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后魔王:绝妃天下》 序章 浣月国,测试日。 群众聚集于城楼,官僚豪门乃至寒门士子都会来测试七魂、真气、灵气。 热闹声音布满整个浣月国,街道里弄里的人全部走空,从四面八方涌来城楼。 七魂、真气、灵气之中,魂魄是指攻撃;真气是保护;灵气则是治疗。 真气是与生俱来的,只能用于自保,属于单体技,而单体技在战争中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有国民会灭魂,即是完全没有一丝魂魄和灵气。若是灭魂,会被万人唾弃,更会被家族逐出族谱。 因此灭魂是每个国民都最为担心的一事。皇上正招揽魂才,若七魂能亮起至青,灵气能亮至绿,能进宫为皇上效命,成为暗卫或魂士。 为了谋取进宫机会,为家族争地位,国民们疯狂地修练,更是闭关一个月,不眠不寝。 ”下一个,陈明。” 陈明大步踏上七魂台,双手用力握拳,感应着自己体内那股涌涌作动的魂魄,一股作气的将一道魂力撃向七魂台。 七魂台,用于测国民的七魂、灵气颜色级数。分别有红、橙、黄、绿、青、蓝、紫。 当然,魂魄的颜色是不容易改变的,每十层才能提升一次,当中更需要大量的魂经。 七魂中红、橙亮起,颜色并不深。 ”陈明灵气红二层三,魂魄橙一层二。”城楼的小厮面无表情,大声公报结果。 红被喻为最低等的魂魄,低等得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也不尽言是低等,大多轻功高手都只有红。 灵气红,则只能用于普通的小伤,根本无法大派用场。 陈明是弱魂灵,对于国民而言,弱魂弱灵与灭魂根本无异。虽然说是橙,可是弱魂灵根本无法学习轻功。 陈明当场就吐了一口鲜血,体内那股涌涌作动的魂魄竟是弱魂灵,只有微弱的橙一层二。他虚弱的瘫软在地下,似是诉说着不甘。最后被两名大汉抬出了大门,口中还喃喃着”怎么会。。。”。 ”下位是太子。”城楼的小厮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话语间多了几分尊重,太子微微一笑,随即走上七魂台。 群众抑压着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七魂台上的太子。 太子将一道白影击在七魂台上,魂台马上亮起来,红、橙、黄、绿、青、蓝。 魂台只到蓝就停滞不前,甚至是后退到青色。 ”灵气绿五层,魂魄青九层三。” 太子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双手紧紧握住。他用了一年的时间,魂魄才能脱离青九层二。 比起灵气,国民更在意的是魂魄。魂魄代表攻击,魂魄颜色愈高,才值得人敬重。青色与皇宫中的暗卫又有何分别? 他是堂堂浣月国的太子,魂魄只有青,叫他如何服!碍于太子的身份,不然他早就将这些蚁民一把掐死。 ”太子也只是青九层三。”众人在旁议论纷飞,无疑是在火上加油,太子的脸色顿时就拉下来。 陈明爬了起来,太子只有青九层三,既然太子也只是青,弱魂灵又有什么不好!他大笑两声,似是嘲讽,又似自怜,大步离开。 太子只觉得这笑声十分刺耳,似是取笑他的青与皇宫中的暗卫毫无差别,他双手握得通红,低头向旁边的随从细语,嘴角划上一丝诡异的笑意。 太子身旁的随从点头,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一声惊恐尖声传入城楼众人耳中,陈明倒在暗巷中,血肉模糊的他根本看不清脸容。 当看到随从笔直的站在太子身旁,议论声当即停下来,测试继续进行。 当两轮的测试都完毕,他才悠悠地踏入城楼,强大的王者气场让城楼多一分压逼感。 没有人敢多吭一句,只因他是二王爷萧墨言。 他一袭黑衣,衣上用金线绣着简单而又贵气的图案。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以及一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让人心生恐惧之意。 ”二王爷。”城楼小厮拱起拳头,向二王爷表示敬意,”城主在阁内等候王爷。” 他微微点头,随即踏上七魂台,准备测试。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尽魂力撃向魂台,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半空,只是悠悠一转,一道光与七魂台融合,只见七魂全亮了。 除了红、橙、黄、绿、青、蓝、紫,还多了一色1白。 紫则是至尊级的魂魄,全浣月国只有皇上是至尊级,如今多了二王爷。 当中虽有许多隐世高手都到了至尊级,只是根本无人知晓是谁。 ”紫六层五。”小厮面无表情,似乎白色是无关的结果,根本不需要理会。 ”紫。。。紫色!” ”太子都没有蓝,这二王爷竟然有紫了!岂不是跟皇上平起平坐!”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见到七魂台全部亮了!” 一阵惊叹声将整个城楼都淹没起来,看着二王爷多了几分佩服,祟拜。 太子怒火在胸中翻腾,脸上却泰然自若,他只有青九层三,萧墨言凭什么比他高? 萧墨言将太子眼裹的恨看得通透,他漠然地看了太子一眼,就缓缓放出灵气。 只见他将一道犹如灵蛇的光影放出,灵气光影将他整个人包围住,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灵气台猛然地震动,发出一股强大的灵气,咔一声,七魂台竟裂开了。 ”裂开了!” ”只有灵气至尊的人才能做到!” 萧墨言脸色平常,并无一丝喜悦,似是一早猜测到结果。 ”测不出。”城楼小厮平淡道,对身后的七魂台漠不关心。 太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憤然離開。 七魂台有自我修补的魂魄,只是一间瞬,七魂台便复回形。 萧墨言漠然的双眸根本不在意七魂台的一切,转身走进城楼的内阁,议论声渐渐变小。 内阁中,男子轻轻拨动手上的玄扇,动作优雅而妖娆,听到他的脚步声停在自己后面,男子才缓缓转过身。 他乌黑色凌乱头发中隐隐有些墨绿的发丝,面容俊美无邪,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嘴角微微轻抿,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显得狂野不拘,邪魅。 他是城楼楼主,楚宇。 楚宇合上玄扇,为萧墨言斟上了一杯茶,缓缓开口”你来了。” 萧墨言嗯了一声,惜字如金。 楚宇收起了他的笑容,脸色是小有的严肃,”可解。” 萧墨言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冰山般的脸并无丝毫的动容。 每月十五他的双眸会如鲜血一样红,如同一头猛兽,疯狂索要鲜血。一股强大的杀气更将他紧紧包住,没有人能接近他,甚至是说上一句话。他需要极力抑制,更会伤害自己,直到清晨,血红的双眸才会慢慢褪色。 他访遍神医,每一个都无法将此怪病医好,他放弃了。 皇上给他说媒的大家闺秀,嫁进萧王府后,每月十五都会无言无故死了,听闻死相更是残暴不仁。 国民虽然敬重他的实力,可是没有人敢让闺女嫁入萧王府。 似是习惯了每月十五一身的伤痕,萧墨言也不再多想,直至楚宇出现,告诉他有法可解除此怪病。 ”你缺了三魂。只有七魄的你,是魔的残体。我可以帮你解开魔潮。”楚宇站在他面前,转玩着他那把玄扇,话间尽是玩味的口吻。 ”测试日,城楼。”说完,那面容俊美无邪的楚宇消失于他的眼前,毫无踪影。 萧墨言握住茶杯,只是轻轻一握,茶杯碎裂,碎片轻刮楚宇的脸,划下一道浅浅的血口。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萧墨言薄唇缓启,冷漠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楚宇轻笑两声,又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似乎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幻境结界,有你想要的灵魂物。你若能取回来,我自有方法替你填补其中一魂。”楚宇抿唇一笑,玄扇轻轻一拨,一道光影随着他的动作击出,那茶杯的碎片竟拼凑成原状。 ”你只有一日的时间。”楚宇眼眸中划过一丝感概,脑海划过她一身蓝衣的神采,心微微赤痛。 ”为何要帮本王?”萧墨言挑了挑眉,心裹全是疑惑。 ”不知道。”楚宇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竟围绕着一股浓浓的悲凉。”魔潮解后,你须还我三件事。” ”好。”萧墨言点头,爽快地答应。 楚宇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城楼测试的国民,一阵风将他乌黑色凌乱头发吹起,俊美无邪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武尊觉得七魂台该改成八魂台吗?”楚宇似是问萧墨言,又似在喃喃自语,看不清他的想法。 萧墨言大步离开内阁,准备前往幻境结界。既然有一丝生机能解开魔潮,为何不去? 此时,城楼小厮仍忙着为国民测试。 ”冷府二小姐冷语涵。” 听到二小姐这个称呼,她心裹划过一丝不悦,脸上仍挂着一副娇柔的样貌。 她是冷府的二小姐冷语涵,肤若凝脂,脸如新月,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 她轻盈的步伐踏上七魂台,将一道魂力击向魂台,姿态优美,夺得不少国民的赞叹。 ”魂魄青五层三,灵气绿八层五。” ”果真是天下第一才女!”在场的国民眼裹流出讚嘆之意,冷语涵回眸一笑,百媚丛生,很享受被众人拥立的感觉。 冷语涵对此结果倒是满意,可心裹仍是气愤得很。她不是庶女!不是什么二小姐! 冷语涵勾唇,诡异的笑容让人萌生寒意,眸中更是划过一丝浓烈的恨意。 ”姐姐怎會沒來?”冷语涵故意提高了音量,向身邊的丫鬟問道。 城楼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更顺利成章让众人都认为,冷府嫡女是灭魂,逃避测试日。 -------------------------- 別緻的房間瀰漫着一股腥血味,血肉模糊的她躺在那一聲不吭,似是感覺不到痛楚。 上等的絲綢被血汗沾濕,她也只是安靜的躺着,雙眼緊閉。 “還有氣。”聲音粗獷的大漢拿着一把匕首,準備往她的心口刺去。 “慢着。”她有氣無力的抬起手,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她只是皺着眉頭。 大漢停下動作,雙眸帶過一絲憐憫。冷大小姐的氣質與樣貌,是他從未遇過的。當了殺手多年,他也不禁為冷大小姐起了憐憫之心。 “我會準一點。”大漢緩緩開口。 “告訴我是誰。”她冷冽的聲音攜起一陣寒風,讓人不禁心驚。 “你也沒命報仇,告訴你也無妨。是冷語涵,你的親妹妹。”大漢搖搖頭,這麼安靜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以往他殺的人,都是大吵大鬧,無不是呼天叫地的。 冷大小姐確是太過安祥,似是早就知道一樣。 她閉上雙眼,淡淡地道“動手吧。 第一章 冷悠藍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云迷漫,大小冰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洁净的冰面像龟背一样裂成美丽的纹理,整个世界都弥漫着一股苍凉。 寒意袭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传来的痛意让她嘶了一声。 她只记得,冷语涵要夺她性命。闭上双眼那刻,她已经晕过去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亲妹妹要置自己于死地? 从小她就知道冷语涵不喜欢她,所以也没有与她说上几句话。 对于冷府的一切,她漠然置之,也不愿多理会。 即使这样,也避不了嫡庶之争。 自从娘亲过世后,连氏,即冷语涵的生母就成了自己的娘亲。 她知道连氏看着她时,双眸总带着浓厚的恨意。 这对母女终于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昏倒前她好像听到了大汉的惨叫声,随即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醒来就处于这冰天雪地裹,冷的入心入肺。 她是冷悠蓝,冷府的大小姐。 即使平日无人理会,也不至于要落到这般田地。 看到身上的伤痕,心裹最深底的恨意逐渐苏醒。 这一切一切都是冷语涵给她的。 这块冰地似是有治愈功用,她沉重的身躯也减轻了不少,伤口的痛楚也不再有撕裂的感觉。 那个大汉还真是心狠,眼裹透着怜悯之色,动作却没有减轻半点力度。 冷悠蓝缓缓坐了起来,看着冰地的一边,“出来吧。” 那一袭红衣的他凌空而下,伸出修长的手指,唤出一道红光,冰天雪山竟换成了另一种风景。 繁花开满了整个地方,仰望天台,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游人似一个个小白点,零零星星散布在彩带上,缓缓地向上移动着。 再温暖的地方,也暖不到她的心。 这一片花海,泛不起一丝涟漪。 冷悠蓝看着眼前这位红衣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冷了。”红衣男子袍袖一挥,将冷悠蓝身上的寒意驱散开。 冷悠蓝缓缓开口“为何要救我。” 她不希望欠任何人,也不想与这个红衣男子有过多的接触。 红衣男子心头一紧,平淡道“只是看不过眼而且。” “直到他最后一刀才出手相救,与看不过眼好像无关吧。”冷悠蓝淡笑,口气也带着嘲讽意味。 她知道有人躲在屋内,却没有要救她的打算。 自己身体向来弱,可感觉却是异常敏锐。 本以为那人是大汉的同伴,可是她观察到大汉并没有与谁交流过。 他到最后一刻才愿出手相救,必定是有目的而行。 红衣男子苦笑,“原来你都知道。” 是啊,为何他不早点踏出来救她呢。 看到冷悠蓝身上的伤痕,他的心就一阵刺痛。 他记得冷悠蓝紧皱眉头,也没有吭一声的样子,有多痛苦。 几千年了,他以为自己放下了。 直到刀尖碰到冷悠蓝那刻,他才知道自己终究是没有放下。 “你会怪我吗?”红衣男子道。 冷悠蓝摇摇头,“我与你素不相识,不救我也不会怪你。” “素不相识...”红衣男子喃喃着,双眸划过一丝失落,随后又变成一副冷淡的样子。 他冷冷的看着她,双手划过天际,红光浮现于半空。 结界只剩下天与地,整个地方空白一片。 半空突然出现了巨大的玄镜,一股震憾人心的灵气飘散在整个结界中。 玄镜中,那女子身穿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 只见她缓缓将一杯水喝下,精致的脸容全是泪痕,绝望的神情,苍蓝的水眸流出血泪。 那女子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皮肉活脱脱地从身上揭开,血肉模糊的一堆白骨,惨不忍睹。 胸前一股锥心之痛传来,冷悠蓝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她别过头不想再看玄镜,却发现无论是那一面,玄镜都已将整个地方覆盖住。 ”不!”冷悠蓝清眸蓄着悲伤痛苦的泪水,不断喘气的颤抖。 那是她娘亲,夏清颜。 她怎会想不到,娘亲是被害死的呢! 一个身体安好的人,怎可能会活生生骨肉分离呢! 另一个女子走到一堆白骨面前,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一身大红大紫,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她是连氏,冷语涵的生母。 连氏低头捡起白骨,一掌将它啪碎,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你一直跟我争,现在如此下场还真是解恨。” 阴深的口吻令人毛骨悚然,“放心。你的女儿,只好等着被我活活折磨了。” 随后,连氏一脸的惊恐,尖叫连连。 尖叫声吸引了下人注意,冷儆霖匆匆赶来,场景一片混乱,谁都没有看到连氏那诡异的笑容。 冷儆霖缓缓将白骨捡起来,伴随着连氏那惊天动地的哭声。 玄镜已消失,幻境结界变回一片花海,冷悠蓝双目全是恨意。 “为何要给我知道这一切!”冷悠蓝肩膀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近乎绝望的红了眼眶,用仅有的疯狂不假思索地吼出来。 红衣男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心头一紧,只想将冷悠蓝抱紧,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冷悠蓝一把将他推开,瞪大带着眼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那沙哑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咬牙切齿的恨意,却又撕心裂肺的让人不敢听下去。 一开口,哽咽又疼痛的声音,一下子就拽住了他心口敏感的神经。 他收起多余的情绪,缓缓开口“你的体弱,加上你身上没有一丝魂魄的气息,是灭魂。” “六道轮回,你有你与生俱来的责任。而我,只是为你开启第一步罢了。”红衣男子认真的道。 他挥起一道红光,一颗黑色微苦的药丸便滑入冷悠蓝的喉咙裹。 冷悠蓝只觉得有股清凉的气息滑入肚中,全身竟有股强大的气息隐隐震动着。 ”这是续灵丸。”红衣男子淡淡的道。 冷悠蓝冷笑,冷冽的道“你是来唤起我的恨意,再告诉我报仇是我的责任?” 她不知道红衣男子为何要帮她,况且续灵丸天下间只有一颗,是奇珍异宝。 他对冷语涵并没有明显的恨意,又为何要帮她报仇。 这个男人,心思不简单。 她很想为娘亲报仇雪恨,可她不愿意沦为红衣男子的牺牲品。 “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红衣男子微微笑,带着孤独的气味,让人感到憔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红衣男子淡淡的道。 “你所有气息都被震断,要用什么来跟她斗?”他语气间的不屑,冷悠蓝心裹多了几分怒气。 他说的对,不管红衣男子有什么目的,既然她尚能偷生,就不能让冷语涵母女好过。 “我会用实力证明。”冷悠蓝坚定回答,“不管你有任何目的,谢救命之恩。” ”这是幻境结界。你只余下半日时间修练。时间够了,就自行离开结界。若是离不开,便一生活于这空地裹。”红衣男子飞到半空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今日是测试日。”说完,他便消失于眼前,无影无踪。 整个幻境结界竟盖上了一片黑雾,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天地间传来猛烈的震动,只见一只百年兽正猛凶的看着冷悠蓝,它尖锐的牙磨出了血丝,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冷悠蓝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百年兽追着冷悠蓝,眼眸尽是恨意,逼得冷悠蓝只能一直向前跑,根本无喘息的机会。 百年兽怒吼一声,口中喷出绿色的毒液,溅到冷悠蓝身上,衣袖随即脱落。 冷悠蓝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衣裳都已经湿透了,整个人都处于崩紧状态,只怕一不小心命就掉了。 一股灵气逼上丹田,她暗暗摸索着灵核的位置,一下子竟然飞到半空中,让她也不禁感叹拥有魂魄的力量。 灵核若隐若现,冷悠蓝的身子又过于虚弱,根本无法好好掌握灵核的力量。 霎时,她犹如脱线的风筝向下飞去。 百年兽惊喜万分,一股作气冲向冷悠蓝,嘴角不停喷出毒液,形成一个蜘蛛网,封住了她所有的路。 眼见百年兽快要奔到她面前,冷悠蓝惊恐的闭上眼睛,动也不敢动。 她还未替娘亲报仇,还未手刃冷语涵,她不甘心命丧于此。 突然间,体内的灵核如同苏醒一样,一股强大刺眼的蓝光覆盖了整个幻境结界,百年兽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眼神,可是一切早已晚了。 百年兽被蓝色的魂力击中,倒在地上,口一开一合,连一丝的毒液都没有。 见百年兽发出了一声低鸣,冷悠蓝感觉到裹面夹杂了思念、悲哀、更有喜悦。 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生出了几分痛楚。 她压下这股异样的情绪,冷眼看待百年兽。 它也想置她于死地,凭什么自己要为了它悲鸣的样子而痛心。 冷悠蓝根本听不懂它的低鸣,可她也感觉到百年兽并无恶意,就由着它了。 她若干年后才知道百年兽那低鸣是在说什么,她已是后悔莫及。 百年兽变成灰,像是幻影一般,从没存在过。 冷悠蓝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已经耗尽体力,只好坐在地上休息。 对于体内的魂魄,她还是无法掌控自如,更是无法召唤出来仔细看看自己的魂魄到底长什么样子。 尖锐刺耳的叫声从上空传来,只见鸟儿贪婪的张开大口,快捷地向冷悠蓝奔去。 它的一声吼叫,更是震荡人心。 冷悠蓝只觉得有股不受控的力量正控制着自己,泪水夺眶而出,无法抵抗这种外来力量。 这些哭鸟能将声音震入心裹,让人脑海出现自己最恐惧的一面。 冷悠蓝当然也不例外,她的脑海中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感受到心那股痛楚,如同跌入寒冰之中,心口竟插着一把闪着玄光的剑,与她的血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哭鸟挥动着它锋利的爪子,向冷悠蓝袭去。 冷悠蓝手臂被划下一道血口,鲜血被哭鸟吸去,尖锐的叫声让人心感寒意。 一股幽幽的蓝光将她从脑海的一幕抽出,冷悠蓝发现自己完好无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地方,算是给她一个训练吧。 毕竟她才刚重获魂魄,无论今天如何,她都不能命丧于此。 冷悠蓝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一股幽幽的蓝光将她从脑海的一幕抽出。 哭鸟盘旋于冷悠蓝顶上,高叫几声,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悲凉,双眸却是血红的愤怒。 它的高叫声从未停止,竟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哭鸟! 哭鸟群血红的双眸冲着冷悠蓝,如同失控一样,一双利爪快要划上冷悠蓝的脸时,一道蓝光从冷悠蓝身上散出,直击哭鸟的双眼。 幽幽的蓝光倒是令群哭鸟平复下来,血红的双眸渐渐褪色,再没有失控的出现,蓝光渐渐消失,哭鸟绕着冷悠蓝转圈,声音清脆,犹如悠扬的笛声随风飘入耳中。 哭鸟并无任何攻击行为,它们各自从身上拿出一颗手指大小的珍珠,数起来没有五十也有一百。 珍珠透着香气,闪亮的光芒聚集于一起,闪闪生辉。 哭鸟高叫一声,将袋子咬开,珍珠散落于半空。 珍珠的蓝光爆发于一瞬间,蓝光慢慢融入冷悠蓝的体内,更是有种清香散发出来。 冷悠蓝感觉到魂魄正涌涌作动,她的魂魄出现于掌心中。 这些珍珠让她能随意召出魂魄,也算是修为一大进步。 ”谢谢你们!”冷悠蓝伸出手,轻抚着哭乌的羽毛,嘴角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 哭鸟们消失于冷悠蓝面前,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清香,令人喜逐颜开。 那一袭红衣的他,将一道红光撃出,整个结界犹如被鲜血染红了一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眸中尽是伤悲,她总是察觉不到自己。 他妖红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眼神划过一抹不舍,随即将红光击向冷悠蓝,只见冷悠蓝昏睡过去,眉头紧锁,看似很不安。 他很想飞身上前拥着她,命运却不容许他这样做。 ”蓝儿。。”红衣男子喃喃自语着她的名字。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是为了那个他,她的泪水,再不也是只有那个他能看到,读到。 即使如此,他的心仍然像是被拉扯开,悠蓝的坚强,刻印在他的心。 她的泪水,仍是刺激到他的心。 脑海划过她对自己说过的话,无论是她的神情,还是充满绝望的双眸,都深深刻在他的心。 ”蓝儿,我们仍是朋友。”他白净的脸上缓缓浮上一抹笑容,却是有几分的苍桑。 第二章 幻境結界 萧王府 ”请容许属下跟随王爷!”魂一半跪在地下,话中仍是坚定沉稳,完全没有胆怯退让的成分。 萧墨言清泉秀眉微皱,毫无情感的脸眼定定看着魂一,”本王心意已决。” 萧墨言知道幻境结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他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不想搭上这些暗卫的性命。 ”王爷!”魂一眼裹的焦急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区区一个结界,既然要解开魔潮,就必须亲自取得灵魂物。 萧墨言淡漠的看着魂一,”本王的事,不必过问,下去领罚吧。”说完,他抬步就走,留下一脸焦急的魂一。 ”下去领罚吧!”魂二不知不觉间就站在魂一身边,话中更是有几分调侃。 魂二一把抬起魂一,将他掉在受罚房,便离开了。 他清冷的双眸看着王爷离开的方向,心裹也有几分担忧。 萧墨言站在府门外,平地里突然吹起风沙,吹得眼前雾茫茫。 楚宇站在府门顶,他眯了眯眼,将手指伸出,将白光悠悠放出,只见被大风卷成小型的旋涡竟是一扇门。 “半日时间。“楚宇皱着眉,淡淡的说。“第一件事。若是结界裹有人,把她救出来。“ 楚宇说完便消失于眼前,真是来去如风,无影无踪。 萧墨言飞身进入门内,拍拍袖上的灰尘。 整个结界都飘浮着雪花,不一会儿已是满地积雪,一股寒意从中散发,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一般。 萧墨言皱了皱眉,猛然向后退,将一道魂力直击出。 一群哭鸟高声叫喊在半空中,双眼尽是血红,更多的怒意,它们围成一个圈将萧墨言围着,半空中出现血红色的印记,震撼人心。 萧墨言心裹暗叫不好,哭鸟是想用血布阵! 他手袖一挥,将紫色的光影飞出,击中其中一只哭鸟的眉心,血阵虽褪色了不少,却令哭鸟更加愤怒。 他将一阵阵紫色猛然击出,直至血阵消失,这已是消耗了他不少的魂力。 萧墨言已经消耗了不少魂力,再消耗下去恐怕会令魔潮提早。 萧墨言犹如光影一样,飞身上前,紫光将哭鸟们都包紧,瞬间,哭鸟们如同灰尘一样,洒在空中,消失不见。 幻境结界传来一阵的震动,萧墨言摸索着灵魂物的气息,站在高处俯视着身下的一片空地。 冷悠蓝缓缓张开双眼,身旁的大雪纷飞的现象似是不妥,平静的结界更有丝毫的松动。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有人在悬崖上。 她双眸划过一抹寒意,远处那个男子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恍若如神的俊颜,简单的黑色大袍翻风扬起,被风吹得刺刺直响。 萧墨言看到那一身披着浅蓝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的冷悠蓝,竟是看呆了,所有的繁花与她相比都黯然失色。 他承认,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深深吸引了他。 萧墨言定下心裹的燥动,他记得楚宇说过,要将幻境结界的人救出来。 况且这裹只有她一个,应该也是指她了。这个女子对楚宇来说,也有不一样的位置吧。 冷悠蓝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她必需好好把握离开的机会,她找不到离开的路。 冷悠蓝转身,化成一道白影,朝萧墨言那飞去,速度极快,如同流光一样,不可捉摸。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男子是萧墨言,浣月国的二王爷,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王爷。一身凌厉的气息几乎没有人敢接近他。 萧墨言深邃的双眸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强大的魂魄震出了不容侵犯的气场。 冷悠蓝知道这个男子根本不需要使出任何魂力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助我离开。“冷悠蓝淡淡道,倔强的小脸显出她的想要离开的决心,可她的语气,像是不在意他带不带她走一样。 萧墨言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根本看不清他是在想什么。 修练之时她已将整个天地都用灵力撃一次,可还是逃不出去,甚至无法看出一丝破绽。 萧墨言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心裹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划过。 这个女子不但不害怕自己那一身凌厉的王者气息,更敢正面与他交锋。 他只觉得面前的她,有几分熟悉。 "自会带你走。“萧墨言抛下一句话,便驶出轻功,如同风一样,转过身见到他已经停留在一棵树面前。 一股若隐若现的灵力在四周散开,树叶的形状如同针尖一样,十分奇特,透着幽幽紫光,大雪并没有将树的清香遮盖,冷悠蓝不解,为何留在此地,竟然没有闻到这股香气。 冷悠蓝见到他那一身来去如风的轻功,自觉地抬起步追了上去。 看到这棵树,冷悠蓝心中,犹如忽然被利刃刺了一下一样,身子不自禁的震动了一下。 萧墨言宽大的衣袖一挥,紫色的流光划过天际,紫萱树的叶落到他的手中,形成一把透明剔透的弓箭,弓箭镶有几颗闪着湛蓝光芒的蓝晶石,整把神器都披上了一层幽幽蓝色,有种神秘而又强大的气场。弓箭上的紫萱花图腾微微凹陷是用于结下血印的地方,萧墨言眼神一亮,这把竟是他需要的灵魂物。 “这是什么?“冷悠蓝开口问道,她不在意萧墨言回不回答她的问题,这个男子惜字如金,想从他口裹获得答案也不容易。 萧墨言薄唇轻启"蓝碧弓。“ 紫萱树没有守护者,看似摇摇欲坠的紫萱树比起人还要坚硬,它可是天下第一神器。 这把失传了一万年的蓝碧弓,世间上所有的神器都不及它。 冷悠蓝双眸划过震撼,这个男子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这把蓝碧弓。 从弓的打造来看,以及它那气势,这必定是十大神器其中一把。 萧墨言滴下一滴鲜红的血,虽然蓝碧弓没有排斥他的血,但并未完全召唤出它,一半紫萱花图腾正闪耀着金光,一半却是透明,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周遭大雪已经完全停下,结界传来强烈震动,再不走就会跌进无底深渊。 那是一个极奇恐怖的地方,没有人能从深渊走出来。 萧墨言察觉不妙,一手将她揽入怀中,一手紧紧地扣在她的手上,纵身一跃。 他将一道紫色击出,结界开始碎裂,碎片如同灰一样,全数落到萧墨言的衣上。 一时间红光从山间中喷薄而出,失去了蓝碧弓支撑的结界只有那一瞬间的强烈震动,很快就平复下来,回复了最原本的模样,猛兽仍在沉睡,整个上空都被黑雾屏蔽。 ”蓝儿,等了如此久的我,终究是为了铺排你们的相遇。”一抹红衣的他,口站于高处上看着相依的两人,他摸着自己的心,脸上尽是自讽。 “蓝儿。这该有多可笑。“ 红衣划过天际,消失于结界中。 第三章 中毒 结界的消失产生了强大的波动,一股灵力迎面而来,直击萧墨言的魂心。 他陷入了昏迷之中,冷悠蓝却是安恙无样,她正在打量着面前这个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那别致的房间,虽然没有什么摆设,但也不失它的雅静,竹屋还有个小窗口,窗外一览而入的是一条暗巷,让人诧异的是这间屋子为何能挤压在小小的暗巷之中? 冷悠蓝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刚才那股灵气波动应该是因为结界关闭而释出的。 他手中那把蓝碧弓发出强烈刺眼的强光,飞到冷悠蓝的手上,蓝光更是将整个房间都覆盖住。 蓝碧弓发出一道阻力,不让她离开,冷悠蓝一头雾水,这把弓是在干什么? 蓝碧弓将那一半未融入血液的图腾展示于冷悠蓝面前,冷悠蓝感到惊愕,这蓝碧弓是要跟她下血印。 蓝碧弓将冷悠蓝的手指划上一道血口,血液随即落入紫萱花的图腾上。 图腾闪耀着辉煌的金光,再无暗哑之色。蓝晶石变成血红色,透着诡异的红光,妖艳而危险。 冷悠蓝感受到蓝碧弓中蕴藏的那股灵气,一股股悲凉的气息四处流窜着,整个天地都震动了起来,而且这种震动直逼各地,向着天地间席卷而去。 在蓝碧弓面前,像是任何魂力都会禁制了威力一样,根本无法使出。 冷悠蓝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倏然而至,她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飞升了起来。 她像是听到了一个稚幼的女声从面前传来,”主人,蓝蓝好想你。” 冷悠蓝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蓝碧弓,没有说话。 这稚幼的女声有种有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冷悠蓝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痛苦,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整颗心都像是被打碎了。 冷悠蓝拥着蓝碧弓,那碧蓝的双瞳中闪现出一丝的心痛,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难过,可她只想带蓝碧弓走。 冷悠蓝冷眼看着躺着的萧墨言,这个陌生男子不简单,她也不希望遇他有过多的交集。 这个恩情,她会还,若有下一次的见面。 蓝碧弓过于显眼,恐怕会遭人注目。 它似乎能够听到她心裹所想,变成了透明的发钗,收起了自身的灵气,埋藏在冷悠蓝的青丝中,完全看不见痕迹。 冷悠蓝一踏出门外,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她眉头紧锁看着面前这具尸体,只见其脸色青紫,嘴唇乌黑,手脚筋骨尽被挑断。 没记错的话这具尸体是陈明,恐怕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一剑封喉。 陈明旁边有一块小小的碎布,带着诡异的香气,十分熟悉。 她察觉出这布料的不同,将它收好,从暗巷相反方向走出。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晒在红砖绿瓦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浣月国晚景增添了几分了几分诗意。 冷悠蓝驶出轻功,转眼已经回到冷府。 两名身穿青色萝纱衣的小丫鬟捉紧了她的手,满脸都是泪痕。 ”小姐!”青槐泪流满脸,激动的抱紧了冷悠蓝。 冷悠蓝打开门,仔细地观察房间。 只见血腥味和被打乱的地方,早已被收舍好。房间更是带有一阵的清香。 冷悠蓝淡淡的开口“谁打扫的房间。“ “小姐,房间没有变过啊!倒是小姐你,怎么会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呢!"青槐激动的道。 冷悠蓝皱了皱眉,那个红衣男子倒是收捨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血迹。 ”小姐没有去测试日,况且刚才紫槐在房间看不到小姐,以为小姐不见了!”紫槐的脸颊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可是更多的是担忧。 见到小姐完好无缺的出现在眼前,她悬挂的心终于落下了。 这两个丫鬟是双胞胎,青槐和紫槐,无论是样貌还是声线都一模一样。 “连氏向来不喜欢小姐,这次小姐没有去测试日,连氏恐怕会大造文章!“紫槐很快就冷静下来,思考着冷悠蓝回府后的事。 连氏!冷悠蓝碧蓝的双眸浮现出血丝,她双手紧握成拳,恨意更是无法遮盖。 小姐在冷府寡言,也不爱与人说话,尽管老爷想对她好,也无从入手。 连氏与二小姐都欺负小姐,暗中扣除了小姐的月俸,更是将剩菜留给小姐,可是这些老爷都不知道,因为他知道小姐不愿意让他管。 ”我知道了。”冷悠蓝淡淡的道。 冷悠蓝心裹都看清连氏母女的小动作,可她没有打算要告訴父亲的打算。 这一次险难捡回来的生命,让她知道对待谁不能心软。 生比死更痛苦,她要让连氏感受到比娘亲痛几百倍的感觉! 两人觉得小姐似乎变了很多,即使只是短短四字,她们却觉得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两人暗暗发誓,即使是赔上性命,也不会让小姐受到委屈! 冷悠蓝轻拍青槐的手,脸色瞬间变了。 青槐的手有几道疤痕,青色萝纱衣更是裂了好几道口子,鲜血都渗透了衣袖,再看看紫槐,也一同如是。 冷悠蓝看着她们的目光有几分心痛,她们竟然为自己受了伤,而她这个小姐却浑然不觉! ”怎么回事!?”冷悠蓝声音冷洌,如同刺骨的寒风,两人却是听出了小姐的关心。 ”没事,只是不小心受伤了。”紫槐红了眼眶,急忙摇头,她不希望小姐担心。 青槐止不住泪水,一滴滴的泪痕都湿透了冷悠蓝的手心,可是青槐只是一直说没事。 小姐善良也不喜爱卷入嫡庶争斗之中,因此她们从不将受欺压的事告知冷悠蓝。 冷悠蓝看着她们身形更是过于瘦削,腰身犹如一枝竹,易折易断,双目已是泛红。 冷悠蓝过于沉默,冷儆霖给她的爱就是默默地关心,从不过问。下人也自然觉得冷悠蓝不受老爷喜爱,丫鬟也成了出气的对象。 冷悠蓝眸子划过一丝恨意,为何以前总是没有发觉她们被人虐打?况且,血管已经微微偏黑,这是慢性中毒了好一段时期了。 青槐声音中有着硬咽”小姐不要再看了。” 紫槐更是把手抽回,不忍心小姐看到她们这双布满伤痕的手,毕竟主仆有别,这双手恐怕会沾染了小姐。 冷悠蓝发誓此生定与连氏势不两立。 “小姐,连氏让你马上去秀轩阁,“ 冷悠蓝更衣后,冷冷的道“待我回来后,将双手奉上。“紫槐和青槐点点头,见小姐如此坚决想为她们上药,心裹暖暖的。 冷悠蓝双眸尽是恨意,嘴边挂上阴冷的笑容。 连氏,这是你的新开始。 第四章 冷府 冷府秀轩阁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上默默坐着,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三十来数的男子,一袭蓝色的长衫为他增添了几分雅意,他是冷府一家之主,冷儆霖。左下坐着的是一身黄衣的少妇,同样是三十来数,仍是风韵犹存,她是冷儆霖的妾,连氏。她下面的是冷语涵,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而赤,妖艳若滴,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让她看起来极为纯善。 冷儆霖紧皱眉头,似是对冷悠蓝不去测试日一事不悦。 连氏担忧冷悠蓝,整张脸都挂上了忧虑,可眼底那抹笑意,还是被冷悠蓝捕捉到。 一见冷悠蓝,她有点震惊,与冷语涵对望。 冷语涵眼底划过一抹阴冷,这个贱人竟然还未死! 冷悠蓝看了过去,冷语涵的阴冷已抹得一干二净,她现在就像一个单纯天真妹妹,乖乖坐在阁内,等待姐姐回家。 这样的戏子,在她眼中,只是闲人一个罢了。 连氏紧握住冷悠蓝的双手,“悠蓝,你怎会不去测试日呢。” 说完,她紧张兮兮的摸摸冷悠蓝的额头,发现冷悠蓝没有任何不妥后,她松了一口气,嘴边泛起一丝笑意。 冷悠蓝冷冷的看着她那些小动作,将她的手拿开“娘亲,悠蓝已无大碍。” 她走到冷儆霖面前,微微含首”父亲,对不起。” 她当然知道,像冷府这样势力的家族,不去测试日是会遭人话柄的。 若然没有那红衣男子,想必她也看不穿冷语涵那种手段。 她知道连氏恨自己,可她没有想过连氏竟想下毒手。 这次她不会再让步了。 冷儆霖见到悠蓝那刻,冷漠的眸中飘过一抹欣喜,脸色也好转了不少。 他平日见到冷悠蓝的次数简直就是稀少,他不奢望冷悠蓝会跟他说话。 毕竟这个女儿自娘亲去世后就冷冰冰的,也不愿与她们相处。 他给足够的空间悠蓝平复心情,平日也不敢打扰她的生活,对于清颜一事,他心裹也愧疚。 可是冷悠蓝刚才竟喊了他父亲,一时间他有点激动。 冷儆霖是不在意冷悠蓝有否去测试日的,可她是冷大小姐,自是不能避开这林林种种的事。 皇上是想借此测试日,一看冷府的实力。 他诚邀冷府上下去测试一下,也是想寻些高手来保护他,皇上十分重视测试日。 冷府可是四大家族其一,就连少见的庶妹都纷纷出去测试自己的实力,冷大小姐不去,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连氏脸上有点不悦,这件事事关重大,还关乎到冷府的名声,老爷竟然只因她喊一声父亲,就激动成这样,语儿喊的父亲还不比这个贱人珍贵吗! “悠蓝,你可知道测试日有多重要吗?即便你平日再怎么任性也好,也不能任性到皇上面前啊!”连氏忧心的开口,很是担忧冷悠蓝。 这话裹间可是活生生的讽刺也是责怪,冷悠蓝任性得无法无天,还敢拒绝皇上,置冷府于水深火热中。 冷府上下谁不清楚连氏有多讨厌冷悠蓝,恐怕只有冷儆霖被蒙在鼓里。 听后大家都面面相觑,害怕皇上怪罪下来,对冷悠蓝的好感本来就不高,现在就是厌恶了。 冷儆霖皱了皱眉,连氏是在逼自己责问冷悠蓝。他不介意冷悠蓝去了那,甚至是毁了冷府的声誉,只要女儿安然无恙便好。 可是作为一家之主,事关皇上,他也不可放纵女儿。 不去测试日此事,更被人议论纷纷。 ”你有何解释?”冷儆霖语气中带有几分凌厉,冷悠蓝听出了几分无奈,父亲对她的好,她终于都看到了。 心裹划过一丝暖意,看着父亲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冷语涵紧握着双手,显得有点慌张。 冷悠蓝自然是看到这一幕,她嘴角微微一翘,将手上较深的伤口展现于众人面前。 “只是不小心弄伤了,耽误了时间。”冷悠蓝淡淡的道,谁知道她这是死裹逃生,更摆脱了灭魂一事,否则冷大小姐可要成为笑柄了。 令她成为灭魂的始作俑者可是活生生站在这裹,当然是不能放过的。 冷儆霖看到女儿受伤,心也疼了起来,只见伤口颇深,那可不是一般的弄伤,看起来更像被人追杀。 他也曾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这种伤,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真是可恶,竟有人将主意打到冷悠蓝身上! “是谁!?”冷儆霖一脸严肃,他一手拍到大桌上,旁边的杯子竟一下子碎掉了,可见他的愤怒。 冷悠蓝看着青槐紫槐点头,只见她们从外面搬了一个大汉进来,正是那个刺杀冷悠蓝的大汉。 他心裹真是后悔极了,若他当时快刀砍乱麻,少一点恻隐之心,或许现在就不用受罪。 想起那红衣男子的神情,他的身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红衣男子像是猜到了冷悠蓝下一步,并没有杀他。 可是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将他绑在冷大小姐的后门,等待她的丫鬟来揪他出去。 真是可恶!行走江湖多年,一看就知道冷大小姐是灭魂,他只要一用魂力就能将她变成一具尸体! 那红衣男子目光冰冷,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不按实情道出,恐怕他就会直躺于地。 “就是他了!”青槐咬牙切齿的道,他竟敢伤害小姐! 冷儆霖内力深厚,魂魄也到蓝九层了,灵气自然也不低,面对这种靠蛮力的低阶修练者,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取大汉性命了。 这个人竟敢伤害他的女儿,冷儆霖二话不说,一抬起手,只见凌乱的掌风吹起,大汉衣服已经破烂,有个手掌印在大汉的胸口,看得出冷儆霖有多愤怒。 大汉退后几步,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大人求饶!” 冷儆霖用了七成魂力,大汉完全承受下来,连挡的机会都没有,让人不寒而栗,同时亦深深感受到他那种不容挑战的威严。 冷语涵看到父亲出掌,心裹一喜,可是见到那大汉还没死去,双眸闪了一闪。 “是谁人指示,或许我会饶你一命。”冷儆霖冷冷的道,双眸浮现着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掌,坐了下来。 大汉汗流浃背,连跪也跪不了,只能瘫软地躺在地上。 “是冷二..小姐..指示的。”大汉断断续续的道,心裹害怕一不小心就被要命丧于此。 他后悔了,后悔接上这宗生意,也害怕再也看不见那抹小人儿的身影,奔向他喊着爹。 冷语涵怒了,显然是没有想到大汉会背叛她。 她擦着泪,连忙跑了出来“爹爹,语儿怎可能会残害大姐!莫听这人胡言乱语!” 冷语涵又一抹泪,整个人都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好生可怜。 她指着大汉,“是谁指示你来冤枉我的!”说完,她双眸一暗,还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冷悠蓝已经明白当中的猫腻,这种把戏还真多呢,可惜今天就偏不让你如意。 冷悠蓝暗暗运用魂魄,想要隔空传音。 她吃了哭鸟给她的宝,似乎一日之间学懂了不少魂技。 可她仍需要慢慢探索,才能运用自如。 大汉听见脑海传来冷大小姐的声音,眼眸一闪,整个人都不好了。 隔空传音,是魂魄蓝以上才有资格学的。这种魂技运用不好,便会反噬。 大汉暗暗叹息,看来冷二小姐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这种人最可怕,懂得隐藏自己,躲在暗处等待猎物渐渐浮上水面,他也曾以为冷大小姐是个灭魂,隐藏的可真深。 不知是那来的力气,他咬紧牙关,跪在地上道“我没有说谎,确是冷二小姐指示的。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在冷大人面前说谎!” 冷儆霖紧皱眉头,似是在想他话裹的真假。 他没有想过二女儿会做出这种荒唐之事,也不愿意将小时候天真无邪的她与这种事扯上关系。 他那知道,连氏与冷语涵的计划,有多狠毒。 冷语涵向身旁的丫鬟打了个眼色,双眸中的狠毒让丫鬟只能点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冷语涵也跪了在地下,带着哭腔道“爹爹你要相信我!我与大姐一向和平相处,又为何要杀她!” 冷悠蓝如同一个事不关己的人,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两个跪在地上的人都。 这件事必需要有个了断,可冷语涵现在还不能死呢。 死对她来说,太便宜了。 只见一名丫鬟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已经哭成泪人。 她跪在地上,惊慌的道“是奴婢指示他做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小姐毫不知情!” 她是翠诗。是冷语涵的心腹,冷悠蓝当然认得她,平时仗着冷语涵的名字欺负青槐,这样的奴婢,也不该存活于世上了。 “小姐是庶出的,总是受到闲言闲语,说小姐再优秀都只是庶女,奴婢对大小姐心存恨意,所以就擅自主张..” “住口!”翠诗话没说完,就被冷儆霖喝停了。他掌风一下,旁边的杯子霎时碎开,全落在翠诗的手上。 血临临的手掌看来了十分恐怖,翠诗忍不住尖叫一声,“啊!老爷饶命!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冷儆霖怒气冲天,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个贱婢!鉴于她从小开始就服侍冷语涵,两人感情深厚,也不至于下痛手。 冷府的千金,谁又敢闲言闲语!?他怒吼“若以后让我听到任何一句闲言闲语,必定处置。” 冷语涵难受的捂着心口,“翠诗!枉我一直对你好,你却用我的名字买凶杀大姐!那可是我最亲的人,怎容你伤害她!” 她看看冷悠蓝,又惭愧的低下头,声泪俱下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幸好大姐安然无恙!是我管教奴婢无方,求大姐原谅!” 冷悠蓝不由自主的皱皱眉,她可真是演得出神入化。翠诗跟在她身边良久,她一句话就与翠诗决绝,不留一点情面。 冷语涵跪在那儿,又哭又可怜,冷悠蓝却没有扶起她,让人感觉冷悠蓝是在欺负她一样。 “都起来吧。”冷悠蓝淡淡道,口吻带给人一种女主人的感觉,气势与冷儆霖如出一辙。 “悠蓝,你想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冷儆霖眼神犹如匕首一样锋利,令人心头一颤,翠诗连大吸一口气都不敢。 大汉心裹也是害怕的,可冷大小姐的话,让他有信心能够安全离开。 发展到这种地步,能活下去已经很好了。 连氏一直暗中观察着,她猜不透冷悠蓝的心思,也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连氏抢先回答“老爷,这两人不能留!必须除去!谋害悠蓝的人,妾身不能坐视不理。” 冷儆霖只是想与女儿多说点话,现在却让连氏抢答了,他也有点怒“毕竟事关悠蓝,我想将两人交由悠蓝处置。夫人还是少插手为妙。” 连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委屈的道“妾身只是担心悠蓝..” 冷悠蓝心底冷笑,连氏的算盘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翠诗是语涵的心腹,我也于心不忍。”冷悠蓝叹息一声,“可谋杀之罪不能免去,赐毒酒吧。” 翠诗一听,连忙摇头“大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闭嘴。”冷儆霖只觉得哭哭啼啼的声音令他心裹更加烦燥,掌风一下,只见翠诗已经闭上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冷语涵听后,心裹大石已经放下,多怕冷悠蓝放过翠诗。 “至于他,今晚自有结果。”冷悠蓝微微一笑,如同地狱修罗散出的气息一样,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连氏知道两人将死,也安心了许多,她向身边的奴婢打了个眼色,只见奴婢微微点头。 ”将两人押下去!”冷儆霖一声令下,秀轩阁就安静多了。 冷悠蓝自知测试日刻不容缓,父亲也为了这个而忧心,“父亲,那现在便前往城楼吧。” 冷儆霖忧心的可不是皇上,而是冷悠蓝身上的伤口,冷悠蓝也猜测出来了“放心,这点小伤不碍事。” 连氏冷冷一笑,冷悠蓝啊冷悠蓝!无论你有多强的气势,还不是灭魂一个!等着被全天下人取笑吧。 第五章 測試 冷悠蓝让紫槐替她简单梳洗一番,将身上的伤痕遮好,便准备往城楼去。 她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脸上薄施粉黛,显出了她的艳丽。 城楼裹人群涌涌,直到晚上仍有众多国民等着测试。 从冷悠蓝踏入城楼内起,议论声更是愈来愈多。 旁边更有人在赌冷悠蓝是不是灭魂,叫喊声淹没了整个城楼,人们都摆着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冷悠蓝更有几分不屑。 冷语涵一众早已来到城楼,见冷语涵容光焕发,小脸上有几丝自信,她就等待着这一场好戏。 冷儆霖以眼神示意冷悠蓝安心,不用紧张,冷悠蓝心底划过一丝暧意,她微笑着向冷儆霖点头,让他一愣,心裹更是想起了清颜。 她的女儿,越发越漂亮了。 连氏一副贤良的样子,可眼底却带着莫名的嘲讽。 每个人,都在等待这场好戏。 冷儆霖也十分紧张,他没有从冷悠蓝身上感受到魂魄的气息,他不害怕悠蓝是灭魂,可他害怕测试结果带来的闲言会伤害到悠蓝。 冷儆霖可是浣月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之一,若是嫡女是个废物,比起灭魂更差,那又会如何呢? “姐姐,怎么现在才到呢。“冷语涵一声娇斥,自然地挽起冷悠蓝的小手,如同撤娇一样。 冷语涵一袭石榴红的华衣,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心魂。 大家闺秀,这大晚上的也要穿得大红大紫,夺个光彩。 一众男国民更是看得心花怒放,双眼紧紧盯着冷语涵,想将她拥入怀中,一亲香泽。 冷悠蓝心底冷笑,也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冷悠蓝对着冷府的人本来就话少,原本对冷语涵还是愿意说上几句话,可是得知她的真本性后,冷悠蓝不屑于这种妹妹。 冷悠蓝轻轻推开冷语涵的手,更是一步一步的走上七魂台,国民只觉得冷大小姐散发出来的气场竟如此强大,这样的寒冷,完全就是从她的内心散发出来的。 冷语涵如同被甩了一巴,只好乖乖坐着看。 冷悠蓝,今日将会成为你最耻辱的一日。 众人不敢胡言乱语,毕竟冷儆霖可是浣月國中的高手,与皇上相熟,可是也阻挡不了人们赌冷悠蓝是灭魂。 不一会儿,银两已超过一万两,下注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太子也一同趁热闹。 太子放下一千两,赌冷悠蓝是灭魂,让城楼霎时一片喧哗声。 冷儆霖听闻太子下了赌注,不禁怒了。 竟敢这样看小他与清颜所生的女儿! 太子坐在一旁,眉头皱了起来,冷眼地看着七魂台上的冷悠蓝。 父皇有意将冷府嫡女赐婚于他,可他听闻这冷悠蓝是个废物,连灭魂都不如,他的心不由得对冷悠蓝升起一股厌恶之情。 这个冷悠蓝,他死也不娶! 废物就是废物,再美的容颜,也是个废物,不配与本太子说话。 此时木屋中的萧墨言缓缓瞬开眼,身上的蓝碧弓已不见踪影,就连王妃令牌都一同被带走。 萧墨言眉目间的锋利令空气多了几丝微危险的味道,他因应承诺救出裹面的人,想不到那女人竟然抢走了蓝碧弓! 那王妃令牌,他虽然不在乎,可他不愿将此落入那女人手中。 楚宇,计划可真周到。 萧墨言推开门,大步离开。 可这门外不是暗巷,竟是一条通往皇宫的小溪,即使他身手极度敏捷,半身也避不开水。 他的脸色暗了暗,只是看了那条小溪一眼,转眼间小溪回复平静,再无波浪,而他早已离开。 魂一见王爷平安回来,心裹也是安心了许多。可是王爷半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十分狼狈的模样,倒是让魂一忍不住偷笑,王爷曾几何时会如此狼狈不堪? 可是看到王爷那杀人的目光,魂一自觉地闭上了嘴。 ”一日内,查出王妃令牌下落。”萧墨言抛下一句便回房间。 ”是。”魂一从不会多问王爷的命令,只是好奇谁如此大的本领能将王爷随身之物夺走。 魂二见到王爷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魂一也身同感受。 “你看到吗,王爷竟然也有这种大难!“魂二爽朗的笑声传去萧墨言耳中,他的听力可是特别好的。 “对对对!“魂一也以大笑回应。 萧墨言幽幽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不想活了?“ 魂一魂二自觉地闭上笑声,马上逃离萧王府去寻找令牌下落,只是脸上的笑容仍是遮盖不住。 萧墨言将湿掉的袍换下,随即离开。 城楼已经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期待着冷悠蓝是灭魂,传闻她是不折不扣的废物,加上她毫无魂魄气息,让人更深信冷悠蓝是灭魂。 他一袭黑衣,走进城楼。 一身干净的他已撇去发上的水珠,空气带有几分香气。 他的衣着颜色一向单调,只有黑色再配上少许金线,可是那种王者的气势却无法被遮掩。 与冷悠蓝那股凌厉的气势也不相伯仲。 萧墨言似乎对冷悠蓝也有几分兴趣,他放下一千两,可他赌的是冷悠蓝不是灭魂。 能从他手上拿走蓝碧弓,又怎会是普通人。 萧墨言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散发开,这个女人可真大胆,还是早与楼主有预谋。 冷悠蓝听闻有人赌她不是灭魂,本想向那人报以微笑,真想称赞一下那人的眼光。 可当看到萧墨言那双深邃的眸子,她笑不出来了。 两人四目相交,有隐约的火花浮现。 冷悠蓝那双冷漠的眼睛,似是对一切淡然,可他却看到了恨意。 整个城楼也只有他敢赌冷悠蓝不是,这分明是跟太子作对。 太子看着萧墨言,心裹泛起一股恨意。 "二弟,你可有想清楚了?“太子尽是嘲讽之意,声音不大不小,让整个城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冷儆霖紧紧皱着眉,对太子已无半点好感。 他不希望有人说冷悠蓝的不是,可是碍于太子的面,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双手已握成拳,脸色一沉。 若冷悠蓝不是灭魂,有相当的实力,就算皇上下旨,他也不会让冷悠蓝嫁给太子! 萧墨言对太子的冷言冷语并不是太在乎,“待会自有结果。“ 萧墨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冷悠蓝,眼底下的乌云密布冷悠蓝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冷悠蓝倒是不惧地看着萧墨言。 萧墨言眉头一皱,这个女人偷了他的王妃令牌,更是夺去了蓝碧弓,这笔帐该如何跟她算好? 他嘴角微微上翘,他心裹似乎也不是太在意蓝碧弓的去向。 反而这个女人,很有趣。 冷悠蓝才没有空闲管他心裹想什么,她长指一转,魂魄已出现于掌心中,闪耀着摄人心魂的蓝光。 冷语涵瞪大眼睛盯着她手上的魂魄,冷悠蓝竟然有魂魄! 她望向连氏,只见母亲也是惊讶了。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亲眼见到冷悠蓝吃下那颗灭魂丹的! 冷语涵只好心裹安慰着自己,不要紧,不要紧!体内蓝色的魂魄,可不代表魂力也是蓝的! 她是个灭魂!她一定是个灭魂!就算有颜色,魂力也只是低阶罢了! 冷语涵手心不断冒汗,看到冷悠蓝反常的表现,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即使冷府上下都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她也知道,可也不会愿意将妹妹与这种事拉扯在一起吧? 手掌心召唤出来那颗,准确点来说叫武魂,可也叫魂魄。 一般来说,武魂的颜色和魂魄阶层都需要用七魂台测出,国民都称武魂为魂魄,因为大多数人两者颜色都相同。 不一样颜色的,称为异魂,当今世上也鲜少有异魂。 异魂力量比起普通人强,学习的技能亦多,听闻连上古咒术都能学习。 冷悠蓝将光影击到七魂台上,形成一道很亮的弧线,七魂台被蓝光包围着,画面更是神圣,壮观。 七魂台亮至蓝色,更是诡异的蓝色。 它不是七魂台那种光亮的蓝,是浅蓝色的,柔和中带点神秘。 灵气台一下子就破裂开来,声音大得引人注目,台上透着醉人的光芒,散出一股清香,吸引着人的视线。 修练者都不太愿意自身魂魄的颜色暴露出来,那可是实力的代表,所以每个国民都会以隐魂术来遮掩自身真正的魂魄。 冷悠蓝当然是不知道的,她将光影击出后,发现到身体的魂力如同涌泉一样源源不绝,她及时就收了手。 在这裹,太过显露光芒可不是一件好事。 仍是那位小厮,他面无表情的大声喊道“魂魄蓝八层。“他没有说灵气是几多层,强大的灵气通常是测不出来的,为何七魂台不能测强灵气的修练者,恐怕要问问城楼楼主了。 沒有人留意到冷悠藍掌心那青色的微弱光線。 城楼一片哭喊声,每个人都押了不少银子,只为赌冷悠蓝是灭魂,结果却不如心想。 太子暴怒的双眸如同火烧,似是要将萧墨言给生吞活剥了,他输了,不止是银两更是面子! 可平心而论,冷悠蓝不是废物,更有着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这下他也想将冷悠蓝娶回宫了。 冷儆霖脸色好转了不少,心裹的喜悦更不是三言两语能带出的,他向着冷悠蓝微点头,甚是满意。 冷悠蓝有点僵硬的点点头,她曾怨过父亲没有好好保护娘亲,她也亲眼看过娘亲的白骨,对父亲的怨恨,至今还不能完全消除。 萧墨言幽冷的双眸盯着冷悠蓝,看到七魂台的上的她,散发的一身光芒,他没有猜错,这女人不简单。 他留意到青丝间微微的蓝光,那股气场极似蓝碧弓。 “楼主在内阁等待冷大小姐。“小厮走到冷悠蓝面前。恭敬的拱了拱手。 冷悠蓝皱了皱眉,她好像不认识城楼楼主,这一面也不需要见了。 她准备离开,就被小厮一句话吸引住,她带着青槐,紫槐往内阁方向走。 太子发现冷悠蓝不如传闻中的废物,或许父皇的赐婚能助他稳定地位,看着冷悠蓝的目光也不如先前一样有股厌恶感。 太子脸色一变,也好转了不少,他温和地向冷儆霖示好“悠蓝可真是尽得冷大人的真传!” 冷儆霖冷冷的嗯了声,“谢太子。” 太子激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好反驳,谁让太子刚才于大庭广众谈论冷悠蓝。 他抬步离开城楼,心裹也不气愤,只是想着如何能将冷悠蓝玩弄于掌心之中。 刚才只有萧墨言敢于赌冷悠蓝不是灭魂,而且冷大人对萧墨言眼裹尽是表扬之意。 他要皇位,就必需要让冷大人心甘情愿的投靠。 想到这裹,他就一股怒气。 萧墨言总是夺本太子所好! 待我夺得皇位后,岂容你有立足之地! 冷语涵走到冷悠蓝面前,柔声道“贺喜姐姐。“她心底裹的恨意更是愈来愈深,刚才的赌注她也有份下的! 她这一下注,这让不少人一起跟住下注,想必输了也有不少的国民心裹正怨恨着她。 冷悠蓝竟然不是灭魂,她刚才信心十足的下了她是。 她不可能有魂魄!怎么还会有蓝九层! 她不要一辈子都被这个贱人压住! 她明明亲眼看到冷悠蓝吃下灭魂丹,为何事情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冷悠蓝只是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走向内阁。 冷语涵脸色一沉,一手拉着连氏,可怜兮兮的道“娘亲!这个贱人怎会有魂魄的!”她越说越气愤,被连氏狠狠瞪着。 “这裹是城楼,不是冷府。” 冷语涵带着撒娇的口吻道“娘亲,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是她的对手,若太子娶她为妻,那语儿该怎么办!” 连氏也自觉语气差,放柔了声音“我们还有他。” 连氏话语间都带着浓浓的杀意,这个贱人生下来的孩子,竟有如此深沉的心计! 第六章 楚宇 冷悠蓝轻轻推开门,一阵清香飘散于四周,令人心安。 楚宇坐在内阁中,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缓缓侧转回头来,双眸尽是复杂的神色。 他收起情绪,轻拨动手上的玄扇。 冷悠蓝坐下来,自斟了一杯茶,闲慢啜饮。 一股甘甜滑入喉咙,冷悠蓝举起茶杯,冷漠的双眸看着楚宇。 楚宇一愣,随即一笑,邪魅的笑容显出他的放荡不拘,薄唇缓启”为何要隐瞒实力?” 他对冷悠蓝很感兴趣,众人都想展示一身本领给皇上看到,而她却是选择隐藏。 冷悠蓝淡淡的道”公子似乎对悠蓝很感兴趣。” 她淡淡的语气,让楚宇不禁皱了皱眉。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冷悠蓝看,玄扇轻拨的风吹起冷悠蓝的青丝,一阵清香萦绕人心。 楚宇只觉得冷悠蓝很像那个她,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才会愿意帮这个素未谋面的冷府大小姐。 想起她,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痛。 既然她不说,那他也不问了。 楚宇放下玄扇,微微勾起了唇角,“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他的微笑,带有悲凉,也带着一丝心疼。 楚宇喝一口茶,拨着玄扇的手停了下来。 冷悠蓝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亦没有兴趣在这裹品茶。 “若是楼主怀缅故人,请另寻他人。悠蓝先告退了。”冷悠蓝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就离开。 “我有你想要的消息。”楚宇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话语包含满满的诱惑之意。 对的,冷悠蓝停下脚步了。 她转过身,一双冰冷的双眸如同利刃一样直射着他,让楚宇又想起了她。 他摇摇头,苦笑着。 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又会想起她。 冷悠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冽的声音如同藏有一股寒风“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楚宇呵呵两声,拿起他的玄扇,轻轻拨动,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口裹却说着让人震惊的话。 “只是想帮帮你。”楚宇见到她淡漠的双眸中,有浓浓的恨意,不知为何他心裹很不是滋味。 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或许是面前的冷悠蓝有几分似她,他很想帮她。 他懂得仇恨的味道,也经历过失去最爱的滋味。 “说说看楼主的条件。”冷悠蓝再次坐了下来。 她捉摸不到楚宇的想法,也不想猜测过多。 报仇一事当然要靠自己,可她还是听听楚宇的条件。 楚宇的脸靠得很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既帮了你,你就以身相许可好?”声音裹带着一丝笑意。 冷悠蓝将他推开,认真的道“那就没有必要谈了。” 本以为,世间上再没有人能让他心动,可冷悠蓝刚刚推开他,却让他心一阵的失落。 “没有条件。”楚宇认真的看着她,收起了一切笑容。 收起了笑容的他,散发着一身寒气,让人感到一阵压力。 冷悠蓝自然是感觉不到这种压力,“那就先谢过楼主。” 当然,楚宇已掌握了她最近发生的事,也知道她娘亲的事。 每个踏入城楼的人,他都十分清楚这些人的底细。 “省去这些吧。你可知道流火国的血灵丸?“楚宇冷冷的道。 血灵丸,需要配上禁术才能使出的,更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拥有的。 在早几百年前,血灵丸已被禁用,流火国王不容许皇子之间用药自相残杀。 血灵丸无色无味,只要心中念着那个人,并念着禁术,血灵丸便会融化。 可以作为毒,融于水中,亦可洒在皮肤。 一但中了血灵丸,那人的五脏六腑会被化开,化为白骨。 “这药服下后,会在短时间内化成白骨。“楚宇看着冷悠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竟然莫名的让他感到怜惜,痛心。 冷悠蓝双眸中透着恨意,让楚宇心头一颤。 她心裹是很想把连氏直接碎斯万断,可是她不能。 冷悠蓝勾起唇,透着地狱的气息,令空气骤然变冷。她紧紧握紧手,活着比死更痛苦,连氏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冷悠蓝抬起头,微红的双眼已经出现血丝,连氏竟然与流火国皇室有关系,到底谁与娘亲如此大仇! 冷悠蓝赶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在别人面前暴露情绪是一种大忌。 她与楼主不熟悉,还没清楚他背后的意图,也无法完全信任他。 “我知道了。”冷悠蓝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竟有想将她拥入怀裹的念头。 “浣月国裹,皇上可不容许普通的国民能超越他的修为,除了二王爷萧墨言。”楚宇握着她的手腕,开口道“你魂力已超过紫了。” 冷悠蓝有点意外,想不到自己修为也能达到高阶地步。 她也不会张扬此事,恐怕会令冷府陷入危机之中,也被连氏钻了尖子。 “本公子名为楚宇,你得记住。“楚宇的笑容如同孩子一样,少了几分邪魅。 门咔一声就被打开了,只见他那深如潭底的目光落在冷悠蓝身上。 “弓呢?”楚宇悠闲的拨动着玄扇,脸色也认真了不少。 那把弓,是她最珍爱的。 除了那个人和她自己,谁也不能碰。 楚宇眼神黯淡,心裹苦笑两声。 我帮你找到他了,那你又在那儿。 “被夺走了。”萧墨言淡淡的道,給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楚宇眼眸划过一抹凶狠,“是谁?” 他等了几千年,才感受得到蓝碧弓身在何处。 原来它从未离开,一直都在幻境结界。 她亲身制造的结界,那小东西必定很想念她吧。 冷悠蓝眼见楚宇霎时间就变了样,也不禁紧张起来,若他知道了蓝碧弓在自己身上,肯定会忍不住将她一掌拍死。 她冷眼看着萧墨言,眼神中的挑衅明显示出,蓝碧弓我已拿去,更加不会还你。 她有预感,蓝碧弓就是她的。那么心安理得的事,可不当是偷。 “本王不知。”萧墨言将她眼裹的挑衅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换是其他人在他面前放肆,已经不知死了多少万次。 他却觉得,面前的冷悠蓝挺可爱的。 “那王爷可有救谁。”楚宇冷漠的脸,却看到了他对此事很着紧。 若是有,即代表她回来了。 几千年的花,也凋谢了。 而他,从未停止过寻她。 等待让人疲倦,可他不会放弃,要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 “有。”萧墨言看了冷悠蓝一眼,随即道。 楚宇心底裹十分激动,可一想到蓝碧弓被夺走,他的怒火就掩盖不住。 “那王爷可记得是谁夺走蓝碧弓。”他心裹的怒火烧得旺盛,更是想将那人直接碎尸万断。 “是个女子。”萧墨言妖魅一笑,双眼都落在冷悠蓝身上。 冷悠蓝隐隐约约看到他的笑意,心裹有点恼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楚宇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拿起玄扇,猛然地拨动,一阵黄光绕着楚宇,玄扇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击向冷悠蓝。 蓝光泛起,隐于冷悠蓝青丝中的蓝碧弓建起一个魂障,挡掉了楚宇的攻击。 只见始作俑者悠闲的坐着,完全置身事外。 蓝碧弓回复原来大小,镂上的蓝晶石突然变成了血红色,鲜艳,极其夺目。 血红的蓝晶石微微闪耀着,似乎在防备楚宇。 冷悠蓝嗅到了浓烈的恨意,从蓝碧弓散发出来。 楚宇想拿起蓝碧弓,却见蓝碧弓开始猛烈的反击,直接飞向冷悠蓝的手上。 楚宇一愕,蓝碧弓为何会飞向冷悠蓝的手上。 那可是她专属的物品!他暴怒的之下的额头,好似都有青筋在不断跳动。 他认真地看着冷悠蓝,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把蓝碧弓交出来。“ 第七章 灵玉 “它不愿意,我也无可奈何。”冷悠蓝皱了皱眉,一手拿起蓝碧弓。 说是她意外得回来的蓝碧弓,更不如说是从萧墨言身上偷回来的。可她当然不会这样说了。 这把蓝碧弓已经赖上她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归还给楚宇的。 只见蓝碧弓闪耀着那颗蓝晶石,变得柔和起来。 可当它一接近楚宇,空气都会散着浓浓的恨意,就连晶石都变成红色,诡异而令人心惊。 在蓝碧弓颤抖的裹头,冷悠蓝察觉到它的愤怒,它的害怕。 楚宇眼眸中划过一丝自责,他知道,蓝碧弓在恨他。 那个小不点,再也不是当年善良的她了。 是他的错,也是他们的错。 “对不起,小不点。”楚宇向着蓝碧弓道,眼神满满是惭愧。 那颗红晶石愈来愈耀眼,颜色如同血一样鲜艳,让人感到仿徨。 它激烈的震动着,也没有因为楚宇的道歉而停下来。 冷悠蓝懂了,这件应该是楚宇口中所讲的故人所用的神器吧。 若当真如此,计算起来,楚宇应有超过几千年岁了。 世界还有许多族类的人,冷悠蓝只记得人族、魔族、灵族、魂族。 一般来说,人族年龄不会超过百岁。 楚宇身份不明,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浣月国,只愿当一个城楼楼主。 蓝碧弓的主人是谁,冷悠蓝不知道。 她也必须要寻个明白。 “若是没有任何事,悠蓝先走了。”冷悠蓝大步离开,蓝碧弓亦识相的隐回于她的青丝中。 楚宇叫停了她,带着内疚的声音道“她还好吗?” 一道蓝光飞向楚宇的脸,蓝碧弓已经隐藏好。 转眼间,冷悠蓝已离开城楼。 冷悠蓝心裹有许多疑惑,这把蓝碧弓与楚宇到底有多大的仇。 他的内疚,难受,都被她一一收在眼底。 见到蓝碧弓放出的蓝光直击向楚宇,她倒是觉得他很活该,可心底裹还是莫名的痛了一下。 冷悠蓝一出来便见到紫槐脸色苍白,她紧张兮兮的看着冷悠蓝“小姐你没事真好!奴婢刚才可是见到二王爷进入内阁的!” 冷悠蓝轻笑两声,“傻丫头。” 小姐本来就不熟知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根本意识到不到自己已经走进危险的旋涡。 紫槐摇了摇头,二王爷的事迹,小姐必需知道的。 刚才的凌乱,恨意都不复存在,内阁又回复平静。 “王爷救的人,可是她?”楚宇拨了拨玄扇,茶杯碎了。 “是。”萧墨言也不转弯抹角,他看出楚宇对那人有多重视。 但楚宇,不知道裹面被困的人是谁。 那即是说,不是普通人都能进人结界的。 那么楚宇为何不自己去救? 听后,楚宇脸色一变,双眸划过复杂的眼神,他有悲伤,也有惭愧。 楚宇双眼看向窗外,肯定的道“难怪她夺了王爷的弓,王爷却没有阻止她离开。” “本王向来重视诚信。”冷悠蓝可是此事最重要的筹码,在公在心,他都不想她死去。 他既能放人走,也能把她捉回来。 听楚宇口吻,魔潮一事,必定与冷悠蓝有关。 “她终于回来了。”楚宇浑身都披着悲凉的影子,倒是让萧墨言很不悦。 不知道为何,萧墨言心裹很不悦。 不悦楚宇对冷悠蓝的态度,更是觉得他很讨厌。 由他第一眼看见楚宇,心裹生出丝丝恨意。 这种恨意像是长久累积的,他也不知这种莫名的恨意从何来。 “还没有集齐灵魂物,魔潮自然还不能解。今月十五是太子的生辰吧,魔潮可以替王爷暂时抑制住。”楚宇拿起玄扇,轻拨两下,口中念念两句,只见光影正围绕着萧墨言,慢慢融入他身。 “记住,亥时便要离开。” 萧墨言点了点头,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光影迎面而来。 他微微侧身,光影击中了屋内的杂物。 桌上的杯子碎了,全数飞向萧墨言那方。 风吹起了他的发,连带着沙尘卷过他的袍。 他眯了眯眼,空气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只见萧墨言轻轻接住了碎片,并飞向内阁的另一方。 他一掌泛起了袍上的沙尘,全部还给了那个人。 听见那人哼了一声,一块碎布红衣挂在窗台上。 他吐出一口血,散出红光为伤口止血。 萧墨言拍了拍袍子,大步离开内阁。 刚才那瞬间,他已经看清了那红衣男子的脸。 眉目间亦极似楚宇,他已给足了楚宇面子。 没有一掌杀死他,已是他最大容忍限度。 若有下一次,可不是如此好运。 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直击楚宇的脑门,“她还未有苏醒的意愿。“ 楚宇一个激灵的转过身,看着那一抹红衣的他,双眸中尽是激动。 那红衣男子捂住了伤口,及时止了血,刚才萧墨言那掌若有偏差,他的命都要掉了。 “是她吧。“楚宇的声音带点沙哑,双目微红的看着他。 “我不能告诉你。“红衣下藏着的心,有多痛又有谁知。 “楚晨,你一直都如此自私。“楚宇闭上眼,不想再看楚晨一眼。 “我没有自私。“楚晨双眼也出现血丝,微红的双眸表示出他的痛心,难过。 “别忘了当初的事,你也有份。“楚宇拿起玄扇,猛然地拨动,一阵黄光绕着楚宇,玄扇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击向楚晨。 楚晨也从腰间拿出他的玄扇,化成一道红光,形成一道屏障,将楚宇的攻击全数挡下。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楚晨有些累了,他解开屏障,飞身站在窗边,红衣随着风摆动起来。 “你还是一样的自私。“楚宇也累了,躺在地下微喘着气。 “这次不一样,我会保护她。“楚晨与他一同躺在地上,显得有些无力。 “保护?”楚宇大笑两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们才是真正杀了她的人。”他闭上双眼,不愿再想起当年的事。 “前世的事,是个错误罢了。”楚晨痛苦的道,刚刚止了血的伤口又不断涌血出来。 “错误?楚晨你还真是过的轻松。”楚宇紧紧握拳,却又无奈的道“难怪我查不了她今日之事,原来是你隐藏了。” “我们都做错了。今生今世,就用来弥补吧。”楚晨苦笑着,脑海划过她带着恨意的双眸,令他的心紧紧作痛。 “记得以前父皇说,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是最痛苦的。”楚宇拍拍他的肩,又开口道“原来我们都步了父皇的后尘。” 楚晨呵呵两声,将心裹的苦收好“我不争了。重生后的他仍是那么强。” 楚晨坐了起来,运用灵气将心口的伤口埋起来。 他看着楚宇,那张极似自己的脸,“我们两个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脸带微笑,又开口道“你长得很像我。可她却没有看出来。” “是吗。”楚宇将一片狼藉的内阁整理好,转眼间,楚晨已消失在眼前。 楚晨啊楚晨,你总是如此自私,无论干什么都不会事先通知。 楚宇双手握紧,这一世,她的难由我们来挡。 另一方面,冷悠蓝已经回到冷府。 冷风吹起她的发,月色衬着她冷冷的脸,增添了几分寒意。 紫槐轻轻推开门,浓厚的血腥味飘散在四周,两个身影安然无恙的躺着,一听见门被打开,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不禁慌了,冷悠蓝只好让她先出去。 那躺着的两人正是翠诗以及那名大汉,周围的血腥都印证了这裹曾经发生过的事。 冷悠蓝特意派人好好保护他们的,那些已被杀灭口的,正是冷语涵那边派来的低阶修练者。 这两个人资质一般,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技能,在低阶修练者面前,也只不过是废物一个。 冷语涵清楚这点,又怎会浪费高手来夺他们性命。 “谢小姐不杀之恩。”大汉拱手道,眼裹尽是感激之意。 想不到自己还能在冷府活命,听到冷大小姐密音传的话,他不得不拼了。 冷悠蓝得悉大汉名为李牛,经常行走江湖,没犯不少事,妻子生下一个儿子,他从此打算金盘洗手。 也不知冷语涵是怎样找上他的,竟以五百两买起冷悠蓝的命,银两故然吸引,可他已决意洗心革面,自然不会接下这宗生意。 这下子得罪了冷二小姐,妻儿竟被绑走了,让他不得不再重踏江湖。 本来他也信心满满能够一刀夺去冷悠蓝性命,冷二小姐说她就是个废人,没有魂魄,那他自然也不会以魂力夺命。 他虽然不是君子,可这种卑劣之事,他还做不出来。 冷悠蓝清楚他所有的事,也知道他要金盆洗手。 这个机会,她愿意给。 只见翠诗脸如死灰的坐在一旁,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冷悠蓝。 她心裹很害怕,尤其是看到那些小姐派来的杀手。 主仆多年,她是小姐的心腹,也知道小姐有多恨冷悠蓝,自然她的心也恨着冷悠蓝。 可是见到小姐今日竟然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想法,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低谷去。 冷大小姐却愿意救她,更派人来保护自己,她的心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翠诗的罪,不能免。”冷悠蓝淡淡的道,却是将翠诗的心又再次沉到低谷。 她惊慌的跪在地上,眼泪直流而下“求大小姐放过奴婢!奴婢也是逼不得已!” 她彻底的慌了,她不想死,也不想替小姐顶罪。 翠诗与冷悠蓝年龄相若,有着大好青春等着她,而且她也没有想过要终生为奴。 她也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与家人生活在一起。 冷悠蓝为人一向都很冷漠,看到翠诗的眼泪,她也不为所动,这些害她的人,她从来没有打算放过。 冷语涵虽然是主谋,可这位翠诗可是众多奴婢当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紫槐青槐的伤,必定离不开翠诗了。 李牛她可以放过,可翠诗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冷悠蓝从衣袖当中拿出一块碎布,正是今日她在陈明手中取得的。 她放在翠诗的手中,幽幽的道“有所隐瞒的话,你知道下场。” 翠诗一看,脸变得苍白起来。 “是小姐的。”翠诗当然知道小姐所有的秘密,可是毕竟主仆一场,她不忍心将小姐的事全盘托出。 李牛见到翠诗眼裹的犹豫,也加了一把口进来“她这样对你,难不成你以为你口中的小姐还会救你?你只是个奴婢,在她眼中你就是个替罪的。” 翠诗一听,铁了心的道“这块布本是一条巾,与丝巾的质感不一,是小姐半个月前赠给太子的。” 冷悠蓝脸色一冷,测试当日,陈明口出狂言,惹怒了太子。 太子当然不会亲自出手,陈明是被太子身边的待卫杀害的。 看来太子想娶冷语涵过门,得到父亲的支持,再登上皇位。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太子根本不喜欢冷语涵,她的好妹妹送出的礼,竟被太子随手就送给待卫,若是被她知道,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太子想要什么。”冷悠蓝那双洞察人心的双眼,让翠诗身子一颤,她战战兢兢的道“灵玉。” 灵玉?冷悠蓝曾经听过父亲提起,可当时年纪小,她只听到了一半。 看样子,翠诗也不太清楚灵玉的作用,只知道冷语涵想抢走娘亲唯一留给她的宝。 没记错的话,灵玉是娘留给她的。 待她及笄之年,就会将灵玉交给冷悠蓝。 她早就及笄了,只是生性孤僻,好日都没有见过父亲,他想交给她,也没有机会吧。 看来娘留给她的宝物,珍贵至极。 太子都有意来掺一脚,这当中又有多少暗涌。 冷语涵既然已经开始联同太子想将灵玉抢走,她可不会让这两人如愿。 翠诗见冷悠蓝脸色一沉,以为自己说得不够多,又开始将冷语涵其他私事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她对冷悠蓝做过的事。 从小到大,冷语涵都装得善良单纯,冷悠蓝总是一副冷漠的脸,看起来就像是冷悠蓝在欺负她。 她多次將不同種類的慢性毒藥放入她的膳食中,让她身子极虚弱。 人长大了也变本加厉,扣除了冷悠蓝的月俸。 那年,父亲不在家。大冬天的连氏让她去请安,说是要母女间增进感情。 她去了,却呆等在门外两个时辰,更是受尽寒风折磨。 她开始察觉到冷语涵不喜欢她。 毕竟是一家人,她没有想过要恨她。 这些事,她都只当是妹妹任性罢了。 当冷语涵痛下杀手,更将灭魂丹当成补品送赠给自己,从那刻起,她就明白到自己与冷语涵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一想起娘亲死得冤枉,她的恨意就如洪水般一样,不停涌出来。 “这些我都知道。”冷悠蓝面若冰霜,打断了翠诗的话。她双眸一暗,“她可曾有喂过我吃什么补品。” 其他人可能不知,翠诗是一定知道的。 听到补品这个词,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一看到冷悠蓝的眼神,她就知道,原来大小姐已经洞悉所有。“那是连夫人跟一个黑衣人取得的。” 翠诗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丹药,可一见是小姐要送给大小姐,她就猜到这不是个好东西。 小姐那么恨她,又怎会如此大方将好东西送给她呢。 冷悠蓝神色黯然,她已经得到自己所知道的。 翠诗紧张兮兮的拉着冷悠蓝的袖摆,“可以放奴婢一条生路吗?” 将死之人,离不开害怕,心慌。 “两年。”冷悠蓝张开她的口,喂了一颗药丸。 “我会放你走,珍惜你余下的时光。”冷悠蓝淡淡的道,不再看她一眼。 身后传来哭泣声,冷悠蓝没有理会,就已经将门关上。 她向紫槐挥手,紫槐点点头,随后见到远处的青槐正带着一名妇人向冷悠蓝这边走来。 妇人还牵着一个小女童,脸上尽是感激之色。 “谢谢大小姐救命之恩!”妇人跪了下来,感激的道。 冷悠蓝扶起了她,让青槐带着她进去找李牛。 好人,她就做到这了。 就当是一个好的开头,她现在,还不想见到红。 连夜,她已将人放走,潮湿的屋内躺着两具尸体,全是冷语涵派来的人。 紫槐脸上划过一抹狠毒,她冷眼看着屋子的方向“为什么小姐要将人放走。” 冷悠蓝随手就将旁边所种上梅花一把折断,冷冰冰的道“我要将她加在我身上的痛,一一还回去。” 第八章 紫萱 翌日,冷悠蓝早早就醒来了。 她要改善这副弱小的身躯,过去的她,在那日已经亡了。 冷悠蓝一身白衣,上面点缀着朵朵梅花,简单而又高贵。一张小脸并没有任何的妆容,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紫槐也忍不住感叹“小姐长得真好看。” 这身衣服,已是冷悠蓝最新最干净的一件了。 其他的不是已经破掉,就是冷府丫鬟穿的衣服。 冷悠蓝也不介意这些,反正能穿就好。 当的一声,一块金色闪亮亮的东西跌在地上,冷悠蓝俯身将它捡起。 令牌的金光闪耀着金辉,显得格外刺眼,旁边刻着一些小小花纹,中间更刻有一个墨字。 冷悠蓝眉头皱起,这种高贵的令牌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拥有的。 如果没有记得,这块应是二王爷的随身物。 紫槐一见到令牌,整个人都惊慌得不行。 她从冷悠蓝手上拿走令牌,只见令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再无丝毫金光。 紫槐眉头紧锁,显然纠结于冷悠蓝与萧王的关系。 她又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这令牌只有两块,皇子为了得到这个令牌都斗得你死我活。“ 可是皇上却将它赐给了二皇子萧墨言,并封号为萧王。 他自出身起就是灵气高手,将七色魂魄全数点亮,浣月初中除了皇上就只有萧王能做到。 两块令牌都大有不同,一是王爷,二是王妃。 皇上博览群书,听闻天下第一神器是以紫萱花作为图腾,因此王妃的令牌是以紫萱花为图腾。 萧王不爱大红大紫,也不爱繁杂的图案,所以令牌只是刻了一个黑色的萧字,简单而又隆重。 青槐一踏入屋裹,好奇的拿起紫槐手中的令牌。 她脸色苍白,眼眶也不禁红了。 “小姐不要嫁到二王府!“青槐神色慌张,猛然摇晃冷悠蓝的双手。 “这萧王府嫁进去的贵女全部都死于十五,青槐只想小姐平安!“说完,青槐已是泪流满面。 冷悠蓝不清楚的事还有很多,听完青槐的话,她也不禁懊恼起来,二王爷的事她不知道,天下间的国事她也不知道,怎样替娘亲报仇呢。 二王爷从小就有一种怪病,全国上下都不清楚那是什么怪病,听闻皇上也不曾于病发时靠近过他,自然也不清楚。 城楼当日,她看得出楚宇与王爷有交易,似乎与蓝碧弓有着千丝万缕。 她好像也卷入这场交易旋涡了,她也不愿意。 可是蓝碧弓已在她手指上划过一道伤口,与她强行进行血印。 说起来,她才是名副其实的主人,为何要将此弓归还给他们呢。 感受她们浓浓的关心,冷悠蓝轻声安慰青槐,“我又没说要嫁过去,你就别想太多了。“ 紫槐眉头邹起,不慌不乱的说“这令牌有记应,看样子它应该是认主了。“ 紫槐将令牌放到冷悠蓝手中,只见黑色的令牌逐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带有浓厚的灵气。 冷悠蓝感受到这当中的奥秘,她拿着令牌仔细的看,发现令牌上的图案正是蓝碧弓上面的紫萱花。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例如这块令牌为何会出现在她身上。 ”小姐若能嫁到萧王府,也许就能逃开二小姐的欺压了。“青槐像是要别离一样,冷不防抛出这句话来。 冷悠蓝摇摇头,淡淡道“够了。先治好你们身上的伤吧。“ 冷悠蓝伸出长指,悠转在半空,一道蓝光将两人包紧,中毒的血管一下子就消失于眼前。 她不知道自己灵气有多高,七魂台对于灵气过高的修练者,都是测不出来的。 下月初,灵云山会开放灵台供高阶治愈者测试灵气。七魂台测不到的,其他地方弥补了。 青槐身上的疤痕都消失不见,白净的小手显露出来,她眼神全是祟拜的看着冷悠蓝“小姐以后都不用被欺压了。” 紫槐眼眶泛红,小姐虽然像是换了个人,可是对她们仍是极好的。 她不知道,仇恨让冷悠蓝重生了,不再是以往的她。 那份恨意,支撑着冷悠蓝改变的信念。 “你们的层数如何?”冷悠蓝需要让她身边的人也变强,紫槐青槐太容易受到别人欺负了,她要一改她们的天赋。 青槐的魂力与灵气,就只有橙三层,紫槐较为好一点,有黄三层。 丫鬟都没有资格训练的,能有如此成续,已经算是不错。 经过一番考虑,冷悠蓝决定让她们一起练功。 要报仇,可少不了风浪。 她知道,未来的路,比她想像中,更为艰辛。 一个下午,她感受到自己身体轻盈了不少,耳目也比平时灵敏得多,与以前的自己感觉有大不同。 只是她还未感受到,有个人远远的依靠在树上,将她一切举动收在眼底。 青槐紫槐已经离开了,院子裹只余下冷悠蓝一人。 冷悠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青丝裹一股幽幽蓝光散发于四周。 它微微震动着,飞到冷悠蓝面前并回复弓箭的形态。 即使只有微微震动,可它的灵气不容忽视,引起丝丝波动,蓝光中更是带有有苏醒的气息。 波动似乎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强大的灵气已经完全消失,冷悠蓝察觉到蓝碧弓将灵气隐藏了。 蓝碧弓围绕着冷悠蓝转圈,似是在表示它的友好。 那有什么威严,神器的样子,一别城楼的恨意,它就如一个孩子围着她转圈,顽皮而又可爱。 蓝碧弓将冷悠蓝整身都围绕着幽幽的蓝光,冷悠蓝低头一看,胸前竟有股红光,更是与蓝碧弓融合在一起。 蓝红光影交缠于一起,在半空中划过,形成拱形的弧道,却没有一丝灵气隐藏在内。 冷悠蓝抬头一看,一个年约七至八岁的小女孩站在冷悠蓝面前。 她身穿雪白渐蓝的广袖流仙裙,裙摆如蓝晶石一样闪耀夺目。柔柔细致的皮肤衬托着她略稚的脸庞,眼眸中尽是兴奋。 额头有紫萱花的图腾,鲜艳的红色带有几分神秘,还有一股隐隐作动的灵气。 ”主人!”她激动的抱住冷悠蓝,眼珠挂在微翘起的睫毛上。 冷悠蓝心头一痛,她不想见到她的眼泪。 这种痛,太窒息,让她透不过气来。 蓝碧弓能幻化成人,灵气必定酝酿了好几千年了。 只有极高修为的灵兽才能够变成人,她没听过神器也能幻化的。 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冷悠蓝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安慰着。 “蓝蓝好想念主人!”小女孩哭得像个泪人,眼泪水从未停止流下。 她心裹的伤,谁又明白。 她要将几千年的泪,哭尽。 “蓝蓝..”冷悠蓝脑海不断出现一些断续的片段,可到最后又如同空白一样,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这些片段像是被封印了一样,无法解除。 既然她的人生要重新开始,那么蓝碧弓的旧名字也该改改了。 “你的旧主人已经不在了。以后跟着我重新开始,取名为紫萱。”冷悠蓝轻轻抚摸她的背,柔声道。 小女孩抬起头来,一双纯净的眼睛像是能够洞察一切,无论如何,她的一切与神器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好。这是我们的新开始。”紫萱甜甜的笑着,却让冷悠蓝想起了不少事。 她想起了,以往娘亲轻轻拥她入怀的样子,如此温善的她,最后竟化成白骨。 每想起一次,她对连氏的恨便会多一分。 原来,她们一直喜欢的只是嫡女之位。 冷语涵断她灵根,魂魄,就连真气也只有那一成不到。 叫她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此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 紫萱感受得到心裹传来莫名的痛,她与主人,下了血印,即是说她能够感受到冷悠蓝的一切。 紫萱勾唇微笑,这个笑容如同修罗一样,有股地狱的气息,与她的年龄更是不相配。 “我不会离开主人。我会助你灭去该死的人。“ 冷悠蓝双目微红,却说不出话来。 待她情绪平复后,她从腰间取出令牌,直接放在桌上。 “偷来干什么。”冷悠蓝面无表情,看不清她心裹在想什么。 紫萱一看,失望的低下头,带着稚幼的声音道“我是残体。缺了最后一节神兵符。” 蓝碧弓由八十节神兵符所组成,所谓的神兵符,不一定是符,可以是不同的物件。 那是一种神物,理念,能寄存在任何物件之上。 她觉得令牌上有神兵符,所以就将它带了回来。 搞了半天,令牌上竟然有封印术,让她根本不能够将最后一节神兵符取出。 神器是残体,她从古书中看到了不少。 听闻威力会减低一半,连同灵气,魂力也一同减少。 每件神器也有一种魂技,那是必杀性且带有极高伤害。 若是残体,恐怕会驶不出来。 “那你的魂技是?”冷悠蓝一改淡漠的语气,认真的道。 “冰箭。”紫萱环抱着胸,眼泛泪光。“主人会觉得紫萱没有用吗?” 冷悠蓝也没有失落,“不会。” 未来的路还有很久,这一节符,她一定能够找回来。 紫萱冷眼看去那方,手掌发出蓝光,声音如寒冰一样刺骨,“滚。“ 树叶被一阵强风吹起,一大棵树只留下仍在生长的种子,红色的花瓣犹如比碾碎了一样,鲜艳而又破碎。 只见那方并没有人,紫萱低着头喃喃着“难道我看错了..” 冷悠蓝没有过问她看到了什么,紫萱会自动防御,能感觉到身边一切的危险。 只是那棵大红花,是连氏的最爱。 她摸了摸紫萱的头,“算了。我们走吧。” 紫萱变成一把弓,闪着蓝色的光芒,冷悠蓝将它拿起,挥出一道蓝光箭,将大红花树上正努力生长的种子一把清光。 冷悠蓝冷冷一笑,转身离开,看着紫萱弓不禁感触起来。 紫萱紫萱,真希望能像你的别名一样,忘优。 第九章 太子設宴 時间飞快,很快就到了太子的生辰。 一大清早的,冷府各房婢女三更便已起身为主子们梳洗。 进宫可是一件大喜事,加上冷悠蓝与冷语涵表现极为出色,深得皇上欣赏,冷儆霖自然不容有失。 冷语涵着一身淡紫色衣裙,绣有几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看起来十分优雅,更有种骨子裹的高贵显露出来。 她拿起铜镜,照了两照,满意一笑。 相反,冷悠蓝这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青槐不停在屋子裹转圈,从三更起她就焦急如焚,口裹一直喃喃自语着,从未停过。 眼见冷悠蓝坐在梳妆桌前,丝毫没有焦急的样子。 “小姐!老爷送来的衣服怎么还没到呢!”青槐扁扁嘴,抱怨道。 紫槐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柜子打开,正盘算着冷悠蓝到底能够穿什么。 见到柜子的衣服破旧不堪,紫槐轻叹,这居室裹头没有什么不好的,能够自给自足,也能远离是非,唯一最大的缺点是小姐真的很穷! 别人家的大小姐,怎么生活与冷悠蓝相差那么远。 冷悠蓝手指一拍一拍的敲打着桌子,看了看窗口外“到了。” 送衣服的丫鬟果然到了,晴儿被派来服侍冷悠蓝,也拿了几套衣裳和饰物。 她微微低头,恭敬的道“奴婢为大小姐更衣。” 冷悠蓝一身散花水雾绿草的广袖流仙裙,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晴儿一双灵活的巧手在她发丝间穿梭,三千发丝被挽成一个百合髻,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显得楚楚动人。 眼见愈来愈多头饰落在冷悠蓝的头上,她伸手挡住晴儿的动作,将那显眼的珍珠碧玉步摇拿下来,“太多了。”她看向紫槐,示意她从柜子拿其他簪子出来。 晴儿脸色一变,嘴边露出一抹讽刺,“大小姐,此是太子生辰,太过简洁,难免会让人笑话。” 冷府上下谁不知道冷悠蓝是个软柿子,晴儿忍着愤怒,轻轻拿起步摇“这珍珠碧玉步摇可是极品,二小姐特意吩咐奴婢要带来的,大小姐可不要拒绝二小姐一番好意。” 晴儿变脸极快,前一秒还在讽刺冷悠蓝,下一秒已变成讨好的嘴脸。 冷悠蓝点点头,示意紫槐将簪子收好,任由晴儿继续为她装扮。 忙完一大轮后,晴儿赶紧去跟冷语涵报告,紫槐将柜子裹的木盒拿出来给冷悠蓝。 冷悠蓝将木盒那蔷薇花簪子放在腰间,带着青槐、紫槐一同离开。 冷儆霖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冷悠蓝出众的脸容像极了她娘亲,他心裹又是一阵的惭愧。 “进宫之事,你还需小心。”冷儆霖嘱咐着,眉目间的担忧之意显然易见。 他不怕什么,只怕连氏出手。 嫡庶之间的争斗历史上从未有停止过,他只害怕冷悠蓝会输在这场争斗之中。 冷语涵虽与冷悠蓝不和,但他心裹相信这个女儿只是受了连氏的唆摆,容易走偏路。 冷儆霖痛恨连氏的手段,痛恨她总是欺负悠蓝,可他也于心不忍要休了她,毕竟多年感情,自清颜死后,她就不离不弃照顾他。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可他也不敢得罪连氏,她的表姐可是当今皇上最恩宠的莲妃,有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也只是忍着了。 冷悠蓝淡笑,也看穿了父亲的担忧。 看来父亲也只是一知半解,当他见识到冷语涵的真面目还会这样纵容她们吗。 “父亲不必担心,悠蓝能保护自己。”冷悠蓝莞尔,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拆开这两母女的面目。 “你与语涵不能好好相处吗?说不定以后她会进宫,你们关系如此僵,只怕往后她不会放过你。”冷儆霖摇了摇头,又叹气。 “悠蓝知道该怎样做。”语落,只见冷语涵带着两位庶妹一同走来。 冷千琴和冷千羽也有几分姿色,两人都一袭粉红色,只是裙上的花纹不一,还是能分出谁尊谁卑。 “爹爹。”两人笑颜如花,说话也特别乖巧。 平常日子都不会见到这些庶妹,也是冷语涵向父亲提议带庶妹们一同前往宫宴的。 现在二人对冷语涵可是十分听话的。 冷语涵本来就长得极为倾城,这件淡紫色长裙将她本来高挑的身材显得更出众,略施粉黛的脸衬托出她的气质非凡,单单一件衣裙,已经足够勾人心魂。 “父亲,大姐。”冷语涵款款上前,甜美的声音让冷悠蓝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儆霖没有多说什么,打开了车帘“走吧。” 冷悠蓝坐上了后一辆马车,冷语涵弱弱的跟了上去“姐姐可以跟我一辆马车吗?” 冷悠蓝微微皱起眉,淡淡道“坐吧。刚好我也无聊着。”当然,这只是个籍口,她向来就话少,又怎会无聊得需要冷语涵陪伴。 入宫路程遥远,冷悠蓝虽然一直闭目养神,可她还精神着,根本没有一丝睡意。 现在,冷悠蓝已经不是灭魂,而是高高在上的蓝魂魄,对付她可是需要花更多的力气。 即使冷悠蓝的魂魄仍是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但她对周遭的事物感觉灵活了不少,例如冷语涵的小动作。 她悄悄的将粉末洒于马车内,嘴角扯出诡异的笑容。 冷悠蓝马上闭气调息,却发现这种粉末没有令她出现异常反应。 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细看清楚冷语涵的小动作。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冷儆霖不悦的掀开帘子,皱着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马夫惊慌的拉紧绳子,“怎么办!很多杀手云集于此!”说完,马夫赶紧跳马离开,运用了全身的真气形成了一个小罩,刚好只容得下他。 马夫一跳,就被人捉住,“大侠饶命!” 咔嚓一声,就再没有求饶声音。 冷悠蓝将帘子掀开一小角,只见一群黑衣人与一道模糊的身影躺于血泊中,后面传来阴冷的声音“到你了。” 第十章 黑衣人 冷悠蓝看向旁边,那裹还有冷语涵的影子,一个黑衣人突如其来的捉紧了她的手腕,像是要把手活生折断。 她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一个反手,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黑衣人制服。 这样的身手,还是不够灵活。 冷悠蓝一把将他的蒙脸巾掀开,绿色的粉未迎面而来,她连忙用袖口挡住,阴冷的笑声从他口中发出。 她心裹也不禁懊恼,蓝魂魄,魂力超过紫了,又有何用。 无法控制自如,再多的魂力,放在这裹,也只是徒劳无功。 就连黑衣人的面容都看不到,冷悠蓝有点泄气,也更加坚决心中的信念。 “姐姐!”外面传来一声尖叫,这把熟悉的女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冷悠蓝缓缓掀开车帘,悠悠走出来,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寒气,吹得人心冷。 冷语涵被胁持在黑衣人手中,眼见她衣服被划开了几道痕,嘴角带着血丝,看起来特别可怜。 一群黑衣人列成一排,已经看不出刚才到底是谁与冷悠蓝在马车裹打斗。 一见冷悠蓝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冷语涵眼眸划过一抹狠毒,这个贱人还是如此大命。 冷语涵的处境,倒是让身边一众人担忧至极。 冷儆霖虽然魂魄极高,可他不敢贸然出手,那黑衣人的手上可是掌管着他女儿的性命啊! 那两个庶女只敢躲在马车裹,一声也不吭,也没有黑衣人袭击她们。 平时虽然有修练,魂魄也不算低,可这是玩命啊,谁还敢出去,难不成不怕丢了命。 这事一看就知道是冲着冷悠蓝而来,恰好冷语涵又在同一辆马车上,不是目标人物,又只好拿来胁持一下。 “爹爹!姐姐!救我!”冷语涵的哭泣声让身边的黑衣人感到不耐烦了,他一手拍到冷语涵身上,只见她的衣袖飘到地上,露出雪白的玉臂。 “啊!!”冷语涵尖叫两声,想挣脱这些黑衣人。 她越是焦急,就惹得事情越来越严重。 冷儆霖心裹也为冷语涵心痛,多年来他也见尽不少风波,可也没有一次比得上如今情况。 他尽量压下自己的情绪“住手。” 虽然他已经克制了语气,但额头上的仍然青筋隐隐跳动着。 看来黑衣人的来历不小,他冷笑两声,一手握上了冷语涵破碎的手袖,若是再轻轻一拉,她裹面的春光便会被众人看到。 “把冷悠蓝交出来。”他狂妄自大的口吻让冷儆霖心裹的愤怒烧得更为盛旺,他不畏惧冷儆霖的目光,也足以看出此人魂魄不低,就连身边的手下,也带着吓人的寒气。 只见冷悠蓝面不改容的站在那,简直是平静得没法再平静了。 冷悠蓝又怎会猜不到,此事是谁在自编自导呢? 冷语涵虽然是在假装被捉到,可是那黑衣人的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还时不时向内裹摸一两下,让她感到一阵的呕心。 现在,黑衣人手上掌管着她的清白,一放下来,以后就嫁不入皇宫了。 想到此,她就有点按捺不住。 冷语涵看见父亲沉默不语,双眸划过一抹亮光,放声大叫“救我啊!大姐!” 她是在嫌自己的情况不够乱,想让自己的处境更乱,让冷悠蓝顺利落在黑衣人手上。 这举动也顺应了黑衣人的心意,他微皱眉头,更不满的看着冷儆霖。 这么一来,还是在逼着冷悠蓝选择。 “好。我跟你走。”冷悠蓝说完,冷儆霖就赶紧阻住她“不可以!” 他已经失去了清颜,怎么可以失去女儿。 悠蓝是他心头上的瑰宝,可冷语涵也是他女儿。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这种亲情戏,我可没兴趣看。”黑衣人冷冷的道,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更沉重起来。 既然是针对她而来,冷悠蓝倒是想看看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虽然她未能完全掌握魂魄的力量,可她也想一探究竟。 看样子,他并没有想像中如此高实力。 身边的寒气也不像是黑衣人自身散发出来的。 到底又是谁在背后帮冷语涵? 冷悠蓝往黑衣人那边走去,回首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不必担心。”冷悠蓝微笑,手裹已经准备好了一堆防身用的粉末。 冷语涵这种心机重的女人,与她出门又怎能不带点东西来傍身呢。 谁会想到她竟然在自导自演,还逼着父亲陪她受苦。 黑衣人没有注意到她的手,霎时,半空飘起一堆粉末,掩盖了众人的双眼,冷悠蓝随即运用魂力,泛起一阵强风将那群黑衣人的面罩一次过吹起。 她一手捉紧冷语涵的衣袖,一手挥动魂力,一把接过那群黑衣人的面罩。 冷儆霖也加入一份子,一段气从手掌驶出来,将黑衣人围了起来,也顺便接过冷语涵。 冷悠蓝那独特的浅蓝魂力与冷儆霖那深蓝中带浅紫的气段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威力,让人忍不住沉迷在这醉人的光芒下。 冷语涵眼见二人在忙着打斗,她可是天下第一才女,怎么不大展身手。 见到冷悠蓝还未死在黑衣人的手上,她手掌心一亮,青色的魂力犹如丝带一样飘散开来,带着怒气直击向那群黑衣人。 冷语涵那一点力,也算是起了点作用,只见黑衣人围着的阵被一下破解了。 阵破了,黑衣人那身寒气也一同破解了。 冷儆霖那震撼的魂力直击中为首的黑衣人,让他手掌心那魂魄直接碎掉,如同粉末一样洒向四周。 冷语涵急不及待的驶出魂力,想将他置于死地。 一道青光划在半空,被冷儆霖一把捉住了双手,她也不得不停下来。 “留活口。” 黑衣人半掩着脸,伤心的哭了起来,眼见自己的魂魄碎了,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皇上听闻这件事后,已派人为冷儆霖解难。 空气中传来破空声,一群绿魂护卫跑上前来,开口结阵驶出魂力。 “东宇奉皇上之命迎接冷大人、大小姐,二小姐等人。” 那群余党见老大晕了过去,脸上一慌,赶紧跑走。 除了刚在捉住冷语涵的那位有青魂魄外,其他成员也只是黄罢了。 他们所练的阵法,带着丝丝黑气,又有一股寒气飘散在四周,恐怕不是正派所修练的魂术。 声若震人,众人惶恐,只是几秒钟的事,余党已全被俘虏。 第十一章 舞震四方 “东宇救驾来迟,请冷大人恕罪。”东宇抱拳,跪在地上对冷儆霖道。 见到冷悠蓝神色平静,又无表现出一丝惊恐,这大小姐肯定有诈。 冷儆霖脸色微沉,缓缓抬手“起来吧。” 说完,随即查看冷语涵的伤势,只见她的脸有点苍白,手臂也只是被划上几道痕,不算太深。 “父亲,是我不够好,未能保护好自己。”冷语涵惭愧的低着头,不敢看父亲多一眼。 “不必责怪自己。”冷儆霖淡淡抛下这句,上前抓住冷悠蓝的胳膊,急忙问“悠蓝有受伤吗?” 刚才危急关头,冷悠蓝将一手粉末洒于黑衣人身上,他整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口,吓得要命。 他已经失去了清颜,不想连悠蓝也保护不了。 冷语涵见爹爹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冷悠蓝又没有受伤,真不知道他在瞎担心什么。 “没事。父亲还是担心二妹的伤势吧。”冷悠蓝淡淡开口,也察觉到冷语涵不和善的目光。 东宇从马车上拿了一点包扎的工具,想要为冷语涵简单包扎一下。 冷悠蓝从他手上接过纱布“还是等我来吧,二妹尚未出阁,你作为一个男人,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你轻薄了二妹。” 东宇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属下一时疏忽。”冷悠蓝走向马车,不再看他一眼。 东宇向冷儆霖抱拳道“属下告退。”说完便轻快的跳上马车,动作敏捷而轻快,可见武功底子深厚。 冷语涵乖乖配合冷悠蓝,但身子却时不时都左右摇摆,不是撞掉了纱布,就是撞到了冷悠蓝的手。 冷悠蓝也没多好耐性,一下子就捉住了她摇摆不定的双手,痛楚放大袭来,冷语涵忍不住的嘶了两声。 “再乱动,我让你进不了皇宫。”冷悠蓝怒瞪了她一口,留下一脸茫然的她。 反应过来后,冷悠蓝让她惊讶了,这种狠毒的话,竟然会从这个哑巴口中说出来。 她自觉的闭上嘴巴,剩下来的路程也安份了很多。 路途遥远,经过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这传说中吃人不吐骨的皇宫了。 看着门口那带丝丝阴气又散出威严的石像,冷悠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一直觉得皇宫应是闪闪生辉,全是金色贵气之物,好显这皇宫辉煌。 今日一来,发现大有差别,门口更是时不时都传来丝丝寒气。 踏进去,还真是有几分冷意,冷悠蓝拉了拉身上的衣物。 远处已有宫女在等待冷儆霖等人,东宇先行离开,将那些罪犯全押入天牢。 离开了那阴森的大门口,魂气的味道从远处飘来,那股淡淡的药草香令人心旷神怡。 竟然随处都种了些魂草,用来提升魂力的珍贵药草竟然是随便种的,这皇上真是豪气。 冷站涵一见魂草,就想拿几株。 那个眼利的宫女踏步上前“冷二小姐,路边的野花不要採。”她不咸不淡的道,冷语涵的手垂在半空,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这种放出阴冷气息的花药她也敢采,到底是谁说冷语涵博学多才的? 冷儆霖自觉失礼,什么天下第一才女,在皇宫裹头也敢窃草,简直就是有失大体,有损冷府声誉。 他脸黑了几分,冷冷哼了一声,便继续跟着宫女往太子宫殿。 冷语涵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再轻乱动。 “冷兄终于来了,让朕挂心了。”一入到轩魂阁,一把低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抬头一看,皇上已四十有五了,他那年轻的容貌看不出有岁月碾过的痕迹,那沧桑的岁月并没有带走他什么,让众人不禁惊叹。 冷儆霖抱拳“参见皇上,臣让皇上费心了。” 皇上心情似乎很好,他爽朗的笑了两声“有冷兄在,再多的乱臣贼子朕也不怕。” 身边一位太监在皇上耳边说了两句,他脸色微变,很快就缓过来。 “听闻冷兄爱女受伤了,情况如何?” 冷语涵看到皇上目光关切,她马上低下头来,不敢与皇上对望,声音颤抖着“谢皇上关心。臣女已无大碍。” 皇上点点头,听闻冷儆霖今日带了四个女儿入宫,他往后看,果然看到了其他三位。 冷千琴脸红红的,就像一朵待人欣赏的花儿,有种羞涩的青春味道。 冷千羽一副沉默是金,并没有表现什么,那纯净的双眸不带一丝杂质,如同单纯的小孩。 细心一看,她的脸也是红彤彤的,更惹人欢喜了。 冷悠蓝冷笑,多少女子为了爬上龙床,用尽毕生招数,才博得一个昭仪之位,她们这些庶妹,又怎能令得皇上欢心。 见皇上看了过来,她福了福身,恭敬的道“臣女冷悠蓝拜见重上。”不咸不淡,又没多少女子的娇柔,倒是让皇上刮目相看。 其他人相继恭敬的道“参见皇上。” 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传入众人耳边,撩拨心弦“皇上,怎么都在门外说话?” 一看过去,那一袭绿色的仙裙,布料不太多,刚好阻挡修长的腿。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妩媚生情,看着皇上的浓情蜜意,被众人收在眼底,惹来几分嫉妒。 想必她必定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莲妃,连氏的表姐。 她一见到冷悠蓝,双眸划过一抹恨意,淡淡的,不太明显。 莲妃娘娘开金口,皇上也没有在门外多作停留,转身便离开,还不忘在众目睽睽下与莲妃调情一番,惹得她双颊泛红。 宾客纷纷入座,留下了冷语涵与莲妃。 “语儿,听闻你受伤了?”莲妃关心的道。 冷语涵一听,低下头来,垂垂落泪“语儿已无大碍,只是….”她看一看冷悠蓝,欲言又止。 莲妃岂会不分青红皂白,她后宫多年,这点把戏又怎会难得到她。 “这裹没有人,你就说吧。”莲妃挥挥手,将身边的宫女散了,示意冷语涵可以说了。 冷语涵咬咬牙,今天她一定要让冷悠蓝烟消云散,不然就完成不了那个人的任务。 “语儿怀疑是嫡姐派人杀害语儿。”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找到了莲妃这个温暖的主。 “此话怎么说?”莲妃一惊,她不觉得冷悠蓝是奸诈之人。 或许是后宫女人看多了,这种人在后宫也常见,用尽全力的勾引皇上的女人,冷悠蓝不过就是装作纯情的白莲花,何必自认清高。 “嫡姐一向不喜欢语儿,可她从前就是个弱魂灵,也不够语儿修为高。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拥有了强大的魂气,自她魂魄上了蓝,语儿就察觉到了嫡姐那股恨意。”冷语涵除除落泪,如同被抛弃的孩子,孤单,没有依靠,等着有缘人接待。 莲妃果然深同感受,知道冷语涵的苦况,就如同自己刚进宫那孤立无援一样,迷惘。 “莲妃知道了。”莲妃一口就答应了帮她,女人有时候就是愚笨,被感情牵引,做出一些没有深思熟虑这的事。 宴会开始了,魂易阁布满喜庆的装潢,太子一身妖红色的长袍,高冷的坐在席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谈笑风生间,台上已经开始奏乐,舞姫那摆着妸娜多姿的驱体,衣服也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展示着她们若隐若现的长腿,惹得人们鼓掌叫好。 舞姿柔美,周边绕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灵气,使人精神了许多。 一曲梅花三弄,表现了梅花洁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又似是赞赏太子高尚的情操。 曲调优美,旋律优雅,格调清新,皇上也大赞不绝,赏了不少银子给舞姫。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今夜的他心情似乎很好,一别了城楼暴躁易怒的他,换上了一副虚假的皮囊,在场不少淑女都被他绝美的样貌吸引,一身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 掌声遍地,太子从席上走了出来,风度翩翩的他又惹得少女一阵的欢心。 “父皇,母后。儿臣想为大家献上一个惊喜。”他调皮的语气如同一个小孩子,只想让父母开心。 皇上一听,呵呵大笑,准了。 夜幕低垂,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太子身处的位置,才是亮的。 他妖红的衣袍从天而降,一把刻有君子兰的长剑被他提在手中,凌厉的风将他发丝吹起,他一心专注于舞剑,灵气散于四周,如同丝绸随风起舞,让人心裹看了舒服,也佩服太子的神韵。 一曲完,他徐徐落下,整理好他的衣袍,烛光亮起,众人感叹这股灵气,掌声响起,太子微微一笑,站在前面。 “好!”皇上见到太子如此长进,大方,那君子之气像是与生俱来一样,心裹暗暗赞赏。 “易儿可有看上了那家姑娘?”皇上打趣的道,今日之宴也是想萧易早点成家立室,寻个太子妃。 萧易笑了笑,一眼扫过所有在场的闺女,嘴唇一抿,然后开口道“儿臣想一睹各家闺女的风采。” 他的确很想,看看冷悠蓝的才艺。 她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学过任何乐器,这样的人,浪费了一副好皮囊,也浪费了一身绝学的魂魄。 他堂堂太子,在城楼被冷悠蓝忽视,赌了灭魂,萧墨言不屑。 他不甘心,他想看看冷悠蓝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够让二弟这块大冰块注意,能够被众人赞赏,敢能够超越他的魂魄。 萧易不知道,为何自己想要去留意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搞不清。 可他知道,自己很不愤。 “既然易儿有这种雅兴,朕当然奉陪。就由冷家千金开始吧。”皇上金口一开,所有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冷悠蓝。 他们没有看过冷悠蓝,今日一见,确是一个冷艳美人。 可冷悠蓝的事迹也是传遍天下的,众人都知道,她娘亲死后,她便像自闭一样,只留在房中,不愿见任何人。 有传她是灭魂,可城楼一见,她有人间极高的魂魄—蓝。 冷家千金神秘莫测,让人想一步一步拆开她所有的底牌。 不知道她自闭的那些年,有否读过书,认过字,学过音韵呢?相信这也是众人所感兴趣的。 冷儆霖一听,眉头微皱,他知道,冷悠蓝没有学过什么千金小姐该学的礼仪。 他只想冷悠蓝幸福,自由,也没有多强逼她什么。 冷语涵嘴角泛起一抹阴暗的笑容,反正下一个就到她表演,她又怎么放过让冷悠蓝出丑的好机会呢。 冷悠蓝没有不安,她不徐不疾的换了一套衣衫,准备献上一舞。 烛光碎了,被冷悠蓝一把用灵力拍碎,金碧辉煌的皇宫顿时漆黑一片。 她将烛光化成蝴蝶,为夜幕点缀了点点星光,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蝴蝶随着灵气起舞,而她一袭蓝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无数娇艳的蝴蝶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点亮了众人的酒杯,沁人肺腑的酒香令人迷醉。 一曲已完,她站在众人面前,完美落幕。 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舞出萧声裹的悲欢离合,众人沉醉在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是她第一首自创舞蹈,用来纪念娘亲。 自娘亲过世后,她便一心沉醉于舞蹈,也让紫槐偷偷的拿了几本书籍,专心学习。 她会字,能舞,也好乐器,只是不通政治。 皇上看得出她眼裹的悲伤,也知道冷悠蓝发生过的事,一时间,他很想以帝王身份,保她一世周全。 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又怎会适合她。 冷悠蓝是仙子转世,他也不愿让权力沾污了仙子。 冷语涵看红了双眼,粉拳紧握,本来是让她出丑的,如今竟然让她打了头阵,往后谁的舞蹈也不能与她相比。 皇上情意浓浓的双眸,众妃嫔收在眼底,不言自主的讨厌冷悠蓝。 冷语涵冷冷一笑,再看到莲妃恨意满满的双眸,她知道,这场戏变得好看了。 太子意想不到,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女人,文武双全,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仙气,高傲的她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忽然有种感觉,冷悠蓝是他的挚爱。 他一定要娶冷悠蓝为妻。 “想不到冷大小姐竟有如此舞技。”正当太子想开口时,一把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机会。 冷悠蓝抬头一看,他仍是穿那黑色的衣袍,上面以金线绣有简单的图案,全身散发着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虽然已经见过他两次,还是会被他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惊讶,这样的男子,太危险。 他的冷漠,会让冷悠蓝的心一阵刺痛,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但她知道这一定不是爱。 “谢王爷赞赏。”她不冷不热表示了她与他之间的疏离。 王爷纾尊降贵与冷悠蓝说话,怎么她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这个贱人,是不是太过高傲自大了,不将王爷放在眼内。 可大家总觉得王爷散发出来的,不是冰冷的气息,而是地狱修罗一样,恐怖极至,让人心惊胆颤。 他所娶的,都在十五死去。 而他每次娶妻,都在初一。 道士说过,王爷娶妻必定要在初一,阳气充足的时辰,不然新娘会支撑不住王爷带来的杀气。 进府的新娘子都生存不过一个月,这样的男人,她们怕,可心裹也很想得到权力。 冷悠蓝惹人嫉妒,招人话柄,让皇后对她的好感,一扫而空。 皇后可是太子的娘亲,为了太子的安危,这种妖女不得接近他的儿子。 若是让给二王爷,说法又不一样了。 他命中带杀气,这种杀气与其他人不一样,并不会克身边人,可将来劫数也难以估计。 他为人安静,即使一开口总是很难听的话,可她很放心,因为他对皇位没兴趣。 她不忌怕他那身紫魂魄,只要他不要害到易儿,她就能保证不会打扰他的生活。 皇上眉头深锁,今日是十五,墨言怎会来了。 他身子只有在十五才会变得虚弱,如同被下咒法一样,难以忍受。 他没有亲眼看过墨言的病是怎样的,可他从探子口中得知,他是永远不能治好此恶疾的。 他也不会去看墨言承受的痛,生于帝王家,应有能耐克服所有。 皇后莞尔一笑,缓缓开口“墨言,你身子不好,怎不在阁中好好休息?” 萧墨言总是冷冰冰的,皇后也习以为常,没有人会觉得他嚣张自大,只是觉得这孩子很苦命。 “太子生辰,岂能不来。”萧墨言别过身,挥了挥手,魂一将贺礼送上,一掀开,竟是闪着亮光的灵丹,清香的灵气环绕着太子。 这种上品的灵丹,也只有皇家才能如此豪气了。 看他诚意十足,太子就暂且不与他计较了。 “这么大的礼,墨言真是有心。”皇后徐徐回座,让其他千金继续准备,她们知道,博得太子一笑,太子妃的位置就坐定了。 只见冷语涵缓缓挥手,丝绸幻成一把剑,摆动着千种招式,随琴声而下,她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柔媚得让人招架不住,也足以令太子惊讶。 说是天下第一才女,果不是虚言。 趁着皇上与一众妃嫔正看得入神,为选太子妃一事忧心,冷悠蓝悄悄地离开了宴会,出去抖抖气。 花园一片花海,可是这片地,只种蔷薇。 红蔷薇,白蔷薇,形形色色的种满了一地,每朵都充满了生机,为花园增添了生气,也围绕着灵气的清香。 她不禁感叹起来,浓厚的悲哀掩盖了她的双眸,如果母亲在,她会一同欣赏这片花海吗? 母亲一定会陪她渡过漫长人生,也不会让她孤单一人对抗连氏母女,背地裹那个人,她还未有头绪,又该如何是好。 想要报仇雪恨,直接一刀手刃冷语涵便好了。 可她知道,让人活着才是最生不如死。 那段吃下灭魂丹的日子,她忘了,即使吃下续灵丸也不能回复这段日子的记忆。 也许是太痛苦了,她脑海不想记得。 母亲,若你在,那该有多好。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在花瓣上,渐渐的吸收开去,似是绽放得更美了。 亥时到了,他站了起来,别过正在高歌的千金,大步离开了。 他感觉到,再过一会儿,身体那股不受控的力量便会消散开来,皇宫也会被他炸得破碎。 刚到花园,便见到了冷悠蓝低头落泪,那片花海像被灌了灵水,花瓣出现了渐层,绽放的更美艳了。 不知为何,他心裹传来阵阵痛楚,无声无色的走到冷悠蓝面前为她擦去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万年的冰块,自从遇见了她,便开始熔化。 冷悠蓝退后了两步,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蓝和紫,到底相差了多少层功力。 “二王爷。”冷悠蓝恭敬的道,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萧墨言的手抹过她的泪,渐渐的,那泪水形成一丝水气,进入了他身体。 他那双开始变成血红的双眸安静下来,渐渐地回复了黑色,心脏也没有剧烈跳动,这么突然地,魔潮被抑压了。 “为何躲在这裹哭。”他一向沉默是金,可到了她身上,他却有无尽的问题想要问她。 这女子深深吸引了他,而他却浑然不知,只当自己是好奇这么神秘的女子,背后到底想要什么。 冷悠蓝一惊,觉得王爷不如外界所评,闻风丧胆,不能接近。 她能感觉到他话语裹的暖意,轻盈的动作,不只是抹泪,也抹走了她对他那层隔膜。 可她,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只是风沙入了眼,听闻王爷身子虚弱,如今已过辰时,怎么还不离开皇宫。”冷悠蓝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这样绝美的男子,若是没有魔潮,必定是温文尔雅的公子,而不是如今以一身寒冷隔绝了所有人。 萧墨言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了她,转过身去,轻功施起,面前再无什么二王爷。 她回到宴会,刚好千金们已表现过自己的才艺了,现在只等太子回复,皇上开口赐的金婚,可是世人皆羡慕的。 冷语涵恶毒的看着冷悠蓝,生怕她抢走了太子妃之位。 “父亲还在,你最好收敛一点。”冷悠蓝不屑的道,她的心机比起连氏实在是差太远。 冷语涵装回一副乖乖的模样,刚好皇后也看到她,有冷家作易儿的铺垫,绝对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可是冷语涵是庶女,不是嫡女,即使嫁给太子,只能当恻妃罢了,她不想得罪冷儆霖,也不想冷悠蓝嫁给太子。 皇后先派人跟太子说了两句,他脸色微变,想不到母后不让他娶冷悠蓝。 皇上温柔的对着皇后说“让易儿自己选吧,皇后不必紧张。”这份温柔,让多少妃嫔,看红了眼。 皇后叹气,摇了摇头“唉,易儿长大了,转眼便要成家立室。”她似挑衅一样,看向莲妃一眼,展示她最幸福的笑容。 “皇后不舍易儿,朕明白的。只是皇后要记得,朕还在皇后身边。”皇上抿嘴一笑,眼裹的柔情蜜意让皇后的脸颊微红,那么久了她的心还是会为了皇上一句话频频跳动。 “易儿可有想好要选谁了?一众千金可是等着你开口呢。”皇后微笑,说话充满了母亲对孩子的宠爱。 萧易看着冷悠蓝,心裹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儿臣想清楚了,儿臣想选…” 第十二章 靈血 “冷悠蓝。” 听了太子的话后,场内一片肃静。 他出生于皇家,妻妾等事情,都是要选择能够帮助他得到皇位的势力家族。 她身后有整个冷家为她支撑,善歌善武,才德兼备,绝对是助他登上皇位的好基石。 “冷悠蓝..冷悠蓝!你为什么那样讨厌!”冷语涵尽量抑压着情绪,这些话只能埋藏于心底。 太子是她的!永远只能是她的!太子妃之位,所有嫡女都不配与她争! 她拳头紧握着,掌心魂光一闪,赶紧被她收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在这裹解决她。 阴冷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不要紧,过了这一夜,世上再也不会有冷悠蓝的存在。 冷语涵眼泛泪光的看着太子,犹如可怜的小猫被遗弃在一旁,谁都说女人眼泪是男人最大的软弱,太子忽然记起来,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 就当个恻妃罢了,她是庶女,能有这样的地位也算是给她最大的承诺了。 美酒佳肴,金童玉女,皇上却犹豫了。 冷悠蓝长得很像她的娘亲,那个只是见了一面的仙子。 她一身白纱衣,简单大方,美得不吃人间烟火。 他想过要将皇后之位给她,没想到原来仙子早已婚嫁,是他最信任的臣子。 他恨过,但见仙子脸上甜美的笑容,他知道,她很幸福。 她死了,与她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记忆犹新,如同昨日一见。 “好。既然易儿要娶她,朕准了。”皇上的双眸盖住了浓浓的悲伤,每个人都知道,皇上心裹一直住了一何女人。 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或许除了冷儆霖,没有人知道。 “谢父皇。”萧易温柔一笑,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从此以后只属于冷悠蓝了。 皇后五指握紧,听到太子的说话,她脸色一变,很快又回复过来。 “易儿果真要选择冷家千金?”皇后贤良淑德,得到不少臣民的欢心,无论是对谁,她都柔声细语,完全没有皇后该有的架子。 冷悠蓝仔细打量皇后,发觉她手指紧握,像是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身为皇后,踩过了多少尸体才能坐稳这位置。 更是要万无一失,步步为营。 心计高莲妃一仗,可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只是为了太子,该做的事她绝不会手软。 “是。”萧易也来了硬脾气,减省了几分温柔,整个人多了点暴躁。 只见冷悠蓝一副事不关己,平静的眸子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没有人问过冷悠蓝意见,她不语,没有隆谢,也没有表示。 “臣女求皇上撒回婚事。”冷悠蓝按住了意欲跪下的父亲,自己却跪了下来。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冷语涵一喜,拒绝天子,必定会龙颜大怒,得罪了皇上也得罪了太子。 既然冷悠蓝迫不急待想去送死,她当然不会阻止。 “为何?你可知道抗旨是死罪?”倒是没有想像中的大怒,皇上只是眉头一皱,显示出他的不悦。 她知道,太子不是真心想娶她。 何况,她未来是注定是残酷的。 皇位之争,会让整个冷家赔罪。 她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缠。 皇后眼神中带寒光,莲妃蠢蠢欲动想致她于死地,后宫之地,不是她该生存的地方。 “皇上万万不可让此女嫁给太子!”身穿黑红衣的男子急急跑来,跪在殿内,高声嚷道“参见皇上。” “平身。柳道士快说。”皇上声音响亮,内力深厚,逼得道士退后两步。 “希望道士说实话。”冷悠蓝目光冷然,冷意飘飘而来,皇上的威严迎面而来,他连一丝心慌都没有,这才是今晚皇后送给她的大礼。 他是柳叶,一心修道,不容易任何天地邪物进入人间。 他的专心,固执深受皇上欣赏,准许他留在皇宫修道。 柳叶也捉到了不少阴气之物,为皇上分忧,这样的道士十分受人尊敬。 “刚才皇宫出现一股杀气,微臣追赶而来,只怕会让这股杀气污浊了皇宫!”柳叶说得头头是道,茅头直指向冷悠蓝,手一挥衣袖飘起,玄光击向冷悠蓝眉心。 “悠蓝小心!”危急关头,萧易挥起红袍,以身阻挡了柳叶的致命伤。 萧易后退两步,嘴角漫出鲜血,受了内伤。 “大胆!”皇上站了起来,随手就挥出了五层的魂力,柳叶跪了在地上,十分不甘。 皇后心疼萧易受伤,眼裹的狠毒几乎想吞噬了柳叶。 她可没有让柳叶伤害易儿,经过这一幕,她更恨冷悠蓝了。 “伤害天子,你可知罪!”皇上暴怒不已,更是想下令处斩柳叶,幸得皇后制止了他。 “微臣知罪,可是微臣不能容易有此极恶之物留在皇宫!请皇上明鉴!”柳叶抬起头,眼裹的固执一目了然。 “柳道士又怎么知道我身上的是杀气呢?”冷悠蓝嘴角上扬,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惊讶,恐惧。 “柳叶乃修道之人,对阴气、杀气十分敏感。”柳叶冷哼一声,他根本不屑于响应她,免得污了他道士身份。 柳叶从身上拿出一个罗盘,手一挥,一股黄光玄气将罗盘包围住。 罗盘一直强烈震动,方位是指向冷悠蓝所站之位。 “看到了吗,就是你。”柳叶收起罗盘,又拿出了一把长剑。 “就这样一个罗盘,指向我这个位置,道士就认为极重杀气之人是我,也未免太草率了。”冷悠蓝一贯冰冷的神情,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她也看不惯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柳叶脸色一白,怒意外露,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看不起他的修为。 “敢让柳叶印证?”柳叶小脸写满了不悦,急于求证自己的道术。 “我可有一个条件。”冷悠蓝目光幽深的注视着他,“若我不如柳道士所说,柳道士就要教我道术。” 谁不知道,柳家道术不传外人,不少人想学也被拒诸门外,柳家人脾气古怪,皇上也要三请,才能请的动柳叶来宫为浣月国驱邪灵。 “若真如柳道士所说,本小姐心甘情愿奉上生命。”冷悠蓝一改口吻,单单一句本小姐,已经让柳叶感受到一股压迫。 “不知天高地厚。”柳叶气得跳脚,若不是皇上在,他真想一刀灭了她。 “柳道士是对自己的道术没有信心?”冷悠蓝咄咄逼人,激将法的驱使下,柳叶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那请皇上替悠蓝作证。”冷悠蓝一拂袖,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 已化为透明钗的紫萱,将自己更加推进冷悠蓝的发内,刺痛感袭来,一滴鲜血染上了一层真气,又慢慢融入她体内。 冷悠蓝皱了皱眉,她也搞不懂紫萱的做法。 收到圣令,柳叶开始将玄气运出,长剑凌空而来,在她的玉指上刺了个小洞,一滴血绽放在半空,放着醉人而浑厚的蓝魂气,将血液保护了起来。 他们只以为是身体动用了真气保护自己。 柳叶一看,双眸划过一丝惊讶,掩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蓝碧弓是神器,是以灵气所制而成,能够抑制魔气,也能够探测到魔气。 柳叶根骨内有魔血的味道,尚未解除封印。 他未解除的封印,修为看似不高,可在人间,也称得上是蓝魂魄,随手就能杀死宫裹一半的人。 那股玄光有着丝丝黑气,不细看就不容易察觉。 每个魔族手掌心都会泛起黑气,而柳叶也是其中一个。 自认清高的道士,看不起所有阴邪之物,若知道自己体内有一层未被解封的魔印,又会怎样呢。 冷悠蓝一笑,这个师傅,她必定拜。 她的血不带邪气,更是世人所求的灵血,能滋润所有世间至阴至阳之物,也能辟邪挡煞。 灵血,几千年才会转生一次,而且劫数众多,人族不宜靠近。 众人哑言,不相信她竟然会有世人所妒忌的灵血。 也有人耻笑她,不能够攀龙附凤。 冷儆霖脸色一沉,除了莲妃,他也想不出第二个会诬蔑冷悠蓝的人。 不管她是不是灵血,此事一传出,世人必会杀红了眼。 连氏将长线拖到皇宫,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就这么可有可无? 他脸一黑,对连氏越来越恨了。 他能够容忍她,可就是不能将主意打到冷悠蓝身上。 冷语涵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悠蓝,她不可能没有杀气,根本就不可能! 莲妃与冷语涵眉来眼去,她明明就将世间极恶之物放在冷悠蓝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 她头上只有蔷薇花簪子,难道冷悠蓝发现了什么? 知道冷悠蓝没有杀气,柳叶对她客气多了,可一想到要将他最宝贵的道术传给这个完全不懂敬老的黄毛丫头,他脸色也不太好。 “灵血!?”皇上激动的道,贪婪的眼神显然易见。 谁不知是灵血之人是世人至阴至阳的宝物,有助他在魂魄上突飞猛进,更有可能踏入云仙大陆,修练至仙界。 柳叶点了点头,随即开口“灵血之人一生劫数众多,在几千年前那件事,轰动几界。若冷家千金嫁给太子,恐怕太子也会遭受她的劫数。”柳叶说得头头是道,萧易才是最不满的那个。 一提到几千年前的事,一股悲哀漫弥,没有人想这些事重来一遍。 太过动魄惊心,也令人痛心。 想要取得吸干灵血,也不是容易之事。 它的血以真灵气所保护,无法测出她的未来,更无法直接破除她的真灵气罩。 想到此,皇上淡定了许多。 冷悠蓝跪了下来,“臣女对太子的爱无福消受,请皇上退婚。” 灵血之人,与人族一向无缘,这次转生到浣月国,必有大事发生。 “柳叶!”萧易气得咬牙切齿,冷悠蓝是他巩固皇位的不二之选,不得不娶! “太子,柳叶所说的句句属实!”柳叶振振有词。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何况她是灵血之人,不嫁太子也好,就当是为仙子保护了她的女儿。 冷语涵冷笑,她当然知道结果。 “姐姐不要难过。既然身为灵血之人,远离太子也是为国民造福。”糯甜的声音传来,冷语涵柔声安慰冷悠蓝,将大家闺秀的风范展示出来。 皇后暗暗头,很满意。 虽然冷语涵与莲妃有关系,可皇后是太子的母后,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冷语涵懂得选择。 “易儿觉得冷二小姐如何?”当然,皇后不会直接开口,而是先询问萧易的意见,好让大家不会觉得她专制。 “一切听从母妃意愿。”萧易虽有不悦,也不敢与母后直接对抗。 果不其然,太子选了冷语涵为太子妃。 一个庶女,竟然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皇后喜欢她,也只是因为她背后的冷家。 她是该当恻妃的,凭着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字,她成功当上了太子妃。 多讽刺,也引来了众家千金的不满。 “谢皇上。”冷语涵赶紧走出来谢主隆恩,冷儆霖也一同跪下。 早有听闻冷语涵乃是至阳血脉,有助修练魂魄,更是妩媚鼎,即男女交配能够有助提升魂魄层数,在黑市有国民会卖家裹有妩媚鼎体质的女人给修练者提升魂魄。 这可是很珍贵的,太子一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反正冷悠蓝又不懂礼仪,毫无温柔之意,没有语涵贤良淑德,不娶也无妨。 娶她也只是想报复萧墨言罢了。 大婚定了在半年后,半年也足够令冷悠蓝做很多事了,只怕冷语涵没有命支撑到半年后了。 柳叶皱着眉,长剑泛着玄光,一下就从他手中脱离,直飞向冷语涵面前。 冷语涵一惊,手裹紧紧握住腰间那支钗。 一股外力逼入,只见一支钗从她的腰间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一看到那支钗,脸色一白,“姐姐的珍珠碧玉步摇怎会落在我身上了?” 柳叶将它捡起,珍珠碧玉在玄光下渐渐溶化,变成了一支黑针,散发着严肃的黑气。 “冷二小姐瞒得真深。”柳叶带着怒意,冰冷的眸子渐渐暗沉。 第十三章 太子妃之位 冷语涵尽力掩饰自己心裹的慌张,镇定下来,不温不和的道“这确实不是我的,求柳道士明察。”她暗暗抹了把冷汗,现在必定要保持镇定才不会让人起疑。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普通的钗。 在玄光下溶掉了所有的珍珠碧玉,没有光彩,只有严肃的魔气。 紫与黑灵魂交叠在一起,沉睡的灵魂不断发出聂人的光芒,让人心裹生出恐惧。 那钗是魔族的定针,又名魂断针。 魔族乃世上最邪恶的族类,它利用天地邪气炼符,用人骨炼药,甚至捆绑住无家可归的灵魂,归魔族所用。 天帝早已有想除去魔族的念头,奈于魔神过于强势,而天庭的神也不认同除去魔族,几界必会大乱。 只好派神到魔族约法三章,魔神亦不是蛮不讲理,也没有想要杀戮的心,因此欣然答应,承诺不会在几界大开杀界。 几万年前,魔族与灵族大战,两族本来就不得有任何交流,也不得接触,战事一触即发,魔族发现灵族浑厚的灵气能够净化魔性,令人心绪变得平静。 这是一种祸害,魔族也心怕被灭族,立志除去灵族。 灵气能净化魔性,亦能令到魔族变得强大,灵气就犹如补品,激起了魔族心底的贪婪,更是杀红了眼。 魔族大乱,魔神知道是天帝与灵族的阴谋,天帝早就想除去魔族了。 魔神虽为魔族,却没有嗜血的魔性,不但心善,亦是重承诺之人。 名传千里的魔族传奇人物,亦是唯一一个的魔族少主没有杀戮之心。 他将自身灵魂融入他所用的法器之中,魂断针。 他血誓要保护魔族,并以身躯立下命结,阻止了魔族被灭。 此乃魔神的法器,裹面盛载着魔神的灵魂,也是极恶之物,非魔族少主,不得触碰。 冷儆霖不禁叹气,此法器有情有义,带着强大的意念支撑着整个魔族,也保存了魔族最后的希望。 他跪了下来,对法器既尊重,又深感恐惧,得罪魔神,也不是好推脱的,何况落在冷语涵之手,众人都必定认为冷府与魔族有接触。 “相信此物不是臣府所出,求皇上彻查此事。”他始终不相信,他的二女儿会是这样的人。 皇上怒火难止,魔族几万年来坏事做尽,冷府亦是朝廷的支柱之一,与魔族勾结除了是为了权力,地位,他根本想不出其他原因。 奈于冷儆霖是他最敬重的臣子,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道“朕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冷语涵一听,眼眸划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急忙开口“臣女从未得到过此钗,反而今日进宫之时曾此钗出现在姐姐头上。” 说完,她眼泛泪光,“姐姐!你为何会有魔物在身?” 冷悠蓝摇了摇头,冷语涵手段不够连氏高明,心思也不够细密,灭魂丹,又是谁给她的。 到底是谁和自己有天大的仇恨,天杀的! 竟然要灭她魂,更一同灭去了她脑海那段痛苦的记忆。 想起冷语涵以往总是活泼的跑到她面前甜美的喊她一声姐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让人欢喜。 她忽然间很不忍心,要和她多年决绝多年的姊妹感情。 事实却不容她心软,摆在眼前的冷语涵恨不得她死,她又何必想这份微薄的感情。 “回禀皇上,这法器是妹妹的丫鬟交给悠蓝的。”冷悠蓝眼神坚定,一点也不像是说谎。 冷语涵直视着她,刚好也见到冷悠蓝看着她时,双眸裹毫不掩饰的冷淡和厌恶。 冷悠蓝终归还是放过了她,不知道是为了以后能够继续折磨冷语涵,还是心裹仍期盼着她能对自己有一点感情。 不知是谁误会了,冷悠蓝所指的是冷府的小丫鬟晴儿。 站在冷语涵身边那位宫女眼裹满是冷漠与警惕,一手夺走柳叶手中的魔针,杀气腾腾的冲到莲妃面前,身上散发着一股魔气,如剑抵喉的危机感直卷而来,霎时,魔针已经抵在莲妃的胸口,稍有偏差都会一剑致命。 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深冷的戾气,凶狠的眸色透着极其冷酷的色泽,冷悠蓝却感受到,她藏在心底的悲哀。 “萧统!”那宫女像是失控了,一手就将莲妃提了起来,冷笑不止,眼神冷得骇人。 血红的双眼,四周散发着杀戮,妖邪暗黑,一看便知道是魔族的贵族。 “皇上!”莲妃武功不算顶尖,但也不算弱。在魔族面前,她根本无法反抗,这种耻辱她根本接受不了。 “到底是何人!”皇上如鹰般锐利的眼神骤然一紧,今日宴会接二连三的让他难堪,捶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她伸手在脸上一摸,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脱了下来,一张妖艳的脸容展显在众人面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是带有魔气的女人,与人界本来就不应接触。 “绮罗。”朱唇轻吐出她的名字,皇上眼眸划过复杂的神色,默不作声。 她手上的魔针在莲妃的脖子左右摇摆,空气裹流淌着冰冷玄寒的气息,众人不敢妄动。 绮罗邪魅轻笑,“不,应该说是月儿。” 话语一出,众人纷纷变脸。 她是皇上曾经最宠爱的月妃,皇上宠她比莲妃还要多几百倍。 “莲妃对我,应该不陌生吧。”绮罗收起了魔针,红烟围绕着莲妃,形成了一条条绳子,将她固定在原位,不得动弹。 魔针的威力,可不是说笑的,若是功力不深厚的人被魔气沾到,小命随时没了。 莲妃一听到她的名字,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不敢多言。 大名鼎鼎的月妃,曾经一度成为满城热话,皇上宠爱有加,两人被称为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此女身份神秘,总是惹得群臣反对,几度要求皇上休妻。 纵使如此,他也没有去查过这个女子的身份,大概是真的爱上了,不愿去追查她的一切。 谁知道,这份爱只持续了一年多,后来的月妃是亲手被皇上赐死的。 她不惜由魔界跑到人间,就是为了尝遍人间所说的感情。 明知道是犯了魔条,少女时光总是不顾后果的去追随她想要的生活。 桃花树下,她遇见了一个想要交托一生的人。 “送给你。”一枝桃花就这样落在她的髻上,她转过身去,那是年少时的萧统,阳光灿烂的笑容掩盖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她脸红耳赤,看着他温柔的将一枝桃花放到她的头上,如同看待珍宝一样。 “为什么?” “桃花姿态优美,花朵丰腴,很适合你。”萧统大方一笑,绮罗没有看到他微红的耳根,只是听到萧统如谈闲话家常一样,心情不禁低落。 故事由一枝花开始,也由一枝花结束。 绮罗是魔族最小的公主,十三岁那年因为贪玩跑到人间去,人人都说魔族残忍,只懂杀戮,只有族人才知道魔族有多重感情。 她遇见了萧统,不顾一切跑来人间续缘,想要依在萧统身边一辈子。 他也曾答应绮罗,必定娶她为妻。 桃花树下,两人并肩依靠着,月光拉长两人依偎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 “待我登上皇位,必定娶你为妻。到时候,你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跟我在一起。”萧统摸着她的头发,笑得灿若星华,一脸宠溺。 绮罗以为自己爱对了人,其实没有。 生于皇帝家,从来不是重情之人,像绮罗这样无权无势,身份又不明的女子,是一种威胁,根本不能助他登上皇位。 当他娶莲妃时,那是绮罗第一次听到心破碎的声音。 她跑去跟萧统理论,却见到萧统与莲妃促膝长谈,她脸颊微红的依偎在他身边,而他却没有推开那个恶心的女人。 魔族的公主,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养大的,那有受过这样的耻辱,她怒气冲冲的打开门,一巴掌就甩在莲妃的脸上。 “你够了。”他脸色一沉,捉住她蠢蠢欲动的小手,却没有要打她的冲动。 萧统命人将绮罗软禁在宫殿,以她魔族的实力,怎么可能屈服在小小的皇宫。 她没有离开,一直在等,等萧统一个解释。 漫长的等待让她的心几乎沉到低谷。 直至他登基后,他履行承诺,娶她为妻。 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身黄袍,那纯粹的笑容变成了阴沉的计算。 即管如此,她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接受他身边的后宫佳丽。 他愿意给她一切想要的温柔,除了皇后之位,只要她乖乖的留在他的身边。 就这样一年过去,萧统宠爱绮罗,惹来所有妃嫔的嫉妒。 莲妃的小动作,是她们之间的引火线,也是最后一次的决裂,萧统亲自将来历不明的绮罗处死,连同她肚裹面尚未成形的孩子。 皇上抬头望着绮罗,她眼底的恨意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次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对于绮罗仍未死,他又惊又喜,心底那颗沉睡了的心逐渐跳跃起来。 绮罗笑得狂妄,长袖甩出两条素绫,一下子就绑住了皇上“亲手杀死你。” 莲妃已成泪人,不停挣扎想要解开那几条刺眼的红绳。 “不要伤害皇上,有什么都冲我而来便好。”莲妃的泪不停落下,哭得令人心烦,绮罗直接让她闭上了嘴巴。 听到她那句话,绮罗双眸一暗,周围弥漫着肃穆的杀意。 “冲你而来?那把我的孩子一同还给我吧。”说完,绮罗勾唇一笑,手掌爆出绚烂的红光,莲妃的脸上被画上一条疤痕,再美艳的样貌也变得狰狞无比。 宴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莲妃脸上的红缓缓滴在地上,渐渐由暗哑的红变成黑色,令众人心慌。 冷悠蓝一直坐旁静听,只怕那女人今晚的目标,根本不是莲妃。 她虽心中有恨,可对皇上的爱意,随着恨意一同增长。 有多恨,就有多爱。狂妄的背后,隐藏着她的爱。 “今晚只是你的开始,连梦如。”绮罗走了,不带一丝痕迹的离开了。 除了莲妃脸上的疤痕,根本看没不出宴会上曾经经历过的混乱。 柳叶并没有追,也没有要杀她的念头。 人与魔从不往来,本来就不应该有接触。 他只管人,而绮罗是魔。 一但将她逮捕,魔族绝不轻绕他们。 皇上始终一言不发,没有关心过莲妃,也没有将皇后的话听入耳。 大概是真的悲哀了,冷语涵一直跪在地上,无人理会。 良久,皇上才缓缓开口,“既然与冷府无关,那朕不会再追究。” “冷语涵是未来太子妃,以后朕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太子妃的闲言闲语。”皇上说完,大步离开,身后跟着一群妃嫔,宴会鸦雀无声。 一众人面面相觑,赶紧恭送皇上,喝酒的继续喝酒,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冷语涵的身价就马上抬高了几百倍,一众千金争着要讨好她。 冷悠蓝没有在意她们,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姐姐,不来祝福涵儿吗?”冷语涵糯甜的声音传来,口气裹的挑衅显然易见。 “未来太子妃,恭喜你愿望成真。”冷悠蓝不咸不淡的说,让冷语涵脸色一沉。 她最恨人叫她二小姐,也恨人叫她未来太子妃。 只是未来的事,谁又知道。 “姐姐不会怪我吧..”她低下头来,咬咬唇,好生柔弱。 “你有何错?”冷悠蓝揉揉脑门,跟冷语涵说话就是伤神,蹉跎了半天才开始说为何。 “毕竟太子本来是选姐姐的..太子妃之位应是姐姐的..”她看起来十分可怜,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一众千金都以为冷悠蓝在欺负她,纷纷对冷府大小姐好感归零。 “怕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你是皇后娘娘与皇上选的名正言顺太子妃!”不知是那个脑子有问题,冲口而出,顺势将冷悠蓝定为千古罪人。 冷悠蓝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们一群人如何将她定为恶毒的姐姐。 口水淹没了一地,狗口都是吐不出象牙的。 眼看她们越说越过分,说成冷悠蓝要谋害亲妹一样,她皱了皱眉头“我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是怪责她的吗?” 带头的是慕家千金,慕晴。 纯洁无瑕的小脸满是对冷悠蓝的不屑,这种女人看似善良,暗地裹的机心倒是不小。 “别人都来贺喜语涵要成为太子妃,你身为家姐,对她不闻不问,视为无情。再说了,语涵是由皇上选出来的,难不成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择!?”慕晴针锋相对,不让人有喘气的机会,一下子将冷悠蓝推到浪尖口。 “别再说了..”冷语涵拉拉慕晴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你就是太柔弱了!”慕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今天我就为你出一口气!” 冷悠蓝没有忽略到冷语涵眼底那抹笑意,慕晴替她出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来就像个泼妇一样,将千金礼仪都抛诸脑后。 慕晴一巴掌就要打到冷悠蓝的脸上,眸子划过一抹恨意。 “够了。”冷悠蓝轻轻松松就避过去了,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一群千金“第一,我没有责怪过她任何一句。第二,我已经祝福了她愿望成真,难道慕家小姐没有听清楚?” 慕晴还想继续说话,冷悠蓝那双犹如利刃一样尖利的眼神一下子割断了她说话的机会。 “本小姐从来都没有质疑过皇上皇后的选择,天子的威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来当挡箭牌的。”冷悠蓝淡淡的道,慕晴的脸蓦然变得狰狞,恨恨的盯着她。 冷语涵低下头来,喃喃着“果然姐姐还是怪我的..” 冷悠蓝懒得理会她,转身就走,被慕晴拉住了衣袖,只是对上冷悠蓝那有如寒刺的目光,一时间连说话都没有了中气。 “不管..你就是要道歉!”慕晴抬高她那骄傲的小脸,弱弱的道。 冷悠蓝也不知她这样的意无反顾替冷语涵出头是为了什么,她低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当不成太子妃,气别撒在本小姐身上。” 慕晴小脸一白,她的心思隐藏得很深,仰慕太子之事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冷大小姐不如外界所言,软弱无能。 什么自母亲逝后一厥不振的流言都是假的。 慕晴看了冷语涵一眼,她才是太子妃,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垂在两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小火苗已种在心中。 冷悠蓝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刚才裹面的千金各种烟脂水粉熏得她难以呼吸,以后真该远离这些乌烟瘴气之地。 寒风一抹,轻轻吹起她的发丝,这个晚上,冷的让人发狂。 月光映照在冰冷的石阶上,她踏上石阶,慢慢地走这一段路。 冷悠蓝对门外那些带有阴气的魂草十分好奇,她缓缓走到一株魂草面前,却见到一丝丝魂气从花瓣裹飘出来,往南方飘去。 有部分则是飘到她身上去了,冷悠蓝突然明白了是为何。 衣袖裹有枝钗,正吸收着魂草的阴气。 绮罗离开时,隔空传了一句话给她。 “你是他珍而重之的人,永远也不要再抛弃它。” 第十四章 摻一腳吧 “你是他珍而重之的人,永远也不要再抛弃它。”这句话深深刻在她的心。 灭魂丹,灭掉了她的魂魄,她却毫不察觉。 这段痛苦的回忆被灭魂丹一同灭掉了,紫槐青槐也一同忘记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生来的废物,什么都不懂。 绮罗的话也让她震惊了,谁是他最珍重的人,她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魔针转眼间就落到她手上,她感觉好不真实。 绮罗的功力果然也不容小许。 能够随意进出皇宫,一下子就将皇上捆绑起来,魔族的实力是多遥不可及。 魂草的阴气大量涌起,全都涌向南方,冷悠蓝看得入神,就连后面有人都不察觉。 “冷大小姐。”宫女打断了冷悠蓝的沉思,对上冷悠蓝那冷漠如冰的眼神,她不慌不乱的道“皇上已准备好了东边的厢房,奴婢已在为大小姐打扫居室。” 冷悠蓝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后面的魂草,随意问道“这宫裹的魂草有何作用?” 小宫女见冷悠蓝不像是难待候的主,也愿意跟她说话,只是各家千金都是不能得罪的,她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也不知道。这不是皇上种下来的,是月妃。” 小宫女叹了一声,“魂草在皇宫并不珍贵。虽然可用来提升魂力,但皇宫的裹的人魂魄都不低,宫女也不得擅自采摘。药膳房就有很多,平日都用来加入娘娘的膳食裹,也不知道为何月妃执意要在这裹种魂草。” 被云层遮挡的月亮渐渐明亮了起来,魂草不停左右摇摆,狂风将树叶吹起,发出沙沙声。 这裹连一个人都没有,突如其来的狂风,为夜幂增添几分寒意。 小宫女说此地每月的十五都会这样,一开始很害怕的她,后来便习惯了。 “奴婢觉得是月妃的鬼魂回来了,每逢十五她就只爱待在这裹。”小宫女语气悲凉,似是舍不得月妃。 “月妃原来还在,可是人已经变了。”小宫女眼眸划过一抹惊喜,随后又黯淡了。 冷悠蓝皱了皱眉,每月十五不就是二王爷的魔潮复发的时候吗? 冷悠蓝想了想,淡淡开口“你有见过魂草的魂气吗?” 小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从来没有见过。” “罢了。跟我说说月妃的事吧。”冷悠蓝与小宫女一同走到东方的厢房,也了解到不少绮罗过往的事。 月妃是宫裹的禁忌,不是谁也能够提起的。 皇上当年亲自将她处死,罪魁祸首是莲妃。 莲妃初入宫,凭着冷家外戚的关系,得到皇上重视。 选皇后时也一度备受瞩目,但因无子嗣而被撇除在外。 月妃身份不明,一直受众臣猜疑,而皇上总是在月妃的阁中就寝,即使众臣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莲妃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夜时,皇上却不与她圆房,跑到月妃那裹。 莲妃怀恨在心,假装与月妃交好,暗地裹却做了不少事,成功令皇上与月妃反目。 月妃怀有三个月身孕时,莫明其妙的流产了。 她突然像疯子一样跑去莲妃那裹,二话不说就打。 莲妃的挑拨离间,皇上相信了,他说月妃是失心疯了,将她禁足,不许跑出来。 说到这裹,小宫女也不禁伤心了起来。 “月妃孤立无援,伤心透了。奴婢有日经过娘娘的宫殿,却见娘娘打算寻死。” 月妃寻死被救,皇上怕她真的会闷死在宫中,没有再禁足。 可她出来第一件事,不是走走后花园,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而是去杀了莲妃。 莲妃没死成,可也吓得不轻,再加上群臣压迫底下,皇上不得不将月妃处死。 浪漫的爱情也是最绝情,小宫女停了下来,一滴泪绽放在地上,晶莹剔透。 “那场大火烧足了三日三夜,奴婢几乎以为月妃死了。” 小宫女走了,留下冷悠蓝一个人在沉思。 是谁救了绮罗,她又为何要将魂草种在那。 听完了皇上的故事,冷悠蓝心裹更确定帝王家都是无情的念头。 阴凉的风从魂草那处飘来,冷悠蓝皱了皱眉,想起了小宫女的话。 魂草散发的阴气,她们根本看不到。 狂风的吹袭是为了加快魂草散发阴气的速度,绮罗种的魂草,是为了二王爷吧。 南方的厢房虽然也多,唯独一间是在山顶的,即使轻功再好,也未必能够去到。 绮罗是魔族的公主,那么二王爷又是谁,他也是魔,甚至比绮罗更要强大。 衣袖裹的魔针蠢蠢欲动,冷悠蓝取它出来,却见魔针散发着半蓝半红的光芒,它一把推开了冷悠蓝,想要冲出门外。 它像是走不了出去,在门口转了两个圈,又返回冷悠蓝身边。 不知不觉间紫萱已经幻化成人,她双手环保在胸前,不屑的看着魔针。 “报应。”紫萱嘟嘟嘴,一手拿起围着冷悠蓝转圈的魔针,奶声奶气的道。 魔针戳了戳紫萱的额头,又继续讨好冷悠蓝带它出去。 “你们认识?”冷悠蓝挑挑眉,倒了杯茶坐了下来。 紫萱狠狠的盯着魔针,又夺了过来,不让它靠近冷悠蓝。 “他可过份了!”紫萱咬咬牙,以锋利的眼神看着魔针。 魔针十分激动的左摇右飞,像是有什么事非做不可一样。 紫萱竟然破天荒地明白了,她也急切了起来,指指南边,“主人,我们去那边好吗?” 魔针又在那边转来转去,指指南边又指指冷悠蓝,紫萱点点头,一副重任就交到她身上的样子,带着热切的目光盼望着冷悠蓝。 冷悠蓝无语了,绮罗到底是想干什么,竟将这么麻烦的魔针交给冷悠蓝。 抵不住紫萱期盼的目光,冷悠蓝随手拿了一件大衣,轻轻打开门,带着紫萱与魔针往南方走。 种满魂草那地方竟闪着灿烂夺目的蓝光,一下子便涌到冷悠蓝身上,又涌到紫萱的身上。 她们两个人,一下子就被蓝光包成一个圈,外面的狂风她们都感觉不到,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蓝光布满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十分舒适。 南边的天空盖上了一层红色,月光照亮了山顶那宫殿,妖艳的红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听闻二王爷的宫殿难以进入,路途凶险,就算有顶级的轻功也未必能够轻松过去。 魔针一直躲在冷悠蓝后面,生怕碰到机关。 他的主人随手弄出来的机关,一不小心踩到都闪致命的。 冷悠蓝把闪闪缩缩的魔针捉出来,淡淡的道“你带路。” 紫萱拍了拍魔针,“不是很厉害吗?在躲什么呢?”她咧开嘴笑,魔针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继续向前飞,开始了三人漫长的路。 这上山的路,不是一般的冷,阴风阵阵,不时也有些野兽声音传来,紫萱牵着冷悠蓝的手,隐隐抖动。 冷悠蓝表面云淡风轻,心裹已经绷紧起来,环绕在身上的蓝光不知何时消失了,她感觉到四周传来的冷。 这裹的路,一半已经结成了冰,再向内走深一点时,却发现面前的是冰川雪地,四周的树已经结成了霜。 随着风吹的方向,晶莹剔透的水露被吹了出来,凝结在半空,冰川就彷似停止了时间的地方。 魔针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水露,灵活的穿梭在水露之间。 紫萱见魔针避开水露,走路也留了个心眼。 她想要变成钗,与魔针一同穿梭在半空,这样比较容易走过,她看了看牵着冷悠蓝的手,打消了过个念头,继续向前走。 一丝风吹草动都要特别留心,见到走了一半仍没有发生事情,冷悠蓝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紫萱和魔针却是放松了许多,竟然开始低声说起了说话来,自然,冷悠蓝是听不懂的。 冷悠蓝也无语了,神器的警觉性就这么低的吗? “嘘。”冷悠蓝轻轻提醒她们不要掉以轻心。 场景不断被转换,冷悠蓝向后望了一眼,却发现后面根本不是刚才走过的雪地。 紫萱惊讶的看着后面,“怎么都不一样了。”心裹却是更敬佩她的半个主人了。 魔针不以为然,骄傲的摇了摇,他早就知道主人的本事了,只是亲身经历一次,更让他震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挂半空水露竟然一下子全部碎掉,紫萱搂紧了魔针,不容许他再动弹。 另一方面,冷语涵静静的坐在阁内品茶,一想到以后就要当太子妃,嘴角一直上扬。 她在等,等冷悠蓝的好消息。 等了良久,也没有消息,这个晚上,忽然间变得很漫长。 “二小姐。”窗外有一人飞来,他跪在地上,想要再说话时,冷语涵一巴掌就掴了过去。 “本小姐说过了,不要再叫我二小姐,”冷语涵双目透出恨意,冷洌的道。 “小姐。她不在居室裹。”蒙着黑纱的他,双目空洞,像木偶一样,只管做事。 “什么!?”冷语涵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道“她在那裹?” “探子回报她正在前往二王爷的宫殿。”黑衣人一直跪着,“二王爷心狠手辣众人皆知,擅闯宫殿,冷悠蓝不会有命留下来的。” 冷语涵冷笑,怒道“本小姐做事要你教吗?”她双手玩弄着长长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道“掺一脚吧。她若不死,就是你亡。” 黑衣人冷漠的道“遵命。”听不出任何感情蕴藏在内。 冷悠蓝仍在闯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难之中。 水露破碎后,二人凝住呼吸,魔针定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一动便会踩中机关。 冷悠蓝视察四周无异样后,松了一口气,若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必定会觉得很滑稽,完全不像平日冷淡如水的大小姐。 “主人,怎么我们好像是来当贼一样。”紫萱本来就不高,她整个人都抱紧了冷悠蓝的腿,生怕下一秒就会跟她分离。 冷悠蓝瞪了她一眼,“本来就是。” “宝宝好怕,要不我们回去吧。”紫萱瞪大她乌溜溜的双眼,想要回去了。 魔针一听,又精神了许多,不停戳紫萱的小手臂。 紫萱不满的瞪着他,嘟起小嘴“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要像贼一样吗?” 冷悠蓝看了看后面,摇了摇头“现在是回不去了,机关位置都改变了,根本不能按照原先的路回去。” 三个又继续前进。 刚踏前一步,犹如天地一样大的绳网凭空袭来,破碎的水露又结合在一起,逐滴落在绳网之中。 一阵昏眩袭来,眼前一片黑暗。 那黑衣人站在半空,对准绳网位置洒了一堆粉末,昏睡在那的三位毫不知情。 一支箭穿过黑衣人的心,他从高空堕在地上,掩着他的毫无知觉的胸口。 那放箭人施展轻功,满眼不屑的看着他。 那是魂一,他一手揭开黑衣人长年掩盖脸容的黑纱,不禁惊讶起来,原来黑衣人就是… 第十五章 你是本王的 冷悠蓝睁开双眼,见到紫萱靠在她旁边,心裹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她摇了摇紫萱,站了起来视察眼前的环境。 紫萱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这是那啊?” 魔针已不见踪影,紫萱担忧的的道“它会不会是死掉了啊?” 冷悠蓝摇头,淡淡的道“不会的,它是魔器。” 入眼的是一间黑漆漆的居室,看起来像是没有打扫过,到处都是尘埃。 冷悠蓝好不容易才在垃圾堆中找到了一枝蜡烛,将它燃点了起来,整个房间亮了许多。 魔针,应该是来寻找他的吧。 冷悠蓝忽然记起,二王爷也是紫萱半个主人,她的血裹融合了二王爷的,他死,她也会半残不缺。 紫萱动来动去,终于忍够不了她背部的异物,不再瘫睡在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魔针散发着红色的火焰,往紫萱飞去。 “是你啊!早点说话不就好了!动不动就烧我”紫萱嚷道,衣服被魔针的火焰烧到,破了一个小洞。 魔针撇去一身火焰,扰攘一会儿,又继续带路。 这次它飞得很快,隐约还感觉到魔针很高兴。 它欢乐的同时,冷悠蓝还感觉到一股危险。 魔针凭着他对主人气味的熟悉,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一间房门前。 它针尖指了指房门,示意冷悠蓝打开。 魂一、魂二屏蔽了气息,站在树上看着这三位在门前徘徊。 “你放她们进来?”魂一拍了拍魂二的脑门,双手环抱着胸口,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她们踩中了机关,运气很好,传送到那间废置的木屋。”魂二也拍了回去,“今夜是王爷的魔潮,恰好有猎物送上门了。” “不当慈善家了吗?平时还提醒各家千金不要上山。”魂一唇角半掀,妖邪的笑容让魂二冷不防打了个冷颤。 魂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树上。 魂一倒是恼了“你说你是不是白痴呢?她可是冷大千金,王爷要是杀了她,麻烦多大呢?” 见魂二不搭理他,他又继续开口骂“我去解决那个人,你却坐在这裹看戏,还不把那三只给我捉起来?” 二王爷魔潮,没有人能够靠近他的。 所有下人都已经躲了起来,就只有魂一魂二敢出来了。 二王爷尚未娶妻时,有不少千金都要上山拜访二王爷,魂二为免她们踩到机关,都会站在入口打发她们,顺便封住了入口。 魂一总是说他大慈善家,谁会愿意理那些麻烦的千金小姐。 跟得二王爷太久,就只有魂二还保存这份小小的善心。 魂一这话简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魂二想要飞身下去阻止冷悠蓝,却发现已经慢了一步。 “天杀的!你这慈善家是选日子来做善事的吗?”魂一果断离开,留下魂二一脸呆滞。 冷悠蓝打开了门,裹面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有不少的家具已被撕得破碎,魂草的阴气都大量涌入他体内,闪着银光的大铁链染上了不少鲜血,紧紧扣住了他。 萧墨言身上充满了被铁链勒紧的痕迹,一道道伤痕让人动魄惊心,血红的双眸正盯着冷悠蓝看,这个模样,吓得紫萱向后退。 那是一个怎样的病呢?为何萧王的双眸会是血红色的? 冷悠蓝马上就想到,魔潮。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冷悠蓝是应该马上逃离的,可她没有。 心裹出现了林林种种的声音,都是叫她留下来的。 萧王冷血无情,怎么可能让冷悠蓝活命? 冷悠蓝本来是想跑的,可是见到他如此难受,心裹也有点有不忍心了。 魔针指了指绑紧萧墨言的锁链,紫萱一听就不停摇头“你傻啊你!放他出来杀了我们吗?” 冷悠蓝嘴角一抽,紫萱不是神器吗?不是说萧墨言是他半个主人吗? 他这是怎么回事,紫萱应该比她更清楚吧。 不知是那来的爱心,冷悠蓝缓缓走上前,想要安抚一下他暴躁的内心。 那知道才刚踏前一步,那条锁链被萧墨言打破了,破碎的链子有规律的向住冷悠蓝飞去。 冷悠蓝赶快运起魂力来,形成一个小屏障,挡住那些链子。 魔针左飞右飞,时不时又戳戳冷悠蓝,她也忍不住怒了,吼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冷悠蓝一边挡住萧墨言,一边还要被魔针烦着,再好的忍耐力也被燃尽。 紫萱弱弱的道“他说你要救他。”她化成了弓箭,一同为冷悠蓝挡住萧墨言极具杀伤力的攻击。 她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化成了魔的萧墨言,不出一会儿,她们的屏障已经破碎掉。 “怎么救?”冷悠蓝听不懂魔针说的话,只能盼着紫萱翻译。 魔针说,只有她能救萧墨言。 “你以为我真的知道吗?”冷悠蓝不禁反了个白眼,两人素不相识,魔针却说只有自己能救他。 魔针飞来飞去,飞得冷悠蓝都心烦了,紫萱也搞不懂要怎样才能救他。 萧墨言努力抑制的情况下,多了几分人性,停止了攻击,沙哑的道“走。” 他不忍心杀害冷悠蓝,只要一见到她,心裹那股燥动,想要得到她的感觉就从未停止过。 魔潮也开始变得受控了,一见到她就会开始冷静下来,不再伤害自己。 萧墨言动手解开了锁链,擦了擦身上的鲜血,慢慢走到冷悠蓝面前。 “谁批准你上来的?”他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怒意,让冷悠蓝的心开始变得不冷静了。 冷悠蓝倒是感到困惑了,为何萧王不是先杀了自己呢? 皇室有魔的血统,可不是一件好事。 柳叶,又怎么会看不出萧王便是魔呢? 萧墨言不悦的皱了皱眉,站在树上的魂二不禁打了个喷嚏,见冷悠蓝一时半刻都还没出来,又没有惨叫声,他飞身到门外,只见二王爷已经平静下来。 这个画面,给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看。 冷悠蓝指了指魔针,只见魔针高兴的围着他转,都忘记了刚才萧墨言那失控的样子有多恐怖。 他漠视了魔针的喜悦,只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 除了喜悦,冷悠蓝还感觉到魔针的窘迫,不是说魔针是魔族少主才能拥有的吗? 不是说魔针是盛载着魔神的灵魂吗? 怎么冷悠蓝觉得魔针的心智倒是与紫萱差不多呢? 萧墨言一手就将冷悠蓝拥入怀内,心裹也踏实了很多,同样地,冷悠蓝也有这种感觉。 他很担心,自己刚才真的伤害了冷悠蓝。 他从来不是心善之人,到了冷悠蓝这裹,他倒是多了几分仁慈。 冷悠蓝是他救的,命是他的,人自然也是他的。 如此一来,心裹又多了个借口。 紫萱赶紧掩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扬“羞羞。” 冷悠蓝小脸一红,赶紧推开他,压下自己心裹千百万种想法。 “萧王请自重。”冷悠蓝一本正经的道,刚才那一秒,她竟对萧王有了非分之想。 她还想活多几年命呢,萧王深藏不露,让人摸不着头绪,在深宫内,有这样的人物,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萧墨言也不生气,只是冷漠的道“你命是本王的。” 他捏着冷悠蓝的下巴,嘴唇几乎要粘贴冷悠蓝的唇“本王可不希望你死掉。” 冷悠蓝赶紧别过脸,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脸与萧王贴得太近。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何时变了他的,什么时候她成了萧王的人,那么她留下的香囊是白费心机吗? 那个香囊可是她全身最值钱的了,她将它留在床边,就是为了偿还这个恩罢了。 “悠蓝留下的香囊呢?”冷悠蓝冷不防的弹出这句,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扔了。”萧墨言薄唇微勾,激得冷悠蓝忍不住想要一把撕开他的脸皮。 怎么会有如此俊美妖孽的人活在世间上? “悠蓝欠萧王一件事,萧王可尽管开口,只要悠蓝做到。”冷悠蓝的双眸清彻明亮,身上有股独特的香味散发开来,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事成后,悠蓝与萧王再无瓜葛。”她不想与萧王有过多的接触,也不想卷入任何皇宫的漩涡。 萧墨言思索了一会,幽幽的答“好。” 魔针却是不乐意了,它戳了戳冷悠蓝,又让紫萱给它翻译。 “我家主人如此优秀,你竟然嫌弃他?”紫萱话语一出,倒让冷悠蓝止不住冷汗。 谁敢嫌弃萧王?她只是还想要活命,为娘亲报仇,怎么搞得她像是跟萧王有一腿似的? 冷悠蓝没有搭理魔针,徐徐开口“萧王扔了悠蓝的香囊,理应赔钱。” 她本来是想报恩后让萧王还香囊给她,没想到萧王竟然扔了。 那是她全身最值钱的了!既然如此,他只能赔钱了。 “本王该赔多少?”也不知那来的耐性,萧墨言也陪着她闹。 今日应是萧墨言说得最多话的一天了。 “一百两。”冷悠蓝狮子开大口,也不怕萧墨言不给,反正全个皇宫最富有的就是萧王府了,一百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碟。 萧墨言倒是笑了,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 “你凭什么觉得那个香囊值一百两?”萧墨言也没有怒,一百两只是小事一桩。 “它是悠蓝身上最值钱的物品,又是冷家的香囊。”冷悠蓝的话,倒是让萧墨言皱了皱眉头。 如此穷的千金小姐,恐怕只有冷悠蓝了。 萧墨言当然知道冷悠蓝的情况,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魂一送她走。 一下子,机关全部被解除,魂一凌在半空,看着她们离开了,才心安理得的回去。 “王爷为何不杀她灭口?”魂二跪了下来,恭敬的问。 “你好像管得太多了。”萧墨言寒冷如冰的语气不带一点温度,冷得让魂二打了个哆嗦。 “魂二知罪。”魂二心裹对冷悠蓝又佩服了几分,能让王爷格外重视的人,他从来都不敢小看。 “以后都放她上来。”萧墨言想了又想,又开口道“派人给本王送一百两到冷府。” 托冷悠蓝的鸿福,魂二并没有被罚,主子一向都是不留情面的人,多管闲事的话,必定要受罚的。 魂二退下后,留下萧墨言一个人陷入沉思当中。 在见到冷悠蓝后,他的魔潮停止了。 这个女人,与魔潮有什么关系? 萧墨言倒是不担心冷悠蓝会将自己是魔的消息散播开去,他对她,总有着无形的信任。 像是长久累积下来的,他也说不清自己对冷悠蓝的感觉。 “王爷。”魂一飞身进来,跪在地上。 萧墨言没有多想,直接就往门外走。 冷悠蓝带着紫萱回到厢房,一打开门,就发现居室凌乱不堪,一看就知道有人曾进来过。 “居室都乱了。”紫萱发发小牢骚,又勤劳的开始收拾居室。 她也于心不忍,对于冷悠蓝这种清贫的生活。 皇宫倒是比冷府干净得多了,但冷悠蓝还是偏爱冷府。 厢房的凌乱,不用说也知道是冷语涵动的手脚,皇宫裹头,还有莲妃与她共同联手想要除去自己。 可她发现自己不在房内,应该会派人四处搜寻的。 除非冷语涵知道,她去了萧王府。 想不到,她身边的探子的功力也不低,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她一夜浅眠,都在思考自己发现了萧王的秘密,会为冷府带来怎样的灾害。 冷悠蓝还能入睡,可莲妃就不一定了。 她摸着疼痛的脸,黑色的血换了一盆又一盆,可怕得让人心惊。 镜子中的她,容颜尽毁,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她恨极了绮罗,也恨极了月儿。 莲妃一下子就坐在地上,泪水流过伤口,又疼多几分。 “你说!皇上会不会觉得我很丑!”莲妃可怜兮兮的问身边的宫女,泪水一直止不住,伤口的血也止不住,莲妃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不会的,娘娘必定能康复的。”宫女好生安慰着,莲妃一巴掌就甩过去。 “绮罗!我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第十六章 製符,紫灵宮 翌日,天還沒亮,柳叶就已经站在门外等候了。 冷悠蓝一打门,就见到一脸不悦的柳叶。 “黄毛丫头,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吗?”柳叶不满的道,可当见到冷悠蓝那刻,还是有几分喜悦的。 “一点诚意也没有。”柳叶又继续嚷道。 柳叶看起来才三十有二左右,冷悠蓝也搞不懂为何他爱称自己做黄毛丫头。 冷悠蓝一夜浅眠,精神倒是不太好。 一想到能够学习道术,可就起劲了。 “师傅早。”冷悠蓝微笑,将头发绑起,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爽利了许多。 柳叶皱了皱眉,嗯了一声,就大步往前走。 冷悠蓝自觉跟上,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去到一座山上。 浓浓的雾气挡住了视线,围绕在灌木之间,冷悠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危险。 前路茫茫,只能勉强看到柳叶的身影,冷悠蓝只好再跟贴一点,避免落单。 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雾气,柳叶终于停了下来。 “这裹是雾灵山庄。”柳叶指着前方那一个小洞口,又往前面走多几步。 那个小洞口,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小,大概只能让一只鸟进入。 听柳叶的说法,应该是别有洞天。 “道术也是分几种的。”柳叶打量了冷悠蓝几眼,又开口道“像你这种没有基础的丫头,就先学制符好了。” 制符有分四级,初级、中级、高级、项级。 一般人只能做到中级,像柳叶这种修练了许久的人,最多也是高级。 “看好了。”柳叶话语一落,便挥手在半空画了道符,金黄光的光辉凝聚在半空,一下子就驱散了不少的雾气。 一道符就这样凭空而成,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作用。 柳叶口念咒语,一道符就这样燃烧了起来,忽然间,四周的景物变得清晰可见,再无一丝雾气缠绕在林木之间。 柳叶随手就能够制出中级的符,高级的符还需要花点心思、时间去制。 例如如今的解雾符,中级的符已经能够完全解开周围的雾气,初级的符最多也只能解开一半。 制符也需要讲求天时地利,不是单单经验多就能制到的,即使是魂师、魂尊,也未必能够制出顶级的符。 “符也有分魂符,灵符。灵符可不是我们能够学的。”说完,柳叶让周围的雾开始聚集起来,场景就如刚进来一样。 柳叶又继续说下去。 “魂魄分为魂核、魂力、魂气。要修练必须令魂核苏醒,魂力用于武术,而魂气则是用来制符、炼丹或其他。”柳叶不屑的看着冷悠蓝,那是他一生的心血,要他传授于人,还真是颇心疼。 要是学得精,还好。 冷悠蓝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那会认真学他的制符,拜师也是贪新鲜罢了。 谁又知道真正的冷悠蓝在冷府过的生活有多简朴呢? “将魂气聚于指尖,聚精会神的画出符号。记得切勿不能分心,不要浪费魂气。”柳叶指了指周围的雾气,又哼了两声“这是最普通的解雾符。” “你只有半个时辰可以制此符。”说完,他就消失于云层间,无影无踪。 冷悠蓝也不着急,幸好她刚才有专心地看着柳叶制符,符号她倒是记住了,只是口诀还有些模糊。 她学着柳叶口中所讲的一样,将魂气聚于指尖,她的魂气倒不是金色的,而是带着香气的浅蓝色,在白雾茫茫一片增添了几分色彩。 不一会儿,已经画出了一道符,看起来与柳叶的并无差别。 闪着蓝光的符一下子就在半空燃烧了起来,冷悠蓝的口诀是对的,而且一次便成功了。 白雾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周围甚至围绕着阵阵清香,竹林也有另一番风味。 冷悠蓝擦了擦額头上的汗珠,第一次制符,运用魂气的方法还不是很熟悉,但那道符绝对不是初级的。 柳叶当然还没有离开,只是静坐在一旁,看着冷悠蓝的表现。 本来打算以她没有天份来打发她走,想不到冷悠蓝竟然如此认真,他对冷悠蓝开始改观了。 想当年,柳叶第一次制符,也制了两天,普通的解雾符,已是新手入门最困难的。 再有天分的柳家人,也需要用上一天。 半个时辰是绝对不可能制到符的。 想不到冷悠蓝竟然随随便便就制了道中级道符,果真让他大吃一惊。 简直是太有天分啦! 柳叶飞身下来,很是不相信冷悠蓝的制符能力。 “你再制一次给我看。” 果不其然,冷悠蓝再制一次,也是中级的道符。 “师傅。”冷悠蓝将道符交给柳叶,只见他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中级道符。”柳叶欢喜一笑,又继续教她第二道符。 前面是雾灵山庄,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而且洞口过小,即使用魂力将洞口破碎,也是不能够进入的。 柳叶满心欢喜,但脸子又拉不下来,只好一直板着脸了。 他又在半空画了一道符,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将它贴到洞口面前,只见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形成一扇门。 “气聚丹田,一股作气画到尾。”柳叶并没有回避,反而站在冷悠蓝旁边,看着她制符。 制符需要极度专注,必须心无杂念,他站在冷悠蓝身旁,不时皱皱眉,不时叹息两声,想要让冷悠蓝分心。 柳叶也是出了绝招,尽量阻止冷悠蓝制符,但一有杂念,便容易魂气攻心,大伤元气,柳叶也是紧记这点,想要冷悠蓝知难而退。 谁不料,冷悠蓝根本没有留意过他的小动作,一股作气就完成了一道破裂符。 破裂符,并非单单用于放大任何一个入口。 以后,冷悠蓝便知道,当初她拜柳叶为师,是多么明智的抉择。 冷悠蓝将符贴到洞口后,那扇门直接就打开了,还能够看到裹面的环境。 雾灵山庄倒不是四周都围绕着雾气,那裹山水相连,飘散着阵阵清香,美得犹如仙境。 “师傅,这是什么级的?”冷悠蓝倒是没有多兴奋,她心底裹只是觉得自己对这些符,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熟悉,又似是有点不同,与她脑海的道符有些出入。 柳叶惊喜不已,开怀大笑,也忘记了刚才自己一直为难冷悠蓝。 “中级!好样的!以后师傅将所有道符都传授于你!”柳叶心感安慰,在柳家也找不到第二个冷悠蓝了。 他凭空就变了一壶酒出来,一饮而尽,与修道之人的行为倒是差天共地。 “来!我们进去走走。”柳叶已经走进了洞口,门刚才被冷悠蓝那道符打开了,从外面却是看不到他的影子。 冷悠蓝也走了进去,发现雾灵山庄果真是一个好地方。 丝丝魂气环绕着整个山庄,瀑布流水如云,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微风吹拂过水面,点滴水露扑面而来,散发着醉人的清香。 雾灵山庄布局十分简单,与一般的山林并无分别,也未见有林间小屋,如何称得上是山庄呢? 冷悠蓝倒是发现了一个巧妙之处,她缓缓走上前,认真的摸索其中一棵大树,一手聚集魂魄,蓝光直击树干。 只见大树并无受到魂魄的威力影响,依旧屹立不倒。 这树必定有诈。 柳叶也感觉到这裹的异常,他熟练的画上一道破裂符后,把符贴在树上。 只见树依然不为所动,反而是柳叶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 冷悠蓝视察了一下四周,徐徐开口“这裹有结界。” “树为中心,结界布于瀑布与树林之间。”冷悠蓝的掌心召出一道蓝光,在树上摸索了两下又开口道。 “下此结界之人魂魄极高,应该是魂师以上。而且雾灵山庄绝对不是皇宫范围内。”冷悠蓝能得此结论,是将雾灵山庄的地势看得通透。 有敏锐的观察力,柳叶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丫头倒是看得通透,不错不错!”柳叶欣慰一笑,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 “江湖有个流传已久的紫灵宫,这裹正正是紫灵宫的入口。”柳叶的话带着微微恨意,思绪也渐渐飘远。 紫灵宫,冷悠蓝也略有所闻。 据说,紫灵宫是看钱办事的,效率极高,而且没有人会泄露出金主的消息。 一切计划都是天衣无缝,皇上根本无从入手,紫灵宫每一个杀手都来去自如,无影无踪,出入皇宫就如同自己家一样,随便就夺走大臣的性命。 虽然说有钱使得鬼推磨,但紫灵宫也不是重金就能请得起。 有一个奇怪的规矩是,来者必须报上故事,与那人的渊源由来,紫灵宫才会考虑接受任务。 只是紫灵宫宫主,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最近听闻也换了新的宫主,名为残王。 “此山与我想像中的紫灵宫倒是有所不同。”冷悠蓝觉得雾灵山庄,清幽又宁静,与江湖流传的紫言宫倒是相差甚远。 “紫灵宫滥杀无辜,随便掌控他人性命于股掌之中,九流宫派,天地不容。”柳叶愤愤的道,对紫灵宫的所作所为,他是极不满的。 “听闻来者都必须报上故事,虽说生死由天决定,但相信死者都绝不无辜。”冷悠蓝对紫灵宫的事,倒是有另一番见解。 柳叶并没有多说,一脸不悦的带着冷悠蓝走出山洞。 天终于泛起一片鱼肚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冷悠蓝不合时的打了个呵欠,惹得柳叶不禁摇了摇头。 “娇生惯养。”柳叶只是想到了这四个字来形容冷悠蓝。 可知道修练之人都是天都还未亮就开始练功,打坐,那像冷悠蓝这样,只是一个时辰,就累成这样。 冷悠蓝也不生气,柳叶很喜欢发牢骚,她也不会计较过多,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下山。 “不过相比起你的妹妹,还是你顺眼多了。”柳叶真的是超多话说的,不过唯独这句,引起了冷悠蓝的注意。 “此话何解?” “这种把戏,后宫每天都在上演。”柳叶一脸无奈,冷语涵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后宫无一不在施展浑身的媚功来吸引皇上。 不少后宫妃嫔都来找他制符,说要皇上多加重视她们。 其实那有机会?柳叶又叹了一声,谁不知道皇上心裹只有月妃,其他人根本入不了眼。 只是人魔殊途,谁能担保到未来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回皇宫,门外的魂草随风飘动,看起来并无特别,只是普通的魂草罢了。 只是它每摆动一下,冷悠蓝就越记得昨晚的事。 她发现了萧王的秘密,而萧王是魂尊,随便一招就能杀她灭口。 皇子为皇位争得天崩地裂,萧王现在不杀她,说不定也只是看上了冷府的势力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只能见步走步了。 “这裹是有关制符的书,形形式式的符都有写在上面,能不能参透,就看你的本领了。”柳叶拿了几本符书,拍了拍上面的尘埃,看起来已经封传很久。 “悠蓝知道。”冷悠蓝接过符书,发现这些书都是破旧不堪,她打开第一页,又看了看其他书,发现这些符书都是无字的。 “今日只是個小試練,若是太閒,可以再上一次山,測試自己的道術。”柳叶直接就關上了門,看都沒有看多一眼。 冷悠藍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師傅,就抱着这堆书回厢房。 一回來就发现凉夏已经站在门前,等待冷悠蓝。 冷悠蓝已经困得要命,向凉夏挥了挥手,将符书放到床上,倒头就睡。 凉夏心急如焚,又不敢摇醒冷悠蓝,只是站在旁边弱弱的喊着“冷姑娘,冷姑娘。” 她是真的很能睡,而且冷悠蓝话也很多,不停的推开凉夏的手,嚷道“别吵。” 这些平日只有紫槐青槐才能够看得到,可是冷悠蓝已经是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就如猪一样,叫也叫不醒来。 凉夏一度以为冷悠蓝是昏迷了。 最后还是受不了凉夏的音波功,冷悠蓝睡不够一个时辰,又被拉了起来梳洗。 冷悠蓝倒是没什么床气,只是安静的任由凉夏为她梳洗打扮。 一身淡紫色宫装,头发随意披于双肩上,未施一丝粉黛,简单又优雅,随意也能展示到冷悠蓝的贵气。 “要是奴婢也能长得像姑娘一样美就好了。”凉夏照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庞,微微叹息。 “不用灰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冷悠蓝一副淡然的样子,或许她根本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容颜。 美不美,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今日有何要做?”冷悠蓝揉揉疼痛的头,将符书收好,顺势寻找自己身上的蓝碧弓。 凉夏准备了些糕点,让冷悠蓝先吃点东西,再去见太后。 “为何要见太后?”冷悠蓝刚好看到床边放着已化为玉佩的蓝碧弓,将玉佩挂上腰间,便开始尝试凉夏的手艺。 “选太子妃时太后因身体抱恙未能出现,姑娘今日便出宫,自然要与太后请安。”凉夏说完,就开给收拾东西,送冷悠蓝到太后寝宫。 冷悠蓝是冷家大小姐,虽然她不是太子妃,但仍需要拜见一下太后。 相信太后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凉夏也是想到此点,才先做好早点,让冷悠蓝打个底。 只是一踏出门口,就见到冷语涵那副得戚的小脸。 太子妃是多大的殊荣,冷语涵一个庶女也妄想能够成为太子妃,太后也未必会接纳她。 一见到冷悠蓝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冷语涵大吃一惊,赶紧走上前去扶着冷悠蓝。 “姐姐早。”冷语涵特别乖巧伶俐,冷悠蓝就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她推开了冷语涵的手,跟着凉夏往太后寝宫走。 冷语涵大步跟上,又牵着冷悠蓝的手,一同前行。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冷悠蓝漠视了她,冷洌的道“等我死了,你再来献殷勤。” 第十七章 嫁給蕭王 冷语涵一脸理所当然“姐姐说什么话呢,你向来身子弱,让妹妹扶着你走吧。” “我看起来像是奄奄一息了吗?”冷悠蓝顺势牵着她的手,淡然一笑。 冷语涵眼裹划过一抹慌张,“姐姐当然会长命百岁的。” 明人不说暗话,冷悠蓝也没空跟她在那边猜谜语,直接就进入了主题“昨晚没刺杀成功,心裹不好受吧?” 冷语涵脸色一变,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语涵不明白,昨晚皇宫裹有刺客!?” 她惊慌的捉住冷悠蓝,急切的道“那么姐姐有事吗?” 昨晚那个探子一直都没有回来,难道说他已经被冷悠蓝杀死了? 冷语涵脸上青白交替,那个探子来历可不简单啊,若冷悠蓝连他都能杀,那不就是说她已经超出我们的掌控了。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娘亲。 冷悠蓝眨了眨眼,漫不经心的道“我当然没有事。托你鸿福,长命百岁。” 冷悠蓝只是吓唬她,看到她的失常反应,就知道昨晚的探子并没有回去。 照道理来说,皇宫有刺客出现,她应该大肆宣传,现在却是把声量降低,冷语涵很明显是在心虚。 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任何探子出现,难道说,在他们上萧王府时,就已经被解决了? 敢将线钓到萧王那裹,冷语涵还真是不怕死。 冷语涵的目光随意扫过冷悠蓝,眼角露出危险极至的锋芒“还希望姐姐小心为上。” 冷悠蓝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有你在,我当然要小心行事。” 冷语涵没有答话,拳头紧紧地攥着。 冷悠蓝变得太多,她根本猜测不到冷悠蓝的心思。 甚至连与她对话,都会心感恐惧。 一个人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超出了控制,是多么难以忍受。 一个软柿子,也有改变的一天,冷语涵是连做梦也想不到的。 “这裹风大,让不给姐姐添件披肩。”冷语涵怪责着凉夏,将一件披肩披到冷悠蓝的肩上。 冷悠蓝一抬头,正好就见到远处徐徐走来的皇后。 冷语涵自然也是见到的。 “奴婢知罪。”凉夏马上跪了下来,叩头认错。 冷悠蓝也没料到这一出,凉夏是在突显冷语涵的高尚。 未来太子妃的位置,一下子就被凉夏摆正了。 冷语涵心裹很满意,马上就扶起了她“只是小事而已。” 冷悠蓝拿开披肩,为凉夏轻轻擦掉她额头上的碎石,完全没有理会冷语涵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太阳都晒得地上滚热辣的,冷语涵还要为她添衣服,真的以为她是病秧子吗? 见皇后目光不太友善,冷悠蓝也不在乎,走上前去,微微福身“参见皇后。” 冷语涵也福了福身“参见皇后。” 皇后见到冷语涵,才莞尔一笑,“语涵真是有心。” 太后称病多日,难得今日身体好了点,就嚷着要见见未来太子妃,一众妃嫔都赶过来探望太后。 太后的寝宫门前,可是堆满了一堆妃子,一见皇后,都纷纷福身。 “都散了吧。太后说了今日只见冷府一家。”皇后淡淡的道,语气间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 冷千琴和冷千羽虽然只是庶女,但也是冷家人。 所有妃嫔都走了,只留下她们两个人。 面对皇后的压力,她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站在那动也不动。 皇后并不知道她们也是冷家的人。 见有人还站在那裹,只是以为是那个妃嫔不知天高地厚,皇后说话也冷了几分“本宫的话谁敢不从?” 人是冷语涵带进来的,当然要由她回话。 冷语涵咬咬牙,柔声回道“回皇后,她们是三妹,四妹。” 皇后眨了眨眼,有些不屑的道“喔,原来是冷家的庶女。” 这话一出,冷语涵脸都白了。 她也是庶女,皇后如此不屑,不就是看不起她吗? 冷悠蓝心裹冷笑,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太子妃了,那句话一出,不是活生生的在打皇后的脸吗? 冷千琴拳头紧紧攥着,脸色苍白,死咬着唇不敢说话。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你们踩在脚底!冷千琴心裹很不愤,凭什么同样是庶女,冷语涵却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可以,冷千琴也可以! 冷悠蓝看得穿冷千琴眼裹的恨意,相反冷千羽,就比较沉稳了。 冷千羽倒是比她想像中有趣的多,她的心思比起冷语涵更要细密,以后必定要防。 清雅宫的门被打开了,一名宫女缓缓走出来,尊敬的道“皇后。” 皇后点了点头,带着她们进入寝宫中。 太后倒是比冷悠蓝想像中更要年轻,身穿深紫色的绣满仙鹤的大袍,头上挂着一枝镶嵌着银珠的钗,红色满脸,看起来精神挺好。 冷悠蓝乖巧的叫了一声“太后。”,众人纷纷行礼。 太后揉揉太阳穴,和善一笑“免礼。”她又吩咐身边的奴婢赐座,大家就坐了下来。 皇后温柔一笑,关心的问“母妃最近身体如何?” 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苍凉,微微叹息一声“哀家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 太后见到冷悠蓝,总觉得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也知道萧易要成亲了,是冷家二小姐,名为冷语涵。 太后没有见过冷语涵,自然不知道谁是谁非,错认了冷悠蓝。 “听闻易儿也要成家立室了。”太后笑言,指着冷悠蓝开口道“是她吗?” 冷悠蓝坐在那裹,见到太后两眼发光,她也不好开口告诉她自己不是冷语涵。 皇后赶紧答话“看到易儿长大,臣妾也很安慰。” 皇后向冷语涵打了个眼色,让她走上前来跟太后说两句。 “易儿娶的可是这位。”皇后丝毫没有取笑太后认错人的意思,脸上一直挂住淡淡的笑容,太后看着就觉得轻松。 “太后好。”冷语涵恭敬的道,将大家闺秀的风范表现出来,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 太后微微皱眉,她本来以为萧易娶的是冷悠蓝。 冷悠蓝无论是气质,样貌都比冷语涵更胜一筹,优雅脱俗而不带一丝媚气,比冷语涵让要美多几分。 萧易娶的,也只能是嫡女,萧易既然放着冷悠蓝不娶,娶了冷语涵,那冷悠蓝必定是庶女。 想到冷悠蓝是庶女,太后又暗暗摇了摇头,这样的女子,看起来就不会争也不会抢,只可惜身份却配不上萧易。 冷悠蓝那知道太后心裹在想什么,要是她知道太后想撮合她跟太子,肯定想说太后疯了。 太后看着冷语涵那张脸,心裹不禁就烦燥了起来,又咳了两声。 皇后赶紧拿了杯茶给太后,太后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冷语涵见皇后向她打眼色,赶紧就开口道“太后一点也不老。” 她从身上拿出了一条千年人参,人参散发着丝丝的香气,四周飘散着强而有力的魂气,让人一闻到就觉得精神爽利。 “这是语涵送给太后的。”冷语涵甜甜的道,将于千年人参递给太后身边的宫女。 太后惊喜万分,吃惊的看着冷语涵“这可是千年人参?” 冷语涵见太后接受了她,也高兴一笑“是。” 皇后也加了张嘴,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涵真是有心,易儿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冷语涵低着头,脸颊微红“是语涵的福气才是。” 太后精神真是好了很多,她拍了拍冷语涵的手,笑言“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冷悠蓝与两位庶妹由头到尾就像空气一样,无人过问,显得有点空闲了。 太后还真是爱屋及乌,她看着冷悠蓝,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冷语涵倒是不满了,想着冷悠蓝这些贱人怎么能够获得太后留意呢? 冷悠蓝不卑不亢的回道“臣女冷悠蓝。”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可有意中人了?” 冷悠蓝也没有想到太后会对她如此感兴趣,她还未答话,冷语涵就帮她答了。 “姐姐喜欢的人可是萧王喔。”冷语涵调皮的道,整张脸都显得她有多天真无邪。 太后也是很疼萧王的,心裹一直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想到他从小就有个怪病,不禁摇了摇头。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魂尊,这是让很多人都眼红了。 太后有些困惑的开口“哦?墨言?” 冷语涵笑得无害,又帮冷悠蓝回答了。 “姐姐一事定心,测试当日,只有萧王赌姐姐不是灭魂,姐姐就下定了决心非萧王不嫁。” 冷悠蓝淡然一笑,似是将所有事都置身事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太后倒是好奇了,墨言这个孩子不善言辞,外表又冰冷,也会有姑娘喜欢,“果真如此?” 皇后也笑了,开口回道“是真的,悠蓝昨日于宴会上也亲口承认了。” 冷悠蓝见她们一唱一和,心裹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臣妾跟皇上商讨一下,成了这件好事吧。”皇后一副好心的样子,对冷悠蓝来说,是一种灾难。 太后也点了点头,虽然说嫁入萧王府的闺女都死于非命,但能够完了冷悠蓝的梦,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意下如何?”太后喝了一口茶,又开口问道。 骑虎难下,冷悠蓝说什么也是无补於事,谁让她昨晚用萧王当是挡箭牌呢? 既然如此,就只能答应了。 “悠蓝谢过太后。”冷悠蓝淡淡的道,并没有太多喜悦。 谁会想嫁给萧王那个魔鬼啊? 她昨日说的话,只是为了胡扯一下一班大臣,谁都知道萧王为人不近女色,对女人没有兴趣。 想不到太后竟然还当真了。 冷语涵就是知道萧王的妻妾都死于非命,才想让冷悠蓝嫁进去。 她已经急不及待想要见到冷悠蓝死了。 见到冷语涵得戚的小脸,冷悠蓝却是无动于衷,冷语涵心裹当冷悠蓝的无动于衷是在害怕,一想到她快要死了,心裹也甜滋滋的。 “你们今天要回冷府了吧?”太后有点伤感的道,“有空多些进宫,陪陪哀家。” 冷悠蓝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太后满意一笑,跟她们道别。 倒是冷千琴和冷千羽,一直都没有人留意,冷语涵带她们进宫也不过是想要炫耀自己的身份罢了。 只见冷千羽眼裹划过一抹恨意,转眼间已变回一副纯真的样子。 这些自然也是逃不过冷悠蓝的双眸。 人都散了,太后颇有深意的看着门口,漫不经心的问“夏菊,你觉得冷悠蓝如何?” 夏菊是太后的心腹,平日就是她陪太后闲聊的。 “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贵气,看起来清心寡欲,是个不争不抢的千金小姐。”夏菊很欣赏冷悠蓝的气质,又缓缓开口“不过她是灵血之人,一生注定多灾多难。” 太后大吃一惊“灵血!?” 夏菊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下去“灵血之人,一生都有很多劫数。听闻太子昨晚是选她为妃的,只是冷千金不愿意。” 太后更惊奇不已,想不到冷悠蓝对萧墨言的感情如此深厚,就连太子也敢拒绝。 “冷悠蓝是冷府千金,也是冷大人的掌上明珠呢。”夏菊了解的事比太后多,太后总是很累,一睡就睡半天,因此外面的事都只能从夏菊口中得知。 “冷语涵才是嫡女,为何冷儆霖偏爱冷悠蓝呢?”太后淡淡的开口,心裹对冷悠蓝的评价更高了。 “不是的,冷悠蓝才是嫡女,冷语涵是庶女。”夏菊纠正了太后,后者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不知道心裹正想着什么。 她是真的糊涂了,很多事情都不明不白。 “太后茶凉了,奴婢为太后换过一杯。”夏菊重新沏过一壶茶,倒在茶杯内,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太后不言不语,看向远方,一个决定落在心裹。 回冷府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只是时间还有些早,冷语涵先离开了,冷悠蓝一看便知道是去见莲妃了。 而冷悠蓝一个人在皇宫逛了一个小圈,却不曾想过会见到萧王。 “听说你要嫁给本王?”萧墨言低沉而又性感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冷悠蓝一个激灵抬头,却陷入了他那双幽深的双眸。 她前脚刚踏出清雅宫,萧王就收到消息了。 难道说皇宫裹头的人,都是萧王的? 冷悠蓝不敢再想下去,直接否决了心裹的答案。 “是。”冷悠蓝如实回答,没有隐瞒丝毫。 “本王还不知道自己如此吸引。”萧墨言绯红的薄唇微微上扬,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而且很迷人。 冷悠蓝不知不觉间又沦陷了,心裹暗暗骂他一句,妖孽! “那一百两萧王送到去冷府了吗?”冷悠蓝一句话,又消散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萧墨言有点不满,收起了笑容,又板着一副严肃的脸“本王派人送到你的府邸了,你的丫鬟应该收下了。” 冷悠蓝不轻不重的说了声谢谢,一想到青槐和紫槐都吃惊样,她就觉得好笑,她们一定会抢下那一百两。 冷家小姐来说,她是真的太穷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萧王不说话,冷悠蓝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僵持住。 冷悠蓝想起了昨晚的事,淡淡的开口问“昨晚派去的探子呢?” 她知道萧王很聪明,而且说话也不需要转弯抹角,相信他懂冷悠蓝在问什么。 “本王解决了。”萧墨言随意的答,杀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事。 “婚事方面,王爷可否回绝?”冷悠蓝鼓起勇气才问这条问题,说完后,她的心就一阵的剧烈震动,等待萧王的答复。 一根修长白哲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冷悠蓝被逼与他对视着,隐约还见到萧墨言双眸中的怒火。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本王?” 第十八章 烟雨 冷悠蓝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心底一抹悸动掠至,冷悠蓝也说不出这一种感觉。 她掩着心口的位置,那裹跳得异常的快。 她不过是普通女子,没有经历过情情爱爱,又怎么知道这种情感源自那? 萧王怎会问这样的问题? 想了良久,冷悠蓝也没有想得出缘故。 或许他也不过想要得冷家的势力,来协助他登上皇位。 萧王为人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关系他的一切。 众人皆知他有怪疾,不关心政事,谁又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呢? 冷悠蓝平定下心裹的燥动,萧王只是为了皇位,而接近她。 这种人,利于心计又不择手段,她该避开。 他是魔,谁知道他会不会像绮罗一样,突然发狂。 萧王见到她这个反应,心裹划过一丝失落,脸上摆回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他不该存有这样的心思,尤其是对一个女子。 也许他只是不甘心,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而这个女子,则是唯恐不及。 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 这种把戏,他很不屑。 萧墨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松开了捏着下巴的手。 冷悠蓝心裹默默为自己擦了一把汗,淡淡的回“萧王言重了。” 半响,冷悠蓝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缓缓开口“悠蓝只是草民,不想涉及皇室之事。” 她看着萧墨言,眼眸闪过一抹坚固“尤其,是皇子之间的斗争。” 萧墨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冷悠蓝倒是觉得这样挺尴尬的,见萧王不说话,她也自动闭嘴了,没有人愿意打破此刻的安静。 他像是在思考冷悠蓝的话,但又不像是在思考。 “你是本王的人,没有资格叫本王回绝。”冷漠如冰的话落在冷悠蓝心裹,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萧王没有打算回绝,反而要娶她。 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一颗情种已经种在心裹。 或许由他救下她那一刻,情种就已经种下了,现在不过是开始发芽罢了。 冷悠蓝摇了摇头,将这些不知名的感觉驱散开。 转眼间,萧王已经消失在眼前。 冷悠蓝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慢步走出皇宫,按时间来看,她们该出发了。 冷语涵眼眸闪过一抹厌恶,牵强地拖着莲妃的手,好生安慰着“表姨不要伤心,语涵会倾尽全力的冶好表姨。” 莲妃的血流了一天,脸上的伤痕终于结成了疤,一盆发臭的黑血被身边的奴婢搬了出去。 莲妃身子很虚弱,只能躺在床上,连走步路都觉得辛苦,更不要说是扔东西了。 连发泄也没有机会,她只能躺着流泪,半边枕头都湿了,皇上连问都没有问过,让她的心都碎了。 一切都是绮罗害的。 她以为月妃死了,皇上便会更加宠爱她,结果没有。 原来月妃一直都没有死,那场火明明烧了三日三夜,尸体都烧焦了,剩下那一点点骨,月妃不可能有命,何况她刚流产,一点力都使不出来,又如何逃跑。 莲妃闭上了双眼,泪水一直都没有停过,哭得凄凉。 皇上一定知道,月妃还没有死。 是他救了月妃!一定是皇上出手救了她。 莲妃沙哑的开口,一张脸瘦削了许多,让人心酸“皇上呢?” 身边的奴婢赶紧呃了下来,哭喊道“娘娘,奴婢已派人通知皇上,只是皇上在书房与冷大人商议政事,未能抽空看娘娘。” 冷语涵也跟着开口“对啊,皇上日理万机,说不一定一会儿就来了,万大事以身子为重。” 莲妃安静了下来,双眸尽是毫不掩饰的狠毒,惹得冷语涵心慌了起来。 她很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明明是个魂领,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绮罗一把揪起。 绮罗,不过是个废物,还不是借着魔针的力量来要挟皇上。 莲妃心裹是这样想的,每个人都低估了魔族的实力。 莲妃当然不甘心因此死去,她缓缓坐了起来,一把抢过宫女手上的药,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 没有力气要怎样报仇呢? 她无子嗣,这么多年来也生不出一个儿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爬到她头上,一直被打压。 想到此,她就怒了,说不定又是绮罗搞的鬼。 “传下去,莲妃昏迷不起。”莲妃紧紧揪着衣领,声音冷厉的道“本宫就不相信皇上不来!” 说完,她倒头就躺回床上,脸色苍白的她紧紧咬着唇,眉头紧皱着,似是在经历什么悲惨的事,睡也睡不安。 冷悠蓝未见冷语涵人影,只见到一群宫女正在闲聊,说莲妃昏迷不起。 冷悠蓝想了一想,抬起脚就往莲妃那儿去。 什么昏迷不起,她不过是中了一掌,花了脸罢了,那有那么夸张。 想必是她失血过多,又不喝药,身子才会变得虚弱。 她可看得出,绮罗并没有要杀了她的打算。 黑色的血,不过是一点加快毁容的毒罢了。 不一会儿,皇上就已经赶来了。 冷悠蓝也到了,只见场面一片混乱,冷语涵哭花了脸,不停喊着表姨,上演了一场戏。 床上躺着的莲妃,虚弱极至,嘴唇已经无了血色,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果真以为莲妃死了。 皇上倒是挺冷静的,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等着太医诊症。 “回皇上,莲妃失血过多,一时半刻还未能醒来。”太医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心病还需心药医。能不能醒来,还是要看莲妃自己的意愿,不然再多的药也救不回莲妃。” “求求你!一定要救回莲妃!”冷语涵跪了下来,求着太医要治好莲妃。 太医也是看穿了莲妃的把戏,好心想要帮她一把。 见冷语涵跪下来,他赶紧扶起她“臣会尽所能救莲妃。” 冷语涵感激涕零,赶紧谢过太医。 “你们都退下吧。”皇上坐在莲妃的床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冷悠蓝看着莲妃,心裹暗骂一句,你就继续装吧。 说不定昨晚的刺杀,莲妃也有份。 嫡女的存在,对冷语涵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莲妃当然会帮冷语涵,如此一来,绮罗毁她容,也算是替天行道。 已变成玉佩的紫萱微微一颤,一道光映像在莲妃身上,皇上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不一会儿,莲妃的脸开始痒了起来,她垂放在两边的双手渐渐收拢,动也不敢动。 奇痒难比,她一度就要装不下去了。 皇上伸出了手,摸过莲妃脸上的疤痕,心裹一阵剧痛。 莲妃的脸,有她的足迹,凹凸的疤痕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 莲妃缓缓睁开眼,虚弱的道“皇上。臣妾未能请安..”话都未说完,皇上打断了她“免礼。” 他收回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莲妃。 她有好多未说出口,皇上就走了。 似乎绮罗一出现,皇上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 所有事源都来自绮罗,那个死了很久的月妃。 莲妃狠狠的瞪着门口,一手就往脸上抓,手指甲都缠绕着血丝。 皇上一踏出门,便见到一脸清心寡欲的冷悠蓝。 “敢问皇上一句,月妃死去与否,皇上清楚吗?”冷悠蓝这一句,也是出于心裹的好奇。 绮罗的出现,注定是她生命其中一个劫。 先不说灵血之人,就凭那枝魔针,冷悠蓝已经相信自己与绮罗有极大的渊源。 “朕真的以为她死了。那场火,不是朕放的。”皇上闭上了双眼,不愿再想起往事。 浓厚的悲哀围绕着皇上,身为皇子,他根本没有选择。 只有当上了皇上,才能保她一世平安。 “可皇上,赐了她死刑。”冷悠蓝平淡的话,落在皇上心裹,却是重重一击。 皇上没有说话,一直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让人挺心疼的。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在皇宫内,想要驱散心裹的不快,见到花园内盛开的花朵,心裹似是更烦燥了。 他最后走回寝宫,却发现裹面有一个人,以妖艳姿态出现在他的龙床。 他睁大了双眼,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生怕下一秒就见不到她“是你吗?” ----- 冷悠蓝刚回到冷府,就被青槐紫槐捉住了手脚,逼着她坐下来,一副审犯的姿态展现在她面前。 “小姐,这一百两是怎么回事啊?”紫槐严肃的看着冷悠蓝,似是不说真话就要宰了她似的。 “怎么了?平时不是嫌我穷吗?”冷悠蓝漫不经心的道,这一百两已经够她们三个吃好久了,有一百两在身,她们就能够吃得比较丰盛了。 冷悠蓝心裹是这样想的,紫槐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以为冷悠蓝是卖了她们,想起刚才送银两来的人都是凶巴巴的,她就觉得小姐已经将她们的卖身契交之于人。 脑海裹太多剧情,就连紫槐如此冷静的人,一时间也想不出究竟。 青槐终究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小姐要卖我们去那?”她又揪着冷悠蓝的衣袖不放,死要黏着冷悠蓝。 冷悠蓝一头雾水,诧异的看着她们,又摇了摇头。 “你们那值一百两啊?”冷悠蓝拍了拍青槐的头,示意她别哭。 紫槐也眼框泛红,一想到小姐为了一百两卖了她们,心裹就有一股气。 想不到冷悠蓝竟然说了这句,两人不约而同的瞪着冷悠蓝,这个画面挺滑稽的。 “小姐没有卖了我们。”青槐抹了抹鼻涕,收起了眼泪,知道冷悠蓝没有卖掉她们,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照顾小姐起居饮食,用那剩馀的银两把小姐养大,那裹不值一百两了?”紫槐纠结在一百两上,嘟起了嘴,有点不满。 冷悠蓝笑了笑,开口答“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无价的,就如家人一样。”她摸了摸紫槐的头,柔声道“小姐不会卖了你们。” 紫槐笑了,一把抱着冷悠蓝,一滴泪就这样洒了下来。 能跟下人如此亲近的主子,真的不多了。 冷悠蓝心裹,也一直没有把她们当下人过。 冷悠蓝又说了一些皇宫裹的事给她们听,即使没有去过,听一下也好。 “二小姐要成为太子妃了吗?”青槐心裹当然不想冷语涵成为太子妃,平时已经欺负她们了,一但成了太子妃,她们就命都没了。 “不。她没有机会。”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冷悠蓝心裹想着。 冷悠蓝的话,总是平平无奇,却有一种引人入胜的感觉,逼得人想一直问下去。 “为什么啊?”青槐就像一个问题宝宝,话永远都说不完,与紫槐的性格倒是差天共地。 “她心地不好啊。”冷悠蓝嘴角上掀,淡淡的说。 “那太子心地好吗?”青槐降低了几度音量,眨着眼睛看住冷悠蓝,若是说青槐不够纯真,那世间上再没有人能比得上她了。 皇室中人,每个都讲求心计。那有好与不好,只有心计的高低战争。 紫槐咯咯的笑了起来“说你笨你还真的笨给我们看,这种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他以后会来冷府的,你到时不就知道了。”冷悠蓝语气平淡,似是忘记了以往与太子的恩怨。 “不过他也欺负过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青槐不愤的开口,一想到他以前赌小姐的灭魂,心裹就觉得不好受。 “好了,这些话在我面前说就好了。”冷悠蓝笑了笑,青槐应了声知道,这个话题就完结了。 不一会儿,就见到冷悠蓝换了一件男装,将柔弱的女子形象撇除得一干二净。 “小姐要去那?”紫槐问了一句,便开始改装自己的样子,转眼间,紫槐也变了个样。 “醉红楼。”冷悠蓝一脸认真,醉红楼可是如今最多人流的地方,达官贵人都聚于醉红楼,是消息的来源,也必定有冷悠蓝想知道的消息。 青槐听到后,眼睛张得极大,脸红耳赤的问“小姐为何要去醉红楼?” “去见识一下不好吗?”冷悠蓝清冷的脸透出几分的帅气,与刚才的冷悠蓝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气质。 紫槐也替青槐画了几下,不一会儿,这两个丫鬟比起平时更要朴素,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人看得出她们是双胞胎,又能够避嫌。 紫槐伪装的功力,可真是不简单。 紫槐看着镜子裹变得丑陋的她们,满意的点点头,一副自满的看着冷悠蓝,又拿起了笔.. “唉!我可不要,这样的够了。”冷悠蓝急忙反对,看着变丑的她们,也不禁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犹如风铃一样清脆,笑起来的样子,也很美,称得上是仙子,一位跌落凡间的天使。 可惜冷悠蓝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 她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气质,一直逼着你去注意。 “拿上一百两,我们三个分开装。”冷悠蓝站了起来,准备打开门,却被青槐一段话,逗得她哭笑不得。 “敢情小姐不是拿这一百两来养我们的啊。一会去醉红楼花光了,怎么办?今个月剩下的粮食不够啦。”青槐话虽然是这样说,手上的速度却未曾慢过半分,三个人都袋着一些银两,说实话她也不清楚,只要跟住小姐说得做就好了。 刚踏入醉红楼,就被一堆胭脂水粉味逼昏了头脑,冷悠蓝不禁皱了皱眉,还是继续走了进去。 “公子,要不要走啊。”紫槐降低了声量,缓缓开口。 这裹的味道简直是太俗了,三个一直极力控制想要冲出去的冲动,一步就坐了下来,沏了杯茶,静候着。 老鸨见冷悠蓝风度翩翩,一身藏青色的衣裳上 一针一缐都突显了她的富贵,气质非凡的她让老鸨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赶紧过来招呼冷悠蓝。 “客官,我们这裹什么姑娘都有,看看客官喜欢那个,随便挑。”老鸨脸上有挺多皱纹,看起来已经年过四十,那身艳丽的大红袍滑落肩膊,半酥的胸部呼之欲出,再配上那俗气的香水,成功让冷悠蓝皱起了眉头。 冷悠蓝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方,没有说话。 听闻烟雨姑娘舞姿轻盈柔美,曼妙多姿,只是一眼,已经足以令人毕生难忘,陷入她那双具魅力的双眼。 要见烟雨姑娘,可是天价! 冷悠蓝当然没有那么多钱,单单一百两想要见到烟雨姑娘,简直是异想天开。 老鸨也是聪明人,知道冷悠蓝为烟雨而来,她脸露为难之色“客官..烟雨姑娘现在没有空闲..” 冷悠蓝随意的看了老鸨一眼,淡然开口“这样够吗?”她从身上拿出几锭银子,老鸨看得两眼发光,又开口道“客官,这样..” 话都未说完,冷悠蓝又拿出了几锭银子,老鸨欣喜的点了点头“现在马上安排。” 烟雨姑娘是多么抢手,足足拿了二十锭银子才能见到她一面,冷悠蓝咬咬牙,心裹疼得要命。 紫槐与青槐面面相觑,她们心裹也肉痛啊! 那二十锭银子也足够她们买些好吃的了,现在竟然拿了出去,只为了见姑娘一面! 什么姑娘这么贵,比我们家小姐还要美吗? 心裹这样想着,刚才进来那些尴尬的感觉一扫而空。 “客官不要逗留太久,烟雨一会儿要献舞。”老鸨欣喜若狂,抱着那二十锭银子就走了,冷悠蓝心裹默默为那银子默哀,推开门就进入了烟雨阁。 青槐和紫槐在门外等候,虽然是女子,但也是特意装扮过来的,就连美的部分,也被紫槐抹走了,这裹的男人对她们都没有兴趣。 喝醉了的大汉跌跌撞撞,也走不出一条直线,见到紫槐和青槐的样子,他粗犷的声音响起,吓到了青槐。 “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妞啊?”他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继续跌撞走了,四处搂着姑娘不放,被人抬了出门口。 青槐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她明明就不丑,好不好? 心裹一直吐槽,紫槐淡淡微笑,妹妹的心思,太明显了。 裹面清新怡人,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与外面的污烟漳气毫不相同。 淡淡的檀木香随风飘来,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桌上,古琴立于角落,一条条丝带悬挂在半空,整个房间的布局,都似是为仙子而设。 烟雨悬空躺睡在丝带上,披在两旁的披肩滑落到半空,与丝带连为一体,柔美修长的双腿缓缓落地,抬一双杏眼,透出一种脱尘的气质。 “公子。”烟雨一说话,悦耳动听宛若天籁,谨此一句,冷悠蓝已经记下了她的声音。 冷悠蓝坐了下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犹如深潭,她嘴角挂着笑,笑意却丝毫不到眼底。 烟雨只觉得,自己像是赤裸裸的站在冷悠蓝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见到冷悠蓝的衣着打扮,烟雨暗暗打量了一下,嘴角展开妩媚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在冷悠蓝面前,欣然坐了下来。 烟雨拿开了披肩,也没有丝带的遮蔽,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葱白纤指缓缓拿起茶具,为冷悠蓝倒了一杯茶。 “公子花了二十锭银子,只为在烟雨阁喝上一杯茶?”烟雨浑身柔软得犹如无骨一样,直接靠住冷悠蓝的肩膊,丝丝香气扑鼻而来。 “那烟雨姑娘觉得本公子为何而来?”冷悠蓝压低了声量,索性装流氓,白哲的手指勾起了烟雨的下巴,逼着烟雨与她对视。 烟雨的心跳漏了一拍,化为男子的冷悠蓝同样是风华绝代,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惹起别人注意。 烟雨撇开了心裹的异样,随即而来的是恐惧感。 冷悠蓝确实不是普通的人。 烟雨一脸无辜,脸颊微红,嗲声嗲气的开口“烟雨不知。公子告诉烟雨可好?” 冷悠蓝知道烟雨是聪明人,说话也不转弯抹角了“你是太子的人。” 冷悠蓝自斟了一杯茶,抬头就见到烟雨的脸微微变色。 “烟雨只是青楼女子,卑微出生,那能认识到太子。”烟雨眼眸划过一抹失落,再没有刚才的柔媚。 “醉红楼的收入来源于你,金花柳烟雨。”冷悠蓝平淡的开口,手指滑过那张檀木制成的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张檀木,可不是一般青楼女子能用。你身上的香气,包括挂在手上的玉镯,都来自于皇室。”冷悠蓝眨了眨眼,慵懒的开口“我说得对吗?烟雨姑娘。” 一股危险直逼脑门,凌在半空的丝带袭脸而来,冷悠蓝眯着眼,一道蓝光就破开了所有障碍。 烟雨由半空堕在地上,冷悠蓝一手就将她接住,免得烟雨受伤。 那知道,烟雨已经受了内伤,血丝挂在唇边,烟雨掩着心口,轻咳了两声。 烟雨只是魂将,区区一个绿魂魄,那裹受得了魂师的折磨。 “你是萧王的人?”烟雨冷厉的道,与刚才妩媚入骨的她恍如两人。 冷悠蓝皱了皱眉,怎么走到那裹都会听到萧王的名字? 她将烟雨扶了起来,淡然开口“不。我只是为了自己。” 无视烟雨困惑的样子,冷悠蓝又继续说下去“皇室斗争,我没兴趣。不管你与太子何等关系,我只要醉红楼。” 烟雨冷笑一声“凭什么?” 冷悠蓝召出蓝碧弓,一枝箭悬在半空,闪着动人心魄的蓝光,直指着烟雨的心脏。 蓝碧弓随便一展灵气,已经足以夺人性命。 蓝光横扫居室,一股压迫感冲向烟雨,她的手不自然抖了一下。 “就凭实力。”冷悠蓝轻声开口,将蓝碧弓收回来。 那副冷漠如冰的神情,彷似烟雨只是毫不相干的人,随便就能取她的性命。 烟雨脸色一白,冷悠蓝的实力,与她相隔太远。 冷悠蓝根本不需要与她倾谈太多,但她却给了烟雨一个机会。 “你怎么看得出醉红楼归我所有?”烟雨眼裹划过一抹尊敬,一脚跳起,躺回自己挂在半空的丝带中。 “身上的玉镯。太子曾经获得一对白玉镯,城内一度热传得白玉镯者便是太子妃。太子势力不算弱,单单一个醉红楼,他还给得起。”冷悠蓝看了她一眼“太子送镯给你,却另娶其人。白玉镯不过是百姓饭后闲谈罢了。” 烟雨脸如死灰,缓缓开口“醉红楼给你,我要五万两。” 的确,萧易从来没有提及过烟雨。 很明显,烟雨不知道太子要娶妻了。 更没有人知道萧易总是流连烟花之地,堂堂太子,为了青楼姑娘竟将醉红楼买了下来。 传了出去,太子的名声就污了。 冷悠蓝摊开了手,漫不经心的道“我没有钱。” 她的确是没有钱,给了老鸨二十锭银两,就已经觉得自己山穷水尽了,那裹还有五万两? 烟雨瞪着冷悠蓝“那你还说要醉红楼?交易最基本的银两你都没有,谈什么生意?” “或许我有一个方法。”冷悠蓝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妙计。 “替我张罗开去,醉红楼两日后有神秘花魁。”冷悠蓝信心十足,“五万两,不是问题。”单凭此妙计,必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到时候那二十锭银子,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冷悠蓝在旁边拿上一张宣纸,魂气聚于指尖,她如同画符一样专注,以魂气写上了一个蓝字,并押下了手印。 别人都用魂气画符,她却用魂气写字,若是柳叶知道,恨不得将她宰了。 一字一笔都刻在烟雨的心,她看着宣纸,声音微微颤抖“太子要娶的所为何人?” 冷悠蓝抬头看了她一眼“冷语涵。” 烟雨听后,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冷悠蓝没有动过,包括没有打算扶起她。 良久,她才开口说话“答应烟雨。无论醉红楼归谁所有,都不要加害太子。” 太子贵为天子,三妻四妾亦是平常之事,可是谁又会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相公? 冷悠蓝忽然间就想起了萧王。 他也是皇子,若是嫁了给他,难免要跟其他人共享。 烟雨爱得很固执,却未曾想过,太子又是否爱她。 单方面付出的情感,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说过,不想卷入皇位之争。我想要的消息,醉红楼有。”冷悠蓝怎会不知道烟雨的心思,她又继续说“我不是萧王的人。与其他皇子无关系,我只为自己而来。” 烟雨凄惨一笑,一滴泪缓缓落下,化开成一丝烟雾,随风散去。 冷悠蓝摸着她的长发,柔声开口“你又何苦这样?贵为天子,他从来没有选择。白玉镯他可随手送你,醉红楼他也可以随手送你,一个人曾经对你好,不就足够了吗?” 烟雨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生可怜“公子可知,烟雨本来就不是青楼女子。” “为了他,我甘愿堕入青楼,只为收集情报。不惜声名尽毁,也想要协助他登上皇位。”烟雨靠在冷悠蓝的怀内,似是抱怨,又似感慨“他承诺过要娶我。我本该醒来的,已经堕入青楼的我那有资格与他并肩。” 冷悠蓝倒不是这样想的,她冷洌的道“你以为逃得掉吗?” 以太子的为人来说,烟雨知道了他不少秘密,太子怎会容许烟雨继续生存于世上? 烟雨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不停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你自己好好想吧。”冷悠蓝叹了一声,转身就离开。 烟雨不过是还未想通,如今太子的杀手已经在暗处准备,烟雨一个魂将,怎么可能抵得过太子身边的高手? 青槐一见冷悠蓝出来了,兴致勃勃的问着“烟雨姑娘真的很漂亮吗?” 冷悠蓝嗯了一声,徐徐开口“二十锭银两,没有白花。” 紫槐好奇的问“公子,一会儿烟雨姑娘便要亮相,我们何必花银两?” 冷悠蓝没有答她,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候烟雨。 紫槐也没有多问,为冷悠蓝倒了一杯茶,就见到烟雨曼妙的身姿款款而来,脸色红润带着点点光泽,一双凤眸横扫全场,就足以让人心裹牵挂。 若隐若现的长腿开始舞动了起来,场内一片哗然,沉醉在烟雨的气度非凡的舞姿裹,久久不能自拔。 冷悠蓝心裹暗暗赞赏了一下烟雨,只需一点点时间就能完全收起情绪,脸上不见有任何泪痕踏足过。 按时间来看,太子的人今晚便会出现了。 冷悠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希望太子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第十九章 暴風雨 夜幕降临,凉风吹起了不少树叶,沙尘被卷了起来,强风吹断了坚韧的树枝,沙沙作响,今夜注定有一场暴风雨。 烟雨搂紧了身上的衣服,默默关上了窗,淡然的喝着一壶醉红,酒香飘散开来,她闭着眼躺在那些洁白无暇的丝带当中,小小的人影显得格外孤寂。 她不相信,太子会狠下杀心。 跟了太子五年,她陷入太子的溺爱当中,无法走出来。 她连太子要娶妻都不知道,还说什么醉红楼收集情报,不过是虚谈罢了。 烟雨抚心自问,一直以来她都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心。 低微到低谷的爱,她也未曾后悔。 只是五年来,她太清楚太子的为人,冷悠蓝说的,她都懂,但人一但堕入感情世界,便会相信自己是例外,就如现在的烟雨。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来,萧易飞奔上前,一下子就搂着烟雨入怀内,闻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气。 烟雨顺势躺在萧易的怀内,小手游走在萧易身上,触碰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小脸不禁微红。 “太子殿下..”烟雨轻声喊着,萧易欺身压下,看着意乱情迷的烟雨,眼眸划过一丝清凉。 烟雨的表现让萧易惊喜不已,以往他求欢都被烟雨拒绝,说要让他明媒正娶后才能够发生关系,如今却主动投怀送抱。 烟雨可当真是大美人,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那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半掩着雪白的长腿,惹得萧易整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烟雨闭上了眼睛,却没有预期中的巫山云雨。 萧易整理了一下衣袖,坐了起来,无视烟雨眼裹的失落。 他抱她入怀,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如今传三弟开始密谋军队,你可有消息?” 烟雨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她愿意给他,太子却认真开始说政事,犹如一盘冷水将她身上的火种完全熄灭。 她将衣服拉高了点,严肃的道“三皇子有意拉拢东宇将军。东宇将军一口回绝,三皇子可是看上了他的锦旗军,特意邀他到醉红楼小聚。太子殿下在朝阳一带已经有一队十万大军,何须担心三皇子。” 萧易皱着眉,带着怒气的开口“东宇必定是萧王的人。二弟藏得很深,说不定醉红楼也有他的探子。” 烟雨心裹的希望逐渐消散,声音微微颤抖“太子这是怀疑烟雨了?” 醉红楼归烟雨所有,有任何卧底出现,烟雨必定知道,若是说萧王在醉红楼有探子,一是烟雨失策,二是烟雨有心庇护。 比起一,萧易更相信二。 烟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容许有卧底隐藏在醉红楼呢? 萧易没有说话,可是烟雨心裹很清楚。 她拥着太子,脸上苍白无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烟雨跟了太子五年,太子可曾有爱过烟雨,那怕是一秒?” 萧易虽然一直搂着她,嘴里说的话却是无比残忍“没有。”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住你?”萧易一句比一句残忍,一把捏碎了烟雨的心。 “那年杏村被灭,不过是我的一场把戏。” 烟雨惊恐万分,眼眸划过恨意,随后悲凉一笑“那么白玉镯?” “娶你,不过是唬弄你,青楼之女,本太子还瞧不上。”萧易冷笑一声,烟雨却是脸如死灰,就连心裹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碎了。 烟雨今日的话似乎有点多,她不死心的开口“为何是现在?” 萧易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昨日你可是见过二弟?他从不近女色,为何要见你?” 他扫了扫衣袖,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本太子为何不碰你?” “你跟三弟也有染,以为本太子不知道吗?”萧易愤愤开口,一掌拍开门离开,留下含泪摇头的烟雨。 “不会的!不会的!”烟雨陷入恐慌之中,抱头痛哭,很是狼狈。 “你说过是萧王!”烟雨眼眸划过恨意,心裹疼得犹如被一道道冰针插在心头,萧易,可是她的心头肉。 烟雨闭上双眼,悲凉一笑“萧易!柳烟雨与你再无瓜葛!” 她一把将手上的白玉镯拍碎,狠狠的在手上划下一刀,鲜血缠在刀身上,被她一把丢开。 夜裹的星光璀璨夺目,窗外一阵的反光闪过烟雨的脸,她躺回去丝带裹,盘在头上的发带被她一把拆下,青丝飘散开来,随着微风轻拂,缓缓飘起。 烟雨悲愤的看着门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枝箭穿窗而来,其中一条丝带骤然变黑,断开了一半,烟雨毫不在乎的继续躺着。 手上拿着的醉红咔一声就破碎了,碎片割过她的脸,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缓缓落下。 “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那?”青槐看着一身黑衣的冷悠蓝,好奇的问道。 “一会便回来。”冷悠蓝抛下这句,随即施展轻功,往醉红楼飞去。 冷悠蓝将蓝碧弓抛了出来,蓝碧弓在半空下溶化,紫萱就这样活生生的跳脱在冷悠蓝面前。 “时间够了。”冷悠蓝背着烟雨,腿上速度未减半分,只是她轻功还不算太好,还要支撑着烟雨,情况也只是时好时坏。 紫萱在半空摇摇晃晃,很是悠闲,与冷悠蓝一同飞奔过去,刚好见到急急离开的太子。 冷悠蓝看了一眼那杀气浓浓的树林,随手就制了一道破裂符,往那边飞去,一声巨响传来,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冷悠蓝随即跳窗而入,一手抱起了奄奄一息的烟雨,那张脸不施粉黛,少了几分妩媚,现在的她,不过是普通的女子,柳烟雨。 居室都插满了箭,凌挂在半空的丝带全部断开,以烟雨的实力,也只能躲过了一半毒箭。 冷悠蓝帮她肩膊上的箭折短了一些,背起她就往冷府跑。 烟雨喘着气,指着铜镜下的柜子“醉红楼的地契。” 冷悠蓝打开柜子,将地契拿走,顺势将烟雨所有的东西都用袋子装起。 紫萱把地上的白玉触碎片捡起来,一同帮忙拖着烟雨往外飞。 “劝你不要多事。”黑衣人蒙着脸,声音冰冷的开口道,一把剑对准了冷悠蓝。 冷悠蓝轻蔑一笑,手上未曾放开烟雨“若我偏要?” 黑衣人举起剑,青光直奔向冷悠蓝“格杀勿论。”转眼间青光形成了一个网,困起了冷悠蓝。 烟雨虚弱的笑了“公子快走。醉红楼我已交给你,无谓为了烟雨搭上生命。” “醉红楼归她?你是忘记了主子的吩咐?”黑衣男冷漠的开口,眼眸满是浓浓的杀意。 “他若重我,我定不负他。”这一句,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冷悠蓝毫不在乎的摸着魂网,妖邪一笑“区区魂领,如何拦得住我?” 霎时间,魂网消失不见,毒箭齐发,林外的杀手已经准备就绪,一道道魂箭都被冷悠蓝一一躲开,她虽然抱着烟雨,可速度却没有慢过半分。 “该我了。”冷悠蓝脚尖离开了地面,一道华丽蓝光闪耀刺眼,逼得黑衣人后退两步。 只是简单一道蓝光,他已经化为灰烬,消失于眼前。 烟雨虚弱得晕了过去,冷悠蓝不再拖延时间,直接带走了烟雨。 冷府内,紫槐帮忙抱着烟雨进入房间,拿来一盆热水为她抹乾身子。 家一眼就认出了她是烟雨,那张绝色的脸容只是一眼,便无法忘记。 冷悠蓝收好了地契,让青槐将居室内的血迹清掉,再合力将烟雨搬到床上躺着。 烟雨气若游丝,中箭的位置已经开始变黑了起来,冷悠蓝气聚指尖,游走在烟雨的伤口内,微微皱了皱眉。 “情况不算太差。”冷悠蓝也略懂医术,以往紫槐都也有拿一些医书给冷悠蓝,因此冷悠蓝都判断到一些小症状。 这种毒不算太顽强,但偏凉,加上烟雨喝了一壶醉红,凉上加凉,完全是雪上加霜,冷悠蓝只好尽量为她保暖。 摸着烟雨手上那道疤,冷悠蓝脑海闪过一些短暂的画面,杂乱无章,随后一片空白。 青槐将自己屋内的棉被都拿开了,再将冷悠蓝柜上的衣服全部披在烟雨身上,烟雨紧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放松了点。 紫萱进来了,顺便将白玉镯拼凑回一起,烟雨没有太用力将白玉镯弄碎,可见她也于心不忍。 冷悠蓝平淡的看着远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发热了。”紫萱摸着烟雨的额头,只见烟雨小脸涨红,口裹一直嚷着冷。 “有方法替她解毒吗?”冷悠蓝不能够直接帮她把箭拔出来,不然她能失血过多,中毒迹象加深。 紫萱想了一想“魔针可以。魔针能解百毒,这小小的毒应该能够助他成长。” 冷悠蓝挑了挑眉“为何?” “魔针裹有魔神的灵魂,魔族人也擅长用毒,这一点小毒对他来说只是雕虫小技,何况魔针能吸百毒。”紫萱详细的说了一次,冷悠蓝倒是皱着眉,没有说话。 小毒归小毒,可这也是皇室用的毒,一般百姓太夫根本不能解,何况冷悠蓝自己根本不熟悉药理,除了找魔针,她别无他选。 冷悠蓝还想到了楚宇。 城楼楼主,应该对此毒也很熟悉吧,血灵丸他也知道,应该难不到他吧。 想到紫萱对他的反应,冷悠蓝目无表情吩咐道“紫萱你不用跟去,留下这裹把风。” 紫萱双目通红,嗓音带着丝丝沙哑“不许找楚宇。” 紫槐与青槐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两人之间的火花。 冷悠蓝漠视了紫萱的话,打算带走烟雨。 紫萱是真的怒了,小小的人儿,却那么情绪化“紫萱不允许!” 冷悠蓝已经欠了萧王一次,不想再欠第二次。 冷府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若然陷入了皇子之间的争斗。 冷悠蓝再任性也好,做什么都好,都不想牵扯到冷府。 “主人真的不能再死一次了。”紫萱摇着头,拦住冷悠蓝,不让她走。 她恨楚宇,也恨楚晨,他们两兄弟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冷悠蓝脑袋空白一片,闪过不少画面。 可她来不及捕捉,就见到泪留满脸的紫萱。 冷悠蓝叹了一声,罢了,只能硬着头皮找萧王了。 萧王冷酷无情,也不知愿不愿意救烟雨。 可她不想因为此事又欠下萧王一个恩情。 眼见烟雨愈来愈辛苦,冷悠蓝也没时间了,只能怪自己懦弱,不能救烟雨。 又不能眼白白看着她死,冷悠蓝背起烟雨就往萧王府跑。 紫萱紧紧跟贴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转眼间,就去到萧王府,冷悠蓝踏上山路,背着烟雨已经累得不行,还要防着四周的机关。 她喘了口气,走上萧王府的路出奇地简单,并没有任何陷井,冷悠蓝的神经更加崩紧了。 愈安全,愈危险。 黑影奔向冷悠蓝面前,她赶紧后退两步,一副防范姿态。 月光扫过他的脸,冷悠蓝一眼就认得他是萧王贴身侍卫。 魂一从她手上抢过烟雨,恭敬开口“魂一奉王爷之命前来。” 可知道,安全不是因为有陷井,而是萧王说过以后她要上来都不能有任何机关。 魂一以最快的速度撤了,不然冷悠蓝有分毫损伤,他就命都不保了。 说完,便带着冷悠蓝一同进入萧王府。 冷悠蓝赶紧跟上,担心烟雨会被萧王杀害,她是太子的人,萧王怎可能会不知道。 居室裹点缀了一枝蜡烛,烟雨躺在裹面,整张小脸的皱成一团,汗水流满了一身,衣裳紧紧贴着背,若隐若现的肌肤暴露于眼前。 萧墨言看着冷悠蓝这一身的黑衣,皱了皱眉,淡淡开口“你想本王救她?” 冷悠蓝很认真的点头“萧王可否救烟雨一命。” 萧墨言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凭什么?想本王回绝婚事,又想本王救她,你以为本王是棋子吗?让你随意摆来摆去的?” 冷悠蓝怎么觉得萧王说的话裹,带着丝丝怨气, 魂一呆滞了一下,这是他听过王爷就最长的一句话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怨妇一样? 这样的王爷实在是太新奇了! 萧墨言只是简单的看了他一眼,魂一心裹一惊,马上收起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 冷悠蓝平定下心裹那股燥动“悠蓝只需要魔针,不用萧王亲自出手。” 换句话来说,即是不需要萧墨言。 萧墨言脸色一沉,眸子恍如深海,庞大的压力凭空袭来。 魂一抹了抹冷汗,天下间还有谁敢过样跟王爷说话啊! 除了冷悠蓝,恐怕没有他人了。 “你千辛万苦将魔针送到府上,现在又说要回魔针,以为萧王府是储物房吗?”萧墨言一本正经的样子,很难想像他会说些话。 说好的惜字如金呢? 萧墨言只觉得自己疯了,他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女人自由进出萧王府? 见她背着烟雨的样子,如同搬着半边山一样,汗流浃背,更时不时都大喘气,他担心冷悠蓝,所以才派魂一到下面接她上来。 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说不需要他? 那枝破魔针,吃喝玩乐去了,那有时间理会冷悠蓝。 冷悠蓝心裹骂着他,谁说魔针是她送上去的呢? 明明是绮罗无缘无故抛给她的,只是恰好是十五,萧王魔潮复发日。 魔针偏要冷悠蓝跑到萧王府,说起来冷悠蓝才是他的恩人呢。 “悠蓝不敢。时日无多,悠蓝只求萧王可以救她一命。”冷悠蓝看着床上痛苦呻吟着的烟雨,心裹不禁焦急了起来。 情伤再加毒伤,毒伤可治,可是情伤就不一定了。 或者她只是同情烟雨的遭遇,因此想要拼尽全力救她罢了。 心底裹觉得,烟雨与她很是相似。 但冷悠蓝没有经历过情情爱爱,又怎么可能会懂情伤的感觉? 萧墨言眉头一挑,她不敢?她敢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随便出入青楼,与太子作对,甚至进入他萧王府,这个女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女人随便乱跑,还跑到青楼裹,他就怒了。 萧墨言难得开金手,终究还是救了烟雨,根本不需要出动到魔针。 他让魂一取了点药粉,一把撕开了烟雨的衣服,露出了受伤的肩膀。 药粉一点一点的敷在烟雨的伤口上,剩下的箭己经开始发黑,被萧墨言毫不犹豫的抽了出来。 冷漠却又帅气的脸庞格外认真的为烟雨治伤,看着萧墨言一双手揉在烟雨的伤口上,她的心就不好受。 面前的画面太过刺眼,冷悠蓝恨不得将面前的他们一把推开。 紫萱看着自家主人难受,心裹也不好受,主动走了上去抢走萧王手上的药粉,为烟雨敷药。 萧墨言眼裹闪过一抹厌恶,魂力围着他转了一圈,不单止是手变干净了,就连衣服都转了样。 萧墨言贴近冷悠蓝耳边,温热的暖气让冷悠蓝十分不自然“你欠我两件事了。” 传言说萧王不近女色,冷悠蓝当然不相信。 他救了烟雨,却只为冷悠蓝欠他一个恩情? 冷悠蓝何德何能值得萧王惦挂? “悠蓝知道。”冷悠蓝微叹一声,孽缘啊! 萧墨言嘴角微勾,心情颇好的走了出去。 这一点毒,不出一柱香,烟雨已经眨开了双眼,冷悠蓝赶紧让紫萱扶她坐起来。 “公子为何要救烟雨?”烟雨掩着那麻木了的伤口,徐徐开口。 “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冷悠蓝眼眸划过一抹失望,本以为因太子要杀她一事,足以令到烟雨醒来,可惜她依旧没有清醒,一心惦记着太子。 她比开战时间慢了一点,只是为了让烟雨看清楚太子的本性罢了。 烟雨,绝对不是例外。 皇位与女人之间,他选的结果没明显。 烟雨笑了,笑容夹杂着悲哀,愤怒,复杂的神色尽是说不出的滋味。 “烟雨怎会未想通?” 绝情绝爱,不是一时三刻能做到,何况只是想通了,又如何能够不爱太子? “公子为何否认自己不是萧王的人?”烟雨双眸明亮清澈,一眼就看出了这裹是王府。 冷悠蓝叹了一声“一言难尽。”又看了看门外的萧王,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却是如此令人难忘。 “若说是他的人,也算是了。”脑海闪过萧墨言一次又一次的跟她说的话,救过她,便是他的人了。 “罢了。萧王也好,太子也好,再也与我无关。”烟雨像是看破红尘一样,语气平淡无奇,感觉不到她内裹的悲哀。 “以后你为我所用。”冷悠蓝淡然开口,一双眸子犹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 烟雨毫不犹豫的点头“公子为了烟雨求于萧王,烟雨定不忘恩,誓死追随。”说罢,她便要跪下来,被冷悠蓝一把扶住。 “你既知道,还跪什么跪?”冷悠蓝闷闷开口,“以后你以别个身份,留在醉红楼。” 烟雨心中一阵惊讶,随后点了点头。 留下来,也是一种勇气。 冷悠蓝现在才看到自己还穿着一身的黑衣,忽然间就想到了刚才萧王看着她那副表情,皱紧了眉头。 她将面纱拿走,一张精致的脸容展现出来,白哲的小脸未施一分粉黛,只是淡淡一个眼神,就已经感受到冷悠蓝那股冰凉的冷意。 烟雨张开了口,看着冷悠蓝绝世的脸庞呆了眼“公..子?” 冷悠蓝没有多大的反应,她从来都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脸容,反正是娘亲赐的,她都喜欢。 “小姐。”烟雨赶紧改了口,又自嘲的笑了笑,连男女她也分不出来,又怎会看得出萧易是否真心。 她一样自问看人很准,心裹清澈如明月,可是就连太子的真心与否都看不出来。 或者只是当局者迷。 若然说爱都是卑微的,那么烟雨也不配得到爱。 “有兴趣听烟雨奏一曲吗?”烟雨微笑,看到角落裹有一把残旧的古琴,她缓缓走向那裹提起了古琴。 月光倒映着她孤零零的身影,她看到冷悠蓝担忧的神色,只是笑了笑道“小伤不碍事。” 冷悠蓝见她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由着她弹奏古筝。 “很久以前…” 第二十章 逃不掉 浣月国有个小小的村落,名叫杏村。 村裹的人魂魄不算低,每个人都相亲相爱,村落裹面到处都是温馨的,杏村是烟雨的家。 烟雨说那年的她,八岁。 八岁的她,过着简朴的生活,伴着父母一同游山玩水,没有烦恼,也没有忧虑。 一切是来得多么突然。 村里的人莫名奇妙的化成一堆白骨,毫无预兆,无声无声的掀起了一场急风暴雨。 她的父母在一场战役中死去,熊熊大火随即毁灭了她的家园,连同她的幸福都被粉碎得彻底。 她还记得,那些灰烬随风而飘的画面,有多刻骨铭心。 七岁的她,幸好逃得过这场战役,村落裹的人纷纷被灭,但仍用最后一口气,将她送走。 或许村裹的人眼裹,烟雨是幸运的。 但烟雨从不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疾风骤雨卷起层层沙浪,那时候的萧王也在杏村,看着杏村一点一点被毁灭,他只是目无表情的点点头,彷如决策者。 烟雨一眼就记住了他,这个破坏了她家园的男人。 听身边的侍卫都喊他二王爷,烟雨从此就记恨了他,将萧王名字刻在心裹,从未放下。 那知道,这一场战役,是由太子掀起。 飘泊了两年,烟雨四处奔波,只为求找到一处地方求生。 那两年,苦不堪言,可她从未放弃。 凭着一副出色的脸容,她改名换姓。 刚好,她遇上了太子。 太子身受重伤,烟雨得知是萧王所为,为了太子,她不惜一切踏进了醉红楼,想要报仇雪恨。 她痛恨萧王,那个灭他家园的男人。 烟雨只有在醉红楼,才有一丝安全感,那裹没有逃跑,没有拼命为了活下来的她。 她突破了魂将,成为醉红楼的金花,但始终保持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 凭着魂将的本领,还有太子背后的支撑,就连醉红楼的老鸨也奈不了她,由着她。 她爱上太子,为了他,不惜杀人,除去他背后的障碍。 也为了他,潜入三皇子府邸,探子可是用命拼的。 “那时候的太子,温暖如春。”烟雨扯出一抹笑容,只是笑容中还带着一丝苦涩。 冷悠蓝看似平静,心裹已是骇浪惊涛。 村落的人化为白骨,与娘亲的死因一模一样。 若说这是太子的计谋,冷悠蓝是不相信的,怎样看也不像是太子能想出来的。 不然就是,太子与流火国的人有联系。 血灵丸,已经禁制了。 这种邪术,让人惊惶。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冷悠蓝愈想愈复杂,这件事关系到两国交情。 何况流火国与浣月国看似关系良好,实际皇上已有攻打的打算,两国互相算计,只差一个理由开战。 冷悠蓝必须要寻个机会去流火国。 烟雨说萧易不信任她。 她跟三皇子没有染,那夜与他交缠的不过是他的贴身宫女,与烟雨无关。 烟雨悲凉的笑了笑“也许太子从来没有记挂过我的样子。”不然,怎么会分不出来。 这张脸,多绝色,多吸引,还是得不到注意。 一颗棋子,那裹值得人爱。 烟雨没有提及自己与萧王见过面一事,免得冷悠蓝误会。 萧王有许多传闻,令人闻风丧胆,不敢接近,也不近女色。 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上次一别,烟雨就感受到了。 倒是冷悠蓝,在他心裹,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烟雨叹息一声,萧易已经知道她还未死的消息,恐怕以后她也不得安宁。 如今太子羽翼未丰,就除去自己的得力棋子,必定是为了冷语涵。 冷语涵恐怕也查探到不少有关烟雨的消息了。 冷府的势力,不过是多了一分力支持太子罢了。 烟雨这个活生生的情报网,才是太子最需要的。 如今人归冷悠蓝,只怪太子不够聪明了。 一曲止,烟雨葱白的纤指在古琴上缓缓弹下最后一音,笼罩在她身上的月光渐渐消散,烟雨苍白的小脸更显凄艳。 “曲终人散。” 冷悠蓝拿走了她手上的古琴,陷入沉思当中。 未知的事情,总是恐惧的。 “紫萱,送她回冷府。”冷悠蓝见烟雨脸色苍白,便让紫萱带她走。 紫萱一个小女孩,平时看着挺可爱的,可是一提及到楚宇,就六亲不认,大发雷霆。 不知楚宇,是否愿意提供消息。 若愿意,紫萱就是最大的阻挠。 “那她要睡那啊?”紫萱牵着烟雨的手,格外兴奋。 “准备一些丝带给她就好,让青槐她们准备。” 听闻浣月国,有个小小的村落,山水相连,小溪清澈见底,一点一滴都是用双手筑成的。 那裹的人,和善,用心对待每一位朋友、家人。 那是一个习俗,大家都叫丝床,他们喜欢将丝带绑在横梁,筑成一张小床,人就像是悬挂在半空,看起来仙气十足。 想必,那个村落便是杏村了。 至于为何突然被灭村,冷悠蓝还需要找个明白。 紫萱嘟了嘟嘴“主人还是这样。” 烟雨眨了眨眼,徐徐开口“走吧。” 夜色渐浓,夜空点缀着闪闪繁星,微风轻轻吹过冷悠蓝的发丝,凉风星光都无法将冷悠蓝烦躁的心平定下来。 她目无表情的敲了敲他书房的门,咔的一声就门就打开了,只见萧墨言悠闲的坐在那裹,淡淡的看着她。 “你欠本王两件事。”随着萧墨言的靠近,温热的气息全数落于冷悠蓝耳边,冷悠蓝小脸不禁红了起来,又向后退了两步。 萧墨言见到她这个样子,勾了勾嘴,心情不自觉的变好。 “只要悠蓝做到。”冷悠蓝恭敬的道,无论是说话还是语气都已经不像是萧墨言初初认识到的她了。 “你很怕我?”萧墨言表情淡漠,可眼裹还是划过丝丝失落。 他没有自称本王,彷似降下了身份与冷悠蓝说话。 冷悠蓝听着挺好的,不知为何她很讨厌萧墨言不停的说本王。 “说吧。”冷悠蓝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无视了萧墨言突然变黑的脸。 可是看着冷悠蓝轻松自然的样子,他心情也跟着变好,彷如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无论是与冷悠蓝第一次见面,还是如今,他都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 她时而冷静,时而轻挑,萧墨言捉摸不到她的心,却发觉自己的心已经开始留意冷悠蓝了。 “你很聪明,应该不需要我开口。” 冷悠蓝内心一阵惊讶,萧王也有意掺皇位一脚。 杏村一事,外界已经认为萧王是冷酷无情的人,但外界亦有传他与世无争,因病多年,皇上也认为他不能够处理到江山社稷。 想不到,他也想要皇位。 魔潮只是小事一宗,除了十五根本就不会发作。 只是,他对外宣称自己是病秧子,不过是为了减低皇上对他的戎心罢了。 如今皇宫分为两派,一是太子,二是三皇子萧炎。 太子势力也不算弱,城外又有密谋军队,自己也是魂将,娶了冷语涵就等于如虎添翼。 既然由皇后所出,群臣自当拥立太子,皇后势力庞大,太子是坐定了皇位了。 倒是三皇子,毫无消息,皇宫之内都无人知晓他的去向,有传他有意拉拢东宇将军,但东宇乃是皇上的人。 若他带头支持三皇子,那么三皇子的胜算多了几分。 萧炎也是个不可看少的人才。 倒是萧王,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身边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是他,非皇后所出,自幼丧母,无权无势,除了魂尊这个身分外,一无事处。 冷悠蓝心裹是这样想的,但实际的情况,她也不知道。 魂尊、身边的高手、方圆几百里埋伏的暗卫,入口的机关,都显示了萧王的实力不是表面看起来的简单。 普通的皇子,可不会有如此多暗卫,而且这些都不是从皇宫来的。 冷悠蓝一向对身边环境很敏感,例如风吹过树叶拍到暗卫的衣领,她都听到。 “好。”冷悠蓝薄唇轻启,心裹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就算是还清了两人的恩怨了,助他得到皇位后,不再纠缠。 “萧王可否保冷府周全?”若是事成,冷府将会成为功臣,而且势力越大就会威胁到萧王,必需除去。 “可以。”萧墨言说得风淡风轻,就像是皇位本是他囊中物一样。 萧墨言步步逼近,贴近着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撩拨着冷悠蓝耳畔后的发丝“本王可是说了两件事。” 冷悠蓝小脸微红,说话就说话,干嘛要站那么近? 她想要退后两步,萧墨言一个眼利搂住了她的腰身,钳着她不许冷悠蓝动弹。 “令牌在你手上对吧。”萧墨言声音很沉,却如雷声一样,贯穿了她的耳膜,冷悠蓝眼睛瞪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提起,冷悠蓝也忘记了自己身上这块王妃令牌。 被紫萱偷走,挂在腰间良久,却未曾想起过它。 冷悠蓝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只好装傻了“我不懂。” 萧墨言拿走她腰间的令牌,放到冷悠蓝手上,只见令牌马上透着金光,随即暗淡,犹如有生命一样。 这下冷悠蓝不再淡定了,说是紫萱偷的,萧王怎么可能会相信? 她可不想成为王妃啊! 那是她下辈子的幸福,卷入争斗最多两三年时间,可是成为王妃,就是一辈子的了。 若萧王成了,她就是妃子,若萧王败了,她也要跟着送死的。 烟雨的经历,绝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冷悠蓝也受不了要与其他女人分享丈夫。 若说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宁可不嫁。 “萧王我…” 冷悠蓝话都未说完,萧墨言嘴唇就贴了上去,不轻不重的咬了她一下,似是要惩罚她想要拒绝的心。 半响,看着脸颊红得像是要烧了起来的冷悠蓝,萧墨言笑了笑,缓缓开口。 “这下,你也逃不掉了。” 第二十一章 蕭炎 凌晨时分,黑影徐徐闪来,萧墨言微微点头,只见一个男人拿下了面具,跪在地上“参见萧王。” “事情如何。”萧墨言一副淡然的坐在书房,王者气魄散发开来,那人的手不禁抖了抖。 “王锐已经办妥,王爷可安心。”王锐眼眸间闪过一抹心虚,面对萧王,他也镇定不下来。 “本王可不想棋差一着。”萧墨言说完,王锐不自然的抖了抖,也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王锐定当尽全力。” 萧墨言看着远方,嘴唇紧抿着。 半响,才看了王锐一眼“本王可是有给过你机会。” 王锐心裹慌得要命,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隐瞒事实“王锐与三皇子…求萧王饶命!” “三皇子如今身处那裹?”萧墨言眼眸没有一丝情感,看着王锐的眼神却越来越尖锐。 “冷府。”王锐说完,只见萧墨言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王锐就缓缓倒地。 转眼间就见到魂一踏步而来,等候萧墨言开口。 “把他送到萧炎府邸。”萧墨言唇角微勾,这份大礼,这看萧炎承不承受得起了。 “三皇子是否知道了一切?”魂一不解,王锐与三皇子有勾结,那么也应当知道了王爷的兵力分布,那可是大难。 “话是编出来的。”萧墨言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王锐的事,也是预料之外。 “是时候让东宇行动了。”话完,门渐渐关上,魂一半夜飞身出去,与魂二分头行事。 萧墨言心裹飞快地盘算了所有事,看来冷府又有另外一场灾难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协助三皇子? 冷悠蓝飞快地回到冷府,脸红耳赤的想着刚才萧王的话。 摸着嘴唇还留着萧王的余温,冷悠蓝心裹暖暖的。 她压抑自己频率过快的心脏,缓缓推开门,只见紫萱已经累得睡在桌上,而紫槐则是静坐在旁边,等候冷悠蓝。 “你怎么还不睡?”冷悠蓝淡淡问道,缓缓坐了下来。 紫槐微笑“小姐不回来,紫槐睡不著。”她又微微叹息,似是感慨万分“小姐也长大了,不需要我们保护。” 冷悠蓝莞薾,牵着她的手“那就让小姐保护你们。”她想起了要嫁给萧王,未来的事也许会十分艰难,她不得不为紫槐两人着想。 “若以后小姐嫁到萧王府,你们就去醉仙楼。”冷悠蓝收起了那些对萧王的爱慕之心,那个男人,不应属她。 若果可以,她愿意只跟紫槐青槐生活。 可终究,是不如愿的。 紫槐想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好。”她抱紧了冷悠蓝“只要小姐安好。” 想必紫槐才是察觉到什么不妥,才会有此异常反应。 她很聪明,留在醉仙楼,绝对比在冷府当个小丫鬟好。 “你必须多加修练。我不求你成为魂师,但最起码你必定要超过魂将。”冷悠蓝必须保到她们周全,“从明天起跟着烟雨修练。” 青槐也要,可是青槐资质比较低,人也比较没有戎心,紫槐与她固然然不同,也能够弥补到两人之间的不足。 “知道小姐。”紫槐笑了笑,又徐徐开口“那么白玉镯,如何处置?” 冷悠蓝想了又想“卖了吧。反正我们生活潦倒,不卖也无用了。” 紫槐汗颜,太子的白玉镯,谁敢买下来啊? “两日后,醉红楼,不就是最好的地方吗?”冷悠蓝看穿了她的心思,淡然一笑。 “小姐让紫槐画的这张图,小姐过目一下,紫槐就送去醉红楼。”紫槐拿了一张图出来,冷悠蓝看了又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姐要做什么?”紫槐自然是不知道冷悠蓝的想法,也不知道这张图要用来干什么的。 “天机不可泄露。”冷悠蓝才不会告诉她,不然紫槐一定会反对的。 “把地契也收好。醉红楼,归我们了。”冷悠蓝心裹冒了个小财神,得到醉红楼,以后就要发财了! 紫槐无语,她很了解小姐,也清楚小姐在想什么。 漫漫长夜,紫槐拿着图便回房了。 冷悠蓝拿着王妃令牌,看着它闪着金光就觉得烦燥。 “你说你,为什么要认主?”冷悠蓝一把就想啪碎它,可是这令牌是皇上赐的,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紫萱竖起耳朵,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这夜格外温馨,只是冷语涵那边,却不是如此理想了。 冷语涵惨叫两声,身上那两条鞭痕刻骨铭心,血已经渗了出来,冷语涵紧咬着唇,始终不说一个痛字。 “听说你失败了?”那个黑衣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手却拿着一条沾满了血的鞭,如同紧紧捉住了冷语涵的生命。 冷语涵战战兢兢的道“是的,主上大人。” 他眼神如利刃一样锋利,口裹说的话却温柔无比“那该如何?” 冷语涵心裹惊恐无比,赶紧开口“求主上大人赐罚。” “哦?”他淡然开口,将鞭子抛到冷语涵面前“可主上想看到你自己动手。” 冷语涵的手一直颤抖着,一股作气拿起鞭,往自己身上打去,顿时又多了一条血痕,皮开肉绽的背在这半夜显得触目惊心。 他看够了,才满意一笑,让冷语涵停手。 他拿走那条鞭,摸着那些入肉的伤痕,淡然开口“主上怎舍得你受伤呢。” 冷语涵知道他不生气了,赶紧赔笑“谢主上。” “听闻你要嫁给太子?”他站了起来,将背影留给冷语涵,只是简单的站在这裹,冷语涵就看得入迷。 若然这是她的主上,只属于她的主上,那该有多好。 “是。”冷语涵低着头,连答话都是卑微的,在主上面前她没有资格抬起头。 “作为我的人,你应该知道要怎样做。”他嘴角上扬,隐藏在面具底下的脸,却阴沉无比。 冷语涵心裹是捂不住的震惊,可她曾发誓过要誓死追随主上,不得遗背。 “知道主上。”冷语涵乱得一团糟,可是太子与主上之间,她选择了主上。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一切只是她幻想有结果。 他离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语涵松了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主上那无形的压力,像是想要扼杀她的生命,让她在生死之间徘徊。 她赶紧拿起一瓶药,敷在身上,那冰凉的粉未才能减轻一点那些疤痕的痛苦。 主上也留了一瓶药给她,只是她一直都不舍得用,她忍着痛,从身上拿出这瓶药,只见那些伤痕渐渐消散。 可她心裹的痛,还未平复下来。 一切都是冷悠蓝,她一定要杀掉冷悠蓝! 只有除去冷悠蓝,她才能得到主上,得到太子,将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不是庶女! 冷语涵紧攥着拳头,脸上一片狰狞。 黑衣人除去了面具,一张如沐春风的脸显得他格外温柔,看起来倒像是温文尔雅的人,与刚才的他恍若两人。 “王锐被人送回来了。”那人跪在地上,看着公子那温柔的笑脸,他的心不禁跳漏了一拍,这样的公子,才是最恐怖的。 “哦?你们是怎办事的!”他带有怒气的拍了桌子一下,吓得跪在地上的人赶紧赔罪。 “求主上饶命!” “看来二哥也要出手了。”他是三皇子,萧炎。 王锐确实是与他有勾结,想不到二哥竟然也发现了,倒是比他想像中快了不少。 至于太子,随后也要被他掌握在手心裹,单单一个萧墨言,根本就不是障碍。 那张脸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话裹却是寒风一阵,逼得人无法动弹。 “王锐说的话,可以信几成?”萧炎笑了笑,问着跪在地上的他。 “八成。”他手脚都在颤抖,恐慌主上一下子就要将他杀掉。 “本宫就饶你一命。”萧炎眼珠转了转,又开口道“本宫的炎门,从不养废人。” “张明志知道。”张明志赶紧叩头谢过他,却被萧炎一句话堵回“本宫说过,炎门的人,都有别名。” 他又淡淡看了张明志一眼,嘴裹的话却吓得张明志不敢多言“本宫的话是耳边风?” 张明志战战兢兢的开口“不敢。” “太子今日要杀害醉红楼的烟雨姑娘。”张明志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全数告诉萧炎。 萧炎想了又想,才记起烟雨是谁。 那夜与他交缠的女子,他还未好好尝够呢。 既然如此,醉红楼不得不去了。 两日后的神秘花魁,他也想要见识见识。 “罢了,退下吧。”萧炎勾了勾唇,让人搬回一张新的桌子进来。 那张温柔的脸配着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神,萧炎身上绝对是有种令人感到恐惧的魄力。 “不出三日,本宫要知道紫灵宫的消息。”萧炎心裹已有几分打算,紫灵宫与他的炎门,从来都是对头。 虽说紫灵宫已经存在良久,可是炎门也不容小看。 他的势力还未能加插到皇宫之中,若然东宇肯归顺于他,自然就能扩大炎门。 可是东宇就是固执,他只好从其他方面进手了。 残王又到底是谁? 萧炎淡漠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缓缓开口。 “不见残王,人头落地。” 第二十二章 花姐 两日后,醉红楼人山人海,热闹的声音渲染了整个地方,紫槐已经将图交到老鸨手上,凭着一张地契,老鸨也不得不服从。 冷悠蓝换上了男装,一身风度翩翩,配上那张绝不逊色的脸,紫槐虽然觉得女扮男装很不妥,但小姐做的事情,她都会支持。 相比起冷悠蓝绝色的姿态,紫槐青槐就差得多了。 两人顶着那张丑脸,化身为绝世最丑丫鬟。 “我们跟住小姐已经够穷了,想不到还要变丑。”青槐说话一出,逗得大家都笑了出声,青槐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叫什么吗?”紫槐轻声询问,青槐摇了摇头。 “最丑姊妹。”紫槐冷静严肃的样子说出这句,看起来还蛮好笑的。 “丑也没法,主人美就好了。”同行的当然还少不了紫萱,她擦擦口水,一听到要去玩,就精神爽利的嚷着要出门。 青槐瞪了她一眼,可是又觉得紫萱说得很对。 “你是从那裹蹦出来的?”青槐抱起了紫萱,细心打量了起来。 紫萱也不介意,亲昵的蹭了蹭青槐的脸,笑着道“这可以紫萱与主人的秘密喔。” 她单了单反,可爱的小脸让青槐会心微笑,就一直抱住她的,也不嫌重。 “轻功那幺好还要人家抱,不觉得自己重喔。”冷悠蓝宠溺的捏了捏紫萱的小鼻,心裹一阵温暖。 “紫萱可是很轻的!”紫萱嘟了嘟嘴,不满的看着冷悠蓝。 冷悠蓝莞薾一笑,带着她们就准备出门。 烟雨还在养伤,可她坚持着要跟住冷悠蓝出门,逼于无奈地紫槐也为她化了个丑妆,她狠狠的瞪着紫槐,彷似受了多大的伤似的。 “你还差我五万两呢。”烟雨就这么淡淡一句,冷悠蓝就决心带着她出门,到时用银两塞住她的口,让她好好疗伤。 冷悠蓝可没有从正门进入,她们五人如同贼一样,穿过烟雨居室进去醉红楼,只见裹面乱七八糟,毒箭插满了整间房,就连丝带都是断开一截截的。 “你在醉仙楼都没有人关心的吗?”冷悠蓝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烟雨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本姑娘是魂将,这裹我最大。”烟雨倒有心机打趣起来,冷悠蓝倒是无言,敢说这醉红楼都没有高手吗? 没有高手保护醉红楼,又怎能令醉红楼发扬光大。 冷悠蓝没有多说什么,让她们整理好居室,就找老鸨去了。 那呼之欲出的胸部在冷悠蓝的目光范围内兜转兜转,还有那阵俗气的胭脂味简直是令人难熬。 冷悠蓝掩着鼻子,不适时的开口“我说你啊,换了这种胭脂味。” 老鸨虽年过四十,皱纹也多了一点,但样子确是不差,大家都叫她花姐,一身玫瑰色的大衣半遮半掩,若不是那些俗气的胭脂水粉,花姐应该还有几分魅力。 花姐上次没有细心留意过冷悠蓝,可如今一眼就看得出冷悠蓝是女子,气质高雅脱俗,比烟雨还要美上几色。 她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直盯着冷悠蓝看。 “我以后就是你的老板了,眼睛放干净一点。”冷悠蓝当然猜到花姐心裹在想什么了,花姐被看穿了心意,也不感到尴尬,可听到是她接手了醉红楼,一阵惊讶。 “地契你看过了。”冷悠蓝继续开口,只见花姐眼眸间划过一抹敬佩,这可是烟雨姑娘的地方。 花姐看人多年,早就知道烟雨是太子的人了,难道这位姑娘也是太子的人? “姑娘是要赶我走了吗?”花姐看着醉红楼,不禁感叹了起来,她半生都交付在醉红楼,如今太子的人换了,想必是要清理门户。 “不必。以后你继续留在醉红楼,为我办事便好。”冷悠蓝没想到,原来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如此明显,花姐心裹看得很通透。 “真的吗!那我就此谢过姑娘!”花姐笑了笑,心口那两团肉也跟住一起动弹,冷悠蓝看着就觉得不顺眼,让紫槐给她装扮装扮。 只是紫槐倒是没有想过要帮她换件衣服,她为花姐重新化了一个妆,难闻刺鼻的气味随即散去,现在的花姐看着就是清新脱俗,比刚才的她还要年轻十岁。 花姐照着镜子,淡淡一笑,很久她也没有看过这样的自己了。 “以后喊我公子就好,若问起名字,就叫无忧。”冷悠蓝想了又想,又开口“这裹的醉红太大瓶了,让人多酿一点,盛到小瓶内,卖出去必定能增加更多生意。” 冷悠蓝又悄悄让紫萱搬走一壶醉红,紫萱人看似弱不禁风,小小的人儿一下子就抬起了醉红,吓得花姐目瞪口呆,可又不得不佩服冷悠蓝的实力。 花姐佩服冷悠蓝的念头,醉红确实很少人能够尝到,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才有机会饮用,如今酒窝裹酿了很多存放着,都快要塞满了。 冷悠蓝改了不少规矩,例如醉红楼的姑娘可以只卖艺不卖身,她严肃的开口“这裹不是妓院。” 吩咐下来后,花姐钦佩的点了点头,冷悠蓝是金主,说什么都可以。 烟雨一直坐在旁边,默默的喝着醉红,对她们的对话毫无反应。 “他来了。”烟雨说完,花姐双眼瞪大,看着烟雨不禁激动了起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花姐很是激动,一把搂住烟雨,众人都一头雾水。 烟雨愕然,完全不懂花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了?” 花姐颇是难受,将烟雨搂到怀内,烟雨贴着她软熟的酥胸,不由得一阵尴尬。 “他真是个人渣!”花姐为烟雨抱打不平,冷悠蓝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烟雨这张脸,太丑了,吓到花姐了。 紫槐掩着嘴偷笑,但说太子是人渣的,也没有多少个敢说出口了。 烟雨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心裹很感激花姐,不禁落泪起来。 花姐也是精明的,见到大家一脸笑容,她也猜到多少。 花姐一脸懊恼,降低了声音“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丑的人。” 烟雨叹息一声“说来话长。” “如此一说,公子不是他的人。”花姐想到了这一层,恍然大悟。 冷悠蓝嗯了一声,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群人。 各家公子纷纷来到醉红楼,正纷纷等着花魁出来呢。 “楼下已经布置好了。”花姐见人流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冷悠蓝。 冷悠蓝点头,随即换了一套衣袍。 粉色飘逸的长裙,上面点缓了不少嫩红的樱花,一条半透明的披肩使她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一个眼神就已经能勾人魂魄,令人有一种恍如仙子的感觉。 紫槐看着冷悠蓝,一脸不悦“公子是要献舞了吗?” 冷悠蓝摊了摊手“这是为了你们下半生的着想。” 紫槐没有说话,她知道小姐一定是有其他要事要做。 小姐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她没有压低声音,徐徐开口“你是怎么看得出我是女儿身?”冷悠蓝可不觉得自己的伪装如此不堪入目。 花姐哼了一声,在冷悠蓝的圆润上摸了一把“隔着衣服都看到了。” 青槐汗颜,她还没有见过自家小姐的脸色能黑成这样,不争气的笑了笑。 冷悠蓝无语,想不到是心口那两团肉太突出了。 紫萱笑了笑,牵着紫槐的手“你们那幺穷,也能把主人养得那幺大。”虽说童言无忌,但紫萱分明是在开黄腔,那幺小的小孩,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花姐又是一阵的惊讶。 “以后紫槐青槐要成为金牌丫鬟了吧。”紫萱说完,她们都纷纷点头,很是赞成。 烟雨也被她们感染了,嘴角微微上扬。 青槐呆头呆脑的开口“还是不要笑了,很丑。” 说完,烟雨脸都绿了,可嘴角还是掩不住的笑容。 冷悠蓝甩了甩衣袖,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好戏可要开始了。” 二十三章 神秘花魁 楼下吵得人山人海,不少客人都开始等得不耐烦了,便开始叫嚷起来。 “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花魁!”话语一出,马上就换得不少人的认同。 “对啊!我都坐那么久了,花魁个狗屁!” “醉红楼是不是想骗钱啊!” 姑娘也拿他们没乎,只好静站在一旁,等待花姐。 花姐顶着这张清纯了不少的脸,急急脚走到台前,在场公子差点就认不出花姐了。 “我说花姐,你就是花魁吗?”说完,大家都笑弯了眼。 花姐娇声细气的开口“客官们久等了。” 只见花姐拍了拍手,红幕随即掀开,冷悠蓝半张脸都被轻纱所遮,想都不想就由二楼飞身下去。 一曲起,冷悠蓝那身飘逸的长裙随风飘舞,稳坐在丝带上。 “好轻功!”大家拍手赞好,花姐见机会来了,便开始走遍全场收钱去了。 冷悠蓝翩翩起舞,清风拂起的发丝在她的脸颊两边回荡,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轻轻挥动手裹的罗扇,引得纱裙有些波光流动,脚尖缓缓落地,一举一动都带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双眸中尽是人看不清的神色,眉宇间却不泛媚之色,单凭一双圆润的眸子就已经让人不知不觉间陷入她的舞姿当中。 那张被面纱遮蔽着的脸容,就让人心裹蠢蠢欲动,想要一把掀开她的面纱,好好欣赏。 冷悠蓝脚尖缓缓离地,坐在丝带上,为表一曲完,动作柔顺美丽,长发散开至肩膊,可是表情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大家哗然,沉醉在冷悠蓝曼妙的身姿当中,久久不能自拔。 花姐笑弯了眼,这下她竟然攒了十万银两! 凭着冷悠蓝的计谋,她向每位客官介绍醉红,每一桌都坐满了人,都叫了一壶醉红,再加上客官都投了不少钱,想要见冷悠蓝。 这下醉红楼要发财了! 花姐笑得灿烂,数钱都数到手软了。 “未请教姑娘名字?”一位公子开口问道,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读书人的书卷味,很是优雅。 冷悠蓝打量了他一眼,朱唇微抿“就叫花魁吧。” 只见冷悠蓝慵懒的躺在丝床裹,动也不动,却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仙子不得亵渎。 一名公子顶着粗犷的声音,有些不满的嚷道“花魁姑娘一直躺在那,似乎于理不合。” 他又瞪了花姐一眼“醉红楼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冷悠蓝也不急,看了花姐一眼,后者识相的拿了一壶醉红给他。 岂料他醉红照收,话却继续说,一看便知是想来滋事的。 神秘花魁只是个恍子,冷悠蓝真正想做的,是拍卖白玉镯,价高者得。 那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感到不舒服,他还继续开口“花魁姑娘该除下面纱。” 话语一出,大家都很是期待这一幕,不知花魁姑娘是丑是美。 说到底,这个男人搞事也只是为了想见到冷悠蓝的脸罢了。 花姐一个手快,将他那壶醉红偷偷拿走,不然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紫萱看到了这一幕,掩口一笑“好会省钱啊。” 紫槐点了点她的脑袋,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冷悠蓝“别说废话喔。” 小姐的舞姿,可不是假的。 从小她们就各种培养小姐,可以说是千辛万苦的,让她学学琴,读下书,所以说冷悠蓝今日的成就,还是多得她们这两个金牌丫鬟。 冷悠蓝眯了眯眼,冰凉的气息横扫全场,淡然开口“除下面纱,可就不是神秘了。” 那个男人哑言了,只好坐下来,想要喝一口醉红,却发现不见了。 这下他的脸都绿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冷悠蓝气势很强硬,虽然说那个男人被吓到了,可是在场有些武功底子的都不惧怕。 倒是另眼相看,这位花魁姑娘不是普通人。 萧易双眸一直注视着冷悠蓝,心裹对她很满意。 若是花魁姑娘愿意归顺他,一定比起烟雨更有用。 说完烟雨,他就来气。 他的人竟然杀不死她,区区一个魂将也杀不死,传了出去他堂堂太子的脸往那放? 萧易刚好见到三弟也坐在那,心裹怒气越烧越旺,想到烟雨和三弟有染,他就一阵恶心。 醉红楼的丝带床与烟雨居室的别无差异,萧易百思不得其解,花魁姑娘到底是否烟雨。 烟雨可没有那种冰凉如刃的气息。 照理来说,烟雨中了毒,又被人救走,他已经多派人手跟着烟雨,看看烟雨会找谁。 皇家的毒,在民间不常见,但在皇宫内,可是人人都会解。 本以为烟雨会找萧炎或是萧墨言,可他派出去的人全数灭亡,萧易一时间也查不出去向。 那个女人,就是爱拈花惹草。 萧炎抬头,正好见到一脸不悦的太子,对着他儒雅一笑,眸裹的不屑显然而见。 太子紧紧攥拳,不过是个女人,就当他送给三弟罢了!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台下已是暗涌不断。 冷悠蓝嘴角微扬,将一切收在眼底。 一曲过后,冷悠蓝回到阁楼,先休息一下,再预备一会儿的拍卖会。 脚尖刚刚落地,冷悠蓝就被一个黑影搂走,来去如影,连风都没有。 冷悠蓝贴着他的胸膛,脸颊越来越红,她一早就闻到他身上那阵熟悉的气味了。 “你胆子真大。”他一把捏着冷悠蓝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 那双眸子怒火中烧,帅气的脸庞袭脸而来,冷悠蓝吓得想要后退两步,岂料他早已用力将她收紧在自己怀内。 冷悠蓝没想过自己那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欺骗萧王还真是不容易啊。 萧王也应该是为拍卖会而来,但其实冷悠蓝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宝物来,只是单单一只白玉镯罢了。 “干什么不好,偏要逛青楼?”萧墨言似是惩罚一样,狠狠的咬着她的唇,发泄着他有多不满。 所有人都用猥琐的眼神看着冷悠蓝,她还敢献舞,跑来青楼当花魁,他刚才差点就把她拉回来了。 冷悠蓝吃痛的皱了皱眉,萧墨言才放开她。 看着冷悠蓝一脸茫然,嘴角红肿,萧墨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冷悠蓝,只有他能见到。 冷悠蓝眨了眨眼,无论她做什么,去那裹,萧王都知道啊。 神秘花魁不过是一场恍子罢了,她想要借醉红楼卖出白玉镯,引证太子与醉红楼的姑娘有关系。 第二方面,也是想让冷语涵打听到消息。 冷悠蓝昨天既然答应了萧王帮他,自然会开始行动。 这个局,她从踏入醉红楼开始就已经布下了,只是还未曾想到白玉镯在烟雨身上。 如今烟雨愿意归顺于她,帮助萧王的事又近了一步。 神秘花魁这个鬼点子,也是冷悠蓝想出来的。 她不打算从冷府裹拿回被扣除的月钱,但她已经命紫槐记下来了,以后会全部讨回来的。 至于如今,既然没有钱就只好靠自己去攒了。 待脸上的红潮消散了点,冷悠蓝淡然的开口“萧王也是为了拍卖会而来?” 萧墨言哼了一声“本王不需要白玉镯。”他心裹虽然知道冷悠蓝是为了将太子推到浪尖口,但要冷悠蓝出来献舞给那群男人看,可不是他的意愿。 听到他说本王,冷悠蓝就知道他是生气了。 莫名奇妙,她也是在帮萧王,他到底在生什么闷气? 冷悠蓝想了又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是白玉镯?” 萧墨言当然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他全都知道了,包括杏村的事。 萧易可真是无所不用,就连八岁的烟雨都要欺骗。 想必烟雨根本就是萧易计划的一部分。 听到萧王不是为白玉镯而来,冷悠蓝也不在意“那萧王为何而来?” 萧墨言是真的怒了,这个女人真的看不出他是为谁而来的吗? 他那需要借醉红楼之手推萧易上路。 白玉镯与他何干? 萧墨言懒得多说,一手拉扯她到自己怀裹,闻着她那醉人的香气,心裹燥动才渐渐平复下来。 冷悠蓝本想推开他,挣扎了几下,萧墨言将她压至墙角,沙哑的开口“不要乱动,本王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力。” 冷悠蓝红了脸,乖乖的站在那,果真不敢动了。 萧墨言咬了她肩膊一口,冷悠蓝吃痛的嘶了一声,却听到他邪魅的开口“再来一次,本王就把你的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