝贝,想偷一辆都难。” “现在难的是,我们怎么把它还有这个孩子带回法国。” “嘿嘿,这个就不用操心了,想来老大会想办法解决的,咱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艾文的脑海里,但是对于两岁的艾文来说,本来英语和德语都知之甚少,更不用说这种陌生的语言了。没来由的,艾文感觉到脑袋十分的肿胀,不一会儿又沉睡了过去。 黑森林,又称条顿森林,位于德意志的巴符州山区。由于森林树木茂密,远看一片黑压压的,因此得名。此时,一辆72年的野马,正在黑森林中穿梭。它就像一只灵动的山豹,在树林间跳跃。 此时已接近凌晨,黑森林中杉树密布,将本就微弱的月光完全的隔绝开来。驾驶着野马的司机,无疑是一位出色的驾驶员,在野马的近远光灯的交替下,越过了一个又一个惊险的障碍。 “我说你就不能把车开稳一点?”一个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方块脸的壮汉说着。他的头发自然卷曲,像是一件毛织的帽子,搭在头顶上。绿色的眼睛,典型的法国壮汉。较深的法令纹,彰显出岁月的年轮。 “嘿嘿,大哥,我开车你放心就好了!”开车的人皮肤晰白,大约二十多岁。长着欧洲人标准的扑克脸,眼窝深邃,蓝色的眼睛仿佛是镶嵌在里面的蓝宝石。高而尖挺的鼻子,更是衬托出男子帅气的脸庞。男子的嘴角微微上翘,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年轻男子才说完没过多久,车子的左前轮仿佛遇到一个低洼的小坑,车子猛烈的颠簸了一下。本来块头就很大的中年男子的脑袋,聚然与车顶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咣!”“该死的诺伊斯,回去之后,我一定要狠狠的修理你的脑袋!”中年汉子揉揉自己的脑袋,恶毒的对着开车的男子说到。 “嘿嘿,罗斯大哥别这样,我可是还要靠着这个脑袋生活的,如果被你打傻了,我们兄弟日后可怎么生活啊,别忘了大哥,你对那个胸大臀肥的婆娘还是念念不忘的!” 听到诺伊斯的话,罗斯仿佛是没有了脾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诺伊斯突然间,有些郑重的对着罗斯说到:“大哥,这一趟真的没什么吧,我可是还想念着巴黎那些风骚的娘们,可不能在这里折了根子。” “想什么呢,这些年我们可是走访于不少国家,寻找“素材”了,再加上有老大的帮助,能出什么岔子,你安心往前开,只要躲过那些巡警的耳目,到了边境,自然有人接引我们过去。”罗斯似乎有些不高兴,话语中对于那个老大十分的尊敬。 诺伊斯心中暗笑,他可不是个愚忠着,关键的时刻,自己的性命可是远胜于一切。 诺伊斯挑选的是一条几乎没有什么巡警的捷径,所以道路十分的颠簸,当然一切当要归功于野马优秀的性能,不过这些,自然让罗斯的心中大为滴血,似乎野马的车身每颠簸一下,就像是在他的心口上割了一刀。 不一会儿,野马行驶到了德意志的边境,只要通过这里,就能进入斯特拉斯堡的境内。罗斯此时仿佛已经看到了巴黎,他的销金窟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哦,天呀,看看你们得到了什么!一辆72年的野马。”一个被大杉树和四处攀爬的枝蔓所遮挡住的一个四米多宽的小口处,一个身材中等,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样貌猥琐的男子呦呵一声。 “阿道夫,你想都不要想,这辆车可是我的。”罗斯下车,一脸严峻的说。 “嘿嘿,看把你急的,我的任务就是接引,每年我都要守在这里,接引像你一样不知道多少的“偷猎者”,我哪有开车兜风的时间。”阿道夫邪里邪气的说着,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幽怨。 罗斯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人的性取向是否是正常的,特别是每次看到阿道夫那蓝色的眸子中暧昧的眼神,罗斯都是后背一凉。 “阿道夫,来看看货吧!”车中的诺伊斯突然开口说道。随即他打开后门,随后解开束着的蛇皮袋子。 阿道夫眉头一皱:“你们就不怕憋死他?” “哼,没看到袋子低下有些小洞吗?怎么憋得死?”罗斯悠悠的说到。 “好奇怪啊,银发,还长着东方人的脸,如果你们不是黑森林方向开过来的,我以为你们环游了世界,从华夏拉了个人过来。” “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嘛,华夏离得太远,这孩子更是没有可能被找回去了!”诺伊斯说到。 “还有什么事没?”阿道夫继续说道。罗斯和诺伊斯似乎达成了统一的默契,摇了摇头。谁都没说发现孩子时,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老妇女,他们不想找麻烦,阿道夫同样不想。 “那好吧,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开,不就你们就会回到你们日思夜想的热土了。” “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可爱,阿道夫!”罗斯咧嘴一笑。 “嘿嘿,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为阿道夫君,不是么?”阿道夫忽然向着罗斯抛了个媚眼,吓的罗斯赶紧躲回车里面。 阿道夫哈哈一笑,那声音有多阴测就有多阴测,随即让开身子,露出身后那条被枝蔓覆盖的路口,一眼望去,尽是无尽的黑暗,仿佛通向地狱的蛇口。 诺伊斯紧了紧方向盘,一轰油门,在野马前照灯的照耀下加速离去。阿道夫望着远离的车子,嘿嘿一笑,然后转过身,隐匿于黑暗之中,这时,被枝蔓覆盖的路口,不知为何,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夜鸦在空中嚎叫,夜风穿梭于树缝之间,发出凄楚的呼呼声。黑森林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孤寂深邃。 第六章 北站 巴黎北站,这座“集仿主义”风格凸显的建筑群体。正门呈三角形,有浓重的罗马复兴的建筑风格。在正门之上,19座雕塑如真人般,活灵活现的立于墙体之上。 所有的雕塑都是成对的存在,无疑不是身披围稠,头戴皇冠,单手持盾的女子,另外一只手优雅的放在身侧,但是最为引人注意的确实最上方的那具雕塑。 头戴王冠,右手持盾,左手似乎抱着一名婴孩,左手的下方蹲伏着一直傲然挺立的雄鹰。女子端庄优雅,身姿桌绰。在她的身后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法国国旗。 作为巴黎最重要的交通枢纽,欧洲第二大铁路枢纽站,世界第二十四繁忙的铁路车站,每天往来于巴黎的人流,如河水般川流不息。 车站里面,有许多衣着破旧的青年。他们有的闲散的坐在休息的乘客凳子上,有的则干脆找到一块地方,直接的坐在地上,还有的趴在高层的围栏上,俯身看着一层来往的人流。 无论他们位于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情,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丛林里,伺机抓捕猎物的猎豹,扫视着庞大的受众体。没错,每一名乘客都是他们的猎物,他们就是游走于人流中的“扒客”。 不过,车站的安保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老早的就盯上了这些看上去无所事事的游民。年纪轻轻,不去工作,整天游荡在车站附近。对于安保的巡警来说,他们早已经吃够了这些坏小子们的亏,就是因为他们,使得他们连法定的假期都减少了。 巡警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在交投谈话,其实眼睛时不时的都盯着这些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就像是视他们于无物一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端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突然间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向一对白人夫妇,这对夫妇看上去都是三十多岁,应该是出门旅游归来的夫妇。 男子晃晃悠悠的突然撞在女人的身上,把女人撞了个满怀,在那一瞬间,青年男子的脸庞还不忘在女人的胸铺上多蹭了几下,同时脸上显出迷醉的神情。他的做法自然使得女人震怒,女人猛的推开他,甩手就是一巴掌。 年轻的男子灵巧的闪身,躲过这凌厉的巴掌。女人的丈夫也突然出手,想要牵制住青年的胳膊,只见青年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故意让丈夫抓住一般。 站在一旁,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巡警,理了理自己的警帽,快速的向着这边跑来。青年的嘴角略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不一会儿,这件事惊动了周围的巡警和乘客,很快乘客都三三两两的聚集过来。 一名一米八几的壮硕巡警,走上来直接从丈夫的手中抓住青年的胳膊,然后右手猛的一拳击打在青年的脸上,背驰力使得青年要向后退,但是胳膊被巡警抓着,有回到了原地。 “不好意思,我们注意这个可疑的男子很久了,看看你们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巡警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 一阵摸索后,略有风韵的棕发碧眼女人说到:“东西没丢,但是我绝不容许他刚才对我的猥亵。”女人眼中散发着愤怒的光芒。如果不是她的丈夫正抓着她,巡警丝毫不会怀疑女人会扇出重重的几耳光。 四五个巡警聚在一起,正要以猥亵的罪名将青年逮捕,可就在这时,一名看热闹的乘客大呼一声:“哦,天啊,有谁偷了我的钱包,该死的,到底是谁?” 巡警们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都大呼不好,本来人流量就多的北站,发生了这种事情,人来人往,驻足看热闹的乘客,将这一片围的水泄不通,自然成为了“扒客”们,完美的作案地点。 巡警们不禁为自己的愚蠢感到自责,随即他们四散开来,寻找一个个可疑的人。这是伊迪在这里做巡警的第一天,他可不想就这样被上级打上一个无能的标签,他的眼睛眯着,就像是小野猫一般的精明。 这时一个黄头发的小男孩走过他的身边,伊迪略微的瞟了一眼,小男孩的衣着因为过度的清洗,已经有些发白了。巴黎已经提前进入了秋季,对于大多数已经穿着略厚的长衣时,小男孩略显单薄的卫衣引起了伊迪的重视。 就在小男孩走后不久,小男孩的后方又一名乘客大呼;“我的钱包,谁偷了我的钱包!”伊迪这个时候脑子就像是发动机的油泵一样,高速的运动起来,锐利的眼神马上锁定住小男孩的身影。 “就是他,快,抓住他!”伊迪向着同伴们大喊,一指前方那个小男孩,众巡警马上会意,迅速的向着小男孩靠近。 小男孩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拔腿就开始跑。拥挤的人流,对于大人们来说是寸步难行,但是对于个头矮小的七八岁小孩来说是再轻易不过的。 巡警们的声势就像是一群在兽潮中快速奔袭的雄鹿,呼啦呼啦的将拥挤的人流强制性的分割出一跳道路,有的人被撞了,自然抱怨一句;“狗屎!” 小男孩越跑越远,随着巡警们的离开,北站马上回到了原有的状态,有人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火车,有人则淡定的等着自己的亲人归来,刚才的骚乱就像是一颗扔进水池中的石头,马上又归于平静。 在北站的一角,一个毫不起眼的自动贩卖机旁边,站着一个不高的男孩,大概一米三左右,八九岁的光景。消瘦的身躯彰显着他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 一头黑发,自然卷曲搭在头上,黑色的眼睛,钻石型的脸庞,如果有着好的营养,那么他这个年纪,在东方无疑是一个小帅哥。 对于国际性的大都市巴黎来说,出现东方的面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个孩子指不定是那个华夏或者瀛国的旅者的孩子。没有人多关注他一眼。 此时,这名孩子却在观察着所有他能看到的人的一举一动,刚才的骚动似乎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他的眼神冰冷,似乎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只见这时,一名带着粗壮金项链的男子,身材肥硕,棕白色的头发,白皮肤,一身阿玛尼的西装和左手腕上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手表,圆滚滚突露出来的大肚子,无疑不说明这是一个富的流油的富人。 小男孩目光闪动,似乎是盯准了目标,于是他狠了狠心,开始挪动他那幼小的步伐,一步步毕竟这名肥硕的白人。 当小男孩靠近的一瞬间,他的手快速的闪动,速度之快,超脱了人肉眼的捕捉,随后,小男孩从男子的腰间擦身而过,男子正打着电话,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件物品已经被人取走了。 小男孩将手埋进自己的衣物中,似乎尽力的在用单薄的衣服抵御着有些微凉的天气。 离开了北站的大门,小男孩径直的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中,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跟在他的后面。虽然时间过去了七年之久,但是一个人的轮廓却并不会改变,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七年前的诺伊斯。 “看来你终于找到适合的目标了,我想今天你不会在把劳动成果还回去了吧!”诺伊斯淡淡的一笑,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挂在脸上的,没有一点情感,突然间,诺伊斯的眼中射出一道冷芒,周围的温度都下降几分,仿佛把眼前的小男孩给看透了。 如果我是你,就会拿掉他身上更值钱的东西,比如他另外一个荷包中的车钥匙,再比如...那个散发着甜蜜香味的行李箱。 第七章 驻地 一亮白色的毕加索在拉斐特大道上行驶。刚刚离开北站的诺伊斯正坐在驾驶座上,平稳的驾驶着毕加索,在他的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小男孩静静的坐着。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车子越行越远,很快毕加索驶过维莱特大道驶入贝勒维尔大道,这里就是巴黎的十一区,人口密度最高的区域,同时这里也是存在着许多的贫民窟。 诺伊尔在他们所住的地方停下来,这里的环境真的不能称之为好,很难想象,在十一区里,怎么会有如此差的地方。 诺伊尔和小男孩先后下车,周围都是罗马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建筑,各式各样的浮雕随处可见。 一些穷人家的孩子,四处捣乱,许多的浮雕都被损毁的十分严重,有的少掉了头颅,有的没有了臂膀,甚至有的连下体部位都被损毁掉了。似乎这么做是他们大人用来报复社会的一种手段,因为孩子们的作为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诺伊斯和小男孩走上不高的台阶。以为棕发褐眼的长发女孩正坐在台阶的最上方。黑色的毛呢中长款大衣,皮制小短裙,黑色的丝袜,过膝的长筒靴,搭配美好的容颜,这种女人放眼在平常,也是属于一部分宅男的心中女神。 此时,这位女神左手衔着燃着的烟蒂,右手则将左臂的袖子推了上去,露出并不怎么健康肤色的左臂,左臂的肘静脉有几个明显的针孔。 小男孩似乎见怪不怪了,对于她接下来的动作也了如执掌。女子娴熟的拿出真空注射剂,对着自己的肘静脉,猛的刺下去。透明的液体被注射进女子的身体。她的表情一阵舒畅,就像是一阵云雨后,满足的神态。 这里就是贫民窟,吸毒**都可以在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进行。这名女子小男孩认识,诺伊斯也认识。 “嗨,蕾雅,今天到底是遇到多么有钱的肥牛,你这朵几乎快要干涸的玫瑰又要含苞待放了!”诺伊斯浅浅的一笑,打趣到。 被称作蕾雅的女子浅浅的一笑,说实话,小男孩觉得女子笑的真是好看,而且他知道她的年纪,二十一岁,真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就住在他们的旁边。 “嗨,夏,今天怎么样,如果今天回去了。他们再敢打你,不给你饭吃,就来我的房间里面吧!”蕾雅并没有打理诺伊斯,反而是对着小男孩,微微一笑,一副爱怜的神色。 “嘿嘿,蕾雅,夏还太小了,不然,今晚就让我去你的房间吧!”诺伊斯猥亵的笑道。 “可以啊,前提是你得带来这个!”蕾雅伸手比着一个全世界都通用的手势。 “不用了,今天我应该可以睡个好觉的。”小男孩原来不是哑巴,东方的脸孔说出来一口流利的法语。 “那好吧,夏,如果他们欺负你,你一定要和我说!”随即,蕾雅站了起来,长时间的坐下以及刚刚注射过药物,使得她一时之间站不稳,她右手扶在墙面上。墙面上优美的男士浮雕成为她最好的手杖。 “夜路要小心哟,祝你晚上生意红火,真的无人问津,你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的门永远是为你打开的!” “滚吧,诺伊斯,我找一只狗,都不会去你的房间。”蕾雅一声怒吼,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都低声窃窃私语。 诺伊斯似乎对着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了,右手拉着小男孩就走了。一些黑人,穿着嘻哈,手中拿着喷漆,正在优美的艺术墙体上,肆意的挥霍自己的对美的艺术探究,这些不像涂鸦的涂鸦,把这些艺术瑰宝毁蚀殆尽。 穿过一条阴暗的潮湿的小道,到处可以听见老鼠窸窣的声音,仿佛就是地下道中无人看管的废弃荒岛,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该死的政府,什么时候才能管一管这里,话说十一区的那些富人们,都应该在这里待上三年,哦不,三天他们就该疯了。”诺伊斯捏着鼻子,声声的咒骂道。 小男孩依旧面无表情,生拉硬拽的被诺伊斯牵着走,他每走一步都很机械,就像是他的人生似乎就是如此了,日复一日。 出了这条小道,一栋破旧爬满绿色植物的别墅耸立在他们面前。 “好了,我们进去吧,今天还不错,你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想来老大不会为难你!”诺伊斯望向身边的小男孩,突然有些同情。 他的能力惊人,特别是那双光洁的巧手,就像是魔术师的手指一般灵动,他可以当着你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你身上任何可以拿走的东西。 自从四年前,诺伊斯他们发现了小男孩这个特殊的技能后,在他们的恳请下,让他们的老大打消了要挖掉小男孩双眼的举动,让他从一个乞讨客,晋升为一个扒客。 对于他的双手,他们则是尽职尽责的保护,有的时候甚至会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拿出那遥不可及的牛奶,来浸泡他的双手。 很快,别墅的大铁门被打开,里面还有一层木门,在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站在门边上。诺伊斯礼貌的打了招呼,尽管这个黑人没有什么表情,诺伊斯一点都不显得尴尬,领着小男孩就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空旷而又宽敞。这里有许多和小男孩一样大小的孩子坐在由薄薄的被单,做成的床铺上。在他们之中,还有下午被巡警追着跑的那个金发小男孩。 这里的小孩没有一个是本地人,都是像诺伊斯他们这样的“偷猎者”从别的国家偷来的,一般他们的年纪很小,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同时那些父母也找不到他们。 这些孩子就在这里被训练成“扒客”,这里不仅是他们休息的地方,还是用来整理每天劳动成果的地方。 “夏,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不会又把到手的东西还回去了吧,今天我的收获可是非常大的。”金发的小孩朝着夏说到,脸色中掩盖不住的自豪,“看到了吧,五百法郎,今天我肯定可以睡上舒服柔软的大床。” 周围的小孩一阵羡慕,他们也有收获,但是谁都没有金发小孩的多。 “朱迪斯,你今天可要失望了,看看这个。”诺伊斯将那个厚实的gi钱包在朱迪斯的面前晃了晃,随即拿出一沓法郎,看样子足足有数千法郎。 “我的天呀!”周围的孩子一阵惊呼,仿佛是看到了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夏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成果,诺伊斯,你耍诈,你暗中出手帮了他!”朱迪斯难掩心中的愤怒,看上夏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夏,你说说,这是不是你的功劳?”诺伊斯望向夏。夏的眼神冰冷,没有任何起伏,只听他淡淡的说:“是的!” “不,这不可能!”朱迪斯上来,右手猛的击打夏的头,黑色的头发一下子掉了下去,露出里面银白色的头发,头发马上搭了下来。窗子并没有关着,一丝冷风吹进来,吹起夏的银发,贴满了他的脸颊,清冷的眼神望着朱迪斯,仿佛昼夜的死神。 朱迪斯内心一颤,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瘫坐在地上。 随即,诺伊斯看准时机,猛的将夏单薄的衣服一扯,除了一条短裤,夏的身上再也没有遮体的衣物。除了夏的那双光洁细腻的双手之外,身上各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一条条吸附在夏身上的蜈蚣。 “记住了,这是他应该得的。”诺伊尔的声音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而夏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万年冰冷的神情,目光空洞,望着窗外。 第八章 诱惑的房间 夏失去了两岁之前全部的记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从他记事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除了每天都会有的法语课外,他们一直都呆在这个破旧的别墅里,直到五岁那年。 很多同来的小伙伴都被送走了,诺伊斯他们的说法就是,“他们另有住处”,但是夏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生活并不会比在这里好。 第一次,夏见到了诺伊斯他们口中的老大,那是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个头和罗斯那个臭屁大叔差不多,但是比罗斯大叔壮许多。老大喜欢穿着西装,合理的剪裁将他的身形修饰的更加英挺。 夏第一次展现他的手技的时候,不仅是诺伊斯,连他们老大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夏,就像是观看一件稀奇的展览品。夏从他们的眼神中知道,那是一种做贪婪的东西。 诺伊斯对于夏他们来说并不苛刻,有的时候会带来一些书给孩子们看,又是自己正在手机上看着什么电影,也会把夏抓到身边一起看。所以夏知道的所有知识,都是这么来的。 第一次,夏被带出去,让他在川流的人群中,展现自己的技巧。诺伊斯给他指明了以为老人。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人。不知道为什么,夏看到这种年纪的老妇人,心里没来由的很痛,一种揪心的痛楚。 这位老人手里杵着拐杖,随手的方便包,就挂在左手腕处。懵懵懂懂的夏慢慢靠近那位老人。因为夏的发色太过惊人,诺伊斯他们事先就买好了假发让他戴上。 老人似乎很喜欢这名东方的孩子,面带微笑,一字一句的用法语向着夏打招呼。这时的夏已经会一些法语了,他知道,那是礼貌的招呼,但是他并没有理睬,低着头从老人的面前走过。 就在那一刹那,夏其实完成了许多事情,老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左手的方便袋中的钱币就被取走了。 之后,夏回到诺伊斯和与他们一同来的一名精瘦男子的身边。诺伊斯来不及称赞,转瞬之间,老人那边发出了嚎啕的大哭,不一会,老人突然一个抽搐,身子倾斜着倒下。 之后虽然来了救护车,但是夏却听到人们的议论,老人心脏病发死去了。这是夏第一次接触死亡,这之后,夏沉默了,诺伊斯知道他经受了很大的打击,他拍拍夏廋弱的肩膀,“记住,这不是你的错!” 之后的日子,他们大多都是让夏找些孤寡的老人为目标,这些老人大都身体不好,很多都遇到突发的疾病,就在半年之后,夏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情。 他将偷来的物品,又悄悄的放回了被偷者的身边。这件事情,让老大知道了,大怒,随后那名每次跟在诺伊斯身边的精瘦男子,将夏钓起来,狠狠的毒打一顿。 因为知道夏的手是万万不能损坏的,所以从那以后,夏的身体就少不了伤痕,同时他也知道了,那名精瘦的男子的名字——皮特曼,一名地地道道的十一区贫民窟的本地人。 这个做法似乎成为了习惯,与夏一起的孩子都知道,夏有这么一个习惯,毒打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暗地里,他们都觉得夏傻极了,特别是朱迪斯,他特别不喜欢这个应该来自东方某个国度的男孩。 今天实在属于反常,这是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发生的事情,夏竟然带回了劳动成果。夏做事方法的改变,实在还要归功于诺伊斯,因为诺伊斯悄悄的告诉他, “那些脑满肠肥的暴富者,大都拿着人们所不知道的黑心钱,所以,夏,将触手伸向他们吧,你的良心会过意得去的。” 这还要归功于诺伊斯给他看过的一部电影《救赎》,里面详细的介绍了一名杀人犯,如何的想要改过自新的艰难道路,里面警察的一句话对夏的影响很大。 “你是个杀人犯,一辈子都是杀人犯,这是生命的烙印。” 杀人犯淡淡的说:“我所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杀他们,我心安,我愿意接受世人的谴责!” 别墅的大门传来刺耳的铁鸣声,随后是一阵皮鞋踩踏木质楼梯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是死神的节奏,所有的孩子都畏缩在一起,他们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唉声叹息,有的则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收获的人,无疑是失败的,少不了皮特曼的一阵伺候,有成果的人,不但可以吃到柔软的面包,还能喝到味美的菜汤,随着成果的高低,还能享有更高的待遇,一张完全属于自己一个夜晚的房间,无疑是最高最好的奖励。 一名穿着合体剪裁的阿玛尼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楼梯,手腕间的雷诺腕表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小拇指上硕大的绿宝石戒指,彰显着华贵的身份。 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罗斯和令人憎恶的皮特曼。罗斯友好的和诺伊斯打了个招呼,随即看到光着身子的夏,“哟!小子,难道你不冷吗?”语气中十分的友善。 而一旁的皮特曼则是一脸的冷峻,似乎肌肉绷直的整容失败者,特别是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孤零零的夏,不自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 “今天的成果如何?”华贵的中年男人温和的说到,那语气就像是认出无害的温柔小猫,但是谁都知道,下一刻,他可能就是一只摄人性命的吃人老虎。这就是他们这里的老大,尤金·乔治。 “今天都还不错,特别是夏,破天窗的,他竟然收获了这么多!”诺伊斯满脸笑意的将装的鼓鼓的钱包,递到尤金的身前。尤金接过之后,看着里面的纸张,微微一笑。 “真有你的诺伊斯,看来只有你才有能力使用他的能力,希望以后能给我更多的惊喜。”尤金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500法郎,递给诺伊斯,“这是你的!” “感谢老大,我将誓死追随你!” “哈哈!就是你说话我爱听!夏,你的成果最大,今晚,楼上的那间房间是你的了。” 之后,整理完所有人的成果,皮特曼抓着两个一无所获的孩子,向着楼下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走去,路过夏的身边时,他冷哼一声,似乎在为今天无法教育到夏而感到不满。 “以后你可能没机会在碰到夏了!”诺伊斯不免戏谑皮特曼两句,两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碰触,任谁都能感觉到目光中迸发的电花。 尤金准备离开,夏突然说道:“请问,我可以带人一起去那个房间里面休息吗?” 尤金一愣,罗斯和诺伊斯也是,似乎这个时候,夏问出这句话就是找死。 “当然,今晚,它完全是你的!”尤金的心情出奇的好,竟然同意了。诺伊斯也是大感意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夏,随后跟着尤金他们离开了。 万年冰冻的夏脸上突然出现了平时不曾有过的表情,电影中,教科书中把这称之为“开心”。夏跑到别墅后面连着的一条狭长的小道。这条小道两旁都是一间间小房子,里面只有十几平米大,仅够人睡的。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男人们的天堂”、“堕落的走廊”。这条走廊连接着别墅,构成一个独特的整体。守在走廊口的守卫出奇的没有拦着夏。 夏来到一个布满裂痕的木门前,似乎轻轻的敲击都可以将木门粉碎。夏轻轻的叩门,里面传来了一声媚到骨子的回应,“谁呀!” “是..是我!”夏稚嫩的声音透过木门上裂开的缝隙传进去。 “哦,夏!你等等,我还没有穿衣服。”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紧紧用一张浴巾包裹着身体的蕾雅站在夏的面前,夏的脸上破天荒的一红。 “今晚...今晚你陪我一起去楼上睡,好吗?”夏诚恳的看着蕾雅。 第九章 回忆 蕾雅有些讶异的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夏,她当然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她只是惊奇,夏竟然会来找自己。 与平时的冷漠,目光空洞有所不同,只有在蕾雅的面前,夏才会表现出小孩子该有的心性。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一楼最里面,那间就像是深埋在黑暗中的狭小潮湿的小房间里,浓重的喘息声沿着虚掩的铁门,如露水般慢慢的渗透出来。 六七平米的小房子里,没有窗子,只有一盏昏黄的挂灯。墙上的青暗之色如钢铁般让人感觉冷销蚀骨。墙面之上,人影晃动,皮特曼正拿着皮鞭子,用力的鞭笞着悬吊在半空中的夏,粗重的喘息竟然是从皮特曼的口中传出来的。 夏被打的原因,自然是白天又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对此,似乎夏已经习以为常,同样,皮特曼也驾轻就熟了,嘴里不断的涌现**的词语,还不停的将吐沫狠狠的吐在夏的身上。 至于夏,他的表情永远是这样,目光空洞,仿佛永远不知道疼痛,皮特曼的鞭子就像是鞭挞在旧皮革沙发上,与自己无关。 夏的身上都是密集的新伤口,和旧伤重叠在一起。皮特曼似乎是累了,将捆着夏的铁环松开,然后像是拧着一只小狗一样,将夏拧了出去,随意的丢在冰冷的地板上,自己却扭头离开了。 守在走廊门口的守卫,一个高个子黑人,皮肤就像是煤炭那么黑,看到如橡皮糖一般瘫软在地上的夏,戏谑版的笑了笑,依旧笔直的站在他应该站着的位置。 这时,出去购买完生活用品的蕾雅正好回来。这是蕾雅初次来到“极乐小屋”,上周刚过完18岁的她,因为家庭的负债累累,债强高筑,可怜的蕾雅不得不被父母遗弃,被地方黑头卖到这里。 通过走廊微弱的光芒,蕾雅看到了铁栅门外面的夏。爱怜之心未泯的蕾雅看到皮开肉绽的夏,一时间让她想到了与自己分离开的幼小弟弟。于是,她恳求守卫将门打开,自己去将夏抱进来。 结果可想而知,大个黑人丝毫不为蕾雅的话语所动。聪明的蕾雅立马冷静的望向黑人,黑人那在蕾雅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走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你想要什么。”蕾雅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是法语却说得十分标准。 “你!”黑人猥亵的神情看着蕾雅,这回的眼神更加的放肆。 蕾雅紧咬着双唇,眉头拧巴在一起,眼神闪动,身体竟然忍不住的颤抖,无言的愤怒,充斥着蕾雅的身体。但是当她看到瘫软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蕾雅似乎是狠下了心来。 “可以,但是你要先把他带进来。” “嘿嘿!”黑人仅用一只手就把瘦弱的夏给拧了起来,随即铁珊门吱呜一声轻响,黑人将门打开了。蕾雅走在前面,黑人面带着微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蕾雅颤抖的手拿着钥匙,却怎么也无法对准钥匙孔。 “美丽的小姐,我已经安奈不住了,难道你是在耍我么?”身后的黑人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露出房间里面的全部细节。一张简单的双人床,一张木质的梳妆台,简单的衣橱,以及房间的最里面,仅容一个浴盆的卫生间,仅此而已。 虽然简单,但是很干净,各种物品都摆放的很整齐。 “嘭!”黑人似乎安奈不住,刚进门,就将夏像是垃圾一般随手一丢,左手偷偷的把门碰上。蕾雅内心恐惧,这是她的第一次。晃动的双腿像是脱了力气,蕾雅无助的瘫坐在床上。 “宝贝,你放心,今天晚上,我肯定让你十分的舒服。”黑人急不可耐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不,不要!”蕾雅想要叫的更大声,但是她知道没有人会搭理他,随之想到了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要每天重复的做着这些事情吗?蕾雅随即释然。 房间里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橘黄色的灯光下,随着人影不停的晃动。除了起先的几分钟,不停的传来蕾雅吃痛的叫声外,之后就趋于安静,除了黑人的喘息声,就是吱呀吱呀的席梦思下床板不堪负重的声音。 蕾雅不知道的是,夏其实一直都未昏迷,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切,尽管这时夏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但是平日里经过诺伊斯的各种熏陶,他知道床上的两人是在做着什么。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黑人穿好自己的衣服,随手抓起蕾雅的床单,将自己的全身都擦赶紧,随即黑人满意的笑了笑,离开了房间,丝毫没有将夏带出去的意思了。 蕾雅将薄被披在自己的身上,艰难的想要站起来,但是刚发现自己的双脚接触到地面,下体就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蕾雅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抖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沾湿了蕾雅的秀发。 蕾雅爬到夏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夏的身躯,她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夏。突然,夏圆滚滚的黑眼镜直直的对着蕾雅,把蕾雅吓了一跳。 “你...你都看到了?” 夏点点头,蕾雅无奈的一笑,随即释然,“来,我扶你起来,刚好我有一些药。” 夏明显的感觉到,蕾雅扶着自己的时候,整个身体传来的颤抖,透过灯光,夏看到蕾雅跪在地上的双腿不停的颤抖,以及大腿内侧的那一点殷红。 夏被蕾雅移动到床上,映入夏的眼帘的是床单上的一抹红色,这时的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在之后的生活中,夏知道了,这就是女孩晋升为女人的证明。 这一夜,蕾雅给夏上了外伤药,如野火般的药水竟然令得夏连眉头皱一下都做不到。蕾雅看着夏,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疼痛,用力的将夏拥在怀里。 随后,蕾雅拿出了自己准备早餐服用的面包以及一些牛奶,夏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的吃着。“谢谢!”这是夏晚上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之后的生活,夏每每遭到毒打,蕾雅都会用同样的方法贿赂守卫,然后将夏引到自己的房间里,守卫乐的其所,毕竟有免费的女人可以享用,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孩。 随着社会的浸染,蕾雅慢慢的发生了改变,与其他的**一样,吸毒、嗑药、酗酒,一个都没纳下,在每天迎接着形形色色的男人时,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但是,唯独和夏相处的时候,蕾雅才会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同样的,只有再和蕾雅待在一起的时候,夏才会肆无忌惮的笑出来。 “蕾雅姐姐,难道不愿意吗?”夏的声音传入蕾雅的耳朵,这才让蕾雅晃过神来。看着夏期盼的眼神。 “恭喜你,你终于做到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蕾雅先是一阵鼓励,“至于那个房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享用它!” 这一回,夏又会心的笑了,笑容非常迷人,竟然令得蕾雅都是一怔,随即身上竟然浮现一抹粉色的晕色。 第十章 三楼 个头不高的夏牵着已经有一米七身高的蕾雅,迈着迅捷的小步子走到走廊与别墅相交的铁栅门处,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两人的前方,夏抬头,在吊灯的映衬下,更是看不清他的五官。 “今晚我可以带着蕾雅,去别墅的最顶层去休息,尤金答应了我!”幼小的夏,依旧是那么稚嫩的声音,但是声音中并没有畏惧。 “嘿嘿,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不能跨过这道大门。”黑人守卫就像一个雕像一般站在门前,巨大的身体几乎快要把铁栅门全部遮挡起来。 “混蛋,你竟然不听尤金的指示。”夏的眼中有了些愠气。 “总之我没有接到任何指令,小杂种没事你最好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今天让你跑过去,还是看在蕾雅美人儿的面子上呢!”黑人**的看着蕾雅,露出那洁白的令人森然的牙齿。 蕾雅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向后挪揶了半步,随即微微朝夏一笑说到:“夏,还是算了,今晚你好好去休息吧,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珍馐,我在房间里挺好的。” 夏的内心是愤怒的,今天自己终于走出了难以逾越的一步,得到了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只想和蕾雅在那间对他来说近乎奢侈的房间里面,和蕾雅好好的休息而已。本来就对这个黑人恨之入骨的夏,此时望向黑人,眼眸中竟然涌现一股难以形容的目光。 “让开,我们要过去。”夏用那纤细的胳膊,用力的顶着黑人。黑人没有当做一回事,不过当夏的眼底闪动了那一丝莫可名状的目光之后,黑人大怒,那种目光仿佛一只野兽。 “滚开!”黑人一脚踹在夏的左肩膀处,夏一下不稳,侧身倒地,滑行了近两米的距离。这一脚黑人可没有防水。 黑人跨步向前,每一下厚重的大皮靴触击在地板上,都像是巨熊在拍击着地面。就在黑人那近乎50码的皮靴要踩在夏的身上时,蕾雅哭泣着抱住了这只小腿肌肉绷的紧紧的右腿。 “我不过去了,求你放过他,他今天确实得到了尤金大人的特许。”蕾雅泣不成声。 黑人的嘴角略过一丝嘲笑的笑意,安静的走廊里,可以听到黑人戏谑的低叹声。正当黑人要说什么的时候。 “皮克,你够了,难道你要违背尤金老大的允诺吗?我可不介意在老大的面前说上两句。”黑人身后的别墅大厅里,传来了诺伊斯的声音。 “切!不要在我的面前把老大搬出来,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只只会嗷嗷叫的金毛犬!”黑人皮克不屑的说着。 “嘿嘿再怎么嗷嗷叫,也比你这快智商低下的黑炭要有用多了。”诺伊斯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皮克似乎不想与诺伊斯斗嘴,收回伸出去的右腿,随后轻蔑的看了地上的蕾雅和在她怀里嘴角挂着血丝的夏。 “哼,真是瞎猫遇到死耗子了,竟然让你小子获得了这个奖励,呸!”皮克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喋喋不休的回到了他的看守小单间。 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此时的诺伊斯,儒雅的走来,就像一位绅士。 “看来没有我,你们想要去那个房间也不是那么顺利呢。怎么样蕾雅,是不是对于我的看法有些改变了?”诺伊斯温声的对着蕾雅说到。 蕾雅也不理他,扶起夏,一步一颠的走出铁栅门。别墅里,顶部是一个方形的由水晶拨片拼凑起来的吊灯,十分的华丽。据说上面一块一块的水晶拨片,是由人工一块一块的皮凑起来的,耗费了大约一千块水晶拨片。 日光灯通过水晶拨片的折射,散发出如太阳光束般的光芒。长期生活在灯光黯淡的走廊里的蕾雅突然有点不适应。当然,这个大吊灯一般都是不开启的,只有在像夏这样受到最高待遇的时刻才会开启。 蕾雅扶着夏,一步步走上楼梯,她委婉的谢绝了诺伊斯的帮助。诺伊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大厅。 艰难的走到别墅的三楼,这里只有一个门,换句话说,第三层只有一个房间,这里被朱迪斯他们亲切的称呼为“上帝的怀抱”。 蕾雅打开表面布满天然纹路的红色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新的香味,蕾雅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非常的好闻。 房间很大,墙面铺满了华丽而且非常有格调的墙纸,标准欧洲风格的吊顶,古朴典雅的沙发,高贵的双人大床,柔软到无可挑剔的羊毛地毯,桌子和茶几,梳妆台和床头柜,都是名贵的楠木制成的。 蕾雅将夏扶到床上,双人床对着的是一面巨大的屏风,屏风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液晶电视。蕾雅站起来,走到屏风的后面,向左看,顿时蕾雅的眼睛都直了,近乎豪华的浴室,乳白色的浴池。几乎是她那个浴盆的三个大,还要多一点。 各种洗浴用品因有尽有,而且都是些高档的品牌,chanel、ysl、dior等令人眼花缭乱。蕾雅觉得大家形容的没有错,这里就是天堂。 这时,轻巧的脚步声令得蕾雅一惊,随即扭头,发现夏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他右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微微的说到:“蕾雅姐姐,怎么样,开心么,今晚,这里是属于我们的。” 蕾雅扑过来,快乐的抱着夏,可能是高度的诧异,夏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蕾雅的胸脯里,顿时,夏的身体竟然有些烫手。蕾雅发现了这一点,竟然有些尴尬。 “蕾雅姐姐,你快去洗吧,不然我们就睡不了多长时间了。”这句话如果是一个成年的大人说出来的,蕾雅当然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她完全不会,他抓起夏,就像浴室里面跑。 “蕾雅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我可是个男人!” “哼,早就被你看光了,害怕什么,再说了只是去洗一个澡而已。”两人在浴室里面一阵嬉闹,随后,穿着浴袍的两人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蕾雅轻轻的问着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平时黯淡没有光泽的皮肤这一刻仿佛获得了重生。 蕾雅似乎要说什么,转身看向夏,没想到夏竟然沉沉的睡去了,睡着的夏蜷缩在一起,像一个无助的婴儿,不时的夏的口中传来惊呼的呢喃声。 蕾雅眼中充满了关切,将夏抱在自己的怀里。就在这时,蕾雅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想要恶心,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毒瘾犯了。她出来的时候,将剩余的毒品放在了房间里。 蕾雅想要下楼回去拿,但是这时,夏却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蕾雅咬咬牙,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不一会儿,蕾雅的全身有些发抖,抖大的汗珠,渗透了净白的睡衣,但是蕾雅依旧忍着。 初晨的阳光透过镶嵌有瑰丽图案的窗户,投射进房间里,大床侧对着窗户,这些光芒照在双人床上。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美梦,梦中他和蕾雅到了一个绿草遍野的牧场,那里有牛有羊,有和煦的阳光,有沁人心脾的微风,他和蕾雅快乐的在牧场上生活。 他转头看着蕾雅,蕾雅也醒过来了,睡袍都打湿了,脸色有些苍白。 “蕾雅姐姐,你怎么了?”夏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来,可能是蕾雅的毒瘾犯了,很是焦急。 “没事了,不用担心,昨夜我睡的很好,看,实事证明,我不吸毒也是可以抗过来了。”蕾雅在夏的额头轻轻一吻,“快点下去吧,我可不想被赶下去。” 第十一章 委托 尤金·乔治的办公室位于十一区比较繁华的共和大道边上,一栋20层高的大楼顶层。这整栋大楼都是属于尤金的,只是他喜欢把办公室设置在最高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尤金会有一种上位者的优越感。 尤金的左手轻微的摇摆,奥地利进口的riedel高脚杯中的里鹏葡萄酒轻微的晃动。他注视着落地窗外十一区的主干街道,以及在路面上如蚂蚁般行走的人群。 外面的景物和尤金办公室的极尽奢华形成鲜明的对比。澳洲进口的羊毛地毯,古典优雅的木质座椅,还泛着轻微躁味的牛皮沙发,以及办公室的一角,酒橱柜上那些价值不菲的世界名酒。 十一区只是巴黎的平民区,这里有平民更有贫民,简陋的治安才滋生了像尤金这样的偷腥商人,不过尤金是他们中的佼佼者,至少在十一区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王者的地位。 尤金皱着眉头,他不安于现状,他做梦都想扩充自己的版图,现实是他已经将爪牙伸向了十区和二十区,夏他们能够在北站自由的行动,也是他周旋的成果。 就在尤金沉溺于自己的空想之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尤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心想着那个放荡的女秘书是不是又在工作的时候进行着业余的事情而忘记了给自己打报告,就算她没脑子,守在门口的罗斯呢? 尤金旋转了一圈老板椅,让他的正面对准办公桌。“是谁!”任谁都可以听出尤金话语中的不悦。 “吱~~”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没有人回应,尤金心思敏捷,快速的抽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里面一把柯尔特蟒蛇型的左轮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要打开的房门,尤金打开保险,只要让他确认出现的是陌生人,他就会毫无预警的开枪。 “不...老大,不要开枪,是...是我。”门被半打开,露出罗斯大胡子惊恐的眼神,以及他那颤动的大肚子。 尤金并没有因此放下枪来,因为他看到了那只正掐在罗斯脖子上如同干柴一般的胳膊。尤金眯着眼睛,正扣着扳机的那只食指产生了微微的起伏。 随着罗斯进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子,和一个穿着杰尼亚西装,一头棕色的短卷发,目光深邃,脸型削苛看上去十分儒雅的男子,男子有一双如春发的新叶一般的翠绿牟子。 老头子则是阴沉着脸,仿佛世界末日都不能让他干褶的脸上生出丝毫畏惧。这两人都很高,和一米八几的罗斯处于同一平面。 “你们是谁,好像在我的印象中,并没有邀请过你们。”尤金沉稳冷冽的说,毕竟是从尸山人海中淤血而出的男人。 “呵呵,你好,本来我们想礼貌的和你见面的,不过您的那位秘书似乎并不怎么好交流,而且您的这位手下也不能安静的听我们说话,所以,请允许我们的不请自来。”儒雅的男子,理了理洁白衬衣的袖口下,那颗如猫眼石般黑亮的袖钉,随后坐到尤金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噢,对了,老杰特,快点放开你手中的那位朋友。”枯瘦的老者随即松开了掐在罗斯脖子上那只带着黑色暗斑的手。 被一个将近七十的老头子给钳制住,无疑是对罗斯的最大侮辱,刚脱离出来的罗斯,顺势就想对老杰特出手。 “罗斯!”尤金一声令下,罗斯停了下来,愤怒的看着老杰特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儒雅男子向着尤金抖了抖肩膀,无奈的笑了笑。 尤金慢慢的放下枪,同时示意罗斯站到自己的身后来。 “嗯,这下,我们就能好好的谈一谈了。”儒雅男子就像个绅士一样,将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礼貌的笑着,“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做安德烈,站在那里的是老杰特。” 就在安德烈自我介绍的时候,老杰特自顾自的走到酒橱之前,伸手拿下了一瓶红葡萄酒,尤金一眼就瞥见,那是自己珍藏的拉菲红酒,平时自己都不愿喝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 “看来这位老杰特先生的家教却不怎么好。”尤金冷笑。 “呵呵,天下间,只有葡萄酒能够让老杰特无所顾忌了。”安德烈的声音很温柔,总让人听上去不能随意发脾气。 不多时,老杰特拿来几个riedel酒杯,给在场的每个人都盛了一点,尤金压抑着怒气,轻抿一口,“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安德烈没有说话,从上衣内层的夹兜之中拿出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尤金仔细一看,那是一张扑克牌,但是比普通的扑克牌要华丽,扑克的四边对着光看去,像水波一样的日内瓦条纹。 扑克的上面,清晰的刻画着一位面戴口罩,手里拿着注射针的一身打扮的人的上半身,在左上与右下的对角处标着方块k。 尤金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张扑克代表着什么,但是罗斯站在旁边,瞥见了一眼扑克牌后,瞳孔突然肿胀了一下,随即很好的隐藏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一张扑克牌?” “呵呵,这只是个见面礼,我知道,你的手上有着一大批的扒客,失败率很低,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得到,所以我们想请你去扒一件东西。”安德烈依旧是那把如与春风的笑容。 “看来你们的东西像是十分重要的样子,请恕我这里地方太小,没有能够完成任务的条件。” “看来您还不知道这张扑克意味着什么,尤金先生,你知道拒绝它,相当于拒绝了什么吗?”安德烈左手夹着这张扑克,将他立在左脸边上,向着尤金说到。 “不好意思,我从没有见过你们,所以我不能够相信你们,至于这张扑克,鬼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尤金先生难道就没有跳脱出11区的想法吗?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把目光盯向了10区,20区,但是毫不打击阁下的话,这些区都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你就不羡慕1区、2区、5区,乃至整个巴黎的地下权柄吗?” 这些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尤金的心中爆裂开来。整个巴黎?开玩笑,如果自己得到了整个巴黎的地下世界,就算是总统都要对自己礼让三分。 尤金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安德烈,态度马上冷淡下来,一脸要逐客的样子。安德烈只是笑笑,示意老杰特,将那只银色的大箱子放在办公桌上。 “我知道尤金先生一时间很难接受,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吧,金钱才能给人最大的安全感。” 老杰特突然把大箱子打开,一叠叠崭新的法郎浮现在尤金的面前,看样子及至少有五百万之多。尤金并不相信什么表面上的承诺,唯独只有金钱才是最有保障的。 “这些只是订金,如果你完成了委托,接下来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好处。”此时的尤金哪里还有思考的时间,金钱的诱惑胜于一切。 接下来两人就这次委托事情的详细内容进行慢慢的磋商。 第十二章 特别的恩准 距离夏他们居住的小别墅不远的地方,有一间风格独具的小酒吧。这里往来的都是些熟识面孔,他们大多都生活在这个贫民窟附近。平价的消费,决定了它受人们喜爱的程度。 罗斯从尤金和安德烈的对话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里,叫来了诺伊斯,此时,罗斯的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罗斯,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难道是你的那个小妾突然跑到你的家里大闹了?”诺伊斯不乏趣味的调侃着大胡子罗斯。 “我又见到了,又见到了,你看看这个!”罗斯拿出他的按键手机,壳面的油漆已经掉的不成样子了。透过2.0英寸发光的手机屏幕,诺伊斯看到了一张貌似扑克牌的东西。 “我说老伙计,你的手机太差了,早就和你说让你换个手机了。” 罗斯切换了下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取近了照的,诺伊斯看着扑克牌牌面的图案,眼神微微一缩,然后将整瓶阿梅丽啤酒一饮而尽。 “哈哈,我就说过,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能凑齐一整副扑克。” “你还笑得出来,当时我们可是在德意志,我们见到了那张扑克,这里是法国,我们又见到了,我有用预感,这个组织不简单。” “管他呢,对了,你怎么见到的?这张扑克在哪,我现在的心都痒痒了。” “就在今天,拿着它的人跑到老大的办公室,然后和老大达成了一种交易。”说到此处,罗斯也将身前的阿梅丽啤酒拿起来,一饮而尽,溅射出来的啤酒全部粘在罗斯的胡子上,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你知道吗,那么多的钱,我活了快半辈子了,第一次看见,不只是我,你知道吗,尤金老大当时的眼睛都值了,500万法郎,还是订金。” 诺伊斯的目光浮动:“那就应该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说来也不难,就是想让我们去偷一个人的一件东西,一个银色皮面的手提箱,估计就这么大。”罗斯用手比划给诺伊斯看。 “还有呢?就这么简单?”罗斯点点头。“那么谁去做这件事?” “老大说了,这件事情,非要夏去不可,因为拿着箱子的人,据说是一个m国佬,好像是什么国防部的人。”罗斯陷入回忆,“那天好像是我们国家领土监控局的官员。” 罗斯没说出一个关键名字,诺伊斯的眼睛就不可抑制的颤动一下。 “这些人物可都不是我们能够触碰的,先不说成功与否,要是失败了,我们全部都要背井离乡了,老大呢,他是怎么说的。” 罗斯又开了一瓶阿梅丽,同样一饮而下,这时他的脸已经微红:“老大么,他你还不知道么,他有着强大的野心,又年轻,自然不会拒绝这个能够开疆扩土的好机会。钱呀,钱是什么,钱就是实力的资本。” 诺伊斯和罗斯打了个招呼,并且交代罗斯回家注意一些,虽然在十一区,警察不怎么会抓酒驾,但是也不要自己找了麻烦。 一路上,诺伊斯心绪不宁,连周围那些对他搔首弄姿的**也不理不睬。与他想象的一样,当他进入别墅的时候,尤金老大已经站在二楼了,然后近乎亲昵的看着夏,抓着夏那稚嫩的双手,仿佛就是在看一对金灿灿的金条。 这时,尤金看到急匆匆上来的诺伊斯,微微一笑,将诺伊斯拉倒三楼,皮特曼则留在二楼,清算着今天的成绩。 夏今天还不错,没有怎么出彩,但是好歹有微薄的进账,倒是免去了一顿皮肉之苦,不过垫底的孩子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朱迪斯一脸阴笑着靠近夏,使劲拉扯了一下夏的头发,将假发给拽了下来,随即朱迪斯使劲的拉扯夏的银发,不知怎么的朱迪斯看到这头银发都来气。 听说每次只要夏能上三楼的时候,总是把蕾雅那个**也叫上去,对于他们这些过于早熟的孩子们来说,无疑就是想入非非了。 皮特曼冷冷注视,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但是夏岂是那种甘心受欺负的人?他用纤细的左手,用力的抓住朱迪斯扯着他头发的右手。瘦骨嶙峋的手掌,就像是螃蟹的钳子一般,用力的钳着朱迪斯的手腕。 朱迪斯吃痛,随即早已准备好的左手准备袭向夏的面门。就在这时,朱迪斯看着夏的双眼,隐隐间,夏的双眼竟然闪过了一丝黄色,黄色几乎充斥了夏的眼睛,只有中间一小点的黑色瞳孔。 那眼神,朱迪斯只在偶尔能够在百货商店的电视展台前能够看到的,猎豹的眼睛。阴冷、孤傲带着一丝的狠辣。 朱迪斯犹豫了,左手僵持在空中,夏抓住机会,猛的将朱迪斯往后面一推,力量不小,朱迪斯顺势倒在地上,后脑勺磕绊到凳子的一角,朱迪斯抱着头,一脸吃痛,蜷缩到一起。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朱迪斯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站起来,手持一根棒球棒,用力的向着夏挥去。 皮特曼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心中暗爽。眼看棒球棒就要挥到夏的脸上,突然,一阵仓促的声音传来。 “胡闹,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么?”在三楼和诺伊斯谈完事情的尤金下了楼,在楼梯上就看见了这一幕,随后,尤金从楼梯上一个优雅的翻越,从接近3米的高出直接跳到了朱迪斯的身边。 在所有小孩子们的惊讶注视中,尤金看似轻轻的一脚,踢在了朱迪斯的身上,朱迪斯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猛的砸向二楼一脚堆砌的纸箱子中,箱子飞溅、挤压变形,朱迪斯在箱堆中一动不动。 尤金随即看向皮特曼,皮特曼的眼中显出惊惧的神色,“啪!”皮特曼的脸上出现一个偌大的手印,一丝鲜血从皮特曼的嘴角溢了出来。 “废物,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尤金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随即说道:“从今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夏,我管他是谁,我扒了他的皮。这几天给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尤金整理了下阿玛尼外套,然后瞟了一眼诺伊斯:“这几天就看你的了,给握交代清楚,那一天可不要出了岔子。”诺伊斯弯腰示意。随后尤金下楼离开了。 在皮特曼不可思议的注视中,诺伊斯不屑的一笑,然后抓起夏,就往三楼走:“老大说了,这几天,三楼是属于夏的,而且这几天夏可以不用外出干活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小孩子们间都开始小声的切切私语,就连皮特曼和其他的几个打手都难掩震惊的神色。 三楼,“上帝的怀抱”舒适的大床上,诺伊斯郑重的对着夏说着尤金交代的一切,夏黑色的眼睛凝视着诺伊斯,除了点头和摇头之外,夏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都清楚了吗?”一切交代完毕,诺伊斯生怕有什么被遗漏了。 夏点点头,随后,少言寡语的夏说到:“那这几天,我可以叫蕾雅来和我睡吗?” “当然,不过只能限于晚上,因为白天她可还要工作的。” 诺伊斯走出别墅,回首望去。这栋别墅被厚实的绿色植物覆盖,加上周围两颗枝叶繁茂的大树,这个位置很难看到月亮的身影,廊道里面吹来带有腥臭味的微风卷起诺伊斯的头发,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个位置,别墅看上去就像是穿着邪恶道袍阴森的老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