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探案集》 无解的开始 我叫张文辉,是f市的一名最基层的办案人员。工作主要就是侦查与打击一些街头和侵财类的案件,有同行的兄弟可能会问:打击街头犯罪不是巡警干的吗?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基层的公安单位是极度缺乏人手的。基本就是一人挑几角,我本人一人挑两角已经是轻松的。外人可能不太了解,你一个办案的看看报纸轻轻松松又一天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来试试就知道什么是累!不说了,一说那种辛苦都是泪。 我当然不是来诉苦的,就是发泄一下,人之常情嘛。好了,还是说说我的故事吧。故事还得从一个意外说起,至于发生意外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了,是真的忘了,因为我醒过来时就不记得了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我还是忘了!但是我却清晰的记得那时我是接到了局里的一个电话,是关于抓捕一个毒贩的。 “泰哥泰哥,收到请回答?”威少正呆在车里,他当然不是在休息了,此时他是在预伏。威少叼着一根棒棒糖呼叫着泰哥,为什么叼着糖?威少在戒烟呗。威少身材魁梧,四十出头,嘴里的棒棒糖跟他凶狠的样子格格不入,可威少是这个队伍的头,灵魂人物。 “收到了,神马事?”泰哥没有威少那么好待遇,他此时正蹲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浑身邋里邋遢一副犀利哥的造型。泰哥是这支小队的抓捕能手,特战队退役人员。 “小鸡出现了吗?”小鸡就是今晚的目标,一个毒贩,情报说今晚他会到众人眼前的这间酒店落脚。 “鬼影都没有一只,垃圾有一大堆。”泰哥抱怨了一下,继续蹲守。 我们这支小队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抓捕这个小鸡,一队十个人都几乎把这间酒店暗暗包围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目标出现,而最难熬的时间也是这个时候了,无了期的等待几乎成了这次任务的主要工作。而我的工作是呆在后门,换上了一身酒店的保安服,我就坐在后门的岗亭里,原来的保安大哥已经一早就被打发下班去了。因为这次的目标非常的狡猾,以前的兄弟单位几次都没有抓捕成功,所以这次我们小队是下了血本。各队员一身的乔装就花费不少,还有两个兄弟换上了一身的名牌西装,在大堂里充当经理。我是花了一百个大洋,才把保安大哥搞定,顺便还要帮他看岗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 一直等了多久我是不记得了,但我记得直到有一辆加长版轿车出现,我们的目标就差不多出现了。我所在的后门外就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这时一辆白色的加长版轿车出现了,而同时我的对讲机里也传来了小k的声音:“目标出现,重复,目标出现。”跟着就是小k报目标移动位置的声音。 “全体注意,小心小鸡的挂包。可能有筒子。”威少那独有的声音提醒到。而这个筒子是我们的术语,就是枪的意思。我职业反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次的目标可是老鸟,不同一般的小毛贼。在听到可能有筒子的时候我的心中是有点打颤。不要以为警察就是神仙,警察也是人而已。 按照先前的计划,我负责看守后门,一来是为了防止小鸡从后门进入酒店,二来是为了防止小鸡从后门逃跑。小鸡出现的呼叫没过多久,在我隔壁小巷蹲守的泰哥也过来了。原先计划只要目标出现,泰哥就到我的位置,准备上房间抓捕。可是俗语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我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时,小鸡却突然进了厕所。一直在大堂观察他的小k,也莫名其妙,进酒店不是先到前台登记住宿的吗?莫非小鸡不是要在这间落脚,而是交易! 同时发现问题的威少,立即叫道“全体注意,目标可能在酒店厕所交易,准备按了他!”按也是术语,就是抓捕的意思。 我和泰哥听到领导发话了,也不迟疑立马就,向酒店大堂急急走去。 没等我俩走到一般路程,小k又说话了:“小鸡出来了,挂包不见了!威少,按不按?” 大概十秒钟后威少貌似思考完毕,说道:“按了他!”话音落时,威少已经下车向酒店大堂跑来。 我跟泰哥自然是军令一下,马上行动。九二式是边跑边上膛,我们心里都知道小鸡并不是什么善茬,上膛了更保险。要是这家伙真有筒子,那也能有一战之力。最接近的小k与阿祥已经隐秘的靠近目标了,一般的抓捕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要大战三百回合之类的事,抓捕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一击必胜,要是给敌人有迂回的余地,那这次抓捕就算成功抓到犯人,也可以说是失败的。因为一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就意味着你自身风险的增加,一次就足以让你悔恨终身。可能有人说我这是夸大其词,可是我自己随后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k最先接近目标,他突然一下就动手了。自身案底累累的小鸡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剧烈的挣扎随即而来。亡命之徒当然是拼尽全力,小k手上一松,小鸡就跑掉了。逃跑的方向自然是后门,我和泰哥跟他正撞了个照面,泰哥瞬间暴起就要扑倒他。可下一刻一把短柄的雷鸣顿出现在小鸡的手上,他没有废话,砰的一声后,我和泰哥双双倒地。 我最后见到的就是我身前的泰哥中枪了,至于我是怎样中枪的,我也忘了。当我醒过来时,我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穿了病号服,插了尿管,一条氧气管也挂在鼻子上。再后来我得知泰哥重伤,他还是穿了防弹衣的情况下。而我却是被流弹击中脑袋,听兄弟们说我不死简直就是奇迹。过了几个月后我终于光荣出院,威少安排了,我可以在家再休养个十天半月。老实说,我到此时此刻才发现威少像个人,在涉及到工作的时候。 故事到这看起来已经完了,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刚刚开始。因为出院后我发现了自己好像变得有点不妥了…… 这种不妥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得了什么毁天灭地的异能,经过医生的诊断我是得了一种伤后多重人格认知障碍症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我得了精神病!这个打击对我可不小,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好好的有为青年,突然就变成了神经病。老实说我对这个多重人格症并不是很了解,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无端的就忘记了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是完全不记得了,那种感觉相信很多人都试过。总之清醒后就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但有无法想起。 医生的专业解释长编大论,最后得出如果没有暴力或者抑郁之类的症状就不用太担心。以我不是太较真的性格,就是以后该干啥干啥,到后来我干脆把医院开的药都丢进了垃圾桶。生活还是得继续,出院大概十多天后我也回到了局里。兄弟们当然高兴,说等泰哥回来人就齐了。可我刚进门口德哥就亲自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先是一阵的问候。后来却通知我到档案科报到,说是我当时伤势太重,现在出院后会有后遗症什么的,一来可能会影响小队日后的工作,二来也是为我的身体情况着想。毕竟档案科就是一个闲差,以后有大把的时间休息,也不用在外头整天奔波。其实我心里此刻挺感激德哥的,他堂堂一个所长,能为我这么一个小兵着想,足以说明他的人品。当我答应德哥调到档案科时,我的心里确实有一点不舍。我们小队一帮兄弟,说句难听的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这帮家伙虽然平时互相之间有点嘴皮子,但干起活时从来都是相互照应的,总之如威少所说,要上一起上! 得知我要调走时,大家先是一阵的唏嘘,可最后还是说什么我捡了个大便宜,以后好茶喝着游戏天天升级。当我卷了个大铺盖到档案科报到时,傻眼了!整个档案科就只有我一个人,负责接待我的一名同志打趣说:老陈提前退休了,现在你就是档案科的老大,同时小兵也是你了。站在诺达的档案室前,我突然有种被德哥坑杀的感觉。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我这个人其实对现在的网游什么的不怎么感冒。我就喜欢看书之类,说白了就一个闷骚死宅。于是档案室就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现在我最多的就是时间,垒成山一般的档案成了我消遣的工具。 这个多重人格症,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发作了,以至于我都把它忘了。直到这一天,二零一零年七月二日。我在一份编号是:17200046的档案中发现了一些异常。案件简述是:二零一零年一月十五日,在我市dz镇发生了一宗飞车抢夺案件,事主报......一直看到最后,平常的感觉告诉我这只是一宗普通的案子。巡警兄弟们基本不用几天就能搞定。可是在最后我发现这宗案子并没有破,而且上面还标注了无法看清嫌疑人的样子。我继续向下看去,档案中还描述了,图侦科的兄弟说嫌疑人为两人,表面上没有任何的遮掩,但是从各个监控中都无法看清两人的面目...... 就在我仔细的分析着这宗案子时,我的头突然像要裂开般的疼。这一次头疼后就有了以后的案件记录,在此说明由于我的各个副人格出现后,我本人无法记得先前发生的任何事,最后还是由其中一个人格记录各个案件的详细侦查经过,在我清醒后再做整理归档才有了这本记录。 这个负责记录的人格他称自己为马克,最糟糕的是他记录的文字竟然是英文!每次我醒过来后看到都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这家伙是个十分认真和严谨的人,从他的记录中可以看出这一点。可能有朋友认为我到故事的最后就是变好了,凭着自己破了大案什么的。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我到现在都没痊愈,而且我现在还在档案科工作,当然了档案科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张文辉探案记录一:今天是二零一零年七月二日下午三时十分五十秒,我们亲爱的蔡子房先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案件,(案件编号:17200046)以下是记录内容。 蔡子房出现了,他一手拿着这份看似普通的抢夺档案,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其实我并没有近视或戴眼镜)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的案子?有意思。如果说一个监控看不到两个嫌疑人的面目是正常现象,那他们逃跑途中一共有十二个监控点,这期间还不包括一些私人的监控设备,全部都看不到?这就不是什么巧合了...”蔡子房说完又继续认真的看着这份档案。 “也许就是这么巧合,很奇怪吗?书呆子就是麻烦。”这个说话的副人格,他自称自己叫张寒。而且这家伙说着一口的京腔。 蔡子房并不在意张寒的调笑,在看了一会后他又说道:“各位有兴趣去侦查一下这个有趣的案子吗?” 马克立即就接话道:“很好,我一向对记录案件有兴趣;看来今天又有记录工作要做了。”(马克说的自然是英语,在这本人为了方便就直接用中文表示) 张寒却很直接,说道:“反正我也闲的慌,就陪你们玩玩。” 蔡子房没有接话,只是做了个深沉的笑容,一会后他见其他的副人格再没有什么表示,他拿着档案转身走出了档案室的大门。 至于为什么几个副人格可以相互沟通,而我本人却不能,我是一直搞不懂。我也试过看能不能跟几个副人格沟通,但还是以失败告终。我也曾经咨询过医生,但得到的答复无零两可,医生的意思大概就是我的主人格本能的排斥其他几个副人格,也可以说成我的大脑精神上被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是本我;而另一个是副我。这两个区域虽然同为一体,但在精神层面上却又是独立分开的。这种高深的理论,医生对我说了等于没说。我认为还是继续当我的档案科老大,安稳的过日子才是正道。 第一案1 要去查案,首先要做的并不是去收集线索。我现在的身份可是档案科的工作人员,上班时间要出去查案这是不符合局里规定的。再说人家有专门的机构去调查各种案件,我一个看守档案室的小兵要去查案,上头会同意吗!对于我本人来说,这是个天大的难题,可是对于那个蔡子房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马克的记录中并没有详细说明蔡子房具体用什么方法搞定上头,其中的记录只有几个字:某些特殊的手段。 总之我副人格的查案过程在蔡子房使用特殊手段后,得以顺利进行。蔡子房说:“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从源头查起,我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图侦科。” 其他的两个人格对查案这种技术活,都没有太多的见解,最后只好由蔡子房拍板。地点:f市图像侦查中心。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就能进入的,就算是同行的弟兄要进来办事,也要得到这区的领导批准,不过在蔡子房的一通电话后就搞定了。当然也有我主格的身份便利,要是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松就能进图侦科的。在表明来意后,蔡子房得以顺利的开始观看那天的抢夺录像,而且是全部的视频资料。大家都知道只有一个视频资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能清楚的看到整个作案过程也没有用。看到了你也不认识作案的人,外面人海茫茫就凭一个图像是到死也不可能找到的。所以完整的图像轨迹资料就显得无比的重要了。(当中涉及一些保密的东西,在这里我也不好直说,见谅。) 坐在电脑前,蔡子房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就开始在键盘上抽风般的猛敲,一位图侦科的同志正要告诉他开机密码,看到蔡子房一阵敲击键盘后直接把话吞了回去,嘴巴久久不能合拢。在十秒左右蔡子房就把图侦科的电脑密码搞定了,这可是f市除了银行系统外最高端严密的系统了。能不让人咋舌吗!不过这个神一般的技术活后,主人格的我被上头是狠狠的批了一顿。张寒这人格好像跟我的习惯挺像,一坐在电脑前就要抽烟。可这烟刚点就被其他人异样的眼光盯着,墙上牌子赫然写着禁止吸烟。在马克的记录中这时的张寒只有选择睡觉了,接下来的工作就只有靠蔡子房与马克两人了。这看视频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负责记录的马克足足写了七八张a四纸。这里面有蔡子房对两个嫌疑人的所以观察记录,详细程度连图侦科的老大看了都说自愧不如。甚至这位有点书生气的图侦科老大有想要挖我过去的意思,当然分析的人自然不是我本人,而是蔡子房,他看中的也是蔡子房先生。 “他们的作案与逃跑路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每个视频图像都看不到两人的面目。这两个人每当接近监控的最清晰点时,面目就会变得模糊,这与档案中描述的一致。我们一共查看了十二个监控点,每个监控图像最少的看了五次,最多的看来十一次。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而且两人的大概特征都已经可以确认,从他们的作案手法分析,这两人不会是菜鸟,他们之前一定还有作案记录。”说话的是蔡子房,他现在正靠在我平时常坐的办公椅上,面前已经泡好了一大杯上好的碧螺春。先说明局里是不会有这么上等的碧螺春的,这一百多块才能买一小包的上好茶叶是蔡子房先生掏自个的腰包买的,呃,也就是我本人的腰包。我是醒来后才发现这个严重问题的,由于不能直接跟他们沟通,我是学着张寒留纸条的方法。不过貌似他们不怎么鸟我这个主人格,东西是越买越贵,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可恶的是我并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们,以至于我差点就要报案了。 “从你分析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都应该不是什么善类,那他们有可能以前被抓过吗?”张寒点上了一根烟,盯着放在桌面上两个嫌疑人的截图,说道。 马克这时接话道:“我已经查过了,资料库里并没有类似的两人。” “没有用,这两人我们现在只知道他们的大概特征,马克你查资料也只是根据大概的方向,并没有确凿身份信息查了也是白查。”蔡子房拿起茶杯淡淡的说道。我嘴上现在是一边叼着烟,一边喝着茶,同时还自言自语中,而且说话还是用不同的语言。还好这档案室平时一般就只有我一个人,要是被其他同事看到估计得吓出个好歹来。 “喂喂喂,书呆子别跟我争嘴巴,你把我的烟都弄湿了,快把茶拿开。”张寒嚷嚷道。 “张寒先生,你的烟抽完了吗?我还要用手记录案件,如果你方便的话……”马克非常绅士的说道。 “英国佬,你为什么不问蔡子房要,我好欺负吗?”张寒愤愤道。 “先生,我习惯用右手写字。”马克说完后,张寒也无语的急急把烟吸完。 蔡子房没有加入这两个人格的闹剧中,他只是盯着那张放大的截图看得入神,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马克现在正奋笔疾书,蔡子房在想东西。张寒见两个人格陷入了沉默,就忍不住问道“怎么这案子就这样了,没了下文?” “不是,只是还有些问题没有头绪。”说话的是蔡子房。 “那继续查啊!难道就这样坐着?”张寒的急性子犯了。 “那好吧,接下来就是张寒你的工作了,你把这几年全部的飞车抢夺案件都找出来。”蔡子房淡淡的说道。他知道张寒又要发作,可蔡子房没给他机会紧接着又说:“我看了半天录像,精神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下。” “别指望我,张寒先生你没看到我正忙着记录吗?” 张寒对着两个家伙是彻底的没辙了,直骂他俩坑人。要知道档案室里的档案垒得足足有小山那么高,要想在其中找出这些年抢夺的案件,那是件苦差事。张寒直接就叫停了马克,找东西双手是必须的吧。马克为免张寒耍赖要他帮忙,找了个借口也消失了。现在的副人格只剩下张寒了,面对山一样高的档案他是满头的冷汗,可张寒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做事不拖泥带水可能是他的一大优点。 几个小时后,张寒已经把他的工作完成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刚跑完五公里越野一样。在张寒把找出来的抢夺档案整理好后,我也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地上一大堆的档案袋,我是莫名其妙。心想怎么自己又犯病了?可看到这堆档案的上面留了一张纸条后,我明白了。纸条是张寒留的:别把这些档案再放回去,有大用!张寒 这也是我第一次跟我的副人格接触,当时我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我自己给自己留了纸条,还是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留的,这也太诡异了,老实说唯物主义的我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后来我也尝试通过这个方法给他们留言,但是他们好像没看到纸条一样,从来没有回复过我。还有一点就是我从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这个问题就连专业医生也无法解释。医生的结论就是,人脑是很复杂的,现今科学对人脑的认知也许还不足以解释我的情况。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在我对脑袋里的副人格无解时,一天后他们又出现了。根据马克的记录,他们的侦查又继续开始了。 2 一天后,地点还是档案科的小办公室。 张寒扣了下鼻孔,大咧咧的说道:“书呆子,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不着急,等我把这堆档案看完。”蔡子房用另一只手拿起了他的最爱,碧螺春茶轻轻的泯了一口说道。 马克用纸巾认真的擦拭着张寒用过的手指,说道:我觉得这宗案件只是一个巧合,也许是蔡子房先生你多疑了。嗯。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马克看向了正认真看着档案的蔡子房,不过蔡子房并没有理会他。他依然如故看档案的时候还不时的喝上一口茶。 张寒这时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二人说道:“张文辉给我们留了纸条,你们怎么看?”他指了指垃圾桶里我本人给他们留的纸条。其实这张纸条是我写给张寒的,主要是问他副人格的一些事。 “不用理他,免得他的主人格出现混乱。”蔡子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档案,认真的说道。他习惯性的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接着又说道“有关这宗抢夺案的相关档案我已经看完了,其中有价值的不多,但这些档案包括受害者笔录都说他们看不清楚嫌疑人的面目,而更奇怪的是据受害者反映,两人都是没有带面具或是其他任何东西的。关于这一点比较让人费解,一般来说人的眼睛在那种情况下是不容易被迷惑的。” “慢着,你说的不容易被迷惑是什么意思?”张寒问道。 蔡子房又喝了一小口茶,才解释道“你也看过魔术表演吧。特别是舞台上的魔术表演,比如魔术师用手穿过装满水的鱼缸,而鱼缸却不会有任何损坏。这时候你的眼睛就是被迷惑了,也就是说在特定的环境下人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就是说这两个嫌疑人所用的花招,就像舞台上魔术师所用的伎俩。” 马克接着说道“尊敬的蔡子房先生,要知道抢夺的作案过程是非常短暂的,在这个极短的时间内有可能做到迷惑受害者的眼睛吗?” “当然有可能,比如街头魔术就能做到。在你面前,一瞬间让硬币装进密封的汽水罐里。”蔡子房解释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所说的不容易被迷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意思,而是当受害者被抢夺时的精神状态不容易被迷惑。当一个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间被抢夺东西,他的第一反映应该是慌张,也就是俗话说的蒙了。这时候受害者的精神状态是极度波动的,在人的精神突然间受到刺激蒙了,他的大脑皮层就会陷入自我保护机制。这个时候外界的信息是很难今入大脑里的。通俗一点说就是当时人都蒙了,哪里有时间思考东西。如果人进入了这种状态,那么你说他的大脑还有时间被两个嫌疑人迷惑吗?”蔡子房的解释听起来非常的专业,张寒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摇了摇头,又点上了一支烟。 “唉!你是说了我也不懂啊!还是那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深吸一口烟后,张寒问道。 “虽然我有点明白蔡子房先生所说的事情,但好像对我们破案没什么特别有用的吧。我没有冒犯的意思。”马克十分有礼貌的说道。 “是对破案帮助不大,但是对案件背后的手法有很大的意义!”蔡子房说到这,特意提高了声音。在另外两个副人格再想问什么的时候,蔡子房抢先又说道“该看的档案我已经分析完了,现在坐在这分析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下一步我打算亲自去走访一下受害者。” “嘿,我就说光坐着哪能破案,还是得行动起来。”听到要出发了张寒显然有点兴奋。 地点dz镇某工厂里面。这是最近的一宗抢夺案受害者的工作单位,受害者是一名普通的工厂员工,女性,年龄大概四十左右。蔡子房提议要先接触这名受害人,因为她是最近被抢夺的人,对于案发时的记忆比较清楚。这名女士是北方人士,对于交流张寒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那满嘴的京腔两人沟通起来比较有亲切感。 以下是马克的记录:张寒:“你好啊,美女,我是市局的民警张文辉,想跟你聊聊今年一月十五号,你被抢了一个包那事。” 女士:“哦,就年头那事啊!你们还没抓到人啊?又来烦我,我很忙的有话快说。” 张寒:“呃,根据你的口供,你当时被抢后确实没有看清楚两个嫌疑人的脸?” 女士:“都说多少遍了,没有!” 张寒:“可是我们根据监控所看,两人在抢你之前曾经从你面前开车经过,你们当时是打了照面的,为什么说没有看清楚呢?” 女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跟他们照过面,可我好像并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张寒:“那他们脸上有戴面罩或是其他东西吗?” 女士:“没有。” 张寒:“你肯定!” 女士:“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蔡子房这时突然的问女士道:“你看到的那两个是人吗?”蔡子房的这一问,差点把这位脾气不太好的中年女士吓得跌坐在地。要是你眼前刚跟你说话的人,突然之间无论是说话的口音还是语气,神态都像换了个人似的我想是个人都会害怕。从这位女士被吓得半天说不出话的情况,现在她八成认为眼前这个警察被鬼上身了。 蔡子房没有因为这位女士被他吓到而住口,他继续问道:“你确定那两个嫌疑人是人,而不是其他的生物!”我个人觉得这句话问的很有技术含量,至于为什么蔡子房要这样问,则无人知晓。 这位刚才还对张寒的问话十分不满的女士,此刻是呆若木鸡,听到蔡子房的问题后,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显然她是被吓得不轻。 马克这时是看不过去了,他出于对女士的关心,用十分绅士和蔼的语气说道:“这位亲爱的女士,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三个人同住一个身体而已,请你....” “鬼啊!......” 刚才的两种口音在同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已经够吓人了,现在还突然冒出了标准的英语,而且面前这位警察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有礼貌。这马克的话还没说完,这位女士就被吓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这声惨叫还几乎把全厂的工人都吸引了过来,围观者是门庭若市。 看着救护车送走了那位吓晕的女士,蔡子房率先开口:“这位受害者,刚才的表现很正常,她的口供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去找下一个吧。” “慢着,我说英国佬,你刚才忽然的说什么英语,那不得把人家吓死!我建议从下个受害者开始由我来问话,你两个家伙,一个死板,一个只会说英语,能问出东西来吗?”张寒的建议颇为实在,都得到了其他两个人格的同意。 接下来的走访问话,都没有什么新意。而很明显的都指出了一个问题:几乎每个受害人都说看不清两个嫌疑人的脸。这也证实了蔡子房最初的推断,这个编号:17200046的档案很有意思,一宗最普通的抢夺案从现在开始已经变得非常的不平凡。据蔡子房的话说,这两个嫌疑人貌似拥有模糊现象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现象,他还没有半点的头绪。 既然侦查开始了,那就要进行下去。虽然现在这宗连环抢夺案的线索已经断了,但是如蔡子房说如果案件没有难度怎么会有意思。 3 我们来整理一下手上的东西,蔡子房看着面前几张写满字的a四纸,对另外两个人格说道。“首先从图侦科得到的视频来看,我们只获得了一些看不到脸面的图像,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从两人的轨迹来看,他们是夸区域作案,从而令我们追踪的范围就变得无限大,也就是说这两人的落脚点有无限多。还有从走访受害者的口供上也证实了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情,模糊现象!” “这何止是比较诡异,而是非常诡异!”张寒说道。 “那蔡子房先生你对这个模糊现象有什么见解?”马克问道。 地点还是档案科的小办公室,还是我一个人坐在那张有点破旧的椅子上,不过我这个人皮里面现在有三个不同的思想。经过了两天的连续走访,蔡子房几个已经对这两个抢夺嫌疑人有了更直观的了解。除了他们最重要的脸面依然没有任何情报外,其他的一些身体特征却相当的清楚。比如这两个人的身高,开车的动作,作案时的手部动作,所开车辆等等特征,几人都是了解得相当清晰。当我醒来看到桌面上蔡子房所写的嫌疑人特征分析时,我不得不说这个家伙是个天才。他几乎把两人的一切都分析了个透彻,他甚至连两人的身高与头发长度都计算了出来,当然除了最重要的脸部特征。(为什么脸部特征如此重要,后面会说到。)。 面对马克的疑问,蔡子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对于目前的情况,现在这宗案子已经进入了死胡同。表面上他们已经掌握了两个嫌疑人相当多的情报,但是只要细心一想就知道,其实这些情报都是没有太大作用的,充其量只能作为辅助情报来看待。想要凭这些情报来锁定嫌疑人,无疑是不太可能的。蔡子房三人现在正是缺少了最主要的东西,身份确认。连有没有抓住这两人的可能都不能肯定,那就更别说要搞清楚那个所谓的模糊现象了。如果说只要搞清楚了模糊现象就能抓住两个嫌疑人,那这宗案件就又回到了原点。你不抓住两个嫌疑人又怎么可能了解模糊现象呢?整个连环抢夺案就像一个无限的死循环,张寒率先被这宗案件的死循环搞混,他一下子想不通,脾气也上来了,结果是把档案室的墙打出了一个坑,当然我本人的手也是光荣的进了医院。马克是非常克制的人格,他最后干脆藏了起来,睡觉。剩下的蔡子房,我不得不又佩服了他一次,也只有他没有放弃。 当做一件事情进入了无法突破的地步时,你会怎样做?这是蔡子房最先提出的问题,马克貌似对这些哲学性的东西比较有看法,他说:“我会先休息,然后走出去问问别人,看有什么启发。” “嗯。你的话有道理,那么我们就到接触这种罪案最多的地方去看看。”蔡子房少有的把杯子里的茶倒掉,他的这种举动平常是不会有的,因为无论有多急的事等着他,他也会先把茶喝完。以蔡子房一向的淡定与智慧,貌似这次对他的打击不小。这是马克的原话记录。 地点,dz镇巡警中队。 巡警顾名思义就是路面巡逻与防控的警察,我要说的巡警并不是一般市民看到的穿着警服,开着警车在街头巷尾巡逻的警察。我这里要说的巡警是一支神秘的队伍,他们是专门打击街头犯罪的精英。全称打击街面犯罪专业队。他们上班时没有警服,警车,更没有定时定点。只有危险与荣誉。我曾经看过一本描写这支队伍的书,可惜最后这本书被封了。 当然今天拜访这支队伍的不是我的主人格,而是三个副人格。一进队伍的办公室蔡子房几人就发现了这支队伍的与众不同。这里没有干净的环境,更没有什么成堆的文件与精致的茶具。一进门来,只有一种东西,乱!烟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地上都是收缴回来的作案工具,包括好十几把开山大刀。一些如撬门杆的小玩儿就更不用提了,几乎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是战斗单位与文职单位的不同之处了。 现在还不是这支队伍的上班时间,其实就算是所长也不是很清楚这帮家伙的上班时间,一般哪个时间多案发,他们就那个时间上班。估计他们根本就没有上班时间这个概念。不过蔡子房来之前就已经给他们的头打过电话了,现在办公室里正坐着一个魁梧的汉子,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报案笔录。这个人就是这支队伍的老大,同行们都称他为抢劫鬼见愁的大勇。 我本人在调往那个天堂般的档案科前,也基本属于战斗单位,所以也见过大勇和他那帮兄弟几次,虽然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不过现在要见大勇的可不是我本人,而是蔡子房。两人见面,先是礼节性的握了下手,大勇给蔡子房端了杯茶说道:“我们这些基层单位里,茶水一般,兄弟将就一下吧。” 蔡子房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喝了一小口茶后单刀直入的说道:“大勇哥,今天来我是想请你的兄弟们帮个忙,这是目标人物。”说完蔡子房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叠抢夺嫌疑人的资料,递给大勇。 大勇没有立即接过蔡子房手上的资料,而是定定的看了一阵子面前的蔡子房。很明显大勇发现我本人不同了,在他心里无论现在的我跟以前他所认识的张文辉都大有不同。虽然双方以前只是简单的合作过几次,但这位巡警专业队的老大,通过一句话就发现了我的改变,不得不说这位大勇哥的观察力之厉害,真不愧为抢劫犯鬼见愁的名号。可是大勇愣神了几秒钟后就恢复过来,他还是压住了内心的好奇接过了蔡子房递来的资料。 蔡子房何许人也,当然知道大勇心中的疑问。他立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前阵子这里中了一枪,创伤后遗症。” 大勇一听,立即唏嘘了一阵说了些关怀的话。接着他就十分认真的看起了资料,一会后他点起了一支烟说道:“这两个混子,先前我们也追踪过他们,可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后来他们也没有再出现过,我们也没有再继续追究。”大勇没有细问蔡子房为何要侦查这两个嫌疑人,这也是这行的行规,有些事不该问的就最好别深究,毕竟我们背后都有保密条例挂着。 “那按照你们的经验这些抢夺的人,为什么要连环作案?”蔡子房提出了他心中的第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大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兄弟你不是打算,用侦破连环凶杀案的角度去看待这两个混子吧?” “哦!莫非他们不是连环作案吗?”蔡子房反问了一句。 大勇止住了豪爽的笑声,说道:“他们是多次作案,但不是连环!文辉兄弟,你未免把这些混子想得太厉害了,现实并不是写小说,这些人其实这么多次的作案无非就是为了钱,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阴谋!”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语惊醒梦中人!蔡子房心里的那张窗户纸突然就被捅破了!大勇他们不愧是常年在外,跟这些街头犯罪的混子打交道的人。常年积累的经验,已经让他们对这些犯罪嫌疑人的心理也了如指掌。蔡子房一直追查这两个抢夺嫌疑人,到后来陷入死循环。不想被大勇一句话,这个死循环就被打破了。要抓住这两个人其实并不难,甚至可以说相当简单。蔡子房心念一转,对着大勇说道:“大勇哥,我想请你的兄弟们帮忙,抓住这两个抢夺嫌疑人。” 大勇皱了下眉,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其实我们也很想抓住这两个混子,可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头绪。” “那不要紧,大勇哥我们再合作一次怎样?目标就是两个人!”蔡子房现在脸上是挂满了自信的笑容,他指着大勇手上的资料自信慢慢的说道。 马克的记录到此为止,并没有指出蔡子房有什么方法,能抓住这两个狡猾的家伙。这宗看似普通而又并不普通的抢夺案,侦查到现在已经初步有了一些进展。我本人是怎样也想不透,蔡子房到底有什么办法。所以在此我只是一个忠实的整理者而已,至于怎样抓捕两个抢夺嫌疑人,我本人也只有等待马克的下一步记录。(要是马克能用中文记录那就更好了)。 4 抓人这是技术活,并不是你想要抓的时候就集中起一帮兄弟,然后像个无头苍蝇般乱窜就能成功的。蔡子房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小旅馆住了进去,这其中的原因就是我本人是在f市的档案科,而这里是dz镇,两地相距几十公里。找了个地方落脚后,蔡子房又给我本人的上司打了通电话,说要出外公干一段时间,最后还说等我本人回去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想不到这位上司大人,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还给报销外出办事的费用。这也是马克的原记录,我想蔡子房的某些特殊手段还真管用。竟然把这位大局长给轻松秒杀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张文辉探案记录时间是:二零一零年七月八日,十九点三十三分四十一秒,地点:dz镇巡警科打击街面犯罪办公室。 这间不是很大但十分凌乱的办公室里现在坐着十二个人,蔡子房几个副人格是最后到的,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嘈杂声。可以隐约听到,这些声音并不是谈论工作问题的。反正里面的一群人天南地北的胡侃着。蔡子房推门进去,一下子全安静了,十二双眼睛同时盯向了他。这种感觉很是让人不爽,要是你被十几个形形色色的,外表很像混混的人看着,你也会非常难受。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并不是进来警察局,而是进了一个混混的派对。眼前这帮子兄弟,平常都是跟一些混子打交道,难免身上有一些痞子气。不过我本人可以人格担保,这帮人都是比警察更警察的男人!他们心底里都隐藏着一股强烈的正义感,这是马克给这帮兄弟的评价。 “我来介绍一下,张文辉警官,f市局派来侦查几个月前,发生在我镇的一宗飞车抢夺案的。”大勇最先发话,毕竟这里他最大。 蔡子房用那死板的脸跟眼前的一帮人打了声招呼,大家都没有更多的话,直接就进入正题。“辉哥,要我们伏击这两个混子,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这两个人的行踪。”说话的是这支队伍的二号人物,平哥。我本人跟平哥在工作上接触过几次,也算是相识一场。 蔡子房一向的直白,说道:“对于这次的抓捕,我已经有了计划,希望各位兄弟配合一下。”说完他就掏出了几张a四纸,上面画满了草图和写了一些字。 当几张草图放在桌子上时,原本分散坐开的人,都下意识的围了上来。草图是蔡子房亲自画的,上面画的是dz镇的几个关键出入口,在这些出入口处还标注了人员的安排数量。其实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外出预伏的做法。围上来的人对于预伏作战,都是老手了,基本一看草图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大勇看了一眼草图后,直接就下了命令:“小文,老绍,你俩在这个圈里做自由人。泰君一组北面入口,师傅鉴一组南面,……”大勇的安排有板有眼,一下子众人就对这个预伏计划了解清楚了。 至于蔡子房他本来的意思是,让这帮专业人士来搞定这两个抢夺嫌疑人的,但是有一个人死活不干,一定要亲自出马。说什么打击罪恶,是我平生最大兴趣。这个人当然就是张寒先生了。在蔡子房的出面协调下,大勇终于还是给了一辆车张寒,在大勇挠着脑袋满脸迷惑的表情下,张寒一脸兴奋的骑上了一辆大马力25摩托跑车,绝尘而去。大勇现在的心情我特能明白,他一定在想:文辉这孩子药不能停啊! dz镇是gd省常见的城乡结合的一个普通小镇,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有乡村小道,也有高速公路。所以一般来说,跟踪追击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车。当然为了人身安全,条件允许下夹击飞车抢夺最好还是用汽车。因为追过飞抢的人都知道,犯罪嫌疑人绝对会把摩托车的油门扭到最大,而且不摔倒前绝不减速。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因为蔡子房的加入,这次伏击任务大勇还是挺重视的,毕竟我本人的身份是市局的警察。在外人面前大勇的这帮兄弟可不能委了。只见这支队伍一字排开,除了小文和老绍是单兵作战外,其他人都是两人一组,一共六辆大马力摩托车,大勇和平哥是两人一组,坐上了一辆轿车,很明显他俩是夹击的主力了。大勇在做预伏前训话:“兄弟们,其他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大家精神啊!出发吧!兄弟们!” 大家可能以为领导的训话都是长篇大论的,其实在这些基层的战斗单位,一般的作战前训话都是非常贴近实际情况的,打击飞车抢夺,最危险的就是飞车追击的时候,一不小心,轻则进医院进修,重则可是有性命之忧!所以当这些单位的领导都是最注重自家兄弟人身安全的。 蔡子房的位置是在dz镇的南面出入口处,这里原先安排的是师傅鉴一组,现在这里预伏的人员变成了三个。据了解,师傅鉴已经做这一行很久了,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鸟。他人话不多,可传闻他是这支队伍的飞车顾问。 这是坐在车上的可是张寒,根据蔡子房的安排,他要做的就是支援这附近的两个小组。张寒跟师傅鉴是聊得投机,因为他俩都是爱车之人,而且对抓贼这个技术活都是颇有见解。预伏最主要的工作其实就是等待,少则一两个小时,多则几十个小时。所以一般预伏的队员都会互相胡侃解闷。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了经常胡侃的习惯,也就是蔡子房刚才还没进他们的办公室就听见他们的说笑声,也许这也是一种缓解工作压力的好方法吧。 张寒跟这两名队员说笑了一阵,就往下一个预伏点去了。路上马克是最先忍不住问道:“蔡子房先生,你的方法就是这样?”马克的意思就是说,蔡子房打算用这样无了期的方法,等那两个嫌疑人出现。 “没错!要抓住两个嫌疑人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等!”蔡子房说得十分肯定。 马克不解的又说道:“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啊?” 这次张寒很少见的没有插嘴,蔡子房继续道:“大勇的话提醒了我,他说得没错,这两个嫌疑人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大阴谋的人,他们的动机很单纯,就是为了钱。那么,就为了钱这个东西,他们一定会再作案。我从张寒翻出来的那堆资料档案中,对他俩人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无论是他们的作案地点,时间间隔,区域跨度等等,我已经推算出,他们现在口袋里的钞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们一定会再来dz镇这个地方作案。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从现在起的七天内,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选择在这个时间段预伏。还有要抓住这两个狡猾的嫌疑人,我们必须依靠巡警这些专业人士的帮助。只要抓住了这两个嫌疑人,那么好戏才算真正的开始!” 马克与张寒听完了蔡子房的分析,都是一阵的心寒:这家伙太可怕了,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一时间三个人格都陷入了沉默,蔡子房现在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的就是张寒与巡警的表演了。 说道打击街面犯罪专业队,不得不提的是这支队伍里,不全是警察,有大部分的兄弟其实都是辅警或是治安队。在此我本人向这些冒着生命危险保卫街头的精英,致敬! 5 “我有一个问题,嗯,为什么这里的抢夺案一般是发生在晚上七点以后呢?”张寒向老绍和小文问道。 老绍给张寒发了一根烟,说道:“很简单,因为dz镇这个地方的工厂上班时间一般都是白天上班,而且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一直到傍晚的六点,那么大部分人其实有空闲的时间就在吃完晚饭以后,也就是这里为什么抢夺案多发生在七点以后,其实其他地方一般都是发生在白天的,这也是这个小镇的特色吧。”老绍可以说是这支队伍的顾问级人马,听说他已经做了超过十年时间,十年如一日,就算是再普通的工作也成大师傅了。 就在张寒跟老绍讨论着关于抢夺的一些特点时,机动巡逻的小文也过来了,:“怎样?有发现没有?” 张寒跟老绍都同时摇了摇头,小文继续说道:“我们已经等了五个晚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晚就会有事发生。”小文,在这一行也是元老级人物了,他是继大勇和平哥后这支队伍的三号人物。传闻他的洞察力与直觉十分准确,按他的话说,就是在街头跑多了练成的特异功能。 这里是dz镇的城区中心,一个广场边上,每天晚上这里都是人头涌动。张寒机动巡逻时在这里遇到了老绍,这已经是他们预伏的第五个晚上,每天晚上都是一样,但看着街上悠闲自在的人们,张寒也第一次感到这份工作的真正意义。经过五个晚上的接触,张寒也跟这支队伍的兄弟混了个熟,更主要是张寒的豪爽给他们的印象很好。从第一天起,每晚的吃喝拉撒全包,按张寒的话说这是可以报销的。(我曾经看过张寒开出的账单,我仿佛已经能看到局长那张被鬼上身的脸有多难看。)。 “小文小文,有两个鬼过来了!”一直静默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了泰君的呼叫声。(这里的鬼是术语,也是可疑人的意思。)。 呼叫声就是命令,这是队伍的惯例。正在胡侃的三人立即紧张了起来,已经熄火的机车也从新打着。小文是一边开车一边回复道:“你先跟着,我们这就过来。” “一车两人,开车的穿黑衣黑裤,后座的穿蓝色上衣,牛仔裤。开一辆大马力铃木街跑,两人都没有戴头盔。呃,虽然我跟他们照了面,但看不清脸。现在正往城区方向,重复,往城区方向!”泰君的声音再次传来。泰君一组是负责蹲守dz镇北面出入口,也就是说两个可疑人正由北往南向dz镇城区方向而来。 对于这次预伏的目标,小队的兄弟都已经烂熟于心,虽然没有面部特征,但人的其他身体特征也是很容易识别的。几乎所有的预伏队员,心里都是一噔,莫非这次来的就是那两个抢夺嫌疑人? 老绍也迅速说道:“泰君泰君,能确认是那两个混子吗?” “从车辆特征和开车姿势来看很像!” 大勇也坐不住了,他此时正坐在轿车的后座,开车的是平哥。大勇紧接着就指挥道:“泰君随时报位置,小文,老绍接应跟上最好确认两人的身份。其他人分开几个路口,交叉跟踪。用最快的速度形成口袋!”调度完毕大勇又对张寒说道:“文辉文辉,你上前跟那两个可疑人打个照面,确认一下是不是目标人物。” 泰君正开着他的战车,跟踪着前面的两个可疑人,两车距离约有百十米远,而且泰君不敢开车灯。因为要跟踪的目标都是狡猾的家伙,一有丁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逃跑。在晚上跟踪最好就是把所有的车灯都关掉,同时也不能离得太近,永远不能低估敌人的智商!这是胜利的关键。 “两人进入了副道,继续向城区方向,速度不快,速度不快。”泰君一组正报着两可疑人的行动位置。 张寒驾驶着从大勇手上借回来的机车,也极速向目标位置移动。他们三个人格可以说是最熟悉两个抢夺嫌疑人的人,也许只要看一眼他就能确认,是不是三个副人格要找的人。一阵的狂飙后,张寒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对面马路副道上有一辆行驶速度不快,但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摩托车。这时蔡子房已经占据了本人的身体,他边单手驾驶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在看到对面马路上的铃木摩托车时,他两眼立即放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由于兴奋他的双手似乎有点颤抖,但他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从机车的特征,驾驶者的开车姿势,两人坐车的契合程度等等外在特征分析,这两个有百分之八十就是我一直要找的抢夺嫌疑人!” 蔡子房虽然跟两个可疑人有一段距离,但是以他的眼光,基本不会出错。就在他准备在下一个路口掉头继续跟踪时,小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刚才我已经见过两个混子了,有八成是我们这次预伏的目标。泰君泰君,我们换位跟踪。”小文在张寒接近两个可疑人时,他已经由副道逆行而上,跟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现在他已经顶替泰君一组的位置,继续跟踪。 张寒驾驶机车,也已经到了小文的后面,两个可疑人就在前面数十米远处。这时蔡子房突然间又说道:“张寒,一定要抓到他们!” “这还用你说吗!”张寒知道蔡子房话里的深意,前面的两个可疑人,是他们这宗案子里关键中的关键。只要抓住这两个人,线索就又出现了。 “老绍老绍,你在什么位置?”大勇焦急的问道。 “我在下一个副道出口,等着他们呢。”老绍淡定的说道。 “很好,你下一步接替小文的位置,继续咬紧他们。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抓捕地形,等他们进了城区的开阔地带,我们就动手。”大勇继续安排道。要说的是这里的副道旁边都是开阔的桑基鱼塘,地形杂草丛生,要是两人跑到了里面去,那你想再抓到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踪还在继续着,所有的队员现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大家都知道对于这种狡猾的嫌疑人,抓捕的机会就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目标刚出副道,往城区方向,往城区方向!”老绍已经就位,接替小文跟了上去。 由于张寒并不太擅长跟踪这个活,蔡子房的要求是,让巡警的专业人士来,他只负责后面的抓捕工作。这个要求让张寒是好一阵不爽,难得的一次街头追踪,自己竟然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跟着,只有光看的份。不过他也清楚,这次不能失手,毕竟这两个人关系重大。 当张寒一直跟在小文的后面,同时嘴里抱怨时。老绍的声音却急急的传来了:“两人的车速加快了,重复,两人的车速加快了。” 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两个可疑人突然间加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起疑心了!很快张寒就知道为什么两个可疑人突然加速了,因为一辆警车正停在路边设卡盘查!一个警员还对着那两个可疑人招手,示意他们停下接受检查。 所有的队员心里都是一声暗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勇眼见此种意外情况,当机立断:“立即行动!立即行动!按了他们!”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有时候人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6 这辆设卡盘查的警车,就停在dz镇城区的入口处,路边上一块〈警察查车〉的牌子竖在那里,过一个弯道就可以进入城区。两个可疑人此刻正要转弯进入城区,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辆警车,看样子就是查车的架势。可是密集的车流挡住了他们打算掉头逆行的摩托车,这时一名警员已经发现了他们,正向着他俩招手。没有办法,他们唯有直接冲卡了。所以老绍才会看到两个可疑人突然加速的情况。 两个可疑人档位一换,立即加大油门就向前冲了过去。打算截停这辆摩托车的警员眼见情况不妙,也是反应了过来,立马向后退去,堪堪的避过了向着自己狂奔而来的机车。可当这名警员大叫有人冲卡的时间,又有一辆单人单骑的摩托车飞奔而过。这个人正是老绍! 紧接着一辆轿车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入弯时一个漂移,把〈警察查车〉的牌子也撞飞了。轿车的后面还咆哮着好几辆大马力机车也一同冲卡,看到这阵势,设卡的其他警员也愣了神。好一会,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员才说道:“是打击飞抢的那帮家伙,快收拾东西,我们从后面跟上帮忙!”不说设卡盘查的这几名警员,现在dz镇的城区街头上正上演一出追车大片。 刚冲过卡口的两个可疑人,变成了惊弓之鸟。后座的家伙一个劲的往后看,深怕设卡的警车追上来。可是警车他没看见,倒是看见了几辆向着自己飞驰而来的摩托车,这些摩托车上的人无一不是全副武装。他两也不是菜鸟立即就明白了什么事,他们被便衣盯上了!开车的嫌疑人二话不说就把油门一扭到底,极速狂飙起来。 “穿帮了,穿帮了,平哥上上上!”最前面的老绍焦急的吼叫道。 一看这情况不对,平哥驾驶着那辆轿车一把提速追了上去,可是情况根本不允许轿车开到最大的速度,现在的时间马路上是车流不息,大大小小的汽车是一辆挨着一辆。就在眼前的两个嫌疑人,驾驶着摩托车是左穿右插,在车流中疾驰而去。平哥这时是有心无力,他被硬生生的挡在了车流中动弹不得。 “唉!中国就是人多!”平哥用力的敲了下方向盘,脸上都是愤怒。可是下一秒,一辆摩托车贴着他的轿车飞速而过,是张寒!他眼见平哥急追上去后,也迅速跟上,可他一看前面的车流就知道,在这种路窄车多的地方轿车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于是他干脆把摩托车开到行人道上,边狂按喇叭边加快速度追击。当平哥跟老绍都同时被塞在了车流中,张寒的急中生智得以迅速跟上两个嫌疑人,一时间也不至于跟丢。可是两个嫌疑人的车速非常快,张寒在车流中追击也是困难重重。要知道逃跑的人容易,追击的人难。因为逃跑的人可以自由选择路线,而追击者只有被动的份! 在车流中疾驰的张寒已经十分贴近两个嫌疑人,现在距离已不超过二十米,车速已经接近每小时一百公里。张寒虽然戴着头盔,但此刻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万能的主啊!请用你的光明照耀你忠诚的仆人,我必……”马克已经吓得不住的祷告。 “英国佬!你别骚扰我开车!再唧唧歪歪耶稣也救不了你!”张寒边紧咬着前面的两人,边大骂马克。 可是马克似乎吓得够呛,他像没有听到张寒的骂声一样继续语无伦次道:“仁慈的主啊!请你宽恕这个飞车的恶魔吧!我必……” “你再啰啰嗦嗦,我就叫蔡子房弄死你!”张寒也对这个虔诚的耶稣徒真发火了。 一听到蔡子房要弄死自己,马克立即就闭了嘴。从他的反应就知道,可能在他心中蔡子房比撒旦更可怕。在张寒几句话之间,两辆摩托车已经跑过了整个dz镇城区,速度不可为不快。根据马克后来的记录,蔡子房曾经计算过追击的平均时速,一百一十公里每小时!这还包括在城区里人多车多的情况下,也难怪马克差点吓得见上帝。 眼见两个嫌疑人就要驶出城区,张寒马上就准备报位置了,可他刚想说话,对讲机里就想起了声音:“注意注意,两人就要出城区,上主干道,上主干道!”张寒听到呼叫声,先是一愣,随后他就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几辆摩托车。是师傅鉴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巡警的这帮兄弟已经追上来了!一直想着怎么搞定前面两个嫌疑人的张寒是一阵的激动,他心里大喜:这次看你两只老鼠还往那里跑。 “路面设卡的兄弟请注意!我们正追击一辆嫌疑车辆,一辆铃木摩托车一车两人,正向dz镇主干道行驶。请相近的兄弟帮忙截查。”大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嫌疑车正在主干道行驶,向bl镇方向!向bl镇方向!”老绍也紧接着说道。 追击地点已经从城区变成了dz镇主干道上,这条主干道是单向四车道,两边都是护栏,而且这里开阔无比,正是夹击的好地方。小文已经大叫道:“兄弟们,狼群战术!” 这是这支小队最常用的战术,而且特别适用于这种开阔的道路上。声音没落,泰君一组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泰君的车子此刻已经加速到每小时一百三十公里!正迅速逼近前面的两个嫌疑人。泰君是出了名直道追击的东方不败,当然他绝对是男的。只要嫌疑人上了直道,泰君从来是冲在最前,传闻他的大地鹰王从无败绩。他也是当之无愧的头狼。 狼群战术的要指就是先由一组人超过目标车辆,进行骚扰,然后后面的兄弟轮番进行骚扰攻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嫌疑人的车速慢下来,要是在一百公里以上时速,硬生生的夹击,后果就是车毁人亡!泰君一组眨眼间就已经超越了前面的嫌疑车辆,只见他车尾微微一动,就向着嫌疑车逼了上去。泰君车子的后轮非常宽大,正是用来逼迫嫌疑车的最好武器。(这种特技式的斗车技术,我本人强烈建议朋友们千万不要尝试!) 果然,嫌疑人的车子因为直道速度上远不如泰君,被泰君的车子一逼迫他也立即减速,可是减速就意味着后面的人立马就有机会贴上来。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水管已经重重的落下,嫌疑车的车头速度表立即被砸了给粉碎!这一下闪电一击,也不知是谁的手笔,还没等两个嫌疑人回过神来,刚贴上来的车子已经离开了,紧接着另一边,又是一条水管落下,可是这一下砸击没敲准,只是把嫌疑车的一块后视镜给砸飞了。 面对两面轮番夹击,嫌疑人的车速是越来越慢。可是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并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他们是把车子驾驶得左摇右摆,试图拜托夹击,情况是惊险万分。要是平哥的轿车在就好了,一早搞定收工。张寒因为是临时人员,所以并没有他的夹击位置,他现在是心里窝火的很,嘴里嘀咕着什么。 追击还在继续,一直顶在嫌疑车辆前面的泰君,让他们想快也快不了,眼看就要被小队逼停的嫌疑车,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向左一撇,把车子靠近了道路中间的隔离带。然后就是拼了命的加速,向前猛冲。小队因为嫌疑车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队形没调整过来,眼看着就要被两人摆脱夹击圈。电光火石之间,泰君反应奇快车头微微一点,迅速将嫌疑车逃脱的路线封死,一下又顶在了两人的前面。右边的一组队员也迅速补位,后座的那个兄弟手中的水管再次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再砸下来。可是变数还是发生了,只见嫌疑车向前一阵的狂飙后,立马又是一个点刹车,随着速度的瞬间降低,嫌疑车车头向左忽然一摆,两个嫌疑人竟然向着大路中间,隔离带中的一个掉头出口窜了进去! 他们打算在主干道上逆行摆脱追击!在窜进掉头出口的同时,后座的嫌疑人也拿出一直催泪喷雾,向着身后一阵狂喷。大路上立即充斥着一股浓烈刺激性味道。泰君一组因为一直顶在嫌疑车的前面,所以来不及刹车的他们直接就冲过了掉头口,而后面补位的一组兄弟就比较悲催了,直接就被喷了个正着,这组兄弟也是身经百战了,被喷雾击中的一瞬间,立即就将车子往道路边驶去,将追击的位置让了出来。老绍和小文就在这组兄弟的身后,他俩一追进逆行车道就发现了不妥,本能反应的就向两边避让,堪堪的避过了嫌疑人的喷雾。可是这一躲避也同时让他们的车速慢了下来,跟前面的嫌疑车距离一下拉开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直在后面支援的师傅鉴一组,已经风一般的冲了上来,他们的身后正是张寒。这时的张寒已经被这两个老鼠一样狡猾的家伙给彻底的惹火了,他不管前方迎面而来大小车辆,只认准那辆铃木摩托车,发狂般的逆行追了上去。现在如果再用夹击战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是逆行,前面都是迎面而来的车辆,一不小心就是要人命的!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嫌疑车的身后咬紧他,不要让他减速,只要嫌疑车的驾驶人一出错,那这两个家伙就手到擒来了。可是能当抢夺嫌疑人的家伙车技会差吗?当然不差,而且还是很厉害那种,张寒自问在驾驶摩托车这方面是技不如人。要这两个嫌疑人出错,机会不是没有,就是有点看天意的表现了。 小队的追击一下变得非常被动,不说地利的情况没有了,就是驾车技术上前面的家伙也相当的厉害。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时候一直跟在师傅鉴后面的张寒,忽然发现师傅鉴后座的兄弟一个劲的向他打手势,张寒看得真切这位仁兄是要张寒减速。张寒一见手势,他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减慢车速。现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也只有相信前面师傅鉴的那组兄弟了。 下一秒张寒看到了只有职业赛车手,才能做到的车技。只见师傅鉴看准前方没有对头车的时机,利用自己战车的马力优势,一个急加速,瞬间就就超越了嫌疑车。超车的下一秒,他瞬间作出了换手的姿势,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换成了左手握油门,右手上像变魔术一样已经握着一直强力催泪瓦斯。后座的兄弟,此刻的坐车姿势也已经变了,变成了反方向坐车,两人正是背对着背,同时的,三瓶催泪瓦斯也发动了。这种双人的配合车技,看得张寒是张大了嘴巴,这可是只有零零七才能做到的功夫。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时间,换位角度也是完美。当时的车速可是每小时一百公里以上,神一般的车技已经征服了张寒。 惊讶的下一刻张寒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位兄弟让他减速了,因为三支催泪瓦斯的威力非常巨大,几乎整条马路上都被那种刺眼的雾气所笼罩。张寒要是减速慢半秒也得中招,那两个嫌疑人就惨了,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了那种雾气里面。可是困兽犹斗,两个嫌疑人也是硬气,死撑着满脸的眼泪鼻涕,一个急刹车后转入了一个路口,这里正是一条村子的入口。 7 “师傅,人都已经跑远了吧。还是别追了。”一名年青的警员说道。 “小混蛋,你这是什么话?别忘了你身上穿的警服!”警车上的那名老警察训斥他道。 这辆就是原先设卡盘查的那辆警车,现在他们还是堵在城区的路上。一车人看着前面的车流也是一阵无能为力,没有办法路窄车多就是这样,就算你拉警笛开路也没有用,两边根本就没有让人避让的地方。 不说设卡警车这边还在磨蹭,巡警小队这边的追击已经进入白热化。强力催泪瓦斯的威力大范围广,张寒就是减速了也被波及到。一阵火辣刺眼的感觉覆盖在他的脸上,眼泪鼻涕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张寒心中暗骂:真是厉害,就算是雾气的边缘也中招了。回去我一定要上头给我搞两支。 眼看前面的两个嫌疑人已经冲出了瓦斯雾,嫌疑车一个点刹车转进了路边一条村子的入口。师傅鉴一组也因为刹车不及时冲过了头,可是下一秒对讲机里就传来了他的声音:“文辉文辉,盯住他们,他们就快不行了!” 张寒现在是半闭着眼睛开车,这是催泪瓦斯的功劳。可是张寒怎么会因此而停下,他已经用八十公里的车速急追着嫌疑车进了村口。一定要抓住他们!这是张寒现在唯一的想法。就在张寒前面十来米不到的嫌疑车,行进的轨迹已经有点飘忽,这是驾驶员被催泪瓦斯蒙了眼鼻的反应。村里弯路众多,是最好的夹击机会!其实张寒的身后已经跟来了几辆摩托车,泰君等人也在掉头后直追了上来。现在最逼近张寒身后的就是老绍:“文辉文辉,把他们逼到路边,别让他们减速!”老绍说话的同时也已经贴了上来。 张寒一个加速来到了嫌疑车的右边,而老绍也顶在了嫌疑车的后面。这种情况下,嫌疑车不能减速,一减速就会被老绍撞到,两败俱伤。更不能向右移动,因为张寒正好吃住了这边的位置。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走到底,直到被逼进死胡同,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左转,但是在村子的小路里这么高速的急转弯必然滑倒!两个选择都是死路一条! 张寒一直在嫌疑车的右边逼着,他还时不时的瞄一眼就在旁边的两个嫌疑人,可是诡异的情况发生了。张寒心想,就算现在是晚上可路灯还是挺光亮的,如此近的距离要看清一个人的脸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当张寒看到两个嫌疑人的脸时,总感觉他们的脸上有一种雾气一样的东西笼罩着,蒙蒙胧眬的,虽然只看了两眼,可张寒已经确认这并不是灯光或者是其他光线折射所产生的错觉。张寒的心里是咯噔一下:不会是催泪瓦斯的造成的眼睛视力模糊吧?不会的,他知道自己只是轻微的摄入了一丁点催泪瓦斯,人的泪腺一刺激就会流泪,这么微量的瓦斯不用一会就会被眼泪冲走,现在他的视力早已经恢复正常了。难道真见鬼了不成?! 如果是蔡子房在开车那就好了,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只有他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张寒疑惑的同时,一把声音出现了:“我已经看到了。小心,他们要左转弯了。”说话的正是蔡子房,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冒出来了。 张寒一听,心道:你这书呆子又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让他多想的时间,正如蔡子房说的,嫌疑车在一个左转的路口处又故技重施,一个急刹就要窜进路口。张寒由于蔡子房的提醒,他早有准备,几乎是贴着嫌疑车的右侧一起过弯。可下一刻张寒就傻眼了,这村中路窄而且弯急,当时的车速又太快。没等张寒反应他的战车就瞬间失去重心,滑倒了!砰的一声闷响,车子侧滑了出去,张寒当然也不好过,他刹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也滑飞了出去。此刻不得不说张寒的身手了得,就在滑倒的瞬间,他已经身体一缩背呈龟状,用背部着地减少摩擦对四肢的伤害,滑倒后又立即在地上翻滚以缓冲接下来的拉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要是换了马克和蔡子房现在估计已经要叫救护车了。 在地上滚了七八个跟斗后,张寒立马站了起来,他心想:自己都已经摔了,那两个嫌疑人估计也不好过吧?他的愿望是好的,但是人家的车技的确了得,张寒入弯时的状况是不好,所以他滑倒了。但两个嫌疑人的状况更不好,可人家没摔啊!这就是技术上的差距了! 看着前面的嫌疑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张寒的心都凉了:完了! 众然巡警的其他兄弟已经从自己的身旁飞驰追了上去,可是当时位置最好的就是张寒。就算是一直紧贴嫌疑车后面的老绍,也不可能有张寒的追击位置好。这种快速的追车情况,只要有一点的迟疑距离就会拉得无比的巨大。虽然巡警的这支小队仍然做最后的努力,但是眼看嫌疑车就要逃脱而去了。 张寒已经感到一阵的绝望,这么多天的预伏,这么多的努力都白费了!张寒慢慢的半蹲在地上,一子错全盘输! 砰!又是一声撞击声响起。这个声音讲将陷入绝望的张寒惊醒了过来。就在嫌疑车以为要逃出生天时,前面一条岔道处突然出现一辆轿车,这辆轿车上的驾驶员不是别人正是平哥!神兵天降,在最后的一瞬间就是平哥驾到,他果断的将正要减速转弯的嫌疑车撞倒在地。而撞击的地点距离张寒就只有百十米外,张寒一下惊醒,他没有多想立即就向倒地的两个嫌疑人处,狂奔而去。这次绝对不能让你们再跑掉! 被撞倒的两个嫌疑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即就从地上跳起来,而且分开逃跑而去。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分别向两个相反的方向逃窜。张寒由于后来居上,一时间就落后了一截。巡警小队的各人已经开始追捕这两个人了,张寒开车技术比不过两个嫌疑人,可徒步奔跑他可是一点不弱! 追捕的现场一时间人声鼎沸,叫喊声,指挥声不绝于耳当中还有几下枪声,格外刺耳。张寒的奔跑速度极快,处于狂暴状态的他似乎已经忘了身上的伤。百米的距离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到了,现在他眼前不远处就有一名嫌疑人在拼命逃跑,嫌疑人的身后还紧追着四个巡警的兄弟。一见前面的嫌疑人,张寒一直窝着的无名火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他大吼一声:杀! 同时脚下猛地发力,眨眼间就已经超过了前面的四个巡警兄弟。在离这个较高的嫌疑人数米开外,就再次爆喝一声纵身一跃,当空一个六路擒拿直扑这名嫌疑人。这时只听见一声惨叫,这名高大的嫌疑人已经被张寒一只虎爪抓住肩膀,张寒将他向后拉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是一个虎爪抓向他的面门。高大嫌疑人的惨叫声就是这时发出来的,这下虎爪几乎用尽了张寒十二成功力,五个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嫌疑人的脸皮中。紧接着,在这个家伙惨叫声没停下前,他的脸已经被按入了脚下的泥土里。后来就不用多说了,这个看似高大威猛的嫌疑人先生,就这样还没出手就被张寒秒杀在地。 后来赶到的泰君,现在已经喘得不行,他调笑着道:“文辉,要知道你这么牛,我就干脆不追了!辛苦死了。” 另一边的大勇他们也已经抓到那个矮的嫌疑人,不过抓捕过程他们可没有张寒这边顺利,因为那个家伙跳进了村中的水塘里,大勇他们甚至鸣枪示警后,才把那家伙抓上来。 整个追击抓捕过程可谓惊心动魄,马克对这支队伍的评价十分有艺术性:两名罪恶之子实施了抢夺,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一群敢于与罪恶战斗的英雄挺身而出,咆哮的发动机声就是胜利的号角!——记于二零一零年七月十三日二十点五十三分四十秒,记录人马克。 8 地点:dz镇医院。“张寒你差点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严重错误!”蔡子房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蔡子房现在正修着指甲,一名年轻的护士却正在处理他背后的擦伤。说修指甲可能有点不妥,因为他现在正用一支牙签剔着指甲里的东西。 “哦?我可不认为我犯了什么错,最错的就是我开车追賊摔了。哎呀呀!我说护士妹妹你能轻点吗?”张寒一脸的痛苦,他背上的伤可不轻,摔倒的时候几乎把半个背的皮都擦破了,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已经报废。最惨的其实还是我本人,如果你醒来后发现整个背上都打了绷带,你就知道有多惨。 为张寒包扎的护士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了他一会,急匆匆的完成手上的工作离开了。几个副人格见怪不怪,也没有理会这名护士。这时马克也开口了:“上帝啊!我最错的就是跟你们两个疯子一个身体!我只是抒发一下感情,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 蔡子房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很小心的将指甲里剔出来的东西,放进一个医用密封袋里。然后又小心的将密封袋装进口袋中。张寒看着蔡子房的举动是一脸的好奇:“书呆子,你莫非有收集指甲泥的怪癖?” “蔡子房先生,这些肮脏的污垢有用吗?”马克这时也好奇的问道。 蔡子房还是一脸的平淡,回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等审讯了两个嫌疑人才能确定。走吧我们回巡警哪。”眼见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蔡子房站起身来向外伤科门外走去。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大勇等人,一见张寒出来就关切的问候起来。张寒看着医院走廊里站满了巡警的兄弟,张寒向他们认真无比的行了个抱拳礼,他的心中现在真的有点感动:难得啊! 换上了一件衣服,由于在场的人多蔡子房就小声的对张寒说道:“剩下的让我来吧!”出了医院蔡子房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跟着大勇他们直奔巡警单位。大勇的再三劝说也没用,蔡子房也只是敷衍了几句,依然要求去巡警单位。他要亲自审讯两名嫌疑人。 时间:二零一零年七月十三日二十二点十三分整。地点:巡警中队看押室。 蔡子房第一次跟这两个嫌疑人面对面,他现在要审问的是其中一个矮小的嫌疑人。现在这名嫌疑人戴着手铐脚镣,被锁在一张审讯专用的凳子上。蔡子房看着面前这名低着头的矮小嫌疑人,他并没有一开始就问话。只是让他抬起头,蔡子房认真的看了他的脸足足有十分钟之久。然后才喃喃道:“没有了?!”蔡子房在张寒追击这两人进村时也曾经近距离看过他们的脸,可是当时他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脸有一种模糊感,就是想看却看不清那种感觉。可是奇怪的是现在这种模糊感不见了,一张黑瘦清晰的脸呈现在他的面前。蔡子房默默的走近那名嫌疑人,用手摸摸了他的脸,他摸的很认真,同时还时不时的闻一下手。旁边的一名看押同志是满脸的差异,但他没有出声询问蔡子房原因。不该问的不要问,也是这个行业的规则之一。 就这样蔡子房在这个矮小的嫌疑人脸上来回摸了几次后,就离开了审讯室。他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审讯室里。这里关押的是那名高大的嫌疑人,蔡子房如法炮制,又在他的脸上摸了老久才离开。这时大勇也来到了关押室,他刚好看到了蔡子房的奇怪举动,于是问道:“文辉兄弟,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不能确定,大勇哥我想单独审问一下两个人。”蔡子房提出了一个要求。 大勇也不啰嗦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关押室,蔡子房给看守矮小嫌疑人的辅警兄弟发了跟烟,就让他出去转转透透气。狭小的审讯室中,这时就剩下了蔡子房与矮小嫌疑人两个。 蔡子房:“你的手法很好,又准又狠。”以往的视频显示,出手抢夺的都是蔡子房面前的这位矮小嫌疑人,而且每次他都是坐摩托车的后座,从来不见他开车。 矮小嫌疑人:“条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矮小嫌疑人的语气表明,这个家伙并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嚣张的很! 蔡子房:“水塘里的水脏吗?” 矮小嫌疑人:“当然脏,现在污染严重哪里的水塘不脏。” 蔡子房:“你们开摩托车为什么不戴头盔?” 矮小嫌疑人:“天气热呗……我说你这条子挺怪的,你不是应该先问我的姓名年龄吗?” 蔡子房:“我为什么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呢?” 矮小嫌疑人正想开口嘲笑面前这名奇怪的警察,但蔡子房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你叫李阳,gz省人,今年二十五岁,有一个女朋友,叫小红,她在f市的一家沐足中心上班,不过貌似那间沐足中心并不正当,你女朋友嘛,其实是个妓……” 一听蔡子房的话,没等他说完矮小嫌疑人立即咆哮起来:“喂!条子!我告诉你,你别乱说话,说我女朋友坏话小心我出去砍了你!” 蔡子房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咆哮的矮小嫌疑人,半分钟后他才说道:“我不是警察,不过在你出去前我会先去找小红。”说话时蔡子房还一脸的,你懂的表情。(严格来说蔡子房真不是警察) 矮小嫌疑人听到蔡子房的话立即暴怒起来,看来这个小红对矮小嫌疑人很重要。说实话我本人并不赞成蔡子房这种做法,这种做法搞不好会出乱子,不过蔡子房嘛!他可是十足的疯子。 蔡子房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你抢了那么多次,起码要坐七八年牢,你出来了,小红跟我应该有孩子了吧。可能孩子已经上小学了,我真替你悲哀!” 矮小嫌疑人:“你tm说什么?!我抢了十几次又怎么样?你们这些废物看见我抢了吗?你们有证据吗?”这些话很明显,矮小嫌疑人的意思就是就算你知道是我做的,但是没有面部特征,你就不能确定是他干的。法律上讲求的是确凿证据,没有面部特征就是没有百分百的证据,法律上最后还是不能定他的罪。这也是我本人前几章提到的面部特征的重要性,你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有时候那些新闻报道要给别人面部打格子。 蔡子房看着暴怒的矮小嫌疑人,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警察。我也知道小红是被逼的。” 矮小嫌疑人听到这句话,原本暴怒的情绪一下就静了下来。蔡子房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审讯室陷入了沉默。这时在巡警的监控室里,几个人正通过审讯室的监控看着蔡子房的表演。大勇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文辉,我还真看不透他。” 老绍在大勇的身边,他说道:“文辉是在诈他,从一开始就是在诈他。” 小文不解的问道:“哦?那他怎么知道,这个矮小嫌疑人的姓名年龄还有他女朋友的事呢?” 老绍点了根烟接着说道:“文辉应该一早就盯上了这两个家伙,他肯定看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同时也查过这些年一些抢夺的被抓人员,这两个家伙很明显就是老鸟,所以之前肯定被抓过,再对比这两人的作案手法什么的,不难确认两个人的身份。我其实最好奇的是,文辉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想不通。” 小文这时惊讶道:“哇!查了那么多资料,那得要多大精力啊!” 大勇这时向他撇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dz镇,而人家却在f市局!” 另一边蔡子房盯着再次低下头的矮小嫌疑人,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走向另一个嫌疑人的房间。 9 蔡子房进入了另一边的审讯室,高个子嫌疑人正被反铐在审讯椅子。他并没有如矮小嫌疑人那样多话,蔡子房在支开了那名看守兄弟后就开始对这个高个嫌疑人问话。 蔡子房:“你的车子哪里买的,性能不错。”蔡子房少有的给这个家伙发了根烟,这名嫌疑人也不搭话,只是点着烟后一个劲的吸。(据马克的记录蔡子房这个人格并不抽烟,这包烟是我本人的。)据蔡子房的观察他没有半点不屑的意思,因为这个家伙表情平静,而且看蔡子房的眼神也很自然。只是他好像没有对话的意思。 蔡子房又问道:“你喜欢赛车吗?” 高个嫌疑人依然沉默,他吸烟的速度非常快,几句话间已经把蔡子房发给他的烟搞定了。丢掉烟头后,这名嫌疑人只是静静的坐着,也没有其他小动作。根据我本人以前的审讯经历,嫌疑人出现这种沉默的情况一般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打算以沉默对待审问,二是心里正打小算盘,最可能就是自残。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要小心了,因为通常这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可这次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同,这名嫌疑人可能是我本人见过的最特别的嫌疑人之一。 蔡子房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高个嫌疑人,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再说话。在监控室里的几个巡警兄弟此刻都是面面相觑,这种情况说实在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是说以前没有嫌疑人用沉默对待审问,只是这个嫌疑人的状况明显跟以前见过的嫌疑人不同,因为他的动作,表情都太自然了,感觉他现在根本不是在警察局里,而是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师傅鉴先开口,但他的话题并不是针对审讯室里的情况。而是自顾自的说:“这个家伙的车技很专业。他有可能以前上过赛场。” 监控室里的人都被师傅鉴的话吸引了过去,这时大勇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蔡子房:“喂,文辉兄弟有什么事。好的,明白。” 刚挂电话,大勇就对师傅鉴说道:“文辉要你下去帮忙问这个家伙几个问题。” 正当大勇等人疑惑文辉要师傅鉴去问什么时,师傅鉴也没多话,他很干脆的就离开了监控室。审讯室的门外,蔡子房对着师傅鉴说了几句话后,师傅鉴和蔡子房一起进入了关押高个嫌疑人的审讯室里。 师傅鉴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就对面前的高个嫌疑人说道:“铃木cbr,25双汽缸增压,特制液压避震。” 一直沉默的高个嫌疑人这时的眼神明显出现了变化,可他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师傅鉴,并没有说话。师傅鉴也看出了这名高个嫌疑人的表情变化,他接着说道:“可是如果特制的液压避震的话,对直角弯的过弯有阻碍,这也是为什么在出城区的时候,我们能及时的追上你。” “如果不是液压避震的话,不容易摆脱蛇型路面的追捕。”这是这个高个嫌疑人的第一次开口,除了被张寒抓住脸的那次。其实从第一次接触两个嫌疑人时,除了张寒外,几乎所有巡警小队的兄弟都知道,这次的目标车辆是经过精心改装的摩托车。无论从起步的爆发力,还是在车流中的灵活性来说这辆车都是很完美的,当然加上一个车技了得的驾驶员就更完美。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毕竟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不过面前这个嫌疑人把这种天赋用错了地方罢了。 师傅鉴继续他的摩托车技术上的探讨:“铃木cbr,最大的特点就是驾驶员重心的设计,其实不得不承认你改装的双汽缸增压很完美,要是你用40的铃木街跑,我想当时我不可能追上你。” 这时蔡子房已经悄悄的对着审讯室的监控摄像头打了几下手势,大勇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对着负责监控的辅警兄弟说道:“小杜开始录音。” 高个嫌疑人似乎像找到了什么知己一样,立即就说道:“以前我也用过铃木40街跑抢夺,但是在一次得手后被警察追过,那时是在小路上弯很多,40由于车身太笨重转弯不容易,后来我也想过用轻便的12,可是无论怎么改装12的动力还是不够,很容易被大马力的街跑追上,所以后来我还是选择25,无论车身重量和灵活性上,铃木25是最适合抢夺的。” 在高个嫌疑人的眼中似乎飞车抢夺就像他的学习专业一样,如果他不是一个抢夺嫌疑人的话,他在车辆上的天赋可以说是非常高的。所以我本人才说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嫌疑人之一。 蔡子房这时也插话说道:“你是说一年前在dl镇那次抢夺吗?” 高个嫌疑人:“对对,就是那次,我载着隔壁的矮子差点就被警察追到了,还好我利用小村子的弯道侧滑摆脱了他们,所以我说40的车子太笨重,根本不适合转弯和侧滑,要是直道上还有点用,毕竟它的马力够大,要是我全力以赴汽车应该也追不到。” 师傅鉴听到这个家伙竟然用40的大家伙侧滑过弯,他的脸上是一阵的惊讶。他很认真的对高个嫌疑人说道:“你竟然可以用40的摩托车侧滑过弯,我不如你啊!” 高个嫌疑人:“其实也不是太难,你只要……” 技术上的对话还在继续,蔡子房也不时的插上一句话。渐渐的,这个奇怪的高个嫌疑人就把所有飞车抢夺的案件都抖了出来,而且他没有半点的犹豫,可能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犯罪这个词,他的心里只有对车辆的热忱与执着。在后来的对话中蔡子房也得知这个高个嫌疑人的确如师傅鉴猜的那样,他以前是一个摩托赛车手,因为车祸后退役,最后认识了矮小嫌疑人于是两人就开始了飞车抢夺的勾当。我们无法得知这名高个嫌疑人的真实过去,也不会知道他是为什么对摩托车如此的执着。可能这是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迷。 关押矮小嫌疑人的审讯室里,蔡子房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时候矮小嫌疑人的暴怒已经没有了,他的脸上只有颓废。蔡子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像等待着什么。 良久后,矮小嫌疑人才开口说道:“条子,我有一个要求。” 蔡子房:“说吧。” 矮小嫌疑人:“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没等矮小嫌疑人说下去,蔡子房已经抢先说道:“成交!” 矮小嫌疑人一脸的疑惑,说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交易,你……” 蔡子房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说,只要我帮你把小红从那些扯皮条的手中救出来,你就把以前飞车抢夺的案子都给交代清楚。这么简单的交易,成交!” 蔡子房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想跟你做个交易,我不但帮你把小红救出来,还可以让她无后顾之忧。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没有任何扯皮条的敢再来骚扰她。怎样!?” 矮小嫌疑人似乎忘了惊讶,面前这名警察的条件对他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他沉默了大概一刻钟才说道:“好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蔡子房:“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你如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矮小嫌疑人:“说吧,什么问题?” 蔡子房这时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你们涂在脸上的东西是谁给的?” 矮小嫌疑人听到这个问题,他小心的看了看审讯室的监控器,然后示意蔡子房靠过来,他小声的在蔡子房的耳边嘀咕着…… 每人都有他值得守护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我们也许不知道矮小嫌疑人跟小红背后的故事,但从他的表现可以很好的看出,小红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看到马克的记录我本人对这个连环抢夺案的看法是,没有任何的纰漏,无论从法律的角度还是人性的角度,都可以说是接近最好的结局。不过真的是结局吗?老实说以本人的智商是想不透,也许马克接下来的记录可以有更多的线索。 蔡子房正要走出审讯室,他忽然转过头对着矮小嫌疑人问道:“为什么相信我?” “你跟他们不同,你是个好警察而且你有能力帮我。直觉!”矮小嫌疑人说道。 蔡子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相信我,就再信我一次,出来后做个好人!!!”说完蔡子房走出了审讯室。 10 飞车抢夺案破案的一个星期后,我本人被局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虽然他对我在dz镇查案的消费账单感到悲哀,但是他还是给我递过了一本大红荣誉证书,这也是我做警察这么多年得到的第一次嘉奖。可是我看到局长那笑得像四万一样的面容,我就知道他的嘉奖比我的要大得多。而晚上的新闻报道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局长上新闻头条了,外界还给了他一个名头,f市的守护者。我心里清楚要不是蔡子房三个人格,这宗连环飞车抢夺案根本就破不了。其中的原因在此也不再类述。不过蔡子房当初答应局长给他个惊喜却是做到了,这对于我本人在局长面前也好交待,(主要是张寒开回来的账单问题,简直丧心病狂。)虽然我依然在那个只有一个人的档案科上班。 “蔡子房先生,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在审讯室里对那个矮小嫌疑人做的事。”马克现在是一脸的认真。 “什么,什么事?书呆子你对那个混子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张寒可是满脸的疑问。 蔡子房淡定的喝了口茶,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跟他达成了一个交易。” 张寒急急的说道:“哦!就是帮他的女朋友那事吧。我们不是已经搞定了吗?”对于跟矮小嫌疑人的交易,蔡子房一个电话就摆平了,当时我本人跟局长报告了那宗连环抢夺案已经破了,蔡子房就突然的冒了出来,对局长说:只要他帮忙解救一名失足少女,而且对江湖上的人发出消息保护这名少女,那么下一次他将会得到一个更大的立功机会。这话就很明显了,也是一个交易,蔡子房的筹码就是以后还有更大的好处给他。大家不要以为这位局长老大功利,试想当今社会谁不功利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而是蔡子房先生你在矮小嫌疑人身上做的事!”马克这回是较真了。 蔡子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解救他的女朋友只是其中一个表面的交易,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暗地里的协议。”蔡子房说着又淡淡的喝了口茶,接着说到:“我在他身上装了一个微型追踪器!” “在他的耳朵后面?”马克惊讶道。 “对。”蔡子房说道。 张寒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他激动道:“什么!还有这种事!” “很奇怪吗?不就是个皮下微型追踪器而已。”蔡子房像没事人一样。 “书呆子,你慢点说,我有点乱。”张寒头绪已经乱成一团。 “我也觉得蔡子房先生你有必要把整个经过说一下,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马克边拿出笔,边说道。 蔡子房一脸的平淡,可他还是说道:“那么我就将这件事完整的说一下,马克你也好记录清楚。” 调查还得从张寒的那堆资料开始,要抓住两个狡猾的嫌疑人就要了解他们,包括他们的一切。所以我把那堆资料全部记了下来,然后就是分析跟两个嫌疑人有关的所有抢夺案件,而且重点是没有破的案件。从中我得出了他们的作案手法与作案特征,而且我还查阅了五年内所有被抓获的抢夺嫌疑人的资料,通过对比我发现了几个有价值的线索,包括那个叫李阳的嫌疑人。他可是派出所的常客,也被判过刑,可以说他是我第一个锁定的嫌疑人。在审讯室里,其实我并不是全部对话都是诈他。而至于那个高个嫌疑人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因为他没有被抓过。而且以我的判断他应该是那种不喜欢到处玩的人,这一点在审讯室中你们也已经看到了,他只对摩托车感兴趣。可问题是我没有接触那名高个嫌疑人前,我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唯一的着手点就是那个矮小嫌疑人。 蔡子房停了一下又倒了杯茶水,喝了两口后继续说道:在案件陷入死循环时,马克提醒了我,这你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到了巡警单位后,我并没有停下对矮小嫌疑人的背景调查。 “慢着,我们到巡警后不是一直在搞预伏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调查那个混子?”张寒不解的问道。 “是白天的时间!”说话的是马克。 蔡子房听到马克的话,点了点头,继续道:没错,预伏只是晚上进行,而我的调查对矮小嫌疑人的却是白天。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进行对他的背景调查。可能你们一早就发现,我每天早上都会开车出去到处转转,而且给一些人打电话。我那时正是打电话给f市的刑警队,就是他们帮我找到了有用的线索。 马克插话道:“这个有用的线索莫非就是小红?”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蔡子房肯定道。他接着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继续道:经过我的观察和证据收集,我发现这个所谓的小红,似乎跟那个矮小嫌疑人关系很不一般。于是我就到她工作的沐足中心去暗访了一番,要知道这些地方,你只要有钱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情报。所以在审讯室里我并不是一直在诈那个矮小嫌疑人,要诈人自己手上总得有足够硬的底牌不是。 张寒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书呆子竟然也会去娱乐娱乐,原来是有目的的,看来我开回去的账单还是挺有价值的。还好是我们的主人格给背了黑锅。”说完张寒还嘿嘿的奸笑起来。 蔡子房没有回应他说道:接着就是我们预伏的第五天后,终于抓获了那两个嫌疑人。在审讯室里我跟矮小嫌疑人的交易,你们都清楚,可是关键的是我为什么要选他,而不是那个高个嫌疑人。因为通过对话,我发现这个高个嫌疑人跟我们是同一类人。 “什么?”马克惊讶道。 没错他也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可他的精神病应该是自闭症。(对于这种症状的疾病我本人并不很了解,所以在此也不好多说。)而且通过巡警小队与张寒跟他的交手,我发现这个高个嫌疑人的车技非常了得,这不是一般的毛贼可以做到的,或者毫不夸张的说这种车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一点我本人十分赞同蔡子房的话,因为在被一群专业飞车人士追击,还能逃脱的人真的极少。)这就是为什么我叫巡警的师傅鉴来帮忙审问,在我看来这种人都有一个优点,就是对某件事的专注。还有就是这种人可能并不知道抢夺就是犯罪,他的心里也许就是把被警察追,变成了赛场的竞技一般。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综合以上的证据,我认为这个高个嫌疑人并不适合跟我交易。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矮小嫌疑人的身上,一开始我激怒了他,并且激怒他的同时留了余地。我其实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等他开口跟我谈条件。 “你是说你一早就知道这个矮小嫌疑人会跟你谈判?”马克问道。 蔡子房顿了顿又说道:不知道。说实话我也是在赌,赌他跟小红的感情有多深,赌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由!结果我赌对了。而且他比我想象中要紧张这个小红,这一点我到现在也搞不懂。于是我就跟他进行了第一个表面上的交易,不过真正的交易,其实是他要求我靠近他说话的时候。也就是他回答我那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我靠近他耳边时,我并不只是听他的答案,我还对他说了一些话。而这些话就是他不能拒绝的交易内容。 “那他的答案又是什么?”张寒问道。 “他说,他并不知道那个给他们涂脸上东西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每次都是他打电话给那个人,然后那个人再把东西寄给他。而且这个矮小嫌疑人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给了我。当时我立即就知道我们要追寻的人终于有了眉目,于是我就跟他说:现在你已经出卖了这个神秘的家伙,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杀了你,但是你在监狱里他可能没机会下手,那他最有可能的目标就变成了小红!后来就简单了,那个矮小嫌疑人立即就答应了我的要求,跟我合作抓住这个神秘的家伙。”蔡子房淡淡的说道。 马克这时也说道:“你是在利用那个矮小嫌疑人吗?利用他对小红的感情!” 蔡子房喝了口茶后答道:“没错,我是在欺骗他。因为到目前为止以我对这个神秘人手法的了解,他会杀矮小嫌疑人的机率很小。因为矮小嫌疑人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神秘人没有杀他的必要。” “又慢着!我说书呆子,那个什么皮下微型追踪器你是从哪里搞来的?”张寒挠着头问道。 “这就是刑警队的功劳了。”蔡子房答到。 马克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个追踪器有用呢?” 蔡子房:“一个有如此手段的神秘人,他会让两个嫌疑人留下马脚吗?” “最后一个问题,两个嫌疑人的脸上究竟涂了什么,会让人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呢?”马克边写着什么边问道。 蔡子房看了看天花板,接着说道:“这个问题就要问张寒了,他竟然把重要的线索按到了泥土里!”当时撞倒两人后开始追捕,一个矮小嫌疑人跳水了,自然这个嫌疑人脸上的东西被洗了个干净,而另一个高个嫌疑人被张寒生擒,可这个毛燥的张寒竟然把他的脸按入了泥土里。蔡子房在审讯室里已经检查过两人的脸,上面的东西都已经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张寒的脸色现在相当难看,他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11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这宗抢夺案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案件,但如果你看到这里就会发现,其实每一宗看起来普通的案件背后,要破案都不是容易的事。现实中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密室啊,复杂的手法之类的东西。要是你精心的设计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密室,可是在那些专业人士眼中其实是非常可笑的。只能说明你根本不懂什么是侦查,因为设计越复杂的手法过程中,你所留下的线索就越多,破案的几率就越大!这也是许多前辈多年的办案经验。本人的忠告就是最好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路,就像蔡子房对矮小嫌疑人最后说的,做个好人! 我本人有感而发,以上。 对于张寒所犯的重大失误,其实蔡子房早有预防,这个大家是早就知道的。现在这三个人格都在路上,张寒被蔡子房耍了一把后,此刻脸色难看。他正驾驶着我本人的小车,在前往f市大学的路上。根据蔡子房所说,他们最后的线索就是他怀中的指甲泥。蔡子房的意思就是,把这些指甲泥送到f市大学的实验室中做分析研究。至于那个装在矮小嫌疑人耳后的微型追踪器,他却没有多说什么。 地点:f市立大学化学实验室。其实蔡子房一早就已经给这个大学的对外接待处打过电话,要知道这种学术界的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的。经过一个星期时间左右的预约,蔡子房几个人格最终进入了这间大学里。在化学实验室的一个办公室里,一位漂亮的美女接待了蔡子房,看这位美女的样子应该是个混血儿,年纪应该三十出头,就跟我本人差不多。双方礼貌性的问好了几句,蔡子房直接进入主题:“我想廖雪儿小姐你已经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市局刑警大队要对这些东西的成分进行化验,拜托了!”说完蔡子房拿出了那包指甲泥递给了她。说到这次能顺利的求助于f市大学,还得多谢我们的局长老大,他可能近来的心情不错,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蔡子房的要求。所以这次蔡子房并没有使出某些特殊的手段。 “哦,我们在电话中已经说过了,这些指甲泥中由于含有太多杂质,所以要分析出里面的特殊成分,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这位名叫廖雪儿的混血美女十分专业的说道。 “那没关系,对于美丽的女士等待是应该的,只是麻烦你了。”这次说话的却是马克,当然他说的是英文。另外两个人格一听都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个英国佬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一句。看来对马克来说,这位混血美女的吸引力比那些案件更巨大。 廖雪儿先是一愣,她显然没有料到面前这位警察会说英语,而且说得相当标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能协助警察破案是我们的荣幸。”廖雪儿也用英语回道。 蔡子房这时咳嗽了一下,说道“咳,呃,我近来在学习外语,看到你好像是混血儿,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也是混血儿,不过你的英语说得非常棒,真的。”廖雪儿恍然大悟的说道。 接着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这也是我本人第一次跟这个混血美女接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副人格在跟这个美女说了一阵子后就消失了,剩下的就由我这个主人格收尾,貌似这个廖雪儿对警察这个职业比较感兴趣,最后他还拉着我说,要带我去参观一下这间实验室。说实话我本人对这些实验器材啊,数据啊什么的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在一位混血美女的邀请下我怎么会拒绝她的好意呢。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三个副人格都没有再出现,我甚至怀疑他们这次的查案是不是我的梦境而已,不过看到马克所留的英文记录我却十分肯定这并不是梦,因为我本人绝对写不出这么漂亮的花式英文。档案科的日子还在继续,我每天的工作除了应付一下偶尔来查档案资料的同事,就是看档案,时间久了这也成了我的一种爱好。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f市大学化学实验室的一个电话,说是蔡子房他们要分析的东西弄好了。但是三个人格还是没有出现,我只好亲自出马,到大学里看看他们分析出来的东西。 一进门廖雪儿就热情的说到:“张警官你好,你送来的东西真是太有趣了。” “啊?什么有趣?”我还一头雾水。 廖雪儿显然有些激动,继续说道:“这些指甲泥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是一种我们研究所从来没有见过的物质!”之后廖雪儿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的,其中都是一些我本人根本听不懂的科学名词。此刻我才觉得不读书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不清楚蔡子房,到底给了些什么研究所研究。所以我现在对廖雪儿所说的物质是一无所知。不过在我迷茫的时间。廖雪儿却继续说道:“张警官,你给我们分析的物质是一种高分子气化物质,它可以在周围物质的影响下形成一种雾状结构,比如把它涂在某种材质上,可以令人产生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就像隐形材料一样。不过它的分子结构并不完整,如果是遇到强烈的外力作用,它的结构就会分散。呃,就是说它会消失。” 在廖雪儿一连串的专业名词面前,我只能挠头。就在我本人打算放弃深究这个所谓的高分子物质时,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雪儿说得似乎比较深奥,我来解释一下吧。这种高分子结构的物质我们称它为‘迷雾’,它是一种学术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物质,通俗来说我们可以称它为‘模糊涂料’。不过这种材料是学术界从未出现的新型材料,张警官鄙人自作主张留下了一些,作为研究,还望见谅!”说话的是一位约五十来岁彬彬有礼的男人,从他的胸牌上可以得知他叫:骆教授。作为一个外行人我当然不懂什么新型材料之类的东西,不过就是些指甲泥罢了。自己有求与人在先,骆教授的要求我当然得答应了。后来在廖雪儿的介绍中这位骆教授是f市大学化学与物理学的双学位教授,他是廖雪儿的导师。在一番寒暄后,他把一叠分析文件交给了我,我一看全是英文,心想:这好好的中国人写一份分析报告,要用英文吗?真是多此一举。 在回到档案科后,消失几天的三个副人格也忽然出现了。马克最先开口说道:“看来制造这种模糊涂料的人很不简单!”他边看这份报告边皱起了眉头,貌似这个家伙对科学啊什么的有一定的研究。起码他看懂了那份分析报告。 “什么情况?英国佬你的样子很不妥!”张寒一向的无所谓。 “说说吧!马克”蔡子房也出现了。 “这种名叫低气压高分子变异的雾状材料,制造它所需要的技术含量并不是一般是实验室能做到的。而且从现有的科学技术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马克一脸的认真说道。 马克的记录至此就没有了下文,可能这种新型的材料从某种角度说,的确让人费解,我仿佛看到了三人的沉默。按我多年的办案经验,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线索再次中断!! 第二案12 从马克中断的记录来看,就连蔡子房也没有了办法。有时候侦查就是这样,线索的中断带来的也是计划的中断。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就是如此。一连几天我也没有再发现马克有新的记录。这一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份快递,寄件人一栏写的是f市某某信息网络公司。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快件,心想:我好像没有上网买东西啊?莫非是三个副人格的东西?快件的纸皮袋里装的是一个u盘,我不敢随便就把这只来历不明的u盘插单位的电脑上,其中的原因是局里的电脑跟外面的普通电脑是有点不同的。(当中涉及到一些保密的东西,在此不好多述。) 于是我就发挥我的最终秘技,偷懒大法。跑回单位宿舍里,打算用我的私人手提电脑,看看这只u盘里到底有什么。至于为什么我是住在单位宿舍里,这就不得不说到我个人的一个严重问题,是的,虽然我本人已经三十出头,但目前还是王老五,不是钻石那种。u盘里储存的东西并不是很大,里面只有一个文件,而且是一个录音文件。 “终于来了!”说话的已经不是我本人,而是消失了挺久的蔡子房。接着他又说道:“马克随时记录,尽量详细,这只u盘是一次性的。”(可能会有人说,你把u盘里的文件拷贝了或者再录音不就行了吗。如果是这样,还要用一次性u盘吗!) 当我本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而且我现在正趴在档案科的办公桌上,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只有那三个副人格知道了。办公桌上已经整齐的放着几张a四纸,是马克的记录。上面写到: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五日下午四点三十一分十七秒,蔡子房先生收到了他等待已久的u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马克没有再往下记录。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几张空白a四纸,我更加疑惑,貌似这个录音文件的内容马克一点也没有提到,还有蔡子房几个副人格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录音文件。一连串的问题涌上了我的大脑,这时我是完全没有半点头绪。老实说我这个主人格基本就是个唐僧,啥都不行! 面对一些你完全无法想通的问题,我本人是直接无视之。现在反正也是闲着,我干脆泡上一杯蔡子房留下的碧螺春,点上烟靠在椅子上看小说。正看到精彩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一个稀客,廖雪儿!我一看到这个号码,唰的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个混血美女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莫非是想我了……一个猥琐肮脏的念头冲上了我的大脑。我呸呸了几下,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接通了电话。 “喂,廖小姐,有什么事吗?”我的心里莫名的噗噗跳。 “呃,不好意思张警官,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廖雪儿的声音很小而且有点慌张,手机听筒里有轻微的回音。好像她是用手半掩着嘴巴小声的说话。出于职业的直觉,我当然知道人家不是因为寂寞打电话给自己,很有可能廖雪儿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雪儿,你不要慌张,慢慢说,我会帮你的。”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同时我也紧张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貌似我中枪时也没有紧张过。 “张警官,我家里好像进贼了,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廖雪儿现在的语气更慌张了,她显然有点乱了。家里进小偷了,第一时间不是暴起叫喊,就是报警。可能她一拿到手机第一个看到的号码就是我的,所以才打给了我。 我现在当然没时间想太多,在问了她家的详细地址和叮嘱她立即报警后,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她家里赶。中途不得不说,我冲了三个红灯,超速百分之二百的事就更别提了,而且我开的是自己的小捷达。后来因为这事差点重考驾的事也别提了。廖雪儿的家离我们单位差不多有十公里远,五分钟后,我冲上了这个小区的四楼,我喘着粗气看见廖雪儿家虚掩的大门,心里一惊:真进小偷了。我习惯性的掏出甩棍,小心的把大门推开。(下班时间不能配枪,别提了,要是我现在的状态一早掏枪了。) 屋里只有窗户外照进的一点光亮,光线太暗,看不到大厅的全貌,只见大厅的一些抽屉已经被拉开翻了个遍,我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我不敢开灯,怕惊动了小偷,他要是狗急跳墙挟持了雪儿那就更危险了。我已经摸索到了一个房间里,廖雪儿的家是三房一厅,此时我看到有两间房子的门是打开的,我就进了其中一间,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但是房间的抽屉,柜子都被翻过。在我小心的检查了两间房后,就剩下一间紧闭房门的房间了。我知道廖雪儿应该就在这间房里,而且房门的锁完好无损,应该小偷没有进过这里面。 我已经放松了下来,很明显小偷已经走了,我敲了几下房门叫道:“雪儿,雪儿是我,张文辉。”在我又喊了几声后,廖雪儿才说道:“太好了,张警官你来了!”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接着房门打开了。 房门打开后并没有出现小说的情节,女主飞扑进男主的怀里。廖雪儿打开房门后只是有些颤抖的站在我面前,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抠着指甲,小腿也有点打颤。看到我的瞬间她就急急的说道:“当时那个小偷就在我的房间外面,我好害怕,吓死我了!”现在的廖雪儿就像一只被惊吓的兔子,她身上没有穿着传说中的半透明睡衣,而是一身的休闲装,看样子当时她还没有睡。说实话,作为一个未婚男人我现在真有点失望。 这个正常又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我迅速回过神来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廖雪儿稍稍镇定了一些。 出于职业习惯,我在看到廖雪儿安全的情况下,迅速的观察起现场,首先从时间上推断我可以肯定这个小偷并没有走多远。而且我冲上楼梯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有人下楼。这栋楼是老式建筑,没有电梯,一共也只有六楼,而廖雪儿所住的小区里一共有四栋这样的老式建筑。我立即就问廖雪儿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小偷走的?” “就在你敲门前大概一两分钟吧。”廖雪儿说道。 廖雪儿的话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于是我就对她说:“你在家里等警察来,我出去找找这个家伙,他肯定还在这个小区里面。”说完我就打算转身出去了。 可是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是雪儿。她拉住我的手说道:“张警官,你不要走可以吗?,我,我,一个人,很害怕。” 就在雪儿拉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走的瞬间,我就知道,我中招了!我当时就像个木头一样,只会呆呆的站在那里。雪儿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她迅速的放开了手。结巴的说道:“呃,我,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呃,好吧!我就陪你等警察来吧。” 接着我就跟廖雪儿聊起了她家被盗窃的经过,原来她打算把实验室里的工作做完就睡觉的,就在她专心的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大门外面有一点响动,那时候她还以为是隔壁的邻居下班回家,所以她也没有理会。不过大约过了几十秒后,她发现大厅里也有响动,好像是有人翻东西的声音。这时候她就慌了,很显然自己家进小偷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悄悄的把房间门反锁,然后就自己躲进了被窝里,因为太害怕她几乎在抖了好一阵子后才想起打电话求救。按她的话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慌了神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打给谁,最后她看到了我的号码。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通电话。 我这时就有点想不明白了,当时廖雪儿应该是没有睡觉的,家里也该亮着灯吧。这个小偷在知道屋里有人的情况下还敢盗窃,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廖雪儿的回答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偷这么胆大,她说她有个习惯,就是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工作,所以平常大厅和其他房间里都是关着灯的,而自己的房间是房门紧闭,这个小偷当时应该是不知道房间里有人的。 我俩现在已经站在房子的大门外,这是为了保护好盗窃现场的完整性。要是我俩在屋子里乱窜,很可能把一些小偷留下的指纹,鞋印之类的犯罪证据毁掉。所以我跟廖雪儿只好在警察到来之前,呆在房子外面了。 在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警察的现场勘探工作也完成了,我就打算离开廖雪儿的家回单位去。“美丽的廖雪儿小姐,我可以留下来跟你聊聊天吗?”这一句使用的是英文。 13 带着一些好奇和不解,廖雪儿把我请进了她被翻乱的家里。来处警完毕的社区警官和勘察技术员已经离开,马克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她也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我看你的样子比较紧张所以……还有我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比如大门那把锁。”说话的是蔡子房,他正试图把马克的圈绕圆。说话的同时蔡子房指了指大门那把表面看上去完好的锁。 廖雪儿似乎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人,她不解的问道:“我家大门的锁有什么问题吗?” 蔡子房已经坐在沙发上,他继续说道:“门锁已经坏了。” “什么?真的?”廖雪儿有点不相信,这把是防盗门的锁理论上没那么容易坏,可当她掏出钥匙打算试一下能不能开时,最终还是证实了蔡子房的话。这把表面完好无损的锁,其实里面已经被撬坏了,现在不能关也不能开,廖雪儿手上的钥匙也算是同时报废了。 廖雪儿看着大门那把已经废了的锁,焦急的对蔡子房说道:“这怎么办?现在这么晚了,哪里还有新锁换呢?” “我觉得现在你最要紧的问题是,清点一下家里损失了什么东西,而不是关心锁的问题。”蔡子房淡淡的说道。 看着面前的蔡子房,廖雪儿明显感到了这个警官有什么不妥,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收拾被翻乱的东西。蔡子房也没有闲着,他很殷勤的帮助廖雪儿收拾东西。我本人看到马克记录至此,我就知道蔡子房这个家伙没有那么好人。他是借帮忙收拾的时机,观察被盗现场,而且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蔡子房帮廖雪儿收拾完后问道:“廖小姐,你不见了什么财物?” “嗯!就是被偷了几百块。还有一条手链。”廖雪儿说道。 “没有别的东西被偷吗?”蔡子房问道。 廖雪儿:“没有了。” 这是蔡子房最后一个问题了,说完后三个人格也消失了。我清醒过来后,廖雪儿正看着我“张警官,你,没事吧?”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哦!没事,这是创伤后遗症。”我学着蔡子房开始忽悠,同时还指了指脑袋中枪的地方。 廖雪儿也没有深究,接着说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呃,现在我们先把这把坏了的锁换掉,不然今晚你就得大开城门睡觉了。然后你得去派出所做笔录。”这些撬锁的手法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因为现在已经比较晚了,要换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几乎拍遍了附近方圆十几公里的五金店,才高价找来了一把新的防盗门锁。后来就不用多说了,在廖雪儿不怎么标准的谢谢声中我离开了她家。 地点:还是老地方,档案科。张寒正在小山一般高的档案中,翻找着什么。他时不时还抱怨一句什么书呆子没人性之类的话。几个小时后,时间是,二零一零年八月十六日凌晨四点二十分十秒。蔡子房已经泡好了一杯茶,他淡淡的喝了一口说道:“廖雪儿家的被盗窃案,有点意思。” “那跟这堆盗窃档案有什么关系呢?”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档案资料说道。这就是他花了几个小时找出来的东西,这些档案里都是一些入室盗窃之类的记录。 “你没有发现廖雪儿家的盗窃案,很有意思吗?!”蔡子房说道。 张寒撇了撇嘴说道:“我只知道我半夜三更不睡觉,又花了几个小时找出了这些档案,然后还有精力在这里听一个书呆子吹牛皮,这还真是个奇迹。” 马克却似乎对蔡子房的话颇感兴趣,问道:“蔡子房先生,那么你在那位美丽的女士家里发现了什么?” 张寒没有插话,他点上了一根烟似乎正准备听蔡子房的故事。蔡子房说道:“没有任何发现!” 马克顿了一下不解道:“什么?什么叫没有任何发现?” 蔡子房:“一个明显的入室盗窃现场,竟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张寒这时忍不住了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盗窃现场,被那个小妞跟我们的主人格破坏掉了呗。”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你别忘了,我们的主人格在来到档案科之前可是侦查与打击犯罪小组的。保护好现场是最基本的常识,而且从现场来看他做得不错。” “那也许是廖小姐被那个可恶的小偷给吓到了,从而不小心破坏了他的犯罪证据。”马克还想解释。 “可是那个小妞,貌似直到我们的主人格来之前都没有出过房间门口。”张寒这回聪明了一把。 蔡子房也跟着说道:“没错,廖雪儿一直都是按照主人格的话去做,所以不可能是她破坏了现场痕迹。也就是说,这次的入室盗窃案根本就没有作案手法。” 张寒与马克虽然惊讶,但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等着蔡子房的下一步解释。蔡子房喝了口茶后继续道:“我想我们应该从最开始的地方分析,大门的那把锁。我曾经仔细观察过那把锁,如果这个嫌疑人要进廖雪儿的家,最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大门的防盗锁。可是无论是现场勘察的技术员,还是后来的我都没有发现上面有任何的指纹。” “你的意思是嫌疑人撬门时戴了手套?”马克说道。 “不是,如果嫌疑人是戴了手套作案,那起码从锁的光滑面上,可以看出人的手指印。可事实是不但没有手指印记,就连戴手套的痕迹也没有,锁上面太干净了,干净得有点不同寻常。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现场什么都没有的意思。”蔡子房解释道。 张寒这时也插话了:“也许是嫌疑人用一些接触面极小的东西打开了门,比如像铁条一类的东西。他没有用手,那不就没有痕迹了吗?” 蔡子房:“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当时就开始帮廖雪儿收拾东西,我想看看被翻乱的抽屉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可是很遗憾,我几乎观察过所有的抽屉把手,包括房间衣柜前面的地面,不要说脚印,就是被翻出来的衣服表面上,都没有人按压过的痕迹。”(按压痕迹,就是你拿起一叠衣服时,上面所出现的压痕。) “那有没有可能,嫌疑人把衣柜里的衣服翻出来后,又小心的把压痕清理掉呢?”马克推测道。 蔡子房继续道:“没可能的,嫌疑人的时间不够。你想想从廖雪儿打电话给主人格,再到主人格进入她家,全程只用了大概六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嫌疑人在廖雪儿家里翻东西的时间不超过四分钟。所以他根本来不及做这么做。” 马克摸了下脑袋,说道:“也对,嫌疑人在美丽的廖小姐家里逗留的时间,应该只有三分五十秒左右,他根本不可能把压痕清理掉。我失算了!” “没有指纹,或者说没有任何手印痕迹,更没有脚印,就是嫌疑人踩到有灰尘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太有意思了。莫非是嫌疑人在作案以后,把现场从新清洁了一遍?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做这种事,那是为什么呢?这些应该出现的痕迹都到哪去了呢?”蔡子房喃喃自语道。 “你不觉得,这次的盗窃案跟前段时间我们侦破的连环抢夺案很像吗?”张寒又点了根烟说道。 马克问道:“哦?有哪些地方像呢?” 蔡子房插话道:“诡异!两宗案件都有诡异的地方,飞车抢夺案那看不清的脸部,还有这次入室盗窃案完全没有的痕迹。太像了。” “我感觉这次我们陷入了一个无线索案件中,就像是空气把廖小姐的家给盗了,而我们三个却坐在这里毫无头绪。”马克自嘲道。 “就算是一只苍蝇落在东西的表面都应该留有痕迹,可这个嫌疑人是怎样做到不留痕迹的呢?真是想不通,唉!我先睡了你两个慢慢想吧!”张寒按灭了烟蒂说道。 第二天上班,我就发现了一堆档案放在我那张不大的办公桌上,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三个副人格的杰作。按照上次的惯例,我本人没有动这堆档案。拿起昨晚马克的记录,我得知这次的盗窃案关系到廖雪儿,所以我认真了起来,其中原因我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在我仔细的看完记录后,以本人的智商对蔡子房所提出的几个问题是完全不懂。没有办法,在想了半天无果后我只好放弃。本来我是很想破获这宗入室盗窃案的,自私点说也是为了廖雪儿吧。可是貌似牵扯到三个副人格的案件,都是非常棘手和诡异的,以我本人一届凡夫俗子对这些案件是无能为力啊!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间,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廖雪儿的电话。我的心又不由自主的噗噗跳起来,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是窝囊得很,不就一个女人给自己打电话嘛!我心想不是这个女人又出事了吧?心念一闪间,我迅速接通了电话。 “廖小姐,有事吗?”我显然有点焦急。 “呃,没事,只是想请张警官你吃顿饭,谢谢你昨晚的帮助……”廖雪儿竟然请我吃饭,突然又有一个比较猥琐的念头涌上我的大脑,又鄙视了自己一下后,我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她。 14 f市的一间餐厅内,坐在我对面的廖雪儿一身的休闲装,可从她的面容上可以看出,她为了今天的这顿饭是精心的打扮过。我本人就比较神经大条,脱下了警服就赴约了,我俩似乎还是挺聊得来的,从化学研究到案件侦破无所不谈。这结束了这顿愉快的午饭前蔡子房突然之间冒了出来:“廖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可以再到你家里看看吗?呃,是关于你家被盗的事。”廖雪儿却是意料之外的爽快答应了,还说如果是调查她家的盗窃案的话,能不能带上她。可以看出她对查案这种工作还是挺好奇的。或许她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而蔡子房对带上她查案却不置可否。 中午时分,档案科内。蔡子房习惯性的泡上一杯茶,正靠在椅子上,说道:“我已经看过张寒翻出的那堆档案资料,可是有价值的东西不多,不是已经破案的,就是跟廖雪儿家的入室盗窃案手法不相符的。只有一宗案件比较接近。”说完他从桌子边上拿出了一份档案,档案袋上写着:付某某入室盗窃案,未侦破。里面的内容却比较有趣,这个受害人是个富豪,一天他的半山别墅被盗了,平时他是很少在这间别墅里住的,所以被盗后一个多星期才发现。损失的东西却不少,可唯一有趣的是被盗现场几乎跟廖雪儿家一样,没有任何嫌疑人的痕迹留下。这一点从处警的技术员记录中可以了解得到,这位技术员的描述是:现场就像是没有人进来过一样,太干净了。 马克仔细的看完那个档案,说道:“蔡子房先生,你为什么要到廖小姐的家在勘察一遍呢?莫非你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蔡子房:“没有,只是现在没有更好的线索,所以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再到现场调查一遍。” 张寒反问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个小妞应该把现场都给破坏了吧?现在去调查还有什么价值吗?” 蔡子房说道:“不知道,但总得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也对,赞成!”张寒跟马克也觉得现在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 蔡子房来到廖雪儿所住的小区,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蔡子房并没有直接进入廖雪儿的家,因为事先已经给廖雪儿打过电话了,所以现在廖雪儿跟蔡子房一同站在小区的门外。此刻蔡子房正观察着四周的地形,除了几栋旧楼外,小区的里面就是一个小公园,精致还算可以,因为是下班时间,这个小公园里现在是三三两两的布满了这里的住客。蔡子房边观察边向廖雪儿的家走去,蔡子房的心里也盘算着:这里的业主很多,这外面的痕迹是不可能存在了,最主要的地方就是入楼梯口的扶手和阶梯上,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了。蔡子房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一路走来都没有说话。廖雪儿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敢说话打搅他,只是静静的跟在蔡子房身后。 一直到廖雪儿家门口,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蔡子房又从新仔细的观察着大门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就是屋里,几乎所有的角落他都照顾到了。最后他站在了一间房间的门口,他刚把房门打开,突然蔡子房又立即把房门关上。他站在房间门外想着什么,然后习惯性的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忽然向身后的廖雪儿问道:“廖小姐,你这间房平时有住人吗?” 廖雪儿被蔡子房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可她很快回过神来说道:“这间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怎么了张警官?” 蔡子房没有回应廖雪儿的问题,接着问道:“那你平时有经常进来这里吗?呃,或者搞卫生什么的?” 廖雪儿这时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怕你见笑,张警官,因为工作很忙所以平时我一般不怎么搞卫生。这间房间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去过了,嗯,除了昨晚被盗后,我进去收拾过。” “那你昨晚在我走后,有打扫过里面吗?我的意思是收拾完再打扫。”蔡子房继续问道。 廖雪儿有点尴尬,不过她还是回道:“没有,因为太晚了所以……”要知道不断的询问一位独居女性的家居卫生问题,是相当没有礼貌的。这时最清楚这一点的人莫过于马克这位绅士了,可是为了查案需要,马克这回并没有出声。 蔡子房听完了廖雪儿的话,更不打话直接就推门进了房间。虽然里面的衣柜已经收拾完好,但是柜子上的一些灰尘可是清晰可见。看来这里廖雪儿的确已经很久没有进来过了,房间并不大,里面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就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连床也没有一张。看来这是一个杂物间。桌子上也布满了薄薄一层灰尘,昨晚被打开的抽屉现在已经恢复原状。蔡子房一进门就开始细心的观察,从表面上来看,一切都和昨晚他进来时一样。 从衣柜到桌子,蔡子房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他还特意掏出一支警用手电筒,用不同的角度去照衣柜门和桌子的抽屉。(这种老方法是发现痕迹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蔡子房大概研究了二十分钟左右,得出了一个遗憾的结论:一无所获!这回蔡子房又遇到难题了,他此刻低下头又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喃喃自语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到底是遗漏了什么?” 就在蔡子房陷入死局的时候,廖雪儿突然说道:“哎呀!我忘洗衣服了。”说完她就走进房间里,打开了这个柜子的门。 蔡子房一下被惊醒,问道:“廖小姐,你不是说平常不进这里面的吗?那为什么衣服会放进这间房的柜子里?” 廖雪儿已经打开了衣柜门,说道:“哦,是这样的,昨晚那个可恶的小偷把这里面的旧衣服都翻到地上了,这间房子这么久没打扫过,地上很脏的!张警官你不进来查看,我几乎都忘了这事了。”想不到这个平常忙于工作的廖雪儿,也有爱干净的一面。蔡子房恍然大悟,接着也开始帮忙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这廖雪儿的衣柜里起码装了有半个小型货车的旧衣服,当时那小偷打开柜门时没被压死已经很幸运了! 蔡子房正捧着一堆旧衣服,准备往洗衣间走去,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他定定的看着手上这堆有点霉味的旧衣服,想得出神。一会后他忽然把这堆衣服放到了地上,接着就是迅速的开始在衣服堆里翻找着什么。廖雪儿正捧着一堆旧衣服跟着他身后,被蔡子房的突然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说道:“张警官,你,你在找什么?!” 蔡子房没有理会她,把自己那堆找遍了后,又抢过廖雪儿手上的那堆开始找。还没完,最后他把所有的衣柜里的衣服都找了个遍。廖雪儿已经被蔡子房疯子般的举动给彻底吓到了,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蔡子房不敢动。好一会后,蔡子房才从疯狂的举动中缓过来,看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衣服,他知道这次自己太失礼了。他抱歉道:‘“不好意思,廖小姐,我,我只是发现了些特别的东西,所以,所以……” 被吓到的廖雪儿这时也回过神来,她善解人意的说道:“没关系的,张警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蔡子房也恢复了原有的淡定说道:“是的,很重要的线索。我还是先帮你收拾吧,嗯,现在也晚了,明天我帮你把衣服都拿去洗干净吧。”说到洗衣服这事,到现在我还记得,大家都知道廖雪儿家的衣服是要用货车装的,而这三个没有义气的副人格在说完以上这句话时,就把我给卖了!我本人在此严重的鄙视他们! 在简单收拾后,我本人就开始给这三个副人格擦屁股了,说到底也是自己打搅了人家,那现在这个时间请廖雪儿吃晚饭是再正常不过了。老实说,以廖雪儿这样的混血美女,还是大学里的研究院里工作的,理应是追求者众多才对,可经过几次接触我发现她不但没有结婚,更是男朋友也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我是一直很好奇,于是在这顿晚饭里我得到了答案…… 地点:档案室里。蔡子房喝了两口碧螺春,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给局长打了电话,要求他出面,让我们进入那间别墅里再勘察一遍。” 张寒:“书呆子,别把我的烟弄湿!” 马克:“尊敬的蔡子房先生,你是不是解释一下你在美丽的廖小姐家所做的事呢?” 张寒这时放下了烟,也说道:“对!虽然我是个粗人,但当时我也觉得你很没有礼貌!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不淡定的表现,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蔡子房也不卖关子,直说道:“我发现了那个小偷的痕迹!” 马克:“在衣服里面?” 蔡子房:“没错,就在那个房间的衣服堆里。”(蔡子房说的是那个廖雪儿不常进的房间。) 张寒拿起烟深吸了一口,不解道:“没理由啊!我当时也看到那堆衣服了,没什么特别的啊!” 蔡子房:“因为我发现的,是一个消失的痕迹!……” 15 “张文辉我告诉你,你小子别给我惹麻烦,我是拉了很多关系才约到付老板的,还有你给我好好查这宗案子,尽早破案,我看好你的。就这样了!”电话里的是我们的局长,今天一早他就亲自打电话给我,说已经约了个什么付老板,我本人是听得云山雾里的。不过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要跟这个所谓付老板见面的人应该是三个副人格。我捂着良心,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后挂了电话,开始继续看我的小说。 张寒开着我本人的小捷达,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f市的某个半山别墅区,听说这里的房价起码五六万一平米,可见这次要见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土豪!时间:二零一零年八月二十日十五时正。蔡子房如约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分秒不差。在他面前的是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现在他正站在这栋别墅的大门外,按门铃。 门铃上的对讲器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蔡子房回道:“我是f市局的张文辉警员,先前已经跟付老板约好了。” “你请稍等一下。”对讲器里传来了一句。之后过来约半小时,没错的确有半小时,别墅的大门才打开。张寒这时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他差点就要发飙了。 大门打开后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蔡子房也不介意,他穿过入户花园径直走向别墅的大厅。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喂喂,条子,换鞋子!”说话的貌似就是这里的主人,付老板。可是他的语气相当不友善。 张寒先前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要爆发,可这个付老板又说话了:“我说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怎么做事的,查了这么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还说什么为民解忧。不是给面子你们局长的上司,我才懒得鸟你,喂,条子有什么问的快问,我很忙的!”张寒听到这已经开始挽袖子了,今天不把你个家伙打成伤残人士,我张寒跟你姓付! 正待张寒要上去教育这个没礼貌的暴发户,蔡子房率先出声了:“冷静,我们是来勘察现场的!”蔡子房小声嘟囔的这句起了作用,张寒已经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蔡子房此刻依然淡定的说道:“付老板,我是来侦查关于你被盗窃这宗案子的,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随便你啦!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查不出什么来啦!”付老板依然嚣张。这时一个女声问道:“嘿,亲爱的有人来了吗?”这个女声说的是英文。接着一个只穿着三点式的金发女郎从二楼走了下来。情况很明显了,金屋藏娇。 蔡子房直接无视了这个惹火的金发女郎,例行的问了付老板几个问题。谁知道这个付老板直接就要蔡子房回去看笔录,说什么该说的他都已经在笔录里说了,最后还一个劲的催促蔡子房快点完事。没有办法,当事人完全不配合,所以蔡子房也只好直接开始观察这个曾经的盗窃现场。其实我本人办案这么久,也经常遇到过类似的当事人,也可以说由于自己是受害者的心理,一般的当事人都没有多少好脾气。说实话,你当事人越不配合,这案件就越难侦破。不知什么时候警察这个行当变成了出气筒。 蔡子房似乎对这个付老板的嚣张与不配合直接免疫,就连一向绅士的马克也忍不住小声说道:“这个家伙就是个混蛋!”蔡子房小心翼翼的开始了勘察,先是大厅里不起眼的地方,接着就是楼梯,包括洗手间在内的一切有可能留下嫌疑人痕迹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开始勘察的进展并不顺利,一方面是因为这栋别墅每天都有工人打扫,另一方面就是这个暴发户的事了,因为他几乎每隔五分钟就催促一次蔡子房,而蔡子房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唠叨声一样,继续自己的工作。勘察如常进行,直到蔡子房来到了一间房子的外面。他正要推门进去,可是这个房间的门是被锁住的。这时候,付老板与他的金发女郎也来到了蔡子房的身旁,说道:“条子,这里面是我的书房,没有什么好看的。” 蔡子房听到这句话立即就盯住付老板的双眼,说道:“据我所知,付老板你的一个金表就是在这间房里被盗的,如果我不进去勘察,可能会影响案件的侦破。” 付老板回避了蔡子房凌厉的目光,但他还是坚持道:“条子你别拿案子压我,我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到别的地方吧!” 双方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场面比较尴尬,这时马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貌似这句话是对付老板身边的金发女郎说的。不过马克说的是英语,这位付老板显然是听不懂。金发女郎听到马克的话后,立即妩媚的笑了笑,然后就在付老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你还别说,这位付老板的态度突然就一百八十度转弯,竟然同意了蔡子房进书房里勘察。 蔡子房这次没有直接进入书房内,而是打开房门后,立即趴在地上,然后掏出手电向地板上照。从书房地板上的灰尘可以看出,这间房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打扫,也许是付老板不允许工人进这个房间。趴在地上的蔡子房异常的认真,在手电的光线照过一个地板位置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小声的说道:“马克,看到没有!” 马克顺着手电光线仔细的看去,突然他的表情激动起来,也用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看到了,一共四个痕迹!”又观察了一会,蔡子房才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付老板说道:“行了,我就不进里面了。”说完他像对接下来勘察失去了兴趣一般,转身就准备离开了。可这时付老板倒是有意见了:‘“喂,条子,你还没进去看过呢!这就算完事了吗?早知道不行,你就别在这装。” 马克这时是真的受不了这个暴发户,微笑着对他说了句话后,很绅士的行了个礼。接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别墅。马克说的是英文,付老板听得一头雾水,他对着身边的金发女郎问道:“这孙子说什么?” 金发女郎:“他说你有钱,但并不表示你就是个贵族。”(我本人相信,马克的这句话适合当下大部分的暴发户。我本人没有半点歧视的意思,大家明鉴。) 一出别墅张寒再也忍不住,大骂到:“这个家伙的嘴还真臭,王八犊子的。书呆子,想个办法帮我弄死他!” 马克这时也出乎意料的同意张寒的提议,蔡子房却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然后点了点头。(我想付老板被三个副人格惦记上了,后果很严重。)张寒又大骂了一阵子后才平息了下来,他驾着车对马克问道:“英国佬,我想问你个问题。” 马克:“请说。” “在书房门口你对那个金发女郎说了什么话,可以让那个孙子把房间门打开?”张寒问道。 马克:“张寒先生,你不是会听英语吗?” 张寒:“呃,当时我只顾着看那妞的三点……英国佬你快说。” 马克:“我只是说,书房里曾经被盗了一只限量版瑞士金表!” 张寒听完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英国佬你还挺聪明的。” 一路上我是一时京腔一时英语的自顾自说着,还好没被别人看到。一回到单位里,蔡子房就拿出了刚才勘察现场的相机,跑到技术科晒相片去了。几个小时后,蔡子房坐在档案科的办公椅上看着桌上的一叠照片。其中三张的拍摄角度非常奇怪,是把相机平放在地上拍摄的。蔡子房现在看的就是这三张照片,他盯了照片好一会才说道:“角度刚刚好,当时这个嫌疑人就是站在桌子的前面,开始撬抽屉的。”这几张照片,就是蔡子房趴在书房门往里面看时,马克拍的。照片中是四个没有灰尘的圆圈,一个在书房的门边,一个在里面一点,两个在一张桌子的前面。这四个圆圈很奇怪,在圈外的地面上都是灰尘,而圆圈里却是很干净。因为付老板的书房地面上还算干净,所以要发现这几个圆圈并不容易。据马克的记录,蔡子房当时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书房里有线索一样,或者说蔡子房一直在找这几个圆圈。 马克这时看着这几张照片也说道:“这个嫌疑人身高172公分,体重不明,不过应该不是个胖子。他的左腿比右腿长一点点,不过并不明显。” “为什么这么肯定他的身高?”问题是蔡子房提出的。 马克:“现场的几个圆圈我也见过,这些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而且跟人的脚步很相近,从书房门到更里面一点的两个圈看,应该是嫌疑人走动留下的,虽然这两个圈的边缘几乎重合。根据三角辐射计算,这个嫌疑人的身高是172公分。” 张寒:“英国佬你这么牛,一眼就能知道这个家伙的身体特征?” 马克:“其实这很简单啊!还有我不止看了一眼,而且照片全是我拍的。” 虽然马克一直是记录员的身份,可是并不能说他没有能耐,据他自己的记载,马克可是一名会计高材生。至于其他更详细的东西,我本人就无从考证了。 16 “可是我并不觉得知道了嫌疑人的基本特征,我们就能抓住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到底是怎样造成这种圆圈的,或者说是圆圈让嫌疑人的痕迹消失了。”马克继续说道。他说得其实很对,人海茫茫就凭两三个基本特征就像找到这个入室盗窃的小偷,似乎是痴人说梦。 一直保持沉默的蔡子房此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其实我们手上掌握的线索,并不只有这么少。你们也许忘了,廖雪儿家的盗窃案,这个嫌疑人也留下了一些消失的痕迹。” 张寒这时插话道:“书呆子,你是说上次你在廖小姐家发疯翻人家衣服那次?唉,别卖关子,快说!” 蔡子房:“没错,其实当时我从衣服上已经发现了不妥,太干净了。如果衣服掉到很久没有打扫的地上,肯定会被弄脏,可是廖雪儿家那堆被翻到地上的旧衣服,太干净了。这就是疑点,而造成这个疑点的无非就两种可能,一就是嫌疑人清理过,这点就不用说了,没可能的事。二就是嫌疑人拥有某种清除痕迹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是瞬间产生作用的。还有廖雪儿家的大门防盗锁,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嫌疑人的手上可能就装有这种东西。接着就是付老板的别墅书房里,其实我到付老板的别墅只是为了一件事,就是寻找另一个消失的痕迹。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收获不少了。” 其余两个副人格貌似没有听懂,马克正努力的消化着蔡子房的话,张寒直接点烟说道:“书呆子,你就是说了我也不懂啊!直说,接着我们该怎么办?”老实说我本人也不懂蔡子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也想在此表述清楚一点,不过我本人是根本跟不上蔡子房的跳跃思维。在此只好照搬马克的记录。 蔡子房似乎猜到了其他两个人格的疑惑,他说道:“简单点说吧!首先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灯下黑!这个入室盗窃嫌疑人应该是在身上装有某些装置,这些装置是用来瞬间抹去现场痕迹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的作案痕迹的原因,而这个痕迹却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你们不觉得每个案发现场都太干净了吗!这种干净,就是没有痕迹的痕迹!也就是嫌疑人露出的唯一破绽!”(我现在有点懂了。) 蔡子房往茶壶了加了一点碧螺春后,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看最近发生的所有入室盗窃案的现场,从中找出相似的案件来锁定这个嫌疑人的作案范围。接下来我们要去技术科,找帮手。” 几个小时以后,张寒黑着脸开车回到了档案科,这次到技术科找线索,又是一无所获!“看来这个嫌疑人很懒,到目前为止他只干了两票,太不敬业了!”张寒抱怨道。(看到马克记录的这句话,我本人严重怀疑张寒这个人格,是不是和我在同一个身体里。) “虽然我们掌握了痕迹的秘密,但想精确的锁定嫌疑人,目前的线索还是太少。莫非要等这个嫌疑人再次作案才有机会?”马克说道。 “要是有监控录像就好了,起码我们会有所发现。”张寒也说道。 蔡子房:“廖雪儿家所在的小区是旧区,根本就没有安装监控。而付老板的别墅是不可能安装监控的,除非他想自己金屋藏娇的事败露。要找到这个嫌疑人,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地点:f市刑警大队。这支队伍,我本人以前就经常跟他们合作,毕竟大家所做的工作差不多,所以对里面的人还算熟悉。还是那句话,这次要拜访他们的不是我本人,而是三个副人格。一进门蔡子房就看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叫老炮,是f市刑警大队的队长,此刻老炮一身便装,手里拿着份资料正看得入神。蔡子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最终还是敲响了门。老炮一下回过神来,笑道:“文辉,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来看看兄弟们。” 蔡子房收起了死板的脸,笑道:“炮哥,好久不见了。” 老炮:“来来,坐。”老炮招呼蔡子房坐下,给他端了杯水说道:“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蔡子房也不客气,直说道:“我想请你帮忙找个人,一个入室盗窃的嫌疑人。” 老炮:“慢着,你不是调到档案科了吗?怎么还要查案?”老炮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察觉到我跟以前有点不同了,这一点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来。当然蔡子房也发现了老炮脸色的变化,他没有直接回答老炮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脑袋忽悠道:“创伤后遗症。”老炮自然是知道我本人中枪的事,当时这件事是惊动了整个f市的警察。而老炮和一帮兄弟也来医院看过我几次。听到蔡子房的话,老炮是一阵唏嘘,两人聊了一会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蔡子房率先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被这个嫌疑人入室盗窃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他。” 老炮表情有点疑惑,但还是说道:“那么你要找那个人,有特征吗?” 蔡子房这时拿出了一张写了几句话的a四纸,递给了老炮,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当然蔡子房是不会把那些怪异痕迹的照片交给老炮的,可能这些事说出来他也未必相信。 老炮看了看这短短几句话的描述,眉头一皱问道:“你要找付老板与廖雪儿盗窃案的嫌疑人?” 蔡子房:‘是的。” 老炮:“你是想帮付老板找回他的东西?” 蔡子房:“不是,是廖雪儿。她是我女朋友。”蔡子房这家伙说谎的功力已经到了面不红,心不跳的境界。 老炮看着蔡子房笑了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两宗案子有什么共同点吗?”’ 蔡子房继续忽悠:“我不敢肯定,但直觉告诉我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蔡子房说完这话,老炮的嘴角明显的抽了抽。可能老炮心里正在暗暗嘲笑他,如果直觉能破案,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老炮又拿起那张a四纸认真的看了看,好一会才说道:“不瞒你说,我们现在也在查付老板家的盗窃案,很棘手啊!”说完他还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老炮的无奈我是最清楚了,一来是案件侦破毫无头绪,二来嘛就是上头的压力了,毕竟人家付老板可是一方有身份的土豪,上头有人那是自然的了。 蔡子房听出了老炮话里的意思:“老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老炮顿了顿说道:“线索是有一点,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付老板家的盗窃案嫌疑人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证据,棘手啊!” 蔡子房知道有戏了,连忙问老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可以说说吗?” 老炮:“其实也不算什么重要的线索,就是我们的线人给的情报。说是,付老板家的那一票,他听道上的消息说是一个叫阿金的人做的,而且我们也通过不同的线人证实了,的确有阿金这一号人,不过我们对他所知甚少。现在只是大概掌握了阿金的落脚范围,要证实是不是阿金做的也只有找到了他,才能确定。不过线人给出的范围太大,一时间我们也陷入了僵局。” 根据侦查的保密性,老炮是不应该告诉蔡子房这些情报的。可能是出于对我本人的交情,老炮还是说了出来。后面的对话中蔡子房知道了这个阿金的一些体貌特征,可貌似没什么特别有用的。最棘手的就是侦查范围,正如老炮说的阿金的落脚范围太大了,竟然在s镇的一个工业区内。这个工业区有两百多家企业,居住人数超过三万人,而且这里的出租房像牛毛一样多。这种地方不仅是治安的黑点还有人员流动性大,要在里面锁定一个连样貌都不确定的人,很有难度!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想不到老炮的案子竟然跟我们的案子重合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张寒翘着二郎腿,靠在档案科的椅子上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们只要找到这个阿金,就能知道痕迹的真相了。”马克斯文的把二郎腿放了下来。 蔡子房:“我已经跟老炮沟通好了,双方情报共享,只要一有阿金的消息就告诉对方。不过关于入室证据的事,的确很棘手。我还没想好要怎样告诉老炮,这事太不可思议,可能告诉老炮他也不一定相信。还有就是嫌疑人拒绝承认盗窃,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法院也未必会判他的刑。”蔡子房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次的案件比上次的飞抢案不同。一来这次作案的只有一个嫌疑人,案发时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相貌,也就是说没有旁证。二来这一次没有监控证据,或者说没有任何的辅助证据。要是嫌疑人死不承认盗窃,那最后他还是得逍遥法外。(别提暴力审讯,刑讯逼供在法制社会是严令禁止的!) 张寒可没想那么多,他大咧咧的说道:“现在想也没有用,抓到人再打算吧!” 17 在蔡子房利益与某些特殊手段的双重打击下,局长终于首肯了他到s镇侦查付老板的入室盗窃案。可这次局长加了一个条件,(不是账单的问题,你们想多了。)限期破案!为时七天!一听这个条件,张寒与马克这两个副人格是犹豫了,可蔡子房却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也有一个条件,如果破案他要亲自审问嫌疑人,而且外人不得插手!局长也是爽快,一口答应。记录到此我本人已经猜到局长心里算盘:要是破案了自己的功绩……,到时别说是审问嫌疑人,就是要个三等功他也答应。因为到此刻,这已经不是一宗普通的入室盗窃案了,期间的水有点深,我本人在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s镇是f市里的工业重镇,外来务工人员众多,龙蛇混杂,三教九流。而不得不说的是,这些平凡外来工却造就了不平凡的s镇,往远点说这些外来工造就了不平凡的gd省也不为过。所以他们是值得尊敬的人!现在是下班时间,蔡子房正站在工业园的入口处,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自言自语道:“那么,开始吧!” 时间:二零一零年八月二十二日十八点十一分三十四秒,地点:s镇工业园入口处。刑警大队的兄弟此前已经在此侦查了四天,可是一无所获,期间动用了一切手段,什么图侦,线人情报都没有用。要在眼前这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工业园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蔡子房此时没有开车,他选择了步行,逆着下班的人流,他走向了园区的一栋出租房。 “嘿,哥们,这租房处在哪?”张寒这时对前面一个头发染成灰色的青年问道,张寒跟外来工打交道有天生的优势。 这个灰发哥大量了一下张寒,回道:“前面右拐。” 张寒:“谢啦!哥们。” 按蔡子房的分析,这个嫌疑人在这里落脚,因为自身不干净,他可能会不断的换地方住。要是用大规模的清查行动,那无异于打草惊蛇。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混进工业园区的外来工里,以暗制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嫌疑人就在工业园里的某家企业里上班。但无论是那种情况,我们先行进入园区内都占得了先机。其次就是打探情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张寒,在这种混杂的地方,张寒如鱼得水。七天的期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目前没有任何准确情报之前,我们必须尽快融入这里,用最大的努力速度查出阿金的下落。 在这种底层社会中也有它独特的生活方式,不要相信电视上那些出入都是有司机开车,吃喝都是六星级酒店的肥皂剧。眼前的摩的司机,街边的烧烤小店才是真实的生活。这不,张寒此刻正在一家小店里打麻将,这里面混的都是hn省的老乡,在张寒昏天黑地的胡扯中,这些人渐渐认识了他。当然这几个钟头他已经输了十几把,不得不说张寒的运气很一般。不过算是混了个脸熟,要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熟了,那得到的情报自然也多。从张寒租房后,他就没有歇过,一来就是打麻将。可能麻将这种国粹是五湖四海不同的人最好的沟通工具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张寒离开了小店。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回出租房,而是赶着下一场。这里是工业园区的南面,张寒正在另一家小店的门口打桌球,他的对手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几盘下来张寒又输了不少,不过在张寒的胡侃神功下,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众外来工也认识了他这么一号人。而这群人却全都是sc省的老乡,在张寒的旁敲侧击中得知了他们跟另一边的gz省的老乡有一点摩擦。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慢慢的张寒知道的情报也越来越多,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听过阿金这个人。 一连几天张寒都是在工业园区这个大圈里混,按照蔡子房的安排,现在张寒的名字在这一带也算有点名气。比如据蔡子房的安排,张寒在小店打麻将时悄悄的报个警,然后当然是全店被抓到警局啦。可是这时f市刑警大队的老炮哥,就会适时的打个电话给所里的领导。再然后就说张寒的面子罩得住,最后统统放人。张寒得到了不少人气的同时,也得到小店老板终身打麻将免台费的待遇。还有就是某两个小帮派起摩擦时,张寒又恰好的出来处理一下,然后双方握手言和。几个摩的司机被交警把车抄了,只要张寒一个电话立马搞定等等。总之,这几天里张寒是这个工业园区里最出名的人了,期间还有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青年说要跟他混。 到了第五天,纵然张寒已经用尽了一切能用的人脉手段,都没有阿金的任何消息。而刑警大队那边也还是老样子,没有半点消息。这天一早张寒正打算出去,手机却响了,一看是老林的电话。(老林是工业园区那帮摩的司机的老大,不过他们都不是什么道上的人,只是为了生计和不被人欺负而走在了一起而已。)电话里老林说,他们的一个弟兄刚拉了一个客人,跟张寒描述的阿金很像。当然张寒是不会直接告诉他们,阿金是局里要找的人这些蠢话的。张寒在问清楚地址后就匆匆出发了。 这里是工业园外围的一栋出租房,据那位摩的老乡所说,那个很像阿金的人就住在这栋出租房的一楼,但具体是那一间房就不清楚了。张寒抛给这个摩的老乡一包中华和一百大洋后,就直接来到这栋出租房旁边的一个小店里,继续他的麻将大业。在不确定阿金的确切房间前,张寒只有蹲守,等他出现。因为这栋出租房的一楼可是有十几个房间,张寒观察着进出这里的每一个人,可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个像阿金的人出现。这时一直沉默许久的蔡子房终于出声了:“这十五个小时里,一楼有人出过门的房间一共是十四间,还剩两间没有人出现过。”就在蔡子房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开过门的两间房,其中一间有人出来了,这个人身穿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年纪较大约四十五岁的样子,这时他正把一辆自行车推出房门。很明显这个人要去上班了,是夜班。他一天没有开房间门,很可能是早上夜班下班后一直在里面睡觉。可是他的体貌特征根本不像阿金。 又过去了约一个小时左右,这时最后一间房的门也打开了,可是并不是有人出来,而是有人要进去。此刻两名身材消瘦的年青男子正在房间外打了一会电话,其后房间门就打开了,两个男子进门后房间门又迅速关上,别说里面开门的人长什么样子,就是影子都没看到。张寒这回很有耐心,他越等就越觉得这间房里的人可疑。又过了一根烟的时间,又有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这间房的门外,惯例的他又打了一个电话,房门就为他而开了。张寒嘀咕道:“莫非站在那间房门外,打个电话叫声芝麻开门,就能搞定?” “打个电话给老炮,要他通知附近的警局派几个帮手过来,我们准备破门!”说话的是蔡子房。 张寒这时却傲气起来,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了。”可蔡子房没打算给他表演的机会,又说道:“我是想把里面的人全抓住,你有八只手吗?”张寒一听,也对,单对单他没问题,可是要是破门后,里面的几个人分头逃跑,那时他可没那么多手去抓。 在等待支援的十五分钟里,这间房又进去了两个人。工业园区分局的便衣中队也联系上了张寒,他们的速度很快,十五分钟内就到达指定位置。其中一个胖子警官还带上了破门锤,张寒与几人碰头后得知,这位胖子警官叫坚哥,简单的招呼后就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行动。不得不说的是这个破门锤,这个重几十斤的大家伙不过在将后的破门行动中,没有发挥的机会。 “我们的目标是这栋出租房一楼的倒数第二间房,我不清楚里面的是什么人,有没有武器。所以大家等一下一定要小心,全部穿上防弹衣。”张寒对着面前的便衣中队说道。部署完毕,张寒与坚哥打头阵,两人勾肩搭背的边侃着边向房间靠近而去。(其实有些行动是不需要悄悄进行的,要因地制宜而行。)一靠近房间门外,张寒就向房间上方部分看了看,在确定没有监控器后,坚哥也向身后早已潜伏好的兄弟们暗暗打了个手势,紧接着张寒双腿运劲,一脚就踹在了铁皮房门的锁头处,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巨力瞬间破开。 “全部别动!双手抱头蹲下!”张寒与坚哥两支手枪已经掏出并上膛,两人同时突进了房间内。后面的兄弟也迅速赶上,冲进了房间里。 18 破门固然是个技术活,可破门后的场面控制才是重中之重,因为破门的那一瞬间,你永远不知道门后有什么。张寒身手敏捷,他双手握枪率先进入了房间内。里面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个半死,一个个都呆若木鸡。没等他们有反应,就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两条枪给顶住了。房间里此时一共坐着七个人,六男一女。两个被枪顶住脑袋的人,正是最先进入这个房间的消瘦男子。他俩很识相,已经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可是现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识时务者,只见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家伙突然暴起,就要往门外冲。张寒与坚哥因为一开始就控制了两个最靠近门口的男子,一时间却空不出手来抓他,正在他将要冲到门口以为就要逃脱时,突然从门外伸进来一只大脚,一下就把这个家伙踹了回去。 此时房间的门口处出现了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他是这支便衣中队的其中一员。坚哥看见他的人都已经到了,对着这名汉子说道:“阿明,搞定他。” “包在我身上!”阿明话音未落,已经扑到了那个试图逃跑的家伙身上。便衣中队的其他人员都同时窜进房间里,坚哥部署道:“小宝,小坤,搜索现场,其余人各自控制场面。”一帮子成员有条不紊,看来他们也是久经磨练的老手了。把房间里所有人都控制住后,张寒才把枪收起来。当然这时是不会有围观群众看到他的,因为便衣中队的兄弟在进入房间后就把房门给关上了。这也是抓捕的经验之一,可以防止节外生枝,不然冲几个好事之徒进来,那时情况就更难控制。这也是为什么多数的案发现场都会拉起警戒线。 张寒这时才有空看清房间里的景物,只见这间房子并不大,就三十平米左右,一张床,外加一张简陋的桌子,还有就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怪味。房间的后面是一个小厨房和厕所。这是平时最常见的出租房,可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这几个人面前地下的东西。刚才房间里几乎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矿泉水瓶,而这些瓶子的盖子上都插着两条弯弯曲曲的吸管。 “哎呀!是一帮煲猪肉的在聚餐啊!”说话的是坚哥,他也收起了枪,看着地上的矿泉水瓶说道。煲猪肉是行话,就是吸****。本人在此郑重警告:吸毒害人害己!!! 这时小宝拿起一个地上的瓶子,小心的闻了闻说道:“刚开始吸,这锡纸里还有一点货没抽完。” 张寒看到地上的几个瓶子当然知道他们七个是粉仔,可他最重要的目的并非是这些。张寒看到现场被完全控制后,立即就开始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几个人,一个身材非常瘦弱的男人进入了他的视线。不过此时这个男人正低着头,张寒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 一个非常惯例的推眼镜动作后,蔡子房出现了,他走向那个瘦弱的男子说道:“你站起来。” 瘦弱男子此刻面无表情的被反铐蹲着,听到蔡子房的话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双眼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蔡子房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小声的嘀咕道:“马克,是他吗?” “从身高上有点像,蔡子房先生你让他走几步看看。”马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长短腿。 蔡子房照马克的意思让这个男子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坚哥带领的便衣队员都对蔡子房的举动莫名其妙,可又不好意思问,一个个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一会后,蔡子房让这个瘦弱男子蹲回了原处。对坚哥说道:“坚哥,这几个人先拉回你们中队再说吧。” 坚哥回道:“哦,我已经通知了单位派警车过来支援,很快就好了。”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这次抓获聚众煲猪肉的事,而其他的队员已经各司其职开始做事。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几名煲猪肉嫌疑人已经被押解到了工业园警局里。各种前期手续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蔡子房这时又小声的嘀咕道:“马克,这个人不是阿金。虽然他的体型很像阿金,可他不是。” “蔡子房先生,这个人没有长短腿,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审问一下他,他应该对工业园区里的一些情况有所了解。”马克建议道。 “现在也唯有如此,尽力而为吧,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刑警大队那边也没有消息。”蔡子房说道。马克的记录到此,我本人也觉得奇怪,这工业园区虽然大,但这么多手段都用上,可还是找不到阿金这号人。莫非他会隐身不成!不说刑警大队那边,就张寒这几天可是用尽心机的去寻找,可貌似黑白两道都没有任何阿金的消息,这次摩的司机的情报可以说是这几天最直接的情报了,可这人却不是阿金。 看来几个副人格这次的运气很不好,眼看期限就到了,可现在还是没有一点阿金的消息。可蔡子房貌似并不着急,这也许是他一向淡定给别人的错觉。这时工业园警局的审讯室里,蔡子房最先审问的并不是那个瘦弱男子,而是那时房间里那名唯一的女性。 “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户籍地址。”蔡子房淡淡问她道。关在审讯室里的这名年轻女子,现在正瑟瑟发抖,她低着头头发盖过了她的脸。不过从她的身材看来,她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八岁。(这种用身材来判断女性年纪的手段,估计就只有马克懂,至于其中的窍门则无人所知。)。 女子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我叫李芬,二十七岁……” 蔡子房继续问道:“煲猪肉很久了吗?”他只是问话,却并没有记录。 李芬:“没有,就上个月开始的……警察同志,我要坐牢了吗?” 蔡子房没有回答,他只是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李芬。李芬看见蔡子房的眼神,一下子就又低下了头。一会后,蔡子房才又问道:“那个跟你在房间里的瘦弱男子是你男朋友吗?” 李芬没有抬起头,回答道:“是的,我们认识了半年左右,后来他就要我吸那个东西……” 蔡子房没有再让他说下去的意思,打断道:“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工业园区里住很久了吗?” 李芬:“他叫黄胜,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工业园区里租房了,不过我们经常换地方住。警察同志我男朋友他会被枪毙吗?我不知道煲猪肉是犯法的,你们给一次机会我们吧!”说到这里,李芬已经是声泪俱下,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蔡子房依然没有回答她,只是小声的说道:“这个李芬是菜鸟,很明显是被黄胜骗了,没有什么问话的价值。” 这时李芬突然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蔡子房说道:“警察同志,我全认罪了你放了我的男朋友吧。求求你了!” 蔡子房依然是死板着脸看着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你不知道黄胜一直骗你的吗?据我所知,他一共因为吸毒被抓过五次,其中强制戒毒两次。他是不是跟你说煲猪肉能提神,而且并不犯法,他卖这些东西只是为了你和他的生活。” 这个李芬一听蔡子房的话,立即就愣住了,很显然黄胜平时就是这样对她说的,面前这个警察好像认识了他们很久一样。蔡子房继续说道:“第一你有眼无珠,识人不明。第二,你不明法理盲目跟从。对于欺骗你这么久的所谓男朋友,你还维护他只能说明你太蠢了。” 李芬无言以对,她剩下的只有眼泪。这位笨女人估计现在已经彻底的崩溃,蔡子房离开审讯室时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改过自新,从新做人!” 另一边的审讯室里。黄胜一脸的木然,据小坤查得的资料黄胜这个家伙是个老鸟。入所的记录比电话本还厚,对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吸毒者来说他算是倒霉的了。坚哥是亲自审问了他,可是这个家伙不是对坚哥的问题避重就轻,就是拐弯抹角。一时间坚哥也是火大的很,几次就要翻桌子的架势。蔡子房走进了关押黄胜的审讯室,坚哥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无语。蔡子房给坚哥发了根烟说道:“坚哥,我想问一下这个嫌疑人。” 坚哥明白蔡子房的意思,他对蔡子房说道:“文辉,这个家伙狡猾的很!” “我明白了。”蔡子房回道。在坚哥走出审讯室后,他对着黄胜说道:“黄胜,你在这附近混多久了?” 黄胜:“我前几天才来这里。” 蔡子房:“很好。这间出租房是你租的,容留吸毒可是刑事案件,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这方面的法例。” 黄胜听到蔡子房的话不以为然,他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蔡子房。蔡子房显然知道要搞定这个家伙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他要问的东西也并不是关于吸毒这方面的。蔡子房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又说道:“今天我要的并不是这个,说白了,我要跟你打听个人。我不是要跟你谈条件,如果你不如实交代,我保证你过不了三天,呃,或者说你三天后将会是个下半辈子坐轮椅的人。” 黄胜这时脸色微微一变,众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蔡子房是看得真切。他说道:“条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蔡子房:“我们的确不认识,不过很快你就会成为名人。” 黄胜已经开始觉察到了,面前这个警察并不像跟他开玩笑。他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要找什么人呢?” 蔡子房低声说了一句,马克就冒了出来,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迅速在上面画着什么。一会后蔡子房拿起马克刚刚画好的纸递给了黄胜,说定球:“他叫阿金,身高172公分,偏瘦,走路时有轻微的长短腿。” 黄胜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很配合蔡子房,只见他非常认真的看着纸上的简易扫描画。大概五分钟后才说道:“能给我一根烟吗?”蔡子房递给了黄胜一根烟。 “他昨天来跟我要过一次货,打电话的。”黄胜应该一开始就认出,纸上的简易扫描就是蔡子房所说的阿金。不过他好像思考着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告诉了蔡子房。期间黄胜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19 坚哥正在关押区抽烟,看到从审讯室出来的蔡子房立即就问道:“文辉,这个孙子怎样了?” “他已经开口了,我想看看黄胜的手机。”蔡子房说道。 坚哥一听黄胜开口了,立即喜形于色,他拍了拍蔡子房的肩膀说道:“好样的,文辉,这个家伙是个老鸟了,几句话的时间就被你搞定了,厉害!” 蔡子房从死板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指了指关押黄胜的审讯室,示意坚哥可以审讯了。然后就去拿黄胜的手机,他要看看这个阿金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本人看着马克的记录,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蔡子房能够一下就能让黄胜开口,也知道黄胜心里想些什么。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也就是诈!黄胜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之徒。按照蔡子房的计划,张寒在工业园区附近这几天是声名突起,就算没见过张寒本人,也听过他的名字。而这个黄胜既然是毒贩子,那他也算是道上的人,蔡子房的推测就是他没有理由没见过张寒,可能只是暗中观察过张寒。但是,没想到的是张寒竟然是警察,这几个条件合在一起就不难猜测:张寒这个警察秘密来到工业园区里,必然是有所图谋的,而且这种单独行动秘密侦查的事,并不是一般的警察可以做到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张寒是上面派下来,侦查什么惊天大案的。黄胜不是什么菜鸟,他不会因为你恐吓他几下就招供,但面前这个张寒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警员,在黄胜心里张寒这种人,可以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黄胜两厢比较后,形势就很明显了。既然人家要找的并不是自己,那最好就是跟这个人合作,免得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而蔡子房问黄胜认不认识阿金,也是在赌,这回他纯属是赌运气。要是黄胜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道阿金这个人,蔡子房根本就拿他没办法。可能是黄胜太过精于计算得失,所以才会立即说出阿金的手机号码。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是我忽然又觉得黄胜其实并不是聪明,而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罪有应得! 还有一个疑问是关于我本人的,我突然觉得自从三个副人格出现后,我也随之变得聪明了。由一开发现三个副人格的时候,这种聪明就已经出现了,不过这种聪明不知是好是坏。 按照黄胜所说,这个阿金曾经打过电话给他,而蔡子房也很快找到了那个号码,136……。蔡子房也立马将这个号码发给了老炮,相信老炮看到这个最重要的线索后,会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老炮的办事效率是奇快,没过三分钟他的电话就打了回来:“文辉,我们已经查到了阿金的具体位置了!”(二零一零年时手机号码还没有实名制,所以老炮没有查出这个阿金的真实姓名。)。 记录地点:工业园区里一家大型企业。记录时间:二零一零年八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二十二分十二秒。老炮和他的小队已经集结完毕,他们正潜伏在这家企业的不远处。蔡子房已经坐在了刑警大队的便装车里,这辆普通的十二座面包车里,连老炮在内现在正坐着九个便装警员。这些都是我本人熟悉的面孔,一看到他们仿佛有种错觉,我又回到了以前那支小队。不过我本人并不是现场看到他们,只是看到马克的记录后有感而发。 老炮此刻拿着一张a四纸,纸上打印着一些资料。他看着上面的资料说道:“现在对这个阿金的落脚情况虽然有所了解,但是我们还是不能确定他的样子,只知道一些基本概况。根据技术科的情报,这个阿金就在前面的两家企业里行动,但具体是那一家我们就不能确定了,所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蹲守。包括文辉在内我们一共有十个人,分成五组,每家企业前后门各一组,留下一组机动换班。”看来老炮早就想好了行动计划。(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你千万别被他的四肢发达迷惑,他的头脑一点都不简单。) 接下来就是没日没夜的蹲守,对于一线抓捕侦查的警员来说,蹲守这种苦差简直就是噩梦。蹲守除了要隐蔽好以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运气。有时候刚刚才开始,嫌疑人就出现了。可有时候,连续等上十几二十个小时嫌疑人也不一定出现。而对于怎样隐蔽,这就是个技术含量极高的活,这种有目的性的蹲守,并不同于巡警小队的那种街头蹲守,虽然两者有一点相似之处,但有目的性的蹲守更加考验小队成员的隐蔽功力。因为一不小心被反侦查的人就是你!还有的是,这次的蹲守难度很大,因为你不知道嫌疑人的相貌特征,只能凭借一些身体特征来判断。所以此时就要用多人辨认的方法,其实就是如果其中一名队员发现疑似的人物,那其他队员就要暗中过来加以辨认,从中增加成功的几率。具体还有几个方法在此也不类述了。 对于这种抓捕蹲守的技术活,当然是交给了张寒这个副人格。看着马克的记录我本人就能想象到张寒的苦逼样,毕竟我本人也是干这种苦差出身的,多少个昏天暗地的蹲守日子,七八个小时不上厕所,二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几十个小时不睡觉……回想起来我简直认为我们都是超人! 因为现在是深夜时分,工业园里的路面上车辆稀少,企业里的员工大多已经睡觉。所以要观察两家目标企业很简单,只要在一个交汇路口处隐秘起来就可以了,只要一有人出现,空旷的大路上老远就能看到。除了值班的一组,其余人都在这辆看起来有点陈旧的面包车里睡觉。(没错,看来三个副人格跟刑警大队的一帮兄弟今晚就得窝车里了,运气好的话……) 现在值班蹲守的是欢欢和阿树,欢欢是个有点胖的年轻人,而他的搭档却是精瘦的阿树。这肥龙瘦虎组合现在正窝在十字路口的一个阴暗处低声的聊天。因为蹲守行动才刚刚开始,所以他们是第一班。可是幸运女神似乎今晚并没有眷顾老炮他们,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任何可疑的目标出现。张寒正光明正大的坐在一间小店的里吃早餐,蔡子房忽然冒了出来说道:“其实我最担心一个问题,就是阿金不走路出现我们怎么办?”蔡子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根据阿金的身体特征来追踪他,而如果他坐在车上的话,那这种特征就消失了。半个小时后,一个电话证实了蔡子房的担忧。老炮也在吃早餐,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刑警大队的同事,说就在昨晚凌晨四点二十分左右,f市的某间房子又被盗了,据现场勘察的技术员描述,跟他们侦查的付老板盗窃案现场一致,没有任何作案痕迹! 老炮一听,心里是一沉。他立即打电话询问了昨晚值班的欢欢,经过证实,昨晚大约三点半左右的确从一间企业中开出过一辆轿车。因为当时的灯光问题,欢欢和阿树都没有看到轿车的车牌,就是车辆的品牌也没有看出,只知道这是一辆普通的白色轿车。 了解情况后老炮又立即打电话给张寒说明情况。已经出现的蔡子房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在电话里问老炮道:“昨晚的被盗现场完整吗?” 老炮一听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很完整,因为被盗的是一间没人住的房子,而报警的是邻居,他当时看到隔壁的房子大门虚掩,马上就知道被盗了同时也报了警,因为房子不是他的他没敢进去。” 老炮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应该是目前最完整的现场了,看来我们有戏了。现在我就叫帮手!”接着老炮也没等蔡子房说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马克这时也小声的问道:‘蔡子房先生,老炮先生想到怎么破案了吗?’ 蔡子房:“没错,正如老炮说的,我们这回有戏了。” 张寒:“老炮这家伙说什么请帮手,莫非他想把整个刑警大队的的人都调来?” 蔡子房:“不需要,如果是一间没有人住的空房子,那从案发报警到警察到场,这间房子就只有两个人进去过,一个是盗窃的嫌疑人,而另一个就是勘察现场的技术员。而要找到这个会让痕迹消失的嫌疑人,只要请一个帮手就够了!” 张寒跟马克是听得一头雾水,别说他们两个副人格,就是我本人看到记录也是同样个无解。说实话刚刚还认为自己有点变聪明了,现在我本人立马就萎了。刑警大队的兄弟我大多认识,究竟老炮要请什么帮手,以我的智商实在是无能为力…… 20 一直以来我们几乎都被自己的思维所禁锢,对于一些表面上无解的东西我们第一感官可能就是,完全想不明白!可是也许只要你的思维方式稍稍扩大一些,你可能就会看到答案。 在又蹲守了三个多小时后。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张寒与马克两个副人格是满头大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并不是天气热造成的。而是面前这个家伙似乎对我,呃,或者说对三个副人格不是太友好。它身材矫健,双耳高高竖起长长的鼻子正不停的在蔡子房的脚边嗅着,还时不时的向他咧嘴示威。没错这个就是老炮请来的帮手,啊标!一条只有半条尾巴和一只眼睛的德国牧羊犬。听说啊标在缉毒方面战功显赫,身上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不过它现在已经退役,而它的主人就是刑警大队的后勤人员刘叔,一个从一线缉毒大队退役下来的老警员,啊标也跟随他一起退役,后来被安排到刑警大队当后勤工作去了。 刘叔对着啊标呼了一声,啊标就低着头乖乖的走回了他的身边,但是啊标的眼神一直盯着三个副人格看,半点没有移开的意思。看来这只大狗是看上了蔡子房他们。张寒看着蹲在刘叔身边的啊标苦笑道:“呵呵,看来我们被看穿了!” 记录看到此时我本人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要这个特殊的帮手,按照蔡子房的推测,老炮显然是明白盗窃嫌疑人如果进过那间空房子,一定会留下他的气味。可能有人会说,为什么付老板的别墅没有留下气味呢?他那也是平时不经常住人的啊?问题是付老板是被盗一个星期才发现被小偷光顾了,时间久了什么气味都不会留下。而廖雪儿家就更不用说了,好吧,我坦白我本人很喜欢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只有这一次,这个盗窃嫌疑人留下了致命的漏洞!至于进入被盗空房子的另一个人勘察技术员,大家就忽略他吧,他们都是专业人士,不但不会破坏现场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包括气味。 老炮靠在面包车上,开始指挥部署,他用微型对讲机快速的说道:“老启,辉子,大强,怪杰。到厂房的后门,如果等下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其他人跟我从前面进去,我已经一早通知工业园区警局支援,他们已经就位,那么动手吧!” 刘叔这时俯下身子,对着啊标小声的说了几句,又从挎包中拿出一个用密封袋装着的首饰盒,他小心的戴上手套后拿出密封袋里的首饰盒,递给了啊标。只见啊标非常熟练的用鼻子闻了闻首饰盒,它嗖的站起身来,向这间厂房的大门走去。 这时工厂大门的保安看见一只大狗正想跑进他们的场内,正想出来驱赶,可是老炮已经向他示证,表示要进入厂内办案。可是这位保安大哥显然不会同意,可当他看到后面几辆警车后立即打消了阻拦的念头。啊标非常专业,对于一只狗来说它是绝对称职的,只见它开始围着车棚里的十几辆轿车转,其中白色的轿车就有接近十辆之多。可能由于汽油味的原因,啊标在几辆车之间徘徊,貌似它失去了目标。这时刘叔又拿出了那个首饰盒,这回啊标立即就锁定了目标,它蹲在一辆白色轿车前嚎叫了几声。这时不用刘叔出声,大家都立即明白,这就是盗窃嫌疑人昨晚开出去的车辆。老炮立即说道:“小虎,去把大门监控器里的视频调出来,对比一下。我们继续。” 老炮这次大张旗鼓的进企业里搜索也是迫不得已,一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二来由于对于这个盗窃嫌疑人,我们所知甚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啊标了,之所以老炮这么着急,其实他也是为了气味这条唯一的线索。啊标摇着它那条断尾巴,鼻子贴着地面一直向车间里面搜索而去。就在所有人都准备进入车间时,厂房的后门处传来了老启的叫喊声,紧接着就是急速追逐的脚步声。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啊标也突然抬起了头,它的两只大耳朵动了动突然箭一般窜了出去。张寒等人一听到老启的叫喊声,就知道什么事了,阿金终于出现了!一直侦查了这么多天,此时嫌疑人突然出现,众人心里不免都有点兴奋,一帮人也寻着叫喊声追了过去。 这个企业一共有五个车间,而可恶的是每个车间都是超大号的,整个企业大概有两千多名员工。车间的长度更是吓人,车间与车间之间只有一个通道。老启的喊叫正是从隔壁的车间传来,而一帮人中速度最快的当然是啊标。一下子它就跑没了影,而刘叔也没有阻止它的意思,看来刘叔跟啊标相处多年很清楚它的脾性。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赶到了另一个车间的一角处,可是前面的情况非常不妙,不是刑警大队的兄弟受伤了,而是这个阿金正挟持着一个女工! 老启等人已经拔出手枪对准了阿金,而张寒也首次看到这个他们一直追踪和侦查的阿金。只见这个阿金身高约170公分,身材比较瘦弱,一张不是很有血色的脸上,此刻是面目狰狞,而且带有一种病态的兴奋。他手中正拿着一块尖锐的厚铁皮,顶住一名女工的喉咙。而且这个家伙现在是彻底的进入狂暴状态,正歇斯底里的狂吼。老炮一看到这种情况,小声的说了一句:‘糟了!这个家伙看来是刚充电了!’(充电是行话,意思很明显就是刚吸毒了!)这时大家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阿金,因为阿金身上穿着的是这家企业的厂服,而且胸前的厂牌上赫然写着某某经理!张寒一见如此,立即暗骂了一声:“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原来是一家大企业的经理。他应该一直都是呆在工厂的高级人员宿舍里,外面的一些三教九流当然找不到他了!”而且这也很好的解释为什么阿金会开轿车去盗窃,因为他有这个经济能力。可是一个经理动辄上万块一个月的薪水,为什么还要去盗窃呢?这个问题不仅是张寒的疑问,更是在场所有刑警大队队员心中的疑问。不过目前的情况不容众人多想,解救这位女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老炮深知这种瘾君子一旦嗨大了,就会失去人性。请注意失去的不是理智而是人性!本人在此啰嗦一句,我们见过多不胜数的瘾君子,可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悲惨下场,很多吸毒多年的瘾君子都曾经表示悔不当初,可是醒悟时已经无力回天了!为免阿金伤害这名女工,他立即就下令老启他们都把枪放下。唯一没有听从老炮命令的就只有啊标了,不过它相当聪明,并没有贸然上去攻击阿金,它只是一直在阿金附近徘徊寻找机会。刘叔这时也不得不对着啊标喊叫了一声,把它唤回身边。出于对人质安全考虑,老炮不得不对阿金进行谈判。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稳住阿金的情绪,老炮暗中命令众人包围阿金的同时,也开始对阿金说话。 看记录到此,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嫌疑人,一时间又峰回路转。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本人相信三个副人格加上老炮的一队人有能力对付这个疯狂的阿金。马克的记录到此也停止了下来,也许一向严谨的他也为这个被挟持的女工担心吧! 21 “死条子!滚……”阿金握着铁皮的手又稍稍的用了点力,这时不断哭泣的女工,脖子上已经流下了鲜血。情况万分危机。据马克后来的记录,这个阿金其实刚从厕所里充完电,可他刚出厕所门口就发现,大门外有一堆警察聚在一起。因为自己的底子不干净,他立即就想到先跑出去避一避风头。他是打算从后门出去的,可一接近后门,就发现有几个陌生男人,正向自己走来。阿金在这间工厂工作多年,一看这几个家伙就知道不是什么打工仔。所以他情急之下立马就往回跑,于是就有了开始时的追逐与叫喊。 老炮似乎对谈判这种事不是很熟,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刑警不是谈判专家。可现在这种情况,不行也得行,老炮对着阿金就说道:“你冷静点,千万别伤到你的同事,有话好好说。” 阿金:“我去你……条子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滚!”阿金的精神状态一直没变,还是非常暴躁!他随时有可能干掉这个可怜的女工。这种情况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遇到过,要他们抓贼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谈判这种活,貌似还没有试过。 张寒当然也不例外,他有想过一枪击毙这个家伙,可阿金虽然暴躁,但他并不笨,他一直把自己藏在女工的身后,而且阿金的位置是在墙角处,你想偷袭他几乎不可能。所以包括张寒在内现场的所有人,现在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这时一个推眼镜的动作出现了,蔡子房那张死板的脸也同时出现。他悄悄的靠近老炮的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就对阿金说道:“你现在逃跑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点五,这是马克刚刚计算出来的。”听到面前这个警察说什么几率,还有什么马克,不仅是阿金,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老炮的表情最明显,这里有马克这号人嘛? 蔡子房对在场的一帮兄弟理也不理,继续说道:“你无非就是个吸毒者,还是第一次,最多就判个拘留十五天,而且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听到蔡子房的一番话,阿金疯狂的表情明显的顿了一下,他拿着铁皮的手也开始有点松动。可他还是没有放过女工的意思。面对蔡子房一番头头是道的说辞,阿金也有点混了。不过他貌似思考了一下还是说道:“死条子,你xx别吹了,我不会相信你的!”阿金的态度出现了一些变化。 蔡子房依然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你只会拘留十五天,而且这里我说了算,我可以不追究你挟持女工的行为!”蔡子房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呃,不是感觉应该是错觉! 阿金沉默了,那种暴躁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他好像在思考,不过他手上的铁皮依然没有松开。这时蔡子房把手悄悄的放在身后,向他后侧的老炮打了个手势。他也开始慢慢的移动起来,阿金距离蔡子房他们接近十米,蔡子房是想靠近他准备暴起一击。沉默中有点失神的阿金,看见悄悄靠近的蔡子房突然就爆喝起来:“死条子,你别过来,滚开!” 阿金说话的同时,顶在女工喉咙的铁皮也伸向了蔡子房。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条矫健的身影突然窜向了阿金!这个身影速度奇快,眨眼间就扑到了阿金的身前,它张口就像阿金刚伸出的手臂上咬了下去!阿金的手腕处立即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惨叫一声手中的铁皮也掉到了地上。现场能拥有如此速度当然只有啊标,它此刻死死的咬住阿金的手腕而且拼命的往后拉,试图让阿金远离那名女工。在场所有刑警大队的兄弟眼见机不可失,欢欢和阿树率先冲出,一左一右突向阿金,老炮也紧随而上。不消几秒阿金已经被一群人按倒在地,可能现场没有出手的就只有蔡子房了。他依然淡定的站在原处,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暗暗的呼了口气。 阿金被迅速的拖离车间,那名女工也在其他同事的搀扶下上了救护车。善后的工作在此也不类述,在回去f市局的路上。马克小声的说道:“蔡子房先生,你刚才是给那个恶魔下了圈套吗?” 蔡子房:“没错,我早就跟老炮商量好了。计划很简单,就是等嫌疑人伸手的时候偷袭他。而偷袭的主角就是啊标!” 张寒这时也小声的插嘴道:“你怎么知道阿金那个混蛋会向你伸手,而且是伸拿着铁皮的那只。” 蔡子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向我作出某种手部动作。这是一种人在紧张情绪下的条件反射,就像你准备跟人干架前,大多数会先向对方指手画脚一样!我先前的谈判跟悄悄的靠近只是个诱饵罢了。目的就是先令嫌疑人放松,然后突然又进入紧张的情绪中,从而给啊标制造偷袭的机会!而据我观察,我们离嫌疑人大约十米左右,人的神经反应速度要想在阿金伸手的瞬间接近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是训练有素的德牧就可以做到,所以现场最佳的选择只有啊标一个。” 一切都是个圈套!从蔡子房跟阿金说的第一句话开始,这个圈套就开始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蔡子房看来并不是张寒所说的书呆子,他在我本人的印象中,除了行动力方面其他都是很强大。当然如果单说武力的话,张寒一个指头就可以戳死他。在此我本人引用马克记录的一句话:“这个人比恶魔还可怕!阿门!”那么一开始蔡子房说的逃跑几率啊什么的,据马克的记录,蔡子房的确在谈判前悄悄的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不过究竟马克是怎样得出这个数据的,记录里就没有提到了。说实话,我本人对这个什么几率的东西也很好奇。 一路无话。时间:据局长老大定下的七天期限还剩一天不到。地点:这里是f市局总部的审讯室。这是最大的一间审讯室,也是本市审讯嫌疑人最高待遇的地方。(大家放心,没有刑讯逼供这回事。)阿金这时就被关押在这里,可是审讯并没有立即进行,现在审讯室外却站满了人。而这些人的警服上都是有花的,全身领导级人物。蔡子房站在人群最外围,看这阵势先前局长答应他的条件是不能实现了。而这宗本来非常普通的盗窃案,现在已经变得非常不普通了。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讨论,最终得出由f市的办案老大蒙队来审讯这个阿金,而陪审的却是我!呃,应该是蔡子房才对。理由很简单,因为局长说最先发现付老板这宗盗窃案线索的是我,而且我也全程参与了侦查与抓捕,所以现在由我跟蒙队配合最合适不过了。看来局长是想打擦边球,算是变相答应了蔡子房当初的要求。想来局长这次也是无奈的很,也不知道那个付老板,究竟动用了什么关系,竟然直接把局长的上司给请来。(想来这件事,应该跟离开付老板别墅时马克说的话有关,这个付老板的气量真不怎样。)还有当时阿金挟持人质的事,听说省里已经动用了突击队。还好突击队没到,刑警大队的兄弟就搞定,不然局长这个台阶可不好下。 人质安全得救,这次上头发下来一个三等功勋章。不过这个勋章不是发给人的,而是发给英勇无畏的警犬啊标的。当然由刘叔代领。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蔡子房跟蒙队正坐在案件科的办公室里,蒙队正询问着蔡子房当时营救人质的具体情况。蒙队这个人比较低调,我本人办案多年,但只见过他一面,这次也是我跟他的第一次合作。不过合作者是副人格而已。 22 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一开始不对嫌疑人突击审讯,理应这个时候是最容易问出东西来的。但是这次的情况有点不同,阿金被抓回来以后,一直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精神状态中。他一时大喊大叫,一时又胡乱说话。总之到目前为止,他是没消停过。对于看守他的富子和斌记是一个头两个大,两名看守软硬兼施均无实效。这明显是煲猪肉过量的情形,他的大脑已经被侵蚀伤害了。阿金的情况起码要五六个小时后,才能缓过来。可是阿金有时间,蒙队跟蔡子房却没有。 “一起把他拖出去。”蒙队看着一边傻笑一边流口水的阿金,招呼着两名看守员过来。在审讯室的门外,蒙队一桶凉水就往阿金头上淋去,接着就是要斌记拿来几大杯凉水,往阿金嘴里灌。一开始阿金还拼命的挣扎,可渐渐的他清醒了过来。按照本人的经验,如果倒冰水效果会更好。 阿金又坐回了审讯室的椅子上,不过此时他变成了落汤鸡。而局里的另一边监控室中,包括局长和他的上司在内的几个大人物都在观看这次的审讯。可以想象他们现在应该都是一脸的严肃,双眼紧盯监视屏。因为审讯室里关着的家伙,不仅是盗窃嫌疑人还是一名瘾君子,更严重的是他挟持人质拒捕,这可是严重罪行。当时为了抓他竟然出动了突击队,仅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他们重视。 蒙队看着面前的阿金,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记录,而是盯了他一会后,厉声说道:“看着我!” 阿金慢慢的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这名高大的警察。就在阿金的目光与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对视的一瞬间,阿金明显打了个寒颤。他心虚了!而坐在蒙队旁边的蔡子房这时也下意识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貌似他有什么想法,可是蔡子房并没有表示出来。 蒙队看见这个家伙开始有点萎了,当然不会给他缓气的机会立即又喝问道:“昨晚去哪里了?!” 阿金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开始支吾起来,进入一种想说又不想说的状态。蒙队也是审讯老手了,当然知道这家伙想些什么,立马他又喝到:“快说!” 阿金:“我,我去煲猪肉了。”虽然蒙队一开始霸气侧漏的镇住了这个家伙,但一听阿金的回答,他就知道阿金已经缓过气来了。这时候,你再怎么爆喝他也没有用了。看来这个阿金是个比想象中狡猾的家伙。 蒙队口风一转,又问道:“昨晚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左右,你开车去哪了?” 阿金现在比起刚才镇定了许多,说道:“我昨晚开车出去煲猪肉了啊!警察我只是煲猪肉而已,不用这样上脚镣吧?” 蒙队:“你老妈生你出来,是叫你吸毒的吗?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不仅让阿金一愣,连坐在一边的蔡子房也不由一愣的看向了他。这句话貌似跟本案无关吧。看到马克很忠实的将这句话记录了下来,我本人对这位蒙队的第一印象就变了,他不仅低调,而且是个好警察! 阿金被骂得无言以对,可他并没有低下头去,而是定定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像是在想些什么。蒙队继续问道:“昨晚到哪里聚餐煲猪肉了?” 阿金:“园区外围的出租房里。” 蒙队:“猪肉谁卖给你的?” 阿金:“一个叫阿胜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名。” 蒙队:“你怎么跟这个阿胜联系的?” 阿金:“我自己开车过去的。” 记录到此,我已经知道阿金口中的阿胜,其实就是张寒与坚哥的便衣中队所抓获的黄胜。阿金明显在说谎,在抓阿金之前的一天,黄胜就已经被搞定了。不过他的慌说得很聪明,至少他没有说是打电话联系阿胜的,这样警察就不能从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中查到他说谎的线索了。可有时候狡辩就是狡辩,在事实面前都是无用功罢了。 蒙队继续问道:“煲完猪肉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阿金:“我回厂宿舍睡觉啊!值夜班的保安都看到的!”阿金强调到。他在给自己找所谓的证人,来掩盖自己说谎的真相。也许这就是心理学上的自我肯定,不过对这东西我本人不太在行。 蒙队这时也没有马上再问话,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打开了一段视频。把视频播放给阿金看的同时说道:“小子,说谎也得有说谎的底气,你自己看吧。” 手机视频中播放的是一辆白色轿车经过f市某个监控卡口时拍到的,这种超高清监控器,能把你车牌号码都拍得一清二楚。蒙队此刻收回了手机,盯着阿金的双眼说道:“你这么晚到xx小区干什么?去旅吗?”蒙队说话时的表情胸有成竹,似乎他已经看透了阿金的一切。 阿金明显被戳中要害,他的脸色刹时变得青白。不过他还是狡辩道:“我,我去我女朋友家了。” 蒙队:“你不是煲完猪肉就回厂宿舍了吗?”蒙队的语速有点快。 阿金:“我忘了嗯,我是煲完猪肉后去了我女朋友家,然后再回宿舍的。” 蒙队:“你什么时候从你女朋友家回来?” 阿金想了想:“大概四点多吧。” 蒙队:“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阿金:“韦花。” 蒙队这时向阿金露出了个嘲笑的表情,说道:“很好,你女朋友的确叫韦花,但是据我所知,你女朋友并不是住在xx小区,而是住在你工作的地方!她昨晚上夜班,现在正在我们警察局配合问话!小子别绕了,你没有底牌了!” 阿金的头终于低了下来,蒙队一连串快速的询问,已经将阿金引进了他的圈套里。蔡子房曾经这样评价蒙队这次的审讯:他很有经验,而且思维迅捷。在绝对的证据面前,阿金输了。 这时阿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转机,他忽然抬起头笑了笑说道:“警察,我不就撬了个门嘛。而且我当时还没有进屋子里啊!”阿金的意思很明显了:条子!你们有证据吗! 蒙队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蔡子房的肩膀,示意他先帮忙看着这个家伙,之后蒙队走出了审讯室。蔡子房看着面前的阿金,这个家伙由抗拒审问,变成了死皮赖脸的不承认罪行。可以说阿金有做演员的潜质。现在审讯室里只有蔡子房跟阿金两人,本是最佳的问话时机,可是蔡子房没有说话。他知道审讯当中外人随意插嘴是大忌,这不但会打乱主审人的计划,更严重的可能会破坏案件的侦破。 一根烟的时间后,蒙队拿着一个大袋子回到了审讯室里。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袋子里装着一条项链。蒙队用两根手指捏着物证袋的一角,说道:“这是从你宿舍里搜出来的,说说吧。” 阿金顿了顿,说道:“呃,这是我买给我女朋友的项链啊。”阿金继续无赖的狡辩着。 蒙队:“发票呢?” 阿金:“我忘了放哪里了。” 蒙队:“真忘记了?再想想?” 阿金无赖的笑了笑,可他的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真忘了。” 蒙队这时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就是一张发票!蒙队继续说道:“那现在我告诉你这条项链的发票在哪里,这张就是昨晚xx小区盗窃案的失主,提供给我们的被盗项链发票!小子,你说检察院会相信你的话吗?!” 阿金脸色苍白,顿时语塞,他只是一个劲的玩着拷在手上的手铐,也没有回话的意思。蒙队这时也没有继续逼迫阿金,他沉默了一会后才问道:“小子,抽烟吗?” 阿金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蒙队递给了他一根烟,并帮他点着。又说道:“你知道抗拒认罪的后果吗?你入室盗窃,吸毒,拒捕挟持人质至人质受伤,按照法律可以判三到七年,如果你抗拒认罪,就是按最高处罚判处,也就是七年。小子,抗拒从严并不只是一句空话!” 阿金只是静静的吸着烟,他吸烟的速度极快,一分钟左右手上的烟就只剩下烟蒂。他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像是寻思着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蒙队说出的条条是理,这是要阿金选,现在阿金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审讯室里一下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蒙队这时打破了这种沉默,说道:“你不是说昨晚去阿胜那里煲猪肉了吗!那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卖货给你的阿胜,现在已经在看守所里了,是前天晚上被抓的。现在你说说什么时候开始开车出去盗窃的……” 半个多小时后,阿金把昨晚盗窃的事都交代清楚了。可是他始终没有关于提付老板的那宗盗窃案,纵然有许多辅助证据证明,付老板的盗窃案就是阿金所做,但是却缺少了一个关键证据,现场的作案痕迹以及工具!对于这一点,蒙队表示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法律讲求的是实质证据。而且据蒙队猜测,阿金应该把付老板别墅盗窃案的作案工具都丢掉了,还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阿金入室盗窃可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迹。对于这个疑点,蔡子房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过他并没有提出来。 要说人生如戏,这一点不错,在审讯后期蒙队和蔡子房得知了这个阿金原名叫何金水,sh人。至于他为什么要盗窃,原因很简单,别看他像个白领一样,其实他早就是个穷光蛋了。而他变成穷光蛋的原因,就是拜吸毒所致。毒品害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蔡子房忽然对蒙队说了一句:“蒙队,我想问他几句话。”蒙队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已经是大局已定,再问什么问题也无所谓了。 蒙队走出审讯室后,蔡子房旁若无人的说道:“你们不觉得何金水这个名字很熟吗?” 张寒最先反应过来,答到:“书呆子说的得没错,的确有点耳熟。”张寒的声音一出,阿金已经发现面前这个警察有点不妥了,他竟然用不同的语气自己跟自己说话。可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马克这时也参合了进来,一口标准的英语说道:“我也有同感,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阿金当场石化……这个警察是个百分百的神经病…… 蔡子房看着蒙队打在电脑里的名字跟地址,思考了一会,他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看来我们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主人格了!”其他两个人格没什么表示。 忽然我本人就醒了过来,我一眼就看到了阿金的笔录,一看电脑屏幕上何金水三个字,我的心就突突的跳了起来,再往下一看户籍地址,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我看着被拷在审讯椅上的何金水立马就跳了起来,对着他大声问道:“你就是何金水?!sh人,……”我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是有些激动了。 何金水一一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茫然若失,对我的突然举动完全无解。我没等他再说话,急急的又问道:“你认识陈小机吗?外号小鸡,也是一个瘾君子!快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因为面前这个何金水,有八成可能就是我本人要找的人…… 第三案23 人都是有私心的,凡人凡人毕竟不是圣人。如果你看到仇人在你面前,你会怎样做,别人我可不知道,但我会出尽全力打他一顿!现实社会是不可能让你快意恩仇,血溅五步的,但是人就要有人的尊严。看到自己面前的何金水,我已经赤红了眼。当初为什么自己会中枪,后来又得了个什么多重人格分裂症,还有泰哥的重伤,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何金水没有回答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他只是惊恐的看着我。但是不用他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反锁了审讯室的大门后,立即狂暴的扑向了他……足足有五分钟后,蒙队才把审讯室的门搞开。何金水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脸上几乎被我打得他老妈都不认得。期间的惨叫声更是像交响乐般此起彼伏。开门后蒙队也傻眼了:“这样太惨了些吧!”这是蒙队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审讯室里现在一片狼藉,连电脑屏幕也被打碎掉在地上,我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抽烟。根本就没有发现,审讯室门外已经站满了人。包括局长和他的上司在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何金水现在只能口齿不清的重复着一句话:“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后来就很简单了,虽然全单位的兄弟都拉关系想保住我,但是没有办法,审讯室里的无死角监控,把这场暴力大片拍得一清二楚。这回我知道自己是没可能脱身了,其实我也没想过要脱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后来经过督察组的连番审查,我被判处禁闭十五天,还要接受无限期停职观察。我知道这已经是局里格外开恩了,按照我本人最坏的打算,这身警服这回多半是要脱掉了。而何金水他似乎被打醒了一般,在后来的二审中他把所有的罪状都交代了,当然也包括付老板和廖雪儿那两宗盗窃案。而他也因为有悔罪表现被酌情轻判,说起来真是世事如棋。 在禁闭期间,我曾经仔细回想过关于何金水这段经历的前因后果,回想起来这件事还真是个意外。何金水这个人在我没有出事被调到天堂般的档案科时,他曾经是以前我们小队的线人。而他的接头人就是我们所长德哥,而当时接到线报说有一个贩毒份子将要在一家酒店落脚,我们小队接报后立即展开抓捕行动。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和泰哥都中枪受伤。说到泰哥他比我运气好多了,起码他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而这个线报的来源就是何金水提供给德哥的,这里其中的巧妙就是何金水提供的线报其实是不完整的,或者说是这个线报本来就是用来误导我们的!据我出院后德哥所说,这个何金水当时提供的线报就是说有一个叫小鸡的毒贩将要在某酒店落脚,而且小鸡的身上有大批的货!当这个情报出现时,我们也曾经疑问过:第一线报的内容是否属实,第二这个何金水是否可靠!!可出于对这个情报的重视,我们还是在没有完全核实情报内容的时候就动手了。后果也差点不堪设想。 后来回想起来,何金水提供的情报其实就是要借我们的手去破坏,或者说是借我们的手去达到某种目的。当然这其中的目的就是傻子都能想到,何金水就是为了小鸡手上的那批货。可是他应该没想到的是小鸡最后还是被我们小队的其他兄弟击伤抓获了,而遗憾的是,小鸡的挂包却始终没有找到。小鸡被我们生擒,如果他把一切都交代清楚,那么警察最后还是会查到何金水的身上,而且很明显那个疑似装着货的挂包绝对是被人拿走了。这一切推理起来都是顺理成章,没有任何漏洞的。而拿走那批货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何金水。可是!在审讯室里,我几乎对何金水使用了满清十大酷刑,(咋们还是别提那酷刑什么的,我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可是何金水由始至终都说不知道那时发生什么事,而据他所说小鸡有货的情报,他也是听一个人说的,而他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本来他只是想提供点线报给警察局,然后捞点情报费什么的,至于后来的事他着实不清楚。说实话按我多年办案的经验,何金水当时那种情况下,说的话是十分可信的。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个提供线报给何金水的人到底是谁??最后是不是他拿了那批货?? 以我的智商,对这种棘手的问题是完全无能为力,在禁闭室里,我居然有点期望蔡子房出现来帮我解开这个迷。可是别说是蔡子房,就是张寒与马克这两个副人格也没有出现过。十五天的禁闭简直度日如年,这天我是终于出来了,看着天空上的太阳我忽然觉得人最重要的,其实就是自由!虽然禁闭期过了,可是我还在停职当中,所以我只能回老家去了。其实我除了回家也没别的地方去,想起来停职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可以回家看看双亲,貌似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双亲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在我禁闭期间局里的兄弟都来过我家看望他们,我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一进家门,入眼处都是无比的熟悉,一股温暖也从心底涌出。家,一个最让人难忘的地方。刚踏进门,一个颇让人意外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竟然是廖雪儿!他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可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肯定是局里那帮混小子说的。这时另一个身影也从厨房里出来了,这个人不用看,就是光听脚步声我就知道她是谁:“老妈!”我本能的喊了一声。 对于接下来的事,我不说大家都能知道。老妈看到我已经从获自由是老泪纵横,我也是一阵唏嘘不已。廖雪儿看到我一家团聚更是眼泛泪花。在得知老爸还在地里干活后,我就开始询问廖雪儿为什么会到我家里来。原来廖雪儿在我被关禁闭后,曾经打过电话给我。可手机老是关机,她以为我出事了。后来她就跑到局里去找我,可不知是那个混小子告诉她我坐牢了,这可把她吓到了。作为朋友一场,她就打听了我老家的地址,打算来看看我的双亲表示慰问一下。可她刚坐下不久我就回来了,于是我就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说是想谢谢我,因为她被盗的那条手链给找回来了。她知道侦破这起盗窃案出力最多的就是我了,听到这里,廖雪儿的这句谢谢我是受之有愧,毕竟破案的是三个副人格和刑警大队的兄弟。我们三人又拉了一阵家常后,老爸也从地里回来了。看到我回来了,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可能比中大奖还要高兴。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一直到傍晚廖雪儿才离开我家,她说明天学校里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吃晚饭了,我一家子也不好再强求她。这顿晚饭我仿佛回到了孩子时期,双亲把最好的饭菜都留给了我。老爸还破例拿出了他的珍藏版自酿白酒,我两个爷们是喝得都有点高了。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老爸喝酒,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当时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拿着酒杯,说道:“儿子,不论你干了什么!老爸都相信,我儿子,是个好警察!”我当时真的很感动,非常感动。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也只有最亲的亲人才能做到! 我家其实并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双亲都是农民,坐在有些霉味的小房间里,我感觉这才是真正家的味道。纵有广厦万间,也不及狗窝一个。夜里我正坐在房间里看小时候的相片,忽然一个熟悉的推眼镜动作出现了…… 24 “看来我们的线索又出现了。”说话的是蔡子房。 “蔡子房先生,你是什么意思呢?我还是不明白。”马克问道。 张寒点起一根烟也说道:“书呆子,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蔡子房:“审讯室里的事,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们要找的东西,何金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已经知道它在哪里了。” 马克:“哦?蔡子房先生你已经知道何金水这个恶魔作案时,为什么能消除痕迹的秘密了?” 蔡子房点了点头,又说道:“明天我们去何金水曾经住过的宿舍。” 张寒吸了口烟,说道:“嗯!这个我有兴趣,被关了这么久,差点被闷死在禁闭室里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 根据马克的记录其实在审讯室里,就是我暴打何金水的时候,蔡子房是出现过的,不过他出现的时间很短,以至于处于狂暴状态中的我本人没有察觉到。记录显示,蔡子房曾经问过何金水一个问题:你作案时所穿的衣裤和其他工具在哪?可是当时因为我出手太重,何金水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所以蔡子房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最后他不得不放弃问话。据马克所记录,蔡子房当时应该还有问题要问何金水的,可能鉴于审讯室里有录音录像,所以他并没有再问下去。不过以上的记录,都是我回到档案科时才看到的,也是后话了。因为本人现在是在停职期间,所有的装备早已被上缴。要进私人地方搜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当初刑警大队的人已经对何金水的宿舍进行过地毯式的搜索,而何金水的女友那边也不例外。我是真不明白蔡子房究竟到何金水的宿舍要找什么。 “我已经给坚哥打过电话,他正在赶来。”蔡子房站在以前何金水所在的企业门口说道。 张寒:“你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呢?书呆子。” 蔡子房:“寻找痕迹。” 马克:“蔡子房先生该不是何金水这个恶魔的宿舍里会留下什么作案痕迹吧?” 蔡子房:“很有可能,当你拿到一样神奇的东西后,你会干什么?一般人都会先试一试。我想何金水应该都不会例外,所以在他的宿舍里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 张寒:“书呆子,你不觉得你这个推论很荒谬吗?第一我们不知道何金水到底得到了这个东西有多久,第二就算他曾经在宿舍里使用过这个东西,可是离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会留下痕迹吗?第三刑警大队那帮家伙的搜索效率可不是盖的,你认为他们会留下漏洞吗?” 蔡子房:“不知道,这要到现场看看才能确定。但我觉得我们能找到线索的几率很大,因为刑警那边不知道那个隐藏的痕迹,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在坚哥的帮助下,蔡子房很顺利的进入了何金水的宿舍。这是一个单间宿舍,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小衣柜。开起来跟企业的其他单间宿舍没什么两样,何金水的私人物品并不是很多,可以看出他吸毒后的确过得很拮据。蔡子房跟坚哥一同进入了宿舍,这时坚哥问道:“文辉,这宗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 蔡子房死板的脸上笑了笑说道:“何金水的作案手法跟工具我们一直没有头绪,我是想来碰碰运气。” 坚哥哦了一声后,就说有事要先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一名企业的办公室人员和蔡子房,那名员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他只是站在宿舍门外玩手机也没有催促蔡子房。这也是搜索现场的惯例,一般都有事主或者一些见证人在现场,免得到时候有误会。 蔡子房这时把唯一的窗帘拉上,又叫了那名员工进来后,把宿舍门关上,然后再把灯打开。蔡子房靠在门边向宿舍里观察了起来,在他眼里这个普通的宿舍一点也不平凡,这是几宗诡异的盗窃案的真正起始之地,理应会有一些东西留下。可是眼前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一会后,蔡子房慢慢的走向那张床。他对着站在门边的那名员工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把灯关了。” 这名员工也没有多说什么,很直接的就把灯关了。蔡子房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小手电,这只手电的光是蓝色的,他可是仔细的在床边的地板上照着,貌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在蓝色的手电光落在床的另一侧地板上时,蔡子房停了下来。小声的说道:“看,这里。” 在蓝色光线的斜角度照射下,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圈,纵然这个圈里面有一个鞋印,但蔡子房还是发现了它。在床边靠墙的地方又有一个痕迹非常隐秘的圈,蔡子房继续寻找,不光是地上就是衣柜,桌子,和墙上都有那种痕迹隐秘而诡异的圈。不过这种圆圈痕迹要在特定的光线作用下才能找到,又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搜索,就连站在门边的那名员工也觉得不耐烦时,蔡子房才停止了搜索。他对着那名员工说道:“这位大哥,我想把何金水的一些东西拿回局里去检验一下,可以吗?” 员工:“警察同志,这个我做不了主,要么……” 十分钟后,蔡子房拿着一包何金水的衣服裤子还有鞋子袜子什么的走出了这间诺大的企业。为此我本人付出了三百大洋的代价,而那名员工却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这三百大洋。 “书呆子,你拿这些垃圾回去有什么用吗?”张寒不解的问道。 蔡子房:“我们曾经推论过何金水让痕迹消失的方法,而最终的推理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他有某些可以让作案痕迹消失的工具。以我的猜测这种神奇的工具就在这包东西里面!” “蔡子房先生,你是说这些衣服裤子袜子什么的,可以让作案痕迹消失?” 蔡子房:“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要证实我的想法,我们还得去请教一下专业人士。” 地点:f市大学。这次蔡子房没有要局长帮忙,因为我在停职审查期间是不能查案的,所以这次帮忙的人是廖雪儿。在她的帮助下,蔡子房请教了大学里的一位物理学教授。之后的事就不是我一届粗人能懂得了,因为都是些超高的学术性问题。对何金水那袋垃圾的分析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现在蔡子房也只能等待。 时间:二零一零年九月十五日早上七点正。我本人带着双亲来到了老家的一间旧茶楼喝茶。这里包含了我孩提时的记忆,小时候老爸每个月都会带我来喝早茶,而我最记得的是这里的糯米鸡,超好吃!而今天,我终于有机会带着两位老人家再到这里喝早茶。没进茶楼就已经听到那种熟悉的嘈杂声,刚进茶楼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喊了过来:“喂!老张,过来过来,一起坐。” 说话的人是我老爸的同村兄弟兼老表,我叫他二伯。二伯很热情,一见我们一家三口,马上扯着大嗓门叫我们过去坐一起。一番闲话后,老妈问他道:“今天怎么不见嫂子啊?” 二伯:“别提了,昨天晚上老婆子接了个电话,说是法院打来的。那打电话来的混蛋说我家的大儿子被抓了,现在需要查什么银行卡资料。老婆子当时就慌了神了,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密码,都告诉人家了。后来我小儿子回来给他哥打了电话核实才知道,老婆子是被诈骗了。今天一早小儿子陪她去警局报案了。” 出于职业习惯我就问道:“二伯,那二婶被骗了多少钱?” 二伯愤愤道:“三万多!文辉,你不是警察吗?这回你得帮忙查一查了,你也知道我老两口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一下被骗了这么多钱,老婆子她可是哭了一个晚上啊!” 听到二伯的话,我虽然很想帮他但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啊。不过我打个电话要同事们帮帮忙还是可以的,于是我就问二伯:“那诈骗电话的号码你知不知道?还有这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打过来的?对方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对于这一连串问题二伯是一概不知,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他小儿子和二婶回来了才清楚。 25 二婶一进我家里,就抽泣不停,边哭还边骂着:“天杀的龟孙子啊!没人性啊!老太婆我真是命苦啊!……” 我正帮老妈洗着西红柿,老妈一听二婶来了,就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出了厨房安慰她。二伯和他的小儿子也一同来了我家,我对二婶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就招呼他们坐下,开始问他们昨天晚上那宗诈骗案的详细经过。其实过程就和二伯在茶楼里说的差不多,不过二婶虽然六十多的人,但记性还是很好,她详细的复述了那个诈骗嫌疑人说的话。但是据我的经验,这些对话基本没有什么线索价值。无外乎都是些忽悠人的话,老实说只要你细心一点,这些人说的话是漏洞百出,可以往的报警记录显示,有很多人会中招,其中还有不少是年轻人。至于案发的时间,二婶却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就是晚上九点左右。而最奇怪的是这个诈骗电话的号码,这个号码居然是一个手机号码,而且是没有隐藏的。这个诈骗嫌疑人直接就用一个手机号码打到二婶的手机上,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一般的情况下,这种电信形式的电话诈骗,不是显示隐藏号码,就是网络号码。还有些直接就是外国的号码。而这种直接用一个私人手机号码,打来诈骗的情况是比较少见的。因为这样的话警察是很容易查到号码的归属地,从而查到嫌疑人的所在地。现在二婶这宗诈骗案的情况是很特别的,我最先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问她小儿子:“小弟,你去报案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警察,能不能查到这个手机号码的归属地?” 小弟:“辉哥,我们已经问过了,警察说查到了,的确是xx法院工作人员的电话,但是这个法院工作人员却是个女士。而打给我妈的那人是个男的。警察当时也拨通了这个号码,经过核实证明这个法院的工作人员在案发时,并没有打过我妈的电话。”这个诈骗嫌疑人很聪明!这是我对嫌疑人的第一感觉。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接电话的人不会一开始就怀疑来电的是不是诈骗电话。这些年电话诈骗的确层出不穷,可以说一般不熟悉的电话打来人们都会留个心眼。而用真正的法院工作人员电话诈骗,就算你核查过电话也不会怀疑他。但貌似这种手段是有一定难度的,毕竟现在不同于以前,要黑几大电信企业的号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认真的想了一会,又问二婶道:“二婶你去银行查过你银行卡的转账记录吗?” 小弟这时抢着回道:“已经查过了,当时因为我知道得太晚了,没有及时向银行报失,卡上的钱已经被转走了。而银行说无法查到转账的卡号。至于是什么原因,银行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已经没了意见。这不刁难我吗?什么线索都没有,叫我怎样查。虽然有诈骗电话号码留下,但是嫌疑人极有可能克隆了那名法院工作人员的电话号码,也就是说压根就不可能查到到底是谁用这个号码诈骗。因为人家既然能克隆号码,就说明这个嫌疑人是个犯罪的技术流,他一定对反侦查手段极为熟悉。所以他基本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给你。再有就是转账记录,这方面就更神奇了,银行居然查不到任何记录,这根本就是难以置信的事,就是转到国外也会有记录,因为二婶的卡是在正规银行开的,只要转账就会有记录。除非二婶的卡是什么地下钱庄开的,但有这种可能吗?根本不会有!二婶一家都是正儿八经的老实人。想到这里我的思维已经被卡住了,完全没有了侦查方向。 送走二婶一家人后,我陷入了沉默,我曾经想过很多侦查手段,但是最后都被我自己否决了。对于这宗二婶被诈骗案,我是毫无头绪,根本无从入手。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我在档案科蹲久了,侦查直觉被磨灭掉了。又或者是自从我出现人格分裂障碍后,对于这种绕弯的思维产生了混乱。说到人格分裂,现在我是十分希望那三个副人格能出现,至少在我的印象中蔡子房对这种棘手的案子是十分在行的。可貌似每次三个副人格都是他们自动出现,而在我的自主思维中是无法控制他们的。可是根据墨菲定律,你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是得不到!果然三个副人格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影都没有一个。这回是真的让我郁闷死了,现在村里的人还希望我帮二婶把那被骗的几万块钱给找回来。虽然我没有亲口答应,但是在村民的心中我觉得他们已经是这样想的了。忽然我觉得自己现在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我的婚姻问题,老妈说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如果运气好二胎都已经搞定了。还有自从廖雪儿来过我家后,家里两位老顽童就消停过,一天到晚问我廖小姐这个廖小姐那个,我暗暗发誓只要复职我马上回单位避难。后来在我再三解释下,两老才相信廖雪儿不是我的女朋友。于是下一步他们就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以平均每天一点五个的速度开展,我除了呵呵还是呵呵。这不今天老妈不知从哪里又给我找来了一个了相亲对象,在她老人家威逼利诱之下,我不得不又再一次踏上相亲的艰辛路。 在我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她叫李芬,是个孤儿。她是村里的媒婆给介绍的,李芬一看到我就大吃了一惊。没错她就是因为煲猪肉被抓过的李芬,虽然当时审问她的是蔡子房,但是蔡子房和我是同一人。所以李芬一看到我几乎就要逃跑的样子。而我却是通过马克的记录和抓获嫌疑人的照片认识她的,虽然一开始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从接下来的对话我就知道她就是那个李芬了。相亲的场面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我并不是那种对犯过错的人就歧视的人,渐渐的李芬也发现了这一点。而她也没有在别人的面前隐瞒自己以前的过错,对于这一点我本人是十分敬佩她。最后我们是有说有笑的完成了这个相亲任务,互留电话后就散场了。 回家路上老妈第一句话就是要我把李芬的号码给删了,这个我能理解,毕竟在老妈眼里我永远是他的小儿子。可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了我们都时不时的有联络,而且她的确已经改过自新,她曾经也对我说过,以前几次相亲,对方只要一听到她曾经吸毒被抓过马上走人。而我是唯一一个相信她已经改过的人。其实人有时候需要的就是一点坚持和勇气,而李芬就证明了这一点。 而渐渐的我也发现自己对这个虽然有点笨,但是却诚实善良的女孩有了点好感。我也不知道这种好感是不是叫喜欢,而李芬我相信她对我也是一样,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向她表示什么。可能廖雪儿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一点地位,老实说她的聪明才智和女人味的确吸引了我。(被想歪了)虽然廖雪儿从来没有对我表示出什么,可是我心中的这种感觉早已经种下。 在我为二婶被诈骗和相亲大事头疼时,一个电话解救了我。这是廖雪儿的电话,她说我上次送去的那堆垃圾已经分析过了,要我去f市大学一趟。忽然我觉得我终于可以解放了,电话一挂我立马跟老妈说一声就出去了。 26 去f市大学的路上。张寒一边驾驶着小捷达一边抽着烟:“我发觉我老妈子越来越啰嗦了,不过她还是最漂亮的!” “张寒先生,我觉得你这句是废话。呃,我没用冒犯的意思。”马克把烟掐灭说道。 张寒少有的没有跟马克争论,他只是哈哈大笑。地点:f市大学物理实验室。在廖雪儿的引荐下,蔡子房认识了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兼物理教授,李教授。在接下来的接触中,蔡子房发现这个李教授是个绝对的学术狂人。他基本除了物理学上的东西,其他什么交际,礼貌都不太懂。两人初次见面,没等蔡子房伸出手,这位李教授就用有点疯狂的语气问道:“条子,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在旁边的廖雪儿听到李教授的话,也是一阵无语。太哪个直接了!廖雪儿连忙就想向蔡子房解释一下,不过蔡子房没等廖雪儿开口立即就回道:“没事,这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接着蔡子房也没废话:“在一个入室盗窃嫌疑人的宿舍里搞到的。” “什么!”李教授貌似对蔡子房的答案相当惊讶,他急急的又说道:“这个家伙一定是脑袋有问题!就凭他的那对袜子就能让他富贵半辈子了,还用做贼?他真是个大白痴!”越说李教授就越气愤,很明显他也是个性情中人。 蔡子房不是很明白,立马问李教授道:“哦?这话怎么说?” 李教授没有立即回答蔡子房的话,只是拉着他走到了一台仪器前面,才说道:“条子,你没有物理学这方面的学识我不怪你。我告诉你,这对袜子,还有这对手套,虽然它们看起来都是普通街边货色,但是它们才不是一般的东西!先不说这两件东西的材质,呃,材质这方面的问题等下我再说。就是这袜子里面的东西就够你惊讶的,看到这里没有。”李教授拉着蔡子房的衣领,指着仪器上被放大的袜子的一角,继续说道:“看到这个小黑点了吧!这个黑点并不是污渍,而是一个超微型的气压收放器,而这对袜子里一共有八十多个这样的东西。如果这种超微型气压收放器的技术,应用在汽车或者飞机的发动机上将会把功率提高百分之五十以上,呃,确切的数据我还没有得出,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那你说这个小偷是不是个超级大笨蛋呢!”说着说着李教授貌似有点进入了疯狂状态。 蔡子房没有说话,他应该是对李教授的话一点都没听懂。蔡子房看着李教授只是摇了摇头,李教授瞄了他一眼就立即又语速超快的说道:“对牛弹琴!呃,就是说这个超微型气压收放器……” 李教授长篇大论一番后蔡子房还是摇了摇头,不过这次他却直接说到:“李教授,你就说这对袜子和手套有什么特别的,就行了。” 李教授顿了顿,说道:“你等等。”说完他就用小跑的步伐向实验室外走去,一会后李教授就拿着一大包咖啡粉回来了,他二话不说就将这包咖啡粉全倒在地上,他的这一举动甚至引来了实验室里其他的学生来围观。说实在的这包咖啡粉是很大一包的,李教授一下子粗暴的倒在地上,实验室立即升起了一阵咖啡雾。李教授头上脸上都留下了不少的咖啡粉,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个刚从面粉车间出来的员工一样。 李教授并不在意这些,他倒完咖啡粉后立即又把自己的鞋袜都脱掉,然后穿上仪器上的那对袜子,当然还有戴上那对手套。接着李教授就说道:“条子,你看好了!”说完,他就往洒满咖啡粉的地上走出了一步,而神奇的事情出现了,李教授穿着袜子的那只脚刚踩上咖啡粉的地面,地上的咖啡粉立即就向脚的四周,飞散而去,等李教授抬起脚时,洒满咖啡粉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四十公分的圆圈!可以好不夸张的说,这个圆圈里别说是咖啡粉就连一粒灰尘也没有了,非常的干净!一直淡定的蔡子房,这时也习惯性的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眼神显然有点惊讶。 李教授抬起脚后,又蹲下来把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放到另一边有咖啡粉的地上,同样的结果又重现了一次。就连站在一旁的廖雪儿也惊讶的叫道:“这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教授这时摘下了手套,他一边脱那对袜子一边说道:“你们应该见过磁铁吧。如果将两块磁铁的同一极互相靠近,那没这两块磁铁就会互相排斥。这对袜子和手套就像磁铁的一面,而地面就像另一块磁铁,所以就会产生这样的现象。这个超微型气压收放器,也是需要能量才能工作的,而提供能量来源的就是人体的热量,但是要把人体热量转化成这种能源,那么就要靠这对袜子的材质了,说到这对袜子和手套的材质……”李教授似乎嘴巴一开始说物理学上的事就根本停不下来。 蔡子房看了眼滔滔不绝的李教授,直接无视了他。蔡子房拿起那对手套,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小心的将手套戴上。好一会后,他才将手套放下。这时李教授貌似已经发表完他的高论,他转头对着蔡子房说道:“警察同志,我想请你帮个忙?” 蔡子房一听这个请字,立即就知道李教授想干什么。一个性格直率,毫无礼貌的人突然很有礼貌的说个请字,当然是必有所求。蔡子房没等李教授说话就说道:“可以!” 李教授立即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说道:“条子,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不如你来我实验室工作怎样?比你那做警察强多了!” 蔡子房知道这位李教授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不过他还是回道:“谢谢,实验室并不适合我们。” 李教授脸上的笑容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问道:“条子,你刚才说`我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神奇的事情?还是……” 蔡子房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只是向李教授挥了挥手,离开了实验室。为了表示对廖雪儿的帮助表示谢意,蔡子房打算让我本人请廖雪儿吃顿饭什么的,可廖雪儿说自己实在是很忙,所以这顿饭就只能推迟了。回老家的路上。马克说道:“这位李教授是个洞察力很强的人。” 蔡子房:“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然他怎样坐上f市大学首席物理学教授的位置。” 张寒:“不说那个疯子教授,那么现在已经知道为什么何金水盗窃时,作案痕迹会消失了。可是知道了貌似也跟没知道一样,我们还是没有后续的线索。” 蔡子房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不!我们已经对真相又接近了一步。现在线索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我知道我们已经离那个神秘的人,又近了一步。他既然能做出如此古怪的东西,那么他必然是个非常聪明的天才。这就是我们最大的线索!” 在等红灯时,张寒点着了一根烟,又问道:“天才?” 马克:“我们不是在抢夺案时,得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号码吗?那个矮小嫌疑人给蔡子房先生的。” 蔡子房:“没用。我已经拜托过技侦科的兄弟查过,完全没有信号痕迹。这个也是一直以来我最大的问题之一。不过现在对于这个号码的线索似乎又出现了……” 马克:“蔡子房先生的意思是……” 张寒吸了口烟叫道:“喂喂喂,你两个别打暗语,我最讨厌猜谜!直说!” 蔡子房:“没错,就是我们的主人格这次遇到的案子。二婶被电话诈骗的案子,就是解开那个神秘号码的契机!” 27 二婶的这宗诈骗案,说实在的只是一宗普通的电话诈骗案而已,我本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蔡子房会说这宗案子会与背后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号码有关系。马克并没有记录下蔡子房的推测,看着记录我是隐隐觉得,现在一连串案件的背后好像有一条线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从一开始的抢夺案,再到何金水的入室盗窃案,最后的二婶的电话诈骗案;可能蔡子房一早就知道了,这三宗案子背后隐藏秘密。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能做些什么,二婶我自问是没有能力帮她了,至于这三宗案件其中的关系我就更搞不懂了。一时间我觉得自己跟那三个人格不是同一个人,面对毫无头绪的电话诈骗案,我的情绪变得很低落,这种无力感我是从来没有试过。 一阵汽车喇叭声把我惊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小捷达里,而前面就是红绿灯。我的手里还留了半支点着的烟,喇叭是后面的车鸣的,正催促我过绿灯。不知不觉的三个副人格已经离开了,我莫名其妙的开着车回到了老家。回家后我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是李芬打来的。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我抱着忐忑的心情接受了她的约会。在晚饭中她曾经问我,怎么现在的我跟在审讯室里的我像变了个人一样。我本人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难道跟她说审讯室里的根本就不是张文辉,而是一个叫蔡子房的死板书呆子。不过貌似李芬并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她见我支支唔唔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没有再追问。其实我可以随便编个慌话骗过她,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不想骗她。这顿晚饭后,虽然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很明显的我跟李芬的距离又拉近了很多。之后我俩还时不时的通电话聊天。 时间:二零一零年九月十九日傍晚五点三十分三十八秒。地点:主人格老家房间里。蔡子房正看着我本人写下的二婶被诈骗案的资料,其实也就是一些基本的东西。他做了那个习惯性的动作后,说道:“看来我们的主人格还是那么白痴!这么简单的线索都看不到。” 张寒:“主人格记录的东西很详细,但是在我看来这宗案子可不是那么好搞。你们想想,电话号码虽然存在,但却是盗取人家的。还有那个账号转账的事!堪称无解!” 马克:“张寒先生,既然蔡子房先生说已经发现了这个案子的线索,那么我相信他一定是对怎样破解这宗案子有一些头绪,不如你先听听蔡子房先生有什么想法。” 张寒听完马克的话,虽然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他还是闭上了嘴。蔡子房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要追踪这个电话的来源,而是要先去找一帮人。” 张寒听完立即问道:“哦?一般的电话诈骗,最重要的不是先要追踪信号的来源吗?” 蔡子房:“你说得没错,但是这宗不是一般的案件。可以这么说,我们与三宗案件背后的策划者,或者说那个神秘人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要打败这个背后的天才级人物,以我们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我们就要出发,找帮手!” 就在蔡子房准备出门时,老妈这时却在身后叫住了他,老妈问他这要是去哪里?这蔡子房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老妈立即就察觉了这个儿子的不对劲。毕竟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的是谁?除了面前的老妈,我想不会有另外一个人了。在再三的忽悠下蔡子房才得以脱身。虽然我本人对欺骗老妈的这种做法并不赞同,但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在耽误了一些时间后,蔡子房显得比较急,他迅速上车后就开始拨电话。这回开车的是蔡子房,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说道:“婉儿,帮我查查这十天内,有多少宗电话诈骗案,还有把所有被诈骗的事主描述笔录发给我。速度快!谢谢!” 没等这个值班的警局前台美女说话,蔡子房已经急急的挂了电话。随后,他又说道:“张寒,用最快的速度到xx信息技术公司,最快的速度!” 马克听到最快速度这几个字,立即让他想起张寒追击飞抢嫌疑人的事,他不由自主的又念起了他的古怪圣经。张寒这次没有说什么,他直接就把油门一脚踩到底,狂奔而去。终于在晚上七点左右,三个副人格来到了这家xx信息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马克这时看着黑灯瞎火的门面,说道:“蔡子房先生,这家公司貌似已经关门了。我们来这里对侦查电话诈骗案有什么帮助吗?” 蔡子房:“嗯,应该怎么说呢?你们还记得那只一次性的录音u盘吧。那只u盘就是这家公司的作品。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家公司,可在侦查连环飞车抢夺案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公司。我们面前的这家公司可不是一般的信息网络公司,其实他是我们主人格的一个老同事开的,这位老同事当初也在局里工作过,不过当时他只是个辅警,他很低调但是却是个人才。当年我们都称呼他为小强,或是‘蟑螂’!” 张寒正按着公司大门边上的门铃,他不解道:“哎!怪不得你当时在找u盘的时候特意要这家公司。原来是这样,但为什么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马克接话道:“因为你只知道这间公司里有一个长腿美女,阿影!我当时就提醒过你,是你只顾看美女没听到而已。” 张寒摸着头打着哈哈,这时门铃上的对话机响了:“谁?” 蔡子房:“文辉。” 卷闸大门应声而起,蔡子房没多余的动作,一弯腰就钻了进去。蔡子房熟门熟路的走过公司的办公区,一直向公司走廊的深处走去,没多久一道暗门出现在蔡子房的面前。蔡子房用力的在暗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暗门又自动打开了。暗门里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房间,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电脑设备,比如一个足有六十寸的液晶大显示屏,还有一些你叫不出名字的电子仪器。一踏进暗门,蔡子房就见到了身材不是很高大,但精气神十足的小强。他正站在一排电脑的中间,而那排电脑前还坐着几个人。可是这些人看也不看进来的蔡子房,依然自顾自的在电脑前工作。 小强一如既往的有幽默感:“文辉,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好事!”说完他就哈哈一笑,跟蔡子房握起手来。 蔡子房死板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回到:“小强兄弟,这次来我是要找你帮忙的。我想叫你帮我攻破一个电话诈骗案的网络。” 小强:“哈,我就说文辉没好事。不过对于打击罪恶我一向热心。说吧。” 蔡子房拿出手机,打开了婉儿发过来的一些资料,又向小强提交了我本人记录的二婶被诈骗的资料。小强看着这些东西,眉头皱成了川字,好一会才说道:“文辉,你的这宗案子看来有些棘手啊!线索太少了,要用短时间内找出那个诈骗的混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蔡子房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看坐在那些电脑前的几个人。小强很聪明,立即就知道他的意思:“嗯,如果不棘手,也不会来找我了。好吧,没有难度怎么会有意思。”接着没等蔡子房说话,小强就对坐在电脑前的几个人说道:“同志们,现在文辉兄弟有件棘手的事要我们帮忙,大家先放下手上的工作,都过来研究一下。” 大概十分钟后,一个外号叫帮主的年轻人说道:“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这个家伙是个高手。” 这时又一个理了个非常潮流发型的小伙说道:“我想,我们这次对付的应该不是一个人这么简单。”这个小伙蔡子房认得,他叫指导亮。 “说那么多废话也没用,手上见真章,跟这个家伙干一架不就得了。”说话的是把女声,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位就是这间公司的唯一一名女员工,也是f市唯一一名女黑客,阿影! 28 几个年轻人手脚利索,阿影话音一落已经迅速各就位。小强则坐镇中军指挥,这时蔡子房也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房间的一边,很显然他不想打扰面前的这几个人。张寒屁股没坐稳就小声的问道:“书呆子,你不也是电脑高手吗?为什么不去帮忙?” 蔡子房:“我的电脑技术是属于单兵作战一类,而小强他们却不同,他们是团队作战的模式。要说在单对单的技术上我可以十分钟内击败他们,任何一个人!而如果是他们一起合作对付我,那我想我也只能缴械投降。” 张寒:“我们的书呆子也有认输的时候,看来这几个人不简单。” 马克这时也插嘴道:“张寒先生,你不知道世界上的黑客,都是以组织形式存在的吗!就算是英国的m.i.five也是以团队协作运行的。要说那种一个就能搞定一个复杂网络的人,那只能说他是个天才!呃,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张寒一脸的不爽,可这里貌似真没有他用武的地方。在这个神速的时代,网络无疑给人们带来了便捷,但同时也带来了不少暗藏的风险。就像某位疯子所说:每一个代码中都蕴含着财富与罪恶。小强的这间公司,可能就是最能体现这种无声战争的地方。 “好吧!现在我们就开始,准备作战;小楚,你那边的设备检查得怎样?”小强大声的对一个蹲在一堆不知名仪器前,正忙个不停的年轻人问道。 这个叫小楚的年轻人头也不抬,回到:“刚刚好,三层加强版物理防火墙,还有反追踪盒子都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小楚是这个团队的硬件技术员,听小强说他可是某大学的信息网络系高材生。 小强:“阿影,你那边怎样了?”他边问话边走向了中央那个超大显示屏前面,在工作台上双手开始工作起来。 阿影:“可以了。我开始攻击xx电信企业的系统,大概三分钟左右,就能得到那几个号码的情报。”阿影双眼盯着显示器,双手更是不停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小强:“帮主,开始寻找那几个号码的信息源,我要它们的所有通话记录,包括微博,邮件,等等一切!”小强已经放下了他一贯的幽默感,此刻他就像战场上的指挥官。 帮主:“好的,就是这几个号码的机主看过什么小电影我也把它找给你。”帮主在团队严肃的气氛下,这时反而一脸的轻松,可能这就是他的工作风格。 张寒看着面前这个像打仗一样的团队,不由自主的小声问道:“虽然我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他们似乎非常专业的样子。” 马克也小声的回道:“张寒先生,他们现在是在寻找,蔡子房先生提供的那几个被诈骗号码的信息,从中找出诈骗号码的来源以及案发时的地理位置。” 张寒:“呃......不过书呆子什么时候搞来了几个受害者的号码呢?” 马克与蔡子房同时无语,(婉儿给的呗)就在三个副人格小声说话的时间,小强团队中的指导亮说话了:“蟑螂,地理位置已经进入了,不过精确位置还没有找到,我需要帮忙,有谁会三角辐射计算!快帮我计算出地图上的精确位置!” “我来!”阿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推座下的办公椅就向指导亮的位置滑去。指导亮这时继续说道:“入侵f市的地图定位网络不是件简单的事,我们只有十五秒的时间。阿影你准备好了!” 阿影没有回话,他只是拿着纸笔,全神灌注的盯着指导亮那台电脑的屏幕,只见指导亮在键盘上快速的按了几个键后,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版面。说实话三个副人格中,绝我本人相信只有蔡子房能看明白屏幕上的那些一串串的数值,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跟平常我们所见的地图,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串串的数值。 马克:“蔡子房先生,这些数值是地图坐标吧。那位长腿美女阿影小姐只要记下那些坐标,然后再慢慢计算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十五秒内计算完毕呢?” 蔡子房:“指导亮的意思你没有完全听懂,他的意思是黑进定位网络后,只有十五秒的安全时间。十五秒一过人家就会发现你,但是棘手的是每一次出现的坐标数值都是不一样的,或者说这些数值完全是随机出现的。阿影不但要找出数值中的坐标,还要在十五秒内计算出精确坐标。不然又要重新开始!”蔡子房这时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接着说道:“如果不能计算出精确坐标,就不能找出诈骗号码的地址,可以这么说,我们跟那个诈骗嫌疑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张寒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搞半天,还没有开始啊!我还以为已经差不多搞定呢。” 三个副人格说话的时间,帮主小楚等人都走到了指导亮的身后,看来这个什么计算坐标的事陷入了瓶颈。帮主自嘲了一声:“哎!我是数学盲,完全对这个辐射计算无能为力啊!”阿影经过了几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这位美女不由有点火大,听到帮主的话她就发牢骚道:“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你没看到我正头疼吗?” 帮主用夸张的动作捂住了嘴巴,不过从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到他偷笑的表情。小强这时也走到了众人的身后,看着屏幕上的数值,他也皱起了眉头:“不行,要计算这么复杂的数据,时间不够。很有难度!” 帮主:“不是很有难度,是超难好不好!” 蔡子房知道这个小团队是遇到困难了,他离开了椅子也走了过去。往屏幕上的数值看了看后,马克的声音响起来了(他说着标准的英文):“呃,我想我可以试试。” 马克的声音一落,几个人都几乎同时回头看向了他。从他们一脸惊讶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们肯定在想:这文辉什么时候移民了?不过他们没有说话,小强这时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马克道:“你会计算三角辐射?” 马克:“小强先生,我以前学过一点,可以试试的。” 这绅士般的语气一出更是镇住了面前的几个人,再也没有人说话。马克看了看几人撞鬼般的脸色,他礼貌的笑了笑走近指导亮身边,对他说道:“指导亮先生,那么,我们开始吧!” 指导亮机械般的哦了一声,在马克走近的时候,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了一下。这是避邪的节奏。不过他还是迅速敲起了键盘,马克这时又说道:“等一下请各位不要说话,我要进入记忆房子,这样计算的速度会更快更准确。谢谢。” 全场鸦雀无声,诺达的房间里只有指导亮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指导亮迅速的操作下,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连串的代码,几个呼吸后指导亮对身边的马克说道:“准备,三,二,一。”一字话音一落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串串的数值。马克盯着屏幕的瞳孔明显有点收缩,他的呼吸也随之变慢。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就连帮主也是神情凝重。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眼看就要接近十五秒的极限,指导亮迅速的退出了数值版面。看来是安全时间到了。 虽然时间已到,但马克貌似还没有回过神来,其他看见马克这个样子都没有打扰的意思。一会后,马克忽然像醒过来一般,身体颤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迅速的拿起纸和笔,记录着什么。 团队的成员看着纸上记录的几个坐标,都是面面相觑。最先说话的还是帮主:“文辉兄弟,你这是神一般是心算能力啊!不知道哪里有得卖呢?我出双倍价钱!” 小强这时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马克一眼,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真是深藏不漏啊!” 马克只是绅士的向团体成员弯了弯腰,没有说话。小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对着团队成员说道:“好的!现在才是战争的开始,全体就位!入侵这几个位置里的所有电脑,手机。我们要尽快把这个混蛋找出来!” 马克已经坐回了原先的椅子,张寒此时又问道:“英国佬,这记忆房子是什么东东?” 马克:“张寒先生,记忆房子就是你储存一段时间内记忆的地方。呃,不过这个房子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房子,它是存在于你的大脑之中。怎么说呢......” 张寒打断了马克关于记忆房子的解释:“好了英国佬,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懂!” 蔡子房这时也说道:“现在不是解释学问的时候,张寒,后期的工作可能就要靠你了!” 张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解道:“我?” 小强的团队又开始了工作,小楚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遭到了攻击,攻击来自wq镇的位置,对方很厉害,他们起码有十个人同时攻击我们!”想不到我们没找到对方,而人家已经先攻击我们了。不过这也证实了一件事,这帮诈骗嫌疑人自己暴露位置了! 小强:“全部人锁定这个位置的计算机,帮主准备好了吗?” 帮主:“好了!”他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接着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想跟我比手速,你们还嫩了点!”说完他敲击键盘的双手像没了影一般,速度相当惊人。 蔡子房:“看来正主出现了,现在就要看他们的了。张寒我们出发吧!” 张寒一脸的疑惑,说道:“出发?到那里去?” 蔡子房:“wq镇!” 临走的时候小强回过头对蔡子房说道:“文辉,我们尽量帮你拖延时间,你要尽快赶到那里。别让这帮家伙跑了。还有,对方起码有十个人以上,你自己小心!” 29 小强的网络公司离wq镇比较远,张寒一跳上车立即就以最快的速度狂飙起来,马克似乎对开快车很恐惧,他继续念叨起来。蔡子房依然淡定,在等红灯的时候他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貌似跟电话那头的人谈什么条件。不过马克并没有将蔡子房的对话内容记录下来,也许当时他是被张寒的车技吓得有些健忘了。张寒一边开车一边就说道:“书呆子,好像我们的主人格已经停职了吧!现在我身上一件家伙都没有,这就要去抓人了?” “你怕了?”蔡子房淡淡的说道。 张寒:“废话!我什么时候怕过,我只是担心我一个人抓不住他们全部人而已!” 蔡子房没有回话,张寒也只好专心开车。大概五十分钟左右,张寒已经到了目标地点。这里是一条村子的外围,不大的马路两边都是私人住房,有些可以看出是用来出租的。下车后,蔡子房给小强打了个电话,问他还有没有拖住那帮嫌疑人。小强却说,大概二十分钟之前那帮家伙就好像察觉到了,小强的团队有意要拖住他们,后来就这帮人就下线了。 蔡子房听到这,嘴里嘀咕了一句:“希望我们还来得及!”边说着蔡子房也迅速跑进了一栋私人楼房改建的出租屋中。根据小强团队的情报显示,这帮嫌疑人的准确位置就在这栋楼房的三楼,而且是整一层三楼。可想而知,这帮家伙是把这层楼变成了诈骗基地了。蔡子房的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焦虑,看来这次抓捕行动很危险,因为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搬救兵,可是现在这帮嫌疑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不妥,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准备逃跑,搬救兵已经来不及了!此时三个副人格孤身犯险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一进入三楼,蔡子房就小声的说道:“张寒,你要小心。” 张寒看着三楼中那四个房门禁闭的单间,此刻也少有的认真起来回了一句:“你们先不要出来,我要集中精神。”这栋楼的第三层已经被房东用夹板分割成了四个单间出租,而这帮诈骗嫌疑人很可能都分布在这四个单间之内。张寒进入三层那唯一一个出口后,就立即将出口的防盗门关上,然后拿起门边的一个扫把,用扫把柄把防盗门的拉手栓上。张寒想把这些家伙都关在一窝,这样最有利于抓捕,如果是常规的抓捕的话。不过张寒现在只有一个人,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自己也等于被关进了贼窝,非常危险! 张寒小心的做完这一切后,就向第一个单间摸了过去,他走到门边,推了推房门,发现没有上锁。张寒这时作出了一件大胆的事。他直接推开房门,若无其事的向房间里走了进去。房间里此刻有五个人,三男两女,他们都是一些年轻人正在收拾东西,可以看出房间内还有几台电脑,这些人就是在拆电脑准备装箱跑路! 几个年轻人看到有人走了进来,一时间也愣住了,手上的工作也停了下来。三男二女同时看向了淡定得很的张寒,只见这个人也不打话直接就向单间的厨房走去。双方这时都没有说话。等张寒走进了厨房。此刻一个子较高的男子才回过神来,对着张寒喝道:“喂!你丫的进我家里干什么!”可以想象这一幕是相当搞笑的,一个陌生男子突然走进了别人的家里。而这间房的主人竟然还不知所措的愣在哪里。 喝问声刚落,张寒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相比与刚才两手空空的进来,现在张寒的手上多了两样东西,一个炒菜的锅铲,和一把菜刀!房间里的几个人看到拿着家伙的张寒,一下就紧张了起来,还是那个个子较高的男子问道:“喂!你这****要干什么?” 张寒看着这个男子笑了笑,说道:“当然是要抓你们了!”说话的同时张寒已经扑向了他。呼吸之间张寒已经窜到了这个男子的面前,他左手一挥手中锅铲像拍苍蝇一般,硬生生拍中男子的脑袋,这个家伙没任何反应就倒了下去。可张寒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右手随即手起刀落(当然不是要杀人)刀背已经敲在了那名男子的膝盖上。随着一声惨叫,这个家伙的一条腿报废了。另外的几人一见面前这个家伙心黑手狠,两名男子不是暴起反抗,而是转身抛下同伴往门外逃跑。两个女子则当场被吓傻了,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发抖。 张寒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逃跑的两人,他双腿一发力已经向门外追去。两个打算逃跑的家伙,几步窜到三层的出口处,却发现这防盗门竟然被一把扫帚给栓住了。其中一个男子正要用手扒开扫帚,身后的张寒已经飞身而至。一贴近其中一个男子张寒双脚微蹲,右手菜刀刀背向着这个家伙的膝盖处就是一下。骨头爆裂的闷响传来后,又是一声惨叫。剩下的那个男子这回是知道自己已经逃跑无门了,一下暴起就向张寒挥拳而去。随着一阵的打斗声响起,其他房间里的人也迅速的出现了。这些房间里有男有女,此时三个房间中出来的足有十多个人。更让人心寒的是,这些房间里出来的男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不是砍刀就是水管! 张寒将那个反抗的家伙搞定以后,看着面前走廊里的那些大汉,心里也是暗暗骂了一句:这也太多人了些吧!没有废话,这些手持凶器的家伙看到已经倒在地上惨叫的同伴后,立即向张寒狂吼着扑了过来! 这栋楼房的三层现在是杀声四起,张寒守着三层的出口大门,手脚并用的与这些家伙打斗。这场看起来实力悬殊的打斗,终于在几分钟后结束了。张寒喘着粗气,站在走廊的一头。此时走廊上已经躺满了人,这些家伙不是头破血流就是关节被打碎不能动弹,痛苦的呻吟声四起。张寒自己也不好过,他肩膀和背上被砍刀砍伤,伤口虽不致命但深可见骨,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肋下也被水管打了一下,可这种伤势在目前张寒直接无视了它。 现场唯一没有被打到在地的就只剩那些女子了,可能是她们没有动手的原因吧,张寒看了看围在一起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七个女子,又看了看那些被他打倒在地的男人。一共十六个人,这回他是创造了f市局的一个记录了。以单人之力打倒九个诈骗嫌疑人,而且还是只用一个锅铲和一把菜刀刀背!张寒把剩下的那些女子全部赶到一间房间里,然后把房间门锁上。他自己却走到了另一间房的厨房里,拿出了一些白砂糖,然后又在一张被子上扯出了一大团棉花,把白砂糖撒在棉花上后就立即按在肩膀和背上的刀伤上。张寒立即疼得呲牙咧嘴,怪叫起来。在简单的处理后,蔡子房出现了。他第一句话就是:“看来我从不打架是绝对正确的,太疼了!” 马克看到蔡子房出现,立即也插嘴道:“虽然我不赞成用武力解决问题,但在必要的情况下,武力还是最有效而直接的方法。这次张寒先生做得很对!” 张寒少有的没有自吹自擂,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蔡子房开始在几个房间中寻找,终于在走廊的最后一间单房里蔡子房发现了一台奇怪的电脑。要说这台电脑奇怪,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这台电脑的机箱很大,足有普通的机箱三倍大小。蔡子房看到这台电脑后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就是它了,我们开始吧。” 一头雾水的其他两个副人格,知道蔡子房一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虽然不解但两个人格都没有出声询问。打开这台奇怪的电脑后,蔡子房开始操作起来。一串的数字出现后,屏幕中显示出一个个的文件,蔡子房开始迅速浏览起这些文件,同时也从旁边一台电脑上拿过一只u盘,迅速将一些文件下载。不得不说这台电脑的下载速度十分惊人,十g的文件几秒就搞定了。蔡子房这时拔出了u盘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台应该就是量子计算机了,运算速度果然惊人!看来我们这次有戏了!不过我们的身体失血严重,时间还剩不到三分钟了,希望能赶上。” 说完,蔡子房又开始双手抽风般的运作起来,看样子他是在黑进什么网站,不消一分钟一个地理位置显示了出来。在做完这一切事情后,蔡子房也由于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30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我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李芬。她正趴在我的旁边睡觉,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我的内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睡得正香的样子,一时间我觉得李芬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起码在我受伤的时候她在我的身边。对于这么关心自己的人,我多少心里都有点触动,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了李芬。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廖雪儿。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瓶,不难猜测她是专程来探望我的。两个女人同时出现,这样狗血的剧情竟然出现在我的身上,正是让我无语的很。廖雪儿一进门看到趴在床边的李芬明显的愣了愣,她看了看我,然后微笑对着我打了个问好的手势。因为李芬睡着了的缘故她没敢出声,也学着她的样子笑着对她打问好手势。廖雪儿轻手轻脚的走到我的身边,她没有问这个女孩是谁,而是十分关切的问候我的伤势。我俩小心翼翼的小声说笑着,我也得知廖雪儿专门为我煲了老火汤。虽然她的手工真不怎样,不过心意我还是能感受到。可是因为我肩膀伤势较重,现在绑着厚厚的绷带,手根本拿不了东西。而另一只手当时则被水管敲中,现在肿得像白云猪手一样。最后没办法还是得廖雪儿一口一口的喂我。就在这个时间,说实话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运气最好的人。 李芬是在廖雪儿喂我喝汤时醒来的,她当时只是顿了顿,然后就开始对我问长问短。我也知道了李芬原来已经在我身边守了足足一天一夜了。当时是局里的兄弟送我过来的,而正巧李芬就在附近上班。她当时只是看到有大批特警经过,自己打算是看个热闹。不想正好看到我被救护车拉走,于是她就跟着来到了这里。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黑又红,昨晚她明显是哭过,而且是哭了很久那种。廖雪儿脸上此刻有点不好看,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微笑。两个女人这时算是正式认识了,关于男女的那些事在此也不类述了。两个女人走了以后,我无所事事的躺在病床上,想着我是怎么会被特警救了。这一点在马克以后的记录中有描述,而关于这次被救的事也是后来小强所说。说到小强为什么会到事发现场,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怕你死了,我的工钱打水漂。(说的是找诈骗嫌疑人的事)当时蔡子房晕过去后,没过几分钟这栋楼房就被超过几十辆警车给包围了。这些援军当然是蔡子房在等红灯时叫来的,当时还是老大亲自带队。不过老大这回没有他发挥的地方,他只是来打酱油的,因为这个诈骗集团早被张寒全撂倒了。经过这一役后来我变成了警队的传说,不过我想相信的人不多。谁会信有人拿着一把锅铲和菜刀刀背就撂倒了九个手持凶器的大汉呢!我的事就算到此为止,可老大这回又上头条新闻了,很明显他破获了一个大案呗!而我就只有一个好处,我复职了。写到这里,我自己也觉得很无语......好吧,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在医院养伤的时间是很无聊的,那三个毫无义气的副人格,正如我所料没有出现过一分钟。在过了好几天后,我的那只像猪手一样的手终于能自由活动了,这天我正打算收拾一下我哪乱得像垃圾箱一样的床头柜。当我把整个抽屉都拉出来时,我发现了抽屉与柜后壁的夹缝中,有一个东西。是一只u盘!我的脑袋突然嗡的一下,这只u盘肯定是三个副人格藏起来的。因为如果是上一个病人留下的,清理床头柜的护工一早就会发现。这只u盘藏得这么隐秘,一定非常的重要。而且三个副人格一定是不想有其他人发现它。想到这我立即就把u盘放回原处,虽然我现在很想看看u盘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一只被藏得如此隐秘的u盘,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我想三个副人格也一定不想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能看里面的东西。想到这我给廖雪儿打了个电话,编了个谎话说是自己在医院里快被闷死了,要她帮忙找台手提电脑顺便下些游戏什么的过来。廖雪儿的效率很高,下午没到她就把自己的手提电脑给带过来了。 我没有立即看u盘里面的内容,因为现在病房里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病友。电视上那动不动就贵宾病房的对我来说只能是奢望。所以我继续打发无聊的时间,收拾东西。收拾病床的时候在枕头套里,我又发现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字:“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看字迹并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手笔,不用说这张纸就是三个副人格留给我的。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当然知道我是个警察。他们是什么时候留下这句话的呢?是在昨天晚上,还是在我被送进进医院的时候?但从纸张的新旧程度来说,这张纸出现的时间应该不长。那么是不是说三个副人格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呢?或者说他们出现了我自己没有发现?拿着那张纸我想得入神,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是李芬来了。 她手上拿了一袋水果,见我看着手上的纸看得出神。就问道:“文辉,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说完她伸头去看纸上的内容。 我回道:“没有什么。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 听我这么一说她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看自己写给自己的工作内容?” 李芬的话一出口,我脑袋里顿时一闪问她:“哦?这是我的字迹?” 李芬一脸不解的回道:“是啊!你不记得了吗?在审讯室的时候,你曾经教过我签笔录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我:“哦。对啊!你看我都忘了。”我敷衍的回答了李芬。我心里已经知道,她说的人应该就是蔡子房。不过说来奇怪,李芬居然认得蔡子房的笔迹,要知道要认得一个人的笔迹是很困难的,除非你是专门鉴定笔迹的,或者说你对这个人非常熟悉。想到这,我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李芬应该不止见过蔡子房一次。很有可能她近来就见过蔡子房,或者说是见过那三个副人格。于是我就问道:“你昨晚来过吗?” 李芬显然更疑惑了:“没错啊!怎么了,文辉你没事吧?” 这就对了,我昨晚明明没有见过任何来访的人。那么蔡子房出现了,留下了一句话给我。那么这句话一定是有深意的,可蔡子房究竟想要对我表达什么意思呢?李芬见我只是沉思,没有回答她的话。这个小女人立即紧张起来问我道:“文辉,文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没事吧?” 后来我跟李芬聊了一会,在傍晚的时候她就回去了。时间终于到了晚上,看见其他两个病友都已经呼呼大睡了。我拿着手提电脑聂手聂脚的躲进厕所里,关好门后终于打开了那个u盘。廖雪儿的手提不愧是进口货,运行速度很快。只见u盘里储存的是一些文件,我随意的打开一个文件后,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确切的说我发现了一些帐号和密码,或者说我发现了钱,很多的钱!其实这个u盘里储存的东西最多的就是一些进账记录,而我打开的那个文件储存的却是一些银行帐号和密码。这些帐号都不是正规的银行卡号,说白了就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据我办案多年所知,这些帐号都是不记名的,也就是说不论是谁,只要你有帐号和密码都能把钱取走!看着那一串的帐号我初略算了一下,就一个文件就有一千多万!这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我天天上班不吃不喝,也要好几辈子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看着这些文件里面的东西,我的心一时间就乱了。一千多万,而且就算自己拿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在那么一瞬间我坦白,我的确有想过要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想到自己年迈的双亲还要下地干活,自己那固定的微薄收入。 我把手提电脑放下,点上了一根烟。内心挣扎了很久,一个文件就有一千多万,那么其他的文件呢?那不有一亿以上的钞票,就算只拿一点下半辈子也吃香喝辣的了。正想的入神,手上突然一疼,是烟蒂烫到手指了。刹那间我终于明白蔡子房留给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31 昨晚我基本没睡,虽然我用了差不多一个晚上的时间看这个u盘里面的内容,但是对于这个有十g容量的u盘来说这点时间只是杯水车薪。其实u盘里面记载帐号和密码的文件只是很少而已,最多的是一些入账资料以及视频资料。尤其是视频资料,这里面的内容还是很让人震惊的。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不用工作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钞票吗?答案就是别人自动给你送钱!而这些视频资料就是钱的来源,里面都是一些大人物的不雅视频!看到这些视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哈哈!这回发达了! 但从另一面分析这个诈骗团伙,一点也不简单。可能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我此刻已经可以断定,张寒当时抓到那些诈骗嫌疑人,都是一些虾兵蟹将罢了。这个诈骗团伙的背后一定还有不得了的组织存在。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要问:面对如此情况要是蔡子房他会怎么做?是继续追查,还是就此罢手。继续追查涉及的就不是案件这么简单了,很可能关系到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不过仔细一想,现在貌似我本人已经真的骑虎难下了,因为我手上的这个u盘就是他们最要命的证据!想不到最初追查一宗普通的连环抢夺案,到此时此刻竟然引出了一个惊天大案。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三个副人格为什么没有将这么重要的u盘上交给局里了,因为以f市局的实力根本搞不定! 早上十点,我刚刚醒来,护士姐姐就拉着我到伤口护理室去,给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照灯。刚完事回来,旁边的病友就说刚刚有人来看我,并留下了一盒巧克力。我问他是什么人来看我,他说是一个男子,带着墨镜,西装革履像个大老板一样的人。我想了半天,貌似我的朋友中没有大老板吧!我顺手拿起那盒放在病床柜上的巧克力看了看,突然一种强烈的危险感涌上了心头。这时我的耳朵极度的灵敏,可以清晰的听到盒子里有极其轻微的滴滴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炸弹! “快跑!”我立马连滚带爬的边拉着旁边的病友边冲出病房门口。我将这名仁兄用力推出走廊后顺手将房门带上,同时的我也对着走廊里的一些病人和家属大叫着,想要他们快点疏散。可是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鸡飞狗跳情形,在我喊出房间里有炸弹的时候,走廊上的人立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清晰的看到一个从隔壁病房出来的男子,向我十分礼貌的竖起了中指。远离我的病房后,我刚想再叫他们快跑,这时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也从我原来的病房中响了起来。冲击波将隔壁病房的玻璃也震了个粉碎,这声爆炸声过后,走廊上的人才醒觉过来。鸡飞狗跳的情形终于出现了!忽然间,我想起了一句话:不要被凡人的眼光影响到你,否则你将变得跟他们一样平凡! 原先同一个病房住院的仁兄这时站在我身旁,劫后余生的说道:“我说,哥们!你得罪了什么人了?这炸弹都出动了!牛逼啊你!” 此刻一个推眼镜的动作终于出现了,他淡淡的说道:“是********,威力不大。” 病友一听惊讶道:“神马!这还威力不大?!” 蔡子房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边走向被炸得变形的病房门边说道:“追查了这么久,我们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终于到反击的时候了。” 张寒:“书呆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抓住这个放炸弹的家伙呢?” 蔡子房:“不用了,他只是个棋子,而且他就在附近跑不掉的。” 马克:“哦?蔡子房先生所说的反击时刻是什么意思?” 蔡子房:“这要从最初说起,一开始我们发现了看不清脸的两个飞车抢夺的嫌疑人,于是我们通过追查最后抓住了这两个人。再者,何金水的入室盗窃案,他那可以让作案痕迹消失的神奇本领。最后,就是前些日子的诈骗团伙,我们在三楼房间里发现的量子计算机!” 马克打断他问道:“这三个案子都已经破了,而且你也推断出三个案子的背后都有一只幕后黑手。那跟我们怎么反击有关系吗?好像我们还没有这个幕后黑手的丁点线索?呃,蔡子房先生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蔡子房:“有时候要锁定一个嫌疑人,并不需要多复杂的线索,曾经有个老刑警说过,表面看起来越简单的案子,其实越难侦破!而这个貌似十分聪明的神秘人却违背了这个简单的道理,他精于算计,手法复杂多变,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他是个天才。但是,他却犯了一个最简单的错误,就是他的设计太精密复杂了!”说到这,蔡子房已经走进了被炸得乱七八糟的病房里,他来到我原先的病床柜处。这个柜子现在已经是被炸得面目全非,蔡子房这时捡起了地上一个被炸得漆黑破烂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赫然就是那只u盘!说实话,我本人是很想把这只u盘先拿出来再跑的,可是当时我的本能反应根本由不得我的大脑选择,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蔡子房看着手上已经彻底报废的u盘没有说话,张寒却骂道:“我靠!我tm拿命换回来的证据就这样报废了!” 马克这时也是一阵的唏嘘,只有蔡子房依然没有说话,他直接拿着这只有点冒黑烟的u盘走出了病房。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里。局里收到我被袭击的消息后反应极快,五分钟不到。包括特警大队,什么局里的大小领导都到了现场。随后我像熊猫一样被层层保护了起来,我相信现在就是来个加强排,也不一定干得掉我。后来就很简单了,我提前出院了,当天晚上七点我被安排在了局里的宿舍休息,焗长严令禁止我走出局里大院半步,而且还指派了几位特警便衣兄弟二十四小时保护我!受到如此高的待遇,我本人打心里感激这个平时不怎么样的焗长老大。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蔡子房接了一个电话:“好的老铁,人抓到了吗?很好,东西没找到?那就好,那么我们准备出发吧。” 张寒是听了个真切,问道:“老铁是谁?” 蔡子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从那里开始,那么就让它从那里完结。地点:还是那个档案室。蔡子房来到这里时,档案室的小办公室里已经站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位是个年纪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腰杆笔直看样子应该是军人出身。而其他的几个都是年青人,他们也是个个彪悍的样子。蔡子房一进档案室的大门,就率先开口对那位中年男人说道:“老铁,准备好了吗?”这位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家安全局,外号铁面判官的老铁。也不知道蔡子房什么时候把这号人物请来,其他的两个副人格对这个问题也是一头雾水。 老铁雷厉风行,回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蔡子房:“出发吧!”没有多余的礼节,没有废话,一切都是以最高效率行事。这貌似就是老铁的作风,我本人觉得他跟蔡子房某些方面很像。 在车上,张寒是终于忍不住了,小声的问道:“书呆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还有你什么时候跟老铁接触的,怎么我不知道呢?” 蔡子房:“现在我们要去把那宗电话诈骗案了结,抓那些漏网之鱼!” 看着马克的记录,我一下子就蒙圈了,虽然自己推测这宗电话诈骗案的背后不简单。但是据我所知,三个副人格貌似还没有掌握这个诈骗团伙的任何线索吧?这就去抓人?抓什么人?难道蔡子房已经把这宗案子给侦破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三个副人格是什么时候侦破此案的?我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没有了头绪。 33 三分钟的时间你可以做什么?抽一根烟,去蹲个厕所拉一半,还是破获一宗诈骗团伙案件!看着马克接下来的记录,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绝对是为打击罪恶而生的,比如蔡子房和张寒。 蔡子房在车上说出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下是马克的记录,当然还有我本人的一些猜测。时间还要退回到张寒撂倒了那帮诈骗团伙成员后,蔡子房发现了那台所谓的量子计算机说起。据蔡子房所说,这台机箱比较大的电脑,其实一点也不简单,至少当今国内没有任何一个人造得出来。它的运行速度与功能跟一般的家用电脑相比,简直就是日月与萤火之别。当时蔡子房在失血过多,即将晕过去的几分钟里,在这台电脑前操作了起来。虽然他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神一般的电脑,但是以他对电脑程序的熟悉与经验,蔡子房还是很快的驾驭了这台量子计算机。 刚开始的时候,蔡子房迅速的浏览了一些里面的文件,但是除了一些常规的东西外,这些文件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很快蔡子房就发现了这台电脑里隐藏了一个程序,不过这个程序是加密的。换句话说,要勘探这个程序就必须解开保护程序的密码。于是蔡子房再次使出了他的黑客绝技,就像当初在图侦科解开那个密码一样。双手一阵抽风过后,密码被搞定了。现在想来,能在手速上跟蔡子房一较高下的可能在f市内就只有帮主一人了。 在得到这个程序后,蔡子房立即就清楚了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是后来那个被炸毁的u盘里面的东西。下载完那些文件后真正的较量才开始,理论上说应该是电脑技术上的较量。因为这台量子计算机的主人好像也是一个电脑方面的高手,在下载文件的时候,蔡子房就发现程序里还隐藏着一个追踪程序。只要你一打开这个程序,那么对方就会发现你。并且在电脑的隐藏摄像头上看到你的样子,这还不算完,只要有人非法下载文件,那么这个追踪程序机会自动摧毁所下载的文件。那么蔡子房与这台量子计算机的主人的较量就正式开始了。蔡子房唯一要做的就是阻止文件被销毁,但是十秒后,蔡子房就发现要阻止这个程序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办不到。可以这么说,这场技术上的较量,蔡子房一开始就输了。所以蔡子房立即改变策略,拖延时间!还好,最后他成功了。可是据蔡子房说,其中还有一些文件在那十秒内被删除了,也就是说那只u盘里的文件其实是不完整的。但是以我的猜测,u盘里的文件其实已经是大部分完整的,可一开始被删除的部分,记载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就无从考证了,正如蔡子房说的,太强大的电脑不是一台好电脑。因为被删除的部分文件根本没可能复原。 蔡子房为下载时间争取了两分钟不到,不过对于这台量子计算机来说,下载十g的文件两分钟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了,几乎那十g的文件就是以秒数时间就下载完毕了。接下来蔡子房也终于发现了,为什么这帮诈骗团伙可以轻易的盗取别人的手机号码用于诈骗活动,因为这台量子计算机里有一个盗号程序,据蔡子房说这个盗号程序设计得相当精妙,如果你想用现有的电脑设备追踪这个程序,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也可以说这个程序的设计者,几乎把这个程序设计得没有任何弱点。而至于受害人无法从银行处查出,自己被盗帐号的转账记录,那也很好解释了。既然你可以设计出一个如此精密的盗号程序,那么为什么不能设计一个隐藏帐号记录的程序呢! 虽然我本人对这个什么程序,什么代码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是我从马克的记录中可以看出,蔡子房当时所面临的困境,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另类战场。而蔡子房最后所做的,就是利用这个盗号程序反盗号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号码。然后用这个号码给神秘人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蔡子房的原话是:不论他会不会应,我都已经把他锁定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人! 说实话我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以上这些什么电脑之类的描述,但我可以很坦白的说,我本人完全不懂!我也是照搬马克的记录而已,大家见谅! 老铁坐在副驾驶座上,正打着电话:“小陈,你那边准备得怎样?嗯,原地待命,到时我们几个点同时行动。” 老铁说完转过头,对蔡子房说道:“文辉,这次的行动是由你策划的,说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蔡子房:“在医院我跟你谈话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次行动其实有三个主要目标人物,先说我们现在要抓捕的这两个目标,我的建议是等我们进入抓捕的中心现场后,你立即向其他抓捕点的兄弟下令。这样,他们就没有逃脱的时间了,但这样做有一个缺点就是可能我们的人手不够。毕竟这次出动的只有国家安全局的人,没有其他任何单位的配合。而这次要抓捕的嫌疑人却很多!” 老铁思索了一下:“嗯!你说得对,不过人手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万不得已我还能请军区的老首长帮忙,我就不信这帮孙子能飞到火星上去!”很明显,一场惊天动地的抓捕行动就要开始了! 在蔡子房与老铁的对话后,马克就小声的问道:“蔡子房先生,你一早就在住院时联系上了老铁?怎么我会不知道呢?还有我们的主人格住院期间,好像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为什么只有你会出现呢?我们应该是一同出现才对啊!” 张寒也小声的插嘴道:“没错,我也在住院期间从未现身过,一直以来我们三个副人格从来都是一起出现的,为什么这次只有书呆子出现了,而我和英国佬却没有出现。这其中一定大有问题!” 蔡子房没有说话他只是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张寒和马克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经过差不多一小时左右的车程蔡子房等人来到了目的地,这个地方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在他们三个副人格没有出现之前我本人就在此地工作,而今晚的首要目标竟然就是这个警局的所长,德哥!老铁在下车前已经给其他待命的兄弟下达了行动命令,一场联合抓捕行动就此展开!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类述了,一切都相当的顺利,德哥今晚值班。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跟手下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情况就跟老铁走了。但当他看到蔡子房时,脸上充满了惊讶与不甘。一个昔日的手下,今晚竟然就是抓捕自己的人。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以想象德哥此刻的心情,只能用百感交集来形容。德哥上车后没有说半句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可能他是想多看一眼这个自己工作多年的地方,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了汽车发动机的响声。老铁并没有给德哥戴上手铐,可能这是出于对他尊重的原因吧! 半个小时不到,老铁的手机接连响了起来,各个抓捕点的行动都顺利完成。其中也不乏一些小插曲,比如在抓捕付老板的时候就招到剧烈反抗。大家没猜错,就是当初被何金水盗窃别墅的那个付老板,他也是今晚的主要目标之一。至于最后一个目标,蔡子房并没有说出是谁,他只说了一句话:这个人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位置,要审讯过后才能知道…… 34 f市局里,还是那个审讯室里。这个审讯过无数嫌疑人的地方,现场坐在里面的却是德哥。按照蔡子房与老铁的约定,问话的主角是蔡子房。而老铁则坐在他的旁边。 蔡子房看着已经被铐上的德哥,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问道:“很久不见了,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德哥神情木然,他盯着蔡子房的双眼看了好一阵后才说道:“你不是张文辉!” 听到德哥的话后,坐在蔡子房旁边的老铁也是一愣,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静静的听着。而蔡子房也不否认:“没错,我不是他。或者说我们虽然在同一个人里,但我并不是他。” 德哥的脸上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没有出声只是等待蔡子房继续说下去。蔡子房继续道:“这么说吧,我们的主人格中枪受伤后,得了癔症!也就是俗话说的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症。而我只是他的副人格之一,我叫蔡子房。” 德哥笑了笑,说道:“真是神奇,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那么张文辉的分裂人格里,一共有多少人?” 蔡子房:“三个,我,张寒和马克。我们三个都是副人格,而那个张文辉是主人格。” 德哥难以置信的说道:“那么这位蔡子房先生,你到底是张文辉,还是蔡子房。又或者是张寒还是马克。” 蔡子房:“蔡子房就是蔡子房!” 德哥:“原来如此,我想以文辉的头脑还不至于将我抓到这里。蔡子房先生,你很厉害啊!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蔡子房少有的谦虚道:“谬赞了,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 这时德哥哈哈大笑起来:“运气,看来我的运气真不怎样!” 蔡子房:“不,你之所以被抓,并不是运气不好的问题。” 德哥:“哦?说说吧。我倒很想听听你的高论。” 蔡子房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应该从何金水提供线索给你说起吧。虽然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还没有出现之前,但是主人格的脑海里一直纠结这件事。所以或多或少我是知道一些细节的。据何金水当时说辞是,他发现了一宗返独案的线索。于是他就将这个返独案的线索提供给了你。” 德哥这时打断蔡子房道:“没错,这条线索的确是何金水提供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蔡子房:“当时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但是直到我抓住了一个入室盗窃的嫌疑人为止。而这个嫌疑人正是何金水!” 德哥这时的脸色已经微变,不过他依然淡定,继续听蔡子房的分析。蔡子房继续道:“据何金水的证词,他是先收到一个匿名电话,说是在xx酒店有一个叫小鸡的毒贩出现,然后他再把这条线索提供给你。而你们也选择相信何金水的情报,最后导致了行动失败,我们的主人格也因此而中枪。” 德哥:“这当中的确是我们急功近利所导致失败的,不过这跟何金水提供情报给我有什么冲突的吗?” 蔡子房:“表面看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最不正常的就是何金水的身份问题。我们都知道何金水只是一个底层的吸独者而已,那么为什么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要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给何金水呢?为什么他自己不直接跟你联系呢?我想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个家伙自己就是那宗独品交易案的嫌疑人之一,他提供线索给何金水只是利用何金水之口告诉你们,有这么一宗独品案,而他则准备借你们的手搞定那个叫小鸡的人,从而达到黑吃黑的目的。换句话说他想独吞那批货!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个家伙他跟你们那支小队的人是认识的,不好自己出面。” 德哥微笑的看了看面前这位蔡子房先生,说道:“精彩!继续。” 蔡子房:“可是我的结论是第三个可能!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一个认识你们这支小队的贩毒案嫌疑人,打算利用何金水提供给你们的情报,而最终达到吞掉那批货的目的呢?这个结论是不是更契合实际呢?” 德哥的脸上变了变,说道:“蔡子房先生,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证据呢?” 蔡子房:“证据就在你的隔壁,他叫赵初,一个在医院想将我们干掉的人。” 老铁这时也说话了:“赵初,职业人渣,因涉嫌谋杀警务人员被捕。” 蔡子房:“德哥,赵初是你派来杀我的。当初在酒店厕所那批货也是他帮你拿的。当初你以匿名电话的方式打电话给何金水给了他这条线索,你知道何金水因为没有吸毒资金一定会把这条线索提供给警方,而他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你们。那么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最后小鸡的货自然是被你拿了,而赵初只是只棋子。不要怀疑赵初已经全部认罪,德哥,你已经没有余地了。” 蔡子房刚说完,老铁此刻也拿出来一叠文件对德哥说道:“这是文辉,呃,不;应该叫他蔡子房先生,给我们国家安全局的,是关于诈骗集团的所有证据。这里面虽然没有你的直接电话记录,但是我们已经在这些文件当中查到了你跟赵初的通话内容。你需要听一下我们截回来的录音吗?” 这时德哥知道他真的已经没有了任何反驳的余地。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足够将他定罪。德哥把头埋在了双手之间,久久没有说话。而老铁这时继续对他说道:“根据我们手上掌握的证据显示,你跟这个庞大的诈骗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期间还涉及一些境外的犯罪。我想你有必要将这些情况说明一下!” 德哥在好一会后,终于抬起了头说道:“没错,那批货;还有何金水的线报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而包括谋杀文辉的事也是我指使的......” 这次的审讯,基本没有多少的技巧可言。因为蔡子房一早就已经掌握了德哥所有的犯罪证据,他等的就是那个刺杀行动。据蔡子房的解释,他在受伤刚出手术室,就已经开始策划这次抓捕行动了。一开始他是半夜的时候,偷偷借隔壁病床那位仁兄的手机,打电话给老铁的。因为当时张寒的打斗早就将自己的手机不知掉哪里去了。随后再通过一名热心的护士姐姐的电脑,将这些文件一点一点传输给老铁。蔡子房的原话是:你说我会笨到将如此重要的资料一直带在身上吗?随后蔡子房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名刺客的出现。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资料关系重大,对方一定会派人来对付自己。而这名刺客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唯一交集点,也是唯一的证人!果然,那名刺客终于还是出现了。按照原先跟老铁的计划,蔡子房是用我本人的小命做诱饵,引出这个重要的证人,刺客先生!当然抓捕这个刺客先生的任务就交给老铁等人了。而且这位刺客貌似还挺敬业的,他居然在爆炸后一直没走,最后还拿到了蔡子房丢在垃圾桶里的报废u盘。可能这只u盘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吧!而蔡子房做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当时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李芬也毫不知情。蔡子房最后说道:要骗过这个麻烦的女人相当不容易! 德哥已经将他的所作所为全盘说出,可是他描述的过程一直都是面带轻松的。完全没有一个犯人应有的紧张与惶恐,可以说这是一种释然的表情。就在蔡子房和老铁以为这次的审讯就要结束时,德哥忽然对蔡子房说了一句话:“你是我见过最聪明和正直的警察!”说话的同时,他也看了看老铁;然后抬头又看了看上方的摄像头。老铁和蔡子房立即就明白了德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这时老铁立即走出审讯室,一通简短的电话过后他又重新回到审讯室里,对着德哥说道:“录音录像都已经关了,说吧!” 德哥刚刚还相当淡定的表情瞬间消失,换来的是无尽的惶恐,他急急的说道:“两位一定要帮我!这些事情不是我想做的!” 老铁:“哦?莫非你是被人要挟了?” 德哥:“不不,我知道这些事都是我亲手做的,但是却不是我心里想做的。我是被迫的!” 老铁听得是一头雾水,这时蔡子房才慢慢的说道:“你是说有人悄悄的暗示你做了那些违法犯罪的事,而虽然你不想做,但你自己却身不由己的去做了??” 德哥立即回道:“对对!就是这样,我其实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些异常,我晚上总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我说话,他的声音非常有魔性;听过她的声音后我就不知不觉的去帮她做事了。我知道这些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现在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威胁。所以我才要求你们单独跟我谈话。” 老铁:“魔性?一个女人的声音?”边说着他边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蔡子房则做了个惯性的动作,他思考了一会后问德哥道:“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听到那个魔性的女声的?” 德哥:“半年多前吧,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门口时,突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叫我,可我转过头时却没有发现身后有任何人。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到了当天晚上刚要上床睡觉时,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叫了我一下。后来每天的夜里在我刚要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开始跟我说话。” 蔡子房皱了皱眉:“那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德哥:“她要我帮她做一些事,可是我清醒过来后就忘了她说话的内容了。之后我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做一些奇怪的事,有时是给一个陌生人打一个电话,但打完电话后我就会忘记对话的内容;有时候是去见一些人,同样的见过这些人后我就忘了他们的样子了。你们说,这种奇怪的事情,我说出来有人会信吗?” 蔡子房想了想自言自语到:“能做出如此神奇的事,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家伙。” 既然蔡子房已经在这两人面前说出了副人格的事,那么这时马克也开口说话了:“蔡子房先生,你说的那个家伙是指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幕后黑手?” 蔡子房:“没错,就是他。连环抢夺案里的模糊现象;何金水盗窃案那没有痕迹的痕迹;还有就是现在无法追查信号来源的电信诈骗案;此刻又多了一个德哥被深层意识催眠;这一切一切都是这位天才的杰作!” 35 当蔡子房提出这些匪夷所思的案子时,审讯室里的其他两人都惊呆了。老铁这个身经百战的家伙,虽然是久经历练,但此刻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面前的这个小警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当初蔡子房联系他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电信诈骗案,可后来他看到那些文件后,立即就发现这个根本就不是诈骗案那么简单,要说那些文件让他震惊,那么此时听到蔡子房的经历就让他只剩震撼了。 原本蔡子房计划从德哥的口中就能得到第三个目标的线索,这第三个抓捕目标其实就是那个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可是德哥貌似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么现在只能寄望于另一名已经归案的目标了,付老板! 德哥这一边就交由老铁搞定,蔡子房正走向关押付老板的审讯室。没到门口蔡子房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喂喂,我要喝水,要温水,最好加点蜜糖!” 当付老板看到蔡子房时,他一下就愣住了,接着他嚣张的叫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条子。喂,你是来给我倒水的吗?” 蔡子房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今晚一共抓了八十个人,其中有一半以上是你的人。他们被抓的原因很多,有的是电信诈骗;有的是金融诈骗,当然敲诈勒索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而他们都同时的说出了他们老大的名字,付生!也就是你付老板!” 付老板一听顿时就楞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也萎了大半,他回道:“喂,条子你不要乱说话啊!什么老大的,我可是正当商人,我要见我的律师!” 蔡子房拿出一叠资料,继续道:“看到这一叠比电话本还厚的犯罪证据了吗,这全是你的!还有你的律师就在隔壁审讯室,你要见他吗?” 付老板这回没有再出声,蔡子房又说道:“你现在涉嫌策划电信诈骗,金融诈骗,绑架勒索,开设赌场,组织************,制造和贩卖毒品,当然还有从事黑社会组织活动。你说我没有实质证据会抓你这个老狐狸吗?” 付老板:“条子你别无中生有啊!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别在这里唬我!” 没等付老板吼完,蔡子房又拿出了一个账本,说道:“认得这个吗?” 付老板一看这个账本立即脸色大变,口吃着说道:“你你,是怎么找到的?” 蔡子房:“这还不简单,你有一间别墅,每天都有工人帮你打扫,可是你这栋别墅里却有一个从不打扫的书房。你还记得吗?就是我准备进去勘察,但你却死活不肯开门的那间!” 付老板:“你你,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蔡子房:“没错,只是你没有发现,我一早就发现了你的秘密而已!”看着面前脸色青白的付老板,蔡子房死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的痕迹:“我曾经答应过我的两个兄弟,一定要搞死你!”这句话一落,张寒那大笑声随即响了起来,紧跟着是马克带有嘲笑意味的祈祷声。 付老板不敢再声张,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掌握了他几乎全部的犯罪证据,嚣张的他沉默了。蔡子房这时却对他说道:“不过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如果你如实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我可以帮你在法官面前求情,让你轻判!” 付老板此刻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一听蔡子房的话,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如果以上这些罪行全部执行,他很有可能被终身监禁。于是他想也不想的说道:“是什么问题?” 蔡子房:“你的上线是谁?” 付老板愣住了,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小警察对他会了解得如此之深,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得选,顿了顿后他说道:“我的集团的确还有上线,但是这个人我只见过几次,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照片,我只知道他的能力很大,我只是跟他合作而已,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不关我的事的......” 在蔡子房的要求下,付老板说出了那个上线的样貌特征,而马克也根据付老板的描述画出了这个人的素描。在完成这些工作后,蔡子房离开了审讯室。这时张寒说道:“书呆子,你不是真要帮付老板这个混蛋吧?” 蔡子房:“我骗他的。” 看着这张素描头像,三个副人格轮番上阵也没有任何突破,完全没有见过这个家伙。蔡子房又看了一会素描,他忽然把这张素描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张寒大叫:“喂!书呆子你是不是傻了,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你……” 蔡子房淡淡的说道:“已经没有用了,这个家伙在见付老板时戴了人皮面具。” “什么?”张寒惊讶道。蔡子房没有再解释,他只是沉思了起来。一会后他说道:“抢夺案,盗窃案,诈骗案,这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这些案子的背后,他没有任何的利益,而付老板的集团似乎跟他也没有实质的利益关系。据付老板交代,这个家伙只给他出谋划策,但却从不收取好处。他做下这一连串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马克这时说道:“那么这一次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吗?” 马克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廖雪儿,蔡子房接通了电话:“哦?何金水的那对袜子和手套不见了?”说到这,廖雪儿突然挂断了电话。蔡子房试图再次拨通廖雪儿的手机,可是已经关机了。蔡子房一下子就急了:“糟了!快我们去f市大学!” 蔡子房二话不说跳上小捷达就飙出了局里的大门,他边开着车,边迅速给小强打电话:“小强,马上帮我锁定那个信号,快!随时报告信号位置。” 张寒这时已经接手开车,问道:“什么情况这是?” 蔡子房:“我怀疑廖雪儿被绑了?” 马克:“我的天!是谁会绑架那位漂亮的混血美女呢?” 蔡子房:“我们一直要找的人!”本来其他两个副人格打算继续问清楚,但蔡子房也懒得解释,或许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解释。 小车一路向f市大学的方向狂飙,手机里也不断收到小强发来的信号位置。可是貌似这个信号位置一直都没有变,它就一直停留在大学里!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总之,蔡子房已经到了f市大学。他一刻不停,迅速向大学里面的物理实验室狂奔而去。这时两个大学的门卫也跟着蔡子房身后,他们边喊他停下,边呼叫着同伴。蔡子房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向着目的地继续奔跑。在一阵极速的奔跑后,漆黑的走廊上终于看到了一个亮着等的房间,这个房间就是物理实验室。 来到门外蔡子房停下脚步,他身后的几名保安员也到了。他们正想上前抓住这个夜闯大学的疯子,忽然一张证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蔡子房拿着警察证正喘着粗气。他指了指亮着灯的物理实验室问道:“今晚有谁回来了?” 一名保安说道:“好像只有廖小姐回来了。怎么了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吗?” 蔡子房:“我怀疑廖小姐被人绑架了,就在里面!”说完蔡子房推开了那间物理实验的大门走了进去。 当时看记录到此,我也是十分的紧张,因为我本人完全不知道进入实验室前还发生过这样插曲,但后来的事我是亲身参与了。不过为了本书的完整性,我们还是一步步来说吧。 36 由于那个疯子李教授的霸权主义,何金水的作案工具之一,那对袜子和手套,一直被留在物理实验室里。虽然不知道廖雪儿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说那对袜子和手套不见了,但是很明显这是个圈套,一个三个副人格或者说我本人不得不进的圈套。 现在实验室里灯火通明,蔡子房与几名学校保安员进入实验室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诺大的实验室死一般寂静,蔡子房没有贸然展开搜索,他只是站在门口处静静的观察四周。一番仔细的观察后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几名保安员看到可能是虚惊一场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开始检查实验室的四周。其中一名保安员还小声的嘟囔到,这么晚了,实验室怎么还没关灯。 蔡子房这时也向前走了几步,可他没有放松警惕,直觉告诉他这间实验室里一定有人,廖雪儿还有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也一定在这。蔡子房正思考的时候,突然他觉得了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他的心念一闪,是自己奔波了一天累了吗?可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人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是不可能感到困意的!一股危险的味道也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蔡子房转身就想离开这间实验室,可是实验室的玻璃大门不知不觉已经被关上了! 回过头来,蔡子房已经发现那几名保安员早已晕倒在地,那股困意也越来越厉害,他现在很想很想睡觉。就在蔡子房坚持不住半跪在地上时,一把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张文辉?还是那三个副人格?”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戴着眼镜,身上穿着实验室的工作服。他边说边微笑着走向蔡子房,可他那脸上的笑容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和。蔡子房的第一反应不是要看清他的样子,而是拔枪! 可下一秒,一股尖锐刺耳的音频直灌进他的双耳,顿时蔡子房的双眼充血,脸色惨白。在这种声音的压迫下他连一根手指头也不能动一下,头上的血管也同时暴露了出来。眼镜男边走向蔡子房边自言自语道:“这是海豚音,不过是加强版的,可以让人瞬间麻痹,同时血液倒流。哦!我都忘了,那种可以让人产生困意的微波效应,也是我的发明,这些发明怎么样?”蔡子房此刻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力气,他也没有精力去理面前这个眼镜男。 眼镜男走到蔡子房身前,把他腰上的配枪拿了起来,又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警察,整天带着这些充满暴力与邪恶的工具,难道不觉得恶心吗?”说完,眼镜男将手枪的子弹全部退镗,然后将配枪扔进了垃圾桶里。做完这些后他又开始高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还是扔掉的好。哦!你看我都忘了,我叫程晓,你好啊警察先生!哈哈……”他开始疯狂的大笑,没有任何原因的疯狂大笑。 “我认得你,你是李教授的学生之一。那天在实验室里我见过你。”蔡子房艰难的说道。 程晓停下了他病态般的狂笑::“哦!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你就是蔡子房先生咯!三个副人格之一!”说完他的手动了动,蔡子房本来被麻痹的感觉渐渐消退,但是那种无力感还是十分的强烈。 蔡子房这时终于能缓口气,他依然半跪在地上不能起来,淡淡的说道:“看不清脸的模糊现象,能造成没有痕迹的痕迹,还有那台量子计算机,都是你的手笔吧?” 程晓又露出了冰冷的微笑说道:“呵呵,你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最聪明而且是最神奇的警察,有你做我的对手真是太好了!没错那些都是我发明的小东西,怎样?这些东西令你大开眼界吧!” 蔡子房听了程晓的话后,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原来如此!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就是你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做这些事,而你做这些事却一点好处也没有。原来你是在戏弄我们,不!你是在向f市的警察挑战!” 程晓笑了笑说道:“没错!哈哈,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可惜,我在f市活动多时,却从来没有一个警察像你一样,能看到表象下面的本质。他们不过都是些废物而已!只要有一点利益,就能轻易的驱使他们!” 蔡子房艰难的深吸了一口气:“从我们破获了连环抢夺案开始,你就盯上了我们,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在我们的身边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案子,而且这些案子还接二连三的出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你暗中的部署。与其说你是想挑战f市的警察,不如说你挑战的目标是我!可为什么要选那些好不起眼的毛贼,这不符合你的行事方式?” 程晓:“哦!看来你已经就发现了这个小秘密。还有你是说飞车抢夺的两个废物,还有那个何金水,或者说那些诈骗团伙的笨蛋?哈哈……蔡子房先生你认为我是需要钱的人吗?这三宗案子里的作案工具,随便一样都是超越现有学术的科技存在,钱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凭一台量子计算机和我编写的程序,我一天之内就能比世界首富还要有钱!我只是在跟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警察玩一个游戏而已!” 蔡子房这时却嘿嘿的笑了起来:“没错,你的确是个天才,不过貌似你的游戏被我看穿了,而你现在不得不停下这个这个正在进行的游戏!” 程晓没有回话,他也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蔡子房。这时蔡子房继续说道:“你其实一开始就接触付老板,给他出谋划策帮助他在f市建立势力,当然这是你最主要的目的。因为这是你的任务。不单如此,你在黑道上虽然成功,但是你还要在白道上建立势力,而德哥就是你的第一个目标。这也是你背后势力给你的任务之一!再后来才是那三宗普通的案件。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三宗案件其实是你私自所为的恶作剧而已。你所谓的玩弄警察的游戏不过是你自己自我安慰的小儿科而已,你这个身不由己的可怜虫!” 蔡子房说话之时程晓的双拳已经不由自主的紧握起来,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笑道:“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不枉我一直以来对你的关注。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不过你猜错了一件事,其实德哥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虫而已。” 蔡子房打断了程晓的话:“深层潜意识催眠!” 程晓呵呵的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的,德哥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可以说他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警察,可惜他心中有太多的杂质才会被我乘虚而入。” “你这个盗版书呆子,别tm废话多多,快放了廖雪儿。”张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 程晓愣了一下,又呵呵道:“真是奇迹,一个身体里竟然有三个人格,而且还互不冲突。你是张寒!” 张寒:“靠!你这个口水比话多的盗版货,我问你廖雪儿在哪?” “快放了廖小姐,你这个恶魔!”马克也出现了。 程晓这时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又说京腔又说英文的警察,他说道:“你想见廖雪儿?哦,不过好像不止廖雪儿一个。我手上还有一个叫李芬的,你们认识她吗?哈哈哈……” 在程晓疯狂的笑声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醒来我发现我半跪在地上不能动,面前还站了个四眼田鸡。一下子我就明白了,面前这位就是三个副人格一直寻找的幕后黑手先生了!这时这个家伙说话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事情,那么按照我的游戏规则,我们再玩一个怎样?” 我本人现在是连根动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听到面前这个人正嚣张的对我说话,一时间我心中无名火聚起:“四眼仔,你丫的说什么废话?” 程晓:“呵呵……你是张文辉!主人格!不过……”程晓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原来是这样,你这个主人格不能跟三个副人格直接沟通。” 我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四眼仔的确很聪明,他从一句话中就发现了我本人不能跟三个副人格直接沟通。此时他又冷冰冰的说道:“廖雪儿和李芬都在我手上,你想救她们,可以,她们就在隔壁的杂物间里。不过你先要能动再说!” 37 正如面前这个四眼仔说的,我现在根本一动不能动。可听他说廖雪儿和李芬都在他手上,我一下子就急了。我拼命的想挣扎,可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这时这位话唠四眼田鸡又开始废话了:“张文辉,我了解你。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解开微波效应的,你这个主人格相比起其他三个副人格实在是差太多了。一直以来能跟我一争高下的就只有你身上的三个副人格,而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垃圾而已!” 四眼仔的这番话触动了我,他说的没错,在破获的这一系列案件的背后,都是三个副人格的功劳。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在打击这一系列罪案之中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我听了这个四眼仔的话后,真的无法辩驳。一时间我的脑袋乱了,我是张文辉?还是蔡子房?张寒?马克?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警察,那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出现三个那么厉害的副人格?蔡子房的多智,张寒的勇猛,马克的严谨。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我还是我吗?我还是原来的那个张文辉吗? 四眼仔这时又嘲笑道:“张文辉,你救不了她们的!因为你没有三个副人格的能力,而且就算是你身上的三个副人格也不可能解开这个微波效应。知道我为什么引你的三个副人格来这里吗?因为这个海豚音可以让人大脑的神经源衰弱,也就是说你身上的三个副人格会永远的消失!哈哈哈……” 一时间我恍然大悟,面前这个四眼田鸡从何金水的盗窃案开始就打算对付我身上的三个副人格。其实他一直在牵着三个副人格的鼻子走。四眼仔病态的狂笑过后,继续说道:“现在你该怎么办?就凭你张文辉什么也做不了!”四眼仔此时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落寞:“蔡子房你输了!想不到我最后还是打败了你。”显然这个家伙对失去了蔡子房这个最大的对手,心里有点失落。这可能就是高手彼此间的惺惺相惜,众然对方是自己的死对头。 四眼仔神奇鄙夷的看着我,他转过身去的同时对我说道:“虽然我对杀人很反感,但是张文辉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得不杀你灭口!你这个小警察!” 我知道这个家伙是打算对我下死手了,不但如此我想在干掉我之后,杂物间里的两个女人也会凶多吉少。生死关头,我真的急坏了,脑海里想着:如果是蔡子房,现在他会怎么办?如果是张寒或者马克,他们现在又会怎么办?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死的份了吗?在混乱的思绪中,突然几个声音响了起来: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这几个不同语调的声音过后,我忽然间有了一丝明悟,这丝明悟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我没有蔡子房的智谋,没有张寒的勇猛,更没有马克的严谨,那我有什么?我有的只是那颗为了打击犯罪勇往直前的心!!!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力量,应该说是一股信念的力量从新充满了我的全身。刚转过身去的四眼仔,听到身后的一丝异动,他刚要转过头来。我已经瞬间暴起,一下将他的后腰抱住,本能的给了他一个大背摔!说实话这个非常酷的背摔过后,我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终于用完了,我的身体也跟着四眼仔倒在了地上。而这个家伙在倒地之后,不知道从两只耳朵里掉出了什么东西。只见两粒像微型耳塞的小东西掉到地上后。四眼仔也同样的出现了我现在的症状,全身无力!看来这两个小耳塞,就是用来屏蔽那个什么微波效应的,现在四眼仔没有了它们,自己也中招了。 只见此时的四眼仔全身开始轻微的抽搐,看样子他比我的症状还有严重。他似乎用尽了力气,在最后时刻往戴在手上的手表按了一下。顿时我就感到那种无力感开始减轻,很明显四眼仔已经将那个所谓的微波效应关闭了。在做完这个动作后,由于中了背摔时四眼仔的脑袋着地,现在他终于晕了过去。我的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这个家伙没有立即晕过去,不然我只能等救兵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了四眼仔先前说的什么游戏,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了我的大脑,廖雪儿和李芬!不过我没有像电视里那样立即就去救人,而是先将四眼仔的那块手表摘下来,然后再用他的鞋带把他的双手双脚给反绑了。可能电视上看多了,坏人都是在你放松的时候反击的!迅速的做完这一切后,我才摇晃着走向实验室旁边的杂物间。 一打开杂物间的门,我就看到了两个女人。她们正躺在地上,貌似睡过去了。看到她们时,她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被四眼仔绑着,而是很安静的睡着地上。我第一眼就能确定她们不是被打晕了,因为她们的呼吸很均匀,而且她们的姿势就是常人睡觉的那种。看到她们后,一时间我就放下心来,同时也感到一阵的无语…… 我刚要走近她们,忽然我就发现了廖雪儿的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点闪了一下。因为当时杂物间里是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当我把灯打开时,我终于知道这个红色的闪光点是什么东西了。这是一个套在脖子上的金属圈上的小闪灯!我一看心中立即一沉,不仅廖雪儿脖子上套了一个金属圈,李芬的脖子上也有一个!难道这个就是四眼仔所说的游戏?我心里暗道不妙,看着金属圈上的小闪灯,再看金属圈在喉咙部位的比较大的突起部份,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这是什么东西,炸弹! 我蹲在地上看了看这两个套在廖雪儿和李芬脖子上的金属圈炸弹,接口紧密几乎没有缝隙。而且这两个圈跟脖子吻合得刚刚好,要摘掉这个圈只有两个可能,拆炸弹和把头砍了!看着眼前的两个金属圈炸弹,我是一头冷汗,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叫醒这两个女人。我怕她们醒来后,发现身上的炸弹会吓坏她们。 我一时间手足无措,现在我最需要的是冷静!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四眼仔!我心念一闪,立即就向隔壁的实验室跑去。四眼仔被我手脚反绑,现在正晕倒在地上。我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他面前,一把提起他用力的在他脸上扇了六七个耳光,四眼仔这时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一看到我,立即就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来我低估你了,你的意志力很强大!” 我现在没半点心情跟他扯皮,一把提着他的衣领就问道:“你丫的,那两个金属圈怎样摘下来?说!”话到后面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四眼仔嘿嘿的笑了笑:“呵呵呵,很简单,只要一按下突起部位的按钮就能摘下来,不过你只能摘下一个。” 我立马又问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眼仔:“因为你摘下一个的同时另一个就会爆炸,但爆炸的威力不大,就是刚好能把人的脑袋炸飞!如果你想两个同时摘下来也可以,那么那两个女人的脑袋就都得完蛋!” 一听到这我立即就火大了,想都不用想我一拳就打在四眼仔的鼻子上:“你tm的不说是吧,看我怎么弄死你!” 四眼仔闷哼了一声后,又冷冰冰的笑说道:“你有时间打我,不如去想想怎么摘掉那两个炸弹吧!你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五分钟。” 我是彻底没辙了,急火攻心的我就要向腰间的枪摸去,我当时是真想一枪打爆他的头。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腰间的枪不知道到哪去了。为了发泄心中的不甘与愤恨,我又朝四眼仔的脸上狠狠地来了几拳。可这个家伙只是惨叫了几声,随后就是疯了般的狂笑。对一个十足的疯子我是真没办法,只好抛下他向杂物间跑去。 在转身的时候,四眼仔又说道:“不要想把她们分开了再拆炸弹,十米,就是极限距离!哈哈哈……” 38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不知什么原因正熟睡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她们脖子上的金属圈炸弹,就像两道催命符。我此刻手足无措,完全没有办法。真的只能选一个?廖雪儿还是李芬?李芬还是廖雪儿?我无法选择,一个是我心仪的女人,另一个则是心仪我的女人,要是换作是你,你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会怎样选?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是绝路,虽然这个杂物间里没有时钟,但是我知道到我做抉择的时间就快到了。要我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种事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不是什么圣人,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基层的小警察而已。四眼仔留下的这个游戏太难太深奥,后果太严重,我根本玩不起。我想过要叫醒她们,可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要她们承受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太残酷了。我并不是自私,只是现在我只能按自己心里的想法去做。我该怎么办?蔡子房你教教我,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念头。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像电视剧上的那样,出现奇迹。 我心里盘算着时间已经不多了,眼前的两个红色小闪灯就像魔鬼的双眼,在紧紧的盯着我。我知道自己到了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了。在按下金属圈上那颗打开按钮的瞬间,我终于流下了泪。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只是心里总觉得自己犯下了一个一辈子都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挽回的错误。内疚,不甘,失落充斥着我将要崩溃的内心。我不是很会形容,也许这就是俗话说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随着一声啪,的细微轻响,廖雪儿脖子上的金属圈打开了,那盏小红色闪灯也随即熄灭。我的双眼紧紧的闭着,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泉涌而出。李芬是因我而死的!我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打开了廖雪儿脖子上的金属圈炸弹后,我的双眼久久不敢睁开,我此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怕见到李芬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这会让我一辈子都不会睡上安稳觉。 时间像静止了一般,仿佛每一秒都是一辈子那么长。我那拿着金属圈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以致我已经忘记了松开双手。时间过了很久,可是我还没有听到有类似爆炸的声音传来。最后我终于是忍不住看了就在旁边熟睡的李芬一眼。眼前没有想象中的血流满地的情形,也没有身首异处的恐怖景象。李芬还是安静的睡着我的旁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禁好奇的看了李芬脖子上的金属圈炸弹一眼。咦?上面的红色小闪灯已经灭了,一时间我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我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没错,那盏小闪灯真的已经灭了,没有爆炸,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时隔壁的实验室里已经传来了,四眼仔疯狂的大笑声。 就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李芬脖子上的金属圈炸弹是假的!不!应该说这两个金属圈炸弹都是假的!我tm的一直就被隔壁实验室里的四眼仔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才是游戏的本质,这真的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一个可以让人彻底精神崩溃的游戏! 回过神来的瞬间,我立即就拆开了李芬脖子上的金属圈。我此时是怒火中烧,把两个金属圈一下飞出杂物间后,就立马跑到隔壁的实验室里。我二话不说提起被绑住的四眼仔就是一顿暴打,这次的暴力事件绝不亚于我暴打何金水那次。 可四眼仔并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劲的狂笑,十足一个疯子。当我停下手时,四眼仔的脸已经变成了猪头。他吐了一口血沫后,对我说道:“张文辉,你又输了!我早就提醒过你,我对杀人很反感!因为只有白痴才会用杀人这种手段达到目的!哈哈哈……” 我这时已经无力再跟面前这个四眼疯子说话,这个四眼仔就像蔡子房说的,他的确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无论科学,还是对人的心理把握,他都是当之无愧的是个天才!。我虽然恨他,但其实心里还是挺佩服他的。 时间:二零一零年十月一日,零时零分。就在我打算打电话搬救兵来收场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不用说一定是警察同志来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最后才出现的一帮家伙。救兵到是到了,可并不是警察叔叔,而是小强和老铁他们,当然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我看到他们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们不如明年再来吧! 当我问道小强为什么会来时,他却说,不是你叫我追踪一个微型追踪器的信号吗? 听到小强的话我才知道,原来蔡子房一早就已经在那对手套里装了一个微型追踪器。所以小强才能通知正在f市局里的老铁,说到小强为什么会知道老铁在f市局里。其中的原因应该大家已经猜到了,其实小强的团队是国家安全局的外派人员。按小强的话说,你在这个神奇的国度搞黑客活动,相当于寿星公上吊,找死! 至于廖雪儿和李芬,还有那几名学校保安员,他们都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的诊断就是睡着了,深度睡眠中,结果两天后才陆续醒来。 最后就是那位四眼仔,程晓,他自然是被老铁带走了。可是在后来对他的审判中,出现了一点不算意外的意外。就是没有实质的证据定他的罪。要说他绑架廖雪儿和李芬吗?当两个女人醒来后,竟然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廖雪儿的情况是当时接到了骆教授的电话,说实验室里有些事要她马上去处理,可当她来到学校经过物理实验室时,发现里面亮了一盏灯。当她以为是物理实验室的人下班时忘了关灯,而她打算进去把灯关掉时,就发现物理实验室里的那对袜子和手套都不见了。出于惯性思维,她立即就打电话给了我,可她电话没说完就不知道怎么的就睡过去了,期间发生什么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而当老铁打算询问骆教授当晚有没有打电话给廖雪儿时,他才发现骆教授当晚远在外地,他是那天一早走的,说是去参加什么化学研讨会。而他的电话在那一天中,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电信局给出的通话记录也显示,骆教授当天的通话记录为零。 李芬这边就更简单了,她当天傍晚刚下班回到宿舍,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情况就这样。 至于我本人是当时唯一一个跟程晓接触过的人,可是单方面的证据根本无法将他怎样。况且我要告他犯了什么罪呢?抢夺警员配枪?意图谋杀?证据呢?一个没有! 付老板那边就更别提了,当程晓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时,他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从没见过此人! 老铁的审讯陷入了僵局,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而我也回到了档案科里。此时我正靠在那张办公椅上看着马克留下的探案记录,当我翻到后面几页时,我发现了有其中一页手感有点不同。我仔细的看了看这页记录,又用手搓了搓,这页记录比其他的纸要厚。我拿起这页记录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发现这页记录是双层的。当我拿出手电照向这页双层的记录时,我隐约看到了这页记录的夹层里有中文写成的文字。 因为这本探案记录是马克所写,用的自然是他那十分美观的花式英文,现在在一页双层的记录夹层中,出现了一页用中文写成的文字。这个情况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视…… 39 这页双层记录是人为用胶水两页粘成一页的,中间是空的。当我小心的将这两页记录分开时,其中一面的纸上赫然用中文写上了一段话。 “我们的主人格,当你看到这页隐藏的记录时,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从一开始我们着手调查连环抢夺案时,我们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案子不平凡,而我们也开始猜测是不是背后有人操纵这件案子。但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所以,我们就跟那名矮小嫌疑人做了个交易。我在他耳后放入的并不是什么微型追踪器,而是窃听器。我们要求矮小嫌疑人,如果在看守所里有陌生人来看望你,或者有一些你熟悉但是说话不同以前的人来跟你谈话,你就要马上打开窃听器录音。当时我们放入的窃听器,待机时间只能维持大概一个月。但是我们的运气看来不错,在后来我们终于收到了那只有录音的一次性u盘。当时以我对这个神秘人的猜测,他应该是一个生性谨慎,但行事大胆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再次接触那个矮小嫌疑人,以求判断自己的作品是不是已经暴露给警方。录音u盘的出现证明我们猜对了!可惜的是从后来何金水盗窃案,和电信诈骗案中,我们都没有再收集到他的犯罪证据。他应该是已经发现了再次接触嫌疑人,有暴露自己的风险。所以他才没有再次接触后面的嫌疑人。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尽管最后抓住了他,我们也没有证据定他的罪。现在可以说,那只有神秘人跟矮小嫌疑人对话的录音u盘就是最后的唯一证据,我们的主人格你一定认为那只是一次性的录音u盘,现在连最后的证据也没有了。可是我们可以告诉你,那并不是如马克记录那样的用一次就报废的u盘,我们骗了你。同时也骗了这里的一个内奸!其实从一开始马克就发现,除了你外还有人看过这本记录。毕竟马克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这个内奸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就是在我们发现两个抢夺嫌疑人的时候。也就是说我们发现了这宗连环抢夺案的不普通时,那名神秘人也同时盯上了我们。不过他用的是间谍来盯着我们而已。对于这个情况我们决定将计就计,我们已经在这个档案室的垃圾桶上安装了针孔猫眼,这个内奸一早就原型毕露了。可是他以后可能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我们才没有拆穿他。好了,现在我们就要和老铁一起出发去抓捕这个神秘的家伙了,我们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毕竟这个神秘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缠。那只u盘就放在17200046的档案袋里,如果我们成功抓获这个家伙,而又有足够的证据定他的罪,那么这只u盘就算做个纪念。如果我们遇到危险,或是被这个家伙消灭。那么在主人格你还活着的情况下,就把u盘交给老铁吧!” 看着这页特别的留言,我心中暗暗惊讶。原来三个副人格跟程晓的对决,从发现连环抢夺案时就开始了。我坐在椅子上点上了一根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后来的事就不用类述了,局里的所谓内奸,其实是一名被金钱利用的阿姨。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有一个男人给了她很多钱,要她到档案室里把马克的记录拍下来。就是这样。 而老铁拿到u盘后也没有了下文,人家是国家安全局的,对于程晓的案件我也不好过问太多。只知道最后程晓的案子销声匿迹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其中的隐情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基层警员可以知道的。 说到销声匿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芬,自从她在医院醒过来后就不见了。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工作也辞了。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李芬为什么要离开?我曾经用尽方法找她,可是最后依然是无功而返。 廖雪儿自从知道我英雄般的救了她这个美人后,她是相当的感激我。不过她并不知道当时我选择了救她,我也没打算告诉她。其实我在以前跟她吃饭时,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以前的男友是个废物。廖雪儿在一次被街头混混调戏时,这个家伙竟然一个人跑了。从此以后廖雪儿就认为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废物,她的这个个人观点,一直到遇见我为止。当然了只从她知道我在实验室里拼命救了她后,这个本来就思想开放的混血美女,直接将我定义为她的新男友。这档子事还要多得单位里的一些八卦同事,本来当时我就是顺手救了她,可经过一些八卦同事的渲染后,变成了我差点牺牲自己去救她。效果完全不同好不好。总之我想解释也没有用,廖雪儿的表情已经说明,她对这个英雄救美的版本深信不疑了。 至于德哥,在老铁的帮助下,经过了几大精神科教授的一致鉴定,德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精神受到外力干预的情况下行动的,也就是说德哥没有说谎。他当时真的被催眠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其实细心一想就能知道,德哥身为一个所长,可以说对社会上的那些犯罪什么的了如指掌。他会笨到亲自出面请杀手来干掉我吗?在拘押了一个多月后,德哥被释放了。我们一帮旧同事都去了看他。可德哥回来后,自动辞职了,虽然上头并没有要求他离开,但他说错了就是错了! 程晓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个月了,而我在这三个月中再也没有发现三个副人格出现过,蔡子房的碧螺春没有再增加过;张寒也没有再抽光我的烟;马克的记录也没有新增过。也许正如程晓所说,他的那个什么海豚音真的能让我身上的三个副人格永远消失!老实说,没有了三个副人格搅和的日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时间:二零一一年,一月十四日,晚上七点左右。说实话,我对马克那种精确到秒的记录方式不怎么感冒。我正在单位宿舍里跟廖雪儿网上聊天,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拿起手机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失踪了很久的李芬!她说她正在我单位对面的糖水店里等我。 我挂了电话后立马跳下床,穿着拖鞋就往糖水店跑去。几个月不见,李芬依然如故。她正安静的坐在糖水店的一角,望着窗外发愣。我看到她的第一句就问:“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 李芬笑了笑说道:“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是听了个一头雾水,我刚想再问。李芬就打断了我继续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一些你很想知道,哦,应该是三个副人格很想知道的事。” 我一听愣住了,李芬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她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上还有三个副人格存在的事呢?貌似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副人格的事啊?我仔细的打量了李芬一番,发现面前这个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李芬了。虽然她的样子还是那样,但她此刻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觉。她,已经不是那个有点笨但心地善良的李芬了! 很明显,李芬发现了我的异样,她依然笑了笑说道:“你的观察力进步了。”我没有接话,只是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芬:“首先,对于张文辉你在杂物间时选择了廖雪儿,我不怪你!” 此话一出,我是彻底的呆住了。李芬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多,我的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而李芬只是微笑看着我,说道:“看来你的智商还是那样糟糕,那么我就把事情从头说一遍吧!” 她喝了一口糖水,继续道:“接下来的事,其实我并不是要对你说的,而是对你身上的三个副人格说的!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精神科博士。而程晓是我的搭档!我俩都是孤儿。至于我们背后的组织,恕我无可奉告。” 我心中虽然惊讶,但我真的无话可说。只能继续等待李芬的故事。李芬:“你真的认为你已经打败了程晓吗?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从你开始追查抢夺案后,程晓和我就已经开始留意你。抢夺案是程晓布下的局,目的就是要找一个足够聪明和正直的警察,后来的盗窃案,诈骗案都是对你的测试和引导而已!而程晓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你名正言顺的逮捕他!他把这些普通案件做得如此隐秘是有原因的,他是为了逃避组织的耳目,同时又要引起你的注意。程晓是想,用一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失败来摆脱那个组织的控制。当他决定抓住廖雪儿引你和老铁他们来时,我知道他就要成功了。当然我被他绑架的事,是我自己要求的。目的就是要看看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你的那个副人格会选谁?可是最后他们竟然被程晓的海豚音给消灭了。” 说到这李芬的表情显然有点失望。她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当初程晓和我是分头行动的,我接近黄胜从而接近你或者说接近那个戴眼镜的副人格,是程晓安排给我的任务。目的就是确认副人格的某些存在问题。至于后来你受伤住院,我曾经通过催眠,成功跟你的那个戴眼镜的副人格又接触过一段时间。他虽然看起来挺死板的,但他是个好人。” 我听到这,一口将面前的绿豆沙一饮而尽。好半天后才说道:“原来程晓搞出那么复杂的局,最终目的竟然是要脱离组织。不过他现在被逮捕了,不是更糟糕吗?” 李芬笑了笑:“你不了解程晓这个人,他是个天才,他既然能算到自己被捕,那他一定已经想好了退路。” 我想了想又说道:“那么你呢?你以后怎么办?” 李芬:“我?我只是想再看看那个戴眼镜的死板家伙。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 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还以为她会说想来看看我,想不到李芬想看的人竟然是蔡子房!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医院时,只有蔡子房一个副人格出现,而张寒和马克却没有同时出现。想来是李芬的催眠术的作用。那么以前跟我相亲,还有聊电话到天亮的李芬,她其实是想通过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引出蔡子房而已。那么在医院里李芬并不是为我而哭咯,她只是担心蔡子房那个书呆子而已。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大的电灯泡!不对,应该是一个永远不会灭的电灯泡! 在我无语的时间,李芬站了起来说道:“我的话说完了,哦!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我催眠德哥为我们做事,但我并没有催眠德哥叫人杀你!”说完这一句李芬转身就要离开,我听了李芬的最后一句话是彻底乱了,她没有催眠德哥叫人来杀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就在李芬快要走出糖水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推眼镜动作再次出现了,他对着前面的李芬说道:“喂!你不是要找我吗?你这个麻烦的女人……” 《癔症探案集》第一季在此已经完成,下一季将在六月一日开始更新。多谢各位朋友的支持,感谢感谢! 第二季第一案40 心中有鬼,则处处阴暗。心中正气,则处处光明! 在糖水店见过李芬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次失去了踪迹。对于她说要回到原来的地方,究竟是回到她所谓的组织,还是什么别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还有李芬最后的提示,老实说以我的智商根本搞不懂背后的蛛丝马迹。到底李芬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无从辨别。而且德哥在辞职以后也没再出现过,几乎我知道的所有人都问过了,没人知道德哥去了那里。后来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慢慢的我就把德哥的事给丢下了。至于那三个副人格也再没有出现过,一时间我自己都以为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依旧在档案科当我的老大,虽然档案室一直以来就只有我一个人。 这天,我记得廖雪儿约了我吃晚饭。我顶着天空毛毛细雨,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在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来电的是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公子坤。电话里公子坤跟我寒暄了几句后,就直奔正题说是自家被盗了。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要他报警,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很无语。公子坤说,案是报了,可是警局不予立案。为什么呢?就是被盗的那个东西有点特别,是一把剑,古剑!由于无法核实价钱和辨别古剑的真假,警局无法立案。一般来说,被盗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报案时都是提供发票什么的,可是一把古剑又怎么提供发票呢?!还有就是因为不能辨别古剑的真假,也是很难立案的。比如你可以拿一把玩具剑说成是古剑,那又有谁能证明此剑是真是假呢?据我所知,公子坤的那把剑是没有经过专业机构鉴定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鉴定证书之类的。我听到这里已经大概了解情况,公子坤是想我帮他问问,能不能把这案子提上去。 我出于朋友之义理应帮公子坤想想办法,可另一方面,我本人也无法确定他的那把古剑是真是假。可说到后面公子坤貌似有什么急事,就挂了电话。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跟廖雪儿的约会,在晚上十点左右我就回到了单位宿舍里。公子坤再次打来了电话,但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变了,变得有些吞吐。一听我已经知道,这家伙又喝大了。可他醉归醉,依然惦记着他的那把剑,他喋喋不休的大概说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我只能再一次做了听筒。说起公子坤这个朋友,我俩很早就已经认识,当时我应该是刚出来工作,他那时是在警局做一个辅警。可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注定他这个辅警当不久,在一次抓捕嫌疑人时他受伤了,就因为那工伤问题把领导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来就不干了。说起来他还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家伙,而且这人做朋友算是不错的,起码对朋友仗义。在我不多的朋友中,公子坤算是交心的一个。而这次公子坤丢失的那把古剑,我是见过的,他也经常吹嘘他这把剑是祖上所传,货真价实的东西。据他说,他的这把剑乃是隋朝民族英雄冼英的丈夫冯宝所用,上过战场杀敌的家伙。而冯宝就是他家族的先祖,后来冯宝为平定南蛮战死在鹤山,尸体被火蚁所噬只剩盔甲和两把宝剑。当地人为纪念冯宝在鹤山用石头为他垒了一个墓,这个墓现在就叫将军山。而当年冯宝所用的兵器盔甲却被他的五个儿子所带走。后来冯宝的五个儿子辗转来到现在的f市落后开宗,就一直传到了现在。当地所流传的‘五子下三涌’,正是这个典故。而公子坤所有的这把古剑,就是当年冯宝的大儿子所留,可以说这把古剑对于公子坤家族来说是无价之宝。 我半躺在床上,想起了以前跟公子坤那帮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吹牛的时光,不想转眼之间就已经过去数年之久。真是光阴似箭,这次朋友有难,我当然是得尽力帮他。可是帮忙归帮忙,现在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要找个借口离开档案室一段时间,毕竟公子坤所在的地方并不是f市局附近,他可是住在dz镇,离这里远了去了。说起这dz镇想必大家也有印象,没错那就是三个副人格破第一宗连环抢夺案的地方。 当我想学蔡子房那样,使用一些计谋忽悠焗长老大让我离开档案室时,我失败了。我本来跟焗长说,我家里有事要请几天假,可老大一听就拆穿了我,接下来就不用说了,焗长老大就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当我哭丧着脸回到档案室,无计可施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焗长那个老王八蛋,竟然不给我们的主人格面子,书呆子你想个办法弄死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多时的张寒! 张寒话音刚落,又一个死板的声音响起:“请假这个问题太简单,没有必要弄死他。” “我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毕竟焗长他不是什么坏人。张寒先生你的心理太暴虐了!呃,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一连串流利的英文响过。 张寒挠了挠脑袋,笑说道:“英国佬,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较真,哈哈……” 蔡子房那久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想不到,程晓发明的海豚音这么厉害,我们差点就彻底被消灭了!” 马克:“也对,这段时间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们共事了,还好主没有抛弃我们!阿门!” 张寒:“英国佬,你不要把我也拉进你那什么教派,我可是无神论者。” 蔡子房紧接着张寒的话说道:“我也是!” 马克没有跟这两个无神论副人格计较,他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是老规矩,去查这宗古董盗窃案?我对中国的古代文化可是相当有兴趣!” 张寒这时也迫不及待的插话:“我也对古董非常有兴趣!”很明显,张寒话里的意思是,公子坤的古董很值钱!他对钱这个东西非常有兴趣! 蔡子房的回答却出乎他俩的意料之外,他说道:“公子坤的案子我们先不急,我们现在要先做两件要紧的事。” 张寒这时点上了一支烟,而马克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蔡子房的解释。蔡子房揭开了那个平时装茶叶的罐子,说道:“第一件事我们要先去见老铁一次,我有些话要问他。第二件事,就是茶叶没有了,我要去买一些新的存货!” 张寒是被蔡子房买茶叶的这件要紧事给雷到了,他夹在手里的烟立即掉到地上。马克则额头冒着冷汗,对买茶叶这件事不予自评。接下来蔡子房拿出电话,给焗长老大打了一个电话。当然十五秒后焗长就批准了他出去查案,蔡子房忽悠焗长的理由就不得而知了。根据后来马克的记录,我本人只知道他又使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段,就把焗长老大搞定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我本人口袋里的钞票被三个副人格挥霍一空,就蔡子房那贵得要死的碧螺春就消灭了我口袋里百分之七十的钞票。好吧,老实说,我对于三个副人格再次出现的事实表示遗憾!当天傍晚我醒过来,看到马克那漂亮的花式英文记录后,我本人的心里是又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他们又回来打击罪恶了。虽然几乎每次他们出现都会闯下一些黑锅,但是我本人还是打心里高兴。失落的当然是我口袋里的钞票,我仿佛已经听到我的工资存折在暗暗的哭泣…… 41 时间:二零一一年,四月七日,八点零五分三十一秒。蔡子房在完成了两件要紧事后,今天来到了公子坤的家。要说公子坤这个人,以我本人的认识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他: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此人为人仗义,这是公子坤最大的优点也是唯一的优点。相传公子坤以前家族颇为富裕,可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的家族基本没落。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去当个小辅警,同时我还听说他已经离婚,不过是什么时候离的就不得而知。至于离婚的原因,听说好像是那个女人嫌弃公子坤家里穷吧?但我本人可以十分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公子坤绝对不穷!只是现金少了一点而已。 蔡子房刚把车停在公子坤的家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说话的人正是公子坤,听他的声音有点大,舌头有点卷很明显他一早就喝高了。可屋里还有几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他的朋友。一下车张寒就说道:“这家伙真是醉生梦死啊!”说完他就直接进入了公子坤的家。 进门入眼处,还是老样子。公子坤那间不大的小房子,里面还是有点混乱。不过大家不要被这表面上的混乱蒙蔽了,里面虽然有很多东西不起眼,但却是真正的好东西。比如公子坤冲茶用的那个茶壶,那可是清末十大紫砂名家之一岩大师的作品。还有墙上的那副山水画,样子是破旧了一点,但绝对是古画。貌似是岭南画派一代宗师之一,黎雄才的作品。而这些东西,据公子坤所说都是他祖上留下的东西。虽然值钱,但是绝对,不卖!从这些旧东西就可以看出,公子坤家族当年的辉煌。公子坤为什么不卖了这些古董的原因?,我本人可是知道一二的。期间的缘故在此我本人也不类述,不外乎几个字:男人的骨气!这也是我本人欣赏公子坤的原因之一。 看着好久没有来过的这个狗窝,蔡子房这个死板家伙也感觉到了一点亲切感。而显然有点喝高的公子坤一看到蔡子房,立即就摇晃着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文辉兄弟你终于来了!” 蔡子房只是对着公子坤笑了笑,小声的说道:“张寒,接下来就看你了。” 张寒也小声的应一声:“没问题。”张寒对于这种场合,是得心应手。他对蔡子房说完,就立即对着公子坤笑道:“哥们,这么早就开始喝了!” 公子坤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几个朋友,又示意张寒坐下说道:“不早了,我们是昨天晚上宵夜喝到现在了,刚准备散场,不想兄弟你就来了,先别废话,迟到先干三杯,喝!”说话的同时也满上一杯,递给张寒。 张寒听了公子坤他们昨晚的战绩,也是满头大汗。昨晚宵夜喝到今早,这家伙还真是个奇迹!不过张寒也不是墨迹的人,他想也不想就连干三大杯老珠江,杯子没放稳,张寒又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向在座的几个人敬酒。在座的几个酒鬼,连声叫好后,又开始了他们醉生梦死的事业! 在几个小时后,这场闹剧终于散场。公子坤喝了个酩酊大醉,倒在地上就睡过去了。没办法,张寒只有把他抗到沙发上。自己则倒上一杯茶,边打量着公子坤的狗窝边喝茶。这时马克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坤先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他心的里有事。” 张寒:“当然有事了,这段时间这家伙好像混得不怎样,而且家传宝贝也被偷了。没事才怪!” 蔡子房只是打量着公子坤的茶壶,没有说话。他拿着那个紫砂壶,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马克这时也开始对公子坤的东西来了兴趣,说道:“蔡子房先生,这个有点发黄的茶壶有什么特别的吗?” 蔡子房:“嗯!这是清末制式的紫砂壶,而且是煅泥造的。现在市面上应该价钱不低。” 一听到价钱这两个字,张寒立即就问道:“书呆子,那你说这个有点脏的茶壶值多少钱?” “看来这个朋友是个识货之人啊!”说话的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只见一个年纪约三十左右的少妇走进了公子坤的家,她的样子十分普通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妇人的模样。不过她有一双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那是凤眼。就是关云长的那双。 妇人对着有些愣神的蔡子房笑了笑,又说道:“这个壶是真货,现在价值约六万块左右!” 蔡子房看了看这个妇人,向她点了点头问道:“这位大姐,也是爱好古玩之人?” 妇人一听,豪爽的笑了笑:“哈哈,我可是什么也不懂的,这都是坤哥告诉我的!” “坤哥?!”一向淡定的蔡子房也不禁失声问道。 妇人:“对啊!我是坤哥的女朋友,!你好,你是坤哥的朋友吧?” 听到女朋友这几个字,蔡子房差点把喝到一半的茶给喷了出来。虽然我本人认识公子坤的时候三个副人格并没有出现,但貌似三个副人格则继承了我本人的记忆,所以他们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公子坤果然人如其名,花花公子一名。如此经典的妇人也难逃他的五指山,不愧是当年泡遍江南无敌手的公子坤!宝刀未老! 蔡子房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很久不见公子坤了,没想到他交女朋友了。呃,我叫张文辉,你好这位小姐。”蔡子房虽然死板,但他却是个聪明人,称呼由大姐立即变成了小姐!这是对女士最起码的尊重。 这位大姐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她依然微笑着回道:“辉哥你好,我叫罗双凤。”接着她看了看醉倒在沙发上的公子坤,是一阵的苦笑。罗双凤对着蔡子房又说道:“不好意思,辉哥。看来坤哥今天是喝多了一点。你随便坐,我先收拾一下。” 蔡子房回了罗双凤一声,就继续喝他的茶。这时张寒已经忍不住用极小的声音问道::“英国佬,你认为这个大姐生过多少个孩子?” 马克听了张寒的问题,立即严肃的说道:“张寒先生你问这样的问题是很没有礼貌的!……三个!” 好吧,蔡子房终于把含在嘴里了的茶喷了出去! 在三个副人格讨论了一会罗双凤生过多少孩子这个严肃的问题后,马克终于把话题纠正:“公子坤先生貌似一时半会不会醒来,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蔡子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公子坤的一个好朋友问一下。也许会得到点什么线索。”说完他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正在厨房忙活的罗双凤,看到蔡子房要离开的样子,她急忙问道:“辉哥,你不再坐会吗?” 蔡子房跟罗双凤寒暄了几句后就离开了,上车后张寒就问道:“书呆子,公子坤这家伙朋友多了去了,你想找那一个呢?” 蔡子房:“去dz镇警局,我们找小文去!”小文,就是第一案中dz镇警局巡警中队的队员之一。他跟公子坤是要好的朋友,而且他跟公子坤都有个共同的爱好,古董!听说他俩经常一起上山下乡去收古董,不过我本人跟小文只见过几次面。 地点:dz镇警局巡警中队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还是跟第一案来时的一样,乱!小文听说了我的来意,他也是一阵的唏嘘。小文的话说,公子坤这一段时间好像是撞邪了,而且他的身边还不止一次的出现怪事,虽然作为公子坤的好朋友,小文也很想帮他,但是这次面对的是一些诡异的事件,他就是出动了整支巡警中队也无能为力。 听了小文的话,蔡子房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问小文道:“你说的撞邪和诡异事件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42 小文拿起桌上的开水喝了一口,用认真的眼神看了看蔡子房一眼说道:“文辉哥,公子坤的事说起来有点诡异,一开始他告诉我时我也不是很相信的,但是有一次我是亲眼所见,就不得不让我深信不疑了!” 接着小文说出了他那次可怕的经历。那是上个月二十九日晚上,大概九点左右。小文下班后百无聊赖就来到了公子坤的家喝茶聊天,两个人最大的话题无非就是古董了。正聊的欢时,小文突然听到了窗户上有一些响动,公子坤当时也发现了这个响声。两人一起就向窗户走去,打算看看是什么东西撞到窗户上了。当时小文还打趣道,是不是有小偷要撬窗偷东西。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小偷就是茅坑点灯,找死!可是当他们来到窗户边上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出于职业习惯,小文还特意走到屋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最后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当时两个人都以为是听错了,也许是隔壁的邻居在搞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响声。于是他俩继续喝茶聊天,可是过了十分钟左右,小文又听到了窗户上有那个诡异的响动。那个声音就像有人用指甲用力挠玻璃那样,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两人都听得真切。 说道这里小文的脸上显然出现了恐惧的神色,蔡子房知道小文在巡警中队做了很多年,可以说他杀人犯都亲手抓过。蔡子房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小文如此恐惧。 小文又喝了口开水,继续说着那晚的事。两人此时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警惕起来。如果说第一次是错觉那么这次就一定是有异样了!小文到此时还是认为有小偷在撬窗户,他跟公子坤一人拿起了一条水管就向窗户摸去,可是刚走到厨房的转角处,就发现窗户的玻璃上赫然出现了一张绿色的人脸! “慢着!”蔡子房打断了小文,又问道:“你说的那个窗户在公子坤家的哪个位置?” 小文:“就是厨房的那个。” “厨房?那就是说外面就是空地了,那么……”蔡子房自顾自的嘀咕着。想了一会后,他就对小文问道:“那么,后来又怎么样了?” 小文:“当时我和公子坤都被吓了个半死,可我俩都是大男人,血气上涌之后我立即就像屋外跑去,打算看看窗户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当我跑到窗户外面时,却发现窗户上的那张绿色人脸不见了。而留在屋里的公子坤也说,当时那张脸是突然之间就消失的。” 蔡子房本以为小文的故事,到这里就已经完了,可小文又说道:“那张绿色人脸消失后,我俩已经没有了喝茶的心思。我跟公子坤坐回了屋了,开始讨论这件诡异的事情。可我们刚说到一半,那个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又出现了!我当时特别的留意了一下那个声音的规律,我发现跟第一次我们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起码节奏上是一样的。还有当时我俩再走到厨房时,又看到了那张绿色人脸。公子坤当时差点就被吓瘫了。我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张绿色的人脸十分恐怖,像极了骷髅头!我本来也不相信鬼神这些东西的,可那个时隐时现的绿色骷髅人脸又怎么解释呢?” 小文说得心有余悸,蔡子房思考了一下又问他道:“那么后来,你们又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小文:“还能怎样,公子坤被吓得不轻,后来还是我直接把窗户玻璃打碎了事。” 蔡子房:“那么玻璃被打碎后,那个绿色人脸还有没有出现?” 小文:“说来也怪,我把厨房窗户玻璃打碎后,那个人脸就没有再出现了,当时我还特意检查了其他窗户的玻璃。都没有再出现过那张绿色人脸。最后我还在公子坤家里一直待到凌晨两点才离开,期间也没有再出现什么怪事了。”小文虽然强调他从不相信这些鬼怪之事,可就这次除了鬼怪,他没有更好的解释。据小文说公子坤则对鬼魂作祟这一说法深信不疑,后来他还请来了江湖上的一些所谓法师来作法驱魔。 “还不止这一次!公子坤说过,他家的东西在深夜的时候,有时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动,我看八成就是公子坤撞邪了!”说话的却是泰君,刚才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他也插嘴了过来。 蔡子房问泰君道:“哦?你也听过公子坤的事?” 泰君:“我们的中队每个人都听他说过这些怪事,而且我们也帮他查过,可是没有半点可疑的线索。基本就可以排除人为的恶作剧,你说这不是撞邪又是什么呢?” 蔡子房又问了小文和泰君几个问题,就离开了巡警中队。张寒这时说道:“难道真的有鬼?” 马克显然更相信鬼魂的说法:“我曾经听说,外国有一间很出名的鬼屋,那间鬼屋每到凌晨时分,屋里的家具就会自己移动。而很多的探险爱好者都曾经进过这间鬼屋里,想一探鬼屋的秘密。可是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弄清楚那些家具为什么会三更半夜自己移动。其实世界上还有很多相似的鬼魂作祟的报道,可是能证实的却并不多。如果公子坤的家真的有鬼魂,那么这就太酷了,公子坤一定会出名的!” 蔡子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鬼魂不鬼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中有鬼则处处有鬼!” 本来三个副人格,想在公子坤家附近找家小旅馆住下查案的,可听了小文的话后,蔡子房就决定直接住进公子坤的家。这样一来,更能接近所谓的鬼魂作祟现场,还有对收集公子坤的古剑被盗案线索更有利。 傍晚时分,张寒驾着小捷达再次来到公子坤家,大门紧闭。张寒用力的敲了敲门,喊了两声,一会后一个女声应了一句。罗双凤出来开了门,看她的样子就像刚刚睡醒,而公子坤这时也走了出来,貌似他已经酒醒了。张寒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了沙发坐下。 公子坤此刻只穿了条裤衩,说道:“兄弟,你是说想住在我家查案?” 张寒挠了挠头瞄了一眼罗双凤,打着哈哈道:“哈哈,你小子有异性没人性,好吧你的那把家传古剑就不要找了,我还倒省了不少麻烦!” 公子坤一听张寒的话就不干了,急忙说道:“兄弟,你看你这是什么话!你来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这几天我就叫双凤先回家住,等你搞定了我这档子事再说。兄弟你就安心在这住,用力帮我查,从今天起,一切吃喝拉撒我全包了,你就不要跟我客气。还有,要是查出是谁敢偷了我家宝贝,一定要告诉我,我非打残他不可!” 张寒这时没有理睬公子坤,他只是找了个借口说上厕所。厕所里张寒小声的说道:“书呆子,我现在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蔡子房:“好吧!” 公子坤打发了罗双凤回家,冲好茶就对蔡子房说道:“文辉,好就不见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蔡子房:“不算太好,不过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 这蔡子房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公子坤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停下了冲茶的动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蔡子房,一脸的疑惑。 蔡子房当然知道,公子坤心里疑惑什么。对于面前这个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公子坤是再熟悉不过了,现在这个好朋友不论说话的口音,还有动静都跟以前大相径庭,不论是谁都会疑惑。 蔡子房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脑袋中枪的地方,对公子坤开始无死角的忽悠。公子坤是被这个狡猾的副人格给忽悠得云里雾里,最后竟对蔡子房的谎言深信不疑。 公子坤这时叹息道:“唉!想不到这些年你也发生了那么多事,真是人生如戏!其实刚开始看见你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还以为自己又撞邪了。” 听到撞邪两个字,蔡子房立即就问起公子坤这段时间里的诡异遭遇。而公子坤说起他近来的事,也是心有余悸,其内容也跟小文说的差不多,没有什么更好的价值。最后公子坤却说这几天他家已经没有再出现鬼魂作祟的现象,这让他安心了不少,如果再这样下去他非得搬家不可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公子坤就说起他那把古剑被盗的事。他说,他那把家传古剑一直就放在沙发底下,公子坤的解释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也许他的做法是对的,一直以来古剑都是安然无恙的。可是就在前两天,他宵夜回来就发现家里被撬门了。于是他就急匆匆的看看损失了什么东西,可是一进家里他就发现家里的东西可是一样没动过,不过被撬门了可是事实,看见家里没有被偷东西他并没有高兴,而是心中暗暗的觉得不妥。毕竟公子坤也是在警局工作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对于贼不走空这句话是深有体会。他的心中暗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古剑!当他搬开沙发后,他傻眼了!那把隋朝的古剑被偷了! 公子坤当天晚上就立即报了警,可是镇里的警局却以难定价值,不予立刑事案件,最多就是个治安案件。对于这个决定,公子坤当然是不干了,他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小文。可是小文也没有办法,法例上就是这样,谁说了都不行! 蔡子房听到这,已经大概知道了公子坤现在的情况,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除了蔡子房三个副人格已经没有人能帮得了公子坤找回古剑了。 公子坤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就是这样当时他才打电话给我的,他这时少有的认真说道:“兄弟,我这人没什么计较的,就是这把剑不能丢!它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其实我从小文口中,也听说过你近来屡破大案的事迹,所以我才打电话请你帮忙的。现在除了你以外,我相信警局里面那些白痴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了我。” 蔡子房拍了拍公子坤的肩膀,说道:“坤,我尽力而为,你有没有那把古剑的照片呢?……” 43 当天晚上,蔡子房和公子坤就来到了这里的村治安队监控室。可是很可惜,在翻看了案发时将近一天的录像也没有任何发现。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公子坤的家位于一条旧村子里,这条村四面都是野地,可以说随便怎么走都能走出去。而且村里就安装了两个监控,一个村头,一个村尾。想要在监控录像里找到线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公子坤看完监控录像后相当的失望,而蔡子房则面无表情,还是老样子。 回到公子坤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公子坤显然有点急躁,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白酒就猛灌了几口。蔡子房这时却喝了一口茶说道:“坤,你的这个茶壶泡出来的茶相当不错,茶水入口有一种厚重感!” 公子坤愣了愣,轻叹了一声说道:“唉!我说兄弟,你现在还有心情喝茶?” 蔡子房:“别着急,案子要调查,茶更要慢慢喝,虽然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公子坤听到蔡子房话里有话,立即就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发现了?” 蔡子房也不急,他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如果说这个偷剑贼没有出现在监控范围内,那么就说明,他不是由村头或是村尾进出的,也就是说他是从村子周边的野地里进来的,偷剑后再从野地里逃走。这就是我们的有利之处,你明白了吗?” “野地,野地!”公子坤一边嘀咕着一边摸着头思考。忽然,公子坤一拍大腿叫道:“对啊!现在是清明时分,天气一直多雨水,可是正好这几天没有下雨,现在外面野地里的土应该还是很湿润的,非常容易留下脚印。而且村子周围的野地这几年已经没有人再耕种了,全是杂草,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经过。只要有人经过一点会留下痕迹的!哎呀!怎么我一早没有想到呢!看来我这几天是喝酒太多,脑袋烧坏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侦查技术啊!好了,我从现在开始立即戒酒!”公子坤说完举起手上的白酒又灌了两口,继续说道:“文辉,我们现在就出发,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蔡子房听了公子坤的话笑了笑,可是他依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他对公子坤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睡觉,不是去找痕迹。” 公子坤一脸的不解:“怎么?现在不立即行动,如果明天下雨把痕迹都冲走了怎么办?” 蔡子房:“第一,现在太晚了,光凭手电筒是很难在那么大的野地里找到一个人走过的痕迹的,第二,我已经看过卫星云图,明天白天不会下雨。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休息,养精蓄锐。” 公子坤一听貌似这位兄弟说得挺有道理的,他也干脆立即就脱衣服准备睡觉。可是他白天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还能睡着吗? 第二天刚天亮,蔡子房就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这时公子坤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他的面前。看样子公子坤昨晚一夜没睡,向蔡子房道了声早后他也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公子坤所住的村子前后各一个出口,西面是野地,东面则是一个大大的山岗。两人的第一目标就是位于公子坤家不远的野地,按蔡子房的意思他俩一左一右展开搜索。公子坤虽然昨晚一宿没睡,但是他搜索起来可是相当认真。他此时正拿着一条小竹竿,一步一下踏着齐膝高的杂草向前搜索一切可疑的痕迹。大概搜寻了十分钟左右,一个很不明显的压痕出现在了公子坤的眼前。这个杂草丛里的压痕很不起眼,咋一看就像一只小猫跳进草丛中所产生的痕迹。也亏得公子坤眼尖,一下就发现了这个痕迹。他顺着这个痕迹向前望去,大概几十公分外又有一个这样的痕迹。公子坤当场就明白了,这个就是人在草丛中走动留下的痕迹!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向着蔡子房就大喊有发现。 蔡子房听到公子坤的叫声立即就往他那里赶去,看着眼前的走动痕迹,蔡子房也不由得作出了推眼镜的动作。他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这几个痕迹,说道:“这个痕迹看起来应该就是盗剑嫌疑人留下来的了,痕迹经过了几天时间已经变得很不明显了。而且这里的杂草太密集,嫌疑人的脚当时应该就踩在草上,而没有踩进泥土里。我们顺着痕迹再向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脚印!”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顺着痕迹向前走去,公子坤打了个哈欠也迅速跟了上去。两人顺着痕迹一直向前走了大概五六十米,终于在一处杂草比较稀疏的地方,发现了一前一后两个脚印。蔡子房向身后的公子坤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他再次蹲下仔细观察起两个脚印,他这时小声的说了句:“马克,计算一下这个家伙身高。”蔡子房的这个声音极小,他是不想公子坤听到。 马克看了看地上的两个脚印,他拿出一把今早从公子坤家垃圾堆里找到的皮尺,开始丈量这两个脚印。马克的速度很快,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完事了。接着他也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嫌疑人为男性,165公分,穿平底板鞋,身材微胖。” 公子坤这时正站在马克的身边,他看着马克量完两个脚印后,又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他好奇的问道:“兄弟,有什么发现吗?” 这时蔡子房听完马克的报告后对着公子坤说道:“嗯!这个家伙身高165公分左右,有点胖,作案时穿着一双平底板鞋,而且他不止一次接近你家。可能先前就已经从这里接近你家,进行踩点观察。也可以说,这个嫌疑人应该一早就知道你家有古剑这回事,而且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只是古剑!” 公子坤:“兄弟,你真是太神了!就凭两个脚印你就能知道这么多情报,你简直就是神探!呃,慢着,你说偷剑的那个王八蛋,只是为了偷我家的剑!哎呀,怪不得我家除了剑被偷以外,其他东西都是一件不少!” 蔡子房:“你想错了!我的意思是这个嫌疑人,是受了某人的委托才偷你的剑的!” “纳尼!”公子坤这时嘴巴已经张成了九十度,一脸的难以置信。 蔡子房看着那两个脚印继续解释道:“没错!这个嫌疑人就是为了偷剑而来。你看这些杂草上的痕迹,还有你家那个小窗户墙上的擦痕,就能明白这个嫌疑人并不是惯偷。因为他的手法太笨拙了!而且从这些杂草上的痕迹也可以看出,这个盗剑嫌疑人走的时候很惊慌匆忙。但是这里却只有一串痕迹,那就是说当时并没有人在追赶他,如果是一般的贼根本不会跑得这么匆忙!最后一点,你也清楚贼不走空这个道理吧。既然古剑是古董,那么你摆在桌子上的紫砂壶,还有墙上岭南画派的山水画不都是古董吗?这个家伙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只拿走了剑,而连最小件的紫砂壶都不拿,而且走时还相当的慌张匆忙,这些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只是一个受人指示的棋子而已!” 听到蔡子房一番逆推理说明,公子坤已经完全蒙了,好一会他才消化了蔡子房的话,说道:“兄弟,那你说那个幕后指使人偷我剑的人是谁呢?” 蔡子房:“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当务之急我想我们应该先找到这个笨贼再说……” 44 两人一路寻着杂草中的痕迹,在高低不平的野地里向前行进。随着越接近野地的外围,地上的脚印也越清晰。脚印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了一条水泥公路的边上,至此消失不见了。两人站在公路上,蔡子房开始向公路的两边张望。只见这是一条普通的郊外公路,这条路并不怎么宽敞,只有两车道。而公路的另一边则是连片的山岗,山岗并不是很大,就是南方一般的丘陵山岗。可是这些小山岗上却是植被茂盛,咋一看根本就没有可以上去的路。蔡子房看着四周的环境不禁皱起了眉头,四周不但是空旷,因为公路的存在,一直追寻的脚印痕迹也因此而中断。公子坤貌似也看出了这一点,他点上一根烟说道:“看来我们的线索中断了,这条公路我再熟悉不过了,北边是一直通向镇里的工业区,南边尽头则是一个小型湖泊,那里是个度假区。” 蔡子房指着前面的山岗问公子坤:“那么夸过这个山岗,对面是什么地方?” 公子坤深吸了口烟说道:“是一条村子。” 听完公子坤的描述,蔡子房快步穿过公路走向了山岗的边缘。他转身看向公路另一边的野地,喃喃自语道:“嫌疑人一直走向了这里,他应该是穿过马路上了我身后的小山岗!” 已经来到他身边的公子坤听他这么一说就好奇道:“兄弟,你就这么有把握?如果这个家伙当时穿过野地走上公路,然后再上同伙的车逃跑,或者干脆他就一早就把一辆摩托车藏在草丛中,上了公路后不是更容易逃跑吗?”公子坤的推论似乎更贴合实际情况。 蔡子房:“不会的,嫌疑人出来的附近杂草不高而且稀疏藏不了摩托车,再说我也没看到附近有藏车的痕迹,小车就更不用说了,我看过公路边上根本就没有停车的痕迹。” 公子坤此时插嘴道:“也许是过往的车辆把停车痕迹给压没了?” 蔡子房:“不会,你看这里刚好是这条路的转弯位置,要是作案车辆当时一定是先关上车灯,然后再停到这个弯位的附近。因为是转弯位置,过往的车辆的视线受阻,要是嫌疑人或是他的同伙把车停得太靠近公路中间,有很大的机会会被过往的车撞到,所以如果是小车停靠在此附近,那么驾驶员一定会把车尽量往路边停放,这也是人的本能反应。” 公子坤听了蔡子房的话后,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四周又问道:“那么,你怎么能断定偷剑的王八蛋会走我们身后的山岗逃跑呢?” 蔡子房:“是逃走的轨迹!”他指着前面野地对公子坤继续说道:“你看到嫌疑人的逃跑轨迹没有,他从你家出来后,就往野地里跑,而且他是往野地里杂草较高的地方跑。这不符合人的走路选择方式,而他这样走是有目的的,他是想尽快远离案发现场,所以他选择了捷径。根据他的逃跑轨迹计算,他最有可能的方向就是上了我们身后的小山岗!” 听了蔡子房的解释,公子坤将信将疑他说道:“那我们继续上山岗寻找痕迹?” 蔡子房:“不用了,我们直接到另一边的村子里看看。” 大半个小时后,蔡子房驾着小捷达来到了山岗另一边的村子里。他的第一目的地就是来到村子的山岗边上,这里周围都是鱼塘,而且还有几个简易板房的样子。公子坤已经知道蔡子房想干什么,他率先下了车,就往板房走去。这几间板房的主人原来也认识公子坤,在询问了板房主人案发当晚有没有人经过这里后,板房主人却说没看见。不过当晚两点左右,他养来看守鱼塘的狗却叫得厉害。不过当时他走出来查看时,却没有看到有人。公子坤跟板房主人又聊了几句就急急的上了车:“没错了!这个偷剑的王八犊子就是走这条路线的,兄弟你真是神了!神探!呃,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公子坤显然有点兴奋。 蔡子房:“很简单,你没看到这几个鱼塘与村子交接的地方有一个监控器吗?” 公子坤一拍脑袋说道:“你看,我把以前警局学的东西都忘了,仔细观察!” 地点:村委会里的监控室。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翻看监控录像,终于找到了这个偷剑嫌疑人的踪迹。只见案发当晚,在村子的一个十字路口,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了,虽然监控录像的画质不怎样,但是公子坤两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身影的手上拿着一个大号的饲料袋,而且能模糊的看到这个饲料袋里装了一样长条形的东西。当看到这个身影时,公子坤差点就大叫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拳头,身体有点颤抖。 蔡子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紧张,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嫌疑人是谁,但是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 公子坤这时重重的呼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查案越到后面越不能焦急,这点我没有忘。不过这个身影我感觉有点眼熟?” 公子坤的话音刚落,旁边一名看守监控室的治安队兄弟也说道:“老实说,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好像是我们村里的虾子。” 这名治安队员一说,蔡子房两人都同时看向了他,治安队兄弟被看得不好意思,他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觉得他眼熟而已,我可不能确定是不是虾子。不过你们可以看一下当晚虾子家附近的路口监控。” 经过治安队兄弟的提醒,蔡子房又翻看了那个名叫虾子的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当看到凌晨两点二十分左右,那个身影出现在了一个十分清晰的监控录像中。同样的衣着,同样的走路姿势。毫无疑问这个盗剑的人就是虾子!不过这时蔡子房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不见了,虾子手上的饲料袋不见了!”公子坤也同时发现了这点,他当时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了电脑屏幕上。紧接着他就疯子般的跑出了监控室,不用说都知道,公子坤是去找虾子去了,而且很明显公子坤跟这个虾子是熟人! 蔡子房当然也看出了这个情况,随即他也跟着公子坤飞快的跑出了监控室。一路快跑,蔡子房小声的说道:“张寒,公子坤就交给你了,别让他伤人!” 张寒应了一声,急急的向着公子坤的方向追了上去。按公子坤的说法,这把古剑是他家族开宗祖先所留下的,异常珍贵。对于公子坤的意义更是巨大,现在偷古剑的嫌疑人找到了,很难说公子坤不会把他当场打死! 虾子的家距离监控室还是挺远的,跑了一段路后又转过几条巷子终于到了。虾子住的地方是一间古老的青砖房子,看得出来虾子的家并不富裕,可以说虾子家徒四壁。公子坤一马当先就闯进了虾子的家里,张寒也紧随其后。一进门张寒就看到了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正做着手工艺品。公子坤打量了一下屋里没有发现虾子,而这时那位老妇人看到公子坤进家里了,说道:“哦,小坤你来了,是找虾子吧。” 公子坤听到老妇人的话,原本满脸的杀气顿时变成了笑脸,说道:“是的,阿姨,没见许久你又变漂亮了!呃,不知道虾子跑哪去了?” 那位老妇人听到公子坤的玩笑话,立即咯咯的笑了笑:“丫,你这小兔崽子,尽会油腔滑调。虾子到工地上班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们等一下吧。来来,都坐吧。” 两人这时也只能等了,公子坤坐到了老妇人的面前开始帮她做手工艺品,还一边跟她聊着天。张寒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插着话,刚聊了半小时左右,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妈,我回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虾子,公子坤反应极其迅速,虾子话没说完他已经像猫见了耗子一样,窜了上去。张寒的反应也不慢,两人几乎是同时就窜到了虾子的身边。公子坤一手挽住虾子的手臂,对着那位老妇人笑嘻嘻的说道:“阿姨,我们跟虾子谈些事。” 老妇人也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他们。公子坤夹着愣了神的虾子,一直来到了旁边的小巷中,没等虾子开口,公子坤一拳就将他打翻在地上…… 45 虾子没有半点反应就被公子坤一拳打翻在地,他倒在地上捂着胸口问道:“坤哥,你这是什么事啊?”边说着虾子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公子坤气头正盛,没等虾子站稳一脚又把他踹倒,接着更不打话一下就扑了上去,抡起拳头就要再打。可公子坤刚想下手,手臂就被张寒给抓住了。一脸杀气的公子坤回头一看,是张寒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顿时就停了下来。张寒把公子坤拉起来,蹲在虾子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只见这个虾子,长得干瘦干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年纪约莫二十左右,浑身上下都是灰土。看样子虾子是刚从工地回来。 张寒蹲在地上盯着虾子的眼睛问道:“你就是虾子?” 虾子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张寒,又看了看公子坤后才点了点头。站在旁边的公子坤已经忍无可忍,大声喝问虾子道:“你这个王八蛋,偷了我的东西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兄弟你让开,今天我非抽死这个王八犊子不可!”说话的同时公子坤又要上去揍虾子。 张寒一下挡住了公子坤,说道:“兄弟,你先冷静冷静,我有话问他。”接着张寒又问虾子道:“那晚你偷的剑,现在在哪?” 虾子一听剑的事,马上就藏不住的慌张,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他支支唔唔的回道:“什么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已经不敢直视张寒的眼睛。 这时没等张寒说话,公子坤又对着虾子大吼道:“你丫的!监控录像明明看着你偷了我的剑回来,你这个人渣还不承认!兄弟你让开,让我打残他!” 张寒看着怒火中烧的公子坤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一次推开了他。张寒此时没有再问虾子,只是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张寒把视频给虾子看了一下,说道:“剑在哪里?” 虾子看了那段手机上的监控录像更加慌张,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寒这时掏出了警察证在虾子面前晃了晃,又对虾子说道:“你现在不说,那也没问题,我们回警局再说好了。”说完就要把虾子提起来。 虾子看到张寒的警察证后,一下子就崩溃了。他忽然跪在了地上,开始哭泣起来:“警察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边说着他还边一个劲的向张寒磕头。 张寒被虾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下子他也愣住了。张寒见过亡命飞车逃跑的抢夺嫌疑人,见过程晓那样的天才疯子,却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种情况。原本气头上的公子坤也愣在了一旁,一时说不出话来。 虾子求完张寒又开始求公子坤,只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坤哥,剑是我偷的!是我的错,但我求求你了,不要抓我去坐牢。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干活了,如果我坐牢了我妈和小妹都会饿死的!求求你了坤哥!求求你了!”虾子还是一个劲的对着面前的两人磕头认错。 张寒看着虾子这个家伙,一手无奈的捂住了额头。他站起来看了公子坤一眼,向他点了点头,示意公子坤拿主意,毕竟公子坤可是这件事的受害者。看见面前已经磕头磕得满脸是血的虾子,公子坤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对虾子说道:“好了!你丫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先别磕头,快说,剑你搞到哪里去了?” 虾子终于停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哭丧着脸说道:“坤哥,你的剑被人收走了。” 公子坤:“别吞吞吐吐的,爽快点!” 虾子:“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的时候,有一个下村收旧货的问我有没有什么旧东西卖,我家你也是知道的哪有什么东西可卖的。可当时我就想起了前些时候,坤哥你提过的古剑那件事。于是我就好奇的问了一下那个收旧货的老板,古剑值多少钱。他就问我那把剑是什么朝代的,还有有几成新。我以前也见过坤哥你家的那把古剑,所以就告诉了那个老板。他说,现在市场价就值两千来块吧,不过是我卖的话价钱可以再加点。当时我也没打算偷坤哥你的剑的,可是不久前我小妹要交学费了,我家里实在没钱,所以……所以……” 张寒听到这已经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此时旁边的公子坤已经迫不及待的问虾子道:“那你把剑卖了多少钱?还有那个收旧货的混蛋在哪里?” 虾子:“我当时拿了剑后就立即打电话给他,他来得很快,我们就在村子的一条小巷里交易,他给了我三千块钱!” “纳尼?!三千块!!!”公子坤一听这个价立即就跳了起来,接着他又大声的说道:“虾子,我说你平时不多读书,你知不知道我的这把剑曾经拿到拍卖会上估价,你知道当时值多少钱吗?” 虾子呆呆的摇了摇头。公子坤一看他的样子就立即来气,对着虾子大吼道:“是三百万!!!三百万啊!你丫的竟然三千块就把我的剑给卖了,你还是个正常人吗?!” 虾子一听公子坤的剑值三百万,差点没吓晕过去。站在一旁的张寒这时也问虾子道:“那么,你知道那个收旧货的老板在那里吗?” 虾子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有他的手机号码,还有他的名片。” 公子坤:“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吧电话号码和名片拿来!” 虾子这时还跪在地上,他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呆呆的问道:“那坤哥和警察大哥你们还抓我吗?” 公子坤此时是哭笑不得:“你不马上把电话号码和名片拿来我就叫辉哥立即逮捕你!” 虾子貌似不是什么聪明人,他还不是很理解公子坤的话,此刻他看向了公子坤旁边的张寒。张寒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可以不抓你,但你以后要做个好人,不然的话别怪我心黑手狠!” 虾子一听张寒不抓他去坐牢了,立即大喜,他又开始向公子坤和张寒磕起头,同时还不停的说道:“谢谢坤哥!谢谢辉哥!” 公子坤:“你还跪在地上有钱捡吗?还不快起来!”三个人又回到了虾子的家里,虾子的妈看到虾子灰头土脸的回来,额头上还破了皮,不由担心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虾子不是会撒谎的人,一下语塞。最后还是公子坤又忽悠又哄的才把老妇人搞定,临走时公子坤还给虾子的妈妈留下了几百块钱,说是还给虾子的啤酒钱。 拿着那张名片,两人立即出发。名片上写着某某古玩店,名字是:古峰,名字的下面就是这位古老板的电话号码,还有店铺地址。这个地址并不是在dz镇内,而是在f市内一条有名的古董街里。两人当然是立即出发,现在越早找到古老板越好,要是晚了古老板把剑卖了,那就麻烦大了!一路上公子坤说起了虾子的事,原来虾子家是个单亲家庭,他的老爸在很多年前就挂了,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虾子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但是他学历低,所以只能做些粗重工作,当然工钱也不会多。据公子坤说,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抓虾子去警局。如果虾子入狱了,那就等于间接害了虾子妈和他的妹妹。公子坤说到后面还对张寒说了声谢谢,他的意思张寒明白,当然指的是张寒放过了虾子一马那事了。公子坤还说起了为什么他在f市局工作多年,但却只有两个真正的朋友,他的原话是:在我眼里除了小文,和文辉你,其他人都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对于公子坤的说法我本人不予自评,但是有时候人心真的很难猜测! 46 张寒载着公子坤向f市的古董街飞驰而去,由于f市区里的交通状况极其恶劣,两人来到古董街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两人眼前的古董街正是旺市之时,一望无边的人流。公子坤点着了一根烟,颇有深意的说道:“满街的凯子!”张寒看着眼前的人也是深有同感,其实古董这玩儿,并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这行业里面的水深得很,如果你没有过硬的眼力和人脉,最好还是做个业余爱好者为好,花点小钱附庸风雅一下也未尝不可。就眼前这看不到头的古玩商铺,里面的古董要有百分之一是真货就是个奇迹了!现今留在市面的所谓古董,百分之九十九是假货或是现代工艺品,毫无价值! 寻着卡片上的地址,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古老板的店铺。这是一家门面还挺大的铺子,公子坤想也不想就闯了进去。而张寒却是站在门口小声的说道:“书呆子,现在咋办?” 蔡子房:“我先打个电话,静观其变。”说完他也走进了古董店。 店里面的所谓古玩像垃圾一样堆得到处都是,据一位老行家说,卖古董的人之所以把古董店里的货到处乱放,就是要让进来的顾客有一种淘宝贝的感觉,其实店铺里面没有一件是真货。 公子坤一进店门,里面坐堂的老板就笑盈盈的站了出来招呼道:“这位老板你好,要盘点什么吗?” 公子坤就要开口质问面前这个中年店老板,后面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板,我们是一位朋友介绍来的,准备淘点土货。请问你是古峰,古老板吗?”说话的是蔡子房。 店老板一听是来买土货的,立即就大喜,因为他知道买土货的不是大老板就是行家,而且这些都是高价的买卖。这里的土货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就是地底挖出来的东西!店老板满脸笑容,回道:“鄙人正是古峰,不知两位老板是何人介绍而来?”古老板说话的同时也立即招呼两人坐下。 蔡子房:“我们是宏师傅介绍来的,听说古老板这有些好东西,不知我俩今天有没有这个缘分得以一见!” 古老板:“呵呵,好东西就不敢当了,不过古某刚刚收得一件旧货,不知两位老板看不看得上。两位请稍等片刻。”说完他就走进了店里的一个暗门处。 公子坤见古老板一离开,立即就问:“兄弟,你为什么不直接质问这个奸商?” 蔡子房:“你也知道这人是个奸商,如果我们一来就直接问他剑的事,他会承认吗?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钓鱼手段!”两人没说两句,古老板已经从暗门里出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巴掌大的锦盒。 古老板把锦盒放在桌子上,边打开边说道:“两位请看,这是流纹玉带上的玉环!绝对的土货!” 蔡子房府着身子装模作样的看了那个玉环一会,说道:“古老板,这玉环好是好,可是太小家子气了。不知古老板这有没有那种大的家伙呢?”边说着蔡子房还边向古老板做着大件器物的手势。 古老板也是明白人,一看蔡子房的手势他就知道,蔡子房是想要青铜器!可青铜器是什么,绝大部分是国宝!抓到了就得把牢底坐穿的下场!古老板当即一脸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两位,我是个正当商人,贩卖国宝的事我可不干。” 蔡子房为免古老板起疑心,立即就解释道:“我想古老板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大气点的土货,而不是大件的国宝!” 古老板此时还是有点担心的样子,他想了想说道:“两位是宏师傅介绍来的,那鄙人就再看看有什么能入两位法眼的东西。”古老板这话明显是试探蔡子房两人。 蔡子房当然知道古老板那点小心思,他立即说道:“我兄弟两,这几年也赚了点小钱,打算找几件土货放市郊半山上的房子里,算是附庸风雅吧!既然古老板信不过我俩,那我兄弟俩就此告辞了!”说罢,蔡子房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公子坤,示意他跟着自己的节奏。随后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公子坤这时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摆出一副暴发户的气势说道:“大哥,我还打算拿百来万出来,买几件旧货回家放放。想不到一来就被人家喷了一脸的灰,哼!”这话摆明了就是对着古老板的。 原来已经开始犹豫的古老板,一听蔡子房说的半山房子就更犹豫了,半山房子还在本市内,那不是本市最多大老板住的地方吗!那里没有房子,只有别墅!然后在公子坤的话出口后,古老板是最终拿定主意。他赔笑着说道:“不瞒两位,近来警察那边查得紧,小心点还是没错的。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古老板再次走进了那个暗门里,蔡子房问公子坤道:“你抓人的功夫还记不记得?” 公子坤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混了:“什么抓人?抓什么人?” 蔡子房:“当然是抓古老板!” 公子坤终于明白了,他说道:“就他那小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搞定他!” 蔡子房看了一眼那道暗门,接着拉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腰带上挂着的手铐给公子坤看。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今天的目标古老板! 一会后,古老板一脸认真的再次回来了。这次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公子坤一见这个木盒立即兴奋的握紧了拳头,正主终于出现了!古老板小心翼翼的把木盒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两位大老板请看,这把是隋朝的古剑,正真的出土货,而且品相完好!”当剑出现的时候,公子坤差点就要动手了,还好旁边的蔡子房及时阻止了他。 看着这把古剑,通体呈现一种暗黑金属的质地,虽然剑刃上有不少的小缺口,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依然寒光迫人!这把正是公子坤被盗的家传古剑!蔡子房看到这把古剑时,也是忍不住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他非常认真的看了古剑好一会,才说道:“这把剑真的是出土货?” 古老板一脸的凝重说道:“如假包换!这是专门以掏土货为业的老行家转让给我的,他说这把古剑是从一个将军大斗里掏出来的东西!” 古老板还想继续吹牛,蔡子房此刻突然就把古剑从木盒子里拿了出来,公子坤同时也骤然暴起,一拳就把古老板打翻在地上!就在古老板倒地的时间,公子坤已经扑了上去。就是这样,古老板被莫名其妙的抓住了,当他回过神时手上已经铐上了手铐。 此时公子坤把古老板死死的按在地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狂扇,大吼道:“奸商!你丫的,你知道这把剑是谁的吗?是我的!还tm吹牛皮说什么出土货!呸!” 古老板大喊救命,可当蔡子房表明身份后,他又大喊警察打人。公子坤可没管那么多规矩,因为他不是警察,所以耳光照打!而蔡子房则拿着剑走到了店铺外面打电话,随手还关上了隔音效果较好的玻璃门。后面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古老板被带回f市局,蔡子房期间又给焗长提了一个要求,他想在公子坤的家再待几天。 地点:公子坤家。“兄弟,你真是太神了!两天不到就帮我把剑给找回来了。神探!”公子坤的家里现在坐着三个人,小文也在这里。他听说公子坤已经找回了古剑,所以买了两大瓶好酒来,算是给他庆贺。就在公子坤喝得有点高时,一直拿着剑欣赏的小文说道:“这把剑好像不是你原来的那把!” 公子坤一听,本来斜靠在椅子上的他立即就摔到了地上…… 47 公子坤唰的从地上跳起来,脸色苍白的说道:“小文,你不要吓我!我年纪大了,这段时间心脏不是很好!”公子坤才三十出头。 小文:“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你看剑刃上的缺口位置好像跟以前的不一样!” 公子坤一下就把古剑夺了过来,仔细的观察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啊!跟以前的缺口一模一样啊!” 小文:“我也不是太肯定,要不明天拿去我师傅看一下。可能他知道这把古剑的真假!” 蔡子房正打着电话,他好像对公子坤古剑是真是假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他挂了电话后对两人说道:“古老板的审讯已经完成了,他已经交代了低价收购古剑的事。不过据他交代,这把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之外。也就是说这把古剑不论真假,都是你家的东西!” 公子坤脸色比较难看,说道:“现在不能确定剑的真假,不过以我对我家剑的熟悉,这把就是我的家传古剑。退一万步说,如果这把古剑被人调包了,那调包的人也只有一个,虾子!” 蔡子房:“不会的,如果虾子是识货的人,你桌子上的紫砂壶,还有墙上的山水画。他一早就偷走了,还有他更不会以三千块的低价卖掉你的剑。” 公子坤:“不会的,不会的!这把剑我最熟悉不过了,一定不是假的!”公子坤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还是留下了疙瘩。这一晚他几乎没有睡过。 我本人看马克的记录到此,心里也是疑惑不止,如果真有人可以把公子坤的古剑调包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要知道公子坤对这把剑是相当熟悉的,还有公子坤对古董是有一定认识的人,一般的假货根本骗不了他。 第二天,公子坤和蔡子房在小文的带领下,来到了宏师傅的家。这个宏师傅是小文的师傅,在抓古老板时蔡子房就是事先给了一个电话小文,问他如果要买土货要什么介绍人。小文当时就把宏师傅搬了出来,他说,在这十里八乡地方,只要是做古董这一行的没有人不认识宏师傅。因为他是现今f市资格最老的古董鉴赏家! 面前这个六十多岁,顶上地中海头,样子有像火云邪神的老头就是宏师傅。他戴着老花镜,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古剑,看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终于放下了剑,看了一眼桌子前焦急等待的公子坤一眼问道:“这把剑,是你的吗?小子!” 公子坤立即回道:“是的是的,怎样了大师?” 宏师傅:“这把剑可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三个人听了一头雾水,都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宏师傅的解说。宏师傅指了指桌子上的剑,对着公子坤说道:“这把剑的确是古剑,但是却不是你家的剑!” “纳尼!”公子坤一下跳了起来,他激动的问道:“大师,你这话怎么说?” 宏师傅:“这还得从你的家族说起。你家族的先祖冯宝夫妇,乃是隋朝开国元老,当年夫妇两人跟随杨坚打天下。传说杨坚为了奖赏冯宝,特意命当时的一个铸剑名师为他铸造了两把宝剑,一把名叫流云,一把名曰断水。而按照野史记载,你的这把剑就是断水剑。断水剑以锋利闻名,吹毛断发!可是现在你的这把却并不是断水剑,而是有人用一把古剑仿制了断水剑。这种仿制手法可不是一般的仿制者可以做到的,这个仿制的人技术很高而且对你的断水剑极为熟悉。而这种仿制技术,按行话说就叫凤翻身。意思就是以旧仿旧!” 听了宏师傅一番话除了蔡子房外,小文和公子坤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这古董作假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作假做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用一把古剑来做旧成另一把古剑,简直匪夷所思! 公子坤此刻已经无话可说,他颤抖着点上一根烟只是呆呆的坐在哪里。宏师傅这时又说道:“凤翻身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要做成你家断水剑的模样,起码要十天以上。其实你们只要认真一点看就能发现,这把古剑的年代绝对没有断水剑久远,还有做工也没有断水剑的神韵。你们也是经验不足啊!” 三人告辞了宏师傅,一路上公子坤只是定定的看着手上的冒牌断水剑,也许这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公子坤一时间接受不了。车上此时只剩沉默,小文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小声的问道:“辉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蔡子房还没来得及说话,公子坤已经爆发了:“tm的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古峰那个混蛋问话!” 蔡子房这时却淡淡的说道:“不是古老板做的,他没有作假的时间。” 公子坤:“就算作假的不是他,但是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幕!不找他我还能找谁?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了!” 蔡子房:“没错,线索是全没有了,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有希望,至少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弄明白。这也是我要求焗长让我多留几天的原因。” 公子坤用力的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两位兄弟,刚才不好意思啊!都是我太着急了。” 小文和蔡子房都没有把公子坤的脾气放心上,小文这时问道:“辉哥,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蔡子房:“关于剑的事,现在我没有任何办法。” 公子坤:“唉!看来我这段时间真是撞邪了,头头是黑!” 蔡子房对公子坤说道:“你不是撞邪,是撞鬼了!而且我接下来的事就是要找出这个鬼!” “纳尼?莫非这个世上真有鬼?”公子坤一脸惊讶。 三人说着说着就已经回到了公子坤的家,小文因为要上晚班所以先走了。公子坤回家后则坐立不安,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我说兄弟,现在我们不是研究鬼魂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先找剑的下落最重要。” 蔡子房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他瞄了一眼公子坤说道:“我们对于剑的下落一点线索也没有,又从何下手呢?” 公子坤想说什么,但是又一时语塞,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走来走去。蔡子房思考了一下又问道:“坤,你家的怪事什么时候消失的?呃,就是夜里家具会自己动的现象,还有那个绿色人脸的事,后来还有再出现吗?” 公子坤一听,立即就停了下来,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些怪事了,呃,绿色人脸的事只发生过一次。不过家具自己动的怪事就发生过很多次,好像是你来的前几天吧,这些怪事就没有再发生过了……”公子坤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怪事的前因后果。 蔡子房一边听着公子坤的话,一边思考着他说道:“坤,你信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公子坤一脸惊恐:“本来不信,但现在我是信得不能再信了!” 蔡子房:“那你信不信这两天晚上,这个鬼魂还会出现!” 公子坤:“不是吧!还来!不过兄弟,你怎么知道还会出现鬼魂作祟的事?” 蔡子房:“我不知道,只是推测而已。不过我俩还是得准备一下,希望我们能抓到这个鬼魂!” 公子坤此刻更加惊讶了:“兄弟,你也太牛了吧!你不但抓贼在行,现在还要抓鬼!” 就在当天的夜里,大概十一点左右,两人刚吃过夜宵准备睡觉,一个绿色的骷髅人脸出现在了厨房的玻璃窗上…… 48 首先发现绿色人脸的是蔡子房,面对窗户玻璃上的诡异人脸,蔡子房不为所动,脸上只有疑惑而完全没有惊恐的表情。而当公子坤也发现这个绿色人脸再次出现时,他几乎就被吓尿了!公子坤颤抖着说道:“兄弟,你看,看,又来了!” 蔡子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一步步的走向了厨房的窗户前,在玻璃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后,小声的说道:“张寒,这只鬼魂就在阳台上,你有把握吗?” 张寒:“哼!我就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作祟!”话音一落,张寒就拿起了厨房里的一把水果刀,向屋外窜了出去!几个箭步张寒就已经来到了窗户的外面,他看也不看抬手就一扬,手中的水果刀嗖的一声,就向窗户上方的阳台激射而去。飞刀刀影未落,张寒就已经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闷哼声,然后一条人影迅速向阳台的另一边窜去,最后就是一声人从阳台跳落泥地的声音。张寒一直盯着那个迅速移动的人影,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又迅速的追了上去。 惊魂未定的公子坤,这时也走出了门外,他也不是胆小如鼠的家伙,自从听到阳台上的那声闷哼后,他也立即明白了,这所谓的鬼魂作祟,绿色人脸什么的其实就是有人在背后搞怪!公子坤心中的惊慌立即变成了愤怒,他操起门边的一把铲子也跟着张寒的脚步追了上去。 人影逃跑的速度极快,而且从逃跑的路线看,这个家伙对附近的地形极为熟悉。在张寒与公子坤追击直野地外围时,张寒率先停下了脚步。公子坤随后也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他的身边,问道:“兄弟,为什么停下了?” “不用追了,那家伙上车跑了。”张寒指了指野地外面那条公路说道,顺着张寒手指的方向,只见一辆黑灯瞎火的小车正在马路上疾驰而去。 公子坤:“哼!竟然被这个混蛋跑了!不过这个人应该就是这里附近的人,他对这里的地形相当了解!” “不一定,不过我们最少已经知道你不是撞邪了!”蔡子房出现了。 公子坤:“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追踪这辆可疑车?” 蔡子房:“不用了我们回去吧,这个鬼既然有备而来,就不会轻易被你跟踪到。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个鬼,到底想在你那得到什么?” 回到公子坤家,蔡子房就开始勘察阳台,不过貌似他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随后蔡子房几乎把公子坤的家翻了个遍,可是他依然皱着眉头,很明显蔡子房没有任何发现。他嘀咕道:“这个鬼究竟想找什么?他大费周折做那么多事,究竟想得到什么?” 公子坤则对厨房窗户的玻璃颇感兴趣,可是他研究了半天都搞不懂个所以然。这时他对着蔡子房问道:“兄弟,你说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是怎样把那张鬼脸搞到玻璃上的了?” 蔡子房正坐在茶桌前思考问题,他回道:“是明胶混合荧光粉,然后涂在玻璃上。经过手电光的斜角照射就能把玻璃上的图案显示出来。” 公子坤听了蔡子房的解释,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混蛋会躲在阳台上,阳台下就是厨房窗户!这个神棍搞这些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蔡子房:“我也想知道。” 公子坤:“那么我家的东西三更半夜会自己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蔡子房:“那我先问你个问题,你是亲眼看到东西自己动还是第二天发现东西的位置不同了?” 公子坤:“当然是我亲眼所见!我就不止一次见过你现在坐的那张小凳子自己动!” 蔡子房一下站了起来,拿起座下的小木凳子,递给公子坤说道:“你自己看吧,凳脚下方位置!” 公子坤接过凳子仔细的观察着,忽然他就大叫一声:“纳尼!原来是这样!用一根鱼丝夸过凳脚,来回拉动,这样就能人不动手的情况下让凳子自己动了,而且晚上光线昏暗,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么细小的鱼丝!我原来一直都是被人玩儿!”公子坤发现的正是凳脚下方一些新鲜的刮痕。 蔡子房没有理会大惊小怪的公子坤,他站在门口位置向屋里环视观察,小声的说道:“马克,我需要你帮忙,看看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屋里的东西有没有移动过!”说完蔡子房就把大呼小叫的公子坤给轰出了屋外,理由是他要静静。公子坤嘟囔着:“貌似我才是屋主!”可是他还是走出了屋外,抽烟去了。 马克认真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一切,然后闭上了双眼。一会后,马克就说道:“是紫砂壶!盖子的方向反了!” 蔡子房立即就把紫砂壶拿了起来,他非常认真的把紫砂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可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时公子坤也进了屋里问道:“兄弟,有什么发现吗?” 蔡子房没有搭理他,只是问道:“有手电吗?强光那种。” 当公子坤用手电光以平行的角度照向紫砂壶盖子背面时,一串串蝇头小字浮现在上面。公子坤眯着眼睛,几乎把脸都凑到了盖子上。只见这个盖子的背面篆刻着一段话,其大概意思就是,清朝末年公子坤的族人以十两白银,买下将军山。后在族长的主持下将他们的先祖迁葬于此山,下葬之时将旧坟里的东西一并迁葬。后面的字由于茶水的常年浸泡已经看不清楚了,不过这段话的意义相当有分量。公子坤慢慢的盖上了紫砂壶,说道:“兄弟,那个神棍搞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这个啊!他们是想把两把古剑都盗走!”看来公子坤已经明白了一切。接着他又说道:“当年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我的爷爷就曾经讲过,我们家族有两把宝剑,一把叫断水剑藏于我家,另一把流云剑则藏于先祖墓中。不过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发现先祖墓的真正地方。其实每年我们拜祭的先祖墓,都只是后世所盖的衣冠冢而已,想不到先祖墓的位置,一早就记录在我每天用来泡茶的壶盖里!” 蔡子房这时也说道:“哼!这个家伙很聪明,调虎离山之计用得不错!从第一次绿色人脸出现后,你藏在沙发底的剑就已经被偷走了!” 公子坤惊讶道:“不是吧!当时我和小文都被吓得半死,而且我一直没有离开房子啊!” 蔡子房:“绿色人脸的把戏就是用来吓跑你们的!” 公子坤沉思了一会说道:“当时小文离开后,我……靠!我因为害怕,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才睡着!这……” 蔡子房:“没错!就是你大醉睡着后,这个家伙才把剑偷走的!他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因为你这段时间失业,几乎天天待在家里,这个家伙平常时间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公子坤又问道:“这么说来,这个神棍特意搞我家东西,也是因为想赶我离开了?” 蔡子房:“因为你每天除了到隔壁小店买酒基本就死宅在家里。他完全没有下手寻找流云剑线索的机会!” 公子坤:“你是说,这个家伙和我们一样都是刚刚才知道流云剑的下落?” 蔡子房:“应该就是这样了,你记不记得你那把假古剑被偷后,家里的怪事就消失了,然后我就来了,我想这个家伙在这段时间不搞事,就是要静观其变。可是今晚,他等不及了。他想故技重施把我俩引开或者赶跑,目的就是寻找流云剑的线索!巧合的是,不仅这个家伙在今晚发现了流云剑的线索,而我们也同时发现了这个重要的线索!” 公子坤:“怪不得你一回来就到处找东西,原来兄弟你一早就发现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巧合真是无处不在,公子坤的盗剑案似乎就是个巧合!蔡子房此刻立即打电话给小文,问了他一些问题。然后他对公子坤说道:“你想找回两把宝剑吗?” 公子坤愣了愣:“呃,当然想了!别说两把,就是要能找回断水剑,你要我跳海我也愿意!” 49 当天晚上,蔡子房立即就与焗长老大联系上了。在一番利益引诱之下,焗长老大才答应了他的要求。睡觉前,蔡子房对公子坤说道:“你以前的装备还在吗?” 公子坤:“甩棍,催泪瓦斯,强光手电,除了手铐和对讲机这几样东西都在。兄弟,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就要上战场的样子!” 蔡子房:“我们这次对付的可不是一般的贼,据我的推测这些家伙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们有必要小心一些。” 公子坤:“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说能拿回两把宝剑,那么就一定能拿回来!”蔡子房这几天的表现,已经让公子坤深深信服。公子坤随后又问道:“那么,我们准备要抓捕些什么人?” 蔡子房此刻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淡淡的说道:“盗墓賊!” 时间:二零一一年,四月十四日,早上六点正,十一秒。地点:七宝山。说起dz镇的七宝山,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山岗。不过据小文所说,这七宝山以前却不叫七宝山,而是叫将军山!这座山岗就在公子坤村子的后面,当公子坤问起蔡子房为什么一早来这里时,蔡子房说道:“昨晚我已经问过小文,这里在清末之前就叫将军山,清末民初之后才改名七宝山,而根据壶盖上的记载,这里就是你家先祖的真正埋葬之处!” 公子坤听了蔡子房的话,是一阵的唏嘘。他的家族在民初****之时四散海外,后来又经历了那个特殊的时期,一直到近代族人已经找不到真正的先祖墓,想不到的是先祖墓就在公子坤的眼皮底下。而巧合的事还在后面,据公子坤说,家族先祖的衣冠冢就在七宝山的南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山腰进发。就在此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两人也不得不停止将要进行的搜索,下山而去。说来也奇怪,就在两人再次准备上山时,又下起了大雨,而且是风雨交加。最后几经波折,两人终于等到天空放晴。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马克的记录中是这样描述的:“天空之外有天空,万事自有神的主意。” 两人要寻找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要找几个小洞。大家没看错,两人要在诺大的七宝山上找几个老鼠洞大小的洞,而这些洞却不是动物挖出来的。几个小时后,终于在七宝山的北面,一个土平台上公子坤发现了几个洞。这些洞的痕迹很新,挖掘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蔡子房蹲在一个洞前面,用手搓了搓旁边新翻出的土说道:“没错了,这是洛阳铲打出来的洞,昨晚那些盗墓賊已经开始前期勘探了。从这几个洞的分布看,你家先祖的墓应该就这这个土平台的下方!”说完蔡子房又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往洞里一放。蔡子房自言自语道:“大概七米深。” 两人在附近又寻找了一番后,才离开这个土平台。公子坤在离开时还十分恭敬的对着这个土平台鞠了三个躬,才慢慢的离去。当两人回道公子坤家时,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久久没有停息。公子坤回家后,没有再说半句话,他只是叼着烟看着屋外的大雨想东西想得出神。蔡子房没有打搅他想东西,只是自顾自的泡茶自斟自饮。 当天傍晚六点左右,两人正坐在dz镇巡警中队的办公室里。大勇一帮兄弟也都齐集在此,他们在商讨着今晚的预伏行动。 大勇指着地图说道:“今晚我们的目标就是七宝山附近,平哥,我,小文,师傅鉴,还有文辉上山埋伏。其他人分两队,泰君一队在山下马路的交叉口,老绍一队在马路的另一边。如果有可疑人或车靠近预伏圈,立即通报。” 小文:“呃。如果我们在山上抓捕,那到时候嫌疑人四散而逃怎么办?要知道七宝山是很大的,而且树木密集的很!” 蔡子房:“我们不需要抓捕,只要在合适的时间把那些嫌疑人赶跑就可以了。而山下的兄弟也不需要追击他们,只要一路秘密跟踪就行,还有这帮盗墓賊绝对是心狠手辣的家伙,大家在赶他们的时候,最好不要太靠近他们。” 师傅鉴:“那我们不动手怎么能抓住他们呢?” 蔡子房:“抓捕的事,我已经要上头通知了特警队,我怀疑这帮盗墓賊会有大火力枪械。所以抓捕的事最好还是交由特警来做!” 在座的巡警队员听到蔡子房的话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次要对付的可不是一般街头上的毛贼,而是硬骨头。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就准备出发了,这时公子坤就不干了:“喂喂喂!好像还没有安排工作给我啊!怎么就这样散会了?” 蔡子房:“你不是在编警员,预伏行动就不用你了。” 公子坤一听立即就叫道:“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想当年我可是f市局打击罪恶组的老牌成员,没错现在我已经不干了,但是貌似现在这件事是我的事啊!” 大勇知道公子坤没那么容易罢口:“那好,你就跟着文辉兄弟,怎样?” 公子坤掏出烟每人发了一根后说道:“嗯!这还差不多!”公子坤的闹剧就这样完了,巡警的一帮子人也开始出发。 按照蔡子房的计划,大勇他们要等到这帮盗墓賊把先祖墓打开了才能出现,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墓被盗了才出现呢?这就是证据的问题了,在此我本人也不在类述。上山埋伏的几个人都已经就位,要说晚上山里最多的是什么,那当然是蚊子了。就在蔡子房旁边的公子坤现在掌声不断,不过他并没有半句怨言。蔡子房这时却轻声的说道:“张寒,如果今晚那些盗墓賊出现了,在开始追赶前你要先鸣枪示警!” 张寒:“啥?书呆子,你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呢。” 蔡子房:“我在发现壶盖的记载后,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曾经问过特警队的一位教官,这位教官以前就抓捕过省外的一个盗墓团伙。据他说,当时那些家伙手里竟然有ak47!所以这次我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张寒:“哎呀!有这种事!好吧,这回我全听你的。” 在公子坤拍死了无数的蚊子后,时间大概是接近凌晨时分,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泰君的声音:“各单位注意了,现在有一辆七座银色小面包车接近,速度不快,车灯都是关着的,十分可疑!” 没有任何疑问这辆面包车就是作案车辆,因为面包车在七宝山脚不远的公路上停了下来,而且迅速的放下了五个人!这五个家伙一下车就利索的往山上走去,期间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有一个大包。五个人下车后,面包车也迅速离开了马路。接下来,蔡子房等人就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盗墓手段。工兵铲,鸭嘴槊,钎杆,三角吊篮……五人分工明确,一看就知道是一帮老手,尤其是那个望风的家伙,手里明晃晃的拿着一支土枪!离作案现场不远处的几个预伏人员,此刻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时间过得很快,而这几个盗墓賊的速度也很快,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已经挖到了墓室的顶部。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在一声轻微的闷响后,墓室的顶被打穿了。其后两个人迅速的开始安装三角吊篮,十分钟左右吊篮第一次被放下盗洞里。 眼见时机成熟,蔡子房用最轻微的声音说道:“张寒!动手吧……” 50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七宝山的夜空。张寒突然暴起,率先鸣枪示警。可是他并没有立即冲出去抓捕那些盗墓賊,而是继续隐匿于灌木丛中。大勇等人也按照蔡子房的计划,只是鸣枪示警试图驱赶这些盗墓賊。五个盗墓賊被这一连串的枪响给吓了一大跳,负责望风的那个家伙立即就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土枪。这时一个貌似是首领的家伙低声叫了一声,五人就丢下盗墓的工具迅速逃跑了。 大勇等人立即打开手电开始追击这帮盗墓賊,可是他们并不敢靠得太近,毕竟人家手上可是有大杀伤力武器。张寒和公子坤两人却并没有跟着追去,他们只是走到那个沙井盖大小的盗洞前面,张寒打着手电照了照黑漆漆的盗洞,对公子坤说道:“坤,你有兴趣刨死人坑吗?”说着指了指那个通往墓室的盗洞,示意公子坤坐那个三角吊篮下去。公子坤看着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盗洞,又瞄了一眼一脸嬉笑的张寒,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兄弟,你,你是要我下去?” 张寒一脸坑爹的微笑:“是的,你不是说要拿回两把宝剑吗?流云剑很可能就在里面!” 公子坤犹豫不决的说道:“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啊。听说……”他话还没说完,张寒已经把一个防毒面具递给了他,又说道:“坤,这可是你家先祖的墓,没理由要我这个外人进去吧。要是我进去了,到时后先祖要留下我斗个二人地主,或者下盘棋什么的就不好咯!”边说着张寒还边向公子坤扬了下手中的防毒面具。 公子坤想了一下后深吸了口气,说道:“好吧!这毕竟是我家族的事。”说完他就上了吊篮准备下墓了。 张寒这时却收起了坑爹的微笑,一脸认真的说道:“坤,按照计划,我们今晚不但要抓捕这帮盗墓賊,而且还要得到流云剑,如果没有这把剑那么你就别想把断水剑找回来!所以这次你不得不当一回盗墓賊!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要求特警队的人在此伏击的理由。” 站在吊篮里的公子坤恍然道:“哦!你的意思是,如果特警队在这里抓捕了盗墓賊,那么这把流云剑就变成了国家文物!” 张寒:“没错!相关的法例我也不想多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取得流云剑只是书呆子机划的第一步,还有包括开车在内的那六个盗墓賊,并不是这个盗墓团伙的全部成员!” 公子坤消化了一下张寒的话,说道:“我明白了。可是兄弟,为什么你把所有计划都告诉我呢?好像我下去了就上不来的样子!还有,书呆子是谁?” 张寒:“哪那么多废话!”说完他就开始把公子坤放入盗洞之内。 在此我本人不得不说一下,马克的记录里有详细的记载墓中的情况,也许这跟马克对中国古代文化有浓厚兴趣有关。当然马克也是根据公子坤后来的说辞记录的。鉴于记录的篇幅比较长,所以在此我本人就自作主张简短的描述一下记录的情况,如下:当时公子坤下到墓室后,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他看到这个墓室的全貌。而下墓后,他有点失望,这墓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悬疑小说中描述的那样。这是一间十来平方的墓室,并没有耳室。公子坤进到里面后,根本直不起腰,因为墓室的高度只有一米二三左右。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墓室中间那个有点破烂的棺材,但是对于已经埋藏在地下过百年的东西来说,这已经算是保存完好的了。经过百年的岁月这副棺材能保存这么完好,就全赖于这间墓室的防水措施做得相当不错。公子坤一进入墓室就发现,这间墓室里除了这副棺材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公子坤半蹲在棺材前面颤抖着手摸向了棺材壁。可是当他的手刚接触棺材,他就发现这副表面看起来完好的棺材,其实内里早已经废了。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公子坤壮着胆拿出盗墓賊留下的一条撬棍,开始他的开棺行动。期间虽然颇为耗费时间,但是无惊无险。并没有出现像小说中描述的开棺前种种诡异现象,半个小时后公子坤才打开了棺材盖。棺材里面的先祖骸骨早就不知去哪了,只留下一堆腐烂的碎布。公子坤在棺材里面又发现了一些陪葬的东西,像什么铜钱,陪葬玉之类的。以公子坤的性格这些东西当然是全部收入囊中!公子坤继续用撬棍挑开那堆烂布,在棺材的最底部撬棍碰到了一个东西,这是一个用数十层防水油纸包住的长条形东西。公子坤心中大喜,数百年不现的流云宝剑终于重现人间!此剑通体如断水剑般黝黑,可是流云剑明显比断水剑要轻薄,剑身最厚的地方绝对不足三十毫米!剑如其名,剑身上通体篆刻着流云的图案,公子坤从这把保存相当完好的古剑,可以看出族人对它的重视程度。其实公子坤曾经说过,他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就是流云剑为什么要深藏于地下,先辈们为什么不一早把它挖出来收藏。可是当他拿起流云剑时,他就明白了先辈们的顾虑。因为从流云剑拿在手上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剑上充斥着一种透骨的阴寒!这是煞气!这把剑当年一定是取过很多很多人的性命,才能在剑上留下如此浓重的煞气!按照坊间传闻,如果有人家里收藏了这种浓重煞气的东西,那么他的家里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公子坤愣了好一阵子后,他回过神来迅速把流云剑从新包好,然后向着先祖的棺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才从新上了吊篮。而根据公子坤以后,在一次喝醉酒中说到,当时他第一次拿起流云剑时,他看到了一些诡异的画面。他看见一个身穿古代盔甲的将军,正在用流云剑砍一些战争俘虏的头!至于公子坤所说的是真是假那就无从考究了。 张寒在盗洞边上焦急的等待,他刚刚对着盗洞叫了几声,却发现公子坤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一下子就慌神了,正要亲自下去找人,可是他刚准备在三角架接好另一根绳子,公子坤的声音就从盗洞底部响了起来:“喂!兄弟,搞定了!快拉我上去!” “这就是流云剑?果然是千年宝剑,剑气迫人!”蔡子房出现了,他看着这把古剑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说道。蔡子房这个死板家伙也明显感觉到了这把古剑的煞气。这时公子坤也少有的认真感叹到:“这把古剑完全不同于断水剑,断水剑给我的感觉就是中正平和的气息,而这把流云剑却是萧刹暴虐!看来让这把古剑重现并不见得一件好事。” 蔡子房则对这些悬疑神怪之类的东西没什么感觉,可能他对非科学这种玩儿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心得。他这时对着公子坤说道:“好了,我们的事已经做完了,走吧。” 公子坤则没有立即离开,他打着手电在附近准备找一些树枝打算盖住盗洞,可是蔡子房马上阻止了他,说道:“你这样做就等于告诉别人,我们下过墓里!知道这个取剑计划的人目前只有我和你,坤!你也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蔡子房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把古剑从理论上来说并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包括巡警中队和特警队的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法例上的事我本人在此也不好多说,可是有些法例并不一定正确。看着马克的记录我本人觉得,蔡子房这次做得非常对!公子坤也是个明白人,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就跟着蔡子房一起下山而去了。 就在两人走到半山腰时,蔡子房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大勇,他焦急的说道:“文辉,那部面包车不见了!” 蔡子房没有半点惊讶:“哦?你们跟丢了?” 大勇:“不是跟丢了!而是面包车走着走着就在马路上消失了!” 51 据大勇的说辞,当时他们巡警的兄弟一直秘密跟踪着那辆面包车。一开始的时候,由于受到他们的惊吓这帮盗墓賊疯狂的逃跑,可是刚过了dz镇的地界,这辆面包车里面的人就以为没有人跟踪了,所以车速也慢了下来。这时大勇也联系上了一早就在附近一个收费站埋伏好的特警队,打算在收费站这个有利的位置将这帮盗墓賊一网打尽。可是一直秘密跟踪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的巡警兄弟,在跟到这条大路的中段时,天空中突然起了雾。而且大勇他们发现这种雾有点异样,雾气越来越浓,后来大勇发现这种诡异的雾气不但越来越浓,而且雾气中还有冰冷的感觉袭向他们。仿佛天气突然之间就变冷了一样,到后来由于雾气的浓度已经让人看不到十米外的景物,这时候大勇他们不得不把跟踪的距离拉近。当时在最前面跟踪面包车的老绍说:太诡异了,虽然现在这个时候晚上会有一点雾气,但是绝对不会这么浓重!关着车灯,一直跟踪的老绍为免跟丢前面的面包车,此时立即加快了速度。虽然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但是前面的面包车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浓雾里大概跟踪了十秒钟左右,老绍惊讶的发现前方面包车的影子不见了!他心里立即暗道一声糟,可是老绍并没有慌乱,他马上通过对讲机呼叫后面的兄弟,要求他们迅速向前追击。呼叫的同时,他也加快速度向前飙去。当他加速向前不到几秒钟,原先还浓厚无比的雾气消失了。是的,前方的路上又恢复了清明,昏黄的路灯也一下子变得亮了许多。可是没等老绍适应没有雾气的环境,他就发现他们一直跟随的面包车不见了,或者说消失了! 看着前方笔直一条的大路,老绍这时也蒙了。这条大路的两边都是开阔的菜地,别说是藏一辆七座的面包车,就算是藏一辆自行车也办不到!更奇怪的是这条路并没有任何岔道,也就是说面包车根本不可能从岔道跑掉,或者开进菜地里藏起来。更别说面包车从前方加速跑掉,因为这段路笔直无比,一眼就能看到前面几公里外的地方。随着冲出浓雾,老绍也觉得气温一下子又回升了,虽然刚才只是在雾里待了短短的二三十秒,可他已经冷得直达哆嗦。 蔡子房听完大勇的电话,边走边沉思了一会。他忽然对前面的公子坤问道:“坤,今天有见过嫂子吗?” 公子坤愣了愣说道:“呃,我今天一直跟着你转,那有见过阿凤啊!” 蔡子房:“我的意思是嫂子有打过电话给你吗?” 公子坤:“今天中午的时候打过,怎么了?” 蔡子房又说道:“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她!” 公子坤回过头来,一脸的无解,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已经很晚了,阿凤她……” 蔡子房打断公子坤急急的说道:“马上打电话给嫂子,我怀疑她出事了!” 公子坤一听蔡子房的语气就知道他这个兄弟不像在开玩笑,于是他立即就掏出手机拨打罗双凤的手机。 “关机?”公子坤的语气显然有点颤抖。蔡子房没等他回过神来,立即就说道:“我们快回去你家。” 地点:公子坤的家。蔡子房接过公子坤递过来的一张纸,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拿流云剑来换你老婆,一个人来否则死!纸上的字是用打印机打的,而且上面并没有说明详细的交换地点,也没有留下任何通讯方式,纸上就只有这短短几个字。 公子坤这回是真的急了,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一直喊着怎么办。这时蔡子房放下纸,拍了拍公子坤说道:“坤,冷静!” 公子坤一下跳起来大叫道:“冷静!兄弟现在我女朋友被抓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蔡子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本来我打算取得流云剑和抓住今晚的盗墓賊后,就通过那些盗墓賊的口供查出幕后的盗墓团伙,然后再拿流云剑做诱饵,一举将这些家伙抓获的。现在既然人家占了先手,那么我们也只有将这盘棋走下去。现在你只要等待就可以了,他们没有拿到流云剑之前,嫂子应该是安全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公子坤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摸着流云剑一个劲的抽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张寒却小声的问道:“书呆子,你为什么知道嫂子会被抓走?” 蔡子房:“这很简单,因为根据我搜集的情报,这群盗墓賊应该是家族式犯罪团伙。他们不但分工明确不择手段,而且历史悠久。一般来说这些人在没有八九成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但是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也是我为什么那么肯定流云剑就在先祖墓中的原因。今晚我们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么抓住罗双凤要挟也是情理之中。” 马克这时好奇道:“蔡子房先生,为什么你会说这些盗墓賊历史悠久呢?” 蔡子房:“这就要牵涉到中国古代历史的问题了,详细的我也不多说,他们应该是活跃在hn省一带的盗墓世家,也就是坊间传闻的南派盗墓賊。传说这些盗墓世家已经传承了有数百年之久,这些人每次出手都是人多势众,而且作案手法非常专业。加上他们平时都是隐匿在市井之中,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马克:“想不到中国还有这么个神秘的组织,真是大开眼界。呃,那么,蔡子房先生你打算怎么救罗小姐呢?” 蔡子房:“直接用剑交换。” 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子坤这时忽然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所有的事都是这两把剑引起的,害人不浅的东西!”说完他竟然拿起流云剑就向墙上扔去,流云剑当然是完好无损,可是他家的墙却被剑刃刮掉了一大块水泥。公子坤有点崩溃了,蔡子房却淡淡的说道:“坤,不要焦急,我有九成的把握救回嫂子,但是你的两把宝剑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正要爆发的公子坤一听,立即就愣在了当场。蔡子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么救罗双凤放弃两把宝剑,要么留下流云剑放弃罗双凤。本来蔡子房预料公子坤会思想挣扎一番,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公子坤只愣了那么一小会,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小时候我爷爷曾经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说能用一把破铜烂铁换一条性命,那么也太划算了!”说完他将流云剑捡起来,对着蔡子房说道:“兄弟,现在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公子坤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一脸的坦然。看得出来罗双凤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两把宝剑更重要。 蔡子房拿过流云剑,摸了摸黝黑的剑身,思索了一会后,他开始给公子坤交代救人的计划。其实蔡子房的计划也不算什么计划,就是要公子坤等待,等那些盗墓賊通知他,然后直接拿剑换人就是了。至于两人的安全问题,蔡子房表示不用担心,按照这些盗墓賊一向的惯例他们只认货不伤人,除非你作出危害他们的行为。 就在清晨五点左右,公子坤就接到了盗墓賊的电话。按照他们的要求公子坤只要带上流云剑到他们指定的位置就好了,只要他们得到流云剑,那么自然不会动罗双凤半根汗毛。公子坤此刻拿出一个破旧的纤维袋,将流云剑包上就出门了。而蔡子房则淡定的坐在茶桌前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张寒是忍不住了,问道:“书呆子,你真的就在这里喝茶,不管公子坤了?” 蔡子房又泯了口茶:“对!” 马克:“蔡子房先生,你一定有什么计划帮助公子坤先生吧?” 蔡子房:“没有。” 张寒听到蔡子房不像是说笑,(事实上蔡子房从来不开玩笑)他急了:“喂我说书呆子,这次公子坤一个人去救罗双凤,是不是有点危险呢?你也知道,这帮盗墓賊可不是善男善女!” 蔡子房淡淡的回道:“坤和罗双凤都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是那帮盗墓賊!” 马克:“蔡子房先生,你能说明白点吗?那帮盗墓賊怎么会有危险呢?” 蔡子房:“因为我们要去抓他们!”说完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52 “马队长,准备好了吗?嗯,好的。”蔡子房挂断了这通短暂的电话,他喝完最后一杯茶,说道:“那么,拿上东西我们出发吧!” 一路上,蔡子房都在跟这位马队长联系着,貌似是在确定什么位置。终于大半个小时后,他也确定了这次的地点。然后在张寒的飞驰下向外市出发,经过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终于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gz市的新月酒店。张寒一下车就问道:“书呆子,你就这么确定这次这帮盗墓賊就在这酒店里面?” 蔡子房:“没错,根据狗仔队的情报,这次这帮人交易两把宝剑的地点就在这新月酒店里面。” 马克这时疑惑道:“蔡子房先生,虽然我也知道你跟那位马队长联系,但是他们真的那么厉害!?” 蔡子房:“马队长的狗仔小队虽然人员不多,但是他们可都是技术侦查的高手。这次我们能追踪到这些盗墓賊的交易地点,也全靠他们。”我本人在此有必要解释一下,这狗仔队可是市局里面的神秘部门,由于保密的原因我本人在此也不能详细的描述这支队伍。 蔡子房走进酒店大堂的时候又说道:“张寒,这次一定要抓住那个买剑的人,我有话要问他。至于那些盗墓賊,这次他们出现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他们就交给特警队的人就好了。” 张寒应了一声,就开始走进酒店的电梯里。这次马队长的情报显示,这帮盗墓賊的卖剑的地点是新月酒店的三零五房,时间是今天中午的一点左右。而现在特警队的兄弟已经在三零五房的隔壁包下了一个房间,正是等待大鱼的时候! 一进门来,张寒就看见房间里或站或坐的十来个人。他们无一不是全副武装,突击步枪,战术背心,防弹头盔。总之张寒感觉就像走进了军营训练场之中,这架势像上战场多过像抓盗墓賊。张寒进来的第一句就是:“书呆子,看来这次轮不到我出手了!” 这时这支特警队的队长跟张寒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跟他研究接下来的行动。从特警队长的话中可以知道,这次的行动并不单单是这里的抓捕,还有其他的几个特警队分别在另外的几个地方进行秘密抓捕行动。这也是蔡子房一早就和焗长老大商量好的,这次焗长老大可是下了血本。他不单出动了整个狗仔队,还几乎把整个市局的特警大队都给搬了出来,这次务必要将这个盗墓世家给一网打尽。而据张寒的观察这里的特警小队,甚至在对面楼顶上埋伏了两名狙击手。听完特警队长的计划,张寒没有任何意见,他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这次的行动,夸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交易的时间。特警队的外围观察员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其中一个疑似目标出现在了酒店大堂。这个人穿着休闲装,一副来度假的模样,可他手里却没有拿行李箱,而是拿着一台手提电脑。观察员通报了这个可疑人的行踪,他最后来到了特警队隔壁的三零五房内,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这次的买家。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观察员又通报了两个拿着一个吉他袋的可疑人,出现在酒店大堂,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往酒店的三楼去了。这时特警队长下令全体准备,狙击手控制酒店外围。毫无疑问,这次行动出乎意料之外的轻松,没有出现枪战之类的场景。三零五房里面的的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两把宝剑也从新回到了蔡子房的手中。这次,蔡子房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观察这两把剑,他之前曾经再三询问宏师傅,如何鉴别隋朝古剑。可能为的就是这一天,眼前的这两把剑,正是货真价实的断水剑和流云剑,蔡子房把双剑从新放回吉他袋里。他瞄了一眼已经被按倒在地的三个人,此时那个买家正一脸无辜的叫着,不关我事之类的话。他显然被面前的阵势给吓坏了,蔡子房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拉起来,随后又在两名特警队员的帮助下把他带到了房间的厕所里。 蔡子房盯着眼前这个吓得不轻的买家,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问道:“是谁要你来交易的?” 买家一听,愣了一下回道:“是一个日本人叫我来的,是他要买这两把宝剑,我,我,只是中介人而已!” 蔡子房:“那你知道那个日本人的情况吗?” 买家见矛头已经指向了别人,他轻轻的松了口气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有一次他联系上了我,要我跟一帮道上的人买两把古剑,他说会给市价两倍的中介费给我。至于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佐藤,唉,我也忘了,反正当时是他的秘书翻译给我听的。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接这宗买卖了。”这个家伙好像忘记了他买卖赃物的事了,一个劲的抱怨起来。 蔡子房没有再理会他,他迅速走出房间外,给老铁打了个电话:“老铁,找到了,不过线索不多。”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他挂掉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日本人?日本人吗!有意思!” 马克这时好奇道:“蔡子房先生,这古剑被盗案,跟日本人有关但跟老铁那边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就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买主?” 蔡子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说道:“这两把剑如果是单独一把卖,黑市价大概一百万,但是如果是两把一起卖,那么价钱就会再翻几倍,如果真要定个价格,八百万左右吧。那么你可以想象一下,能买这两把宝剑的都不会是普通人。而且这两把剑可是赃物,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面买的。那么能出现在交易现场的,就只有古董交易中介人了!至于老铁那边,现在我还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还不好说……” 在回公子坤家的路上,蔡子房又接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在另一边的抓捕中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意外。那就是在准备抓捕那六个七宝山的盗墓賊时,他们发现了伏击的特警队员。于是这几个盗墓賊开始亡命逃跑,可是还没等特警队开始追击,这些盗墓賊就出现了车祸。是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大拖挂车给撞了,车里的六个人无一例外全部死亡。据后来的特警队员说,当时现场的情况相当惨烈,这六个人的尸体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寒也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唉!多行不义必自毙,报应啊!” 而至于那两把宝剑,当然是被当成被盗物发还给失主公子坤。有朋友可能会问,流云剑不是从墓里出土的吗?这回被特警队发现不是变成了国家文物了吗!没错,特警队当时的确是在酒店房间里发现了两把宝剑,但是这时的两把宝剑却是已经变成了公子坤家的东西了,是被盗物品!因为知道流云剑出处的只有两个人,哦,不应该是公子坤和三个副人格! 此时蔡子房已经回到了公子坤的家,而公子坤现在正拿着一瓶红酒边喝边哈哈大笑。而跟他对饮的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安全回来的罗双凤。蔡子房第一眼看到罗双凤,就对张寒说道:“张寒,抓住她……!” 故事至此,我本人知道对于这一案的抓捕盗墓賊情节,写得比较含糊。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抓捕盗墓賊的侦查过程全部是由狗仔队完成的,至于我本人为什么没有将侦查过程写出来,我还是那句话,保密协议!有些部门或者说某些侦查手段是必须保密的,对于在此出现这个不完整的抓捕过程,我本人表示遗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有些法例我们是必须遵守的! 53 如果大家认为要抓住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姐是件容易的事,那么大家就大错特错了。当张寒一个窜步靠近罗双凤时,这位大姐已经先知先觉的反应了过来。她在站起来迎击张寒的同时,已经一脚向张寒的裆部踢去。这一脚踢出是劲风四起,张寒急忙一退的时候,罗双凤的另一脚鞭腿已经直取他的肋下。张寒这个副人格也是精通武术之人,他知道硬抗这一下的后果。于是他身体迅速后撤,罗双凤的脚尖就在他的衣服上擦过,罗双凤的鞭腿劲道十足,公子坤家的一个博古架已经在眨眼间被踢得粉碎!三式过后,张寒没有占得半点便宜,反而被罗双凤的鞭腿逼到了墙边。张寒脸色现在极其难看,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站定的张寒正准备反击,可罗双凤已经停了下来。她一双凤眼看都没看张寒,只是盯着已经愣在当场的公子坤。一下子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公子坤像木头人一样动也不敢动,他的手上居然还拿着那瓶红酒。他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看张寒,又看了看罗双凤。最后公子坤往嘴里又灌了几口红酒后,才说道:“两位,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寒摸了摸鼻子,指着罗双凤说道:“她也是盗墓賊之一!” 这话一出,公子坤手中的红酒落地了,他作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失声道:“纳尼?!” 张寒继续说道:“罗双凤,断水剑是你偷的,还有玻璃窗上的绿色人脸和晚上莫名其妙会动的桌椅,都是你搞的鬼吧!” 罗双凤将眼光落到了张寒身上,但是她并没有说话,此时公子坤却抢先说道:“慢着,兄弟。你说什么?你说断水剑是阿凤偷的!前段时间我家闹鬼也都是阿凤干的?不过……” 没等公子坤说完,蔡子房出现了,他淡淡的说道:“坤,其实我一早就发现了罗双凤的身份。只是当时环境所迫,我没有告诉你而已。”此刻罗双凤终于说话了,他一改以往那副农妇的模样,一脸轻佻的说道:“哦?我什么时候露馅了,你倒是说说?” 蔡子房:“从我第一天来,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跟一般的农村妇人有点不同。你走路的时候步伐稳健有力,双手指关节粗大。这些迹象表明你不是军人,就是长年练武的人。这跟你的农妇身份格格不入。” 罗双凤听完蔡子房的话,拍了两下手说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坤哥口中的神探,观察力很强大。不过这只能说明我不是一般的农妇,好像跟坤哥家闹鬼还有偷剑的事没有半点关系吧。” 蔡子房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淡淡的对她说道:“那么,你左臂上的伤是什么回事?不要跟我说是那些盗墓賊弄的,那可是被水果刀所伤。而且那把水果刀我已经拿到了f市大学里做血液化验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罗双凤听了蔡子房的话脸色微微起了点变化,此刻公子坤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天晚上我也在场,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面前的罗双凤了,话没说完公子坤立即就向罗双凤的左臂抓去,罗双凤并没有躲避,只是任由公子坤的手拉开她的袖子。此时罗双凤的左上臂,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刀伤。看着这个伤口,公子坤的身体已经颤抖不停了,他用完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罗双凤,久久没有说话。公子坤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阿凤如果是盗墓賊的话,她根本就不用搞那么多事,她只要光明正大的在我家找流云剑的线索就可以了,她没必要搞那么多诡异的事。” 蔡子房:“不,她就是要搞出你家闹鬼的事,这样做她就能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断水剑被盗,她是在为制造那把假断水剑争取时间。而最后那次绿色人脸出现,是为了引开我们,因为那时候,罗双凤应该是刚刚知道流云剑的线索就在茶壶盖上!坤,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告诉你,你家闹鬼是外人干的,而不告诉你真相吗。就是因为罗双凤是你女朋友,而你一定会告诉她我们侦查的过程,也就是说,我是通过你的口,把罗双凤给骗了。这样她就不会起疑心跑掉!” 公子坤此刻愕然了,他只是定定看着面前的茶桌发愣。此时罗双凤轻轻的叹气道:“坤哥,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接着罗双凤说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罗双凤是出生于省外的一个盗墓世家,她的族人从小就教授她有关盗墓和鉴宝的技术。罗双凤自小聪明,很快她就能出山独当一面,在上个月的时候她的族人收到了一个信息,说是在f市里隐藏着两把宝剑。于是族长就命令罗双凤到f市里打探消息,很快她就发现了公子坤的家里就藏有一把隋朝古剑。其后罗双凤就以收旧货的名义接近公子坤,不想后来她发现公子坤对她颇有好感,顺理成章的罗双凤就成了公子坤的女朋友。罗双凤久经江湖,一接触后,她就知道公子坤是个花花公子,这种男人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罗双凤借着公子坤女朋友的身份,很顺利就盗取了断水剑,可是据她得到的消息,流云剑也在公子坤家。可是无论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于是她唯有继续当公子坤的女朋友,留在他家继续打探流云剑的下落。但是如果时间长了,公子坤难免会发现断水剑已经被盗的事。最后她就想出了,用一把凤翻身技术打造的冒牌断水剑来顶替真的断水剑。可是要制造一把这样的剑是十分耗费时间的,于是她就搞出了公子坤家里闹鬼的事,来转移公子坤的注意力。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她没想到的是,虾子竟然把假的断水剑给偷走了,后来就是蔡子房的出现了。 公子坤听着罗双凤的述说,他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看着一旁的罗双凤问道:“那你得到流云剑后为什么还要回来我这里?你应该一走了之!” 罗双凤盯着公子坤的眼睛,说道:“因为你并不是表面上的花花公子,我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他们大多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可是你不同,你虽然表面花俏,但是你能冒着生命危险用流云剑来救我,足以证明你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我之所以回来,也是为了这个!” 公子坤没有再说话,他一脸惊讶的看着罗双凤,看着这个并不漂亮但敢爱敢恨的女人。这时的蔡子房完全变成了透明人,他咳了一声说道:“咳!罗双凤你是盗墓賊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依旧会逮捕你!”意思很明显,不论她是不是公子坤的女朋友,蔡子房依然不会放过她。蔡子房说完已经从后裤袋掏出了手铐,向罗双凤走去。这一次罗双凤没有再反抗,她也很配合的伸出双手等待着蔡子房的手铐。此时公子坤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跳起来抓住了蔡子房的手说道:“兄弟!一直以来我都很敬重你,你做的事都是很正确的,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抓阿凤!因为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蔡子房瞄了一眼公子坤,说道:“张寒,抓捕罗双凤!拜托了!” 听了蔡子房的话,张寒犹豫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要抓面前这个賊是多么的困难。这种困难不是因为这个贼反抗,而是他心里的斗争,让他感到了左右为难。抓?还是不抓?如果抓罗双凤他对不住的是公子坤这个兄弟,但是不抓,他对不住的是法律…… 一个月后。当罗双凤知道自己的族人死的死,被捕的被捕,她消沉了很久。现在这个世上,当年风云一时的盗墓世家,现在就只剩她一个自由身了。而幸运的是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公子坤,罗双凤今天刚刑满释放。公子坤准备了一桌好菜好酒为她洗晦气,桌子前除了公子坤和罗双凤,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小文,另一个是蔡子房。 公子坤给蔡子房满上了一杯,说道:“兄弟,谢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放过阿凤,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文这时笑他道:“公子坤,你是在骗酒喝吧?”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酒过三巡后,小文问蔡子房道:“辉哥,那次我们跟踪面包车,在跟到那条大路上,突然出现了浓雾,我觉得这件事颇为蹊跷。你的脑袋好使,你说那是什么回事呢?” 蔡子房放下碗筷,一脸凝重道:“我曾经到你们所说出现浓雾的地方看过,现场没有任何异样的痕迹,这一次我完全想不通,这些雾气是怎样造成的。” 提到那帮盗墓賊,公子坤下意识的看了看罗双凤,他适时的岔开了话题,说道:“我告诉你们,根据传闻,原来古时候岭南之地有四把宝剑,其中断水流云在我家,其余的还有天火剑和御风剑。有时间我打算去把其他两把宝剑也找出来,阿凤你说好不好啊?” 罗双凤听了公子坤的话,说道:“据说天火剑在西南叶家的先祖墓中,而御风剑则在北方,但江湖传闻御风剑已经被一个大收藏家买去了。如果要找我们只能向天火剑下手。” 公子坤一听就觉得不妥了,要找天火剑那还不得又去盗墓,他立即又岔开话题:“哎,你们知道我那把假断水剑卖了多少钱吗?八万块!买假剑的那个家伙当时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哈哈……”其他三人齐齐看着自顾自大笑的公子坤,一脸无语…… 在四人喝了大概五六瓶后,小文早已经醉倒在沙发上,罗双凤也回房间吐完睡觉去了。公子坤也喝得满脸通红,他卷着舌头说道:“兄弟,我还是要再次谢谢你放过阿凤,谢谢!”虽然公子坤喝大了,但从他的语气可以看出,他是真心的感谢蔡子房。 蔡子房依然是死板着脸,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坤,我不追究嫂子的原因,就像你当时不追究虾子偷剑一样……” 第二季第二案54 (好久不写,忙。总之我又回来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好吧,继续我们的真实故事吧!) 自从从公子坤那回来,拒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还是那个档案科老大,兼小弟……日子似乎没有半点改变,这几个月是难得的平静。要说三个副人格,是的,他们似乎又消失了一样。我心里也纳闷:莫非我的病好了?还是说他们都休假去了?还是……关于他们的消失,我想过无数的可能性,但是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要说以蔡子房不死不休追查到底的性格,很明显公子坤的那件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比如那辆在浓雾中突然消失的面包车,还有那个古董中介商所提到的那个rb人。这是连我也能看出的疑点,以三个副人格的敏锐会看不出来?(写到这,突然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要充值了……) 不过没有人会对舒服的工作有仇,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可是巴不得天天窝在档案室,反正工资也不会少一分钱。不过人总是有烦恼的,凡人就是烦人嘛。现在唯一让我烦恼的就是廖雪儿了,没错也就是我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今天她惯例的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要我陪她去看魔术表演。我当然是立马答应咯,我敢不答应吗……像这种约会几乎一个星期有五天之多,按雪儿的话说:恋人不都是这样吗?可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每次都是去女孩子去的地方,那就未免有些太多了,像今天这种去看魔术表演什么的,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我还试过陪她去内衣专卖店的……(我可没有向单身狗示威的意思。) 看看时间,离我下班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放下手机,坐在那张一万年都没有换过的破沙发上。随意的就拿起面前的水壶倒上一杯开水,突然间我觉得我好像少做了一件什么事?我看了看茶桌上的空茶叶罐子,原来我忘了放茶叶了。没错,以前我是很少喝茶的,可自从三个副人格出现后,我发现我慢慢的喜欢上了喝茶。我拿着水杯,不禁想起了马克那本记录: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那本记录本了。我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很久都没有看过的记录本,翻开最后一页,依然没有任何的记录更新。难道三个副人格真的就此消失了……有那么的一瞬间,我感觉有点失落。 下班后我开着小捷达就往f市大学方向去了,在大学门口我看着在烈日余晖下在学校门口正在安保的两个警察,汗水已经让他们的衣衫湿透了,忽然之间我有一种感觉:有些事,是一定要有人来做的。无论是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是非常巨大的! “文辉。”正在我入神的时候,我的女神出现了。廖雪儿正在向我招手,我微笑着招呼她上车。雪儿今天看起来兴致勃勃,她一上车就说个不停,说什么今天晚上的魔术表演是什么刘大师的表演,还说了一大堆这些魔术怎么样神奇。我其实对魔术表演也有一些兴趣,但远没有到达雪儿的程度。一路上我俩说说笑笑,在吃过晚饭后就开始进场看雪儿期待已久的魔术表演。说实话那表演的确很精彩也很神奇,但我心里还是觉得那些表演太公式化了,好像缺少点什么。不过只要雪儿开心就好,虽然我的钱包在哭泣…… f市的夜市是很热闹的,特别是节假日,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今晚就是这样,在看完精彩的魔术表演后,我俩当然是去逛街咯。一路上雪儿还在回味刚才的魔术,她说,她无论怎样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听她这么说,我就想起了三个副人格中的蔡子房,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看穿那些魔术手法吧?顺着步行街上的人流,这时我俩走到了这条长街最中央的一个小广场上。这时我发现在这个不大的广场上聚集了一帮人,他们好像在围观着什么。出于职业的敏感,我拉着雪儿走向了那群围观者。刚一走近人群,我就听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还有阵阵的欢呼声和赞叹声。我俩选了一个人群的空当,逼近了人群的中心,此刻我就看到了掌声的源头。原来是有人在做街头表演,而且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他表演的也是魔术。 街头表演,一般都是一些出于爱好者的手笔。比如这个小广场就不时的有一些音乐爱好者来表演,一般如果大家觉得他们表演得不错,就会进行打赏,当然多少钱不论。而这些表演者也不会计较。对于这种街头表演,我觉得比那些什么舞要好得多,起码这个小广场从来就没有人因为表演而遭到投诉过。而在这里表演街头魔术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时间不止雪儿,我也对面前这个表演街头魔术的小伙来了兴趣。要知道,街头魔术也称为最有挑战性的魔术,因为表演者面对的是街上各色不同的人,而且最难的就是表演者要跟街上的陌生人做互动表演。这就跟场地魔术不同了,因为街上的陌生人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表演者的身边,他们可不会安静的看你表演,出于人性的好奇,他们会想尽办法拆穿你,或者干扰你。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表演者的表演难度可想而知。但是面前的这个小伙相当的淡定,他面带微笑的拿出了一个硬币,然后就向现场的观众说到:“不知道谁可以给我买一瓶新的饮料呢?我有点口渴了。” 人群都是好奇的看着这名小伙,但是并没有人出声。场面似乎有点冷,但是这个小伙子并没有冷场,他话锋一转说到:“看来今晚大家都忘记带钱包了!” “哈哈……”人群中不少人发出了笑声。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忘了带钱包那我就借一瓶水吧。”小伙说完,就把目光看向了四周的观众,他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廖雪儿的手上。确切的说,他的目光是落在雪儿手上的小半瓶矿泉水上。接着小伙就走向了雪儿,礼貌的向雪儿说到:“这位美丽的小姐,能把你的矿泉水给我吗?” 雪儿看到了这位小伙选中了她的矿泉水,她当即大喜立即就将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了这名小伙。 小伙道了声谢后,晃了晃那小半瓶矿泉水表情无奈的自嘲道:“我今晚也忘了带钱包。”顿时连同雪儿在内,人群都被他的幽默给带动了起来,不时的有笑声传来。接着小伙把矿泉水瓶的盖子拧开,然后把一些水倒了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发现了,小伙并没有把全部的水倒出来,而是只倒出来了一点。然后他把盖子拧上,说到:“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瓶普通的矿泉水。现在我把盖子拧紧,这样水就不会倒出来了。”说完他还用力的摇了几下这瓶矿泉水,在确定这个瓶子的密封性后,他拿出了硬币。这时小伙认真的看向了观众,又说到:“看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穿墙术!”话音未落,只见小伙把手中的硬币往密封的矿泉水瓶身上一拍……随即他慢慢的把原先握有硬币手打开,硬币不见了。不,应该说硬币进到矿泉水瓶子里了!通过瓶子可以看到,在还有少量水的瓶子里刚才还在小伙手中的硬币,此时已经躺在了矿泉水瓶里面。 让一枚硬币进入完全密封的瓶子里,这在常识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在这名魔术师手上就做到了。而且我可以保证,那瓶矿泉水是绝对没有猫腻的,因为那是我刚才亲自在超市里买给雪儿的,一瓶最普通不过的矿泉水。小伙在热烈的掌声中,向观众们绅士的鞠了一躬。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喂,该不是你跟那位美女串通好的吧?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说话的是站着人群较后的一名男子。 这个声音一出,街头魔术的难度立即就体现了出来。因为全世界无论那里都有另类的声音。我看到这,就知道好戏就要开始了,现在就是体现这名小伙魔术师功力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后,小伙依然不慌不忙,他微笑着说到:“这位先生看来对魔术很有兴趣,要不你借我一枚硬币,顺便请我喝瓶水怎样?” 刚才说话的男子也不多话,他立即就到旁边的小店买来了一瓶铝罐装的可乐,抛给了小伙。随手还扔来一枚硬币。小伙冲他道谢一声,然后又拿起硬币往那瓶新的可乐瓶上一拍,他同时说到:“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可乐。但是我不敢喝!还有,还你的硬币!”说完他就把那瓶可乐抛回给那名男子。男子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打开了可乐的拉环,在可乐将要倒尽的时候,硬币在罐里装击的声音响了起来。硬币竟然真的凭空进到了可乐罐里!这时连我也不得不给小伙掌声,厉害厉害,果然高手在民间! 小伙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他向观众挥了挥手说到:“谢谢各位的掌声,今晚就到此为止了,谢谢!”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了。可现场的观众却不干了,大家几乎一起说到,再来一个吧!而且声音是越来越大。小伙似乎熬不过众人的热情,他转过身来:“那么,就最后再来一个吧。”说完他慢慢的脱掉自己的外套,接着他习惯性的向众人展示了一下,证明外套并没有异样。随后他认真的说到:“看好了!瞬间移动!”话音一落,他猛地用外套往自己头上一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消失在了这个小广场上,现场只留下了那件普通的黑色外套。 在回去的路上,雪儿是激动了好久,她一个劲的要求我明晚再去那个小广场,去看那名神奇的魔术师。而我,我哪敢不答应呢…… 今天是二零一一年,八月七日,晚上十一点半。“额,我说要怎样才能把硬币塞进密封的可乐罐里呢?那小子到底是怎样做到的?”这个满嘴京腔的声音思考了一阵,紧接着又说到:“喂!书呆子,我问你话呢?你倒是想想阿……” 55 “不知道。”靠在床上上网的蔡子房板着一副死人脸直接说到。随即张寒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角还一阵阵抽搐。这些多重表情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久违的诡异一幕再次出现了! “亲爱的张寒先生,如果蔡子房先生知道魔术的手法,那他早就破解了那台面包车消失之谜了。”一串流利的英文接着说道,说话的正是马克这个副人格。 张寒有点莫名其妙,说到:“这魔术跟当时的面包车消失有什么关系吗?” 蔡子房放下手中的手提电脑,下意识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淡淡的说到:“因为这个也是魔术!” 马克:“没错,当时我也发现了这个疑点,因为无论是在当时的气候,还是时间段,都可以想象,那辆面包车的消失其实就是一种魔术,而且应该是一种比较有难度的魔术!” 蔡子房:“是街头魔术的一种。”说完他在手提电脑上快速的按了几下,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讲述了一个人在一条周围空旷的马路上,他正拿着一个灭火器,然后在一声准备的叫喊后,一辆轿车向着那人的方向驶去。只见那人在轿车将要靠近他的时候,他手中的灭火器发动了,当一阵白色的浓雾笼罩向行驶中的轿车后。本来在宽敞的马路中行驶的轿车,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啊!”张寒一阵恍然大悟,但他转念一想又说到:“书呆子,貌似你一早就知道当时那辆面包车就是以这样的手法在大路中消失的。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出来呢?当时你还要求我们休息好几个月,那又是为什么呢?” “亲爱的张寒先生,蔡子房先生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主人格。要知道人的大脑是有容量极限的。”马克一本正经的说着。 张寒:“不懂!这休息跟主人格的大脑有什么鸟关系呢?莫非我们的主人格,脑容量不足?” 蔡子房合上了手提电脑,淡淡的说到:“没错,我们可以说是四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也就是共用一个大脑。一般人只是一个人格的精神,记忆,情绪储存在一个大脑中。而我们的情况却是四个人的精神,记忆或者情绪储存在一个大脑中。那么如果长期这样超负荷的使用这个大脑,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主人格的崩溃,而这副身体要么变成真正的白痴,要么就是变成植物人!” 张寒听到这,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如果我们频繁的出现,那到最后主人格最终也会崩溃咯?” 蔡子房此刻神情少有的凝重,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没错!这个是最终也是完全无解的问题!至少以现今科学来说,完全无解!” 说到这,似乎三个副人格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这个最终的问题并不是关于任何案件,而是关于我的自身。一个严重到可以摧毁我身体的问题,这不得不让我,还有三个副人格重视。可是以目前来说这个问题完全无解,就像记录的后面蔡子房说到“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休息!以保证大脑的稳定。” 今天早上,我习惯性的打开那个装有马克记录的抽屉。发现了昨晚三个副人格再次出现的事实,还有根据马克的记录发现了这么一个最最最严重的问题。看着记录,我也终于明白三个副人格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过,原来蔡子房已经发现了大脑超负荷运作的严重后果,而他也第一时间选择了让三个副人格休息,以保证我大脑的安全。想起来由最初的飞车抢夺案开始,他们就几乎没有停止过出现。那么蔡子房他们也许在诸多的迹象中发现了大脑超负荷运行的后果,所以,我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吗?或者说我就是他们,亦或者说他们就是我…… 不过想来他们选择再次出现,就说明那个古剑被盗案还没有最终的结束,或者说这个古剑被盗案,又有了新的进展。我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自顾自的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喂!雪儿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雪儿吞吞吐吐的支吾到。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雪儿你说吧。”我听到雪儿的犹豫,第一时间就感觉有事发生了。 电话那头的雪儿这时低声的说到“我,我爸爸要见你……” “什,什么?……”老实说我差点就从档案室的那张破沙发上直接摔倒在地。我此刻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要见未来岳父大人的节奏阿!这能不让人紧张吗? “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不就是跟我爸爸见个面吗,至于嘛!”廖雪儿显然有些温怒了。 我立即就镇定了一下心神,打着哈哈说道:“没,没有,就是有点紧张。哈哈……” “明天早上十点,记得准时过来我家!还有穿整齐一点!”雪儿也不等我答话,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除了紧张还是紧张。想我张文辉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明天要见未来岳父大人这事,紧张得一夜没睡,真是惭愧。 时间:二零一一年八月九日,早上十点。地点:廖雪儿家里。我顶着半只熊猫眼,此刻是坐立不安,而雪儿反倒是比我镇定了许多。我跟雪儿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可是未来岳父大人貌似还没有到。其实一早之前,雪儿就把她家里的情况告诉了我,雪儿的父亲是中国人,现在在国外工作。而她的母亲却是外国人,雪儿是在外国出生的,所以她是半个华人。在外国毕业后,她出于对中国的好奇,选择了回国工作,也就是在f市大学工作。(出于私人原因,我不能将雪儿的详细情况记录在本书中。见谅!)这半个多小时里,我几乎是用审讯的手法向雪儿尽可能详细的了解未来岳父,包括他的性格,爱好等等等等。雪儿对于她父亲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平易近人。在我得到未来岳父大人的详细情报后,我紧张的神经得到了一点点松弛。 在我俩聊了半个多小时后,雪儿接到了她爸爸的电话,说是他老人家现在在f市的文物展览馆。还说什么如果我俩有兴趣可以过去一起看看。我心里这时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老头,明显是想试探我!呸呸,是未来岳父大人…… 在文物展览馆里,终于我第一次见到了未来岳父,经过初步的接触可以证明雪儿说得不错,未来岳父大人的确平易近人。他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而且说话风趣。在这次接触中,我也发现他原来是个十足的古董迷。要不然也不会在文物展览馆这种地方跟我这个未来女婿见面,按他的话说:“这个展览只有五天,而且展出的都是古代岭南地区的真品。绝对不能错过。”在了解了未来岳父的最大爱好后,我十分庆幸前几个月蔡子房他们破获的古剑被盗案。因为通过马克的记录,我是初步对一些岭南地区的古董有了了解。所以在后来的谈话中,我俩一老一少,有了共同的话题。不得不提的是,我这个未来岳父只要一起说起古董,他可以连说三天三夜!而且他对岭南地区的历史有如百科全书! 我们三人,走走停停,边看文物边聊着历史。真正未来岳父对我这个未来女婿讲述岭南宋朝历史的时候,我们走到了其中一件展品前。这是一把古剑!一瞬间我就觉得这把古剑相当眼熟,我立即停下脚步,去看文物介绍栏:南越御风剑。制作于南宋绍兴年间…… 介绍读到一般时,我的脑袋开始一阵的胀痛,随后一个推眼镜的动作出现了!“御风剑竟然在f市展出了!”说话的声音正是蔡子房。 “文辉你说什么呢?”雪儿轻轻的推了一下蔡子房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好奇。”蔡子房回道。 这时未来岳父也好奇道:“哦?小文也对这把古剑有兴趣?” 蔡子房:“廖先生,这是古代岭南四剑之一,南越御风。当年由南宋名将韩世忠帐下先锋所有,流传数百年后,现在传闻由一位陈姓收藏家所收藏。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它会出现在f市的文物展览馆里?” “哈哈,想不到小文你对这把古剑如此了解。但是这把古剑出现在这,一点都不奇怪啊。一般文物展览会,都会从一些收藏家手里借来一些古董展出,要不然所谓的文物展览馆那会有那么多古董展出呢?”未来岳父虽然嘴上呵呵的说着,但是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跟他的未来女婿大有不同。此刻廖雪儿也觉察到不对劲,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蔡子房的衣角。 蔡子房也不在意他俩人,他只是看着玻璃柜里面的御风剑想着什么。好一会后他回过头对他们说:“廖先生,雪儿,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蔡子房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展览馆。 56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第一印象是相当重要的。第一印象,几乎可以说影响到双方后续的交往。更何况是给未来岳父大人的第一印象!在回看马克的记录时,我差点没给蔡子房气死,他竟然在我跟未来岳父的第一次见面时,非常不礼貌的离去。未来岳父对我的第一印象可想而知,只有一个字:差! 雪儿还好说,她已经习惯了我的神经兮兮,虽然到现在我都没有把癔症的事情对她说。我是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蔡子房掐死,如果可以的话……其后我也免不了雪儿对我发出,河东狮吼般的攻击! 在离开了展览馆后,蔡子房像是有什么非常着急的事要做。他一出展览馆门口,就打起了电话。然后要求张寒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市局,去市局的路上张寒问蔡子房道:“书呆子,到底什么事那么急?” 蔡子房:“现在我也不是十分确定,但有很大的可能,有人要偷御风剑!” “oh!mygod!蔡子房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理由说,有人偷剑,但是展览馆的安保可是非常严密的,不说二十四小时保安,其中还有无死角的监控设备,全红外线报警系统。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马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大半相信,有人要偷御风剑了。这是出于对蔡子房一贯的信任,因为蔡子房从来不会说无把握的废话。 张寒一边开车一边点上一根烟,:“英国佬,你就别废话了,那种安保措施,要是书呆子出手,不要十五分钟就能全部破解!你说呢,书呆子。” 蔡子房没有回话,他好像只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其余两个副人格看到蔡子房这副德行,也是选择了沉默。蔡子房在回到市局后,立即直奔图侦科。他立即就向值班的警员要来了一份f市的视频分布图,还有一份f市的最新地图。打开视频分布图后他对马克说到:“马克,把展览馆附近的监控点全部对照地图记下来,还有f市的各个非主要出入口的监控点也一并记住。” 马克也没犹豫:“遵命,蔡子房先生!”旁边的值班警员正用一种见鬼的眼光看着这名自说自话的同事,:果然如其他同事所言,文辉病得不轻啊! 不消几分钟马克就把地图上的关键监控点记住了,而且还计算出了所有监控点之间的行车可能时间,其中还包括塞车时间段的行车用时。在计算与记忆力方面,就连张寒这个副人格也对他无可挑剔。在做完这一切后,蔡子房更是马不停蹄,他走出图侦科大门立即就给局长打了电话。蔡子房以文物展览群众安全以及文物安全问题为由,要求局长通知f市的社区中队,派出十名兄弟给他,目的就是对f市的文物展览馆做出最全面的安保工作。当然了,这个要求对于我们的局长老大来说,合情合理。蔡子房这次的要求也得到了局长老大的顺利支持,这回算是没有用到蔡子房对局长老大的终极秘技:某些特殊的手段……(最后一句,当我没说。) “现在要做的就是跟社区的警员沟通一下,以及安排一些安保的事情,张寒现在就出发吧!”蔡子房边走边说道。 马克趁着开车去社区的空挡,说到:“蔡子房先生,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那么确定会有人偷那把古剑?你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吗?” 蔡子房:“马克,你还记得罗双凤提到过岭南四剑的事吗?” 马克:“当然记得,就是根据她盗墓团伙的情报,说岭南地区一共流传着四把价值不菲的古剑。而且这个情报好像只有他们的盗墓团伙才知道,所以才会发生几个月前的公子坤古剑被盗事件。” 蔡子房:“没错,虽然证实了公子坤现在的确收藏有两把古剑,但是其余的两把却是下落不明的。要说当时罗双凤的盗墓团伙只知道公子坤先祖墓中有流云剑,和他家里收藏的断水剑。那为什么罗双凤会说她知道的是四把古剑,而不是两把呢?而且他们的盗墓团伙一开始也只是查到了公子坤有两把古剑的情报,那么那个所谓的四把古剑的情报又是从何而来?” 小捷达正在等红绿灯,张寒听了蔡子房的话,他是彻底的被绕晕了,他努力的思索的前因后果,可是最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点上一根烟,不耐烦的说到:“书呆子,你是说了我也没懂,你还是说人话好了!” 马克似乎从蔡子房的话中感觉到了什么,他思索了片刻说到:“蔡子房先生,你莫非想要说的是现在出现在展览馆的御风剑,罗双凤女士并不知道它的存在,或者说罗双凤女士只是从那个人的口中大概了解了岭南四剑,除了断水剑和流云剑外,而其他两把古剑她并不详细了解,但是那个人却一早就知道了它们的具体存在?” 蔡子房习惯性的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淡淡的说到:“没错!估计当时是有人一早就知道了四把古剑的下落,而这个人还请了罗双凤的盗墓团伙去偷公子坤的断水和流云!而出于某种原因,这个人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得到御风剑和天火剑。所以这个人才会从最容易得到的断水剑和流云剑下手!!罗双凤和她的族人一直就被这个人利用!。” 张寒这时也貌似脑筋转过弯来了,他激动的一拍方向盘,几乎是大叫的说到:“靠!这个人可能一早就知道御风剑在正常情况下非常难下手,现在御风剑就在展览馆里,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所以,书呆子你才会说有人会偷剑。”这时,旁边一起等红绿灯的车主向张寒投来了看到神经病的目光。 马克听了张寒的话后,疑问道:“张寒先生,你突然变聪明了?额,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张寒顿时无语……蔡子房这时也开口到:“单从这一点还无法百分百判断,这个人在打御风古剑的主意,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而我最在意的是,当时在新月酒店抓到的那个古董中介商说的话。” 张寒此刻抢先问道:“那古董资本家说了什么可疑的话吗?” 蔡子房:“他当时说是有个叫佐藤的rb人请他来交易的。那么那个跟请罗双凤团伙盗剑的人是同一个人吗?如果佐藤是请罗双凤团伙的人,那么这说不通啊!自己请人偷剑,然后又请人把偷到的剑买回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有那个可以令汽车在浓雾中消失的人,那他又是谁呢?难道他也是那个佐藤吗?” 蔡子房在一连串的问题面前,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三个副人格陷入了沉默,蔡子房提出的问题似乎非常矛盾。而且这四把古剑的事貌似并不完整,一切都像是陷入到了浓雾之中。 马克的记录就此就中断了,我此刻正窝在宿舍里,看着这本离奇的案情记录。说实话我不知道三个副人格再次出现是好还是坏,也许他们的出现会再次打乱我平静的生活,但是再往深处一想,也许他们的再次出现,会给罪恶以最大的打击。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57 地点:f市社区中队。时间:二零一一年,八月九日下午四点。 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警官,正坐在办公室看工作简报。这时蔡子房也到了目的地,社区中队。蔡子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一个声音回道:“请进。” 中年警官看到蔡子房后,立即热情的伸出手来笑着说到:“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文辉警官。有失远迎,请坐。”(老实说在看到记录中,人家居然用大名鼎鼎来称呼,还真是意外。虽然我也听市局里的同事说过,在f市的其他警局里的同事几乎都传闻过我的名字。什么破获了团伙电信诈骗案,古剑盗墓案。虽然以蔡子房的性格他一定会低调的,但是这个圈子里的信息还是传递得非常快的。当然出名的其实并不是我本人,而是三个副人格我只是沾光而已,但是这个秘密在市警局除了我自己外,可能就只有警犬阿标知道了,哈哈……) 蔡子房则没有这位社区警官的繁文缛节,他依然板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脸色,只是礼貌的跟他握手点头致意,之后则接过警官递过来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这位社区警官姓何,两人是初次见面,这位何警官似乎听说过我本人的很多传闻,他一开口却不是工作上的事:“文辉阿,听说你最近侦破了一宗古董被盗案,那可是案值几百万的大案啊!想来文辉兄弟高升指日可待啊。”对于这种明显的官场拉关系的语气,我本人是觉得非常恶心的。老实说,这比拉皮条更可恶!!!(拉皮条是粤语词汇,不懂自己上网搜索去。) “果然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说话的是张寒,显然他听出了何警官话里的意思,不过张寒也不好落他的面子,毕竟大家初次见面,况且等下还指望他出人。所以这句话他是说得极小声的。 蔡子房则没时间跟他废话,现在时间紧迫,多待一分钟御风剑就多一份被盗的危险。但蔡子房也不好意思立即打断何警官,他也是小声的说到:“张寒,搞定他,尽快!” 张寒对于这种俗气的拉客套,是有一手的。他此刻也陪笑着说道:“何警官言重了,我只是一个小警员,况且要破案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全赖有局里的兄弟帮忙。这回是想跟何警官借几个兄弟办点事,不知……” 何警官:“我明白了文辉兄弟,市局的局长老大已经通知过我了,我当然会全力配合文辉兄弟,不过如果文辉兄弟到时候要破什么大案的可别忘了小弟我噢,哈哈。”听到他的笑声张寒就tm想反手一把掌抽过去!(记录上的确是这样写的,虽然我本人也很想一把子抽死他。) 张寒鼓着一肚子不愿,依然笑着回道:“何警官说笑了,没什么案子要查。局长的意思是要小弟跟何警官借几个兄弟,来给f市的文物展览会做一下安保工作。” 一听到没案子要查,何警官脸上虚假的笑容消失了一大半,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现在他的心里肯定想着:这小子,跟我借人原来是亏本买卖啊!不过碍着市局的面子,不借是万万不行的那么……(什么时候破案变成了利益链了?本人愚钝,不懂。) 在又一番废话般的官腔后,何警官是终于打了电话给手下。本来要借十人左右的,这人员数目对于一个社区中队来说并不算困难,可以说是相当容易的,但是这十人的集结足足用了一个小时。连一向绅士的马克也不耐烦了,一向淡定的蔡子房此刻在社区的大厅里看着面前的十人,他是脸都绿了。十人中平均年龄四十五以上,其中几人一看就是明天就要退休的节奏。他还看到一个貌似穿着门卫保安服的人。这时张寒是真憋不住了,欺人太甚这不是玩老子吗!张寒眼看就要发作了,这时候何警官却看着那十人,一本正经的开始动员训话……装逼装到这程度,三个副人格也是瞬间被打败。 “我知道各位都是在警局里做了很多年的老臣子了,大家心里也一定想,安安稳稳的混到退休。我理解大家,既然来了那工作还得继续,这次只是普通的安保工作,所以大家不要那么紧张,别看到我张文辉就一定是要侦查什么危险大案一样,大家安啦。现在分配人员位置……”蔡子房说完,就开始部署人员了。这惯例部署在此也不再累述。 张寒这时却小声的问道:“书呆子,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实情,你现在惯例的安保部署,要是到时候真有人偷剑,根本就没有任何鸟用!” 马克:“蔡子房先生,我也同意张寒先生的建议,不如告诉他们实情,然后从新部署还好。” 蔡子房叹了口气:“你们没看到他们紧张的表情吗。到了他们的年纪已经是想着退休了,但这也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嘛,如果告诉他们实情说这安保有危险性的什么,到时候恐怕他们即使在展馆发现什么可疑人,他们也会当做没看见的。这些老臣子想来早就知道我们主人格的事迹了,所以我才会安抚他们,还有做出最常见的安保部署。你们不要小看了这十位老臣子,他们都是精得很,要是做出什么特别的部署,他们反而会怀疑我,到时候对于保护古剑更加不利。现在也是我想到的最好的部署了。” 张寒:“那这回安保你有把握吗?” 蔡子房看着三三两两或蹲或靠在墙角抽烟的安保人员,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马克:“张寒先生,看来这回只有我们一个人了。”马克也叹息了一声。 蔡子房在部署人员后,又与展览馆的馆长沟通了一下,了解了展馆工作人员的一些详细情况。他几乎把展馆的全部人员资料了解了个遍,上到馆长下到清洁阿姨。 此刻蔡子房穿着一件展馆的保安执勤服,正坐在门口的保安室打量着出入展馆的参观人员。说实在的,这个文物展览会来看的人其实还真挺多的,可能出于这几年古玩行业的兴盛吧。这让我想起一个老词:羊群效应!人类的从众心理果然在哪儿都是有效的。 按蔡子房的意思,如果一个人想要在为期五天的展览会下手,那么他一定会先过来观察展馆的情况,也就是行话说的踩点。因为这种特定地点的盗窃行为,最要紧的就是下手地方的具体情况以及周边情况。而这次的地点是比较特殊的,因为这个展馆的安保措施的确非常严密,当然了展馆里面的文物每一件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御风剑更是贵重中的贵重,安保措施能不严密吗。所以蔡子房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进场的参观者,可惜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展馆只有一个出入口,其他就再没有地方可以容人通过的了。除了无死角的监控设备外,每天下午五点闭馆后,这里的馆长就会启动红外线保安系统。我已经测试过了红外保安系统的性能,没有问题。”蔡子房拿起泡着碧螺春茶叶的茶杯喝了一口后说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还在展馆的门卫室里坐着。 张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点上一根烟说到:“老实说,我是真想不到怎样才能在这个展馆里把剑偷走,就是那个放古剑的玻璃柜,那也是高纤维玻璃。就是拿大锤子敲也得敲半天才能破开一点口子。我说,书呆子,以你的能力,能偷到剑吗?” 蔡子房:“我也想过用反向思维推论,如果是我们能不能把剑偷到手,老实说要搞定那玻璃柜并不难。难的是在破开玻璃柜的同时还要搞定监控以及红外系统,这些安保措施加起来就非常棘手了。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把剑拿到。” 马克:“哦?是什么办法呢?蔡子房先生。” 蔡子房:“光明正大的抢!” 马克:“你是说,趁白天开馆的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去抢劫古剑。” 蔡子房:“对,我相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了。” 张寒扣了下鼻孔说到:“这不是找死吗!这里的警报是直接连到最近的派出所的,警报声响后不要五分钟警察就到了。” 马克拿起纸巾擦了擦扣过鼻孔的手指,补充到:“如果加上车流高峰期的话,可能要十分钟左右。十分钟真能搞定包括我们的人员在内的所有安保措施吗?” 蔡子房喝了一口茶:“可以的,只要对方人员配合得好,装备齐全的话,这是有可能办到的。不过从展览会宣传到闭幕一共不到半个月,时间太仓促了,很有难度。不过有难度并不代表做不到,所以我才会选择在白天值岗,这也是除开观察参观者外其中一个原因。”这时他又喵了一眼一个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保安。 马克这时却疑问道:“蔡子房先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里应外合的话会更简单一些。” 蔡子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说展馆的工作人员跟偷剑的人串通,然后在合适的时间把监控和红外系统关闭,然后直接把我们的保安放倒,那就很容易得手了。没那么简单的,就说这个红外安保系统吧,它的解除密码是动态密码,每五分钟换一次,而且只有馆长手上才有密码牌子。就是这一点就非常棘手了。” 张寒:“那如果是馆长跟那些想偷剑的人里应外合呢?或者把馆长的密码牌子偷出来呢?” 蔡子房:“我早就调查过他了,他很干净。至于偷到馆长的密码牌子,那成功率比明抢更低,因为馆长打开红外系统后,就会把牌子放到银行的保险柜里。如果能破开银行保险柜,那你还偷剑干嘛?”说完蔡子房还特意指了指展馆旁边的某某银行。 张寒:“书呆子,按你这么说就是除了超人意外,根本没有人能把古剑偷到手咯?明抢除外,可我觉得那想偷剑的人不太可能会采取抢劫的手段,毕竟这太嚣张了,就算抢到了也应该很快被抓住。” 蔡子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自言自语道:“真的只有超人才能偷到吗?”沉默了少许后,他忽然问道:“你们还记得程晓吗?” 听到程晓这个名字张寒第一时间叫起来:“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疯子之前他可是一直都把我们玩弄在鼓掌只见啊。还好书呆子你把他抓住了。” 蔡子房:“我是说我们在老铁那见到他时,他跟我说的话,他说他们的人各有长处,记得他还说有个叫魔术师的人,他的手法可是连程晓也看不破……” 张寒:“你是说,这个想偷剑的人跟程晓有关系?” 蔡子房:“不知道,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以我本人的能力,如果要我去偷剑,那我干脆直接自首算了。因为那个展馆我也去过,还是我第一次跟未来岳父见面的地方。里面的安保措施几乎是无懈可击的,除非你出动一个特战小队,然后用大火力武器攻击,不然没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剑偷走。如果要形容的话,里面的安保措施几乎跟银行有得一拼。 58 今天已经是展览会的第五天了,也就是最后一天。一连五天展览馆除了超级多人进来参观以外,就没有任何可疑情况了,就连打荷包的小偷都没有。而蔡子房依然坐在展馆的保安室里,他不知疲倦的观察的进出着展馆的人流。没有可疑人员,安保设备也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而今天也慢慢的过去了,离展览会闭幕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可是跟蔡子房预计有人要偷剑的事,却并没有发生。这时张寒几乎就要放弃了,他说到:“书呆子你看,展览会就要收工了。看来你这回是搞错了,既没有人偷剑,也没有人要抢劫。这回算是白干了!” 马克:“张寒先生,白干不好吗?莫非真有人偷东西,那才叫正常?噢,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张寒:“哎,你这英国佬怎么不说人话呢。我当然想天下太平咯,只是,只是……” 蔡子房盖上茶杯:“只是心有不甘而已,不过这也如马克所说是件好事。显然是我估计错误了,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马克的记录也详细的记录了这特殊的一次事件,蔡子房竟然估算错误了,以我本人对他的能力理解,这是很罕见的,蔡子房竟然摆乌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记录中用马克的语言形容就是:拥有二百智商的天才竟然把一加一等于二,算错了! 如张寒所说,展览会如期平安结束。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努力后还是白干,而心有不甘,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回到局里后,先是给局长老大报告了一下情况,然后就从新坐回那个万年不变的档案科里。蔡子房正在泡开新买的碧螺春,他淡然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因为估算错误导致白干而纠结,反而他的心情貌似不错。虽然其余两个副人格从来都没有见他笑过,但从他那万年不变的三无脸上,可以看出来。 看似闹剧一般的安保工作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了。但是两天后这个档案室将迎来第一个非f市局里面工作的第一个客人。也许用客人这个词语并不恰当,准确来说是迎来了一位报案人。 二零一一年,八月十五日,早上十点。我像往常一样在档案室里整理一些旧档案,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出前厅,首先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我面前,是局长老大。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局长可是这档案科的稀客,由我调任到此局长只来个两次,而由局长亲自带来的这个年轻人,看来来头不小。我边心里打着嘀咕,边招呼两人坐下。 局长这时向我介绍到:“小辉,这位是s市风起堂的陈浩,陈公子。” 我打着哈哈向这位所谓的陈公子握手问好,顺便打量了一下他,这位陈浩公子样貌一般,皮肤黝黑,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虽然样子普通,但是他的双目有神,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内里精明能干的人。不得不提的是,跟他握手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握力不差,基本比常人的握力要大一些。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不像什么公子哥,倒像是穿着西装外套的农民。 陈浩也不废话,他直接表明来意:“久仰张警官的大名,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想找张警官帮忙,找回我们家族前两天遗失的御风剑。” 一听到御风剑三个字,我就打了一个激灵。我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御风剑被盗了?真的在防范如此严密的展览会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偷了?还有很显然面前的陈浩就是那位御风剑的收藏家,但是根据马克的记录,御风剑应该在展览会后就已经让出剑的收藏家给收回去了。可是这位陈浩为什么说御风剑遗失了呢?难度马克的记录有误?由于陈浩短短的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我陷入了思绪之中。正在我纠结陈浩的话时,蔡子房突然就出现了。 蔡子房对于陈浩的话也颇有不解,问道:“陈公子,你说御风剑是你家族所有?” 陈浩:“张警官称呼我阿浩就可以了。是的,御风剑其实是我爷爷的收藏品。” 原来陈浩的家族在岭南地区颇有名望,也就是当时罗双凤所说的那个收藏御风剑的陈姓收藏家。虽然陈浩说御风剑是遗失,但是这很显然御风剑已经被盗了。而根据陈浩的说法也可以说明一点,蔡子房当时的判断没有错,御风剑真的被盗了,而且是在三个副人格的眼皮底下! 蔡子房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陈先生,你详细的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陈浩喝了口茶,组织一下语言说到:事情要从我爷爷接到一个邀请函开始。大概是一个月前吧,具体时间我不是太清楚。爷爷收到了一封来自f市的文物展览邀请函,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想我爷爷让他拿一些收藏品出来展览,当然展品的要求是有岭南特色的东西。附近玩古董收藏的行家都是知道我爷爷的,他老人家就比较爱好收藏有岭南特色的古董。于是我爷爷就拿出了我们家族最为骄傲的藏品御风剑,用来当这次文物展览的重点藏品。期间我们陈家也派出了一些专业人士来保护这把古剑,一开始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但是到了展览会结束,接收御风剑的时候,我爷爷就发现这把御风剑并不是我们家族的那把。我简单点说,展览会还给我们的御风剑是赝品。期后我们派出了法律顾问还有一些古董鉴定专家与展馆方面交涉,可是在双方的再三交涉中我们彼此都发现,展览期间在没有任何人动过御风剑的情况下,御风剑被人调包了。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听完陈浩的陈述,蔡子房立即问道:“陈先生,你确定在运输期间完全没有问题?” 陈浩:“张警官,我可以这么说御风剑对于我们家族是有特殊意义的一件文物,所以在运输到展馆的期间,都是我亲自押运的,而且御风剑从没有离开过我的双手,还有哪些安保的其他人,他们事前都是不知道要押运的是御风剑,我自信保密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 蔡子房:“那么,除了御风剑,你爷爷还有别的文物拿去展出吗?” 陈浩:“有的,这次拿去展出的一共是四件文物,御风剑,宋朝的土龙泉瓷碗,一对清朝墨研,还有一串清朝珐琅彩的朝珠。” 蔡子房:“你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御风剑被调包的?” 陈浩:“就在展馆结束,通知我们拿回剑时。当时是我爷爷亲自去拿剑的,当御风剑一上手,他就发觉了不对。” 蔡子房:“还有一个问题,陈先生你在展览期间你有离开过御风剑吗?” 陈浩无奈的笑了笑:“张警官,说实话我本人是比较忙的,而且我也相信展馆的安保力量。所以在展出以后我就离开了f市。” “那么陈浩先生你是把剑交给了展馆的工作人员后离开,还是看着古剑入柜放好以后才离开呢?”这句问话用的是英文,毫无疑问说话的是马克。 陈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给狠狠的雷了一下,不过他只疑惑了半刻,就镇定了下来,回答到:“我是在展馆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将御风剑入柜封存以后才离开的,而且这一个细节还是我爷爷叮嘱我一定要看好的。我当时还不放心,亲自测试了一下玻璃柜的安全性。” 蔡子房也没有在意马克的突兀,他认真的盯着眼前的陈浩问道:“为什么是我?” 陈浩笑了笑:“说起这个,还是我爷爷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老爷子从哪里得知了张警官的大名。他定是要求我一定要找你帮忙,正巧家父跟你上司颇有交情,于是就由我来找你寻求帮助了。”说着陈浩还不忙帮蔡子房倒上一杯茶水,接着才说到:“还望张警官恕在下冒昧拜访。” 局长老大这时立即打圆场:“哈哈,没事,小辉可是我们局里的隐藏高手啊!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帮老爷子找回宝剑的。” 蔡子房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到:“也罢,既然你家老爷子和局长老大都这么信任我,那我也就尽力而为吧。” 陈浩一听大喜:“那就有劳张警官了,要是张警官在那些方面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开口。” “还有一点现在把柄赝品还在吗?我想看一下”蔡子房又问道。 陈浩递给了蔡子房一张卡片后:“那柄剑现在就在你们单位的物证室里。” 在双方又寒暄了一阵子后,陈浩离开了。局长在陈浩走后,还不忘回来叮嘱蔡子房:你小子从现在起就是宝剑被盗案专案组的组长了,f市局全体警员现在你都可以调遣,包括我在内! 后来我看到记录至此,也是受宠若惊啊,这回算是tm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专案组组长,其中一个组员还是f市局老大,这得有多牛逼啊,我的耶稣上帝啊!你抽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