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红唇》 001.故事从吻戏开始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汪小涵来到了我的身边。今年十七岁的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阳光般明媚的脸蛋上写满青春女孩特有的靓丽色彩。窝在沙发里面的我没有理睬她,像血一样鲜艳的葡萄酒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红光。 一条虫子慵懒的爬在地板上,一个红嘴少女骚首弄姿的从窗前走过。我抬起头,伸了下懒腰,瞥了下汪小涵,才懒懒的说道:“涵子,你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汪小涵愤怒的形态,从侧旁看去有些像破碎的雕塑。轮廓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她光线上。葡萄酒折射出来的光线打在她的脸蛋上,恰巧只留下了一道从侧面才能看得见的暗影。 我心里一酸,忍不住想道:“她,这个鬼精灵怪的涵子,不就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恶魔么?”一个沙发枕忽然砸到我头上,之后荡起一个整蛊人的笑声:“你这个骚鸡公,竟敢骂我叫恶魔,看我不砸死你!” 我楞楞的看着汪小涵,心里没有任何怒意。这个小名叫做涵子的少女,喜形不露于色,若你以常理度之,哼哼,那你就亏大了。“砸死两眼一抹黑,砸不死嘿嘿……”刚刚撞进屋来的苏迪两眼放光的看着汪小涵,内心有多龌龊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 “别你呀我的,记得我这张面孔就好。”苏迪是自来熟,对汪小涵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自然会调戏一番以过嘴瘾,“我叫苏迪,宋代大诗人苏轼的苏,文学家的文,你就是传说中的大美女汪小涵吧?” 对苏迪自我脸上贴金的介绍,我冷冷的报之一笑。有美女的地方,自然会有苏迪这个花花公子。汪小涵听他直面叫出了自己的芳名,不由得一怔,有些像卡通历上的人物拉冷了脸蛋问苏迪说:“你认识我?” 苏迪点点头:“汪小涵,女,生于x年x月x日,牧羊座,身高一米六三,体重一百零八斤,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吉它……”听他流利的说出自己的性别、出生年月、身高体重和爱好,汪小涵利箭般锐利的目光直接射进苏迪的瞳孔:“你是神秘调查局的暗探?”一种暖昧的眼神,迅速像冰糖一样融进苏迪的眼眸之中。 不等苏迪接话,我打趣的笑道:“他大爷的大爷的外祖父的大爷的舅舅就是大唐那个叫狄仁杰的侄儿,也只有他这种血统的家伙,才会对你的体貌体征调查得如此准确啊!” “去你大爷的罗洛,不兴这么损人啊!”苏迪一脸的无辜加愤怒,要不是他是汪小涵的追随者,他那足以打爆米花糖的拳头早打到了我身上,“看在涵子美女在场的份上,你损我不伤你筋骨的话我记下了,小心我改天直接打断你三百根头发来发泄我对你的不满。” 汪小涵拉拉风衣的立领,把眼睛望向了窗外。 窗外,驰过了一台法拉利跑车,车后扬起的灰尘有些像苏迪示威的拳头。一只宠物猫正骑在一只宠物狗的背上,像漂流的鲁滨逊一样在人流中旅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太阳歪斜地悬挂在绿色的墙头上,不冷不热的风在人们的耳鼓里鸣叫。 这是十月喝下午茶的大好时光,在那家名叫午后阳光的餐厅里,一个打扮妖艳的少妇正在与一个发骚的公共男接吻。那少妇的背脊祼露在外面,皮肤十分光洁,弹性也好,估计她没有穿胸衣,整个祼露在外的背脊肉感得让人有些抓狂。 看着大概四五十米外这一幕动物世界才有的特写镜头,汪小涵移开了多情善感的眼眸,自诩风流俊少的苏迪却不合时宜的发了一句极为煽情的感慨:“妈妈呀,原来吻还可以这样接啊!”伴随他的惊叹,玻璃门后面的少妇抬起长腿指向长空,双臂悬挂在发骚男的颈脖上,仰着脸任由发骚男吻她。 大街上也是惊呼如潮。公共场所接吻,胆大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敢于吻响。一般人接吻,至多就是发出一点点女人排泄尿液的嘘嘘声。可眼前这对活宝的吻声,却是出奇的响,就连那呼啸而过的汽车喇叭,也被它盖过了。 裙下并不诱人的春光,更是毫无保留的展现一些色迷迷的眼瞳里。一个镜头拉长的炮口,毫不犹豫的对准白生生的大腿根部。“妈的,一对骚情动物!”一个实在看不过去的老太婆愤愤的骂了一句。 她的老老公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后才不动声色的笑道:“娘们,这叫激情,你懂么?”老太婆对上他的老眼,定定的望着在皱纹中转动的眼瞳,没好气的骂道:“我不懂,五十年前,你这老骚公不也这样吻过我?”一脸的迷醉,略略的浅红,一并表露在老太婆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想当年,他们也肯定这样风光过。 “我说苏迪,”我拍了苏迪一下,“你不要这么娘娘腔好不好?”和他交往也有些年头了,他这个人第一观感不错,就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所以只要你和他深入的交流一次,就会发现他的思考能力极其糟糕,至多只有小学生的水平。不过论及泡妞的手段,他却绝对称得上一流水准。 对我实施的打击,他并没有反击。反击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是讨好美女。不管是温柔型淑女还是泼辣型美女,他都能手到擒来,将之玩得团团转。可不知为什么,一向以玩儿美女高手自居的他,竟然被汪小涵骂成了神秘局的暗探。 “尼妈的,老子得手了,不弄死你才怪!”明面上不敢开炮的他,暗中把汪小涵衣服裤子都扒光了骂。我决定不再理睬他,却见汪小涵忽然逼视着我说道:“人家这叫装逼!装逼,你懂么?” “我不懂你懂!”我狠狠的回答说。 汪小涵仰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液:“没想到,你也这么不解风情。”我何尝不解从她嘴巴里吐出的风情啊,像她这种十七岁就离开学校独自闯荡社会的女孩子,所谓的风情,根本就是拉风的情,可以把你一下吹到九宵云外去。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的前前男友,一根身高一米七五的豆芽菜,和她疯了一夜的他被她一脚踹到了楼下,连喷嚏都没敢打一个。 “你敢再和他穿一条裤子,小心我割你弟弟当下酒菜!”汪小涵说起狠话来可不是吹的,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就是像我这样能说会道的青年才俊,也难以和她打成平手,“老罗你记好了,这个名叫苏迪的家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最好不要给他说好话,我这个说到做到,如果你再敢把心向着他,踢爆你弟弟就是我的下一个计划。” “操!”我针尖对麦芒也似的望着她,“有种,你现在就踢爆我弟弟!” “现在还不能踢你,因为你在我心目中还占有一席之地。”汪小涵的脸色变得平和了一些,“当然,这只是现在,若是明天或是下一刻我对你不感冒了,那你弟弟就爆定了。”暴粗口若是她汪小涵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我移开和汪小涵对视的目光,看向了街对面的午后阳光餐厅,那两个狗男女还在疯狂的啃食对方的唾液与舌头。在有些变态狂看来,唾液,尤其是性感非常的少妇唾液,那可是比精品飞天茅台还要香醇的琼浆玉液啊!至于活色生香的舌头,对于味蕾特别发动的情中男女来说,则是生活的调味剂,偶尔来一口,年轻时的感觉便在梦中复活了。 忘情的吻! 疯狂的吻! 吻,唇与唇的亲密接触,舌与舌的纠结缠绕,液与液的融合化一,没有人可以拒绝,没有人可以抵御,只要你品尝了,就会百吻不厌。一个活色生香的吻,抵得上一大片风景如画、民富物丰的大好河山;一个荡气回肠的吻,能让垂暮老人意气风发,慨叹青春易逝。 此刻的汪小涵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都已经不是我关心的了,我看过十八年风物变迁的眼睛中,只有那个缠绵悱恻的吻。我十八岁以后的生命,莫非真的要从一个吻开始?如果一直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的汪小涵能够再淑女一点点,再善解人意一点点,我不介意把我的初吻献给她,当做告别苦涩青春的记忆。 吻戏还在继续。 被冷落了的苏迪倒了杯啤酒,加了些冰块喝干了说:“罗洛,我走了。”我说你要走就走吧,这里没有你守望的快乐。他苦笑了一下,有些失落的打量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汪小涵一眼,心有不甘的说:“我不会放弃的,落雪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落雪的时候还会回来?我不解的盯着受伤的苏迪,真想说苏迪你别回来了,汪小涵并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汪小涵,你们两个,一个在梦里,一个在梦外…… 001.故事从吻戏开始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汪子涵来到了我身边。今年十七岁的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阳光般明媚的脸蛋上写满青春女孩特有的靓丽色彩。窝在沙发里面的我没有理睬她,像血一样鲜艳的葡萄酒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红光。 一条虫子慵懒的爬在地板上,一个红嘴少女骚首弄姿的从窗前走过。我抬起头,伸了下懒腰,瞥了下汪子涵,才懒懒的说道:“涵子,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汪子涵愤怒的形态,从侧旁看去有些像破碎的雕塑。轮廓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光线上。葡萄酒折射出来的光线打在她脸蛋上,恰巧留下了一道从侧面才能看得见的暗影。 我心里一酸,忍不住想道:“她,这个鬼精灵怪的涵子,不就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恶魔么?”一个沙发枕忽然砸到我头上,之后荡起一串整蛊人的笑声:“敢骂我叫恶魔,看我不砸死你!” 我楞楞的看着汪子涵,心里没有任何怒意。这个小名叫做涵子的少女,喜形不露于色,若你以常理度之,哼哼,那你就亏大了。“砸死两眼一抹黑,砸不死嘿嘿……”刚刚撞进屋来的苏迪两眼放光的看着汪子涵,内心有多龌龊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 “别你呀我的,记得我这张面孔就好。”苏迪是自来熟,对汪子涵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自然会调戏一番以过嘴瘾,“我叫苏迪,宋代大诗人苏轼的苏,文学家的文,你就是传说中的大美女汪子涵吧?” 对苏迪自我脸上贴金的介绍,我冷冷的报之一笑。有美女的地方,自然会有苏迪这个花花公子。汪子涵听他直面叫出了自己的芳名,不由得一怔,有些像卡通画上的人物拉冷了脸蛋问苏迪说:“你认识我?” 苏迪点点头,像报幕一般说道:“汪子涵,女,生于x年x月x日,牧羊座,身高一米六三,体重一百零八斤,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吉它……”听他流利的说出自己的性别、出生年月、身高体重和爱好,汪子涵利箭般锐利的目光直接射进苏迪的瞳孔:“你是神秘调查局的暗探?”暖昧的眼神迅速像冰糖一样融进苏迪的眼眸之中。 不等苏迪接话,我打趣的笑道:“他大爷的大爷的外祖父的大爷的舅舅就是大唐那个叫狄仁杰的侄儿,也只有他这种血统的家伙,才会对你的体貌体征调查得如此准确啊!” “去你大爷的罗洛,不兴这么损人啊!”苏迪一脸无辜加愤怒,要不是他是汪子涵的追随者,他那足以打爆米花糖的拳头早打到了我身上,“看在涵子美女在场的份上,你损我不伤筋骨的话我记下了,小心我改天直接打断你三百根头发来发泄我对你的不满。” 汪子涵拉拉风衣的立领,把眼睛望向了窗外。 窗外,驰过了一台法拉利跑车,车后扬起的灰尘有些像苏迪示威的拳头。一只宠物猫正骑在一只宠物狗的背上,像漂流的鲁滨逊一样在人流中旅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太阳歪斜地悬挂在绿色的墙头上,不冷不热的风在人们的耳鼓里鸣叫。 这是十月喝下午茶的大好时光,在那家名叫午后阳光的餐厅里,一个打扮妖艳的少妇正在与一个公共男接吻。少妇的背脊祼露在外面,皮肤十分光洁,弹性也好,因为没有穿胸衣,所以祼露在外的背脊肉感得让人有些抓狂。 看着大概四五十米外这一幕动物世界才有的特写镜头,汪子涵移开了多情善感的眼眸,自诩风流俊少的苏迪却不合时宜的发了一句极为煽情的感慨:“妈妈呀,原来吻还可以这样接啊!”那少妇的双臂如蛇般缠绕到对方颈脖上,仰起脸任由他狂吻。 大街上惊呼如潮。公共场所接吻,胆大是其一,其二是敢于吻响。一般人接吻,至多发出一点点女人蹲厕才有的嘘嘘声。可眼前这对活宝弄出的声响,却有些出奇,连那呼啸而过的汽车喇叭,也被它盖过了。 裙下诱人的春光一泻千里,叫人不想入非非才怪。一个镜头拉长的炮口,精准的按下快门,把那片春光永远的留在了镜头里。“一对野东西,两个狗男女!”一个老太愤愤的骂道。 她老公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笑道:“娘们,这叫激情,你懂么?”老太婆对上他的老眼,定定的望着在皱纹中转动的眼瞳,没好气的骂道:“我不懂?哼!五十年前的你,也不是个东西!”一道迷醉的浅红,微露在老太婆皱纹密布的老脸上。 老头儿眯起眼睛,嘿嘿的怪笑道:“记得我一抱住你,你就会像屎壳螂一样惊挛,就会像泥鳅一样往人家怀里钻……”老太戳了老头儿的脑门一下:“你呀,都八十好几的人了,还想吃嫩草,真不要脸!” “我说苏迪,”我拍了苏迪一下,“你不要这么娘娘腔好不好?”和他交往也有些年头了,他这个人第一观感不错,就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所以只要你和他深入的交流一次,就会发现他的思考能力极其糟糕,至多只有小学生的水平。不过论及泡妞的手段,他却绝对称得上一流水准。 对我精准的打击,他破例没有反击。反击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是讨好美女。不管是温柔型淑女还是泼辣型美女,他都能手到擒来,将之玩得团团转。可不知为什么,一向以玩儿美女高手自居的他,被汪子涵骂成了神秘局的暗探,居然一点也不恼怒。 “尼妈的,老子得手了,不弄死你才怪!”明面上不敢开炮的他,暗中却把汪子涵衣服裤子都扒光了的骂。我决定不再理睬他,却见汪子涵忽然逼视着我说道:“人家这叫装逼!装逼,你懂么?” “我不懂你懂!”我狠狠的回答说。 汪子涵仰脖喝干了杯子中的酒液:“没想到,你也这么不解风情。”我何尝不解从她嘴巴里吐出的风情啊,像她这种十七岁就离开学校独自闯荡社会的女孩子,所谓的风情,根本就是拉风的情,可以把你一下吹到九宵云外去。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的前前男友,一根身高一米七五的豆芽菜,和她疯了一夜的他被她一脚踹到了楼下,连喷嚏都没敢打一个。 “你敢再和他穿一条裤子,小心你弟弟变成餐桌上的下酒菜!”汪子涵说起狠话来可不是吹的,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就是像我这样能说会道的青年才俊,也难以和她打成平手,“老罗你记好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绍给他人,这个名叫苏迪的家伙很讨厌,属于看一眼就恶心的类型,你最好不要替他说好话,我说到做到,你再敢向着他,我不踢死你我跟你姓。” “操!”我针尖对麦芒的望着她,“那我现在就叫你罗子涵好了,嘻嘻。” “嘻嘻你个大头鬼!”汪子涵扬起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若是下一刻我对你不感冒了,那你就死定了。”敢说敢打若是汪子涵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我移开和汪子涵对视的目光,看向了街对面的午后阳光餐厅,那两个狗男女还在疯狂的啃食对方的唾液与舌头。在有些变态狂看来,唾液,尤其是性感少妇的唾液,那可是比精品飞天茅台还要香醇的琼浆玉液啊!至于活色生香的舌头,对于味蕾特别萌动的情中男女来说,则是生活的调味剂,偶尔来一口,年轻时的感觉便在梦中复活了。 忘情的吻! 疯狂的吻! 吻,唇与唇的亲密接触,舌与舌的纠结缠绕,液与液的融合化一,没有人可以拒绝,没有人可以抵御,只要你品尝了,就会百吻不厌。一个活色生香的吻,抵得上一大片风景如画、民富物丰的大好河山;一个荡气回肠的吻,能让垂暮老人意气风发,慨叹青春易逝。 此刻的汪子涵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都已经不是我关心的了,我看过十八年风物变迁的眼睛中,只有那个缠绵悱恻的吻。我十八岁以后的生命,莫非真的要从一个吻开始?如果一直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的汪子涵能够再淑女一点点,再善解人意一点点,我不介意把我的初吻献给她,当做告别苦涩青春的记忆。 吻戏还在继续。 被冷落了的苏迪倒了杯啤酒,加了些冰块喝干了说:“罗洛,我走了。”我说你要走就走吧,这里没有你守望的快乐也没有你守望的土地。他苦笑了一下,有些失落的打量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汪子涵一眼,心有不甘的说:“我不会放弃的,落雪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落雪的时候还会回来?我不解的盯着受伤的苏迪,真想说苏迪你别回来了,汪子涵并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汪子涵,你们两个,一个在梦里,一个在梦外…… 001.故事从吻戏开始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汪子涵来到了我身边。今年十七岁的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阳光般明媚的脸蛋上写满青春女孩特有的靓丽色彩。窝在沙发里面的我没有理睬她,像血一样鲜艳的葡萄酒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红光。 一条虫子慵懒的爬在地板上,一个红嘴少女骚首弄姿的从窗前走过。我抬起头,伸了下懒腰,瞥了下汪子涵,才懒懒的说道:“涵子,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汪子涵愤怒的形态,从侧旁看去有些像破碎的雕塑。轮廓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光线上。葡萄酒折射出来的光线打在她脸蛋上,恰巧留下了一道从侧面才能看得见的暗影。 我心里一酸,忍不住想道:“她,这个鬼精灵怪的涵子,不就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恶魔么?”一个沙发枕忽然砸到我头上,之后荡起一串整蛊人的笑声:“敢骂我叫恶魔,看我不砸死你!” 我楞楞的看着汪子涵,心里没有任何怒意。这个小名叫做涵子的少女,喜形不露于色,若你以常理度之,哼哼,那你就亏大了。“砸死两眼一抹黑,砸不死嘿嘿……”刚刚撞进屋来的苏迪两眼放光的看着汪子涵,内心有多龌龊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 “别你呀我的,记得我这张面孔就好。”苏迪是自来熟,对汪子涵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自然会调戏一番以过嘴瘾,“我叫苏迪,宋代大诗人苏轼的苏,文学家的文,你就是传说中的大美女汪子涵吧?” 对苏迪自我脸上贴金的介绍,我冷冷的报之一笑。有美女的地方,自然会有苏迪这个花花公子。汪子涵听他直面叫出了自己的芳名,不由得一怔,有些像卡通画上的人物拉冷了脸蛋问苏迪说:“你认识我?” 苏迪点点头,像报幕一般说道:“汪子涵,女,生于x年x月x日,牧羊座,身高一米六三,体重一百零八斤,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吉它……”听他流利的说出自己的性别、出生年月、身高体重和爱好,汪子涵利箭般锐利的目光直接射进苏迪的瞳孔:“你是神秘调查局的暗探?”暖昧的眼神迅速像冰糖一样融进苏迪的眼眸之中。 不等苏迪接话,我打趣的笑道:“他大爷的大爷的外祖父的大爷的舅舅就是大唐那个叫狄仁杰的侄儿,也只有他这种血统的家伙,才会对你的体貌体征调查得如此准确啊!” “去你大爷的罗洛,不兴这么损人啊!”苏迪一脸无辜加愤怒,要不是他是汪子涵的追随者,他那足以打爆米花糖的拳头早打到了我身上,“看在涵子美女在场的份上,你损我不伤筋骨的话我记下了,小心我改天直接打断你三百根头发来发泄我对你的不满。” 汪子涵拉拉风衣的立领,把眼睛望向了窗外。 窗外,驰过了一台法拉利跑车,车后扬起的灰尘有些像苏迪示威的拳头。一只宠物猫正骑在一只宠物狗的背上,像漂流的鲁滨逊一样在人流中旅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太阳歪斜地悬挂在绿色的墙头上,不冷不热的风在人们的耳鼓里鸣叫。 这是十月喝下午茶的大好时光,在那家名叫午后阳光的餐厅里,一个打扮妖艳的少妇在吻一个男生。祼露在外面的背脊光滑性感,没有穿胸衣,整个人美艳得让人抓狂。 看着大概四五十米外这一幕动物世界才有的特写镜头,自诩风流俊少的苏迪却不合时宜的发了一句极为煽情的感慨:“妈妈呀,原来吻还可以这样接啊!” “萌萌弟,你别这样萌好不好?”汪子涵洗刷人从不留情面。落到嘴巴里,纵不被咬啐,也要满身受伤。 公共场所接吻,胆大是其一,其二是敢于吻响。一般人接吻,至多发出一点点嘘嘘声。可眼前这吻,却响得离奇,响得大胆,街面上呼啸而过的汽车,也被其镇住了。 超短裙超短,连肥臀都没遮住。一个长发男子举起相机,精准的按下快门,把肥臀收录到了他的镜头当中。“一对野东西,两个狗男女!”一个老太则愤愤的骂道。 她老公对她挤眉弄眼的笑道:“娘们,这叫激情,你懂么?”老太婆对上他的老眼,定定的望着在皱纹中转动的眼瞳,没好气的骂道:“我不懂?哼!五十年前的你,也不是个东西!”一道迷醉的浅红,微露在老太婆皱纹密布的老脸上。 老头儿眯起眼睛,嘿嘿的怪笑道:“记得那会儿我一挨到你,你就会像屎壳螂一样惊挛,像泥鳅一样往人家怀里钻……”老太戳了老头儿的脑门一下:“你呀,都八十有五的人了,还想着年轻时候的事儿,也不晓得脸红!” “我说苏迪,”我拍了苏迪一下,“你不要这么娘娘腔好不好?”苏迪这人第一观感不错,就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所以只要你和他深入的交流一次,就会发现他的思考能力极其糟糕,至多只有小学生的水平。不过论及泡妞的手段,他却绝对称得上一流水准。 对我精准的打击,他破例没有反击。反击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是讨好美女。不管是温柔型淑女还是泼辣型美女,他都能手到擒来,将之玩得团团转。可不知为什么,一向以玩儿美女高手自居的他,被汪子涵骂了也就骂了,居然一点也不恼怒。 “尼妈的,老子得手了,不弄死你才怪!”明面上不敢开炮的他,暗中却把汪子涵衣服裤子都扒光了的骂。我决定不再理睬他,却见汪子涵忽然逼视着我说道:“人家这叫装逼!装逼,你懂么?” “我不懂你懂!”我狠狠的回答说。 汪子涵仰脖喝干了杯子中的酒液:“没想到,你也是个萌萌货。”我何尝不想从她嘴巴里吐出的风情啊,像她这种十七岁就离开学校独自闯荡社会的女孩子,所谓风情,根本就是拉风的情,可以把你一下吹到九宵云外去。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的前前男友,一根身高一米七五的豆芽菜,和她疯了一夜的他被她一脚踹到了楼下,连喷嚏都没敢打一个。 “你敢再和他穿一条裤子,小心你弟弟变成餐桌上的下酒菜!”汪子涵说起狠话来可不是吹的,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就是像我这样能说会道的青年才俊,也难以和她打成平手,“老罗你记好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绍给他人,这个名叫苏迪的家伙很讨厌,属于看一眼就恶心的类型,你最好不要替他说好话,我说到做到,你再敢向着他,我不踢死你我跟你姓。” “操!”我针尖对麦芒的望着她,“那我现在就叫你罗子涵好了,嘻嘻。” “嘻嘻你个大头鬼!”汪子涵扬起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若是下一刻我对你不感冒了,那你就死定了。”敢说敢打若是汪子涵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我移开和汪子涵对视的目光,看向了街对面的午后阳光餐厅,那两个狗男女还在疯狂的啃食对方的唾液与舌头。在有些变态狂看来,唾液,尤其是性感少妇的唾液,那可是比精品飞天茅台还要香醇的琼浆玉液啊!至于活色生香的舌头,对于味蕾特别萌动的情中男女来说,则是生活的调味剂,偶尔来一口,年轻时的感觉便在梦中复活了。 忘情的吻! 疯狂的吻! 吻,唇与唇的亲密接触,舌与舌的纠结缠绕,液与液的融合化一,没有人可以拒绝,没有人可以抵御,只要你品尝了,就会百吻不厌。一个活色生香的吻,抵得上一大片风景如画、民富物丰的大好河山;一个荡气回肠的吻,能让垂暮老人意气风发,慨叹青春易逝。 此刻的汪子涵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都已经不是我关心的了,我看过十八年风物变迁的眼睛中,只有那个缠绵悱恻的吻。我十八岁以后的生命,莫非真的要从一个吻开始?如果一直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的汪子涵能够再淑女一点点,再善解人意一点点,我不介意把我的初吻献给她,当做告别苦涩青春的记忆。 吻戏还在继续。 被冷落了的苏迪倒了杯啤酒,加了些冰块喝干了说:“罗洛,我走了。”我说你要走就走吧,这里没有你守望的快乐也没有你守望的土地。他苦笑了一下,有些失落的打量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汪子涵一眼,心有不甘的说:“我不会放弃的,落雪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落雪的时候还会回来?我不解的盯着受伤的苏迪,真想说苏迪你别回来了,汪子涵并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汪子涵,你们两个,一个在梦里,一个在梦外…… 002.女生们公共的白马王子(上) 梦醒了,天睛了,雨水洗尽了满地的尘埃,空气清新得像婴儿的眼帘,入目之处尽是清凉。这是十月的最后一天,天气还没有凉下来,太阳除了过去一样暴热之外,还在外围加了一层淡淡的秋意。 秋风从高远的天空落下来,掉在树叶上,树叶就黄了。往北方高远过去的天空,开始有了一些冰蓝的颜色,排成人字的大雁,划过无痕的空际,欢快的朝天高云淡、山碧水蓝的南方飞去。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今夜的西楼,也就是唐糖家居住的小区甲幢住宅楼,迎来了一个开法拉利跑车的少年。少年个子不高,国字脸蛋中间隆起一个高高的鼻梁,颧骨明显,脸颊微红,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很不适宜的长在鼻梁上面,看不到一点男人气,倒是那张嘴巴,颇有些男人的造型。唐糖站在金属电子门前迎接他。 穿着秋裙的唐糖打扮得一点也不妖艳,脸上略施淡妆,细长的睫毛,细细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再配上一幅白金镜架眼镜,整个人就显得高贵而高雅了。和她一个班的同学都评价,若是论及高贵与高雅,没有女生敢与她一拼。 “唐糖!” “曹子健?”看到曹子健走入自己的视线,唐糖立刻瞪大了眼睛,“老班不是说好了,让蓝球易来接我么?”蓝球易真名叫易扬,因为长得牛高马大的他是校队有名的灌蓝高手,还长得与打到美国nba去了的易建联有些想象,所以班上的同学就把他叫成了蓝球易。 蓝球易除了蓝球打得好,还有一手漂亮的书法。在谈恋成风的大学里,像易扬这种能文能武的青年本就不多,所以他一出现蓝球场上或是书法表演场上,总会立刻引来潮水般汹涌的目光。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女生们公共的白马王子。 “我来接你并非是我情愿的。”曹子健看到唐糖失落的神色,也不怕当场少了她的面子,实话实说道,“我来是受了易哥的委托,要不是易哥发话叫我来,我还真不愿来这名字取得文绉绉的西楼找埋怨。” 唐糖盯着曹子健,仿佛不认识他似的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不,曹子健你误会了,你来和他来是一样的……”说实话,对眼前这个同学心目中既高贵又高雅的存在,曹子健还真没放进心里过,他心目中的女孩子,除了体形要长得苗条外,还要腰细脸蛋儿耐看名加风情万种、风姿绰约。“其实你也不用解释了,易哥和我的关系好得没法说,只要你别认为是我对你有想法就行了,其他的就别说了,跟我走吧,易哥他们早就出发了。” 海拔一千七百多米的月亮山,距离最近的小城也有一百多公里,所幸的是,这里有直达的高速公路。当高速公路尽头一幢雕刻着龙凤图案的迎宾门撞进唐糖和曹子健眼帘的时候,一大群打扮得花姿招展的青春女孩正在或三或五的摆姿势照相。抬起头向迎宾门后面的山坡望去,只见从下往上颜色逐渐的苍凉,最后是有名的月亮峰消失在天尽头。 虽然时日已是深秋,但月亮山依然绿树盎然,绿草凄凄,一点找不到深秋的迹象。对于像月亮山这种奇特而又并不多见的自然景观,人们通常都抱着看一看的心理,可真正到了山上或是在山上小住了一段时,才会发现游玩月亮山的奇妙之妙并不在山景四季如春,而在山上的水特别清澈,特别有味道,特别有风韵。 山有棱,水有韵,这就是月亮山吸引人的地方。一座山或是一个人,能够受到人们追捧,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能够在一个高速发展的工业社会保留这一样圣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或者是一个神话。当已经先一步达到的汪子涵和我看到唐糖和曹子健一左一右走出法拉利跑车的时候,老班,一个身材高挑、名字叫做徐宇的青春男孩,正陪着辅导员在和月亮山管理处的人员交涉着什么。 在秋阳的映照之下,比辅导员高一头的徐宇显得甚是英伟不凡。拿他做参照物,娇小的辅导员和他站在一起就显得一点也不对称了,她只有他肩膀那么高,细细瘦瘦的身材,精明干练的脸颊带着明显的风沙的痕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来自遥远的北国。 “老班!”唐糖没有看到易扬,只得去找老班寻求答案了。 曹子健关上车门,按下了锁车键,这才慢吞吞的朝一堆女孩走过去。他冷冷的瞥了屁股滚圆的唐糖一眼,没来由的想去摸她的屁股一下。 002.女生们公共的白马王子(下) “曹子健,如此看人家屁股,也不怕蓝球易踢你么?”不用曹子健拿眼去看也知道是谁在恶心他。“我说汪子涵,你在说谁呢?”曹子健猝然锁定汪子涵,像狼一样盯着她高高耸起的胸脯,“人说胸大无脑,果然八九不离十啊!要是我是你,早去整形医院做变性手术了,还有脸挺对咪咪迢遥过市丢人现眼。” “就丢人现眼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啊?”汪子涵把胸脯挺到曹子健眼前,十分骄傲的说道,“我咪咪就大了,你姐你妈有这样的******么?不是我汪子涵瞧不起你们老曹家,从你家奶奶到你姐曹子英,没有一个敢与我比咪咪大!” 面对什么都敢说的汪子涵,曹子健只得败下阵来,像个斗败的公鸡看着一脸坏笑的汪子涵,狠狠的说道:“行,你咪咪大,改天我找个咪咪大的,看不气死你!” “曹子健!”汪子涵瞪着曹子健,“和我比咪咪大,你还是个男人吗?” “谁比谁的咪咪大呀?”一个球体脑袋蹭到曹子健和汪子涵中间,贼贼的问道,“曹子健,原来你也有咪咪啊?”经贸班又一个活宝级人物出场了,曹了健无语的盯着她,惊得眼 珠子都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汪子涵看了看她,没有理睬她。她见曹子健不答理自己,说出了更雷的一句话:“要是你有咪咪,你敢脱给我看一看吗?” “呃……”曹子健被她的话雷的外焦里嫩,谁说男人就没有咪咪了?曹子健头一次听韩蕾蕾这样问,这韩蕾蕾还真是“人才”!韩蕾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曹子健:“没有咪咪,就不要说咪咪了……” 老班和辅导员似乎和管理员交涉好了,已经有同学开始登山了。现在才十点过一刻,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极了一粒粒滚圆的珍珠。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啼叫,天空高得有些渺茫,洁白的云块形似朵朵怒放的白花,兀自点缀着冰蓝的天空。 “哇周宁宁你看那是谁啊?”顺着快嘴刘雨手指处看去,一个头戴遮阳帽、手扎红布条的高个青年正快速走上山来,“好像是蓝球易,快叫他。” “是蓝球易。”接话的是孙冰冰。 站在三生石前面的宋青早就看到了蓝球易。“易建,这里。”率先喊叫易建的是何舟和张金秋。宋青没来由的皱了皱眉头:“秋秋,我听涵子说你暗恋着蓝球易,是不是真的啊?” “这是谁跟谁啊?”张金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飞起一朵红云,“我看,是你喜欢他才是真的吧?”有风吹过,掀起一角粉红的裙裾。宋青哈哈大笑道:“秋秋,走光了。”张金秋惊觉时,裙裾向起扬起,早露出雪白的底裤来。 何舟打趣道:“秋秋,就算你喜欢蓝球易,也不应该当着我们的面脱衣色诱吧!” “什么色诱啊?”孙冰冰把头凑到何舟面前问。 何舟在她挺拔的胸脯上按了一下:“秋秋的咪咪比你的咪咪大……” “没个正形。”孙冰冰一把推开何舟,“你不服气,也可脱衣啊!”此刻,辅导员和老班隐没在了树荫下面,只留下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在等蓝球易。 来自北国的蓝球易,身高一米九五,体魄健壮,四肢发达,肌键隆起,恍眼看去跟易建联差不多,只是比他略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同学叫他蓝球易,并不是因为他姓易,而是因为他的球技跟易建联比只强不弱,要不是他祖父及父亲坚决反对他打蓝球,只怕他早已进入国家队效力把球打到美国去了。 皮肤闪着古铜幽光的他,阳光帅气,开朗活泼,自考进国贸班,便成了国贸班九朵金花心目的公共白马王子。“易建,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来?”不等他走近,孙冰冰就迫不急待朝他迎了过去,笑咪咪的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多久么?” “啊!让美女们久等了。”易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女孩们全力发起进攻的青春偶像,“走吧美女们,让我们共同来丈量这月亮山的海拔高度吧!”在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一群女孩族拥着他朝月亮山峰顶走去了。 《烈焰红唇》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苗夫遥谢! 003.嘘嘘货(上) 不管易建走到哪里,只要有女孩子的地方,他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老班和辅导员看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簇拥在易建周围,眼里不自觉的填满了羡慕忌妒恨。 这种情绪,在老班是忌妒,是恨,在辅导员则只有羡慕。身材出众又有着书倦气的易建能得到国贸班全体女孩子的青睐,实在是他的福缘啊! 当太阳还有一个小时升到中天的时候,国贸班二十六个未来社会的精英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望月峰下。红楼梦里有座飞来峰,其峰之下有神仙。可与飞来峰媲美的望月峰,其峰之上可望月。为望月,人们还专们建造得有一座望月亭。 望月峰上望月亭,望月亭中情缠绵。“哇,好美啊!”国贸九花一边极目远眺,一边赞口绝。站在望月亭中,不管从那个方向望出去,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竹海,在秋风之下翻滚着连绵起伏的绿波,景象壮观极了。 “冰冰你看那里。”说话办事很难有个正形的汪小涵,此刻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脸上写满惊讶的孙冰冰也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了。远山近竹连成一片,整个空际也映成了绿色,这是一个绿色的海洋,一个绿色的世界。 竹海翻波连山平,山上翠竹伴日升。 老班和曹子建陪着辅导员正在解说着什么,老班青春阳光的脸上满是无奈,看样子似乎与辅导员有些分岐。汪小涵走过去,也不看老班脸色有些难看,微笑着拿出束鲜花递到他面前:“老班,送你。” “送我?”老班瞪着汪小涵,惊异到了极点。 辅导员摇摇头,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眼前这个汪小涵,也太另类了些,一天神神秘秘的让人看不透不说,偶尔还会做些让你哭笑不得的事情。 汪小涵点点头:“别看着我,这不是我的本意,这是唐糖叫我送你的。” 老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说汪小涵,如果唐糖没来月亮山,你这话倒还可以蒙骗我一下,可是人家唐糖就是前面,你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很地道吧?” “爱要不要。”汪小涵说着把花扔到了地上,恶狠狠的踩了几脚,“这花不代表我的心,踩了也就踩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曹子建瞧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汪小涵,胸腔中波澜起伏,恨不得冲过去煽她两耳光,叫她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汪小涵!”看着汪小涵的蛮横样子,年轻的辅导员直接无语了。这种刁蛮霸道的泼辣货,今后那个男人娶了她,都得倒大霉啊!老班没想到汪小涵会对自己上演这么一出戏,但碍于自己是班长,不好与她计较,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一颗圆脑袋探到汪小涵近前:“这花就这样踩烂了,你不觉得有些可惜么?”一双大眼睛还镜片后面滴溜溜的旋转,模样跟街前市后看西洋把戏的农村大妈差不多。 汪小涵冷哼了一声:“你是那根葱啊,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一脚踹过去,韩蕾蕾只唉哟的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就像虾米一样蹲到了地上。“我们是同学啊同学,你这么踢我,就不怕踢死我么?” “踢死了大不了吃几年免费皇粮。”汪小涵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我不信你躺到棺材里了还能爬起来找我报仇。”辅导员见她往死里踢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喝道:“韩蕾蕾,踢死了人你得偿命!” 汪小涵忽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慢吞吞的说道:“不是还没有踢死么?真踢死了,你们替她杀了我便是。”生命在她眼里,好像一点也不值钱,就似一个贱命的瘪三,谁都可以踢死他一般。这时韩蕾蕾慢慢的抬起了圆圆的脑袋:“烂货汪,你踢我干什么啊?”她说话这话的时候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哭泣声。 “你骂我烂货?”汪小涵古怪的盯着韩蕾蕾,一幅你敢再骂我便再踢的架势。韩蕾蕾冷不丁直起腰来,也踹了汪小涵一脚:“骂你算轻的,踹不死你!” 003.嘘嘘货(下) 对于汪小涵和韩蕾蕾的对骂与对踹,老班没作任何评价。汪小涵和韩蕾蕾你不让我不让你,你敢踢我我也要踢你来还,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汪小涵没想到一直闷声不吐气的韩蕾蕾竟然也有发飙的时候,不由高看起她来。过去,不管你怎么样对她,她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唯一的反抗便是瞪大两眼恨你。对她们并不怎么了解的辅导员见她们对踢了一脚不说,还喋喋不休的对骂起来,也不知该怎么劝阻,只得愣愣的看着她们,任由她们对骂下去。 “有种就再踹一脚!” “你以为我不敢?”与汪小涵对视的韩蕾蕾像个勇猛无比的斗士,嘴上毫不退让骂着汪小涵,“你这破娘皮竟敢踹我,看我不踹死你!”说着猛开右脚,汪小涵不提防韩蕾蕾说踹就踹,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好一半天也没爬起来,嘴里哼哼着骂道:“麻痹的****韩,你怎么还踹啊?” “谁说我不能踹了?”韩蕾蕾骂起人来,双手插在腰上,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你踹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能踹’这个词呢?你踹别人就好,别人踹你不行了,你这****,信不信我一脚踹烂你的嘘嘘货?” “嘘嘘货?什么嘘嘘货啊?”比韩蕾蕾也在大不了几岁的辅导员不知韩蕾蕾嘴里说的嘘嘘货是什么,于是皱起了眉头问她,“这是新鲜的网络词汇吧韩蕾蕾?”一向自认为极为时尚的辅导员也觉着自己落后了,从她表露出来的神情看,读书的时候她肯定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乖女。 “嘘嘘货就是……”话到嘴边的老班猛然意识到自己与辅导员性别不同,如果直接解释嘘嘘货就是女人下面那东西,不被辅导员骂着色鬼才怪,若是不这样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说才合符时际情况,一时左右为难的他只得闭口不说了,任由发骚的血液不争气的往脸颊上蹭。辅导员见他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道是他情急之下忘了词儿或是突然之间被某种美迷住了,于是用自己柔嫩的纤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老班,你怎么了?” 虽然老班比辅导员小一些,但到底她也比他大了几岁,彼此都属于怀春时节,所以辅导员光滑细嫩的纤手触及到他脸蛋儿那一刻,他心底里那根敏感至极的神经轰的一下便爆出了耀眼的火花,一直烧到了他的血管里也没有熄灭。“赵老师,我、我……”男孩子因为羞涩而发出的特有的颤音,让年轻的辅导员赵敏不自禁的惊悸了一下。 这种惊悸,属于青春女人特有的情愫爆发,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心间那一瞬间的感动。值到此刻,赵敏才猝然察觉,自己念大学期间埋藏起来的感情,竟在刚才像火山一样喷发了。这种突然间的感情喷发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难道,他真是自己生命中的那一半么? 来此之前,赵敏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把比自己小的老班装进心里。也许,这就是现代男女挂在嘴边的年龄不是距离的口头禅吧?而老班,这个才十九岁的青年,心里并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不能说出那个嘘嘘货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如果他直言不讳的说出来的,那么她就会指责他一点修养也没有。 此时已经收兵罢战的汪小涵和韩蕾蕾更不会想到,她们的冲突竟会带来一段奇缘,一个二十二岁的风华女子爱了比自己小三岁的学生。汪小涵看着韩蕾蕾离去的背影,眼里尽是不觑的神色。虽然现在收兵罢战了,但汪小涵知道自己和韩蕾蕾的战争并没有结束,用韩蕾蕾离开时的话说,叫战争才刚刚开始。 向来不怕天不怕地的汪小涵并不怕韩蕾蕾威胁并在事后找她麻烦,她现在只想快一点融入到眼前的集体当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很难融入眼前这个集体。就在上个星期,也就是她妈妈踏上航班告别她离去那一刻,她就对这个集体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憎恨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选填这所名字简称叫“东大”的大学,她只记得当时“爸爸”说了一句话:“想读外贸,东大不失为最理想的选择。”于是她想都没有想一下就填报了东大这所大学。 她之所以不买辅导员赵敏的账,是因为进校的第一天,赵敏就对她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女生读东大外贸,还不如选择读二流水平的传媒大学。因为这句话,汪小涵就直接把赵敏拉进了憎恨者黑名单。这也是她当着赵敏的面敢直接踹韩蕾蕾的原因。除此之外,她恨赵敏还有一个原因,这就是赵敏长得比她性感有风韵。 事实上,女孩子憎恨周围长得比自己漂亮的人也是正常的,但像汪小涵这种野惯了,见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就想揍她一顿解气却也并不多见。可以说,汪小涵纯属女人当中另类的另类。 004.精准打击(上) 另类就另类吧!汪子涵也拒绝别人这样贬斥她的人格,她常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人活在这世上,别人怎么评价你根本不是你能左右的,你唯一的选择便是接受。与其拼命反抗受罪,不如接受内心不累,这是她写在人格丰碑上的座右铭。 因为这个原因,从幼儿园读到大学的她都没有用心的去交过一个朋友。对朋友这个词的诠释她特别独具匠心:所谓朋友,不过是利益共同体罢了!把朋友完全功利化,也只有她汪子涵敢这么做。读高一那年,自诩为民主派的语文老师发现她偏激得有些离谱,一度试图说服教育她,要她做个能够理解并容忍他人的人,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把那个语文老师打发了。 你不功利,你教书干什么啊!仔细想想,不管我们干什么事,若真是追本溯源,只怕都脱离不了“功利”二字,只不过她说得过于直白而已。此即所谓的话丑理正吧? 见到韩蕾蕾离开了汪子涵,汪子涵也不再去找韩蕾蕾的麻烦了,赵敏这才长吐了一口大气,才接到这个班不到一个月,就接连发生了两起打架事件,先是张金秋与宋青,之后是这汪子涵与韩蕾蕾。这两起打架事件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只不过赵敏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而已。“赵老师你管不着的。”这是一周前张金秋与宋青打架时赵敏劝架得到的结论。我是你们的老师啊,我为什么不能管了? 对,为什么不能管啊?这样的话,赵敏问了自己起码有上百遍。 来自农村的赵敏,性格与盘根错节的虬枝一样坚韧,只要是她认定的路,就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彭寒,赵敏大学时代的追求者,在被拒绝了九百九十九之回终于偃旗息鼓,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的时候,她说彭寒你太不懂得坚持了,原本我已经准备接受你了,却不想你现在放弃了,放弃了就等来生吧。 拒绝别人还大言不惭的叫人家等来生,这也只有赵敏才做得出来。当然,和人相处她还是比较有情商的,即使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也能很快与他人结成朋友。这也是她能够获得同学们的友谊的原因之一。 当然,汪子涵是个例外。 事实上汪子涵的例外不是偶然,熟知汪子涵的人都知道她来自南国边城,一个叫做猛玛的小镇,哪里四季如春,橡树连绵,是个人烟稀少而植物繁茂的地方。原本喜欢唱歌跳舞的她读初二那年,爸爸死在了泰国,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其后,妈妈嫁给了一个比她大至少二十岁的老男人,那老男人没别的本事,但若论及醺酒和打女人,他若称老二,没人敢说第一。 原本智商极高的汪子涵慢慢的学会了逃学,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蹦迪与人拿啤酒瓶打架……而她的妈妈,那个名叫杜拉拉的女人,则被那个老男人打得躺在了床上,等她勉强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那个老男人终于在一场车祸中结束了他浑浑噩噩的一生。 这时,汪子涵已经告别初二迎来了初三的生活。曾经的噩梦,曾经的破碎,曾经的痛与恨,都在进入初三那个秋天被另一个男人打破了。这个男人,也就是他后来叫他爸爸的那个家伙,一个相当有文化的北方人,他叫汪洋,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大水淹没了他的家乡,为纪念他的那场出生,他的父母就给他取这个极富象征意义的名字。 原本不姓汪的汪子涵,也便跟着汪洋姓了汪,她的名字也顺理成章的改成了汪子涵。自从这个汪洋和妈妈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汪子涵的人生航向也因此发生了暴风骤雨似的逆转:先是她离开了那个秩序混乱的小镇来到了一到十月就下雪的北港,也不知汪洋有着怎样通天的能力与背景,竟将她转进了赫赫有名的北港中学,别人拿钱都砸不开的北港中学,汪洋竟轻松写意的就搞定了。 对汪洋这种逆天的本事,汪子涵觉得跟了他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在她转进北港中学那个秋天的一个午后,她极其慎重的叫汪洋一声“爸”,至今她还记得汪洋听到那个“爸”字时的表情:惊讶,诧异,震颤……漂泊了大半生的他原本有个家就够了,没想到桀骜不驯的汪子涵也能认自己这个年逾不惑的人做她的父亲。汪子涵自已也清楚,如果不是遇到汪洋这个生命中的贵人,也许自己早就堕落了。 004.精准打击(下) 想着这些往事,汪小涵不自禁的惊挛了一下。是啊,要不是妈妈遇到了汪洋,恰巧汪洋又看上了妈妈,不但治愈了妈妈受伤的心灵,而且让汪小涵找到了家的温馨,又看到了妈妈原本美丽非常的脸上多灿烂的笑容。是汪洋,改变了妈妈和自己的命运,也是汪洋,让自己重新看到了人生美好的未来。 当这些往事在心里一点一点的沉甸下来,汪小涵充满青春火焰的眼眸,重又昔日的平静与炽热。而她原本一落千丈的成绩,也在转入北港中学那年重新迈入了学霸的行列。在北港中学,提起汪小涵,上至教授下同届学生,几乎没有不认识的,因为北港中学成绩提升的奇迹——年级倒数第一名提升到年级正数第一名就是由她创造的。尽管汪小涵各方面都有了可喜的变化,可是在猛玛镇那一年多浪荡不堪的生活积淀下来的悲剧性格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只要有人触及到她灵魂深处的痛,就会毫不犹豫露出母豹般发怒的利爪。 韩蕾蕾无端指责汪小涵踩烂老班送给她的鲜花,她不踹韩蕾蕾就不是她汪小涵的个性了。生活在有谁触及汪小涵的逆鳞,她从不介意把对方打趴下。记得她爸爸刚死那一阵,为报复欺负她的那帮混混,她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直到最后一个混混跪地求饶她才收手。由于她报复心特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混混们私底下都叫她女煞神。 “汪小涵,你这样不好。”赵敏了解到汪小涵的过去,曾经找她去办公室谈心,“你应该放下架子和同学好好相处,只要你能容忍他们,他们也会接受你的。”赵敏说得很直白,汪小涵两眼一眨不眨的瞧着赵敏:“赵老师,如果有人举起了杀你的屠刀,你会容忍他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汪小涵?”赵敏有些激动的站起来走到汪小涵面前,“作为一个大学生,应该懂得如何宽容一个人如何融入一个集体……” “问题是……”汪小涵果断打断了赵敏的话,“在我生命的词典里,从来就找不到宽容这个词啊!至于集体这种不切实际的空头支票,根本就不与我的生活合迫,若是你闲得无聊了,不防去猛玛中学或是北港中学打听打听,我汪小涵会不会屈从于集体的压力!” ……那次谈话,以赵敏彻底败北收场。汪小涵看着她离开时挂在脸上的痛苦表情,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赵敏,若非你是我的班主任老师,我才懒得理你呢!”汪小涵精准打击赵敏的话语,让赵敏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苍白无力。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赵敏对汪小涵似乎有了些畏惧,这是汪小涵从曹子建嘴里听到的小道消息,至于赵敏是不是真的怕她,只有赵敏自己心里清楚。汪小涵才不管赵敏怕不怕她呢,她依然还是想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就在宿舍蒙头呼呼大睡。和同宿舍的张金秋、何舟和唐糖,都对她惧而远之。只有唐糖,这个校花级的祸水,才能和汪小涵偶尔说得上几句话。 “涵子,这个世界没有错,你不应当恨这个世界。”听到唐糖把自己叫着涵子,汪小涵并不反对,在她眼里与心里,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别人不叫你这xx,就会叫你那xx。她说唐糖你的话很有哲理,可惜我这个人不喜欢哲学,不然我可以和你好好讨论一下到底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我们活着的人错了。 张金秋和何舟看着汪小涵和唐糖坦然而真诚的谈话,不由得看了看窗外: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并没有打西天出来呀!在她们心目中,唐糖敢说汪小涵的不是,汪小涵不找她拼命才怪,可汪小涵最终不仅没找唐糖的麻烦不说,还与她相谈甚欢,最终她们不得不归结为这是美女效应。事后张金秋和何舟问唐糖是怎么让汪小涵跟她相谈甚欢的,唐糖的回答让她们如哽在喉,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唐糖是怎么回答的?她只说了四个字:精准打击!又是精准打击,先是赵敏被汪小涵精准打击了,此后就轮到汪小涵了,你说这世道果真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吗?回眸一笑就可祸害男生晚上集体睡不着觉的唐糖,就这么和风细雨的征服了汪小涵,别说张金秋和何舟想不通,就是赵敏知道这一事实时,也是惊讶得仿佛嘴里突然爬进去了一条恶心死人的大青虫。第二天,这个消息就像“5?12”汶川大地震一样传遍了整个外贸学院。而汪小涵,也因此在一夜之间成了东大外贸的名人。 005.沉醉在爱河里 自从韩蕾蕾和汪子涵在月亮山上的望月峰下打了一架,韩蕾蕾对汪子涵就不那么甩了。一天下午放学后,老班腋下挟了本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山居笔记》在操场上碰到韩蕾蕾,韩蕾蕾斜瞥了脸膛方正若国字的老班一眼,然后拉长了声调说道:“老班,你怎么不接下汪子涵送你的鲜花啊?” “你不是讽刺我吧韩蕾蕾?”老班贼贼的打量着韩蕾蕾低领口泄露在外的那一抹春光,有些意犹未尽的道,“你腿上的伤好了么?要不要我这个身怀祖传秘方的江湖郎中给你看一看?”“去死吧你这个老花棍!”韩蕾蕾对准老班的屁股射了一脚,“下次再敢盯着我胸脯看,小心我剜了你眼珠子喂狗!” “不是隔着层衣服么?”老班坏坏的一笑,“要是你敢脱光光的让我看一眼,剜了眼珠子也值了!”韩蕾蕾见他越说越离谱了,一双贼眼更是不守规矩的直往胸脯里钻,顿时羞血上头,不自觉的红了大半个脸蛋儿,心里暗骂老班道:“妈的,又一个精虫上脑的色胚!” 操场某一处,一对情侣正抱紧在一起啃得一蹋糊涂,距离他们不到三十米处,一个牛高马大的大男生正在使劲揉搓一个小女生翘挺柔软的乳峰……每天下午放学后这段时间,东大的情侣们都会加紧释放情虫以慰藉自己孤独了整整一天的心灵。 大学名义上是一方净土,实际上龙蛇混杂,什么样的瘪三、地痞、流氓等等都有,走在大学校园中只要你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得罪一方恶霸,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多的,则是到大学寻求一个性伴侣,以此慰藉自己受命于祖宗传宗接代的灵魂。 有人把大学比着象牙塔,比喻本身并没有问题,是象牙塔中的人有问题。这塔中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属于混世魔王,至于像上面说到的瘪三、地痞和流氓等只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调查:大学生在干什么?调查结果触目惊心,竟然只有5%的人在读书,95%的学生却都沉醉在爱河里。 这是现代放羊为娶媳妇生娃的复制版。 这是现代教育的悲哀吗?不是。现代教育本身的理念并没有错,错的是年轻人的思维,很多人经过多年的苦读,最开始的想法是摆脱社会底层的生存状态,可是自从看到官二代、富二代的无耻与奢靡之后,原先的观念就发生了改变或是错位,认为读书无用的他们就开始寻求另外一种人生了,而青春男女散发的荷二蒙激素很快便把双方吸引到了一起,于是就有了大学的奢靡与无耻,堕落与****,沉沦与消极,疯狂与颠覆。读大学四年,如果你没有谈恋爱,别人会嘲笑你落后,嘲笑你保守,嘲笑你过时了。 大学不谈恋爱真的过时了吗?这是韩蕾蕾有心中一直都很纠结的一个疑问。老班每次单独碰到她,都会开这种黄段子玩笑,让她甚觉尴尬,甚觉龌龊,却又找不到很恰当的言辞反击他。老班见韩蕾蕾没有走开,以为她接受自己了,所以嘿嘿的笑着走近了她说:“嘿,我说妹儿,人家唐糖和蓝球易都有意思了,你看我和你……” “你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韩蕾蕾直接拒绝了老班说,“不想变成太监,就离我远点!” 老班听得神情一楞一楞的说:“我说韩蕾蕾,你不会真的这么野蛮吧?”说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野蛮女人》那极为惊恐与暴力的一幕。 “我见过见到女人就发嗲的,没见过你这么发嗲的。”韩蕾蕾一笑不笑的道。老班不知道韩蕾蕾内心里是怎么想的,只道是她不喜欢自己发嗲,于是正了脸色道:“韩蕾蕾,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不好?” “你本来就不堪啊!还用人家想么?”韩蕾蕾损起人来那不是一般的缺德,“要想你不堪,你最好回到你老妈肚子里睡十个月,叫你老妈多搞点胎教工作,你就有救了。”面对韩蕾蕾损人不留情的快嘴,老班直接无语了。 眼前这个总是戴高度近视的城市女孩,有着寻常女孩所没有的心机与狡猾,想占她便宜,除非你比她还要有心机,还要狡猾。认识韩蕾蕾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如果你敢拔她的逆鳞,那她就敢拿你祖宗开刀,叫你心寒又胆寒。 “还有——”韩蕾蕾舔了舔既温润又性感的嘴唇,双眼瞪着老班魁梧的身躯,“可惜你了老班,要是你眼睛再长一大点,就可以去神龙架做大熊猫的小弟弟了;要是你腿再长长一些,非洲的长臂猿就可认你当大哥了……” “你……” “你什么你?”韩蕾蕾打断老班争辩的话语,“你一个大男人抢我一个小女人想说的话,像一个男人么?你要想我看得起你,你最好拿出点实力来,否则你面皮是怎么少的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五号教学楼拐角处,宋青和何舟还有孙冰冰落后她们一个肩膀一同走了过来。老班看到她们,脸色猝然一阵抽搐,就拉开了和韩蕾蕾的距离。 这三个魔女,和韩蕾蕾是闺蜜,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死党,只要你得罪了当中的某一个,一定会遭到其他三个不死不休的口诛笔伐。特别刚吃二十岁青春饭的宋青,替死党讨起所谓的公道来叫你百口莫辩,有腿难逃,唯有老老实实的接受她惩处才是正道。 “蕾蕾!”最先发现与老班在一起的是何舟。 今年二十一岁的何舟,是深圳著名钢材大王何百年的独女,她身材高挑,五官甜美,但颧骨上方以及眼睛周围还有鼻梁上面的斑点,让她整个人看起有些显老,身边不熟的人常误认为她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事实上她才二十出头,为此她特别苦恼。宋青、孙冰冰和韩蕾蕾据此常常有意无意的打趣她说:“你就只敢活在美颜相机的世界里,不敢现真身。”让她尴尬不已。 尴尬归尴尬,但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瞒有信心的,毕竟在整个国贸班,若论身材的话,她绝对称得上是顶级的存在。“除了那几个该死的黑点点,你们岂与我绣身材比腿长么?”这是每次玩笑收场都会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经典性结束语。 “舟舟!”韩蕾蕾向她们招了招手。 晚秋的风吹拂在脸上,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甘碧的天空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白云,傍晚的阳光温暖的照在草坪上,映射出倦倦的秋意。再有二十多天,时令便是冬天了。这个城市的秋天是美丽的,特别校园里那些独占蓝天的法国梧桐,更是显得有些神秘而高远。 这是收获的季节。经过高中三年苦拼苦搏的寒门学子与富家子弟,一同像洪流般汇集这所大学,重新开始了人生的征程。高中拼搏的过程,苦并快乐着,是人生当中不可缺少也不可复制的一个中转站。走过了高中来到了大学,他们看到了另一种风景:俊男靓女花前月下成双入对亲亲我我说不尽的恩爱缠绵,高富帅级别的公子哥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更是迷人眼目想入非非…… 这就是大学,一个人从青涩走向成熟的地方。自从来到这所大学,孙冰冰一改高中时的沉默、娴淑与文静,迅速和城里的同学打成了一片。特别是城市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让她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农村的慢与这里的快一点也不合拍,开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习惯,老是报怨公交太挤了,地铁太快了,早餐店开门太早了,只有谈及农村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抹青涩的微笑来。 “冰冰,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这话她爸爸从小学叫到初中,又从初中叫到高中,也不知她今年寒假回到家里,他还会不会这样叫醒她。不知为什么,当孙冰冰看到何舟与老班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冒出脑袋来的不是男女生在一起的甜蜜与温柔,而是爸爸那亘古不变的声调。“我说老班你又欠揍了不是,敢独自一个人劫堵我们的富家女韩蕾蕾?”宋青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老班,嘴里甚是不爽的说,“韩蕾蕾真要嫁了你,那是鲜花插在了牛龚上。” “绽烂的鲜花离不开牛龚的滋养,宋青你这么说八成是脑子烧坏了忘记自己来自哪里了吧?”糖衣脱下来,炮弹打回去,这是老班做人的原则,“要没了我们这种牛龚级别的存在,别说我们国贸班不能开满鲜花,就是你宋青也得在被窝里抓狂啊!” 微风吹过,有淡香沁入鼻孔。这是何舟涂抹在身上的法国香水味。这种独特的香水,据何舟的同桌汪子涵透露,只要宝宝霜那么一小瓶就得花上万元人民币,也只有何舟这种一掷千金连眉毛都不眨一下的富家千金才消费得起。看到老班使劲的嗅了一口,损人不商量的何舟人畜无害的笑着问老班道:“老班香不香啊?” “香!”老班幽幽一笑,“有些像深谷幽兰。” 何舟收住脸上的笑容:“真这么香么?” 老班见她双眼闪耀着色迷迷的光彩,不由头大的退了一步,有些胆怯的问道:“你这不是坑人的吧?”练过跆拳道的何舟曾经以拳快而闻名整个深圳,那时班上的同学都叫她跆拳皇后,像老班这种块头的男人,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放倒四五个连大气都不喘一口。所以当老班察觉到何舟不怀好意的时候,悲剧已经在他身上发生了。 “砰!” 当这种熟悉的声音传进老班耳朵中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接甩在花园中的草坪上。“舟舟,不兴这么踢人啊!”老班气息奄奄的从草坪上爬起来,满脸满眼都是悲哀的色彩。 006.70KG的力量 “一脚射飞了!”宋青拍着手说,“老班,你这么大的块头竟然也承受不住舟舟一脚,可见舟舟的跆拳功夫又有长进了。”夕阳照在何舟的黑点上,恍眼看去有些像是黑宝石,正兀自闪耀着迷离人眼的光芒。 说实话,何舟若不脸上那些不合时宜地生长的黑斑点,也算得上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韩蕾蕾虽然嘴上不看好老班,但肚里却是看好他的。老班这人虽然土了一些,也不是那么会说话,但他心眼不坏,所以当辅导员提名他当班长的时候,大家想都没想一下便举手通过了。 来自北国冰雪之地的他,有着健康的肤色与突起的肌键,是那种典型的肌肉男。这也是韩蕾蕾最看得起的地方。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换了便是何舟她们急韩蕾蕾自己不急。天蹋了高个子撑,有什么好怕的呢? 就是自己心目中的肌肉男,却承受不住身材修长的何舟一脚,这说出去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啊!看来,没答应做他女友还真是明智的选择,不然和他在一起就悲剧了。 孙冰冰一脸笑意的看着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的老班,既没嘲笑他不中用也没同情他被舟舟踢了个狗啃屎。虽然她与何舟、宋青和韩蕾蕾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是穿一条裤子的死党,但她并不赞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都神马年代了,还这么暴力一点也不与现代文明合迫。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独善其身,也难离开她们,毕竟大家同读一个班同住一个宿舍啊! 何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老班:“还想再来一脚的话,我是不会吝啬力量的。”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宋青脸上挂着夕阳般美丽的微笑,韩蕾蕾一笑不笑的走到老班身边,歪着脑袋问他道:“我说老班你也太不经踢了,像这么不经踢的人遇到了有人想吃我的豆腐,你拿什么来保护我啊?” 伤口上撒盐,是韩蕾蕾的拿手好戏。老班吃鳖了,她不在他伤口上撒盐才怪。 老班抬眼看着韩蕾蕾:“蕾蕾,你真是这么想的?” 韩蕾蕾点了点头说:“是呀老班哥,你得练点铁腿功,不然蕾蕾就真不敢与你一起在花前月下聊聊我我的了。”她的俏脸上,堆满了邻家女孩人畜无害也似的微笑,非常娇俏可爱。 宋青摇晃着脑袋看着远方,仿佛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孙冰冰咪着单眼皮瞧着老班,心说老班你他妈真是个大傻帽啊,人家韩蕾蕾是怂恿你呢,若你这傻帽信了,那你非被她踢坏屁不可啊!何舟见老班傻得有些可爱,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道:“老班,人家蕾蕾说得不错哟,像你这么个大块头,怎么要力气没力气,要勇气没勇气,你说要是人家蕾蕾真跟你亲亲我我的了,你拿什么保护她啊?” 老班不知道眼前这几个美女心里是怎么想的,只道她们只想洗涮自己一下,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圈,没有好声气的说道:“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 “哟呵,老班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了?”像大姐大一般俯瞰着老班,“照你的意思,是我们没见识啦?”老班有些胆怯的从何舟脸上收回目光来,谨小慎微的说道:“舟舟,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心脏都要被你看爆了。” “爆了好啊!”何舟坏得透油的脸蛋上透射出一股唯我独尊的模样,“你不是怕我们虐你么?心脏爆了,我们也就不虐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宋青急忙点头迎合她说:“是啊!这样你就解脱了。” 韩蕾蕾笑道:“他解脱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呢?”她弱爆了的笑脸上堆满了人畜无害的微笑。如果第一次与韩蕾蕾交往,只要没人介绍她的底细,那你非被她柔弱无害的微笑迷惑不可。在何舟、孙冰冰、宋青和韩蕾蕾这四个美女中间,除了孙冰冰,其他三个都是祸国殃民级的人物,别说一般男生不是她们的对手,就算有些手段的男生落到她们手上,也得脱层皮才能看清她们的本性。 至于闷骚型男生栽到她们手里,那就非一个惨字所能描述的了。记得刚开学那阵,也就是她们四个住到一个宿舍的第二星期,一位即将毕业的学哥看上了咪咪大、腰身细的何舟,也不问问人家的愿不愿意,就约她看电影,结果电影没看成,脑袋上还长了三个鸡蛋大的青包才收场。那个被何舟亲密问候身体的学哥,现在只要看见何舟,都还要远远的避开。 何舟的大名,也因此传遍了整个东大校园。在东大,只要提及何舟,知道者无不顶礼膜拜。一直都读不懂韩蕾蕾的老班怔愣的看着韩蕾蕾:“你说的都是真的?”女人心海底针,掉入情网中的男人,读不懂女人心也是正常的,因为现代心理学研究证明,凡是荷尔蒙或是精虫上脑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会变成弱智型存在。 老班就是这样的人。 韩蕾蕾邀约何舟、宋青戏弄老班也不是回两回了,但不知是老班智力出问题了还是他受虐惯了,竟然不能从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虐待中醒悟过来。宋青见他傻乎乎的问韩蕾蕾对他好是不是真的,于是走到他面前近距离瞅着他说:“不相信就拉倒,人家蕾蕾又不是嫁不脱,你说是吧老班?” “呃……” 宋青盛气凌人的架势直接把老班后面的话吓得缩回到了肚里去了。孙冰冰没来由的吧了口气,就走到一旁去了。韩蕾蕾旁白也似的叹息说:“唉,我说老班,你打起男人的阳气好不好,像你这样谁敢和你谈爱啊!” 此时太阳刚好点地,几丝淡红的彩霞静浮在高远的西天,恍眼看去就像浮在碧水中的红鳞金鱼。网状围栏外面的公路上,各种各样的轿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形似奔向天堂的列车,捕风难捉影。 在蓝球上打球的男生已经收队,只有学校的环卫工人还在清理操场上的垃圾。几只鸽子在晚霞中觅食,三三两两的散闲人群在林荫小道上散步,一只卷毛狮子狗爬在草坪上啃骨头,两个小孩子静静的蹲在地上看,其中一个嘴里还流着口水。 何舟打了漂亮的响指,笑道:“蕾蕾,男人软些好,就算你朝他发火,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说完回过头戏笑也似的问老班,“你说是不是啊老班?” “舟舟,不兴这么整人的啊!”蓝球易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他整个人沐浴在淡红的霞光中,魁梧的身躯显得十分卓尔不群,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比他足足矮了个头,五指及手臂均超过常人的他一看就知是个不错的蓝球运动员。 骄健的步伐,隆起的胸肌,逼人的眼芒,看到他就会让人想起在蓝球场上纵横驰骋的灌蓝高手。事实上,他也是响当当的灌蓝高手。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他在蓝球场上一路走来,都是命中率最高的灌蓝强者。因为他灌蓝如投石,所以又有人叫他灌蓝易。 何舟抬起头打量他一眼,说:“蓝球易,我们不欢迎你。”一直,蓝球易都是女孩子青睐的对象,但不知为什么,眼前这几个女孩子对他不但没有好感,反而还很恨他。他两眼胆怯的看着仅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何舟,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道:“舟舟,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找踢是不是?”何舟揉了揉手腕,“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就给你舒松一下筋骨……”何舟虽是女生,但不管是言谈举止或是待人接物,都没一点女生的样子。宋青和韩蕾蕾对人是嘴上不留德,何舟对人是拳上不留情,只要谁敢惹毛她,她就会毫不客气的把谁打趴下。就算蓝球易要人才人才,要力气有力气,但仍不敢与何舟放开手脚一搏,因为他知道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出身蓝球世家的蓝球易自然知道何舟的厉害。他曾经查过何舟的个人资料:何舟,省运会跆拳冠军,属力量型选手,与人对战她拳头上暴发的力量堪比男生重量型选手的力量,一拳就可以打爆一头健牛。 一拳打爆一头健牛,那属于何种级别的人物才能拥有的力量呢?蓝球易曾在网上查到这样一则资料:拳王泰森拳头的力量约等于70kg,也就是说,何舟一拳的力量相当于70kg。70kg,这是种怎样变态的力量啊?据说,当这种力量集于拳头,那怕是一头体重超过500公斤的健牛,也承受不起。 虽然蓝球易打小就喜欢体育,而且肌肉也长得相当结实,但他自认挡不起何舟一拳。所以当何舟说出“给你舒松一下筋骨”的时候,他脸上就浮起了惊惧之色并萌生了退意。 007.洪蕾的悲剧人生 “舟舟,我怕了你还不行么?”东大女生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在何舟面前吃了瘪。事后,同宿舍的哥们问起此事时,蓝球易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说:“哥们,不兴这么落井下石啊!”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眸里,有种深深的失落。 而何舟,也因此事而当之无愧的成了东大赫赫有名的大姐大。东大外贸班的女生也因有她罩着,一般男生并不敢欺负她们。一时,东大无战事,同学们又恢复了往日古井不波的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这种平淡的生活模式。 时间从平淡的书页间流过,从****的缝隙间流过。老班照样当着他的班长,辅导员照样画着她的淡妆,表现得像个农村来的淑女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平日风骚加猛浪的汪子涵,这一个多月也收敛了不少,只有曹子建一点也没有改变,他还是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唐糖回了一趟老家。 张金秋父母从遥远的南疆来到了东大,给她同宿舍的姐妹带来了很多好吃的,包括冰葡萄、哈蜜瓜和汁多果肉甜的沙糖柑。她的父亲,个子很高,腰背有力,是典型的维吾尔大汉。她的母亲,身材高挑,皮肤白晳,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不知为什么,这对要长相有长相,要腰身有腰身的夫妻,却生下了脸儿圆圆、身高根号二的张金秋。 事实上,不是张金秋不长,是她还没到长的年龄,因为她今年才满十六岁。用她母亲的话来说,当年她嫁给拉吉汗的时候也一米五多一点,是生下了张金秋后才长到现在这个个子的。张金秋说维吾尔的真主会保佑她长高的,同样对此坚信不二的,还有拉吉汗和他的妻子。 看到张金秋的父母亲不远千里来看他们的女儿,父死母嫁的洪蕾躲在被子里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凄苦的泪水把枕头帕都打湿了。洪蕾家在北国的一个小镇上,哪里可以看到太阳一天到晚都挂在地平线上,红红的像个大火球。洪蕾遥的父亲,早年是个混混,后来是个抢劫犯兼毒品犯与杀人狂。提起父亲,洪蕾便觉得他是个耻辱。 洪三炮,也就是洪蕾父亲,是个体形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汗,他很有力气,但他从来没想过把那一身力气用得正道上。在他心目中,一切都是徒劳的,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正因为钱,他才走了邪道,最终把命都搭在了上面。直到现在,洪蕾所居住的小镇上,人们提到她父亲都还很寒心。而洪蕾,则是人们的歧视与同情的矛盾中长大的。 自己到是好人还是坏人,洪蕾至今都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她一方面极其痛恨镇上的居民,另一方面又极其痛恨自己的父亲。可以说,她是一个拥有双重人格的人,这种人格的形成,与她的父亲有着极大的关系。据她的外婆说,她的母亲原本是镇上的镇花,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都没得说是一等一的标致。但外婆没骄傲多久,一个噩梦便降到了她的头上,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事实——女儿怀孕了!外婆从女儿口中知道了造孽的人是洪三炮,一个没钱花时敢提菜刀砍人的杀人狂,外婆沉默了。 外婆的沉默,是洪蕾的降生。 洪蕾的降生,并没有给那个小镇带来任何的欢乐。相反,当时什么也不懂的洪蕾还得了一个长大后听起来都恶心的名字叫小野种。而她的父亲,那个专门抢人钱物与吸毒贩毒的家伙,则照样在镇上消遥,照样在夜易推开洪蕾母亲的房间,强行与她干那苟且之事。说起洪三炮,洪蕾母亲恨不得杀他而后快,但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母亲有一次对洪蕾说,洪三炮根本就是个畜牲,因为她和洪三炮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洪蕾自从读书开始,所有关于父亲的档案栏都是空白。曾经,她的初中班主任问过她父亲是谁,洪蕾说她没有父亲,班主任的眼珠子当时都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她现在都还记得班主任当时说过的话:“你说你没有父亲,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总不至于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而此事,也只有她和外婆知道。所以有人为何要跟母亲姓时,洪蕾总会毫不忌讳的回答道:“因为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所以只能跟着母亲姓了。” 其实,这话根本就是错的,因为她有父亲,只是她不敢说出来而已。而母亲,则是更不敢说。只有禽兽洪三炮,还是在每天晚上照常光顾母亲的房间,包括母亲大姨妈来的时候他也不放过母亲。只是所幸的是,镇上没有一个人看过洪三炮推倒过母亲过,也没有人看见过他进入过母亲的房间。 而洪蕾,则在人们怪异的眼光中见天长大,直到离开那个小镇,她才真正长舒了一口气。离开那个小镇时,已经是父亲被枪毙的第八个年头、母亲重新嫁人的第八个年头了。母亲嫁到哪里去了洪蕾不知道,她也没有与她联系过。有一次她问外婆母亲到底嫁到哪里去了,外婆说她嫁到外国去了,这事是不是真的,也只有外婆一个人知道了。 对母亲,洪蕾并不是很关心,毕竟在她心里面,她始终认为她自己的出生原本就是一个让人笑话的错误。尽管这个错误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她相信母亲的心和她一样,时时刻刻都流着耻辱的血液。那个名叫做洪三炮的畜牲,则是死无余辜。对自己的身世,江蕾一直都守口如瓶,包括和她关系最好的汪小涵,她都从来没有透露过只言半句。每当汪小涵问及她的家庭时,她都会巧妙的遮掩过去。在整个东大,她属于内心孤独的那一个。每到深夜或是午夜梦回,她都会拷问自己——洪蕾,你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除了这具躯壳,还有什么属于自己?……生命,在拷问中升华;年轮,在拷问中慢慢老去。 那颗殒落的星,是我的命星么?每当她看到流星坠落,她总会这样问自己。这是洪蕾深夜看着窗外时总会想到的问题。人生,那怕是血浓于水的母女,也有阴阳相隔的那一刻。这正如她母亲虽然健在人世,但她并不知道母亲到底在何方,又已情归何处? 母亲啊母亲,如果你能听到我心灵的拷问,那么请你遥远的苍穹中对我微笑一下吧!这是洪蕾在黑夜中的祈祷。长夜漫漫,内心孤苦,只有相思如梦般幽长。当秋风拖着疲惫的脚步缩到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时,六角形的雪花便从长空中飘呀飘的飘落下来,白了一地。 这已经是洪蕾进入东大学习的第三个月的下旬了,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期末考了。除了国际政治,其他课都才上得一半多一点,辅导员叫大家要开始少玩一点儿了,毕竟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了,如果考不及格挂了科,那是要留级的。就在大家收心一心扑在书本上的时候,外贸班来了一个新生。 准确说,这是一个女生。穿着皮衣皮裤的她,看起来有些像童话中的公主,特别是她那张脸蛋儿,精致得像是瓷娃娃的,一碰就要碎掉一般。除了脸蛋儿长得好看,她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更是迷人非常,只要是男生看了她一眼,夜晚回到宿舍一定久久难眠。用汪小涵的话说,叫******这是哪里来的仙家级人物啊! 说她像仙子,一点也不夸张。说得准确一些,就算仙家人物看了,也要被她一尘不染的美深深吸引。宋青、张金秋、孙冰冰和韩蕾蕾等人更是视她若画中人物,常常窝在宿舍里慨叹上天造人之不公,为什么单单让她一个人生得那么美丽,那么迷人,那么妩媚。 外贸班唯一对她没作评价的同,就只有唐糖了。唐糖这些天不知为什么有些沉默,一个大美人坐在她旁边,她硬是连眼角都没瞥人家一下。一天,曹子建用肩膀撞了撞她,然后压低了嗓音问她:“喂,唐糖,你说这苏月儿美不美啊!” “你说她美?”唐糖从书上移开目光,像复印机扫描一般扫过苏月儿的脸蛋,不紧不慢的说道,“美倒是也美,不过太冷了。” “是有点冷。”曹子建附和也似的说。 唐糖看着一脸坏相的曹子建,猝然问他道:“唉曹子建,你是想引起她注意还是想吃她的豆腐?”曹子建笑道:“唐糖,别说得这么露好不好?不就是个美人么,有什么她吃的!” 大美人苏月儿的到来,让洪蕾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因为苏月儿一来就坐到了洪蕾旁边的座位上,和她成了同桌。不得不承认,苏月儿不便人长得十分美丽,身上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儿,闻到鼻孔里十分舒服。从不多看他人一眼的洪蕾忍不住偷偷打量了苏月儿几眼,自己对自己说道:“你看人家苏苏,多美多精致的一张脸啊,看着就是舒服!”这是洪蕾第一次如此肯定的评价一个女孩子。 008.鲜血像花儿一样绽放 能得到冷美人洪蕾只言片字的评价,是苏月儿前世修来的福缘啊!洪蕾的母亲是镇花,虽说洪蕾的美是十分独特的,但在东大这个美女云集的地方,却已不是那么出众了,真要说起来,只有苏月儿的美才是真正令人心动的。 不管你从那个角度看,苏月儿都会给人一种性感加妩媚的风骚美。如果说洪蕾是冷艳的美,那苏月儿则是奔放热烈的美,这两种美映衬在一处,则有一种狐媚的神秘色彩。当她们两个并排坐在同一张课桌前,老班的眼珠子首先掉落到了她们的身上,惊叹世间竟有如此惊才艳艳的绝色。 至于其他男生,譬如蓝球易,譬如曹子建,譬如李扬,都把眼珠子探到洪蕾和苏月儿的肌体里面去了。洪蕾只看了苏月儿一眼,便埋下脑袋看书了,美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光头,母亲就是典型的例子。她现在只想读书,只想早一点毕业,早一点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早一点把外婆接来,好好的陪她几年。至于谈恋爱、结婚生子之类的事情,她想都没有想过。在她伤累累的心灵里,人生最重要的便是平平安安的与亲人过完这一生。 “喂!”苏月儿戳了戳洪蕾,问她道,“你叫洪蕾是吧?” “明知故问。”洪蕾白了她一眼,又埋下脑袋看起书来。苏月儿自讨了个没趣,正预备还想与她说些什么,冷不防旁边伸过来一个脑袋:“美人苏,吃瘪了吧!” 一双坏笑的眼眸,像死蛇一样盯着苏月儿看。 “我要是你,就不理她了。”话声很甜美,但当中漏落出来的味道,却带着整蛊人的恶趣,“煽她一耳光,你敢么?” 苏月儿定定的看着眼前邪恶的笑脸:“你、你不是人吧?”这种说话的怪异口味,她还第一次听到。对方向后缩了缩:“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月儿淡淡的一笑:“你是好人么?” 对方收住了笑容:“谈不上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一种择人欲噬的阴森气息,迅速把她的脸罩了起来。苏月儿没来由的一抖,心里想道:“这女孩儿是谁,干嘛如此邪恶啊?” “汪子涵!”不知是谁在教室门口叫了汪子涵一声。汪子涵听到了,抬起头来盯着教室门口的一个男生:“你叫我不是赵兵?”赵兵外贸二班的学习委员,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大冷的天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看就知是个乡下来的水货。 见汪子涵应了外面的人,苏月儿也终于弄清楚,眼前这个邪恶的天使叫汪子涵,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养眼的城市妞。要说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对,单是那对咪咪,就让苏月儿十分羡慕忌妒恨了。 苏月儿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就是胸脯上的咪咪太小了,只有小笼包那么大一点,还不够权哥盈盈一握。权哥的大名叫周志权,是和她一个大院长大的哥们,现在国外念硕士,是个很有才华的家伙,也是她衷心不二的追求者之一。 “汪子涵,我记住你了。”苏月儿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灯,早年她带着几个妹子闯荡江湖的时候,像汪子涵这种级别的存在,最多才学撒娇。汪子涵见苏月儿才来就不买自己的账,不由有些头大的道:“记住就好,今天下午放学后,我在西峰下面等你。”说完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就吹着口哨和赵兵一道走了。 苏月儿皱了皱眉,想道:“这妞,倒也有几分大姐大的派头。”就闷闷的坐在位置上,悄无声息的打量起旁边专心致志看书的洪蕾来。不得不承认,这洪蕾还是蛮耐看的,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都很女人的韵味。 今天是星期天,除了第二节是现代经济学外,其他两节都是自习课。教室里不时有人进来,也不时也有人出去,如果不是教室门口的标志牌上贴着国贸班几个字,没人会想到这里是神圣的大学教室。让苏月儿没想到的是,自己才来第一天,就和汪子涵结下了梁子。 西峰是东大顶顶有名的景点之一。这里是东大情侣的天堂,每到周末,那些徜徉在爱河情海中的情侣,便会成双入对的来到西峰,要么欣赏落日,要么品味落雨,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下午放学后,苏月儿一边打听一边沿路到了西峰之下。 汪子涵不知道,其实这苏月儿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儿。 看到苏月儿只身前来,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惊诧的神色。苏月儿脸上波澜不惊的看着汪子涵,细声慢气的说道:“汪子涵,你叫我来这里,不是叫我来赏景的吧?” “你说呢?”汪子涵两眼水汪汪的看着苏月儿,模样像个俯瞰众生的女神。 苏月儿环顾了四周一下,说:“这儿地势开阔,土地平旷,适合做踢踢腿跑跑步之类的运动,如果你不介意,我打算和你赛一趟跑,谁输了谁就从这里跳下去。”汪子涵朝下面看去,这里峭壁直上直下,从上面跳下去,是人都会摔成肉饼。汪子涵缩缩脖子:“你肯定你能赢我?” 苏月儿笑道:“世间没有绝对的事,一切都要等比过才知道。”别看她长得细瘦细瘦的,一旦她撒开两腿奔跑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快。汪子涵有些胆怯了,早知道这苏月儿根本就不是个怕事的主儿,自己就不该招惹她,看样子,自己今天得豁去了才行,不然就要被她瞧不起了。宁可皮肉受苦,也不愿脸皮受损,这是汪子涵待人接物的处事之道。 “如果你怕了,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绝不打夹着尾巴的狗。”这话说得像电视上牛逼哄哄的大哥,根本就不容人拒绝。汪子涵淡定的笑了笑:“在我面前装逼的人有,但最终都会感叹,其实逼也不好装啊!” 苏月儿理了理胸前的衣衫,没有接汪子涵的话,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胸走光了。虽然汪子涵与自己是同类,但她不想汪子涵嫌弃自己的咪咪长得小,更不想汪子涵拿这咪咪说事。但生活往往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苏月儿用整理衣衫来掩盖自己短板的时候,汪子涵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只见她嘿嘿一阵冷笑,然后双目不怀好意的锁定了苏月儿的胸脯,用百分之百嘲弄的语气说:“苏月儿,你咪咪好小啊!” 苏月儿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底气的说道:“我来这里又没打算和你比咪咪的大小,有本事我们不说这个。” 汪子涵收住了笑容:“咪咪小的女人跑得快,是说你要我跟比跑步,原来你是有备而来的啊!”苏月儿被汪子涵气得够呛,这汪子涵那壶不开不提那壶,说她咪咪小也就罢了,还要加上一句咪咪小的人跑得快,这就是变气人为骂人了。 “咪咪小是天生的,也怨不得我。”苏月儿分辨说,“今天这道,我跟你划下了。” 汪子涵盯着苏月儿,针锋相对的说道:“好,那我们就先打过一场再说吧!”说着汪子涵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像上体育课一样活动着自己的筋骨。苏月儿说:“打就打,那个又怕那个。”汪子涵说:“我先来你后来,你说怎么打我便和你怎么打。” 苏月儿说:“英雄不问出处,打架没有规矩,只要打得赢对方就行。”说着轮起拳头就朝汪子涵的鼻梁上砸了过去。汪子涵没想到苏月儿说打就打,一时也没有准备,更没有时间躲闪,只见眼前拳头一闪,那拳头就准确无比的砸中了她的鼻梁。 轰!伴随鼻孔里一热,一股热红的鲜血便在落日的余辉中像花儿一样绽开了。 “苏月儿,我跟拼了!”汪子涵狂喝一声,便像一只狂怒的小母虎一样朝苏月儿扑了过去。苏月儿锁定她的攻势,不等她冲到身前,又一拳砸到了她的鼻梁上。 开打就一击命中,要打就要让对方服软,这是苏月儿长期打架总结出来的经验。居然还没来得及出手便中了两拳,并被打得鼻子开了花,这是汪子涵以往的战史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真是流年不利啊!”暴怒的汪子涵虎啸而起,猛然扑向苏月儿,想一下把她推倒在地上痛打。 “去死吧汪子涵。”也不知苏月儿是怎么做到的,只见整个身子一旋,一条细瘦的长腿便将汪子涵踢飞了。直到汪子涵摔落到草地之上,才看到苏月儿把腿收了回去。她这腿也踢得太快了些,看都让人看不清楚。汪子涵悲催的凝视着苏月儿,忍住臀部的疼痛问苏月儿道:“你学过打的?” 苏月儿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汪子涵说:“那肯定是学过打的了。” 苏月儿问:“还要再打么?” 汪子涵摇了摇头说:“不打了。” 苏月儿说:“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免费的跟班了。” 汪子涵黑了脸问:“为什么啊?” 苏月儿说:“那天你打赢我了,这跟班之约才能取消。” 009.历史不容抹杀 看到汪子涵寸步不离的跟在苏月儿屁股后面,何舟有些想不通,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汪汪,怎么这么低调了呢?宋青把头伸到她面前:“要不要我去询问一下?” 何舟摇了摇头:“算了,我看这苏月儿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好离她远点。”这最后一句不知是她再叮嘱自己还是在警告宋青,不过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苏月儿来路有些诡,并且和她不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倒是张金秋看得开些,她认为苏月儿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其他的不说,单是她那一身衣服,就足可让普通的家庭劳动个一两年了。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苏月儿不但穿着时尚,而且一举一动更有种威逼他人的气势,就更让何舟等人读不懂她了。 读不懂就不读,这是何舟永不变更的习惯。 “据说她老子好像是省长。”孙冰冰说话,总是那么的慢。何舟看看她,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管她老子是谁,若她敢欺到我头上来,我非推倒她来打不可。”何舟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隐藏半点。至于她们如何去打探苏月儿的底细这里就不说了,且说吃了瘪的汪小涵自打跟了苏月儿之后,整个人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汪汪,老班问你想不想加入青春诗社。”韩蕾蕾是青春诗社的核心成员之一,她替老班转话说。汪子涵这些天有点儿倒霉,先是被苏月儿把鼻子打开了花,其后抄作业被老师抓了个现行,被狠狠的批了一顿。她白了韩蕾蕾一眼:“老班没爱上你吧,你想拿我去当幌子?” 韩蕾蕾说:“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汪子涵怔怔的看着韩蕾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老班也真是,既然想叫人家加入青春诗社,自己来说好了,干嘛要叫韩蕾蕾来传话呢?汪子涵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老班是他近两个星期来的疯狂追求者之一。 老班这个人汪子涵看不入眼,但大家同在一个班上课,也不好完全拒绝,一切就随缘好了。韩蕾蕾见汪子涵爱理不理的,不由有些气恼的道:“汪汪,不是我说你,早些天的时候老班不同意你加入青春诗社,现如今人家老班同意了,你自己却又打退堂鼓了,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汪子涵喝斥韩蕾蕾说:“你脑子才有问题。” 苏月儿见汪子涵和韩蕾蕾咬着耳朵说话,心里早看韩蕾蕾不顺眼的她轻轻绕到韩蕾蕾身后,对着她的耳朵猛然大吼了一声:“啊!” “要死呀苏月儿,把我耳膜都震破了。”骇了一大跳的韩蕾蕾呆呆的看着苏月儿,眼里尽是怨毒的神色。这个苏月儿,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叫你防不胜防。汪子涵没有说话,苏月儿与人说话的时候,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现在有个流行词叫蛋疼,你没有蛋,就叫耳疼吧。”似笑非笑的苏月儿有些像《乱世佳人》中的女主角斯佳丽,“下次再烦我,就换成下面疼了。”这些话韩蕾蕾并没听进耳去,因为她耳朵中响彻着轰轰的雷鸣声。 汪子涵趁早躲到了一旁。苏月儿整蛊人的手段,汪子涵想破脑袋也达不到她的水准。 被骇得发怵的洪蕾有些幽怨的看着苏月儿,模样就像与丈夫离别了三五年的怨妇。曹子建慢吞吞的抬起他那颗聪明透顶的脑袋,自叹道:“膜破了,就不是处女了。” 蓝球易这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教室中,迅速的扫描了四周一眼,然后笔直的坐到了他的座位上。其后便是中国历史教师迈着他特有的方步站到了讲台后面,开始了枯燥的古井不波的讲课。 洪蕾依然学得很认真,唐糖还在玩赖子斗地主,虽然她已经把音量关到了最小,但仍有流水般的音乐声在教室中飘散开来,像活性剂一样调剂着干巴巴的历史课堂。孙冰冰用手撑着脑袋睡,睡相甚为可爱。老班、宋青、张金秋和何舟有书面上有模有样的勾划着,汪子涵瞪着双大眼睛恨苏月儿,曹子建和蓝球易在数学本上走五子棋,韩蕾蕾在给闺蜜发短信。 中国历史浩如烟海,一向极恨中国历史的孙冰冰不知道东大外贸专业为何要开中国历史课,她想,也许这是东大的老头子昏了头的结果吧?苏月儿若无其事的握着腕脉,暗暗的数着自己脉动的速度,每分67跳。 高高的窗户外面,有云聚集,似乎要下雨了。冷风刮进教室,冷得大家脖子不禁一缩。历史老师看看窗外,慢条斯理的说道:“两千多年前的始皇帝,也曾遭遇过这样一场冷风。”对中国古代史颇有研究的洪蕾瞪大眼睛看着历史老师,有些怪怪的想道:“看样子,这历史老师有可能是秦朝穿越来的。” “蕾蕾,秦老师叫你。”何舟见洪蕾像苍蝇一样盯着秦老师发呆,不禁打趣她说,“他问你是不是穿越剧看多了,把他也想成了是秦朝来的了。”洪蕾听见何舟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禁微微一呆,有些震惊的说道:“舟舟,你不会有特异功能吧?” “我就是从秦朝来的啊!”何舟扮了个鬼脸说。 洪蕾神色一凛:“也就是说,你真有特异功能?” “蕾蕾,你在说什么啊?”唐糖这时把脑袋送了过来。洪蕾因她脸上拍了一下:“唐糖,你知道穿越吗?” 唐糖诡秘的笑了笑:“知道啊!譬如说,我们的历史老师就是从秦朝穿越过来的呀,不然他又怎么知道秦始皇也曾遭遇过这样一场冷风啊!” 洪蕾无语了,何舟和唐糖都知道秦老师是秦朝穿越来的,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这不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吧?洪蕾抬头看见秦老师忽然朝她走了过来,吓了翻了翻白眼,得出了一个怪异非常的结论:秦老师果然就是从秦朝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不然他哪里会飞啊? 秦老师就那么跳了一下,整个人就飞到了洪蕾的面前。 “秦老师,我……”局促不安的洪蕾显得甚是惶恐,仿佛秦老师是头怪兽一般,“你、你别过来!”秦老师正自讲得津津有味,忽然看见洪蕾猛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蛋儿都吓白了,于是停住讲课问她说:“洪蕾同学,你怎么了?” 洪蕾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一种剧烈的痛感从舌头尖上传来,这才让她从迷乱的神志中清醒过来。何舟担心秦老师察觉到她的不是,急忙用手指戳了戳洪蕾的屁股,压低了嗓音说:“蕾蕾,秦老师问你话哩。” 唐糖也在拿眼神示意洪蕾,叫她回答秦老师的问话,。 洪蕾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唐糖和何舟一眼,然后才迎上秦老师的目光,有些怯怯的说道:“秦老师,我眼睛好像出问题了,刚才我看见你朝我飞了过来,把我吓傻了。萨项项唱的《万物生》中有这样几句歌词: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秦老师,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只会飞的山鹰。” “噗!”洪蕾惊世骇俗的话,直接把秦老师震下了讲台。除了唐糖和何舟,其他同学也给震得傻不拉叽的看着洪蕾,好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这就是历史迷洪蕾吗?她什么时候也学会穿越了?苏月儿这时再次核定了她的脉动速度,每分钟67跳。对于自己的脉跳速度,苏月儿还是相当满意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外贸班三十几个同学,没有一个同学的脉跳敢与她媲美。一个女生能将脉跳练到如此程度,也可想见她当初付出了怎样艰辛的努力啊! “洪蕾同学,我不是那只鹰,我是现实中的人,你的历史老师。”秦老师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生活的时间距离秦朝二千二百多年,请你看看窗外二十一世纪的建筑与天空,就知道你该干什么了!”显然,秦老师有些生气了。 “不,你是我们心目中高踞在蓝天上的那只雄鹰!”何舟一见秦老师脸色有些不对,立即义无反顾的拍了他一记马屁,“蕾蕾穿越剧看多了,就误把你看着是从秦朝穿越过来的了。”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唐糖也在一旁帮腔。 秦老师自嘲也似的笑了一笑:“我倒想变成高踞蓝天的雄鹰,可是我离不开厚实的大地,也唯有厚实的大地,才是我生根发芽的魂啊!何舟同学,唐糖同学,你们都得记住:历史不容抹杀,更不容亵渎,像你们这样曲解历史,是对历史的不负责啊!” 洪蕾这时完全清醒过来了。她勇敢的迎上秦老师的目光,掷地有声的说道:“秦老师,也许你不应该站在历史的高度来说事,毕竟是我曲解了你,与历史、与何舟和唐糖无关。” 010.打人打脸 秦老师看着洪蕾,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叫做洪蕾的学生,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真的惩罚她或唐糖与何舟了,那就是自己显得小气了,毕竟人家洪蕾都说了,是她曲解的自己,与历史、与何舟和唐糖都无关。 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可小觑啊!秦老师从洪蕾身上移开目光,最后在定格在窗外的天空上,有些悲哀的想道:“阅读历史而走不出历史,这是多么愚蠢的事啊!” 冷风照样在吹。二千多年前,秦始皇也肯定遭遇过这样的质疑吧?有那么一瞬间,秦老师真想对同学们大吼一声:“秦朝的风,二十一世纪的雨啊,虽然不能相遇,但只要我们有心,就让它们碰撞而永放出历史的光芒啊!” 秦老师与洪蕾,很像磁铁的南极与北极,总会在历史的彼端与此端发出异样的声音。而秦老师的课堂,也常常在这种质疑的眼光中走向终结。下一堂课,是与历史一点也不沾边的西方经济学,同学们对这门课程同样感觉陌生。该课程的讲师刘笑,是位身材娇俏、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子,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也就是说,她至多只比同学们大三四岁。 当然,在同学们眼中,她也算得上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不过,这只是在女同学眼中,在男同学眼中,她仍然只是个女人。班上的几个男生,譬如说曹子建啦,老班啦,蓝球易以及不大喜欢与人交流沟通的王恒宇,一与人说话就脸红的楚梦才和吃一腕饭必须喝一杯水的江天等人,都只把她当着学组对待。 尽管班上的一众男生没把刘笑当着老师对待,大家也没见她生气过,反倒成天一脸明媚的笑,仿佛阳光永远照在她脸上一般。就包括一个月前,喝醉了酒的蓝球易悄悄的众面抱住了她,强行吻她雪白的脖子,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浅浅的说了蓝球易一句:“兄弟,我是你姐呢,你这样骚扰我,就不怕天雷劈了你吗?” “对不起,姐!”蓝球易在刘笑清澈如明月般的目光威逼之下,只好极不情愿的给她鞠了躬,才获得了她的谅解。刘笑在班上说:“我容忍你们胡作非为,不等于我和你们没有距离,蓝球易,请你住:生活是有距离的!” 刘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包括蓝球易在内,整个外贸班没有一个人读懂。向来以快嘴著称的汪子涵,自然也捉摸不透当中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发表了她的看法——婚姻即生活,男女一旦结了婚,应该就没有距离了才是,可是刘姐说生活是距离的,难道夫妻之间也不能实现零距离接触? 美学家说距离产生美,可是生活中的夫妻真有了距离,那还能一起过下去么!这是汪子涵传染给宋青的想法。有时是一根筋的宋青一旦钻起牛角尖来,任谁都不能把她拉回来。她的想法更大胆,她说夫妻间赤裸裸的睡在一起,真要保持所谓的距离,那不被憋死才怪! 男生们对汪子涵和宋青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他们不放心的是刘笑被别的男人抢走。这刘笑说美不美,说丑不丑,但她温柔婉转的脸蛋儿有种天生脱俗气质,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她这种罕见的美所迷倒。蓝球易之所以趁着酒醉占她便宜,是因为他和大家一样都对她有种见不得人的非分之想。 班上的女生,除了苏月儿,其他女生都没有迷人。天生气质难自弃,说的应该就是她这样的女生。蓝球易对她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夺魂!正因为她长相夺魂,所以才使得他差一点儿亵渎了她的美。 自从蓝球易在刘笑面前吃了一记哑巴亏,便让班上的男生一同收起了亵渎其美的恶念。而刘笑,却依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给大家上课,和大家一同开玩笑,只不过心细如发的女生们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不管刘笑说什么,男生都不敢顺话说话,否则便要遭到另一个男生的言语攻伐。 是他们怕了刘笑了,还是他们在刘笑的阴影中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很多美女存在?最先发现这个秘密的是汪子涵,汪子涵有一天悄悄的问刘笑:“姐,问你个事。” 刘笑理了理耳朵边的头发,说:“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以为汪子涵是想问她经济学方面的问题。汪子涵笑着问她说:“男生好像都很怕你啊!这是为什么啊?”她用的是她一惯的小女生口吻。 刘笑一怔,随即明白了汪子涵的意思,也对她笑了一下说:“其实不是他们怕我,是他们心中有鬼。男生心中都有鬼,你知道么汪子涵?” “男生心中都有鬼?”汪子涵两眼一抹黑也似的看着刘笑,“刘老师,你打什么哑谜呀,能不能说直接点?”刘笑看着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汪子涵,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女生脑子里装着一片纯洁。她沉吟了半晌,才又问汪子涵道:“男生都想推倒你,你知道么?” 汪子涵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在这方面,没有一个男生是好东西。” 刘笑说你懂得就好,接下来就看见王恒宇和蓝球易一同走了过来。自从蓝球易从后面强抱过刘笑之后,刘笑就对蓝球易有了天然的排斥。蓝球易也知道刘笑不理睬的原因,当然,其他同学也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不愿说出来罢了。 “刚才,刘姐和你说什么了?”蓝球易假装不经意的问汪子涵道。汪子涵自然知道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盘,因此也不露声色的道:“刘姐和我说,她很喜欢你。” “噗!”蓝球易直接把喝到喉咙里的果汁吐了出来,“汪子涵,你没骗我吧?” 汪子涵人畜无害的一笑:“就骗你了,你信么?” 王恒宇依然保持着他一惯的沉默,只是双眼有些热烈的看着汪子涵,似乎有火焰在燃烧。汪子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气愤的把目光转向了他,冷不丁的问他道:“王恒宇,你看够了吗?” 王恒宇没想到汪小涵察觉了他的意图,一时羞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蓝球易见他差得无地自容,替他打圆场道:“看了就看了,我说王恒宇,你像个男人好不好?” “看了是看了,但还没看够。”王恒宇鼓足了勇气说,“要是你能让我每天都看一眼,就是美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啊!” “还没看够?”汪子涵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谁让你看了?闷骚变开放,你也够胆啊王怛宇!”要不是蓝球易就在一旁,汪子涵真想一脚把他射到九宵云外去。像王恒宇这种闷骚男,压根就入不了她的法眼。她喜欢的是蓝球易这种类型,但自蓝球易从后面抱了美女老师刘笑之后,汪子涵就放弃了对他的想法。 一个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却不能有效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很危险的。这种人就算将来找了份体面的工作,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妻子从一而终。就在汪子涵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时,给点阳光就灿烂、得点好处就卖乖的王恒宇打蛇随棍上,竟涎着脸对汪子涵说道:“子涵,如果你介意,我愿鞍前马后服侍你一生一世!” “就你这熊样也赖哈蟆想吃天鹅肉?”汪子涵虽说不是校花级人物,但在班上也仅仅比苏月儿差了那么一点点,像王恒宇这种闷骚型男人,就算打死她,她也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尽管汪子涵骂得够狠了,王恒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着脸说:“子涵你也别生气,俗话说得好,美女怕赖夫,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汪子涵冷冷的打量着越说越大胆的王恒宇,厉声喝斥道:“去死吧王闷骚。”顺势一脚踹去,可怜的王恒宇只来得及闷哼一声,整个人就像虾米一样把身体弓了起来。蓝球易见汪子涵又动手打人了,当下也不敢指责她暴力袭人,只得扶起王恒宇来,问他蛋痛不蛋痛。 王恒宇一只手后着裆部的二哥,哼哼叽叽的说道:“蛋蛋都要被踢破了,你说痛不痛啊!” “要踢破了?”蓝球易凝视着王恒宇,“不是还没有破吗?”王恒宇痛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此刻自然顾不得与蓝球易一个钉子一个眼的计较了,只得一边捂着交通疼得心慌的蛋蛋干哼哼,一边叫蓝球易快扶他去医院,去晚了就要绝后了啊! 蓝球易嘿嘿一阵冷笑:“谁踢的谁去扶起来,我不去。”王恒宇好没面子啊,一分钟都还在哥长哥短的叫着的蓝球易,一转个背就吐糟了,真他妈是个势力眼啊!就在王恒宇在心里骂娘的时候,一双大手掴到了他的脸蛋上。 打人不打脸,什么打人竟这么不给面子,居然一巴掌就打到了脸上。被打得差点倒地的王恒宇努力站直身子,像一杆标枪一样搜寻着打他垢人。 打他的人是汪子涵。他咬牙切卡齿的喝问汪子涵为什么打他,汪子涵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说:“你活该讨打!” 王恒宇喊冤也似的叫屈道:“为什么啊?” 汪子涵笑道:“因为你蛋疼啊!” 011.蛋踢破了 蛋疼也是被打的理由?王恒宇这次终于认清了汪子涵是什么样的角色,只要你惹恼了她,那你就挨打。在班上除了苏月儿,只怕没人敢打汪子涵了。苏月儿来班上之前,她汪子涵就是女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如果有那个不服气,她会下死手打到他服气为止。 王恒宇睁着两眼恐惧的看着汪子涵,最终把想骂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面。打压汪子涵,他王恒宇还不够格。班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打压汪子涵,她就是新的班花苏月儿。 班花苏月儿人长得差花闭月,沉鱼落雁也就算了,一张嘴再加上一双腿,简直就东大无敌般的存在了。虽然她来才东大不到一个月,但只要是她苏月儿发话了,除了东大学术巨擘以及校董事会那几个大佬,就没有其他人敢说了。所以,当王恒于被汪子涵踢伤蛋蛋的事情传到苏月儿耳朵里的时候,苏月儿拍了汪子涵的肩膀一下,夸奖她说:“涵涵有些力气,居然一下踢破了人家王恒宇的蛋蛋。” 汪子涵谦虚道:“和姐你比起来,我只能算小巫了。” 苏月儿摇摇头,就把目光看向教室门口。铁皮包扎的教室门门口,忽然间多了张陌生的面孔。那面孔看上去老气横秋的,少说也经历了五六十年的风霜雪雨的浸蚀,已经看不到具体的年轮了。但就是这张脸上,却有一对犀利如刀的眼睛,此刻正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切割进苏月儿和汪子涵的皮肤。 没有痛感,但那刀锋显露的敏锐,却堪比夜鹰的眼睛,让一切动物都无可遁形。苏月儿没来由的一颤,那个老头儿就在辅导员的陪同下走进了教室来。一种强大的气场,立刻以那老头为中心朝四周漫延开来。除了苏月儿和汪子涵,其他同学也被来人强大的气场震摄住了。 “你就是汪子涵吧?”老头儿最终在汪子涵的面前停住了。 汪子涵不敢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太犀利了,那怕与他对上一刻,整个人也要被融化掉。看见汪子涵对老头儿视若无睹,辅导员赵敏有些愤怒的吼道:“汪子涵,教授问你,你回答呀!” 赵敏见过不懂礼貌的,没见过像汪子涵这么不懂礼貌的。但她终究见过大世面,所以尽管她已经气得不行,但她还是忍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汪子涵见到赵敏愤怒了,出奇平静的抬起头:“教授阁下,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老头儿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收起了轻视她的心态,用平淡得像是白开水的语气回答道:“准确说,不是我找你,是有事情找上了你,而我又恰巧与这件事有些关联而已,所以我就不得不来找你了。” 汪子涵挺了挺******,笑道:“是吗,教授阁下?” 东大的教授,人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欧阳,猝然看到一对圆圆的山丘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骇得惊退了一步,方才定住了身形说:“嗨,我说汪子涵,你有点形象好不好?一个才读大一的女孩子,就把胸脯挺得这么高,也不怕遇到狗肉屠户么?” “教授,听说你老伴已经死了多年啦,是吧?”汪子涵见欧阳为老不尊,不禁也跟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起来。欧阳定定的看着汪子涵胸前那道深深的****,不禁贪婪的猛吸了口口水,傻不拉叽的答道:“是死了多年啦!” “难怪您老人家三年不知肉味啦!”汪子涵把咪咪又在他眼前晃了几晃,“要是你胆子够大,就来老娘胸脯上吸吮几口热奶解解馋瘾吧!”赵敏见汪子涵没大没小的一点没把教授放在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喝道:“汪子涵,我看你八成是想卷铺盖滚蛋了是吧?” 汪子涵慢慢的对上赵敏的目光,笑道:“辅导员你可听清楚看明白了,是教授阁下想吃人家豆腐啊!”说着,两颗豆大的泪水便顺着脸颊委屈的淌了下来。 苏月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老骚棍欧阳如何收场。这事情说起来也真不能怪汪子涵,一切都是欧阳挑起来的。这欧阳虽是东大的教授,可他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关于他找女人的条目,随便在百度上搜一下,都可以打到上百条。 一个名声极坏的家伙,为何还能久居东大高位而不倒啊?说到此事,我们不得不提到他的学术问题。论及学术,不管是在东大还是在世界上,他都是顶级存在。上一届诺贝尔经济学奖,就差点花落东大,让他走上学术巅峰。 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之后,他继续在经济学的制高点上勇敢前行。同时,也就在他老婆死后的第三周,国内顶顶有名的电影名星巩庆嫁给了他,这对老夫少妻一时重又成为家户喻晓的公众人物。此后,他深居简出,没再流出与他相关的花边新闻。 有狗仔队成员卧蹲在他家屋檐下长达三个月时间,也未看到有其他女子出入他的别墅。虽然他已经六十有五了,但他依然夜夜笙歌,把巩庆给弄得唯他马首是瞻,不再拿眼看其他男人。接下来的时间,狗仔队暴出震惊经济学界的大新闻:巩庆怀孕了! 这不是炒作,这是事实,因为就在上个月,巩庆在东大附属医院顺利产下一个重达八斤八两的男孩。该男孩除了鼻子和嘴巴不像欧阳之外,其他的地方诸如眼睛啦,头发啦,都和欧阳长得十分相像。据说,巩庆产下孩子的第二天,老花棍欧阳就吻了她的下面。 人们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从此前有关欧阳的暴料来看,他就有这方面的爱好。对此,欧阳也没有任何辩驳。包括东大对他了解的师生,也只谈论了一周左右就偃旗息鼓了。 就在欧阳逐渐淡出人们视野的时候,东大校报上刊出了一条颇具爆炸性的新闻——巩庆男人难耐寂寞另寻新欢,欧阳妻子携手情夫含笑告别,这标题下面还有一则副标题:老男人精虫悲歌,旧情人情种新生。直到此时,欧阳才猝然知道,巩庆怀的不是他的种。 看着人去楼空的别墅,欧阳只憾叹了一句话:“巩庆这婆娘不道德,拿别人的种来忽悠我,冤枉我对她那么好啊!”接下来他托人找到巩庆,要巩庆与他见最后一面。巩庆以为他要死了,就依言去见他,见到他之后,巩庆才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当巩庆准备骂他的时候,欧阳发话说:“巩庆老婆,看在你陪我睡了三个月并给我光荣戴上绿帽的份上,我决定奖励你美金三十万。” 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少之又少,当巩庆听到这个喜讯时,高兴得当场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走上前去搂住欧阳说:“看在三十万美金的份上,我决定再让你睡我一次。”欧阳睡没有睡巩庆没有人知道,不过有人看见巩庆离开欧阳别墅时脸颊潮红,似是刚从爱河中走出来一样。 欧阳就是这样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奇葩类型。赵敏自然也知道他的这些黏事,但她大多数东大职工一样,对他都是包容兼庇护的。看到汪子涵哭了,赵敏觉得自己把话说得有些过了,正想安慰她几句,不想她就说出了“是教授阁下想吃人家豆腐啊”这句颇具挑逗性的话来。 赵敏怔怔的看着汪子涵,彻底的无语了。这是那跟那啊?她看着不解风情的汪子涵,真想冲上前抽她几耳光。此时,欧阳的目光依然盯着汪子涵的胸脯。说实话,汪子涵的咪咪真大,这是老花棍欧阳此刻得出的第一个结论。他来找汪子涵原本是为王恒宇的。王恒宇被汪子涵踢破了蛋蛋,躺在医院二十天花了家里八万多元,他不服气,就去汪子涵索赔,汪子涵说要钱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只要他王恒宇有本事,便可以尽管向她索要。王恒宇拿她没办法,就去找欧阳理论此事了。 欧阳一听王恒宇蛋蛋都给一小女生踢破了,先骂了一通王恒宇不给男人争气专给男人丢脸之类的话来,然后才决定来看看汪子涵是怎样奇葩一个女生。一个敢踢破男生蛋蛋的女生,自然与其他女生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是老花棍欧阳给汪子涵的第一个评价。 当他听到汪子涵当着外贸班全体同学说出他想吃她豆腐的时候,他才知道她不是个咪大无脑的主儿。他过去之所以看上了咪咪与汪子涵有一比的巩庆,是因为他认为女子咪大便无脑,从巩庆嫁他到看见汪子涵,他终于得出经济学理论还要让他激动和兴奋的结论——咪大有脑的女人碰不得也弄不得,否则身败名裂没商量。 赵敏见汪子涵横竖不买她的账,不由有些头大的道:“汪子涵,那你说,你踢破了人家的蛋该怎么赔吧。”说到那个“蛋”字,她的脸一刹红得像是熟透了红苹果。汪子涵察言观色,知道赵敏和老花棍欧阳是一伙的,于是在心里想道:“妈的,这个婆娘表面上看来傻乎乎的,内里却是个只懂得趋炎附势的货,先拿句话戳戳她,看她****的怎么说。” 012.生活开满鲜花 说到骂人,我们的汪子涵绝对称上是一流水平。话说她暗里骂了赵敏一通之后,也学着她傻不拉叽的模样问她说:“我说赵敏,你是站在欧阳的立场上思考问题还是站在王恒宇的问题上来处理问题呢?”她之所以欧阳的立场,是因为欧阳根本就是精虫上脑的家伙,用他的立场思考问题,就是用下身来思考问题。 其实,当汪子涵第一眼看到欧阳看女人那种贪婪的色样时,就已经断定他是个老色鬼。所以,当她说出是教授阁下想吃她的豆腐而他依然色咪咪的看着她,她就基本上确定了,只要她拿咪咪给他摸一摸或是陪他睡一睡,他就会把问题的天平倒向王恒宇一方,让王恒宇立刻滚离东大。 至于她说的站在王恒宇的问题上处理问题,则是另一个话题了,这个话题的矛头直指王恒宇本身。换句话说,就是你赵敏只追究我汪子涵的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王恒宇身上。也就是说,要是王恒宇不占她便宜调戏她,她就不会踢破他的蛋蛋。或者也可以这样理解,她踢破他的蛋蛋,是他自找的。 所以,不管赵敏从那个侧面回答汪子涵,都得钻进她事先设好的局中,找不到汪子涵任何的问题。所以,当汪子涵问完话时,赵敏傻不拉叽的愣住了。她的喉咙里,只发出一种古怪的咕咕声。汪子涵的聪明之处,让一直不想说话的苏月儿也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欧阳这时古怪的笑了一笑说:“汪子涵,你说问题不在你身上,那你说说这个问题该怎么处理?”他又把球踢回到了汪子涵的身上。“姜还是老的辣啊!”心里慨叹的汪子涵微微一笑说:“教授大人,你说的这个问题指的是那一个问题?”又巧妙的把问题踢给了欧阳。 欧阳的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到汪子涵胸脯里去了,哪里,才是他的终极目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女人的人。说实话,若论及性感的话,没几个女人赶得上汪子涵,有些女人虽然胸脯也很大,也很吸引人,但那只是骚,根本谈不上性感,用欧阳的话来说,女人性感与骚是两码事,性感无法言说,但性感女人你只要看过一眼,就难以忘怀,骚却只是表象,当你看到骚女人,只会在那么一瞬间生出占有的欲望,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怕汪子涵又说他色,他假装推了推眼镜,然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问题是——你赔不赔王恒宇的医药费、住院费等费用?” “绕了大半天,又回到了起点上。”汪子涵狡黠的看着老色鬼欧阳,似笑非笑的道,“回到起点上也好,这样一来大家也好就事论事了。请问教授:我为什么要踢他?”赵敏见汪子涵又把欧阳引到初始问题上,当即警惕的问汪子涵:“汪子涵,你踢王恒宇是不是事实啊?”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汪子涵这样不要脸的,要不是教授在这里,她早就动粗了。 汪子涵瞥睨了赵敏一眼:“这是事实,我什么时候否定过呀?” 虽然时令已经接近冬天,但不知为什么,今年的深秋还是很热,太阳懒懒的挂在长空当中,一点也没往年的冷相。落叶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偶尔有一两片叶子挂在树梢上,经风一吹,便发出呜呜的哀嚎。面对只知溜须拍马的赵敏,汪子涵真想把她推倒,然后唤几条野狗来****。 赵敏自讨没趣的说辞,让汪子涵一下否定了,当即便觉得很没面子的她只得把目光望向身居高位的教授欧阳,用询问的语气说道:“教授,这样的学生真是没法教的,我看不如直接开除她算了,免得白费口舌。” 汪子涵顶她说:“这学校也不是你说开除就开除得了的啊!” 欧阳随口附和道:“本来就是。” 汪子涵见教授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立场,立时打起精神说:“教授真是英明伟大,能够不被平板车干绕判断的思维……”赵敏昂起对逼视着汪子涵,赤祼祼的问道:“你骂谁是平板车?”汪子涵甩甩头发,毅然迎上辅导员挑衅也似的目光,决然的说道:“骂的就是你,你本来就是平板车,还用得着我强调么?” 赵敏气得立眉瞪眼的道:“汪子涵,我要让你未来四年日子不好过!” 汪子涵针锋相对的道:“你敢让我不好过,我就会让你滚蛋离开东大。”说叼其他的事尚可,说到威胁人,汪子涵可从不怕人。从小长到大,她唯一怕过的人便是苏月儿。可是如今苏月儿是她的老大,只要她不触及苏月儿的逆鳞,唯苏月儿马首是瞻,她的生活便会充满阳光,开满鲜花。 欧阳盯着汪子涵笑咪咪的道:“我想,你有这相本事,她没有。”欧阳一句话就给赵敏定了性。赵敏十分悲催的望着教授,愤怒万分的想道:“老狗,你******骑在老娘肚皮上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只要老娘有什么吩咐你都要不折不扣去完去吗?你******这才几天啊,老娘的表弟被眼前这骚婆娘踢破了蛋蛋,叫你给他伸个冤讨点医药费你都办不到,还给她那两个晃眼的咪咪迷住了,你******简直就不是人!”有机会,相信她会弄死他的。 汪子涵依然面色波澜不惊的道:“教授,我可把话说在明处,医药费、住院费等费用我可是不给的,原因很简单,是他王恒宇调戏我,硬要推倒我我才踢他的,若他不耍流氓,我也不会踢他蛋蛋啊!” “这个我知道。”欧阳的眼光从开始到现在,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汪子涵的胸脯,“我知道是那个王恒宇想推倒你,他这样做无疑严重违犯了校规校纪不说,还违换犯了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按律应当收监关押,判他一个强奸未遂罪才恰当。”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像个法官一样公正,不带一丝一毫的私欲。 事实上,他是个见色起意的家伙,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迎得汪子涵的芳心。可是他哪里又知道,汪子涵虽然只是东大大一的学生,但她压根就没把他睢瞧进眼里,如果他敢凭借手中的权力来打压她,她会让他身败名裂,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汪子涵没理会他胡言乱语般的说辞,相当沉稳的应答道:“教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是个经济学家吧?如果你真要是当上了法官,那就有人要倒你的霉了!” “为什么不说有人要因我而获得幸福呢?”欧阳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之所以纵容你,是因为你是个不错的演说家,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动了我冰冻的心,让我从你身上重看到了我看轻时候的影子,我真想年轮再倒退到你的年龄,和你重新打拼属于年轻生命的生活啊!”他的话语当中,流露着赤祼祼的勾引与挑逗。这就是东大的教授,一个见色即贪的老色鬼,一个埋葬了无数少女大好前程的老淫棍! 但他不知道的是,汪子涵虽然年纪不大,才满十七岁,但其智慧与心计,却是普通女子望尘莫及的。一个十二三岁便开始在江湖上鬼混的女孩子,能保住自己的贞洁,那得有左右奉迎的本事才行。所以像赵敏这种在读书期间是乖乖女的存在,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而老淫棍欧阳又没给她脸色,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换了谁也会骂娘。 汪子涵从欧阳脸上移开目光,面无表情的说道:“教授阁下,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集从今天起划一个句号,如果你敢用对付其他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请你先问问你二哥想不想摆在青花瓷盘里被别人当下酒菜干掉。” 欧阳吸了口冷气,双眼冒着恐惧的光芒:“你敢威胁我?” 汪子涵笑道:“我从来不威胁人,如果你敢打我的主意,那你的二哥肯定只有做下酒菜一个功能了。”苏月儿这时拍了拍汪子涵的屁股说:“敢说敢干,不配是我手下!” 欧阳这才发现貌美如花的苏月儿,他暗中吞了口口水:“请问小姐贵姓,芳名又如何称呼?”苏月儿对欧阳的所作所为已从其他同学嘴里稍为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他这时见色起意纯属找虐。一旁的赵敏还没来得及制止,以快嘴著称的苏月儿早把欧阳骂了个狗血喷头:“老狗,发情了去红灯区,红灯区关门了,就回家去找你老妈泄火。” 苏月儿骂人,那才叫过瘾。汪子涵虽然也骂人没商量,但由于她家境不那么好,所以她只能曲线救国,转弯抹角的骂上那么几句,叫对方知道退缩就好。所以苏月儿骂声才落口,汪子涵也笑着对欧阳说道:“我说教授阁下,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然我们的月儿姐真怒了,你就没有好果吃了也就罢了,严重的是你姥姥也得跟着遭殃啊!” 欧阳被骂得不行,不由立眉瞪眼道:“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样堂而皇之的骂我,就不怕我大笔一挥把你从东大除名么?” 013.情场跑马 “怕你除名,我就不敢骂了!”苏月儿笑吟吟的望着被骂慌了的欧阳说道,“不怕你这老淫棍多心,我还真没把看进眼里。俗话说得好,没有金钢钻不敢揽瓷器活,没有真本事不敢下枪药,今天你不抬惹我,我也不会打搅你,既然你惹上我了,那我就不得不给你点颜色了,不然还有许多无辜少女要遭你的殃!”说着叭的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老脸上。 “苏月儿!”赵敏见苏月儿说打就打,骇得差点尿湿了裤子的她的急忙上前挡在欧阳面前,“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 苏月儿冷然一笑道:“管他是谁,只要他敢贪我美色,我不杀他就算对得起他的祖宗八代了!”一脸冷凌之色,让欧阳这个阅女无数的老淫棍不禁打心底里冒起了阵阵寒气。你还别说,他真没打听过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来自哪里,在他印象里,整个东大也没有几个弹得灰喷的美女啊!就是今年读大三的柴雨,她老头子也仅仅是个副部级,和他比起来也要差那么半颗米。******,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狠的呢? 就在他捉摸不定的时候,汪子涵又把头蹭到了他色咪咪的眼珠子前面,笑嘻嘻的说道:“教授阁下,贪色贪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牛x啊!我当年拿啤酒瓶咂人,也没你这么牛x啊!我给你说,她叫月儿姐,如果你从今天起也叫她月儿姐,甘愿做她的小弟,说不定她心肠一软,就此放你一马也有可能。想不想认她做姐就看你的了,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啊。” 听到汪子涵要自己叫苏月儿为姐,她才多大点儿啊?单是自己的孙子,也和她一般年纪了,这苏月儿是不是脑壳有些甩啊?欧阳眨了眨老眉,没把她当回事儿的说:“苏月儿,趁我还没有打算找你麻烦之前给我道谦,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若不然,你得考虑你该怎么离开东大了。” 苏月儿嘿嘿一阵冷笑:“这东大是你家办的?”对于小孩玩过家家传的威胁,苏月儿根本就没挡回事。准确说,不是她没当回事,是她家有这样的势力。现如今这个社会,只要你有钱或有权,就是老大,就是规则,就是这个社会的主宰。要是你什么都没有,你最好明哲保身,不然你什么都不是,即使你是对的,可能你只能以错来收场。 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你最好不要报怨,因为其不管你有钱或没钱,有权或是没权,只要你不装大装逼,一切都好说,否则你就等着别人把屎拉到你头顶上吧!汪子涵能看透这一点,说明她的洞察力非同一般。这也是苏月儿收下的原因之一。 “苏月儿,这东大我说了算,你说这东大属不属于我家的?”欧阳骄傲昂起秃顶的脑袋,把话说得满满的,“在东大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叫谁滚谁就得滚。” 一个大学的教授,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走到尽头了。苏月儿见过不要脸的,但从没见过像欧阳这种不要脸的,所以她一听欧阳说这东大是他说了算,当即笑得肚子都差点漏气了。汪子涵倒是破例的没有笑,她只是两眼专注而又好奇的打量着东大的教授欧阳,心里十分担心他不能收场,毕竟苏月儿的来头可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 可以毫不夸张的这么说,只要苏月儿一句话,欧阳这个大学教授就会遇到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直接玩完。只是可惜的是,一生都在权力场上摸爬滚打的欧阳,竟然没有读懂苏月儿来自不一般的家庭。虽然苏月儿一直都很低调,但这并不代表她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也许一个人的言行会不一致,但我们弄清人家是那些地方言行不一致,如果他喜欢多做而少说,那你最好不要惹他,因为他是注重实效的实干家,反之则说明他只会说而不敢做。 面对智商极高情商却低到了极点的欧阳,苏月儿真的无语了,可以这样说,一个汪子涵,就足以把他推下台去了。原本蔚蓝的天空,这时聚起了几块厚重的黑云,似乎就要下雨了。雨最终没有下,但整个天空却黑了起来。苏月儿相信,欧阳生命的天空,也要因为他好色而变得黑暗了。 这不是她在诅咒他,确实是因为他得罪了她。原本,她是性格开朗并且能够容人的女孩子,可是欧阳一直挑战她的底线,让她没来由的气愤了。这气愤,来自于一个大学教授的自以为是,来自于一个好色之徒对她的挑逗与勾引,来自她对汪子涵的呵护。而可悲的是,一直官场得意、情场跑马的欧阳,竟然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 “欧阳教授,你荣升这个教授之前,好像去找过某个人吧?”苏月儿的话声虽然不高,但在欧阳听来,却无疑晴天惊雷,直接把她给击碎了。是的,为当这东大的教授,他的确找过一个人。这个人是某个开国元勋的后代,他不但能量极强,手腕极好,而且行事果断,是个铁腕人物。若非是他帮忙,像欧阳这种一根筋死不开窍的家伙,最多只能做到东大某个学院的院长就到点了。他知道,那个人当时只给他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平步青云,顺顺当当的当上了东大的教授。 欧阳自从当上了东大的教授,牛x了不说,还因此玩起了女人,从三四十的********到二十一二岁的青春女孩,从农村贫家女到城市富家女,从孤身女人到红灯区鸡婆,个个女人都是貌美如花啊!欧阳说他的奋斗目标是退休那天开办一个百鸡宴,把他曾经玩弄的女人都集中一起喝酒庆贺一番,以示永怛的留恋与记忆。 由于东大的权力集中在他一个人的手上,没有人可制衡他,所以他这几年除了玩女人,还玩权,玩钱,玩酷。先说他的权,他的权欲之强,绝不亚于他的****,可以毫不忌讳的说,他是个权力狂。一次为了把他表妹的外孙女弄进东大教书,他竟然直接撤了东大一个二级学院的院长。当然东大人都知道,他帮的那个女人肯定也没占到多大便宜,最少,她的初夜是被他掠夺了的。这不是个例,以权谋色,以权玩女人,这是他惯用的手法。 次说他玩钱。大学的教授,看得起权与钱的很少,在他们眼里,学术才是第二生命,权与钱均是身外之物,可用但切不可多用、多贪、多占,否则就会留下千古骂名,遗祸子孙。可欧阳自打当了东大的教授,除了用权玩弄女人之外,就是想方设法弄钱了。他弄钱很有特色,就是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高东大第一责任人(他不提教授,只提第一责任人,貌似没问题,其实问题就隐藏在这第一责任人上。)的待遇,先是年薪五十万,后来居然提升到了三百万。当然,其他副教授、学院的院长等也相应的提了不少,多的上百万,少的也三五十万。拿到钱后他就开始玩了,玩的第一步是找几个家庭特别贫困的女生来支助,当然他支助是有代价的,就是被支助者要陪他睡,这是他的终极目标。偶尔遇到几个泼辣的,就花个几十万买断或是许以留校或是给她找份体面的工作等等不一而足。 卑鄙到他这份上,也算上是领导者中的奇葩了。可由于他手中权力太过集中,东大虽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可是最终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当然,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几个声音的制造者。用他的话说,叫“谁敢弄我,我就弄死谁”。 最后说他玩酷。他的酷,是建立在权与钱上的。他的酷,主要表现在穿衣打扮上,从西服到衬衫,从领带到皮鞋,从运动衫到太阳镜,样样价格要人命啊!欧阳去年练肌肉那条运动裤,就是羊绒界的“百达翡丽”loropiana,标价高达二十万人民币。据传,这条运动裤采用了轻盈的针织羊绒和真丝手工制成,绝非普通的运动裤,也绝非普通人穿得起。 欧阳的标配西装是法国品牌brion,市面上每套的价格约为二万美元左右。欧阳穿的自然是定制款,价格自然只高不低。为了显腿长,上衣都裁断几厘米,在做工方面,光是慰烫就有五十多个环节。欧阳的领带招牌颜色是黑色,最常见的品牌就是艾美,斯奇诺和华伦天奴三个品牌之一,每条领带的价格约为五千美元。再来就是鞋子,他非意大利不穿,他最爱的品牌有巴尔蒂尼与菲拉格慕,随便一双就四千美元以上。 因为他有权,所以他有钱;因为他有钱,所以他能玩女人,敢玩女人。女人在他眼中,永远都是娱乐的工具。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句话,在东大,他一个人说了算。正因为他一个人说了算习惯了,所以他才会唯我独尊,忘记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人…… 014.月儿背后有座山 所以,当他听清楚苏月儿说他荣升东大教授前曾经找过某个人的时候,整张老脸迅速的黑了下来,讪然的笑道:“莫非你也凑巧认识那个人?”直到此时,他仍然不是很相信,苏月儿真的认识那个人。也许,她知道那个人,也只是一种巧合罢了。 苏月儿淡淡的道:“算是吧。” 欧阳听苏月儿认识那个人果然是巧合,当下也放了心,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替王恒宇出头的信念。如果连这么小事情都办不好,那今后再想和赵敏亲热就难了。 苏月儿定定的望着他:“你真想替王恒宇出头?” “他的蛋蛋被人踢破了,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难道我不应该替他找回来吗?”欧阳毫不避让苏月儿的目光,“这事儿,我今天管定了。”苏月儿的眼睛很美也很勾魂,这也是欧阳盯着她看的原因。 如果拿苏月儿和他睡过的女人相比,那些女人简直就是垃圾。眼前这个女人,******要身材有身材,有脸蛋有脸蛋,有卖相有卖相。在看到苏月儿之前,欧阳还有些骄傲与自豪,因为他玩弄的女人都是既青春又靓丽的,看到她之后,他才猝然发现,那些女人只配给她提鞋。所以,他在说出“这事儿我今天管定了”的同时在心里想道:“苏月儿,我今天睡定你了!” 苏月儿自然没有揣测他心理有多阴暗与龌龊,她现在只想替汪子涵出口恶气。虽然她没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她知道汪子涵不会骗她,因为从她和汪子涵接触之后,发现汪子涵除了粗野一点之外,其实她并不坏。更从汪子涵偶尔的谈吐当中,知道了她的人生其实是很不幸的,她的粗野的性格,都是在那个时期形成的。自从她知道汪子涵家境并不好,但有一个相关乐观豁达的后爸时,她对汪子涵更了少了一分蔑视,多了一分关心,因为她始终坚信: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宽容与爱才能让问题消融。 苏月儿避开欧阳火辣辣的目光:“你不后悔?” “后悔?”向来既自大又自负的欧阳重新找回了自大又自负的理由说,“作为东大的教授,我想慎重的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得为你的行为负责,如果你不想悲催的离开东大,就请你不要干涉我处理事务。” “老大……” 苏月儿知道汪子涵想说什么,她制止住了她说:“欧阳欧阳教授,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你惹上麻烦了!”见她脸不红心跳的模样,欧阳不禁在心里打起了鼓来。如果苏月儿真的只是认识那个人,那她为什么如此淡定的呢?不过同时他觉得她应该与那个人没有多少交集,毕竟那个人与她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正心里打鼓,忽然眼皮一跳,让他立刻害怕起来。眼皮跳,灾祸到。极为迷信的欧阳又拿眼细细的看了苏月儿几眼:不像,她和那个人一点长得不像。排除了她是那个人的亲属之后,欧阳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大气来。 “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宣布开除你,我还有麻烦么?”身为东大的教授,虽然认识的大人物不多,但也还是认识几个的,当然,提拔他的那个人自然不必说,肯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便说我惹上麻烦了,真是自不量啊!” 其他同学见苏月儿一点也惧怕杨所而直接顶撞他,都在心中暗自替她捏着把冷汗。这个欧阳护短的黏事儿,大家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这王恒宇是赵敏的亲表弟,他被汪子涵踢破了蛋蛋,赵敏要她的情人兼上司欧阳替她找回场子,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同学们唯一想不通的是,既然这欧阳是赵敏的情人,那苏月儿干嘛还要替汪子涵出头呢?不知者无畏,难道她并不知道赵敏与欧阳这点儿黏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惨了! “涵涵,事情都是你惹起的……” “老班,没事滚一边呆着。”苏月儿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教室的墙角边上,才又接着说道,“我想管的事儿没有人可以阻止,老班,看你是我们班长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了,但你得给我记住: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因为这事儿错不在涵涵。” 欧阳见苏月儿踢起人来是相当的顺畅,当下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苏月儿应当是有些来头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嚣张啊!按理说,大人物家的孩子都是有教养的啊,可这苏月儿,你说她没有背景吧却又不像,你说她有背景吧却又如此精野,真是让人伤脑筋啊!早知道她这才难缠,就不该来这里。想到这里,他斜眼瞥了眼赵敏,赵敏正气鼓鼓的瞪着苏月儿,模样就像饿慌了的母老虎,恨不得一口把苏月儿吞进肚子里去。 王恒宇,这个祸事精,此刻却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蓝球易独自呆在窗下,怪异的眨着眼睛。韩蕾蕾在给欧阳画像,她把他画成了一个人头猪身的怪物,两眼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面的女人,那女人腰身细长,只是胸脯像平板车,看起来一点也不饱满。曹子建往画上瞄了一眼,悄声问她道:“蕾蕾,你画的是欧阳教授与敏敏吧?” “像么?”韩蕾蕾脸上堆满了人畜无害的微笑。 曹子建点了点头,说:“像。”刚开学那几天,韩蕾蕾是曹子建的梦中情人。虽然这事韩蕾蕾不知道,但她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似乎有几分不轨的图谋。不过她没有点破。 张金秋、宋青、唐糖、孙冰冰和何舟等人无事也不凑热闹,她们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该看书的看书,该写作业的写作业,没有一个发出异样的响声。 “还说事情是王恒宇惹起的,你看你没来由踢人家一脚,这事之错也是他惹起的吗?”欧阳抓住了苏月儿的小辫子,得理不饶人似的说,“今天你得给我把这件事儿解释清楚了才行。” 苏月儿迎上他情火中燃烧的目光:“为什么要给你解释清楚?” 欧阳提高音量吼道:“因为我是教授!” 苏月儿冷然的道:“你的教授已经当不长了,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写辞职报告,以免到时脸面找不到搁处。” 欧阳环顾周围见大家并不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不禁心中有些失落,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居然给一个大一的女生威胁了,而其他同学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自己,看来这群学生今后得好好教育一下了。“当不当教授是我的事,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把话收回去,不然真被开除了,我担心你跳楼啊!”他用苏月儿的口吻说道。 苏月儿笑道:“我心脏好,承受能力强,我只提醒你:人老了心脏差,到时不要爆炸了才好。”说完,她从一个精致的手包里摸出了手机,迅速拔了一串号码后把手机很幽雅的放到了耳朵边上。 欧阳看着苏月儿拔打电话,站在一旁暂时没有说话。除了打电话,看你还能做什么。这是他此刻给苏月儿定的位。 “喂,舅舅呀,我是月儿。”接通了电话,苏月儿直接说道。电话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月儿呀,你找我有事么?”苏月儿回答说:“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对你说件事儿。”电话中的声音说:“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舅舅听着呢?”苏月儿看了欧阳一眼说:“舅舅,你认识东大的欧阳教授么?” “打个几次照面,谈不上认识。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他要开除我,我想请你给他说几句话。” “开除你,他是不是不想当教授了?” “他说他当这教授当腻了,想年轻人上。”苏月儿说着往欧阳脸上扫了一眼。欧阳与她离得并不是很远,电话中的话声他听了个清清楚楚,从电话中的声音来判断,对方要拿下自己轻而易举。他真不知道这苏月儿是什么来头,要早知道也不跟赵敏这死婆娘来趟这浑水了。此刻,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赵敏见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以为是他的心脏病又犯了,于是轻声问他道:“欧阳,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啊?要不是我去办公室给你拿药啊?” “你才犯病了!”欧阳吃了枪药似的咆哮道,“我这教授也当到尽头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失魂落魄般朝教室外面走去了。 苏月儿见欧阳走了,紧跑两步追上他,说:“欧阳教授,我舅舅叫你接电话。”欧阳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苏月儿:“你舅舅叫我接电话?”苏月儿点了点头说:“是的。”欧阳说:“电话我就不接了,你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你。”苏月儿望着前倨后恭的欧阳,说:“我舅舅说,你作为教授教育我是应该的,但你在处理汪子涵的事情上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能听风便是风听雨便是雨。” “哦!”欧阳瞪大了眼睛,像傻了一般楞在了当场。他没想到,苏月儿背后竟然有座凭他的能量撼不动的山。看来,这人还真不可貌相啊! 015. 流线般迷人的身体 苏月儿的舅舅是谁,欧阳并没有去深究,从这件事上,他深深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弱势。这次苏月儿为汪子涵出头,并没有过多责难他,若是她一定要自己下课,想必那也费不了她多少劲道。一个有来头有背景的人,普通人是惹不起的。和苏月儿相比,自己就是普通人。 欧阳才前脚回到办公室,赵敏后脚便跟了过去。他隔着大班桌打量着她:“你来干什么?”此刻他到她,完全没有了往天的激动与激情,她就只是个女人,一个胸脯像平板车一样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他只知道她的腰很细,只有盈盈一握,同时他还知道她很骚,一个才被搂进怀里就会像叫春的猫一样嚎叫的骚女人。 “我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赵敏小声的解释道。 欧阳像个斗败的公鸡般坐到软皮办公椅上,抬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用平稳的声音说道:“敏啦,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赵敏没听到苏月儿电话中的声音,看见欧阳突然离开苏月儿,只道是他心脏病犯了,所以急匆匆的警告了苏月儿几句,便一路小跑的跟到了欧阳教授办公室来。 “我怎么害你了?”眼泪在赵敏的眼眶里打转,“欧阳,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说我害你,这是那跟那啊?”对欧阳,赵敏有种说不出的恨。 原本,她是东大的高材生,可是因为腰身生得细细瘦瘦的,不知怎么就被欧阳看上了。开始的时候,欧阳叫她去他的办公室打打文稿什么的,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时的欧阳,在她心目中简直就是云端般高高在上的存在,她连正眼也不敢多瞧他一下。而欧阳,那时也表现像个正人君子,呵护她如同呵护自己的女儿。 因为欧阳比赵敏至少大三十岁,赵敏当时也往男女关系方面想,只觉得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所以只要欧阳一召唤,她便屁颠屁颠的来了。而欧阳有什么好吃的,也总会给她一份,就像慈祥的老爸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渐渐的,赵敏对他的提防就松懈了。 就在赵敏读大三那一年的秋天,他带她去国外参加一个关于二十一世纪经济走向的论坛,她当时想都没想一下就跟着他去了。结果,就抵达异国他乡的那天晚上,他悄悄走进她的房间,钻进了她的被窝,强行夺走了她的贞操。那天晚上,她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嗓子,哭累了像火焰般燃烧的青春…… 女人一旦破了身,就像商店里打折的衣服一样不管钱。赵敏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开始那几个月,也许是他迷恋她流线般迷人的身体,他就像一头不知疲惫的老牛,夜夜都要和她缠绵一番,包括她大姨妈来了他也不放过。时间,在他的爱抚下流逝;青春,在他的揉搓中破败。可以说,开始那几个月她就是他的女神,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听,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 人家说新婚的蜜月,至多也不过如此吧?这是赵敏那时幻想得最多的答案。蜜月虽好,终究有完结的时候,这正如蜜汁虽然很甘甜,可是喝多了也会烧心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随着她的大学即将终结,他和她玩儿起了躲猫猫,打他电话不接,去办公室找人秘书他出差,去他别墅区蹲守只闻夜风呼啸寒霜降地……万般无奈之下,赵敏给他秘书留了句狠话,若是三天之内欧阳再躲着不见她,那她只好去省纪委去找个说法了,反正证据她有的是。 欧阳看着是条汉子,内里却连个女人都不如。赵敏狠话撂下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欧阳的电话,他说他真的去出差了,问她找他干什么,赵敏问他留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说东大他说了算,他说留就留,他说不留就不留,赵敏问他到底留她不留她,如果不留她就爽快点,她好去省纪委说事,他说不用去省纪委了,像她这样的高材生,东大是永远欢迎的。就这样,她留在了东大。 人留在了东大,心却死了。欧阳也是,说好不再纠缠她了,结果他还是隔三差五的纠缠她,弄得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找男朋友。也不知是命运捉弄人还是命犯桃花,对她倾心的男人也不是没有,但奇了怪了的是只要那些男人和她上了床,都会嫌弃她是个二手货悄无声息的离去,任由哭恸天地也不再理睬。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爱情也是这样,相爱的人都是甜蜜的,不相爱的人各有各的苦味。赵敏这些年没有找到真爱,却饱尝了欧阳这个衣冠禽兽给她带来的痛苦。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剪不断理还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不知为什么,赵敏暗中发誓不再理睬欧阳了,可她又常常在鬼使神差的在他招唤之下去他的办公室或是他开的宾馆中,与他干那苟且之事。 留校这几年,她连家也很少回去,父母问她为什么不愿回家,她总是说她很忙。父母见她年龄就要奔三了,在家乡四处给她张罗婚事,她总是说她男朋友给推掉了,宽宏大量的父母不放心,千里乘车来到东大看她男朋友,她说男朋友家爷爷死了他回去奔丧了,仁慈的父母摇摇头,又只好在叹息中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了。就这样,岁月老去了,姻婚蹉跎了,青春残破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守望中慢慢变成了苦涩的回忆。 这几年唯一不变的,是欧阳占有她的欲望。想起他那一身逐渐折皱的老皮子就恶心,想起他那双色迷迷的贼眼就胆寒,想起他见到女人的身体就猴急狗跳的模样就恐惧。对女人,那怕第一次占有女人,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就像他第一次占据她把她下体弄得血流不休一样。 他是个变态狂,是个老淫棍,是个地地道道的衣冠禽兽。和她交往这些年,办公室、宾馆、东大的接待室以及城效,都留下了他狂野而又粗鲁的形态。与他干那事的丑态,想想都让人脸红。但不知是前世差他的还是今生与他孽缘不断,不管他怎么恶心她,她总会不计前嫌,在他的电话召唤之下和他幽会,出卖自己的青春与色相。 “算了不说了。”欧阳隔着大班桌两眼突然放出色迷迷的光来,淫笑着说道,“敏敏,我突然发现,其实你蛮漂亮的,我下面又蠢蠢欲动了。”赵敏回头看看敞开着大铁门,有些脸红的说道:“可是我表弟的事情……” 欧阳绕过大班桌关上了门,从后面抱住了赵敏,猴急的说道:“先解决了下面的事再说吧!”就把她推倒在大班桌上,像恶狼一样扑到了她的肚皮上。 “表姐!”办公室外面传来了王恒宇那略带破罗声的嗓音。 老牛吃嫩草的欧阳正干得起劲,忽然听到外面的喊声,内心忽然一抖,下面的二哥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迅速焉了。马上就要泄了的赵敏感觉内里一空,整个人就似掉进冰窟窿里一般僵在了大班桌上,恍眼看去如同一条白生生的大白鱼。欧阳哭丧着脸望着赵敏:“敏敏,都怪我。” “要怪,也只能怪我那早不来迟不来,偏偏痛快上头的时候才来。”赵敏一边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一边内心极度愤恨的说,“那下面另一个蛋蛋,也应该被汪子涵一脚踢破了才好。”为缓和尴尬的气氛,欧阳厚着张老脸讨好赵敏说:“其实也不怪他,说起来这事儿也只能怪那个汪子涵。” 赵敏忽然一瞬不瞬的看着欧阳,问他道:“你想不想推倒汪子涵?她咪咪大,人又长得像电影上的野蛮女友,你要敢推倒她,我帮你。”这话恰巧说到了他心里去了,其实今天他见到汪子涵的第一眼,便是责怪他自己今年没多到各个院系走走,以至于像汪子涵这样的******美女都差点错过了,是以他一听赵敏愿意帮他推倒汪子涵,立刻来了精神劲儿,激动万分的许诺说:“若你能替推倒汪子涵,外贸学院的副院长,有一个就是你了。” 当年被他推倒了才换一个留校的名额,如今只要帮他推倒了汪子涵就能荣升外贸学院的副院长,这价格开得比当年高了很多啊!赵敏用牙齿咬了咬舌尖,痛,又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与自己仅仅一衣之隔的欧阳,猛然抱住他在他老脸上亲了一口,说:“欧阳,你太伟大了,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 “只要你恨我不恨我就好。”欧阳也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虽然她的身材十分瘦小,但搂在怀里或是压下身下还是很销魂的。两眼淫光的欧阳满足了笑了笑,今生今世他没收的别的本事,就是会逗弄像赵敏这种还未经尘事的青春女孩。有权真是好啊!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门外的王恒宇把门拍得震天价响了。 016.悲催的欧阳 “嚎丧的不是王恒宇!”赵敏一边妖娆的去开门,一边不干不净的咒骂着,“看我回去怎么拾你!”因为傍上了欧阳,赵敏早在一年前就分得了一套大房子,她嫌一个人住着有些孤独,就把王恒宇叫到那儿去住了。一来是想堵住他的嘴巴,二来也可借机和他沟通一下感情,好在父母面前给她说说好话,不要再为她找男友。 欧阳看着她瘦长的腰身和圆翘翘的屁股,不禁又流下了一线口水,想道:“妈的,这婆娘瘦是瘦了点,屁股却是翘翘的,改天好好欣赏一下!”像野猫发情也似的感叹了一回,方才绕过大班桌坐到了柔软的办公椅上,假装专心致志的看起文件来。 你还别说,这欧阳还是个装b的高手,他拿起文件,两只原本淫光满盈的眼睛,立刻变得清明了,一瞬不瞬的盯着文件上面的文字,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专注。与此同时,赵敏恰恰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敏敏姐,你们在干什么啊?这么一大半天才开门!”王恒宇并不老实的双眼,先是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赵敏的胸脯,胸脯还是像过去一样平坦,但脸上还没完全退尽的红晕,就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了。赵敏一愣,随即恢复了本来的神态,笑着解释道:“在欧阳教授的办公室,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她这话说得其实一点也不地道,如果王恒宇是过来人,不知道她和欧阳在干什么才怪。 王恒宇盯着赵敏的眼睛并没有适时的移开。其实来上学的第一天,他就看出来了,自己这表姐和这教授有一腿,只是他表面上虽然有些傻,但内里并不愚蠢。赵敏脸上的潮红,松松垮垮的头发,慵懒的神情以及欧阳在大班桌后装b的神态,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人说眼睛是睛,过去王恒宇不理解,现在他终于弄懂了,其实人长着两只眼睛,并不是配相的,那是拿来看事的。就像现在,虽然他看出来了当中潜藏得有奸情,但是他不能说,有些事情只能永远用眼睛看,却不能用嘴说。想到这些,他真正佩服起说“生活中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的眼睛”这话的人来。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回到家里,看到你没有回家,所以就一路找过来了。” “既如此,那我们就走吧。”赵敏一边拢脑后的头发,一边慢不经心的说。你还别说,这赵敏人是瘦了点,可真要找出她的美点来,却也是不是的。其他不说,单是她这一头秀发,就足以倾倒很多男人了。 不管你从那个方向上看,她的头发都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点缀。特别是当它们像丝线般披在香肩上,垂在背后,整个看上去就像一片流动的风景,看了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迷醉。怪不得人们总是歌颂女人的头发,原来这当中潜藏着女人的美啊! 当王恒宇看到赵敏轻盈转过身去看到她一头秀发瀑布般披散在身后的时候,不觉就痴了。“今生,要是得一亲敏敏姐的芳泽,揉搓一下敏敏姐的腰肢,那就死而无憾了。”就在他发呆的瞬间,赵敏已经拿起搁放在大班桌上的手包,很暖昧的看了欧阳一眼,笑着说了句告别的话,就很潇洒的回转过身子,和王恒宇并肩朝外走去了。 看着赵敏和王恒宇肩并肩的向办公室外走去,欧阳看得肺都气炸了,这个王恒宇,乡下来的土包子,一个混逑,居然和她住在一起,过后得好好询问一下赵敏和他有没有那种事,如果有那种事情,就顺势一脚踢开她算了。“哼,敢碰我的女人,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欧阳愤恨无比的把烟灰缸甩到地上,砸得粉碎的同时发出轰的一声暴响,把才出门的赵敏和王恒宇都惊骇得愣住了。 “敏敏姐,是不是欧阳教授发飙了啊?”王恒宇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早也发现欧阳这个光了半个脑袋的家伙是个老醋坛子。赵敏一楞,随即反应过来,欧阳肯定是不舒服自己与表弟住在一起了,她悄悄的斜瞥了王恒宇一眼,说:“表弟,你先回去,如果是教授的什么东西掉了,我帮他收拾收拾。”说着就转身子,重又向办公室走去。 王恒宇看着赵敏留给他的细细瘦瘦的背影,不由愤愤的骂道:“***!”同时还愤愤的想道:“欧阳,你这老狗,我不给你弄顶绿帽子戴在头上就是人养的种!”一边想着,一边无聊的吹着口哨离开了东大的行政办公大楼。 学校的领导们早就下班了,要不是欧阳在苏月儿哪儿吃瘪了,此刻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泡妞了。才说到泡妞,欧阳的眼帘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像花儿般摇曳生姿的美人,她就是去而复返的赵敏,一个人长得像花儿一样美艳的女人。 虽说她已经奔三了,但由于她保养得好,整个脸蛋儿看上去也至多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正是卖相最佳的年纪。重新看到赵敏,欧阳心中的醋气消了,转而老脸上重又拔云见日,散发出了灿烂的微笑。 说起赵敏身上的美,首推的是她的腰身。如果单以腰身而论,就算汪子涵咪咪大,就算苏月儿脸嘴诱人,也不能与赵敏相比。她的腰身,用盈盈一握来比喻,就贴切得不能再贴切了。“敏,你又回来了?”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欧阳像饿慌了猎豹发现了猎物一样,顿时两眼放出夺止的淫光来。 赵敏站在门槛前面,妖娆的脸蛋儿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你刚才发什么飙啊?”欧阳听见她这样问,猛然想起刚才摔烟灰缸的事情,不由红了老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老手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吃醋了。” “你这老骚棍!”脸蛋儿上堆满冰块的赵敏愤愤的骂了一句,才接着说道,“当着我舅家人发飙,就不怕他把我们那点儿黏事儿给传回去么?如果我父母知道了,逼我现在就嫁人,看谁来陪你啊!” 身材苗条的她,连眼神都是故事。欧阳曾经多次狠心要离开赵敏,但其他女人都没有她这种细细瘦瘦的腰身,就又打消了这种念头。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只消那么轻轻一搂,就可以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都怪我。”欧阳笑迷迷的看着赵敏,警惕的问道,“王恒宇那家伙走了?” 赵敏知道他又想着什么,假装没好气的道:“嗯,走了。”欧阳听见王恒宇果然走了,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办公椅上弹射起来,迈开步子冲到门边,一把抱住腰身细瘦的赵敏,一边猴急狗跳的反锁铁门,一边拿嘴巴胡乱的啃她。 “哎哟,你干什么这么粗野,弄痛人家了。”赵敏挣扎着躲开他的臭嘴,埋怨说,“要弄,也要等人家宽衣解带了才行啊!”咿咿呀呀的情话,一时像流水从赵敏的嘴巴中流淌出来,弄得欧阳立刻神魂颠倒了。 “我要你!”欧阳急不可耐脱光赵敏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的二哥依然如同寒霜融化后的茄子,焉得不能再焉了。 赵敏见了,两眼瞪得比滚圆的埋怨道:“这下好了,看得到吃不到,你就好好的将息两天吧。”说着愤愤的穿上了衣服。欧阳没有接话,只是两眼悲哀的看着自己的二哥,从心底把王恒宇给拽了出来,恶狠狠的骂道:“王恒宇,老子现如今不能吃豆腐了,都是你****的惹的,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弄死你****的才怪。” “你二哥焉了关我表弟什么事啊?”赵敏一时没反应来来欧阳为什么要骂王恒宇,等她想明白的时候,欧阳已经悲愤无比的穿上了衣服,戴上了眼镜。赵敏一边悲催的看着欧阳,一边拿起帚清扫地上的破玻璃。 这欧阳虽然学问很好,便人品与胸怀却不让人恭维。和他接触以来,赵敏发现他最大的问题是小肚鸡肠,不管是什么事,都会栽瓜豆把的往别人身上想,而他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譬如此前王怛宇来叫自己,明明是他欧阳不看时间不看地点要自己,却硬要怪人家王恒宇,这事儿就有点不过去了。 是,这事与王恒宇有关,可要是你欧阳不猴急猴急的要吃人家,哪里又会发生好事被打断,你二哥会焉啊?就在赵敏在心里想七想八的时候,欧阳很没风度的又从后面抱住了赵敏,把一张皱皮老干浆的脸直往她脖子噌。 “你又要干什么呀?”不得已,赵敏只好停住手中的活儿,“焉都焉了,你还想要啊?都近六十了,也不知道如何休养自己的身子,看你还能硬几天,哼!”就扔掉了扫帚,反回身来迎合他。 “我又有感觉了,不信你摸摸看。”欧阳引诱赵敏去摸他二哥,赵敏红着脸猛然捏了他二哥一下,愠怒也似的说道:“有感觉了,有感觉了,有个锤子的感觉,焉不拉叽的像个焉茄子,八成这一辈子也硬不起来了。” “真硬不起来了,我非宰了王恒宇那王八羔子不可!” 赵敏听他又提到了王恒宇,不禁心中一颤,说道:“欧阳,我说你别这么龌龊好不好,你怀中抱着人家,嘴里却说着另外的男人,你把人家看成什么人了啊?公共鸡婆还是你的专职鸡婆啊?” 017.半夜鬼敲门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一面吻赵敏粉嫩的颈脖,一面含混不清的分辩说,“开始的时候都硬硬的,就是王恒宇那杂碎来了,就焉了,你说他该不该承担这个责任?” “不该!”赵敏直接肯定的回答。 欧阳抬起头,近距离的看着赵敏的眼睛:“只因为他是你的表弟?”从他眼中,赵敏看到了一种冷厉的杀机。情场中人杀人往往没有理由,因为其思考能力,都被精虫侵蚀了。此刻的欧阳,完全失去了一个老男人应该拥有的冷静,变得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了。 “不为他,只为你。”赵敏冷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欧阳拉开与赵敏有一段距离了,方才说道:“为我,你就应该让我去把王恒宇干掉,是他,害得我二哥都硬不起来了。一个男人,连二哥都焉不拉叽的了,你说这还是男人吗?” “是男人。”不知为什么,当赵敏听到欧阳二哥硬不起来的时候,内心深处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活,“但不是能够雄起的男人!” “你……”欧阳内心里一颤,话就咔在喉咙之间,吞吐不出。赵敏知道欧阳想说什么,但她也不点破,依然故我的说道:“其实这并不重要,作为一个男人,关健的关健是要有一颗包容天下的心。”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害怕欧阳精虫上脑,用下体来思考问题而去杀了王恒宇。 “不要你呀我的了,焉了就焉了,只要有心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敏开导他说。他说的也是事实,一个人活着关健是要有心,如果连心都没有了,那就不是人了。欧阳想想也是,于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阳光灿烂的笑了,说:“敏,你真好!” “你马上就六十了,我才三十都不到,你说我好,那是你怕我离开你。”赵敏平静如水的说,“也许有一天,我会真的离开你的。” “我不准你离开我。”欧阳在赵敏脸蛋儿上印个老嘴巴印,“你敢甩我,我会杀了你的。你是知道的,自从和你好上了,我连家都没有回去过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说的是实情,自打他泡上了赵敏,就与他的家人断绝了联系,********都扑在她的身上。 当然,他的家人并不知道他泡的是谁,他们只知道他一天也离不开女人。为找到证据,他老婆曾经在学校里蹲守整整一个月,但欧阳打起精神和她硬找,在那一个月硬是没有找一个女人,连赵敏碰都没有碰一下。所以,当他看见他老婆失望的回去的那一刻,他就迫不急待的赶到了赵敏的宿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把她推在地上,和她整整缠绵了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 在赵敏眼中,这欧阳就是个精虫上脑的老流氓、老淫棍、老色鬼。和他干那种事情,简直比年轻人还来电。你别看他老,他可精气神足着哩!可以肯定的是,一般年轻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般年轻人****,最多三分钟就得缴枪,气息奄奄的离开。他去嫖妓,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没有几个娼妇敢与他签约搞持久战,也没那个年轻后生敢与他打这样的赌。可以说,他就是金枪不倒。 开始,赵敏怕他年纪大了,一个星期那种事做不了几次,和他磨枪上阵了,方才知道他的厉害。他是个夜夜笙歌的高手,这也是赵敏一直舍不得离开他的原因,因为她也是个一吃就想吃个大胖子类型的存在。可以说,欧阳和她,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只要两个碰到一起,就会爆发出超过人们想象的猛烈。 曾经,赵敏和一个自己也真心喜欢的男人上过床,那个家伙外表长得颇似迈克尔?杰克逊,歌也唱得不错,就是做那事不行,才爬到她肚皮上,还不到一分钟,就缴枪了不说,还软得像是一滩烂泥,连出气都似拉风箱一样难听。第二天,她便和他分手了。那个男人问她为什么,她开门见山的说他没有男人的雄风,那个男人听了耷拉着脑袋说可惜了,你是个不错的妇人,可惜我不是你的对手,之后双方就各奔东西了。 后来赵敏曾与那个男人在一家酒吧里见过一面,但那只是一种偶然的邂逅,双方只相互看了一眼,便各喝起自己的酒来,仿佛双方并不认识一般。想起这个男人,赵敏觉得自己与那些鸡婆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她们是公共的,而自己只服务于欧阳这个老淫棍一个人而已。还有一点区别就是,那些鸡婆都是完事收钱,双方谁也不认识谁,而自己和欧阳,则是固定的性伴侣,两个肉体的结合,完全是因为****的需要,其他的物质都显得微不足道,只是一种陪衬般的存在。 “就算你真会杀我,我也会离开你的,毕竟你比我大了三十多岁,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赵敏说的话,像箭一样射中了欧阳,他一直害怕别人说他老,他说:“你能不能不说这个?我们说点别的可以吗?”他用的几乎是乞求的口气。 有个时候,赵敏感觉欧阳很悲哀,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因为好色,他在他看中的女人面前很难把腰杆挺直。过去,他嫖女人,主要靠权与钱,现在他嫖女人改变了方式方法,已经不再用钱开路了。用钱和权虽然直接便利,但一旦被媒体知道了一炒着,就什么都完了。这也是他一直都不和家中那黄脸婆离婚的原因。 自他当上教授,就没有回过家过。除了研究学问,他有大半时间都花在了女人的身上。赵敏只是他诸多女人当中的一个。他看中赵敏,完全是因为她腰身细瘦,很是适合他的口味。而赵敏舍不得离开他,则主要是因为她和他都属于****极强的种类,除了对方,很难找到这样的******。 “其他就不要多想了,我离开你,起码也还要几年,这几年,你就好好珍惜吧!”赵敏在他发亮的印堂上吻了一下说,“我回去了,若是我回去晚了,表弟肯定会往那方面想的。” “只敢想不敢推倒,憋死他!”提起王恒宇欧阳就会来气。要不是他,自己的二哥那里会焉啊?******,非找个机会报复他一回不可。冬天黑得早,赵敏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她抖落一身夜色走进家里,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哇,你炖的什么啊,这么香?”赵敏一边脱风衣一边迫不及待的问王恒宇。柔和的节能灯下,脱去风衣的赵敏穿着件雪白的毛衣,胸脯上微微隆起两个圆圆的小丘,养眼诱人到了极点。 “敏敏姐回来了!”王恒宇非礼勿视的整理着餐桌上的碗筷,“回来后在冰箱里看到有牛肉,我就削了些萝卜来炖了。”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正看到赵敏踮起脚尖挂风衣,一身玲珑剔透的魔鬼身材,像绽开的魔鬼花一样吸引着王恒宇的眼球。“真是太美了!”他一面吞口水一面在心里赞叹说。 过去,赵敏一直把王恒宇当小弟看,根本没往男人女人方面去想,但自赵敏今天被他在教授办公室发现之后,她便改变了这种看法。赵敏挂好风衣转过身来,看到王恒宇眼角的余光有种依依不舍,就知道他刚才肯定偷看自己了,于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转了圈子,然后不动声色的问他说:“宇弟,你看表姐美吗?” “美啊!”不敢正面看她的王恒宇过去根本没和她谈过这方面的话题,此刻他一说出“美啊”这两个赞美女人的字眼,顿时便红了脸。赵敏见他依然青涩得可爱,不禁生出了逗他一番开心的念头来。 “宇弟,要是表姐愿意嫁给你,你敢娶表姐么?”说这话的时候,她双眼火辣辣的看着王恒宇,想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来。王恒宇没想到赵会突然这样问自己,一时给逗弄得激情万丈,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几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敏敏姐,你、你肯嫁我,我可不、不敢娶你啊!因为你、你是天上的仙女,我只是地、地上的凡夫啊!” “胆小鬼!”赵敏淡淡的骂了一句。 王恒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开心的微笑着说:“人家本来就是胆小鬼啊!也许敏敏姐忘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放牛,你老喜欢摆鬼故事吓唬我了,你不知道,那时我都差点被吓得尿尿了。”“尿”字刚刚出口,他猝然感觉这个脏兮兮的字眼有辱赵敏神圣高贵的美丽,于是自己掐了自己的嘴角一下以示小小的惩诫。 赵敏则双眼怪异的看着他:“你果真胆子这么小啊!”那两只燃烧着邪火的眼睛,则暗中瞟向了王恒宇的裆部,见他裆部无异样,当即鬼怪也似的眨了下眼睛,说:“胆子小一点好,不然半夜就会有鬼敲门了。” 018.最后的防线 “敏敏姐,你别吓我,我怕鬼!”王恒宇说着就往赵敏面前跑了过去,赵敏不知他真怕还是假怕,正准备躲开,却见他刚才跑得两步,便整个人软倒在洁白的地板上,瞪大双眼望着天花板,一副撞见饿鬼骇死的模样。赵敏见他真的吓昏死过去了,急忙三步并着两步跑过去掐住了他的人中,嘴里打着哭包声叫道:“宇弟,你快醒过来啊,表姐都要被你骇死了!” “我怕!”伴随一声大叫,一股热流从大腿根部开始往下流去,让人感觉甚是怪异。赵敏顾不及其他的,急忙放下醒过来的赵敏,赶紧跑去了卫生间。 “天啦,他果真被吓尿尿了!”赵敏看着自己被腥臭难闻的尿液淋湿的裤子,十分恶心的反锁了卫生间的门,打开热水哗哗的冲洗起来。欧阳虽然恶心,但他还没没有如此恶心过她,“这表弟也真是,连鬼都怕。”却说王恒宇一醒来,就看见赵敏往卫生间里跑,刚想叫她,却听见卫生间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便知道是赵敏在洗澡了。 洗澡,是赵敏每天回来都要例行的公事,从王恒宇住到她家,她一天也没有拉下过。是不是刚才到时间了,所以她才会一路小跑着冲进卫生间去洗澡?就在这时,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低头看去,骇得立刻变了脸色:“妈呀,原来是我尿湿了表姐了!”就哭丧着脸在地上坐着,等着赵敏一会儿呵斥他。 时间在艰难的等待中流逝。 傻傻的看着卫生间里那个细长的人影儿,王恒宇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宇宇,不准尿尿姐哦!”赵敏比王恒宇大六岁,赵敏是姑妈家的,王恒宇是舅妈家的,因为两家只有一墙之隔,再加上两家又是血浓于水的姻亲,所以他们两个打小便在一起玩儿,关系好那是没说的。王恒宇此刻想起的,是他三岁那年,赵敏驮他去她家吃饭,她叫他不要尿尿她,结果他尿得她一身都是。 因为那时王恒宇还小,赵敏并没有往男女那方面的事上想,现在王恒宇都二十了还尿尿在她身上,是女人都会从那方面想,何况此前她还和他开玩笑,问他敢不敢娶她。一面拼命冲洗大腿根部一面愤愤的咒骂王恒宇的赵敏当时真想给王恒宇两耳光,叫他立刻滚出去住,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不过等她洗干净了大腿根部静下心来的时候,立即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是自己勾引王恒宇才让他尿尿的,若不是自己勾引他,他也不会尿自己满腿都是啊!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流年不利啊!赵敏洗干净了身子,吹干了头发,重新穿了套衣服走出卫生间,腼腆的对王恒宇一笑:“表弟,刚才都怪我,忘了你极怕鬼了。” “看来,我得练练胆子了。”王恒宇见赵敏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当即安下心来,陪着一脸的笑道,“其实,我也不怎么怕鬼了,但不知为什么,刚才你那么一说,我便觉得背心上有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毛绒绒的骇得我要死。” 赵敏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就相信了他。事实上,王恒宇怕鬼是假,想借机揩她的油吃她的豆腐才是真,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假昏过去瞬间,下面的小弟弟不争气,竟一下子撒起热尿来。由于事发突然,他控制又无法控制,于是只得任由小弟弟撒野了。这样一来,就让真以为他昏迷了的赵敏被淋湿了大腿根部及以下的地方。 尿撒完了,王恒宇因为担心赵敏打他,所以急火攻心之下,竟真的昏了过去。由于是假戏真做,所以赵敏并没有察觉当中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也就一笑置之了。 “没事了,那就开饭吧,我也饿了。”赵敏说着,就当仁不让的坐到了餐椅上。王恒宇见赵敏不追究他淋她一腿尿的事情了,高兴的答应一声“好的”,就添了白花花、热腾腾的米饭递到了她面前的餐桌上。直到吃了两碗米饭,王恒宇砰砰直跳的心房才平静下来。小时候尿她一脖子,长大后尿她满大腿,真是天不开眼啊! “今天的事情,我看不算了吧。“赵敏说完饭,看着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收拾碗筷的王恒宇说,“其实那天汪子涵踢你,也不能全赖在人家汪子涵的头上。”自从苏月儿插手了汪子涵的事情,就让赵敏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并不全在汪子涵的身上,王恒宇也应该承担一半的责任。此前她考虑这件事,只想到是汪子涵错,完全没有想到王恒宇也有问题,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此前人家汪子涵也没惹他,是他自己贴上去,挨那一脚简直就是活该。 欧阳也说得对,汪子涵虽然踢人不对,可问题是由王恒宇自己引起的,谁叫他去勾引人家汪子涵呢?提起王恒宇勾引汪子涵的事,欧阳就恨得牙根痒痒,真想一拳把王恒宇砸个粉身碎骨,叫他彻彻底底的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欧阳教授说了,剩下的医药费等费用由学校结了算了,你也不要再去找汪子涵了。”赵敏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欧阳本来就该出这笔钱一般,“有时间,我再去找她沟通一番,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一起相处三年半的时间。” “敏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人家赵敏发话了,王恒宇还有反对意见才怪,“只是敏敏姐,如果汪子涵和苏月儿不原谅我的话,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他两眼直直的瞪着赵敏,血管里像炸锅了一般沸腾着。 如此近距离的看她,这对于王恒宇来说还是第一次。此前虽然他和赵敏也曾有过零距离的接触,但那时他根本就没往男女有别方面想,只道是她十分关爱自己啦!赵敏的美,是那种内敛型的,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当王恒宇发现赵敏的美其实精致而又大气的时候,整个人竟如同遭遇雷击般,瞬间便惊呆了。 和汪子涵相比,汪子涵除了咪咪大之外,脸蛋儿、眼睫毛和眼睛,都不及赵敏漂亮,至于汪子涵略微突出来的颧骨,也没有赵敏的性感。暗中拿汪子涵和赵敏相比较的王恒宇并不清楚,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个理。虽然现在赵敏还不是他的情人,但他已经在内心深处把她当成了情人。情人之所以比其他女人美,是因为他眼里只有情人。 当然,赵敏并不知道此刻的王恒宇在干什么,只道是他又发起呆来了,因为她此前已经发现,自己这个亲血表弟,整个就是个闷骚型的活宝。她已经试探过他几次,只要她有意在他可视范围内换衣服,他一定拿眼睛偷偷的瞄她。有一次,她假装没看见他在家里,就开着卧室的门换衣服,透穿衣镜,她看到王恒宇像个贼的往她身上看,当时因为是热天,她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一脱下衬衣,就只剩下胸罩了,结果是,王恒宇留下了长长的口长,模样就像婴儿看见了母亲饱满的乳房。 自那次之后,她就对王恒宇多了一份提防之心。同时她还发现,这王恒宇只要看见她穿得性感,就会积习难返的发呆。发呆也就罢了,他那男人的体征,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让她看了也会脸红。因此有时她也会这样想:“妈的,说不定表弟那东西长着哩!”想归想,但她最终没说出来,也没有暗中去窥探过。 但她发现,尽管她努力减少了和王恒宇正面或是近距离的对视,但她和他的关系,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暖昧。譬如说每天回家来,不管是王恒宇或是赵敏先回到家里,都会希望对方也快一点儿回来,那份埋藏在心底里的感情,跟丈夫与妻子并没有两样。 有时,赵敏会忍不住的想,要是她和王恒宇真的突破了男女之间最后的防线,那该又会是什么样一种情装呢?也许,自己就会选择远离欧阳,转而嫁给这王恒宇么?也许,和他成双入对,倒是也算得上一对令人侧目的小夫妻吧?而王恒宇心里,有时也会这样想,只不过他没有赵敏想得那么大胆,想得那么露骨,他的想象仅仅局限于她的咪咪到底有多大,腰身到底有多细瘦,至于和她做那种事,他只要想一下就会不自禁的脸红。 “你发什么呆啊?”赵敏拿手在王恒宇眼前晃了晃。王恒宇突然看铜陵眼前有一双娇嫩的手在晃动,正准备去捉拿,猛然记起自己正和赵敏表姐一桌吃饭,吓得神经一紧,当即便回过了神来,随口便答的说道:“敏姐,你太美了!” “敏姐?”赵敏神情一楞,“若再把这姐也删了,那不就是敏了,那不就是丈夫对妻子的爱称了?”赵敏呆呆的看着胆子突然变大的王恒宇,惊楞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转瞬之间,空气便充满了更加暖昧的味道。 019.包夜 是的,赵敏心中想的,正是王恒宇这闷骚男想的。准确的说,他们此刻竟然想一块儿去了。这,就是人家说的夫妻相么?何为夫妻,夫唱妻随,妻想夫应,便是夫妻。赵敏吃惊的看着王恒宇的时候,王恒宇却是很潇洒的对她笑了一笑,说:“敏姐,别想了,你真的很美,一个大男人看见一相大美人不发呆才怪啊!”他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一个男人见了大美人若是没有任何非份之想,那他百分百有性功能障碍。 “看来你长进了,知道夸女孩子美啦!” “在你的耳濡目染之下,如果我再不进步,那就无法靠近你了。”王恒宇说这话时,两眼火辣、大方而又热烈的注视着赵敏,一点也没避让的意思。赵敏见王恒宇似乎真的对自己有想法了,内心里不由一颤,这种姐弟恋情,她还真没想过如何面对,闲言碎语她不怕,她怕的是舅舅舅妈如何面对,按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的风俗习惯,舅舅家女儿嫁到姑姑家,或是姑姑家女儿嫁到舅舅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要她赵敏嫁比她小将近七岁的王恒宇,她是不会答应的。至于家乡说的女大三抱金砖,她从来就没相信过,她只知道一个事实,就是女人比男人大,最终要么被男人抛弃,要么就只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风流快活。 事实上,当王恒宇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上次赵敏就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再像过去那么封闭,不敢与女孩子交往,她就不理他了。正因为他怕赵敏不理他了,他才敢如此大胆夸赵敏之美。此外,这王恒宇还是个保守型的男人,他始终认为,女人漂亮不是件好事,就像赵敏,漂亮是漂亮,但腰太细了,腰细了的女人生娃不利索,要他娶她,那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不会答应的。 他今天之所以和赵敏说这么多,是因为他从游医手中买了一瓶壮阳胆回来吃了的缘故。对他今天敢说敢看甚敢做某些事的表现,赵敏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莫非他一夜之间就开窍了?这也太不可能了吧?”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王恒宇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短信,他看了看短信的内容,说:“敏姐,曹子建找我,我去了啊!” “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啊!” 赵敏感觉,当她和王恒宇这样道别的时候,跟普通夫妻并没有两样。此刻,她也真的希望王恒宇就是她的丈夫。看着王恒宇离去的背影,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袭上她的大脑,让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诱惑他上床,看他东西倒有多长!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就似一个娇艳妩媚的****。 曹子建找王恒宇从来没有好事儿,但王恒宇却从来不敢拒绝,因为他知道曹子建表面上看起来文皱皱的,骨子里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暴力狂,王恒宇怕惹恼了他遭受他报复。远远的,他看见曹子建和汪子涵、唐糖还有何舟在一起,就有些心虚起来。 “这曹子建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儿。”王恒宇边想边准备回家去算了,不想蓝球易像个鬼魂似的从黑暗的树影当中踱出来,冷不防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偈是偶遇一般戏笑道:“我说哥们,你一个鬼鬼崇崇、缩头缩脑的在干什么呀?” 王恒宇回头见是蓝球易,这可是汪子涵死心踏地的追求者啊!他顿时头大起来,甚是恐惧的问他道:“易哥,你去哪啊?不兴这么吓人的。”就哭丧着一脸闷骚脸等待蓝球易发落。 蓝球易哈哈一阵大笑:“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你干么像敌人一样看着我?”他的话声特别大,远处的曹子建他们肯定听得见,这下想退回去都不行了,何况还不知道这蓝球易是不是和他们一道来坑自己的,若他们是一道的,那自己今晚肯定要被坑悲催了才能回家去。 家里虽然只有表姐赵敏一个人,但一个人守着她也是种幸福啊!果然,曹子建听见蓝球易的大笑声,把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王恒宇振着起精神说:“易哥说得对极了,大家都是一个班的。” “是啊!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蓝球易大手一拍,显些把王恒宇拍了个狗啃屎。王恒宇可怜巴巴的望着蓝球易:“易哥,你和他们不是一道来的吧?”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那些人啊?”蓝球易明知故问的道。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东大空旷的操场显得十分的冷清,远处的围墙下,有几对不怕冷的情侣正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疯狂亲吻。学校大门正对面的穿越黑夜彩灯闪烁,像妖艳的夜店女一样召唤着路人。路人甲喝醉了,一个迈着凌波微步的步法蜿蜒前行,宽达十多米的路面也不够他一个人行走。路人乙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大冷的天,却穿着件绣花的裙子,一看就知道她的职业相当特殊。一个男人从她面前经过,只见她嘻嘻的一笑,就变成了一头妖艳迷人的狐狸精,娇嘀嘀的道:“大哥,要不要特殊服务,快餐一百,包夜视情况而定。” “包你大爷!”那男人一把推开她,大踏步的往前去了。 那个妖妇跺跺脚,朝着那男人消失的方向吐了口口水,愤愤的骂道:“乡巴佬,支援现代化建设都舍不得,真他妈穷鬼一个!”就去邀红另一个男人建设现代化去了。 王恒宇从这些夜景当中移开目光,然后聚焦到蓝球易的脸上,很是无辜的说:“易哥,你这是明知故问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蓝球易,早就和曹子建、汪子涵、唐糖和何舟他们串通好了的,不然当他看到他们的时候,他蓝球易会恰巧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这当中应当有阴谋!王恒宇警惕的扫视了周曹一眼,确定再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对蓝球易说道:“说吧易哥,是你找我还是汪子涵找我?” 高得有些孤远的天空,此时撒满了清冷的月辉。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风掠过东大的上空,一直朝南边吹去。城市的灯火,闪烁着炫烂的人生。在这个城市生活惯了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离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机遇与桃战,只要你愿努力,就会在某一天登上这个城市的巅峰,成为当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东大有句名言:东大没有蠢才!这句话虽然露骨了一点,但它说明了一个事实,东大,是聪明人的天堂,同时也是蠢才的葬身之地。所以考入东大的学生,都是奔着同一个梦想来的,那就是成为世界顶财富的拥有者。 蓝球易不例外,曹子建不例外,王恒宇也不例外,包括汪子涵她们也不例外。财富这个东西,没有嫌多,更没有人不想要,只要是人,都会努力争取,这也是我们这个社会千百年来不断前行的原因与动力。蓝球易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说:“准确说,是我叫她来找你的。” “是你叫她来找我的?”王恒宇瞪大了惊异的眼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蓝球易。他是汪子涵的追求者不错,但他为追求汪子涵而拉自己给他垫背,他的内心有多么阴暗不方而喻。蓝球易见他说的也是直言不讳,当下便对他说道:“既如此,那咱们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上个月调戏汪子涵,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恒宇咬了咬牙,愤声道:“可她踢破了我蛋蛋啊!就算两抵,也是她占便宜啊!”他说的是实话,因为真正吃亏的是他自己,躺了半个多月不说,还让一个蛋蛋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破了一个蛋蛋,汪子涵因为有苏月儿给她撑腰,王恒宇才拿到十万块不到的补偿款。 虽说加上医院那笔钱应该有二十来万块,但真正由汪子涵出的并不多,其余的都是东大教授欧阳出的。欧阳替汪子涵出这笔钱,并不是说汪子涵多么的有才华,而是因为他得罪不起苏月儿。截止目前,整个东大还没有一个知道苏月儿是何方神对,她背后又有着怎样耀人眼目的光环。不过大家都知道,欧阳是绝对得罪不起苏月儿的,苏月儿一个电话,就可以欧阳放下架子,给她陪不是,可见她后面的靠山是多么的牛x啊! 蓝球易冷笑道:“一个蛋蛋卖了十多万块,值吧你!” “易哥,话不能这么说吧?”王恒宇哭丧着脸说,“说起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受害者?”蓝球易不屑一笑,“如果你是受害者,那么那些强奸犯就不该被判刑或是枪毙了是吧?”他的话带着明显的桃衅味道,但王恒宇说什么也不敢接招了,此前因为神游于汪子涵的******,一时神昏志迷,竟鬼使神差的想去摸她咪咪一下,结果是,咪咪没摸到,反被踢破了蛋蛋不说,还因此得了个调戏犯的雅号。 “这、这……”王恒宇此刻才知道,他今夜来赴约,本来就是来找虐的,“唉,找虐就找虐吧,谁叫自己调戏人家汪子涵在前呢?”他如此在心一想,郁结在心间的结也便打开了。 020.汪子涵的咪咪 心结倒是打开了,可真正面对汪子涵时,王恒宇还是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尿罐中躲藏起来。人家汪子涵可是出了名的大波美女,拿自己和她相比,原本就没有可比性。但偏是如此,当时自己就怎么那么贱,硬是要去摸她咪咪呢?这是王恒宇现在都还没想通的一个谜。 “走吧,他们还在那边等着哩!” 王恒宇看看远处站着的曹子建、汪子涵、唐糖和何舟,有些怯怯的问蓝球易:“易哥,他们不会动粗吧?”蓝球易说:“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如果我是你,最好掏一笔钱请大家去吃一顿或是陪一点钱给汪子涵,这样就可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你说是么我的恒宇老弟?”虽然他说的商量的口吻,但王恒宇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上个月王恒宇就看到蓝球易和曹子建把一个社会的混混直接打废了然后才报警。 也活该那个混混倒霉,就在他动手扒窃孙冰冰的钱的时候,恰巧被蓝球易看见了,蓝球易是唯天下不乱那种类型,现加上对方又是扒窃,所以他冲上去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把那混混打得腿骨断裂,头上开了个洞,流了一地的鲜血。自此以后,王恒宇就对蓝球易和曹子建等人敬而远之了。 他之所以不和他们交往,是因为他发现他们几个都是雁过拔毛的类型,他怕他们也拔掉他的“毛”,毕竟他一个月才一千块钱的生活费啊!虽说他没吃食堂,但真要被他们洗劫了一部分,那下半个月就没着落了。没吃的还可忍着,可要是此事被父母知道了,那事情可就要闹大啊!蓝球易和曹子建以及汪子涵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那种,和他拼刺刀,只有你见红的份儿。 王恒宇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叫我拿钱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汪子涵再找我要钱怎么办?我也不能老这么拿钱给她,毕竟我才那么一点生活费啊,你说是不是啊易哥?”蓝球易说:“你有多少生活费我不管,但我提醒你,只要你拿一笔钱给汪子涵,此事就算了,否则,你怎么是从医院出来的,又会怎么从这里躺进去。” “还要再踢呀?”王恒宇恐惧的按着自己的裆部,“再踢破一个,我就要断子绝孙了。” “继子绝孙了好,免得你再去祸害别的女人。”蓝球易一句话就把王恒宇挡了回去,“说吧,你是给还是不给?” 王恒宇条件反射也似的按紧了裤包里的钱包,谨慎的问:“我不给,你不会抢吧?” “抢?”蓝球易好奇的打量着王恒宇,“我是白痴我抢你,王恒宇,别再打其他的歪主意,给钱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这时,曹子建、汪子涵、唐糖和何舟来到了王恒宇的身后,只听曹子建冷哼着说道:“不给也可以,就让涵涵再踢破你另一个蛋蛋好了。” 话声虽然不高,但其中所蕴藏的穿透力,却将王恒宇震得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不来就此驾鹤西去。唐糖和何舟一左一右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嘻嘻笑道:“哥们,我们这样控制住你,让涵涵踢你蛋蛋,瞬间完成,成功率百分百,保证无毒无害无副作用。” 王恒宇哭丧着脸说道:“你们放开我吧,我给钱还不行么?”汪子涵走到他面前,杏花眼在夜月下散发出夺人心魂的光芒。 “我咪咪大,你还想摸么?”汪子涵的笑,永远都人畜无害,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内心与外表并不一致,如果单看她外表,就会被她迷惑,最终栽在她手里。上个月王恒宇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甜美,就打起了她的歪主意来,结果是,豆腐没吃到,美人心没捧到,却破了一个传宗接代的蛋蛋儿。 蛋蛋儿破了就破了,还有另外一个可以延续王家的香火,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汪子涵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还准备踢破他另一个蛋蛋。他恐惧的退后一步,摇着头说:“汪大小姐,就是你给我摸,我也不敢呀!” 汪子涵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说:“我给你摸你就摸,不摸白不摸,摸!”就把胸脯偎到他面前,几乎与他胸脯挨胸脯了。 由于王恒宇双臂给唐糖和何舟抱住了,他动弹不得,只得任由汪子涵的胸脯顶到自己的胸脯上。汪子涵的咪咪不但大而圆,而且还很有弹性,碰触起来非常舒服。 此时,三个美女将他挤在中间,六个咪咪分别挤压着他的胸脯与手臂,让他激动得气也喘不出来了。汪子涵的咪咪最大,迎面挤压着胸脯。唐糖的咪咪要小些,但不是小很多,不过没有汪子涵的有弹性,何舟虽然比她们两个要高半个脑袋,但咪咪却不怎么出色,比汪子涵和唐糖的差多了,可以说一点弹性也没有,简直就像一个老女人的。 要是这种龌龊心理被汪子涵、唐糖和何舟知道了,他不被她们三分撕碎才怪。这时,汪子涵拿起了王恒宇的手:“你不摸,我教你摸。”而一旁的蓝球易和曹子建则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的录相功能,从不同侧面开始录起相来。 “我的咪咪有弹性吗?”汪子涵的笑,像个老妖婆。 王恒宇闭上了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袭上他的心头。此刻,他真想杀了汪子涵。是她让自己蒙羞的。这个破女人!王恒宇在内心里狂骂着。汪子涵看着他,变态也似的笑着。她的心里,有种扭曲的满足。 王恒宇嘴巴里吼叫着“不”,但他不敌何舟、唐糖和汪子涵,也能以吼叫来发泄内心的不满与愤怒了。古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汪子涵、何舟和唐糖的做法,实在是过分了。她们不知道,她们此刻的做法,已经彻底激怒了王恒宇,他在内心里发誓:此辱不报,誓不为人! 蓝球易和曹子建一面给王恒宇录相,一面在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王恒宇,你今天做的好事,你要记住啊!要是你记不住了,那天我们就把它传网上去,然后叫涵涵来找你,说你侮辱她,看你怎么向找你的法官解释。” “解释你妈!”王恒宇已经水计手果了。他现在只想激怒帮凶曹子建和蓝球易。没有这两个帮凶,就算何舟、唐糖和汪子涵胆子再大,也不敢单独来找他的麻烦。曹子建狰狞的瞪着王恒宇:“你再骂一句!” “曹子建,****你妈!” “******妈!”曹子建骂着,一大耳光煽过去,把王恒宇打得眼冒金星,鼻血横飞,溅得唐糖、何舟和汪子涵一头一脸都是热红的血。蓝球易笑道:“流血了好,不流血一点也不血腥。”说他是噬血的魔鬼,一点也不过。事实上,他就是魔鬼。 因为他血腥,所以汪子涵一直拒绝他。虽然汪子涵表里不一,但她内心里至少还有善,女人特有的那种善。如果拿她和唐糖和何舟相比,她处中间,何舟暴力,唐糖柔弱。当然,这里所说的柔弱只是与何舟和汪子涵相比较言,并不是她真的柔弱,她也有暴力的一面。 读高中时,闺蜜们都亲切的叫她暴力糖。事实上她暴力起来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曾经一拳砸蹋同桌的梁,一脚踹断他的腿骨,让他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面容扭曲狰狞的曹子建定定的锁定王恒宇:“你骂我一句,我煽你一耳光,直到打得你不敢再骂为止。”说着又赏了王恒宇一个大耳光。 掌印红红的,像古龙描述的血手印。 蓝球易的心坏坏的,像从古代走来的恶魔,让人不敢多看一眼。曹子建至始至终都表现像个帮凶,一个打手。汪子涵说:“他敢再骂,就再打,一直打到死为止!”刚才我说过,虽然这汪子涵没有何舟暴力,但她一旦暴力起来,就会像决堤的洪流冲向广阔的原野,把千里活野变成千里废墟。 王恒宇得罪她,实属偶然。但就是这次偶然,却让他认识到了人性扭曲的可怕。不管是汪子涵、何舟和唐糖,也不管是曹子建和蓝球易,都是这个时代的狂人,也是这个时代的狠人。狂人有本事,狠人有钱,本事和钱,都是这个社会的通行证,人家持有这个社会的通行证,自然通行无阻。挨了打的王恒宇,自然看透了当中的玄机与奥秘,如果汪子涵、何舟、唐糖、曹子建和蓝球易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恐怕也不敢如此猖狂吧? 事实上,除了蓝球易和唐糖,汪子涵、何舟和曹子建三人家里并不富有,和普通人家毫无区别,甚至还没有普通人家富有。当然,钱并代表一切,汪子涵、何舟和曹子建之所以能获得大家的信赖与敬畏,是因为他们的人生是打出来的,至于学历,那是他们从一次次的失败中拼出来的,毕竟他们谁也不是傻子,头脑都不是一般的聪明。 021. 老爹制造的玩偶 “汪子涵,你这么整我,好像我们有什么生仇大恨似的?”王恒宇现在终于弄明白了,不管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汪子涵都找上他了,“干脆,你们杀了我吧!”两眼毫不畏惧的瞪着打人的曹子建与嘻嘻怪笑的汪子涵。 打的是铁实货,骂的是风吹货,这是曹子建信奉的真理。用他的话来说,叫“与其骂人干费劲,不如息着抽根烟”。这曹子建是狠角色,王恒宇骂一句同,曹子建打他一拳,七八拳下来,王恒宇如同高仓健般冷酷的鼻子,被彻底打蹋了,接下受伤的是手臂上的肌键,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整个人才郁闷的坐到了地上,呼呼喘起大气来。 此时的他想的不是挨打的屈辱,而是如何坚强地活,就像海威明笔下的桑地亚哥一样。汪子涵见王恒宇倒也算得上硬汉,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建哥,看在大家同学一场的份上,这回就饶了王恒宇这伙吧?”替王恒宇求情的是唐糖。蓝球易瞟了唐糖一眼,没好气的说:“冰糖你没听说过么,容忍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何舟看看蓝球易,又看看唐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看样子,她有些赞同唐糖的话,虽然此前王恒宇想摸汪子涵的咪咪很讨厌,也很恶心,但他毕竟被汪子涵踢破了一个蛋蛋啊!也就是说,其实王恒宇与汪子涵之间已经两清了。蓝球易邀约曹子建、何舟和唐糖一起找王恒宇的麻烦,并不是他这个人有侠义之心,而是他打算以此为契机追求汪子涵。从他看到汪子涵第一眼起,就已经认定汪子涵是他这一生的女神。 他已经在班上公开宣布,汪子涵是属于他的,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否则谁敢找汪子涵,他就跟谁急。为此,苏月儿警告蓝球易说:“汪子涵是我小妹,你光明正大的追她可以,如果你敢耍小心眼小手段,你的二哥,就注定不能吃妹妹了!” 蓝球易没有把苏儿的话当着一回事,在他眼里,苏月儿似乎除了长点漂亮一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背景或是十分有钱的样子。而汪子涵对他,也并不上心,她对苏月儿说:“老大胸放心,我是不会和蓝球易走到一起的,像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害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我心仪的那种高富帅。” “蓝球易,与高富帅差不止一段距离!”苏月儿给蓝球易下了一个结论,“汪子涵你也给我记住,你除了咪咪大一点儿外,也不是白富美,如果八十分打优秀,顶多,你得得到七十五分,算是良好一级。”当汪子涵听到这个结论时,眼珠子都差点掉落了。 从汪子涵读书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评价她的美丑,苏月儿不仅评价了,而且还得出了中偏上的结论。当时,汪子涵怔怔的打量着苏月儿,沉默了好久才说:“老大,你给人家一点自信好不好啊!你看你,校花级别的人物,而我,仅仅中偏上,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被人笑死啊!” 唐糖诡异的眨了眨勾魂眼:“其实从一开始,我便不赞成你们这样对付王恒宇,虽然这家伙闷骚了一些,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这唐糖其他的优点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忍心打人,她也从来没有打过人。所以,当她看见王恒宇已经被打得快不行了,怕再打下去打死他,也就出言帮王恒宇了。 “他不错?”曹子建又踢了王恒宇一脚,穷凶恶极的说道,“若是他不错,那他就不会摸汪子涵的咪咪了。这种闷骚男,只要你把他打舒服了,下回就不敢乱摸了。” “摸你妈!”王恒宇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曹子建老妈,老子几时乱摸过女人了?你******别高兴得太早,那天你落点了看老子如何破踢你的蛋蛋儿,让你****的尝一下蛋破蛋痛的滋味。”唐糖瞥了曹子建一眼:“曹子建,我怎么看你有些变态呢?” “我变态?我变什么态啊?”曹子建理直气壮的说,“我这不是为民除害么?” “你没变态你老是打他干什么?”唐糖双眼直直的盯着曹子建,连珠炮也似的轰击他说,“你没变态你说他摸涵涵的咪咪干什么?你没变态你说他乱摸什么?依我看,你才是变态呢,要是你没有变态,你就不会左一个咪咪右一个咪咪的说了。” “嘎!你、你……”曹子建被唐糖说中了心事,立刻惊愣无语了。 唐糖没有理睬他,继续说道:“其实我还知道,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帮汪子涵,而是想借机敲诈王恒宇,想让他给你一笔钱去做生意。” “曹子建,没想到你心理竟这么阴暗啊!”何舟适时的补了一句。 蓝球易冷笑了一下,说:“糖糖,舟舟,你们到底是想帮涵涵,还是想帮王恒宇?如果你们帮的是王恒宇,那我们从此就是敌人了,请你们离开吧!”他的话声阴冷得有些吓人,但何舟和唐糖却连正眼也没瞧他一眼。 “蓝球易,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何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键,“咱们好歹也是一条战线上的朋友,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她一点也不想得罪蓝球易,毕竟她是知道的,这蓝球易的家境不错,他老爹好像是北方某钢铁集团的老总,据说身家过亿,在整个亚洲都是赫赫有名的。 “翻脸就翻脸,也没什么大不的。”唐糖才不管他老爹是谁呢,“顶多,我不和来往就是了。除了和尚不烧香,除了他蓝球易,我不相信地球不转了。” 蓝球易在一旁没有接话。唐糖的性格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你要是与她硬抬,那得看你有多大的力气,但如果你肯说两句软话,没准她就先退了。这也是何舟和她走得近的原因之一。要换了别人,何舟早不与她理论了。 “话丑理正,糖糖你说得有理,但不知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现在与他撕破脸皮,就恰好落了王恒宇的眼了,我们可是来帮涵涵的啊!”何舟仍然没有放弃说服唐糖的打算,在她眼里,如果唐糖与蓝球易搞冒火了,那就等于是她背判了汪子涵,“不说别的,单是涵涵那份心,我不允许你这样啊糖糖。” 看见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王恒宇怪眼连翻,真恨不得他们因此发生内乱,彼此间结结实实的打一架才好。蓝球易、曹子建都没有接嘴,对唐糖,他们两个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从乡下来的唐糖,感情最纯朴,就算她说话出了格,他们也不与她一般见识。何况,曹子建还暗恋着唐糖哩!当然,这事除了蓝球易,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蓝球,我先把话撂地上。”唐糖眯着眼睛说,“你想追涵涵就追涵涵,别把我们拉着往坑里跳。人家王恒宇此前色迷心窍,想摸涵涵的咪咪,不是没摸成么?而且,当时涵涵也踢破了他的蛋蛋,让他受到了应受的惩罚。说句不该说的话,事情本来已经过去了,你和曹子建还追究,就是不地道了。” “就不地道了,你想怎么样?”蓝球易被唐糖激怒了,“是的,我想追求涵涵,难道这也有错吗?”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涵涵长得漂亮,我就是喜欢她,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有本事,你叫涵别理睬我啊!” 当他说也这番话的时候,汪子涵彻底的震惊了,在蓝球上叱咤风云的蓝球易,肚量竟然没有一个蓝球大,和这种男人谈恋男,会快乐吗?能快乐吗?汪子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像赖皮狗一样坐在地上的王恒宇,忽然觉得蓝球易很卑鄙,王恒宇很悲催,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实都是蓝球易引起的,若不是他怂恿,王恒宇也不会色心大动的摸她汪子涵的咪咪,也不至于他最后被她踢破蛋蛋。 “这话我记下了。”唐糖对蓝球易的为人本来就不怎么上眼,所以当他说出汪子涵长得漂亮,他就是喜欢她的时候,唐糖已经把他彻底看白了,“请你记住,不要以为你老爹有几个钱,你就可以任意胡作非为,任意践踏他人的思想与人品,长此以往,你终究会遭报应的。” “你……”话哽在喉咙里,像刀割针刺一样难受。从小长到大,还没有敢如此赤祼祼的挑衅蓝球易的底线,唐糖算第一个,“你也给我记住,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敌人了,但愿说话做事不要落了把柄在我手里,我这个人是非常记仇的。”最后几句话,带着明显的威胁。 “我会记住的。“唐糖冷然一笑:“也许有一天,包括你老爹在内,都会记住我叫唐糖的。”唐糖之所以敢公开挑战蓝球易,是因为她有挑战蓝球易的底蕴。蓝球易在她眼中还不如一个蓝球,因为蓝球至少可以想打他的人带来运动的快乐与情趣,而他,除了仰仗他老爹有几个钱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了。这正像他第一天在班上介绍他的时候说的那样,除了他老爹,他什么也没有,他只是他老爹制造的一个玩偶,一个造人机器。 022.踢蛋高手 蓝球易没想到他在得罪唐糖的同时也连带着得罪了汪子涵与何舟,曹子建连安慰他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就离开了。汪子涵临走时丢给他的话是“蓝球易,从今天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只有何舟叫他不要把今晚的事放在心上,一切都会过去了。 其实,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对王恒宇来说,一点也不公平。不就是想摸汪子涵的咪咪么?结果自己被踢破了一个蛋蛋不说,还被蓝球易和曹子建给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蓝球易,曹子建,你们俩千万别落单碰上我,否则我叫你们知道腿是怎么被人玩断的! 虽然曹子建下手极重,但由于王恒宇长得皮粗肉厚,所以他的筋骨一点也没有受伤。至于那几处皮外伤,对于从小就跟着他老爹满山跑的他来说,简直就算不了什么。临离开的时候,他也丢了句话狠话给蓝球易:“蓝球易,从今天起,我们俩算是对上了!”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最后竟然一分为三,让蓝球易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明天,我一定把这件事在班上好好播报一下,让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蓝球易是怎样的一个杂碎。 当王恒宇哼着小曲回到赵敏家里的时候,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话说王恒宇离开赵敏家的中途一段时间,忽然淫心大盛的赵敏就把欧阳约了出来,去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准备好好的淫乐一番。可就在他雄心勃勃的爬到了赵敏的肚皮上的时候,他才悲催的发现,他那昔日雄纠纠气昂昂的二哥,像是吃错药了般萎缩成一小截,任由赵敏使尽一个女人逗弄男人的手段,也没能唤起杨杨二哥的半点精神来。于是,事情也就黄了。 于是,赵敏就把淫乐的事情打到了王恒宇的头上。 于是,当王恒宇回到家里,看到赵敏还没有睡的时候,他就从她的脸上看出她与往天的不一般了。布置十分温馨的家里,赵敏洒了些香水,淡淡的味儿有些撩拔人的心弦。王恒宇并没有在意,洒点香水制造点气氛是女人的天性,不过当他看到赵敏的时候,就不得不在意了,因为今夜的赵敏,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 睡裙是半透明的,女人神秘的地方,都毫不保留的呈现给了王恒宇的眼睛。但他是自控能务极强的人,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既不去看也不去想,就那么静静的站了大概有三分钟之后,他才迈开脚步,坚定不移的朝他的卧室走去了。 经过赵敏面前的时候,他目光直视前方,形似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赵敏没有叫他,她相信他看到了她的一切,她更相信他会回来了。一个发育健全的男人,不可能对一个熟透了女人熟视无睹。 但王恒宇做到了这一点。赵敏很恼火的看着他走近她,走过她,最后走入他的房间,失落加失望的她不由愤怒的想道:“这个王恒宇,真他妈不是男人,居然见了半祼的我也不动心,哼!” 欲火一旦燃烧,就很难熄灭。王恒宇不知道,为了付诸实施,赵敏付出了怎样艰苦卓绝的挣扎啊!平时想想倒没什么,但真要付诸实施,那却是需要一番挣扎的。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师,自然在性上不是很随便,但因为自己长期的作战伙伴阳萎了,赵敏不得不选择临幸自己的表弟王恒宇。 现在也只有王恒宇能帮着她灭火了! 现实生活中,有些事情只做但不能说,有些事情又只能说但不能做。这就像此刻欲火中烧的赵敏,如果王恒宇进家来看到半裸的她,不顾一切***她,那么她就会半推半就,把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事,就只能做却不能说,一说,事情就要黄。 所以,当她看到王恒宇最后消失的身影,埋藏胸腔里的欲火腾地一下冲进了大脑中,像咆哮的怒虎一样蹿进血管,差点把整个人都烧化成了灰烬。“妈的王恒宇,你****的缺德了!”赵敏恶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义无反顾的朝王恒宇的房间走了过去,“今天晚上你不把老娘服侍舒服了,你****的就别想睡了!” 一阵香风扑面,一个半裸的美人就站到了门前。 “敏姐,你这是……”平素和美人一说话就结巴的王恒宇今天晚上破例没有结巴,“敏姐,都晚上一点了,你还不睡觉啊?”他的话居然平静得出奇,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熟透了美女,而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一般。 “王恒宇,你还是个男人吗?”赵敏双眼喷火一般盯视着王恒宇,像吃了枪药一般问他说,“你看见我了吗?你是不是发育不健全啊?” “敏姐,你不是想要我吧?”王恒宇畏怯的退后一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可是你的表弟啊!”夜晚在房间外面沉落,遥远的星空当中,只有星星还在眨着眼睛玩耍。 这是一个相当暖昧的冬夜,那些相扶相携的夫妻或情人,此时已经在****的梦里睡去。城市的霓红灯,依然闪烁着不知疲倦的光芒,像鬼手一样摇曳着夜晚的心房。来来去去的车流变成了偶尔呼啸而过的一辆,直接没入遥远的黑暗当中,直到消失不见。 夜风止息了,那些屹立在暗夜中的广告牌以及其上面挠首弄姿的美艳女人,看起来凄凉极了,一个佑大的城市,就只有她们几个站岗的了。这个城市是属于女人的吗?不,这个城市和其他城市一样,都是属于男人的。只不过男人们都不喜欢拿做广告,他们都把自己藏起来了,让你看不到他们真实的一面。 就像此刻,赵敏亦看不透王恒宇一样。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明明眼睛里流淌着对爱的求,说出来的话却又冰冷凉心极了。“敏姐,我妈说了,就算你脱光衣服,我也不能碰你,否则就要遭到祖宗的唾骂!”冷静的王恒宇就像一座冰山般难以融化,“你若是憋不住了,硬是要泄火,要不我打电话叫欧阳教授来,我知道他非常喜欢你,你看要得不?” “要得你妈!”要是赵敏眼里的火焰是真实的,只怕王恒宇早被烧成灰烬了,“要是他没有阳萎,我还会来找你吗?我只问你,今天晚上你干不****?”整个人看上去跟发情的母狗差不多,淫光流转的眼眶里燃烧着欲望翻滚的火焰,娇美的容颜也被烧成了赤红的颜色,照此发展下去,她会不会像鼓足气的球一样爆炸呢? “敏姐,你这样逼人家不地道啊!”王恒宇哭丧着脸说,“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敏姐,你就不要强求我了好不好?” “不好!”赵敏拉下了脸来,“干这种事情,虽然只有你情我愿才好,可是我今天晚上就是跟你做,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再说了,拔了萝卜眼眼在,你我都不会缺少什么,快来吧宇弟,敏姐是真想要你啊!”硬的不行,温水煮青蛙,赵敏不相信王恒宇不就范。 “我妈说,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要随便与异性发生性关系,否则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王恒宇抬起头望着赵敏,“就算我要你,我也要给我妈先说了才行,不然她知道了会骂我的。” “什么事情都给你妈说,你还算个男人么?”赵敏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继而升起铁青的颜色,模样一刹变得恐怖而狰狞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上床?” “我、我……” “一个孬种!”赵敏嘴里骂着,脚已踢出。王恒宇完全没想到赵敏会动武,等他察觉的时候,赵敏已经准确无误的踢中了他的下体。 “哎哟,我的蛋蛋啊!”王恒宇哀嚎一声,就痛苦的蹲了下去。 赵敏也没想踢王恒宇蛋蛋,毕竟那是他最后的命根子,如果再踢破了另一个,那他就只好做太监了。但是想归想,等赵敏发觉苗头不对时,王恒宇那个蛋蛋已经破裂了。 蛋破,蛋痛。 吓傻了赵敏惊愣一双眼睛看着王恒宇,好一半天才醒悟过来:“宇弟,真的踢中了你的蛋蛋啊?”王恒宇双手捧着蛋蛋,模样要多痛苦有痛苦。 “敏姐,没想到你也是个踢蛋高手啊!”一种惨白的痛苦,迅速在王恒宇脸上漫延开来。 赵敏见自己真的踢破了王恒宇的蛋蛋,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舅舅和舅妈就王恒宇一个儿子,他的蛋蛋破了,那王家就只有绝后了。 “宇弟,都怪姐不好!”赵敏此刻已经收直色心,疾速的思考着对策说,“要是你上了姐,姐就怀了你们王家的骨血,即使你蛋破了,也不至于你们王家就绝后啊!”她把责任悄无声息推到了王恒宇头上,虽然王恒宇是个闷葫芦一个,但他心里亮堂着,知道赵敏这是在推责任。他说:“敏姐,先不说这个了行不行,你快打个电话给医院吧,就说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摔破了蛋蛋儿,需要立马进行抢救。” 023.生活方式 当救护车把王恒宇送进市人民医院进行诊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了。赵敏没敢离开。手术做完后,医生说他的蛋蛋虽然破了,但不是很严重,如果恢复得好的话,并不影响性功能。赵敏和王恒宇听后,心中都是各处一亮,只要能恢复性功能就好。 王恒宇望着一脸春水的赵敏说:“敏姐,这次是你不地道啊!”赵敏脸上浮起两朵粉红色的桃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宇弟,别说了,都怪姐不好,等你好了,姐好好的服侍你还不行么?”一听赵敏还要侍候自己,王恒宇顿就头大了。 这个赵敏,怎么看着像个淑女,暗里却是个淫货呢?舅舅和舅妈可都是保守的类型啊!王恒宇偷眼看着赵敏,脸上尽是不解之色。如果舅舅和舅妈是********,赵敏专门勾引男人也还说得过去,可是舅舅和舅妈都是很有节操的人啊! 看来,老赵家这脸在赵敏这一代真要丢大发了! “敏姐,你别只想着做那事好不好?”王恒宇算是怕了赵敏了,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女人,怎么可以随意勾引男人呢?他不明究竟的看着赵敏,百思不得其解。 医院里静悄悄的,原本住四个病人的房间,此际只住了王恒宇一个病人。偌大的病房中只有赵敏陪着,让人很容易误解他们就是两夫妻。 赵敏抬了条塑料凳子坐在床旁,双目间尽是妻子般温柔的媚态。 “宇弟,问你个事。”赵敏柔柔的说。 王恒宇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禁皱了皱眉头说:“敏姐,不说你我之事了行不,算弟求你了,等我好了,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你不恨我了?”赵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恒宇。王恒宇腼腆的笑了一下说:“恨你?爱你都来不及啊!”他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早把她祖宗八代女货给问了个遍。 赵敏嘻嘻一笑道:“都怪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一种春情萌动的潮红,又迅速在她脸上漫起。王恒宇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猝然望向病床对面雪白的墙壁,不知是谁在上面写有一行中英文夹杂在一起的字:“护士小姐,iloveyu!” 住在那个病床上的人,想来应该是个男人,而那个负责他的小护士,也应该是个美女,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坦露他心中对她的爱慕之情。 窗外,夜色静静的沉落。一颗孤冷的寒星刚好挂在窗户上面,星光迷眼,夜色碜人。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这已是王恒宇第二次住院了。两次住院,都是蛋破了,先是左边一个,现在是右边一个,只是所幸的是,右边一个没破彻底,医生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恢复。 “蛋不破,香火不灭,这是天不绝我王家啊!”想到蛋破瞬间的绝望,王恒宇偷偷的恨了赵敏一眼。这个女人,前世今生应该都是狐狸变的种,纯粹一个骚婆娘。她,肯定已经是欧阳那老家伙床上的常客了,也只有整天在男人怀里承欢的女人,才敢如此放视,才敢如此大胆,才敢如此不要脸。 “宇弟,你在想什么啊?”赵敏见王恒宇把头侧向一边,眉目间微微皱起,模样甚是孤傲。王恒宇展开眉头笑了笑,说:“我在想,你为什么这么骚啊?” “女人不是妖这首歌你听过么?”赵敏狐媚一笑说,“这当中有一句歌叫‘性感不是骚’,女人追求性感,追求男人,本就不是骚啊!”想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家住在同一屋檐下,男人与女人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生活中,我们都知道男人嫖女人那叫有本事,女人偷男人那叫****,明明是同性质的一件事,人们硬要从中用马刀断开,一半属于男人,另一关属于女人,属于男人的一半,男人可以胡作非为,而属于女人那一半,则只能关闭心灵的门窗,不敢拿半边身子示人,否则就为世俗所不容。 “你说得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与你同床共枕。”王恒宇平静了一下心情,淡定的说道,“也许你会说我不开放,事实上我也是个保守的人,即使我从了你,我们的后半生也是不会幸福的。” “要是我满足不了你,你可以去嫖啊!”赵敏笑着说,“对性,我们没有必要像父辈那么几十年只守着一个人,我们也可以保留各自的生活方式,谁也不会干涉谁。一句话,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干什么也与你无关,你也是一样。” “这不是乱性了吗”王恒宇傻乎乎的盯着赵敏,满眼的不可思议,“敏姐,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是谁传授给你的啊?要是舅舅和舅妈知道了,不打死你才怪!”他没想到,自己心目中曾经的女神,竟然变成了性的奴隶。 看来,大都市的生活并不像农村人想象的那么美好,住在都市中的人,也许由于生活的压力或是无聊,有人认为性就是生活的全部,这就偏离了生活的真实。事实上,生活离不开性,但性并不等于生活,因为人除了吃穿住用行之外,还有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而性,只是这种追求之中的一种。 我们都不要忘了,男女与女人之间的交往,既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二者不可偏废其一。也就是说,人活着的第一要义是吃穿住用行,其次才是精神追求,二者的顺序如果颠倒了,那人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譬如,当一个人在烈日下担着一担大粪,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要死不活了,他不可能在此时像诗人抒发感情说“啊!伟大的土地,我爱您!”,因为他此时迫切需求的是一碗清水或是一碗稀饭。 这就是人活着的奥义。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就是想和你做那事,真的。”赵敏说这话的时候,纯粹如淑女,乖巧如幼婴,一点也看不到她寄生在骨子里的性觉醒,“这事你千万别告诉舅舅和舅妈,毕竟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原则,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能把我们的生活观念强加给他们,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王恒宇看着赵敏,没有插话进去参与讨论。在他眼里,这赵敏就是一个性奴隶,她想怎么说就等她怎么说好了,毕竟她有她的观点,我有我的活法。也许,她还是一个性变态者,一个专门虐待男人的性变态者。 因为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而且在高校教书的人,应该拥有克制自我冲动的控制力才对,可她不但毫不控制自我的情绪不说,还强迫他和她做那种事,这本身就是一种变态。王恒宇眯着眼看赵敏,怎么看都觉得她就是一个变态者。 “你变态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啊?”王恒宇在心里是恐惧赵敏的,一个女人,一旦失去自我控制能力,这对女人本身不好,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灾难,“一个经过千辛万苦才脱离农村的女人,怎么说变态就变态了呢?此事要是让大姨与大姨夫知道了,他们不被气疯才怪!” “蛋蛋还在痛吗?”赵敏转换了一个话题。王恒宇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在弄明白她的心理之前,他实在不想参与她讨论有关性的话题。他淡淡的回答道:“现在不痛了。” “不痛了我就放心了。”赵敏俏美的脸蛋上,又有桃花绽开了。 近距离看赵敏,越看越美。也不知她是怎么保养的,都二十六七的人了,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特别是她那张脸蛋蛋儿,更是嫩得可以挤出水来。她的脸蛋,她的脖子,她的腰身,她的腿,都是无可挑剔的。不管她往哪里一站,都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如果她不骚,她就是王恒宇心中的女神。可惜的是,她是个骚女人,一个专门找男人淫乐的骚女人!这是王恒宇在心中给她的定位。一个女人一旦沦落为性的奴隶,那她的后半身,就注定是遭男人唾弃的了。这是王恒宇不知从那本书看到的理论。 “敏姐,你睡吧!”王恒宇害怕自己睡着了赵敏偷摸他的二哥,所以一看到她睡意来了,就叫她去睡了,“要是你不想回去了,就睡临床吧。” “我睡着了你可不许偷看我哟!”赵敏像邻家小妹般挤弄了一个怪相,然后爬到了临床上去,准备脱衣睡了。王恒宇见她又要脱衣了,吓得急忙闭上了眼睛说:“敏敏姐,你脱衣服干什么啊?这里可不是你家里,这里是医院啊!要是一会儿护士来查房,看到你赤条一丝不挂的睡在病闲上,人家不往歪处想才怪。” “也是哈。”赵敏居然听话的又把脱了一半的衣服穿上,和衣钻进了洁白的被窝里。王恒宇拿眼看过去,只见赵敏的头发如水般散在枕头上,脸蛋儿红扑扑的,形似一朵刚刚开放的睡莲,模样美极了。王恒宇不禁吞了口口水,忽然痴痴的想道:“其实,敏敏姐就是个大美人,可惜的是她太骚了!” 024.脑子有病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评。 听说王恒宇的蛋蛋又破了一个,曹子建找到蓝球易把这事儿说了,就和他一样出了二十块钱买了几斤水果,一同到医院看王恒宇了。 看到曹子建和蓝球易同时出现在病房的门口,王恒宇警惕的问他们来干什么,如果是来看笑话的,就请他们立刻离开。曹子建等他说完了,方才小心翼翼的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说:“王恒宇,你弄错了,虽然我们不怎么待见你,但在我们心里,你仍然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啊!你蛋破了,我们来看你,是应该的啊,就算你不想见到我们,也没必要赶我们走啊你说是不是?” 蓝球易也在一旁帮腔。一个身材娇美的护士这时来到了病房中,把装医药器械的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才俯下身去一面叫王恒宇量体温,一面问他下面还疼不疼等等。蓝球易斜眼瞟了小护士一眼,顿时惊呆了。 这小护士不但模样长得好看,整张脸蛋蛋儿更是像瓷器一样精美,眼睛、鼻子和嘴巴也极具震撼性的吸引力,看一眼就会铭记终生。惊鸿一瞥,情定三生,说的就是这种一见钟情的事儿吧?对女孩子心思向来活络的蓝球易岂会放过眼前的小美人,当即轻言细语的搭讪道:“护士小姐,能成为你的病人,真是好有福气哟!” “这病床上的人换了是你,我照样可以照顾你啊。”那护士说话细声细气的,极为悦耳动听。蓝球易呵呵一笑说:“好,我这就感冒了,我就住这床上了,你可得真的照顾我啊!”说着就躺到了病床上。 “说病就病,怕是你脑子本身就有病吧?”那护士看蓝球易的眼神,怪怪的,模样像是突然看到了外星人,“可惜我没学神经病临床,要不然我给你看看,到底是那根神经出问题了。”“你才是神经病!”蓝球易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被她骂了,很没负度的反骂道,“你是医生你不医病你干什么?” “我只会打针输液不会给人看病。”那护士一点儿也不生气,脸上依然带着甜美的微笑,“要看病,去大厅先挂号后看医生,接下来就可以住院了。” “我没病我去看什么医生啊?”蓝球易从病床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护士小姐,我是来看你的,如果你下班后有时间,我请你吃大餐可不可以?” “不可以。”那护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蓝球易的提议。 花钱请吃是蓝球易泡妞的惯用手段,这手段屡试屡中,很少有女孩子拒绝,可这护士不但拒绝了,而且态度还十分坚决,蓝球易怔愣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拒绝了自己。 曹子建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楞楞的看着那个护士。说实话,这护士不但长得清纯,而且脸嘴也很迷人。像这种清纯的女孩子,就是大学校园里也难得见到几个。蓝球易看上的女人,曹子建一般不会下手,因为他知道蓝球易的性格,蓝球易可是个十分护女人的角色,如果你敢动他的女人,那你铁定要倒霉了,因为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 从学前班读到大学,除了苏月儿没给他脸色,还没有人敢拿脸色给他看,拿脸色给他看的人,都受到了毫不留情的打击。据了解蓝球易人的说,他可不是省事的主儿,只要你敢伸手截他的女人,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打断你的腿。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是霸王级人物,很少有人敢得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般女人想抱自己的大腿连门都没有,而自己垂爱于她,她却扮相卖贵米,这就玩儿得有点过头了吧?蓝球易见那小护士直接拒绝了自己,顿即强忍住心间的怒火,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说护士小姐,我委婉一点儿好不好,人家可是个大老爷们啊!” “大老爷们?你也算大老爷们?”那护士直直的盯着蓝球易,“如果你也算大老爷们,那这世界就没有大老爷们了。”她说话的语气与神态,一点也没把蓝球易瞧进眼里。 直接被一个小女孩无视,这在蓝球易的泡妞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护士,居然也有如此底气,看来,这世道似乎真的变了。“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大老爷们这个称谓呢?”蓝球易说这话时,竟破例没了平常的公子脾气。 要换在平时,他早一脚朝那小护士踹过去了。用他的话来说,叫“大爷都还没有发脾气呢,你一个小屁孩儿发什么脾气啊!”曹子建楞楞的看着他,满眼尽是看怪物的神彩。 “变天了!真是变天了!”曹子建没敢把这话说出来,“我们堂堂的易家大少,一掷千金的钢铁侠,居然被打压了也不反抗一下。” 王恒宇依然没有掺和蓝球易与曹子建的泡妞行动,在他眼里,这个小护士虽然也算百里挑一的美人,但和汪子涵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单是汪子涵的******,就可以让这护士自惭形秽啊! 汪子涵就是美,就是性感!这是王恒宇永远也驱赶不掉烙印。汪子涵之于他,就好比水之于鱼儿。鱼儿离不水,可惜汪子涵却可以离开他啊!这是他一直都感到悲催的地方。 “汪子涵啊汪子涵,你怎么就这么不解我王恒宇的对你的一片痴情呢?”王恒宇内心的孤苦,这时也因汪子涵这三字而温暖了不少,“汪子涵啊汪子涵,这一生我不娶你,就对不起我因你而破的蛋蛋啊!”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汪子涵,他就会想因她而破的蛋蛋。 好像汪子涵便是蛋蛋,蛋蛋也是汪子涵一般。王恒宇想:“要是汪子涵知道我把她等同于我的蛋蛋了,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人啊,有时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珍贵,就越想得到。这正如汪子涵在王恒宇心中,那简直就是女神级存在,不要说汪子涵答应嫁他了,就是汪子涵抛个媚眼给他,他也会向周边的朋友炫耀。 “汪子涵,我非把你弄到手不可!”热血上头、精虫上脑的王恒宇立刻忘了心中的伤痛,又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汪子涵的身上。而蓝球易,则因受到了那护士的冷落而激起了男人的荷尔蒙,也正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一定把她追到手。 动物追求异性,靠的暴力征服,人类,也只有人类,才靠智慧、财富以及地位等来吸引异性,从而达到最终占有的目的。从一定意义上说,动物虽然直接,但当中并不隐藏任何的虚伪在内,人类虽然有智慧,但在对待异性上,却潜藏着种种并不纯正的动机在里面。 这,也是人类的婚姻千奇百怪的原因,也是人类千百年来一直长歌不衰的永恒主题。已经过去的,人们极力颂歌,还没有降临的,人们翘首以盼。对于异性,迎合者众拒绝者寡,这也是人类有史以来偷情接连不断的首要原因。 拿汪子涵对王恒宇来说,不管汪子涵嫁给了谁,只要汪子涵说一句“恒宇,我爱你!”王恒宇不和她颠倒自己的婚姻才怪。这,便是人类所歌颂的爱情的无敌之处。 所以,当蓝球易遭到那个小护士拒绝的时候,男性特有的荷尔蒙迅速上脑,让他只用下身来思考问题。“护士小姐,我有房有车,只要你答应嫁我,包括我在内,都是你的了。”才和人家初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你说这蓝球易二不二啊? 答案是肯定的,二,而且绝对的二! 那小护士眨了眨美目,嘲笑也似的说道:“谁稀罕啊!滚滚红尘中,爱车爱房者多如牛毛,你去众里寻她千百度吧!”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小护士,但说起话来却不失外交辞令的诙谐与幽默,让蓝球易这个既自负又自大的家伙不由相形见绌了。 蓝球易讪然一笑,假装斯文说:“蓦然回首,伊人眼前,又何必再去寻觅啊!”表面上他在屈意迎合,暗地里却已把她意淫了千百回。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不是你的伊人,你还是去别处寻找吧!”那小护士妍然一笑,就又巧妙的拒绝了他。蓝球易见讨不到好,也得不到任何的承诺,不由有些恼怒了,说:“所谓一见钟情,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我一见到你就钟了你的情了,你答应做我的情人,名车给你,别墅给你,我这人也由你支配,若是你不答应,那你就别想走出这间病房了。” 那小护士这时恰好给王恒宇量好了体温,正准备收拾器械走人,不想蓝球易恼羞成怒,对她想要用强,她一听之下顿时火冒三丈的说:“你以为这医院是你家开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敢碰我一下,小心我不一针扎死你!” “哟呵,真是反了你了?工”蓝球易往右边移了半个身位,就堵死了她离开的通道,“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让开!”那小护士迎上蓝球易的目光,毫不避让的命令道。 蓝球易挺了挺胸脯:“让开?除非你让我亲一口!”曹子建也在一旁帮腔道:“亲一口,哥哥活到九十九,亲两口,爽嘴爽肺爽心口。” 025.不要怕花钱 “记住,这是你们逼我的。”那小护士回身把器械盘重又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蓝球易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蓝球易眼里泛起丝丝淫光:“我犯你了,你砍我啊!”说着,就伸过手去准备摸她的咪咪。 啪! 王恒宇闻声抬起头来,正看到那小护士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着说:“这一巴掌,是警示,若敢再有非份之想,我一针扎死你。” 曹子建见那小护士骠悍起来不让须眉,顿即来了精神也似的说:“易哥,这里有空床,推倒她在床上,顺带把那事也做了,看她拿什么跟你谈。”唯恐天下不乱的曹子建转回身去关上了门。 那小护士依然面色不变的直视着蓝球易:“最后问你一句:让还是不让?”一种叫做狠毒的东西,迅速从她眼帘里升起,可惜的是,精虫上脑的蓝球易并没有看到,他看到的只是她如花的容颜。 “越是野蛮的女人我越喜欢!”蓝球易变态也似的笑了一笑。 那小护士说:“怪不得我了。”话落瞬间,曹子建和王恒宇同时看到一条粉腿扫过了促狭的空间,落到了蓝球易的胸口上。 嚓! 练过跆拳、学过武术的蓝球易很快发现了一个不得不正视的现实,他的胸骨断了。“易哥,有没有问题?”曹子建感情投入的问话,也没激起蓝球易的血性。 他的血性,被那一腿扫没了。现在留在他大脑里的,也不在是精虫,而是一种痛。 “哎哟!”当蓝球易发出憋屈而又痛苦的吼叫声时,冲过去准备帮他一把的曹子建也很悲催的发现:那小护士纤葱般的玉指忽然拍到了他的脸上,接下来也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他就在原地旋转了三圈。 当三圈转完,他的脸上就多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王恒宇看着他迅速肿起来的脸颊,打趣他说道:“曹子建,快去照照镜子,你那脸变猪脸了。”看到他挨打,王恒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爽。他想:“你敢打我,看她不打死你!”想完,忽然发觉一件很趣的事——他把那小护士想成了他的亲人。 她是自己的亲人吗?王恒宇摇了摇头,立刻便否定这个荒唐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想想还可以,如果付诸实践,那是要遭报应的。这正如他想汪子涵没错,但他去摸汪子涵的咪咪就有错了一样。 “最好打死他!”对曹子建,王恒宇只有恨。 蓝球易已经痛苦的坐到了病床上。肋骨断了,嚣张气焰也便消失了,继之升起的,是痛,是恨,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决心。他咬着牙说:“护士小姐,这一腿我记下了,改天我一定加倍奉还。” “这回,你可以住院了。”说完,那小护士端起床头柜上的器械盘,头也不回的去了。 蓝球易愤愤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小护士头也不回的道:“值班栏里有我的名字,你想知道就去看吧。”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像空气一样消失在了走廊里。 “子建,快去看看她叫什么名字。”蓝球易对她并没有死心。或者换句话说,是她的野蛮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无论如何都得把她弄到手,不然就对不起自己那根断裂的胸骨了。 王恒宇没有理睬他,假装闭着眼睛睡觉,对蓝球易这种人,就算你知道他的事情也要假装不知道,否则他就会找借口来找你的麻烦。蓝球易和曹子建挨打的事情,虽然他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还是迅速做出了一个决定,除了自己,对谁也不能提起此事。 曹子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从他口中,蓝球易知道了那小护士叫冯子青,是个实习生。蓝球易嘿嘿的一笑:“有她的电话么?” “有啊!”曹子建也嘿嘿的笑着回答说,“刚才我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记住,要不,我去给你抄来?”蓝球易说:“去抄来。” 曹子建又屁颠屁颠了。 蓝球易痛得不行,叫醒了王恒宇说:“王恒宇,我是来看你才被打的,你得陪我点损失啊!”“凭什么啊?”王恒宇惊叫了一声,“你那么能打,什么人还能打了你啊?”他决定一装到底,也免得蓝球易再缠他。 蓝球易震惊的看着王恒宇:“你真不知道我被人打了?” 王恒定夸张的张大嘴巴:“你被人打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蓝球易见他似乎真不知道,心道你不知道最好,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刚才说这话是逗你玩儿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啊!”蓝球易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来,“也不知为什么,我这几天怎么这么背,摔了一跤居然断了一根了骨头,痛得我要死。” 王恒宇假装关心的问:“你那根骨头摔断了啊?” 蓝球易说:“左胸最下边一根啊!”他也不知道那小护士是怎么踢的,居然一腿踢断了他一根骨头。王恒宇说:“那你要不要去骨科看看?”他之所以骨科两个字说得特别重,是因为他知道蓝球易心里想着那个小护士。 说实话,他觉得蓝球易这些年泡妞算是白泡了,像这小护士这种美人,满大街不说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但不知道蓝球易为何对她就上心了,还信誓旦旦的要娶他。他来此之前,肯定被洗衣机甩了,不然也不这么二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也看得上心了,是不是他看制服诱惑类***看多了啊?王恒宇在心里这样想的时候,曹子建又推门进来了,说:“真是好事儿啊易哥,她的电话和你的电话只有最后一个数字不同,她是三,你是二。” “有什么好事儿啊?”蓝球易盯着曹子建,“不就是两个挨在一起的数字么?” 曹子建睿智的一笑:“小三啊易哥,若这冯子青真做了你的小三,那你得请我去吃大餐啊!”他之所以和蓝球易整天形影不离,是因为卡里有刷不完的钱的蓝球易隔三差五的便要请你吃一顿大餐。 曹子建家住农村,家里也有几个钱,但和蓝球易家比起来,就是九牛和一毛了。看着蓝球易一掷千金的潇洒样儿,曹子建想想也觉得激动。要是那一天他也能像蓝球易一样潇洒的一掷千金了,那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儿了,那些个看不起的女人,他得把她们通统召集到府上,像皇帝那样想临幸那个就临幸那个。 蓝球易见他的要求仅仅是吃一次大餐,不由得笑了,说:“子建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做男人,不能这么俗啊,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上手了,才一次大餐便打发了,你说你这人啊怎么就这么不长见识呢?” 曹子建点头哈腰也似的应答说:“易哥教训得是,小弟下次注意便是了。” 王恒宇在心里骂道:“妈的,整个儿一条哈巴狗!”对曹子建,他并不怎么待见。有机会,他会揍扁曹子建的,不为别的,只为他上次为讨好蓝球易而踢那一顿。一想到那次屈辱性的打击,王恒宇就会在内心里意淫汪子涵,顺带还意淫一下汪子涵的大姐大苏月儿。 蓝球易笑道:“懂得注意便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像大清帝国那个贪污成性的和申。像他这种纨绔型富二代,没几个懂得艰苦奋半与勤俭节红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钱可以救一个人,却不知道钱也可以害一个人。 因为他的零钱要超过很多城市白领,所以他养成了大手大脚花钱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性格,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动不动就拿钱说事,特别是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他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害怕别人不晓得他家很有钱是的。 正是因为钱一花出去,女孩子就纷纷投入他怀抱,使得他因此更加坚信钱是个无所不能的东西,直到在苏月儿面前吃瘪之前,他都认为钱是万能的。如果不是苏月儿给他上了很深刻的一课,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除了钱强势之外,其实还有比钱更强的东西存在,譬如权,譬如庞大得如同无底洞般存在的集团势力等等,都不是他蓝球易所能望其项背的。 也正因为他认识到了这些,才有了他对冯子青的一忍再忍,要换了其他时间,他早把冯子表推倒了。推倒也就推了吧,大不了多花几个钱而已。这是他此前一惯的处事作风。现在,他也不用这种这式来解决问题了。 “去挂个号,对医生说我摔了,就住七号病房250床。”蓝球易吩咐曹子建说,“另外你跟医生说,就说我要冯子青专门管我。”说这些话时,他又恢复了富二代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是那些医生不听我的啊!”曹子建挠挠后脑勺,呢嚅着说,“易哥,你看这事儿要不要意思意思一下?”他嘴里的意思意思一下,就是花点儿钱的意思。 蓝球易说:“钱,肯定是花一些的。不花点钱,这些医生那肯听咱们的啊!”说着摸了张金卡给他,“你取个一两万,不要怕花钱,只要办成事儿就成。” 026.不兴这么整人 你还别说,这曹子建不但脑瓜子好用,办起事来那也是一等一的灵活与利索,才用了一个小时不到,他硬是把蓝球易弄进了七号病房250床,把冯子青弄成了他的管床护士。等诸事办妥之后,蓝球易叫曹子建收下了剩下的三千多块钱说:“这事就谢谢你了。” “不谢,能帮易哥你办事,这简直就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啊!”跟着蓝球易,曹子建不但办事灵活了,嘴巴也学甜了。“你现在就回学校去,向赵老师请个假,就说我摔了住院了,需要休息一两个月时间。”蓝球易眼里满是对冯子青的期盼,想到就能天天见到她了,他想一下心里都会激动不已,“另外,你也请个假过来服侍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易哥说那里话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就去请假去。” 曹子建前脚才走,冯子青后脚就走进了七号病房。看到一路风摆柳荷般走进病房的冯子青,蓝球易眼里立刻堆满了谄媚也似的微笑。 “你的阴谋得逞了。”冯子青一面搁器械盘一面不咸不淡的说,“不过你得记住,你痛苦的历程也从此刻开始了。”她的声音圆润悦耳,像天空中撒下第一缕阳光时百灵鸟唱的歌声。 “能看着你,痛苦也是一种幸福。”蓝球易厚颜无耻的说。 王恒宇依然保持着缄默,不得万不得已,他绝不开口接话,毕竟蓝球易反阴复阳的性格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像蓝球易这种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富二代,你斗不过他就离他远点,以防他无中生有找你麻烦你还不知道他是那根筋出了问题。 冯子青从进门到现在,仍然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蓝球易,。蓝球易在她眼睛里,就是个色鬼。对付他这种色鬼,最好的办法是保持距离,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当然,若是他不知趣硬要惹她恼火,她也会给他一点教训的,就像之前一脚踢断他肋骨一样。 “胸骨断了还可以走路,腿骨断了就真得躺在这床上了。” “你不会又要踢断我腿骨吧?”蓝球易往被窝里缩了缩。你还别说,他拿这冯子青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其他女孩子只要你给她几沓红太阳,她就会笑嘻嘻的问你愿不愿意陪她上床。冯子青诡异的一笑:“也许吧。” 王恒宇从侧后面看着冯子青,眼里也渐渐的浮起了浮想连翩的色彩来。这冯子青,初看不怎样,细看却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味道,正如西部山水,初看山便是山,水便是水,可等你走近了,才发现其实山中有水,水中有山。 “真美!”这是王恒宇在心底里面的赞叹。 蓝球易的骨头也不禁抖了一下:“人美如花,性暴如火,我说大美人冯子青,你别这样暴力好不好?”冯子青兑好了做皮试的药水,抽了满满的一针筒:“废话少说,挽起衣袖,看我不一针扎死你!” “处方都还没有开,怎么就扎针了,你不是想害我吧?”本就有些晕针的蓝球易一看到冯子青手里扬起的针筒及其针尖,脑子里就不受控制的冒起了细密的疙瘩。 冯子青说:“你以为我就这么好泡么?告诉你,凡是想泡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她娇媚的小脸蛋儿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靥,模样美极了。 冯子青在蓝球易的心中,高贵胜过苏月儿,娇媚赛过汪子涵,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神。身材玲珑骄俏,曲线曼妙柔婉,一看便知她受到过非常正规的训练。也只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女孩子,才拥有如此傲人的身材。 如果单说身材,只要她冯子青往女孩堆中一扎,立刻便会如鹤立鸡群般衬出她的不一般来。圆圆翘翘的小屁股上面,一袭腰身细柔别致,形似层层荷叶间的荷枝,要多细有多细,要多柔有多柔。 蓝球易看她最上心的,也便是这腰了。也不知道是冯子青是有意整蛊他还是别有他意,没穿护士服的她更显风韵与风骨。一个懂得如何把自己的美放大到极限的女孩子,是最能吸引男人眼球的。此刻的冯子青在蓝球易眼中,不管是她的风韵还是风骨,都美到了极致,媚到了骨头里。 “能得你扎针,痛是肯定的,幸福也是不言而喻的。”蓝球易不敢得罪冯子青,只能自贱装幽默,以搏取美人千金难买的一笑。 果然他话声才落口,冯子青就真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美,美得像是春日融雪的阳光,一下子就温暖了蓝球易那颗冰冷潮湿的心。 “你真美!”蓝球易夸赞冯子青的时候,只见冯子青笑容停在脸上的刹那,那极细长的针管就刺进了蓝球易的肌肉里。下一刻,他嘴巴里的美就变成了痛苦的尖叫。 “哎哟,痛死了!” 冯子青望着他脸上皱起的痛苦条纹,没心没肺的笑道:“刚才我说了,我会让你痛苦的,这下你知道了吧?”她给蓝球易打针的姿势很特别,雪白的脖子下面,微微露出一线****的春光,甚是吸引蓝球易的眼球。 “知道了还不行么?” “知道了就好。”冯子青的俏脸蛋儿,一刹浮起一朵春花般诱人的红晕,“看清楚了么?” “什么看清了么?”蓝球易揣着明白装糊涂。 冯子青风轻云淡的说道:“****啊!”蓝球易听得心中一惊,这冯子青也太不积口德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积口德呢?你敢乱说就以为我不敢乱说了么?如此一忖,他的胆子就大了,索性直言不讳的说:“看到了冰山一角,可惜下面那十分之九啊!” “那你想不想看到下面那十分之九呢?”冯子青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愠怒。 蓝球易并没有立刻接话,不过他心里早跑开了快马:“这冯子青,是不是内里不一,明面上她纯洁,暗里却是个渣渣妹?管他的,先试试她再说,若她真是渣渣妹,一脚踢了就是。”想罢嘿嘿的笑道:“想啊!就怕你不给看哩!”说完,双眼就大胆的看里看了进去。 ****不长,只有那么一线,但那紧密堆挤在一起的乳肉,却像一剂发酵的酒药,迃速迷醉了他的脑细胞。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最大的悲哀便是用下身来思考问题。男人一旦用下身来思考问题,就会失去斗志与勇气而变得懦弱,女人一旦用下身来思考问题,就会失去青春而变得贪婪。 蓝球易碰到冯子青之前,除了在苏月儿面前吃瘪之外,其他人他连正眼都没瞧过一下。是男生和他过不去,他就会用拳头来解决。是女生和她过不去,他就用金钱来解决。拳头和金钱,是他思考问题的法宝。这两样法宝,不管是用在男人或是女人身上,那都是一用一个灵,没有一个愿意和他硬扛下去。 “真看到了,眼睛就这瞎了。”冯子青的话音不高,但音线的穿透力却让蓝球易收回了活色生香的目光。他有些恐惧的望着一脸平静如水的冯子青:“你不会真的要弄瞎我吧?” 冯子青淡定的一笑:“我曾经发过毒誓,第一个想看我咪咪的男人,我非剜了他的眼珠子不可!”蓝球易听得头皮一阵发麻,恐怖至极的说道:“冯大小姐,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冯子青敛住脸上的笑容:“刚才你不是说你看到了十分之一么?你的眼珠,我也只剜十分之一得了!”一旁的王恒宇听了,乐得在心里愤愤的骂道:“妈的,连他命根子也一并剜了才好,这小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眼睛最后倒没有剜,不过让蓝球易悲催的事情还是很快就发生了。就在王恒宇在心里痛痛快快的骂他的时候,那根刺进肌肉里的针管莫名的动了一下,其后,蓝球易就死狗一般惨嚎起来。“哎哟妈妈呀,痛死了啊!”应着声嘶力竭的叫唤,蓝球易的手腕上就冒出来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疱,“暴力冯,不兴这么整人啊!” 冯子青抬起眼睛看着脸色痛苦不堪的蓝球易:“我的咪咪好看么?” 蓝球易抽了口冷气说:“不好看,一点儿都不好看,我今后再也不看了。”冯子青拔出了针管,笑着说:“下次再敢偷看,我不剜你那二筒我跟你姓。”人说笑面虎的心毒着呢,这冯子青简他妈笑面虎还要笑面虎。 “已经没有下次了。”蓝球易迅速的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主。 冯子青说:“躺着吧,十分钟后我来看你皮试的结果。”说着收拾起器械盘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当中,又只剩下了蓝球易和王恒宇。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恒宇还在闭眼假睡。 蓝球易哼哼几声见他不理不睬,当下不由翻身跳下床来,一把把王恒宇的被子掀了,恶狠狠的骂道:“装你****,说,刚才看了老子的笑话,你是怎么想的?” 说起整治人的手段,蓝球易可是一等一的人才。读高中时,他书没有读几本,整治人的手段却是学了不少,用他的话说,要他穿越到明代去,东厂西厂那些锦衣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在举手抬足把他们整治得服服贴贴的。 “我没有看也没有想。”王恒宇睁开眼睛来,死活不承认他对蓝球易有想法。 蓝球易见他也硬汉了,不由有些火大的说道:“我先把话撂下了,若是你不说或是你想侥幸过关,那你剩下那个蛋蛋就只得在某个时刻扑吱一声破了。”上次汪子涵踢皮了他蛋蛋,让他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才好,这次要是蓝球易再次踢破他的蛋蛋,躺过一年半载倒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严重的是一旦蛋蛋再破了就医不好了,蛋蛋一旦医不好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即便汪子涵答应嫁给自己了,自己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唉,我可怜的蛋蛋啦,怎么这些人都喜欢拿来你来说事儿啊? 027.红颜祸水 “说,你刚才在想什么?”蓝球易眼里燃烧着报复的快感。 王恒宇仍然没有承认他对蓝球易有不良想法。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说:“你千万不能承认你对蓝球易有想法啊!他可是个人渣呢,一旦你承认了,那你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事实上蓝球易也是个人渣,一个专门仗势欺人的人渣。 熟悉蓝球易的人都知道,他除了有一个有钱的老爹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也许你会问他这也不行那不行,那他又是怎么考上东大呢?至于他是怎么考上的,除了他老爹清楚之外,也许就只有东大的校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们这个社会流得有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许说的就是蓝球易老爹这一尖人吧。在生活中,蓝球易除了能与人拼爹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能拼了。当然,如果你惹毛了他,他又知道你家没有什么背景,那你就栽定了。 王恒宇因为摸汪子涵的咪咪而惹上了他,结果就被汪子涵踢破了一个蛋蛋。要是蓝球易给汪子涵仗量,就算汪子涵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踢破他的蛋蛋。当然,这事也怪他太高看了自己一些,若是他低调一点,只是暗中去意淫汪子涵一番,也不至于她踢那么破蛋的一脚。 当进校的王恒宇知道他是整个东大分数最高的时候,他就有些看不起身边的学哥学妹了。他常常挂在嘴边的名言是,我智商高我第一。因为这句话,汪子涵曾经私下警告过他说:“王恒宇,这样的话你最好少说点,不然有你悲催的。” “谢谢汪大大的忠告。”这里的大大不是姐的意思,是指她咪咪大。 在外贸班,有个戏称叫汪******,韩******,指的就是汪子涵和韩蕾蕾。汪子涵的咪咪,韩蕾蕾的屁股,在外贸班都是顶枯有名的,上至学院的院长下至办么室的小秘,都知道她们两个称号。 王恒宇不知道,汪子涵从此记下了他。咪咪大本来不是坏事,可是经他一夸张一宣传,汪子涵咪咪大的事实便成了大家戏耍她的一个理由。自蓝球易住进了病房,和王恒宇成了病友,王恒宇心里就没开心过。 蓝球易胸骨断了,汪子涵、唐糖、宋青这些人肯定是要来看他的。她们来了,遭到她们嘲笑一下也就算了,横旦在眼前的大问题是——她们不放过自己该怎么办?原本他想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可是当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吃了瘪时,他就知道蓝球易要拿自己开刀了。 “我真的没想。”王恒宇直接回答蓝球易说。此际他已经想通了,对蓝球易这种无赖,与其与他胡搅蛮缠,不如开门见山的拒绝。蓝球易见他说得甚认真,当下点了点头说:“最好别骗我,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王恒宇说:“是男人都不哭。” 蓝球易看着突然硬起来的王恒宇说:“你说你是男人?” 王恒宇笑了一笑说:“我说的是我们都是男人。” 蓝球易点了点头说:“这话我爱听。”就又躺回到了病床上,因为他又看到冯子青回来了,他不想冯子青看到自己强势的一面。不知为什么,他在冯子青面前一点也强不起来。 和冯子青一同走进病房的还有赵敏。 才一夜不见,赵敏脸上便已沧海变桑田,找不昨日的妩媚了。过去,王恒宇不相信一夜愁白了头的说法,现在他知道这话是有道理的,一个人如果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而这事情又牵系着自己的生命是至亲的人,焦急就会急速催人老去。 看到她容颜憔悴,王恒宇以为是她为他内疚,蓝球易以为是她昨夜没有睡好。没有睡好是事实,说她内疚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她压根就没内疚过。 她憔悴,是因为欧阳阳萎了,昨夜她回去之后和他折腾了一夜,也没有让挺起男人的武器。当他看到他的武器彻底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他当时就想一头撞死算了。事业失败男人不悲催,妻子红杏出墙男人不悲催,自己的武器坏了男人不悲催才怪。 “王恒宇,我不整死你名字倒过来念产!”要是当时王恒宇就在他身边,他非一刀穿了王恒宇不可。“其实这事儿也不能人家恒宇,是叫你一天就不想点其他事儿,********的就想做那事儿。”赵敏像母亲搂着孩子一般安慰他说,“跟你说件事儿,你不要恨恒宇了,因为他的蛋蛋又被我踢破了一个,跟你成了一样的人。” 欧阳闪耀着绿莹莹的光芒:“破了我也就放心了,这杂碎,晚上肯定要意淫你好几回才能睡去,******,蛋破了活该!”他一直认为他阳萎的首要责任在王恒宇,赵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算盘,欧阳废了她可不能独守空闺啊!她得快点把王恒宇引上床,那家伙虽然腼腆了一些,但做那事儿的功夫应该不比欧阳差,因为她从门缝里偷看过王恒宇很多回,那家伙的武器一旦举起,被子就会形成一座小山,一整夜都不倒。和这样的男人玩儿那种事儿,想想都爽。 这也是她一直替王恒宇说话的原因。 所以,她走进病房看的第一眼不是其他地方,而是王恒宇的被子小山形没有形成。当然,王恒宇并不知道她肚子里面的小九九,要是他知道了,他不激动才怪。“赵老师,你那么忙你来干什么啊?”当着外人,王恒宇叫赵敏赵老师。 赵敏大大方方的坐到他床边的塑料凳上,坦然的笑道:“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所以就来了。哦,忘了告诉你了,舅打来电话说,你都有一个星期没打电话回去了,他叫你打个电话给他。”说完猝然看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蓝球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易伟,你怎么也病了啊?” “唉,说来话长啊……”蓝球易刚才心虚的说话,一旁的冯子青打断了他的话问他说:“这是你的老师?”蓝球易不敢装逼,急忙点头说是。冯子青古怪的看了赵敏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哦,你就是赵敏赵老师啊!” 赵敏听得神情一呆,有些楞楞的说:“也许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吧!”冯子青没有再和她说话,因为她已经确证——眼前这个长着桃花眼的女人,就是勾引她哥那个破女人,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破女人居然在大学里教书。 “也许吧。”冯子青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就回过头去检查蓝球易的皮试了,皮试没有问题,她说:“躺着,我给你打吊针。”她的话冷得像是冰块。 蓝球易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说:“冯大小姐,你要不这样望我好不好?”他说的是真话,冯子青冰冷的眼神让她吃不消,其他女人敢这样看他,他早一个大耳括子掴过去了。 “怕了么?”冯子青脸上多了一丝阴柔的笑,“先提醒你,这瓶药输进血管里有些痛,你得忍着。”说着干净利索的将针管刺进了蓝球易的血管,然后用胶布固定好了站起身来说,“有事叫我,无事不要叫我,否则我让你痛得死去活来。” 赵敏见他对蓝球易凶巴巴的,料必是蓝球易得罪了她,她利用职务之便趁机报复他。“冯大小姐,不兴这么恶毒的喝斥一个病人吧?”蓝球易做了怪相说。他不相信冯子青腔子里埋藏的是冰块,就算是冰块,只要焐热了,也会将之化去。 “活该!”冯子青毫不同情的剜了他一眼,“记住,这只是当中的十分之一,剩余那十分之九,我会慢慢偿还你的。”说着就留给他了一个挺翘的屁股。 待冯子青消失了医院的走廊深处,赵敏才朝他走过去,低声的问他说:“这个小护士你认识?”蓝球易古怪的翻了下白眼,心里想道:“要你管!”但碍于情面他又不得不说:“算是刚认识的吧。”接着他才问赵敏曹子建去替他请没有请假的事,赵敏说她并没有碰到曹子建,如果他需发曹子建,她批曹子建的假让他来服侍他。 对赵敏的态度,蓝球易顿时有些感动了,还是老师好啊!同时他又在心里悲哀的想道:“要是冯子青有我们的赵老师这么善解人意,那该有多好啊!”拿冯子青和赵敏相比,赵敏温柔多了,冯子青的泼辣,才是他看上她的动力。 “你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不小摔了呢?”赵敏看蓝球易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蓝球易在心里骂了句“多嘴”之后,才有些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唉,说起来应该怪这王恒宇,今天早上我和曹子建来看他,那晓得刚才那个小护士是我喜欢的类型,因为看她迷了眼就摔了个狗啃泥,把肋骨摔断了。”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曹子建一进门来就替他打了个马虎眼。蓝球易对赵敏开了一个玩笑说:“子建,照你所说,人家赵老师也是红颜祸水了?”曹子建会意的一笑:“人家赵老师本来就是祸水级人物嘛!” 028. 高贵纯洁的心灵(上) 人说,千穿万穿,马屁别穿。曹子建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奉承赵敏,是因为赵敏本身就极为虚伪,只要你说她长得漂亮,是个祸国殃民级的美女,你叫她搂着你睡觉她也不会生气。所以,曹子建直接一句话就把她捧了天。 “******整个一个马屁精!”王恒宇在心里愤然的骂道,“有机会,我不弄残你两个家伙就不是人养的种!”对蓝球易和曹子建,王恒宇是恨到了骨子里面是,因为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人。 前次为汪子涵,苏月儿把蓝球易打了,蓝球易连屁不敢放一个。至于曹子建,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看。在苏月儿面前,他们就是两个屁,苏月儿想怎么放便怎么放。因为苏月儿,汪子涵除了咪咪大闻名东大之外,还得了另一个外号,叫跟屁汪。 熟悉她的同学又叫她跟屁王。 跟屁汪也好,跟屁王也罢,汪子涵都没觉得这叫法没损失她什么,反倒让成了东大的名人。认识她的人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一个女生能名扬东大,本身也不是件易事,何况她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一般般的身材,一般般的嘴脸,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她的咪咪,两个******就让东大的男生都记住了,实在也是不易啊! 正是因为有了苏月儿的照看,想动汪子涵的男生都收起了歪心思,********的去找其他女生了。东大这所著名的学府,除了学术赫赫有名之外,再就是女生特别多了。像汪子涵这种不属于祸水级别的女生,更是多如牛毛,一拉一大把。 就王恒宇在心跑马的时候,又进来了几个同学。一个是脸上总是挂着抬牌微笑张金秋,一个是汪子涵的死党唐糖,一个是女汉子何舟,还有一个不大与大家打堆的洪蕾。洪蕾的妹妹头恰恰盖住眉毛,圆圆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就像刚刚熟透的红苹果。 她们一走病房,病房里便立刻填满了笑声。 赵敏又坐到了王恒宇的床沿上。她笑着看着大家,没有插话。同学们说话的时候,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倾听。能够静下心来倾听他人说话是一种美德,赵敏拥有这方面的美德,是那些找她过夜的男人教她的。 倾听男人说话,不是美德,是财富,因为男人的虚荣得到了满足,他就会大把的把钱花得他所倾心的女人身上。赵敏本身长得也不错,细细瘦瘦的身材,标准的脸蛋儿,也算得上百里挑上的祸水级人物。加之她的文化素养又高,涵养又好,所以很多知道她的男人都喜欢和她交往。所以,她在东大的名声,可不比东大的校长、著名的博士生导师******差。 “外贸学院的赵敏,很有才气啊!”这是******给她的评价。当然,这评价主要来自于欧阳教授在他面前的吹捧。事实是,******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赵敏是谁。但欧阳说有才气的人就一定有才气,因为他也曾经得到欧阳教授的夸赞与培养。 曹子建闪着绿光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赵敏,赵敏在他眼中就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他看到赵敏的第一天就惊为天人,当时他就想去找她玩儿,可当他听到就是他们班的辅导员的时候,他就打起了退堂鼓。 学生找老师谈恋爱,这在东大不是没有先例,可人家有着匹敌一个小国的财富做法码,而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他唯一让人感到羡慕的,便是他有一张傲人的脸蛋儿了。女生脸蛋儿漂亮是资本,男生脸蛋儿漂亮是祸水。蓝球易看到他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捧他,理由很简单,就是他长了一张女人脸。 来看蓝球易的人中,洪蕾和唐糖是张金秋和何舟拉来的陪客。上一次蓝球易邀红宋青、何舟和唐糖去找王恒宇麻烦的时候,唐糖就极力反对蓝球易,她认为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结成一个阵营去对付当中的某一个同学。整个外贸班的女生,敢反他蓝球易的,也就只有苏月儿与唐糖了。 同学私下议论说,苏月儿敢反蓝球易,那是权力征服了金钱,至于唐糖敢反蓝球易,则是女人征服了男人。有人说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则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唐糖,有一天会成为易氏钢铁的掌舵人吧?当然,这只是同学私底下的猜测而已。现实中的唐糖和蓝球易连一匹毛的关系都没有,虽然蓝球易很有钱,唐糖家没有钱也没有权,但她从来不羡慕有钱人,用她的话说,钱是别人的,与其羡慕,不如自己打拼。 看完此章,请收藏一个,推荐一个,点评一个。苗夫《烈焰红唇》。 028.高贵纯洁的心灵(下) 像唐糖这种不为钱财的女孩子,如今打起灯笼也难找了。一个人能洁身自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谓出淤泥而不染,实属难能可贵。看到唐糖和宋青与何舟突然出现在病房中,蓝球易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自从上次的争执发生之后,他和唐糖之间,就产生了不可逾越的厚障壁了。现在,就算他脸皮再厚,就算他用百分之百的诚心,就算用他整个家族集团的亿万家财,也不可能敲开唐糖那颗高贵而又纯洁的心灵了。 人啊!大多数时候都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那份情感是何等弥足珍贵。从彼此交流的眼色中,蓝球易也看出唐糖对自己的拒绝,他想:“难道,我和她之间的情谊,就这样越来越淡么?” 唐糖还是像她的姓名一样甜美的笑着。从她走进东大,走进外贸班,同学们便没有见过她苦着脸是什么形状,她的脸上,永远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就是一个快乐的天使,她来到这个世上,好像就是为了笑而来的。笑,是她人生的全部。笑颜如花是她的写照,笑看人生是她的真实。 如果苏月儿是挂在冰蓝空际那轮清幽的圆月的话,那么,唐糖就是浩渺长空那颗耀眼的星辰。圆月与星辰,都闪耀着生命的光辉,唐糖,这个从家村走来的十九岁少女,温润如月,娇艳若花,是男人梦中的情人。 蓝球易在很多小女生眼中,那是骄阳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但他唐糖眼里,只是一个公子哥,一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公子哥,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所以,其他小女生看到蓝球易,会像苍蝇一样盯住他不放,而唐糖,连多看他一眼都不会。他有他的地位,她有她的金贵,彼此间的交集除了是同学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关系了。用蓝球易后来的话说,他和唐糖的关系,永远都只能局限于同学这一关系。 所以,当洪蕾、张金秋和何舟走到蓝球易的病床前的时候,唐糖却连照面都没有和蓝球易打便朝赵敏走去了。蓝球易看向唐糖背影的眼神,有种深深的失落与恼恨。外贸班除了苏月儿,也只有这个唐糖敢无视他的存在了。 “妈的,得找个机会推倒她!”当蓝球易这样想的时候,曹子建来到了病房中。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就像沧海中的一滴,有他不多,无他不少。 “唐糖,你干嘛不过去和蓝球易打一下招呼呢?”赵敏很温柔的一笑,“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嘛。”她笑起来甜甜的容貌跟董范冰冰有一比,只是她的脸要比范冰冰圆一些而已。 “我来又不是看他的。”唐糖的话声不高,但她相信蓝球易可以听到,因为她是有意说给他听的,“虽然我和他是同学,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他什么交集,像这种自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横着走的家伙,离他最好远点。” “离我远点?”蓝球易在心里说,“有机会我让你记住——蓝球易是个健康的男人!”张鑫秋和何舟也听到了唐糖说的话,何舟脸上看不出表情,张金秋却皱了皱眉头,她很后悔叫唐糖一起来看蓝球易,早知道她对蓝球易陈见这么深,就不该叫她来啊! 赵敏摇了摇头,没再劝说她。读书期间,男女同学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她是懂得的。她眼角的余光,此时刚好看到阴沉着脸的王恒宇,不得不说,这王恒宇在班上很没有女人缘,不知为什么,整个外贸班二十八个女孩子,就没一个看好他的。 “这楞头青整天闷声不吐气的看着傻,说不定心里想的尽是此何把女孩子脱光光的龌龊事呢。”心里这样想着,目光中便多了一股猥亵他的热切,如果此时只有她和王恒宇两个人,说不定她已开始勾引他了。 王恒宇也看到了赵敏这道热辣辣的目光,但他并没有迎合她,他把目光稍微移了一点,外面的走廊上,冯子青和另外两个护士正在说着什么,看样子应该与蓝球易有关,因为比冯子青胖得多那个小护士不时的拿眼看蓝球易。她站的们置,刚好可以看到蓝球易的病床。 029.家花没有野花香(上) “一个****!”王恒宇邪恶的想,“有时间,看我不上你。”他之所以会产生这样龌龊的念头,是因为他能躺到这张病床上,全是拜蓝球易所赐啊!那天,要不是蓝球易整治他,他也不会那么晚回去,再回去早一点,就不会和敏敏姐发生那种冲突而导致蛋蛋儿被她踢破的悲剧了。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把目光又望向了赵敏,赵敏侧着身子坐在他的病床上,高高耸起的乳峰刚好遮住了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洪蕾。 “洪蕾没有敏敏姐的咪咪大!”这是王恒宇突然生出来的另一个龌龊念头。赵敏感觉胸脯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急忙侧过头去看,正好看到王恒宇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胸脯看,于是便红了脸说:“蕾蕾,我们到外面走走吧,这病房太闷了些。”就率先站起身来,和洪蕾一起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等你蛋蛋儿好了,看姐怎么收拾你!”赵敏脸上的红晕经风一吹,便逐渐的淡去了。而洪蕾圆圆的脸蛋儿上,却多了一丝淡淡的红晕。赵敏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蛋儿,轻柔的笑了一笑:“蕾蕾,找男朋友了吗?” 洪蕾甜甜的笑了一下,回答说:“找了。” 赵敏也笑了一下:“能告诉我他是谁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洪蕾望了望在走廊另一头说话的冯子青和另外两个护士说,“是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赵敏望着洪蕾:“一个远房亲戚?他今年多大了啊?”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洪蕾实话实说,“他比我大八岁,是我老爸老妈替我找的。” “都神马年代了,你们哪个地方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包办婚姻?”赵敏不解的看着洪蕾,“难道你不晓得你父母这样做是违背婚姻法的么?” “我晓得呀!”洪蕾一脸坦然。 赵敏一脸茫然:“既然你晓得这是包办婚姻,那你为何不反抗呢?你定婚的时候,想必还在读高中是吧?”要换了是她,她早把对方踢了。洪蕾说:“其实这事与包办婚姻毛都粘不上一匹,因为我父母现在都不知道恋爱了。” “也就是说——”赵敏沉吟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你和那个大男生是自由组合的?” “是。“洪蕾点了头说:“其实大一点也没什么,我老爸就比我老妈大七八岁,他们还不是照样合得来,都大半辈子也没吵过嘴。”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敏心中此刻想的是欧阳,那个老男人虽然老态龙钟了,但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壮阳药,他做起那种事来许多小年轻都赶不上他,只是遗憾的是,他最近得了阳萎,不能干那事了,“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比如我就喜欢比我大一点的男生。” 洪蕾听她如此说,不由喜上眉梢的说:“那赵老师你能不能说说你的对象是谁啊?”赵敏没想到洪蕾会问得如此直接,当下没来由的抖了一下,说:“其实,我还淡恋爱呢。“ “哇,你还恋爱啊?”洪蕾像了个哈蟆一样古怪的看着赵敏,直觉告诉她,赵敏已经不是处女了,一个不是处女的女人居然不恋爱,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赵老师,你是不想说吧?”八卦话题,是大学校园的主色调。 “不是我不想说,事实上是我真的还没有恋爱。”赵敏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我怎么说啊,说我和欧阳恋爱吗?他都奔六了,我才多大啊?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嫁一个接近六十的老男人,别说说出来,放到现实中想想都脸红啊!“要是遇不到中意的,这辈子打单身算了。” 赵敏说的是实话,和欧阳玩玩可以,但要她嫁他,除非太阳打西边起来差不多。除了欧阳,和赵敏上床的男人还有几个,他们年纪都不大,都在三十左右。赵敏之所以不会选择他们当中的某一个嫁掉,是因为这几个男人没一个有欧阳厉害,在她眼里和心里,男人就应该雄风不倒,一个男人如果随时都软巴搭西的,和他睡在一张床上都恶心。 最开初,赵敏并不这样看男人,是欧阳改变了她。这个当面人背后鬼的衣冠禽兽,竟在赵敏读大二那年夺走了她的处女身,把她变成了一个任由他发泄****的工具。开始的时候她真想杀了他泄恨,可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竟对他产生的依恋情结,怎么也舍不得离不开他。这正如八十二岁的杨振宁和二十八岁的翁帆,一个娶了,一个嫁了,所谓婚姻不论年龄大小,说的便是这一类人吧?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评! 029. 家花没有野花香(下) 想到杨振宁和翁帆跨了差不多一轮甲子的婚姻,赵敏有时真想嫁给欧阳算了。虽然欧阳大了她三十多岁,但年龄不是界限,关键是赵敏的父母能不能忍受,毕竟欧阳比她父母还要大十多岁啊!翁婿大过岳丈,就算是杨振宁老先生,只怕也不愿面见翁帆的父母吧? “赵老师,长得像你这么漂亮,又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的大学教师,怎么也不愁嫁吧?”洪蕾说话的神情举止,跟电视上的女主播差不多,“我有一个表姐,比你大,那年她想嫁了,一把风放出去,你猜怎么着?候选准夫婿立刻可以组建一个加强营,把我都差点羡慕死了!” 一阵乱风卷着灰尘从眼前刮过,原本干干净净的窗台上便多了薄薄一层灰尘。冯子青和那两个小护士躲到了值班室里面。此前她们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里面的白色垃圾随风飞到窗户上,飘扬若旗子般发出哗哗的响声。保洁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白色的栏杆,一个青年推着个断腿的老人消失在走廊尽头,一只鸟落在病房的窗玻璃上,里面的病人拿起扫帚轰赶,那鸟扑楞一下翅膀,便又飞走了。 曹子建把头伸到病房外面看了看,又像谨慎的狗一样缩了回去。唐糖走到病房门口,对着赵敏和洪蕾挥了挥手说:“赵老师,洪蕾,外面风大,快进屋来。” “我们不冷。”赵敏回答说,“一会儿冷了我们会进屋去的。” 洪蕾说:“我们班就数唐糖的心最好。”赵敏没有接话,她被眼中忽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吸引住了。那个人穿着草绿的军装,形象高大英武,肩上扛着两杠一星,一看就知道官阶不低的军官。洪蕾也看到了他,她看着赵敏忽然变得热烈的眼色,心中腹诽道:“看样子,赵老师似乎和这个军官有故事,也不要点破她,看她怎么说。” 两眼直视前方,步伐骄健沉稳,普通人根本就学不来。他对直向赵敏走来,好象他的终极目标就是赵敏一样。看着越来越近的他,两眼放光的赵敏的俏脸上,也慢慢的浮起了两团红晕。“他就是来找赵老师的。”洪蕾悄悄的对自己说,“赵老师说她没谈恋爱,鬼才信,你看那个军官,跟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羡慕忌妨恨,一时像洪水般淹没了洪蕾。拿他跟自己那个他比,自己那个他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他英武帅气,自己那个他若不是才气惊人,才二十七岁就要博士毕业了,自己根本就不会看上他。 “赵老师,他是你梦中的情人吧?”洪蕾八卦的看着赵敏,希望赵敏能够承认眼前这个军官便是她的情人,“能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言下之意,他是那种偶象级别的存在。 赵敏温柔的一笑:“你要是喜欢他,就把他送给你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横刀夺爱?”洪蕾扮了个鬼脸,“我虽然没你长得漂亮,但也不是一入人海就消失那种,你可要小心提防哦,是男人,都相信家花没有野花香啊!” “男人,确实没几个是好东西,你要是不把他管紧点,连窝边草都要吃。”赵敏脸上的红晕变成了红潮,一刹便淹没了整个颈脖,“这家伙,追我追得紧得很,一会儿我不想跟他聊了,对你一使眼色,你便来救我啊!”说着便迎着那个军官走了过去。 冷风吹皱了赵敏的裙裾,赵敏温暖了那个军官的眼神。两个相爱的人,一刹在冷风中美丽成两道风景,向彼此的心岸走去。赵敏,这个追求****的女人,曾经希望他把她的爱留住,但让她失望的是,他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中看不中用,特别是做那种事,一定会在三分钟之内草草缴枪收场,叫你一腔欲火找不到泄处。 “敏敏,您好!”距离赵敏还有四五步,那个军官便伸出了示爱的大手。 赵敏依然保持着一惯的步履和招牌也似的微笑,温柔的应答道:“您好,华建国。”其后,那两只大手便搂住了赵敏的纤纤细腰,以他的脚为中心,旋转了足足一千零八十度后方才把她重新放到地上…… 030.初夜(上) 一个深情的吻,在她足尖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吻上了她的辱瓣。一种甜糯的感觉,立刻像蜜糖水一样融进了燃烧的血液和干渴的心田。他不是神,他是人,一个她深深地爱着的男人。 曾经,赵敏对他产生了浓浓的依恋情结,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她都渴求依偎在他宽阔的怀抱里,静静的享受他的爱抚。可是,自从和他上床之后,她便看不起他了,因为他外表看着威武有力,内里却跟破棉絮一般,一点用也没有。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不能给女人安慰与快乐的废物。 “放开我!”内心深处,赵敏还是排斥华建国的。 华建国强健有力的肌肉一抖,满腔燃烧的情火就跟着熄灭了。他并不知道,由于赵敏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抑制,使得他在她面前根本就放不开,从而禁锢了他的思维与行为,让他变成了她的附属物,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永远也没有他说话的份。 这在心理学上叫暗示,这在男女相悦的两个之间叫情不相投。是的,华建国并不适合赵敏,赵敏也不适合华建国,因为他们两个各自所追求的目标并不一致。华建国追求的是心灵上的安慰,赵敏追求的是肉体上的满足。虽说灵与肉的结合才是至善至美的爱情,但世间除了传说中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好像就没有这方面的例子了。 “敏敏!”华建国并没有放手,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赵敏也没有进一步的推拒他,就这么任由他抱着自己。冷风在耳旁呜呜的吹。在他的怀抱中,她感受到男人的温暖。也许,和他只是有缘无份吧? 既然有缘,又为何要无份呢?老天,你这么对华建国,其实是不公平的。既然你给了他一副强健的体魄,又为何不给予他男人应有的本色呢?内心纠结万分的赵敏还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他,毕竟他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之一啊!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说到了点子上。如果自己拒绝了他,另外几个男人又找到了心仪的女人,那自己岂不是就要嫁给欧阳了?嫁给欧阳倒是没什么,可是自从上次遭遇王恒宇拍门惊吓之后,他就阳萎了,叫她嫁给一个阳萎患者,她宁可死也不嫁,因为她追求的是肉体上的快乐。 和一个阳萎患者生活在一起,只有痛苦而无快乐。嫁给欧阳,除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了还差不多。这是她给欧阳的终审判决。 其实直到现在,欧阳也不知道赵敏已经彻底抛弃了他。他还是像过去一样爱着她。他爱她,是因为她年轻、漂亮、风骚,有女人味。过去,她也是爱他的,现在,她已经不爱他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男人的意义,他是一个令人生厌的废物,看到他都恶心。这是赵敏对欧阳的最后评价。 事实上,她再也不想见到欧阳了。可欧阳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他总是时不时给赵敏打一个电话,说他还是像过去一样爱着她,希望她不要离开他,无论如何他都要治好阳萎,和她重温激情燃烧的岁月。 每次,赵敏都只是静静的听着,从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欧阳这个人虽然色了一些,可是纵自己在东大这几个,其实跟他也是一路货,都属于肉体型追求者,不然和他也不会一拍即合,一直走到今天。“欧阳,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没有男人本色了,如果你能重振雄风,我还是会回到你怀抱里的。”赵敏在内心深处说,“你错就错在那天不该在办公室推到我,我记得给你说过很多次,在办公室做那事不保险,你不听,说在办公室新鲜,有情趣,硬要上我,结果呢?王恒宇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把你那小弟弟吓得从此不敢抬头了……” 她之所以一直舍不得离开欧阳,是因为他拥有男人持续不断的作战精神,华建国虽然年轻,身板儿看上去也比欧阳结实硬挺,但做那事就比欧阳差远了。可以这么说,在这男女情事方面,在欧阳面前华建国就是刚刚进入学前班就读的学前生,欧阳侧是一个大学教授,彼此之间差了不止一两个档次。这也是赵敏一直接受欧阳而有些排拒华建国的原因。 030.初夜(下) 要是华建国知道赵敏排拒他的原因是他没有男人的本色,只怕他要气得跳楼。一个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说他没有男人本色。 “敏敏,我们都有一年没见面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华建国放开赵敏,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敏,想看出她藏在心间那个拒绝自己的理由来。赵敏没有理睬他,她离他远了一些,才两眼放光的望着他说:“想,但不是夜夜都想。” 什么想过,但不是夜夜都想?这话说得也太暧昧了吧?华建国虽然阤是开放男,他说他并不介意赵敏找情人,但当他听到她暗示他夜夜都想和他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立刻就被他镇住了。这也太不可能了吧?一个女人,就算精力再充沛,阤不至于夜夜都想男人吧? 虽然他是这么腹诽的,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来。他知道这话说出口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离开,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不理解她的男人。他一直都在做一个理解她的男人,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读懂过她。 在他眼里,她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任由他怎么努力,也只能在她四周游走,而不能真正洲到她的湖心,见到她的芳心。“夜夜都想,我倒是巴不得呢,可是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已,除非……” “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部队,我也没有强求你离开过部队,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也不用在内心里责怪自己。”赵敏的善解人意,往往能激起对方对她的好感,“我是说,我只是有时想过你,并不是时时都在想你,用你的话来说,我在上课的时候,就不能想你了你说早不是啊?” 华建国听见赵敏如此说,当下便打消了他对她此前的解读,认为是自己错怪了她,其实她骨子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骚啊!她是个纯洁的女人,记得第一次和她上床,鲜红的血染红了洁白卧单,她还羞涩的说她是处女啊! 当他知道他获得的是她的初夜的时候,他激动得抱着在并不宽敞的屋子跑了三四圈。女人最骄傲的本钱,便是初夜能血染男人的雄心。自从他知道她把她的初夜交给他之后,他便成了她的情奴。但他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他只知道一个女人要保住自己的初夜并不容易,而她不但做到了,而且还把它交给了他,所以他不激动才怪。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赵敏给他的并不她的初夜,而是现代修补技术对他的成功欺骗。他不知道她骨子里的****与狡猾的心机,若论和她上床的男人,他至到排名前十。敏逢遇到她心仪的男人,在这个男人上床之前,她都会处心积虑的去修被自己的******,然后才把自己交给对方,并且对他说自己把初夜交给了他,要他好好珍惜自己。 她这一招屡试屡胜,没有一个男人怀疑过她的不贞,包括欧阳那个老男人。当然,在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当中,欧阳算是享福的了,虽然他得到她时也是二手时的她了,但若算起来,他得到的也是初夜,因为她和她的初恋上床的时候,那个男生还没有爬到她肚皮上便泄火了,气恼之下她便和他拜拜了。 也就是说,那个男生并没有真正的得到她的初夜。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他的死心。当欧阳第一次占有了她并且发现她还是处女的时候,他足足兴奋了三天三夜,说他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女神的青睐。也是欧阳,让她从一个青涩少女变成了一个懂得男女风情的女人。虽然这当中有许多不为知的苦处,但在她心底深处,她还是十分认同欧阳的。这个男人除了年纪大了些,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这也是她一直都爱着他的理由。 说到爱,她更爱欧阳一些,因为华建国虽然年轻,也有着在职博士的光环,可和欧阳比起来,他就什么也不是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把他华建国比着一张白纸的话,那么欧阳就是在这张纸上写智慧之语的那个人。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现在就回去办理退役手续。”华建国着了迷一般对她说,“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女神。事业和你相比起来,只是沧海中的一滴,为你,我甘愿献出我的一切。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赵敏青蜓点水也似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眨着眼睛说,“可是你也知道,我不希望看到你什么都没有,我不喜欢一无所有的男人。你的事业在部队,如果你为了我离开了部队,那你什么也没有了,你得慎重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031. 破女人(上) “也就是说——”华建国眼里浮起一种久远的期盼,十分认真的说,“只要我有钱了,你就会跟着我是不是?”他知道赵敏是个物欲狂,自从他和她交往到上床以来,仅仅陪她逛街一项,他就花了不只十万现大洋。 在金钱面前,她就像一头老虎机,你有多少她就能吞多少,而且绝不卡壳一下。 “我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赵敏纠正着华建国的话,尽管她心里对华建国的说法有些恼火,但仍然没有发火,仍然像过去一样温言细语的说,“虽然钱可以买到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别墅、高档轿车和名贵的首饰与衣服等等,但绝对买不到感情,买不到健康,买不到我需要你时的那种真情与真心,你说对吧华建国?” 明明她要的就是钱,但她踊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从来不提钱字,这就是她能套牢男人的本事。中国有句古话,叫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赵敏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女人能够同时与几个男人相往来,而且还让他们甘心付出,其心机与智计由此可见绝不一般。“既然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呢?”华建国忍住心中不断往上蹿的怒火,“我说我离开部队你又不允许,我说我娶你你又不答应,我说我搞点投资赚点儿钱给你你又说我俗,我真是有点读不懂你了。”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读懂我啊?”赵敏绕口令也似的说道,“再说了,你又凭什么要读懂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跟你上过床?你不忘了,我们的过去,那可是你情我愿的,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答应过什么,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过你啊!” 华建国不知道,他和赵敏比起来,他就是个三岁小儿,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赵敏要华建国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而且还决无半点怨言。这就是赵敏的高明之处。华建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心里满是砸扁她的愤怒。 “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答应,所以我才跟你急啊!”有力无处使的愤怒让华建国有了一种脱力的感觉,“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就说句真话不行么?”要不是一心想把她追到手,华建国真恨不得把她砸扁算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真男人提得起放得下,绝不在女人面前逞威风耍脾气。他就是一个不打女人的真男人。 用他的话说,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打不讲信义的朋友,也可以提上枪就上战场打敌人,但他绝不打女人,因为在他眼里和心里,女人是拿来痛的,不是拿来打的,打女人的男人本就不配做男人。赵敏见他急得不行,把语气放柔和了一些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我只想告诉你:也许我们真的不应该在一起啊!” “为什么啊?”华建国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也不管你今后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只要你能爱我就行。”此刻他表现出来的果敢性格,和《走上刑场上的婚礼》中那个男主角没什么两样。或者也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他活在战争年代,那他一定是世不二出的大英雄。 赵敏定定的看着他,心里有些发虚。她确实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允许自己的女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状,反正她自己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女人,正是因为这方面的性格,她才打心底里拒绝他的求爱,如果她答应了他,那就意味着她只能爱他一个人了,她可不是只陪一个男人终老的女人。 什么样的男人入得了她的法眼,不能单看外表,关键是看他有没有男人征服女人的雄心与本事,如果有,那他就入选了,如果没有,那就请他离开,这是她与男人往来所坚守的底线。谁也不能绕过这根底线,华建国不能,欧阳不能,其他与她上过床的男人也不能。 冬天的太阳不下地,尽管高远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只有满满的一天太阳,但寒冷还是一如既往的往人们的衣领或裤管里蹿。医院外的大街上,有人急冲冲的绕过当风路段,沿着背风处行走,有人把手笼在袖口里面,任由凛冽的寒风红鼻头。医院的病房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病人们麻木地躺在病床上,或目光懒散的看着穿越剧,或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护士的问询,或是干脆蒙着头睡大觉,任由病魔在身体里游走。 031. 破女人(下) 因为冷,赵敏把脖子缩进了衣领里。但她满眼怀疑的目光,依然在华建国那张饱经风霜浸蚀而变得黑红的脸蛋上扫来扫去。她想看出他内心的真实。如果一个男人能够容忍他的女人偷情,这个男人要么生殖器官发育不健全,要么本身就是个变态。至于有没有第三种情形,赵敏目前还想象不出。 眼前这个男人真能容忍自己去偷情么?当这个古怪的念头突然爬进赵敏脑袋的时候,她不禁大大的吃了一惊:“天下没这么二的男人吧?”于是顺他的话说道:“假如你回到家里,我正和一个男人约会,你会介意吗?” “男人和女人约会有什么好介意的?”华建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当然,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好,毕竟我是接受传统教育长大的,骨子里还是反对女人偷情的。”听到“偷情”这两上字,赵敏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华建国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目前也没有弄清楚。她只知道他十分执着,为达目的即使付出百倍的代价也再所不辞。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赵敏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约会和偷情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假若我当着你的面与其他男人约会,你会不会当场就动手打我呢?” “不会,因为你不是这样的女人。”华建国巧妙的回答说,“当然,我也是有底线的。只要你不给我戴绿帽子,我不反对你和其他男人往来,偷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想,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愿意他自己的女人出轨,你说是吧敏敏小姐?” 不得不说,这华建国还是很会说话的,虽然他说得有些生硬,但当中所表现出来的机智与逻辑,却没有丝毫的漏洞。赵敏都有些打退堂鼓了,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里细着呢,所谓大处着墨细处着笔,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单以个人素质而论,这华建国就算比顶尖级人才差那么一点点,但勤能补拙,只要他肯用功,也会迎头赶上的。当然,他与欧阳是不能比的,因为他们本就不属于一个档次的人。如果拿他和她认识的其他那几个男人相比,他比他们几个还要冒那么点尖儿。这是赵敏一直舍不得和华建国分手的主要因素。 当然,如果不是欧阳被迫患上了阳萎,她是不会重新审视这个华建国的。欧阳岁数是大了很多,但他有男人的本色,又能体贴女人,比如她大姨妈来的那些天,他会给她暖脚、褒汤给她喝等等。虽然这些事情做得十分隐秘,但她仍然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有一个家,可自从遇到了欧阳,这种渴求就变淡了,包括欧阳多次叫她嫁给他,她都委婉的拒绝的。她拒绝他不是因为他没有钱与地位,而是因为他比她大了三十多岁。男人比女人大不是坏事,但大得太多就注定晚年要守寡了。年轻的时候嫁几次都没有人说,年老了嫁一次就有人不舒服了,说你老都老了还要嫁人,可见人是越老越不正经啊!早年她在念高中的时候经常听家里人说这个老太婆不正经嫁人了,那个老太婆憋得慌又忙着嫁人了等等,长期的耳濡目染,让她打消了对欧阳的那份企盼与期望,并且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求婚。 “其实,我就是这样的女人!”赵敏的话石破天惊般击打在华建国的耳鼓上,使他在一下子便惊楞住了,像是不认识赵敏似的望着她,良久也没能回过神来,“不是吧敏敏?我不相信你堂堂一个大学教师,竟也会背着我红杏出墙!”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一个正经的女人,如果你真想娶我,就要有接受与其他男人往来的心理准备,不然到时候你不能干扰我的私生活哦。”赵敏一脸的坦然,好像她说的事情与她不相关一般平淡,“你离开我这两年,我找了好几个男人,其中有比你大的,也有比你小的;有比你有钱的,也有比穷的;有比你有社会地位的,也有混得不如你的,一句话,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不要固执地认为我纯洁好不好?我就是一个破女人!” 032.哑火(上) 看之前,请你收藏并推荐,看完了点评一下。 赵敏平静的说出自己就是一个破女人时,华建国没有从她俏生生的脸蛋上读到任何表情,仿佛她说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般。华建国静静的凝视着她,好一半天也没有再说话。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时说话完全是多余,能读懂对方的最好方式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的情感,她的内心,她的想法,都写在那张表情十分丰富的脸上。 他始终相信赵敏也不例外。但是,当他久久的注视过后,才猛然发现,女人一旦收敛起内心的想法,就坚固得像个铁桶,就算你用红外线探测仪去探测她,也难探测到她的内心是怎样想的。难道,这就是所谓人心不估、天变一时?华建国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探测她内心的打算,改而用双手握住她柔弱的双肩,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她说道:“敏敏,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也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女人,就算你有一天不要我了,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这番执着而又平静的话语,像一支呼啸的羽箭射进赵敏的胸膛,把她的心脏都差点射破了。 是的,她就是个破女人。在与人第一次上床之前,她想的就是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一生一世就那么守着一个男人,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可是该死的欧阳却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颠覆了她的人生观与价值观,让她成为了一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 尽管她已经完全抛离了正常人的人生航向,但她并不觉得这是羞耻的,相反,她甚至还生出了嘲笑那些保守的女人的念头,认为她们一生一世只守着一个男人根本就是错误的,因为在这个由男人主宰的世界当中,一切都是男人说了算,比如女人偷人就是不逆不道,男人嫖女人那叫有本事,******这算什么破逻辑啊? 她曾开辟一个专栏批判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可是认识她的人都劝她说,你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女人,整天尽说些男女之间的糗事儿,警防有人惦记你的美色,在某个深夜轮奸死你……因为好心人的劝阻,她哑火了。 她哑火是她怕人轮奸,是她猝然醒悟了一个道理——你想做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想做怎样的人,至于他人的评说,那就让他见鬼去吧!基于这种认识,她先后把青春和修补过的******献给了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等人,这几个人都因为得到了她的初夜而对地死心蹋地,非她莫娶。 对这几个人,她都不忍心取舍,因为他们都是各自领域当中的拔尖人物。华建国就不说了,三十岁上就做到正团级,其前途不可限量;熊奇寿是位地产商,据说才三十挂零的他的银行存款已经一路飙升过了亿;冯子龙混比较差一些,但也是掌控一方大权的诸候,据说他马上就要提副处了;至于丘兴武和钱通等人,不用说也是呼风唤雨的霸主级人物,属于少有人敢招惹的那种。赵敏能在他们中间左右逢源,其玩男人于股掌之间的情商,简直就不是一般的高。 一个智商高的女人不一定会生活,一个智商加情商都高的女人,就一定会生活。赵敏就是这样的女人。除了欧阳,她身边的男人和她也差不了几岁,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想离开她。如果把她比着太阳,那华建国、熊奇寿和冯子龙等男人就是水星金星地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等行星,只要她运转,他们就得围绕着她旋转。 “对我太痴迷不好。”赵敏拢了拢脑后的秀发说,“因为一个女人破了身女人,就好比商店里卖不出的衣服变成减价货一样,是不被人看好的。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我确实是个破女人,你还有很长的路有走,你没有必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你是不是破女人我最清楚。”华建国想起那块血染的白纱巾,内心里又不由涌起了感激的情波,“你在我心里不是破女人,永远都不是。”一旦他认定了,没有人可以改变,就算他喜欢到骨子里的赵敏也不能。 赵敏没有与他争论,也不看他,只是微微移了移身子,抬起两只眼睛望向天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华建国见他忽然不理睬自己了,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天空发呆,只道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搜肠刮肚的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于是只得低声下气的说道:“敏敏,你倒是说话呀!” 032.哑火(下)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叫我说什么好呢?说我是破女人你不信,说我清纯我已过了清纯的年龄。”配合着脸上丰富的表情,风韵迷人的赵敏颇有女神的卓约风姿,“如果你不相我就是个破女人,那你就和我继续处下去好了。”她对华建国摊牌并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离开她,重新去寻找属于他的真爱。 当然,华建国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错,即使真如她所说,他也能容忍她。在他心里,她就是一种伟大而又高贵的存在,没有人可以亵渎她。她的一切,包括她红杏出墙,他都能忍,他这一生只承认她是他的爱人,其他女人在他眼中,屁都抵不上,只要她高兴,他会像屁一样把她们放掉。 唐糖还在走廊上。曹子建像贼一样的把头伸病房外探查了好几回,每一回除了得到唐糖一个白眼之外,就是寒冷的风灌了他一脖子。唐糖没有离开,并不是她想偷听赵敏和毕建国之间的谈话,她可不是这种龌龊的女人。她之所以一直留在走廊上,是因为此前赵敏交待她说:“你就在走廊上等我,一旦来人对我不利,你便呼喊求救。” 浓眉大眼的华建国看来还不错,从开始到现在,他除了拥抱了赵敏一下,并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像他这种高大帅气的男人不调戏与自己谈话的女人,当今也不多见了。比如,高富帅型见了女人,除了炫富炫美之外,就再也没有可炫的了。又比如,一个并不怎么样的瘪三见了美女,没炫的了便拉老爹来垫背,说某某是我老爹,你牛x什么,实在没侈可炫了,也可以摸拟一个虚拟干爹来炫一下。 至于女人,除了和男人们走相同的道路酷炫之外,还炫自己,比如女人照相必炫,仿佛除了胸就没有其他可炫的了。诸如此类的炫耀层出不穷,花样翻新,你炫胸来我炫屁股,你炫爹来我炫妈,不知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人类自身的悲哀,反正在唐糖心里,这是整个人类社会的悲哀。也不知要等到那一天,人们才会回归自我,向平淡看齐。 生活本就是平淡的,如果你认为你生在富贵之家便超人一等或是高人一筹,那你就错了,其实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地,大家都是一样的,是男人就是男人,是女人就是女人,男人绝不可能变成女人,女人也绝不可能变成男人,就算你可以炫富炫美炫爹炫妈,炫到最后你还是你。就在唐糖在心里捉摸这些事儿的时候,冯子青又走进了病房当中。 蓝球易一眨不眨的盯着冯子青,眼里满满的尽是温柔。曹子建微笑着站在一旁,准备迎接她给蓝球易测量体温。香风扑面,冯子青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王恒宇的床才停了下来,很温柔很体贴的把体温计塞到了他的腋窝里面。 “谢谢!”冯子青给他测量体温或是给他打吊针,他都会很客气的这样说。冯子青也会很客气报以一笑说:“不用谢。”就在这种恰愉快而又融洽的氛围当中,冯子青完成了她的工作任务,王恒宇得到了最为有效的治疗。 而蓝球易,却把眼睛都瞪绿了。 “易哥,要不要想想办法收拾她一下?”曹子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把身子俯到蓝球易脑袋前低声征求他的意见,“只要你命令一下,我保证这妞儿微笑为你服务。” “就算要整她,也要等我骨头愈合了才行。”蓝球易眼里喷着怒火说,“整她的时候连带王恒宇一起整,要不是他,这冯子青就只给我一个人服务了。”这话说得霸道极了,要是王恒宇听到了,非和他拼命不可。 王恒宇没听到,冯子青却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对他报之一笑说:“他的痛我会放在心,你的痛,马上就要开始了。”蓝球易看着望着自己说话的冯子青,哭丧着脸说:“我说青青小姐,不兴这样害人啊!” 冯子青抿嘴笑道:“谁说我害人了?你说我害人了易大少?”冯子青年纪和蓝球易差不多,她笑起来的时候人畜无害的模样也真有些迷人,一双眼睛微微的眯在一起,俏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要多美有多美,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看她看痴了的蓝球易讪讪的解释说:“我、我没说啊! 冯子青走过去,把脸俯到他脸上三寸高处,紧紧的盯视着他问:“你敢说你没说?”蓝球易一怔,一股凌厉的杀气便像云雾般笼在了他的脸上方,叫他背脊一阵阵的发起麻来。 033.爆栗子(上) “你别整我,求你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迅速袭上了蓝球易的心头。过去都是他整别人,现在则变成了冯子青整他。冯子青把声音压得只有他才听得见的说:“你不是一直都想整我么?整我呀!”俊俏的脸颊上夹带关淫邪的笑容。 “青姐,你别逗了行么,我被你整得都没有思维了啊!”蓝球易后悔到了极点,早知道这冯子表是个美女煞星,说什么他也不会来招惹她的,“你行行好,就放过我一马吧!” 曹子建愣在一旁,简直傻呆了。要换了其他人,他早飞腿扫过去了,可对方是冯子青,他惹不起。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这是曹子建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冯子青眉毛往上扬了扬,嘻嘻的笑道:“不整我了?” “不整了!”蓝球易终于认识到冯子青骠悍的一面。女生果断如她的并不多,面对性侵大多数女生都采取回避的方式来处理,只有冯子青采取正面迎敌的方式来解决。当然,一个女生如果没有制服男生的手段与力量,最好的方式还是采取求助要好些,不然你的贞操是怎么牺牲在男人手里的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一幕,宋青、洪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进行点评,她们只是怔怔的看着,任由冯子青肆虐蓝球易。不得不说,冯子青是个厉害角色。何舟走过去,拍了冯子青瘦削的肩膀一下,淡定的说道:“喂,我说大姐,整舒服了就收场了。”话中夹带着暧昧,也夹带着威胁。 冯子青抬起头看了看比自己足足高了一颗脑袋的何舟:“什么叫整舒服了?”她的目光像一把刺进何舟眼中的利剑,直接把她骇了一跳。不要说是女生,就是那些牛高马大的男生,何舟也从来不怕一丝半点,可不知为什么,她发觉自己竟然不敢和对视,仿佛她眼中埋藏着刀子一般,一看她就要被刺伤。 “你想怎么整就让他怎么整好了。”何舟很快又镇定下来,“像你这种小护士,没几个是正经货!”她骂人的语气淡淡的,像是一杯白开水。喝下这杯白开水的冯子青缓缓放开蓝球易,对上何舟的目光问道:“照你所说,你们学生妹便是正经货了?” “当然。”何舟不以为然的说。 冯子青站直了身子说:“当然你妈个x!” “你骂我?”练跆拳从没间断过的何舟突然怒了,“骂我,可是付出代价的。”冯子青说:“就骂你了,来打我呀!”冯子青的人生原则是不惹事,但若有谁敢惹她,她绝不怕事。 何舟揉了揉手腕:“打不死你!”说着一拳向冯子青的面颊打了过去。洪蕾和宋青吓得蒙了眼睛,她们两个实在不想看到冯子青血流满面的惨样子。 曹子建在暗中替何舟加油:“打死这****!”看到整蛊蓝球易的冯子青就要伤在何舟的拳头下了,曹子建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镇定。 叭! 暗中高兴的曹子建非常悲催的看到,何舟没打到冯子青的脸颊,冯子青却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脸上。何舟的骠悍在班上是出了名的,可就是这样的骠悍的女生,却被比她瘦小很多的冯子青给打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何舟不被笑死才怪。 何舟有些怔愣的看着冯子青:“你也练过武术?”她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早知道她也是个练家子,就不该装大惹她啊! 冯子青冷冷的答道:“没练过。”此前,当何舟听说蓝球易被一个小护士打了的时候,她嘲笑也似的说蓝球易******根本就是个孬种,连一个小护士都打不赢。此刻,她终于弄明,眼前这个名字叫冯子青的小护士,身手很不一般,别说蓝球易了,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对手啊! “说你没练过鬼都不信。”何舟脑袋瓜并不笨,自然知道打不赢立即收手的好处,“我记下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她开始向冯子青示好了。 冯子青拉下眼皮说:“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走开,我要给他量体温和血压了。”说着便取出体温计来,叫蓝球易夹到腋窝里去。 “啊,好冰啊!”蓝球易才把体温计夹得腋窝里面,便大吼起来。冯子青轮起眼睛古怪的笑了一下说:“刚从冰块里面拿出来的,你说冰不冰啊?” 033.爆栗子(下) 蓝球易悲催的看着冯子青:“你把体温计拿到冰块里面去干什么啊?青姐,不兴这样整人啊!”冯子青没理睬他,一面打开血压计,一面叫他把手伸出来。蓝球易愣愣的说:“不是还没量好体温么?” “谁说量体温的时候就不能测血压了?”冯子青黑着脸说,“把手伸出来。”胳膊拗不过大腿,蓝球易只得把手伸出来,胆怯中夹带着恐惧的哀求冯子青不要再整他了,冯子青皮笑肉不笑的说她只是给他测血压,如果他对她再有非份之想,她会打断他的腿骨的。 “缠绕得紧不紧?”冯子青绑好血压计问蓝球易,“如果紧了就放松一点。”说话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就好像百灵鸟在耳朵边唱歌一样。 “不紧,一点都不紧。”蓝球易讨好的笑答道。在他眼里和心里,冯子青都是女神级存在,如果她答应他跟他处朋友,只怕他睡着都要笑醒。何舟和宋青都暗恋着蓝球易,此刻她们听到他与冯子青夹带暧昧的对话,心里都有种酸酸的感觉。 特别何舟,刚才还在冯子青手下吃了瘪,要是她打得赢冯子青,早一巴掌打过去了。她暗暗的发誓说:“你晚上最好不出门,否则我不一闷棍打死你!”暗中偷袭的事她可没少干。正因为她喜欢步人家的冷哨,所以被她暗算过的人都极其怕她。由于她睚眦必报,和她认识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外号叫“得罪何舟,阎王不收”,由此可见她有多么霸道。 冯子青嘿嘿的笑道:“既然不紧,那就再绑紧点得了。”说着双手一用力,可怜的蓝球易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冯子青,你这是要弄断我的手臂么?” “这么用一下力就要断了,你这手臂不是泥巴捏的吧?”冯子青脸上堆满了坏得透没的笑容,“吃我的豆腐,看我的屁股,我叫你变成二百王。”冯子青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别说一个蓝球易,就是叫她整其他人,也一样绌绌有余。 熟悉冯子青的人都知道,她读书不行,搞工作不行,唯独整人最行。尽管蓝球易的手臂都要被勒断了,但她脸上依然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别叫,就好了。”她的声音,依然像百灵鸟唱歌一样动听。 痛得眼泪花花转的蓝球易哀求道:“青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贪图你的美色了。” “狗改得了****的本性么?改不了啊!”冯子青依然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收拾蓝球易这样的富二代,眨眼功夫她便可以想出若干种办法来,“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弄死你,要是遇到我心情不好,那你就悲惨了。” 曹子建愣愣的看着冯子青,宋青和何舟十分惊异于冯子青的力量,一个重量只有八十九斤的女孩子,居然能让在蓝球场上叱咤风云的蓝球易吃瘪,这是她们也包括曹子建在内的几人都没想到的事情。看来,这世界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唐糖依然在等待赵敏向她发出求救信号。赵敏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危机,一切都在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事实上,赵敏仍然和华建国在聊着无聊的情话,赵敏在顾左右而言他,华建国在********捉摸赵敏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事实是,赵敏心中有他,但他又没想过要嫁给他,她只想和他保持情人的关系,至于婚姻,她更是想都没有想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病房中发生的那一幕。 “青姐,你别动不动就骂人好不好,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人啊!”蓝球易吃起瘪来,还真有点瘪三的模样,“要不这样,从今天起,你做我老大得了,我唯你马首是瞻?” “你想让我当你老大?”冯子青猝然掐住蓝球易的脸颊,把头伸到他眼前,盯着他躲闪不定的眼睛问,“你就不怕我撕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如意算盘?像你这种见美色就上,见豪侠就避的货色,我见得多了!” “是是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蓝球易悲哀的发现,不管他说什么都瞒不过冯子青,他真不知道她是眼睛看得穿他的大脑还早她有特异功能,居然能准确无误的猜中他的想法,“我要是对你再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他发誓本想证明的是他的心迹,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誓言怎么听怎么像情话,于是悲催的事情在“五雷轰”三个字出口瞬间真的发生了五雷轰顶的事情。 轰顶的不是雷,是五个爆栗子。 034.撞鬼(上) 一般爆栗子擂在头上,都要痛得眼泪花花转,何况是冯子青擂人。只听蓝球易“妈呀”一声惨嚎,眼眶里便已泪光闪闪了。 一种钻心的痛,迅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没想到这冯子青下手如此重,只一下就几乎要了他的命,何况她还接连来了五下。五下,等于五个雷轰到脑袋上,那种接连不断的痛感袭来,可是要人命的啊! 曹子建在一旁听到惨嚎声,真想扑上前去找冯子青一命拼一命,可等他真正冷静下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他的背脊上早被冷汁打湿了。“替蓝球易出头,你算老几啊?”暗自腹诽的曹子建晃了晃脑袋,对此不敢有任何表态。 眼前双方他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冯子青虽然个子小,但手上功夫却蓝球易强多了,她只消那么一拳一脚,就可以让筋强骨硬的蓝球易吃瘪,何况自己这身板,根本就不是下饭菜啊!唉,人比人真他妈气死人,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护士,却连身家不菲的蓝球易也得罪不起,这世道真******整人。 此刻的蓝球易苦不堪言的瞪着冯子青,真恨不得一下掐死她。看着脸蛋儿诱人,操她大爷本质上就是个暴力狂。早知道她是个好看个不好处的泼辣货儿,真不该对她有非份之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一心一意的对我了?”冯子青嘿嘿冷笑着的脸蛋儿上有股冰冷的杀气,“记住,有些事情只能在心里面想,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是想都不能想的,因为想多了便要撞鬼。” “撞鬼?”蓝球易在心里面狠狠的骂道,“老子瞎眼了,撞上了你这个恶鬼,看把老子整的,你******等着,老子损失多少,便要从你身上找回来多少!”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冯子青拍了拍他奶油蛋糕一般脸蛋儿,冷笑道:“想从我身上把你的损失找回去,只有等来世了。”说着掐住他大腿根部的肌肉猛然旋转三百六十度,痛得他立刻呼天抢地的干嚎起来。 “你怎么了易伟?”从外面走进来的赵敏并不知道蓝球易和冯子青之间那点糗事儿,所以甚是关心他。华建国站在她后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冯子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神色,他已经看明白了,是床上躺的得罪了床旁站的,不然躺在床上的也不会如此悲催了。 痛得两眼一抹黑的易伟,也就是我们蓝球场上叱咤风云的蓝球易,有些恐惧的扫了站在一裤的冯子青一眼,吃瘜也似的道:“没怎么赵老师,您坐吧!”同时拿眼示意曹子建抬凳子给赵敏座,也好转移她深究眼下的事情。 可不知曹子建是吃错了药还是脑壳里的筋少了一根,他翻了个白眼说:“赵老师其实他没什么,就是他想您了,可您又在外面,他不敢打扰你,所以便干嚎了一声。” “曹子建!”蓝球易见他误解了自己,气得脸色铁青的大吼道。 华建国怔愣的看看赵敏,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蓝球易,心里跑马道:“赵敏,原来你不肯嫁我,是你看上了眼前这个小年青啊!你******骚狐狸一个,有机会我不折磨死你!”赵敏此刻在他的心中的形象,已经被他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 如果此前系数是一百的话,那么此刻这个系数值已经变成了一。一百和一,这是多么大的区别啊!这就像商店里的名贵服装,原本是非常昂贵的,可由于人为原因造成了服装的损害,最后不得不一折卖掉一样。 “赵敏,你******本就是一个破货!”觉得不解恨的华建国又在心里补骂了一句。他的这些变化赵敏并没有看见,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蓝球易的身上,说实在的,这蓝球易除了人花心之外,其实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比如善解人意方面,华建国和他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要是华建国有他善解人意,也许她已经把心交给他了。 其实赵敏本身心中也清楚得很,这华建国看中她,除了漂亮还是漂亮,要是她长得不怎么样,凭华建国这种类型的人物,是连正眼也不会瞧她一下的。当然,这华建国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身上还是有男人的许多的优点的,比如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也不会光临一次医院。当然,今天他来看她是个例外。 034.撞鬼 “想我好啊,说明老师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啊!”这话完全是从辅导员角度说的,可在毕建国听来,却是暧昧到了极点,心说你赵敏再骚,也不能当着我的面与小情人打情骂俏吧?蓝球易摇了摇头,非常悲催的看着她身后脸色变幻不定的华建国,似笑非笑的说道:“赵老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因为你毕竟是我的老师啊!”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就是华建国你****的要弄清楚,我和赵敏之间就是师生关系,你不要把我和她硬往情人方面套啊! 但华建国此刻把蓝球易和赵敏想成的便是情人关系,他在心里已经把赵敏骂了个狗血喷头。尽管他对赵敏已经痛入骨髓了,但他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因为他已经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报复她一番才对得起她对自己的羞辱。 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赵敏都没有羞辱过华建国,华建国就是这样一种人,当他看见别人吃葡萄而自己得不到吃时,他会说这葡萄是酸的。“你和他继续装吧,看我不整残你才怪!”要不是当着曹子建、唐糖等同学的面,他早把赵敏推倒在地上了。 其他本事他没有,但若是论及推倒女人实施报复方面,他绝对称得一流水平。和他往来的第一个女朋友,只因为和初中的一个同学通了一次电话,就被他打得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下地走路。其后,他便毫不犹豫的甩了她。 到死,那个女孩都不会明白华建国为什么推倒她,又为什么要甩她。她只知道他家背影很好,一般人都得罪不起,不然她也不会忍气吞声任由他推倒自己。当她的妈妈问她为何华建国不来找他了,她说她把华建国甩了。她妈妈不知道真相,只道是她和他没有缘份,叹息了一回也就罢了。可她妈妈那里知道,这是她女儿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不由自己主宰的事,那个女孩是,眼前的蓝球易是,赵敏也是。这也是我们这个社会之所以繁复的原因,要不是有这种种类型的存在,我们这个社会也就不会让每一个人都神往了。 “易伟,这位是……”看到冯子青的时候,赵敏的目光中就多了一道柔和的光芒,——是这个有媚有相的女孩子迷住他了吧?“哦,她是这家医院的护士。”蓝球易假装若无其事的说,“她叫冯子青。” “我叫什么关你屁事啊!”冯子青飞快的瞥了赵敏一眼,“要是你和他是同种货色,请你现在就滚出去!”冰冷的目光扫过赵敏的脸颊,让她有种如坠冰窑的感觉。 赵敏见她说话极不礼貌,眼神又极为阴冷,当下略一思衬,便语气平淡的回答道:“护士小姐,你和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你当着我的学生这样骂我,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和他不是一路货,他只是我的学生而已。” “不管你和他是不是一路货,反正和你在一起,就不是好货。”冯子青的语气硬绑绑的,“要是你不服气,你打我啊!”她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赵每,是因为她认出了眼前这个赵敏,就是过去跟她哥好过的那个女人。 她对她哥冯子龙说过,总有一天她会报复赵敏的。冯子龙当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他和赵敏分手也不能全怪赵敏,他也有责任。而赵敏却不知晓眼前这个冯子青便是冯子龙的妹妹,要是她知道,她肯定不会与冯子青正面说话。 赵敏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冯子青有些眼熟,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赵敏见她说话办事既霸道又野蛮,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气,当下也不由有些火起的道:“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不是?” 冯子青冷冷的笑了一下,道:“那你就发威试试!”话说得极短,但当中透出来的凌厉威风,却连赵敏后面的华建国也感觉有些不对头。 “你敢碰她一下,我打断你腿骨,叫你一辈子也不能侍候男人!”开口接话的是华建国,他不相信自己堂堂一个特种兵对付不了一个医院的小护士,“敏敏你让开,让我来看看她有多大的能量。” 英雄坏救美的故事很俗,但只要有男人能在某个女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敢挺身而上,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都会立马改变她对男人的看法。此刻的赵敏见华建国替自己顶上了,当下感激不尽的退后半个身位,让他和冯子青正面对上了。 035. 冰凉的死亡感(上) 看书,是种快乐,看的同时点评一下,是种情趣。点评完毕,推荐给别人,是分享智慧。分享智慧给别人之前,千万要记得收藏一下哦,因为这是你财富,也是我的财富啊! “哟,原来是个帅兵哥啊!”冯子青仰起小脑袋,面上依然波澜不惊,“看来,帅兵哥是想护花了。”她的语气淡淡的,一点也把他看进眼里。 华建国心中骂道:“不护花我上前找你玩儿?你******一个小破护士也敢这么对我说话,也不知兵哥哥是怎么炼成的,哼,看我一会儿不把你揍扁才怪。”心里这么骂的他还是相当看好这个冯子青的,长得小小巧巧的她,五官特别精致不说,小鼻子小眼睛还特别有媚相,如果拿赵敏和她相比,她腰身不及赵敏绵柔,赵敏的眼睛不及她有吸引力。 ******,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级的美女! 华建国像电影中的外国人一样耸了耸肩膀,并不幽默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做你的护花使者吧!”他敢当着赵敏的面调戏冯子青,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在冯子青这种级别的美女面前拥有的杀伤力。 自古美女爱英雄,向来以英雄自居的华建国自然不会放弃展示自己作为特种兵的机会,他想像过去征服赵敏一样征服冯子青。一个医院的小护士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多花点时间而已。今幵,只是开始。他坚信只要他付出努力,冯子青投入他的怀抱中,也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对自己的容貌,华建国还是相当自信的。确实,他长得也算是男人中的精品了。可是悲催的是,他的话才刚落口,屁股上便传来钻心的痛,同时耳鼓里响起了赵敏的怒吼声:“华建国,你这杂碎,居然敢当着老娘的面调戏人家小护士!” 赵敏拧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痛。华建国痛呼出声的同时,看到的是赵敏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果然,女人都是老虎,一旦发起威来,非把人撕碎不可啊! 冯子青凝视着痛得把眉毛拧成一团的华建国,嘲讽道:“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不经拧么?”那种蔑视人的光芒照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像刀割一样,让人极不舒服。华建国没接话,却听冯子青继续说道:“想做我的护花使者,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呢?”说着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赵敏,学电影上那些大侠双手抱拳道:“看在你出手惩罚他的份上,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同时你得记住,我说的只是今天,改天你落到我手里,我照样会找你麻烦的。”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了。 “就这么走了,你叫我的脸往那搁啊?”华建国一个箭步跃到病房门口伸手拦住冯子青,面上带着阴冷的杀意,“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便跟我叫板,便不怕我捏死你么?”他说话时的神态,有些像玉观音里的男警官。 “当过几天兵就以为自己飞升了是么?”冯子青面上依然一始既往的清澈,似乎对华建国的威胁视而不见,“这样不好,你应该听过树大招风,装逼挨打的话吧?”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冯子青,华建国真想一巴掌直接拍飞她。 “我以为我不敢打你?”他的话语夹带着一种生硬的南疆方言味道,“话我不说两遍,只要你向赵敏道个谦,就当一切也没发生过,否则,那怕你是医生,也得在这家医院里躺过三五个月或是一年半载。” 对于发生在眼前这一幕,唐糖相当的看不起赵敏。宋青没有发表她的看法,她依然忠实的坐在蓝球易的床沿上,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王恒宇冷漠的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一层悲催的涟渏:“华仔,你裁定了!”和他一样想法的,还有一个蓝球易,毕竟三拳两脚便可以把几个生龙活虎的兄弟放倒的他也是裁在冯子青手里的啊! “赵敏,你不给我面子,我看你这下拿什么来替华建国收场!”蓝球易最想看到的,是冯子青也把华建国打得躺到这间病房的病床上。 曹子建神情古怪的看着华建国,怎么也弄不明白他一个堂堂的特种兵,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替赵敏强自出头。在他看来,就算华建国把冯子青打得躺到病床上,也不能证明他华建国有多么厉害,毕竟人家冯子青只是个小护士而已。一个特种兵不去没有硝烟的反恐战场或是缉毒战场流血冲锋,却跑来医完撒野,说出来实在不登大雅之堂该为千夫所指。 “有种你就打呀!”冯子青对上华建国怒虎般威猛的目光,“至于道谦,那就等你把我打倒再说吧!如果你算个男人,就不该来这里撒野,南疆才是你的战场。就算你打倒了我,又算什么英雄呢?你就没想过这有辱特种兵这一职业的神圣与骄傲么?” 035.冰凉的死亡感(下) “她是怎么知道我是特种兵的?”兀自在心里腹诽不已华建国怔愣的俯视着身材娇小的冯子青,满眼尽是狐疑之色,“就连当年我追赵敏,她也没看出我的兵种来,难道这小护士有特异功能,能一眼就看穿对方的身份?”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冯子青又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躺到这间病房的病床上,就请你让开!” 华建国裂开肉感的嘴唇笑了一下,心情舒畅的说道:“没想到你真会开玩笑,——你一个小护士,就算我站着不动,你能推倒我,那也是你的本事!” “跟你这种兵熊熊开玩笑,会脏了我的嘴巴和心灵。”冯子青颇具吸引力的眼睛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世界上有种人叫无事找抽型,我想你就是这类人。”冯子青人畜无害的笑脸上,在她说话的同时猝然多了道凌厉的杀意。 一种冰凉的死亡感,迅速传入华建国的大脑——哥们,她可不是一般女人,轻视她的直接结果,是你被她打得爬不起来!当这个信息像闪电般划过华建国的中枢神经的时候,冯子青娇小玲珑的身子忽然像旋风一样卷向了华建国。 华建国,这个向高一米八几的东北汉了,还没有来得及退让或是躲闪,就悲催的摔倒在了地上。赵敏吃惊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华建国,又看看身材娇小的冯子青,极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梦呓一般问道:“他、他果真是你打倒的?” 冯子青看了赵敏一眼,没有接她的话。对赵敏,她始终有种陈见,那就是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自从赵敏与她哥冯子龙分手后,她就恨上了赵敏。也就是说,直到此刻,赵敏并不知道冯子青为什么要与她过不去,如果赵敏知道这当中的因素是因为她哥,赵敏不气死才怪。 在这病房中的人,除了王恒宇、曹子建和蓝球易,其他人都不由得瞪大了惊异的眼眼。这身材娇小的冯子青也太能打了吧,一个身高比她高差不多半个身位的猛男,居然被她一下就打得爬不起来了。 什么是女汉子?这就是女汉子!唐糖、宋青和洪蕾等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样的惊叹。对冯子青,她们和赵敏一样,都改变了此前的看法。一个人能不能打倒另一个人,看的并不是他或好有多么高大多么孔武,关键是看他或她会不会打能不能打。 冯子青就是既会打也能打的人。看架势,别说一个华建国,就是加几个像他一样的猛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啊!华建国悲催的看着冯子青,眼里尽是恐惧之色。 在特种兵部队,他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在他们排,除了排长,没几个人能推到他,除非他自己想躺下。冯子青不但轻而易举的推倒了他,而且还强势的打了他一耳光。 人说打人不打脸,冯子青打了他不说,还打了他的脸,是人这脸都找不到搁处。已经羞得无地自容的华建国只能悲催的躺着,希望赵敏或是其他人来拉他一把,也好让他借机有个台阶下。可是眼前这些人,包括赵敏在内,一个二个的都似没长眼睛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关注他此刻的想法。 由于没有人理睬他的被打倒,自然而然的,他把这种愤怒的恨都归结到了赵敏的头上,他狠狠的想:“赵敏,你这死婆娘,我替你出气被打倒,你不扶我起来就算了,起码你也要安慰我几句才像话啊!你不安慰我,有机会我在床上把你安慰服贴吧!” “要不要我把你扶起来?”知道华建国身份的洪蕾问华建国。她是真心的想把他扶起来,可是华建国认为洪蕾是借机洗刷他,当即便冲着洪蕾吼道:“滚开破女人,我不需要你!” 好心没好报,脸色铁青的洪蕾忍住胸腔间熊熊燃烧的怒火说:“我见过赖人的,没见过你这么赖人不要脸的。你被人打了,又不关我的事,我好心的想帮你,你却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你被打死才好。” “还特种兵呢,简直就连土狗都不如。”骂人的是冯子青,她与很多人都不一样,很多人一般都不敢当着一个人骂人,冯子青要骂人就要当着她想骂的人骂,过后她是不骂人的,“土狗虽不经打,但你打他的时候,至少还晓得汪汪的吠几声,你呢,被打倒了竟然汪汪几声都不会,真******窝囊!” 036.萌(上)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你还想怎么样?”赵敏双眼一楞一楞的看着冯子青,心里十分担心冯子青也猝然把她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大家有话干嘛不好好说呢?作为一个医生,你怎么可以乱打人呢?”看样子,赵敏是想通过正规途径解决眼前的纠纷。 “睁起眼睛说瞎话。”冯子青双眼定定的望着赵敏,“你说我胡乱打人,我倒是问你一句话:这事是谁挑起的?真正追究起来,你这狐狸精还欠我一顿打哩!” 和赵敏一样,冯子青也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她见到赵敏试图通过威胁达到恐吓的目的,当即便把她的阴谋给戳穿了。打蛇打七寸,一下就要命。这是冯子青二哥冯子武教给她的混世之道。她二哥冯子武,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一天除了打架还是打架,开始的时候要么他把人打趴下,要么他被人打趴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找他麻烦的人都被他打趴下了。和他年纪只差一岁的冯子青当时极为佩服冯子武,认为他是跟电视上那个名叫武松一类的英雄人物,于是就跟他一起混了几年的黑道,学了一身横竖均不怕人打的武艺。 也许是天生就有慧根吧,自从她学会了打人之后,很少能有人能把她打趴下的,包括挺能打的冯子武也是她的对手。被冯子青一句呛回去的赵敏有些怯怯的说道:“这事虽是我挑起的,可我并没有要你们动手啊!我一个堂堂的大学教师,你怎么能骂我是狐狸精呢?” “你不是狐狸精了,天下就狐狸精了。”冯子青说话语速极快,不等其他反应过来,她又吐出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来,“你是大学教师不错,可你偷人的本事也跟你的学问一样是真的,别的女人偷男人都会掩饰一下,你偷男人从来就不掩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和一个叫欧阳的老色棍有一腿吧?” “你血口喷人!”赵敏听到欧阳两个字从冯子青嘴巴里吐出来,顿即羞红了脸说,“你侮辱我不要紧,请你不要侮辱德高望重的欧阳教授。” “他德高望重?”冯子青环顾了四周一眼,“说他是德高望重的人,那这个词就是垃圾词汇了。这正如你看起来是好人,但内里却贱得像情人一样,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发现你其实就是一个公共情人。” “你、你——”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了赵敏的眼眶。被人骂,这在她虽然不是第一次,但骂得像冯子青这般难听的话,却是她第一次听到。她真的想不通,像冯子青这样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女孩子,何以骂起人来像个既骠悍又暧昧的泼妇? 这年头,女生真的都是既清纯又暧昧么?当赵敏委屈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蓝球易却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起女生来。在他眼里,女生是跟男人不一样的存在,她们纯是纯,但纯中往往带有萌萌的味道。女人萌一点好,如果女人都变聪明了,那这个世界就没救了。这是蓝球易对女人的评价。 其实持这种观点大有人在,只不过大多数都不愿说出来而已。冯子青像欣赏菜鸟般欣赏着赵敏说:“虽然你这个人很没有节操,但你装逼的形象还是萌得很啊!” “萌你妈!”赵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妈不萌,你老爸又怎么看的她?”冯子青骂人的本事,简直就不打草稿,什么话顺口就来,叫你无从反击,“要是你不萌,欧阳那老淫棍又能骑到你肚皮上吗?像你这种女人,不萌才是怪事,萌了才是本份啊!”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冯子青的赵敏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形似鼓气的哈蟆,让人看了怜又不是不怜又不是。躺在地上的华建国很没形象的蠕动了一下身体,又像死狗一样躺着不动了。蓝球易实在看不去了,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上说:“冯子青,得饶人处且饶人,冤有宜解不宜结,我来做个和事佬,你就让我赵老师这一次如何?” 冯子青拿眼冷瞥了蓝球易一眼:“就凭你这句一话?” 蓝球易避开冯子青刺目的眼光,谨小慎微的说道:“凭一句话就让你罢兵休战,我自忖没这相本事,在你面前,费话就不说了,你说吧,你想如何处置这个华建国?” 冯子青冷冷的一笑:“是你想处置他吧?”她这话带着明显的挑唆味儿,只不知装死的华建国听没听明白,这蓝球易也不是个省油灯,他是赵敏的追求者之一。 看完,请你千万推荐一下,收藏一个,点评一个,苗夫《烈焰红唇》。 036.萌(下) 蓝球易淡定的一笑:“算了吧冯大小姐,人家说损人三千自伤八百,你又何必把刺头转向我呢?依我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他给你赔礼道谦并请你去‘王候人家’啜一顿?” 躺在地上的华建国听见蓝球易这样说,气得把蓝球易家女货一一的拉出来问候了一遍仍觉不解恨,又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也****个底朝天方才气顺了些。赵敏看着靠在床头上的蓝球易,直接无语了。 明明是冯子青不对,请客却变成了华建国,这是那跟那啊?赵敏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蓝球易这般不要脸的。看到蓝球易她就来气,这家伙从开学到现在,没少惹她生气。他泡汪子涵她原本打算找他谈谈的,可不等她找他约谈,他就送了她一份礼物,一张带血的白纸巾,上面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了她的心脏,把她硬得半天也没回过神来。那句话是——欧阳教授在神秘的夏夜摧开了一朵带血的玫瑰! 也只有她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这个死蓝球易,居然敢威胁我!”当这个想法冒出赵敏脑海的时候,她立刻又否定了,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在她收到带血纸巾的头一天东大的学报上,刊登了欧阳教授的一首抒情诗,当中一句是:神秘的夏夜,一朵带血的玫瑰,绽放在情人眼里。难道,他当时指的并不是这诗中的意思?赵敏的心一下沉到了冰点。 “看来,蓝球易一直都没有放弃占有我的欲望啊!”赵敏很悲催的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只听一旁的冯子青冷不丁的笑道:“示弱于人并不是好事,易伟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闭上你的臭嘴!”此刻的她表现得像个刺头,谁接话就刺谁。 洪蕾和唐糖一直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宋青几次想插嘴调解,但最终都因为看到接话者吃了瘪而止住了话。曹子建今天的表现得特别冷静,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插过话。看到敏姐被冯子青欺负了,王恒宇虽然相当愤恨,但他比谁都明白,冯子青是个谁都惹不起的主,只要你敢和她过不去,她就会打得你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华建国步了蓝球易的后尘,便是铁证。 蓝球易在冯子青的喝斥之下闭上了嘴巴。赵敏俯下身去扶华建国,华建国也不挣扎,任由她扶自己。赵敏虽然也有一米七的个子,但华建国那九十公斤重的身体,岂又是她扶得动的?所以,当她碰到他的身体时,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做法要多愚蠢有多愚蠢。 “华建国,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感觉华建国沉像大山一般沉重的赵敏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哀求华建国说,“你要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如果你不是男人,那你就这样躺着吧!”扶他不起来的赵敏气恼之下索性放弃扶他起来的打算,一下又放下了他。 华建国本就没伤到那里,只不过刚才冯子青一下便把他整害怕了,如果不装着受了伤躺在地上,只消她再补上一脚,他不断肋骨也得断腿骨,——这冯子青人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打起来人那是一相钉子一个眼,叫你防不胜防。 “赵敏,你男人就这点德行啊?”冯子青走到华建国旁边踢了他一下,“像这种男人你都嫁,说明你眼光不咱样啊!像你这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女,那里找不到个好男人,偏偏要找这么个窝囊废……” “骂得好,我就是个窝囊废。”华建国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打不赢你还不准人家躺着么?我见过霸道的,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哼,有种你打死我啊!”看着他耍泼的样子,赵敏算是彻底看透了他。 这样的男人是怎么混到部队里去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唉,早知道他这么窝囊,就不该和他交往啊!和他交往,简直就是错误。像他这种男人,只配给特种兵提鞋。当初选择他,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睛。赵敏在心里把华建国骂了个遍。对他,她算是彻底看透了,他就是一个摆设,虽然长着男人的器官,但是不具备男人的功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迟早得玩完。 “这货,根本就不应该变男人,******只配变成一只叭儿狗!”在心里骂他的是唐糖,“看着像个男人,其实是个娘们,真他妈窝囊!” 037.猪手(上) 华建国装死的行为,不但寒了赵敏的心,也寒了其他人的心。一个大男人,你不站出来也就罢了,既然站出来了,那怕眼前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你也得昂首挺胸的大踏步往前,绝不能退缩半分。这是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男人勇猛的原因。 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再已勾不起赵敏的任何心思了。人说哀莫过于心死,赵敏对他的心,已经死了。过了此刻,那怕他金钱堆积成山,那怕他权倾天下,那怕他跪地三千里求爱,也不能点燃她中那朵情花了。 既然情心死了,那就选择离开吧!这是赵敏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是的,离开不是逃避,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有离开眼前这个男人,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赵敏离开病房时,蓝球易眼里有种深深的失落,要不是他需要静养,他早去护送她了。 虽然蓝球易也知道赵敏不是个好女人,但没法,他挥抹不去她在他心中的女神形象。那次他送了张带血的纸巾给她,并不是他发现了她与欧阳教授那点儿糗事,而是他想通过欧阳那首情诗来试探一下她的内心到底是怎样想的,结果他没有等到结果,只等到了她对他的一个微笑和一句话:“其实,我和欧阳什么也没有,我们彼此都是清白的,你误会我们了,请你自重。”她和欧阳教授真的是清白的吗?看着赵敏离去进的背影,蓝球易不禁又想起了欧阳教授写的那句情诗——神秘的夏夜,一朵带血的玫瑰,绽放在情人眼里! 谁是他的情人?谁又是她的情人?蓝球易从赵敏背影上收回目光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冯子青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一个躺着的他,他对她笑了一笑说:“恭喜你今天拆散了一对鸳鸯,改天我请你吃旋转餐厅的西式大餐。” 看到蓝球易就想吐的冯子青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不咸不淡的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渣,不送进垃圾炉烧掉只会祸害社会,祸害良家少女。”说着整个就像鬼一样飘到了他的病床前,拧住他脸上的肌肉三百六十度一旋,立刻痛得他喊爹叫起娘来。 “胆敢再调戏我,小心我割了你二哥喂狗!”冯子青的话音不高,但刚好够蓝球易听进耳内。蓝球易一听到冯子青这样说,立时把身体缩进了被窝里面,只留下脑袋在外面说道:“我发誓,我从此连想你都不想了。” 又一个软蛋!冯子青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便哼着小曲离开了。看着她离开时无比轻松的模样,蓝球易真想拿炸药把她炸了算了。“有机会看我不x死你!”蓝球易意淫冯子青的时候,唐糖追上了赵敏。 唐糖追上她时,刚好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好脸颊上滑落下来。梨茶带雨的赵敏,看去更有种楚楚动人的美丽,唐糖惊诧于她拥有惊人的美,暂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是陪在她旁边,随她慢无目的朝前走去。 透明的空气送来晚秋的凉意,从北方吹来的寒风吹乱了赵敏和唐糖的头发。在公路上奔跑的车子,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树上青绿惹眼的叶子,依然一如既往的摆弄着夏天的姿态,像游子一样吟颂着晚秋的悲凉。那些凋零的树叶,孤独的悬挂在高高的树桃上,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赵敏走在前面,唐糖走在后面,她们谁也没有先说话,就那么闷闷的走着。车子绝尘处,便是钢筋混凝土围成的铁笼子,把从四面八方聚居于此的人胶像圈牲口一样圈了起来。不知城市是什么时候兴起的,但自从有了城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便被一幢又一幢的高楼隔离开来,怎么努力也难缩短了。 自从十年前考入座落在这个城市东边的东大,赵敏就再也没有回过她的故乡去,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雨,还有故乡的亲人,都在她的身上淡去了,就像一幅色彩淡去的画。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回到故土,重新拾起那些风,那些云,那些雨和那些亲人。 没有人可以逃离故土,那怕你在天涯海角,也会在某个深夜或是酒宴散后,总会一个人狐独地想起种种乡愁来。乡愁是父母心头解不开的结,是儿时伙伴的追逐嬉戏,是皎皎夜月之下浓缩的鬼故事……疲了,倦了,就回到故乡,任那水一样的亲情、友情把你包裹起来,直到****干净伤口四周的血污。 今天在医院里的挫败感,让赵敏这个硬心肠的大学女教师也迷失了航向,真想一个蒙头大哭一场。曾经信誓旦旦的华建国,一个堂堂的特种兵,竟然打不过一个柔弱的小女生,真是撞到******大头鬼了。 看了请收藏,请点评,请推荐,苗夫《烈焰红唇》。 037. 猪手(下) “那个杂碎害我丢掉名声不说,还得在未来几年里承受难听的闲言碎语。”一想到华建国就会来气的赵敏狠狠踢飞了脚前的一块小石头,“你******当什么兵不好同,偏偏要当特种兵,当特种兵不行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英雄救美,想博取一个好名声,真他妈自不量力,活该讨打!”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滑行到路边停了下来,从滑开的车窗里探出颗金色脑袋的眼镜男,看准了赵敏说道:“娘们,你踢石子砸我车子干什么,下面痒痒了不是?” 一看他骂人的态势就知道他不是个好货,一看他的车就知道他是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一看他架在鼻梁上的变色眼镜就知道他是个装逼的萌爷。半路上员到这种等同于二手货的家伙,实在是运气霉到了极点。赵敏用手指手自己,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你说,是我,用石头砸了你的车子,你没弄错吧?” “你是说我错了?”那眼镜男推开车门走到赵敏面前,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回,咂了咂嘴巴说,“身材不错,只要你答应大爷我睡一晚上,这砸车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一股****的邪光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划破了赵敏的衣衫。 整个一个色狼!赵敏恐惧的缩了缩脖子,没好气的道:“想睡,回去找你家姐妹睡去!”这时又有一个瘪三级的人物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了下来。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幅镶着金边的眼镜,单从外表,这家伙比那个眼镜男要斯文得多,一身名牌西服,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让人不敢轻瞧他的出身与来历。他一走出宝马车,便用淳厚的男中音说道:“我说这位小姐,这个年头那里时兴睡屋里人啊,要不这样,你就在这车里陪我们一个小时,把我们陪舒服了,我们送你一辆兰博基尼怎么样?” 又是一色坯!赵敏这时才发现今天真是悲催到家了,一块小石头便引出来了两个大色鬼。 唐糖没有说话,她与赵敏适当的接开了一些距离,她不是怕那个色鬼对她不利,她是利用那两个家伙还发现她和赵敏是一路的间隙给苏月儿打电话,现在也只有苏月儿能镇住眼前这两个家伙了。至于苏月儿能不能来救火,她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她和苏月儿的关系并没有深入到无话不谈的境地。 唐糖和她的交集不多,但唐糖知道她家北景大得有些吓人,一般人根本就不能与她相比,那怕是像蓝球易这个富二代在她眼里,顶多也仅是个屁,只要他敢惹她不痛快,她就会把他像放屁一样放了。 平素唐糖不多言也不多语,属于典型的乖乖女,但外表柔弱的她,却有一幅强硬的心肠,包括蓝球易这类富二代惹恼的她,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在整个外贸班,就数唐糖最有骨气,她从不因为某位是富二代或是官二代就去巴结,也不因为某位家庭贫困就去打压,她平等地与同学们交往,平等地对待班上的每一位同学。这也是苏月儿和她相对交往得较多的原因,同时也是她打电话向苏月儿求救的原因。 苏月儿接到了唐糖的电话,但她说赶到她们所在的位置起码也得一二十分钟,唐糖要求她尽快赶过来,不然来晚了赵敏就要吃亏了。事实上,那两个眼镜男也没打算放过赵敏,毕竟赵敏是属于那种看一眼就难以忘怀的存在。别说是大街之上,就在群花绽放的东大,赵敏也属于最耀眼的人物之一。 街前市后的色坯或是流氓看到赵敏不用下身说话才怪。打完电话的唐糖并没有向赵敏靠过去,她悄无声息的拾起了半块砖头,如果那两个眼镜男敢对赵敏用强,唐糖就会毫不犹豫的拍当中一个的后脑勺。 这时正值中午时分,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路上的车流渐渐的密集,渐渐的堵住了交通。堵车,是这座城市每天早中晚例行的公事。堵车堵惯了,就连交警也懒得来疏通了,用他们的话说,单凭人力,很难解决这个问题。堵不如疏,这才是解决城市交通瓶颈的根本所在。 车子一堵成长龙,跟着便响起了长歌当哭的喇叭呜叫声。有人骂骂咧咧的打开车门当着其他人当街尿尿,有人随地吐痰,有人大吃特吃随身携带的糖食果品并丢下一地的垃圾,有人在骂交警部门不作为……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关注那两个眼镜男的猪手正伸向赵敏。 看完请收藏,推荐与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038.胸大有脑(上) 赵敏冷静的躲闪那两双猪手,唐糖瞧准金边眼镜男的后脑勺,一砖拍了过去。寒风呼啸,车流滚滚。用砖块拍人,这在唐糖还是第一次,好像极不顺手,那砖才运转到中途,就仿佛给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一样,任由她怎么用力,也不能拍向金边眼镜男了。 唐糖回过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是汪子涵。 “涵涵,怎么是你啊?”唐糖惊喜出声的同时惊呼道,“你干嘛握着我的手啊?”汪子涵朝她诡秘的眨了下眼睛,说:“这一砖拍下去,你不把牢底坐穿才怪。用砖拍人不能拍脑袋,最好是拍屁股,一砖下去,肉碎筋断,痛死他杂碎。”说着就抢过砖头,就朝金边眼镜男的屁股拍了过去。 原来用砖拍人还有这许多讲究,看来过后得向涵涵学习学习了,不然再遇到眼前这样的色坯就不好对付了,拍轻了镇不住对方,拍重了又要坐牢,看来这打架也是一门学问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金边眼镜发觉赵敏还有帮手的时候,汪子涵手中的砖块已经准确无误的拍在了他的屁股上。叭!一声脆过后,金边眼镜便悲催的瘫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你敢拍我,看我不报复你!”那金边眼镜男一边骂汪子涵,一边飞速的摸出电话拔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这次,你死定了!” 汪子涵像个大姐大一般蹲在他面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我说哥们,是男人就站起来,动不动就向人求助,你还算个男人吗?”那边,金色脑袋正狞笑着把赵敏逼到了路边的墙角边:“识相,就乖乖的跟我走……” “走你妈!”唐糖见金色脑袋似乎牛叉得很,走过去二话不说,一窝脚就朝他屁股墩上踢了过去,“尼玛的,看我不踩死你!”不等金色脑袋反应过来,她又接边补了几脚,直到把他踢倒在了地上方才停住。 这金色脑袋似乎特别能挨踢,尽管唐糖已经用尽吃奶的力气,但仍没有伤对他的筋骨,只见他狞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狞笑着望向唐糖,狞笑着握紧拳头:“你的,大大的厉害,竟然敢大爷我的屁股墩,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踢你几脚,就有些对不起你了。”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萌萌妹,算什么本事?”就在金色脑袋开踢前一分钟,汪子涵来到了他的身后,“你踢她,我便踢你,看谁先踢着谁。”汪子涵站在金色脑袋后面,并没有开脚踢他。 金色脑袋闻声转过头去,但觉眼前一亮,只见身后又来了个婧妹,当即喜上眉梢道:“刚才我说一个妹子不够哥们玩儿的,这会儿又来了一个,虎哥,这下咱们有玩的了。” “玩儿个鸟。”眼镜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里只有进了的气没有出的气,显然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豹弟,要玩你就自个儿玩儿吧,虎哥爬不起来了。”金色眼镜见他说得甚是悲催,拿眼朝他看去,只见他躺在地上,嘴角边上尽是血迹,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虎哥,是谁打的你啊?”金色脑袋有些心虚的问道。 眼镜男忍着钻心的疼痛说:“就是你身边那个婧妞。” “是她就好。”金色脑袋笑嘻嘻的说道,“待会儿她就是你的了,我只要性感的那个妞。”她嘴中的情感妞,便是赵敏。 赵敏虽然没有结婚,但自她上了男人的床以后,穿着打扮自然而然的就走了少女的路子,时间久了,她也就变得性感起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成熟的女人耐看的原因。的确,女人越成熟越耐看,其他的不说,单是她那凸凹有致的身材,也足以让男人们抓狂。这也是赵敏这些年来越来越被男人看好的原因。 “相法是好,可惜的是……”汪子涵挺了挺胸脯说,“从今天开始的未来半年内,你们都只能想女人而不能动女人了!”汪子涵没其他骄傲的资本,但若论及咪咪,就是赵敏也不和她相比。汪子涵人称汪******,也不是浪得虚名,是她咪咪的确大,可谓名至实归。 “你咪咪好大!”金色脑袋的眼睛跟着汪子涵的咪咪转动,连口水流下来了都不知道,“你拿给我摸一摸,我付你金钱九千多,你拿我揉一揉,我给你宝马加洋楼。”他学问不高,但每到关键时刻,他总能整出几句文绉绉的话来。 038.胸大有脑(下) “往死里揍他,涵涵。”这时插进话来的是唐糖,她刚才显些着了此人的道,所以她一看到金色脑袋就来气,“你从正面进攻,我攻他侧面。”说着她又从地上拣起了一块砖头。 金边眼镜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在援兵赶来之前,他本就没打算起来。他要看看,眼前这几个女人有什么来头,居然敢在他的头上动土。今天他要她们记得,得罪了虎哥,等于得罪了阎王。他从那倒下去的,就要从那里爬起来,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习惯成自然,这也是他一倒地就打电话求救的原因。在这座城市里,他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别说眼前这几个女人,就是公安局局长见了他,也得向他问一声“虎哥好”。所以他此刻想的是,哼哼,看你们这几只秋后的蚱蜢还能崩哒几个时辰!等会儿老子的援兵到了,嘿嘿,你们几个女人就是老子手掌上的鱼肉了,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电话才打出去,一只脚便踏到了他的胸口上。那脚是女人的,准确说是唐糖的。金边眼镜没动,任由汪子涵踩着他的胸口,——没关系,你现在怎么踩的,等会儿老子便怎么踩回来便是。唐糖手中依然拿着砖块,她没想用它砸他,她想他应该不经打,只消那么砸下去,就要拍碎他的脑袋。 拍碎脑袋倒是痛快,也能解去心中的恨,但不到万不得已,这砖还是拍不得,因为这一拍下去,监狱的大门便向她打开了。她可不想把美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监狱里。美好的生活还在前方等着她,她已经和妈妈约定好,等她大家毕业赚了钱,就带妈妈去旅行中国,环游世界。金边眼镜看着唐糖手里的砖块,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他从小长到大,还没有被女孩子如此欺负过,唐糖是第一个如此践踏他的人。“喂,你能不能不这样踩我啊?”他透过眼镜片仰视着居高临下的唐糖,内心有种莫名其妙的悲苦,“美女,不兴这么踩人啊!你放开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看可不可以啊?”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身材略略偏胖的女孩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先嘴软点,等会儿再从她身上找回来,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兄弟此刻已经应该上路了,只要他们来了,再给她上几句硬气话,把面子找回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说,你叫什么名字?”唐糖说着举起了砖块,“你敢不说,我一砖块砸死你。” 金边眼镜见她似乎真的动怒了,当即便妥协了,软软的说道:“我、我叫赵虎,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第八十三代孙,看在我拥有皇家血统的份上,你就把你的脚拿开吧。” 那边,金色脑袋也服了软。赵敏见他们都软了,不想把事情扩大化,于是上前对汪子涵说:“涵涵,他们软话也说了,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汪子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赵老师,我也想就这么算了,可人家不答应啊,没办法,只得先委屈他们了。”说着轮起巴掌狠狠的抽了金色脑袋一巴掌。 汪子涵虽然读书不拔尖级人物,但在打架方面却绝对称得顶级高手,她从十一二岁开始在社会上拉帮结派四处找人打架,自然一般人都不是她对手,在整个东大,若是单论手脚上的功夫,她可惟排进前五。 “美女,看你也是道上混的人,打人怎么打脸呢?”金色脑袋哭丧着脸说道,“再说了,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越打越起劲呢?你现在放了我,等会儿我兄弟们来了,我帮你说句话,让他们不针对你就是了,你说行不美女?”你还别说,虽然他打架不行,但贫嘴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汪子涵又抽了他一个嘴巴说:“那就等你的兄弟来了再说吧。”金色脑袋闭上嘴巴,向她求饶,简单就是扯蛋。汪子涵见他忽然不说话了,俯首瞪着他问:“怎么不说话了?”金色脑袋想了一下说:“说什么啊?求你等没求,要打你就打吧。”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想的是,谁说女人胸大无脑啊,眼前这个女的不但胸脯特大,而且脑筋转得也快,仿佛她就是你肚里的蛔虫一般,早已看清你有几根花花肠子。 039.压阵(上) 汪子涵放开脚的时候,唐糖从金边眼镜赵虎嘴里了解到,金色脑袋叫张豹,张豹和他是拜把子的兄弟,张豹的老爸不是个吃素的家伙,是黑道上的大哥大。李虎的老爸则是临省公安厅的厅长,算是手握重权的一方诸候。至于他们彼此之间有没有权钱方面的交往,就不是汪子涵所关心的了,她现在只想快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她已经嗅了这周围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堵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流已经被疏散开了,宽阔的公路上,又响了尖厉的呼啸声,那些南来北往的车子,屁股上吐着白色的尾气,一路绝尘而去。 赵敏独自贮立在公路边的香樟树下面,正两眼怔愣的望着南来北去的车流。这车流,载着各种各样的思想驶向其他城市,融入其中。没有人可以肯定,也没有人可以否定,一切都在按着它既有的轨迹运行着。生命,只是这当中的一个选项。 寒风依然在城市上空胡跑乱蹿,依然拍打着钢筋混凝土浇注的建筑物。居住在城市中的人,就跟住在蜂巢中的蜂没有两样,一幢挨一幢的建筑,就是那一个挨一个的蜂穴。居民们在这里吃,在这里拉,在这里生,在这里死。这里,既是他们生命降生的地方,也是他们生命结束的地方。 唐糖距离赵敏不远,她看到公路边的人行道上突然多出来十多个发型怪异的小青年,其中有几个家伙裸露在外的胸脯上还纹着张牙舞爪的龙。汪子涵也看见了他们。她一看到他们,立即一把把金色脑袋李豹从地上提了起来,用低沉的声音咆哮也似的说道:“看清了,他们是不是就是你的兄弟?” 李豹拿眼看过去,点头说:“是。” 汪子涵抓紧了他脖子上的衣服:“你说他们能不能把你从我手上抢走?”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冷静得怕人,就仿佛她在陈述一件与她不相关的事情一般。李豹见过临危不乱的人,没见过像她这般镇定异常的人。 那边,唐糖有样学样,也把赵虎从地提了起来。一看到来了援兵,赵虎的底气顿时像是充气枪下面的轮胎一样充足了气说:“我说美女,趁早放了我我依然履行我的诺言,既给你香车又给你钱,保证你吃香喝辣的,晚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谁稀罕谁去,反正我不要你那些东西。”唐糖学汪子涵抓紧了他的衣领说,“你尽管叫他们来打来杀都行,大不了陪你同归于尽就是了。我这个人没别的能耐,能耐之一就是不怕死,我死之前,我一定让你后悔这辈子遇到了我。”唐糖的话声有股威慑人的力量,一刹竟把赵虎镇住了。 这赵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拿他性命说事。听得神情一愣的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神经都绷紧了,唐糖这妞的果断劲他此前已经领教过了,打又打赢,说又说不过,现在而今眼目下只有看兄弟们如何与她们交涉了,搞得好,吃点小亏就算了,弄不好,恐怕得赔上一大笔才能消灾啊! 李豹的想法和他一样。除此之外,他现在想得更多的便是如何快一点离开这女魔头的控制,落在她手里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虽然她明面上瘦瘦弱弱的,但内里力气却大得惊人,别说是他,恐怕他的兄弟没一个是她的对手,除非大家蜂涌而上,不计后果才有可能把她按翻在地,单对单丝毫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悲催的是,这话又不能从明面上传达给弟兄们,否则他便没有脸面再对他们指手划脚了。寒风拍在脸颊上,像刀割一样疼痛。坐在车里的人,则十分愉快的享受着空调带来的温暖。车里车外,冰火两重天。 一只流浪猫横穿过公路,躲闪不及,整个腰身被一辆捷豹辗成了一个平面,只留下一颗脑袋睁着愤怒的眼睛愤怒的瞪视着绝尘而去的捷豹。看到这一幕,有车辆中的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但这尖叫声很又淹没在呼啸的车流声中,让整个公路上的车与人重又恢复了平静。 各位朋友,各位亲们,看了请收藏,请推荐,请点评,我的付出,与你的支持分不开,苗夫携《烈焰红唇》拜上。 039.压阵(下) 在车轮之下,生命是脆弱的。赵敏看着那只死亡的猫,内心不由绷得紧紧的。那只猫面对的是不可抗拒的车,她们此刻面对的却是凶神恶煞的人。车要猫的命,是因为它无法避开车,但此刻来的这些人要是要自己和唐糖和汪子涵的命,那自己和唐糖和汪子涵又该怎么办呢?任由他们欺凌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她相信汪子涵有能力把他们摆平。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理解汪子涵此前对她说过的话与做过的事。 人啊!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此前当赵敏听到汪子涵说她读初中高中时经常逃课不说,还隔三差五的与人打架的时候,她觉得汪子涵真的不可理喻。一个女孩子不好好的读书也就罢了,却隔三差五的邀约一帮女孩子与男孩子打架,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过去从来看不惯女孩子打架的赵敏,今天终于明白了汪子涵与人打架的原因。 其实赵敏并不知道,汪子涵能走进东大,除了她拥有超强的抗击打能力之外,还拥有坚不可摧的毅力。这也是汪子涵不轻易示弱于人的原因所在。在她活着这些年,只苏月儿让她吃了一回瘪,其他的都吃了她的瘪。看着渐次围聚过来的瘪三,汪子涵细声细气的对李豹说道:“叫他们把武器扔到地上。” “美女,士可杀不可辱啊!”李豹被汪子涵架着看不到汪子涵的脸,只能拉长苦瓜脸说。汪子涵踢了踢他的小腿肚说:“少啰嗦,我叫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李豹轮起眼睛扫了四周围的兄弟一眼,悲催无比的说道:“兄弟们,我们没事,你们散去吧!” 其中一个长得武大三粗的黄毛站出来说道:“老大,电话不是你打的么?”他的眼睛在汪子涵的身上扫来扫去的想看个究竟。李豹对他眨了眨眼睛:“电话是我打的。我叫你们来,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就在这附近。”他的眼神告诉黄毛,他被汪子涵控制了,现在动手恐怕首先吃亏的便是他和赵虎了,他要他们散开隐藏在附近,一切听他的号令再见机行事。 黄毛跟了他多年,当然看得懂他在叫他做什么。他对汪子涵笑了一笑说:“姐们,和我哥玩儿游戏就好好的玩儿游戏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姐们哥们尽兴啊!”说着就消失在了滚滚的车流之中。 唐糖一见他们的身影消失了,正准备放了赵虎,汪子涵押着李豹走到她旁边,对她说道:“别放他,那些家伙并没有离开。他们就隐藏在这附近,一旦你放开他,他就会通风报信,叫他们出来围攻你。”唐糖听汪子涵如此说,一边扣紧了赵虎,一边惊出了一身冷汗说:“这些老油子,打架都打成精了,警察就怎么不把他们抓进去呢?” 汪子涵道:“这些家伙打架是打架,但从不致人于死地,所以警察就是抓了他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最多不过是关他们一段时间便要放人了事,此其一。其二是,他们后面都有一座靠山,比如这赵虎这李豹,就是他们的靠山,不然借他们虎胆豹心,他们也不敢在大街上呼啸来去。说白了,是有人罩着他们。” 李豹见汪子涵什么都懂,不由对她更加括耳相看了,这个女孩子不但胸大有脑,而且看问题更是一针见血,所谓透过什么现象看什么本质,说的就是她这类人吧?心思活泛的李豹见汪子涵并不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当下便产生了和好结交的心。 赵虎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也抱着和李豹一样的心。别看他像是李豹的跟班,其实他的内心也活泛着,他早已看出,唐糖不经常打架,汪子涵却是这方面的高手,要是因为她,唐糖早被他入翻在地上了,他之所以不敢全力与唐糖一搏,是因为他看到汪子涵才是他真正要对付的角色,可是他同时极其明白,别说是他,就算再加上几个他,也不是汪子涵的对手。因此,他被唐糖打翻在地并不是他不经打,是他看出了汪子涵的厉害,如果他不假装躺倒在地上,那汪子涵放倒了李豹之后,那悲催的就是他了。 虽然躺到地上很丢脸,但这总比被打脸强。所以,当李豹叫兄弟们散开的时候,赵虎便有了结交汪子涵的心了。虽然他不知道汪子涵的来头有多大,但能攀上她今后就不怕其他人找他麻烦了。 赵敏见汪子涵三言两语便把那十多个混混打发了,不由对她更加高看起来。早知她有这般本事,就应该推荐做学院文体部的部长。有她压阵,其他院系的学生就不敢来骚扰外贸班的女生了。回去一定给院长推荐一下,叫他无论如何都得给一个文体部部长的名额,那怕是个副职都行。 看过的亲们,千万收藏一个,推荐一下,点评一下哟!苗夫《烈焰红唇》。 040.天街(上) 就在赵敏做出决定的时候,汪子涵放开了李豹,他重获自由之后双眼佩服的看着她说:“我说大姐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大名啊?”这李豹穿着身品牌服装,一看就知道要么是个官二代,要么是个富二代,对他这类人,汪子涵从来就不大上心,她笑也不笑的说:“我告诉你我叫什么你是想找我麻烦是么?” 李豹挠了挠后脑勺,陪着笑脸说:“不是,大姐大误会了,我是真心想结交大姐大,只要大姐大肯肯赏脸,我这就叫兄弟们在天街在给大姐大摆一桌,一来权当陪罪,二来也好让我长长脸,把大姐大你和你的这位朋友介绍给兄弟们。” 天街的消费在整个北方的城市中都算得上是顶级的,七八个人随随便便点桌酒席,都得花上好几万。凡是去过天街的人都知道,在里面吃饭那不叫吃饭,那叫吃钱。几万几十万扔到天街里,连饱隔都不打一个便吃完了。 汪子涵此前只是听说过天街这名目,至于其中的消费是不是真这样高,她从不去想也没有心思去想,因为她压根就想过自己能去天街消费一番,毕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二千块不到。二千块的生活费,扔到天街连杯茶线都不够。 唐糖听到李豹邀请汪子涵去天街,心思也一下子活泛开来,暗自想道:“能去天街消费一番,也不枉来这个城市读书了。”就拿眼睛去看汪子涵。说实话,她真的希望汪子涵答应李豹,虽然他们也许抱有其他目的,但只要谨慎行事,李豹他们就没有任何可乘之机。何况真要去,也并不是她和汪子涵两个人去,肯定还会叫上苏月儿。只要有苏儿在,就算借胆给他们,他们也不敢兴风作浪图谋不轨。 赵敏见李豹似乎服软了,悬着的心这才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此番要不是汪子涵来得及时,她和唐糖就要被侮辱不说,恐怕还得搭上女人的名声啊!女人最重名声,一个女人如果连名声都没有了,那这个女人就没有多大存在的意义了。赵敏活这些年,算是看准了一个事实,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女人的地位都是虚的,实权都掌握男人的手里,包括家庭也不例外。 但汪子涵强悍的打架作风,彻底摧毁了赵敏过去的看法。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该出手时便出手,刻吃肉时就吃肉。做女人,就该做汪子涵这种敢说敢为的女人。这是赵敏惊然醒悟得到的结论。 “我叫汪子涵,现在在东大读书,如果你们不服气,尽管到东大来找我好了。”汪子涵说话办事的风格,颇有黑帮老大的气度,“当然,那得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了,我这个没别的能耐,以牙还牙,血债血偿,这些规矩我还是懂的。” “汪小姐误会了。”李豹面上堆起阿谀奉承的微笑,“我是说,如果汪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妨收下我们做你的小弟吧。”汪小涵直接无语了,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李豹这种不要脸的。 唐糖依然在心里摧促汪子涵快些答应李豹的邀求,毕竟天街在她心里是天堂般的存在,能在那里消费一番,足可大饱口福与眼福,好生让人羡慕啊!惊然醒悟的赵敏在得出汪子涵是女汉子的同时还得出了另一个结论:做富二代就是好啊! 一掷千金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也只有富二代才有这样的气概。她在东大打拼了这么多年,却连一辆像样的车都买不起,要不是欧阳时不时给个万把块钱,就只能消费国产的化妆品了。拿眼瞧了眼长相不咱样的李豹和赵虎,赵敏的心迅速沉落到了人生的冰点。 这个世道太公平了,有人一生下来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人拼尽一生的力量也只能勉强填满肚皮……就拿在这个社会上横行无忌的富二代来说,他们有什么资格独自占有那么多的消费品?这人比人,真他妈气死人啊!赵敏一面慨叹世道之不公,一面叹恨自己生错了人家,要是她也降生大富之家,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040.天街(下) 你看人家请吃,动不动就天街,那是何等的气派啊!从认识欧阳到现在,欧阳也仅请她到帝王人家吃过一回饭,这帝王人家和天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如果把帝王人家比着路边餐馆的话,那天街就是典型的大排档了。回去,得想个办法让欧阳去天街破费一回,不然就太对不起自己和他****相拥的那些夜晚了。 “做小弟就不必了。”汪子涵玉臂一挥,直接灭了李豹打蛇随棍上的龌龊念头,“有时间,我会和你们在天街小聚的。”唐糖听她直接推了李豹的请吃,心中不无婉惜的想道:“这涵涵也真是,竟然把这么好的请吃机会都推了,看来要去天街,只能等石头开花马生角啦!” “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就什么时候通知我一声就成。”李豹脸上飞起满意的笑容,“我手机号码是199……8888,有事叫我,我乐意为你效劳。”你还别说,这李豹纨绔是纨绔了一些,和他熟悉了其实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汪子涵存了李豹和赵虎的电话,对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去吧,有事我呼你们。”李豹和赵虎点头哈腰的离去不说,且说当他们的车子消失在呼啸的车流之中的时候,赵敏这才走到汪子涵的身边,轻声的问她道:“汪子涵,唐糖明明打的是苏月儿的电话,怎么来救驾的却是你啊?” 汪子涵对赵敏报以一笑:“苏月儿接到唐糖电话的时候,我正和她在附近逛超市,她走不开,就叫我先搭车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打电话给她。我看到只有李豹和赵虎两个纨绔子弟,也就没想叫苏月儿过来了。我怕李豹和赵虎伤到你,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动手了。没想到这李豹和赵虎这么不经打,只那么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摞倒在了地上。” “当李豹和赵虎叫来帮手时,你怕过他们么?” “怕。”汪子涵毫不掩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十几个,要是来个车轮战什么的,我、唐糖和你,都得被他们揍扁。” “当时我也好怕。”唐糖接守汪子涵的话头,“不过,当我看到涵涵镇定的表情时,恐惶的心理立刻镇静下来,并且成功的把赵虎打倒了。这赵虎也真不经打,居然一脚就制服了他,说来都有些不太真实。” 赵敏竖起大姆指说:“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要不是你们,今天悲催的人就非我莫属了。回去,我请你们吃牛排,好好的犒劳你们一下。”赵敏虽然比汪子涵和唐糖大几岁,但大家都是女孩心性,所以一敞开心扉来,三个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汪子涵和唐糖一听赵敏要请她们吃牛排,当即便异口同声的答应了。其后,唐糖拿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汪子涵,像是不认识她似的问道:“涵涵,你刚才怎么不答应李豹和赵虎的请吃呢?据说在天街吃一餐饭,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上百万,对吧?” “我没去过。”汪子涵像外国人一样耸了耸瘦削的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多少钱一餐饭,赵老师,你去过天街吗?” “我也没去过。”赵敏实话实说,“那种地方我不敢去,因为我消费不起。”她的直率,顿时获得了唐糖和汪子涵的好感与信任。赵敏能够放下架子和她们平等的交流,除了她们刚才帮衬过她外,她本身也想和她们交个真心朋友。 “我听说那里不便菜价昂贵,服务费更是高得吓人,小包一小时一万块,大包一小时也要一千,吃一餐饭,光是服务费,都得花个万儿八千的。”唐糖脸上流露出来的羡慕色彩,足以倾倒很多阔太太,“一个农民工辛辛苦苦的干一年,也才挣那么几万块钱,人家一餐饭就吃了,所谓富人烧钱玩,穷人找钱难,再说不假。” “这个世界,本就是富人的天下,见多了也就不怪了。”赵敏说话的神态,有些像中央电视台著名的节目主持人董卿,“我们也不能怨自己的命苦,其实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你付出足够的努力,就会获得相应的报酬。” “经济学理论都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汪子涵说,“我家有一亲戚,打了一年的工不但没拿到该拿的钱,反而还被老板训了一顿,被训了也就训了吧,可是我家那亲戚想不通,就在厂里上吊死了。我那亲戚的家属去找那老板理论,那老板说我家那亲戚赌钱输完了一年的工钱,没脸见人才上吊的,他还找了另外的人做证人。就这样,我家那亲戚白死了不说,还背了赌鬼的恶名,你说冤不冤啊?” 041.拿钱砸人(上) “这就是新闻上说的道德滑坡。”唐糖感同身受的说道,“就像今天遇到的李豹和赵虎,只因为包里有几个钱,所以他们从来就不把人当人看,今天要不是涵涵你来了,我和赵老师就麻烦了。”公路上,一个瞎眼婆婆在一个好心人的牵引下正在过斑马线。 那些脾气暴躁的司机拼命按喇叭,意思是叫那个瞎眼婆婆走快点。可是那个瞎眼婆婆似乎有意和他们作对一样,原本走得平稳的脚步竟蹒珊起来,一幅摇摇欲坠的模样。一个司机摇下车窗玻璃,把头探出窗外,厉声喝骂起来:“老不死的,你走快点不行么?” “不要骂人,警防你眼瞎了没人搀你。”不知是谁还了他一句。那个司机气得立眉瞪眼的喝叫道:“是那个杂碎骂的,有种就站出来,老子打不死你!” 在这没来由的乱骂声中,喇叭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这个城市轰垮一般。很快的,公路上又堵起了长长的车龙。透过车窗,汪子涵看到车里有人在吃面包,有人在喝水,有人靠在座位上假寐。无聊加躁急,是他们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在这钢筋混凝土堆彻的城市里,堵车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堵车的时候,忙着上班的骂娘,自驾游的看风景,此即各取所需,相得益彰。赵敏此时心想的是今天幸好没开车来,不然又要堵得慌。 那瞎眼婆婆终于越过了斑马线,长龙鸣叫着又开始了缓慢的移动。一辆皮卡车因为赶路心切,竟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护拦上,所幸那皮卡车都是铁皮做的,除了两个车灯撞碎之外,其他地方只撞凹下去了一些。另一辆宝马车见皮卡车撞了护拦,它说你撞护拦我撞你,便迎头朝皮卡车的尾部撞了上去,皮卡车尾部结实,宝马车撞不赢,整个车头被撞垮了一大半,连发动机都撞得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你眼瞎了,没看到我的车撞到护拦了?”皮卡车司机是个中年人,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个刺头。宝马车的主人是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人,她轮了眼骂人的皮卡车司机,没有接话。其他车辆从他们的车旁开走了。皮卡车司机见那中年妇人不接话,怒火一下子便蹿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她道:“说吧,你怎么赔我。” 那中年妇人缓缓的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说:“你想我怎么赔你?”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左右摇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容颜,让那个皮卡车司机打了个激凌,顾左而言他说:“你怎么赔我都不怕,我怕的是你不敢赔我。” “陪你家妈个x!”那妇人翻脸怒骂瞬间,只见她旋风般一抖,一个巴掌印便印到了皮卡车司机的脸瞠上,“路这么宽,你******不好好的开车,一双贼眼就知道盯着女人看,害得老娘也跟着你倒了霉,哼!”皮卡车司机意淫到一个硬货,立时收敛了凶神恶煞的姿态,十分低调的说道:“我说大姐,你撞了我车不道谦也就罢了,却还要打我,这是那家法赋予你的特权啊?” 那妇人毫不示弱的双手叉在腰上,当仁不让的道:“打了就打了,你待怎样?”看她颐指气使的模样,皮卡车司机真想一脚摞翻她,再给她一顿老拳,看她还敢不敢行凶打人。他用手捂着指印清晰的脸颊:“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说着便一脚向那中年妇人下身踹了过去。那妇人倒也剽悍,只见整个身子像风车般呼啦啦的一旋,就躲过了那致命的一脚。 一见有人在公路上打起来了,有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彼此间挤在一起看热闹。中国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起哄,只要有人打架扯皮,中国人一般都会挤到近前来观看。看着大家弃车围聚过来,赵敏对唐糖和汪子涵说:“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一会儿警察来了就走不了了。”她说的是实话。这个城市一旦发生交通事故,交警出警慢是一回事,处理起事情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的效率,用蜗牛来形容他们的速度是再恰切不过的。 也许,这就是大家倡导的慢生活吧? 交警来了的时候,公路上起码堵起了近千辆车。大大小小的车辆汇骤成一条长龙,由公路这头延伸到公路那头,场面相当壮观。一个中等身材的交警走到中年妇人面前,拿出证件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说:“我是交通警察某某,请你配合调查……” 收藏,推荐,点评。 041.拿钱砸人(下) “废这么多话干什么,你长着双眼睛不晓自己看么?”中年妇人打断那个小交警的话说,“这皮卡车不撞护拦我就不撞这皮卡车,至于是谁的责任你得去问皮卡车司机,是开车看女人才撞护拦的。”中年妇人的知歪打正着,皮卡车司机发动车子的时候,但觉眼前一亮,定睛看去,便看到了从人行道上经过的赵敏、汪子涵与唐糖。 唐糖就不说了,因为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她是那种一入人海便消失的货,自然不会引路人甲或是路人乙的注意。赵敏和汪子涵就不一样了,汪子涵咪咪大,赵敏脸蛋儿漂亮,皮卡车司机看到她们俩,不出点儿事对不起她们的咪咪与脸蛋。 “你血口喷人!”皮卡车司机不依不饶的说,“你明明见我的车撞护拦了你还跟上来干什么?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这责任你也有份……”就在他喋喋休的时候,中年妇人猝然拉开车门拿出一个皮包,哗的一声拉开皮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两捆百元大钞向皮卡车司砸皮卡车司机脸上:“你******不就是想敲榨点钱么?杂碎,这些钱都是你的了。”骂完一头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交警摇了摇头,对皮卡车司机说:“人家钱都赔了,你看还要做责任认定不?”说起来也不怪宝马车撞他的皮卡车,是他的皮卡车撞上护拦害得宝马车刹不住才撞上它的,人家二话没说就给了你几万块钱,如果你还不知足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对方不追究了,我看这事也就到此为止吧。”皮卡车司机抱着那两打捆百元大钞,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皮卡车修理费最多不超过五千元,对方却给了两万,那娘们还真******是个有钱人。一个拿钱砸人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疯子,那个中年妇人肯定是个钱多得用不完的有钱人,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拿钱砸人。 拿钱砸人的人要么是钱多得找不到花处,要么是某根脑神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对于这类人,最好的办法是敬而远之,不与他或是她正面接触。那个皮卡车司机虽然得到了两万块钱,但他的人格形象在大家心目中已经一落千丈,一个被人用钱而不知怒而抗之的人,其本身存在的价值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顶多只能证明他或她还是活物。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这话往往都是无赖说的,一个真正拥有骨气的人,是不会接受他人施舍的,所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做人要有做人的原则,立世要立世的规矩,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丢了做人的原则与立世的规矩。 当那个皮卡车抱着那两万块钱而在眉梢眼角堆满笑容的时候,他的人格已经没有了。一个人活着眼睛不能只盯着钱,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必要抱着睡,得看淡点,正如你活着时妻儿房屋车子全是你的,可是一但你两眼一闭躺进了棺材,妻子房屋车子全就都是别人的了。所以,一个人活着要看开点,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疏散开车流后,那几个交警开车走了。那个皮卡车司机坐进驾驶室,试着发动车子,那车子也经撞,竟然连发动机都没撞坏,一扭钥匙便发动了。他想:“乖乖,今天本大爷真是赚大发了,光修车身也就千把块钱就行了,那傻婆娘,真******是个有钱的货!” 目送他把车开走,赵敏站着好一半天也没挪步。她真想不通,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被那么点就迷了眼呢?如果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爱钱如命,那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失去进取与拼搏,欢乐与幸福。唐糖没发表看法,但她心中想的与赵敏想的不一样,她从那个皮卡车司机身上看到的,是底层人物对钱的崇拜与迷恋,是人性劣根的贪婪的显现。 “他不该收那笔钱。”说这话的是汪子涵。赵敏赞同也似的点了点头:“但是他收了,这就说明钱在他心目中比他的人格重要,甚至比他的命重要,所谓爱钱如命,说的就是他这类人。”“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这个社会,节操高尚的还是大有人在。”唐糖相信大多数人都在传递着正能量,只有少数人才被金钱迷失了心性与人性,“我们不要被这少数人的行为举止迷住眼睛,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042.开小饭馆的老板娘(上) 在公路上看到的一幕,让汪子涵和唐糖这两个女孩子对人生与社会有了另外一种看法。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喜欢某种物或是某个东西,而且拥有者也答应要相送,但接受者往往要推拒,仿佛不推拒就不行似的,只有推拒了才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一样。 正如那个皮卡车司机,如果他不推拒,那么那个中年妇人就不会拿钱砸他,他也就不会得到那两万块钱的便宜钱。从这里看得出来,人性最大的弱点就在于经不住诱惑。倘若那个皮卡车司机还有点儿人格,也不至于那中年妇人把钱砸到他脸上他还要笑嘻嘻的数钱。其实,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同时也是为什么我们有些人能获得他人尊重,有些人却只能被人踩在脚下的原因。 赵敏站在寒风当中,突然想到一个关于人性的命题——人性与诱惑。正因为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所以才有人性脆弱的一面。人啊人,你真抵挡不住诱惑么?赵敏想起自己和欧阳的交往,和华建国、丘兴武等人的交往,何尝又挡往了诱惑呢?在巨大的物欲与****面前,能够抵挡往这两种诱惑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无限趋近于零。 唐糖考虑得没有赵敏高深,她只是觉得那个皮卡车司机不应该拿那笔钱,毕竟那是不义之财,尽管当中含得有施舍的味道。汪子涵的想法既简单又直接,你有钱就该你赔,因为有钱人花个万儿八千的根本连毛都伤不到一根。 这一耽搁,时间就到了一点钟。赵敏按了按饿得嘟嘟直叫的肚皮,说:“一点了,吃得饭了。”唐糖和汪子涵也饿了,说:“那咱们就近找个小饭馆,随便吃点吧。”于是三人走进了一家名叫笑相迎的小饭馆。 小饭馆的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身材高挑,鹅蛋脸,五官端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看人就笑,额前留着刘海,看上去特清纯。她一看见赵敏、唐糖和汪小涵就迎了上来,笑逐言开的说:“三位想吃点什么?有红烧猪脚,香茹炖排骨,青椒童子鸡,还有特色菜肚包乌鸡,你们看想吃那一种,我这就给你们上菜。” “就香茹炖排骨吧。”汪子涵说着率先坐到一张餐桌边。 赵敏抬起桌上刚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有凉拦菜吗?有的话上个凉拌黄瓜和凉拌皮蛋。”就坐到了汪子涵的旁边。唐糖则坐到了另一边的位置上。 这家餐馆虽小,但卫生搞得好,地板和墙壁上一尘不染,红漆桌面更是光可照人,小小的空间总共摆了六张小饭桌,每张小饭桌可以丛四至六人,一看就知做的是小本生意。但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就能独挡一面,自谋生路,可见她是个有担当的人。 “老板,你是哪里的人啊?”赵敏见她砍骨头、洗香茹入锅,仅仅用了五六分钟时间,不觉对她生出了好感来。那老板一边答话一边做着手上的活儿,神态甚是大方的说:“我是贵州的,我叫张春花,敢问大姐你在家公司上班?” 赵敏见她说话办事两不耽搁,眉眼之间更有种活色生香的灵气,不由对她更加高看了几分,说:“我是大学老师,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没读书了呢?” 张春花笑了一笑说:“我倒早想读书啊,可是我家里穷,父母亲又老实又本分,没钱供我读书,我就只有辍学来城里打工了,从辍学到现在,算来已经有七个年头了。” 赵敏看着张春花:“你的意思是说,你十二三岁时便失学了?” 张春花点点头说:“准确说,我十一岁的时候就辍学了,那年我刚好六年级毕业,我成绩可好啦,我们班一共五十三名学生,小升初考试我考的是第一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似乎有泪光在闪动,“也在那一年,我爸爸挖煤吊棚,腰被打断了,他现在仍然只能躺在床上,连喝水都要人服侍。” 042.开小饭馆的老板娘(下) 唐糖插进话来问她说:“煤厂没赔你家钱么?” 张春花说:“只赔了点棺材钱,我妈妈去那个煤老板理论,那个煤老板说他实在没钱,他赔他家那些钱都是他借的高利贷,我妈妈是个老实巴交的村妇,自然经不起那个煤老板的哄骗,结果就只能让我爸爸躺在床上了。” 农村人的艰辛,由此可见非同一般。在我们这个社会体系当中,农村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自从上个世纪改革开放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建设着我们的城市。但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一些朴实的劳动者,却在城市中连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医病找不到报销处,孩子上学找不到校门,甚至一年干到头连工资都拿不到,等等诸如此类的现象,虽然时刻发生我们的城市当中,但仍然没有引起城市人的注意。城市人关注的是他们的社会资源被没被农村人占据,一旦他们发现了农村人得到了城市的那怕一丁点好处,立刻有城市人跳出来说这说那,仿佛他才是人人家农村人就不是人了一样。 从另一个层面说,城市人都是可恨的,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势利鬼。他们榨取着农村的劳动力却不允许农村人享受他们的资源,何况这资源还不是他们的,这资源是大家的。 赵敏有些同情的说:“那你是怎么想到要开这样一家小饭馆的呢?”一个女孩子背景离乡在外找拼七八年,其中的艰辛与困苦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和她比起来,赵敏感觉自己她幸运多了,她十一二岁就出来打工了,而自己到了二十一岁才大学毕业,看来人的命运真是各不相同啊! 一个人如果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至少这一生吃不愁穿不愁用不愁,如果不小心投错了胎生在了贫寒人家,那这一生就够你打拼了。打拼没有事,至多不过是多淌几滴汁水而已,让人寒心的是,打拼的结果永远是个未知数。唐糖说她有一个远房亲戚到城里打工,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苦活,领到钱准备高高兴兴的回家过个闹热年,结果他们在下火车的当天就被人抢了,只给他们每个人留了百多块钱的路费,害得他们当年连家差点没敢回去。虽然这只是个例,但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应农村人是多么的没有地位。 从张春花的口中,赵敏了解到,她盘下这家饭馆也才一年多时间,过去她一直在一家餐馆做洗碗工、端菜工。她是个孝顺的女孩子,这几年她一点钱也没存,因为多余的钱都寄回家去给爸爸看病了。这几年她总共寄了有五六万块钱回家,她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说她爸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能站起来了,若是坚挂医下去,也许明年就能做一些轻巧活了。 她家的灾难,都是那个煤老板一手造成了。上个世纪八九年代后期,西南地区采煤乱象频发,伤者得不到及时救治,死者家属拿不到补偿款,这种乱象直到前几年才得到有效的扼制。但仍然时有伤者或是死者拿不到该拿款项。 说起煤灾,张春花眼里噙满了泪水,她说若是爸爸不去那个小某窑挖煤,也不至于她过早就辍学,连初中都没念过一天。赵敏见她对读书极其向往,于是问她还想不想上学,张春花说她正在自学大学课程,如果没有意外,她能在明年就拿到大专文凭了。 “拿到大专文凭后你还会把这家家小饭馆继续开下去吗?”赵敏专注的看着她问。她说会继续把这家小饭馆开下去,因为又盘下了旁边另外两家店面,她已经请了人手,准备在明年或是后年,开一家像样的餐馆。她说她之所以选择到函授班读书,是因为她觉得一个没有知识不行,迟早要被这个社会淘汰,唯有多点读书,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赵敏赞许的点了点头说:“女强人就是这样炼成的,我真的希望你也能成为一个女强人,我祝福你!”张春花笑吟吟的说:“我会的,谢谢你给我鼓劲。”从她身上,唐糖和汪子涵看到的是农村人的执着与坚韧。 执着的人和坚韧的人,都能在人生的终点收获属于自己的劳动果实。唐糖和汪子涵十分看好张春花的前景,她们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等你的餐馆正式开业那天,我们一定来祝贺你。”张春花上进的精神,深深的感染了唐糖和汪子涵,此前她们两个也像其他大学生一样,认为读书是种任务,是她们这个年龄阶须必需要修完的任务。 从张春花平实的叙述当中,她们现在才知道读书原来并不是任务,而是改变自我,改变命运的试金石,只要你善于读书,就会从书本中寻求你需要开采的矿藏。离开的时候,唐糖和汪子涵还与张春花交换了电话号码,她们三个约定从现在开始,每个月在张春花的小饭馆里聚一次,看看彼此之间有没有进步…… 看完,请你收藏,推荐,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043.艳照登上时尚杂志(上)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自从偶然间遇到了张春花后,唐糖和汪子涵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读书比以前更用功了。能够考进东大的人,都是学霸级人物,唐糖和汪子涵这一努力,不但成绩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她们待人接物也变得谦虚了不少。 特别是汪子涵,她最近一个月来居然没有惹一场祸,一天除了读书就是参加学校的自愿者团队,进入学校附近的社区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由于唐糖和汪子涵在班上带了个好头,班上的同学你追我赶,学习蔚然成风,让赵敏看在眼里兴在心里,这个班的学习继续这样下去,未来四年一定可以创造很多奇迹。 人心齐泰山移,因为唐糖和汪子涵的出色表现,外贸班的成绩整体得到了提升,用赵敏的话说,这是她这几年带的成绩最好的一个班。整个外贸班的期末成绩,优秀率居然达到了百分之百,开始,各学科的教师看到自己所教的学科成绩居然及极率与优秀率居然达到了双百,这是东大外贸班设立以来绝无仅有的成绩。 有教师认为外贸班的成绩有问题,于是把这成绩送给了院领导看,院领导看了看成绩单,二话没说便把赵敏叫去了,赵敏说这成绩是真实的,一点水分也没有,院长开始还有点不相信,说一个班的成绩及极率达到了百分之百倒不是什么难事,若优秀率也要达到百分之百就难了。于是赵敏把班上的情况据实向院长汇报了,院长吃惊的看着赵敏说,既然班上的同学这么认真,那为什么学校宣传部的人没有作过相关方面的正面报道,像这种能够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的事件,学校宣传部应该全面报道才是。 当学校宣传部的领导知道了外贸班奋发学习的先进事迹后,立刻组织人马对外贸班的学生进行了全方位的采访。欧阳听说此事后,特地备了桌好菜宴请赵敏,赵敏邀请唐糖和汪子涵参加,唐糖和汪子涵没有推拒,应邀参加了欧阳大教授的宴请。 当外贸班的先进事迹上了东大头版头条的第三天,省城的媒体也冲进了东大,她们想把东大外贸班做为全省大学生学习的典型来加以宣传。东大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正面报道,因为这对提升学校的知名度无疑是有利的。 于是,整个东大都因外贸班而被无限放大了,人们茶余饭后摆得最多的,便是东大外贸班的学生学习如何努力,成绩又如何的好。而赵敏,也因此被东大破格提拔成了副教授,并被东大评为了东大十大名师之一,其后又被省里评为了省十佳教师和最美女教师。 看着一个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荣誉,赵敏觉得人生真的充满了令人捉摸不透的偶然性,前些年她拼命的想评优评职,院领导不是说她还年轻,就是说她还不够资格,现在倒好了,材料也不用报送,学校一个红头文件,便解决了她梦寐以求的职称问题。所以这些天她一直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梦中一般,只要走到街上去,人们会指着她说,快看,她就是东大那个才女,最年轻的副教授和最美女教师。 有几天,她都不敢在街上现面了,只要她一现面,就有熟悉她的学生家长围着她要她传授一下如何教师学习的事情,她说其实教师只起着引导的作用,关键还要靠学生自己,那些家长听得不满意,要她讲得再仔细一些,她说她真的只起了引导的作用,学生自己努力才是关健。就在她准备回避家长的询问时,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找到她,说是准备为她录制一期班主任如何引导学习的访谈节目,她推脱不掉,只得硬头皮配合电视吧的工作人员录制了一期节目。 原本,赵敏并没有打算配合电视台录制的,但想到那些家长真的想获得一点引导学生学习的方法,于是就把她自己和唐糖和汪子涵三个到笑相迎小饭馆吃饭受到张春花创业启发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是张春花也跟着赵敏火了一把,小饭馆的生意更是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043..艳照登上时尚杂志(下) 这样一来,张春花原来打算要等到明年才盘的店面,竟在今年提前进行了。她一下就把隔壁几间店面一起盘了下来,重新装了一番便投入了使用。就在她的新饭馆开张那天,赵敏唐糖和汪子涵花钱给好做了一块大大的招牌——访谈饭馆。访谈饭馆生意之火爆,简直出乎人的想象,收益最好的一天居然超过了一万元,照此发展下去,张春花想不发都不行。 因为赵敏,张春花大发了;因为张春花,赵敏成了东大冉冉升起的明星。赵敏看着报纸对她的言之凿凿的报道,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变成了现实,让赵敏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在东大,乃至在整个中国,只要你有了名气,就会立马产生经济效应。 就在赵敏的艳照登上南方某著名时尚杂志的封面的第二周,北方某时装公司找到了赵敏,诚心邀请她为该公司的时装代言。长相本就清相纯靓丽的她一经包装,其笑容满面的写真照立刻成了杂志界的宠儿,转载她的写真照的杂志至少有三四十家。同时,她还兼职做了某品牌学习机的形使大使。单是这两家公司开给她的报酬,就超过了八位数,让她一夜之间便挤进了千万富翁的行列。 有钱的她并没有离开东大,她知道她的根在东大,如果她离开了东大,那她就会变成离开水的鱼儿,早晚要翻白,要成别人的垫脚石。正因为她坚持留顺东大,所以省内外的出版社找与签约出书,他们把书名都为想好了,她只要按他们设定的框架写完就可以付印了。过去发表一篇学术论文求爹爹告奶奶的都得不到发表,如今别说一篇学术论文了,就是一部大部头学术著作,只要她写得出来,立刻就有出版社抢去付印。 出名真好!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仅仅举手之劳就可拿到了。这人啊,只要从糠箩箩跳到了米箩箩中,想不胖都难。这些天一直沉浸在名声与财富之中的赵敏要王恒宇天天都赔着她。王恒宇不仅是她的忠实粉丝,还是她夜晚发泄****的工具。王恒宇捉摸不透这赵敏是什么东西组合成的美女,竟然连大姨妈来了都还要和他干那糗事儿。 只要是出了名的美女,都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行为,赵敏不但不收敛,反而还有变本加利的趋势,所以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王恒宇,也担心她榨于他的精水,脱阳而死。赵敏见他怕和自己睡到一张床上,她威胁他说:“你敢不乖乖的听话,我就把我们的那些事儿抖落出去,让你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 “敏姐,早晚你都要,我也想配合你,可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因此特别怕和她做那种事儿。”王恒宇只得实话实说了,他知道他要是再不把自己身体垮了的事实说出来,只怕王家到他这一代就完事大吉了,“要不,我去医院看看,是肾虚了还是有阳萎的某些征兆,要是真有了这些事儿,也好早发现早治疗。” “那你就去看看吧。”赵敏说着双抱紧了他,“但去之前,你得再让我快活一回。”王恒宇在心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般压到了她娇小的身体上。 让王恒宇没想到的是,由于过度的纵欲,他的男性荷尔蒙居然连五十岁的老男人都不如了,也就是说,他的男性体征已经和他的年龄不相称了。当他从医生口中知道了这一事实时,他痛苦的蹲到了地上,是赵敏,提前结束了他的青春与男人的雄风。 “医生,你能治好我的病么?”王恒宇目光热烈的看着眼前的医生,“只要你能治好我,让我恢复男人的雄风与斗志,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他想好了,既然病是赵敏帮他整出来了,那医这病的钱就得由她来出。 那个医生淡定的说道:“不是我不医你,是你这病无法医治,看样子你也是个读书人,应当知道历史上那些短命皇帝为什么短命的,还不是因为他们夜夜都要在女人白生生的肚皮上爬几回。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小年青,那事儿做着的快活,做过头了就一点儿也不快活了。你这病我没治过,你还是去其他医院看看吧。”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此郁积在了王恒宇心中。从医院回到赵敏的家,才二十分钟的路程,王恒宇竟然走了整整两小时。一路上一想到赵敏就来气,******这病就是她弄的,她要不骚,也不至于我得了这不是阳萎却比阳萎还要让人悲催的怪病来。由此及彼,他甚至这无名怒火迁移到其他女人身上,只要他看见那个女人看着他笑,他就想把她推翻在地上,像野狼一样强奸她。 044.洗头(上) 回到赵敏家里,他看见刚刚沐浴的赵敏脸蛋儿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红苹果,一副诱人犯罪的模样。看着她那洁白光滑的美腿,看着她那媚惑人性的狐眼,看着像狐妖化身而来的赵敏,王恒宇心中累积起来的那点恨意,早就融化在她的美丽与风情中了。 是男人,都会被赵敏媚惑。 是男人,都会被她俘虏。 赵敏,就是狐妖的化身,天底下没有男人对她有免疫力。 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美丽,也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诱惑。她的美丽与诱惑,是无声的刀剑,可以在倾刻间灭杀你的定力与毅力,把你变成一头疯狂的狼。 看着他,赵敏舔舔血红的嘴唇,颇有些像是日本的艺妓。外面早黑尽了,东大又沉落到寂静的夜色之中。睛朗的天空高远而又绀碧,一闪一闪的星辉像是镶在碧空中的宝石,美丽极了。赵敏从窗外的天空上收回目光,没有表达什么,但王恒宇知道她想什么。每当她想男人的时候,都会是这个表情。 “宇弟,过来。” “过来干什么啊?“王恒宇在装傻。 赵敏狐媚一笑:“过来呀,你懂的。” “懂你妈!”心中骂人的王恒宇站着没挪脚。男人,特别像是王恒宇这种意志并不坚定的男人,一见女人就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他此前积累起来的恨意,早已经随着赵敏滑落的睡裙烟消云散了。此刻在他脑海中盘旋的,是赵敏白生生的胴体以及她****的呻吟。自从搬到赵敏家里,王恒宇发现,赵敏就像欲壑难填的无底洞,见到男人就想要。 忽然,王恒宇悲催的发现,他今天看到赵敏,并没有往天的反应,整个身心都似沉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对赵敏的感觉在一刹那间便变成了零。对她,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恨包裹着他一样,对她再也提不起一点情趣了。这就好像一个吃腻了牛皮糖的人只要一看到牛皮糖就反胃是一样的。 歇菜了!自己男人的雄风彻底的歇菜了!王恒宇发现到这一可悲的事实时,整个人迅速的滑向了冰点。歇菜了,******真的歇菜了! 准备好精神迎接王恒宇发起冲锋的赵敏一看到王恒宇歇菜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王恒宇你妈的不是人!”精虫上脑的赵敏说话的同时一脚向王恒宇踹了过去。 “啊唷!”王恒宇哀嚎一声,便痛苦的蹲到了地上。本来就不行了,再被赵敏重重的踢了一脚,男人的命根子,从此就变成了想象中的英雄,再也雄风不在了。“敏姐……”王恒宇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敏说道,“你要踢死我啊!” “踢死你才好。”赵敏愤声骂道,“你不行了,我去找欧阳,那老鬼虽然老,但他比你有力量。”说着从包里摸出一踏人民币扔到王恒宇面前,“自己去找医生看看。” 才出医院回头又进了医院,王恒宇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给他看病的是个丑不拉叽的中年妇人,三十八九岁年纪,一双眼睛贼贼的盯着王恒宇看。王恒宇缩了缩身子,心想:“妈的,这年头变天了,怎么女人都是这副德性啊?” “那里病了?”她人虽丑,但话声却甜得有些糗人,“躺到床上去。” 王恒宇难为情的躺到窄小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在在俯视他的女医生说:“医生,可以先问你个事吗?” “当然可以啦!”那女医生大大咧咧的说。 “我悲催了,你看能医好么?”王恒宇说这话时,脸都红了,虽然他和赵敏夜夜笙歌,早晚快活,早就见惯了女人的本来模样,可在其他女人面前,他还是依然会脸红,毕竟此女非彼女人,说不脸红是怪事,说自己的小弟悲催了脸红才是正常的,“如果医不好,我就不医了,反正断都悲催了,就让它饿死在草丛下面算了。” “医不医得好要看了才知道。”那女医生戴好手套,命令说,“把裤子脱了。” 王恒宇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个女医生:“医生,我的上帝,旁边还有没嫁人的小护士,你积点德叫她们避开吧!”当着那些女生的面脱裤子,挺让他难为情的。 “你以为她们像想象的那么清纯?她们和你一样,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类型,恨不得睡尽天下男人才好哩!”那女医生说起话来既粗野又洒脱,一举一动跟社会的大姐大没什么两样,活脱脱就是个泼辣货,“我家那老鬼,都奔四十的人了,跟我风流快活起来,啧啧,那爽到骨子的滋味,没得说。” 王恒宇见她说起她男人那种陶醉的模样,真想一巴掌打破她那张丑不拉叽的脸蛋儿,看她还敢不敢乱嚼舌头根子。见王恒宇傻傻的瞪着自己看,那个女医生裂开厚嘴唇笑了一下说:“你家那口子好这一杯么?” 044.洗头(下) “什么我家那一口子,我还没结婚好不好?”王恒宇看到,眼前这丑婆丑是丑,可胸前那两砣肉却相当有重量,她弯下腰来瞬间,整个胸部就像山峰蹋下来一般骇人,“这小弟弟是我不小心摔断了,你不消用有色眼镜看我,我是个正宗的处男,要不你试验一下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王恒宇趁机调戏了她一把。 “你敢上我,我那吃醋长大的老公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那女医生丑人有丑福,一口牙白得像是雪凝的,“再说了,我这人就是嘴色,真要喊我睡你,你就等到天老地荒吧!” “刘院长,要不要我帮你?”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个盆,一脸温柔的看着那个女医生,“要不我帮你打盆水来?”她的思维跳跃十分厉害,王恒宇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仰起脸问那女医生道:“她打水来干什么?” “帮你洗头呀!”那女医生笑着回答说。 王恒宇皱起眉头说:“洗头?我头才洗过就不用洗了吧?”刘院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回过了头去,吩咐那个护士道:“水温要降到冰点,另外还要拿张干净的毛巾来。” 柔和的灯光填满了整个房间,鼓鼓的像是孕妇的子宫,病房中的人,便是孕妇子宫中的胎儿。王恒宇终于当着刘院长的面脱掉了裤子,当她看到他那个蔫不拉叽的小弟弟躺在悬崖上睡大觉时,顿时裂开性感的厚嘴唇笑了起来。 “你这小弟弟睡着了,我帮你弄醒它。”刘院长说着弹了王恒宇的小弟弟一下,王恒宇神经反射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坐定了,才怒不可遏的质问刘院长道:“你弹它干嘛啊?痛死我了!” 刘院长把他按躺在床上,说:“不弹你怎么痛呢?你不痛我怎么知道它病了呢?费话就不要说了,你这小弟八成是贪吃才病的,还说不好意思是摔断了,人就是摔得粉身碎骨了,也摔不伤这小弟。”她说的是经验之谈,王恒宇自然没有她老道,可以毫不讳言的这么说,她和男人打啪啪的时候,还不知道王恒宇在那个爪哇国像幽魂一样游荡哩! 王恒宇见瞒不过她,索性实话实说道:“是因为它贪吃才弄成这样的,医生你看能不能帮我治好,你治好了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这小弟炒来下酒,你给么?”刘院长满眼暧昧盯着王恒宇的小弟弟看。王恒宇都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索性拉过被子盖住了下半身,揶揄的道:“看看看,警防你看多了眼睛长疔痛死你。” 那女医生打了个哈哈说:“男人都吊着,女人都卧着,小兄弟你别不好意思,有人说只能看不能摸,我们医生是又要看又要摸,不然怎么知道你病得重还是病得轻啊!你想想看,干我们这一行的医生,一年要看多少个小弟弟啊?要是每个人都像这样怕看,那我们这一行就得关门停业了。” “说不过你,想看就让你看个够吧!”王恒宇恼怒之下一下掀开了被子说,“饱死眼睛饿死x,没想到你们医生都是狐狸精转世来的。”“女人不荡男人不爱,连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真是。”你千万别想占这个刘院长的便宜,你说她一句,她一定会回击你十句,“男人骂女人十有八九都喜欢骂女人是狐狸精,要是女人成天拉着张脸,那里又能生出你这种浪荡货来?” 王恒宇被她骂急了,立眉瞪眼的道:“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听你骂人的,你要医不,不医我好去下一家。”说着翻身爬了起来瞬间,恰好看到刚才去打水那个端了盆水进来,于是只好又害羞的躺下了。 王恒宇等那个护士把盆放到了床旁的柜子上面,才满脸无奈的问道:“真要洗啊?”刘院长肯定的说:“我说洗就洗,我说不洗就洗,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聒噪得让人心烦。”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睛空万里无云的刘院长,此刻却已是满脸的寒霜,那模样就跟借了她家的米还她家的是糠一样。 王恒宇转过头望着旁边身材娇小的护士,征求她的意见说:“要不,我自己洗可以么?”那个护士羞涩的低下了头,用轻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人家才不想帮你洗呢,可是我不洗的话,我们院长就要辞退我了。”王恒宇憋了那老女人一眼,在心里愤愤的骂道:“凶你个鸟,要不是你年纪大,看我不一记老拳打死你!” 045.圣母(上) 当那护士把水盆里的水洒到王恒宇的小弟弟上面时,王恒宇像折叠尺一般缩叠在了一起,愤怒的吼道:“你想冰死我啊!”看到他弓成了虾米,刘院长哈哈大笑道:“看来神经并没有受到损害,受伤的可能是肌肉。”说着用镊子夹住了王恒宇的小弟弟,“千万别动喔,不然镊子弄破了****就不好玩儿了。” “不好玩儿也干你,看着你就心烦。”王恒宇被夹痛了,动又不动,缩又不敢缩,就那么任由刘院子夹着他的小弟弟翻来履去的看,“老太婆,看够了就放了我吧,夹着痛,你夹轻一点儿不行么?” “就要好了,你忍着点儿。”刘院长的语气恢复刚才的甜味儿,“祝贺你小兄弟,你的小弟弟并没有断,只是肌肉拉伤,只要你不贪吃你妹妹的热尿尿,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一旁的小护士听得红了脸,有些羞不自禁的喝斥刘院长说:“刘院长,你又口无遮拦了,你再这样说话,我不理你了。” “早晚的事,羞什么羞啊!”刘院长抬起头打量了那个小护士一眼,“上个星期,小邓来找你,你不是趁着我不病房的时候和小邓啃得一踏涂地的么?我都看到了,小邓下面搭了个凉蓬,要是我进来得早了些,恐怕他的凉蓬已经搭到你身体里面去了。”说起男女与女人那些糗事儿,刘院长和街头那些长舌妇差不多。 王恒宇打断她们说:“喂,我说你们两个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们没看见我的小弟小不行不是?”他看向小护士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是刚刚充好电的灯泡,连白眼球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不自觉地,他把小护士和赵敏对比上了,这小护士没赵敏丰满,娇小的身躯还略为有些青涩,胸脯一点都不突出,锁骨一点都不性感,唯一吸引眼球的,是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毛,微微上翘的眼角,都像画中的人物。 至于刘院长,则一点都看不到美感,胸脯扁踏踏的不说,脖子还很短,圆脸,踏鼻,大嘴,再加上她过度饱满的身材,整个人看去就像个冬瓜。就在王恒宇把她想象成冬瓜的时候,她冷不丁拍了王恒宇大腿根部一下,说:“你和你女人一晚上来几回?” 王恒宇见她又和他说晕段子了,没好气的说道:“刘院长,你别逗我,我都给你说多少遍了,我还是个学生,我那里有女人啊!”他这样解释,一是为避嫌,二是好转移话题,因为他实在没兴趣和她聊性。 性是联系男人和女人的纽带,没了性,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留在对方身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没有性的男人或是女人,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有这样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男人追一个女人,女人喝醉了酒,男人扶女人回家,女人回到家里,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醒来。女人睁开眼睛看到床前正襟危从的男人,女人问男人说:“你是不是发育不健全啊?”男人没有说话,站起来就走了。他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醉酒醒来就要男人上她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简直就不正常。 王恒宇第一次读到这个笑话时,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并没想到生活中真有这样的女人。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拒绝女人,但他知道不回答女人便是最好的拒绝。刘院长见他对女人讳莫如深,不由裂开老嘴皮笑了起来:“小伙子,你还是蛮聪明的嘛,知道我这是在逗你。” “院长,你别信他,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小护士说她不喜欢聊男人和女人,可她说的话,八九不离十都与男人与女人有关,“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怎么又能离开女人呢?这兄弟,八成不只一个女人。” “那你说我有几个女人啊?”王恒宇大胆捕促住小护士的眼光,毫不避让的说,“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小三,那你就做我的小三吧!”话才落口,那小护士眼睛一瞪,那杯冰凉浸骨的水早给他的小兄弟冲了个透身凉。 “给点甜头就得瑟,给点阳光就灿烂,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小护士跟刘院长的时间长了,也学了一腔黄调,“就你这断了根子的货,女人嫁了你都得守活寡。” “你敢让我试一试么?”王恒宇心里知道自己那货有多大能耐,嘴里却不依不饶的道,“只要你敢让我试,我一定让你欲死欲仙。” 045.圣母(下) 那小护士听他越说越露骨,当即便赏了他一耳光,说:“欲你妈,仙你娘,你都躺病床上了,还有歪心思想那种事儿,你******活该断子绝孙。”她骂人的模样,有些像受到委屈的花千骨。 王恒宇说:“我就不信你不想那事儿。”说着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小护士见他越说越离谱,心里担心他再说出其他中听的话来,当即便闭了嘴巴。 刘院长没有搭腔,静静地替王恒宇洗小兄弟。那小兄弟像是吃了毒药般耷拦着脑袋,任由刘院长用尽了手段,她没能刺激它抬起头来。刘院长抬起头,低声的道:“对不起王恒宇,我尽力了。我不瞒你,你这小兄弟差不多已经报废了。听我一句劝,趁早转院是正道,因为我们已经无能为了。” “果真啊?”王恒宇惊愣的瞪大眼睛,悲催的说道,“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人生大好的前程才开始,******就让我断了祸断。” “断了便断了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刘院长的苦瓜脸上,猝然绽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看去十分的不真实,“这东西我医了少说也有二十余年了,你信我就医,不信我就滚蛋。”见他态度坚决,王恒宇心想:“俗话说得好,没有金钢钻不敢揽瓷器活,这刘院长敢这样说,想必也有几分真本事。”于是笑着说道:“我可没说过不信你的话,我不信你,就不来这里了,你该怎么医就怎么医吧,医阳萎了我也不找你。” “还医阳萎了,你本来就阳萎了好不好。”那小护士嘴巴也真够贫的,“我见过嘴壳硬的鸭子,也没见过你嘴壳有你这么硬的鸭子。”她一说话嘴角就往上翘,嘴角上翘的时候脸颊上就会绽开一个迷人的酒窝。 “等刘院子医好了我的小弟弟,我一定好好的硬给你看。”王恒宇对那小护士扮了个鬼脸,眉梢眼角荡起****的微笑。那小护士被他调戏了,趁他不注意在他大腿根部狠狠的掐了一下。等他喊痛出口,大腿根部已经肿起一个乌青的疙瘩。 然后,他就看到赵敏从外面走了进来。此刻,墙上挂钟的时针,刚好指到子夜十二点。刘院子和那小护士的影子投射到雪白的墙壁上,看去有些像恐怖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一个胖,一个瘦。病房外面,不时有人走来走去。鞋跟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一路响过来,又一路响过去,弄得寂静的夜都开始莫名的心烦起来。 幸好赵敏来了!王恒宇看着婷婷玉立如同仙女般飘逸的赵敏,他感觉下面的小弟弟又有蠢蠢欲动的势头。赵敏来本就俏美的脸蛋上,不知是她和欧阳快活的潮红还没有退去,还是她有意为之,看上去就像是熟透了红苹果,很是诱人。 “敏敏姐,你坐吧。”王恒宇平静了一下心情说。 赵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你不怨我吧?”说不怨她是假的,但他没有傻到把什么都说出口,他摇了摇头说:“也不怨你,谁叫我不争气啊!”前一句是假话,后一句却是真话。当时他要是争气,用他的雄性激素把她的荷尔蒙完全的释放出来,她就不会因为欲火攻心而踢他那一脚。 佛说,一切皆有因果。王恒宇突然阳萎是因,赵敏欲火找不到泄处而踢坏他小弟弟是果,因果循环,没什么好怨的。赵敏莞尔一笑间,眉梢眼角又堆起了勾魂的媚态。看到她媚到骨子的媚相,王恒宇心想:“这女人真不他妈不知有多少****,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上课之外,她满脑子尽是那种事儿。”一想那事儿,王恒宇下面就不自禁的惊挛了一下。 还是刘院子说得对,那事儿虽然其乐无穷,可是终究不能当饭吃,特别是年轻男女,要学会节制,过度的纵欲,只会带来身体的早蓑。医者仁心,王恒宇感谢刘院长,是因为这个说话从不忌口的女人,其内心像圣母一样高洁。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更是一位伟大的医生。 若非遇到她,只怕他还坠落在恐惧与悲哀的深渊当中。失去男人雄风远比遭受暴力打击更令人沮丧,因为暴力摧残的只是肉体,而男人失去雄风则是精神的毁灭。当王恒宇感觉自己的小弟弟在看到赵敏瞬间又抬起了小脑袋时,立刻又恢复了男人的自信。 046. 逆种(上) 失去自信的男人没有战斗力。 当王恒宇恢复自信瞬间,他那双罪恶的手便伸向了赵敏的神秘地带。赵敏没有拒绝,任由他像疯狂的倭寇一样侵略自己。既然是自己把他送到这里来的,那就应当由自己把他从这里接回去。只有两个生命碰撞在一起,才能释放出最绚丽的色彩。 自从王恒宇被赵敏引上道之后,他就离不离赵敏了。同样的,赵敏把王恒宇俘虏了后,也离不开他。他们两个,成了欲望的两极,彼此越来越迷恋对方了。 王恒宇从赵敏身上得到了男人的满足,赵敏从王恒宇身上得到了女人的欲望。他们两个的灵魂与肉体的结合,是魔鬼与天使的结合。王恒宇倒也罢了,他还在念书,按其道理,他应该像大多数青年男女一样,埋头于书本才是正道,可是他和她同居了。最开初的同居,是因为血缘、亲情与关照,接下来却变成了满足欲望的需求。 至少赵敏心中清楚,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王恒宇,王恒宇也不会轻易进入她的身体。准确说,是他不敢。毕竟她是他的表姐兼大学班主任。所以,当王恒宇把他罪恶的大手摸上她时,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开他的手。 既然他想那事儿了,就说明荷尔蒙又能诱使他“犯罪”了。这是好事。赵敏坐着没动,只是紧紧地夹着双腿,她不想让自己因为太放开而破坏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自信。那双罪恶的手还在一点一点的深入,内心深处打开的那扇门,正在和她的灵魂抗争。要不要允许他深入深入再深入?再深入那怕一点点,她的灵魂就会被欲望完全吞噬。 一个灵魂被欲望吞噬的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出卖自己的肉体。赵敏就是这样的女人。自从她的初夜被欧阳夺走之后,她就开始变本加利的向男人索取了。有时,她也会深深的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但当她和男人单独在一起,她的****便会无限制的膨胀,极度渴求得到男人的安慰与深入。 和男人风云际会之后,她又很恨自己贱,贱到找男人为自己泄火。这种极端矛盾的心理,一度让她十分害怕看到男人,特别是她看到班上的男同学时,有时连上课也会走神。为此,她曾经偷偷的去看过心理医生,接待她的心理医生也是个女生,她告诉赵敏,女人失去初夜之后都有这种反应,只要她在公众场合注意克制一下自身的行为就行了。 赵敏对心理医生的提议深以为是,可是当心理医生提出要看一看赵敏一直引为以傲的秘境时,赵敏直接拒绝了。一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的那个地方,本身就是变态啊!她愤怒的瞪大眼睛,愤怒的骂道:“变态,你******简直就是个极度扭曲的变态者,你不应该来当医生,你应当去红灯区当站街女。”骂完,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女医生。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变态者。 她遇到的第二个变态者叫钱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名如其人,眼里和心里都装满了钱,和他一起,除了做那事儿他不谈钱之外,其他时间他都会把钱挂在嘴边,包括晚上睡觉,他都要一遍又一遍的吻百元大钞之后才能入睡。如果某天他忘了带百元大钞了,就会整晚都睡不着,就会整晚都像夜游神在街上游荡,直到他的家人拿钱给他吻够了,他才安然躺到床上,像死猪一样睡去。 和他相处,她最害怕的便是和他开房。本来,一提起男女那些事儿,她是最热心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和他在一起就不是特别感兴趣,甚至还有些反感。所以,当他说他特别特别的爱她的时候,她总会说这样一句话:“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是钱,钱才是你女人!”对此他总是一笑置之,因为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坎上,他说一个不爱钱的男人就找不来钱,一个找不来钱的男人就不会呵护女人,一个不会呵护女人的男人就没有女人爱,一个没有女人爱的男人就会孤独,一个孤独的男人就会寂寞的死去……他说这通话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他也是舍得为她花钱的。 钱通为她也确实舍得花钱,但让赵敏受不了的是,他花在她身上的每一分钱,他竟然都有详细的记录,比如,某天他为她买了包卫生巾,某天他又请她喝了杯冰淇淋,某天他又替她买了根棒棒糖……诸如此类的锁事,他都会慎重其事的记在记事本上,说是等年老了翻出来,看看年轻的时候有多浪漫。 舍得花钱是一回事,懂得体贴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钱通虽然也算得上富人,可他骨子里就是一市侩。说起来,他就是比普通人多点钱而已,可他表现出来的个性,却傲慢得有些偏激,包括他老爹来看他,他也会不张不睬,那情形,就跟外人似的。但若来的是位富人或是权贵,他那善变的脸上立刻会堆起谄媚的微笑,又是递烟又是敬茶的,那样子,就跟龟孙一般。所以,认识钱通的人都会这样说:“这钱通,就他妈一市侩。” 各位兄弟姐妹,看完后请你收藏加推荐,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苗夫《烈焰红唇》拜上。 046.逆种(下) 在穷人面前他是富人,在富人面前他是穷人;在贫民面前他是权贵,在权贵面前他是贫民。这是赵敏和他同居了三个月时得出的精辟论断。若非这样,赵敏也不会离开他。 自从看过那个女医生后,赵敏就恨上了女医生。自从钱通和她做那种事儿给钱后,她就恨上了钱通。那个女医生和钱通,都在一定程度改变了赵敏的生活轨迹。从他们身上,赵敏看到的是同性恋者与小市民变态的人生趣味。 和钱通分手后,钱通打过电话找过她,她都很有礼貌的拒绝了。欧阳说得对,钱通在男人眼里跟女人差不多,因为他从穿着打扮到待人接物,都女性化了。一个女性化的男人,跟泰国的人妖没什么两样,泰国人妖还懂得如何取悦男人与女人,钱通却连这方面的功能也似乎退化了,在他眼里,女人只是一种摆设,一种男人出入某些场合必须的摆设。自从钱通变为同性恋后,他的心理便发生了令人恐怖的变化,先是他不近女人,后来发展到看到女人就恶心,包括赵敏在内。 赵敏玑在还记得,有一次钱通喝醉了酒,赵敏要和他亲热,钱通瞪圆酒精染红的眼球,狠狠的煽了赵敏一巴掌。那一巴掌,让赵敏看到了一个变态男人的可怕,也是那一巴掌,让她彻底死了对他的那一片痴性与痴心。一个女人一旦对某个男人产生了恨,那这个男人就注定不能和她再走在一起了。 离开钱通那天晚上,赵敏赏了钱通一脚,那一脚,差点踢碎了钱通的二哥。当钱通痛苦的躺倒在圣象地板上,皱着眉头怒骂赵敏的时候,赵敏对他说道:“你那二哥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碎了也就碎了,要是那个男人找不到舔的了,市场上多的是人工授粉的黄瓜,这东西比他那二哥有舔头。”说完这句话,她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因为赵敏的离开,钱通的老爹找到钱通,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赵敏,钱通说他对赵敏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钱通老爹愤怒的煽了钱通一大巴掌说:“男人对女人不能用兴趣这个词,你******本质上就是同性货,早知你是个同性货,就不该让你老妈生你下来。咱老钱家,到你这一代就绝种了。你这天打五雷的逆种,你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骂归骂,钱通老爹最后也只得认了。钱通老娘是个农村妇女,传宗接代的事情在她心里远比世间一切事情都重要,当她听说钱通抛弃赵敏找了猥琐的男人做老婆时,当即便气得眉目一瞪,提了把菜刀奔到钱通府上,直接踹门而入道:“钱通,把你那男人老婆叫来,我看他能不能生个一男半女的,若不能,老娘这就一刀劈了他。” 那男人当时恰好在钱通家里,钱通遮掩不过,只得把那男人叫到她老妈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这就是我那个。” 钱通老娘把菜刀往茶几一拍,厉声喝道:“说明白点,他是你那个?” 钱通胆战心惊的说:“他、他是我老婆。” “你老婆?”钱通老娘发飙一般用菜刀疯狂的拍着茶几的边沿,“娶个大男人当老婆,******也只有你这杂碎想得出,你告诉我,他能不能生娃?” 钱通胆怯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小心的说道:“不能。” 钱通老娘拿起菜刀朝空中挥了挥,说:“既然不能生娃,那你娶他干什么?” 钱通红着脸说:“我爱他。” 钱通老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狞笑着说道:“爱你妈麻痹!”同时一把拎过那个男人来,用菜刀在涂着粉的脸上拍了拍,“一看就知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既然你想做女人,那我这就把你二哥切了,然后在它上面开个口,看你能不能生出娃,若你能生娃,那就和钱通住在一起,若不能,老娘一刀宰了你喂狗!”说着就解那男人的皮带,那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哭着求饶道:“阿姨,我错了,我不该勾引你家钱通,都是我的错,你放了我,我这就离开你家钱通,保征不再和他往来了。” 047. 响鼓不用重捶(上) “你确定?”钱通老娘冷笑着一脚踹开他,“老娘今天不想剦你,但你得记往:老娘再看到你钱通鬼混在一起,老娘直接用菜刀剦了你便是。” 那男人哭丧着脸望向钱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口哭诉说:“钱通,你别怪我狠心啊!是你老娘不允许我和你住在一起啊!我离开你之后,你要多多保重啊!” 钱通正准备上前安慰他几句,他老娘直接一刀背敲在他的脊梁骨上,恶声骂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把赵敏接回来,好好的痛她,好好的和她生个一男半女的,也让老娘我有个盼头。”钱通没有接话,只是敢怒不言的看着他老娘,恨不得一巴掌煽倒她,看她还敢不敢动他的“女人”。 可是想归想,真要付诸行动,就算借他豹胆,他也不敢对他老娘下手。他知道他老娘的脾气,她不断他命根子已经对他是格外开恩了,要换着其他人,只怕早被她咔嚓一刀剁了二哥去喂狗了。从小长到大,钱通都只敢和他老爹斗嘴骂架甚至动动拳头,和他老娘,他连话都不敢说高声一点。 他老娘不但长得牛高马大的,而且还有一身好气,像钱通一米八的个头,她单手举他在标准的四百米跑道上跑个两三圈连大气儿都不会喘一口。钱通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年他老爹踢醉了猫尿撒野,被他老娘一把拎起来扔到他家门前的水塘里,灌了一满肚子的泥水,等他老爹酒醒了之后,她才慢吞吞的晃到他老爹面前拍了拍他老爹的脸蛋蛋说:“记往,男人撒野得有本钱,像这瘦骨嶙峋的模样儿,团起来还不够钱把抓的,下次可千万不要再踢醉了,不然你那二哥想喝酒的时候,老娘不侍候它你就只能去找老母猪泄火了。” 钱通老爹倚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连打冷摆子都不敢颤动得太厉害。如果他那双被酒精刺红的眼睛是把刀的话,早就刺进了她的心脏,把她绞成了碎块。他那天的眼神,一直深深的烙印在钱通的心里。也正是从那天起,钱通看到了他老娘的厉害与剽悍。所以,当他老娘拿着菜刀威胁说要割掉他的二哥时,他骇得当场就尿湿了裤裆。 钱通那姘头,则直接阳了萎。他说:“阿姨,这事不怪钱通,是我逼他和我好的,你千万不要割他二哥啊!不管怎么说,错都在我,这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钱通老娘轮眼看着钱通的男姘头,眼里满是不屑的说:“既然错不他,都是你惹的祸,那我就割你的二哥好了,免得你再去祸害其他男人。”说着狰狞一笑,便朝钱通姘头走了过去。 那猥琐男人哪里见过这种横竖通吃的剽悍老太婆,当即吓得眼前一黑,脑袋一炸,整个人就像个蜷曲的虾咪一般蜷卧成了一团,浑身瑟缩着,宛似被打进冷宫的太监,看去既可怜又可悲,一点人样也没有。 “还没开割就害怕成这样,真他妈孬!”钱通老娘哈哈一阵大笑,便把菜刀丢了,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钱通姘头的粉脸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胆敢再勾引我家钱通,直接割了喂狗,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有你好看的。”骂着一脚便把那男的踢到门外去了。 钱通看到他的姘头被他老娘踢得在地上连滚了三四圈才滚到门外,当即恨得牙根痒痒的想找他老娘拼命,可当他看到他老娘剽悍的模样时,又立刻打了退堂鼓,自己安慰自己说:“踢就踢吧,踢的又不是我,只要她能解去她的心头之恨,事情也就罢了。” 对钱通老娘这番教训加击打所产生的效里,钱通老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心说:“哼,钱通,你他娘的再敢与其他男人玩儿同性恋,我不叫你老娘剦了你我给你当儿!”当然,这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毕竟钱通才是他的儿子啊! 赶跑了钱通的姘头之后,钱通老娘这才把头伸到钱通面门前面,用低沉的声音问他:“钱通,你实话告诉我,你玩同性恋不?” 047.响鼓不用重捶(下) “不玩了。”钱通的裤裆散发出浓烈的尿骚气,“找女人才是正道。老娘,我向你慎重保证,从今天起,我只找女人玩,再也不找男人玩了。” 钱通老娘点了点头,说:“狗改不了****的本性,钱通你得老娘记牢了,是男人,就得找女人玩儿,你找多少个女人我不管你,但你就不能找男人。我说话向来算数,只要你找女人,我一个月给你的生活费再加三万,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快点找个女人给老钱家生个香火板板来,不然你就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个子儿。”那年,钱通刚满三十岁,他老爹五十岁。 钱通算是典型的富二代,他老爹做小本生意起家,竟在短短的三十多年时间积累起了巨额财富,用他的话说,只要他老爹愿意,他家的钱可以买下两个县城。县城虽然不大,但两三个县城加在一起,怎么说了有一个中等城市大。也就是说,他家的钱多得不得了,一般人要积累这么多的财富,那起码得花好几代人的努力打拼才行。 算他们老钱家运气好,钱通老爹的老爹只花了不到三十看的功夫,便积累了上亿的家产。其后,钱通用这些钱利滚利,鸡浮鸡的方式,很快便为老钱家赚得了更多的财富。虽然钱通老爹找钱很是把好手,但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平素连上街吃一碗粉或是面都舍不得,他说那粉有啥头哟,你在街上吃一腕便要花十来块钱,不划算不说,还把自己的好习惯潜移默化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烂习惯。 正因为钱通老爹手里溃握着钱家的财政大权,所以在钱通掌握老钱家的财政大权之前才会在他老爹面前显得低三下四,点头哈腰,摇头摆尾的叭儿狗形象。钱通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我照你吩咐这就去找个女人为我们老钱家生个一男半女就是了。”钱通表面上答应他老爹与老娘,暗里却继续和他的姘头躲在被窝里淫乐。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就在钱通暗中高光终于骗过了他的老爹老娘的时候,他老娘又登门找上了他,不冷不热的说:“钱通,都这么久了,这家里怎么还没有女人味呢?” “老妈,你不是睁眼说瞎话么?”钱通放松神情,坦然的笑了笑,“你这样说就有些看不起你儿子我了,像我这种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存在,只要向社会打个娶老婆的广告,有姑娘的人家还把老钱家的门坎挤爆不是?你放心吧,我这个星期保证带个儿媳妇进家,十个月后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孙子,让你笑得嘴都合不拢。” 钱通老娘没接话,只是定定的望着钱通床下的一双鞋发愣。那鞋,她太熟悉了,那不是那个阳萎男人的破鞋么?她二话没说便走过去把那双鞋拎起来扔到了钱通面前,语气威严无比的命令道:“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那双鞋,钱通的脸色顿时黑了。说来,这事怪他太大意了,人家苏波临走的时候要把鞋子带走,他说没事,他老娘不会再来他这里的,可结果呢?钱通苦笑了一下,分辨说:“老娘,你看这破鞋,早该扔了,我这就把扔垃圾箱里去。”说着拎起那双破鞋扔到外面的垃圾箱里去了。 他老娘没理会他把那双鞋扔到哪里去了,但展露在她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她还是那么精明,还是那么明察秋毫。钱通见瞒不过她,只得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他老娘这次破例没发火,只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瞧着他,说:“说吧,你到底和那猥琐男断不断?” “断!”钱通语坚意绝的答道,“我要不和他断,天打五雷轰!” “五雷也没长眼睛,它轰你干什么?”他老娘的语气竟有种出奇的平静,“我只知道现世报应,你要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真的担心我有一天控制不住感情,咔嚓一刀把杀了,看你还拿什么和那个臭男人鬼混。”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一段风平浪静的时间,钱通知道,他老娘假装平静的背后,早已经激流涌动了,只不过这次她装得太深了,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他的火不爆则已,爆了,则有可能保不住他的二哥。 他老娘这个人,什么都好说,唯一难说的便是他娶媳妇这事儿。他只要一天不娶媳妇,她就一天不会安心,就会想尽办法整治他,让他认识到她的厉害。他说:“老娘,你就再相信我这一次吧。” “脸都是自己给自己撑的,俗话说‘响鼓不用重捶’,我希望你像个爷们,办事不要拖拉,果断一点。“他老娘说知的气势,绝不亚于监阵发表誓师演说的将军,”你不断人,我就断你二哥,让你和那个臭男人连鸡鸡都玩不成。” 收藏收藏收藏收收藏,推荐推荐推推荐,点评点评点点评。苗夫《烈焰红唇》奉上。 048. 第一桶金(上) “老娘,如果这次我再骗了你,你一菜刀劈了我算了。”钱通看着他老娘,满脸尽是羞愤之色。他老娘也极给他报面子,并没有当场发他的火。他说:“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只要你饶过我这一次,我说不与那人来往就不那人来往了。” 他老娘说:“这话可不是我掰着你嘴巴说的,你记往:泼出去的水,说出口的话,都是收不回来的货,所谓覆水难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你这次再敢与我玩藏猫猫的游戏,我会把你们两个的二哥宰了下酒的。”这后一句话,她还连带把苏波也骂上了。 钱通知道她说的可不是假话,其他本事没有,叫她剁人,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钱通记得,他老娘说宰人,那可不是骇人的,她说宰就宰,从来说一不二。他二叔,就被她一刀剁了三个指头,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老娘,你骂我就骂吧,怎么把人家苏波也连带上了啊?”钱通觉得她老娘管得也太宽了些,所以就顶了她一句。他老娘像看外星人一样着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一个玩鸡鸡的姘头,要斤量没斤量,要人品没人品,你替他说话,他在你心中就那么有地位么?”钱通见她发火了,心里没来由的格登了一下,正准备说话,却见眼见刀光一闪,只听苏波悲催的惨叫一声,整个人就躺倒在了地上。 一股鲜艳的血,从他大腿上喷涌流出,在他面前的地板之上形成了一道曲曲折折的小溪。苏波本人,则用手按着伤口,痛苦的哀嚎着。 钱通见他老娘真怒了,当即愣在了原地,傻眼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苏波,既不敢拉他也不敢去安慰他。苏波的眼神对上钱通,除了恨还是恨。贴着丰收风象窗花的窗玻璃上,如水的月光透窗玻璃照射到苏波的脸上,映出绝望而又愤恨的菜色。 准确说,钱通本身就是个菜鸟。别说他在他老娘面前抬不起头,就是在街前市后遇到人欺负他,他也只有挨骂或是挨打的份。仿佛他生来就没有反抗别人的能务,他老娘记得最清楚,从小长到大,钱通从来没有打过人,都是他被人打。 钱通之所以形成今天的性格,也与他从小就胆小有着密切的关系。现在的他,仍然很胆小。就包括他和赵敏在一起,赵敏说要打他,他也只得拿背给她打。看到钱通的腿受了伤,他老爹抖抖瑟瑟的从家里找了药要给钱通包扎,他老娘一脚踢开他老爹,没好气的喝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就知道惯着钱通,却不知道他已经弱得像条丧家之犬了。钱贵你老娘我听着,今后你要是再怪着钱通半点,我连你也一刀剁了。” 虽然钱通也三十出头了,但由于他没有娶媳妇,所以他在他老娘心中,仍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钱通老爹,也就是钱贵,十分悲状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轮着双怒眼瞪着发飙的钱通他妈,颤威威的说:“唉,我说钱通他妈,你可不能这么野蛮,钱通都三十出头的人啦,你要是再这么蛮横下去,他去哪里给你找媳妇啊?” “我也没指望他给我找什么媳妇,我只希望他像个正常男人一般活着就谢天谢地了。”钱通老娘双手插在腰杆上,模样就跟街前市后的花壶女差不多,“你******少给老娘说点话,你知不知道你家钱通养成今天这种性格是谁惯的?是你啊死鬼!”钱通越说越气,索性奔过去一把抓住钱贵的衣领,又撕又扯的骂道,“嫁你这种男的,真******窝囊到家了。你也不看看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凭着手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管儿子了,他吃喝嫖赌,都是你这老狗一手二脚惯出来的。” 钱贵蹲在地上没有接话。他知道接话的后果,钱通他娘骂人不骂过瘾了,你敢接话,她就敢跟你拼命。前些年,也就是钱通只有几岁的时候,他老娘和钱贵打骂那可是家常便饭,两人只要一言不和,拳脚一展,便打起个花儿开,叫你拉这个不是拉那个也不是。 开始,他们打架还有邻居拉拉架,时间久了,邻居对此也就麻木了,不再有人再拉劝他们。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钱贵逐渐的认识到,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老波一个钉子一个眼的,要懂得容忍老婆的婆婆妈妈,要学会呵护自己的老婆,因为老婆再不对那也是自己的老婆。人们不是经常说吗?除了老婆,还有谁心甘情愿睡在你身边呢?也只有老婆,才会心甘情愿的跟你一辈子,不管你有吃无吃,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跟在你身边。 048. 第一桶金(下) 因为老婆的宽容,钱贵在朋友圈中的地位也渐渐的提高了些。当然,钱贵自己也清楚,他老婆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可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单从表面上看,大大咧咧的她似乎一点也不聪明,甚至还有点蠢笨,可真正了解她的钱贵知道,她精明着呢!在她面前,你要是敢有些微的财物瞒着她,那你就等着她整你吧! 她整人,从来不按常规出牌。钱通老娘和他生活这些年,知道他整人的残忍与厉害。一肌情况他不整人,但只要你触及了他的底线,说什么也不能软化他整你的决心。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是他看准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说服他。 他是个看准即做的人。这些年要不是他运气有些背,他早就大发了。钱通记得,那年他老爹钱贵孤身一人偷渡到马来西亚,差点就丧了命。所幸的是,马来西亚的一个种植园主在海边看到了他,并把他救活了过来。没有那个马来西亚的种植园主,说不定他已经埋骨在马来西亚了。 他非常感激那位马来西亚的种植园主,他至今还有家里供有他的神相,把他当着神来供奉。一个知道感恩的人,上帝都会垂怜他的。钱贵赚到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钱如数寄给了那位马来西亚的种植园主。那位种植园主收到钱后,逢人便说他是多么的慈善,是多么的有情有义,是多么的伟大与坦诚。因为那位种植园主的传播,马来西亚知道他事迹的人不在少数。据一位熟知内幕的人透露,马来西亚大约有十之七八的人知道钱贵。 一位马来西亚富商正是看中钱贵这人知恩图报,就把漂亮的女儿嫁给了他,可惜的是,这钱贵却没有福气享受美女的侍奉,就在那个富商女儿嫁给他的第二个月,竟然在一场意外的车祸中死去了。钱贵感激她没把他当着异乡人来看,便按照当地的风俗厚葬了她。其后,他回到国内,开始了第二轮打拼,由于他这人厚道,人品又好,对人又诚实,所以很快便在商界有了起色,并且收获了他在国内的第一桶金。 有了第一桶金后,精明的钱贵借助他在马来西亚朋友的力量,很快又做起了外贸生意。正在他外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一场意外的病魔,险些夺走了他的生命。也是在那场大病当中,他认识了钱通的老娘卓玛,一个地地道道的藏家女人。 这卓玛没别的本事,驾驭男人却是绝对的高手。钱通认识她还不到一个星期,便被她成功地拉到了她的床上,并且在第二个月怀上了钱通。怀上钱通后,他只好妥协和她去了当地的民政局办了结婚证,然后和她回到她老家风风光光的办了几十桌像像样样的酒席,便正式成了她口中所谓的老公。 开始的时候,钱贵打算和她结婚便离婚的,但婚后他才发现,这个打算在她面前根本就行不通,因为这卓玛不但精明通透,打起人来更是让你防不胜防,没准她一个飞腿,便会要了你的命。更气人的是,当她打伤了你后,你不理她,她不往心里去不说,还会诚心诚意的服侍你,绝无半点怨言。 正是因为卓玛这种雷霆作风,让钱贵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心。用他现在的话说,便是:打不赢,就只好妥协啰!特别是有了钱通之后,卓玛便不再轻易动手打他了。相反的,她把他当成了心目中的神来供奉,每天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比过去的丫环还令他满意。 丫环服侍男人只是在吃穿上下功夫,卓玛服侍钱贵,那可不是一般的上心,冬天给他暖床,夏天给他搓背,叫他打心里服了她。所以,当他偶尔又想起那个温柔的马来西亚女人的时候,他便这样安慰自己说:“钱贵,放弃逃跑的打算吧,这是一个惹不起的女人,适当的妥协,常常会有意外的惊喜,宠她,一切都听她的,才是唯一的出路。明明知道她不讲理,行事风格又不按常规出牌,你还和她讲理?你脑残呀!” 正是出于这样的安慰,所以他最终不得不向她妥协了。妥协的直接结果,是他彻底失了男人的自由与尊严。当然,卓玛这人剽悍是剽悍了些,但她还是蛮关心人的,比如钱贵每次出外回到家里,都会得到她无微不至的问寒问暖,偶尔还会收获一个热吻。 卓玛生下钱通之后,整个人除了又胖了一圈之外,其他的一点都没有改变。三十年的风风雨雨,钱贵真正认识了卓玛的里里外外,当他和其他男人聊起自己的女人时,他总会这样评价卓玛说:“这卓玛,找茬的时候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发火的时候战斗力仅次于奥特曼,发疯的时候危险性仅次于藏獒,没事的时候,你最好的离她远点,不然你就会受伤。” 求收藏! 049. 隔山震虎(上) 钱贵对卓玛的评价是符合卓玛性格的,因为这事钱通也在赵敏面前多次提起过卓玛的性格,他说他老娘跟她的音译名字一样,属于马一类的存在。在家里,卓玛是女皇,钱贵和钱通只能算是臣仆一类的角色,她说走东,钱通和钱贵没人敢说走西,否则菜刀或是其他物事就会像现代科幻电影中的不明飞行物一样飞到你的头顶上或是吻到你身体的某个倍位,而且你还不能说她的不是或是有任何不满,不然菜刀变会成马刀,鸟枪就会变成大炮,将你杀得体无完肤,严重时三五个月也不敢出门拜会朋友。 看着发怒的卓玛,钱通彻底的畏缩了。苏波不懂事,挨打也是活该的,谁叫他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啊?叫他不要来,他偏要来,这下好了,大腿上开了条大口子不说,还流了不少的血。他的脸都白了,虽然血已经止住,但那血肉翻卷的伤口,没有十天半月时间,是不可能下地走路的。 钱通朝苏波翘动了一下嘴角,意思是要苏波忍着,等他老娘的怒火熄灭了,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悲催的苏波却理解反了钱通的意思,认为是钱通要叫当面对他老娘说些什么,于是忍着撕心一般的疼痛说道:“阿姨,这事其实也不对怪我们,我与钱通之间,其实是清白的,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两个大男人,都不要脸的睡到一张床上了,还是普通朋友,你没有病吧?”卓玛充分发挥女人的扮演能力说,“要是你有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苏波没听出卓玛这是在讽刺他,以为是她因为砍了他一刀而变得温柔了,因此想也没想一下便接过她的话认真的解释说:“阿姨,我身体好好的没病,你要是真关系我们,就让我我钱通做普通朋友吧!” 卓玛见他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上长城心不甘,于是冷冷的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钱通不做情人了?” “是的。”苏波以为自己骗过了卓玛,取得了她的信任,所以便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们真的只想做普通的朋友,若是我欺骗了你,你就一刀劈了我。” “你说的是真的?”卓玛犀利的目光穿过午后阳光刺进苏波眼眸,一点也不避让的说,“我倒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这样也免得我的红巴毛对你的绿眼睛了。” 苏波怔怔的望着卓玛没有说话,因为他弄不清楚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她表达的是一刀避了他,那他不管怎么回答,横竖都是一刀。这个时候,自以为智明的钱通又动开了歪心思,他朝苏波摇了摇头,意思叫他不要理会他老娘,可悲催的是,苏波这次又理解错了,他对钱通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便又开口说道:“阿姨,我真的只想和钱通做普通朋友了,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实在有伤风化,有损观瞻。” “知道就好。”卓玛走到苏波面前,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提起他,“既然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伤风化、有损观瞻,那你为什么还想方设法要呆一起?” “阿姨,我没……”后面的“有”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卓玛散发着兰花香味的手指已经拧着苏波的耳朵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一年前,我就暗示过你,不要来找我家钱通了,因为我家钱通和他老爹以及他爷爷,都是三代单传,要是他和你鬼混上了,那老钱家就断子绝孙了,就要从这个星球上除名了你知不知道?” 苏波一边哎哟的叫唤了一声,一边拖声烂气的回答说:“啊姨,求你不拧了,再拧,我耳朵就没了。”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到贴着窗花的玻璃上,显现出迷人的反光,站在窗户下的卓玛,因为身上笼了一层薄淡的阳光的缘故,整个人看去年轻了不少,特别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蛋儿,居然有些迷人。 钱贵在心里替苏波着急。照卓玛的性格,她不怕苏波玩死,也要玩得他认得她的厉害。和她结婚这几十年,她心里有什么样的小九九,一个眼神或是小指头动一下,他都看得出来。和她玩心计,简直就是找虐。 钱通也心里暗暗的骂苏波。 只有苏波自己蒙在鼓里。在他眼里,卓玛虽然武断了些,但她这个人整体上还算是不错的,要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已打断他的腿骨了。至少苏波清楚,他一个朋友也是个同性恋,可是当他的情人的父母知道此事后,立刻率领七大姑八大婆兴师动众的找到他那个朋友,二话没说便群情激愤的捶了那个朋友一顿,等他们捶过了瘾息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倒霉的男人已经没有气息了……事后,虽然警方抓了几个人并且最后移交给了法院,判了他们几年监禁。在苏波眼里,一个人为自己的情人死了或者叫殉情了,那是值得的,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情为知心者亡,都属于同一个级别的千古佳话。 049.隔山震虎(下) 就在钱通替苏波暗中着急的时候,他的电话提示音响了。他看了看电话号码,是赵敏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问赵敏找他有什么事情,赵敏还是像过去一样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没有事情就不能打电话的时候,卓玛拿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苏波仍然悲催的躺在地板上,他流淌出来的鲜血已经结痂,变成黑褐色,看去就像罪恶的黑玫瑰。钱贵依然坚定不一的站在旧玛一边,虽然他今天一直没有开口教训钱通或是苏波,但钱通心里清楚,他和自己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所以赵敏一说她事还打电话的时候钱通就有些火了,他说你没事还打电话干什么,再说他和她已经分手了,她还给他打电话这不是骚扰又是什么,当他在电话喋喋不休的责怪赵敏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赵敏无奈的笑了笑说:“其实钱通你清楚,自从我和你分手后,我就没想过再和你上过床,如果你觉得你挺无聊的,你可以去找你那个苏粉头啊!你这人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么?整个一个大油奶生,再加上嗲声嗲气的特质,就跟******滑稽电影中的小丑没什么两样,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来,不是想找你叙旧,我和没什么旧可叙的,我电你是因为有人想找你,你爱听不听,不听我就挂了。” 钱通白了他老娘和苏波一眼,蒙着电话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对着电话问道:“说吧,是谁找我?”赵敏停了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洪三爷。”当洪三爷这三个字穿过钱通耳朵眨间,钱通浑身上下没来由的震颤了一下。 “你没说错我没听错,是洪三爷找我吧?”钱通在电话里强调说,“他不是去美国定居了么,他还大老远的跑回来干什么?”说起洪三爷,钱通就头大。 钱通和洪三爷的交往,源自于一件价值上千万的古董。那古董是汉代的一个四羊方尊,上面有有汉武帝亲笔题写的四羊尊和汉武的字样。此古董是洪三爷从一个朋友哪里好说歹说才花了八百万人民币买来的,可钱通在观赏的时候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一下便把那方尊打碎了,钱通当时说照价赔偿洪三爷,洪三爷当时当着那多么朋友的面,也没好说什么,只说你照价赔就照价赔吧,权当没淘到这个宝物就是了,可当时的钱通一点钱也没有,自然而然的,他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跑。 当洪三爷听说钱通跑了的时候,当时便说要揍扁他。就在洪三爷准备去找人料理钱通的头一天晚上,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警察包围了他的别墅,所幸的是,当时他并没有别墅中,而是和几个朋友在一家夜总会里嫖女人。当他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从朋友圈中迅速中消失了。接下来的几年,再也没有人见过洪三爷在中国出现过,他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钱通后来听人说某人曾经在非洲见过洪三爷,钱通也没有去证实,他也懒得证实,因为他还差着人家洪三爷八百万。洪三爷从他哪里拿不到钱,凭他洪三爷的性子,不扭断他的脖子也要砸倒他的腿骨才肯摆休。所以,当钱通听说洪三爷去了国外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拍手称快的人。为此,他还专门请了一桌酒席以示庆贺。 席上,曾有朋友好心提醒钱说,做人不能太过,太过了就会得罪朋友不说,可能还会遭到朋友的报复。钱通对此一笑置之,没有表示任何的看法,只是摇了摇头。有人因此称赞说钱通很有气度,居然被人隔山震虎警告了,他不但没有发火,反而还表现超人的气度,真是商界难得一见的帅才级人物。 对别人的评价,钱通从来不放在心上,他的人生座佑铭是,谁对我有利我奉谁为座上宾。正因为他这种人人为我,我不为人的先入为主的处事哲学,使得他和很多曾经的朋友越走越远,连对面走过也成了陌路,甚至连反目成仇的也有。 所以,钱通一听到洪三爷回来了,立刻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连打电话也不利索了。 050. 黑阎罗(上) “他跑回来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曾经是个中国人,曾经和你有过交集,按你的标准算得上是朋友吧?”电话那头的赵敏不愠不火的说,“不管怎么说,人家回来了还记得你,可你看看你这人,怎么一听人家回来了就不高兴了呢?八成,是你亏欠了人家什么吧?” “谁说我亏欠他了?”此时已经变成惊弓之鸟的钱通说话自然没了平素的镇定与冷静,“你别说你不知道洪三爷现在哪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此刻应该骑在你的肚皮玩啪啪吧?”“是又怎么样?”赵敏不甩他,“我就喜欢他和啪啪啪,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我请你记住:我和谁啪啪啪,也不和你啪啪啪,我看着你都恶心!” “恶心归恶心,记得我们曾经快活地啪啪啪过就行了。”因为想到过去和赵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钱通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当然,话又说回来,现在你就是脱光光了摆在我面前,也不能让我冰冻的心融化一点点。我已经把你从我心底里彻底抹去,就像空气流走了一样,除了曾经饱和的空间,其他什么也没留下。”事实上,钱通和赵敏的感情,早就已经终结了,彼此留在对方心里的,除了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之外,已经勾不起对方任何的情感波动。 可以这么说,彼此在对方心里已经死了。这是他们之间爱的终结,也是他们重新拾起爱的开端。钱通的爱,是当今世界大多数人都还不认同的爱,这种爱,虽然也以欲的方式存在,但和男女之间的爱不同,男女之间的爱除了彼此之间满足对方的生理需求之外,还能延我们这个社会的发展,而同性之间的爱,却惟纯粹的欲求为前提,彼此之间除了满足对方下流的欲望之外,就没有其他他的生存意义了。 “你别得那么干净好不好钱通?”赵敏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慢条斯理的说道,“尽管你离开了我,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次洪三爷来,除了向你追讨那八百万之外,你可能还得付出额外的报酬。” “这是他亲口对你说的?”钱通虽然极恨赵敏,但他并不反感赵敏对他通风报信,“他是和谁一起回来的?”听口气,钱通除了害怕洪三爷外,好像还很随在洪三爷身边的其他人,只听电话那头的赵敏细声细气的说道:“这次跟随满三爷一起回来的,只有一个名字叫做芭芭拉的南非女人。” “名字叫芭芭拉的南非女人?”钱通听得头皮上冒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她的咪咪是不很大,你没法跟她比?”“她咪咪大不大关我屁事!”赵敏连爆粗口说,“我说钱通你******是不是完全变态了?芭芭拉是芭芭拉,我是我,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拿我和芭芭拉比什么不行,偏要比咪咪大,你他妈是不是找抽了?你给你说,你要是再敢如此胡言乱语,我这就告诉洪三爷你的具体位置,叫你直接把你宰了剁碎喂狗!” “别告诉他我求你了!”钱通一听赵敏要把他的信息告诉洪三爷,顿时便慌得六神无主的哀求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那个名叫芭芭拉的女人的咪咪特别的大,那么她就是洪三爷身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知你听没听说过,这洪三爷躲到外国,第一件事便是花巨金聘请了冷血杀手芭芭拉,这芭芭拉杀人手段残忍,因为她是黑人出身,所以熟知她的同道中人都叫黑阎罗。” 静静地听完钱通的解释,赵敏长舒了口气说:“据我所知,凡是对不起洪三爷的人,下场都挺惨的,如果黑阎罗把你大卸八块了,我一定向她讨一块来喂王恒宇的大黑。”大黑是王恒宇喂养的狗。 钱通没见过这只狗,只道是赵敏胡编乱造的名字,于是讥讽赵敏道:“怎么不爱男人爱狗了?狗做那事有男人厉害么?改天有时间我来你哪儿一趟,看看你和那狗表演现实版***如何?”“如何你妈!”赵敏没想到钱通居然如此恶心,顿时狠狠的恶骂起来,“我说钱通,是不是你是你妈和野狗生出来的野种啊?你要还算个男人的话,就应该骑到你肚皮上,像野狗一样****!” “******!”钱通破口大骂间隙,一颗脑袋探进了他所在的房间:“谁敢干你妈啊?”看到像幽灵一样走进来的卓玛,钱通骇出了一身冷汗:“老娘,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吓破胆了就不怕了。”卓玛像电光一样罩住钱通,“告诉老娘,你刚才在骂谁?” 钱通退到门背后,说:“除了赵敏,我还能骂谁啊!”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因为他长这么大,除了赵敏,他还真没有骂过其他人。 050.黑阎罗(下)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卓玛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锥在钱通脸上,“你电话接了这么久也不出去,八成是有人威胁你吧?”她看人一看一个准,钱通担心自己经不住她的恐吓说出洪三爷来,急忙随口编了个故事说:“赵敏说她和华建国拜拜了,要我去她家里,我不答应,她威胁我说三天之内不给她一个交代,作为报答,她就要剁我脑袋。” “她敢!”卓玛没有怀疑钱通心中有鬼,立眉瞪眼的说道,“她要敢剁你脑袋,我就找一个连的男人去强奸她!”卓玛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钱通怕她立刻就去找赵敏的麻烦,接着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说:“老娘你可千万别当真啊,这是赵敏和开的玩笑。” 卓玛阴诡的笑了笑:“开玩笑也就罢了,若她真敢威胁你,那他全家就非玩完不可!”说完摔门而去,脾气大得就像大牌明星。 事实上在他老钱家,卓玛就是个明星,她不但不会料理任何家务,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制造一些麻烦让钱贵去解决。因为她,钱贵的棱角被她磨平了,脾气也改变得差不多了,打个比方说,如果说少年钱贵是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直性子,那么现在的他则有怨不敢怨、有仇不敢报;如果让青年钱贵血气方刚,敢作敢为,那么现在的他则气血衰败,不敢作不敢为,凡事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当他看到卓玛摔门出来时,立刻笑脸迎了上去,讨好她说:“老婆,钱通没事吧?” “钱通有事了,老娘还能这样消遥吗?”卓玛虎眼一瞪钱贵,强大的气场立刻把他骇退了,“没事滚一边去,我还要审问这苏波呢。要不是他,我家钱贵早给我抱孙子了。”躺在地上装死的苏波听到卓玛又出来了,当即打起十二分的精气神,准备迎接她即将发起的新一轮审问。对卓玛,他从钱通那儿多少了解到一些,不管她如何发飙,只要你不吭声,她在最后就会偃旗息鼓,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苏波,你起来我问你。”卓玛过去踢了苏波一脚,苏波装着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就那么瘫着,模样滑稽极了。钱贵依然站在窗户前面,一脸的风轻云淡。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现在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也免卓玛发飙的时候把他连带着修理。像这种追究连带责任的事情经常发生他身上,远的不说,就拿上个星期那个远房表亲来借钱,她不借给人家拿话打发也就算了,可她不,她围着那个亲戚问这问那的,问得人家都抓耳挠腮了还不放过人家。钱贵当时看不过去了,就拿了一千块钱给那个亲戚,卓玛一把把钱从亲戚手中抢过去,辟头砸向钱贵的老脸,像母老虎一般厉声咆哮着吼道:“谁叫你拿这钱的?这钱是我拿给老妈养老用的,你******钱贵你秀才怜惜相公是不是?你有能耐你去老娘挪点借点来,老娘晚上赏你一回啪啪啪玩。”骂着骂着还觉不解恨的她冲到钱贵面前,结结实实的赏了他一顿巴掌才算完事。而那个远房亲戚,则知觉地离开了。 卓玛见苏波不理睬自己,当即气愤不过,朝他屁股猛踢过去,只听苏波“哎哟”一声惨嚎,人就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装死的他十分清楚,再装下去,他就有可能变成了真死人了,因为卓玛剽悍的性格他领教过也不是一回两回,和她交锋的次数多了,她往死里整蛊人那些手段也渐渐的烙进了他的脑壳。 苏波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钱通气得把手机都摔了。看着手机叭的一声碎成几块,钱通也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到了墙角边上。这洪三爷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节骨上来了,你说他大爷的这杂碎不是来添乱来了又是干什么来了?洪三爷这杂碎,整个就是个祸根!钱通一提到他就会头痛,在他眼里,洪三爷就是索命的无常鬼,时常把他从睡梦中骇醒过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051.偷人(上) “尼玛的,不就是八百万么?给他就是了。”当钱通咬牙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赵敏甜美的声音又在他脑海深处响了起来,“洪三爷说了,他这次来,除了向你讨要那八百万之外,另外你还得付他一笔损失费。” 该死的损失费!钱通一想起损失费就有种杀人的冲动,此时要是洪三爷就在他眼前,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与洪三爷拼命的。说起损失,其实真正损失的不是洪三爷,而是他钱通。钱通才接过那货,就哐的一声掉地上碎了,你说他冤不冤啊?别人那么把玩都掉地上,偏偏他才接过手就掉地上了,这他大爷的是那跟那啊! 事实上,直到现在钱通都还在怀疑,洪三爷那次给他看的那个汉武帝的四羊方尊,是不是膺品。若真是膺品,那他这钱就赔得太冤了。但你说它不是膺品,那你就得拿出足够铁证据来证明才行。对于古董、文物,十窍通了九窍的钱通自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说不出所以然来就赔吧,这是钱通自我安慰了一百回的话。窗户上的阳光,依然明晃晃的照着室内的物件,丝质窗帘上的水纹,一波一波的游向窗外,想和太阳融合为一体。一只不知名的野鸟,忽然落到窗台上,啁啾的望着钱通叫唤。 宽大的软床下面,卧着团黑乎乎的物事。钱通的视线落到那物事上,猝然闪出憎恶的神色。那是一个女人用过的卫生巾,经血早已经黑透并且粘满了灰尘。那是赵敏特别喜欢的一种卫生巾,叫潘婷。一看到潘婷两个字,钱通眼前立刻浮起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宠,灿烂的笔容,勾魂的眼神,吹弹得破的脸颊,无比显示着她就是个美女。 事实上她也是美女,清纯,阳光,妩媚。如果拿她和赵敏相比,除了赵敏显得瘦小一些外,她们两个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比如鼻子,比如眼睛,比如下巴。但钱通此刻心中浮起的却不是清纯、阳光与妩媚这类赞美词,而是“恶心”两上字。 “赵敏,是人,都没你窝囊!”钱通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便爬到床上把那物事拣了出来。也不知那物事在此存放了多久,整个已经干成干尸状,扁扁的,就像赵敏那扁扁的****。“去你妈的吧****!”钱通一边骂着一边打开窗户,把那物事使劲扔了出去。 房子外面的公路上,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相拥而行,那模样,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男人高大帅气,女人白净亮丽,一看就知道是对恋人。女人蜷缩在男人怀中,男人拥抱着女人,神情要多恩爱有多恩爱。 就在男的刚刚吻了女的,仰起头来之际,那物事便巧巧的塞了半截到他嘴巴里。那本来就已经霉变的大姨妈得到唾沫滋润,立刻便霉味十足而且刺鼻了。那男的愤怒的拉出那物事来,看清楚了是女人用过的卫生巾,当即便气得破口大骂起来。他女朋友没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便问他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骂起人来了,他没好气的把干茄子一样的卫生巾塞到她手里,说:“你看吧,这东西塞你嘴里,你不骂人才怪。” 等他女朋友看清楚了那是个什么物事时,也立刻愤怒了,并且对着他男友刚才怒骂的方向骂了起来。本来钱通已经准备关窗户了,忽然听到有人在骂街,便把头伸到窗户外面一看个究竟,等他听明白是自己刚才扔的卫生巾塞到人家的嘴巴里,当即便把肚皮都笑破了。 “钱通,你疯了?”卓玛看到钱通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直如疯了一般,“你再笑,老娘便抬水来淋你了。” 钱通笑够了,才慢慢的从地板上爬起来说:“老娘,我没疯,你忙你的事去吧。”卓玛摸了摸钱通的脑门,看他也没发烧,整个人好好的,这才摇了摇头说:“你一个人好好的,怎么突然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是不是撞到鬼了?” “鬼怕恶人。”钱通在卓玛屁股拍了一巴掌,“老娘,你屁股又肥了,减得肥了,不然老爹又要去外面勾引女人了。” “他敢!”卓玛一脚踢开钱通,“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有老娘身上摸来摸去的,也不怕外人说闲话么?哦,对了,那个花心大萝卜走了。” 钱通知道卓玛嘴里的花心大萝卜是谁,他也不点破,兀自在心里说道:“那等蠢猪,早该走了,哼,活该他挨揍。”其实,苏波挺悲催的,因为自从上次他被卓玛暴打之后,便对钱通已经死心了,可钱通打电话屡次三番的要他来家里,他挡不住钱通丰厚的金钱诱惑,便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钱通的家里。 就像妓女一样,苏波陪钱通恩爱了一番后,苏波拿了钱走人之际,钱通邀请他留下来还玩一会儿,并且许诺说这一生只爱他一个人,苏波心软,也就答应他留了下来,结果自然是没逃过卓玛的视线,被她捉了个现场。 “走了走了罢,谁还会想他啊!”钱通感叹也似的说道,“那家伙,骨子里就是个同性恋,要不是他,搞不定我和敏敏把婚都结了,唉,这他妈都是那个家伙整的。”说着踢门解恨,以示他与苏波已经彻底决裂,不想用力过猛,那门反弹过来,一下便把他撞得朝卓玛飞去。 兄弟姐妹们,行行好,收藏一个吧!推荐一个吧!点评一个吧!我都望眼欲穿了,望眼欲穿啊,看在我诚心诚意请求的份上,就收藏一个吧!推荐一个吧!点评一个吧!苗夫《烈焰红唇》。 051.偷人(下) 卓玛见他像炮弹一样朝自己飞来,要是她躲过,他非撞到墙壁上不可,所以她并没有躲开,而是张开双臂迎了上去。钱通只感觉脑海轰的一声,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当他看到卓玛张臂迎接他的时候,他就在心里骂开了:“老娘,你这不是找死么?” 轰! 当钱通撞到卓玛的时候,卓玛只叫得一声“哎哟”,整个人就像断线的纸鸢一般向门外飞去了。扑!当卓玛落到地上,钱通的身体也随后重叠到了她的身上。 “老娘,你没事吧!” 钱通胆颤心惊叫喊的时候,钱贵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怎么一回事,急忙跑过来抱起紧闭着双眼的卓玛,叫道:“卓玛,你怎么了?” 紧闭双眼的卓玛躺在钱贵怀抱里一动不动,模样跟死人差不多,鼻孔里似乎气息也没有了。钱贵用手在鼻孔前试控了一下,顿时骇得面无血色的道:“钱通,你老娘好像不出气了。” 钱通用手也试了一下,恐惶的说道:“怕不会吧,老娘怎么这么不经摔呢?有次从二楼摔到一楼都没事,这次从里间摔到外间就有事了,这老娘是不是在装死啊?” “老货,你不是装死吧?”钱贵信真了钱通的话,因此跟着他说道。 钱通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他清楚,如果卓玛是假装的,那他惨了,他可不想卓玛拎着他扔到房子外面的公路上去。脑壳不开窍的钱贵依然在混骂:“老东西,你就装吧,我回头如何找个道士来念消灾经,叫你好早登仙界……” “老爹,老娘好像没死呢,你这么咒她,就不怕她等会儿罚你跪搓衣板么?”钱通见钱贵越说越不像样,狡黠的眨了眨了眉眼,心中便有了计较,“老娘你就死吧,老爹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你就等他去找个老婆吧,不然他一到晚上又要去临街的红灯区了,也许你还不知道,上个星期老爹就去红灯区的……” “钱通,你怎么这么说呢?”钱贵狠狠的瞪了钱通一眼,“要是你老娘没死,那我岂不是惨之惨了?” “老娘活着的时候你偷偷的嫖,老娘如今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怕了,想去嫖******吧!”钱通似乎特别的通达,“只是老爹,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嫖的时候,千万要记得戴套啊!” “套你妈个头!”钱贵见钱通越说越淡像话,当即便赏了他一个狂野的爆栗子,“你老娘尸骨未寒,你便怂恿我去嫖,你把当什么人看了?钱通,我可告诉你,除了去年你老娘去美国夏威夷旅游,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去找一个女人玩儿了一个通宵之外,就再没有和其他女人玩儿过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我说了假话不得好死。” “你已经不得好气了!”卓玛说着从地上翻爬起来,一个窝心脚踢翻钱贵,恶狠狠的骂道,“钱贵,你******狗杂碎,你竟然背着老娘去偷女人,你不是人,老娘今天就剦了你,叫你****的再嫖不成女人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把钱贵打得蜷缩成一团窝在墙角边上,连正眼也不敢瞧卓玛一下。 钱通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怔怔的看着卓玛发威。卓玛打钱贵的时候,根本就不容他插嘴,他敢多言,卓玛连他也不放过。在老钱家,卓玛说了算。她想打人,不打个满堂红,她绝不停手。所以当她发威打人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一旁静观。 “我没嫖,我刚才是说着好玩的。”钱贵被打慌了,急忙分辨说,“我发誓,这一辈子我真的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你是我唯一骑过的女人。” “还想骑我!”卓玛说着一大巴掌抽翻钱贵,“老娘从今天开始,不一天睡一个男人,就不姓卓了。”说着一番猛踩,直到把钱贵踩得站不起来了这才放过。 052.软骨头(上) “老婆,求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不再嫖了。”钱贵悲催的哭求着,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真的只嫖过那一次,不信你可以去问张三妹。” 张三妹是钱贵的初恋情人。钱贵本来说的是张三哥,张三哥是卓玛的远房表哥,卓玛还没有结婚的时候,这张三哥是卓玛的追求者之一。一听钱贵叫自己去问他的初恋情人张三妹,卓玛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的虎吼道:“还有脸叫我去问那****,说,你和她到底有没有一腿?” 叭! 五指并拢的巴掌打在钱贵脸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声,连房间里都因发生了共鸣而嗡嗡的鸣吟了好一会儿。钱贵脸上尽是红肿的掌印,他已经多年没挨过打了,所以一点也不适应,过去被打惯了倒没觉得什么,如今被打了就觉得有些习惯了,所以他一脸愤怒的瞪视着卓玛,那模样就跟敢怒不敢言的瘪三差不多,一副不甘心挨打的样子。 “那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放你妈的屁。”卓玛一耳光打在左脸上,“你不说过,她和你睡过一晚上么?当时要不是她家里嫌你是穷光蛋一个,你和她早滚一个被窝去了。”这话,钱贵当年曾经和卓玛说过,那时说这话是为讨好卓玛,同时向她表明他的态度,当年他和张三妹相好,那是因为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卓玛也相信他当年说的话是真的,可是刚才她装死听到钱贵竟又趁着她去外国旅游的时候到外面去嫖女人,这就让她不得不重新拣起钱贵的陈年旧事来说事了。在卓玛面前,钱贵一点都不贵,她要他坐着他不敢站着,他就像她的附属品,她随手都可以把他转手出去。 “姑奶奶,这可不能怪我啊!”钱贵此刻连死了表明心迹的心都有了,他如丧考妣的说着,“当年我和张三妹好的时候,不是还不认识你么?你干嘛老这事来说事啊!”卓玛嘿嘿一阵冷笑:“我不拿这说事我拿什么说事?要是你当年不钻人家张三妹的被窝,张三妹怎么又能甜蜜蜜的叫你贵哥啊?钱贵,说到张三妹,你骨头到酥了吧?” 钱贵悲哀到了极点,他一点也没想到,卓玛竟然会那壶不开不提那壶,倒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只是怔立在原地,两眼呆滞的看着卓玛,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卓玛见他傻掉了,只道是他装的,于是用指头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说:“我说老钱你就别装傻了,你和张三示有一腿那是你占了人家张三妹的便宜,我这么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别老是苦着脸了,我刚才这么是逗你好玩呢。” “你说我嫖女人居然是逗我好玩,我说卓玛姑奶奶,你别这么恶心人好不好?”钱贵哭丧着老脸说,“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了,你让我这张老脸怎么见人啊?” “脸都不要了还见什么人啊?”卓玛嘻嘻一笑说,“不是我说你钱贵,像你这种吃里扒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家伙,我见多了,今天你不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看我怎么收拿你。”威胁钱贵的事儿,向来是卓玛的强项。钱贵好像性格挺贱,卓玛好好的对他说,他一般都不会妥协,但等卓玛一发威,他就非妥协不可了。 从这点来说,钱贵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贱皮子,一个软骨头,一个没有担当的家伙。如果一个男人连点担当都没有,那这个男人就不配当男人了。钱贵这些年外表看着很风光,其实他的内心苦着呢,远的不说,单是钱通与苏波高同性恋这事,也让钱贵吃了数不尽的苦头。先是卓玛骂钱贵没有当老爹的模样,一个孩子都三十好几了不找个女人结婚倒也罢了,却打个男人整天窝在屋子里玩鸡鸡,真他妈说出去都丢人。 见过丢人的,没见过像钱通么丢人的。这是卓玛给钱通新近的定义。钱通也真是,要找同性不找远一点的,偏偏要找隔壁邻居,这就让老钱家彻底的丢尽了脸面不说,还让邻居们认为他老钱家就是一家怪胎。只有怪胎才找同性当老婆。为此,钱贵差点没被邻居的口水淹死。所以,当钱贵被卓玛打得皮泡脸肿的时候,他想的不是如何躲开卓玛的暴打,而是如何教训钱通来出气。 052.软骨头(下) 但想归想,说归说,做归做,钱贵真要敢拿钱通出气,也不至于他活得如此窝囊了。在他家里,最没地位的就是他了。从钱通出生开始,他的一家之主的地位便让贤给了卓玛,其后,他只好屈居老三了。位居老三的他,慢慢的就变成了软骨力,变成了窝囊废,变成了挨打相。钱通见老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毫不同情的说道:“我说老爹你嫖了人家张三妹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老娘面前摆谱,你说这不是你皮子绷紧了想找老娘给你松松不是?” 卓玛听钱通这么一说,心里立时活泛开了,扯住钱贵的耳朵说:“钱贵,你不说你没嫖张三妹么?怎么这事连我家钱通都晓得了?说,你和张三妹到底来往了多久了?”经钱爱这么一火上浇油,钱贵嫖张三妹的次数便由一次变成n多次。 一想这事还可能扩大化,钱贵索性闭上了嘴巴。他想:“随你怎么问,只要我不开口,你就拿我没办法。哼哼,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就在钱贵如此这般自我安慰的时候,钱通又说话了,他说:“老爹,上次来找你那个阿姨,好像才二十几岁哈,和我老娘比起来,她就是一黄花大闺女哈。” “黄你老娘!”钱贵见钱通在一旁火上浇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钱通你这狗杂碎的,害人也不能像你这么缺德啊!上次哪里有女人来找啊,那女人,不就是你外婆的三妹的四姨妈的小闺女的大女儿么?她今年才多大啊?你应该记得她岁数的,好像才满十九进二十的样子,你说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我能娶她么?” 钱通哈哈大笑道:“我又没说你娶她,我的意思是说你和她交往有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我和她毛都没有一匹。”钱贵费力的解释着,“那次她来家里,是因为她替我捎了条皮尔?卡丹领带,顺便过来给我。” “作贼才会心虚,我说老钱你没作贼你心虚什么啊?”卓玛向来不会给钱贵太多的理由与解释,在她看来,暴力代表着征服,这些年她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所以当她听到钱贵居然背着自己和一个黄花大姑娘好上了的时候,顿时便想打碎他的骨头,看他还敢不敢与其他女孩子眉来眼去的调情,“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连窝边草也吃,显见你这人没救了。” 破例,卓玛这次没有出手打钱贵。钱贵怔愣在原地,惶恐的在心底里捉摸她为什么不出手了。钱通对他老娘突然的变化也大惑解,换在其他时候她早一个大巴掌煽过去了,此时此刻她不但没有煽他,反而连说话的语气似乎温柔了不少,仿佛她本来就没什么暴脾气一般。 钱贵胆怯的解释道:“我和楚迪真的没什么,按理,她应当叫我一声舅哩,俗话说得好,娘亲舅大,其他的不说,单是她叫我一声舅,我也不可能怎么样她啊!再说了,大家又仅一墙之隔,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说我就是像野猫一样发情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有伤风化、败坏道德的事情啊!” “你钱大爷能有这样高的思想觉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卓玛理了理鬃角的头发,哈了口气在钱贵的老脸上说,“人说知夫莫如妻,你钱贵肚里想什么,自然瞒不过我的慧眼,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我只想要你记住:夜路走得多了便会撞到鬼!通儿刚才说的话,权当我没听见,你好好反省你自己,免得到时你又说我武断,凡事都不听你的。” 这话说得既平淡又平静,一点也没她往天那种泼辣劲与野蛮味。钱贵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他想:“这老太婆今天不是吃错了药便是某根筋短了路,此前都那么暴躁,怎么一会儿就变了个人?”拿眼悄悄打量她,但见她脸色依旧,神情坦然,并没有任何狂暴的情绪流露在外面。 “人正不怕影子歪,心正不怕半夜鬼敲门。”钱贵小心翼翼的说道,“我都活了大辈子了,再怎么不济,也得保住这张老脸啊!今天向你保证,就算是天上的七仙女一齐降落到我面前,我也保证不动心。” “动不动心那是你的事,我只相告诉你:如果你敢背判我,我会你背判之前打断你的狗腿!”卓玛笑吟吟的面容上浮荡着淡淡的冷凌杀意,“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算数,一个唾沫一个钉,麻烦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说过的话。” 053. 来意(上) 钱通离开家走进穿越黑夜酒吧的时候,天已经落下了黑色的帷幕。笼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感觉整个人都似散了架一般。赵敏的话声仍然在他脑海里盘旋、轰鸣、敲击他的耳鼓膜。酒杯里的酒液,红得像是永不凝固的鲜血。乐器里流淌出来的音乐,像水一样注入买醉者的神经当中,让人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种种离奇的遭遇与迷离的故事。 半个小时不到,钱通便把服务生端来的一桶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对此刻的他来说,最好最幽闲的便是醉过一踢糊涂,值到明天才醒来。可现实却是他不能醉,而且还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直到那个人出现为止。 那个人便是洪三爷。赵敏已经在下午通知钱通,洪三爷在今天下午三点过钟的时候抵挡了省城并且入住了省城顶顶有名的亚洲酒店的总统套房。赵敏说他原本打算下午就见钱通的,可是当她打电话联系钱通的时候,钱通的手机竟然暂时无法接通,于是赵敏便给洪三爷回了个电话,把没联系上钱通的事情如实的向他作了汇报。对此,洪三爷并没有发火,只淡淡的说了“我知道了”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赵敏和洪三爷除了有过一夜情之外,就没有其他交集了。他这次来省城,主要是向钱通讨回那笔赔偿款。虽然这笔钱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没有打算放弃追讨,因为他愤恨的是钱通当年欺骗了他,若是钱通当年没有离开省城,洪三爷也不会在事隔若干年后追他讨债了。这祸事,是钱通自己惹的。 虽然现在钱通手里有几个钱,但他心里极清楚,这几个钱还不够洪三爷塞牙缝的。像洪三爷这种黑白通吃的主儿,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何况他本就没打算轻饶钱通。所以,钱通清楚,这次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过洪三爷的手掌心了。 该来的总要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洪三爷真要敢往死里整他钱通,他钱通好歹也有烂命一条,真把他惹急了,他便和他拼了。一命拼一命,没什么好怕的。钱通一边牛饮着啤酒,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 钱通又要了一桶啤酒。 外面已是初冬的景象,高檐屋脊和车水马龙笼在灰败的天空下,跟科幻片中对比强烈的绝境差不多。尽管已经很冷了,但热恋的男人与女人依然高调的沿着公路散步,相互依偎着走向深不见底的黑夜深处。 已经过了追梦年龄的钱通静静地喝着刺激胃壁的啤酒,眼里慢慢的注满了血红。像今晚这样喝酒,过去还没有过。看着酒桶里逐渐减少的酒液,钱通忽然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但他最终没有哭,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走进了酒吧来。 灰色的风衣,高领的毛衣,再加上脸上那道冰冷的疤痕和刺人的眼神,让人感觉他就是日本电影中那个冷酷的高仓健。随在他身边的,是个打扮妖娆的碧眼女郎,披着貂皮坎肩,戴着价值连城的项莲和耳环,一双如蛇般柔软的手臂环绕在男人的腰上,模样要多风骚有多风骚。对他,钱通有点印象。至于那个女人,他则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他们两个人一同走进他的视线时,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钱通迅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刚好十点。十点,是他和洪三爷约谈见面的时间。地点是钱通定的,时间是洪三爷定的。看着那张面孔,钱通心中猛然淌过阵阵寒意。对方脸上那道疤痕,还是像当年那么惹眼,冷峻如刀的面孔上,填满岁月流逝的沧桑。 人,始终经不起时间的打磨,所谓岁月催人老,流水最无情,说的便是时间的故事。看到洪三爷那一刻,心跳剧烈的钱通忽然冷静了下来,双眼间充满了唯我独尊的镇定。既然一切都躲不过,那就挺起胸膛来迎接吧!这是钱通此刻的真实写照。 搁放在桌上的智能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钱通瞄了眼短信号码,是赵敏发来的。这个女人,总会在关键时刻制造点令人意想不到的气氛。 短信上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洪三爷不杀人,杀人的人在他身边。钱通抬起头,神情专注的瞧了洪三爷身边的人一眼,暗中摸了摸绑在小腿的匕首,恨恨的想道:“这非洲婆娘,就两个字:性感!” 除了性感,钱通看不透那艳妇。洪三爷才进入穿越黑夜的玻璃门,趁他们还没有看到自己,钱通迅速给赵敏发了条短信,要她来一趟穿越黑夜。然后,他就坐着一动不动了。电影上那些大哥接见马仔的时候,都是坐着一动不动的。钱通也想当一回威风凛凛的大哥。 走过路过,千万收藏一个,推荐一个,点评一个。苗夫《烈焰红唇》奉上。 053. 来意(下) “你好,钱通,我们又见面了。”洪三爷满脸堆笑的望着钱通,“远来是客,你怎么也得给我让个座位吧?”对于洪三爷这种江湖老油子,钱通那点招招,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服务生,加个座。”钱通假装镇定的吩咐服务生说。 洪三爷依然笑咪咪的站在钱通对面。到了这个时候,钱通才猝然发现,洪三爷站在他面对,显得甚是居高临下。也就是说,他还没有与洪三他真正交锋,他就败了一手。 “这样站着很好,可以全方位的观察钱先生喝酒。”那非洲女人一插进话来,气氛就变得怪异了起来,“我这人不喜欢与死人平起平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割下你脑袋当尿壶的。” “你谁呀?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钱通见对方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当下装傻卖萌的道,“我邀请你了吗?你出去!”洪三爷笑了一下说:“钱通,你怎么变得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了呢?再怎么说,咱们好像也还有点交情啊!” “和你有交情,可是和她却一点情也没有交啊!”钱通黑着脸说,“洪三爷,你出国已有六七年了吧?”钱通继续明知故问的说,“你这次来,不单单是找我叙旧吧?” “当然。”洪三爷也不隐瞒他的来意,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这次来,是想把上次的事情了了。”他说番话的时候,连正眼也没有瞧一下钱通。在他眼里,钱通顶多值个屁。偎依在他怀里的芭芭拉,依然故我的卖弄着风骚。 这芭芭拉初看不怎么样,可看仔细了,才知道她除了毛孔有些粗大之外,其实整个身材还是蛮有看点的,其他的不说,单是她那腰,便足以倾倒很多男人。说是性感吧,又挺有东方小蛮腰的神韵,说是苗条吧,又有西方女神的丰满。钱通看到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么漂亮一个女人,怎么会杀人呢? “你别看我。”芭芭拉见钱通色迷迷的看着自己,不由皱起了眉头说,“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珠子。”她话声不高,但从中透出来的凌厉杀意,却有种笼摄人心的力量。 钱通对上她的目光:“你以为我喜欢你这种类型?屁,******,大脸蛋,大嘴巴,一看就是个牛高马大的货。”钱通评价女人,无不一语中的。芭芭拉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便和钱通对骂道:“牛高马大怎么了?你老娘不是比我高么?她除了屁股大之外,想必裆下那两块肉也特别大吧?” “大你****!”钱通一听芭芭拉把他母亲也一并带着骂了,当即便以牙还牙的骂道,“像你这种黑货,换了我非一脚踢你去太平洋喂大白鲨不可!”骂她的时候还学着街前市的泼妇捶了桌子一拳。 洪三爷见钱通跟芭芭拉骂上了,不动声色的对芭芭拉眨了下眼睛,用英语轻声的对她下了个命令:“弄死这蠢货!”接听命令,早就按捺不住的芭芭拉裂开厚嘴唇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其后对钱通做了个标准的非洲怪脸,说:“捶桌子不如捶人痛快。”说着一记粉拳对着钱通的脸蛋便打了过去。 钱通躲不过那个看似极慢,实则快到了极点的拳头,被她打中的鼻梁,鲜血立刻顺着鼻孔流了出来,把衣服都染红了。他看着眼前狞笑如狼的芭芭拉,脑残也似的问道:“你真打啊?”人家都开打了,他还问人家真打啊!这钱通,不是脑残了便是某根筋出了问题。 芭芭拉又抽了他一耳光,说:“打不死你!”跟着一窝脚踢到他屁股上,他便像炮弹一样射出了酒吧,直接飞落到了外面的水泥地上,感觉骨头都被摔断了好几处。 夜风冷冷的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痛。浑身笼罩在夜色中的钱通看着闪烁的城市的霓虹,第一次有了想打架的冲动。过去,都是他打别人,现在变成了他被人打,这种窝囊与挫败,让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芭芭拉和洪三爷又来到了他面前。 “痛吧?乖!”芭芭拉俯下妖艳性感的身躯,在钱通搓破了皮的脸蛋上拍了拍,“骂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骂我之前,应该好好的向洪爷打听一下我是谁。” 各位朋友,看完请收藏,请推荐,请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054.死工资(上) “管你是谁我都要揍你!”钱通忽然瞪圆怒眼,嗖的一下从地上弹身而起,像头猎豹般一头撞向了芭芭拉,“我不揍死你,就不是人养的种!”骂着的时候,整个身体便撞到了色芭拉的身体上。 虽然芭芭拉是个练家子,反应也极灵敏,可像钱通这种猝然发起的反攻,就算她事先有所预防,也难躲过,毕竟钱通不是楞头青,他在发起反攻之前,已经算好芭芭拉躲避的方向与路线,所以芭芭拉还没有来得及退缩,他高速前冲的身体一撞上芭芭拉,立刻一拳打向芭芭拉的面门。 芭芭拉被撞得倒地大地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钱通一拳打在面门之上。他这一拳,用的是全力,别说芭芭拉是个女人,就算对手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架不住这一拳的力量。所以当拳头砸到芭芭拉面门上的时候,只听她“啊唷”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就悲催地摔落在地上,发出蓬的一声巨响。 摔到地上的芭芭拉正要翻身爬起来,忽觉背脊间一阵刺心的痛感传来,她便悲催地发现整个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了。洪三爷见她被摔了,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钱通侥幸打了芭芭拉一拳,等他俯下身子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芭芭拉的背脊骨断了! “洪爷,扶我起来!”疼痛化成的泪水抑制不住的从芭芭拉的眼角淌了下来。洪三爷看着眼前这个过去从不流泪的非洲女人,一脸不快的扶她之际,才猝然察觉有些不对劲,过去她从没被人打倒过,一个普普通通的钱通怎么就打倒了她?当他意识到这个钱通不简单的时候,才醒悟是自己轻瞧了钱通。 “你自己不晓得起来么?”洪三爷冷血的站起来,钱通看到,洪三爷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眶中,此刻已经多了道冷厉的杀意。芭芭拉,此刻已经变成废人一个,彻底失去了打击能力。洪三爷看向钱通的眼神,则多了道不可思议的神色:“你能打倒芭芭拉,算你有本事,但不知你过不过得了我这一关,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对人出过手了,但愿你骨头硬朗,能承受得住我一拳的力量。” 钱通一拳打倒芭芭拉后,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镇静下来,双眼平直的望向洪三爷,一点惧意也没有,他说:“不要以为去了几年非洲,便可以在国人面前得瑟了,我告诉你洪三爷,你离开这些年,我虽然在女人身上浪费了不少的力气,但同时我也没有忘记过,你诈骗我一个汉代的四羊方尊。为了等待今天,我足足练了八年的少林功夫。当然,我练这些功夫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都知道。我之所以这样谨慎,是因为我怕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后找更厉害的杀手来对付我,所幸天不负我,你不知道我练了少林功夫。” 洪三爷说:“准确说,是我忽略了你的存在,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因为芭芭拉并不是我的杀手锏……”他故意卖关子不说了,只是轮着两只猫眼左顾右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钱通搓了搓手,没有接洪三爷的话。 芭芭拉像只狗一样瘫卧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从她受伤躺倒在地上到现在,洪三爷都没给她好脸色。看着表情冷漠的洪三爷,芭芭拉连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他这么绝情,就不该大老远跑来凑这该死的热闹。 “谁才是你的杀手锏?”钱通没忍住,最后还是问了。 洪三爷笑了,说:“你马上就会看见她了。”说完,他朝旁边退了开去。这个时候,钱通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面前的夜色之中。 赵敏!这么大晚上了,她来干什么?钱通紧紧的盯着她,害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似的。洪三爷说:“她,就是我的杀手锏。” “你确定?”钱通的问话,有些像卡通画中的对白。 洪三爷神秘的一笑:“你没想吧?” 钱通点点头:“没想到。” 两人一问一答间,赵敏来到了他们的身旁。她没问洪三爷好,也问钱通好。对眼前这两上男人,她都有种割舍不掉的情结。洪三爷对她,纯粹只有性需求,并没有任何情愫可言。钱通对她,曾经有过一段难舍的情缘,后来由于他的情取向发生逆转,他才抛弃了她。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评。 054.死工资(下) 洪三爷张开双臂,准备给赵敏来一个夸张的拥抱瞬间,赵敏往旁边一闪,便躲开了他的熊抱。洪三爷抱了空,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埋怨说:“敏,怎么这么不给脸啊?” “给脸不要脸,还给你脸干什么?”赵敏不待见他说。 洪三爷吃了个瘪,没好气的道:“那此前我给那些钱的时候,你答应我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怎么才几个小时时间你就变卦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的风格我作主。”赵敏脸上的挂着一如既往的招牌微笑,“你以为你拿点钱给我,我就得给你卖命么?洪三,你给我听好了,我赵敏虽然是个女人,手里也挺缺钱的,但是我不缺你那几个钱。” 洪三爷愣在场中,脸都气白了。赵敏临阵倒戈,彻底绝了他的后路。钱通看到这点时,眉梢眼角都填满了开心的笑容。他鄙弃的看了洪三爷一眼,说:“她,曾经也是我的女人,你叫她来杀我,纯粹就是个笑话啊!” 今晚的赵敏,挽着黑色的秀发,大红的裙裾半掩半开,露着黑色胸罩,一痕雪脯,底下黑裤黑鞋一,一双美腿修长摆开,没半分斯文。洪三爷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她****里去了。要不是赵敏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只怕此刻的他已经钻到她裤裆里去了。 “我请你来,也不是要你怎么他,我只是让你替我说说好话,叫他把那八百万赔给我就得了。”洪三爷变脸比变天还快,他一见赵敏拒绝了他,立时就换了另外一张脸,“他赔我八百万,我分你一半,你看如何?”洪三爷抛出了足够分量的诱饵。 赵敏淡然的笑道:“真的么?”转手就可拿到四百万,这是谁都不会拒绝的大好事。洪三爷心想:“我就不信你不上钩,等我拿到那八百万,回头再收拾你。”赵敏当然不会相信洪三爷,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像个男人,其实一点担当也没有,对有钱人,他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就算他是大爷,他也会连降三辈甘当孙子。 “只要你替我说话,我就给你四百万。”洪三爷信誓旦旦的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四百万啊!单凭你教书那点死工资,就算你辛辛苦苦的干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啊!”赵敏抬起脸瞅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替你说几句话,你就答应给我四百万?”虽然赵敏不相信洪三爷会慷慨的答应给自己那一笔钱,但她仍想看看洪三爷这些年逃亡在外有没有改变,如果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吝啬,她也许会依着他,不防做一回他的托,轻轻松松的赚那几百万来花花。 但同时赵敏心里更清楚,这洪三爷可不好忽悠,他头脑精明着,只要涉及到钱,他都会思前想后的才答应投不投入,一旦他作出了某决定,就会毫不犹豫的朝着既定的目标行进,那怕前面刀山火海,他都决不退缩半步。“当然。”洪三爷人畜无害的一笑,“如果你不信就算了,权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赵敏说:“我相信你。” 洪三爷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说了,到时你别怪我就行了。”看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赵敏真想上前煽他两耳光,这洪三爷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处理似的。 “那你是现在打四百万到的银行卡上,还是等拿倒钱回到非洲搂着女黑鬼打电话给我说,亲爱的敏,我想把钱打到你卡上,可是咱们遥隔千里,手续费又那么贵,我看这钱还是留在我账户上好了。”后面的话,赵敏是学着洪三爷的语气说的,“对其他人我不了解,对你洪三我还是心中有数的,其他能耐你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搞过河拆桥的事最行。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次你敢赖账,那你就得永远长眠在这片土地上。” 钱通的脸上,此时已经堆起浓烈的担忧。如果赵敏真的倒向洪三爷,那他就只有赔偿那八百万属于诈骗性质的钱了。叫他就这么把钱赔给洪三爷,钱通真的有些不甘。他冷冷的打量着夹在中间的赵敏,没有说话。只听洪三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敏你别这样恶我好不好?我这就拿张卡给你,你可以立刻叫人去银行核实。”说着他摸出金卡递到赵敏手里,“这张卡是我在机场托人办的,里面存有三百万,密码是xxxxxxxxxxxx,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看完此章,请记得推荐、收藏和点评一下哟,你的支持与鼓励,是我前进的动力!苗夫《烈焰红唇》。 055. 膺品(上) 钱通走又不敢走,说又没意思,一时只得两眼迷惘的瞪视着洪三爷和赵敏。他没想到这洪三爷还留有后手,早知道赵敏这么喜欢钱,就该事先给她几百万,好叫她一心一意的帮自己。就在钱通在心里跑马的时候,赵敏叫汪子涵去银行证实了,洪三爷给的那张卡上真的存在三百万,赵敏叫汪子涵依照她说的把钱转到了她的银行卡上,这才挂了电话对洪三爷说:“洪三,现在可以办你的事了。” 洪三爷点点头,慢慢的把头转向了一脸无奈的钱通,笑嘻嘻的说道:“钱通,你都听到了,我也不多说了,这钱,你是给还是不给?”一种浓烈如同黑夜的杀意,逐渐在他脸上显现出来。如果此时钱通只要说个“不”字,洪三爷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就会刺进钱通的身体,叫他尝尝什么生不如死,什么叫宁愿花钱消灾也不愿皮肉受苦。 “钱我有,但我不能给你。”钱通古井不波的说,“洪三你给我记住,这是中国,这不是非洲,你敢对我用强,我立马就报警,叫你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有种你就报警啊!”洪三爷把手机递到钱通眼前,“通话页面已经打开,你按下110便可报警了。”脊柱断裂的芭芭拉悲催的在地上躺着,此时的她对洪三爷与钱通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了,因为她已经付出脊柱断裂这个代价。 “洪三,回到非洲,等老娘医好了脊柱,老娘不打断你全身的骨头,就不是人x屙的种!”芭芭拉在肚里暗暗发誓说,“老娘不但要打断你的骨头,还有把你****的在非洲开采的那家金矿场也夺过来,叫你****的不能在非洲立足。” 冬夜寒冷的力量,像水雾般漫延进空气中,融化在城市的霓虹里。这对于在非洲土生土长的芭芭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当她意识到寒冷已经浸入她骨头的时候,她原本黑里透红的脸蛋上,便浮起了死亡的颜色。钱通偶尔瞥向芭芭拉的眼神看到她不行了,心里涌起一种勇敢的激动,说:“洪三,你眼里现在除了钱,已经没有任何人性了……” 洪三爷冷哼道:“我有没有人性关你卵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欠我那八百万,你是给还是不给?”浮现在他脸上的杀意,此刻已经浓得像是化不开的黑夜。站在他旁边的赵敏敢担保,只要钱通敢说个不字,洪三爷的牛耳尖刀就会立刻刺过他的身体。 钱通把眼睛瞧向芭芭拉,说:“芭芭拉,你听到了吧,洪三已经不管你了。”表面上,他说这话跟赵敏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事实上,他这话大有深意,——赵敏,你记住,洪三爷可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他心里永远都只有钱,他干掉了我,下一个就会要干掉的人就是你!赵敏虽然没有在江湖上混过,但这些年她和男人扎堆,自然清楚洪三爷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不想点穿洪三爷此刻的真实想法,因为看在那四百万的份上,她暂时还不想揭穿洪三爷,她现在只想早一点离开眼前这两个男人与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他们都是非常危险的人物,他们眼里只有钱,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追求钱与寻求刺激。虽然赵敏也极爱钱,但她与他们在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她心里还装着个大写的人字,洪三爷、钱通和芭芭拉这些人,骨子里已经没有人味。和这种没有人味的人交往,得多个心眼,这是赵敏这些年来从实践中总结得到的经验。 芭芭拉没有说话,她已经无话可说。一个女人受了伤,在男人眼里已经毫无存在的价值意义。芭芭拉心里十分清楚,她在洪三眼里和心里已经变成不值一文的废物。废物都是没有发话语权的,话语权般都掌握在强者手中。相对于芭芭拉来说,此刻的洪三便是强者。 赵敏听明白了,这钱通表面上是在替芭芭拉明不平,暗中却是在提醒她不要为洪三爷卖命,因为芭芭拉就是明显的例子,到头来只能落个残废的下场。赵敏不是傻子,自然懂得洪三爷肚子里打的主意,洪三爷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在利用别人的时候,别人何尝又不借机利用他呢? 赵敏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说:“钱通,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要是你,就把钱赔给洪三爷了。”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俏脸上平静得像是一汪秋水的泉水,丝毫找不到一丝异色。 外出晚归,码字晚了两个小时,不好意思哈。读了此章,请你动手收藏一下,推荐一个,点评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055.膺品(下) 钱通轮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赵敏一眼,真不恨得上前煽好几个耳光。这个女人,******有奶便是娘,一点也不给人留点情面。钱通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赵敏。他也只能在心里谩骂赵敏,明面上骂,他还这个胆。或者换句话说,他打芭芭拉可以,打赵敏却不敢。虽然赵敏手无缚鸡之力,但是钱通知道,只要赵敏愿意,只要她向江湖上那些狐朋狗友招呼一声,他钱通就得横尸街野,包知他父母在内,也不敢替他收尸。 其他人看不透赵敏,钱通却看得很透。这赵敏表面上人畜无害,暗里却是人畜俱害。据熟悉她的人透露,围着赵敏转的男人三教九流都有,只要有谁敢动她一根寒毛,那下一个躺进医院的病人就是他了。 对赵敏,包括洪三爷这种金字塔尖存在的顶级人物,也不是那么了解。他只知道赵敏在江湖上很是吃香,不管是黑道老大还是不入流的江湖混混,都对她礼敬有佳。他们尊敬她,并不是她长得好看,属人见人爱的类型,准确说,是因为她善于借助外力。所以,当她奉劝钱通把钱如数赔给洪三爷的时候,钱通便绝望了。 “赵敏,你不能这么对我啊!”钱通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务,“虽然那个四羊方尊是我摔碎的,可事后有朋友对我说,那是个膺品,你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辞,便叫我赔他那么大一笔冤枉钱啊!” “冤不冤枉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赵敏轻松的一笑,耸着肩膀说,“我只知道我账上又多了一笔钱,虽然我这个人不是特别喜欢钱,但也不能免俗,当我看到账户上的钱又增加了的时候,内心便会高兴无限。” “古人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洪三爷适时接过赵敏的话,附和她说,“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钱通你舍得把钱打以赵敏账上,我想我们的赵敏小姐是不介意收下的。”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夜空之中飘荡,形似一面破锣,刺得耳鼓一阵阵必炸。酒吧里的人已经走完了,霓虹灯像鬼魂的眼睛一样笼摄着洪三爷、钱通、赵敏的孤影。酒吧老板远远的站着,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今夜的生意已经注定赔本了,一切都得等他们离开再说。 在这个城市里,有很多东西是他们这些生意人不敢说也不敢去做的,说了弄不好就要惹火烧身,做了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就拿上次发生在天街那件事情来说,一个毫不起眼的嫖客,居然白嫖了不说,还让天街老板给他赔不是,当时天街老板还有些想不通,后来一个熟知内幕的人告诉天街老板,那嫖客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姑姑是某某政要的姘头,所以天街老板也就不敢继续追究了。 看着发威的洪三爷与装瘪的钱通以及躺在地上的芭芭拉,酒吧老板心里想道:“妈的做人不要太张扬,别以为你****的很牛,没有你,太阳照样转,离开了这个地方,你就变成龟孙了。”他不知道他具体骂的是谁,反正他觉得自己今夜特逼屈,要是他有足够大的能量,非上去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听到赵敏说她账户上的钱又增加的时候内心会无限高兴,钱通说:“赵敏要不我也给你同样多的钱,只要你说一句那是膺品就行了……” 赵敏没有接话,只是两眼放光的平视着他。洪三爷在旁边一看事情要黄,立刻拍了拍赵敏的肩膀说:“赵敏你别听他的,他给你多少我便再追加多少,此前给的那四百万仅是底数。”一听自己账户上的钱又要增加,赵敏自然不会拒绝,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洪三你是知道的,我一个教书的也没有我少钱,有人送钱给我,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人家钱通说得也有道理,他摔坏的只是个膺品,要不你看我薄面上就不要他赔了,你那几百万我如数转你账上就是你了,你看我这提议可不可以?” 洪三爷一踩九头跷,赵敏的话表面上说得两开两达,内里却暗藏玄机,不管是钱通还是他洪三爷,只要你点头了就得再赔一笔钱进去,若是你不答应,那你又得另外填一笔钱进去,总之一句话,不管你采用那种方式,你都得重新拿笔钱填进去才行。所以洪三爷说他先前给的那四百万仅是个底数,道理也在这里。这也是洪三爷高明的地方,既然我斗不过你,索性拿钱砸你,我就不信你不妥协。 056. 过河拆桥的恶棍(上) 妥协归妥协,代价归代价,你还别说,洪三爷也够精明的,惯用空手套白狼的他自然清楚,此时若是他手头稍为紧点,赵敏势必倒向钱通一边。一旦赵敏倒戈,他那八百万拿不到不说,还有可能倒贴八百万给赵敏。赵敏这人对钱的喜好程度,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要是赵敏不喜欢钱,她就不上欧阳的床了。欧阳在洪三爷眼里,就是糟老头子一个,除了荷包里有几个钱之外,他什么也没有。想到此处,洪三爷不由拿眼看了赵敏一眼,心想:“******,这女人横看竖看都不是个好货,顶多就是个不站街的妓女。”就在他在心里这样恶骂她的时候,一个高大剽悍的身影闪入穿越黑夜之中,像个幽灵般来到了洪三爷面前。 “洪三,你******躲到非洲也就罢了,干嘛还千里迢迢的跑回来找我儿子钱通的麻烦?”来人粗长的双臂往黄桶腰上一叉,形以母夜叉也似的吼叫道,“十多年前你诈骗说我儿子摔坏了你的四羊方尊,事后我托人多方求证,当时你拿给他看那东西,本就是个膺品,一个膺品,摔就摔了,也不值几个钱,你竟诈他赔你八百万,我看你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上,不知道钱通是谁家的了。” “卓大姐,不兴这样凶人吧?”洪三爷和卓玛年岁相当,都是奔六的人,洪三爷比卓玛还要矮一个头,所以卓玛往他面前一站,单是气势就把他镇住了,“再说,你我还有一段不错的交情啊,你这么损我,你叫我这张老脸怎么见人啊?” “你在中国已经没脸了。”卓玛开门见山的说,“要是你还有脸,你会往非洲跑么?你不会,因为非洲妹子没有亚洲妹子白净粉嫩,像你这种三天不睡粉嫩妹就会抱着枕头噼噼叭叭的家伙,跑到非洲实属无奈之举,怨不得别人。”卓玛说话,向来不给人留情面。洪三爷在她面前吃瘪,也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所以他并没有生卓玛的气,反而笑嘻嘻的陪着笑脸说:“非洲妹子黑是黑了点,可搞起来过瘾,正如当年的你,胖是胖了点,可我一爬到你肚子上,就会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来。” “说到力量,你比我家钱贵差多了。”面对指桑骂槐的洪三爷,卓玛不恼也不怒,依然一脸平和一脸坦然的说,“你跑去非洲,不就是怕你妈告你强奸她么?你那老妈看着像个老妈,其实骨子里和红灯区那些妓女没什么两样,据我老公钱贵说,有一次我去外地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极了,就去红灯区蹿门,结果你说他碰到谁了?他碰到了你老妈,你老妈当时穿条烈火一样鲜艳的红裙子,跷着腿在霓虹灯下招揽嫖客,你老妈一见我老公,立刻笑脸相迎的说:‘钱贵啊!好久不见,我下面都淌水水了,你上我啊!’我老公说他没嫖资,你老妈说:‘钱贵啊!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上我,我免费。’见有免费货,我老公自然要挺枪上阵……” “挺枪上你妈!”洪三爷骂着一拳打向卓玛的脸蛋,卓玛没提防洪三爷发动突然袭击,被他一拳打中左脸颊,痛得她哇哇怪叫道:“洪三杂碎你敢打老娘,看老娘今天不把废了才怪!”一面骂一边朝洪三爷辗了过去。 洪三爷的个子比卓玛小了一半不止,当他看到卓玛像风车一般旋转着辗向了自己,顿时向后退了开去。和卓玛硬碰硬的打,他洪三爷根本不是卓玛的对手。洪三爷一边退一边搜寻着四周可用的器物,只要有一根树棍或是一截钢管之类的物事,他就可以轻松的把卓玛打退。可悲催的是,四周除了桌椅凳子等,再也看不见其他物件。 “死婆娘,有机会我非找条狼狗来奸你不可!”洪三爷一边疾速退后一边恶狠狠的骂卓玛,卓玛没有与他对骂,她********都在思考如何才能抓住他。抓住了他,卓玛整他个半死不可。知道这一点的洪三爷自然不敢让卓玛捉到他,一旦他落到了她手中,他就只有死翘翘了。卓玛抓不住洪三爷,索性不抓了,停留在原地喘着粗气说:“洪三,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能跑。” “不跑等你来抓我么?”洪三爷也喘着粗气说,“你说我不讲义气,你又何尝讲过义气呢?当年我向你求婚,你说我才卵蛋那么大一点,就赖哈蟆想吃天鹅肉,你他妈真是天鹅么?我呸,你他妈就是饿母狗一个!”论及骂人的水平,洪三爷算得上有等级的人物。 卓玛破天荒的没有与他对骂。夜色在她牛高马大的身体四周流淌,城市的霓虹象鬼眼一样眨着眼睛,苍凉而又冷漠的夜空之中,没有星辉也没有月影只有黑暗的呼啸在孤独的奔跑。芭芭拉悲催的看着洪三爷看着卓玛,眼里既有愤慨也有悔恨更有一种浓烈的杀意。如果再来一次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离开洪三爷。洪三爷见死不救,让她彻底的看透了他,——他骨子里只装着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是个过河拆桥的恶棍! 056.过河拆桥的恶棍(下) 如果此时芭芭拉手里有把枪,她会毫无悬念的给洪三爷一枪。一枪打死他,才能化解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仇恨。她是他诱惑来的,可是当她被钱通打倒在地的时候,他便无情的抛弃了她,这种不讲义气的小人,一枪崩了也难解心头之恨。 冬夜的寒冷一涌入躯体,芭芭拉便感觉躯体里像塞满了冰块一般,渐渐的冷得要命了。但由于脊柱受了严重的伤,一动也不能动的她只得静静的躺着,任由寒冷浸蚀她的肌体与生命。倘若这种情势得不到缓解或是有效的救治,那她就会落下一身的后遗症,甚至整个后半身都要与床或是轮椅为伴了。 站在黑夜当中的钱通,警惕的注视着洪三爷的一举一动。对洪三爷,他恨不得剥其皮寝其骨打碎他的心肝吃掉他的肉。但想归想恨归恨,钱通心里极其明白,要想灭杀洪三爷,得好好费一番功夫。此次洪三爷来找他要钱,他认识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说的道理一点也不假,简直就是真理。 “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干掉他,不然他会像不散的阴魂一样来向我讨债的。”钱通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说。他如何想卓玛一点也不关心,卓玛此刻关心的是如何把洪三爷打得躺地上爬不起来。洪三爷距离卓玛大概有五六米远,城市的霓虹笼着他半边身影,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既诡异又危险。卓玛的眼眸中燃烧着狂热的杀意,洪三爷不敢与她对视,他怕看到卓玛杀人的眼神。 “洪三,要是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站在原地和我打一架,若你打赢了我,我放你走人,若你不敢和我打,那你和钱通那笔钱就一笔勾销了。”卓玛风轻云谈的说,“你大老远的跑来,不就是想拿到那笔钱么?若你把我打倒了,那笔钱我如数给你便是。” 洪三爷的脸色有些苍白,挂满愤怒,手在颤抖。从非洲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本来是想拿到那笔钱便走人,可没想到关键时刻惹出来一只母老虎,差点没把他一拳打死。“你很捧。”洪三爷毫不吝啬夸奖卓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年轻时进过省体队,拿过跆拳冠军,要我跟你打,除非我脑壳进水了差不多。”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拉开和卓玛的距离。 “既然你不打了,那我问你——”卓玛换了个站姿说,“那笔钱你还要不?” 洪三爷说:“自古欠债还钱,钱通差我的,我为什么不要?”卓玛嘿嘿一阵冷笑,说:“钱我有,但你得有本事来拿,事情最好到此为止,如果你事后还敢逼钱通还钱,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打爆你脑壳,叫你知道什么叫不死不休。” 洪三爷听她如此说,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冷颤,这卓玛说话做事的风格,就两上字:较真!一旦她认准了要办某事,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能阻住她毅然前往的恒心与毅力。年轻时候的她是这样,年老的她仍然是这样。在心中打了个冷颤的洪三爷说:“假如我说我不要那笔钱了,你信吗?” “我不信。”卓玛说,“相信你还不如相信公鸡下蛋,母鸡打鸣。”黑夜在身前的夜空当中流走,形似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疯狂吞噬看不见的能量。 洪三爷很后悔和卓玛交锋,早知道钱通就是她的儿子,真不该和她较劲,这女人没其他本事,若说打人,她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搞定。年轻的时候他打不赢她,年纪老了他仍然不是她的对手,这让洪三爷想想就觉得自己特窝囊,恨不得吐口水淹死得了,免得活着丢人现眼。卓玛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怕了自己,于是趁热打铁说:“洪三,你要还是不要,你给个准话吧!” 057. 帝皇酒店(上) 洪三爷终于妥协了,为了活命,他咬牙发誓说他不要那笔钱了,当然,有机会他一定会从钱通身上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的。受伤的芭芭拉一听洪三爷要离开了,当即忍痛撑起身子,乞求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她离开中国,虽然洪三爷答应得有些不情不愿,但芭芭拉还是真心感激他,因为他不带她离开,那她就得死在异国他乡,成为不能回家的孤魂野鬼。 临离开的时候,他怨恨的扫了赵敏一眼。赵敏知道他怨恨她的原因,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只与他说了句场面话,便率先离开了。当钱通确信洪三爷不敢要那笔钱的时候,激动得跳起来吻了他老娘一口,手舞足蹈的笑道:“老娘,没想到你人老珠黄了,竟然还有这般本事,所谓姜是老的辣,此话再说不假,老娘,还是你厉害啊!” 卓玛没有理睬钱通,只是怔怔的望着赵敏的背影出神,嘴里喃喃的叹息说:“多好的女孩子啊!”钱通不敢接卓玛的话,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赵敏收到了王恒宇发给她的一条信息:敏姐,你在哪里,我想你了啦! 看着短信,赵敏裂开嘴唇笑了起来。今夜,又可以和他激情大战了。此前,由于踢破了王恒宇的蛋蛋,她因为内疚一直没敢强求他与自己同床。再加之教育部要来院里视察工作,前个月才提升副院长的她,自然成了大忙人。这几天要不是钱通要她与洪三爷通融通融,她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外面溜达。 自从她荣升副院长之后,围聚在身边的人渐天的多了起来,这跟从前那些男人围着她转不一样,因为从前的男人围着她转是为色,现在的男人围着她转是为钱与权。有时她想,当官真是好,有那么人围着你一个人转,不管你脸色如何,都没有一个人敢对你怒色相向。这与为色的男人围着你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好色的男人围着你围,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离不开色。或者可以说得直接些,女人在好色男人眼里,就是白生生的胴体,就是赤祼祼的性感,就是火辣辣的****。男人,没几个是好货。为钱为权,是男人们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再加之有赵敏这样的美人可以一饱眼福,所以她一出现在公众场合,总会迎来披着伪善的猥亵目光。 是男人,都会透过空间距离把她剥光,然后把她意淫一番。自从欧阳把她变成女人后,原本矜持的她也就脱下了女人的伪装,开始变得随和了。当然,这种随和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随和,普通男人和她边都搭不上,她只对她心仪的男人随和。 虽然王恒宇不是她心仪的男人,看上去也傻不傻、呆不呆的,但他年轻,有力量,特别是和女人粘连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闷骚劲儿,就连赵敏也有些吃不消。正因为王恒宇有这方面的开赋,所以她才离不开他,总会隔三差五的和他风流快活一番。去红灯区找女人快活,就算普通站街女,也得花费三五十块,何况赵敏大美女一个,连一分钱的房钱也不收,这咱好事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王恒宇才能遇上。 自打王恒宇从赵敏身上尝到了女人的味道之后,每天除了做那种事情,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用赵敏的话说,要不是有她这个当表姐的坚强后盾在,他非挂科不可。虽然科没有挂,但王恒宇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以前的他,虽然腼腆了些,但他懂理如何学习,如何与人正常交往,现在的他除了迷恋赵敏的肉体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追求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赵敏的肉体,便是他全部的追求。现在,只要他一分钟见不到赵敏,心里就会慌得像猫抓一样。他对赵敏说他想娶他,赵敏对他说和他怎么玩儿都可以,但想她嫁他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只能做他的情人,不能做他的妻子。 事实上,赵敏也从未想过给别人当妻子。她觉得当妻子简直就是累赘,一天到晚除了围着老公转还是围着老公转,若是再生个小屁孩子,人生就玩完了。所以,当她接到她老爷或是她老妈打来的电话,只要他们提及她该找个成家的时候,她总会顺口打着哈哈说她还不到三十岁,着急找什么人啊,那天若是她想嫁了,只要她把嫁人的宣言往她的微信上一贴,就会有成群集队的男人等着她挑选。 057.帝皇酒店(下) 她老爸老妈自然也一笑置之,赵敏是怎么想的他们不知道,但奔三的赵敏却迟迟不找人嫁的事实,却时时揪纠着他们的心。有男人只管快活的赵敏自然不会揣测老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想的是她自己怎么才能快快活活地过完这一生。她不想把美好青春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天涯何处无男人,只要你舍得付出你的青春,就会有男人为你的青春喝彩。 男人为女人付出青春喝彩,女人为男人付出权钱流泪。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只要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欢笑的容颜,幸福的拥抱与缠绵的温情。当然,这其中也有会悲伤的眼泪,孤独的守望和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就像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就像梁山泊与祝英台,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读完短信,赵敏迅速回了句话:洗干净等我,我这就打车回来!就站到了公路边拦出租车。双向四车道的公路上,雪亮的车灯把整个路面连同城市的天空都照亮了,赵敏一连拦了三辆出租车都带有人,她正准备拦下一辆的时候,一辆大奔悄无声息的滑到她身边,黑色的窗玻璃滑落下去,从里面探出来一颗滚圆如同南瓜的秃顶男同,笑嘻嘻的看着站在街边的赵敏说道:“小姐,要不要稍你一程?” “可以啊,你要去哪里啊?”赵敏见对方色迷迷的模样就来气,但她并没有立刻表露到俏脸上,这些天她遇到的事情让她学会了隐藏自己。那秃顶男色迷迷的一笑:“你要哪里我便送你去哪里。”要是他眼睛里藏着双手的话,赵敏的衣服早被他剥完了。 赵敏心想:“这老鬼,一看就是个色鬼,且戏弄他一番再说。”于是不动声色的说:“我想回家,可是由于我喝了些酒,记不得回家的路了,老哥你屈驾送我回去吧!”无巧不巧,她包里今天带着瓶二锅头,说着的时候快速洒了些在身上。 那秃顶男又把窗玻璃摇下去了一些,笑咪咪的问道:“要不要我扶下来扶你一把?”赵敏假装歪了一下身子说:“我还没醉,扶就不用了。”那秃顶男晃了晃脑袋,说:“小姐,这大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啊?” “我老公在外面找了个小三,我打了那小三一耳光,我老公就冲我说要跟我离婚,我一气之下便离开了那个家,独自一个人找了家酒吧喝酒来了。”赵敏说话的时候又假装摇晃了几下,一副歪歪欲倒的模样,“我已经没有家了,老哥你想送我回哪里去啊?”说着咪起眼睛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极了。 要是那秃顶男在车外,只怕他已经要怜香惜玉了,他痛心疾首的说:“原来小姐是一个人啊!那你快上车来吧,外面天冷,喝醉了酒容易感冒。”赵敏摇摇头没有上车,似乎还有话要说,那秃顶男说:“要不这样,我在这附近宾馆开间房,你去宾馆里睡一晚上酒醒了就没事了。” 赵敏见他越说越胆大,心说你他妈肚里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啊,你不就想占我便宜么,好啊,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拣得便宜财烧破夹底锅,于是抬起头假装摇摇晃晃的看了四周一眼,醉兮兮的说道:“等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就说我不回去了,他们要睡就睡吧。”于是背过身去,拨通了汪子涵的电话,悄声说道:“子涵,我遇到了一色鬼,看样子挺有钱,他想图我的美色,我想诈他的钱,我约他去帝皇酒店,十分钟后你务必赶到,到时我让你看场好戏。”不知为什么,从看到秃顶男第一眼开始,赵敏就生出了想整治他一番的念头。 那秃顶男已经推开车门走下车来,笑咪咪的迎着赵敏走了过去。赵敏并没回避他,而是挺起胸脯对他笑了一下。夜色中的她,美胜鬼仙,丽比狐妖。那秃顶男近距离看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瞬间,整个人如同遭遇电击一般呆在了原地,好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他这一生当中看到的最美最迷人的一个神仙妹妹。 赵敏看他痴迷得不行,冲他神秘的一笑之后,便拉开副驾驶车门,一头钻到车里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笑嘻嘻的说道:“走吧老哥,送我去帝皇酒店,我今晚就睡那里了。” 看完,请你收藏、推荐并点评。苗夫携,《烈焰红唇》在此拜谢了! 058.那一夜(上) 赵敏看似无心的话语,却带有三分暧昧的味道在里面,她说“我今晚就睡那里了”,至于你睡不睡那里,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所以那秃顶男一听她今晚就在帝皇酒店,当即笑弯了眉毛说:“行行行,我这就送你帝皇酒店。”一边说一边拿眼扫描她颈脖下面的部位,隐隐若现的****虽然看不清楚有多深,但其间露出来的那片雪白圣地,却已足让他陶醉了。 这是他今生遇到的第一个美女。和这样的美女同乘一辆车,别提有多爽了,想想心里都美滋滋的。那秃顶男依依不舍的收回淫亵的目光,一面徐徐的启动大奔一面漫不经心的问赵敏家里有些什么人,老公又在干什么等等琐事,赵敏假装醉话连篇的说她上有公婆下有不满百日的婴孩,老公是独子,在一家外企当经理,年薪过百万,开的也是大奔,她没有上班,在家当全职太太,或许是她生了小孩的缘故,他在外面找了个小三,她现在很恨他,真想和他把婚离了算了,但一想到不满百日的孩子,她又有些舍不得…… 那秃顶男的车开得很慢,他不是怕车开快了发生车祸,而是他感觉有美女在侧开车实在太温情了,这种享受,简直惬意极了。黑色的头发瀑布般披散在脑后,性感而又轻佻的眉毛,妖媚而又迷人的眼睛,小小巧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同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这画卷的中心,便是她勾魂的微笑。 “小姐,你长得很美,可惜你老公不懂得珍惜,真是枉费了你倾国倾城的容颜啊!”秃顶男夸奖起人来的时候,溢美之辞连串的从他嘴巴里滑落出来,让人很是享用,“要换了是我娶到你这样的美人,我就算少活三十年,也要把你供到我的心窝窝上。” 秃顶男色归色,车开得还是相当不错的,赵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感觉一点也不晃荡。城市霓虹闪电般往后面划去,迎面驶来的车辆像是慢镜头中的子弹,准确无误的避开大奔,一路呼啸着融入到茫茫的夜色之中。 “活着真好!”当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忽然闪入赵敏脑海的时候,她看到一辆雪铁龙撞到了路旁的栏杆上,车头撞变了形,四个轮胎撞爆两个,撞飞一个。赵敏条件反射的缩了缩了身体,整个人窝在副驾驶座位上,迷离的双眼闪烁着对生命的眷恋。 一辆车就这么报废了,一个生命就这么走了。看着那辆变形的车瘫痪在夜色之下,赵敏对生命以及人有了另一种感悟。这个世界上的人与物,都是脆弱的,脆弱得不堪一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辆车上的人,一定会选择慢行。 慢行是一种品位,一种际遇,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舍得。其实人从娘肚皮一生下来,便义无反顾的朝死亡跑去,跑得快的人快速抵达终点,最终什么也没看到,只有选择慢行的人,才欣赏到沿路的风景,给来者留下了许多宝贵回忆。那个秃顶男把车停了下来,看了赵敏一眼说:“你坐车上不要下去,我去看看死没有死人。”他说死人这个词的时候,仿佛他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情一般。 事实上,他与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感情,在他眼里,只有女人才是最真实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虚浮的,包括钱财在内。他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钱财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随便施舍一点,也可以让一个贫困的家庭立刻富有起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赵敏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关心自己,不过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秃顶男人并不是个好东西,他让自己呆在车里应该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是勾引赵敏和他上床。也就是说,在有钱人眼里,穷人的命就跟路边的小草一样,可以任由行人践踏。虽然她能揣知秃顶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并没有条算就此离开,她觉得今晚还有戏没有上演。 此前赵敏已经通知汪子涵去帝皇酒店。在敲诈洪三爷之前,赵敏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她眼里和心里,敲诈和她连边也粘不上一点,可自打洪三爷给了那四百万之后,她才猛然发觉,原来男人的钱真的如此好赚。 当洪三爷给他她四百万之后,她的心思就转移了敲诈上面。男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只要你给他点甜头,他就会乖乖的俯首称臣,乖乖的给你钱花,给你想要的一切。所以有人说,男人的钱最好赚。这话说得到了点子上,男人的钱不但好赚,而且还好骗。 058.那一夜(下) 洪三爷一生闯荡江湖,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但他还是照样裁在了赵敏手里。赵敏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拿他几百万,毕竟洪三爷再怎么说和她也有一腿的感情,古话说得好,露水夫妻有感情,虽然赵敏只和洪三爷睡过一晚上,但洪三爷并没有刻薄过她,只要她对他开了口,不管多少钱,洪三爷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从来都是要多少给多少。 便拿洪三爷和钱通相比较,赵敏的心偏向钱通要多一些,这也是赵敏敲诈了洪三爷四百万的原因所在。再者,洪三爷的钱也太多了些,其他的人的钱都是投在了实体经济或是股份上,他洪三爷既不做实体经济又不炒股,但他手中的钱就是多,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几千万出来,让人惊异于他的财富堪比提款机,提之不完取之不尽。 眼前这个秃头,应该和洪三爷是一个档次的富豪存在。开始的时候赵敏并没有打算宰他,但当赵敏看到他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只把她当成了红灯区的站街女一般打整,她在心里就来了气,铁了心的要狠狠的宰他一刀了。 可是悲催的是,那个秃顶男并没有醒水,他依然觉得赵敏是个雏儿,他今晚拣了个大便宜,只要到了帝皇酒店把房一开,她不从也得从了。等办完了事儿,再甩给她几十万就行了,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不爱钱的女人,只要女人爱钱,一切事情都好办极了。这是秃项脑袋这些嫖女人总结到的经验,但让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赵敏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虽然她和许多男人上过床,现在也正打算和男人上床,但她从来就没想过和秃项脑袋这种男人上床过。 男人嫖女人图的是女人的脸嘴长得好看,女人和男人上床看的是男人钱包的钱多不多。所以社会上有句话说得非常好,叫“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赵敏自从跟欧阳上了床之后,她的性格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性也对男人完全开放了。 和她上过床的男人,除了固定的华建国、欧阳、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和钱通,和她有着一夜情的男人少说也上百个,像王恒宇这种临时雇用的救火队员,她教过的学生也有不少。上一届有个毕业的学生因为留恋她的美色,曾经在微信发过这样一则感慨:那一夜,我开垦了你处女地,你是那么的美丽,你让我想起,黄昏后那轮绚丽无比的太阳,从今以后,我会在心灵深处为你祈祷…… 这则感慨,是一个学生转发给赵敏看的,虽然她不记得那个学生长得像谁了,但她记得,那些学生在她身上的笨拙模样,想想那种猴急狗喘的情形就想笑。男人们第一次做那种事儿,都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猴急。其中有几个家伙,还有爬到肚皮上,便把大姨爹送出了水晶宫,害得她欲火难禁,直想一脚揣死他。 年轻女人水多,赵敏就属于水多的类型,她一天不与男人亲热,就会觉得欲火烧,见到男人就会想他做做那种事儿。所以有时她会这想,她这一辈子就不应该来当老师,她应当去当妓女,男人嫖了她给不给钱都可以,关键是男人要嫖她。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所以她这些年来从为就没有考虑过嫁人的事情,她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与心仪的男人共度良宵的美妙与快乐。尽管她在情感上极度放纵,但怪异的是,这些年她不但没有任何衰老迹象,反而还越来越年轻了,眉梢眼角的光彩,比十八岁的少女还在吸引人。 她感觉她就是十八岁的年纪。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永远都会像太阳一样吸引男人的眼球。这些年不管赵敏往那里一站,都会立刻成会眼光交汇的中心,让男人产生沮丧甚至绝望的愤怒,——******,怎么我就娶了那么一个黄脸婆呢? 她的美所具有的诱惑力,由此可见非同一般。 事实上,她的美也是华光四射的,其他的不说,单是那对勾魂的眼睛,就足以迷倒天下的男人。俗话说,美不美,看大腿;骚不骚,看眉梢。赵敏不但眉梢美,而且大腿还显得特别的美。冬天穿着裤子就不说了,一到热天,当她穿上薄如蝉翼的裙裳,她那对笼罩在裙裳里若隐若现的美腿,就足以倾倒天下男人的神魂了。 059.谋骗(上) 当年眼高于顶的欧阳看到赵敏的第一眼,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像被抽掉筋骨一样瘫软在了讲台上,裆里的二哥更是不争气的吐了一裤裆的脏东西,腥臭极了。当医院的救护车把他送到急救室里的时候,他想的不是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他想的是赵敏的眉梢太勾人神魂了,能和这样的女孩子睡上一晚,就是减去人生岁寿的三分之二,也是大值特值啊! 当然,救治欧阳的医生并不知道他心里的龌龊与下流,只道是他人老精衰,一不留神便让****跑出来息凉了。在抢救室里抢救治疗那一个星期,他心里想的和眼里看到的,都是赵敏那副清纯得不能清纯、骨感得不能再骨感的娇俏形象了。 等他从滑精的虚脱当中清醒过来,他问医生的第一句话便让那个比他至少年轻二十岁的医生弄了个大红脸,他问那个医生说:“医生,我二哥没有受到损伤吧?” “你就安心的静养吧,等你二哥晓得抬头了,我给你换间单人病房,然后打电话叫你老婆来,你就可以和她那个了。”那个医生的话,欧阳现在都还记得。特别让他脸红的是,当他老伴到医院看他的时候,那个医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她不是地球人而是火星人一般。欧阳没敢点破那个医生的无礼,但他老婆却发现了当中的问题,她问欧阳干嘛好好的突然就住院了,欧阳遮遮掩掩的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憋得慌,那天俯身在地上拣一支笔,就摔倒在了地上,差一点就跟阎王兄结拜去了。 欧阳老婆见他说得甚是合情,也就不再追究他了。那个医生没有揭穿欧阳,只在暗中递眼色给他,意思是说你就编吧,等你老婆看到了你吃了那些药,你就等着她惩罚你吧!欧阳无奈的摇摇头,递眼色给那个医生,意思是求你别说了,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不知道我那老婆的德性,她没别的本事,吃醋却是一等一的好手,要是她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儿了,那我就悲催了,有机会请你把她支回去吧,她在这里就像个定时炸弹,没准你一个眼神或是某句不合时宜的话就会直接引爆她,把你我都炸翻! 这些事情是欧阳把赵敏成功的勾引上床后说给赵敏听的,赵敏并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觉得这只是欧阳看中她后编的借口。后来,随着她认识的男人越来越多,她才蓦然发现她自己那么的美,那么的吸引男人。 女人的美是一种资源,如果把这种资源利用好了,就可以换来女人想要的一切,比如豪宅,比如豪车,比如华丽的服饰等等。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也是很多女人越来越喜欢用下身思考问题的缘故,这也就印证的一句话,女人一旦用下身来思考问题,便可以无敌于天下!所以有人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女人远比男人伟大。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大其辞,但当中蕴藏的道理,却不是你我可以否定的。 所以,第一个说出“女人变坏就有钱”的人比第一流的哲学家还要伟大。哲学家透过现象看本质,女人透过金钱看男人。哲学家研究抽象的世界,女人研究具体的男人。不管是哲学家还是女人,其实都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这就好比故事说的,一个哲学家与一个妓女同行,开始的时候哲学家一点都看不起那个妓女,但随着路途越来越远离城市,那个哲学家吃完了随身携带的食物之后,那具妓女想都没想一下便拿出自己多余的食物,毫不犹豫的递给了饿得奄奄一息的哲学家。那一刻,自以伟大的哲学家才猛然认识到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其实哲学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哲学家和妓女一样,都是一种生命存在,活着就是全部的意义。这个故事说得一点也不曲折,一点也不离奇,但当中所蕴含的道理,却像太阳的辉光一样照亮尘心。 从欧阳身上,赵敏看到男人卑微的一面。是的,男人都是卑微的。赵敏有时老是这样想,特别是男人爬在女人肚皮上的时候,更是卑微得像只可怜的甲壳虫。欧阳也是只甲壳虫,是只老掉牙的甲壳虫,但偏偏就是这只甲壳虫,却在三年前夺走了她弥足珍贵的初夜,把她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059.谋骗(下) 正因为欧阳把她变成了女人并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才有她现在变着法子从男人身上寻找女人失去的青春代价。欧阳、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这些家伙,都是她的固定情人。也可以这么说,她相当于一辆公共轿车,只要男人们付得起足够的油费,都可以开着她去环游世界。 尽管欧阳改为了她,但她一点都不恨他,因为直到今天,欧阳都没有抛弃过她,只要她提出物欲上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满足她。当然,除了王恒宇,外人并不知道她和欧阳之间的关系。正因为王恒宇知道,赵敏才把自己当着祭牲献给了王恒宇。 在赵敏面前,王恒宇像头不知疲倦的牛,不管赵敏什么时候向他发出****的召唤,他都会打起百分之千的精神和她激情燃烧。在性需求上,赵敏觉得她就像一个无底洞,才离开一个男人,就又渴求另一个男人能给她带来精神的慰藉与灵魂上的安抚。她和欧阳能长久保持情人关系并且不嫌弃他老,性是其中的桥梁与纽带。 如果没有了性,她相信自己绝不会和欧阳呆在一起的,那怕是一分钟,她都会觉得恶心的,毕竟欧阳是个老男人,整个身体皱得像是松树皮,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光滑的皮肤。但就是这么一个老男人,却拥有不倒的雄风,他持续作战的能力,连赵敏都感觉自愧不如。 虽然赵敏对性有一种几近痴迷的渴求,但女人的身心决定了她很多时候不敢太过张扬。正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有很多女人的性需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抑,有资料显示,东方文化熏染下的女性,都不喜欢在他人面前谈及有关性的话题,更不要说性需求了。 当然,赵敏是个例外。有人说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一个人漂亮就不会给其聪明,给了一个聪明就不会给其漂亮,赵敏不但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更有一个聪明的头脑。通常意义之下,女人都喜欢用下身来思考问题,赵敏却从来不这样做,在她看来,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除了功能器官长得不同之外,其实男人和女人在性需求上都是相同的,只是男人直接女人含蓄而已。 在赵敏看来,性需求无关道德,只与生存意义相关。道德是用来约束并谴责他人的,性需求是愉悦自己的。当然,这个过程不能公诸于从,不然就与道德有关了。我们的道德并不谴责人对性的渴求,但会毫不犹豫谴责公诸于众的性,比如女人****、男人****,就从来登不上大雅之堂,只能像黑暗生物那样在黑暗中的淫乐。 “王恒宇,今晚只好让你苦等了。”赵敏透过车窗看着那个秃顶男,眉梢眼角间露出了一丝奸诈的微笑。今晚,他就是她待宰的羔羊。赵敏已经想好了,要宰就宰他狠一点,至少要让他记得,嫖天下绝色,就得付出惨得的代价。 外面的夜色与城市的霓虹混合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夜色,那些是霓虹。来来往往的车流,像电子音乐一样拍打着夜晚的心脏,星星和月亮都睡觉了,只有眼前的城市还醒着。汪子涵打来了电话:“喂,敏姐,你在哪里?” 赵敏迅速往窗外看了看,说:“我在那老鬼的车里,这边发生了车祸,那老鬼下车去看车祸去了,你在帝皇酒站门前等我。” “到时候我要不要和你一起?”电话中传来汪子涵清甜的嗓音。 赵敏说:“我陪他就行了,你在外面等我电话,一旦订了房间,我就通知你房间号,到时就可以演双簧狠诈他一笔了。”电话中的汪子涵有些担心的说:“我们这样做,犯不犯法啊?要是犯了法,那我们的青春年华就完了啊!” 赵敏听到一惊,就打起了退堂鼓。是啊,如果那老鬼贪色不行报了警,说她和汪子涵敲诈他,那问题就严重了。赵敏想了一会儿,说:“为了我们大好的青春,那就取消这次行动吧!”说着准备挂掉电话瞬间,电话里又传来的汪子涵的声音:“敏姐,你别挂电话,我还有话要说。” 赵敏说:“有话就快说吧,等会儿那老鬼就回来了。” “你都动了这么大的心思,我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我们也得给他一个教训,要不这样,你就和他睡一晚上,用真情来俘虏他。”汪子涵在电话那头相当然的说道,“像你这样的大美人陪他睡一晚上,保证让他魂销骨散,再也舍不得你离开。” 060.执法(上) “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赵敏对电话吼了起来,“你没看到那老鬼有多恶心,整张老脸皱得像破碎的松树皮,一双水泡眼,两个凹颧骨,看上去要多丑有多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早一窝脚把他射到九宵云外去了。” 车外,交警开着警车招摇的来了。穿着反光警服的警察在城市霓虹中像冉冉升起的明星一样耀眼炫目。一个开私家车的年轻人似乎对交警不感冒,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若无其事的对身边的伙伴说:“你看这些狗,电话打过去了那么一半天才来,架子真******有点大。” “警察的英雄形象,那是影视作品塑造的对象,现实中那有那么英雄啊!”另一个人接过话毫无顾忌的说,“你看这些警察,办事磨磨噌噌的那像什么警察啊!说他们是狗熊,倒还是有点像。” “你骂谁是狗熊?”一个交警听不下去了,拿眼罩着那个人厉声质问道,“不要以为你没有违反交规我不管拘你,有种你再骂一句,大不了不搞这工作,我拼了命也要把你****的拘进去。”“好像交通警察没有拘人的权利吧?”那人嘿嘿的干笔了几声,“老子也不防告诉你娃儿,老子不是人吓唬长大的,你今天要是不敢拘我你就是众人的儿!” 一个中年人看了看骂人的那个人,语气平淡的说:“年轻人太躁动不好,要是你觉得我们出警慢了,妨碍了你的出行,我现在就向你慎重的道谦,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现在打电话去交警总队投诉我们。”看样子,他应该是其他几个交警的头。 那个年轻人对上他的目光,狞笑着说道:“那你现在就给我们道谦吧!”看架势,他是存心来找茬的。那个队长模样的中年警察皱了下眉头,没有接话,而是摸出电话来打了个电话说:“局长,我们在三十二号立交桥旁一百米处出警,有人干扰我们执行公务,请你派几个刑警来帮我们清淤除碍吧。” “你******臭交警,看我不搞死你!”那年轻人见中年警官电话要求刑警出动来对付他,他当即跳起来向那个警官一拳劈了过去。那个警官在打电话没有提防他会突然发飙,躲闪不及之下,被他一拳打中左脸膛,连手机都被打飞了。其他几个交警见那年轻人疯狂的攻击中年警官,当即群情激愤的围住他,厉声喝道:“你要再动手,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们虽然年轻,但他们都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周围的路人见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立刻有人替他们憋屈了,说:“这种小混混饶他干什么,直接打死算了。” 那两个家伙见大家都在替交警帮腔,顿时便哑火了。那个中年警官的电话掉到了地上,除了手机套掉了之外,手机并没有受到损伤,电话里正传来局长威严无比的喝问声:“彭队长,你怎么不说话了,告诉我,是谁在袭击你?” 彭警官拣起地上的电话,说:“报告局长,袭击我的是一个小青年……” “给我把他控制起来。”局长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我这就赶过去,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公然暴力干扰人民警察执法!” “等会儿你不把老子抓进去,你他妈就不是人养的种!”那个小年轻环顾着围着他的小警察恶狠狠的骂道,“你有本事今天把老子弄进去,老子就有本事在明天在帝皇酒店摆酒压惊!”听他口气,他的来头似乎不小。那个中年警官有些畏惧他的时候,周围的路人不平了,有人开始喝骂起来:“这年头的小年轻,除了能拼爹外,就没有其他的本事了!” “过去这叫仗势欺人,现在除了拼爹的,还有拼妈的。” “拼妈说白了也就是拼爹,如果某个女人傍了几个官爷,她的儿子就可以拼妈后面那个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管他大爷的拼什么,直接弄死他****的,免得他再祸害其他人!” 060.执法(下) 那个小年轻见自己激怒了众人,当即便不敢再说了,但他那双眼睛却在寻找刚才说话的人,一旦他记住了说话人的体貌特征,那这些人就要遭到他的报复了。但夜色很好的掩饰了他们的形貌,那个小年轻搜寻了大半天,也没有记住是谁骂了他。在呼啸的警笛声中,局长亲自带着刑侦大队的得力干将来到了交通事故现场。 “彭队,暴力干扰执法的就是这个人吧?”刑侦队副队长刘洪问。 彭队长点了点头,说:“对,就是他。”刘洪锁定那个小年轻,对身边的几个警察命令道:“把他抓起来!”那个小年轻迅速扫了四周的刑警一眼,厉声喝道:“谁敢抓我,我便跟谁没完!”局长李啸没有说话,他一双有如鹰隼般敏锐的目光正看向一个秃顶男。 那颗秃顶的脑袋他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但当他正准备凝目细看时,那颗脑袋往人潮中一缩便消失得踪影俱无了。 那个小年轻还在竭斯底里的叫嚣。不知为什么,彭队感觉他的左眼忽然跳了一下。左跳崖右跳财,莫非不什么不祥?从不相信鬼信邪说的彭队忽然有种不祥的预兆,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噤,心想:“回去得看好家人,弄不好有人已经暗中盯上了家人也说不定。”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直觉告诉当了多年警察的彭队,眼前这个小年轻绝对有着令人恐怖的来头,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嚣张了。一个敢在警察面前嚣张的人,其家庭都拥有相当显赫的背景。 赵敏坐在车上,见秃顶男藏在人潮中一边偷窥场中的警察,一边摸出手机来打电话,神秘兮兮的模样有些像国安局的成员。赵敏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后,只听得他悄声的对着手机说道:“肖哥,这回事情惹大了,你儿子干扰交警执行公务不说,还把交警给打了,我看你还是快点通知你姐夫吧,恐怕只有你姐夫亲自出马才摆得平啊!因为这次出警的不是别人,乃是市局的李啸。这个硬骨头,恐怕只有你姐夫才降得住他了。” “我姐夫的电话我不敢打,你看你能不能找个熟人帮我把这事摆平?”电话那头的话声虽然极低,但由于秃顶男没注意开了免提,所以赵敏不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秃顶男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轻声的说道:“对付一般的小警察我还行,对付李啸这样的大佬,我自问没这个本事,你还是去求你姐夫吧,只要他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李啸搞定了。” 李啸这个人赵敏熟悉,讲一口纯正川话的他为人处事特别随和,在他身上见不得一点官架子,和他走得近的人都叫他草根局长。他从乡镇民警干起,一路干到现原正厅,他付出了整整二十年的青春。二十年前的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发誓要用青春和生命捍卫警察事业。二十年弹指一挥间,虽然位子高了,权力大了,但他的本色一点都没有变,他还是当年的他。赵敏本想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的,但她一想到和他打招呼便会吓跑秃顶男,便躲到一棵槐树后面去了。 “敏姐,你怎么还没来啊?我腿都站硬了!”汪子涵又来电话吹赵敏了。赵敏神神秘秘的看了秃顶男一眼,说:“交通事故还没处理,干扰交警执法那个家伙被市公安局带走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心走了,你就在帝皇酒店等着我吧。” 夜风呼呼的吹着,大多人又回到车上。李啸和交警队的彭队长打了招呼,就叫刘洪押了那个气焰嚣张的小青年,钻进公务警车,拉响警报,开亮彩灯,呼啸着绝尘而去了。彭队和交警队那个协勤,则开始忙起了他们的本质工作。 赵敏先秃顶男一步回到奔驰车上,她假装不知道此前发生的事情,歪着头问他:“刚才来了那么多警察,除了车祸,莫非还有人在这里打架?” “没人打架。”秃顶男直接否定了赵敏的问话,“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干扰交警执行公务,被市安局的人抓走了。”赵敏的上半身微微的倾向秃项脑袋,恰好露出了颈脖以下、咪咪以上的雪白地段,袒露在外面的****和微策凸起的咪咪余部,直接把秃顶男的眼睛拉真了,要是他眼里隐藏得手的话,那手此刻已经伸进赵敏的胸里面去了。 “看吧,等会儿叫你就会后悔看了我咪咪。”赵敏把自己的上半身摆摆正,心想,“做人要本分,这秃顶男不但不本分,反而还把赤祼祼的眼色伸进我胸脯里,哼,等会儿我不整死你就给你当小老婆。”当小老婆这三个字蹦出她脑海的时睺,公路上的车流疏通了,各色车流缓缓启动,缓缓流进了夜色之中。 061.出事了 秃顶男直接把车开进了帝皇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帝皇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一共建有三层,除负一层设有洗车、汽车维护维修外,其他两层都是纯粹的停车场了。负责停车场导引的师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工作制服的他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八九岁,圆脸,剪着板寸头,高鼻梁,小眼睛,面相整个看起来不怎么协调,但他对人特别随和,不管你怎么说他他都不生气,总是笑咪咪的导引你停车。 赵敏见他熟练地导引秃顶男停车,不知不觉间便对他产生了好感。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之中,很难找到像他这样纯朴的年轻人了,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不是一天到晚耳孔里插个耳机听歌,就是走路也要微信一番,至于像他这样敬业的年轻人,则是少之又少了。 停好车,秃顶男在赵敏身上打量了一瞬,然后眨了眨昏花的老眼说:“走吧,我已经定好了房间。”他言下之意很明确,你既然想我跟我开房,那咱们就直接点,直接去房间做那种事情得了。 赵敏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没有拒绝,仿佛邻家小妹般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他钻进了电梯。秃顶男按下了标有23的数字键,之后电梯就托着他和赵敏向23楼跑去了。电梯的速度特快,一秒一楼。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赵敏假装清纯的靠在电梯一角,尽量距离秃顶男远一些。秃顶男从走进电梯到电梯上升到23楼停下,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赵敏的胸脯。 赵敏的胸脯不是很大,但微微隆起的两上小馒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至少像秃顶男这种色中饿鬼,就会一眨不眨眼的相着看。赵敏要站相有站相,要卖相有卖相,别说是秃顶男,就是那些高富帅的小年青,见了她在夜里也会意淫她一番的。 电梯门开了,一个服务生迎住他与赵敏,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这位先生,这位女士,我是23楼的楼层服务员,请问你们定的房间号是多少,我这不带你们去房间里,祝你们晚上快乐!”她的话既清脆又动听,听起来甚是舒服。 打开房门后,秃顶男随手抛给她一张百元大钞,笑着说道:“这是给你的服务费,你可以走了。”那服务生甜甜的笑着说了声谢谢之后,便袅娜的离去了。干净整洁的五星级房间中,立刻便只剩下了秃顶男和赵敏了。 房间里面流淌着淡淡的幽兰味道,吸到肺里很是提神。赵敏没有说话,她泡了杯都匀毛尖,一个人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细细的品尝了一口。茶水喝到嘴里,满口生香,回味悠长。秃顶男笑咪咪的走到赵敏面前,装着很绅士的模样对她说:“尊敬的女士,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谈好价格……” “你准备给多少钱?”赵敏假装经验老道的询问秃顶男,“我这人做事不掺假,实话实说,包夜三千,快餐五百,若是你愿意,那这桩生意就这么定了,若是你不愿意,那咱们这就闪人,权当你我并没有相遇。”说话的时候,脸上浮起羞艳的桃花,看上去煞是美丽。 “三千包夜,成交!”秃顶男说着就要过来搂抱赵敏,赵敏很有礼貌的对他说道:“先生,你都上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见了女人还是如年轻人一般猴急啊?你先别急,等会儿你想怎么搂便怎么搂,现在你得去洗干净了,不然我是不跟你做那种事情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洗干净。”秃顶男嘻嘻的淫笑着去里间洗浴了,赵敏迅速拔通了汪子涵的电话,压低了噪音问:“子涵,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帝皇酒店大厅里。” “你快上23楼来,房间号是23028。” 赵敏挂了电话,任由如水的灯光淹没。窗帘没拉实,透过那条裂缝,可以看到外面闪烁着的霓虹。到底是五星级酒店,隔音做得好,在里面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响动。秃顶男在卫生里洗漱,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汪子涵还没有上来。不知为什么,赵敏忽然没来由的慌乱起来,脸上热辣辣的像火烧,渴求爱抚的欲念迅速升起,像恐怖的黑洞一样填满了整个脑海。莫非这茶有问题?心念及此,她拿过茶袋子来闻了闻,除了淡淡的茶香,并没有其他的异味。 茶没有问题,那就是这水有问题了。当赵敏确定自己被人下了摧情药物时,立刻慌乱拔通了汪子涵的电话:“子涵,你上来没有?” “不好意思,我刚才碰到一个熟人,和他打了个招呼,你没事吧敏姐?” “我出事了,你快点上来,不然你就要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丑剧了。” “你出什么事了?” “我好像被人下药了,浑身烧得难受,好想有个男人爱抚,你快些赶上来,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你忍住,千万忍住,我还有十五秒就可以抵达你所在的房间了。” 赵敏和汪子涵通话的时候,欲念占据了她的灵与肉,把她变成了渴求爱抚,渴求****的****。衣服扯碎了,头发散乱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卫生间的门,几欲喷出火来。摧情药是秃顶男下的,但他并不知道赵敏那么快就会发情,所以他仍然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身体,慢慢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人生际遇。 赵敏是个尤物,在他所占据的女人当中,她算是最美的一个。在进入帝皇酒店前,他在打电话预订房间的时候就为赵敏准备好了摧情药。虽然他为此付出了一千元人民币,但一千元能买到一个大美人的身体,在他是千值万值的,因为像他这种年纪的老头,就算花钱去嫖,也难嫖得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秃顶男之所以选择帝皇酒店入住,是因为他就是这家帝皇酒店的股东之一。想到美人在他的揉搓之下呻吟的花容月貌,秃顶男皱巴巴的老脸上露出了****的微笑。 墙壁上的裸女,在朦胧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赵敏就是这画中的美人,想想和她做爱的情景,秃顶男就忍俊不禁了。他的下体,已经变成一炉熊熊燃烧的炭火,要是赵敏此刻就在他身上,早就被他彻底的入侵了。 三千块嫖资外加一千块雇佣服务生投放****的佣金,就能搞定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简直便宜呆了。就算帝皇酒店内部那些鸡婆,虽然嫖资也有过千的,但她们和赵敏比起来,就是地道的垃圾了。 想到才四千块就放翻了如同野花一般绚丽多姿的赵敏,秃顶男有些迫不及待的擦干身上的水迹,连浴巾也不披就****着跑了出来,一边呼喊着“我要你我的宝贝”,一边旋风一般向赵敏搂去。赵敏由于摧情药正猛烈的燃烧着她的灵与肉,所以此刻的她看到秃顶男向她奔了过去,当即也张开了双臂,像发情的母狗一样迎接秃顶男。 此刻的赵敏,已经忘记自己是谁,而秃顶男在他眼里,更是变成了英俊的美男。她嘴里呢喃不清的说:“哥,我要你。”猴急的模样就像从来没见到过男人似的。 看到赵敏终于向自己敞开了,秃顶男老神在在的皱脸乐开了花,能抱得美人归,能让美人扑向自己的怀抱,能在美人雪白的肚皮上任意纵横驰骋,是男人毕生的追求。秃顶男没想到,在他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竟然能够与绝色美女共度良宵。 “来吧,我的美人!”秃顶男见赵敏骚不可拟,立时饿虎扑食般扑了过去,“来吧,我的宝贝!”搂抱到赵敏前一刻,悲催的事情突然发生了。也不知是赵敏有意为之,还是秃顶男触了霉头,只见他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摔了个狗啃屎。挺起老枪,悲催地倒下,躺在地上,才发现自己的蛋蛋破了。 狗啃屎不悲催,悲催的是他那两个蛋蛋碎了。他那昂首挺胸的二哥,则咔嚓一声折断了。看着焉不拉叽的二哥传来撕心裂肺的阵痛,秃顶男连死的心都有了。男人,最大的悲哀便是娱乐的武器坏死,现在蛋蛋和二哥都悲催了,你说秃顶男悲不悲苦啊? 说不悲苦是假的,说他悲苦加悲痛才是真的。一个年近花甲的人,居然摔破了蛋蛋与二哥,这事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但这两样武器确实都坏了,而且还坏得很彻底,连医治复原的机会都没有。早知道会发生这样悲哀的事情,他就不该勾引赵敏这个扫把星了。要是赵敏知道他把怨恨都撒到了自己的头上,赵敏定会当场踹他一个窝心脚,叫他知道无事祸害别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欲火攻心的赵敏看到秃顶男摔倒,其后双手捧着裆下那两样物事,面皮由红变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从额头上冒出来,怔愣的傻笑道:“老哥哥,你捧着小弟弟干什么啊?快来,妹子都流水了,快让你的小弟弟来喝妹子的热水啊!”话声性感而甜糯,极具诱惑性。但遗憾的是,秃顶男此刻心中已经没有了欲望,只有无语泪先流的苦痛…… 062.桃花肉 “我倒是想喝你的热水啊!”秃顶男舔舔干裂的嘴唇,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说,“可惜老哥的蛋毁了,弟折了啊!”变得青白的脸色上,此时多了些****的色彩,看上去就像张极度扭曲的鬼脸。 ********的赵敏没想这种结局,痛得要死的秃顶男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局。这种结局,印证了一句老话,叫“看得到得不到”,明明美女就在眼前,而且这美女还像春天的野猫一样发情了,可自己却蛋破了弟折了,这真他的是运背了喝水都塞牙啊! 男人最大的悲哀的莫过于美女在怀而无所作为,痛得眼泪汪汪的秃顶男翻起死鱼般的眼睛愤怒的看着赵敏,真想杀她以泄恨。“******,这****就是一扫帚星!”秃顶男悲催的撑起身体,很想把赵敏按倒在地上,就算不能进入她身体了,也要狠狠的折磨她一番。 但他此时也只能在心中发一发狠,因为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仍然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像刀割一样,整个身体都在惊挛,都在撕裂一般的痛。他大爷的,夜路走多了果然要撞鬼。痛得蜷缩成一团的他舔舔发干的嘴唇,狠狠的握紧拳头。 秃顶男事实上并不知道,此时的赵敏比他还要难受,因为欲火已经攻心了。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服务生下了多少摧情药,赵敏只感觉一股无以名状的情火在身体里蹿,像是一条火蛇,其所到处,筋肉惊颤,神经舒软,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的她死死的瞪着秃顶男,恨不得扒掉他的皮抽掉他的筋。 “老混蛋,你干嘛不上我啊?”浑身惊挛的赵敏一边骂着一边踹倒了秃顶男,“你******有种下药没种敢上,你******不是人!孬种,看不杀死你才怪!”也不知她的力气是那里来的,只见她骑到秃顶男身上,不问三七十一便是一顿猛捶。 虽然赵敏的力气不大,但她用于摧情药发生了可怕的摧情作用,所以那拳头一打到秃顶男身上,秃顶男便会发出哎哟的一声惨嚎。“尼妈,都是你整的,要不是你这老狗,老娘我那里又会这么想你上啊!”赵敏觉得打得不过瘾,索性连嘴也派上了用场,一嘴下去,秃顶男便的身上便要多出一排整齐的牙印,“咬死你!”只那么眨眼的功夫,秃顶男便伤痕累累了。 “不要咬了!”秃顶男奋力推开骚不可挡的赵敏,不顾疼痛的站将起来,瞪圆怒目,厉声喝骂道,“臭****,你******再敢咬,我废了你下面那两瓣桃花肉。” “有种你废我啊!”赵敏像个泼妇似的冲过去抓住秃顶男头上那几根可怜的赖毛,恶狠狠的骂道,“老娘这样子还不是你整的,你敢废我下面的桃花肉,我就敢打碎你下面的二哥,叫你从此只能对女人发痴想。”骂着,又一脚踹了过去。 “哎哟!”秃顶男惨嚎一声,整个人重又蹲到了地上,一脸苦菜色。这次,他的蛋蛋彻底的碎了,就算华佗复生,神仙临凡,也难医好了。男人蛋蛋碎了,就算正式告别了男人世界,光荣地加入了太监行列。 “我的蛋蛋!”秃顶男悲摧的望着赵敏,“你踢碎了我蛋蛋,你得负法律责任。” “责任你妈!”赵敏听他说自己要负法律责任,当即便来了气,又一脚踢在他胸口上,恶狠狠的骂道,“想嫖老娘,就得有嫖老娘的本钱,你他妈整个一个窝囊废,还敢说要我负法律责任。老娘是个卖货不假,但老娘从不乱卖,像你种肌肉松垮垮的老家伙,别说你开几千块钱了,就算你拿出你整个家档来,老娘也不稀罕。”她说的是实话,她卖身并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愉悦身心。 要是秃顶男对赵敏作过调查,他会精准的发现,这个漂亮的女人很怪,一般女人变坏才有钱,她还没有变坏之前便有了多得让一般女人咋舌的钱。也就是说,她让男人嫖她并不是为了赚取男人银行卡上的钱,真的只是为了娱乐自己。 秃顶男不解的看着赵敏:“可当我说给你三千块嫖资的时候,你干嘛两眼放光呢?” 赵敏的桃花眼闪了闪光说:“那是我骗你的,我陪你来这里,并不是让你嫖我,是想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果然如我所想,你压根就是个老淫棍,一个活该下地狱的老淫棍。” 秃顶男说:“算我瞎眼了。” 赵敏唾了他一脸的口水,骂道:“你的眼本来就是瞎的,你******也不想想,像我这样的大美女,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老家伙呢?” “照你说来,你发情的模样是假装的了?”秃顶男眼里渐渐的堆满了恐惧,眼前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因为他看到她喝下了杯子中的水,他看到她脸上浮起桃花般艳红的红晕,他看到她脱下了衣服,他看到她抓挠自己的咪咪和下身,他还看到她去他洗漱的卫生间的门口……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假装的,这女人也太能装了,装得连他这个老色鬼都没能看出点明堂来。 赵敏笑道:“如果我不假装,你会上当吗?”她原本就美艳异常的脸蛋上,此刻再浮上得意的笑容,简直可以羞死神仙了。原本就失落的秃顶男更失落了,他悲催的想:“大爷的,这女人整个就是个狐骚相,只可惜的是,大爷我没福在她珠玉般光滑的身上享受一番了。” “没想到我终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瞎了眼。”他说这话的时候,苦菜脸上有种冷厉的杀意,“没想到一生都在嫖女人的我,竟然会毁在女人手上。” “像你这种只知道嫖女人只不知道如何怜惜女人的臭男人,本就该遭到如此的报应。”赵敏恶毒的瞪视着秃顶男,“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如果你没有说的了,我就走了。当然,离开前,我会替你打120急救的。” 秃顶男迎上她的目光,恶狠狠的说:“别让我再看到你!” 赵敏说:“等你去了医院,我会抽个时间来看你的,当然,你别想我和你做那种事了,你永远也不能做那种事了,你就是个太监,是个从此只能看女人意淫女人却不能与女人做那事的太监。” “滚!”秃顶男见她立眉瞪眼的模样有些像电视剧《水浒》中那个杀人做内饱子的孙二娘,“你******滚得越远越好,大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笼在她眼光中的他,猝然感觉浑身都冷飕飕的凉意。遇到眼前这个女人并对她见色起意,简直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赵敏并没有愤怒,俏脸上依然飘浮着甜美的微笑:“可是我还想见到你,我想看看你面对我一丝不挂的胴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是男人,面对我的胴体都想占有我,不知你到时还想不想占有我。要是你不想了,那就证明你不是男人了……” “你******简直就是个变态女!”秃顶男说不过赵敏,气得破口大骂道,“你给我记住,你欠我两上蛋蛋,一个二哥,有机会,我不割你下面那两瓣桃花肉来下酒,我就是你屙下来的儿!”他说这话的时候,苦菜脸上堆满了恶毒的杀气。 过去,他可是个受了气便要杀人的人。要是赵敏能翻开他的历史,便会发现这家伙的来历其实不简单:早年的他杀过人,强奸过寡妇,贩卖过毒品,干过走私,聚从赌过钱,坐过监牢……一句话,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骨子里没有一丝干净的血液,便他今天仍然遥逍法外,是因为他改了自己姓,换了自己的名。 他之所以能在这个城市立足,是因为赚够了钱的他直接从屙屎不生蛆的西北内陆地区来到了这座南方的城市,花了近百万整了容,改了姓,更了名,重新落了户,这才开始在这个城市过上了遥逍自在的生活。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过得都十分低调,包括他认识的每一个人,他都没有说过关于他过去的一切。在这个城市眼里,他的过去白净得就是像一张雪白的宣纸,只要他不说,任何人也找不到他的瑕疵。 其他人不知道的,赵敏自然也不会去打听。她觉得生活在这个城市本就是种错,开始是欧阳夺走了贞操,之后是她主动勾引男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她的生活轨迹从此偏离了她原本设计的航向。她勾引男人并不纯粹的是为了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迷恋和男人上床。直到现在,如果她有一天不和男人上床,心里就会无限制的渴求男人来爱抚她,甚至还会产生错觉,就连吃饭睡觉都会想到要做那种事儿。 有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娼妇,是个任何男人就可以干的娼妇。但有时她又觉得自己很有品位,在做那事上,她决不给丑男人任何机会,当然,欧阳纯粹是个例外。不过她同时也极清楚,这欧阳长得可不丑,就是年纪大了些,但是在做那事方面,几乎没有男人是他的对手。就算像华建国这种特兵,也不敢和他比。 欧阳简直就是个不倒翁。赵敏问他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有这样充沛的精力,他说他是公鸡变的,——传说公鸡很能做爱,一天做个百十回也是家常便饭。赵敏听以他说公鸡这么能做,就问他怎么不去做鸡时,他说现在男人已经不能做鸡了,做鸡的早就变成女人了。赵敏问他说我怎么没变成鸡呢,欧阳说赵敏你在怀里的时候便是一只可爱的小母鸡啊,赵敏想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不禁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来。 做鸡,虽然是个贬义词,可在她并不这么认为,她说男人嫖女人和女人嫖男人其实本就是一回事,你男人得愉悦了我女人岂又没得到愉悦?见到赵敏笑得甚是甜美,秃顶男忍不住骂道:“笑你****!” 063.出口恶气 “难道我不能笑么?”赵敏破例没对秃顶男发火,“想笑就笑,我笑与不笑与你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啊!”她的脸上,依然挂着甜美而又幸福的微笑。秃顶男这时想:“******这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刚才自己还那么恨眼前这个女人,怎么才一会儿时间,竟对她一点都恨不起来了。” 灯光均匀的洒在赵敏****的身体上,除了胸罩和短裤,她雪白的肌体有大半裸露在外面,由于上面笼了层光晕,所以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仙女一样圣洁,一样光彩照人。看着她那诱人的肌肤与性感的光泽,秃顶男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忽然在心里愤愤的想:“大爷的,这女人干起来肯定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啊!可惜我二哥折了,要是二哥还能抬起头,我一定让我的二哥钻进她身体里去好好的感受一下她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美妙。” 简直就是个地道的变态!自己的蛋蛋碎了,二哥折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猜想赵敏内部构造的美妙。这世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再见了老伯!”赵敏拍拍秃顶男的脸颊,脸上挂着狐媚也似的微笑,“等你医好了你的蛋蛋和二哥,我再来看你。”秃顶男刚欲张口说什么,赵敏的手机响了,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拿出手机来解开指纹密码,语气带着责备说:‘喂子涵啊,人家都被人强奸了你怎么还没上来啊?” 电话里传来汪子涵打着哭腔的声音说:“敏姐,这不能怪我啊,是这破电梯把我关在里面了,幸好这里还有手机信号,不然我就惨了。你不知道这电梯里有多恐怖,黑黝黝的见不到一点亮光,我打了好一半天的求助电话才打通,******这帝皇酒店也该停业整顿了,不然照此下去,非得有人把命丢在这电梯里不可。” “你现在在第几层啊?”赵敏真的佩服汪子涵的胆量了,一个呆在停了电的电梯中,那得要多大的勇气才不被吓哭啊?“电梯就你一个还是有其他人和你在一起?” “就我一个人啊!”汪子涵的声音透露着难以言说的恐怖,“敏姐你快去问楼层经理,这破电梯还要等多久才能修好啊?” 赵敏说:“我这就去问,你耐心等着啊!”说着去寻楼层经理,楼层经理不在,只有一个小姑娘在替楼层经理值班,她问赵敏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的,赵敏说汪子涵被困在电梯里了,现在急需救助,不然她一个人要骇死在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听说有人困在电梯里了,当即拾起坐机拔了号码,电话里的盲音叫了好一阵子,才传来一个疲倦的中年男中音问:“二十三楼值班员,请问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提供帮助吗?” 赵敏没有与对方废话,直接开门见的说道:“你们电梯烂了,有人被困在了里面,我限定你们在半个小时之内把电梯修好,不然我找管你们片区警告你们去……” “你谁啊?”电话里传来喝斥他人的声音,“有种你告去啊!反正我没闲心管这裆子破事。”赵敏听对方说话既傲慢又狂妄,气焰嚣张到了极点,顿时火冒道:“造你大爷的杂碎,有种你别挂电话,老娘这些天正逗着豆子找锅炒,你不管这裆子破事我管。”赵敏一面骂着一面寻着步梯神色匆匆的往大厅赶去。 她之所以急着往大厅赶,是因为电梯里还关着汪子涵,要是汪子涵有个三长两短,她得跟着倒霉,弄不好还得丢掉外贸学院才到手的副院长职务。其实做不做副院长无所谓,关键是汪子涵是她叫来的,如果汪子涵真的有了什么意外,那她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汪子涵。 悬在半空的电梯里寂静无声,蹲在电梯角落的汪子涵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手机蓄的电还剩下不到一半了,幸运的是,信号是满的。她又拔通了赵敏的电话:“敏姐,酒店找人来修电梯没有?” “来修个毛。”赵敏的音量高得整个通道都能听见,“等把你救了,我再来找这家酒店的麻烦。”汪子涵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赵敏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说:“敏姐,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因为我们根本就惹不起人家啊!” “我是惹不起,但我相信有人惹得起。”赵敏一但作出的决断,就会想方设法为之努力拼打,直到事情圆满办完方才止息,“等我救你出来了,你就看着我替你出这口恶气吧。” 时针已经指到夜里十一点过一刻。帝皇洒店一共三十三层,是一家集娱乐、休闲、保健按摩按摩按摩和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四星级酒店。秃顶男便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之一,但赵敏并没有打算找他帮忙,毕竟她和他才闹了个不欢而散,此刻赵敏要是去找他,不被骂破脸皮才怪。赵敏是个倔性子,只要她看不顺眼的人,不管对方花多少钱,都请不动她出面。她现在之所以不去请求秃顶男帮她,是因为她知道生意场上的潜规则,人家秃顶男帮了你,难道你一点表示都没有么? 表示是有的,不过这得看帮助她的人有没有胆量拿了。赵敏这个人看着文文弱弱的,其实内里坚强着哩,我们在前面对她作过简单的介绍,现在才二十多的她,便担任起了东大外贸学院的副院长,就算放眼中国的大学,作为副处级干部,她也是最年轻的。 要是秃顶男知道了赵敏的身份,他不害怕才怪。当然,像秃顶男这种有点钱就四处得瑟的家伙,在中国倒也不少见。这类人虽然人数不少,但是他们在社会所起的破坏作用却是非常大的。原因是,他们是最早一批富起来的人,由于他们手中有钱,可以任意的嫖赌吃喝玩,而我们的制度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所以就只好让他们嫖赌吃喝玩了。 时间久了,这种现象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于是,覆灭了半个世纪的****、赌博、吃喝玩一条龙服务又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死灰复燃,像睡来的蚕子一样蚕食着大片的桑叶。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我们的生活出现了许多看似正常其实不正常的说法,比如富二代,比如官二代,比如吃软饭,比如笑贫不笑娼等等。 也就是在这种风气之中,我们很多传统的东西,被一点点的蚕食掉了,淹没掉了,剩下的,就只有少部分人的坚守了。对这些现象,赵敏看得相当的透,但同时她又卷入了这种生活,并且越来越迷恋了。她知道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但她就是不想挣扎上岸。 玩惯的人都知道,城市的霓虹怎么也比农村的油灯诱人,大鱼大肉怎么也比酸菜萝卜经得住吃喝,疯狂的玩疯狂的唱疯狂的跳怎么也比关在屋子里看电视热闹。城市,这个由钢筋混凝土筑成的笼子,既改变了过去,也改变着现在,还改变着未来。包括赵敏这类由农村来的人,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从帝皇酒店的经理开口骂谩骂赵敏那一刻,赵敏就迅速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整死他!自从她由农村考入这个城市并留在这个城市,她一直都在努力的适应着这个城市的一切,可以说,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但她有一点性格却从来没有改变过,那就是农村人的偏执、血性与狭隘。她打电话安慰完汪子涵,立刻翻出了周寒的电话并打了过去:“喂,周寒你好,我是赵敏。”她用一惯的语气开始了和周寒通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低沉但沉稳有力的男中音:“哦,是敏姐啊,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赵敏甜甜的笑道:“姐找你,自然是有事了,没事打电话给你,就是骚扰你了,姐问你,你现在能不能抽出时间,姐遇到了一个小麻烦,需要你援手,你能来一趟么?” “什么事啊姐?”周寒叫姐的声音甜得像是化不开的蜜栈。赵敏乐哈哈摇了摇头,说:“是这样的,今天我遇到个色鬼,他约我来开房,我想诈他的钱,便你情我愿的来到了帝皇酒店,结果是,他蛋蛋摔破了,二哥也折了,我见他挺惨的,也就没让他赔钱了,其后就准备离开了,可是事情却找上了我,我一个来援手的朋友被酒店的电梯困住了。困住也就困住了罢,可是等我打电话向酒店的经理求助的时候,这经理不提供帮助也就罢了,他还把我大骂了一通,说我有种就让我告去,我想告这种人没用,惩治他的最好办法便是站他直接走人。寒,你说你能不能帮姐出这一口恶气啊?” 周寒是赵敏的追求者,今年二十六岁的他比赵敏小一岁,他们都是东大的校友,周寒读的法律专业,赵敏读的是外贸专业,他们结识于一场迎新晚会,当时周寒负责新生晚会现场布置,赵敏负责坐区安排,在晚会开始前,因为周寒不小心踩了赵敏的裙子,本来周寒说句对不起就完事了的,可当周寒看到赵敏那惊人的美艳时,立刻惊得连手里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赵敏见自己很是抢人眼球,对他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就从那天晚会开始,赵敏就在周寒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印象。就在晚会的第二天放学后,赵敏收到人生中的第一朵玫瑰花。不用说,这玫瑰花是周寒送的。其后,赵敏每天放学都会收到一朵玫瑰花。对周寒送玫瑰花,赵敏不反对也不赞同,但他送玫瑰花的执着,有一天差点让她感动,差点就答应嫁给他了。 064.情人幽会 开始的时候,赵敏对周寒并没有好感,她觉得一个男孩子读大学期间不好好的读书,将来走进社会就会欠缺知识,就会被社会淘汰。周寒不管赵敏如何看他,他每天都一如既往的送玫瑰花,并且寻找并创造一切与赵敏接触的机会和她亲近,渐渐的,赵敏对的排斥感消失了,继之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他这个人其实也挺有能耐的。当然,周寒并不是只想认识赵敏,他想的是迎娶她做他的老婆。 赵敏没有拒绝周寒示爱,她也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好感。当时,若是没有欧阳横插一脚,赵敏就答应做周寒的女朋友了,可欧阳这个情场老手的出现,没用多久就俘获了赵敏纯朴的心。直到现在,赵敏内心都极其明白,当时说俘获是她在给自己找退路,说欧阳霸王硬上弓才是事情真相。赵敏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月朦胧、鸟朦胧的夜晚,赵敏陪欧阳去一家酒吧喝酒,欧阳当时喝多了,赵敏不好独自离开,便护送欧阳回去,欧阳的住宅离东大很远,赵敏打了辆车送他,到了欧阳居住的独栋别墅区,计程车掉头就走了,赵敏护着酒气熏天的欧阳一步三摇回到他的别墅,见的老婆不在,就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盖上被子准备离去之际,突然醒过来的欧阳把赵敏拖到他怀里,不管不顾的吻住了她的红唇。 开始,赵敏努力的挣扎,努力的喝骂,可欧阳力气大得惊人,不管赵敏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动他分毫,而欧阳,则像头不知疲倦的老牛,一直吻她,一直吻她,真到吻得她浑身颤栗了也没有松开嘴唇。赵敏就那么蜷缩在他怀里,可怜得像只小猫。 “你不能这样!”挣扎不脱的赵敏只得苦苦的哀求欧阳放了她,“不,你不能这样!”在赵敏拼命挣扎的时候,欧阳那双罪恶的大手伸进她的胸部,握住了她那对活蹦乱跳的小白兔,一边揉捏一边撕开了赵敏的衣服。 最后,赵敏放弃了挣扎。她就那么躺在沙发上,任由欧阳在她身体上肆意抚弄,肆意侵入神秘的处女地,直到深夜他沉沉睡去。那一晚,他要了她好几回,她不知道他那么大年纪了,竟然那么精力充沛,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会要她一回。 “衣冠楚楚的你,其实就是一头畜牲。”破了身子的赵敏不知为什么一点也不恨欧阳,反倒觉得他是她命里的男人一样合情合理,“我破了身,你满足了欲望,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其实你并没有醉酒,你骗我送你回来,就是想占有我对吧?” 欧阳没有否定赵敏说的话,他说从他看到赵敏的第一眼,整个身心就颤抖了,他没想到世间竟会如此美艳的女人,他还说那天他上课的时候他的二哥悄然的裤裆里搭了个小凉蓬。赵敏见他有话说话,并不像其他教授那么虚伪,对他侵占她身体的事情也就慢慢的释怀了,她记得她当时要求欧阳要对她好一生一世,欧阳说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直到现在,赵敏都不知道欧阳这样侵略自己是好还是坏,她只是隐隐地觉得,她和欧阳一定不会有最后的结局。当然,赵敏也没奢求过能嫁给大名鼎鼎的欧阳,因为他的第二任老婆也才三十出头,属于风韵、风华正盛的年纪。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在赵敏眼中,这欧阳五十好几的人了,但做起那事儿却比虎狼还要厉害若干。也不知是欧阳这人艳福齐天还是他四周的女人都是贱命,包括他现任老婆阿依卓玛,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从不干涉他在外面找女人。 欧阳占有赵敏之后,并没有对她作出任何的承诺,赵敏也从未奢望欧阳能给予她什么,因为自从她破身之后,她对人生的看法就改变了。特别在性方面,她一改过去的保守而开放了。其后,她把自己的身体先后给了冯子龙、丘兴武、钱通、熊奇帮和华建国,并同他们一直保持着性关系。 但她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周寒。在她的记忆里,周寒是她准备付出肉体的第一个男人,但可惜的是欧阳捷足先登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地位。当然,直到今天,周寒仍然不知道赵敏已经不是当年的赵敏了,她早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其他的男人,他一直为之孜孜不倦追求的女人,早已变成了追求****的一个****。 “帮你出出恶气倒没什么,可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呢?”电话那头,周寒的声音依然一如既往的性感,“我都追了你有八个年头了,你就舍得我这样把青春白白地浪费在梦中的浪漫上么?” “寒弟,不是姐不喜欢你,是姐真的不配你啊!”赵敏温柔的说道,“你是知道的,姐这身体已经脏了,配上寒弟你了,书上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寒弟,只要你放下姐,姐保证给你找一个比姐漂亮比姐体贴你的女人……” 不等赵敏把话说完,周寒已经打断她的话:“不要说了姐,这一生我就认定你了,你一天答应我等你一天,你一年不答应我等你一年,你十年不答应我等你十年,你今生不答应我来生和你再续今生的缘。”他说这番话像绕口令,快得令人咂舌。 赵敏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周寒还是像大学追自己一样执着、坚毅、百折不挠、越挫越勇。赵敏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寒弟,我真的不值你爱,我也不能接受你的爱啊!” 在城市霓虹的映照之下,夜像只巨的红唇,兀自吻着苍凉的大地和城市蛛网般密集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此刻已经接近午夜,街市上的灯火已经渐渐的变得冷清了,那些建筑物拉长的影子,在冰凉的夜幕下静静的躺着,像是锁在深闺的怨妇在翘首期盼远行未归的情郎一般幽怨、寂寞和孤独。 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个冰凉浸骨的午夜,有个名叫赵敏的漂亮女人拒绝了一个老情人的求爱。这老情人的名字,就叫做周寒,乃是在当地警界小有名气的刑侦队的队长,未来的局长人选。被拒绝的周寒并没有灰心,只要赵敏还在这个城市,他就有机会,他说:“我说过,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是我今生今世爱的唯一。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内心就是这么想的,这一生,除了你,我只爱你一个人。请你记住:在这个城市,不管你发生了什么,都会有一个男人默默的爱着你。” 有人爱是好事,但当你不能给这个爱你的人以爱的时候,你的内心一定是痛苦的,赵敏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明明知道周寒爱她胜过爱他自己,但不知为什么,她宁愿眜着良心和其他男人上床,也不和周寒说“我爱你”,用她后来的话说,也许这是她和他有缘无份吧。 “好了,不说这些粘事儿了。”赵敏拢了拢额前的秀发,“我还有朋友被困在电梯当中,我问你周寒,你是帮我还是不帮我?” “我不帮你谁帮你啊!”周寒在电话那头无奈的说。在赵敏面前,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过去在读大学的时候是如此,现在走进社会了还是如此,如果不出意外,也许将还是会如此。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你知道那知经理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但我有他的电话号码。”赵敏说,“对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你想怎么处置他?”赵敏对那个经理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他像这个社会的其他势利鬼一样,都是趋炎附势的家伙,对这种家伙,她向来是不会给之以好脸色。 周寒说:“按理说,这是酒店内部的管理问题,而且没有证据证明他不去救你的朋友,所以……”“不要因为所以自然的道理了,我只问你:这个忙你是还是不帮?”赵敏听到周寒给她讲大道理,气得差点把电话甩了,“你口口声说你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么?当我有救于你的时候,你推三拉四的干什么?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对你不够诚心,你我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时候,一个拉长的影子覆盖住了赵敏。赵敏骇了一跳,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像电影镜头般定格在眼前:李啸,市公安局局长,一个官位比周寒高好几个级别的公安大佬。他笑咪咪的看着赵敏,带着关心的口吻问:“赵敏,你也住在这里么?” 赵敏摇了摇头,说:“我没住在这里,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一个朋友。”看到李啸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心想:“他不是去处理那个闹事的小年轻么,怎么这么快又来到帝皇酒店?他来这里不是为了与情人幽会吧?” 065.福星 李啸身为一个副省级城市公安局局长,自然看得出赵敏心中那点花边小九九,但他没有点破她,他依然不动声色的说:“你那朋友怎么了,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啊?” “在你堂堂李大局长的治下,那有人敢绑架人啊!”赵敏适时的拍了李啸一记马屁,“不是朋友被绑架了,是朋友被困在电梯里了,李局,麻烦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朋友被困在电梯里,我已经够烦了,你不理解也就罢了,却还来洗涮我,有你这样当局长的么?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帮我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你如今当了局长了,自然不理我们这些在霓虹灯下挣扎的小妹妹了……”赵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李啸说:“赵敏,你是不是喝醉了啊?哪里有你这么说你李哥的啊?”赵敏听李啸话中有话,沉吟了一会儿说:“李哥,我还是当年的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李啸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你赵敏就是你赵敏,跟我毛都没有一匹,要是你不识时务,我第一个一枪崩了你。 赵敏自然知道李啸他们配枪的事情,也不知是中国那位高管吃了亏,所以下了个命令,说警察必须配枪。这个命令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只要对中国国情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主张中国警察配枪,因为中国现在的警察和明朝的锦衣卫差不多,办事情只追求结果还追求过程……办事情要不要追求结果,答案是肯定的,一定要追求结果,但中国警察追求的结果,却恰恰事与愿返,很难令人信服,因为这结果永远都是错的多对的少。 “你就不怕他们杀了你么?”多年从事公安工作的李啸不放心赵敏,所以他十分小心的这样问:“我们这里的居民虽然不多,但一个比另一个凶悍,他们一天到晚就只会做一件事,等待从这里经过的人。你们本来不从这里经过的,但因为天晚,你们只得从这里经过,不然你们走到明天早上,也是走不到家的。” 赵敏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不由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说:“这里到我家,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你怎么说我就到不了你家呢?我想到了,你虽然贵为局长,但你骨子里没有局长的架子,所以没有人买你的账也是正常的。”赵敏说的话固然有道理,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就是—— 在共和国里当官,不管你的官当得再大,你永远都只能当老百姓的龟孙!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中国人的眼里和心里,不管你做什么,也不管你手里有多少钱,论地位你都不如当官的,毕竟上千年积淀下来的东西,不是人们说改就改得了的。 这正如当官的自称公仆,可又有几个做的是公仆的事情呢?胡吹乱侃还差不多,当官的真做了公仆,这世道也不是现在这种局面了。电话那头,周寒见赵敏久久不说话,还以为她遭到暗算了,大声的喂了几声,才接着问道:“赵敏,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想说,但是我眼前的人不让我跟你说。”赵敏狡黠的看着李啸,眼里尽是如水的温柔。李啸虽然比赵敏大了二十来岁,但赵敏流光溢彩的青春却让他有种割舍不掉的情绪。是男人,在赵敏面前都没有定力,身高接近一米八的李啸也不能例外。他一双比较典型的官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赵敏看,那模样,跟皇城根下猝然看到虎妞的祥子差不多。赵敏知道他在看自己,所以在脸上挤出了几抹娇羞。李啸问她:“你在跟谁打电话啊?”他眼里有一丝愤怒。 赵敏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没有揭穿他,她只是甜甜的笑了一下,说:“李局长,我跟谁打电话没有义务要告诉你吧?”李啸听见赵敏如此说,吓得心中一突,急忙陪了不是说:“对不起,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是你多想了。” “也许吧。”赵敏嘴里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妈的,说我想多了,你以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屁,你******就是个老流氓。”李啸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也不往深处去想,只道是她耍惯了小姐脾气,所以也没跟她继续计较下去,说:“不说其他的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请你去吃烧烤行么?” “烧烤就免了吧李大局长,我来这里真的是为救一个朋友。”赵敏尽量把语气说得淡淡的,免得李啸又说她骗他,“我那朋友困在电梯里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把朋友从电梯里捞出来啊?” “捞你朋友没问题,问题是——”李啸看着赵敏毫不遮掩的吞了口口水,“我捞了人之后,你可不能甩手就走人啊!”听他话外之音,赵敏知道有戏了,说:“等你捞出了我朋友,我请你吃烧烤。” 李啸笑咪咪的看着赵敏:“刚才你不是说你不想吃烧烤么?” “人家这是替朋友心急嘛!”赵敏打蛇随棍上,“只要你把我朋友从电梯捞了出来,除了吃烧烤,你还想吃其他的,我照样请你便是。”不动声色之间,赵敏便把李啸的心勾动了。面对像这种祸国殃民的美女,别说勾引他了,就是多对他笑几个,也会让他晚上做春梦遗大姨爹的。 李啸撕开了脸上伪装,涎着脸笑道:“那敢情好啊,我这个人没其他的嗜好,就好这一口,只要你把我侍弄舒服了,散落在这个城市的警察,就都可以任你指挥了。”赵敏听见他如此说,心脏不禁怦的跳动了一下,这李啸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干部,怎么能随便把一万多个警察交给她来指挥呢?真要到了那个地步,那他这个公安局的局长就算走到尽头了。看来,古人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得改一改的,其实真正的祸水并不是红颜,而是骨子里满是情色的当权者。 “指挥上万警察那是你们大男人的事情,像我们这种小女人,最好还是在家里呆着好。”见李啸上了勾,赵敏不动声色的说,“其实局长,我想请你捞人是假的,想请你整治一下这家酒店才是真的。” 李啸听赵敏说想请他整治一下这家酒店,顿时警觉了不少,有些惊讶的瞪着她问道:“你叫我整治这家酒店,你知道这家酒店是谁开的吗?”见他极为怕惧这家酒店的主人,赵敏假装不懂的问道:“在这个城市中,也有你李局长整治不了的人物?” 李啸说:“这倒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家酒店的主人动不得……” “我又没让你动这家酒店的主人,你着什么急啊?”赵敏知道李啸惧怕谁,在这个城市当中,他这个局长虽然极为威风,但和那些真正大佬比起来,他顶多值个屁,“我要你动的家伙,只不过是这家酒店的一个打工仔而已。” 李啸打起精神说:“只要不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就好,其他人我都可以帮你搞定。”听到赵敏要整治的人只是这家酒店的一个打工仔,李啸这才暗中松了口气。要是她要他替整治的是这家酒店主人的某位亲戚,那他就惨到家了,因为他至少知道,这家酒店里面牵涉到的人,有好几位是省里大佬七大姑八大婆的家眷,每一个都不是他李啸惹得起的,此其一。其二是,他可能还得因此搭上自己的官位,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那怕她主动倒贴,他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啊!他有些心虚的看着赵敏:“你可不能害我哦!”他说这话的时候,局长的威风全部不见了,显露在他脸上的,全是警惕之色。 赵敏温柔的笑了一下,说:“李局这是说哪里话啊!咱们再怎么说也是朋友是吧?你这样防着我,是不把我当朋友对吧?”赵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看出她李啸心存顾忌。在这个城市当中,虽然他李啸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但和那些抬脚跺一下这个城市便要抖三抖政治大佬比起来,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是朋友,咱们当然是朋友啊!”此刻的赵敏在李啸心目中,已经不单单是长得漂亮那么简单了,人家说女人胸大无脑,这赵敏胸不大脑也不大,但拉人下水却是一环紧扣一环的,让你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早知道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就不该没事跑过来搭理她,“你说吧,那个凶你的经理是谁,我这就拿他开刀去。”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就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赵敏开门见山的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被困电梯里了,我打电话向他求助,他不救人也就罢了,还把我凶了一顿,并且扬言说要找人来收拾我。我一个教书的弱女子,不敢与他硬撞,正捉摸要不要打电话向李局你求救的时候,你神兵天降,不请自来,真是我命中的福星啊!” 0660.有思想的人 白天的帝皇酒店像一首描写深秋的古诗,成熟中带有一丝苍凉。夜幕笼罩下的帝皇酒店,则像一个傲视群雄的大汉,股股流淌的血液中带着病态的疯狂。远处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无声地流淌在街边的石沟之中,冰凉浸骨。 这是农历十二月初的夜景。伴随着远行人匆匆的步伐,喧闹的汽车拥护在宽阔的马路上。这种季节这个夜晚对赵敏来说,随着李啸一步步落入到她的圈套当中,那个大堂经理跟离倒霉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没有人会相信,赵敏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李啸哐到她的轨道上。其实连赵敏自己也不相信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在与李啸认识当中,她只知道李啸这个人和其他男人一样色,至于他肚子里的弯弯拐拐多不多,她从来没有想过。此刻的她,只不过是利用了他的弱点而已。 所以,当李啸听到赵敏不假辞色的赞扬他的时候,他显得更加的谨小慎微了。女人杀人,从来就不用刀。他怕赵敏借他杀人。在这个城市当中,每天都在上演着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他和他的战友在打击这种人渣。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这当中的一个。用他后来的话说,是人,都有踩虚脚的时候。 “福星就不说了,你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处置那个大堂经理?”李啸虽然心中有所警觉,但赵敏那光滑细嫩的肌体实在太诱惑人了,得不到她,他有些不甘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向来都喜欢亲兄弟明算账,我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得先说清楚才行,不然到时你说我借助手中的权力强迫你干这样干那样,那我就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虽然他极其强烈的喝求得到赵敏的身体,但他同时也相当清醒,眼前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弄不好就得搭上名声不说,恐怕还得搭上官位。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约别人可以,约他李啸可不行。就在李啸暗中说看赵敏怎么自圆其说的时候,却见她如同雨后的花儿般娇羞的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个做事也喜欢一是一二是二的,既然李局把话撂下了,要是我赵敏还吞吞吐吐的,就有些不像话了。”说这话的时候,李啸从她眼里看到的是女人的纯真与热切。 李啸说:“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赵敏对他报以一笑,说:“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啸听赵敏如此说,只得是她已经完全接纳了他,于是把咸猪手朝她的胸脯伸了过去,赵敏对他温柔的一笑,假装挠痒痒,巧妙到极致的躲过了李啸的咸猪手。李啸没想其他的,只道是她察觉他的意图,所以讪然一笑说:“说吧,你要我怎么处置那个人渣?” 赵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我也不想怎么处置他,我的朋友困在电梯里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一分钟抵一天,你拘留他三十天外加三万块罚款就够了。” “关押罪犯,得讲究证据,你有证据证明是他把你朋友关进电梯里去的吗?”李啸听到赵敏要自己直接把人抓起来收监,顿时黑了脸说,“若是没有证据,别说是我这个局长了,就是换了公安部那些大佬,也不敢这么做啊!”李啸平素不轻易向人告短,他今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察觉赵敏这个女人特精明不说,还很能诓人,只要你稍不留意,就会钻入她给你下的套而不能自拔。 赵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假装很萌的样子说:“唉哟,都怪我没想到这一点,要是我早想到这一点,也不找那个人渣的麻烦了,看来,要想以牙还牙,还得学会收集证据才行啊!”赵敏人畜无害的笑脸上,萌得让人看着就心痛。看着她那张甜咪咪的笑脸,李啸敢保证,世间再找不到像她这样萌的笑脸了。 “我们这是法制社会,若你没有证据,那怕人有人强暴了你,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李啸仔细的斟酌着词句说,“若是你敢与他发生肢体冲突,那他就会告你打他,狠狠的宰你一大笔钱。”对于这类没有证据反被对方起诉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所以他不想赵敏沦为当中的赔钱者。 赵敏笑着说:“像这种事情,我倒是没遇到过,既然你说拿那个人渣没法了,想必也是没法了,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赵敏说着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我先去帝皇外面等着,然后我打电话给你,你再把那人渣叫到外面去,你看这样行么?” 李啸瞪圆了眼睛,说:“你这不是挖坑叫我跳么?” “李局,话可不能这样说啊!”赵敏耸耸单薄的肩膀,俏皮的说道,“你是人民警察,堂堂的公安局局长,怎么能乱给人扣帽子呢?我一个教书匠,又能把那人渣怎么样呢?打,我打不赢;跑,我跑不过;骂,我更不是对手,你怎么就想到我对他不利呢?明明对方比我强大得多,你却替他说话,看来你并不是真心想帮我啊!” 赵敏的话表面上看是在激将李啸,仔细想想,却已不无道理,一个教书的女生,明面上再强大,也斗不过在社会上的打拼者,毕竟学校要纯洁得多,根本不能与社会相比,社会的复杂程度,别说赵敏了,就是他李啸,堂堂一个地厅级的公安局局长,也不敢说他混得有多威风,他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轻易得罪身边的人。 也就说说,是人都有短板,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总有地方不如别人。其实,作为做人来说,本就没必要与人比这样比那样的,因为你活着是为你自己,为他人考虑的时睺并不是很多。当你都能把他人的生活当着自己的事来考虑的时候,你的起点已经站在他人的肩膀上了,至于你的能力,那更是没得说,早已超越了身边的人一大截。 “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别用这样古怪的眼神看我,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咱们都是有思想的人。”李啸破例的陪着笑脸说,“我这个人虽然胆子大,但这也要看时间、地点,如果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错误的事,那我这个局长也就当到尽头了。像我们这种从政的人,最怕的就是晚节不保……” “少跟我扯蛋。”赵敏直接打断了李啸的自圆其说,“你想保晚节,那你看到我的时候眼睛发什么淫光呢?你就不怕我安个微型摄像头把你我的鱼水之情拍摄下来送到纪委去,治你一个生活作风罪?” 李啸这个人表面上看十分正派,骨子里却是个淫哥浪弟,他一听赵敏揭穿了他的本性,不禁涎着脸望着赵敏说:“我说赵敏,不兴这么害人的啊!”说实话,不知是****遮住了眼睛,还是他忘记了公安局长肩负的责职,只要一看到赵敏,他就忘记他是谁,因为他已经看过四十多年人生沧桑的眼睛里,除了赵敏还是赵敏,不管是她的一颦一笑也好,还是她暗递秋波的一个眼色也罢,都会勾起他无限美好的瑕想。 男人,特别人到中年的男人,最渴求得到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的慰抚。李啸活到今天,官也做到了厅级,但他的人生并不是幸福的,因为他的老婆长得丑不说,更令他气愤又说不出口的是,那婆娘在家里行凶作恶一下也就罢了,只要你惹到了她,她还会一路闹到局长办公室去,不管是谁也不能劝阻她行凶撒泼。 俗话说:“家有贤妻,男儿不遭横事。”李啸能直到今天,自然吃了不少的苦头。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是个大局长,回到家里就什么也不是了,就连想看一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也得征求他老婆的意见,否则就会迎来一阵暴风骤雨,直接把他淹没在漫天呼啸而起的洪水当中。 和他走得相当近的省委组织部部长私底下曾经对他说过,要不是他有个六亲不认,和邻里不和的悍妇,他早在三四年前就荣升了副省级了。他之所在公安局局长这个置上止步不前,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他老婆的刁蛮任性,唯我独大。 有人曾私底下劝李啸跟那悍妇离了算了,李啸把关摇得拔浪鼓一般的说道:“离不得,离不得,你敢与她提离婚的事,她就敢割你脑袋当尿壶。”他婆娘没别的本事,若论及撒泼这等事,却是无师自通,她可以不重复的骂个三天三夜不翻头,甚至点起香蜡纸烛在光天化日之下咒骂你不休,夜晚披头散发的跟你闹个没完没了……所以,凡是认识他老婆的人都会这样说他,你这人要能力有能力,要交际有交际,要思想有思想,怎么就这么不睁眼娶了这个么悍妇啊!对于诸如此类的话,他开始的时候还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总觉得自己是吃了亏,该找那婆娘理论理论一下,可和那婆娘多次交锋都是他败下阵来之后,他就彻底的死了这心,从此不与那婆娘一般计较了。他回到家里,他从来不与他婆娘主动说一句话,包知他孩子回到家里也是这样。 最近这两三年,因为孩子已经考上了国外的研究生,到国外读书去了,他也就懒得回家去了,就算他那悍妇耐不住寂寞,打电话要他回去,他要么说他最近接手了一个大案工作忙走不开,要么说他在外地出差还有好几个星期才回去。如果是那悍妇找到了单位上,他早对下属做好了交待,见谁都可以,就是不见那悍妇。那悍妇敢凶他,却不敢凶其他人。李啸抓住她这一弱点,已经有三四年未与她见面了。用他的话来说,叫早成陌路了。 067.笑官打死人 由于和自己的女人形如陌路,像李啸这样的中年人,耐不住寂寞找几个女人解决一下生理上的需求也是正常的。但找女人应应急也要看时间,虽然省里几个大领导知道他的具体难处,但他自己极清楚,这种事情只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不然到时没人能罩得住他。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自他和赵敏认识之后,他就放弃过和她上床的想法。开始的时候,他认为只要花几个钱,就能把赵敏弄上床了,可自从和她交往之后,他才猝然发现,赵敏这个女人与其他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小钱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钱,除非你拿上十万的钱给她,否则你别想买到她跟你上床。 一度,李啸想过用强来压她,但当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赵敏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就转身离去了,连他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也自从那次起,他就觉得赵敏这个人与其他女人纯粹不一样。 一个女人,只要好做到不附和男人,那围着她转的男人都难以俘获她的芳心。赵敏就是这样的女人,包括和她交往并且关系非浅的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和钱通在内,都没有真正得到过她的心。她的心只属于她自己。她之所以放开心和他们交往,是因为在她决定嫁人之前,她要好好的享爱一下人生。 人生是美妙的,如果你过早的把自己交给了某一个人,那你这一生,就基本埋葬在对方的手里了。这种束缚人的婚姻生活,赵敏连想都没有想过一下,她现在最关注的就是如何过上富足而又满足的生活。这是她目前的生活目标。 所以,当她在今天晚上看到李啸出现的那一刻,她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汪子涵的被困,就由这个男人来充当炮弹了。 对于朝她打来的炮弹,她一惯的做法的是,糖衣脱下来,炮弹打回去。所以她和男人交往这几年,虽然她也吃过几回小亏,但男人们在她手上吃的亏,那就大得没法说了,就拿一直追求她的华建国来说,单是他花在她身上的钱,少说也有三四百万了,可他除了跟她上过几次床外,连她是怎么想的都没抓到任何一点由头。 总之一句话,你想揩油,那你得有揩油的本事,不然你吃瘪了就别怪人。李啸之所以在赵敏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她,——事实上,他和赵敏并没有什么,除了彼此之间知道对方之外,他们之间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赵敏开始和李啸交往的时候并没有图他什么,她当时只是觉得他这个人特可怜,堂堂一个公安局的局长,竟然混得连自家老婆都管不住,真是窝囊到家了啊!正是因为李啸的窝囊,才有了赵敏与他的交往。 当然,赵敏也不是什么善类,她之所以选择李啸,并不是李啸这人长得如何出类拔萃,如何有能力有手腕,而是因为李啸这人特别能吃瘪。和李啸深入交往,赵敏发现,李啸这人虽然贵为省厅级局长,但他骨子里却特别缺乏这方面的担当,比如在家里他不敢自己的老婆就比较典型。 一个怕老婆的人,在外面是没有多大担当的。自从赵敏从李啸身上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她就没怎么看好李啸这个人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家老婆都收拾不了,你还指望他能给你惊喜么?所以,赵敏自打和李啸开始有了交往,她就存了心的要利用他来为她谋求某个方面的利益了,这也是她一直保持着和李啸交往的深层原因。 不过值到现在,李啸都没有看清赵敏,他心中想的和眼中看到的,都只是赵敏的漂亮。女人漂亮是一回事,漂亮的女人能不能和你长相厮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凡是对女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漂亮女人守不住,除非你甘愿戴绿帽子。 当然,李啸并不想戴这顶绿帽子,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娶赵敏为妻的打算,他只想和她保持情人式的交往,至于要不要更深一层,他还处在观望阶段。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赵敏是个精于算计的女人,她早把他这个人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现在的他纵使化成灰烬,也难逃过她的算计。 正如今天晚上一样,她开始并没有找算找他帮忙的,但阴差阳错,他在处理那起意外的交通事故之后,竟鬼使神差般来到了帝皇酒店,并且碰到了他一直都念念冰忘的赵敏。赵敏看到他的时候,想的并不是他这个人如何的好,而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利用他来打击帝皇酒店的嚣张气焰。 帝皇酒店的大堂经理决对没想到,他不经意间就惹来了祸事。所以当他看到李啸和赵敏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祸事已经临头了,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招呼李啸道:“李局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啊?” “我什么服务也不要,我只想知道——”李啸盯着满脸堆笑的大堂经理,“是谁得罪了我这位朋友?”赵敏没有说话,但她勾着李啸手臂的动作已经表明,她和李啸关系非浅。 “李局指的是……”大堂经理脸上,已经浮起敬而远之的神色。 李啸慢声细气的道:“我这朋友的朋友被困在电梯里了,她打电话要你救人,你不救人也就罢了,你骂她干什么?如果这事就这样算了,你还会在明天犯同样的错误。为避免你在明天犯同样的错误,你代帝皇酒店总经理邵海正式通知你:你现在可以离开帝皇酒店了。” “我被你开除了?”大堂经理愣愣的看着李啸,眼里慢慢浮起不买他的账的蔑视,“我想,别说是你不能开除我,就是邵海要想开除我,也得掂量掂量我的分量。”邵海开除他也得掂量一下他的能量,这大堂可是什么来头?李啸见大堂一点也不畏惧他,当即就愣了。在这个城市当中,不管做什么事情,他确实都得掂量掂量,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男人的血性告诉他,不能就这么让这个大堂经理欺负了,不然他这张局长的脸皮就找不到挂处。他冷冷的凝视着脸上堆满蔑视的大堂经理:“我不想为难你,你最好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否则你就走不了了。” 大堂经理轻蔑的一笑:“你还别说,我就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穿着时尚的他,眼里眼外都没高看李啸一眼。在这个城市当中,李啸虽然地位远远不及那些官场大佬,但他在市民们心中的形象与地位,却是无人能及的。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堂经理,居然可以无视他的存在,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是个有背景有来头的富二代或是官二代。 想到富二代和官二代这两个词汇,李啸的脑袋就大了。要是这大堂经理是其中之一,那他就要有哭的没有诉的了。但他并没有因此退怯,他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并不高大的男人,有些不服气的道:“兄弟,酒满敬人,话满欺人,就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邵海也是不会轻饶你的。” “邵海饶不饶我,那是我的事,与你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大堂经理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模样甚是不快,“再说,这帝皇酒店这么大,客人被困电梯里了都来找来,我这不成了救火队员么?不是看不起你这个大局长,你最好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邓超会咬人的。” 李啸听他说他叫邓超,立刻在大脑中把省里那些大佬及其妻室的姓氏像放电影似的迅速过了一遍,当他确定这当中一个姓邓的也没有的时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说:“好,既然邓兄弟把话摞下了,那我李啸也只好奉陪邓兄弟玩一玩了。”说着摸出手机,脸带蔑视的翻到邵海的电话,直接拔了过去说:“喂,邵总么,我是李啸,你在哪里?” 手机那头传来邵海一如既往的略带磁性的沙哑嗓音:“李局你好,我现在在我的办公室,请问李局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这声音带着无限的敬畏。在这个城市中,只要是开店的,不管你什么身份,都得对李啸敬畏三分,因为你得罪了他,就会在某一时刻收到停业整顿的通知。世界和什么都可以过不去,但千万别和当官的过不去,因为很多时候,当官的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倾家荡产,永世不得翻身。 李啸说:“我在你酒店的大厅里,你能不能下来一趟,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当面处理。”虽然李啸今天晚上没有打官腔,但邵海心里清楚,他这个人说话越是客气,你越要提防他,因为他是个比较典型的笑面虎。有人说,笑官打死人,这话是真的。像李啸这种公安大佬,一般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邵海不知他今天晚上光临帝皇酒店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李啸这么大晚上了来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但他仍然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一舤说道:“好的李局,你稍留一下,我这就下到大厅来。” 求收藏,求推荐。 068.把这货弄进去 柔和的灯光打在赵敏的脸上,让她看上去像是美人蕉一般鲜艳、饱满与高贵。再加上她今天晚上穿得极为时尚,胸口处露出半痕咪咪,其中的风情,让李啸暗中吞了口水,心想:“这女子,是狐变的,搂在怀里,不美死人才怪。” 酒店里的服务生并没有过来凑热闹,他们依然秩序井然的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赵敏一脸狐相的看着邓超,冷冷的笑着:“哼,敢跟我玩,看我不玩死你!”直到此刻,她和官场老油子李啸一样,都没看出这邓超有什么来头。话又说回来,一个在酒让大厅里当经理的二楞子,又能有什以来头呢? 李啸挂了电话后看着激昂不驯的邓超,说:“你就等着邵海亲自开除你吧!”眉梢眼角间尽是轻蔑之色。对邓超这种角色,李啸向来是不假辞色的。在等人的间隙,赵敏坐到了沙发上。李啸正准备坐到她旁边借机揩点油的时候,邓超轮了他一眼说:“李局,事情没有了结之前,你不能坐,因为这里不欢迎你。” 李啸的屁股本来都要坐到沙发上了,结果被邓超这么一说,只好仙然的站在一边去了。赵敏依然旁若无人般坐在沙发上,一点也没把邓超当回事。邓超并没有赶她,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美得养眼,属于见一眼就想跟她上床的那种美女。 就在李啸离开沙发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到大厅之中,他一看到李啸,就三步并着两步跑过去和李啸来了个亲密的熊抱:“李局,让你久等了。” “你来了就好。”李啸窝在肚里的火正自找不到发处,此刻见到了邵海,自然就有话要说了,“我且问你:这酒店是你说了算还是另有其人说了算?”邵海作为这家酒店的第一股东,自然是他说了算。所以当他听到李啸这样问他的时候,他迅速的把目光向邓超扫描了一眼,说:“李局,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有话就直说吧,没有遮掩的必要。”一进入大厅,邵海就从邓超那蔑视一切的眼眸看到了他对李啸的不满,但他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当场揭穿,而是采用迂回的方式来展开,这就为缓冲双方的矛盾奠定了基础。 李啸按捺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说:“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在你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只问你一句:你的下属该不该求助被困在电梯里的人?” 邵海听得一惊:“李局,你直说吧,是谁被困在电梯里了?我这就叫人去救人。”不要说是客人被困电梯里了,就是闲杂人等被困在电梯里了,帝皇酒店也有责任把对方从电梯里捞出来,这就酒店义不容辞的责任。 李啸看了看邓超一眼,说:“不救人的,就是他。”李啸说着指了指邓超,“这种人渣,你收留他就不怕他坏你的生意?”要是他再年轻十岁,早扑上去揍邓超了。邓超对上李啸的目光,冷笑道:“有种,你再骂我人渣试试。” 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被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威胁了,这在李啸从事公安工作这些年来遇到的第一次,他说:“逞强,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摸出电话打给了刘洪,叫他立马带十几个警察来帝皇酒店。 面对凛然不惧的李啸,邓超硬硬的迎上他的目光:“你这身狗皮,我不给你扒下来,就不是人养的种。”面目狰狞的邓超,有些像黑社会的头目。李啸点了点头,皮不笑肉不笑的道:“敢扒我这身狗皮的人有,但绝对不是你。既然今天你不尊重我这个警察,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你客气了。”说着转过头去对邵海说道:“邵经理,这一切你都听到了,今天这事可不能怪我,是你这手下太猖狂了,我不教训他一下,就对不起你称我一声老哥了。” “大不了你告我袭警!”邓超嘿嘿一阵冷笑,双手便握成了拳头,“我有好久没打人了,今天是你撞到我拳头上,到时你可怨不得我。”说着猛然一脚向李啸揣去。李啸没提防他会猝然动手,一时躲避不及,给他一脚揣倒在地上,好一半天也没挣扎起来。 邓超走过去一脚踩到他胸脯上,狞笑着说:“想死,我再补一脚就行了。”冰冷的话声,像锋利的刺刀一样刺进了李啸的耳鼓。他冷冷的仰视着邓超,一字一顿的说道:“有种,你就再啋我一脚!” “踩不死你!”就在邓超脚上加力之前一瞬,坐在沙发的赵敏不知时候站了起来,并且毫无声息的绕到他身后,毫无声息的向他的腿弯踢了过去。所以,就在邓超准备一脚踩****啸肋骨瞬间,赵敏精准的把他踢倒了。 此前赵敏从没动手打过人,今天算是开了头。她之所以选择袭击,是因为前几次汪子涵打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启示:打人要狠,要一步到位,不然一旦对方喘息过来,那你就失去了先机不说,甚至还会遭到对方更为狠毒的打击。 与其被人打倒,不如先把对方打倒。见赵敏出手甚是果断、干净、厉辣,邵海的太阳穴不禁轰的跳动了一下,今天遇到这样的事,不裁也得赔一大笔钱。那些值班的服务生一见邓超跟人打了起来,自然发一声喊一齐围聚了上来,厉声喝叫道:“先制住这婆娘!” 赵敏看见服务生群情激愤的围着她和李啸,骇得心中突的一跳,急中生智的大喝道:“你们谁敢动,我就送去蹲大牢。”等把服务生吼住了,才指着躺在地上的李啸说:“我告诉你们,他是市公安局长,你们谁敢动他一下,大牢的大门就向你打开了。” “邵总,你看……”服务生不认识李啸,自然而然的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邵海。此时的邵海已经骇呆了,他夹在是间,两边的人都罪不起,一边是省委某大佬的外侄,一边是堂堂的公安局长,两边他都不能帮,也不敢帮,不管他们马打死牛还是牛打死马,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又不能置身事外,只能打落牙齿咽肚里,到时只好拿钱来消灾了。 “拉住他们,不让他们再动手打对方才是正理。”邵海想清楚了事情,便叫那些服务生把李啸、赵敏和邓超隔了开来。邓超挨了赵敏那一脚,正欲发泄心中的怒火,准备借打击之机摸一摸赵敏的咪咪有没有弹性,不想服务生们人多力量大,早发一声吼便把他们分隔开来。 “让开,准不让开我跟谁急!”邓超隔着人墙看着赵敏,恨不得一下扒光她的衣服,凌辱死她。赵敏漠然的看了邓超一眼,说:“你们让开他,看他敢不敢把我吃了。”赵敏想好了,如果邓超敢对她动手,她便会下狠手一脚踢破他蛋蛋,叫他从此绝子灭孙,冤枉跑来这世上玩了一回。至于踢破了他蛋蛋由谁来收场,她却想都没有想过。此刻的她想得最多的,便是回去之后立刻叫汪子涵叫她练武,她就不信她强大了还有人敢忽视她的存在。 从邓超的霸道当中,赵敏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社会你不如人家强势,那你就得有身真功夫防身才行,不然你左脸挨了巴掌还得把右伸过去才消对方的气。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的李啸一瞬不眨的盯视着邓超,狠狠的说道:“你敢袭警,等会儿我叫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李啸这人能从基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察一路爬到市公安局长的高位,其能量自然不可轻瞧。他之所以敢放这样的狠话,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底气。 把话说得直白点,就是你邓超背有座靠山,难道老子背后就不能有靠山?邓超推开服务生,叫嚣着又欲动手的时候,十几个警察猝然推开帝皇酒店的大门蜂涌而入,把在场的人围了起来。那些服务生一见警察来了,顿时在警察的吆喝声中各自抱头退到了墙角边上蹲下了,彼此之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这种阵仗,过去他们只在电视当中看到过,没想到今天就在他们身边上演了一场。看来,生活如戏,戏如生活,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刘洪走到李啸身边,轻声问他说:“李局,我们来晚了,让你受惊了,你看要不要把这货弄进去?”他比李啸高半个脑袋,再加之又是特警出身,所以他一现身,立刻把邓超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不过,此时邓超的目光除了羡慕之外,更多的则是仇恨,——你敢拷我,我不摘下你头上的帽子,就改邓跟你姓!对他,刘洪根本就没把瞧进眼中,社会上的混混,从来就入不了他的法眼。像邓超这种货,他一拳打趴一个连眉毛都不眨不一下。 李啸坚定的说:“先把他拷起来再说!”他的脸上,堆叠着难以言说的凝重。 “拷上去容易,脱下来就难了。”邓超那种高人一等的目光落到刘洪脸上,真想一拳把他打趴下,“我叫邓超,你拷我之前你得记住,你头上的帽沿上的警徽,我摘定了。” 069.给你当儿 “你以为你是公安部长啊?”刘洪一大巴扇过去,邓超那重达一百四十斤的身体,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然后悲催的倒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嗡嗡鸣叫的耳朵中回荡着刘洪冰冷如刀的说话声音:“你******顶多就是个官二代,官二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至多不是多了个当官的老爹罢了,要是你敢把你背后的老爹拉出来,你看我敢不敢在黑灯瞎火的夜晚敲他闷棍。”俗话说得好,有钱的怕没有钱的,当官怕不当官的,行凶的怕不要命的。邓超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的家伙竟然是个不要命的货,真要把惹急了,他真去敲他老爹的闷棍就惨呆了不说,他还不能说这事是他惹起的,要是一闷棍敲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敲不死,他就得服侍他老爹一辈子。一起到这些,邓超立刻把头缩了回去,求饶也似的说道:“大哥,今日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你看这样要得不,改天我摆一桌,请你和这位李大局长和这位姐,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此交个朋友如何?” 你还别说,这邓超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但论及审时度势,却比很多江湖老油子转得还快,刚才还雷公火闪的,转眼便烟消云散了,像这种超级萌哥,生活中倒是不多见。 “和你这种人交朋友,有损我的光辉形象。”刘洪直接拒绝了邓超,“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你都得给我一边呆着,否则我灭你全家。”他把嘴对到邓超耳朵边,外人并没有听见他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见邓超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模样要我难看有多难看。特种兵出身的刘洪整治起刘洪这种类型来,自然是轻车熟路,一整一个准。 邓超有些恐惧的看着刘洪,哭丧着脸说:“我服了你还不行么?我打了你们老大和他女朋友,我给他们道上谦,你看行么?”刘洪整人没商量的手段,邓超直接不敢接招。 “不行!”刘洪直接否定了邓超的提议,“你以为打了人道个谦就可完事了?照你这样的想法,那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骨,然后给你道个谦什么的,大家就扯平了,你说这样对你公平吗?”邓超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至于尊严或是人品这些关于人格方面的道德设定,在他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因为他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势利本性。所以,才一刻钟时间,他就由阴转晴了说:“你说得对极了,我向你保证,从今天起,我一定做个好人,再也不欺负其他人。” “你这样说,是怕我打你吧?”刘洪咬着邓超的耳朵说,“咱们都是男人,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够光明磊落,咱们可以公平的打一架,若是你打赢了我,那今天你打人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如果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那么我就只好把你送进牢里,让你吃过三年五载的免费皇粮。”邓超一听刘洪要把他弄进临狱去,骇得脸都青了,说:“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干么这么着急的要把我弄进去啊?” 刘洪说:“理由就是你袭警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仿佛他就是个笑罗汉转世,时时刻刻都在笑一样。邓超见他横竖都不待见自己,当下便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由他老爹来找刘洪的麻烦。 想死容易,但真要付诸实施就十分不容易。这人啊!本就一个贱字了得,你看那些街前市后的人,有的明明包里没钱,他硬要向他人炫耀说他存折里存有多少多少,只要你跟着他干,他保证让你在未来半年之内赚个盆满钵满,睡着了也要笑醒转来。 邓超悲催的望着刘洪说:“警官同志,咱们不待这样害人行不行啊?其实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在电话里把她凶了一顿而已,如果你觉得骂人可以解恨,你就狠狠的骂我一顿吧!”刘洪见他说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滑稽,当即便差点没忍往而笑出来声音来。 “骂你,你以为我是街前市后那种市侩?”刘洪用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一惯作风回答邓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大家都是过来人,你这么把女人挂在嘴边有些不合适宜啊!清朝有个名士叫晏殊,他笔下的女人,温柔如红嘴鲤鱼,可爱得让男人抓狂。虽然你邓超比晏殊有钱,但你想过没有,女人是拿来呵护的,不是让你糟蹋的。” “是是,大哥你说得非常正确。”邓超变了个人似的猛拍刘洪的马屁,与此前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是你觉得我这样还够诚实,那你干脆抽我几耳光得了,我这个没其他的,就是喜欢犯贱。”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温柔得像个女人。 一个男人一旦在性格上变成了女人,那这个男人就没有雄风了。此刻的邓超,已经跟人畜无害的邻家小弟没什么区别,只有他那双眼睛没发生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盯着赵敏看。“妈的,这婆娘怎么越看越耐看啊!”他一边意淫赵敏一边暗中骂道,“有机会,怎么也要把这婆娘弄上床不可,她床上功夫肯定同她性格一样火爆,想想这方面的美事都会让骨头发酥。”刘洪见他一双眼睛贼贼的盯着赵敏看,也不点穿他,只是装着没看见。 李啸见他彻被刘洪征服了,这才假装咳嗽了一下,说:“刘洪,还跟他废什么话啊,直接把他弄局子里去。”对邓超,李啸想想就来气,他在这个城市当警察已经二十多年了,在过去那些年月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像邓超这般羞辱他,邓超敢如此张狂,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人,不然凭他在帝皇酒店上班这点背景,根本就不敢与他李啸叫板。 李啸双眼像利剑一样刺进邓超的眼帘,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的来头,但最终他失败了。从邓超眼中,他什么也没看到。邓超听李啸要把弄局子去,吓得顿时有些傻了吧叽的讪笑道:“李局,咱不兴这么整人啊!我都服软了,你还想往死里整我么?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今天放我一马,明天我一定还你一个骡。” “你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李啸这人办事就讲究两个字:认真,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八匹马也休想拉回头,“此前我也不是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可是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也是正常的,因为与我作对的人都是这副德性,前倨后恭,先硬后软,就是他妈不是东西。” “你怎么骂都可以,就是千万别把我弄进去。”邓超点头哈腰的模样,跟街前市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邵海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此前他没发现邓超这么软蛋,只道他与一般的官二代不一样,很有官者的硬气与骨气,不想他一遇到比他硬比他牛的哥们,立马就软蛋了。怪不得张老爷子介绍他来店里上班的时候,曾经反复强调说:“邓超这娃不堪大用,只适合跑腿打杂,你可千万别高看他,否则他会你惹事的。”看来张老爷子人虽老了,但眼睛仍然未老,仍然能够隔岸洞察。 “不弄你进去也可以,但你得拿点钱补偿我。”赵敏这时说话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她看出邓超就是孬货,只要你往头上施加点压力,他就会妥协,就会摇尾乞怜。邓超眼巴巴的看着赵敏:“你想要多少啊?实话告你,我手里也没几个钱,你要多了,我得找邵哥借。”说着把目光转向了邵海。 邵海一听到他要向自己借钱,立时就把眼光狠狠的瞪向了邓超。这邓超到他店里来上班,班没上几天,祸倒给他惹了不少,换了别人,邵海早开了他了,可这邓超不一样,你开了他不要紧,只要张老爷子一个电话,你就得重新给他安排个工作。与其拿自己不来台,不如蚀财免灾,这是邵海这两年对邓超所抱的态度。所幸的是,虽然这邓超草包了一些,但也没给他惹多大的祸,除了上年陪了两万块钱医药费之外,他还真没赔过其他钱。 所以,当他听到赵敏要邓超赔偿一笔钱,邓超说要向他借钱的时候,他就傻眼了。也不知道赵敏开口要多少钱,如果超出了他的可借范围,这事就不好说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赵敏和李啸有一腿。如果他不答应借钱给邓超,得罪的就不仅仅是邓超了,连同这个城市的公安大佬也一同得罪了。换句话说,得罪邓超事小,得罪李啸可就事大了。如果你今后还想在这个城市的酒店业上继续混下去,就得拉好与李啸的关系,不然你就得关门大吉。 当邵海在心盘算种种厉害关系的时候,邓超哭丧脸问赵敏说:“美女,你要多少啊?”此刻的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什么得罪不好,偏偏要得罪这么个泼辣的大美女!赵敏抛给他一个像蜜栈一样甜的媚眼,纠正他说:“不是我要多少,准确说是你能给多少。” 媚眼倾国倾城的赵敏一把秋波抛给邓超,邓超就被电得神经错乱、思维短路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挣扎着醒了过来,说:“我账上早没钱了,你真要的话,我只好跟邵哥借了。邵哥,你借点钱给我,改天我叫我老爸还你。”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极为轻松写意,仿佛他只要一句话他老爸就会给他钱一样。 邵海眨了眨眼睛,定定的望着他,说:“兄弟,不兴坑人啊!”像邓超这种纨绔,邵海见得多了,他们有个共同的通病,就是不把钱当钱。邓超见邵海愿意借钱给自己,立刻保证说:“若我坑你,我给你当儿!” 070.迎得美人心 一听邓超要给自己当儿,邵海的脸顿就有些挂不住了,这话要是传到张老爷子耳朵里,张老爷子会怎么看自己啊!邵海在心里骂道:“邓超啊邓超,你这杂皮怎么拿我来说事啊!”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只得愤愤的拿眼死盯邓超。 邓超被他盯毛了,就问邵海干嘛老是拿眼睛盯着他,邵海没好气的说道:“邓超,你怎么害人都可以,但你不能这样害我啊!”邓超不明他说的是什么,只道是他不肯借钱给自己了,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邵哥你不错钱也就罢了,怎么说我会害你呢?就算我想害人,我也不会害你啊!你知道么,你是我邵哥啊!” 邵海见他并不明白自己的话意,也不好与他计较到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他回过头去问赵敏:“小姐,你想好数目没有,如果你想好了,我这就叫人把钱打到你账户上去。”虽然他说得相当轻松,好像全不把钱当回事,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他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得把钱当钱啊!毕竟,钱钱钱命相连啊!生活在如今这个社会上,离开了钱,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钱就是老爹,钱就是妻子,钱就是子女,钱就是生命中的一切。有了钱,你可以买到你想买的一切,包括爱情,包括婚姻,包括权势,包括地位。 有人为了钱,拼命的嫁人;有人为钱,想方设法与人离婚;有人为了钱,不惜铤而走险,杀人、抢劫、投毒、贩毒、贪污、受贿、诈骗等等什么事都敢干,而且不择手段。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敏见钱有了着落,于是显得更娇俏了,落落大方的说:“不多,就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两根雪白粉嫩的指头。邵海这些年在商海打拼,看多了世间人情冷暖,知道赵敏要了数目肯定不是两万,于是抱着试探的心理询问她说:“是二十万么?” 一听到二十万这个数目,李啸不由把眼睛望向了赵敏,心说:“赵敏,你这可是诈骗啊!这邵海要是不情愿了,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你送去临禁了。”却见赵敏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这个数,这点小钱,不够我塞牙缝的。” 邵海听得瞪大了眼睛,愣怔了好一阵子才猝然大梦初醒一般说道:“我知道了,你要的是二百万,看在李啸面子上,我就给你这个数,不过李局你得记我个情。”李啸一听,心道这邵海果然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他心里精明着呢,虽然眨眼间他便赔了二百万,但钱去人聚,李啸这个公安大佬,就从此和他是一个道上的朋友了。 这二百万,他花得值!他值,李啸就不值了。作为一个公安局长,被人用二百万就套牢了,这******算个什么呀?李啸在心里把赵敏祖宗上八代下八代八八六十四代一一的问候了一遍,才不情不愿的说道:“说吧,我欠你个什么情,只要不超过原则,我今后一定还你。”李啸这人虽然好色,但在朋友面前,他还是相当信守诚诺的。 邵海笑了笑,说:“就是你给这附近派出所所长打个招呼,叫他们例行检查的时候先报个信儿。”李啸一听,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说:“邵海,你不是想……”邵海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顿即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李局误会了,我是说像我这样的遵纪守法的商人,今后就不用例行检查了吧!”李啸听他话里有话,也不当场点破,只是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查,怎么不查呢?要是这种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还不把我告到市长省长大人哪里去啊!” 邵海虽然身在商场,但官场上打哈哈的事情他是懂的,人家打哈哈,是叫你不要说了,他已经对你的提议默认了,如果你再提,那就是你不通官场世故了。从李啸哈哈声中揣摸到他已经默许了自己的提议以后,邵海心里悬着那块石头终于咚的一声落了地。 在见到李啸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都在思考如何去见李啸一面,如果他这一关走不过,那他的帝皇酒店就会遭到无穷无尽不休不止的麻烦,因为这几年由于整个市场都处于一种低迷状态,钱不好赚,他肚里一动歪念,便把帝皇酒店最顶楼开辟成了是男人都想上去快活一番的风流场,取了个恐惧而又黑暗的名字,叫地狱场。 凡是去过地狱场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掏空腰包,都会累倒腰杆,都会依依不舍的离开,都会对地狱场说我还会回来的。邵海打造地狱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海量的赚钱。从地狱场开业到现在,虽然还不到一年时间,但他银行账户上的资金,已经滚雪球般突破了九位数,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豪。 去过地狱场的人都知道地狱场的东西尽是天价,但是没有一个消费的人皱过一下眉头,在地狱场一掷千金的场面,每夜都在包房中上演。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女人,虽然在此春献了青春,但她们一晚上获得的回报,却比市面上那些白领还要丰厚。一个来自俄罗斯的女人,在此陪了三个月的男人,就卷走了一百多万人民币。临走的时候她说了句意味深远的话,她说:“做女人,只要你舍得用下身换上身,在三十岁以前就可以成就属于自己的事业。”那女人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据说此女如今已经在俄罗斯市场上站稳了脚跟,不再像过去那样靠出卖下身来养活上身了。 做人,有很多变数,只要你把握好这个变数,就是你想不成功都难。邵海因为抓住了这个变数,所以他能短时间内积累起上亿的资金,成为一颗冉冉上升商业明星。当然,他同时也极其清楚,由于他的商业是建立在非法基础上的,一旦某个坏节出了问题,那些赚来的钱就会打水漂,就会把他送进真正的地狱。为了找个靠得住的靠山,他设计了至少上百种接近李啸的办法,却不想最后却是李啸自己送货上门,只花了二百万便和他建立起了友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这事,说来还真得感谢邓超一番才对,要不是他懵里懵懂误打误撞的撞上了赵敏,就不会遇到李啸了,遇不到李啸,他现在都提着凡吊着胆哩。看来有句说得很对,只要你心诚,上帝都会睁着眼睛看着你。邵海靠上李啸,就等于靠上了一座结实的大山,只要他不调走,就没人敢在这个城市动他。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赵敏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他什么打钱到她账户上。邵海给的这两百万,对她并不是很重要,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邓超长些记性,做人不能太张扬,所谓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至于邓超长没有长记性,她也不想最终知道,她现在的是快点离开帝皇酒店,毕竟她不想更多的面孔看到她。 她本来就长得美,想和她混个脸熟的人多如牛毛,尤其是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她从来就不想多呆那怕一秒钟。所以当她听到邵海说立马就把钱打到她账户上的时候,她就拉起了李啸的手,千娇百媚的说道:“啸哥,我们也该回去了。”话中透露出来的暧昧味道,是男人都会产生想入非非的联想。 李啸四十好几的人了,能找这么美媚相陪,也算他命中有福了。可是这样想的人又哪里知道,李啸倒是想赵敏傍着他呢,可人家根本就连正眼也没瞧过他,今天晚上之所以和他走在一起,是因为她朋友被困在电梯里了,他陪她来完全充当的是救火队员。李啸暗中捏了她一下,问她说:“你不救你朋友了?”其实赵敏并没忘记汪子涵还困在电梯中,她之所以对李啸说该回去了,是因为她想借他威风灭灭邓超这个势利眼的威风。 邓超一听李啸说赵敏的朋友还困在电梯里,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快速的拔了个电话:“喂,老李吗?快来把电梯放下来,有个客人被困在里面了。” 很快来了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只花了不到十分时间,便把汪子涵从电梯里捞了出来。从汪子池被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当她重新见到光明那一刻,整个人都激动得差点哭了。她以为赵敏不来救她了,所以在电梯里的时候,她不知暗中骂了赵敏多少遍。等到她看到赵敏笑吟吟的看着她的时候,她才破涕为笑说:“赵老师,谢谢你。”说着给赵敏深深的躹了一躬。 赵敏望着她说:“不谢,要谢的话,你应该谢这位李局长。”李啸看到汪子涵走出电梯那一瞬,脑袋里便轰的炸了一记,他今晚上算计好的如何迎得美人心的计划看来又要泡汤了,早知道困在电梯里的女生如此精明干练,就不该这么早救她出来啊! 看完,请你收藏,推荐并加点评!人与人交往,关键在诚信,我是个讲究诚信的人,你的支持与鼓励,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苗夫《烈焰红唇》。 收藏! 收藏! 推荐! 推荐! 071.富人与乞丐 “别想七想八的了,走吧啸哥,夜已经深了。”赵敏说着挽起汪子涵的手,向邵海打了个招呼说:“再见了邵总。”就邓超身边走了过去。 望着赵敏离去的背影,邓超吞了口水,心想:“这婆娘,******杀伤力也太猛了些。”然后走到邵海身边,陪着小心说:“邵总,要不要叫点宵夜,我陪你喝一杯?” “今晚上我高兴,咱哥弟就好好的喝一回,不醉不散。”邵海说着给他秘书去了个电话,叫她去餐饮部安排好宵夜,一会儿他和邓超要去喝酒。邓超见他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中悬着的巨石这才哐的一声落了地,说:“邵总,你不怪我吧?” 邵海定定的望着他良久,说:“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啊?兄弟,你帮了哥一个大忙啊,那二百万你不要往心里去,是我送赵敏的,从今天起,咱俩就以兄弟相称了,谁也不准叫其他的了。”说完,就和邓超勾肩搭背的朝餐饮部走去了。 在一点沉落的夜色之中,红男绿女们大把的挥洒着青春,孤男寡女则像虫子一样蜷缩在酒吧或是ktv的某个角落,孤独的****着自己的伤口。宽阔的街面上,各种各样的车子呼啸来去,形同浪迹天涯的醉汉,偶尔还要玩出几个惊险的动作。醉卧街边的酒鬼,则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干嚎,像步枪的废弹一样炸响这个清冷的夜晚。 五颜六色的霓虹,依然不知疲倦的在城市的上空晃荡。浩荡长空中孤冷的星辉,宛如睡眼惺忪的读书孩童,眼皮沉重的看着这个喧嚣的世界。一只流浪猫在街边跳舞,一只宠物狗在盯着它看。有霓虹,但是没有舞声,流浪猫跳得依然投入,宠物狗看得依然专注。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红尘。 汪子涵眨着眼睛诡异的看着赵敏和李啸,忽然若有所思的说“赵老师,我发现你和这位帅哥其实挺般配的,我和你们走在一起,连电灯泡都不够资格当,要不这样,你们逛着这夜色慢慢的欣赏,我饿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钻进夜色当中,一路小跑着拐进了另外一条街区。赵敏和李啸在夜色下放没放电汪子涵并不关心,现在的她只关心怎么才能填满肚皮。就在她找个路边烧烤摊坐下来的时候,竟鬼使神差的看到对面的小桌上坐着几个熟悉的面孔:曹子建、老班、韩蕾蕾、何舟。有他们几个,自然少了蓝球易。此时蓝球易正在点拿烧烤串。 “涵涵,快过来。”那几个青春年少的家伙一看汪子涵,立刻像叽叽喳喳的叫开了。汪子涵对他们报之一笑,就毫不客气的在他们身边坐下了。桌子是小方桌,坐下六个人,刚好满满的一桌。烧烤摊的老板是对四川夫妻,男的腼腆,女的水灵,初看有些不般配,细看正应了中国那句古话:拉郎配,朗丑妻美才配对。 炽红的炭火上,摊放着肥美的小龙虾、裹满烧烤汁的排骨、粉嘟嘟的火腿肠、一烤就会卷起来的三线肉,还有韭黄、时兴蔬菜和鸭翅鸡翅等,淡淡的青烟裹夹着各种香味慢慢的飘进夜色之中,流进人们的鼻孔里面。 “几位,要不要来杯烧酒什么的?”腼腆的男主人俯首望着充满青春与活力的男妇吃货,笑咪咪的问。老班刚想说来几杯啤酒,汪子涵站了起来,说:“女生一人来一瓶二两装的红星二哥头,男生一人来两瓶二两装的。 “涵涵,我不喝酒的。”韩蕾蕾看着汪子涵,有些弱弱的说。汪子涵打量着她说:“女人天生半斤酒量,怕什么,喝一回,醉一回,才知道半醉半醒最有人味。” “是是是,这位妹儿说得对,半醉半醒才最有人味。”那腼腆男随声附和着说,“我那口子,也不好这一口,但有时夜深人静,劳累了一天,她也会陪着我喝上一口,脸蛋儿红红的,然后搓着冻僵的手指,说些半醉不醉的酒话,夫妻间的不快便飞到九宵云外去了,剩下的,就只有两颗纯真的心儿相对了……”他的话,引来大家唏嘘不已一阵赞叹,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烧烤老板,却有着相当丰厚的人生阅历。 于是,吃烧烤的和烤烧烤的,就那么融合为了一体。包括不大爱说话的韩蕾蕾在内,在很多年后,他们还会不约而同的提起今夜的烧烤与今夜遇到的人。在夜色之下烤吃的,这是一件既浪漫又潇洒的事情,墨人骚客遇到这样热闹而又值得一记的故事,记之便传为千古美谈,普通人藏之于心,大家再次聚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约而同又把它从心底深处拿出来下酒,越说越有滋味,越说越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直到最后大家都老去,才慢慢的搁下它。 这,就是人生。 所以,大家聚在一起,总会说一句劝酒的话,叫人生难得几回醉。是啊!人生就是那么几十年,你稍为不留意,青春就从酒杯间溜走了,然后在你的发梢间积淀起一点点的白。所以,当岁月老去,当须发渐白,人们都会自然或不自然的发出感慨说:“唉,人呀,就这么老了。”没有人可以阻挡岁月的流逝,也没有人可以永远不老,是人,都会白驹过隙或是岁月蹉跎中感慨人生易老,青春难留。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再纯美的酒,再深厚的情,都留不住渐渐老去的青春。老班、曹子建、韩蕾蕾、何舟、蓝球易和汪子涵,都在醉眼朦胧中看着彼此,说着彼此,只有烧烤架上烤得有些糊了烧烤,还在丝丝的冒着余烟。 余烟中的夜色在沉落,那对颇有夫妻相的夫妻紧挨着坐在板凳上,依在两眼笑咪咪的看着老班他们,偶尔,他们夫妻会给他们添上茶水什么的,其后就那么紧挨着静静的会着,静静的看他们或是兴高采烈地喝酒,聊天,或是哭天抢地的诉说自己的伤心事,或是各择对儿的抱在一起哭一回,又喝一杯,喝一杯,又哭一回…… “年轻真好!”女的叹息说。 男的在她粉嘟嘟的俏脸上响响的吻了一下,说:“老了老了也俏。” 女的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记粉拳,喝斥他说:“你要死呀!” “我死了,就没人陪你打情骂俏了。”男的脸上,流淌着甜蜜而满足的幸福。女的也是。在这个夜晚当中,虽然他们只做成了一单生意,但他们收获了另外的人生。人生,真的不是只为了赚钱。除了赚钱之外,还在其他的活法。男的对女的说,从今天起,他要好好的珍惜她。女的对男的说,从今天起,她要好好的服侍他。两个生命,就在这飘香的夜色当中感触到了彼此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丝爱恋。 爱,其实就是珍惜相处的每一个时刻。 从这对四川夫妻身上,老班、曹子建和汪子涵他们学到了不少东西,虽然他们还没有步入的婚姻的殿堂,但他们从这对四川夫妻身上,看到了人生最宝贵的品德——真爱!尽管他们的生活过得不像有钱人那么富有,但他们精神上是独立的。其实我们每个人从娘肚皮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便是精神上的独立。 放眼看看周围的世界,便会很快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就是有些人虽然十分富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他们要思想没思想,要精神没精神,开口闭口说的都是我今天又赚了多少钱,明天又准备干什么等等,但当你问他赚钱干什么时,他就说不出所以然来了。像这种人,即使把整个世界都赚到了他门下,他也只是他,一个不能真正融入这个社会并且能够思考人所以为人的原因。 能够思考问题,能够享受生活,能够知足常乐,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眼前这对四川夫妻,生活虽然过得平淡,但他们在精神是厚重的。简言之,生活中有爱,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看着那对四川夫妻幸福的紧靠在一起,唐糖突然问了曹子建一个问题:“曹子建,你平素说你哲学学得最好,那么我问你: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人生最大幸福是——”自诩为哲学家的曹子建一下子懵了,是啊,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啊?这个问题看着简单,实际上很多人都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包括那些有学问的人在内,所以曹子建挠了半天脑袋,也还是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汪子涵看他急得似乎逼红了脸,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下半串肉来,嚼吞了,又喝了杯水,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个故事,说的好像就是这个哲学命题,那个故事说,有个富人和乞丐比幸福,那个乞丐每天都会拿着个破碗和半截破竹竿到人流相对集中的路口乞讨,他同其队乞丐不同,他乞讨到的钱,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从不多乞讨一个钱。一天,那个富人来到了他身边,对他说:‘只要你跟我离开这里,我就送一套房子给你,让你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乞丐摇了摇头没有答应富人,富人说:“乞丐就是乞丐,给你富足的生活你都不晓得把握,看来你们这些乞丐真的只配当乞丐啊!”富人说完就离去了。乞丐没有理睬富人的嘲讽,依然向路人乞讨他每天的需要的那点钱。时间过去n多年后,乞丐依然在哪个地方乞讨,那个富人又气喘吁吁来到乞丐身边,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乞讨一下呢?换种活法,也许你就不是今天的样子了。’乞丐打量了富人好一会儿,说:‘如果你也换种活法,你就不至于天天都往医院跑了。’富人沉默了。乞丐虽然穷,但他的说却恰到好处的点破了他的种种顾虑,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的他竟然懵里懵懂的就走完了人生的大半生时光,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请你收藏,推荐。苗夫《烈焰红唇》。 072.这就是生活 汪子涵说的这个故事,虽然只是个个案,但这个故事却说出了一个事实:穷人不一定不懂幸福,富人不一定就懂幸福。懂不懂幸福,其实并不在我们今天过得怎么样,明天过得怎么样,关键是看我们懂不懂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那对四川夫妻懂得,所以他们虽然每天都要工作到深更半夜,但拿他们和那些天一黑不是钻舞厅蹦迪或是喝酒聊天的富人相比,他们也许在这个城市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稍借的房间都很潮湿黑暗,但他们相扶相携一路随行,同锅吃饭,有盐同享,无盐同淡,日子过得甜蜜而又和美,这就是幸福。 那些天一黑就去蹦迪或是泡在酒吧里喝酒的男人与女人,则是更外一种景象,他们蹦够了或是喝醉了,就会忘了丈夫或是妻子,跑去和别的男人或是女人风流快活去了。在他们觉着这就是幸福,但就整个社会而言,他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败坏道德,跟禽兽并没有两样。或都说得直接点,他们就是一群生活在城市中的富足禽兽。 正是因为这些禽兽的存在,才使得钢筋混凝土围起来的城市变了味道,把原本纯朴的人们变成了尔虞我诈、作威作福的衣冠禽兽。一座座由钢筋混凝土围聚而成的城市,也因此种下了种种罪恶的种子,并由此洐生出种种犯罪行为,比如吸毒,比如诈骗,比如抢劫等等。所以在今天,在城市很难找到纯朴的心灵存在,即使有,那也是蒙尘的。 从汪子涵说的这个故事,虽然只是个故事,但这故事包涵的内容,却是一个大哲学家也难研究透彻的事情。生活,原本就是简单的,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人把它搞复杂的。简单即生活,没必要把一切都看得过于神秘。 这就像我们人一样,原本大家都长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但由于穿的衣服款式与色彩不同,由于在脖子耳朵和手上脚上的挂饰不同,由于染发的颜色和涂抹在脸上的脂胭水粉等化妆品不同,即使是对孪生的兄弟或是姐妹,也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以这么说,社会发展越快,包装得越多,人就离自己的本真就越远了。 你走在大街上,如果你是素颜,有人会说,那人怎么这么老啊!但当你化了妆,重新穿上时尚又潮流的衣服,人们的眼睛会陡在一亮,异口同声的说,那是谁啊,打扮得这么漂亮。过去一个人夸另一个人,通常说的是,哎哟,你长得好好漂亮哦。现在一个人夸另一个人,说得最多的是,你这衣服是那里买的啊,这么漂亮。你看,过去的人喜欢直接夸奖人,现在的人却喜欢夸奖衣服。 也许你会说,衣服不是人。其实,今天的人夸奖人并没有错,因为夸奖衣服比直接夸奖人更高明更有学问一些,你想啊,某个人要是见到了你,说你好有钱哈,你这身衣服都是品牌,你说这有多别扭多尴尬啊!如果把这话换成,哎哟,你穿得好漂亮哦,就说明了你长得不差,家里又有钱,两者兼而有之,多好的事啊! 得到你的夸奖的人,自然是幸福的。如果我们大家都这样,那么我们大家都是幸福的,这,就是我们所提倡的正能量。不管遇到怎样的问题,请你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过去的山,一切的一切,都会袅袅绕绕升起的炊烟当中慢慢变为过去。过去的是岁月,流逝的是青春。青春流逝,容颜老去,只要你没有欺骗生活,你就是幸福的。 俄国的大方豪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当唐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曹子建和老班同时看见,唐糖的眼角有泪光在闪。她之所以会哭泣,是因为她好羡慕眼前这对朴实无华的四川夫妻,两个人,穿着也很普通,更没有带任何饰物,但他们就这么相亲相爱着,没有城市的欺骗与伪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都是那么简单。 这就像一年四季那样,春夏秋冬,明显非常,不用伪装,但春天来了,不用人说,你也会从花草的变化看到春的踪迹,夏如此,秋如此,冬也如此。正如此刻唐糖看到的这对四川夫妻一样。汪子涵、何舟和韩蕾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任由眼泪流淌的唐糖,老班和曹子建没有那么多感慨,此刻对他们来说,有酒足矣。 老班已经喝了二个二哥头,曹子建酒量小一些,也喝了一个多。老班对那男的说:“老哥,再来一个。”那男的笑嘻嘻的站起来,偏着头问曹子建也要不要再来一个。曹子建看着瓶子中剩下的半瓶酒,说喝了再说。 汪子涵的酒也喝去了大半,何舟几乎没喝多少,最多五钱都不到,唐糖喝得要见底了,所以她最先用眼泪表达了女生喝酒带来的后遗症,那就是哭。男生喝醉喜欢嚎,女生喝高了就哭,这是男人和女人对生活方式的不同表达。 女的依然笑咪咪的看着大家,没有说话。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长得应该相当漂亮,因为她虽然步入了中年人的行列,腰也雍了,脸也团了,眼角也有皱纹了,但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依然遮掩不住当年的风华与风韵。汪子涵抬起酒杯朝她走了过去,甜甜的叫声大姐之后说:“来,咱俩喝一个。”朴实的话语,立刻勾起了女人的兴致,她想都没想,便接过了汪子涵递给她的酒瓶,仰脖虽了一口,吞了,抽了张抽纸揩了揩嘴唇,说:“好辣!” “这酒,辣才有味道。”汪子涵说话办事的风格,有些像《龙门客栈》中那个泼辣的女侠。那女的看着她,说:“你真好看,长得就像画中的人儿。”汪子涵从来没有听人如此夸奖过自己,不由开心的笑了,说:“你长得更好,脸儿圆圆的,眼梢弯弯的,看着就让人喜欢。”长得更好倒是假的,但讨人喜欢却是真的。 女孩子的心有时候真的不好捉摸,明明嘴上说喜欢的时候表达的却是恼怒,真正恼怒的时候表达的却又是喜欢。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再说不假。听着自己的女人与一群少女叽叽喳喳的聊着女人的话题,那男的眼角眉梢浮起了满足的笑容。 是啊!还有什么能比得过自己的女人快乐呢?所以,当曹子建和老班劝他也来一瓶的时候,他腼腆的一笑,也加入到了喝酒的阵营当中。于是,三个男人,四个女人,一会儿喝成了一团,一会儿又各喝各的了,气氛好不热闹快活。 喝着喝着,那女的话题就来了,从她舌头渐短的话语当中,汪子涵、韩蕾蕾和唐糖听出来了,眼前这个名字叫做翠花的女人,老家是贵州的,他老公是四川的,姓谭,小名叫谭三娃,学名叫谭嗣兵,与痛快的吼出“我自横刀朝天笑”的谭嗣同一个字辈。 酒水清咧,烧烤香味浓郁,再拌着缠杂不清的说话声,这个夜就这样慢慢的流逝了。没有人会相信,一群青涩的大学生,竟然和一对摆烧烤摊的夫妻聊得如此深入,如此透彻。事实上,他们也应该聊得来,因为人与人之间其实是平等的,不管你身居高位或是腰缠万贯,你顶多就是个人,并不比他人多个器官。 你要知道,即使你多长了个器官,那也只能说明,你是个残疾人。除此,你什么也不是。如果你硬认为自己比别人高大或是比别人高一等,那你就完了,因为你高不高大,高不高人一等,不是你说了算,还得看别人怎么说。这就是生活。 生活是条何,人只是当中的一粒沙子,当滚滚的流水磨平棱角,人生,也已渐渐老去。所以,年轻人总是喜欢幻想,中年人总是喜欢享受,老年人总是喜欢加回忆。就像此刻,汪子涵、韩蕾蕾、唐糖、老班和曹子建,就沉浸在那对夫妻相亲相爱的往事当中,慢慢品尝他们的人生中精彩的点点滴滴。而那对夫妻本身,则在彼此融为一体的眼神当中,慢慢享受眼前这难得的时光。只有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是美好的,但那当中似乎缺了些什么,——唯有青春,才能弥补生活的缺憾!这也是许许多多的老年人喜欢听年轻摆他们那些糗事儿的原因。 “等你什以也结婚了成家了有了小孩子了,就知道生活是什么样子了,今天我们说的,只是我们结婚这二十余年来的点点滴滴,至于当中的真味,只有等你们自己去慢慢的品尝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腼腆的男人不再腼腆了,说话也不结巴了,只是脸色更红润了一些,“我这一生,我打心底里感谢我老婆,是她把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要是没有她,也许我还在打光棍,只能夜里抱着枕着想女人……” 叭!一声响亮的巴掌,带出女人一串带笑的骂声:“挨刀的,你乱说什么呀,这里还有好几个妹儿哩!你再敢乱嚼舌根,我打落你满跟的牙,看你还敢乱嚼不!” 073.腰细臀肥 就在汪子涵他们分受着那对恩爱夫妻的恩爱往事时,李啸却眼巴巴的看着赵敏,眼里几欲喷出火来:“赵敏,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局长的架势,只有小男人乞求女人怜爱的畏琐。 赵敏没有看他‘ 夜色在城市的霓虹里沉落。宽阔的街面上,车子明显了少了下来,几个乞丐在街边搭了个简陋的帐蓬,看样子准备睡觉了。 虽然赵敏有份稳定的工作,银行卡上也有上千万的资金,但她从来不轻看以乞讨为的乞丐。乞丐也是人,是人,都应该得到尊重。这是赵敏对人最本质的认同。 做人,最可怕的不是没有金钱,也不是没有房子和车子,而是精神被人殖民。李啸贵为公安大佬,可他没有自己的思想,他眼里只有权力,这是赵敏感到他很可悲的原因,也是赵敏从骨子里看不起他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赵敏的话,依然冷若寒冰,“我早对你说过,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不会把我给你的,因为我是你的过客……” “不!”李啸愤怒的摔碎了杯子,“不管你怎么搪塞我,我今晚都吃定你了。”此时的他,就像一头饥饿的狼,只要赵敏胆敢再激怒他一下,他就会跳起来按倒她,把她撕成碎块,然后慢慢的吃掉。 赵敏恐惧的看着李啸:“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叫人了!” “今晚,你是我的!”李啸一字一句的说话声,像是一颗颗撕破空间的子弹,悉数射在了她二十七岁的心脏上,“谁敢夺走你,我就一枪崩了谁!”一个在公安战线上打拼了二十多年的老战士,居然因为赵敏的美而失去了往昔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 看来,美色杀人,真是天下无敌啊!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翻开历史这本大书,就会看到美色杀人的恐怖与威能。秦始皇的老妈怀上秦始皇了才嫁给他的假老爹,结果,秦始皇灭了别人的国家,自自己乐滋滋的当上了始皇帝。吴三桂送了陈圆圆,就做起了威震天下的西南王,虽然后来兵败被杀,但陈圆圆的厉害,却已于此可见一斑。所以,美色杀人,既是诱杀,也是绝杀。 李啸一步步脱下公安大佬的伪装,变得像个强奸犯的时候,他就是个强奸犯。赵敏没想到自己竟会诱发李啸的兽性与淫威,正自暗中后悔不迭的时候,一道长长的影子走进了李啸的视线。来人穿着件风衣,戴着墨镜,脖子上围着围巾,看不清他的面孔,但那双展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少见的蔚蓝色,煞是迷人。 他就那么来到了李啸和赵敏的面前,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出,整个身体轻得像是一个幽灵。赵敏好奇的打量着他,嘴里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发现你对面的男人是头色狼。”蓝眼睛显然是在充当英雄救美的角色,“如果我是你,早一拳打爆了他脑壳。” 赵敏依然冷冷的说道:“你是你,我是我,羊子不和狗打火。” 李啸则一旁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赵敏,他之所以对她上心,是因为他早就发现了眼前这个女人不同于其他的女人。此刻的他想的不是她为什么要拒绝眼前这个蓝眼睛,他想的是这个女人在床上会是怎样的风骚与风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产生这样龌龊的念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赵敏。 赵敏是个人见人爱的女人,包括蓝眼睛在内。蓝眼睛在远处看见李啸威胁赵敏便走过来干涉李啸,他的本意并不在意赵敏被谁强不强奸,他在意的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捕获赵敏的芳心,达到最终免费占有的目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赵敏并不买他的账。 他的目光都落到了赵敏的脸蛋儿上,他嬉皮笑脸的说:“妹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啦,要不是我,你恐怕都被他强暴了你知道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赵敏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蓝眼睛,“就算我被他强暴了也比被你龌龊的想免费占有我强,像你这样的光棍男你以为我不知道的龌龊想法?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不有多远滚多无,我对你可就不客气了!” 蓝眼睛笑了笑,说:“有个性,我就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女人。”他见赵敏风情无限,索性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很夸张的耸了耸肩膀,一点也没把一旁站着没有说话的李啸瞧进眼里。他很有把握能一脚把李啸踹飞。他从来就没看好李啸过,像他这种老男人,根本就经不住一脚,一脚,可以把他直接踢飞到大街上去。 “小兄弟,趁悲剧发生前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不然我的一二三数完了你真的悲惨了。”赵敏仍然人畜无害的笑着,“看到我的男人都是糗皮糖,想走都挪不动脚,可是你应该想到,像我这样的女人,又岂能任由你想玩就玩的?我不是吓唬你,只我一句话,你就得蹲几年大牢,想想你的明天,如果我是你,就现选择现在离开。” 蓝眼睛近距离盯着赵敏,讥笑道:“你威胁我?” 赵敏镇静非常的道:“我从不威胁人,但你得睁大狗眼看清楚,我,他,都是你这种小年轻惹不起的人!”赵敏没有欺骗蓝眼睛,她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肌肉男,是个怂货,如果不把打发了,说不定他真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这一点,李啸也看出来了,但他不想干涉他,事情没有发展到该出手的时候出手,有时并不是好事,这是他从事刑侦工作多年总结的宝贵经验。而蓝眼睛由于不知道李啸的真实身份,只道他是个企图贪图赵敏美色的老色鬼,所以他从开始到现在都以英雄的身份自居,他这样的目的,正如赵敏说的那样,无非不了是想免费占有赵敏的身体。 蓝眼睛神情淡定的笑道:“等你数完一二三,我保证把你推倒,不信你就试一试。”说着跨前一步,淫发暗发的蓝眼睛带着近在咫尺的赵敏,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肚里去。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知的李啸说话了,他说:“年轻人一点都不自重,看来真得好好教训你一下才能改变你对我们这些老人的看法了。”话虽然说得很直白,但他并没有因此动手。蓝眼睛斜瞥他一眼,冷笑道:“年纪大了不呆在家里带孙子却跑来大街上猥亵渎人家小妹妹,也不怕警察叔叔来了抓你去游街让你家人看你的笑话么?”他说话句子拖得老长,要仔细捉摸才能清楚他表达的话意。 “年轻人,你是不是猪油吃多了蒙了眼睛啊?”李啸损起人来那不是吹的,像蓝眼睛这种小年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劝你还是赶紧闭嘴的好,不然你爷爷我发怒了,我就要打你老妈的小屁屁了。”听他言辞之间全然不像一个公安局的大佬,赵敏忍不住嘿嘿了笑起来。 蓝眼睛盯着差点笑破了肚皮的赵敏,问她笑什么,赵敏说她笑蓝眼睛老妈的屁股被李啸打了,一个女人屁股被男人打了,你说他们不是情人又是什么关系,蓝眼睛听赵敏越说越不不像话,不由厉声打断她说:“你这么婆婆妈妈的说这些混账话就是为了勾引眼前这个老男人吧?早知道你就这么点情趣我真不该过来为你打抱不平,直接等他推倒你了我才过来一脚踹开他然后好好的享受一下你有没有红灯区那些鸡的风情……” “鸡你妈!”情急之下赵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你再不滚,老娘踢死你****的!”赵敏骂人从不打草稿,而且绝不重复,那些骂大街的泼妇和她比起来,也要比她逊色不少。 蓝眼睛听赵敏骂得极为难听,不由皱了皱眉头说:“你知不知道你爆粗口有损你的光辉美色啊?像你这种腰细臀肥的绝色美女就不应该爆粗口骂人的,你张口闭口带着妈真不知道你妈当年生你下来的时候也带着一个妈字……”不知他是语文没学好还是他说话从来就是这样说长句惯了,一开口就像打机关枪一样只管往外面喷射字弹,让听的人很难一下就弄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带着你妈!”赵敏见他喋喋不休就是个长舌男,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一脚朝他裆下踢了过去,“你以为你是带枪的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刚才说了你不走后果很严重,现在你信了吧?”说着又狠狠的在他身上踩了几脚。那蓝眼睛看着牛高马大的样子,也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可是由于缺少练锻,赵敏只那么一记海底捞鱼,就把他直接踢翻在了地上。 074.重续旧情 “你怎么说踢就踢啊?”蓝眼睛悲催的蜷缩在地上,痛得脸都白了,“就算真踢,你也不应该踢我蛋蛋啊!”赵敏笑道:“你敢占我便宜,都是这东西鼓捣你来的,这东西操蛋,你也就不操蛋了。” 李啸这时在旁边补了一句:“这就是想英雄救美的下场。” 蓝眼睛忍住剧痛打量着赵敏,十分悲催的想,这是不是就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也许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要是想去占一个人的便宜,那么你就得为这个人付出代价,作出牺牲,而且在任何时候,你都可能要受到千夫所指甚至法律的惩处。 这是中国的文化,也一样是中国的道德尺度。 中国道德对其自身的制约,这大概也是其中重要的一方面。如果是你亵渎了对方,你就得为对方负责。 “年轻人记住:欺老,是要遭报应的。”李啸神情淡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蓝眼睛,没有任何的同情与怜悯,“你今天晚上横插这一脚,显得有些不地道,下回记住,英雄救美,得把人瞧准,确定对方是坏人了才出手,不然悲剧还会在你身上发生。”作为资深警察,李啸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个二楞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落得此刻的下场。 赵敏也真敢踢人,一脚下去就是人家的命根子,看来选择和她结婚那得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因为一不注意就有可能丢掉命根子,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太监。蓝眼睛哼哼着说:“你们联起手来整我,我要告你们。” 李啸俯下身子,像老子望着儿子,十分认真的问他:“你告我们什么呢?你以为法官都是傻瓜或是草包,就凭你说我和她联起来手整你,他们就判我们入狱监禁?年轻人,你别异想天开了,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不然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你送进局子里去,刑拘十五天算是便宜你的了。” “就凭你?”蓝眼睛盯着李啸,满眼尽是嘲讽,“要是你能把我送进去,我拿心煎鱼给你吃!瞧你这熊样,也敢说大话,就不怕我一掌劈了你?”此刻的他也许是痛慌了,说话居然有条有理不那么冗长难解了。 李啸说:“我说的话从来不大,关键是看你想不想进去,如果你真想,那我这就给你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你进去。” 蓝眼睛说:“要是你叫不来人,我要了这女人,你敢答应吗?”人说色蒙人眼,再说不假。蓝眼睛都被打了还不知道自省,可谓色胆包天,我想坐牢我怕谁啊! 赵敏看着挣扎着坐了起来的蓝眼睛:“命根子都差点没了还不长记性,看来你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了。”蓝眼睛迎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恰巧看到她微微隆起的乳峰,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想道:“这婆娘,腰身细瘦,咪咪不大,却怎么看怎么就诱人,若能诱她上了床,可能风光更是无限美好啊!” 李啸见他色迷迷的盯着赵敏的胸脯看,于是顺他眼睛看过去,只见赵敏由于身体微微的倾斜着,正好把胸脯以上脖子以下部分祼露了出来,特别是她那微微隆起的乳峰的根部,雪白的凸起部分,要多吸引眼球有多吸引眼球。 李啸敢打赌,虽然赵敏咪咪不大,但若把她送到走秀的时装t台上去,保证可以把所以的眼球都吸引到她身上去。蓝眼睛看着那个凸起的部分,眼睛都直了。 “你没看过女人么?”赵敏见他看自己的模样要多恶狼有多恶狼,不由又起了整蛊他的念头,“如果你想看,我脱给你看,条件是只要你出得起钱。”说这些话的时候,赵敏的表情就像红灯区拉客的鸡,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 “赵敏,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这么不要脸的,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另一个男人,你即使不待见我,也不应该这样糟蹋你自己啊!”李啸见赵敏色诱蓝眼睛,怒火腾地一下就从脚板底蹿到了脑门之上,“你******就是一贱货,你敢再这样侮辱我,我这就叫人来轮奸死你!”赵敏知道警察出身的李啸有这个能耐,只要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她就会神秘的失踪一两个星期,被若干个男人捆起来轮奸。 “皇帝不急太监,在我面前你算那根葱啊?”赵敏自从知道李啸和其他男人一样,接近她都是为了占据她,就对他一点也不尊敬了,“你接近我,还不是想占有我,我不信你像你说的那么高尚,你就是丑男人一个,一个见了我这样的美女就会想入非非的老色鬼,不是我糟蹋你,我打心底里恶心你,看到你都烦,你想和我上床,做你妈的春秋大梦也没门!” 蓝眼睛看见赵敏和李啸并不是情人,心里于是又活泛开来,只要赵敏不是李啸的情人,他就有本事把她追到手。可想归想,做归做,蓝眼睛也清楚,这赵敏并不好追。不好追也要追,这是他在暗中鼓励自己的话。 虽然他刚才挨了赵敏一脚,蛋现在都还在痛,但他并没有长记性,他本身就是个见了女人就会忘了娘的货色。尤其是见到了漂亮女人,他思考问题就不会用脑子了,他一般都用下身来思考问题。 一直都致力于追求女人的他并不知道,女人所拥有的杀伤力,就算多头导弹,也不及其厉害。比如你女人不爽你了,她会给你做顶绿帽子,让你在其他男人面前羞死。所以,女人报复男人,大多都是从给男人做绿帽子开始的。 这就是女人最可怕的地方。一旦她不爽你了,你就要注意她的行踪了,一旦你发现她行踪诡秘了,比如背着你接打电话,比如私底下约男人吃饭,比如夜不归家等等,那就恭喜你可能戴绿帽子了。 戴绿子的男人窝囊,制作绿帽子的女人风流。这就印证了一句话,叫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为自家男人制作绿帽子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风骚货,属于一天不见男人发飙,二天不见男人夜晚变野猫,三天不见男人见了雄性就要的货色。 赵敏就属于这样的货色。虽然蓝眼睛没与几个女人上过床,但他对女人在这方面的功能特别有发言权,因为他找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有夫之妇。 这些有夫之妇都对他讲过同一句话——我那老公不行!男人一旦被女人定论说不行了,那你就有绿帽子可戴了。这也是蓝眼睛从那些出轨女人嘴里取到的真经。 同时,这也是李啸看到的赵敏的另一面。对赵敏,他不恨不爱,他只想与她上床,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对她负什么责,而赵敏对他,却是恨多爱少,至于让他上床这类事,连门都没有。因为和李啸交往当中,赵敏发现,这李啸明面上像个男人,其实内心里想当阴暗,要是和他上了床,结局肯定是悲催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这么说,这李啸就是现实版的安家和。赵敏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去年一个冬夜,她已经在心里默认和他上床了,但就在她和他开房那天晚上,她趁他洗漱的时候打开他手机的微信,她看到了许许多多不堪入目的画面。那些画面都是偷拍的,其中有向张面孔还是赵敏认识的女人。看到那些画面后,赵敏毫不迟疑的选择了离开。等李啸洗漱完毕,准备与赵敏度过一个激情燃烧的冬夜,才猝然发现赵敏早就离开了。他打电话赵敏为什么要少他的性,赵敏说她突然发现她和他其实一点缘份也没有,请他从今往后不要再提跟她上床的事了,她是不会跟他上床的,因为她对他有心理阴影。 至于这心理阴影是什么,赵敏没对李啸说,李啸也没有问。在他眼里,这赵敏虽然漂亮,但他碰到的漂亮女人也并不是只有她一个,所以他很快就把赵敏忘到了脑后。今天晚上要不是赵敏和他偶然邂逅,要不是赵敏要他帮她一个忙,她就不会和他重续旧情了。 准确说,不是赵敏要和他重续旧情,是李啸看到赵敏那一刻,便被她越发成熟的女人美迷住了。才一年时间不见,赵敏不仅长得更漂亮了,关键的关键还在于她比去年更加成熟、更加丰满了。 女人丰满不是胖,是性感,是吸引男人眼球的弹力波。一旦男人被女人迷住了,或是男人迷恋上了女人的身体,那这个男人就不大喜欢用脑子思考问题了,所以生活当中我们经常这样一个问题,一旦男人和女人糗乎上了,那这个男人就会倾其所有讨好女人,等他发现自己荷包里没有钱了的时候,女人已经对他说再见了。 对李啸来说,钱不是问题,问题的结症在于,赵敏对他一直都是敬畏有加,他不知道如何才捕获赵敏的芳心。一直以来,赵敏在他心中都是女神级别的存在。他看着赵敏,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他说:“赵敏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恶心我可以,你烦我也可以,但你不能这么拒绝我,你是知道的,我是爱你的,你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答应我嫁给我,那怕你只陪我睡一晚上,我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 075. 减价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红灯区的站街女还是夜店里的****女?”赵敏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李啸,“除了钱,你还能给我什么呢?你以为是个贪财的女人么?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你就错了,说句不怕你多心的话,你那几个来路不明的钱,还真没让我上心过。你记住:女人跟某个男人上床,并不都是为了钱!” “是么?”李啸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敏,满眼尽是不屑,“照你所言,是我一开始把你看错了?”要不是当着蓝眼睛的面,他真想扑上去把她掐死算了。 这个女人,让他既爱又恨,爱的是她飘逸出尘的美丽和野花般的清纯,恨的是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不听你的。蓝眼睛看到李啸接连吃瘪,不禁在心里落开了花的想道:“这女人有个性,连男人给钱都不要,若能把她嫖到手,那就有花不完的钱了……”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只听得她淡淡的说道:“不是你把我看错了,是我一直就没看好你。你,看着像个男人,其实就是一闷货。不是我糟蹋你,你根本就不配做个男人,只配给男人舔屁眼。” “你……” 蓝眼睛在一旁火上浇油道:“骂得好,继续骂,骂死他!”从开始看到赵敏被她的美色迷住到他知道李啸便是她情人的时候,便恨不得李啸去死了。 李啸扫了蓝眼睛一眼:“小兄弟,你是嫌你的命活得太长了不是?”在公安战线上混了二十余年的李啸,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你把他惹急了,他就会变成吃人的狼。和他一起长大并在公安战线上工作了二十年的老张,就知道李啸这人的心理特别阴暗,虽然他从来没对人说过李啸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他知道表面开朗的李啸,却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 那年在西南边陲缉毒,要不是老张舍命救李啸,他也在那场缉毒战中光荣了。当是李啸腿上挨了一枪,老张和他一组,冒死背他穿越枞林,才让他拣了一命。其后,李啸一路升迁,老张仍旧原地踏步,做他的街道警察。 曾经,老张去找过李啸,很委婉的表达了他想升一升级别的愿望,可李啸假装不懂老张的意思,一阵顾左右而言他把老张忽悠了过去。其后,老张就再也没去找过他,包括有一年李啸突然善心大发,要把老张调到他身边工作,老张说他年已不惑,不想再挪窝了,就继续做他的街道警。 这些年,除了老张,赵敏也听过关于李啸各种版本的花边新闻或是巧取豪夺的事情,由于此前李啸与她没有太多的交集,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有些小心,觉着沉必要把脸撕破,所以赵敏没有指责李啸,李啸没有强行要求赵敏做过过分的事情。今天晚上赵敏遇到李啸,纯属偶然。李啸帮赵敏,更属无心之举,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大佬,帮赵敏一个小忙,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李啸帮了赵敏之后,如果他没有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赵敏原本打算陪他一晚上的,可让赵敏没想到的是,这李啸居然把自己往蓝眼睛怀里推,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男人,所以一气之下赵敏便跟李啸对上了。 直到此刻,李啸都不知道赵敏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其实男人活到他这份上也够窝囊的了,一个有头有面的公安大佬,居然还按不住一个教书的老师,这事说来还真没有人会相信。 “你别跟我挤眉弄眼,你有种就跟这姐们对干呀!”蓝眼睛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直面嘲讽这个城市的公安大佬,不是瞎了狗眼便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是我说你,都过五奔六的老头了,还在外面勾引人家小姑娘,回家也不怕你老婆罚你跪搓衣板么?现说了,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骚,也不怕别人羞破脸皮么?” 李啸没有说知,只是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 赵敏脸上荡漾着古怪的笑容,心想:“这蓝眼睛也够操蛋的,人家年纪大不大关你什么事啊?你年纪小你都晓得找女人,人家年纪大就不晓得找女人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想到此处,心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怂恿他惹毛李啸,看李啸怎么收拾他。 赵敏虽然是个女生,但自从欧阳破了她的女儿之身之后,她就开始向男人们索取属于她的青春费用民,这费用不单单是钱,还有男人有时得付出皮肉之苦做代价。而蓝眼睛并不晓得赵敏已经在心中开始算计他,依然厚着脸皮洗刷李啸。 李啸当着赵敏的面不想撕破他伪善的面孔,所以此刻的他在努力的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愤怒。他两眼瞪得圆圆的,像是伏在草丛中狩猎的非洲雄狮一样紧紧的盯视着蓝眼睛,两个拳头已经握紧,青筋一根一根的暴露出来,像是愤怒的熔岩之火,随时都有可能把蓝眼睛整个吞噬掉。 不知是蓝眼睛不知道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还是他从来没有与人打过架,所以他看到李啸都愤怒到了极点依然没有停止嘲讽,他说:“我说老头,既然人家小姑娘都不理你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我要是你,早回家去抱着老太婆暖脚去了,你也不想,这大冷的天,一个老太婆孤零零的躺在冷被窝里,那有多可怜啊!” “可怜你妈!”李啸骂着的同时一拳劈在蓝眼睛的右脸蛋上,蓝眼睛那里承受得往李啸横空出世的一拳,只听他悲惨而凄怆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这是两个男人的战斗。被打倒的一方不屈的站起来,吐出被打落的牙齿,努力吞下混和着自己血液的血水,愤怒的昂起头颅,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刚才打倒的是一个拥有武德的斗士,现在,我要慎重的告诉你:你今晚死定了!” 李啸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接他的话。战斗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当然,对付蓝眼睛这种家伙,根本就用不着他出全力,只消用七成的力道就够了。如果时光倒退十年,他只消一拳,便可以把蓝眼睛整个人打烂。 赵敏看到李啸施展暴力拳法瞬间吓得呆住了,她没想到这李啸都挨边的五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能打,可见他平素并没有少锻炼。一个身居高位而勤加锻炼的人,再怎么老也比年轻人差不到哪里去。他出色的表现,让赵敏对他的看法又改变了不少。 “这个男人,体魄依然强健,想必做那种事也雄风不减当年吧!”赵敏对男人评价,性方面的能力是关键指标,一个男人如果缺失了性功能,那怕他再有钱再有社会地位,赵敏连眼角也不会瞥望他一下,“有机会,陪陪上床验证一下猜想对不对就是了。” 蓝眼睛的右脸上,有个明显的拳头印。 李啸扬了扬拳头,说:“小兄弟,看你好像也练过,这样吧,我让你打一拳,要是你能一拳打倒我,我就把这女人让给你好了。”他之所以拿赵敏来说事,是因为他觉得蓝眼睛此刻敢挑战他的底线,都是赵敏一手挑起来的。 “小兄弟,你打倒他,我请你吃宵夜。”赵敏一听到李啸把自己给卖了,当即气得立眉瞪眼的吼叫道,“如果你不嫌姐老,姐给你机会追。”由于李啸太自为是了,赵敏一气之下立刻把心思转向了蓝眼睛,并且在他身上下足了本钱,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叫蓝眼睛把李啸给打趴下。 “你说话算数我就打趴他,要是你是哄我玩儿的那就算了。”蓝眼睛并没有着赵敏的道,“你应当弄清楚,我打他并非完全是为了得到你,我只想从他身上找回他打我那一拳。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你的引诱无效。” 听他如此说,赵敏气得把眼睛都差点瞪爆了,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就是个孬种,要是你打不趴他,你他妈就是个孬种!”在男人面前吃瘪,这在赵敏还是破开荒头一回。此刻,她连杀蓝眼睛的心都有了。 李啸斜瞥了赵敏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送货上门别人都不要,看来你在男人眼里掉价了,要不这样,等我打趴了眼前这奶油蛋糕,再来收拾你这个减价货。”听他骂自己是减价货,赵敏反唇骂道:“你妈才是减价货,你妈要不是减价货,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嫖货来啊!李啸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你我誓不两立,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到我手里,否则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蓝眼睛见李啸和赵敏相互开骂了,乐得收起拳头在一旁观赏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没把握能把李啸打趴下,虽然他比李啸至少年轻了二十岁,但他从李啸刚才那一拳中领教了李啸的厉害,他可不想李啸的拳头再次打到他身上,那可是碎骨撕裂肌肉的一拳啊! 看了就推荐,看了就收藏。苗夫遥谢。 076. 001号 赵敏没想到,她今天晚上竟会与李啸莫名其妙的闹翻,对李啸,此前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看来有权的男人是不好招呼,有机会非把这口恶气从他身上找回来不可,她在心里骂道:“你他妈拽个鸟蛋,等机会来了,看我不把整臭整死才怪!”赵敏一旦惦记上了某个人,那这个人就注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本就不应该报复一个女人。赵敏看不起你李啸也是正常的,谁叫你帮人家做点小事就想人家以身相许啊!别说这样做不地道,是人都会反感这种做法。 就在赵敏在心底里把李啸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一遍的时候,蓝眼睛又扬起了拳头。李啸没有理会赵线对他的谩骂,他两只像夜鹰一样敏锐的眼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蓝眼睛,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道:“小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为了你的下一代,我建议你趁早收起拳头,也免你变成残废之后育的后代也是残废。” 赵敏从李啸身上发现,他在工作之余一点也不像一个国家干部,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他就是个流氓,就是个地痞,就是个恶棍。也不知纪委那些人怎么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丑行。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抓个把像李啸这样的人现行,只消分分钟就可搞定,但事实是,不管是谁来抓他,只要有人打个招呼,事情就会无限期的搁置起来。 搁起来也就搁起来吧,可有人就惨到家了,因为重获新生的他并不会闭门思过,他只会变本加利的把损失从那些对手身上找回来。这就是中国人恶行不改的原因,同时也是中国官场腐败不断的原因。 自从李啸当上公安局长,他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欺瞒哄骗,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有问题,这真的很值得人深思了。正是由于有李啸这样的人存在,难怪会有这样的感慨:腐败难反,因由在人啊!虽然赵敏在生活上也极为不检点,喜欢见到男人就上,但她也并不是无条件的和男人乱搞,对男人,她有她的选择标准。 这也是李啸一直没能上她的原因。 特别是今天晚上,李啸帮了赵敏一个小忙就要借机要挟她跟他上床,就大错特错了。其实,赵敏对李啸是有点动心了的,可当李啸直接拿男女间那点糗事儿说事的时候,赵敏就对他生出了另外一种看法,——李啸不可交,更不可将身子给他,否则就会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和赵敏交往的男人往少说也有十三四个,但这当中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控制她的人生自由,用她的话来说,叫男女间做做那事儿是你情我愿的事,如果那个男人想长期占我而采取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那这个男人就不能再碰我了。 从看到李啸的第一眼,直觉就告诉赵敏,李啸这人不可交,面上的原因是他记仇,有仇必报,暗里的原因是他心理特阴暗,一旦你上了他的贼船,那你就只有哭的没有数的了。但李啸并不知道赵敏对他了解是那么的深,那么的透彻,还一直以为是他功夫没做到家,才导致赵敏对他有所看法。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赵敏这个女人与其他女人并不相同,她与男人交往,看中的并不是男人的钱,她看中的是男人的本色。至少李啸知道,和赵敏交往的熊奇寿,就是个家徒四壁的家伙,三岁而孤的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大学毕业后在社区当了村官,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交了房租、购房款后就所剩无几了。但赵敏和他交往却有些年头一直没有间断过,可以说熊奇寿能有今天,完全靠的是赵敏的帮衬,要是赵敏慷慨解囊,熊奇寿根本就没能力交首付款。他买的房子是赵敏和他一起去订购的,面积一百五十三个平方,房款六百多万,光首付款就得付一百多万,按熊奇寿的话来说,当时要不是赵敏拿钱给他交首付款,就是把他卖了也交不起首付款啊! 当然,熊奇寿心里也清楚,赵敏不计代价的帮他也并不是她什么都不想要,她要的是他的体魄。自从他和她上了床之后,他就发现了她是个永远吃不饱的贪婪货,只要你能满足了她的欲望,她会倾其所有来帮助你。有时,特别是他身体不大舒服的时候,他特别怕接到赵敏的电话,平素赵敏是不轻易打电话给他的,是她生理有需求了才会打电话给他,要是你敢不满足她,荷尔蒙分泌超多的她连杀人的心都有。 熊奇寿现在都记得,有一天深夜,感冒的他接到赵敏的电话,要他急忙去她的宿舍,他说他感冒特别严重,连走路都成问题,要不等明天再说吧,赵敏在电话对他说,要是他敢不去帮她泄火,她会在天亮之前干掉他。熊奇寿一听就吓傻了,赶紧搭了车赶到赵敏的宿舍,陪她折腾了大半夜,等她满足而又甜美地睡去的时候,他已经骨头散架般瘫痪了。等他从几乎脱阳的境地重新恢复活力与生机的时候,第三天的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了。自从那次以后,熊奇寿就对赵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不管在哪里接到赵敏的电话,他的小兄弟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生震颤性惊挛,提醒他再也不能和她那么疯狂了。 上了赵敏的床不疯狂也不行,在性这方面,她就像一个无底洞,没人能填满她的欲望。当然,这些秘密赵敏是不告诉任何人的,包括和她关系特别亲密的欧阳教授。和她交往的男人当中,李啸是唯一一个没能上她的男人。 这事要是说出去,他李啸连脸面都找不到搁处。因为和赵敏交往的男人当中,有钱人有,穷人也有,老头儿有,年轻后生也有,他是当中唯一一个中年人。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算是有权力的人了,可就是他这个有权者,在她眼中却连屁都不如。 “老家伙,你以为我硬是怕你么?”蓝眼睛看到李啸一点也没把瞧眼里,猝不及防的一拳朝他鼻梁骨打去,“老杂碎,你******去死吧!”憋足劲,鼓足气轰出去的这一拳,足可打踢鼻梁骨了,可是等他打出瞬间,才猝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人家李啸并没有站着不动等他去打,也就是说,等他发现李啸突然从眼前消失的时候,他感觉鼻梁骨一痛,一阵热流就从鼻腔里淌了出来,顺着嘴唇飞流直下,把面前的衣服都染红了好大一片。 然后,他就悲剧的倒下了。 倒下的蓝眼睛清楚的看到,冷冷的天空之中,星辉依然在闪,一架才起飞不久的飞机,正轰鸣着撕破夜空,朝着预定的目的地飞去。冷冷的夜风依然在冷冷的空气里飞,呼啸的汽车依然在宽阔的街面上追。在这个悲催的冬夜里,蓝眼睛终于知道,他架不住猛男型一记拳头,尽管此前他一直在跟着别人练跆拳道。 “很遗憾小兄弟,这女人我还是不能送你。”李啸一拳打倒蓝眼睛之后,对赵敏扮了个怪相,轻松写意的对蓝眼睛说道,“要是你不介意,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就是你能在三秒钟之内爬起来并且打我一拳,我照样可以把这女人送你玩儿个够。”他说这话时,边眼角都没有瞄赵敏一下,赵敏此前说他那些话,彻底断了他对她的念想,他之所以以这样的方式来敏辱她,是因为他对她已经不抱任何的幻想。 李啸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不能满足他的欲望并且违背了他的意愿,那么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你打击你,直到你告饶为止。蓝眼睛怔愣的仰视着他,眼里尽是不甘。他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这么能打,竟然接边两次把他打得躺在地上,老半天也不能爬起来。他努力抬起眼皮说:“这女人我就不要了,你留着慢慢的享用吧!我只问你,你住哪里,到时我怎么去找你?”蓝眼睛相信年轻的他只要勤加训练,就有机会打倒李啸,一雪今日之耻。 李啸淡淡的一笑,说:“市公安局一号大院一号楼一单元001号。” 蓝眼睛听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猝然看到鬼一样,恐怖之色再次浮上他的脸面,胆颤心惊的说:“原来,你、你竟然是警察,外面传言说,市公安局一号大院一号楼一单元001号只要公安局长才有资格入住,你、你就是市公安局长李啸?” 李啸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李啸。”虽然他说得相当轻松,但在蓝眼睛听来,却无疑睛空起惊雷,炸得他连姓什么又叫什么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李啸这个名字在这个城市中,是种高悬云端般的存在,一般人别说见他一面了,就是能跟他通个电话什么的,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是以,当蓝眼睛确证眼前之人便是这个城市大名顶顶的公安局长的时候,整个人都骇得蜷缩成了一团,嘴里更是含混不清的说道:“你、你不会责、责怪我想、想打你吧?我、我并没、没有存心想打、打你,你千、千万不要和、和我一般见识啊!” 077.纪委的眼睛 李啸没有答话,因为他很是不爽蓝眼睛对他的态度,按理说,蓝眼睛和李啸素眜平生,大家并没有交集的地方,但蓝眼睛此前的种种表现让李啸很是气他,要不是当着赵敏的面,李啸早把蓝眼睛一刀咔嚓了。 杀个把人对李啸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眉头一皱,便可以袭警的名义上报,可谓死者该死,生者久长。自从他从警以来,杀人的事也没少干过,但当中没有一个被害人怀疑他杀人的动机仅仅是为了杀人。就是包括赵敏在内,李啸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他杀过人的事实。 按他说老张的,当年要是老张给他一枪,他还是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可以替他申冤,因为老张要杀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作证。但老张最终没有杀他,老张说,大家都是条贱命,如果一枪把他崩了,那他家人就惨了。 正因为老张的仁慈之心,才让李啸活到了今天,并且当上了公安局长,这在他是命运,也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真实。但不知为什么,他对老张一直都不假辞色,把老张视着外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老张从来就不看好李啸。直到现在,只要有人在老张面前提起李啸,老张都会骂他是黄眼狗,因为当年要不是老张冒死背他离开那个地方,他早变成那个地方的孤魂野鬼了。 事易时移,进过境迁,昔日的小李子变成了如今的老李,市公安局长,而老张依然是老张,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白了,身子骨也没有从前硬朗了,连过去像望穿秋水的眼睛,也变浑浊了。有一次,老张去找李啸,希望李啸给他儿子谋个差事,只消一句话就可搞定的事情,李啸说年轻人谋个差事本就是要求上进的表现,可是他不能开这个缺,因为单位上至少到几十号像老张儿子这样的闲人,若是家家都像老张这样找他,那他就是不吃不喝也不能把这么多的人安排下去啊! 老张见推三阻四的胡扯,转过身就走了。他没想的是,当年那个敢作敢为的李啸变成了如此不近人情的家伙,早知道他成了这个样子,就是打死老张,他也不会找李啸帮忙的。老张回去后对他儿子说了李啸对他的态度,他儿子没有表达他的愤慨,只对老张说了句话:“爸,我会记住的,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并不是个笨蛋。”其后,老张的儿子南下深圳,经过近十年的打拼,终于苦尽甘来,开起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五年前,李啸到深圳办案,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碰到老张的儿子,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半天,才认出站在他眼前的年轻人是老张的儿子,说:“张寒,才十来年不见,就出息了?” “出息倒谈不上,只是承蒙李叔当年的激励,才让我混到了今天的人样。”张寒本就不待见李啸,他见到李啸那双势利眼,感觉就特憋屈,当年李啸说的话,他至今仍一字不落的记在心底,“李叔,去我公司坐一下么?” “好啊!”李啸感慨也似的说,“张寒你出息了,李叔也替你高兴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李啸最拿手的强项。他听老张的儿子竟然办起了自己的公司,想到自己当年说的那番话,就不觉有些面愧了。这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啊! 早知这张寒这么有能耐,当年就不该说那些刺激他的话啊!想到自己当年那么不待见张寒,虽然李啸内心很硬,但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毕竟这张寒是老张的儿子啊!要是当年他答应老张替张寒谋个差事,说不定这张寒已经是某个分局的局长了。 就在李啸这么想的时候,一辆大奔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张寒的身边,黑色的窗玻瞝落下,从里面探出个脑袋,十分有礼貌的说道:“张总,请问你是现在去大梅沙还是等下午才去?” “现在过去不了,你电话通知吴经理,叫他务必签下那单生意。”说完对李啸说道,“李叔上车吧,我请你海鲜大餐。” 上了车,李啸打量着车内豪华的装饰,假装波澜不惊的问道:“张寒,你这车花了不少钱吧?”他的眼中,早填满了羡慕。 张寒说:“不多,才四百多万。”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四百多万就像四块多钱那么简单一样。李啸一震:“张寒,你实话实说,你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啊?”提到钱字,李啸打内心里发怵,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半年前在迪厅蹦迪,因一言不和便与人大打出手,结果杀死一人,重伤三人,轻伤十多个,让他一次就填进去了一百多万才把那件事情摆平,可他的儿子,至今还有临狱里服刑。 想想老张,想想自己,李啸感觉真不是滋味。人家说蚀财免灾,他蚀了财不但灾没有免,还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一个公安局长,一没做生意二没开公司三没有家族企业,一口气拿出这么钱,是人都会怀疑这钱的来路有问题。那次若不是省厅的领导出面替他说情,他他已经翻船进去了。所以,当他看见张寒出息了,还开上了上百万的进口大奔,而自家儿子却裁进去了,他发发感慨也是正常的。 当张寒听到李啸问他到底赚了多少钱时,张寒淡定的说道:“不连股票和固定资产,单是银行账户上的钱,应该有两三个亿吧!”李啸虽然贵为公安局长,但当他猝然听到“两三个亿”的时候,还是在内心里引发了一场破坏力超过里氏八级的超强震动。 大奔不算什么,两三个亿怎么也算得上富豪了。想想老张当年的寒酸样,想想他儿子如今的风光与富有,李啸彻底的无语了。怎么老张的儿子就这么争气、自家儿子就那么操蛋呢?其他的不说,单凭智商与情商,这张寒都赶不上李笑啊!可就是这么个智商不高,情商不发达的家伙,却办起了公司,开上了豪车,积累了巨额财富,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从张寒身上,李啸看到,人人都有发展的可能,以貌取人,必然失之子羽。 “你经营的都是些什么啊?”张寒所拥有的财富,就是放眼整个深圳,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对他,李啸不敬佩都不行,“你看你能不能带我和你在深圳转一转,看一看有没有适合我家李笑发展的产业。” 张寒假装不知道李笑被关押的事情,笑道:“那你就把他放到深圳来吧,我在这边罩着他就是了。”他嘴巴上这样说,心里说的却是,你******叫我照顾他,你早些年是怎么收拾我老爸的,我现在就要怎么收拾他,不然就太对不起你这个当公安局长的大能人了。 李啸听到张寒带李笑了,顿笑眉开眼笑的道:“那我替李笑谢谢你了。” 张寒说:“不谢,咱们两家是世交啊!”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实在不想与李啸往来,其他的不说,单是李啸为人阴险狠毒这一点,也要让张寒对他多个心眼啊。 李啸这个人要人就要人,不要人就屙尿淋,此刻他觉得张寒这个人特可以,是因为他有很多的钱。虽然他在这座城市里的地位不低,但他最敬佩的就是有钱人了。有钱人有豪车别墅不说,还能环游世界,享受各种舒适的服务。 做个有钱人,一直是李啸的梦想。可是命运捉弄人,原本大学毕业那年他本来是要做生意的,可是他老爸说家无读书者,官从何处来,正是因为受到他老爸的影响,才让他步入仕途,从一个小警察一路做到了市公安局长。 其实市公安局长这个官位也不小了,副省级城市,市公安局长怎么说也是副厅级干部,算得上高干了。作为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男人,能够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长的宝坐,放眼其他城市也确实少有。但李啸在心里并不平衡,因为他一直都梦想着成为有钱有势的人。现在的他有了权有了势,却没有钱,当然,拿他和那些普通人来比,他也算得上有钱人了,因为他家的银行账户上,至少还有七位数以上的存款,虽然这些钱的来路并不是那么明朗,但毕竟现在是他的。 他渴求的并不是银行账户上那一点钱,他真正想拥有的是上亿的钱,几十万几百万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钱,用他的话说,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塞截止缝的。要是他上亿的钱,儿子李笑的事情就可以用钱来摆平。按理说,他当时是可以拿出更多的钱的,可是身居高位的他十分清楚,他那些钱不敢现天,如果纪委察觉他还有上百万块钱躺银行账户上睡大觉,那怕就是有省厅的领导出面保他,恐怕也挡不住纪委请他说说他巨额产来源不明的步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为了儿子李笑,他险些也搭了进去。正是因为有了儿子的事情,他现在才变得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又引起纪委那些人的注意。若不是纪委的眼睛还眼着他,只怕他对赵敏早就下手了。 078.有个男人抱着真好 只要是李啸看中的女人,弄不到手他绝不摆休,他现在之所以对赵敏一忍再忍,并不是他这人心慈手软,是因为纪委的眼睛还盯着他,只要他稍有风吹草动,纪委那帮人非把他弄进去不可。 他可不想走进纪委那幢建筑物。这些年他看到凡是被走进那幢建筑物的人,没有几个能轻松走出来。他的前任局长,只因为泡了小秘,被人举报而进了纪委的视野,其后被查出贪污挪用公款达上千万之巨,最后被送交检察院提起公诉,由一名上位者变成一个阶下囚。李啸躺在银行账户上的那些钱,判他十年监禁算轻的。所以自从李笑出了问题之后,他事事都变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点也不敢耍局长的威风。 正是因为被盯梢,他才不敢事事强自出头,这也是他对蓝眼睛一再忍让的原因。所以,当蓝眼睛听说他就是市公安局长而被骇得蜷缩成一团的时候,李啸并没有往日的快感与威风,他挥了挥手说:“你走吧。” 蓝眼睛弄不清楚李啸为什么要放他走,他瞪着双怔愣的眼睛,说:“你不追究我的责任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全身都抖圆了。一个普通人得罪了一个公安大佬,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是人都会害怕。深知这一点的李啸看了看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赵敏,说:“我说的是真的,你走吧。” 蓝眼睛离去之后,李啸把赵敏也打发走了。从赵敏身上,他看到了她强势的一面,虽然她只是个小女生,但她那不服输的性格,注定她不是软弱的羔羊,如果你敢对她用强,一定会遭到她的反击。 张寒的反击是钱,赵敏的反击就不是用钱了,聪明的她会给他下一个套,让他在套里呆一辈子。关于女人套男人的事,李啸也没少听说。和他关系相当铁的搭挡兼市公安局政委龙威,就是个被女人套牢了的典型。 龙威比李啸小将近十岁,是中国公安大学的高材生,身高一米八七,体格强悍,大学毕业前参加大学生武术比赛,拿的是散打冠军,一身结实的肌肉和轮廓分明的国字脸曾是不少美女梦寐以求的标准男体型。当上警察后,不管他往那里一站,都会变成女孩子聚焦的中心。再加上他性格外向,又能歌善舞,所以当上警察还不到一年时间,就成功俘获了警界拥有霸王花之称的席慕兰的芳心,和她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蜜月期过后十月怀胎,席慕兰生了个兼顾她和龙威优点的漂亮女儿,在龙母的精心照顾下安心的坐起了月子。开始几天,龙威还能循规守矩,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时回家问候席慕兰母女,日子过得甚是有头有序,一点也不杂乱。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个女人打破了。那女人是个寡妇,长得性感而又风骚,特别是那对狐眼,让男人看了就不想离开。龙威见到她也是偶然,和她单独相处更是偶然。 生活有时充满了戏剧性,原本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却因为一个落水一个救人而变成了情人。这事说出去没人会相信,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龙威处理手头的公务,一个人到效区的半月湖去散步,这半月湖是个人工湖,占地近一公倾,湖光山色,倒影碧天,煞是美丽。就在龙威静静的欣赏半月湖的美景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凄惶的呼喊道:“救命啊!” 龙威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女人在湖中挣扎着叫人救命。龙威想都没有想一下,便跑过去扑咚一声跳入半月湖中,把那个女人救了湖岸。救人之后被救之人只要说了谢谢本来就完事大吉了,可当龙威看到救上岸的女人那脸上的狐眼的时候,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天啦,世间竟如此诱惑人的脸庞存在。龙威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移不开了。 长着孤眼的女人叫青狐,是个寡妇,和龙威同年,当她看到救她起来的是个轮廓分明、肌肉结实的帅哥时,立刻在心里想道:“帅哥,我吃定你了。”原本就像狐狸一样媚人的青狐,当狐脸上浮起两团红晕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就更迷人了。 身体柔软的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龙威的怀中,既不挣扎也不妄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龙威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已经半年没有男人抱过自己了,有个男人抱着真好。青狐娇美的脸蛋蛋上绽开一朵幸福的花儿,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哥,就这样抱着真好!” 远处的湖畔边,年轻的情侣相拥在一起,静静的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此前,由于他们沉浸在幸福的港湾中,所以并没有看见青狐落水,也没有听见青狐呼救的声音,我把这种视而不见、闻而不见的情景定名为幸福的盲区。 “当然。”龙威脸上挂着男人特有的微笑,“如果你愿意,就这样抱你一生一世我也愿意。”原本开的一句玩笑话,却像丘比特之箭一样一下就射中了青狐。青狐的丈夫死了有半年了,在过去的半年里,她夜夜都想有个男人抱她抚摸她甚至亲吻她,可惜心性骄傲的她由于没有遇到中意的男人,所以只道夜夜都期盼郎君到天明了。 在这个苦苦的等待之中,她原本甜美的容颜多了道凄美的忧伤。忧伤的女人更显娇媚与妖娆,更值得男人怜悯与抚爱。青狐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夜夜都渴求男人爱抚与亲吻的女人。丈夫死后,血管里情火熊熊燃烧的她特别怕看见相扶相携、相亲相爱的情侣缠绵在一起,她今天之所以会摔落半月湖中,就是因为一对情侣的举止刺激了她,让她在忘情瞬间掉落到了半月湖之中。 上帝睁开的眼睛不想看着青狐年纪轻轻的就守寡,所以特地把龙威送到了她身边。龙威也没想到自己今天到半月湖来散步会鬼使神差的英雄救美,并且在救美之后会得到美人芳心的青莱。这对他来说既是机遇又是灾难。说是机遇,是因为青狐不但人长得漂亮,狐相迷人,而且还极其温柔体贴,属于风骚加娴淑型美女。这样的美人,是上帝送给人类的礼物,是可遇不可求的。龙威能得到她以身相许,这本身就是婚姻外的机遇。 “好,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思想开放的青狐一听见龙威愿意一生一世都抱着她,便打蛇随棍上,立刻把自己送给了他,“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 看着怀中拣来的女人,龙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本来没有插曲的,可经青狐这么一说,他那尘封的心便像云开日出的天空一样,立时艳阳高照了。但同时,一股隐隐约约的爱恨情仇也在他心中深了根发了芽。包括龙威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从他救起青狐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他们的****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要是龙威在结婚之前遇到青狐,也许会成就一段幸福的婚姻,但可惜的是,龙威遇到青狐前便已结婚并且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这就是鱼和熊掌只能取其一,二者不可得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龙威和青狐你恩我爱,那种偷情的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比神仙还要神仙。青狐因为得了龙威的滋润,一时之间更是焕发了女人特有的魅力,把龙威服侍得乐不思蜀,每天都要青狐劝说他几次才离开她温暖的怀抱。 女人说男人没几个是好人,指的就是这个方面,一旦他和某某糗上了,就是八匹马也难以将其拉回来。龙威自然也是这当中的一个。他和青狐卿卿我我,缠绵悱恻的时候,脑海中的席慕兰已经被他清除了,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可怜的席慕兰除了带好女儿外,每天例行的事情便是在下午五点半以后打电话询问龙威要不要回家吃饭,她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今天又接到一个案子,忙得不可开交,就在单位和大伙一起吃算了,老婆你要多吃点,好奶咱们的女儿。”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话。粗心的席慕兰那里知道,多情的丈夫已经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也就罢了,作为男人,龙威最不应该的便是欺骗席慕兰的感情。一个大男人,自己的女人在家坐月子奶孩子,你却在外面寻欢作乐,花天酒地,别说你对不起自己的女人,就连自家的女儿也对不起啊! 是男人,都应该对自己的女人负责,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绝不是个好男人。唯有那些敢于担当责任的男人,才称得上是好男人。当龙威开始走进青狐的心灵,当青狐投入龙威的怀抱,龙威便背叛了他的妻子席慕兰。一切都进行得顺利成章,没有人指责,没有人说三道四,甚至连指手划脚的人也没有,一切都在默默当中进行着,直到有一天青狐对龙威说她怀孕了,龙威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个人相爱,只要没有小孩,一切都好掩饰,若是有了小孩,就算你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079.青狐的媚相 自从青狐怀了龙威的孩子,龙威脸上的焦心明显的暴露出来,他不想当着青狐的面隐藏他的真情,他怕席慕兰知道他和青狐的恋情后直接杀上门来拷问他的良知与道德。有句话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龙威早一点儿醒悟,早一点儿离开青狐,他和席慕兰还是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一家人。 这一家人,就要因为青狐的介入而四分五裂了。其实说准确点,是龙威自己没有把握好原则,首先背叛了席慕兰。所以,当席慕兰在龙威面前提及青狐其人其事时,龙威的脸一下子便红到了颈脖。他耸了耸肩膀说:“对不起你慕兰,是我背叛了你,如果你能原谅我,我还是像过去一样爱你。” “爱是一张网,网破了可以重织,爱破了就织不好了,龙威,为了你我的声誉,咱们离婚吧!”席慕兰看着龙威,义无反顾的说,“你去和你的青狐过,我带着咱们的女儿单独过,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看着说一不二的席慕兰,龙威的脸都气绿了。他没想到,自己才和青狐住了不到半年时间,席慕兰就什么都知道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千不该万不该与青狐住在一起,虽然青狐长得比席慕兰风流与风骚,但若论及为人处事与化解生活中的矛盾,青狐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当然,要说到会做女人,席慕兰就比不上青狐了。有人说面相带狐相的女子,前世都是精怪,不然她那里懂得那么多的风情啊! 说真的,龙威既舍不得离开席慕兰,又舍不得离开青狐,权衡利弊,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与席慕兰离婚,因为席慕兰一旦决定了的事情,除非是她死了,你才能改变。看着龙威恋恋不舍签写下龙威这两个字的时候,席慕兰哭了,龙威问她为什么要哭,席慕兰说她没有哭别人她哭的是自己。 龙威离开的时候,那种绝决的态度,让席慕兰再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一段两年时间不到的婚姻,就因为青狐的介入而离弃了。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觉察到了她和龙威这间的一种距离感,一种陌生感,而这种距离和陌生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生下女儿之前,龙威就这么离去的话,说不定她会出言挽留龙威留下来的。肯定会的,一切都会说得清清楚楚,不留余地。但不知为什么,当龙威离开时,她什么也不想说给他听,她只想他快一点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这种距离感与陌生感,主要是来自于对丈夫不忠的痛恨。 但如果换了别人,又将会怎么去做呢?席慕兰不知为何会突然这样想。 这实在是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人生,自己在家里给他照顾女儿,他却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这种男人本就该不得好死。席慕兰在内心里恶毒的诅骂龙威,是这个男人让她失去了做女人的本钱,若不是嫁给他,至少现在的她还可以与其他男人多接触一些,并能通过这样的接触来了解男人。看着龙威的背影最后消失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席慕兰恨恨的想:“龙威,你******给我记住:这一生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事是人做的,话是人说的。到了时候,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让天下人都嘲笑你谩骂你。想到这儿,席慕兰的脸上突然有些灼热起来,她为自己居然有这种肮脏龌龊的想法而羞得无地自容。你能有这些肮脏龌龊的想法,就至少表明了你思想深处的卑劣与堕落。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好女人更是难上加难。席慕兰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坐月子这段时间,曾经和自己海誓山盟的龙威,就背叛了自己。 这年头,爱情就是张脸。这是席慕兰与龙威离婚后总结的经验。青狐,那个长得像狐狸一样的女人,确实有媚相,别说是龙威,就是其他男人见了她,也会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龙威选择青狐,自然有他的理由,席慕兰想通了这一点,也就不再追究龙威的责任了。 而龙威,依然和青狐爱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和席慕兰好过一般。不知为什么,青狐这女子自从得到龙威爱抚之后,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竟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有媚相,就连天天守在她身边的龙威,也觉察到了她不同于人的变化。 看着青狐媚到骨子里的媚相,龙威都有些不相信了,怎么别的女人越活越老,青狐却越活越年轻呢?难道她本身就不是这个世间的女子?若她真是狐仙转世,那她的前世,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就在龙威在肚里跑马的时候,一张老脸打断了他的思想。 那是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颧骨突起,形似远古走来的类人猿。他上下打量龙威一眼,然后开口细声慢气的说道:“小子,是你娶了我的女儿吧?” “你是谁?”虽然龙威是个无神论者,但猝然晃悠出来的鬼脸还是把他骇了一大跳。俗话说“鬼骇人不怕,怕的是人骇人”,看着眼前这张怪异而又荒诞的鬼脸,龙威差点骇得背过气去。那鬼脸嘿嘿一阵怪笑,说:“你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娶了我的女儿?” 龙威怔怔的看着他,说:“你、你到底是谁啊?”他已经握紧拳头,如果那鬼脸敢对他不敬,他立马冲上去打他一个半死。那鬼脸依然不惊不惧的笑道:“怕什以,我又不会吃你,我再问你一遍:我女儿说她娶了个男人,这男人是不是就是你?” 龙威稳住心神,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鬼脸止住笑容,说:“是你娶了我女儿,那你就得给我一笔钱。” 龙威说:“我怎么能确定我娶的女人就是你的女儿呢?要是你是业敲诈的,我给了你钱,这亏我就吃大了。” 那鬼脸说:“我大老远跑来,就是想从你这里拿到一笔钱,倘若你不给,我立马拧断你脖子,叫你再也不能睡我女儿。”听他说话疯疯颠颠的,一点也不像青狐的老爹,龙威当下更了一层心思,想道:“若这老鬼真不是青狐的老爹,那他又是从哪里来呢?管他哪里来的,且先问他叫什么名字再说。”于是问他叫什么名字,那鬼脸故弄玄虚也似的说道:“我女儿叫青狐,我么,自然就叫青天了。” 青狐和青天并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那鬼脸却顺理成章的说出来,倒也让龙威一时半刻找不到当中存在的问题。龙威微微一怔,立刻脸上挂上了笑容说:“你说你叫青天,那我就得叫你青天啰?” 那鬼脸挺挺胸脯,强调说:“不,按理,你应当叫我青天老丈人才对,不过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你就叫我青天好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青天,就把我女儿青狐叫出来,让她认一下我是不是她老爹。”听他口口声说他就是青狐的老爹,想必他就是青狐的老爹了,只是让龙威想不通的是,青狐长得那么漂亮,她老爹却怎么长得这么丑呢?若是青狐是变异的产物,她老爹怎么也看得过去才是啊! 你看他,脸不像脸,眼不像眼,鼻子扁蹋蹋,颧骨高耸耸,一双吊眉对对眼,两道脏不拉叽的眼睫毛,看上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是这样一个要多丑有多丑的老怪物,却自称是大美人青狐的老爹,任谁来看,都会认为他是假货。 “要是她不认你这个当爹的了,你不会把她吃了吧?”在龙威眼中,这鬼脸老头就是个骗子,“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若她和你压根没有关系,你得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话的时候,龙威再次握紧了拳头。真贪上这么个老丈人,那脸可就丢大了。只听那鬼脸咕咕一阵怪笑,说:“其实你莫嫌我,我也知道我的份量,你放心,只要我那女儿喊一声爹,你再打发我些钱,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龙威正待说些恐吓的话吓唬他,猛听青狐在里屋叫道:“威威啊,你是在和谁说话啊,听起来好像有些耳熟。”龙威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问道:“狐狐,你家里原来有个老爹不是?” 青狐脆生生的回答说:“是啊!威威,我忘了告诉你,我家里是有个老爹,一个典型的财迷,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啊?”听话听音,从青狐的话里,龙威听出她对她老爹并不感昌,于是他对青狐说道:“实话说罢,我原来也不知道你有个老爹,我之所以突然对你提起他来,是因为他已经来到了我们家里,如果你不想见他,我这就打发他离开就是了……” “乖女儿,你可不能赶老爹走啊!”那鬼脸一听龙威要赶他走,骇得面色都青了,“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你多三少二给点钱我走人就是,并且保证再也不来找你。” 080.麻猫 龙威冷眼看着那张鬼脸,心里隐隐有种不祥之感。青狐此前说他死了丈夫,当时龙威心想人家丈夫都死了,你还在她跟前提起,一是对死者不敬,二是也对不起人家青狐,三是也显得自己心眼太小,容易引起青狐误解。所以,他从来没问过青狐她丈夫是哪里人,又是怎么死的,那天他在半月湖遇到她落到湖里,是不是她事先就安排好了的,诸如此类的问题,龙威在心中问了若干次。但由于他和青狐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他怕问这些问题引起她的不满或是伤心,所以他一直搁在心里没有问她。 从那张鬼脸光临那一刻起,龙威就觉得隐隐约约不对头,但到底是那里不对头,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眼前的老头儿,龙威忽然毛骨悚然了,在那么一瞬之间,他看到那鬼脸变成了一具骷髅,一个形似青狐模样的女子,正从他左眼走出来,从他右眼走进去,行踪怪异极了。他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胆颤心惊的说道:“你、你不是鬼吧?” “鬼?”那老头人畜无害的笑了一下,“大白天光的,那里来的鬼呀!”说话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也不管龙威阻不阻拦,竟直往里屋里走去了。 “狐狐。”龙威的话声都抖圆了。如果这个老头就是个鬼,就说明青狐也是个鬼,因为只有鬼和鬼才能相互往来,相互知道对方在哪里。龙威遇到青狐到和她结婚,一晃已过去了大半年时间,除了她喜欢泡在酒吧或是舞厅里之外,其实她也算得上是个爱家的女人,每天只要天一亮,她就会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先是给龙威做早点,然后一个人在家里拖地、洗衣、擦洗窗户,忙得不亦乐夫。 说她是个鬼,就是打死龙威,龙威也不会相信。熟读《聊斋》的他知道,是鬼都怕阳光,只要阳光一照,鬼就会消融掉。除了怕阳光之外,鬼还怕另外几样东西,一是桃木剑,二是狗血,三是开光的镇鬼符。龙威暗中想:“等过了今天,我去把这几样东西找来,一一验证她怕不怕,若她怕惧当中的一样,就说明她是鬼,趁早请个和尚或是道士来把她赶走算了,免得某天某时得罪了她被她吸尽血管里的血变成干尸。”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里屋里忽然传来逢的一声巨响,之后就见一个东西从里屋里飞了出来,轰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其后,他听到青狐镇定自若的说道:“威,把他赶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 “可他是你老爹啊!”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龙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在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个自称叫青天的老头儿是不是青狐的老爹之前,他实在下不去脸把他赶走,“要不就给他点钱吧?” 青天本来就够可怜的了,被这么一摔,更是可怜到了家。原本就瘸腿的他,立时就瘸成了一双,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两眼喷吐着愤怒的火焰的望着里屋,恶狠狠的骂道:“世人恶毒也没你这婆娘恶毒,操他娘的不认我这个破老爹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踢断我一腿啊!****的死婆娘,找了老公就忘了老爹,看我到不到法院告你****的烂婆娘!”他骂青狐的时候,连眼角都没瞅龙威一下。 龙威看着他,脸上堆满了惨淡的愁云。这青狐也真是的,他是你老爹,你不待见他也就罢了,干什以要踢他啊?若是他真跑到法院去告状,我看你青狐吃不了得兜着走。就在青天浑骂的时候,青狐像魅影飘到了青天面前,俯下了身子,闪着幽光的眼睛打量着青天,冷冷的问青天:“你想死是不是?”青狐的话声,冰冷没有温度。 青天怔愣住了,骂声也不自觉的打往了。一时间,空气凝固了,空间中有种怪声在嗞嗞的叫,仿佛钝刀刮竹竿发出的声音,酸牙极了。龙威恐惧的抬起头,看见一只大鸟正飞过天空,长长的羽翼扇动空气,发出呼呼的响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猝然爬上心头——末日就要降临了! “我不想死。”青天的话听起来很是滑稽,就像打破碗的小孩害怕父母喝斥一样讨好青狐说,“人家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害怕黑暗,人一死就陷入到永生的黑暗当中,我怕黑暗中的麻猫,——麻猫咬人不痛,把你整个人吃掉了你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龙威没听清楚青天在说什么,只觉他和青狐一样怪异,当他们说话的时候,龙威感觉耳朵里似乎正有飞机飞过,引擎发出的轰鸣声淹没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其他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入耳中,最后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像有人对着他耳朵说一样,一字一音都没有漏落,他不知道青天为什么说麻猫咬人不痛,把你整个吃掉了你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这种咬人不痛的麻猫是什么猫啊? 麻猫就是麻颜色的猫么?龙威真想问一问青狐,但当他的目光对上青狐目光的电光石火之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青狐原本清纯如同野百合一般的目光中猝然射出一道凌厉的电光,瞬间便击中了青天,青天叫啊的大吼了一声,整个人就变成了一瘫烂泥。 “你、你……”龙威终于认识到,青狐不是人,青天有可能是鬼,他们两个,似乎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他们却又有着人的身体,说着人话,走着人步,做着人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那么不可想象。但他们就真真实实的在眼前,一点也没有隐藏属于他们的思想与境界,就像花儿开放在你眼前一样真实,真实得触手可接,一点也不像假的。 “威威,你怎么了?”青狐抱起两眼迷离如同雌兔的龙威,焦声呼唤,“你快醒醒啊!威威你别吓我,我知道你没事的,你快醒来啊!”等龙威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己躺在青狐的怀中,而此前来的那个青天,则不知所踪。 龙威懵里懵懂的凝视着温柔如水的青狐,问道:“狐狐,你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怎么一下就睡了过去呢?”龙威清楚地记得,一个长着张鬼脸自称叫青天的老头儿来过,但此刻除了青狐,却连青天的影子也见不到。 青狐妩媚的一笑:“威,刚才你做梦了,你在梦中接连说了两个‘你你’,就又睡过去了,等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龙威怵怵的看着青狐,眉目间有种难以言说的狐疑:“我睡了我多久啊?”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睡过去,刚才只感觉眼前一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眼前有只大鸟飞过,那大鸟的影子有些像蝴蝶,不管从那个方向看过去,都不能看清它的具体形状。 那是一只巨大的怪鸟。 龙威在科幻书上看到过,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它叫什么名字了,只是觉得它距离自己并不遥远,伸手就可捕捉到它,但任由你用尽全身的力气,却连它一片羽毛都触摸不到。那种感觉,就像睡梦之中去摘红艳艳的桃子,跳起来去摘,但不管怎么努力,却都摘不到。但桃子很诱人,几乎只看它一眼,就会垂涎欲滴。跳起来摘,脚都跳软了,仍然只能摸到桃子摘不到。 这正如赶车的人想驴子走快点,就在驴子鼻子前面挂一串串胡萝卜,驴子每前进一步,胡萝卜就会碰到它的鼻子一下,但等驴子去咬的时候,胡萝卜又荡到前面去了。就这样,驴子在一步步紧追慢赶当中走完了全程,却最终也得不到胡萝卜吃一样。 想起钱钟书在《围城》中讲的这个故事,龙威原本皱成一团的脸面不禁荡开了一层会意的微笑。莫非这是某种神秘的暗示么?一个神秘的老头,就那么在眼前失踪了,而这个失踪的过程,青狐却解释为是他睡着了。难道,青狐就是那只巨大的怪鸟? 但,青狐就在眼前,俏脸上依然挂着甜美而又媚惑人的微笑。龙威几乎敢肯定,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青狐这样迷惑人心的女子了。想想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想想和她一起外出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想想和她疯狂在爱河中翻滚的时候,想想和她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聊着日常琐事的时候,他对她总是那样痴迷,总是那样全心全意,总是那样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的密月期吧!当这个念头冒出龙威脑壳的时候,青狐正对他展开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说实话,只要青狐愿意,天底下很难有人挡得住好的微笑。那甜美的笑容,像一羽丘比特之箭,会瞬间射中你心灵,叫你永远也摆不脱她对你的爱。 龙威不能,其他男人也不能。值到现在,龙威都还在怀疑,青狐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人,但她到底是哪里的,他具体也说不个所以然来。他只是觉得,她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为嫁给他,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081.完美的一对 关于青狐的事情,龙威从不对外人方说,也不敢对外人方说。自从那天遭遇到那件离奇的怪事之后,一切都像恢复了平静一般,再也没见到过那个老头儿出现。他就炽热阳光下化去的雪花一样,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切都化得是那么干净。连龙威偶然采取突然袭击,依然不能从青狐口中拿到任何这方面的线索,一句话,那件事的发生就像一个梦,梦醒时分,一切就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作为一个警察,龙威自然不相信青狐会是一个鬼魂或是狐狸变的。鬼魂或是狐狸勾引年轻的书生,那是蒲松龄《聊斋》中独有的故事,这种故事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为此,他专门翻阅了大量关于鬼魂与人的资料,但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在揣摩中飞速流逝,生命在爱河中渐渐老去,但怪异的是,当龙威四十不惑的时候,青狐仍然没有任何青春逝去迹象,她依然像来到龙威身边那个时候一样年轻,一样漂亮,一样迷人。可以说,在她身上,除了成熟之外,你找不到任何衰老的迹象。 她就像一朵鲜艳的野花,居然从春天开到复天,从复天开到秋天,又从秋天开到冬天,从冬天开到春天,既不凋谢,也不枯委,就那么炽烈地开着,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永不言败。 一度,龙威怀疑青狐一直年轻不衰,是她拥有年轻的特异功能。据此他全方位仔细观察她,她依然每天该吃的时候就吃,该玩的时候就玩,该睡的时候就睡,该逛街的时候就逛街,从没有异相在她身上发生过。她就像一波平静的溪水,不管是倒印蓝天白云或是清风明月,她都一样恬美、淡然。 开始的时候,龙威心想:“你年轻不老,总不至于生了孩子你还不老吧?”青狐生了孩子,孩子从呀呀学语到考入大学,转眼十多年过去了,青狐依然年轻,依然散发着青春女性特有的光泽与光辉。过去龙威和青狐走在大街上,认识他不认识青狐的人总惊呼说:“哎哟,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是这么年轻,真羡慕你!”等女儿考上大学,龙威和青狐还有女儿一起至效外散步,则会听到这样的评价:“你看,他家这对女儿多漂亮啊,只有双胞胎姐妹,才会如此漂亮和迷人啊!”所以,现在,龙威都不大敢与青狐和女儿一同出门了,一出门总会引来一大群惊异的目光和一大片惊讶的赞叹声。 “哇,好漂亮的一对女儿啊!” “哇,多么迷人的一对女儿啊!” “哇,要是我家有这么一对女儿,我睡着了都要笑醒啊!” 种种赞美声,总会在他们一家三口出门的时候扑面而来,不含任何嫉妒,不含任何仇视,一切都像安徒生童话的结局那么美好,是幸福的一家,都过上了美好而又幸福的生活。 自从和青狐住在一起后,龙威从来不邀请他人到家里做客。有人说,龙威这样谨小慎微,是因为他一方面怕别的男人勾引青狐,另一方面是他怕青狐勾引别的男人,不管是青狐勾引男人或是男人勾引青狐,这对龙威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龙威从来就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青狐的性格只有他最清楚,不要她勾引男人了,就是男人多看她几眼,眼睛都会莫名其妙钻进几个虫子或是落入几颗沙子,叫那勾引她的男人不敢勾引她。至于说青狐会勾引男人,打死龙威也不会相信,因为除了他本人,青狐从不正瞧其他男人,就算是龙威单位上的同事碰到青狐,青狐也顶多只会给他们留下一个笑脸而已。 作为一个漂亮而又风骚加性感的女人,能够为龙威守身如玉,这对龙威来说,比什么都珍贵。龙威对她,也是无微不至,只要她有所求,龙威都竭尽全力满足。这青狐样样都好,就是****强得极为吓人,只要有机会,就要龙威和她淫乐一番。 按理,像青狐这样毫无节制的欲求,早把龙威拖跨了才是,可是连龙威自己都弄不清楚,尽管自己和青狐夜夜都要在爱河里折腾一番,要换了其他人,只怕只剩下皮包骨了。龙威和青狐夜夜激点,不但身体没有拖跨,反而越来越强健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青铁隔差五要褒锅汤给他喝,那汤喝到嘴里特别爽口,吞进胃里特别养胃,浸入血管里既能舒筋又能活血,龙威问青狐是不是她家祖传的秘方,青狐笑而不答。 青狐不答,龙威也不深究,只要汤褒好了,他只管喝就是了。因为喝了青狐褒的汤,这些年龙威感觉血管里似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浑身的肌肉和筋键则如同加满了油的发动机,完全可以夜以继日的同青狐持续战斗。 单位上的小警察看到龙威虎虎生威的模样,不但打心底里佩服,更是在私底下向他打听身体越来越强健的秘密。由于他并不知道自己强健的原因,所以有人问他,他都报以一笑,并不作答。小警察们和他开玩笑说:“龙伯,你不说,是怕我们占嫂子的便宜吧?” “赖哈蟆想吃天鹅肉,要是你们不嫌丢人,你们就去吧,看你们嫂子如何服贴你们。”龙威说的是实话,其他的他不敢打保镖,但若论及男女之间那点事儿,青狐只要愿意,她一个人绝对可以把他们单位那些哥们弟们全部放倒,而且连喘都不喘一下,“你们想占她便宜,最好学猪八戒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龙威之所以敢拿青狐说事,是因为青狐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矜持,她觉得人与人之间除了夫妻之外,就是朋友关系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大家是朋友了,那你就得守规矩,如果你连起码的规矩都不要的话,那你和猪狗就没什么区别了。青狐的观点虽然有些偏激,但仔细思之,却已不无道理。 如果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都像青狐这样做,那我们这个社会就没有男人嫖女人、女人泡男人这档子破事,也就更没有离婚这等闹心的烂事。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只因见色起意,于是有眉来眼去,于是有了郎情妾意,于是亲亲我我,恩恩爱爱,横看竖看自家那个,******这不顺眼那不顺眼,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以至于最后拳来脚往,打得对方鼻青脸肿,最后离婚了事。 因为情,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走在了一起,也因为情,一对鸳鸯夫妻各散四方,老死不再往来。这情,真他妈闹人又害人。 龙威因为青狐而幸福,青狐因为龙威而甜美。幸福和甜美都是人世间最最美好的梦想,龙威和于狐,就生活在这种甜蜜的梦想之中。准确说,他们不是生活在梦想之中,他们生活在现实之中。现实,对他们来说,就像梦境一样美丽,一样幸福,一样开心。 人活一生,不求幸福美满,但求开心就行。龙威和青狐,既是幸福的一对,也是开心的一对。只要他们夫妻往当街一站,立刻会迎来成百上千对羡慕的目光。男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个娇妻夜夜笙歌,女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人,龙威和青狐,一个需要女人慰藉,一个需要男人依靠,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一对。 “龙威,我拿一个亿换你老婆一夜情,你愿意么?”龙威一个战友因为搞房地产赚了钱,看到青狐后就动开了歪心思。龙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说:“别说一个亿了,就是拿你全部资产再加十年的利息,我也不会答应你啊!”在龙威眼中,青狐大于天。 那个战友竖起大姆指:“青狐嫁你,还真没看错人。” 龙威说:“随便拿点钱就把她卖了,你说这样的男人还是男人吗?我虽然没有钱,但钱在我眼里还真的无法与青狐相比,青狐在我眼里本就是无价的存在,你不用说我好,我内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那个战友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像青狐这样,守住人生的底线,不要背叛爱自己的人,如果一个人连这个做不到,那这个人就失了做人的真谛。说真的,虽然我这个人有些花心,但我从不背叛我的女人。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直到现在,除了我的女人,我从未找过其他女人,包括红灯区的妓女,我也没有碰过。” “可我背叛了席慕兰。”龙威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在遇到青狐之前,我就没有安心与某个女人情定终生,包括席慕兰,我也没有对她承诺过任何话。我觉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管结不结婚,倘若大家脾气性格相处得来,大家就过下去,反之就一拍两散,各过各的便是。” 082.蛋蛋又碎了 青狐依然不离不弃的爱着龙威,龙威也如同她爱他一样爱着她。白驹过隙,逝者如厮,龙威没有想到,就在他步入四十岁那年,和他结婚十多年的青狐,竟然不辞而别,从此离开了他。他打电话向女儿求助,女儿说青狐离家出走之前发了条短信给她,短信是这样写的:女儿,告诉你爸,我和他缘份已尽,我走了,你要听你爸的话,我在天堂等你们。 女儿说复述青狐发给她的短信时,语气平静得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让人觉得她对青狐的出走并不是很上心。青狐出走之后,龙威没有再找女人。但当他接到席慕兰电话的时候,他就有了另外的想法。席慕兰在电话里说她和那个比大十多数的老男人离婚了,如果龙威不嫌弃她,她愿意回到他身边照顾他的后半生,龙威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这次你回来,就权当着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补偿就别提了,我也想通了,其实当年青狐找上你,也不能全怪你,其实我也有责任。”席慕兰经过这十多年的磨砺,变得成熟了不少,说话办事跟过去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当时要是我冷静点,也不至于我和你分开这十多年。和你分开这十多年,我想了很多,其实人这一辈子挺不容易的,比中拿你来说吧,我原本以为你和青狐能相守到老的,没想到她中途会突然离开,而且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下,你说她是不是心里不痛快啊?” 青狐心里痛不痛快,龙威已经无处考究,但他心里很痛快却是真的,从他知道青狐离开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一直痛、一直痛……一直痛到李啸为到他面前他都不知道。李啸早从大家的嘴里知道龙威的老婆,那个长相妖艳而又迷惑人的狐狸精离开了他。李啸说:“女人是衣服,脱了一件,再穿上一件便是,有什么好伤心的?” 在李啸,女人也确实是衣服,因为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当然,结发妻子他是不换的,用他的话来说,叫外面红旗飘飘,家中彩旗不倒,这叫真男人,你在外面嫖女人,家里恶鸡婆提着菜刀等你,那就早晚都得歇菜。 李啸的话,男人都爱听,女人都非常反感。赵敏就是反感他的人之一。赵敏在回去的路上,给李啸打了个电话,她警告李啸从今往后不要骚扰她,否则她会把他的“先进”事迹移送给省纪委,叫他吃不完兜着走。李啸打着哈哈对她说:“敏啊,你就不要生哥的气了,虽然哥做梦都想跟你上床,可哥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在你完全答应我的条件下,我是不会对你用强的,至于骚扰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能全部赖在我头上啊!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美女在我面前晃悠,美女一在我面前晃悠,我就想跟她做那种事,我家里那老太婆也说过,我就是女人裤裆里的货,一分钟也离不开女人。” “你离得开离不开与我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我今天晚上说过的话你得记住,不然你会后悔认识我的。”赵敏想到李啸今晚上挟持她的事情就恼火非常,真想一顿乱刀捅死他,“你少嬉皮笑脸的和我套近乎,我不吃你这一套,你记往就得了,反正一句话,今后不管是人多的地方或是人少的地方,你胆敢再占我便宜,我不给你一刀我就不姓赵。” “你不姓赵你跟你姓得了。”电话那头,李啸依然嬉皮笑脸的说,一点也没个正形,“反正我也一句话,这一辈子要是我不睡你一回,那我这个公安局长就白干了。睡了你,就算你一刀捅了我,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女神。女神,不和你说了,我家那个黄脸婆在门口来接我了,我得对她好点儿,到时你捅了我,她才会给我收尸。”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盲音,赵敏站在夜色之中恨得咬牙切齿。不知为什么,从来离不开男人的她对李啸却只有反感,一点好感也没有。王恒宇还没有睡,他还在等她。 看到王恒宇含情脉脉的眼睛,赵敏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这个表弟,人虽然萌了些,但对人很实在,你叫他等你,不管夜有多深,他人有多困,他都会等到你来了为止。赵敏放下提包,走上前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说:“宇啊,你怎么不睡呢,都凌晨二点半了。” “你不是叫我等你么?”王恒宇从医院回来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了,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他脑子里眼睛里都只有一个形象,那就是赵敏,“敏敏姐,我想你了!”话声温柔如水,人也温柔如水。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相处,彼此想得最多的就是对方的身体。从这个角度说,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当一大群人相处的时候,没有会对异性胡思乱想,想入非非,一等眼前只有一个异性了,那沉寂的心思又开始萌动了。 赵敏这些天一个人独处,内心早也倍感孤独了,早就渴望有个男人爱抚他了,只是碰到的几个男人都让她有些恼火,别说和他们干那种见不得光的事儿了,就是陪他们吃吃喝喝,她也觉得是极为不爽。一个李啸,就让她差点生出杀人的冲动。他就帮她把汪子涵从电梯里捞出来,就想以此为契机要挟她跟他上床,******这李啸也太势利些。 “我也想你啊!”赵敏的话软绵绵的,听到耳里特别缠绵,特别温柔,特别有杀伤力,“快去洗干净,姐在房中等你。”随着话音出口,偌大的房间中立时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敏敏姐,你等我啊!”噪音发颤的王恒宇医蛋这段时间憋屈到了极点,早想找个女人来泄火了,无奈是蛋痛,医生反复的告诫他说,男人蛋蛋破了,最最忌讳的便是想女人,因为一想女人蛋就会活动,蛋一活动就会发炎,蛋一发炎就痛,男人最怕的就是蛋痛。医生的话说得甚有道理,王恒宇在医院呆着那段时间,连那事儿也不敢想,因为他一想那事儿就蛋痛。蛋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 蛋前那段时间,他懂得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懂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和“思念绵绵无限期”。此刻的他重归自由,终于又可以和心爱的敏敏姐做那事儿了,他心中激动啊!赵敏对他报以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我不等你我等谁啊?洗干净点,姐今晚上陪你大战三百回合,谁提前下马谁就是孬种。” 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见性思春的货色,没几个有正形。 “姐,你要洗一下不?”等了大半晚上的王恒宇,此刻像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恨不得把赵敏整个儿融化掉,“鸳鸯不单飞,姐,要不要脱光光来洗个鸳鸯浴?” 你还别说,这王恒宇闷骚是闷骚了些,可一旦和女人对上了,就像条吃不饱的狗,时时处处都惦记着那点事儿。赵敏本想说他是骚鸡公的,可转念一想到他蛋蛋才好,可不能因为言语又勾起了火症那就悲催了。他悲催不要紧,要紧的是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把心情调整过来了,却又要因他而陷落到悲哀的深谷。 “姐就不陪你洗鸳鸯了,姐在床上等你就是了。”赵敏一如既往的噪音既性感又有富磁性,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姐心烦着,姐今晚舒服了,明天买台奥迪送你。” 女人喜欢钱,男人喜欢车。王恒宇一听赵敏准备买台车送他,顿时激动非常的回答说:“姐,这车我要定了……”王恒宇听到赵敏要送他一台车时,立刻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身上的水珠也顾不得控拭,就拉开卫生间的玻璃门向赵敏冲了过去。 高兴乌鸦打破蛋,兴奋过头撞破头。王恒宇没想到,才医好蛋蛋的他,竟然会再次把蛋摔破。此前蛋破,只是裂开道口,经医生及时救治,再加上将近一个月时间的静养,才恢复了蛋蛋的功能,让他重振了男人的雄风。 “哎哟,姐……” 王恒宇才冲出卫生间,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摔倒也就摔倒吧,悲催的王恒宇悲催的发现,一个硬物刚好撞到了他的蛋蛋上。蛋蛋才医好,自然承受住硬物的撞击,所以他整个人才撞到那硬物上,便听到咔嚓一声闷响,接着有一小团糗乎乎的东西射到了他的下巴上,他用手擦下来看,只见那东西白生生、粉胆胆的,不是蛋蛋又被撞碎了还能是什么! “宇弟,你怎么了?”听到王恒宇的惨叫声,赵敏跑出卧室看到王恒宇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下体,脸上尽是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正从他额头上冒出来。 083.家花没有野花香 王恒宇哭丧着脸,说:“姐,蛋碎了!”前次是蛋破了,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把蛋医好,这次碎了,恐怕华佗复生,也不能替他医还原了。光着身子的赵敏听到王恒宇的蛋蛋碎了,胸腔中那颗火热跳动的心立刻停止了跳动。******今晚上到底是怎么啦?倒霉事一桩接一桩,先是汪子涵被困在电梯里,接下来是李啸想要占她便宜,现在又遇到王恒宇蛋蛋碎了,******这是那跟那啊?赵敏愤愤的扶起王恒宇,看着他血迹斑斑的大腿根部,埋怨他说:“宇梯啊,你怎么不中用啊,摔了一跤便摔碎了蛋蛋,你******是害啊你知不知道?” 王恒宇瞪大眼睛看着浑身赤祼的赵敏,哭丧着脸说:“敏敏姐,求你别说了,我蛋碎了,再也不能x你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在节能灯的映照之下,肌肤雪白的赵敏浑身光滑得像是条大白鱼,让人看了就想和她亲热。 “你倒霉?我才倒霉呢!”赵敏有些火烫王恒宇,今晚上她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自家的情绪,准备和他在床上好好的鱼水一番,不曾想毛手手脚的他摔了一跤,无巧不巧的把做爱的调节器蛋蛋摔碎了。一个男人没了蛋,二哥就变成了割子的眼睛——摆设。埋怨归埋怨,赵敏扶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些生理盐水给他擦拭了一下,这才看见他的蛋蛋整个都摔碎了,糗乎乎的蛋蛋肉浸满了热红的鲜血,看上去极为恐怖。 “哎哟,敏姐,你轻点,我痛啊!”赵敏给王恒宇擦拭时,把王恒宇痛得身体由两头往中间蜷,整个人看去就像一条猝然有火石落到肚皮上的毛毛虫,急忙把身体往中间蜷,“你别擦了,痛死我了,哎哟,敏姐,你快叫救护车来吧,我都痛得快支撑不住了。”他说的是事实,蛋痛不比其他地方痛,蛋痛连心,痛起来相当要命。 赵敏说:“忍着啊,就好了。”赵敏看着玲珑可爱,但做护理一类的工作却是毛手毛脚的,与她的长相一点也不相称。悲催的是,赵敏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由于是光着身子的,所以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充满了颇具张力的诱惑。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赵敏的身材都是无可挑剔的,流线型的腰身,从肩膀到修长的双腿,仿佛就是魔鬼的化身,浑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就像浑然天成的冰雕,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种久远而又迷人的辉光。从大处看,头、颈、躯干和四肢,搭配均匀,线条匀称。从细处看,脸型、乳房以及平坦的肚皮,更是美到了极点,让人不敢久看,看久了必然要生出犯罪的念头。看着眼前的尤物,王恒宇眼里直冒恨火。 “妈的,怎么就这么悲惨啊!明明美人就在身旁,看得着,摸是着,却就是不能x,******这是谁跟谁啊?”此刻已经怒火加欲火攻心的王恒宇,包括赵敏在内,也不敢惹他发火,一旦惹他发了火,那他对她的攻击就有可能是毁灭性的,因为男人活着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美人就在身边却不能与之风流快活,“妈的,此前一点事没有,自从与她有了这种事儿之后,蛋蛋接二连三出问题,看来这婆娘亲近不得,不亲近屁事没有,一亲近就倒霉,先是蛋破,后是蛋碎,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赵敏处理完伤口,站起身来,才看到王恒宇两眼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吓得立刻退了一步,微微的愠嗔道:“色迷迷的看着我干什么?你二哥还雄得起么?雄得起的话,我给你就是。”说话间,一朵红云浮上脸颊,一幅羞不自胜的模样,美不可拟。 “姐,不兴这么坑人啊!”王恒宇嘴里说得虽然平淡,好像就像平常姐弟间的拦嘴,但在他内心深处,已经升起报复赵敏的念头,因为赵敏不知道,在他看来,他蛋破蛋碎,她都是罪魁祸手,“我二哥不能雄起了,你这样糟蹋我,就不怕我报复你么?” 说这通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她显得甚是镇定而又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平素他起来,问赵敏要不要吃早餐一样。赵敏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处,只觉得他很悲哀,一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大男人,就这么蛋碎了,就成了一个跟太监一样的人,真是窝火啊!这样想的赵敏并不知道,正是由于她的引诱,才让王恒宇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这步境地,若不是她,王恒宇应当还是个处男,应当还在心中意淫她,应当一点也没有。可以说,王恒宇蛋破蛋碎,都是赵敏一手造成的。所以王恒宇恨她,也在情理之中。但遗憾的是,赵敏并不知道王恒宇在心里已经恨上她了。 这种没有说出来的恨,往往都带着报复的情结在里面,它不爆发则已,一旦爆发,其杀伤力将是毁灭性的,别说身材娇小的赵敏了,就是牛高马大的女人,也绝对经受不起这样的报复。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赵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埋下祸及自身的祸根。 赵敏直起腰揉了揉,说:“怕啊,有种你就现在报复我,我都准备好了接受你的报复,你来报复我呀!”其情其境,任谁都听得出,这是赵敏在勾引王恒宇,但在王恒宇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你这死婆娘,明明知道我蛋碎了二哥挺不起了,你还引诱我上你,你******等着,等我医好创伤,看我怎么报复你。 “我会报复你的。”杀意上脑的王恒宇此刻已不想x赵敏了,一种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杀意,慢慢的取代了对赵敏爱意,。“当然,现在我蛋碎了,不能报复你了,你就得瑟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一旦我医好了蛋蛋,我不x死你就不姓王。”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的躺着,我去打电话在叫120的车来接你,到时你要谨言慎行,不要乱说啊!”赵敏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温柔的看着王恒宇,模样就像才过门的妻子看着受伤的丈夫一样,“你是知道,虽然人家把身子给了你,可人家在这所大学老师和学生的心目中,可还是个处女啊!如果你坏了我名声,我可不饶你啊!” 这一刻,王恒宇才看到赵敏的另一面,不得不说,这赵敏还真会讨男人欢心,明明自己刚才对她已经动了杀念,可此刻她这么温柔的一说,就把他冷硬的心又说软化了,是啊,人家赵敏在大家心目中,可是个好女人形象呢,若是因为自己坏了她的名声,这就是自己对不起赵敏了。 不过这种念头在他头脑中一闪即逝了。现在他对赵敏已经恨入了骨髓,如果现在就给他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捅进赵敏的心脏,因为他把自己这次的蛋破仍然归结在了赵敏的身上。事实上,赵敏这次是冤枉的,因为她的内心里对王恒宇并没有任何恶念,她只想他像其他男人一样爱他,特别是在她需要男人的时候,他能陪在她身边就行了。 其他的不说,今天她就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可天不从人愿,他因为心急而把蛋摔破了,这种美女在床而触摸却不可进入她的身体的悲哀,让王恒宇遇上了,真是天不睁眼啊!所谓看得到得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恒宇在心里自怨自艾的时候,赵敏打完电话后到他身边,问他痛不痛。王恒宇看着赵敏春光撩人的身体,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里肚去。赵敏深情的望着他,安慰他说:“你不用着急,一会儿120就来了,只要去了医院,治疗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到时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都行,就算把我弄死了,我也不怨你恨你。”说这此话一脸温柔,形似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一般乖巧,温顺,娇媚。 单就腰身来说,赵敏绝对称得上品中的上品。她那张脸蛋,她那双眼睛,她那张嘴唇,都跟她腰身一样诱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就像秋天晨雾笼罩下的那株红高梁,不管太阳什么时候照上她的脸膛,都会照出她惊才艳艳的美来。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不管她往那个地方一站,那个地方的中心,立刻就会变成是她。如果说美丽的女人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的话,那么赵敏就是这个世界中心的中心。也不知她父母如何生养的她,在一个闭塞的小县城里,能生个像她这样的美人,那是祖上积了多少年的德才达成的这个夙愿啊? “可能我好不了了,这一辈子只能饱死眼睛饿死小弟了。”王恒宇说这话时,眼里有种深深的失落。一种深沉如渊的恨意,则隐藏在闪烁的眼角里。 说真的,虽然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但总体上来说,他在内里是爱赵敏的,像赵敏这种有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学有才学的女人,就算你打起灯笼火把也找不到几个啊!所以真要叫他离开赵敏,无论如何他也忍不下这个心。 一个男人的心一旦被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俘虏了,那这个男人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这个女人的控制了。这也是我们很多男人在外人面前一提起他老婆就头痛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家花没有野花香,老婆还是别人家的好。世俗的说法,虽然有些过急,但这话还是说到了点子的,一个只守着自己女人过一生的男人,到头来都会以悲哀或是自怨自叹收场。 085. 一次给你看过够 两眼痴迷地盯着赵敏看的王恒宇,胸腔中涌动难以抑制的情绪——说恨也恨,说爱也爱,但他就是没想清楚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怎么会与这个与自己有着一半血液相同的女人搅和在一起的。这个女人,放在古代就是祸乱宫庭的妖孽,跟妖妃苏坦己是同种祸水级别的存在。 事实上,像赵敏这种要狐相狐相,要脸嘴有脸嘴的女人,别说放在古代宫庭,就是放在当今官场中去,那些平素自诩正人君子、道德楷模的官场大佬们,眼珠子不掉落进她的****里才怪。用赵敏的话说,官场上那些家伙,有正形者少,****者多。 正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她才会在这个城市中混得风生水起,可谓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一般人在她眼中,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当然,赵敏自己心中也极明白,她在别人眼中,顶多也就是个用下身来思考问题的货,但她比谁都明白,其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用大脑或是下身来思考问题,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得到某种认可或是拥有某种物质或是精神上的追求。这就是人们千百年来为什么一直痛恨贪官却有仍然有人痴迷于贪的原因,也是男人们在公开场合口诛笔伐娼妓,暗底里却又恨不得夜夜拥着娼妓睡觉的深层次原因。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原本不合理不合法的东西太多了,关键的关键是看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如果你站在某个层面看,这个问题不是个问题,但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就是大问题了。所以,我们看问题要一分为二,要抓住当中的主要矛盾,才能揭示出问题的实质。 王恒宇虽然看穿了赵敏这个女人与其他女人大不一样,他在眼里和心里至多是个工具,但他仍然心甘情愿要做她的工具一样。当然,他也有阿q的一面。他说只要男人上了女人的床,就一辈子也能摆脱那女人的束缚了,与其花钱到外面去嫖不干净的女人,还不如和赵敏这种至少身体没有问题的女人鬼混来得划算,来得实在。这是王恒宇的内心,也是他一直都离不开赵敏的真正原因。 最开初的时候,王恒宇想的是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迎取这个社会的认可,然后用实力来取得金钱、名誉和地位,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赵敏当自己的妻子。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当王恒宇某一天发现并不是一个贞洁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立刻碎成了粉尘,愤怒得差点提刀质问她为什么自甘堕落、自毁名节、自毁前程时,埋藏心底深处那个自己的对他说,你不能阻止人家用身体去换取这个社会的财富、名誉和地位,因为这个社会当中也不是她一个人才这样,你打开电脑好好的查一下,那些所谓的星们,有几个女人能守住女人的底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凡是在娱乐圈混的女人,除了极个别的真正的才女,其他女人都在用下身思考问题,用下身来迎取这个社会的财富、名誉与地位。 你不能怪人家赵敏,她这样做有她的理由,你没有权利干涉她不这样做而那样做,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拥有属于她自己的未知世界,你想完全拥有她,那你就得拥有雄厚的实力才行。王恒宇这样对自己的说时候,赵敏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她找开门一看,是医院接患者的120医生来了,立刻把他们让进了家里。 王恒宇面对他们的质询,很坦然的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上了白色的充满药味的120急救车,赵敏坐在他的旁边,他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呼吸着她的体香。也不知她今天晚上涂了些什么在身上,闻到鼻孔里有种醉人的感觉。妈的,要不是二哥悲催了,按倒她的感觉肯定爽极了! 替王恒宇看病的,仍是上次那个女医生,一个面相僵硬、说话冷淡的老女人。她看了看王恒宇,又看了看赵敏,才似乎心不在焉的询问王恒宇说:“姓名?” “王恒宇。” “性别?” “男。”王恒宇差点愤怒了,明明是个大男人,你还问什么性别啊?你******整个就是个变态的老女人,有机会我非找条狼狗来推倒你****的才怪。就在他在心里诅咒那老女人的时候,又听得那老女人一本正经的问道:“年龄?” “十九岁。” “婚否?”那老女人嫉妒的目光瞥了赵敏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一看你这婆娘就是个风骚货,老牛吃嫩草,滚你妈的姐弟恋,恋你妈才好。 “未婚。” “有没有遗传病史什么的?” “没有。” “有没有过敏史?” “没有。” “是怎么得病的?” “摔的。” “摔的?“那老女人立刻瞪大了眼睛,没个正形的看了赵敏一眼,怪声怪气的说,“我是过来人,我知道这蛋蛋不轻易摔坏,又像上次一样,是你想吃这位美女的豆腐,被这位美女踢的吧?” “喂,我说你这大妈怎么这么八卦啊?”王恒宇说,“你看病就看病吧,怎么老是没正形的问这问那啊?你再这么唠唠叨叨的问个没完,我这就打电话给你们院长投诉你,就说你老不下形勾引我,想老牛吃嫩草……” “你想怎么投诉都可以,不过我可告诉你——”那老女人打断王恒宇的话,一点也没正形的说道,“我倒是想吃你嫩草啊,可是你蛋蛋碎了,你的嫩草硬不起来了,吃到嘴里没劲,你说是不是啊美女?”说着她对赵敏****的笑了一下。 赵敏没有接话。她真不明白,这老女人是怎么当的医生的,你是医生你就好好的医病吧,你干嘛老是勾引人家病人啊?还有,你明知人家病人的蛋碎了,你还拿他的蛋说事,你******是不是心理有些变态呀!要是换在其他地主,赵敏早一脚踹过去了,你******不好好看病,却满嘴****的勾引人家病人,你******活该被一脚踢死。 “我捏破你的老咪咪!”王恒宇见那老女人不但没拿他当病人,甚至连一旁的赵敏也被她祸害上了,气恼之下猛然伸出咸猪手,一下朝那老女人胸脯上抓了过去。那老女人虽然夺六了,但身体却甚是灵活,只见她笑咪咪的一转,上半身就躲开了王恒宇的咸猪手,说:“我这老干咪摸起不舒服,你要摸就去摸这位美女的吧,她的摸起来才叫有味,才会唤醒你哥哥……”听她越说越坏,赵敏不禁飞红了脸,转身离开了病房。 于是,病房中只剩下了那个老女人和一个年轻的小护士。那个小护士似乎听多了那老女人这一类语言,从开始到现在,她一脸正形的站着,脸色红都没有红一下。王恒宇很是佩服她的定力,一个小女生能像这般镇定若常,那得练多久才能达到这种外物不侵的境界啊? 王恒宇终于忍住没有接话。那老女人见他不说了,也就闭了嘴巴。一时间,病房中寂静无声,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听见。那个长着圆脸蛋、柳叶眉的小护士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器械盘,两只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某个神秘的部位,脸上渐渐飞上了红晕。 刚才那么黄的话都没能让她脸红,是什么让她此刻脸红了呢?王恒宇悄悄的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天啦,也不知什么时候,那老女人竟把他的裤子退到了小腿弯上,下面的二哥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遮掩的被那小护士尽收在了眼底里。怪不得她会脸红,原来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王恒宇伸伸舌头,心想:“妈的个乖乖,小弟弟又让小妹妹看了,回头怎么对敏姐说呢?”那老女人则低着头,神情专注的摆弄着他的小弟弟,好像那东西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她的老脸皮一点也不见红。******,这老女人莫不是有些变态吧?连见了男人的二哥都不晓得脸红,******肯定见多了才不怪的。 事实上,王恒宇也猜对的,干那老女人这一行,一辈子看男人的小弟弟不看一千也要看八百,看多了自然也就不怪了。这正男人与女人第一次触摸到对方的身体,整个身体连同浑身的毛细血管,都会触电般迅速反应,特别某些部位反应得更为强烈,那简直就噬肤一般快速反应,让彼此之间都迅速的抱紧对方,恨不得彼此融为一体,永不分开。但随着时日的流逝,那种感觉也就渐渐的退出彼此的神经而变得麻木起来,值到有一天连抱着对方了也没有感觉一样。所以,小别胜新婚,其道理就在于此。 “药绵。”当那老女人的话声打破沉闷的时候,王恒宇看到那小护士的两个眼珠子定在自己的小兄弟上面,仿佛痴了一般。那老女人见那小护士老半天没有反应,当下侧目去看,只见她两眼痴痴的望着王恒宇的小弟弟,不由嗔怒的一笑,说:“阿娇,回头我给你找个老公,叫他一次给你看过够!” 086.厚脸皮 “哦!”那小护士听了,连脖子都迅速红透了,看去就像一个娇羞不已的小媳妇,“刘院长,你都说得人家不好意思了……”那老女人看她一眼,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嘛,早晚有一天都会看到这东东的,你现在别不好意思,等你尝到了这东东的甜头,只怕你时时刻刻都要想它了。” 那老女人一提及男女之间的事情,顿时就会精神百倍,说起话话来更是像滚滚的长江水,永远都没有尽头。只听得好喋喋不休的说道:“其实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着他人总是羞羞答答的,一旦背着他人和自己老公一咱了,那骚劲,啧啧,就跟******发情的母猪没什么两样……” “照你所说,你曾经也是一头发情的母猪吧?”王恒宇十分不爽那老女人,所以她一说到发情的母猪,立刻就把话接了过去,一脸正经的说,“怪不得你才五十几的人,却老得像八十岁的老太婆,想必是你晚上都受你老公那小弟弟的气吧?”自从王恒宇和赵敏有一腿之后,他说话就开始口无遮拦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那小护士见他说话就像打机关枪,心里想道:“这王恒宇人小鬼大,才二十不到,居然晓得的东西竟如此之多,连男女间那点事儿都如此清楚,想必他在学校里就没好好的读过书,可能一天到晚都在打那些小学妹的主意吧?和他这样的人交往,真得多长个心眼,不然你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啊!” 病房外面,夜色还在一点点的沉落。那棵长得高高大大的玉兰树,投下一地斑驳的怪影,随风摇曳,看上去甚是诡异。最东面的病房中忽然传来阵阵凄凉的哭声,那是特护病房,想必是住在里面的某位官爷或是款爷又不吃饭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阎王那儿报道去了。 这种死人的事情发生在医院中并不奇怪,可谓稀松平常得很。赵敏静静地往那个方面望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推死人出来,也没有其他人进入那里的病房,也就把身子转了转,又一个人欣赏起这寒冷的冬夜来。 遥远的苍穹顶上,一弯冷月正挂在中天之上,形似一轮玉盘,正静静的散发着清冷的光辉,静静的照耀着山川河流,峰峦平野,以及城市与乡村。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赵敏想到杜甫这句诗的时候,内心不由一抖,整个人就被浓浓的乡愁席卷了。 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老爸老妈现在还好不好,一回打电话回去,他们都会千篇一律的回答:“我们的身体好得很,你就那个城市安心的工作吧!”不知为什么,此刻的赵敏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许,是这浓浓的夜色触动了她的乡愁吧? 飘零在外,没有人不思乡;流落异乡,没有人不想家。家与乡合起来,就成了天下游子都书写不够的乡愁与牵挂。常回家看看,已经好几年没回家的赵敏似乎已经忘了家乡那条奔腾不息的小河,已经忘了儿时那几个穿开裆裤的玩伴,已经忘了父母眉梢眼角那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回家?再有一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是该回家去看看了!但不知为什么,只要她一想到回家,脑壳里便会想到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暗伏于草丛中的毒蛇,比如尸体腐烂在河里的死猪,比如从高大的乌桕树上滚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的雏鸟……这些历历在目的往事,一直根植于记忆当中,到死也不能抹去。 病房里面,那个老女人仍在说着男女之间那些糗事儿,仿佛她这个人生来就是为诉说这些糗事儿的,当那一个个的词汇从她嘴巴里滚落出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小护士总会在脸上又添上一线红晕,细声细气的说一句:“刘院长,你这样说不地道啊!” “既然不地道,那我就不说了。”那老女人,也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刘院长,好像有见忘症一般说完又开始了另一轮的糗事儿,“我说这些话不是我不地道,其实是你们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男女间那种事儿,如果你们经历多了,也就把对方看淡了,这就好比一对七老八十的老夫妻,不管你给他们以怎样的物质诱惑,也激不起他们年轻时那种风云涌动的激情,这就是夫妻越老,情感越淡的原因,也是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原因。” 王恒宇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轮着耳朵听。事实上不是不想插话,是他不敢插话,因为他一插话,弄不好刘院长就会敲他小弟弟一家伙,叫他不要再说,只管听她说就是了。 越到后来,王恒宇越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这刘院长一点都不坏,一点都不色,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正经人,她之所以喋喋休的说些黄段子,是因为她一直都以这种诙谐的方式转移着病人的注意力,让她能够在愉悦的氛围之下完成难度较大的手术。 这刘院长做手术很有一套,除了要个小护士配合之外,她从来不要其他的医生参与她动手术,仿佛她这个人天生就是为医治男人的小弟弟和蛋蛋的,你看神情专注的她就那么左一刀右一刀切割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但不管怎么下刀,都不会伤害到其他部位或是细若毛发的毛细血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既是一位医治人体的医生,又是一位手法娴淑的裁缝,经她之手所缝合的伤口,几乎看不出原先的伤口所在。 当王恒宇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不禁脸红了。是啊!人家都是奔六的老医生了,王恒宇还敢对胡思乱想,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俗话说:“不大辈也要大岁数啊?”你王恒宇再怎么牛逼,也不至于人家刘院长不要脸是吧? 是人都要脸,人家刘院长好歹是这家大医院的院长,你王恒宇又算老几呢?顶天了你就是个学生,是个在赵敏引诱之下只晓得迷恋女人身体的小青年,你不分尊卑长幼乱说人家刘院长,你对得起人家刘院长尽心尽责的替你治疗你的蛋伤吗?这一次就不说了,前一次要不是人家刘院长,你早就成太监了…… 如果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就冤枉了。刘院长这人其实挺不错的,虽然她嘴巴上色了点,但人一点都不坏。事实上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说话在百事不忌,并不是她这个人没有素质,也不是她这个人逢人便乱说,这是她的一大法宝,只要稍有心理学知识的人都知道注意力转移,她之所以对病人尽说黄段子,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医治的病人的心理。 凡是来医治命根子的男人,没有几个属于厚脸皮型,就一般而言,大多数男人都谨遵着中国传统美德,不轻易的那个东西拿给人看,除非她是他的妻子或是情人,再除了就是医生,否则他宁可和你打一架都干,但你想看他那东西就是不行。 深谙其中之道的刘院长行医三十余载,自然知道男人的心理,大多数情况下,你和他开开玩笑可以,但要动真格的却不行。因为大家接受的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教育,一个人不管怎么开放,他或她都不可能脱了衣服满街跑,除非他或她都疯了。 “你这人说话虽然脏了些,但在理,并不是那种纯粹的黄段子。”王恒宇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小护士看。那小护士长着张圆脸,雪白的护士帽戴在头上,看去既清纯又美丽,特别是她笑的时候,那嘴角一勾之际,妩媚的笑容有些像日本名妓******。虽然她没有******长得漂亮,但叫王恒宇选择,他会毫不迟疑的选择这个小护士,因为像******这种下三滥女人,他是连正眼也不会瞧一下的。 王恒宇这人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虽然见到女人都会想入非非,但令他想入非非的女人却不多,其中赵敏就是一个,当然,像东大外贸班那些容光焕发的女生,自然也让他晚上很难入眠。刘院长见王恒宇恢复了常态,接着他的话说:“我要是板着张苦瓜脸,像你这种小男生岂不要羞死?你也不想想,叫一个小男生当着女人的面脱下裤子,那是多么别扭的事情啊!这种事就是换了我,也不可能不脸红啊!但我一说那些黄段子,你就会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当你醒悟过来你是来医治命根子的,我已经成功的脱下你的裤子检查完你的命根子甚至开始实施治疗了,要不这样,大家都挺难为情的,你说这病还治不治啊!” “这就是你与其了医生不同之处,也是你比其他医生高明的地方。”王恒宇适时的拍了一记马屁,“遇到你,是我有福。” 刘院长说:“有不有福那是你的事,不过这次我治好了你的命根子,你可不要摔了,再摔就是神仙也治不好了。” “等我出院了,还能那个不?”王恒宇一听刘院长能治好的命根子,立时迫不及待的问道,“我曾听人说,说是这蛋碎了,就不能和女人那个了,是这样的么?” 那小护士听得两颊粉红飞舞,看上去要多娇羞有娇羞。刘院长两只老眼定定的望着他说:“你这小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才说‘治好了’你就得瑟起来,依我看你这命根子也没什么治法了,因为我今天给你治好了,明天你又被人踢了,我这一辈都只给你一个人治疗蛋得了!” 087.早离开早享福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恒宇解释说。 刘院长拿着止血钳看着他说:“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立时浮起了成片的不快来。像王恒宇这种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小男生,她本就见得多了,所以此刻一听他又想女人了,立刻生出一种莫名的嫉妒来。 唉,也许是自己年龄真的大的,人真的老的,许多事情一听到耳朵里就会喜疑神疑鬼的,其实人家王恒宇说了又不是你,晓得你干着急什么呀? 王恒宇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问你,我还能为我们老王家传宗接代不?其实刘院长你有所不知,我们老王家三代单传,要是到这一代灭了种断了根,那我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人死如灯灭,管那些死人干什么?”刘院长一边清理着王恒琮创口上的污血,一边毫不忌讳的和王恒宇胡乱的聊着,“你老爸要是敢逼你,你直接爬上二十楼问他是要你还是要一个尚不人世的小孩?” “和我老爸玩硬的,那简直就是茅厕坎上摔跤,离屎(死)不远了。”一提到王恒宇的老爸,王恒宇就浑身打了个激凌,差点让刘院长的手术刀切断了他的输精管,但王恒宇并没有看到这险之又险的一刀,如果刘院长一刀切断了他的输精管,那他们老王家到王恒宇这一代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我那老爸,别的本事没有,逼迫妇人生孩子倒是有套。刘院长你不晓得,我老妈年轻的时候漂亮不吹的,十里八乡没一个女人敢在她面前说一个美字,她要说她的美是第二,没有女人敢自夸她是第一。但就是这个一朵鲜花,却插在了我老爸那泡牛粪上,真是冤枉了她惊才艳艳的美了。” “那你老妈一共生了几个孩子呢?” “九个。”王恒宇说,“可惜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其他六个都没活过一岁就夭折了。” “这也不能怪你老爸啊,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们的传统啊!”刘院长平心静气的说,“你老爸的心情我理解,毕竟作为同一个时代的人,都知道传宗接代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要是某家没了个娃,那他就这一辈子就白活了。你老爸并没有错。” “他错不错我不管,但我知道我老妈今天那一身病,都是我老爸给整出来的。”王恒宇越说传乎越气愤了,连语气都带上了火气,“你不晓得刘院长,我听我老妈说,她肚腹中的孩子才落地,他便又白天夜晚的缠着她做那种事,我老妈和我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那种恨,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的,她说她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老爸算了。我老妈那一身病,医生都医不好了,如果保养得好的话,还可以活三四年,如果保养不好的话,也就是最近一两年就西去了。” “按你所说,你老爸简直就不是人了?”刘院长双眼一愣一愣的看着王恒宇,简直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仿佛在听某个人说故事,“做女人做你妈那份上,也真够悲哀的。”想想怀孩子的滋味,想想生孩子的痛苦,想想被自己男人折磨的羞辱,让刘院长都觉得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难受死了。 一个女人一口气生九个孩子,而且死了八个,想想当中的痛苦也会令人难受得要死。刘院长叹息一声,说:“照你所言,你是幸运的,因为你活了下来,你的那些姐妹,都死了!” “准确说,不是她们都死了,是她都被杀死了!”王恒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怒不可遏了,“我那老爸,就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强奸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连畜牲都不如,我八个姐,没有一个死瞑了目的,而我老妈,因为我老爸的暴力,她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只敢悄悄的对我一个人说,而且还一再的强调,叫我千万不要传到外面去,否则他就会杀了我老妈。我今天之所以当着你刘院长的面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和我老爸一刀两断得了,从此我没有父亲,他没有儿子罢了。” 手术在王恒宇的诉说中顺利地进行着。 夜色仍然在窗外按既的速度沉落。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个流淌着无边寒冷的冬夜,王恒宇的命根子又在刘院长精确的手术刀一点一点地恢复着。王恒宇的蛋碎了四分之一,刘院长采取目前最先进的切除术切去那四分之一,然后再采用精妙到了极点的缝合术缝合着创口。整个过程堪称完美。 “既然你老爸是个畜牲,那你怎么不是去告他呢?” “不是我不告,是我老妈不准。”王恒宇强调说,“我老妈特别善良,今天才五十有三的她,看上去已经像是七十出头的老太婆了,头发掉了十分八九,牙齿也了掉差不多有一半,整个人看去已经找不到年轻时候的影子了。现在,只要她看到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就会一个人流泪到天亮。她是悲哀的,她这辈子就毁了我老爸的手里,我老爸就是畜牲,我老妈嫁给他,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你老爸和你老妈,现在还住在一起吗?” “住在一个屋子里,但他们分床有将近二十年了。”王恒宇说这话的时候,喉咙里咕咕的响着,“这二十年来,我老爸找了若干个女人,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风骚,他把她们带到家里,竟然当着我老妈的面和那些女人干那种事情,我老妈骂他是畜牲,他说你这个破女人有力气就骂没力气就看……” 从王恒宇的话语中,刘院长知道了他的家庭并不和睦,他生在那种家庭,简直就是一大悲哀。她说:“我要是你,就会去法院告他,让法院判他死刑。” “我去法院告过,可法院那些人说,你告你老爸得证据,你没证据我们就不受理,你最好把证据找齐了再来找我们,到时我们一定替你办理。”王恒宇话说的神态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后来我才行道,那些法官之所以不受理,是因为他们和老爸就是一丘之壑,我去告他,无疑就是自取其辱。” “你不是当事人,你可以叫你老爸自己去告啊!”医者仁心,刘院长听到王恒宇讲的这一切时,眼泪差点没忍住掉落了下来,“她现在还在家里吗?” “我不知道,我上次打电话回去,是我老爸接的电话,我问他老妈去哪里了,他说你有事说事,别婆婆妈妈的说你老妈的事,她跟我已经没有一匹毛的关系,如果你没事我便挂电话了,我说我的生活费用完了,他说那我明天给你打过去,之后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的盲音,想象着他和那些骚女人在一起,我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其后,你老妈一直没嫁人吗?” “在我老爸的眼皮底下,我老妈敢嫁人吗?不敢!因为我老爸曾经说过,如果我老妈胆敢在外面找男人,他不但要打断她的腿,还要割掉女人特有的器官,拿去喂狗。”王恒宇说着倒没什么,一旁的小护士却听得背脊上冒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 “看来,这世界上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就拿东东来说吧,那家伙看着像个人,其实内心里也阴暗着。”那小护士想到这些就有些恐惧,“现在还没结婚他就这样,要是今后结婚了,他不跳到头顶上去屙屎撒尿才怪!晚痛不如早痛,趁他还没有占据我的身子,早离开他早享福,然后找个爱我的人结婚,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你老爸竟有些变态……” “纯粹就是变态。”王恒宇纠正刘院长的话说,“自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没他对我老妈笑过,我问他对我老妈为什么那么凶,他说我老妈本就不该变女人,生了******一大堆孩子,就只我一个男人,你说这样的男人不是变态还能是什么?” “你老妈的命也真够苦的,今后你可要对你老妈好一点啊!” “这是肯定的。”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的媳妇啊?”刘院长八卦起来就跟一个小妇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连一点医生的模样也没有,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女人,“那女孩子可漂亮着呢!要是你能娶她当媳妇,那你这一辈子就有福气了! “我倒是想娶她当媳妇哩,可是人家都已经名花有主了,再说,她是我的表姐兼班主任,就算你借几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以下犯上你说是不是啊?”王恒宇嘴上说得有些无奈,肚里却说的是——赵敏这婆娘,玩玩可以,真要娶她当老婆,那你就得准备好戴绿帽子的准备,不然到时你就要后悔娶了个公共鸡婆回家。” 事实上,王恒宇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赵敏这个女从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往男人堆中扎。除了欧阳之外,王恒宇还知道她至少还和好几个男人有一腿,那些男人都有背景来头,随便拉一个出来,都不是他王恒宇惹得起的。这也是他对赵敏一直保持低调的原因。 所谓高调做事,低高做人。确实,我们这个社会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再加上社会环境的种种因素,于是纯洁的人们变得不再纯洁了,有时候甚至黑白颠倒,叫你分不清谁清谁浊,只觉生活乱得像一团麻,不管你往那个方向努力,都最终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 088.你是谁 手术做完了。 刘院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这台手术很特别,王恒宇一个蛋碎了四分之一,必须切除碎掉了部分,否则就会引起炎症,一旦炎症漫延开来,那整个蛋就得废了。为了做好这台手术,刘院长用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做完。 王恒宇躺在病床上看着刘院长,说了声谢谢就睡过去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由于做的局部麻醉,所以王恒宇一直都是醒着的,此刻手术做完了,而且保住了他的生殖功能,让他打心底里感谢刘院长,要是手术不成功,那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护士小曹按刘院长的吩咐拔通了赵敏的电话,电话没人接听,小曹说:“院长,电话没人接,你看要不要把他转到别的病房去呀?” “不转了,就让他住在这里吧!” 当刘院长做完手术的时候,其实赵敏并没有走远,她就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病房里的灯火发呆。这家医院占地面积似乎很大,赵敏粗略估算也有两三百亩,东面那幢住院大楼,楼高二十层,在整个医院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上面安装着彩灯,那彩灯形似一条不知疲倦的长蛇,整夜都绕着墙体奔驰。 赵敏正准备回到病房去,不想迎面碰到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眼里冒着绿光,他的目光一锁定赵敏,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赵敏以为是自己把他碰傻了,十分小声问他说:“大爷,我碰通你了么?” “碰痛就好了,可惜你碰都没碰到我。” 他的双眼,依然像是生根一般瞧在赵敏的身上。对于这种一点礼貌也没有的野蛮行为,早就习以为常的赵敏并没有发火,一个老头儿想看自己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从那老头出现在面前,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赵敏就没动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敏才往旁移了一下身子,笑吟吟的问他看够没有,那老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你很美,看不够!” “那你说说,要看多久才叫够呢?”赵敏平淡无奇的说。 那老头神秘的笑了一下,说:“我眼睛花,看不真实,要是你能让我一次看过真实,那你就是我的林妹妹了。”一个糟老头儿能说出这番话,显见他人老心不老,属于想吃嫩草的老马型。赵敏见有点色,也不点破,说:“大爷,不兴这样说,你看你都八十往上冒了,还想看人家的身体,你这是老不知羞啊!” “你嫌我老?”那老头儿像饿狼一样盯视着赵敏,说,“不是吓你,只要你敢跟我上床,就会知道我有多么厉害。当然,我这人不喜欢白占人便宜,只要你把我侍候舒服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是么?” “当然。” “我要你命你也给?” “姑娘你真会开玩笑,像我这种糟老头儿,也就一条贱命,你拿去一点用也没用,还不如借存在我脖子好一点。” “你都老态龙钟了,还想着占我便宜,一看就知你是个老坏蛋。” “坏蛋老的好,姑娘嫩的美,你说是吧?”别看他老嘛老,说起话来还挺时尚的。寒风从夜的心脏吹过,那老头儿缩了缩脖子,一脸认真的说:“要不这样,我先拿点钱给你,等做了那事儿,我舒服了,我再给多的钱。”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女人,一个还没结婚的女人。” “我是女人是事实,我没结婚也是事实,可我到底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不管是那种人都需要钱,我一看就知道你属于没有钱那种女人,我给你的钱,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平衡。”那老头儿越说越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不信你就不喜欢钱,假若我现在就给你三百万,你肯把身体给我吗?” “三百万?” “是的,三百万!” 赵敏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模就想笑,可最终她没能笑出声来,因为就在她裂开嘴唇笑的瞬间,一双咸猪手正缓缓伸向她的胸脯。虽然她咪咪不大,属于巴壁咪,但在那老头儿眼里,却跟无价之宝一个级别的存在。 眼前这个女孩子,不胆脸嘴长得匀称漂亮,而且腰身瘦长,属于典型的小蛮腰。她是他看到的最最惊才艳艳的一个美女,以前他自认为属于美女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敢跟赵敏相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赵敏在他眼里和心里都是属于女神一般的存在。 三百万对一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但它对于赵敏来说就不是钱了,因为她卡上的钱也是以百万为单位来计的。她说:“大爷,你拿这点钱,不是想买我的一夜情吧?”看在钱的份上,赵敏又补充也似的问了他一句。 一听三百万在赵敏嘴里成了这点钱,那老头儿眉毛略微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只有豪富之人才拥有的财大气粗,说:“如果你嫌三百万少了,我再加二百万装足五百万,你看可不可以成交?” “你硬是把我当成卖货了不是?” “你本来就是个卖货嘛,如果你不介间的话,只要把我陪好了,陪舒服了,陪爽了,我再送一套装修完工的房子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赵敏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个酒窝,看上去要多美有多美。 “你这么笃定,就不怕我告你强奸么?”赵敏脸上依然挂着山花一样灿烂的微笑,“我这人有时候喜欢钱有时候又不喜欢钱,你这么赤裸裸的拿钱引诱我,是不是你的钱多得这辈子用不完了?” “我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如果你现在就跟我去开房,我这就把五百万打到你账上去。五百万对你来说,应该是笔不小的数目了,就你一个人用的话,少说也可以花个几十年的。”那老头儿说话的语气和唯我独尊的架势,都有些像地产界那些迅速暴富的土豪。 “可是你都八十多了……” “就算八十又怎么了?你看我这肌肉,有几个小年轻敢跟我比啊!”说着那老头儿扬了拳头,拧起了手婉,叫赵敏摸他的肌肉。 赵敏没有摸。一个糟老头子,她不屑用手摸他。按她的话来说,你那脏手,根本就不配摸我。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人没其他本事,但论及服务于女人,那我就有用不完的力气。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腼腆得像个年轻的后生,模样甚是可爱。 “你肌肉再结实,也只是累赘,毕竟绣花枕头再漂亮,也只是绣花枕头,再美再漂亮也抵不过人美人漂亮。”赵敏完全否定了那老头儿,并且一点也没给他好脸色,“若是论及力量,你就列差劲了,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只消一腿,便可把你踢到九宵云外去。” “漂亮脸蛋夜叉婆,敢说敢打活阎罗?”那老头儿更带近了一步说,“实话告诉你,凡是我看中的人,反抗没门,最好乖乖就范,不然到时赔了青春还要倒贴本钱。” “我不信你有这么霸道。” “不信你就试试看。” “试试看就试试看,那个怕那个。”赵敏也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她见到那老头儿一幅咄咄逼人的架势,一股怒火也立时从血管里爆发出来,像好斗的草原狼一样和他对峙起来,“你敢碰我,我就有本事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女娃儿有脾气,我喜欢!” “喜欢你妈!”赵敏愤怒的表情,毫不夸张的显露到了俏脸上,“为老不尊,你他妈再敢碰我一下,我非一窝脚射死你不可!” “你拿脚射,这叫暴力;我拿小弟射,这叫男欢女爱……” “老杂碎,看打!”赵敏一巴掌煽过去瞬间,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捉住了她,下一刻只听得一个略带磁性的男中音说道:“小姐,打老人可不算本事,他年纪大了,要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你,你多耽待。” 赵敏挣开那只强有力的大手,退后一步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男人看了看身边的老头儿,又看了看了赵敏,然后才风平浪静的说道,“不管他对你干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动手打他。” 不管他干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动手打他!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就算资本主义国家,一个人不敢他是身居高位还是腰缠万贯,都不至于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干了什么还不能干涉,难道这天下就真的没理可讲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准他欺侮别人,却不别人欺侮他?”赵敏从来没示弱于人过,此刻她见到眼前的男人实在霸道得没有道理,也不由火起的道,“照你所说,这天底下就只有他才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包括他偷了别人的东西抢了别人的财物强奸了别的女人损害了别人的利益,都是别人的错,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089.错误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身材有赵敏两个大的男人十分强势的说。 赵敏对上他的目光:“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他是谁,今天你们必须给我道谦,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她说这番话时,整个人平静得像是一汪泉水,让人看不到任何一丝波澜。 “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那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样子,他是那个老头儿的保镖。赵敏脸上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敢跟我叫板的人,你也是第一个。”赵敏学着那个男人的话说。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赵敏还没受过他人的威胁。 那老头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她是我的人,你少费话,把她扛回去看我收拾她,。”那老头儿色迷迷的盯视着赵敏,好像她是他的猎物一般,一点也不担心被他人发现。 “你敢绑架我,我就弄死你!”赵敏说着迅速拔通了纳木错的电话,“纳木错,我是赵敏,我在西康医院,有人想绑架我,你快来救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西藏人纳木错长着一副不错的身板,皮肤油黑油黑的,五官端正,嘴唇有点儿厚,眉毛很浓,鼻梁也很高,属于孔武有力型男人。赵敏和他认识已有些年头了,他比赵敏要小一岁,赵敏很看好他,可不知为什么,已经参加工作达到八年之久的他才混到副队长的职务。 “就算警察来了也不敢动我,不是他们怕我报复,是他们没胆量动我。”那老头儿有持无恐的说,“我动他们,几分钟就可以搞定。”他说话的神情,与当年横行上海滩的黑道大亨、青帮头目黄金荣毫无区别。 城市的夜晚就像一件厚厚的风衣,让人看不到苍穹的尽头。寒风从风衣破口听地方吹进来,呜呜的响。几颗稀疏平常的孤星,悬挂在苍穹的顶端,遥隔千里万里。 只有城市霓虹在闪。 在通往四面八的公路上,城市出租车和私家车你来我往,跑得不亦乐乎。在这城市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乞丐们正在打着呼噜,沉睡在讨到人民币的欢乐里。 能够酣然入梦,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赵敏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老头,没有说话。这老头怎么看怎么像流氓,也不知他是怎么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的,因为从他现在的境况来看,年轻时候的他一定是个浪荡公子加流氓加地痞加淫棍加……就这么一个人渣,却要霸占自己,真他妈狂妄! “美女,你的警察哥哥还要多久才到啊?”那老头儿说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掉到赵敏胸脯里去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叫警察了,因为警察来了也是枉然,我只消一句话就可以叫他们把狗饭钵钵打倒,套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叫一夜回到解放前。你忍心看着来的警察哥哥被我打回原籍去,就尽管叫他来吧!” “美女,你惹不起董爷的,听我一句劝,顺了董爷吧,他会给你带来无上的荣耀与享受不尽的幸福。”那保镖说话的神情,活脱脱就是个奴才,“虽然我只是一个跟班,但我一个月的收入,却高得你不敢想象,只要你跟了董爷,你就可以坐到我头上屙屎撒尿了。” 董爷?赵敏在脑海中搜遍所有认识的人,都没找到一个与之对应的存在。赵敏白了他一眼,说:“你妈没陪他睡吧?”言下之意甚是明显,你能拿到工资,并不是你这奴才当得好,是你妈陪他睡才换来的。 话说得已经够露骨的了,但那男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说出一句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不瞒你说,我妈那人才,根本就入不了董爷的法眼,他要看提起我妈,那是我妈的福气,可惜的是,我妈没这福气啊!” “你妈老了有你妹啊!你怎么不把你妹塞到他裤裆里去呢?” “我妹还小,董爷说他不喜欢小姑娘……” 话声未了,一个穿着警服的青年来到了赵敏的旁边,笑咪咪的问她:“敏姐,我来了,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帮你办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警察纳木错。 “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办到,就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保镖比纳木错高出一个头,所以他看纳木错就成了俯视。纳木错刚想发火,抬起头看见那个大高个,热血迅速冷却下来,陪着笑脸说:“勇哥,大冷夜的,你不在家里照顾董爷,却跑来这里干什么啊?” 那叫勇哥的男人轻蔑的看了赵敏一眼,说:“董爷看上了这妞,正好你认识,你就给她说说,叫她今晚上去陪董爷,董爷不会亏待她。当然,这件事你办成了,你那小警察就不用干了,直接去某个分局当个分局长得了。”听他说话的语气,仿佛他家是开警察局的,想当局长可以随便选一样。 纳木错听他说董爷也来了,急忙拿眼去看那个老头儿,当他确证眼前的老头儿就是时下响当当的董爷时,立刻跑到前面给他磕了个头,才绷直身子笑道:“董爷,纳木错不知你大驾光临,刚才有失礼数,请您老多多见谅才是。”看到他在董爷面前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赵敏顿时就来了火,厉声喝道:“纳木错,你******还是个警察吗?是警察,就把眼前这个老流氓铐起来关进局子里去……” “敏姐,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赵敏瞪圆了怒眼说,“他说他睡你妈睡你姐妹,你不会也拱手奉上吧?” “这是必须的。” 赵敏听他这样说,彻底无语了,眼前这两个男人,都******吃错药吃坏了脑子吧,怎么连一点廉耻也没有了?在这个社会上,金钱与权势,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家姐妹与老妈都可以拱手送给别人糟蹋,那这个男人就不配做男人了。赵敏怔怔的的看着纳木错,好一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眼前这个警察,就是那个曾经充满正义感的纳木错么?当年的他徒手与持刀抢劫的歹徒搏斗,一点畏惧感也没有。今天的他,却沦为了权势的走狗,趋炎附势的奴才。前后才几年时间,他就不是原来的他了,这变化,也太令人震惊了。 “我没想到,你变成他人的狗……” “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是你不能这样说董爷。”纳木错打断赵敏的话,“能为董爷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想要是你知道了董爷的真正身份与来头,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赵敏蔑视的瞧着纳木错,“我与你,从此恩断义绝,永不往来!”一个警察不为群众服务,只为某个人服务,那这个警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狼与狗,本来都拥有共同的祖先,但因为狗被人驯化,奴性增加,野性减少,也就成了狗,而狼,由于它千百年来一直为生存而奔走,为野性而战斗,所以它还是狼。这就像警察服务的对象一旦变成了某个个人,那这警察就变成了奴才。 “敏姐……” “滚!” “是奴才都该滚!”应着话声,冯子青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原本她是不待见赵敏的,因为她始终认为是赵敏甩了她哥冯子龙。但当她看到赵敏不为权贵折腰的时候,就立刻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赵敏看清了来人是冯子青时,对她笑了笑说:“你不恨我了?” “恨。”冯子青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开门见山的说,“不过,我更恨当狗的奴才!”说着轻蔑的扫视了纳木错和那个保镖以及那个姓董的一眼。 “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啊,我还揍你呢!”冯子青骂着,对准其裆下就是一脚。那保镖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小护士敢踢他,他痛得只“哎哟”的喊叫了一声,就痛苦的蹲了地上,像个虾米。 “敢打我的人,把她抓起来!”董爷直接对纳木错下达了抓人的命令。纳木错愣愣的看着董爷,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说:“董、董爷,我、我……”虽然董爷说话的口气很大,但他到底不是公安局的,如果纳木错依言抓了人,那他就等于承认了董爷在公安系统中的地位。 “我叫你抓人你就抓人,你看着我干什么?”董爷发起威来相当骇人,纳木错感觉眼前站的不是一个老头儿,就像漫天的黑夜都压到了他头上一样,“你不敢抓人,回头你就走人!” “董爷——” “滚!” 纳木错看看眼前的老头儿,又回头看看赵敏,其情其状,有些像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都受够了气。尽管那老头儿已经叫滚了,但他仍然不管有骨气的滚,因为那老头儿只消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打回原籍去。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脆弱的。纳木错,这个原本十分优秀的青年,只因为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一个错误的人,他的命运,就从此被绑到了对方的船弦上,如果他敢不听话,他就会被对方杀掉灭口。 090.潜规则 在眼前这个老头儿所控制的圈子,就是一个庞大的权力网,这张网可以在短时间内成就一个人,也可以在瞬间毁灭一个人。纳木错知道这张网的巨大与错综复杂,更知道违背这张网中人的意愿意味着什么,——要么被灭掉,要么被送进精神病院。 纳木错对赵敏报以一个对不起了的微笑,就朝冯子青走了过去。 冯子青站着没动。 夜风掀动她的秀发,让她看起来有种野性的美。自从赵敏和他哥冯子龙分手后,她就记恨上了赵敏。她之所以放下过去对赵敏的恨而选择和赵敏站在一边,是因为董爷前些天也曾打过她的主意,只不过被她委婉的推拒了。 董爷那天能放过她,并不是他良心有所发现,而是因为他哥给董爷打了一个电话,——至于冯子龙现在在干什么,他又为什么能让董爷屈从,冯子青现在都不知道。当然,董爷并没有完全放弃她,因为他这些天住在医院里,为的就是找机会推倒她。 所以,当冯子青看到董爷遭到赵敏拒绝时,立刻和赵敏站到了一条线上。赵敏看到冯子青一开脚就踢伤了董爷五大三粗的保镖,就对她产生了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好感。也就在这一刻,那条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鸿沟,立刻被彼此的情感填满了。 “纳木错!”当赵敏发出野狼一般的怒嗥时,冯子青也如同旋风般扑向了纳木错。狭路相逢勇者胜。冯子青虽然只是个女生,但自幼习武的她一旦发动起来,别说一个纳木错不是她的对手,就是再加上几个纳木错,也要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冯子青小的时候,连冯子龙也不能轻易打倒她。冯子龙曾经说过,要是冯子青勤加练习,一定会成为一个武者。十分善打的冯子青最终放弃了武业,选择了救死扶伤的医业,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力为病人服好务。 她是这样选择的,也是这样做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选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后的坚持。前几天董爷调戏她,她都没有发火,因为当时她只认为这是病人病变的一种表现,可是后来发展到董爷居然公然摸她的咪咪,公然要她陪他睡……就在她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要她不要和董爷作对。 当她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她沉默了。从这个电话中,她判断出董爷在这个城市中很不一般的能量。一个老淫棍,一个老色鬼,一个老流氓,一个地地道道的人渣。这是冯子青接完电话对董爷作出的评价。也从接到那个电话起,冯子青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拔掉这个毒瘤了。 这是她选择援手赵敏的原因。 这也是她选择首先向那个保镖发难的原因。一个替他人护身的狗,向人眩耀就是想找死!所以,冯子青在第一时间就让他变成了一个残废。她对准那保镖踢出去的一脚,算是彻底把那个保镖报废了。那一脚,几乎连根都踢爆了。就是冯子青所在这家医院的刘院长,也不能医好他。从她的脚踢到他的裆下,就注定他这一辈都与女人绝缘了。 纳木错不知道冯子青的厉害,只道她是与其他女人一样,都是得了便宜便卖乖的货,所以在念警校期间就拿过散打冠军的他自然不会惧怕身体娇小的冯子青,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算你冯子青再能打,只要我纳木错一出手,你冯子青就只有倒下的份了。 事实是,最后倒下的却是纳木错。 直到倒在地上,纳木错都没有弄明白自己如何倒下的,而冯子青就站在他眼前,好像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赵敏看见纳木错被冯子青打倒了,高兴得拍手笑了起来。 董爷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保镖,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妈的个x饭桶,一年十多万的年薪,就这么被你糟蹋了,你******……”话没骂完,赵敏早一个巴掌甩到了他老脸上,凶不可拟的骂道:“嚎你妈老x,你有种,你推倒我啊!” “你、你……”横着走的董爷见赵敏的巴掌都甩到自己老脸上了,当即气脸色的铁青的道,“你敢打我,我回头奸死你,算我是你生的!”说着摸出手机来,颤抖着按下一个又一个电话键瞬间,赵敏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摔到地上,上去几脚踩了个稀烂,犹不解恨也似的说:“我就打了,你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从来没打过人的赵敏打起人来,就像发怒的母豹一样凶狠。董爷吃惊的看着愤怒的赵敏,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前什么事都有人担着,这下好了,什么事都只能自己去担着,******真是人心隔肚皮啊!早知道这家伙这么不经打,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跟着自己,让他跟着自己简直就是对自己大不敬…… 董爷挨了那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由于他年纪本就大了,此刻那脸一肿起来,看上去就像个没嘴葫芦,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你打我,你得付出十倍的代价还我。”董爷这些年横行惯了,自然不会轻易服输。 赵敏对他冷漠一笑:“好,那我现在就先打到你失忆,看你拿什么找我!”说着轮起手臂左右开弓,直到打得手都酸了才停下。可怜堂堂有名的董爷,那里经得住这一番暴打,整张老脸肿得像个马桶,一点也看不出他本为的样貌了。 纳木错才倒躺倒在地上,冯子青又狠狠的踢了他几脚,才厉声喝问他为什么要助纣为虐,纳木错被打心慌了,这才哀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人家势大,我不做,就要被赶出公安局……” “公安局是他董家开的?”冯子青打断纳木错的话,“你,只配做狗,不配做警察,我把你警徽撕了,你这警察也就做到头了!”说着作势欲要撕他的警徽。纳木错见她果真要撕自己的警徽,吓得脸都青了,哀声求饶道:“我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 “不撕可以,但你不能做他的狗了,你答应我么?” “我答应你。” “法律上经常说一句话,叫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你跟着这姓董的家伙祸害百姓应该已有些年头了,你说答应我不做他的狗了,那你得有所表示,才能让我相信你说的不是假话。”冯子青整治人的手段那才叫一个绝,在她不露底之前,一般人根本猜不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然,我也不能要你把他杀了,杀了人那就是犯罪,虽然这董爷罪孽深重,死无余辜,但那也只能由法律来惩处他才对,我无权决定他的生死你说是吧?” “你说得对极了!” “但是,我可以从他身上取走某个器官比如割走一只耳朵什么的,你说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按理说有问题——”纳木错渐渐恢复了常态,说,“但当他不开口的时候,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但怎么做他才不开口啊?” “这、这……”纳木错轮着双眼睛看着脸美如花的冯子青,非常后悔自己来趟这趟这浑水。早知道是董爷调戏赵敏,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来的,因为这些董爷开给他的钱,远比他从政府拿的要多得多。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就是董爷养的一条狗,董爷叫他咬谁他就得跳起来咬谁。冯子青娇美的容颜上绽出冰雪般的冷厉,说:“警察整人有手段,我不相信你没有这方面的手段,说吧,要怎么做他才不开口?” “直接灭了他?” 冯子青对他报以一笑,然后打开他的枪套,从里面掏出枪来递到他手里,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干脆,你把我也一并杀了吧!”纳木错把枪扔还给冯子青,脸上尽是苦菜色。虽然他警察配枪挺威风的,但他也清楚,警察动不动就拿枪来吓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电影上那些警察一执行公务就把枪拔出来指着罪犯说:“不准动,我是警察!”其实现实中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只要你稍微有点脑子,就会看出当中的破绽在那儿了。一个罪犯,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你拿着枪威胁他干什么? 冯子青从地上拣起枪,不紧不慢的说:“你以为我不敢?”说着猛然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只要我一扣动板机,就会有子弹在你太阳穴上开一个血洞,让你慢慢的死去。这种滋味,你想不想尝试一下啊?” “姑奶奶,看在我上有老妈下有小儿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纳木错的话声都带着哭腔,“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因为我拿了董爷的钱,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姑奶奶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一行不好干啊,我们上头的领导坏了,我们就得跟着坏掉,不然我们就得走人,这是潜规则,你可不能把这些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人的头上啊!” 路过看过的朋友,请你收藏、推荐加一个点评。 091.女人无价 夜色仍然在城市的霓虹中没落。跟着这夜一同沉落的,还有纳木错的心。他没想到,藐视强大的董爷,其实就是纸老虎一个。冯子青看似柔弱无力,但其骨子蕴藏的力量,却足以撼动董爷这尊大神。 冯子青已经够牛了,可拿她和赵敏比,她又赵敏差得似乎有些远。你看赵敏直接打董爷的驾势,就知道她并没有把董爷放在心上。一个人只要心中无鬼,就不怕半夜鬼敲门。董爷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也是正常的。 遇到赵敏,恁谁都得低头。 遇到冯子青也一样。 纳木错目光躲闪的看着冯子青,真恨不得地裂一缝直接躲进去,一百年都不出来。此刻的他,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考入警校报到那天,他的老师就曾对他说过:“当警察,脊梁骨一定要挺直,脊梁骨挺直了,人生也就直了,脊梁骨软了,人生也就黑了。”话不复杂,但当中所蕴含的哲理,却是一个人一辈也受用不尽的。 脊梁骨挺直了,人生也就直了,脊梁骨软了,人生也就黑了! 生活中,我们有多少警察的脊梁骨没有挺直啊!正因为我们警察的脊梁骨没有挺直,才造成了多少屈打成招、助纣为虐的千古憾事啊! 纳木错悄悄的摇了摇头,就把目光从冯子青的脸上移开了。说实在的,他不敢就那么直直的看冯子青。冯子青脸上显现出来的表情,除了少女特有的娇羞之外,还有一种一般人没有坚毅、执着与坦然。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照样不让须眉!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我也没想过把责任推到你一个人的头上。这责任,你一个人承担不起。”冯子青说话的神情,有些像电影《乱世佳人》中的女主角,“你只想让你明白——做人不能没有原则,一旦违背做人的原则,最终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教训得是,我一定按你说的改正。”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冯子青笑着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如何惩治董爷才不犯罪?你敢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要想着推脱,今天你不说,就别想离开这里,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如果你抱着侥幸心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就玩完了!” 医院保卫科见有人在走廊里打起来了,赶紧过来劝架,结果架没劝成,其中一个保卫还给赵敏掴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面相忠厚的中年人从病房里走出来,说:“我说这事你们保卫就别管了,人家女孩子也不是发飙,是这警察想护着这淫棍,结果就挨了打,像这样的警察,打得好,你们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呆一边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情。” 那中年人说话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董爷听见有人骂自己是老淫棍,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骂他董大爷。但他才睁开眼睛,赵敏又一巴掌拍到了他脸上,打得眼冒金星,只见人影乱闪,不敢再睁眼来看了,只得在心里愤然骂曰:“****你大爷的死三八,你打我,我日后不扒掉你的衣服强奸你到死我就不是人养的种!” 其中一个保卫似乎有些不服气,瞪着赵敏说道:“看你人长得美,心却毒蛇还毒,你打人家年纪这么大一个老头儿,也不怕他的家人报复你么?” “报复你妈!”冯子青见他替董爷说话,甩手一巴掌打得他噔噔边退七八步,眼里金星乱冒,鼻子中鲜血横流,“你没看见他就是个人渣么?你替他说话,敢情你妈你妹就是他的小三小四吧?” 冯子青骂起人来跟打起人来一样的利索。那保卫被她一巴掌本就打懵了,此刻听到冯子青骂他的话,才知道他自己帮了倒忙,于是在心里呵斥自己说:“你他妈长着眼睛却分不清好人和坏人,我看你就是合该挨打。”骂着觉得不解恨,竟自己抽了自己两耳光。 冯子青在医院里的大名,几乎无人不晓。等保卫科的科长赶过来看到是冯子青的时候,立刻又掴也那个不长眼睛的保卫一阵耳光:“张老三,你******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想问题办事情要长脑子,你******也不看看眼前的姑奶奶是谁就胡乱咬人,打死你都是轻的。” 冯子青没有理会他,只是站在一旁冷笑。 纳木错已经站了起来,他那张原本还算轮廓分明的漂亮脸蛋,此刻一边肿胀,一边沾了些泥土,看上去就像牛头马面一样怪异。 张老三挨了那一阵耳光之后,变成了闷油瓶,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像他这种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从来就没有自己的主见,所以此刻的他也只能如此了。 那个保卫科的科长诞着脸对冯子青笑道:“冯护士,都怪我没管好他们,你多海涵,回头我给你摆一桌,一为赔罪,二为你压惊……” “摆一桌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冯子青直接推掉了那科长的请求,“王老二,不是我说你,你这科长也当得真够窝囊的,一个人渣、色鬼、淫棍敢在医院里呼风唤雨,调戏我这样的青春美少女,你眼瞎了也就罢了,居然还纵容手下保他胡作非为,你看你这科长已当到头了,回头我给院长大人说一声,就说你不想干这科长了……” “冯护士,哦,姑奶奶,你可不能这么不待见我啊!”王老二见自己也搭上了,当下悔得肠子都青了,“姑奶奶啊!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冯子青在医院里的能量,王老二早就听刘院长说过,她别的本事没有,她要叫你滚蛋你就得滚蛋,好像这家医院就是她家开的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她半句坏话。 脸面肿起来的张老三,此刻怕得浑身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出了。他在心里早把董爷家女货上八代下代八八六十四代骂了个遍。今天这事要是董爷这王八蛋,也不至于他们跟着倒霉啊!******董爷这杂碎,待人一点也不厚道,今后对他最好敬而远之,免得他又玩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把戏,让他们又得罪一些手段厉害的人物。 这董爷,******除了钱,就什么也没有了,至于做人的品德,他更是忘得一干二净的了,他心中装的,除了女人、金钱和酒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杂碎,一个彻头彻尾的淫棍、色鬼和流氓。前几天他才来的医院的时候,还有些收敛,这几天他就露了他的原形,先是在外面的大街上色然勾引漂亮女生,然后在病房里对女生动手动脚……开始的时候,张老三并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但时间长了,好像习惯成了自然,他和医院其他的医生一样看惯了,也就不再摆他了。 张老三愣愣的看看董爷,又愣愣的看着王老二,不敢再说一句话。他清楚,眼前之人,他一方也得罪不起,任何一方要找他麻烦,分分钟钟都可搞定。现在的他十分后悔来到现场,要是当时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事情也就结了,即使有人死了也与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说起这事来,他对同事赵三娃更是恨上了,若非他邀约自己,也不至于自己跑来现场发飙,更不至于自己挨那么几下。虽然这几下打得不是很重,但耳光抽到脸上的滋味却甚不好受。人说打人不打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谓猪尿泡打人,不痛,但气人。 所幸的是,赵敏没有追究他们的麻烦。包括张老三在内,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美得让人睡不觉的女人和老得让人不想多看一眼的人渣,都不是他们所惹得起的上流社会的精英人物。这些人随便打个喷嚏,都可以把震个半死。 纳木错也终于看清了一个事实,董爷的能量和眼前这两个婧妞比起来,根本就是同一个档次的存在。虽然他知道董爷有很多钱,也算得上是称霸一方的大佬,但拿他和赵敏和冯子青比起来,他真的就是一个老头儿而已。 事实上,纳木错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赵敏和冯子青并没什么深不可测的背景,也没有董爷那么有钱,她们唯一拥有的,便是令天下所男人见了都要为之心动的美色。 美色也是财富啊!这是欧阳早就对赵敏说过的话。他说男人怎么有钱,其实在绝对漂亮的女人真的什么也不是,至多也就是个男人而已。也就是说,女人美从某个方面说,则是无价的。所惟,男人有价的钱与女人无价的美,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赵老师,这事我看……” “现在才知道求赵老师,晚了。”冯子青直接打断了纳木错的话,“你应像叫你的董爷帮你,他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们,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他一句话就可以了。你说是吧你董爷?”躺在地上装死的董爷没有接话,他知道如何应对像冯子青和赵敏这样的人。 …………………………………………………………………………………… 收藏,推荐,评价。苗夫《烈焰红唇》。 092.车子不长眼睛 “想死就接着装吧!”冯子青一把封住董爷的衣领,猛然把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提了起来,抵到雪白的墙壁之上,厉声喝斥道,“你妈的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请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会让你很幸福地躺着的。” 赵敏没有制止冯子青。 冯子青想干什么,除非她自己不想干了,否则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或是改变她。她跟她哥冯子龙一个性格,都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不见黄河心不甘一类人物。 董爷眯开眼缝看了脸色绝美的冯子青一眼,就又紧紧的把眼睛闭上了。对于眼前这两个心肠冷漠如同杀人的美女,他十分后悔与她为敌。与她们交上朋友,弄得好还会揩到嫩豆腐吃,和她们为敌,只能享受虐待。 “最好,你弄死我算了!”董爷硬气的说。 冯子青把脸凑到他眼睛前面一厘米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想死没门,但活着亦会绝望,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男人,就把眼睛睁开,我会让你的痛苦一次结束!” 董爷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冯子青漠然一笑:“你不说,我等。但我不会等太久。”但随着她这话传到他的耳朵中,他感觉冯子青手指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姆指和食指咔得他的喉咙阵阵发痛,但还没有达到要命的程度。他不知道冯子青是如何控制力量的,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她要是去干特工,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变成她这裙下的风流鬼啊!”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冯子青狐媚的一笑,说:“你叫董爷,这个城市大名鼎鼎的人物,我知道只要你打个哈欠,这个城市就会发生比2008年那场地震还厉害三分的震动,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那些手段,只可以用来对付其他人,对付我却不行,因为我一个电话,就可以你以及你那兄弟从这个地球上蒸发掉,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就像雪花在烈日下的空际蒸发掉一样。” 董爷虽然不知道冯子青厉不厉害,但从她打人的里敢来看,她本身就不是一个非凡人物,也许看上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有些人看一眼可以,看两眼就会惹祸上身,冯子青就是这种只能看一眼的人。当时董爷纯粹没有想到招惹赵敏会招惹来一个煞星,早知这家医院隐藏着如此厉害的巾帼人物,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生出色心来的。 谁说终日打雁不被雁啄眼? 谁说常在江边走那里不打湿脚? 手不摸红红不染手,既然摸了,你的手被红染了,才是正常的,如果你的手连红都不染了,那你就变成怪物了,怪物是没有敢理睬的。董爷自我安慰挺有阿q的风度,要是他早生百多年,肯定能和阿q称兄道弟。 “也许你有这样的能量……” 董爷说这句话的时睺,显得甚是言不由衷。在他心里,除了他自己,在这个城市再找不到第二个人敢对他指手划脚,这是他可去一向的骄傲,但自从半个小时前遇到冯子青和赵敏,这种光荣与骄傲就像烈性tnt爆炸下的高层建筑一样,瞬间就坍塌了。 “信不信由你,但请你记住——”眉忽然眉冷如霜的冯子青看去就像刚刚从破开的冰雪下走出来的冷美人,和站在她旁边的赵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眼神一接触到她仿佛就要凝冰一般,“生活并不由你主宰,你和我们一样,都只是沧海中的一滴,沙漠中的一粒,多你一个或是少一个,既掀不起浪花也掀不起沙尘暴。” 纳木错站在赵敏面前,既不敢离开,也不能正眼瞧她,特别是他那颗不争气的心脏,此刻跳得咚咚震天价响,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窘迫似的。他现在终于认识到,认识董爷这样的人表面上风光,也有丰厚的物质回报,可在终端利益面前,他顶多就是个炮灰。 当了炮灰而不自知,是做人最大的悲哀! 自从和董爷结交那天起,纳木错就知道这是个错误的开始,但他最终没有选择拒绝,而是选择和董爷走了一起。当时,董爷对他说:“兄弟,我结交你,并不是看中你人品有多伟大,我看中的是你身上穿的这身皮,如果有一天我不需要你了,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你,没办法,这个世界就这么势利,我给你钱,你就得听我的,不然你就没有好果子吃。这是江湖上的规矩,希望你不要违背我,否则我的手段可不是你纳木错能对抗的。” 过去的董爷和现董爷其实还是同一个人,只是让纳木错没想到的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敢得罪的人,冯子青却毫不迟疑的把他打倒在了地上,并且对他的身份与来历一点都不感兴趣。人说无知者无畏,事实果真是这样么?如果冯子青真的知道了董爷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的能量之后,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坦然? 这个女人,真的看不透! 纳木错眯起眼睛瞥了冯子青一眼,心里没来由的格登了一下。他奶奶的,这女人有煞气,连悄悄看她都不行!内心慌乱而又惶恐的纳木错没有想到,一个才二十岁不到的女子,居然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不说,还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坯子,上旁造人真******不公平,不地道。 你看她的眼睫毛,你看她的眼睛,你看她的鼻子,你看她的嘴唇,你看她的脖子,你看她的胸脯,你看她的腰身,你看她的纤腿,那一样不是完美的类型?能够长得像她这么协调完美,能够长得像她这么漂亮迷人,能够长得像她这么惊尘绝世,简直就是上帝对其他女人的不公。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足可迷倒一个大男人,一个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的大美人,则是一种毒性极强的存在,只要她随便一个眼神或是一个手势,都可以醉倒一大片大男人。有人说,漂亮女人是超级强大的核武器,其杀伤力不可防御也不可抵挡,更不可免疫,一旦受其杀伤,轻则想入非非,神魂颠倒,重则相思成疾,魂飞魄散。 “好,我记下了你的话。”面对强大的冯子青,董爷最终选择了妥协,但硬气话还是毫不遮拦的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同时我也想送你一句话——如果你就这样放我走,我不会感谢你,我会加倍的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这身老骨,经不住折腾,我奉劝你一句:怨家宜解不宜结,仇人多一个寿数少一个!”冯子青挂在脸上的笑颜,像往生花一般妖艳而又迷人,“你记不记仇我不管,但只要你敢找我麻烦,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当然,也许你会说,就凭我这小身板,那里抗得住你那些兄弟们打,我确实也抗不住,但你得看清一个事实,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作点,我还有一个强大的助力,只要他出面,像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就得通统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你的助力是谁?”董爷听了冯子青的话,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冯子青轻蔑的一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真是个娘们!” “我说过我是爷们吗?” “你没说过,算我费话。” “虽然你是个带把的货,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娘们,是个连站起来与我公平对话都不敢的老娘们!” “你——” “别愤怒,我说的都是事实。像你这种老家伙,做做样子吓吓人还可以,真要动真格的就不行了,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这人太孬,除了在人多的时候说你钱多之外,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今天我把话撂下了,如果你不服气,你可以叫人来找我,我保证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绝不让你失望!” “我会的!”董爷咬牙切齿的说。 “但你得记住:如果你敢背着我动赵老师一根寒毛,我割老弟弟喂你妈!”冯子青说这话时虽然显得甚是轻松写意,但在董爷看来却跟捉拿人去交差的黑白无常一样阴森恐怖。 事实上也只有他本人明白,所谓笑官打人,说的便是冯子青这种类型的人。 一个女生能隐藏自身的真面目,让人看不透其内心世界,其情其性,一个字,那就是高。 董爷在黑道上混了已有些年头了,但在隐藏本性这方面,他却只配给冯子青当徒弟。他强作镇定的说:“你敢割我老弟,就算倾尽我所有的财富,我也要买下你的颈上人头!” 这种恐吓人的大话,只有黔驴技穷的人才说得出。 冯子青轻蔑的一笑:“那感情好啊!”就一脚踹向董爷大腿根部,然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记住这一脚,它距离你老弟只差一寸,若是下一天你遇到我,我保证踢一个正着。” “踢得着是你本事好,踢不着那是你学艺不精。”董爷见冯子青在今晚上对他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我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从今往后,你可别走夜路,我担心车子不长眼睛,撞飞你不好……” …………………………………………………………………………………… 收藏,推荐,评价,苗夫《烈焰红唇》奉上。 093.真心话 “车子不长眼睛,人长有眼睛啊!”冯子青抢过董爷的话头,一点甜头也不给他,“比如此刻我的手就没眼睛,它一不小心就跑到你身上去了,你可要忍着点儿啊!”说着猛然在董爷大腿上掐了一把。 董爷这人虽然也算得上半个练家子,但由于近些年成天厮混于各种情色场所,所以他的肌肉一点也不经掐,冯子青掐往他的肌肉三百六十度一个旋转,董爷便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冯护士,****你姥姥!” 王老二和张老三都用手捂住了嘴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这董爷也许是被冯子青掐昏了头,放着年轻貌美的少女不操,偏要去操她姥姥,你说他变不变态啊! 变态! 简直就是变态! 王老二没忍俊不禁,扑的一声笑出了声来。张老三则一脸怪异的看着董爷,模样就像猛然之间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董爷刚想大骂,只觉背后一麻,整个人就与大地来了亲密拥抱。 王老二没看见冯子青是如何踢人的,张老三由于和冯子青站在同一条线上,所以他看清楚了冯子青踢人的全过程。 冯子青踢人很有特色,身子略稍后撤,腿一缩一伸,董爷就悲催了。 她踢人的速度很快。 张老三估计,从她出脚到收脚,最多不超过零点三秒。 简直就是秒杀! 幸好从来没得罪过她,不然那一脚踹在自己身上,那可就要息菜了。张老三古怪的伸伸舌头,一双吊眉眼露出恐惧的怯意。 纳木错也看到了冯子青踢人。 纳木错在警官学校读书的时候,专门学过武术,踢人方面的腿法在整个学校都是一流的水平,但当他看到冯子青踢人的时候,也不禁为她毫不拖泥带水的踢人方式喝起彩来。 那些教练教的那些套路,******根本就是花架子,与人家冯大护士的踢法比较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看来,这武之一道,关键在一个“实”字。不管你怎么练,如果练的东西不实,那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回去,得得新练练手了。这是纳木错此刻真实的想法,也是他最大的感慨。所谓三天不练手生,就是这个道理。 悲催的董爷飞离地面瞬间,他只感觉背脊上一麻,整个人就似飞上九宵云外一般感觉天在旋地在转,等天不旋了,地不转了,自己已经扑射到走廊外的花园里,悲催地啃了一嘴的泥。 这泥土没有传说中的芬芳,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尿骚味。这花园中怎么来尿骚味呢?这就要问那些病人及其家属了,住过院我人或是其家属,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顺手倒尿在花园里。只要是在深夜,有些家属或是病人走出病房看见附近没人,就会随手把尿倒进花园里或是走廊外面的泥地上,这也是病房外面的花园或是泥地经常有股的骚味的原因。 “啊!” 董爷的嚎叫,听来有些像狼嗥。 听到这声狼嗥的刘院长皱了皱头,不由有些头大了。因为走出手术室的她刚好看见董爷飞起又落下的全过程。 一个老头儿,经得住这么重重的一摔么?刘院长不知道董爷和赵敏和冯子青之间发生的纠葛,只道是他不小心摔到走廊外面去了。就在刘院长想走廊栏杆那么高,他怎么能摔到外面去的时候,她看见走廊尽头围着一群人,有医院的保安,有公安人员,有病人的家属,有医院的护士,就不由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老头怎么了?” “没事,他在练飞机功。”冯子青回答说。 刘院长一怔:“飞机功?这功法非得啃得满嘴是泥么?”平素喜欢打太极的刘院长自然知道功法一说,所以她随口便说出了功法一词。 其他人则忍不住轰笑了起来。 董爷从泥地爬起来,瞪圆了一双怒眼骂道:“笑你妈的x!”听满嘴是泥的他骂出满嘴脏话,刘院长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瞧出了他是谁,于是问他说:“哎哟,怎么是你啊老董?你没事闲了啃满嘴泥干什么啊?” “我、我……” 董爷“我、我”一时也没说出个具体的由头来,只得瞪眼看着刘院长,不知该怎么说了。说实话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拉不下这个面子,不说吧,看样子冯子青一时半刻还没打算放过他……就在他在脑子里跑马的时候,一个护士推着王恒宇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虽然特别的冷,但比手术室里的暖气强多了。 王恒宇贪婪的吸了一大口,问推他的护士那么大群人站在走廊里干什么,护士朝那边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回答道:“关你什么事啊?” 对这个护士,王恒宇打心底里有些怕她。 冯子青嘴上口无遮拦,往往也就是说说而已。而眼前这个,却会动不动给你来那么一下,或掐或打,都是要命的弄法。 “也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而已。”王恒宇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人说一物降一物,此话再说不假。冯子青一直拿王恒宇没办法,但他一到了这个护士手上,就变得无限的听话了,不管这护士说什么,王恒宇都只有点头的份。 “不该问的不要问……” “我知道。” “知道了还问,显见你这个人比大姨妈还大姨妈。” “大姨妈?你才是大姨妈!”王恒宇听班上的女同学经常说大姨妈来了,就不要什么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姨妈来了就不能干什么又不能喝什么了,于是就问赵敏这是什么意思,赵敏也不隐瞒他,说什么大姨妈啊其实就是女人月经来了,大家之所以都这么说,是因为这东西就跟大姨妈一样婆婆妈妈的让人心烦,所以他一听到那护士说他比大姨妈不大姨妈的时候,立刻条件反射也似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他的反应,那护士想了一下,心里也就坦然了。她的意思原本并不是王恒宇嘴里的意思,意思是他像大姨妈一样婆婆妈妈的话多,但他把它理解成女生嘴里经常说的大姨妈,于是也就释然了。 “我说的大姨妈跟你说的大姨妈本就不是一回事,怪不得你反应这么强烈。”那护士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个小小的酒窝,很是好看,也很是诱人,“我说的大姨妈是现实中的大姨妈,是小姨的姐姐,你说的大姨妈,是女生来的例假,冤枉你身边还陪着一大堆美女,连这个都分不清楚。” “你们女人就是事多,还怪我分不清楚!”王恒宇报怨了一句。那护士冲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我看你皮子又紧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松一下?”由于这护士和王恒宇已经很熟了,所以她对他说话从来也就不遮遮掩掩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准掐我!” 说到掐字,王恒宇身上就不自禁的冒起一层怯意。这护士掐人,可不是一般的痛。她掐人的技术,也称得上一流水平。她姆指和食指捏住你一块肌肉,就那么猛然一旋,就会痛得你眼泪花花转。 “我又没想真掐你,只是说说而已。”那护士脸上带着一脸娇柔的微笑,一刹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咦,问你个事,我都服侍你这么久了,你怎么连我姓什么又叫什么名字都不问一下呀?” “刘院长不是叫你阿娇么?”王恒宇笑了一下说,“那你说说你姓什么吧?你的姓加上的名,应当就叫x阿娇了不是?” “x阿娇你个大头鬼!”那护士赏了王恒宇一个爆栗子,痛得他嚎叫了好一会儿,等他嚎够了才又接着说道,“人家叫向天娇好不好?你再敢这样胡乱说混话,信不信我掀你到外面去冷死你!”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得像是数九寒天的雪。 说归说,做归做。王恒宇知道,这向天娇明面上凶巴巴的,其实内里温柔着。从他上次住到这家医院到现在都是她负责他的护理。所谓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向天娇这样的女子。 “向天娇,这名字好好听。”王恒宇适时的陪了向天娇一记马屁。 女孩子平素没有过高的追求,只要能讨得男生一记奉承话,就会高兴得不得了。向天娇一听王恒宇说自己的名字好听,立刻笑绽如花的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此前,还没有男生这样夸过她的名字,她这样高兴的问王恒宇也是正常的,换了其他女生,也会这样问的。 王恒宇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说的是真心话。”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心儿忽然像鹿撞一样咚咚的跳了起来。这种心慌的感觉,就是面对比向天娇漂亮得多的赵敏,王恒宇也从来没有过。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动了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动了,那就说明这个男人爱上了这个女人。王恒宇自己清楚,尽管自己和赵敏那个了,但他只是迷恋她的向身体,至于埋藏在心底里的爱,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让他心跳过。 “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 “只怕你到时舍不得哩!”王恒宇说话的声音已在不知不觉间温柔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打击她了。这种悄无声息的变化,也许是自己真的爱上了她吧!当王恒宇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的时睺,向天娇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只听得她略带感伤的嗔怨说:“没什么舍不得的,谁叫你那么不听话啊!” 走廊外,夜沉如水。走廊内,心炽如火。 094.爱到尽头 蛋碎了,却找到了一个与自己有心灵共振的人,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前兆么?找个我爱的人和找一个爱我的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一直,王恒宇都希望找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当他和班上的同学讨论这一话题的时候,往往会遭到同学们嘲笑,大家说今天都神马年代了,你王恒宇还这么死脑筋,“爱我”也好,“我爱”也罢,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爱与不爱都没有嘴上说那么的神圣。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在不经意间。 爱一个人,爱的不仅仅是她或他的形体,还有隐藏在她或他形体里的那颗心。爱一个人的外表,谈不上爱,那只能叫迷恋,或者叫占据。一旦彼此厌倦了,爱也就走到了尽头。但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仅仅只迷恋对方的身体那简单了。此或彼,都会把对方看着神圣的存在,相扶相携,相敬相爱,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在不经意间吗?王恒宇痴痴的凝视着向天娇,久久不言。其实不是他不言,是他激动得不能言了。当一个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真爱那一瞬间,都是这样感同身受吧?他不知道向天娇是不是自己的真爱,但他的眼光与向天娇的眼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触电的感觉,此前就算他搂着一直心仪的女神赵敏,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看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啊! “如果我爱你,你会拒绝我吗?”王恒宇仰起头,用他略带病态的目光看着向天娇,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向天娇报以一笑,说:“但说的是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慎重考虑的。” 一个说如果我爱你,一个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彼和此,都在用语言试探对方。王恒宇闻之,坦然一笑说:“现在就去掉如果,你按受我爱你吗?” 见王恒宇说得甚是认真,一点也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向天娇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儿八经的说道:“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此前我从没有与人恋爱过,你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再答应你啊?”一股甜蜜的暖流,正像甘泉一样融进她青春飞扬的血液里。 十九年的期盼,十九年的等待,终于在此时此刻变成了现实。 想爱一个人和爱上一个人,两个选择,两种结局。向天娇此前想了千百种男人向自己求爱的场面,唯独没想到爱自己的人会躺在病床上向自己求爱。 说我爱你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爱一个人。 “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我有爱你的权力,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让你在嫁给我的时候做一个幸福的新娘。”王恒宇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矫揉造作的成分也没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我当着夜晚的灯火向你发誓:不管你爱不爱我,今生今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看他一脸坚决的表情,看他一脸坦然的神态,看他满眼期盼的眼神,感觉幸福来得早了些的她有种飘上了云端的感觉:“这爱,来得太突然了……” “爱一个人不容易,爱上一个更难,从我看到你那天起,其实就已经爱上你了……”王恒宇说话的神态举止,跟往天判若两人,要是赵敏看到他这样坦然,这样口齿清晰的表达,不嫉妒才怪,“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敢说假话,我打爆你脑壳。” “你这话说得有些像冯子青……” “不是像,而是这话本来就是她说的。”话题一转开,向天娇立时就轻松了,“我和她毕业于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班级,而且关系一直都处得相当融洽,你说我和她的性格像不像啊?”向天娇并没有骗王恒宇,卫校同班的她们毕业后一同考了这家医院,一晃已过去了一年多时间。 “怪不得兴趣如此相投,原来你们是同班同学啊!”王恒宇夸张也似的笑了一下,然后很享受的注视着向天娇,怡然的说道,“幸好我没说过你们的坏话,不然我这一辈子就要打光棍了。” “心正不怕影子歪,半夜不怕鬼敲门。”向天娇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有些上翘,看上去去很美也很迷人,“你敢说我坏话,我非打爆你脑壳不可!” “又来了!”王恒宇说,“脑壳刚才才爆了一回,再爆一回,我就玩完了。” “不说出来你要死啊!”向天娇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假装愠怒也似的说,“人家才和你认识,你就这样欺负人家,看来和你这个人交往真得多个心眼啊!” 王恒宇没有说话,只是两眼定定的注视着她,仿佛想看出她内心潜藏的那个颗心来。说实话,这向天娇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起眼,但只要你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三分钟,你就会发现真正的她与现实的她似乎隔着一层纱,其实她也是美的,只是当她和冯子青和赵敏一类美女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光环被她们掩盖了而已。 个高,苗条,是她的整体形象。若从细处着眼,也可找出一连串的优点来:柳眉,杏眼,樱桃嘴,细腰,长腿。若把这些点连接起来,也找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地方。拿她和赵敏相比,身高差不多,腰腿也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的咪咪要大一些。 “你多个心眼才好哩,这就免得今后家里家外都要由来打理了。”王恒宇平时闷声不倒气的,没想到一遇到他心仪的女人,话匣子就像决堤的洪水般飞泻而下,总有说不完的话,“女人要没了心眼,这个世界的美丽就会减色不少。可以说,心眼是女人的法宝,不管是长得漂亮的女人或是丑得不可开交的女人若是没了心眼,就不会把男人骗得团团转了……” “好像你比我还懂女人。”向天娇贼亮的眼睛带着女人特有的微笑,“认识我之前,你肯定还有喜欢的女人,不然你就不会这么懂女人了。”她说的是事实,一个没有与女人接触过的男人是不懂女人的,只有与女人长期接触的男人才真正懂得女人。 向天娇心中有一个对王恒宇懂女人的推论:和女人接触的男人才懂女人,王恒宇懂女人,所以他此前一定与女人有过密切的接触。但她并没傻到把这个推论说出来,有些东西,那怕包括夫妻双方,都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向天娇虽然才走社会一年多点时间,但她的阅历告诉她——男人都不可轻信!轻信男人的女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大多以失身又失财收场。 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看女人漂不漂亮,第二眼看女人有没有财富,第三眼看女人坐不坐家,如果这三者兼而有之,那这个女人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如果只是长漂亮但是没有财富,或是只有财富而长相一般般,就会减少很多追求者。当然,世界上只以漂亮或是财富为标准来选择女人的男人也不是少数,但这种男人大多不喜欢创造而坐享其成。所谓吃软饭的男人,指的就是这种男人。 吃软饭的男人没有骨气,出卖色相的女人却有相当一部分拥有独立的精神人格,比如莫泊桑笔下的妓女羊脂球,比如中国的名妓杜十娘,都是妓女中的精神丰碑,成为千百年来人们歌之颂之的精神偶像。所以,你可以看不起吃软饭的男人,但你绝不能贬低卖身的女人。 “自打读书起我就和女生坐一桌,这十多年间耳濡目染有关女人的点点滴滴太多了,你说我不懂女人,那就是我太不尊重女人了你说是不是?”王恒宇巧舌如簧的说话,让向天娇对他越来越有好感了。 这就应验了那句老话,叫男人越会说话,女人就越喜欢。是的,女人都喜欢会说话的男人,闷葫芦一个,有谁会喜欢啊!向天娇专注的看着王恒宇,觉得长相普通的他也差不到那里,特别那双眼睛,让人感觉他很不一般。 事实上,王恒宇也是个有追求有目标的人,从考入东外贸专业那天起,他给自己定的目标便是——毕业十年后成为一个比较有影响的经济人物。为此,他发狂也似的钻研书本,热烈的与老师讨论有关的经济学知识。就连不大喜欢夸奖人的欧阳教授也说过,假以时日,王恒宇必成大器。成大器王恒宇倒没有想运,但成为一个能够影响时代发展的人,却是他矢志不逾地追求的目标。 当然,在得到向天娇认可之前,王恒宇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支告诉她的。在他看来,读书与谈恋爱,是人生两大具有决定意义的事情,必须慎重对待,一点也马虎不得。这也是他尽管爱赵敏但他始终没有向她表白的原因,在他心底,像赵敏这种级别的美女,做做情人可以,做妻子却不行,因为漂亮女人只适合做情人而不适合做妻子。这也是他一见到向天娇就认同她的原因。像向天娇这种姿质的女生,只要你对她好,她会舍尽一生的操守来陪你,辅佐你。 ………………………………………………………………………………………… 收藏,推荐,评价。苗夫《烈焰红唇》奉上。 095.歪脑筋 对于这个方面来说,王恒宇的眼睛是极毒的,能一眼看穿向天娇的心理。事实上他的猜测也是对的,这也是他选择的正确之处。如果娶了赵敏那样的女人做老婆,你除了拼命赚养活她之外,还得花大半的心思预防她给你戴绿帽子。 因为漂亮女人大多耐不住寂寞。 耐不住寂寞的漂亮女人还喜欢哗从取宠,给你整出处糗事来,让你推都推不掉,于是只好与之离婚大吉。所以,生活中往往多闻漂亮夫妻离异,很少听到丑男丑妇离婚。 “看你长得丑,没想到你却在女人堆中长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向天娇说这话时,脸上绽放着花儿一般灿烂的微笑,“要是我真嫁了你,得在你腰上绑上根绳子,不然连你什么时候跑去会女人了我都不知道就悲催了。” “你还嫁我,就这么防着我,算是我看你看走眼了。”王恒宇不动声色的说。向天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说:“我又没说要嫁你,看你这哈蟆样,说着说着就想吃天天鹅肉,你去梦吧!”这向天娇反应也够快了,王恒宇才说了上句,她已经回答出了下句,由此可见此女心计不同一般,今后得小心应付她才是,不然被她卖了还要乐哈哈的替她数钱。 这个时候,冯子青和赵敏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围着在她们身边那个男人,已经离去了,看着他们焉不拉叽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冯子青和赵敏面前吃了瘪。 “恒宇,你的伤好了?”赵敏的问话,温柔得像是一汪泉水。 王恒宇看到她,心里没来由一跳,但他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好了。”淡淡的语气,已经毫无此前的热烈与暖眜。 赵敏斜瞥他一眼,嘴上没有说出心中想的话,但她已经看出,王恒宇对她,似乎已经恨上了。唉,恨上就恨吧,毕竟他的收碎了,也有自己一份功劳啊!赵敏在内心里责怪自己的同时,对王恒宇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你王恒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蛋碎了么,你蛋碎了,是与我赵敏有关系,可要是当时你不忙于吃我的豆腐,又会摔碎蛋么?王恒宇呀王恒宇,你******就是白眼狼,从开学到现在,你吃我我喝的还免费睡我,你他妈摔了蛋,不在心里反省自己的问题,却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哼,有机会,我非好好的收拾你,让你认得我赵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没有问题了吧?”赵敏这话虽然问得隐含,但冯子青作为护士,岂又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于是笑着把话接了过去,说:“凭刘院长精湛的医术,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向天娇笑道:“刘院长说了,只要他这个月调养得好,就不会影响他今后的正常生活。” 王恒宇没有接话,因为刘院长确实是这么说的。 赵敏瞄了向天娇一眼,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冯子青暗里看了看她,又瞄了瞄向天娇,说:“你们两个,同时关心一个男人在今后能不能过正常的生活,我看你们十有八九和他有一腿吧?”说着对赵敏和向天娇各扮了一个鬼脸。 由于赵敏和男人长期糗在一起,对此早就练就了一身脸不红心不跳的硬功,别说冯子青这样的小妹妹说话,就算一个情场老手,也未发能从赵敏脸上发现些什么。赵敏就是赵敏,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她和男人那些糗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而且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人毫不知情,所以冯子青并没有从她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向天娇就不一样了,冯子青这么一说,她脸上立刻飞上两团红去,一幅羞不可挡的模样。冯子青见她羞答答的如同丑媳妇见公婆一般别扭,不由打趣道:“天娇,你和王恒宇真的有一腿了?” “你才和他有腿哩!”向天娇说着捶了冯子青一记粉拳。冯子青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拳头落到自己的肩膀上,笑道:“肯定有一腿,不然你脸就不红了。”经她这么一说,向天娇的脸越发的红了。 脸蛋儿红扑扑的她,看去就像一株在秋天里沐浴着朝霞的红高梁。 苗条,修长,是向天娇的两大特点。要没这两点傲人的资本,她恐怕就得去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毕竟女孩子所拥有的其他典型的特征,比如咪咪,比如臀部,都没有女人味,也就是该凸的不凸,该凹的不凹。 她不是美人,但她拥有美人的魅力。 躺在病床上的王恒宇痴迷的看着她,内心里流淌着青春的悸动。赵敏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不时从王恒宇和向天娇脸上扫过,从他们脸上,赵敏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十分默契。 冯子青大大咧咧的坐到病床上,替王恒宇削了个苹果。王恒宇不吃也就罢了,顺手把它送给向天娇就让冯子青瞪圆了眼睛,过了好一半天才惊讶莫名的说道:“王恒宇,有你这样损人的吗?就算你不吃,但是你也不能送给娇娇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伤人的呀!” “你皮厚,伤不着你。”王恒宇呵呵一笑,“还有,趁你手空,给你敏姐也削一个吧!” “我是你奴仆吗?”冯子青破例没有骂人,要是往天,她早骂开了,“你这人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啊?你叫我削,你干嘛不让娇娇削呢?” 王恒宇说:“我和她不是很熟,和你要熟一点,自然就只有劳驾你了。” “你和娇娇不熟?”冯子青瞪得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到了地上。说其他人和向天娇不熟不说得过去,可说他王恒宇和向天娇不熟,连鬼都不会相信,因为王恒宇上次住院,主要就是由向天娇护理的。这王恒宇,看着本份,其实内里奸着哪! 向天娇静静啃咬着苹果,一句话也不说。 赵敏看了看她,说:“冯子青,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了,依我看,人家娇娇和王恒宇似乎走到一起了,你就不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了。” 王恒宇听得心里一突,差点没把眼睛瞪落到地上。 向天娇则直接把吞到喉咙里的苹果肉吐到了地上,愣愣的盯着赵敏说:“赵老师,不兴这样乱说人啊!”但她那张嫩得可弹出水来的脸蛋上早红成了一片,恍眼看去,就像朝霞一般艳红而又新鲜。 赵敏正准备说话,手机响了,她用手指划开屏幕,接了电话。电话是汪子涵打来的,她问赵敏是不是王恒宇有住院了,赵敏据实说了,不过王恒宇蛋碎的事情她只字未提,只是说他摔伤住院了,汪子涵说她、何舟、唐糖和曹子建等人要一同来看王恒宇,赵敏本想叫他们不来的,可汪子涵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会是情人来电吧?”冯子青说到“情人”这个词时,有意无意的瞅了王恒宇一眼,那神情似乎在对赵敏说,你别和我藏猫猫,我知道你和这王恒宇的关系。赵敏没理睬她,说:“情人你个头,是汪子涵和曹子建他们要来看王恒宇。” “那个钢铁儿子来不?”冯子青脸上,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话中的钢铁儿子,指的自然是自以为是蓝球易。上次王恒宇住院,蓝球易看上了冯子青,想追她,结果人没追到手也就罢了,他反倒被冯子青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现在就算冯子青倒贴给他,他也不敢碰她,毕竟冯子青上次把他整得够呛。 “他想来也不敢来啊!”忽然接话的是王恒宇,“上次他被你整悲催了,这次就算你亲自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敢来这里,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他要真敢来,我就再整蛊他一回,叫他知道我冯子青可不是有钱就可以戏弄的。”灯光打在冯子青脸上,勾勒出淡淡的光影,煞是精致,“******那个白痴,以为手中有俩钱就可任意胡作非为,有机会,我非从他手里整点钱来用不可。” “他是我的学生……” “我还是你的小姑妹呢!”冯子青接过话说,“你就别罩着那富二代了,他的钱还不是他老头儿从百姓那里挖来的,他挖百姓,我们挖他,这叫钱有出处。他那么多钱,我们不替他用点,就对不起蓝球易那混球了。” “对,我也不是这样想的,有时间,我们俩去钓他。”向天娇听到冯子青想从蓝球易那里敲笔钱来用用,也不禁跟着她动起了歪脑筋,“他老子有钱,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他老子至少有50个亿,他随便洒点偏东雨给我们,也够我们潇洒好一阵子哩!”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商量如何打劫他,就不怕我报警抓你们一个现行么?”赵敏年纪比冯子青和向天娇都大,所以她劝冯子青和向天娇千万不能做这样的傻事,因为这事弄不好就要被关进大牢。冯子青和向天娇白她一眼,说:“你怕你不参加,到时,我们请你天街消费。” 096.蚀财免灾 “女孩子去天街消费,也只有你们这两个奇葩货色想得出来。”赵敏狠狠的剜了冯子青和向天娇一眼,“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我就去告发你们,把你们直接送进蓝狱得了。”见她说话一本正经的模样,冯子青笑道:“敏姐,你真要告发我们的时候,就请你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让蓝球易多准备点谢礼来答谢你。” 向天娇赞同冯子青的说法,但她由于和赵敏交往的时间不长,所以她并不了解赵敏是怎么样一个人,因此她摇了摇头,说:“赵老师,我和青青和说着玩儿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王恒宇没有发表意见。对冯子表和向天娇,他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要敲诈蓝球易,一旦她们两个意见达成了致,那蓝球易就要蚀财才能免灾了,不然他就要被冯子青和向天娇整得连人都认不到了。 输液管里的液体以恒定的速度不紧不慢的流进王恒宇的血管里,冰凉的感觉像是蚂蚁在血管里爬一样。向天娇替他掖了一下被角,叫他把输液那只手缩到被窝里去,免得在外面时间久了着凉。 王恒宇很听话的把手缩进了被窝里面。 虽然他和赵敏住在一起已有半年时间,但从来都是他服侍赵敏,像向天娇这样关爱他,却从来没有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同心吧?王恒宇一面在心里自我安慰的说,一面感激的看了向天娇一眼。 这一眼,包含着他火辣辣的感情与青春,——除了她,再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荣幸。如果向天娇要他现在就去死,他会毫不迟疑的选择死亡,因为向天娇的高兴,就是他最大的人生快乐。人,有时候真的很简单,一个眼神,一句祝福,都可以让人激动一辈子,念叨一辈子。 “不,我是认真的。”冯子青和赵敏较上了劲儿。不是她有意要和赵敏作对,是因为蓝球易上次伤害过好她,让她从此惦记了他。 不怕贼偷,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冯子青惦记上蓝球易,并不是蓝球易的好事,因为冯子青这女生,从读书开始到步入社会当了名护士,并没有改变她喜欢整治人的性格,相反,只要有人敢与她叫板,她一定想方设法把对方整到妥协为止。 冯子青有句口头禅,叫“我不整人我就不叫冯子青了”。 向天娇和她卫校同班四年,知道被她整治过的男生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和她们同级的学生会主席,一个高富帅的新疆小伙,只因为看上了她的美丽,想追她,结果被她整得差点得了相思病,若不是最后他把心思收归到学习上,对女人从此不问不闻,他最后非疯掉不可。毕业后,那个男生给冯子青写过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其大意是说现在大家都毕业了,如果冯子青能够接纳他的话,他愿意就留在这个城市,和她一道打拼云云,冯子青看了一半,就把那信踩了个稀烂,并且发誓说只要再见到那个痴男,一定要他记得,她只想一拳头揍扁他,然后再踩上几脚。 向天娇说冯子青这种做法有些过头了,冯子青说给那种痴货就该一针见血,绝不要给他任何可乘之机,因为女人一旦沦陷了,那这个女人就完了。向天娇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也就不和她说了。现在两人说起此事,向天娇仍然会说冯子青当年的做法太有女汉子的风骨了,那个新疆男却是机不逢时,遇上了冯子青的女汉子时期,合该他倒那些大霉。 “你认不认真其实与我都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钱而沦落为阶下囚啊!”赵敏说叨起这方面的话题来,颇有老师的风范,“我比你们大,我看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多,如果你们硬要敲诈蓝球易,我拿你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可得记住——凡事都不可过火,过火了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啊!” “敏姐!”冯子青嗔怨的看着赵敏,忽然一句话也不说了。 赵敏怔怔的看着她:“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说话这么有头无尾的?” “不,我是想说——”冯子青停顿了一下,说,“你有些像妈一样,一劝起人来就婆婆妈妈的唠嗑个不停。” 王恒宇听到冯子青说赵敏像妈,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比喻虽然不新切,但此时此刻加在赵敏头上,却是恰到好处,所谓曲尽其妙,一点不过。 一袋液体已经输完,向天娇熟练的关掉输液开关,又打开了另一袋的开关,那液体的就顺着空空的管道顺势而下,一路滴落到中间的输液器中,再以既定的速度的一路过入王恒宇的血管,在他身体内循环往复的流淌起来。 刘院长这人就是嘴巴没有遮拦了,若说到医术,她绝对称得上是一流的技术,一流的水平。在这个城市里,在她所在的领域,她说她是第二,那就没人敢说他是第一。才做完手术三个多小时,下面不但不痛了,而且在他看向天娇的时候,隐隐还有些脉动的迹象。照此发展下去,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赵敏,不,准确说是和向天娇激战了。 当他龌龊的想到与向天娇那个时,一抹羞惭的红色浮上了他的脸蛋,让他看起来有些像山里的孩子,腼腆中夹有尴尬,羞涩中夹有惭愧。看着他的向天娇没有说话,但她看到了他的脸逐渐的红成了一片,就像春天的山野,总会让人生出许多无限美好的瑕想。 当他羞涩的回过头去那一瞬,赵敏也看到了他那羞红的脸蛋。但她没在他脸红上停顿,她此刻想的是——蓝球易这个男人悲催了! 也不知道冯子青和向天娇是怎么惦记上蓝球易的,这蓝球易也真是,什么人不得罪,你******干嘛要得罪这两个煞星啊?一个冯子青就够人喝一壶了,再加上一个向天娇,就够蓝球易应付的了。 赵敏隐隐红红的记得,好像上次蓝球易追过冯子青,冯子青没给他好脸,好像她还敲了他一笔钱。也就是说,冯子青上次饶过他,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要不是她让他破了财,那他就要倒冯子青的大霉了。 冯子青没有别的别无嗜好,就是喜欢钱。不过,她并不是那种为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她有她的生活原则,她认为该拿的钱她才拿,不该拿的钱就是你送到她手上,她也会给你掷回去。这就是她,一个爱钱但是讲究取之有道的女人。 对她的这种处事风格,向天娇是相当的佩服。一般人只要见了钱,就可连肉体与良心都可以出卖,但冯子青绝不,你要想和她交往长久,那么你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把友衣谊挂钩,否则她就会打得你认得。 向天娇现在都还记得,她和冯子青刚考入这家医院那阵子,这医院的一个医学博士看上了冯子青,今天用钱砸她,明天用钱砸她,以此显示他家里很钱,冯子青开始并没有对他进行反击,毕竟她想到大家同事一场,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可那医学博士好像是书读多了,神筋都读堵了,竟然在冯子青生日那天跑去银行取了十多捆钞票,用之在冯子青的宿舍前面的操场上拼出了“冯子青,我爱你,嫁给我吧!”一行字,他以为他以这种浪漫加炫富的方式,定能获得冯子青的芳心,但结果却是—— 冯子青也够绝的,也不知她从哪里弄到了一桶汽油,二话不说便倾倒在了那些钞票上,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当那医学博士看到那些新斩斩的钞票烟飞灰灭的时候,他气得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他大骂冯子青不识抬举,要她陪他那十多万块钱,连刘院长当时都认为冯子青玩过火了,这下要倒霉了,可结果呢?冯子青理都没理那医学博士。那医学博士实在想不可味,一个普普通通的卫校毕业生,有什么资格跟他比啊?再说,他家里那么有钱,据他对冯子青的了解,冯子青的家里并没有多少钱,放在城市顶多算得上个中资,他家的钱随便拿一点出来,都足以冯子青家生活几百年。正因为那医学博士自以为家里钱多,才拿那么钱来炫富,结果却被冯子青一桶汽油一把火烧了精光,这事摊到谁的头上谁都得生气,都得找冯子青讨个说法。 面对那医学博士花重金聘请的律师,冯子青理都不理。那律师说冯子青损害了私人财物,要她按律做出赔偿,冯子青问那律师,你送给别人的财物,别人拿去扔了,莫非你也要找这人赔你么?那律师瞪圆怒眼,说冯子青这是诡辩,冯子青说你说的就是法律,人家说的诡辩,于是她叫他自己把口水吐到地上,看能不能一点不漏的舔回来,那律师气得当场就发了飙,威胁冯子青说他要把她送进监狱去,叫她在里面坐一辈子。 冯子青没理睬那律师,但她已经想好应对他的办法。qnsg ……………………………………………………………………………………………………………………………………………………………………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推荐推荐推荐推荐…… 097.影子与鬼 律师在她眼中,永远都是些黑白不分的家伙,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法律,法律这东东,只是他们拿来摄取钱财的武器而已。 就在那个律师威胁冯子青的当天晚上,有人看见那个律师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结果巧合的是,那个律师住进了冯子青所在的这家医院,恰巧的是冯子青刚好又是负责他的值班护士。看到他的第一眼,冯子青笑咪咪走到他的病床前,笑咪咪的说:“你好律师大人,欢迎你来我们医院治疗你的伤痛,在你未来的日子,我将会给你提供最为优质的护理服务。” 那律师对她苦笑了一下,说:“我真的佩服你,作为一个女生,能采用这种让我拿不到证据的手段来对付我,我真的很聪明。” “你说我很聪明,那就是你很愚蠢了!”冯子青不苟言笑的俊脸上,永远都挂着那律师读不懂的表情,“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个人,心胸狭窄,你是怎么得罪我的,我就会怎么从你身上找回来。” 那律师笑了笑,便闭上了嘴巴。 “还有,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律师。”冯子青毫不保留自己的想法,滔滔不绝的说,“你们总是以为自己代表正义,代表弱者,但这仅仅是你们的认为,其实,你们只代表金钱,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代表。那个医学博士若不是答应给十万人民币,你就不会为他去打那场官司了,你不打那场官司,你就不会被人敲闷棍了,你不被人敲闷棍,就不会来我们医院住院治疗了……” “不要说了!”那律师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我打那场官司,都是为钱才去的,该可以了吧?”人最脆弱的地方,便是被人揭了短。那律师的短,便是拿了那医学博士的钱。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想做一个挺直了腰杆走路的人,那你绝不能拿不该拿的财物,一旦拿了,那你这一辈都别想挺直腰杆做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钱才去的,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为了钱,你活在这世界上就没有意义了,人活着,大多是为了钱,因为没了钱,你就什么也不是了,难道不是么?”冯子青的嘴巴翻转都会说,“像你们这种类型的家伙,口声声说自己的职业是为了正义而存在,实际上呢?一个字,钱,两个,钱钱,三他字,钱钱钱!若不为了钱,当年你也不辛辛苦苦的考这个律师了,说白了,你告律师就为了赚取比别人多得多的钱。至于你们表白的那一套,纯粹就是骗人的鬼话。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你内心才最清楚。其实,你们跟强盗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强盗用抢,你们采取迂回巧取罢了。” 那律师气在病床上大眼瞪小眼,只恨地不裂缝让他钻进去,早知道冯子青就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就算打死他他也绝来此就医的。但来了,就得准备好精神接受冯子青的打击,谁叫自己为了那十块而出卖自己的职业道德呢?其实从接到案子到开始进行调查,他就知道一个事实,那十多万是那医学博士叫冯子青点火烧的,当时他说过:“如果你不接受我的爱,那就请你一把火把个用人民币铺制的爱心烧了。” 冯子青本来就看不起那个医学博士,听他如此激她,二话不说便去买也桶汽油来,一把火烧了那个爱心。其后,那医学博士想想又觉得后悔,于是才有了他请律师为他打官司讨要那十多万人民币的经过。让那律师没想到的是,冯子青看着温柔,美丽,活泼,开郎,内里却充满了暴力,居然把他打得住进了医院。 而且颇具剧戏性的是,她成了他的护理护士,他成了她护理的病人。 “冯护士,作为你的病人,有休息的权利吧?”那律师实在忍受不住冯子青这种毫无休止的唠叨,气得脸色铁青的说,“你再婆婆妈妈的说下去,我去法院告你侵犯的休息权。” 不说维权还好,一说到维权,冯子青猝然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双怒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律师,怒不可遏的说:“我侵犯了你休息的权利?作为律师,你信口雌黄就不怕正义的达摩之剑刺穿你的心脏么?我这人不懂法,但我懂人情世故,我懂人与人之间的纠葛除了用法解决之外,还有其他很多的方式,你不要以为你学了点法律就屁股翘上天了,就没人敢跟你打官司了,你要记住——法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你把人惹火了逼急了,吃亏的一定还有一个你!” 那律师愤怒的闭上了眼睛。中国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但眼不见就真的会净么?这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因为此刻,就算你闭上了眼睛,但你还有耳朵啊!耳朵塞上了,你就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了,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你就与世隔绝了,与世隔绝了,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一个人一旦成了孤家寡人,即使继续活着,也与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了。当冯子青喋喋不休的把这些话的意思说给那律师听的时候,那律师又睁开了眼睛,盯着冯子青怒火冲天的咆哮道:“我受不了了,我要求换个护士来护理我!” “医治病人医生说了算,护理病人我说了算,你想换谁?”脸上阳光明媚的冯子青没心没肺的笑着,“我护理你,算你祖上积有大德,你就别嚎了,没我的口喻,谁也不敢来护理你,我就是你的上帝,你的一切从今天起都只能由我来安排,如果你觉得有那些地方不满的,你可以以书面的形式向我们的刘院长汇报,我保证向她解释清楚我所做的一切,让你得到满意的答复。” “你横蛮不讲理,你泼妇……” “别骂得这么难听,我骂起人来可不是你想听到的,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劝你还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的不是才是正理,不是我看低了你,像你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家伙,本身就是垃圾,就是人渣,就是败类,但你们偏偏清高得像圣人,所谓人前衣冠人后禽兽,没一个好人!”冯子青挖苦人来,那是连敲带打,让那律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瞪圆怒目,任由冯子青脱口秀一般说个满堂彩,“不是我瞧不起你们,是你们这类人曾天都把自己如何如何代表正义挂在嘴边,其实呢?就是一****,明明卖了自己的灵魂,还要立一块贞洁牌坊,你说你们这些男人,活得累不累啊!” 面对冯子青这种能把树上的鸟儿说笑,能把河中的游鱼骂哭的女人,那律师直在心里骂自己混蛋操蛋王八蛋,别的医院不去偏偏要来这家医院找虐,真他妈摔了个仰天跤却跌断了鼻梁骨,你说这是不是倒霉倒到了家啊!他拼尽老力想不看冯子青,但冯子青却像个幽灵似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不看都不行。 “姑奶奶,我服了你了,求你饶了我吧!”那律师终于拉下律师的面具,像个普通人一般向冯子青求饶说,“早知是他对不起你,我就不会自作聪明把找你打官司了,这都是我的错,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饶你可以,但你得赔我的精神损失……” “什么?”那律师瞪大眼睛,像清早起来光脚丫猝然踩到冰凉的蛇一样惊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明目张胆的敲诈我,就不怕我其后付诸法律,把你送进大牢里去么?” “怕!我就不这么对你说了。”冯子青坦然一笑的瞬间,俏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酒窝,“照你所说,这病房就你我两人,你不怕我告你非礼我么?”直到此时,那律师才算真认识眼前这个小护士,别看一脸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但只要她害人来,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就像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可在她面前,他仍然在不经意间着了她的道儿。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是再说不假。那律师看着睁起眼睛说瞎话一点也不脸红的冯子青,终于认识到她与众不同之处,一般人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是见人不说人话见鬼也不说鬼话,她只说她想说的话,虽然她的话听来难听又刺耳,但仔细想一下,却又真有那么回事儿,让你找不到其中的毛病。 “你别着急也别慌乱,这种下九流的事情,我也只是说说,绝不可能付诸实践。”冯子青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微笑,“我刚才说你非礼我,那也是我说来吓唬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得意,我这人有时喜欢真戏假做,有时又喜欢假戏真做,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求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了?”冯子青双眼一轮一轮的说,“心正不怕影子歪,心中无鬼,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怕我说你,那就是你影子歪了,你心中有鬼了,这里的影子与鬼,就是你想从那个蠢才博士手里拿到那十万块钱。” “不!” 098.男神 “你别说‘不’,这是事实,因为——”冯子青叫那律师看着她,“由于你心中只装着钱,所以你的正直与善良,正义与良知,都被狗吃了。我,本就与那个蠢才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你却偏偏听信于他,说我烧了他的钱,钱是我烧的不假,可你不知道当中的内幕,就企图帮他通过法律途径拉我下水,叫我赔他的钱,当你接到他的请求时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烧他的钱?因为他以为他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对这种富二代,我从来就不正瞧一下,你倒好,为了从他手里拿到一笔不该拿的钱,你居然想帮他打赢这场官司,你帮他打官司并没有错,你错就错在不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想把我送上法庭送进大牢……” “不,这并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想帮他拿回那笔钱,其他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一直都没有过这些的想法,我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弄到这些想法的。”那律师实在不想听下去了,所以他的辩解时显得十分激动,“看在我是你的病人的份上,我真诚的请求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下去,我担心我会疯掉的,真的,我现在都想发疯了。” “你疯不疯与我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你是你,我是我,你与我,我与你,只不过是护士与病人的关系,如果你真的疯了,我现在就向你保证,到时我一定把你送进疯人院去,让你和那疯子打官司。”冯子青说,“那此疯子保证会听你的,到时你当法官兼律师,那些疯子通统都是罪犯,你想怎么起诉他们就怎么起诉他们……” “不能这样!”那律师疯狂的吼叫起来,“你不能害我,我不是疯子,我也不去疯人院,我仍然要当我的律师,我还要养家糊口,我还要为父母养送终,你不能这样害我啊!”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由于病房里只有冯子青和那律师两个人,所以他的哭声并没有惊动其他人,但事情巧就巧在当他哭得一涂糊涂的时候,刘院长恰巧来到了病房外面,并且听到了他的哭声,于是走进病房中询问他为什么会嚎哭,冯子青说他想不开,她劝他想开点,他就放开声大哭了起来。刘院长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病房看其他病人去了。 那律师哭了一会儿,见冯子青不说了,就止住了哭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两道泪痕挂在他脸上,看去像是蚯蚓爬过的痕迹。 曾经有那么一瞬,冯子青的心都差点软了,打算就此放过他算了,但当她想到他作为一个律师,却不问青红皂白就准备把她送上庭并赔偿那医学博士所损失的钱,立刻又心硬起来。 鲁迅说过,打落水狗就要痛打,不然它一旦跳上岸来,就会溅你一身水。对于眼前这个自诩正义的家伙,只要你心软了,就会被他趁机像狗一样咬一口。 “我把你怎么样了你倒是说来听听啊!”冯子青抓住他的话中的漏洞,咬文嚼字的说,“我没把你怎么样啊!刚才我们院长来的时候问你为什么哭了,她叫你要想开点,不要为一点点小事情想不开,你这样诬蔑我,老哥你不地道啊!” 那律师仍然紧紧的闭着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模样显得甚是滑稽可笑。 “还有——”冯子青像诉苦一般诉说道,“你说我害你,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啊?你是律师,你自然知道不管说什么都得讲究证据,你血口喷我,就不怕我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么?” 冯子青说得出也做得出,那律师一听到冯子青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骇得立刻睁开了眼睛,颤抖着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是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发誓——从今天起,就当你我从来没有见过还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啊?” “因为你说话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过,哦,不,我什么时候说话没算过数啊!”那律师一幅俗哭无泪的模样,恍眼看有些像“八大山人”提笔画残荷时的窘迫状,——外表像,骨子里却没有“八大山人”世不二出的风骨与心境,他,永远都不可能“八大山人”比,因为他只是一个世俗的律师,“我承认,我没有我说的那样完美,但我这人并不坏,我帮那医学博士打官司,并不是我看重的是他给的那十万块钱,我之所以接他的案子,是因为他说他被你骗了,他要用法律这个武器把你送进临狱去。我是个律师,当我听到一个女生用不正当手段骗了对方的财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生违了法,我必须用我手中掌握的法律为受害人讨回一个公道,让正义得到伸张,让罪犯受到惩处。“ “想法是好的,但是你调查了吗?你没有,你从那个医学博士手中接过他签的那张现金支票时,你就纵容了犯罪。”冯子青说话仿佛不经过大脑过滤一般,想到那就说到那,但你永远也挑出她的话有任何毛病,“我说了,烧那些钱并不是我的本意,是他叫我烧的,他财大气粗,那些钱烧了也就烧了罢,烧了觉得心痛,又来打官司,这种人,完全就是小人,你不调查就接手查我,就说明你这人一点脑髓也没有,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律师当得也够窝囊的了……”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我的不对。”那律师的心态终于平静下来,并且认识到了自己此前莽撞的行为要多幼稚有多幼稚,一个堂堂的医学博士没本事追女孩子,便拿钱砸人家,这******也真是太土豪了些,要换了脾气毛的,早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我当时应该问清楚,他这些钱是那来的,就算他是富二代,一个才刚刚毕业的医学博士,其父母也不可能给他那么一笔钱叫他泡妞……” 不知不觉间,那律师似乎受到了冯子青的感染,说话也用她的口气了。察觉到这一点的冯子青并没有点破他,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如果硬要说出来,那这事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冯子青见他越说越带劲,索性坐下来听他说。 “其实,我最看不起的人便是富二代,他们只知道人父母那里要钱,要钱,要钱,然后向身边的人或是陌生人炫富,这是他们证明他们还活着的一种手段。”那律师喝了口水说,“我当律师这些年,为富二代也打过不少官司,但没有一个富二代的钱是自己挣的,包括这家医院的那个医学博士,他包里的钱仍然是他父母给的。” “其这,这就是命!”冯子青冷不丁接过话来说了一句。 那律师看着冯子青,好一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不得不承认,冯子青虽然比他小,但她说话的概括能务却比他要强得多,不管是那方面的事情到了她嘴上,她都能一下子就抓住关键点并说出来。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语言天赋吧! “我不信命,我只信……”那律师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他和冯子青是两个对立面的存在了,仿佛他和她一开始就没有产生过矛盾一样,“爱拼才会赢。事实上,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只要我们努务去打拼,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点,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你这人懦弱是懦弱了一些,但分析起事物来还是蛮有道理嘛。”冯子青适时的拍了那位律师一记马屁,——这记马屁拍,就差点把他拍上了天,他说话的音量不但提高了八度,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还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从学校毕业到走进社会,大大小小的官司打了上百场,从没有输过一场官司,因此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律师周……” “原来你就是律师周啊?”冯子青夸张的叹息声,引得眼前的男人,也就是顶顶有名的周律师都不禁微微的得意起来。 “不用这么崇拜我,我就是一个律师而已。” “就是一个律师而已?”冯子青夸张的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周律师,“你不知道我听到你就是周律师瞬间内心里有多么激动,不瞒你说,在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吻你一下,你就是我崇拜的男神啊!” 周律师愣愣的看着冯子青,一时一点也不适应他的这种变化。在他印象里,冯子青就是个暴力狂,好像她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的温柔感。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你莫不是病了吧?” “你才病了!”冯子青一巴掌扫开他的手,气咻咻的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啊?我才表扬你一句,你就搁云端上了。” “哦!”周律师惊讶的表情滑稽到了极点,一看就知他是个没事找虐型的宅男。 冯子青在心里一捉摸,立刻就有了计较,于是继续拍他的马屁说:“其实,你这人也挺有男人味的,此前我没发现你的这些长处,现在发现也为时不算晚吧?” 收藏! 099.美女的弱点 “不晚不晚!”周律师笑咪咪的回答说。 冯子青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不晚就好。” 周律师说:“冯护士,咱们交个朋友吧!”他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期盼。能得冯子青这种级别的美女青睐,本来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周律师作为过来人,自然清楚打蛇随棍上的好处,所以他一听到冯子青的夸奖,立刻就对她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如果冯子青在他怀里息菜了,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家里那个菜女,和冯子青根本就不是一级别的存在,如果把冯子青比着仙女的话,那他那菜女至多就是一只屎壳郎。 “和你交朋友?”冯子青假装没听明白周律师的话,所以整个显得甚是清纯,“我这人不交一般的朋友,准确说有三种人我不交:一是自己找不到钱的人,二是结过婚的人,三是没有钱的人,你说你是属于这三种人的那一种呢?” “你所说的这三种人我都不是,我应该属于第四种人吧!” 冯子青假装好奇的打量他,说:“说来听听,你嘴里的第四种人是怎么样一种人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的看着周律师,让他不自觉的融化在了她的世界里。 好色的男人最大的悲哀是面对美女的时候缺乏分辨力和免疫力。 周律师不知道,他正在一步步的走入冯子青所设的圈套之中。冯子青虽然年纪还不到二十岁,但她的心计与智慧,却不是周律师这类人可以比拟的。 “第四种人么?”周律师故意卖弄着关子说,“就是他能找钱,又会花钱,还活得相当轻松……” “能找钱,会花钱,活得相当轻松?这天底下那里有这样的美事啊?” 冯子青有些夸张的叹息,让周律师暗中对她展露出来的美色吞了口口水。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引诱着冯子青说:“是的,能找钱会花钱还活相当轻松的人,在我们这个社会在还真的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比如说……” “比如说你是吧?”冯子青适时的抢过话头,讨好他也似的说道,“我知道周哥你其实挺厉害的,比如说为那个医学博士,你就拿了人家整整十万块,仅仅几句话,就叫一个医学博士拿了十万块给你,说明你这人赚钱简直就是拣树叶子,只消弯弯腰就行了。像你这样的优秀男人,打起灯笼都找不到几个啊!”冯子青损人之前,都喜欢把对方抬到云端之上。 周律师眯着眼睛暗中瞅了冯子青一眼,内心里的想法像春天的野草一样发着芽。说实在的,像冯子青这种看着就养眼就舒服的女孩子,生活中并不多见,能和她说说话,那也是一种超级享受。若是能在说说话的基础之上再更上一层楼,比中拉拉手或是吻她一下,那就是在云端漫步了。这些事情,想一下都会情不自禁的激动好一半天。所以,当周律师听到冯子青夸他的时候,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注入了兴奋剂一样兴奋起来。 “我没你说的这样优秀。”周律师适时的谦着虚,——在讨女人欢心这方面,他懂得如何进退,“当然,我这人其实也有优秀的一面……” “比如说……”冯子青继续给他下着套。 周律师嘻嘻的笑着说:“比如说,在女人面前,我从不发脾气,又比如说,在家里我就是个厨师,在单位上我就是律师……” “也就是说,你是个既懂得生活,又懂得工作的人。” “你说得对极了。”周律师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要是我能讨到你的欢心,那将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么?”冯子青人畜无害的笑脸上,闪过一抹狠色,但遗憾的是,周律师并没有看见,——他只看见冯子青像女神一样甜美的笑颜,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着迷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眼睛就会蒙上一层灰尘,永远看不见那张笑脸背后隐藏的玄机,“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完美,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准确说,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周律师见冯子青并没拒绝他的意思,色胆渐渐的起来了,说话也就越加露骨了,“如果我说我爱你,你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冯子青说出这话,看不出脸上有任何表情。 “为什么呢?” 冯子青甜蜜蜜的笑了一下,嘴角弯起一个勾魂的狐度,说:“因为我发现,虽然你很优秀,但你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爱人……”话说半句,酒饮半醉,花看半开,是人生追求的最佳境界。可惜的是,像周律师这样的男人,却永远看不见这种境界的存在。在他心里,女人便是女人,女人不会变成男人,男人也不会变成女人一样。 冯子青的话只说一半,便是想进一步勾起他对她的欲望,然后才好狠狠的整治他一番,可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穿她的心思,就说明他这个人见不得女人,尤其是像冯子青这种级别的女人,可以说他一点免疫力也没有。最后歇菜,是他注定的结局。 “你们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往往都会说自己不喜欢……”不等他把话说完,冯子青眉眼一眨,就把话接了过去:“看来,你对女人还真有研究啊!” “我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人心里想什么。”周律师说完这话的时候,眼里像放电一样盯视着冯子青,同时嘴里更露骨的说道,“就像此刻的你,明明你很想和我走近一点,可是你的矜持又让你停在原地,企盼我走到你身边……”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周律师耸耸膀,肯定的说。 冯子青给人下套,从来不把心思写到脸上。所以周律师并不知道她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当然也包括冯子青给他下的套。 “如果我说你错了,其实我和天底下的女人一样,都渴求得到男人的拥抱和呵护,你相信吗?”冯子青又白又嫩的脸蛋上,洋溢着淡定自若的神情。 周律师说:“我信。” 冯子青笑了笑,说:“是吗?” “女人,看着矜持,其实内里相当脆弱,当然,你应当是个例外,因为你和其他女人并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周律师确实很会讨好女人,尽管他在心里对冯子青很是不爽,但他一点都没有青露到脸上,因为他始终相信,只要是女人,都会有弱步,他不相信冯子青能够躲过他的眼睛,——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找到冯子青的弱点,“当然,美女也有美女的弱点,只不过美女的弱点在很多时候都被其美丽掩盖罢了。” 他之所以一改此前的态度,转而想方设法讨好冯子青,是因为他发现,冯子青不但长得美不可拟,而且皮肤白净,细嫩,吹弹可破,能够把这样的女人弄上床,那将会是他一生的幸事,没有之一。 当然,就凭他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冯子青的。年轻貌美的冯子青可不是用下身思考问题的存在,自打她认识到这个世界是由男人与女人构成的,就对男人多了个心眼,不管站在眼前的男人是谁,她都会生出提防之心,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自从冯子青见到周律师,她就在心底里给他定了个位:一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可悲的是,周律师并不知道冯子青对他早筑起了高高的防护墙,并且在墙外给他下好了套,只要他胆敢有一只脚跨进去,她就会毫不迟疑的将那只脚打碎砸烂。 “你看人一看一个准,看来你读那些年的书还真没白费。”冯子青继续夸奖着周律师,周律师乐哈哈的看着冯子青,没有接话,“此前有人说律师具有心理咨询师的功能,我还不信,从你身上看来,是我错了。一个不懂得对方心理的律师,肯定算不上称职的律师,你能读懂我的心理,我真的打心底里佩服你呢!” “佩服就免了,只要你不损我就谢天谢地了。”周律师终于说句大实话。此前他所说的话,都是些怪话鬼话,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点冯子青的便宜。 有些便宜可以占,但有些便宜绝不能占。 不该占的便宜一旦被你占了,那你这一辈子毁了不说,还有可能搭上自己一生的清誉与前途。做人,最好不要占人便宜,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与其占人便宜后悔一辈子,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占人便宜,一辈子轻轻松松的活。周律师看人,从来不用生活的眼光,从来都只用法律的眼光,所以自从他看到冯子青的第一眼,就对她的美色想入非非了。这也就是想都没有想一下就接手替人打官司的原因所在。 也就是说,他替人打官司是假,想借此接近冯子青才是真。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表面上看似柔柔弱弱的冯子青,内里却极其强悍,连他都不是对手,只给她那么一腿,就被踢得躺到了病床上。 100.承诺 躺到病床上也就罢了,更加倒霉的是,冯子青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还把他得到的那十万块钱划到了冯子青的账户上。那个医学博士,******纯粹是个蠢到了家的大草包。其他人他不追,偏偏要追个看着可人,但却是个浑身长刺的货! 尽管周律师赔了钱还挨了打,但他并不恨冯子青,因为他说女人是拿来爱的,如果你连女人都不知道怎么爱了,那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白活了。女人是拿来爱的,这话说话得一点也没有问题,但问题是——爱女人没错,但作为一个男人,能随随便便的去爱一个女人么? 显而易见,如果某个男人随随便便的便爱上了某个女人,那这个男人就不会真正获得女人的爱,因为女人并不爱花心的男人。随便的男人花心,爱这种男人,纯粹是找虐。 “你是我的病人,我损你干什么啊?”冯子青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其实你还别说,你这人虽然相貌一般了些,但你这人的才华还是非常不错的,三十岁不到便拿到律师证不说,还娶了个土豪的女儿当老婆,要换了我,就是睡着了都要笑醒啊!”她下套的本领,越到后面越是让人捉摸不到当中的痕迹。 周律师见冯子青对自己似乎改变了看法,内心里不纯洁的想法又立刻像雨后的春笋一般疯长开来:“我那老婆,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她我就头痛,你不晓得,只要我一见到她那满脸的横肉和剜人的眼神,就想一脚踹了她,重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冯子青见他上钩了,没有接话,任由他喋喋不休的说下去。 “其实人丑点也没什么,不过你没看到她老爹那幅熊样,不是我看不起他,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因为拆迁得到了上千万的补偿,便屁股翘上了天,连我这个堂堂的985加211工程的品牌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都瞧不进他的法眼,你说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 “他应当是人啊!”冯子青感叹也似的说。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看出眼前这个周律师不但连骨子里都坏透了,而且还相当的看不起农村人。农村人就农村人吧,人家又没抬你惹你,你干嘛要看不起他呢?再说了,城里人吃的粮食鸡蛋牛奶等食物,又有那一样不是农民生产的呢?城市里坐的高楼大厦,又有那一幢不是农民修建的呢?城里人,都******看不起农村人,可城里人根本就没想过,城里人的祖先,又有几个不是农村人呢? 出生于农村的冯子青自从来到这个城市,被这个城市以另外的眼光看她,看就对这个城市生出了另一种看法:你有什么高贵啊?你还不是和其他城市一样,都是农民用辛勤的双手日积月累建起来的。在城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农民,其实应该得每一个城里人的尊重,因为如果没有农村人,城市就不会变得漂亮,变得亮堂,变得和谐。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农民创造着城市。 没有农民吃苦耐劳的精神,就不会有城市的清新、美丽和富有。就出生在这个城市中的周律师并不理解冯子青的话意,只道是她错解了他的话,于是不自然笑了,说:“我说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配生活在这个城市里。” “可是,你娶了他女儿……” “那个黄脸婆,简直******就不是人!”周律师说着说着就气愤了,用词也越来越不着边际了,“你不晓理她嫁我之前是那种货色,简直就是个垃圾,据她一个闺蜜告我,她起码上过十位数以上的男人的床,就包括我结婚那天晚上,她上半夜都没睡到我身边,下半夜才睡到我身边,我问她去那里了,她说她去会情人了,我想抽她以解心中的愤恨,不想她力气大得惊人,一把就把我扔到了新房外面,直接冻了一夜……” “男人窝囊并不是坏事,因为窝囊的男人懂得体贴女人。” “我家那悍妇要是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和贤德,就是叫我碰墙为她去死,我也不会推拒半点,所谓为情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律师两眼定定的看着冯子青,心里龌龊的想着男人与女人那点事儿,“要是我早几年认识你,就算你以全世界的力量拒绝我,我也拼尽全力追求你,——像你这样善解人意的漂亮美女,打起灯笼找遍世界也找不到几个啊!” “你内心也是这样想的么?” “内心的内,骗你是小狗。”周律师眯着眼瞳盯着冯子青,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去,“说实在的,你和我家那黄脸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如果把你比着颠倒众生的仙女的话,那我家那黄脸婆顶多就是一个吃货,一个浑身长满横肉的吃货。”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家那口子,也许长得胖了些老了些,但她毕竟是你老婆啊!”冯子青并没打算饶过周律师,一看到他那张阿谄奉承的脸蛋,一看到他那双色咪咪的眼睛,一看到他那歪着鼻子吸气的丑样儿,就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像你这种见了美女就忘了娘的家伙,就是换了我,我也不会真心对你。” 在冯子青眼里,周律师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别想和他交往,就是多看他几眼都恶心。冯子青已经暗中打定主意,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他,像他这种见利忘义、见色忘情的家伙,本就该好好的惩治一番才解恨。 “我的意思是……”周律师舔舔了嘴唇,有种欲说还休的羞惭。 冯子青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又怕她不答应,所以才会露出这种尴尬的神情,但她没有点破他。对于周律师这种见了美女就想上的贪货,冯子青向来是不假辞色的。此前,她只是想好好的教训他一下,现在她想除了教训之外,还得让他再出点血才行。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和我做情人,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你想我做你的情人。”冯子青眨着美丽勾魂的眼瞳,看去就像“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竹嗅”的邻家小妹一样羞涩诱人,人畜无害,“如果我答应你,那你又能给我什么承诺呢?”话问得风轻云淡,不是情场老手,根本猜不透她心中所思所想。 “你肯做我的情人,我将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周律师想都没有想一下,便答应了冯子青,“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如果我欺骗了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作为过来人,周律师不应该相信冯子青才对,毕竟她既年轻又漂亮,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哪里轻易会给人当情人啊!谁相信她会给人当情人,那谁的脑袋不是被洗衣机甩了就是被门夹了。 一个大律师,就这么相信了一个小护士,这事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但事实是,周律师确实相信了冯子青的话,这就印证了一句话:见色不贪必定装憨!周律师也有他的想法,从大学毕业这些年一路走过来,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先是他在一家小法院里上班,工资一个月就那么几千块,连他老婆买套像样的衣服都不够。那段时间,他老婆天天都骂他窝囊废,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个朋才挣那么几千块,还不如一个摆地摊的挣得多。周律师气愤不过,才咬牙考了个律师,直到一年下来挣了将近百万元大钞,才平息了他老婆骂他的火气。 骂人的嘴巴是堵住了,但他在老婆及其家人的眼里,仍然没有地位。一夜暴富的城市农民,和很多城里居民一样,都看不起没有钱的人。他们,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过去。为了挺起胸膛做人,周律师拼命为人为企业打官司,直到他的年收入固定在三百万至五百万之间,他才稍微的喘了口气,很有底气的对他那黄脸婆说了一句很有底气的话:“我的是活钱,你的是死钱,请你从今往后对我好一点,不然咱们路顺路桥归桥,你别怪我对你绝情。” 那黄脸婆叉着腰,威风凛凛似夜叉,大吼一声,道:“你******周子帮,你杂碎不想活了不是?”一把将他提到面前,虎着双铜铃大眼瞪着他,其势,很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概。 周律师举起双手,告饶说:“你放手,从今往后还是我听你的。”这样,才平息了那场由他引起的家庭风波。他老婆依然该吃就吃,想骂就骂,一幅家主任我的架势,除了他老爹,没有人敢说她半个不字。 由于周律师那次没能硬到底,结果就成他任由她拿捏的软货。事实上,真正追究起原因来,也不怪他老婆横蛮不讲理,开始的时候,他老婆对他还是蛮好的,他想干什么她都全力支持,从不干涉他,可让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背着她在外面金屋藏娇…… 101.耳光轰炸 金屋藏娇都算了,可恨的是,他竟然连家也不想回了。他在外面鬼混,时间最长的一次竟然长达三个月,老婆打电话要他回家,他说在他东南亚帮人追讨一笔数额巨大的跨国资金,长则半年短则三四个月才能回家去。 那事情本来他老婆是不知道的,可他老婆一次家庭派对上的名单上,竟然看到了她周子帮这个名字,她打电话去核实,那个周子帮果然就是她老公周子帮。她叫对方不要告诉周子帮,对方知道她的脾气,自然不敢把她查到周子帮的事情说过周子帮听,结果,当周子帮带着他的情人来到那个派对的晚上,他看到了一个提着马刀的艳妇,像总统保镖一样牛高马大的站在门前,虎吼道:“周子帮,速速过来受死!” “银、银花……”话没说完,他屁股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与此同时,他旁边一声悲惨的娇呼,他的情人,已经悲催的倒在了地上,被人泼了满头满脸的污水脏物。 周子帮一见这阵势,知道今天跑是跑不掉了,唯一的活命之道,是屈膝求饶,否则非死即残。不想死不想残的周子帮最后只好选择了求饶,这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他的老婆,也就是银花,早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威风凛凛的问他是要她还是要他的情人。 一个是情人,一个是老婆,到底该选择谁呢?这是个单选题,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他选择情人,那他换来的将是断手或是断腿之类的惩罚,一个学法律的人沦落到被人用武力威胁的地步,实在是憋屈到了极点。但如果选择用法律,他十分清楚,法律对于银花来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在她眼里,永远都是钱的天下,如果你拿法律与她说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绝不与你理论只言片字,但等你走出法的范围,挺能整事的她立马就会召集大群吃闲饭的兄弟,要么叫你坐坐土飞机,要么由四个大汉把抬着,再由一个按住你的脑袋在尿桶上面,任由你吸食那刺鼻倒胃的尿味。 遇到这种打不湿扭不干的野蛮婆娘,唯一的选择,便是你不要和她来硬的,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看着银花把自己踩到她脚下,看着其他大汉慢慢的剥下情人的上衣,周子帮只得自认倒霉,说他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勾搭女人了,违背的话任由银花处罚。 银花笑着没有说话,只是轮着双眼看着那个妇人不说话。周子帮看见她看着那女人的眼色有些不对劲,骇得舌头都差点缩到肚腹里去了,他说只要银花放了那女人,他答应从此给她做牛做马服侍她一辈子。 “我不要你服侍我,我只要这个女人的一根手指头做个纪念就行了。”说着也不管周子帮如何求饶,悍然一刀宰了他情人的一根手指头,那女人在床上极其绵软,不想生命却极其脆弱,银花那一刀下去,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但离要她的命也没有多远了。 “啊!” 当惨叫声化着恐惧的回忆消失在大脑中的时候,周子帮第一次认识到取个悍妇到底有多悲哀。由于银花老爹的钱超过了十位数,和他交往的又是些下九流人物,如果单凭他周子帮一个人的能力,根本就撼不动他老丈人分毫。 虽然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是个法治社会,但在一定的圈子范围内,法律是苍白的,武力与金钱才是解决问题的武器。当周子帮认识这一点的时候,他觉得他选择当律师本质上就是个错误,与银花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根本就不能讲法,如果她对不起你了,最好的惩治办法就是狠狠的打她一顿,直到把她打服为止。 如果你法和她说话,那就说明你还理解她及其父辈所营造的圈子到底有多厉害。当权利的天平倾向了银花她们一边,不要与她们理论她们侵占了你什么,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她们打翻在地上,然后再踏上几脚,她们就会把权利还给你了。 我写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说,难道我们身边就没有正义可方了么?答案是否定的。正义,时时处处都在我们身边存在着,只不过其所存在的方式不同罢了,比如正义有时体现为拳头,有时又体现为法律,反正不能具体的看就是了。 对于这一点,我们的周大律师比任何人都要理解得透彻得多,深刻得多,因为不管是从法的角度还是从暴力的角度,他都有着亲身的体会。直到今天,当在法庭上威风凛凛的他回到家里,他立刻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连正眼都不敢看银花一眼的人。 在家里,银花就是他的法律,他胆敢违反她,就会遭到她暴风雨一般的拳打脚踢,就会悲催的躺进医院里,就会在无聊的慰问当中慢慢的等身体恢复……自从他遭到银花的无情摧残之后,他就认清了一个道理—— 当法律变得苍白的时候,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便忍受,忍受,再忍受。 虽然这种活法有些消极避世,但对身体的保护却极为有用。因为你的对方会在你妥协的时候改变对你的处理方式。自从总结出这一套经验之后,他的形势就一片大好了。当然,他也不是从此不想那个情人了,只不过方式从明面上转到了地下而已。 同时,他还学会了拍银花的马屁——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银花在眼前,那怕她一脸冰冷,他都会把笑脸贴上去,所谓热脸贴冷屁股,说的便是他这样的人吧! 但不管怎么说,银花算是饶过了周子帮。 周子帮心里也明白,眼前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只是暂时的,因为银花这女人可不比一般女人的心计差。表面上大大咧咧,内里却一五一十的算计着你对她的不是,一旦你在那天不小心惹火了她,那你就是你的末日降临了。 银花这婆娘整人,往往都往死里整。周子帮是她老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之一,但她整起他来,同样不会留一点情面。按她的说法,叫要整就整他认得,不然你今后就无法降服他了。其他的不说,单凭银花这话,也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没把周子帮当人。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一个还算小有名气的男人来说,他也真够悲催的了。 说打,他不是银花的对手;说骂,银花说她称第二,他不敢称第一;说法,她说她就是他的法。一句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周子帮都不是银花的对手。 一度,周子帮以为他是律师,想走法律途径解除他和银花的婚约,银花叫他不要走法律之路,周子帮问她什么,她说一旦走了法律之路,身边的朋友都晓得她离婚了,那多不好啊!她说要离也要首问她同不同意,她同意,这婚就离定了,她说不离意,那这婚就离不成了。当时,周子帮咆哮着想抽她的耳光,她双睛瞪圆了瞪着他说:“我都顾你面子了,你却一点都不顾我的面子,既然大家都不顾面子了,那也就不客气了。”说着轮圆巴掌,冲到周子帮面前左右开弓,一会儿便把他打成了没嘴的葫芦。 待脸上的肿胀消去,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银花看脸色渐渐恢复的周子帮,问他还想不想离婚,周子帮想都没有想一下便说他再也不离婚了。银花在他印膛上吻了一记,笑吟吟的说道:“你早点这样坦然,那里又会遭到耳光轰炸啊!” “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却当了真。”周子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顺势和银花又处好了关系,“虽然你性感了些,但你是我这一生都不离不弃的女神啊!就算是死,我也舍不得离你而去的。”躺在床上静养这几天,周子帮想通了一件事,和银花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只要你把她哄开心了,就是你在外面嫖几个人或是养个把两个情人,她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由于想通了这一层,所以周子帮好转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国外的朋友在国外姶银花买了一套高档的法国化妆品,一个lv包,一件貂皮大衣,还在天街为她摆了一桌,才哄得她云开日出,雨过天晴。 银花算得上女中豪杰,人中帼国,周子帮给她赔了罪,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又开始约人在家里打起麻将来。偶尔,她还会当着人的面夸奖夸奖周子帮,周子帮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当有人问起他和银花的事情时,他说他俩好着呢! 事实上,周子帮和银花不打架不吵架的时候,关系也还是蛮好的。包括有个时候银花自己都会说她脾气暴躁,喜欢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这是她不对的地方,当然,周子帮也有不对的地方,比如说他背着她嫖女人、找情人等等。她说她什么都能忍,就是不允许他在外面与女人勾三搭四的在一起。也不知为什么,只要听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就无名怒火一冲三丈高,直恨不得杀了他才解恨。 102.许诺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吧! 当银花总结得出这样的结论时,就会打内心里同情周子帮,认为他一个生活中这个城市中,如果连她都对不起他的话,那他就太孤单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有后来银花对周子帮的百依百顺,也才有周子帮感觉他在后半生真正做了一回男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要说的是,周子帮的霉头并没有过去,因为冯子青并没有打算轻易的放过他。 尽管他从那医学博士哪里拿的十万钱已经到了冯子青的银行账户上,但冯子青想的却是,那十万块钱,不足以到她欧洲游一圈,她准备让周子帮再出一点,一趟欧洲之行,最少得有三四十万才行。 “看在你是我病人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冯子青心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但色迷心窍的周子帮却一点也不明白,因为他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冯子青的微微隆起的胸脯上,“当然,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这人也不是一根筋,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 周子帮听见冯子青如此说,立刻喜上眉梢的说道:“你想要多少补偿啊?”一心想把冯子青弄上床的周子帮一见有机可趁,立刻打蛇随棍上,把话说得更加直接了。 冯子青笑了笑,说:“我想要的数目有点大哦!你肯给我,我会记得你的。” “你到底想要多少啊?”周子帮眼巴巴的看着冯子青,恨不得钻到她的心思里去,好直接弄清她到底想要多少。一句话,只要冯子青肯把身子给他,就算冯子青要他的整个家产,他也拱手相送的。 男人在美色面前,智商一般会无限趋近于零。 此刻的周子帮,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宵云外,他心中想的,眼里看的,都只有冯子青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美艳诱人的身体。 钱算什么?拿钱换美色,这就是钱的真义! 一个男人,如果连拿钱换美色的胆气都没有,那这个男人就算活得惊天地泣鬼神,也没有多大的价值意义。男人赚钱,本就是为摄色天下,让天美色都臣服在男人怀中。所谓爱江山更爱美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看见美女就喜欢用下身思考问题的周子帮,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因为他现在只想到冯子青上床的美妙,却忘了上床前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还有,如果钱跑到了冯子青的账户上,却连冯子青肌肤都不能亲一下,那他就跳楼心示抗议了。 跳楼就跳楼吧!这是周子帮最坏的打算,虽然他是律师,但自从他和冯子青有过接触之后,他就没想过用法律来解决他与冯子青之间的纠纷。其实说白了,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因为冯子青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 冯子青可不比银花,银花只会用蛮力解决事情,冯子青却除了力量之外,她的脑袋还特别好用,你还没有翘屁股,她就知道你想要拉屎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这么说,如果冯子青是个男生,那她肯定是这个社会的精英人物,一般人根本不是她对手,其座下,应该不缺追随者。 冯子青看着周子帮,媚惑的一笑:“那你想给我多少呢?在你把钱打到我账户上之前,钱都是你的,只有当你的钱转到了我账户上,那钱才跟着我姓冯了,你说是吧周哥?” 听到冯子青叫我自己周哥,周子帮骨头都酥软了。幸好他是躺在床上的,不然的话,他双腿一软之间,只怕就要跪到地上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话说得挺有骨气的,但说这话的人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恐怕得这样说——男儿膝下有美色,下跪别说一次两次,就是下跪成百上千次,也一个字,值! 周子帮就是这样的男人。 在他眼里,美色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只能排到第二位。 尽管他嫖过两位数以上的女人,但由于那些女人没一个长得有冯子青青纯、漂亮、洒脱,所以当他看到冯子青的时候,就后悔替接那个医学博士的案子了。早知道冯子青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就算打死他,只怕他也不会接手那医学博士的案子啊! 有些事情,一步错全盘错。 就拿冯子青来说,周子帮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他替那医学博士打官司,自己就会认识冯子青,当然,他也不会知道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美女就在身边。 所以,当他看到冯子青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的下了个决心,这一辈子说什么也得把冯子青弄到手,不然这一辈就白活了。有些事情只能想,但不能做,有些事情又是只能做,却不能想的。虽然周子帮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心里更明白,只要他一看见冯子青,所有的理性思考都会随之烟消云散,脑壳里和心灵里都只有冯子青一个人的影子,任由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将之驱赶出去。 就像此时,他一听说冯子青想从他那里要一些钱的时候,立刻就问她想要多少。要知道,一个人就算再有钱,也有用完的时候,何况周子帮的钱并不是多得用不完,再加之银花平时对他管得极严,手里本来就没有几外钱的他自然很难从其他途径搞到钱,当然,叫他一次性拿三五十万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是是,我这就把钱转到你账户上去。”周子帮吞了口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你要多少我都可以转给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都差点落到冯子青胸脯里去了。 冯子青假装没有看见他的色迷迷的模样,任由他窥探自己露在外面的浅浅的****。对于周子帮这种有文化的流氓来说,如果你一点甜头都不给他尝一下,他是不会给你任何好处的,一旦他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你就是叫他去摘月亮,他也会去摘的。 人一旦被色蒙住了眼睛,就会失去理性。周子帮就是这种人。 他之所以一心一意的想把冯子青弄上床,并不是他这人色胆包天,见到漂亮女人就想上,是因为冯子青的引诱刺激了他的神筋,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她的猎物。 当然,冯子青在引诱周子帮的同时,周子帮也在利用她。男女之间那点糗事儿,仅是一方是不能弄出事情来的。不过,周子帮想得幼稚了些,因为他面对的人不是别人,乃是情商跟不上了就用拳头说话的冯子青。 若是单论情商,周子帮再活一世人,也赶不上冯子青一半。冯子青其他本事没有,但若是说到勾引男人,她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当然,尽管她在这方面拥有其他女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但她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奉献追求她的男人。 ——女人的身体,永远都只能奉献给自己心仪的男人! 冯子青看似开放,但骨子里却是保守的。这种保守,来自于她中国文化几千年来对女性的封锁。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不管你拥有怎样的社会背景或是多么有钱,你都得遵守这个社会的游戏规矩,不然你就得被贴上****女人或是娼妓这样的标签。一旦这种标签贴到你脸上,那你这一辈子就难嫁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了。 当然,娱乐圈却是个例外。娱乐圈内的男人与女人,除了其中一小部分还有点中国式的羞耻之外,女人都是烂货,男人都是嫖货,除了这两类,没有第三类存在。 “你没骗我吧?”冯子青瞪大眼睛看着周子帮,“你要知道,我要的数目可不是一点点啊!你拿这么多钱给我,你就一点也不心痛么?”冯子青明面上是为周子帮说话,暗里却在说:“看我不宰死你!” 事实上,像周子帮这种见了美女就变弱智的傻瓜,被人骗走钱也是正常的。何况冯子青早给他挖好的坑让他跳,既然他愿意跳,那就让他跳到坑里去好了,不然他是不会安心的。当然,以冯子青的情商,自然不会说出她在骗他这样的话,一切,都在她的设计的陷阱之中。如果周子帮醒悟得快,那起码也得在腿好了之后。 “我这人说话向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信不信由你。”周子帮像海誓山盟的小年轻说情话一样说道,“这钱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不存在其他任何与法违背后的交易,就算你与我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我也不会要回这笔钱。” 听他这样说,冯子青心里乐开了花,但她并没有表露到脸上,依然静如处子一般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一点也没有强迫你,你记得这点就好,倘若你敢反悔的话,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这要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暴躁……” “不就是点钱么?”周子帮假装坦然一笑的说,“我这人没其他本事,但若是说到赚钱,不是我吹牛,我想赚多少就赚多少。如果你愿做我的情人,等我腿好了,我到年底一定赚个三五百万,去南方给你买幢别墅,到时你辞了工作,就到哪里去享受南方海滨的阳光与沙滩怎么样?” 103.逆转 冯子青脸上露出向往的色彩,说:“周哥你对我真好,你可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哟,如果你到时不能履约,我到家里去找嫂子,就说你说的,叫嫂子给我五百万去南方买幢别墅。”这话她说得风轻云淡,但在周子帮听来,却无疑于一个字是一枚炸弹,等冯子青把话说完的时候,整个人已被炸懵了。 “你不能去我家里!”周子帮听到冯子青要去他家里,骇得三魂少了二魂的说,“只要你不去我家里,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黄脸婆的厉害,他要是知道了你与我的关系,不撕了我才怪。” “她敢撕你,我打爆她脑袋。”冯子青扬了扬拳头,平平淡淡的说。 周子帮知道冯子青有这样的能耐,说实话,要是冯子青能帮他打压银花,他会跪着感谢她的,毕竟他被银花整治得连男人味都没有了。但同时他也知道,银花也不是普通的女人,因为她背后有个上亿资产的老爹,这个社会钱为大,当你是个穷光蛋的时候,当你口袋里没有钱的时候,当你的银行卡只有三五块钱的时候,你在有钱人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有钱人想怎么整治你就怎么整治你。当然,有钱人整治人也得看对手是谁,像冯子青这样的人,就不是一般有钱人敢出手的了。 至少周子帮知道,冯子青好像有一个很有权势的后台,别说是银花老爹,就是他老爹的老爹,也不能与之叫板。至少周子帮还知道一点,就是这家医院顶顶有名的刘院长,中国赫赫有名的骨外科专家,都不敢得罪冯子青。 冯子青在这家医院上班,可以说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自由得像公主。当然,冯子青这人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不济,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个极其守时并且遵规守纪的人,她每天都像普通工作人员一样按时上下班,从不迟到早退。 “我这个人说到做到,等你腿好了,我就去你家拜访,到时你可要热情接待我哟!”冯子青脸上,永远都洋溢着青春绚丽的微笑。周子帮听到冯子青在他腿好之后要去他家拜访,当时就瞪圆上眼睛看着冯子青,十分无奈的说:“我会的。”嘴巴上这样说的他,心里已经把冯子青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只要了解周子帮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典型的怕老婆型。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他老婆银花一个电话,他就得立刻赶回去,不然回去晚了,或是超过了她规定的时间,那他就得乖乖的去跪搓衣板。因为银花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再加之周子帮和她结婚的时候,一无所有,包括结婚的花费以及其后的买房买车及其他开消,都是银花一手操办的,周子帮连根毛都没有出。当时,他在朋友圈中很是火一把,大家都说他找了个舍得花钱的老婆。 对此周子帮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朋友们见他没有任何音乐声也就不再把他和银花挂在嘴边了,转而说起了其他的话题。周子帮和银花,倒是过了一段相当安生的日子。那时,他们并没有打算要小孩子,两人世界所拥有的甜蜜,他们都像其他小夫妻一样,在阳光与鲜花中品尝了。 两个人的世界,永远都充满着阳光与鲜花。在那段时间,周子帮体到了做男人的骄傲,但接下来的夫妻生活,就把他至高无尚的地位打回了解放前,从将军变成了奴隶。其中的演变过程,主要得力于他什么都没有。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一度,他认为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街前市后的流浪狗,——流浪狗遇到想打它的人,会汪汪的吠几声以示不可侵犯,但他连汪汪几声的资格都没有,因为银花说过,他敢汪汪,她就敢打他一个满地找牙,跪求她饶他她才罢手。银花的说一不二,周子帮和她结婚之前就已经领教过,对于一个没有上个几天学,但手里有钱就是老大的银花来说,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洪水淹没大地般的灾难。 周子帮悲哀就悲哀在他很有文化,特别是法学文化,他可以说个三天三夜不息嘴,可就是这样一个很有法学文化的文化人,却娶了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女人。但在银花眼里,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有没有文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银花坚信的真理。就好比她一个地地道道的文盲,却嫁了一个要文化有文化、要风度有风度的好男人一样。 在银花的朋友圈中,她迎得的都是羡慕的眼光,因为周子帮虽然没有钱,但是他很有才华,在他们眼中,他就是古代的秀才。但他在银花眼中,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功能齐全的男人。她要的就是一个功能齐全的男人,至于其他的,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这就是周子帮的悲哀。 在外面,他是个受人尊重的律师。在家里,他只是个混吃混喝的软蛋,——至少他此前是这样认为的。他的地位的改变,完全得力于他的收入成倍的增加。当他银行账户上的钱超过八位数的时候,银花才开始拿正眼瞧他。银花的改变,他倒觉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的是,他回到家里再也听不到厉声的喝斥与辱骂了。 常常,银花都会蜷缩在沙发上,喝叫小保姆给他接包拿鞋什么的。过去,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他连想都不敢想一下。虽然当总统特牛,但毕竟总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就像他,虽然得到了不同的待遇,但他想的却是,这是世界大战爆发的前奏。而她挂上的嘴上的“杂碎”“该死的”之类的语言,也变成了听起来极不顺耳的“亲爱的”。 这种种的变化,让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适应过来。在他心里和眼里,她都似乎在酝酿着某种可不可告人的阴谋,一旦这场阴谋爆发开来,那他就全身受伤不可。这是银花惯用的手法。事情果然如同他预料的一般,就在一个周末的午后,他们的儿子上学回来前一个小时,银花本来已经出门了,但因为包掉了家里,她在楼下叫周子帮给她把包拿下去,周子帮在厕所里方便没有听到,结果她冲进家里,一脚踹开厕所的门,一句话没说就甩了周子帮几个响亮的耳光。 “打得好!”周子帮捂着被打肿的脸,脸上带着谄笑,模样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银花格格一阵笑:“你不恨我?”从她眼瞳中透出来的光芒,阴阴的,好像冬天雪地上的鬼影。 周子帮继续陪着笑,说:“我敢恨你么?”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话声柔软得像是做爱。银花扯开破嗓子哈哈的大笑了好一半天,才定定的看着周子帮说:“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温顺了,你知道么,你这种模样看起来就跟忠实的看家狗差不多?” 周子帮笑道:“我本来就是你的看家狗啊!”银花听到他这么说,激动得给他飞了一个吻,说:“有你这句话,我死都知足了。” “你死不得,你死了,就没有女人陪我了。”周子帮嘴里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哼,你这凶婆娘死了才好哩!我早就巴不得你死了,你死了,我就可以去找我心仪的女人快活去了……”银花并不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只道是他真的一心一意扑在她身上了,于是也就不再过问他的事情了,这样一来,周子帮就有了重新在外面寻花问柳的机会。 当然,周子帮这次可学尖了,不管一天有多么忙,他都会按时打电话问候银花,如果银花需要他了,他那几天都会保持旺盛的精力,直到把银花摆弄舒服了,才屁颠屁颠的和他相好的女人一起过那短暂而又温馨的二人世界。 同时,他更加卖力的替他人打官司了,因为他遇到一个漂亮得让他心花怒放的女人,那女人叫金花,人长得没有冯子青美,但若论及骨感美,与冯子青倒是有一比。自从认识这个名叫金花的女人后,他的生活仿佛发生了一次逆转,整个人变得生猛了不少不说,性格也变得体贴人了。 有一天银花问他,说他性格变得温顺了,也懂得贴人了,他说他都奔四的人了,如果还不懂得珍惜生,珍惜眼前的每一个家人,那这一生就没什么意义了。银花想想他说的话有道理,也就没往深里追究,疏不知,就是在这种体贴的生活当中,周子帮和金花过得更加像对小夫妻了。 周子帮替那医学博士打官司,原本是想赚十万块的,没想的钱没赚到不说,还被冯子青打伤住进了医院。住进医院这段时间,金花打了数十个电话来问他为什么不去她的住处了,周子帮不敢对她说实话,只得说他到外地替人打官司了,要十天半月才能回去。金花依然有事无事的打电话,打得周子帮都心烦了,想把电话摔了,但他知道金花对他是真心的好,也就拼力的忍着怒气没发她的火…… 104.敢爱敢恨 周子帮忍着怒气没发出来,并不是他不想对金花发火,是他不敢对金花发火,因为金花的背景他惹不起,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金花随便一根小指头,就可以要掉他的小命。 一个律师都惹不的女人! 但他为什么又要与她拼凑在一起呢?美女人见人爱,爱上金花并不是周子帮的错,他错就错在想和她长相厮守在一起。古之进京赶考的秀才,没有几个经爱得起名妓的诱惑,李甲贪图杜十娘的美色,结果花光了银子不说,还差点因此丢掉小命,若不是杜十娘救他,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可结果,他却为了钱把杜十娘卖了,这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啊! 有一次,周子帮因为看上一个学生妹,花了好几千块钱才约得那个学生妹出去喝咖啡,可事不凑巧,才和那个学生妹双双走入一家咖啡屋,就有一双眼睛盯上了他,——那是金花的一个粉头妹。 咖啡是著名的南山咖啡,味香而浓。流入心扉的音乐,缠绵温柔。穿着血红侍女服的女侍,也像咖啡一样甜心。但他的眼睛不敢多看那女侍一眼,毕竟他眼前有他的另一个女神在。 青涩的腰,饱满的胸,构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子帮双眼一愣一愣的看着她的胸,口水在喉间咕咕的滑动。和这样的大胸美女相处,这在周子帮还是第一次。银花的胸也大,但那胸大得一点诱惑力也没有,只是纯粹的大,看去就像两砣多余的肥肉,一点也唤不起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眼前这胸,虽然不是很大,但其坦露在外的形状,却可以让男人抓狂。除了胸,还有一对眼睛,一对让男人看一眼就不想移开的眼睛。那是一对真正的勾魂眼,白居易说回头一笑百媚生,说的恐怕就是她这样的女人啊! 千年人们对女人美的评价与千年后人们对女人美的评价大处是差不多的,只是细处有些细微的区别罢了。那个杨玉环,放在今天也仍然是个大美女,不然就不会有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当周子帮看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大美女杨玉环,而是那个风流皇帝唐玄宗。他后来说过一句话,叫“男人贪图美色是正常的,不贪图美色才是怪事”。 其实,这话听起来有些突妻兀,但事实确是如此。说某个男人如何如何诚实,如何如何视美色如粪土,那纯粹就是骗人的鬼话假话。翻开厚重的中国历史,大家不难发现一个事实,就是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家伙,又有几个不近美色呢? 有些东西,只能是心里想,不能由嘴说出来,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你看那些伪君子,有那一个在惩处女人的时候真正做到面沉如水的?没有。我敢说,就算他在大众面前装得像君子,他回到家里也一定为他自己的决定而痛悔过。毕竟,是男人都不会天生排斥美女,男人排斥美女都是为了所谓的道义,其实其内心和嫖客一样龌龊,一样混账,一样******见不得光示不得人。 这就是某些伪道士的虚伪! 做人,还是光明磊落好,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就是死了也值了;做人,最怕心里想的不合实际做的,明明喜欢某个人喜欢得不得了,嘴里却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人,其实一点也不配做人,因为他骨子里并没有做人的勇气、骨气与胆气。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崇尚敢爱敢恨的人的缘故。 做人,就要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做人,就要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周子帮也想做这样的人,但由于他骨子里缺少做人的勇气、骨气与胆气,所以他一直不敢与银花分手,他怕银花在背后下黑手弄死他。其实他有所不知,一个人真要下黑手弄死另一个人,那不是一般的矛盾,就算他周子帮把银花打一顿,或者是直接离了她,她也不敢对他下黑手,毕竟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圈子中,拳头或是金钱并不代表主流,法律才是最后的赢家。 如果银花敢下黑手弄他,她早就下黑手了,因为她不舒服周子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表面上她对他有了一定的改观,事实在她在骨子里恨透死了他,他死在外面,她连尸都不会给他收一下。这是她在多个场合对她的那些金钱姐妹说的。聚在她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有素质,没一个有教养,没一个有情趣。她们,就是一群众势利鬼,就是一儿马婆,就是一群女土匪。 对她们,周子帮了解得太透了,只要她们聚到他家里来,那他就会成为她们欺负的对象。她们跟银花一样,没有一个把他当人看,他在她们眼中,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有很多次,周子帮都想狠揍她们一顿,但当他面对她们的时睺,他的胆量立刻又萎缩了。他恨自己的懦弱,他也恨自己的胆小,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鼓励自己说,阳光总在风雨后,幸福总在拼搏后,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改变银花及她周身边女人对他的看法的。 相信没有错,但他忽略了一个事实——强盗看见值钱的东西就会想方设法盗窃,土匪决对不会对一个跪地救饶的人生出怜悯之心,恐怖分子只想制造血腥恐怖的场面,至于强盗改邪归正,土匪放下屠刀,恐怖分子生出和平之心,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梦想! 对待强盗,最好是铁血;对待土匪,最好是马刀;对待恐怖分子,最好以牙还牙。如果对他们怀有怜悯之心或是心慈手软,最后倒霉的一定是手无寸铁的人们。记住一句话——打你左脸,如果你把右脸伸给他,那他会连你右脸一起打,如果他打了左脸,你给他右脸来一记老拳,他会重新考虑对他的看法或是选择对你动不动手。 这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生活中,我们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个富人欺负一个穷人,穷人之所以不敢与富人对抗,是因为穷人没有打倒富人的底气,如果穷人有了这样的底气,那他抬头做富人的日子就不远了。所以,在过去的社会当中,特别是当我们从影视中看到富人欺负穷人的时候,往往都会握紧拳头,就是这个道理。 同情弱者,是这个社会永不衰退的主旋律。当然,也要看弱者是怎样的弱者,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同样是被证明是对的。 像周子帮这样的人,由于从一开始便沦为了银花的奴隶,他不敢与她对着干,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人的奴性一旦形成,就算你给他一个社会,他也不敢抬起头来做人。 其实,周子帮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并不是如何抬起头来做人的问题,而是和银花来一次公开的对抗。一旦他向银花出手了,那他就变成男人了。当然,我在这里这样说,并不是主张天下的男人都去打自己的老婆,但我要说的是,对于那些从来不把自己老公当人看的婆娘,你不妨对她下点狠手,叫她一次性的认识你的厉害。 女人一旦认识到了男人的厉害,就会变乖,就会变温柔,就会变体贴。同样的,男人一旦示弱于女人,那这男人就一辈抬不起头了。男人与女人,永远都是生活的两极,必须相吸才行,一旦双方相斥了,那其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周子帮和银花的婚姻,其实早就走到了尽头,只是银花不愿离婚而已。 银花之所以不离,不是她心里还有周子帮,而是她认为女人离了婚是不吉利了,是要遭到报应的。外表强悍的她,内心其实相当懦弱,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是需要男人安慰的。当然,周子帮是不会去安慰她,那怕她老爹他老丈人死了,他也不会安慰她的。 因为在周子帮心中,银花早就死了。 一个人活在世上,哀莫过于心死。和银花结婚到现在,曲指已有十三年,女儿和儿子都十多数了,但她就是没给过周子帮一次做男人的机会,不管在哪儿,都是她说了算。说起来,周子帮这前半生也活得够窝囊的了,尽管他在外面培养着几只金丝鸟,但她们和银花根本就不能比,因为她们除了长有一幅好身材或是好脸蛋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也就是说,等她们青春逝去,她们生存的唯一资本就完了。到了那里,男人们连多看她们一眼都不。 这就是漂亮女人的最大悲哀。 当然,女人长漂亮本身并没有错,长得漂亮的女人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来换取生活中的奢侈品,本身也没有多大的问题(最多的是道德问题),但其悲哀的是,一旦青春老去,整个生活就会变得寡淡无味,不再令人留恋。 从这个角度来说,有钱的银花根本就不能和周子帮相提并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把周子帮降得服服帖帖,连反抗都不敢反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啊! ……………………………………………………………………………… 二十多天未发,是因为我到外地去学习了,抱谦得很! 105.绿帽子 所以,当冯子青说她要去他家里拜访的时候,他骇得脸都青了,呢嚅了好一半天,才吐出一句胆颤心惊的话来:“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你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冯子青嘿嘿一笑,说,“我说你这个看着像个男人的家伙,怎么一点男人味也没有啊?我去你家里,就不能以其他身份比如你的搭档或是你的女秘书去么?” 不得不说,冯子青的确长得漂亮,单是她咧嘴一笑那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美,也足以可以秒杀像周子帮这样的男人成百上千次。所以,当他看到冯子青的笑颜如同牡丹花一般在夜色下的灯光中综开的时候,整个身体在被窝里酥软成了一团。 女人的杀伤力,有时比原子弹的威力还要强大。周子帮此时遭遇到了的杀伤力,就相当于一个原子弹的威力。 “不不不,你千万不能去我家里,否则我死定了。”不管在那种场合,只要有人提及银花,周子帮都会如丧考妣般难受,“要是她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她会打断我腿骨的,求你看我可怜的份上,就不要去我家里了吧!” 冯子青本来就是逗他玩儿的,此刻见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去他家,更在心底里看不起他了,虽然他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但他在冯子青眼里,顶多就是个男人,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但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在耍够他之前,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我听说你家里那黄脸婆很凶是吧?”冯子青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女人凶不是坏事,女人凶点好管家,如果女人一点都不凶,那她的男人就会在外面粘花惹草,乐不思蜀。我听说有个女人性格温柔如水,结果她男人把女人带回家里,叫她让出主卧室供他和女人淫乐,她对那女人笑了笑说:‘祝你和我丈夫快乐!’就搬出了卧室,任由那女人鸠占鹊巢了……” “遇到这样的女人,那男人好有福气啊!”周子帮的叹息声,与怨妇的怨叹没什么两样,“可惜我这一生,遇到了一个母夜叉,这世道真他妈不分道!” “世道是公道的。”冯子青纠正周子帮说,“是你时运不济,一下就碰到了一个恶鸡婆。话是这么说,但真要说起来,却是你的不是,要是一开始你不宠着惯着你老婆,她今天会跑到你头上撒屎撒尿么?不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挖的坑啊!古人说得好,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造孽自己受,你老婆这么对你,是你自找的,你就不要自怨自怪的了。” “其实你说得也对……” “不是其实也对,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冯子青继续纠正着周子帮说,“你们这些男人,从来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仿佛这世界上的女人就都是为你们男人做的一样,没有一个男人想过,其实女人也应该和男人一样,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我不反对。” “你当然不能反对啊!”冯子青脸上又荡起了人畜无害的微笑,“男人,都希望女人开放,但有一个人必须除外,那就是他的女人。” “绿帽子戴在头上不好受,是男人都不想戴绿帽子。” “男人都是自私的,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冯子青适时的打击了周子帮一下,“比如说你,明明你财力不如你老婆,但你偏要打肿脸充胖子,你说你这样做值么?不值啊!我要是换了你,早休了那黄脸婆了,虽然她有几个钱,但你堂堂一个大律师,也不缺那几个钱啊!” 冯子青的话,打压当中又带着怂恿,这样一来,周子帮她是既敬又畏,敬的是她看事情往往比他还透彻,畏的是她发起飙来,那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说实话,像冯子青这种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学有才学,要实干精神有实干精神的女神级人物来说,根本就不是周子帮之流所能高攀得上的,但他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偏偏就看了她,并且在心底里发誓说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长相漂亮的冯子青却是个刺头,不管他从那个方向靠近她,都会被她刺伤。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觉得珍贵。自打周子帮接手那个医学博士的案子,就没想过放弃对追求冯子青,他接手那医学博士的案子,本意也并没想过要替那医学博士打赢这场官司,他只想通过这案子接近冯子青,把她弄上他的床。可是当他近距离接近了冯子青,才猝然发现他自己的想法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像冯子青这样的美女,只可远观,绝不可细玩,否则你就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后悔在不该认识她的时候认识了她。“我想……”冯子青仍然没有放弃整蛊周子帮的打算,“要是绿帽子戴到你头上,一定比你的律师帽威风、大气、有男人风味。” 周子帮偷眼瞧了瞧冯子青,没敢再接她的话。从与冯子青开始接触到现在,他和她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但他心里清楚,这只能从时间角度说,若从感情说,他和冯子青本就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说得直接点也就是没有关系。 两个没有关系的人走到了一起,并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而是当冯子青从他嘴巴里听到他喜欢她的时候,她直接一脚踢断了他的腿骨,让他住进了这家医院。这种关系,真要说起来,也只能是护士与患者的关系。 冯子青早就对周子帮说过,如果他敢对她有一丝半点的非份之想,他就会遭到报应的,当时他不信冯子青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女孩子能掀起巨浪,于是借打官司之名开始对她发直了几近疯狂的追求,但他才奔到她身边,就被她一脚踢进了医院。阴差阳错,住进医院的他的管床护士恰好又是冯子青,于是也就让他再次燃起了对她的希望。 聚沙成塔,垒土成墙;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周子帮鬼使神差,竟然打起了癞哈蟆想吃天鹅肉的主意,又蠢蠢欲动的对她发起了新的欲望冲锋。他看中冯子青,并不是他真的希望娶她做他的妻子,他看中的只是她的美色。 在周子帮最开初的想象中,像冯子青这种青涩型女孩,只要给她个万儿八千的,就可以轻松的搞定她了,可等他真正的接触了她,他才发现,年纪轻轻的冯子青,脑筋却特别好用,像他这种成熟男,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周子帮才和她近距离接触,便遭受了断腿的厄运。这也是他一直都不敢告诉银花的原因。 银花要是知道的,不和冯子青面对面的打一架,那才是怪事。 “你就别这样损我了好不好冯大小姐?”周子帮用几近乞求的语气说,“我这人虽然不济,可我实在,今后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开口,就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纵死不辞。” “看你搞得跟上战场似的,反倒把我说得不好意思了。”冯子青难得谦虚了一回,但接下来却话锋一转,又让周子帮领略了她前后看似矛盾实则曲尽其妙的语言风格,“不过要我把我看好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有点难。虽然你这人实在,懂得的法律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可我还是看不出你作为男人却没有男人的勇气、胆气与豪气,别说是我,就是换了其他女人,也一样喜欢有勇气有胆气有豪气的男人。” 边说边损,是冯子青惯用的手法。作为一个见微知著的大牌律师,却不知一个青涩少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话说出去真的会让人抓狂的。当然,也不能说周子帮就一无是处了,他的优点其实并没有被他此时的愚蠢掩盖,如果陈述起法律条文来,他依然如同脱兔一般敏捷。也许是色遮蔽了他的眼睛,让他失去了一个大牌律师应有的风范、风格与风度。 “哦,也许吧!”当这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必须回答他,但至于怎么回答他,就是他不知道的了。冯子青对他报以一笑,说:“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是懦弱的了?” 看着冯子青滴溜溜旋转的眼珠子,周子帮真想伸出手去抱她一下。但他同时知道,这种冲动换回来的代价,一定比断腿还惨。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青春美少女,内里却是个强横勇猛的钢铁侠,只要你与她一言不和,轻则伤肌重则断骨。和她交往,最好敬而远之。 当然,只要你没有非份之想,就会获得她真诚的友谊。周子帮和她接触这段时间,发现了冯子青这个美少女虽然难以接近,但是她一旦认定了你是她的朋友,就会得到她毫不藏私的友谊。人前人后一相样,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冯子青的性格。如果你敢与她为敌,她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这是她的另一种性格。 106.清纯依旧 能得到冯子青的认可,是一种福气。能做冯子青的朋友,则是一种荣幸。就像赵敏,开始的时候,冯子青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缘由是赵敏特虚伪,但是当冯子青与赵敏深入交往之后,她发现赵敏这人其实和她一样,都是属于嫉恶如仇的类型,只不过两人的性格略有不同罢了。 “的确,我这人十分的懦弱,要是我不懦弱,也不至于我现在躺到这病床上……”周子帮说话间,猛然听到有人在敲窗玻璃,他打住话头,抬起头看见几个不认识的站在窗户外面,清一色尽是漂亮的女孩子。 “冯子青。”喊人的却是个男中音。 那声音加润而厚重,听起来极为悦耳。冯子青寻声找去,但见蓝球易有些胆怯的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怯怯的问她王恒宇住的几号病房。冯子青瞥了周子帮一眼,说:“原来你们是来看王恒宇的啊!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吧!”说着就带着蓝球易以及紧随其后的汪子涵、唐糖和曹子健等人朝王恒宇的病房走去了。 王恒宇的手术做得十分成功,一点后遗症也没有落下,他一看到蓝球易等人鱼贯走入病房,当即对他们报以了一个朱军招牌似的微笑,说:“这么大一晚上了,你们还来看我,等我病好了,真得好好的谢谢你们才是啊!” 赵敏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有插话。 虽然她比他们大不了几数,但大家毕竟不是同一个版本的人,所以当她看到他们鱼贯进来的时候,立刻站到了一边去。窗外,夜沉如水。 城市的霓虹,依旧在黑漆漆的夜空中闪烁。呼啸来去的车辆,依旧震荡着黑夜的心脏。只有那些怕冷的生物,才在这个季节里躲进了自身的巢穴里,像蛇一样进入了冬眠的状态。 来到这家医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她踢破了王恒宇的蛋。那次,她陪着他在此住了整整十天。这一次,是王恒宇自己不小心摔碎了蛋,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赵敏并不知道要住多久,不过她已经作好长时间守候的打算。 再有一个周就要期末考了。学校里这些天各院办以及相关部门都忙开了,有些院系已经提前开考了,说是考晚了没有时间了,外贸学院的领导说期末考只是一个过程,作为大学,期末考没有必要像基础教育那样做得扎实,只要同学能认真对待就行了,毕竟大学重在实中考,考试只是当中的一个环节。 这种理念是对是错赵敏不知道,不过她是赞成这种理念的,毕竟大学和中小学教育是两码事,大学重在实践,中小学重在基本的理论知识的传授,因此大学没有必要像中小学那样抓期末考。由于外贸学院定下了这样的调子,所以当其他学院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贸学院的师生依然一如既往的上着课,一点也不见忙碌。 正是由于外贸学院这种宽松的教育教学环境,才有外贸学院的学生有充裕的时僮进图书馆查阅自己想要查阅的资料,才有充裕的时间谈恋爱、聊天、吹大牛,才有充裕的时间来看蛋碎了的王恒宇。 王恒宇感激的看着汪子涵他们,好一半天也没能说出来话来。 在这个冰冷的夜晚,他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寒冷都被炽热的友情融化了。流淌在心间的,都是温暖的问候与真态的友谊。 汪子涵脸上,看不到一点老辣的成熟,半个学年了,她依然如同来时那样清纯。 唐糖,一个字,胖,两个字,偏胖。但就是这胖中,却透出股迷人的韵味。在外贸学院,唐糖算不上美人,但她的气质,她的气度,她的气场,却不亚于大美女汪子涵。 曹子健,依然是跟班的命,此刻的他退后半个身位站在蓝球易身后,双眼一眨不眨的偷看冯子青,——这个长相与气质同在,美丽与风韵共生的美女,一度是蓝球易的梦中情人,若不是她整人很有一套,只怕此刻的她应当已经窝在蓝球易的怀抱中了。 可惜的了,这样一个大美女却要花落别人家了!这是曹子健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至于冯子青本人,却没有与王恒宇打召呼。她觉得她没有必要与王恒宇打召呼,因为她和王恒宇之间,除了护士与患者的关系,再没有其他关系。 虽然她和汪子涵她们同龄,但她并没有和她们凑热闹,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很有礼貌的和她们说了句“你们聊,我去陪赵敏”,就去到了赵敏的身边。 蓝球易从走进这家医院,眼睛就没离开过冯子青。 在他眼里,冯子青就是个世不二出的绝色美人。用他的话说,如果冯子青能嫁他,就算她要他拿三分之二的寿数去交换,他亦会毫不迟疑的答应。 但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外表孤傲内心火热的他极为清楚,这种事情,只能由他一个人背负。最开始的时候,他认为追冯子青这样的小护士,那只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一桩,但等他真正对她发起进攻了,他才察觉冯子青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如果把其他女孩子比着温暖的水,那冯子青则是一团滚烫的火,不管你从那个方向接近她,都会被她四射的火焰灼伤。 但她的美,却早那么的清纯,让人看一眼就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蓝球易自己最清楚,自上次看到她并遭到她拒绝之后,他为她至少有数十个夜晚是彻夜无眠的。 一度,他曾发下狠誓说:“冯子青,我不把你弄到手,此生誓不为人!”但当他准备来这家医院找冯子青的时候,却又被内心深处那个自我叫住了。内心深处那个自我说对他说:“如果你想自取其辱,那你就去找她吧!” 蓝球易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去找冯子青,结果一定是自取其辱。但他又不想就那么放弃她,——她是他的女神!为她,他愿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但同时他亦清楚,就算他把整个世界献给她,她连正眼也不会瞧他一下。他不知道她对他为什么如此绝情,换着是其他女生,只消他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些女生抱他的大腿。 他不知道自己在冯子青面对为什么会如此失败,曹子健说冯子青就是一株出淤泥不染的清荷,你要想得到她,得拿出点实力才行。蓝球易摇了摇头说他在其他女孩子面前敢说敢做,能说能做,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冯子青就不敢说不敢做,不能说不能做了,他说这也许是上天并不允许他们走在一起吧,曹子健直接把吞进胃里的东西喷上了天,说易哥不是我曹子健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你也不想想你是谁的儿子,钢铁大王这名头也不是吹的,随便你老爹一根指头,就可以把冯子青吓死,蓝球易看着他说你就吹吧,我老爹是钢铁大王不错,可人家冯子青就不买你的账了,你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曹子健说他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蓝球易说此事算了,等有机会再说。王恒宇这次又摔碎了蛋,当曹子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问曹子健王恒宇的蛋摔碎了跟他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曹子健说问题的关键不在王恒宇身上,但王恒宇住院那家医院,正是冯子青所在那家医院。 蓝球易一听,立刻又来了精神,毕竟王恒宇又为他创造了一个接近冯子青的机会。是以,当曹子健把王恒宇住院的消息报告给他的第一时间,便把电话打到了汪子涵的手机上,说王恒宇住院了,他想请你她还有唐糖以及曹子健去医院里看王恒宇,汪子涵当时想都没有想一下便答应了他的请求,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不管是谁病了,其他同学去看一看都是应该的。 但是,当汪子涵看到王恒宇又住进了先前那家医院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蓝球易来王恒的真实目的——借机接近冯子青。但她并没有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并不是好事。这种事,最好让它烂在心里。 看见冯子青去找赵线了,蓝球易眼里露出深深的失落,但他又不敢盲目的去跟过去,因为上次的阴影还没有从他脑海里散去。 外表清纯的冯子青,内里可一点都不清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单从外表看,她就是一条蜇伏在茫茫人海中的美女蛇,只要你敢碰她一下,她就会张开巨口,喷你一脸的毒液,让你的伤口久久难复。 “要不要我去约她一下?”曹子健把头凑到蓝球易耳朵边,小声的问他。 蓝球易失落的摇了摇头,说:“算了,一切随缘吧!”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上次冯子青对他的打击有多深刻。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蓝球易这样的男人,一旦在心理上受到了打击,其创伤没有一段时间,是难以弥合的。此前一段时间,他曾把身心全部放在其他女孩子身上,但不管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浮现眼前的人影总是冯子青,那些女孩子一个也不能走进他的眼里与心里…… 107.白马王子与乞丐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这样的心境吧?这话,蓝球易问了自己上百遍,得出的结论仍然只有一个:冯子青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与分量。 这也是他邀约汪子涵、唐糖和曹子健来看望王恒宇的原因。邀约汪子涵、唐糖和曹子健,是为掩人耳目。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冯子青第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计。 不得不说,冯子青是个让人既爱又怕的女人! 蓝球易看着她离开,眼里除了有种深深的失落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恨意。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当这个恶毒的念头冒出他脑袋的时候,他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曹子健戳了他一下,只怕他已经发飙了。 蓝球易记得,上次去东崖,只因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没理睬他,恼羞成怒的他发飙也似的煽了她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是帝王将相的千金大小姐啊?记住,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个女人!”那女孩子知道他的来头,捂着红肿的脸蛋,连句硬气话也没敢说。 让女人抓狂的蓝球易,却让冯子青给收拾了,这在蓝球易的人生旅程上,简直就是难以清除的耻辱!但他并没有为此耿耿于怀,因为他心中还记挂着冯子青。这是他的原话,至于他的内心是不是这样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至少,曹子健知道他说这么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外弱内强的冯子青,蓝球易只能歇菜!用曹子健私底下常说的一句话说,叫你不歇菜你就是硬汗,你歇菜了你就是大餐! 蓝球易死都不想变成别人的大餐。 从小就骄傲的他永远都只想别人变成他的大餐。或者可以这么说,当别人变成他的大餐的时候,他从不考虑别的感受。他说过一句颇有寓意的话: ——做人,就要做个硬气的人,只有硬气的人,才配吃歇菜的大餐! 话好说,事难做。 虽然蓝球易还很年轻,但由于他在家庭中长期耳濡目染着各色人物的思想、性格以及各种不同的行为,让他早就知道了人难做的道理,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既要活得有气度,又要活得有风度,那就得拥有庞大的财力做支撑。 论钢铁王易家的财力,那在中国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家。但蓝球易同时更清楚的知道,不管他老爹拥有多少财富,那只能代表他老爹自己,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尽管那笔庞大的财富最终会归他所有,但他清楚他在世人眼中只是个富二代,除此他什么也不是。若想真正获得世人的尊敬与看重,那就得做个坦荡荡创造创富的人。 正因为他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凭借实力考入了东大外贸学院。从拿到东大外贸学院通知书那天起,他就开始了他对自己的人生的规划“ ——做一个能够创造财富的风云人物! 尽管这个目标距离他还非常遥远,但他相信,只要他一直为之付出艰辛的努力,就会一步一个脚印的接近它。这正如鲁迅说的,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蓝球易相信他规划的财富之路就在他的脚下,并且距离他已经不远了。 在人生规划极具雄心壮志的他,却在青春美少女冯子青面前裁了一个大跟斗。他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居然看不起像他这种有财富有地位有追求的富二代。 你看不起我,我就要做得让你看得起我! 有这种想法固然不错,但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财富!冯子青家里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她从小就认识到自立远比拥有金钱重要。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所以她对在她眼前的晃悠的富二代,从来不会用正眼去瞧一下。 你有钱是你的事,我没有钱是我的事。你有钱我不羡慕,我没有钱我不悲哀。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腰缠万贯的富豪,还是一文不名的穷人,只要你拥有一颗平常心,能够凭借自身的努力去创造财富,就不会被这个社会淘汰。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蓝球易碰上冯子青,才知道他在女孩子心目中并不都是白马王子,——或者换句话说,他也有当乞丐的时候。 事实上,他在冯子青眼中就是个乞丐。 如果没有他老爹的钱,他也不会过得那么风光。冯子青虽然年轻,但她懂得的世事却并不比蓝球易这类人少。这也是蓝球易在她面前吃瘪的原因之一。 其实,冯子青并不是蓝球易想象中那么难接近。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冯子青也拥有虚荣的一面,但自从赵敏拒绝了冯子龙,就让她从哥哥身上吸取到了一个重要的经验教训——不管你是谁,有尊严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冯子青理解赵敏的苦楚后知道的。 冯子龙选择与赵敏分手,并不是冯子龙不爱赵敏了,事实是,冯子龙在内心深处深深地爱着赵敏,但他肩上所担负的特殊任务,却不允许他跟赵敏在一起,不得已,他才最终选择了离开。当然,这些事也是赵敏与冯子龙分手之后才知道的。 尽管冯子龙离开赵敏显得甚是仓促,但赵敏一点都不恨冯子龙,因为她知道冯子龙的个性,如果不是组织不允许他说,他是一定会对她说的。这也是赵敏对冯子青说了之后,冯子青才原谅赵敏的,若非如此,冯子青岂又会轻易的放过赵敏?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冯子青能够原谅赵敏,这就说明冯子青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相反,这还说明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因为赵敏说明了她与冯子龙的来龙去脉之后,冯子青选择了和赵敏和好,并且结成了姐妹。 当然,这也得力于赵敏不记仇。按照一般人的个性,冯子青三番五次找麻烦,她不翻脸才怪,翻脸才是正常的。赵敏的豁达大度,让冯子青看到了赵敏包容人的一面。 所以,像蓝球易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自然不能在冯子青面前讨到好去。或者换句话说,冯子青此前戏弄他,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如果按照冯子青一惯的做法,蓝球易早就悲催了,——即使冯子青不能够最终把他怎么样,但至少他这一生会记得,冯子青是个让男人惧怕的女人! 所以,当冯子青从面前走向赵敏的时候,蓝球易虽然很想使点绊子这方面的小技俩,但当他看到她眼里那种摄杀无形的眼光时,立刻就打起退堂鼓,十分知趣的退后了一步。 这个微小的细节,除了冯子青之外,没有其他人看见。 冯子青从他面前走过的瞬间,用眼色狠狠的剜了他一下。那眼色,虽然只是几缕淡淡的光芒,但那种刺耳入心的感觉,却让他背脊生出了阵阵的寒意。 挑战冯子青的威严,那可得拥有足够强大的自信心才行。 当他的眼光触碰上冯子青眼光的那一刹,蓝球场上叱咤风云的蓝球易,立刻选择了退缩。选择了退缩,等于选择了放弃。当冯子青从他眼前走过那一刻,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光辉形象,瞬间就像断坦残墙一般坍塌了。 冯子青,强悍得有些惊人! 蓝球易敢肯定,冯子青是他所见识过的女人当中的精英。 精英的精英! 也只有精英当中的精英,才拥有这种威压男人的态势。暗中惊惧而退的蓝球易吞了吞口水,狠狠的意淫了冯子青一下。 妈的,明面上不能得到你,暗中意淫你还不行么? 看着蓝球易那种奇怪的表情,跟班曹子健不忍直视,直接把目光折转九十度,直接望向了窗外深邃的黑夜。天空晴朗无月,只有孤星在闪。城市的灯火,把那显得甚是暗淡的星光比了下去。 看到星光稀淡,曹子健忽然想到一个怪怪的问题——******这人活着其实还不如一缕星辉,星辉虽然很淡很淡,但是它在深邃的黑夜里曾经照亮的那么一方宇宙。 所以,星辉是伟大的。 星辉伟大,其实人也伟大。 曹子健暗暗的伸了下舌头,有些胆怯的把目光收回来,慢慢的看向蓝球易,心说易哥啊,你对其他女孩子那么有魅力,怎么在冯子青面前就没有魅力了啊?难道,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真的会变成白痴么? “曹子健,把水杯递给我。”突然叫他的是唐糖。 由于曹子健正在深入的思考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为什么会为成白痴,所以他一点也没有听到唐糖叫他的声音。汪子涵刚想拿话砸他,却不想看到他正双目失神看着冯子青的背影,于是打趣他说:“曹子健,不会是你也看上冯子青了吧?” “哦,呃……” “曹子健!”见他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汪子涵直接干脆的对准他的屁股赏了他一记绵柔有力的脚功,嘻嘻的笑道,“见过色迷迷的男人,没见过有你这么色的男人!” 108.失败的原因 听到曹子健居然敢色侵自己喜欢的女人,当即拉下了本就不善的脸,把头凑到曹子健耳朵边,狠狠的说道:“若非你是我兄弟,你的腿骨早断了!”话声虽然说得甚轻,但在曹子健听来,却比二战时期美国在日本广岛投放的原子弹还要有威慑力。 “易哥,我……” “一家有女十家求,你怕他干什么?”插进话来的是汪子涵,“他敢打你,我不饶他,你想追冯子青,就放胆去追好了,我坚定的站在你一边!” 汪子涵和冯子青一样,都属于唯恐天下中乱的角色。 蓝球易拿眼剜了汪子涵一眼,没有接她的话。不是他不想接,是他不敢接。汪子涵的能量,也不是他想碰就能碰的。 而曹子健眼中,此刻却已浮满受伤的泪水。蓝球易,算是被他得罪了…… 汪子涵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 唐糖没有笑,她知道曹子健得罪不起蓝球易。但她也不想替曹子健开脱,因为她从来就看不起曹子健拍蓝球易的马屁。 同学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如果谁有钱你就跟谁,那你就不是你了,顶多,你只是他人的影子而子。曹子健就是蓝球易的影子。在东大外贸学院,只要大家看到了蓝球易,就知道下一个出场的是曹子健了。 这是曹子健活得最悲哀的地方。 他从来就没想过离开蓝球易,也从来没想过如何建立自己的威信,他只想靠着蓝球易来完成他四年的学业。有钱人真好,这是曹子健对蓝球易的第一评价。 有钱好,这是事实。 但钱是别人的,你羡慕它干什么?中国有句古话,叫临渊羡鱼,不如归而结网。钱再多,也是别人的,即使别人同情你怜悯你,赏你一些,毕竟那也是曲指可数的,并不久长。毕竟,钱还是自己挣的才用得踏实。 但不想自己挣钱的人,却不是曹子健一个。在东大,像这样的人多的是。曹子健只不过是当中的一个代表而已。 “涵涵,你别损我了好不好?”曹子健哭丧着脸说。说实在的,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蓝球易和他翻脸。 蓝球易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进入东大外贸学院以来,他给曹子健的钱,少说也有一两万了。一两万块钱对蓝球易来说,那就是零花钱,但这些钱对曹子健来说,却是一笔大数目,因为他家里给他的生活费,每个月才一千多块。如果得罪了蓝球易这棵大树,那他的吃喝拉撒就要降低不止一两个档次了。 蓝球易冷冷的盯着曹子健,依然没有表态。 只要他一表态,就等于给曹子健定了死刑。曹子健不敢与他直视,汪子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我没损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一个大男人想追一个自己的梦中情人,就大胆的去追好了,怎么要看别人的脸色呢?”说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拿眼光扫过蓝球易,看他有什么反应。 蓝球易没有反应。 波澜不惊,是蓝球易一惯的表情。能练就这种表情,说明蓝球易这人还是有些能耐的。男人,最差劲的是便是一听到不利于自己的就发慌,就发怵,就发飙。 “汪子涵,你损死我了!”曹子健连死的心都有了,——汪子涵把他推上了绝路,“你是知道的,易哥是我老大,我这一辈子就服他一个人……” “是么?”汪子涵脸上依然带着坏笑。 可惜的是,曹子健没有看出来。连人家的表情都看不出来,这人也活得真够窝囊的。唐糖瞥了悲哀加恐慌的曹子健一眼,依然没有说他什么,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然一落千丈。曹子健点了点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你可以问易哥啊!” “用得着问么?”汪子涵越发看不起曹子健了,一个男人必须仰仗另一个男人才能生存,那这个男人也就失去了男人的底气、傲气与骨气,“我这人说话办事向来不喜欢听别人的,我长着一双眼睛,我会看事,我长着一颗脑袋,我会思考,凡事,只要多看看多想想,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唐糖附和汪子涵说:“涵涵说得对极了,是人,都应该学会思考,依靠他人,终究不久长。”曹子健看了唐糖一眼,但他没有接他的话。 汪子涵抿嘴笑了一下。 躺在病床上的王恒宇见汪子涵长上了曹子健的麻烦,心想曹子健这下麻烦了,但他没把这话说出口来。有些话,宁可烂在肚里也不能说出来。 想到上次蓝球易联手愚弄自己,到现在王恒宇都还没有完全消气。有机会,他得好好的回报他们一回,不然就对不起他们那么费尽心机的对付他了。 但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他必须等一个恰切的时机,才能对他们实施有效打击。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王恒宇还不能对他们动手,一是他们是来看他的,二来他蛋碎了才做手术,身体不宜做剧烈的运动,一切都留待蛋好了再说。 “留得青山在,在愁没柴烧。”王恒宇在暗中对自己说,“机会来了,从他们身上找回来就是了。”一切从长计议,是王恒宇的优点。 一般人被人坑了,早忍不住了,但王恒宇不,他忍得住。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也绝不出手。从武侠故事上看到,那些高手间的对垒,往往都是一击致命,报复曹子健和蓝球易是肯定的,只是时间还不是现在。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养好蛋伤。 蛋伤养不好,就失去了做人的意义,男人应有的乐趣,也要从此失之交臂了。 安静养好蛋伤,才是人生的全部意义,其他的都不重要。 直到现在,蓝球易依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按理说,曹子健把他当着哥对待,他应当表明他的态度才是,可是他不但不表明他的态度,看样子还有可能回去之后还要修理他一番。 要修理就修理吧!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马。此刻的曹子健,此前的骄傲一点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与无奈。因为他知道汪子涵的脾气,若是她不整服贴他,是绝不会罢手的。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曹子健才不敢与汪子涵形对敌对。别说是他,就是再有背景的男人,也不敢得罪汪子涵,毕竟汪子涵圈子中的人都知道,汪子涵有个比较厉害的老爹。 只要汪子涵老爹一句话,这座城市就有大半会沦陷。 而他,没有人可以阻止。 一个拥有不被他人阻止的力量,其气质、气度与大度,肯定与一般人大是不同。 事实上,他也与其他人大是不同。 但在班上,除少数几个闺蜜,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唐糖是知情者之一。 同时,唐糖还知道,蓝球易的老爹也不是个易与之辈。若论实力,他与汪子涵老爹好像不在一层级上。蓝球易老爹钱多,汪子涵老爹虽然钱不多,但他说话管用,就是普通的部级官员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只有曹子健的老爹什么也不是。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城里人,一个属于中产阶层的小资。也就是说,如果拼爹的话,汪子涵老爹最牛,蓝球易老爹其次,曹子健老爹又次之。 当然,唐糖不可能把这些事抖落出来。 按汪子涵的话说,唐糖也算得上包得住话的人。如果她和其他女生一样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摆这摆那,汪子涵也不会和她走到一起。 因为汪子涵是个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使得蓝球易还没有开始追她便吃了瘪。对她,蓝球易是惧多过敬。 直到现在,蓝球易都没有弄清楚,汪子涵当初为什么要拒绝他。遭到拒绝后,蓝球易曾经私底下打听过汪子涵的家庭背景,他只知道汪子涵家不是这个城市的,她老爹似乎很有能耐,一般人连见他一面都难。 当时曹子健怂恿蓝球易去追汪子涵,给他说过一句话——追女人莫问出生,一问出生,问题就来了!现在想想,这话说得相当有道理。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女人追求一个男人,追求的只是对方的人,而不是对方的家庭与出生,如果太注重这些,其结果一定是没有结果。 这也是蓝球易追求汪子涵失败的原因之一。 其实真要说起来,当初汪子涵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只是汪子涵看不惯他装逼的熊样。一个富二代再有钱,那也只能说明其老爹很有能耐弄钱,其他的什么也说明不了。 曹子健抬起头,猝然对上唐糖的目光,说:“我知道依靠他人终不久长,可是我和易哥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酒肉朋友……” “不是就好。”唐糖打断曹子健的话,“但你也不要说你们肝胆相照,或是生死搭挡之类的屁话,你们俩,就是一狼狈为奸的货!” 109.灌蓝高手 唐糖骂起人来,绝对称得上伶牙利齿。 蓝球易冷笑了一下,抬起目光打量了唐糖一眼,说:“我说唐糖,我没得罪你吧?你这么骂我,就不怕我推倒你么?” “你敢推倒她,我打断你腿骨!”接过话去的是汪子涵。 汪子涵和冯子青一样,都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类型。曹子健见蓝球易和汪子涵对上了,心想我说你们不接嘴倒好,你们接嘴了事情就与我无关了,于是知趣地退了一边去。 唐糖瞥他一眼,在心里骂了句“孬种”。 此时,冯子青已经走到赵敏身边。赵敏站在窗边,窗外是一帘晴朗的天空。种植在窗边的玉兰树,叶面肥绿,正散发着淡淡的味道。玉兰树外面,有一个占地三四亩的小花园,里面裁着不知名的植物,高低错落,恰巧遮住围墙外面的城市霓虹。 静,是这家医院的最大特点。 看到冯子青走了自己面前,赵敏对她报以一笑说:“今晚又是你值班啊子青妹妹?”甜甜的笑容,瞬间在整个病房中弥漫开来。 冯子青的笑,像花儿一样美丽、热烈而又奔放。 赵敏静静的欣赏着冯子青的笑,眼里,却浮起了另一个人影——冯子龙。冯子龙长着张娃娃脸,素面白净,鼻梁高挺,一看就是个美男子。赵敏和冯子龙认识的时候,冯子龙十九,赵敏十八,可谓情窦初开,正是两情相悦的黄金时节。 “敏,我爱你!”冯子龙的表白,像天地一样广阔。 “龙,我也爱你!”赵敏迎上冯子龙的目光,倾注了全身心的爱。那个季节,山无棱,水无涯,两个情意绵绵的少男少女,就那么把手牵在了一起。 但就在他们坠入爱河那个夏节,冯子龙接到部队送给他的一封密信,其后,他就和赵敏分手了。赵敏问他为什么要她分手,他只丢下这样一句话:“抱谦,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就等以后吧!”就把背影留给了赵敏。 在那个夏季,赵敏哭红了眼睛。 就在赵敏悲伤逆流成河的时候,冯子龙同样的悲伤着,只是他强自忍住了,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但在无人的深夜,冯子龙还是没忍住思念的泪水,终于把藏在心间的压抑的爱哭了出来。 其后,他就投入到了火热的事业之中。 其后,赵敏也投入了紧张而又热烈的学习当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将近十年过去,赵敏没等来冯子龙,却等来了他的妹妹,一个有上进心,业务能力相当过硬的少女。 看着眼前的冯子青,赵敏也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如果说冯子青的笑是朵不染尘埃的野花,那么赵敏的笑则是朵富贵奔放的牡丹,总会在不经意间吸引住周围的目光。 “我觉得你不但和我哥有缘,其实和我也挺有缘的,你看,我一值班,你就带病人来看病了。”冯子青说话带着上海口音,语速也快,不注意听还听不明白,“敏姐,这王恒宇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蛋摔碎了这种事都要由你带他来看?” 八卦的眼神,滴溜溜的在赵敏身上转。 赵敏内心里一阵格登,但立刻又恢复了镇静,淡定的说:“他和我么,一个是舅家的,一个姑家的,你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啊?”这样说,不易引起人误解,倘若赵敏说他和自己表弟和表姐的关系,就容易引起误解了。 冯子青嘻嘻一笑:“原来是表弟啊!”话外之意,不言而喻,——我说赵敏,其实你也不和遮遮掩掩的了,他虽是你舅家的亲戚,但他这么大一个男人和你住在一起,我就不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会没有一腿?冯子青一瞬不瞬的盯视着赵敏,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瞳看出她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来。 赵敏迎住冯子青的目光,说:“我说子青妹妹,你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好不好?” “其他人可以看了,为什么我就不能了?”冯子青与人论辨起,口才好得没人比,“我和你,好歹也是小姑和嫂嫂的关系,我怎么就不能看你了?人说‘心中无鬼,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心中没有鬼,又怎么怕我看你呢?” 赵敏摇了摇头,没有接冯子青的话。这冯子青口才之好,那可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人是脸,树是皮,你想看就看个够吧!”赵敏说不过冯子青,索性不与她争辨了,“我这人没其他优势,就是皮肤白,男人见了挪不动脚,女人见了嫉妒……” “怕不会吧?”冯子青贼贼的笑了笑,说,“我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赵敏也笑了一下,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说我,是女人,都自恋……” “把我除外好不好?”冯子青几乎是吼叫的说,“敏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恋了!”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脸上笑得同样的甜的还有唐糖和汪子涵。 蓝球易嫉恨汪子涵,源于汪子涵拒绝了他的求爱。汪子涵也没有想到,叱咤蓝球场的蓝球易,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唐糖此刻对上了曹子健,一个是针尖,一个是麦芒,一时难分上下。曹子健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眼汪子涵,在场的人他谁也不怕,唯独怕汪子涵,问他为什么怕她,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用他的话说,他就是怕她。 汪子涵笑咪咪的站在旁边,仿佛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时,赵敏会朝他们看上一眼。 冯子青说:“你那几个学生,看样子都是玉皇菩萨的外孙,没一个是凡人哪!”她说这话的态势,有些像幼儿园的老师。 真还别说,这冯子青走了三尺讲台,没准还很受学生欢迎哩!赵敏笑了笑,说:“你别说这几个你都不认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高个男生,还追过你呢,是吧?” 冯子青笑笑,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他真名叫易伟,是个灌蓝高手,在班上同学们都叫他蓝球易,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赵敏流利推销着蓝球易说,“我听说,他老爹是中国顶顶有名的钢铁大王,他是个富二代,平素为人处事没有那些炫富的富二代的架势,有时间大家可以找个地主坐坐的。” 冯子青愣着眼睛看着赵敏,好一半天也没有说话。 赵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说:“子青,你发什么神经啊?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就不怕人家被吓着么?” “吓死你才好哩!”冯子青扮了个鬼脸说,“你推销那个富二代给我干什么?是怕我嫁不掉,还是他委托你来当说客的?” 从她眼里射出来的凶光,集束照射到赵敏眼瞳里,把赵敏都骇得不敢和她对视了。当赵敏眼睛转向别处的时候,病房中传来了叭了一声脆响。 “汪子涵,不兴这么打人啊!”高声吼叫的是曹子健。 汪子涵瞪圆双眼,说:“不这么打怎么打?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说着做出抬腿欲踢的架势。曹子健骇得脸青面黑的后退了几步,这才背靠墙壁说:“我打不赢你,算你狠!”在女生面前告短的不多,曹子健算一个。 唐糖站在旁边,没有劝解。 蓝球易也没有说话。准确说,是他不敢说话。 汪子涵的性格他,她说打人就要打人,在外贸学院乃至整个东大,虽然她进校不到半年,但整个东大不认识她的人已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我又没说你什么……” “我有什么值得你说的?”汪子涵瞧着怒气冲冲的模样曹子健,一点也没把瞧进眼里,她要收拾曹子健,分分钟都可以搞定,“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在蓝球易屁股后面也就罢了,你******竟然给脸不要脸,连我说起来了,我看你八成今天早上起早了,被门夹了脑壳,所以说话来才有点儿甩吧!” 汪子涵骂起人来头头是道,绝不拖拉,更不重复,就是街面上那些泼妇,也未是她的对手。如果出生在农村的汪子涵没有考上大学,再经过一二十年的练习,她骂人的功夫一定会取得质的突破,就是几十个人集群和她对骂,也不是她对手。 “汪子涵,你这么损我,就不怕……” “你说,我能怕什么?”汪子涵果断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望着曹子健,“我要不看你是我同班同学,我早踹死你了!”说话的架势与表情,有些像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 曹子健哭丧着脸,不敢再接话。和汪子涵吵架,纯粹就是找虐。 蓝球易把脸凑过来,说:“我说涵涵,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子健这一次吧!” “饶他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汪子涵猝然锁定蓝球易,“如果你不答应,那这事就算了,至于我怎么找曹子健的麻烦,就不关你的事了。”汪子涵这样说,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蓝球易替曹子健的所作所为埋单。 “只要你不杀我,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蓝球易倒也是个爽快人,答应汪子涵时一点也不含糊。汪子涵看着他,说:“假如我提的条件有点过分你也答应?” 110.请大家吃一顿 显然,这是汪子涵给蓝球易设的一个套。 一旦蓝球易答应了汪子涵的条件,那他就得乖乖的听汪子涵的话了。在整个东大,凡是认识汪子涵的人都知道她的禀性——你差她的,最好按时归还,否则你就会遭到莫名其妙的打击。 蓝球易也够悲催的,上次看上冯子青,结果被冯子青打了一顿。这次只因多嘴,就把汪子涵引到了自己身边,让她惦记上了自己。 ******这世道是什么世道,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有人找上你,叫你甩都甩不掉。曹子健愣愣的着着冯子青,几次欲言又止。 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赢,这他妈都是神马年代,居然还有这样能打善骂的人在,真他妈大白天撞到了鬼。就在这时,另一个护士来到了病房中,说:“大家不要吵了好不好,这里还有病人,他需要静养。” “我知道他需要静养,秋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冯子青见是医院刘院长的倒女,冯子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她少说些,“真有事的时候,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唐糖,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啊青姐?”唐糖比冯子青小一岁,所以她叫冯子青姐,“你是不是要请我吃宵夜啊?”秋秋见冯子青不待她,气乎乎的走了。冯子青对唐糖说:“那个叫蓝什么易的家伙又在捣什么鬼,是不是他想吃汪子涵的豆腐?” “不是。” 冯子青双眼上下打量了唐糖一眼,说:“不会是他又看上了你吧?” “青姐!”唐糖脸都羞红了。 赵敏拍拍唐糖的肩膀,说:“说吧,蓝球易为什么又和汪子涵对上了?” “准确说,不是蓝球易又和汪子涵对上了,是蓝球易暗中盯着青姐屁股看,汪子涵看不惯他色迷迷的样子,就和他粘乎上了。” “那你干嘛又踹人家曹子健呢?” “那家伙合该一脚踹死!”唐糖气乎乎的说,“别看他斯斯文文的,肚子里跟蓝球易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三天不见女人,见了老母狗都要红眼的色鬼!” 赵敏听得忍俊不禁,扑的一声笑了个唾沫满天飞。 冯子青和唐糖都没有笑。 “男人,都是这种货。”赵敏咳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这世间的男人要是都规矩了,那我们做女人的,也就没有什么地位了,因为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一半是男人,所谓的公不离婆,婆不离公,如果男人和女人离开了,彼此没吸引力了,那我们这个世界就没有所谓的爱情了……” “你说的话我不懂,但我知道男人都离不了女人,这蓝球易,******纯粹就不是个好东西,上次想勾引我,被我打了不长记性,这次又当着我的面勾引汪子涵,******真是瞎了狗眼,活该挨打!”冯子青提起蓝球易就来气,要不是赵敏挡着,她真想冲过去踢他一顿,“敏姐,你教了这样的学生,怎么要找个厉害的老师好好的管教他一下呢?照此下去,警防那天他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 “青青——”赵敏担心冯子青再说出其他的话来,所以急忙打断了她说,“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我都是他的老师啊!” “老师怎么了,老师就不兴嫁人了么?”冯子青笑着接过话说,“我说敏姐,照你这么说,老师就不能娶学生、学生也不能嫁老师了是吧?你不知道,我们那里就有个老师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学生,开始的时候那学生家长全力反对她跟那老师好,可那学生非那老师不嫁,后来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学生的娃叫其父母外公外婆,那老两口还不是照样乐哈哈的答应,依我看哪,不管是老师追学生,还是学生追老师,这本身并没有错,只是与我们的传统道德不相符合而已,我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呃!”赵敏不由瞪大了眼睛。 冯子青笑了一下,说:“但就我所了解的,你是老师不错,可是你首先是女人啊!” 赵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种石破天惊的话,也只有口无遮拦的冯子青说得出口。但同时赵敏也不得不承认,冯子青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可事实上却是至理。特别是女人,不管你从事什么职业,也不管你身居什么高位,你得首先面对一个现实——你是女人! 虽说女人不比男人差,可在这个由男权主宰的社会当中,女人再强也是女人。女人的原始功能是持家,传宗接代,服侍男人。虽然现在人们的思想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但隐藏在骨子里的这种思想并没改变多少。 赵敏曾经去一个家住家村的学生家家访,香喷喷的饭菜上桌之后,女主人却躲进了厨房,任由赵敏怎么叫都不出来。席间,赵敏问男主人女主人为什么不旧桌大家一起吃,男主人说女人没资格上桌,只有男主才有资格陪客人。赵敏惊得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主人,良久也没能说出只言片字。 都神马年代了,这里的人居然还守着几千年前的先人定下的规矩,真是可悲到了极点。看来,移风易俗,还真得费些时间才能做到啊! “我是女人不错,可是女人就非得矮人一头么?”赵敏纠正也似的说,“其实,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生来就平等的,是人为的让女人矮了男人一个头啊!” “这话我信。”冯子青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赵敏争论下去,所以当她听到赵敏说男人与女人是生来就平等的这句话,就和她站在了同一战线上,“男人与女人平不平等的事是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政治家研究的事,我们应当研究的是去找家夜宵店,好好的犒劳一下我们的肚子。” “我也饿了,我同意。”唐糖首先赞同了冯子青的提议。 接下来赵敏也点头同意了。冯子青瞅了瞅了蓝球易,说:“这客今晚我请,大家就不要争了。”赵敏说:“你才参加工作,就那么点工资,我看这客还是我请吧!” “我工资是低了些,可我请客有人开钱啊!”冯子青对她眨了眨眼睛,说,“不是我吹,只要我一开口,就有人抢着替我埋单。” 赵敏见冯子青一边说一边暗中拿手指指蓝球易,当即明白她今晚想好好宰一宰蓝球易,于是也就不与她争了,说:“那我就放开肚子大吃特吃好了。” “吃到你钱包瘪了为止。”唐糖并没有看见冯子青指蓝球易,只道是她真心要请大家。 冯子青对唐糖笑笑,说:“蓝什么易,你过来。”她一边喊一边朝蓝球易抬手。 蓝球易上次在冯子青手上吃了亏,自然对她是敬畏有加,所以此刻一看到冯子青叫他,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冯子青面前,毕恭毕敬的问冯子青需要什么服务,只要是他能帮上的,他一定竭尽全力帮衬。 冯子青瞥了他一眼,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家肚子饿了,想请你请大家吃一顿宵夜……”“不就是一顿宵夜么?”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永远都不敢喘大气,“这宵夜,我请了便是,只是不知冯小组想吃些什么啊?” 冯子青刚想说她想吃天街的天价菜,却不想汪子涵早她一步开了口:“人家蓝球易都说了吃什么都可以,那我们就去天街吧!” “我从来没去过天街,我也想去哪里。”唐糖附和说。 赵敏没有说话。 冯子青笑着说道:“既然蓝球易心甘情愿的请大家,那我就不破费了,等那天咱们聚齐了,我再请大家。” 曹子健白了冯子青一眼,但是他学乖了,和眼前这几个混世魔王在一起最好少说话,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落到对主的套子里去。就像此刻他接汪子涵的话,原本没什么的,但旁边的人添油加醋的一说,那话就变味了。 “天街就天街,不过大家可得首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冯子青警觉的看着蓝球易:“请人吃饭还兴讲条件么?你不想请就明说,提条件就不够朋友了,因为至少我知道你请一顿饭的饭钱还是有的。” “我有没有钱那是我的事,你想请大家那是你的事。”蓝球易有些警惕的说,“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大家去了天街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如果有那位点了不吃,想坑我,到时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你不想请大家就算了,没别要转弯抹角的说这样又说那样的。”汪子涵揣摸蓝球易打心底就没想大家,但又碍于面子,所以他说请大家也说得甚是勉强,汪子打心底里就瞧不起这种人,大家说请客宵夜,你想请就你开钱,他想请就他开钱,又不是有那个家里揭不开锅了,非要噌你一次大餐吃,“真是你开钱的话,我就不去了。” “涵涵,虽然刚才大家有些误会,但也不至于翻脸就不认人啊!”蓝球易一听汪子涵不去了,顿里着了急的说,“你要是不去,这宵夜就吃不下去了。” 111.富人的天堂 “和尚走了寺庙在,萝卜拔了眼眼在。”冯子青说话向来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有人敢触及她的利益或是其他方面,就会遭到她的语方报复,“你想请就请,你不想请就不请,又没那个强迫你,是你自己要请大家的……” 蓝球易敢在很多人面前发飙,是不敢在冯子青面前发飙。上次他在当着冯子青的面发飙,结果被冯子青狠狠的捧了一顿。人和其他动物一样,都属于一物降一物的存在。 “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啊!”蓝球易说话的退后了一小步,虽然肯履不大,但一直都在蓝球场上驰骋的他恰巧退出冯子青拳打脚踢的范畴,“其实我也说什么,我只想告诉大家,去了天街之后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反正一个人是请,两个人也是请,多一个多一双筷子,也没什么啊!” 唐糖看看汪子涵,又看看冯子青,还真别说,这两个女人放在一起,蓝球易还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所谓一个女人一个故事,两个女人在一起,那故事就成串了。 就像此刻的汪子涵,本来想请大家吃一顿的是赵敏,但冯子青把话接过去了之后,请客的主人就变成了蓝球易。其实请同学吃饭也没什么,不过在蓝球易看来,这一个吃字,就大有深意了,如果不是冯子青开口说要他请大家,无论如何他也不当这冤大头了。 也许有人会问,怎么请人吃饭就成了冤大头呢?其实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谁叫蓝球易随口便答啊!你不开口,没人撬你嘴巴,说起来,还是蓝球易自己想趁机讨好冯子青。他不相信,没有钱不攻倒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冯子青扑到了他的怀抱中,他就会昂首挺胸的说:任你是谁,都逃不过钱的轰炸,都会成为钱的奴隶。从冯子青答应他请吃这件事来看,他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他拿眼睛暗中看了冯子青,胸腔中不禁涌起一阵骄傲——光漂亮有鸟有,看我点点大餐给你看看,有钱就是好啊! 就在蓝球易在心中自我安慰的时候,冯子青、汪子涵和赵敏以及唐糖已经先后走出病房去了,只留下了几个背影给他。 看着那几个消失在病房门口的背影,蓝球易不禁吞了口口水。这四个女人,除了唐糖长相差一点外,其他三他都是******绝色,要是能够得到她们共同青睐,那祖坟不冒青烟都不行啊!过去的皇帝,拥有的女人就是这样漂亮吧?******那些狗皇帝,娶那么多女人,也不知道他****的怎么应付得过来,要是我能娶到这三个女人,一晚换一个…… “易哥,她们走了,我们……”曹子健眼巴巴的看着蓝球易。蓝球易没挪步,他不敢动脚。蓝球易打了个响指,说:“走,跟上她们。” 走出王恒宇的病房,曹子健有些担心的说:“易哥,你卡上有没有那么多钱啊?” “又不是你请客,你担心什么?”蓝球易斜瞥了曹子健一眼,说,“不就是天街么?我们几个上次去,不是才花了不到一万块么?” “准确说,是八千。” “别说八千,就是八万,我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听蓝球易的口气,仿佛钱在他眼中根本就是钱,只是一堆纸屑一样。曹子健之所以鞍前马后的侍候他,就是因为他卡上有用不完的钱。 在整个外贸学院,曹子健佩服的人就只有蓝球易一个。 用他的话说,蓝球易有钱是好事,因为当他卡上的钱被消费刷完的时候,他就特别感念蓝球易了,——说实在的,自从他认识到蓝球易以来,从蓝球易手中得到的钱少说也七八千了,偶尔曹子健会对蓝球易说,总有一天他会还蓝球易的钱了,每当此时,蓝球易总会说,钱的事情就别提了,不就是几个钱么,你没钱了只管开口便是,我多的没有,给你一二千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蓝球易家到底怎么有钱,曹子健不清楚,但他知道蓝球易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有好向万块,光是他穿的衣服、背的包和用的手机,就值十来万块啊!所谓有钱就是任性,说的就是蓝球易这种富二代吧? “假如她们点的菜品都价位特高的,你就不怕她宰你宰到满地流血么?” “不是我瞧不起她们,就凭她们几个眼水,恐怕还不敢点高价位菜品。”蓝球易笑着的脸上,有种富二代特有的骄傲神态,“其他的不说,单是看到鲍鱼标的天价,也会把她们吓得拍胸口吐闷气,大叹世间竟有如此昂高的菜品。” “那里的菜,最贵的好像不是鲍鱼吧?” “当然。”由于蓝球易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他说话的神态,跟猝富的瘪三有一比,“如果我是她们,根本就不去那种地方吃喝,毕竟那是富人才能去的天堂啊!” “易哥说得极是,易哥应当看得出,她们人虽长得漂亮,但骨子里就是一土包子。”曹子健一口个易哥,喊得比喊他老爹还亲还甜。 蓝球易看了他一眼,心说你******比她们还土包子,你敢在我面前得瑟,还不是因为我待见你,要是我不待见你了,你******就是一人见人恨的货。心里这样想,嘴里说的却是:“你懂什么?这种漂亮的土包子吃起来才环保。”说完淫邪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事情,易哥自然比我懂得多了。”曹子健说着,也随和着蓝球易大笑起来。 医院外面的夜空,晴朗而深邃。那些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依然演奏着城市的交响。夜风吹到脸上,却寒冷如同刀割。 这已经是冬天了。 高得缈缈茫茫的天空,有种深灰的颜色。 冰雪即将飘零。 从街面匆匆走过的人们,神色跟夜一样苍凉。厚厚的棉衣,裹着温热的身体。其他人早就睡了,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或是街前市后的小混混,才会在这种寒冷的夜晚游荡。 才出医院大门不久,蓝球易便看见几个剃着板寸头的家伙鬼鬼崇崇的跟在赵敏她们后面,形迹极为可疑。但赵敏她们并没有察觉后面的尾巴。 “易哥,今晚可能要英雄救美……” “到时,你在一旁全力配合我,看我如何把几个混混打趴地上爬不起来。” “这是必须的。” “打倒小混混,迎得美人归,我赏你五万块。” “我跟你,最好不讲钱的事情,一讲到钱,大家就不亲热了。” “我没别的,只有钱,我拿钱给你,你接着就是,因为即使我再不济,给你三万块钱还是不成问题的。”说到钱,蓝球易立刻又恢复了有钱人的态势,“社会上流行着一句话,叫‘我穷得只剩下钱了’,说这话的人,肯定财气粗得不得了。” “有钱人真任性!”曹子健打心底里感叹道,“要是那天我钱了,我也要任性一回,让那些没有钱的人通统跟在后面羡慕我。”这话他没敢说出口,因为他眼前就站着个有钱人,他怕他说错话得罪蓝球易。 蓝球易看着曹子健,好一半天也没有说话。像曹子健这种见到有钱人就巴结,见到穷人就踩的家伙,蓝球易在心里还真没不想实打实的待见。用蓝球易自己的话来说,虽然他家里的钱非常多,但他也不想抛撒在曹子健这种唯他马首是瞻的小人身上。 当然,眼目前他还不能丢下曹子健不管,因为在整个外贸学院,他只有曹子健一个真正的朋友。这曹子健是势利了些,现实了些,但对他蓝球易,曹子健却一点私也没藏过。 “敢这样说话的人,除了易哥你,我们可没人敢这样说啊!”曹子健说的是事实,在我们这个国度当中,富人也不是没有,但真正论及财富值的话,没有敢当着钢铁大王说他是第一。蓝球易也不相信曹子健敢在背后嚼他的舌头。 “不就是一句话么,怎么就没人敢说了?”蓝球易双眼紧紧地盯着曹子健,那神态,就像毒蛇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一样,“你说话不要这样夸张行么?俗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样说说倒也没什么,要是给那七八流的报刊弄去了,那我就没法在这个学校混下去了……” “我没易哥你想得这么深远,易哥你就放开心好了,这话就到我这里打住,若是再有第二个提起,我保证一拳爆他的鼻子,让他记住这样的话不能再说。”曹子健的性格,适合做一个汉奸型的跟班,不管蓝球易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仿佛他长着个脑袋只是拿来配相的,“人家说谣言止于智者,拳头倒是可以在一定场合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封得住千千万万张说话的嘴巴吗?封不住啊!子健,不是我说你,你也应该学会用脑壳思考问题了,不要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你那拳头敌不住几个人。” ^^^^^^^^^^^^^^^^^^^^^^^^^^^^^^^^^^^^^^^^^^^^^^^^^^^^^^^^^^^^ 收藏,推荐,评论,都是我前进的动力,看完,请你收藏加推荐再评论一下。苗夫《烈焰红唇》。 112.虚位以待 “我知道……” “知道还说,这只能说明,你这个脑壳有问题。”蓝球易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曹子健的话,“大丈夫屹立于世,拳头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用脑壳思考问题,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知道……” “你知道个铲铲!”蓝球易说,“你知道一个钱学森为什么可以抵五个整装师吗?你知道张飞为什么独服诸葛亮吗?你知道非洲人为什么崇拜卡扎非吗?……”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其实就是蓝球易自己,也不能回答出所以然来。他之所以问得理直气壮,是因为在他眼里,曹子健就是一个跟班。 跟一个跟班费话,那简直就是浪费生命。这是蓝球易在骨子骨里对曹子健的看法。 当然,他不会傻到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有些想法,那怕是面对至亲的人,也最好让它烂在肚子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 “赵老师她们都不见影儿了,我们……” “没事,她们找得到天街。” “我说的是……”曹子健吞了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蓝球易,“我们要不要打辆车去天街,这里距离天街,至少还有五站路……” “五站路就五站路,走路对身体有好处。” 不知为什么,原本打算打车的蓝球易突然不想打车了,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晚一点儿去天街。曹子健不知道他的心理,只道是他说的是真的,于是尾随在他身后,一路无语的朝天街走去。 时针已经指到夜里三点,也就是说,还有五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但城里人向来睡得晚起得迟,夜里三四点钟或是四五点钟睡觉也是家常便饭。 停靠在街边的出租车,看去就像卧伏在夜色下的甲壳虫,身上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四季装的厨窗里面,石膏模特依然保持着千年不变的姿势,僵冷的脸上挂着僵冷的微笑。 城市和农村相比,除了街面宽阔之外,再有就是高楼林立了。但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夜晚都会降临,太阳都会照样升起。所以有很多事情,我们都要学会看开点。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蓝球易之所以不和汪子涵、冯子青对着干,除了她们是女生之外,主要原因是他不会像其他富二代那样一掷千金炫富。钱多不是坏事,便有了钱便忘了自己是谁了便是坏事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蓝球易还没有这种想法。 远远的看去,天街两个字在夜幕下显得尤为显眼。恍眼一看,就像两个吞钱的巨口,正张大着嘴巴,等待一个又一个的土豪把钱投到它的嘴里面去。 这幢看着只有七层的建筑,也不知道一夜要吞掉多钱。蓝球易十分清楚,在这里一晚上消费个三五百万那也就是几眨眼之间的事情,汪子涵和冯子青也真会坑人,只要在天街里逛一圈,一样都不消费,那也得几千块钱才行。 也就是说,你不是vip客户,连门都进不去,因为进这天街的门,得持有vip卡才行,持卡进入里面,一晚上的常规消费是八千。或者换句话说,你的消费卡上没有三四十万打底,你是不能进入这里进行消费的。 赵敏、汪子涵、冯子青和唐糖之所以能够先一步进入天街指定的包间,是因为蓝球易早就打电话一个订好的包间。 包间的名字叫“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只有一间,面积在天街不是最大的,但设施绝对是一流的。在这里吃宵夜,简直就是一种超出人间的享受。天上人间是半透明的,有些像汽车贴的模,从里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天上人间设在七层的天台之上,恍眼看去是独立的,其实是整个建筑不可分离的一部分。设计这天上人间的人,一定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不会享受的人,是绝计设计不出这种超级的房间的。 蓝球易和曹子健走进天上人间的时候,四个长相甜美的奶油男生正鱼贯般走入天街人间,准备为赵敏、冯子青、汪子涵和唐糖提供一对一的服务。 冯子青旁边的坐位空着。 汪子涵恶作剧的对着蓝球易笑了一下,指着冯子青旁边的座位说:“易易,坐那,是青青专门给你预留的。” 紧挨预留座位的,是曹子健的席位。 曹子健看着空着的座位紧挨着汪子涵,有些担怯的看了看汪子涵一眼,陪着笑脸说:“我坐你旁边,你不介意吧曹子健?” “不介意,你坐吧!” 汪子涵给人的感觉,今晚特别不同往日。曹子健拿眼看了看她,没见什么异常,也就拉开超豪华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蓝球易依然站着没动。 冯子青与汪子涵的手段,他是早就领教过了的,和她们在一起,只要你稍不留心,就会被她们算计。 看着曹子健坐了下去,蓝球易皱了皱眉头,但他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不过他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曹子健。 曹子健不吃暗亏是怪事,吃了暗亏才是正常的。 就在蓝球易在心里推测他为什么没有受到应有的“礼遇”的时候,他看到曹子健的脸上渐渐的浮起了一层痛苦的颜色。 不是他没有受到礼遇,是他反应迟顿,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当冰冷的水浸湿他的裤子,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肌肤的时候,他才体会到受虐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不过幸运的是,冰冷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会儿就让他恢复了本来的神态。 蓝球易见他恢复了常态,拉开椅子正准备坐下去之际,他看见恐怖的颜色正像潮水一样在曹子健的脸上漫开。 “子健,你……” “老大,好像有东西钻到我裤裆里面去了,酥酥的,麻麻的……” 赵敏、冯子青、唐糖和汪子涵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哈哈的大笑起来。蓝球易看着相视大笑的她们,脸上也不禁浮起了恐怖来。 只有那四个服务生,依然一脸霜冷长河的模样,依然笔直的站在赵敏她们身后,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其时,另有两个女生推开天上人间的房门走了进来。 她们脸上,挂着瓷娃娃一般的笑。这笑,粗看很是诱人,细看,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小孩子笔下的泥溯女孩,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长时间的一种脸色,让她们失去了本真的笑颜。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 不管是司机或是当官的,也不管是教师或是跑江湖的,只要他一张嘴,对方便能猜出他的身份来。也就是说不管你怎么厉害,只要你一开口说话,人家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 对于眼前这几个男服生,赵敏、汪子涵、冯子青和唐糖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下,除了脸上那千年不变的笑容之外,他们和其他男生没什么区别。 蓝球易仍然不亢不卑的站着。 他的脸上,也挂着职业病一般的微笑。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此刻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也算得上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家伙,一般人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回事,他从来都按着他的思维思考问题或是做事,如果你想同化他,那你得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行。 也就是说,蓝球易是个不容易改变的人。 当然,他不易改变,并不是说他不可改变,要改变他,其实只要对象变了就行了,比如此刻只要冯子青一句话,就是让他从这天上人间跳下去,他也是不会皱一眉头就会跳的,因为冯子青在他心中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截今为止,冯子青是他认定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神。 女神发话了,就算是死,他也会毅然赴死的。 这就是女神的魅力所在。 但直到此刻,他连正眼也没敢看冯子青一眼,——冯子青曾经说过,蓝球易胆敢有事没事的看她,那他脑袋就会开花。 眼观鼻,鼻观心,蓝球易的眼光,最终还是有一丝落到了冯子青的裤腿上。不得不说,那是一条绝对谈得上修长的美腿,尽管已是冬天了,但那修长的线条,依然像魔鬼一样诱人。 “你在看我?”冯子青慢慢的寻着蓝球易的眼光一路看上去,最终锁定他眼光的余光,“虽然我答应了你的请吃宵夜,但我并没有答应准许你看我啊!” 话声不高,但掷地有声的语气,却让蓝球易这个钢铁王子没来由的在心底里打了突。是的,冯子青说的是事实,要不事实,他就不会那么心虚了。 看来,心中有自己的女神并没好事,要不是她是自己的女神,他早就不甩她的账了。可惜的是,她是他的女神,是他梦寐以求的女神。 这一生,若是娶到她做妻子,就是叫他舍弃所有的财富,他也是肯的。 财富去了可以重新打拼,美女错过了就错过了,即使花费一生的财富,也难重续旧缘。何况,像冯子青这样的美女,本就是可遇不求的祸国殃民级的存在,能搏得她回眸一笑,也是这一生的福气,更不让要说娶她做老婆了。 收藏,推荐,评论。 113.利益叠加 利益叠加 能娶她做老婆,想一想都是美妙的。 “我没看你,我看的是赵老师。”确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的尽头,确实是赵敏。赵敏摇摇头,没有替他说话。蓝球易的心思在谁的身上,她和唐糖以及汪子涵都一清二楚,这个蓝球易,是个三天不见女孩子就要抓狂的家伙。 “是么?”忽然接话的汪子涵,“你看赵老师做什么?” “看就看呗,还能做什么呢?”蓝球易的眼瞳,这时放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昧,“就算赵老师借我虎胆豹心,我也不敢做什么啊!” 曹子健依然苦着脸,模样看上去有多惨有多惨。 也不知汪子涵和冯子青放了什么东西要座位上,用手摸不出是什么,但屁股一坐上去,就冰冷刺骨的水,就咕嘟咕嘟的浸到了屁股里面,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悲催的是,汪子涵就坐在旁边。 什么事情都不要让汪子涵参合最好,只要她一参合,事情就会变得更糟。果然,当汪子涵发现曹子健冷得直打哆嗦的时候,她的脸上立刻绽开了一朵娇美无比的花儿,把头凑到曹子健面前神秘兮兮的一笑,说:“子健老弟,是不是屁股底下不好受啊?” “明明知道了还问……”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汪子涵继续嘻嘻的笑着说,“我这是关心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不经整?一点点儿海绵水,就跟见了僵尸鬼似的,冷得直打哆嗦,真你妈一点男人味也没有。” “你别骂人……” “我就骂了,你怎么着?”汪子涵耍泼似的轮了轮眼给珠子,似笑非笑的说,“要不是你太瘦了,我早按钢钉在上面了,那钢钉,一扎一个洞,看不扎死你。” “汪子涵……” “别叫得这么难听,我可跟你连半匹毛的关系也没有。”汪子涵继续不阴不阳的笑着,“这话要是别人听了,好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要乱叫舌根了。”从她似笑非笑的脸蛋儿上,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孩子,其行其为,都是可怕的。曹子健过去听那些大男人说女人,只道是他们茶余饭后无聊,常常把自家女人挂在嘴边而已。现在看来,他们说的都是对的。这世间上的女人,也不全都是慈善的,特别是长相与众不同的美女,其内心之阴诡,一般男人根本就揣摸不透。 “我倒想有人嚼我与你有一腿的舌根,可惜没有敢人啊!”曹子健大胆的对上汪子涵的眼睛,大胆的把憋在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能得你一夜,就算过后有人把我大卸八块了,我也值了。”说话的时候,他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汪子涵,模样就像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的男人一样痴狂。 汪子涵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任由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 女人生来就是给人看的,如果自己的长相一点也不吸引男人的眼球,那自己就长得悲催了。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长相,一旦长相不如人,这资本就大大的缩水,甚至连送给人都没人要。所以有人说,美女有市场,丑女无市场。 其实,女人不管美丑,只要她拥有一颗良善的心,就足够了。但话虽这么说,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毕竟这个世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之所以没有人愿意说真话,是因为某人一旦说了真话,那他就被其他男人踢出圈子,从此别想再有一个和他摆谈得来的朋友。 朋友,都是由利益叠加在一起的。 如果彼与此之间没有了利益,那其朋友关系也就走了尽头。 这种利益关系,包括夫妻在内,都不可避免。大家通常所说的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那是因为利益相同,如果彼与此的利益相悖了,就有可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这是这个世界的永衡主题,改变者少之又少。 就像曹子健甘愿做蓝球易的小弟,倒不是蓝球易这人如何的伟大,是因为他包里时刻都有令人好生羡慕的钱。钱钱钱,命相连啊!曹子健要是在那天堪破红尘了,这钱就没有意义了,至少现在而今眼目下,钱在他心中就是大爷,就是父母。 利益一叠加,朋友就会失去本真。 所以,当曹子健对汪子涵说出“能得你一夜,就算过后有人把我大卸八块了,我也值了。”的时候,就注定汪子涵已经不认他这个朋友了,因为汪子涵从他的话意当中辨出,他是个不值得人尊敬的人。 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友谊。 曹子健直白的话语,让汪子涵和冯子青乃至赵敏和唐糖,都对他产生拒而远之的想法。像他这种男生,不交最好。 冯子青暗中对汪子涵做了个怪脸,意思是说连曹子健这种货色都盯上你了,你可千万要注意啊!汪子涵对她一笑,然后一巴掌就朝曹子健的脸颊煽了过去。 叭! 清脆的响声,直接把四个男服务生和两个女服生吓傻了。 一个女生,说打人就打人,打之前连预兆都没有,这样的女生,比******男生还要骠悍,一看就是惹不起的货。 于是,六双眼睛几乎在同一时刻望向了桌面。 铺着桌布的桌面之上,已经上了两道食物——燕窝汤和莲子粥。他们想不明白,眼前这六人为什么不吃珍贵的食物,只坐在桌边大开嘴仗,甚至还动手打人,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就在那他们暗中对打人的汪子涵与冯子青等人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一道菜品端上了桌面。 清蒸蟹黄。 也不知这天街去哪里弄的蟹黄,本不是吃蟹黄的季节,但这蟹黄,绝对跟季节上的蟹黄没有任何区别。 半透明的蟹黄,看着都诱人。 一个服务生抱来了一箱酒,——飞天茅台。 飞天茅台,酱香型精品。 看到茅台都上了桌,蓝球易谨小慎微的坐到冯子青身边,说:“诸位……”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人看到他脸上浮起了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冯子青脸上,依然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异色。 蓝球易恐怖的避开她的目光,说:“好像有东西扎进我屁股了……” “让我看看。”冯子青诡异一笑,也不管蓝球易答不答应,一把将他椅子提起来扔到地板上,看了看椅面之上,又摸了一阵,说,“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你屁股出问题了,突然断了某个筋什么的,让你痛得不得了?” 说这番话时,没人看出是她使的坏。 但汪子涵清楚,这坏,一定就是冯子青使的。 用水弄湿曹子健裤子的,是汪子涵。冯子青来到天上人间,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如何整治一下蓝球易,不然他不死心。只要把他整怕了,他才会死了那心。 一个男人千万别太有钱,一有钱就会学坏。要是蓝球易包里没钱,他也没那么大的胆,竟然想吃她冯子青的豆腐。 对蓝球易这样的男人,冯子青向来是不择手段的,只要能整服他就行,至于他能不能承受,那就是他的事了。 你有钱,我没钱,但我不稀罕,这是冯子青一惯坚的原则。 一个女生,能认识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 生活中,有很多女生就是因为花了男生太多的钱而不能自拔,最后只好委身于对方,以救赎自己的灵魂。多得数不清的事例说明,人,特别是女人,千万不能贪财,女人一旦养成了贪财的性格,那她这一辈子,就注定要死在财上了。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女人,可以为清白而死,但千万不能为食为亡啊!在城市的霓虹中,有太多的女人为坐享其成,不劳而获,最终只好以身示人,用身体来挣钱,就是典型的例子。 冯子青虽然年轻,但她看得透这个社会,这个社会,只要你不粘便宜,敢于向不劳而获宣战,敢于向花钱买色的男人开战,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而没人敢歧视你,没人摄你的色。 就像蓝球易在她手面上吃了暗亏与明亏之后,就再也不敢占她的便宜了一样。 女生,只要你行得正走得直,不管是怎样的男生,都不敢打你的歪主意,动你的坏心思。 蓝球易怔怔的看着冯子青,连死了心都有了。椅子上能有什么?就算椅子上什么也没有,也只能由天街替她买单了,这冯子青,真******是人小鬼大啊! 负责服侍蓝球易的那个女侍看到蓝球易被冯子青提起来扔到了地上,急忙上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问他摔伤没有一边嘴里赔着不是说:“先生,都怪我没把收拾干净,让你被扎了屁股,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屁股被扎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好意思?”蓝球易怔愣的看着女侍,“你怎么不好意思?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给我一个让我接受的说法。” 那女侍站着没动。 经理来了,她这份工作就会没了。工作没了也就没了,可家里这个月催命似的要钱,说是姥姥腿摔伤了,要将近十万才医治得好,可家里这些年的积蓄,满打满算也就六七万,还差三四万的缺口,家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如果经理炒了她,那姥姥的腿就没法医了啊! “能不能不叫经理,我赔你钱行不行啊?”眼泪在女侍眼眶里打转,要不是她极力忍住,只怕那眼泪早流了下来啊! 114.贼惦记 “你赔?”蓝球易瞪圆了眼睛盯视着女侍,好像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厉声喝斥着女侍说,“我这尊贵的屁股,也是你能赔得起的?” 屁股也有尊卑之分! 冯子青轮向蓝球易的眼眸,猝然闪烁出不屑。 汪子涵也是同样的表情。 赵敏皱了皱,但她没有说话。 唐糖脸色依旧,看不出她内心里在想什么。那几个服务生,则都一脸不屑的望向蓝球易,暗中在心里骂道:“你******张狂什么,不就是包里有几个钱么?仗着老爹耍威风,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这话终究没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话不出口则罢,一旦这话从牙缝里崩了出来,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就只要回家去哭鼻子了。 “我、我……”欲哭无泪的眼眸,恨不得生出万千把锋利的刀子,把眼前这个张狂的富二代一刀子一刀子的戳死。 蓝球易一点也不怜悯的吼道:“你什么你,这天街,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么?嚎什么嚎,快去把你经理叫来,他不赔礼道谦,你就得走人!”得理不饶人的蓝球易把自己今天受天的窝囊气全都撤到了眼前这个女侍的头上。 人和人就是有区别,你有钱,你可以在若干场合姬指气使,甚至耍泼发飙,你没钱,就算你集天下人之善给人道谦,也没有相信。就像此刻的女侍,原本不关她事,只因责任使然,却导致她成了蓝球易的出气筒。 如果她也是富二代,而且背景远比蓝球易厉害,只怕此刻作威作福的,就变成是她了。看来,这人还是有钱的好。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难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翻开历史,我们只会看到饿死的穷人。穷人,永远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不管生活在上层的人如何醉生梦死,当中极难有人低下高贵的头看一下下面饿死的穷人。 穷人和富人,是这个社会当中不可能融合的两极存在。 就像今天,我们一些人评价富人如何浪费,如何没有良心,富人就给这些人下了一下定义,叫仇富。你有钱,那钱是你的,又没有人向你伸手,你着急什么啊! 特别是那些暴发户,手里有几个钱了,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人,你看他那穿着,那谈吐,那样子,跟街前市后这么些瘪三有什么两样?本质一点都没什么区别,若真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暴发户说话大句了,看人眼光抬高了。其实呢,本质一点都没有变,有真正的富人面前,他就是个瘪三;在官爷面前,他就是头哈巴狗。 蓝球易家,也属于这个行列。 他不知道他在像冯子青这类人眼里什么都是,但在女侍这类人面前,他就可以鼻子里插葱,装象了。鼻子里插葱是可以装象,但这象有些若是装得不好,鼻子之类的配件还得流点血什么的,不然上天对人就真是不公平了。 那个女侍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在天街这种地方,什么人没有啊?你说你有钱,能来这里消费的,比你钱的人多的是。你说你敢撕钱,他就敢烧钱。你说你扔钱,他就敢拿钱砸人。 在天街这种地方,最好别提钱字,一提钱字,就没人看得起你了。 是以,当蓝球易说他屁股高贵的时候,就有人对他投去不善的目光——你他妈你算老几啊!竟然跑到这里来找人赔你钱,你******没钱消费就呆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看电视,有钱就别叫这个赔你钱叫那个赔你钱…… 感觉身后投来不善的目光,蓝球易回头看了几眼,但门外什么人都有,依然一派清静。其他的服务生依然井井有条的忙着,没闲极无聊的人在门外缩头缩脑偷看。 两行晶莹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看样子,今晚不赔这位先生的钱,就别想抽身走人了。那女侍此刻后悔得连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蓝球易这么不绅士,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接他的话的,原本是想劝慰蓝球易一下,没想嘴巴一张,祸就从天而降,让她至少要损失这一个月的工资。 在酒店打工,工资本来就不高,要是这个月白忙活了,姥姥摔倒的腿也没法医了,原本,这个月的工资加上从朋友哪里借来的,也只才差七八千块钱了,如果赔了这个月的工资,那就无法兑现自己当初对家里的承诺了。 这些富人,都该走路摔死,喝水哽死…… 富人的为富不仁,看来都是真的!那女侍在心里自怨叹的时候,一双眼读出了她的可悲。那双眼睛在门外,坚毅而清澈,坚定而又执着。 这眼睛的主人,和冯子青她们一样年轻,一样闪烁着青春的光芒。 冯子青也看到了她。 她长得还有些青涩,看样子还是个高中生,青春的校服遮挡不住她不凡的身世。一般的女生,纵然有好的外表姣好,但其幵生的丽质,却不是一般女生装扮得出来的。 她和苏月儿一样,都是那种拥有高贵血统的人。 一般的人还真看不出。 当冯子青看到她那一刻,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她,和苏月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不论长相还是身段,也不管是眼睛还是脸颊,都和苏月儿长得一模一样。 苏月儿说她父母只她一个女儿。 那个女孩儿是谁? 当她的目光如同秋水般罩住蓝球易那一刹,即使有钱如他,也不禁抖了一下。原来,那双有若芒刺有背的眼眸,竟然来自于她。 她是谁? 难道她和眼前这个女侍认识? 如果她管闲事,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已经骑到虎背上,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当蓝球肯定那个美女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晚上遇到了比自己更有来头的人。 ******真是命运不济啊!蓝球易在心底里自叹了一回,重又抬头往门外瞧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女孩儿不见了,只见霓虹依旧,海棠如血红。 莫非是幻觉? 蓝球易用手揉了揉眼睛,门外,美女依旧笑容满面。是她看上了自己么?当这个怪异的念头升上脑际的时候,蓝球易浑身打了个激凌。准确说,不是她看上了自己,是她看自己不顺眼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眼前这个女侍,如果不是她,那个美女根本就不会惦记上自己。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啊! 虽然那美女没有进来教训他,但他清楚,一旦她记住了他,那他就会在某个月黑风高夜受到皮肉之苦。过去,他一直喜欢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人,他说这种手段好,只要不打死对方,公安那些闲得无聊家伙就不追究你,如果对方死了,那些家伙就只得拿你垫背了。我们的祖宗总结得好,叫民不究官不查。 那美女还没有走。 冯子青和汪子涵也看到了她。她的长得实在像苏月儿了,当冯子青和汪子涵看到她的那一刻,差点起身去迎她了。但她不是苏月儿,当冯子青和汪子涵确证到这一点的时候,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尴尬。 男人盯着女人看,正常,女人盯着女人看,不正常。 那美女对她们笑了一笑。 蓝球易看到这笑靥的时候,差点骂起她祖宗来了。你妈的野货,你长得美是事实,但你别这么戏弄人好不好?大爷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吗要和我过不去呢? 赵敏也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但她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来。不就是一个漂亮女孩么?你看冯子青,你看汪子涵,你看我自己,咱们仨,那一个比你差了? 虽然赵敏比冯子青和汪子涵大,但作为一个年代的人,彼此之间其实也没什么代沟,唯一的区别就是——赵敏比她先读大学,先参加工作,先认识这个社会而已。 至于心性方面,赵敏要比她们老练一点。 “妈的,看你敢动大爷一根寒毛,大爷非推倒你不可!”蓝球易终于在心中发了狠,“不要以为你妈的有几个臭钱就这么瞧不起人,等今后大爷我赚了钱,非拿钱把你那张脸划个稀巴烂不可!”一个男人,熊到只能在心中发狠的时候,那他就失去了男人的本色、本味与本真。此刻的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本色、本味与本真。 要换了其他男人,不管对方多么强大,只要有人敢挑衅,那他就会愤起而击之。即使战败,也比只敢在心里发狠来得直接与勇敢得多。 这就是为什么自古美女爱英雄的原因。 蓝球易不是英雄,自然得不得诸如冯子青这类美女的青睐,也在常理之中。拿曹子健的话来说,要是蓝球易再多几分英难气,也许就能请冯子青吃饭或是去k歌了。可惜的是,蓝球易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你别看他长得牛高马大的,可真要和果敢的男人对战,他可不是对手,不是他打不赢,是他不敢打。 这两天断网,所以没有上传。网来了,已是晚上九点,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传上更新的章节。看了,请朋友们千万收藏一下,点评一个,推荐一回。走过路过,一回生二回熟,大家就是朋友了。朋友,就是永远相互支持并鼓励的人。 115.妖精下凡变美女 不敢与人打架的男人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孬,只能说他是男人,长着男人器官的人,但其骨子里流淌的,却是鼠血,因为胆大者包天,小者如鼠嘛。 这是曹子健对蓝球易的评价。 曹子健之所以愿意充当蓝球易的跟班,是因为蓝球易兜里有钱。曹子健外表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可内里强大着呢。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一件事,就是他读高三那年,他一个人迎战他们县里的斧头帮毫无惧色不说,还独力打伤了斧头帮老大,让他医院里认认真真的躺了三个月之久。为此,他成了他们县里赫赫有名的亡命徒而没有任何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实力就是权威。 在县里,曹子健用实力为他自己树上了一座丰碑,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自从他县里来到这座城市,他很快就认识到一他问题——这里,光凭拳头并不能解决一切,要想摆平很多事情,还得烟搭桥酒开路钱撤四方收买人心才行。所以,当他的眼光瞧准蓝球是个富二代的时候,立刻放低姿态糗了上去。 蓝球易并不知道曹子健跟上他的这些原因。他只知道身边多个兄弟就会多一分威风,至于其他的,他想都不用想。因为像他这种富得流油的富二代,从来就不知稼穑之艰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好还不穿,不好还不吃。 当这种权威在实力面前退缩的时候,蓝球易终于认识到,世间,钱并不能摆平一切。钱也好,权也罢,都只是眼前的浮云,如果你用他来服务于普通的民众,那就会获得民众的拥戴与尊敬,如果你拿他来谋私利,对不起,他就会奋起反抗,直到把你打倒、碾碎、开除球籍。虽然他有认识到钱是不是万能的,但他对钱特有依附感,不管他做什么,总会用钱开路…… 有钱不是坏事,但有钱了不把钱用到该用的地方,那钱就会成为人的累赘,严重的时候会损害人的性命。往大的方面说,生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都离不开钱,但一旦我们的灵魂被钱所控制,那我们就会一心一意的捞钱——权者巧取豪夺,普通百姓则拼命赚取。前者为钱,不择一切手段,后者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赚到生活之需,所以前者叫贪,人人恨之,后者一生都在争取之,却只能饱腹,其情其性,值得同情,值得尊重,值得信任。 曹子健也属于后者。 至少眼目前他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也就是说,他只能充当蓝球易的跟班,不然他就不能率性的花钱。自从他认识蓝球易,也从他手里得到了上万块钱。 蓝球易这人有时候舍得,有时候抠得像个老太婆,连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人。当然,他对曹子健始终是个例外。就连曹子健自身也不知道,蓝球易对他为什么会如此舍得,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亲兄弟一般来对待。 正是因为蓝球易从不把曹子健当外人,所以曹子健对他一直都是死心踏地的。一个人一生能有一个朋友足矣!此生,蓝球易至少可以骄傲的说,他有曹子健这样一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最开始是想从他身上获取金钱,但现在不是了,因为他对自己,也有了另外一种看法,或者说得直接些,是曹子健把他当成了兄弟。 古话说“打虎还要亲兄弟,上阵还要父子兵”,说的就是这种割舍不掉的情。古话又说“打破脑壳镶得起,开了裂山还了原”,是说亲兄弟之间怎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开裂山。 蓝球易虽然与曹子健不是亲兄弟,但他们两个目前的关系,处得比亲兄弟还亲。当然,蓝球易自己也知道,他和曹子健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还维系于钱上,如果他现在就断了对曹子健的支助,曹子健绝不会高尚的和他继续往来。 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也一样,摆脱不了财与食。只有一种人摆脱得了财与食之争,那就是死人。活人,都会为财为食而争。 蓝球易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看曹子健的眼光,又多了几分平和。就像此刻,内心震醒的他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其实,眼前这事一点都不能怪人家女侍,因为他屁股被刺,与她连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是她好心,结果却换来了他的不公正待遇,是人,都会觉得委屈的。 但是,他又不想当着赵敏、冯子青和汪子涵的面对一个女侍承认自己的不对。一个大男人,就算有天大的错,也不可能对一个地位远低于自己的人认错啊! 这是他老爹打小就教给他的。 老爹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对此深信不疑。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并没有发现膝上的黄金到底藏在哪里。 赵敏在看他。 汪子涵也在看他。 两道不同的眼光,一刹像两把剑一样刺进了他的胸膛。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迅速冲上他的脑门,想把隐藏在脑门间的那个自我拔出来,然后公诸于天下。 他回了赵敏和汪子涵一个眼光。 这眼光大意是说,一切都与你们无关,戏还没有开场,你们想看笑话就继续吧,一切我都无所谓。也只有蓝球易这样的家伙想得出人家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才这么小肚鸡肠,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误解着赵敏与汪子涵。 其实,不管赵敏还是汪子涵,在内心里对他都没什么看法,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虽然挺有钱,但心胸却不是那么开阔、豁达、坦然,倒有些像女人,一天总是想这想那,疑神疑鬼的。 他敢顶赵敏与汪子涵,但他绝不敢顶冯子青,因为冯子青向来得理不饶人不说,只有一有机会,她就会施展她整人的手段,不把你整个半死绝不放手。前次,就是因为蓝球易得罪了她,被她整得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好。 对冯子青这种女神级人物,最好的是离她远点。 远到她伸手都不能够着人最好。 就像此时,蓝球易并不在意赵敏和汪子涵怎么看他,但他绝对在意冯子青怎么看他,因为一旦冯子青察觉到了他心中打的那点小九九,那他不悲催都不行了。也就是说,得罪了冯子青,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对冯子青距而远之的真正的原因。或者换句话说,他被她整怕了。此即人们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一想到这些,他对门外那美女更加痛恨起来,——******,也不知她是怎么发现自己对女侍不满的,早知道这会波及到冯子青或是其他人,他就不该拿女侍来垫背了。唉,******真是人走霉运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啊! 但他还没有最后确定要不要继续找女侍的麻烦。 如果外面那美女也是个有来头的人,那他接下来就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麻烦,如果那美女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一切都当着没有发生便是,或许,他还有可能因此得到一个美女青睐也说不定。 要是后者就好了! 这就蓝球易现在此刻最真实的想法。别说是他,是男人,见了门外那美女者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或者可以这样说,男人产生这样的想法都是正常的,不产生这样的想法才不正常。 最终,他决定铤而走险,棋行险招,用那美女同情女侍来勾引那美女。 当这个想法爬上他脑袋的时候,他背脊上竟冒起了一层冷汗:“天啦,你蓝球易竟然如此厚颜,竟然见一个爱一个,你******是不是头脑发热热坏了,旁边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呢,要是你敢当着她的面示爱,她不撕烂你才怪!”想到这一层,他不禁把目光望向了冯子青。 冯子青依然故我的望着窗外,好像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 与她无关的事情,她绝不会问。与她想关的事情,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她惩治你的魔掌。用她的话说,叫“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最终也难逃如来佛掌心”。 冯子青美是美,但如果叫蓝球易选择与她结婚,他会坚定的否决,因为和她结婚,不被虐死才怪。冯子青整人的手段,他早就领教过了,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领受的。 她要武功有武功,要力气有力气,要手段有手段。平时温温柔柔的一个人,一旦发起飙来,那可不是一般人所对付的。 她要打你,就算你好话说了几大江,也换不回她的拳头。一般女人的拳头是粉拳,她拳头是铁砣,它打到那里,那里就得冒起青疙瘩,十天半月也不会消散。 她想骂你,就会你妈开头,一辈一辈往上走,直骂到你祖上开天僻地才止。而你,竟然不能还骂她一句。这就是她骂人的神奇之处。 所幸的是,蓝球易还没被她骂过。 上次,冯子青直接动用的是拳头与腿。 一拳一腿,就让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如果她补一拳被一腿,只怕他现在都还没有院啊!当时,只想到住院可以和套套近乎,结果是,近乎没套到也就算了,她一天到晚在你眼前晃荡时说的那些怪话歪话屁话,可以直接把你气死。 当时,也蓝球易有肚量,才没被她气死。不然,只怕他现在都还没有从沉痛的后悔当中醒悟过来呀!自从经历过此劫之后,蓝球易总结到了一个宝贵的经验,但凡漂亮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妖精下凡变成的,不然美女都怎么那么会整人与骂人呢? 116.租妻与租夫 冯子青是不是妖精蓝球易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她比《西游记》上那个白骨精还要厉害,特别在对付男人方面,她简直就是个虐女。 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骨头,蓝球易直接怀疑,冯子青全身的肌肉都是钢铁铸造的,不然她的拳头打到身上,就像铁鎯头敲到身上一样,一敲一个痛。 用她的话说,叫“想吃我豆腐,看我不一拳揍死你!” 话,她说到了点子上。蓝球易自然不敢与她说这话,因为他怕她的铁鎯头再次砸到他身上。那个拳头啊,一打一个痛,痛得你到死都不忘记。 这就是冯子青。 一个整个不择手段的女人。蓝球易有时想,她不答应跟他好倒也不是坏事,毕竟跟他好了就麻烦了,首先你得想好如何应对她,不然拳打脚踢没商量,其次你得有当龟孙的心理准备,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天做人的快感也没有,再次你得想好要不要与她结婚,如果你抛弃她,那你就得忍痛断腿或是断手……总之一句话,离开她是好事,不然一辈子就悲催了。 悲催是悲催,但同时蓝球易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身边长得比冯子青漂亮的女人实在少之又少,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配得起他这种腰缠万贯的富二代。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对冯子青保持着不离不弃的距离。他想,如果冯子青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不把一拳打死才怪。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目前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追冯子青,一旦他定了,那怕是刀山火海横亘在面前,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追下去的。 见到美女不知道动心并追之的男人,不配做男人。这是蓝球易经常在兄弟们面前吹嘘的一句话。对此,曹子健曾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人家见了美女不想追,是其人没有资本追美女啊! 曹子健说的是真心话。 富二代卓文君嫁穷鬼司马相如,千百年来找不到第二个;潘金莲嫁武大郎,那是小说的虚构,现实中很难找到这样的原版。当然,在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年代,产生这种怪事也不叫怪,毕竟两个人结婚之前你看到我我也没看过你,等结婚进入洞府那天才能看清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此时就算你想返悔,也悔之晚矣! 现如今的社会,男欢女爱,完全放在阳光进行,就算你想瞒,也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早晚要被人识破。所以,过去悲情的夫妻多,今天倒是悲情的夫妻少,出轨的夫妻多,原因何在?物质生活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一旦空虚,就会从另一个层面去寻找精神上的慰籍,于是便有了背着自己的男人或是女人偷情的事情。 当然,也有另外的因素。比如现在而今眼目下的深圳,就有一种奇怪的租妻或租夫现象,两个抛家别子不远千里来到深圳打工,由于长时间的性隔离,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在这种隔离的环境当中生出了需要对方的念头,于是两个原本不是夫妻的人走到了一起,过上了不属于夫妻的夫妻生活,等到过春节或是某一方家中有事了,彼此知会一声,该走人的走人,谁也不会留下一帘牵挂什么的,就那么一身轻的走了。等到春节过去,大家重又来深圳,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租妻或是租夫,长时间乐此不惫,真是怪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是蓝球易的感叹。 特别是他认识了冯子青之后,这怪事好像缠上身的常春藤一般,任由他拼尽了全力,也没能把它与自己剥离开来。 今晚来天街就是例子。 早知道冯子青这么难缠,就不应该糗上她。这女人,有时候就像可恶的恶魔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她都会找到你,让你鬼使神差的按她的旨意去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就像今晚来天街,对他蓝球易来说,本就是不情不愿的事情,是可以当面拒绝的,但天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当冯子青提出到天街来的时候,自己竟想都没想一下便答应了。看来,自己要是再不离开冯子青,这一生就要裁在她手里了。 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冯子青都不好惹,单从外表上看,她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孩,但不知她骨子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见到他蓝球易,就好像钟馗遇到了鬼,不分出个你死我活的高下来,事情就没有完。 他感觉,自己与冯子青之间那点糗事儿,跟深圳那边的租妻或是租夫没什么两样,头的年过去了,大家各奔东西,第二年来了,大家又来到不同的地方,于是不认识的两个人,又彼此毫无怨言的住到了一起,就像夫妻一样,共同在蓝天白云下面生活,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其他女人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包括占有了她身体,只要肯花钱,就都能摆平,可这冯子青就不一样了,别说是你占了她便宜,就是她觉得你心理龌龊了,她也会狠狠的都训你的,让你记得——女人凶起来,那可比老虎还要令人恐惧。 但冯子青不是老虎。 冯子青温柔起来的时候,可以迷倒天下男人。 蓝球易没有看过她温柔时的情状,据说她那如水的温柔,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妩媚与甜美。当然,这种妩媚与甜美,是他从汪子涵嘴里知道的。 直到现在,蓝球易都还在怀疑,汪子涵对他的关于冯子青的事情,没有一样是真的。冯子青对他,应该一点心也没上过,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对自己了。 想到这一层,他不禁拿眼瞟了汪子涵一眼。 汪子涵依然没事一般坐在椅子上,双眼笔直的瞧着前方,仿佛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一般。蓝球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她的视线中,除了黑漆漆的夜空,就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她走神了?如果她真的走神了,那她又在想什么呢? 这个女人,跟冯子青一样,都属于捉摸不透的类型。 有那么一刻,蓝球易想,要是这女人和冯子青是对双包胎,那情趣,就好玩得很了。可惜的是,她们不是双包胎,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彼此之间也才认识不到一个学期。虽然才一个学期,但她们现在却好如亲姐妹,任你是谁,也别想把她们拆开。 准确说,蓝球易认识冯子青在前,汪子涵认识冯子青在后,但不知什么原因,自打冯子青和汪子涵认识之后,他的悲惨故事就拉开了序幕。腿被冯子青打断了不说,自己竟还那么贱,好像还没事一般********的爱着她。 其实当时心中那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可冯子青就不理解这一点,她认为蓝球易爱上她,简直就是自作多情,跟赖哈蟆想吃天鹅肉没啥区别。 蓝球易曾经问过冯子青,爱上一个人有错吗? 冯子青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本身就是一个大错误,她说他真爱她的话,就应该放下心中的爱,像哥哥对侍妹妹一样就行了。当时蓝球易没理解那话是什么意思,曹子健说人家冯子青根本就打算与你好,你想和她好,那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他叫你把她当妹侍,是很委婉的拒绝了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和她牵缠下去,你没好果子吃不说,弄不好还得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啊! 曹子健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可惜的是,蓝球易当时没有听他的。 事情并没有过去,也没有无结。每天,蓝球易都在单相思中消磨时光,而且常常在梦中发誓此生一定要把冯子青追到手,但不知为什么,胆子特别大的他在冯子青面前,竟然不敢抬头与冯子青对视。 为此,曹子健曾经对他说过,冯子青看着强悍,其实内心跟其他女生一样,都是水做的骨头,你怕她干什么啊?只要他把她推倒了,那她的心就属于他了。不管多么强悍的女人同,一旦她被某个男人占有了,她的心被会这个男人套牢。 蓝球易知道曹子健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当他单独面对冯子青的时候,往往会产生莫名的恐惧,害怕自己惹恼她遭到她报复。他曾经就此事咨询过心理医师,心理医师告诉他说这是某种心理暗示,由于他过去对冯子青产生过恐惧,所以现在要想摆脱这种恐惧其实也不难,只要他鼓起勇气和她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克服这种恐惧心理。 但冯子青从来不给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蓝球易为把冯子青弄到手,可以说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但由于冯子青实在有些强悍,就拿上次准备拦路堵截她来说,他才从后面拦腰抱住她,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她双手往手抱住他脑袋,整个身体一缩,双腿便缠到了他的脖子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接下来但感整个身体一紧,整个人就被她甩了出去。 “你他妈蓝球易,下次你再敢耍流氓,小心我废了你。”冯子青在蓝球易屁股上踢了一脚,“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你用钱可以买到其他女人的心,但想用这东西来网络我却不行,不是说我不喜欢,我和你一样,都特别喜欢钱,但不属于我的钱,就是你把打到我卡上或是放到我家里,我都不稀罕。” 蓝球易当时躺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冯子青太能打人了,从后面偷袭她,反被摔在地上,想想这事都窝囊。蓝球易偷偷打着眼前的冯子青,不禁暗中吞了口口水。 117.诱感 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 天街的女服务生虽然要身段有身段,要脸嘴有脸嘴,但和冯子青比起来,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存在了。如果把冯子青比着鲜花的话,那天街那些女服务生,至多只能是绿叶。 看看眼前的女服生,又看看冯子青,蓝球易暗中摇了一下头。 什么是活色生香?这就是活色生香! 看她那脸,看她那眼,看她那唇,看她那腰,没有一样不惊人,没收有一样不吸引眼球,没有一样不是独一无二的。 赵敏和汪子涵笑咪咪的看着他。 他心里在想什么,一点也逃不过她们的眼睛。既然你那么喜欢冯子青,就该想方设法的接近她才对啊!一个大男人看了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就应该放开胆去追才是正理,如果连追对方的胆量都没有,就太没有男人的风度与气度了。 见了好女人就应该追,这是娶得美人归的前提。如果你连追人家的胆气都没有,又何谈爱人家呢?敢爱就敢追,这才真男人。 蓝球易在赵敏和汪子涵心目中,就是个富二代,他除了比较有钱外,好像就没什么能吸引人的了。有钱就是任性,说的敢说敢干那一类人。有钱但不敢任性,说的就是蓝球易这一类人。蓝球易悲哀就悲哀在这一点上。 有钱但不敢任性,想一想都悲哀。 蓝球易的悲哀,是冯子青一手造成的。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不敢从嘴里说出来。这话一旦从嘴里说出来了,结果不是想象中的惨,可能还惨得很。 “请问这位女士,现在可以上菜了么?”站在冯子青旁边的男服务生俯下身子征询冯子青说。冯子青瞥了他一眼,说:“你别叫得这么娇嘀嘀的好不好?油头粉面,油嘴滑舌,说的就是你们这类奶油男生吧?” 赵敏和汪子涵瞄了她一下,心说好你个冯子青,人家服务生可没得罪你啊,你怎么动不动就拿人家来开涮呢?要是换了是你,你不这样说你又该怎样说呢?做人,还是要厚道啊! 做人不厚道,不好。 曹子健看到冯子青把目光向自己投了过来,急忙扭转脑袋望向窗外。引火烧身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唐糖则会心的笑了起来。 冯子青嘴巴的厉害,那可不是夸的,是她有样的本事,不管什么话只要到了她嘴里,就会变成她的特色。她的特色就是她不被人左右。她从来都只为她自己活着。 一旦人不为自己活着,就会活得很累。 冯子青为自己活着,所以她感觉自己一点都不累。蓝球易就很轻,因为他从来就没为他自己活过,他从来都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 一个富二代,除了包里多几个钱外,其他的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再说了,钱这东西,没必要看得太重,有,就多用点,没有,就少花点,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高档烟和劣质烟抽多了,都会得肺癌…… “对不起。” “你没有错。”冯子青打断男服务生的话,“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太当真。”说着对他拌了个鬼脸。 那男服务生垂下脑袋,不敢正眼看她。 另一个男服务生则偷偷的看她。站在他的位置,恰巧可以看到她雪白的颈脖与性感的****。看到冯子青****那一刻,他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整个人都酥软了。 感觉有道目光袭击了自己的胸部,冯子青不动声色的望向那男服务生,冷静异常的问道:“看够了么?” “呃……”一抹羞艳的红,像花儿一样绽放在脸上。 赵敏、汪子涵和唐糖一瞬不瞬的盯视着那个男服务生,脸上没有笑容,愤怒,慢慢的从脸皮下面浮起来,堆在娇美的脸蛋上,模样看上去要多愤怒有多愤怒。 她们是真怒。 冯子青却没事一般,依然甜美的笑看着那个男服务生。 “你的样子,好乖哟!” “你、你——” “你什么呀?”冯子青做出来的温柔,一刹如同行云流水般笼住了那个男服务生。 蓝球易怪异的看着冯子青,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他知道,眼前这个奶油男生注定命运不济了。敢那么赤裸裸的看冯子青的脸脯,看来他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你长得好美啊!” “是么?” “你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女孩。” “真的?” “真的。” 那双贼眼,滴溜溜的围着冯子青的胸脯打转。冯子青依然一脸坦然,一脸平和,好像眼前的奶油男生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但一股凌凛的杀意,已然从心底升起。 痛苦的悲剧正向他降临。 曹子健似笑非笑的脸宠上,忽然闪现出一抹同情他的悲色。 赵敏摇了摇头,心说活该你倒霉,一个男生盯着人家女生的胸脯看,实在不雅。汪子涵想的却是——也不能怪人家男生,谁叫你长得那么呢?还有,你把胸脯露出条沟来,是男人,都想把眼光停留在沟里啊!唐糖不喜欢凑热闹,自然就不会关心她们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只想美味又可口的饭菜早一点上桌,她好美美的吃上一顿。 除此之外,其他几个服务生似乎也发现了当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但至于是那里不对,他们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 冯子青依然一脸清纯的看着那个男服务生。 那个男服务生以为是上天垂怜他,把一个美丽非凡的女生送到了他面前,所以自打冯子青开始和他说话起,他就把她当成了他心目中的女神,并且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她弄到手!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别说他一个服务生,就是富得流油的蓝球易,也不敢在她面前摆一下谱。一个服务生居然想赖哈蟆吃天鹅肉,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冯子青适时的抛出了炸弹。赵敏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吞到喉咙里的话喷出来。汪子涵则直接笑得躺到了椅子上,连说我都笑岔气了。唐糖睁大眼睛,看看冯子青,又看看那个男服务生,再看看蓝球易,好半天也没弄明白冯子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有一点她是极其明白的,就是那个男服务生即将有灾祸临头了。 曹子健没有说话,他知超的给蓝球易的杯子续满了水。在外面,曹子健就是蓝球易的跟班,忠实的奴才加走狗。 “你真的喜欢我?”那男服务听到冯子青喜欢他,激动得差点一蹦八丈高,更恨不得把冯子青搂到怀里面狠狠的亲吻一番。 “真的。”冯子青点了点头。 “要是我能和你牵手,那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那男生腼腆的笑着,模样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说实话,你就是我的女神,我爱你!” “我也爱你。”冯子青继续着表演。 蓝球易摇了摇头,说这回奶油男生真的悲催了,你一个服务生,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女神是谁,随便听她忽倏几句便上了心,就信她了,看来你这服务生当得真够窝囊的,一个漂亮若仙的女孩子,再不济,也不会把自己嫁给一个事业无望的小服务生啊! 但那男服务生就相信他遇到了此生的女神,更是深信不疑冯子青对他的爱。冯子青真的会爱他么?不会,绝对不会,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自她发现他盯着她****看的时候,就想到要扎扎实实的整治他一番了。不好好的整治他一番,就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了。 身体是不能任由其他人看的,特别是女人的身体,除了自己的男人,有些部位是其他男人都不能看的,男人看了女人不该看的部位,是对女人的不敬。 那个男服务生不知道冯子青的来头,他以为她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女生,能捕获她的爱,实在是他前世今生修业的缘份。他对冯子青甜蜜的笑了一下,说:“只要你肯下嫁给我,我一定用我全部的生命来爱你!” 他虽在岁数不大,但打蛇随棍上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对女生,只要你能讨到她欢心,就可以慢慢的占据她的心灵与身体,直到最后她把自己交给你。 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他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信心,就能获得她全部的爱。俗话说,美女配丑夫。单从长相而论,那男服务生自认为配不上冯子青,但自从与她搭上话,他就认定她是他今生的唯一了。 这人啊,真有些贱。 特别是男人贱起来,那简直就不考虑后果。那男服务生也不想一想,你一个打工者,怎么可能会有美女看上你呢?即使有美女看上你,那也是那种一般的美女,或者说得准确一些,是那种五官长得比较端正的女人才会看上你,至于像冯子青这种祸国殃民级的美女,别说看上你,就是叫她多看你一眼,只怕她也不愿啊!她之所以说她爱你,那是因为她想逗你,想玩儿你一下,想看一下你经不经得住诱惑…… 118.那一夜…… 显然,他是经不住诱惑一类蠢才。古人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冯子青之所以示爱于那男生,是因为她看到他那双贼眼一直盯着她的胸脯看。既然你敢看我的禁区,那我就好好的整治你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再看人家女孩子的胸脯。 是啊!人家女孩子的胸脯,是你想看就看的吗?不是,绝对不是。你敢看,我就要报复你!这是冯子青一惯的风格与做法。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冯子青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只要不侵犯她,你说什么她都有可能依你,一旦你触犯到了她的禁区或是利益,那她不报复你才怪。 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这是她的缺点,也是她的优点。女生原本就应该拉开和男生的距离,当然,这里说的距离并不等于女生一点都不与男生接触,我们要说的是,女生在与男生的交往当中,一定要保持好距离,如果你不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那你要离他远点,千万不要让他碰到你,否则你就危险了。这是冯子青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所以,一般男人要想占冯子青的便宜,那得看你能量有多强,如果你只是一般人,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这个世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再加上我们每个生活的环境又一样,所以很多外人年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就变得特别复杂了。这也是很多人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 有人说,死不能解决问题。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但问题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当你想死的时候,往往没有关心你,一旦你选择了死,就有很多人来关心你为什么要死了。 死,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但是,我们要知道,选择死的人并不怕死,他们怕的是这个世界的不公正与不公平。 公正与公平,一直是我们所追求的主题之一。 但遗憾的是,这个主题千百年来都被人为的拒之门外,只能当着茶余饭后的变资,其他的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的学校那么多,教出来的学生却没有几个有独立特行的个性的主要原因。 要打破这个陈旧的原因或是观念,那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行。也许,在我们这一代人或许会看到一点点希望。为什么这样说呢?往纵深看,我们的国家,永远都为百姓想,但我们的官员,却永远都只为能不能保住官帽想。比如,我们一直认为没有被污染的地方,却也被污染透了,不说其他的,单是我们学校那些小领导,随便拽个主任什么的,就足以置你于死地,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这也是我们中国为什么历来喜欢歌颂什么什么长之类的人物的原因。 现在的主任之流的东西,没几个是好东西。打个不恰切的比喻,有人工作努力升迁了,一般人都会打内心里祝贺,但我们的主任之流的货色,不祝贺也就罢了,要拿的是,他或她会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去找升迁者的缺点,往往只看他或她当不当官,若他或是她是个当官的料,那他或她下一就会悲催了。 其实人走到这一步,都是十分悲惨的。但我坚决拥护他的做法,为什么呢?因为他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对社会有影响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祭拜他啊?大家都是人,只不过他死得早一些罢了,现在还活着的人,都应该珍昂自己的生活。毕竟,有生命才有欢快啊! 这话说给其他人听了也就听了,但这话一旦落到了当权者耳中就麻烦了。 当权者表面看都很强大,但其内心都很弱小,为什么这样说呢?你看我们那些当官的,一旦遇到触及到自己官位的事或人,每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旦这事过去了,他们又会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地底下冒起来。 这个过程,除了他或她的生父生母,没有其他人愿意覆行这样的职责。 一句话,只要由当官的掌控,就没有所谓的公正与公平。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冯子青理解得相当透彻。远的不说,单是她来这家医院上班,就曾经有人暗中窥视过她的美色,无奈最后她的背景让对方死了心。 那个想占有她的人,年纪比她大了整整三十岁。当冯子青从他眉来眼去中了解到他想占有自己的时候,她果断的拒绝了他,同时警告他说,如果他不想断子绝孙,他大可以想方设法的实施他的劫色计划。 那个老男人开始的时候以为她好欺负,趁她某天值夜班的机会悄悄的走进她的值班室,准备强行按倒她前一分钟,她的巴掌准确无误的打到了他的老脸上。那老男人只觉得老脸上火辣辣一阵刺痛,整个人就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威胁冯子青说她敢不从他,他将在明天的例会上宣布开除她,冯子青似笑非笑的走到他面前,猛然一脚踩到他老脸上,恶狠狠的说他再敢打她的歪主意,她会割掉他那东西喂狗的。那老男人看看冯子青,说冯子青敢不从他,那她这一生别想评职晋升,冯子青给他的回答是直接把从窗户扔了出去。 他断了一条腿。 那一夜,他没有劫到色,却差点被冷死在了冰凉的夜色中。 等医院的人发现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的时候,他的下半身已经冻僵了。发现他的人问他是怎么把腿摔断的,他说他不小心就摔断了,没有其他特别的原因,事后有人问冯子青是怎么回事,冯子青说她那天晚上只听到轰的一声,其后就什么声音也没了,她绝没想到的是副院长大人摔断了腿,早知道的话她也不会见死不救了。 大家对她的说法深信不疑,但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那个副院长本就不是好人,如果他是好人的话,怎么又会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大美女冯子青的值班室外面呢?有人怀疑他想对冯子青谋图不轨,但考虑到他在医院中位高权重,也只是在小圈子范围内说说而已。 但其后,大家发现,自从那副院长摔倒腿之后,他见到冯子青时有些像老鼠见到猫,总是畏首畏尾的,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从他怪异的举止上,大家更加印证了私底下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副院长,看着像是个人,其是内里就是个色坯,坏种,活该摔腿。 因为有副院长做榜样,其后再没人敢打冯子青的主意了。 冯子青对此也不言说,但她从这件事上总结出一个经验:陌生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示莫名其妙的关心,那是假相,其真正的目的在于谋色。对这种示好的男人,最好离他远点,如果他厚颜相向,拳头砸向他时一定有多大力气便使多大力气,一定要打得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自从冯子青把副院长扔出了窗户,她的值班室就变得清静了。 那个向她示爱的服务生,此时仍然没有从迷恋她的美色醒悟过来。他居然固执地认为,美女冯子青看了他。有这种想法是美好的,但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就有问题了。先不说冯子青看不上他,单是他表露出来的猴样,看着他就恶心的冯子青岂会把自己交给他? 赖哈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总会把自己想成是白马王子。那服务生就是想入非非的赖哈蟆。赖哈蟆注定没有下场的,因为天鹅绝不会自降身份钻到它嘴里,任由它吞噬她美丽的身体。 冯子青示爱于他,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敢当着赵敏和汪子涵等人劫她的色,简直就是耗子娶猫做媳妇,搞大了胆子。 “我和你连毛都没一匹,你就要我嫁给你,你是不是脑子想媳妇想得有些昏头了?”冯子青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咪咪的微笑,整个人更是美得像是精雕细琢的瓷美人,“你可得想好哟,我这人脾气有些暴,要是你有抗击打能力的话,我会考虑嫁你的,如果你抗击打能力特别弱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我的主意好。” 听到冯子青和那服务生还没说几句便变到了婚嫁上,不管是赵敏还是汪子涵与唐糖,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过了好一半天才惊谔万分的说道:“青青,你不会真的看上了这个奶油瓶了吧?” “瞎了眼吧?”那服务生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说,“让你们看看,我是肌肉男,不是奶油瓶,她跟了我,保证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英雄护美。”汪子涵不露声色的讥讽道,“只怕你有英雄,却没英雄胆啊!”她说的是事实,想在冯子青面前装大,本就是自不量力。 冯子青说:“你们看他的肌肉,多结实啊!” 赵敏从她脸上看不出异样,只道是她真的看了眼前这个奶油后生,于是摇摇头不再说其他的了,任由她跟他说叨。汪子涵瞄了瞄奶油瓶,心说你就自不量力吧,等会儿青青妹发飙了就有你好果子吃了。 唐糖呓语一般的接过话叹息说:“青青,你不会真把自己送给一个花瓶男人吧?”在她眼里,一切服务生都是花瓶男人。 “你别不服气,像你这种类型的美女,我还真没看得起……” 119.哄我开心 “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了颜色,你就开染房。”唐糖吼断服务生的话,“别说你看不起我,就算你看得我又如何?”说着也不等他回答,早一巴掌迎着他的脸蛋甩了过去。 叭! 一声脆响过后,自诩为肌肉男的服务生,竟在轰然倒地,摔成了脑震荡。 其他几个服务生见唐糖动手打人了,骇得退后几步,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这下,那服务生肯定倒霉了,虽然挨打的是他,但天街有规定,不管客人是对是错,服务者都得验客人道谦。 冯子青看着躺在地上的服务生,笑嘻嘻的说:“起来揍她,我就嫁你。”唐糖侧目看冯子青一眼,说:“青青你没吃错药吧,你胳膊往外拐,你不是真要嫁他吧?” 赵敏坐着没有动,依然雾里看花一般看着冯子青,心说你就装吧,等会儿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场。汪子涵凑热闹似的俯身打量欲哭无泪的服务生,说:“这么大一男生,怎么连我们唐糖一记粉拳都接不住啊?还英雄护美呢,连女生的拳头都挡不住,真******窝囊废一个,活该挨打。” “谁说我窝囊了?”那服务生不服气的跳起来,示威也似的瞪着汪子涵咆哮说,“我是不忍心出手,我一出手,细皮嫩肉的她,得立即玩完,你懂不懂,我这是怜香惜玉,不是我不敢打,是我不忍心打……” “听你说的比唱的好听,那你打她一下试试啊!”汪子涵怂恿他说。 “你认为我硬是不敢打她?” “有种你就打她啊!” 那服务生看看汪子涵,又看看唐糖,下了狠心说:“打就打。”学着唐糖此前的模样,一巴掌打过去瞬间,只见眼前一支漂亮的手掌飞扑而至,其后就听到叭的响了一声。 “哎哟!” 应着呻吟声,那服务生又悲催的再次倒了下去。 “英雄,你怎么这么不经打啊?”汪子涵蹲下身子,轻佻的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才一巴掌你就倒下了,看来你这身筋骨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其他几个服务生见汪子涵跟唐糖都能说会打,一时骇得身体都打起抖来。冯子青看他们一眼,指着其中长相甜美那个女生说:“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张天富。” “张天富不好听,应该改成叫张天鸟才对。”冯子青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装死的服务生,“你别装死了,我且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娶我啊?” “你倒是想娶你啊,可是看样子她们两个好像不准啊!” “嫁人是我的事,与她们无关,如果你真想娶我,就快起来给把她们打趴下,——我最见不得男人窝囊了,你只要打趴下一个,我就嫁定你了。” 见她说得语坚意决,赵敏说:“青青,你是不是那根筋出问题了?” “你的筋才出问题了。” “不是筋出问题了,就是心出问题了。”猝然插进话来的是曹子健,“你和他本就是素眜平生,连脸都没有混熟就谈起婚嫁来了,我真配服你冯子青,我老大长得一表子的人材,家里又有花不完的钱,你居然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你这人是怎么想的,没有人弄得明白。不过我可得慎重的提醒你——选择错误,可是要后悔终生哟!” “我说曹子健,你一个大老爷们掺合什么呀?”冯子青瞥了曹子健一眼,“我还是那句话,嫁人是我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为蓝球易不平,你大可以把你妹嫁他啊!到时,你这个舅子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了,毕竟这是你的梦想啊你说是不是?” 曹子健没想到冯子青会这么说他,一时气得立眉瞪眼的站到了一边,只恨自己打不赢她。 蓝球易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说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自取其辱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冯子青此刻的心态,他能捉摸个七七八八,——此刻的她逮着谁是谁,惹她,简直就是自我找虐。 “冯子青,不兴这么骂人啊!”曹子健望着冯子青,可怜巴巴的说,“我和蓝球易好是事实,你看不上他也是事实,可你这么骂我,是没把我当人看呀!” “舍不你把你妹嫁他,把你妈嫁他也成啊!”冯子青幸灾乐祸的说,“你再敢插嘴,小心我阉了你,叫你打一辈子光棍,还得断子绝孙。” “你——” “乖,别你呀我的,趁姑奶奶还没有发怒,滚一边玩儿去。” “你——”见冯子青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人,曹子健肺都差点气炸了。要换了是其他人,他早一拳给他打过去了。可惜他面对的冯子青,他心里暗恋着但是绝计不敢说出口的女神。 像冯子青这种级别的美女,是男人,都会暗恋一把。 曹子健暗恋她并没有错,但由于蓝球易公开追求过她,所以他只得把这种恋藏之于心,任由爱她的念头在心底深处发芽、生根。 爱得越深,痛就越痛。 曹子健就是这样的感觉。 过去,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冯子青,等他发觉的时候,冯子青已经在他心底里扎了根,任由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把她心底里抹去。 她就像雕刻在心里的仙女,时刻折磨着他渴求得到美的心灵。 有爱但不敢爱,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曹子健就是这种悲哀的人。 认识蓝球易,他获得了友谊,但他却让他尝尽了暗恋的苦与痛。但他不怪蓝球易,一个连蓝球易这样优秀的男人都看不上的女人,自然也看不起他的。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连蓝球易都看上的冯子青,居然会看上眼前这个奶油瓶。 莫非这就是人家通常所说的缘分? 对,这就是缘分! 当曹子健想通其中的关窍的时候,整个人有种豁然贯通的通达感。但同时,他也种深深的失落——不是为他自己,是他为蓝球易。 不管怎么说,蓝球易都比眼前这服务生优秀,但美如天仙的冯子青怎么就会看上他呢?这缘分呀,还真******有些害人。 早知道冯子青会看上眼前这种个奶油瓶,说什么也应该鼓励蓝球易把她追到手,毕竟他和她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也只有蓝球易这种有钱有势的男生,才配得上冯子青这种有色有貌的女生,其他的都是扯蛋。 就在曹子健在心里想七想八的时候,冯子青重又把注意力聚焦到了张天富的身上。张天富看着是个男人,其实骨子里连一点男人的勇气都没有。 唐糖刚才给他一记粉拳,汪子涵赐给他那一记巴掌,都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眼前之几个女生,没一个是好相处的,不管是当中的那一个,他都不是她们的对手,她们任何一个发飙,都会把他直接打进阿鼻地狱里去。 早知道她们这么难对付,当初就不该接她们的话。 一句就引来一顿莫名的打,想一想都觉得窝囊。张天富极不服气的吞了口口水,但又不敢把冯子青、唐糖和汪子涵怎么样,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女生,没一个好处,也没一个不会打,惹恼她们,纯粹就是找抽。 此刻的张天富恨不得地裂一缝,此此遁去,以后再不要见到眼前这些专门虐人的美女。但他的职责却又不允许他离去,他只能忍,并且要把她们服侍舒坦,不然走人的就会是他。 当悲哀的曹子健看到张天富比他更加倒霉的时候,原本僵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这人真是奇怪,明明别人跟他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但不知为什么,当一个痛苦的人看到另一个人比他还要痛苦,这个人立刻就会得到精神上的满足或是愉悦。 “你真倒霉!”只在心里说的曹子健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这话说出口,就会引来冯子青的谩骂或是打击。对冯子青,他了解得相当透。冯子青美,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冯子青一旦惦记上了某个人,那这个人就倒霉定了。 所以,曹子健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看冯子青一下。 张天富可就不同了,他只能接受冯子青鼓励,不然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像冯子青这种主,一旦你惹了她,那你就准备好精神接受她的打击。 “起来吧我的男神,你这么不经打啊?连人家涵涵的一记粉拳都接不住,你还自诩什么肌肉啊!”冯子青依然坚定的站在张天富一边,“起来,只要你起来打把涵涵打倒了,我就嫁你。”说实话,她的话相当有诱惑力,别说是张天富这种毫无社会地位的货色,就是蓝球易,也不能对她产生免疫力。 “算了,我高攀不起你……” 听他打起了退堂鼓,冯子青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说:“我但问你一句——你到底敢不敢起来?” “就不起来!”张天富开始耍泼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嘴上虽然说要嫁我,但我知道这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说你嫁我,那是你哄我开心,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玩耍……” 120.火狐 “这话你说到了点子上。”冯子青笑着说,“像你这种油头粉面的家伙,确实入不了我的美目,我之所以说我嫁你,是因为我发现你逗你玩儿很有恶作剧的成就感。” 赵敏见她否定自己就像翻书一样快,不由在心底里暗暗的佩服起她的转变来。一个女生,敢拿男生开涮,其情其性,都非一般男生可比。 汪子涵听她这样说,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只有唐糖一脸迷惑的看着冯子青,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蓝球易和曹子健彼此对视一眼,就叫服务生开始上菜了。 菜是冯子青点的,全是一等一的大货。菜还没有上齐,蓝球易只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一桌整下来,少说也得花掉他二三十万。这冯子青宰人,还真下得了手。 曹子健没有对此进行点评。用他后来的话说,钱在蓝球易包里,他没有必要言说菜贵还是不贵,他的任务是配合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 有大餐吃,换了谁都会学曹子健。 大家边吃边聊,等吃完了,天早就亮了。赵敏要去医院陪王恒宇,汪子涵、冯子青、唐糖自然跟着她去医院,蓝球易被宰了几十万块钱,恨得牙根痒痒的回学校去了。 学校已经放假,偌大一个校园冷冷清清的,只有残枝败叶在风中怒嚎。 虽然蓝球易不大爱听课,但由于他舍得花钱,所以他没有挂科。曹子健尽管最后几周学得特别卖力,学得特别用功,但天不随人愿,他居然荣幸的挂了一科。 “等老子有钱了,非回来好好的羞辱这里的老夫子一番不可。”曹子健一想到蓝球易一科都没有挂就来气,“他要不几千几万的甩出去,恐怕他学几科就得挂几科啊!” 虽然他不待见蓝球易花钱买成绩,但他并不愤恨蓝球易,毕竟他也花了他不少钱,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千块吧!要是没有蓝球易支持他,只怕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几件像样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来自己真得跟紧蓝球易了,不然自己就对不起他了。 宿舍里其队的同学已经离校回家了,蓝球易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并不是他想做一下志愿者什么的,也不是他想参加一下社会实践的锻炼,是因为他怕回到家里被他老爸老妈逼着他相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年还不满十九岁的他,至少已经在他老妈的张啰之下相了十多回亲。 虽然那些姑娘也有漂亮的,但自打他遇到冯子青之后,他看女人的眼光就高了不少,一般女生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有冯子青,才能占据他的心灵。当然,他留在学校里并不是为了等冯子青,从他认识冯子青到现在,冯子青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他之所以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声色犬马太让他留恋忘返了。当然,曹子健跟随在他身边也享受到了不少的好处。在冯子青吃瘪的他,在这个城市的烟花场中却相当的吃香。 天街的头牌青狐,就对他情有独钟。自青狐认识蓝球易,就把其他男人推掉了,专门为他一个人提供情色服务。一度,蓝球易想把她娶回家算了,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他又怕他老爹打断他的腿脚,把他赶出家门,毕竟娼妓难登大雅之堂。 提起易家,别说一般娼妓难进家门,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怕也难以讨得他老爹的欢心。也就是说,易家自从有了钱之后,看人的眼光就带有了颜色。这其实也不能怪易家,凡是中国的家庭,都有这种通病,没有钱的时候,大家彼此往来,谁也不会嫌弃谁,一旦某人发达了或是富贵了,立刻就要换幅嘴脸,以示他与常人之不同。 有钱人家看不起穷人,但穷人同样也看不起有钱人。你有钱怎么样,我又不在你家锅里抓饭吃。我没有钱我穷,但我有骨气,说不定那天我就赶上你了,你先有钱算你有种,等我赶上你那天,看看咱们谁比谁更有钱。这是中国人惯常有的另一种通病。 就拿蓝球易来说,虽然他表面上极是待见曹子健,但骨子里根本就看不起曹子健,他现在之所以让曹子健跟着他,是因为他觉得出入烟花地带着个跟班威风。曹子健也看出蓝球易并不是真心诚意的待见他,所以读书没有特别天赋的他,早在进入外贸大学之前就开始寻求人生的第一桶金了。 这也是他一直跟随在蓝球易身边的原因之一。 也可以这么认为,他打骨子里就瞧不起蓝球易这类人,他跟随在他左右,是想通过他接触到他老爹,只要他老爹易常接见他,他就有机会从他哪里寻求到商机,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用他后来的话说,这叫委身示人以接近自己想接近的人。 确实,在赚钱方面,需要很好的商机。没有商机,纵你手中有资金,也难以把手中的资金变成更多的资金。就像滚雪球一样,你不滚,雪球永远不会自己长大,便只要你借助漫山遍野的雪地滚下去,就会越滚越大,成为一个巨大的雪球。 所以,凡是生意场上的人,都想把自己的雪球滚到最大。曹子健做梦都想滚自己的雪球,可惜的是,由于他手中严重缺乏资金,所以现在他都只能想不能付诸实践。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因为蓝球易已经答应春节前一定带他去他家,到时,他就有机会向钢铁大王请求一番如可在商界滚自己的雪球了。 “子健,准备一下,咱们落黑的时候就去天街。” “好啊!”曹子健听到蓝球易叫他陪他去天街,立刻高兴手舞足踏起来,“易哥,今晚是叫青狐陪你共度良宵,还是另外换换口味?我听天街的刘老三说天街最近新进了一个姑娘,名字跟青狐有些接近,叫火狐,据说她床上功夫很是厉害,你要不要天街给你留着?” “有这样的姑娘当然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呀?”曹子健眼巴巴的盯着蓝球易,十分害怕他不去天街了,“你要是不去就算了,我陪你就是了。” “你变态不是?”蓝球易瞪视着曹子健,“两个大男人糗在一起算回事儿么?我的意思是怕青狐知道我找火狐不待见我,想好了,要去的话,上半夜还是找青狐,下半夜再去找火狐,这样就不会得罪她了。” “易哥聪明,总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少拍马屁,走,泡妞去了。”说着一头钻进了他的路虎车,猛一踩油门,车子便像离炫的利箭一样载着他和曹子健驶进了滚滚的车流之中。 青狐的确长得漂亮,一米七三的个子,细腰,一对乳房悬挂在胸脯上,饱满而极富弹性,一看就让人移开眼睛。穿着睡裙的她,美目含春,双睫汉眄,唇瓣艳红如血,鼻梁高挺若泰,不管你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她都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这个女人,来天街没多久,她便坐上头牌这把交椅。而她的身价,更是高得怕人,一夜十万。尽管嫖资高得有些离谱,但来嫖她的男人仍然如同过江之鲤,去了一拔又来一拔,差点把天街的门槛都踩烂了。 天街的老板,赫赫有名的变脸王李西峰,则是眉头都笑起了蜿豆角。虽是五五分成,但她只要大姨妈不来,就可以每天为他创造至少五万块钱的收入。要是这样的美女多有几个,那就不愁赚钱了。 就在李西峰担心青狐拆他的台的时候,他手下的兄弟从俄罗斯引进了另一个美人,就是火狐喀秋沙。火狐长相妖艳,虽然没有青狐吸引人的眼球,但她的一举一动,却都祼露着异域的风情,叫人看一眼就会自叹自家婆娘长得也太平淡了。 长相漂亮的女人,只要稍为打扮一下,便可让人领略到风情成万种的媚态与高贵。 火狐就属于这种类型的存在。 不管她什么时候往你面前一站,都会给你眼前一亮的喜悦与惊异。美人就是美人,美人都拥有美人的特质,火狐属于天生丽质难自弃那种,是男人看了她,都会在夜里难以入眠。 虽然是冬天了,但由于室内温暖如春,故而当穿着露点的火狐迈着妖艳的步伐出现在蓝球易的面前时,平时自诩美女坐怀不乱的蓝球易,下面也不禁搭起了一顶帐篷。 俄罗斯美女和中国自产的美女,最大的不同点在于,俄罗斯美女热烈奔放,中国美女含蓄内敛。忽然出现的火狐眉目含情的凝视着蓝球易,从上往下,蓝球易足足欣赏了三四分钟,才叫她坐到他的怀里。 泡妞对于蓝球易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从他十三岁那年开始泡妞算起,他玩弄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那么多了。 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 玩女人,他从不负任何责任。只要他高兴,就不会管他怀中女人的死活。为玩女人,他曾经玩到看守所里去呆了十多天…… 121.青春饭 为玩女人,他曾经被学校接二连三的开除。要不是他老爹特有钱,只怕他早就被人大卸八块喂狗了。 为玩女人,他曾创造过半年没上课的记录。但那次,他让他老爹易常捐了将近一百万,才让他从重新走进校园。 为玩女人,他曾提刀和老师干过。那次,他看上了和他同校的校花,他去那个校花,那校花的伯父就是该校的老师,当那校花把他的糗事儿对她伯父说了,他伯父找他论理的时候他发了飙,提刀就要砍校花的伯父。校长知道此事后,把易常请到学校,很委婉的说出了他强暴校花未遂的光辉事迹,当时就把易常气得吐了血,发誓说不管他了。可当他知道那个吃了亏的校花准备去法院起诉蓝球易的时候,易常一个电话就把他的律师召集到身边,叫他带上百捆百元大钞,直接找到那校花的家人,开门见山的把钱摆到桌子上,然后说明了他们的来意。校花家人及其校花本人见他们是诚心的,也就撤回了诉状,抱着那一百万现大洋笑咪咪的睡了。 自此之后,他越发玩得猖狂了。当然,他也学奸了,瞒盰的事情他不来,只要女人点头要钱,要多少都行,如果女人死活不开口谈钱,他绝计不上该女人。强暴,那是犯罪行为。 所以,当他把火狐搂到大腿上坐了,这才慢条厮理的问她和她玩一夜情要多少的酬金,火狐在他脸颊上轻蜓点水般吻了一记,然后才笑首回答说一晚上有十万就够了。蓝球易有些兴奋的在高耸的胸脯上揉了一下,说:“就凭你这东东软不拉叽的,也值不了十万,大方的开你三五千,吝啬的给过二三千,也算对得起你了。” “难道你没看见我是外国货吗?”火狐有些气馁的质问蓝球易。 蓝球易裂嘴笑了一下,说:“有人喜欢外国货,可有人不喜欢外国货……” “那你点我干什么呢?” “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如同遥传那样值钱。” “你不尊重我的人格,我没情趣在晚上陪你……” “但我已经划了一万块钱到你门下,你这样走了,就是对不起我了,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第一次点你,就算你不情愿陪我,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啊!”蓝球易言辞恳切的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也许是我低估你的价值,但我并没有乱说,如果你想我保持长久的关系,就留下陪我一夜,钱,我可以多开一点给你,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火狐看着蓝球易,没有接他的话。 这是她来中国遇到的第一个不肯开她高价的男人。在俄罗斯,她的确不值钱,就算那些老头来嫖好,一夜也才几千块钱。 所以他在蓝球易眼中,仅仅只是个妓女,一个长相特别性感的妓女。其他的,在他眼里就不值钱了,阅女无数的蓝球易自然有他看人的招招,像火狐这种女人,在国内不多,但在俄罗斯却可一抓一大把。 火狐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才跑到中国来的。由于她岁数不大,才二十三四,所以她身上看不到年老女人的任何情状。当然,像她这种女不老则罢,一旦老相显现出来了,那她们在这个行当就不值钱了。 准确说,她们吃的是青春饭,有青春,什么事情都好说,一旦青春流逝花发催生,她们就会被市场淘汰出局,连吃饭钱都难找了。 “看在你不远万里来中国出卖肉体与灵魂的份上,我今天晚上开你十万,不过仅此一次,下次就只开你三五千了。”蓝球易与火狐谈交易,就像街前市后的皮条客一样娴熟、老练和难缠,“干你们这个职业,得看准自己的价值,不然没人愿意长期包养你。我想,像你这样大老远跑来挣钱的俄罗斯女人其实在中国很多城市都有,你得学会放下你的身价,才有可能获得最高的报酬。” “也许你是对的吧。”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蓝球易强调说,“搞你们这一行,要懂得规矩,不要黄蟮脑壳撕不破,凡事得看远点,就像今晚,虽然我开给你的价钱不高,但我成了你的常客,你就可以赚到很多的钱了。” “我知道你很有钱……” “你调查我?”蓝球易听到火狐说他很钱,立刻警惕了,说,“你卖你的,我买我的,大家都得到了快乐,像这样在别人背后了解别人的隐私,让人知道了不好,我不想再听到你说我是干什么的了。” “不,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火狐舔舔血红的嘴唇,模样就像传说中的红色妖姬,“你不知道,像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富二代,一直都是我们依傍的对象。要是你能包养我就好了,我这人不贪的,只要你给我套房子再加一台车子就够了。我很会中国的厨艺,到时你想吃什么我就给弄什么,包你满意才算数。” “是么?”蓝球易似笑非笑的面孔上,猝然多出种诡异的色彩来,“要是你不会做中国菜,我蒸了你来下酒。”说着在她服得滚圆的屁股狠狠的捏了一下。 “哎哟!”火狐尖叫一声的同时从蓝球易怀中跳了起来,跑到了蓝球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才委屈而又娇媚的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人家嫩得可以挤出水来的小屁屁都给你弄痛了。” “你他妈就是个鸡,老子就是想弄死你!”心里这样说的蓝球易看着面容娇美的喀秋沙,笑着说道:“看你那屁就扇大磨,还小屁屁呢,你他妈懂懂中国人说的小屁屁是什么?只有小孩子的屁股才称小屁屁,你大老远的跑来,也学学中国的礼仪,就妄自说你懂这样懂那样,你学我们中国人谦虚点好不好?” 火狐愣愣的看着蓝球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蓝球易刚才这番话,说得既快又京味儿十足,所以自称中国通的火狐硬是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这下该你听不懂了吧?”蓝球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懂就是不懂,不懂装懂,我们中国人叫猪嘴巴里插大葱,装象。你一个靠卖肉为生的老外,居然敢说你什么都懂,你他妈只懂你是鸡,只懂你如何陪男人睡觉,只懂如何从男人包里讨到更多的钱,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懂了……” “一个女人,尤其是你们这种卖下面养上面的外国女人,到了一个国家,要学会懂得尊重这个国家的风俗,不要张口闭口说你什么都懂,这样不好。也是你遇到了我,我有容人之心,要是你遇到了其他人,他不弄死你才怪。”蓝球易的民族情结好像被打开了,他说话的架势就跟别人吵架似的,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把控不住自己,“你记住,你是个只会出卖色相的女人,要想迎得男人的欢心,不要做其他的,只要你侍候好来点你的男人就行了。至于像会不会做中国菜之类的事情,你最好少在男人面前提起。我跟说,来这里的男人,不是来找你谈天说地的,也不是来找你回家去下厨房的,更不是来请回家去当妈的,他们跟我一样,只想你陪睡一晚上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啊!”火狐的眼圈儿都红了,“只要你包养我,我保证……” “不要保证了。”蓝球易示意火狐重新坐回到他的大腿上来,“我只要你陪我,你懂吗?” 火狐点了点头,说:“我懂。你来,就是找乐子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行,对吧?” 蓝球易又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说:“你这人看着牛高马大的,其实心还是蛮细的嘛。”就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俄罗斯的毛孔远比中国人的要粗一些,但光滑度却不相上下。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既清纯又妖艳,一看到她就想推倒他。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开来,暗里是个怎么样的货色,还真有些说不准。如果强行把她推到了,虽然也能解现在而今眼目下的饥渴问题,但若她事后往上告了,那他就得给她当龟孙了。虽然有些不甘,但蓝球易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毕竟经过他手的女人少则一个连多一个营啊! 和他玩的女人,没一个讨到好去。 但他又不想放过眼前这个俄罗斯女人,虽然她毛孔看起来有些粗大,皮肤没有中国女人细腻,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比中国女人性感多了。或者换句话说,一看到她那双火辣的眼睛,一看到她那颤威威的乳峰,一看到她那烈焰般燃烧的嘴唇,就想推倒她,和她来一场昏天黑地的鱼水情。 “我十四岁就开始干这个生意了,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阅人上面,我敢说我一看一个准。”火狐轮着燃烧着情火的眼睛说,“你,对女人不专注,但你为女人舍得花钱,认识你真是我荣幸,只是请你接下来不要冷落了我才是。” 122.三个女人一台戏 “对女人,我激情似火,对男人,我冷酷似冰。”蓝球易说起对女人与男人的情结,有点像古代那些被阉割了太监,怎么看怎么没有人性,“当然,对你有没有激情,那得看你能不能把我的神魂弄颠倒了。”说完,像头发情的野兽般把火狐按翻在了地上。 天街外面,夜冷如冰。 在另一个房间的曹子健,此刻也露出了畜牲的原始本性,把一个年龄才十七岁的少女弄得披头散发的求他饶了她。 谁也不会想到,外表看着温文尔雅的曹子健,内里却是个变态狂。 他变态,连蓝球易也不知道。蓝球易只知道他特别迷恋女人的身体,有时一个人呆宿舍里对女人的祼体照片痴看痴想。蓝球易劝他不要这样,这种嗜好一旦被女生知道了,那他这辈子就完了,别说娶到漂亮老婆,就算能娶到个丑婆娘传种接代,也是他祖父冒青烟了。 自然,固执的曹子健并没有任何收敛,依然我行我素的痴迷于女人的身体。对此,蓝球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谓眼不见为净。曹子健除了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蓝球易屁股后面之外,一有空闭时间,便会不知疲倦的欣赏女人的身体。 他的手机空间,收藏了起码有千帧女人的********。 那些照片,谈不上有多风骚,但那些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女人神秘部位的特写。这些私秘照片只有蓝球易观看过,他看过劝曹子健删掉,曹子健说不能删,蓝球易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他的精神食粮,蓝球易于是骂他内心阴暗,本体就像黑暗生物,怕见光,终于一天要死在这上面。 蓝球易说得极道理,是男人,都应该堂堂正正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想干又不敢干,简直就不是人。曹子健说他说得极为正确,下次他一定努力改正,可此事过后,他依然一有机会便观如痴如醉的观看那些照片,并且偶尔还会来一下****。 有一次他正在****的时候被蓝球易碰见了,蓝球易一句话没说就把扔到了宿舍外面。所幸当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宿舍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才让他没被他人看见。他知道,一旦他躲在被窝里观看照片和****的事情被同学们知道了,就会名声扫地不说,还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被女人待见啊! 只有嫁不掉的女人才会嫁给一个****者,一个变态狂。 正因为有了心理上的变态,所以他平素根本就不喜欢跟着蓝球易去泡妞。他说泡妞有什好,不就是把身体积存的那点蛋白质排除体外?这跟春水上涨河中的鱼儿板仔没以两样。蓝球易一听他这样说就来气,他气得指着曹子健的鼻子大骂他不配做人,只配做阴暗的****者,见不得光的变态狂。 不管蓝球易怎么骂,曹子健采取的都是你想骂就骂个够吧,过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再被你骂一回就是了。由于曹子健采取这种不抵抗政策,所以蓝球易拿也没法,一有空就叫他不要着女人的照片了,不要窝在被窝里****了,这些事情做多了不好,做人,还是要讲究形象的。 曹子健总是左耳听右耳出,从不把蓝球易的话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蓝球易威胁他说他胆敢再看那种下流的照片和躲在被窝里****,就把这些事情都报告给辅导员。曹子健听到蓝球易要告发他的糗事儿,骇得手脚都软了,求饶也似的说:“易哥,你可千万不能告我啊!这事要是大白于天下了,那我曹子健的脸面就找不到搁处了。” “你的脸早就不是你的脸了,你这张脸根本就不是人脸,你的脸跟那些黑暗生物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或者说得直接些,你就是个黑暗生物,你身上找不到一个人的细胞,你身上流的血,也不是人血,是禽兽的血。”蓝球易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把曹子健当人看,一个思想扭曲,心灵变成的人,原本也就不是人,“只有禽兽的血,才会鼓动的寄体去做不要脸的事。这个社会不缺女人,缺的是敢不敢去找女人的男人。你去我们这所大学其他男生那里问,整个大学将近二万男生,没找过女人的有几个?我告诉你,除了你这种窝囊废,只要是健康的男人,都去找过女人。” “找鸡我才不去……” 曹子健的话才说出口一半,脸上就挨了一耳光。听他这么说,气得立眉瞪眼的蓝球易想都没想就赏了曹子健一个大耳光。人家说稀泥扶不上墙,曹子健就是这样的稀泥。找女人他不敢,但对着女人的照片发痴想和****他敢。******简直就是个变态鬼。 “鸡怎么了?鸡是人,至少比你照片上那些货色实在,是活生生的实物,是可以寄托你的精神的。”蓝球易一说起社会的附属物,或者也可以叫家庭的必要补充物,立时精神百倍的像个冲锋陷阵的将军,“我这个人读书虽然不行,但我知道做人要阳光,要走正道,不要老是躲在黑暗之中,要学会与这个社会融为一体,不要与社会痛道而驰,你曹子健再不听我的劝告,终有一天你会裁在这些图片上的,而你的身体,也会在越来越频繁的****意念里跨掉的。” 蓝球易的忠告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一背着他,曹子健又乐此不惫的一边观看********和****。和他走在一起,偶尔还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男人特有的味道,只要结过婚的女人才闻得出来,一般女人是闻不出来的。 事不过三,纸包不住火。当蓝球易发现曹子健屡教不改时,立刻怒炎万丈的打了他一顿。那一顿,蓝球易一点也没留情,连他指骨都打折了两处,但事后,曹子健虽然有所收敛,但偶尔他还会那么来几下,然后闭上眼睛意淫图上的那些裸女。 日子就在看图和****中一天天过去。 蓝球易见曹子健屡教不改,苦思冥想了好几个星期,才想出制止他观看裸图和****的方法,这就是带他去找那些私人会所找鸡,让他看看现实中的鸡有他那些******漂亮不。 曹子健开始不答应,蓝球易告诉他说他不答应也可以,结果就是他把曹子健截下的******全部发到网上去,看看到时是他丢人丢大了还是他蓝球易丢人丢大了。曹子健听他要把他的糗事儿抖到网上去,当即便答应了和他一起找鸡。 让蓝球易做梦也没想的是,这曹子健由于沉迷于裸图的时间过长,就是漂漂亮亮的女人赤身裸体站到他前面,他居然连一点性趣都提不起来,那些女人见和自己什么也不做,就问他为什么要红灯区,红灯区的女人陪男人可都是要收钱的,有的是计时收费,有的是按晚收费,但不管是那种收费,价格都是相当高的。 曹子健说他不缺钱,他缺的是激情。 他说的也有道理,由于这些年他对着那些******过多的发痴想和躲在被窝里悄悄的****,所以他的身体几乎被掏空了。才二十岁的他,早没有二十岁的年轻人的激情与梦想,他脑子装的,全是女人****的身体,包括他看赵敏,看的他不的外表,他看到的是没穿衣服的赵敏。所以有次赵敏特别的问他为什么他看人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好像那眼神里藏着刀锋似的,哗的一下便人的衣服划破了,让面对他的人感觉躲无处躲藏无处藏,显得物别惶恐。 蓝球易在一旁听得脸上爬满了鸡皮疙瘩,心说你没穿衣服的身体要是落到他手上,也不知道你一天要被他意淫多少回啊,他本身就是个变态,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他看你之所以眼藏刀医,是因为他本身就在意淫你…… 这些话蓝球易只敢在心里说,要是他把这些当着赵敏的面说出来,赵敏不被气死才怪。一个读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思想那么肮脏那么龌龊那么见不得阳光,这家伙还是不是人啊? 当然,就是赵敏真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拿他怎么办,毕竟她目前还是他的辅导员,是他名义上的老师。在我们这个社会中,学生想占老师的便宜,是大逆不道,是要遭到口诛笔伐的。作为一个具有现代思想的大学生,曹子健也知道自己的思想是错误的,但他就像吃食了毒品上了瘾一样,总是戒不掉。 但问题是,他从来就没想戒过。 蓝球易对他好话说了几大筐几大箩,也没能撼到他铁石一般坚硬的心肠啊!在整个东大,除了蓝球易能说他的话,其他的,包括赵敏在内,都说不动他。 赵敏不行,并不代表有人撼不动他。 谁可撼动他? 一个是汪子涵,一个是冯子青,一个是苏月儿。 这个三个人,随便那个号令一声,他胆敢不听,他的脑袋就要被她们当中的一个当夜壶踢…… 123.我起点比你高 其他人好惹,唯独这三个活阎罗好不好惹。比如冯子青,就是曹子健的老大蓝球易,也在她手上吃了瘪,他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但问题是,这三个人没有一个知道他见不得阳光的嗜好。 就算赵敏知道了,作为汪子涵和苏月儿的老师,她也不可能亲口对她们说。 也就是说,曹子健的怪癖嗜好除了蓝球易,就没人可以劝说他了? 非也!话说有一天,曹子健又一个人躲在宿舍里看着照片****,蓝球易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床边,趁他干得正起劲的时候猛然掀开他的被子,然后一盆水往他身上浇去,可怜曹子健正乐颠到妙处前一刻,一盆冰冷的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雄纠纠的二哥,在冰水的浸蚀下迅速的萎缩了。 “易哥,不兴这么害人啊!”曹子健一脸悲苦的看着蓝球易。要是换了别人,他早跳过去和对方干上了。这种事换了任何人都会扯皮的。但他挨上的是蓝球易,一个他目前撼不动只能屈从的人。 蓝球易把盆扔到地上,不怒不悲的说:“我就害你了,有种你就再来一次,我拿冰块砸你小弟我就不是养的种!” 蓝球易这人虽然是个富二代,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他并没有纨绔子弟的种种恶习,当然,恶习也不说一点都没有,但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有好的一面。比如说,他可以善待同学,热心帮助身边的人等等。 当然,他的陃习也有一大堆,比如喝酒、嫖女人、赌钱等等。但我们并不能因为他有这些陋心就否定他,因为我们看一个人,也要采用辨证的观点才行,不能一棍子打死。 “问题是——”曹子健苦着脸说,“人家就是好这一口啊!” “好你妈!”蓝球易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猛然冲过去赏了一顿窝心脚和几大耳括子,这才稍为有解气的吼道,“我说曹子健你醒一醒好不好,你这样下去,你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你想过没有,你来这个大学你老爸老妈得耗费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为你凑足学费,你******如果连这点怜悯之心都有,他你妈的就不是人!” 见蓝球易发火了,曹子健骇得在床上蜷成一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也许你会说我也是父母养的,我隔段时间就会去找女人玩,我这也是在浪费父的钱,我承认我再浪费父的钱,但你想过没有曹子健,你父母跟我父母不一样,你父母方劳动一天才多少钱,我父母劳动一天又有多少钱,可以这么说,我的父母只是动动脑子,但你父母必须亲自劳动才行啊!”蓝球易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都变成了铁青色,“我这样说你,也许你会在暗中记我一笔,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同时你得明白,单凭你的实力,这一生无论如何你也是超不过我的,因为我的起点比你要高得多。我这不是打击你,是想让你不要做那种苟且偷生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一旦公诸于从,你连抬头做人都难,更不要说今后崛起了。请你相信我,这些都是我内心话。” 曹子健两眼发愣也的瞪着蓝球易,连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从蓝球易的话中看得出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换了另一个人,即使他说得再好听,曹子健也难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之所以相信蓝球易,是因为蓝球易待他就像待自家兄弟一样。 像蓝球易这样的人不容易结交,一旦他认定你这个兄弟了,他对你比他的亲兄还好。进入东大这一学期以来,蓝球易支助曹子健的钱少说也上万了,要是蓝球易包了他的生活费,他不知道他现在还在那家餐馆打工。那种一劳动就是整天的活,曹子健想想都胆寒。单纯的劳动曹子健并不怕,他怕的是劳动了还得不到报酬。他现在都还十分清楚地记得,他刚来到这座城市,因为报了名就没有多少钱了,于是就去学校附近一家餐馆端盘子,结果到了月底去结账的时候,老板说他迟到三天旷工一天,折合下来他只拿到了二百块不到的工钱。当时他便与餐馆老板理论,餐馆老板对说他再不拿走人就连那一百多块也拿不到了,也是他命不该绝,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恰巧碰到蓝球易打餐馆门前经过,刚好看到曹子健在与餐馆老板理论,于是就问他在干什么,他把自己在这家餐馆打工以及讨要工资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对蓝球易说了,蓝球易看了餐馆老板一眼,骂他根本就配当老板,餐馆老板不服气要打蓝球易,蓝球易指着餐馆老板的鼻梁骨说他敢动他一根寒毛,他就要餐馆老板连同的餐馆一同从这个地球上消失,餐馆老板被蓝球易的气势镇住了,有些气馁的问蓝球易想怎么解决,蓝球易抢过他手里的钱砸到他脸上,说曹子健从此不用打工了,他的生活费由他包了,要是餐馆老板敢再找他的麻烦,蓝球易绝不轻饶餐馆老板,餐馆老板见自己碰到了硬通货,只得忍了,不过他也因此节省了一百多块钱,而曹子健,也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校园生活。 所以,蓝球易的话,曹子健不敢不听。 “其实你的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改了意淫的坏习惯。”曹子健讪笑着说。 蓝球易说:“俗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你想做个真正的男人,就跟我去红灯区,钱由我出,你只负责跟那些妹儿鬼混就是了。” “那得花多大一笔钱啊?” “花多少钱不用你管,你的任务就陪女人吃陪女人睡陪女人逛街买东西。”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曹子健跟蓝球易到红灯区鬼混过后,虽然解决了意淫的问题,但他和女人鬼混一起的时间长了,又从电视上学会了虐待女人。直到现在蓝球易都不知道,凡是和曹子健有过一夜的女人,见了他都像见了鬼一样避着他,因为他弄女人的手段,简直比虐待狂还虐待狂。 有个女人,只因身体长得十分单薄,差点被他用皮带勒死。 另有一个女人,脸长得像汪子涵,曹子健把她关在房间折磨了三天天夜,那三天三夜下来,那个女人整个儿瘦了一圈,虽说那次蓝球易替他陪了差不多五千块钱,但那女人的话还是让蓝球易关生了警觉。 “那个女人在你心目中很有分量么?”这是蓝球易当初的原话。 曹子健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不,她一点分量也没有,我只是觉得长得极像一个人。” “谁啊?” “涵涵。” “我怎么没觉得呢?”蓝球易如终怀疑,曹子健一定做了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情,但过后他就忘了,再没有追过那事,直到今天天亮他告别了火狐,来到曹子健房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才知道曹子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狂,但他大脑中依然回旋着曹子健当实诚实如同孩子般的话语:“你有钱,你自然看不起像汪子涵这样的女孩子,可我要是能娶到她,就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气啊!” 一个从家村来的苦孩子,怎么会一下就变一个人呢?这是蓝球易想破脑壳也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房间传来低低的求饶声: “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我,以后再陪你好么?” “要求,就去求神仙吧!”应着话声,房间中又传来叭的一声低沉的闷响。蓝球易知道,是那女人又挨了一个结实的耳光。 “你点我来,又不做那事,就知道打我,你是不是有些变态啊?” 低沉的怒吼与质问穿过厚厚的门墙,一字不落的落到蓝球易的耳朵里。蓝球易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对人,他却一点都不粗暴,用他的话说,女人是拿来爱的,女人不是拿糟踏的。“你看你的长相,那有一点点x相,怎么看怎么像个破落户。”曹子健骂着,又打了女人一耳光。 蓝球易静静的站在在房间外面,一时心冷如冰。 这个曹子健,******就是个变态狂! 有好几次,蓝球易都差点没有忍住想踹开房门冲进去,结结实实揍曹子健一顿。这个龟孙,拿钱给他嫖女人,他却把人家捆起打。******简直就不是人。 “要打就打死我吧!”那女人由害怕开始变得勇敢起来,“你不打死我,你就是人养的种!你欺负女人行,你有种就去欺负那些有钱有势的呀!” “谁叫你妈的长得没点x相啊!”曹子健又赏了那女人一耳光,“你以为我不想x啊?你看你这腰,还有你这腿,******裹在衣服里面还像个女的,一脱出来像个什么东东?简直就是黄桶腰罗圈腿,看着都恶心。此前那些x你的男人,都他妈是些孬货。” 124.变态 听着房间里曹子健下流而又变态的咒骂声,蓝球易想到了一个整治他的办法,上次替你花了那么多的冤枉钱,原来是你变态啊!怪不得上次人家口口声声不饶你,是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啊!像你种家伙,合该被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哼哼,这次我不给你开钱,看你拿什么来补偿人家? 你拿不出钱来,皮就得掉一层。掉一层也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虐待女人。妓女也是人,你这虐待人家,小心你家姐妹走投无路或是被拐骗成了妓女也曹受这样的打击……当种种诅咒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冒出脑袋的时候,蓝球易退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用拳头敲敲太阳穴,好一半天也没过神来。 现在时间还早,才八点过一刻。由于是冬天,虽然时间过了八点,但外面并没有多少人,连那些跑出租车的司机,大多数都还在和老婆孩子热坑头。这个季节属于慢节奏的生活,没有人愿意早起,早起有事做还好,没事做就只有无聊的看电视了。 天街的内部布置相当豪华,一间房的装修估计没个一二十万拿不下来。能来天街卖身赚钱的女子,一个个都长得不错,曹子健之所以辱骂那个女人,是因为他本身就变了态,一个变态的男人不欺负女人,那太阳就要从西边起来了。 由于窥察了曹子健另一个见不得人的一面,蓝球易已经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帮他了,像他这种不知悔改的家伙,就算你帮他一百回,他也是不会感激你的。只有让他吃一回大亏,才能让他对人对社会有新的认识,才能进而改变他变态的一面,重新做个好人。 “这个杂碎!”当“重新做个好人”的念头入驻蓝球易的大脑时,但听咣的一声伴随着“妈呀”的一声长叫,一团洁白的肉体就被扔到了蓝球易的脚前,跟在肉体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蓝球易刚刚还准备拯救的人渣曹子健。 看到蓝球易,曹子健的瞳孔剧列的收缩了一下:“易哥,你起这么、这么早啊!”一种不易察觉的恐惧,迅速袭上他的心头。 蓝球易缓缓的站直身子:“这个女人,就是你昨晚点的那个?”虽然他的话问得很轻,但在曹子健听来,却有如敲山震虎一样恐怖。 “是的,这就我点的那个女人。”曹子健不敢不承认,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昨天晚上点的那个。当蓝球易的目光扫过曹子健眼帘的那一刻,曹子健猝然发觉,此刻的易哥好像动了真怒,于是他又在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陪着小心的问蓝球易他可不可以把躺在地瑟瑟发抖的女人带回房间去。 “不可以。”蓝球易的回答简洁而干脆。 曹子健愣住了。 过去,蓝球易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过话,不管他遇到什么,蓝球易都会原谅他并且全力帮助他。 “她只是一个****。” “我知道。” “我想……” “没有你想,只有你不该。”话声冷如冰铁,“我叫你来这里,并没有叫你虐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可你却虐待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据我所知,她是因为好吃懒做才当****的。” “即便是,你也不应该对她施用暴力。” “我没有。” “那你告诉我,她身上的淤伤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这不是她自己掐的或是在墙壁上撞的吧?”蓝球易冰冷如刀的眼光,看起来吓人极了,“上次,我替你赔了五千多块钱,你说是那女人诈你的,当时我二话没说就替你赔了,因为我那时我相信你不会变态到欺负女人,但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我此前我听到了你对这个女人动了手。” “易哥,我……” “你就不要多说了,对你,我算是仁之义尽了。”蓝球易望向天街外面的目光,有种冷漠的苍凉,“男人就应有男人的风度,可我没想到,你这人居然改了变态的本性,原来你整天对着祼女意淫,现在你竟然发展到虐待女人了,你很厉害,你很有种,可以随心所欲的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因为气愤,后面的话竟然卡在了喉咙里,怎么努力也说不出来了。 “易哥,我……” “从此刻起,我已经不是你的易哥了。” “易哥,我……” “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你的易哥了,请你不要这样叫我了,你这样叫我,我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受你虐待的女子。”蓝球易说这话的时候,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平静与自信,“有些事情,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简单,你记住,不管你干什么,影响都不是你一个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每一个都会替担惊受怕,包括眼前这个与你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当曹子健听到蓝球易不准他再蓝球易为易哥的时候,他的人生大厦立刻便坍塌了。未来七个学期,如果蓝球易不再支助他了,那他还能不能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因为仅凭家里那点供给,连吃饭都会成问题。至于打周末工或是假期工,基本上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多大的问题。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是他必须和蓝球易和好,可要和蓝球易和好,眼前这个女人是个绕不开的障碍,但一提到她,蓝球易肯定又不会饶恕自己…… “易哥,我错了。”曹子健终于鼓足勇气,承认了自己的错。 蓝球易抬起头,双眼如同利剑一般盯视着他的眼眸,不动声色的问:“你错了,你哪里错了?你会有错吗?”他的话问得不大声,但那夹裹着威势的话声却像一颗颗呼啸的子弹,直接洞开了曹子健的脑海。 “你说得对,我不该虐待眼前这个女子,尽管她的身份只是个****,但她和我们一样,都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当曹子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双眼当中浮起了深深的悔意,“此前,你替我赔的那五千块钱,也是虐待女人的结果,但当时我不敢对你说,因为我怕我说了,你断绝与我的一切往来,毕竟你支助了我那么多钱,但一定都没有把你记在心,我真混蛋,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但就是请你不要让我离开你,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小弟。” 躺在地上那个女人,见蓝球易一直在替打抱不平,心里终于感觉有丝春天的暖意,她抬起眼皮,暗中打量了蓝球易一眼,心说皮肤白晳,鼻梁骨挺起,双颊之间闪烁着青春的光泽,一看就是个美男子。 但她没有急切的爬起来。 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前,她不想爬起来,既然有人自己撑腰了,无论如何要曹子健这魔鬼流点血,不然受虐的痛苦就白受了。 虽然是在走廊里,但由于有中央空调控制整幢天大楼的室温,所以几乎****的那个女人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寒意。自她察觉蓝球易是个美男后,一双贼眼便来回的在他脸上搜索了。有机会,得接触一下这个男人,单看他外表,也像个有钱人。若是能傍上他,说不定后半生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生活真是充满戏剧性。蓝球易在为她打抱不平,她却在暗中算计蓝球易。这世道,真是人心叵测啊!要是蓝球易知道那女人此刻的真实想法,说不定在女人面前向来都很有绅士风度的他也会冲上前踹她几脚。 桌子上吃饭,桌下咬人,说的就是眼前这种女人。她明明知道蓝球易在帮她,但她内心里却一点也不感激蓝球易就算了,却还在想法接近他,然后傍上他,慢慢的从他包掏钱。这种女人,真不值得同情。 “虽然你承你错了,但你说话当放屁,从来就不敢承担属于你的责任,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此刻说你错了,转过背去又犯同样的错,你说你的诚信那里去了?”蓝球易对曹子健,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就像鲁迅先生对孔乙己一样,“你这个人,骨子里就没有诚信,你所拥有的,就是变态,就是意淫,就是虐人。从今天起,你我已是路人了,麻烦你不要叫我易哥了,我已不是你的易哥了,我和你之间,除了普通的同学关系,再也没有其他关系,我说到做到,至于你虐待这个女人产生的一切后果,就由你自行负责,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易哥,你千万不能这么绝情啊!”曹子健咬了咬牙,就跪到了蓝球易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求说,“易哥,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要是你不管我了,这天街的保镖会打断我的腿砍断我的手的啊!易哥,看在我当你小弟的份上,你就再救我一次吧!从今往后,要是我再变态虐待女人,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恨你。易哥,求你了!” “滚开!” 求收藏,求点评,求推荐,。苗夫《烈焰红唇》。 125.埋单 蓝球易坚定的话语声,让曹子健看到了自己最后的下场——被狠揍一顿,要么断腿,要么断手,要么手脚齐断,这是天街惩治嫖了女人不开钱的男人的手段。在没有得罪蓝球易之前,曹子健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有蓝球易这棵摇钱树在,就不愁没有钱花。可是现在,蓝球易已经正式向他宣布他不再是他的易哥了,这就注定他的手脚是别人的了。 这人啊,真是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啊! 此前还威风凛凛的他,此刻已经威风扫地,变成了一条可怜的狗。 那个女人见蓝球易铁了心的不给曹子健钱了,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蓝球易只瞟了她一眼,就又目光望向了可怜兮兮的曹子健。 对他,蓝球易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他太不该了,一个妓女,虽然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便她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是人啊!是人,我们都应该尊重才对,可他,竟然以为花了钱就可以虐待人家了,这种想法,简直比他妈西特勒还西特勒。 或者换句话说,有这种想法的人,都应该下地狱。 地狱不宜人居,但却可以让人反省。就像现实在的大牢没有人愿意坐进去,一旦有人进去了,特别是政府的官员坐进去了,他们就会进行深刻的反省一样。 对曹子健这种极度变态的家伙,唯有进行惩罚,才能平民愤,才能对得良知。 所以,此刻的蓝球易想的是如何让曹子健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个女人,却在心里考虑如何才能有效的接近蓝球易,她已经看出,眼前这个帅小伙,是个富二代,只要傍上他,后半生就有用不完的金钱了。 钱钱钱,命相连。 除了那个女人,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爱钱呢?当官的爱钱,于是大贪特贪;商人爱钱,于是大赚特赚。贪钱的官员,叫贪官;赚钱的商人,叫奸商。事实上,不管是贪官或是奸商,都只因为太爱才去贪或赚的。所以,那个女人看上蓝球易包里的钱,实属正常不过。 但可惜的是,就在她瞄准蓝球易的腰包的时候,蓝球易却在替她考虑。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人相信,但事实却在上演。 要想从蓝球易包里的拿到钱,得表现出宽容与坦然才行。 想到即做的女人敛住笑容,假装可怜兮兮的走到蓝球易面前,尽量放缓语气说:“这位先生,看样子你是我这位主人的朋友是吧?看在他并没有完全的恶义的份上,我请你不要追究他了,这事的发生,我也有责任,请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蓝球易瞄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杏儿,我说的都是真的。”名字叫杏儿的女人极为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犹疑,“她打我掐我,其实真的不是他的责任,是我不让他睡我,他才打我掐我的。” 蓝球易听她把自己听到的瞬间颠覆了,立时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惊异莫名的问:“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因为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他不坏,我知道这一点。”蓝球易猜测杏儿这样做的目的,——她的目的指向不明,看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但女人心海底针,对她,蓝球易不得不防,“你的态度突然发生三百六十度逆转,你说,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杏儿听他一语道破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内心一颤,差点转身就跑掉,但理智告诉她,要想得到狼,首先得付出自己的孩子,于是她又恢复了镇定,说:“我并没有想其他的,我只是觉得你错怪了他,我跟他,原本也没什么,只是我不愿跟他那个就惹火了他,这种事情别说发生在他身上,就是发生在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上,都会是相同的结果。我说过,这是我的错,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蓝球易见她咬定是她的错,与曹子健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当即便想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但当他看到杏儿一脸坦然的时候,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心想也许他听到的只是当中的一个段,只听一段并不能因此否定其他的,这倒也是事实,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这女人这样做的目的是冲着他来的。 “也许这事不该我过问,既然你都说了不追究他了,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蓝球易说完,义无反顾的走了。杏儿一见蓝球易走了,心想事情没做成,却弄了个鸡飞蛋打,于是快步跑过去截住蓝球易,说:“先生,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为什么不能啊?”蓝球易奇怪的打量着杏儿,说,“总不能因为我替你打了抱不平,你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吧?”警惕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杏儿敢动手,他保证会把她从窗户里扔出去。 他之所以敢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看楼梯拐角安装有摄像头。摄像头刚好对准他和杏儿的位置,如果双方发生肢体冲突,摄像头会完整的记录。有了这个记录,他就不怕脏水泼了。 杏儿见他一下子就收缩了,嘴角不由弯起一线狐媚的笑来,说:“我说小兄弟,你不兴这样愚弄人家吧!人家又没想使什么坏,看你像刺猬一样耸成一团的模样,莫不是把我当成吃人的魔鬼了吧?” 看她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蓝球易觉得自己防人也防太严了一些,于是收缩了一些阵线,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只要我是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便是。” “你说的是真的?”早知道他这么好说话,一开始就不用跟他装了,“我怕我说出来会惹你不高兴的,我看还是不就了好。”是人都看得出,杏儿后面的话说得言不由衷,如同画蛇添的足,仔细一分析就会出问题。 “我从来不说假话。”蓝球易可不想说什么废话,他现在想的是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发觉眼前这个杏儿其实就是个人精,曹子健遇上她,完全是他活该倒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我就走人了。” “你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想和你做朋友,但我又怕你看不起我们这种人,所以我想……”杏儿说话趣的,明明话都说明白了,却又装着不好意思的模样,其情其态,跟她****的身份一点都不相符,“如果你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像我们这种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要品没品的****,怎么可以跟你交朋友呢?” “做朋友就做朋友罢,何必想这么多啊!” 见他一脸坦然,一点做着也没有,更没藏着掖着,杏儿脸上立时洋溢出夸张的笑来,说:“那我们拉钩,你肯么?” “拉钩就拉钩。”蓝球易说着,就把小指弯成钩状朝杏儿面前伸了过去。杏儿弯起自己的小指头钩住蓝球易的小指头,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钩住蓝球易的那一刻,她感觉钩住的不是普通的小指头,而是她今后一生的幸福。 于是,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 于是,曹子健脸上露出嫉妒的冷笑。 “蓝球易,你******敢甩我,看我今后如何对付你,哼,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作威作福了,我不报今日仇,誓为不人!”曹子健发完誓,掉头从另一个楼梯口走了。他必须走在蓝球易之前离开天街,不然大堂经理逮住了他,那他就走不掉了。 “先生你走好。”大堂经理笑咪咪的欢送曹子健。 曹子健没理睬大堂经理,昂首挺胸的走了。表面上看他若无其事,而其内心,却冲撞得极为厉害,就好像要爆膛一样。 当他走出天街,呼吸到室外冰凉的冷空气时,蓝球易才从楼梯口慢吞吞的来到了大厅当中。送走曹子健的大堂经理见他也要走了,忙走上前来和他打召呼:“先生,你的朋友刚刚离开,请问你要我为你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蓝球易没理睬他,竟直走到前台面前,对着里面的服务小姐小姐小姐说:“小姐,埋单。” 服务小姐小姐小姐接过蓝球易递给她的银行卡,在pos机上涮了一下,说:“先生,你和另一位先生的消费一共是三万七千块……” “只涮我的,另一位先生的他自己来埋单。” “不好意思,和你一道来的那位先生已经走了。”大堂经理适时的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他刚走,他说他的费用完全由你支付。” “谁说他的费用由我来付了?”蓝球易不是付不起曹子健那几千块钱的嫖资,是他实在不想替他埋单,——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齿寒。 “那位先生说的。” “你怎么不说他的费用由你来支付呢?”蓝球易打量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昨晚和他偶尔走了一起而已,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一个连名字都不晓的陌生人,他嫖了女人,却叫我给他埋单,你觉得这事滑稽么?” 126.钱花花儿 “一点都不滑稽。”大堂经理一本正经的说,“换了是我,也会这么认为。”从他那刻板的脸上,蓝球易看到了做卑微男人的不易。 如果今天这账他赖了,那眼前这个男人就要曹子健嫖女人埋单了,这事真要成为了事实,那才是真正的滑稽啊! 虽然他很可怜,也很不易,但他说的话极为刺耳。什么换了是我,也会这么认为,******就是个不识趣的货,得好好整整他才能出这口恶气。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发明这句话的人应该获得诺贝尔奖。 “是么。” “当然。” 前台内的小女生,则一方不发,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看着,仿佛这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事实上,她与此时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收银员,能与此事有关系么? 一双黑亮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蓝球易,一会儿又看看大堂经理,眼前这两个人,她谁也不敢得罪,毕竟一个是这儿的主管,一个是这儿的客户,得罪其中任何一个,她都得被扫地出门。 “你的意思是说,这钱我必须得交是不是?” “我没有这样说,这话是你说的。” 蓝球易和大堂经理,彼此对视着,就像两头鼓足气斗架的牯牛,谁也不让对方。 前台内的小女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她只觉得空气怪怪的,吸到肺里极不舒服。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电话——这个电话,该不该打给天街的老大呢? 老大说过,若是有人在天街闹事,第一知情者敢隐瞒不报或是见到有人对天街不利也及时举报,扣除当月的工资不说,还得挨天街的私刑——打屁股二十大板。 那二十大板打下来,不把她打死,也得把她打钱残。 想想那二十大板,想想这一个月的工资,那小女生刚想伸手去拔电话,忽然想到这样大张旗鼓的拔电话不妥,立刻摸出手机,急速给老板发了条短信。 而蓝球易和大堂经理,都不知道前台内的小女生所做的这一切。他们两个,依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对峙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朋友的费用,得由你支付。” “我说过,我是一个人来的,刚才走那个人,我并不认识。”蓝球易打算赖账赖到底,死活不承认自己认识曹子健,“我问你,你见过有人给不认识的陌生人付过账吗?” “见过。”大堂经理一本正经的说。 “见过?”蓝球易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堂经理,“你是不是没睡醒,说的都是梦话啊?” “我本来就见过,你才说的是梦话哩。” “我不认识你,你嫖婆娘,我给你付账,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也只有想得出……” “不是我想得出,事实上确有其事。” “那你说在哪里有这样的事,你让我去看看,我也好有据可查啊!”蓝球易言下之意,你就要蒙我了,你的本意无非不了就是叫我替曹子健付账嘛,但我偏不付,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但那大堂经理好像也并不急,他慢条厮理的说:“其实,这事就发生在我们天街。” “是么?” “是的。” “那你可不可以把你们的财长账调给我看一看呢?若真有此种事情,那人虽然我不认识,但钱我替他付了就是。” “查公司的财条账,我可没这个权力,要查你去找我们老板吧,也许他会同意你这样做的。”天街的老板,本就不是个吃素的货,早些年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除此之外据说还贩过几年毒,手里积赞了一大笔资金后,才金盆洗手开了天街这家集洗足、棋牌、ktv、洒吧、赌博于一体的娱乐场所。 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能开天街这样的娱乐城的老板,背后肯定是有靠山的。至于他的靠山是谁,就没有人去追究了。但蓝球易却此来了兴趣,能通过此途结识一下这种娱乐场的老板,对未来的发展也并不是坏事。 易常就经常说,结人不但要结交白道中人,还要结交一些官员与黑道中人,这样才能财源广进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蓝球易想想也有道理,于是询问大堂经理怎么才能联系上他的老板。大堂经理正摸出电话打过去,却听一个略含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打了,我来了。” “老板,这是……” “不用介绍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来人笑咪咪打断了大堂经理的话,笑咪咪的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事吧。”话才出口,就把大堂经理打发走了。 蓝球易呆呆的看着来人,怔愣得好一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跟对方打招呼。但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任何不适,反而十分友好的伸出来手来,与蓝球易象征性的握了握手,就叫随在他身后的美女服务员去帮蓝球易倒杯南山咖啡来。 随后,蓝球易从来人嘴里了解到,他就是这天家娱乐场的大股东,姓郑名彪,经营天街之前当过兵,很能打,曾和滇缅泰三国交界处的毒贩子交过火,退伍后跑过长途货运,贩过水货,一句话,只要有钱赚就干。 看得出,他是个说了即干的人,也是能干事的人。但在他叙述他如何获得人生第一桶金的时候,蓝球易没有插一句话。这个郑彪,单看外表,看不出他是个有钱人,但他的话语出卖了他。从他时不时冒出来的话语中,蓝球易很快捕捉到,他拥有的财富,至少在十个亿左右。 一个经营娱乐场所的人,居然拥有过亿的资产,这是蓝球易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郑彪就是这样的人。蓝球易沉默了。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果然不假。 但在敬佩郑彪的同时,蓝球易又深深的怀疑起来,——单单就是这家娱乐场所,一年就赚上亿元利润?如果以他一年赚一个亿来计算,那一个月就得赚八百多万,一天就得赚二十七万左右,就以一天赚二十七万来计算,这天街……蓝球易实在不敢想下去了,越往后想,越觉得不对劲,单凭一家娱乐场所,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多收入的。那么,他的钱是怎么赚来的呢? 郑彪见蓝球易忽然不说话了,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兄弟,不说这个了,走,吃早餐去,我请你。” “你请我请都没所谓,关键是我还欠着你几千块钱啊!”蓝球易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所以很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请吃。郑彪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听得出蓝球易话里话外的意思,所以他打了个哈哈,看似很随意的说:“不就是几千块钱么?我看兄弟你也不是缺这几个钱的人,算了,咱们兄弟就不说钱的事了,今天早上就请你吃个早餐,咱们什么也别说,只要兄弟你今后但有用得着哥哥我的地方,只要兄弟你支声嘴,哥哥我随叫随到便是。” “郑哥言重了。”说这种前不着边后不着际的场面话,蓝球易还是很会说的,“既然郑哥如此坦然豁达,我易某人要是小气了,那就对不起郑哥了。”虽然郑彪言语上表现得极为豪爽,但蓝球易有他自己的想法,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郑彪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深谙其中之道。 “所以郑哥就不用多说了,这顿早餐,兄弟我请了。”蓝球易拍了拍胸脯说。郑彪刚想阻拉他,却见他把一张金卡扔到了前台的面前,说:“如数把账结了。“ “兄弟,你这样做是不待见哥哥啊!“ “咱们萍水相逢,你就不要多说了郑哥。”蓝球易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看去就像一株未经风霜雪雨洗涮过的木棉树,清新,纯洁而多情,“你这个哥,我交定了。要是郑哥不嫌弃我,改天我请你喝杯小酒。” “易兄弟不择郑某,郑某自然不负易兄弟。”郑彪一边拉蓝球易去餐厅,一边对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易兄弟谈吐不凡,想必家里肯定不俗吧?” 听他这么说,蓝球易不由提高了警惕,说:“承蒙郑哥看得起,也实不瞒郑哥,小弟家里这些年是赚了些钱,但和日进斗金的郑哥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要是郑哥不嫌小弟鄙陋,不妨把手头不值钱的活计让几件给小弟做一下,小弟要是那年也像郑哥一样飞黄腾达了,一定像父母一样孝敬郑哥你啊!” “易兄弟这样说就是不待见哥哥了。”郑彪在蓝球易背上拍了一下,说,“有些事情,表面看起来风光,暗里却见不得人,比如像你郑哥我,这些看在这个城市混得风生水起,人模狗样,可内里却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怕你笑话,单就开这家娱乐场所,我不但没赚到钱,还投进去了很多钱,这种娱乐场所,就******像是吞钱的无底洞,不管你往里面扔好多钱,都看不到一个钱花花儿……” 127.吞钱机 娱乐场所是吞钱机? 蓝球易吃惊的看着郑哥,沉吟了好一半天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有意义吗?没有啊!因为你又不和我分钱,我投入多少,赚多赚少,赔多赔少,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根本就没有一匹毛的关系。”郑彪说起他开的这家娱乐场所,心里似乎一点都不高兴,——若是他赚了钱,肯定不会这般苦着脸,谁有高兴的事儿不挂在脸上啊!“也许我说来你一点都不相信,但我确实一分钱都没有赚进腰包过,这两三年投进去的钱大概也有一二千万了,照此赔下去,就是有座银行也得赔跨啊!要是能遇到合适的人选,就是亏点,我也打算把它转让出去算了,你是知道的,像这种看起来威风八面的大型娱乐场所,不亏则已,亏了就要亏得你倾家荡产啊!” “我没经营过娱乐业,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水深水浅。”蓝球易择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才又接着说道,“郑哥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抛砖引玉的意思啊?” 见到是郑彪来到了餐厅部吃早餐,那些认识郑彪的服务生早择了些精致的早点分做两分,各放了一份在郑彪和蓝球易面前。蓝球易昨天晚上夜战火狐,几乎没睡什么觉,所以早就饿了的他一看到可口的早点,立即拿起块面包,三两口便把那面包吞进了肚子里。 郑彪没动筷子,只是微笑着看蓝球易吃。 蓝球易的吃相实在不雅观,连油从嘴角流下来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服务生适时的拿了湿巾替他擦干净了,那他衣服上就要染上油渍了。 “慢慢吃兄弟,小心哽着。”郑彪叫服务生给蓝球易抬了杯可口可乐过来,说,“喝口饮料,不要吃得太生猛了,看得我都忍不住想吃面包了。” “想吃就吃吧,反正吃的都是你的,你吃,自然没人收你的钱。” “这倒是自然。” “敢收老板的钱,就是老舅吃了猫儿胆也不敢。”蓝球易一边吃一边说,“我算看出来了,你在这天街一亩三分地里,一齐都是你说了算。做生意就是好啊!一个人在自己建立的商业帝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要是那天我也有自己的商业帝国了,我非弄桌上百人吃的大餐不可,把我要好的朋友都请来,大家聚在一起欢欢喜喜的吃一回真正的大餐。” “这一天距离你已经不远了。”郑彪对蓝球易虽然不了解,但他从蓝球易的谈吐以及性格上来看,早看出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少年,他家里肯定有用不完的钱,不然他也不会动不动就给人开嫖资,——他给曹子健开嫖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陪着蓝球易来天街,应该已经有五回了,“虽然你的理想不在娱乐业上,但等那天你投资娱乐业了,郑哥这扇大门永远都为你打开着。” “好,有机会咱们合作。”蓝球易由于深到易常耳濡目染的影响,自然不会把未来可能要做的生意全部推掉,他会留一些话给对方,这也是他的精明之处,“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不在目前合作呢?我必须的回答你——我还在念大学,在我大学毕业之前,我老爸曾经威胁过我说,要是我不听他的话,他会把所赚的钱全部捐给这个社会的。” “为了这些钱,你才开始拼命读书了的?” “你说得很对。”蓝球易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此前,我一点都不想做生意,我只想当警察,你是知道的,在我们年少的时候,都是极其崇拜警察的。我一个小学同学,只要一想到警察这个神圣的职业,他就会激动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也是从小就怀揣着警察的梦想,梦想有一天把身边的坏人都抓进监狱去,可惜我老爹不允许我考警官学校,没办法,我只好考到东大来学经济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蓝球易一点都不隐瞒郑彪,仿佛郑彪和他就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一般,“你不知道我梦想当警察那种劲头,记得有一年我们回乡下老家过年,我们全家人都聚齐了,按中国传统风俗,只要烧了香红烛祭了祖先就可以吃饭了的时候,村主任来到我们家里,说县里要招五十名警察,初高中学历均可,我一听就来了精神,悄悄的问村主任我可不可以,那个村主任把我打量了一番,说我身高没问题,其他的得与家里商量,我与我老爹说起此事,我老爹黑着脸说,谁说你可以当警察了?你现在的任好是好好的念书,将来好继承我的衣钵,不然我那几个钢铁厂该交给谁管啊?” 蓝球易没反对易常,他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失落,毕竟在他那个年纪,对警察的崇拜简直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当时只要同意他当警察,他会高兴得一蹦八丈高的。可惜警察梦就那么昙花一现就过去了,当时连激动都没激动一下就易常摁回肚里去了。尽管易常扼杀了蓝球易的警察梦,但他并不恨易常,因为他现在已经想通了,毕竟天下每一个父母对自己的子女都有其独特的人生规划,只不过有些父母要现实一些,有些父母要理想化一些罢了。但不管怎么说,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比他们还好。 易常之所要求蓝球易学经济,是因为他创造的那几十亿资,没一个懂经济的不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易家到易常这一代,都人丁兴旺,每家都有两三个男孩,可到了蓝球易他们这一代,易家的香火就稀落了。比中易常三兄弟,除了他生有一个男丁易伟之外,他的大哥三弟均没有男孩,每家连女孩子都只有一个。但他三兄弟均创造了过亿的财富。虽然蓝球易大伯三叔创造的财富比不过易常,但将他们的财产放在中国去比,也绝对是有钱人家,毕竟资产过亿不是笔小数目啊! 所以易常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有财没丁,真他妈窝火!这话,是他替他大哥三弟说的。这几年他大哥三弟鸿运当头,吉星高照,做生意与开办公司都没有亏过一分钱,倒是他易常,仅上年一年,就差点蚀了整整一个亿。 钢材市场上突变的风云与诡秘的黑手操控,让易常这个老钢材都生出了惧怕之心,毕竟手中的几十亿财富是他打拼一生的结果啊!如果就那么没了,这一生打拼就讨诸东流了。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上一年他才亏空近亿,就控制住了价格继续下跌的趋势,成功逆转而上,到年底的时候赚了将近一千万回来。 要是上一年扭亏无望了,易常就把他的钢铁公司转手给了一个英国人了。那个英国人来他公司里考察了好几回,最终仍然没有谈拢,最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事后蓝球易曾经过问易常钢铁公司转手拍卖之事,易事对他也没说明白,他只说当时钢材市场不景气,其了的什么也没有。 钢材市场上到底有没有问题,蓝球易根本就不知道,他只知道叫易常隔三差五的给他打个三四万块钱。易常那段时间因为钢材市价下跌,也没过多关心蓝球易拿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蓝球易有所求,他就有所应。 所幸的是,整个钢材市场很快扭亏为营,才让他家没有重踏n多年前差点一夜之间破产的覆辙。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的事情让很多人一夜暴富,也让很多人一夜回到解放前。所以今天的商场,会很快成就一个亿万富翁,也会很快让有一个富人变成穷人。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肌市的风云变幻,没有之一。 股市是个奇妙的高场,这里没有商品,没有原材料,也没有加工品,这里所拥有的,全部是些数字,但这些数字却又与整个市场联系在一起,一旦当中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你手中的财富就会变成多米诺骨牌,跟着别人的财富一同流进某个神秘之地。 包括研究股市的专家与炒股的神,都没弄清这是为什么。一个个的数字,为什么会与那些一个个具体的公司或是企业联系在一起。每天,企业都在生产,并没有那家企业停产或是破立之类,但股市的价格,却在某个时间会出现暴跌或是暴涨的现象。 弄不懂就不弄它,这是蓝球易一惯的作风。自从上次他家的财富缩水之后,他就对易常说,随着国家对钢材市场的控制,钢材市场上的钢材越来越难做了,远的不说,就拿近两个月来说,单是钢材的价格,每吨就减少了将近四百元,而其他的成本并没有发现变化,也就是,钢材老板变得越来越有钱了,没钱的人却变得越来越没钱了。 至于人们为什么弄不到钱和钢材老板为什么要拼命守住整个钢材市场不放,也没有人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看来,一切迷都得让自己去解开才行,至于朋友或亲人,只能从内心里同情里,从行动上他拿不出那么多钱。 “你老爹那么有钱,单是你的生活费,每个月也有不少吧?” “说起来确实不少,就是很多企业的白领,也拿不到我的生活费这么高。”蓝球易并不隐瞒自己的生活费,在这个方面,他始终觉得是足够自豪的,一个月单是这几万块钱的生活费,也足够很多人打拼的了,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有个有钱的老爹就是好啊!“当然,这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毕竟这钱不是自己赚的,花起来始终觉得对不起家里人。” 128. 漂亮女孩 “你还没有成年,花家里的钱天经地义,没必要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只要自己心安就好。”郑彪在语言表达方面,算得上是个天才,因为据他所言,他才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人,能思考一些关于人生关于社会等方面的问题,确实是了不起的,从一定意义上说,郑彪就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去了部队了,在部队那几年,我认识到了什么是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懂得了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从部队转业后,开始的时候我借钱跑运输,结果从年头忙到年尾,除了差了另人十多万元外债之外,就是身心疲惫,什么事也不想干了。那种滋味,那种情形,没有身临其境之人,根本体会不到。所以你要学会自我安慰,就拿你现原状况来说,你是在花家里的钱,但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你如果过多的自责自己,这不是体恤父母,这是在苛求自己,这是不利你发展的。” 郑彪说起话来口若悬河的形状,让蓝球易越发觉得他不像个生意人,倒像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哲学家。看着郑彪,蓝球易相信,不管在哪个地方方,只要他不说他的身份,也不说他是干什么的,只要他张嘴说话,就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商人。 从他那嘴里吐出的话语,让人感到特别的温馨与亲切,也会从中得到鼓舞。包括很多人在内,都不能像他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别人。蓝球易自认为单凭自己的定力,一般人是很难说服他的,但郑彪的话,却让他在心底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却在心底深处潜藏着人生的大智慧,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 “得到这么一点,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蓝球易看着他越来越佩服的人,说,“其实像们这样花父母的钱也没什么,关键是将来要学会报答他们才行。这就是我们传统当中的孝。我们应当把这种孝传承下去,有些人大学毕业了,只考虑自己该如何生活,却从来没想过父母怎么生活,这样的人,从某个层面来说,根本就不配做人。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的就是与你这样有智慧有哲学的人说话啊!”该表扬别人的时候,他也是从来不吝啬词汇的。 郑彪这次只是笑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急于的再说起其他的话题。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了,那些外出旅行或是公干的人,此刻已经陆续的来到了餐厅当中,开始挑选各自喜欢吃的东西。 天街的早餐相当丰富,既有甜美的点心,也有特色的小吃,既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既有煮的,也有蒸的,一句话,不管你来自哪里,都能在这里找到你想吃的。不得不说,郑彪这人在经营方面,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一个从来没有学过经济管理的人,能把这个集娱乐与休闲的地方管好,真是不容易啊!但郑彪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得还相当有特色。虽然郑彪口口声声说他没赚到钱,便蓝球易更有理由相信,他一定赚得盆满钵满了,不然他脸上一定愁云惨淡的。 事实上,他的脸上挂满的是春风。 只要赚了大钱的人,才会春风满面,笑口常开啊! “昨天和你一道来的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啊?”终于,郑彪还是问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你别说你不认识,我这样说对你是有些不礼貌,但我觉得我应该了解一下那个人,因为我看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一点隔痕也没有,但他为什么会说离开你就离开你了呢?这样不厚道啊你说是不是?” 听他重又拾起曹子健,蓝球易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说实话,他现在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曹子健。曹子健这人太不地道了,居然为了几千块钱就连话也不说一句就逃了,其他人大概干不出这样的事,也只有他曹子健才干得出来吧? 当然,蓝球易也明白,其实曹子健率先逃离天街,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瘪平的荷包又促使他不得不提前离开,要是他离开晚了,要是蓝球易真不愿替他开那几千块钱的嫖资,那他真的就要丢人丢到底了。 与其留在后面被人谩骂指责,不如提前溜之大吉来得实在。这就是曹子健逃离天街的最大理由。蓝球易理解他的苦衷,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曹子健那点心理想法。 “其实他和我只是认识而已,彼此之间并没有深交。”蓝球易并不想让郑彪过多的了解曹子健,毕竟曹子健家里并不是十分宽余,要是郑彪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他的,“但他这次来确实是我邀约的,不过令我气愤的是,他居然提前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遇到这种说出来都会掉面子,所以此前我说我不认识他。” “我知道你的苦心。”郑彪理解他似的笑了笑,说,“所谓人心隔肚皮,说的就是这样的人。”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从他身边走来,扑面有股沁鼻的香味。 女孩穿着貂皮大衣,画着眉眼,看不腰身粗细,但单凭那张脸,就足以让人迷醉。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她,高佻的个子,一袭黑色的秀发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般垂在她的后背之上,白色的底子,黑色的流感,简直就是性感的完美组合。 “漂亮吗?”一个大高个男孩走到郑彪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问。 郑彪仰起头,说:“与你相关吗?”一股逼人的气息,忽然变着把凌厉的刀子,像呼啸的利箭一样射向了那个男孩的眼眸。 “肯定相关,不然我就不会问你。” “要是我说不相关呢?”郑彪反问了一句。 大男孩整个人忽然愣了一下,说:“没有‘要是’,只有相关或是不相关。” “你说相关就相关吧!”郑彪说。 大男孩见郑彪不甩他,不由有些火了,立眉立眼的盯视他良久,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相关,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漂亮女孩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郑彪看她一眼,然后才对着大男孩说道:“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你不能太过份。“ “看你识相,也就不宰你了……” “你准备宰他多少?”蓝球易适时的插了句话进来,“其他人可以宰,但我劝你碰都不要碰他。”大男孩听得瞪大了眼睛,用低沉的声音咆哮说:“你是那根葱啊?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识相就滚一边去,免得到时连你也得跟着倒霉。” “我说兄弟,是不是你吃错了药,不知道仁义道德是怎么写的了?如果你不想这个漂亮妞甩了你,就跟着她滚一边去。”蓝球易双眼慢慢的盯住大男孩,一幅你不走开你就得死的架势,“我这个人说话算数,如果你现在就滚一边去,我绝不追究你任何责任,如果你觉得你行,真要与这位老哥过不去,我可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敢叫我滚的人有,但这人绝不是你!”看样子,大男孩也不是怕事之人,“你敢碰我一下,我保证你的骨头会在下一个钟碎成骨渣。”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具有相当的震摄力。 “赵虎——” 大男孩没有理睬漂亮女孩的喊他,他依然两眼当仁不让的盯视着蓝球易,模样就像斗架的牯牛。一脸冷相的郑彪一副无所畏的样子,有些吃货见他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似乎就要开打,急急忙忙吃完早餐一道烟似的溜之大吉了。 “我知道你有实力,但我但心的是——”蓝球易吹了个蔑视他的口哨,用一点也不把看进眼里的口吻说,“你的兄弟到来之前,你已经变成了一堆骨渣。” 漂亮女孩听到这话,不由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相信蓝球易有这样的实力,因为自她跟了叫赵虎的男孩之后,就知道了什么叫社会,包括大男孩在内,由于他们的家庭都比较好,再加之每家家里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所以他们从来都不别人瞧进眼里,如果有谁敢与他们叫板,他们会在第一眼间把对方打倒在地,然后威逼对方赔上一大笔钱才能告上一个段落,否则他们就会隔三差五被人步冷点子,今天断胳膊明天断腿的,叫你一天都不能安生。 漂亮女孩之所以选择跟着他,是因为自打他看上她,由于她没有答应,她发现她家里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挨打不说,还有窗玻璃被砸碎等等,等她知道此事后找到他,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说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她嫁给他,她想想家里人的遭遇,想想再不答应他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她咬咬牙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自从答应了他的要求后,她的家里人再没有摊上莫名其妙的事情。 129. 得理不饶人 漂亮女孩瞅了叫赵虎的男孩一眼,最终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在这种公众场合,她说的话不起丝毫作用,一切,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她慢慢了闭上了睛。 即将发生的战火,她实在不想看下去。叫赵虎的男孩不与人动手则罢,一旦他动手了,那对方就要见血了。因为他动不动就动刀子,尽管他家很有势力,但他家最终还是没有保住他,让他进了几次监狱。 当然,这也不能说他家的背景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而是因为他那个当官的老爹看他有些不顺眼了,这些年他不但没做过一件好事,还给他老爹惹了无数的麻烦。为此,他老爹曾经多次警告过他,叫他不要再在外面招摇过市,今天的社会不再是打打杀杀就能服人的社会,现在的人们都喜欢法律来说事,单凭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老爹说得很再理,可是他从来就没听过。他说拳头不能解决问题,那是胆小的表现,不管对手多么强大,只要你一拳能把他打趴下,那你就高手。 和高手过招,必须一招毙命,否则你没有机会打倒对方了。这是大男孩这些年和人打架总结出来的经验。此刻的他,想的就是如何一拳打倒蓝球易,然后如何制服郑彪。这两个对他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单凭他一个人的拳头,他想很难解决他们。但他又不能打退膛鼓,不然漂亮女孩就要嘲笑他,甚至甩掉他。 漂亮女孩叫杏儿,不是她爱上了他,是他用拳头征服的她。所以此前杏儿叫他不要与蓝球易和郑彪计较,是因为她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等做过了头再来求人饶要好得多。自从他惹上郑彪,杏儿便看出来对方来头也不小,别说大男孩一个人,就是他其他兄弟叫来,也未必是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对手。 特别是年纪大的那个,眼神阴郁,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他一旦发起怒来,只怕赵虎就要趴在地上变龟孙求饶了。 郑彪不是好人,杏儿看得很准,但遗憾的是,赵虎不听她的,他只想把郑彪和蓝球易打倒,然后再踏上几脚,叫他们记他的厉害。 其实,杏儿看走了眼,除了郑彪极为厉害之外,蓝球易也不是吃素的,像赵虎这样的花瓶男人,来十来个他也可以将他们打趴在地上。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蓝球易没有绝对的把握,一般是不轻意得罪一个人的。既然眼前这个大男孩想找人替他舒松一下筋骨了,那他就不妨替他好好的舒松一下,不然就对不起那一番诚意了。 郑彪的想法和蓝球易大致相同,只是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打算出手,因为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只消他一声号令,整个天街的保镖会在第一时赶到他这里,把在鹏的骨头捏碎。 “我说兄弟,咱们有话好好的说你看可不可以,此前是我碰到了你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礼道谦好不好?”郑彪想对在自己家里与人打架不好,所以他尽量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要我赔偿你,我答应你,我说过,只要你不狮子大开口,我如数赔偿你便是。” “你以为有钱就能摆平一切事情么?”赵虎耸耸肩膀,完全没把郑彪放进眼里,“你就给我座金山,我也不稀罕,我只想打断你这只腿……” “凭什么啊?”郑彪不由缩了缩左腿。 刚才,就是左腿不小心碰到了杏儿,赵虎才因此对他发火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腿可以碰她,我这腿就不能碰她,是这样吧?”郑彪调侃起人来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或者说得更直接一些,这漂这妞只由你摸由你搂由你抱由你睡,其他男人不能摸不能搂不能抱不能睡,对吧?” 听他越说越露骨,越说越没把他放进眼里,大男孩立时不干了,他嚎叫着冲向郑彪的同时,嘴里叽哩哇啦的骂道:“******妈的杂碎,看不捏不死你!” “年轻人不学好,活该挨打。”郑彪说着嘻嘻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轮起右手随意一巴掌打过去,只听叭的一声,大男孩脸上就腾地冒出来了一个乌青的掌印,五个手指特别掌前的四根指头清晰可见。 “我跟你拼了。”大男孩挨了打,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咚的跳起来,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郑彪依然站在原地,模样神情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临危不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一旁的蓝球易看得暗暗心惊,心说这家伙果然不愧是特种兵出生,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郑彪打人的架势,少说也有一二十年的功底了。 但可惜的是,大男孩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不对,此时涌动在他心中的是,是郑彪不小心碰到了杏儿,——他不该碰杏儿!杏儿是他的专属用品,只有他才有资格碰她搂她摸她抱她睡她,其他男人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行。 男人护着女人是好事,但这种事情一旦过了头,就得不偿失了。就像此刻,原本什么事也没有的,可是由于大男孩觉得郑彪该为碰他的女人付出代价,所以才会有他的得理不饶人。开始,郑彪并没有打算和大男孩一般见识,但到后面他发觉如果不给大男孩一点苦头尝尝,他是不会收场的。 为有效打击大男孩,郑彪一点也没有留情。 一巴掌印到脸上,脸上便要多出个掌印。郑彪打了他两掌,所以他脸上此刻有两上清晰无比的掌印。 乌青的掌印。 指头,掌心,都清晰可见。 杏儿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打人如同旋风一般快捷的郑彪,竟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此前,都是她看着赵虎打他人,今天却看到赵虎被人打了。 这是世界颠倒了,还是世道本身出了问题? 别说杏儿不知道,就是挨了打的赵虎亦不知道。在他心目中,这世界没有人敢动他,但现在,此刻,却有在他脸上掴了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掉了他的自信与威风,也打掉了他的雄心与骄傲。有些事,有些人,有时候金贵,有时候屁都不值一个,就像此刻的赵虎,看着威风凛凛,实则外强中干,郑彪只那么甩手一巴掌,就把他打懞了。 一巴掌就打懞的男人,一般不能独挡一面。 杏儿美丽的眼皮子底下,一双秋水般明澈的眼眸,闪烁着青春无瑕的光泽。赵虎这个曾经的英雄般的存在,此刻已经在她心底如同坍塌的大厦般荡然不存了。 赵虎绝对没想到,郑彪那一巴掌,不仅打掉了他的威风,还打得让杏儿从此刻看不起他了。杏儿是个比较固执的女孩,当她决定甩掉赵虎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赵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关键时刻屁都不抵一个,离开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躺在地上痛彻心肺的赵虎并不知晓杏儿的心理变化,若是他知道杏儿判逆了他,他不才冲上前去撕碎她才怪。 像赵虎这种男人,别的本事没有,装逼的本事倒还是有点儿。就像一个城里人去到乡下,原本他在城里什么也不是,但一到了乡下,城里人的傲慢与冷漠迅速复苏,于是也就有了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的事情发生。 但乡下人却不敢对此发表任何一点异样的看法,只能默默的忍受。但像赵虎这种人绝想不到,随着经济全方位渗入到乡下,乡下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乡下人,虽然他们的本质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他对这个社会的看法,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简单。 他们有他们的看法,包括他们对城里人的看法,都发生了颠覆似的改变。 过去是乡下向往城市人的生活,现在则是城里人向往农村人的生活。走进农村一看,别墅、洋楼、山庄、农家乐、洗浴、娱乐等等建筑并不比城市差。 阳光,清风,绿色食品,让城里人看得眼睛都差点流出水来。改革开放才那么三四十年,农村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原本屁股翘上天的城里人失去了翘屁股的资格,换了人,都会愤怒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赵虎看着其貌不扬的郑彪,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忽然占据了他的整个心头。 这家伙到底是谁? 看着不起眼,但打起人来一点都没有同情心,******隐藏得也太深了点。今后对待这种家伙,最好敬而远之,也免吃了哑巴亏找不到说理的去处。 此刻他心中那苦啊,像泛滥的黄河水一样淹没了他。 早知道他这么能打,说什么也不该招惹他啊!招引他,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杏儿,我被人打了,你******竟然连问候都不问候一声,你******也铁石心肠了吧?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觉得我活该挨打,你******你还是不是人啊? 130.打脸 过去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女人心比他海底针还难捞。看来,有时间得好好研究一下女人了,不然死在女人手里就惨了。 “有种站起来!” 说起打架,郑彪自打开了这家天街之后,就没跟人打过了,今天有人送上门来找打,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蓝球易神情专注的看着赵虎,眼里尽是不屑。 对赵虎这样的男人,他打心底里瞧不起。一个大男人,就算被人打掉了腿骨或是臂骨,你都不能装孬种,否则没人瞧得起你。 杏儿此刻瞧不起他,原因也是如此。 其实直到现在,倒霉的赵虎都不知道,他侵犯其实不是蓝球易的利益,他侵犯的是郑彪的利益。郑彪和蓝球易吃早餐时看到杏儿长得漂亮,就多看了一眼,赵虎却不服气,要替杏儿报仇,结果遭到郑彪的休理,说来也是活该。 “你还要打啊?”赵虎脸上,此刻已经找不到任何男人的豪勇之色,一种令人唾弃的委琐早已经浸满他的脸颊,“刚才我又不是真要打你……” “在女娃儿面前逞英雄,知道英雄不好玩了啊?”郑彪损起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绝。赵虎愣着脸看着他,气得只敢在心里拿郑彪的老娘出气。 蓝球易摇摇头,没有接他们的话。 他来天街,本来是来寻乐子的,不想在这里却和曹子健搞毛了,失掉了一个很好很听话的跟班,真是有些可惜。不过虽然失去一个奴才,却收获一个朋友,算算,这趟天街寻乐还真没白来。 “杏儿,拉我一把。” “我拉你?”杏儿瞪大了眼睛,惊怪的眼神如同撞见了火星人,“你自己不晓得爬起来么?”听着冷冰冰的话语,赵虎彻底无语了。原来梦里梦外都唠念着的美人,却是如此冷若冰霜,如此不近人情,替她出头,真是不值啊! 后悔之意如同沉渣一样泛起的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女人,看来都不值得同情。 “别想其他的了,还是你自己站起来吧!”郑彪喝净了杯里的饮料,抽张纸巾揩了揩嘴唇,说,“是爷们,就勇敢的站起来跟我再打一场,我有好久没跟人打架了,手脚都痒痒了,你要不起来,我叫人把你从这窗户扔出去。”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来就不起来,你要不敢把扔出去,你******就不是人养的种。”赵虎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杏儿摇了摇头,把头望向了窗户外面。 窗户外面,是一帘好天所。太阳正缓缓的从东边的房檐上升起,血红的颜色像是张大嘴巴的魔兽,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一只鸟儿落到前面院落的树梢上,叽叽的鸣叫,似乎是在呼朋引伴。 一辆崭新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天街临街的停车位上。雪白的车身,在早上的风中显得特别光耀眼。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一对年青的情侣,一看就知道是那暴发户的杰作。 只有暴发户的杰作,才会如此招遥。 杏儿眼中,流过一丝外人不易捕捉的羡慕之色。 这一丝羡慕,很不幸的被蓝球易捕捉到了。 一个女人贪图虚荣的女人,最易上手了。这是蓝球易这些年泡妞总结出来的经验。只是他看中的女人,还没有几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当然,冯子青是个例个,汪子涵和苏月儿也是例外。 等郑哥处理好赵虎这个倒霉的龟孙,我就去勾引眼前这个大美人,虽然她没有冯子青长得娇小玲珑,但她的身段与性格,却是冯子青望尘莫及的。和这样的女人娱乐一下身心,想必另有一番滋味吧? “你以为我和你说着玩儿的?”郑彪把脸凑到了赵虎上面三四寸处,“和我玩,你还嫩了点!”郑彪哈出的热气喷到他脸上,热乎乎的让他感觉甚是难受。 他昨天晚上应该吃了不少的大蒜,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热气吸入鼻孔里,那种令人作呕的怪味,简直比跌落龚坑还令人难受。 “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啊?”此刻的赵虎,有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赢,唯有忍受才是唯一的出路。 “哦!” 郑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刹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来。 这笑在赵虎眼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利刀一样令他头皮发麻,心脏骤缩。 “你想干什么?”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立刻停在了他的眼睛里,“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 当绝望淹没他的时候,杏儿对他恰好投去了不屑的眼色。 不屑的眼色带着冰冷的苍凉,一刹像利剑一样刺进他的眼里和心里,让他差点窒息过去。这就是曾经的恋人么? 她说过,这一生她都不会离开他的,她还说她要用一生的情来守护他一生的爱,执子之手,白头偕老,海枯石烂,初心不变。 初心变了,心也就死了。 赵虎迎着杏儿的目光看过去,他只看到一张异常冷漠的脸。那脸,像夜晚的霜月,让人不敢对之对视。只要对上一眼,整个就会冰冻。 情死了,爱也就不在了。 那个射日的英雄,当他醒来看到长生不药被月女偷走了那一瞬间,他的情与爱,都死在了那个亘古荒凉的冷夜里。 情无痕,爱无迹,唯有初心如冷月。 赵虎感觉自己此刻好孤独,好失落,好惆怅。要不是当着郑彪和蓝球易的面,只怕他的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一切,都是这女人惹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此刻的赵虎,后悔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为未到伤心处。 只要心伤透了,泪就会忍不住的往下流。 随泪一同往下流的,还有曾经的爱心与情心。如今****已死,唯有伤如故。 这种痛,只有****伤口的时候才感觉得到。 这种痛,叫做抛弃。 杏儿抛弃了赵虎。 赵虎被杏儿抛弃了。 抛弃赵虎的杏儿,一脸平静的站在他的前方,仿佛,他和她原本就不认识一般。所谓冷如陌路,说的就是这种情状吧? 要滚就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愤怒的吼声,在赵虎里激荡徘徊,就是不敢骂出来口来。他知道骂出来的后果,那就是迎来一顿拳打脚踢,落下一身乌青的鞋印。 杏儿不发飙则已,一旦发起飙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狠。 赵虎现在都还记得,他刚认识那一段,一个比他三岁的男生看上了她,想追她,她叫他不要自找没趣,他说男人天生就是为追女人的,要是她不同意,他会一追到底的,她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你,问他确定要追下去,他对她点了点头,说他一定追下去,她说那你就追吧,他刚想说谢谢她给了他这个机会的时候,只见她粉牙一咬,一记漂亮的耳光已经掴到了他脸蛋上。那一耳光打得一点都不轻,五道指印,清晰可见。他问她为什么要打他,她说这一耳光是要他记住——女人是拿给男人追的,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女人。其后,他就消失了。 想起这事,赵虎背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能招惹她!这是他此刻给自己定下的基调。 但他的眼睛,却不争气的又望向了她。在清新晨光中,杏儿的眼睑纯洁得像一汪清水。说她楚楚动人,那是低看了她。此刻的她,就像一尘不染的仙女,整个人看去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惹眼,那么的清纯。 早知道她会这么离去,真该在昨天晚上就废了她。那么好的时机,那么好的地方,却让她就那么从他眼前流走了。 洁白的灯光下,穿着丝质睡衣的她,美绝尘外。 他痴痴的看着她,她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说新爱的你去睡吧,等到我嫁给那天,我会把一切都给你的。那一天,在昨天晚上并不遥远,但在今晨,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残梦。 残梦醒来,美人依旧,但心已变。 变心的美人依然如过去赏心悦目,唯一不同的是,她已不属于自己。看着她,赵虎真想大哭一场。 为她,他付出了男人的尊严。 但这并没有为带来美人的投怀送抱。 美人近在咫尺,但心也他属。 一切,都将在下一刻变成过去。 “如果我说我想杀了你,”郑彪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步步紧逼的说,“你信么?” “我信。” 蓝球易踢了赵虎的身子一下,凑热闹也似的说:“信你妈的个头。” “你别骂得这么难听好不好?”赵虎说话的姿态,就像一个温柔的女人。 “骂人要骂得好听,我没那水平。”蓝球易笑了一下,说,“比如我要骂******妈,我就这样骂了,我不知道怎么******妈你才觉得好听或是容易接受,你说是这样吗我的朋友?” “****你妈!”赵虎针锋相对的回敬了蓝球易一句。 蓝球易没有发火。 郑彪在赵虎脸上捏了一下,说:“你应该骂好听一点。” “我只有这水平了。” 131. 规避 “谁说你只有这水平了?”郑彪似笑非笑的脸上,有种诡异的色彩。 蓝球易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 “我还能什么样的水平?” “比如你******妈就不止这水平。” “你——” “我什么我?”郑彪奸计得逞的模样,看着都恶心。这是蓝球易突然生出来的想法。此前他觉得郑彪这人还可以,怎么看都挺有义气的,从他此刻骂人来看,他这人的内心,还真不好揣摩。 心胸恶劣的人,人品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郑彪的心胸,肯定容不下一个人。当蓝球易想到这一点时,背脊上不禁冒出了密密一层冷汗。也就是说,和郑虎这样的交朋友,无疑是与虎谋皮,弄不好就得葬身虎口,变成他的人肉大餐。 过了今天,不能再与他交往了。蓝球易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的英雄气概那去了?”郑彪完全如同猫戏老鼠一般说道,“你做其他的不行,******总行吧?”他骂人的方式,是人都承受不起。 赵虎的眼光,渐渐变直起来。 杏儿看到这目光,不禁颤了一下。 蓝球易也捕捉到了这股凌厉如刀锋的目光。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骂寒心了,他一定会奋起反抗。一旦这个人奋起反抗了,就会暴发出毁灭性的力量,让曾经蔑视人的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惜的是,郑彪并没有发现这道令人恐怖的寒光。 他看到的只是一保待宰的羔羊。 羔羊一般都没有反抗能力。正因为羔羊没有反抗能力,所以羔羊天生就是狼可口的肥美大餐。 赵虎就是郑彪的大餐。至少此时郑彪是这样认为的。 正因为他只看到赵虎弱小的一面,所以他看不见赵虎的变化。 一种迅速发酵的能量,正在赵虎的血脉间酝酿。 要不了多久,郑彪就看到这能量到底有多么强大。蔑视别人,就是蔑视自己。但在对手出之前,一般的人都不会发现这种潜藏的威胁。这也是很多人裁在弱小的敌人面前的原因,比如岳飞,比如张居正,比如林则徐,都是强悍败给弱小的典型。 正因为历史会上演如此多的悲剧,是因为弱小并不是指其身体,而是指其品行,品行弱小,即所谓心胸狭小的小人也。一个气吞万里如虎的人,是不会与小人计较的,但小人却不会因此感噭对方,因为他会想方设法的灭掉对方,不然他怕对方在某一天责难他。 小人怕死,英雄不怕死,所以小人一般都活得比较长,而英雄一般都活得比较短,所谓英雄气短。 就像赵虎虽然名字叫赵虎,但他的骨血一点也没有赵虎的气质,他就是一只麻雀,而且还是一只不会飞的地麻雀。 谁也不会在意地麻雀到底能不能飞。 郑彪自然也不会在意。 他此刻所关注的是,赵虎敢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挑战他的底线,说明赵虎还是有些来头的,在弄清赵虎的来头之前,他是绝不罢手的。 干娱乐业这一行,得把各路神仙供着,一个也不能得罪,否则你就得关门大吉了,因为管娱乐业的人,十有八九都喜欢耍官威,他说你这点做差了,那里搞得不妥,你就得老老实实的点头应承下来,并且承诺在规定的时间内整改,他才会笑咪咪的收下你的进贡物品或是钱财。如果你稍为有所顶撞,对不起,你得把门关上进行限期整改,否则你一辈子也别想再在这个行业里混了。 尤其是郑彪所干的这种行道,更得供奉好各路神仙,不然你是怎么关门的都不知道。干娱乐业其实挺赚钱的,只是这当中的门道太多,一般人都不摸不清这当中的水深水浅。 比如,每个月的月供不能按时到位,那你下个月就得卷铺盖走人,绝没商量的余地。比如,你打点不到位,那对方会善意的提醒你,你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你得把事情办完了,才能该干什么干什么,否则就会有人传话给你,说你差这样手续差那样手续的。 其实你什么也不差,差的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如何让各路神仙也盆满钵满。 郑彪在娱乐业这个行道中也干了有些年头了,这当中的水有多深人有多复杂,他不掰指头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用他的话说,在娱乐业当中混的人,没有一个是白痴,每一个家伙都是一踩九头跷这类货。如果你给了,他没给,那他的生意就不好继续做下去了,因为他们会隔三差五的来叫你交点安全卫生维护费。 你不交也可以,那就是先关门,然后把该交的交上去。 开始,有很多人与主管门较劲,结果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我们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在暗中挑衅对方,结果孰输孰赢自是不言而喻。 有些事情,明面上吃了亏,暗地里却赚了钱。有些事情,明面赚了钱,暗里却亏得一塌糊涂,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聪明人喜欢吃明亏,傻人喜欢吃暗亏。 明亏与暗亏,是两上不同层面的境界,聪明人之所以选择吃暗亏,是因为他深知这个世界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你是谁,当你面对你感觉比你弱的人时,你就会不自觉的生出同情之心,想从某个层面帮衬他一下。 这些年郑彪之所以在这个城市里小有名气,是因为他已经捐给社会上千万资金。所以在这座市提起郑彪,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当然,赵虎却是个例个。 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是成不了大气候的。赵虎虽然是大城市长大的人,但他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他受到的教育都是弱肉强食的,所以在他眼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所以直到此刻,赵虎仍没有把怒意表露到脸上。虽然他受过的教育不多,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他,自然知晓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如果你要想在这社会上混下去,那你就得学乖点,学油点,不然你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替他把钱数了才行。 但他同时也知道,既要不被人卖,又要做得一点痕迹也没有,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一直都想做这样的高手。 想法是好的,但实施起来却难比登天。 就像他此刻想给郑彪来一个突然袭击一样难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一样。一个人要想隐藏自己真的好难。赵虎瞪着郑彪,眼里的怒意已经汇聚成熊熊燃烧的烈焰。 可惜的是,郑彪仍然没有察觉。 如果不出意外,他是发现不了的了。 赵虎心中开始发出了嘎嘎的冷笑。这冷笑,是他今天早上受到凌辱以来堆积形成的狂妄,无论如何,他都要把眼前这个郑彪烧为灰烬。 只有灭了他,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灭不了他,此生枉自为人。 当一个人发誓要灭掉另一个人的时候,那这个人的生命就有一半走到尽头。特别是像郑彪这种早年就在江湖黑白两道之间晃荡的人物,由于早年积聚了强大的人脉关系,所以他在一般条件从惧怕任何人,如果有人敢在他背后捅刀子,那他绝对会在下一刻将对方撕碎,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 ——你敢动我,我就要灭你!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但越是简单的道理,有时却蕴藏着智者也解不开的谜。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却往往能够于简单当中寻求到人的另一种答案。 这就是规避。 规避并不等于畏惧,规避是种积极的人生选择,如果利用得好,它可以让我们得到充分的锻炼与寻求到与他人不一样的人生。所以说,规避其实是一种艺术。 赵虎就懂得这种规避。 最开始的时候,他选择的是以暴制人,这方法本来没有错,但让他没想的是,他的暴力遭到了比他更为强横的郑彪的冲击,并且在一击之间将他打倒了,这在他过去的历史当中,是想都不会想的事情,毕竟像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他并没有好处。 被人一拳放倒在地,说出去都丢脸。 赵虎不是傻子,被打了自然不会傻到打电话向他的兄弟们求救。尽管他一打电话就会有兄弟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但如终也没想打这个求救电话,毕竟被人打并不是件光荣的事情。被人打的事情,晓得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不要让人晓得。 赵虎在心里对自己如此劝诫的时候,郑彪又说话了。“我说兄弟,你不能这么孬吧?”赵虎已经打心底里瞧不起赵虎,“你要躺就躺着吧,我去给你叫个三轮车师傅来,叫他把你拉到省人医院去看看,要是你得了脑震荡的话,也好在省医随时可以救医。 “不。”赵虎几乎是怒吼也似的说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照你所说,我就不是人了?”郑彪的话直白得让人有些发慌。 赵虎胆怯的向后缩了缩身体:“不,你是人,我才不是人啊!”值到此时,他仍然像刺猬一样防范着郑彪。没有绝对制胜他的把握,他绝不出手。 132. 硬货 郑彪闯社会的时间长,赵虎混社会的时间也不短。从走进社会,赵虎就没干过一件好事,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打,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经常说打的他,却被郑彪打倒在了地上。这事要传了出去,非被笑掉大牙不可。 悲催的是,他今天遇到的是个退伍的特种兵。 但他不知道这一事实。他只知道郑彪这人很能打,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郑彪全力以赴,就是三四个大男人,只怕也招架不住他的打击啊! 打架,靠的就是实力。这是赵虎过去经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现在他被郑彪打倒了,更加深刻的懂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实力这玩意,本身就不是玩意,你要是有实力,你就可以玩意,你没有实力,你就不能玩意,否则,倒地的人就会是你。 赵虎之所规避郑彪,是因为他发现郑彪这人的实力绝不容人小觑。 他必须把郑彪抬高几个档次来对待。对待郑彪这种出拳神出鬼没的高手,他必须隐藏自己的实力。从郑彪此前打出那一拳来看,他是个练家子,而且实力不弱。 要是以硬打硬,赵虎自认与他对不上路。 最多五招,郑彪就可以把他放倒在地上。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殆,说的就是要深入的了解对手,如果你连手都了解不透,那你距离就仅一步之遥了。 挡不住郑彪五招,那是在明打明的情况下,如果偷袭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也是赵虎一倒地就假装非常害怕郑彪的原因。 假装,是为重新站起来。 只有能站起来,他就有把握打倒郑彪,并将他打成重伤,让他乖乖的在床上躺上三五个月。但摆在眼前的问题是——郑彪好像特别警醒,不管你隐藏有多深,仿佛他都能察觉到你一样。 这也是赵虎规避到现在都没有敢对他出手的问题所在。 郑彪又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整个餐厅,现在除了服务生,就剩下郑彪、蓝球易、他和杏儿了。 杏儿依然站在十多步开外,她一双迷人的秋波不时在郑彪或是蓝球易身上晃来晃去,让人看了就要生出妒意来。 服务生们则站得远远的,生怕发生冲突的双方会波及他们一样。 蓝球易没事一般坐在椅子之上,十分满足的剔着牙齿。吃完早餐这段时光,是一天当中人的思想最为迟缓的时刻,也是一天当中相当惬意的一段。 享受早餐时光,是广州人的一大发明,只不过广州人不叫早餐,他们叫吃上午茶。广州人所谓的茶,其实和内地的“饭”并没有多大区别。当然,说没区别那是假的,因为广州人把吃当着的是消闲,当着的是享受。而内地人则把吃当成了生成的一种手段,一种方式。这是广州人与内地人在吃的认识上的最大的不同。 蓝球易又缓缓的喝下了一杯热乎乎的饮料。饮料不是很甜,但入口十分细腻,滑滑的就像刚刚好煮好的乳汁,非常有口感。 太阳已经爬上玻璃窗。冬天的太阳看上懒懒的,一点一点的往天心爬去,慢得就像冷得瑟瑟发抖的蜗牛。 车来车往,时间流逝。 红尘滚滚,喜怒哀乐。 人世间的一切,都在天街的外面上演着。而天街,并没有在清晨的阳光中重新睡去。这家颇有档次的娱乐场所,没有白天与夜晚的界线,白天有白天的职业,夜晚有夜晚的娱乐,白昼交替之间的工作,谁也不影响谁。 在各种各样的享受之下,金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郑彪的腰包。但郑彪说从他开业那天到现在,他一分钱都没赚,他发誓说他没有骗人。 他骗没有骗人没有人知道。 但这家名叫天街的娱乐场所,却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公众的目光。据不完全统计,来天街消费的群体,大多是公职人员。 一个人不管多有钱,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来天街这种场合消费的,毕竟这里一掷千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随便吃餐饭,在天街外面也不过几百块,在天街没过几千块你走不了路。 天街是典型的烧钱的地方。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蓝球易也不是第一次来天街了,他的银行卡上的钱,已经有好几万流进了这家娱乐场所的账号。 虽然这里的消费高得有些离谱,但其档次,那却是一等一的水平。其他的不说,单是吃的食材,也来自世界各地,并不是普普通通的货物。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天街的消费虽然高得有些吓人,但不管是娱乐身心的,还是大饱口福的,都绝对有档次。 蓝球易眯着眼睛看了丈把开外的杏儿一眼,心想像她这种档次的女生,在天街也值不了几个钱。 看看杏儿,又看了看赵虎,蓝球易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杏儿与赵虎,也还真有点夫妻相,可惜的是,杏儿这女生看着文雅,骨子里却潜藏着媚相,也不是一般人所养得起的。 美人赏心悦目不假,但要让美人时时赏心悦目,养她的人就得付出比她的美要多得多的价钱。所谓美女三分本色,七分打扮,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为她,蓝球易觉得赵虎玩得不值,像杏儿这种女孩,满大街都是,没必要为她拼尽自己的一切。一个出入天街这种娱乐场所的女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当然,也许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有一种可能,这就杏儿来这里,并不是供男人娱乐的,而是来这里住宿的。如果他们俩是来这个城市玩耍的,他们应该一起才对啊,杏儿被郑彪不小心绊了一下的时候,赵虎并没有跟在她身边。由此判断,这两人是一对儿不假,有可能是他俩昨天晚上闹了点小茅盾才没有在一起的,而赵虎,则始终跟在她身边,以防有猪手对她进行侵袭。 猪手没有碰到,却碰到了一个硬货。 早知道郑彪这么能打,赵虎说什么也不会出手的。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咱,多个敌人少条路。赵虎被郑彪打倒在地上那一刻,便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绝不对是郑彪的对手。 事实上,他也不是郑彪的对手。 所以,在地板上躺结实之后,赵虎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什么也不是;他此刻所遭受到的侮辱,纯粹是自找的,也怨不得谁更怪不得谁。 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郑彪坚定的眼瞳上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付郑彪这种人,一点都来不得半点急的,只能等,只有等到可以一拳打倒的时机才能出手,否则就是自取其辱,没事找虐。 所以不管郑彪用怎样的语言激他,他都在内心里告诫自己说,别激动,别冲动,一切都可以等,等到他不注意的时候,才能对他实施有效的打击。 要想打倒他,首先就得规避自己的行为。 这种行为,我们在前面说了,就是装傻。 傻是人没有某种能力的表现,装傻,却是遮避敌人的眼睛的最好的办法。孙子不装傻,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并创造奇迹打败他的敌人,是因为他知道示敌以傻不胆可以麻痹敌人,还在时机允许的时候给敌人以重创。 赵虎装傻,就是想通过这一途径寻求到重创郑彪的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有好几次,赵虎都想出手的,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蓝球易身上的时候,立刻又犹豫了。 单只是郑彪不怕,怕的是蓝球易出手。 看样子,蓝球易绝不会袖手旁观。既然他和郑彪是一道的,他出手帮郑彪也是正常的。 如果蓝球易出手,赵虎打败他没有任何一点把握。 从蓝球易外表来年,只是一个富二代,但他练没练过,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贸然行动,只怕会得不偿失,甚至因小失大。 如果杏儿帮他,他的胜算要大一些。杏儿不帮他,他一点胜算也没有。他现在还是只能等,除此他别无他法。 若是没有蓝球易在旁边,他早就动手了。 至少有三次机会,赵虎可以将郑彪一举击倒,让他没有翻盘的机会。可是由于蓝球易在一旁虎视着,所以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只有死路一条。 在江湖上混了这些年,总结的经验的无他,逃命的手段还是有的。但他现在不想逃,也不能逃,因为他还想在这个社会上混下去。若是不在江湖上混了,他随时都可以抽身退出江湖,至于脸皮不脸皮的事情,就任由他人去说好了。 现在之所以不能退出,是因为他手头还有好几桩事情没有了结。再说,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离开江湖。离开了江湖,他就会变成了无水之鱼,早晚会死在炎炎的烈日之下。 为了生存下去,必须得在江湖上混。 江湖是条不归路,只要稍有闪失,就会被塞进去…… 133.特种兵的钱 所谓身死事小,失节事大。赵虎从没想过被警察塞进去,他也不想进去,——那里面没有任何人想进去,除非他脑壳被门夹了。 虽然赵虎没有进去过,但他听人说过里面种种离奇的事情,比如牢头舒服堪比帝王,刚进去的二混混只能充当看门狗,至于坐土飞机、荡秋千等,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只要牢头老大看你不顺眼了,随便支个眼神,你就得坐一回土飞机或荡一回秋千了。 伴随土飞机飞出去,眼鼻口就会齐齐的擦地飞行一段距离。等你像飞机一样停下来时,满脸满身已尽是淋淋漓漓的鲜血了。 荡秋千与此差不多。 刚进去的人都怕坐起降机。所谓起降机,顾名思义,就是几个人将一个四会提起来,把脸对着便桶,一会儿抬升,一会儿下降,下降的时候,只要你稍有异动,你的眼眼鼻子嘴巴就会破开粪便,饱饮一口屎尿混杂的粪便。 这滋味,是人都不想品尝。 赵虎当然也想。但是,他现在必须这样想了,因为他发觉,随着时间的流逝,郑彪留给他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也许要不了多久,一切就会过去了。虽然他也想就这样算了,但他内心不允许他这样,他的内心对他说,蓝球易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和他拼了。 拼了就拼了。 问题是——他现在还没有和郑彪拼了的勇气。因为就算他拼得赢郑彪,也拼不赢蓝球易啊!毕竟蓝球易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手,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他一点都不知道,若是他的实力还在赵虎之上的话,那他就悲催了。 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据保守估计,这郑彪放倒四五个,恐怕还要不到十分钟。一个极能打架的人,在女人心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一个能打的男人,往往都能得到女人的欢心,因为女人大多数都寻求的是安慰。只要有一个靠得住,而且可以依托终生的人在身边,那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没有人会想到,赫赫有名的郑彪却是名退伍的特种兵。 别的特种兵退伍的时候都没有钱,但他手里却有多得数也数不清的钱,至于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除了他自己,没有外人知道。开始的时候,他积极的和别人合股,然后一步一步的蚕食合股人,直到有一天,人们才猛然惊觉,郑彪其实很有钱。 他之所以不想过早的表露自己,是因为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于是,当他在好几个城市都拥有属于他的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亿万富豪了。 过去没人敢小瞧他,现在仍没有人敢小瞧他。 和他作对,那纯粹就是自寻死路。 赵虎自不量力,本以为可以一举打倒他,然后再在他头上踏上几脚,再然后挽上杏儿的臂膀骄傲的离去。可当他碰上郑彪那一刻,立觉发现他看走了眼——郑彪,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绣花枕头,他是条硬汉,一条敢打架也能打架的硬汉。 那种实碰实的感觉,那种痛彻钻心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碰到了。 感觉虽然不舒服,但它激起了他的斗志,——无论如何,也得与他打上一架,才对得起他打自己那一拳。 意气用事时,意志并不一定坚持得住。意志一旦塌了,意气用事,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赵虎清醒的认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人,绝不是一般来头。 要想击败他,首先得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忍就会被这把刀一刀剁下脑袋。 忍! 必须忍! 只有从忍中寻求到战机,才能一举打败他。除此,别无他法。 但当他把怒火忍下来的时候,他又察觉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蓝球易不容许他对郑彪进行偷袭。表面上看,蓝球易好像不会干涉他和郑彪之间的战斗,但鬼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加入战团,那自己就没人任何胜算了,弄不好不得把命丢在他们手里。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果真就这么离开了,那他的脸面今后就打不到搁处了。所以,打是必须的。 必须打! 割出命去打! 但想法归想法,现实却不允许他打,因为以他一人之力,要想同时打败郑彪与蓝球易,简直就比登天不难。但不打,又对不起自己在江湖上混的这些年。 特别让人气愤的是,杏儿竟然也因自己输了这架而打算离开自己了。******这些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财,一个比一个势利,有机会,非好好收拾她一回不可,一定让她认识什么男人才值爱,什么男人更值得恨。 想到杏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拿眼狠狠剜了杏儿一眼。如果那眼神就是刀锋的话,此刻的杏儿已经体无完肤了。 杏儿好像也感觉到了赵虎的不善,她回过头来,也狠狠的剜了赵虎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赵虎,你别这么看我,我已经和你一刀两断了,你要敢再来找我,我就报警说你强奸我,看你还敢不敢来找我,哼! 赵虎见她眼神毒毒的回敬自己,知道她已经和自己彻底拜拜了,于是也就死了重新去找她的心,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在棵树上把自己吊死”,三只脚的女人不好找,两只脚的女人遍地都是。 “妈的,你吃了亏别来找我!”赵虎彻底死心的时候,郑彪用脚踢了他一下,问他不敢不敢打,如果不敢打,就从他跨下钻过去,像狗一样夹着尾巴有多远滚多远。 赵虎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保存实力的最佳办法是示弱。赵虎算是看明白了,不管郑彪打不打他,也不管蓝球易最终站在郑彪一边或是对此不问不闻,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此刻的他就是个弱者。 一个没有任何胜算的弱者。 蓝球易依然不快不慢的喝着咖啡。咖啡是著名的南山咖啡,味道苦中带甜,非常纯正。要不是郑彪请他吃早餐,他此刻应该躺在东大外贸宿舍的床上,正在做着甜美的梦。 火狐虽然长得不是十分的出众,但从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风骚劲儿,却是包括冯子青以及眼前这杏儿一类人物所不具备的。对她,蓝球易有种深深的迷恋,虽然才她相处一夜,但她的风骚与媚相,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子里。 也许,这一生注定与她结下不解之缘了。 杏儿远远的瞟着蓝球易,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对蓝球易,她突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虎点点头,慢慢的像折叠尺一样爬了起来。 郑彪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只要他有所动作,就会把赵虎吓屎。当然,赵虎也不是纸糊的,如果郑彪真的不放过他,他一旦发起飙来,郑彪恐怕也得头痛啊! 兵法上说“穷寇莫追”,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人真要与另一个人拼命,那怕他很弱小,但也会对其构成威胁。郑彪担心赵虎奋起拼命,他拼起命来,非他郑彪招呼得住。 与其激怒他奋起拼命,还不如让他现在就离开。现在离开,谁也不会伤着谁。当然,这话郑彪是不会说出口的,在江湖上混,只有打死的软蛋,没有硬汉倒下的道理。 他郑彪虽然淡不上硬汉这个级别的人物,但他强硬起来,就是八匹马也拉他不回头。他当特种兵那几年,钻深山老林,睡死尸堆,啃腐烂的野生动物尸体,喝蚊虫爬过的臭水,什么不可怕不粘染什么,一个能够在死亡边上行走而不伤身的人,自然不怕人与他单打独斗,更不怕人与他往死里整。 用他的话来说,他都是整人的人,莫非还怕别人整他么? 他两眼定定的盯着赵虎。 早上升起的阳光,透过厚层玻璃窗照射到赵虎脸上,看上去一边脸阴暗,一边脸泛着白光,非常不对称。 他避开郑彪的目光,移动脚步,距离郑彪远了一些,然后才放平声调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原本就是个错误……” “确实是个错误。”郑彪点了点头说,“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的话,只能怪你没有打倒我的实力。在江湖上混,实力代表一切,没有实力,包括你身边的人受到了伤害,你最好不要强自出头,告饶一声,也许更能保护你身边的人。拳头,有时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 “知道你还出手,你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被门夹了脑壳啊?”接过话说的是蓝球易,“我觉得你这个人特有意思,明明自己被打败了,还想强自出头,这是自找没趣啊!不是我说你,虽然你有点三脚功夫,但你绝不是郑哥的对手,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你居然没看出,郑哥的身手快狠稳准都没说的,别说是你,就是加上像你这样的人七八个,我也敢打包票,也不是他的对手。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说的是不管干什么,一定要懂行,不懂行连挨了打都不道对方有什么身手,像你这样你说悲哀不悲哀啊?” 134.水货 “这位哥哥教训得极是,小弟我记下了。”赵虎对蓝球易抱了抱拳,模样跟霍元甲里面的小瘪三差不多,蓝球易忍住笑,说:“我说兄弟,你叫我哥哥也许没错,可是你作为现代人,你用现代人的语言说话会闪你舌头么?” 听得蓝球易说话甚是有趣,郑彪忍不住笑道:“易兄,你这样说不怕他记你一笔么?” “怕啊!”蓝球易呵呵笑道,“从读初中到现在,早就有人扬言说要取我脖子上的人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人头还不是在脖子搁得好好的么?” 赵虎眨眨眼睛,没有敢接话。 虽然蓝球易的话说得甚是轻描淡写,但其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果敢与威势,可不是一般所能装得出来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个家伙,不管是那一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而他们两个任何一个要他死,他都得去死才行。 早知道他们来头不一般,就不应该替杏儿强自出头,虽然杏儿此前答应过要嫁给他,但今天结了婚都可以说离婚就离婚,何况她除了口头上给了他一个承诺外,其他的并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再说了,今天的男女对性本身就很随便,双方只要一言不和,即可把婚离了。 唉,一切都是她惹的祸啊! 贪财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表面上颇有几分姿色的杏儿骨子里就是个贱货,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反他的水。也不知道他们家里多么有钱,但赵虎相信他们家里的钱一定不少,不然他们也不敢来天街消费。 能来天街消费的人,不是大款就是富豪,一般人来这里是消费不起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工薪阶层的人根本就不敢来天街,因为他们那点工资在这里还点不到一盘像样的菜。也可以这样说,在这里随便消费一晚上,也可以花去他们大半年的工资。 天街是为那些富人量身打造的。 身家没有过亿的资产,最好不要来天街消费,因为这里可以很快掏空一个人的荷包或是刷完一个人的银行卡。说天街就是一个巨大的吞钱怪兽一点也不为过,相反倒是恰如其分,一点也不夸张。 前一次冯子青来天街,就宰了蓝球易差不多五十万。五十万在一般人眼里,那已经是很可观的一笔财富了,但它在蓝球易眼里,仅仅只是个数字而已。 数字不代表实物,数字只是数字,但这数字一旦跑到普通人家的银行账户上,就会发挥相当巨大的作用,甚至可以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但这数字落到蓝球易账上,就只能是一个数字,蓝球易也不会想它到底代表什么,他只知道该把它花掉就花掉它,他从来没想过如何利用它来为这个社会服务。 在蓝球易眼里和心里,钱并不是特别重要,因为他从来就不缺钱。一个从来不缺钱的人,自然不知道赚钱的艰辛与不易。既然不知道赚钱之艰辛与不易,也就不知道节药对一个人或是一个家庭或是整个社会具有怎样的作用。 所以,穷人拼命积攒钱,富人则拼命花钱。这是两个不同命运的极端。正因为他们是这个社会两个极端,所以穷人和富人永远都走不到一起。包括我们这个社会,特别是那些暴发户们,他们赚了钱之后,不但不同情穷人,反而还十分鄙视穷人。事实上我们都得明白一个事实,富人的钱都是穷人给他赚的,这正如今天的城市是农民工建的,但城市却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一样,包括各种各样的社会福利他们都不能享受。 虽然农民工头顶烈日、脚踏霜雪盖起了一幢幢摩天大楼,但他们依然只能住在窝棚里,仰望城市的霓虹与星际的星辉。 这就是人不同,命也不同。 其实,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家村人,大家的命都是一样的,但因为出生的环境不一样,结果就有城里人与农村人的区别。 农村人的纯朴与淳厚,城里人永远也学不到。城里人除了奸诈之外,还有狡猾、贪婪、有奶便是娘、过河拆桥、阴暗、吃里扒外等方面的劣性。没有特殊关系,农村人一般都不大喜欢和城里人交往,因为城里人总是欺骗农村人。这也是蓝球易看不起很多城里人的原因。 说到蓝球易的家境,直到现在,他家都还人仍然居住在农村,包括他父亲钢铁大王易常,也把房子修到乡下去,当然,他所修建的房子,已经不是农村意义上的房子了,他修的那种房子,在今天有个专用名词,叫别墅。 蓝球易认为把房子修到乡下去简直就是浪费资源,但易常说这是大势所趋,或者叫回归自然,他说要不了多久,蓝球易就会认识到他的高瞻远瞩了。 蓝球易对此没有其他异议。但他隐隐有种直觉,今后中国的农村,将告别传统,形成全新的一方天地。至于未来的农村到底怎么样,他也没有花过多时间去研究,他觉得他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趁年轻多享受一下人生。 人生是单行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过完一天少一天。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所以他从来不节约,钱一到手就拼命花。他曾说过,他这一辈子不是如何创造财富,而是如何享受财富,因为他父亲易常已经给他创造了数以亿计的财富。用他的话说,如果他这一辈子不过多的铺张浪费,按照大多数有钱人的消费方式,他八辈子也花不完易常给他积攒下来的财富。 这也是他敢一餐饭花几十万、嫖个女人花几万、买件衣服花六七万的原因。 按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叫有钱人就是任性。 蓝球易就是这任性当中的一个。 期末结束前,东大外贸学院搞了一次野外露营,蓝球易一个人就捐了十万。外贸学院的院长,著名的经济学家厉以行表扬蓝球易是外贸学院的慈善家,全体同学都应该以他为榜样,向他学习,努力做一个敢为社会敢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厉以行的讲话没有获得应有的掌声,因为他的讲话刺伤了同学们的心,要是人人都像蓝球易有个有钱的父亲,那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捐出那么钱的,可是他们的父亲,除了少部分搞个体或是办乡镇企业赚了点钱之外,其他大多数都属于工薪阶层,此外还有一部分生活在农村,一年口朝黄土背朝天,也只能免强维持生活。 因为厉以行那刺人的话,同学们暗地里都叫他厉大炮。据知情人士透露,厉以行身为一个经济学家,他不可能两袖风,连一个兼职也没做。 说他没有做兼职,连鬼都不信。 外贸学院所有认识厉以行的人都知道,他这些年给那些大企业做兼职,少说也赚得有三四千万。一个腰缠万贯大富翁,却在同学们面前哭穷,说他上个月花了多少煤气钱,又花了多少电费,又用了多少钱购买盐巴,又买了多少钱买衣服,购买日常用品又花了多少钱,交朋结友又花了多少钱等等他都算得一清二楚。 他简直就是一个守财奴,一个虐待狂,一个吝啬鬼。 自此之后,整个外贸学院就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厉以行了。因为他视钱如命,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厉老扣。而蓝球易,也因为出手阔绰而迎得了大家的拥护与爱戴。当然,这并等于他可以在外贸学院就可以横来竖往了,外贸学院那几个校花级的美女只要瞪一下眼,仍然没有他蓝球易得瑟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整个外贸学院完全是女人的天下。就包括老色鬼欧阳都不敢得罪那个几个美女。其中最厉害要数苏儿了,外表看起来柔柔顺顺的她,内心却犟得像头牛。 其次就是汪子涵了。 和汪子涵齐名的,还有她的学姐刘依依、楚学音和谭力。当然,赵敏的美,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她早就从这所大学毕业了,但由于她从读大学的时候起就没有离开过这所大学,所以大家仍把当着是一朵永不调谢的校花。 事实上,赵敏也是校花级存在。 虽然她比苏月儿、汪子涵、刘依依、楚学音和谭力等人大了五六岁,但只要她往她们当中一站,就没人认出她是她们的学姐,早年从这所大不毕业的高材生。 所以,赵虎提心蓝球易勾引杏儿,其实是抬高了杏儿的身价。 虽然杏儿看着十分标致,媚眼也有些诱人,但和冯子青比起来,她就谈不上美了。郑彪绊到她的脚,本就是无意为之,但赵虎认为郑彪有意为这,于是愤而扑他,结果人扑倒,他自己却被赵虎狠狠的劈翻了。 其实劈翻了也没什么,但他好像是脑袋进了水,硬要强自给杏儿出头,想借此机从杏儿身上讨些好。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杏儿根本就不卖他的账。 早知道杏儿属于有奶便是娘的水货,他恐怕早就一脚把他踹到九宵云外去了。对杏儿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赵虎开初并没有看上她,但自那次他喝醉了酒,杏儿尽心尽力服侍他一晚上之后,他良心发现,就和她好上了。 135.拒绝爱 好上了也就好上了吧,和她结婚自己也不吃亏,毕竟她长得也差不到那里去。单是看她的屁股和腰身,简直就没得说,属于一等一的货色。 赵虎之所以觉得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是因为他虽然在江湖上混,但他骨子里仍然流着他祖先一样血,那就是对女人要从一而忠。 他对杏儿几乎是百依百顺,从不逆她。但杏儿却像一条吃不饱的狗,总会对其他男人暗送秋波,甚至会某个无人的夜晚跑到别的男人的被窝里去。 其实这些赵虎都可以忍,但让他又寒心又伤心的是,杏儿竟然要选择离开他,看来,这些年对她的好,都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此刻他真想抛下她独自一个人离开,但当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的眼瞳时,他看到她眼瞳里射出来的光芒有种锋利的感觉。 这种锋利,远比刀锋夺人眼目。 赵虎不知道杏儿为何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他只是隐隐觉得,自打杏儿被郑彪的脚绊了一下之后,杏儿整个人就发生颠覆性的变化。先是她拒绝和他好了,然后他发现杏儿看蓝球易和郑彪的眼光变了,变得有些暧昧了。 这个女人,就他妈一水性杨花的货! 赵虎看她一眼,就要在心底里骂她一句。 女人,一旦移情别恋,就难拉回来了。赵虎对她已死了心,过去他爱上她,完全是因为他觉得她可爱,如果杏儿不拒绝他,他仍然不会抛弃她。说实话,他打心底是爱杏儿的,只是杏儿说和他断了,如果他再缠着她,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别要在她身上吊死自己。 赵虎也想开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三只脚的女人不好找,两只脚的女人遍地都是。只要他赵虎没有变成瞎子或是聋子,就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 妈的杏儿,待大爷我找到比你漂亮的女人了,我不带她去羞辱你一番,就对不起你爱我半年的时间了。我会让你记住——男人可抛不可辱,你侮辱我,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虽然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好好的羞辱你一番还是可以的,到时看谁敢替强自出头。你不要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破女人,像你这样的破女人多的是,一抓一大把。 郑彪没理睬赵虎在心里想些什么,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把赵虎打发走。赵虎一刻没有离开,郑彪就一刻放不下心来。郑彪这样做并不是他怕赵虎报复,而是他不想陪赵虎玩了。他觉得,像赵虎这种混混,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对付赵虎这家伙,只消叫几个保安把他拉到黑暗处狠狠的揍一顿,便可叫他心服口服了。 “三十秒之内,如果你不能从我眼前消失,那我就打断你腿骨,叫你躺在床上半年下不了地。”郑彪话才说完,赵虎说声“多谢”,便像鬼影一样消失在了早上升起的阳光中。 见他一道烟也似的溜了,蓝球易忍不住哈哈了大笑起来。 像赵虎这种混混,也适合用这种办法来对付。 杏儿没有走,她仍然站在原地,仿佛被人使了定根法一般,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轮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看蓝球易,又一眨不眨的看看郑彪,仿佛走神了一般,就那么傻傻的站着。 “你也滚,有多远就滚多远!”郑彪对杏儿也下达了离开的指令。 杏儿定定的看着郑彪,用手指着她自己的鼻子说:“你叫我滚?” “这里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了,你说还会有谁该滚?” “他!”杏儿装傻卖乖的说,“你身边的这位帅哥,不是人又是什么啊?” 没想到杏儿贫起嘴来还真有些厉害,郑彪不动声色的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杏儿呵呵一笑,说:“是人,就该他滚,不是人,就该我滚。 “为什么这样说?”郑彪泛着淫光的眼睛一眨不眨,“难道你不爱他?” “爱!当然爱啊!”杏儿理了理秀发,甜美的笑了一下,说,“但我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一个毫不骨气与胆气的人。” 蓝球易斜眼瞟了杏儿一眼,没有发表看法。对眼前这个女人,他有种不好的直觉——这女人好像有些不对头,但至于是哪里不对头,一时又说不上来。 郑彪还在和她表情暧昧的说话:“难怪你要甩他,原来他是个没有骨气与胆气的人啊!” 杏儿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的男人粘上谁谁就得倒霉,我甩他是正常的,不甩他才怪。” “我有骨气与胆气,你看我——”郑彪是个见色就想上的孬货,他一听杏儿甩赵虎是因为赵虎没有骨气与胆气,立时打蛇随棍上,向杏儿示起爱来,“我这人没别的本事,若论骨气与胆气,那可是一等一的,刚才你已经瞧见了,我的骨气与胆气可不是一般能比的。” 杏儿瞟了他一眼,又瞟了旁边的蓝球易一眼,没有立即答话。 窗外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到餐桌上,给人一种暖和的感觉。那些服务生早躲到厨房里去了,郑彪在场,他们一般都不大喜欢与他碰面,因为郑彪这个人有时喜欢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在天街能持续工作并拿到高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如果你能吃苦耐劳,又该看的看不该看不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你也是没有任何麻烦的。就拿天街的经理来说,他们拿的都是高薪,但不管是在人前或是在人后,你都听不到他们对天街的消费群体以及对郑彪有任何的说辞。他们每天从接手工作开始到下班回家,绝对不会说与工作无关的其他事情。同时,你在他们脸上随时可以看到春风般的微笑。 事实上,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但要有海纳百川的气度,还要有机动灵活的处事原则。郑彪管理街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谁若是在当中捣鬼或是想拆他的台,对不起,他会在发现你的第一时间把你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但对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员工,他也会大张旗鼓的奖励。他奖励有一个原则,即重奖。他说奖励一个人奖励得到痒不痛的不如不奖,要奖就要让人家得到实惠,要让他人羡慕,努力工作后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奖励。 这是天街内部不传的秘密。 在天街,你想拿到高薪,你想晋升职位,那就努力工作吧!这是郑虎激励员工的话,他是这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员工们一方面觉得既慷慨又大方,另一方面由于他说一不二,处事极是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所以大家又觉得特别无情,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杏儿眼中的他,也是这种冷血般的存在。 但杏儿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她只是十分巧妙的拒绝了他的示爱。 虽然杏儿没有固定的职业,也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但她绝不是靠青春吃饭的人,她有她的原则与处事方式,如果你想占她的便宜,那你就要吃她的亏。 她轻易不与男人交,她与男人交往,看重的也不是男人的钱财,她是个唯美型女人,追求完美是她的梦想,一直,她都想做一个平面模特,可惜的是她身高不够,所以只得在这个不为穷人设岗位的城市鬼混下去了。 曾经她家里来信劝她回去过,她说现在北漂南移的又不是她一个,大家都在漂移中寻求自己的人生目标,如果她回去了,就会立刻变成乡下妹子的模样,然后经父母之命,媒勺之言找个男人嫁了,再然后就在男人的暴力统治下生一大堆娃,再然后就在沉重的劳累中慢慢老去,直到死亡降临。 没有人会相信,杏儿曾经有过一段辛酸的往事。能够来到了眼前这座城市,本身就是幸运的了,如果那次她没能从村里跑出来,也许她早就是几个娃儿的母亲了。 杏儿所在的村庄,说是村庄,是因为那里居住有七八户人家,稀稀落落的,其实本身就不是村庄,只有七八户庄户人家而已。虽然她们村很小,但由于与外界的隔绝,村里仍然保留着明清时期的若干风俗,比如老人死了仍然要砍牛,女人嫁人女人说了不算,必须要三媒六证才行。 杏儿的父亲,是个高高大大、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由于杏儿从小就长得漂亮,村里村外都夸她是个美人坯子,这本就没什么,漂亮就漂亮罢,可她长得漂亮的事情被村外的李阿狗知道了,要娶她当老婆。 娶一个女人当老婆,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知道李阿狗的人都知道,女人就算要嫁人,也绝不嫁李阿狗,因为他不但好吃懒做时常偷鸡摸狗,还会去城里****偶尔还会带个女的回家里来炫耀,嫁了这种男人,那是对自我的一种人格侮辱。 杏儿知道此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悄悄的跑了七八十里山路,然后买了张车票,就来到了这座城市。自打来到这座城市后,她没给家里通过任何信件,也没有带话回去,至于家里怎么给李阿狗交待的,她从来就没想过。 即使李阿狗把她父母杀了或是剐了,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谁叫他们眼里只有钱而没有女儿的幸福啊?若是当时没有跑出来,现在杏儿,媚梢眼角早爬满了皱纹了,看上去起码比现在大十岁不止。 尽管她来到这个城市后吃了不少的苦头,也受过不少的窝囊气,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她摆脱了那个名叫李阿狗的人渣,从此算是过上了人的生活,要是嫁了李阿狗,恐怕她早已没有人样了。 求收藏,求点评,求推荐。 136.逃婚 逃婚,虽然对不起父亲母亲,但能摆脱李阿狗那个人渣,本就没有什么错,就算有错,那也是她父亲母亲的错,谁叫他们那么贪财啊? 说到贪财,杏儿来到了这座城市后,才知道李阿狗出的那点彩礼钱真是少得可怜。 八百八十八块! 八百八十八,谐音就是发发发。杏儿从小长到大,连十块的人民币也看到过几张,更不要说百元大钞了,当她看到父亲母亲拿着那八张面额百元的钞票时,她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爸,妈,这钱能买多少东西啊?” “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钱的啊?” “这——”杏儿的爸看着杏儿的妈,老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但他们眼里的表情,却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杏儿眨了眨珠子,问:“这钱不是你们偷的吧?” “当然。” “那这钱也不是你们拣了吧?” “那个会掉这样多的钱啊!” “这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拣的,那是从哪里得到的呢?”杏儿不依不饶的追问父母亲,只要她继续追问,她相信他们会实话的,“你们不讲清楚这钱的来路,我就去村长家告你们,说你们手里有笔来路不明的大钱。” “你可别这么说,更别这么做啊!”父亲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母亲在一旁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夜晚的山村,特别的静。杏儿一家人的对话,像沉入大海的石块一般,没有溅起任何一点波浪。时间,依然顺着村落的边缘流逝着。 躲在树上的鸟儿们,也没听到杏儿一家的对话。 风儿轻轻从的窗前流过,一直流入夜的心脏。牛栏里的牛反嚼着香甜的野草,星辉在干干净净的碧空里闪。 其他那户人家,早就沉入了劳累过后的疲惫的梦乡。 村头的山王庙里,有几点星火在闪,那是村里人给庙里的山神上的供香。在中国的农村,只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会有山神的庙宇,虽然这庙宇修得不是很大很宽敞,但供一个山神居住是足够的了。 也许,这就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吧。 “那你们要我怎么说,又要我怎么做呢?”杏儿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我们家穷是事实,但我不想看到你们去拿你别人的东西,那怕是别人掉落的东西。”从小,杏儿就不喜欢拿别人东西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在内。 父亲和母亲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那么对峙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时间,父亲才鼓起勇气说:“其实啊杏,这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拣的,这钱啊,是你的彩礼钱……” “彩礼钱?”杏儿惊得瞪大眼眼,神情一愣一愣的说,“你们打算把我嫁给谁啊?” 在农村,谁家嫁人或娶个媳妇什么的,都兴彩礼钱。杏儿听到彩礼钱,第一个反应便是父母亲背着她把她嫁给了她也许从来没有谋过面的人了。别说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过去,当一个女人听到父母亲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都会埋怨父母亲草率的。 父亲和母亲听到杏儿这么问,不由得双双低下了头。 是啊,杏儿都没答应,你们有什么资格答应啊?父亲和母亲沉重的叹了口气,良久才抬起头来,对杏儿说:“杏儿啊,我们也不想把你嫁出去啊,可是不嫁你不行啊,因为……” “因为什么啊?”欲哭无泪的杏儿狠狠的踢倒了身边的断腿凳子,“你们不说,我干脆死了算了,免得你们看着我碍眼,忙于把我嫁出去。我死了,就一了百了,落了个干净了,你们也从此清静了。”说着冲进破破烂烂的厨房,拿起菜刀就要抹自己的脖子。 杏儿父亲骇得一把夺过杏儿手里的菜刀,愤愤的说:“杏儿啊,你以为我们愿意嫁你么?我们一百个不愿啊?可是你又知道不,威逼我们把你嫁给他的人又是谁啊?他可是临村的无赖、流氓、强盗李阿狗啊!” “这么说来,倒也不能怪你们二老了。”杏儿听到父母亲说要娶自己的竟然是临村的李阿狗,一时反倒平静了下来,“你们早说是他,也不至于我提刀抹脖子啊!” 杏儿一点假话也没说,要是一开始他们便对她说要把她嫁给李阿狗,她真的不会反应这么强烈,毕竟她知道,老实巴交的父母亲根本就得罪不起李阿狗。 李阿狗是什么人?是强盗,是流氓,是嫖客,是无恶不做的人渣! 也许有人会问,像这种人,为什么不直接扭送去派去所呢?这样问话的人一定不知道,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有许许多多派出所管不到的奇葩的事情。像李阿狗这种人渣,在广大的农村也不是一个两个,但好像在家见多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不再痛恨像他这类人了。但有一点,这类人一旦提出某个无理的要求,村民大多依然保持缄默,不作反抗。这也是这类人能够有土壤生存下去的原因。 “照你所说,你同意嫁他了?”父亲和母亲听杏儿重新开口说话了,悬在心里的大石头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你嫁他虽然苦了你,但他这几年好像找了些钱,想来也够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先不说嫁不嫁人的事情,我倒是先问你们——你们是怎么想把我嫁给李阿狗的?” 杏儿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父亲和母亲把她嫁给李阿狗这事,深深的刺伤了她。父亲和母亲贪财是一回事,他们居然一点都不为她今后的日子考虑这事,让她非常非常的恨他们。其他父母都晓得保护自己的儿女,只有他们两个不晓得。 生在这样的人家当儿女,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其实,我们也愿意你嫁给他,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们别这样磨磨噌噌的行不行?”杏儿几乎吼了起来,——对他们,她已经寒了心,天底下的父母都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儿女,而他们,却把自己的儿女往火坑里推,“你们不说就算了,就像当初你们没有生我一样,我也不怪你们,但我得事先给你们说一声,你们喜欢钱,你们就抱着钱去睡觉吧,我去睡了,我和秀秀商量好了,我们明天要去刘家坡挖野山参,——秀秀说那东西值钱,一棵大的可以好几百块钱哩!” “杏儿!” “你还想说什么爸?”杳儿虽然恨透了父亲,但她还是希望他亲口说出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嫁给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渣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算要把无嫁了,也得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嫁我啊!”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早早的把你嫁出去啊!”父亲终于忍不住,竟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我也是被李阿狗逼得没法了才答应的啊!我真******窝囊,连自家女儿嫁不嫁人都做不了主,杏儿,你拿刀把我劈了吧,我真没用啊!连你都保护不了,呜呜呜呜呜呜……” 沉痛的哭声,像一记冲天黑夜的利刀,无情的削着杏儿的心。 是呀,这事不能怨怪父母亲啊!这事怎么能怨怪他们呢?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受害者啊!这事要怪也只怪李阿狗那个人渣啊!要不是他逼迫父亲,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找门去把她嫁给他的。 “爸你别哭了,这深更夜半的,人家听了还以为我家死了人哩!”杏儿劝慰着父亲说,“你别哭了,你和妈去睡吧,要怪的话也不怪你们,只怪我的命苦。” 母亲在旁边没有说话,只顾一个劲儿的哭。 母亲和父亲是一年生人,母亲比父亲还要老实本分,不管处理什么样的事务,在家里都是父亲说了算,母亲从不干涉,也从不埋怨,她只知道一天到晚的不停的干着沉重的农活,从天亮干到天黑,从不怨怪,也从不喊累,仿佛她就是一架机器,只有材料,她就会一直不停地运转下去。 杏儿转过脑袋去,望着眼睛已经哭肿的母亲,说:“妈,你叫爸和你一起去睡吧,夜都深了,再不睡就要天亮了。”母亲没有答话,只是呜呜咽咽的哭泣。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纷纷掉到地上,溅得四处都是。 对于父亲母亲的伤悲,杏儿打心底里是忍的,但她一个弱子,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陪着他们哭么?不,杏儿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等父母亲睡了,她就离开这个家,从此不再回来了。 虽然这个家给了她生命,给了她无限的温暖与幸福,但她还是坚定不移的离开,因为她不想陪着一个人渣过一辈子。那种非人的生活,她一天也不想过。她要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她的地方,然后一边打工,一边找个能过生活的人把婚结了,和他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 这个期望值一点都不高,但在那时的她来说,她也只能想到这些了,至于其他的,她可不敢想得过多过于幸福,毕竟她当时只想逃离那个充满野蛮与暴力的山村,找一个能够生活的地方就行了…… 137.悲哀的男人 由于当时只想到逃离那个又穷又落后的山村,所以杏儿离家出走那天晚上,她什么也没带,——当然,她也没什么好带的,除了她当时穿的那身衣服,其他的物品没有值得带的。 想想那个家,杏儿的心就会痛。 四壁透风的那个家,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家里什么都是破的,破床,破碗,破灶头,破屋,破衣烂裳,破锅……总之一句话,只要叫上名字的东西,除了脚下的泥地和头顶的天空,其他的都是破的。 生活在那样的家里,心里只有沉重与悲哀,失望与失落。但杏儿同时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怪父母,因为他们和她一样,也想过上幸福而又美好的生活。 托尔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杏儿家境贫寒,四壁透风,家什残破,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够勤快的了。 勤快就不等于不受穷。杏儿家所在的那个山村,土地贫瘠,遇到天干,更是几近绝收。住在这样的地方,不穷才怪,穷才是正常的。 杏儿走出大山后,才知道那里贫穷的真正原因——地不产物,随你怎样勤快,也无法生产出更多的粮食来。所以自打她走出哪里,便没有打算再回去,她可不想去受穷了。 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不管自己的故土如何贫穷,如何不待见自己,说不想回去那是假的,毕竟哪里寄托着自己童年的梦想与青年时期奋斗的目标啊!杏儿之所以不想回去,是因为她的父亲母亲差点为了钱把她嫁给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渣。 这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们。 临走的那天晚上,她对他们连一个招呼也没打。和他们打招呼,那是自断退路。所以那天晚上她略一咬牙,便趁着昏淡的月色踏上离家的去路,从此离开了那个穷了不知有多少个年月的小山村。 离开了就不想再回去,这在农村并不罕见。穷怕的人们,一旦开启了新生活的大门,就会在此定居下来,繁衍生息,以至成为一个新的村落。人类,就是在这种寻求自身生存的方式中不断改变着自身的生存环境,才得以千百年延续下来而未衰退的。若非如此,只怕人类早已经被其他物种取代了。 这,也正是人类的高明之处。 其实,包括今天人类对外太空的控究,亦与此原理同。 我们居住的这个地球太小了,现在不管到那个地方,两天之内基本都到达了。如果按现在的发展速度,也许要不了多久,人类的足迹便可一天之类抵达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了。到了这一天,如果人类还没有开发出新外层空间,找到适宜人居的星球,那人类的居住环境,就要大打折扣了。 为开拓人类的生存空间,科学家们仍在做着不懈的努力。 每当读到与生存相关的文字,杏儿都会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真想抱着远在偏远山村的父母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不是为她自己,也不是为她曾经居住的那个山村太穷了,她只想为她的离开哭一场。 哭命运不济。 哭农村与城市差距太大。 哭有家不想回。 哭今生今世也许再也见到老实巴交的父母了。 哭茫茫人海,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寄托终生的男人…… 当杏儿的目光重新对上蓝球易瞬间,她像被电中一般迅速的垂下了脑袋。蓝球易的眼睛,又大又圆,特别是他对黑眼瞳,更是有种贵相,让人不敢多看。 郑彪见她时不时的看蓝球易,不免在心中泛起一丝妒意来。他那么给杏儿暗送秋波,但她就像没有看见一样,老是不把他当回事。他真想跑过去抱住杏儿,大声的告诉她说他爱她。 要是再年轻十岁,说不定他已经跑过去抱住杏儿了。说爱就爱,只有年轻人才会有激情,才会那么冲动。有人说,爱情是冲动的产物,这话表面看没什么,但仔细想想,却已不无道理,一个男生与一个女生谈恋爱,天天都中规中矩,绝不越雷池半步,也许不久之后这对男女便要厌恶对方而离去。 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任何理由,只觉得心中有那种冲动就是了。不冲动的男人有抱负,喜欢冲动的男人情商高,这话是谁说的我不知道,但我要说的是,男人与女人的冲动,是双方坠入爱河的一个信号。试想一下,如果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因为某一次某一方冲动了抱了对方一下,另一方甩手就走了,这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郑彪虽然家里有妻子,但妻子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女人,和其他女人并没什么区别,他所喝求的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能安慰他的人,——这些年在商海打拼,身心俱疲的他,真想抽身离开,找个没人居住的荒岛和自己喜欢的女人隐居下来,彼此相扶相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他的妻子跟他跟得特别紧,她只要发觉他在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派出她的狗仔队,全天候的跟踪郑彪,一旦发觉某个女人连续一小时陪伴在他左右,她就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无情的把那个倒霉的女人驱离郑彪。 对此,郑彪也曾提出过抗议,他说男人在外面做生意,有时候不带个把女秘书在身边,人家会他没有男人味,他妻子说带女秘书在你身边你倒想得美,可惜的是你命生错了,既然上帝让我来到了你身边,那其他女人就得从你身边滚蛋了。 郑彪说不赢她又打不过她,——真打起来,不是郑彪打不赢她,是郑彪害怕她背后那座大山发怒,那座大山不怒则已,怒必毁掉他的整个商业商国,让他重新变成一个穷光蛋。 人这辈子,由穷变得富不怕,怕的是由富变到穷。 人穷的时候吃什么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填满肚子就行了,但富裕后重新变穷就不好办了,因为长期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嘴巴,再要吃粗茶淡饭,那就特别的哽喉甚至难以下咽啊!这也是传说中的姜子牙为什么要杀死他老婆的原因。 话说姜子牙帮助周武王平定天下之后,他老婆一天睡觉时说有什么东西塞在脑后极不舒服,姜子牙帮她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只看见枕头上有根头发,他老婆说就是这根头发枕着她的头了,姜子牙听后,气得脸都绿了,他说当年他们家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就是和衣睡在地上也不觉着有不舒服的地方,如今富了却嫌一根头发碍事了,看来人都是不识好歹的东西啊!叹罢的姜子牙反手一剑结果了妻子的性命,其后对他着她的尸首说他杀她,是他实在不想再听到她那种不该说的话。 姜子牙杀妻这个故事说明,不管你朋钱还是没钱,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千万不能因为你有钱了就瞧不起钱的人了,同时也瞧不起自己的过去了。俗话说:“人是三节草,不知那节好。”我们千万要记住——富时不忘穷时己‘ 郑彪致富之后,并没有忘记他老婆,——他对他老婆特别好,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没有反对过他老婆,从来都是他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他这样对老婆,并不是他内心里真心喜欢他老婆,而是他不怕得罪老婆,因为他敢得罪老婆,他老婆就会让他变成一个穷不蛋。 他老婆的家里太强势了,强势得他都不敢直视,更不敢评论。每次陪老婆回到她家去,他都会像狗一样夹着尾巴,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她家什么人,得罪人事小,她家里人一旦发起飙来,他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商业帝国,就会在几天之内被她的家族企业吃掉,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一点。 所谓吃肉不吐骨头,她的家族就是这样的家族。和她这种有背景有来头的人结婚,虽然在外看来风光无限,但内心的苦处只有他自己知道。早些年没赚到钱的时候,她家里人瞧不起他,如今赚了那么钱,她的家里人仍然瞧不起他,她家里人说他赚那点钱根本就不是钱,有本事就在现有的资金后面加上一个或是两个零,那才算他真有本事。 为让她家里人看得起,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打拼,努力积攒手里的财富,希望有一天他能骄傲而又意气风发的走进她家那幢气势恢宏的海景别墅。 为实现这个梦想,他一直在暗中鼓励自己,拼命赚钱吧,终有一天,他会把她家踩在脚下的。同时他也十分明白,要打败她那庞大的家族,谈何容易啊!人家经营了上百年,你才经营那么十几年就想打败人家,真是有些痴人说梦啊! 再苦再累不怕,怕的是自己没有了斗志。所以这些年郑彪一直在暗中不断告诫自己要振着,要努力,要奋起直追,要不怕苦不怕累,要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 138.路见不平 目标就如高山仰止般横亘在眼前,关键在于你如何去超越它。郑彪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的目标就是打败自己老婆的家族。 不打败对方,自己就得被对方打倒。这是郑彪不断鼓励自己的座佑铭。 既然目标确定了,就沿着这个目标努力吧!只要你一直持之以恒的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奋进,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接近或是超越这个目标。 由于不懈的努力,郑彪这些年接连超越自己所定的目标,其资产,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据知情人保守估计,年纪还四十不到的郑彪,其资产应该已经过五十亿了。仅以天街命名的集酒店、娱乐为一体的商业模式,南方几省都有。 他不断超越自己,就想在他老婆面前不被岐视。 他老婆,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女人,肌肤柔嫩,眉目清秀,一看就知道她出身不凡。出身商官一体家庭的她,粗看不怎么样,可论及才学与素养,一般人能望其项背,就已经很不错了。正因为她才学出众,在商界又是一把好手,所以直到现在,郑彪也不敢小瞧她半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这个女人,就没有郑彪遍地开花的商业帝国。 长相娇巧,腰身纤细的她,来自赫赫有名的李氏家族,其家族所拥有的财富,足可购买非洲好几个小国。自幼受到商业熏陶的她,自然而然的也爱上了商业这行业。她做起生意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精明,就是一般的男人,也不是好的对手。 所以,在商界,只要提到李杨眉,没有不伸大姆指。 别看李杨眉貌不出从,相不惊人,但只要她往各种商业会场的主位一站,整个会场就会被她的气场所吸引。郑彪直到现在都没有想通,论相貌,她与他根本没有可比性,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他和她并肩走在大街上,吸引人们眼球的,总是身材娇小的李杨眉。 不管李杨眉什么,总会取到令人惊叹的成绩。就拿上半年天街的业绩来说,用糟透了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可自打李杨眉知道并入主天街管理后,时间过去还不到半年,整个天街系列的娱乐场所,就全部奇迹般的被她盘活过来。 郑彪问她的经营之道是什么,她说她没经营之道,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在保守商业方面,她们李家都是这个德性,不管你与他的关系多么好,他也不会透露半点商业秘密给你。 当然,在商界混,你就得遵过商界的规矩,如果你连商界的规矩都不能遵守,那你距离离开商界就不远了。 尽管李杨眉对他从来不会透露,但他一点也不嫉妒她,因为他知道不管她赚多少钱,这些钱最后都是属于他的。什么是夫妻?夫妻就是要信任。如果连夫妻双方都不能信任了,那问题就大了,就像那些明星,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睡到最后连自家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你说这悲不悲哀啊? 当然,明星是不会觉得悲哀的,因为他们大多数本身就没有所谓的羞耻。在他们那里,性变成了交流的工具,至于人伦、人性、道德这些积存下来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幢房子或是一条项链值钱。也就是说,不管干什么,他们都只用钱来衡量,从来不考虑人伦、人性与道理。从另一个层面说,所谓的明星,大多数都可以四个字来概括,叫男盗女娼。 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远了,郑彪不禁摇了摇头。 蓝球易已经接边喝了三杯咖啡,一个服务生正在为冲第四杯。 给他冲咖啡的是个身材细细瘦瘦,看上去很是骨感的小女生。单从她的背影看,她绝对称得上美女级。但当她回过头来,蓝球易刻就失去了性趣。后背看着可人,脸颊却连标致都谈不上。整个脸面,只有眼睛还具有一些吸引力。长长的眼睫毛,掩映着两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上去甚是喜人。 蓝球易摇摇头,就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太阳已经老高了,街面上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天街对面的广场上,中国式大妈仍然在跳着广场舞,其姿其态,倒也轻盈若蝶。 街面随便搭个摊卖点的,正忙着手中的活计,或是拉面,或是炸油条,或是上屉蒸小笼包,或是将热乎乎的点心倒在盘子里……中国东南西北的小吃,都聚齐了然后一字排开,仿佛要来一场大比拼似的,热闹极了。 蓝球易也经常到这种地方吃早点,别看就那么几条凳子,一口铁锅,几幅碗筷,一张能收能张的桌子一张开摆在地上,一早上的生意就开始了。这早点,吃到嘴里油而不腻,滑而不滞,甜而不粘,吃起来非常有滋味。 摆这种摊点的人家,大多没有固定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就靠它来维持。若是没有意外发生,一个月下来,辛苦是辛苦,但生意好的时候也能挣五六千块,少的时候也能挣三四千块,够一家人的基本开销了。 但当他们遇到城管大规模扫荡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可就惨不堪言的了,摆摊的工作被没收了不说,还得缴上一大笔罚款才能摆平。遇到讲理的城管还好些,遇到不讲理的城管,动不动上来就打就砸,全没个商量的余地。 有一次,蓝球易正在一家摊点上吃早点,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来一群城管,他们手里提着像胶棍,一跑到摊点前就乒乒乓乓的乱砸。当一个城管砸到蓝球易面前的时候,蓝球易愤然抬起眼睛直直的瞪视着他,恶狠狠的吼道:“你敢砸这张桌子,我就砸你脑袋!” “老子就砸了,你敢把老子怎样?”那城管一边骂一边一脚踢翻桌子,觉得不解恨,又跑上去将桌子砸烂了,才罢了手,示威也似的看着蓝球易,说,“老子就砸了,有种你来砸老子的脑袋啊!” 摊主一家,早被这种土匪似的打砸骇得躲到一边,相互抱着瑟瑟发抖,兀自祈祷这场灾难性的风暴快点过去。 多么良善的一家人啊! 蓝球易缓缓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城管,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砸你不是?”说完,猛然一脚踹将过去,那个城管只觉得肚腹上一痛,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轰! 当那个城管落到地上的时候,蓝球易又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我敢打我,我……” “打不死你!”蓝球易走到他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刚才,你不是叫嚣得很凶么?干嘛这会儿就蔫了?有种就站起来,大爷我陪你砸你一回。” “你、你——” “你什么你?”蓝球易猛然一巴掌甩过去,打得他牙齿都掉落了三四颗,“不要以国披了身狗皮,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人家摆摊点无非就是赚到生活费而已,有必要把他们当着阶级敌人来对待吗?没必要啊!假如摆摊的是你老爹老妈,你会这样下狠手砸吗?” “呃,这……” “你哪个部门的,居然敢打我们城管队的,你吃了豹子胆了不是?”一个穿着西装,皮靯擦得锃亮的大个子走了过来,他手里夹了只烟,整个人看上去跟像抗日剧中的汉奸没有什么区别,——在外族入侵的年代,这种人就是一汉奸,“看样子,你是想进去吃几天免费皇粮了……” “打他****的!” “打电话给特警队,就说这杂种干扰我们执法。” “把他抓起来,直接送公安局得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说狠话的时候,“汉奸”走到了蓝球易的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蓝球易好一会儿,才接着他前面的话说道:“我说是谁,还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家伙,张老三,龙老六,过来把他绑了,然后送交公安局处理。” “你说送就送?”应着话声,“汉奸”但觉肩上一坚,蓝球易已经捉住他肩膀,只轻轻往前一送,他只见大地迎飞来,却已被蓝球易摔倒在地上。 叭! 伴随身子接触到坚实的混凝土地面,“汉奸”听见自己的骨头断了好像断了好几根,钻心的疼痛一阵比一阵难受。 等他从疼痛中震醒过来,蓝球易的右脚,已经准确无误的踏住在他脸上。 “还敢砸人摊点么?” “砸!只要有人敢乱摆摊设点,就要砸!” 血顺着嘴角流淌。 “汉奸”居然没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坚信他代表的是正义。 蓝球易脚上用了一下力,那“汉奸”仍然一声没吭。但一种此前没有的疼痛,显然像流水一样漫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打倒了头!” “弄死他!” “快打电话报警,有人暴力抗法。” “敢打国家公职人员,把他弄进局子里去。” ……在又一阵乱哄哄的叫骂声中,有人向蓝球易冲了过去。蓝球易微微一笑,心说:“来吧,我手痒痒了。”就从“汉奸”头上收回了脚,双眼笑咪咪的看着冲向他的人流,然后猛然一拳劈向近前一个城管…… 139.跟城管打架 “哎哟妈呀,我的眼睛!”跑在最前面那个人在大叫声中猝然仰倒在地上,后面的人急停不住,纷纷往他身上踏去。 每有一个人从他身上踏过,他就会发出一声狼一样的嗥叫。叫声凄厉而悲惨,叫人听不忍闻。冲上去前的人,又有几个人被蓝球易打倒在了地上。 没人会相象,就这么个文文弱弱的人,居然那么能打,连这些平素喜欢打架的人围攻他也不是对手,显见他并不是外表那么懦弱。 他会打架。 他能打架。 一个不会打架的人,别说被十多个人围攻了,就是两个打一个,他也早被打倒了。蓝球易一拳打倒一个,一腿劈退一个,打得甚是顺畅,就像大厨砍瓜切菜一样。 城管是什么人?从各地招的城管来看,大多属于无业游民或是当地的痞子或流氓或是烂仔等类人物,一般连惹都不敢惹,更别说打他们了。 “汉奸”见众人群殴也不是蓝球易的对手,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于是陪着笑脸走上前去,制止住屡败屡打的手下,说:“这位兄弟,咱们有话好好的说,可以么?” 听见自己的老大首先软了,那些按揎袖挽裤腿的家伙知趣的退到一旁,暗中将蓝球易围在中心,只要头儿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哄而上,把蓝球易打成一摊肉饼。 把人打成肉饼,那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啊! 要是能把蓝球易打成肉饼,他们就胜利了。 因为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扫荡这附近的摊点。可没想到的是,他们遇到了牛人蓝球易。遇到也就遇到了,没想到他居然出手帮衬摊贩,这是他们过去从来没有遇到守的事情。 一般人根本不敢管城管的事情,因为城管是一个城市的无冕之王,只要公职部门管不了事情,城管都可以管。 所以人们说,城管城管,部门不管城管管,部门管的城管也管。 城管的职权,大得简直有些吓人。比如说,某个施工队改造某段路面,城管也可以可它停就停,不停就重罚,看你停不停。罚,是城管的尚方宝剑。只要你想在城市里混,什么人都可以得罪,但千万别得罪城管,因为城管可以在某天不经过任何部门批准上门找你的麻烦。 当然,城管管摆摊设的小摊小贩,也是要看人的,比如张三是某某局长的小舅子,城管对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李四没有背景,那城管的管起他来,一定是拳打脚踢加收秤与罚款,因为不打不足以显示他们的威风,不收不足以显示他们的职能。 蓝球易之所以替被打的摊主出头,是因为他经常来这家摊点买早点吃,此其一。此二是,这家摊主特别憨厚,特别善良,对人特别好。 “你想说什么?”蓝球易冷冷的喝问,“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拖延时间,好让人打电话通知公安局或是附近派出所的人来?” 摊主一家,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 摆摊设点,也不是第一次被砸了。砸多了,砸着砸着胆子也就大了,这也是我们的城市为什么屡制不止的原因。治理一个城市,堵不如疏,如果各个职能部门都从老百姓的实际需求来考虑城市的定位与发展,那么这个城市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冲突。 城管与老百姓的冲突,从一定意义上反映了我们城市建设的失败。城市摆摊设点为什么屡制不止呢?是因为老百姓需要。不管是一个城市或是一个地方的发展,只要是老百姓需要的,就应该有规划的发展而不应一味的采取暴力制止。 暴力执法,只会激化矛盾,不会化解矛盾。 化解矛盾最好的办法,便是根据老百姓的需要设置具体的摊点,规定经营者只能规定的范围经营。如果老百姓有了谋生的摊点,他就会守法经营而不至于到处摆摊设点与你城管捉猫猫了。 “我是说,咱们可不可以各退一步?”“汉奸”脸上献媚的笑着。看得出,他这个头当得也不是十分顺畅,很有可能是买的。 “为什么我也要退一步?” “因为——”“汉奸”仍然一脸的笑容,“我想,咱们之间应该是场误会,你看咱们……” 蓝球易轮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有屁便放,有话便说,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么?” 那些围聚在他周围的城管,一个个摒住呼吸,连大气不敢喘一口。过去都是他们打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被打的人还要对他们道谦,现在却变成了他们被打,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他们心里老大不舒服。但舒服归不舒服,一切还得听头儿的,头儿怎么说,就得怎么听,不然回去得挨他臭骂加暴打。 “我说要不这样,我们赔你这家被砸烂的东西,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汉奸”脸上堆满了奴颜媚骨的微笑,讨好也似的说,“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另外还赔偿他家一些钱,你看这样要得不?” “张三爷啊我看这次就算了,你赔我们是你的心意,可说什么我也不敢收啊,毕竟你代表的是政府啊?”摊主面露难色的说,“我们只要你行行好,让我在这带摆摆摊位就谢你大恩大德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 “定你妈!”蓝球昜愤然的骂断了“汉奸”的话,双眼瞪视着他说,“叫你赔你就得赔,你不赔就得被我打断腿,我对狗奴才向来不讲任何情面。” “是是是。” “刚才这位摊主说错了一个问题,你只代表你自己,你不能代表政府,因为政府是为老百姓办事的,而你,却是借助政府给你的权力胡作非为,像你这种家伙,应该回家去抱龟孙。” “是是是。” 四周围的人听他愿意回家去抱龟孙,不由会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汉奸”贼眼一轮,知道自己答错了话,狠狠的往四周扫了一眼,就把脑袋垂到了胸脯之上,心里却在暗中骂开了,说:“你******敢笑老子,待这杂碎走了,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哼,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别什么都回答是是是,你有没有脑子啊?我叫你抱龟孙,你也是是是的急忙答应?”蓝球易真想一脚踢开他,“你好像是男人吧?是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气势,你怎么连点男人的气势都没有啊?” “汉奸”这回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抬起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蓝球易,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平静的脸面之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周围的人已经聚起了一大圈,里三层外三层,把站在中间的蓝球易围得水泄不通。 由于大家过去都恨极了城管,所以此刻一见有人替摊贩们出了一口恶气,自然而然的就把蓝球易当成了英雄来看待。 而蓝球易本人并没有想得有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这些摆摊设点的人生存不易,才替他们打抱不平。包括“汉奸”在内,由于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所以他们一遇到强硬的对手,便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摊主一家,此时也挤身在人群当中,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知。虽然蓝球易今天替他们一家出了头,但他们怕蓝球易走后“汉奸”报复他家,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缄默。 缄默是金。 “汉奸”见摊主没有说话,也没有落井下石,对他不由生出了一些好感。要换了其他人,只怕早把他当成阶级敌人来对侍了。“这个摊主真好!”“汉奸”在心里对自己说。 当然,他同时在心里想的,还有就是如何事后收拾这一带的摊主。他要叫他们全部离开这一带,否则就砸烂他们的摆摊设点的物件。 砸! 狠狠的砸! 砸烂! 砸死! 因为砸,他成了这一带人见人怕的砸将。因为砸,他成为了城管队副队长。因为砸,他由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了正式的国家公职人员。也因为砸,他还多次拿到过相关部门的红头文件的表彰。 砸,成就了他,但也把他推上了绝路。这是他过去从未想到的,砸着砸着就忘记是谁了,于是他见谁都砸,早就忘记了参加城管的初心。 城管的初心,是维持维护街道的有序性,而不是现在的打砸。是的,有人不听相关部门招呼,乱在街道上摆摊设点,就算对侍这类人,也不应该采取简单粗暴的打砸,如果给他们讲清楚相关的政策,划出一段能够摆摊设点却又不影响市民出行的地方让他们大明其白的经营,也不至于出现你来我拆、你砸我打的乱象。 还有,我们对街道秩序进行管理,目的并不是不准人摆摊设点,而有对整个街道进行有序的规划,该摆的摊还得摆,该设的点还得设,因为没有职业的老百姓也要谋生啊!老百姓通过合法的经营获得生存方式,总比坐在家里等待救济要好得多啊! 140.城管与百姓 这种通过经营获得收入并解决一家人的吃饭问题,一者减轻了国家的负担,二者还给国家带来了一定的财政收入,为何不让他们经营呢? 我们的城管执法人员,从来没有老百姓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们往往从他们工作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结果便是城管执法人员与老百姓的对抗。 这种对抗一旦形成,就叫势同水火,极难解决。 所以我们只要翻开报纸或是打开电视或网络媒体,通常会看到某某城管又和某某居民发生了肢体冲突或是纠纷。这样的报道,几乎天天都有,但我们相关部门的领导,不知道是见多不怪了还是没把这类问题当问题。 要知道,不管何种问题,当其发酵到一定的时候,都会酝酿成不可避免的流血冲突,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不可低估的损失。 如果我们的法律规定一条:城管执法人员与所在地百姓发生冲突而致人损伤的,追究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相关领导人的责任,城管人员执法,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 因为没有具体的约束体制,因为缺乏相应的编制,以至于城管工作人员长期出现一种饥饿状态,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便采取拉人入伙的方式用人,用过了又不好扔扔掉,只得让其继续工作下去,于是问题也就隐藏了下来。 当这些人站稳了脚跟,再加之又是为相关部门执法,所以他们执法肆无忌惮,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从来不考虑后果,也从来不考虑蛮干会给当地政府或相关部门带来什么样恶劣的影响。 用“我行我素”来形容城管执法人员,一点也不为。当然,我们城管执法人员也并非都是野蛮的,有相当一部分还是有水平的,只是他们的水平都被遮蔽了而已。 “兄弟,我保证从今往后不砸了还不行么?”“汉奸”看着威风凛凛的蓝球易,心里怕得直打鼓。过去,都是他打人砸物,今天,他成了被打被砸的对象,让他认识到打人砸物并不是件好事,——打人砸物,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行。”蓝球易肯定的说。 “那你可以让我走了么?”“汉奸”缩了缩头,担心蓝球易不放走,那他就悲催了,因为他知道一点,虽然他手下养着几十号兄弟,如果采取群哄而上的打法,未必不是蓝球易的对手,但一旦动了真格的,那些兄弟未必愿替他效死力,真到了那时,他就是得不尝失了。权衡利敝,他还是决定向蓝球易妥协。 有时,妥协也是一种谋略。如果表现得过于直白,就会让蓝球易看不起他,如果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又对不起自己。自己是这一带的风去人物,如果连脸面都保不住,那今后还怎么执法啊? “走可以,但你得向我下个保证……”蓝球易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他在和自己说一样,“如果你不保证,那你就是离开城管队了,我不说假话,如果我真要你离开,你找再多人来说事也不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给我下个保证。” “你要我怎么向你保证,你说出个具体的意见来,我觉得可行就遵照着做,如果我觉得过分了我就辞掉这份工作也无所谓,但是你得把意见说出来才行啊!” “除了执法野蛮外,我看你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蓝球易拍了拍“汉奸”的肩膀,说,“其实我要你保证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照着做就行了。这保证就是——从今以后,只要这位姓赵的摊主听招呼,按规定摆摊设点,你就要不砸人家的摊点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好,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再找他麻烦便是,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汉奸”虽然执法野蛮,但极为识时务,从蓝球易的言谈举止他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岁数不到他一半大,但其背景和来历绝不是他所能撼得动的,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示之以弱,方能生活得长久…… 尽管这事过去了很多年,但每到一路边摊点吃早点,蓝球易都会想多年前他暴打城管人员这一幕。这一幕,让他认识到一个国家的公职人员脱离了群众这个基础,是极其危险的。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从不做违法纪的事情的原因。 他老爹易常说过,一个人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和身边的人处好关系。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难。身边那么多人,每个人的需求又不一样,你满足了这个,往往又容易得罪另一个,所以生活中才会张家长李家短这类事情的发生。 但从这些锁事当中,蓝球易认识到一个道理——只要你真心为大家做事,大家是会记得你的,是真心和你交朋友的。 就像现在,如果他对李杨眉好一点,李杨眉就愿和他交朋友。李杨眉是个好姑娘,可惜赵虎这家伙太要强了些,人家郑彪不小心绊了李杨眉一下,大家说清楚就是了,没必要用拳头来说话吧?可赵虎不但动了拳头,而且对郑彪还起了杀心,只是郑彪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不然郑彪可就不过了。 而李杨眉呢,却已有不对的地方,人家赵虎再怎么不济,他也是为你李杨眉好啊!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你李杨眉都不应该甩手离开他啊!赵虎的离开,大家由可能的朋友变成了可能的敌人。即使退后一步,就算郑彪与赵虎计较,赵虎这辈子也不可原谅郑彪的,毕竟在赵虎心目中,是郑彪在勾引李杨眉,才让李杨眉抛弃他的。事实上,这完全是一场误会,这误会的产生,是因为李杨眉不买赵虎的账。 李杨眉不买赵虎的账,原本不关郑彪的事,但因为他误绊了李杨眉一下,而李杨眉又不愿正面做出解释,于是问题的根源也就埋下了。 按常理,如果李杨眉后面不主动去找赵虎把问题说清楚,郑彪和赵虎之间就会产生不解的矛盾。当然,倘若赵虎设身处地的替郑彪或是李杨眉想一下,这矛盾也就不会产生,因为只他稍微站在郑彪或是李杨眉的角度多想一想,问题也会释然。关键的关键在于赵虎不会这样去做,所以这段矛盾是注定解不开的。 解不开就不解了。这是郑彪后来说的。 现在的他关心的不是赵虎怎么对他,赵虎怎么对他他一点也不惧怕,毕竟他有那么庞大一个团队,就算再不济,他也不至于被赵虎这类角色打倒啊!他现在只想把李杨眉弄到手,既然赵虎那么不讲理,那我就做给你看看,让你赵虎认识一下我郑彪是怎样的一个人。 原本郑彪认为,只要他示好于李杨眉,就能毫不费力的捕获她的芳心,当他将这种想法付诸实施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人——蓝球易。 李杨眉选择留下来,是因为她看中了蓝球易。 其实郑彪不知道,他遇到李杨眉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因为从开始到现在,李杨眉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蓝球易身上。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蓝球易都比他吸引女人的眼球。 郑彪轮一眼蓝球易,心中迅速划过一丝悲凉。这女人看男人,******往往都只注重外表,其实外表长得好顶个屁用,因为有钱才是老大啊! 钱?难道我真比眼前这小兄弟有钱?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最好还是不要歧视他为好,毕竟没钱的人,是不敢来天街的,再说了,像他这种富二代,说不定那天就把他老子那上亿的资产继承了,到时你还敢歧视他么? 算了,还是不得罪他为好,免得今后大家在生意场上见了别扭。虽然今天没什么,难免今后大家有共同利益,为长久计,还是和他搞好关系才是上策。 就是郑彪在心里盘算如何和蓝球易搞好关系的时候,李杨眉已经风摆柳荷般向蓝球易飘了过去。她是个十分实在的女人,只要她认定了要做某事,就会立刻去做,决不拖拉。 看着她款步走向自己,蓝球易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女人,都是******贱货,你越是不待见她,她越是看重你。这些年他花在女人身上的功夫,远比他读的书多。用他老爹易常的话说,这叫敲边鼓。至于易常为什么要这么说,蓝球易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所在,他只是隐隐觉得,易常似乎在教训他,但他从侧面问过易常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易常说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但直到现在,他仍然没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只要他稍微捉摸一下,就可揣其大意,敲边鼓其实就是不务正业,意思是说他不应该把大好的青春花在女人身上,应该趁年轻多学点有用的东西。蓝球易虽然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极多,但从来他就没把学习成绩拉下过,从小学到初中,再由初中到高中,他的成绩都不是最差的,一直都排在比较告前的位置。 141.三百年没挨过女人 由于成绩一直都比较好,所以他在高考中超常发挥,竟一举拿下了东大之所著名的工科大学,并且考取了东大的王牌院系外贸学院。 这是他老爹易常做楚也未想到的事情。为此,易常还在有名的国际大酒痁专门给他摆了十多桌,请了蓝球易他们的老师及社会上的名流参加。那热闹的场面,至今仍然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其后,他就来到了东大的外贸学院,又开始了低调的学习生活。 说他低调,是指他没把他的座驾——价值三百多万的跑车法拉利开到学校来。他和同学们一样,住的是四人间的宿舍,吃的大食堂,每天早上要么吃两个蚀头,要么一碗煮粉什么的。由于他和大家吃住在一起,再加上他又极热心公益,所以他很快又成了东大的名人。 在东大,只要提到蓝球易这个名字,同学立马会想到他高大帅气的形象。 由于他长得高大帅气,所以东大女生们疯狂追捧他也在情理之中。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东大是众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他,在冯子青和苏月儿眼里却屁都不值一个,特别是在冯子青哪里,他从来没讨到过任何好处。 除了冯子青,其他女人对他都是青睐有加。 就像李杨眉,此刻更是恨不得钻到他身体里去,从此与他不离不弃。但,却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毕竟她不是他心仪的女人。 和冯子青比起来,她只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女人,其他的就一无是处了。 但郑彪,却恨得差点咬断了自己的牙齿。 ******,这鸟女人肯定眼睛出问题了,不然怎么连人家理不都理你,你还倒贴上去干什么?你******真是个贱女人,倒贴上去吧,看他到时弄不死你! 郑彪瞪圆虎眼,真想把蓝球易生啖了。 蓝球易没有看他,看他没有看女人养眼,尽管眼前这个女人不怎么耐看,但她总比郑彪肤冷肌白,能把她诓上床,那就再好不过了。 像这种喜欢倒贴的女人,只要给她多灌些迷魂药,就可以免费上她,甚至还可以让她倒贴钱给你。 ******贱货!看着她笑咪咪的走向自己,蓝球易不知为什么突然在心里骂了一句。对,******就是一贱货! 贱货! 贱女人! 贱女人喜欢陪男人吃喝玩乐睡。现在城市中兴起一种全职保姆,其主要工作不是替主人洗衣煮饭拖地板,而是陪主人睡。 有记者尖锐的指出,这种所谓的全职保姆,其实就是****的另一种形式。 说干这种工作的保姆就是在****,好象又说不过去,因为她们没像那些公开卖的女人每天侍候很多个男人,她们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只侍候一个男人,如果不想和这个男人过了,卷起铺盖就可以走人。 有人把这种形式住在一起的短暂夫妻,取名叫“合同夫妻”。说他们是夫妻,是因为他们不会当着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但他们对异地住在一起时都会对外宣称他们是夫妻。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家庭组合形式。 单身男人孤单寂寞了,去中介领一个这种女人回来,就成了名义上的家。女的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只在晚上陪男人睡。男人则每个月开给她工资。如果两个不想住一起了,一拍屁股就走人,谁不欠谁什么。 蓝球易有种感觉,眼前这女人虽然还没有结婚,但她今后一定会成为“合同夫妻”中的一员。因为像她这种见到好男人就像依傍的女人,本身就懒,一旦她嫁的男人出了意外或是死了,她一定在第一时间找个男人陪她。 所以,和这种女人结婚最不可靠。 对这种女人,最好只玩不要对她承诺任何东西,一旦你承诺了,那她就会像蚂蝗一样吸附在你身上,直到吸干你尸血才会离开你。 但他并没因此拒绝她。 免费货,送上门的免费货,不弄白不弄,弄了也白弄。 蓝球易对李杨眉报以一笑,就对她张开了双臂。 郑彪则恼怒的把头转了过去。******刚才还装嫩,此刻便原形毕露了,真******气人。 阳光投射到地板上,反射出淡红的光晕照到墙壁上,形成一道道暗影,形似一道道燃烧的火焰,看上去甚是怪异吓人。 一个晚起的客人坐到了靠窗的桌子边。他要了一份水果,一份稀饭,一杯牛奶,一个煮鸡蛋。他吃东西的姿态特别优雅,也很精致,一看就不是中国人,也不是rb人,他来自遥远的英国,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人。 他皮肤白晳,一头金发,鼻梁骨高高挺起,嘴巴具有十分丰富的表情,他吃东西的时候,屁股会不自在的往上抬起,形似起舞的天鹅,看了令人要忍不住发笑。 但蓝球易没有笑。 因为他的视线这个时候刚好被李杨眉挡住了。 从李杨眉的乳峰看去,只能看到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好像在嗅李杨眉的乳峰一般,滑稽极了。 郑彪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 时间,在他眼前流走着。他最后站了起来,连招呼也没有与蓝球易打,就快步向餐厅外面走去了。 李杨眉,我不推倒你,就不是人!临出门的瞬间,他回头刚好看到李杨眉把自己的唇瓣送到了蓝球易的嘴唇前。 那是一片燃烧的火焰。 那火焰,应该由他郑彪点燃的,可******那个死婆娘,竟然看上了年轻的蓝球易,竟然主动投怀送抱,******人比人真要气死人啊! 就在郑彪甩门而去之际,李杨眉已经粘上了蓝球易。 李杨眉比冯子青肥得多,她粘到身上,便感觉像掉进了火炉似的,整个人的温度都跟着升高了不少。蓝球易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女人真他妈荡,一上来就抱着自己啃,他直接怀疑他不是个正规女人,此前早就应该与赵虎有一腿了。 一个破女人! 蓝球易愤愤的暗骂一句,便一下推开了李杨眉,说:“我和你好像才认识啊!你就这么搂搂抱抱的,也怕人说你闲话的么?” “我就喜欢你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李杨眉敢做也敢说,“那个郑彪,一个老男人,我看不上他,我就喜难欢像你这样的帅哥哥,跟你做那事儿,带劲。”说完又像蛇一样缠上了蓝球易。 蓝球易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配合。 李杨眉的嘴唇,就像饥饿的贪吃蛇一样吸附在蓝球易的嘴唇上,吸得咝咝的响。蓝球易一动不动的任由李杨眉搂抱着,任由她的舌头搅动他的舌头。 直觉告诉他,她是一个老手。 只有老手,才会这么熟练的撬开一个人的嘴巴,熟练的缠绕又软又糗的舌头,熟练的吮吸另一个人的唾液。 她清纯的外表与老辣的内心一点都不相称。如果不是她发起主动的进攻,就不会想到她是一个情场老手。 想到她和很多男人上过床,蓝球易才燃烧起来的激情,又立刻像暴雨下的火苗一样熄灭了。他看了一眼贪婪如同野兽一般的李杨眉,十分厌恶的推开了她。 “易哥,我要你!”李杨眉瞪圆情火燃烧的杏眼,不依不饶的说,“你拒绝我,莫非你还没有发育完全?一个发育完全的男人,都渴求得到我,可你却两次拒绝了我,真让我有些伤心啊!” “伤不伤心那是你的私事,与我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蓝球易冷冷的回答她说,“你想要我,可是我不想要你啊!你要知道,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再说了,我和你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你就甩了你老公,准备给他戴顶绿帽子了,那我要是收了你,你或许在明天或是后天就会我戴顶绿帽子。我和你,做个普通朋友可以,做情人却不行,因为我从来不希望我的情人跑去跟别的男人糗在一起。” “我发誓,从今天起,我只跟你一个人,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你要是只跟我一个人了,那老母猪都会爬树上睡大觉了。” “我是认真的。” “我也没有说假话啊!”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呢?” “我劝你还是算了,我真的没想和你好过。” “可是我看上了你,你不能拒绝我一片诚心与痴心啊!” “你可以去找郑彪,他说他特别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人。” “别的男人都是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拉,你倒好,却把送到你怀里的女人往别的男人哪儿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直接怀疑,你那功能还没发育全,不然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我发没发育全不用我证实给你看,我说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还是去找适合你的男人吧!” “其他男人我看不上眼……” “郑彪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那个老男人,我不喜欢,你看他看人的眼神,就像三百年没挨过女人的样子,一幅想把人吃进肚里的恶心样,看着都恶心,要我陪他,除非天塌地陷。” 142. 贼床 “其实你一点都不理解郑彪。”蓝球易后退一步,他实在不想闻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也只有她这种浪荡十足的女人,才使用这种并不高档的香水,“郑彪何许人?天街的老大,一个身家过亿的大佬,你说你看到他都恶心,我倒担心他还看不起你呢。” 他说的是实话。 郑彪年纪是大了些,如果按年纪论辈份的话,李杨眉应该叫他一声叔。但女人无辈份,她要嫁了郑彪的长辈,郑彪还得叫她一声x娘或是x婆也说不定。 “可我还是喜欢你。”李杨眉有些动心了。 一个追求上流社会生活的女人,听到一个身家过亿的人喜欢他,说不动心是虚伪,说动心才是真实。 “我看你就不要坚持了,如果你甘愿做郑彪的缓脚妹,我现在就打电知给他,叫他过来陪你聊聊,如果你实在不想和他有点来往,事情就到此为止,咱们各走各的,彼此谁也不欠谁的。” “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一点也不动心。”李杨眉拢了拢披在身后的长头发,看似很随意其实有意为之的在他身上碰了一下,“其他男人只要挨到我,整个人立马就会反应,可是我碰到你,你就像一声冷冰冰的木头,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 “我只对我喜欢的女人起反应。” “我怀疑,你二哥还没长醒,不然,你不会连美女投怀送报也无动于衷。”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反应,往往只有两种情形,一是这个男人还没有发育成熟,不解女人风情,二是这个男人是个天生的性功能障碍者。李杨眉怀疑,蓝球易看着长得高大帅气,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发育成熟,一个发育成熟的男人,不会是他这种反应。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不管你采用什么激将法,都不能点燃我的激情。”蓝球易移开目光说,“和你证实,不是我的初心。如果我喜欢你,我可以立马用你证实我是不是个强悍的男人。女人,还是含蓄内敛一点要好些。” “原来你是嫌我有些粗野?” “不是。”蓝球易开门见山的说,“女人野一点不是坏事,野一点有利于刺激男人的荷尔蒙。” “听你这样说,好像你对女人很有经验似的,难道我跟你真的没有缘份?”李杨眉才熄灭下去的情心,又在蓝球易的话的诱惑下呼的一下燃烧了起来,“不瞒你说,我这人虽然放荡,但我并不和其他男人乱来,我只和赵虑睡过,其他想碰我的男人,都敌不住我的拳脚,最后都夹着尾巴逃跑了。” “没想到你还是敢打的女汉子。” “当然。”李杨眉抬起头,微微的笑了一下,“你看我这臂上的肌肉,可不比你的差多少。”说着便朝蓝球易偎了过去。 蓝球易已经站到了墙边,没法避让,只得任由她浑身又偎到了身上。 说实话,这李杨眉并不是差劲那种女人,她勾引的模样,真真风骚味十足,也是蓝球易这家伙定力十足,不然他可经受不住她的诱惑。 一对高耸而又坚挺的乳峰就压在你胸脯上,没来由的引诱着你向她纵深发展。嘴唇艳红,眉目含情,头发撩到脸上,痒得你心难受。 蓝球易深吸一口气,想把她推开。但内心里突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要是冯子青,那该多好啊! 可惜的是,她不是冯子青,她是李杨眉,一个比冯子青至少肥了一圈的女人。 一个风骚而又煽情的女人。 一个想借助男人而发财的女人。 一个一心想勾有钱男人的女人。 想到冯子青,蓝球易不由闭上了眼睛,那怕只有瞬间的臆想,这臆想也慰平他对冯子青那份执着而深沉的爱意。 李杨眉见闭上了眼睛,内心里不由一荡,身体就贴得更紧了。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李杨眉相信,只要她再进一步,也许就能突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男人跟女人一样,只要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了,那他就不会对你设防了。 也在那一刻,她有意的碰了他的下面一下。 那里,立起了一顶帐篷。 “我的乖乖,我说你是钢铁铸的,你还是有情的啊!只要你动情了,我就不相信你能拒绝我。”李杨眉在内心里鼓励自己再进一步,“只要捉住他的小弟弟,他就逃不掉了。”但是,当她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蓝球易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 “滚!”蓝球易终于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像一只睡醒过来的猛虎一样推开了李杨眉,“我跟你,仅止于此,我不希望你再在我身上花费功夫,一切都是徒劳的,你的归宿,在郑彪哪里,他才是你最终的依靠。” “问题是——我只对你感情啊!“ “你我才认识不到一小时,说你对我有感情,这是你自欺欺人。“ “不,我说的是真的。”李杨眉仍然不依不饶的做着最后的努力,“我只想把我完完全全的给你,其他的男人,包括赵虎,我都没有把全部给他。” “别跟我捉赵虎,我烦他。” “我不提就是,但是请你相信,我说都是真的。只要你收留我,那怕是给你当小老婆,我也心甘情愿啊!”李杨眉几乎是在哀求蓝球易,“看在我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就请你收下我吧!我发誓,只要你收下我做小,我绝不再碰其队男人一下,也绝不允许其他男人碰我一下,若违此誓,你休了我便是。” “说得轻巧,做来难啊!”蓝球易理了理衣衫,说,“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这样强求我不好,因为强扭的瓜不甜啊!再说你又比我大,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何况我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我和你在一起啊!你也不替我想一想,我一天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去上课,我的老师和同学会怎么看我啊?他们不把我当成笑谈传才怪,你听我一句劝,郑彪真的喜欢你,你跟他,一定会如鱼得水的。” “我不想跟他,我就想跟你。” “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我的李大小姐?” “你不但有钱,而且还长得特别的帅,我就想跟你,这就是现实,我为什么要跟郑彪呢?他跟你没法比,一个老男人而已。像我这样饿女嫁他,不是自虐便自找没趣。一个老男人,怎么也满足不了我精神上和肉体上的需求啊!” 李杨眉的话说得直白而祼露,——她本身就是个追求风流快活的女人,要叫他嫁给一个比她大了一半的老男人,她是不肯答应的,因为她选择男人,并不完全看重这个男人的钱,她更看重的是,这个男人有没有充沛的精力来陪她。 她特别渴求得到男人的爱。 郑彪,满足不了她对爱的需求。 只有蓝球易这种肌肉型的帅哥,才能满足她在这方面的需求。只要蓝球易答应她,叫她去死她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因为蓝球易是她的男神,截止目前没有那个男人能超越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对郑彪,不是说她不喜欢,有钱的男人她都喜欢,但喜欢是一回事,想嫁给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拿郑彪来说,李杨眉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如果他能包养她,她也考虑答不答应他,毕竟像他这种有人并不好找。 她是一个从来就不考虑男人长得帅不帅问题,她从来都只考虑男人有没有钱的问题,有钱的男人可爱,没钱的男人可悲,这是她对男人的定义。至于她嘴里说的蓝球易长得又高大双帅气,那是她在忽悠蓝球易,只要蓝球易上了她的贼床,那就有他的罪受了。 蓝球易的聪明之处在于,他从不轻易对人承诺什么,从来都是他想做什么才对对方说什么,所以李杨眉缠了他这么半天,也没有从他嘴里掏到一句有用的话。 此刻的蓝球易在她心中,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对他,她已由开始的有耐心渐渐的变得没耐心了,但她现在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毕竟在她看来,多一个男人总比少一个男人要好得多,因为当一个男人对你不好了,你可以回头再找另外一个男人啊!大家都是熟悉的,彼此间干什么都轻车熟路的,又不用麻烦第三方来教你。 如果你把身边的男人都得罪完了,那就没有机会在男人身上找全了。男人不得罪的好,不管他有没有钱,只要你是他的小三,只要你肯开口向他要钱,他就会给你钱,所以养家的男人不养小三,养小三的男人从来都不养家。 虽然蓝球易还没有结婚,但他在家庭方面的观念,却比很多成了家的男人还能说出个道道来。别看郑彪在人前非常威风,但只要他一回到家里,立刻得装出老实巴交的样子来,不然他那婆娘就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开始的时候,郑彪也和她斗过几回,但每回都是他输,而且还输得极惨,连穿在身上的短裤都差点输掉了。曾经迷上赌博的郑彪自然不服气,发誓要让她认识到他的厉害,可不管在拳头上或是在赌桌上,郑彪都没讨到任何的好处,于是他就只好臣服了他老婆。 143.君子坦荡荡 说到赌,蓝球易也曾经迷恋过一段时间。所幸的是他运气佳手气好,几乎是十赌九赢,那段时间差不多赢了有百多万。一次,一个输光了钱的赌徒问蓝球易还赌不赌,他说他回去拿眼来再赌,叫蓝球易不要离开,他一会儿就过来。 “赌!怎么不赌呢?”蓝球易笑着对那个赌徒说。 那个赌徒回家去又拿来了几万块钱,结果不消说,自然是又输给了蓝球易,蓝球易问他还赌不,他说他想赌,但是他没钱了,蓝球易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你钱都没有了还想赌,你拿什么和我赌啊? “我拿我赌。” 看样子,对方赌红了眼,连自己都拿来做赌注了。 蓝球易摇了摇头,说:“问题是,假如我把你赢了,你老爹老妈来找我要么我该怎么办?不给他们,你又他们的儿子,给得他们来,我又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就是,你一天跟着我,我还得管你吃喝住宿等等,时间一久,我就亏大了你说是不是啊?” 结果,蓝球易把钱又还给了那个赌徒,并且劝他不要赌钱了,赌钱不好,俗话说十赌九输,再说不假。在赌场上,你想赢别人的钱,别人还不是想赢你的钱,赢来输往,赌的次数越多,就越趋近于不输不赢的境界。 赌钱伤身,所以最好别赌钱,此其一。其二是,赌钱伤情,那怕是再好的朋友,只要双方想在赌场上较个高下,那多年的朋友情就完了。其三是,赌钱伤家人,赌徒十有八九都不会爱护自己的家人,他的心思全都在赌上,只要一有时间或是一有了钱,就想往赌场跑。所以,赌场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 距赌远一点,你永远都没有问题。那个赌徒拿着蓝球易还给他那钱,激动热泪盈眶的说连说三四个谢谢,如果蓝球易不还他的钱,他还不知道怎么对他老婆说,毕竟那几万块钱是他拿来给他老妈治病了,要是他老婆知道他把钱赌输了,不跟他离婚才怪。 其后,蓝球易就不大喜欢赌钱了。 其后,他改变了对人生对生活的看法,由过去的不爱学习转为爱学习了,他老爹易常说得不错,人不管有钱没钱,最最重要的是只要有时间有机会,就一定要努力学习,因为只有努力学习的人,才能在今后最大限度的改变自己,敢大限度的获取到属于自己人生的财富。 所以从赌上,蓝球易看到了人性的贪婪,如果这个世界上的赌徒都不赌了,虽然会让很多人失业,但我们这个社会,却会因些要变得纯洁得多,至少有很多家庭不会因为赌博而贫困,而妻离子散,而家破人亡。 尽管蓝球易自己也喜欢赌钱,但他从来不向人借钱来赌,如果他身上有三十万,他可以一次把它输掉,输了就输了,他从来没想过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所以他赌钱赌得最是干净利落,不想那些赖在赌场上的赌徒,明明包里没钱了,还眼巴巴的看着别人赌。 这种赌输了赖在赌场不走的人,蓝球易最看不起。 他赌钱的原则,赌输即走,绝不留恋。如果赢了钱,他也不贪多,只要赢了一些就可以走了,毕竟赌这个东西,没有常胜将军。 正因为他赌钱一点也不赖账,赌得极是干脆,所以很多有头有面的人都喜欢和他赌钱,当然,他一般条件下是不会和人赌钱的,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学生,虽然他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但他担心此事传到校长的耳朵里对他的影响不好。 东大的校长可不是个普通的人,普通的人也当不了东大的校长,他不仅精通经济学、生物学,而且对中国古典文化还颇有研究,是个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才。东大这几年就是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驶进世界一流大学的殿堂的。 蓝球易平生极少服人,东大校长是他极服气的人之一。同时,东大校长对蓝球易也另眼高看的,因为他和蓝球易的老爹易常,曾经打过二十多年的交道,这些年由于大家各忙的,彼此之间又没走动多少,所以大家的关系反倒有些生疏了。 不过论及交情,易常与东大校长,也就是著名的经济学家兼生物学家杨寒,还是很不错的,曾经,他们俩读大学的时候毕竟是上下铺,而且相互间也比较敬佩对方,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当时的名人,一个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就在商界打下了一片天地,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千万富翁,而另一个才进入大学校园,便在国际核心学术刊物发表了几篇关于未来经济走向的大块头文章,引起了国际上顶尖经济学家们的青睐,纷纷向杂志社打探这个年轻人是谁。 一个开创了钢铁领域的新市场,一个开创了经济学的新走向,都同时年轻人,同在一个班读书,其开创精神,都对对方的胃口,于是他们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个实践家,一个理论家,两个人凑到一起,便成了经济领域难有人匹敌的顶尖存在。 大学毕业后,易常继续经营钢铁业,硬是把钢铁打进了欧美市场;杨寒则继续开创他的未来经济学,才二十五岁便评上了教授,成为了名符其实的经济学家。 因为杨寒开创了经济研究的新方向,所以对经济学也相当热衷的蓝球易便把他当成了自己崇拜的偶像。当然,崇拜归崇拜,蓝球易可从来没想过当一名经济学家,他的人生目标和他老爹易常一样,都想在市场上开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老爹是先创业然后才走进大学校园读书了,他走的是想通过实践来检验读书的有用性,而蓝球易则想通过先学习经济理论,用经济理论来指导实践。一句话,他想开创一个与他老爹易常不同的领域。 也许是因为他继承了易常的基因吧,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有一股子闯劲,包括他找女人,都是开弓便不想回头。但冯子青除外,对她,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获得她的芳心。这一生如果能追到冯子青,用他的话来说,将会比他开创一个片经济领域还要有成就感。 冯子青是他的女神。 他崇拜冯子青,就像郑彪崇拜李杨眉一样。 他不喜欢李杨眉,但李杨眉即像浆糊一样粘着他,让他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好了。这个女人,******简直比闷骚型女人还难对付,早知道她这么难缠,一开始就不应该搭理她。 看来,得想点办法才能甩掉她。如果就让她这么糗着,一旦冯子青看见了,那这一辈子也别想把她追到手了。冯子青的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强。要是落到她眼里,那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娶个二流货色了。 所以,不管李杨眉怎么缠他,他都不会和她在一起,他的主要目标是冯子青,那可是个绝色美女啊!如果说李杨眉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片绿叶,那么冯子青就是这绿中丛中的那朵红花,娇艳,芬芳,美丽,纯洁。 “我不值得你爱,你的爱,也不是我。”蓝球易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他的原则现在只能是冯子青,除了冯子青,他谁也不爱。虽然冯子青现在都没有答应他,他相信,只要你有诚心并能做到持之以恒,就能攻下世界上最为坚固的保垒。 假以时日,冯子青非成为他的菜鸟不可。 他不相信,冯子青能找到比他还优秀的男人。当然,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多的是,就是看你愿不愿真心去寻找了。 冯子青只是芸芸从生当中的一个。 蓝球易认为,只要他不放弃,就有希望追到冯子青,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冯子青纯粹不给他机会,只要有机会,事情就会有转机。 到现在为止,蓝球易都还没弄懂,冯子青为什么会那么反感他,单纯的看她本人,她对蓝球易并没有什么,只是蓝球易自己隐隐觉得,他好像配不上她。当然,蓝球易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至于说到配得上配不上,这在他并没重要,不管是那个男人或是那个女人,都不能说某某配得上他或她,也不能说某某配不上他或是她,毕竟大家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一样赤条条的,没有那个生来就穿着衣服或是就能够开口说话。 冯子青不理睬蓝球易,自然有她的理由。一个拒绝另一个人,自然有其独特的理由,有很多东西其实我们没必要把它弄清楚,一旦有事情弄清了,那彼此之间那层遮羞布就会撕掉,露出人的本性来。 按王阳明的话来说,这叫格物,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贪婪的一面格掉了,那人和人就会变得明白起来,谦虚起来,所谓“己所不欲,兀施于人,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冯子青一直都不理睬蓝球易,但晓球易并不气馁,他说找媳妇轻易就得手了,那这个媳妇肯定就不值钱了,媳妇还是要找有点档次的,准确说是难得说得其动心的那种,才是好媳妇啊!如果一个女人随随便便的便答应了你,那这个媳妇肯定就不是好货…… 144.做人与做事 随便的女人不坐家,蓝球易想娶的女人,一定是坐家的女人,因为他不要花瓶,他要的是能够给他守住亿万资财的人。 李杨眉看着不怎么样,但她的眼神与表情出卖了她,她骨子里就是具贪图钱财的人。钱与财,是人都爱,但得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那这个人就会变得贪婪了。和一个贪婪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不会有生活情趣的。 冯子青虽然只是个护士,但她所显示给人的脾气与性格,却是一般女人所不具备的。首先她是个执着的人,其次她是个有追求的人,再次她不喜欢别人掌控她,她想干什么,又怎么干,她完全不受他人所诱惑,可以说她是个有主心骨的人,最后,她还很会生活,懂得工作与生活是两码事,我们有许多人不懂把生活和工作分开,所以常常导致与家里人闹矛盾,冯子青就懂得如何把工作和生活分开,也就是说,她生活的时候只享受生活,工作的时候不谈生活,只会努力工作。 所谓会工作的人,也会生活,换句话,会生活的人,也会工作。一个不会生活的人,肯定也不会工作,同样,不会工作的人,也不一定不会生活,因为他或她没把工作和生活分开,不管是工作或是生活,是两个不同层面的定位。 蓝球易所追求的,就是既要会工作又要会生活的人。冯子青就是这样的人。蓝球易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人,既然这样的人找到了,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但就眼下他和冯子青的关系来看,他想把冯子青追到手,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但不管怎么难,他都绝不会放弃。 放弃冯子青,就等于放弃了自己所追求的人生。 无论如何,都得把她追到手,这是他给自己定的目标与任务。正因为心中装着的是冯子青,所以他看其他女人,都以冯子青的标准来衡量,由于标准就是冯子青,所以一般女人在他心中装下还不到三分钟,就会被他淘汰出局。 李杨眉风骚、性感、开放、大胆,敢说敢干,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但由于她骨子里看男人看的都是这个男人有没有钱,所以蓝球易一察觉到她的这一劣根性,立刻就对她敬而远之了。但她并不知道蓝球易已经看穿了她的禀性,只道是他刚刚进入大学,很多东西还没有学会,所以她拼力的把他顶压在墙壁上,欲让他引起自身的身理反应,然后好进一步引导他进入她的世界。 李杨眉的想法不错,但她用错了对象。 蓝球易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十三四岁就在女人堆中混的人,岂又看不出她那点小技俩?她这样做,简直就是自断退路。 事实上,她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因为她一直错误的认为,蓝球易是个饭不择食的男人。蓝球易喜欢在女人堆中鬼混,但他所混的女人堆,绝不是一般的女人堆。那堆中的女人,最起码要长得过去。这是他和女人玩的一个标准。 没钱的男人怕女人看不起自己,有钱的男人怕女人看起自己。这是两个不同层面的需求,前者,是男人没女人有地位,后者,是女人没男人有地位。这个社会,有钱就有地位,没钱就没地位。一个没有地位的男人,是很难追到自己心仪的女人的,一个有地位的男人,要想追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努力去做好追的工作就行了,即使那个女人开始的时候不答应,那也只是暂时的,毕竟没有女人能挡住钱财的诱惑。 看不起钱财的女人,但少之少又少,可谓凤毛麟角。 冯子青和苏月儿就是这类女人。在她们眼中,钱财不是不可爱,是因为她们已经看淡钱财,钱财对她们来说,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意义,因为她们人生的目标所追求的,已经不完全是钱财了。能把钱财看淡的女人,是高人,是值得男人去追的。 但赵敏和汪子涵,与她们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赵敏还是汪子涵,她们所追求的,都是钱财所带来的愉悦感。有钱就是好啊!这是汪子涵的口头禅。我需要钱,因为我很大很大的房子和很霸气很霸气的车子,这是赵敏给自己定的人生目标。 正由于她们都把自己与钱财捆绑在一起,所以赵敏在大学教书这几年,并没有安安心心的教过一天书,她的所有心思都花在了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有钱,那个男人的钱好诓骗,那个男人能把他包里的钱心甘情愿的打到她的卡上,那个男人能给他买上万块钱的时装或是化妆品或是手饰等,她就跟那个男人。 这些年,在她身上花掉上百万的人已不是少数,排起队来,分别有欧阳、丘兴越、钱通和熊奇寿,其中欧阳花得最多,少说也有三四百万吧。用欧阳自己的话说,他这几十年教书拼命赚来的钱,都拿给赵敏花了,他不悔,因为赵敏给了他人生最大的快乐。 当然,也不就是有钱赵敏就可以俯身相就的,她择男人有她的标准。有钱,只是过了她择人的第一关。第二关是这男人必须长得出众,而且还不能猥琐,否则你就是有再多的钱,她也不会看你一眼。 汪子涵还在读书,她也没给人讲过她想过怎样的生活,但从她交人的方式上看,她跟赵敏走的是一条路。其他的不说,单是她家里给她打的那点生活费,根本就供不起她使用高档的化妆品,但据她同宿舍的女生透露,她所用的化妆品,全都是法国进品货,每套至少值人民币五六万。有人问她那里得那么多的钱买如些昂贵的化妆品,她说她有个表姐在法国一家化妆品分司工作,每年公司都可以给员工三套化妆品,以做为对她们对公司贡献的奖励。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也只有汪子涵本人知道了。 但是汪子涵读书很认真,在班上,就算学霸谭啸,考起试来也要差她一截。有一次谭啸跑去问汪子涵是怎么学习的,从来没上晚自习的她,为何能在期末考试中脱颖而出,门门功课都超过了95分。汪子涵对他笑了笑,说:“哥们,你学就学罢,干嘛问我这个啊?你懂么哥们,考试与学习从另一个层面说好像没有必然的联系,不然你怎么就考不过我呢?学习这东西,得讲究方法,不能老是读,再说了,读大学和读高中初中不一样,光学书本上那点东西,能考到高分么?就算你全部背下来了,也考不到高分啊!” “你说得有理!你说得有理!”谭啸对汪子涵简直崇拜得不得了,“我就照你说的做,争取下个学期拿到和你一样高的分数,到时也好和你分享一下学习的快乐。” “你白痴啊!学习有什么快乐的?一天到晚像你这样学习,不被累死才怪!”汪子涵给他翻了个大白眼,“你去吧,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走了,你去追求你的高分吧!”说完扔给他一个背影,一人快乐如小鸟般唱着歌走了。 其后,外贸学院的学生就知道了这件事。有学生问汪子涵,假如学霸谭啸追她,她要不要嫁他,她说就他那点德性,想娶妈她,门都没有。她说的是事实,因为谭啸除了学习好一点之外,其他诸如交友或是社会实践等,他是一样也不会,所以外贸学院的学生给了谭啸一个外号,叫读书大王,说的就是他只会读书,其他的一样也不会。 嫁给这种人,就算把汪子涵打死,她不嫁。 她要嫁的人,首先得有钱,其次得有情趣,最后还得把她当公主一样供着。否则,别说娶她了,就是想多看几眼也不行。 所以说,她和赵敏是一路人。因为她们追求的都是物质上的满足。没有丰富的物质做支撑,就算你娶到了她,最后也绝不会幸福的,因为你满足不了她在物质上需求。 正如赵敏所说,一个男人如果一个娶到手的女人都养不起,那这个男人就是个只会卖嘴皮子的人,对付这种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送他一个窝心脚,然后快速收起自己的东西离开。 连自己女人都养不起的男人,其品其性,两个字概括叫窝囊。遇到窝囊的男人,聪明的女人选择离开,愚蠢的女人则选择哭闹。窝囊的男人不管你怎么哭闹,他也不会改变自己来适应你,他只会窝囊地接受你对他的辱骂,白天窝囊地离开家工作或做其他事,晚上窝囊的回到家里,一句话不说…… 倒霉的女人才会遇到窝囊的男人,像赵敏这种一踩九头翘的聪明女人,就算遇到窝囊男人,也会短时间内让其变得不敢窝囊。因为赵敏骨子里还是个不循规不蹈矩的人,如果她遇到的男人真的是个窝囊废,她一定会让他后悔娶了她。 赵敏说,做人要方,做事要圆,小事糊涂,大事清楚,遇到窝囊男人,你只要教会他这两样,保证你受益无穷。在遇到赵敏之前,熊奇寿也算得上是个窝囊废,赵敏花了三个月时间,就把他培训成了一个敢说敢干的人。 若不是遇到赵敏,熊奇寿恐怕至今在沿海城市打工,更不要说当老板了。因为赵敏改变了他,他才开始思考他的人生到底该干什么。想通之后,他带了帮人南下深圳,居然在短短的四年时间,就积攒起了上千万的资产,如今已是某民营的大老板了。 145.奇迹 上个月,他才给赵敏打了三百万在她的银行账上。 可以说,熊奇寿是一个奇迹,如果他这一生没遇到赵敏,就不会有他现在的成就。 一个女人改变一个男人,同样的,一个男人也可心成就一个女人。 欧阳虽然岁数比赵敏了将近三十岁,但他却改变了赵敏的命运,如果不是她,只怕赵敏如今仍在她所有的县城工作。当然,赵敏心中也清楚,虽然欧阳改变了她,但她却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她美好的青春与最宝贵的贞操,就是被欧阳剥夺的。 曾经,她恨极了欧阳,恨不得提刀把他杀了。 但事后她想通了,女人,终究都要失去本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只是那个人是不是你心仪的人罢了。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她开始向欧阳无休无止的讨要自己所需要的一切。欧阳开始的时候会力满足她的需要,等他感觉力不从心的时候,赵敏对他已经失去了兴趣,就是她偶尔陪他,也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上心了。 欧阳对此也不以为然,毕竟他知道是他对不起她,虽然赵敏留在东大他帮了不少的忙,但他让赵敏把自己的贞洁都春献给了他,——贞洁,是女人最最宝贵的东西!据此,欧阳想尽办法对她进行补偿。 赵敏从欧阳哪里拿到的财物简直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开始那两年他一分钱都没有拿回家过,他老婆追到办公室找他要钱,他说钱花完了,等下个月发工资再给她,结果还没等到第二个发工资,他的钱又花完了,也是他老婆愚蠢,像欧阳这种顶有名的大牌教授,那里只凭那点死工资过活啊!他一个月赚的兼职费,没有十万也有八成,可他从来没对他老婆说过,他老婆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收入,所以才会发生他老婆跑到办么室找他要工资的笑话发生。 直到现在,东大外贸学院的老师有时对自己的老婆或是老公开玩笑,还会拿欧阳老婆的事说事。欧阳也知道这一事件的不好影响,但对于同仁们的喜爱,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从不拿此当真,毕竟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与你其实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如果你硬要当真此事,顶多是你的名字与别人的说事有点关系而已。 生活中没必要事事当真,假如人人都事事当真,那么这个世界就要失去本真的意义了,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咱们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也会聚在一处啊!既然聚在一处了,你拿我说点事儿也是正常的。 这就是欧阳。 如果欧阳不是这样的人,赵敏是不会把自己给他的。除此之外,欧阳征服赵敏的,还有他的才学。欧阳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若论及才华,就算放眼整个东大,也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炫耀。 能和他谈学问的,东大的校长算得上一个。至于其他的,就找不到几个了。当然,也不是东大有才华的人就那么几个,其实有才华的人还是挺多的,只是大家的名头没欧阳响亮而已。除了他的才华,东大的教受大多还知道,欧阳这家伙人老心不老,老马吃嫩草,他还包养着外贸学院曾经的系花现在的副院长赵敏。 赵敏能荣升副院长,靠的却不是欧阳。欧阳对此也有自知之明,他在赵敏面前从不谈学问,因为泡女人和做学问是截然没的两码事。一个大男人就应该有大男人的风度,该做学部的时候做学问,该泡女人的时候泡女人,千万不能做学问的时候泡女人,也千万不能在泡女人的时候做学问。 特别是泡女人的时候不能做学问,因为你一做学问,女人就会从你身边离开,没有那个女人蠢得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做学问,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女人既然身子都给了你,那她呆在你身边,渴求的是你能带给她多少快乐。所以,泡女人的时候做学问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最愚蠢的男人。 泡女人的时候做学问,这样的男人应该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这话是赵敏说的。 有一次,欧阳打电话给赵敏说他想她了,赵敏当时二话没说没来到了欧阳身边,可当她去到欧阳的房间的时候,欧阳对她说他还有一小段话就完成了他忙了整整一个月的学术报告,可等赵敏洗干净身子在床上望眼欲穿的时候,欧阳却像忘记了叫赵敏来干什么了,一个人就那么闷声不响的坐在大书桌后面,像老僧入定一般做着他的学问。 欧阳这人做学问极为投入,一般情况下就算有炸雷在他耳边炸响,也难以将他炸醒。 赵敏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等得花儿都谢了,才穿衣跑到他先前呆的地方看,只见他依然埋首在一堆资料中忘我的杳阅,赵敏当即便气得大吼一声:“欧阳!” “干什么?”欧阳从书堆中抬起脑袋,惊魂未定似的盯着赵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敏走过去在他脸上掐了一下,说:“干什么?你说你叫我来干什么?” “哦,呃。”欧阳喉咙里发出两声奇异的怪响,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赵敏盯着他吼道:“欧阳,你******想x我就x我,可我来了你又不x我,你******有这样折磨人的吗?”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那种情况,换了谁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欧阳听她说了,才恍然大悟的似的说道:“哦,原来你早就到了,我真不该查找这么半天的资料,要不我这就陪你……” “陪你妈!”赵敏说完,就甩门离去了。 看着赵敏离去的北影,欧阳摇了摇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敏,真是对不起啊!” 事过半个月之后,当欧阳又想和赵敏亲热了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拔了赵敏的电话,才想起上次的尴尬事,于是又把电话关了,可关了电话,心里却像猫抓一样难受,他知道这种难受只有赵敏才能给他消除,于是他咬了咬牙,才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赵敏接了欧阳的电话,问他说:“你想我了?” 欧阳实话实说:“想你了。” 赵敏问他:“你想我哪里了?” 欧阳尴尬的一笑:“自然是哪里了。” 赵敏继续打趣欧阳说:“自然是哪里啊?” 欧阳狠狠的跺了跺脚,说:“就是xx啊!” 赵敏在电话那头恶作剧也似的一笑:“想x我啊,你x我的时候又做学问我该怎么办啊?” 欧阳保证说:“上次是我的错,这次保证不做学问了,我知道,你说得对,泡女人的时候不做学问,做学问的时候不泡女人,我上回走神,没想到把你给得罪啦,这回我保证给你补偿,让你尝到人生的最大快乐。” 原本,赵敏是不打算原谅欧阳的,但想到他混到今天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特别是他在家里得不到男人应该享受到的幸福,她那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去,也就和他重归于好了。 这就是“泡女人的时候做不做学问,做学问的时候不泡女人”这句话的由来。 赵敏和男人在一起,从来不避讳什么,她有什么需求总时直说,从不拐弯抹角,汪子涵就不一样了,她与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她对男人又有那些要求,她都从来不说,包括冯子青和她走得那么近,她对冯子青都从来说这方面的事情。 就算冯子青问汪子涵找什么样的男人,汪子涵都会含糊其辞的告诉冯子青说,一切随缘。其实冯子青挺明白,这是汪子涵堂塞她,但她没有揭穿汪子涵,也不想揭穿好,毕竟汪子涵找什么样的男人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无事的时候闲聊一下罢了。 冯子青清楚,不管她问汪子涵什么,汪子涵都不会掏心掏肺的对她说,毕竟她和汪子涵之间还没有达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她和汪子涵认识,完全是因为蓝球易。一说到蓝球易,冯子青就会无名怒火攻心,在她心中,蓝球易就是个人渣,除了他老爹有几个钱外,他什么也不是。但她在蓝球易心中,却是女神般的高高存在。 正因为她的地位在他心中已经无人可以撼动,所以才有李杨眉在他面前吃瘪。这李杨眉看着有气质,实际上一点气质也没有,因为她在骨子里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 女人一旦产生依傍男人而活的心理,那这个女人就完了。我们这个社会,自食其力的女人不少,但仰仗男人而活的女人却已多如牛毛,就算你走错了路,也会碰到这样的女人。 李杨眉就是这样的女人。 虽然蓝球易是个花花公子,一个地地道道的富二代,但他仰仗着他老爹余荫,却已可以花天酒地,一辈子衣食无忧。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自然看不上像李杨眉这类女人,倒不是他嫌弃李杨眉长得不是百里挑一,而是他怕他老爹看不起她,——他老爹那双眼睛没其他穿透力,但是看女人一看一个准。 146.该杀 蓝球易的老妈,一个长得比花还好看的女人,和易常只是擦肩而过,易常就看中了她,虽然他在向她求爱的过程中花费了不少心思,但用他的话来说,那叫好事多磨。他对蓝球易找什么样的女人没其他要求,只有对方不是好吃懒做的类型就可以了。当然,他话是这样说,如果蓝球易找个面相过不去的女人回家,就算过得了易常这一关,恐怕也过不了他老妈那一关。一个长相纯美的女人,自然看不起没有长相的女人。所以,蓝球易在选择女人做妻子一点也不随便,他也不敢随便,因为他得为他自己和他老爹老妈负责。 近距离的看着李杨眉,蓝球易感觉心中的怒火已经升腾而起。 没有人要相信,李杨眉会威胁蓝球易。同时也没有会相信,有美女投怀送抱,蓝球易居然一点也不动心。这李杨眉虽然长相不怎么自成体系,大众化了一些,但整张脸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差,特别是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就像夏夜里的星星,可爱极了。 “你不应该这样逼我。” 一各无名怒火,就像奔腾咆哮的江河,正要冲出蓝球易的胸膛。 要是杀人不被处以处刑或是判刑,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被怒火中烧的蓝球易杀了n回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这个贪财的女人!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这个该杀的女人! 当种种诅骂在蓝球易心中升起的时候,李杨眉的脸上,却绽开了妖娆的笑容。蓝球易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他知道她肯定以为他已经妥协了。 一个男人妥协于一个女人,一般情况下,是这个男人做了对不起这个女人的事情。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李杨眉人长得不怎么样,但说话的声音却清脆得像百灵鸟,既柔和而悦耳,蓝球易敢打包票,如果早些年李杨眉的父母把她送进音乐学校去好好的培养一番,说不定她已经在今天走红了。 一个孩子能不能成功,孩子的努力虽然至关重要,但是也离不开其父母的精心培养。蓝球易敢说,李杨眉的父母对李杨眉一定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的不脸了。 “你想和我谈什么?”蓝球易的话声依然冰冷。 冰冷可以伤害一颗心,但李杨眉却不怕,因为她的目的就是逼迫蓝球易妥协。 “谈婚姻。” “你跟我?” “当然。” “我已经说过,我不适合你,你应该去找郑彪,他才是你的最佳人选。” “问题是,我看中的是你。” “这是你单方面的想法。” “只要你给我时间,我就会用这颗温暖的心,融化你那坚硬的心,真的,世界上本没有爱情,但两个人相处在一起长久了,也便有了爱有了情。” “鲁迅先生不是这样说的,他说的是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于是也有了路。你套用大文豪鲁迅先生的话来描述爱情,就不怕你死后他在阴间审判你么?” “我不知道鲁迅是谁,我只知道我要找的男人就是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跟定你了,即使你今后娶一百老婆,我也愿当你的第一百零一个小情人。” 对眼前这个女人,蓝球易确实有些无语了,不管你从那个角度说,她都会顺势而上,最后归结到“我找的男人就是你,看你怎么着”,大有非蓝球易不嫁的意味在里面。 说实话,如果单纯是娶个老婆传宗接代的话,这李杨眉到不失为一个理想的人选,但蓝球易娶老婆的标准却不单是传宗接代这么简单,按他老妈的话说,易家资财数以亿计,易伟你娶老婆得有两个标准,一是要长得漂绝对漂亮,因为你是易家今后的掌门人,你的妻子,也就是未来的易家掌门人的妻子,你的妻子如果长得一般,那你在社会就抬不起来与人谈生意了,因为人家的妻子一个比一个的漂亮,而你的妻子却一点也不漂亮,是要遭人笑话的;二是要有生育能力,最好能给易家生一大堆娃,到时就不至于易家再是三代单传了,也不至于担心易家绝后了。 他老妈的意思就是要他找个漂亮的女人,长得不漂亮的女人免谈。蓝球易虽然在这方面跟他老妈不对路,但他也想找个漂亮的,毕竟漂亮的老婆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可我从来就想过要找情人啊!” “那你可以拿我做试验啊!” “婚姻不是儿戏,岂又有试验一说?” “试婚你看过么?” “没看过。” “你可以找来看看,那会从那里面看到,其实婚姻也是可以试验的。” 听到李杨眉说起试婚这种事情,蓝球易感觉既荒唐又可笑,他始终觉得,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一旦双方确定了婚姻,就应该对对方负责。对对方不负责,始乱终弃,那么这个男人或是那个女人,就没有担当,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应该打进十八层阿地狱,禁锢他或她永生永世。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说,这蓝球易说话像君子,其实做起事来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因为他才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女人堆中混了,至于藏污纳垢的红灯区,他更是没少光顾,——他嫖过的女人,没一个营也有一个连了。 他骨子里就是个嫖客。 李杨眉看中了他,是他的福气。他拒绝李杨眉,是他爱美的表现。 如果你这样看蓝球易,那你就错了,一个男人嫖女人,并不等于他就不爱他的妻子了,一个真正有坦当的男人,是会一辈子忠于他的妻子的。当然,他在结婚之前所做的事情,并能用以来评判他后面的人生。 虽然蓝球易这个人生**荡,但他在择妻上相当严格,并不是那个女人都可以入他的法眼,——他择女为妻,美是第一标致,其次才考虑其他的。 这是他老妈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但他并不知道他已经继承了他老妈的衣钵。只要他和他老妈一提起女人的话题,他就会和他老妈走向不同的两个极端,但说归说做归做,他在择妻上,已经和他老妈保持高度的吻合一致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怎么过试法?” 虽然蓝球易骨子里是拒绝李杨眉的,但当他听到她说婚姻也可以试的时候,也不觉动了心。其实人啊,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总是抱着浓厚的好奇感,恨不得立刻就弄明白不理解的部分到底是什么。 不用说,蓝球易此刻的心情也是急迫的。 李杨眉耸了耸肩膀,说:“当然就是两个住到一块啦。” “两个住到一块就是试婚啊?” “是啊!难道这有什么不合适吗?” “两个人住到一块就是试婚,真是笑话……” “试婚有什么好笑的?大家觉得合适就去登记结婚,不合适一拍两散,各去各找各自的另一半。” “这试婚,表面上看有点意思,暗里和**********并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不同的是,试婚的男方在试婚破裂之后要开钱吗?” “那得看双方试婚前是怎么协定的了。” “如果女方向男人索要一定的钱财,就和**********差不多了。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依我看,与其与某个女人试这种无聊的婚,还不如拿钱去找个漂亮妞玩玩来得实在。” “你……” “你轮着眼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无聊!你无耻!” “我又没说我有聊,也没说我有耻,我只是在和你讨论试婚的话题,请你不想把脏话都往我头上撂,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有关与我的人格与人品相关的话,还是麻烦你少说为好,不然你把惹火了,你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哦!” “看你敢把我吃了!” 李杨眉说着,猝然把胸脯挺了挺。 蓝球易没提防她会突然挺前一步挺胸,结果他让她两座饱满的山峰给顶到整个心思儿都软化了。那一刻,他差点就没忍住伸出手去抱了。 这李杨眉,脸嘴是比不上冯子青和苏月儿,但她肉乎乎的身子骨却性感无比,只要她一贴上你,你就会立刻有种软化的感觉。 ******,这女人也太能整了!你别看她好像没心思的样子,其实她心细得很,她做每一件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行动,用她的话说,在事情没有考虑好之前,她是绝不会下手的,一旦她下手了,就说明她深思熟虑了。 找男人,李杨眉从不轻易下手。 他下了手,就说明这个男人已经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了。 “不是我不敢,是我不根本就不想吃你!”蓝球易说的实话,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李杨眉虽然成功地勾动了他的心,但蓝球易仍然处于镇定中的心告诉他——不能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道,她并不是理想的妻子,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与她,绝不能发生任何故事,否则,这一辈就只有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147.恶鸡婆 绝不能着了她的道,这是蓝球易告诫自己的话。 李杨眉不知道蓝球易的禀性,一旦他认定了某个女人不适合他,就算这个女人整个人贴上他的身子,他也绝不会动心的。 在他不喜欢的女人面前,他就是磐石,任由那女人怎么勾引,也难在他心中激起一点点涟漪。要不是这样,他早就裁在女人怀里了。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么?”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不是钱,如果女人把自己定位成了钱,那这个女人在男人眼里就真的一钱不值了。” “你是说,我在你眼里也一钱不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聪明的女人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蓝球易继续刺伤着李杨眉的心。他本来就不待见她,此刻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索性把话说得更深了一些。 尽管他已经说得够露骨的了,但李杨眉不知是脸皮太厚还是她真的有点萌,居然对蓝球易的话没有任何一点反感,相反还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向蓝球易勇猛的扑过去。 “我不聪明,要是我聪明的话,也不至于你这么不待见我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即使我一钱不值,但我仍然要你记得我,不管你走到哪里,从今天起,我都跟定你了。” “你怎么一点理都不讲啊?” “我本来是要讲理的,是你刺激了我,我才不讲理的啊! “你……” 这回,轮到蓝球易无语了。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你怎么刺伤,李杨眉都不会因此回头,她就像一个屡战屡败的将军,其精神,其人格,其气势,都让蓝球易看不透了。 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女人,是男人,都会产生怕惧感。 蓝球易此刻对李杨眉,就产生了这样的怕惧感。眼前这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人,却有着苍蝇盯蛋的精神,只要是她瞧准的人物,就别想摆脱她的纠缠。对付温柔的女人,是蓝球易的拿手好戏,对付李杨眉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蓝球易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又不会吃你,你怕我干什么?” 蓝球易感觉李杨眉那双可爱的小兔兔,正在以几何级数扩胀着,照此下去,他非在下一刻被她的小兔兔挤爆炸不可。 女人的威力就是大啊! 当蓝球易发出这句感慨的时候,整个身心都似乎在那一瞬间疲惫了一般。说实在的,可去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或者说过去都是他威胁别人,现在却变成了他被别人威胁。 这种地位的转换,让他感觉有些手脚无措。 早知道这个女人如此泼辣,就该离她远一点。和她走得越近,越容易成为她的阶下囚。 对付这种女人,最好的办法的是狠狠的揍她一顿。 但从小长到大,虽然他玩过的女人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了,但他从来没动手打过女人。动手打女人的男人一定不是好男人,俗话说得好,女人是拿来爱的,不是拿来打的。 有人说,男人打天下,女人坐天下。这话是有道理的,打下天下的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好女人扶持,这个男人的天下坐得一定不会久长,就像历史上的朱无璋如果没有马大脚,朱家的天下就会久长一样。当然,历朝历代的兴衰更替,莫不如此。 “你一点都不像女人。”蓝球易稳定住心神,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杨眉,“你,其实就是个母夜叉,一个只知道向男人索取却不知道如何与男人协商的恶********你骂我是********我没骂你。” “那刚才你骂的恶**是什么意思?” “‘恶’在这里是‘很凶’的意思……” “那**呢?” “这里的‘***不是我平常所说的‘****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你就是一淑女,人见人爱的淑女。” “可是你一点都不爱我。” “我不爱你不等于其他男人也不爱你啊!” “是么?” 女人都喜欢听夸张她的话,李杨眉也不例外。当她听她听到蓝球易其他男人也爱她的时候,脸上便绽开了娇艳无比的笑容。 说实话,李杨眉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美的,特别是她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拉出一道柔美异常的曲线,看上去要多妩媚有多妩媚。 就在她嘴角拉出狐线那一瞬间,蓝球易的心也不自禁的跳了一下。电光石火的那一瞬之间,险些让他没把持住自己,差点就伸出双手抱她了。 只要手伸出去了,就不可能缩回来了,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吐出去的唾沫收不回啊!就在蓝球易失神眨间,李杨眉妩媚的一笑,性感而又诱人的嘴唇早就吻在了蓝球易的脸颊上。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蓝球易吃惊异常的看着李杨眉,真想狠狠的赏她几个大耳括子,“你知不知道,女人是不能乱吻男人的?” “我知道。” “那你知道还吻,你这女人是不是有些变态啊?” “你才变态。” “妈的……” “娘的……” 不管蓝球易骂什么,李杨眉就反骂什么,一时间,他们两个就像一对冤家对头一样对骂着,一点也不看周围发生了什么。 同时,他们两个就那么胸对胸的对峙着,从侧面看去,他们的身体粘合在一起,看上去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蓝球易把头侧向一边,两眼瞪得极大,就像一头择人欲噬的猛兽。 李杨眉则极力的靠在蓝球易的胸脯上,整张脸贴在他的脸上,模样就像强行吻他一样。 餐厅里的客人早离开了,就连餐厅服务生也藏到厨房里面,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们不是不想看,是他们不敢看。像李杨眉倒逼蓝球易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现如今,好像整个历史倒了转儿,女生都那么开放,男生都那么保守,都是女生反过来要挟男生和她好。 ******女生就是贱! 当其中一个男生这样骂女生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不服气了,她把头靠到那男生耳背后,笑兮兮的说道:“我知道,要是你妈不贱,就不会生出你这个贱种来了!” “你才是贱种!” “嘻嘻,原来贱种也会骂人啊!”那女生嘻嘻笑着跑开了。宽大的厨房之中,只剩下那个愣愣的出神的男生和另外几个女生。那些女生都没有开口说话,她们几个聚在一起,全都轮着眼看着那个男生,仿佛那男生是天外来的怪物一般。 餐厅中,蓝球易和李杨眉的对峙并没有结束。 同样没有结束的,还有彼此之间不依不饶的嘴巴仗。 “没想到你一个小女生就这么霸道,要是再给你点阳光,你还不把天下的草木全都晒枯蕉啊?” “我没你想的那么霸道。” “我看也差不多。” “差你个大头鬼。” “要不这样,你放开我,我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你答应我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和你好定了。” “我不和你好你也要和我好?” “这是必须的。”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依我看,你还是去找适合你的人吧!”蓝球易继续劝说着李杨眉,他实在有些搞不懂,像她这么泼辣霸道的女人,怎么会单单的看上他?“就算你这样控死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你不答应我,我就打电话报警。” “报警?你凭什么报警?” “我自己可以把衣服撕烂……” “你……” “我说得到做得到,你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否则你就会变成强奸犯,到时,你不跟我好都不行。” “为什么啊?” “因为谁也不想背上强奸犯这一罪名啊!‘强奸犯’这三个字,本就难听极了,如果‘强奸’后面再加上‘未遂’两个字,那你就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这样坑我,你不得好死。” “我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原本我也没打算这样坑你的,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答应和我和好,我还会制造一系列的花边新闻,让你东大的外贸学院再也没有一个女生想理你。”李杨眉的话说得不轻也不重,但这话语中的每一个字,却都重若巨石,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压在他的心上,差点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反正鱼死了,我也不想留着张破网了,要烂大家一起烂好了。” “你简直就是个疯婆娘!”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清楚,不管你给我戴什么帽子,但请你记往一点就是了,无论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直到你答应我了,我才会停止在外面说你的坏话,你要知道,一个人说你坏话无所谓,当有两个、三个甚至连你身边的人都开始对你指手划脚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和你交朋友了,因为他们都会认为你这人特别的花,特别的坏,特别的不可靠,特别的恶心,和你交朋友,有可能你会趁朋友不注意钻进他媳妇的被窝里去……” 看完,请你收藏一个,推荐一下。苗夫《烈焰红唇》。 148.杀机中的过客 “一个干尽坏事的男人,是不配有朋友的。”李杨眉继续散播着她的逼易论,“要是你有种不答应,我会在明天或是后天,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你强暴我的视频,当然,这视频是合成品,不过你要相信,我有这方面的能力与技术。” “李杨眉,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说一些故事给你听,只不过这故事的主人即将都会变成你而已。”李杨眉的笑脸上,有种阴森森、冷飕飕的感觉,让人感觉距离她越近,那种令人恐怖的感觉就越清晰,“其实,你本身就是个花花公子,虽然你家里很有钱,但是我可警告你,一无所有的我,下起狠手来那可不是你能接招的,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看谁能笑着走到最后。”她的话,带着明显的威胁在里面。但蓝球易明白,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得硬得下心肠才行,得有黑吃黑的能力才行,不然,一切就得听她的摆布了。 想就此听她的摆布,那他蓝球易就不配做男人了,就只能把头夹到裤裆里走路了。 他阴着眼看着李杨眉,没有接她的话。 有个时候,话说得越多,越说明你内心很脆弱。 蓝球易此刻想的不是如何在言语上占据上锋,而是要让李杨眉知趣的退让,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李杨眉******就是一个泼妇。 对付女人他有办法,对付泼妇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像前几天他去一家超市购买日用品,在收银台排队的时候,三个胖婆娘——穿着黑衣,看外形一个比一个胖,俱都是五短身材,脸上长满横肉,一看就是那种终年寻衅闹事的泼妇——挤身到蓝球易身前,差点就把他挤到了,他气恼之下把其中一个女人掀开了,另一个泼妇冲到他身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哟喝,你推人干什么?是不是皮子紧了想松一下?”蓝球易刚说得一句“是又怎么样”,冷不防旁边扬起一个馒头般大小的拳头,示威也似的说:“信不信我砸扁你?”蓝球易巡视她们一遍,没有再说话,对于眼前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泼妇,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们一个冷脸,骂,你是骂不赢的;打,虽然你可以一窝脚射飞一个,但中国的法律,向来是同情女性的,就算眼前这三个泼妇把他蓝球易凑扁了,只要蓝球易反击了,那他蓝球易最后就得掏钱来医治对方了,最后,还得再掏一笔钱来抚慰她们才能了事,不然,法官不会放过你,公安更不会放过你,社会舆论同样不会放过你,真到你被讨伐成了过街老鼠,也还会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 我们这个社会的泼妇,就是这样练成的。 对待泼妇,你最好离她远点。就像你明知对面来的是条疯狗,你不事先找个高地进行避让,却跟它抢道,那你不被它咬才是怪事。 蓝球易此刻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既可怕又可恨。可怕的是,她居然就是一泼妇,是一个敢像疯狗一样咬人的泼妇。可恨的是,他居然遇上了她,并且招惹到了她。 人生中遭遇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感觉欲哭无泪、控告无门的蓝球易极想一脚踹开李杨眉算了,那怕把她一脚踹死了,他也愿意承担踹死她的罪责。她太霸道了。她真该下地狱。他父母生她下来,简直就是原罪,她父母真不该生她下来。不管是那个男生遇上她,都是罪过。 前世的罪叠加今世的果上,就是所谓的罪孽。 李杨眉应该就是拥有这种罪孽的人。 一个拥有罪孽的人,是不配拥有完美的爱情的。 爱情是谁的? 爱情是属于两情相悦者的。既然两情不相悦,一方为了另一方的姿色或是财物或是其他的物品,那就没有所谓的爱情了。爱情不属于财物,也不属于掠色者,更不属于贪婪者。爱情永属于两情相悦的人。 蓝球易和李杨眉的情,一点也不相悦。 李杨眉看中的不是蓝球易这个人,她看中的只是他包里的钱。假若蓝球易没有钱,李杨眉也许会多看他几眼,但她绝不会逼迫他娶她当老婆,因为她看上蓝球易的,只是他背后那庞大的钢铁帝国。 在个这个方面,我们不得不佩服李杨眉的狡诈与心机。一个女人,特别是像她这种年纪不大,但心机却如此此深重的女人,世上并不多见啊! 有人说女人心机深了不好,——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因为男人娶女人,都想娶一个心地纯洁如同原生态的野花一样芬芳的女人,没有男人愿意娶一个一心一意想掠取他财富的女人,所谓同床共枕,岂容一方窥探另一方的财富。 像李杨眉这种心机深藏的女人,只要男人了解了她内心的秘密,是没有男人愿意相伴她一生的,毕竟这种有奶便是娘的女人不可靠。 不可靠的女人千万不能娶回家,因为弄不好她就会弄顶绿帽子戴在你头上,叫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此其一。其二是,这种女人时刻都在打你财富的主意,只要你稍不留意,她就会把你辛辛苦苦积赞起来的亿万财富拱手送给他人,让你白白辛劳了一生,最后却一无所有。 人活在世上,年轻的时候即使再贫再苦再累都不怕,怕的是到了老年的时候一无所有。如果你娶了个败家的婆娘,那你这一生就注定要老年无依了。 蓝球易认准了李杨眉就是这样的女人。 既然认准了,就要坚决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现在,他和她一样契约也没有,一旦他和她走到近了,或是一不小心让她肚皮鼓了起来,那他就要裁在她手里了,其他的不说,至少他老爹易常得给他买下这桩丑陋的单子。 说婚姻是个大火坑,从这个方面来说,这话一点也没说错。 蓝球易可不想跳这个火坑之中。 在他的人生道路上,前面还有很美丽的风景等着他去欣赏,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耗费在李杨眉身上。如果她是个聪明又娴慧的女人,他愿意陪她好好的走过这一生,可她不是,她肚子里装的,脑壳里想的都是如何取得蓝球易的信任,然后好从他的资产中分得属于她那一份。 蓝球易家的资财,随便一份,都足以让她饱食终生。 这也是她想方设法甚至威胁**的原因。 一般女人都使不出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但她行。用她的话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钱,你没有钱,你就得想方设法去找钱,想找到大钱,单凭劳力或是普通的智力,没门,女人找到大钱的唯一方法,便是傍上一个富豪,先嫁后离,随随便便的便可以挣个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财物。 国外不缺这样的例子,偌大的中国更不乏这方面的范例。比如嫁给美国报业大享的中国女人,一次就从人家手里拿到了一个亿,而且单位还是美元,你能这个女人不地道么?不能说,不但外人不能说,就是当事人也不能说,因为人家和你结婚的时候,人家并没有说要分你多少多少的家财啊! 一切,都是意外。 事实上,一切都是预谋。 只有预谋,才能让当事人获得巨额的财富。 直白一点说,李杨眉要嫁给蓝球易,就是在预谋他未来的财富。其实蓝球易有所不知,李杨眉打他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早在他来到这个城市,她就盯上了他,只不过由她没有找到接近他的机会而已。 今天机缘巧合,让她在天街的大堂之中遇上了他。 遇上就是缘。 只是这缘中隐藏着掠夺财富的杀机。 赵虎只是这个杀机中的一个过客。 用李杨眉后来的话说,赵虎从开始到结局,都真的只是一个过客。从开始到结局,他连李杨眉的气气都没闻到一点。在联手巧遇蓝球易之前,李杨眉曾经一度答应过赵虎,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她都会献一次身给赵虎。 可事实是,赵虎一次也没有得到过李杨眉的身体,甚至连摸都没有摸到一下。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是个倒霉的男人。 这个倒霉的男人离开李杨眉后,就再也没现过面。他也没资格现面了,因为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虽然我不能笑到最后,但我也得事先警告你不要做得太过,凡事做过了都会带来后遗症。”蓝球易现在也不急于把李杨眉推掉了,他已经想到一个脱身之计,就是先把她稳住,然后找机会甩掉她,“你是知道的,狗急了跳墙,你别把我惹急了,否则我也会咬伤你的。”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人,倒也有趣得很。”李杨眉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堂堂的钢铁大王的儿子,居然在急了的时候不像狗一样跳墙,却要像狗一样咬人,真是有趣得很啦!此即所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149.拒绝女人 “我说李杨眉,咱不兴这样损人好不好?”蓝球易骂又骂不赢,走又走不掉,一时倒没了主意,只得向李杨眉缴械投降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就直说吧,我可跟你耗不起啊!” “承认耗不起就好。”李杨眉见蓝球易终于妥协了,于是裂开艳丽的嘴唇笑了起来,“虽然你这个没怎么有男人味,但和其他男人比起来,你的男人味倒也合我的口味,既然你把话摞下了,如果我再不把我的想法向你说明白,你就要怪我不地道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想都不想一下就可以顺话说话,而且说得滴水不漏,让你找不到她一丝一毫的破绽。 单是从说话这方面看,这李杨眉也是个高明的女人。 能让蓝球易佩服的女人并不多,李杨眉也算得上一个。 李杨眉翻过过覆过去都能说的嘴巴,让蓝球易看到了巧舌如簧的可怕。和李杨眉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注道要着她的道,尽管你明知道她在给你下套,但你偏偏不能从她的套中走出来,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和高明的女人打交道,就是聪明的男人也常常吃亏。 蓝球易今天就吃了李杨眉的亏。 吃了亏又不能说,我们叫它哑巴亏。 蓝球易今天吃的,就是这种哑巴亏。 “你本来就不地道。”他不服气似的嘀咕了一句。 李杨眉对他挤了挤眼睛,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种伤人心胸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这人再怎么不济,至少不会害你,关于这方面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顶多不济的时候,你赔你一点生活费就是了。我今天之所以要你答应和我好,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的人品,——你就是我梦中的情人,一百年不变的情人!” 到她不济的时候,一点点生活费真能弥补她么?这话说给白痴还差不多,要叫蓝球易相信这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蓝球易愣愣的看着李杨眉,没有接她的话。 有些话,最好烂在心里。这种话一旦说了出来,就会产生原子弹灭绝人性的杀伤力。至少到目前为止,蓝球易还没有完全决定要不要远离李杨眉。 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是蓝球易看着她的眼睛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如果你得罪了,那接下来的人生就有你你罪受了。 最好不要得罪不简单的女人。 得罪不简单的女人,等同于得罪阎王爷。 蓝球易脑子还没有进水,他现在还能清醒的看清眼前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之所以拼命的想傍上他,是因为她看准了他有钱。没有钱的男人就算长得又高大又帅气,也勾不起她半点的性趣。用她的话说,这叫遇上有钱男人是福气,碰上没钱男人是触霉头。 “不管怎么看我,我都跟定你了。” 蓝球易仍然没有说话。 他现在已经不想和李杨眉说话,因为他发现,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有话给你挡回来。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说话的一样,只要她开了口,就好像泉水一样总会喷个没完没了。 一般人都说不赢她。 蓝球易自认自己在说话方面不是她的对手。 虽然他很想说服她,但他知道就算拼尽老蛮力,也不能说服她,——她是个好像不听得进劝诫的女人! 对付这种女人的最佳办法,是狠狠的揍她一顿。 揍虽然有效,但蓝球易从小长到大,还打个女生,要他揍李杨眉,这是不可能的。 但他此刻却捏紧了拳头。 一股股的青筋,正从皮肤下面冒出来。 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是李杨眉惹恼了他,要不是厨房里还几双眼睛在悄悄的窥视他,他早就爆发了。不在爆发中实施打击,就在沉默中选择承受吧!这是蓝球易在内心里对李杨眉的妥协。 过去他从没向任何人妥协过,他今天之所以选择妥协,是因为他赫然发现,如果自己不妥协,根本就不能离开眼前这个女人。 离不开和根本就不能离开是两个不同的境界,前者强调彼此之间性宜深厚,后者强调离开了就有能有问题发生。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不能离开她了,因为她下定了跟在他身边的决心。一个女人一旦下了决心,就说明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 蓝球易很后悔认识这个女人。 早知道也这个么难缠,就不该与她搭话。看来,这人要是触了霉运,喝水都得咯牙啊! 从开始想勾引她到她与他主动搭讪,蓝球易就察觉到了她深藏不露的一面,一个人心机如此之深,真是世所罕见啊! 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注定占不到任何便宜。 占不到便宜不占便是。当内心渐趋稳定的时候,蓝球易也认识到了自己看到女人便有些脚软的毛病。要不是他看上了李杨眉,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就算留下来了,他也会和李杨眉保持适当的距离。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他和李杨眉一旦突破了男女之间最后那道防线,那他就得娶李杨眉了。 李杨眉看上他,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傍上他,她应该谋划了很久。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最好敬而远之。一旦她走进了你的生活,那你的生活就会蒙上一层阴影,挥之不去,抹之不掉,就像附骨之蛆,让你终生苦恼。 蓝球易生性不喜他人约束自己,如果自己不小心娶了个管家婆回到家里,那这一辈子就******玩完了。 他可不想这一辈子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玩完,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他得继承他老爹的钢铁事业。 虽然钢铁是冷冰冰的,便其换来的钱,却是热乎乎的。这几年,他老爹易常做钢铁生意竟越做越大,不但从省内做到了省内,而且从国内做到了国外,照这具势头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也许他易家的资产就会突破千亿大关,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 如果他易家的资产破了千亿,那他的身价也会随之上涨。到时,别说像李杨眉这样的女人他看不起,就是汪子涵级别的类型,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眼里,只有冯子青。 冯子青,地地道道的绝色。 只有冯子青这样的绝色,才配得起他。 按说,像他这样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要长相有长相的帅哥,追一个刚刚从医院毕业参加工作的小护士,简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冯子青就是看不起他。 单是看不起也就罢了,严重的是,每一次见到她,她都要无情的打击他,嘲讽他。 “我说易伟,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李杨眉看着沉默不语的蓝球易,内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恼怒,——要不是为了把他追到手,她早就一脚踹了他走人了,“你不说话,是不是你在心里想着其他的女人啊?” “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想管吗?”蓝球易瞪圆怒眼瞧着李杨眉,模样就像一头择人欲噬的猎豹,“我说李杨眉,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依我看,你还是去找郑彪,他才适合你的男人。” 偌大的餐厅中,现在只剩下了蓝球易和李杨眉,他们的说话声在餐厅中回荡,厨房中的服务生已经离开了,餐厅中飘荡着淡淡的早餐味。 一株插在瓶子中的玫瑰,也许是因为久未换水的缘故,花瓣已经调谢了。其中一瓣掉落在雪白的桌布上,看上去就像风干的一具死尸。 蓝球易从瓣花瓣上撤开目光,望向窗外。 窗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白晃晃的阳光非常刺眼。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快步穿过大厅,他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行礼箱,他走进旋转玻璃门,随着旋转的玻璃往外走去。 太阳在他身后投下一个长影。 这是冬日的一个早上,不落地的太阳正缓缓的爬向天心。蓝球易对着做了个怪脸,耳朵仍然在听李杨眉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如果你敢甩我,你找一个我破坏你一个,叫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女人,打一辈子的光棍。” “我相信你说得到也做得出,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这人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蓝球易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一下子就强硬起来,“其实你我萍水相逢,本就没有什么,倘若你觉得你极是厉害,别人不敢做或是不屑做的事情你也要做的话,那我也只好撕下脸皮不要,跟你坚决的斗争到底了。” “你敢这么对我,我奉陪到底便是。” 李杨眉从来没有遇到过态度强硬的人,赵虎在她面前,更是连重话都不敢说。可以说,赵虎在她面前,就是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狗是没有地位的。 赵虎在她心中,也是没有地位的存在。正因为赵虎在她心一点地位也没有,所以她叫他离开他就得离开。如果他胆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他的耳朵或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会遭到他无情的旋掐。 一个掐一个疙瘩,被她掐怕了的赵虎一听到她叫他离开,他自然不敢不离开。可以说,赵虎在她身边的日子,没有过一天像人一样的生活,他就是她养的一条狗,她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而且还不能有半点怨言…… 150.变形 这人啊就是贱。 认识李杨眉之前,和赵虎青梅竹马的雪菲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节,雪菲父母要赵虎找个媒人到她家里去做媒,赵虎白她父母一眼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按过去的陋习办,这婚不结也罢,就甩手离开了雪菲家。 雪菲十分的爱他,但他对她却一点也不爱。他说雪菲就贱女人,一点也不值得他去爱,如果她真要嫁他,就得同意他在外面找情人,雪菲说只要他不丢下她不管,管他在外面怎么找情人都可以。 雪菲是个没有原则的女人。 正因为她没有原则,所以才会受到赵虎的岐视。其实只要是一个健康的人都知道,男人与女人结婚,双方之间本就要接受对方的约束,倘若一方不接受另一方的约束,那婚姻对于男人和女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现代婚姻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 雪菲由于爱赵虎爱到了骨子里,所以她才会无原则的答应赵虎的无理要求。任何一个男人,一旦他娶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儿女,就会对自己的妻子儿女负责,赵虎不但不想在这方承提责任,而且还提出在外面找情人她不能管,这事要是摆到桌面之上,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摇头指责赵虎。 但赵虎从没为此自责过,他认为男人就应该找个小情人才不枉此生。 男人找情人虽然无可厚非,但公然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儿时伴侣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没有人性可言。 说到人性,赵虎说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因为他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太阳,他老妈就撒手西去了,只留下了孤零零的一个他。 至于他的父亲是谁,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因为他那从未见过面的老妈生**荡,也不知和那个男人怀上的他,——他现在的姓,是他继父的姓。 准确说,他是被一个姓赵的人收养之后才姓赵的。 他也算得上是个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雪菲选择和他好,是因为家境富有的她特别同情赵虎的遭遇,和赵虎从小学到高中都一个班的雪菲非常关心他的学习与生活,并且时不时的接济财物,才让他顺利的读完了高中。 可惜的是,尽管他拼尽了全力,但结果仍然没有考上大学。 考上了大学的雨菲劝他复读一年高三,他说他不读了就来到了现在这座城市,从摆地摊做起,居然在短短的三四年时间积攒起了百万的财富。 有钱的他自然就看不起长相平平的雪菲了。 他对雪菲说他从来就不爱她,他希望她另外找个男人嫁掉,雪菲说她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他嘲讽她赖哈蟆想吃天鹅肉,她说她把女人的初夜都给他了,他应该对她负责,他说根本就不稀罕,是她自己送上门去的,合该她倒霉。 雪菲被他辱骂后哭着离开了他。 看着雪菲离开,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说他终于解脱了。 雪菲回到学校就病倒了,她父母把她接回家里调养将近一年时间,才养好的心病,让她重新回到学校,开始了另觅爱路的人生。 而他,却在雪菲离开他的第二天便和李杨眉泡在了一起。 那年,李杨眉才十七岁。 十七岁的她看上去水灵灵的就像个刚刚出浴的仙子,赵虎只看了她一眼便爱上了她。李杨眉说她极爱赵虎,这一辈子她爱他一个人。 那段时间赵虎像飘浮在云宵之上一样快乐。 其实他不知道,李杨眉说她爱他那根本就是假话,因为她爱的并是他本人,她爱的只是赚的那些钱。 钱,才是她追求的终极目标。 但她从来没想过如何通过劳动去赚钱,她只想通过男人来赚钱。 通过男人赚钱远比自己赚钱容易得多。 她说男人赚钱给女人花,这样的男人才配当男人,如果一男人连钱都赚不到两个,那这个男人就太悲哀了。 男人是应该赚钱钱给女人花,但也只能给爱他的女人花,假若一个男人赚了钱,见了一个女人就把钱拿给她花,那么这个男人的脑壳肯定进水了。 赵虎心甘情愿的把钱拿给李杨眉花,是因为他太爱她了。 他说李杨眉是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一个女人,也是他这一生唯一爱的一个女人。李杨眉没有否定他的话,也用不着进行否定,因为她本就一点也不爱他,她爱的只是他的钱。 再没有猎捕到比赵虎更有钱的男人这前,她只能屈尊爱他一段时间了。一旦他猎捕到比赵虎更有钱的男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 她说男人就像衣服,想穿那件就穿那件,至于这件衣服合不合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衣服值不值钱,值钱,即使不合身也要穿他,不值钱,那怕再合身,也不能穿。 这个理论,原本是男人拿来对付女人的,李杨眉顺口拈来,也算是她的一大发明吧!她头脑本就不简单,很多东西她只看一眼就会,所谓见个学个,就是这个道理。 只要她看中了那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结没结婚,她都要像蛇一样缠上对方的腰际,让他把包里的钱掏出来拿给她。 她这些年通过男人赚的钱,少说也有上百万,但花钱如流水的她把这些钱都花在了时装和整容上,让她气恼的是,不管她怎么整容,都改变不了她的那张脸蛋。 她很想把自己那张脸蛋整美一点,但那些该死的美容师好像集体商议过了一般,都异口员声的说她张脸的脸型不好整,整得不好还有可能变形,当她听到“变形”时,吓得脸都白了,于是只好无奈的说那不整了吧,于是她的脸这些一直保持现在这个现状,不然她的脸早整成范冰冰或赵薇的模样了。 整不成范冰冰或是赵薇的模样不整也罢。这是她最沉重的一次叹息。 尽管她在脸蛋上不占优势,但她从来就没想放过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个有钱的男人,她说男人有钱就是好,只要你一开口,那钱就从男人口袋里跑到你口袋,那种感觉,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一般人当然体会不到啊! 因为一般人都不屑像她一样把自己贴到有钱男人身子底下啊! 因为她骨子里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也只有下贱的女人,才做得出下贱的事情。 李杨眉骨子里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要是她不下贱,这些年她也不会一会儿嫁给这个,一会儿又嫁给那个。在她所嫁的人当中,时间呆得最长的,就是赵虎了。 赵虎因为“娶”了她,差不我把这些年所赚的钱全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当她像猎豹一样猎捕到蓝球易那一瞬,就注定赵虎已经结束了在她身上花钱的日子。 所以,赵虎离开她的时候,她一点留恋感也没有。 她现在留恋的是,是蓝球易身后那巨额的财富。 蓝球易指缝间漏落下来的一点点财富,也足以将赵虎淹没掉。 蓝球易才是个真正的有钱人。 赵虎手中那点钱,还有不够蓝球易塞牙缝的。 必须傍牢蓝球易! 他才是她这一生中的摇钱树,只要抱紧了这棵摇钱树,今后想怎么花钱就可以怎么花钱了。想想那种花钱的快感,李杨眉感觉连骨头都快酥软了。 数钱数到手抽筋,花钱花到腿发软。这是何等快意的人生啊! 想想今后,想想现在,李杨眉越发坚定了她攻克蓝球易的决心。无论如何,都得让他接受自己,——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错过了他,那就没有下一次了。 必须把握住现在!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杨眉看着越看越可爱的蓝球易,恨不得与他立刻融为一体,永生永世都不分开。但蓝球易从开始到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时间总和绝对不超过一分钟。她感觉他好像忽略了她的存在一般,她对他这种忽略她的做法非常恼火,但她又不敢公开指责他的不是,因为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取得任何具有实质性的进展。 她和蓝球易,还是完完整整的两个人,就连她的思想也没能侵入他的大脑。 她发觉攻克蓝球易堪比攻克一个坚固的保垒。 要换了是其他男人,早被她拿下了,但对蓝球易,她却不敢用强或是威胁之类的手段,对他只能用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才能最终将他俘获。 否则,就会功亏于溃。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李杨眉是不会做的。 她相信自己有能有耐拿下他,因为她始终坚信——是人都会有弱点,只要找准他的弱点,拿下他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了。 蓝球易的弱点是什么呢?李杨眉在大离飞速思考着这个问题。只要找到了蓝球易的弱点,想不拿下他都难。 他是个外表俊美异常的男人,身材也很特别,就算那些身材火爆的男人,和他比也会相形见拙。无论是他的五官或是他的身材,都是女人见了就不能忘记的那种。 一个男人,家境又好,人又长得漂亮,不想招惹女人注意都难。 151.骂人与自损 蓝球易就是这样的男人。 汪子涵第一眼看到,就把他惊为天人,差点被他电倒了。至于其他女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总之,但凡与他打过照面的人,都会在大脑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有一个女人对他不感兴趣,那就是冯子青。 他不知道冯子青为什么看上他,其他女人看他像看宝,冯子青看他像看草。尽管冯子青从来不把他当回事,但他仍然不敢当面得罪冯子青半点,因为他直到现在仍然深深的爱着冯子青,就连做梦也想把娶回家里做他的新娘。 冯子青,也许是他这一生唯一可遇不可求的女人。 其他女人或看中他的财富,或看中他的长相,都会毫不保留的把爱献给他,而冯子青不但看不上他,而且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在他心中,仿佛冯子青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不管他给予她什么,她都会随手把它扔掉,而且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她就是一个魔女! 虽然这魔女极不待见他,但他一点也不敢恨她,因为他心中装着她,只要她点头嫁给他,就算她要他易家的资产,他也会说服他老爹易常给她的。 爱,是神奇的。 情,是伟大的。 为了得到冯子青的爱与情,叫蓝球易付出自己的一切,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在他心目中,冯子青就是女神般的存在。 一种恒久的光辉,一直在散发在她四周。只要能见到她,蓝球易都会有一种满足感。其他女人,不管长得有多漂亮,蓝球易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他心中只装着冯子青。 天街的头牌杏儿,也算得上漂亮的了,可她在蓝球易眼里,也仅仅只是一般般的存在,叫他和她玩玩可以,要叫他娶她当老婆,打死他他也不会答应。 冯子青,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除了她,他谁也不会娶。 要娶老婆,他只娶冯子青。 李杨眉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过客,转过身就会忘记。但她现在就在他眼前,还在不断的试图说服他接受她。 “我说过,你最好不要撕破脸皮,否则有你受的。”李杨眉说起话来就像开闸的洪流,总是滔滔不绝,“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如果你敢撕破脸皮,我也会撕破脸皮的,要烂,大家堆成一堆好了。” “算你狠。”蓝球易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李杨眉瞪他一眼,说:“不是算我狠,是我真的有这么狠,不信你就试试,只要你敢甩我不认,我就会在下一刻让这个世界知道你是怎样的一相坏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蓝球易正话反说,“世界上的女人知道我是个坏男人了,说不一定我就能娶我称心如意的女人了。” 李杨眉见他越说越大胆了,不由在心中格登了一下,心说这男人******就是个贱种,说******时候他一点也不得瑟,一说他坏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得瑟起来,这家伙真******不好对付,且用点强看他有什么反应,于是猛然踩了他脚背一脚。 “哎哟!”蓝球易惊蛇般跳到一边,愤怒的瞪着李杨眉,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狠毒的踩他。李杨眉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想踩你了,——像你这么长得水嫩油光的帅男人,我不踩你谁踩你啊!” “你就变态啊!” “我就变态了,你怎么着?”李杨眉顺话说话的架势,就像街前市后叉腰骂人的泼妇,“要是你不服气,你也可以踩我啊!” “踩你就踩你。”蓝球易说着作势欲踩。 李杨眉见他试图真踩,骇得立刻逃到了餐桌的另一边,惊魂未定的隔桌看着蓝球易,惊异莫名的说道:“你真踩啊?” “难道只准你踩我,却不准我踩你吗?” “女人踩男人天经地义,男人踩女人一点不仗义……” “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蓝球易说完,毅然返身向餐厅外走去了。李杨眉见丢下自己真走了,急忙三步并着两步追上他,抱着他的手臂像是受伤的小鸟一般说道:“人家错了还不行么?你可以踩我,但你不可以不理睬我。” 蓝球易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他才积聚起来的恨意,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不再恨她了。 这人就是怪,明明自己不爱对方,但当对方找上自己的时候,自己又下不了决心离开对方,这就像喝酒上瘾的人,明知酒瘾对人不利,却又戒不掉一样。酒喝得越多,身体伤得越重。情下得越深,心伤得越透。这是一个道理。 蓝球易昂起头望着旋转的玻璃门,有种伤心欲绝的感觉。 李杨眉这个女人的执着与固执,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种沉重的无力感。女人缠在你身上,打又打不得,骂骂倒是可以,但骂的结果,往往是这女人更加的离不开你了。所以,蓝球易极为的忍着口没有骂。 骂人三天,自损脑细胞八千。 不骂,不问,不说,就这么与她无言以对,看她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女人,最怕的是身边的男人对她无视。那怕你喋喋不休的说她这不行那不行,这样做有问题那样做也有问题,她虽然面上怒火冲天,恨不得把生吞活剥掉,但其内心仍然有种存在感,因为她认为你还是爱她的。 “不准你离开我,只要我还有一口在,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你,生生世世都不离不弃的跟着你。”李杨眉说这话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女人的矜持与傲慢,倒像一个受伤深重的怨妇,眉梢眼角堆满了浓重的伤悲,“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真的,我说是真的,只要你不赶我走,那怕你娶了三妻四妾,我要也要呆在你身边,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离开你……” “你不要这样肉麻好不好?”蓝球易抬头扫了四周一眼,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唯有一张张沉默不语的餐桌,“你这么抱着我手臂,知道的人倒也不说什么,若是让不知道我的人看见了,说我欺负你,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杨眉仰起头看着他,破例的没有接话。 她的眼中,有道泪光在闪。 女人的眼泪不值钱,便蓝球易不敢让她再哭了,一旦她哭了开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一刻了,从四面八方云集到天街住宿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看着他们急匆匆的步伐,蓝球易忽然羡慕起他们来。 人啊!最难能可贵的便是来去自由了。 碰到李杨眉,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同时他也极为明白,李杨眉缠上他也不能怪完全怪罪于她,因为这事说起来还要推到郑彪身上。 当时若不是郑彪假装不小心绊了她一下,让她停了下来,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切,真正要怪的话,都是郑彪惹的祸。 ******,这女人也是,郑彪那么喜欢她,可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而自己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却偏偏看中了自己,硬是要像藤缠树一样缠上自己。 “不,我就是要这么抱着你,不然你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啊!”李杨眉一边哭一边抱着他的手臂不断的摇晃,神情就像一只可怜极了的小猫,“我这一生都只爱你一个人,那怕你今后就是找到新欢,我仍然会不离不弃的爱着你,直到老死,我也不会恨你的。” 女人发起嗲来,没人可以挡住。 蓝球易更是听得浑身都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怎么这么嗲啊!要是娶了她,这一辈子不被她嗲死才怪。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怪你的,但我是真的爱你的,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破开胸膛让你看一看我是不是真心的爱你。”李杨眉似乎越来越激动了,“要是你不让我跟着你,我立刻就去死!” “你——” “我说的是真的。” “你死了倒是可以一了百了,可我却要因此去吃免费的皇粮啊!”蓝球易假装轻松的说,“我说李杨眉你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你以为你想死就可以死的,就算你真想死了,但阎王爷若是不收你,你还得老老实实的活着……” “你不想我死?” “当然。”蓝球易说这话本没其他间思,但在李杨眉听来,却就成了蓝球易对她的关心,所以当她听到这话时,双眼立刻放出一阵激动的光来,说:“你真的不想我死?” “真的。” “你真好。”李杨眉说着,竟忘情的在蓝球易脸上吻了一下,“你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对我,我死也甘心了。” 蓝球易见李杨眉完全误解了自己说话的本意,却已不点破,毕竟她此刻和他在一起,若是她真的想不开,等会儿撞车死了或是跳楼死了,那他无疑就是杀人的嫌疑犯了。 “其实有些事情,我们每个人都要想开一点,不要在一根藤蔓上把人吊死。”蓝球易仔细选择着措辞说,“就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把死字挂在嘴边,一点也不吉利不说,一旦这话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152. 一个法国女人 “只要你答应让我跟在你身边,我向你保证,我绝不去死了。”李杨眉脸上,又绽出了阳光绚丽的笑容,“你说得对极了,我死了你就成了嫌犯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死了,我要跟在你身边,一生一世都跟在你身边。” 这时,一个旅客的包掉落到地上,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把整个大厅中的人的眼球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个身材娇好的外国女人,年纪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金黄的头发如同波浪般展开,一双勾人神魂的眼睛无助的看着掉落在地板上的黑色旅行包,好一半天也没有去拣它。 她就那么楚楚可怜的站在大厅当中,任由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看。 天街外面,各种车辆呼啸来去,形似一道道穿街而过的闪电,瞬间便消失在茫茫的街际尽头。太阳缓缓的滑向天心。 大堂经理见状,急忙上前替那外国女人拣起黑色的旅行包:“请问小姐,你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啊?” “我头有点晕。”虽然她的中国话说得不好,但大堂经理还是听懂了她说的话,“请你把我扶到边上的沙发上去坐一下吧!” 大堂经理把她扶到沙发坐好,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才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当李杨眉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两眼立时散发出迷人的异彩来。她,不正是自己一直都在找寻的卡拉奇吗? 卡拉奇,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女人。 李杨眉和她认识,完全是偶然的。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时李杨眉和一帮朋友正在一家餐厅吃下午饭,恰巧来中国旅游的卡拉奇也在这家餐厅吃饭,而且她和卡拉奇背靠背的坐着,因为卡拉奇站起来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李杨眉的杯子,卡拉奇一面给她赔不是,一面笑着说要李杨眉交个朋友,于是她们就这样认识了。 有着地中海式的浪漫的卡拉奇对人很有礼貌,只要有时间,她总会到中国各地去旅游。虽然她是个法国人,但对中国各地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山川景物,人文地理,她比很多中国人还要懂得多。 可以说,她就是个中国通。 自从她和李杨眉认识之后,就和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去年,李杨眉曾应她之邀去欧洲游玩了整整半个月时间。在那半个月里,她在卡拉奇的带领之下,先后游玩了地中海、威尼斯、巴黎圣母院、卢浮宫等著名全球的旅游景点,同时还顺便品味了欧洲的小吃。 所以,卡拉奇之次来中国并有碰到李杨眉,如果李杨眉不对尽一下地主之谊,就对不起卡拉奇了。“卡拉奇,你需不需去看一看医生啊?”李杨眉扶着卡拉奇,感觉她的身体有些烫,好像是发高烧了。 “我下来就是去看医生的,但才走到这大厅里,脑子晕得厉害,腿也沉得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走不动了,要是那位好心的先生扶我到这里坐下,只怕我已经摔倒在地上了。”卡拉奇的中文说得虽然不顺畅,但一字一音说得甚是有板有眼,“哦,杨眉,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了啊?”说话的同时她抬起眼睛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蓝球易,表示出一种好奇感。 “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想呆在这座城市里。”李杨眉耸了耸肩膀说,“这里的冬天很适合我这样的人居住,我之所以选择留在这座城市里,是因为我喜欢这里的雪花,还有几天就要下雪了,你也应该留下来看一看这里的雪景,这里的雪景美极了,雪一下,树梢上就会笼一小截雪花,与下面的绿相互映衬,别提有多美了。” “哦,是吗?” “当然。”李杨眉回答说,“这里的雪,和乞力马扎罗或是阿尔卑斯山的雪比起来,就要温柔得多了。” “好吧,那我就留下来陪你一同看这里的雪吧。”卡拉奇说着,又好奇的打量了蓝球易一眼,“杨眉,这位帅哥是你之前和我提到的那位吧?” “不是。”李杨眉也不隐瞒蓝球易的身份,开门见山的对卡拉奇说,“他叫易伟,因为蓝球打得极好,所以大家又叫他蓝球易,他是很棒的小伙子,有时间你可以和他多多摆谈一下,就知道他是怎条的一个人了。” “你好,易。”卡拉奇对蓝球易热情的伸出了她的手。 “你好,卡拉奇,欢迎你到中国来。”蓝球易见到她十分的热情,也十分友好的向她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卡拉奇的手指光滑而纤巧,握在手里十分舒服。蓝球易从来没有握到过这样的手,不觉暗中多握紧了一些。卡拉奇并没有感到任不适,因为她对蓝球易这伙也很是好感,他不但人长得帅极了,而且还很会说话,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你可不可以随我们一起去医院啊?”问话的是李杨眉。 李杨眉清楚,在她还没有俘虏到蓝球易之前,她不能对他发号任何司令,否则她是不会愿谅她自己的,毕竟要碰到像他这种既有钱又长得帅的小伙子是千年不遇的。 她必须珍惜好眼前的机会。 这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她再也遇不到像他这样的帅小伙了。 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挤身富豪之家行列的机会。 机会一旦错过,曾经的梦想与追求,都将化为乌有。 蓝球易,本身就是个潜力不错的商人,只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真正投入到属于他的商业帝国中去而已。李杨眉相信自己的眼光,若是此次能成功捕获到蓝球易,她敢保证,绝对要了不十年,她就会变成中国赫赫有名的富婆,到了那时,她就可以周游世界,享用高档化妆品,配戴名首饰,穿驰名世界的名牌时装,出入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私人会所…… 想到这些,她内心就会不自觉的涌起阵阵激情澎湃的激动。 “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蓝球易皱了下眉头,继而舒展开来,说,“当然,我是看在这位卡拉奇女士的份上。” 听他如此说,卡拉奇好奇的对他笑了一下。 李杨眉则皱起了眉头。 如果事情弄巧成拙,倒把卡拉奇推到了蓝球易的怀抱里,这个笑话就要笑到欧洲去了,******,早知道这卡拉奇也是个勾魂的女子,就不应该把蓝球易介绍给她。 也许,环游世界、高档化妆品、品牌时装等,都要泡汤在卡拉奇怀里啊! 有那么一刻,李杨眉真想一窝脚踢死卡拉奇算了。 遇到她,真是前世的冤现世的报应啊! 人生,真******无聊,明明是你的,却偏偏有人出来横插一脚,你就什么也没有了。遇到这种人,是你前世结下的孽缘,今世必须偿还的孽债。 孽缘? 孽债? 想到这两个可怕的词语,李杨眉不由在心中打了一个突。 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依傍蓝球易上位的梦想,就要因此破了。梦破了,人还在么?梦醒了,人虽在,但情已不在,一切,都变成了过去;一切,都已破灭,唯有你还是你,但现在你的已然不是过去的你,因为属于你的情与爱,已经从你眼前流去,而且一去不复返了。 遇到卡拉奇,是错。 遇到蓝球易,也是错。 人啊!就是这些错不断叠加在一起的,昨天的错,今天的错,明天的错,一旦叠加在一起,就意味着你已经被改变或者正在被改变。 一个人被改变不是坏事,便这个人如果本身并不想改变,而其又被外力强力改变了,那他这一生,就注定是悲哀的了。 李杨眉感觉,她就变成了这种悲哀的人。 这悲哀,是卡拉奇制造的,要不是今天恰巧遇到卡拉奇,也许她的梦想就可以向她打开大门了。大门虽然没有找开,但她已经听到门内传来的福音。 但福音还没来得响起,就断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怎不叫她在一瞬之间步入到悲哀的深渊中去啊! 不该遇到她!真的不该遇到她啊! 李杨眉在内心中嘶吼着。 无声的泪,在她胸腔中奔腾着。没有人会想到,也没有人会遇到,像她这样一个大美女,居然蓝球易会看不上。这话,要是由他嘴巴说出去,那她就没脸在这个世上混了。 唉,也活该自己倒霉,赵虎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对他一点都不好,动辄打骂他不说,还时不时的喊他滚,其实他是个挺有自尊心的男人,可惜的是他已被从她身边赶跑了,再找他回来已不可能了,因为他虽然没有蓝球易那么有钱,也没有蓝球易长得那么帅,但他有他的做人原则,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 别说是他,就是换了其他人,也不会重新回来的。 李杨眉在心中翻来覆去的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卡拉奇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似乎烧得有些糊涂了,原本是朝大厅外去的,她却朝电梯走去了。 蓝球易走到她前面,对她说说她走错了,应该向大厅外走才对,不想卡拉奇笑着对他说,她知道该如何走,她之所以要回到楼上去,是因为她忘记带包下来了,她要重新上楼去拿她的包。蓝球易对她礼貌的笑笑,就站到了一边。 153. 三个女人一台戏 等卡拉奇重新回到大厅中,已是早上十点过三刻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附近的医院没有一家开门,不得已,蓝球易只好把卡拉奇向冯子青所在的医院带去了。 医院里今天病人不多,蓝球易带着卡拉奇直接去找那老女人院长给她看病。冯子青没有轮休,正在陪着那老女人说话,当她看到蓝球易带着两个大美女走进院长的办公室时,眼里露出了浓重的轻蔑之色。 “你在上班啊子青?”蓝球易问候冯子青的时候,眼光尽量不与她对视。 冯子青轻蔑的笑了一下,说:“我上不上班与你有关系么?”其态度的冷漠,让一旁的卡拉奇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态度,是一个护士应该表露出来的吗?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蓝球易放松表情说。 冯子青瞪了他一眼,说:“没有关系那你还问,是不是你这人脑子今早上出门的被门夹了啊?”那个老女人依然风平浪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笑过一样。 卡拉奇皱了下眉头,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流露出任何的不满。 尽管她十分看不起那个老女人,但她这与她生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人家愿怎么待人便怎么待人,与你一关系也没有,如果你硬要干涉,那只能只讨没趣。 从天街到医院,李杨眉都窝着一肚子的火。 遇到卡拉奇,就让她伤透了脑筋,早不遇晚不遇,偏偏在她对蓝球易发起猛攻的时候遇到她,更可恨的是,这卡拉奇对蓝球易好像还生出了好感,如果事情果如她所料,那她苦心经营的财富梦,就要因这位卡拉奇而泡汤了。 对于卡拉奇,李杨眉本不想拿好脸色给她看的,但想到这些年来她对自己一直那么好,也就只得把不快往肚子里忍了。但卡拉奇并不知道李杨眉肚子里是怎么想的,只道是她今天起得早了,精神还没有恢复好而已。 冯子青往他们脸上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他们仨谁也不待见谁,肚中各自暗怀鬼胎,尤其是那个李杨眉,眉目间更是露出一种谁敢惹我我就杀谁的愤慨。 虽然她不认识李杨眉,但他看得出来,这个李杨眉对蓝球易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她敢打包票,只要是蓝球易的吩咐,她李杨眉一定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便会答应。但这位李杨眉,对那位外国小姐却好像一点也不上心,对她的问话有时候也假装也没有听到。莫非,就是这位外国妞,正在和李杨眉争蓝球易? 这蓝球易,******除了脸嘴得像人样外,就是包里有几个钱,对他,冯子青是一点也看不上眼的,但让她想不通的是,除了她和苏月儿之外,其他女生好像天生都是贱骨头一般,一个个的直如飞蛾扑火一般直往他怀里扑。 女人之所以贱,是因为她怕自己嫁不脱。 冯子青摇了摇头,没来由的苦笑了一下。这个苦笑,是送给李杨眉的,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这李杨眉,从里到外就是贪财婆,只要给她钱,她保证会脱了衣服满街跑。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冯子青向来是看不起的。 同时,她还在暗中狠狠的剜了蓝球易一眼。 这一眼,没有逃过蓝球易的眼睛。但他,却因此骇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眼前这个小魔头一旦看他不顺眼了,那他就要挨整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如今三个女人凑齐了,这戏就要开唱了。想到这里,蓝球易脑袋不由就大了起来。在这三个当中,他不怕李杨眉,也不怕卡拉奇——因为他对这个女人并不熟悉,量她也不敢暗中给他下绊子或是使坏,但冯子青就不同了,她可是半句话不对头就要开打的角色,如果她今天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那他也只得任由她开染房了。 受她点挤兑倒没什么,他怕的是对他特别上心的李杨眉帮他的倒忙,一旦这个女人插手进来,他和她的关系恐怕就到今天打止了。 他在暗中祈祷事情不要往这方面发展。 那个老女人拿了支水银温度计给卡拉奇量了大约有六七分钟,然后横在眼前看一了番,然后对问卡拉奇昨天晚上都吃了些什么,又拉不拉肚子,卡拉奇照实说了昨天晚的吃食,也说了她没有拉过肚子,那老女人才点了点头,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她体温为什么有点偏高,那是因为她受了一小点风寒,只要开点药给她按时服下便没事了。 卡拉奇很有礼貌道了一番谢,才安静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那老女人给她开拣药的处方。冯子青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从卡位奇的位置看过去,她显得非常的美,油黑的秀发,精致的耳朵,光滑的脸蛋,高挺的鼻梁,再配上小巧玲珑的嘴唇,就像一个不沾一尘的天仙。 李杨眉虽然也很美,但她的美带有太多的红尘味道,而冯子青,却像一朵刚刚迎花绽放的野花,不带一丝一毫的俗味。 她就是个美女。 一个真正的美女。 卡拉奇心中暗想,如果她是个男人,也一定会被眼前这个美女迷住了。 真的,她实在太美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冯子青的美,是超脱尘俗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是没有人可以超越的美。 但就是这样一位人见人爱的美女,却选择了当护士。这份尘心,就难有人可以与她比美,再加上她天然的美,从里到外,她的美都是纯净的。 纯净的美。 纯净的人。 只有她配拥有这份纯净。一个心灵龌龊的人,那怕只看她一眼,也会亵渎这份惊才艳艳、超脱尘世的美。 如果把其他女人的美比着是星辉的话,那她就是一轮金光灿灿的太阳,独自悬挂在高高的九天之上,任人瑕想。看着她,卡拉奇真想跑过去摸一摸她,抱一抱她。 看到她的那一刻,除了卡拉奇,同样惊她为天人的还有一个李杨眉。 那一刻,李杨眉的眼光都落到了冯子青的身上。若不是有那多么的人在场,她早就冲冯子青跑过去了,她要看一看眼前这个比冰雕的人儿还要精美的美人是什么东西做的,但她没敢过去,因为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天生的磁场,这磁场的强弱,女人取决自身的美感,男人取决于自身的气势。就像冯子青不管往那个地方一站,都会立刻成为这个地方的中心一样。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无论是男人堆中还是在女人群中。 或者换句话说,她就是美的象征。 没有女人的美能超过她。 说她是白衣天使,那是一点假都没有。有谁有她美丽?天上地下,没有人有她美。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包括那个从不夸赞女人美的老女人,都特别的欣赏她的美。 她说冯子青的美就像冰雪一样纯洁,就像星辉一样耀眼。 是的,她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冯子青的确拥有这样的美丽。 正因为她是美丽的化身,所以蓝球易自打上次的上次在医院里看到她,就对她发起了疯狂的追求。但冯子青并没有接爱他的追求,——虽然他很有钱,但在冯子青眼里,钱并不代表爱,也不能代表情,钱只代表钱本身。 钱可以买到豪宅,可以买到豪车,可以买到名贵的服饰,但它却买不到爱,也买不到情。虽然冯子青也喜欢钱,但要她用自己的爱与情来交换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太阳不可能打西出来。 冯子青绝不可能出卖她的爱与情。 她的爱与情,跟她人一样,是纯洁的,是纯净的。 虽然蓝球易有钱也长得极为漂亮,但他在冯子青心目中,除了是个富二代外,他什么也不是,他只能表明他就是他自己,至于钢铁大王的儿子这类称呼,在她心中激不起任何一点波澜。因为她所向往的生活,并不是所谓的豪车、豪宅等,而是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时回家,帮助父母涮锅洗碗、聊天、一起到野外效游。 至于钱,只有一个月能按时领到工资,该花的则花,不该花的则存起来,以备急时之需就可以了。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值得珍惜的。 真正值得珍惜的,是生命,是生活。 生命在人生当中最重要,因为生命没有了,所以的一切也便没有了。其次是要懂得生活。生活的真谛在于平常,在于简单。过于繁琐的生活,也就是所谓有钱人家的生活,那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生活了,简直就是一种奢靡,一种浪费,一种铺张。 冯子青所追求的,便是一日三餐,有菜有饭即可。 当然,工资高点当然好啦,因为她和大家一样,都不是不嫌钱多的。当然,这与别人单纯给她钱不一样,她从不领受别人拿钱给她,所谓无功不受禄,始终是她遵循的一个原则。 如果你想追她,最好遵守她的这些原则,否则有我好受的。 蓝球易追她的时候,由于忽略了她的生活原则,所以被她拒之门外,也实属正常。当然,直到现在,蓝球易也并没有真正吃透冯子青的心思,他仍然固执地认为,像她这种要脸蛋有脸蛋,有身材有身材的漂亮女人,一定是需要钱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蓝球易不相信,天底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所以他仍然在钱上下功夫,以为终有一天,他会用钱敲开冯子青情与爱的大门,把她带上他给她铺就的红地毯,成为他的新娘。 154. 利益最大化 .利益最大化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冯子青的人生价值观,与他根本就不一个层面上。在冯子青看来,人活着除了需要自己吃饱穿好之外,还得把自己的智明才学奉献给这个社会才行,不然人与其他动物没什么区别。而蓝球易则认为,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在钱上,所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便是大学毕业后接手他老爹易常的钢铁工业,打造属于他商业王国。 一个人有追求是不错的,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实现个人的利益最大化而忽略了周围人的存在,那么不管你赚了多少钱,也不管你开创了怎条庞大的商业王国,你存在的意义其实并不大,因为你心中只装着你自己,你已经忘了你是这个社会中的一员,你应该为这个社会以及你周围的人奉献到什么。 其实,蓝球易就是一个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 这也是他固执地认为冯子青也势必在拜倒在他的金钱攻势之下的原因。 由于他对钱有着特别的感情,所以当李杨眉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对他发起了猛烈的爱情攻势。你有钱,你又喜欢钱,那么你一定也喜欢美色了。这是李杨眉对他发起猛攻的原始动力。当然,李杨眉在看到冯子青之前,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看好的,认为只要她原意付出自己的身体或是其他蓝球易需要的,就一定能捕获他,一定能走进易家的大门。 只要走进了易家的大门,那易家的亿万财富,就可以任由她李杨眉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当然,李杨忧虑同时也极明白一点,这易家的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使她靠上了蓝球易,也不一定进得了易家的大门,因为蓝球易老爹易常不是个普通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在一没财富二没人手的条件下白手起家,用了不到三十年时间就积累起了亿万财富,其智慧与眼力自然非同一般。 从拿到的资料来看,这易常简直就世不二出的奇才怪才加鬼才。 别人不可能干成的事情,他居然干成了。 他嫌到的第一桶金,采取的是居然是空手套白狼。这种智慧与能力,也只有他易常才配拥有。大多数人赚到钱之后,想的是如何盖房子、娶媳妇、买车子,他易常却全部投入到生产当中,直到赚到了上千万的资产,他才开始考虑盖房子、娶媳妇和买车子。 这也是他五十多岁了蓝球易才二十出头的原因。 他是先成就事业然后才成家的典型。 蓝球易在这方面跟他老爹易常颇有些相似。 不过他和他老爹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懂得学习对一个人成长的重要,如果他不加强学习,也许有一天他们易家的产业也会像其他家族企业一样被其他企业兼并掉。 市场的无情与企业的侵略略,永远都存在着,倘若你研究企业的管理与创新企业的管理模式,那你的企业迟早都会被别的企业兼并。 自从开始捉摸今后如何当好一个企业的管理者之后,蓝球易就开始在企业的管理之方面下功夫了。没有研究企业的管理模式之前,他觉得管理一个企业就像管理一个家庭一样简单,但等他真正涉足其中了,才知道其中的水有多深,要管好一个企业非常不容易的。 他家的钢铁企业,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中,已经由一个小作坊变成了拥有近十万工人的大企业,并且开始向海外扩张了。要管好这十来万人,真的不容易啊! 由于他了解了管理一个企业的不易,所以他最近学习特别用功。当然,除了学习之外,他也会抽时间放松一下自己。列宁说过,会休息的人,才会更好的工作。换用他的话,会休息的人,才会更好地学习。 学习重要,生活同样重要。 因为学习,就是为了创造更好的生活。如果只是单纯的学习,其意义就不大了。他想的是把学习与生活联系起来,一边学习,一边生活,这才是拥有价值的人生。 他准备大学这几年时间,努力学习,尽力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然后才好在企业的实践当中大展身手,把易家钢铁产业做大做强。 易家不败! 这是他经常在暗中鼓励自己的一句话。 为实现这个目标,他正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地积累着管理的理念产,努力实践着人生追求的价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他的信仰,也是他持之以恒的追求。 他要用他亲手创造的财富,来为他所爱的人点燃世界各地的灯火,同时让他所爱的人能够站在世界商业帝国的尖端,像至高无上的女王一样俯瞰属于她的世界。 这个能走向易氏家族钢铁业顶端的女王,他只希望是一个人,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她,就是冯子青。 就是这个与从不同,而且一点也不挑剔的女人,让他第一次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其他女人在他眼里,也仅仅是个女人而已。至于爱慕或是念想这类情感,却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大脑之中。但自从遇到冯子青,这种念头就强行占据了他的心灵。就像一个人陷入到泥沼当中,任由他如何努力,总走不出来。 他十分期盼有一天能带着她周游世界,让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到冯子青身上,让整个世界都为他惊叹,为他唱颂歌。就像一个国家的元首去访问某个国家,总能得到最高的国礼相迎一样。若是有那么一天,他肯定会用世界上最最昂贵的服饰与珠宝来装点她,把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到她一个人的身上,让她也享受一下国母级的待遇。 但这只是梦想,至少目前是。 就像此刻他虽然就在冯子青的眼前,但除了只能远观之外,他连走近她的机会也没有,因为她曾经慎重的警告过他,如果他胆敢靠近她身体一尺之内,她就会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女生本生是温柔的,但不知冯子青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居然连蓝球易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消举手抬足,就可以把他打趴在地上,好一半天也爬不起来。 她就是个魔头,一个让人既爱又怕的女魔头。 遇到这样的女魔头,虽然心中一直都是美好的,但一旦惹她发火了,那你就立刻要遭殃了。单从表面来看,她对其他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十分要好,但对他却一点也不友好,只要稍不如她的意,拳打脚踢就来了。 她打人也不像其他女人那么毫不章法,她打人很独特,她一般不打其他地方,她专门打男人的屁股或是拧男人的耳朵,蓝球易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上次一窝脚,就把他的屁股踢出了一个大青包,——那青包肿起比鸡蛋大,坐都不能坐一下,整整一周时间才消下去。 看着她的身材与脸蛋,是男人都会想入非非,是女人都会嫉妒万分。当蓝球易事隔几天后重新把目光落在冯子青身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仿佛遭到了电击一般,立刻僵立在了原地,发呆发到下面搭起了一顶小账蓬都不知道。 李杨眉立眼轮眼的来看他,不想恰好没收住目光,于是就看到了那顶帐蓬。虽然她不是处女了,但女人天生的矜持还是让她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 虽然脸蛋儿只红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卡拉奇的眼睛。 卡拉奇顺着李杨眉的目光,搜寻到了她的脸蛋脖子粗的源头,也不由脸飞红云,直骂蓝球易不是东西。 倒是冯子青,依然一脸风清云淡的望着窗外,好像此刻发生的事情与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窗外,任由时光在她飞速流逝。 那个老女人还在为卡拉奇开处方。 那处方只有那么几味药,但她好像总写不完一样,就在哪里静静的写着。 虽然卡拉奇只在蓝球易下面光了一下眼睛,连一秒也没有停留,但女人所特有的天生羞涩仍然毫不保留的从她脸上浮游了出来。 “******,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色,都******不是好东西,要是把她们娶到手了,还不知道她们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戸来啊!”蓝球易在心对自己说,“这两个女人,都不能娶回家,因为她们都长着剋夫痣,破财相。” 过去,蓝球易是一点也不信鬼信神的,但不原是以原因,他意然和外地来的那个法师打得火热,他说他要跟头他们学一下鬼神问卜的事情,结果就真的遇到信鬼信神的法师。自他遇到那法师后,他就觉得有鬼神附到了他的身体上,让他总会在夜里梦见冯子青。 梦中的冯子青和现实的冯子青一样美。 在梦中,他为冯子青唱歌,采摘野花编织美丽的花环,和她一起去大海上冲浪,还带着她到夏威夷享受美丽的沙滩浴……总之一句话,人世间一切美好的祝愿,在那些梦中都一一的实现了,但当他醒来,看到的却是漫漫的黑夜时,他心中便会充满了孤独的惆怅和深深的失落。 原来,爱一个人容易,自己所爱的人爱自己却不那么容易。这几个月来冯子青对他的种种刁难,让他感受到了被一个人爱上那是多么的难。过去,都是女人争着爱他,而今,却是他抢着去爱一个女人,一个才从卫校毕业走上护士岗位的小女人,但就是这个小女人,却让他绞尽脑汁也未讨到她任何一丝一毫的好处。 154 155. 爱你才打你 那个法师只能给蓝球易以梦,不能给他以现实。恼怒之下,他把那个法师赶走了。临离开的时候,那个法师丢下了一句话:爱她,是你本份,她不爱你,也是她的本份。 虽然那个法师什么也不会,但他临离开的时候却说了一句真话。 是的,爱一个人是你的本份,但人家不爱你,也是人家的本份。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说的便是这个意思吧? 常常,在无人的深夜,蓝球易总会反复咀嚼那个法师说的这句话。这句话浅显易懂,但仔细思之,却又极难悟透,什么是你本份,什么又是她的本份,你与她之间,到底又有着怎样的本份啊? 如果男人与女人之间真要有缘份才能走到一起的话,那么冥冥之中又是谁在主宰这缘份呢?说所谓的缘份,根本就是******扯蛋。 一个男人能不能爱上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又能不能爱上一个男人,关键的关键在于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有没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追求,共同的人生目标,如果这些方面都差不多了相似的,那这个男人与这个女人不想走到一起都难,如果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聚在一起连句话都不想说,那这个男人与这个女人能结合在一起,要么是撞到鬼了,要么是被鬼迷了心窍。 自从遇到冯子青,蓝球易就被她迷住了。难道,这是他撞上鬼了吗?非也。他之所以爱上冯子青,是因为他被她完全迷住了。一个男人能不能看上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能不能看上一个男人,首先关注的都是对方的外表,如果连对方的外表对你都没有一点吸引力,说这个男人会那个女人迷住,那简直就是欺人之谈。 蓝球易看中冯子青,首先就是她的外表把他完全的迷住了。如果没有她惊才艳艳的外表,就不会有蓝球易的痴狂与迷恋。也就是说,蓝球易看中的,也只是她迷人的外表而已。 事实上,一个男人迷恋某个女人,首先也是迷恋她的美。所以,在生活中,我们经常会听到说某个男人被某个美人迷住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某个男人被某个丑女人迷住了。 要是冯子青长得丑陋极了,就算给蓝球易一大笔钱,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心踏地地追求她。他看中的是她的美。男人就那么点心思,要男人如何的传大,那是骗人,其实大男人如是,小男人自然也不例个。 所谓的大男人,所谓的小男人,其实从男人这角度来说,只要是男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追求美人。自古所讲美女配英雄,其实那就是欺人之谈。如果英雄都不这样起哄,那当了英雄再娶丑得不能丑的媳妇回到家里,那就要遭人笑话了。 但蓝球易不是英雄,所以他追求冯子青就得付出超出英雄多得多的代价。冯子青看他,也是用的是平常人的眼光。 这是蓝球易感到特别伤心的地方。 其他女人当他都是宝,只有冯子青把他当着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蓝球易和大多数一样,都只是一个人而已。要说他与别人不同的话,也仅仅只是他家我了几个钱而已。、 有钱不是坏事,但有钱了就不认得人了就坏事了。 虽然蓝球易还没有达到这种地步,但近几年来的表面,他距离这一步也不太远了。再过几年,也许他富贵到连同班同学都会忘记的。但有一个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就是他的女神冯子青。对冯子青,他心中有种刻骨铭心的爱。同时,他心也有种刻骨铭心的恨。 他恨冯子青,是因为冯子青从来没给他面子。每次见面,冯子青总绘出人意料的给他以教训,让他越来越怕见到她。但令他奇怪的是,不管自己怎么怕她,只要一天见不到她,心中就会慌得像猫抓一样令人难受。 那怕才和冯子青分开,冯子青也会忘记此前一刻她对付蓝球易的手段,这是蓝球易一直捉摸不透她的原因。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处变不惊,真是少见。蓝球易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也就是前天,他和冯子青在街上碰见的时候,冯子青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蓝球易,你盯着我看什么?莫非我脸上开了朵花儿么?” “你就是朵花儿啊!” “是么?” “是啊!” 冯子青的脸上,始终绽放着像花一般迷人的微笑。蓝球易近距离的观赏着冯子青的美丽,心中流动着欢快的幸福感。能和她这般近距离的相处,在蓝球易是第二次。记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相处,还是和她认识的时候,当时他去拉冯子青的手,手没拉到,却得到了冯子青一记漂亮的耳光,那一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的,然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冯子青打人,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虽然蓝球易是个体育健将,可以在蓝球球场上纵横驰骋,但当冯子青一耳光打到他脸上的时候,他仍然毫无悬念的摔倒了。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他和冯子青那段对白。 “你怎么打人啊?” “我怎么不能打人啊?” “我爱你才打你啊!” “我不爱你才打你啊!” 短短的两句对话,虽非经典,却永远的刻印在了蓝球易的脑海之中。作为钢铁大王的儿子,蓝球易遭到如此打击在人生当中还是第一次。从来不忍受的他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找冯子青的麻烦。当时他想借机找冯子青的麻烦迫她就范的,可当他看到冯子青眼眶中那对坚毅的眼神时,立刻打了退堂鼓,决定从此不找麻烦了。要追她,也要光明正大的追,决不搞歪明邪道,否则就会与她失之交臂,留下终生遗憾。 遗憾的是,蓝球易追了冯子青几个月时间,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 人就是怪,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反倒越是想要得到。就拿冯子青来说,蓝球易真正要想得到她,也并不是难比登天的事情,只要他舍得下功夫,没有说追不到她的,——毕竟他不同于一般的小年轻,他有钱有势,只要他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把冯子青追到手,就一定能够实现,问题是,从他开始追冯子青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的想过如何把冯子青追到手,他想的一直是如何征服冯子青。 征服江山易,征服女人难。 历史上那些试图征服女人的男人,无疑最后都败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越王勾践,在yn称王的吴三桂,太平天国的洪秀全,特别是这个洪天王,他称帝之后想的不是如何乘胜追击,给苟延残喘的大清帝国给以致命的一击,他实践的是征集天下美女于一宫,任由他淫乐,结果,女人没有征服,却把他自己埋进了历史的废墟当中,遭到后人唾骂。 洪天王该遭唾骂。 对历史并不是很懂的蓝球易自然不知道洪天王荒淫的这段历史,若是他熟读历史,自然就不会生出征服冯子青这样的大美人了。 一个人见人爱,且又有思想有实力的大美人,岂是你说征服就能征服的? 简直就是个笑话! 对,就是个笑话!就连蓝球易自己,也对自己到底能不能征服冯子青产生了怀疑与动摇。说实在的,他做梦都想得到冯子青。冯子青在他所遇到的女人当中,绝对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绝色。 在美丽方面,如果冯子青说她是第二,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二了。 美就是美,美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否定。同样,丑就是丑,丑的东西也没有人可心否定。但同时我们还要看到,美与丑其实相对的存在,即美以丑而定,同样丑以美而定,这两个方面就好比地球之南北,南离开北,北也同样离不开南,谁离开了谁都不是谁了。 世间的万事万物就是奇妙,奇妙到人们有时无法进行评判,但是总想占有。就像冯子青往人面前一站,就会立刻有无数双眼睛往她身上扫描,更有甚者,恨不得立刻据为己有,终生任由他享用。这种人,念头虽然龌龊下流,但是男人其实面对她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换句话说,对她产生想入非非的想法才是正常的,对她无动于衷则是不正常的。 曾经在无数个夜晚,蓝球易想了数十个潜入冯子青卧室的龌龊的计划,但最后都因无法实施而搁浅了。当然,如果他实施了他那些想入非非的计划,只怕他早已生活在监狱中了。 监狱那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居的地方。只有那些暴力狂或是变态者,才喜欢在那种地方呆下去。让蓝球易想不通的是,那些蹲守监狱的人往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出狱那天还要大放爆竹,大宴宾朋。这种现象,好像不仅仅是中国人的专利,外国人好像也喜欢这么干。 监狱让好男人的走开。 蓝球易虽然谈不上是好男人,但比起那些坏男人来,他就要好得多了…… 156.梦想 其他的不说,单是他这个人有担当这一点,也是很多男人自愧弗如的。这也是他在班上一直很同学们欢迎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挺有钱也不可忽略。 一个人没钱,在很多事情面前就不一定敢担当了。这也是我们很多人对有些事情只是敢怒而不敢方的原因。毕竟这个社会的构成是复杂的,一层不变的事情是没有的。你担当了这件事,但你不一定敢担当那件事,因为——事情的主体对象不同,你担当的结果也不同。 有些事有些人,是我们一般人招惹不起的,与其招惹对方自取其辱,倒不如事先退避三舍要来得实在一些。当然,如果我们面对的一些弱肉强食、欺男霸女一类的事情,那怕对方再强大再蛮横,我们也要挺身而上,理直气状的把对方打趴下。 在这方面,蓝球易算得上个人物。 从小学读到初中,再从初中读到高中,又从高中读到大学,他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曾经他也算得好勇斗狠的一个人物,所以从进入学校到现在,他结下不低下二十颇有一些实力的强势人物,但对他们他从来就没有怕惧过。 兵来将挡,水不土淹。 蓝球易除了善于同这些强势人物周旋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教训某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留半分情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打就打得对手认得,否则就别出手,所以和结怨结仇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因为他们都怕他下狠手。 他之所以敢下狠手,是因为他老爹易常特别有钱。 曾经,一个社会上瘪三受人之托去蓝球易的麻烦,结果被他打断了双腿,若不是路人替那瘪三求情,蓝球易还想把他的手臂也折断算了。事后,对方登门找到蓝球易,要他赔偿,蓝球易当时怕把事情惹大,想花点小钱寻求一个和解算了,不想他老爹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火急火燎的找到那个瘪三的幕后老大,采用强势得不能再强势的手段把那帮人彻底的打发了,其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找蓝球易的麻烦了。 当然,蓝球易也从这件事上认识到一个问题—— 一个人不管你多么有钱,总会有人向发起挑衅,如果你不多动动脑子,迟早有一天要裁在别人的手里头。毕竟这个社会并不完全是有钱人的天下,如果钱可以办到一切,那么这个社会就是金钱的社会了。 在一个由金钱主宰的社会里,穷人根本不可能与富人抗衡。富人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穷人即使有理,也往往找不到说理的地方。所幸的是,这个社会并不是由金钱主宰的,不然,冯子青面对蓝球易的时候就只有哭的没有拆的了。 当然,冯子青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兔子惹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追求的人呢?冯子青可不同于一般人,虽然她只是个护士,家庭出身也不显赫,但知道她的人都清楚一个事实,她家,并不等于普通的人家。 虽然冯家没有钱,但钱在她家眼里一点也不值钱,因为她家并不需要钱来支撑,也不需要钱来做后盾。包括冯子青在内,整个冯家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钱了。这也是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屡屡受挫的因素。 说冯家看不起钱,那是因为钱对冯家来说,已经失去了主宰作用。为什么这样说呢?但凡对冯家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其实她家是有来头的家族。一个家族能独立于世,并能与有钱的家族相提并论,自然有其独特的身份与特殊的背景。 先不说其他的,单说冯子青的父母,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只是一般人,了解冯家的人都知道他们虽然居住在闹市当中,但只要冯家在这个闹市当中发一句话,整个闹市都要因此而沉默下来。这就是冯家的威势所在。 不要小瞧一个普通的人家,世界上所有的名门大族,都是从普通人家过渡过去的。没有天生的名门,也没有天生的世家,一切,都在随着历史的发展而跟进。就像冯家在五十年前也并不显赫一样。但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冯家就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小户,挤身到大家行列,从此再没有人敢小觑。 特别是冯子青的哥哥冯子龙进入一个神秘的组织之后,便鲜少有家庭敢与她家相对抗了。当然,尽管冯家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但不管冯家的人走到那个地方,都极少喧宾夺主,可以说过得相当低调,并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 就拿冯子青来说,不管与何人交往,她都从来不拿家庭来说事,更不拿家族来招摇,她说家族是家庭是家庭,家族是家族,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凡事都拿家庭与家族来当挡箭牌,那人活着就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因为人是自由的人,不能把自己绑家庭与家族当中,家庭与家族,只是你遇到大风大浪时的避风港而已。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一个家庭或是一个家族在社会上所形成的强势,并不是说你说不利用就不利用了,其实,当你出生在这个家庭或是这个家族的时候,便与这个家庭或是家族结下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利用都很难了。 就像冯子青才从卫校毕业,当其他学生都卷起铺盖奔向四面八方的边远山区时,她现在所在的那家医院却向她伸出了橄榄枝。有人花了大笔的钱也没有搞定的事情,冯家一个电话就敲定了。有同学问冯子青怎么运气这么好,一毕业就能进一家非常不错的大医院,冯子青说是她运气好,恰巧在毕业前夕遇到了这家医院的院长,并且和她特另聊得来,一来二去大家就熟悉了,于是也就有了她后来进入这家医院当一名小护士了。 同学们对她的说辞自然是半信半疑,但冯子青对此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找份工作么?这事根本没必要由自己东奔西跑了,只要她一个电话告诉某某,她是某某的家人,就可以很愉快的让对方接受她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如果你一无所有,你很难在短时间赚到钱改变你自己,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爬到高位蔑视众生,但当你有了敲开这个社会的资本,一切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并不需要你付出多的努力,就可以拿到属于你的那份荣耀或是资本。 当然,这得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冯子青之所以很快就获得了这样的荣耀或资本,是因为她具有这样的资格。 直到现在,蓝球易也并不知道冯子青所拥有的背景,他仍然简单地认为,冯子青家并没有什么来头,像她这种小家小户来的女人,总有一天会成为了他的女人的。 他怎样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按照这样的思路走下去,就非吃亏不可。冯子青是什么样的女人?别看她只是个小护士,但她在这个城市跺几下脚,只怕包括蓝球易在内,都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看人,不能光看其阳光下的家庭与家族,也不能光看其现在的处境,更不能简单的看其所干的职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从一般看到特殊,否则你被人卖了还会帮他数钱。 当蓝球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禁浑身惊起了一层凉飕飕的疙瘩。 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这一点呢?所幸的是,自己并没有对冯子青用强,若是用强了,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失去身后所拥有的一切光环了。 钱算什么?钱有有钱人眼里,什么也不是,但钱在没钱的人眼里,却金贵若生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区别?只要我们稍为顺着钱疏理一下,就会发现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这就是——你越有钱你越觉得钱不重要,越没钱越觉得钱重要。说到钱,大到国家,小到一个家庭,都离不开钱,只是看你怎么看待它。如果你把钱当成万能的存在,那么你就会变成钱的奴隶,终生受其奴役,反之,你才会成为钱的主宰。 蓝球易虽然也算有一个有钱人,但他还不能主实钱,因为他的钱都是他老爹易常给的,说白了,除了他有个有钱的爹之外,他什以也不是。当然,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他也算一个成功的人了,因为生活在他那种家庭,能考上东大的,简直是少之又少。他能考上东大,而且不费他老爹易常求爹爹告奶奶,这也算是他做了有益他易家的事吧。 为了将来掌控易家那亿万资产,蓝球易也确实花了不少的功夫,包括凭借他的努力考入东大,——有些人考入东大,纯粹是为了证明其智商并不低,另外一些人考入东大,是想以此为跳板,在今后能谋求到一份高薪工作,好出人头地,蓝球易考东大,只想学一学企业的管理与未来经济发展的走势,然后好回到易家把易家的企业打造成庞大的商业帝国。 有梦想是好的。 但这梦想目前和冯子青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蓝球易觉得他现阶段最迫切希望解决的,是冯子青能答应嫁姶他。 157. 魔鬼 只要冯子青答应嫁给他,就是叫他把易家的产业拿一半给她,他也会答应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话再说不假。何况冯子青本身就是个美得不能再美的人啊! 那老女人已经给卡拉奇开好了处方,现在只要按医院的要求到划价处划价,然后到取药处取药就行了。为她办理这些事情的,自然是李杨眉。 李杨眉一边朝划价处走去,一边暗中拿眼睛看冯子青。从进入这家医院到看见冯子青,她已经盯着冯子青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但她仍然觉得没有看够。 这冯子青简直就是漂亮的像征,越看越耐看。一般女人只消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但她,不管你从那个角度看,都会让你有意外的惊艳之美发现。女人能长得像她这么耐看的,却已并不多见。 ******,怪不得蓝球易这杂碎不待见我,原来是他****的遇见了一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妞啊!有机会,得敲打一下这个漂亮妞,让她知难而退才是正道。哼,就是这么办,等取了药就去敲打她,若是她不退让,直接拳头侍候,看她敢不敢接招。 卡拉奇坐在长椅上,一句话不说。 虽然她的头没有晕了,但他仍然感觉心里面不舒服,胸腔里就好像有人塞地团破布般难受。冯子青仍然坐在先前的位置上,看不出在心里面想些什么。 那张惊才艳艳的脸蛋儿上,闪跳着青春女孩特有的光泽。 那个老女人又静静的坐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她已经老了,头发已经白了,特别是她那佝偻的腰,好像支撑不了她半身似的,整个儿的往下压。 一个护士出来了,又急匆匆的出去了,连句招呼都没有打。 冯子青和那老女人都瞟了那个小护士一眼,但彼此都没有说话,不过冯子青的眉头却皱了一下,要是她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老院子,只怕那个小护士这个月的奖金就要泡汤了。一个参加了工作的年轻人,进门出门起码得有个恭喜或是道喜啊! 来了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冯子青暗自腹诽的时睺,李杨眉取药回来了。 卡拉奇对她说了好几个谢谢,才重又坐回到长椅上。蓝球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但一时又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事实上,此刻确有一股力量在空气中酝酿,只不过它不很明显而已。 那力量来自于李杨眉。 因为嫉妒冯子青的美,重新回到这间办公室的李杨眉看见冯子青仍然若无其事的坐着,顿时升起一股想教训一下她的力量,——只有打败眼前这个美得让人发慌的女人,才能把蓝球易拉到自己身边。 李杨眉比冯子青要高半个头,当她朝冯子青走过去的时候,身躯恰巧阻断了蓝球易的目光。他抬起上半个身,说:“我说李杨眉,你这人怎么喜欢挡人视线啊?” “是么?”李杨眉回头神秘一笑,继续朝冯子青走过去。 蓝球易发现了她的目的,但他并没有阻止她,——想和冯子青作对,那得看你有多大能耐了。但愿你不要被她打残才好!蓝球易在心里为李杨眉祈祷。 虽然他不很待见李杨眉,但还是不希望“杀戮”发生在他眼前,毕竟李杨眉这个女虽然自大了一些,但其实她的心地并不坏,她只不过是想通过依傍男人获得安逸的生活而已。 看着步伐坚定的李杨眉,那老女人突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李杨眉感觉到心里一抖,背上的毛毛汗便立时哗哗的流淌起来。当她对上那老女人的目光时,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理袭向了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李杨眉也冲那老女人瞪了一眼。 那老女人嘿嘿的笑了,说:“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是啊,你不看别人,又怎知别人在看你呢?李杨眉皱了皱眉头,没再搭理她,挺起胸膛,继续朝冯子青走过去了。冯子青才是李杨眉准备打击的目标,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老女人身上,凭她在柔道上的造诣,要打败眼前这个冯子青,根本就不需要多少力时间。 “回来。” 突然叫李杨眉回去的是蓝球易。但李杨眉没有听他了,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既然绊脚石就在眼前,那就要彻底清除。 “杨眉,你要干什么?”当卡拉奇察觉到李杨眉的意图时,不由有些惊奇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不要,她跟你什么也没发生过啊!你去找她麻烦干什么?” 对于李杨眉的企图,冯子青假装没有察觉,依然故我的望着窗外。 窗外是片水泥地,越过水泥地,是医院的围墙,围墙外面,便是车来车往的街道了。此时的街道上,阳光一片明媚,车子长啸驰过,乞丐在街边乞讨,晒太阳的人靠在擦得锃亮的不锈钢栏杆上,脸上挂着绚烂的微笑。 这个冬天就要过去了。 二月龙抬头,只要过了二月,整个野外就会生长出星星点点的绿。绿一出现,春天就不远了。此际的枝头上,其实也有了些许的绿意,只是它们还潜藏在枝头间而已。 吃饱了撑着,想跟我干架,你他妈纯粹就是一找死的货!冯子青暗中骂了李杨眉一通,便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 当她站起来的瞬间,李杨眉看到了一袭迷人的腰身。形容女人的身材如同魔鬼般迷人,过去李杨眉一直不相信,现在她看了冯子青的腰身,始才惊觉原来天人就在眼前。 这腰身,******是真实的吗? 人家说盈盈一握,这腰身,只怕也只有盈盈一握吧?像她这么美丽的腰身,迷人的腰身,只怕千年也难得见到一回吧? 怪不得蓝球易这杂碎对我一点也不上心,原来是还有这么个妖怪级的人物存在啊!今天,我不除掉这妖怪,就不叫李杨眉了。 当李杨眉在心中暗暗发狠的时候,冯子青如同冰雪般透亮的眼眸对上她的眼眼,那眼眸之中,有股冰凉袭人感。 李杨眉和它对上那一刻,竟不自禁的停住了脚步。 此时,她距冯子青,不过一米的距离。 她想继续前进,继续对冯子青施加压力,便无论她怎么努力,竟也无法移动脚下那双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腿。 莫非你怕她么?怕她干什么啊?难道凭你一身柔道功夫,还怕打不过她么?看她纤细的腰身,只消一拳,便可把她到医院对面的草坪上去啊!当李杨眉暗中给自己鼓劲的时候,冯子青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迷人的微笑。 她笑的时候比魔鬼还要迷人。 她就是个魔鬼。 魔鬼吃人前,总会发出一阵迷人的微笑。 李杨眉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但这句话给她造成的威压,却不亚于一场超级强震。 真不该来找她麻烦!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心理。但爬上了虎背,如果你不打虎了,那虎抖动起身子来,也会把你摔伤啊! 是的,虎背一旦骑上了,就难下来了。 打,李杨眉感觉预兆不好,只怕还没等自己出手,人家的拳头早把她打趴下了,不打吧,蓝球易就在后面看着,如果自己一退后,那今后就不用去找他了,因为你在今天已经主动放弃了,为了得到蓝球易,就算自己残废了某个部位,也是值得的。 “杨眉回来,你不是她的对手。”卡拉奇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蓝球易侧头看了看她,嘴角上露出了一抹讥笑。卡拉奇没理睬蓝球易,仍然在坚持不懈的叫李杨眉回来。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已经射出的李杨眉,自然不能就回来就回来了,就算她要回来,恐怕也得问问冯子青答不答应了。 “卡拉奇,你长他人威风,灭我志气,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李杨眉脸上,重又闪耀起了自信的光辉。与人打架,在她也不是头一次了。和赵虎好之前,她就和赵虎的前任女友狠狠的干了一架。那一架,她的手臂被抓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事后赵虎花了将过八万块钱,才把那疤痕去掉。虽然她知道卡拉奇叫她回去是为她好,但她此刻已经不能回去,她只能面对,——就算此战完败,她也要与冯子青一较高下,因为她必须打败冯子青,否则她就会失去蓝球易,失去此前编织好的一切。 不为别的,只为了将来幸福的人民币,也要与她打一场啊! 李杨眉在心中鼓励着自己。 而在她眼前的冯子青,依然没事一般的站着。她那婷婷玉立的身姿,就像在秋天迎风摇曳红高梁,上上下下看不出任何一点累赘。她是美的,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李杨眉在心中暗骂,******上天也太不公了,你把她的美拿出十分之一给自己,也是好的啊! 上天不公,就用拳头解决,看你给不给我以美…… 158.独来独往 拳头的确可以帮助人们解决很多问题,但是你的拳头在解决问题前要保证有足够的硬度,否则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有可能给你带来终生的伤害。 要知道,冯子青的拳头,可是连蓝球易都承受不起的啊! 冯子青看着李杨眉,笑嘻嘻的对她说道:“我说这位大姐大,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才见到我就想放倒我啊?你这么做,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阳光般的笑,依然挂在她的脸蛋上。 如果不是为了和她争蓝球易,能和她交上朋友,不说别的,单是能天天看到她那张笑脸,就非常赏心悦目瞎了。 可惜的是,我只能和她做敌人。 江湖有话说,做不成朋友,那就只有做敌人了。 “做敌人就做敌人吧!”李杨眉暗中鼓励自己说,“做了敌人,才好下手。等会儿真动起手来,要一点情面也不留。最好是一拳把你打倒,然后再踩上几脚,叫你好记得从此不能和我抢男人,否则我见你一次打她一次,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然后,她把目光扫向了冯子青。 冯子青依然没有看她。 “你蔑视我,我要灭了你!”李杨眉的目光笼上冯子青那一刻,一缕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射到冯子青的脚前,李杨眉看到,冯子青脚上穿的鞋子一点也不名贵,只不过是一双普普通通的动动鞋而已。 一个普通人家的女人! 至少目前李杨眉是这样判断的。 其实她的判断没有错。 冯子青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人。 普通人家的女人是穿不起品牌服装的,冯子青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件品牌,从衣服到裤子再到鞋子,全部加起来恐怕还花不到一千块,对于这样一个小女人,打了也就打了,没人可以掀起风浪来。 李杨眉紧紧的瞪着冯子青,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你叫什么我不管,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是你不该和蓝球易好,和他好是你的错,今天我要你断了和他的往来……” “要是我不呢?” 冯子青脸上,依然闪耀着阳光般迷人的微笑。蓝球易站得远远的,心说你李杨眉八成是吃错了药,竟然才和人家见面就想以武力征服人家,我看你皮子肯定是紧了不舒服,想找个人替松一下。 “敢在我面前说不的女人还没有出生。” “是么?” 冯子青说话的时候,俏脸上依然不冷不热的笑着。那笑,看起来有些像阎王爷的眼睛,一直要沉入到人的心底里去。当李杨眉察觉冯子青的笑中带着一种毫不畏惧的杀伤力时,才知道自己在今天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当然。” 李杨眉嘴巴上说得轻松,内里却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对冯子青能不能打,她在心里可是一点也没有。要是她能打,那她今天就不好收场了,毕竟蓝球易就在旁边看着,若是他不在,自己被打了也就打了,只要找个机会和说叨一下,就可遮掩过去,可是当着他的面被打了,就不好说其他的了,何况这事还是她自己主动挑起的啊,要是今天败了,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幸福生活就泡汤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自信的为好,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不然被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冯子青损起人来,那可不是一般人敢与她互损的,“像你这种货色,也不称量一下自己,就想仰仗人高马大这个优势来打倒对手,看来你与井底观天那货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啊!” “嘴巴上占便宜,不算本事。”李杨眉慢慢的捏紧了拳头,“拳头上见真章,才是真英雄。我今天不打倒你,就不是女人生的。” “不是女人生的,就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冯子青顺话损人,“怪不得一看就像个冷血动物,原来你本来就是个冰冷货。” “你才是冰冷货。”李杨眉损不成人,只好按冯子青说话的尾巴了,——还别说,这李杨眉按尾巴,还真有些功夫,“你要不是冰冷货,又怎知冰冷货是怎么来的啊!” 一旁那老女人抬头望了望李杨眉,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那部又厚又大的医学著作了。时间对她们这类人来说,永远都是不够的,用她们的话来说,时间是属于年轻人的,不管她们多么努力,都是过一天便少一天啊! 事实上,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不过年轻人喜欢浪费时间,老年人总是想方设法的利用时间罢了。 冯子青耸耸肩膀,说:“你别不服气,你就是一冰冷货。” 李杨眉气得瞪圆怒眼,一幅欲噬她而后快的架势。 蓝球易没有说话,——女人为争夺他的时候,他向来不大喜欢说话,他只是有些弄明白,眼前这李杨眉肯定疯了,人家冯子青没逗她也没惹她,她有什么理由打找人家冯子青啊?如果她把冯子青惹恼了,冯子青狠狠的揍她一顿,也是她活该。 两人真打起来,蓝球易敢担保,比冯子青高一个头的李杨眉绝不是冯子青的对手。蓝球易清楚的记得,他和冯子青第一次见面便打了一架,虽然他没吃多少亏,但那次冯子青把他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打成了淤青。 那淤青,整整一周才消散下去。 单凭李杨眉自己,应该不是冯子青的对手。 冯子青一个人放倒四五个壮汉,纯粹不在话下。 她打起人来,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便一般情况下,她不轻易动手打人,除非那个人脑子进水了,想找个人抽他一顿。 眼前这李杨眉好像这类货色。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你提出了打,那咱们就打一架好了。当冯子青揎袖挽衣的时候,李杨眉眉目一瞪,整个人已经如同野狼一般跳跃起来,他准备一抬致冯子青于死地。 不致于她于死地,那她李杨眉就得不到蓝球易。 蓝球易虽然得不到很多的钱,但他知道钱的用处很大:钱这东西真是奇妙啊,它不但可以改变一个人,或是一个家庭与家族的命运,还可以改变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命运。所以,他自幼就对钱形成了极其深厚的好感。 包括今天,他仍然特别的爱钱。 当然,是人都爱钱。天底下没有不爱钱的人,只是大家对爱钱的方式不同罢了,或者也可以理解大家爱钱的程度不同。 正是因为钱改变了蓝球易,所以他直到现在都还在读书。他在改变之前,仰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总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果实,不是今天损坏人家的财物,就是在明天损毁人家的家什,当有人找到他家里与他理论时,他说破了就破了、坏了就坏了,大不了重新买一件来赔你便是。他当时就是这种观点,认为钱可以买到他想买的一切,他是后来才知道钱并不是万能的,虽然钱的神通极为广大,但世界有很多东西是钱所买不来的。 所以他对李杨眉去冯子青的麻烦,显得一点也不关心,因为就实力而论,李杨眉绝对不是冯子青的对手,但她要去找冯子青的麻烦,那是她欠揍了。 像李杨眉这种自高自大的女人,最好还是离她远点要好得多。 一直让蓝球易想不通的是,冯子青这么个小护士,居然连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把她追到手。这女人,看着身体小,其实其内心强大着呢,一个内心弱小的女人,是经受不起男人强悍的攻势的。 冯子青不但不买他蓝球易的账,而且还一点没把他瞧进眼里。这是让蓝球易十分恼火的地方。其他女人一逗就不钩,这冯子青就算你对她使尽了百般手段,她也不会上你的钩。 她是不一般的女人。 她是个内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人。 她是个根本就瞧不起有钱人的女人。 她的强势,不是源于她的家庭,也不是源于她的家族,而是源于她的禀性。生来,她就不喜欢男人要求她什么事情这样做什么事情又那样做,从来都是她想怎样做就怎样做。 她是个独立特行的女人。 她是个不受人控制的女人。 她是个敢于独立思考问题并且独立解决问题的女人。 在她身边,没有那个男人敢对她指手划脚,也没有那个人敢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更没有人敢说这不是那不是,她就是她,一个谁也不能改变的人。 从学校毕业到当了护士,她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不怕所谓的色狼的家伙占她的便宜,——现在她还记得刚刚考入省卫校那年,她一个人下晚自习回女生宿舍,一个比她高二个年级的家伙想把猪手伸到她衣服里强占她的便宜,结果那双猪手没点便宜不说,还被冯子青捉住用石块敲断了三根手指和手掌。那个男生恶人先告状,跑到学校领导那儿说冯子青欺负他敲碎了他的指骨与掌骨,学校领导把冯子青叫到办公室,说她用石块敲人爱的指骨与掌骨实在太暴力了,如果医好后法医鉴定存在作残,冯子青还得负刑事责任,等学校领导说完了,冯子青正二八经的问学校领导,作为一个职业学校的学生和一个社会的公民,应不应该遵守这个国家的法律?如果他犯了法,该不该受到法律的惩处?学校领导说完全应该,冯子青这才对那个学校领导说,她之所以要用石块敲碎那个男生的指骨与掌骨,是因为他在半路上截住她准备强奸她,她用石块敲打他,那是正当防卫,一点法也没犯,如果学校领导不做出全面的调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并追究那个男生的刑事责任,她将连学校领导一同告上法庭,让学校领导承担失查应负的法律责任。学校领导开始并没有引起重视,当他们听到冯子青要追究他们的责任的时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并在最后将那个男生开除了才算完事。 159.撒野 自此之后,冯子青对学校某些领导那种冷漠与贪婪就看不上眼了,甚至与学校领导对面撞过,她也不会与对方打一下招呼。 从另一个侧面上说,学校也不是一块净土,因为学校里也有社会的渣滓。 那次若不是她态度强硬,那个男生就不会被学校开除了。从处理那件事情上面,冯子青看到了学校某些领导丑恶的嘴脸,其中有一个副校长把她叫到办么室,一面询问她与那个男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面借机暗示她如果她能陪她到外面去玩一两周,那他回来后就可以按她的意思把那个男生送进监狱。冯子青听他越说越难听,叭的就掴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撂下一句狠话——你敢睡我,你全家都得死绝!就甩门走了。 其后,那个副校长就辞职了。 再其后,就没有人敢打冯子青的主意了,因为有人知道了一个事实,冯子青背后拥有一张巨网,如果你敢触网,就有人把你送进监狱。 当然,知道这事的人并多。 所以,李杨眉动不动就想找冯子青的麻烦,以为只要解决他她,就可以敲定蓝球易了。事实上,蓝球易与冯子青,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说他和冯子青真有什么交集的话,那就是他还在追冯子青,冯子青因此事打过他几次。 连蓝球易都难以撼动的人物,别说你李杨眉了,就算你狠十倍的人,也未必敢把她冯子青怎么样。她打了也就打了你,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要是你打了她,那你就得做出相应的代价。从冯子青来到这家医院到现在,除了一个农村来的血大汗骂了她没被人报复外,凡是有点社会地位的人惹了冯子青,都被人莫名其妙的警告过。 其中一个名字叫李震山的城市混混,因为和人打架打断了腿骨,住院期间看见冯子青长得貌若天仙,竟打起了她的主意。冯子青也没管他,病人多看她几眼也是正常的,毕竟她走到那里都会把眼球吸引过去,所以她一点也没有在意。但一天深夜下班后,一个蒙面人截住了冯子青,要她跟他走,冯子青站着不走,那蒙面人嘿嘿一阵冷笑,就上前去拉她,她也嘿嘿一阵笑,说他找错了人,最好把他的臭猪手缩回去,否则它会断掉了。那蒙面人说看见别人断手断脚,自己却从来没有断过手脚,但他话声才落,只见人影一晃,却是冯子青像幽灵一样缠住了他的手臂,其后他只感觉到一阵剧痛,此前拉她那只手臂,就无声的断落到了地上。那蒙面人瞪圆眼睛看着冯子青,好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冯子青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第二天,冯子青上班给李震山换药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断了一支,她问他是怎么断的,他说昨天晚上出去喝酒遇到了以前的仇家,被仇家用剁了。冯子青抿嘴笑了笑,虽然她没有说,但她知道,昨晚断掉那支猪手,就是这李震山的。 其后,李震山那些兄弟来看望他的时候,就都规矩了。 冯子青也点破此事,还是照样和他们开玩笑,但从他们脸上看得出,现在的他们很怕她,对她敬而远之,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在她身上揩油了。 连社会上的混混都敢断其臂的人,岂又会怕了李杨眉?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冯子青并没有表现出她张杨的一面。她依然像没事一般瞧着李杨眉,不动声色的说:“其实你根本不用来找我的麻烦,你直接搞定了他,那他就是你的了,他和我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了,所以你才会来找我,不过我可告诉你,凡是与我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今天,我非打趴下你不可!” “光说不打,算什么大姐大?我看就是瘪三的小三吧!” 单是瘪三,就是骂人的话了,再添上瘪三的小三,那就是骂到家了。李杨眉何时遭到过样的唾骂,当时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愤声骂道:“****,我灭了你!” “****是你妈!”冯子青骂着之际,也不见她如何动作,李杨眉只看见她身子一晃,一只雪白的手掌就掴到了她左面的脸蛋上。 叭! 雪白的手掌掴到脸蛋上,炸起了一声脆响。 李杨眉还反应过来是咋一回事,右脸上一痛,耳朵里便响起了第二声炸响: ——叭! 先是左脸,后是右脸,是谁有这么快的身手?李杨眉拿眼去寻找间,却看见眼前只站着冯子青,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问她痛不痛。 “痛你妈!” 当李杨眉终于骂出这句话时,又有一支手掌打到了她的脸蛋上。 这次手掌没有打左面,也没打右面,这次是直接迎面打来。 手掌还没打到脸上,脸前有股呼呼的风响。 那手掌雪白雪白的,很是纤巧。李杨眉还看见,这只手掌比她的手掌要小一些,白,嫩,指头如葱,掌心如雪,真是好看极了。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这样白嫩而美的手掌。 这是手掌么? 这是手掌。 这是谁的手掌啊? 这是冯子青的手掌。 等李杨眉脑海中浮起冯子青这三个字时,她的鼻梁骨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痛感传来之前,她还听到了嚓的一声响。 嚓! 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也只有骨头断烈的声音,才会发出这样的脆响。其后,她感觉鼻孔里一热,一股鲜红的鼻血已经汹涌而出,溅在她自己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的红,像是开了满胸的野花,艳红而又血腥。 而冯子青,已经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截住她!”当卡拉奇发出嚎叫声的时候,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女人站了起来,冷冷的瞧了她一会儿,说:“谁叫她惹青青的,合该!” “你!” “我什么我?”那老女人双手叉腰的走到卡拉奇面前,“你一个外国女人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却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撒野,我看你八成是玩儿腻了吧?” 一股杀人的气势,毫无征兆的从她眼里射出来,直接把卡拉奇吐到喉咙里的话推了回去。 卡拉奇无奈的坐回到了长椅上。 李杨眉已经用纸巾塞住鼻孔。 血,暂时止住了。但衣服开满的那些红花,依然如火焰般燃烧着。 “******小****,你别让我逮着,我逮着你非灭了你不可!”李杨眉在心里怒骂着,“早知道你这么能打,老娘就不该和你多说什么,上来直接灭了你便不会吃这憋闷的亏了。” 蓝球易坐在椅子上,对被打得鲜血飞溅的李杨眉一点也不关心。******,这女人遭到打也活该,人家冯子青一没逗你二没惹你,你干吗要去打人家呢?这下好了,人没有打成,却被人打了,真是活该。 “蓝球易,你干吗不帮帮杨眉?”卡拉奇走到蓝球易身边,愤怒的质问蓝球易。 蓝球易冷漠的回望她一下,没有答理她,但他在心里骂了句“******,真是流年不利啊,才打发走一个烂货,又遇到另一个烂货,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就站了起来,伸了下懒腰,头也不回的向医院外面走去了。 “蓝球易,你这个怂货,我跟你没完!” 尖声喝骂的,是受伤的李杨眉。 卡拉奇已经闭口不说了。从蓝球易的表情当中,她想他根本就不喜欢李杨眉,他真正喜欢的人是冯子青。 “连我都惹不起她,谁叫你去惹她啊!” 蓝球易脸上,有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卡拉奇说得对,他一点也不喜欢李杨眉,李杨眉找他,纯粹是一厢情愿。对李杨眉这种女人,一点都不能同情,因为你一同情她,她就会像蛇一样缠上你。 “蓝球易,算我瞎了眼……” “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的李大小姐,冯子青早走了,要发飙,你去找她啊,我又没惹你!”蓝球易挤眉弄眼的说,“其实啊这事也不能怪人家冯子青,你陪卡拉奇来这家医院,人家冯子青并没说你什么,是你自己找上人家冯子青,你这样做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不地道啊,换了是我,我也会揍你的。” 他说的是事实。 这事真说起来,确实是她李杨眉不对,冯子青一点错也没有。如果冯子青错了,那个老女人也不会替鸣不平了。因为蓝球易知道,冯子青和那老女人相处得并不融洽,但她今天能为冯子青说话,说明冯子青是对的。 “你以为你是钻石王老五,没你我嫁不成人了?”李杨眉见蓝球易一点也不待见她,索性耍起泼来,“就算你喜欢冯子青那泼妇吧,你也不应该这样对我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听她越说越露骨,蓝球易不由皱起了眉头。 卡拉奇则在旁边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笑,带着明显的嘲讽。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场,蓝球易早冲过去抽她嘴巴去了。这李杨眉,******看外表看着像个淑女,其实内里就是一泼妇,遇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160. 浪货 “既然你喜欢嚎,那你就嚎吧!”蓝球易说完,转身就走了。 卡拉奇见他走了,急忙起身去拦他。蓝球易打量卡拉奇,语气平淡的说:“如果你不想引起国际纷争,就请你让开!”他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卡拉奇心里一惊,就退了开去。蓝球易冲他怪异的一笑,就绕开她的身子离去了。 那个老女人摇了摇头,也笑着走了。难道见她一笑,其中一个护士趁机拍了她一记马屁:“院长,你笑起来真好看。” “人老了,说笑起来难看才是真的,你就别骗我了。”话声消失,人已消失在门后。 那个护士抿嘴笑了一下,也走了。 走到玻璃门外,蓝球易看到冯子青在一个病人说话,准备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好自己走人,不提防李杨眉追了出来,指着他的鼻梁骨骂道:“蓝球易,你******就不是男人!” 蓝球易瞪她一眼,准备回敬她之际,恰巧撞上冯子青那吓煞人的目光,于是滚到他的喉咙里的话又缩回到了肚子里。 李杨眉骂完之后,和卡拉奇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于是医院里只有蓝球易一个人留了下来。 “喂,冯护士,敢问那个名叫王恒宇的家伙出没出院啊?”等李杨眉和卡拉奇消失了医院外面,蓝球易这才询问冯子青。冯子青又狠狠的瞪了他一下,才没好气的回答他说:“他还没有出院,不过他转到了302病房,想看他,由此去转过前面一幢住院楼便是了。”说完就把背影丢给了蓝球易。 蓝球易知道这是冯子青不想与他多说话,于是就顺着她指着的方位找王恒宇去了。只要王恒宇还没有出院,那么赵敏也一定还在这里。也就是说,他去看王恒宇是假,去找赵敏聊天才是真。 虽然赵敏是他的辅导员,但在他心里,她就是一熟妞,要不是她和欧阳那老男人有一腿,他早就粘上她了。她和冯子青以及苏月儿,都是同一个级别的人物,在这三个人当中,他唯一能其套近乎的,就只有这赵敏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赵敏之所以不嫌弃他,是因为作为辅导员的她不能拒绝任何一个学生与聊天或是谈人生谈事业谈未来……要不因为她的身份,也许她和苏月儿与冯子青一样,也会拒他于千里之外吧? 这女人是什么样的心思,除了女人自身,很难有人知晓。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蓝球易一边捉摸一边魂不守舍朝冯子青所指的方位走去。 由于时令已经是冬天了,所以太阳一点也不下地,照在身也不是很暖和,冷风扑面,照样像刀割一样。穿得十分雍肿的人们,走起路一步三摇的模样,就跟身体肥胖的企鹅差不多。 整个住院部的房间住满了病人,就连住院部的走廊上或是过道上,也住满了病人。 中西药混和在一直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长年生活在这里,恐怕整个身也会散出这种说不出味道的药香吧?找到王恒宇的病房时,时间恰巧是十二点。 “恒宇,你好点了吗?” 蓝球易一边把特仑苏牛奶放到床头的桌面之上,——这牛奶是他中途拐到医院里的一家小超市买的,一边拿眼打量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赵敏。看样子,赵敏昨晚上并没有睡好,她的眼圈有些红,一幅睡美人的模样。 漆黑的秀发披散在脑后,脸蛋儿红扑扑的,看去就像刚刚熟透的红苹果,白里透红,一种迷人的风情,不断从她的睡相中散发出来,勾人神魂。 赵敏,典型的美人坯子。 如果拿她和冯子青以及苏月儿相比,根本就分不出谁比谁美,只是各有千秋而已。单就骨感来说,冯子青当推第一,但若就媚相来说,则要首推赵敏,若说到性感,就非苏月儿不可了,别看苏月儿骨相不怎么样,但说到性感,就是那些以露为荣的影视明星也不能与她有一比。可以说,苏月儿的性感是独特的,是独一无二的。 但凡苏月儿打过照面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一辈子要是能得到她搂一下或是抱一下,就算是死了,这一辈子也值了。 由此可见,她到底有多性感。 尽管苏月儿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是绝对吸引眼球的,但蓝球易自打知道她的来头之后,就对她敬而远之了。蓝球易的老爹易常警告过他,说一个男人如果想在商界打造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那就要远离政要,否则你的钱是怎么进入别人腰包的你都不知道。 在经商方面,易常可以说是无师自通,他之所以能在建立起属于他的商业帝国,是因为他深谙商道,懂得如何与政界人物打交道。尽管他政界各路人物混得极熟,但他在政界却没有一个朋友。与政界的人交朋友,作为生意人,是不明智的,因为你和政界的人走得过近,就有行赂之嫌,如果彼此的距离相距甚远,又有人会说你交友不诚……一句话,和政界的交朋非,毁誉参半,最明智的选举,莫过于大家都不深交,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谁也不欠谁的,免得到头来一个行赂一个受赂。 对女人,蓝球易也谨遵其道。 所以尽管这些年来蓝球易嫖了不少的女人,但没有一个女人上门找过他的麻烦。当然,嫖女人和与人交朋友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档子事情,并不能相提并论的。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痛。” 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王恒宇的脸白净了不少。特别是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更是让人生来无限的瑕想来。要是这双眼睛生在某个漂亮女人的眼睛里,一定可以迷倒很多男人。 可惜它生在了王恒宇的眼眶里。 “你的敏姐一直都在这里守你啊?”看着睡相柔美的赵敏,蓝球易打心里替她有些不值。 一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却跑到医院里独自一个人守护楞头青王恒宇,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 “从放假到现在,她都一直在这里照顾我,真是难为她了。”王恒宇说话的时候,有种懒懒的腼腆,让人看了越发觉得他可怜起来,“这一辈子我也报答不完敏姐对我的恩情啊!” “你得好好的记住她对你的好。”蓝球易又瞥了赵敏一眼,淡淡的说,“你表姐真好看!” “表姐没有冯子青好看。”王恒宇这话时,诡秘的眨了下眼睛。 赵敏依然沉沉的睡着。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了,非把王恒宇骂个狗血喷头不可。 “冯子青好看,但和赵敏老师比起来,就有些风骨不及了。”评价女人,蓝球易可谓水到渠成,一般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当然,她们也各各的长相,不能一并而论,比如赵敏有媚相,冯子青就没有,苏月儿性感,冯子青却只有骨感,三人是没法比的,你也要记住,在这个女人面前切忌不能说那个女人怎么样怎么样,不然你就会遭到女人们的无情打击与嘲讽。” 这话说到王恒宇的心坎坎上了。此前他一直不知道赵敏对他为什么一儿温柔又一会冰冷的,现在从蓝球易的话语中,他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不该在她面前提及其他女人,女人都是醋坛坛儿,过去他不相信这话,现在他完全信了。 这赵敏也真舍得花钱,王恒宇就是蛋破了,她却把整间病房都包下来了,——外面那么多人没有病房,这里却空着好几张病床,看来这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着不平等,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没有床位了。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要是赵敏没钱,王恒宇蛋破了又怎么样?自己抱着哭吧,哭死了也没人给他收尸。这就是世道。世道永远存在着不公,当世道的不公消失了,那这个世界已经实现真正的大同了。 大同万岁! 赵敏万岁! 蓝球易斜看着仍在沉睡中的赵敏,暗自在心中呐喊了不下十遍。除了冯子青是他的女神,赵敏也是他的女神。 要不是赵敏是他的老师,要不是赵敏找了个老男人当情人,只怕他早就上她了。说实话,这赵敏不管从那个方面看过去,都会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就是个女神! 一个有气质、有文化的女神! 一个拥有超级吸引力的女神! 为她,欧阳差点丢了饭碗。 为她,王恒宇碎了两个蛋,虽然那个老女人医术高超,替他蛋又医缝合好了,但据她讲,尽管他的蛋缝合好了,但仍有百分之八十不能产生精子了,也就是说,他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产精率,若按此计算的话,他极有可能不能让自己的老婆为他怀上一男半女。 说得直接点,他这辈子大概就是太监了。 他变成太监,是赵敏一手造成的。但这些,除了他和赵敏,并没有外人知晓当中的过程。蓝球易只知道王恒宇的蛋碎了,但他不知道王恒宇的蛋是怎么碎的,如果他知道王恒宇的蛋是怎么碎的了,他不抓狂才怪。 一个美如天仙的美女,居然和这么这个楞头青上了床,你说这世道公不公啊?早知道赵敏就是个浪货,真该在开学的时候就直接上她,让她看看他蓝球易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161.乡情与亲情 但这一切,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王恒宇摔碎了自己的蛋蛋。王恒宇医蛋蛋的钱,全是赵敏出的,他和班上的其他同学想的一样,赵敏就是现在的活雷锋,能得到她当辅导员,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事实上,她是个****,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 要不是赵敏,此刻王恒宇应该躺在家乡的沙发上,一边和他的父母聊天一边观看国内的有钱电视,其亲其情,就别提有多美了。 正是因为她,才以至于放了寒假都没能回家去,惹得他父母好生替他着急,差一点就来到这个城市,看他到底再做什么。 要是他父母知道他蛋碎了,变成太监了,只怕当场就要撞墙啊!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的父母,如何给他们说这件事,如果直接说是因为他经不住赵敏的引诱才导致蛋碎了,恐怕他那暴怒起来六亲不认的老妈当场就会与赵敏抓狂,甚至三刀六个眼,让她知道引勾男人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现在唯一让王恒宇觉得有点安慰的是,蛋蛋虽然碎了,但那东西雄风还在,还不至于让他在今后的漫漫长夜中慨叹人生的无常与无奈。 “从放假到现在,其他同学没来看过你么?” “除了唐糖、汪子涵和曹子健,其他人都回家去了。”说起回家,王恒宇眼眶中有泪光在不断的闪动,——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虽然陪他的人是大美女赵敏,但他知道她不能替代他父母给予他的亲情与呵护,“唉,要是我没住院,回到家该有多好啊!” 不知为什么,但凡是中国人,只要提及到回家,没有人不感慨连连的。 是啊,家就是心中的那份守望,是永远也割舍不掉的亲情,不管你远在千里万里之外,只要到了腊月尾,就会生出无限的感慨与念想来。 正是这份感慨与念想,才构成了中国人千百年来回家过年的习俗啊! 别说是还未完全醒世的王恒宇,就是腰缠万贯的大土豪,也极其希望在年三十夜回到家里,和家人围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一起谈论未来的希望与发展。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只要是中国人,闭上眼睛都能根本体会到。 年夜,年饭,年味,一起构成了中国上千年不败落的传统文化,这文化,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红丝线,把亿万炎黄子孙像珠子一样串起来,不管你是远在他乡异国还是中国某个边远落后的角落,都会在年末那一天沉浸在浓浓的乡情当中。 乡情,割不断的亲情啊! 乡音不改,年味不变。 年年过年年年过,岁岁过年今又过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去年过年父母聚,今岁异乡为孤客。不说过年还好,一说到过年,又怎会不叫恒宇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呢? 从小长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和他人一起过年,虽然这人是他表姐,并且和她还发生了男女之间那些事儿,但毕竟大家还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在王恒宇心中,他还是觉得和她并没有多少关系在。 躺在病床上这一个多月,他思前想后了很多事情,过去他认为是美好的事情,现在看来也很龌龊,就像他跟赵敏住在一起一样,对外他说他是寄居在他表姐家里的,对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长相柔美而又妩媚的赵敏,本质上就是个坏女人。说得难听点,她是个一天也离不开男人的女人。自从王恒宇搬到她家里,她就没有一天安生过,为达到勾引他上床的目的,她有时半裸着身体从他身边走过,有时躺在沙发上任由春光笼罩他的眼眸,有时回到家里干脆像妻子一样抱住他,要他给她一个深情的吻…… 开始的时候,王恒宇极力的回避着赵敏一举一动,后来见多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再后来就生理反应的开始迎合起她的举动来,一来二去,他就爬进了她的被窝,成了她的“准男人”,——说他是她准男人,是因为当她有欲求的时候,他就得满足她,而且还不准他说不。 像王恒宇这种本就还没有长醒世的小男人,自然经不起赵敏的诱惑,当他第一次和她发生了关系之后,就像鱼一样离不开水了。 男人,都是贪吃的货。自王恒宇尝到鲜之后,就一刻也离不开赵敏了。他们两个,就像一对不知疲倦的鸳鸯,开始那段时间简直可以用缠绵悱恻来形容,直到王恒宇蛋碎之前,只要一回到家,他们就会像青藤一样缠在一起,直到华灯初放,才彼此分开,慢慢享受外卖的滋味与小夫妻生活也似的夜晚。 那段时间,王恒宇感觉人生特别有滋味,但当他的蛋蛋第二碎了,重又住到了这家医院,才让他重新思考他和赵敏之间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到底有多大的害处。 这段爱,既伤了他的身体,又伤了赵敏的情,彼此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王恒宇看得出,赵敏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像妻子一样照顾他,但她的心思,早就没在他的身上了。她是个夜夜都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你得时刻准备着被她踢开的心理。 需要你,你必须给她,不需要,你必须滚开。 这是她的人生信条,也是她的人生准则。所幸的是她有文化,要是她没有文化,她一定会变成某个红灯区的一个招牌。 当一个女人既想吃好又想穿好而且还要玩好的时候,就有可能在她没有创造力的时候沦落为风尘女人。所以,当今天有记者采访某某**是不是有人被迫她当**的时候,这个记者一定没有想过,由于物质生活发展迅速,而精神生活又跟不上节的时候,羡慕虚荣的女人就会自动堕落为风尘女人,不为别的,只为追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有车开回家有别墅住。 道理就这么简单,但遗憾的是,我们有很多人却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深入到风尘女人当中问一下就清楚了。 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胡编乱造某某风尘女人是被某某逼迫做风尘女人的才是假的。 假的东西有时最能遮人耳目。 真话却让人怀疑。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当你遇到某个风尘女人,当你问她为什么要做出卖自己的灵魂时,她会告诉你,她并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不需要人同情更不需要人怜悯的生活方式。 对,风尘女人选择的就是一种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她们是想通过这样的生活方式来获取时尚的衣服,豪华的别墅,特色的美食,名贵的轿车……如果你固执地认为她们是为求生而出卖自己的肉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今天的社会与过去的社会,已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在部分人,追求刺激成他们的时尚,至于传统美德所提倡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屁都不值一个。 由于判逆,他们与我们的传统越走越远。 由于判逆,他们选择了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生活方式,一种走极端的生活方式。 要是你指责他们,他们会说你不会享受生活。于是,享受成了他们走向堕落的指向标,不管你怎么劝说他们,都会遭到他们拒绝。 但王恒宇没有变。他仍然保持着一个农村孩子所拥有的美德,继承着中国优秀的传统美德,时刻叨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家。 那个并不是很富有的家里,有他的亲情,有他的父与母,有他童年的希望,有他保存完好的相片,有他还没有做醒的梦…… 他想回到那个家,和父母高高兴兴的吃一顿大餐。 因为没有忘记那个家,所以他并不恨赵敏,——尽管赵敏害得他弄碎了自己的蛋蛋,但他仍然像过去一样爱她,只是这爱当中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有点怕赵敏。 不是怕她凶巴巴的样子,而是怕她发飙谋害他剩下的那点蛋蛋。 如果连那点蛋蛋都保不住了,那他们王家,就到他这一代就要断根绝种了。 剩下的那个蛋,是他们王家最后的人种希望。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那点希望,一旦希望破灭了,那他们王家也就完了。 “我也想家了。”蓝球易见王恒宇半天不说话,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但不知为什么,他感觉他今天说的话都有很沉重,老是说与家相关的话题。 王恒宇点了点说:“我早就想家了,要不是我的蛋又碎了,我早就回家去了。” “但是我不想回家去,回去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照样烦死了。”蓝球易说话的时候,又拿眼睛却瞟赵敏,——她还没有醒来,但她换了种睡姿,甜美而安祥,“还有,我老爸老妈太烦了,他们没见着你的时候,一天打若干个电话来问这你问你那的,等真正回到家里,他们又会喋喋不休的唠叨个没完没了,叫你一刻也不得安宁,简直烦死人!” 162. 人情味 “父母念叨你不是坏是,如果他们不念叨你了,那你就真正成年了。”王恒宇慢条斯理的说,“过去我不理解父母为什么天天念叨,时时念念叨,现在理解了,才明白他们之所以念叨,是因为他们怕你在外面吃亏,怕你在外面不受人待见,怕你学习成绩下降,怕你被坏人引诱……”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就不大喜欢和他们坐在一起谈论这些话题。”蓝球易仍然像警犬一样暗中盯着赵敏,——熟睡中的她实在是太美了,露在外面的脸蛋就像白里透红的桃子,要多诱人有多诱人,“毕竟他们和我所接受的文化教育不一样啊,所以大家很难有相同的话题,即使有,也难心形成统一的中心。” “你说的这些,我感同身受,但是我还是想回到家里去。”王恒宇对家有着浓烈的牵挂与思念,要是可能,他恨不得立刻就动身回家去,“回到家的感觉真好,首先是老妈可以煮一大桌你想吃的东西,其次是你可以走走亲戚,和儿时的朋友聚一聚喝点小酒什么的,那种感觉,在这座城市里是体会不到的。” 从小没有离开家的他,此刻特别的想回家。虽然这座城市同样笼罩着浓浓的过看味道,但在他看来,这与他的家乡有着很大的区别。在他的家乡,就算年过了,也仍然有着浓烈的年味,人与人在大街上相遇了,仍然会问你今年的看过得快乐不快乐之类的话,但这座城市一过了除夕夜,人们就好忘了才过去的年一样,就算在街头或路口碰面了,也不再提起过年的事情。 这个城市的太淡了。 还是家乡好啊!不管你走得有多远,家里人都会牵挂你,想念你。不管怎么说,有家才有家乡啊!如果一个人连家都没有,家乡就无从说起了,比如一个流浪汉,他连他在哪里出生的都不知道,又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家,当你问他的家乡在哪里的时候,他是不知怎么回家你的,因为他没有家啊! 家,对一人特别特别的重要,因为它不但是你的衣包之地,还是你的出生之地,一生,你都是离不开它的,等你离开它那一天,则意味着你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家是生命的开始,但不是生命的结束。 即使一个人死了,他在家里的地位仍然不会很快消失,他的精神仍然会在家里散发出恒久不灭的光芒。也只有家,才具有这样持久的魅力,让人临到死去也不愿离开。 “我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年,今年过了,而且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要是我妈知道了,不把眼睛哭肿才怪。”王恒宇叨念起家来,就像滚滚流逝的长江水一样,总没人尽头,“其实仔细想来也没什么,不就是过年么?在哪里过都是过,没有必要非在家里过不成你说是不是啊易?” “我一直都是这个想法,而且这些年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家里过年了。”蓝球易对家总是淡淡的,好像一点依恋感也没有,“就拿去年来说吧,过年的时候我还在晒地中海的太阳,要不是我老妈打电话给我说‘孩子,过年了,祝你过年快乐’,我都把这过年的事忘了。不过把话又说回来,我们这年还真得好好的过一下,不然你看我们这一代,都快把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东西忘掉了,这可不好,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如果连自己的根都丢掉了,那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是啊,这也是我们都特别想回家过年的原因。” 王恒宇和蓝球易,终于有了共同的话题——年还是应该回家去过,这是我们的民族与国家兴盛不衰的根源之一,如果年轻的一代连年都不想回家去过了,那这一代就会是跨掉的一代,败家的一代,毁坏我们这个社会的一代。 “别说了,说到过年,我都有七八年没有回家去过过了。”醒过来的赵敏听到蓝球易与王恒宇谈论着过年的事,也不由加入到了其中,“唉,我是个不肖的子孙,这七八年里连年都不敢回家去,真该别笑话啊!” 蓝球易没有接话,只是两眼空洞的看着赵敏。 眼前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就像一本厚厚的大书,不管他从哪里打开这本书,也没读懂她过,他想,他过去没读懂,现在也没读懂,将来他也读不懂。 她的昨天像什么他不知道,她在今天追求什么他还是不知道,他只知道她长得很美,有若干个夜晚走入过他梦里,每当梦里醒来,他都会发现,短裤湿了,床单也湿了。是这个女人,让他在无数个夜晚无眠。 但他从来没对她表白过,不是他不敢,是因为他发现她好像有好几个男人,而且这些男人都为优秀,比如欧阳,就是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高山。 一个女人交往的男人太多不好,蓝球易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因为他认为这种女人不洁。对此,曹子健曾对问过他说,既然和男人交往过多的女人不洁,那你又怎么不嫌**的脏呢,蓝球易说嫖**和找女人不一样,如果一个女人今天陪这个男人,明天又陪那个男人,想想都恶心,更不要说让她陪你了,嫖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你嫖那个嫖女,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此前和那个男人睡过,你只知道有男人睡过她,因此你就不会产生厌恶感。 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他只要一说起来,可以说一半天不息口。 本来他就是个建谈的人,加之他对女人又特别感兴趣,所以只要说到女人,他就会莫名的兴奋。如果有女人在场,他更是会兴奋得不得了。 就像此刻,赵敏醒来后,他的眼睛就放射出了咄咄逼人的光芒。 “易伟,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我啊?”赵敏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了,不由有些好奇的问他。 蓝球易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因为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的美。” “我本来就美啊!”赵敏脸上的红晕渐渐的消了,“看来,你过去根本就没发现我的美啊!”她嘴里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你少给我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衣服脱光光好等你看个够,像你样的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是那是。”蓝球易暗中吞了口口水,——有美女在场,他总会暗中吞口水,所谓秀色可餐,说的就是他这种感觉吧!“开学第一天碰到你,我就发现你就是大美女了,但那时和你不熟悉,自然就不敢夸赞你的美了,之所以现在敢了,是因为我发现你虽然是我的老师,但你对我们特别的温柔,从不计较我们的不好之处。” “是么?”听到蓝球易夸自己特别的温柔,赵敏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奇特的涟漪,——眼前这个小男生,过去我只知道他是个富二代,没想到他还蛮会说话的,嘴甜心坏,向来是这路男生的禀性,有时间勾引一下他就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了,“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健谈,而且对女生的内心世界还相当了解,像你样能深入地了解女人内心世界的男人并不多见,你算其中一个。” 当赵敏说也这番话的时候,内心里已经开始对他进行了另外一番思考,眼前这个男人,别看他才二十出头,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楞头青吧?但从他说话的架势来看,他一点也不像一个腼腆的人,事实上他也不是个腼腆的人,他处事圆滑且老练,就算是老江湖,也别想在他面前讨到半分好去。 可以说,他是个独立特行的人,也是个讲究实效的人,一般人他还真没看进眼里,因为他自小耳濡目染的,都是生意场上的精英们精辟的谈论与总结,所以他看人看事,自然就与一般人不同了。 一般人看人,喜欢以貌取人,他看人讲究的看对手说什么,又怎么说,想要表达什么样的诉求,然后他才会告诉他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办事也好,说话也罢,都一点急不得,要慢慢的来,毕竟事情不是急完的,是一点一点做完的。 “赵老师谬赞了。”蓝球易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在女人面前说话挺笨拙的,赵老师这样夸我,是折杀我啊!”他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嘿嘿,原来你今天才发觉会说话啊!我过去可是一直都会说的啊,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妞,一直都是追求的目标之一,要不是我发现你和欧阳有一腿了,我早就上你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天你要模样有模样,到了夜晚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模样了,你******看着像个人,其实你******就是一个鬼,一个风流成性的流荡鬼! 王恒宇靠在头上,没有搭话。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赵敏一下,就是这个女人,差点害得他要断子绝孙了,若是这医院那老女人医术了得,只怕这一辈子就只望女人兴叹了。虽然蛋蛋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了,但毕竟还是保住了老王家最后的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制造的。 恨她,王恒宇算是恨到了骨子里。直到现在,他连原谅赵敏的意思也没有,包括她这一个多月来像母亲一样服侍他,也没有改变他对她的看法。现在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的娼妇,一个靠脸嘴卖钱的娼妇,只不过她比那些在红灯区站街的娼妇要高明得一些而已。 163. 专属特权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就是隐藏在大学校园的暗娼。虽然她们有着固定的职业,而且收入也相当可观,但由于过度的物质追求,让她们的精神屈服于物质,最终沦为了物质的奴隶。当然,如果从另外一个层面也寻求她们的精神世界,你还会发现,其实她们也是相当可悲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们衣着光鲜,春光诱人,但其实内里却相当的悲苦,因为她闪一旦离开了有钱男人的庇护,她们就什么也不是了,甚至连流浪女都不如,毕竟流浪女还懂得如何在乞求中寻求精神的慰藉与释放内心的苦闷。 但她们和那些站街女其实在本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她们隐藏得好,没有让社会上的渣滓找上而已。 其实不管怎么说,她们就是一娼妇。 娼妇的本色,永远都只在卖上下功夫。 要说陈圆圆有多高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史家或是嫖客眼中,她就是一娼妇,只不过嫖她的男人开给她的不是银子则是江山罢了。 往前说,还有西施。 这些,都是娼妇们在历史中传唱的版本。也就是说,有娼妇曾经颠覆过历史,但大多数的娼妇,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但也有通过出卖自己的肉体而致富的,比如现在隐藏在那些高档而又隐秘的私人会所里的娼妓,其所陪同的人,非富即贵,钱在她们眼中,根本就不是钱,只是纸张而已。 据说,一个懈藏在私人会所的娼妓,一年挣个千把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像街前市后的小摊小贩们今天卖了一百斤罗卜赚了五十块钱,或是屠户卖了一头猪嫌了三百块钱一样简单。至于传统提倡的廉耻,则与她们一点边都沾不上。 她们也从来不想沾上廉耻的边。 今天社会上流行得有一句话,叫“笑贫不笑娼”。这话刚一听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仔细分析,问题就大了,一个民族,一个社会,如果都只笑贫而不笑娼的话,那这个民族与这个社会就失去很多本真的东西,至颠覆传统,让外来文化成为主流。 传统一旦被颠覆,外来文化一旦成为主流,那么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失去文化的根,成为一个没有希望的民族,最终沦为其他民族的奴隶。 因此,在守住传统的基础上的发展我们现在的文化,就显得犹为重要了。这也就是我们这些年社会上会出现一些绕乱视听的错误的言论的深层次的原因。 不要小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内容所折射出来的,是这个社会的一种认同感。一旦我们连道德的底线都颠覆了,那我们就会失去前进的方向,就会走进一个文化死胡同,最终被其他民族所吞噬。 这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想看到并不等于可以阻止这种吞噬人的灵魂的东西,因为这种认同感具有超强的腐蚀性,一般人都不具备这方面的免疫力。 就像我们有很多领导,在人前在台上说话的时候,都会异口同声的说如何如何恨娼妓,如何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娼妓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但其内里,却巴不得他办公室也设计成淫乐窝,可以在里边一边办公一边与暗娼们淫乐。 所以,只要有一个贪官落马,其后一般都会不除意外的要落马一个情妇,——中国字特别有意思,一个女人长期卖给一个男人,就不是娼妓,而是情妇。情妇不是娼妓,情妇是传供某个人娱乐的工具,这个工具除了具有安慰男人的功能之外,还会唆使嫖她的男人捞钱。 此刻的蓝球易,就是这样看赵敏的。他不相信赵敏和欧阳是纯粹的情人关系,欧阳一个老头儿,要想留住赵敏,除了在心灵上安慰她之外,肯定还会花很多的钱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一个似水流年的青春女人,一个满身皱纹的老头儿,要想保持长久的关系,老头儿就得大把大把的花钱,青春女人就会一脚把他射到九宵云外去。 但他此刻想的却是——这个女人本身就不简单,她不仅套牢了欧阳,好像还套牢了其他几个男人,而且据知情人士透露,她跟的男人除了有钱之外,好像还很有背景,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动她。 可以说,在她所营造的圈子内,没有人敢对她瞪鼻子上眼。 她就是这个圈子的女王。 她想把那个男人踢出局,就可以把那个男人踢出局。 这是她的专属特权。 和她交往的那些男人,好像都认同她拥有这种特权,从来没有人反对过。 事实上,在她身边的男人也没有人敢反对她。 谁反对谁死! 蓝球易听人说过,和赵敏交往的男人,有一个叫李双水的,只因为他睡了她不想给钱,结果第二天就猝死在他自己的家里,法医的医检报告说他属自然死亡,至于他真正的死因,恐怕除了赵敏,没有第二个知道了。 当然,赵敏并不会傻到自己把真相说出来。 关于这李双水的死因,她肯定是要把它带进坟墓里去了。 像这种敢杀人的女人,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也就是说,最好不要招惹她。但蓝球易自己也不知道,就在他在告诫自己的同时,却有一只脚向她奔过去了。 这人就是怪,明明知道对方不好对付,却又偏偏又去招惹对方。从第一次看到赵敏到对她有所了解,蓝球易一直没有打算与她发生点什么,但不知为什么,他今天会鬼使差的来看王恒宇,——明面上他来看王恒宇,暗里却是来看赵敏。 也许是受到了李杨眉的刺激才来的吧!当蓝球易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赵敏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下,但敏感的蓝球易还是成功的捕捉到了。那眼光看去虽是淡淡的,但其中的暧昧,也只有他这种浪荡的登徒子才读得懂。 王恒宇依然静静的靠在床头上。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静无声息的生活,赵敏问他一句他才答一句,她不问他,他也绝不先开口,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把她恨到了骨子里。要不是她,他早就回到家里与父母亲团聚了。他之所以一直都躺在这医院里,全都是拜她所赐啊! 这女人,******就是个祸害人的狐狸精。 在王恒宇眼里是狐狸精的她,在蓝球易眼里却是个有多美有多美的美女。 他真爱勾引她一回,看能不能把她弄上床。 他说赵敏长得美,并不是他真正的看上了她,而是他想把她弄到他的床上去。 话之所以说得这样****,是因他本身就是个色鬼,一个三天不见女人,见了老母亲也要想入非非的浪货。 女人嫁了他,不倒八辈子的霉,也要倒三辈子的霉,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只和一个女人过一生,他想的是如何多找几个女人,等老了的时候好回味,一个男人如果到了老年时连个回忆的女人都没有,那可就悲催到了极点。 这样的男人不多,但也绝不是少数。所以有很多男人临死的时候,才后悔自己这一辈子过得******窝囊,连女人都没多睡过一个。 蓝球易可不想做这样的男人。 他睡过的女人,多的不说,一个连的人是有的。 直到目前为目,除了冯子青,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女人,都被他诓到了床上,始乱终弃,没有几个女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找他赔钱。 蓝球易虽然不把钱看得很重,但对钱的认识他却比一般人都要深得多。钱虽然买不来健康和幸福,但却可以延长人的生命,给幸福的生活增添无尽无穷的乐趣。 对李杨眉这种贪财的势利小人,蓝球易看她一点也不顺眼,倒是这冯子青,他一眼就看中了她,所谡一见钟事情,生活中也不少见。他看不起李杨眉,李杨眉却追着要嫁给他,他喜欢冯子青,冯子青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就像过去他觉得赵敏这个女人不可交往,现在受到了李杨眉的刺激之后,再回过头来看赵敏,才发觉她其实是个罕见的美女。 一个女人,光长得漂亮多的是,但人长得漂亮又有才的,却真的是少见得很。赵敏就是这种少之又少的种类。当然,冯子青也是这种类型。 “易伟,放假了你怎么不回家去呢?”赵敏斜眼看蓝球易模样,有点像西方的美女黛安娜。蓝球易对她笑了一下,说:“本来我是要回家的,可我老爸老妈在我放假前一周就飞到地中海去了,哪里的阳光、沙滩和游艇都令我难以忘怀,我叫他们等我一下,他们说他们除了去晒地中海的太阳之外,还要去会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就只好留在这个城市了。” “地中海我没去过,我只是看过关于它的一些图片,如果那里真的和图片上一样,倒也值得去看一看。” 王恒宇斜瞥着她的左脸,心想:“你这婆娘嘴上说这没去那没去,其实你那个地方没去过啊?至少我知道你逛遍了欧洲、北美、南美和澳洲,这个地球,你******只要非洲与南极洲没过了,唉,这人比人真******气死人,这赵敏才比班上的同学大不了几岁,但她走过的地方,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他是从她拍摄的图片中知道她所去的地方。 164. 悲并快乐着 人家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能有效的拓展自己的视野。这赵敏虽然走了很多地方,但其知识并没有增长多少,相反,倒是她的情商却得到了无限的加强。 一个女人能像她那么在男人堆中混得风生水起,并且不让外人戳脊梁骨,实在并不多见。她是生活中的一个例外。 生活会为美开绿灯。长得美丽的女人,往往能够得到很多照顾,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会少走很多弯路。所以,但凡长得美丽的人,在今天往往都有一份好工作或是一个不错的家庭。像赵敏这种女人,不管她找个多少个男人,但只要她登高一呼,说她要嫁人,想娶她的男人当多如牛毛。 说漂亮女人不愁嫁,这话不假。 但并不是所有美女都不愁嫁,像潘金莲,当她第一眼看到武大郎的时候,想的不是嫁人,想的一定是上天对她不公,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短命丁拿给她当老公。 事实也是如此。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怨天尤人,生活中美女嫁丑夫,俊男娶丑女,也并不是没有,其实只要我们保持一个平常心就够了,不管你娶的是美的或是丑的,但心好才是关键,如果你娶回家的是个大美女,但其内心狭隘又贪婪,那你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蓝球易也会这样想,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美女占据上锋,毕竟男人眼里看中的往往都是美女,只要相貌长得丑的,往往都入不了法眼。 蓝球易自然也不例外。 直到现在,他仍然希望娶冯子青为妻。 冯子青是他心目中的唯一,是他永不凋谢的女神。 在他心目中,没有要人可以取代冯子青,包括赵敏也不能。虽然冯子青没有这里,这里只有赵敏,但他心中仍然坚不呆摧的想着冯子青。 在一个女人面前想另一个女人,也只有蓝球易这样的家杰才干得出。 他真是个独特的人。 事实上他也是个独特的人,特别是他看女人,更是与般人大不一样。他看女人,不但要看其长相,还要观其内心,在他看来,一个女人,不管她长得多么漂亮,内心必须与之匹配才行,否则这个女人就空有其美了。 外表美内心龌龊的女人没有气质,只有外表美内心也美的女人才有气质,这种气质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后天努力锻炼才形成的。就拿冯子青来说,她的家境并不属于上流社会的人家,但不管是她的外表还是她的气质,都绝对是笼摄人心的。 这就是美。 笼摄人心的美。 拥有这种美的人,不管她往哪个地方一站,都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与气场。 蓝球易之所以看到冯子青的第一眼就迷上她,正是因为她拥有这种让人久久不忘的气势与气场。一个拥有经久不衰的气势与气场的女人,是能够迷住男人的心的。 赵敏也有这样的气势与气场,但在蓝球易眼中,拿她与冯子青比,似乎她缺少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和眼前这个女人亲近。 虽然她是他的辅导员,但他早已察觉,她是一个在思想上和行为上都开放的女人,只要能迎得她的赞许,就能捕获她的芳心,和她共度良宵。 春宵苦短,冬夜寒长。 在这寒长的冬夜里,若是能得她暖被,那将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你在想什么啊?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上去憨憨的。”赵敏翻身下了床,走到蓝球易旁边坐下,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记得你好像再追这家医院的冯子青是吧?既然来了,怎么不去找她呢?” “呃!呃呃!呃!”蓝球易呃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有呃出来。 赵敏近距离的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慢不经心的说道:“其实,我看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她的家境和你的家境悬殊太大了,即使她同意和你好了,你的家里也未必答应啊!” “这方面我家里从来不干涉我,也就是说,我想找什么的女人就找什么样的女人。” “是么?” “当然。” 说完,蓝球易耸耸肩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赵敏没有接话,因为她发现,当她自己说话的时候,蓝球易的眼睛在她脸上扫过的时候,就会放出一道异样的光彩。 她知道,这是他对她动心了。只有对女人动心的男人,才会拥有这样的眼光。但她没有说出来,对付蓝球易这种自以为是的小男人,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搞定。 但现在她并不想把他搞定,因为眼前还有一个王恒宇。 一个王恒宇就让她焦头烂脑了,如果再添一个蓝球易,那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这段时间以来,她看出王恒宇对她已经处于极度不满的状态,如果不把他安慰好,说不定那天他就爆发了。 他爆不爆发跟她虽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有一样赵敏是清楚的,那就是他的蛋蛋的碎裂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此事一经他的嘴巴说出去,那她这一辈子就只有峨嵋山修道了。 但叫她就这样离开这个花花世界,她不甘心。 正因为不甘心,所以她才对王恒宇保持着克制,即使在没人的时候王恒宇对她大吼大叫的,她也不会对他发任何脾气,总是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洗身子或是做其他的事情。 要不是王恒宇的蛋碎与她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愿在药水极浓的医院里呆上那怕是一分钟。但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已经陪着王恒宇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二个月零七天了。 在这段里间里,她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没有过去那种香气了,闻到鼻孔里的,都是浓烈的药味道。同时她发现,不管冯子青什么时候来到病房里,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闻之若兰,非常爽心提神。 是她的体香么? 赵敏不知道,她问冯子青,冯子青只是对她笑一下,也不说这香怎么来的。 王恒宇依然每天靠在床头,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与天空下的那片房子,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悲凉的叹息。 说他的叹息声悲凉,并不是他缺衣少吃才这么悲谅的,而是他考虑到蛋蛋有可能医不好了才这么悲谅的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只因为那一瞬间的激动,就变成了一个残废人,真是冤到家了。 每当王恒这样的叹息的时候,赵敏都会假装没有听到,假装若无其事的渡到窗边,慢慢的打开窗户,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又慢慢的再吸一口气……对于病床上这个男人,她现在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点小事就可以把他打倒,甚至一辈子重新再振着,但同时,她对他又极为同情,一个男人因为和自己所爱的女人住到了套房子里,原本很美好的夜晚,却让他在这个夜晚当中悲催了。 摊上这类倒霉事情,别说是王恒宇,就算是她赵敏,恐怕也要对对方恨之入骨啊!毕竟这事的发生,与她赵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啊!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她赵敏勾引他,他那怕对她就是再想入非非,只怕也不敢真正的劫她的色啊! 王恒宇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拜她所赐啊! 对于这一点,赵敏还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不管王恒宇怎样对她发脾气,她都总是笑脸相迎,从来不与他针尖对麦芒。在这个方面,她确实做到比较好,也极到位,王恒宇在内心里也是相当认可的,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嘴巴上饶恕她,因为他的后半生就由她这么给定了。现在让他最担心的是,他还能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生小孩。 虽然那个老女人一直说他让女人生个把小孩绝没问题,但他心中始终打着鼓,认为她是骗他的,毕竟那蛋蛋碎了百分八十啊!一个破蛋,还有生殖能力么? ******,一切都得听天由命了。 要是他生不出孩子了,那他老王家就只有绝后了。 老王家到了他这里绝后,他死后也不能去见列祖列宗了,王家,也要因他而被开除球藉,从此再也没有他老爸嘴中的咱老王家了。 一想到这些,王恒宇就会心疼得要命。一想到这些,他就想提刀把赵敏杀了,虽然她给了无数个夜晚的快乐,但也让他舔尝到了人生的极度悲哀。 事实上,人生就是在这种悲悲喜喜中度过的。没有人总是快乐,也没有人总是悲哀,人的一生,都是在悲喜交织中度过的。当自己悲哀的时候,想点快乐的事情,当自己快乐的时候,想点悲伤的事情,人生就不会在得意时忘形,也不会在悲哀时消沉。 我们都得记往——人生没有喜只有悲,或是只有悲而没有喜,人生就不完美。人生要完美,就必须悲喜相间,所谓悲并快乐着,就是这个道理。 看着赵敏和蓝球易有事没事的谈着话,王恒宇在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什么****杂碎鸡婆烂货一类的词儿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射向赵敏,要是那引起词儿能变成实体的子弹的话,那赵敏全身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165.丢人(上) 同时,王恒宇还发现了一件怪事——平素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幽香味的赵敏,这几天那种香味没有了,嗅到鼻孔里的,只有这医院才有的浓烈的药水味儿。 是不是她像隔夜菜一样变了味儿了? 一个变了味儿的女人,会不会像隔夜菜一样馊掉呢? ******,她就是一碗隔夜菜!早知道她就是隔夜菜,就不该抬惹她,——抬惹她简直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从侧面看她,她的确很美,但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色而导致了蛋碎的事情,就想给狠狠的打她一拳。 最好的一拳打烂她! 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整个一个害人精,遇到她,简直就是前世造的孽。就在王恒宇在内心里骂赵敏的时候,蓝球易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年头,有些事有些人,都是不可理喻的,遇到这些事这些人,大家都得提防着点儿。” 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这句话又是指向的谁,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具体的根由。赵敏在心里捉摸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的时候,只见眼前一亮,却是冯子青推门走了进来。 “提防你的人来了。”赵敏小声的说。 蓝球易不敢接这话,因为他的眼睛恰巧与冯子青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赵老师,你昨晚没有回去啊?”冯子青把药盘放到床头柜上,拿体温计给王恒宇量上了,一边兑药一边和赵敏说着话,“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早知道你不回去,我就来陪你了。” 话声轻脆得像是百灵鸟在唱歌。 蓝球易听到耳内,浑身都酥软了。 真是极品啊!除了美色,就连声音也是极品啊! 能得到这个美人儿的芳心,就是睡着了都要笑醒啊!******,她怎么就看不起我呢?要是能被她看中,真他妈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看着婷婷玉立的冯子青,蓝球易感觉全身都像触了电一般,差点没来由的倒在了身后的病床上。而赵敏,依然和冯子青面对面的说着话儿。要是她面对着冯子青,刚才的窟相,就会落入到赵敏眼里。 幸好她没瞧见这一幕。 要是她瞧见了这一幕,那其后要想亲近她就难了。女人表面上不说很多东西,暗里却计较着她所看中的人的一言一行,只要一言不和或是一行不中,她就会记你一辈子,即使你与她牵手了,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这就是女人。 一般情况下,女人的心眼都比较小,如果你遇到心眼小的女人,那你这一辈子就等着悲催的事情来找你吧!有些事情,特别是女人们都看中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涉足,否则缠杂不清的事情一旦缠上了你,那你一辈子都不能抽身离开了。 “子青……” “你叫我?” 冯子青回过头去打量了蓝球易一眼,面情僵冷得像是一个瓷人。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蓝球易也知道她看不起自己,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就这般不说了,那后面就更没有机会了,不管她怎样对自己,只要她不拿刀戳,就厚脸皮与她说,看她怎么说再说,于是涎着脸笑道:“赵老师没叫你,王恒宇没叫你,剩下的就只有我了。” “我想也只有你了,因为其他人都不敢这样叫我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划过了一种怪怪的表情。赵敏皱了皱眉头,没有问冯子青为什么。蓝球易的脸则不自禁的红了一半边。 “是是……” “是你妈个头!”冯子青忽然赏了蓝球易一个爆栗子,——由于她用了全力,所以这一记爆栗子弄得他眼泪水都差点滚出来了,“敢这样叫我,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样写的吧?”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模样就像择人欲噬的怪物。 “我我……” “不要我呀我的,没事就滚一边去。” “好好……” “好个鸟!” 不管蓝球易说什么,冯子青都一概否定,而且一点也不给他情面。蓝球易说不过,又不敢与冯子青明说,一切只能压在肚子中,只能任由冯子青耍横。 165.丢人(下) 其实冯子青并没有耍横,她之所以不理睬蓝球易,是因为在她眼里,蓝球易只是个屁,只要她不高兴,随时可以把她像屁一样放掉。 尽管蓝球易知道这一点,但他对她仍然不敢威胁她。 第一次和冯子青见面,蓝球易就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但他当时一点好也没有讨到,反倒落得个恐怖症,——那次他被冯子青打怕了,现在他看到她,仍然会在心中冒起一个大疙瘩,怕得要死。 也许有人会问,在蓝球场上往来驰聘的蓝球易,莫非还怕打不赢一个小女生么?不是怕遥想不赢,准确说他根本就不是冯子青的对手,冯子青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他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直到现在,蓝球易都没有弄明白,曾经练过泰拳的他,居然还打不赢一个体形根本就不能与他相比的冯子青。 ******这事说出去都丢人。 但打不赢就是打不赢,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毕竟事实就是事实,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就像历史不可改变一样。 蓝球易怔愣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直恨得牙根痒痒的。 要是他打得赢冯子青,只怕他此刻早已冲上去打她一个半死了。对女人,他曾听他老爹说过,女人服打,只要你把她服贴了,那她就这一辈子就跟定你了。是不是女人都服打,蓝球易不知道,但他从没看见他老爹打过他老妈,相反的,倒是他老妈经常打他老爹,往常都要打得他老爹求饶为止。 有一次他问他老爹为什么他那么怕他老妈,他老爹说好男人不与女人斗,她想打他就等她打个够就没事了,女人都好那么点虚荣,她那拳头打到身上也不疼,权当被蚂蚁咬了一下。 蓝球易笑笑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他父母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干涉,但他相信他老爹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从来没见他老爹动手打过他老妈过,不管他老妈有多么过火,他都绝不动手。 也许,这就是他老爹说的男人对人要有风度吧! 但是他在冯子青面前一点风度也没有,因为冯子青打内心里就没瞧起过他,尽管他家很有钱,人也长得很帅,但是人家冯子青就是看不起他,你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蓝球易想到这些,就不由咬紧了牙根,******这女人太可恶了,你不喜欢就算了,你******竟然连句好话都不愿与我说,有机会,我非把你推倒不可,叫你看看我易某人是不是泥巴捏的。 当他在肚子里说这番狠话的时候,冯子青的眼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了他的脸颊,着实的把他骇了一跳。——事实上,他在冯子青面前也就是个泥巴捏的货。 要不然,他早把冯子青推倒了。 认识冯子青都快半年了,他不但没能推倒她,甚至连一句好话都没说守,他在冯子青面前,表现得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乖巧,冯子青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叫他滚,他绝不敢呆在原地不动。 还是曹子健总结有道理,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就好耗子在老鼠面前一样,不管耗子怎么有本事,但最终都怕老鼠。 事实上,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也就是只是老鼠的命,连翻天的胆量也不敢有。 “冯子……” 冯子青见蓝球易一点也不知趣,不禁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一眼,直接把他后面的话吓得缩回到了肚子里。 赵敏见了,不由嘿嘿的笑也起来。 王恒宇在心里的骂道:“你******在老子面前威风,在冯子青面前就是变成狗了,你******得到这种待遇,活该!”对蓝球易,王恒宇一点都不感冒。像蓝球易这种富二代,王恒宇和大多数小城镇来的学生一样,都是打心底恨他们的。 “我再给你打个招呼,别人可以叫你我的名字,但你不行。”冯子青开门见山的说,“要是你再不听,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后面一句话,简直就是赤祼祼的威胁,换着有血性的男人,早移情别恋了,但蓝球易不但没有移情,反而十分坚定的认为,这是冯子青在考验他。 虽然这句话话他没说出口,便他在心里对自己起码说了上百遍,不然,他早打退鼓了。 曹子健说得对,追女人,就要有种持以恒的精神,如果你才追她一两次,就要叫人家答应你,那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再说了,如果你只追了一两次,人家女生就答应你了,只怕你不但不感谢人爱女生,反倒还要在心里产生歪门邪道的想法,认为人家女生肯定有什么见得人的糗事儿,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答应你。 这种说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是每个女生都是这样认为的,曹子健所说,只是女生当中的一类型,并不能代表全部。但蓝球易就把冯子青当成了当中的一类。 从这个角度说,蓝球易这个不人不但蠢,而且容易上当受骗。冯子青一直都不理他,并不是他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是她看不起他包里的钱,——钱,还是要自己挣的花起来才踏实,花家里挣的钱,也只有富二代才会花得那么心甘理得,一点也不把钱当钱。 ………………………………………………………………………………………………………………………………………………………… 看完,请你收藏加推荐加评论。苗夫《烈焰红唇》’ 166.美压群芳(上) 虽然钱这东西人人都喜欢,但并不是每个人对钱的认识都是一样的,有些人特别吝啬钱,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有些人花钱如流水,一点也不心痛;有人奔波一生,到头来连自己的棺材钱都没找到;有人从出生到死去,那怕一天也没有劳动过,但钱对他来说,就像白纸一样简单,想怎么花便怎么花。蓝球易便是属于后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一般的白领就是加班加点的工作,也不及他多。没办法,人家就是钱多,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所谓有钱人就是任性,也源自于此。 一直认为钱能呼风唤雨的蓝球易,终于在冯子青面前知道了世间还有钱办不到的事情。用冯子青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来看,就是你不要以为你钱多,你钱多又能把我怎样?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你把我怎样了,自然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如果我把你怎样了,那只能算你倒霉,连个屁都不敢放。 蓝球易听到冯子青说这样的话,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她说狠话,后来在不经意间他听到有人说,在这个城市中,你谁都可以惹,但千万不惹冯子青。他对那个人说你说的这话就是一个屁,我随时都可以把它放掉。那人斜瞥着蓝球易说,我说兄弟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动一下冯子青试一试。 蓝球易破例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双眼愣愣的看着他,好一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那个人笑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兄弟,你可以用钱砸人,但砸之前一定要看准了对方是谁才开始砸,否则当你砸了像冯子青这类人的时候,不但你完了,有可连你易家也要一起完蛋啊!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连钱也不到的事情! 钱,并不是万能的。但同时他也明白,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弄明白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世上真有钱砸不开的大门么?答案是肯定的。 等蓝球易真正弄懂这句话时,对冯子青就高看起来。 他实在不敢想象,像冯子青这样一个既没有钱也没收有地位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替她出头?难道她本身就不简单或是她本身就大有来头?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敢一直往下想下去,如果真有人替冯子青出头,那么按着那人所说的话,那她就不会在这家医院上班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起码应当在一家像样的大单位上班才行。 既然她只能在这家普通的医院上班,那就说明她的来头并不怎么样啊!或者说,她并没有多高的社会地位,一个拥有社会地位的人,是不会干医生这种苦差的,何况她做的还是一个普通的护士。护士这个工作既脏又累,而且待遇并不怎么好,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一点,她并不像那人说的那样大有来头。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护士。 当蓝球易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大脑冒出来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如果她果真只是一个护士,那么她为什么不怕我呢?按照常理,像冯子青这样的小护士,别说拒绝蓝球易了,只要她知道了他是有钱的主,只会想方设法的接近他才对。可事实是,这冯子青不但一点不买他的账,反而还敢一上来就打他。 打就打了,她还警告蓝球易不要缠她,否则有他的好看。其后,她果真没给过他任何一点面子,只要与他碰在一起,非打即骂,从来就没把他当着一个追求者来对待。 但尽管如此,他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不但打不赢她,而且在嘴巴上更是讨不到任何好处。他现在还记得有一次,他在大街上碰到她,他上前问她好,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对直往前去了。对于他的无礼行为,一个路人说他太没有男人味道了,他摇了摇头说不关那路人的事,那路人却摇了摇头说这年头不知怎么了,尽产粑耳朵男人。蓝球易听见了那路人说的话,但他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那路人说的是事实,像他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在冯子青面前却一点话也不敢发。 …………………………………… 亲们,看完了千万记得点一个赞,推荐一下,收藏一个,有什么想法就冒一下泡,苗夫《烈焰红唇》会记得你的,点赞一下祝你长命百负,推荐一下祝你心想事成,收藏一上,祝你长命百岁加心想事成。 166.美压群芳(下)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发话,你说这样的男人不是粑耳朵那又是什么?不消说,答案是肯定的。 像蓝球易这样优秀的男人,世上本就不多,但冯子青却一点脸也不肯给他,这就足以说明,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点也没把蓝球易看上眼过。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十足的窝囊废。 事实上,蓝球易也是个胆小鬼、窝囊废,对冯子青,要换了其他男人,只怕早对她发起了全方位的进攻。一个小护士,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她都只是一个小护士,一个女人,一个对社会认识并不深刻的女人。如果她一次拒绝了你,那你再来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再来第三次,如此循环下去,别说是冯子青了,就是神仙妹妹,也能追到手啊! 但自从遭到冯子青拒绝之后,蓝球易虽然时刻在心中记持着冯子青,但由于他被冯子青打怕了,所以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仍然没忘记冯子青打人那种凶悍的模样,仍然怕她再一次的打他,她打人可不是一般女人实施粉拳攻击,那可是实打实的拳头,一拳打到你身上,不起个包也要乌青一片。 也不知她在哪里学的这种拳击,一拳打来,听不见风声,但拳快若风,才见场起手,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见眼前粉拳一闪,你的身上就会挨上一记。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她打人只是花架子,心想要打就等你打吧,看你把手打软了,还拿什么来打人,于是就等她打,没想到那一拳到身上,他只来得及叫一声妈,整个人便软倒在了地上。那拳头打到人身上那种痛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那痛,好像从皮肤开始,然后像水一样浸进肌肉,透入骨头,痛得你眼泪花花转转。自打挨了冯子青的拳头之后,他就相信了一点,如果冯子青施用全力,一定会一拳打死一头牛。自此之后,他就对她产生的怕惧感。 一个人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了怕惧感,那么就会在心中埋下恐惧的阴影,从此不敢与其为敌了。由于蓝球易对冯子青产生的怕惧感,所以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敢与她单站在一起说话,他怕一不心又惹恼她,——惹恼她可不闹着玩的,一旦她那拳头对你场了起来,那你就有罪受了! 他可不受那份无端的罪。就像现在,虽然他离冯子青近在咫尺,但他并不想与她多说一句话,他只相远远的看着她就行。 远远的看着,虽然没有近距离的看着赏心悦目,慰心慰神,但这样安全。人活着,安全是第一位的。距离她近点,虽然能够嗅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体香,舒心爽肺,提气宜神,但那得随时付出代价。 喜欢一个女人是一回事,认识到一个女人却是另一个回事了。就像冯子青他蓝球易喜欢得不得了,但他对冯子青的认识只是表面上的,可以说一点也不深刻。也就是说,冯子青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家的背景又怎样,她这个人待人是不是就像表面上看到的一样,是不是一个言行一致而又果断温柔等等。这些,他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连实习期都没有满的小护士。 不过有一点他是认识的了,那就是她长得漂亮。 说到漂亮,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她漂亮,她活泼,她大方,她坦然,她温柔…… 这是蓝球易在心中给她定的位,漂亮就不说了,至于现实中的她是不是真的活泼,大方,坦然,温柔,就不是他现在所能了解的了。 不过,他真的希望她是个活泼的女人,是个大方的女人,是个坦然的女人,是个温柔的女人,因为他易家未来的家,是要由她来当的。 易家的媳妇,必须是漂亮的,大方的,坦然的,温柔的,豁达的…… 现在横亘在他面前的大山,就是冯子青那颗还不属于他的芳心。只有征服了她,才能拥有她那颗能够包容他的心。只有拥了她的心,才能完全拥有她。 征服一个人易,征服一颗心难。 认识冯子青转眼间就有半年了,但这半年时间,却也仅止于认识这个层面,其他方面一点进展都没有,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确实,她的漂亮是数一数二的,至少在这个城市里是这样。一个女人的漂亮能够在一个城市美压群芳,那确实够漂亮才行。 “冯子青,你怎么就不喜欢蓝球易呢?人家可是高大上的富二代啊!”对蓝球易,王恒宇从开学认识他起就没有一点好感,他见不得蓝球易这种借助老爹的钱耍威风的人,“其实我知道,他来看我是假,来看你才是真啊!” 167. 喝水咯牙(上) “是么?”冯子青挤弄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双目如刀般盯上了蓝球易,“我说了多遍,请你不要来找我了,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啊?”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势,忽然如同潮水般在她娇美如花的脸蛋上绽入开来。 “没、没有。”蓝球易骇得瞪大惊恐的眼睛,脚步打着抖退后,“你别听他了,他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你了。” “你敢!” “王恒宇!”蓝球易瞪着王恒宇,气得眉毛眼睛拧成了一堆,“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你这是想害死啊!” “不关人家王恒宇的事。”冯子青打量蓝球易,想从他脸上寻求到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但蓝球易脸上除了苦涩的表情之外,再找不出第二种表情了,“有种,你就憋在肚里的话说出来。” “我肚里没话。”蓝球易来了个死不认账。 我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这是蓝球易此刻的想法。事实上,他不说,冯子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冯子青冷笑了一下,说:“看着你像个男人,其实你就是个软蛋,一个连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都不敢承认的软蛋!” 赵敏在一旁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她算看出来了,在班上一直是女生们心仪与追求的白马王子蓝球易,在冯子青眼里就是泡马屎,屁不值一个的马屎。一个男人孬到他这种地步,也够窝囊的了,难怪冯子青看不起他,原来他竟不敢承认他心中爱着她,一个怂包。 一个怂包,根本就不值得一个女人去爱。 换了是她赵敏,也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只会借助家里的钱耍威风,却不会用自己的魅力去征服一个女人,******就是一个怂包,一个孬种,一个绣花枕头。 赵敏斜瞥了蓝球易一眼,气愤的把头转了过去。 病房外面,一个老头推着一个老太发慢慢的从走廊上走过去了。那老太婆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微笑。那老头儿则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看样子似在叙说过去的糗事儿,不然那老太婆也不笑得那么奢侈,那么满足,那么毫无顾忌。 人这一生,很快就会过去,若是到年老的时候,能够像眼前这对佳侣一样一个坐手推车里,一个全身心的住着,那将是人生的最大的幸事。 “这只是你的认为。” “我的认为代表了你就是这样的软蛋。” “你就是个泼妇!”蓝球易豁出了,准备与她来个鱼死网破。 冯子青听见他和自己骂开了,不由在心里一阵怒骂,当即便一巴掌煽了过去。 叭! 清脆的耳光透过门窗,传到了病房外面,一个病人家属听到了这个声音,好奇的把头控到门内来看,被打的蓝球易一见有人看见了自己挨打,顿即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一发狠,猛地拣起身边的一只拖鞋,喝骂一声“看你妈”,就朝其扔了过去。 拖鞋准确命中目标,一个秃顶老头的光脑袋。 哐! 拖鞋砸到闪闪发光的脑壳之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伴随这一声闷响,是一声难听的骂声:“杂碎,敢砸你爷爷,爷爷我不砸碎你卵蛋,便不是****养的种!”随着骂声,那秃顶脑袋一阵风似的冲到蓝球易面前,轮起粗大的巴掌掴向了蓝球易。 蓝球易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蛮横不讲理,一时躲闪不及,被他着着实实的打了一巴掌。 叭! 先前那一巴掌,是冯子青煽了他,此刻这一巴掌,是那老头煽的他。 167.喝水咯牙(下) 一巴掌换一巴掌。 但后面这一巴掌,远比冯子青甩手那一巴掌重多了,只听叭的一声炸响,整个耳鼓便嗡嗡的轰鸣起来。 嗡嗡嗡嗡…… 嗡鸣之声形似万千野蜂一同发起攻击,其声震得耳鼓也不由一阵发麻。 ******这老头看面上并不像一个打人的人,但他那巴掌煽到脸上,比******刀割还要痛。痛就痛吧,要命的是,脸上还肿起了蛮高。 要是有镜子,蓝球易绝对认不出镜中那个脸肿如同猪八戒的家伙,便是他蓝球易。病房中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见蓝球易前后挨了两巴掌,王恒宇打心眼里高兴,不禁暗中拍手称快说,打得好,你妈的平时欺人惯了,现在挨了打,总该晓得挨打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最好打死你****的,看你还敢不敢打人! 你他的平时狗仗人势,觉得包里有几个鸟钱,就瞧不起人,动不动就吆喝这个吆喝那个,看着都恶心,这下好了,被一个秃顶老头儿打了,真他妈活该! 心里骂人的同时他拿眼瞧了瞧那个秃顶老头儿,说他是老头儿,是因为他头上秃了五分之四,剩下的五分之一,也只有稀稀松松几根头发,而且还一半已经白了,看上去怪怪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才能恰到好处。 他确实不好写,因为那头发圈在脑袋四周,黑白相间,有些像黑白二色花纹的花圈,想想都觉得好笑。 像这种怪得无以言说的脑袋,平时在大街上倒也见过,不过和他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说真的,那老头儿的头,不但长得奇特不说,而且脑袋中心还长有三个旋,三个像鸡蛋大小的旋,其中居中那个,简直就是太平阳的旋涡,一时半会儿居然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难道,他就是金三角地区顶顶有名的光头吴三。 光头吴三? 当蓝球易记起这个名字时,那老头儿却像六月天的冰块一般消融了。 吴三去了哪里? 他不应该拥有这样快的手脚啊!一个名不经传的老头儿,居然拥有如此快捷的身手,其人其事,当真不可小觑。 “你是吴三吧?” “吴三?你他妈吃错药了吧?”眼前的老头儿冷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姓什么又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拿拖鞋砸我。说起来,我并没有伤害你啊!但你拿拖鞋砸了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是我的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啊!”那老头儿害怕得不到话说了一般,急忙把话又从蓝球易嘴里抢了过去,“像我这样的老头儿,都七老八十的了,不说大你的辈,也要大你的岁啊!所以你要记住——像你这样的年轻后生,是不能拿鞋砸人的,这对人太不礼貌了。有时间,我教教你如何礼貌的对待身边的人。” “我记下了。” “我不是要你记住,我是要你学一学西方绅士风度。”那老头儿打量着蓝球易,眼里尽是不屑之色,“年轻人打小就要有礼貌,不要瞧不起人,年轻人瞧不起人可不好,像你,就容易抬惹麻烦。” “我、我……”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不要狡辩,我说完了你就知道了。”那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模样有些电视剧中的张大帅,——要是再给他弄一身民国时期的军服,他往人前一站,双手一叉到腰上,说他就是张大帅,但凡熟悉张大帅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怀疑他是假的,“你可得好生记往我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年轻人,特别是你们这种属于富二代的年轻人,千万千万不要乱动手,像你刚才一动手,就惹到了我这个老头儿,如果我像那些市侩老头儿老太婆们一样,那你就得赔我一大笔钱了。” “你要干什么?”蓝球易听到那老头儿说他钱字,立时双脚一并,就想一溜烟跑了,对他来个死不认账,——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跑,毕竟赔钱他怕,他怕的是那老头儿因此骗他,一旦他进了医院躺到了病床上,那事情就闹大了,像他这种老家伙,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能让他回家,至于赔多少钱倒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怕那老头儿诈他钱不说,还要让他在医院里赔他几个月时间,“假若你想要钱,你尽管开口,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便是。 “你说的是真的?”那老头儿目光直直的盯视着蓝球易,“我没听错吧?如果你钱多得真的用不完了,你拿点钱捐给我也算是做了点好事,积了点阴德,等你死了阎王也不把你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不过像你这么年轻就有多得用不完的钱,阎王老爷特别没品,喜欢妒忌有钱人,所以像你这种开口闭口都不把钱当钱的人,阎老爷一般都比较尊重,一般人打过十八层阿鼻地狱,像你这种有钱人,最多也就打进十七层地狱吧!” “十八层地狱和十七层地狱仅隔一层,照你所说,我那宁可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了,毕竟十八地狱下面再也没有其他的地狱了,也就是说,十八层地狱就是最后一层地狱了,你坐十八层与坐十七层地狱有又什么区别呢?”蓝球易斜眼看了看那老头儿,心里渐渐的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人倒起城霉来真是喝水都咯牙啊!“你别诈我,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只要你开了口,我赔你便是。” 168.敲诈(上) “你说的是真的?”那老头儿听到蓝球易答应赔他钱了,浑浊的老眼里立即绽放出熠熠生辉的光芒来,“只要你肯赔钱,我就没话可说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财迷。” “现如今这年头,不财的人太难找了。”那老头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其实我也不想诈你,可我那老太婆就住在这家医院里,她得了癌症,每天都得花六七千块钱才够,我也是没法了才把主意打到了你头上,要是我有钱,我也不会打这样的主意啊!”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也许你说的是假的,但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答应了你,就一定兑现这个承诺。”蓝球易好像没把钱当回事,——人家都说不要钱了,但他硬要塞钱给人家,一旁的冯子青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而赵敏则直接把头转了开去,只留下蓝球易与那老头儿对峙。、 那老头儿没有说话,但从他眯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很满意蓝球易的说法。 王恒宇嘴角则挤出了一个鄙夷的冷笑。 像蓝球易这种富二代,就是喜欢在人前装逼。******有钱人就是任性,王恒宇地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要是杀人不犯罪,他早扑过去把蓝球易灭了。蓝球易这种家伙,******你就装吧,总有一天我会干掉你的。 王恒宇心中的天平,开始趋向报复的恶念。 男人都是种奇怪的动物,别人比他有钱了,他忌妒;别人找的老婆比他老婆漂亮了,他忌妒;别人升官了,他仍然忌妒。就像此刻的王恒宇,人家蓝球易说他要赔钱给那老头儿,尽管那老头儿涉嫌欺诈,但人家愿意你怎么着? “说吧,你要多少钱?”蓝球易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他说的不是钱,而是树叶一般轻松写意,“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给你。” “刚才你不是说我要多少你给多少吗?怎么还没转过背又变卦了,你这人讲不讲信用啊?”那老头儿盯着蓝球易的眼睛,闪耀着熠熠的贼光。 赵敏横扫了蓝球易一眼,心说你就装逼吧,这次可遇到了难缠的主了,我看你拿什么来打发他走人。 “老人,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冯子青眼睛一眨,早已计上心来,“你要是要多了,这个富二代可没那么多钱给你啊!” 王恒宇抬起头,眼睫毛跳动了一下,心说蓝球易你这杂毛其他人不惹,偏偏要惹眼前这个泼辣货儿,我看你今天怎么收场。 冯子青已经给王恒宇打好吊针。 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道静静的流淌。 那老头儿看看冯子青,又看看蓝球易,有些捉摸不定的说:“看样子,你们两个好像互相认识啊!”那模样,就像猛然遇到了贼一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王恒宇心说,你这老头儿真不识相,这男货就是这女货的贼。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一点也看不惯蓝球易这家伙的做派,不管在哪里,只有要美女,他都会表现他自己,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都是为他一个人定做的似的。 是男人都会爱慕漂亮的女人,但你千万别在男人面前做派,否则你的朋友就会从你身边离去,让你最后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这种见到漂亮女人就忘记自己是谁的家伙,其实就是一个好色这徒,这种家伙不值得交往,因为在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漂亮女人。 男人追求漂亮女人是正常的,如果一切以漂亮女人为中心,那就不正常了。 蓝球易这人在没有女人的时候,也还是有些男人风度的,但一见到了漂亮女人,其风度就会像霜打了茄子一样蔫下去。 王恒宇之所以恨他,其原因也在这里。 其实整个外贸班不只王恒宇一个人恨他,班上所有的男生都恨他,他们恨他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想一个人占有班上的几大美女,如苏月儿,如汪子涵。 虽然苏月儿话都不和他说一句,但他在外面说苏月儿想嫁他,他却不想娶她,因为他追求的女人不但要漂亮,而且还不能与政治挂钩。有人把这事说给苏月儿听了,苏月儿当着班上同学的面截住蓝球易,问他她苏月儿什么时候说过答应嫁给他了,他说她这是道听途说,根本就没有的事儿,苏月儿冷笑了一下,说是吗?不等他回答就赏了他一个耳光。 蓝球易不敢还手。 他也不能还手,因为他知道他还手了的严重后果,别说是他赔不起这小心,就连他老爹易常,也赔不起这小心啊! ******都怪自己多嘴,那次喝酒喝高了点,不小说漏了嘴,结果这话就被好心人传到了苏月儿耳朵里。苏月儿什么人?一个敢横冲直撞的人,在这所大学乃至这个城市里,除了她自己,没人敢惹她。 虽然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又有着怎样神秘的背景,但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如果你敢惹她,她就会让你别扭,让你难看,让你后悔招惹她。 曾有好事者打探过苏月儿的来头,但其才打探到半途,就有人警告他说,关于苏月儿,你最好不要打听,否则你连死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 冒个泡吧亲们,冒个泡点评一下,冒个泡推荐一个,冒个泡收藏一个。苗夫都冒了上百个泡了,亲们怎么一个泡也舍不得啊!亲们,我眼都望穿了,就冒个泡罢! 168.敲诈(下) 其后,就没有人敢打听苏月儿了。 于是,苏月儿就成了外贸学院的一个谜。 一个谜一样的存在。这个存在却又偏偏美到了极至,美得让人发慌。******这世道太不公平了,不但给了她一张迷眼勾魂的脸,还给了她一个谜一样的家,让人不知道她到底来自哪里,只知道她惹不起。 惹不起总躲得起,这就是蓝球易遭到苏月儿敲打之后得出的结论。对苏月儿,从那次之后他对她都是敬而远之,绝不在她身上动半点歪主意。 动苏月儿的歪主意,无疑于与虎谋皮,找阎王喝酒,那都是死了死了的玩意。 “姑娘,你说的是……”那老头儿心领神会的一笑,就留了半截话在肚子里。 蓝球易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暗中拿眼去看他。他距离蓝球易不过一身位的距离,蓝球易看到他脸上密布着皱纹,就像松树皮一样蜷堆在一起。但是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有眼睛贼亮贼亮的。 “我说了,叫你别狮子大开口,易家可没多少钱,我怕你要多了易家赖账不赔钱给你。” “谁说我易家给赖账啊?”蓝球易本不想搭冯子青的话的,但当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就把冯子青的话抢了过去,“我给不给钱,又给他多少钱,与你有关系么?” “有啊!”冯子青笑嘻嘻的说。 蓝球易瞥了冯子青一眼,说:“我能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冯子青狡黠一笑,说:“你不是在追我么?” “我、我……” 冯子青大方的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倒让他不好开口说话了。一团红云,迅速的浮上他的脸蛋,让他顿感羞怯起来。冯子青并没夸大事实,她说的就是事实,一直,蓝球易都想追她,但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得到过冯子青任何一次好脸色,此刻得了她一个笑脸,却又让他立刻陷入到了不好意思的深渊当中,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冯子青脸上的笑容早已经烟消云散,代之以冷若冰霜的苦瓜脸了。 “不要我呀我的了,人家老人家还在等着你拿话打发他,你不要不好意思,有什么屁就快点放出来,人家老人家也好去做他的事情。” “我、我……” “直接点,你给不给钱?” “给,我给,我一定给。”蓝球易赔着笑脸说。 冯子青依然一脸的冰霜:“给多少?” “给三五千够了吧? 听到三五千这个数字,那个老头儿顿时瞪大了眼睛,三五千,才多久一点时间啊,就挣了三五千,这钱也来得太便宜了吧? 三五千对他说,确实是笔不小的数目,因为他打一个月的工也才挣这么点儿,所以当他听到蓝球易一说出三五千就要答应间,却听一旁的冯子青猝然冷笑了一声,说:“你这是打发乞丐买个烧饼吃是吧?” “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只给这么一点点小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穷要饭的还是其他什么了?”冯子青脸上忽然闪出一抹凌厉的冷色,模样就像一个择人欲噬的恶魔,“没钱却来装逼,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你、你……” “你没钱就算了,我也不缺那几个钱,虽然我没有钱,但我不会像这种人嘴巴上说有,其实逑钱没有一分,就是******一浪货。”那老头儿说这番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其情其态,根本就没把蓝球易看进眼里,“给你提个醒,今后出门来混,千万别再装逼了,要装,最好装孙子,因为装孙子有人买白面馒头给你吃。” 直接被人忽视,这在蓝球易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他瞪圆一双怒眼,虎视耽耽的问那老头儿到底想要诈他多少钱,那老头儿把头一昂,说:“孙子,你没钱就算了,我刚才说了,要装,最好装孙子,因为装孙子有人买白面馒头给你吃,装富二代可不成,因为装了就得把钱从包里掏出来给人,难道你真要掏钱给我?” ……………………………… 亲们,哥们,姐们,妹们,弟们,看了记得点个赞,推荐推荐,收藏收藏,苗夫《烈焰红唇》。 169. 商场如战场(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钱了?”蓝球易眼中差点就喷出火来了。是的,他没有说过他不给钱给那老头儿了,一切,都是冯子青搅的。 要不是她,那老头绝不敢接他的钱。她一搅和,他那钱就蚀定了。他狠狠的瞪了冯子青一眼,心说你这死****,你******你说活你要死人啊! 赵敏脸上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她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 王恒宇脸上,则堆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妈的,看你钱多,赔死你。暗骂的同时,******他怎么不惹我呢,******要是敢惹我,我非诈他****的一大笔钱不可,叫你想想都心痛。 冯子青一脸坏笑的盯着蓝球易,那神情似乎在说,不要认为你有两钱就了不起了,你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有两钱么?如果有钱就了不起了,那这个社会岂不是乱套?大家还是平等相处的好,倘若你有钱就看不起我,我有钱了就看不起你,这个社会就没有所谓的家人、朋友和亲情了。 家人和亲情,是不能与钱来衡量的。 当然,朋友也不能。 朋友之间如果以钱来衡量了,那就不是朋友了,因为朋友之间一旦产生了利益关系,那朋友关系就维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我们经常听到有人说,某某是我的朋友,表面上这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把这拿到他所从事的事情上去分析,就会赫然发现,某某嘴巴上所讲的朋友,其实就是他利益链上的某一个人,这个人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的时候,某某和这个人一定是朋友,当这个人从某某的利益链上夺走了某某的利益时人,某某和这个人立刻就会断交,有可能还一辈不相往来。 所以,商场如战场。 所以,商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不是你有,就是我无。有和无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就像地球的两极,南极和北极,永远都不可走在一起一样。 这也是冯子青一直不给蓝球易好脸色的原因。 就像政治与经济永远走不到一起一样,经济永远是基础,政治只能受经济决定,如果违背了这个规律,那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社会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蓝球易有钱是你的,与我连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 冯子青的生活原则,钱,只有自己挣的钱,花起来才开心、舒心和放心,花别人的钱表面上风光,其实脸上一点光彩也没有,因为你花了别人的钱,就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要是别人的脸色不高兴了,那你就倒霉了。 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被打破的规律。 也就是说,世界上绝没有把钱拿给你花了,还要对你笑脸相迎的人。如果真有这种人的人话,那这人不是傻瓜就是白痴,因为只有傻瓜和白痴才会干这种蠢事情。 蓝球易既不是傻瓜也不是白痴,但是他有点蠢。 “那你就把钱给他啊!”冯子青不愠不火的脸上,有种明显的嘲讽。 蓝球易不敢和她对抗,——和她对抗就是找死!他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被虐抽一顿。他脸上又堆满了谄媚的笑,说:“只要你一句话,我给他就是。” “爱给不给,关我屁事。” “可是……” “不要把这姑娘带进来,这只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说吧,你到底能给我多少。”那老头儿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姑娘跟蓝球易并不是一路货,看得出来,她的心也没有向着他,“以为三五千就可以了,打发告花儿么?” 告花儿,意思就是乞丐。 蓝球易听见他这么说,眼泪都要气出来了,他盯着那老头儿恶狠狠的说:“那你说吧,你想要多少?” “怎么说你也得给过三五万吧?” 说到三五万的时候,他的心在咚咚的直打鼓。三五万,这一辈子他都没有积攒到这么多钱过,他手里钱最多的时候就是给儿子娶媳妇那次,但也才二万多一点。 三万,可是二万的一点五倍啊!五万就更不说了,那是二点五倍啊!五万,可是一年打工仔一年的全部收入啊!但在眼前这小子眼中,好像这五万加屁都不值一个,所以当他说出三五万这个数目进,立刻后悔自己说少了,真该说过三五十万就好了,即使他不给,再打个商量,十来万他怎么要给的。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你看眼前这小了才多大啊,随随便便的便敢拿钱给人,******这上天对人太不公道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那里得的这么多钱啊!那老年头儿在心里直打鼓,——他儿子读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连一千块钱都不到,他还时常叫他节约点,眼前这小子,比他儿子应该还要小一些,他在那里得的这么多钱啊? “你说话算数?” “算数。” 那老头儿激动的说出这句时,旁边的冯子青却不乐意了,她狠狠的瞪了那老头儿一眼,说:“他说的话不算数,我说你这点钱少了,其他的不说,就凭你易大少爷这个名头,起码也得给过十来万吧!” “这话是你说的?” “是我替这位大爷说的。”冯子青纠正也似的说。 169.商场如战场(下) 蓝球易眨了一下眼睛:“我记下了。” “什么叫你记下了?你记下什么了?我可不喜欢有人这么对我说话。” 一旁的老头儿一会儿看看蓝球易,一会儿又看看冯子青,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这个长相漂亮的小妞儿和这俊哥儿到底是一路的还是一对对头儿,看样子,他们彼此之间并不待见啊,但这俊哥儿却又极为听她的话,往往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像她的话就像圣旨一样威不可侵。 事实上,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神。 女神发话了,崇拜女神的人只能顶礼膜拜了。 这是那老头儿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要是他再年轻四十岁,就能想明白了,可问题是,已经六七十岁的他,自然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了。 一个老头儿,要是能够揣摩透一个小年轻的心理,那才是怪事。也就是说,他不知道冯子青到底是在帮他或是在坑他才是正常的。 “你没有坑我吧姑娘?”那老头儿贼亮的双眼贼一般打量着冯子青,生怕她是横空出世的魔鬼,在不经意间把他坑进牢子去,“你看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没法活了。” “你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我也想好好的活下去啊,可是你看我……” “什么也不用看,他说他拿钱赔你,他赔你多少你收多少,这种钱不要白不要。” 蓝球易在一旁听到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对她一顿拳打脚踢,以解心头之恨。但是他同时也极为明白,就算冯子青借他一百二十个胆,他不敢打她。 第一次和打照面就追她,结果被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那次拳打脚踢,让他认识到她有多强悍。一个女人说打就打,那是需要实力。她就是一个拥有实力的女人。 对于像冯子青这种女人,最好别抬惹她,否则你就是自取其辱。 “你什么时候把钱拿给他?” “如果你手头紧,就是晚些时候也不打紧……” “什么也不打紧?你以为他没钱?”冯子青听到那老头儿在怜悯蓝球易,不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说出来不怕吓坏你,他随便拿点钱出来,都可以把你砸死!” “拿钱把一个人砸死,那得要多少钱啊!”那老头儿感叹的说。 冯子青狠狠的恨了他一眼,说:“不多,一分钱就够了。” 那老头儿听到冯子青说一分钱就可以把一个人砸死,不由惊得瞪了老眼,惊诧莫名的说:“一分钱也可以砸死人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呢?照你所说,他也没有多少钱啊!我看他赔钱的事,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想要钱了?”冯子青见他油盐不进,不由有些恼火非常的说。 那老头儿一听说到手的钱要黄,当即像弹簧一般弹到冯子青面前,说:“要!要!要!”三个“要”字一个字一顿,其情其形,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贪财鬼形象。 这种满嘴仁义道德的老家伙,本就不该同情的,你看他那表情,既想当****又想立牌坊,活脱脱一个财迷。 “你不是同情他么?” “就这么拿他十多万,是有点余心不忍……” “余心不忍就不要了。” “话要这么说,才合乎常理啊!不然,有人会说我这个人很贪财的……” “你本就贪财。”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脸皮比较厚,一般不怕人说,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他给我钱就行。” 蓝球易恨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眼前这个老家伙,实在有些可恶。明白上他说他不贪,实际上他是贪得无厌的家伙。惩治这种家伙的办法,就是拿钱给他看一眼,等他伸手来拿钱的时候把钱收回去,然后往死里揍他一顿。 170. 不撞南墙不回头(上) 对于贪财的人,一般人都比较恨。蓝球易自然也不例个。但由于有冯子青在旁边,他不好说什么,但他的牙根都差点咬碎了。 要不是冯子青在旁边,他一窝脚把他射到病房外面去了。 我有钱,但我这钱不是凭空给你了,就算我想给你,那也看我想不想给你,如果我不想,就算你使尽浑身本领,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子儿。问题是,冯子青就在旁边,连她都开口了,如果自己不给眼前这老头儿一些钱,于她于自己都说不过去,毕竟自己一开始也答应要赔偿他一笔钱的。 钱,就在包里,有本事你便放马过来拿。这话他只敢在肚里说,绝不敢把话说出口来,因他面前站的是冯子青,他的女神,永远的女神,不管她对他做了什么他都只能忍受,谁叫他一心一意想娶她做老婆啊! 想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娶到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蓝球易内心里十分清楚,不付出超出常人的代价,根本就不能获取到冯子青的芳心。漂亮若她的女人实在太少,茹果今生错过了她,就再也不能遇到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了。她就是美的化身,美的像征。她是他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 能遇到她缘,能娶她做老婆是份,现在只有缘,至于份,那就要看他如何努力了。他始终毫不动摇的坚信,只要他慢慢的磨她,就会在不久的将来软化她的心,让她甘心的成为他的新娘。 “我看你脸皮也是够厚的,不过你的良心还没坏掉,因为你并没有想敲诈他更多的钱。”冯子青仍然没有忘记敲打一下那个老头儿,——虽然她很看不惯蓝球易做派的样子,但她打内心里仍然瞧不起不劳而获的人,不过今天在她却是个例外,因为她发现眼前这老头儿确实没有钱,一个老头儿要是有钱,也不会像他这样糗上甩不掉,“你最好拿了钱就走人,不然你担心你连一个子儿也拿不回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没意思,就是叫你回家去。” “可是我还在这医院里住院,你叫我怎么回去啊?” “拿到了钱,你的病就会好了,病好了,你还住什么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明白了就好。” “那我怎么感谢你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他吧!”冯子青说着指了蓝球易一下,“他才是你的大恩人。” “我不谢他。” “我没要你谢我。” “我也不会谢你,你这人一点怜悯心都没有,把人家都差点弄坏了,却还舍不得拿钱来赔偿我,要不是这们姑娘,我就只要回家去哭墙壁了。” “你是个没有良心的老家伙,一个老骗子。” “除了你,你见过我骗过谁了?” “你骗过我了。” “我没想骗你,是她要你拿这么多钱来补偿我的,这也不能怪我啊!” “要是你不想骗我,也不至于我要拿十万钱给你啊!” 王恒宇耷拉着脑袋,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输夜管道里的液体奔流。那液体流速相当快,应该与自己血液的流速差不多。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液体在透明的管道里奔流的情况,此刻由于蓝球易的倒霉,让那老头儿白白的得到了十万块钱,觉得他虽然可怜,但骨子里却是个贪婪的人。虽然他平时一点也不待见蓝球易,但他知道他今天那钱损失得特冤,——就那么一点点小伤,就要花十万块,这事说出去绝少有人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要换了其他人,他也会说一两句公道话的。但被诈的是蓝球易,他也就不想替他说好话了,谁叫他那么有钱呢?有钱人平素任性惯了,拿点给眼前这种没钱的老头儿花花也是可以的,至少这钱花得一点也冤枉,因为它可以让这个老头儿舒舒服服的过一段时间的好生活。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蓝球易还间接的做了一件好事。 做好事是积德行善。虽然蓝球易是被迫做的好事,但毕竟好事,所以也算积了点德吧。 赵敏从那老头儿进入病房到开口叫蓝球赔偿他钱,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坐在病床上,一直都没有说句话,她觉得这蓝球易也够倒霉的,明明自己喜欢冯子青,但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当冯子青帮腔让他赔钱给那老头儿时,虽然他一点也不情愿,但由于他心里一直默默的爱着冯子青,不好忤逆她,——尽管他看出这是冯子青是惩治他,但他仍然没想过要揭穿她,因为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别说是十万块,只要冯子青高兴,就是叫他拿出来一百万来补偿他人,他打心底里也是愿的,条件就是她别在公众场合损他就行了。 …………………………………… 亲们,点赞,推荐,点评,收藏。苗夫《烈焰红唇》。 170.不撞南墙不回头(下) 这个要求很简单,但是蓝球易心里明白,冯子青至少在目前不会拿他当回事。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就要容忍她的种种不是,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就算把她追到手了,也不会获得多大的幸福感。 就像现在,虽然他觉得特别窝囊,但他内心里仍然一点也不记恨冯子青,因为他始终坚定不移的认为,终有一天,冯子青是会投入到他的怀抱中的。 一个女人如果轻易的就答应了某个男人的追求,那她在那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就会大打折扣,毕竟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才会显得珍贵啊! 每每想到这一点,蓝球易就在内心里佩服冯子青这个女人的定力,一般人在他强大的攻势下,早就缴械投降了,——有人说女人都虚荣的,只要你肯投入钱,有免疫力的女人实在太少了,但冯子青却是个例外。 至少到止前为止,蓝球易没有发现她有任何贪财的迹象。一个女人如果很贪钱,那么这个女人的品性就值得怀疑了,因为钱能左右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有女人会***是因为她们不想劳动,但又想过上好生活。 为什么有女人特别喜欢钱?是因为钱可以买到她想到的一切,如如豪华的别墅,比如漂亮的衣服手饰,比如昂贵的化妆品等等。 为什么太多,要一一回答完这些为什么,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但是至少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虚荣的女人都特别渴求得到钱,而且是不付出劳就想得到钱。 这样的男人也不少。 那个老头儿就是个典例。 包括冯子青在内,都特别特别的看不起他,她看不起他却又帮他,并不是她特别的有爱心,是因为她今天看蓝球易特别不顺眼,不顺眼的人该宰,——宰他十万少了,应该宰他三十万。冯子青暗中瞥了蓝球易一眼,心说宰十万确实少了,但话都说出口了,再往上加价码也不好,毕间他也不坏人,只是看他不顺眼罢了。 一见面就宰了他十万,也够他心痛一会儿的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人家钱呢?” “马上我就叫人打给他。” “你别这种话来哄我,想我不发火,就快去取钱来。” “虽然我有金卡,可以随时取一二十万的,可他拿着这么多现金安么?” “安不安全是他的事,你的任务就是快点把钱取来,我可不想看着你转身跑人,到时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不就是十万块钱么?要是我易某人连十万块钱都赔不起,那就不是我易某人了。” “我知道你很钱,可是你见过那个有钱人心甘情愿把钱给了穷人的?” “有啊,譬如说标哥就拿了好多的钱损给这个社会啊!” “但是你没有啊!” “我不是才损了十万么?” “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刚才啊!” 冯子青听到蓝球易把他赔偿的钱说成是损给那老头儿的,当即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不动声色的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哟。” “话本来就是我说的。” “你说话算数么?” “男儿汉说话不算数,还叫男儿汉么?” 赵敏摇了摇头,心说易伟啊易伟,你是不是今天早上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啊,居然连冯子青又给你下了一个套你都不知道,我看你那点钱怎么不给她损完才怪。但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蓝球易的性格,就算她点醒了他,他也未必信她。 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这个亏他吃定了。 他卡上的钱也少定了。 冯子青这会吃定他了。 冯子青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晓球易遇到她并且萌生追求的念头,简直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误。他从来不会想到他爱的女人会狠心敲他一笔竹杠。 “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也就不转弯抹角的了,就直说了吧,你说愿意把钱捐出来,这是好事,我自然愿意为这笔钱找到一个爱捐者,我们医院就有一个,他今年才七岁,需要换肾,但他家太穷了,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他的父母为治好他的病,两个人现在干着四个人的活计,你能捐一笔钱给他,你就是当代的活雷锋,我让省电视台的记者好好的采访并报道你。” 171.花钱与挣钱(上) 蓝球易听到冯子青说要他重新捐一笔钱出来,当即便把算子都差点气歪了,他看着冯子青说道:“我说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是开银行的了?那十万块钱虽然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便至少我这一个月要节衣缩食了,你是知道的,我一个月的生活就那么一点点儿,你再要我拿出一笔钱来,你这不是要坑死我么?”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想的却是——******虽然要蚀一大笔钱,但终究能和她说上话了,这也算上一大进步吧?照此下去,她不上手才怪! “我坑你了么?”冯子青双眼定定的望着蓝球易,“你别说这么难听的话好不好?人家说的可是实话啊,要是你不乐意就算了,我去找其他人去。” “你没坑我,你没坑我。”蓝球易生怕冯子青转身走人了,急忙抢过话头说,“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听你的便是,我听你的便是。” 王恒宇见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就是条叭儿狗,不由在心底里暗骂了他一句:“******易伟杂碎,你就是******一个狗奴才!” 赵敏的眉头则皱得更紧了。这蓝球易,******就是一白痴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冯子青在给他下套,怎么就他一个人看不出呢?难道他家里的钱多得硬是找不到花处啊?就是钱再多,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动不动就给一个人吧?再说了,就算他讨好冯子青吧,也不可能想都不想一下就答应她吧? 蓝球易,你的脑筋是豆腐渣捏的? 对,他的脑筋就是豆腐渣捏的。 一个白痴。 一个有钱但是不知道怎么花钱的白痴。 ******他就是一个纯粹的白痴。 对这种白痴,就应刻像冯子青一样宰他。 最好宰死他。 把他宰成一个穷光蛋才好。 这白痴只适合当穷光蛋。 他不应该那么有钱,钱对他来说简直就不是东西,只是一种符号,或是一种象征。他从来不知道钱的来之不易,他只知道花钱很有快感。 难道他果真是个只知道花钱但不知道怎么挣钱的人? 不,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他应该是个既能花钱又能挣钱的人。 一个只花钱却不会挣钱的男人,是不会迎得女人垂青的,蓝球易这家伙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说明他对女人颇有吸引力之外,还说明他这个人也很办些事情,不然,女人是不会往他身上糗的。 现在这个年头,女人都成了精,年轻的女人都不喜欢嫁同龄人,都喜欢嫁比自己一二十岁的男人,何也?因为这些年龄比较大的男人,其实年轻的时候就相当优秀了,但由于他们给自己人生的定位是先干事业,然后再找老婆,所以他们年轻的时候错过了一个又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女人。所以,那些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找他们去嫁,在年轻上就占了优势,此其一。其二是,这些男人对比自己小了一二十岁的女人,总是呵护有加,把她们当成宝,从来不喝骂她们半句,再加上他们早就打下了雄厚的特质基础,所以她们只要嫁给他们,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随她们。 除了这种傍钻石王老五外,还有一种就是傍家境富有的年轻公子哥,蓝球易就是这种公子哥的典型代表。这也是赵敏有点看他上眼的原因。 而冯子青看不起蓝球易,并不是他长得不漂亮,也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因为她对蓝球易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对她所干的事业感趣。这年头,能像冯子青这么拼命干工作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家有时间,都会在第一时间去干自己的活。 赵敏与冯子青就不一样。赵敏每天想的是如何傍上有钱有势的款爷,好在某一天带着几个闺去环环游世界。虽然她还没有施行这一步,但她相信,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有时间,真得回家去看一看了。 …………………………………………………………………………………………………………………………………………………………………………………… 亲们,看后点个赞,推荐加收藏加点评,苗夫《烈焰红唇》遥谢。 收藏! 收藏! 收藏! 171.花钱与挣钱(下) 这些年都没有回家,只怕家里的墙壁上都长出了瓦扉,屋后那间草房倒搨了吧?真是世易时移啊,才这么几年,就有很多东西变了样。虽然才几年没有回家,但父母的来信与电话当中,让她知道了一个事实,她家哪里现在通了高速,——当然,高速并不是为她们哪里而修的,只是顺道路路过而已,她家的粮田以及山林,都被征用了。 田地被征用了是好事,父母如今年纪大了,已不适合在田地里摸爬滚打了,现在的他们,已应该到了告老的时候,人生没有只有一个六十岁,如果到了六十岁还不知道养老是怎么回事,那这人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了。 一个到了六十岁还在为生活而找拼的人,并不值得大家学习。年轻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趁年轻的时候多干点,多攒点,偏要等到老了才去奋斗?这样的老头儿或老太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或是点赞。 所以不管是那个,都要趁年轻多努力学习,多努力工作,到了老了的时候才能坐享天年,不然就有罪给你受了。 事实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有超过了六十岁还在拼命的劳作的人,如果是因为家里遭遇到了某种变故,六十了还在劳动,这倒没有什么,除了此种情况,就说明很多人在看轻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年老的时候该怎么过,就像今天我们有很多好吃懒做的人只想着政府给其低保给其救济粮一样。 而冯子青想的,与赵敏完全不一样。 首先,冯子青认为一个人活在世上,得自己劳动,那怕开始的工资很低,但那毕竟是自己劳动的果实,花起来放心,用起来舒心,玩起来开心。 其次,她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劳动,因为劳动是光荣的。 第三,她认人不管年龄大小,只要是人,都应该一直劳动下去,直到死前都应该劳动,没有人可例外,如果某个人可以不劳而食,那么说明这个人要么是个懒家伙,要么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地痞、流氓、强盗、小偷、***二流子等等人物,都属于这种类型。 这些人,都是冯子青看不起的。 在她看来,一个人,只要肯劳动,就能养活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那么是个废人,要么就不是人。是人,都能养活自己。只在那些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人,才不能养活自己。 这也是冯子青一直都不大看得起赵敏的原因。 作为一个大学老师,再不济,也应该用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才对啊!动不动就想去傍男人,傍到一个好男人,倒也可以养活自己一辈子,但那其中的资味,也只有好吃懒做的家伙才承受得住吧? 一个身体健康、体魄强壮的人,是不喜欢接受别人的礼物或是施舍的东西,也只有那些地痞、流氓、强盗、小偷、***二流子等等一类人物,才喜欢不劳而获的东西,而且他们啃食起来一点都不面红耳赤。 在他们眼里和心里,劳动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他们宁可吃糠咽菜,也不愿下到地里去劳动那怕是一半天的时间。他们就是一群寄生虫,一群浑浑噩噩的造粪机。 更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么一群人,却吃得比在多数人都要好,穿得也要好。这些家伙,成天没事就在村里或是街前市后晃悠,若是在晃悠过程中看中了某家人的鸡或是其他物品,那就意味这家人要蚀财了。 蚀财是小事,只要人还在就是幸运的了。这是很多家庭不愿选择报警的真正原因。 冯子青一直都没有想明一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下地劳作一生的一个农民,生活总如不城里人那么滋润?是城里人懂生活还是农村人本身就有问题,如果大家都为整个社会着想,为整个民族差想,也许我们这个社会就是今在的遭遇了。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到底在哪里出现了妣漏,但她心中明白这是怎样一个道理。这就好比一个人穷惯了,就是眼前冒出座金山,他也不会认为是他的。 但我们这个社会更不缺乏见钱眼开的人,这种人占了绝大少数,见钱不眼开也不心动的人太少太少,大多数人心中都只想着钱。钱,是绝大数人一生追求的唯一目标,官者如如此,普通百姓亦如是。 只要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对社会上产生的种种与钱相关的话题,就不足为怪了。官者爱钱,其性为贪;职员爱钱,其性亦为贪,不管是大贪还是小贪,其性相同,都应受到惩罚。 冯子青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有钱人,自认为自己包里有钱,就可以想找那个女人就找那个女人了,包括蓝球易这样的富二代,都是她看不起的人。 她只看得起自食其力的人。 一个人,不管有钱还是没有钱,只要他不依仗家里而胡作非为,都能获得她的尊重与尊敬,成为与她无话不谈的朋友,如果你想借助家里的钱或是权企图摄取她的美色,那你就打错了算盘,注定不能与她为友了,因为她最看不起也是她最恨的一种行为,就是拿家里拥有的权不当权,拿家里的钱不当钱。 172.贩毒是死罪(上) 凡是凭借家里的权或是钱想在冯子青面前耍威风的人,都是吃了她的苦头的。虽然她和大家一样爱钱与爱权,但她从来不借助家里人拥有的东西向别人进行炫耀,那认为家里不管多么有钱,但那并不是她的,也不代表她拥有那些权力与金钱。 在家里,她就是她,只是当中的一个成员,但这并不代表她拥有家里人拥有的权与钱,包括分享都不行,毕竟权与钱都不属于她,而她,只属于那个家。 但是,这并不违背她一心想帮助别人的想法。 她说的那个要换肾的小孩子,要不是得到她的帮助,只怕早就变成一堆灰烬了。那个小孩子太可怜的,他家住在远离省城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的人们一年四季不会上一次县城,更不要说过省城了,据他父母讲,若不是他病了,需要换肾,说什么他们也不来省城的。 这次来省城,肾没有换成,但也花掉了他父母这些年来打工攒下的那点钱,至于换肾的钱,纯粹还没有着落,要不是他们遇到了冯子青,他们早就带着那个孩子回去了。 那个小孩叫牛牛。 牛牛的脑袋有些大,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只要他看到你,眼睛就会笑起来,让你感到他特别可爱。就是因为受到那双眼睛的吸引,冯子青才下定决心帮他的。 帮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换牛牛的肾,医生说至少需要五十万左右。虽然冯子青经过了多方奔走之后筹积了二十多万,但缺口仍差将过三十万。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有了,钱却没有着落,她曾和医院商量,是不是可以先给牛牛换肾,钱的问题由她解决,医院说不是不相信她冯子青,实是因为医院也不想冯子青一个背付那么沉重的负担,在她找到替牛牛捐钱的人之前,医院暂时不为牛牛换肾,毕竟三十万对冯子青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就算拿她的工资来抵押,那也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偿还得完。 所以,当冯子青在今天看到蓝球易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往天烦他的表情,但也没有表现过多的热情,不过从一开始她就捉摸让他替牛牛出那笔换肾的钱了。 三十万对冯子青来说是笔大数目,但在蓝球眼眼里,却就不值钱了。不就是三十万么?虽然他有点心痛,但他并没有在然。所以,当他说出“你没有坑我”的时候,冯子青悬在胸口上的大石头,这才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谢天谢地,他终于答应了。 但冯子青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表情,她依然如同往昔一样不惊不诧的看着蓝球易,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兑换这笔钱。 在蓝球易心目中,冯子青就是他的女神。 女神发话了,他自然要百依百顺了。他说他回去就把钱打到冯子青的账上,冯子青于是想都没有想一下便把自己的银行账户给了他。 王恒宇对此只是摇了摇头。******有钱就是任性啊,你看人家蓝球易多么潇洒啊,拿出那么多的钱一点也不心痛不说,好像他还做了件大好事一般,脸上竟然还挂着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这年头男人都是这么贱么? 赵敏仍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人看不透她内心是怎么想的。那个得找蓝球易麻烦的人已经离去了,现在病房中只剩下了她、蓝球易、冯子青和病人王恒宇了。 除了蓝球易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你别忘了打钱……”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是个向来说话都算数的人。” 赵敏瞥了瞥他,心说你敢不鼻数,冯子青这个小姑奶奶不把你骨头打断才怪。就在她暗中这样想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是降央卓玛唱的西海情歌。 赵敏看了看闪动的电话号码,电话是拿固定电话打的,赵敏看到号码瞬间就僵住了,电话是从南疆打来的,南疆她没有朋友,是谁打来的电话呢?管它是那个打来的,只要是不熟悉的电话,依然摁掉就是。 当她毫不迟疑的摁掉电话后,蓝球易的手机就响了。 蓝球易用密码拉开手机屏幕,看到在手机上炫动的号码就是刚才在赵敏手机上显现的号码,也想依法摁掉的时候,赵敏却制止了他,说既然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且不妨接听一下,看对方想干什么,蓝球易听赵敏说得有理,也就没有摁掉电话,而按了接听键一下。 电话是南疆某边防缉毒警打来的。 172.贩毒是死罪(下) 对方告诉蓝球易,曹子健缉毒被捕了。 当他听到曹子健缉毒被捕了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赵敏则在心中责怪起她自己来,怎么不接听一下电话呢?学生有事找老师,老师居然不接电话,这样的老师也太自私了吧?就在他自责的时候,蓝球易如实的把曹子健贩毒的事对她说了,问她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去南疆看一看曹子健? 贩毒可是重罪。 赵敏僵在原地,好一半天也没有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一个好端端的优秀男生,怎么要去贩毒呢?贩毒可是重罪啊!难道他就不怕死么?当赵敏这样想的时候,蓝球易也在暗中责怪他自己——曹子健沦落为被抓的毒贩,他蓝球易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要是在天街他替曹子健承担了责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这曹子健也真是,什么事不做,偏偏要去贩毒,你******是赚你的命活得太长了么?贩毒,贩你妈的毒!曹子健,你这杂碎,你什么事不干,为什么偏偏要去贩毒啊? 贩毒,那可是死罪啊! 你******真要是因此判了死罪,我绝不会去给你****的收尸的,你妈的没钱就做没钱的事,干吗要去做这提头买命的买卖呢?你******就是活腻了啊? 曹子健,你******是人傻都没有你傻,虽然我说我与你从此不相往来了,但过后不是照样没有冷落你么?你为什么要那么蠢去贩毒啊?你妈的这下好了,贩毒被警方抓了,不敢打电话回家去,只好编个理由把电话打到我头上,我又怎么能救得了你呢?我救不了你,赵敏也救不了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要去贩毒,怎么就不给我说一声呢?你要是真缺钱用了,你吭一声,我给你就是,你******走了连吭都不吭一声,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易伟,你是曹子健最好的朋友,他走之前,对你说过他要去干什么没有?” “他要干什么从来不对外人说,他只对我说他回家去了,他准备在假期去找点钱用用,其他的他什么也没说。” “唉,这个曹子健也真是,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贩毒,毒是贩得么?贩不得啊!贩毒五十克就是死罪啊!也不知道他这次贩了多少毒,若是超过了五十克,那他这一生就玩完了。”赵敏一边说,一边不禁流下了酸楚的泪来,“他就那么喝求得到钱么?我只知道他家里不好,但平时他好像也并不缺钱花啊,他干吗要去贩毒啊?” 对曹子健,赵敏还是相当关心的,当她听说曹子健家里特别困难的时候,她当即就把学院里有限的几个名额都给了他一个,并且要他安心的读书,说他只要把书读好了,今后找份好的工作是不成问题的,曹子健当时就答应说他一定好好的读书,绝不辜负赵敏对他的期望,没想到时间才过去半年,他就跑去贩毒了。 这个曹子健,真******不是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会去贩毒,但我知道他挺需要钱的。”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冯子青说,“一个挺需要钱的人,入容易铤而走险,曹子健就是这样的人,此前他的种种表现,就说明了他在今天贩毒并不怪异,只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而已。” “还‘而已’,贩毒可是杀头的重罪啊!”王恒宇摇晃着脑袋说,“这曹子健也真是,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干这种傻事,他这一辈子也算走到头了。” 蛋碎了虽然算倒霉的了,但相对曹子健来说,他又算幸运的了,毕竟蛋蛋还没有完全碎完,按那个老女人的话说,蛋碎点不要紧,只要还能传宗接代就行,——虽然他现在还不确定他能不能为他们老王家传宗接代,但和曹子健要被敲掉脑袋比起来,他觉得他是幸运加幸福的,毕竟只要他想要,赵敏是不会拒绝他的,因为她怕他把他们之间那点糗事传扬出去啊! 他早就想好了,等蛋蛋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就要拿她来试一试,看小弟弟能不能得振雄风,如果还能重振雄风,那王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就有望了,——到时,他也不会再怪罪赵敏了,当然,他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对她好了,不过他不会就此放过她,只要有机会,他仍然要推倒她,直到他不再推倒她为止。 173. 大胆与粗狂(上) 事情过得真快,一晃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当夕阳美丽的余辉最终在山间消失的时候,蓝球易和赵敏来到了南疆一个叫贡嘎的小镇上。小镇上的人们对外人并不是十分热情,甚至有人还公然反对来到镇上的外地人,说这小镇的宁静都被外地人破坏了,他们都应该遭受到惩罚。 蓝球易和赵敏没有理会小镇上的人对外来人口的漠视与蔑视,兀自找了家旅社住下了,洗去了一身的灰尘,这才重新来到小镇上找吃的。 南疆最有特色的小吃便是过桥米线了。 蓝球易和赵敏找了家干净的小吃店择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这才一人叫了一大碗米线,专注的吃了起来。 米线的味道自然没说的,嫩滑的米线一吸到嘴里,便会像泥鳅一样欢快的往喉咙里钻去,直到滑到胃里,才安心的住下来,不再活蹦乱跳了。 漂在上面的油花,点缀上翠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那色彩,比吃到嘴里更诱人。 “这米线真好吃!” “我都吃了十多年了,还没吃够。”蓝球易把米线吸到嘴里,一幅极为享受的样子,“不管走到哪里,吃了怎样的美食,我回到yn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一家像样的小吃店,来一碗米线,然后一个人慢慢的吃,那种感觉,那种滋味,非是吃大餐享受得到的。” 他说话的样子,也有一种享受的滋味在里面。 赵敏看着他,没有立即接话。 在这种小吃店吃东西,本身就带得有一种享受的成分在里面。特别是此刻,她感觉自己和蓝球易,就两个人,一男一女,就好像那种才步入爱河的小情侣,要情调有情调,一种暧昧的气味,更是在两个人之间缠绕来缠绕去的,非常享受。 谁也不知道今晚上会发生些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夜晚,是注定不会安静的。 安静的夜晚在山那一边。 不安静的夜晚在小镇上。 两个人,一男一女,独自相处,再怎么循规蹈矩,也会整出点事情来,何况不管是她赵敏还是他蓝球易,都是极会整事的人物。 “赵老师,你来过南疆吗?”蓝球易说这话时,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赵敏,那模样与神情,仿佛从来没有看过女人一般。 赵敏与他目光对上那一刻,内心不由颤了一下。这女人,******管得也太宽了些,曹子健贩毒被抓了与她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地方缉毒警之所以打电话给她,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敢打电话回家里,就曹子健家里那些人要是接到了他贩毒的电话,还不一窝蜂炸堂才怪。他之所以打电话给赵敏和蓝球易,是因为他认为赵敏和蓝球易肯定有救他的办法。换句话说,赵敏和蓝球易在他心中,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现在真正能救他的,也只有赵敏和蓝球易了。 赵敏拥有怎样的能量曹子健不清楚,但蓝球易所拥有的能理,他曹子健是心知肚明的,如果蓝球易真心要救他,那他就会从死神那里拣回一条命来。 一切,都全指望蓝球易了。这也是他直接打电话给蓝球易的原因。 但蓝球易并没有想救他。 在蓝球易的眼中,曹子健就是一条喂不饱的狗。从走入东大外贸学院到现在,虽然才短短的半年时间,但蓝球易至少给了有好几万块钱了,可惜的是,这曹子健不但不节约用钱,反而认为倚上了蓝球易这棵摇钱树,就可以放开手脚花钱了。 正因为曹子健有了这样的想法,才让无法从花钱的魔咒中解脱出来。 花钱容易收手难,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由于曹子健养成了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所以短时间内叫他不要乱花钱,那简直就比要了他命还难受。也因为他要钱花,才有了他冒险贩毒的恶念。 毒这个东西,既不可贩,更不可吸。 曹子健走上这条道路,完全是因为他想要大把大把的花钱。 花钱有快感,也能给人以一掷千金的豪迈气慨,但豪迈背后,却要背负沉重的代价。这代价就是以自由乃至生命。 一个从吸毒走上贩毒的人,最终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蓝球易从小在yn长大,自幼便知晓毒不可吸,更不可贩的道理。当然,像他这种一掷千金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家伙,自然不会知道赚钱之难。所谓花钱容易赚钱难。 赚钱之难,有时难比登天。正因为赚钱难,所以才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说法,也才一衣一食当珍惜的古训。 “来过几次,但都是来去匆匆,从来没有深入体会过……” 173.大胆与粗狂(下) 赵敏说的是事实。南疆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谜一样的存在。这里的云,这里的天,这里的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种孔雀舞一般飘缈般的风度,让人久久难惟忘怀。 玉龙雪山的雪,苍山洱海的风,无不蕴藏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没有人可以轻易读懂yn更没有可以轻易的读透yn就包括蓝球易在内,虽然他是土生土长的yn人,但要问他yn美在哪里,他仍然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切,都在于感悟。就像读书一样,大家几千年读的书都是先人们用生命写成的文字,但感悟的结果却不一样。读yn也是这样。 “风花雪月,山川草木,其实都人一样拥有自身的生命,只是我们不能走入他们的生命中枢去感悟他们罢了。”蓝球易说起这方面的怪话来,可以几千年前不知道是自己变成了胡蝶还是胡蝶变成了自己的庄周一样颠狂,“有时我想,也许我们就是风花雪月,就是山川草木,你说呢赵老师?” 他看赵敏的眼神,有种颠狂的念想。 赵敏被他看得心神一慌,就慌慌的把头移了开去。蓝球易这人看人也太大胆了,他就那么盯视着赵敏,那神情,那模样,就像饥饿了千年的狼一样颠狂而又直接,——我就是要吃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这种大胆与粗狂,一般人都不敢为之,也只有蓝球易,才敢这样。 所以说他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这话是有道理的。 事实上,天底下也找不到性格或是长相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各人有各人的长相,各人有各人的性格,那怕就是双包胎,也有各不相同的长相与性格。 “没想到我们班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却已拥有哲学家的底蕴,真是可喜可贺啊!”对于蓝球易能说也为样的话,赵敏立刻改变了以往对他的看法,——一个富有的男人再加上才气,一般都很能讨女人的喜欢或是高看,蓝球易此刻在赵敏心中所发生的变化,就属于这种类型,“要是你早几年出生就好了……” “就是我这年龄,对你来说也不迟啊!”蓝球易话里有话的说,他在说话的同时拿眼锁定了赵敏的眼睛,只要她流露出她心中的想法,就会被他捕捉到,——蓝球易其他本事没有,但若是论及在察言观色方面,那可是一等一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赵老师?” 赵敏也察觉了蓝球易的企图,所以她对蓝球易并没表现出任何有用的兴趣,面上依在波澜不惊的说道:“对我来说,你与我不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如果你有什么非份之想,趁早收起来,免得到时大家闹个没趣不好玩儿。” “是吗?”蓝球易装着什么也没察觉一般的说。 赵敏附和也似的笑了一下,说:“我从来不说假话。” “这话是在说我吧?”嬉皮笑脸的蓝球易把头伸到赵敏胸前,挑逗也似的笑着,“其实有些事情就像灯笼一样,所谓灯笼是张纸,捅破就不值钱啊!我说赵老师,你别这样正经好不好,好歹咱们也算是同龄人吧?如果你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弟弟来对待,那我就完蛋了,连美女老师你都看不起我啊!” “我说易伟,你就不要贫嘴了吧!”赵敏退后一步,和蓝球易拉开一些距离,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你得弄清楚,我可是你的老师哟,如果你敢胡来,我非敲碎你的头骨不可!” 蓝球易这次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轮着两眼傻乎乎的看着她,模样就像八百年没有看过女人一样,神情要多傻有多傻。 对于镇上突然多出来的这对靓男美女,镇上的人们从四面八方用眼光包裹住他们,想从他们身上发现他们之所俊美的因素。美就在他们身上,但要想找到俊美的因素,那却不是眼睛就能够发现的。 一个人的美,有一半是父母给的,另一半则是后天修炼的。就像眼前的赵敏,她父母只是给了她一个美人坯子,至于现在展露在大家的美的形象,则是她自己努轨修炼的结果。 她确实是个美人,不管她往那个地方一站,就能成万众瞩目的对象与焦点。 174.贡嘎(上) 远处,有人在指点她,也有人在指点蓝球易。说实话,蓝球易也还真是高大帅的代表,白嫩的皮肤,又黑又大的眼睛,高高挺起的鼻梁,一米八多一点的个头,都是吸引女生的绝佳搭配。他就是个俊男。 一个俊男,一个美女,相互站在一起,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那些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就是欣赏风景的人。 “这是那家的媳妇与娃儿啊!女的长得这么美,男的长得这么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啊!” “是啊,你看那女的,整个人就像一个瓷娃娃,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一样。” “她那皮肤油光水滑的,只怕轻轻一捏,就要捏出水来啊!” “你看那男的,那点像个男人哟,分明就是女儿投的身啊!要是他穿上女人的裙裳,没有人会说他是个男人。” “一个漂亮的男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 “准确说,应该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像神话故事中看到的男人翁和女主翁一样。” “妈呀,要是我有他们一半的漂亮与美丽就好了……” “就凭你也能和他们比么?不能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不是凡人,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啊!” “是的,是的,只有神仙才配拥有这样的肤色与长相啊!” ……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赵敏和蓝球易一先一后回到了租住的旅社当中。 虽然这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私家旅社,但其设施还是相当有趣味的,那雕花的门窗,那漆得朱红的栏杆,那掩映在翠绿之中的檐角,都跟传说中的仙境差不多。 这就是人间仙境么? 站在走廊尽头的赵敏极目远眺,但见青墙绿瓦的后面,群山蜿蜒起伏,形似大海碧蓝的波涛,一直朝未知处奔涌而去。这已经是新年的第三周,再有十多天,学校就要开学了,如果曹子健不能出来,那他的前途就毁了。 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少年,就这么毁了大好的前程,是赵敏不想看到的结局。来贡嘎之前,她已经给她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虽然那个朋友还没有完全答应她把曹子健从那里捞出来,但只要他答应了,那曹子健就有希望重新走入大学校园,继续他的学业。 但遗憾的是,那个朋友既没有说他要帮她捞人,也没有不帮她捞人,他只说他现在还在非洲,就算他帮她,也要等起码一个礼拜的时间。 一个星期,七天,虽然会很快过去,但赵敏已经等不起了,因为再有十来天时间,东大就要开学了,按照惯例,开学前一前,她就必须要回去作准备了,何况她现在还是学院的领导,如果她不能模范带头,那在未来的一个学期,就不好在老师们的面前说什么了。 虽然赵敏这个人在生活作风上一点也不正正统,但在工作上却一点也不马虎,甚至还相当严格。所以整个外贸学院,自从她当了副院长之后,就没有再敢迟到早退或是无故缺旷了,因为那些经常迟到早退或是无故缺旷的人都尝到了她治校的手段堪比法国的那个铁血宰相,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给人的。 在工作上,她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不敢你对她多好,只要你胆敢不完成规定的工作,就会在第一时间接到她的电话。虽然她不会在电话中训斥你,但她会通过软中带硬的话语让你在去完成你应该完成的工作,不然你就会在第二天的公示栏上看你的违纪的大名。 对于她这种与她本身性格一点都不相符合的做法,就连欧阳都畏惧她三分,因为他知道尽管他的资历在整个东大都算老的,但同时他更知道,赵敏治人可不管你资历有多老,只要你敢碰她的红线,她就敢依然治你,直到你服服贴贴为止。 有一次欧阳曾暗中暗示过她,叫她不要这样执着,毕竟像东大这种百年老校,不管你有多厉害,都得考虑当中不乏手腕通天者,如果她不收敛,只怕她早晚都得吃这方面的大亏,丢掉头顶上的乌纱帽是小事,怕的是她连书都教不成啊! 对此,赵敏给他的答复是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拍屁股走人就是了。其实一个人在工作中敢动真格的,那怕对手的实力再强大,也得掂量掂量他的斤量,毕竟邪不胜正啊! 邪不胜正,是赵敏永远相信的真理。 174.贡嘎(下) 正是因为她始终坚信邪不胜正,所以她才敢在她上任外贸学院之后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让那些曾经的混世魔王没一个敢混下去。 其中有一个不信邪的与她叫板,被她直接一纸文件下放到一个三线城市当了一个地区专科学校的讲师。那个人离开外贸学院那天晚上找到赵敏,说要她记住他杀回东大那一天,就是她赵敏离开东大的时候,赵敏当时对他只是嘿嘿的笑了一下,就把他直接推到门外去了,那个人门外干嚎,赵敏打电话给学校的保安,唯命是从的保安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人扔到东大的围墙外面。其后,虽然那人多次打电话恐吓赵敏,但赵敏对此都是一笑置之,从来不当真。其后,那人就没有音讯。其后,东大外贸学院就出现了近十多年来少有的风清气正。 外贸学院的院长任穷,一个瘦瘦高高的东北汉子,以私人的身份亲自在街为赵敏摆了一桌,请了东大的知名教授和省里的几个大佬陪她,让她体会到权力所拥有的超能量。 那次宴请,她和省里的几个大佬成了朋友。当然,他们也只把她当成朋友,不敢有更深入的要求。同时,赵敏也看出来了,那几个手握重权的人物,没有一个人是色鬼,他们都是自重身份的人。 赵敏打心底里敬佩他们。 一般权势人物见了她,都恨不得立马把她弄到床上去,只有那几个大佬,没有一个表露出这方面的意思。他们待她,就像父辈等子辈一样。他们这样待她,她从心底里感激他们。 这一次私人宴请,一方面让她开阔了眼界,另一方面则奠定了她在东大外贸学院的地位。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她就成了东大外贸学院说一不二的人物。 想到这些,她的嘴角不由拉出了一丝美丽的狐线。 遥远的地平线上,太阳正在缓缓的沉落。落日的余辉像是燃烧的火焰,正在燃烧湛蓝的天空。由于贡嘎位于yn的最南边,属于热带雨林气候,所以在中国的北方还处在天寒地冻的季节,这里却依然是一片翠绿。 贡嘎是个美丽的边境小镇。 这座小镇的那边,就是另外一个国度了,哪里,正在生产大量的毒品。毒品就是从这个地方跨越国境线,流向世界各个国家的。 毒品是罪恶,而制造并贩卖毒品的人,则是制造罪恶的人。 要消灭这种罪恶,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制造这种罪恶的人。 让赵敏没想到的是,过去她认为对她一直很遥远的毒品,距离她却近在咫尺,触手可即。要不是曹子健,她一直认为她这一生绝不会与毒品有任何交集了。曹子健的落网,让她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毒品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那么的近。 “赵老师,你在想什么啊?” 不知什么时候,蓝球易像个幽灵似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对他,赵敏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觉得他是个男人,尽管他很有钱,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用他的任何一分钱。 “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想一个人看看落日,看看这个边境小镇的风景。” 赵敏说的是实话,但蓝球易听起来却怎么都不像,他不相信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就真的不会碰撞出情感的火花,那怕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柔软的那一刻,何况她还是个多情的女人。 多情的女人都有故事,蓝球易也想和她制造一些故事。当然,这些故事的主人,自然就是他了。但要她和他制造故事,那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天来发生的种种变故,蓝球易从赵敏身上看到她坚不可摧的另一面,只要不是她待见的人,那怕对她发起全方位的猛攻,也攻不破她的堡垒。 她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她是一个让男人夜晚不眠的女人。 一般的男人沾不上她的边。只有她喜欢的男人,她才对他开放,其他的,通统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 蓝球易不知道,他也是她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当中的一个。 不是他长得不漂亮,是他长得实在太漂亮。她说漂亮的男人不可靠,漂亮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她说的是实话,就连蓝球易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如果不是生在富有的家庭,他是没有多大作为的。 “风景再美,也得人有情才美啊!” 蓝球易继续不懈的挑逗赵敏。赵敏是个一踩九头翘的人,蓝球易肚皮里那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住她。但她并不想点破他,因为有些东西一点破就好玩了,她还想继续看一看他到底想玩些什么新花样出来。 175. 掠色(上) “自古景因人而名,没有人,再美的景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吸引力。”赵敏拢了拢耳后的秀发,——那拢发瞬间流露出来的媚相,简直美到了极点,是男人见了都要抓狂,蓝球易也不例外,但是赵敏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就算他再色胆包天,也不敢上前做任何动作,只能傻呆呆的看着,“就像此刻,这小镇,这落日,若是没了人欣赏,自然就失去了美的诱惑啊!” 美的诱惑?蓝球易放光的眼眸紧紧的盯视着赵敏,想从她的眼眸中捕获到有效的信息,从而好明确她说的是不是假话。过去,他一直坚定地认为,在女人面前,他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管对方有多高明,只有她心中有欲念,他就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她内心深处隐藏的情丝来。 面对男人的引诱,女人很少有不动情的。 过去,蓝球易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赵敏就是一贱货,只要时间地点选择好了,赵敏没有不上上钩的。一个特别看重钱财的女人,只要用钱财诱之,就能毫无悬念的将其捕获。这是他过去对赵敏品行的认定。 但当他今天真正将他的想法付诸实施时,才知道赵敏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其实她是个有原则的人,一旦她认定不能做的事情,就算八匹马也难拉着她去做。这样想的蓝球易同时又发现,这并不是真实的赵敏,她还有另外的性格。 ——掠色? 男人掠女人的色,女人同样也会掠男人的色。 从赵敏眼眸中捕捉到这一信息的蓝球易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他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赵敏弄上床的信念。 人只要有弱点,就能依然将其推倒。 赵敏的弱点就是贪色。 对于贪色的女人,蓝球易从来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连免费的午餐都不知道吃的人,要么是天生的弱智,要么是脑壳进水了。对于赵敏这样的女人,说他不想吃她那是假话,说他想吃她才是真心。 蓝球易本身就是个色鬼。 过去,他之所以不敢打赵敏的主意,是因为赵敏是他的辅导员。但自从他知道赵敏和欧阳有一腿之后,他就开始暗中打她的主意了。 虽然他觊觎赵敏的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由于赵敏从来没有给过他单独与他相处的机会,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次曹子健贩毒被抓了,赵敏说她来贡嘎看曹子健,蓝球易当时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跟着她来了。 他来贡嘎并不是为曹子健,而是为了推倒赵敏。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冯子青追不到手,就算是死也要把赵敏追到手,虽然她比自己要大四五岁,但像她这种长得水嫩不嫩的女人,是经得住老的,就像电影明星刘晓庆五十多了找扮起来也才二三十岁一样。 说不定,她比刘晓庆还要经得住岁月的风霜。 能将娶到手,同样也会羡煞很多人。 此前,他对在贡嘎推倒赵敏是有相当的信心的,但到了贡嘎他才发现,表面上的赵敏与暗里的赵敏并不是一个人,她是个不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人。 “可我和你都是人啊!” 蓝球易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你说风景要人欣赏才美,那么我就是那个欣赏风景的人啊!再有就是,你再美,如果缺少了像我这样的男人的欣赏,你的美就不会散发应有的光彩了。但这话在赵敏听来,却有些刺耳,一个还未成年的学生,居然敢在太阳下面堂而皇之的勾引自己的老师,这样的学生,真该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但她并没有把这诅咒的话说出来,她懂得如何拒绝男人的非份之想,她说:“你是人,可你并不是我要的人啊!” 蓝球易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 一株高大的榕树,树冠铺满了半边天空,浓密的树冠下面,发红的根须垂悬在半空中,形似一根根发辫,美丽极了。 榕树下面,有一群孩子在捉迷藏。 一只野猫从树梢上飞过,形似一道黑影,快疾无比,只一闪就不见了。 “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但是我要说的是……”蓝球易并没有放弃继续追求赵敏的打算,——他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你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啊,一切都得等到下一个时间才有答案啊!” 他的暗示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你赵敏先不要把话说死了好不好,就算你现在不答应,但这也并不能证明你在下一个时间段还要拒绝我,有些事情,总会在下一时刻发生变化的。 175. 掠色(下) 虽然他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忘了他想追求的对象可是个风月老手,别说是他,就算他再练十年童子功,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毕竟和她交往的男人都不是一般人物,不是个个都精英,但最少也是百里挑一的厉害角色。 事实上,和她交往的人本就没有一个是懦弱的,随便拉一个出来,都不比他蓝球易差,至于说到钱的问题,也许他们都没有蓝球易有钱,但赵敏敢保证,只要她开口,他们都会尽全力满足她。 蓝球易家里虽然有钱,但那些钱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他家里的一条可怜的寄生虫而已。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易家那上亿的资产最终都是他的,但等到他拥有上亿资产那一天,他都到半世年纪了。 一个靠父辈积攒下来的财富玩大个的男人,并不是真男人。真男人都是靠息的双手打拼事业的,只有富二代才会炫耀父辈留给他的财富。 赵敏和天底下的女人一样,都十分喜欢,但她从来不摸不属于她的钱,包括蓝球易这种人拥有的钱,她是一点也看不上眼的。她真正看得上眼的,是她自己挣的钱。当然,仅凭她有的能力,要她挣太多的钱也是不可能的,但这一生要做到衣食无忧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比如她所拥有的财富,一般人八辈子也挣不来。 “未来都是美好的,但等待的过程却是残酷的。”赵敏笑了一下,就向旁边的一张椅子走了过去,“就像这张椅子,如果一直没有人坐,那它就只有任由风吹雨打、腐烂一生了,我们做事情,也要学一学这椅子,不管有没有人坐,都不会太过自信,一定会有人坐到它上面,事实上也只有当人坐到它上面的时候,那种等待的痛苦与空虚,才会化为无,化为满满的幸福。” 有风吹过,飘拂的秀发掠过蓝球易的脸面,弄得他心痒痒的异常难受。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很纯,其实很暧昧又很不好对付。早知道她这样难对付,就不应该千里迢迢的跟她着来到了这个该死的贡嘎镇。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蓝球易过去一直认为推倒赵敏易如反掌,现在才猝然发现,其实一切并不是他想象那么简单,赵敏,就是一个情场老手,你要想占有她,不付出点代价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你付出了代价,也未必能将她推倒。 就算你能推倒她,但要扶她起来,就不是你能说了算啊!她要怎么弄你,你还得乖乖的听她的话,否则就有你的好看。因为女人一旦发现飙来,这个地球都要发抖啊! 赵敏就是一个让男人发抖的女人。 现在,蓝球易也开始后悔打她的主意了。早知道她是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就不应该招惹她,——招惹她,等于自掘坟墓。 此前,蓝球易一直不相信坊间的一个传言,说是谁被赵敏缠上了,谁就没有好日子过,蓝球易说这纯粹就是谣言,同时他还强调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最终谣方不但没有止于智者,而且还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证实,说赵敏就是一个美丽的丧门星,谁敢碰她,谁就得倒八辈子大霉。 尽管这个谣言传得神乎其神,好像就发生在眼前一样,但蓝球易仍然一点也不相信,他说意识方面的东西永远不能决定人的命运,人的命运,只能人自己决定。他说这种话的结果,却是遭来了更多人的嘲笑。 于是他沉默了。 但赵敏,此时已经走进他的心里,成了仅次于冯子青一般的存在。为她,他曾经有几个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赵敏,成了诱惑他的另一个女神。 不,准确说,她就是他的女神。 事实上,像蓝球易这样的花花公子,只要是长得标致的女人,他都是不会放过的。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了,蓝球易早先的时候不是没有看上赵敏,而是那时他刚考入大学,认为学生是不可以追求老师的。半年过去了,追求冯子青接连碰壁的他对赵敏也就生出了好感,得不到一个总要得到另外一个,如果两个都失去了,那就要遗憾终生了。 人生,要不留遗憾! 留下遗憾的人生,不是完满的人生…… 176.捞人(上) 蓝球易一直都认为他要比其他同龄人高一等,原因是他一生来就拥有挥霍尽的财富,而其他人要想拥有财富,那得付出一生的精力与劳才行。 这种想法是正常的,毕竟他本来就拥有财富嘛!用今天流行的话来说,谁叫他拥有一个很能挣钱的老爹啊! 这就是大家通常所说的拼爹。 蓝球易确实有拼爹的资本。 因为作为易家财富的继承人,他有这样的资本向他人炫耀。但有一点,他一直没有看透,那就是有人并不眼热他所拥有的财富。 冯子青就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二是,苏月儿。 自从遇到了冯子青与苏月儿,蓝球易就感觉他原本晴朗的天空多了一层厚重的乌云,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经曾,他用钱去诱惑过冯子青,但换回来的是冯子青拿钱砸了他的脸。冯子青拿钱砸他到他脸上的那一刻,他才真正认识到冯子青与其他女人不一样,一个不以金钱为中心的女人,一般男人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 如果说冯子青拿钱砸他让他认识到别用钱去诱惑女人的话,那么他请苏月儿吃饭就彻彻底底的让他从钱的世界中醒了过来,并且坚定不移的认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钱不是万能的,钱只对某一小撮人有效。 事实上,钱也不是万能的。 说钱是万能的,那只是个别有钱人向他炫耀他很钱罢了。有个故事,说的就是与钱有关的话题,但这个话题却让有钱失去了有钱的威势。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个人很有钱,一天他向一个没有钱的人炫耀说,世间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那个没有钱的人没理睬他,心说你就得瑟吧,你有钱那是你的,与我连匹毛的关系也没。不想那个有钱人没完没了,他说那个没有钱的人虽然有几个子女,但没有一个是中用的,人啦,活着的时候就得要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个没钱的人轮了那个有钱人一眼,说你有屁就只管放,反正也没那个税管来收放屁税的。那个有钱人说我有钱我可以买很多好吃的,那个没钱说你有钱你去买吧,又没人拦着你。那个有钱人说还是有钱好啊,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那个没钱的人说那我跟你打个赌,那个有钱人笑嘻嘻的问那个没有钱的人怎么个赌法,那个没有钱的说你不是有钱么,我就跟你赌一赌与钱相关的事情,那个有钱人说怎么个赌法你爽快点,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让人被尿憋死,那个没有钱的人说我们就站在这个地方,然后我们叫人去河边给我们取一碗水来,谁有人取不谁就赢了,那个有钱人眼睛转了一下说这还不简单么,我叫个人取碗水来,给他一点钱不就行了,于是就答应了那个没有钱的人的赌约。但结果是那个有钱人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都在野外,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除了那具没有钱的人的儿子,其他就连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了。 这个故事说明,就算你有钱,但鬼也不一定给你推磨啊! 就像有个电影演的一样,一群有钱人乘坐着一艏豪华的游轮去环游世界,结果游轮搁浅在了一个荒岛边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有钱人们只得把金块扔进了大海,把百元大钞折成纸船任其在大海上随波逐流…… 所以钱在这个东西虽然对我们每一个人都特别特别的重要,但它并不能决定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当然,我们得肯定一点,就是它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 如果能够认识到这一点,那就会看淡很多事情了。 可惜的是,蓝球易并没有看透这一点,在他眼里和心里,钱仍然对人起着决定性的支配作用,因为他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一个人如果没有钱,就会寸步难行。一个人没有钱确实很难,但这也并不能决定就寸步难行了。有钱固钱好办事,但没有钱也不能说办不成事,这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只要我们能看淡钱对我们的决定作用,我们的行为就可以摆脱钱的束缚,就可以去干我们想干的事情了。 事实是——我们很难有人能摆脱钱的控制。 曹子健就是这方面的典例。 钱可以诱惑一个人去犯罪,由此可见钱的威力还是存在的,不然就没有人去犯罪了。当然,这也只是人当中的一部分而已,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唯钱是图的话,那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社会,就要玩完了。 ………………………………………………………………………………………………………………………………………… 亲们,记得点赞一下,推荐加收藏哦。苗夫《烈焰红唇》。 176.捞人(下) “赵老师,我估计这次要令你失望了……” 蓝球易见自己打不开赵敏情感的大门,索性不在这上面死耗了,于是就转换了一个话题。但他这话由于说得前不着边后不着尾的,赵敏听了不但没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好像有点变态,怎么老是在她身纠缠不清啊! “易伟,我再强调一遍——请你自重!”赵敏脸色都有些青了,恍眼看去,就像一个怪异的鬼魂一样,“给你说了多少遍,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你与我之间,除了师生关系,不可能有其他交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误会我了。”蓝球易纠正也似的说。 赵敏盯着他看了好一半天,才认真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蓝球易点了点头,说:“是真的,我刚才是说,我们这次来贡嘎,由于来得匆忙,一点准备都没有,恐怕很难把曹子健捞出来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赵敏从蓝球易脸上移开目光,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给我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不知他在干什么,一直都没有接我的电话,如果他的事情忙完了,他会回我的电话的,等他回了我的电话,就会有结果了。” “你那个朋友在干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这几天在yn至于他在yn干什么,我想这也不是我应该打听的,你说是吗?” 蓝球易点着头说:“他能行么?” “我不知道。” “你把希望寄托给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易伟,在人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我没有说人坏话啊!” 赵敏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了。眼前这个富二代,其实是个非常固执的家伙,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八匹马也难将他拉回来。赵敏并没有与他过多的计较,她只是想提醒他,一个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要光明正大的去说去做,不要在别人背后煽阴风点鬼火。 蓝球易见赵敏不说话了,知道她对自己有看法,不过他也不想解释得太多,有些事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反而越糟。虽然他明面上没有说赵敏我要推倒你,但他在肚子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因为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机会只有一次。 这次必须推倒她。 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 “你在想什么?”赵敏见蓝球易突然也不说话了,只是轮着双死鱼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心里就不由有些发毛了,“我可警告你蓝球易,要是你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就算你借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蓝球易讪笑着说。事实上,当他听到赵敏警告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发了毛,因为他察觉这个女人特别精明,不管你想干什么,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你的企图。 “不敢最好,否则你就会后悔跟我来贡嘎。” “贡嘎是个好地方。”蓝球易故作轻松的说,“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那么坏。当然,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其实好和坏,有时只有一念之间。” “是的。”蓝球易附和着说道,“我是你的学生,再怎么蠢,也不至于蠢到连自己的老师都要推倒,你说是吧赵老师?”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整双眼睛都差点掉到赵敏的胸脯里去了。 那里,有道深可淹目的********很诱人。赵敏知道蓝球易是个花花公子,但她并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献给他,因为她觉得他没有资格占有她,她属于其他的男人,如果蓝球易敢对她用强,她真的会报复他,虽然易家有钱有势,但在她眼里,易家与普通人家并没有任何区别,她想弄死他,就像大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当然,这些事情她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只要她肯开口,就会有人替她悄无声息的去完成。就像这次她来贡嘎捞人,虽然蓝球易一点也没看好她,但她是相信那个人的。 只要那个人看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就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来话她找他干什么。只要接到了他的电话,她就会让他去把曹子健捞出来。 问题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已经过去了整整二个小时,那个人仍然打电话回来。 他到底干什么了去呢?难道他回总部去了? 177.老情人(上) 就算他回总部去了,看到我打给他的打话,他也该回我的话啊! 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蓝球易仍然盯着赵敏的胸脯,模样就像发情的狼。 赵敏抬起头,说:“易伟你不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我现在就剜了你的眼睛。”声冷如铁。蓝球易浑身惊起一层鸡双眼皮疙瘩:“我、我……”一层红晕,迅速在他脸上扩散开来。 赵敏侧了侧身子。 从侧面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线乳峰了。那道深深的***已经藏起来了。虽然乳峰不及**诱人,但看在眼里同样饱眼。在蓝球易所认识的女人当中,赵敏的乳峰算不上高挺,只能说她有乳峰罢了。当然,如果拿她和冯子青比,冯子青又要比她逊色得多了。 冯子青就像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女,如果单看胸脯的话,她对男人一点诱惑力也没有,但她主要胜在脸蛋上。她的脸蛋,绝对算得上一流水准。 可惜的是,在这个城市的三大美女——冯子青,赵敏,苏月儿,居然没有一个看上过他。他感觉自己挺悲哀的,平素那些美女见了就要缠上来,冯子青等人却没有一个看上他,真不知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她们有一个答应嫁给他,就是叫他把他易家的财产分一半给她,他也是愿的。 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这三个女人,居然没有一个看中他的财富。 也就是说,他家的财富只能吸引二流水平的美女,至于像一流水平的冯子青等人,则根本没有瞧不起。 落到今天这一步,真他妈颇具讽刺意味。看不起的,拼了命的往他身上噌,他看得起的,人家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他。他觉得他现在落到了人生的低谷,需要找个地方****一下受伤的伤口了。 尽管赵敏拒绝了蓝球易,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他还想再试探她一下,看她到底是真拒绝他还是假拒绝他,——女人的心不好说,有时明面上拒绝,暗地里却巴不得你晚上钻到她的被窝里去。 ——也许,赵敏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果是真这样的女人吗?犹豫不决的蓝球易刚想开口试探的时候,赵敏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迫不急待打开指纹锁,看到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个电话,当即接了起来:“喂,我是赵敏,你在哪里?” “我在yn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颇具磁性的男中音,深沉而又厚重。 “我知道你在yn不然我也不会打你的电话了。”赵敏嘴上虽然说得不愠不火的,但心里却是一片温暖的热,只要他在yn今晚就可以摆脱眼前这个无聊的富二代的纠缠了,——在那个人面前,眼前这个富二代直接可以忽略掉,“你在yn哪里?” “yn之南,你呢?” 对方好像并没有把她当回事。但赵敏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他的性格,泰山崩于也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然他就不是他了。也只有他,才拥有这种永远都淡定的性格。 “我也在yn之南。” 赵敏皱头略微一皱,就和他开了一个相同的玩笑。既然你在yn之南,那我说我也yn之南,看你怎么骗我? “算了吧,我的赵大小姐,你要是来了yn怎不叫我来鞍前马后的服侍你啊?”那个男中音忍住笑,平静得像是一潭静水,一点也不相信赵敏真的在yn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但服侍人还是有些能耐的,——说吧赵大小姐,你到底在哪里啊?” “爱信不信。” “你真的在yn要不要我现在就照张我所在的这家里的旅店的相给你证实一下?” “这是必须的。” “好,那你等一会儿。”赵敏说着打开了手机的照相机,自拍了一张,打开微信发了过去,才又接着说道,“看到没,我身后的风景,热带植物……” ……………………………………………………………………………… 亲们,走过路过,请收藏,请推荐,请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177.老情人(下) “植物是yn的,但那个头是谁啊?怎么只能看到一只眼睛呢?那是谁的眼睛啊,看上去就像一只警惕的狗眼。” “别乱说,他是我的学生。” “你带着一个小学生跑到去南来干什么?”对方的话声当中裹杂着饱满满的暧昧,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我说赵大小姐,是不是你觉得无聊便带个小学生来招摇过市啊?” “什么小学生?你不要这样骂人好不好?”赵敏没想到自己不注意把蓝球易拍了进去,但又不好当着蓝球易的面说他的不是,于是只得耐着性子对那个人解释,“我带他来,是因为他的朋友是我的学生,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带个小男生来瞎晃悠?” 虽然对方没有生气,但赵敏仍然听出来了,他嘴里的醋味特浓的。看来,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会吃醋,——就好像醋减价似的,到处都可便宜买到。 蓝球易见赵敏脸色阴晴不定,不敢问她在和谁讲话,只得站在一边干瞪眼。旅店外面的公路一直通往缅甸那边,并不宽敞的路面上不时有车辆驶过,隆隆的轰鸣声好像有意在显摆它的富有一般。 这个小镇没有多少人家,街面上也少有人走,——据当地的一个老乡说,这个小镇原来有六七百人,但不知从那年开始人就减少了,——这里的人减少与生育无关,是因为大部分去贩毒都没有回来,有些人家甚至绝了户。后来,政府为保护这个小镇不至于灭绝,采取强制措施,才让现在居住在镇上的人不至于再去贩毒,才让他们最终得以保存下来。 旅店对面是一家超市,——与其说是一家超市,倒不如说是一家小商店还要准确些,因为它除了门匾上挂的牌子叫超市外,里里外外都是一个小店。那里面的货更是少得可怜,摆在柜台上的除了几盒方便面外,便只有一些零星的小吃了,水果倒是有一些,不过看上去都像过期食品一般,连水份都没有了,皱巴巴的躺在柜台上,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赵敏还在跟电话那头的人死磕。 “说吧我的大小姐,你大老远的跑来贡嘎干什么?”电话那头的话声似乎带得有些火气,就像吃了枪药似的,听到耳朵里让人特别难受,“要是没我的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都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你就不想见一见我?” “眼不见心不烦……” “你不想你从来不想我。”赵敏打倒电话那头的说话声,不紧不慢的说,“你是走不开身还是又泡上yn妹子了?yn妹子的皮肤……” “赵敏,你别这样恶心好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的吼声,差点没把赵敏的耳膜震破。她把电话拿到嘴巴边,恶狠狠的吼道:“冯子龙,你******你还是个男人就来找我,我只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不然你别遇到我,否则我会宰了你的。” 蓝球易从来没有见过赵敏发火,此刻见她发火的模样极是凶狠,就像一头咆哮的母狼,不由心里打鼓道:“******这女人发起飙来这么凶,看来曹子健说得是对——赵敏算什么,顶多就是个卖货而已,如果你喜欢她,就等着她给你收尸吧!” 曹子健没钱,但他看女人一看一个准。对他这处阅人的功夫,蓝球易相当的佩服。虽然上次是曹子健对不起他蓝球易,但过后他想想也有自己不对的地方,毕竟曹子健包没有钱,那次要不是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会离自己而去啊!要是没有那次的事情发生,也不至于他跑来yn贩毒被抓啊! 也就是说,曹子健的被抓,其实跟他蓝球易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要是不能把他从缉毒警里把曹子健捞出来,他这一辈都是不会原谅他自己的。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如果这次能把他从缉毒警里把他捞出来,他一定要好好的待他,一定不会像过去那样凶他吼他骂他。 “你真的在贡嘎吗赵敏?” “我有别有骗你吗?” “你是来玩还是有事才来的啊?” “当然是有事了,而且这事还非得你帮忙不成。” “非得我帮忙?到底什么事啊?” “哦,是这样的,我一个学生贩毒被抓了,你看能不能帮我把他从缉毒警手里把他捞出来啊!他可是很有前途的一个学生啊,他是因为家里穷才去贩毒的……” “这事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因为你知道我早就没干缉毒警了,早些年干缉毒警是因为事情特殊,组织上面安排的,如今那事儿早过去了,我一个不是缉毒警的编外人员,是不能干涉人家缉毒警那点事儿的,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挂了啊?” “你挂我电话,回头我碰到你一害打碎你的狗头。” “我可没得罪你啊!” “你就得罪我了怎么着?说吧,你到底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 “我不能给你说,我们有纪律的,你总不至于让我违反组织纪律吧?” “什么狗屁纪律?说,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178.猎物与祭品(上) “帮你到没问题,但我的饭碗……” “你干的到底是什么破工作啊?”赵敏在电话中吼道,“不就是捞一个人么,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不帮就算了,我去求别人,大不了……” “我知道你就那点本事,但我不忍心看你这么做,你让我想想。” “也就是说,你答应帮我了?” “唉,俗话说得好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谁叫我在心里记着有你这么个人啊!”冯子龙此刻的表情,不看赵敏也猜得到,他一定是一幅哭笑不得的模样,也只有他才会这样的表情,换了其他人,都不会像他这样在乎她的感受,“你什么也别想,就在那家叫贡嘎的小旅店呆着,我晚上来找你。” “好,我等你。”听到冯子龙答应帮自己了,赵敏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说真的,对冯子龙,她是动了真感情的,冯子龙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所从事的工作颇具有冒险性和危险性,但不管她怎么问他,他都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遇到多么大事情,他都是一个人扛着,那怕是天掉下来他扛不住了,他也会一声不吭的扛着。 他是一个腰杆极硬的男人。 一个拥有男人本色的男人。 赵敏看上他,正是看中的这一点。这些年,要不是他的工作飘忽不定,也许他和她已经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当然,赵敏同时也觉得她挺对不住冯子龙的,自打冯子龙跟了她,就没有沾过其他女人,可是她呢?除了有个固家的准老老公欧阳,还不时与钱通、熊奇寿这些男人来一腿。 她曾经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冯子龙、熊奇寿、丘兴武等哥们发现了她竟然有个老老公,肯定会惊得瞠目结舌的。是啊!一个貌美如花的绝色美女,居然会看上一个老头儿,要说她贪图他的财吧,他一个穷教书的,又能有几个钱啊?要说她佩服他有才吧,可她也是个名符其实的才女啊! 每当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就会不自禁的惊出一身冷汗。 当这一天真的降临到她的身上,也许她这一生的大好前程也就结束了。毕竟是她对不起和她交往那几个年轻的男人,因为他们都很优秀,每一个都是同龄人中的姣姣者,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优秀人才。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打算和欧阳交往下去,但随着和欧阳交往的深入,她慢慢的认识到,其实女人与男人交往,就好像吸毒一样,是有瘾的,等你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不能抽身离开了。 就这样,她才欧阳一直交往了这么多年。每一次她离开欧阳的时候都会这样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可是当她接到他的电话或是他当面对她发出邀求,她又会毫不犹豫去和他幽会,和他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老师,你那朋友答应帮你捞人了?”蓝球易很是吃惊——那人是谁啊,竟然有从缉毒警手里捞人的能量,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赵敏对他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也就随便点了一下头,说:“他是答应了,但能不能把人捞出来,那得人家缉毒警听不听他的了。”她说的是事实,冯子龙答应帮她是一回事,他能不能把曹子健从缉毒手里捞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为的。 赵敏现在要冯子龙做的事,虽然人力可为,但得看那人有多大的能量,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接招,只有那种拥有超能力的人,才可为之。 冯子龙是个超能量的人? 不是,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他没有大闹东海那个哪吒的三头六臂,也没有孙悟空的七十二般本领,更没有如来佛无所不能的本事,他是一个每天都得吃饭睡觉工作的人。 只是他的工种有些特殊,一般人都不接触到他的具体工作。 他的收入不是很高,但一般人又不能和他比。他干的工作具有相当的危险性,可以说每天都有告别这个地球的可能,但这些年过去了,他依然活得阳光,活得开朗,活得让人羡慕。 他就是让人羡慕的人。 准确说,他是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人。 178.猎物与祭品(下) 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 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人。 一个很让女人喜欢的男人。 他从来不吹牛,只要女人见了他,都会高看他一眼,只要女人和他糗上了,就不想离开他,他的优秀,和他交往的女人都不会忘记。 赵敏现在都还记得一件事,那是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在念高中,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看上了他,硬要跟着他去他家,他不答应那个女生,那个女生竟然以死威胁他,他没理睬她的威胁,认为那个女生和其他女生一样,只要过去了一切也就淡忘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那个女生就吊死在了女生宿舍里,她的死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太爱他了,由于他不接受她的爱,她选择为他殉情。 为此,冯子龙得了一个绰号,叫“女人爱”。 为此,搞得他都没法在那个学校呆了,只得转了一个学校,才把高中念完。他是读大学的时候和赵敏读的一个班,当时,赵敏也看上了他,他也看上了赵敏,由于相互间碰出了所谓的爱情的火花,他们也和大家年轻的男女一样坠入了爱河。 但在念大学那几年,虽然他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但当在大学毕来那年,组织部门一纸调函,就把冯子龙从赵敏的身边活生生的拽走了。 开始,她以为他会很快就会回到她身边,可是等她大学毕业,欧阳占有了她的身体,他都再也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他就像一滴从地球上蒸发的水一样,消失得是那样干净,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没有留下。 他就那样走了,从她的眼皮底下走了,连联系的方式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她很想念他,但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但她知道他肯定是去了某个神秘的部门,至于那个部门是干什么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她曾经几次去过他的家里,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惊人的一致,——你不用来找他了,你来了也是白搭,因为他失踪了。 她不相信他那么大一个人会突然失踪,她去公安部门查了,结果还真找到了一条与冯子龙有关的信息——冯子龙,男,生于x年x月x日,hb人,于x年x月x日在东大失踪。 天啦,他果然失踪了。 赵敏证实冯子龙真正失踪那天晚上,她整整哭了一个通宵,那么好一个男人,就这么从地球上消失了,换了谁都会像她一样伤心哭泣的。 哭过之后不久,欧阳就瞄上她。 其后,她就成了欧阳的猎物,成了他人生旅程上的一个祭品。 是的,她就是欧阳的祭品。 是欧阳把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也是这个欧阳,让她的命运发生了逆转,原本要回到县城去工作的她,却在欧阳的运作之下,就留在了东大外贸学院。 当然,她付出了女人的美色为代价。 如果她长得不美,就算她把自己献给了欧阳,他也是不会帮她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这些年来的生活阅历,让赵敏逐渐认识到当年欧阳帮她忙的真正企图是长期占有她,但是随着和他交往的逐步深入,她越来越发现,她竟然离不开他了,——尽管他是一个老头儿,一个江朗才尽的老头儿,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对他那满是皱纹的身体有些关迷了。 虽然他是年过六十的人了,但他的体力,却不比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差。在她认识的男人当中,他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但他的功能,却是最强的一个,包括特种兵华建国,都没有他那种老当益壮的干劲儿。 他是个挺捧的老男人。 这种老男人是种稀缺物种,一般男人到了他这种年纪,都马放南山,与老婆分床睡了,但他却是个夜夜都不能离开女人的人。 他就像一头狼猪,就算死,也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每当想到这些,她就会不自禁的脸红。她之所以离不开他,是因为她和她有着相同的性取向。 可以说,她和欧阳,就好一个是狼,一个是狈,狼把爪子搭了到狈的肩膀上,就是狼狈为奸了。他们两上就是天生的狼狈为奸的货。 “这里的景色真美,你看那落日……” 赵敏从欧阳的身上回到现实中,白了蓝球易一眼,心说你******就少装点吧,你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瞒不了我,你不就是推倒我么,哼,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要是你没有本中,小心我剦了你,叫你一辈子只能对女人发痴想。心里这么想,嘴上说的却是:“是的,这落日的景色也真美啊!” 179.那种苦,那种痛(上) 赵敏虽然不大喜欢蓝球易,但她并没有打算让他离开,因为她担心冯子龙晚上不过来,如果他不过来,那么漫漫的长夜就只得让蓝球易拣个便宜了。 虽然蓝球易家伙色是色了点,但他也还是蛮有长相的,——当然,他的漂亮和冯子龙可不是在同一个级别上,或者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能跟冯子龙比。 冯子龙是那种现身在哪里都能镇住一方的男人,而蓝球易,只能借荫于他老爹像蚂蚱一样蹦跶一下,其他就一无是处了。 这也是赵敏一直都特别看重他的原因。说实话,这年头能像冯子龙这种既有超凡脱俗的能力的男人本就不多了,再加上他还特别重感情,所以这些年来赵敏一直没有忘记过他,包括他从大家视线里消失那几年。 不过直到现在,赵敏都不知道冯子龙在干什么具体的工作,她只知道他的工作十分神秘,除了他本人,外人根本就接触不到他的工作,因为他的工作,他变成了大家心目中的神秘人物,这些年也因为工作的缘故,他的大学同学都不怎么提起他了,即使偶尔有人提起,大多都是世事难料的感叹。 按冯子龙当年读书那种才气,他大学毕业要想混个厅局级甚至省部级干部也不是难事,因为他这人不但办事果断厉辣,而且还和周围的人都合得来,不管是那个,只要能与他相处一段时间,都会在心中给他留一个位置。 他还是一个颇有领导天赋的人,在他当班长那几年,整个班上不但大家和睦相处,而且同学那股学习劲,简直就是东大建校以来最努力的,就连欧阳都说他教了一辈子的书,还没见过那界的学生有他们这一届努力的。 在东大的时候,他不但是赵敏的班长,而且还是校学生会主席,他那一手硬笔书法和软笔手法,更是倾倒了东大不少的女孩子。东大教西方经济学从来夸人的刘笑老师,也对他褒扬连连,赞不绝口,说他是近十多年来东大不可多得的人才之一,如果他能珍惜时间进一步深造,好好的把握人生的机遇,前途不可限量。 可就是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却在读大三那年神秘的失踪了。当时,包括东大的校长在内,都说可惜了这么一个卓越的人才。 “敏,等我们毕业了,找到工作稳定了,咱们就结婚。” 这话,是冯子龙大三那年的一个秋天对赵敏说的。赵敏说她有可能回到生她养她的小县城去工作,怕是不能执她之手,与她白头偕老了,冯子龙说不管到她哪里去工作,他都不会丢下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呵护她关心她照顾她一辈子,赵敏当时就感动得哭了鼻子。 “好,我答应你。” 说出心中那句话的时候,赵敏感动心中有种由衷的激动与喜悦,人的一生,能有什么与自己心心相映的人在一起快乐呢? 冯子龙是个负责任的人。 对于这一点,赵敏从来就没怀疑过他。一直,她都把他当成自己生命的另一半对看的。一直,她都祈祷上苍保佑她,保佑冯子龙在她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永远都不要离开。 理想都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在赵敏完全沉浸在爱河中的时候,冯子龙却神秘的失踪了。为找到他,赵敏曾三次去到冯子龙的家里,但每次她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就是冯子龙失踪了。 直到她在公安局找到冯子龙失踪的档案,她才对他彻底的死了心。 但是,让赵敏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委身给欧阳,用身体换来留校工作的第二年,也就是她和好几个男人发生关系之后,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那个电话中的人只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只有两个字: ——等我! 其后,那个人就挂断了电话。其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也没有等到那个人再打给她电话,虽然她一直在等那个电话。 因为她知道,打那个电话的人,一定是个与她十分熟悉的人。 但自从那个人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她的电话。 那个电话,那个人是用公用电话停的电话打的。过后,那个人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与他相关的任何声音与记录。 就像一滴水在炽热的沙漠上蒸发了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切都消失得那么干净,消失得那么彻底。 当时赵敏就有些怀疑,打那个无头电话的人就是冯子龙,但声音又一点都不像他的,冯子龙的深沉而又厚重,但那个声音沙哑而又干涩,听起来极为聒耳。 其后,她就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那个人的声音。 其后,她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其后,她就和冯子龙、华建国、熊奇寿、丘兴武、钱通等人开始了往来,并且把自己的肉体献给了他们。 其后,她就在梦中想起了冯子龙。 其后,她就为她放荡的行为开始一系列的忏悔。 其后的某一天,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个卫星电话号码,当那个号码出现在她手机上的那一刻,她激动得差点发飙了。 179.那种苦,那种痛(下) “喂,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寂静,像一羽呼啸的利箭,猝然穿透几万里的厚障壁,一下射进了赵敏的嗓子眼里。一种久违的干燥,忽然像要破开她的喉咙一般,逼得她异常难受。 打电话来的人到底是谁啊? 他又怎么不说话呢? 难道他不是地球人? “喂,你说话啊!”赵敏对着电话吼道。 吼声消失,她所在的空间重又归于寂静。 孤独的她就那么任由狐独包裹着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就那么孤立无援的站在那个时间当中,任由时间在眼前流逝。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出现了。 他是冯子龙。 他依然还是过去那么健康,漂亮,潇洒,阳光,青春……他没有改变,一点都没有改变,就是脸庞好像被太阳晒得黑了一些,但那脸显得更生动了,就像斩新的家具上漆一样光鲜,闪闪发亮。 她迎着他奔了过去,展开双臂去抱他,结果却抱了个空。 她还是她,眼前的冯子龙已经像风一样消失。 “冯子龙,你在哪里啊?” 赵敏伫立在空荡荡的效外,怔愣的双目傻傻的盯视着眼前的荒野,心胸在滴血。打电话来的真是冯子龙吧?若不是他,那会又是谁呢? 看电话,不像是一般地电话,能够通过卫星直接打电话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冯子龙能打这种不一般的电话吗?若电话真是他打的,那此刻的他又在哪里啊? “子龙,你说话呀,你快说呀,你再不说话,我……”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电话那头那个人,不知为什么就不说话,她怀疑他就是冯子龙,但他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他被人的帮架了?只有被绑架的人,才不会说话啊!不,准确说不是他不说话,是他不敢说话,因为绑架他的人就在他身边啊! “子龙,是不是你被绑架了?你在哪里,我打110报警。” 电话那头,除了咝咝流动的风,其他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一切,都静得像是进入了梦境。梦境外面,就是醒着的赵敏。但是梦里的那个人却不说话,让她感觉甚是无助。 那种无助的感觉,赵敏现在都还记得十分清楚,要不是冯子龙还在支撑着她的理想与信念,只怕她早在倒在了那个秋天的野外了。 漫山遍野的高梁红了。那火红火红的梁穗,就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在那个季节燃烧着整个山野,让人心中会不自禁的涌起沉甸甸的份量。 那是收获的喜悦。 那是丰厚的回报。 大自然回报人类,从来就没有半点吝啬,总是那么慷慨,总是那么大方,总是那么豁达,总是那么多姿多彩。 秋天是苍凉的。 但这种苍凉,在赵敏却是火热的,因为她希望在那个秋天重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重新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在电话那头。 但他没有说话。 他就那么沉默着。 沉默是金,但赵敏要的不是金,她要的是冯子龙开口说话。那怕他只说一句话,也足心慰平她这些年来所受到的伤害。自打他离开,她时时刻刻都在思念他,特别是他离开那段时间,他更是夜不成眠,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那种相思的苦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种毫无尽头的守望,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只能独自****自己的伤口一样。 她就是那只受伤的狮子。 特别是在无人的深夜,她只能一个人伴着自己的孤影,垂泪到天亮。 那种苦,那种痛,没有人知道。 “如果真的是你,你就不能开口说一句话么?”心已伤透的赵敏尽量克制着内心里的不满,——面对失踪后重又归来的心上人,又能说什么呢?即使他就在眼前,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何况他在哪个地方还知道,她只知道他在电话那头,卫星电话那头,至于他离她到底有多远,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如果你真的不想开口就算了,不过请你记住,不管你远在天边还是近在咫尺,都有一个人在内心深处牵挂着你……” 180. 无情的领导(上) 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的赵敏实在说不下去了,就挂了电话。但眼泪,已经在她娇美的脸颊上流成了两汹涌澎湃的江河。面对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别说那时她才二十岁,就是现在,她仍会为他哭泣。 自此之后的三年,他再没有打过电话给赵敏。 但那个电话,却在她大脑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当然,他后来没有用那个电话了,那个电话,是他当时去非洲执行公务时的临时号码,那种号码,也只有从事他们那种职业的人才消费得起。 当然,他是不会支付话费的。话费,一般都由他的单位支付。 正因为他所从事的工作极为特殊,所以自那次打过电话给她之后,他就再也没给她打电话,——他说之所以没给她打电话,是因为他们单位有规定,只要是他们单位的成员,在没有得到组织批准之前,是不准任何人打电话给家人或是朋友的。 那次他打的那个电话,使他被关了三天的禁闭。 听到“禁闭”二字,赵敏神经质似的弹跳起来,问他是不是在某个神秘的部队当兵,他否定的赵敏问话,但最终他并没说他干什么。 既然他不说,那就有他不说的理由,于是赵敏也不再问他了,心想只要你活着就是了,可是后来欧阳骗走了她的处子之身后,她就改变了对人生的看法,——冯子龙,这个一度占据她全部身心的优秀男人,也渐渐的淡出了她的记忆。 若不是一年前冯子龙又打了个电话给她,她已经把他忘到爪洼国去了。 她现在都还记得他打电话的时间,那是前年冬天的早晨,都十点过了,她正准备起床去煮早点吃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正准备摁掉的时候,想想又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赵敏吗?” “我是赵敏,请问你是那位?” “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 那声音浑厚而粗犷,听起来就像天籁之音,极为受用。尽管那声音听起来极为熟悉,但赵敏当时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不记得了,你是谁啊?” 对方沉默了三秒钟上,然后才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我是冯子龙啊!” “天啦!子龙,真的是你啊?”赵敏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激动得有些语无论次了,“你、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你还没有忘记我么?” “当然没有啊!” “没有就好。” “什么没有就好?难道你忘了我么?” 电话那头,传来急骤的呼吸声。人活在这个世上,最怕的一条事就是被人忘记,特别是情人之间。所以,每当人与人之间分别时,总会说“你记得……”之类的话。 一个人忘记了另一个人,或是另一个人忘记了某一个人,彼此之间再见面,关系即使恢复了,但彼此之间仍然会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厚障壁。这也是很多人忘记了对方等对方说自己是某人的时候就急忙打哈哈的原因。 所以在生活当中,当有人问你叫什么又干什么的时候,你千万别对你叫什么又在干什么,否则对方就会占据主动,就会牵着你的鼻子转。所以在交际圈中,人们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忘记了他的名讳。当然,也有人并不关心别人认不认识他,更不关心别人记不记得他,只要是他觉得可以交的人才交,其他的人一概不交。 这种人,有种。 活在这个世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干吗非要我记住你,你就不能记住我么?我记住你和你记往我一样,都是公平的,如果一方指责另一方说你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了,显然你说的都是假话。便大家把位置交换一下,就不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了。 你记得我,我自然记得你;你不记得我了,那我自然也难记住你了。所以,在生活中千万不要指责某人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你自然有他的理由,正如你不记得一样。 赵敏并不是没记住冯子龙,是他把她的心早就伤透了,不管他干什么,也应该给她讲明他去干什么了,这是一个人的本份。但遗憾的是,冯子龙当时并没有这样做。他之所以几年之后又打电话给赵敏,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所占据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180. 无情的领导(下) 但是遗憾的是,赵敏已经把他从她心中挪了出去。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那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却足可以让一个改变自己的观念与行为,重新建立起属于他的新圈子。 “没有忘记你,但是你太让我伤心了,你走了那么多年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你真的让我寒心啊!”赵敏说的是真心话。 别说她一个女孩子,就是一个大男人遭遇了这种事,只怕也要伤心啊! 电话那头的冯子龙也沉默了。 沉默不是金。 沉默是忏悔。 冯子龙在忏悔他的过失与不该。一个男人,不管他去干什么,也不管他面对着怎样的危险,也不该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就算你以事业为重,就算你想闯出一番事业,就算你的事情不能公诸于众,你也应该选择取一个造当的机会说明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啊! 你这个不敢开口说真话的男人! 你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你敢耍我,看我有机会不弄死你! 当时,赵敏就是这样想的。当一个人的感情受到了欺骗,第一反应就便是如何报复对方。冯子龙当时离开赵敏,确实应该给她一个交代。女人,最需要的就是交代,因为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恰恰,冯子龙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赵敏恨他,恨得滴血。但是,冯子龙却不知道她恨他,所以当他有机会打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打给了她。 但那次由于打得太匆忙,以至于忘了身边还有自己的领导在,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那位铁面无私的领导已经把他的电话收走了。 真是一个无情的领导啊! 开始的时候,冯子龙是这样认为的,但时间久了,他才真正认识到,领导那样做并没有错,他是保护他的手下不被外界吞噬,不被敌人扼杀。 值到他真正平安了,才又给赵敏打了第二个电话。 那个电话,是远在万里之外的非洲的撤哈拉大沙漠打的。那里,人烟荒无,风沙迷眼,是真正的死亡地带。当时,冯子龙和他的两个队友在等队长的直升飞机。撤哈拉大沙漠没有春夏秋冬之分,哪里终年炎酷难挡,但让冯子龙惊奇的是,在那上面竟然有人类生活着。 虽然他们看上去很黑,但他们所拥有的生命力,却完全超出了冯子龙的想象,能在那种地方生存,生命力是伟大而又坚强的。 想到自己很多人在热天没有空调就活不下去,冯子龙就感到要为他们脸红。是的,在那种酷热难挡的地方都能生存,那需要多么强健的体魄啊! 所以,当冯子龙和他的队友确定自己已经处在绝对安全的地带的时候,就给赵敏打了那个电话。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赵敏,他心目的女神,却好像不认识他了。 时间才过去五年,她就不认识自己了! 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女人吗?是她一时没有想起自己还是以为自己早已经死了?唉,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人家赵敏,毕竟你走的时候并没有给人家打一个抬呼,别说是赵敏,就是换了其他人,也会这么认为的。 电话那头,冯子龙默默的忍受着被人忽视的痛苦,努力克制着即将喷发的怒火,像一个濒临绝望的人那样吼道:“不,你应该记得我是谁的,因为我的心中,现在还被你一个人满满当当的占据着,你是我唯一,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的那个唯一。” “你是被人甩了还是没有找你像我一样爱你的人?” 赵敏的话冷如冰霜。她实在不想对冯子龙说些什么,一个绝情的男人,不配她对他说过多的话。早知道心中还装着我,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哦,你能找到女人的时候,就把我忘到脑后去了,等没有女人在你身边也,你又记起我来了,这样的男人,绝不能再相信第二次。 “没有。” 电话那头,冯子龙回答得异常坚决。 在那一刻,赵敏坚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也许,他离开真的有许多的无奈吧?原本,他是不想离开的,但他又不得不离开,这种无奈与伤痛,只有经历过了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楚与无奈。虽然赵敏没有经历过冯子龙的经历,但她相信冯子龙不会欺骗她,因为冯子龙永远都是个实话实说的人。 尽管她这样想了,但她就是不愿真的相信,到现在冯子龙都还是单身,因为和他们一起毕业的同学,没结婚的已经找不到一两个了。 其中,赵敏算是一个。但她心中明白,虽然自己没有结婚,但自己已经同时拥有了好几个男人,——虽然这些男人没有有冯子龙优秀,但和其他男人比起来,他们一点也不差。如果不是冯子龙悄无声息的离开,如果她和冯子龙在一个城市当中,也许他们和大多数一样,早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已经为人母为人父了。 可惜的是,她和冯子龙还没有大学毕业,就天各一方,不知情落谁家了…… 181. 挥霍(上) 今生今世赵敏绝对不会想到,冯子龙还会打电话给她,她会在其后打电话向他求助,要他替她在缉毒警手中把自己的学生捞出来。 蓝球易开始的并不相信赵敏有这样的本事,在yn连他易家都难办的事情,她一个女人能办到?这是蓝球易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原本,他是打算等她捞人失败了,再动用他易家在yn的影响把曹子健捞出来,然后以此为要挟,就不愁赵敏不躺到他的怀抱之中。 所以,当他听到赵敏的朋友给她回电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特别的大。那幅神情,就像耗子猝然遇到猫。 她的那个朋友,居然真的回了电话。 看来,她的手婉果然不是他能想象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教师,居然拥有这样可怕的社会关系,其身后所隐藏的能量,果然不能小觑啊! 女人办事并不比男人差,甚至男人办不到的事情她们也能办到。所以,千万不可蔑视女人,更不能忽略女人的存在。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一半则是男人。是男人,都不要忽视女人,否则你这一辈都要被女人蔑视了。 被女人蔑视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蓝球易就是因为被冯子青蔑视了,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从委靡中振作起来。 所以,都什么蔑视都可以,但千万不要被女人蔑视。 当然,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是李杨眉那样的女人,任由她怎么蔑视都可以,因为这类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类型的女人,但赵敏就不一样了,她离开你轻而易举,你要离开她,那就麻烦一大堆了。 当然,凡是认识赵敏的男人,都不想离开她,因为在女人当中,能像她这样让男人迷恋女人的,确实也不多。 但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就像开始的时候蓝球易认为赵敏很容易上手,但等他真正靠近了赵敏,才知道她是个与其他女人一点都不一样的女人。 她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完全可以脱离男人而生存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现实世界已经不多了,因为大多数不劳而获的女人都想借助男人而挥霍大把大把的青春的时候,赵敏却另辟蹊径,开始了人生的另一番征程,——最大限度地赚钱。 大多数女人赚到钱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挥霍。 赵敏赚到钱的第一件事不是挥霍,而是进行有效的投资,——据特别熟悉她的人透露,赵敏目前所拥有的资产,已经足够她舒适而又痛快的过完未来的人生了。 蓝球易相信她拥有这样的实力。 只有当一个女人拥有实力的时候,她才不会不被他人的财富所诱惑。就像李杨眉一样,蓝球易一样坚信,如果李杨眉拥赵敏这样多的财富,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下贱,一定不会硬缠着他不放。 想到李杨眉,蓝球易就把牙根恨得痒痒的。******,这死婆娘也真上心,明明知道我不会理睬她的,可她就是不死心,就是要像死蛇一样缠着自己,******,要是自己有一天真的抵挡不住她的诱惑,那事情就麻烦了。 看着赵敏,蓝球易想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人这种动物,真他妈奇了怪了,明明你不理睬她了,******她就是要缠到你身上来,——虽然李杨眉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从他身上赚到钱,但就连蓝球易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虽然极恨李杨眉,但就对他恨不起来,甚至有时还想去和她找找乐子。 此时的赵敏并没有管蓝球易看不看她,她只希望电话那头那个人今晚就在贡嘎,——如果他在贡嘎,她想她一定会把自己献给他的。 虽然不是处子之身了,但这一生如果把自己献给他一回,就对不起那些年他对自己那么好了。读大学那段时光,虽然才三年,人生的四十分之一,但其所拥有的记忆,却是其后所有的记忆也不及其珍贵的。 181.挥霍(下) 别了,大学那段时光。 别了,大学那段记忆。 别了,曾经所拥有的爱情。 别了,曾经的过去。 当赵敏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酸楚的时候,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下来。冯子龙没有理由不沉默,既然人家不记得你了,你干吗还要缠着人家啊?可是他又不死心,自己爱的人,真的就这样离去了么? “赵敏,就让我见你一面好吗?”听着电话那头重新响起几近乞求的话语,赵敏的心重又软了下来,一切,其实并不能怪他啊!有些事,有些情,不是我们想做就做的。也许,冯子龙真有他不能说的苦衷啊! “好吧!”当赵敏答应冯子龙瞬间,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呼吸声,赵敏知道,那一刻的冯子龙,肯定激动得哭了。 是的,那次冯子龙确实激动得哭了。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又可以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了,这种感情,这种激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言说的。 就这样,两个分别了五年恋人,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当他们重新聚在一起的时候,星星灭了,城市的灯火也灭了,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爱与情还醒着。 其后,冯子龙就几乎在每个星期都会给赵敏打一个电话了。 电话中的话虽然不多,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问候语,但其中所蕴藏的情与爱,却是一般人所不能读懂的。虽然赵敏有了好几个男人,但冯子龙在她心中,仍然占据着最重要的那个位置,包括她特别崇拜的欧阳在内,都没有冯子龙重要,用她的话说,这叫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自然要一辈子爱他了。 一个男人能在一生中能得到一个女人真心的爱,那他这一辈子都值了。冯子龙没想到,赵敏还能在多年之后给他以纯真的爱,虽然这爱不再是多年前的爱了,但他知道,赵敏对他一点都没有变心。 他为她祝福。 她为他祈祷。 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又走在了一起。但冯子龙因为工作特殊,所以他们一年很难相聚一次。既然难相聚,那就珍惜每一次相聚吧!赵敏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只要冯子龙来到她的身边,她会推掉一切,用全身心来陪伴冯子龙。 冯子龙感到由衷的满意与幸福。 一个女人能用她全身心来爱他,他没有理由不满意,理没有理由不幸福。 正因为冯子龙打心眼里感到满意与幸福,所以尽管他知道赵敏除了他之外,她还和好几个男人有往来,但他始终假装不知道,他只珍惜他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其他的时间既然不属于他,他也没有必要死盯着不放。 就算两个人结婚了,夫妻双方也应该各有各的空间,彼此都应该尊重对方的选择或是生活方式,当然,这种尊重首先得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一方如果一点都不信任另一方,那么双方的感情就会笼上离婚的阴霾,同床异梦,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的夫妻,天底多的是。 冯子龙不希望自己变成那种疑心的男人,自己不再她身边,根本就没必要干涉她的私生活,——她快乐了,才会给他以安慰;如果她一天都拉着张马脸,那你就算回到她身边了,也找不到什么快乐。 与其大家聚在一起不快乐,不如大家聚在一起的快快乐乐的珍惜好每一分种。人生如流水,只要你不珍惜,时间很快会从你身边流走,让我抓都抓不住。 这些年来赵敏和冯子龙聚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绝对超不过二十天,但他们这间建立起来的真正的友谊,却要比有些夫妻一辈子的友谊还要深厚。 冯子龙说得好,他说什么是夫妻,夫妻就是天天睡在一起且又法律保护的那两个人,如果这样的两个人不懂理珍惜生活的每一天,那这种夫妻就失去了价值意义了,像这样的夫妻,他宁可打一辈子的光棍。 他说的是事实。看看我们身边有些夫妻一辈子和谐相处,彼此尊重,可以说是相濡以沫,有些夫妻反目成仇,你见了我瞪眼我见了你弄眼,这样的夫妻说白了根本就不是夫妻,与其大家住在一起痛苦,还不如彼此之间好说好散,各自去找各快乐的另一半。 赵敏说她赞成冯子龙的观点。但没有说她的看法,每次,她都用身体去慰劳疲于奔命的冯子龙,让他在爱的港湾中洗去身上的污渍,好在重新出发的信心百倍,精神抖擞。因为重新获得了赵敏的爱,所以冯子龙最近一段时间显得特别的轻松写意,只要他一接到赵敏的电话,就会显得像小孩子一样高兴。 男人,都渴求得到女人的爱。也只有女人的爱,才能慰平男人受伤的心或是疲惫的灵魂。由于冯子龙重新找到了过去的女神,他那激动的心情,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执子之手,白头偕老。这是冯子龙对赵敏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并且他还在暗中发誓,这一生,无论遇到了什么,都要好好的爱她,绝不给她带来任何的不快! ^^^^^^^^^^^^^^^^^^^^ 亲们,看完请收藏,请推荐,请点评。苗夫《烈焰红唇》遥谢。 182.傣家女子(上) 傣家女子(上) 回想过去的种种情与爱,赵敏眉梢眼角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也只有冯子龙,才能获得她这样的微笑。 女人的微笑,是留给自己的男人的。 当蓝球易看到赵敏脸上那抹醉人的微笑时,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令他异常难受的酸楚。这赵敏******也够坑人的,你爱那个人就爱那个人吧,你怎么一点都顾不及我的感受啊! “赵老师,那个人要来贡嘎这家小旅不?” 蓝球易这样问,自然是不希望那个男人来的。别说是他,换了其他男人,也不希望另外的男人来啊!毕竟眼前的美女可是绝色的大美女啊!能和她相处,特别在这个即将来临的美丽的夜晚和她单独相处,那将是人生最幸福最快乐的美事啊! “他本来就在贡嘎,只不过他在贡嘎的乡下而已。他已经在来贡嘎的路上了。” 赵敏主番话时,脸上洋溢着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而蓝球易脸上,则挂着明显的苦涩相,——******那个臭男人是谁啊?你明知道我在她身边,你******就不晓避一避吗?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今后只怕再难有机会接近她了,唉,******真是事不凑巧啊! “他是谁啊?”蓝球易对赵敏仍然没有死心,——要不是街边不时有人经过,他早把她推倒在地上了。他的眼神,邪恶的看着赵敏,心里则在恶毒的骂着,******你这头不解风情的小母鹿,你明明知道我爱死你他,你******假装眼瞎不说,甚至连机会都不给我一点,你******唉…… 叹息归叹息,就算赵敏不叫冯子龙来,他蓝球易也不敢把赵敏怎么样,因为他心中至少还有廉耻与自控能力。他也想霸王硬上弓,但他怕赵敏事后告他,一旦这种事情扯到法官哪儿去了,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那些狗仔他的家伙就闻讯而来,把白说成是黑的,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只要是饮食男女,都怕新闻媒体那些捕风捉影的狗仔队,他们本就是一群变态的家伙,一旦你的事迹落到他们的笔尖尖上去了,那你这一辈子就很难有抬头的日子了。 捕风捉影的狗仔队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乱编,只要你沦落到他们的笔尖尖上了,就算你尘封了千年的往事都要给他们挖掘出来,让那些好心人替你们到处播报,直到把你弄成新闻人物也不会停止。 所以,明星怕狗仔队,事业上有所成就的人也怕狗仔队。 狗的鼻子特别灵敏,所以凡是事业有点成就的人或是那些所谓的星们,都特别害怕遇上狗仔队。纯粹遇上倒没什么,那是你运气不好,倒霉的是狗仔队找上你,一旦他们找上你了,那你就只要等着他们把他整个翻个转儿吧! 狗仔队那些人,从一定程度上说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就是一群狗,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瞄准了你,那你就休想逃出他们的魔掌了。 他们报道起某个人的糗事儿来,那简直就像嘱了鸭片一样兴奋不已。好像当事人就是他老爸老妈一样,不把他们当年如何生他下来的那些事迹彻底的抖落出来,他们就不是狗仔队的顶梁柱了。 他们就是一群闻风而动的野狗。 一群疯狗。 一群整天只知道胡乱咬人的疯狗。 对付这群狗的最好办法,便是一耳光抽死他,不让他再敢来缠你,如果你对他仁慈,那么他就会把你幼时过家家的糗事儿也要抖落出来。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问这么多。”赵敏冷冷的扫了蓝球易一眼,脸上的冰冷足以冻僵一头牛,“我想你老爹应该教过你——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要看?” “赵老师……” 蓝球易见赵敏似乎有些发火了,也就闭上了嘴巴,但他又有些不服气,不就是个老大哥么?就算他再有钱,你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吧?何况真说到钱,我易伟也并不比他差不是?真是狗眼瞧人低,等到那天你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服气归不报气,蓝球易最终仍不敢与赵敏硬扛下去,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说,赵敏始终是他的老师,按中国的传统,老师和他的父母是一辈的,如果他和她硬抬下去,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他。 亲们,求收藏,求推荐,求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182.傣家女子(下) 他可不想吃这种哑巴亏。 只有傻人才吃哑巴亏。他不是傻人,他是个聪明人,因此知道适可而止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如果他再不收敛,真把赵敏惹恼了,那他就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 太阳已经落下西边的山头。热带的风景与温带大是不同,这是里除了少数落叶树,大多树木都是一片翠绿,特别是巴蕉一类植物,巨大的叶子仍然闪烁着润泽的绿光。 天空碧蓝如洗,连一丝白云也没有。 路上驶过的车辆,像是招摇过市的狼一般吼叫着,绝尘而去。 街边的市面上,早有人家的灯亮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镇,但镇上的建筑却相当具有民族风情,那高高翘起的檐角,那漆成红色的柱头,那雕着花纹的窗棂,都真实的显现着少数民族独有的风格。 特别是那些穿着筒裙的傣家妹子,站在落日最后的余辉中,看去就像画中的仙子一样美丽,一样迷人。 赵敏没有看那些傣家女子,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条蜿蜒盘旋消失在崇山峻岭之间的柏油路,希望看到冯子龙正从那条路上一各飞车而来。 冯子龙驾车的技术没得说,那绝对是一流的水平。如果他不从事他现的工作,单凭他这一手娴熟的技术,在国际赛车大赛拿个把奖项轻而易举。 为抓捕一个跨国犯罪分子,他曾经驾车跨越壶口瀑布,超近路抓住了犯罪分子。为此事,他虽然挨了他的领导的一顿狠批,但最终还是没把他怎么样,只是警告下次再不准干这种傻事了。冯子龙给领导保证下次再不敢了,但遇到紧急情况,他依然会驾驶车飞越各种各样的障碍,直到把犯罪分子抓住。 他说过,他也不想冒险,但要真正干成点事儿,就得冒险。一个人如果连险都不敢冒,那他最好呆在床上,一辈子也不要下床。虽然他这话有些偏激,但他说的是事实,因为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险是值得你去冒的,如果你连险都不敢冒,那你在事业上一定很难做出超越他人的成绩。 正因为他敢于冒险,所以他的工作成绩一直都是他队里最顶呱呱的一个。也因为他成绩旧越,所以年纪还不到二十五岁的他,就已经是正处了。大多数年轻人在他这年纪,才开始工作,有些甚至还在读大学,他的才华,他的冒险精神,他的智慧,都得到了他的领导的认可。一个年轻人工作成绩要得到领导的认可并不容易,他不但得到了直接领导的认可,而且还得到了某个大领导的赞同。 据他的直接领导说,他的前途简直就不可限量。 除了赵敏,他从没对外人说起过此事。他之所以要把这件事告诉赵敏,是因为他觉得赵敏是他今生今世唯一可以寄托人生的人。 二十岁的正处,放在生活中确实不多见。冯子龙是个例外。 能做例个的人,智商都不低。冯子龙的智商到底有多高,没有人对他进行过测试,但据他自己说,他的智商并不高,他只是喜欢努力工作而已。其次就是遇事喜欢用大脑思考问题,他做事从不瞒盰。再次就是他做什么都有股子钻劲,不管遇到什么,得不出结论他都绝不放手。最后还有一点,他这个人学习跨行业跨领域的知识特别快,别人要一星期才能学会的东西,他最多半天就可以弄清楚了。 简直就是个天才。 事实上,他也是个天才。 因为他高考那年只花了两个月时间复习,就考入了赫赫有名的东大。当他领到东大录取通知书那天,他的初中同学没有一个相信他真的考入了东大,因为他有几个同学从初中拼到高中,又从高一拼到高三,而且每晚上都要学到深夜一点以后才睡沉,他们都没能考入东大,而他才复学一个月,就考入了东大,这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复习一个月就考入东大,那得多高的智商才行啊?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相信,反正又不是别人去读,是他自己去读,所以他也不与别人争执,等到东大开学的时候,就提着行礼到东大去报到了。 和他一起报到的,还有他一个初中的同学。当那个同学看到他的时候,惊得瞪大了眼睛问他果真考入了东大,冯子龙默默的把东大的录取通知书递到那个同学手里,叫他自己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同学拿冯子龙的通知书和他的通知书进行了反复的毕对,最后才如释重负的说,你果然是个天才,是个仅仅复学习一个月就能考入东大的顶尖天才啊! 哥们姐们妹们弟们,亲们,请你们收藏加推荐加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183.逆天(上) 冯子龙确实是个天才,在东大读书那几年,他真正花在读书的时间还不到他五分之一,但他的成绩却门门都是优秀。让东大教授都感到吃惊的是——还在读大学一年级的他,参加大二的学生一起考试,竟然也考了个门门优秀。 教他的教授李凤阳老师对他的评价时,他根本就没必要继续念下去了,如果他现在就投身到社会当中,会很快干出一番事业来的。当时也没有人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只道是他茶余饭后的再摆天方夜谭上面的故事,直到读大三那年,有个神秘人物走进冯子龙的视线,与他一番交谈之后,直接就把他接走了。 此事,成为东大现在都还没有解开的谜。当时是谁接走的他,他去干的是什么工作,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就连赵敏问他,他要么语焉不祥,要么就是闭口不谈。赵敏问他后不后悔他现在所从事的工作,他说不后悔,因为他觉得他生来就是为了从事他现在所从事的工作的。 到底,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呢?为此,赵敏曾不只一次问他,但每次问讯的结果都是两个字——保密。由于问不出个所然来,她也就不问了。 因为她知道他还不到他告诉她的时候,到了该他告诉她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的。特别是上次他找到她,说他已经提正处了,她当时就惊得瞪大了眼睛,差得把端到桌前的汤都摔了。二十五岁的他,就提了正处,这是什么概念啊?有人在官场上奋斗了一辈都不能达到的高度,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轻松搞定的,你说这逆不逆天啊? 逆天! 纯粹的逆天! 也只有冯子龙这样的天才,才会创造这样的奇迹。 因为赵敏知道,虽然她也个处级干部,但她这个特别注明的副处级干部,却是下身换来的,根本就不能与冯子龙的相比。他靠的是实力,她用的是软饭。她和他根本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便他是正处,而她还只是个副处。其他的不说,单是从级别上讲,她也要比他矮半格啊!对于冯子龙二十五岁就提了正处,赵敏一点也不意外,仿佛他天生来就应该做这个正处一样。 但冯子龙自己,却一点也不看好他这个正处,他说正处有什么了不起,人家****十几岁就当军团才了,他到二十五岁才提正处,也比人家****晚了好多年了。 只有逆天之才才会说出这种逆天的话来。 冯子龙就是这种拥有逆天之才的人物。 像他这种人,不管干什么,都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对他的才学,对他的才能,对他的事业心,赵敏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他就能创造出一个新的天地来!也只有他这种逆天之才,才创造出逆天的事业啊! 像蓝球易这种富二代,根本就不可能与冯子龙相比。如果说冯子龙是天上太阳,那么蓝球易连天上最暗淡的那颗星星也比不上。他就是他蓝球易,一个凭借老爹创下的财富混世的纨绔子弟,一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 赵敏之所以看不起蓝球易,是因为他离开了他老爹,就什么也不是了。一个只能凭借老爹混世的人,是没有多大才能的,顶多也就是个混世魔王而已。 事实上,蓝球易也是个混世魔王。虽然他没有费多的劲儿便考上了东大外贸学院,但他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能考上这所全国知名的大学,是因为他在高考前给了他前桌那个考生十万块钱,那个考生把他做不起的题都拿给他看了,这才让他顺利的考入了东大,不然按他的实际水平,至多也就能考一个三本。 三本和一本前十的大学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蓝球易能够从地下跃到天上,主要取决于那十万块钱。十万块对普通人家来说,那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但它在蓝球易眼里,也仅仅是个数字而已,并不代表实际的购买力。 钱在有钱人的眼里,永远只是一种符号,但它换在穷人眼里,就是救命的法宝,是改变生活和命运的武器。虽然钱在有钱人眼里不值钱,但这东西一旦与当官的人粘连在一起,就会引出无穷的后患,比如草芥人命,比如强取豪夺,比如损公服私,比如损人利己等等。 蓝球易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但他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还拥有同情心。和他交往的人都知道,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受他资助的同学不少,因此他在同学们的口里并不差,包括教过他的老师,对他的评价亦是相当高的。特别是他考入也东大,教过他的老师更是教过他为荣,到处说他如何聪明,又如何有善心,又如何喜欢帮助贫困人家的子弟等事情,把他吹得有些神乎其神,仿佛他能考入东大是正常的,考不上东大才是怪事。 ^^^^^^^^^^^^^^^^^ “逆天”奉上,恳请亲们收藏、推荐、点评并点赞一个,同时还求粉丝或是互粉。苗夫《烈焰红唇》。 183.逆天(下) 其实,此前我们说了,他能考上东大,完全取决于他高考时的前桌。是那个贪财的家伙把蓝球易送进了东大,并不是他凭能力考上了东大,——用蓝球易的话说,叫有钱就是好啊,只要你随便拿点给人家,人家就会记你一辈子,一辈子都把他当着恩人来供着,那种滋味,那种感觉,没有钱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由此不难看出,这蓝球易帮助人也不是他真的同情人,是他觉得给钱给人之后对方会把他当恩人一样供着。像蓝球易这种人,其实我们这个社会中也有不少,他们拿钱损给这个社会,并不是想真正的施救于人,而是借此为自己敛财谋求政府部门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让他能够在众多公众面从容的赚取不义之财。 虽然蓝球易拿钱砸开了东大的大门,但是他的钱在赵敏面前就从来没有发挥过钱的作用。他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开学不久班上搞了一次野营,原本以为拿钱可以买通赵敏的他,最后在赵敏面前吃了个没脸没皮的哑巴亏。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他找到赵敏,说他愿意单独拿一万块钱出来供大家买东西用,赵敏看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钱他可以拿出来,但是他不能因此就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或是因此就可以违反班级纪律等事情,让他觉得在同学们面前好没面子。其后,他曾私底下找到赵敏,要她不要当着同学们的面那么批评他,赵敏说她对每一个同学都是公平的,不能因为他给了班一点钱就可以徇私,他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扭头就走了。 当然,他那次损钱,除了想赵敏在班上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外,还有就是想借此接近赵敏,毕竟她的美色比他此前所见过的女人要美得不止千倍万倍。但不知是赵敏看出了他的企图还是洞察了他的卑鄙念头,从那次之后,她就不怎么待见他了。 对此,曹子健曾经给他参谋说,赵敏的美是独一无二的,蓝球易要想摄取赵敏的美色,不能光靠钱去打通她的关节,关键的关键是他本身要施展点本事给赵敏看,要让她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比如善心,比如同情心,如果赵敏在这些方面认可了他,那他就可以接近她了,只要水到渠成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推倒她了。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在赵敏身上没有实施的可能,因为不管蓝球易在班上或是在院里干了什么,赵敏对他都视而不见,甚至有时还会把他擒到办公室里去训一番,比如有一次他将一瓶没有喝完的澄汁撒倒在教室里,就被赵敏整整训了一个下午,还让他写了一份认识深刻的检查。那份检查,至今都还贴在班上的批评拦里。 自此之后,他就死了侵占赵敏的心。但不知为什么,自打他被李杨眉缠上之后,他又重新萌生了推倒赵敏的念头,并且这种念头从出现在脑海中就特别强烈,包括他此刻都特别想同赵敏亲热,但理智告诉他,此事万万做不得,因为他一旦对赵敏动了粗,那他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接触到赵敏了, 他已经离不开赵敏了,虽然赵敏从来就没给他许过什么,但在他心里,赵敏就是他的女神,一个可以和冯子青相提并论的女神。像赵敏这样的女神,别说蓝球易想痴痴以求,只要是健康的男人,都想和她做一场春宵苦短的春梦。 女神级的美女啊! 过去,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她是美女中的极品呢?蓝球易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是个极品美女,就应该一心一意的上她了。 这个女人虽然有些矜持,但蓝球易始终坚信,只要他肯下功夫,就会把她拿下,毕竟他发现其实她是个十分喜欢钱的女人。只要女人喜欢钱,就有办法把她弄到手。蓝球易现在想的是如何用钱把她弄上床,像赵敏这种女人,只要她有了一次与你上床的经历,就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女人,都******不是东西,特别是赵敏这种女人,更******不是东西。蓝球易在心中愤然的骂了一句。他之所以要骂赵敏,是因为他现在特别气恼的是,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在等另外一个男人。 ******,欺人也别太过了。等到老子那天把你推倒了,看你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哼哼,到时只怕你只能舔老子的屁股老子也不答应你了。 就在蓝球易在心中恶心赵敏的时候,盘山公路上驶来了一辆路虎。那车在夜晚来临前的余光中呼啸而来,气势非常吓人。 ******,那是谁的破车子啊!开得那么快,也不怕冲下山谷车毁人亡么? 赵敏斜瞥蓝球易一眼,没有理睬他。眼前这个富二代,除了包里有几个钱外,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像他这种富二代,赵敏从来没把他看进眼里过。她不想把他看进眼里,也不屑把他看进眼里,因为她从来就瞧不起仰仗父母余荫而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 蓝球易就是这样的子弟。 对这种纨绔子弟,赵敏一惯的做法,既不给脸,更不奉迎,如果他敢像赖皮狗一样贴上身来,就狠狠一脚揣痛他,让他不敢再把身体贴上来。 …………………………………………………………………………………… 求收藏! 求推荐! 求点评! 求粉丝! 184.车祸(上) 路虎已经开到了山脚下。 透过巨大的芭蕉叶,赵敏看到那辆车的后面,其实还跟得有一辆车。那是一辆斩新宝马车,也不知上面坐的是什么人,但肯定是地位不一般的人。 一般的人买不起价值达三四百万的宝马。 暴发户虽然买得起宝马,但暴发户从来就不受人待见,相反,大多数还特别的反感暴发户,理由无他,就是暴发户除了有钱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包括道德,包括信义等等,在他们眼里,除了钱还是钱,若他们连钱都没有了,就是乞丐了。 乞丐其实都比暴发户还容易让人接受。因为乞丐至少不会欺负人,暴发户对身边的人,除了炫耀他极为有钱外,还会时不时的欺负他人。 俄罗斯有个富商的女儿,在城中心飙车,只为引起他人注意。像这种漠视他人生命的女人,原本就不是人,因为她的骨子流淌的并不是人类的血,而是动物的血,或者说得更为直接一点,她就是畜牲。 畜牲是不懂得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 暴发户以及暴发户的子女,难得找到一个视他人生命至上的。在他们眼里,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都要比他们低一等,不为其他的,只为他们比其他人都有钱。 事实上,不管是有钱人还没穷人,其实都是平等的,至少在生命权上是平等的,可是那些暴发户却不这样认为,在他们眼里,穷人就是可怜的一群,就算侵犯到了他们的权利,只要给他点钱,就可以把事情摆平了。 事情真的那么好摆平么? 答案自然是不好摆平,但暴发户既然知道不好摆平,又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理由很简单,在他们暴发之前,他们和穷人一样都不受人重视,有钱了又没人重视,这就是他们的悲哀了。为了不悲哀,他们自然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其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就是让人们重视他们,仰视他们。 那辆路虎和那辆宝马在公路上呼啸而来,形似两个爬在地上拼命疯跑的怪物。 公路两边的路枝,都被那车震荡得摇晃起来。 那两辆车的时速,最少都一百二十码以上。 能在盘山公路上跑一百二十码以上速度的,都是开车的高手。 在公路上行走的行人看到了那两辆车,骇得急忙跳到路边上,胆战心惊的恭送它们离去,脾气暴躁的,则站在路边破口大骂。 车胎在公路上一路擦出一串串的火星,看上去就像起火了一样,非常吓人。 要赶去投胎么?蓝球易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平素,他开车也算快的了,可是和眼前这两辆车比起来,他的车速比他们慢多了。 赵敏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两辆车,神情紧张极了,好像开车的人不是另外的人而是她一样。要是那两辆车里的人有一个便是冯子龙的话,她一定会把冯子龙大骂一顿的,但是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 车里坐的,是一群不要命的人。 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把车开得这么快。 剧烈的刹车声,不时从路那边传过来,非常刺耳。那一串串闪灭不定的火星,已经点亮了夜晚的天空。那绀碧如洗的天空之上,已经次第亮起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星辉是美丽的。 亦如这冬夜亦是美丽的一样。 南国的冬夜,跟夏天没什么区别,特别是那风吹到脸上,热热的依然暑气逼人。一股浓烈而醇厚的酒香,这时从对面的小酒馆里飘了过来。 蓝球易使劲的嗅了一下,香。 赵敏也跟着他嗅了一口,香。 酒香。 好醇厚的酒香啊! yn边陲小镇的夜晚是美丽的,安静的,柔和的,特别静卧在长空里的星辉与热带植物特有的浓郁香气,更是让人觉得特别的舒爽。 要是此时有杯酒就好了。 这是蓝球易的想法,同时也是赵敏的想法。 酒这东西,当人疲惫的时候可以解乏,当人优愁的时候可以解忧,当人失意的时候可以让人麻醉。酒这东西,就是个好东西。 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酒的作用。 就像生活中不能没有酒一样。 看着那两辆即将驶到街面之上的车子,赵敏眼中忽然涌起一阵热泪。是啊,在这个没有酷寒的地方,要是有杯酒该有多好啊! 转眼之间,那车已经驶到街面之上。 贡嘎的街面特别的窄,只能容纳两辆车并行行驶,绝对让不开第三辆车。就在那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街面上的时候,对面忽然轰隆隆的驶来一台加长大货车,那车占了一大半的街道,即使它不占道,那辆路虎和那辆宝马也不可从它旁边挤过去。 亲们,收藏,推荐,点评。苗夫《烈焰红唇》。 184.车祸(下) 不消说,一场车祸已经不可避免了。 轰! 首先是路虎撞上了大货车。 轰! 宝马车紧随其后,也毫无意外的撞到了路虎车上。 三车相撞,最倒霉的是路虎。 前后夹击一撞,可怜的路虎便变成了折叠的路虎,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威风了。 宝马车的前面被撞得面目全非,破损了一大片,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只有大货车没有受什么伤,毕竟人家是铁骨铮铮的硬家伙,要想撞碎它,除非你比它还硬。 看到街道发生了车祸,街上的人纷纷从家里来到街面之上观看热闹。 看热闹一直是中国人的喜好,不管在那个地方,只要发生了点什么,立刻会有一群人挤到出事地点,指指点点的说个半天也不会离去。 “快闪开,警防车子爆炸!” 不知是谁喝了一句,围观的人群立即作鸟兽散了。他们散开那一瞬间,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呼的一声便跑得无影无踪了,但有胆大的,则藏身在高处某个隐秘的角落,兀自睁大眼睛看着撞在一起的三辆车。 路虎已经完全变形,一点也看不出原先的模样的。 宝马车只有引擎盖受了伤,——如果不出意外,发动机以及其他的小配件也肯定是受了伤的,只不过从外面看不出来罢了。 那辆大货画,依然俯视着眼前的两上小不点,那神情,那姿态,就好像一个战神在训斥一个失败的士兵,一幅威风凛凛的模样。 车子最终没有爆炸。 但是路虎里的人,已经被完全挤扁,变形,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驾驶员是个身高大概在一米左右的男人,副驾驶上坐的是一个窗着傣家服饰的女人,身体完全变形的她却把一张脸保存了下来。那张脸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双大眼睛闭着紧紧的,面颊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并不是她死了才没有血色,她活着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多少血色。 但她绝对是个标致的女人。 虽然身材已经看不出了,但仔细围绕她的轮廓想一下,也不难想出她死前一定是个大美女。可惜的是,她已经死了。 ——可惜了,一个大美女,就这样死了! 要是她不死,还可以让这个世界少一个光棍啊! 当这个奇怪的念头从蓝球易的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其实死一个人也没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俗话说:“人死如灯灭。”这话是有道理的。 如果我们把生死看得重了,那我们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一个人是生还是死,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所以活着的时候努力活好就是了,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与自己过不去,更不能看他人都不顺眼。 所谓多一点宽容少一点仇视,多一点体量少一点苛求,多一点坦然少一点奸诈,那么这个世界就减少仇恨,减少报复,减少奸诈。像眼前这种生与死,就不会发生得这样离奇,这样突然,这样让人不可思议。 原本可以远的死亡,在刹那间就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没有人会想到,死亡离我们那么近。近距离看死亡,肉目惊心。远距离看死亡,仿佛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不然,死亡就在我们的身边。 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学会容忍他人,学会谦让他人,学会包容他人,那么这个世界就变得美好而又平和。当这些念头像雨后春笋一样从赵敏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冯子龙在没有在那身上啊? 如果他也在那车上,那么他还活着吗? 路虎车上没有活着的人,上面总共四人,都死了,而且坐在前面那两个人都被挤扁了压碎了,一点也看不出人样了,只是从他们穿着的衣服判断,他们曾经是人。 宝马车上的人没有下车来,也没有人看见上面有人下车来,但那里面却是空荡荡的,别说人,就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当赵敏跑到宝马车旁看到车内这一幕时,整个眼瞳都不禁瞪大了。 这是真的么?车头都被撞变形了,但人好像一个也没的撞伤,这是真的么?还有——这人都去了哪里了?怎么连一点血迹都看不到?车上的人,莫非会隐形吗?怎么看去都有阴森森的诡异在里面,难道里面此前坐的并不是人? 185.冷美人(上) 其实并不是宝马车没有坐人,而是在撞上去前一刻,里面的人便跳里面跳了出来,那个跳车的人,此刻就站在人群中,若不是他看到赵敏也在人群中,他是不会从人群中走过去和她打招呼的,毕竟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太诡异了。 说他是人吧,人们会立马产生一个疑问——他能从一百多码车速的车上跳出来吗?这种事情,传说中只有鬼怪才做到啊! 他从车中跳了出来,那他就是传说中的鬼怪了吧? 当一双双好奇的眼眼扫向他的时候,他对着赵敏神秘的一笑,便拉起她的手神秘的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那种快捷的身手,就连站在赵敏旁边的蓝球易也没有看清楚。他只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了一下,那个人影伴随赵敏就消失了。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张不可思议的脸。 这是什么逆天的身法啊?竟然就那么在眼前消失了,他是谁啊?他又为什么要带走赵敏?他是不是就是赵敏打电话给他的那个人? 看着周围不可思议的人们,蓝球易慢慢的移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外移去。他可不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一旦他们注意到他和刚才失踪的赵敏以及宝马车的主人有关的话,那今晚上他就得去镇上的派出所呆一晚上了。 派出所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在读高中那三年中,他曾经进去过好几次,当然也不是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每次进去都是他替他打报不平,结果照例要被警察抓进去,等警察弄清了真相,他们又会喜笑颜开的把他送回去。 现在不同于高中那时发生的事情了,眼前这一幕实在诡异到了极点。一辆车内的人完全变形了,一辆车内的人却一点事也没有,他和前面那几个死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第二人知道了。 那辆路虎车算是彻底报废了。 多好的一辆车啊,就这样报废了,那些人好像一点也不心痛似的,好几百万啊,就这么没了,显见车内那些死家伙生前就不是什么好料。 ——死得好!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这样愤愤的想。******你要想死也不应该开车去撞啊,你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你直接去撞车不就得了,这样就算你死了,你也可以把那么好的车送给他人开啊!******死鬼,活该你们遭报应,活该撞成肉饼才好!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在警灯闪烁之中,在警笛长鸣声中,三辆警车呼啸着驶到贡嘎镇上,停在了肇事车辆旁边,齐整整的从车上走下来十多个全幅武装的警察,迅速拉起了警戒线,把人们赶到了警戒线外。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小镇上华灯初放,那家名叫夜不归的酒吧里,又响起了醉人的轻音乐。几个染发的年轻人,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他人死亡的,兀自大摇大摆的走进夜不归酒吧,要了几扎啤酒,放开肚皮豪喝起来。 发生的是车祸,但来处理后事的却是县上的刑侦大队的警察,这就让镇上的人更是感到好奇了。这路虎车上坐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连刑警都惊动来了? 大货车的师傅苶坐在路边的水泥地上,早吓得尿了裤子。地上湿漉漉的一大片尽是尿渍,所幸的是夜幕已经降临了,没有几个人看见他吓尿了。 一个警察把他叫到车上,问了一些大概情况,就把他留在了车上。 另有几个警察一边给肇事辆车照相,一边设置路障,不让其他车辆打此以过。就连镇上的警察也来了,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到镇外面的公路上设置此路不通的路标,叫那些过路车辆绕道行驶。 待一切都办完了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过了。 蓝球易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没找赵敏的他拔通了她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就没人接,他想是不是她的手机掉了啊?或是她被人绑架了,要不要报警等等问题浮上他脑海的时候,他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到赵敏发来的短信,知道了她什么事也没有,她叫他自己早一点回旅店去,不要在镇上乱逛,也免惹事生非。 妈的赵敏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大老远陪你来,你却跑去泡男人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到这鬼都打得死人小镇上,你******也真够忍心的!蓝球易在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回,方才想起肚皮已经饿了,于是朝一家饭店走去。 饭店里只有一个食客,看样子也是个过路人,不过还好的是,她是个长相姣美的傣家妹子。更巧怕是,这家饭店只有一张桌子,这就为蓝球易与她搭讪提供了可能。 “姑娘,我可以坐这张桌子吗?“ “爱坐不坐。“ 冰冷的话与她姣美的脸蛋一点也不相称。 一个冷美人。 ^^^^^^^^^^^^^^^^ 冷美人奉上,求收藏,求推荐,求点评,求粉丝。苗夫《烈焰红唇》。 185.冷美人(下) 但在这个夜晚,如果错过了眼前这个冷美人,就没有其他美人了,——这个镇上的氛围好像有些诡异,一落黑便发生了一桩车祸,死了那么几个人,然后是镇上极少有人走动,好像这里就是一个冤魂落脚的地界,感觉到处都充满了阴森森的味道。 “看样子,姑娘也是赶路才路过这里的吧?“ 那傣家妹子轮了他一眼,一点也不甩他,说:“你这人贼眉贼眼的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打破你的狗头!” “姑娘别误会,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是某大家的学生,因为一个朋友在这边出了点问题,我来这里看看他。”蓝球易仔细的择着措辞说,“我住在对面的旅店,你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个傣家妹子警惕的打量着蓝球易,模样就像一保老鼠猝然遇到一只不怀好意的猫一样,“我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坏心眼,否则我会杀了你的。”说着就把一把刀叭的一声放到了蓝球易的面前。 蓝球易缩了缩脖子,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啊,才走了个泼辣货,又遇到个狠货,******这运气那才叫一个霉。但他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他已经看出,眼前这妹子是个硬货,说不定比冯子青还能打,要是不小心把她惹急了,那这个小镇的卫生院的床位就有一个要属于他了。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便是。”蓝球易谨小慎微的选择着措辞说,“我是来地来的,也没有其他朋友,只是想借吃饭这个机会随便说说,打发一下心中的愁闷罢了。” 他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可不一样,他心里想的是把她勾引到他的床上去,赵敏走了,今晚上要是没个人陪着,那这漫漫长夜可就难熬了。也不是没有女人陪着就不能过夜了,是因为他气恼赵敏成然把他甩了,独自一个人去泡男人去了,******那女的也真气人,放着身边现存的男人不泡,却要跑去泡其他的男人,真他妈窝火到家了,回头有机会,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婆娘推倒才是至理。 他看到小饭馆中的傣家妹子便泡,也正是因为赵敏扔下他不管的缘故。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却是个浑身冒泡的刺手货,还不等你对她下手,她早把一身的刺对准了你,只要你敢动手,她就会刺你一身伤,叫你哭笑不得。 “没其他意思?你们这些臭男人搭仙女人,有几个是好心的?”那傣家妹子的眼睛特别特别的亮,恍眼看去,就像是一对明亮的寒星,“我可先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坏女人,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女,如果你真敢打我的主意,那我不打碎的骨头,也会卸下你一只耳朵什么的喂狗的。” 她的话声冰凉得像是冬天里的冰雪粒儿,一粒粒的砸到耳朵里,叫你不敢与她直视。但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却长着张漂亮的脸蛋儿,上面还有一对酒窝儿,说话的时候,那酒窝儿就会露出温柔的微笑,——虽然她没有笑,她也不会笑,但她只要一开口说话,那酒窝儿就会像花儿一样笑起来。 看着那对诱人的酒窝儿,蓝球易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慌慌的感觉。他狠命的咬了自己的知尖一下,痛感让他恢复了本来的神态。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耳光,怎么这么没定力啊?明明人家都已经明确告诉你了,叫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你就是不听,要是她洞察到你心中仍然在滋生漫延的坏念头,警防她甩手一刀杀死你! 尽管他对眼前的女生产生了畏惧感,但色心并没有让他安静下来,他不相信她心硬如铁,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心态,就算她准许你了,但从她嘴里的吐出来的话语,仍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如果姑娘洞察到我有坏念头,你想割哪里便割哪里,若是我皱了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了。”对于勾引女生的老手蓝球易来说,只要眼前的女生开口说话,他就会办法让她放松戒备的心理,最后慢慢的倒向他的怀抱,——当然,他所采用的招数也只能勾引眼前这种小女生,像赵敏、冯子青这类大美女,就不是他那些抬数所能凑效的了,“我这个人没别的想法,就是怕这黑夜,一个人躺在黑暗当中,也没个说话的人,那种恐惧,啧啧,我不说了,免得说多了你又说我想打你的主意。”说完,就低头吃起他的饭来。 186.男人应该尊重女人(上) 他要的是一盘炒牛肉,一盘水煮虾,一碗鸡蛋汤,一盘馒头和一碗米饭。那傣家妹子似乎手头没钱,她只要了一个七元钱的炒饭,店老板送了她一盘盐煮笋。 但吃得相当有滋味。 看着她吃饭的姿态,蓝球易想想都心痛,若是她从小有发吃好穿的,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坯子,就这样让她家父母给糟蹋了…… “你别往坏处打我的主意。”那傣家妹子抬起头看到蓝球易在借看她,“我可是再三警告了你的,到时你不要怪我没对你说,我这人气恼了可是真会动手的哟。” 她一说话脸上的酒窝儿就会情不自禁的笑。那种笑,是天然的,就像野生的花儿,没有任何的雕饰,美丽极了。 准确说,她就是一朵野生的花儿。 原生,不带一丝一毫浊气,自然而又美丽。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共度良宵,或是要一下她的芳泽,就算寿折一半,他也是愿的。 “我不敢打你的主意,只是你长得实在是美,我忍不住要多看你几眼。”蓝球易迎上她的目光,说,“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把自己包裹起来,你也不用把我想那么坏,其实我一点都不坏,我一个外地人,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把怎么样啊!”这话他说的是事实,但有一点他欺骗了她,这就是——他看她并不是欣赏她的美,而是想占有她的美。 他也只是想占有她的美。 他就是她嘴里说的那种坏男人。 但他一直都不承认他是坏男人。他一直都只承认他与其他男人有些不一样,比如他比较花心,但他同时双说他如果遇到真正喜欢的女人,他就收起他的心,再也不和其他的女人往来了。话是这么说,至于他会不会这样做,那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俗话说:“狗改不了****。”要想蓝球易改掉花心的毛病,一个字:难!就像此刻要叫他离开那个傣家妹子,估计他不会答应,因为他怕即将到来的漫漫长夜。 “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那傣家妹子依然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事实上,她已经在心里打好主意,如果蓝球易敢动手调戏她,她会在第一时间教他的手有来无回。虽然她不想弄残他,但只要他敢对动手动脚,那她就只好叫他残废了。 但蓝球易想的却是,哼,你******想必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吧,嘴上说不,肚子却早答应了,你******根本就是一贱货,敢跟我装嫩,那就是你瞎了狗眼了。 “你家就是贡嘎的吧?” 那傣家妹子轮眼扫了他一下,冷声回答道:“这与你相关吗?” “我就是问问。” “有病。” 蓝球易眨了眨眼睛,假装没有听懂她的话,接二连三的问道:“你有病?你有什么病啊?”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关心之色,模样就像大哥哥关心小妹妹。 “装吧!” 那傣家妹子依然一脸冷漠。在外人看来,她和蓝球易就好像两兄妹一样,一个在询问,一个又不想回答,双方就那么僵持着,彼此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饭店的老板站在柜台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客人争吵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做他的生意,但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似乎喜欢上了眼前的傣家小妹,可那小妹却又似乎一点也没喜欢他,如果照此必下去,双方有可能还会动手打一场才能收场。 但在双方动手之前,他却不好上前劝解。一切,都只能等了。 窗户外面,夜已经黑透了。贡嘎的夜晚,宁静而又安祥。街面少有人走,风吹过,摇晃的树冠投下一地张牙舞爪的怪影。 偶尔有一辆车从街面驰过,笛声长鸣,刺耳至极。好像开车从这镇上经过的师傅,都不懂得夜不扰民的习俗。他们本就是山野汉子,因为生计的原因才跑夜车,自然不会顾及镇上居民是否睡得安稳。 “我是真心的问你。”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大家只是因国吃饭才坐到了一张桌子上,趁我还没有翻脸,就麻烦你不要再问了。” 蓝球易沉默了。 显然,对方是个封闭的女人。在这个远离大城市的小镇上,能找到一个说话的女人已经不容易了,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她,那麻烦也许接踵而至了。 那傣家妹子吃妹的姿势好看极了,特别当她把饭送嘴里的时候,那种用勺子把饭送进嘴里的镜头,可以说没有第二个人学得像。当饭倒在舌头上面,只见它往后一缩,那一勺饭就吞进了喉咙里,连嚼都不用嚼一下就完成一次进食。 186.男人应该尊重女人(下) “你吃饭的姿态很美,有些电影里的那些小姐,可以说是要多美有多美。” 那傣家妹子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又埋下头继续吃她的饭。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最大的忌讳便是与男人搭讪。她牢记着她母亲对她说过的话——女孩子在外面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不然你被他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这种蠢事也只有蠢人才会做,她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那店老板见那傣家妹子一幅爱理莫理的模样,不由在暗中笑了。今夜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傣家妹子会赏那个男生几耳光的。 他的脸皮也太厚了,人家多次说理他了,他不但不收敛,反而还越来越放肆了,这种男人,活该就该挨打。要是那个傣家妹子动手了,说一定他也会出手帮她的。******,看样子那娃子很有钱似的,******这社会就是这样,只要兜里有几个钱,就喜欢见到漂亮女孩子就上,如果人家说不喜欢他,他就找几个混混去找人家妹子的麻烦,他则上去充当救美的英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抱着哭,这种男生都不是******好东西。 “我说妹子你哑巴了不是,你说话啊!” “你想我说什么呢?“ “只要你说话,不管你说什么都行。“ 蓝球易听见她又开口了,脸上也就堆起了甜甜的笑容。说真的,眼前这小女生不但长得漂亮,而且特别的纯,他甚至敢打包票,她的身体都没被其他男人摸过。 她就是等待着他去开垦的处女地。 既然上天把她送到他的面前,他就要笑纳。当然,他同时也极其明白,要想让她心甘情愿的陪他上床,那得花些功夫或者是钱。 时间他有,钱他也有,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始活不上他的钩怎么办?如果用强,事后她跑到当地派出所一报案,那他就什么都完了,虽然他不怕警察把他抓到局子去,但他怕他的名声因此完了。 在yn他易家想要从警察手里捞个把人出来,易如反掌。 他之所以不想得罪她,是因为他不想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一个人活在世上,最最重要的便是这名声了,如果一个人的名声臭了,那这个人就完了。 “****你妈行不?“ 那傣家妹子骂完这句话,脸上绽出了花儿一般的微笑。在白炽灯光下面,本身就美得像一朵花的她再加上她纯美的笑颜,整个人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了。 蓝球易没有回答她,这是一句无法回答的话,如果蓝球易回答行,那他老妈就糟了殃了,如果他回答说不行,那眼前这个傣家妹子又不会答应,于是他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 那个店老板却嘻嘻的笑了起来。 那傣家妹子随机应机的能力还真行,连眼前这个富二代都被她镇住了。一般女生在蓝球易面前连名多话都不敢说,那傣家妹子却不管这些,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把话藏着摔掖着,有事就说,无事就回家。 这是她一惯遵守的原则。 她之所以骂蓝球易,是因为她察觉蓝球易对她好像在谋她的色。要谋我的色,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那傣爱女子骂远,又埋头吃起来饭来。 在家里的时候,她都不大喜欢与人说话,何况蓝球易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对于陌生男人,她向来是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的。蓝球易找她搭讪,她没有发火,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她,她就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 当然,如果蓝球易不再骚扰她了,那这事也就算了,大家吃完饭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的,倘若他不识趣,硬要占她的便宜,那她就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在她眼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男人,都想占女人的便宜。她最恨的就是男人占女人的便宜。在她心里,每一个男人都应该尊重女人,因为这个社会如若没有女人,那就失去人世间的所有乐趣,男人们则会郁郁寡欢,最后在孤独中死去。既然没有女人会是这么样一个结果,那么所有的男人就应该尊重女人,特别是要尊重女人的选择。 ……………………………………………………………………………………………………………………………………………………………………………… 亲们,记得收藏哦,记得推荐哦,记得点评哦!苗夫《烈焰红唇》。 求粉丝,求互粉。 187.有钱就是好啊(上) 其实,蓝球易一直都是比较尊重女人的。只是今天晚上他觉得有些窝火,明明是他单独和赵敏在一起的,可阴差阳错,赵敏竟会暗中邀约男人,并且连那男人是谁她都没有告诉他,假若那男人杀了她,没得羊肉吃却要惹一身骚的他甚至还有可被怀疑为杀人嫌疑人。 想想都******窝火到了极点,有机会真得先把她放翻了再说。 但眼前最急于要解决的,是如何诱惑眼前这小女生。******要是她长丑一点也就罢了,偏偏她长得一点都不丑不说,还长得十分的水灵,单是那是浑身的腰身,就足以诱惑男人犯罪。但她从不与男人多说一句话。 她始终坚信她妈妈的话是对的。还在她才几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告诉她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话就是男人的话,因为男人说好话给你听,那是他想占你的便宜,一旦他连好话都不想说给你听了,那他就有了外遇了…… 这些话,她一直牢记在心,没有一刻忘记过。 她是这样听的,也是这样做的,因为她母亲的遭遇就是这样的。她的丈夫,一个原本不大多说的壮实男人,却跟着村里的一个**人跑了。其后,她就开始沉默寡言了。 直到现在,她母亲仍然不愿开口多说一句话。当然,对她却是例外,毕竟母女之间心连着心啊!蓝球易看着骂人的她,淡然的说道:“骂人不好。“ “你想占我的便宜,我为什以不可以骂你呢?”那傣家妹子瞪着眼睛看着蓝球易,“你们这些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真恨不得一刀一个杀了!” “照你所说,天底下就没有好男人了?” “好男人有,但少之又少,少得可怜。” “是么?” “当然。” 这次,那傣家妹子居然接边和蓝球易说了好多句话,把蓝球易高兴得差点舞之蹈之了。女人只要开口,就有办法让她上钩。蓝球易见她说话也刚才那么腼腆了,心里也就活动开来,心想要是她不再有抵触情绪就好了,像她这种连男人接触过的女人,一定比其他女人珍贵多了。这年头,要想找到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难啊! 赵敏虽然比她漂亮,比她有气质,但她至多也就是个二手货,属于不值钱那种类型。眼前这傣家妹虽然没有赵敏漂亮,但是她纯,纯得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从头到脚都是新的。 能得到这样的女人睡一晚上,真是前世烧来的高香啊! 就在蓝球易自以为美人即将搂入怀里的时候,饭店老板笑着走到他面前,说:“我说兄弟,刚才那妹子说了,她的饭钱由你付,——她吃的是炒饭,七块钱,她已经走了,你就把钱替她付了吧!” “什么?你说她走了?”听到饭店老板说那傣家妹子走了,猝然回过神来的蓝球易像弹簧一般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替她付钱了?她走了,你干吗我叫我呢?” “叫你?你不是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么?” “你这里就这一张桌子啊!” “我这里是只有这一张桌子啊!”饭店老板实话实说,“可是她说了,你替她付账啊!你这个人说话不算数,又嫖人家,又不想替人家付钱,我看你这个人就不是好人。” 蓝球易轮起大眼睛:“你说我不是好人?这话你再说一遍。” “就说了,你不是好人。”饭店老板好像也不是个怕人的主,看他说话的架势,年轻的时候肯定没少与人打架,蓝球易不想和他争辩了,从包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叭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厉声说:“不就是钱么?拿去,这一百元连同我的饭钱在内,不用找了。”说完,理直气壮的向店外奔去了。 店外没有灯,黑不溜秋的,一点也看不清楚眼前的物事。那个傣家妹子早走得没影了,黑色的夜幕下只有风还在呼呼的吹着。 一辆大货车咆哮着向远处的盘山路奔去了。 一只野狗对着蓝球易狂吠了几声,然后转过头也跑不见了。 饭店老板追追到外面,对着夜色中的蓝球易叽叽咕咕的瞎嚷嚷了一回,方才回去关了门。那老板应该有四十多接近五十岁了,面相看着善,恐怕内里也不是个好东西。 187.有钱就是好啊(下) 说不定,那个傣家妹子就和他是一伙的,只是今晚上赶巧碰上的是他,如果换着其他人,只怕早就被她宰了。现在这年头,宰人都不没商量。 对于这种宰人的方工,蓝球易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但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就不是他所能知道了。他也只是听人说起过,并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他也没断定那傣家妹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骗子。 但愿她不是这种骗子啊! 事实上,她就是这种骗子也和他一点关也没有,因为他本就不认识她,而她,也不认识他,他们,只是因为机缘巧合,相互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而已。至于其他的,也就什么也没有了。 就算她是骗子,她也没能从身上骗到多少钱,——除了他的饭菜钱和她的饭钱,那店老板顶多也就多得了四十多块钱。四十块钱对他蓝球易来说,根本就不是钱,说得不好听一点,那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要是她开口,他肯定会给她一大笔钱的。当然,他给她钱也不是一点条件都不讲,只要她答应做他的情人,他就保证她这一辈都吃穿不愁,并且过上舒适而又安逸的生活。 在女人面前,他表演得最多的,就是他特别特别的有钱。 事实上,好像除了钱之外,他什么也没有了。一个富二代,在女人面前炫得最多的,也就是钱的。钱,是他们的生命,是他们骄傲的资本,是他们打通这个世界的钥匙,是他们获取生活的法宝。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今天居然看走眼了。开始的时候,她认为他很有钱,可是和他接触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发现他并没有多少钱,他只是个还没成熟的大学生而已。 她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她不知道她看走了眼,像蓝球易这种倚靠父母的钱而炫富的并不少,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有一个,那就是出名。 富二代们都想出名。 富二代们更想出人头地。 富二代们好像永远都有花不完的钱,不管什么东西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都会变成不值钱的东西,同样的,凡是不值钱的东西,只要从他们手里转了一圈,也会变成了值钱的东西。 有钱人就是任性,这是一个真理。 没有钱的人之所以不能任性,是因为他不敢任性,他一任性,手中没就少得可怜的那点儿钱,就要流进他人的腰包了。 所以,不管你走到那个地方,也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通常听得最多的,都是某个有钱人怎么样,极少听到某个没有钱的会怎么样的。 这个社会,从一定意义上讲,是为有钱服务的,比如医院最好的床位,业务最熟练的护士和医生,没有钱的人纵然给他们磕头,也极难求得动他们,但有钱人一到,他们就先给有钱人弯腰了。 这,就是钱的威力。 有钱就是好啊! 好在哪里?好在任你是谁,都得为它折腰啊! 但是,今天晚上,蓝球易却在第二个身上看到钱起不到作用,那就是从他眼前从容消失的那个傣家女孩子。他没有钱买通的第一个人,也是个女人,她就是冯子青。他一直没有弄清楚,世界上居然有不爱钱的人。 事实上是他弄错了,因为世界上人人都爱钱,但并不是人人都喜欢不劳而获,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无边的黑夜,像水一样包裹着蓝球易,让他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几天来接二边三打击,已经像呼啸的炮弹一样摧毁了他的意志与毅力。过去,他认为钱是万能的,只要有了钱,没有他想干而干不成的事情,现在看来,有钱也不一定就能办成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并不喜欢不劳而获的钱。 如果说冯子青打破了他固有的理念的话,那么刚才消失那个傣家女则摧毁了他固有的理念。就像李杨眉拼了命都想缠住蓝球易,而冯子青却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这就是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你有钱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没有钱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不眼红谁的,就像径何与渭河的水虽然汇合了在一起,但彼此之间并没有出现融合的现象。 看来,做人果然是各有各的原则,不管你有多强势,你都不能把你的生活原则强加给他人,否则就会失去很多朋友。 蓝球易站在无边的黑夜当中,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前面,就是他所暂住的旅店,后面,则是贡嘎连接世界的那条公路。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过钟上,镇上大多数居民已经睡了,只有街边有几家卖小百货的商店还亮着灯。灯光打在街面之上,晃来晃去的,看上去就像是鬼魂的眼睛。远处的热带森林当中,不时传来夜鸟幽长的呜叫声,咕——咕咕——咕—— 收藏,收藏! 推荐,推荐! 188.捣鬼(上) 看着眼前的脸庞被太阳晒得油黑的男人,赵敏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过去,他的脸白得像是玉瓷,找不到任何一点瘕疵,可是现在,那脸已经过去那张脸了。 怎么才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就被晒黑了呢? 赵敏没问冯子龙,冯子龙也没有说。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他的腰杆站得特别的直,就像一杆标枪,其势直冲宵汉。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赵敏,里面,注满了满满的浓情蜜意。 他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略微有些上翘,看上去依然如同过去那般情感。这是他唯一没有变化的地方。 “过去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些地方啊?”终于,赵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看你的脸,黑得像是非洲黑人,看着都心痛疼啊!” 冯子龙仍然没有说话,仍然毫无顾忌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久别的丈夫深情的看着妻子一样,恨不得一口把她吃到肚子里去。 他不想说话。 有些话,他已经在梦中说了成百上千遍。有些话,他已经不想再说了,因为千言万语,都化成了眼前这个真真实实的存在。只有看够了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存在。过去的一年,四百多天,他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的人,此刻就真实的站在了眼前。 她还是像一年前那么美,那么饱满,那么诱人,那么迷人。她就像一株在秋天成熟的红高梁,虽然整个秋天都过去了,冬天也来临了,但她依然没有一点改变,依然如同昨天一般漂亮,迷人。 说女人迷人,那是因为她的美。 赵敏的美,就是那种迷人的美,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她的美深深的吸引。看了她不动心的男人,要么是铁石心肠,要么是发育不健全。她的美,本就是独特的,独一无二的,就像深谷幽林里的一株幽兰,即使没有欣赏她,她仍然会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饿了,可这里没什么吃了啊!” “我带你去个地方,包你满意就是。” 冯子龙说话,总是那么拥有魅力。他从不命令他人,但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语,却又让人不可抗拒。这,也许就是他真正的魅力所在吧! 夜色在无边的黑暗里沉落。 天上,星辉稀闪,静如幽梦。 热带气候就是好,虽然已是夜里九点钟了,但仍没有一点寒意。此时,赵敏所居住的那个城市,已是零下十多度了。漫天的冰雪,冰冻了整个世界。唯有这南国,依然充满勃勃的生机,让人感觉到十分舒爽。 一股清凉风扑面吹来,原来是冯子龙携着赵敏来到了一处有山有水的世外桃源,抬头看去,闪灭不定的霓虹下面,跳跃着几个妖艳诡异的大字:清凉山庄。 这里与外面形似冰火两重天,才进入山庄,便感一股凉气扑面袭来,要多爽有多爽。 一条铺鹅卵石的曲折小道,随着道旁的溪流蜿蜒盘旋而上,一直通到半山腰上。到了半山腰上,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可以看到有木板小屋隐藏其间,挂在房檐上的灯笼,透出万道道迷人折霓虹,恍如人间梦境。 有服务员在各个房间往来穿棱,但没有一个发出声音,他们就像在星空里游走的金童玉女,每一个的衣着都十分光鲜,走路的姿态,拿放物件的轻盈,都堪称经典。 原本,这是一家颇有档次的私人会所,自国家明令禁止公务员持卡进行消费之后,这里就转型为了普通百姓都能消费的场所。虽然这里吃住一晚上要消费千儿八百左右,但现在缺钱的人并不多,能来这里的消费的,自然是有钱人居多。 那些普通的寻常百姓,仍然没有几个舍得一晚上消费千儿八百块钱。毕竟一个月只挣那么一点,如果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一晚上就花了,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干的。 当然,千儿八百对有钱人来说,却根本就是不个数。 要花就花罢,人生不就是图个乐么? 人生是图一个乐,但这也仅仅局限于衣食无忧的一类人,作为拥有十多亿人口的中国来说,这类人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还没进入高消费的行列。 来到这里消费的,赵敏随便瞄了一下,就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的消费者。 普通的消费者不敢来这种地方消费。 188.捣鬼(下) 赵敏望了望走在自己身边的冯子龙一眼,说:“来这里消费,就不怕有人背地里捣鬼么?”冯子龙侧头对她笑了一下,说:“有我在,没有人敢捣鬼。”说话的时候,他那犀利如刀的眼神,已经轻轻的扫过四周的角落。 眼光过去,牛鬼蛇神遁地而逃,唯有清风依旧。 清风依旧,暗香如故。 其实才进入山庄,赵敏就看出了这里的不同凡响,因为停在停车场上的车,没有一辆车差到那里去,从世界名车诸如宾利、劳斯来斯到宝马与奔驰,都可以看来此休闲的绝非等闲人物。当然,这其中自然也缺暴发户一类的货色。 尽管这家山庄的入住率非常高,但走在山庄的林荫小道上,却听不见任何的喧哗吵闹声,由此可见来此的人物都比较有修养。 若是入住的多是暴发户之类的货色,那整个山庄早就被吵翻了,还有就是垃圾满地,脏话满天飞了。这些与暴发户相关的东西都没有,说明这家山庄还是有些档次的。 “你来过这里?”赵敏侧过头问冯子龙。 冯子龙摇了摇头,说:“没来过,此前听一个朋友说这里相当不错,一晚上的消费也不是很高,但和隐藏在闹市中那些私人会所相比,这里自然要差一个档次了。当然,来此消费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你看前面那对夫妇,好像是从俄罗斯来的……” “天啦,这里居然有外国人。” 听到赵敏惊讶而诧异的叹息声,冯子龙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外国就比国内的人懂得享受生活,所以他们来这里消闲也不是什么坏事,反倒还可以带动我们国内的消费增长。说起经济,赵敏不由皱了皱眉头,在她面前,冯子龙在经济方面的学问自然不及赵敏研究得透彻,但有些东西由冯子龙嘴里说出来,却又恰巧说到点子上,这就让赵敏不得不惊叹冯子龙对经济的独到见解了。 “你不从事经济学的研究,真是太可惜了。” 对冯子龙的学问,赵敏一向都是佩服的,当年他们同班读大学的时候,冯子龙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的老大,他说他考第二,没有敢说他考第一,他是个典型的学霸型人物,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他都没有考过第二,他的成绩都是第一。 “那也说不定,因为读书优秀并不等于研究学问也优秀,我应该就属于这类人。”冯子龙谦虚的说,“读书那几年,我考得是不错,但那并不代表我今后能做出相应的成绩。因为读书成绩好表明我会读书之外,并不能说明我干其他的也一定行,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 “话是这样说的,但事实是——”赵敏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你见过读书不行的人研究学问吗?没有嘛,这就说明研究学问,一般都只有读书特别厉害的人才行,一般人连门进不去,说到研究,那就是哄鬼了。” 哄鬼倒是假的,他们已经到了山庄的大厅里却是真的。 这大厅装修得特别豪华而又富贵,单是那几幅气势恢宏的壁画,没有三五十万拿不下来,整个大厅的装修,少说也得花上千万。摆在大厅正中央那头铜铸的牯牛,搁放在厨窗里的玉白菜和摆放在大厅四周的根雕作品,都是价值上百万人民币的真货。 像这种带有私人会所性质的地方,赵倒也去过不少,不过在奢华上面,这家山庄却有些让人意外。这里既远离大都市,附近又没有其他城市,离县城市也有一百好几十里,怎么有人会把山庄开到这里呢? 但从停车场看到的那些豪车来看,来这里的人又绝非是些等闲之辈。想必,是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总让人期待吧?不然,也不会有人大老远跑来这里吃一顿息一晚就离开啊! 冯子龙看出赵敏对这里好像有点不放心,于是压低嗓音对她说道:“不用怀疑这里有什么问题,这里离泰国并不远,刚才也许你没有注意,停在停车场那些好车,大多是从泰国那边开过来的,——这里,其实泰国人和中国人共同投资修建的一家带有私人会怕性质的山庄,其主人一个叫坎巴,泰国人,一个叫张绵竹,中国人,这是两个背影都不简单的人,等会儿你可千万别用怀疑的眼光来打量这里啊!” 见他说得甚是慎重,赵敏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便是。” 冯子龙听她答应了,悬在心头的石头才咚的一声落了地。他不是个怕事的主儿,但来这里之前,他接到上面一个电话,说是最近一个恐怖组织兼贩毒团伙频繁在滇泰一带边境活动,要他打入其内部摸一下底,也便采取有效行动,好将其一网打尽。亲们,收藏一个吧!亲们,推荐一下吧! 收藏! 189.公务(上) 此前,上面已经派人打入了这个组织的内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位同志一直没把具体的情况传回去,这次上面又接到国际有关组织的通报,说这个组织经常在中泰之间出现,在中国安全部门铲除之。 冯子龙一接到上面的命令,就来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出现在来这里的公路上,就被眼睛盯上了,要不是他车技特好,今天死的人就是路虎里面坐的那些人,而是他了。那辆宝马车就是他开了,本来是那辆路虎车在跟踪他,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过入贡嘎还有十多公里的地方,路虎车忽然加速超了冯子龙,一路急驰向贡嘎开来。 冯子龙开始并没有介意,但当那辆路车超了他的宝车瞬间,他看到路虎车中有张熟的脸庞,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于是就加大油门一路跟来了贡嘎。这也是他此前一直没有接赵敏电话的原因。 因为直到现在,赵敏并不知道他从事的是什么职业,她只知道他很忙,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好像是习惯了他的职业,她从来没问过他在干什么,但当他来到她的身边,她就会全身心的陪伴他度过那一个个曲指可数的夜晚。 “子龙,你看那个人……“赵敏咬着冯子龙的耳朵说。 冯子龙没有答话,拿眼顺着赵敏指处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正从一间包房里走来,脸上有条长长的刀疤,整个人一脸恶相。 “别看他。“冯子龙搂住赵敏,像久别重蓬的情侣迅速躲到了黑暗处。 赵敏从没见过冯子龙反应如此敏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任由他搂着她往黑暗处奔去。“你认识那个人?”待那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赵敏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大气。 刚才要是冯子龙反应慢了,就会和那个人迎面撞上。 冯子龙说他认识那个人,那个人也认识到他。 “他不是贩毒的吧?”赵敏脸上,骤然恐惧极了。 冯子龙没有答理她,带着她只管朝他开的房间奔去。 中途除了碰到一个服务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遇到。冯子龙打开房门的门,开了灯,把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躺到宽大的双人床上,把赵敏搂到了怀里。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和赵敏亲近了,赵敏没有拒绝他的搂抱,将身体尽量偎到他怀里,任由他想怎么侵犯就怎么侵犯。 夜在窗外流淌。 情在房中弥漫。 世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两情相悦。如果冯子龙当年没有离开学校从事现在的职业,他和她早就结婚了。那年他离开后,欧阳就盯上了赵敏,其后的事情不用说了,赵敏上了欧阳的床,其后就留在了东大,其后,她又陆续找了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等男人,而且现在仍然和他们保持着两性关系。 冯子龙也知道,赵敏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但他从来就没怨怪过她,因为他知道她走到今天,很大意义上是他造成的,如果当年他没有追她,也没有他后来离开学校从事现在的职业,也不至于她破罐子破摔,一连找了那么几个男人。 那些男人也很优秀,虽然冯子龙没有见过他们,但他知道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她看上的男人都不是次品。包括欧阳那个老家伙在内,都是十分优秀的家伙。 过去这些年,冯子龙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赵敏的,要不是因为他,她应该已经为人母了。可惜的是,因为他的存在,她至今仍然是单身。不过这样也好,有时间大家聚在一起了,还可以双宿双方,过上一两天夫妻一般的手活。 但冯子龙心里清楚,这种日子其实是不久长的,他就不说了,单是对赵敏,也极为不妥,毕竟中国是个以男权为主的社会,一旦她和几个上床的事被外界知道了,那她就不能在那个大学教书了,否则口水都会淹死她。 这次赵敏打电话求他帮个忙,就是把贩毒的曹子健从缉毒手里捞出来,他原本是不想答应她的,但想到她平素从没开口求过他,于是也就答应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会在贡嘎。 189.公务(下) 他比赵敏早一天来到贡嘎,他来贡嘎,是因为追踪一个恐怖组织的成员。那伙恐怖分子不知怎么和当地的贩毒团伙搞到了一起,单独的恐怖分子本身就不好对付了,一旦他们真的和当地的贩毒团伙搞到了一起,那问题就大了。 贩毒团伙的成员和恐怖分子一样,都是亡命徒。 亡命徒和亡命徒会合在一起,其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不言而喻。 冯子龙这次来贡嘎,就是要摸清他们的具体情况,然后才一举歼灭他们。 但他来了也有一天多时间了,却连对方是怎么个情况都没有摸到。没有摸到倒是小事,要命的是,自己竟差一点就让对方给算计了。 而这一切,赵敏都不知情。要是她知道了冯子龙在执行公务,说什么她也不会和他来到这个山庄的。山庄里的人都很打眼,都穿着光鲜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些有来头的人。 山庄的夜晚是幽静而又迷人。 那些座落在半山腰上或是芭蕉林中的小木屋中,男人和女人沐浴在如水的乐曲里,任由对方的身体缠绕在自己身上,缓缓流淌的霓虹形一架古老的水车,兀自在情波涌动的节奏里旋转。如果不是亲临,没有人会相信,白天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木屋里,此时竟都住满了人,而且住的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自是不着家的男人,女人自是没有家的女人,他们彼此都是不想回家的人,男人是为了色,女人是为了钱,所谓牺牲色相是为钱,我花钱购买的是色,说的就是这种交易性的场所。但来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以合法的妻夫名义入住的,就算有警察来查房了,这里的经理仍会不慌不忙的把那一对对野鸳鸯叫出来,说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是来这里度假休闲的。警察接过他们交过去的证件,左看右看照片上的人都是眼前的人,于是后来也就不来这里查了。 这里的女人,有的是泰国那边的,有的就是贡嘎的,但无论是哪里的,都是来卖的。她们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并不是有人逼迫,而是自愿的。如果你和当中的某个女人熟悉,当你问她为什么自甘堕落时,她会告诉你说做这种事没什么不好的,凭本事捞钱,没有那个敢指责,因为她们干这事完全是自愿的,也没有那个逼迫过她们,她们想干这个事就继续干下去,如果不想干了,第二天就可走人。 曾经有人问她们干这事儿丢不丢人,她们异口同声的说,在今天这个社会当中,只要是凭本事挣钱不丢人,每天都只想他人来救济的人才丢人。 赵敏并不关心她们说了些什么,也不关心她们的未来该干什么,因为这不是她能管的事情,她的责任是教好书育好人,至于她们该干什么的事情,那是社会的事情,与她一点边也沾不上。她也不想沾这个边。 事实上,她也管不着这种事儿。 因为她只是一个教书人。作为一个教书先生,站在教室里你还可以评论一下国家在事,说一说**这一古老的职业会不会有伤风化、破坏家庭等等,但辟开教室,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对于这一点,赵敏还是心知肚明的。 但说她**这事一点看法也没有,那是假话,毕竟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一个正常的人是会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因为世界上的事情,本就不是绝对的,如果一分为二的来看,**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它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一些社会问题,比如光棍的问题,单身农民工的问题。 如果没有**这一古老的职业存在,真不知道离家在外的那些打工男人会把自己憋成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会因此弄出些什么非道德的事情来。就像现在的沿海城市出现租妻与租夫,都是为了解决男人与女人间那点事儿才出现的一种社会现象,你说这就是**么?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存在交易,不管是某个男人需要某个女人,还是某个女需要某个男人,大家共同租间房子,然后把铺盖等家什么往那房间里一放,晚上就住到了一起,等到该回家的时节,各回各家就是了,彼与此之间谁也欠的。 这,其实和**并没有本质意义上的区别,都是为了解生理需要,也就没有人去追究了。但事实上,当某个男人知道了他的女人和外面和某个男人睡在了一起,或是某个女人知道了她的男人和某个女人住到了一起,他或她不发飙才怪,发了飙才是正常的,毕竟这事儿比单纯的男人嫖或是女人卖还要可怕。 女人嫖男人,男人**妓,大家都是干完那事各自走人,谁也不会记着谁,可是某男和某女住到了一起,说没有问题是假的,有问题才是真的。现在的家庭离婚多,过去的家庭离婚少,就与这种社会怪象的存在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190.郎情妾意(上) 就像赵敏和冯子龙,他们两个过去是情人,现在亦是情人,若是他们两个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若是他们像现在睡到了一张床上,只要有一方的另一半知道了,那么就会有两个家庭要离婚。这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 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也没有那个女人甘愿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嫖女人。 在感情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是自私的。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也没有那个女人甘愿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另外的女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一方听到自己的另一方出了轨,都会不约而同的想一件事,那就是离婚。 也只有离婚,才可把出卖自己的人抛开,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赵敏没有结过婚,自然不知道一个女人出轨对自己的男人打击有多大。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若是她已经结婚了,若是她的丈夫就是冯子龙,若是他知晓她与欧阳和华建国等人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两性关系,那他的第一反应恐怕就不会带她来清凉山庄开房了,而是强行拉她去法院或是民政局离婚了。 在两性方面,男人比女人要自私得多。 其他的不说,单说嫖,男人嫖女人,一定会到处炫耀,一定会收获到羡慕的眼光,女人和某男裹到一起的,立刻会遭到周边人的谩骂,唾弃。所以,在两性出轨方面,受尊敬的都是男人,遭殃的都是女人。 从这一点来说,生活对创造这个社会的男人和女人来说并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呢?说远一点,这是男权社会的必然产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指责,也只能指责过去,不能指指责现在,因为每一种事情的发展,总是由弱小开始慢慢变强大的,要想女人取得与男人一样的权力,那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也只有时间,才能弥补一切。 就像在短时间内,冯子龙不会厌倦赵敏,赵敏也不会厌烦冯子龙一样。但时间,却可以冲淡他们之间的感情,让他们在岁月的割镰里慢慢淡化,直至最后化为无。 “龙,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赵敏蜷缩在冯子龙的怀里,乖巧得像一只乖乖兔,“你是知道的,过去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可是在来的路上看到那些形迹可疑的人,我就会替你担心,真害怕你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冯子龙没有说话,但是他搂紧了赵敏。 赵敏的身体十分光滑,搂在怀里非常慰贴,就像搂着一个软体动物,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慰贴感。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这样搂着她了,她还是像一年前那么光滑,那么细嫩,那么温柔,那么妩媚。 “你放心,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的。”冯子龙是个典型的肌肉男,穿着衣服一点也看不出的他但肌肉呈条状隆起,而且更是结实得像是一块块的钢板,找不倒任何瑕庛,“我这人没别的本事,但要说和眼前这些人打马虎眼,不是我吹牛,我还真没把他们瞧进眼里,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玩就玩,没有人敢敲你的窗户。” “我相信你。” 赵敏说着,便把她那对小白兔更加紧密的贴在冯子龙的胸口上。冯子龙捧着她的脸,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眼里充满了甜蜜的柔情。 窗外,苍淡的月色笼罩着整个山庄。隐藏在半山腰上的小木屋,闪烁的霓蓝天依然演绎着永恒不衰的故事,那一波波的柔情,像水波一样在霓虹里化开,又像水波一样在霓虹里会聚……开心的笑,纠心的笑,俱都在这霓虹里升起又消失,消失又升起。 所谓的郎情妾意,就是这个意思。 花钱买笑的男人,都软化在了这蜜一样的柔波里;卖笑赚钱的女人,都把青春挥洒在了那一张张诱人的百元大钞上面……那些来来往往的服务生,仿佛看惯了这里的一切,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发生在这里的事有任何的好奇。 他们始终记得一句话——好奇心害死人!他们可不想因为好奇害死自己,更不想连累家人,因为家人才是他们最后的归依,也是他们最后的牵挂。为了家人,他们必须努力工作,也只要努力工作,才能为家人提供更加丰富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 “敏,嫁给我吧!” 190.郎情妾意(下) 冯子龙说的是真的,这些年在外面闯荡,让他看到了太多的死亡,也让他有了有家真好的情感。过去,他从没想过要组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但是现在他特别渴求需要有一个只属于他和赵敏的家。 “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么?” 在赵敏心中,嫁字早已经不属于她,——自从欧阳占有了她,她就没打算嫁人了,因为在男人堆中生活的她早就摸透了男人的心。 单从表面上看,与她交往的男人每一个都很优秀,决不计较她与其他男人的关系,但她深知,这是在婚前,一旦双方结了婚,他们对她就会有新的看法,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会非常在乎她在过去干了些什么,因为这预示着她在今后还可能会干什么。 “虽然我和你已经那个了,但这和结婚不一样,因为……”冯子龙静静的欣赏着怀中的美女说,“我们结了婚,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他后面说了些什么,赵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但他前面的话已经十分明确的告诉她——他和其他男人一样自私,都渴求一个人独自占有她的身体。 说其他的可以,唯独这一点不行。 赵敏曾经在暗底里发过誓,这一辈子一定不嫁人,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她之所以选择不结婚,并不是她看破了红尘,也不是她厌倦了生活,更不是他怕结婚,而是自从她窥探到男人都想独自占有某个女人的身体之生,她就打消了结婚的念头,不与男人结婚了。 尽管她知道冯子龙非常非常的爱她,但她仍然不会答应与他结婚,因为冯子龙也摆脱不了世俗的观点,只想一个人独自占有她。 她才不想把自己交给某一个男人啊! 一旦和冯子龙或是其他某一个男人结婚了,那这一辈子就注定只能躺在他身边了,即使你最喜欢的男人来到了你的身边,你仍然不能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分享人生的快乐。这种枯燥而又无聊的生活方式,就算是死,赵敏也不会答应。 “我可得事先提醒你,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请你不要有这样龌龊的想法。”赵敏把冯子龙抱紧了一些,喃喃的说,“难道这样不好么?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就来打我,你想其他女人了也可以去找其他女人啊!” 冯子龙沉默了。 看来,赵敏这些年果然是变了,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赵敏了。过去那个视贞洁为生命的赵敏已经死了,像小鸟一样蜷缩在他怀中的赵敏,是另外一个赵敏,这个赵敏是没有任何贞洁观念的赵敏,是只追求肉体快乐的赵敏。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过去,冯子龙一直不相信,现在他终于信了。赵敏的改变,就是时间的明证。既然她不嫁人了,也就不免强她了,免得到时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冯子龙苦笑了一下,推了推怀抱中的女人,心情有些不快的说,“我想你了就去找你,你想我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大家各取所需,完事了各拍屁股走人,谁也不欠谁的。”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你也可以找个女人结婚的。”赵敏听出冯子龙话里有股子酸味,不由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意思并不是要把你推给其他的女人,我是说如果你需要我了,仍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仍然随叫随到,那怕是你与其他女人结了婚,我仍然有一部分属于你,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冯子龙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一旦他结了婚,假如有一天她不想再过单身生活了,恰巧又遇到了她心仪的男人,那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但这种话他又讲不出口,即使讲出来了也会遭到她否决,因为她已经说过,她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尽管他知道她说她现在不嫁人,但这并不代表她今后也不嫁人啊! “不,我这一生注定就给你一个人算了。”冯子龙轻轻的推开赵敏,靠到了床头上,点燃了一支烟,使命的吸了一口,“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只要你一个人,我只希望一点,不管你今后嫁不嫁人,也不管你嫁给那一个人,但你都得把床留一半边给我。” 烟雾在霓虹中散开,形似万千丝线飘浮在当中,看去美丽极了。赵敏伸手去抓其中一根,手指才碰到它,它就无声的断了,然后也散了开去。 没有结婚的男人与女人啊!其实跟这烟雾之丝差不多,即使彼此之间谁也不去碰它,它仍然会在某一天散去…… 191.情债(上) “我听你的就是了。”说这话时,赵敏忽然发觉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就像一个要死了一样,“就算我真的嫁人了,也会把床留一半边给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谁也不知道,到时她会不会真把床留给自己啊!冯子龙苦涩的笑了一下,和她好了这么多年,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结论。女人都是会变的,过去他一直不相信,现在他终于看清楚,女人变起来没有男人可以捉摸透她们的心理。 说女人是六月的天,还真恰当不过。无论你对她怎么好,她都不会把那的心交给你,虽然她嘴巴说她的一切都是你的,但鬼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就像眼前这个女人,过去是那么的清纯,才几年时间,就变得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了。 看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啊! 苍海变桑田,人生会变老,说的都是这个理啊!读大学进的赵敏,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固守本分的少女,那天真的性格,那真诚的风度,那唯美的追求,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是才过去那么几年,她,竟然变得让他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啊? 是什么改变了她啊? 冯子龙不知道,但赵敏心里清楚,是男人改变了她。第一个改变她的男人,是那个名字叫做欧阳的老头儿。那个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与命运,若不是他,如今的赵敏应该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但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只能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如果这些话说出来了,那他和赵敏的关系也就该结束了。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能说,谁说谁倒霉。冯子龙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也许有一天,那怕我们相距咫尺,只怕也难走在一起了。”不知为什么,冯子龙今晚所说的话特别的感伤,就好像他要出门远行一样,“我有种直觉,我和你不会走得太久,因为时间会拉开你和我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一旦拉开,就意味着我们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赵敏仰起头吻了冯子龙一下,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又把头埋到了他的胸脯上。冯子龙的胸脯特别结实,头靠在上面特别的舒服。她真想就这样靠他一辈子,就这样静静的靠着他,直到慢慢的老去……但当这个念头浮上她的脑际的同时,另外几张脸也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他们分别是华建国、熊其寿、钱通、丘兴武和欧阳。 欧阳最后一个浮现出来。 这个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为什么会最后一个浮现出来呢?难道和他的情感,也要走到尽头了么?虽然他年纪已经大了,但他的身体仍然十分强健,很多年轻人都赶不上他。用老当益壮这个成语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他当得起这个形容词。 “但我不会离开你,那怕你结婚了,当你要我的时候,我仍然会毫不犹豫的给你。”赵敏紧紧的搂着冯子龙,生怕他一下子就消失掉,“你要知道,你是这一生当中最爱的一个男人,虽然我不嫁给你,但我已经把我给了你……” 冯子龙沉默着没有接话,虽然赵敏说的跟做的并没有出入,但他还是不相信,她真的能陪他一辈子,——不结婚又要陪一个人过一辈子,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若赵敏真这样做了,那他冯子龙这一辈子都还不起她的情了。 亏欠人钱财好还,亏欠人情债就难还了,而且也还不完啊! 冯子龙可不想背负这样的情债。 一个人活着就要有担当,既然赵敏不愿嫁他,那他今后若是结婚了,他就不会再去找她了。情断了,爱折了,若在紧紧抱着不放,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你不嫁我,我不怨你。”冯子龙抚弄着赵敏柔软的头发,嗅着她散发着幽兰一般的发香,幽幽的说,“当我选择了我现在的职业,就知道我和你之间的情缘已经尽了,但是我不悔,因为我现在从事的职业正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当然,我也为失去你而自责过,但是请你记着,不管你在那个地方,都有一个人在为你默默的祈祷。” “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活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记着自己,那是多么伟大而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啊!当赵敏听到冯子龙甘愿为她默默祈祷的时候,不由感动得用嘴唇盖住了他的嘴唇。 有个时候,无声的行动远比千言万语要有力得多。 当赵敏吻住冯子龙嘴唇那一刻,一股火焰般的激情一下子不蹿入到了冯子龙的血管当中,呼地一下引燃了他的血液,于是原本宁静的夜晚便响起了动人的乐音。 美丽的霓虹,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闪烁。 窗外那些喧嚣的声音,这时也像受到了某种神秘的暗示,也一下子融入到了夜色之中,不愿再醒过来了。 那些喝醉了酒的红男绿女,也像得到了神示一样,忽然跳起了千年前流行的舞蹈。只有那些服务生,依然一脸木然的为各个房间配送着饮料和茶食果品。 191.情债(下) 照亮夜晚的灯火,依然睁着眼睛。远在亿万里高空之上的星辉,静静的照耀着沉睡的大地和茫茫的宇宙空间。 那是生命的律动。 那是青春的旋律。 那是永恒的故事。 这故事的一方是冯子龙,另一方是赵敏。这个由他们共同编织的故事,将在黎明来临前沉入永恒的大地,融入永恒的星空。 “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不,你还有爱其他女人的权利,我不能剥夺你的权利,我始终尊重你的选择,请你不要因为我而抛弃你自己。” 赵敏坦然与豁达,让冯子龙无话可说了,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一步,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这是一般女人都做不到的,也是一般人都不能容忍的。 事实上,赵敏这样做并不是完全为了冯子龙,自从她上了欧阳的床之后,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就是今生今世都不嫁人了。 不嫁人不等于她不找男人。 男人,她是要找的,但结婚这档子事,则只能去约别人了。 因为她觉得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冯子龙。和冯子龙认识到相爱,他们花去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要不是冯子龙最后选择离开学校去从事他梦象的职业,也许他们早就结婚了。虽然他们没能结婚,但彼此相爱着,深深的相爱着。 冯子龙曾经说过,他作为男人,最最让他骄傲的事,就是认识并拥有了赵敏的爱情,只是遗憾的是,他和她的爱情中途夭折了。 这事,并不能怪赵敏,要怪的话,全都是他的责任。 但不管是他还是赵敏,彼此都从来没想过要追究对方的责任,——其实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责任可追,因为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 “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恨我吗?” “不恨。”赵敏仰起头望着冯子龙,真心诚意的说。 冯子龙在她的唇上又深情的吻了一下,说:“没有理由吗?” “爱一个人没有理由,恨一个人同样没有理由,我不恨你,是因为你给了我爱。” “不,我还欠你很多很多……” “不,你错了,因为情这个东西,从来是不需要人偿还的,爱了就爱了,恨了就恨了,即使你不爱了,不恨了,原来的爱与恨也还不转去啊!” 冯子龙含情脉脉的看着赵敏,眼里闪耀着欢喜的光辉。无论从形体上还是从整个体魄上看,冯子龙都是一流的身材,一流的脸嘴。这也是赵敏自打认识他以来就深深地爱着他的因素之一。 他没有避开赵敏火辣的目光,他也不想避开她的目光,因为他发现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赵敏都是美人坯子。只要稍加打造和包装,电视上那些所谓的明星都会被她比下去。、 她就是一流的美人。 没有人可以超越她的美。 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是独特的。冯子龙早在读书的时候就发现了,但那时他没有说出来。爱一个人,是不一定要说出来的,正哪欣赏一个人的美,也不一定非要说出来不可。 他把她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没有人可以超越她而存在。 今生今世,这个位置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即使她离开了他,这个位置仍然属于好,没有人可以占据。 “我会记住你的爱,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爱,你对我的爱,是唯一的,我会一直记在心头的。”冯子龙又抱紧了赵敏,深情的吻住了她的唇。 对于怀中这个女人,他情有独钟,——为她,他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 她是他的生命,是他唯一的爱恋。如果她离开了他,他会伤心欲绝的。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忍离去;因为爱得太真,所以不忍伤心。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只用心去爱的,那爱就会永恒,就会根植在对方的心灵,天荒地老情不变,爱相随…… 192.头来了(上) 问天何时老,问情何时绝,我心深深处,终有千千结。 ****缠绵到天时…… 当黎明的曙光爬上窗户的时候,有人在外面鄗了一下门,虽然敲得极轻,但还是被听力超人的冯子龙听到了。 “谁?” 话声未落,整个人已经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射落到了门后。 门外,静寂无声。 也没有人回答。 但他并没有急于开门,——此时的门,在他不是遮羞墙,而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门外,也许正有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屋内。 如果对方采用乱枪扫射,那他和赵敏,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门外的人不开口,那就说明来的人不止一个。此时他担心的不是他的安危,而是赵敏。她不该死,该死的人是他,——这次来贡嘎执行公务,却意外得知赵敏也在,于是也就打电话把她叫来了清凉山庄。 清凉山庄,可不是一般人开的山庄。 这个山庄的老大一个是名叫坎巴的泰国人,一个是名叫张绵竹的中国人,这两个人都不是一般来头的人,坎巴身上至少背负有七条人命,张绵竹也不干净,虽然警方目前没查到她到底犯没有犯过事,但警方肯定,她也是个有来头的人,不然她不会和泰国赫赫有名的杀人犯混在一起。 中国警方虽然掌握了坎巴杀人的证据,但因目前还没找到张绵竹犯罪的证据,所以警方暂时还没打算动他们。冯子龙此次来贡嘎,任务之一便是调查坎巴除了杀人还干了那些恶事,此外便是找一个名字叫做黄兴的yn人。 据说这黄兴是这家清凉山庄的一个跑堂经理,但昨晚冯子龙问遍了整个清凉山庄,也没问到这个名字叫黄兴的人。 他之所以一定要找到这个黄兴,是因为他便是组织上派来的那个人。 如果找不到黄兴,那他这次就无法完成组织交给他的任务。 赵敏已经起来了,她轻手轻脚走到冯子龙旁边,问需不需她帮忙,冯子龙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门外,把噪音压到了最低:“门外,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你躲到那张桌子后面去。”他一面说,一面拔出了一把枪来。 “原来你不是警察?” 赵敏盯视着冯子龙手里的枪,第一次对他的职业产生了疑问。他不是警察,那他在外面一年忙的是什么呢?难道他走的不是正道,而是黑道?如果他是黑道中人,那外面的人,就是黑吃黑的人了…… 越想越恐怖的赵敏不由浑身颤抖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一门心思爱着的这个男人,却是个杀人劫物的货,早知道他走的不是正道,早就应该和他一刀两断了,唉,现在要离开他已经晚了,因为他是不允许她离开的,要想活着离开只能悄悄的逃跑,明打明的逃跑纯粹就是死路一条。 电视上那些杀人越货的镜头不断在赵敏脑海中闪现,她真后悔这次来贡嘎捞曹子健,若不是曹子健贩毒被抓了,她也不会来捞他了,她不捞他,也不会联系冯子龙,不联系冯子龙,就不会身处险地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躲到那张桌子后面去!” 冯子龙原本镇定的脸上,这时浮上一层浓重的阴霾。死他不怕,他怕的是赵敏跟他一起死,——赵敏不该死,她还有她的事业,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他就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去,要死,我和你一块儿死!”赵敏有些气恼冯子龙骗她,既然你不是一个好人,就应该实话实说,不应该拉我来替你垫背,你这样做,实在是对不起人啊! 确实,他不该把她邀约到这里来。 “你快过去,我后面给你解释。” “不,我就要和你呆在一起。” “如果你想活着离开,或者是你不想我死,就请你立马躲到那张桌子后面去,这是唯一可以躲避子弹的地方,如果你横尸出去,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不过有一点你可得记住——你死的时候,千万别拿眼瞪我就是了!” “死了就解脱了,也干净了。” “你……”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赵敏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如同英雄视死如归。冯子龙瞥了她一眼,冷声说:“黄蟮脑壳死不破,到时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不再理睬她了,小心的把耳朵贴到了门面上。 192.头来了(下) 门外静寂无声。 没有人。 人去了哪里? 冯子龙低下头,猝然看到门缝上有一张小纸条,他取过来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头来了!赵敏刚把头伸过去,冯子龙已经适时的把纸条收起来了,他可不想让她参与这次行动当中来,毕竟这次行动异常危险,他可不想她把命丢在贡嘎这种地方。 门外没有人。那一声轻微的敲门声,原来是有人给他传了信,害得他虚惊了一场。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无处不在的敌人可比他想象中还要残酷得多,要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必须时刻瞪大洞察秋毫的眼睛。 他的头儿是这样强调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他还年轻,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长眠在冰冷的泥土里面,还是生活在阳光下好得多,如果觉得有点冷了,就加件衣服,如果觉得热了,就减一件衣服,如果觉得无聊了,就找几个朋友聊一下天或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喝点小酒,其中之乐趣,无穷无尽。 他打开了门。 新鲜的空气扑入屋内,吸入肺里,说不出的舒爽。 门外果然没有人。 太阳正懒洋洋的从东面的树梢上爬上来,红彤彤的脸蛋儿,正躲在树叶间,美丽极了。早起的鸟儿已经在枝丫间唱起了美丽动人的歌谣。 清凉山庄的服务生或是来这里过夜的人,还在和清凉山庄一起做梦。 赵敏没有过来,她站在窗户下面,一脸静然,模样就像刚刚想床还没有来得梳洗的小媳妇,蓬松的头发披在脑后,美丽的脸庞沐浴在晨光中,看去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百合花。 “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错了房门啊?” 冯子龙点了点头说:“也许是吧。”就把眼睛望向了那条曲曲折折的石板小路。 路上没有人。 刚才,是谁送来的纸条啊?如果他就是打入恐怖组织内部的那个黄兴,那么他怎么连一点联络信息也不拿给我呢?难道,是他不方便还是他后面一直跟得有尾巴?如果他真的不方便,那他为什么还要冒险送信息给我呢? 头来了?这个头,是恐怖组织的头,还是贩毒团伙的头?或者,这两个头本就是一个头不呢?当种种可能如同呼啸的子弹射入他的脑海中时,门前那条曲径通幽的石板小路上,这时来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看样了,他们都带着枪。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但冯子龙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中年人就是他昨天看到从路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 当时,他为那中年人只是个顺着搭车的人,所以也就没有管他,因为他的目标是恐怖分子的头目。既然他不是顺道搭车的人,那么死在路虎车那个人又是什么人呢? 金蝉脱壳! 冯子龙相通这一层的时候,那中年人已经走进翠竹掩映的一间小木屋。随即,小木屋四周陆续出现了一些黑衣人。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当都是那个中年人的跟班或是他的手下。 冯子龙并靠上前去查看。 赵敏如影随形般跟在他身后,生怕他跑了似的。 现在冯子龙基本上可以确实了,昨天死于路虎车上那几个蠢才,纯粹就是那中年人的替死鬼。同时,也更坚定了他的看法是正确的。 来此之前,他的顶头上司说黄兴有可能被杀害了,冯子龙说不可能,因为他几天前还和黄兴联系过,黄兴说他钓到了一条大鱼,只可惜对方盯得有些紧,他纯粹没有机会把情报传送出去,一切都只能看事情如何发展再说了。 不过,他临下线的时候说出了四个字,那就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清凉山庄。当时他并不明白黄兴为什么要给他这样一个提示,不过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是黄兴肯定听到了对方要来清凉山庄,但是当时可能没有听清楚,或是听到了另外的名字,所以才不确定对方到底会到那个地方去。 由此可见,黄兴的心思也够缜密的。干他们这一行,要是心思不缜密,那就只有吃枪子儿了。平时别看冯子龙好像吊二郎当的,可他一旦进入到他的角色当中,他的耳朵就会不自禁的立起来,眼睛就会像猎犬一样盯紧每一个可能伸出枪管的角落,神经中的那根炫,则会快速的调整精神状态,让他随时保证高效运转的态势。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整装待发的战神,就是一枚即将出膛的炮弹,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五十到一百米范围的人与物,都会像红外线扫描那样精确的进入他的视野。 193.聪明的女人犯傻(上) 直到现在,赵敏都不知道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她只知道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少有时间呆在家里,基本上都在外面,有时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接到他的电话,不是美洲就是非洲,或者是欧洲或是大洋洲,总之一句话,很少在中国接她的电话。 他就像漂浮不定的浮萍,从不会在呆在一个地方。过去是他不说赵敏也不问,现在是赵敏问了他不说,他只说他所从事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她没必要知晓,她只要把书教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归她管。 赵敏没有与他理论,但她已经在心中给他下了一个结论,他所从事的工作,要么是贩毒,要么就是个缉毒特警,因为只有这两种人,才会在每天不着家满世界乱跑。 冯子龙被她逼得没办了,劝她少管点他的事情,她说他的事情她就是要管,不然她跟他没完。冯子龙很后悔这次约她出来了,早知道她现在变得这么八卦了,真不该带她来清凉山庄,——要上此次因他把事办砸了,顶头上司不一枪崩了他才怪! 来的时候顶头上司就反复交待了,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打草惊蛇,只要摸清对方的路数就行。可是才和对主接上面,他们就在昨天以集体自杀的方式把自己解决了。所幸的是,他们的老大还并没有死,死的都是些小虾米。 确定了这一点,冯子龙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才咚的一声落了地。 这次行动完全是一锤子的买卖,只要当中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和黄兴就会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用死来宣告这次任务的失败。 但他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去,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与对方周旋,那怕是上个星期有个恐怖分子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要他交待他是干什么的,他咬紧牙关冒着被打爆脑袋的风险硬是没有说,那个恐怖分子见问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把他放了。 就在那个恐怖分子放他走后不到二十分钟,有人在他居住的屋子里发现他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人自然是冯子龙杀的,但没有人看见他杀人。那之所以杀掉那个恐怖分子,是因为他担心那个恐怖分子把他的行踪说出去。 自己的行踪让对方掌握了可是不妙的事情。干冯子龙他们这一行,如果你稍有一点心软,那下一个死的人也许就是你了。原本心地善良的他,不知从何时起也学会了杀人,——他杀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只要与他打过照面的敌人都知道,他杀人从不手软,他杀人从来都是一刀致命,从不补第二刀。 因为他杀人经常用刀,所以圈子中的朋友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快手冯一刀。他出刀的速度跟出枪的速度一样快,他出枪的速度是每秒三次,他出刀速度还要稍微快一点。 “我觉得你应该跟过去看一看他们在干什么。”赵敏走到冯子龙的身子后面,冲杯了茶,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要是你,早就过去查看了。” “问题是——”冯子龙连眼睛都没赵敏一下,就自顾自的说,“我也不是你啊!” 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也,就是你赵敏没事了最好把嘴巴闭上,不要一会儿说这一会儿又说那的。但她好像没有听懂冯子龙的话,翘起了嘴巴说:“我说冯大先生,你别这样损人好不好?就算我赵某人再不济,好歹也是你曾经的同学吧?你说你不是我,这没错,可是你我都合二为一了,你还有必要瞒着我你从事什么职业么?” 冯子龙没有顺着她说下去,女人要是少了根筋,那你就等着头痛吧!冯子龙心说别说少奶筋了,就是筋没有少都让人头痛,如果少了根筋,那头就得爆炸了。 没想到像赵敏这种聪明的女人,居然也有犯傻的时候。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会想一想冯子龙为什么不肯说出他所从事的职业,这当中肯定有他的难处,但赵敏确实了事情,就很难改变了。 她是个一条道走到天黑的主儿,冯子龙早年就知道了她的性格,这也是他一直都比较认同她的地方,一个人如果一点性格都没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个其实已经失去了做人的意义。 正如******说过,直便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别看有时我们有很多都会异口同声的说同一观点,只有极数的人发出不同的声音,于是人们就随大流,那多数人便成了真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这极少一部分所掌握的,也极有可能是真理啊! 对某件事情,我们不能盲目相信,也不能不相信,相信与否,得看当时当地的具体情况而定,只要是利于学习,利于工作,利于生活的,都可以加以利用。反之,则要坚决反对,而且来不得半点马虎。 193.聪明的女人犯傻(下) 马虎,就有可能丢命。 干冯子龙这一行工作,得时刻保持高度的紧迫感与危机感,不然下一个死的人有可能就是你。这是真的,因为他每天都在与形形色色的敌人打交道,而有此事情又不明说,只能用眼看,用心去想,即使有时候看穿了,想明白了,却又不能说,否则你也得去死。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工作,就是与死亡跳舞,与阎王共过晚餐。 但不管再危险的工作,都得有人去做,不然我们就不会安心的学习、生活和工作。正是因为有冯子龙这类人在,所以才有安宁的一切。 当然,冯子龙并不是神,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但正因为我们有这种普通人在,才保证了我们这个社会的安定、团结与和谐。说这些,赵敏并不明白,所以冯子龙才懒得她讲,因为她对政治向来不感兴趣。 她只对男人感兴趣。 冯子龙曾经说过一句相当经典的一句话:“如果那一天赵敏对男人不感兴超了,那第三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却经冯子龙的嘴巴说出来,好像彼与此之间就有了联系。 赵敏并没有反驳冯子龙,因为她的观点也是这样的。就包括她当上了东大外贸学院的副院长,从行政级别上讲已经是副处级了,但她的政治头脑,仍然几近于零。 她本来就没有政治头脑。 她能当上东大外贸学院的副院长,与祖坟冒青烟无关,与她的政治头脑无关,只与她的工作热情有关。虽然她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她对工作感兴趣,不管她在哪里,只要在工作时间范围,她都不轻易违背相关的纪律规定。她在东大外贸学院已经工作五六年了,但从来没有过关于她迟到早退或是旷工的纪录。 不说她每一天到学院都特别早,但绝对不是最迟那一个。当别人还在家里吃早餐或是送小孩去上学的时候,她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把桌椅擦拭干净了,地板拖亮了,茶杯里的茶又用开水冲泡好了。 正因为她工作勤快,才让她年纪轻轻的就走上了级别不低的领导岗位。 东大外贸学院的老师应该都记得,三年前赵敏走上外贸学院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年龄好像才二十四岁,——二十四岁的正科级领导,这在整个东大都是罕见的。就在大家惊异她的火箭提升的时候,她又摇身一变,由正科变成了副处。 二十七岁的副处,这放在政界,也并不多见。 她于是成了老师心目中的神。 也只有神,才有这种超速的发展。 当然,让她没想到的,等她打电话给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的冯子龙说她已经成功上位时,冯子龙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说他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她不服气的又打电话过去问他是忌妒还是什么的,冯子龙说我有什好忌妒你的啊,因为我早就在一年前荣升正处了,你升了副处我祝贺你,我升了正处又有谁来祝贺我呢?我这样说,你肯定又说我洗涮你了,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你就好好的工作吧,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祝贺你的,就等我回去吧! 原本她升了副处已经是火箭速度了,没想到人家早坐宇宙飞船游遍了太空。看来这人还真不能与人比,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啊!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静下心来的赵敏才发现,人家冯子龙才二十六岁就是正处了,而她,二十七岁了才升为副处,本来就比人家升慢了,还死皮赖脸的打电话让人家祝贺她,这脸真是丢大发了。 其后,她就把副处的事情搁到了脑后。 “你还要多才回来啊?人家都想死你了!”没事的时候,她就打电话去骚扰冯子龙。冯子龙知道她离不开男人,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女人都这么麻烦,只要你摊上了,就得为她负责,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得听着,如果你敢对她发火,她就会验你难看,让你后悔对她发火。 说女人是小肚鸡肠,这话一点都不假。 在冯子龙心目当中,尽管他十分佩服她的才学,但她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如果你得罪了她,连年都过不成…… 194.好奇心害死人(上) 只有泼辣的女人,才敢与人过不去。 对于赵敏的狠辣劲儿,冯子龙从来与她较真,你说你行你便行吧,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这就是冯子龙与女人相处的原则。事实上他这样做也是对的,因为与女人牙相处,无所谓对错,就算你对了她错了或是她错了你对了,最后都没有什么价值意义,无非是有个争高论矮的结果罢了。 与自己的女人,没有必要这么做。 当她说她行的时候,说她行就是了,当她指责你这不是那不是的时候,也别跟她辩,说她有理就是了。这就是冯子龙与赵敏相处所采取的方式。 也正是因为他十分迁就她,所以这些年来她才一直认为他是她最爱的一个男人。 忍辱才能负重。 爱情也是这样。 冯子龙用逆来顺受所换回来的爱情,是真的。如果让赵敏选择她所爱的男人当中的一个来结婚,她会毫不迟疑的选择冯子龙。 当然,这也不排除冯子龙是她的初恋情人。 对一个人来说,初恋永远是最甜蜜的,即使不和初恋的人结婚,也会把初恋的人藏在心底,直到死去那一天也不会忘记。 记住,初恋是最甜蜜的,也是最珍贵的,历久弥新。 “我觉得,你应该和你的大部队联系一下,不然一旦让对方发现了,那你就死定了。”赵敏望着那间不断有人巡回查看的小木屋,特别担心对方发现冯子龙。 事实上,对方已经发现了冯子龙。 他们之所以没有对他采取任何行动,是因为他们还不确定冯子龙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如果他们知道就他一个人,只怕早就对他动手了。 他们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在他们眼里,冯子龙就是一个死人。对付一个死人,用不了那么多的人,关键的关键是要弄清他周围还有那些人。 他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当然,赵敏要除外。 就在赵敏说话的时候,至少有十双以上的眼睛盯视着冯子龙。而且,有人已经打开了枪的保险。冯子龙看似无所谓,其实他早就调动了自身的警觉神经,对周围的环境来回的巡查了好几遍。虽然对方人多,但他都没有把他们当着活人来看,因为只要他动手,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对方隐藏的枪手狙杀掉。 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不想赵敏看到他血腥杀人的一面。他在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对策,如何才能把赵敏劝离开他身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但他同时也相当清楚,要劝开她非常困难,因为她是个好奇心非常强烈的人。 好奇心害死人。 他想也许有一天好奇心会把赵敏害死的。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想法。因为当这个念头强行侵入他的大脑的时候,他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太不应该这样想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应当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是最重的,就算是他死,他也不能让她死啊!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冯子龙并没有让眼睛息着,他已经准确判断出,在他们四周,对方最少埋伏了十个枪手,只要他们开枪,他们保证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他打成一个千穿百孔的烂人。 看样子,他们是昨晚上就开始秘密布置好了的,只是他们应该还不确实,他们要射杀的人到底有几个,——他只是其中之一。 他们应该知道他的同伙还有一个黄兴。 一个和他一样有着超强嗅觉、听觉与视觉的人。 他和黄兴联手,对付像周围这些枪手,根本就用不到全力,只消三分钟时间,就足以敲碎他们的脑壳了。 对普通群众来说,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对冯子龙和黄兴来说,他们就是一群死人。对付一群死人,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就闭上你的嘴巴。”冯子龙没有与赵敏废话,此时也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更不是说情话的时候,——此时如果再说情话,那等会儿死翘翘的人就是他了。 赵敏听他的话说得特别难听,——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样难听的话,不由嘟起了嘴巴,兀自嘀咕着说:“没想你是这样的人,连人家的关心都听不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194.好奇心害死人(下) 冯子龙没管她,他现在要管的,是快速查出隐藏在暗处的枪手。 那才是致命的威胁。 明处的枪手,他一个都不怕。 他怕的是暗处的枪手。 暗处的枪手一共有七个,——他们要么隐藏在树梢间,要么隐藏在竹林中,要么隐藏在假山后面。只是有一点,他们选择的射击点都不精准,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枪手,真正的枪手射杀人,选择的射击点一定都是精确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枪手选取的射击点不但有利于隐形,更重要的,是有利于射击。隐藏在暗处的七个枪手,虽然人比较比,但冯子龙只要躲到路旁的竹林中,他们就会失去射击的目标。 枪手一旦失去射击目标,就会成为被射的目标。 双方一旦发生这种互换,那死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冯子龙确定的对方枪手隐藏的位置后,也就放心了。现在摆在他面前唯一棘手的便是赵敏了,如果让她跟在身边,早晚都得出事,因为她本就不该跟着他出来的。 “我说赵敏,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冯子龙尽量压低话音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劝你这就退回我们的房间去,我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为什么要听你的?” 赵敏并不知道周围潜藏的危险,她只知道四周的风景很美,尤其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竹叶上和树叶上一层不染,干净得像是刚刚清洗过一般,太阳光照到上面,金光闪烁,特别耀眼。 面对毫不知情的赵敏,冯子龙直接无语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犟呢?唉,这事又不能跟她明说,如果跟她说了,弄不好还得搭她一条小命儿,而他,恐怕还得受组织处分。“你不要看我了,要回去都回去,要不回去都不回去。”赵敏扬直头,一边拢发一边说,“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才发觉你这个人怪怪的,——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就不该跟你来。”说完气鼓鼓的侧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冯子龙摇了摇头,没有接她的话。 他已经无话可说了。这女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种泼辣货,——但这里是战场,不是在家里耍威风,在家里随她怎么耍横冯子龙都不会理睬她,因为她横过去了也就风平浪静了,可这里是战场啊!只要对方开始了射杀,那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夺命货啊!别说你赵敏一个娘们儿,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承受不起子弹的穿透射杀啊! “姑奶奶你别这样犟行不?我回去再给你解释为什么好不?”冯子龙看着那间小木屋,十分着急的说,——也许那里面的人正在用高清摄像头搜索他的行踪,一旦他们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在,就有可能对他实施攻击,“实话对你明说了吧,这里的四周埋伏得有恐怖分子,我说的是真的,我希望你这就撤回到房间去,我不想你等会儿让我照顾你分神,——我不是怕你拖累我,我是怕子弹误伤你,那子弹可没长眼睛,万一你受伤了,那你我就只有被对方杀死在这里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没有骗你。” “编吧,接着编吧,我再听着呢。” 冯子龙真的无语了。 这婆娘,******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都处于危险的中心了,她还有闭心说笑话,她是不是不想要命了?想到这里,冯子龙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他发现其中一监视他的人少了一个,那个人去哪里? 不用说,那个人去他头儿哪儿报告去了。 事情,真的危急了。 冯子龙仔细环顾了四周一圈,当他确证确实少了一个暗探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忽然右手搂住赵敏的腰,左手捂住她的嘴,疾速向他们的房间冲去。 “呃呃呃呃……” 赵敏挣扎不脱,又喊叫不出,于是拼命扭动身子,妄图从冯子龙的搂抱里挣脱出来。在他的大力挟持之下,别说是赵敏了,就是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也休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只有风在耳边呼呼的响。 没有人会想到,冯子龙会忽然挟起赵敏跑回到房间去。那间房间虽然和其他房间一样,都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但它所在的位置却特另的独特,其他房间都在它的监探之下,或都换句话说,它所在的位置,恰巧是清凉山庄的制高点。 隐蔽在房间里可朝其他房间射击,而其队房间要想射它,却都很难。 能够夜晚之下选择这样的房间,由此可见冯子龙的眼力的确非同一般。一般人在昨天晚发生了车祸的前提下,心绪是很难镇定的。心绪不稳定,选择射击点就会出错,射击点一旦选错,就只有被人射击了。 冯子龙能在车祸之后镇定自若的选择休息的房间同时兼顾今天的战斗,其临危不乱的镇定与果断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了。 他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战士。 195.毛病(上) 战斗打响之前,赵敏都没有给冯子龙任何好脸色。 冯子龙这么挟起她就走,而且之前一点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这在他还是第一次。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从进家到冯子龙把她放到地上,她都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好脸色。 对男人就是要凶,这是她驾驭男人的经验之谈。 她可不想冯子龙就这么对她凶下去,她必须把他的坏脾气改过来,不然她就跟他闹个没完,——包括性,在他服软之前,她都不会再给他。 惩罚男人,只要不让他碰女人,要不了十天半月,他不服软都不行。这办法虽然也有效,但现在她觉得这办法还不能用,因为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会很长,也许他们明天就会回去了,这办法不能用。 因为离不开冯子龙,即使冯子龙伤害了她,她也会原谅她,——她从来没有生过冯子龙的气,就算冯子龙不理她了,她仍然要厚着脸皮和好,仍然要厚着脸皮叫他和她做爱,正因为她离不开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能原谅他。 她说他是她的克星,同时也是她的福星,这一生当中虽然认识到还不至十年时间,但他带给她的快乐却是永恒的,她会永远记住他,是他,把她带进了人生的另外一个世界,是他,让她品尝到了男女之间不一样的爱。 即使叫她去死,只要是为了他,她也是愿意的。 在他面前,她从来不矜持,不矫情,不隐藏,不回避。她说她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他想怎么看就可以怎么看,她从来没觉得他恶心过。 她感觉他就是她的另一个生命,只要两人融合在一起,她就会为紧紧的抱住他,她怕她一醒来他又走了。 又走了! 这是他在无数个清晨起床时叹息得最多的一句话。 他离开,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大家都还很年轻,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告别而哭兮兮的,那多难为情啊! 是的,大家又不是不见面了,要走就走吧,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她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因为离开就离开罢,没有必须做得像生离死别那般伤感。 所以,对于冯子龙是否离开她,她从来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只关心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才走。 离别不是永恒,相聚才是关键。 大家聚在一起,有情就尽享受,没有情也不要紧,慢慢的培养也同样有滋有味。刚认识冯子龙那几年,他们都还大读大学,彼此之间的情虽然也极为浓稠,但总隔着一层壁障,不知道当中的情味儿到底是怎样的。 离开赵敏后,冯子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真的不容易,但爱上了,就不会轻言放弃,毕竟两情相悦,也不在朝朝暮暮。 爱上他,就要相信他。 一直,赵敏都是相信他的。 但是现在,她看到了另一个冯子龙,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冯子龙。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固执,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她好像只是他的一件附属品,没有任何发话权或是建议权。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间房间里,一步也不准走出去。” 冯子龙的说话声,在赵敏听来极为难听与刺耳,那个爱她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强势而又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伙,早知道他已经变得这么固执,就不该来陪他,——来这里陪他,纯粹就是找抽。 她眼着他,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在进行无声的抗争。 她也是个不会轻易就服软的角色,在弄清真实的情况之前,她是不会向冯子子低头的,除非他把情况当面说清楚。 但照目前的情况看,即使想把情况对她说清楚,只怕他的对手也不让他说了啊! 时间就是生命。 过去人们主这句话的时候,并感觉不到时间对一个生命有多么重要,此时的冯子龙就知道时间对他有多重要,——如果他不消灭强大的对手,那他就会埋骨于此了,甚至还有可能的是,他的死,还不能换回他应得的尊重。 他现在努力所做的一切,就是为换回那份尊重。 他必须换回那份尊重,不为他自己,而是为生他养他的父母。 房间外,有人已经轻手轻脚的包抄过来了。 来人一共有七个人。 东面三个,南面二个,西面二个。 这七个人的脚步都极轻,手里都拿着武器,透过房间的缝隙,冯子龙看到他们拿的武器都是最先进的冲锋枪。阳光照在枪身上,金属枪身十分醒目。 “赵敏,趴到地上。” “为什么啊?” “为了能够活下来。”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195.毛病(下) “我没有毛病,体检结果:身体健康,发育正常,智力正常。” 赵敏有些哭笑不得的趴到地上:“你变了,变得简直就不可理喻了。” “现在不要你理喻,等你活下了下来的时候就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叫你这样做了。” 说这番话时,他脸上毫无表情可言,看上去就像冷冰冰的一块钢铁,找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暖色。他就是个冰冷的人。 风从门缝中吹进来,嗅到鼻孔里感觉特别清新。 农村的空气就是好。 在城市,根本就嗅不到这样的空气。赵敏贪婪的嗅了几口,然后拿眼去看冯子龙,只见他正猫着腰守卫在房间门口,手里不知时候多了把手枪,拿枪的他看上去英武极了。 “外面果真有恐怖分子?” “闭嘴!” 冯子龙的话声此时放得虽然极低,但当中所透露出来的威势,却不容她有半点的怀疑。现在的她必须听他的,否则就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也许他是对的。 害怕的赵敏开始意料到事情的危险了。 事情确实也危险了。 只是赵敏并不表楚罢了,在她眼中,和平时期,那有那么多的恐怖分子啊!可等她看到冯子龙手中奇迹般的多了把枪之后,她才猝然醒悟冯子龙此前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事实,——那些他说的隐藏在暗处的人,正是要谋取他们性命的恐怖分子。 那些该死的恐怖分子! 过去她在电视上面看到恐怖分子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惧怕,现在听到冯子龙聊起他们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对人类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这群家伙的存在,就是为制造恐怖的。 制造恐怖的存在。 必须消灭他们。 不消灭他们,他们就消灭人类。 他们出生到这个世上,就是为消灭这个世上的人类的。对他们这群人,绝不能有半点的手软,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掉你。 美国9·11的阴影,仍然还没有完全从人们的大脑中抹去。 那一声惊天大爆炸,让人们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另一群异类存在,他们就是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杀人比魔鬼还要残忍。 他们从来就没想要人类安宁。他们生来就是为破坏人类的安宁的。对于他们,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对他们,只能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虽然他们目前还没有掌控任何一个政权或是某个国家,但他们对人类实施的打击报复,却已让人类寝食难安,恨不得灭之而后快了。 但由于他们平时就隐藏在普通的人群当中,脸上又没有刻写有“恐怖分子”的标志,所以只要他们不对某个地方采取报复行动,就没有人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 他们就隐藏在我们的身边。 我们时刻都要提防他们。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潜伏着,如果我们对他们稍有放松,他们的炸弹就会在我们的梦中炸响,我们的夜晚就不会再宁静,我们的生命就不会再安宁。 “你还有枪么?” “你拿枪干什么?” “当然是像一样杀恐怖分子啊!” “你以为他们就那么好杀么?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还是好好的呆着吧,到时你千万别给我添乱就是了。” “你别小看我……” “不是我小看你,是枪子不长眼睛,再说了,你也不是干这事的料,还是好好的呆着吧!” 冯子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 有一个人已经猫着腰摸到房间前面的竹林里。 那竹林距离房间只有二十米不左右,另有二个人躲得远远的,一个埋伏在假山后面,只探出颗脑袋在看,另一个爬到了一棵大树上,骑坐在一个树权上面。 其余四个人还离得比较远,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此刻都在冯子龙的监视之下。而冯子龙,已经做好袭杀他们的准备。 在战斗打响之前,他真想看看给他送信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黄兴,如果那个人果真是黄兴的话,那这场战斗的把握性就大得多了。 因为黄兴也是个枪法极好的高手,他不出枪则已,出枪必毙人。和他在一起战斗,那已经是在两年前了…… 196.瞎猫碰上死耗子(上) 两年前,东南亚枞林。 子弹呼啸,鲜血飞溅。协助中国警方缉捕一大队恐怖分了兼毒贩的冯子龙与黄兴并肩冲锋在第一线,把跑进密林中的恐怖分子兼毒贩打得人仰马番,尸横旷野。 是战,冯子龙灭掉十三个恐怖分子兼毒贩,黄兴一口气干掉了十一个。 是战,他和黄兴都获得奖励,但考虑到他们身份特殊,奖励也就没有公开颁发。领奖那天,他们连名字都没有,是他们的头儿替他们领的。 但遗憾的是,他寻遍眼前所有的空间,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非此前送信的人不是黄兴?冯子龙在大脑中急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看到在另一片并不起眼的竹林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块约有半人高的山石上,正背对着他在欣赏那轮冉冉升起的太阳。 此时太阳刚刚在东边的山头上露出半张脸,俏生生羞答答的若邻家小媳妇,看上去漂亮极了。过去由于每天匆匆忙忙的,没有时间业欣赏身边的美景,此时猝然看到那轮太阳,冯子龙也不由怔住了。 多么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啊! 在这个早晨,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眼前,却正在酝酿一场灭绝人性的杀戮,——恐怖分子制造的杀戮! 但冯子龙关心的却不在此,他关心的那个人是不是黄兴。 若那个人就是黄兴,那么眼前这几个恐怖分子就死定了。如果那个人不是黄兴,那他一旦和对方交上了火,就得考虑如何有效的灭杀他们了。 一个也不能放跑他们。 但问题是——他们并不是只有七个人。 大量的恐怖分子,还潜藏在附近的房间中,一旦他们加入到战团当中,那他冯子龙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很难从这里脱身而退了,因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无缚鸡力的赵敏。如果是他一个人要想从这里离开,没有人拦得住他,但加一个赵敏,就不是他说走就能走的了。 他必须计算好每一步该怎么打才行。 只要一步不慎,就有可能陷入对方的重围。他死不要紧,连累赵敏跟着他死就太对不起她了。要不是自己带她来,此刻的她应该还在贡嘎的美梦当中。 是自己,吵醒了她的美梦。 冯子龙想到这些,不禁拿眼看了她一眼。他看见她趴在地上,屁股翘得老高,头枕在手臂上,模样看上去相当滑稽。 “冯子龙,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赵敏抬起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视着冯子龙,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你明明知道这里潜藏得有恐怖分子,却还带我来这里,你这不是把我往枪口上推吗?” “来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们就在这里啊!”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你的运气没这么好呀!” 看到赵敏一幅轻松写意的样子,冯子龙猝然放下心来。只要她没事就好,如果她惧怕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因为恐怖的她会制造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的运气一向都这么好。” “要是你不能保护我安全的离开,我跟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大不了多陪你几天便是。” “但愿上帝保佑你。” “我不相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冯子龙顺话说话,其用意显然是想打消赵敏心中的恐惧。事实上,赵敏的恐惧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退。当她刚刚听到她和冯子龙被恐怖分子包围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死亡的深渊当中,仿佛阎王和判官都在拼命拉她去吃饭一样。 那种恐惧感,只有她心里明白,外人是无法形容的。 那一刻,她真想杀了冯子龙。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但当他想明白冯子龙不会害她的时候,内心的恐惧也就开始退场了。 冯子龙说得对,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因为他不会让恐怖分子伤到她。 冯子龙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些年他从来没有骗过她,他的承诺不轻意给人,他给了,就一定能够做到。 “我也相信你。” 当赵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冯子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才是我的赵敏嘛!” 196.瞎猫碰上死耗子(下) 是的,特别是当人处于危险当中,最需要的就是信任了。如果赵敏一直不相信冯子龙能保护她,那她就会是冯子龙的包袱,让他不能放开身手击杀恐怖分子。 “等我打败了眼前这些该死的家伙,我一定好好带你去吃一顿yn正宗的过桥米线。” “我不要吃过桥米线,我想你好好的爱我一回就够了。” “米线是要吃的,爱也是要做的……” “那就由你了!” 冯子龙裂开嘴唇笑了一下,还飞了个吻给她,然后就把眼睛望向了门缝外面。 门缝外面,一双眼睛正睁得大大的透过门缝的空间望着他。 冯子龙一下子就僵住了,但他的手却已经压在了枪舌上。 惊慌中的镇定,也只有像他这种常年与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人才做得到。一般人要是猝然看到一个要正盯着他看,那不得把他吓个半死才怪。 因为冯子龙始终坚信一点,那怕敌人再强大,当他和你对视瞬间,他的心理同样是惧怕的,此时就要看谁先反应过来了。 当然,冯子龙反应过来的同时,对手也反应过来了。 他对冯子龙笑了笑。 那笑,是恐怖的笑,因为他没有想到,冯子龙就站在站在门口,而且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胸口,——虽然还隔着层板壁,但他清楚,他所面对的,正是黑道当中无不闻风丧胆的冯一刀,要命的是,他的枪和他的刀一样快。 也就是说,就算他是神仙,此刻也难躲过冯子龙的枪了。 ******,早知道他有准备,就不该来当这个冤大头了。 “呃……”当他喉咙间发出声音的时候,他看见一道恨光迅速的从门缝间升了起来。那刀光来得好快,就像才睁开眼睛,就看到太阳光已经射入瞳孔一样。 刀光是一道。 刀光也只有一道。 他很奇怪冯子龙为什么不用刀的时候,他感觉喉咙间升起了一股咸咸的甜味。 那是血。 血的味道,就是这种咸咸和甜味儿啊! 奇怪的是,刀光升起的时候,门缝却消失去了,——准确说,不是门缝消失了,而是门从里面关上了,门缝自然也就没有了。 门缝合上瞬间,他感觉脖子还被下了一个套,本来感觉腿好软的他竟然就那么被那个套固定在了门上,从外面看去,他就好像站在门前敲门一样。 看到冯子龙杀人如同杀鸡鸭一般简单,轻松,直接,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有他在身边,真的什么也不用怕了。 他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啊! 这是赵敏在内心中对他的评价,也是她第一次正面看到他杀人显和十分的坦然,要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他杀人竟然如此的简单,轻松,直接。 过去,他之所以不说他在干什么,是因为他所从事的工作具有高度的保密性,并不是每一个都可以打听或是了解的。他们对外界保密,就是对他们自己的生命负责。有些事情,外界知道得越少越好,而外界的人,则最好不要知道,因为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利于他生存。 冯子龙一直不说,一方面是基于组织上的规定,另一方面基于对赵敏的人生安全考虑。如果她知道了他是干什么的,一旦她嘴上没控制住自己,把他所从事的职业抖落出去了,那事情也就不能用麻烦二字来解释了。 他当年之所以会从东大神秘消失,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的。如果当年他说他到哪里去了,那他所面对的恶势力、毒贩、恐怖分子或是其他国家的情报人员,就会对他构成潜在的威胁。 就是现在他也不会对赵敏说他是干什么的,——赵敏虽然看见了他杀人,但是只要他不说,赵敏也猜不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因为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在为那个组织服务。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组织的规定。 ——那怕是家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以及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说你在为那个组织服务。自从接触到这个规定,他就知道他今后的一生,包括自由、家人和朋友,都不属于他了,一切,都得组织决定。 组织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不得改变。 这些年,他一直在执行组织的决定。 就像这一次执行任务,也是组织决定的。所以来到清凉山庄之前,他并不知道他所追踪的恐怖分子的团伙也住在这里,他只知道清凉山庄是个不错的山庄,这里集吃住、娱乐和赌博为一体,对于吃喝嫖赌惯了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他们最为理想的天堂。 当然,一般人是不能进入这里的赌场的,因为这里的赌场极为隐秘,除非你是有这里的人带路,否则你是找不到赌场在哪里的。 197.清凉山庄(上) 这里只有嫖不受限制,姑娘有百号人,你想点那个只就可点那个,绝不会有人干涉你,当然,你得出得起足够的钱才行。 也许你会说,不就是嫖女人么,钱没问题。一般来说,嫖一个女人的确没有问题,但问题是,嫖这里的女人首先是你得付出比外面多得多的嫖资,其次是,你还得给你服务的女人一些小费,——问题就出在这上面,如果你的小费给少了,这里的姑娘不会接的,如果你想于强龙压地头蛇的戏来恐吓她们,自然有人替出头,叫你最后不但蚀钱不说,恐怕还得伤筋动骨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裁才行。另外还有一点,你在这里嫖了就嫖了,不得在外面去张扬,如果你张扬了,就会有人半夜三更的砸你家的门,敲你家的窗,叫你一家都不得安宁。所以,在要这里嫖女人,你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才行,不然你最好别嫖。 但是,凡是看过清凉山庄女人的男人,都不会忘记她们的长相的妖艳与妩媚,性感与风骚,销魂与风流。正是因为这里的女人都比外面的女人让男人更为流恋忘返,才使得那些来过这里的男人想方设法来第二次,第三次…… 于是,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清凉山庄的银行账户。 于是,清凉山庄的名声也就在地下风传了开去,也就有了更多幕名的人到这里来嫖、赌、吃、玩……来的人多,进账就越多,这也是清凉山庄的生财之道。 此前,冯子龙并没有来过这里,他来这里也没人给他介绍,他只听说这里有个清凉山庄,于是就和赵敏来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让他碰到了一直都没找到的恐怖分子团伙,而且对方也发现了他。 这既是巧合,也是一种必然,因为此前他一直都在寻找这个恐怖分子的团伙,只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当那具杀手被一刀杀死并固定在门上的时候,又有一个杀手朝他所在的房间走过来了。 那杀手也看见了那具死人。 那死人面门而立,整个身体就那么笔直地站着,那个看到它的杀手,也不敢确定他到底死没死。但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就像在敲门一般。 “嘿,保罗。” 听到叫声,冯子龙知道了那个死人的名字叫做保罗。赵敏看着冯子龙说:“你应该把他弄进来。” “不能把他弄进来。”冯子龙神秘的一笑,“就让他站在外面,关键的时候可以给我们挡一挡子弹。”对于这种死人,冯子龙亚根就没想过让他入土为安,——废物利用,利用他档子弹非常适合。 “你过去应该没少干这种事情。”赵敏走到冯子龙身边,挤眉弄眼的说,“如果你没干过这种事情,干起来也不会这么老道了。” 冯子龙承认他过去的确没少干这种事,但他同时亦作了一个补充说明——虽然这种事干起来一点也不人道,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确保自己不受他人伤害。 赵敏也看出了他借用那个死人的这个用途。 虽然她是个地地道道的人道主义者,但在这个生命受到威胁的非常时期,她只好把人道主义搁到了一边,充分利用周边的物事来保护自己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不怕死人。” “死人有什么好所的?死人和活人相比,就是比活人少了口气而已。”赵敏把目光从冯子龙的脸蛋上移开,显出一幅老谋深算的模样,“其实你不知道,我此前的理想一直是当一名优秀的外科医师,后来因为我家里不让我学医,才断了我这个念头,——你是知道的,医生是不怕死人的。我家里之所以反对我学医,就是因为怕我接确到死人,其实我的父母亲一点都不了解我,他们以为我怕死人,就不让我学医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死人……” 冯子龙一边注视着那个走来的人,一边听赵敏叙说她的过去,感觉甚是诡异。 一个女人不怕死人也就是了,可她还要讲为什么不怕死人,这女人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但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小时候我一个天黑了去祖父上坟,我妈怕我吓着,就跟着去陪打伴,结果我没吓着,倒把她吓得住进了医院。”赵敏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上显得异常的激动,“自打那次之后,他们就不准我一个去给祖父上坟了,但我一个人还是偷偷的跑去给祖父上坟,直到他们后来发现了我的胆子异常,这才没阻我了。但也是因为这事,后来他们才死活不让我报考医学院的,——我的梦象是当一个医学家,可我这个梦象还没来及实现,就被我爸我妈剥夺了。子龙,你从前的梦想是干什么呢?” 197.清凉山庄(下) 冯子龙对她笑了一下,说:“我的梦想么,就是娶三个老婆回家,一个老婆给我孩子,一个老婆煮饭给我吃,一个老婆专门陪我玩。” “这真的就是你小时候的梦象?” “小时候我不这点梦,你别这样看我好不好?” “小时候就想娶老婆,你是早熟吧?”赵敏色迷迷的眼睛直往冯子龙下体看,看得他都脸红了,喝斥她说:“看什么看啊?人家都被你看成阳萎了你还看啊!”说着在她吹得破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赵敏没有退缩,任由他捏她的脸蛋。有个男人在身边真好,打情骂俏也有情趣,不像一个人窝在家里想那事儿,只能痴痴的想,不能搞点现场直播什么的。 “只准你想,不准我看,这是没道理的事。”说着,赵敏又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身体,冯子龙轻轻的推开她,说:“你干什么呀也不看看都神马时间,居然一上来就动真格的,你不怕枪子我怕枪子,那东西取人性命可不跟人商量。” “怕什么啊!凭你的身手,搞定外面那个家伙当不是什么难事,我又想你了,你就满足我这个颇有些创意的想法吧!”外面有强敌虎视眈眈,里面却要上演春宫剧,这种事也只有赵敏这种奇葩女人想得出,“我跟你做那种事儿的时候,就是外面的人闯进来了看到那一幕也要吓傻的,等他傻过去那一刻你一枪崩了他不就得了?猝然看到活色生香的动作大片,是人都要吓傻的,到时,你只要轻轻的扣动一下板机,那几个家伙就只有到阎王那儿去报道了。” “想得倒美,但人有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冯子龙平心静气的说,“只怕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家的子弹已经打爆你的脑袋了。” “来了来了。”抬起头的赵敏猝然看到刚才喊叫保罗那个人来到保罗的后面,他的个子要比保罗高一个头,刚好可以透迅窗户上的气孔看到他,“不要让他靠近窗户,不然你我就完蛋了。” “是么?” 冯子龙没想到赵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进入角色,若是对她再稍加以培训,肯定就是个高智商的高级特工了,可是惜的是,她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如何一名经济学家,——在经济学领域,她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但她的学术造诣,却已经不比东大那些老学究差了。 而赵敏自己呢,则没想到会在三十岁前这取得这样的成绩,最开始的时候据她自己最保守的估计,要想获得目前的成绩,那至少也得在四十岁左右,没想三十岁没到就达到事前的预期,这事儿要是继续沿着这知路发展下去,也许她四十岁左右时就能成海内知名的经济学家了。——当经济学家是她现在的梦象。 这一步离她已经不远了。 冯子龙看着她,摇了摇头。 一个高智商的人不管在那个行业打拼,都能创造出属于他的天地。 赵敏如此。 冯子龙也如此。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之后,让他更加懂得董珍惜时间,珍惜生命了。过去,他对一切犯罪分子都恨之入骨的,现在,他对犯罪分子也有了新的看法,包括那些卖国的犯罪分子,他也相当尊重他们的生命。用他现的话说,犯罪的是他的精神与思想,但他的肉体并没有犯罪,我们应该求赎他们的灵魂。 可想归想,说归说,做归做,一旦遇到有人敢威胁他的生命与生存,他会在第一时用枪瞄准对方,并且一枪打死他。 只要对方不危及他的生命与生存,他一般是不轻意下狠手的。 用他的话说,杀人多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两个死人。她说的是事实,人都杀了那么多了,留下这一两个也没有什么大用,与其让他在社会做跳梁小丑,还不如一枪把他崩了还要现实一些。 “你敢杀人么?”冯子龙忽然问赵敏说,“要是你不敢杀他,那就看我的好了。”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刺激她一下,看她敢不敢真的杀人。如果她敢真的杀人,那她要是当了特工,就一定是名最最优秀的高级特工。 198. 杀人(上) 赵敏定定的看着冯子龙:“你是在激我还是想看我敢不敢真的杀人?”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瞳里迅速升起了一股冰冷的杀气。 只有冷酷的杀手才配拥有的杀气。 冯子龙见了,也不禁感觉眼眶内一阵冰凉。 过去就算面对黑帮那些大佬,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果真拥有这方面的天才么?若能得到她这种高智的女人加入组织,那组织的力量将以几何级数形式增长。 “杀人又是你们男人的专利。”赵敏轻蔑的轮了冯子龙一眼,“拿枪来。” 这回真的轮到冯子龙惊讶了。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她,居然真的要杀人了。但冯子龙心中对她敢不敢杀人还是存有疑虑,毕竟说杀人是一回事,真正杀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他想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因为赵敏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是说了就做的人。 他没回答她,但他把枪拿给了她。 赵敏接过枪,头也不回走到窗户边,站定了,才神情专注的向外面看去。 那个杀手已经距离小木屋不远了。她大概估计了一下,直线距离应该不超过二十米了。她把枪伸到窗棂边上,静心,凝神,瞄准。 冯子龙站到她身后,看到她镇定异常的姿态,他真想替她叫一声好。但他最终没有叫出来,——虽然对方该杀,但他也不应该鼓励她杀人。 她的阵地在课堂。 拿枪给她,其实是在变相的鼓励她杀人。 鼓励她杀人是错误的。 她原本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一旦她对人动了杀机,那种善良的天性就会蒙上一层阴意或是杀气,要想回到从前就难了。 瞄准。 扣动板机。 叭! 子弹射出枪膛,划破空气,直射那人的胸膛而去。 子弹破空的呼啸声不大,但那种厉啸的声音,却非常的刺耳。 赵敏紧紧的盯着那个杀手。 二十来米的距离,子弹飞过,只消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 从扣动板机到子弹飞出,从子弹准确命中目标到其倒地,前后也不过是一秒的时间。也就是说,还没有等赵敏看清楚,子弹已经穿透那个杀手的胸,把他摞倒在了地上。 枪这玩意杀人,果然够刺激的。 赵敏看着那人倒下,眼睛里迅速升起一团血红。 一股鲜血冲天而起,形似临空绽放了一朵异常艳丽的往生花。 花瓣映着红日,异常耀眼。 瓦蓝的天空,也因此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 蓝中带红的颜色,死亡的颜色。当赵敏看到那线血红在空间中无限扩大瞬间,她心中泛起一阵痛,想吐,又吐不出,整个肚腹,都像是被东西搅动了一般,异常的难受。 莫非就是杀人反胃么? 是的,这就是杀人反胃。 杀人反胃的人,是不宜杀人的。赵敏把枪递还给冯子龙,说:“他死了!”说完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起来。 杀人,果然不好受。 今后,再也不杀人了。 杀人的事,还是留给男人吧! 冯子龙接过枪,说:“感觉怎么样?” “难受死了!” “第一次杀人,都是这个样子。” “当年你也这样。” “是的。” “你内疚吗?” “开始的时候内疚,不过现在得看杀什么了,如果杀了不该杀的人,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杀的是该杀的人呢?” “那就一点也不内疚了,因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啊!” “门外那人该杀吗?” “该杀。“ “理由是——” “你不杀他,他不但要杀你,还要杀许多无辜的人。这种人原本就不该活在世了,他们活在世上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恶魔,是该下地狱的恶魔。” “照你所说,那你肯定恨死他们了,是吗?” “单就个体而言,我并不恨他们,但我恨的是,他们在那些极端分子的怂恿下居然胡乱杀人。你没看到过他们杀人的血腥场面,一村或手无寸铁的百姓,被他们杀死了一大半,那溅到处都是的鲜血,足以让你怒从心起,杀由心生,——对付这群野兽,最好将其彻底干净的歼灭。也只有歼灭他们,才会换来我们这个社会的和平与和谐。” “你的组织原本就是阻止他们杀人的?” “也是也不是。”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杀这种人只是我的职责之一,并不是我们的全部。我们的工作,牵涉的方面多,在这里就不与你细说了,在机会我一定说给你。” “看来你并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啊!我不信任你,还有谁能信任你啊?” 198.杀人(下) 冯子龙说的是实话,但赵敏要的并不是他的实话,她是想通过话让冯子龙说出他到底在干什么工作,如是他所干的工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伟大,那她这一辈子就跟定了他。 她最心口不一的人。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是不屑与其打招呼的,但赵敏却是个例外。这并不是说他离不开赵敏,他离得开她,而且他想离她多远就有多远。但他舍不得离开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正是虎狼之年,和她在一起,其乐无穷,幸福的时光总是很快就去。 在他心目中,这世界上没有女人比赵敏优秀。 他爱她。 他爱她的全部,包括她的缺点与任性。 女人不任性,就不是女人了。没有缺点的女人,就像瓷娃娃一样经不住摔,只要随便摔一下,就会粉身碎骨。 这种经不住摔的女人,入不了冯子龙的法眼。 冯子龙所需的女人,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赵敏就是这样的女人。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她的才学与厨艺形同鸟两翼,车之两轮,都是精绝的。 不然,她才三十岁不到就评为了经济学教授。 她评教授凭的是硬本事,包括在经济学界能说话的欧阳,都没有给她说半句好话。她评教授那年,刚刚满二十六岁,比好预期晚了一年。她说,那是她人生当中的一个遗憾。 一般人在三十五岁评到教授都错了,她说她二十六岁评教授还比预期晚了一年,真是个怪级的人才。 也只有怪物级的人才,才有些逆天的本事。 正如冯子龙提为正处,没有逆天的本事,休想上司看好。上司看好,说明你本事确实非凡,不然上司是不会欣赏你的。 要上司欣赏,首先是你得超人的本事,其次还要吃苦耐劳的精神,再次还要做出贡献,这三都缺一不可。 也就是说,冯子龙走上正处的宝座,赵敏提为副处领导与评为教授,都是具备有超人的本事,还能吃苦耐劳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照你所说,是我不够资格知道你在干什么?” 赵敏是一踩九头翘的人,冯子龙话声才落口,她就知道他肚里是怎么想的了,但她确实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也就换了种口吻跟他说话。 冯子龙没想到赵敏这么敏感,一时也不好不少的面子,只得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说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在干什么?” “废话!不想知道我还这么问你?” 冯子龙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发誓——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对天发誓,若是我把你从事的职业告诉了他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冯子龙点了点头,也就把他从事的工作对她说了。她惊得愣在当场,好一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天啦,原本你在国安局工作,怪不得你有那么大的权力,连省厅那些大佬都会听你的,真是服了你了。” “别服我,我也没有这么大本事,省厅那些大佬其实也不是听我的,他们怕的是我的组织。”冯子龙慎重其事的说,“你应当知道,省厅那大佬,有的屁股一点也没有揩干净,要是像我们这种人在他后面烧他一把火,非把他烧成焦灰不可。” 赵敏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原本如此。” 冯子龙把她往旁边拉了拉,说:“又有两个人过来了。” “这些人好像不怕死,——难道他们真不怕死么?” “怕!但他们不敢抗拒他们上头的人。在恐怖集团当中,惩处抗拒者的手段特别残忍,只要你成了恐怖分子中的一员,包括你的家人在内,都是他们用来挟持你的条件之一,如果你敢不听话,死的人就不仅仅是你了。” “怪不得人们都极其痛恨恐怖分子,原来他们连自己的成员及其家人都不放过。” “这些仅仅是我们知道的,其中不为人知的就更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恐怖分子从来都是以死来破坏社会的原因。” “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果真如此残忍。” “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没有他们实际做的残忍。我曾亲眼看到一个恐怖组织把一个成员的家属放到温水当中煮死……”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 “我敢吗?”冯子龙双眼直直的看着赵敏,“就算我敢,我又能阻止吗?在我四周,埋伏着上百个恐怖分子,只要我有异动,那上百杆枪就可以立刻把我打成马蜂窝。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我一个领导和两个同事,我们几个就那么看着那个可怜的人被活生生的煮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事我现在想起来,都极为胆寒。******太灭绝人性了,那群该死的畜牲!” 199.自掘坟墓(上) “恐怖分子确实都是畜牧,也都该杀!” 赵敏义愤填膺的神情,恨不得破门冲出去,把眼前这些该死的恐怖分子都枪杀掉。但同时她也极其明白,对付眼前这些恐怖分子,一点也不能瞒干。瞒干,只能损毁自己。 “这两个家伙,看样子有些疯狂,你对付不了他们,你就在旁边看我如何灭杀他们便是了。”冯子龙说着从小腿肚上拨出一把锋利的尖刀,眉目间升起凌厉的杀气。 赵敏不敢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了,就像要吃人的样子。过去,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狰狞的表情啊!杀人,真的会让一个人变态么? 问题是——他并没有变态啊! 那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又是为什么呢?她想问他,但又怕影响他此刻凝神静听,透过门缝,她看到那两个杀手已经来到了小木屋前。 他们没有看那个死人,也没有看“站”在门前那个死人。 他们的眼睛,始终紧紧的盯视着小木屋中的动静。 他们在门前五步站住,其中一个,刚好被门前的死人挡住了,另一个站在距离他大概三米外的地方,他握着一把盒子炮,双眼冷厉如刀,模样挺吓人。 他应该是个有点来头的人。 冯子龙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不好对付,就得在他身上多花点功夫。 赵敏已经退到冯子龙的身后,她操起了一根木棍,——也不知这木棍是拿来干什么用的,挺结实的,看样子像是岩青杠。 拿这种棍子打人,一棍子下去,极难有活的。 赵敏试了试,就攥紧了它。 冯子龙站在门后面,仔细的观察着门外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似乎在看门外那个死人。由于他只能看到一个后背,所以他不敢断定那个人到底死没死,如果他还活着,那他为什么要站这么岛上呢?难道他一点也不觉得累? “保罗。”那个人叫了一声。 另一个人听到叫声,侧过头望了他一眼,说如果保罗还活着,说明屋子里的人死了,保罗死了,就说明屋子里的人还活着,他这样叫保罗,无疑是自掘坟墓。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对手是冯子龙,一个身手无比快捷的高级特工。 赵敏拿眼睛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禁咚的跳了一下。 此前她从来没想过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虽然他杀的人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从他杀人身手来看,此前他应该训练了不短的时间。 一击毙命! 这种只有杀手才能做到的事情,在他手里就像大厨切菜,刀到菜断,毫不拖泥带水。 特别是他杀此刻在死站在门口那个人,连她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只见他的手就那么动了一下,那个人就死了。 其后,她才看到那个人脖子上喷出了一大股鲜血。 其后,她才看到那个人被他系到了门墙上。 那种快捷无形的身手,也只有他这种训练有素的高级特工才办得到。 “保罗。” 那个人又叫了一声。 “保罗”没有应他,依然固我的站在门外面,形似站着睡着了一般。 太阳完全爬到了树梢上,阳光从树梢间的缝里撒下一地怪影,看去异常惹眼。 曲曲折折的小路尽头,正有十多个人走了过来。从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清凉山庄的服务生。他们来干什么呢?按惯例,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啊! 他们不是服务生。 他们是恐怖组织的援兵。 清凉山庄的恐怖分子人数本就不少,再加上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的恐怖分子,只怕全部人数加起来已经不少于一个排了。 很显然,他们之所以派这样多的人过来,就是为了剿灭冯子龙。 要剿灭冯子龙一个人很简单,那就是用炮弹炸。 他们不用炮弹炸,就足以说明他们还另有阴谋,——冯子龙碰上他们,也只不过是偶然因素,换句话说,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在冯子龙身上。 当冯子龙也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敏把刀从冯子龙的身上夺了过去。 “你干……”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那刀就长了眼睛似的飞出了窗户,扑的一声刺进了一个杀手的眼眶。 “哎哟我的妈呀! 闷哼声中,那人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上面,插着一把熠熠生辉的牛耳尖刀。 199.自掘坟墓(下) “原来你也会用刀?” “用刀的人会写在脸上么?”赵敏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微笑。她不但会用刀,而且手段还相当老辣。只见她笑了一下,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么,我祖父就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一代客啊,他要是能活到新中国建立,肯定能当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 “这话你是说过,但是我忘了,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你还能扬刀杀敌,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啊!”冯子龙说的是真心话,——他过去一直认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想到她却是个出刀快捷,且十分干净利落的高手。 真是没有想到啊! 那个人还在地上干嚎。 一刀刺破眼球,那种痛,跟断腕裂骨没什么分别。 “哎哟妈呀,痛死我了!” 虽然他说的英语,但对于冯子龙和赵敏来说,却跟说中国大白话差不多,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能够怎么想就怎么说英语的人。 另一个杀手顾不得扶持他的同伙,早窝到对面的树林里去了。 “我们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我想也是。”冯子龙瞧瞧外面,“可是外面还潜伏着四个杀手,要离开可能有点难。” “再难都要离开,不然一旦他们包围了这间小木屋,我和你就只有被他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赵敏虽然没有学习过与战争相关的东西,但她从电视上学到的关于交战双方要选择地形这方面的知识,却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此前我看了,这小木屋后面虽然是悬崖,上面长有十分茂盛的灌木丛,如果我们走后面的悬崖,很快就能借助灌木丛的掩护离开这间小木屋。” “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其实不是他考虑到了,是他选择这间小木屋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的,——这时他的职业习惯,不管是在野外扎营,还是入住某家宾馆,他都会全面考查住地的周边环境和可似借助的掩体,“如果从悬崖上爬过去,刚好就是清凉山庄的会议中心,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此次入住的清凉山庄的恐怖组织的头目,应该还在密谋一件可能会震惊全世界的大事。” “也就是说,这些恐怖分子其实并不是冲着你来的?” 赵敏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辉。聪明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聪明的,其他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就吓傻了,她不但一点也不惧怕,好像还很勇于参与其中。 她是这方面的天才。 冯子龙相信他的眼睛没有看错,干特工这一行,赵敏就是个天才。虽然她是女人,但她拥有男人坚不可摧的性格,还有,她能流利的说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她在语方面的天赋,并不亚于她聪明程度,给她时间,她可能会学通世界大部分语言。 “他们犯不着跟我过不去。我只是他们破坏这个世界的一个绊脚石而已。他们的目标,也许并不在yn或是中国,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但同时也不排除他们会反其道而行之,掉过头破坏中国的某个地方也有可能。总之一句话,不管他们想破坏哪里,既然被我们发现了,就应该阻止,那怕是付出我们的生命,我们也要拼力阻之。” 冯子龙说这些话的时候,赵敏看到了另一个冯子龙。 一个为国为民不惜牺牲自己的铁血男人。 一个敢以我血荐轩辕的铮铮铁汉。 一个我自横刀朝天笑的高级特工。 遇到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这些年他手刃的恐怖分子,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了。反正只要他遇到恐怖分子,就绝不会手软,——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记得是前年,也就是他提为正处那一年,一个恐怖分子被他抓住了,当时他想一枪崩了那个恐怖分子算了,可是当他拿枪抵住那个恐怖分子的太阳穴的时候,那个恐怖分子说他并不是自己加入恐怖组织的,是恐怖组织拿枪逼着他加入的,他一个人也没有杀过,一件坏事也没有做过,他说他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和一个儿子,他老婆早些年的时候就跟人跑了,为了照顾老娘和孩子,他现在都没有重新找老婆。冯子龙叫他带他去他家里看看,到了他家里,才知道他说的都不是假的,于是他就放了他,但他不敢就在当地居住,他说冯子龙走后当地的恐怖组织会杀了他的,于是冯子龙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他干脆通过各种途径给办了中国护照,把他迁到中国去了。现在,那一家三口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只要他去看他们,他们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一股脑儿的弄给他吃,只要他上了什么,他们都会让给他。当然,冯子龙从来就没白吃白用过他们的东西,他每次去看他们,都会给他们带些吃的穿的用的,让他们感受到这个社会并没有抛弃他们。是他,让他们生活在了阳光之下。 阳光,是可以温暖人心的。 200.男人打死,女人留下(上) 在那个家庭里,冯子龙但是温暖他们的阳光。是他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是他让他们看到了人世间的温暖,是他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就是爱的力量。 当初冯子龙救他们,仅仅是出于怕恐怖组织报复他家。等他将他家迁到中国,等他和他们一家人都熟悉了,等他融入到了他们一家人当中,他才猝然发现,其实不管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大家的心都是一样的。 特别人与人之间,特别需要安慰、呵护与爱。 安慰、呵护与爱,是这个世界上永不凋谢的太阳,只要阳光的地方,就会有欢乐,就会有笑声,就会有理解,就有会和谐。 过去,冯子龙从没想到,恐怖分子也可以拯救。 其实,一切人都可以拯救,只是他的思想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而已。所谓善,所谓恶,所谓坏,所谓好,都不是绝对的,都是相对的,只要我们善于从善与恶,好与坏的眼神之中捕捉他的初心,就不难发现,其实人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善与恶、好与坏的区分,一切,都是在后天中形成的。 所以,只要人人都多一点善,只要人人都多一点好,只要人人都多一点爱,这个世界上的恶与坏的念头,就找不到藏身之处,人与人之间就好相处得多了。 “这件事过后,你干脆辞了工作,来和我干算了。” “和你不是干上了吗?”赵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种暧昧的笑容。冯子龙略微一想,便意会了她的意思,——原来是自己说的话有岐意,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想。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彼此之间想得最多的,便是两性关系了。特别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往那方面去想。这也是很多女人不愿单独与男人在一起的原故。 由于男人具有侵略性,所以女人都怕自己受到伤害,当然,有两性关系的除外。像赵敏就不怕冯子龙,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他,他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是不会反抗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那具意思啊?”赵敏脸上,仍然挂着****的笑容。对冯子龙而言,他希望赵敏对他保持着狂热的劲头,因为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她才能为他付出全部的爱和满足他的欲望。 他是个欲求特别强烈的男人。 虽然赵敏欲求没有他强烈,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冯子龙需要,她都会满足他的要求。事实上,她的欲求也特别强烈,只不过她不敢表露在脸上而已。 在中国,有一种不好的怪现象,就是对性而言,男人可以无限需求,女人却不行,女人一旦过多奢求了,那她的男人就会骂她“****”,进而像牲畜一样虐待她,——尽管这种虐待是惨无人道的,但绝少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因为她违背了男人制定的规矩。 就像男人可以在外面嫖,他的女人却不能在外面卖,——女人一旦和自己男人以外的男人发生了性关系,那她这一辈子就不能抬起头生活了,她的男人想怎么折磨她便折磨她,如果她敢反抗,那就会招来拳打脚踢,甚至是捆起打或是吊起来打。过去,这处女人是要被沉潭的。 “又有一个人过来了。” “来了就送他上西天见如来佛祖去。” “是你送他去还是我送他去?” “由我来吧!” 冯子龙说着甩手一枪,只听叭的一声,来人就应声栽倒在地上了。跟在他身后那几个人,急忙爬到地上,叽叽咕咕的乱喊起来。 ——抓住他! ——好像不是一个人,应该还有一个女人。 ——男人打死,女人留下。 ——都杀掉,一个都不能留。 ——可是那女人长得特别的漂亮,要是能睡她一夜,就是死了这一辈子也值了。 ——值你妈脑壳! ——值你妈脑壳,好像那女人是你妈一样,你胆敢再惶急,警防老子敲碎你卵蛋,让你****再也不能碰女人。 ……冯子龙对他们报以一个冷漠的笑,就转身朝小木屋的后墙走去了。要爬上悬崖,就必段把小木屋的后墙壁拆了才行。这种活计对冯子龙来说,根本就不是回事儿,只见转过身去,对准一块厚墙壁开了一脚,听轰的一声响,整面后墙壁便破天了一个大洞。 小木屋果然是建在悬崖下面的,冯子龙和赵敏彼此对望一眼,便一前一后钻出小木屋,往悬崖上的灌木丛爬去了。 灌木丛相当茂密,有一人多高,所以冯子龙和赵敏猫着腰顺着悬崖一路往南面攀爬而去,居然没有被人发现。 请收藏,请推荐,请点评。 200.男人打死,女人留下(下) 小木屋外面,那个被刺瞎眼睛的家伙仍然躺在地上嚎叫。 他的同伴,则缩头藏在灌木丛里,骇得浑身瑟瑟发抖。刚才要是他走在前面,那一刀刺瞎的就是他的眼睛。 而那些爬在地上说大话的人,也没有一个敢站起来。枪打出头鸟,只有蠢蛋才会先起来。虽然他们都是些人渣,但每个都是成了精的,所以喊归喊,但就是没有一个敢先爬起来。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着他们,冯子龙和赵敏脸上都不禁露出了胜利者才配拥有的微笑。 一群蠢货! 太阳已经升起一丈多高了,阳光也越来越晃眼了,风儿从悬崖上吹过,呼呼的响。 所幸的是,悬崖名为崖,其实一点都不陡,而且上面还长满了不名的灌木,往前穿行并不困难。更为难得的是,外面的人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注意脚下,摔下去就麻烦了。” “没事。”赵敏从来干过这种既刺激又惊险的事情,所以一时间甚是兴奋,“就是摔下去,也不会摔得粉身碎骨,因为脚下就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就是想来个空中翻滚,这些灌木丛也不答应啊!” 虽然她嘴上说得轻松,但说心里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她是第一次干这种危险重重的事情,再加上下面有数十双眼睛以搜寻,只要有人发现了她与冯子龙在悬崖上行走,那就相当危险了。不过赵敏相信吉人自有天佑,就算下面的恐怖分子发现了,也不能把她和冯子龙怎么样,因为她发现这悬崖上到处都可容一人独处的猫耳洞,只有人钻到了里面,任凭外面的人用枪扫射,也伤不到里面的人一根寒毛。 冯子龙也发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 这些猫儿洞,好像是n多年前有人专门挖掘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这里也许是某个时期的古战场。 他不是考古学家,自然没有必要进行深究,他现在只需要有效的利用就是了。他随便择一个猫儿洞钻到里面,感觉一点也不拥挤,还可以轻松自如的取拿武器。要是遇到恐怖组织的大部队来到了这里,刚好可以利用这些猫儿洞来打掩护了。 如果恐怖组织那些家伙不知道这悬崖上隐藏的秘密,那打败他们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只要占据了这个悬崖上的制高点,就可以对恐怖组织那些亡命徒进行有效打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何?”赵敏看着缩身躲在猫儿洞中的冯子龙,轻声的问他。 冯子龙摇了一下上半身,说:“还别说,这些洞还真有些讲究,我刚才仔细观察了,这些洞就是战争时期留下的,上面还弹痕,中国人的智慧由此可见。” “你怎么就断定是中国人留下的呢?” “也只有中国人才喜欢借势呀!”冯子龙认真的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天时、地利和人和是战争取胜必须要研究的三个因素,天时和人和在这里就不讲了,单就地利而论,是非常重要的,就拿这面悬崖上的猫儿洞来说,只要有六七个人,就可以有效的袭杀一个连甚至一个营的兵力。” “假如敌人拿炮火进行轰炸呢?” “就算使用炮火,也难以凑效,因为……”冯子龙看了看猫儿洞的上面,说,“这洞打得非常巧妙,不管从那个角度进行射击,炮弹都不会落入猫儿洞,最多落到洞的下方,但洞的下方距人躲藏的地方,中间有一个弯道,这样一来,就算炮弹爆炸,也炸不到洞里面的人啊!” “没想到,你竟然懂这多的军事知识。” “懂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运用,中国历史上那个叫赵括的人,就只懂得军事,却不会运用军事,所以他一与他的老同学庞涓交手,就只好光荣的去拜见阎王爷了。” “纸上谈兵,说的就是他老哥啊!” “战争,可不允许人夸夸其谈,夸夸其谈,那是要掉脑袋的。”冯子龙认真的说,“刚刚参加的军事培训的时候,一个教官就说过,战争不喜欢夸夸其谈者,流汗流血者才会打赢战争。这话我深信不疑,因为平时不流汗,战时肯定会流血,——宁愿平时多流汗,不愿战时流一滴血,这是我们培训那会儿喊得最响亮的口号。” 201.绝版女人(上) 赵敏说她不懂战争,但她知道冯子龙说得一点都不错,一个平时训练怕流汗的人,到了战场就会流血,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因为训练的时候冯子龙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拼搏,所以自从他参加战斗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数十次,但他一次也没有受过伤。包括他的顶头上司,一个从来不表扬人的领导,对他也赞赏有加。 其实在部队训练那段时间,看中冯子龙的可不是一两个领导,凡是与他打个照面的领导都特别欣赏他,对他的评价都特别的高,其中一个军级领导说假以时日,他一定可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地。 ——射击第一。 ——五十公里越野跑第一。 ——枞林营救,他所率的团队成功袭杀“敌人”,队员无一伤亡。 ——散打第二,拳击第一。 ——能驾驶各种陆地交通工具,能驾驶各种舰艇以及核濽艇,能驾驶各种飞行工具。当然,在维修维护方面,他也算得上顶级专家。 一个几乎是全能的人,被各路领导看中也是正常的,毕竟像他这种怪物级人才打起灯笼也难找到一两个。 所以他还在读大学,就被国安局相中并直接把人接走了。他被接走的时候,就连学校高层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学校高层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为国家某个部门效力去了。 他的成才充分说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当然,这些方面他从来不对任何人提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对自己的生命有多么重要,有些东西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因为知道你的人越多,意味着敌人越好打听,当敌人都知道一个人的特长及相关的东西,那这个人对敌而言,就是透明的了。 一个在暗处,一个在明处,永远都是明处的人吃亏在前。 战场却不是吃亏这么简单就完了,弄不好还得搭上性命。冯子龙有个战友,平时没事就喜欢对朋友吹嘘,说他这也行那也会,结果有一天他的敌人采用他熟悉的方法来对付他,要不是他反应敏捷,并在第一时间撤离,他那条命就丢在他嘴巴上了。 其后,他再也不说他会什么又不会什么了。 他变成了一个少说多做的人。 同时也变成了一个特别精明的人。 正因为他转变了,所以他才活到了今天。转述他的话就是,人活着,得有自己的秘密,不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说出去,这对一个人的发展并不好。 他说的是事实,就像那所谓的星们,一个个连穿什么短裤都公布给了世人,所以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今天不是你钻他的被窝,明天就是他勾引你的老婆,反正一句话,星们的生活,跟那些揽客的站街女和勾引站街女的男人们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如果说他们真有什么区别的话,唯一的区别便是,他们的****有狗仔队歌颂他们。 赵敏紧跟在冯子龙后面,一路朝清凉山庄的会议室攀去。 他们必须赶在恐怖组织的头目们散会前赶到哪里。 如果去晚了,他们就散了。 “只有我们两个,那些人会听我们的话吗?” “当然不会。”冯子龙开门见山的说,“但他们要听枪的。你记住,跟恐怖分子打交道,绝不能有任何同情心,该杀人的时候绝不能心软手软,心软会露出破绽,手软会给敌人制造机会,——下手杀人,一定要快捷、干净、果断、勇猛、无畏,不能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太阳升高了,温度也上来了,开始的凉爽就成了现在的炽热,悬崖上虽然遮着密密的一层树叶,但也开始热起来了。 热,像是下地的火一样开始肆掠所碰到的一切生物。 就边吹过的风,也热得令人难受。 这yn的早晨,也不是一个热字就能打发的。那些贪睡的人,这时也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了洗漱,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但他们没有人知道,这极为平静的下面,却正在疾流暗涌,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已经酝酿成熟。 战斗一旦打响,就会伤无辜的百姓。但这不由冯子龙选择,他只能采取果断措施,对眼前这个恐怖团伙进行精准打击。 即使会牺牲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战斗。 战斗是他的使命。 虽然他不知道这次战斗能不能存活下去,但他绝不会因为死亡而退缩,他的生命与前途,本来就不属于他一个人,他属于这个社会,这个民族,这个国家。 “你怕吗?“ “有你在,我不怕。” 实话实说的赵敏定定的看着冯子龙,一幅春心荡漾的模样。在这个离地至少有十多米的悬崖上,眼里情波涌动的赵敏直想抱住冯子龙吻一下,那怕只是吻他一下,她也会记往这个悬崖之吻的。 201.绝版女人(下) 悬崖之吻,浪漫而又刺激。就像泰坦尼克号上的那一吻一样,都是惊世一吻。 想到即做,是赵敏一惯的风格。 “子龙……” “有事么?”冯子龙停住身子回过头去问赵敏,赵敏脸上忽然荡起一阵羞红,深性地说:“我想吻你!” “什么?你想吻我?”冯子龙差点没握住灌木摔下悬崖去,“我说我的敏敏姐,不兴这么坑人啊!这在悬崖上,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我知道。”赵敏一脸娇羞的回答说。 冯子龙拿眼定定的望着她:“你脑袋没有进水吧?” “没有。” “就是想吻你嘛!” “你能不能不这样?要是下面的恐怖分子看见录段像发到网上,那就……”不待冯子龙把话说完,赵敏顺话回答道:“走红了,红色特工悬崖狂吻东大原校花,绝版!” “绝版你个大头鬼。” “大头鬼也要吻!”赵敏嘻嘻的笑着抱紧冯子龙就吻上了他的嘴瓣。当赵敏温馨的唇瓣吻上冯子龙的嘴唇时,冯子龙立刻触电般僵在了悬崖上。 此前他吻赵敏,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这感觉,好像吃了人参果一般慰贴,舒爽,甜蜜。而紧贴自己的赵敏,更是像个软体动物贴在他身上,感觉就像和她融为了一体一般。 甜丝丝的温馨。 滑溜溜的舌头卷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与此之间,此与彼之间,都在那一刻融合了,化一了。刹那间,太阳躲进了羞涩的去层里,鸟儿也收了欢快的歌喉,就连下面的恐怖分子,也仿佛听到了这种甜丝丝在空气中弥漫的声音,立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纷纷停在原地,努力的想寻找到发出这个声音的源头在哪里。 “抱紧我!” “抱紧你,你和我就只有摔下悬崖了。” 冯子龙说的大实话,由于他所在的位置只有一棵灌木丛可以踩稳脚跟,其他灌木一碰即折,如果他抓紧另一棵灌木,就会和赵敏一起摔下十多米高的悬崖。 十多米,三层楼那高,不高,但足把一个人摔得粉身碎骨。 冯子龙可不想摔下去,还要更重要的使命在前方等着他。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苍天可鉴!” “悬崖可证!” 两双睛睛,四个睛瞳,你望着我,我看着你,距离近在咫尺,却不只能望,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干。男人与女人一旦吻上了,就会不自禁往纵处之处发展。 赵敏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人。 她那双不老实的手,竟然伸进了冯子龙的衣服里面,像贪吃蛇一样寻找着一心想要吞吃的食物。“赵敏,你不能这样。”幸好,冯子龙是清醒的,镇定的。 如果冯子龙也跟赵敏一样疯狂而又风流,那么悬崖上上演的这一幕吻戏,就会变成不堪回首的一段悲剧。悬崖上面虽然有灌木遮挡住视线,但在上面做那种事,不忘情则罢了,一旦忘了情,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命赴西天极乐世界。 “我要你。” 梦呓般的话语,像响尾蛇发出的声音,一阵阵的敲击着冯子龙的耳膜。 她,好像是性的奴隶。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她想要,她身边的男人都得满足,不然等你想要的时候她也不会给你。她很现实,也很容易满足。当然,如果你违背了她的意愿,就会遭到她报复。 她报复男人的方式特别的简单,就是不跟你上床。钱通,一个很钱的男人,就是因为赵敏想要他他没满足她的愿望,她气愤之下转身便走了,其后,钱通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身体,直到现在,她连钱通的电话也不会接。 在她心里,钱通已经不是她的男人。 属于她的男人,就得随时随地满足她的***不然你就属于她了。 钱通现在都后悔死了。那次只因为多贪了一杯酒,结果那天晚上没能满足她,就让她从他身边离开了。******,酒不但伤身,而且还伤人。这是钱通事后总结的宝贵经验,但可惜的是,当他总结出这样的经验时,赵敏已经彻底的离开了他。 这个故事,赵敏说给冯子龙听过。 所以,当她说她想要他的时候,冯子龙的眉头就皱成了一团。 在悬崖上做那种事,先不说安不安全的问题,单是弄出异响,让下面那些恐怖分子知道了,问题可就大了。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答应。就在冯子龙在脑里跑马的时候,赵敏一只手已经握住他的小弟弟。冯子龙把她的手拉出来,说:“敏敏姐,这里危险!” “越危险越刺激,我就喜欢这样。”赵敏****一笑,就又握住了冯子龙的小弟弟,“你不干,可你的小弟弟都抬起了头,你就别装正经了……” 202.悬崖杀人(上) “不是装,我也想你,可是我们现在在悬崖上啊!”冯子龙头脑还是清醒的说,“如果下面的歹徒发现我们在上面,一阵乱枪扫射,我和你非被打成马蜂窝不可。” 他说的是事实。 虽然这悬崖上面有很猫儿洞,但由于他们在洞外面,所以他们根本就躲不过乱枪的扫射。 “那我们就进洞去吧!那里面安全。” 冯子龙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于是只得摇了摇头说:“就依你吧!”说话时,他下面已经搭起了一顶小帐蓬。 ******,小弟弟也太不争气了。 赵敏却嘻嘻的笑了。 悬崖之吻变成了悬崖之爱。 有趣! 真的有趣! 赵敏窝在冯子龙怀里,任由他摆弄她的身体。 冯子龙也挺厉害的,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居然把赵敏也摆弄得服服贴贴的,把她刺激得像母狗一样低吠起来。 对,她就是一条母狗。 一条****的母狗。 一条发情的母狗。 悬崖下面,那些歹徒见小木屋中良久没有动静,就又慢慢的向小木屋靠了过去。小木屋已经没人了。人去哪里呢? 十多双眼睛盯着,却没有一双眼睛看见人去了哪里,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大一个人,就那么活生生的从这小木屋里消失了。 准确说,不是人从小木屋里消失了,而是从小木屋里逃跑了,逃跑的路线有两条,一是悬崖,一是小木屋后面的小路。 小路边的灌木丛里埋伏着人,没有人看见有冯子龙从小路上逃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爬到了悬崖上面。 歹徒甲说:“那家伙肯定还在悬崖上面。” 歹徒乙抬起头望了望悬崖,摇了摇头说:“这悬崖笔陡如削,就算他和猴子是近亲,也不可能从这里攀爬上去。” 歹徒丙说:“看看有没有脚印就行道了。”说着他走到悬崖前面,仔细看也没看到脚印的他摇了摇头,说那个人肯定没有上崖,因为崖下一点痕印也没有。 歹徒丁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歹徒甲答道:“拿枪扫射悬崖,如果他们真的藏在上面,就乱枪打死他们。” 歹徒们一听有道理,也就举起枪,一齐往悬崖上扫射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呼啸的子弹射到悬崖上,打得断枝横飞,烟尘四起,直似下了一阵疾雨。 有歹徒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喝问是不是找到了那个行迹可疑之人。歹徒丁横了他一眼,说人在悬崖上面,也许早被乱枪扫死了。 那个歹徒看看悬崖,又看看那个歹徒,说你们这样干,不但扫不死悬崖上面的人,反而给上面的人报了信,你们这几个家伙真是一群废物。歹徒丁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恶狠狠的骂道:“你******你算那根葱啊,居然跑来骂人,看你八成是不想活了!”骂着一顿乱脚,踢得那歹徒妈呀娘唉的乱叫起来。 悬崖上面的猫儿洞里,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了。 赵敏娇喘微微的整理她衣衫,看着仍然靠在洞壁上的冯子龙,红晕满脸的说:“今天这事要是写下来,一定会流传于世,千古不朽。” “这种事也只有你才想得出,也只有你才做得出。” “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悬崖爱’。” “那你就写吧,到时别忘了拿给我看喔。” 猫儿洞外面,子弹还在呼啸着胡乱飞舞。 那些歹徒们并不知道冯子龙和赵敏还隐藏在猫儿洞里,他们一边往悬崖上胡乱开他,一边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 “我想肯定打死在上面了。” “我说,肯定打成马蜂窝了。” “打烂最好。” “只可惜没看见他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了,要是能看到他的尸体就好了。” “那你去上面找找,如果找到了,我给你一千块钱。” “你就知道怂恿别人,你怎么不自己亲自上去呢?” “你肯开钱给我么?” “开钱就开钱,你想要多少?” “不多,这个数就够了。”那个歹徒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如果你开够了这个数,我就去上面找,——找到了,到时老大发奖,我分一半给你。” “两千块多了,就一千,你去,我给你。” “好,一千就一千。”那个歹徒说着就往悬崖上面爬去了。还别说,那家伙攀爬悬崖还真有些本事,只见手脚并用,一会儿便消失在灌木丛中,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当枪声停止,冯子龙便把头探到了洞外。 洞外,依然是一帘晴朗的好天气。太阳已经升得高了,大地高天,都朗照在太阳的光辉之中,真是美丽极了。 一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飞舞,其影掠过,形似一道飞箭,转瞬便消失了。 那些歹徒依然在下面喧哗吵闹。 202.悬崖杀人(下) 冯子龙觉得他们特别愚蠢,——蠢得屙牛屎。 他说的这个比喻把赵敏逗得格格的笑。冯子龙在她艳如桃花的脸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说:“这群蠢牛要是看到你如此美丽,只怕要馋得口水飞流直下,恨不得一口把你吞到肚皮里去吧!” “滚!” 赵敏在冯子龙胸脯上打了一巴掌,一幅娇不可羞的模样。 对于她的美,冯子龙感觉怎么看怎么美。 “我滚了,你就不怕那群如狼似虎的歹徒抓住你……” “要死啊你这么乱说。”赵敏打断冯子龙的话,“我真要给了他们,不把你急死才怪!你们这些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就你一个女人啊!” 冯子龙叫起了冤来。事实上,他也只碰过赵敏一个女人,其他女人他一个也没碰过。在他眼里,只有赵敏才是他的女人。 他是传统的男人,一旦他认定了某一个女人,就不会再去碰第二个女人。和女人乱搞,那是不道德的。 所以他一直希望赵敏能嫁给他。 但赵敏却一直都在拒绝他。虽然他知道赵敏并不只有他一个男人,但他并不恨她乱找男人,——她找不找其他男人那是她的自由,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干涉她。 她是独立的。 他也是独立的。 他不会干涉她。 她也不会干涉他。 她和他,本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干涉谁,大家走到了一起,就像夫妻过一段时间,然后又各自分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独身生活。 “你有几个女人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你和我都是自由的。”赵敏对冯子龙没有一点二心,但同时她也不想把自己嫁给他,理由只有一个,她没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他,这是她一生的遗憾,但同时这也怪他,谁叫他当年离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啊!“这人有时候就是贱,就像我,明明知道嫁你已不可能了,但心里还是想和你在一起,那怕多看你一眼,也感到特别的心安。” “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来了几个人?” “一个。” “确定?” “确定。” 在听音定位方面,赵敏十窍只通了一窍,所以在这主面是冯子龙说了算。赵敏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只听到风在外面呼呼的吹,还有就是灌木发出呜呜的鸣叫。 “可我怎么一点都听不出来呢?” “这需要练习,你没有练习过,听不出来也在常理之中。” “倒也是。”赵敏谦虚的回答说。 冯子龙不说话了,把耳朵贴到洞壁上听了一会儿,说:“来人距离我们不到五米了,我得去干掉他,不然他就会发现我们,一旦他发现我们并呜枪告诉了他的同伙,那我们就不能从这里离开了。” “我在这里等你,还是和你一道去?” “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了。”说完,就猫身出去了。 悬崖上面风很大,吹得灌木丛四处乱摇。 正因为风大,人在里面走才不会被下面的人发现。 那个可怜的歹徒并不知道,死神已经降到他的头上。他仍然在往前面攀爬。再有十多米,就可以攀到那片枞林里去了。 那片枞林长在一面斜坡上,十分的茂密,人一旦进入到里面,就会如同鱼儿游到了水里,就算人再多,也难找到隐身其间的人了。 但当他从那片枞林里收回目光的瞬间,他惊愣得张了嘴巴。 虽然嘴巴张得极大,但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因为他张大嘴巴前一秒,一把刀准确无误的划破了他的喉咙。 喉咙破开,声音漏气,自然就不听到声音了。 他的眼睛瞪得跟嘴巴一样大。 那眼睛里有一个人。 一个他一点也不想看到的人。 他,就是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的冯子龙。 冯子龙把他的尸体绑在灌木上面,就和赵敏向那片枞林爬过去了。 风仍然在呼呼的吹着。 太阳光照在悬崖上,有些晃眼。 赵敏跟在冯子龙身后,心里流淌着甜蜜的幸福感。 203.人去物依旧(上)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真男人。 对他,赵敏有种盲从的迷信。只要是他说的,她觉得都是对的,只要是他做的,她都会觉得没有问题。 就像此刻,他说只要到了那片枞林里就安全了,她相信他说的没有假。、 进入到枞林中,冯子龙才骇然发现,这是一片原始枞林,到处都是腐烂的枯木,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到处都是浓密的树枝。茂密的树叶挡住了太阳,下面显得相当昏暗,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梢间上蹿下跳,玩得甚是高兴。 有不知名的蛇隐伏在树梢间,伺机捕捉飞到嘴边的鸟。 有兔子从树木的枝丫间蹿出来,只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间,连影儿也没有了。 腐烂的树木上面长满了野生菌,赵敏摘了一朵凑到鼻孔里闻,香。 冯子龙瞧准方向,一路往清凉山庄的会议室摸去。 在野外,也只有他这种常年钻山的人才能在茂密的森林里找到方向,最终走出森林。如果一点野外谋生的知识也没有,那就只有困死在森林里了。 特别是原始森林里面,稍不留神,就有被困死的可能。 冯子龙在野外这种超强的生存能力,赵敏佩服得不得了。她说她要是那一天也能练到他这种地步就好了,冯子龙说她练不了多久就能达到他现在的水准,赵敏不信,冯子龙又借机劝说她加入他的组织,赵敏仍然没有答应,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并不喜欢干特工。 “可是你已经干了。” “我、我……”当她意会冯子龙的话意时,不由得飞红了脸,说,“你真坏,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 “这不怪我,要怪的话,只能怪你长得太美了。“ “长得美也不允许你往那方面想。”赵敏说着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奖你一个吻,前面开路。”说着就推着他往前面走去。 枞林中没有路,前进非常困难。但这对冯子龙来说没什么,对赵敏就麻烦了。不是她的衣服被荆棘挂住了,就是被划破了,她说照此速度破坏下去,还不等走出这片枞林,只怕她就要衣不遮体了。 冯子龙要她多留点心,不要让荆棘划破衣服了。二人正说话间,但听哗的一声,赵敏的衣服又被划破了一大条口子,连粉红色的乳罩都露了出来。 “那东东想出来晒太阳了。” 冯子龙看到赵敏隆起的胸脯,不由眉眼间春光荡漾,就把手顺着破口的地方伸了进去。赵敏的胸特别柔软,也特别有弹性,冯子龙摸到她的胸的那一刻,她顺势就倒在了他怀中,同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吻了他一下。 “不是那东东想出来晒太阳了,是有人又魂不守舒了,你就像条喂不饱的狗,只要有机会,就会占人家的便宜。” 枞林里由于太阳照射不进来,树林里一点也不热。在农村长大的赵敏,进入像眼前这种茂盛的森林,这还是第一次。她仰起脸看着轮廓分明,模样漂亮的冯子龙,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男人与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才做过那种事,此时双方的身体卷缠在一起,就又生出了那种欲念。“敏敏姐,我想要你。”冯子龙眼巴巴的看着赵敏,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到肚里。 赵敏没有答理他,但她眼中的深情出卖了她,——她也渴求得到对方的身体。他和她,就像一对鸳鸯,总会在下一刻制造一个需要对方的理由,然后双双一同沉入那情深似海的爱河,直到永远。 一缕阳光透过树缝照射到腐叶上面,一只虫子恰好蜷缩在里面,看上去就像刚刚绽放出来的花蕊。赵敏看着力量沉猛的冯子龙,说:“你就像一头公牛,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疲倦。” “说得对,我就是一头公牛。” 赵敏喜欢冯子龙,就是因为他不拘束,不娇情,不造作,不隐藏自己,什么事都坦然面对,而且总能顺话说话,让你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公牛犁地,母牛下犊,这世界真是有趣得很。” 这话表面并没有什么,但仔细一捉摸,问题就来了。如果说冯子龙是公牛的话,那么赵敏就是母牛了。冯子龙的任务是犁地,那么赵敏的任务就是生仔了。 当她意会到自己说错了话时,不禁唰的一声便飞红了脸。 脸蛋儿飞红的她,看上去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羞涩而又美丽。 “要是你能给我生头牛犊就好了。” 冯子龙说的是实话,他做梦都想赵敏给他生个孩子。虽然他这人特别的开放,但在传承冯家的香火方面,他又是个特别保守的人。也就是说,三代单传的他,真的希望赵敏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一者为冯家把香火延续下去,二者可以和她相处一辈子。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冯子龙十分害怕赵敏离他而去。如果她离开了他,他也许会委靡不振,也许会走向事业的颠峰,创造一个属于他的世界。 203.人去物依旧(下) 如果拿事业能换回赵敏,他宁可不要事业。在他心中,赵敏就是他的全部,生命的全部,没有她,他的世界会变得黑暗。 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那次不辞而别,意让他从此错过了与她的结合,虽然她把她的全部给了他,但这只是****的结合,并不是感情的合二为一。 他盼望的是情感的合一。 在他看来,只有情感合一了,才是完美的人生。 肉体上的媾合,并不等于精神上的结合。虽然冯子龙现在已经奠定了事来上的基础,但他觉得他的人生总是缺少点什么,——缺少的是什么呢?是他没能与赵敏实现情感上的融合。他和赵敏现在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从一定意义上说,那只是欲的渴求,并非是情的驱使。 欲是暂时的。 只有情才是永恒的。 但是让冯子龙意想不到的是,他现在对赵敏充满了占有欲,过去那种纯真的思念与相依相偎的情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生命是单程路,再回头,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 站在路上的那个人,已经化着烟云,随风飘去。残留在路上的那道淡影,还在淡去,只有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 人去物依旧,才是最大的失落。 其实失落的不仅仅是情,还有在心中不灺发酵的爱。 爱依旧,人消瘦,帘卷西风,醉在黄昏后。 冯子龙没想到自己会与赵敏错过美丽的人生,赵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与冯子龙重新燃起情火,把两人曾经的情与爱烧成欲,烧成不灭的记忆。 “我倒曾经想给你生个仔娃,可是自从错过了你,我就没有这种想法了。”赵敏说的真心话,她过去做梦都想给冯子龙生一大堆孩子,就像普通夫妻一样,在一天的劳动之余,带着那一堆孩子一起在黄昏时分去散步,一起在皎洁的月光下陪孩子们玩耍,一起在互联网上购买孩子们喜欢的玩具,可是自从他不辞而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人生是条单行道,我现在只想像***一样陪你,其他一点都不想了。也许,我们真不该错过那段美妙的时间,错过了时间就等于错过了生命,一切,都将在守望着过去,——我不希望你忘记我,但是我真心希望你另外找一个女人,让她给你生一个娃。这一辈子,我都会陪着你,但我不会给你生娃,请你谅解。”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冯子龙坦然一笑说,“因为我当时的选择,因为我当时忘记了你,因为我当时没有考虑后果,这一切责任,都应该由我来承担,与你并不多大的关系。” 赵敏看见他笑得很勉强,但她没有点破,有些东西,没必要点破。但她知道冯子龙说的是真心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棱角也被生活的利刃磨平了不少,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少年,他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懂。自从错过了与那个时间,就意味着这一生他不能与赵敏结合在一起了,他只能默默的守望她在某一天来到他的怀抱中,与他一起度过某个美丽的夜晚,其余的时间,就只能在思念中度过了。 是的,这一生都只能在思念部度过了。 冯子龙又苦笑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 有些话,就让它烂在心头好了。 “其实你也不用自责,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错也有我的一份,若是我当初坚守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也不至于我把我的身体拿给其他的男人,让你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我,这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不能饶恕我的地方。” “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冯子龙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看起来要精神了很多,“其实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不管过去怎样,我觉得我们都应该珍惜现在,只要我还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204.倒霉(上) 穿过那片原始森林,来到清凉山庄的会议室所在的那幢楼房后面,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那些恐怖分子还在悬崖下面守候。冯子龙骂了句蠢货,就和赵敏一同卧伏在树林中观察恐怖组织的流动哨与暗哨都设在那些地方。 赵敏没有说话,也没有观察恐怖组织的布哨情况,她静静的依偎着冯子龙,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冯子龙比她高出一个头,接近一米八的个子,体魄没说的,那绝对是一流的棒。他的脸膛有些黑,这是他去年去非洲执行公务晒的,他说非洲的太阳像刀子,割在脸上一片痛。赵敏没有去过非洲,自然不知道那里的太阳到底像什么,不过冯子龙说它像刀子,那么它就是刀子了。 “子龙,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像特别优秀。”显然,赵敏是没话找话。冯子龙侧头望了她一眼,说:“不是好像,是我本来就优秀,只是你早些时候没有发现罢了。” 流动哨和暗哨布置得相当高明,每个哨点都布置了一明一暗两个哨位,如果明哨被干掉了,那干掉明哨的人,一定逃不过暗哨对他的打击。 这批该死的王八羔子,居然还懂理一些浅显的军事知识。 冯子龙的眼睛一路望过去,恐怖组织的哨位便全部展现在他眼中了。对于这种明暗哨,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但像冯子龙这种经过特训的高级特工,一眼便可尽收眼底。 遇到冯子龙,是这帮龟孙的祖宗没积德。 其他人不敢孤胆深入,冯子龙敢。 去年在非洲执行公务,也是他一个人去的。当时他一个人面对一个连的敌人,——那一连的敌人既凶猛又狠毒,可以说个个都是出山的饿虎,非一般人可以抵挡。面对他们的攻击,冯子龙没有正面迎战他们,他采取迂回打击的方式,经过半天时间,就把他们全部干掉了。当他走出那片沙砾地带,看到迎接他的队长时,他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那半天拼杀,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那一战,他完胜。 “一会儿我跟恐怖组织交上了火,你就躲在这里,没接到我的命令,你千万不要出去,你记着没?”现在冯子龙最担心的不是他的安危,——就是面对再多的恐怖分子,他也不胆心自己的安危,他觉得他生来就为迎些恐怖分子的,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赵敏出意外。 他不准赵敏出意外。 赵敏也不能出意外。 如果赵敏出了意外,就算他把眼前这些恐怖分子都消灭了,他也不能原谅他自己的过失,毕竟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好,我不出去便是。” 太阳光透过树丛打到赵敏脸上,映照出淡淡的红晕,原本就美的她,这会儿就美到了极点。她的脸光滑而细腻,且极富美感。特别是那个小巧玲珑的鼻梁,更是诱人极了。线条明晰的嘴唇,妩媚的眼睫毛,生动形象的眼睛,一起构起了一幅明亮的画。 她是美丽的。 她也是聪明的。 对冯子龙,她从来不提出过分的要求,比如她从来不叫冯子龙给买这样或买那样昂贵的化妆品、首饰等等,他买什么她便要什么,从不挑剔,更不嫌弃他所买物件的成色与质量。在她心里,冯子龙送她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颗唯她是尊的心。 冯子龙是她的初恋。 但她给冯子龙的,却是一个残败的身体,她的初夜给了欧阳,——是那个老男人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彻底打消了嫁给冯子龙的念头。虽然欧阳夺走了她的初夜,但她一点都不恨他,因为那时冯子龙并没有在她的身边。阴差阳错,她把初夜给了一个老男人,而她的初恋情人冯子龙,却在后来又回到她的身边。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谁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于是她也只能向命运低头,不再准备嫁人了。 她想嫁,要娶她的人多的是。 要嫁,就只能嫁给冯子龙。但她又不敢嫁给他,因为她亏欠他太多。这人啊!真不知该如何对待才好,如果她嫁了冯子龙,那就会增加她的负罪感,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当年他不辞而别。 那次不辞而别,真的要让彼此都付出沉得的代价么?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间会证明,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选择。活在这个世上,人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他人的选择权。就像当初冯子龙选择献身给国家,就算赵敏当时知道了,也不能阻止他一样。 204.倒霉(下) 一切,都只能让时间来冲洗了。 该来的,终究要来。不该拥有的,终究不会拥有。 赵敏不想强求冯子龙,冯子龙也不想过要强求赵敏,至于彼此能够走到那一步,一切都随缘就好,如果她与冯子龙的缘份未尽,自然会有破镜重圆那一天,倘若缘份尽了,那就天各一方,能够相逢便好好的珍惜眼前的时光,不要再错过就是了。 “有人过来了。” “我听见了,但是没有看到人。” 虽然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但冯子龙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能躲过他耳朵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来人是个普通人,就算他有些功夫,也难躲过他的耳朵。 冯子龙又仔经的听了一会儿,才轻声的对赵敏说:“来人一共三个,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把他们打发了。”说着身体往树林深处一缩,整个人便像泥鳅一样融入到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地上,只留下了一串淡淡的残影。 树上,鸟儿们依然在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山风滚过,整片森林发出山洪一般的怒啸声。前面的山路上,有一个人正在小便。赵敏所在的位置,刚好看见他小便的全貌。虽然隔得远,但由于赵敏的目力极好,所以那家伙的小弟弟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屙你****!”赵敏暗暗的骂了一句,就把头移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清早起来不对头,沟沟踩在脚里头,对门有个人咬狗,抱起狗儿砸石头。赵敏感觉她此刻就是这种情形,因为她才移过头去,不远处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光生生的******。 “恶心!”暗中又骂了一句后,就把头埋到了树草丛里。 一股带着腐味的草叶味沁入鼻孔,漫入胃里,那种恶心感才稍微好了一些。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赵敏没想到,她才移开头,一个恐怖分子却朝她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看样子,他是内急了才往她哪里跑的,他跑得极快,一眨眼功夫就来到她前面三四米外,躲显然来不及了。 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猝觉脸上一热,一股腥臊味却已扑鼻而入,她差点没忍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居然敢欺我,看我不杀你才怪!”怒极的赵敏忽然蹿出去,一刀捅进了那个人的心脏。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 锋利的牛耳尖刀一刀致命,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一命呜呼了。 看看躺在地上的死尸,又看看树林外面。 树林外面没有人注意刚才的事情,趁他们没有发现,她把死尸拉到树林藏了起来,然后躲到了一棵高大的松树后面。 “敏敏姐,你在哪里?”冯子龙干掉那几个回来没有看见赵敏,就低声的喊了起来。 赵敏听到了,三步并着两步跑到他面前,说:“你回来了,吓死我了。” “什么吓死你了?” “那个人。”赵敏说着用手指了指那个倒霉的死人。 冯子龙看到那个死人,惊异瞪大了眼睛:“是你杀的?” 赵敏点了点头,说:“是的。” 冯子龙惊愣的望着她,有些不相信:“这么大一个块头,就这么被你杀了,鬼才信。” “信不信由你。”赵敏一边擦着脸颊,一边显得有些烦躁的说,“你干掉了那几个人么?” “干掉了。”冯子龙答完,看到她的头发有些湿,就问她是怎么搞的,居然把头发都弄湿了,赵敏也不隐瞒,就把那个死人如何跑来尿湿了她的头发以及尿得她一脸都的尿的事情说了,最后才补充说道:“这,就是我杀死他的原因。当然,他死也不会闭眼的,因为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杀死他的?”想到她孤身一人杀了一个恐怖分子,冯子龙真替她捏了把汗。 赵敏笑了一下,说:“我本来就藏在树林里,谁知道他尿急了,跑到我面前就屙了起来,我大气之下,跳起来就捅了他一刀,这一刀刚好捅在他的心脏上,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叫,就死了。” “幸好你一刀捅死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冯子龙说的是事实,对于恐怖分子,他了解得太深了,这些家伙不杀人的时候看着像个人,一旦杀起人来就不是人了,——不管他们杀的对象是老人还是小孩,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个不留。他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有一支恐怖组织血洗一个小村庄的场景,那个村子一共二十三户七十八口人,他们一路杀过去,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等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扬长而去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死了之就是了。”赵敏想想此前的遭遇,确实也是她运气好,不然死的人真的就是她了。 205.有钱好啊(下) 他当然记不起了,因为这张三狗把整张脸都整变了样,跟原来那个张三儿简直就不是同一个面孔了。原先的张三狗,脸上有条长长的疤痕,看上去就像个凶神恶煞的杀人犯,而现原张三狗,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模样就是像个教书先生。 由于张三狗不认识冯子龙,所以当他的朋友带着冯子龙见到他的时候,他极为谨慎的想把冯子龙甩开,他那个朋友看出了他动机,就告诉他没事,说冯子龙是他的朋友,是不会把所干的事说出去的,张三狗当时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冯子龙当时也没有跟他计较,毕竟毒品这事儿与他所从事的工作并没必然的联系,再加上又不是他去找张三狗,是他朋友,所以他并没有把张三狗放在心上。 只不过当时他只知道他叫张绵竹,却不知道他就是张三狗。 这人的面容一旦发生变化,那怕就是熟悉的朋友,也未必能够认出对方来。 冯子龙从那瘪三嘴里知道张绵竹就是张三狗的时候,并没有急于对他实施抓捕,因为他想好了一个对策,既然这家伙整了容改了名,但他还是原来那个张三狗。 有人说“乡音难改”,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一天,冯子龙和张绵竹擦身而过,他假装碰了张三狗一下,然生假装什么也知道似的叫了一声“张三狗”,张绵竹条件反射也似的抬起头,往冯子龙身上迅速扫巡了一圈之后,就把头埋进了衣服里面,不再看他了。 张三狗是个非常谨慎而又狡猾的人。 冯子龙叫过他之后,他就在当天夜里消失了。酒吧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他走的时候只在桌子上留了纸条说他再也不回来了,至于那间地下酒吧,就由一个名字叫做阿泰的当地人接管就是了。 于是,张三狗就从冯子龙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十分彻底干净,连任何一点找到他的线索也没有留下。 由此可以看出,张三狗与一般犯罪分子大不一样,他的谨慎要超过一般人,他的狡猾也要超过一般人,他一般不轻易露面,按照常规,他一露面则有事情要发生,冯子龙原本以国他那次一定可以逮住他了,没想到又让他从他眼皮底下逃了。 逃走了也就逃走了,但结果阴着阳错,又让冯子龙意外的发现了他的踪迹,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清凉山庄。 昨天死的那几个人,都是他的手下。 让人没想到的是,才短短几年时间,张三狗不但逃过了中国和泰国警方的追捕,而且还混人模狗样,可谓风生水起,俨然成了号令一方的大佬。和他一起经营清凉山庄的坎巴,在泰国也算得上个手腕通天的人物,他的劣迹虽然比不起张三狗,但两人坐在一起也有一拼。 这坎巴在泰国也算得丑名昭著了,他先是清迈地区的一个小混混,一个没有人瞧得起的烂流氓,一个见到女人就要淌淫尿的色棍,一个曾经多次进过监狱的强奸犯加抢劫犯兼毒品犯。他比张三狗小几岁,但他在泰国的名声,却要远远超过张三狗,当然,作为泰国清迈的本地人,其名头比张三狗响也是正常的。 但是让清迈警方想不通的是,就是这么两个混蛋,怎么就成了yn贡嘎的投资商了呢?他们的护照是谁办的?在他们后面充当保护神的那个人又是谁?还有,中国警方怎么也一点没有察觉呢?难道他们两个把所有的罪证都洗了个干干净净?……这一切的一切,莫非就真的没有一个知情人? 知情人有,但由于他们都藏在暗处,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正如不是冯子龙偶然在那家地下酒吧喝酒听到有关张三狗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张绵竹就是张三狗。 有些事情,并不是想打听就能打听得到的,一切还得看彼此之间有没有机缘上的巧合。机缘不巧合,纵你想破脑壳,也打听不到你想要打听的人。 大海捞针,沙里寻尘,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过去那几个,冯子龙虽然也把张三狗的事情放在心上,但他并没有一心一意的去做这件事,就是一心一意的去做,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他知道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是何其艰难,与其费力不讨好,不如慢慢的寻打要来得实在得多。 “如果这个恐怖组织的头目真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张三狗和坎巴的话,那我们就更得小心对付了,因为我在国内也听说过关于张三狗的事情。”赵敏听到冯子龙说这家清凉山庄的老板便是跨国罪犯张三狗时,不由警惕的说道,“我听说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依我看,还是把我们侦察到的情况向你的组织汇报再行动,不然这次再让跑了,你的责任可就大了。” 206.逆鳞(上) “责任大小我倒没有考虑,我现在急于考虑的是……”冯子龙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按照他与组织的约定,组织上的人应该到了贡嘎才是,可是直到现在,组织上的人一个也没有与他联系,“组织上的人怎么还没有到呢?” 听到冯子龙说他与他的组织已经联系过了,赵敏那颗悬着的心才咚的一声落了地。 说实话,她过去一点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冯子龙,原本只认为他的工作一定很风光,一定很有正能量,——能从警察手中捞人的人,一般都具有极其强大的能力,冯子龙的能力应该也极为强大,这里他过去冯子龙的评价。和他并肩战斗了,才知道他所从事的工作其实充满了危险,也充满了挑战,没有智慧,没有应变能力,没有不怕死的牺牲精神,没有孤胆闯虎穴的侠肝义胆,是不能胜任他这一份工作的。 “你再和他们联系一下,看联不联系得上。” “不行。”冯子龙直接否定的赵敏的提议。 赵敏不理解的看着冯子龙:“为什么不行呢?就我们两个人,绝对不是那些恐怖分子的对手,再不与你的组织取得联系,你我都得把命丢在这个地方。”赵敏不知道与恐怖组织打交道有多险恶,所以她总是想什么便说什么,绝不会想到此联系他的组织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因为对方早已布她信号口袋等他去钻了,也就是说,只要冯子龙一与他的组织联系,对方立刻就会发现他所在的位置。 “因为我不想现在就被他们抓去烤成人肉干。”冯子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赵敏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是说,我们的电话在对方的监控范围内?” “原本你不笨啊!”冯子龙开心的笑了。 只要赵敏知道了这当中的秘密就行了,其他的也没必要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说越难说清楚,倒是让当事人去领悟还要好一些,就像赵敏一样,当她想到冯子龙不与他的组织联系并不是他不想与组织联系,实是对方不让他的联系,如果他强行与组织联系,那么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对方发现。对方一旦发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就会往死里攻打,到时,就算冯子龙的本事再大,只怕也难活着离开此地了。 看来,和恐怖分子缠斗,斗的不仅仅是力气,更重要的斗智慧。 “我本来就不笨,只是没想到这些恐怖分子也会使用高科技来对付你们……” “知道就好。” “什么知道就好,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和恐怖分子拼杀,当然没夸你那么动听。”冯子龙说着搂住赵敏在她脸上狂吻了一阵,才又接着说道,“事实你并不知道,和恐怖分打交道有多危险,稍有留心,就有可能尸骨不存,体无完肤。” 赵敏怔愣的看着他,没有接话。冯子龙对她这样粗鲁,这在她还是第一次。尽管他做得有些过份,但她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好像她生来是为接受他虐待似的。 “对恐怖分子,我们不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同情之心,否则死的人就是我们。”冯子龙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曾经看到恐怖分子杀过太多的人,——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他们杀人好像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目的,大多只是为了泄恨,“我这样说,不是我怕死,是我们要想一想死得值不值,如果我们就这样被恐怖分子杀死了,就死得一点也不值。我还有很多未竟事业的没有完成,即使要死,也得把这些事情完成了才行。” 赵敏不知道冯子龙为什么会突得变得如此敏感和不可思议,但此前她所遭遇的种种变故——从昨天看到的车祸到今天早上她亲自杀了两个恐怖分子,都足以说明冯子龙的敏感与不可思议,是因为他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无辜的死去。 恐怖分子都该杀! 这是赵敏在两个小时前才得出的结论。他们之所以该杀,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草芥人命,滥杀无辜。 206.逆鳞(下) 对他们,绝不能同情。同情他们,便是掠杀自己。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阻止你杀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他们都该杀,我是说——”赵敏知道是自己触到了冯子龙的逆鳞,惹他发了这么大的火,“我不知道他们居然也使用了高科技来对付我们,既然他们手中有高科技产品,那我们一点也大意不得啊!” “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冯子龙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该发赵敏的火,人家赵敏这样说也是好意,并不是她刻意在帮恐怖分子说话,“刚才那些话,都是冲口而出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是担心你没有识透恐怖分子的技俩,到时吃他们的亏。” “没事,我会记住你说的。”赵敏拉过冯子龙的手,抚摸着他的手背说,“其实,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怕对方受到恐怖分子的伤害,你说是这样吗?“ 冯子龙没有回答,但他拼力的点了点头。 赵敏借机依偎到了冯子龙的怀中。 太阳懒懒的滑向中天。四周的树林静穆着,远处有人在跑动。 那个死人卧伏在草丛间,任由不知名的虫子在的躯体上爬来爬去。半个小时前,他还是个穷凶恶极的恐怖分子,半个小时后,他就变成了一具冰令的尸体。 虽然他该死,但赵敏觉得——他死得不值,因为他连他为什么该死都不知道。这是他们这类人最大的悲哀。 冯子龙抱紧了赵敏。 赵敏也紧紧的偎依着冯子龙。 彼与此之间,就那么紧紧的相拥着,恨不得时间停止,生命永恒。 时间不会停止,生命也不会永恒,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沿着它既定的轨迹不断地向前奔去,直到生命逝去,终结。 没有人可以真正依赖,也没有人可以托负终生,一切,都会时空的隧道里轮回,就像天地也会老去,沧海变桑田。 “敏敏姐,我真想就这样抱着你慢慢老去……” “我也是。” 冯子龙和赵敏,这对相恋了十多年的情侣,却因冯子龙那年的不辞而别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让欧阳趁虚而入,夺走了赵敏的初夜,让她从此断了嫁给冯子龙的念头。若是这个原因,只怕她早已嫁给冯子龙了。 岁月真的会戏弄人,那一次不辞而别,却让他和她都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都怪我那次不辞而别。” “不怪你。” “唉。” “不说了,错过了就错过了,只要我们还能聚在一起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当你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你容许搂着你,你那丈夫却不会容许我搂着你啊!”冯子龙相信赵敏不会骗他,但他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一旦赵敏为人妻为母,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走到终点了,“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我相信你也不会希望看到那一天。我想,你还是应该嫁给我,让我陪伴你一生。” “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可是——” “没有可是。”赵敏打断冯子龙的话,缓慢而又沉重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自从你不辞而别,我失去了原本留给你的初夜,就铁定心不嫁人了。请你相信我,我会用一生的情来报偿你的,不管到了那天,也不管你老没有老去,我都会像现在一样爱你,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全身心的满足你。” “不——” “我觉得这样很好。”赵敏慢慢的诱导着冯子龙,——因为失去初夜而失去了冯子龙,这是赵敏一生的痛,要不是欧阳,也许她现在都还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给人,是那个老男人欧阳,让她失去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但是她一点都不恨欧阳,因为欧阳虽然把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但她一点都不恨他,“我想你的时候就去你身边,你想我的时候就来到我身边,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谁也不欠谁的,难道不是吗?” “可问题是你放得下,我却放不下啊!”冯子龙心中有种隐隐的痛,这痛,源自于赵敏失去了初夜,失去了选择结婚的权利,失去了为人妻为人母的机会,她这一生,现在不会痛苦,但到了老年,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痛苦的,因为女人最怕孤单了,“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你欠人的多了,可那时你也无法偿还了,与其等年老了后惯这没做那没做的,倒不如现在就把该做的事情做了。人这一生,不结婚不圆满,只有结了婚生了孩子,才算是圆满的人生。”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就想一个人独身到老。”赵敏在冯子龙脸颊上吻了一下,语气淡淡淡的,“其实一个人结不结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或她心中有没有爱,真正的爱没有爱过,如果心中有爱,而且又爱过了,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就是圆满的。” 207.感情抛锚(上) 又有人过来了。 赵敏说着,猛然缩身到了冯子龙的怀中,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 冯子龙没有推拒她,任由她偎依在他怀中。 来人穿着黑衣黑裤,一看就知道是杀手。张三狗培养的杀手,十有八九都穿着黑衣黑裤,极少有例外的。 看样子,他们好像找到悬崖上的死人,不然他们也不会从那幢屋房后面包抄过来。冯子龙一眼就看出来了,来的人是想把他和赵敏堵在树林里。 所幸的是,过来的人不多,明面处只有六七个,暗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为避免在树林边上与对方打起来,冯子龙快速扫视了四周一眼,便拉起赵敏退到了树林深处,准备借助树林来与那些恐怖分子周旋。 赵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共同进退。 说真的,此前她从来没有这种茂密的树林进出过,所以她并不知道树林的功用还可以用来抵挡敌人。“过去,我只知道树林可以产木材,长蘑菇,捉迷藏,却不知道它还用这一系的功用。”赵敏边走边说,“这次回去,我一定把当中的经历写下来,投到报社去,叫社会上的人也看看我们的丰功伟绩。” “依我看,你最好别写。” “为什么呀?” “因为一写你,就把我暴光了,我可不想当公众关注的人物。” “当明星风光,你要当了明星,追你的女孩子肯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不济,也有一个赵敏。” “这是必须的。” “什么必须的?才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了?” “给点阳光,我就灿烂。阳光都给了还不知道灿烂的人,就不配做人了。正如你在我身边,如果我还不满足,那就说明我个人情感抛锚了。” “是么?” “是啊!”冯子龙侧头瞥了赵敏一眼,说,“一个人情感出了问题,就算有人真的爱上了他或她,他或她也是不会珍惜的。就像有些男人不珍惜自己的女人,有些女人不珍惜自己的男人一样。” “你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绕舌了?”赵敏看着冯子龙,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似的,双眼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神情显得古怪极了,“男人怎么不珍惜女人,女人又怎么不珍惜男人了,你倒是说个明白啊!” “我说明白了,你没听明白就算了。”冯子龙看看四周,感觉现示能往里走了,——再往里走不好行动了,因为那里面已经满是荆棘,连下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更不要说躲藏了,“我们就藏身在这里吧,看那些恐怖分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树林里的树木冯子龙认得一些,大部分是红松,也有少量的马尾松和杉树,还有极为稀少的红豆杉,其中有一株有双人合抱那么粗。 “这株红豆杉,要卖不少钱吧?” 冯子龙没有理会赵敏,他现在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利有这里的地形对恐怖分子进行有效打击上面。这里虽然树林特虽茂密,但是由于坡势较为平缓,所以有利于展开围捕战,也就是几个人围战一个人。但如果能够占据制高点,只要对方不使用炮火,也能对对方实施有效打击。 但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这里没有制高点,这里只有茂密的树木和野草,还有就铺在地上或是缠绕在树上的荆棘。 如果真的打起来,那他和赵敏就很难逃离这个鬼地方了。由于刚才退得有些仓促,没来得及看地形,以至于退到了一个死地都不知道。但所幸的是,这死地的后面,还有一面缓坡,上面除了长着稀稀疏疏几颗松树之外,就是乱石了。 那些石头锋利如刀,人踩在上面,走不了几步就会把鞋子划破或是刺穿。 也就是说,上面根本不容人通过。 但眼尖的赵敏发现,虽然这里的石头极为锋利,但只要鞋面不与锋利的石刃接触,就不会划破或是刺穿鞋子。 冯子龙也发现了这个特点。 看着眼前往上抬升的乱石坡,冯子龙的心情显得有些复杂——上去,倒是可以暂时躲过恐怖分子的搜捕,但上去之后,一旦恐怖分子发现他与赵敏就在上面,他们在这乱石坡下面围上个十多天,不把他和赵敏饿死在上面才怪。 “与其在这里遭到围捕,倒不如上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的出路。”没有上坡去看过,赵敏不死心,“上面也许是另外一个天地,现在不走,只怕等会儿想走都来不及了。”冯子龙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不断的瞟乱石坡。 乱石坡上面除了乱石什么也没有。 207.情感抛锚(下) 乱石坡上乱石多,乱石坡脚难逃脱。这谚语是那个地方的民族说的,也无可考的余地,但这谚语的意思,却浅显易懂,就是虽然乱石坡上乱石多,但想躲过鬼神,在乱石坡脚就不一定了,因为坡脚已无路可逃啊! “你怕死么?”冯子龙忽然看着赵敏问道。 赵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只得怔怔的瞪着他的眼睛,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答道:“怕死,只有傻子才不怕死!” “我也怕死,但我不怕一切找死的人。” “这些恐怖分子,就是找死的人,他们都该死!”赵敏咬牙切齿的说,“你说得对,这些恐怖分子就该死!也不知这些该死的杂碎是怎么想的,人家在这个世上生活得好好的,他们去要去杀死人家……” “两个字:利益!” 冯子龙眼里,似乎浮动着某种深遂的思想,但这种思想一时又不能从他的嘴里表达出来,因此他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急躁,狂暴,甚至还有种杀人的冲动。 但他的内心是平静的,是镇定的,因为他知道,急躁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的,唯有平静,唯有镇定,才能坦然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眼前这个恐怖组织,来头可不小。冯子龙清楚地记得,他们的头张三狗,也就是张绵竹和坎巴都和欧洲那些恐怖集团有往来。上一年,冯子龙在欧洲就见过张三狗,只是他当时想破脑壳也没有想起他来。 他当时不知道张三狗已经整过容,现在的张三狗根本就不是过去的张三狗。现在的张三狗叫张绵竹,过去的张三狗才叫张三狗,因此他去酒店查他的登记住宿,看到的就是张绵竹。当时他只觉得张绵竹的身材极像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但就是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对,他们就是为利益,才无情地进行杀戮的。” “这些杂碎,只敢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对于祸害世界各国、到处冒充打手兼警察的超级大国,却又不敢去打去杀。”冯子龙越说越气愤,因为这些年来的反恐,让他越反越恐,——倒不是他怕死,是他看透了恐怖组织的根源不在贫穷,不在落后,不在瘟疫,不在土地纷争,不在种族歧视,而在大国利益,“也就是说,某些大国才是最大的恐怖集团。如果没有这些恐怖集团,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恐怖团伙,就是秋后的蚱蜢,崩达不了几天。正因为反恐屡反不止,就是某些大国在其中扮演了并不光彩的角色。” 赵敏十分赞同的冯子龙的观点。 如果没有这些所所谓的大国利益,就不会有恐怖集团生存的土壤。战争,落后,贫穷,种族冲突,宗教问题等等,最后都与恐怖集团纠结卷缠在一起,以至于人们难以分清发生在眼前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所以,消除战争,消除落后,消除贫穷,消除种族冲突,消除宗教问题等,最关键的不是这些问题的本身,是制造这些问题的某些大国。消除了这样的大国,就消除了这一系列的问题。正如当今世界各国都在减排,但某些大国就是不减,而且还厚颜无耻的把这些问题归集于发展中国家,说导致问题的根源是发展中国家。 这种言论,在世界各地的报刊报道中均可看到。 这是事实吗?不是。 事实是什么?事实是发达国家在强奸发展中国家。 人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由于发展中国家力量还很弱小,还不够强大,没有能力消除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被其诬陷、打击甚至消灭,都在情理之中,也是历史的规律。所以,弱小不必报怨强大,落后不必报怨先进,要想改变自己,唯有振着起来,首先把自己变强大,然后才向世界讨要属于你的那一席之地。 这,也在情理之中,也是历史的规律。 就像我们过去也曾经强大,别人都害怕我们一样。只是遗憾的是,我们后来变弱小,变落后了。弱小挨揍,落后挨打。历史永远都是这样。 “其实说白了,今天这些猖厥的恐怖集团,代表的并不是它本身的利益,而是某些霸权或是强权的利益,不然它们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土壤。”赵敏激动的时候,说话就会趋向于激进,“只要剿灭了这些强权集团和霸权集团的利益,恐怖集团就会不攻自破了。” 208.古怪(上) “道理是这样,但谁又有能力剿灭这些强权集团与霸权国家呢?”冯子龙分析问题从来都比较客观冷静,不像赵敏那么激进与犀利,“有些问题,虽然我们能够摸清它的本质,但由于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分岐,大家并不一定就能把思想统一起来。这,也是我们这个世界之所以还有贫穷与落后、强权与霸权、战争与冲突的深层次原因。有些问题,我们看到的只是表象,就像大海上的冰山,我们看到的只有十分之一,剩下那十分之九,都隐藏在深不见底的大海之中。” 对于冯子龙的分析,赵敏既没有肯定其对也没有否定其错,在她看来,恐怖组织的形成与发展,都强权争夺有分不开的关系。事实上,如果没有强权纷争,就不会有恐怖组织的怪胎,从一定层面上说,恐怖组织的形成,是强权孕育的结果。 但她最终没有把这些观点说出来。在一般条件下,她都比较尊重冯子龙说的,不轻易与他进行辩驳。就像现在,明明她的观点与冯子龙的观点存在分岐,但她就是不与他争辩,只是静静的听他说。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方面讨论得过多,因为我们的任务是消灭眼前这个恐怖组织。”赵敏试图转变话题,在眼前这种局势下,一点也不利于争执,“你看这个乱石坡我们都走过一半了,怎么感觉像才走到这上面一样呢?” 不是赵敏提醒,冯子龙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事实上就存在,只不过冯子龙刚才的心思才都没有这上面而已。 “这里面好像有问题。”冯子龙看看脚下,又看看远处,远处与脚下没有区别,都是棱角锋利的乱石,“你看这些石头,与下面的石头的朝向好像不一致。” “怎么不一致了?” 赵敏没有看出来,就拿手去搬其中一声石头。那块石头不大,凭赵敏的力量,搬起它来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当赵敏的手触到那块石头的时候,立刻就缩了回去。 “怎么了?” “这石头有些古怪?” “石头古怪?”冯子龙闻之,骇得面上肌肉直跳,“你没有骗我吧?”说着拿手摸那块石头,手指才碰到那块石头,一股冰凉浸骨的感觉立刻侵入骨髓,好像要把他整个人冻僵一般。他抬起头看看天,太阳此时恰巧才走到中天,按说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可眼前这块石头,却为何会这么冰凉呢? “是不是这里是古战场啊?”赵敏拿眼睛看了看四周,但见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连一株野草都找不到。按理说,这种乱石滩应该长得有许多野草才对,可这里却一株野草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她和冯子龙都是无神论者,自然不相信鬼神说,也就是说,他们不会相信这里曾闹过鬼神一类的事情,这里连草都不长一株,就说明这里有古怪。但这古怪是什么呢?冯子龙用力去搬那块石头,石头纹丝不动,就好像生在这面乱石坡上一样。 “看,那些恐怖分子好像不敢上这面乱石坡来。” 冯子龙依言往乱石坡下面看去,乱石坡的下面,已经聚集了十多个恐怖分子,但他们只沿着乱石坡边上寻找,就是没有人敢踏入乱石坡半步。而且,他们没有一个人拿眼睛看乱石坡,好像乱石坡是他们的禁地一般。 “还有,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要是他们看见我们,早就开枪了。他们不开枪,就说明他们真的没有看见我们。真是奇了怪了,我们与他们相距不过百十米的距离,他们怎么就看不见呢以?难道这面乱石坡就是传说中的鬼坡?” 听冯子龙这样自言自语的一说,原本一点也不慌张的赵敏竟一下子就慌张起来。关于鬼坡的种种传闻,她自幼就听过不少,其中有一种说法是,凡是进入鬼坡的人,都不会从鬼坡上走回来。那就是个一个死亡坡。 “关于鬼坡的传说,你听说过么?”赵敏把头伸到冯子龙耳朵边,轻声问他。他摇了摇头,说:“我听的鬼故事特别多,但从来没有听过有关鬼坡这类传说。” “如果我们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鬼坡,那我们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205.有钱好啊(上) 太阳升到中天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除了侦察到恐怖组织的头目集中在眼前这幢建筑里开碰头会外,其他的他就一无所知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想在中国制造点什么。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遇上的对头是冯子龙,一个从来都是孤胆深入敌腹的中国功夫小子。 事实上,他一直在跟踪这支恐怖组织。 刚才他从一个恐怖分子嘴巴里了解到,这支恐怖组织的老大并非是他人,就是这家清凉山庄的老大坎巴和张绵竹。 坎巴和张绵竹,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之前,冯子龙就对他们有过比较深入的了解。 据其中一个恐怖分子说,张绵竹是yn人,原名叫张三狗,早年的时候是个毒贩子,杀了不少人,是个通缉犯,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他花重金整容后化名张绵竹,其后来到贡嘎,和坎巴投资修建了这家清凉山庄,过起了逍遥自在的人上人的生活。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又让冯子龙给盯上了。 至于坎巴,自然也在冯子龙的视线之中,他是地道的泰国人,准确说是泰国清迈人,他三岁死了老娘,五岁死了老爹,其后就成了流浪儿,再其后就开始了偷盗、抢劫、杀人、强奸、贩毒,一句话,只要能到弄钱,他都干。 在一次朋友派对的聚会上,他认识了整容后的张三狗,也就是现在的张绵竹,由于臭味相投,两人很快便勾搭成奸,一起在地价特别便宜的贡嘎开了这家清凉山庄。 他们开清凉山庄,目的并不是通过经营山庄赚钱,而是打算以此为据点,一是向内地销售黑货,二是借此掩护其身份。 若不是那次偶然的机会,冯子龙也根本就不知道这张绵竹就是十年前的通缉犯张三狗。 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冯子龙和一个朋友在一家地下酒吧喝酒,当他们喝得半醉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一旁的两个小瘪三在窃窃私语,说的是一个名字叫做张绵竹的人在贡嘎开了一家清凉山庄,其实他的真实姓名不叫张绵竹,他的本名叫张三狗,就是十年前的那个通缉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居然十年时间不见,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家名叫清凉山庄的老板,成了当地顶顶有名的投资商。 有钱就是好啊!因为: ——有钱,罪犯可以变成好人,能人,善人,上层社会的精英。 当冯子龙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这一事实时,整个人都惊得呆在了当场。 这情报得来太不可思议了。 找了多年的张三狗,居然就隐藏在眼皮底下。 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张三狗,一个恐怖团伙的小头目,曾经有一段时间专门从事恐怖暗杀活动。东南亚某位姓陈的商人,就是被他炸死了。 炸死那个姓陈的商人后,他发微信给他的家人,说他叫叫张三狗,陈某人就是他炸死的,他炸死他,不为别的,只是从他手里把钱拿走。因为他太钱,所以要炸死他。炸死他,张三狗说他的心里才平衡。从这件事看,他就是个典型的变态狂,一个地地道道的杀人犯。 但其后,他就消失了。 就像一滴水在大地上消失了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事实上,那段时间他一直在东南亚,而且每天还要到一家顶顶有名的咖啡馆喝咖啡。只不过那时他已经不是张三狗的模样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整过容,就是现在的模样,只不过抓他的人不知道这一事实而已。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边逍遥自在的喝着咖啡,一边欣赏警察在电视上吆喝捉拿他。这事要不是冯子龙亲耳听见那个小瘪三说起,他也根本不会相信,那个曾经猖狂到了极点的恐怖分子张三狗,已经化名叫张绵竹了。 其实张绵竹这个人他早几年就认识了。 他第一次与张绵竹打交道,是因为道上一个朋友想搞点黑货给另一个朋友治病,当是冯子龙也恰好在场,于是那个朋友就带他去找那个道上的朋友。他的那个朋友就是张绵竹,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 但当时冯子龙并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兼恐怖分子张三狗。当时他只觉得他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208.古怪(下) 赵敏的说话声,失去了先前的镇定与悦耳,听到耳里甚是不是滋味。但冯子龙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得在一旁盯着眼前的乱石坡发愣。 如果赵敏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世界上就果真有灵魂了。如果灵魂的事情真的存在,那么人就可投胎转世了。如果人可投胎转世,那怕人就不怕死亡了。如果人那不怕死亡,那么人就可以与天地同寿了,可是……他实在不敢往上想了。 越往下想,越觉得这事蹊跷。不就是些乱石吗?怎么一到了这上面,下面的人就看不见呢?如果这真是传说中的鬼坡,那怎么又没见到一个鬼呢? 想得头能也没能找到答案的冯子龙不禁蹲到了一块石头上。 那块石头和其他石头一点都不同,可以说,它是这乱石坡上唯一一块一点都不锋利的石头,它的表面呈青色,中间有一些红色的纹路,看上去不挺湸亮的。 对石头从来就没有研究的冯子龙自然就不在意这块石头值不值钱,他只在意这块石头可不可以让人蹲下来。他蹲到石头上,没事。于是他用手敲击周围的石头,那些石头无一例外的都发出咚咚的响声。 石头里面像是中空的。 探测到这一情况,内心不由有些兴奋的他不禁拨出绑腿上的尖刀,往石头间的缝隙剜了开来。那石头不是特别的坚硬,但也不是普通的石头,乃是质地最为坚硬的花岗岩。但他剜了半天,却连一个缝隙都没有弄开。 “依我看,既然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那我们不妨下到这坡脚去,把恐怖分子一个个的拉进来杀掉,岂不是特别的省事?”赵敏歪着脑袋对冯子龙说,“你说这样做要得么?” 冯子龙抬起头看着她,好一半天也没有说话。这种主意,也只有她才想得出。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外面的人真看不见里面,就可以趁他们不主意的时候拉到里面干掉。这蚕食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等人杀得差不多了,再出去收拾剩下的那些。 “这办法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坡脚那些家伙是装的看不见我们,还是真的看不见。”冯子龙有些担心的说,“如果他们假装的,那我们下去,就是自投罗网啊!” “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最终的结果。” 冯子龙看向坡脚看去,但见那些家伙有往乱石坡上瞧的,也有往其他地方看的,但从他们的表情看,好像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们就在乱石坡上。同时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坡脚那些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脚踏入乱石坡。 乱石坡好像是他们的禁地,没有任何人敢越雷池半步。 “兵不厌诈,诡道也。”冯子龙把刀插回到刀袋里,说,“我但心他们在假装没有看到我们,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下去就只有死翘翘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怕他们是假装的。”赵敏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起的说,“你把手机摸出来,看手机有没有信号,若有信号,说明这个异度空间就是假的,乱石坡下那些家伙也是假装的,如果没有信号,那就说明他们真的不能看见我们,而我们却可以看见他们。” 冯子龙依言摸出手机来,解开密码,划开锁屏,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天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智能手机在今天也算得上高科技产品了,可冯子龙这款特制的尖端机子,竟然不但没有任何信号,就连上面功能符号也一并消失上。整手机屏幕上,只有微弱的莹光在闪烁。 这是什以鬼地方啊,居然连手机的基本功能也被吞噬了! “快拿你的手机来看看。” 赵敏摸出手机,划开屏幕,也立刻惊呆了。 她的手机和冯子龙的手机一样,都是白屏。 这里真是鬼坡啊!赵敏抬起头迅速的扫视了四周一眼,眼里立刻升起了绝望的恐怖。因为她发现这里不但与外面是隔绝的,而且好像还是另外一个维度,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另外一个空间。 按照物理学知识来分析,她和冯子龙已经回不到原来生存的那个空间——地球去了。若果真如此,那她和冯子龙将会老死在这个空间里面。此前的朋友以及家人和亲人等,都会成为记忆,不可复制的记忆。 “这里会不会有种天然的屏蔽物呢?”冯子龙望着眼前的乱石坡,似乎若有所思,“我曾记得有这样一回事:一个科学家到野外去考察的中途,他们的车轮忽然停止了转动,他们下车去察看,胎完好无损,可不管驾驶员如何踩油门,车都无法前进,就在科学家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过路的人说他们的车驶进了另外一个维度,只有把车从里面拉出来,才能重新启动……” 209.眼见为虚(上) “车子后来重新启动了吗?”赵敏眼巴巴的看着冯子龙,希望他给她的答案和她心中想的答案一样,但她听到的却是——那车抛锚了。 “车抛锚了?那个过路人说的是假话?”赵敏瞪大眼睛望着冯子龙,一幅好像不认识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讲笑话?” 见她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样,冯子龙忍住笑没有说出来他说的真的是个故事,因为他怕她因此发飙,——赵敏发飙从来都不管不顾,任你是谁,她都会把你当成球踢。用她的话说,本来她都好好的,谁叫你惹她呢?惹了她,就得承受她的打击。 “我没讲笑话,那个科学家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屁。” “爱信不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要知道,早叫你跟我走了。”冯子龙耸耸肩膀,一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往上看,你看到坡的尽头了吗?” 此前,赵敏一直没有往上看过,因为她一直都跟在冯子龙的后面,就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跟屁虫。这里她听到冯子龙这么说,这才抬起头往上看去,同时惊讶得惊叫起来:“天啦,这坡居然没有尽头,看着近,我们走了这么大一半天,原来才走了那么一点距离,真是奇了怪了啊!” 也不怪她会惊叹,因为她看到的就是这样。眼前这面缓坡,确实一直往上抬升着,看不尽头,任何你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乱石块一路往上抬升,其后就是云天了。 太阳已经越过中天,正缓缓的向西天滑去。 太阳不是那个太阳,地面却不是那个地面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赵敏看到这一奇怪的现象,不由又望了望身边的冯子龙,说:“怪,真的是怪,你看,挂在天上的太阳,还是今天早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太阳,可我们脚下所踩的土地,却已不是今天早上所踩的土地了,我想,我们肯定是那儿弄错了。” “问题是——”冯子龙瞟了斜坡下面那些沿着坡脚寻找的恐怖分子一眼,说,“他们怎么一个也爬上坡来呢?如果他们是欺骗我们的,那他们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冯子龙往坡脚走去,他想看个究竟,到底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这一带斜坡本身就有问题。 赵敏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打算似以她为参照物,看一下冯子龙的移动有没有问题。 冯子龙一直往下,没有问题。 问题出在他走了好一半天,也没有走到坡脚。 直线距离不超过二百米,但他走了起码有二十分钟也没有抵达终点。 赵敏愣住了,喊他不要往前走了,但他像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往前走着。那段路仿佛天路一般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这下,赵敏是真的慌了,——如果她所见属实,那么这么短的距离为什么会走这么久的时间呢?这只有一种解释:眼前的路程不同于平常的路程,此其一。其二是,这个空间的引力特别强,看着迈的步子大,其实才迈出的步子特别小。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另一番更为奇怪的景象出现了。 整个斜坡,都变成了黑色。刚才是青色,现在变成了黑色,这是什么原因呢?和她一起发现的冯子龙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停止了。 他回过头,看着坡上的赵敏,眼里装满了疑惑。 遇到鬼打墙了! 他喊赵敏下去,赵敏只见他张大嘴巴,好像是在喊她,但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她问他喊她做什么,他也只看到她张大嘴巴,结果也什么也没听到。 声音在这里不能传播? 惊奇的冯子龙和赵敏都想到了这个问题。问题是——声音在什么情况下才不能传播呢? 莫非是这里的振源振动不在人体的听觉频率范围内?或者,这里本来不是真空?是前者,还好解释,是后者,就不好解释了,因为这里如果处于真空状态的话,那么她和冯子龙早就脱氧而死了。 他们活着,而且呼吸畅通,说明这里的空气中有足够人体呼吸的氧气。 209.眼见为虚(下) 那么剩下来的解释就是这里的振源振动不在人体的听觉频率范围内了。但就目前物理学界的研究,好像还没有人研究过这一领域。也就是说,冯子龙和赵敏对这一方面的知识简直就是零,要想从这方面弄清为什么,已经此路不通了。 同时,赵敏还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她和冯子龙爬上这面斜坡之前,看到这坡上长得有几株树木,可这个时候她的视野范围内除了石头还是石头,那么大一面斜坡连根草都没有,更不要说高大的树木了。 先前看到那些树木哪去了呢?莫非看到的根本就是幻象? 对,就是幻象。 赵敏一边想一边自安慰。现在除这样,她和冯子龙一样,都找不到好的办法来说服自己了。毕竟这里太奇怪了,明明恐怖分子就近在咫尺,但彼此之间就像隔着一个界面,只有里面的人可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不能看到里面。 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只要到坡脚下,拉一个恐怖分子进来杀了,再拉一个进来,如此循环往复,要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把这里的恐怖分子一网打尽了。但现在摆在她和冯子龙面前的问题是——是不是里面可以看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呢? 说那些恐怖分子是假装的,应该不可能,因为他们与冯子龙和赵敏就那么点距离,要是他们真看见了冯子龙和赵敏,不开枪射杀是假的,因为冯子龙和赵敏杀了他们好几个同伙。 但他们一直都没有开枪射杀,就说明他们应该是真的看不见里面的冯子龙和赵敏。 冯子龙和赵敏现在想的是如何拉一个恐怖分子进来试一下对方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如果拉一个进来了,其他人还没有反应的话,那就说明外面真的看不见里面了。这样一来,他和赵敏就可以放开手脚把走到乱石坡边上的恐怖分子拉进来杀个痛快了。 加快脚步赶了二十来分钟才追上冯子龙,他此时正站在乱石坡脚,极为认真的研究眼前的恐怖分子在干什么。他和那个恐怖分子只隔着薄薄的一层膜,但有趣的是,冯子龙看他看得真真实实,他却一点也没有看到冯子龙,因为冯子龙打了他一拳,但他回过头来什么也没看到,眼前唯有一面缓坡,上面满是乱石和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株大树。 “你打了他一拳?”冯子龙听见话声,回过头来,点了点头,说:“他真的看不见我。”赵敏说我看见了,同时还告诉他,置身所在的空间,只要距离超过五米,便听不见对方说话了,冯子龙说怪不得刚才他喊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不知为什么,那个恐怖分子居然不能穿过那层薄膜进入到里面来。冯子龙对着他嘿嘿一阵冷笑,趁他刚刚走近,猛然抓住他的枪柄,往里面一拉,那枪就到了冯子龙的手里,而那个恐怖分子则像碰到钢板上一样,碰得头上起了几个大青包,秃坐在地上直往里面干瞪眼。 “让我来打他一耳光。”赵敏说着,一耳光煽过去,叭,那人被她打了仰翻叉,好一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刚才被打了一拳,枪又缴了,此刻又挨了一耳光,直把他气得直骂娘。但被人打了,被人抢了,却连打他的人抢他的人长得像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情,除非亲身经历,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就像此刻,他说他被人打了,又被人把枪抢走了,根本就没有会信一样。 “头,我的枪被人抢了。” 一个面相长得特别凶恶的人摇了摇头:“你哄别个可以,哄我却不行,你说你的枪被人抢了,这里就我们几个,敢问是谁抢的你的枪?”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人头双眼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盯着他,“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大白天光的,谁敢抢你的枪?” “头,我真的不知道。” “你的枪在哪里被抢的?”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你是不是睡晕了头,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又有谁会抢你的枪?” 冯子龙和赵敏距离那个小头目距离不过三四米,他们的对话他和赵敏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和赵敏没有打算继续抢他们的枪和打他们。 “这上面就是神仙也不敢上去的乱石坡,你说你枪被抢了,莫非这乱石超上的鬼神真的又复活了?”说着,他往乱石坡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把眼睛锁定那个被冯子龙打了一拳的人身上,“我怀疑你是不是屙尿淋了这乱石坡上的石头啊?我可听老一辈的人讲过,这乱石坡的石头是摸不得坐不得更屙尿淋不得的,如果你做了这些事,是要遭报应的,你说你被打了,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这乱石坡上的鬼神的事情,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210.隔膜(上) “可我从、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啊!”那个挨了打的家伙结结巴巴的说,“自打我晓得有这面坡以来,我就没有对它不敬过……” 叭! 他话声未完,那个才靠近赵敏身边的头就被她狠抽了一耳光。 “是那个老打的老子?”那个头恐惧的退后一步,厉声喝问道。 先前那个被打的恐怖分子走到他旁边,对他说道:“龙爷,我也是这样被人打的,但我没有看见打我的人在哪里。” 叫龙爷的恐怖分子摸着肿起来的脸蛋说:“刚才打我的,应该是个女的,——阿威,拿我的刀来。”阿威,也就是被冯子龙打了一拳的那个恐怖分子赶紧把放在地上的一把刀递给龙爷,说:“龙爷,你拿刀干什么啊?” 龙爷接过刀,指着刚才他挨打的空间说:“那手是从这里伸出来,老子拿刀往这里劈,看隐藏在里面的人能把老子怎么样。”说着一刀向赵敏所在的位置劈了过去。 咝! 还真别主,这龙爷在刀上的功夫还不是一般的,只见他手腕一抖,整把刀就化成一道异常诡异的狐线,直接划向了那层薄薄的膜。 冯子龙见他刀快如虹,大有一刀劈破天的气势,骇得一把把赵敏拉到他怀中,脸上的颜色都变了。 咚! 刀锋劈到那层膜上,发出的这一声响,让冯子龙和他怀中的赵敏顿时喜上眉梢,——除了他冯子龙和赵敏,其他人根本就不能穿过那一层薄膜进入到里面。 连锋利的刀锋也劈之不破。 子弹要是也打不破就好了。 拥着赵敏长相而立的冯子龙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赵敏也从冯子龙的怀里逃了出来。她望着外面的人,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对冯子龙说:“这下,我们可以放手和他们作战了。” “这话说得为时尚早……” “理由是……”赵敏直直的望着冯子龙,想从他脸上读出他的内心想法来。可是冯子龙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脸的平静。他说:“我担心这层薄膜挡不住对方的子弹。” “想办法让对方朝我们开一枪就知道了。” “要是对方不开枪呢?”赵敏看看膜外的恐怖分子,又看看冯子龙,“这些恐怖分子好像脑壳都进水了,一遇到事情便不知所措,真他妈怂得很。” “看我的。”冯子龙对着外面的恐怖分子抢了个鬼脸,然后就近又掴了龙爷一巴掌。 叭! 这一巴掌冯子龙用尽了全力,所以当巴掌掴到龙爷脸上的时候,他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一旁的阿威见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可说是要多高兴有多高兴,心想你这会儿总不会说你对这乱石坡就尊敬了吧?我挨了打你说我不尊敬这乱石坡,这下你被掴了脸,总会说成是我又得罪了乱石坡上的鬼神了吧?哼,打死你都活该,谁叫你才当个小头目就耀武场威,动不动就教训人。 就在阿威在心里想七想八的时候,挨了打的龙爷早气愤不过,愤然拨出腰里的手枪,对着刚才挨打的空间叭的就是一梭子。 叭叭叭叭叭! 龙爷使用的五发连发的手枪,所以当他扣动板机,五发子弹便呼啸着射出枪管,直朝冯子龙刚才所在的们置射了过去。 此刻冯子龙早已经移动到另外一边,只见那子弹撞到那层膜上,就像强驽之末,立即折头掉到了地上。龙爷和他手下的恐怖分子看到这一幕,骇得一个个瞪大睛睛,不知遇到他什么,只道是乱石坡上的鬼神真的显灵了,把他的子弹也挡在乱石坡的外面。 “真是神了!” 与他们一膜之隔的冯子龙和赵敏却互相击掌庆贺,只要这膜能阻挡子弹,就不怕外面的人用枪对他们过行扫射了。也就是说,他们想怎么杀外面的人就怎么杀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却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层膜真是杀人的天然屏障。 看准眼前一个恐怖分子,冯子龙毫不犹豫的冲他刺出了一刀。 锋利的刀锋一刺进那个恐怖分子的身体,只听他“哎哟我的妈呀”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了。 210.隔膜(下) 龙爷和阿威等人看见旁边的人忽然一声惨叫就死了,骇得双腿发软,竟差点软坐到地上,好一半天也没有恢复精神力。 “阿三,快去叫竹爷和巴爷来,就说这里有古怪。”说完这话,龙爷感觉两条腿骨头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那一百多斤重的躯体,整个人都摊坐到了地上。 那个叫阿三的汉子倒是有些胆大,好像还没有被吓住,只见他答应了一声,就往清凉山庄方向跑去了。 其他跟着龙爷来的汉子,则齐整整的坐在了地上。 在这种情形下,就算他们当中有胆大的,也不敢强自出头,毕竟等会儿竹爷和巴爷来了就不好交待了,因为这竹爷和巴爷都是不好应对的主。 太阳早已滑过中天。地处热带的贡嘎,此时在太阳的炽烤之下,整个大地都变成了一个大火炉,汤得屁股直厥。可龙爷和阿威等人,想站起来却不能,因为那腿实在有些不争气,任由他们怎么努力,也还是软得不行,连站起来一下都难。 软! 主要是腿软! 龙爷在心里诅咒乱石坡的鬼神被人烧被雷劈,阿威和其他恐怖分子则在心里祈祷乱石坡的鬼神千万要保佑他们,不要因为他们的无知而降罪到他们头上,因为他们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需要他们赚钱给他们吃穿住用…… “阿七,扶我起来!”龙爷似乎发怒了,他只要发怒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人来帮他。那个叫阿七的也摊坐在地上,他无助的看着发怒的龙爷说:“龙爷,不是我不扶你,是我的腿软得厉害站不起来啊!” “******这乱石坡上的鬼神啊!你要杀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吧!”龙爷对着乱石坡大骂起来,“你******老子年年都祭你供你,你却在关键时刻阴老子,你******从今年起,老子要是再蔡你供你,老子就不是人养的种!” 他破口大骂倒没什么,却把一旁的阿七等人吓傻了,他这一骂要是真得罪了乱石坡上的鬼神,那他们就只能跟着他倒大霉了啊!但他是龙爷,是说一不二的龙爷,没人敢把他怎么样的龙爷,大家也只得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龙爷就这么坐在地上大骂,痛骂,狂骂,怒骂。 他的骂相颇有些像骂大街的茶壶女士,骂着骂着就把手不自觉的叉到腰上,越骂越带劲,越骂越疯狂,最后竟然能够站起来,那冲天而的起怒火,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那恨不得择鬼择神而噬的神情,都让人感到害怕。 他就是一尊神。 他就是一个鬼。 他就是一个没有人敢得罪,也没有敢靠近的鬼神啊! 冯子龙和赵敏在乱石坡上看着外面的一幕,忍不住叶嘻嘻的笑了起来。外面龙爷的骂声与骂相,全被他们瞧在眼中,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也有害怕性命丢掉的时候。 “看样子,他再骂几句,就有可能恢复精神力了。”赵敏拉拉冯子龙,说,“要不要再恐吓他一下,把他直接吓疯了算了?” “把他吓疯?”冯子龙瞟了赵敏一上,说,“真能把他吓疯,就可以不用枪了。”他始终觉得,像龙爷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是不会被吓疯的,因为像他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本身就不是怕人怕鬼怕神的主,一旦他恢复了精神劲儿,恐怕就要想办法对里面进行攻击了。 赵敏格格一笑,说:“我有办法让他疯。”说完,只见她将手伸到外面,猛然拉住龙爷,左右开弓,着着实实的打了他一顿耳光。 龙爷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挣扎没用。他就那么站着,任由赵敏掴他的耳光。 叭!叭叭!叭! 耳光掴到他脸上,清脆而响亮。也没有人看见赵敏的手,只见龙爷就像被人拉住衣领那般无助的往上站立着,任由那双看不见的手掌掴他的耳光。 “打吧!打不死老子,老子照样骂。”龙爷硬撑着,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已服软了,他不但不服软,反而嘴上还相当硬,“你要打不死老子,老子后面一定想办法把你这乱石坡给炸了,叫你****的无处藏身,看你****的还怎么打老子!” 冯子龙觉得赵敏这女人玩起阴的来,比谁都有手段。但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他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这话要说出来了,那他就要悲催了。其他女人都好说,赵敏面前一定不好说,就像这次她叫他给她捞人,他原本没答应她的,可她威胁他说他要不答应,她就把他和她那些糗事儿一并抖落出来,要面上不光生大家面上都不光生。 赵敏是个言出必行,行必果的女人,只要是她认定可行的事儿,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那怕前面是刀山是悬崖是火海,也阻挡不住他前进的步伐。 211.有钱才亲(上) 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她的处事原则很简单,就是谁敢阻挡就清除谁。有件事挺能说明她的这一性格。那是她刚刚认识欧阳,并在欧阳诱惑之下把身体献给他不久,一个曾经上过她的课的x教授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欧阳这个人如何如何的不可靠,叫她千万要多长个心眼,不然吃了他的亏可不划算。 当时,赵敏没有说话,任由他在她的对面苦口婆心、博古通今的举例说像欧阳这种家伙如何如何的坏,如何如何的只想吃她的豆腐,然后就把她甩掉等等,说得可谓是唾沫横飞,义愤填膺,恨不得当着她的面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再把他钉到东大的耻辱柱上,再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羞辱他。 等他一一的历诉完了欧阳的种种不是,等他一一的辱骂够了欧阳不是人,等他的贼眼把她的衣服剥光了意淫了无数十回,赵敏平心静气的问了他一句话:“x教授,如果我现在就脱光衣服让你x一回,你还会说欧阳不是人吗?” “这、这……”x教授的眼光如果代表x老师的手的话,只怕赵敏的衣服早被他剥光了,她那嫩得可以挤出水来的肌肤,只怕也早被揉搓了个遍。可以说,他在赵敏面前,就是一个赤裸裸淫棍,但他偏偏又装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十分令人恶心。 赵敏并没有当场就走人,而是更进一步诱惑他说:“教授,我的背上好痒痒,你给我挠一下行不行呀?唉呀,痒死我了……”说着假装做出一幅痛苦的样子。x教授听见她如此说,立刻撕下伪装,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里流着涎水说:“你哪里痒痒了?我这就给你挠痒痒。”说着三步并着两步冲到赵敏面前,一幅望眼欲穿的猴急相。 像赵敏这样的美人,别说他没有碰过,就是见也没见过几个。所以当赵敏说要他给她挠痒痒的时候,他立刻就脱掉了伪君子的面具,像个猪八戒扑向嫦娥一样扑向了赵敏。 赵敏既然诚心要让他出丑,岂又会让他给逮着的?所以,当x教授像饿狗一样扑向她的时候,她往侧面略微让了一让,可怜的x教授就来了狗啃屎,把牙齿都啃掉了两颗。 “呃,小赵老师,你不能这样害我啊!”x教授从地上爬起来,拉起衣衫揩净了嘴巴上的血,像个可怜的婴儿一样望着赵敏,“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你、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儿吧!我都有十年,整整十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你不知道为了你我鼓了多大的劲,——你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你肯陪我睡一宿,我把、把我这一生的积蓄都给你,都给你,一点都不留……” “你那点积蓄,我可看不起,因为欧阳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赵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想知道x教授到底有多少钱,——此前她曾听人说,这x教授是东大的富翁之一,据说他的钱少说也七位数。 x教授听见赵敏不待见他,立刻从包里拿出来三银行卡来,说:“这三张卡,每一张都至少存有三十万,只要你当着我的面脱光衣服,然后陪我睡一宿,这三张卡上的钱,就跟你姓赵了。”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淫光大放,虽然只有那知短暂的一瞬,但赵敏却已认定,眼前这个老男人和欧阳真是一路货,都想吃嫩豆腐,但两相比较,欧阳是明心见心的吃,眼前这老家伙却阴着吃。 想阴着吃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色胆了!赵敏心想你阴其他女人可以,想阴我却不行,现说了,他银行卡里有没有钱不很难两说,于是把脸一翻,说x教授,你刚才不是教我要走正道吗,你这么才过去这知短时间就想阴女人了?你这样做可不好哦,我还那么年轻,我把身体给你了,你能真给我钱么?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钱,要是你把那些都给我,随你怎么样我都行,只是你让人家不放心的是——你那卡里真有那么钱么? x教授见赵敏半推半就,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说:“每张卡里真有三十万,九十睡你一宿,够了,其实你值不了九十万,但我这么多年没有和女人睡过了,却是你把我沉睡的时光唤醒了回来,因此这九十万算我白送给你的。” “白送?你不是要我陪你一宿么?” “一夜九十万,你别臭美了。”x教授双眼都落到了赵敏的**中,一幅色咪咪的模样,“虽然这是交易,但我是真心的。” “你开钱嫖我,我卖肉体赚钱,就此一回之后,咱们两不相欠,从此也不再往来,如果你胆敢事后再来找我,我会剦了你的。” 看在那九十万的份上,赵敏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睡一晚上就得九十万,值!她之所以选择出卖肉体,是因为她到了一个问题,有女人做鸡出卖肉体嫌钱,卖了一辈的肉,最终都不能养活自己,而自己只消陪眼前这糟老头一宿,就可以衣食无忧的过远后半生了。 这人啦,差距就是大。 大家同是人,干同一种职业获得报酬却不一致。就拿做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说,有些人卖了一辈的肉体,到头来连幢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而有些人只卖那么几个人,就可以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人人都特别敬仰的大富豪。 211.有钱才亲(下) 就像新闻上说的,说是有个富翁在外打工十多年赚了钱之后回家去前,为了摸清家家乡人对他赚没赚到钱的态度,就装成乞丐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结果,不管是本家兄弟还是堂兄弟,也不管是隔壁邻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都没有一个待见他,让他真真正正的体验了一回所谓的人性冷暖。 原来,人与人之间,有钱才亲啦! 这是那个富翁装扮成乞丐得出的结论。虽然他这结论有些片面,但这正代表了我们部分人唯钱是图的观点。 就像眼前的x教授,在他眼里,有钱就可以买到女人的身体一样。事实上,赵敏看中的,也正是他那诱人的九十万块人民币。没有那九十万,x教授长得再风流风流倜傥,赵敏也不会答应跟他睡上一宿。她答应他跟他睡一宿,完全是看在那九十万的份上。 “我对你动了心思,自然不会骗你的,你就放心好了。”见到即将吃到口里的嫩肉,x教授忘记了掉牙的痛,看到的只是青春年少的美少女。 赵敏轮着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说:“就算陪你睡,你也莫猴急,等我去银行看你存的是不是我的名字再说。” x教授眼巴巴的看着赵敏说:“这三张卡,我是拿你的身份证开的户……” 听到x教授居然拿着她的身份证去开的户,赵敏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出来了,过了好一半天才说:“你在哪里拿到我的身份证的,我的身份证又怎么会跑到你手里去了呢?” x教授笑道:“这事说起来话也不长,其实我在一年前就注意你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欧阳那家伙捷足先登了,我心中那个恨啊,直想冲上去掐死他。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外贸学院的张秘书拿着你的身份证去为你办公工资卡,我就对他说我需要你的身份证来为你在银行开一个发放福利的户头,他一点也没有怀疑就把你的身份证拿给了我,我就去银行为你总共开了三个户头,也就是这三个银行卡……” “看来你是蛮有心计的嘛!”听到他这么说,赵敏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他的主意,于是娇巧的对他笑了一笑,说,“虽然你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要到银行查证了再来陪你,不然我陪你了,你银行卡开的又不是我的户头,那我就赔了身体也得不到钱了。” “那你就去银行查一下吧,我在家里等你。”x教授说着就把银行卡拿给了赵敏。赵敏从他手里拿过很行卡,说了声你等我吧,就像鸟儿一样从他眼前飞走了。 那一刻,他脸上的笑都是甜美的。十多年没碰过女人,今天居然有个名符其实的大美女来陪我老头子睡一宿了。看来,有钱就是好啊,过去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x教授在自问自答中寻找着自己过去错过的种种机遇,也打发眼前这段无聊的时间。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可赵敏去了也应该回来了啊,毕竟他就在东大前面不过多的一家银行开的户啊!从那里回到家里,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居然去了一个多小时,莫非是她因为得到了一笔意外的横财而忘记了家中还有一个老男人在等她么?于是他摸出手机来拨通了赵敏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是接电话的人不是赵敏,而是外贸学院赫赫有名的经济学教授欧阳:“喂,请问你是那位啊?” “哦,是欧教授啊!我找小赵老师接一下电话,她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啊?”x教授对欧阳接他打给赵敏的电话相当不高兴。 欧阳笑呵呵的说:“我说x教授啊,你就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啦,我之所以替小赵老师接这个电话,是因为她今天早上来我家的时候把电话丢在我家的沙发上了,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么?”听到欧阳这样问,气得牙根痒痒的x教授恨不得把电话摔了。这是那跟那啊,明明自己花了九十万嫖的女人,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把她叫去了,这******也真是欺人太甚了。 212.抱着钱睡(上) “不是我有事找她,是她欠我一份情!”x教授摞下这句话,愤然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业的盲音,欧阳对赵敏笑了,说:“小赵敏啊,你这样阴人家x教授,就有点不人道了……” “我怎么不人道了?”赵敏在欧阳脸上胡乱吻了一通,“莫非你想看到他骑到我身上你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怕赵敏又使小性子拿他出气,急忙打起精神解释,“我是说,你不答应他是正确的,但是你不应该收人家x教授的钱啊!俗话说得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他的钱,就应该替他把事办了,不然这x教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肯定会报复你的。” “你是怕被他连累是不是?”赵敏耍起横来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的,欧阳自然也不敢接她的招,只得听她把话说下去,“如果你觉得我当时就那便宜的给了你,那就把钱付给我啊!按x教授的标准,你得付我九十万,不然从今天起,你可别再想我亲近你,你也别想趴到我肚皮上来。”说完,扭身就要走人。 欧阳一见她要走,急忙跑运去抱住她,软缠硬磨了好一半天,见赵敏的心似软了下来,才稍微放了点心,把她放开了,说:“小赵敏啊,你就不要耍小性子了,你说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绝不推绝任何半点。” “是真话还是假话?”赵敏盯着欧阳,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 欧阳感觉一股冰凉的杀气不断从赵敏眼里杀向他,使他一时半刻也不敢与她直视。良久,他才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肯定的答道:“真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赵敏点点头,说:“那好,你现在你往我的卡上打九十万,权着你给我的**费。” “什么**费,你和我都处那么久了,你还问我要这个费用?”欧阳惊得瞪大眼珠子,“再说了,我和你不是已经同居了么,你看这是不是就别要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同居了?”赵敏盯着欧阳,模样就像一凶二恶的母老虎,“不给钱就算了,我去睡x教授,我只要开口,他想必还会另外给我钱的,反正我已经是破罐子了,破罐子破扔,再破给另外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多一个人骂我贱货罢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是那跟那啊?”欧阳没想到他才高兴得不到三分钟,x教授的悲剧就会落到他头上,让他莫名损失九十万,——早知道她今天来是诈他的钱的,就不应该答应和她在一起,“你息着,咱们有事好商量,你看这样要得不,我明天就把钱打到你卡上……” “明天,那你今天晚上就抱着钱睡吧!”赵敏说完摔开欧阳,大踏步的往门去了。欧阳屁颠屁颠的追上赵敏,一把抱住她说:“好,就依你,我现在就把钱打到你卡上。” “老抠!” “我是老抠!”欧阳赔着笑脸说,“只要你不生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早点这样,也不会惹人家生气了。”赵敏说完,就格格的笑了起来,“快去把钱打到我卡上,今天我要好好的侍候你,让你玩得高兴,玩得过瘾,玩得舒服!”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小赵敏嘛!”欧阳在赵敏小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说,“那你就家里等我好了,我去打钱去了。” 虽然他脸上笑着,其实内心里流满了血。九十万,就那么莫名的流进了赵敏的腰包,虽说这点钱对他没什么影响,但给那些企业打工也要花差不多半年时间啊!这小****,有机会得好好的收拾她一下,不然就这么惯着她可不行,照此下去,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就要跟她姓了。 虽说她长得漂亮,但漂亮也不可以当饭吃啊!要是拿这九十万去嫖,就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堂馆会所的头牌姑娘,也够嫖上十来个了,******,这****一口价就要了九十万,******也太不人道了! 欧阳一路走一咱骂自不消说,且说他打完全回到他专门为赵敏买的房子里,正想像发情的公狗去亲赵敏的时候,不想赵敏甩手赏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恶狠狠盯着他问道:“你骂我是****,我本就是个****,你妈不是****,你怎么不去嫖你妈呢?” 212.抱着钱睡(下) 她骂人的时候叉着腰,看着跟街前市后那些骂街的茶壶女士没什么区别。 欧阳没想到进门就会挨一记耳光,然后还要遭到她的审问,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挺起腰杆喝问道:“你说我骂你,是你亲耳听到的,还是你道听途说的?再说了,我才去半个小时间,又会有那个来说我骂你了?” “是那个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骂没有骂我?”赵敏双眼瞪视着欧阳,大有你承认老娘今天就跟你没完的架势,“你不说也可以,就是你那九十万算是打水漂了……” “什么?你说我那九十万打水漂就打水漂了?”要是脚下的地面此时裂开了一条缝,他会毫不犹豫钻进去了,“我那可是九十万块钱啦!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你也没有必要挖个坑让我跳啊!” “我给你挖坑?我还没那福气哩!”赵敏呸了欧阳一头一脸的口水,“人家x教授给我九十万,连我的x气气都没得闻一下,你倒好,睡了我都快两年了,拿了九十万就心痛要死了,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我就不该听你的,直接法院告你强奸,判你****的一年半裁,看你拿钱来干什么!” 欧阳之所以一直不敢对赵敏耍横,是因为他强行霸占赵敏身子那天的糗事儿被赵敏录了相藏在她的电脑里,若是欧阳敢对她不敬,她就会拿着那个视频直接上法院去告他。要是那个视频落到了法官手里,那他这大半生努力的名誉、权力、地位与金钱,都要化为乌有。 他可不想变成一个什么也没有穷光蛋,一个阶下囚。一旦沦落为穷光蛋与阶下囚,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更不要说赵敏这样的大美人了。所以当他听到赵敏说她当年真该直接去法院告他的时候,立时吓得脸都白了。 要是赵敏离开了他,那他又只好回到他那黄脸婆那里去了。他老婆阿依卓玛,骨感十足,五十冒头的她看上去才像四十岁的女人。按理说,大教授欧阳的女人,应该是懂礼懂节的,但她,不懂礼节也就罢了,关键的是她还是个悍妇,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鸡婆,一个从来不讲理的女人。在她面前,欧阳简直就是一头可怜的羔羊,她要他怎样他就得怎样,她要他走东他不敢走西,她叫他给她舔屁股他不得舔她的屁股,不然,他就得在床上躺十天半月或是去医院养上一段时间的骨头才能回到教室去学生们上课。 此前他教过的学生说起他,都会不约而同的提起一件事,那就是当他没有进教室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说——我们的欧教授肯定又打倒了!这的打倒,不是指他在学术上被人打倒了,指的是他被他老婆打得躺在床上了。 每到这个时候,班上的同学们都会成群集队的到他家去看他,也只有同学们成群集队的时候才看到他,因为他老婆怕他班上的学生替他强自出头,——有届学生中有一个脾气特别暴躁的,第一次看到欧阳被他老婆打得躺到床上的时候,二话没说,走过去就发狠的煽了她几耳光,直把她打一屁股坐到地上,委屈得像个孩子哭了起来。 原本她以为只要她一哭,就会引起其他同学集中火力去攻击那个打她的操蛋,结果却是——她才坐在地上开始哭,那个打她的操蛋一步蹿到她身边,拉起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叭叭又掴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后才又把她扔到地上,用脚踏着她的肚皮问她还打不打欧阳教授,她说她再也不打欧阳教授了。此后,直到那届那学生毕来,她都没敢再打过欧阳。那一届学生,让他过了四年比较平静而又清闲的生活。 其后,他又被阿依卓玛打怕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学校里,他都从不与她打照面,她说她没钱花了,欧阳就会在她的银行卡上打入十万块钱,任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欧阳曾经想过要是她去找个小白脸就好了,可是这婆娘除了一天到晚打麻将外,就只知道埋头睡大觉了,至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儿,欧阳一年不回家,她也不打电话叫欧阳回去跟她做那事儿,她打电话给欧阳都是她卡里没钱了,即使欧阳偶尔回家去一次,也不会主动跟她亲热。其实在欧阳眼里,她就是个泼辣货儿,除了泼辣之外,她什么也不会,包括她是女人,却连自己的男人都晓得呵护。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这是他经常跟赵敏说的一句话。事实上,阿依旧玛在欧阳心里,也没有任何地位。从人体器官来看,她是女人,因为该长的器官她都长得有。从情感角度来看,她就不是女人了,因为她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晓得关心,一个从不关心自己丈的女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好女人。 阿依卓玛就是这样的女人。 213.鬼怕恶人(上) 欧阳并不嫌弃阿依卓玛长得太达骨感,关键的关键是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有女人味,她就像一条疯掉了的狗,一天到晚只知道嚎叫,只知道遇人便咬。她从来没关心过欧阳的饮食起居,也从来没问过欧阳需要什么,她只知道打骂欧阳,从不知道用女人的胸膛去捂化欧阳的心。欧阳选择离开她,——但他之所以不与她离婚,是因为他的儿子不准他与她离婚,要不是为了儿子,他早就与她离了。 认识赵敏之前,他一直住在家里,认识赵敏之后,搬到外面去的。这些年,是赵敏让他体会到做男人的自信,他对赵敏是心存感激的。他不恨她,但也谈不上真正的爱,因为他早就过了爱一个人的年龄,他找赵敏,从一定意义上说,完全是为排遗在家里遭受的冷落与痛苦。一个男人,在家里没有爱,就会在外面寻求爱,那怕这种爱是畸形的,他仍然会精心的呵护,直到爱的一方退出。 欧阳爱赵敏,就属于这种类型。 虽然赵敏漂亮,但他爱的并不是她的漂亮,他只想从她身上找到爱的着力点,好以此安慰他受伤的灵魂。阿依卓玛带给他的伤害,实在有些深。单独凭他自己,很难****伤口的痛。他想通过赵敏来化解他内心的苦闷与彷徨,伤痛与悲摧。 其实他还知道,他和赵敏之间,早晚得了断,不是他找赵敏,是赵敏找他,因为他夺走了赵敏的初夜,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与前程,——表面上看,他把她留在了东大外贸学院,事实上,这断毁了她读书时所追求的前程。 赵敏的梦想是当一名经融学家,可是自从欧阳把她从少女变成女人之后,她的梦想也跟着破了,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了,唯一想做的就是能与冯子龙结婚,可冯子龙又死活不娶她,这就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不管是欧阳还是赵敏,其实都是悲剧式的人物,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按他们自身设定的轨迹生活过,他们都活在别人的轨迹里。 欧阳活在阿依卓玛的轨迹里,赵敏活在欧阳的轨迹里。 只有冯子龙活在他自己设定的轨迹里。 对他,赵敏一直是崇敬的。 因为他从来不为外物所引诱,他是真实的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中,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改为他,——赵敏曾经试图改变他,结果却是她被他改变了。 这就是冯子龙的魅力。 冯子龙,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一个不为权势所惑的男人,一个敢于与强大叫板的男人,一个敢与恐怖集团开战的男人。 他是个真男人。 也只有真男人,才敢蔑视眼前的一切。 赵敏看着他,眼里尽是满足感。 和他在一起,才有绝对的安全感。 那层薄膜外面,仍然是一天炽热的阳光。 龙爷好像已经疯了,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嘿嘿的怪笑着。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其他恐怖分子坐得离他远远的,兀自看着他发愣。这龙爷也太经不起打击了,才被打了那么几耳光,就疯了,显见******平素就是个孬货。 只有孬货才经不住如此打击。 阿三叫来了张三狗和坎巴。但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紧紧的瞪着龙爷。而两眼无光的龙爷,正傻乎乎的笑着,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的乱石坡,模样就像一个死而复活的人。 “龙三,到底发生了什么?”首先说话的是张三狗。 龙爷,也就是张三狗嘴里的龙三,并没有回答队的问话,因为他此刻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了,他此刻想得最多的是,里面打他的人,非鬼即神,因为只有鬼与神,才拥有隔空打人的本事。 也就是说,乱石坡上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神了。 除此,他找不到第二种安慰自己的理由。张三狗见龙三不回答他也就罢了,气人的是,他居然无视张三狗的存在,这就让张三狗不想待见他了。 “龙三,我数三个数,如果你还不起来回答我,我一枪崩了你。” 龙三没有理睬他,依然傻傻地坐在地上。 张三狗走上前去,一脚把他踢翻了,骂道:“龙三你这不长眼的家伙,你可以无视其他人,但绝对不可以无视我。” 213.鬼怕恶人(下) “张爷你消消气,这事怪不得龙三。”阿三和阿威双走上前,一边安慰张三狗一对他解释说,“我们去找你之前,他都好好的,也不知道这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把他整疯了。”他们似在说龙三,又似在说他们自己。 张三狗听了,感觉背脊冷飕飕的,好像有人在背后煽风。 “他疯了,我还怪他干什么?”张三狗往乱石坡了瞧了瞧,蹲到了龙三的面前,“龙三,你说你是怎么被人打的?” 说乱石坡闹鬼,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过去就有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失踪过,由于失踪者连尸骸都没有找到,人们也就不靠近这面乱石坡了。当然,有胆子大的人仍然来这里转悠,但也从来没有失踪过。 鬼怕恶人。当人们确定乱石坡的人也不怕乱抓人的时候,这附近的村民也就开始行起凶作起恶来,因为他们都坚信一个道理:人善受人欺,马善受人骑。也就是鬼怕恶人。 于是,这里也就出现了贩毒、杀人、抢劫和强奸。 由于这里和泰国仅一河之隔,毒贩、杀犯、抢劫犯和强奸犯遇到中国警方抓人,他们就往泰国那边跑,遇到泰国警方抓人,他们又往中国这边跑,如此循环往复,竟然让一些犯罪分子居然侥幸躲过了警方的抓捕。 清凉山庄建造于此,也是告虑了这个因素的。当然,关键的关键是河对岸就是泰国,再过去就是清迈,一个隐藏在崇山峻岭中的城市。那里和其他地方一样,也有富人和穷人,有钱人可以灯红酒绿,任意的逍遥,穷人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富人消费。 自从清凉山庄建成之后,大多数富人都成了清凉山庄的常客。而张三狗和坎巴等人,则把大本营从清迈附近的一个小山村移到了清凉山庄附近,目的是借用这里便捷的交通来躲避警方的追捕。 张三狗和坎巴的到来,冯子龙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对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在他们摸清他们到底有多少恐怖团伙之前,他对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杀死人一个容易,但要抓住他背后那一伙人却不容易了。就像张三狗再厉害,他也只能代表他一个人,并不能代表他后面那个团伙。杀掉他,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希望把秬彻底毁掉他们这个团伙。 据他掌握的情报,张三狗和坎巴的团伙,至少有一百多个成员,其中骨干分子就有二十多个。如果干掉了他,没有把他那些骨干成员一网打尽,他们对当地的居民或是附近的居民进行疯狂的报复。 要消灭恐怖团伙,就要连根拨起,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蚂迹,否则就会遭到他们灭绝人性的报复。恐怖团伙实施报复,又不是报复打杀他们的人,他们报复的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这,也是人们非常痛恨恐怖分子的原因。 冯子龙没想到,寻了大半个地球的恐怖团伙,居然隐藏在泰滇交界的贡嘎附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张三狗和坎巴竟然深谙兵家之道,怪不得这些年中国和泰国警方拿他们都一直没有办法,最好只好交好国安局来处置他们。 这次要不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把赵敏带来清凉山庄游玩,只怕猴年马月也找不到这个向来以神秘而又狡猾著称的恐怖组织。看着外面的张三狗和坎巴等头目都聚齐了,冯子龙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这一次,就算他们背上插翅膀,也逃不出他的视线了。 这一次,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连小虾米都绝不放过。一旦放走了他们中的头目,那怕是个小头目,也会如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样重新占据新的土地,对周边的村庄或是城镇形成新的威胁。 ********,打击恐怖团伙更是要连根拨除,留根即是留祸患。 但张三狗和坎巴仍然不知道冯子龙看见了他们。他们只知道此前有个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至于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也没有人知道。不过据他们的手下报告,那个人连同他带的那个女人一同在这附近消失了。 正是那个人连同他带的女人一同消失在了乱石坡附近,这才让张三狗和坎巴来了兴趣,这几年在乱石坡失踪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但不管失踪的是谁,都没有人看到他们的尸骸。那些失踪的人,就仿佛水滴从沙漠上蒸发了一般,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一点。 这一次,冯子龙和赵敏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也是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也是张三狗和坎巴急于赶来乱石坡的原因。他们想从龙三遭到的打击中查到神秘消失的冯子龙和赵敏的来路,但可惜的是,龙三竟疯了。 214.枪杀(上) 龙三真疯了。 张三狗摇了摇头,就不准备再问他了。坎巴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乱石坡,乱石坡和往天没有任何区别,那几棵显得稀稀落落的松树,在今天仿佛比往天要多了几道伤痕,伤痕是用刀子划上去的,上面已经积满油黑的松汁。 坎巴把阿威和阿三叫到他面前,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我们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其他人说的。” “谁说的?” “巴扎说的。” “巴扎?”坎巴抬起眼睛,打量了站在远处的一个泰国汉子,“确定是他说的?” 阿威和阿三同时点了点头,说:“确定。” 坎巴也点了点头,招手把巴扎叫过来,问他是不是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在这里消失了,巴扎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他就是看他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就是在这里消失了。当时他距离他们有些远,只看见他们走到这个地方就消失了,我此前也这里看过,这里除了感觉有些怪异之外,其他的和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若说真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不知为什么我们走不到这乱石坡上去。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坎巴赞同巴扎的说法,但他同样也没有找到答案,“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神秘地带——异度空间,据说这异度空间和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不同,只有机缘巧合且有异能的人才穿越到它的里面去。倘若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就是穿越到那个异度空间里去了。” “异度空间?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新鲜,你是从那里看到的这个名字?” 坎巴伸手在那层看不见的膜上戳了一下,说:“在我们泰国,只要是十岁以上的孩子和大人,都知道这个传说。” “传说的东西有时并不可靠,我看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从找到那两个已经消失的人。”张三狗插进话来说,“就算你说的这事是真的,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才能找到这个异度空间的入口呢?找不到它的入口,一切空口说空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坎巴见张三狗否定了他的说法,不由有些冒火的说,“在我们泰国,本来就有异度空间这个传说,只是直到目前,还没有人破解它而已。但我们村子就有一个已经失踪了三年的人,忽然就从一个异度空间里走了出来,大家问他去哪里了,他说他就在村东口的那座山上,只是大家都不见他,而他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大家。” 张三狗冷笑着没有说话。这种无无稽之谈,他是不会信的。在他眼里,鬼就怕恶人。什么异度空间,什么死而复生,在他看来就是个屁,只要你把他放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阿威和阿三却对他的说法一点也不怀疑。尤其是巴扎,因为他亲眼看着冯子龙和赵敏是怎么消失了,就像一个人进入一面墙一样,先进去一半,然后进去另一半,前一半和后一半之间没有任何悬念,就那么进去了。 那种进入另一个空间的感觉,就像影子遇到墙壁折叠在一起一样,让人是无法感觉得到的。那种奇妙的消失方式,只可意会不可方传。 进去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像是电影的画面消失一样,等你发现的时候,整个眼前已经只有一道雪白的幕布了。 就在冯子龙和赵敏消失后,巴扎跑到他们消失的地方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什么,但不管他如何用力,就是迈不上眼前的乱石坡。乱石坡就在眼前,那上面依然挺立着那几棵参天大树。没有人去过上面,自然不知道那上面有些什么。 214.枪杀(下) 在大家眼里,眼前这面乱石坡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张三狗之所以选择把清凉山庄修在这里,看中的也是这面乱石坡,这乱石坡从他有记忆起就在这个地方,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他从一个懵懂少年长成了威镇天下的中年人,也没有解开这面乱石坡的谜。 其实,他不是不相信坎巴的话,是他怕那个传说真的是现实。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那么他们就无法找到冯子龙和赵敏了。直觉告诉他,赵敏并不可怕,真正令他可怕的是冯子龙。虽然他没有看到冯子龙,但从手下的描述中,他大概猜出了来人便是冯子龙,因为他此前曾和冯子龙打过一些照面,自然就记得他的长相。但他没有对大家说,包括坎巴他都没有告诉。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张三狗清楚,如果他身边的人知道冯子龙来了,那么大家才聚起来的心又散了,因为他十分惧怕冯子龙,——准确说,冯子龙在他们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高高存在。 三年前,他和冯子龙交过手,他根本就不是冯子龙的对手,不管是枪法还是拳击,他都没有冯子龙厉害。那次相遇,让他损失了七个兄弟,三千万美钞和七把枪。他没想到冯子龙会有那么厉害,开始有人给他介绍的时候他不服气,说一个冯子龙没有三头六臂,一个人打不赢他就叫两人上,两个人打不赢就叫三个人上,如此依次类推,没有打不死他的。就算打不死,也要把他累死。结果,是冯子龙既没被累死,也没被打死,倒是他张三狗的手下,竟然一下子就死了七个。 那七个人,都是他最得力的兄弟。他们的死,让他有一年时间都没有恢得元气。也从那时起,他的兄弟对冯子龙就产生了恐惧感,——只要听到是冯子龙来了,他们中有人就会不自禁的尿湿裤裆。 原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却怕冯子龙怕得要命。 他们之所以怕冯子龙,是因为冯子龙杀人的手段简单而快捷,比如杀人都用枪,但你的枪就是比冯子龙的枪要慢半拍,——慢半拍是什么概念产?就是从他枪里射出的子弹已经穿透你的身体,夺去你的生命,或者说得更为直接一点,就是你开枪的机会被他剥夺了,只有他枪杀你,没有你枪杀他,永远。 如果大家都用刀,他也要对手快。他的刀除了快之外,再就是狠、稳,准。凡是冯子龙刺杀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那次本来张三狗也死了的,可是他的刀刺到张三狗喉咙前一秒,一个恐怖分子忽然抱住了冯子龙的手臂,让他失去了那次杀死张三狗的机会。而张三狗,则因此多活这么些年。 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张三狗,冯子龙的眼帘中又慢慢的注满了杀气。对眼前这个恐怖团伙的头目,冯子龙记得他干过的每一桩坏事、恶事、歹事: ——在非洲,他曾杀过三个手无寸铁妇女和儿童,其中那个白人妇女死前还被他强奸过,他强奸她后连捅了她七刀,最后一刀才让她死去的。 ——在欧洲,他曾组织杀手炸过三家银行,导致银行员工九死十伤,还从银行里抢走现钞一千三百欧元。 ——在东南亚,他一直在组织犯罪团伙组织妇女***被他奸过的少女至少有一个排,被他逼为娼妇的女人少说也四五百。这些女人,用身体为他创造了数以亿计的财富,但他从来就没把她们当人看过,比如有个叫阿娇的女人,在她被传染了艾滋病以后,他叫人把她拉到荒效野外活埋了;另有一个名叫卡拦奇的印度女人,只因为走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被他拉去沉河了,他惩罚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的脏身体了他一下。 张三狗是个十分古怪的人,他一边嫖妓一边却又嫌**脏,这种荒唐事情也只有他才想得出做得出。事实上,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在十五岁那年,就把他的妹妹强奸了,他母亲骂他是畜牲,他就奸杀了他母亲。其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人渣,一个人见人恨的恶棍,一个十恶不赦的畜牲。 就是在道上,他的口碑也极差,因为他从来就不按常规出牌,比如他兄弟的老婆长得比较漂亮,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对方,直到得手了才罢休。所认他的兄弟从不会把自己的老婆介绍给他,以免他给自己戴一顶绿帽。 当然,这些事情也只有冯子龙知道。赵敏看看刚来的张三狗,又看看神情古怪的冯子龙,说:“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张三狗?” “岂止是认识,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把他找出来。” 赵敏拉了拉衣服的下摆,说:“这人看着极不面善,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主儿,抓住了他是三刀六个眼还是一枪崩了算了?” “一枪崩了太便宜他了。”冯子龙神情冷若冰霜的说,“这次若是生擒了他,我一定要让他死得很痛苦,叫他知道杀人的滋味到底是怎么样的。” 215.此心可鉴(上) “要是组织上不让你折磨他呢?”赵敏知道共产党从来不允许虐待犯人,包括要枪毙的犯人,都不准任何加以虐待。 冯子龙舔了舔嘴辱,说:“杀他之前,我肯定不对组织说我已经抓住了,我要在杀了他之后才对组织说我击毙了他。这个老杂碎,早该死了,——那次若是我下手快点,他也不会又多活这几年。” “现在就把他杀了,看他还敢不敢猖狂!”赵敏说着缓缓的举起了刀子。此刻,张三狗离她不过一层薄膜,她要杀他,只消举手之劳。 但冯子龙没让她杀张三狗,他说还等张三狗多活一会儿,且听她说些什么再杀他也不迟。赵敏听他说得有道理,也就把刀子收了,说:“这种早该千刀万剐的家伙,其实留着也是祸害。” “我知道他是祸害,但是现在确实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啊?”赵敏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至于是那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冯子龙说:“因为有一个比他重要的人还没有来。” “原来他不是这里的真正老大?” 赵敏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这冯子龙还知道些什么,只要是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话,都具有炸弹的威力,足以把一个人炸上天去。 “他是这里的老大,但他不是他们这一行的老大。”这两句话,他说得像是在绕顺口溜。 赵敏嘿嘿一笑,说:“你直接说他不是他一行的老大不就行了,偏要说什么‘他是这里的老大,但他不是他们这一行的老大’,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没话找话来说。” 看着她嗔怪的脸色,冯子龙嘻嘻的笑道:“不逗你一下,心里不快乐。” “逗我了,你快乐了?“ 赵敏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冯子龙,里面淫光闪动,活脱脱就是一个倚门卖笑的女人。冯子龙看到她的目光淫相骇人,立刻把眼睛移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同是整个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确实处于安全地带了,才又笑着对她说道:“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坏,我这个人还是有许多优点的,比如你想我的时候,就算我疲惫了,我也会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迎接你的热情,直到你高兴了我才敢高兴你说是不?”这话一从他嘴巴里说出来,让人感觉怪怪的,就好像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说他在想和她的事吧,这话又好像和她一点边也不沾,说他不想她吧,这话好像又全集中在她的身上,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只要她赵敏高兴,不管什么时候,他冯子龙都会迁就她,护着她,就是他累得躺下了,只要她想那个,他也打起精神和她那个。 “这是你的真心?” “苍天为证,此心可鉴。” “少贫嘴,我说正经事……” “我的嘴从来都不贫,天天都美女肉吃!” “你又想我了?” 赵敏眼里再次放出淫光来。这种淫光绽放的时刻,在她并不多见,要换在其他地方,冯子龙巴不得她春情萌动,这样就可以和她云雨巫山,共度良宵了。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外面聚集了一大帮恐怖分子,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要他的命,如果他们找到了进入这里的入口,那他就只有被他们打成马蜂窝了。但他心里想的却是跟她做那事。也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跟她做那事儿就像有瘾一样,才离开她一会儿又想和她啪啪啪了。 “我是又想你了,但我现在想的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现在只想静静的抱着你,静静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他说的和他心里想的不一样。 “你不怕外面好些恐怖分子进秋把你打得稀烂?” “怕啊!”冯子龙实话实说,“但我估计我他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出口。”他说的是事实,要是他们找得到入口,只怕早就进来了,他们这所以聚在外面不进来,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出入口在哪里。 “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守在出入口那儿才是上策。”赵敏说,“就算他们找到出入口了,他们进来一个我们咔嚓一个,进来两个咔嚓一双……” 冯子龙在她脸颊上吻了一记,说:“你别把他们想得太厉害了,我们也是误打误闯进来的啊,不是机缘巧合,说不定我们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说的是实情,他最大的特点便是实话实说,从不来虚的。 215.此心可鉴(下) 作为一个高级特工,如果他取得一点成绩便沾沾自喜,那他离死亡就不远了,因为特工的每一天都在同不同的人打交道,只要你敢透露你的信息或是行踪,那就有人会盯上你的梢,暗中杀死你。 其实赵敏不知道,尽管冯子龙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这些事情都与他的工作无关,凡是与他工作有关的,那怕赵敏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可能从他口里或是行动中找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特工的最大特点,就是学会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当成敌对者。一旦你相信了某一个人,那这一个人就有可能干掉你的事业,叫你在倾刻间烟飞灰灭,户籍从些迁出地球。 “但我们也不可小看了他们,这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赵敏提醒着冯子龙,凡事都切不可大意,更不可轻敌,——轻敌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冯子龙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与人打交道,从不轻易的暴露他的实力,因为他知道,关键时刻还得靠实力保命。 走特工这根钢丝绳,最最重要的便是要保存自己的实力。实力不在,生命不在。这话,是他在特工训练营训练是的座佑铭。 要想存活在这个世上,那你就要有超人一等的毅力与实力。毅力与实力,就好比一对孪生兄弟,不敢那一方受到了损伤,另一方也会跟着失去作用。 从来,冯子龙都不会在人前说他自己如何如何的行,也从来不谈在他干什么工作,更不说他的工作具有高度的保密性与隐蔽性。他只是每天都努力干好本职工作,从不拖拉,从不推拒,更不营私舞弊。 “我知道他们厉害,我也没否认他们就是杀人的魔头,但我们得看到,邪不圧正,他们最终都要接受法律对他们的审判。”冯子龙淡然的说道,“眼前这群魔鬼,虽然他们看上去很强大,但内心实际上脆弱得很,不堪一击。我之所样说,并不是我这个人看不起他们,是他们本身就没有多强的战斗力,杀老百姓他们行,杀我们他们不行,他们就是一群畜牲,一群不会说人话,不会做人事的畜牲。” “那干脆一枪一个毙了算了。” “一枪一个干起来倒痛快,可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家伙没来啊!”冯子龙望着张三狗与坎巴,脸上慢慢浮起杀气,“要是那个人不来,主算把眼前这群家伙都杀了,都于事无补啊!因为他们和那个人比起来,本就无足轻重,——那个人比他们重要。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个人,才真正称得上人才。” “人才?”赵敏听得瞪大眼睛,十分不解道,“一个恐怖分子,也配称人才二字?” 冯子龙点了点头,说:“不要看不起这些家伙,他们里面藏龙卧虎,确实也有些人才。我得正视现实,不要以为只有我们才有人才,人家就没有人才了,人家也有人才啊!不然,那些黑客怎么能够进入政府的网站,窍取到政府的高级机密啊?” “这倒也是。”赵敏不得不承认,恐怖分子当中确实也有很多杰出的人才,像攻击政府网站的黑客,像窍取各国政要机密的黑道精英,像制造武器的高级工程师等等,都是各国警察和特工头痛的存在。 没有这些人,要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所以尽管各国花了十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也不能有效的清除各种各样的高科技犯罪、走私犯罪和恐怖犯罪等。 “过去,我看问题也和你一样,没把他们的存在当一回事,自从我接受了特工的高级培训之后,我才知道一个事实——”冯子龙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黑道人才,并不比白道人才差。有时,黑道人才能干的,白道上不一定有人能干得了,这是事实。按理说,飞机算是高精尖的科技了,可恐怖分子为什么能照样劫持呢?是因为他们里面也有高级技术人才啊!还有,为什么毒品屡禁不绝反倒花样翻新、品种日多呢?是因为他们里面也有很多高级技术人才啊!” “照你所说,反恐在一定意义上其实是科技上的较量,对吧?” “也可以这样理解。”冯子龙深邃的眼眸中闪耀着熠熠的辉光,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高瞻远瞩的反恐精英了,“如果一个民族或是一个国家科技落后了,是不能与国际一道进行反恐的,因为在拥有精湛技术的毒品贩子面前,光凭传统的检测仪器,已经检查不出此毒品就是彼毒品了……” 216.摩托战斧(上) 冯子龙说的是事实,在毒品日益花样翻新的今天,没有与时俱进人科技水平,确实已经跟不上反毒的步伐了。 反恐亦是这样。 作为一个高级特工,必须不间断的持继充电,才能在不日新月异的高科技产品面前有一席之地,否则就会被时代所淘汰。 正是因为高科技进步得太快,各种犯罪的手段才会日益隐秘和隐蔽,如果我们的检测的手段跟不上,那就会让犯罪分子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就会让更多无辜的平民百姓遭受灾难,蒙受损失。 必须加大培训各种各样的技术人才,特别是战斗在一线的精英人才,更要加大部训力度,实行定期或不定期的轮换培训,才能跟得上各种各样的犯罪步伐。 就拿今天的电信诈骗来说,同样是诈骗,但电信诈骗已经颠覆传统的诈骗,作案的手段、范围、技术等已经不是传统警察所能侦破了的,这就要求我们的警察不但要有传统的身体素质,更要扔用现代警察的高科技素质。二者,缺一不可。 作为特工,在这方面更要与时俱进,稍微落后都不行,过去是落后就要挨打,现在是落后就要丢命。 必须与时俱进。 这时冯子龙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也是他们领导对他的要求。 “但是现在我不想跟你论这个方面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得把眼前这些恐怖分子解决了才是关键。”冯子龙换了个话题说,“我还没告诉你,站在你前面这个人,就是罪大恶极的张三狗,他现在的名字叫张绵竹,与他隔着一个人站最边上那个,就是他的搭档,泰国人坎巴,这两个人都是最近几年在东南亚一带比较活跃的人物,他们干过的恶事坏事刚才我已经对你说了,你现在必须记住一点,就是面对他们的时候绝不能手软,否则死的就会是你。” “碰上他们,就杀掉他们,绝不能手软。”赵敏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我会时刻提醒我自己的,——还没有来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和这个张三狗和坎巴比起来,他们谁更厉害些?” “当然是那个人了。”冯子龙开门见山的说,“那个人名字叫李开山,泰籍华人,早年曾在颠泰边境上走私货物,后来远涉欧洲加入了“三k党”,逐渐成了一个人物,其后他返回颠泰边境,很快拉起一帮人,组成了颠泰边境最大的黑帮——摩托战斧。他仿效的是俄罗斯黑帮战斧,他所组建的这个黑帮,主要以洗黑钱,从事贩毒,制造恐怖、爆炸,国际****走私军火,甚至参与走私黑武器等,据泰国内部资料,随着泰国黑帮势力迅速崛起和不断发展壮大,他们的势力已经不再仅仅限制于泰国国内的发展,其势力已经像毒液一样浸入整个东南亚,这也是冯子龙最近一段时间集中精力调查的一个人物。 机缘巧合的是,他这次到yn来秘密调查张三狗和坎巴,却无意知道了李开山竟然与张三狗和坎巴接触频繁,这就直接促成了李开山也将冯子龙纳入了他秘杀的要人之一。这也就是冯子龙昨天遭遇车祸的原因之一。 单从表面上看,是张三狗和坎巴要杀冯子龙,实际上却是另一个神秘人物李开山要杀冯子龙。这也是冯子龙为什么一直都不露声色的原因。他这次来yn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狙杀张三狗和坎巴,——虽然张三狗和坎巴也算得人物这个称谓,但他们在冯子龙心里还不值一提,因为他们在李开山面前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物。 这次李开山之所以要与他们秘密会面,是因为他想利用张三狗和坎巴云刺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到了泰国,他不好直接出面,他拿起眼睛在泰国和中国yn边境寻了一圈,就选中了张三狗和坎巴,他们十分符合他此次的刺杀行动。 至于他要刺杀的人是谁,冯子龙并不十分关心,他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才到清凉山庄来,——他若是不来,那他这次赴滇就白跑了。这也是为什么不急于狙杀张三狗与坎巴的直接因素,如果他杀了张三狗与坎巴,那李开山听到了信息,自然就不会跑来送死了。 当冯子龙把李开山的这些事情讲给赵敏听了,赵敏骇得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说:“子龙,过去我真的不知道你每天会面临这样多的凶险,也不知道你过的是怎和样的生活,现在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次时间,你这些年过得实在是不容易了,刀头舔血,子弹上跳舞,与魔共舞,这些词语,我过去并没有深刻领悟过它们的含义,现在终于知道了它们的真实意义,它们,其实是前人用鲜血总结来的,当然,这当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子龙,我真的好爱你!”说着,赵敏竟抱着冯子龙嘤嘤的哭了起来。 216.摩托战斧(下) 那眼泪,那哭声,那情状,都是真情的流露,一点虚伪的做着都没有。她是真的感动了,她没想到,其实人们天天歌颂的英雄就在自己身边。 冯子龙站着没动,就那么任由她抱着哭。 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同时也淹没了他的心。男人,不管他有多伟大,一旦有他心爱的女人为他哭泣,他就会心软,就会气短,就会儿女情长,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就是这样来的。 其实这正是男女情爱的伟大之处。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如果大家都讲原则,如果大家都不讲情分,那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所谓的牵挂与思念了。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古今中外,想来都是如此。 赵敏之所以一直舍不得离开冯子龙,并不是他这个人如何的伟大,而是因为他这个人特别的有人情味。英雄也是人,如果英雄没有人情味,那英雄也不会受到人们顶礼膜拜。 人们之所以顶礼膜拜英雄,是因为英雄和大家一样,都是有感情有思想的人。 “要是我死了,你会这样哭我吗?”冯子龙一边抚摸着赵敏柔美的秀发,一边淡然的问她。赵敏听到他这样问,猝然仰起头,泪眼婆挲的望着他,抽泣着说:“你死了,我会去你的坟头哭你的。” 她直接答应他去他的坟头哭他,并不是她希望他死去,而是她感情的真实流露。在中国,只有至亲的人死了,至亲的人才会到他的坟头哭泣,——至亲的人,一是亲人如儿女和侄儿侄女,二是妻子。赵敏答应去他的坟头哭他,表明在他死后,她会像妻子一样哭他的。 “到时,我会在高高的天上看着你哭的。” “我哭的时候,你会像现在一样深情地吻我吗?” “吻,当然吻。” 冯子龙深情的望着她,内心里不断涌起阵阵感动。这种爱,正是他所期盼的。一直,他都把赵敏当着是他的妻子,不管他有多么劳累,只要他到了赵敏所在的城市,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叫她千万等着他,他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去逛公园,一起去唱歌…… 也许,这就是情吧! 也许,这一辈子真的就只有她才是他最牵挂的人了。 是的,只有她才他最牵挂的人。 一辈子只牵挂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幸福的。就像冯子龙只牵挂赵敏,赵敏就是幸福的一样。事实上,赵敏自己心中也清楚,她这一辈子因为遇到冯子龙,冯子龙是那么的爱她,她值了,真的,她这一辈子真值了。 因为一个人一辈子只要有一个人牵挂就值了。 “我死之前,我一定把你列入我的家谱中去,让我做我今生今世、再生再世的妻子。” “虽然我不能嫁给你,但我其实就是你的妻子,我也愿做你的妻子。”当赵敏说完“妻子”这两上字时,脸上立刻荡起了幸福而又满足的微笑。 这一生,她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了冯子龙。 冯子龙最大的幸福,是他遇上了赵敏。 一句话,他们两个都是幸福的。 只有幸福的人遇到一起才会幸福。 外面,张三狗、坎巴率着一群手下还在寻找过入乱石坡的入口。虽然此时太阳已经偏西,但空气中的气温并没有降低,还是那么热,在外面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入口的张三狗累得气喘吁吁的坐到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直骂。 阿三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张三狗,张三狗接过去仰脖海灌了一肚皮,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坎巴也灌了一肚皮矿泉水,才骂骂咧咧的坐到张三狗身边,说:“竹爷,我看这事有点儿蹊跷,如果这乱石坡真有出入口的话,那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呢?” “我要是晓得,就不会累得像是翻不了坎的猴子了。” 这时,坎巴的目光重新锁定了巴扎。巴扎战战惊惊的走到他身边,胆怯的问他说:“坎巴老大,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我又没讲你说的是假的,你着什么急啊?”坎巴那一又贼眼,直直的盯视着巴扎,看得巴扎直打鼓。巴扎揩了揩额头汩汩直冒的汗水,小心谨慎的问道:“坎巴老大还有事吗?没事我可到边上去了。” 217.怪雾(上) “没事儿了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儿么?”坎巴眼里放出一阵凶光,骇得巴扎一下子坐到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坎巴老大,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我胆小,我害怕你这样看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不要这样看我了。” 坎巴没想到长得五大三粗的巴扎竟这样胆小,一时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就像破锣一样难听,——听到耳朵里酸牙。一旁的张三狗走过来,捅了捅他的腰眼说:“我说坎巴老大,你这样整巴扎……” “张三狗,你狗嘴里吐不象牙,你说我整巴扎,你问问他我整他没有?”坎巴打断张三狗的话,有些凶神恶煞的说,“说话要赶理,你可不能这样裁脏隐害我啊!” “我陷害你?坎巴,人家巴扎看着你都怕,你就少拿他开点心吧!”张三狗虽然脾气比较暴躁,但他这人对待手下还是蛮好的,“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找下去了,因为这个出入口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年,但从来就没有找到过,与其这样与对方耗下去,还不如回去好好的喝一杯酒解解乏来得痛快。” “可是——”巴扎这时抬起头来,一点也不结巴的说,“我看到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就是这儿进去的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难道这出入口会移动不成?”他眼巴巴的望着张三狗,希望他能带领大家继续找下去,因为他确实看见冯子龙和赵敏就是从他把的地方忽然消失的。他不信冯子龙和赵敏能通天入地,他们一定就隐藏乱石坡上的某个地方,只是他们现在看不到他们而已。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冯子龙和赵敏与他们仅隔着薄薄的一层膜,像纸那么薄的一层膜,这膜有奇怪的是,从里面可以随心所欲的打击外面,而外面的人却不能打击到里面。 冯子龙也没从追究这个原因,他现在只想充分利用好这个天然屏障对张三狗和坎巴实施有效打击,——若李开山不来,他就不会放张三狗和坎巴活着离开清凉山庄,如果李开山来了,那张三狗和坎巴不可以多活几天了,毕竟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缉捕到李开山。 让李开山留在滇泰面境太危险了,这个家伙不但拥有一定数量的武装力量,更主要的是他还控制着金三角地区的毒品基地,如果不彻底将他铲除掉,那么他就会给滇泰边境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包括滇泰交界地区的老百姓的生家性命,都会随时丢在他的手里。 他就是一个杀人恶魔,只要他想杀人,就会随时拿附近的居民开刀。特别是那支所谓的摩托战斧队,在整个滇泰地区更是横行无忌,长驱直入,纯粹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只要是他们到达的地方,他们要谁死,谁就得死。 此前,泰国警方多次联合中国警方对这支战斧他进行打击,但都收效甚微,——准确说,那几次联合行动,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据警方权威人士透露,警方的那几次行动,没有一次看到过摩托战斧的影子,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点效果也没有。 正是因警方接边遭挫,警方高层才把这件事交给了国安局。当冯子龙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当时还在夏威夷度假,夏威夷的阳光与沙滩,美酒与香槟,还是挺得值得人留恋的。在那里,对冯子龙来说,唯一的缺憾是没有美人相伴左右,——一般女人他根本就看不上眼,即使偶尔看上一个,他觉得这人又没有赵敏风**灵,善解人意,妩媚风情,所以除了在夏威夷,在其他地方他仍然从来不找女人相陪。 他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去,一个人来,来来去去都极轻松,也无牵挂,所谡的也无牵挂也不愁,说的便是这样的生活吧? 赵敏见他低着头,既不看外面的恐怖分子,也不看她,觉得他这会儿变得有些奇怪,正准备叫他,却见倏地抬起头来,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似乎有什么新发现似的。 “你看到什么了吗?”赵敏把脑袋偎到他脖子上,态度十分亲昵。 冯子龙没有理睬她,也没有回答她,依然两眼直直的望着外面。 外面,人依然还是那些人,太阳依然还是那个太阳,好像什么也没改变,但是冯子龙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好像他发现了外面有什么秘密一样。 “喂,子龙,我在问你,你听到没有?” “呃!”好一半天之后,冯子龙才从思考中醒悟过来,说,“你要问什么啊?” 217.怪雾(下) “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滇泰警方对李开山为什么不能实施精准打击,这当中肯定是我们的内部出了问题,不然就算李开山再狡猾,他也不可能逃过中国警察严密的布控,我直接怀疑,是我们警察的高层出了内鬼,若非如此,别说这一个李开山了,就是有十个李开山,只怕也割下他的脑袋来祭我们的警徽与警魂了。” “按你的思路理下去,我想应该是警方内部出了问题,不然这李开山不可能每次都能逃脱。”赵敏顺着冯子龙的思路说,“当然,这问题也有可能出在泰国警方。既然现在由你来处理这件事了,我觉得你应该换个角度考虑问题,不要把眼光总盯着一个地方,这不利于你全盘的考虑问题,也不利于你最终打开局面……” “你话说得有道理,但是你差了一个环节,那就是——”冯子龙皱起眉头说,“这李开山在滇泰警方高层都应该安插得有人,只是这人隐藏得极深,轻易不让人发觉罢了,我现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想通警方来帮我缉捕李开山,而是想从中找到李开山安插在警方的人,到时好将其一举缉拿归案。” “依我看,其实我们现在应该趁李开山还没有露面,一举将张三狗和坎巴缉捕归案,然后再张网来候杀李开山。”赵敏虽然没有经过正规培训,但在搞缉捕方面好像有天赋,居然能够帮冯子龙提出极为适用的一些建设性意见,“外面总共有二十多个人,如果我们采取先前那种战术,就可以将外面的恐怖分子分而歼之。” “问题是——”冯子龙若有所思的说,“这李开山可不同于一般的黑帮老大,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一旦他嗅到这里气氛不对,就会立即打道回府,来个老死不会面,就再难抓到他了。正是因为他没有露面,所以我才会等,若不是因为他,眼前这些人早被我杀干净了。” 乱石坡外面,张三狗和坎巴还在查找进入乱石坡的入口。而乱石坡的上面,这时慢慢的笼上一层雾,浓得化不开雾。赵敏看见那雾一点一点的往坡脚漫来,顿时骇得惊慌失措的对冯子龙说道:“这雾,不会吞噬我们吧?” 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把冯子龙也镇住了。 这雾要是真会吞噬人的话,那他和赵敏就只有葬身在这坡脚了。那雾浓得浓牛奶,呈白色,恍眼看去,就像漫坡的牛奶,正慢慢的往坡脚浸来。 浓雾之中,好像裹夹着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刺耳,但不管是冯子龙还是赵敏,都没有听清楚隐藏在浓雾里的到底是什么。 “子龙,我们该怎和么办啊?”赵敏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由于她从来没经过恐怖而又危险的事情,所以她一看到那雾,顿时骇得没有主意了。冯子龙看着那雾,并没有急于下结论,纵使浓雾里面有怪物,他相信那怪物也凶不到那里去,毕竟这乱石坡不是很大,一般凶残的生物,都很难在这里生存。 那雾已经越过乱石坡的腰部。 雾。 真正的浓雾。 赵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浓的雾,今天她算是开了眼界了,但同时她感觉死神也好像裹夹在里面,正在朝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张大嘴巴,想把她一口吞到他的肚子里去。 “我怕!”赵敏说着将身一缩,整个人就像泥鳅一样钻进了冯子龙的怀抱里。 冯子龙抱了赵敏一下,就放开了她,同时他看见,那浓雾里好像有一个长着眼睛模样的巨大怪物,正在雾中一步步的朝坡脚走来。伴随着它那巨大的脚掌踩在乱石上面,冯子龙隐隐听到乱石发出哗损啦啦的声响。 那是乱石被踩得四处乱滚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它居然能将这些乱石踩得四处乱滚。 冯子龙拼命瞪大眼睛,也没有看清浓雾中的怪物长的是什么模样。但它的脚掌踩在乱石上面,震得整个乱石坡都不禁颤抖起来。 冯子龙将赵敏放到地上坐好,蹲下身子安慰了她好一半天,才又站起身来,拨出了枪,将子弹推上了枪膛,然后义无反顾的朝那浓雾中的怪物走去了…… “子龙,你要活着回来啊!”赵敏看着他那挺得笔直的背脊,不禁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虽然和她相处得来的男人有好几个,但在危险时分,敢站出来保护她的,却只有冯子龙,“你活着回来,我一定嫁给你!” 218.怪物(上) 听到赵敏终于答应要嫁他了,冯子龙浑身一激凌,就站在原地转过身来,对着赵敏报以一笑道:“苍天为媒,大地作证,你肯嫁我,天作之合。”就又转身朝浓雾走去了。 他的步伐异常坚定,好像他面对的不是怪物,而是一个手下败将。 一种前所未有的意志在这时植入了他的大脑——为赵敏那句承诺,必须打败它!唯有打败它,才能迎娶赵敏做他的新娘啊! 周围并没有风,那雾裹夹着那个怪物从上面一种卷下来,其所过处,乱石碎尽,好似大錘轮砸,连鸡蛋大的石块也被砸碎了。 这是什么怪物啊? 赵敏愣愣的站在坡脚,瞳孔骤然收缩,这种怪物碾压之处,生命尽毁,片骨不存。 “子龙,回来!”赵敏实在不想看到冯子龙变成一个肉饼,——只要那个怪物从他身上碾过,他那傲岸的身躯,就会立马被碾碎。 冯子龙没有理睬赵敏,他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对直迎战那怪物。 面对强大的敌人,从来没有恐惧过的冯子龙,此时也不由恐惧的颤抖起来。敌人是真的,眼前这怪物却一点也不真实,就像电影特写镜头,离它虽然很近了,但他仍然没有看到它到底长得像什么模样。 不管是什么,只要看见了它的形状,就好对付付了。 如是对方长得像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自然就不无从对它下手了。杀人,总要找准杀戮点才行,不然刀子杀下去,人没杀到,还有可能伤及自身啊! 伤敌三千,自损八百。冯子龙现在担心的不是杀不杀得死眼前的怪物,他真正担心的是不管采用什么手段都不能击杀眼前的怪物。若能杀死它,就算拼个两败俱亡,他亦会毫不犹豫的与它血战到底。 他死可以,赵敏却不能死,因为她不在死亡之列。她还有很多学生要教,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她和冯子龙不一样,冯子龙的事业,就是与眼前这些坏人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赵敏是教书的,她的阵地在教室里,就算死,她也应该死在教室里,因为她的生命与灵魂,都不属于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属于他冯子龙的。 所以,他走得那么坚定,走得那坦然,走得那么义无反顾。 当亲人遭遇危险,当爱人遭遇胁迫,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冲锋在前,用自己的生命与身体,替亲人替爱人替朋友,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眼前,冯子龙就在为赵敏阻挡这致命的一击。 那怪物是巨大的,仅凭冯子龙的血肉之躯,根本就挡不住那怪物的攻击。 以卵击石,说的就是他这样的攻击。 以卵击石确实不行,但不以卵去击之,我们又怎能知道石头的坚硬呢?冯子龙就是死,他也要弄清楚,眼前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怪物,也一定弄清楚,它具有怎样强大的攻击力。只有这样,才能为后面的人找到消灭它的武器和攻击它的弱点。 “呜——” 好像是那怪物发出的咆哮声。其声低沉,形似埋于深海之中的怒啸,听起来极为震摄人心。天上,太阳依然缓慢而又恒定的走着。发生在清凉山庄这一幕,他好像一点也没有看到一般。 他就是他,照耀大地的太阳,给万物带来光明的太阳。 在这个宇宙中,没有其他行星可以替代他。 他是唯一的。 他永远都不会退缩,永远都会早爬起来,晚上落下去。他从来不知疲倦,也不知道偷懒,每天都按时走完他的旅程,从不懈怠。 做人,也应该像太阳一样,每天都按时办完自己的事情。 冯子龙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此外,他还是个敢为朋友亲人两肋插刀的人。 此刻,虽然他正走向死亡,但他绝不会退缩,因为他的背后,站着他这一生最爱的人。 为她,他宁可牺牲生命也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是他生命的另一半。 为她,他愿献出他的一切。 所以,赵敏能拥有他,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看着他勇往直前,一点也不惧怕那个庞然大物,赵敏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感动,还有以身相许的真诚。 那一刻,她毅然决定,回去就嫁给他。 虽然那只是一种形式,但在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心里,只有举行了那种仪式,她才能在他的面前称着妻子,不然那怕在婚姻登记机关登记了,也不能以夫妻相称。 她要给他那种形式。 她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并且像爱护她自己的身体一样爱他。 这是她能报答他的唯一方式。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 从现在起,她就只对他一个人好了,其他的男人通统都只能靠边站了。不是她不愿再和他们好,是她选择了冯子龙,就得要远离他们了。这种选择,只能以舍弃他们为代价。但是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他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为他,她愿付出她的全部,毫不保留。 今生今世,她都只能属于他了。回去,她就会和欧阳做了一个了断,不管他愿不愿意,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从她今天起,她就再也不与他有任何往来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她将携起他的手,一起走完今后的人生。 她决不再背判他。 她要做他一生一世的爱人。 她要和他一起承担人生的压力,一起创造属于他们共同的小生命,一起把他或她养大成人,看着他或她结婚生子,为人父或为人母…… 前方的冯子龙,此时已经接近那雾那怪物。 那雾似乎稀淡了一些,那怪物的脚步也似乎轻巧了一些,地面之上的震动,这时也舒缓下来,那满天腾起的尘灰,此刻也已渐次散去。 218.怪物(下) 只有冯子龙坚毅的步伐没有变。 一步一个脚印,义无反顾。 这是生命的洗礼。 这是人生的赞歌。 没有人敢像他一样迎战眼前这种庞然大物。 而且直到现在,他和他身后的赵敏一样,都没有看到雾中的怪物到底长得像什么模样。即使是死,他也要壮烈的死;要活,就要活得惊天地泣鬼神。 他举起了枪。 枪在那巨大的怪物阴影的衬托下显得几近于无,而他,也一样可以被那怪物忽略,因为他在它眼里,就是芝麻那么小一粒。 它一脚,就足将他踩成碎块。 但他并没有胆怯。 胆怯,不是他的性格。 勇往直前,才是他的禀性。 杀! 伴随那声长吼滚出他的喉咙,那颗带着他的希望与梦想的子弹,便旋转着射出枪膛,呼啸着奔向了那个庞然大物。 石入大海,水波不兴。 子弹没入庞然大物,血花不溅。 庞物大物,依然故我的一路走来,神情凛然,气势吓人。 杀不死? 再杀! 毫无怕惧的冯子龙把牙一咬,再次扣动了板机。 叭! 呼啸的子弹带着愤怒的吼声,一路高歌猛进,直到又没入庞然大物的身体。 子弹消失。 呼啸声消失。 那庞然大物依旧。 但冯子龙退后了一步。这是什么怪物啊?居然子弹命中了它,它连一滴血也不淌。难道,它根本就没有身体?因为只有没有身体的假想物,才不会流血啊! 一定不可能。因为如果这个观点成立的话,那么哲学上我们现在研究的一个命题——物质决定意识就是假个命题,因为意识也有具体的形态存在。 眼前这庞然大物,这不怕子弹射杀的庞然大物,就应该是这种理论的支撑。 他妈的,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打不死更打不烂的怪物。 杀不死也要杀。 冯子龙把枪插到枪套中,拨出一颗自制的炸弹,拉掉拉环,朝那怪物扔了过去。千万别小看他这颗炸弹,这可是颗威力大得吓人的炸弹,因为他研制的炸弹,爆炸的当量都以百公斤计算的。他此刻扔向那怪物这颗炸弹,少说也相当于一百公斤炸药爆炸的威力。 别说一头怪物,就是一座山,也要被这颗炸弹抬上天。 轰! 炸弹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把冯子龙震倒在了地上,连远处的赵敏也不能避过。当然,他在研制这枚炸弹的时候就做了相应的处理,不然它一爆炸,别说是他冯子龙了,就是远处的赵敏,也会被炸成碎块的。 由此可见,冯子龙本身就是个爆破高手。 也只有他这样的爆破高手,才能研究出这种控制当量的自制炸弹。 地面上的石头土块在爆炸声中冲天而起,炸得满天都是,看上去就像下了一场石头雨,场面尉为壮观。 但是汉冯子龙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 天啦!那被炸成两半边的怪物居然还没有死。 它所流下来的血,都把地面染成了红色。那些没有血液的石头上,则开满了像鲜血一样娇艳的小花。石头开花马生角,这是过去的人们打赌说时间久远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这话的意思是时间过去了也不一定能实现的你梦想,或是等某人等到石头开花马生角也没有等到他或她。 219.精神控制(上) 电影上才能看到的一幕,居然奇迹般地呈现在了冯子龙的面前。 这是惊心动魄的场面,此前他只有电影上看到过。 现实中,竟然也有这要离奇的事情存在或是发生? 冯子龙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竟忘了危险并没有过去。 危险确实也没有过去。 虽然那个庞然大物被炸成了两半边,但它的生命并没有止息。原来那漫天的浓雾,竟是它鼻孔里喷出来的气流形成的,怪不得闻到鼻孔里腥味甚重。 一只眼睛,一只隐藏浓密的体毛下的眼睛,这时慢慢的张开了。 那是一只红色的眼睛。、 眼睛里居然有尊佛像。 佛的另一种实体存在? 冯子龙可管不了那么多,——他本身就是个唯物主义者,自然就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怪物真的是所谓的佛的另一种存在。他只相信,子弹可夺取生命,所以当那只眼睛睁开的时候,冯子龙的枪恰巧对准了那只睁开的眼睛。 叭! 伴随青烟升起,出膛的子弹射进了那只眼睛。 那只眼睛一痛,便失去了全部知觉,其后,天地退出了它的世界,一切,都在以眼目可见的速度沉入黑暗。 黑暗降临,身体轰然倒塌。 庞然大物终于死去。 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遮蔽了半面乱石坡,坡上的石头,碎了大半。在那巨尸的后面,却在这时升起了一个淡淡的佛像。 真是佛像。 远处的赵敏已经朝着她拜了下去。 冯子龙没管她。 她拜不拜是她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只想看清楚,那佛像是不是某物的影子。但眼前,除了那具遮蔽半面乱石坡的巨尸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物事。 他决定上前去看过究竟。 不管佛像是什么幻化的,他都要弄清楚,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眼前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一个世界。如果是,那么又是什么东西把这两个世界分开来的呢?如果不是,那这又作何解释呢? 不把这事情弄清楚,他绝不罢手。因为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离开这里。 这里,是他看到与外面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只有乱石块,其他生命迹象,除了眼前这个已经死去的庞然大物,再也没有其他的生物。这里就是一个充满死寂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以石头开始,又以石头终结。 石头,是这里的标致,是这里的像征。 呜—— 当冯子龙抬脚往乱石坡上走去的时候,那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忽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吼。原来他并没有真正死去?冯子龙盯视着那具庞大的死尸,不禁有些胆怯起来。 胆怯,这在他的生命轨迹当中还是第一次。 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这具庞大的尸体。 一个具体有什么好怕的?平常,有人提起怕字,总会遭到他嘲笑,但此刻,他却感到了害怕,一种难言的恐惧,更是不可阻挡的侵入了他的大脑。 真正的害怕! 真正的恐惧! 害怕和恐惧,就像一把剔骨刀一样剔着他的骨头与肌肉,嚓嚓声中,骨头与肌肉分离开来,骨头是骨头,肌肉是肌肉,彼此间好像本来就是分开的一样,骨头上找不到任何一丝肌肉,肌肉上找不到任何一丝骨头。 这是精神上的人与现实中的人的分离。 这不是假想的,这是真实的。 冯子龙感觉,冰凉正像刺骨的冰水一样漫入他的灵魂,而在远处的赵敏,却不知道他正在接受一场精神与皮肉分离的煎熬。 要是她看见了,她会心痛得大哭一场的。 那种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种苦,只有他自己承担。 骨骼与肌肉分离瞬间的咝咝声,让他感觉生命是那样的脆弱,是那样的不堪一击。过去,他一直认为他是坚不可摧的,现在,他才知道他有多脆弱,有多无能。 滑落到西天的太阳,也好像失去了温度一样,渐渐的冰冷了,只有那具残破的尸体,还在血泊中挣扎。一切,都在趋近无。 远处,赵敏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她不想看到冯子龙死去。 219.精神控制(下) 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他的命,因为他是她的全部,如果他死了,那么她不会活了,她要陪着他一同死去。只有他们两个一同死去,才能双双去到天国的乐园,一同沐浴到爱的光辉…… 挣扎。 怒吼。 只要还要有一丝气息,倔强的冯子龙就会向死神低头。他要用最顽强的毅力,打败眼前的敌人,敌人未死之前,他绝不能死去。这是他最坚强的信念。 不能死,我必须活着。 唯有活着,才能灭掉李开山。 这次贡嘎,就是为了灭杀李开山的。连李开山的面都没有见到,死了不值,就算是死,也要在杀死他之后。 太阳模糊残影,大地高天似乎也正在远去,人世间的亲情也似乎正在冷凝。但有一丝温暖,正在缓缓的注入他的身体,那是赵敏的体温。 “子龙,你不能死啊!我要你活着,我答应了你的,这次回去我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看着怀中似乎正在失去温度的冯子龙,赵敏的眼泪哗啦啦的顺着脸颊流淌,“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你可不能反悔啊!子龙,你醒醒啊!” 在她的呼唤声中,冯子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太困了。 他想美美的睡一觉。 一个人美美的睡一觉。 刚才那怪物死去前的吼叫,就像核冲击波一样冲击着他的脑部神经。那一刻,他感觉他真的承受不住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简直就像千刀万剐一样令人难受。换着他人,只怕早已死了上百回。 那种带着恐惧的力量一浸入他的大脑,就让他的精神有了从肉体分离出去的感觉。精神与肉体分离,这种并常见的观点,却实实在在的在他身上变成了现实。 世界上,真的存在可以操控人类的意识么?如果这种意识真的存在,那么我们现所拥有的物质世界,岂不是要在这种观点的操控之下坍塌? 唉,算了吧,死都要死了,还想这些复杂的问题干什么?即合世界是由意识构成的,那也不要紧,因为大家的意识都是一样的,倘若有人想控制你,你对他实施反控制就行了。 啊!可恶的精神控制! 讨厌的精神控制! 冯子龙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妄图通过扭动来摆脱痛苦对身体的控制。他有种隐隐约约感觉,他的身体正在与他意识相剥离,就像晚上睡觉脱衣服一样,脱下一件衣服,衣服便要离开身体,被挂到雪白的墙壁上或是高高翘起的衣架上。 但脱衣服不痛苦,精神脱离肉体却痛苦万端。那种痛,没有言语可以形容。 冯子龙的意志算是坚强的了,但他都感觉他快承受不住了。 要死就快点死吧! 死了就不痛了! 这是他在意识深处安慰自己。而赵敏,依然紧紧的抱着他,一声一声的呼唤着他。现在他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他死了,那她也不想活了。 一个人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虽然她在外面还有好几个男人,但她已经答应嫁给冯子龙了,那些男人就不能再碰她了,——她和他们的中间,已经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河障了。为了冯子龙,她必须离开他们,否则就是她对不起人家冯子龙了。 冯子龙为了她,差点连命搭上了。 如果她为了冯子龙,还舍不得丢下几个男人的话,那她就太没有意思了。即使冯子龙不责怪她,她在内心深处也会觉得对不起冯子龙的。和她相好的那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有冯子龙那么对她好,也没有一个像冯子龙那么爱她,一个敢于用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个男人是值得这个女人用一生的全部去爱的。 冯子龙就是值得赵敏用一生去爱的男人。 她没理由可以拒绝他的爱。 他的爱是纯真的。 其他男人没有一个敢像他一样用生命去保护她,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不行,欧阳更不行。当她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逃离危险,然后会以各种各样的解释说明他当时为什么必须离开…… 这是冯子龙与他们的不同之处。 一个用生命保护她的人,是值得她去爱的。她也只有用全身心去爱冯子龙,才能救渎她曾经污染过的灵魂,——虽然冯子龙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不守妇道,但她内心深处极为明白,这一生,是他对不起冯子龙,因为她和冯子龙分开那几年,她接连不断的找了好几个男人,可冯子龙呢?仍然在心中固守着她,一个女人也没有找过,即使有美女投怀送抱,他也没有笑纳过。所以,她将她残破的身子交给冯子龙的时候,冯子龙给他的,仍然是一处完好无损的童身。就凭这一点,赵敏也应该用她的一生去爱他。 冯子龙在她怀中终于停止了扭动。看着他渐渐变得红润的脸庞,赵敏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咚的一声落了地。 220.两个世界(上) 只有冯子龙活着,她才能活着离开清凉山庄。 那具庞大的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消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腐烂、消散? 赵敏两眼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幕,感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两天来她所见到的一切,让她改变了对人对事的许多看法。 不可能变成可能,是她这两天看得最多的事实。 那辆路虎,那辆宾利,那辆大货车……瞬间的碰撞,车变成了车饼,但其中一辆车上的人,却奇迹地消失了,等警察把那些死尸严重变形的车里一具具的抬出来的时候,那个从车上消失的神秘人物——冯子龙,却已如同轻风般出现在赵敏的视野里。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逃离那个车祸现场的。 其后就是他带着她来到了清凉山庄。原本是两个人的世界,到头来却演变成了她和冯子龙两个人对抗一大帮恐怖分子。 先是他们射杀了几个恐怖分子,接下来便是他们逃离击杀现场,穿越那片原始森林,来到眼前这个鸟不拉屎地不生蛆的鬼地方,然后就是她和冯子龙闯进了现在的世界中,把那些恐怖分子留在了外面的世界中。 原本是对立的两拨人,现在存在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只有里的可以打外面,外面却加里面的人都看不到,更不要说打了。 这种事情,以前在电视上倒是看见过,但那毕竟是电视,与现世差一大截。 当赵敏看到那个怪物现身的一瞬之间,便骇得瘫在地上站不起来了。那是什么怪物啊!整个身躯有房子那么大,特别是它那粗而短的四肢,看上去就像四根巨大的柱子。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看到了美国讲述巨兽的电影,等她醒悟过来她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才知道她见到的怪物是真的。 它的爪子锋利得像是钢刀,凡是它所切过的地方,地裂石开,切口平整,看上去就像刀切的一般。而它那粗大的身躯,则跟长着蓬蓬毛的山魈差不多,准确说,它就是山魈放大了千倍以上的一个怪物,它的眼睛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看着都吓人。 这么大一个怪物,子弹打到它身上,还没有它自己抓痒痒来得实在。 但它没想到,冯子龙会用威力超级强大的炸弹侍候它。 冯子龙喂给它那颗炸弹,相当于二百公斤左右当量的tnt,如此当量的炸弹,别说这么一个怪物了,就是比它再厉害十倍的怪物,只怕也经不起那一炸啊! 轰!伴随那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那个怪物庞大的身躯就被炸成了两半。奇怪的是,炸成两半的它竟然没有死,而且还能够站立在乱石坡上。特别令人惊惧的是,那颗没有被炸破的脑袋,居然还能够在最后发出奇异的声音,那冯子龙震昏过去。 那种声音,有点与超声波或次声波一类的声音相同。也正是因为它拥有这种奇怪的声音,冯子龙才差点被它震死啊! 他妈的,这纯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怪物。 一个不知名的怪物。 单论它的身体,其实并不奇怪,真正令人奇怪的是,它的身体竟然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消散,就像冰块暴晒在烈日之下一样。 短短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那具庞大的躯体,就腐烂消散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仍在以一种恒定的速度腐烂并消散着。 由肌肉而骨骼,由骨骼而内脏,半个小时过去,那具庞大的躯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整个乱石坡上,则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石头依旧,天色依旧,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冯子龙还在昏迷当中,也不知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 但这个时候,他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十分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但眼尖的赵敏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就要醒过来了! 只有醒过来了,她才有活路啊!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她也只有跟着他一起去了。因为他是她的支撑,是她的归宿,他走了,她也不会选择活下去。 220.两个世界(下) 可以说,冯子龙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支柱倒了,她自然也活不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其中眼前就有全件挺要紧的事情,就是缉杀李开山。 可直到现在,李开山都没有露面。 李开山到底来没有来呢? 如果他没来,就只能将眼前这两个不虾米,一个是张三狗,一个是坎巴依法绳之以法了。但冯子龙的真实想法并不在他们的身上,他这次来贡嘎,主要是缉杀李开山。 李开山才是他的心头之患。 张三狗和坎巴在他心里杀不杀都无所谓。 赵敏目光直直的盯视着怀中的冯子龙,脸上愁云堆积,——如果冯子龙短时间内不能醒来,外面那些家伙找到了入口,那她就只有和他一起替那个死去的怪物陪葬了。 “子龙——” 赵敏叫唤声,包含着她对冯子龙的深情厚意。通过这次事件,她才真正认识到,和她交往这些男人当中,只有冯子龙才是用生命爱她的人,其他的男人,和她往来,恐怕图的都是她的美色,如果她变成黄脸婆了,那几个男人恐怕连照面都不愿和她打了。 人啊都是现实的动物,作为男女双方来讲,特别女方年轻又漂亮的时候,男人围着她转,什么都愿做,什么都依她,一旦她老了,他就离她而对去了,问他为什么要离去,他会说一句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家那位不离婚,她要我对她负责,没有办法,我只好和她将就着过了,不然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话,说得既可怜又堂皇,仿佛有问题的不是他,或是他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他的老婆,本来他都不想离开她的,是他老婆太凶,他只能离开她,不然他老婆就会把一切都拿走。事实是,她老了,已经不年轻了,那个男人愿意和一个老女人住在一起? 要爱没爱,要情没情,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一句话,要什么没什么,只有傻子才和这样的女人住在一起。但等女人都看透了这一点时,她本人已经真的老了,一点也风流不起来了。 人不风流只为贫。这话对男女都用。但真正对女人来说,女人不风流,是因为她老子,男人都看不起了,年轻的女人自然都是风流的,即你年轻女人不风流,也会有男人去教她如何风流,所以,年轻女人身边不缺男人,只有青春不在的女人的身边才没有男人,即使有男人,都是一辈子守着她不敢去找其他女人的那个男人。 赵敏现在想的是,回去就嫁给冯子龙,并且发誓要守他一辈子。而且她发誓,巡次回去后就和那几个男人把关系断了,包括欧阳在内,从此以后,只对冯子龙一个人好了,她的身体,也只留给冯子龙一个人了。 一想到这些,她脸上就会不自禁的浮起一团红晕,看上去漂亮极了。 原本就漂亮的她,再加上一抹羞色,其姿其态,简直就是漂亮的绝版。确实,她漂亮到了极点,此时要冯子龙能看到她如此漂亮,肯定会把她吃掉了。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 此刻,她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虽然她的漂亮没有欣赏,但是她知道她自己的漂亮,在女人当中,她绝对称得上漂亮的那个。 要是她算不上漂亮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漂亮的女人了。 好像漂亮这个词,是专门为她而设的一样。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她都是漂亮的。头,黑色的秀发,脸颊,鼻梁,嘴唇,下马,脖子,隆起的胸脯,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搭配得既匀称又协调,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多余的赘肉,就好像一块天然的美玉,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影响到她整体的美一样。 她是漂亮的天使,是美的化身。 在女人圈子中,只要她往中间一站,她就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在男人堆中,只要她往男人们的面前一站,男人的眼睛就会为之一亮,甚至散发熠熠生辉的金光。 哇,好美的女人啊! 哇,好漂亮的女人啊! 哇,她太美了! 哇,她太漂亮了! 惊讶的赞美声,总会随着她的出现而响起。她就是美的,没有人可以否定。她就是漂亮的,同样也没有人可以否定。漂亮的女人,不管走到那个地方,总会受到热烈欢迎,。 漂亮的女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总会一帆风顺,因为总有拍她马屁的男人为她效劳。男人在漂亮女人就是哈巴狗,只会围着漂亮女人转的哈巴狗。 古今中外,概不例个。 在漂亮女人面前,男人的抵抗力最差,那怕他老婆就在旁边,只要一有机会,他的眼睛就会落到漂亮女人的**里,意淫她没商量。 221.贱货(上) 等他老婆发觉他眼睛在很下流的干那种事情的时候,他会讨好他的老婆这样说:“老婆,我看那个婆娘的咪咪没你的大,也没有你的有弹性,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搞的,连个咪咪都揉不大。”他老婆听到他这样说,自然不会想和她同床而眠的家伙,竟会是个暗中偷香的老*******不就是两砣肉么?有什么好看的?”当他老婆这样说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落到了漂亮女人的胸脯里,想怎么意淫就怎么意淫了。可怜他那老婆,有可能还在费心费神的给他挑选衣服,或是在费力的做着手中的活计。 男人都是花心。 天下男人都一般,没几个是好的。这话虽然说得过了些,但不花的男人的确少见,准确说,不是男人不花,是男人包里没有钱,包里有钱的男人,那怕他长得奇丑无比,只要你去打听一下,就会听到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小三。 有钱的丑男人最爱嫖。因为他嫖女人从来不讲档次,只要是女人就行。在这部分男人心目中,漂亮女人和丑女人都一个样,不管是漂亮女人还是丑女人,长着的器官都差不多,最多不过是漂亮女人看着要顺眼一点而已。 但作为一个本身就有损观瞻的男人来说,自己已经丑到极致了,若他再嫌弃女人,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当然,我们要看准一点,女人没有钱的时候不择男人,女人有钱的时候一定要择男人。所以说女人学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学坏。 还有,就是女人没钱的时候再丑的男人上她,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就像报纸说的,赖某人丑吧,可是我们有大牌明星竟然陪他睡了几个,——男人不管多丑,只要包里有钱,那怕是再漂亮的女人,都会变成他的玩物。就像陪赖某睡那几个大牌明星,那一个长得不漂亮啊,可是那一个又是个好货呢?在那几个婆娘眼里,钱就是一切,不然,她也不会脱了裤子就上人家长得奇丑无比的赖某人啊! 要是赖某个没有钱,别说叫那几个大牌明星陪睡了,就是他赖某多看她们几眼,说不定都会遭到她们唾骂的,——看来赖哈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是不呆能,只要赖哈蟆包里有钱,就是再美的天鹅,也自愿敢屈尊送到赖哈蟆嘴里,任凭喝赖哈蟆吃个够,玩个够。 从这个意义上说,有时候有些漂亮的女人并不值钱,因为她生来就是贱的,有些女人虽然长得一点都不漂亮,但是她们有自己的处世原则,所以她们的人格往往比漂亮女人要高尚得多。 当然,丑女人一旦下贱起来,同样也会令男人头痛的。赵敏就知一个丑女人,说她有多丑便有多丑,但就是这么个丑,却也背着她老公成天在外面同男人鬼混。虽然她陪一个男人还得倒贴钱,但她乐意,她说她老公没别的本事,找钱还是可以的,一个月一二十万没问题,像长得这么丑,如果不倒贴点钱给男人,只怕男人都要被要她吓跑完,那些男人陪她玩陪她吃陪她睡,纯粹是看在钱的份上的,与她的丑陋的面相和身材无关。 她说她不是一贱货。她生来就是送给男人玩的,可恨的是,她长了一张既难看又雍肿的老脸,没办法,只好倒贴钱上男人了,不然这一辈子就没机会玩男人了。 丑女人玩男人,听起来没什么,想想这丑女人也挺可悲的,被男人玩了,还得把钱倒贴给玩她的男人! 悲哀! 真是悲哀! 千真万确的悲哀! 像这种女人,其实还不她吐点口水把她自己淹死好了,人丑不说,还要倒贴钱去打男人,真他妈就不是人! 纯粹就是他妈一烂货! 但世间奇就奇在,烂货也照样有人要。 正如收破烂的,不管你那货多破多烂,就是有人要收。所以也没必要心理不平衡,她丑是事实,她要玩男人也好,她要去做鸡也好,都是她的选择,与她长得丑不丑无关。 想到这些,赵敏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和那些丑女人比起来,她这一辈子都是幸福的,因为上帝不但给了她一张漂亮的脸蛋,而且还给了她一幅傲人的身材,别说她想玩女人了,就是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男人,照样有男人成天围着她转。 221.贱货(下) 漂亮女人特别有人气与人脉。 这是赵敏早就体会到了的。就拿做事情来说,漂亮女人一般不会花多大的力气,就能做成其他女人花了大力气也做不到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啊敏敏姐?”冯子龙醒了过来,看见赵敏微微扬着的头似乎在想什么,所以就这么轻声的问她。 赵敏见得是冯子龙醒了,立刻把他的头抱紧贴到自己的胸脯上,激动无比的说:“我什么都没想,我在祈祷你早一点醒来,你醒来就好,你醒来就好啊!”说着,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掉落到了冯子龙的头发上。 冯子龙的头紧贴在赵敏柔软而又极富弹性的胸脯上,一时感觉到好舒服,好温馨。女人是男人的港湾,特别是女人的胸脯,更是安慰男人的理想场所,不管男人遇到了什么,只要他的头靠到女人的胸脯上,原本浮躁的心就会迅速的安定下来。 没有经历过创伤的男人不懂得珍惜女人,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女人同样不懂得珍惜男人。 男人与女人之间,就好比鱼儿与水一样,谁也离不开谁。 冯子龙有些不情愿的扬起头,问赵敏他昏睡了多长时间,赵敏说他昏睡了有将近三个小时了,冯子龙听了,一下子从她怀里抱挣脱出来,问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叫醒他,赵敏无奈的笑了一下,说:“要是能叫醒你就好了,你不知道你昏得有多严重,我连喉咙都叫哑了也没能把你叫醒过来。” “唉,都怪我。” 赵敏又把他的头抱到自己的胸脯上,说:“其他什么都别说出,能醒过就是好事,你不知道你昏过去了我有多担心,你要是醒不过来了,我也不活了,我说过,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我不会丢下你的。” 冯子龙拉开赵敏的手,慢慢的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看着乱石坡说:“敏敏姐,那个怪物是不是被我炸死了?” “是的。” “那它的尸体呢?”冯子龙感觉甚是奇怪,那么大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会连一点尸骸也没有。赵敏见他甚是怀疑她的放,于是就把那怪物如何被他炸死,其尸体又是如何消散的仔细的说给他听了,然后才接着说道:“这事儿我沉得甚是蹊跷,那么大一个庞然大物,怎么说消散就消散呢?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故事?这当中能有什么故事?” 冯子龙直直的望着赵敏,又舒展了一下四肢,四肢伸展自如,一点问题也没有。头顶上的天空,绀碧如洗。太阳此时已经滑落到西天地平线的上面,像个红彤彤的大火球,正在剧烈的燃烧着西天的色彩。 乱石坡外面,此时已经没有人影了。张三狗和坎巴他们早回清凉山庄去了。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出入口,就回去了。这里太阳太毒了,每个人的脸都晒得火辣辣的,还是山庄里好,里面不仅有空调,而且还有美味果汁以及忸怩作态的美女陪伴在身边,那时光,才真正是人过的时光。 “我觉得,那个怪物就有故事。”赵敏沉思着说,“那么大一个怪物,竟然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并消散掉,难道你就一点也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但问题是——”冯子龙一边思考一边说,“这个奇怪点在哪里呢?” “我想,这个奇怪点应该就隐藏在这面乱石坡上。”赵敏思索着说,“这乱石坡本身就很古怪——从下面到上面,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为什么要走好一半天才能爬到我们这个位置呢?此其一。此二,就是声音在这里好像受到某种东西的干扰,稍微隔远一点点就听不到了。其三是,为什么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并打击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也打击不得里面的人呢?其四,这面乱石坡,是不是一个布置着古阵法的古战场呢?若我说的这些问题都能得到有效的解决,我想我们也可以解开这里的种种疑团了。” “那我们就逐一的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出隐藏在其间的秘密。”冯子龙在赵敏娇美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些疑问,一直也是我在心中所想的。可惜的是,我一直都没能把这些问题理出一个头绪出来。经你这样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钻了牛角尖,把这些问题想复杂了?” “问题本身其实并不复杂,是我们把问题想复杂了。”在冯子龙昏迷这段时间,赵敏把遇到的问题进行了仔细而又全面的思索,才梳理出了上面她所说的四个问题,如果这些问题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她和冯子龙所面临的,就有可能是一个历史上的大问题,这个问题一经公布,肯定会在历史界引起掀然大波,让整个世界为之膛目结舌,“如果我们按着问题的反方向来思考,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肯定埋藏着不为人知的历史秘密。” 222.出不去了(上) “历史的真相,总时隐藏在不为人知的时空当中,不然,就没有历史之谜这一说了。”虽然冯子龙此前遭到了那个怪物的声波攻击,但所幸她的思维是清醒的,“在我看来,也许这里就是一个古战场,刚才我所遇到的,应该只是某种幻象而已。” “幻象?可是你听见过发出声音的幻象么?”赵敏在大脑搜索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信息,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听过或是看过能够发出声音的幻象,“你得相信那个怪物是真实的存在,只不过它显得有些虚幻罢了。” “问题是——”冯子龙极力回想着此前他与那个怪物战斗的一幕,但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起那个怪物长得像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呢?” “拿炸弹炸,你还记得么?”赵敏见冯子龙像是失忆了,脸上顿时堆起了恐惧。如果他真的失忆了,事情就麻烦了,因为他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啊!于是她忙收起话题,转换了另一外话题问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冯子龙看着她说:“我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呢?我们不是贡嘎的清凉山庄附近么?” 谢谢老天,他没有失忆!赵敏一把把他抱进怀里,喜不自禁的说:“乖乖,你没失忆就好!”冯子龙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他也没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他只是隐隐地觉得,事情好像在沿着他希望的反方向发展。 这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想追究,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追究就能追究的。就像此前他所看到的那个怪物,就是他所不能理解的,那么大一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果这里真是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那么为什么张三狗和坎巴他们又进不来呢? 难道,我同这里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如果这个联系成立,那么这个联系的关键点又是什么呢?只有找到这个关键点,才能破开这里的秘密。 这里是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也许有好几百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那个巨大的怪物,也许是远古时期就躲在了这个世界的神秘生物,不然它也不会活到今天。单是它那庞大的体型,每天就得吃多少草料啊?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里寸草不生,别说吃的了,就是想喝口水都难。 想到水,冯子龙感觉喉咙像火烤一样难受起来。从进入这个空间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他从腰间取下水囊,递给赵敏说:“敏敏姐,喝口水吧!” “没想到你居然带着水,真是雪中送炭啊!”赵敏接过水囊,仰头喝了几口,就又把水囊还到了冯子龙手中,说:“你也喝点吧!”说这话时,那情态,就像妻子关心刚刚回到家里的丈夫。冯子龙心里一热,说:“谢谢。” “水是你的,你谢我干什么?”赵敏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 冯子龙也仰脖喝了口水,说:“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赵敏没有挪步,只是两眼怔愣的看着冯子龙,说:“出不去了。” “怎么出不去了?”冯子龙迅速拧紧水囊的盖子,又别在了腰上,说,“只要找到来来时的入口,就能出去了啊!” “理论上没错,但实际是那个出口好像是移动的,我去试了好几回,都没能成功。”赵敏认真的说,“也许,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冯子龙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又坐到了冰凉的石头上,不再说话了。 出不去就完了。什么李开山,什么张三狗,什么坎巴,什么恐怖分子,都他妈的滚蛋去吧!冯子龙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现在除了恶毒的咒骂,还能干什么呢? 222.出不去了(下) 远处绀碧的天空上,这时浮起了几缕绯红的轻云。整个清凉山庄此时尽收眼底,那些从外地赶来这里消闲的红男绿女,正在山庄的树荫下乘凉。 那些隐藏在树木或竹森里的小木屋里,或许正有野鸳鸯在调情,激情上演巫山云雨。应该也有嫖客在寻欢作乐。当然,那地方自然也少不了恐怖分子在女人身上发泄,——他们,既是性饥饿者,也是恐怖制造者,为了打发眼前的时光,他们总是极力在女人身上发泄他们的不满与恐惧。他们一方面在制造着恐惧,另一方面他们又是世界上最最可怜的恐惧者。 因为他们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一个未知数,他们的生命不属于他们自己,他们的生命属于指使他们去制造恐怖的那个人。 虽然清凉山庄地处偏僻之地,但生意还是相当红火的,单是那些来此度假的富商们,每年也会给它带来不少的利润。此外就是聚集在些的形形色色的三流九教的人物,一方面给它制造了大量的商机,另一方面也给它带来了滚滚的财源。 真还别说,这张三狗和坎巴要是不涉恐,单就做生意的头脑而论,他们还真是做生意的料。拿开清凉山庄这事来说,一般人会选择离大都市较近的荒效野外,而这张三狗和坎巴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选择既远离大都市,还远离中等城市以及县城的贡嘎,就足可证明,他们是经商的天才。 也只有这种天才级的人物,才会去做震惊于世的事情,——他们选择制造恐怖,可能就与他们天才级的头脑有关,像他们这种人物,一旦脑袋里的某个筋出了问题,那生活在他们身边的人就会跟着遭殃。 对他们,冯子龙只有恨。 只要他们落到他手里,他不会给他们任何活命的机会。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不敬。这是他这些年来总结到的宝贵经验。 他反恐,同时他也同情恐怖分子中的一部分人,因为这一部分人本身并不想制造恐怖,但由于他的家人、亲戚和朋友都被恐怖分子控制了,为他家人、亲戚和朋友,他们也只好为恐怖分子服务,最终沦为了恐怖分子中的一员。 遇到这类人,冯子龙对他们总是格外开恩,不会轻易就杀掉他们,——若是他放了某个被迫的恐怖分子,下次让他再碰到,他会在第一时间把对方杀掉。 “也不知李开山那杂碎来没有,若是他来了,而我却被关在了这里面,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那我回去就没法向我老大交代了。”冯子龙看着清凉山庄,内心无法平静,“我们当时就不应该留在里面,唉,都怪我没有想到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依我看也不用着急,所胃吉人自有天相,如果这次李开山跑不掉了,到时我们自然会出去。”赵敏安慰冯子龙说,“你也不用太自责,别说是你,就是换了其他人,来到这个地方,也无法预测他会遇到什么啊!再说了,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出去的事,所以你应当放宽心,毕竟水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胜利到来那一刻,任他一切牛鬼蛇神,挡都挡不住。” “你就别宽我的心了。”冯子龙在赵敏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她的脸依然光滑而细腻,摸上去滑滑的,嫩嫩的,就像鹅脂一般柔软而富有弹性,“我知道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 “又有人来了。”应着赵敏的话声,冯子龙拿眼睛往清凉山庄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个人走出清凉山庄,一路朝这边来了。 其中一个是坎巴。 张三狗这次没有来。 陪在坎巴身边的,其中有几个冯子龙和赵敏都认识,一个是阿三,一个阿威,还有一个巴扎。冯子龙站起来,说:“走,到边上去。” “你要杀了他们?” “几个小虾米,杀他们干什么?我是想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能从他们的嘴巴里听到点什么也说不一定呢。”就拉着赵敏迎着他们下坡去了。 这乱石坡真的奇怪,明明只有一两百米的距离,但凭冯子龙和赵敏的脚力,居然走了二十多分钟时间,等他们来到乱石坡脚的时候,坎巴和阿威他们几个早就到了。 虽然只有一纸之隔,但坎巴他们就像瞎子一样,一点也没有看到冯子龙和赵敏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他们几个的身影,则全部都在冯子龙和赵敏的视线之内。也就是说,要是冯子龙想杀他们,一枪一个,根本就费不了吹灰之力。 以杀不能止杀,反恐也一样,他制造恐怖,你也跟着他制造恐怖,并不能阻止他采用恐怖的手段杀人。制止恐怖分子杀人,医治他们恐怖的心理才是最重要的,不管那一个恐怖分子,他的心理都是脆弱的,他和普通人一样,内心里也装着七情六欲,也装着亲戚朋友和父母妻儿,只要抓住了他神经中最脆弱的那一根,他就会悔过自新,重新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是冯子龙一直坚守的一个原则。 如果以恐怖对恐怖,世界上就会发生更多的恐怖事件,就会有更多的无辜平民死于恐怖分子制造炸弹或燃烧弹,就会有更多的财富消失在恐怖的爆炸声中。 223. 惹祸烧身(上) 世界因恐怖而黑暗,人类因反恐而光明。 冯子龙始终坚信,只要坚持反恐,就能在不久的将来消灭恐怖主义,还世界一个清明,还人类一个安宁。 坎巴和阿三阿威还有巴扎站在外边,静静的看着里面。冯子龙和坎巴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他向坎巴哈了一口气,坎巴没有感觉,他也感觉不到。因为他和阿三阿威他们一样,都是常人。 赵敏恶作剧的伸手向巴扎的下体捏了一下。巴扎没提防有人偷袭他的下体,痛得哎哟的大叫了一声,但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下体却痛得真实,痛得实在,痛得他想蹲在地上。 他果真蹲到了地上。 痛疼减轻了一些。坎巴偏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说:“巴扎,人是你看着钻进去的,你说,现在捉弄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啊?” 巴扎痛得脸都青了。 赵敏刚才捏他那一下,用的是全力。下面那弟弟看着有些体积,其实一点都经不住折腾,刚才要是她再加一点力道,非捏死他不可。 “老大,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吧!”巴扎一脸苦相,看上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阿威没有说话。 阿三却笑了,说:“巴扎,是不是那女的长得特漂亮,你一想她就会遭到她报复?” “报复你妈!”赵敏听见阿三拿她说事,当即面色一黑,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腿朝他踹了过去。 “哎哟!”阿三感觉到下体一痛,整个人便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阿威站着依然没动。 阿三看着巴扎倒在了地上,地上腾起了一阵灰尘,才走过去俯下身子问他道:“滋味好受吗?痛不痛啊?”他的脸上,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巴扎躺着没动,一动那弟弟便撕裂也似的痛。 而且痛得钻心。 坎巴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阿三,又看看依然一脸菜色的巴扎,一句也没说。显然,就在他们眼前的某个空间中,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不然他眼皮也不会跳得那么厉害。还有他算看明白了,眼前某处的空间一定隐藏着人,巴扎一句话,下体差点被捏碎了,阿三一句话,下体被踢得肿大了。对于眼前这个是非的空间,他可不想得罪里面的人,他说里面的大爷大奶奶你们听着,我坎巴对你们可没有一点坏心,若是我讲了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威轮眼看看他,依然没有说话。 他是个沉得气的人。 他看着眼前的空间,脸上渐渐浮起杀气。那个打人的人,一定就隐藏在这个空间中。他不信这个隐藏着的人躲得过他的枪。 在清凉山庄,他是有名的快枪手。 别人出枪,射击,命中目标到收好枪,需要将近两秒钟,而他,只需要一秒。 一秒是什么概念,眼皮眨一下,脉博跳动一下,但他,却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拨枪,射击,命中目标,然后把枪收好,这种速度,只有鬼神才办得到。 但是他办到了。 所以,他是鬼神级的人物。 鬼神级的人看人看事,都与一般人不同。 阿威就是这样的人。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空间,希望在下一秒的时候看到那个出手伤人的人。只要他敢再次出手,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打断他的手或是他的腿。 “你踢人家也踢得太狠了些。” “不狠,我觉得一点都不狠。” “看样子,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玩女人了。” “拿我开玩笑,他活该!” 赵敏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踢过人了,踢人真的很痛快。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阿三,眼里一点怜悯也没有。 冯子龙则只瞟了他一眼,就把目光停留在了阿威的脸上。 眼前这个男子,应该是个枪手,或者是个杀手。 只有枪手或是杀气才有这样的眼神。 223.惹祸烧身(下) 冯子龙对他冷漠的一笑,说:“敏敏姐,你看长得高大那个家伙,样子像是发现了是你踢的人,他再等机会,你想不想也给他来个断子绝孙,让他从此不敢下手害女人?” 赵敏依言往外面看去,果然看到阿威正瞪着她刚才踢阿三的位置,神情冷峻到了极点。此时要是让他看到了赵敏,他肯定会一枪打爆她的脑袋。 “看样子,他是个杀手。” 冯子龙在一旁提醒赵敏。赵敏在他额上吻了一下以示奖励。 “我所在的位置好像够不着他,你看该怎么办?” 赵敏虽然是个大学教师,但她骨子里的坏水一旦激情澎湃了,那和她作对的人就要倒大霉了。阿威怎么也不会想到,赵敏会用一种令人恐怖的手段对付他。 “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对阿威这种自信而又狂妄的家伙,冯子龙向来是不会给其任何脸色的。对付这种人,他采取的办法是直接干掉。赵敏弯下腰拨出他绑腿上的牛耳尖刀,学着电影上那些杀手放到嘴边吹了一下,说:“他妈的想杀我,看我怎么把他的蛋挑了。” “看来,我今后得想办法把我的小弟弟保护起来,不然那天惹急了,它可就要成为你第一个虐杀的对象了!” “看你说的,怎么可能啊!” 赵敏和他打起情骂起俏来,整个人就像发酵的白面馒头一样诱人。 那一刻,冯子龙春心荡漾,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和赵敏这样的大美女在一起,真得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不然就会像古代那些纵欲的皇帝一样,英年早逝不说,还得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你又想我了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我奉陪,就让那个家伙多活一会儿,不是,我现在就挑了他蛋蛋,让他从此断子绝孙,不能再糟蹋女人。” “当着他们的面,好像有些不妥吧?”冯子龙看看外面的人,又看看赵敏,说,“若是此时出入口刚好移动到此地,我死了也就死了,可你就麻烦大了,——那几家伙一起上你,不把弄死才怪!” “你别这样恶心好不好?”赵敏在冯子龙大腿根部掐了一把。 冯子龙痛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赵敏掐人可不是一般的痛,她掐住你的肉本就已经痛极了,可这才是开始。接下来好戏才开场,一掐二拧三打转,这是她掐人的口诀。所以当赵敏掐住他大根部那一刻,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任由她在他的大腿根部大施淫威。 掐牢了,拼力的拧,使劲的拧。 拧死你! 拧到位了,再转一下,再转一下,还转一下,这三下转完了,等她松开手的时候,整个大腿根部都差不多麻木了,等麻木过去,疼痛就开始了。 那痛,就像海潮涌上沙滩,开始的时候并不十分激烈,但等到波浪一波接一波开始发起冲锋的时候,就知道那痛的滋味了。 钻心的痛。 撕裂的痛。 一波接一波,前前后后持续十多分钟才会过去。 一般条件下,冯子龙是不会惹祸烧身的,没想到刚才没留心的一句话,那把这祸引到了身上,真是活该!就在他心底里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时候,赵敏拍了拍他的脸颊,说:“慢慢的痛吧,我去对付那个倒霉蛋去了。” “最好不要弄死他,让他享受一下没有蛋蛋的滋味。” “你好像变态了!”赵敏俯下身打量着脸都痛青了的冯子龙,不怀好意的说,“一个大男人,变了态可不好,要怎么弄我心里明白,用不着变态的你来指点我。” “你——”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赵敏逗弄着冯子龙说。 说起整人的手段,在赵敏面前,冯子龙从来不敢说他行。一般情况下,都是赵敏想怎么捉弄他就怎么捉弄,从来不会留任何情面,当然,这也仅限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睺,当着外人的面,赵敏从不对冯子龙指手画脚,倒是冯子龙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表现得特别顺从。 “其实……” “其实你说得挺对,我也想让他体味一下没有蛋蛋的滋味。”说着便一刀向阿威裆下掠了过去。阿威没有想到,就在他装逼的时候,有人用刀瞄准了他的裤裆。 “哎哟!” 惨叫声中,坎巴看到阿威倒在了地上。 阿三停止叫唤,拿眼看向李威,——他的裆部血淋淋的,他双手紧紧的捂住裆部,拼命的惨嚎。 其他人则惊恐了连退了好几步。 他们怕步阿威的后尘。因为他们同时看见,两颗红白相间的东西掉到了地上,那是阿威的蛋蛋。蛋蛋对一个男人来说跟生命一样重要,蛋蛋没了,那这个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丢蛋蛋是小事,从此失去生活的乐趣却是大事啊! 当坎巴看到阿威蛋蛋被人挑了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一种难以言说的惊恐更是从他脸上表露出来,他妈的是谁这么缺德啊?你其他地方不挑,专挑人家的蛋蛋,这是要人家阿威断子绝孙啊! 224.锱珠必较(上) “哎哟,我的蛋蛋……” 阿威躺在地上,双眼定定的瞧着他的蛋蛋,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没想到,有人竟会挑他的蛋蛋。 阿三见阿威的蛋蛋没了,不禁在心里冷笑道:“活该!”他之所以一点也不同情阿威,是因为他刚才受伤的时候,阿威在一旁装逼,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蛋蛋没了,看你还拿来装? 阿三从地上坐了起来。阿威的蛋蛋没了,他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因为他受伤的不快,都随着阿威的受伤而烟消云散了。 巴扎则傻傻的看着阿威被刺的那个空间,好一半天也没有吭声。 他好像看见一支握着一把刀子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挑了阿威的蛋蛋,然后就缩回去了。 但是他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因为他看出坎巴不是个好东西,他这次来也不是为找那出入口,他想通过那个出入口重新组建一支精干队伍,然后张三狗吞掉,再然后就可以和东南亚的政府对抗了。 目标是远大的,但现实却是残酷斩,因为那个出入口并不好找。为找到那个出入口,他已经有两个兄弟受了伤,一个兄弟死了。 照此下去,只怕还没找到出入口,他也得把命搭上啊! “老大,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的好。”巴扎把头伸到坎巴耳朵边说。 坎巴望他一眼,说:“你发现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发现,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找下去找不出任何结果。”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的意见是这就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啊?”坎巴差点发火了,“你们这几个废物就知道回去,回去有什么好?无非不了就是多干两个女人罢了……” “不是,老大,我……” 不等巴扎说完,坎巴早打断了他:“不是我说你,巴扎,你这段时间好像有点问题,之前你说你看到了那两个人进去了,现在又忙于回去,你想回去干什么?莫非卡西那婊子又回来了?” “卡西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那你急着回去干什么?” 巴扎本想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一只手,但他看到阿威被人挑蛋蛋,就多长了个心眼,说回去是假,他是想回去之后才把看到的告诉坎巴,这样做是为了避开里面的人听到是他说的,也避免他像阿威一样被人挑了蛋蛋。 他的蛋蛋是留给卡西的。 卡西去泰国了,过一天她就回来了,不要等她回来时自己的蛋蛋却没了,他不想做这样的傻事。 “我就是想回去。” “想回去就回去吧!”坎巴瞟了巴扎一眼说。 但巴扎站着没走,——坎巴不回去,他不敢走。虽然坎巴叫队回去,但他知道坎巴这人心胸特别狭窄,他嘴上说叫你回去,如果你不识趣,真的回去了,那事后你就别想跟着他混了,否则他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他是个锱珠必较的人。 巴扎看他一眼,说:“既然大家都不回去,那我也就不回去了。”说着他就退到了一边去。刚才他看到的那只手,是一只女人的手,那手里握着一把牛耻尖刀。那刀应当特别锋利,不然阿威的蛋蛋也不会被她一刀就挑了。 一刀挑掉两个蛋蛋,她应当是个有功夫的女人。 中国有很多女人都有功夫。 那个女人也应当功夫,如果她没有功夫,就不会一刀挑了阿威的蛋蛋。常人别说一刀挑了,就是叫她一刀割下来,只怕也难以做到啊,!那个女人一刀挑了,挑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拉,足见其平时肯定是个用刀的高手。 但他心头想的这些话,一句都不敢对坎巴说。坎巴这人要人就要人,不要人时屙尿淋。巴扎可不想和他搭上靶子,和他靶子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说,还有可能把命丢在他手里。 他杀人向来不心软,更不手软,那怕是他的兄弟,他照样想杀便杀,从来不把机会留给他人。他就是杀人狂,只有一方不和,他拨枪便打,从来不问杀得杀不得。每天伴随在他身边,跟伴随在老虎身边没什么两样。 有好几次,巴扎都杀他取而代之,但他又怕张三狗报复他。张三狗和坎巴不愧为搭档,这两个家伙穿的是一条裤子,同一鼻孔出气,要想取得他的信任,比登天还难。 他手下共有百十号人,但他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224.锱珠必较(下) 不过巴扎比谁都清楚,虽然他相信人,但他很会用人,他用的人没有一上背判过他,因为他能恩威并重,让他那些兄弟们无话可说。正是因为他能平等对待每一个兄弟,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不信任人,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背判他。 背判一个能平等对待你的人,简直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正因为巴扎十分深刻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想杀掉坎巴,但是他不敢,因为杀掉坎巴,他就得付出比他想象中还要惨的代价。 与其杀人付出代价,不如就活在现在的秩序当中。 有人说,当你不能制定规则的时候,最好要学会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不遵守他人制定的规则,那你就会活得不顺畅,活得憋屈,活得不自在。 做人做到这一步,就是失败。 失败的人是没有朋友的,巴扎怕自己杀了坎巴之后沦落街头失去所有的一切。事实上,像他这种在刀尖上玩命的人,其实有没有朋友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的朋友根本就不会把他当回事,在利益面前,他的朋友有可能最先把枪口对准他。 黑道只有利益可言,没有朋友可说。 准确说,黑道上没有真正的朋友,所谓的朋友,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至于有人说某某与某某有过命的交情,那根本就欺人之谈。 就像此刻,巴扎看到了赵敏杀阿威的那只手,但他就是不敢说出来,因为他说出来后,坎巴要是再找不到进入乱石坡的入口,那他就极有可能成为牺牲品,成为阿威垫背的。 与其讨好不得好,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巴扎看看坎巴,又看看乱石坡,目光中满是愤怒。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他能找到乱石坡上面那两个人,他就向他们投降,争取得到他们的宽大处理,然后回家去和老婆好好的过日子,虽然家里什么都没有,穷是穷点,但也总比跟着坎巴和张三狗存天提心吊胆强。 他看准了那个出入口的位置,他更想好了如何避开坎巴,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钻到里面去,找到那两个人,然后和他们一起干掉坎巴和张三狗他们,他就可以回家安安心心的过子了。参加坎巴和张三狗的恐怖组织,本就不是他愿意的,是坎巴和张三狗逼迫他的。 他早就不想跟他们干了。 跟着他们,早晚都得把命搭上。 他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把命丢掉,因为他家里还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一个呀呀学语的儿子,一个温柔善良的老娘。老婆、儿子和老娘,是他这一生最最宝贵的财富。 他老婆说得对,什么最重要,命最重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至于钱这东西,有多就多用点,没有就少用点。 过去,巴扎一直想挣一笔大钱给老婆买时尚的时装和名贵的手饰,给儿子买漂亮的衣服和高档的食品,送他上好的学校,给老娘买合身的衣服和甜美的糕点,带她去世界各地旅行……这些梦想,他一件都没有实现,反倒连带他的老婆、儿子和老娘成天跟他一起提心受怕,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他们提心巴扎被打死,担心他被警察抓去,担心他被判处死刑,担心他死无全尸。每当他回到家里,就会听到老娘唠叨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巴扎明白,他老娘也不是乱说,她是担心他真的沦落到那种地步,他死了倒没什么,可她和他的媳妇还有他的儿子总得要活下去啊!活着,苦点累点倒没什么,一旦孩子大了,当有人说他父亲是干什么的,那他拿什么跟人家说呀!他总不至于说他父亲是恐怖分子吧!想到这些,巴扎的心就像刀扎一样痛。 他真的不想干了,但是他不干这么离开,因为他张三狗和坎巴不准他就这么离开,他要离开就得付出点什么,有可能包括命。 死他不怕,他怕的是他死后张三狗和坎巴去找他媳妇儿子和老娘的麻烦,他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的亡命徒啊!当巴扎第一天认识到他们的真正本性的时候,就萌生了退意,但他亲眼看到那些退出张三狗和坎巴组织的人的下场后,他就不敢离开了。 ——张二娃,张三狗的堂弟,离开前走漏了风声,被张三狗放狗活活的咬死。 ——泰国人阿娇,一个貌美如花的寡妇,坎巴的情人,只因她不想做坎巴的情人了,坎巴就把她吊起来打,打得她遍体鳞伤之后,就把她丢到野外喂了野狼。 ——巴卡,巴扎儿时最好的朋友,只因为家里穷,想挣点钱贴补家用,结果投到坎巴门下,钱没挣到不说,结果却因他贩私被坎巴三枪六个洞打死了。 ……在这个恐怖组织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除了张三狗和坎巴,其他人的生命与自由,全都掌握在张三狗和坎巴的手里,张三狗和坎巴说要谁活谁就可以活,他们要谁死,谁就得死。他们就是审命的判官,他们就是勾命的阎王,他们三更判谁死,谁就活不到五更。 225.平静的生活(上) 乱石坡下面,冯子龙和赵敏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阿威,脸上不由现出了一丝苦色。一个原本不该就这样完蛋的生命,却要就这样完了。 一个男人,只要蛋蛋完了,那这个男人就彻底完了。 阿威完了。 彻底的完了。 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要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关键之处在于,他想不想救自己。 如果他想,他就能重新获得自由,反之,那他就只有死在恐怖组织给他预设的死亡形式里了。恐怖组织的死亡形式有n我种,比如炸死,比如烧死,比如乱枪打死,诸如此类的死亡方式,都是以自杀式的攻击开始的。 恐怖组织之所以令人恐怖,是因为它的杀戮几乎是从自杀式的攻击开始的。 在恐怖组织内部,没有人怀疑过这种杀综戮的恐怖性,因为他们都是甘于自杀的人物。 巴扎自从加入了恐怖组织,就感觉他与这个世界好像越来越远了,包括他回到家里。事实是,他确实与这个世界隔得有些远了,因为他已经脱离了这个社会。 他已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就像冯子龙和赵敏此刻生活在乱石坡上一样。虽然他们能看到外面的人与物,但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表面上看,恐怖分子过得很逍遥,但其实逍遥不逍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成天生活在恐惧当中,——尽管他们给世人给这个社会制造着恐惧,但同时也把他们自己带到了自己制造的恐惧当中。 一切,都将以恐怖的形式展开。 一切,也将以恐怖的形式结束。 没有人可以摆脱,也没有人可以逃离。 这是每一个恐怖组织都必须遵守的规则。 恐怖组织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制造恐怖。 巴扎已经痛恨制造恐怖了。 他看惯了太多的死亡,也看惯了太多的妻离子散,亲情呼唤……一切悲剧,都在杀戮中变成现实。而现实,却在爆炸声中变成悲剧。 悲剧还在延续。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在刀头上舔血的生活,他要离开他们,重新像过去一样生活。当他萌生出这样的念头,立刻向刚才伸出来手挑阿威蛋蛋的地方移了过去。但是遗憾的是,当他暗中把手朝知石坡伸过去的时候,像是遇到了厚障壁一样把他的挡在了外面。 里面可以伸出手来杀人,外面的人却不能把手伸进去? 巴扎看着眼前的虚空,惊愣得瞪大了眼睛。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来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但是他没有伸张,他又朝其他地方探去了,他想的是,既然冯子龙和赵敏能够进去,那么他也能进去,只是他没有找到对地方而已。 道理是这样,但他不知道能否进去还得看机缘。 冯子龙和赵敏进去,纯粹是机缘巧合。 巴扎不能进去,也不是他没有机缘,是他的机缘还没有来。 他看着乱石坡,脑子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什么。他看见乱石坡上那向株双人合抱的大树像鬼影一样贮立在夕阳之中,世大的阴影遮掩了关边乱石坡。过去他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乱石坡,觉得他没什么看法,无非不了就是那么几株大树而已,只不过无法上去罢了。 225.平静的生活(下) 但他此刻仔细一看,才猛然发觉那几株树还真有些看法,其中一株好像是罗汉松,茂密的树枝覆盖了好大一片地方,距离它大概三四十米的斜坡上,则长着一株菩提树,叶子也有茂密,但没有那株罗汉松好看。 就是这样的两株树,却占据了乱石坡大概三分之一的面积。也不知它们有多少树龄了,每一株双人都合抱不过来,特别是那株罗汉松,最少也要四五个人合抱才行。 乱石坡上立罗汉,菩提树旁现真身。这是这一带流传的一句谚语。这句谚语是什么意思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过去的老人都是这么念的,于是他们也跟着这么念。 罗汉是和尚,菩提树旁现真身的,自然也是和尚才对。 巴扎眨眨眼睛,又看向了乱石坡上的第三株树。 那却是一株槐树。 每天春天,那株槐树都开满一树的花,花香醉人,十分惹眼。凡是在这附过长大的人,都知道这株槐树,——当然也知道那株菩提树和那株罗汉松。 提起这株槐树,附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它是这一带的名树,只要他开满了花,就有人开始下地种地了,——虽然热带的作物与季节的关系并不是很紧密,但在槐花开放那几天下的种,庄稼长得特别茂盛,果实结得特别饱满。 因为它拥有这样神奇的预示功能,所以附过的人们都称它叫神树。至于那株罗汉松和菩提树,则少有人提及。因为它们就像它们本身的树形一样,一年四季总是枝繁叶茂,浓荫满地,总是让人分不出季节。 巴扎看着它们,还想了一事,说的是很多年前,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次大战,交战的双方,一方是天上的神,一方是地上的人,神与人大战,自然是人败神胜,但是那次大战,却是人打败了神,神临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裁了菩提树、罗汉松和槐树来纪他们的失败。 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没有人去想过,包括巴扎。 他现在想起这个故事,并不是说他想辨别这个故事的真假,也不是他想从中找到他所需要的答案。有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就像这个故事,也计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但是这附近的人们,却会一直传承下去,直到永远。 巴扎现在想的却是——冯子龙和赵敏是不是就隐藏在那几株大树之上呢?他拿眼睛朝树上瞄好一半天,除了茂密的枝丫和浓绿的树叶,他什么也没看到。 “巴扎,你在看什么啊?”阿三走到他旁边,把头伸到他面前问。 巴扎看了阿三一眼,说:“我在看那三株大树。” “不就是几株大树么,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是觉得它们好看,是因为实在无聊,所以就拿它们来消遣时间了。” “那你说说,那几株大树,那一株是公的,那一株是母的?” “人分公母,树不分公母。”巴扎折了阿三一眼,不想再理他了。阿三这人,最烦的地方是不管你在干什么,他总会跑过来插一手,叫你始终不得安宁。阿三见他似乎不大高兴自己破坏了他的雅兴,也就知趣的走开了,不过他才走出去两三步,就又折了回来,把嘴巴伸到他耳朵边说:“巴扎,听说你的情人卡西回来了。” “那婊子我不要了,她回来你去,送你了。”巴扎说完,就又傻傻的看他的大树了。 阿三真弄不明白,向株大树有什么好看的,居然一看就是好一半天。他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回头我上卡西,若是你再杂七杂八说我的不是,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对我客气过么?”巴扎反问了阿三一句。 过去,他仗着张三狗是他的姐夫,从来就没把巴扎看进眼里过,只要巴扎触犯了他的利益,他会在第一时从他身上找回来。巴扎虽然早就看不惯阿三了,但因为他是张三狗舅子的缘故,巴扎一直隐忍着。 但巴扎的隐忍是有限的,——任何人的隐忍都是有限的。 阿三不知道巴扎已经准备对他实施反击了,他还以为眼前的巴扎是过去那个巴扎,是过去那个温顺如绵羊的巴扎,所以他一点也没把巴扎放在心上。事实上,此刻的巴扎,首先在内心里已经变成一头吃人的狼,不为别的,只为他自己及他的家人,他实在不想这想干下去了,他要重新找回自我,重新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我对你用不着客气。”阿三还是像过那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一点也不把人家阿三看进眼里,“如果你服气,你可以过来打我啊!” 挑衅,赤祼裸的挑衅。 但巴扎并没有立即就发火,他觉得现在还是发火的时间,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入口,只要他找到了那个入口,他会第一个取了阿三的狗命,他要阿三记住——人,不管是怎样的一个人,都是不可任人欺负的;欺负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坎巴还在指挥他的手下瞎折腾。 拿坎巴和张三狗相比,坎巴就是一头猪,一头从来不用会大脑思考问题的蠢猪。 他也不想想,要是乱石坡入口那么好找,岂不是在n多年前就被人找到了?正因为它不好找,所以n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人能找到。 这乱石坡是一个秘密,一个不传的秘密。 如果随便花点时间就能找以到出入口了,那这里就不叫乱石坡了。乱石坡的秘密,其实就隐藏在那几株大树上,只不过没人发现罢了。 巴扎是发现这个秘密的人之一。 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他必须通守这个秘密打开走向另一年入口——他看出来了,只要冯子龙不追究他的责任,他就可以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当中去,和妻子、儿子和老娘过平静的生活。 226.随缘(上) 赵敏一刀挑了阿威的蛋蛋之后,就窝到了冯子龙的怀里。冯子龙隐隐有着直觉,乱石坡的出入口就在这附近,只是轻易不会察觉罢了。 但他是个一旦认定某事就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同时,他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先杀了坎巴这个家伙再说。而乱石坡外面的坎巴并不知道,冯子龙对他已经动了杀心。 坎巴仍然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会儿指挥这个敲敲这里,一会儿喝叫那个弄弄那里,一幅十足的怂包样。 事实上,他就是个怂包。 他不知道,他的手下背着他都叫泰国怂包。当然,这泰国怂包也不是一无是处,其他的不说,单是他凭音定位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都赶不上他的地方。在荒无人烟的大漠里,只要有他坎巴在,就不用担心会不会迷失方向,因为他可以凭借灵敏的听觉判定他所处的位置,然后选准一个方向,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走出大漠了。 因为他的听觉比蝙蝠还要灵敏,所以他的手下私底下又叫他泰国蝙蝠。 泰国蝙蝠不知道,现在要杀他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过去一直瞧不起的泰国人巴扎,一个中国国安局的冯子龙。 巴扎杀他,是为泄私愤,重新找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 冯子龙杀他,是冯子龙不想再等了,他必须杀掉他,然后再去干掉张三狗。因为这两个人留着也就是留着,并没有其他的意义了。过去,他一直以为李开山会联系他们,现在看来,李开山和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联系过。 找到李开山并把他干掉,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 问题是,李开山到现在都还没有现面。他不现面,要找到他比大海捞针还难。偌大一个东南亚,只要他随便挪个窝,就够他冯子龙找一年半载。 “你不是李开山一定会来这里的吗?”赵敏像蛇一样缠绕在冯子龙身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整个绵软得就像是一条温柔可爱的美女蛇。 冯子龙侧头在赵敏脸上吻了一下,说:“种种迹象表明,他不会来清凉山庄了。” 赵敏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此刻的她心中所想的,不是杀人狂魔李开山,而是她想一口吃了冯子龙。 冯子龙也感觉到了她的这种变化。 因为他察觉她的身体变得似乎越来越软、越来越烫了。女人的身体起了这样的变化,是她心中燃烧起了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欲火。 这火只有冯子龙才能扑灭。 准确说,冯子龙才是她的救火的队员,唯一的救火队员,——此前他有好几个救火队员:欧阳,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除了这几个之外,还有临时的。 在这方面她是个永远不知满足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一般男人都不敢娶她,因为娶了她,就一定戴绿帽子。冯子龙知道赵敏的禀性,但是他爱她已经爱到骨子里去了,也就是这一辈子他都离不开她了,其他女人管有多漂亮,一律进入不了他的法眼,没有办法,他只能死心蹋地的爱她了,至于她和欧阳等人的糗事儿,他早就听说了,但他不想与她计较这些,他只想她嫁给他后能遵守一个女人应该遵守的妇道,别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难看就行了。 赵敏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只有她自己敢保证,其他的人谁也不敢说,也不能说。 东西长在她身上,给不给别人那是她的事,与旁人一丁点儿的关系也没有。就包括冯子龙内,那怕他和她结婚了,他也不宜把她管得过多管得过死,管得过多或是管得过死,都只能加速她红杏出墙的速度。 红杏出墙这种事儿对于赵敏来说,那简直就不是回事儿,因为她在这方面早就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不要任何人指点也可以直达男人的要害之处,让得到她腥味儿的男人白天夜里都对她发痴想。 这是她的本事。 虽然这种本事不为女人所待见,但其他女人,就包括那些卖货,也没有几个能像她那样那男人弄得日夜神魂颠倒,恨不得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边,想和她干那事儿就干那事儿。 冯子龙要和她结婚,首先就得顶住这些压力。 当然,如果冯子龙也能像欧阳那样开放,那么他和赵敏就能相安无事,彼此需要了,大家就睡到一张床上,平时你玩你的我玩的,大家谁也不干涉谁,若是冯子龙想独占她,那就问她答不答应了。 远的不说,就拿现在来说,虽然赵敏答应回去后就和他结婚,但她并没对他承诺什么,也就意味着她现在及今后仍有极可能像过去那样,今天跟这个男人明天又跟那个男人,当然,冯子龙肯定是她法律上固定的那一个。 226.随缘(下) 尽管如此,他仍然要背负她背判他的十字架。 这十字架一旦背到背上,就得把它背进坟墓。毕竟她答应和他结婚,并不是想好了之后的一诺千金,而是他救她一命之后她心血激动时随口应答,——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是过不了夜的。就像战争年代女人嫁英雄,你以为她当时是真心要嫁人英雄么?不是,那是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大家觉得英雄好,于是就嫁了英雄,等其后发现英雄和常人并没有不同之处时,又觉得自己嫁亏了,于是今天埋怨明天嗔怪,觉得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于是就闹矛盾,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是,总之一句话,横挑鼻子竖挑眼,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那就离吧! 现在结裸婚的跟当年的英雄婚只是名称不同而已,两个婚后过不来,一字,离。现在离婚又不靠一家两家,大家都这样,你不说我,我不说你,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想离就离罢。 用年轻人流行的观点来说,就是合则结不合则离,没什么大不的。 婚姻,好像成了儿戏,并没有多少把它当回事。所以有父母曾说,如今这年头,娃儿换媳妇比换衣服还勤便,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就像牲畜市场上买猪买牛一样简单,看起那个挑那个,中意了,付钱,拉起牲畜走人,明天觉昨不中意了,又将之牵回到牲畜市场上,卖了便是。 所以,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喜欢和父母亲住在一起,他们觉得父母亲都跟不时代,只有他们才是时代的弄潮儿,才是时代的娇娇者,其实不然,天底下的父母其实都没有落后,都是紧跟着时代的步伐的,但因为年纪的关系,他们已经由善于表现自我向收敛自我转变,这种转变,是一个人心性成熟的标志,但这,恰恰是年轻人认为自己的父母跟不上时代的特征。但我们有很多父母又总是不喜欢与自己的孩子争高论矮,于是更加剧了这种观点的延伸,于是两代人之间就产生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十分难沟通了。 但冯子龙此刻在心里考虑的,却不是这些,他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他只希望赵敏能真心嫁给他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想都没有想过。 所有的一切,随缘就好。 有缘,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一生;无缘,离了就是。 当然,冯子龙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是一个特别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他一直真心赵敏能嫁给他,不为别的,只为他们两个曾经拥有的那一段情。 那段情,感天地泣日月。 那段情,纯洁而又高尚,圣洁而又伟大。 那段情,真的值得记忆。 这一生,冯子龙不会忘记,——忘记就意味着背判。他会把它珍藏在心底,直到埋入坟墓。那段情,值得埋入坟墓,因为它对冯子龙来说是初恋,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恋爱。 那场爱,爱得那么坦然,爱得那么热烈,爱得那么执着。 只是可惜的是,那场爱最后没有结局。 冯子龙的不辞而别,给那场爱划上了一个思念的句号,也让欧阳等人趁机钻了他的空子,把他的爱占为了己有,等他重新回到她身边时,她的本真,已经被欧阳等男人夺走了,他所得到的,已是残花一朵。 但他是个重情的人,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她也配不上他,他和她,还是像过去一样相处,一样热烈,一样奔放,一样坦然,一样诚实,一样执着。 在他眼里,她还是过去的她。在她眼里,他还是过去的他。 她和他,他和她,一点都没有办。唯一变了的,是他们的经历,是他们的年龄,是他们走过的岁月。 他仍然像过去一样渴望拥有她,她也仍然像过去一样渴望守候他,他和她都固守着心中那份执念,不抛弃,不放弃。 这是对生命的承诺,也是对人生的态度。生活中,虽然有很多事情不会尽如人意,但只要心中有爱,人生就是完美的,也是无憾的。冯子龙始终坚信,只要他一直坚守着那一份爱,就能感动赵敏,守护他一生的爱…… 227.速度(上) 想法是美好的,但赵敏会不会守护他一生的爱,就很难说了,因为赵敏从来就没想过要为某个男人付出一生的爱。 在欧阳之前,或者说得准确一点,在欧阳夺走她的初夜之前,她曾多次暗中发誓,这一生只爱冯子龙一个人,一定把完整的自己的交给他,可是他的不辞而别,让她改变了主意,让她把初夜献给了一个他一点也不爱的老增头儿。 对欧阳,她说上恨,也绝谈不上爱。他在她心目中,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像狼猪一样的男人,至于其他的,她就只看得起他的钱了。 是这个老男人改变了她,让她和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等人也发生了关系并不感到任何羞耻。若是没有欧阳,她就是冯子龙一个人的了。 现在,就算她真心要嫁给冯子龙,她心中也极清楚,她是残花败柳,——虽然冯子龙现在不会说什么,但终有一天,他会从内心里面瞧不起她,会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她怕那一天的到来,她怕别人骂她是破女人。 事实上,她就是个破女人。 有些事,周围的人不知道,那怕你就是个破女人,也没有人说你什么,若是你这破女人的名声被人知道了,那你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抬头了,只要你一开口,就有人站出来说你是破女人,任何人都有发言权,唯独你没有。 女人沦落到这一步,就会失去做人的尊严,就会遭到世人唾骂。 赵敏可不想做这样的女人,虽然她知道她其实就是人们所说的破女人,但她从来都不这样认为,因为她觉得这个社会很是奇特,更是奇怪:男人在外面嫖女人,没有任何人觉得他可耻,倒是觉得他很有本事,女人在外面偷了汉子,就成了破女人,坏女人,脏女人,就算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男人也会嫌弃她,唾骂她。 这个社会,为什么会这样啊? 这是若干女人遭到不公平对待后的怒吼。 怒吼没有用,因为这是男权社会。 男权社会都是男人说了算。女人只是男权社会的附属品。 赵敏看着冯子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在心里可不觉得自己是附属品。男人能干的,女人照样能干,男人不能干的,女人照样能干,比如生小孩,就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就算想生也是生不出来的。 “你又想我了么?” 赵敏抚弄着冯子龙的头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冯子龙笑了一笑,说:“准确说,是你又想我了吧?”赵敏的心里,他摸得极透,只要有男人在她身边,她就会无休无止的要他。 “人家的心都被你摸透了。”赵敏温柔一笑之间,媚骨间就升起了一股骚劲儿。 也只有她才有这种令男人魂不守舍的骚劲儿。 看着她这种媚到骨子里的相貌,别说是如狼似虎的冯子龙,就是如同抱鸡母的欧阳,也会冒着心肌梗塞的危险,和她玩一回激情战。 “有人来了!”冯子龙一把推开赵敏,迅速拨出枪瞄准了来人。 他出枪的速度好快。 来人才看到把赵敏推开,还没来得及用枪瞄准他,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用枪瞄准了来人的脑袋。 他出枪的速度,绝对在零点三秒以内。 赵敏怔怔的看着冯子龙,眼里渐渐的注满了佩服。他太优秀了,他的耳力太好了,和她还在调情的他,居然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三十米外的异动,而且还能捕捉到异动瞬间做出反应,并且拨枪瞄准对方。这种反应速度,放眼整个东南亚,只怕也难找出一两个。 来人愣愣的看着冯子龙,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冯子龙,他不是他的敌人。 “把枪扔到地上! 冯子龙发出了第一个指令。 他的指令中有股不容人小觑的威慑力。 来人扔枪扔到地上,并且把双手抱到了头上。 “把身体转过去! 冯子龙发出了第二个指令。 那个依言把身体转了过去。 赵敏对冯子龙一笑,就跑过去把枪拣了起来。 冯子龙走到那人身边,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低声喝问道:“说,你是从那里进来的?” 来人看看冯子龙,没有说话。他只是轮着两眼看着冯子龙,但目光中并没有恐怖分子的恶毒与凶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人开口说话的时候,用眼睛瞥了旁边的赵敏一眼。美女人人都喜欢,那个人也不例外。赵敏见他看自己时露出来的那种色相,顿即想抽他一个半死,但想到他也只是看看,也就打消了教训他一下的念头。 227.速度(下) “因为你是我的俘虏,俘虏没有资格与胜利者进行平等的对话,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冯子龙用枪戳了他的太阳穴一下,“如果你觉得你的身手比我还快,你可以把枪从我手里抢过去,然后用它顶着我的脑袋,那你就有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我没有这个能力,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那人双眼闪动着诚实的光芒。 冯子龙想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满足你。” “你是不是叫冯子龙?”那人开门见山的问道。他的眼睛告诉冯子龙,他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就是想他知道眼前的他是不是就是冯子龙。 冯子龙说:“对,我就是冯子龙。” 赵敏在旁边替他捏着一把汗。 敢这样正面回答的,也只有他冯子龙啊! 冯子龙就是高手。 真正的高手。 过去,她只有武侠电视小说或是电视中看到这样的高手,没想现实中真有这样的高手。她真的佩服他这种敢作敢为的行为。一般的人是不敢把自己的真实姓名透露给恐怖分子的。冯子龙敢透露,说明他有把握有能力降住眼前的恐怖分子。 没有把握的事,冯子龙是不会做的。 他做的事,都是有把握的。 “你是冯子龙就好,我正好要找的就是你啊!”那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没有任何狠唳之色,“为了找到你,我差点被坎巴发现了,——他早就想杀我了,我也不想跟着他干了,但上了他的贼船,也不是说不干就不干了,不得看他同不同意,要是他不同意,那你就得死了。” 冯子龙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从他的眼色中看到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个人如果说的是假话,那他的眼色在他说话的时候就会闪烁不定,不敢与他说话的人对视。眼前这个人满眼满脸都是赤诚,显见他并没有说假话,但冯子龙并没有立刻就相信他。 “如果你敢骗我,那你就会死得极惨。” “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巴扎,泰国人。” “你为什么要背判坎巴?” “因为他要杀我。” “他不是还没杀你么?” “其实有件事,我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但我还是要对你说,因为这事关系到乱石坡,也关系到我的命。”巴扎用熟练的中国话说,——由于他所居住的村子就紧邻贡嘎,他自幼就会说中国话,如果他不说他是泰国人,没人会相信他是泰国人,“我说我看见你们进入到乱石坡上,坎巴不相信,他说他相信死人也不会相信我。” 冯子龙没有接话。 “他们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他们还说我又想我的情人卡西了,其实我早就不和卡西往来了,因为那个女人就个钱迷,和她在一起,她只晓得要钱。”巴扎继续说,“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卡西了,同时也最恨那个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了。这些话我坎巴说了,他说我这样说是想早点回去跟卡西见面。我没有话说了,我什么他也不会相信我了,我想离开他,但是我不敢背着他逃走,因为我和道我一旦被他抓回去了,那我就得死,我的家人也和跟着我一起死,我可不想连累我的家人。” 冯子龙依然没有接他的话,任由他一个人说下去。 “我看着乱石坡上这三株大树,一株罗汉松,一株菩提树,一株槐树……” “你说什么不可以,为何要说没有的事?”冯子龙打断巴扎的话,说,“你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的看一看,这乱三坡上到底有没有你所说的那三株大树?” 巴扎从进入乱石坡就被冯子龙发现到被冯子龙用枪控制住,他就没有抬头看过乱石坡上到底有没有树,所以当他抬起头看向乱石坡的时候,立刻傻了眼,——乱石坡上除了乱石,连一根草也看不见,更不要说大树了。 “这、这……”巴扎愣住了,一脸的惊异,“可外面明明看见这坡上有三株大树,一株是罗汉松,一株就菩提树,一株是槐树啊!我们这个地方有句谚语云——乱石坡上立罗汉,菩提树旁现真身。说的就是这其中的两株树啊!” “编吧,我听着呢!”冯子龙皮笑肉不笑的说,“等你编够了,等会儿我一定赏你一颗花生米,叫你尝尝中国制造的花生米好不好吃。” 228.报复(上) “不,我说的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巴扎神情镇定的说,“那话后面还有两句,叫‘槐树花开种庄稼,颗粒饱满像罗汉’。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只要你们到附近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说完,他眼巴巴的望着冯子龙,不回避,不躲避,模样就像个受审的犯人。 冯子龙看着他,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巴扎没有一句多话。 冯子龙笑了。 巴扎却差点哭了。眼巴巴来找的人却不相信他,不由他不哭。哭,才是他此时最真实的表情。在外面,坎巴在杀他,进到了里面,冯子龙却不相信,也要杀他。真是里外不是人,是人,都会哭啊!但他最终没有哭出来。 眼泪,他强忍住了。 男儿有泪有不轻弹。 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哭,就是死,也不能掉一滴眼泪。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巴扎看着冯子龙说,“但我对我说过的话负责,我来,就是想通过你替我说话,不要追究我的责任,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家人安安心心的生活在一起,那怕就是吃糖咽菜,我也不会再参加恐怖组织了,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 赵敏在旁边说道:“子龙,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待冯子龙说完,赵敏打断他的话说:“判断他的话是真还是假,好说,叫他杀掉外面那几个人不就可以证实了?” 电视上,黑帮老大为了考查卧底一般都会采用这种办法。赵敏这样提议,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这样倒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外面那个恐怖分子当中,有人并不该死,因为他只是参与恐怖组织,还没有真正杀过人放过火。”冯子龙解释说,“要杀人来证实一个人是好人或是坏人,跟恐怖组织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我要查实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当恐怖分子了并不难,只要把他推出就可以了。” “你不能推我出去,他们会杀了我的。” 巴扎的眼眸中迅速注满了恐怖,——冯子龙不推他出去则罢,推他出去,他就非死不可了,因为他进来是躲着坎巴的,要是坎巴知道他知道进入到乱石坡的出入口,不把他杀了才怪。 赵敏对他笑了一下,说:“想活命,就说实话。” 巴扎无奈的笑了笑,说:“大姐,我说的是实话啊!” 听到巴扎叫她大姐,赵敏不由愣了一下,说:“我有这么老么?” “哦,不是我,你看我这嘴巴,一慌神就什么都乱叫。”巴扎抽了自己几个耳光,陪着小心说,“这位妹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替我说说好话吧!我真的是好人,我真的不想再当恐怖分子了,你不想这日子有多难,简直就不是人过了,整天提心吊胆不说,还有家不能回,有娘不敢想……唉,都怪我当时糊涂,听信坎巴一句话,就和他混成了恐怖分子。” 赵敏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格格的笑了。 女人就是喜欢奉承,巴扎这妹子一叫,赵敏脸上立刻洋溢开了幸福的微笑。其实也不怨她,真说到年纪的话,巴扎也应该比她大得多。 冯子龙瞥了他一眼,说:“你说你真不想干恐怖分子,那我问你,李开山最近会不会来清凉山庄?” “听说他要来,但我这几天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你听谁说的?” “坎巴说的,他一再叮嘱要注意,说这段时间李开山要来清凉山庄。”巴扎一边回忆坎巴说过的话,一边细声细气的说,“他要我们各司其职,要是谁走漏风声,他就让谁吃不完兜着走。我听阿三说,李开山这次来清凉山庄,目的好像与清迈某位领导人有关。” “清迈的领导人?”冯子龙听他如此一说,立刻皱起了眉头,说,“到底会是谁啊?” “扎卡。” “扎卡?”冯子龙极力搜索着大脑中的政治人物,搜来搜去都没有搜到这个扎卡,“他是干什么的?是在清迈还是其他地方?” “他是清迈人,也是清迈的最高行政长官。”巴扎说,“据我所知,他和李开山是死对头,他在当警察局长的时候干过李开山一枪,——李开山发誓说要干掉他,但由于他是警察局长,手里掌控着几百号兄弟,李开山那时没敢动他,现在扎卡升任了清迈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自然就不能亲自调动警察了。” 228.报复(下) “你的意思是说,李开山要报复这个扎卡?” “对对对。”巴扎毫不隐瞒他所知道的真相,“这个扎卡与李开山有着不可戴天的仇恨,他早就想杀李开山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李开山杀扎卡,还要等多久才动手?”冯子龙看得出,巴扎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但他并没有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他还有很多话藏在肚里,——这是他看自己怎么对待他,“我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但是你还没有打算告诉我,因为你想用这件事来做为交换的条件。想交换也可以,但你得你先告诉我李开山准动杀扎卡的具体时间、地点及动用的杀手。” “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对你说。”巴扎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管你需要什么,你总得付出点什么才,正如他知道他此刻若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那他的人生安全就没谁愿意替他买单了,这单,他必须要冯子龙替他买,“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因为换着是我,我也会这样,毕竟江湖险恶,世事难料啊!” 冯子龙对他笑了一笑,但这次他没有接巴扎的话。 赵敏也沉默着。 巴扎看看冯子龙,又看看赵敏,心中有些虚火的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没人否定你。”这次接话的是赵敏。 巴扎看着她:“你是说,他、他答应我了?”他脸上有种迫不急待的表情。 “我这样说了么?”赵敏依然神情甜美的笑着。 她的笑,具有常人难以抵挡的杀伤力。 巴扎看着她的笑脸,一刹竟有些魂不守舍了。 像赵敏这样的大美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脸,眼睛,鼻子,耳朵,嘴唇,下巴,以及雪白的脖子,都要催情药水一样腐蚀着他的心。要是她的胸再隆起一些,腰再丰满一些,啧啧,一般男人都抵挡不了她的杀伤力了。 还有她那双修长的腿,一看迷眼,二看勾魂,三看醉人。 巴扎暗在心中评论着。要是赵敏答应陪他睡一宿,叫他去死,他亦是愿的。他家中,婆娘,简直没法与她比。一个是地上的山鸡,一个天上的凤凰,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别说他婆娘了,就是他的情人,也就是在家叫的太平洋皇后,和她也没有可比性。 太平洋皇后除了长得骚相十足外,就是丰满了。当然这太平洋皇后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说她是女人,就是一大优点,男人即使长得再漂亮,也不能代替她的功能。 从这点说,她也有男人不可替代的优点。 确实,男人也不能替代她。因为她和其他女人一样,都肩负着人类社会专种接代的重任。当然,她不在这个行例当中。她们的任务,就是陪男人吃好喝好玩好睡好。除此,她们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你傻傻的看着我干什么?”赵敏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心有不快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啊?你敢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睛,看你还敢不敢盯着人家看。”说完,气愤的转到了另一边。 巴扎呵呵一笑,说:“我说妹子你别这样敏感好不好,你长得漂亮是事实,但你知道漂亮代表什么吗?”他和赵敏调笑的时候,忘记了冯子龙的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看来,重色轻敌的人也大有人在。 但冯子龙并没有阻止他。 这是一个人的本性。像巴扎这种重色轻敌的人,寻求的就一个字——死!事实上,他也是在寻死。他虽然读懂了乱石坡的秘密,但他不该这么肆无忌惮的调戏赵敏,毕竟赵敏的准丈夫就在旁边,就在旁边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赵敏呵呵一笑:“不会是代表男人看见了都想嫖吧?” “恭喜你答对了!”巴扎见赵敏越笑越甜美,不由心下大动,就想猴着嘴去吻她的唇,不想他才有所动作,一旁的冯子龙却开口说话了:“应该是恭喜你死定了!”说着一新打在他太阳穴上,把他打得连翻了几个跟斗才摔到地上,连挣了几次都没能坐起来。 冯子龙走到他旁边踢了他一脚,喝问他说:“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找、找你的。”巴扎醒悟过来,一脸的羞色。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这巴扎嫖人家赵敏也不看看在她身边的冯子龙,真是色胆包天啊!冯子龙蹲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问道:“老实回答我,抵我干什么?是想杀我还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你们想要的情报?” “不是,我是来找你投降的。” “找我投降?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吃错药了现在都还在说梦话?”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你就是个老色鬼,像你这种见色即上的老色鬼,会来找投降?你日哄鬼也不应该到我这里来啊!” 229.耻辱(上) “我没骗你!我也不敢骗你啊!”这次,巴扎是真的要哭了,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玩大了,“我承认,我不该调戏这位美女,你怎么我都行,就是千万别杀我!我家里还有老婆儿子老娘,他们都需要照顾我啊!我加入恐怖给织,也是被逼的,我来找你,就是想洗脱我的罪责,重新做一个遵纪守法、安分守己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继续编吧!”冯子龙拍拍他的肩膀,慢条斯理的说,“这人啦,他妈的就是贱,刚才本来我都要信你了,可你却当着我的面调戏我老……”后面的“婆”字尚未出口,赵敏在一旁掐断了他的话头,说:“我可警告你,千万别说我是你老婆啊!”说着对他眨了一下眼,冯子龙会意的点了点头,就对她说了句对不起,巴扎听了,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分辨说:“哎,我说老大,她不是你老婆,你说我刚才调戏你老婆,你这明显不是坑我么?” “就坑你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冯子龙一幅无赖相。 巴扎没想到那边派来的人也会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早知道他是这种货色,就不该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他投降。看来,有时真不可以貌取人啊!这冯子龙看着像个实诚人,可是他的心眼却坏透了。早知道他这么不可靠,真该把乱石坡的出入口告诉坎巴,叫他带人进来直接尽了他才是正道,——灭了他,或多或少可以讨几个赏钱,回家也够讨老婆一阵欢心的。 “唉,都怪我瞎了狗眼,其他人不信,偏偏要相信你,这下可好,连命都要没了,我真他妈瞎了狗眼啊!”巴扎见冯子龙不相信他,不由自怨自叹的说道,“他妈的这人啦,倒霉的时候连喝水刮喉咙,明明可以飞黄腾达的,却偏偏要相信冯子龙,说你肯定有办法帮我的,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是个东西,竟比坎巴还坏得透顶,相信这样的人,真是倒了他妈八辈子的大霉!” 骂着骂着就坐到了地上,两眼瞪着西天渐渐落下去的夕阳,一句话也不说了。 夕阳的余辉照到他脸上,映现出古铜色的光晕,一看他就是那种常年在风雨之中奔波的汉子。他的枪早被赵敏拣走了。他就那么空着两手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西天,模样就像老僧入定了一般。 冯子龙站在他旁边,神情笃定,模样像个逮住惯犯的警官。 但他不是警官,他是特工,高级特工。 巴扎来找他找对了,只是巴扎没有想到,作为一名高级特工,岂又会轻易相信一个恐怖分子?即使相信,他也要按照他的思维与惯常的做法对巴扎进行一番考验才能确定,如果某个坏人跑到他面前也说要向他投降,他轻易就信了,那他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特工有特工的处事方式。 巴扎用他的处事方式来衡量冯子龙,姑且不说他是错的,单是他那种猴急的模样与见了人爱赵敏就想调戏的色鬼形象,别说冯子龙难以相信他,就是换着他本人,只怕对他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吧? “你的狗眼本来就是瞎的。”冯子龙在一旁继续观察着巴扎,“我冯子龙也没要你相信,是你自己私底下相信的,你对我又没有进行过深入而全面的了解,就盲目的相信了我,这怪得了我吗?再说了,我脸上又刻写我是可以相信的人,谁信我谁倒霉。” “没想你果真是这样的人!” 巴扎瞪着冯子龙,真想扑上去一记老拳打死他,但他不敢,因为冯子龙的厉害他已经领教了。可以说,如果一对一单挑的话,坎巴和张三狗手下找不到一个是他的对手。他是那种看着像个小白脸,其实内里藏着功夫的高手。 事实上,他也是个高手。 一个可以徒手灭掉二十多个持械围攻他的恶棍的高手。 同时,他还是一个百步穿杨的枪手。 此外,他的刀也用得不错,泰拳高手阿桐,一个在金三角贩毒多年、警方都拿他没法的最后竟死在了他的刀下。临死时,他说的是:“没想到,你的刀和你的枪一样快!” 确实,他的刀和他的枪一样快。 当然,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阿桐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是临死前才知道的。 就像巴扎看到的他也只是表象一样。 229.耻辱(下) 其实他也没什么神秘的,他和大家一样,都长着普通的头发、眼睫毛、眼睛、鼻子、嘴巴和下巴,一点也不奇特,但是只要对他深入的了解一下,就会发现他与常人有很多大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常人喜怒有形,而他邓喜怒无常,就包括赵敏在内,也没有看到他大喜大悲过,也没有看他失魂落魄过,他每一天站到你眼前的时候,都是那么笑咪咪的,好像他永远也笑不够一样。 他就是一个爱笑的人。 爱笑的人在生活中都很随和,冯子龙当然也不例个。但他也不是对每个人都笑,他只对该笑的人笑,对不该笑的人绝不笑,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出类拔萃的重要原因。 所以直到此刻,巴扎仍没看穿他眼前的冯子龙。他仍然固执地认为他就是个混逑,是个并不值得信赖的人,他来找他根本就是个错误。 在他看来,冯子龙就是个魔鬼,是个听不进任何建议或是意见的魔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魔鬼,他真想跳起来和冯子龙狠狠的打一架,即使打输了,他觉得也是虽败犹荣,因为他的是一个魔鬼,而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但冯子龙却不这样看他,在冯子龙眼里,这个巴扎还没有坏透,准确说,他还没有做坏事恶事歹事,还没有达到恐怖组织对他的要求,他还希望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对于希望重新做人的人,冯子龙向来都采取比较宽大的政策,从不一棍子把人打死,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哪他去年就遇到过一个假装悔过的人,结果那人在背离冯子龙后纵火烧死三个人,让他到现在都还在为那放了那个罪大恶极的家伙而痛悔。 所以他现在遵遵循的一个原则就是,只要你还没有干坏事恶事歹事,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别想借此再干坏事恶事歹事,否则我饶不了你。他之所以要对巴扎进行深入的审核,是因为他不想再犯去年的错误。那一家三口,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他害死的,要是他当时就处决了那个家伙,那一家三口今天都还在阳光底下生活,就是因为当时自己的宽容,导致那一家三口死于非命,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耻辱。 是耻辱,就应该铭记。 他也确实铭记在心,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对待巴扎了。 要是巴扎知道了冯子龙的真实心态,他不把冯子龙大骂一顿才怪,你不相信我你就说在明处,我会把事情向你解释清楚的,但你根本没有必要用这种方来对我啊!我来,是打真心要向你投降的,因为我实在不想杀人了。那些被杀的人,其实每一个都不该死,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之所以要被杀,完全是因为他们运气不好,恰好被坎巴或是张三狗其他恐怖组织的头目选中。 他们的死,要么在睡梦之中,要么在完全无意识之中。 他们真的不该死! 正是因为不想杀人了,所以他才会来找冯子龙,希望他给他指一条明路。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冯子龙一点都不待见他。早知道他是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就不该来找他。来找他,纯粹就是错误的。 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当巴扎在心里挣扎怒骂的时候,冯子龙依然是一幅不相信他的模样。赵敏在旁边一直都极少说话,因为她已经看出,冯子龙并不是不相信巴扎,是他还想深入的进行了解一下,面对恐怖组织的成员,谨慎是上策,就算巴扎眼睛恨落了,他仍然不会放弃对他的深入了解。 深入了解一个人很难,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办到的。 冯子龙自从上一年吃了那个亏之后,就对恐怖分子的看法有了改变,他过去始终认为恐怖分子有救,只要给其时间和机会,就有改为他们的可能,但自他放的那个人纵火烧死了那一家三口,他就彻底推翻了他以前构建的人性理论体系,重新对人,尤其是恐怖分子这类恶势力进行了新的认识。 现在他再也不人轻易相信一个恶势力分子会变成一个好人,会真正做一个好人,包括巴扎在内。他始终不移地认为,如果不是坎巴侵占了巴扎的利益,巴扎绝对不会来找他寻求出路,他来,是他已经对坎巴和张三狗绝望,但他又不敢有其他的选择,因为除了找我,坎巴和张三狗都绝不会放过他。 他来找我,是他还想活命,是他家里还有需要他扶持的老人和小孩,他不想离开他们离不他,他们还需要他。 230.无冕之王(上) 可是冯子龙却并没找算饶他性命。 也就是说,他死定了。虽然这些年他没有干过一桩坏事恶事歹事,但他帮过同伙干过这些事情,说起来,他也该死。 他不死,不足以救赎他的灵魂。 他不死,不足以让那些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瞑目。 只要他死了,才可以上告在天之灵,下祭土中冤魂。 因为他们制造了太多的悲剧。 他们都应该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冯子龙不饶他,他是罪有应得。就算冯子龙把他千刀万剐了,也不足替那些死者泄恨。 赵敏在旁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冯子龙不会杀巴扎,他只想教训巴扎,——这巴扎虽然也伙同他人干过一些坏事恶事歹事,但他本质并不坏,他胸腔里还装着一颗没有泯灭的良心,他还想重新做一个人。 冯子龙相信他能重新做人。 正是这个原因,冯子龙才没打算杀他。但他要让巴扎记住:你对这个社会做了多少坏事,这个社会就会惩罚你偿还多少。 “你杀了我吧!”巴扎已经绝望了。因为他听出冯子龙并没有饶恕他的意思。 冯子龙看着他,良久之才缓缓的说道:“其实,你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听到冯子龙这样说,巴扎眼帘中立即放出一阵光来,激动的说:“你是说,你不杀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的?”冯子龙反问巴扎说。 巴扎挠挠后脑勺,嗫嚅说:“你没说过,是我多想的。” 赵敏在一旁格格的笑。这冯子龙教训人也真有手段,把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吓得差点就尿尿了。 “现在我问你,你还要隐瞒我么?” “不隐瞒了,一定有什么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冯子龙强调也似的说,“扎卡在清凉山庄还是在清迈?” “我听坎巴说,他昨天已经来了清凉山庄,但我没看见他。” “虽然我相信你了,但请你不要骗我,否则我还是会杀了你的。”说这话的时候,冯子龙的话声冷如冰霜,直刺处巴扎的耳鼓丝丝发炸。 宁可得罪阎王,也不愿得罪眼前这个冯子龙。 他什么都好说,就是他一旦确定你欺骗了他,那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干掉你。 他下手杀人,比阎王还狠。 因为他有一个黑道上的人都怕极了绰号,叫小阎王。小阎王杀人可从来没有套路,也没有规律可寻,他想杀人了,你就不要撞到他的枪口上,否则你就死定了。 在整个东南亚和非洲,凡是耳闻过他名字的黑帮老大和恐怖组织的大佬,都不愿提及他和他打照面,——只有白痴和傻瓜才和他打照面。 说具体点,黑帮和黑道上的人都不喜欢他。 为灭掉他,同时解除黑帮和黑道上的人的后顾之忧,黑帮和黑道曾多次组织世界顶级杀手去刺杀他,结果都是他杀了世界顶级杀手。 其后,不管黑帮和黑道出多少钱,都没有杀手再敢接手去杀他了。 于是,他成了黑帮和黑道之中的无冕之王,只有有人一提起他,大家就会立刻肃然起敬。黑帮和黑道中人敬重一个特工,这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我说的是实话,若有半字不实,你杀我,我不怨你。” “话不重复,但我请我记住: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础,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会考虑替你开脱罪责的,反之,我就会把你送进监狱。” “我知道,我知道。” “扎卡来了,按理说李开山应该不会来才是,但是李开山为什么要来呢?”冯子龙看着巴扎说,“这是其一。其二是,张三狗不是白痴,他不会不知道李开山和扎卡关系不好,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巴扎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似乎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还别说,你这样一说,倒让我想来一件事情,就是昨天贡嘎发生车祸的同一时刻,我听张三狗和坎巴说你要贡嘎,最好就在贡嘎把你干掉。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因为他们说什么也从来不避讳我们,从来都是当着我的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其后,我还听到他们说最好是借李开山的手除掉我,但他们知道凭李开山那点本事,是干不掉你的,所以他们才把大部分人马调到清凉山庄来了。” “也就是说,清凉山庄这些恐怖分子,都是来对付我的?” “是的。”巴扎说,“我觉得李开山来不来清凉山庄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提防张三狗和坎巴。他们两个准备用炸弹炸死你。” “他知道我来了这里吗?” “到目为止,他们应该不知道。” “理由——” “因为我进入到这里面之前,坎巴都不有问我长得像什么模样……” “你说了我的长相么?” 230.无冕之王(下) “我说了,但说的另外一个人的相貌。”巴扎没隐瞒他当时的说话,——他当时也确实是这么说的,因为他早就对夫巴看不顺眼了,就算他不向冯子龙投降,他也没打算把冯子龙的相貌告诉坎巴,“但坎巴想到进入这里的人就是你,他现在都还在外面寻找能进入这里的入口。他想炸死你,然后趁世界为失去而伤心的时候去抢几家大银行,然后就隐藏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安度余下的人生。” “没想到这坎巴倒还有些心机,看来我过去一直都把他看扁了。” “坎巴这个人心性狡诈,不轻易相信一个人。”巴扎说话的神态,有些像电剧《箭在弦上》中的徐锦川,只是他的头发没有徐锦川的头发卷曲得那么漂亮,“但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自负。我说我看见你们上到了乱石坡上,他开始的时候一点都不相信,等他想通了你们有可能上到了乱石坡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找到那个入口的最佳机缘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入口的?”赵敏插进话来问道。 巴扎神秘地一笑,说:“我进来的时候说过,在外面看到这乱石坡上长得三株合抱的大树,一株是罗汉松,一株是菩提树,一株是槐树。这三株树表面上没有什么,但仔细一捉摸,问题就有了,比如有谚语说:‘乱石坡上立罗汉,菩提树旁现真身。槐树花开种庄稼,颗粒饱满像罗汉。’明面上看,这谚语无关紧要,暗地里却隐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时间。‘乱石坡上立罗汉,菩提树旁现真身’,是说机缘在菩提树旁。时间呢?时间在‘槐树花开种庄稼,颗粒饱满像罗汉’这话里,什么时候罗汉松投下的阴影像罗汉了,那乱石坡的出入口就会出现在它的头顶的方向……” “怪不得你能进来,原来是你真的读懂了那三株合抱大树的秘密。” 对巴扎的聪明才智,冯子龙也不禁由衷的佩服起来。 一个人能够结合实际进行思考并进行实践,这样的人就是聪明人。 无疑,巴扎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冯子龙看着巴扎,说:“没想到你还是蛮聪明的嘛!”听到冯子龙公开的夸赞自己,巴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说:“多谢你的夸奖。” “巴扎,等消灭张三狗和坎巴,我邀请你到我们中国去作客。” “到时我一定去。” 赵敏见他答应甚是爽快,打心里替他高兴,但同时她看见他看见的眼神还是有些色,不由又在心里打起鼓,——这巴扎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漂亮女人,一见到漂亮女人,他的眼眼就会落到人家女人的胸沟里去! “但你单独不能去。” “为什么啊?” “我也不会单独接见你。”赵敏开门见山的说,“你去的时候,必须有他陪在我的身边,否则我是不会见你的。” 冯子龙没有说话,他也看出这巴扎很好色。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和巴扎的合作还没真正开始。 “哦,你是怕我趁他不在的时候占你的便宜是吧?”巴扎耸了耸肩膀,摊开两手说,“其实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坏了,我这个人只有色心绝没有色胆……” “但是我知道你有一个情人,她叫卡西,是这清凉山庄的一个侍女,你在外面找情人,你又说你很爱你的妻子,这就是有色心也有色胆啊!” “其实我和那个卡西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都是坎巴那帮王八蛋不准我回家去跟我妻子幽会的借口。”巴扎认认真真的解释说,“当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说真的,我很喜欢你的漂亮,但我知道属于冯,用你们中国话说,就算借几个胆给我,我也不敢窍取你的美色啊!”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冯子龙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他是我的,正如你的妻子属于你的一样,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霸道。如果你不听,小心我敲碎的狗头。” “冯,你的警告是对我。”巴扎笑着对冯子龙说,“从今天起,我要做你最忠实的朋友,等你干掉了张三狗、坎巴和李开山,我邀请你和赵去我家里做客,到时我会请你们吃最好的泰国菜,欣赏最美的泰国人妖。” 231.价值连城(上) 落日熔金,天地苍凉如画。 在落日余辉照耀之下,整个乱石坡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尽管赵敏和冯子龙并不是很待见巴扎,但巴扎还是打心底里高兴,毕竟他的命算是保住了,要是冯子龙接受他的投降,那他就只有死在坎巴或是张三狗的枪下了。 坎巴,有机会我要一枪打爆你脑袋,叫你尝尝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是什么滋味。 “冯,我们现在要出去吗?”巴扎是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冯子龙摇了摇头,说:“现在出去等于是去送死,等天黑了我们再出去,到时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主意好。” “在江湖上混,不能蛮干,得多动脑子。”冯子龙并没有教训巴扎的意思,他是想通过这样的说辞让巴扎知道,江湖是险恶的,并不是有力气就可闯荡江湖的,江湖是属于智慧的,只有拥有智慧的人,才能在江湖上站稳脚跟,“就像你,单凭力气的话,三个坎巴都不是你的对手,但为什么他是你的头,你却只能当他的兵呢?就是因为你干什么都凭拳头说话,他则不同,他总是先动脑子再拳头,这样,你就只能当他的兵了。” 对于冯子龙的话,巴扎并没有完全听懂,他只听懂了一半,就是闯江湖要点力气,但不是全部凭力气,大多数的时候,得凭智慧。 赵敏没有接话。安静下来的时候,男人们说话,她一般都不会接话,她喜欢静静的听男人们说话。男人说话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喜欢唠叨,男人说话一句是一句,绝不拖拉。 “我会把你的话牢宾的记在心底里的。”巴扎毫无城俯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微笑,他十分高兴冯子龙能与他一起谈江湖,江湖在他心中一直是神圣的,他说特别喜欢中国人构建的江湖,大家在一起共同拼打,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房同住,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那种日子,才叫一个爽,“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加入到你们中国人的江湖当中,我一定当一个好好人,像有七十二般变化的孙悟空那般的好人。” “你说的这个孙悟空,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他是一个大英雄,一个降妖除魔的大英雄。”赵敏纠正巴扎说,“这个孙悟空,是我们唐朝时候的英雄,他距离我们已经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哦。”巴扎两眼盯着赵敏,好像她就是一千四百多年那个孙悟空一样,“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你们中国其他地方好好的走一走看一看,中国是个古老的国度,和我们泰国一样充满着佛的辉光。” “不,你错了。”赵敏这次纠正得更直接了,“若论历史,中国比泰国要悠久得多了,中国也不是一个完全信佛的国度,中国还有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中国自己的道教。你真正要看的,应该是中国的文化,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东到rb朝鲜,南到东南亚,西到中东,北到俄罗斯,都受过中国文化的影响。” “我没你懂得多,我想你是说得有道理的,今后我真得多学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巴扎说话不打马虎眼,有什么说什么,绝不藏关掖着,“我小时候家里穷,我念书才念到小学三年就辍学了。要是我有文化有知识,也不至于沦落到为任由人唆使的恐怖分子啊!” 巴扎的感叹,让冯子龙想起了儿时的一个朋友,也是因为他家里特别的穷,他小学还没有念完就退学了。当冯子龙从小学一路读到高中,考入大学那一年的夏天,他听到他那个同学因为杀人、抢劫和强奸被判了死缓,他原准备去看看他的,但由于他不知他疲关押在那个地方,后来也就不了了知了。 也没知那个同学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自从他成为一名特工之后,他看问题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草率,总会思前相后,前后左右比较,才在最后拿出结论。那个同学之所以走上犯罪的道路,很大程度并不是他的错,是他的家庭让他走的这条路。 他的罪,应该由他的家庭来承担。 像他这样的事例,在中国并不只是个案或是个例。 没有文化没有知识都是极其可怕的,社会为什么会变成文明的社会?是因为这个社会的构成细胞——人,学会了文化,学会了知识,是文化与知识改变了人的野性,让人懂得了谦让,懂得了礼义廉耻,懂得了宽容忍让,懂得了求同呈异、兼容并包、兼收并畜……没有人一生来就是文明的,也没有人一生来就是野蛮的,人都是社会中的人,是社会中的人,就要遵守社会对他的约束与规范。 也只有遵守社会的约束与规范,才能真正成为一个社会人。 这些不心头不断激荡的问题,冯子龙没有说出口来,他就算说出来了,凭巴扎对社会的了解,他也不能听懂,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至多也就是囫囵吞枣,知道当中的皮毛就很了不起了。与其与他苦心的婆心的谈一个社会的文明与文化,不如教他如何把坎和张三狗干掉来得实在。事实上,他只懂得干掉坎巴与张三狗才对他没有威胁,其他的都扯谈。 就是干掉坎巴与张三狗,他采取的也是蛮干,因为他只懂干掉他们,他不懂得如何在干掉他们的同时要保存自己才是关键。 231.价值连城(下) 就像在战争中,如果我们没有学会如何保存自己,那么战争结束了,敌人完了,我们也在坟墓里安息了,这种结局,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战争结果。 我们需的战争结果是——敌人灭亡,我们存在!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战争结束后建设我们的家园,过上所谓的幸福生活。 “有时间的话,赵,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们中国的历史与文化啊?”巴扎眨着他那双油漆般墨黑的眼睛说。 赵敏说:“可以呀!”但她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巴扎那双贼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色光。巴扎这个人什么都好,比如说他心直口快,比如说他诚实可信,但就是有一个毛病——看女人的眼光特别的色。 赵敏虽然不怕男人的眼光,但她一对上巴扎的眼光,就会不自觉的躲闪,因为她察觉的巴扎的眼光只要一扫到她身上,就会像蛇一样钻进她的胸脯或是下身,让她感觉甚不服舒。 “巴扎,不准你这样看我。”受不了的赵敏直接对他说出了她的想法。 巴扎看了看在一旁沉思的冯子龙,笑嘻嘻的说道:“不就是看一看么?也没有伤到你什么,你着什么急啊!再说了,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当着冯的面表露出来啊!” 他说的倒是事实。 但在赵敏听来,始终不舒服。 “下次,你再这样看我,我剜了你眼珠子,让你后悔一辈子。” 巴扎伸伸舌头,没有再接赵敏的话,因为他看见冯子龙起身朝乱石坡下面走去了。他要去干什么呢?巴扎回头对赵敏摆了摆手,就起身尾随在冯子龙后面,跟着他一路朝坎巴和阿三他们那几个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随后,赵敏也跟了上去。 走到中途,巴扎打开了枪的保险,推弹上膛。 “你干什么?”赵敏在他后面怕他的枪走火误伤到冯子龙,赶紧拉住了他说,“快把保险关上,你要误伤了冯我可不饶你。” “天天玩枪要是走了火,那不是笑话么?”巴扎没听赵敏的,继续跟着冯子龙屁股后面,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跟屁虫,“我跟你说,我小时候玩火铳,就能够将天上的飞鸟打下来了。” “你枪法好,你是神枪手,行了吧?”赵敏嘲讽巴扎说。 巴扎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说:“你还别说,这话还给你说中了,我小时候真的就是神枪手,长大了也不赖,一枪摞下一只飞鸟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喜欢吹就吹吧!”赵敏见他喜欢打蛇随棍上,索性不与他说了,只顾专心的走路。 这时,冯子龙停下了。 “冯,你怎么不走了?” 冯子龙抬手让巴扎停住,说:“这里好像有些古怪,待我看看再说。”说着他就蹲了下去,仔细的在乱石间搜索了起来。 “看见什么了吗?” 巴扎站在旁边,满脸尽是惶急之色。 赵敏站在距离巴扎大概七八步的地方,两只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的坎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脸颊映照着落日最后的余辉,就像西方油画上的超级美女,极为媚惑人眼。巴扎只扫了她一眼,就快速的把眼睛移开了,他怕看多了身理起反应被她抓住现行丢脸。 “这乱石坡应该是古代兵家大阵,这里应当是阵眼,但不知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却不能捕捉到它所在的具体位置。”冯子龙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脚下的乱石块,好像这些乱石块下面埋有价值连城的宝藏一样,“如果能找到这个阵眼,就可以将坎巴和张三狗他们一举歼灭了。” 232.犯贱(上) “问题是——”赵敏停顿了一下,说,“纵使你知道这是兵家大阵,可是你知道它在此闭置了多少年了吗?此其一。其二,就算你找到了这兵家大阵的阵眼,恐怕由于年久失修,这兵家大阵也早不能启动了。其三,如果你弄错了当中的一个机簧或是机关,只怕我们三个谁也不能活着走出去啊!” 她说的话有道理,但这并不代表冯子龙就会放弃寻找。如果能顺利找到这个兵家大阵的阵眼,就可以逸待劳的歼灭张三狗、坎巴和李开山了,因为—— 就算张三狗和坎巴有一百多号人,李开山的手下也不少,一旦这兵阵启动了,他们那几百号人,绝不够喂这阵眼。 三国时期诸葛亮凭借一个八卦连环阵,就把魏军打得鬼哭狼嚎,不敢再与蜀军交锋。如果能顺利找到阵眼的机关,启动这个大阵,这里就是一架巨大的绞肉机,不一会功夫,就会把张三狗和李开山那几百号人绞杀殆尽。 巴扎不懂中国独特的阵法,他在旁边轮着眼睛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赵敏虽然知道一些,便也仅仅是从小说或是电视上剽窃来一些名称,并不知道实际的内容。所以她也只是一旁作一些胡乱的猜测或是添油加醋说一些古代大阵如何如何的厉害。 冯子龙却是真的懂得中国古代的阵法,不然他也不会费心费力的要打开这个古代的大阵了。他记得给他上中国古代军事史的王成就说过,古代人不缺乏智慧,他们所研究并创设的阵法,就是古代最高的军事机密和军事智慧的集中体现。 据此,冯子龙在他的指导下比较全面的研究过中国古代的阵法。阵法是冷兵器时代的一种战斗队形的配置,具有重要的实战意义。在古代战争短兵交战的条件下,为要求战场上统一的指挥和协同作战而产生的。 所谓阵,就是军队在投入战斗时,根据地形条件和敌我双方的实力等具体情况而布置的战斗队形,从基础的一兵一伍一列开始,到全军都做到纵横成列成行。战国时期的《孙膑兵法》将春秋以前的古阵总结为十阵,即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雉形阵、钩形阵、雁形阵、玄襄阵、水阵和火阵。水阵和火阵是水战和陆战的战法,不是单互联纯的战斗队形。其中方阵是冷冰器时代军队战斗的最基本的队形,这一阵形排兵布阵讲究薄中厚方,就是说阵中央的兵力要少,四周的兵力要多,这样才可以虚张声势,更好的防御敌人进攻。金鼓和旗帜一般部署在方阵的后方,以利于指挥兵士冲杀。 中国古代最著名的战例之一井陉之中中,韩信采用的就是方形阵,配上三面环水,阻止了士兵的溃逃与敌军的包抄,用区区三万老弱残失兵,就击溃了敌方二十万大军。 阵法之战由此可见非同小可。 当然,这里说的由士兵参与排兵布阵的阵法,我们这里所写的,却是另一种阵法,也就是将机关术用在军事上的阵法,这种阵法不需要士兵排兵布阵,只要阵法当中置以机簧、连弩、铁蒺藜、飞刀等杀伤力极强的兵器,就可以了。一旦敌方触动当中某一处机簧,整个阵法便会由此及彼启动,飞弩、铁蒺藜、滚石等便会射向敌人,将其杀死。 最厉害的机簧大阵,当数诸葛亮的八阵图,吴国大将陆逊误入阵中,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打得陆逊姓什么都忘记了。 这种阵法的最大特点是不要人参与,且其中夹杂着中国古代特别深奥的玄学,将其分为“生、死、惊、伤、景、开、休杜”八种阵法,而且能根据天气节令的变化而变化,最终可变化为周天三百六十五阵。这在世界战外争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其中的深奥玄妙,也只有中国的古人能想得出。 “你确定这大阵的阵眼就在这里吗?” 赵敏只为冯子龙的安全考虑,至于这大阵能不能开启,又能不能杀伤那些恐怖分子,她都不是十分关心,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冯子龙的安全,只要他安全,就什么事情都好办,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和巴扎也不能活着离开这乱石坡了。 “基本上可以确定,但不能确定的是——”冯子龙抬头看了一眼与他近在咫尺的赵敏,笑着对她说道,“这阵还能不能启动。如果启动这大阵的机簧坏了,那这里就只能与世永世隔绝了,当然,能找到进入口的人除外。” 232.犯贱(下) 巴扎站着没动,从他站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赵敏的胸脯。他的眼睛几乎落到了赵敏的**里。那是一双色得不能再色的眼睛,要是赵敏发现他那双眼睛都落到了她的**里,她不发飙才怪。 警告巴扎不准偷看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家伙还说他爱他的妻子,简直就是吹他妈的大牛。一个花心的男人说他如何如何的爱他的妻子,那是为了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这种男人,十有八九都不是好料。 赵敏最恨这种男人,在她看来,你想嫖她,这本身就没有什么,如果你又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认,那她是看不起你这样的人了。 她和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和欧阳保持着不定时的男女关系,也是基于他们都是敢说敢为的男人,如果他们也像巴扎一样,嘴上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他们早就被她的一脚蹬到九宵云外去了。 她喜欢实话实说的男人。 花口花嘴的男人,在她面前讨不到任何好处。 蓝球易下了几次决心追她,都被她巧言拒绝了。虽然蓝球易家很有钱,但赵敏从来就没拿过正眼瞧他,对于像他这种油嘴滑舌的粉面男人,她打骨子里瞧不起他。 巴扎和蓝球易比,差得就更远了,首先不说他要长相没长相,其次他还是个不中用的男人,他要中用,早在张三狗或是坎巴手下混得风生水起了,可他不但没混个人样出来,反倒还差点被人家杀了,像这种窝囊得不能再窝囊的男人,真把身体交给了他,那就是蠢到家的女人了。 当然,像赵敏这种一眼可以把国人望穿的女人,是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窝囊废的。巴扎就是一个典型的窝囊废。她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混过来的,他家里还有老婆儿子老女娘,负担本就够重的了,可他居然还在外面养得有一个小三,虽然他没有亲口承认那个叫卡西的女人就是他的情人,但赵敏始终相信无风不起浪,空穴不会来风,坎巴他们既然众口一辞的说他养有一个小三,那么他就一定养得有一个小三。 其实,这年头男人养一个小三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可以在他妻子大姨妈来那几天替妻子尽一尽妻子的义务,少让她的男人饱受欲火的煎熬。 其他女人是怎么想的赵敏不知道,但至少她是这样想的。比如她的大姨妈来的那几天,她就会极力怂恿欧阳或是在他身边的男人去嫖妓,以慰劳一下他那疲乏的心。一个男人如果长时间捆绑在一个女人身上,那这个男人就会变得极易猜忌,甚至怀疑他的女人经常背着他偷野汉子。所以,为了宽慰男人那颗脆弱的心,让他偶尔出去吃点野食,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她允许自己身边的男人出去和其他女人鬼混,但她绝不允许男人事一身病回来,包括她身边的华建国、熊奇寿、冯子龙、丘兴武、钱通以及欧阳等几个男人,要是她检查到有那个男人居然敢带一身病和她亲热,她会一脚踹得他连人都认不出来。 她只喜欢和干净的男人亲热。当然,这与她主张男人偶尔出去打点野食并不矛盾,因为她强调的是男人要干净,但她并没有说不准男人在外面与女人鬼混,用今天的流行的一句话,叫你戴套了吗,如果她的男人在外面鬼混没有戴套,她会转身就让他走人。 欧阳就遭遇过样的尴尬。 那一次,欧阳差点和她闹翻了。但赵敏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他一耍横,赵敏就一脚把他射出了她的房间,并且逢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其后,任由欧阳怎么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为那事,她和欧阳呕气长达半年时间。其后,欧阳再也不敢不戴套和其他女人亲热了,包括他的老婆在内。 也从那次开始,欧阳在她面前的地位,就大打折扣了。直到现在,欧阳在她面前,也不敢耍横,——他只要一耍横,赵敏就会将他赶出门去,任由他求爹爹告奶奶,她都不准他进门,除非他把规定的五十万打到她的账户上,他才能进她的门。 从赵敏给他立下这个规矩到现在,他已经损失了至少有一百五十万人民币。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嘴上说得硬,但赵敏一旦动了真格的,他就立即会软下去,并且说他下次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趣味的蠢事了。可事后他不是照样的犯,用赵敏的话来说,这叫犯贱,男人犯起贱来,那可不是一般的贱。 233.怕死鬼(上) 欧阳被赵敏收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他还是照样的犯。前后犯错三次,损失了一百五十万后便不敢再犯了,用他的话说,再犯的话就没有钱打酱油了。 可赵敏却不这样看,她说男人犯点错是正常的,关键的是犯了错之后要改正,改正了也照样是个好人。她这样说当然有她的道理,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她希望男人犯错误,倒不是她想看到犯了错的男人改正错误,而是她有钱进。正因为她有钱进,所以她说男人犯错并不怕,怕的是男人犯了错之后不改正。 犯了错改正,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 花钱买教训,虽然不值,但总归对他是有些好处的,让他今后不敢再犯相同的错误了。生活中没有不犯错的人,犯错的人倒是时时都有。就像巴扎,赵敏明明警告了他好向回,叫他不要偷看她的隐秘部位,可他就是不听,总是趁她不注意,又偷偷的瞧上一阵子,直到过饱了眼瘾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眼睛。 可这次由于他所站的位置恰巧可以看到赵敏胸脯里面的全貌,所以他看着看着就看得忘了形,竟忘记要把眼睛移开了。他的眼睛已经移不开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掉到赵敏的胸脯里面去了。 而赵敏,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要是她察觉了,不把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打爆才怪。 冯子龙仍然在专心的寻找着古代兵大阵的阵眼。 巴扎纯粹看入了神。 说实话,这是他看到的最最洁白的脖子,最最漂亮的***最最漂亮的人。如果赵敏愿意陪他一夜,就是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就是色鬼。 一个地地道道的色鬼。 一个货真价实的色坯。 一个见了漂亮女人就会掉哈拉子的鬼狼。 他说家里有个妻子,有儿子,有老娘,那是他凭空胡编乱造的假人,其实他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一个人天当房子地当床,他参加张三狗和坎巴的组织,也不是他们逼的,是他自愿参加的,他参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混口便宜饭吃。 至于坎巴戏笑他的那个情人卡西,则是清凉山庄头牌,别说他巴扎没钱嫖她,就算他有钱,卡西也会嫌他脏把他拒之门外。因为他连见到卡西的面也是屈指可数的,更要不说嫖她了。有一次,巴扎在云水谣门口见到了卡西,他刚想上去和她打个招呼趁机偷窥一下她风姿招摇的美色,不想卡西根本不给他机会和面子,直接叫山庄的保安把他凑了一顿,然后拖了出去扔在了野外。那次算他运气好,没有碰到野狼,不然他那条命早埋狼腹了。 说他下流,他就是个下流鬼。 说他色,他就是个色得不能再色的色坯。 说他穷,他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鬼。 说他软,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软骨头。 说他赖,他就是个完全的赖皮狗。 说他脏,他就是个十足的肮脏货。 说他卑,他就是卑鄙的小人。 说他坯,他就是个人见人弃的坏坯。 说他财,他就是个嫌不到钱的财迷。 说他胆小,他就是个树叶掉下来都怕把人砸死的胆小鬼。 像他这种人,在社会上一抓一大把,冯子龙之所以收留他,是因为他居在发现了乱石坡上的机缘所在,留着他还暂时有用。若他一点用处也没有怕死鬼,按冯子龙的性格,早一枪摞了他了。就像此刻他盯着赵敏的**看,冯子龙早就发现了的,只是他不想点破而已,因为他怕赵敏尴尬。 在他心中,赵敏是女神一样圣洁的存在。 他不想破坏她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 像这种事情,只要他一点破,赵敏就会觉得她在冯子龙心中的形象不完美了,就会让她产生自卑感,他可不想看到他的女神自卑,他想让她在他心中永远都保持着一种完美的形象。 但巴扎却一点都不知趣,有几次,冯子龙假装烟累了抬直头来,暗中提醒巴扎不要看了,如果他固执一端,冯子龙会给好看的。 233.怕死鬼(下) 对于冯子龙善意的提醒,巴扎全不当回事,在他眼里,现在只有赵敏白花花的胸脯了,其他的都是扯谈。 那胸脯,那胸脯里面隐藏的物事,无不像猫抓一样令他难受。要不是冯子龙就在旁边,他早把她按翻在地上了。 他就是一个贪色鬼。 他没有其他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贪色。为掠色,他左腿曾被人打断过,他并没有因此吸取教训,在他眼里和心里,他就是为女人而活的,——尽管女人们都不待见他,他仍然坚定不移的掠色,只要有机会,他就绝不会放过。 好像他这一生都是为色而活的,除了色,就再也没有其他的。 但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看上过他。 在女人眼里,他就是一砣狗屎。 冯子龙见他色迷迷的盯着赵敏的胸脯不放,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愤然站起身来,一个漂亮的窝心脚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哎哟,我的腿——” “活该!” 赵敏见冯子龙忽然发飙把巴扎踢飞了,就问他为什么踢人家巴扎。冯子龙没答理他,就又蹲到地上理弄那个所谓的阵眼了。 “我说冯子龙,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爱理不理的啊?” 冯子龙抬起头看着她:“真要我回答?” “你不回答我,我跟你没完。” 赵敏好像要发飙了,——赵敏发起飙来,可不是一般的凶。冯子龙和相处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发飙不好对付,但刚才的事又不好说出口,叫他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我、我……” “我什么我啊,你倒是说啊!” 赵敏急了,真想煽他一耳光。冯子龙想实话实说,但他觉得有些话却又不能实话实说,这话要实话实说了,那不引起她发飙才怪。 但是她又逼得那么紧,不说又交不了差,于是他把牙一咬,说:“这可是你让我主的哟,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没什么好提醒的,总不至于你要我当着其他男人脱裤子那么难于启口吧?” “虽不至于如此严重,但跟这也差不了多少。” “屁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爱信不信。” “那你就说呀,如果真的如同你主的这样,我不怪你。” 冯子龙看着她,脸上不由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赵敏见他的脸忽然红了,以为他又在想那种事儿了,正准备安慰他之际,却听他用代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结结巴巴说道:“刚、刚才,巴扎一直盯着你咪咪看,我、我气愤不过,才一脚踹他飞的。” “巴扎!” 赵敏听到冯子龙如此说,立即把头转向了巴扎,恶声喝叫了起来。巴扎听到赵敏的叫唤,顾不得屁股撤破了痛,立刻从乱石块上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赵敏面前,点头哈腰的说:“赵,你叫我有什么事?” 也许是他脑袋摔出问题了,赵敏此刻叫他还能有什么事?就是他看了她不该看的部位,冯子龙把实情都告诉了她,她是在追究他的责任。 “你刚才看了我的什么部位?” “咪咪中间那条沟。” “如此说来,你意淫我了?” “这、这……” “说,是不是这样?” 赵敏直勾勾的看着巴扎,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巴扎见她彻底怒了,恐惶得直在心里打鼓,他没想到冯子龙说踢就踢,那一脚本就踢得他晕头转向的了,如果此刻赵敏再踢他一脚,那就够他躺一段时间了。 他眼巴巴的望着赵敏,显得甚是无助又无奈。 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要得罪她呢?此前她就反复告诫过他不要她身上某些不该看的部位,他就是不听,偏偏要偷看,偷看也就罢了,为何又要让冯子龙看见呢?此时的巴扎,模样就像只倒霉的老鼠,不管那一边都是他站的地方。 “对不起——” “对不起你妈!”巴扎话才出口,赵敏拼尽全力,一个窝心脚就踹到了他的裤裆底部,直接将他再次踢得飞了出去。 前一次,他还能从乱石坡上站起来。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报废了,他敢保证,下面的蛋蛋肯定碎完了,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能和女人啪啪了。 “赵,你好狠毒,居然踢我蛋蛋……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赵敏往地上唾了一口,厉声骂道:“他妈的老色鬼,踢不死你!”就蹲到了冯子龙身边,像个小姑娘似的看着他摆弄隐藏在乱石间的阵眼。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远处的山恋上,此时乱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美丽极了。 巴扎躺在乱石之间,蜷缩着整个身子,模样就像条可怜又可恨的哈巴狗。他妈的,他就是一条狗,一条时时刻刻都在发情的公狗。想到他的可恨之处,赵敏又往他的方向狠狠的唾了一口。要是按她的想法,她真想下去一刀结果了他的狗命。 234.废人(上) “你不该踢他的命根子。” “踢不死他!” 冯子龙回头看着气鼓鼓的赵敏,说:“看把你气的,我说了我不说,你偏要我说,这下好了,把你都气成没嘴葫芦了,你叫我该怎么安慰你好呢?” 听他这么一说,赵敏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都怪你,说得那么难听。” “我说什么了?” “你说‘咪咪中间那条沟’……” “这话不是我说的吧?”冯子龙色咪咪的看着赵敏,直想亲她红扑扑的脸颊一口。赵敏听得跺了跺脚,喝斥道:“你、你……” 一抹飞红,迅速爬上了赵敏的脸颊。 脸颊飞红的她看上去就像一朵株风怒放的红牡丹,娇艳而又迷人。 冯子龙不禁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你研究阵眼怎么研究到我脸上了啊!” 娇羞若花的赵敏撒起娇来,越发显得美不胜收了。本来就是美人的她,这一撒娇,美艳不可方物,类比难再其他。 她是美人。 绝色美人。 放眼身边,举目天下,能超过她的美的,自然没有几个。像她这种祸国殃民级的美女,不管走到那个地方,都是男人们关注的焦点,也是某个人堆的中心。 当个漂亮女人就是好啊! 这是很长得一般的女人的感慨。长相一般的女人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办成的事情,漂亮的女人只消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或是牺牲一晚色相,就可以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 漂亮女人容易遭到忌妒,忌妒漂亮女人的都是那些长些一般的女人。其实也不怪长相一般的女人要忌妒漂亮女人,人家努力一辈都不能办成的事情,漂亮女人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或是一晚色相就把事情办妥了,长相一般的女人不忌妒是怪事,忌妒才是正常的。 其实,漂亮女人以牺牲色相能在极短的时间办成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忌妒的,——她漂亮,她出卖肉体是她的事,与旁边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孔子说世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这话是有道理的。当然,这种事情我们也不能一切的看,我得还得看到——有漂亮的女人并不出卖自己的肉体,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是通过自身努力来打拼自己的人生。 赵敏虽然人长得漂亮,但在职业上,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靠其他人。包括他在东大外贸学院教书,都是她自己努力才得来的结果。当然,欧阳在其中她帮了她不少的忙。 事实上,就算欧阳当时不帮她,她也能留在东大的外贸学院,因为她的导师极力推荐她读他的研究生并女建议学院把她留下来,他说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再对她加以一训导的话,她一定会成为一个顶级的经济学家的。 因为她是学院创建以来最有前途的一个学生。 与她一个班的其他同学,没有一个留在学院的,他们都被打回了原籍,——只有冯子龙还没有毕业就一个神秘的部门挖走了,过去包括赵敏在内,都不知道他被那个部门挖走的,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一个才二十七岁就被为正处级干部的年轻人。 赵敏过去爱他,现在仍然深深的爱着他。 他也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以说,他比赵敏还要聪明,如果他把书念完的话,留在外贸学院的名额,就是冯子龙而不是她了,因为当年在学院读书的时候,只有冯子龙是她强大的竞争对手,不管赵敏如何功,冯子龙总是稳居第一,从来没有落后过她。 当时冯子龙在她心中,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一个神一们的人物,她自然是超不过的。后来,她和神恋爱上了,才真正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他考入东大,根本就没有花多少时间,高三一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个月时间,其他时间他都在干其他的事情,他说他的奋斗目标其实并不在经济领域,赵敏问他想干什么他也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所以然,他只说他当想一名保一方平安的大佬。 这话在赵敏当时听来,是没有远大志向的表现,她说只有读书碌碌无为的学生才会选择去当警察一类的职业,像他,应该在经济方面做出杰出的成就才对得培育他的教师们。他说那是经济学家的事,他想干的事情并不是当什么经济学家,他只想保人一方平安。 这话拿在现在来看,赵敏终于懂了他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了,因为招他的那个部门,能够实现他人生的梦象,——能够实现一个人的梦想,他肯定会选择不辞而别的,换了是她,她也会选择不辞而别的。 毕竟,这是人生最最难得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啊! 234.废人(下) 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当赵敏听到他才二十七岁就被提为了正处级干部的时候,她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她在学院里的升迁已经够快的了,可和他比起来,仍然是小巫见大巫了。她比冯子龙大一岁,才是副处,冯子龙比她小一岁,却已提为正处,同为处级干部,虽然中间只差了半格,但在突破这一半格,却比登天还难。我们有些干部卡在副处这个位置上,一卡就是一辈子。 可以说,赵敏往上升,至多也就升到正厅就到顶了,冯子龙却前途无量,可以一直往上升,成为一个可以俯瞰一方的高级大员。 当然,这得看他有没有后续力量了。 一般人走到他这个位置,也得花费一辈子努力才行。而他,只花了才四年不到的时间。 一个正处级干部,只花了四年不到的时间,这事要不是赵敏听冯子龙亲口说,她也不会相信。因为他实太年轻了,有些学生毕业,已和他年龄差不多了,而他,却已经当上了正处级干部,这差距悬殊大,不具有可比性。 按照他升迁的速度,也许在他三十岁之前,就会稳稳的坐上副厅级干部的宝座。对他来说,甚至拿下正厅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二十七岁不到的正处,这在国内也属罕见的。 但他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人。 当年读书高三只努力了还不到二个月时间,就考入了最顶级的大学,其后他一种拿下学校的各种奖励,然而就在他的导师即将为他鼓掌的前夜,他却悄悄的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等到他再次现身的时候,却已来了个华丽的转身,成为了年轻的正处级干部。 当然,这事只有她赵敏知道,他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他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 正是他这种不喜欢张扬的性格,才让赵敏对他到了迷恋的程度。一般男人要是取得了他的成绩,只怕早上中国的主流媒体了。而他除了只给她偶尔提及过外,其余时间他从来就没有提过,甚至连时赵敏替他高兴时,说他真的了不起,他也不会附和她。 “你就是我的阵眼。”冯子龙说着,忽然抱紧了赵敏,嘴唇则雨点般落到了她的脸上。 赵敏使劲推开他,说:“你干什么啊?你没看见下面还躺着个吗?”一种难以抵挡的羞色,就浮上她的脸庞。 下面,确实躺得有一个人,他就是巴扎。 废人巴扎。 巴扎怎么也没想到,赵敏会一脚将他的蛋蛋踢碎。刚刚醒来的他伸手进去了一下,两个蛋蛋都碎了,而且碎得一蹋糊涂,连一点完好的也没有留下。 完了,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这是巴扎醒来摸到蛋蛋真的碎了的时候感叹的第一句话。 他拿眼睛望向赵敏,却刚好看到冯子龙抱紧了她,在她脸上狂吻的那一幕。 “他妈的,冯,你吻他妈个逑!直接干死这个婊子得了!”巴扎在心里怒骂,——他也只能在心里怒骂,因为他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要一动,下面就痛。 钻心的痛! 撕裂也似的痛! 要命的痛! 蛋痛! 他在心里拼命的骂,他要用骂来发泄他对赵敏的不满,同时他还在心里狠狠的意淫赵敏,他要把她意淫到死,直到她亲口求饶他饶了她,他才会放过她。 他这种从心理上折磨赵敏的做法,与鲁迅笔下的阿q同出一辙,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就是现代版的洋阿q。 要是那个阿q能活到现实中来,他和巴扎可以称兄道弟,好好的叙说一番。 虽然他嘴巴上在咒骂赵敏,但他的内心却在肮脏地希望冯子龙把她的衣服扒光,他真想看一看浑身赤祼的她到底像什么样,赤祼的她有没有他意想中的妻子那么完美。 可惜的是,冯子龙疯狂的吻了她一阵之后,却又放开了她。 而她,连他所在的方向也没有看一眼。 “哼,只要老子不死,那怕老子变成了你们中国说的太监,老子也要把你玩死!”巴扎在心中继续发着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没人敢上你了,老子太监了不能上你,老子花钱也要顾几个人来上死你,叫你后悔变了女人!” 235.冤孽(上) 阵眼终于找到了。 但这阵眼由于年久失修,已经不起作用了。也就是说,这个大阵,只能任由它慢慢的废烂下去,直到有一天连外面这层阻隔的膜坏掉,就什么也没有了。 “真的没法修复了?”赵敏看着西天即将消逝的霞光,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 冯子龙点了点头,说:“这大阵创设的年代太久远了,别说是我,只怕就是当年创设这大阵的人复活过来,也未必能修复它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当然只有等天黑了。” 西天的霞光在继续变淡。赵敏的目光中忽走进了一个人——冯子青,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急忙拼力的眨了眨眼睛,看确切了,那个人就是冯子青,她才对冯子龙说道:“子龙快看,那个女生是你妹妹冯子青。” 听到妹妹也来到了清凉山庄,冯子龙立时瞪大了眼睛顺着赵敏手指处看去,只见远处的冯子青正和一个男生并排走在清凉山庄的碎石子小路上,人影袅娜,看上去就像一对神仙眷侣。冯子龙收回目光,问赵敏说:“那个男生是谁?” “蓝球易。” “他是干什么的?” “我的学生。” “就是和你一起来贡嘎那个家伙?” “对,就是他。” “那他怎么和我妹妹混到一声了呢?” “子青过去一点都不待见他,今天她让他陪她,说不定她是碰巧遇到他,他说你和我来清凉山庄了,子青就让他陪她来这里了。”赵敏的分析很有道理,冯子龙没有反对,但看得出,他有些反感他这个妹妹与蓝球易在一起。 “你别担心,他们不会走在一起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对儿。” “女人怕缠,你不是不知道,你有机会给这个蓝什么易家伙说一下,叫他不要缠着子青,否则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你别这样说话,男欢女爱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对男女之间那点事,赵敏想得比冯子龙透彻,也比他全面,更比他看得远,“你也别这么着急,我知道子青的性格,蓝球易不是她要找的那种男人,虽然他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但他和子青不靠谱。有件事,就是子青把蓝球易的蛋蛋踢破的事你知道不?” “什么,你说什么?”冯子龙听得瞪大了眼睛,“你说子青把这小子的蛋蛋都踢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破事啊?” 赵敏于是把蓝球易如何追冯子青,冯子青又如何拒绝蓝球易,蓝球易又如何想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冯子青也是暗藏的功夫高手,竟把身手也不错的蓝球易找了个措手不及,并一个飞脚踢破了他的蛋蛋,让他在她们医院躺了二十来天才出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冯子龙叹了口气说,“没踢死他就算对得起他了,他妈的这杂碎,居然敢打我妹子的主意,叫她下回直接踢死他得了。” “这可不行。” “为什么啊?”冯子龙望着赵敏,“虽然他是你的学生,但子青却我的亲妹妹,你未来的小姑妹啊!你胳膊往外拐,可就对不起我了。” “谁说我胳膊往外拐了?我这不是还没把话说完么?”赵敏掐了冯子龙一下,——她掐人的本事好像又见长了,只见她那么一拧一旋,被掐处的皮肤就仿佛被切割了一般与下面的肌肉分离开来,接着一种钻心的痛似掐处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痛得人眼泪花花直转,“再这么和我说话,看我不掐死你才怪!” 说着,嘿嘿一笑,模样就像传说中的女杀手。 “掐死了就没人痛你了……” “没人痛?我只要放话出去,想痛我的人立马排成一字长蛇阵,没个三五年数不青楚到底有多少人。” “这倒是事实。” “什么这倒是,这是必须的。” “只是当中数来数去,看来看去,都没有我这样的男人。” “除了张飞不打枪,除了和尚不烧香,你直接说世上只有你才是男人得了。” “男人有,但好男人却未必有。”冯子龙怪怪的坏笑着说,“世上要没有我,就不会有你了,因为你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赵敏赏了冯子龙一个爆栗子,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就不要脸了!”冯子龙说着把赵敏拉到怀中,又强行吻了一通,才逼视着她说道,“你信不信我这就要了你?” “你敢!”赵敏挑衅也似的望着他,模样就像发情的母豹。 冯子龙看看了下面的巴扎,最后放弃龌龊的念头。虽然那个人的现在废了,但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刺激他,——这种刺激,有可能造成很严重的问题。最好还是回避开他要好一些,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让第三者在场的,如果他趁机把他们干那事儿录成了相,那他们这一辈子可就彻底的完了,因为他只要把这录相往冯子龙或是赵敏的单位一送,他们两个就只卷起铺盖灰溜溜的走人了。 这是中国的实情。 一旦摊上这种事情,谁也挽救不了你。 要想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也就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得慎之又慎,不要把把柄拿给他人,否则你死定了。 235.冤孽(下) 而且死得还很难看。 没有人同情你,也没有人可怜你。 那怕是你的朋友,也不会伸手拉你。 这是现实,中国的现实。 当然,国外对这种事情也好不到那里去。 冯子龙瞥了眼乱石坡下面躺着的巴扎,说:“这个巴扎,他妈的就是一个孬种,你那一脚,像是把他踢废了……” “废了最好,谁叫他盯着人家看啊!” 直到此刻,赵敏仍然没有原谅巴扎。她巴不得他死了才解恨。她给他打了好几次招呼,叫他不要偷看她的隐秘部位,他就是不听,他是活该。 “虽然他色是色了点,但他这个人本质上并不坏,我看,我们还是去看他一下,问他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去,坚决不去,痛死他才好!” 赵敏骂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巴扎立刻死掉才好。她始终觉得,巴扎侵犯了她的隐私,也就是他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他该死,因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小偷小摸的去窥探一个女人的私密之处的。 像巴扎这种杂碎,就该丢到野外去喂狼。 他这种人活着,只会祸害那些无辜的少女,只要稍微有点眼光的女人,都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因为他看进眼里就会恶心到心里。 他是个不受女人待见的男人。 男人活到他这个地步,也够窝囊的了。 女人瞧不起的男人,就是他这种类型。要胆没胆,要种没种,只会在暗处偷窥,像贼一样,永远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干女人,他妈的,他活该死! 像他这种男人,有一个死一个最好。 留在社会上就是祸害。 通通死光了才好。 赵敏喋喋不休的骂个没完。 冯子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遇到赵敏,是巴扎前世积的冤孽。此前冯子龙一再提醒他不要偷窥赵敏的私密处,他就是不听,就要盯着她的私密处看个够,即使赵敏答应,他冯子龙也不会答应,因为那是他才能看的地方,怎么可能任由他去看呢? 当时,就算赵敏不踢他那一脚,冯子龙也会一脚把他踢开的,只是冯子龙下脚不会选择他的裆部,至多也就是把他踢开,不让他再看就是了。 可赵敏就不一样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虽然她这个特别的风骚,但她在外面特别注重个人的形象,若是有那个男人胆敢在暗中偷窥她的隐秘处,她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凑巧让她发现了,她绝不轻饶偷窥者。 巴扎偷窥她,活该被踢。 一个大男人,要找某个女人就正大光明的找,不要偷偷摸摸的找,偷偷摸摸活该挨打。 冯子龙理解赵敏的心情。 但赵敏不理解巴扎变态的心理。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这么窝囊呢?你想看,你光明正大的说,如果人家女孩子愿意,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个够,倘若人家不愿意,那你就趁早收你那龌龊的念头,趁早滚蛋,免得大家眼睛对眼睛对上了不好看。 “既然不去看他就算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这就看看子青他们,免得他们到时落到那帮龟孙手里。” 赵敏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因为清凉山庄里现在全是恐怖分子,如果她和冯子龙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就再难逃出他们的魔掌了。 如果只有冯子龙一个人,她相信他有办法对付眼那些恐怖分子,但是加上她再加蓝球易和冯子青,事情就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了。弄不好,他们都得把命留在清凉山庄。 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结局。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她看着冯子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些丧气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236.智取(上) 冯子龙知道赵敏想说什么,他说:“其实你不用担心,这清凉山庄的恐怖分子虽然有上百号人,可都是些乌合之众,到时只要我们小心点,是可以把他们打乱的,只要他们乱了,我们就有机会歼灭他们了。” 赵敏见他说得甚是轻松,仿佛他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可是我始终觉得……” “别可是可是的了。”冯子龙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面,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要知道,没有人可以挡得住我,也没有可以击杀我,我就是我,我就是冯子龙,一个从不敌人的男人!” 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把赵敏的情绪也带入了其中,让她看到了值得她用生命去爱的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走吧,去清凉山庄。” “还是去昨天我们那间房间?” “不,我想去另外一个房间。” “另外一个房间?你不怕那些恐怖分子发现你?” “我就是要让他们发现我,但是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你必须隐藏房间里面。” “为什么啊?”赵敏隐隐有种不安。 冯子龙在她的鼻梁上划了一下,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那些恐怖分子绝不想到,我会把你送到他们的眼皮底下藏起来,等他们发现你在房间中时,我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局势。” “要是你无法掌控全局,那我们就得死在山庄里面了。”赵敏不是不相信冯子龙,是因为她看到电影中那些黑帮分子说杀人就杀人,说放火就放火,根本没什么好谈的,“还有,要不要管巴扎?” 赵敏不说倒还罢了,一说冯子龙就想起他还真是个麻烦,带着他吧,这个人又太色,一看漂亮的女人就晓得转移眼睛,不带着他吧,于情于理都对不起他,毕竟他是相信他冯子龙才来投他的,不然也不会冒死来找他。 “得把他带着,不然他会死在这里的。” 冯子龙看了眼躺在地一动不动的巴扎,眼里满是怜悯与同情,——这个男人,看着像个男人,其实骨子里没有一点男人味,他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娘们。 “问题是——”赵敏若有所思的道,“带出去之后,我们又能把他藏在哪里呢?” “这也是一个问题。”冯子龙皱着眉头说。 赵敏看看巴扎,说:“要不这样,等你收拾了那些恐怖分子,我们再进来把他弄出去,这里没人进得来,安全,你看要得不?”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冯子龙看看外面,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我怕他坚持不到我们再来的时候啊!” “这会儿出去也找不到医生,与其带着他多个累赘,倒不如就等他在这里。”赵敏抬起头来在冯子龙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我还担心一点,就是带着你分心,与那些恐怖分子周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天国……” “就等他留在这里也行,不过我们得给他说一声,免得他醒来看不见我们乱跑。”于是和赵敏走到巴扎身旁,蹲下去叫道:“巴扎!巴扎!” “哎哟!”巴扎从昏迷中醒过来,首先装腔作势的叫了一声,然后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喊我干什么啊?哎哟,我的蛋蛋!” 看着他夸张的模样,冯子龙忍不住笑道:“我说巴扎,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 “冯,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巴扎眯看了赵敏一眼,说,“要是你蛋破了,恐怕比我夸张的还大有人在啊!” “巴扎!” “赵,你是可怜我不是?”巴扎听到赵敏恶心恶气的叫他,知道她心里不待见自己,于是把头侧向了她,说,“我的蛋是你踢碎的,你得出医药费。” “医药费我出,但你别哎哟哎哟的哼得难听。” “杀了人,还不准人死,赵,你没良心。” “痛得不行了,你可以哼一下,但是不准夸张的哼。” “哎哟,痛死我了!”巴扎又夸张的哼了一声,同时暗中拿眼睛观察赵敏的反应,心里想道:“哼,你踢我就得付出踢我的代价,不准我哼,我偏要哼,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忖罢,又夸张无比的哼了起来。 236.智取(下) 赵敏见越哼越厉害,知道他是有意恶心她,于是不再答理他,站起身来对冯子龙道:“子龙,走。” “走,难道你们真的丢下我不管了?” “管你就哼,不管你你就淳不起来了。”赵敏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巴扎好像是装的,但她没说口来,不过她慢慢的朝躺着的巴扎走了过去。 巴扎见赵敏一脸坏笑的向他走过去,骇得在心里打鼓道:“她过来干什么?莫非她看出我是假装的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想他是瞒得过赵敏的,但同时他知道他瞒不过冯子龙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太毒了。 果然,他才这样想,就听冯子龙声音冷静的说道:“起来吧,别装了。” “我、我……” 赵敏听到冯子龙说巴扎是装的,不由嘿嘿的冷笑道:“好你个巴扎,原来你不但是个孬种,还是个坏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往他脸上抓了过去。 巴扎本来就没受什么伤,此刻他看见赵敏要抓他的脸,骇得惊叫一声,立马朝旁边滚了过去。虽然滚在乱石块上极不舒服,但总比脸被抓破要强多了。 “赵,你别抓了,我起来就是。”巴扎一边滚一边求饶说。 赵敏见他没有受伤,悬在心头那块石头也就咚的一声落了地。原本她抓他是假,想试一试他是不是假装的才是真,没想到她一动手,就把他的本相骇了出来,于是心中对他的气也就消散了。 “下次再敢骗,我阉了你!” “没有下次了。”巴扎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赔着笑脸说,“我也就是想骗一下你,看你看不看得出我是装的。” “要是子龙,我还真被你骗过了。” “他的眼睛,我敢骗他。” “可他之前还不是没有看出来。” “那是他的心思没在我身上。” “是吗子龙?” “不是,我是真没有看出来。”冯子龙也就是随便说一说,他之所这样说,是因为他怕赵敏心里不痛快,——女人都是不心眼,要是你不顺着她的话说,她会跟你怄气的,“你就不要听他胡扯了,咱们走吧。”就率先向乱石坡下面走去了。 赵敏狠狠的瞪了巴扎一眼,说:“下次你再敢骗我,我不阉了你我不姓赵。”说完,气咻咻的去追冯子龙了。 巴扎一见冯子龙和赵敏都走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赵,我向你保证,下次我绝不再偷看你了。” “记得就好。” 其实赵敏也不是真想把巴扎怎么样,就是想教训他一下。一个大男人贼眉贼眼的,让人看见就心烦。巴扎说他其实也想贼眉贼眼的,但他从来就是这个模样,改也无法改了,只能讨女人嫌了。 赵敏没有与他继续缠杂不清的说下去,他赶上冯子龙,问他找不找得到出口,冯子龙说他早就知道出口了,这出入口其实都是一个地方,只不过它的位置一天二小时都在变化而已。这也他没有搞懂的地方,这大阵真的很奇怪,阵眼坏了,但其他部位却依然在运转,而且还运转得相当不错,如果对阵法没有深入钻研过的人,还找不到这个阵法的出入口中在那个方位。这阵法应该是古代某位高人设计的,如果是一般的阵法,凭冯子龙的本事,打开它是没有问题的。眼前这阵他没法打开,就说明设计这个阵法的人的造诣在他之上。 “冯,你不会是去山庄里面吧?”看着冯子龙大踏步的向山庄走去,追上他的巴扎惊恐的看着他说,“他们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你打得赢他们么?” “打不赢。”冯子龙实话实说。 巴扎愣愣的盯视着他,说:“依我看,你就别去了,你去了也是送死……” “谁说我去了也是送死?”冯子龙瞪着巴扎,说,“我同他们打,我肯定打不赢他们,可是我说过我要同他们打么?” “你没说过。”巴扎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冯子龙笑了一下,说:“我之所以敢来会他们,是因为我有办法制服他们,一对一的和他们打,他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可是如果他们来个围而歼之的话,我就死定了。” 他说的是事实。 但他不会这么瞒盰,——蚀本的买卖,他从来不做。要做,就做死对方,让其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下山之前,冯子龙不想好了,这次无论如何都把张三狗、坎巴和李开山灭了,不然这次来贡嘎就是白来了。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呢?” 巴扎不放心,又追上一步问冯子龙。 冯子龙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对他说道:“当然是智取了。” “自取?”巴扎停住脚步,“你怎么个自取法啊?” 他并不知道中国兵法上所说的智取并不等于他所说的自取。这是两个纯粹不沾边的词,一个是指用脑筋考虑问题,并以智谋取胜,一个是指由自己亲自去取,两都的意思简直就风马牛不相及,而巴扎,却把它们混为了一谈。 237.枪杀(上) 夜已经完全降临到清凉山庄的上空,天也黑了下来。 清凉山庄的灯亮次第亮了起来。 今天来这里的客人比昨天还多,其中绝大部分是外国人,冯子龙随便看了一眼,便看到来这里的人既有英国人,也有法国人,还有印度人和菲律宾人。 他们穿着暴露,一看就知道不大拘泥于常规,大多是既奔放又热烈的年轻人。冯子龙看着他们,眉头皱得老高。因为他瞧出了当中有部分女人,就是这山庄的女侍。 而搂着她们那些男人,则穿着芝宽松的服饰,一看就知道衣服里面藏得有武器。莫非他们并不是来此游玩的客人,而是化妆的恐怖分子? 巴扎已经和赵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冯子龙昨天晚上开的那间房。冯子龙没有进去,他跟着一个男子钻进了洗手间。 刚进洗手间,他顺手扭开了一个水龙头。 水哗哗的哗。 冯子龙回头看看外面,就闪身进入了那个人的隔子间。 “别动,动就打死你!”冯子龙拿枪顶在那人腰眼上,“说,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我们是一个旅行团的,都是曼谷人,你问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杀人。” 冯子龙的语气淡淡的,但听入耳内却有股摄人的气势。 那人抖了一下,尿就缩了回去。他闷哼了一声,说:“你杀我,就不怕警察抓你么?” “少费话,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我……” 冯子龙没与他多费话,直接把他扳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同时,他打开了冲涮便糟的水。水哗哗的流淌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外面根本听不到。 冯子龙把枪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不说,我一他打爆你脑袋,叫你变成一个无头鬼。” “我不认识你,你叫我说什么呢?”那人还在极为躲避他的身份。冯子龙没有与他费话,直接提醒他说:“你是张三狗的人还是坎巴的人?” “我不认识张三狗,也不认识坎巴,我就是一个游客……” “游你妈!”冯子龙顺手一枪,便打断了他的腿,“再不说,我打爆你脑袋!” 他的枪装了消声器,所以外面根听不到枪声。 那人见他有备而来,料知他肯定摸清了他们的一些情况,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询问。 再不说,就只有死翘翘了。 “我想知道什么?”那人终于屈服了。 冯子龙收起枪,说:“你是张三狗的人还是坎巴的人?” “都不是,我是李开山的人。” “李开山来了?” “他昨天就来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露面而已。” “他带来了多少人?” “五十多个,全是他的心腹。” “他们住在那几个房间中?” “整幢清凉山庄,都被他包围了。”那个人哭丧着脸说,“他在各个走廊转角和各个楼道口都布置有明岗暗哨,没有他的特别许可证,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是他什么人?心腹还是杀手?” “我是杀手。”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给他报信,就说我来了,二是就呆在洗手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我选择后者。” “你不怕我打死你?” “不怕,因为这是道上的规矩,我没坏规矩,所以你不会打死我。” 冯子龙点点头,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但愿仅遵诺言。”就转身出去了。 里面,流水仍在哗哗的响着。 那个腿被打断的家伙,撕下衣服包扎好伤口,就靠坐在厕所的地面上,哎哟哎哟的哼起来。他哼的声音不高,也不低,但外面的人想要听到,却得把耳朵尖起来才行。 冯子龙走到厕所外面,环视四周一眼,就闪身进入了左面的经理室。 经理室装修得特别的豪华气派,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住的。 正对着门的地方,摆着一张大班桌,桌上插着一面中国的红旗。显然,这经理是个中国人,——中国经旗只有中国人才插。 大班桌后面坐着一个衣着光鲜的人。 穿着黑色西服的他,脸上洋溢着微笑,整个人显得甚是年轻英俊。冯子龙是然只瞥了他一眼,但他已经快速读出他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应该有些中国功夫,但不是很厉害,不过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他没有看见像鬼影一样飘进房间的冯子龙。 他好像在擦拭什么东西。 ——枪! 一把手枪。 一把无声手枪。 一般人购买不到这种枪。 这种枪,一般都只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才使用。 虽然冯子龙只瞄了一眼,便他已经准确无误的认出,他的枪是自动手机,为枪管短后坐式,采用弹匣供弹,弹匣装于所握把内,容弹量二十发,自动装填式,战斗射速每分钟最高可达一百发以上,威力强,可单发可连射。 由于冯子龙的脚步特别的轻,所以那个窝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的经理并没有发现冯子龙。他仍然在专心的擦拭着枪。 237.枪杀(下) 枪身已经锃亮了。 黑洞洞的枪管对着门外,有意无意的恰好对准着冯子龙。 冯子龙站住了。 他距离大班桌,已经不足两米。 两米距离,他一步就可跨越。 但是他今天不能跨越了,因为那个人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来。 他的两只眼睛跟那个枪管一样幽黑。 他望着冯子龙、 冯子龙也望着他。 他们,就那么对峙着。 谁也没有说话。 此刻,此时,说话已经多余。 一切,都在时间哒哒的流逝中的无限接近死亡。 他的手里有枪。 冯子龙的手里什么也没有。 窗明桌洁的房间中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其他人。他们两个就像电影特写镜头中的人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彼此就那么对峙着,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这间房间的宁静。 只有时间有哒哒的走着。 枪在那个的手中旋转了一圈。姿势很优雅,冯子龙也会这一招,但他的姿势似乎比那个人还要熟练,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从对方拿枪的姿势,冯子龙看出。 他是个枪手。 但也只是一个枪手而已。 而冯子龙,却是一个用枪的真正高手。 他用枪,从来不在人前张扬。 也从来没有人看见他张扬过。 他始终觉得,枪这东西不适宜拿在人面前玩耍,因为这东西容易走火。 枪走火是要伤人的。 为了防止枪走火,他一般不在人前玩枪。 所认他行走在江湖之间,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真正知道他在枪道上造诣深厚的人并不多。 还有,看见他玩枪的人除了他知心的朋友,就只有敌人了,因为那些看见他玩枪的敌人,都最后死在他的枪口之下。 那个人抬起眼睛轮了冯子龙一眼,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兄弟,报上名来吧,那条道上的?” 他的语气跟他的人一样傲慢。 也许他不知道,傲慢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冯子龙对他笑了一下,说:“黑道有路走黑道,白道有路走白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黑白通吃吗?” “可以这样理解,我不反对。” 冯子龙说话的时候,脸上有种迷惑人的笑。也就是说,没有人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人在江湖,心在胸腔。 如果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连胸腔中的心都被人看见了,那这个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祼人。 祼人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冯子龙不是祼人,所以那人看不透他。 在他眼里,冯子龙就像一尊神,一尊令人肃然直敬,却又洞察不到其真心的神。 “是不敢反对吧?” 他说话的时候,枪口抬高了那么一点儿。虽然只有一点儿,但是冯子龙看确凿了,那枪口恰巧对准了他的心脏。 只要对方扣动枪舌,叭的一声,他的生命就会终结对他的枪口之下。 一切,好像都成了定局。 冯子龙依然站没有动。 因为他清楚一点,不管他动作有多快,都快不过他扣动枪舌瞬间的动作。 好像,他已经别无选择。 “你说呢?”冯子龙的语气很冷,就像深埋在雪下的铁块。 那人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虽然这个过程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但还是被冯子龙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准确说,和冯子龙斗心计,没有人在他身上讨得到好处。 他就像刺猬,看着不怎么样,但只要你敢向他伸手,就会被他身上的尖刺刺破手掌。 “我说,是你不敢!” “这是你的观点。” “如此说来,是你敢喽?”那人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笑容。 在他眼里,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冯子龙是第一个这样的人。 ——凡是敢跟他为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要么离奇死亡,要么脑袋搬家,反正没一个能善终。 他杀的人,比冯子龙看到的太阳还多。 “空口说空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看,咱们不如来点实际的吧!” 冯子龙站的姿势不丁不八,看上去就像个痞子。但稍为留心观察他的整个人,眼尖的人都发现,他的站姿看似很随意,其实很有讲究,不管那个人从那个方面进攻,都会让他在第一时间躲开,同时只消往前迈进一步,就可以一大脚劈开那张大班桌,扑上去把里面的人干掉。 238.空枪(上) 但是那个人却没有看出冯子龙的姿势其实很特别。 就种姿势,有个吓破人胆的名称,叫杀势。 只有那个人不开枪则罢,他一开枪,首先完蛋的便是他。因为冯子龙早就做好了应对他的一切准备。 枪就在衣袖里,只要他想杀人,那枪就会随时弹到他手上。 他不轻易拿枪示人。 他的枪一拿出来,就意味着有人要死。 他现在还没有想杀眼前这个人,因为他还不确定的对方的身份。一旦他确定对方是必死之人,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他杀人,从来都很镇定。包括眼前这个人,都不知道他已经做好杀人的准备。尽管他准备好要杀人,但他一点杀心都没有动。 因为他一动心,就有人必须死。 他是黑道闻之都惊惧的人。 “你想怎样?”那个人在老板椅上换了个坐姿。 虽然他的身体只是侧了一下,但细心的冯子龙发现,他改变了一个射击角度。刚才,他打算射击心脏,他则准备射迥右边的肺部。心脏中枪,必死无疑,能活下来绝对是个奇迹。肺部中枪,虽然能活,但得抢救及时。如果他能准确无误的命中肺部,那冯子龙想要活命,概率无限趋近于零,因为他不允许冯子龙活着从这里离开。 如果他没记错,冯子龙应该第二个要从这里被抬走的人。 ——他的枪口,依然对着冯子龙,只不过射击点已经由心脏变成了肺部。 冯子龙裂开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也把身体放边上移了移。但那个人并没有发现这个微小的动作。这个动作虽然十分微小,但是,按他此时的弹道计算,那颗未出膛的子弹将会挨着冯子龙的肌肤射过去。 枪手很厉害,那是征对普通人来说的。 像眼前这个枪手,在其他人面前,绝对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但他在冯子龙眼里,就十分也不是了,——他依然只是一个人,一个会打枪的人! “枪在你手上,话语权自也在你手上。” 说完,冯子龙又笑了。 他笑得是那样灿烂,那样坦然,那样开心,仿佛天下忽然掉了个林妹妹到他怀里,左看右看,左摸右摸,这林妹妹都绝对是真实的一样。 “你笑什么?” 那个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一不高兴,就喜欢要人的命。 他些刻就想要了冯子龙的命。 他已经举起了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冯子龙的肺部。 “我笑你有很蠢。” 冯子龙答得滴水不漏。 他顺口答话的风格,从来都不落口实给对方。 那个人同样没有摸清他为什么这样说。 但他在心里想的却是——我真的很蠢么? 其实他不蠢,只是他的思路被冯子龙牵着走了罢了。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交谈,最可怕的一种方式,就是自己的思路被别人牵着走。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思想从开始便被冯子龙牵着走了。 从一定意义上说,他只是在应答冯子龙的话。但单从表面上看,是他的话具有压倒性的气势。也就是说,如果现场还有第三者的话,那他们一定会认为冯子龙输定了,因为他一开始就被那个压制得动弹不得,何况他手里还有一支瞄准了冯子龙的枪。 只要他扣动枪舌,冯子龙便会在袅袅升起的销烟中倒上。 “我真的很蠢么?”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愣了一下。因为这正是冯子龙想听到的问话。 “的确,你很蠢,而且蠢得屙牛屎!” 冯子龙说完,就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笑声冲击着那个人的耳鼓,让他感觉很愤怒。 我有枪,你在我枪口下,凭什么你会说我是蠢?那个人在心里抗争的同时,怒不可遏的扣动了枪舌。 叭! 低沉的枪声,听起来就像一个人咳嗽了一声。 伴随枪声,销烟袅袅绕绕升起。 袅袅升起的销烟后面,他却没有看见冯子龙倒下。 冯子龙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去了哪里? 他惊惧而寻之间,猛然感觉脖子上的肌肉紧了一下,其后就有一个东西镶嵌在了上面。 是刀! 当他证实确实是刀压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的傻眼了。 眼前的人是怎么跑到他后面去的?他又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按理,他要绕到他的后面去,得绕过眼前的大班桌才行,可他……那人实在不敢往下想了,冯子龙说得对,他真的很蠢,而且蠢得屙牛屎。 “你,到底是谁啊?” 238.空枪(下) 他终于放弃了他尊严,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但冯子龙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对眼前这种前倨后恭的货色,冯子龙向来不假辞色。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活命。” 冯子龙的语气淡淡的。 好像是他一个人早上起来自言自语一般。 “想活命!想活命!” 人一旦放下尊严,就什么也不是了。 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就是叫他去舔一个下人的屁股,只要不杀他,他一定会去舔的,因为在他心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纯粹就是一个怕死鬼。 一个小人。 一个要命不要脸的人。 冯子龙把刀从他的脖子拿了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拿眼看了冯子龙一眼。 冯子龙没有看他,他懒得去看他。 他和冯子龙相距不过增尺,冯子龙没有缴他的枪,如果他再拿枪打冯子龙,冯子龙必死无疑。他又拿眼看了冯子龙一眼,冯子龙的目光依然没有放在他身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个人内心猛然一阵激动,就朝着冯子龙的开了第二枪。 叭! 枪响了。 但枪膛里的子弹并没有射出。只有机簧弹动的声音。 子弹为什么不出膛? 是子弹怕冯子龙,还是他根本就把枪舌压到位?他惊恐的低头去看瞬间,才猝然发现:弹匣已经没有了。 弹匣去了哪里? 弹匣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但他不知道。 他四下里去寻找瞬间,冯子龙冰冷的话声又响了起来:“不用找了,因为它就在你的衣服口袋里。” 什么?弹匣就在衣服口袋里?它是怎么跑到里面去的?他惊愣的站在场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一个自诩为枪手的人,却在关键时刻连弹匣丢了都不知道,真他妈丢脸! 不用问,弹匣自然是冯子龙放到他口袋里。 因为这里并没第三者。 他傻傻地盯着冯子龙,好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冯子龙真要他的命,只怕他早就交待了。冯子龙没有要他的命,他还好好的活着。看来,冯子龙并没有骗他,——冯子龙真要杀他,真是举手就行了。 “你杀了我吧!” 那个人说出这句话,如释重负。 他终于解脱了,此前他一直认为冯子龙是他的鱼肉,没想到到头到来他却成了人家的鱼肉,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冯子龙并没有打算杀他。 他在心里打了一个结。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啊?” 他愤怒的望向冯子龙。他应该比冯子龙要大岁,看上去他没有冯子龙英俊漂亮。 人长得不如他,枪法更不如他。 他妈的,这上天造人也真他妈的太不地道了。为什么优秀的dna都要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啊?老天,你他妈的……骂到嘴边他忽然觉察到一个问题,其实一个优不优秀与上天一点关系都没有,所有的因素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并不能去责怪旁人。 所有的问题都集中你一个人的身上。 责怪别人,那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杀了一点作用也没有,留着你对我还有用。” 冯子龙实话实说。 江湖黑道同样也重一个“义”字,冯子龙相信,在江湖黑道上混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他们都是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才不得已走上道的。 虽然眼前这个人衣着十分光鲜,而且应该还是这清凉山庄的一个经理,在这里应该还算得上是一个头面人物,但暗底里他也只是一条被人利用的狗而已。 对于这种人,只以假以辞色,再加上威迫利诱,他们没有不反水的。 “说吧,你要你给你干些什么?” 他妥协的速度,超过了冯子龙的预期。 见他答应得很爽快,冯子龙也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开山在哪个房间?” “李开山?”那人警觉的看了冯子龙一眼,“我不认识这个人。” 冯子龙没有否定他的话,只是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大概一分之后,冯子龙才又重新开了口:“你不但认识他,而且你还是他的耳目之一。” 话声说得不高,但那种穿透力,却让那人立马不敢说慌了,因为他的话才开口,冯子龙就识破了他的脸嘴,跟冯子龙这种一踩九头跷的人打交道,要想活命就得老老实实的说事,不然说着说着命就没了。 “我、我……” 那人“我”了好一半天,也没“我”出一个所以然来。冯子龙仍然不急不缓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我’啊‘我’的,我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239.鬼话(上) “我只是这家山庄的一个小经理,你看能不能……” 叭! 冯子龙赏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懵了。 冯子龙打人的速度太快了,他才看见他抬起手来,那巴掌就掴到了他脸上。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痛。 钻心的痛。 他不知道冯子龙是怎么打的,只听叭的一声,感觉脸上就像被刀子刮过一过痛不可挡。先是微痛,感觉不到痛,但下一刻,那痛像流水一样漫延开来,整个脸上就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任由他怎么忍耐,都还是没有克制住呻吟声冲破喉咙,像如丧考妣一般痛哼起来。 “哎哟!我的妈,痛死我了!” 冯子龙冷冷的看着他蹲到地上,可怜的捂着肿大起来的脸颊,哎哟的哼个不停。 大厅正中悬挂的水晶灯,依旧释放着柔和的光芒。 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映现出吊灯的世影。摆放在大厅四周的雕塑,则在经理的呻吟声中沉默着。 大厅里没有其他的人。 静。 冯子龙用脚踢了踢他,不轻不重的说道:“哼够了,就起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我真的不……” “不你妈逼!”冯子龙见他仍在狡辨,一窝脚射将过去,直接将他射到了雕塑玉白菜上面,哗的一声便把它压碎了。 他才平躺到地上,冯子龙走过去,直接一脚踏到他的胸脯上,厉声喝问道:“我再问一遍——李开山住在那个房间?” “他——” 话声未完,冯子龙身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在一群人的族拥之下走进了大厅之中。 “我来了,你不用问他了。” 冯子龙把脚收了回来。 那个呻吟了一声,正准备爬起来之际,猛觉屁股一紧,整个人却已经飞了起来,像一枚出膛的炮弹一般向大厅外的水池射了过去。 轰! 他的身躯砸落到水池中,浅得水花乱飞,形似胜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莲花。 然后,他就无声的落入到了池水之中,啊不吃的灌了一肚皮的水。 “厉害!” 中年男人拍了两下手掌,语气冰冷得像是千年沉冰。 从进入大厅到现在,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冯子龙。他是第一次看到冯子龙,所以他把看仔细些,不然他会在今后的生活中想不起冯子龙的具体形象。 对于他想杀的人,他从来都会把对方铭记在心里,永生不忘。 如果机遇恰当,他会把这些人的形象一个个的捞出来,一一叙述给朋友们听。这是一种乐趣。他喜欢这样的乐趣,因为他有一个人家都不喜欢听的名字: ——李开山。 一个名字能开山的人,手段自然也非同一般。 冯子龙也终于望向了他。 四双眼睛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整幢大楼都似乎摇晃了一下。 这是两个巨头的眼神碰撞。 一个是白道巨擘,一个是黑道大亨。 两个人,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享受着不同的声望。当然,冯子龙的声望要比李开山低得多,因为他在圈子中从不扬张自己,就像一块煤灰一样,总是默默的燃烧着自己,从来希望人类的任何回报。 可李开山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泰国还是整个东南亚,他都不遗余力的用金钱来宣传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人指认他是坏人,是流氓,是恶棍,是毒贩,是人渣。 他的名声,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 只要他没钱了,他的名声也就完了。 这是黑道人物的共性。 李开山从手上第一次沾上鲜血,就已经失去了人性,——他就是一头畜牲,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一个恶棍,一个流氓,一个地地道道的人渣。 但当他出现在各个国家主流媒体上的时候,其臭恶昭著的名字前总会冠上这样一些头衔——某某著名慈善家,某某爱心人士,某某著名企业家…… 事实上,包括他捐出去的每一笔钱,都沾满了这个社会的鲜血。 他的每一笔钱,都不是干净的。 包括他整个人,都跟他的品行一样肮脏。 但在世人的眼中,他的名字却像太阳一样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像菩萨的心肠一样充满了大慈大悲的怜爱,像温柔的母亲一样宽容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一个典型的两面人。 也只有李开山这样的人,才具有这样的双重人格。他们这样做,除了获得慈善的名声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通过这种途径来掩盖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因为当他们这被警察绳之以法的时候,普通老百姓特别是受过他们的恩惠的人,就会为他们请命,说他们是天底下最好的善人。 239.鬼话(下)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即使最后走上了法律的审判台,他们仍然是最后的赢家,因为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还会在社会谈论他们过去是如何行善的。 冯子龙把目光缓缓的望向李开山,面上依旧镇定,一幅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坦然:“哦,照你所说,你就是我要找的李开山了?” 他说话,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转弯抹角。 来人面色一寒:“你认识我?” 冯子龙轻松的一笑:“刚才你不是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么?” 李开山一拍后脑勺,打了个哈哈道:“你看这记性,真是。”他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但其中所流露出来的自信,却又是那么强烈,是那么镇定,是那么狂妄。 不镇定的人不自信,不自信的人不狂妄。 他之所以镇定,是因为他有自信;他之所以自信,是因为他狂妄。 冯子龙对此没做任评价。 他觉得他有狂妄的资本,因为族拥在他周围的汉子,至少个个都是好手,一个泰拳高手,一个拥有中国功夫,一个跆拳道高手,一个散打高手,还有一个西洋大力士。 此外,他们的枪法应该都不错,因为他们的枪都没有露出来。 喜欢把枪露出来的不是枪手,那是因为真正的枪手都不肯以枪示人的,只有不会使枪的人才喜欢把枪露出来显摆。 枪手从不敢显摆自己。 因为高手辈出的江湖上,显摆往往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 “你的记性其实很好,这是你有意为之的。” 冯子龙毫不留情的揭露他阴险的嘴脸。他本来也是有意为之的,他这样的目的,是想在气势上和气焰上打压冯子龙。但他没想到,目光发犀利如刀的冯子龙一眼便瞧出了他的破绽。 高手交锋,最怕的就是露出破绽。 李开山在第一回合上输了。但他没有气妥,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陪冯子龙玩,不然他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你想知道原因吗?”李开山脸上,依然挂着高高在上的威势。 在他眼里,冯子龙就是一个死人。所以他说话,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死人。”冯子龙直接说出了李开山的想法。 李开山听了,怔在了当场。 这是冯子龙第二次揭穿了他的真实意图。 也就是说,他在冯子龙的眼里,就是个祼人。他的思想,他的意志,他的意图,都在冯子龙的掌控之中。 “你很聪明。” 李开山说了一句真话。 “其实你也不笨。” 冯子龙也说了一句真话。 周围的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脸色。 他们的老大,和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人物,彼此之间好像都在打着哑迷,但又好像彼此都很熟悉似的说着他们谁也听不懂的话。 但他们知道,这种看似波澜不惊的争斗之下,其实隐藏着激流暗涌的杀机。 他们都暗中握紧了武器。 只要李开山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把冯子龙打成马蜂窝。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李开山似乎退后了一步。 冯子龙破例没有接话。 “你是不敢还是不想跟我做这个交易?” “我是不屑。”冯子龙终于又开口了。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特别的刺耳,但李开山并没有发火,因为他知道他还不能发火。如果他发了火,那就说明他输了。 他可不想输给冯子龙。 他要打败冯子龙,不管是用武器还是用嘴巴,他都要让冯子龙记住——李开山是个不好欺负的人! “只有死人才敢跟我这样说话。”说话的时候,他拿眼睛向四面暗示了一圈。 四周的汉子早就有些等不及了,他们一见李开山终于给他们打眼色了,立即各自拨出枪来,从各个不同的位置瞄准了冯子龙。 冯子龙就处在每一个杆枪的射击点上。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开枪,他立刻就会变成马蜂窝。 ——他死定了? “你肯定?” “肯定。” 李开山脸上,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上去不像一个阴冷幽森的鬼魂。 冯子龙笑了一下,说:“杀人急了,容易自伤。” “这是鬼话。” “不,这是人话。”冯子龙纠正李开山说。 李开山阴阳怪气的一笑:“是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向来的拿的好戏。他看着冯子龙,眼里慢慢的浮起了一层稀淡的杀气。 240.打蹋,打扁,打烂,打流血(上) “是的。”冯子龙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他对人说话,从来都不急。那怕有人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仍然拥有我自横刀朝天笑的气概。 有他这种胆量的人少。 一百多年前的谭嗣同有这种胆量。他就是在中国历史上发出我自横刀朝天笑的大丈夫,大英雄,大人物。 和他比起来,冯子龙感觉自己渺小得多了。 因为谭嗣同是他一直敬仰的英雄,一直崇拜的偶像,一直赞叹的大丈夫。 任何人也不能动摇谭嗣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谭嗣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你说话很有底气,只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像你说话的底气一样足。” 李开山说得有道理,毕竟好汉难敌四手。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冯子龙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他一个人。 只要他李开山一声令下,冯子龙就得死无全尸。 凭他一个人,他没有资格与他李开山对抗。 李开山是不容侵犯的,谁敢与他为敌,那是找死。 冯子龙也不例个。 “有没有底气不能光凭嘴说,关键得看行动。” 冯子龙说这话时,连李开山都没有看一下。他的眼睛,看着的是大厅上面的吊灯。那吊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光晕,看上去就像是一圈又一圈扩散开去的波纹。 大厅外面,有个往里面窥视。 不用猜,冯子龙也知道那是张三狗的人。 也只有他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整个清凉山庄。李开山的人要想出入清凉山庄,得拿着张三狗给他们特别印制的通行证才行。 张三狗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他内心相当的细。 自从李开山进入大厅之后,他就派人把整幢大楼都包围了。即使里面对人敢对李开山不利,他可以叫他的手下把肇事者打得稀烂。 “有种!” 一种狰狞的笑,在他眼眶中升起。他杀人的时候,就是这种笑容。 他那帮手下看到他露出的笑容,立刻打开保险,推弹上膛,准备将站在中心位置的冯子龙打成面目全非的马蜂窝。 “没有种,我就不来了!” 冯子龙说话,向来不示弱于人。有这样的能力,才敢说这样的话。 “好!” “好你妈逼!”应着骂声,有人看见冯子龙动了。 也只是有人看见他动了,就有人感觉手上握枪的手麻木了一下,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等麻木消失,眼睛重新望向自己的手时,他们立刻瞪大了惊惧的眼睛——天啦,手上的枪居然不见了。 当李开山看到这怪异而又恐怖的一幕的时候,他才惊觉他不该来这里,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个死亡陷阱。 但是,当他的眼光扫到冯子龙脚前的时候,更是骇得双腿都要站不稳了。一个堂堂的江湖大佬,怎么会骇得差点站不稳了呢? 原来,他看见那些消失的枪,全都堆放在冯子龙的脚前,而他手里拿的,正是他的保镖阿九的枪。那是一支德国造的自动手机,子弹可以连发。 而冯子龙站在那个地方,仿佛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而枪,就堆在他面前。 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此时如同斗败的公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 惊惧的李开山话还没有说完,裤裆便浸湿了一大片。 他骇尿尿了! “老大,你——” 一个手下话才出口,又立刻打住了。当着人多的面指出李开山尿尿了,纯粹就是找死。所以他话才说出口一半,就立刻打住了。 李开山恨了他一眼。 但也只是恨了一眼,要换在平时,早就一枪把他摞翻了。 冯子龙没有说话,站在场中,就像一个旁观者。 “现在,我有资格问你了么?” 当冯子龙开口的时候,李开山感觉整条腿一软,整个人就坐到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个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亨,竟胆小如此,真是有些出乎冯子龙的意外。 李开山真的就这点胆量吗? 冯子龙不相信。 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怎么会轻易就被骇得瘫坐到地上呢?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李开山本人,——他只是李开山的一个替身! 替身? 当这个念头在冯子龙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时候,他立刻望向了大厅的其他角落。大厅里除了眼前的人,并没有其他的人。 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李开山隐藏在大厅的某个角落,那他就很难全身而退了,因为凭他此前对李开山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更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恶魔怎么会被骇得坐到地上呢? 这只有一种解释,眼前的人不是李开山,真是他的替身。 “你起来吧?”冯子龙淡淡的说。 那个人仰起头,望着冯子龙,眼神躲闪的说:“你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 “我知道,你不是李开山。” “台币,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真是!” 那人叹息的时候,冯子龙看到了一张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那人隐藏在人群当中,一点都不起眼,但他的长相与轮廓,却非常的惹眼。 240.打蹋,打扁,打烂,打流血(下) 他站在大厅的外面。 他的四周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身高跟他差不多的保镖。 确定是他的保镖。也只有保镖,才会靠得这么近。 他看上去是那么熟,就像大厅中坐着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长得实在太像了。 或者说,他们就是一个人。 虽然冯子龙只瞄了他一眼,但他还是看出了问题—— 那个人的威势,远远超过脚前这个家伙的威势。或者说,脚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有威势,那个人才有压倒性的威势。 他,才是真正的李开山。 脚前这个家伙,至多只是一个替身而已,连保镖都不如。 一个送死鬼! 冯子龙瞪了送死鬼一眼,忽然怒起一脚,将他直接送到了他的真身面前。 呯! 李开山的替身落到李开山面前,把他骇得连退了七八步才站住。 “李开山!” 冯子龙叫了李开山一声。 李开山没敢答应。 冯子龙的强势与强悍,让他看到了冯子龙不可招惹的一面。这次他来清凉山庄,并不是找冯子龙麻烦的,他是来工扎卡的。 ——扎卡那杂种没来清凉山庄。 李开山被骗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阴差阳错的遇到冯子龙,——这个国际黑道人人谈之色变的精英人物,真的遇到了他。 遇到了冯子龙,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 但他不怕冯子龙,因为他这次带着他的保镖,威镇东南亚的散打冠军李昌辉,一个地地道道的泰籍华人。兼具中国功夫的李昌辉,确实是个武学人才,十三岁就拜入中国少林寺的他,到十八岁学成少林功夫离开,那是已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其后,他又学了泰拳和散打。特别是散打方面,他是真正的高手。 其后,他当了李开山的保镖。 “打死他!” 李开山对李昌辉发出了攻击命领。 唯李开山是从的李昌辉扭扭脖子,活动了一上筋骨,便视冯子龙为无物一般走到了他的面前,说:“来领死吧小子!”说着他用指头勾了勾冯子龙,态度充满了轻蔑与狂妄。 “会说中国话,又会中国功夫,还兼杂泰拳与散打,看样子差不到哪里去。”冯子龙依然站着没动,但他的目光中已经渐渐的注满了杀气,——他最恨中国人加入了外国籍后就忘了自己是炎黄子孙,他视这类人为败类、汉奸加人渣,“只是不知道经不经打,要是不经打,最好别在我面前献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他说番话的时候,连眼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 那种泰山崩于前我自威然不动的姿态,让眼前的人都不由寒了一寒。 李昌辉轻蔑的一笑:“嘴巴是扁的,说话是圆的。小子,嘴上说得倒是轻松,只是不知道手脚上有没有这样轻松。来吧,小子,看你怎么揍扁你吧!”说着,一拳向冯子龙打了过去。 呼! 呼! 呼! 李昌辉的拳头也够快的,一出手就是三拳。 三拳连打,一般人虽然可以做到,但能像他这样一气呵成的人却不多。他的拳不但打得快,而且还打得极准。 鼻子! 他心里想的是打冯子龙的鼻子。 必须打中他的鼻子。 必须一新把他的鼻子打蹋,打扁,打烂,打流血。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因为—— 当他的拳头打出打三拳的时候,他才悲哀的发现,虽然拳头打出去了三拳,但一拳也没命中目标。而冯子龙依旧还是站在原地,甚至连脚都没有挪动一下。 其他人也看他没有动。 同时至少还有好几双眼睛看到李昌辉的拳头打到了他的鼻子上,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的鼻子被打蹋,打扁,打烂,打流血。 怪事! 真正的怪事! 世上竟有打不蹋,也打不扁,打不烂,更打不流血的鼻子! 这是什么鼻子啊! 这是冯子龙的鼻子。 因为包括李昌辉在内,他们都不知道或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李昌辉打中了他的鼻子。 241.诈钱(上) 事实上,就连李昌辉自己,也没看到自己打中了冯子龙的鼻子。当然,他看到自己的拳头打向了冯子龙,但在那么一刻,冯子龙的脑袋好像动了一下,但具体动没有动,他也说不清楚,因为他最终确定自己并没有打中冯子龙的鼻子。 一切,都像在梦一样滑稽。 明明看见他的鼻子就在眼前,可是不管怎么努务,就是打不到。 “你、你——” 当李昌辉接连说出两个“你”字的时候,他才猝然发现,一缕鲜红的血,忽然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打中他,自己却流了血。 这是什么打法啊? 李昌辉惊异的拿眼睛去看冯子龙,不错,他依然完全无损,他就站在刚才站立的地方,似乎连动也没有动过,他依然是那么坦然,稳健,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是人,都会被自己狂暴的拳头打倒。而他,不但没被打倒,反而还站得似乎更加威风,更加安稳,更加霸气了。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只有怪物,才能接受这种击打。 莫非他是怪物? 他不是怪物。 他是人,他是超出常人想象的人。 尽管那么多人围着他,但是没有人看到他打了李昌辉,因为他出拳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音速。据他曾经的教练说,他出拳的速度可以达到音速的三倍到四倍。 接着,有人看到李昌辉的鼻子扁了。 然后,像土方一样蹋了。 那种情形,有些恐怖,有些骇人。 从没有人看到这样恐怖的事情发生过。 也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能制造这样恐怖的事情。 他们想不到,但冯子龙做得到。 也只有他,才能制造这样恐怖惊心的蹋鼻现场。 其他人不能。 李昌辉自问也不能。 他要是能,也不至于连鼻子蹋了都不知道啊! 他悲哀的看着冯子龙,倨傲的脸面上终于有了惭愧的颜色。 他应该惭愧。 因为他得为自己的狂傲买单,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个传说其实不是传说,——冯子龙就在他眼前,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打人不说话的人! 同时他还拿眼睛看了看李开山。 是他告诉的自己,冯子龙并不是神话,打败也不是传说,只要你一拳打倒了他,你就是神话,就是传说了。 神话变成笑话,传说变成糊说,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滚蛋吧杂碎,你不配和我说话。” 冯子龙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沉稳。 就连一旁的李开山也不得不佩服,因为他的沉稳,因为他的勇敢,因为他的执着。 “我的鼻子。” 一种忽然涌入神筋的痛,让李昌辉终于意识到他的鼻子真正的受伤了,而且有可能治愈不了创伤。 “你的鼻子蹋了。” 李开山在一旁冷漠的回答他。本来他不想说话的,但他不想看到李昌辉窝囊的模样。 “天啦上帝,我的鼻子蹋了!” 李昌辉眼睛向上翻,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硬汉有硬汉的形象,软蛋有软蛋的表达方式。 像李昌辉这种从来没吃过败仗的家伙,自然接受不了他受伤的事实,要嚎啕大哭一番。 从天堂坠入到地狱,没有人不悲伤。 李昌辉悲伤而哭,实属正常。 只不过在旁人眼里,他是个软蛋而已。事实上,很多人都不知道,眼泪其实有时候是最好的护身符。就像此刻的李昌辉,如果他冒充硬汉,结果必定是被冯子龙打死。 他可不想死,——不是他怕死,是他觉得死得一点都不值。 他还想活下去,因为妻子在家里等着他回去。 要想重新回去和妻子团聚,就得装成软蛋,否则妻子迎接的,就会是一具死尸。 “蹋了就蹋了,滚一边哭去!” 李开山示意手下把他拉一边去。李昌辉看李开山一眼,没有再说其他的,就顺势滚到一边去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恩怨。” 李开山对冯子龙开口了。 冯子龙只是笑了一下,但是他没有说话。 “难道不是吗?” 李开山看着冯子龙,真想扑上去把他的鼻子也打蹋,但他同时又十分慎重的警告他自己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蹋鼻子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241.诈钱(下) 当然,他也不介意和冯子龙搞好关系。 “是,这是实话。” 冯子龙收住了笑容。他的脸上,慢慢浮起了一种冷漠的表情。 李开山说得并没有问题,因为他和自己并没有私人恩怨。 “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合作做一笔交易?” 李开山终于亮出了底牌。 冯子龙没有说话。 李开山耸了耸肩膀:“准确说,我打算送你一笔钱,你看……” “钱么?我要!” 冯子龙的真爽,把李开山惊呆了。 共产党的人,居然也敢公然索要金钱。于是,他笑了。 只要冯子龙拿了他的钱,就得替他乖乖的卖命了。 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 “兄弟要钱,咱们有话好说。” 李开山见冯子龙上钩了,一直激动得直想和冯子龙来一个熊抱。 “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 “这个数。”冯子龙伸出了一根指头。 李开山看着那根指头:“是一百万还是一千万,你说出来,我给你。”他倒是答得很爽快,而且似乎一点都不心痛。 冯子龙摇了摇头。 李开山瞪了眼睛:“不会是一个亿吧?” “多了,你拿不起,这个数,是你所能承受的范围。”冯子龙笑呵呵的说,“一个亿,对你来说不多,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你把钱划到我账上,我,就和你一样,也是亿万富翁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开山见他似乎没把场中的人瞧进眼里,一幅唯我独尊的模样,于是暗中递了个眼色给旁边的杀手,要他们动手。 杀手们彼此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就准备甩开膀子杀人了。 想杀人是一回事,能不能杀人又是另一回事情。 那些杀手们没有想到,冯子龙看似放松了警惕,实际上他从开始到现在,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警惕。只不过他表现出来的情形却像放松了警惕一样。 “哈你妈逼!” 一个家伙操起家伙的同时骂道。 冯子龙依然在放声大笑,狂笑。 一个没有钱的人突然有了钱,都会这样大笑,狂笑。 李开山此时看冯子龙,看的就是一个死人。 一个死人在他眼里一文钱不值。 如果真给他那一亿,那他就别想在江湖黑道上混了。 要钱,你去死吧! 当李开山恶狠狠的骂出这句话时,他看见那个拿枪瞄准了杀手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继而嘴巴也张大到了极限,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异象似的,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就让他失去了一个杀手的冷静与沉着。 但下一刻,他才看到极为怪异的一幕景象: ——他的胸脯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刀,一把插在他胸脯上的刀。 那刀插入胸脯,只有一丁点儿刀柄留在外面。 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那个杀手似乎还没有感到疼痛,但他知道他中刀了,因为他那怪异的表情就说明了这一点。看来,想杀人和能杀人真的不是一回事。 这是他现在才想明白的一个问题。 他要是早点想通这个问题,他就不会对冯子龙出枪了。 对有些人出枪,那是取其性命,轻松如探囊取物。反之,则是自取其辱,白送性命。 显然,他属于后者。 此前他明明看到冯子龙不好惹了,却还要惹,是他不拿息的命当命么?不是。因为他拿了李开山的钱,就得替李开山卖命,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这个意思。 “想杀我,容易么?” 冯子龙看着那个瞪大眼睛的杀手,冷漠的问出道。他最恨暗中偷袭的人。对这种人,他向来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 李开山同样的瞪大了眼睛。 他实在想不通,冯子龙是怎么发现并实施击杀的。他明明一点也没有察觉,为什么末了死的人总是其他人,而他却一点问题也没有。 难道他真的不是人? 他是人。 但他是杀人的人。 当然,如果你是一个好人,他是不会杀你的。 “说吧,你是给钱还是给命?” 不知什么时候,冯子龙的眼睛又锁定了李开山。 李开山迎上他的目光那一刻,浑身不禁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就像死神猝然附到身上一样,感觉极不舒服。 “给钱,当然是给钱啊!” 李开山差点就要哭了。 与冯子龙这种人打交道,纯粹就是找虐。 此前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只要他想杀冯子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干掉。和他正面交锋了,他才知道冯子龙有多厉害。 “刚才一个亿,那是让你买个教训,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冯子龙的语气依旧淡淡的,“现在涨价了,那一个亿少了,你得再加一个亿,才能让你记得深刻,不要动不动就拿枪吓人!” “老大,他太狂了,直接让我们灭了他吧!”李开山手下,还是有血性的人。但李开山刚才真正的看出,别说这几个杀手,就是把他的人全部拉出来,也未必是冯子龙的对手。 242.凶女人比男人还难惹(上) 冯子龙太牛了。 李开山彻底放弃了与他为敌的打算。 两个亿就两亿吧,钱又不是他造的,钱没了再找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命没了就找不回来了。 命,比钱值钱。 “两个亿就两亿吧!” 李开山咬了咬牙,就答应了冯子龙。 “现在就把钱划到我账上。” 冯子龙从不做隔夜事。不管干什么,他都是说干就干。李开山看了看他,想说什么,但当他看冯子龙那阴睛不定的眼神时,立刻又把冒到喉咙里的话吞了回去。 “阿娇!” 一个穿得特别性感的年轻女子走到李开山身边,奴颜十足的道:“老大,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服务啊?”她这话一说出口,整个大厅中立刻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眼前的女子,不但长得性感,再加上她娇娆的打扮与风骚的体格,男人看见她的时候都会想入非非。 她没有看众人,但众人都在盯着她看。 冯子龙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李开山看到了。当他看到这幕的时候,一个大胆的计划立刻浮上了他的脑海:用阿娇**冯子龙,一旦他上了钩,那两个亿就又可以回到腰包里了。 “阿娇哪,这位是冯,现在就把两个亿划到他账上。” 阿娇答应一声,就回头对冯子龙甜美的笑了一下,说:“冯,这里没有客户转账终端,麻烦你跟你跟我去那边办理一下行么?”说着,整个人就如同春天的桃花一般绽放开来。 冯子龙侧头看了看李开山。 李开山会意的笑了一下,说:“冯,去吧,她可是个温柔的妹妹哦。” “好,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说完,他就跟着阿娇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开山眼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冷笑。 不怕你爱钱,怕的是你不爱钱。只要你爱钱,就有办法让你服服贴贴的为我办事。想到这里,李开山吩咐他的一个手下说:“泰坦,去看着他们,一旦冯爬到了阿娇的肚皮上,你立刻来向我报告。” 冯子龙没想到,李开山会跟他来玩这一手阴的。 此刻的他,眼中只有性感的阿娇。 阿娇和他并排走着。 一阵风吹来,他闻到了阿娇身上的香味。 肉香。 阿娇的香。 冯子龙轻轻的嗅了一下。 香。 真的很香。 而且是处女特有的香。 ——她是处女? 冯子龙眼里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说其他人是处女冯子龙信,说眼前这女人是处女,打死他冯子龙也不信。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她,应该是李开山的玩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玩物。 玩物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在冯子龙的眼中,她也没有价值,因为有价值的女人不是她这种女人,一个跟黑道老大混在一起的女人,顶多也就是白吃货。 “冯,你是中国人吧?” 阿娇的话声有些嗲,像是糯米粑,软中带糯,特别软耳。 “是的。” 阿娇侧头对他笑了一下,说:“你是一个人来的贡嘎吧?” “是的。” 阿娇笑得更甜了。 笑得更甜的她看上去就像一朵迷人的水莲花,要多妖有多妖,要多娇有多娇。 “这么好的夜晚,你就不想找个妹子陪陪么?” 阿娇看以无意的把话题往女人身上引,实则是她心中早有了引诱冯子龙的主意。不粘腥的男人少有,这是她这些年总结的经验。她相信一点,只要冯子龙进入她的房间,她就有办法让他爬到她的肚皮上去。 她没其他本事,引诱男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 事实上,除了引诱男人,她真的什么也不会干了。 生来就为勾引男人,这是她给自己的定位。 李开山看中她的,也正是这一点。 当然,她也确实有些勾引男人的本事,不然李开山是绝对不会用她的。正是因为她有用,所以李开山才委任了她一个职务,那就是贴身秘书兼会计。 他叫她兼会计,只是逗她开心的,因为她除了能转账外,其他什么事情也不会。 242.凶女人比男人还难惹(下) 她转账,大多数时候是为了把李开山的钱转到她的账上。当然,当李开山需要的时候,她又会把钱从网上转给他。她觉得转账让一个人特别有成就感。 “这里的妹子不漂亮。” 冯子龙说完,就看着阿娇不转眼了。 阿娇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不觉红了一下脸庞,说:“哎哟,不兴这么看着人家,羞死人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李开山暗中交给她的任务,就是把冯子龙弄上床。只要他上床,这次任务就算完成了。 “好你不好意思的样子,想必你没**吧?” 冯子龙猴起脸看着她说。 阿娇没想到冯子龙会直接问出这样的话,一时羞得更不好意思了。 冯子龙知道,其实她不是不好意思,是她太好意思了,因为的目的与任务就是勾引他,现在他上了她的钩,她自然会假装不好意思了,这是女人的天性。 装吧,等会儿看我如何收拾你!冯子龙在心中冷笑。 对眼前这个女人,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和赵敏相比,她只能算得上是个女人,至于女人所应该拥有的美感,她却一点都没有。当然,单以性感而论,她又要比一般女人好一点点。事实上,说女人性感那是怕说她胖她伤心,所以才换了种逗其开心的说法。 二人刚刚走到一幢独立的小楼房前,黑暗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冯子龙听得一惊,急忙拿眼看去,只见冯子青一个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婷婷玉立的身姿,招摇着夜晚独有的风姿。 她是美丽的。 她也是招摇的。 因为她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冯子龙。冯子龙此前已经看到她,所以他显得没有她激动。他朝她招了抬手,说:“青青,你在上面等我,我一会儿来看你。” “哥,敏组呢?” 冯子龙本想与她打个招呼就快速离开的,可不想冯子青一边说一边从楼上跑了下来,冯子龙见躲不了她,索性站在路途当中,问她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我想你了……” 阿娇看看冯子青,又看看冯子龙,打断她的话说道:“冯,你不是说你没有女人吗?” “不准你插嘴!”冯子青一脚踢到阿娇小腿肚上,“这里也没你插嘴的份儿。” 阿娇委屈的看着冯子龙,没敢把肚里的话说出来。 冯子青的霸道,让她终于知道凶女人比男人还难惹。 听到外面的响动,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冯子龙担心冯子青暴露他的身份,急忙叫她不要说了,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办,他一忙完手中的事情就来这里看她。冯子青死命的盯着阿娇,直恨不得一窝脚把她射到九宵云上去。 这类破女人都他妈恶心,不管走到那里都碰得到。冯子青在心中骂了一句,就回身走人了。她没想到,自己曾经崇拜的哥哥,竟然她会背着敏敏姐嫖女人。 早知道他变成了坏男人,就不应该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他了。碰到了敏敏姐,一定要她把他看紧一点,不然他就会变成花心大萝卜了。 就在冯子青自怨自艾的时候,冯子龙已经搂着阿娇来到了一间封闭的房间中。房内装修的豪华,冯子龙平生仅见。看得出,这间房间不是一般人租往得起的,一天少说也得花上万的人民币。 才过入房间中,阿娇就转过身来,把嘴唇贴到了冯子龙的嘴蜃上。 冯子龙推开她:“你干什么?” “莫非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我干这个的吗?”感觉委屈的阿娇十分不解的看着冯子龙,“你要知道,山哥过去从来不准其他男人碰我的,你是他允许碰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想要那个女人要由他允许?” 冯子龙紧紧的盯视着阿娇,模样平静得像是一潭秋水。 其实问出这样的话,他自己也感到特别的好笑。跟眼前这女人说话,一点都不幽默。好像她生来就是专门陪男人睡觉的,其他的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会。 “难道不是吗?” “是你妈逼!” 骂着,一大巴掌就煽了过去。 叭! 可怜的阿娇还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柔嫩的脸蛋上便冒起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过去,他从来没有打过女人。女人不是拿来打的,女人是拿来爱的。他一直紧持这个观点。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出手了,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讨打。 不管问她什么,她都会问你一句“难道不是吗”,仿佛她生来除了陪男人睡觉,就是专门问这句话了。 “你居然敢打我?”阿娇瞪圆了杏眼,厉声喝问冯子龙。 冯子龙没好气的冷笑道:“打你算轻的,信不信我这就一枪毙了你?” 阿娇过去那里受过这等窝囊气,一时气得杏眼圆瞪,恨不得把他撕得稀巴烂。 “你打我,我让山哥做了你!”说着,就拨出电话打给了李开山。电话那头李开山接了电话,问她什么事,她说冯子龙打他,她要李开山立刻过来把他杀了,李开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娇娇,杀他就免了吧。” “你说什么?”阿娇尖声喝叫道,“他都打我了,你不替我把这仇报了,我、我不陪你睡了!” “你他妈就是一贱货!”电话那头李开山骂完,怒不可遏的挂断了电话。 阿娇听着电话里传来挂机盲音,气得把电话砸了,然后厉声的吼道:“李开山,你不理我了,好,我这就让他干死我!”骂完,就呼的一声拉掉身上的衣服,朝冯子龙扑了过去。 243.天上掉下个女人(上) 阿娇向冯子龙,冯子龙并没有躲闪,他伸手便接住了她。 但他也只是接住了她,其他动作一点没有。 阿娇看着近咫尺的冯子龙,脸都气青了。 “冯,让我抱你!” 阿娇愤怒的吼道。 冯子龙不管她如何吼,就是不放开她。她在他的掌控之中,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整个形象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的背后是一张雕花大床。 大床后面有一面落地大圆镜,圆镜中的她,看上去白花花的一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冯子龙在她前面,如果从阿娇后面看过去,就像是一大团白生生的肉裹住了一个人,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整个构图颇有欧洲印象派画风。 “我跟你来这里,并不是让想和你那个。”四目相对,一对情火炽烈,一对冷若冰霜,可谓冰火两重天,“我来,是想让你转两个亿到我的私人账上。” “你不x我,我不转给你!” 赤裸裸的挑衅。 赤祼祼的引诱。 “你,不是我想x的人!”冯子龙把目光移开一点,说,“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会把你从这里扔出去的。” “你敢!” “敢”字才出口,只见冯子龙双手一收一送,可怜的阿娇就像炮弹一样破开了窗户,然后划破黑暗的夜空,然后划了一个优美的狐线,然后砰的一声落到了楼房前面的草坪上。 要是有人看见天上忽然掉下一个白花花的大美人,一定会像疯狂一样扑上去猥亵她那美白的身躯。所幸的是,现在是夜晚,没有人看见她掉下去的身体。 但录她落到地上,砸出轰的一声闷响的时候,还是有人把头伸到窗户外面。 ——快看,那里有个裸体美女!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美事啊! ——让我看看! 吵闹声中,有人的眼珠子早掉到阿娇的身体上了。 在冯子龙眼中,她算不上美人,但在那些普通恐怖分子的眼光中,她却是绝对的美人,而且是绝对性感的美人。 要是她开价一千让他们x她,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会扔钱,——在他们眼里,她就是那种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女人。 在他们的人生中,是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但是没有人敢上去抢她,因为他们看见她脚上系着根指头大小的绳子,那绳子一直延伸到楼上的窗户之中,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肯定是眼前这婆娘背着她老公偷汉子,她老公气愤不过才将她丢出来的。 “冯,拉我上去。” 当阿娇看见窗户后面的眼睛越来越多和越睁越大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冯子龙并不是逗她玩的,他要让她颜面无存,从眼没脸再见人。 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阿娇这次算是彻底认识冯子龙了,过去从没有男人敢如此戏弄她,冯子龙是第一个,但就是这第一个,却让她认识到冯子龙与其他男人的不同之处。 过去在她心里,男人都是好色的,现在看来,这观点得改了,因为不好色的男人事实也存在着,只不过过去没有遇到罢了。 这人啊,真是甲不同于乙,乙又不同于丙啊! 拿李开山和冯子龙比,李开山就是个色鬼、淫棍、老流氓。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都是他妈的屁话,都是哄她开心的,其实她在他心底根本就没有任何位置,她只是他的玩物,一个供他娱乐的工具。 但冯子龙却不一样,虽然他对她态度粗暴,但她相信,他对他的女人一定十分温柔,像他这种男人,才是真男人。李开山和他没法比,因为他只会哄女人开心,却不会把女人当人看,他不是人,他是个人渣。 冯子龙这时把头伸到窗户外面,问她还敢不敢与他讨价还价,她挣扎着准备站起来瞬间,看见窗户后面那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下面流下的口水,顿即羞得无地自容的对着冯子龙吼叫道:“冯,你他妈的眼瞎了不是?你没看见那么多眼睛盯着我看么?快把我拉上去,不然我脱裤子了,说你就是我老公……” “闭上你的臭嘴!” 243.天上掉下个女人(下) 冯子龙怕她说出难听的话来,急忙叫她不要乱说。阿娇见他怕公诸于众,于是哗的一声连裤子也扒掉了,恶声的对着窗户里面的人喊道:“你们快看啦,我老公冯把我扔出来了,他狗日的就是个虐待狂,他要绑着我做那事,我不答应,他狗日的就把我给扔出来了!” 冯子龙听她这样吆喝,一时羞得无地自容,只好一发狠又把她拉回了房里之中。 “没想到你比婊子还敢脱。”冯子龙瞪着躺在地板上一丝不挂的阿娇,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想损毁我的名声,还得费点功夫才行。”此刻的他连杀她的心都有了。 敢当着众人的面脱裤子的,恐怕除了那些神经失常的疯子,阿娇算得上一个奇葩人物,——一个敢当众脱裤子的奇葩人物! “你以为我不敢?”阿娇毫无羞耻的说。 冯子龙算是服了她了,像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女人,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同时他也算弄清了李开山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了,只要有人敢向他开口要钱,他就会把阿娇这婆娘推出去,让要钱的人无所适从,最后只得自认倒霉,遇到了一个不讲信用的主顾。 “你敢!”冯子龙真想一大脚踹死她。 是她,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的不好对付,如果天底下的女人都像她这样不要脸,那这个世界就会乱套,就会变得没有规矩。 虽然他恨那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犯罪分子,但他们至少还懂得做人的尊严,而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点尊严也没有,在她眼里和心里,恐怕只有性才是真实的。既然她敢当着他的面脱衣,肯定也能当着其他男人的面脱衣,脱衣在她就是一种表演,一种威胁。 “你真以为我不敢?”阿娇得寸进尺。 冯子龙点了点头,说:“你敢,那你就脱光光试一下,看我敢不敢一大脚踹你出去。”他的语气说得极为平谈,就好像在她商量一般。 阿娇见冯子龙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不由火气从丹田中一路蹿了上来,逼视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好,那——我——就——脱——给——你——看!”说着就要往下脱短裤之间,冯子龙怒吼一声:“够了!”不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已经离地飞了起来。 “冯——”尖叫声中,她的身体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向窗外射去了。 这一次,再也没有绳索拉着她。 身体飘中的感觉一点都不好,风从身上掠过,凉飕飕的。 电影上看到的那种感觉一点都没有,心里有的,是恐惧。上一次飞落的地点是草坪,而且脚踝上还绑着根绳子,这次什么也没有,只有身体在空中飘飞,要是落到硬梆梆的水泥地上,那就惨了。 骨头碰水泥,一个字:碎! 身体飞出了窗户。 灯火急速向后退去。 大地迅速圤面而来。 那种速度,就跟卡通画的感觉差不多。只是卡通画一般都很酷,现实却一点都不酷。 早知道他是这么个野蛮的男人,就不该与他斗嘴。跟他过不去,纯粹是找虐。 虐! 虐死你! 阿娇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死,也不要看到最后的惨样。 死,也要死得眼不见心不烦。 但最终,她没死,因为——她掉落到了一棵树上。 巨大的树冠,托住了她的身体。 当她发现她安全着树的时候,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啊——”尖叫声引来的数十双好奇的眼睛。 此前看到是白花花的肉体躺在草坪上,这次看到的全裸的肉体挂在树梢上。 也许有人会说,她不是还穿着短裤么?是的,她起飞之前以飞行过程中,确实是穿着短裤的,只是落到树梢前一秒,一根树枝好像看她不顺眼,顺随便拨下了她的短裤,让她变成了全祼女人。 ——哇,好白的肉体啊! ——天啦,又掉下来一个! ——快看,这次她脱光光了! ——妈的,这女人有病! 惊叹怒骂声中,阿娇连死的心都有了。过去,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轻生,这次她是真想死了,因为她认识到女人当着众人的面脱光光确实是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大地的她目测了一下她与大地的距离——应该在三米左右。妈的,怎么不摔下去,摔下去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整个人就那么去了,一点痛苦都没有。 当她确证自己已经处在绝对安全的范围时,又断了轻生的念头,想活下去了,因为她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冯,把我拉上去。”她对着飞出来的窗户大声的喊叫。 冯子龙没理她,兀自打开饮水机把水烧开泡了杯yn的潽耳,慢慢的坐喝起来。 挂在树梢上的阿娇见冯子龙不理睬她,索性不叫他了,对着其中一个窗户叫道:“那位窗花格子睡衣的大哥,麻烦你把我抱下去好么?” 244.霸王硬上弓(上) “有报酬么?”花格子睡衣色迷迷的眼睛直往她胸脯上瞄。 阿娇笑了一下,说:“不就是陪你睡一回么?好,你抱我下去,我陪你睡一回就是了!” 花格子睡衣见她答应得十分爽快,怕她反悔也像这么快,所以又嘻嘻的笑道:“你的话,我不信。”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信?” 虽然阿娇有一大半身体隐藏在树荫当中,但露在外面部分白生生的,男人看了都禁不住要流口水。花格子睡衣不知道,他流的口水已经把胸前的睡衣都打湿了。 胸前湿了一片,还有其他的男人。 这只是看得见的部分,至于他们隐藏在窗户下面的某个倍位,此刻应该已经搭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帐篷。 “你有男人吗?”花格子睡衣想想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问出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说他蠢,是因为她要是没有男人,又如何会从房间跑到这树梢上去?明眼人不看也知道,她肯定是她男人闹僵了,被她男人扔到了这树梢之上。 但她的回答却出手他的预料,她说她没有男人,她之所以会掉到树梢之上,是因为她拉房间中的窗帘,踩滑了才掉到这树梢上的。 “是么?” 花格子睡衣瞄了一个她与房间的距离,大概中间有七八米那么远,任由她怎么脚滑,也至于一下子摔出去七八米远啊! “懒得跟你说了,一看你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阿娇眼有些不耐烦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抱我不?” 那人摇了摇头,说:“我不抱你,你能把我吃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阿娇说着一个窗户一个窗户的寻过去,终于在一个窗户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阿才,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年青,他和阿娇是同一个材子里的人,他是这个清凉山庄的一个伙计,阿娇傍上李开山之前,和他也曾有过一腿。 因为阿才这人虽然没有文化,但脑袋瓜特别好用,所以那时的阿娇特别看重他,曾经答应要嫁给他,——后来李开山看上了她,才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了。 对于阿才来说,李开山这种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别说李开山带走的是阿娇,就是要带走他妈,他也不敢把李开山怎么样,毕竟李开山要弄死他,简直就不是一回事。 所以阿娇一看到阿才,立即喊他说:“阿才,快把我抱下去。” “山爷呢?” 阿才嘴里喊的山爷,指的就是李开山。 李开山在他心里,始终是神一样的存在。在抱她之前如果不打听清楚,到时让李开山看到了,就得吃不完兜走了。他可不想得罪李开山这种杀人不眨的魔头。 “他睡了。” “不是吧阿娇?你可别害我啊!” “我不害你,山爷真的没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是另一个爷,他看我不顺眼了,就一脚把射飞到这树上来了。” “我抱你,他不打死么?” 阿才说的是实话。在江湖上混,如果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还不如撞南墙死了。 “不会,因为他是个不懂风情的男人。”阿娇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弃道,“还有,他不让我碰他,我脱光光就是想和他那个,结果他一脚就把我射出来了。你抱我,他一定不会找你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还是有些怕。” 阿才看看其他的窗户,心想你就别害了,我家里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但这样的话他又说不出口,毕竟他过去和阿娇好过一段时间,所谓生意不成仁义在,就算阿才不敢抱她,也应该给她一个交待啊! “怕个逑!”阿娇见阿才堂塞自己,不由有些火了,恶声说道,“要是你抱我下去,等会儿我得救了,第一个就会杀你雪恨。” “我、我……” “我你妈逼!阿才,你到底抱不抱我下去?”阿娇见阿才推三拉四就是不来抱她,不由猛暴粗口道,“你他妈的要是你不来抱下去,等我下去了,看老娘我捧扁你!” 阿才不闭口不说了。 阿娇见他不理睬自己了,心说阿才你给我记着,一会儿我自由了,你就等着我抽你耳光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出房间,来到了阿娇下面,仰起头问她怎么才能把她弄下去。 她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叫他去找梯子来,有了梯子,她自己就可以从梯子上爬下去了。 那人是个中年人,由于天黑,看不清面孔,阿娇也就没有在意。反正她说过,不管是谁把她从树梢弄了下去,她就陪谁睡,至于睡她的人是谁,她却不敢。 一会儿,那人扛来了一架梯子,他将其搭到树梢上,试了一下,梯子十分安稳,他仰起头说道:“小姐,你自己下来吧!”他的噪音难听极了,像是用篾刀刮竹面,咝咝鸣响极为酸牙。 阿娇却管不了这些,应诺了一声,就顺着梯子下到了地上。 “多谢了大爷。” “谢就不用了。”那大爷的酸牙声再一次敲响了阿娇的耳鼓,“因为你有诺言在先,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他说话的时候,一双昏花的老眼滴溜溜在她胸脯上转。 阿娇见他是个老色鬼,不由头大了说:“你、你……” 244.霸王硬上弓(下) “我是人是丑了点,也太老态龙钟了一些,可是我这个人心好啊!”那人的眼睛在不是十分明亮的灯光中由胸脯往下,最后停留在了女人最神秘的部位,吞了口口水说,“我不要你谢我,我只要你兑现你的诺言就够了。” “要是我说‘不’呢?”阿娇敛住了笑容。 眼前这个老头,别说被他抱搂着睡觉了,就是多看一眼,都要吐了。 那张脸根本就不是人脸,除了鼻头没有脓疮之外,其他部位都流满了脓液。要是让他搂着,她会把黄胆水都吐完的。还有那个鼻头也特别的恶心,虽然没有化脓,但是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看恶心,二看想吐,三看想一脚揣飞他。 “你跑不了的。”他的话镇定而又沉着,仿佛阿娇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她怎么努力,也只能由他宰割了,“虽然我是一个相貌丑陃的人,但是我这人心好,只要你顺从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你敢违背你的诺方,那你就得变成一个残废人了。” 说完,他就看着她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笑的样子特别难看,特别凶恶,特别骇人。 阿娇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就是死也陪他睡。他妈的这人到到起霉来真是喝水都咯牙,刚才也是一时性急,许诺说谁把她弄下去她就陪谁睡,没想到那些平素色迷迷的小年青居然一个不敢来抱她下去,倒是让这个老狗占了便宜。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的。阿娇把牙咬了一下,说:“我陪你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听我安排,否则我死也不让你碰我的。”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你要和我那个也可以,但你用布把头包起来,你的脸太难看了。” “用布把头包起来,你不是有病吧?” “你才有病!”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做那种事把头包起来了怎么做啊?”那老头邪头怪相的笑着,“我说恶心就恶心一点儿吧,这事也要不了多长时间的,只要三分钟就够了。再说,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那里经得住你折腾啊!” “看你都七老八十的了,却还喜欢和我们这类女人玩啪啪,想必你筋骨还挺硬的吧?” “筋骨硬没有作用,要那玩意儿硬才好玩。”那老头淫邪的一笑,模样就像一个枯树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你老伴还在吗?”她问这话意思是你老伴还经得住你折腾吗?看你就像老公鸡,要是你老伴还在,恐怕也经不住你折腾早就一命归西了。 “我没结过婚。” 他的话完全出乎阿娇的意料。 “那你碰过女人吗?” “没碰过。” “那你会啪啪吗?” “会。”说着,他腼腆的笑了一下。那笑,绝对比哭还难看。要是和他住一家,不得恐惧症才怪。 “谁教你的啊?” “电视上学的,只是没实践过。” “为什么呢?” “因为女人不让我碰,就是花钱,她们看我这模样,就罢工了。” “那你不晓得霸王硬上弓么?” “人家都罢工了,你和墙壁霸王硬上弓啊!” 还别说,这老头虽然色归色,但说起话来却已不是那么难听,反倒还有几分幽默感,让人挺觉得他有趣的。 但是他长得太恶心的。 也许是他前世做了太多的恶事,所以上帝在这一世要惩罚他,要他娶不到老婆,要他孤寡一生,要他的心受情煎熬一辈子,要他最后不得善终。 “假如我今天也罢你的工呢?” 阿娇笑起来的模样,在那老头眼里就是仙女,就是成熟透了水蜜桃。看见她笑,他咕咚一声吞了一大口口水,也嘿嘿的跟着笑了起来。 “你罢工,我就霸王硬上弓!” 245.绿帽子(上) 一个小时后,阿娇披头散发的跑出了那个怪老头的房间,恰巧和一个服务生撞了个满怀,把她也撞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跑什么?把我杯子都碰掉地上了!” 那服务生看见是阿娇,虽然心里窝着一团火,但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别说了,快去叫医生来。” “叫医生干什么?”那服务生瞪大了眼睛,“是你要生小孩子了还是那个怪老头病了?” “不是病了,是他要死了。” “他那身体,硬梆得像木头,也会死吗?你骗别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说完,他急匆匆地拣起地上的碎玻璃片,就要离去。 阿娇一把抓住他,说:“那老头真的要死了,麻烦你云山庄的医生叫来。”见她说得一本正经,那服务生犹豫了一下,说他要去要得给值班经理请假才行,不然他会被扣工资的。阿娇叫他快去,一会儿他被扣的工次他翻倍赔他另外再给他一千块人民币。 “你说话可得算数啊!” “不算数是你婆娘!” 阿娇淫邪的对他一笑,那服务生就满足的去了。 阿娇没想到,那老头床上功夫那么厉害,干了一回又会接着干第二回,就像一头吃不饱的狗,老吃老是吃不饱。 阿娇怕他出问题,叫他别干了,他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碰过的女人,要碰,就要碰过够,碰过过瘾,不然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清凉山庄的医生来了,他是个高瘦得像根稻草的男人。他瞥了床蜷缩成一团的包裹着头的怪人,又瞟了站在床的另一边的阿娇一眼,问她刚才和她啪啪的是不是就是这个老头儿。 阿娇点了点头说是他,就没再说话了。 那医生掰开他的瞳孔看了看,又掀开被子瞄了瞄他的下体,皱着眉头说:“他激动过头脱阳而死的。”说完,就站到了边上。清凉山庄的经理这时也赶来了,他听到那个医生的话,他看了站在边上的阿娇一眼,说:“阿娇啊,这事麻烦大了。” “不就是一个孤寡老头吗?有什么大不了我担着就是。” 那经理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假不知道啊?”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有话你就明说,弯来拐去的我可听不明白。” 那经理苦笑了一下,说:“我说阿娇啊你不是每天都陪伴在山爷身边么?不要说你连他老爹都没有见过吧?” “什么?你说什么?”阿娇惊得像兔子一样一蹦八丈高,大惊小怪的说,“你说这糟得不能糟的老头儿竟是李开山的老爹?” 那经理慎重的点了点头:“我说,你还是去通知山爷来替他收尸吧!” “我去叫他,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还把我一枪崩了?” 说着,一颗豆大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李开山的性格她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真会把她一枪崩了的。她没想到,她竟然成他父子同一个被窝底下的玩物,他和他儿子李开山一样,都是喂不饱的狗,总是干了一回又要干第二回。 她拿眼睛往床上看了一眼,那老头蜷缩在被窝里面,看去就像一个还没有吃饱就死了的饿鬼,半睁半闭的眼睛仍然贪婪地望着女人最为神秘的部位。 他妈的死得好! 这个杂碎! 他应该去**他妈,让他妈知道她生了一个碰上女人就要脱阳而死的畜牲。对,他就是个畜牲!他应该知道她是他儿子的情妇,他和他儿子共享一个情妇,这事说出去,李开山的面子可就要挂不住了。 他面子挂不住了,她阿娇的小命也就要不保了。 因为李开山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他恨他的女人红杏出墙。 她今天晚上不但出墙了,而且还出墙到他老爹的被窝里把他老爹给弄死了。准确说,不是她弄死了他,是他弄她弄得脱阳了,然后就死了。 老畜牲,死得好! 245.绿帽子(下) 她又在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她觉得他死得好,像他这种老东西,老畜牲,其实早就该死了,——李开山肯定知道他这些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他要想得到某个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李开山只消花些钱再加上威胁利诱一下就可以让他看上的女人就范啊!可他竟真的没有碰过女人,因为他在床上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点。 他动作僵硬不说,重要的一点是,他才爬上她的肚皮,就泄了。 她骂他是软蛋,他嘿嘿的笑着说等会儿她就知道他的厉害了,果然一会儿之后他又雄纠纠气昂昂的向她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那一刻,她感觉他就是一头狼,一头积畜了一生只为最后一次战斗而拼的狼。 狼,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动物。 李开山的老爹就是一头地地道道的狼,他一骑到阿娇的肚皮上就显得特别的兴奋,兴奋得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上来就开始发起了猛攻,根本就不知道积畜一下无气,男人,特别是老男人,一旦元气亏损了,余下时日也就只能苟延残喘了。 但那老头连从阿娇肚皮爬下来就死了。 他死得其所。 他死得活该。 他死得风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死在阿娇的肚皮上,就是到了阎王案下也会让阎王刮目相看的。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不在家好好的颐养天年,却一门心思找女人玩啪啪,真该打下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翻身。 “阿娇!”就在阿娇要心头想七想八的时候,问外炸起了一个惊雷般的声音。 那是李开山在叫她。 她赶紧收起思绪跑到门外去。 “山爷……”她叫得一声,眼泪就在脸上跳起了婆娑的舞来。 李开山站在一米开外看着她,声音沉冷得像是千年寒冰:“我老爹是不是被你弄死了?”当这句话炸开她的耳鼓,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逆转了。 现在,她应该已经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 她不死,李开山绝不会放过她。 她唯有一死,才能让李开山心里好受一点。 “我……” 话像鱼刺般咔在喉咙里,任由她使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把它吐出来。 她想说的不是这样,根本就不是这样,准确说不是我弄了他,是他自己不争气才脱阳而死的,他死得值,因为他死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肚皮。 但这些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睁睁地看着他。 他,李开山,泰国黑道上顶顶有名的一个人物,此刻脚上也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竟一步也挪不动了,——他不是悲伤,他是愤怒,愤怒他那老爹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顶绿帽子本来他让给冯子龙来制造的,可结果却变成了他老爹是制造者。 制造也就制造吧,可他偏偏不争气,最后在她肚皮上累死了。 他也想听到她解释,因为他也恨他那不争气的老爹,恨他给他制造了太多的不光彩的事情——李开山的老妈,就是让他给活活的x死的;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畜牲,他早就该死了!他还强奸过好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是聋哑妇女,一个是疯子,一个是乞丐,还有一个是他的堂妹,不提这些事情还好,一提起这些事情,李开山就想杀了他。 现在他死了,李开山之所以会愤怒的责问阿娇,是因为他有些愤恨阿娇,你不去勾引他指定的冯子龙,却跑来勾引他老爹,让他真的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或是骂她什么好。 一个女人同时和两个男人往来并没什么,但要是这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儿子,那这事宣杨出去,就有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而他李开山,也要因此受人“高看一等”了,因为他和他的老爹共享同一个女人。 男人嫖妓,属于一个女人和众多男人的集合,本没什么,但是一旦这个集合中有一对是父子,那就不是嫖妓那么简单了,因为父子共享一个女人,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当然,像唐朝那个不要脸的高玄宗,他占用儿媳妇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他祖上是胡儿,胡儿是不遵守此例的。也就是说,胡儿是可以**的,因为他们还没有进入真正的文时时代。 尽管高玄宗时期李家已经摆脱了胡儿的习气,但他终究是胡儿,正如李开山本来就是李家之后,他老爹享用他的情人一回本就没什么,只是他觉得面子过不去而已。他那么有钱,怎么之前他没想到给他老爹张罗下一个女人呢? 那老家伙也真是,想女人就想女人罢,干嘛不敢说呢?得到一个女人就往死里弄,结果倒好,没把人家女人弄死,倒把自己搞脱阳了,死了,所谓没有犁烂的地,只有犁死的牛。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李开山脑海里嗡嗡的直响。他老爹死了,他高兴,但同时他又必须在人前表现他很重视他老爹的样子,不然他今后在江湖上就无法立足了,因为江湖人都特别注重一个人对父母有没有孝心…… 246.戏中戏(上) 就在李开山老爹脱阳死在阿娇肚皮上的前一刻,一个二十岁的恐怖分子瞄上了冯子青。 她太美了! 在他羡慕忌妒恨的同时,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了她的后面。 由于冯子龙还在想冯子龙移情别恋她如何把此事告诉赵敏,所以她一点都没有发现有竟然在跟踪她,不然凭她的耳力,早就发现有人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了。 那个人一面紧紧的跟着她,一面暗中直咽口水。 自打他懂得世间有男人和女人以来,他就开始在晚上想女人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只有在电视或电影上看到的美女,居然在他身边出现了。 他想他必须推倒她,因为她是他看到的最美的女人。 推倒了她,即使被枪毙了也值了。 男人生来是干什么的?男人生来就是为了x女人的。 此刻他脑子所想的,全是冯子青没有穿衣服的形体,——他想要她怎样就怎样,她是他的玩物,他想和她玩多久就玩多久。 他在对她实施意淫。 他竟是个变态男人。 他一面跟踪一面玩小弟弟,他对它说,等会儿它就可以吃到世界上最鲜美最柔嫩的小鲜肉了,他还说他要是推倒了她,他一定要把她锁起来囚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想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她。 但他同时也没有发现,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色鬼。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夜有好戏。 准确说是戏中戏。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冯子青的屁股。她穿的是紧身裤,所以走路的时候,她那两瓣屁股就会律动,诱人的律动。 那人看了,继续一路想入非非,一路意淫。 他在心里叫她快点走,只要到了黑暗处就可以下手了。 就在这时,冯子青却停下了。 他也赶紧停了下来。 冯子青在望前面发生了什么。 由于天太黑看不清楚,她向前又走了几步,才看到是一只猫掉到池沼里了,正在拼命的往岸边游。由于它够不到池沼边缘,所以它只能在池沼中游圈圈。 可怜的小猫! 冯子青低低的叹息一声,又继续向她预定的小房间走去了。 蓝球易住的是她的隔壁。 此时他正在冯子青的房间门口等她。冯子龙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他不放心,他怕她落入坏人手中,她不回来,他不敢回他的房间,他要等到她回来了他才回他的房间去。 这里的天空很干净,也很蓝,星辉的光芒看得很清楚。 晚风没有一点冷意,就像五月的天气,温暖,温馨。 等待人的时刻,心境特别的舒畅。当看到等待的人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心境则会变成满满的幸福。 蓝球易望着前面的路,此时眼中满是期冀。 因为他是爱着冯子青的,——虽然冯子青一直都没有爱过他,但他依然像看到她的时候一样爱着她。这一生,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冯子青娶到手。 夜,还在无边的黑暗中沉落。 冯子青依然不见踪影。 她说好一会儿就回来的,可她已经出去将近一个小时了,莫非她遇到什么不测了?可是凭她的身手,别说普通男人,就是功夫不错的男人,也未必能近她的身,更别想动她了。 可她没回来却是事实。 他等得有些心慌了。 他向冯子青去的路上走去了。看不到她,他晚上会睡不踏实的。 路还是来时的路。 虫子在路两边的草丛里鸣叫。这里的夜晚特别的清静。树上的鸟们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高碧的苍穹中只有星辉在闪。 前面走来了几个人。 蓝球易迅速闪身躲到了路边的草丛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冯子青。 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在后面还跟着另一个男人。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跟踪冯子青,凭她的听力,应该不会听不到啊!就在蓝球易叹息的时候,后面一个男人害怕前面一个男人发现他,他已经小心翼翼的躲到了路边的草丛中。 前面那个男人继续不紧不慢的跟踪着冯子青。 冯子青一点也没有发现屁股后面跟得有人。 她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她显得很悠闲。 246.戏中戏(下) 她似乎在想心事,因为她的头一直埋得很低,不然凭她的听力,别说是两个大男人了,就是两只蚂蚁跟在后面,只怕也早被她发现了。 她嘴里哼着很低的曲调,好像是降央卓玛唱的名曲《西海情歌》。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 听寒风呼啸依旧 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 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 ……歌声悠扬婉转,音质甜美绵长,和降央卓玛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这是蓝球易第一次听到冯子青唱歌。虽然她的歌声不怎么动听,但并没有走调,唱得还算有板有眼的。 他静静的听着,任由风从耳边划过。 冯子青已经走到近前了。 一直等到她从他眼前走过去,他也没有惊动她。 他要让后面两个男人好看。 第一个男人来到了近前。 他放他过去了。 他只想偷袭后面一个男人,因为前面一个他打算留给冯子青解决,——要是两个色狼都由他解决了,她会不高兴的。 第二个男人来到了他面前。 哇! 他低吼的同时忽然从草丛里扑出来,一拳就把那男人打得倒飞了出去。 听到后面的响动,冯子青猝然回过去,迎面看到来不及躲闪的另一个男人,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用低沉的嗓音喝问他是不是一直都跟着她。 那个男人支支吾吾躲闪不过,想往路边的草丛逃走,冯子青冷笑了一声跳到他面前截住了他,低喝道:“说,你跟踪我干什么?” “我、我……”那人“我”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怒目圆睁的冯子青冷然一笑,说:“不说不是?”话声末了,一脚横扫而出,踢中他髋骨,他只妈呀的惨叫一声,整个人便往旁边的草丛倒了下去。 倒下去也就罢了,可怜的是,他才倒下一半,冯子青跟进的第二脚从他裆部掠过,他就悲催的惨嚎起来。 轰! 身躯倒在地上,场起一阵灰尘。 他的嚎叫声,已经完全变形了。 因为冯子青那一脚,已经准确无误的踢碎了他的命根子。 她恨男人掠她的色。 当她问他的时候,如果他如实回答了,冯子青最多教训他几句就会让他走人的,可是他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也一句话来,怒火冲天的冯子青飞起一脚,就把他踢废了。 掠色不成,反把命根子搭了进去。那人颓废的瘫倒在草丛之上,整个身子窝成一团,看上去就像一个废物。事实上,他已经是废物了。 而后面,蓝球易也把那人结结实这的教训了一顿。那人显然也受伤不轻,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但蓝球易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那人,他那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冯子青面前,说:“这人和他一样,都是尾随你一路跟踪来的,你看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说,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你长得那么漂亮,你说我们跟着干什么啊?”那人被蓝球易打怕了,所以冯子青一问他,他就实话实说了。 冯子青听了,气得脸上腾起一阵烟雾,点了点头道:“敢打我的主意,你很有种!”说着一个飞脚射了过去,那人只来得及叫声“妈呀”,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射进了黑暗之中。 他飞过了眼前的草丛,飞过了一棵低矮的塔松,然后轰的一声砸落到了池沼当中。那只一直在池沼当中游泳的猫,见到一个庞然大物忽然落到它的身边,猛然一个猫扑,就把他那脸给抓得稀烂了。 飞脚的痛还没有减轻,猫抓之痛又迎面而来,他一声哀嚎,就抓住那只猫,猛然往黑暗中甩去,他的本意是想摔死它,不想他用力过猛,那猫居然顺着他刚刚飞的轨迹没路返回,竟然一下子砸到命根子碎了的那个废人身上。 俗话说猫有九条命。那猫砸落到那人脸上,张开血盆就咬。那人只感到脸面之上一阵剧痛,两只眼睛就彻底的报废了。 现在的他成了真正的废人。 而那只猫,却恐惧的惨叫一声,就扭身逃进了黑暗之中。 落到池沼中那个男人,因为慌不择路,竟一头撞到假山之上,头破血流,面目狰狞,骇人至极。但他并没放弃奔逃,——也许是他撞昏了头的缘故,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一会儿东向跑,一会儿双西向跑,跑来跑去,竟又咚的一声滚落到了池沼当中。 ——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池沼当中有个死人。他,正是尾随在冯子青身后想强奸她的那个男人。那一池水,彻底结束了他强奸冯子青的念头与他的生命。 冯子青见眼前的男人被猫抓瞎了眼睛,也就放弃了折磨他的打算,和蓝球易一道离开了。那个瞎了眼睛的男人,依然在他们身后惨嚎着…… 247.无聊男人(上) 回来头来看赵敏。 赵敏和巴扎回到她和冯子龙昨天晚上就租住的房间,说了一声好累,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柔软而又舒适的沙发上。 巴扎没有坐。 他的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敏看。 在柔和的灯光之下,秀发披肩的赵敏简直就是个绝版美女,怎么看怎么诱人,怎么看怎么迷人,怎么看怎么醉人。 “巴扎,坐。”赵敏指着另一处沙发说。 巴扎笑笑,说:“我不喜欢坐,我喜欢站。”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到赵敏的胸沟里了。 简直就是个色鬼! 赵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此时她也只敢在心中骂,因为冯子龙不在身边,她怕巴扎发狂,——人发狂就会失去理智,他一旦失去理智,那她的青春与身体就会受到伤害。 她可不想这种说不出口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见他软硬不吃,赵敏只得气恼的把身体向旁边侧了侧。 巴扎见她侧了过去,也笑嘻嘻的往她转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身体。 “巴扎!” “干什么?” 赵敏睁圆两只眼睛瞪着他,厉声吼道:“你再欺负我,我剜了你的眼睛。” “不就是看一下么?”巴扎仍然嬉皮笑脸的说,“我又没怎么样你,你剜我眼睛,就不怕我强奸你么?”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就像真要强奸她一样。 赵敏往沙发后面缩了缩身子。 巴扎继续阴柔的笑着。 赵敏把脸也侧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但就在她侧过去的同时,巴扎却又像个幽灵一样走进了她的眼睛中。 他就是个阴魂不散的幽灵。 赵敏走到哪里他就就跟到哪里。 他脸皮特厚,不管你怎么喝斥他或是骂他,他都不会发火,也不会冲你喝叫,只会盯着你身上的某一个部位,一直痴痴的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冯子龙还没有回来。 灯光照到地上、桌上和墙壁上,雪白若雪。 房间外面,风呜呜的咆哮着。 赵敏知道,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她的对面,巴扎仍在虎视着她,——如果冯子龙回不来了,那眼前这个男人,就会夺走原本属于冯子龙的一切,抱包括她的身体。 如果他敢动她,她会开枪射杀他。 她不准他动她。 她是属于冯子龙的。那怕他死了,她也要把自己留给他。 “赵,你要不要喝杯咖啡或是其他什么饮料之类的东西?” 巴扎见赵敏不理睬他了,就没话找话。 赵敏轮了他一眼,说:“巴扎,我劝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打我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巴扎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赵敏像其他女人一样,只要多说点好话,多讨她一点好,她就会心软,让他亲近并占有她。 想法是美好的,但实施起来却是残酷的,因为他还没有挪步,赵敏就识破了他的意图,让他不敢再异动。 “赵,你别用老眼光看我好不好?我真没有其他企图,我就想冲杯咖啡难你喝……” “喝你妈逼!”听他越说越离谱,气恼的赵敏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愤怒的砸向了巴扎。 巴扎没有主意赵敏发飙,只道她只说不动手的,没想到她说砸就砸,居然还砸中了他的脑袋。巴扎惨嚎一声,就蹲到了地上。 赵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巴扎看见她猝然发飙的模样甚是令人恐怖,于是惊恐异常的站起来,说他再也不敢惹她不高兴了,求她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赵敏没理他。 她顺手提起了搁在桌面上的脾酒瓶,拍开瓶盖,爷脖灌了一大口,说:“再敢打我的主意,小心我一瓶子砸死你! 说着猛然在桌角上磕破瓶底,拿它抵到巴扎的脖子静脉上,像发怒的母老虎一般低喝道:“我再最后警告你一遍: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戳死你!”说着用力戳了一下,一股血就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他的胸脯上。 “赵,我错了!” “错你妈!” 对于巴扎的脾性,已经有所了解的赵敏自然不会轻信他的话。 巴扎浑身颤抖着。 247.无聊男人(下) 他非常害怕赵敏这次来真的。脾酒瓶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只稍往里再戳一下,他那可怜的静脉血管就会破裂开来,任由鲜血往外流淌了。 “赵,你饶了我吧!” “饶你?” 赵敏是真怒了,——巴扎三番三次挑战她的底线,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这下赵敏发威了,巴扎看到了另一个赵敏,他是打心底里怕她了,遇到这样的女人,是他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对,饶我,只要你这次饶了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你做牛做马?”赵敏用膝盖猛力撞了他的肚子一下,恶声说道,“放你在身边,无疑是与虎谋皮,与色鬼摆不色的故事!” “哎哟!” 赵敏适才那一膝盖,用的是全力,别说是巴扎,就是冯子龙这样的功夫高手,也要痛上半天。看着巴扎痛苦的蹲到了地上,赵敏这才放开了他。 “说,还偷看我不?” 赵敏并没有打算就此放他。 在他彻底妥协之前,她不打算放过他。 她要把他打服为止。 他一刻不服,她就一刻不丢手他。 因为他触到了她容忍的底线。如果他此前对她动手了,他得到的馈赠就不是脾酒瓶的威胁了,——她在心底里给他的定义就是,只要他敢动手,她就会一枪打死他。 所幸的是,他没有动手。 他动了手,命就没了。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身上有枪。 除此,他还不知道她敢杀人。 ——她此前已经杀过人。再杀一个巴扎,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甚至连恶梦都不会做一个。 她就是她,一个敢说敢做的人。 别说是巴扎,就是冯子龙在她面前,也不敢对她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因为他知道她的脾气,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 巴扎惹怒了她,遭到她报复,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觉得只要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能获得她的原谅了。他的想法不错,但赵敏已经不会轻易的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因为她此前已经原谅过他多次了。是人,容忍都是有底线的。 赵敏的底线,就是他别在偷看她。 可是巴扎不听打招呼,得寸进尺,屡次偷窥她的阴秘部位,让她已经不能容忍了。她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教训。 不然,他的旧病又会复发。 她不想和他周旋了。他就是无聊的男人,一个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男人。对这种男人,她向来不假辞色。 “赵,只要你饶了我,就是给你当儿子……” 叭! 话没说完,巴扎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他当什么不好,偏要给赵敏当儿子。他比赵敏要大好几岁,他这么说,显得一点诚心也没有。 “赵,我是真心的!” “真心操你妈!” 赵敏越听越气,这巴扎不是脑袋进水了吧?他怎么尽想不着边际的事情呢?且莫管他,先揍到他认得再说。骂毕,她又赏了一个大耳括耳子。 巴扎捂着已经肿了脸颊,哭丧着脸说:“我都承认我错了,你还打啊?”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 赵敏又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才骂道:“打不死你!” “你——” 巴扎由哭而怒了。 赵敏冷笑道:“怎么?你想造反是不是?”说着拨出枪抵到他的太阳穴上,说出了更为冰冷的话语,“巴扎,你就是个色鬼,一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色鬼,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她的声音,像是阎王在宣判某个人的死刑一样。 “赵,你别开枪,你千万别开枪啊!” 巴扎又哭了起来。 这次他是真哭了,因为他知道他彻底惹毛赵敏了,他还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女人,惹她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但他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她就会想到和她作那种事。他觉得赵敏说得没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做恋人或是情人之外,其实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但他一直没把她的话当成是话,他只当成耳边风,说完也就让它过去了,从未想过她说的话有没有道理,早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就不应该和她过不去。 和她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赵敏并没打算就此饶恕巴扎,——如果他没意识到他的处事是错的,他还会在暗中偷窥她或是暗中意淫她,“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男人,你只配吐泡口水自己跳进去淹死,和其他男人相比,你只配舔他们的*******她的话骂得特别难听,但她的话都骂到了点子上,因为像巴扎这种打不显扭不干的家伙,只配用这种脏得不能脏的话,才能激活他神经做人的细胞,从此改邪归正,不再见到女人就想和人家那个。 248.死鬼(上) 巴扎被赵敏彻底制服的时候,阿娇哭丧着脸回到了冯子龙所在的房间。 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问她是不是有男人欺负她了。听他明知顾问,阿娇鼻子一酸,不由“啊”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冯子龙没管她,依然坐在沙发上品尝他刚刚冲好的咖啡。 蓝山咖啡的味道就是比其他地方的纯正,敦厚,回味悠长。 一杯咖啡喝完了,阿娇仍然没有起身。 她仍然坐在地上嚎哭。 眼泪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她哭得既伤心又凄惨,像个刚刚死了丈夫的亡妇,可怜极了。 夜色在窗外沉落。 冯子龙又冲了一杯蓝山咖啡。 他估计喝这杯咖啡,李开山就会来了。 事实上,李开山已经来了,只不过他站在门外,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房间去。 “进来吧!” 冯子龙喝了一口才泡好的咖啡,对着门叫道。 听到他叫人进入房间来,阿娇顿时停止了啼哭。 她抽泣着站起来,走到冯子龙身边,像只乖乖兔一般坐到他身边,柔顺得不能再柔顺了。 冯子龙没有管她,因为她的坐相说明了一点,这阿娇现在只能倚靠他了,也就是说,只要等会儿李开山再次发话了,她就会把那两个亿转到他的账上了。 像这种不义之财,能敲诈的时候就要敲诈,因为国内还有那么多的贫困家庭或是学生需要那么的钱。这些钱虽然不能让他们从贫困当中摆脱出来,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当中的一部分分能够实现他们的梦想。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叫阿娇转账,是因为他看清楚了一个事实,这个阿娇不会如实的把钱转到他的账上,理由只有一个,她和李开山是一条船上的,她不会背判李开山。 本来,他已经打算放弃这笔钱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开山的老爹竟然也在这清凉山庄,而他惩罚阿娇,恰巧又让李开山老爹遇上了。更巧的是,这李开山的老爹,竟是个老色鬼,一个已经七老八十的老色鬼,像这种老色鬼,自然经不住阿娇这种正值青春年华的风骚美妇折腾。也就是说,他死在她肚皮上是正常的,不死才是怪事。 “冯,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冯子龙已经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知道,你老爹死了。” “他本来不该死的,可是……” “你是不是想说,可是因为阿娇,他才死的?” 听冯子龙这样说,阿娇不由颤抖了一下。如果冯子龙不保她,那她就死定了。此前李开山之所以没有杀她,不是他念在她过去对他好,而是因为冯子龙在没有答应他之前,他不敢杀她,因为她今天晚上是属于冯子龙的人。 “她引诱我老爹和她那个,你是知道的,我老爹都七老八十了,怎么经得住她折腾啊!”李开山一边说一边假装挤出几颗眼泪挂在眼角上说,“我老爹虽然不济,可终究是她害死的,我想请冯给把阿娇还给我,我让她给我老爹殉葬。” 冯子龙没有说话。 阿娇一听李开山要拿她去给他老爹殉葬,顿时骇得花容失色,骨头酸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冯,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根本就没有勾引他老爹,是他老爹找上的我,我当时赚他长得又长又丑,说赔他点钱算了,他说他不要钱,他就要我的身子,我没法,只得任由他那个了。没想到的是,他那么老了,却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最后脱阳而死,这、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老不中用啊!” 李开山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是他更知道,如果他老爹的死就这样传出去,那他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他虎吼一声跳到阿娇面前,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厉声喝斥她说:“娼妇,你死定了!” 冯子龙抬起手示意李开山把人放下。 李开山看看阿娇,又看看冯子龙,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 和冯子龙唱对头戏,他目前还没那个胆,因为此前上演的那一幕,他现在想想都还十分后怕。他太厉害了,那么多杀手,他竟视若无物,杀之若快刀斩乱麻,一点力气也不费。 248.死鬼(下) 早知道他是这么个厉害角色,说什么他也不会和他打照面的。这照面一打,就损失了两个亿。他一年也就三四个亿的收入,这两个亿给了他,那半年时间就白混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的,也就是说,钱,还得给。 阿娇被他扔到了沙发上。 ——他不敢把她扔到地上,因为冯子龙不让她死就说明他还是看重她的。 如果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些年在江湖也算是白混了。 事实上,他也是白混了,因为阿娇的死活在冯子龙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想让阿娇死,因为她在这整个事件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本来,她是不该参与到这里面来的。 可是因为她是李开山的情妇,她不参与进来也不行,她参与其中,只为了一个字:钱!其实,凭她的长相,她要找个像样点的男人过生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问题是她不想过那种平庸的生活,她想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挥金如土的生活,依靠李开山之后,她实现了她的梦想,但同时她发现,她的青春与梦想,却都与李开山的黑道生活连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这种生活并不长久,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 虽然她看透了这一点,但是她不敢离开李开山,因为李开山对她说过,只要她敢对他不贞,他会把她打成马蜂窝。李开山的狠毒,她也不是见识过一回两回,自然她不敢离开他,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身边了。 “冯,钱我给你,但是你得把人还给我啊!” “我不能把人给你。” 当阿娇听到冯子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激动得爬到他脚前,抱着他的脚疯狂的吻了起来。她的命,完全掌握在冯子龙手上,冯子龙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听到他要她活下来的时候,她悬挂在胸口那块大石头才咚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冯,我不能让我老爹就这么去了啊!” “我听说了,这事不能怪阿娇,是你老爹为老不尊,硬要人家阿娇服侍他,阿娇也服侍他了,一个年纪轻劝的女人,去服侍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本就够委屈的了,这事要落到你身上,你愿意吗?” “我、我……” “现说了,你老爹莫非不知道阿娇是你情妇么?他要来凑这热闹干什么?依我看,是你老爹本来就活够了,不想活了,才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李开山看着冯子龙,一句话也不敢分辨了。 冯子龙的话,丑是丑了点,但话丑理正啊! “我看这事你也别再提了,就让过去吧!” “那、那钱的事……” “你说的是那两个亿吧?”冯子龙看着李开山,一本正经的问。 李开山使劲的点了点头。 两个亿啊!如果真给了他,那这半年就白混了。 “你是不是赚两个亿少了,还要追加一个亿……” “不,我给……” “你是给两个亿还是给三个亿啊!”冯子龙哈哈一阵大笑,不等李开山把话说完,就替他下了一个结论说,“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三个亿吧!” 说完就叫阿娇把钱转到他的账户上。 李开山听到又损失了一个亿,那心痛得都要炸裂了。 都是那老鬼惹的祸,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白白的多损失一个亿啊!想着,李开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老爹的身上。 冯子龙没管他,任由他在那里对着他死去的老爹发狠. 因为多损失了一个亿,气愤不过的李开山转身走出了冯子龙所在的房间,叫了两个兄弟,把老爹扛到荒效野外扔了。其中一个问李开山说这不是他老爹么,怎么说扔就扔了,李开山赏了他一个大耳括子,说他认错人了,他老爹还在家里享清福,这个又老又丑的家伙虽然长得有些像他老爹,但其实不是他老爹,所以他叫兄弟都不要在私底下胡猜乱说了,如果那个不听打招呼,到时就别怪他这个翻脸无情。 阿娇得到冯子龙的保护而拣了条命,自然对他是服服贴贴,唯命是从。当她打开电脑,发现李开山账户上的钱少了一个亿时,立时拨通了李开山的电话。 “喂,山爷,我是阿娇啊!” “你这个臭婊子,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李开山的怒骂声。 阿娇并没有挂电放,虽然这次李开山对不起她,但她并没有因此忌恨他,毕竟他才死了老爹,——虽说他老爹是脱阳而死的,与她并没有太多的牵联,但毕间他是死在她的肚皮上的,所以她也就在心中原谅了李开山对她的种种不是。 “山爷你别发火,你听我把话说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李开山的火气仍然没有消。因为他亲眼看到,一头狼把他老爹的尸体拖走了。那个死鬼,他的老爹,虽然一生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但他临死,却做了一个件令人千古不耻的丑事——那就是死在他的儿子的情妇的肚皮上。 249.抹脖子(上) “山爷,是这样的,我刚才转账的时候,发现你的钱被一个叫做阿福的人转走了一个亿,这笔钱你同意他转了吗?” 阿娇的语气淡淡的,一点也没有过去那种亲热劲儿。 李开山听了,心中一冷,迅速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阿福是什么人?我没有叫他转过账,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打电话之前。” “你能查到这个人吗?” “不能。”阿娇回答得十分肯定。 事实上她也查不到,因为这种能进入别人账户的人,要么黑客高手,要么金融大鳄,凭她阿娇那点本事,还不够那些黑客高手或是金融大鳄塞牙缝。 “他妈的,这阿福是何方神圣呢?”电话那头,传来李开山愤怒的自言自语声。 阿娇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 冯子龙在擦拭他的手枪。 枪已经擦得锃亮了,但他仍然在不停的擦。 枪不离身,这是一个优秀枪手的准则。 自从冯子龙成为国安局的一员,枪就没有离开过他。 枪在人枪。 他从来不敢忘记这句话。 偶尔,他会抬起眼睛看一眼阿娇。对眼前这个女人,他谈不上有好感,但也谈不上恨她,他只是觉得,她虽然外表柔柔弱弱的,但其内心却是强悍的,远的不说,单是她对李开山的态度,就让他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之所以委身给李开山,纯粹是为从李开山身上弄钱,除此,她什么也不想。 她是个嗜钱如命的人。 李开山那一个亿,他怀疑是阿娇联系她的同伙干的。李开山的银行账户,也只有她和李开山才进得去,她说他的钱被一个叫阿福的人转走了,这个阿福要么就是阿娇的化名,要么就是她同伙,除此没有其他人。 但可悲的是,一向精明的李开山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等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阿娇应该已经从他的视野中彻底的消失了。 由这一点来看,阿娇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此前他把她踢出去,从某种意义说,是无意中帮了她一个大忙,让李开山老爹死在了她的肚皮上,如非如此,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转走李开山那一个亿。 也就是说,李开山老爹死之前,她应该已经把那笔钱转走了,只是她其后,也就是转账给冯子龙的时候才假装发现李开山账上的钱少了一个亿。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瘕疵,也没有任何漏洞,只要她不说,李开山很难察觉是她干的。 从这个角度说,她是个狡猾的女人。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据冯子龙了解,其实李开山这些年待阿娇并不薄,他给她的钱,少说也应该三四千万了,可她人心不足蛇吞象,竟一次性转走了一个亿。 要是李开山知道这当中的真相,不跳楼才怪。 “冯,钱已经转到你账上了,你要不要核实一下?” 阿娇说话悦耳动听,就像黄莺唱歌一样。 “我知道了。” “还需要我为什么做些什么吗?” 阿娇说着,就把粉嫩的玉臂缠绕在了冯子龙的脖子上。 冯子龙没有动。 一般女人挑逗不了他。 “你规规矩矩呆着就好,不要和我搂搂抱抱的,我这个人火气大,弄不好你会受伤的。”冯子龙这样说,一方面是叫她离他远一点,另一方面则是警告她不可打他的主意,否则她会没有好下场的,“此外我还知道,你做了一件对不起李开山的事情。” “你是说我把他老爹弄死了?” 阿娇想到的只能是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想到,冯子龙知道她转走李开山的钱。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呢?”阿娇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她涂的口红太重了,以至于在他脸上留下了性感的唇瓣。 要是这唇瓣让冯子青看见了,又非说他在外面***人不可。 “李开山不知道,他竟养了一条白眼狼在身边。” “你是说谁啊?” 阿娇娇憨的模样比她的性感的身体更加具有吸引力。 看着她娇憨的她,冯子龙的心中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虽然只跳动了一下,但那种感觉,却是刻骨铭心的。那一刻,他差点没忍住就把她推倒了。 他妈的,这女人还真有几分x相。 249.抹脖子(下) “而且还是条母狼。” “母狼,到底是谁啊?” 阿娇刚才吻了冯子龙脸颊,见他没有拒绝,便得寸进尺,抱过他的头,把唇瓣印到了他的唇瓣上。 冯子龙依然坐着没动。 阿娇柔软的舌头伸进了北子龙的嘴里,像条小蛇一样勾引着他的舌头,但是冯子龙好像定力极好,任由拼尽全力,也没有勾引成功。 最后,她只得放弃了。 “你是说转走那笔钱的人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知道他的账户?” 冯子龙单刀直入的话,让阿娇不禁抖了一下。但也只是抖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若不是冯子龙眼尖,也看不到她心虚的表现。不过他并不是存心揭露阿娇,他只是很隐含的提醒她,这样做并不好,因为李开山不是白痴,也不是傻子,一旦他察觉了这事是阿娇做的,那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虽然这事我摆脱不了嫌疑,但我要说的是,这事还真不是我做的。” “自然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做这事,还得要一个搭档才行。” 冯子龙把头仰靠到了沙发上,眯着眼看着阿娇,静静的等待她辨解。他不想多说什么,他只是想提醒阿娇,有些事情做得,有些事做不得。 虽然李开山嫌的都是不义之财,但她通过转账的方式巧取豪夺,也同属不义之举。 “你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管我干什么都瞒不过你。”阿娇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那笔钱就是她转走的,“我之所以要转走一个亿,是因为他老爹占据了我的身体,——那个老鬼,根本就不配做人,你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说出来也许你不会相信,他……” 冯子龙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 倾听,是理清线索的关键。 阿娇转走李开山一个亿,固然与他老爹有关,但这毕竟是她与他老爹之间的事情,与李开山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报复李开山,固然有她的理由,但冯子龙觉得她这样做始终不好,毕竟这种也是不义使然。 “他,那个老家伙,竟然咬了我下面一口——”阿娇说到这里,不禁羞红了脸,“这老杂碎,死无余辜!” “你说的是真的?” 冯子龙瞪大惊惧的眼睛,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李开山那老爹真的该死。 阿娇收了脸上的笑容,说:“这种事情,谁还会开玩笑啊!”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冯子龙没有和她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他怕她脑壳发热脱裤子给他看。 阿娇这种女人,可是脱了裤子敢满街跑的人。 冯子龙男女间站姿的安全线心外。 阿娇见他提防着自己,不由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没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虽然我烂,但我不会见男人就上,我有我的原则,就像你,虽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死吃白赖的缠你。” “算你知趣。”冯子龙说话,向来不大给人留什么情面,当然,这得对方是谁,如果是赵敏,他不敢这样说,因为他害怕赵敏离他而去,“你要敢缠我,我一脚射你滚了。” 阿娇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有些话不说最好,因为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如果这种话一旦说出来了,反而讨人嫌。她读得懂人,自然不会讨没趣。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李开山迟早会要了你的命的。” “多谢你提醒。”阿娇乖巧的一笑,“不过我相信他没有机会了,因为过了今天,他就再也不用枪了。”说完,就看着冯子龙神秘的笑了起来。 “是吗?” 冯子龙没想到阿娇竟然知道了他和赵敏的谈话——必要的时候干掉李开山,因为留着他早晚是个大祸患。与其让他在东南亚为虎作伥,还不如趣早解决了他。 当冯子龙决定杀他并把这个报告告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头并得到他的许可时,只有赵敏一个人知道啊!难道她当时偷听了他和赵敏的谈话?他冷冷的看向阿娇:“你偷听过我的谈话?” 那种眼色,是杀人的眼色。 阿娇浑身颤抖了一下,说:“我没有。” “你没有?”冯子龙的眼色越发的冷了。 阿娇定住心神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偷听过你谈话,若是我的话是假的,天诛地灭!”说完,就闭目不说了。 冯子龙锁定她的脸庞,看着她大概有一分钟,才把目光移开,因为他基本上可以确定,阿娇并不有偷听他的谈话。也许,是自己不小心说走漏了嘴吧?他努力的回忆自己跟阿娇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想起自己是那句话说漏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也不希望你对他人说起。”冯子龙淡淡的说道,“这种话只对你说一遍,希望你走出这个房间后,就把一切都忘掉,否则你知道……”说完,他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250.收拾东西走人(上) 阿娇使劲的点了点头,说:“走出这个房间,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包括有人拿枪抵到我脑袋上,我也会保持沉默的。” 她的眼里,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冯子龙本来不想吓唬她的,但他怕她一走出这房间去就乱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眼有的局势还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测,他想平稳的处理眼前的事情。也就是不声不响的杀掉张三狗和坎巴,然后寻个机会把李开山也干掉算了。 这三个人,都坏透了顶,不然掉他们,他们还会祸害天下的无辜百姓。 冯子龙最恨无端祸害百姓的人。 在黑道上混的人,也有冯子龙不恨的人。 有人,还是他的朋友。 当然,黑道上的人和他交往,前提是他们没有祸害过普通百姓。事实上,黑道上不祸害百姓的也大有人在,他们和白道中人一样,都拥有一颗侠肝义胆,遇到百姓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同样会伸出持援助之手。 只不过,他们自成一个体系,与白道不相称而已。 或者说,他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有他们的处事原则,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有他们的宗教信仰。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冯子龙不要求他们做什么,他们同样也不会对冯子龙指手划脚,大家彼此尊重,喝酒就喝酒,吃肉就吃肉,彼此之间从不打探对方在干什么,或者是将要干什么,但彼此之间又知道对方在干什么或将要干什么。 这是一种默契。 张三狗、坎巴和李开山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把自己的幸fj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们从来不亲自劳动,他们从来都用巧取豪夺的方式占用社会财富。 为财富,他们杀人放火,制造混乱与恐怖。 总之一句话,他们不会把他人的命当命,不把他人的钱当钱,不把他人劳动当劳动,只要是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他们就会采用一切可以采用的手段进行掠夺、控制或是杀戮。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禽兽。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甚至会放弃家人的利益,就像李开山丢掉他老爹一样。他老爹虽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他的老爹呀,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就把他扔掉吧? “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你事后最好不要呆在东南亚,因为就算我杀了李开山,也还有张开山杨开山一类人找上你并杀掉你。”冯子龙真的不想看到阿娇死,——虽然她是个**一样的女人,但她其实并不坏,她沦落为李开山的情妇,一方面是她太喜欢钱造成的,另一方面却是李开山逼的,冯子龙相信,要不是李开山逼她,她今天仍然应当只是清凉山庄的一个普通女侍,“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这个道理。我不能把你带到中国去,因为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你最好选一个远离东南亚的国度,在哪里生活后半生,不要与你过去的任何一个朋友联系,就当过去的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可以带着我的家人一起去吗?” 阿娇虽然跟了李开山好多年了,但江湖上的规矩她却知之甚少,所以她听到冯子龙要她离开东南亚,便立刻问出了这样的话题。 “只要你的家人同意和你一起离开,当然是可以的啊!”冯子龙说,“不过离开前你不能对任何人说,有人问你,你也只能说你们一家人要到某地去旅行。” “可是我得去办护照……” “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我替你办就是了。”冯子龙知道阿娇想说什么,所以他打断了她的话,“你去办迁证,就会留下证据,到时只怕你还没有离开,就会把命丢了啊!” “如此,就多谢你了!” 阿娇说着,就跪到了冯子龙的脚跟前。 她去过中国,知道中国人感谢别人的最高礼节。 冯子龙把她拉了起来,说那是过去的礼节,现在中国人都不兴这样了,阿娇说他应该受她这样一个大礼,因为她的命就在他手上,一切都得靠他帮她才行。 冯子龙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她说。他听得出来,阿娇在心底里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也只有这样的感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会记往你一辈子的。” 说着,一行眼泪就淌了下来。 泪水打湿了衣衫。 泪水还淹没了冯子龙的感情。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帮过像阿娇这样的女孩子。他要不帮她,那她就死定了,因为她转走了李开山的钱,——李开山知道这件事后绝不会放过她的。 250.收拾东西走人(下) 当然,她之所以敢私自转走李开山的钱,是因为她从冯子龙的话中知道了一个信息:他不让李开山活得太长。正因为这个信息,才让她挺而走险,把他的一个亿从他的账上转走了。 转走他的钱,并不是她特别的贪钱,而是当她知道死在她肚皮上那个老杂毛就是李开山的老爹时,她就对李开山彻底死了心。 因为她此前见过李开山的老爹,但是李开山从没告诉她他还有一个老爹。一个女人,同时让两个男人睡了也就睡了,但是如果这两个男人是父子,而她却又偏偏是他儿子的情妇,这种事情不管落到那个人的头上,都会怒不可遏的。 那老杂毛就算不脱阳而死,任阿娇的性格,她过后也不会放手他的。 那老杂毛不但色,而且还特别的坏。 他,居然把她下体咬伤了。 他咬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太年轻,太漂亮,他经不起她折腾。她当时就想杀了他的,但想到杀了他就会走不出清凉山庄,于是她忍了,于是放开心任由那老杂毛想怎么玩弄她就怎么玩弄她。 那老杂毛开始的时候还行,玩着玩着就玩掉了性命。当他爬在她肚皮上不动的时候,如果她早一点叫服务员去把医生叫来,那老杂毛也不会死。她确定他死了才叫的服务生,等服务生把医生领到她所在的房间,那老杂毛已经真的死翘翘了。 “到时,我会抽时间去看你的。”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我一定请你吃最好的大餐。” “吃大餐就免了,我这个不挑食的。”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记你一辈子,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贵人!”说着,她的眼圈儿不由又红了。 冯子龙叫她别哭了,因为他说虽然她背判了李开山,并且转走了他的钱,但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他叫她不要想得太多,这些都是李开山应该给她的。 阿娇使劲的点了点头,说她不会哭的,但说着眼睛还是又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冯子龙理解她的心情,作为一个曾经依傍黑道大亨的女人,要她在短时间内恢复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是会有些放不下。不过他相信阿娇会很快放下的,因为李开山把她伤得太深了,一个男人对他老爹再好,也不至于任由他老爹老强奸他的情妇吧?这在黑道当中也应当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遇到这种事情,别说是阿娇,就是其他女人,也不会在心里原谅自己的情人或是老公的。因为这种事情一旦张扬出去,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就像现在,如果有人问阿娇怎么陪她老爹睡的,她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因为这事不提则罢,提起来都要伤先人的脸和被人操祖宗的。 阿娇只是个女人,但她同样有人的尊严,同样有人的先祖,同样不想被人指手划脚,所以她要报复李开山,她要弄死他的老爹,让他和一样身败名裂,一辈都抬不起头做人。 “今天晚上你不住这儿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哪里之后,你绝不对不能再露面去见其他人,否则李开山的人就会找到你并杀了你。”冯子龙告诫阿娇说,“只要你还在我的掌控范之内,李开山就不敢杀你,但也要提防他狗急跳墙,先杀了你走人,所以你这就收拾东西,立马跟我去另外一房间。” 阿娇收拾东西,冯子龙又窝在沙发擦他的枪。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擦他的枪。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这习惯已经不能改了。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擦枪,毕竟不是那么雅观,因为擦枪容易引起女人误会某些东西。 “拣最紧要的东西收拾,其他的诸如化妆品、靯子一类的物件,就不要收了,到时再买也有的是时间。”冯子龙一边擦枪一边对阿娇说道,“因为我们在这里担搁的时间越久,对你就越不利,我们必须赶在李开山发现你转走了他的钱之前离开这里。” “这就收拾好了。” 拿着真丝编织的半透明的裙子,阿娇真有些舍不得仍掉。这条裙子,是李开山去年为她买的,花了整整的五万块钱。五万钱一条的裙子就这么扔了,阿娇实在有些心痛。还有那一套化妆品,法国进口的,比这条裙子还值钱,花了二万多欧元。 “这些东西,就这么扔了,真是可惜了。” 251.阿娇(上) 虽然阿娇跟在李开山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了,也学会了大手大脚的花脚,但自小养成的节约的习惯,却不是说丢就能丢的。她的父母也是最近这两年才迁到城市居住的,此前他们一直居住在偏僻的山区里,连进一趟城都要走三四小时的山路才能坐上摇摆如跳舞的公共汽车,再颠簸两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终点,然后急匆匆把需要的东西购买齐了,重又爬到跳舞的车上,颠簸两个多小时,再走三四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在月亮升上山头的时候回到那个小山村,才能在疲惫的奔波之后喝下一口凉水。 生活的重担,早把父亲的背脊压弯了,更把母亲的容颜压老了。原本很年轻的一对儿,就那么在岁月的割镰里老去了青春,逝去了梦想,变成了一对老人。 这是为了儿女么? 这是为了所谓的生活么/ 阿娇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她只知道当她辍学走出那封闭的山村,第一眼看到城市的繁华与喧嚣的时候,她激动得哭了将近两个小时。 城市与农村,贫富悬殊太大了。 城市四十多岁的人,看去就像农村二十多岁的人。还有,他们不但穿得十分光鲜,而且脸上还涂指抹粉的,闻起来特别的香,可农村人呢?除了那股酸臭的汗味,剩下的也只有酸臭的汗味。 城市与农村,纯粹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当阿娇第一次得到这样的结论,就发誓要在城市中混出个人样来,然后把辛劳了一生的父母接到城市来安度他们的晚年。 洗马桶,端盘子,当洗碗工,干钟点工……脏活累活重活她都干过,只要能拿到钱,除了身体,她什么都干。那几年,她拼死拼活的打拼,除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能省下了钱就所剩所无了。 现在的她仍然清楚地记得,她打零工一年所赚的钱,还不如现在一个月所嫌到的钱多。想想那进的窘迫,想想现在的富足,她一直没有忘记来到这个城市的初心。 为父母,为家人,她拼命工作着。 每天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一年忙下来,却还赚不到几套像样的衣服钱。于是,她开始寻找有提携她的人。 结果,没找到提携的人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她被一个老男人带走了。 那老男人叫张保全,是哪里的人她现在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取的中国名字叫李保全,但她知道他不是中国人,因为他对中国什么也不知道,包括的过年。 但当她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强奸了。 那是一个刮着大风的夜晚,他说他带她去见他的老板,他说的他老板是一个大建筑商,他想找一个年轻的姑娘生个孩子,怀孕费、营养费加上租房费、生活费他会给她三十万美元左右,她当时听信了他,就跟着他一块去了,那知道他带她去了一个地下室,她喝了他给她的一杯饮料,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风停了,月亮正挂在苍凉的天上。 那个老头已经不见了。 睁开眼睛的她看见自己睡在一张破订床上,只有卧单是干净的,她感觉下身隐隐有些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看见洁白的卧单上有些鲜艳的血点,她不知道那是谁的血,但等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当她发现大姨妈没没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被人强奸了。 气愤到了极点的她开始在那个城市找那个老头,但人海茫茫,她找个半年,找到肚皮都大了也没有找到那个老头,于是她才去了医院做了人流,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她租的那间黑屋子,休息了两个星期,才又去找了一份苦活,直到认识李开山,她都一直在那家黑店干钟点工。 当然,李开山带她离开,并不是他良心发现他要做个善人,而是他看中了性感迷人的阿娇。而阿娇当时也需要一个人当靠山,所以她当时想都没有想一下便答应跟李开山走了。开始那几年,李开山待她不薄,因为那几个他还没有找到比阿娇更漂亮更性感的女人。 阿娇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在李开山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个只有一个男人的***虽然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但她就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当然,李开山也是这么给她定位的,所以当他找到比阿娇漂亮而又性感的女人后,她便成了他的管家。 251.阿娇(下) 他叫她给他当管家,纯粹是为了稳住她,不让她在其他人面前说他的坏话或是拆他的台。为此,他曾经多次警告阿娇,如果她敢在外人面前说他的不是,他会杀了她的。在遇到冯子龙之前,阿娇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从来不忤他半点。 是冯子龙让她看到了重新获得新生活的希望。她想嫁人,她想成家,她想有自己的孩子与丈夫,她想像其他女人一样相夫教子……这些常人都拥有的生活方式,在她却是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冯子龙的出现,让她看到这些梦想在她的眼前逐一变成了现实。这也是她果断从李开山账上转走那一个亿的直接原因。当然,她同时也极明白,如果冯子龙不保护她,就无法离开清凉山庄,准确说,就会死在清凉山庄。 只要冯子龙要帮她,那她就能安全的离开,这也是她为什么总是想设法亲近冯子的原因。此前她就看出,冯子龙是个人物,一个让李开山、坎巴和张三狗等都绝对头痛的人物。 正是因为冯子龙的出现,才让她做出了背判李开山的决定。李开山此前对她虽然不错,但那毕间是以前,——自从他找到新欢之后,他对阿娇就冷淡了。女人,特别是如同刚刚完全绽放的女人,是最需要男人呵护的,也就是阿娇最需要男人呵护的时候,他却移情别恋了,让她一个人抱着枕头睡觉。 这种感觉,这种滋味,女人都会反抗。 当然,大家反抗的方式肯定不一样,比如有的选择轻生,有的选择离开,有的选择报复,只有阿娇什么也没有选择,她依然如同过去一样守护着她和李开山共同营造的那个房间,像放电影一样回忆着她和李开山认识到到同居的点点滴滴。 说实话,她开初并没有想背判李开山,但李开山老爹让他看到了李开山这个家庭最最令人恐怖的一面。一个老爹,虽然不是正式的,但她毕竟是他儿子李开册的情妇啊!可他知道这一层关系后,他仍然要强行阿娇和他发生关系,理由很简单——女人倒在那家园子里就是那家的菜,既然她倒在了他的园子里,那他想怎和以采就怎么采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他的私生活。 因为他的强悍与固执,阿娇最终选择了屈从。 但屈从之后往往是背判。 别说李开山想不到,就连阿娇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背判李开山。 背判就背判吧,又不是我对不起他不前,是他对不起我在前,他老爹强行和我发生那种事情,他居然好意思找我的麻烦,其实他也应该想想,那种事情要是我不答应,恐怕就得让他老爹打伤啊! 因为他应当知道,他老爹可不是好货,他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烧杀抢偷什么坏事歹事恶事没干过?他要杀我,也仅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因为我当时根本没对他设防。想到这一层,阿娇现在都还有些胆寒。 要是当时李开山老爹杀了她,那她死了也就死了,也没有人替她申冤,毕竟一般人不敢找李开山的麻烦。现在想想,当时也真是命悬一线啊!正是因为李开山老爹没杀她,才让萌生了窃取李开山财物的打算,因为她已经认识到呆在李开山身边迟早有一天要出事,——离开他越早越好,因为离开她之后,她还可以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但她当果只想到离开,没想到李开山会事后追究她的责任,是冯子龙的一席话,才让她真真正正的认识了李开山的险恶嘴脸。 他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过去,阿娇从来没有害所过李开山,因为她想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像李开山这种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人物,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他会和她争高论矮吧?事情发生后,她才认识到他可怕的一面。他要想杀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要是没有冯子龙在她的身边,也许她已经身首异处了。 她的命,是冯子龙重新给的。 所以,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一生遇到什么,都不能忘记冯子龙,——他是她这一生一世的恩人,也是她这一生一世的贵人。 没有他帮衬,此刻的她应该已经尸骨冰冷了。 她之所以还能舒舒服服的活着,全都是因为冯子龙的帮衬。她已经想好了,一旦找到了一个李开山找不到的地方居住下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给冯子龙烧香祈福,求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252.动机(上) “子龙,这是……”看着随同冯子龙一同走进房间的阿娇,赵敏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采。那神采有个名字,叫做女人吃醋。 看到性感而又漂亮的阿娇,赵敏居然第一次产生的危机感。 看来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只要你一转过背,他就会背着你在外面招惹女人。 “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阿娇,过去是李开山的情人,现在是……”“现在是什么”他不知怎么说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这种介绍犯了一种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把赵敏当成了外人,把阿娇当成了内人。 “肯定不会是你的情人!” 巴扎在旁边笑道。他说话的同情拿眼睛看了赵敏一眼。他现在谁都不怕,就怕赵敏又修理他,——赵敏的手段,他算是领教了。 她不整人则已,一旦她动了整人的念头,那被整的人就得服帖。 不服帖不行啊!因为不到黄河她心不死,你不服帖她继续,直到把整服帖了才丢手你。 过去,巴扎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一般女人都经不住缠,只要你肯说好话,混仗话,骗人的话,她就会被哄得服服贴贴的,一点也不反弹,可这些用在赵敏身上,却一点用也没用不说,还要遭到她无情的恐吓或是拳打脚踢。 好像,赵敏与其他女人有些不相同。 她人不但长得漂亮,好像心眼也特别的好用,一般人才在脑壳里盘旋一圈,她则至少盘旋了三圈,包括冯子龙在内,似乎都不大惹她。想到这里,巴扎看了看冯子龙,又看了看赵敏。还别说,这冯子龙和赵敏站在一起,还真有些夫妻相。 夫妻天长地久,有夫妻相的夫妻才能天长地久。 巴扎在湎滇边境的时间比较长,自然知道中国的一些颜语或是俗语。当他看到冯子龙和赵敏长得确实像对夫妻的时候,不禁自言自语叨念起来。 看到冯子龙尴尬的模样,赵敏却笑了起来,说:“其实,我早在两个小时前就认识她了,你过来坐吧!”赵敏成天都混在男人堆中,自然知道冯子龙与阿娇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因为她相信他不会和她发生什么。 有时候相信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就像赵敏相信冯子龙,冯子龙也相信赵敏一样,那是不需要理由的。 彼此之间相信,其实是一种默契。 冯子龙和赵敏之间,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虽然阿娇没有说话,但是她看得出来,冯子龙是爱她的,而且还爱得极深。一个男人只有爱到深处,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真替赵敏感到高兴。 一个女人,一生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那就是一种幸福。 她相信赵敏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事实上,她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因为她拥有一个爱她的冯子龙。 女人一生当中,只要有一个男人真心相爱就够了。 “您,就是——”阿娇很有礼貌的对赵敏笑了一起,才又接着说道,“就是冯说的赵敏小姐吧?” “我叫赵敏,你叫阿娇,是吧?” 阿娇听到赵敏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高兴得上前去搂住了赵敏,和她热烈的拥抱了一个。 赵敏本就是个开放的女人,她也回敬了阿娇一个拥抱。 就在这两个女人的拥抱当中,大家就算认识了。 巴扎去给阿娇冲了泡咖啡。阿娇说了声“谢谢”,就一边坐到了赵敏的身边一边抬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咖啡是正宗的蓝山咖啡。 由于阿娇一直呆在李开山身边,所以她知道这种咖啡的味道。 “阿娇,好喝么?”突然问话的是坎巴。 巴扎看女人,永远都戴着有色眼镜。 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就会想方设支的糗上去。 不管糗得着糗不着,他都要糗。 他就像一头苍蝇,只要闻到裂缝的蛋,不管那蛋有多臭,他都要扑上去呆叮咬一口。至于被叮咬的人有没有反应他就不管了,他的任务是只管上前叮咬就是了。 “好喝。” 阿娇实话实说。 252.动机(下) 对于阿娇这样的女人,巴扎过去是只可远观而不可细玩焉,今天能够与她叙一叙家常话一类的轻松话题,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美梦成真。 他自然有些激动。 阿娇不知他为什么激动,正准备问他,却听旁边的赵敏笑道:“阿娇,你闻到了腥味了吗?”阿娇不知道赵敏说的是什么意思,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说:“我刚来,不懂你的规矩,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千万别见怪啊!” “不见怪不见怪,只要你不见怪就是了,反正我是不会见怪的。” 赵敏说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阿娇。 因为她担心巴扎在咖咖里放得有其他的东西。对巴扎,她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正常人看,因为她始终觉得,坎巴这人极不靠谱,不但说话办事不靠谱,而且见到了陌生女人更不靠谱,总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去勾引对方。 此前他认识阿娇,但那时阿娇在他心里简直就是太阳一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现在他眼中的阿娇,已经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了,自然他那龌龊的心灵就会生出占有她的龌龊的念头。 在面对女人方面,他就像魔鬼一样,总会生出无穷无尽的魔念,总会想方设法的占女人的便宜,总会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是人的本性使然,也是人的堕性使然。 人啊,总会在犯错被抓时忏悔自己曾经的过失,一旦又重新获得了自由,又会旧病复发,积累沉疴,最后积罪至死,而且不可饶恕。巴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此前遭到赵敏打击时,发了誓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可是此刻一看到阿娇,立刻又旧病复发,又开始打起了她的主意。 “巴扎,你好像很喜欢人家阿娇的样子啊!” 赵敏说这话时看似无心,其实是有意的,因为在场的几个人,只有她最了解巴扎这个人了。他表面上看似乎十分本分,其实他内心里坏透了顶,只要看见陌生女人,他都想上去勾引一回,不管能不能勾引成功,他都不会计较,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动作却很下流,以至于他勾引赵敏的时候被她狠狠的揍了一顿。 总结前面失败的经验教训,这次他学奸了,他改由直接进攻为间接进攻,也就是由直接的语方挑速改为了端茶递水一类的谄媚讨好。这一改变,别说阿娇看不出他肚里的想法,就连赵敏也在开始的进候被他蒙蔽了。 她也此时才看出他真正的动机。 “巴扎,没想到你居然老马不死旧性在,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赵敏在心中这样想的时候,巴扎又笑着为阿娇剥了个橘子。 过去都是她服侍别人,今天她得到巴扎无微不至的服侍,顿即觉得他这个人好得不得了。但她并没有把这种感情立刻表露到脸上来,她还有她的想法——男人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谄媚讨好,也不能说这个男人就好,当然也不能说他就不好。 凡事,都得用平常的眼光来看才对。 阿娇一边在心里说一边偷偷的拿眼看巴扎。 巴扎这人除了脸色黑了一些,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缺点,只是他的眼睛看来起一点精神也没有,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而又色迷迷的感觉。 单是这一点,阿娇觉得他这个人不可信。 虽然她知道他此前在张三狗和坎巴手下卖命,但她从来不看不起他们这一群人,因为他们只会欺凌弱小,见风使舵,过河拆桥,至于敢作敢为,却是别人的事,与他们无关。 他们就是一群狼,一群只会在头狼指挥下攻击毫无抵抗能斩的羊,至于带枪的猎人,他们连多看一眼都不敢。阿娇恨他们为虎作伥,不把普通人当人看,杀人,放火,枪劫,强奸,偷盗,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们干起来得心应手,甚至连痕迹也淡会留下一点。 “多谢你对我这么好。” 虽然阿娇并不怎么待见巴扎,但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像她这样的女人,其实说白了,就是比较高级一点的***因为她只针对一个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 但不管怎么说,其本质还是******这也巴扎不假辞色要勾引她的原因。 在巴扎眼里,她就是一个***他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 虽然赵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打心底里是同情阿娇的,因为她知道像阿娇这样的女人,除了以身侍候李开山之外,还得忍受不为外人所知的折磨,不然天下的女人都愿嫁给黑道上的大亨了,因为有吃有喝有衣穿有房住还会得到很多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就拿阿娇来说吧,这些年她虽然在李开山那里得到了不少的钱,但她所付出青春和代价,却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李开山要叫她去陪那个男人睡,她就得去陪那个男人睡,如果她胆敢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快,都会遭到他的辱骂或是毒打。 如果她只陪他李开山一个人,就是一分钱不给她,她也是愿的,可是她跟了李开山之后,才知道陪伴在一个黑道大亨身边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253.无情(上) 过去她之所以一直不敢背判李开山,是因为她知道她跑不出圈,就要被李开山抓回去。李开山的性格与为人,她了解得一清二楚。其他人她不敢说,但她敢说李开山。 李开山这人第一性格残暴,动不动他就会开枪杀人。跟随在他身边这几年,她看见他亲手杀的人至少也有一二十个了。 他杀人从来不要理由,在整个东南亚,他想杀谁就杀谁,从来不没有人敢管他。 ——他曾枪开枪射杀了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只因那个小孩不小心弄脏了他的靯子。那个孩子的父母要他说个理由,他瞪视着他们什么也没说,末了,他一枪一个,就那年轻的父母也摞倒了。一家三口,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 他就是个杀人狂,他杀人如草芥。 ——他看上某位有钱人的女儿,他亲自上门去提亲,那家人嫌他年偏大了些,他喝下一瓶白兰地之后,把那一家人全部杀了,连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他还是个魔鬼,他手下的兄弟落到他手下,亦难活命。 ——阿六,一个地道的越南人,二十三岁,只因不懂规矩的他多藏了一他,结果就被李开山拉去点了天灯。那死时的惨状,冯子龙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种种言行,都与他的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就像打麻将一样,上不打下不摸,这是规甜,可是李开山从来不按这规矩出牌,用他的话来说,一个人要想在江湖上立足,要想谋就一番大事,就得拥有非凡的智慧与果断的拼搏精神。 他总结的话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人。 他杀人从不眨眼。 他眨眼就不杀人。 阿娇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已经有五个年头了,她之所以说他“杀人不眨眼,眨眼就不刹人”,是因为她发现他杀人狂。 一次,他病了,只因他嫌医生给他看病了,他就放火把医院给烧了。 那火之大,竟然烧红了半边天空。 简简单单一把火,就烧光了住院部一半的病房。 所幸的是,这次大火没有烧到一个病人。当大火吞噬掉整个住院大楼前十分钟,一个值班护士闻到了布被烧焦的味道,她一路嗅一路找到火源时,那里已经燃成了一片火海。他扑打不灭,才拨通了消防队的电话,可等那些所谓的消防兵驱轻赶到场时,那个人已经带着他的灵魂永远的离开了那个医院。 而李开山,那个曾经的毒品犯、杀人犯、抢劫犯和强奸犯,最终也没有放手那个院的院长,他骂她是害人的狐狸精,这一辈都是不得好死的。 当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 遇到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但不遇到他,也许她现在还在那家餐馆涮盘子或是擦洗地板。也就是说,她还是她,还是那个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小女人。 从这个方面来说,是李开山改变了她。 因此,她恨李开山的同时,又是感激他的。 “你是我看到的最出色的女人!”巴扎见阿娇并不拒绝他,不由适时的拍了她一记马屁。 阿娇对他笑了一笑,说:“不,最出色的女人不是我,在赵面前,我顶多就是个二流角色的女人而已。”赵敏没有说话,但从她甜美的笑容看得出,阿娇对她的夸赞,她还是从心里接受的。 毕竟,女人都喜欢夸奖啊! 巴扎见阿娇当着她的面夸奖赵敏,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在赵敏面前,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此前赵敏对他的打击,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也可以这么说,也许这一生他都摆脱不了赵敏铭写在他心灵上的创伤。 但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与她的地位悬殊太大了,一个是自由世界的大学老师,一个是混黑道的瘪三,两都根本就不同一个位次上。 赵敏打压他也是正常的,因为他根本就配不上她。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个不入流的小瘪三,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男人,一个永远都只能跟在他人屁股后面转的跟屁虫。 “其实,你长得挺不错的。” 赵敏也夸了阿娇一句。 她夸阿娇是真心的。 阿娇对她报以一笑,说:“在你面前,我什么也不是,真的,如果你是太阳的话,我顶多就是比较亮的那一颗星。” “你太谦虚了。” “不是谦虚,我说的都是实话。” 巴扎见赵敏插进了话来,就站了一旁。赵敏之前警告过他,如果她说话他再敢插她的话,就会让他难看,让他知道屈辱是怎么炼成的。 巴扎还是知趣的。 只是他看赵敏的眼神,现在变得怪怪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253.无情(下) 事实上,他也是个胆小懦弱的人。 要是他不胆小,他早就单干了。在东南亚,有好多黑道头目开始都是单干户,坎巴和李开山也是从单干干起家的。 敢单干的人一般都比较狠毒。 坎巴和李开山都是狠毒的人。 赵敏的宽容,很快获得了阿娇的好感。开始的时候,阿娇以为像赵敏这样的美女,肯定看不起她这种二吊子女人,没想到她这个人其实是蛮好交往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于是,阿娇喜欢上了赵敏。 还没有两个小时,她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然,有些事有些话是不在此列的,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 冯子龙已经出门去了,他还有事情要办。 现在房间中只剩下巴扎、阿娇和赵敏。 巴扎闲在旁边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两眼傻傻的盯着阿娇看。 阿娇没有赵敏好看,但是巴扎不敢看赵敏,他现在只能看阿娇,他觉得其实阿娇才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梦中情人。 赵敏不是,她只是她梦中的女神。 这一生,像赵敏这种级别的美女,他最好少看,——看多了,眼睛要生蛆!这是他对自己的忠告。 其实从赵敏警告他开始,他便转移了视线。开始,他看的是清凉山庄的侍女,——清凉山庄舍得花钱,不知从哪里弄的大美女来,有欧洲的,也有美洲的,还有俄罗斯的,其中还有两个是北美的。不消说,东南亚的女人自然也不少。 东南亚的他一个都看不上。 欧洲的他不喜欢。他嫌她们屁股有些大。 美洲的具有野性,但他怕驾驭不住,所以他也没有留心过她们到底长得好不好。 到时俄罗斯的看上去极顺眼,但毛孔好像粗大了一些,摸上去恐怕不及亚洲美女细嫩而又柔滑吧? 剩下的,自然就是东南亚自产自销的美女了。 他妈的,人好像都很贱,美女多了时候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中意,等到眼前只剩下一个的时候,却怎么看怎么顺眼了。有个故事,说有一群男人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山区去洲玩,结果因为途不辨向最后迷了路,他们就只好在那个地方住扎了下来。 那里只有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丑得不能丑的女人。 但当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她而又没有其他女人参照的时候,她便成了大家眼中的尤物,于是个个都争着给她谄媚,千方百计讨好她。 后来,他们中长得最为高大帅的那个迎得了她的芳心,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中同居了。他发誓这一辈要用生命来爱她和保护她,因为她给了他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其他人则羡慕他,忌妒他,甚至有人恨不得用锤子錘敲死他,然后将她老婆搂进自己怀里,想和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岁月流逝,但他们都送走青春脖发的青年时期,迎来了盛年的中年的时候,他们找到了回家的路,重又回到了他们原来生活的地方。 于是,他们拼命赚钱,然后寻找属于自己生命的另一半。 皇天不负苦心人,没用多长时间,他们都成了新郎,他们的新娘,一个比一个美。娶到丑婆娘的那个人,这时才发现美女都被别人抢走了,而他守着的,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女人。 他昔日的骄傲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他经过再三的权衡,决定和他老婆离婚,当他要他老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她问他说:“当初,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眶中有种叫做悔恨的东西在转。 早知他是负心汉,当初就不该嫁他。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那个男人振振有辞的说,“当初娶你的时候,没有其队女人参照,你自然是最美的,现在有了参照的女人,你就变成丑女人了。我选择和你离婚,是天经地义的,因为我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你……” 那女人没有哭,毅然的在离婚书上签的字。 生活就是这么无情。 男人就是这么无情。 命运也是这么无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才是真实的。那个女人签完字,毅然转身离去,连她身边的人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永远的走了。 254.比枪(上) 她再不会回到那个城市了。 城市里的人,都他妈的是些势利鬼,没有一个是有情的。 当那个城市最后在她的视线里彻底消失的时候,她才哭了出来。 眼泪,终止了她与那个城市的情感,也终止了她与那个男人的情爱,一切从眼泪开始,一切又从眼泪结束。 眼泪,是人生的起点,也是人生的终点。 她站在属于她的荒原,直止老去,她也没有再离开那里一步…… 想起这个故事,巴扎的心不禁痛了一下。 他感觉,他就是那个抛弃了丑女人的那个男人。 见异思迁,真是人的本性么? 他不懂得哲学,但他懂得生活,懂得人与人之间不能轻言放弃,特别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已经结了婚的时候。 他特别恨那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他不想当那样的男人。 他要有他的活法。 他一定要给嫁给他的人一个交待,一个信过终身的交待。但他时候怀疑他真的做不到这一点,正如赵敏对他说的那样——你应当找一个和相貌差不多的女人结婚,你不要有过多的非份之想,赖哈蟆想吃天鹅肉,这本没有错,错就错在赖哈蟆坐在地上死等,你放开我,自然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赵敏的话,说得既诚恳又很有说服力。不要说他配不上赵敏,就算他配得上,赵敏也不会答应嫁姶他,因为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没有文化,一个是大学教师,两相比较,只有傻子才会选择这样的婚姻。 巴扎听了赵敏的话,就不在对她有非份之想了。 赵敏说得对,巴扎就是把整个世界拿给她,她也不可能和他好,何况她的心早就属于冯子龙了。当然,巴扎清楚,赵敏这样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她只是想让他明白,不该他想的女人他想了,思想就会抛锚,弄不好还要走火入魔,最好的办法便是努力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那一个人。 一个方面是赵敏说得对,另一个方面是他根本就不敢惹赵敏。 赵敏表面温柔如水,内里却坚硬似铁,只要你敢碰她,她就会把你把打得粉身碎骨。 像她这种女人,最好对她敬而远之。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只可远观,切不可近玩焉。 近玩她,纯粹就是找抽。 当然,如果你是她喜欢的男人,比如冯子龙,就可以想怎么玩她就怎么她。 除此之外,最好有点自知之明,离她远点。 所以,赵敏一发话,巴扎就知趣的站到了远处。 夜晚的清凉山庄是美丽的,宁静的。来自度夜的红男绿女,或在林荫小道上漫步,或在亮着橘红色灯光的房间里喁喁私语,或是如蛇般缠绕在一起,缠绵悱恻恨夜太短…… 冯子龙来到张三狗和坎巴的房间外面,对着那两个守门的喽罗笑了一下。 “请问先生要找谁啊?”其中一个喽罗很有礼貌的说。 另一个没有说话,依然毕恭毕敬的站立着。 冯子龙走近问话的那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同时不等另一个反应过来,又依样画葫芦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只轻轻的拍了两下,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就闷声不响的坐到了绯红的地毯上面。 看看四周依然没有,冯子龙一边腋下夹起一个,就往楼上的天台爬去了。 从拍人到把人丢到天台之上,整个过程也不过三分钟。 当然,在拍人之前,这幢楼的监控设备已被他毁坏了。 那两个守门人要想醒过来,应该已是明天早上了。 吊死眉一样的灯光显得四处都是一片雪白。 张三狗住的是209号房间,坎巴住在他隔壁,房间号是208。 他没有急着进去。 他站在门外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虽然里面的说话声放得很低,但还是让冯子龙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三狗说:“去乱石坡那个人,应该就是冯子龙,一个功夫不错的家伙。” 坎巴沉默着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听声音好像是李开山的,但他一时又不能肯定,因为他沉得这声音又有些有象李开山,倒像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冯子龙在大脑中极为搜索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搜了半天,仍然没找出一点头绪。莫非,那人真的是个陌生人?按理说,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来到清凉山庄啊! 又听里面的张三狗说:“如果那人真是冯子龙,那我们这次的行动就暴露了,大家看看要不要给总部报告一声?不然出了问题我们就得提着脑袋去交差了。” “报告的事我看就免了,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那个冯子龙找到。”接话的是坎巴,“我觉得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此人不除,我们早晚都得死于非命。” “问题是——”张三狗的嗓门有些大,“李开山知道这件事吗?” 254.比枪(下) 显然,李开山没在这房间中。那刚才说话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冯子龙搜遍脑海,也没有找到操这个口音的人。 他肯定是个陌生人。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接话的又是那个陌生人。 听他口音,年纪应该不大,也就是三十岁下下,但说话的老练与老辣,却又不是一般江湖人物可以比拟的。 他是谁? 冯子龙竭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口音的人,但搜索了半天,仍然没有一点头绪。显然,这人跟他并没有打过照面。 能与张三狗和坎巴这类人走在一起的,肯定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按此前张三狗所说的总部来推断,这个人应该也不是他的上头的人,如果他就是张三狗上头派来的人,那么张三狗就不会这么说了。 “李开山应该不知道。” 扣到他们说李开山不知道这知来看,说明他们并不知道我和赵敏已经找到了乱石坡的出口。由此还可以说明,他们也不知道我与李开山已经打过照面的事情。照此就可以放心与他们周旋了。想到此处,冯子龙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过我听人说李开山好像被什么敲诈了好几个亿……” “什么?堂堂的东南亚大赫赫有名的恐怖分子头目,居然也有人敢敲诈他?” 说话的是张三狗。 听他的话意,好像他巴不得李开山被敲诈。 其他人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那个敲诈他的人是谁?” “据说就是冯子龙。” “冯子龙?他不是还在乱石坡么?” “我不晓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妈的,这冯子龙倒底是来了还是没有来啊?”张三狗骂骂咧咧的嗓门极大,“你们一会儿说他误入乱石坡,一会儿又说他敲诈了李开山,到底那句话才是真的啊?” “打电话问一下李开山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打电话?他会在电话中告诉你这种丢人的事?” “也倒是……” “依我看,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纠缠不清了,最好还是派人去乱石坡附近搜索一番,看看冯子龙到底出来没有。”坎巴说话一直都是慢吞吞的,就像一个吃得过饱的人怕说快了把肚子震破,“如果他没有出来,那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如果他出来了,那我们就得调整行动方案,不然我们都得裁在他手头。” “他出来了最好,到时我就可以和他比一比谁的枪快了。” “我说吴老三,自信过了就是自负,不是我长冯子龙的志气,灭你的威风,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张三狗说话既没有夸大,也没缩小,实事求是的说,“我亲眼见过他出枪,他从出枪到命中目标,然后把枪装成枪套,他只用了零点七秒,而你,最快也要一点五秒,你与他差距零点八秒,也就是说,你出枪一次,他已经打死你两次了。” “张,不兴这要损人……” “他没有损你,他说的是事实。”坎巴在一旁帮腔说,“中国有句话,叫‘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你连对方的枪法枪速都没有摸透,就夜朗自大,我担心到时没有人给你收尸。” “你们两个……” 吴老三话没说完就打往了。在门外的冯子龙听到他说要找自己比枪,开始不知道他是那路神仙,原来却是吴天的儿子,怪不得觉得那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自十年前吴天死后,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吴宇,二儿子吴孝,三儿子也就是吴老三,全都偷偷跑到泰国去了。而那时,冯子龙还在读高中。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冯子龙没有想到,曾经在滇缅一带甚为猖狂的吴天被打死后的十年间,他的三儿又在贡嘎现身了。而且他这次现身,居然是为了找我比枪来了。 看来,顶头上司的话还是说得很有道理的,他说别看吴天死了,他的儿子没有死,也许有一天他的儿子会把这笔账记在他的头上的,果不其然,顶头上司一语说中了。当冯子龙想起吴天的时候,一个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255.神一样的存在(上) 冯子龙站着没有动。 餐车的轮子辗压地毯发出的声音,细微而又有些挫牙。 推着餐车过来的侍者看上去不可二十出头,冯子龙在脑海中快速切换着各着念头……到底要不要打昏他? 如果他是张三狗手下或是坎巴手下,那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自己不是他们的同伙,一旦他把这个事实报告给了张三狗和坎巴,那自己就只有和他们展开面对面的枪杀了。 枪杀他不怕,他怕的是伤及无辜。 那侍者已经来到门前。 冯子龙没有让他进去。 那侍者刚想叫他让开,冯子龙脚下轻轻一摆,整个人却已像泥鳅一样滑到他身后,下了他的枪。 普通的侍者不会带枪。 他不是普通的侍者。 他是张三狗或是坎巴的手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冯子龙肘已经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说,是谁叫你来的?” “我是来送晚餐的……” 那侍者仍想狡辩。 冯子龙对他嘿嘿一笑:“别狡辩了,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说着又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他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的去处,照例是二楼的天台。 那里虽然面积不大,但还可以放三五个人没有问题。 处置好那个侍者,冯子龙重又站到门前。 既然已经确定新来的吴三把他老爹的死记在了我的头上,那就给他个时间,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冯子龙现在都还记得顶头上司葛正山对他说的吴天的事情——吴天这人聪明,反应也极快,身手更是敏捷得像猿猴,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投错了门,成了一个专门杀人的杀手。 十多年前,葛正山找到了吴天,吴天不但不听从葛正山的劝诫,反而提出要和葛正山比枪,葛正山在枪上的造诣远在吴天之上,可井底之蛙吴天却认为他是天下第一,非要葛正山和他比试不可。结果不用说,自然是吴天裁在了葛正山的枪下。 事情本来已经过去了。 可是吴天那几个儿子非要给他报仇,说当年那次比枪根本上就是假的,凭真本事,葛正山根本不是吴天的对手。 葛正山没有理睬他们,——凭葛正山现在的身份,别说他们想找他比枪,就是想见他一面也不可能,于是他们就把这气撒到了葛正山手下特别是冯子龙的头上。 当冯子龙从葛正册嘴里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时,笑着说必要的时候他会替葛正山代劳除害的。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吴天的几个儿子,都继承了吴天的衣钵,也都做了杀手。 吴天当年做杀手,有三不杀:妇女不杀,儿童不杀,好人不杀。 也正因为他的三不杀,才有葛正山去劝他改邪归正的故事。 也正因为葛正册的好意,才有今天吴天之后找葛正山复仇的事情。 房间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依我看,不如我们先找到冯子龙,杀了他再做其他的打算。 ——杀了他?你说杀他就能杀了他? ——我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我安排兄弟们集群杀他,就算他是铜头铁臂,也会被兄弟打成马蜂窝。 ——说归说,做归做,自他和咱们道上的朋友为敌以来,有谁听说过他吃过咱们的亏?没有啊!所以我还是那句老话,像冯子龙这种拥有钻天入地本领的人,咱们最好不与他正面交锋,即使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也好向他讨条贱命活一活。 ——没想到你竟是个怕死鬼! ——难道你不怕死么?我看要是遇到冯子龙,你不怕才怪! ……就在里面的人喋喋不休的争论时,冯子龙悄悄的躲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因为他又听到有人上楼来了。 来人有好几个。 他不想被他们看到,所以他把自己藏了起来。 上楼来的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冯子龙认识——冯子青。 冯子龙的妹妹。 她来干什么?看到冯子青那一刻,冯子龙瞪大了眼睛。 陪在冯子青身边的,是一个高富帅男生,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典型的富二代。 也只有富二代,才会经常出入这种地方。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男生,平头,休闲装,看起来像个保镖。 冯子龙依然站着没有动。 冯子青已经从他眼前走了过去。 从她口中,他知道了那个富二代叫蓝球易。 蓝球易,这名字他听赵敏说起过,说他是钢铁大王易常的儿子。 看着他们一种笑着从面前走过去,冯子龙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了不少。 这幢楼好像也没什么玩的啊!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呢?就在冯子龙皱眉思考的时候,209房间的门开了,张三狗、坎巴和吴老三还有几个冯子龙不认识的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冯子青他们去的方向。 楼上莫非有舞厅或是棋牌室之类的娱乐场所?待他们消失在楼梯走廊的拐角处,冯子龙也跟了上去。 同时,他迅速的发了条短信给赵敏,说他回去恐怕要晚一些,叫她别担心他的安危,他会注意好自己的。 255.神一样的存在(下) 三楼果然开有一家隐秘的舞厅。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部分来此度假的人已经睡了,但那些红男绿女却陆陆续续的来聚到了这里,开始了他们真正的夜生活。 来此的人,就像一群黑暗生物,嘴唇涂抹得像喝人血的女人不在少数,更有甚者衣着暴露,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女人。 冯子青择了处僻静的位置坐喝啤酒。 舞池中的人像鬼一样扭动着身躯。 他们在蹦迪。 疯狂的音乐震荡耳鼓,也震荡着这幢不高的大楼。 那些蹦迪的男人与女人,没一个像是好人,他们的动作,就像鬼片中的僵尸,看上去有些吓人。 张三狗、坎巴和吴老三坐的位置距离冯子青的较远,冯子龙所在的位置,恰好可以把他们的行踪尽收眼底。 他只有冯子青这一个妹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绝不绘原谅自己的。 他暂时找打算放弃了今晚的行动。 他现在最紧要的是看护好冯子青。 他在嘴唇上粘了一圈胡子,恍眼看去,他就像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叔。 冯子青绝不会想到,冯子龙就在她身边。 她没有与桌子对面的蓝球易说话。 蓝球易也没有跟她说话。 冯子龙终于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妹妹对那个富二代并不感冒。他,应该是她的追求者之一。虽然他很有钱,但他要想把冯子青追到手,恐怕不容易,因为冯子龙多次听冯子青说过,她所要找的男人,一定是有担当的男人。 他要了杯咖啡一个人坐喝。 咖啡的香味很浓。 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张三狗、坎巴和吴老三他们。吴老三站起身来,走向了舞池。他加入了蹦迪的行列。他披散在肩上的头发,随着狂暴的舞点疯狂的舞动。 他融入到了疯狂之中。 他本身就是一个疯狂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做一个偏执的杀手。 他偏执得有些可怕。 他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张三狗看中他的,正是这一点。 在他看来,只有偏执的人,才敢去找冯子龙的麻烦。 事实上也只有吴老三这样的人,才敢叫战冯子龙。其他人都不敢,因为凡是知道冯子龙的黑道人物,都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能够与他正面交锋而不死的人,活着者为零。 可以说,冯子龙的大名在黑道中,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一般黑道头目对他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不愿与他为敌,因为与他为敌就等于被判了死罪,——死,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吴老三却是个例外。 他例外,是因为他偏执。 偏执的人要么成就大事,要么一事无成。吴老三由于偏执得过了头,所以他从来就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从来都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那个敢反对他,他拨枪就会杀他,从来不考虑对方杀得杀不得。 正是因为他的这一性格,所以有人给他起了绰号,叫吴大草包。 事实上,他也是个草包,因为他办事情从不用脑壳思考问题,总喜欢用枪思考问题,总觉得只要一用枪,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一样。 张三狗就多次提醒过他,说冯子龙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要他看重冯子龙,千万不要轻看了冯子龙,他说冯子龙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他看见了冯子龙,只消一枪就可以打爆他的脑袋,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张三狗见他始终不听,也就不再劝说他了。 因为他虽然花了些钱请他,但他从来就没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身上。但吴老三却固执地认为,只要他见机会见冯子龙一面,那冯子龙的死期就在那一面上。 有自信是好的,可自信一旦过了头,就会坏事。 张三狗坚信,吴老三很难成事,因为他一点都不沉着,一个杀手应该收敛才对,可他倒好,一路高歌猛进,生怕冯子龙不知道他是杀手一般。对他这种做派,张三狗开到始倒没什么想法,但随着和他深和的摆谈,张三狗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草包…… 256.目标(上) 吴老三确实是个草包,因为吴天的智慧没有遗传给他,他遗传到的,都是垃圾。或者说,他就是个垃圾。 张三狗一边虽喝着血红的葡萄酒,一边轻蔑的瞥了吴老三一眼。 花钱雇他,真是一个大错误。 冯子青和蓝球易以及他的保镖——朋友慢慢的坐喝,倒也没生出其他的事端。 从进入这家舞厅,冯子龙发现蓝球易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冯子青。要是他敢对冯子青有任何不敬之举,不用冯子龙出手,冯子青也会让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动得什么样的女人动不得。 其实冯子龙有所不知,冯子青一直看蓝球易都不顺眼。别说他对冯子青动手动脚了,就算他多看冯子青几眼,都会遭到她唾骂。 在冯子青面前,蓝球易就是条可怜虫。 尽管他很有钱,但冯子青却看不起他的钱。 为此,蓝球易曾经说过,他今后一定要赚更多的钱,一定要让冯子青对他刮目相看。冯子青对他也说过,要想她对他好也可以,那就是他用行动证明他确实有能力让她看得上他。 自打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碰了壁,对其他女人就失去了兴趣。 包括上次李扬眉找他,都提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李扬在女人堆中也算得漂亮女人了,但也许是因为蓝球易在冯子青面前碰了壁的缘故吧,他觉得李扬眉除了看中他易家的钱之外,其他的在她心中什么也不是。 他曾经努力让他的心思跟她走过,可不知为什么,他越是想靠近她,结果却和她越走越走远,最后他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她。 当他离开李扬眉的时候,李扬眉对他说,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会等他的。 蓝球易知道,李扬眉说她等他,并不是她这个特别重感情,而是她心中一直挂念着易家的资产。她是个特别喜欢钱的女人。 其实,天底不喜欢钱的女人几乎没有。 女人都喜欢钱。 男人同样也喜欢钱。 因为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都是真的。 没有人与钱过不去。 只是有人表现得强列一些,有人表现得冷淡一些。但有谁说他不喜欢钱,那是假话,因为不管是谁,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都离开不钱。 钱,可以买到我们所需要的商品。 没有钱,就只能看着别消费了。 所以,李扬眉追求蓝球易的真实意图不能说现实也不能说她贪婪,因为她认识到钱对一个很重要。她只想通过努力追求蓝球易来实现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她这样做,并没有错。 错的,只是这个人们的物欲观念。 蓝球易开始的时候以为凭借易家的钱,就可以轻易搞定任何一个女人,可是自从他在冯子青身上裁了之后,才知道钱并不是万能的。 世界上,也有看不上起钱的人。 其这,也不是冯子青看不起钱,她和其他女人一样,也渴求得到更多的钱,但是对钱的认识到比其他女人深刻,在她眼里,钱这东西,本身作为一种商品,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崇拜的,但是作为一种媒介,却是购买一切商品所必须的,特别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每一个人都与它关系密切,每一个人都离不开它,离开了它,寸步难行,只有拥有了它,才能风行世上,收获令人羡慕的眼光。 从这一点说,她也特别爱钱,只不过她比一般女人有理智罢了。 也就是说,她是个有理智的女人。 对于冯子青的理智,冯子龙还是信得过的。他相信,冯子青比大多数女孩子都有思想,不轻易被他所左右。 这是他最放心的地方。 正是因为她有理智,所以虽然他明知她和她的朋友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但他仍然没有叫他们离开的原因。 他相信她能处理眼前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因为她和他一样,都拥有一身神秘异常的功夫。 对于她的功夫,蓝球易感到特别头痛。 一般女孩子,他早就把她推倒了,可冯子青他不敢采取这样的方式,因为他曾经也这样做过,可是那次较量,他付出了在病床上躺一个月的代价。 自打那次被打之后,他知道她功夫厉害,就对她敬而远之了。 这次要不是赵敏叫他陪他来滇南,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他陪赵敏来滇南,原本抱着占赵敏便宜的目的,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却不远千里来当电灯泡,眼睁睁的看着赵敏被别的男人带走。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是谁带走了赵敏。 要是他知道带走赵敏的人是冯子青的哥,那还不把冯子青恨死才怪。 ——你哥把我打算推倒的人带走了,你倒好,却叫我来陪你,你他妈的缺德缺到家了,有机会,我不推倒你我他妈的就不是人! 蓝球易近距离的偷看着冯子青,眉梢眼角俱是情。 幸好舞厅中的光线较暗,蓝球易尽管偷看了她半天,她仍然没有发现他偷看她。 256.目标(下) 事实是,冯子青从一开始就屋现蓝球易在偷看她,只不过她没想戳破他罢了。 在这种公众场合,她一般不会轻易戳破一个人的阴谋,因为这种地方最容易招惹麻烦。当然,她不怕别人找她麻烦,她是怕和自己一起来的人受伤,因为在这种地方一旦你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就会有人借机占我的便宜。 她对这种混水摸钱的人,采取的办法都是拳脚教训。 有人服这种方式,但有些人不服这种方式,所以一旦这处教训展开了,就不好收场,有时甚至会引起大麻烦。因此,一般情况下冯子青都不大喜欢来这种地方玩耍。 她今天晚上选择来这里,并不是她心血来潮想来这里找麻烦,是因为她的迪蹦得特别的狂,特别的猛,所以她就想来这里看看。 可是自她进入这家舞厅,看到蹦迪的人死绵绵的模样,就顿即失去了兴趣,抽身就想走了,可蓝球易说来都来了,管它蹦得好不好,只要咱们不蹦,咱们就喝点小酒解解乏吧! 冯子青接爱了她的意见,就择了张桌子坐下喝起了酒来。 酒是正宗的法国红酒。 冯子青喝了一口像血液一样的酒液含到嘴里,没有吞下,就那么含在嘴里,任由它慢慢的浸入口腔的毛细血管,任由它像火焰一样烧灼胃壁。那种感爱,那种滋味,那种忘我的境地,已经有好久没有感觉到了。 于是,她沉入到了酒的世界里。 所以,她并没有打断蓝球易偷看她的眼光。 正是因为她没有打断蓝球易,让旁边的一双眼睛产生了错觉——她不是规矩的女人。正是因为那个人有了这种想法,才让他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冯子青的身边,像个绅士一样对她鞠了一躬,然后才诚挚的邀请到她道:“尊贵的小姐,本少请你跳一曲如何?” 话说得不伦不类。 冯子青睁开了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那人以为她没有听明白,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冯子青又睁开了眼睛,但她仍然没有说话。 但她把眼光看向了蓝球易。 蓝球易知道她的意思。 他缓缓的站起来,对着那人说道:“她说了,叫你滚开。”他的话声虽然不高,但穿透力极强,那个人自然听到了。 在这种地方,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用这种口吻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听到了,都会立刻起哄的。蓝球易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他的话说得特别的响亮。当四周有人听到了这话,立刻在一旁哄叫起来: ——宋少,打断这小白脸的狗腿! ——别理他,揍他一顿,我请你蹦一曲! ——谁的骨头硬,我给他一千美金! ——不,一千少了,我给一万,赚少的话,给十万也行! 此起彼伏的喝叫声,跟市场上的叫卖声没什么两样。 蓝球易没理会旁人的吼叫声,依然两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冯子青没有说话,依然顾我的喝着红酒。 红色的酒液在霓虹的映照之下,形同人的血液。 当旁边有人看清了冯子青的容颜时,也不由像喝入胃里的酒液一样操动起来。 坐在远处的冯子龙,则表情古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没有投放过多的眼光。 他的眼光,主要集中在张三狗、坎巴和吴老三身上。他们,才是追踪的目标。 虽然他没有过多的关注冯子青,但他已经准确无误的判定,那些疯狂吼加的男人加在一起,应该也不是冯子青和蓝球易以及他那个朋友的对手。 ——打断他的腿! ——那个女人,留给我…… 呼! 就在那人喝叫的声中,场中忽然响起了剧烈鸣响的哨音也似的声音,等众人还没有反应这哨音来自那个地方时,一只高脚玻璃杯已经准确无误的插入那个人的嘴巴。 鲜红的酒液,正从酒杯里倾倒出来。 哈! 那人从嘴里拨出酒杯,愤怒寻找敢拿酒杯砸他的人,同时在嘴里骂道:“是那个砸的本大爷,有种你站出来,看大爷我不劈了你才怪!” 257.绝版女神(上) “砸死他!” 又有人在旁边起哄也似的喝叫。 舞厅这种群魔混居之地,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有好事者在旁起哄,因为他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叭! 有人打了桌子一巴掌。 冯子龙拿眼睛看过去,见是一个愣头青一样的小青年,也就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来这里的人,都是些惹祸的主,好像都有些来头,不然也不会这样毛操。 他看左面还有张桌子没有坐,就移到那边去了。 这里距离冯子青只有三张桌子的距离,而她正面对着他,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急时伸出援手,以不变应万变。 那个嘴里流满了血的小青年走到冯子青面前,轮起眼睛盯视着她:“刚才,是你砸的我?” “不错,是我。” 冯子青仍然稳哪泰水一般坐着。 很快,以她为中心,周围聚起了一圈人。 冯子龙担心她有意外,也加入了其中。 人们疯狂的吼叫着。 有人看见冯子青长得漂亮极了,吼得眼睛都瞪圆了。 他妈的,没想到惹事的主竟是个大美女。 那脸,那眼睛,那脖子,那胸,那腰身,他妈的简直就是绝版。 女神! 真的女神! 一双双眼睛真愣愣的看着冯子青,恨不得立刻把搂进怀里。 如果眼光可以变成刀子,这些刀子早把她的衣服剥光了。可惜的是,眼光只能看,有人朝她靠近了一些,他们打好了主意,只要发生混乱,就好去摸她。 摸她可以,但得付出代价。 因为注意她的,还有另一双眼睛,那就是冯子龙。 有谁敢向她伸手,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打断他的手。 “哟,没想到是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把我哥哥嘴上的血舔干净了,哥哥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哥哥,你是谁的哥哥?” 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一般的小年轻,冯子青装起了萌妹子。 萌,就是傻的意思。 傻妹妹一般都好欺负。 那小年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四周的血液一下,笑着说道:“我就是你的哥哥呀!”说着一个海抱抱过去,只听冯子青娇柔的格格一笑,整个人就似人影一般从他眼前消失了。 叭!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有人看见那小年轻被人打了一巴掌,但谁打的,没有人看清,不过大家都看清了,冯子青滑倒在了地上。 只有一个人看清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就是冯子龙。 但他没有说。 他也不会说。 对于冯子青的手段,他还是信得过的,毕竟和他比起来,他也比她好不那里去,有时稍不注意,他还得吃她的亏哩。 她就是个精怪。 古怪精灵的精怪。 但场中几十双眼睛,就只有冯子龙一个看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那个小年轻捂着被打肿的脸,往四面的人看了一眼,喝问道:“是那个杂碎打的本少,有种就站出来,本少跟你单挑!” 四周没有人站出来。 冯子青仍然坐在地上。 蓝球易没有拉她。 在没有接到她的命令前,去拉她只会自讨苦吃。 他不会讨这种苦吃。 除了他,其他人都看着她。 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伸出手去。 因为她太美了,他们都怕自己伸出手去会遭到围攻。 不是我的,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这是病态的心理。但就是这种心理,才让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但就是没有人敢把手伸出去。 冯子青假装哼了一下。 “你摔伤了么?”终于有人出声问讯了。 有人看了问讯的人一眼,摇了摇头。却听有人道:“摔没摔伤,你去摸摸不就知道了么?”话里带着明显的少淫荡之声。 冯子青没有吱声。 但她已经锁定那个挑起事端的人。 她最恨在一旁煽阴火点冷火的人。 “你想摸,那你怎么不去摸呢?” “我倒是想摸一下,只可惜人爱妹子不让我摸啊!” “她让你摸,可是你敢摸么?” “摸你家妈的逼!”应着骂着,蓝球易出手了。 他的身手虽然没有冯子青的灵敏快疾,但他在蓝球场上练就的一身功夫,却也不是一般人敢与之对抗的,只见他一路耳光打过去,竟没有一个人能还他的手。 叭! 叭叭! 叭! 一路耳光打过去,竟没有一个反抗。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反抗,是他们没有机会反抗,因为蓝球易打人的手法实在有些诡异,场中除了冯子青和冯子龙,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妈的,你打我干什么?” 257.绝版女神(下) 被打人的眼睛一齐瞪视着蓝球易,一幅怒不可遏的模样。 旁边,则有人吆喝道:“打你干什么?你没看见这靓妞就是他的老婆么?” “放你妈屁!” 应着骂声,那人脸上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冯子青。 她打这一巴掌,打得结实,打得坦然,打得每一个人都看见了,但就是这一巴掌,却把那个人打得在原地旋转了二圈半,才咚的一声裁倒在了地上。 一巴掌抽后旋一个人,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行啊? 四周的人这才发现,原来眼前这女人不但漂亮,而且还挺能抽人的,你看她就那么一巴掌,一个体重六十多公斤的大男人,就那么被她抽得转起了圈圈不说,还不能站稳,最后裁倒了。 这种本事,实在是高。 要是那个娶了她,和她打架甭想占到便宜。 尽管如此,但四周的男人,除了冯子龙,没有人不想娶到她。 打就打吧! 老婆打人就又不会往死里打,打过了,你搂着她,她还不是照样疼你。 这种老婆,有味! 就在人们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个人竟然不知死活的把手伸到了冯子青的胸脯前。 她太美了! 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神! 啊,我的女神! 当那个把手伸到冯子青胸前的人嘴里发出呓语的时候,冯子青稍微退后了一点点,然后一个漂亮的海底捞鱼,可怜那个人还没有摸到冯子青的胸部,整个人就飞上到了天花板上,然后重重的掉落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蓬! 先是脚着地,然后是胸部触地,最后才是脸落地。 落地三步曲。 但就是这三步曲,却让他体味到了人生的三重黑暗。 脚着地,腿骨断了一根。 胸部触地,肋骨断了一根。 头落地,颅骨裂开了一条缝。 三个地方,三个痛点。 但不知道到底是那个地方痛,因为三个痛点都是麻木的。 最大的痛是不痛。 他躺在地上,感觉黑暗正在迅速朝他扑来。 他感觉,腿不痛,胸不痛,头不痛,最痛的,却是小弟弟。 男人最怕小弟弟受伤了,可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看见他小弟弟受伤了。 小弟弟受的伤,应该致命伤。 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别想再碰女人了。 碰女人可以,但是要想深入到女人身体之内却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太监!他,从此只能想女人了。 男人最大的悲哀,便是小弟弟受到损伤。 他,从此告诉了爱的缠绵。 他,从此不敢再靠近女人了。 他,从另一个意义上说,已经不是男人了。 准确说,他虽然长着男人的哭官,但他已经失去了男人的功能。一个失去的男人功能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男人对女人就失去了男人的意义。 但此刻,大家关心的却不是他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而是她的强悍。 当一个女人强悍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没有人敢岐视她了。正如清代那个石秀姑,原本是个**的她,却因被海盗抢去了,当她当sh盗的老大时,就再也没有人敢把当着**看了。连那些过去的看不起她的人,也都要高看她了。 那些刚才还想占她便宜的男人,此刻都退缩到了一边。 以她为中心的圈子,迅速扩大了不止一倍。 落到她的身上的眼睛,已经没了此前的淫邪与放浪。 一种敬畏的心理,正在他们之间漫延。 冯子青环视周围一眼,就又坐到了她的坐位上。 蓝球易又给斟了杯红酒。 红酒在灯光的映照之下,鲜红如血。 眼睛也赤红如血。 刚才的淫邪,变成了现在的尊重。 武功征服人心。 尤其是那些心高气傲的人,更容易被征服。因为武功所具有的威慑力,永远都是最直接的。世界上有硬骨头,但到底还是软骨头多。 刚才叫嚣得最凶的男人,此刻都变成了缩头乌龟,躲到了一边去。 遇到懦弱的女人,他们就欺负。 碰到冯子青这样强悍的女人,他们就退避。 欺负与退避之间,是他们卑微的心灵。 一个人活在世上,见弱不欺,见强不怕,才是一个真正的人,才是一个硬气的人。 见弱即欺,遇强却避,这样的人其实根本就不配做人。 但现实世界中,却是这种人多,真正的人和硬气的人少。 何也?因为利益使然啊! 就像刚才,大家见有色可图,于是纷纷围上来起哄,都想趁乱混水摸鱼,占冯子青的便宜,可是当他们看到冯子青强悍得可怕,于是纷纷退避开去,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围拢过去过一样。 冯子青见众人退了,也就不管他们了,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喝酒的姿势很特别,也很美。 邻桌有人看见了,禁不住又在心里荡动了一下,但也就是动了一下,再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因为刚才上演的那一幕,让他们看到了对她动歪念头的下场。 258.精神虐待(上) 想占她的便宜,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此前凡是看到她的人,都想占她的便宜,但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占她的便宜。她就像悬挂在中天的太阳,惹眼,但没有那人敢正视,因为正视她的人,都要付出眼被刺伤的代价。 离她,最好远点。 这是周围的人们最真实的想法。 但也有不怕死的人,仍然在心底打着她的主意。当然,也只是打打主意而已。真要叫他实施,恐怕借他们几个虎胆他们也不敢啊! 因为她太强悍了! 一个大男人,一个六十多公斤重的大男人,她只是随便一脚,便将他踢到了天花板上,那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啊? 但是她做到了。 场中能做到这一点,恐怕也没几个人啊! 事实上,除了她和她哥冯子龙,其他人都做不到。 她,简直就是个变态一般的存在。 其他人看她的眼光,此刻都是这样。 包括蓝球易在内,都对她有了另外的看法。 过去,他认为她那次在医院踢他,只是一种巧合,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厉害,但刚才他看到她踢人那一脚,终于让他从内心信服了她踢人的本事。 一点也不假。 她就是一种强悍的存在。 对她,最好的敬而远之。 至于想娶她做老婆的念头,最好她从此打住。 当然,如果命中有缘,那就随缘好了,如果命里无缘,那就最好先撤,撤得越远越好,免得被她逮住再来一个飞腿,那就惨了。 尽管离她而去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但在蓝球易的内心深处,仍然觉得她是最美的,是他心中永不凋谢的那一朵玫瑰花,是他心中永不坠落的那个太阳,是他心中最最诱人那个女神。 花! 太阳! 女神! 离开了她,他就会失去男人的本色。 离开了她,生活就会变得无味。 离开了她,人生就会暗然失色。 她就是花! 她就太阳! 她就是女神! 只有围着她转,心情才会变得舒畅。 只有看着她,生活才会变得更美好。 只有想着她,生命才会久长。 她是他生命的另一半。 她是他心中的坐标,离开了她,他就会迷失人生的方向。 他必须抓住她,才能从她身上吸取力量,不断地向前进。 如果错过了她,就等于错过了最美的人生。 她是他的希望,是他掌舵易亿万财富的希望。如果失去了她,就算易家那亿万财富由他完全继承了,也将会失去它本身的意义。 他的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 他的一生,都是为她而活的。 他的全部,都是属于她的。 如果她答应嫁给他,做他一辈子的妻子,她叫他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绝不推托半点。 如果她叫她去死,他也不会推拒,因为他觉得这一辈子能娶就是最大的幸福,那怕是死,也是幸福的。 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就像此时的蓝球易一样,明明已经准备离开她了,心中却有种割舍不下的痛。 那痛,像针刺心神经,刻骨铭心,永生不忘。 也许,追求她原本就是一种错,也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她,可是如果不追求她,又觉得有那么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怀。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曾经拥有过,那怕她从来没对承诺过什么,但他始终觉得,不把她追到手,一定是今生最大的遗憾。 对其队女人,他从业没有过这种强烈的爱恋情绪,但自从在那家医院看到她之后,他就产生了这种割舍不掉的情绪。 也许,整个心都为她而痛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脸庞,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眉毛,看着她的鼻子,看着她嫩红的嘴唇,看着诱人的下巴,心中的痛,似乎更加刻骨了。 刻骨的痛! 钻心的痛! 一阵紧胜一阵! 现在的情况是,没见着她的时候想见到她,可见到她的时候又害怕看她,因为他怕她像那次突然发飙一样踢他躺上一段时间。 她漂亮依旧。 她矜持依旧。 面对依旧的她,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在贡嘎街上遇到她并答应陪她来清凉山庄,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258.精神虐待(下) 答应她,是对自己进行精神虐待。 就像慢性毒液浸蚀人体,明明知道时间长了就会毁掉一个人,但就是要吸食它,这是人性的悖论。 人性是脆弱的。 由此生发的爱与情,同样也是脆弱的。 但冯子青却不这样认为,在她心里,爱与情都是神圣的,是不容人亵渎的。正是其于这样的认识,所以只要有人敢向她求爱,都会无一例外的要受到她的打击。 不是她不想爱,是她不会轻易就答应一个人的爱。 有些男人,见一个爱个,——这类男人,准确说不应有爱,但恰恰是这类男人,却往往能够获得青春少女的爱,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敢表达。 爱需要表达。 但表达了不一定会爱。 就像有男人与女人碰到了一处,彼此之间都说“我爱你”,其实那是假得不能再假的话,因为真爱是不需要用嘴来说的,真爱永远在行动上。 碰到异性就说“我爱你”的人,没有一个会把爱进行到底。 或者说得直接一些,那是泛爱。 爱一旦泛滥,就会给他人造成难以弥合的伤害。 比如生活中的三角恋,脚踏两只船,小三,出轨等,都属于这种泛爱。其实大家都痛恨这类泛爱的人,但是生活中总不缺这种人,因为这种人一刻也闲不住,只要有机会逮住异性,就会说把从嘴巴里说出来。 仿佛一说那话,他或她就要死掉一样。 所以今天爱这个明天又爱那个的人,其实根本就是人,跟畜牲并没有什么区别。畜牲就是这样,只要碰到异性,立刻就会眼放异彩,然后跑到异性的神秘部位闻上一阵,然后仰天裂嘴一阵自我陶醉,然后就…… 这是爱吗? 这不是爱。 这是畜牲繁殖后代的使然。 人不能这样,因为人有思想,有感情,有七情六欲,有与畜牲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男人和女人结合在一起,并不仅仅是为了繁衍后代。如果仅仅是为繁衍后代,就与畜牲并没有什么两样了,因为人与人之间还需要情感交流,需要彼此安慰,需要相扶相携。 如果男人与女人像畜牲一样,那人活着就会失去本身的意义了。 正如**卖身,男人嫖妓,完事后付钱大吉,其意义就在于男人是为解决生理需求,女人是为不劳而获,彼与此谁也不欠谁的。 但作为社会中的人来说,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个社会还需要发展,如果男人与女人都这样做,那么这个社会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毕竟人除了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满足精神需求。动物毕竟不同于人,动物不管做什么,都是本能使然,而人却要考虑社会性。 就是一个地道的草包,不管他帮事有多么荒堂,他都会都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做的这件事或是那件事会不会遭到他人反对。 同样的,当我们说爱一个人的时候,同样应该思考一下,为什么要爱?爱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等于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如果爱这么简单的话,那么世间上爱就没有人歌颂了。 爱之所以伟大、崇高而又圣洁,是因为它能启迪一个人的心智,给人以力量。 翻开历史,随处都可以见到爱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 唐玄宗为爱,荒废了一个时代。 吴三桂为爱,祸乱了一个时代。 洪秀全为爱,丢掉了一个国家。 ……爱,不应该轻言,说出来了,就要对它负责。 唐玄宗是负责的。 吴三桂是负责的。 洪秀全是负责的。 但他们的负责,都是建立在他们的私利上的,他们的爱,本来已经超出了个人的感情,因为他的爱,应该建在为天下人谋福利的基出才会久长,但他们由于只考虑了扩孤独的去爱一个人,结果却天下背判了他们。 这是小爱。 他们不懂得大爱。 小爱娱家。 大爱护国。 不管是谁,都应当记住——随着一个人地位的改变,爱也要改变,要学会由爱一个人到爱这个社会,才能保住一个人的小爱,因为没有大爱,自然小爱也就会失去存在的可能。 乱世的爱,虽然刻骨铭心,但往往都不久长,原因就是大爱不存。 大爱不存,小爱难持久。 所以爱一个人的同时,还有学会爱其所爱的人,并由此爱其所在的环境与国家。 乱世佳人虽然为人所向往,但其中的苦楚,只要从乱世中走过来的人才清楚,至于小说或是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却是文人加工的产物,真正乱下的爱,同样也要服从大爱。 乱世中的爱与和平时期的爱一样,都是伟大的,崇高的,神圣的,更是不容人亵渎的。所以特别是在和平时期,爱一个人,还要容其平淡的。 平淡才是真。 爱也如此。 过分宣染的爱,往往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只有平淡的爱,才经爱得住时间的考验。大浪淘沙始见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259.逗他好玩(上) 蓝球易看着冯子青,脑子想七想八的乱得像一团麻。 如果冯子龙答应嫁给他,就是叫他把易家的家产拿一半给她,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她是心中永远的女神,没有女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她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但同时他也明白,他真要把冯子青娶到手,一个字:难。 两个字:很难! 三个字:难得很! 四个字就是“难上加难”。 但他没有放弃。 能把冯子青娶到手,是他这一生的奋斗目标。 尽管这个目标十分渺茫,但他不会放弃的,因为他觉得他一旦放弃了这个目标,他就会失去奋斗方向的。 心中有目标,那怕这个目标不能实现,也比心中没有目标要强一百倍。 他只想把她娶到手。 就算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会看上一眼,因为他眼里只有冯子青。 冯子青才是他的金山。 就像他此刻看冯子青一样,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她都是最美的存在。 如果把她比着太阳,那天底下的女人就只能作陪衬的星辉了。 她的漂亮就像野生的花,不带任何一丝城市的喧嚣与粉饰。 纯粹的漂亮。 赵敏不能跟她比。 李场眉更不能。 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神。 他不容任何亵渎她。 谁敢亵渎她,他跟谁拼命。 可惜的是,她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看过他一眼。 一切的一切,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一个人在独自表现。 现场就是凄清的,人物是单一的,表演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没有观众,也没有演员。 一切,都由他来扮演。 背景也是单一的灰。 灰色。 人生的灰色。 灰色下就他一个孤单的人影。 他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其见其他的物。 所有肉眼可见的东西,都好像害怕他一样躲了起来,连一丝踪迹都没有留下。 他四处寻找。 四处,除了铺天盖地灰色,连一点其他颜色也看不到。 只有灰色。 褪败的灰色。 像噩梦一样笼罩着他。 他拼力挣扎也挣扎不脱。 他感觉他似乎崩塌了,但同时也感觉有种恐怖的力量在填满他的胸腔,想要将他撑破,想要将他吞噬,想要将他毁灭。 那力量,是那样的强大。 那力量,是那样的恐怖。 强大。 恐怖。 强大与恐怖。 一起构成一个包裹他的灰色的环,将他彻彻底底的套牢在其中。 他吼叫。 他挣扎。 他撕打。 都没有用,因为那环就像一个无边的诅咒,任由他拼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将之挣断。 他只能呆在环中。 像一只受伤的蛙。 气鼓鼓的坐在井底,看到的只是巴掌大一片天。 但他就是喜欢看这一片天。 这一片天,是他生活的全部。 如果他失去了这一片天,也许他会疯掉的。 对,就是疯掉。 相到疯掉这个词,他不禁摇了摇头。 美人就在眼前。 但这美人只能看不能摸,一摸就要摸出问题。 上次的教训是深刻的,是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痛。 为她,他付出了很多。 包括李杨眉主动投怀送抱,他都拒绝了。 他知道李扬眉的心理。 李扬眉想嫁他,看中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家里的钱。 他直接怀疑的她动机跟嫁给那个美国佬的中国姑娘一样,是冲着巨额的离婚用来的。正因为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不敢笑纳她。 ——他老爹易常也曾慎重的警告过他,找女人可以,但千万不能找冲着钱来的那种女人,虽然易家是有些钱,但是也是经不起折腾的,只要易伟多离几次婚,他易家就得捉襟见肘,要留笑话给这个社会的。 这话不好听,但很现实。 别说易家经不起折腾,就是中东那些特别有有钱的王族,照样经不起折腾,毕竟钱这东西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流走的时候更是没有商量。 所谓发财要不了几家伙,背时要不了一早晨。 易家这几年迅速挤身亿万富翁之列,确实也没有费什么大劲,毕竟钢村要涨价,是谁也阻挡了事。但钢材的价格一但跌落下去,他的财富的缩水那也同样是阻挡不住的。 259.逗他好玩(下) 蓝球易知道这是原理。 所以在找女人方面他特别谨慎。 这些年,他就看中一个冯子青。 但不知为什么,冯子青却对他一点冒也不感。 就算一个歪瓜裂枣去找她,她不拿脸色给他看,但他在她面前就不行,只要一句话不对头,她就会动武。 打,他打不赢她。 说,他不是她的对手。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其他人面前挺能打的她,就是打不赢她,在其他人面前挺能说的他,就是说不过她。 开始他没有察觉,觉得也什么,等他察觉了,他才发现这其是便是他的短板,无法克服的短板,因为他已经在她面前产生了恐怖的畏难情绪。 看不到她时想看到她,看到她时又怕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克服这种畏惧她的情绪。 尽管他已经努了力了,但他仍然十分的怕她。 就像此刻,尽管他知道冯子青没有看他,但他仍然怕她猛然抬起眼睛来看他。只要她抬起眼睛,他就会不自觉的骇得打抖。 曾经有一次冯子青问他见到她时为什么要打抖,他说他那不是打抖,他那是激动。冯子青一笑置之,也就没说什么了,任由他想编什么便编什么,毕竟在她看来这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若说他与她真有点什么关系的话,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曾经追过她,她曾经打过他。 他与她之间这么点关系,其他的好像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想怎么折腾冯子青不管,只要他不影响到她正常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就行。 就像现在,她喝她的酒,他在旁边想怎么看都可以,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不能对他动手动脚,包括他请她跳舞都不行。 当然,他可以在心中飞马行空的乱想。 那是他的自由。 冯子青说过,他想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毕竟她不可能控制他的思想。 事实上她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要心里对她做点什么,她管不着,她也不管。用她和她闺蜜的话说,就算他在看见冯子青一回意淫她一回,那都是拿他没办法的事。 因为这种事一上不了台面,二又没有那个能探查得到。 “看够了就别看了。”冯子青喝完了杯中的酒,把酒杯推到蓝球易面前,“把酒满上。” 她已经喝了一瓶低度的红酒。 “你不能再喝了。” “与你有关系吗?” “没有。” “满上。” “满上就满上,喝醉的又不是我。”蓝球易嘀咕了一句,就把酒给她满上了。 冯子青对他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发觉,你是蛮可爱的。”脸蛋儿红彤彤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熟透了红苹果。 听到她夸奖自己,蓝球易整个内心里轰的响了一下。这是他和她交往以来她对他的最高评价。其他时间不是打压就是不能接她的话,否则悲催的人就是他。 “仅仅只是可爱吗?” 得寸的蓝球易还是进尺。 冯子青用手托着香腮,用力的思考了一会儿,说:“表扬你可爱已经够了,你还想怎么着?”她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一些浪。 但他知道,那不是她的内心,那是酒精在发生作用。 他不敢想她喝醉了是怎么样一个情状。 其他女人喝醉了就嚎,不知她喝醉会不会嚎。 “我不敢想。”蓝球易实话实说。 他也只能这么说,因为他怕说其他的会引起她不高兴,她高兴什么都好说,她不高兴什么都是扯蛋。 “为什么?”冯子青两眼直直的看着他。 他胆怯了缩了一下身子,说:“想其他的是犯罪。” “没有这样夸张吧?” “在我,确实是这样的。” “假如我想你犯罪呢?” 冯子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欲火。 蓝球易不禁跳动了一下,但也只敢跳动一下,因为下一刻他发现,一丝冷静之色从她的眼角流了过去,——那**火并不是她的本真,她的本真隐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凭他目前的能量还看不到。 “我叫我干什么都可以,但我得有言在先,事后你不能找我的麻烦。” 蓝球易声音涩涩的说。 说完话,他感觉四周似乎有千万双眼睛再盯着他看,——那些眼睛,就像万千把锋利的刀子,想戳破他内心,把他藏心里的隐秘揭露出来。 他看着她,不禁又往后缩了一下。 “我叫你去死,你敢吗?” 一种叫着狠毒的眼色,一下就填满了蓝球易的眼睛。 她说的并不是他想的那种意思。 他们说的两个不同的话题。 她是想叫他去死。 他想的是她要把身体献给他,那怕死,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结果,她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他红着脸,搓着手,一幅窘迫不堪的模样。 “年纪轻轻的,死了可惜。” 蓝球易想打破眼前的尴尬,开了一句玩笑。 “如果我答应嫁给你呢?” “这、这……” 听到冯子青说她嫁姶他,他立时激动成了哑巴。 冯子青却笑了。 她笑得像花一样。 “这是不可能的。” 当冯子青补充说完的时候,蓝球易终于弄明白,冯子青从开始到现在,都在逗他好玩。要她嫁他,二万五千里长征还没有起步…… 260.触电(上) 冯子龙坐回到座位上,继续喝咖啡。 在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他从来不喝白酒,因为他怕酒精过度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他是个慎重的人。 自打他单独执行任务以来,还从来没有出过错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他可不想犯错误。 再说,组织也有明确的规定,执行任务期间严禁饮酒。 多年来他一直坚守着这个原则。 所谓不依规矩,不成方圆。 犯纪律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当然,有些时候也得据情而定,比如当深入敌人内部进行侦察的时候,根据侦察需要饮一定的酒不算违规。 用他的头儿的话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都得依据当时当地的情况而定,不能说不喝酒,也不能说喝酒,喝不喝酒得看当时当地的具体情况。 一个好的将军带出一批好兵,一个坏将军一窝熊兵,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个道理。 他已经接边喝了两杯咖啡。 在冯子青离开之前,他不会离开。 同时,他还在近距离的观察张三狗、坎巴和吴老三。 吴老三依然在商谈阔论。 张三狗没有说话,一个人闷声不吶的喝酒。 坎巴似乎有些飘了,正搂着一个舞女跳舞。 他几乎是抱着她,但她又敢挣扎,只得任由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胸、肚皮和他完全贴在一处,由于不敢得罪他,所以只得任由他抱着。 好像他还不满意,他的喷着酒气的嘴还在寻找她的嘴。 她在无声抗争。 他在强制她接受。 旁边有人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伸头接血,只有傻子才干。 周围的人都不是傻子。 张三狗把杯子的酒干了,用手对坎巴招了一下。坎巴回到他的身边,问他有什么事,张三狗说坎巴你他妈的似乎发情了,把一个女人搂得那么紧干什么? 坎巴正想解释,却听得旁边一个小年轻笑道:“他妈的这年头母狗还没有摆毛,公狗就发情等着了……” “听吧,有人骂你了。”张三狗加了把催化剂。 坎巴轮了那人一眼:“兄弟,她好像既不是你姐又不是你妹,你着什么急啊?” 赤裸裸的挑衅。 “你还别说,她就是我姐了,你怎么着?” 冯子龙见有人和坎巴抬上了,拿眼看去,不由有些头大了,因为惹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冯子青在一起的蓝球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冯子龙给蓝球易下了一个结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冯子龙在心里慨叹了一句,就不露声色的注起四周的动静来。 四周喝酒的,跳舞的,聊天的,有一半人是张三狗的手下。 冯子龙只扫视了一圈,就知道张三狗的手下一共来了二十个人,加上张三狗、坎巴和吴老三,他们总共二十六人,一旦蓝球易和他们发生了冲突,那么这些人势必会加入到战团当中,所以冯子龙第一时间做出的应对反应就是迃速向窗户下面撤去。 若真有打起来,他会首先向张三狗和坎巴发难,一旦收拾了他们两个,就可以掌控整个场面了,所谓擒贼先擒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三狗和坎巴只看到场中都是他们的人,却没有看到冯子龙在后面正张网以待。真的打起来了,最先吃枪子的应该就是张三狗和坎巴,因为在冯子龙宰杀的名单上,就有他们的名字。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截不截杀蓝球易,伤不伤害到冯子青,他们都是冯子龙此次截杀的对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真的是你姐” 坎巴没想到,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居然敢有人说他的不是。 他愤怒的逼视着蓝球易:“我看你像是喝高了?”他那双贼眼,滴溜溜的直在冯子青脸上转。虽然他是独霸一方的黑道枭雄,但像是冯子青这样的美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当看到冯子青的刹那,整个人都触电了一般弹了起来,其后双眼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冯子青。她实在是太美了。能得到这样的美女搂着睡一觉,那简直就是祖宗八代积的福啊! “她是你什么人?”坎巴冲着冯子青问蓝球易。 他这样问并不是说他想放了冯子青,他这样问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冯子青他要定了!当他这样问蓝球易的时候,张三狗也看到了冯子青。 眼睛一亮,就定住了。 天啦,上帝,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张三狗叹息间站了起来,叫坎巴道:“我说巴弟你在干什么,原来是场中还有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啊!有美人也不通知哥一声,就想一个吃独食,我说巴弟你也太不地道了。”说着就朝冯子青走了过去。 冯子青没有理睬他们,依然故我的喝着红酒。 她虽然半瓶红酒,但脸上一点醉意也没有。 事实上她没有一点醉意,因为她烈酒她可以一口气喝下一瓶都没有事,何况度数只有十多度的红酒。喝干杯里的红酒,又倒了一杯,然后才抬起头,打量眼前的张三狗和坎巴,冷然的问道:“刚才聒噪的是你们?” “你得其他人敢吗?” 260.触电(下) 说话的是坎巴。 他把头都差点伸到冯子青的脸上。 冯子青没有退让。 她两眼定定的看着坎巴,嘻嘻的一笑,说:“不敢,就你敢。” “当然。” 张三狗在一旁吞了口口水。 见了美女,张三狗都会条件反射的吞口水。 蓝球易没有说话。 虽然他早就看不惯眼前这两个人了,但是他知道这两个不同于其他人,所以当他按冯子青的意思成功的惹恼了他们的时候,他就没再说话了。 不过,他可没有退缩,他也不想退缩。 退缩,在他的字典找不到这个词。 他冷冷的注视着张三狗和坎巴,一言不发,但他已经做好一拳打翻他们的准备。当然,别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将其中一个一脚踢飞的。 他没别的本事,踢人八到还有两把刷子。 “你好像是吃定了我?” 冯子青娇柔若花的脸蛋儿依然洋溢着甜美的微笑。 看到她笑的模样,坎巴浑身有种触电的感觉。 张三狗也是。 “我看上的女人,没有那个跑得掉。” “是吗” “当然” 坎巴许声未落,整个人就莫名其妙的飞了起来。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飞起来的,但是他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也似的孤线,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开始的时候,有人还以为场中在举起空中表演,直到在空中飞行的坎巴发出了那声恐怖的惊叫: “妈呀!” 人们才骤然发现,他不是自行飞起来的,他是被人踢飞的。 但是,是谁踢飞的他呢? 他旁边的人,一个张三狗,一个是蓝球易,一个是冯子青,一个是蓝球易的朋友。 这几个人,除了张三狗,谁敢踢他呢?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坎巴掉落到了地上。 轰! 一张结实的桌子,由于经受不住他的重量,彻底的粉碎了。 碎屑飞得到处都是。 其中一下侍者,由于躲闪不及,竟被一个块碎屑刺进眼中,瞎了。 他坐到地上,哎哟连天的痛嚎起来。 坎巴好像摔得不轻,好一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甚至边哼都没有哼一声。 难道是他撤坏了? 不可能。那么结实一个人,怎么这么一下就摔坏了? “哎哟,我的屁股,痛死了,哎哟!” 当坎巴终于哼叫出声的时候,张三狗才缓过气来,直直的望着冯子青,厉声问她为什么要踢坎巴。冯子青双手一摊,笑道:“哎哟我说大爷,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踢人了啊?” 张三狗也没有看见她踢人。 他这样说,是因为他觉得只有她才是最有可能的踢人者,因为蓝球易距离坎巴远一些,踢人的人不可能是他。 唯一可能踢人的人,就是站在坎巴面前的冯子青。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张三狗耍赖说。 冯子青依然没有发火,说:“你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莫非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理直气壮的说。 “真的看见了?” 冯子青又重复了一遍。 张三狗点了点头,说:“还用我说吗?这场中诸人都可以作证啊!”说着他向四击扫视了一圈,然后大声问道:“大家说,是不是她踢的巴爷啊?” “是她踢的,我们都看到了!”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场诸人,大多数都是张三狗和坎巴的手下,他要问什么,场中诸人就回答什么。张三狗双目贼贼的锁定了冯子青,嘿嘿的干笑道:“我说小姑娘,你下你听准确了吧?” “什么听准确了?我根本就没听见。” 冯子青来了个死不认账。 张三狗一双贼眼就在她脸上转。说实在的,他都活了快五十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长得像冯子青这么水灵的姑娘过。此时,他的骨头都似乎酥软了。 要是冯子青答应陪他一晚上,要他跳楼他都干。 美女啊! 千古罕见的美女啊! 张三狗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他旁边的一个手下提醒他说:“竹爷,你都流口水了。” “去去去。”张三狗拉起衣服把口水揩干净了,说,“小姑娘,人是踢的,这是肯定的,我张三狗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陪我一年时间就行了。时间到了一年,我给你一个亿,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干涉你。” 261.抵赖(上) “我为什么要陪你?” 冯子青装萌的本事,还真有些迷人。 冯子龙和她在一起,都怕她装萌。她装起萌来,要多萌有多萌。一般人不知怎么进了她的套都不知道。 就像张三狗此时见她一脸稚相,还以为是她怕了,于是脸上带笑的对她说道:“当然,我平时也不会亏待你的,我当着弟兄们的面向你承诺,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保证满足你。” “是么?” “当然。” “绝不反悔?” “绝不反悔!” 张三狗说得斩钉截铁。 冯子青嘻嘻一笑:“那我现在就要你打一千万给我呢?” “这、这……” 张三狗听到冯子青要他立马打一千万到她的账上,当即就傻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还是蛮有心计的。但他的真正想法却是:你在我的掌控之中,打一千万给你又何妨,到时你还不是得乖乖的交还给我。 所以,当冯子青说他舍不得了的时候,张三狗却又笑了,说:“谁说我舍不得了,那是我逗你玩的,不就是一千万么,我这叫人打到你账上,说吧,你账号是多少?” 冯子青报了一串号码,说你别逗我,我在银行订有手机短信业务哦。 张三狗说怎么会呢,就直接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叽哩咕噜的说一会儿,就笑着对冯子青说:“小姑娘,看看钱到账没有?” 冯子青摸出手机看了看短信,说:“还没有。” 说这话时,一幅清纯可欺的模样。 准确说,是萌。 一个萌妹。 一个地道的萌妹。 没有比她再萌的小妹妹了。 张三狗看着她直吞口水。 在他面前投怀送抱那些女人,和她比起来,他妈的就是一群骗吃骗喝的垃圾。只有她,才是真正的美人。 能搂着这样的美人睡觉,肯定比长途跋涉途中喝到凉水还要舒服。 简单说,搂着她,就一个字:爽! 想着想着,他就把手伸过去了。 冯子青退后了一步。 那一步退得很小,只是轻微的移了一下身子,但恰到好处的躲开了。 张三狗没有发现这点小变化,他又准备再次伸手去搂之际,却听冯子青格格笑道:“别动,短信来了。” 张三狗很听话的站住了。 冯子青打开短信看到:您尾号4258的x行账户于2月15日20时28分完杨一笔现金交易,金额为10000000.00元,余额10008547.25元。 “是不是钱到账了?” “到账了。” “钱到账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走的?” “你敢赖账,就不怕我对你用强?” “就凭你这熊样也能对我用强?” 冯子青眯起眼睛看着张三狗,嘻嘻的笑着。 张三狗则皱起了眉头:“你惹恼了我,就不怕我灭你?” “我怕。” “那你还不跟我走?” “怕是一回事,不跟你走又是另一回事。” “是么?” “是啊。”冯子青人畜无害的笑了一下,满脸萌相,“要不我样,你跟我走吧。” “我跟你走?你搞没有搞错啊!我会跟你走吗?” “你肯定不会。” “这是自然。” “既然你不跟我,那我走了啊!” 冯子青说着就要走人,张三狗赶紧跨前一步拦住她,说:“你就这么走了,那我一千万岂不是打水漂了?” “我又没问你要,是你自己叫人打到我账上的,要不这样,你现在吐泡口水到地上,你看收得回去不,若是你收回去了,我还你那一千万便是,如果你收不回去了,那一千万就是我的了。”冯子青说话的时候一脸镇定,仿佛她和张三狗早就认识一般,她跟他说的也不是钱的事,而是一个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那钱,是你自己拿来打水漂的,这怪不得我。还有一点,就是这钱是你不能收回去,就像吐出去的口水无法收回去一样。” “可是……” “没有可是。” 261.抵赖(下) 冯子青说话,从来不给对手思考的余地。张三狗愣愣的看着她,好像被她弄懵了,一时不知是信她还是不信她。那一千万啊,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跑到她账户上去了,如果她来个死不卖账,那这哑巴亏就吃定了。 “你不跟我走,就得把命留在这里。” 张三狗说这话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他在和外星人说话一般。 冯子青没理他。 对他这种出尔反尔的货色,她向来是不会给其好脸色的。 “问题是——”话才说出口,她就不说了。 张三狗猴急的道:“问题是什么?” “这次你裁大了。” “你说,我裁大了?” 张三狗觉得冯子青甚是荒唐,也很无聊。这美女装起萌来,真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一千万,明明是她开口要的,现在倒好,她不但否决了,而且还猪八戒吃西瓜,倒打张三狗一钉耙。挨一钉耙也就罢了,更令人不可接受的是,她竟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给了我一千万却什么也没得到,难道你不觉得你裁大了么?” 说这话时,冯子青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对付像张三狗这种终极色鬼,她有的是办法。 她这次有本事叫他给她一千万,下次她就有把握叫他给她一个亿。 事实上,像张三狗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最服冯子青这类女人收拾。 “不就是一千万么?给了就给了,有什么裁大的?” 冯子青依然没有笑。 既然张三狗根本就不在意那一千万,那就再宰他一笔吧!当这个念头从冯子青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也就是说,假若我张三问你讨要五千万或是一个亿,你也愿给我是吗?” “当……” “老大,你不能答应她。” 张三狗一个手下及时打断了他。但他只是愣了那个手下一眼,拉长了脸说:“滚一边去!你懂什么?”那个手下见他真的发火了,心说你想给她多少就给多少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我只是提醒你这个老色鬼,警防钱给了连人家的身体都得不到摸不一下。 “不就是一个亿么?”张三狗又把刚才打过的那个电话拨了过去,用泰语叽叽咕咕说了一番,又回头对冯子青说道,“我再给你一个亿,要是你再不跟我走,那你只在死在这里了。” 一个亿买冯子青。一旁的蓝球易以及他那个朋友均在心里说,一天啦,这冯子青转眼就大发了,才喝一顿咖啡的时间,她就赚了一亿一千万,这钱他妈的也太好赚了。 其实不是钱太好赚了,准确说,是张三狗太草包了,像这种花钱买笑的事情,对霓虹灯下那些卖身的女人还可以,对冯子青却不行,因为她从开始到现在,亚根就没想过要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除非她真想陪他上床,否则他永远也得不到她。 她,可不同于一般的女人。 她叫冯子青,一个敢打又有心计的女人。 虽然张三狗是个黑社会的大佬,但他在冯子青眼里,就是一流氓,一个市侩,一个地痞,一个见到漂亮女人就知道发糗的臭男人,烂色鬼。 也许其他女人接了他的钱就只得跟他走了。 但冯子青拿了他的钱拿了也是白拿。 如果张三狗敢用强,那她就会对他实施打击。 她看了一下四周形形色色的人,估量了一下张三狗的手下也就二十几个,虽然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把他们打趴下,但若是加上蓝球易和他朋友,逃出这个清凉山庄还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我还是那句话,钱是你自愿打的,我可没有答应跟你走啊!” 论耍嘴皮子,别说一个张三狗,就是再加十个张三狗,也不是冯子青的对手。 虽然冯子青说的话一点也不靠谱,但她说的是事实。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叫张三狗打过钱给她,一切,都是张三狗自作聪明打的。其实冯子青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接受张三狗打钱给她,但后来她想到像张三狗这种无恶不作的家伙,他的钱来得也便宜,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关键是要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记得不是那个女人都可以任由他欺负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她才接受了他的钱。 但她并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事实上,她也不可能给他。可是张三狗却一心要得到她。 若是冯子青不跟他走,那他就会对对施暴。 这也是他接连两次把钱打到她账上的原因。 他打的算盘是,如果冯子青胆敢抵赖,他就在这间屋子对她施暴,然后再把她账上的钱转到他的账上。这样,他就等于什么也不蚀就赚到了她的身体,只是中间多了一点周折而已。 “你说这话之前应该先打听一下我是谁,因为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钱都不好拿,这是事实,不过你今夜却走眼了,因为拿你的钱的人是我,一个软硬不吃的女人。”冯子青温柔的笑了一下,“如果你觉得人多就想推倒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人多并代表实力,如果你敢对我动粗,那这里就是你最后的葬身之地。” 262.冷枪(上)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跟此前的她,纯粹就换了个人似的。 张三狗没有接话,只是轮着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冯子青。 他不相信,一个小姑娘和两个小男生,能够从他的铁笼之中逃出去。 他们不能,其他人也不能,因为—— 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在这里,他截杀过很多重要的人物。 他只递了具眼色,四周那些喝酒的或是看热闹的,就围聚到了他的四周。 准确说,他们堵死了冯子青所有能够逃离现场的去路。 在清凉山庄和他作对,等于是在和阎王作对。 阎王是勾那个人的命,只消大笔一挥就可以了。 他张三狗要取那个人的命,只消眨一下眼色就够了。 用他的话说,他想取人性命,有时比阎王老爷还要快捷得多。 他说的是实话。 因为在清凉山庄,他至少取了十个人的性命。 那些死去的人,有江湖大佬,也有政府官员,还有腰缠万贯的富商,总之一句话,谁要是敢在清凉山庄与他为敌,那他就死定了。 这是他的规矩。 今天晚上冯子青想诈他,那是找错了人。 原本,他只是想让她陪睡一晚上就放了她的,但没想到她的胆子倒也真是一个大,竟然敢诈他一亿一千万。 在清凉山庄诈他,简直就是在刀锋上跳舞,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轮着眼睛看着冯子青,目光里尽是不屑与轻蔑。 你一个小姑娘,竟然敢诈我的钱,我看你纯粹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得痛快,我要让你知道男人的厉害,我要让你后悔碰上我,我要让你每天晚上都陪着我,我要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不然我会弄条狼狗来强奸你…… 越想到后面,他脸上淫荡的笑就越发的淫荡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淫荡货,此刻他心里一发情加发飙,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不要脸的色鬼,两只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冯子青,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去。 但冯子青依然没有发火。 从她又俏又美的脸蛋上,根本就看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就像一潭深水,表面上平静,其内里也许正涌动着激流也说不定。 事实上,她已经动了杀念。 对江湖上这种黑吃黑的大佬,她从来没就想过要饶恕他们,因为他们在她眼里,就是人渣,就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的人渣。 对待人渣,她只喜欢采用一种办法,那就是杀。 她宰杀过的人渣也不是一个两个。 去年她非洲旅行,路上碰到劫财劫色的人渣,她当时想的是,如果他们不碰她,那么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他们敢碰她一下,那她就会杀了他们。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个人渣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她用英语叫他放开她,那个人不但不放手,反而还把罪恶的大手向她的胸脯伸了进去,气愤之下,她反手抓住那个人的衣领,将他后她后面提到她前面,一脚海底捞鱼,就将他踢得三魂出窍,七魄散乱,只有地挣扎动弹了一会儿,就两脚一伸去了西天极乐世界。 其他人渣见她杀人如取草芥,恨得丢下手里的财富,就要作鸟兽散的瞬间,愤怒到了极点的冯子青赶过去,一脚踢死一个,一脚踢飞一过,一脚踢断一人的双腿,然后怒不可遏的和朋友离开了。 事后,一个朋友问她杀人怕不怕,她说怕呀,因为人命都大于天啊,但同时她又告诉朋友,在非洲那种没有政府可以管得了地方,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杀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杀人,有时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这办法要以一方付出生命为代价,但为了活下去,就只得把对方杀掉了。 就像此刻和此前,冯子青并没有想杀张三狗的,因为她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猎到她的美色。从来没有见过如她一样漂亮的女人的他,自然不会放过送到眼前的这个尤物。因为她漂亮,所以他必段得到她。 这就是他把钱打到她账上的原因。 原本他以为,只要给了她一些钱,像她这种小姑娘,没有不跟他上床的。 上了床,玩够了,再杀了她,那钱就在银行的账户上旅行了周,就又回到了他的账上。这种奇妙的游戏他也不是只玩了一回两回,用这种方式劫色,远比又打又杀,威胁加利诱要实在得多。 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冯子青,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一般女人只要见了那么钱,怎么也得感激涕零,抱着给钱者的大腿又亲又吻。可冯子青拿到了钱,脸上依然镇定如常,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 张三狗在心中那个恨啊!简直就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262.冷枪(下) 按他的个性,早就想给冯子青一枪了。但想归想,做归做,像冯子青这样漂亮的女人,不但人间少有,天上难寻,别说他舍不得一枪崩了她,就换着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只怕也难举起他手中的枪,毕竟美人难寻啊! “拿了我的钱,就得跟我走人,否则……” 张三狗后面的话咔在喉咙间,最终没有说出来。对付女人,他有他的办法,特别是有些话不能说出来,但又必须将那话表达出来,不然得了便宜还想卖乖的女人会在背后骂娘的。他不想自己的娘被人骂,但同时他也不想有人敢明打明的欺骗他。 所以,他说出口来的话虽然有些硬,但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绝。 因为他想的是,像冯子青这种小女人,只要给她一小点威胁就够了,至于真的威胁,他怕她承受不了。一个漂亮如花的女人,如果因为恐吓变得花容失色了,那就不好玩了,毕竟绷紧的肌肉没有放松的肌松玩起来让人开心。 “否则你就杀了我是不是?” 冯子龙上盯着张三狗,一脸冷笑。 要不是他给了她一亿一千万,她就一大脚把他踢滚开了。她是看在他爽爽快快就给了她一亿一千万的份上,才没有对他动脚的。 但在她的心底深处,却已经决定要杀死他了。 只是她还没有发觉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明面上的杀手她不怕,因为击杀明面的杀手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她怕的是暗处的冷枪。 谁也怕暗处的冷枪。 冷枪杀人没有征兆。 她最恨在背后使冷枪的人。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其实她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冯子龙。 只要她动了手,冯子龙就会在第一时间清除她外围的威胁。加她身边的蓝球易和他朋友,她并不惧怕张三狗。 也可以这么说,只要她动手,就能把张三狗和他手下打趴下。 她绝对不给他们还手的机会。 虽然张三狗很有江湖打打杀杀的经验,但那是针对那些手地寸铁的普通平民百姓,对她,就会失去先天优势。 因为他那些杀手,根本就没有机会对她下手。 她不允许他们出手。 准确说,在他们出手之前,她就会取掉他们的性命。 这是她的打算。 真正操作起来能不能干净利索的打倒或杀死他们,那就得看他们的反应是慢还是快了,若他们反应够快,那她只能杀掉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因为一旦他们反应过来,就会迅速扭转局势,把她围起来打。 再者,他们手中有枪,而她,除了一双拳头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一切,都得用拳头解决。 要想用拳头打倒他们或是打退他们,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困难,但冯子青并没有打算放弃,她必须对张三狗进行一次致命的打击,即使打不死他,也让他认识到女人也是不好欺负的。 但她并没有想过如何打退周围的杀手,因为这对她来说一点把握也没有。她真正想做的,是瞧准机会给张三狗致命一击,即使不杀掉他,也要将他控制在手中。也只有这样,才能带着蓝球易和他的朋友冲出清凉山庄,重新回到她原来的生活圈子中去。 “这是必须的。” 张三狗回答冯子青的时候,脸上带着狼一样的笑意。 狼看到羊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冯子青也对他笑了一下,说:“你就这么有把握么?”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既然我选择了把钱打到你账上,那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握制服你,让你乖乖的跟我上床。”张三狗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一收一放的,看去就像一个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色鬼,“倘若你这就跟我走并把我服侍舒服了,我还会给你很多的钱……” “钱这东西,有多用多,有少用少。”冯子青皮笑肉不笑的说,“一亿一千万对我来说,本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就算你给我再多,也仅仅是个数字而已,并不代表实际的意义。” “如此说来,你还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人喽?”张三狗那双色眼盯着冯子青,模样就像三月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我给你一亿一千万,条件是你必须跟我上床,可是你现在反悔了,那一亿一千万你应该返还给我啊!你不给我,那你就得陪我上床,这是公平的买卖,完事了你去银行数钱,我搂着被子睡大觉。” 263.我的眼睛(上) “你去搂着你妈睡吧!” 伴随低沉的怒吼声,冯子青朝张三狗裆下送去了一记漂亮的海底捞鱼。 踢男人用这招,她觉得百试百爽。 张三狗没想到她说踢就踢,等他察觉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飞了起来,砸到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上。 轰! 水晶吊灯碎了。 水晶掉得满地都是。 那些蹦迪的年轻男女,以为是不明的原子弹爆炸了,骇得一个个蹲到地上,蒙着头捂着耳朵大吼大叫。 在他们的尖叫声中,张三狗肥胖的躯体砸到了地上。 蓬! 粗大的身躯,砸得水晶四溅,形似下了一阵水晶雨。 而他本人,则像彻底瘫软了。 他没想到,冯子青那么不起眼一个小姑娘,居然拥有如此骇人的力量,只见她抬脚就那么踢了一下,就将他整个人踢到了天花板上。 除了摔得痛之处,裆下好像并不痛。 其实身上此时也不痛。 他睁着眼睛看看四周倒立的人,感觉这个世界好像翻了个转儿,他们都头上脚下了,看上去怪怪的。 四周都是尖叫声。 有人率先从惊恐中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抱着头朝安全的地方奔去。 张三狗那些手下,则各自拨出了武器。 黑洞洞的枪口在霓虹灯下散发着恐怖的幽光。 遗憾的是,它们没有找到攻击的目标。 因为他们拨出枪的时候,才猝然发现冯子青已经失踪了。 就像一粒沙子在沙漠上消失了一样,连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去哪里了? 绝不能让她跑了! 有人迅速堵住了舞厅唯一安全也出口,有人的眼睛已经在舞厅中来回的扫射了好几个次。除了混乱的人流,没有找到冯子青。 冯子青的同伴,蓝球易和他的朋友,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冯子青刚才坐的桌子上,还剩下半杯没有喝的红酒。 红酒在霓虹灯的映照之下反射出血红的光芒。 死亡的光芒。 一个杀手猝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就倒下了。 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倒下的,但是眼尖的杀手看见他胸口上多了一个血洞。 鲜血正从那血洞中涌流出来。 他瞪着双大眼睛,恐惧的瞪着天花板,仿佛杀他的人就在天花板上一样。 事实上,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除了那盏破碎的水晶灯,就剩下闪灭不定的孔灯了。 在闪烁不定的霓虹光影之下,那个正在死去的杀手就像一个择人欲食的魔鬼一样令人望而生寒。他还没有死去,他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着,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 张三狗已经挣扎着从碎水晶间站了起来。 他脸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印,看去比魔鬼还狰狞。 他就那么站着,仿佛一个突然失去记忆的人,既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又要到哪里去。 他似乎已经傻了。 他看着四周,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一样认识的物品。 他感觉他很孤独,就像他是一个人刚来到这里一样。他茫然的看着在四周奔跑的人和拼命尖叫的人,感觉生命在身体内流逝一般。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看着一张张并不陌生却又记不起是谁的面孔,一时茫然若投胎转世,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 事实上,他此时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因为他的思想还没有完全回归。 就算你问他是谁,他也不能准确的回答你他是谁,因为大脑受到剧列的震荡这后还没有完全复位。 他就那么傻傻的站着。 也没有人去拉他,也没有人去扶他。 他那些曾经唯命是从的手下,此时没有一个能顾及到他的存在,他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混乱之中,最最要紧的是逃命,至于救不救张三狗,那得等到他们安全之后再说。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杀手,这时正在拼命的向张三狗靠近,由于混乱的人流冲撞着他们的身体,一时半刻他们还挤不到他的身边。 所幸的是,没有一个踩到张三狗。 要是再补踩他几脚,那他就不悲催都没法了。 闪灭不定的霓虹之中,有人在喊张三狗,张三狗也听到了,但是他拼尽了全力,也答不出话来。 他又拼力的想站起来,但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凭由他拼尽了全力,也没能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他放弃了最后的挣扎,索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人从身边跑过。 混乱之中,又有人倒下了。 这次倒下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263.我的眼睛(下) 那三个倒在地上的人,都在同一时刻看到了一张经美的脸,张三狗一直都期盼吻到的脸。可惜的是,当他们精准的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倒下了。 他们在喊,杀人的女人就在这里。 但是,他们和张三狗一样,尽管拼尽了全力,但就是吼不出声音来,仿佛声音因了倦了一般睡觉了,任由你怎么叫也叫醒不过来。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 当他们这样想的时候,依然睁着的眼睛又看见有人倒下了。 倒下的人砸到地板之上,发出轰的一声剧响。 但他们没有听到他们倒地时发出的响声。 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其实想明白的还不止这一件事,还有那个漂亮女人为什么要打倒他们?她的身手又能做到快若魅影,连一点痕迹也让人察觉不到。 当第五个人倒下的时候,冯子龙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影蹿到了冯子青的身边,拉起她迅速朝唯一的通道口奔了过去。 “放开我!” “别叫,是我。” 当冯子青看清是冯子龙的时候,顿时激动得泪盈满眶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冯子青此时看到冯子龙,说不激动是假的,激动得不得了才是真的。 她就那么任由他拦着一路朝通道口奔过去。 蓝球易和他朋友紧跟在他们后面。 虽然张三狗人多势众,但由于群龙无首,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保的战斗力,一旦他们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仅凭冯子青、冯子龙和蓝球易与他朋友的力量,是很难冲出这间舞厅的。 必须趁乱冲出去。 通道口由于被张三狗几个比较得力的杀手把住,所以最先冲到此处的人并没有一个逃出去,他们都这被张三狗的杀手堵住了。 “放我们出去!” 一个高大威武的汉子一脚将那个嚎叫的人踢翻在地上,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吼道:“出去?你他妈的没有看见竹爷受伤了么?”张三狗的手下没有一个敢叫他狗爷,他们都叫他竹爷,这是他特别吩咐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谁是竹爷,我是到这里来玩的,你们放我出去吧,我求你们了!”那个人说着就跪倒在地上,模样如丧考妣。 那些杀手没有一个理他们。 那个拿枪抵着他脑袋的人见他是个胆小鬼,也就把枪收了回去。 他站到一个高台之上,高声喝叫大家安静。 冯子龙心道安静下来就别想逃出去了,现在得把他打下来才行,想到此处,猝然抓起旁边桌上一个酒杯,瞄也不瞄一下就朝那个人扔了过去。 叭! 杯子砸到那人脑壳上,碎了。 那个人刚喊得一声哎哟,人就从高台上倒了下来。 他倒下来瞬间,有人看见个人冲到了通道门口。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那个裁下高台的人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立刻抓住他们,给他们来个五马分尸,叫他们记得打人都是付出代价的。 “位住他们!” 有人听见通道口前有人在大叫,也跟着大叫起来。 一时间,房间乱成了一团。 张三狗躺在地上,想爬起来却没有任何一点力气,就那么软若无力的瘫在地上,形似一堆烂泥。 忽然,他感觉胸口一阵气闷,他拿眼睛看去,原来是一个人正站在他胸脯上。 “杂碎,滚开!” 他怒吼,但奇怪的是,声音就像咔在了喉咙里一样,任由他拼尽了全力,也没有那两个词叫出来。 他叫不出来,但他听得见。 发出叫声的正是那个站在他胸脯上的家伙。 “奶奶的,等老子站起来了,不灭你全家才怪!” 张三狗愤愤的在心里怒骂。 在他的怒骂声中,有人朝通道口奔过去了。 “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逃不出去了,依我看不如灭了他们!” “唉,也只好如此了!”冯子龙叹息一声,整个人忽然一旋,向他奔来那几个人就像猛然遇到大力猛砸一般朝四周撤了出去。 ——哎哟! ——我的腿! ——我的眼睛! 惊恐的喝叫声中,堵在通道口那几个人的身体,就像飓风中的物体一样,翻飞着砸向了四面的墙壁。 蓬! 蓬蓬! 蓬! 接连不断的闷吶声中,那几个人就摔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那种钻心的疼痛,是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开始那一刻并没有什么,但等身体落到了地上,整个身上的关节和韧带便开始疼痛起来,开始的时候痛得十分轻微,接下来就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直到痛得整个人都散了架一般。 痛! 针刺一般的痛! 刀子剔骨一般的痛! 痛得要命! 痛得要死! 什么是生不如死?这就是生不如死! 大脑是清醒的,眼睛是睁着的,疼痛是钻心的。 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264.殊途同归(上) 痛! 在迅速扩散。 一个人在痛。 两个人在痛。 三个人在痛。 ……很快,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 他们都在痛。 没有一个人不痛。 没有一个人知道是谁把他们整成这样的。他们就那么躺在地上,任由痛像潮水一般洗涤他们的神经与骨骼,任由疼痛像锋刀的刀子一样穿过他们的痛感神经,直达生命中枢。 痛! 他妈的要命的痛! 有人痛得不行了,就拼命的嚎叫起来。 ——哎哟! ——痛死我了! ——哎哟,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剧烈的疼痛,瞬间像传染病一样,就让倒在地上的人都痛上了。 张三狗依然躺在地上,不能说也不能哼,就那么一个人孤独地躺着,任由身边的人发出声嘶力歇的嚎叫。 他恐怖的算了一下时间,从开始有人喊痛到现喊痛声响成一片,前前后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这种瘟疫般的传播速度,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冯子龙。 但问题是——此前说他来了清凉山庄,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啊! 难道,他就隐藏在杀手当中? 想到这一层,张三狗的神经中枢也不禁惊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 这个冯子龙,他妈的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神魂一样,你怕他什么他偏来什么,总之一句话,要是你惹上了他,那你这一辈主就别想睡安稳觉了。 自打他知道有冯子龙这个名字以来,就没有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 还是在去年的这几天,他第一次和冯子龙打照面,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冯子龙像其他人一样好对付,等他和冯子龙交上了手,才知道冯子龙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 他就像520胶水,一旦粘上了你,你就别想从他手里轻松摆脱了,即使侥幸能够成功,但那也得付出脱掉一层皮的代价。 上次他从冯子龙手里逃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说,还差点就死在了他的枪下。 他不但枪法快准狠,而且要命的是,凡是和他打过一次照面的人,你就别想从他的记忆里抹去。他的记忆,就好像高倍像素的摄影机一样,只要他扫过了你的声音与形象,那你这一辈子也别想从他记忆里抹去了。 他会时刻记着你。 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不怕贼抢,只怕贼惦记。 被谁掂记都不怕,就怕冯子龙掂记。这是张三狗这一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只要听到冯子龙这三个字,他就会在夜梦之中尿尿。 虽然这事不为外人知道,但他感觉自己自从碰到冯子龙后,就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妈的,是谁屙尿了,好臭!” 有人从疼痛中醒过来,一闻到尿的腥臊味,就忍不住大叫起来。 一闻到这尿味,有人顿时忘记了痛。 “妈的,是那个杂碎屙的啊,这么臭!” 张三狗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话。 但他知道是谁屙的尿。 那尿有股特别熟悉的味道,就像是他身体的一个倍分一样。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准备用手去摸,那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但他知道,那是他尿尿了。 别说是其他时候,就是他没有受伤的时候只要听要听到冯子龙来了,都要忍不住尿尿。白天他就尿了一泡在裤裆里,只是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在冯子龙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窟相而已。 就像此刻一样,尽管有人发察有人尿尿了,但没有人知道是他尿尿了,他正自感到庆幸,猛觉胸口上一痛,又有一个人踩到了他的胸口上。 准确说,那个人不是踩到了他胸口上,而是甩到了他胸口上。 他想骂,但骂不出,只得任由那人不出声的压着。 四周,还有人在被打倒或摔飞。 整个舞厅,就像一个修罗场,只闻惨嚎声,不见摔人者。 摔人者,冯子龙也。 冯子龙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口气连摔了十三个人,加上他此前摞倒在地的那个,再加上冯子青先前踢飞的张三狗以及他的三个手下,张三狗的手下已经伤了十八个人。 那些没有遭到攻击的人虽说都是潜在的威胁,但相对来说,他们的威胁已经不足惧了,因为冯子龙发现,张三狗今天晚上带来这些人虽然厉害是厉害,但好像都被吓破了胆,一个个提起来扔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他也没有怎么使力摔他们,要是他用了大力气,那他们就死定了。 他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为他觉得他们都不应该死,这里真正必须死的,只有张三狗一个人,他才是祸害这个社会的元凶。 就是杀他一千次,剐他一万刀,也一点不惨忍。 因为他从来就不把别人的生命当生命。 264.殊途同归(下) 为了他的个人利益,他可以强奸、杀人、纵火、抢劫……一句话,只有能把钱捞到他腰包里,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是魔鬼。 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一个早就该被枪毙了的魔鬼。 冯子龙看准了他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去。 那些依然站在四击警戒但并没有出手的杀手,看见冯子龙朝他们的老大走过去了,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他,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他杀人如吹瓜切菜一般锋利的杀着。 此时去找他的麻烦,无疑是自寻死路。 只有傻子才会自寻死路。 聪明人都会站在旁边观望,当他确定危险已经过去了,才会谨小慎微的重新审视杀人者。 杀人者冯子龙就站在他们的中间。 如果他们一窝蜂的群殴而上,就会让冯子龙双拳难敌四手。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 虎威不倒,没有人敢上。 冯子龙就是虎。 一头威风凛凛的怒虎。 谁也不敢惹。 谁惹谁死。 他原本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杀死张三狗的,是他惹怒了冯子龙。若是张三狗不找冯子青的麻烦,冯子龙打算让他还多活几天,是他自短了活路,所以此时冯子龙走向他,是他的死期到了。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没有一个出手。 谁出手谁死。 那些杀手都知道冯子龙,当他们知道刚才摔人的就是大名顶鼎鼎的冯子龙的时候,他们都傻眼了。 他们无时无刻都挂在嘴边要提防的人,却在他走入他们视野那一刻,一个个都傻了。 准确说不是他们傻了,是他们被骇呆了。 他们傻愣愣的看着冯子龙走向张三狗,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谁阻止谁死,只有傻瓜才会阻止。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狠毒,但也仅是闪过而已,并没有在眼中停留多久。 虽然张三狗全身都痛麻木了,但他的神志仍然是清醒的,所以当他看到冯子龙走向他的时候,他骇得全身打了个寒噤,又不禁屙了泡热尿。 冯子龙把他地上抓起来扔到一把椅子上:“张三狗,本来我想让你多活几天的,可是你色心不死,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妹妹的身上,因此我只好提前打发你上路了。” 张三狗眼皮往上翻了一下,喉咙间咕咕一阵异响,他就仰躺在了椅子上。 冯子龙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沉声喝问道:“是张三狗的手下,都给我站出来,我不杀地罪之人,同时我也让大家明白,我也不杀轻罪之人。”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听到冯子龙这样说,立刻从暗处走了出来,颤抖着站到冯子龙面前,说他们并没有想过要杀人,一切都是张三狗指使的。 树倒胡狲散,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 此前一刻钟,他们都还在提着头为张三狗卖命,才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背判了张三狗,其反目之快,比翻书还快。 冯子龙又扫视了他们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他这个时候看见张三狗又醒了过来。 张三狗睁着双恐惧到了极点的眼睛看着冯子龙,忽然说出了几个字:“杀了他们!”其后就又昏了过去。 对于背判他的人,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杀了他! ——他才该杀! ——我们不再为他卖命了! ——为了妻儿,杀了他吧! 在四周群情激愤的怒吼声中,有人推弹上膛,就要开枪打死了。 张三狗仍然在昏迷当中,要是他看到自己的手下要枪杀自己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鸟殊途同归,可悲又可怜。 冯子龙摇摇头,没有说话。 对于张三狗这种罪大恶极的首要罪犯,他向来没有任何怜悯心,向来都是一枪取其性命,以解心头之恨,但今天他没有这么做,他要在场的杀手都记住——自己剥夺了他人的钱财,就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啊!我的钱!” 张三狗从昏迷中再次醒来,喊的不是救命,而是他的钱。 冯子龙又摇了摇头。 亡命徒! 真正的亡命徒! 也只有张三狗这样的亡命徒,才会要钱不要命。 他轮着双眼睛瞪视着眼前的冯子龙,胆颤心惊的道:“你、你不会把我的钱都抢走吧?” 冯子龙没搭理他。 搭理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已经疯了。 一个赫赫有名的恐怖分子头目,一个罪大恶极的大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狂,居然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旅途上疯了。 265.毒瘤(上) “你们——”冯子龙没理睬醒过来的张三狗,目光扫视着四周说,“谁是他的管家?” 张三狗疯了,那杀不杀他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就留他一条残命吧! 当冯子龙确定不杀他的时候,想到的是他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巨额财富。 少说,他的钱也不会下十个亿。 这些钱,可以改变很困难家庭的命运。 因此,他要把张三狗的钱掏空。 他掏空张三狗的钱,就是为了改变那些贫困家庭的命运。 他们太需要钱了。 最近几年,冯子龙到过中国西南很多农村家庭,由于天灾或是人祸或是地理环境太差,有很多家庭现在都还特别的贫穷。 贫穷就是落后。 事实上,越贫穷就越落后,反过来,越落后也越贫穷,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在贫穷的山区,孩子们不能读书,父母都到外面打工去了,一年不轻易回一次家,家里都由老人照管,所以那里的孩子特别的需要关爱。 父爱与母爱,在他们心里是遥不可及的梦。 可以说,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从出生到成年之前,一直笼着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要活着?他们不懂得,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还有爱情与友情。在他们眼里与心里,只里有原始的情欲,这也是贫穷落后地区的孩子早早嫁人的缘故。 说某个女生喜欢某个男生,或是某个男生喜欢某个女生,那是假象,因为他们一旦结合,就只会拼命的生小孩。至于其他的,却似乎都不重要。 因为小孩生多了,所以又重新沦入到贫穷行列中,所谓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就是这个道理。他们生小孩子,并不想把小孩子培养成优秀人才,他们只在履行传宗接代的功能,其他的在他们眼里都不重要。 重要的某家的香火不能断。 这是新时代的悲哀。 也是这个时代教育的失败。 其实也不能说是教育的失败,因为教育根本就延伸不到他们的心灵里去。 这是一种悖论。 大家都知道这话说得很牵强,但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落后山区的人心里,真的没有文明礼仪这类现代文明的概念,在他们眼里与心里,一切都扯谈的,有后代传宗接代才是最关键的。 这是上千年前老祖宗们就留下来的规矩。 这规矩在他们心目之中比神还要神圣,任何人不可侵犯。 所以在边远而又贫穷的山区,一个家庭有没有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一个儿。好像一个儿可以抵整个世界似的,这是一种愚昧。 一种现代的愚昧。 这种愚昧没有一定的文化积淀,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几年国家的政策放开了,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可以生育二胎了,但富裕起来的城市人却并不想生育二胎,毕竟生育二胎的成本太高了,再加上大多数生育二胎的育龄夫妇年纪都有些偏大了,所以大多数夫妇都不愿生育二胎了。 但在落后而又贫穷的山区,依然是不生男孩子绝不罢休。 有的地方,甚至连国家公务员都可以生了男孩子为止,——像这种地方的超生,生一个罚一万人民币,所以在这种以县为贫困单位的地方,国家公职人员有三个甚至四个小孩子也并不罕见。 这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悲哀。 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 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是这个社会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都一样重要。可不知为什么,从古至今,女人的命为什么就要男人差呢? 这是男权对女人的岐视。 女人应该打破这种男权。 人人生而平等。 为什么女人就不能自己重视自己呢? 265.毒瘤(下) 有一种现象,就是女人还年轻的时候,是传宗接代的坚决反对者,但不知为什么,一旦女人嫁了人,就站到了男人一边,视不生男孩的女人为异类了。 这种女人岐视女人的现象,值得我们的社会学家好好的研究一番。 这不是一种简单的现象。 这种现象牵扯到种种根深蒂固的传宗理念。 要打破这种理念,没有几代人付出艰辛的努力,是难以成功的。 就像早些年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时候,很难,难到没有人听工作组的意见。不谁生,就躲着生。于是,超生成了那个年代最独特的一道风景。而如今,虽然计划生育政策已经深入人心,但仍然有人想方设法违背这一政策。 落后的地方,贫穷的地方,仍然是计划生育政策无法执行到底的地方。 这些地方的人,想的不是如何发财,如何过上富裕的日子,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如何生一个儿,好像儿是他们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的唯一依靠一般。 就是在今天包括很多富裕起来的地方,仍然重男轻女,比如生了个儿,亲戚朋友会聚在一起庆祝一番,若是生了个女,亲戚朋友则会哀叹——生女好,就是命苦了一些。 在农村,说某人命苦,并不是说他没有钱,而是说他没有儿。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生儿就富了吗?非也。有一个男人,一口气生了五个儿,还觉不满意,又躲着生了一个儿,六个儿一窝,看着喜人,可是由于家里实在是太穷了,那些儿初中还没有读毕业,就辍学打工去了,至今大儿都三十好几了,因为好吃懒做,赚的钱又少得可怜,所以至今仍然在打单身,一家六个儿,只一个娶到了媳妇,正如有人开玩笑说你儿多啊,好,就是有五双空眼看着一个儿睡女人,好像你们家八辈都缺女人啊! 这话说得,那是听到耳里都不忍。 八辈子都缺女人,说的并不是他家没有女人,是女人在他家是稀有物。 像这种家庭,别说生了六儿,就是生下一个营来,也只能给这个时代抹黑。 这种只生不养的生殖方式,跟畜牲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在中国,这种现象实在太普遍了。 经过几千年的积淀,好像人们对生男都有了瘾一样,短时间是难心戒掉的。 鸦片上瘾好戒,想生男的思想一旦成形,那就八辈子都难打戒掉了。 这是女人的噩梦。 这是男人的悲哀。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走进婚姻的党殿,总得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当然,在今天的城市,这个方面得到了很多改观,但仍然有根深蒂固者存在。 这种男尊女卑的观点必须根除。 这种观点就像根植在人们心灵上的毒瘤,总是很难根除。要根除,就得影响到祖宗的安宁。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悲哀,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 都神马年代了,却还有人为了生一个儿而躲到深山老林里面去,或是躲到边远得荒无人烟的地方去。直到他胡子长得老长了,直到生了一个儿,直到他婆娘都变成了大冬瓜,他才会带着她们以及那个儿回到他的家里,和命悬一线的老娘老父大谈特谈他的丰功伟绩。 这在中国并不罕见。 罕见的是他们那种弃而不舍的精神。 若是每个中国人都用这种精神来建设社会主义大业,社会主义至少要早一百年在中国建成。可惜的遗憾的是,中国有部分人只在生儿上有这种精神,至于建设国家和社会,则是他人的事情。 这种人只会享受社会给他提供的各种待遇,叫他为他人或是社会办点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涉及到中国人的劣根性——利己。 不管是在农村或是在城市,我们经常看到有人为一毛钱或是一度电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最后不得不以大打出手收场。 这种劣根性不除,很难改变固有的陋习。 陋习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有这一部分存在。 这一部分是社会的毒瘤。 教他读书,他不读,他说读书是他人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让去培训,他不去,他说那是有钱人办的事,他一个穷人,不适合做那种事儿。 叫他去学技术,他也不去,他说那活儿太苦太累,还不如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来得实在。 就是这些人,拖了我们这个社会的后腿。 就是这些人,损坏了我们社会的形象。 就是这些人,破坏着人类社会的自然进步。 这些人,通统都应该拉去劳动改造,也只有劳动改造,才能让他们认识技能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才能让他们认识到他是多么的离不开这个社会,让能让他认识到他应该为社会作些什么,而不是只向这个社会索取。 正因为这方面的事与这方面的人看得太多了,所以冯子龙才会把张三狗的钱通统转走,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让他们懂得如何有尊严地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能不能活到长命百岁或是能不能传宗接代,那都不是重要的。 他曾经给个村子承诺过,他要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当时他承诺也没有想到其他,他只是想到了便说了出来,并没有想到要改变他们有多难,他只想到要做这件事情,于是就这做了…… 266.绝版男人(上) 他必须这样做,才能给那个村的村民一个交待。 不然,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因为他是极为重视承诺的人。 承诺了,就必须兑现。 这是他的准则。 只要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这准则就不会变。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张三狗,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厌恶,像张三狗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早就该下地狱了。原本,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取他的性命的,他还准备要他多活几天,没想到他竟然敢打他妹冯子青的主意,——打她的主意,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这,也是冯子龙让他提前死的原因。 张三狗虽然骨头摔到好几处,整个身体都痛麻木了,但他的大脑仍然是清醒的。所以,当他看到冯子龙站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想的结果便是——这次死定了! 事实上,冯子龙这次也没有打算饶他。 饶他,便是对其他人的虐待。因为他活在这世上一天,就意味着其他人会因他而死去。 他必须死。 再让他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就是个人渣。 人渣都该死。 冯子龙看着恐怖到了极点的张三狗,一句话都没有说。 对他,冯子龙已经没话可说,因为去年冯子龙就饶过了他一次,条件是他必须洗心革面,从此不再祸害他人。可是他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他必须死。 虽然冯子龙没有说话,但是他又尿了一泡尿。 这是他今晚上尿的第三泡尿了。 不是他尿多,是他对冯子龙产生了恐怖症。只要看到冯子龙,他就会条件反射也似的尿尿。一个大男人胆小如此,活得其实也够窝囊的了。 他睁着恐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冯子龙,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了也没能说出来。 他就那么恐惧地躺着。 裤裆里一片潮湿。 他感觉他已经失去了做人的意义,同时也感觉生命正在他的体内流失。 但他并不想死,因为他还没有活够。 虽然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不公平的现象,但他觉得他这一辈子活得并不差,至少他算得上叱咤风云的一个人物,只是可惜的是,冯子龙不允许他活下去了。 要是这次冯子龙不杀他,他仍然风流潇洒的活下去。 人不风流只为贫。 有钱了不风流几回,就太不对起自己了。 这是他的人生逻辑,也是他的人生哲学。 从走入黑道那一天起,他就没想过要回报这个社会,他只想从社会当中摄取他最需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在他眼里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在这个社会呼风唤雨。 这些年他确实能呼风唤雨了,可惜时日太短,仅仅这么几年,就要告别这个花花世界了,真是可惜啊! 他在心里这么叹息的时候,冯子龙把头俯到他身子上方,问他还想不想说什么,他摇了摇头,就把眼睛闭上了。 冯子龙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他不想看到冯子龙杀他。 他想留下一段回忆再去阎王那儿报到,可是他又怕冯子龙慢慢的弄死他。 可是他眼睛闭痛了,也没有感觉冯子龙对他下手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冯子龙仍然蹲在他眼前,天花板上的彩灯,依然眨着鬼影一样的眼睛。 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 在这里,他曾一次交易了上亿货款的黑货。 在这里,他曾轻轻松松的干掉东南亚的亚历山大。 在这里,他曾把上百个少女变成女人,然后把她们送到东南亚其他地方去*****她们这些年给他赚的钱,少说也好几千万了。至于她们死没有死,得没有得艾滋病或是淋病等病症,都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 他唯一关心的是,她们能不能给他赚钱。 这里,是他的黑货中转站,也是他贩卖女人为妓的中转站。 他是这里的罪恶制造者,同时他也是这里的掘墓人。 冯子龙杀他,就是因为这些。 这些罪大恶极的事情,早就被冯子龙掌握了。 上次要是冯子龙有其他事情,他早就被冯子龙捉拿归案了。 因为其他事情,冯子龙让他多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一年时间过去,他也该上路了。 266.绝版男人(下) 冯子龙打量着张三狗,在他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张三狗睁开眼睛眯了冯子龙一眼,又闭上了。 此时的冯子龙和张三狗,就像猫与老鼠。 老鼠永远都怕猫。 猫在老鼠面前,永远都是王者。 就像张三狗此时不敢正眼看冯子龙一样,在他眼里,冯子龙就是捕捉他那只猫。 他感觉他的心在滴血。 这种恐惧加死亡盖顶的感觉,过去从来没有过,现在是第一次。他努力挣扎着站站了起来,眯着双眼看着冯子龙,说:“你放过我吧,我把什么都给你,并且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干坏事了!”一想到死,他就说出了这串话来。 “你不是不能讲话吗?” 冯子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不屑。 对于张三狗这货,他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三狗那些见风使舵的手下,此时分立在四周,神形如同半丧家之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冯子青站在一张舞厅当中,仿佛正在等舞伴来跳舞。 蓝球易则一个人走进了饮料间,打开一瓶名贵的洋酒,和他的朋友一个倒了一杯,碰了一下就喝了起来。 蓝球易现在终于看明白,冯子青的哥哥冯子龙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此前他对冯子龙还有些腹诽,现在他是完全信服冯子龙了。 像冯子龙这种类型的猛男,在蓝球易心中就是奥特曼一样的英雄存在。 “你认识冯子龙?” “不认识。” 蓝球易实话实说。事实上,他也是在今天才见到冯子龙,此前他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同时他也得出来,他的朋友对冯子龙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像冯子龙要打能打、要杀能杀、要胆气有胆气的男人,是男人都会佩服得五体投地。 “佩服他吗?” “佩服!” “他那身恐怖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啊?简直就牛到家了,要是我有他那身功夫就好了,就不怕社会上那些混混了。” “问题是——”蓝球易喝了口酒液,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冯子龙,我敢说,要是他参加奥运会,散打类的冠军他想拿多少个就拿多少个,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对,他简直就是绝版的存在。” “一个绝版男人。” “一个不能复制的绝版的男人。” “来,我们为能认识他干一杯。” 当两只酒杯碰在一起的时候,张三狗又开口说话了。他说他此被冯子青的勇敢骇傻了,此时是冯子龙打开了他的心结才能说话的,他非常感激冯子龙。 冯子龙没有听他忽倏,说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不然我不给你时间了。 张三狗说他不想死,只冯子龙肯饶恕他,他愿意给冯子龙当眼线,那怕有人要杀他,他也不会出卖冯子龙,冯子龙相信他不敢骗自己,因为张三狗这个人凶残是凶残了些,但为人还是相当讲究信用的,只是他的胆子有些小。 “要是我不答应你呢?” “我不怪你,因为这是咎由自取,毕竟你去年就给了我一次机会,可是我没听你的。”张三狗实话实说,——他不敢不说实话,因为冯子龙去年确实给了他一次机会,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就算冯子龙杀了他,也怨不得冯子龙。 “你刚才给了冯子青一亿一千万是不是?” “没有。” 张三狗清楚冯子龙问话的目的,如果他说给了,那冯子青回去就说不清楚了,他说没给,那眼前发生的事情就与冯子青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 “给了就给了,没给就没给,说实话。” “真的没给。” 冯子龙听他坚决说没给,也不好强行要他说给了,但同时他也不好当着蓝球易和他朋友问冯子青拿没有拿张三狗的钱,于是只得暂且放下此事,另外说了一个话题。 “你账上现在还有多少可以提现的钱?” “只要你不杀我,我就说真话。” 张三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出了他的条件。 冯子龙没有理睬他,只是两眼迷离的看着他。 张三狗被他看得有些虚了,说:“龙爷,我并没有与讲条件,我真的只想活命啊!” “没有人想死!” 冷冰冰的话从冯子龙嘴里抛出来,让张三狗不禁抖了一下。 看样子,冯子龙是不打算放过他了。但他没有放弃最后的争取,因为他知道冯子龙并不是一个乱杀人的人。 “而且,我只留一个亿,其他的都给你。” “作为我个人来说,我根本就需要这些钱。” “那你拿这些钱是想……”张三狗蒙了,世界上真的有看不钱的人吗?如果世界真的有看不起钱的人,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冯子龙!当张三狗终于明白冯子龙拿钱并不是自己去的时候,张三狗算是彻底服了冯子龙。 “而且我保证,从今年开始,我每年再给你一千万。” “条件是——我不杀你?” 张三狗用力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也谈不上是条件,因为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然后去找我的管家就可以把我的钱全部转走,但是你没有这样做,说明你并没有真心要杀我,你只是想通过样的形式,让我把钱心甘情愿的拿给你而已。” 267.不敢发飙(上) 不得不说,张三狗这个并不笨。 事实上他也不笨。 冯子龙和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三狗脑子想的是什么,只要他一开说话,冯子龙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张三狗这个人不走黑道,做正经生意,他一定能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可惜的是,他开始就入错了道。 其实他入错道也不能怪他自己,因为他走到今天,一方面是他的家庭造成的,另一方面社会也有责任。 正是冯子龙对他了解得比较透彻,所以他对张三狗这个人其实说不上恨,不过他对张三狗一条走到天黑有些恼火,这是他想杀他的主要原因。 “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我有一句话是骗你的,你直接一枪崩了我算了。” “告诉我,你账上还有多少可以提现的钱?” 冯子龙眯着两眼看着他,毫不给他时间。 张三狗见冯子龙抓住他在银行上的钱不放,知道他肯定是急需要一笔钱,不然凭他的个性,他是不会这么干的,因为张三狗知道就算冯子龙急需这笔钱,但冯子龙的组织也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干的,也就是说,冯子龙这么干是违背组织原则的,但若是这件事只有他和冯子龙两个人知道,那么冯子龙所干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追究了。 “还有三个亿。”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冯子龙的话说得虽然极为低沉,但其中所透露的威摄力,却把张三狗骇得差点从椅子上裁了下去。 “我想活,我说真的,你可千万别杀我啊!” “想活命就说实话。” “从开始到现在,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 “少废话,你再不说,我一枪崩了你。” 张三狗轮起眼睛嘿嘿的笑了起来,说“你崩了我就拿不到钱了,因为我的钱必须由我亲自打电话给银行的职员才能兑现。” “算你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这年头人心不好对付,弄不好就得热脸贴人家的的冷屁股。” “说吧,你有多少?” “刚才说三亿是亿的,实打实的说,我就只有六个亿不到了,你给留一个亿,其他的都给你。” 冯子龙没有再说,因为他看出张三狗并没有说真话,但他知道这也是张三狗能给他的最大限度了,要换了别人,只怕连这个数也给不了啊! 毕竟那是五个亿啊! 五个亿什么概念,中国西部地区的一个贫困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没有这么多。 但他轻轻松松的就让张三狗把钱转给了他。 当然,他拿这笔也不是他自己用,他是拿那些最最急需钱的人去用。 中国贫穷的地方还多,需要钱的地方自然也多。 这些年冯子龙屁股不落家的在外面跑,看到了衣蔽不体或是全家人挤在破屋子的时候,就感到于心不忍。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城市那些有钱人,住的是豪华的别墅,开的是上百万的轿车,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名牌品牌服装,他们随便一天的消费,就可以抵他们一年的消费了。这种天上地下地差别,是人都会生出怜悯之心。 正是因为看得多了,所以他才萌生出了帮他们一把的念头。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是违规的,但他更知道,这种违规并不影响大局,何况用这笔钱还可以改变若干人的命运,只要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了,就算他违了点规,也是值得的。 这就是他帮他们的初衷。 初衷虽然简单,但是实在。 中国,需要的就是冯子龙这种有热血有爱心的人。 虽然我们不缺乏他这样的青年,但这个社会需要的这种青年,却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啊!一个冯子龙可以帮一片人,十个冯子龙就可以帮一方人啊! 所谓一人需求百家帮,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冯子龙知道,如查他不帮他们,他们也不会说他,更不会嫌弃他,还是会像过去一样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他,但他觉得他的内心是愧疚的。 267.不敢发飙(下) 他答应要帮他,就一定要帮他们。 只是他当时没有想好采用什么办法帮他们,但当他从李开山那里弄到第一笔钱之后,就萌生了狠狠的敲张三狗一笑的想法,当然,条件是他不杀张三狗。 张三狗知道冯子龙一直都没有放手过他,只要落到了冯子龙手里,结局一定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如果能用钱把命从冯子龙买回来他当然要买,毕竟命才是重要的,命没有了,再多的钱也是别人的。 人要想得开。 张三狗就是一个想得开的人。 他之所以要冯子龙给他留一个亿,是因为他想用这一个亿赚更多的钱。在东亚,只要有钱,以钱赚钱好嫌得好,关键就是要有钱。 一个亿不多,但将它投到市场当中去,一年赚三四千万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当然,他并没有把钱全部拿给冯子龙,因为他知道钱不愁多,特别是在风云变幻的市场当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鸡飞蛋打。 不过他想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因为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挖陷阱暗害他。 套用今天流行的一句话,叫我都是害的,你还敢害我么? 在东南亚,知道张三狗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要是那个人不长眼睛敢跟他叫板,那就会把他扔到太平洋或是印度洋云喂大鲨鱼。 他有这个能力。 一般人没有。 “钱我给你了,只要你不杀我,我还是那句话,从今天起,我今后每年都打一千万给你。” “我不杀你,但你也别高兴太早,你的命还拽在我手里,如果你胆敢像上前那样又旧病复发,我可饶不了你。” 冯子龙说的事情,张三狗比谁都清楚,当时冯子龙捉住了他,原本是要杀了他的,只因为有件事上面要他处理,他就把张三狗放了,当时他放张三狗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不再为非作歹,可是张三狗才背开冯子龙,就在东南亚兴风作浪,竟然又拉起了一帮人,干起了制毒贩毒外面杀人放火抢劫的勾当。 这次冯子龙能饶他,是因为冯子龙急需一笔一钱去帮人。 算他命大,两次命悬一线都侥幸躲过了。 “我一定记住你的话,要是旧病再犯,你杀了我便是。” 张三狗很会说话,一旦他确定你对他没有威胁了,他就会立刻打蛇随绲上,和你套近乎,叫你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冯子龙和他交往这些知道,张三狗走上黑道也并不是有心为之,纯粹不小心才上错了道的。像他这种人,不管干那个职业,都会变成人上人,因为他不但有头脑,而且胆大心细,凡事都喜欢亲历亲为。这,就是一个成功人士的基本特征。 张三狗具备这些特征,可惜的是,他在年轻的时候上错了道。 自从冯子龙认识张三狗,他一直都希望张三狗走正道。 冯子龙曾经断言,如果张三狗走正道,最多三年,他就会在商界打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 但那时张三狗并没有想走正道。 他想上错了道,就要这条道上一直走下去,冯子龙说如果他一条道走到天黑,他就杀了他,张三狗说要杀你就杀吧,反正我做过的事情我不后悔,但要我改邪归正,那得给我一定的时间,短时间肯定是不行的。 张三狗说的是实话。 不过,他心里也抱着侥幸的心理,那就是冯子龙死在了其他黑帮人员手里,那他就可以在东南亚纵横不忌了。 但冯子龙这些年不但没事,反而还混得风生水起,在整个东南亚黑道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铁腕人物。 “还有——”冯子龙停了一下,说,“你告诉坎巴,若是他不听你的,再敢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下次我碰到他就宰了他。” “我一定原话转达。” “还有那个李开山,你叫他不要再到中国来了,下次再让我碰到他,我会把送过监狱去的。”冯子龙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你通知他叫他马上离开,十分钟以后我再见到他,那他就死定了。” 但当张三狗派去的人见到李开山的时候,李开山正在踢赵敏房间的门。当然,那人并不知道赵敏是和冯子龙在一起的,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主动跑上前帮他踢门了。 门开了,——不过不是踢开的,是人从里面拉开的。 一个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请问你找谁?” 李开山站在那人后面,当他听到那人的说话声时,立刻暴跳如雷的喝道:“巴扎,你出来!”见到是李开山,巴扎骇得腿脚一软,就差点跪到了地上。 “山爷,你来是想见冯的吗?”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开山早一大巴掌煽了过去。 叭! 巴扎没想到李开山说打就打,竟被他一巴掌打飞了。他感觉飞起来的身体一点也不舒服,耳衅响着风声,灯光迅速退后,他不知往那个方向飞。 轰! 最终,屁股撞到了墙上。 屁股上墙上撞出一个实实在在的屁股墩之后,他就像断木头一样顺着墙壁滑落了地上。 “山爷,你想踢死我么?” 在李开山面前,巴扎不敢发飙。 268.天打雷劈(上) 不敢发飙,就只能挨打。 挨了打的巴扎坐在地上,显得甚是害怕。 “踢死你!我早就想踢死你了!” 李开山直言不讳的道。对待巴扎,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给他任何脸面。巴扎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废物,他想什么时候取他性命就什么时候取他性命。 因为他早就想杀了他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说起来他和巴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之所以恨巴扎并想杀死他,是因为巴扎曾经偷看李开山老婆洗澡被他老婆的侍女发现并报告了李开山,从那时起,李开山就发誓要杀了巴扎。巴扎偷看女人洗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现在都还有这个老毛病,只要女人洗澡,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偷看。 就包括这次他和赵敏在一个房间等冯子龙,只要赵敏洗了澡,就一定被他偷看过。 对女人的身体,他有种偏执的僻好。 可以说,他是一个变态。 就像他本来没有娶老婆,但对外人说他总有老婆,而且还很漂亮一样。 事实上,他就一个光棍。 女人的鲜,他连尝都没有尝过。 也许你会说,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他不知道去嫖么? 他想嫖,但他舍不得钱。 在心里,钱是祖宗。 叫他拿钱去嫖女人,比割他身上的肉还要让他难受。 包括平时,若是没有饿得心慌,他是不会花钱买东西吃的。 拿钱买东西吃,他也一定会挑最便宜的。 这是他的本性。 一个人的本性是怎么样的,想改很难。 就像巴扎一看到女人洗澡,就会莫名其妙的兴奋。 问他为什么会兴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说他看到女人洗澡就是兴奋,没有理由。 同时,他看到女人还喜欢意淫。 赵敏被他意淫过好几回。 为此,赵敏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他被赵敏打怕了,才不敢意淫了。 不然,他会把她意淫到死的。 赵敏对他说了,如果他再敢意淫她,她就阉了他。 也是那次赵敏把他打痛到了骨子里,他才对她收敛了。 “老大,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要往死里整我啊?” 他说的事情,就是他过去偷看李开山老婆洗澡。 李开山皮笑肉不笑的道:“要是我强奸了你妈,你说你会忘记吗?” “这、这……” 巴扎无助看向赵敏,他希望赵敏替他打个圆场。 赵敏冷笑了一声,就坐回到沙发上去了。 对于李开山暴打他的事情,她好像一点也不热心。事实上,她也不会关心李开山打不打巴扎,因为她对巴扎没有任何一点好感。 在她的印象中,这巴扎就一个色坯,一个不敢把女人推倒的意*******这你妈!” 李开山说着赏了他一窝脚。 那一脚直接踢在巴扎胸口上。他哎哟的叫唤了一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张三狗派来叫李开山那个小年轻没有离开,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既不劝,也不阻,任由李开山对巴扎施暴。 对于巴扎这货,他早就认识到他了。 说起来,他和巴扎还一点亲戚关系,他是巴扎姑妈的外婆的小姨子的亲侄子。按理,他还是巴扎的长辈。但自打他加入张三狗组建的黑帮,就没与巴扎认过亲。 黑帮当中无亲戚。 黑帮当中只有永远的利用,至于亲情、友情与爱情,那都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廉价商品,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就会被卖出去。 就像此刻的巴扎,他被李开山打了,如果他帮巴扎说句话,也许李开山就会看到张三狗的份上放了他,但是李开山离开之后,巴扎就会把他的好忘记了九宵云外。 “求你放了我吧!” 李开山瞪着巴扎:“放了你?凭什么放了你?” “我向你发誓:从今往后,若是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任你你剐杀!” “你过去不也发过誓吗?可上次你看到我老婆,又为什么眼睛都不晓得眨了?” “那、那是她长得太美了!” “美你妈!”李开山又一脚踢了过去,“你看到你妈也是这种眼色吗?你看到你妈你也会意淫吗?你这烂货,你这杂碎,你这个意淫鬼,大爷我今天废了你!” 骂着,他一把把巴扎从地上提了起来。 268.天打雷劈(下) “你他妈的杂碎,留着你就是个祸害!” “山爷,求你饶了我吧!”巴扎骇得身子软着一团,像个软体动物一样瘫在地上,“我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娘,你要灭了我,我那老娘就只有饿死了啊!” 赵敏坐在沙发上,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她视若不见。 冯子龙不在,她不敢招惹是非。 对于眼前这个李开山,此前她就听冯子龙说守,这厮可不是个好惹的货,他发起飙来,可是连石头都要啃几口的家伙。 这两天来遇到的事情,让她练就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本事。 要换了在东大,但凡有人敢在她面前呵斥这个呵斥那个,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叫他滚出东大去。在东大,还没有人敢对她发飙,除非他不想在东大呆了。 李开山之所以敢当着赵敏的面教训巴扎,是因为李开山知道赵敏并不待见巴扎。当然,就算他李开山胆子再大,只要赵敏开口保巴扎,他也不敢下死手整他,毕竟冯子龙是谁也不敢真正招惹的高手。 只要冯子龙出面,巴扎就万事大吉了。 但遗憾的是,冯子龙此时并不在这里。 他仍然在清凉山庄的舞厅里面。 张三狗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此前他假装说不了话,那是他怕冯子龙往死里弄他,当他确证冯子龙不样他的时候,他立刻开口说话了。 在见风使舵这方面,他绝对是个高手。 若非如此,他也混不到今天的地步。 他有今天,全仰仗他在这方面的功夫。 就像他几年前认识冯子龙的时候,冯子龙虽然才出道,但冯子龙一开口说话,他就认定冯子龙是个一踩九头跷的人,将来一定会让黑道人物刮目相看了。果然几年时间过去,冯子龙就成了黑道人物不敢得罪的人物。 虽然冯子龙与他道不同,但他还是特别的看重冯子龙,不管冯子龙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他唯一没有听冯子龙的,就是去年冯子龙叫他不要再在黑道上混了,这也冯子龙想杀了他的原因。 当然,冯子龙说杀他,其实那也只是恐吓他一下而已。 包括在他头儿那儿,冯子龙都极少提极张三狗在社会所作的恶事。每当说到张三狗的时候,他都会说张三狗的一些好处。 冯子龙之所以要包庇张三狗,是因为他看张三狗这个人其实本质并不坏,只是他上错了道而已。 事实上,冯子龙也没有看错他。 这些年,冯子龙之所以年纪轻劝的就混了个正处,从一定意义上说,张三狗也帮了他不少忙,——张三狗提供给他的情报,让他多次在他的头儿那儿得到了奖赏。 也正是因为此,冯子龙才没有杀他。 当然,功是功,过是过,对于张三狗不听劝告的事,冯子龙一直都耿耿于怀,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因为他最恨言而无信的人。 张三狗也知道自己在这一点上对不起冯子龙,所以他一听冯子龙问他账上还有多少可以提现的钱时,就知道冯子龙已经不会杀他了。 “冯,你不杀我,我感谢你。” 张三狗说话的底气又渐渐的充沛起来。只要冯子龙不杀他,他就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个人活在社会上,最重要的命。 命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只要有命在,就会创造出想要的一切。 张三狗始终相信一点,那就是生命不息,创造不止。 如果一个人只知坐吃而不知创造,那么早晚有一天这个人都会饿死。 所以,当他听到冯子龙要他把钱转到冯子龙的账上时,他一点也觉得心痛,——当然,说不心痛那是假的,虽然那些钱来得比较便宜,但毕竟那是他用生命才换来了啊! 但拿那些钱和性命相比,就什么也不值了。 何况冯子龙拿了那些钱,还会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啊! 就像他说的一样,如果他不说实话,他照样可以把他的钱全部兑成现款,但到了那时,就没有他张三狗活命的机会了,冯子龙之所以要亲口说出来,是因为他还条算要他张三狗的命。张三狗自然也知道冯子龙的能力与本事,——世间没有冯子龙办不到的事情,只有他不想办的事情。 这话,他曾私下里对他的手下说过不止一回。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让他的手下都看重冯子龙这个人,不要在他背后乱说他什么,一旦冯子龙听到了他们在他背后乱说,那他张三狗遇到冯子龙的时候,就是他倒霉的时候。他可不想冯子龙找他麻烦。 “拍马屁的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次是真心答应我不再涉黑了还是真心要从良了?若是你敢再骗我,下次我碰到你,非宰了你不可!” “我说的是真的,若是我有半言编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269.死路(上) 张三狗陪着冯子龙回到冯子龙所开的房间时,李开山还没有离开。看到李开山殴打巴扎,冯子龙顿即来了气,走过去对着李开山的屁股射了一脚,李开山没料到有人敢在背后步他的冷点子,刚才大骂出口,他的一个手下急忙跑过去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同时把嘴伸到他耳朵边上叫他不要骂了,因为刚才踢他的人非是别人,乃是他怕得要命的冯子龙。 他一听踢他的人是冯子龙,立即一把把扶他那人推开了,咚的一声跪到了冯子龙面前,说:“冯,我不是有意要在你面前行凶,是这个巴扎他妈的太不是人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心,他居然偷看我老婆洗澡不说,还见到她一次就意淫她一次,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打啊?” 冯子龙斜瞥了巴扎一眼,但没接李开山的话。 李开山说的话冯子龙信,因为他此前便发现这个巴扎有这个方面的嗜好。 一个男人干什么不好,偏偏要云偷看女人洗澡,这他妈是那跟那啊?冯子龙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年头,只要你肯花钱,你想看那个女人都可以,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去看呢? 说到底,还是巴扎这杂碎舍不得花钱啊! 据张三狗手下说,这巴扎又不是没有钱,他这些年挣的钱少说也有百把万,也不知他把钱存在银行里干什么,别人都是挣钱来花,他却是挣钱来存。 要是全世界都学巴扎,那这个世界的经济会立刻倒退三千年。 像他这种男人,娶不到老婆也是正常的,因为没有那个女人愿意跟着他受苦受罪。 “巴扎,李爷说的是不是事实?” 首先开口问话的是张三狗,对巴扎,他也不大看得顺眼。眼前这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家伙,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他了,只是苦于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事情分不开身,因此让他逍遥快活到现在。 巴扎不知道张三狗也在心里不待见他,只道是他要为自己解围,当即笑逐颜开的道:“张爷,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偷看过几回啊?” 张三狗问人的架势,就像一个慈祥的善人,一点也没有黑道大佬的派头。 巴扎以为张三狗终于肯替他说话了,于是实话实说道:“也就偷看过三回……” “刚才你不是说你只偷看过一回么?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三回了?”李开山气得脖子上的筋都冒了出来,“那你说,你都看到些什么?”问完他就后悔了,要是巴扎如实回答,那他婆娘那点秘密,还不得要暴光完? “除了咪咪,还有就是看到了最神秘的部位……” “巴扎,我要毙了你!” 李开山说着拨出了枪来。那架势,就像他被巴扎睡了一样。 巴扎见李开山动了真格的,骇得急忙爬到冯子龙的后面,颤声哀求道:“冯,救救我!”冯子龙依然没有说话,对于巴扎这种变态的家伙,他也打心底里恨。 “不准你救他!” 这个时候插进话来的是赵敏。 她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幅高高在上的女神模样。别说她不准冯子龙救巴扎,就是冯子龙自己,也不可能救巴扎,因为他最恨巴扎这种偷窥女人的男人。 男人就要男人的样,想女人了,花点钱去嫖他个天昏地暗,然后该什么做什,不要又舍不得钱,又想占女人的便宜,这种男人其实他妈的根本就配做男人。 对这种有色心却没色胆的男人,不但冯子龙恨,其他男人也恨。 所以张三狗这时也退后了一步。 坎巴虽然没有退,但他把上身侧了一下,刚好可以让李开山把枪抵到巴扎的太阳穴上。对巴扎这种小人,没有一个男人会同情他,因为他的心灵太肮脏太龌龊了。 “把他下面那东西割下来喂狗算了。” “不,这样算是便宜他了,依我看,最好叫他看他妈或是他姐妹洗澡,然后叫他去给她们搓背或是擦洗身子,嘿嘿……” “与其叫他看得见却得不到,还不如叫他直推倒他妈或是他姐妹……” “不,你们他妈的都跟我一样,都是些变态狂!” 巴扎捂着耳朵大吼起来。 对于这种群攻,张三狗的手下最为拿手,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这种群攻。中国人喜欢群攻,外国人也喜欢群攻。但今天参加群攻的,却是两者兼而有之。 巴扎的吼叫声,很快就大家的群吼淹没了。 被群吼淹没的巴扎,就像一只可怜的鼻涕虫,只能睁着双眼恐惧的看着群攻的众人了。 吼一吼倒也没什么,要命的是,他们似乎要开始群殴了。 群殴,是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爱好。 巴扎对此早有体会。 得罪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得罪人。因为一旦得罪了人,遭到了大家的群殴,那你完了,彻底的完了。 事实上,由于巴扎触及了大家讳莫如深的底线,所以大家围殴他是正常的。 对于他这种变态者,不给他一点苦处尝一尝,他不知痛苦是怎么写的,只要叫他尝过一次了,下一次就是有女人当着他的面洗澡,他也不敢偷看了,因为他知道偷看最严重的时候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虽然他的命不值钱,但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怕就是像狗一样活着,毕竟那也是活着。死了,那怕死得再风光,倒底还是死了,不能再享受到人生的乐趣了。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 其实说来说去,他都是不想死的。 所以,当大家准备群殴他的时候,他可怜的跪下了。 “大爷们,你们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偷看女人洗澡了。” “别听他的,揍他!” 伴随“揍他”二字落地,拳头便像雨点般落到了巴扎身上。 269.死路(下) 冯子龙没有想到,眼前这些亡命徒,竟然也会痛恨变态者。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巴扎则像被杀的猪一样嚎叫起来。 “哎哟……” 嚎叫声飞过窗户,穿过黑暗,一直融入到遥远的夜色之中。 巴扎嚎够了。 众人也群殴够了。 于是,巴扎瘫软在地上,变成了一头死猪。 众人则坐到地上,也变成了死猪。 一群死猪。 没有一头猪哼哼,真的就像死了一样。 冯子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怪异极了。 而赵敏依然没事一般喝着咖啡。 蓝山咖啡的味道真好。 蓝球易站在冯子青后面,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冯子青也是出奇的静。 张三狗看着巴扎:“他好像没有气了。” 一个人伸出手在巴扎鼻孔前面试探了一下:“还有气,没死。” 张三狗松了一口气。 李开山则一脚踢了过去。 蓬! 其后,便响起了一声嚎叫:“哎哟妈呀,我的脚!” 嚎叫的不是巴扎,是李开山。 踢人的李开山怎么会嚎叫呢? 眼尖的人早看到了,是冯子龙替巴扎挡下了李开山那一脚。 也就是说,李开山踢到了冯子龙的脚上。 两只脚碰到一起,自然会发出蓬的一声。 蓬的一声之后,自然会有人要嚎叫。 嚎叫的人不会是冯子龙,那么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李开山了。 李开山嚎叫的同时还软绵绵的坐到了地上。 不是他假装,是他实在承受了那碰撞。 他碰到冯子龙的脚那一刻,他感觉碰到的不是肌肉,也不是骨头,而是钢铁。 鸡蛋碰石头,自然是鸡蛋碎裂。 李开山碰冯子龙,自然是李开山倒霉。 李开山嚎叫着坐到地上,有人看见他的小腿肿成了大腿。 原本好端端的一只脚,就那么肿大了。 肿得像牛腿。 他抱着痛得钻心的肿腿,哎哟哎哟的哼个不停。 冯子龙依然没事一般站着。 “别装了,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说话的是张三狗。 李开山抬起头看看张三狗,嘀咕道:“又不是你痛,你倒不知这痛有多痛啊!”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如果这痛是在张三狗身上,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但他没有反驳。 有绝对的暴力面前,唯有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选择,其他的抗争都属于自杀江阴畴。 李开山知道,张三狗之所以坚定不移的站在冯子龙一边,是因为冯子龙现在就是绝对的暴力存在,——或者说得直接一些,他就是存在的真理。 至少在这里,他是真理。 如果有谁在拳头上打得过他,那么谁就是真理。 因为只能用拳头说话的时候,如果你还想嘴巴狡辩,那你不但没有学会识时务,而且比猪还蠢。 李开山在江湖黑道上摸爬滚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早就读懂了江湖这本大书,在这本大书当中,没有真正的赢家,也没有永输家,只有永过多的利益关系。 就像现在的张三狗之所以在冯子龙面前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是因为冯子龙拥有足免够强大的暴力,而他张三狗只有挨打的份。 从一定意义上说,这不能怪张三狗。 张三狗和他一样,要想在江湖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得像个人,那么就得学会装狗。 不会装狗的人,最会都只有死路一条。 270.大富大贵(上) 选择死路,张三狗不干。 他李开山也不干。 自打冯子龙在清凉山庄碰到他,他就知道冯子龙不待见自己。 冯子龙是白道中人,他是黑道中人,白道中人瞧不起黑道中人,黑道中人要晓得自我缩脚,不然就会死得很惨。 他可不想死得很惨。 他还想风风光光的活下去。 ——虽然人最终都会死去,但能活到终老,这样的人生才算得上是圆满的人生,他不求自己能活到八十岁或九十岁,他只求能活到终老就行了。 但要实现这一步,就得学会看人的眼色行事。 冯子龙不待见自己,肯定是自己某个方面得罪了他。 再没有找到得罪他的理由之前,就得把自己藏起来,不然就会面昨死亡的威胁。 当然也可以不用隐藏自己,那就是和冯子龙真刀真枪的对着干。 他也想这么干,但他自己清楚,他没有这样的实力。 凭他现在的实力,冯子龙要他怎么死就怎么死,一点悬念都没有。 毕竟他特别清楚冯子龙的实力。 虽然冯子龙这次来贡嘎是一个人,但他代表的并不是他个人,他后面还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他后面那个强大得怕人的组织。 冯子龙得罪不起,他后面的组织更得罪不起。 现在的最佳选择是服从。 冯子龙要他做什么他就只能做什么,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现在是,今后他也不能违背。 违背冯子龙,就会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 “我没有装,我也不敢装啊!” 李开山哭丧着脸说。他说的是实情。那种钻心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刚才冯子龙挡他那一脚,恰巧碰在小腿骨上,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感觉散了架似的,继而浑身上下都腾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 疼痛顺着筋脉游走,游走到那里就痛得那里,其中的痛法,嘴说不出。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他没有装。 他实在痛得不行了,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哼出来,不然他一个大男人,那怕就是要死了,也是不会这么不要脸面的哼哼哈哈的。 “哎哟!” 张三狗俯下身子去看他,只见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似乎是真痛极了。但他没有说出来,虽然他在心里不待见李开山,甚至还有反感他,便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条道上的,就算今天不见面,明天也会见面的,所以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何况这次他来贡嘎,还是他张三狗邀请他来的啊! 他邀请李开山,最终是想借助他的力量灭了冯子龙,但等他和冯子龙见了面,才知道他背后有多么强大,也就是说,今天的冯子龙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冯子龙,别说凭借他张三狗不是冯子龙的对手,就是再加上李开山以及东南亚其他的黑帮,也不对他冯子龙的对手了,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时随地灭了他们了。 才短短一年时间,他就强大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事实上,冯子龙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大,毕竟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他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他后面的组织。 单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只有集体的力量才是无限的。 可惜的是,张三狗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李开山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他们也认识不到这一点。 一切,都在他们的想象之外。 他们没有组织,他们所在的帮派,只是一种临时性的团伙,这种团伙的最大特点是有利益可占的时候大家一齐上,没有利益的时候大家可以一齐退。 所以,张三狗和李开山所看到的冯子龙,都只是表面上的冯子龙,真正的冯子龙,有一半藏身在组织之中。 那一半,就算张三狗和李开山用尽毕生精力去打探,也探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冯子龙不可能让他们打探到他的真正身份所在,也就是说,只能让他们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他隶属于那级组织管理,又属于那个领导直管,诸如此类的事情,只能让他们知道皮毛,至于细处,则一点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就是生命。 他必须坚守这个原则。 坚守原则便是坚守生命。 “你别哼了,因为你受的只是皮肉伤。” 一直没有说话的坎巴像贼一样打量着受伤倒地的李开山,像欣赏怪物一样欣赏着他。 李开山斜轮了他一眼,没有分辨。 此时跟他分辨,基本上等于自取其辱,因为他知道坎巴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落井下石的本事倒是不错。 “你不说话,就说明人是装的。” 坎巴继续着挖着隐阱。 他就像一个忠于职守的猎人,在猎物落入到他的陷阱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他必须看着猎物落到陷阱之中,他才会带着猎物离开。 张三狗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他摇头,是因为他觉得坎巴做得有些过了。这种话也只有他坎巴说得出,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270.大富大贵(下) 他知道,这次李开山跟他坎巴的仇,算是结上了,因为他和坎巴之间并没有什么交往,坎巴这样说他,无疑就是自树大敌,只要有机会,李开山一定会弄死他的。 但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这些话一旦说出来,那李开山会连带着把他张三狗也一并恨上的。 在江湖上混,多个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安全。 坎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如保隐藏自己,就像这一次,他到处叫嚣要杀了冯子龙,结果冯子龙没样掉,反叫冯子龙把他好好的修理了一回,他的脚,现在都还是瘸的。 本来冯子龙是想一枪摞倒他的,冯子青说留着他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她看出坎巴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该人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他就会出卖他的朋友,包括和他同生共死闯江湖的张三狗,只要给他一定量的钱,他也是会照样出卖的。 在他眼里,钱就是衣食父母,什么都不可能取代它的地位,包括他的父母亲在内。用他的话说,只要能换到钱,那怕就是把父母推出去,也是值得的。 可以说,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 他就一个人渣。 一个眼里只有钱的人渣。 张三狗虽然和他走得很近,但张三狗什么事都瞒着他,不让他知道的,一定不让他知道。就像这次冯子龙来贡嘎,张三狗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后来他还是告诉了他,是因为张三狗想好了用他来做炮灰,一旦冯子龙真的想要杀他张三狗,那么他就会把坎巴推给冯子龙,让他回去好有一个交差。 这事,他不会跟坎巴说。 当然,坎巴这人也不会猜测倒这些,因为他是一个心思比较简单的人。 “坎巴,我跟你没完!” 李开山瞪视着坎巴,终于愤怒的吼了出来。 要不是痛得不行了,他会拳头跟坎巴说话。 光用嘴巴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攻击性,只有拳头,才会让坎巴这类人屈服。 坎巴看着忽然发飙的李开山,骇得退后一步,把身体缩得像刺猬。 “有种,你来咬我呀!” 挑衅! 赤祼祼的挑衅! 不由李开山不怒了。 面对这种赤祼祼的挑衅,是人都会发怒,发飙。 李开山当然也不会例外。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方诸候啊! 他的手下,再怎么不济,也可以和他坎巴拼上一回啊!何况他坎巴并没有真正独立的力量,他所有的力量,都是借助于张三狗,——如果他猜得不错,张三狗与坎巴并不是一条心,张三狗只是利用坎巴才和他走到一起的。 李开山猜对了。 但他并没有因些对坎巴施以打击,一者是因为他现在还痛得不行,二者是因为他不想与张三狗翻脸,不管怎么说,坎巴和他张三狗都是一条道的,虽然张三狗不待见他,但在面子上他还得待见坎巴,不然就笼络不到人心。 一旦人心散了,他苦心孤诣所建立起来的帮派也就完了。一旦帮派完了,他这一生也就完了。所以,无论怎么做,他都不能得罪坎巴,至少在目前不能。 当然,只要有机会,像坎巴这种三流角色,他会选择一脚把他踢到印度洋喂鱼的。因为坎巴在他心目中本就没有任何分量,他的分量都来自于张三狗。 也就是说,张三狗还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就算他李开山再蠢,他也是不会动坎巴的。 坎巴是李开山心中的一个结。 当这个结解开的时候,那时的张三狗,肯定不是现在的张三狗了。 一切,都得看时间。 当然,时间也不会冲涮一切。 过不了几天,也许是几天之后,他李开山和坎巴走到了一起也说不定,毕竟江湖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过的利益。 利益相同,就形成盟友,利益相悖,就形形敌人。 别说江湖是这样,国家与国家之间、国家与地区之间亦是这样。 这是规律。 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摆脱不了这种规律。 遵守这一规律,就能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大富大贵,叱咤一方,反之,则会变成孤家寡人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李开山就是能够遵守这一规律的人。 271.二心(上) 虽然他这人表面看上去有些粗野,处事也不大合乎江湖规矩,但其实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中规中矩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人样。 在整个东南亚,知道他是黑道中人的人并不多,除此熟悉他的都只知道他是大企业家,大慈善家,甚至有时还会充当一下社会活动家。 作为一个黑道中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隐藏得够好了。当然,在圈子当中,他也不轻易得罪一个人,那怕只是一个二流角色。 就像坎巴,虽然他也算得是大佬级人物,但真正论起来,他只能是二流人物,算不上真正的角色,因为他并没有自己的地盘与铁杆属于,他只能倚靠张三狗混,要是张三狗那天不待见他了,那他就只有去找另一个寄主了。 但就目前的境况而言,他还算混得好的,因为张三狗对他并没有二心,当然,他对张三狗也不敢有二心,——他要是对张三狗有二心,那他就死定了。 事实上,就包括李开山在内,都不敢得罪张三狗,因为张三狗的实力比他们都强。至少在东南亚,他还算得上一个人物,至于李开山和坎巴,只能算得上二类人物。 “坎巴,你今天的作为我记下了。” “记牢点。”坎巴完全没有把李开山的话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有张三狗这个靠山。 张三狗见说话甚是过份,不由皱了皱眉头。 坎巴这种做法,无疑是自掘坟墓。 一时李开山有抬头的那一天,他第一个就会找坎巴复仇。 坎巴,他妈的就是一个草包。 张三狗狠狠的瞪了坎巴一眼,但坎巴并没有收敛,依然故我对李开山进行无情的打击。 “我要是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要想说狠话,那得有说狠话的实力。”坎巴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李开山的脸上,“要是你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或是咬我都行。”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开山要是再不反击,就没有男人的味道了。但他并没有反击,而是叫他的兄弟,毅然的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张三狗对坎巴说他今天埋了颗定时炸弹,那天他碰上这颗炸弹,非被炸到天上去不可。 坎巴说他不怕,因为他相信李开山没有这样的能量。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冯子龙在一旁冷笑着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活西,不要有钱的时候欺负没钱的,到时,你就知道李开山是什么样的角色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和他单挑。” “问题是——”张三狗接过话去说道,“你要和单挑的资格,我担心你到时候连跟他单挑的资格都没有啊!” 冯子青早从到赵敏的身边,和她聊着与女人相关的话题,看样子聊得甚是欢畅。 蓝球易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一幅心不焉的模样。 他的朋友则拼命喝着咖啡。 不得不说,冯子龙还是很会选房间的,这屋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和里面的房间恰好隔断开来,里面的人不影响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谈话也不影响里面的人。 冯子青说冯子龙好像又找了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很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女人。赵敏对她笑了笑,问冯子青那个女人是不是叫阿娇,冯子青点了点头说正是叫这个名字,她要赵敏把冯子龙管紧点,他在外面好像有好几个女人。 赵敏对冯子青说的话并不相信,因为她始终相信冯子龙在外面不会乱来。 他是个坚守信用的人。 他是个始终如一的人。 他是个从一而终的人。 像他这样的男人,太难找了。 可以说,他是个绝版男人。 他和很多男人不一样,比如说他不爱钱,更不喜欢勾引女人。按他的长相,要勾引女人分分钟就可以搞定,但是他从来不喜欢在女人面前逗留。 他还是个有志向的男人。 从离开学校到现在,他都在朝着他既定的目标坚定的前进,风雨不阻。 执着,坚定,大度,豁达,是他的品德。 今天拥有这些品德的人太少了。 但他仍然坚定守着这优秀的品德。 这也是赵敏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的主要原因。 按理说,像从事冯子龙这种工作的男人,在外面一定有好几个女人才对,可他除了赵敏,没有再找过其他女人。 在他心中,赵敏是他永远的女神。 也就是说,他不会背判赵敏。 永远。 271.二心(下) 他都要坚守心中那一份爱,那一份只属于赵敏一个人的爱。 赵敏自己也知道,她能独享冯子龙那一份爱,是她的福份。 福即是缘。 缘即是福。 能守住缘的人,就会幸福一生。 赵敏守住了冯子龙,是她一生的幸福。 但更多的时候,赵敏都觉得她对不起冯子龙,因为她除了拥有他之外,她还拥有好几个男人,——有好多次,她都想把他们说给冯子龙听的,但一想到他的感受,她又把他们压到了心底里。 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 而有些话则最好烂在心里。 那几个男人,她已作为让他们烂在心里的打算。 他们,她同样离不开。 如果要她冯子龙和那几个男人之间作一个选择,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冯子龙,如果不叫她选择,她就会继续保挂和他们交往,毕竟他们和冯子龙一样,也是十分优秀的男人。 同时,她又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他对她忠心耿耿,她却背着他找了好几个男人。 当赵敏和冯子青在一边聊得甚是欢畅的时候,坎巴闭口了。 从冯子龙和张三狗的警告当中,他终于意识到他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那就是得罪了李开山。李开山虽然和他同是黑道中人,可李开山这人对人特别的阴。 就像今天坎巴说了他那么坏话,他只是瞪眼走人了事,并没有表露过多的感情,但张三狗知道,他和坎巴的仇算是结上了,不管那一天,他都不原谅坎巴,因为坎巴把话说绝了。 也就是说,坎巴自己断了自己的退路。 今后就算他想和李开山搞好关系,李开山也不会待见他,因为李开山只会杀他。 一个人一旦有了杀心,那其他事情就免谈了。 “坎巴,你就自己烧高香吧!” “最好自求多福!” 听着张三狗和其他人的话,坎巴心里甚不是滋味。 一刻钟前大家还是盟友,一刻钟后大家就变成了敌人,江湖这碗饭他妈的也不好吃啊! 就在坎巴在心里懊恼死了的时候,一个男人大大咧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推开挡在路中间的张三狗,闷声闷气的问道:“那个是冯子龙,有种站出来!” 待张三狗看清了来人,没好气的吼道:“我说吴老三,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咱不能这样说呢?” 来人正是吴老三,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张三狗真想甩他一个大耳括子,但想到他又是自己请来暗杀冯子龙的,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一旦把他惹急了,他可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主。 “好好好,你凶,你想怎样说就怎和样说,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和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你滚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也一同一枪崩了。” 吴老三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考虑到自己是张三狗请的杀手,如果自己把张三狗暴露了,就是自己对不起张三狗了。他这样说,恰巧也救了张三狗一命,因为冯子龙一旦知道吴老三是他张三狗请来杀他冯子龙的,那冯子龙还不一枪把张三狗崩了才怪。 冯子龙这时走到了吴老三面前站下了。 吴老三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人,问他是不是就是冯子龙。 “我就是冯子龙。” 冯子龙回答他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对于眼前这个要杀自己的男人,冯子龙没有一点好感。不是因为吴老三要杀他他才对吴老三没有好感,而是这吴老三看着就让人恶心。 说他是个杀手,可能连鬼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上他就是个杀手,而且还是个职业杀手。 他杀过很多人。 但像冯子龙这样威名赫赫的人,他却是第一次接单。 没有看到冯子龙前,他认为只要消他一枪就可把冯子龙毙了。看到冯子龙之后,他觉得他此前的观点完全是错的,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凭他吴老三的本事,也许能够顺利的杀掉他,可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就只有一死了。 他看出来了,冯子龙是一个比杀手还要厉害的人物。 像他这种含而不露的人,是最不好杀的一种人。 弄不好,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才结婚还不到半年,他可舍不得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虽然她脸上长得有斑,但她很会体贴人,特别是当吴老三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会给他换靯,端来温热的洗脸水,然后给斟上一杯他喜欢喝的飞天茅台,然后就坐在旁边看他慢慢的坐喝,也很有风度,一点都不像中国人,倒像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 272.一脚踩死(上) “是冯子龙就好。” 吴老三说话的时候,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张三狗,张三狗知趣地点了点头,却又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一说就要漏嘴,一旦漏了嘴,那事情就闹大——大到他都不能收场的地步。 冯子龙瞄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 因为吴老三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菜鸟。 收拾菜鸟一般都很简单,因为菜鸟都头脑简单四肢也不是很发达的家伙。 “我劝你还是不要一意孤行……” “废话少说,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吴老三说话,完全没把产冯子龙看进眼里。 仿佛冯子龙就是个屁,队随时可以把他放掉一般。 张三狗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这尊瘟神是他请来的。 所谓请神常人容易送神来,确实是这样。 张三狗看着他,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这吴老三,他妈的也太自大的,明明都给他说了,杀人的事不干了,钱他张三狗也不要了,就要由吴老三花好了,可他吴老三就是不听,偏偏要杀冯子龙,他妈的吴老三啊吴老三,你这不是找死又是干什么啊? 就在张三狗连连叹息吴老三蠢得屙牛屎的时候,冯子龙终于又对上了吴老三的眼光。 吴老三对上冯子龙目光那一瞬,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眼前这个人,好像与其他人不大一样。 这是他对冯子龙的第一印象。 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杀戮,因为他觉得自己拿了张三狗的钱,如果不替张三狗把冯子龙办了,那他这一生就会欠他一个大人情。 他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 “听说你是国安的人,对吧?” 吴老三开门见山的话,把一旁的张三狗急得想扑上前去抽他一顿大耳光。人家是哪里的关你什么事啊?你他妈的吴老三,一看你就是怂货,因为也只有你这样的怂货,才会问出这样的怂话来。 坎巴则无没事一般点了一支粗大的非洲雪茄。 浓烈的烟味飘散在空气中,极为疮人。 赵敏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她没有把心中的愤怒表达出来。冯子青却不依了,当雪茄的味道侵入她的鼻孔,让她忍不住咳了出来,二话不说,走到坎巴面前直接取走了他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雪茄。 “还回来!” “不还,你能怎么样呢?” 坎巴不知道冯子青,只道她这是山庄的某个侍女或是暗娼,但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蛋上的时候,色迷迷的眼珠子立刻放射出熠熠夺目的光彩来。 他妈的,这山庄什么时候进了个这么漂亮的美女啊? 他侧目看了张三狗一眼,见张三狗完全没有注意他,不由在心里冷笑说,狗爷啊狗爷,你他妈的太不够朋友了,进了这么漂亮的美女也不给我说一声,害得我天天都去找那丑婆娘,而你却躲在这屋子玩如此美丽的娇娘…… “不怎么样,就是吻你一下就可以了。” 冯子青听他如此说,不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但脸上却绽开了醉人的笑容:“看不出,你还是个颇有情调的男人!”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你敢吻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但她并没有把这感情表露出来。平素她不大喜欢把感情表露到脸上,用她的话说,要杀人,就要杀得他片甲不留。 “当然。” 坎巴不知道,悲催的命运正在向他靠近。 姑且不说冯子青要休理他,单是一旁的冯子龙也想一大脚踢死他,——张三狗惹了冯子青,都差点没有脱身,他坎巴竟然色胆包天的调戏他妹妹,纯粹就是厕所里摔跤,离屎(死)不远了。 虽然冯子青听到了坎巴嘴巴里面说的脏话,但他没有表示对坎巴的不满,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公众场合坎巴不敢把冯子青怎么样,此是其一。其二是,就算没有他冯子龙,凭借冯子青在舞厅里的出色表现,想要打趴坎巴,应该分分钟钟就可以办到。 “仅凭一支雪茄就想吻我,你是不是太高看你的能量了?” 冯子青依然一脸轻松写意的样子。 她这种表情,任谁也不会看出内心里有鬼。 ——她决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坎巴,让他记住女人可嫖,但绝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嫖,嫖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有时候还要付出极为惨得的代价。 “当然不是啦!” 冯子青嘻嘻的一笑:“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呢?” 她已经想好如何宰他了。 但他仍然蒙在鼓里。 “你需要钱么?” “当然要啊!” “你觉得你能值多少钱呢?” “我啊?”冯子青说着伸出了一根指头,“起码也得值这个数啊!” 272.一脚踩死(下) “一万?” “一万?你不是开玩笑吧?” 冯子青露出一幅假装吃惊的样子。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不,你错了,我是说你给少了。” 冯子青直接纠正坎巴说。坎巴盯视着她,说:“你值一万,那那些没有开过苞的处女又值多少呢?” “别的女人值多少我不管,我只管我自己。” “一万少了,那十万总够了吧?” “十万算什么啊?还不够人家买瓜子嗑啊!” 冯子青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坎巴蒙了,一个暗娼要十万,扯他妈的谈。 但当着那么人的面他又不好否定,毕竟人家都说出口了,像他这种在江湖上一诺九鼎的人,反悔了就没有意义了,再说这事要是传扬到江湖上,他也没有脸面混啊! 所以,他想了一会儿,终于咬了咬牙,说:“十万少了,那给了你一百万……” “呸!你打发乞丐不是?” 冯子龙吃唾了坎巴一脸的口水。 坎巴愣愣的看着她,好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一个暗娼居然骑到他头上拉屎了,他妈的她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刚想发作的他看了看冯子龙,又看了看张三狗,也就把焰腾腾冒起来的火气压了下去。 “嫖你一回,总不会叫我给你一千万吧?” 冯子青看着他,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她就那么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背脊都发了毛才把目光移开。 “想嫖我,就得花钱。” 冯子青挺了挺还没有完全长饱满的胸脯。 坎巴的眼珠子随着她的胸脯转了一圈,吞了口口水说:“一千万,你这一辈子都挣不到啊!我睡你一晚上,你就挣一千万,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啊!” “你嫌多了是不是?” “不多不多。”无坎巴陪着笑脸说。 冯子青收住笑说:“可是我嫌多了。” “你意思是说,我给少了?要知道,你一个暗娼,值不了这个数啊!我是看在你年轻又漂亮的份上,才出的这个价啊!若是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好啊,就这个价位吧!” 冯子青说完,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坎巴见她答应了,内心里早就心痛得不行的他也只得点了点头,说:“一千万就一千万吧,不过你得多陪我几个晚上,毕竟一千万就这么打水漂了啊!“” “这钱本来就是打水漂的。” “你是要现金还是……” 坎巴打的如意鼻盘是,只要冯子青说要现金,他就说现金无法兑现,只有等事后才能兑现了,等他和她把事情做完了,他一拍屁股走人了,她什么也别想得到。 可是就在这样想的时候,却听冯子青不快不慢的说道:“三分钟内你得把钱打到我的卡上,不然你别想碰我一下。” 几分钟后,冯子青的手机提示音响了,她打开短信看了一眼,笑咪咪的说钱到账了,坎巴迫不及待一个熊抱朝她抱过去,同时嘴里说着“宝贝,哥哥想死你啦”,模样看上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冯子青嘻嘻一笑,就从坎巴的面前移了开去。 坎巴抱了个空,轮着当地傻笑了一下,又朝她扑了过去。 他就像一头饿狼。 冯子青这次没有躲他。 她就站在原地,任由他朝她抱去。 但当他就要抱到她瞬间,却妈的一声惨嚎起来。 张三狗在一旁拿眼看去,只见坎巴的脸上多了一个烟头,一个冒着青烟的烟头。而冯子青,则站在他前面一米处,嘻嘻的笑着。 坎巴一把抓下脸上的烟头,双眼恶毒的瞪向冯子青,厉声喝道:“敢烫我,婊……”话没说完,整个人就飞到了天花板上,然后又在重力的吸引下,落回到了地上。 那一脚,是冯子青踢的。 他不骂她婊子,她不会踢他那一脚,他骂她,自然要被踢。 虽然只这被踢了一脚,但他整个人已经悲催了。 他瘫在地上,不躲一看半载,休想站着走路。 那一脚,由于冯子青气愤到了极点,所以她踢他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情。 他一落到地上,就哎哟连天的哼开了。 “婊子,你……” “再骂,信不信我一脚踩死你?” 坎巴无助的拿眼睛望向张三狗,意思是说我坎巴被人踢了,你却站在哪里无动于衷,他妈的张三狗你这杂碎也不太仗义了吧? 但任由他如何看张三狗,或是任由他如何示意张三狗,张三狗都像不认识他似的,最后把眼睛移了另一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273.钱不重要(上) “张,你救我呀!” 坎巴最终向张三狗发出了求救信号。 张三狗仍然没有看他。 此前他就是色心不死,差点栽在了冯子青手里,此刻再叫他去惹她,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了啊! 他暗中向坎巴摇了摇手,意思是你别求我了,求我也没有用的。 坎巴见他不理睬自己,不由又把目光投向了冯子青。 现在,只有求冯子青了。 现在也只能求冯子青了,因为他算看出来了,张三狗似乎也害怕这个女人,他妈的这世道好像一瞬之间就变了似的,怎么连张三狗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怕起了一个女人来? 要是张三狗对坎巴说她就是冯子龙的妹妹或是他此前就被她宰过,那不怕他骇死才怪。 但是张三狗不会说,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像张三狗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自然是不会说出他被冯子青宰了这事的。 “你骂呀?你怎么不骂了呢?” 冯子龙踩着坎巴的脚一用力,坎巴就杀猪也似的嚎叫起来。 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也不见她如何用力,但踩在身上的脚却沉如泰山,一下就把他的骨头都差点踩断了。 难道她也会中国功夫? 一个婊子也会中国功夫? 他妈的,这年头中国功夫似乎不值钱了! 坎巴咬牙这样想的时候,冯子青俯下身子,问他还骂不骂她,坎巴咬了咬牙牙,说她就是婊子,有机会他牵条狗来奸她不可。 冯子青一听,气得脸都青了,猛然一脚踩了下去。 嚓! 坎巴的左手臂,就那么被踩断了。 骨头粉碎性断裂。 而痛,则直接深入到骨髓深处,像针锥一样。 “骂我,都得付出代价!” 坎巴骂她婊子,她都没有这样气愤。 她最恨人用动物来侮辱她的人格与人品,所以当坎巴说出那些肮脏而又龌龊的字眼时,便触及到了她的人生底线,她只踩断他的手臂,没有杀死他就算对得起他了。按照她平素的惯例,有谁胆敢这样骂她,则非死不可。 今天她踩断他的手臂,对他的处罚算是轻的。 “那狗,就给你妹留着吧!” 骂完,犹觉不解恨,又狠狠的煽了他好几个大耳光,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 坎巴瞪着冯子青,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妈的,这婊子怎么看怎么诱人,就是脾气太暴了些,也不知和她上床是什么感觉,想必肯定像她的脾气一样火辣吧? 下流的人永远都是下流的,就像坎巴,明明已经痛得不行了,但当他轮起双眼看到冯子青挺上的胸脯,又顿时忘记了痛,立刻又打起了坏主意来。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像坎巴这种人,本身就不配做人,因为他骨子里不具备人的素养,他就是畜牲。 一头看到女人就会想入非非的畜牲。 包括他看到他的姐妹,都往那方面想的畜牲。 对这种畜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阉割了,免得在世上祸害他人。 事实上,他也祸害不少纯情的女人。 有些女人被祸害了也就罢了,最惨的,还让他给送到红灯区,成了******他不是人。 他妈的就是畜牲。 冯子青不但在心里这样骂他,而且嘴里骂他是畜牲。 只有畜牲才会往这方面想。 “刚才我相算只要你一千万就算了,没想到你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那一千万不算……”冯子青停了一下,说,“看在你骂我的份上,加个价,现在你得给我一亿,不在你就只有死了。” “什么?”坎巴瞪大眼睛瞪着冯子青,好像突然遇到外星人一样惊恐,“你踩断了我的手臂,还要倒诈我一个亿,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啊?” “你活与不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道你必须把钱打我账上,否则,你死定了。” “他妈的你还是不是人啊?” 坎巴盯视着冯子青,眼里尽绝望之色。 早知道她这么能打,就不该惹她啊! “我是人,我不是人怎么诈你的钱啊?” 冯子青说话的时候笑了一下,她笑起来的时候像花儿一样漂亮。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这样漂亮的女人。 他想的是与她上床肯定风光无限,可惜的她好像轻易不与一般男人上床,这里,恐怕只有张与她上过床啊! 他愣愣的盯着她,兀自在心里意淫她。 他和媚扎一样,都是变态的意淫者。 要是冯子青不打倒他,他也不会意淫她的,没法,打又打赢她,于是只好在心里意淫她了,虽然这没有实际推倒她那么实在,但至少可以思想范围内让她受到侮辱啊! 他在心里把她狠狠的意淫了一回。 “我没钱了,我那一千万,已经全部给了你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生出钱来拿给你啊!” 273.钱不重要(下) 坎巴顾不得手臂断了,这里装起穷来。 这在他是罕见的新鲜事。 他过去从来没有向任何哭过穷过。 不管在哪个地方,他都以老大的面目出现。 风光无限的他,今天却裁在了冯子青的手里。 而且,她好像还年轻的样子。 单纯的岁数,只怕还不到二十岁吧? 事实上,冯子青今年也没有二十岁,她才十八岁。 一个拥有金色年华的少女。 但他,却裁在了她的手里。 这事要是说出去,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你没有钱也可以,我再踩断你右手臂外加一条大腿就够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心没肺的笑着,连旁边的人都不看不一眼,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一样,任何人都不可能引起她的注意,但只要她人们中间一站,就会引起所有眼睛集中在她身上。 漂亮就是好啊! 漂亮的女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减少很多麻烦。 “你、你……” “别我、我的了,我只问你,你给还是不给?” “不是我不给,是我确实没钱啊?” “堂堂的一个黑道大佬,说自己没钱,这事说出去有谁啊?”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干什么啊?” “你骗没骗我只有你自己知道。”冯子青冷笑了一下,说,“你有没有钱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你给不给我一个亿,如果人不给,我就覆行我的义务了,你是知道的,踩断你的手也不好弄啊,因为我怕一不小心踩蹋了你的心脏就麻烦了,你怕吗?” “你别吓我啊!” “我从不吓人,真的我会踩错地方的,因为我这个人激动不得,一激动就会踩错地方,包括走路也是这样。” “我真的没钱啊!” 坎巴想到要给冯子青一个亿,整个心都不禁收缩了一下。 一个亿啊! 普通人能拥有一个亿,就是睡着了也要笑醒啊! 像眼前这个女人,平素的费用至多不过一两千块钱,要是她突在有一个亿,那她还不激动死么? 想到此处,他说他确实没钱了,如果冯子青不相信,可以问张三狗是不是事实。 冯子青把张三狗拉到近前,问他坎巴是不是真的没有钱,张三狗说你听他瞎说干什么,他坎巴多的钱没有,三五个亿是有的。冯子青点了点头,就又蹲下了身子,拿手在脸上摸了一下,说:“你不是没有钱,你是会舍不得钱,你只可把钱带进棺材,也不愿把钱分一点给别人用。你这样的人,合该一脚踩死算了。” “不,不不,不——” 坎巴听冯子青如此说,骇得急忙申辨。 冯子青没有理睬他申辨,依然定定的望着他,问道:“你真不给我是吗?” “我想给,可是我真的没钱啊!” “张说了,你至少也不三五个亿。” 坎巴轮了张三狗一眼,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八代一一的问候了一个遍。 他没想到,张三狗竟然会出卖他。 但他又不敢把张三狗怎么样,因为在东南亚,他都必须听张三狗的,如果他敢不听张三狗的,那张三狗要他三便死,他绝活不过五更。 张三狗就是他的阎王。 张三狗要他的命可以随时,但他却不敢把张三狗怎么样,因为他是张三狗的小弟。在东南亚,若不是张三狗罩着坎巴,他几乎没有任何立脚之地。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他的命都是张三狗的,因为若不是张三狗收留他,他至贪今仍然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流浪。 那次若是张三狗不救他,他只怕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所以,他没有现理由恨张三狗,相反,他应该一辈子感谢张三狗才对。 他是张三狗的小弟,张三狗是他的救命恩人。 张三狗说他有钱,并不是想让冯子青诈他,是想通过这个环节告诉他不要再打冯子青的主意了,因为冯子青本身就不是个常人,如果他再不收敛,只所惹恼了冯子龙,也许他最后连命都要保不住啊!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钱不重要。 因为一个人如果死了,那怕生前有再多的钱,那钱也是别人的。 其实不仅仅是别人的,连妻子儿女也是别人的了。 活着,得想开些,不要把钱看得太重要,钱这东西,永远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用钱以买命,应该是一种幸福,因为对方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如果对方要你的命,那你就是开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命啊! 命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274.第三种选择(上)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可以没有钱,但是不可以有钱而舍不得。 钱能买命,但是命不能买钱。 命与钱,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东西。 活着,命最重要,钱次之。 千万不能把这两个位置错开,错开就丢命,命丢了钱自然也就没有了。+ “想活命,就拿一个亿来买,否则你那些钱都是别人的了。” 冯子青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舍不得拿一个亿给冯子青,冯子青一旦把他杀了,那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包括他老婆都会变成别人的,至于他那钱,则也是别人的。 与其拿更多的钱给别人,不如就拿一个亿给冯子青,因为冯子青只会要他的钱,绝不会连他妻儿也一并抢走。 她抢他的妻儿没有任何意义。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 “你有多少钱我不管,我只要一个亿,如果你不肯给我,那你就死定了。” 冯子青并没有威胁他。 她说的是实话。 如果他不给,她真的会杀了他。 因为她最恨坎巴这类人。 要么给钱,要反就是死。 二者只能选取其一。 没有第三种选择。 冯子青也不会给他第三种选择。 她要的只是钱。 只要坎巴把钱拿给她了,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坎巴不想给钱,因为他特别看重钱。 钱就是他的命。 他说过,他宁可丢命也不愿舍弃钱。 钱钱钱,命相连。 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要是冯子青说不要他的钱了,条件是打断他的一条腿或是取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他一定会舍弃腿或是某个产部位。 “我的钱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你看能不能少一点儿啊?” 说到钱,坎巴感觉如丧考妣。 即使考妣都了丧了,只怕也没有丢掉钱让他痛苦啊! 他和钱是亲兄弟。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就是钱,钱就是他,他和钱,已经合二为一。 要是他能变成钱,他一定会变成钱的。 他的梦想是抱着钱睡。 这些年他也是一直抱着钱睡的。 要是怀里没有钱,他是睡不着的。 他与钱,就像鱼与水一样,鱼离开了水,就会死掉。他离开了钱,同样也会死掉。因为他这一辈子的嗜好就是钱。 有钱真好哇! 这是他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的一句话。 “你可以哭穷,但是你必须给钱。”冯子青脸上,已经失去了耐心,“你不给我钱也可以,那就是你一枪打爆你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啊?” “因为你舍不得钱啊!” 冯子青说着身形一晃,坎巴看见她晃动了一下,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把枪。那把擦得锃亮的枪不是别人的,正是他自己的。 “你、你……” 坎巴瞪大了眼睛,好一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手法太快了,只见她的身子动了一下,他的枪就被她下了。 这种身法,这种手法,这种步法,放眼江湖,举目天下,万人也难有一人可以与他比肩啊!杀人,枪快是第一位的,如果一个人连枪都被别人下了,纯粹就没资格与别人玩枪了。 坎巴看着冯子青,连哭的感觉都没有了。 和冯子青这样的女人玩手段,纯粹就是一种错误。 早知道她是隐藏不露的高手,就不应该招惹她。 招惹她纯粹是错。 错! 错得离谱,错得出奇。 如果没有招惹她,也不至于她来他的麻烦。 坎巴后悔得想跳楼。 开始的时候只道她是个漂亮的鸡婆,没想到她隐藏得那么深,单凭她这手惊世骇俗的功夫,就足以把他打倒,打烂。 她是个高手。 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也只有她这样的高手,才敢蔑视眼前的一切。 但自己怎么就把她当成鸡婆了呢? 唉,他妈的真是瞎了眼啊! 坎巴在心中愤愤的怒骂自己。 要不是自己抬惹她,她绝不会找上他的。 他妈的,一切都是自找的啊! “我再说一遍,你是给钱还是给命?” “这、这……” “别这呀这的,爽快点,是给钱还是给命?” 冯子青两眼盯视着坎巴,神情逐渐的冷了下来。 坎巴知道,此时的冯子青就像一个火药桶,只要点燃她,他就会被她炸死。 274.第三种选择(下) 不能点燃她。 点燃了她,自己也就完了。 得先保住命再说。 她说得很对,命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虽然给多少自己就会少多少,但这怎么也没有命划算啊!因为有了命,才能重新去嫌钱啊!命没有了,不但钱会没有,而且连老婆孩子都会跟着别人姓,这他妈的才真正不划算啊!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老婆与孩子,还是把钱给她要好些。 “我给了你钱,你会杀我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冯子青,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他得到满意的答复前,他都不会轻易松口。 因为他始终觉得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人说话都要算数,如果一个人连说话都不算了,那这个人活也没有多大的价值意义了。 想法是一回事,但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坎巴这样了,但叫他真的把钱拿出来,他还是会心痛不已的。 “给了钱,你和我之间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是吗” “话我从来不喜欢重复,你记住: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不但会杀了你,而且还会将你碎尸万段,让千万人踩你踏你。” “我给你钱……” “你什么时候给我?” “就是现在。”坎巴说完吩咐去转账不说,且说吴老三认定自己吃定了冯子龙的时候,一旁的张三狗提醒他说,有些事做得,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吴老三没有理张三狗,在他眼里,冯子龙就是个死人。 在舞厅里见识过冯子龙厉害的人,这个时候都退到了一边。他们都想看看吴老三怎么拾眼前这个年轻人。 那么多人都打不过冯子龙,吴老三一个人就想打败他,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或者是痴人说梦。冯子龙抬起头瞥了目高于顶的吴老三,说:“我说这位爷,我看你好像是吃饱了撑着,有什么就快放,没屁就滚一边去。” 冯子龙实在不想跟他废话。 他只想一拳打飞吴老三。 但他却没想先动手。 他打人从不先动手。 “嘿嘿,这话对你别人说可以,对我说却不行。”吴老三眯起眼睛看着脸冷若铁的冯子龙,一点也不把他放在心上,“我吴老三虽然比你痴长了几岁,但我这几岁也不是白活的,所谓老而弥坚,说的就是这个理吧!” 听他说话倒洋不土的,冯子龙忍住笑没有笑出来。 不过从他话中,冯子龙已经判断出,他就是个草包,一个地地道道的草包,一个打起脸充胖子的草包。对付这种草包,只消一脚便可解决问题,但冯子龙现在还不想踢人,他还想听听他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更草包的话来。 话自然有,而且越说越草。 “或者这么说吧,只要你跪到我面前求我别杀了,我就不杀你了,你就可以走人了,若是我在你背后开冷枪,那就说明我这个人不是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 听他果然越说越草,冯子龙忍不住又接了一句话。 吴老三听冯子龙骂他不是人,不由又跳又吼的道:“我不是人,我怎么又能说人话呢?还有,你看我长得的器官比你少吗?难道你长着什么我就没有么?” 冯子龙听了,笑得更是不行了。 旁边的人跟着也笑了。 像吴老三这样的活宝,生活倒也不是没有,但是像他这样宝的人,却已并不多见。 “我跟你比,只有一样不同,那就是我是外国人,你是中国人。” “是吗?” 冯子龙顺口问他,他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吗?”冯子龙无语了,彻底无语了,眼前这个吴老三,真他的就是草包,一个典型的大草包。 “实话说吧,我是专门来杀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说的呀。” 冯子龙看着吴老三,感觉他就是怪物。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呀?” 吴老三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上去就跟电视上演的小丑的差不多。他想不通,就是这样一个上不台面的人物,是怎么和张三狗混到一处的。 “你刚才说的呀。”冯子龙学着他的语气说。 听冯子龙把他的话学得惟妙惟肖,吴老三眼睛都看直了。他没想到,冯子龙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张三狗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他脸上却写满了恐惧之色,他真的怕吴老三这个活宝一不小就把他请吴老三来杀冯子龙的事情说出来,若他把这事说了出来,冯子龙不把杀他才怪。 “我想问你一句话……”冯子龙看了旁边的张三狗一眼,说,“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嘛要杀我呢?” “我说了,不是我要杀你,是有人要杀你。” 吴老三终于说了句人话。 “是谁要杀啊?” 吴老三看了一眼张三狗,说:“反正不是张,是其他人。” 冯子龙嘿嘿的笑了一阵子,说:“张,是你要杀我么?”他的眼色分明已经告诉张三狗,好啊张三狗,你居然聘请杀手来杀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吧,就又把目光笼住了吴老三,说:“你想怎么杀我呢?” 275.夹着尾巴做人(上) 张三狗怎么也没想到,吴老三竟会出卖他。事实上,他同时也极其明白,其实也不能说是吴老三要出卖他,准确说是吴老三这人一点心计也没有,再加上他本身太操蛋,想要他隐瞒都难啊! 有些事情,也不是吴老三这类人能办到的。 此前,张三狗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吴老三。而吴老三,却在关键时刻出卖了他。这是张三狗始样未及的。 张三狗早就应该想到,这吴老三是个包不住话的草包。因为吴老三仗着自己枪法好,一直目中无人,并不知世间枪法比他好的,多的是了,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事实上,说到枪法,他和冯子龙则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但俗话说得好,一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咚。 要是吴老三的枪法真正到了百步穿杨的境界,他就绝不会如此张狂。 他张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在枪法上造诣过人的真正高手。 就像卧在井底的青蛙,它所看见的天空,永远都觉得是最大的,因为它从来没有跳出井看过看面的世界,它眼中的世界,就那井顶那片天空。 吴老三就是这样的人。 他从来都只看他自己法,从来没想过世上还有比他枪法更厉害的人存在。 所以,吴老说话做事不把冯子龙放在眼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他认为冯子龙死定了。 当张三狗确证吴老三一意孤行要杀死冯子龙而后快的时候,就拿他没辙了。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情到底发展到何种地步,现在也不是他张三狗所能控制的了。他只是十分后悔,早知道这吴老三就是个固执的人,就不应该花钱请他来。 一般杀手都听从雇主的号令,可这吴老三,却一点也不听雇主的。 张三狗在内心里希望冯子龙死,但他清楚,凭吴老三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是冯子龙的对手。此前他去雇请吴老三的时候,并没有进行深入的考察,只是听一个朋友介绍说吴老三枪法甚是了得,请到了他之后才发现他枪法其实根本就和冯子龙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的枪法是他的圈子吹出来的。 或者说得确切一些,他的枪法用去打鸟,用来杀人却不行。这也是张三狗把雇佣他的佣金打给他之后才知道的。 “冯,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条乱咬人的狗,我可没雇佣过他,也不敢雇佣他来杀你啊!” 张三狗来了全盘否定。 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前,也不能证明他请吴老三来就是杀他冯子龙的。 冯子龙听到他的解释,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一切,都得从吴老三嘴里拿到证据再说。 如果吴老三真是张三狗雇佣来杀他冯子龙的,那他就绝不会轻易的放过张三狗了。 张三狗本来有很多证据掌握在冯子龙手里,凭这些证据,冯子龙随时可以将其丗毙或是把他送进监狱,但由于此前张三狗表明了他的心痕,发誓从此以后不再胡作非为,要做一个奉公守法的人,冯子龙才决定放了他的。 此刻听吴老三的话,他才知道眼这吴老三果然是张三狗雇请来杀他的,让他原本熄灭的怒火又焰腾腾的燃烧了起来。 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这是冯子龙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但张三狗并不知道冯子龙把他在心里已经揣摸了一个七七八八,只道是他仍然在一心一意对付吴老三,并没有在心里计较他。 “事后,我会给你这个答案的。” 冯子龙没有肯定吴老三是他请来的,也没有否定吴老三不是他请来的。 准确说,他说了句莫棱两不可的话。 这话,张三狗听来虽然不甚是明白,但他知道,冯子龙过后一定会找他清算清楚的,因为就算他冯子龙一点伤也不受,但他仍然会把吴老三算在他的头上。 他妈的吴老三,你这杂种怎么就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啊? 张三狗在心里把吴老三祖宗八代问了遍。 遇到这种雇佣者,真是倒了他妈的八辈子的大霉! 张三狗一边在心愤愤不的想,一边暗暗发誓,这事过后就算冯子龙不追究他的责任,他也要找一下这吴老三的麻烦。 我是叫你来杀人的,又不是叫你来与人说道理的,你他妈的却把什么都跟人家说了,你他妈的还让我张三狗活不活啊? 张三狗心中那个苦啊,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你可别把什么都赖在我头上啊!”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赖过人吗?” 冯子龙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有种深不可测的阴冷。 张三狗看到他的笑,不禁打了一个抖。他认识冯子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每一个眼神或是每一个动作,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准确说,就算冯子龙化成了灰,他也能把他从灰烬当中把冯子龙的骨头渣或是骨灰找出来。 275.夹着尾巴做人(下) 可是今天,他却裁在了吴老三手里。 终于打雁,最终却被雁啄了眼。 他妈的这是那跟那啊! 早知道他包不住话,就不应该雇佣他啊!这时,张三狗连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冯子龙知道吴老三就是他雇佣来的,是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他惊惧的迎上冯子龙的目光,说:“唉,都怪我……” “其实也可以不怪你,因为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冯子龙却在他在心里打鼓的时候转了个大弯,让张三狗频临绝境的心又活了起来。只有冯子龙不追究他的责任,一切事情都好说。 而此时,吴老三竟破天荒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话。 他站在一旁,就像一个闷葫芦。 他少有这种安静的时刻。 一般只要有人在的地方,都会少不了他的议论,——他是个多嘴多舌的人。按理说,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杀手,但他就当了杀手,据他说他还杀过很多很有名气的人物,至于他杀了多少个,又杀的那些有名气的人物,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冯子龙至少知道,他在东南亚没有名头。 他应该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杀手。 说直接点,他是个混吃混喝却把自己很当回事的痞子。 也只有痞子,才敢如此张狂。 冯子龙拿斜瞟了他一眼:“吴,你杀我,雇你的人肯定出了不少的钱吧?”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光有意无意扫过张三狗的脸,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当他的目光碰触到张三狗的眼光时,他感觉张三狗的眼光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张三狗做了,自然怕鬼半夜敲门了。所以当冯子龙的眼光碰触到他的眼光,他恐惧的一抖,就忙忙的转看其他地方去了。 而吴老三,却像什么也没看出来一般,依然故我的站在原地,一幅日月星辰唯我独尊的模样。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把冯子龙看进眼里。 在他眼里,仿佛想什么时候要冯子龙的命就可以什么时候要一样。 而冯子龙,也同样没把他放在心上。 要收拾他,分分钟钟就可以搞定。 像吴老三这种有其名无其实的家伙,只消一窝脚,就可以彻底断送他这一生做男人的幸福。但眼目前他还没有准备弄死吴老三。 他还可以逍遥自在的活上一些时间。 因为冯子龙觉得他虽然可恶可恨,但他还罪不致死,——他只是一个小混混,一个想诈得钱花一花的小混混,要换了其他人,他早下手了。 “如果你现在不准备杀我,那请你从这里滚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办。” 冯子龙对吴老三说这一通话的时候,脸上没带任何怒色,反倒是笑咪咪的样子。人说笑官打死人,也许他就是这样的笑官吧! 但遗憾的是,吴老三却认为是冯子龙怕他了,于是更不把他看进眼里了。 “哥们,这样说话不好吧?因为我今天来,并没有打算空手回去,无论如何,我都得带点东西回去,你说是吧?” “你想带点什么回去呢?” “自然是你的人头了!” 吴老三笑咪咪的说话的神态,看上去就像弥勒佛。虽然他没有弥勒佛那么有佛相,但他笑的那种神态,倒也有几分神似。 冯子龙叹息了一声说:“唉,天堂有路你不去,地俯地门你偏来,我说吴,等会儿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从我说完这话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了,——要是你不想死在这里,就请你立马从这里滚远点,最好有多远滚多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你的意思是——”吴老三定定的看着冯子龙,“今天你吃定了我,是这样吗?” 他那双眼睛,像乞丐一样盯着冯子龙,——要是冯子龙是一个大馒头,肯定早就被他啃食了一个精光。 冯子龙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但他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觉得今天对他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再接他的话,就是抬举他了。 像吴老三这种家伙,根本就值得任何形式的抬举。 他只适合打击。 只要对他一打击,他就会夹着尾巴做人。 276.一颗门牙(上) 他也只适合被打击。 因为给他做人的脸,他根本就不懂得珍惜。 一个不知道如何珍惜自己脸面的人,其实根本就不配做人。 冯子龙已经给够了他脸面,可是他不知道珍惜不说,反倒还以为是冯子龙怕他。 要是吴老三眼睛稍微雪亮一点,就会发现,其实冯子龙一直都没把他当回事,——他还不值昨冯子龙把他当回事。在冯子龙眼里,他就是一个小混混,一个一文不值的小混混。对他这种小混混,冯子龙向来都不会看进眼里。 当然,如果他不想活了,也怪不得冯子龙下手狠毒。 只要是他认定该杀的人,这个人就不能活到寿终正寝。 虽然吴老三在他面前有些猖狂,但冯子龙始终觉得不该杀,因为他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恶事歹事,要是做了这些事情,就是他想活,冯子龙也不会让他活下去。 “吃你,就像吃棒棒糖一样简单,你要是再不走,那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冯子龙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淡定得像是一尊神。 也只有神,才会拥有如些淡定的神情。 吴老三看着他嘻嘻的一笑:“我说哥们,没想到你还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等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你千万别求我啊!因为我这人最怕死人求我,你一求我,我下不了手了,我担心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心脏给打爆了……” 他说这番话时,放肆得像是从古代社会里穿越到现在的太监。 只是他嘴唇四击长着一圈浅浅的胡须而已。 从其他地方看,他都像太监。 “你很会威胁人,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冯子龙依然一脸坦然。对吴老三这种人,他一点也不上心,因为吴老三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对于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人,冯子龙向来不大热心。用他的话说,这种人始终不够档次,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他的厚脸皮,成功激起了冯子龙杀他的心。 要是他知趣的走人,兴许还可以拣条命,但是他错过了。生命对于人来说只有一次,如果不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就是对自己大不敬。 吴老三就属于这种人。 准确说,他属于死猪型,因为——死猪不怕滚水烫。像吴老三这种人,只配丑角,不会看事也不会做人更不会察方观色的丑角。 这种丑角的命运一般都不会好。 一旁的张三狗在心中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挨个的骂了个遍,把他起根根发脚脚的女货都拉出来强**了一回。 要不是当着冯子龙的面,张三狗早一脚揣他去爪瓜国了。 这个该死的混仗王蛋,他妈的长着双眼睛不知是拿来干什么的,连自己这个主人都在冯子龙面前俯首称臣了,你他妈的你还打肿脸充什么呆胖子啊? 坎巴在一旁没有说话。 对吴老三,他向来没有半点好感,他巴不得看到他被冯子龙教训修理一番。对于吴老三这种人渣,直接一脚踩死最好。 蓝球易坐在冯子青对面,眯着眼悄悄的看她。 她在他眼里,绝对是女神级存在。 要是冯子青答庆下嫁给他,不管冯子青叫他干什么,他绝对会像狗一样摇头摆尾的去干。 她的鼻子高高的,美得性感。她的脸蛋蛋儿笑的时候,就会开成一朵花儿。准胡说,她就是一朵花儿。世上,没有再比她好看的花儿了。 他暗中吞了一大口口水。 只是她的胸脯有些瘪,但她还会发育,因为他从她的身份证上看到,她今天才满十七岁,典型的花季少女,再要不了两年,她的胸脯就会变偈像柳岩。 柳岩是她的镜子。 他真想这面镜子就这样一辈子摆在他面前供他一个人欣赏。 而冯子青本人,却像没事的公主一样自顾自的品味着咖啡。 正宗的蓝山咖啡。 咖啡苦苦的,涩涩的,像是人生。 人的一生如果没有苦味,就不是真正的人生。 所以从小长到大,冯子青一直都不喜欢父母过我的庇护她。从读初中到卫校毕业,她在在家里呆的时音不超过三个月,其他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 有几个暑假,她只身一人从这个城市北漂到bj又从bj漂到yn的丽江,在节山洱海逛了一圈后去了xc之后徒步穿藏西北进入xj在tlf地区品尝了美味的葡萄之后,才坐上回乘的炎车,然后又会同学们走进教室,开始了枯燥的学习。 卫校毕业后,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跑出去旅游一番,那怕是徒步走上一两天或是三四百公里,在她来说都是莫大的幸福。 276.一颗门牙(下) 因为她始终觉得,人的一生不应当朝九晚五,应该平衡好自己的生活,只要机会适合,机缘适合,就应该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玩一玩。 在外面漂的那些时间,她也遇到过劫以的家伙,但那些家伙没有一个讨到一丝一毫的好,她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在玉龙雪山脚下,一个东北壮汉看上了小巧玲珑的她,以为她一个人好欺负,就上前勾引她,她开始的时候没有理他,他以为是她怕他,就拿手去拉她,她白了他一眼,叫他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美女,他说他没有**她,他只想把她娶回家去,叫她给他生一大堆娃,她的眼睛落到他的眼瞳里,她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以为她真的怕他而屈从了他,就点头说他想先睡她一回再做决定,她对他嘿嘿一笑的同时就一大巴掌煽了过去。那个大汉用手来挡,冯子青把身子侧开了一些,然后对准他裤裆开了一脚,那个大汉只哎哟地痛叫了一声,就悲催的蹲到了地上。 周围迅速围起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有人叫冯子青揍他,——看他们说话的样子,肯定是事行受到他的欺负。 冯子青没有揍他,但她蹲到了他面前,问他还想不想娶她回去给他生娃了,他一愣一愣的看着她,不敢说想也不敢说不想。 这时,天上有只鹰飞过,冯子青看了那只鹰一眼,对那大汉说鹰之所以能在天上飞,是因为它有飞的本事,一个大男人如果没有大男人的本事,只会欺负一个小姑娘,而且挨了打还不敢还手,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大男人其实不是男人,只是那鹰屙下的小砣屎。 是屎,都应该被拉掉。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人看见那大汉的身体翻腾了一下之后,就像鹰一样飞到了半空之中,然后又重重的摔到了厚实的大地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他是怎么飞上天的没有人看见,但有人看见冯子青轻轻的踢了他一脚,他就像鹰一样飞了起来,只不怕他没有鹰飞得那么高飞得那么过而已。 他口里吐出了大团鲜血。 鲜血中还有一颗牙齿。 一颗门牙。 但他没敢骂她,因为他知道骂的代价并不是再掉一个颗门牙。 倒在地上的他,现在只有悔恨。 早些年干吗不好好的学点儿功夫,要是有功夫,眼前这个美女就是他的了,晚上和她一起滚床单那将是经对美妙的事情,可惜的是,自己不会功夫,只能挨她的揍。 躺在地上的他只希望她不要往死里打他就行了。 冯子青端了他一脚后就走了。 那大汉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冯子青不知道,但她知道他至少躺在床上半年不能下床,因为她适才那一脚,踢断了他三根肋骨和一根腿骨。 虽然这事过去的好些年,但她现在仍然还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每当她想这事儿来的时候,只要蓝球易在旁边,她就会把蓝球易当成是那个猥琐男。 上前蓝球易挨她的打,就是被她当成了那个倒霉的猥琐男。 所以当蓝球易看到冯子青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的时候,立刻假装站起来去上卫生间,——上次冯子青突然发飙打他的情景,他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 冯子青见他走了,冲他后背笑了一下,就又专心致志的喝起咖啡来。 这个时候,冯子龙的眼睛对上了吴老三的眼睛。 这个吴老三好像骨头痒痒了,需要冯子龙给他松动一下。一个人到了不识好歹的时候,就该挨揍的时候。 “你别看我,死人都喜欢这么看我。” 吴老三依然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冯子龙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吴老三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看样子他妈的不被揍扁是心有不甘了,不如且揍他一顿再说。 “你的意思是,你吃定我了?” 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忽然爬出了冯子龙的眼角。 旁边的张三狗都感觉到了。 坎巴也感觉到了。 这种杀气,此前坎巴也曾领教过。要是当时冯子龙真想干掉他,他的尸骨只怕已经变成的了。冯子龙没有杀他,他很感激冯子龙,因为冯子龙要杀他,简单得就像一个人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可不想当那只倒霉的蚂蚁。 他还想活下去,所以张三狗地一递点子给他,他就立刻收起了颜色,换之奴颜媚骨,才抽回来现在能自由的呼吸新鲜空气。 这个该死的吴老三,真他妈的是头该死猪,蠢猪。 277.花招(上) 蠢猪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蠢猪都该死。 最好早一点死。 因为眼不见,心才不会烦。 看着吴老三这头蠢猪,不管是张三狗还是坎巴,都想上去踹他一个窝心脚。 只有窝心脚才能踢醒他。 但是他们又不能当着冯子龙的面踢他,因为他们一旦这样做了,就会引起冯子龙对他们的不满,冯子龙不满了,那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所以他们才不会当着冯子龙的面踢醒他,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就算冯子龙真要了他的命,也是他自找的。 对于这种不知悔改而又大言不惭的人,张三狗和坎巴向来的态度都很冷淡。 尽管冯子龙和他们不是同一个战线上的,但要叫他们选择是站在冯子龙或是吴老三一面,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站到冯子龙一面,因为冯子龙虽然身份与他们不一样,但是他是个讲信用的人。一个讲信用的人是值得人去相信的。 而吴老三,却是个认死理的人。 张三狗都委婉的提醒他了,虽然他开了他钱,但他现在不想杀冯子龙了,他叫吴老三不要杀冯子龙了,但吴老三就是不听,一根的筋的认为拿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不然心里就不会安宁。他的想法没错,但是人家张三狗都改变了主意,你吴老三还有什么不可改变的? 不改变,就是死脑筋。 死脑筋都转不弯,转不过弯的死脑筋都以该互。 吴老三是死脑筋,所以吴老三该死。 张三狗在心里愤然的想这些话的时候,眼瞳里里有一个人飞上了天,一直飞得撞到了天花板,发出了逢的一声,才又向地上回落了下来。 逢! 鲜血飞溅。 蓝球易的脸上都粘上了一滴。 那血滴就像一颗闪亮的血珍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冯子青抬头看了看他脸上那颗珍珠,说他发财了。蓝球易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待弄明白了是吴老三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才忍不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的笑声中,吴老三悲催的看了一眼像泰山一般耸立在他眼前的冯子龙,说冯子龙这人不讲究信用,打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打了。 冯子龙冷瞥他一眼,说你的意思是我打你还得先征求你的意见是不是同,没想到你这人还真是真葩,有种你最好站起来说话,我最不喜欢跟孬种打交道了。 吴老三像折叠尺一样一寸一寸的爬了起来,说他不想跟冯子龙打了,因为他一点都不讲究信用,打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要打,就得在打之前提醒对方,好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即使被打西壳了,那也怨得对方。 冯子龙没理他,兀自倒了杯水喝了,就坐到了沙发上。 吴老三对他嘿鄙一笑,就朝他一脚开了过去。 他一直在寻找打冯子龙的机会,可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无法打倒冯子龙,因为他的每一个站姿以及所拿捏的有度,都好像是刻意为之的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他的破绽,所以他一直没敢动手,现在机会来了,他岂会放过到手的机会。 所以他所开的这一脚,用的是全力。 这一脚踢实了,冯子龙非被他踢上飞不可。 哦,不,非被他踢死不可。 他记得有个名字叫做草上飞的绿林好汉和他争一个名字叫阿香的女人,他就这样开过一脚,那一脚直接把那个叫草上飞的好汉踢到了天上去。 他看到他飞上天了,可是他坐在原地等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看见草上飞落下来。但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忽然一个重物落到的他刚才坐的地方,他拿眼看去,却正是草上飞。 可怜草上飞庞大的身躯,都已经在天上被风化了,只剩下了一具光骨头。 但他还i活着。 他说他惹到吴三爷真是这一辈子最大的象错误,如果有来生,他一定跪拜吴三爷当师父,好好的学一学他的劈天腿。 吴老三得意的看着草上飞,说你草上飞不行,为企么呢,因为你草上飞虽然名字叫草上飞,其实你一点都不会飞,你只能被人踢飞。 就这样,草上飞没跪拜成他这个师父,他的名声也因此传播到了江湖上,是以才有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比如说他可以一脚把泰山上的石头踢掉一大半,可以一脚把长江水踏干,可以一脚把一国辆以120码的速度奔跑的车踢飞…… 一句话,他是一个踢人高手。 一个不折不扣的踢人高手。 277.花招(下) 在踢人方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踢得赢他,或者可以换句话这样说,他想踢谁就踢谁,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刚才他之所以着了冯子龙的道,是因为冯子龙一点都不讲究江湖打架规矩,踢他之前没有知会他一声,若是冯子龙知道他了,那上天的就是冯子龙而不是他了。 “刚才那一脚,算是你赢了,但这一脚并不代表你的实力,也不代表我不行,我说要不这样,我们重新打过,口令由我发,要是我再输了,那我就心服口服了。” 冯子龙看着他没有说话。 对这种活宝级人物,他向来都不屑与之多说。 “看,公平打架,你不敢了哈。”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挂着不要脸的微笑。 说他不要脸,是因为他不知道脸为何物。一个不要脸的人,自然会说出这种奇葩的话来。 张三狗在旁边没有说话,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坎巴则在心里说的是,和冯子龙打架,他打不死你! 冯子青在静静的喝咖啡。 蓝球易则在暗中欣赏她的美。 只要冯子青一句话,叫他把他家的全部家产拿给她,条件就是她缩嫁给他,那他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就会去做的。 因为冯子青是他的女神。 为女神,他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财物,包括生命。 冯子龙终于又抬起了目光:“说吧,你想怎么打我就陪你怎么打。”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愤怒或是不高兴的神色。 他就像波平浪静的大海,没有知道他到底多深。 深海静的时候一般都不危险,但当它一旦发起怒来,会把万丈高的浪头抛上高空,会把整个大海都掀个转,让尘世中所有的生灵都恐惧、胆怯…… 便遗憾的是,吴老三不知道这种力量恐怖的破坏力。因为在他眼里,他就是这个这个世界的主宰,其他人人都是个屁,他想放就放,不想放就憋死它。 所以,当他听到冯子龙要他说说怎么打的时候,脸上就绽开了麻花辫一般的笑容。 因为只要是他发号司令,他都会在动手后才通知对方,等对方听到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打到对方脸上,等对方知道痛的时候,他已经赶前一步把对方踹倒了。 正因为他先打后出声,所以这些年来他都没有被打败过。 时间积累之下,他便有了名气了。 不然,张三狗也不会请他来刺杀冯子龙了。 张三狗对他的了解,仅止于江湖上的讹传。 其实像吴老三这种草包,在江湖上一抓一大把。 但请都请了,钱也废了,就没有必要担心挨打了。 他被打,活该,谁叫他一点都听取别人的意见呢? 不听取别人意见的人,都该挨打。 最好打死他,因为打死了他,才是眼不见心不烦啦! “我数一二三,说开打的时候才开打,我的数没有数完之前,谁也不准先动手,谁先动手谁就是婊子生的种!” 冯子龙冷眼看着他,就像看一个从火外层空间来的怪物。 事实上,他吴老三也是个怪物。 一个不知变通的怪物。 一个一直都想着占人便宜的怪物。 他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冯子龙,纯粹就是找死,因为冯子龙原本并没有打算让他的死的,如果他把冯子龙惹急了,还不得把他揍扁才怪。 “那你就数数吧!” “你保证不先动手?” “我保证就是了,你数数吧。” 吴老三听见冯子龙这么说,脸上就绽开了花一样诱人的微笑。 在他看来,冯子龙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找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打算让冯子龙活下去。对付冯子龙这样的人,就得往死里打。一旦他缓过气来了,那就是他吴老三的死期了。还有一点就是,他不能对不起张三狗,毕竟人家张三狗拿了三十万块线给他啊! 为那三十万,他必须把冯子龙打死。 只有打死了冯子龙,他的后半生才会活得开心,活得自由,活得一点也没有罪责感。不然,他会内疚一辈子。 他可不想内疚一辈子。 人,还是活得自在好。 “十……” 冯子龙瞄吴老三一眼,问他为什么从十数起走,吴老三狡诡的一笑,说他数数从来都是从十开始数起走的,因为数十个数谁也作不了假。 冯子龙摇了摇头,不再理睬他,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出来。 花招没有,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使点小小的手段,——也就是他数到二的时候,他就要对冯子龙动手了。也就是说,他数到二的时候动手冯子龙绝对不会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刀或是子弹已经穿透他的身体,见血了。 278.佣金(上) 只要冯子龙见血了,吴老三就有把握把他弄倒在地上了。只要冯子龙倒地了,他就有办法让冯子龙乘乘的就擒。 这是他的打算。 为这个打算,他开始的时候遭到了冯子龙的袭击,——为报这个仇,他必须也要袭击冯子龙一次,不然他就觉得对不起冯子龙了。 “七……” 为了麻痹冯子龙,吴老三有意把余音拖得长长的,让人特别的反感。 冯子龙瞥他吴老三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 张三狗替冯子龙暗中捏了把汗。要是吴老三真的得手了,虽说他可以少损失几个亿,但他同时也极为明白,那东南亚那些大与黑社会的头子就不买他的账了。有冯子龙在,他们不敢把他怎么样。 若论威望与名气,东南亚凡是涉黑涉毒涉淫的人都没有冯子龙大,也极为怕他,因为他一旦发了飙,谁也不敢招惹他。用他的话说,叫谁招惹谁死。 张三狗招惹上冯子龙,是因为那次在非洲他被几个黑道上的同道中人黑吃黑了,若不是恰巧让冯子龙碰到,他那次就把命交待在非洲了。 正因为冯子龙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一直都极为敬畏冯子龙。当然,敬畏归敬畏,当冯子龙侵犯到他的切身利益时,他也会在第一时想把冯子龙干掉。 事实上,他想干掉冯子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冯子龙在一天,他就要受冯子龙节制一天。冯子龙,所括他的命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的命是冯子龙寄存在他脖子的,冯子龙那天要收回去,他就把把命交给冯子龙。这没有理由。这也是他想杀掉冯子龙的原因。但同时他又不敢杀掉冯子龙,因为他其他黑道中人把他也吃掉。 这些年的江湖,表面上看没什么,暗中却是激流暗涌,稍不留神,就会有人将你打落到水中,取而代之。 再加上这几年各国之间又相互签订了一系列关于引渡方面的条红,跨国犯罪也不再是过去那种没人管的局面了,——现在不管你在那个国家犯了罪,都难以逃过法律的惩罚。 也就是说,这些年的江湖饭越来越不好吃了。 有好几回,张三狗都想退出江硝算了,毕竟他手中积累起来的财富,已经够他花销好几辈子了。当然,钱这东西对人来说,从来都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天底下没有那个嫌钱多的。 天下人都爱钱。 其实爱钱也不是什么坏事,有人说某某的钱粘满铜臭味,有人说某某的钱来路不干净,事实上,不管是何人,也不管这个人有没有社会地位,钱在他手里都只是一种货币符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尽管张三狗手里的钱已经多得他几辈子都用不完了,但他仍在在拼命的赚钱,不择手段的赚钱,违法乱纪的赚钱。可以说,他的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但他对钱的认识,却比很多人都要深刻。 他说钱这东西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够用就行。这话说得好,但问题是——钱多少才算够?生活中,我们从来都是听到某人说钱不够用,没有听到人说过钱够用的,就包括那些所谓的这个首富那个首富,其实他们和芸芸众生一样,都是属于差钱的那一个,只不过他差钱可以从国家的银行拿,而普通人不能拿而已。 因为这个社会,本来就是有钱才能玩得起的,没钱的人一辈子都在为有钱人打工,就像农村人在城市只能修房子却不能坐房子一样。 修了房子不能坐一坐也就罢了,一亘那房子有了主人,他在到那房子里去,那房子的主人就会嫌弃他会踩脏他家的地板。 所以有个时候我们读阿q,千万不要以要阿q精神不好,国人要是大多数没有阿q的那点精神,只怕早就一噘二闹三上吊了。 有钱人做有钱的事,没钱就做没钱的事,没有钱千万不要和有钱比钱多,否则就会自取其辱,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人。 要想获得他的同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心里想着这些的张三狗眼睛看着吴老三,觉得他就是个大草包,——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冯子龙过不去,因为这冯子龙讲理的时候你讲不赢他,如果你把他惹毛了,那他就不会不管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了。 吴老三仍在鬼奸鬼诈的数着数:“四……” 他数数的音调奇特,尾音拖得长长的,就像丧歌的调子,听起来要难听有多难听。 冯子龙依然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吴老三一边数数,一边握紧了刀把。 278.佣金(下) 近距离用枪,他怕有人在暗中步他的冷点子。 要杀冯子龙,就要光明正大的杀。 杀了冯子龙,他就不会欠张三狗的人情了。 世间什么都可以还清,唯独人情尝还不了。 虽然是张三狗雇他吴老三杀冯子龙的,但他给的钱也太多了些,像冯子龙这种货色的人物,最多也就是十来万的买卖,但张三狗话都没有说便给了他三十万。 三十万,很我人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啊! 为了张三狗,他必须杀了冯子龙。 为了钱,他也必须杀了冯子龙。 一句话,不客横竖,冯子龙都得死。 这是他的宿命。 所以录他数到出“三”这个数目时,他已经把刀拨了出来。 那刀是藏刀,略带青色的刀锋在灯光下闪着青幽幽的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把刀杀人。 用枪杀人虽然便捷利落,但杀人没有快感。 他想尝尝用刀杀人的快感。 他已经数出了“二”。 这个“二”数得很短促,仿佛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其余音就结束了,而”二“的大哥“一”,却已经蹦出了吴老三的嘴巴。 一切都跟他预料的一样。 冯子龙依然闭着眼睛。 闪着青光的刀刺向闭着眼睛的冯子龙。 冯子龙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已经不会察觉了,因为吴老三已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他要一刀杀死他! 他必须一刀杀互! 如果一刀杀不死他,那下一刻死的人就会是他吴老三。 ——杀! 锋刀的刀锋吞吐着噬血的光芒,破开眼前的空间,直刺冯子龙的腹部。 只要能刺中他腹部,吴老三就有把握再刺第二刀。 第二刀的目标是心脏。 心脏是人的血液产总枢扭,只消一刀,就可以将他彻底的开除地球了。 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将刀刺进他腹部。 一旦他反应过来了,就没有他吴老三的机会了。 扑! 刀刺进肉体的声音,特别响,也特别的刺耳。 刀确实也刺进了肉体,但吴老三最后悲哀地发现,刀刺进的是他自己的肉体。 刀刺进去的地方,学名叫左腹。 所幸的是,刀身只刺进去了一半,——全刺进去了,那他就只好与阎王老兄结拜为生死兄弟了。 没有血流出来。 刀插在左肋上。 刀身与肌肉结合得十分紧密。 吴老三十分清楚,只要拨出刀来,那血就会像泉水一样叮咚叮咚的冒出来。 他不知那刀子是怎么刺进去的。 因为他刺的明明是冯子龙的腹部啊! 结果,冯子龙没刺中,却刺中了自己。 真是奇了怪了! 他妈的,莫非这刀子会转弯么? 他愤愤的骂,同时也愤愤的想。 是谁把刀子刺进了他左肋?他拿眼睛往四周寻找,可四周没有人有刀子,只有他自己才有一把刀子。 冯子龙依然躺在沙发,依然闭着眼睛。他就一直那么躺碰上,好像动也没有动过一下。如果那一刀不是其他人刺的,那就是他冯子龙刺的了,可是他依然那么躺着啊,就算他身手再快,他爬起来用刀刺中他那一瞬间他会看到他啊! 再说,冯子龙要刺他,首先得夺掉他的刀子啊! 冯子龙没有夺他的刀,说明那一刀就不是他杀的。那一刀不是他杀的,那么那一刀是谁杀的呢?他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刀把,原来是他自己杀的自己。 他惊愣在场中,努力搜索刚才自己是怎么杀的自己。 莫非是自己把自己当成了要杀的冯子龙?若是,那自己为什么要殷自己当成冯子龙呢?难道是自己的视觉发生了故障,把自己看成是冯子龙了?对,一定是错觉出了问题,这问题的根源就在自己身上,是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冯子龙。 他妈的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啊! 他怔怔的望着冯子龙。 冯子龙依然舒服地躺着。 吴老三真想冲过去抽他两耳光。 明明是我拿刀要杀你,他妈的却杀进了自己的身体,这是那跟那啊?难道他不是人,人是没有这种特异功能的,只有鬼神怪力才有这样的能量啊! 想到这些,吴老三看冯子龙的眼光,就不自觉的多了层恐惧。 早知道他不是人,就不该接张三狗的差事啊!他妈的张三狗这杂碎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弱子龙不是人,怎么他先前不告诉我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胆怯了。但同时又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脑门中冒了出来,那就是如果能杀了他,那岂不是说明他能杀鬼神怪力一类的奇人异士了?真实现了这一步,那今后想杀谁就杀谁,有人来雇他他想要多少佣金就要多少佣金了? 279.疼痛升级(上) 哈哈,真实现了这一步,就大发了! 他裂开嘴一笑,就拨出了左肋上的刀。 但拨出刀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大股鲜血冲射到了前面的条几上。 那血鲜红鲜红的,很是腹臭。 这时他看见冯子龙睁开了眼睛。 张三狗拿手掩住了鼻子,说是谁倒了什么矢狗屎啊,他妈的腥臭得令人翻胃。 坎巴在旁边混骂。 冯子龙拿眼睛锁定吴老三:“那狗血,是你喷的吧?” “不是狗血,是人血。”吴老三说完了,才发觉上了冯子龙的当。 “你他妈是人么?” “我是人呀!” 吴老三边续回答了两句话,却引得四周围轰地大笑起来。 这话回答得也够滑稽的,第一句不管他回答是或是不是,那他都当定了狗,第二句不管他回答是或是不是他都不是人。 本来就不是人的家伙,再说出不是人说的话,自然要引得大家轰笑了。 吴老三看看大家,又看看躺着的冯子龙,真想扑上去煽他两耳光,但他这时才发现,在冯子龙面前,很多东西在心里想一下还是可以的,但真要付诸实施的时候,却又会让他变成胆小鬼。 他妈的我为什么要怕他啊? 他是人,难道我就不是人了?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我要怕他呢?他妈的,头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垫背啊! 略一咬牙,他就把目光对上了冯子龙的目光。 血依然还在咕咕的流淌。 9+“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杀了你,不然我就真不是人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种难以察觉的狠毒。 但冯子龙一点也没把他瞧进眼里。 对于吴老三这种二货,根本就不用上心,一上心,他就会悲催地死掉。打杀吴老三这类废物,其实根本就用不着上心,因为他只要伸根小指头,就可以把吴老三干掉。 “杀人的利器不在嘴上,而在心里,你想杀我,就杀吧!” 冯子龙仍然轻描淡写的说。不要说他没把吴老三瞧进眼里,就是张三狗、坎巴以及节七爷等人物,他同样没瞧进眼里。 在场想杀他的人多,但真动手的没有一个,就包括有些实力张三狗,也只敢背着冯子龙说些狠话,真当着冯子龙的面了,却连屁都不敢轻松的放一个。 这人啦,有时候就是贱,给他脸他不要,不给他脸他要脸。 吴老三就属这类奇葩人物。 此前冯子龙叫他走,他说他收了张三狗的银子,就这样走了对不起张三狗,但等他想的时候,冯子龙却不让他走了。 不走,就得硬着头破硬扛。 冯子龙仍然没有打算真的杀他,但是他觉得现在特别应该把冯子龙干掉,因为他觉得留着冯子龙对他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同时也是他名扬江湖的一个大好机会。 冯子龙必杀! 留着他,就是留着一个祸患。 祸患都不能留。 他在心里发狠说,就是死,也要拉冯子龙垫背。 冯子龙不死,他没脸面留在这世上。 冯子龙必须死。 而且必须由他亲自干掉冯子龙,他才算还了张三狗一个人情。 “好,我不说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咬人的狗不叫,不咬人的狗汪汪叫。 吴老三虽然嚎叫得凶,但他根本就不是个能杀人的人。 要是他能杀人,冯子龙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冯子龙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说他就像一条情的母狗,可是四周没有应和他的公狗,所以他只能对着老天或是大地嚎叫了。 吴老三听见冯子龙这样说,一张脸都气得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看上去真的不像一个人了,甚至连鬼都比不上,因为鬼那张脸至少还会让人害怕,他那张脸没有人害怕。 他狠狠地瞪了冯子龙一眼,愤然发狠拨出枪对准了冯子龙。 冯子龙依然没有拿正眼瞧他吴老三一眼,因为他相信吴老三不敢。事实上,吴老三敢,但由于他对冯子龙心存畏惧,所以他虽然拿枪对准了冯子龙,但他并不敢立即就开枪。 准确说,不是他不敢开枪,是他不能开枪,因为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把枪舌压下去。枪舌压下去了,只消叭的一声,枪里那颗子弹就可要冯子龙的命了。 可是那子弹赖着枪膛不出来,好像里面很温暖,外面很寒冷一样。 也许那子弹真的是贪图温暖吧! 吴老三暗中又拿眼瞄了瞄冯子龙一眼,骈子龙依然眯着眼,现在是开枪的最佳时机,只要压下枪舌,就会不费吹灰之力崩掉冯子龙。 可是,他使尽了全力,仍然没有压下枪舌去。 他在心里愤愤的骂自己。 越骂,手上越没劲。 手上越没劲,他觉得越慌。 越慌,就越觉得杀不了冯子龙。 而冯子龙,依然没有拿正眼瞧他。 他瞧着一脸轻松写意的冯子龙,很想把枪丢了,扑上去直接掐死他算了,可他妈的那枪好像被冯子龙使了魔法一般,枪舌压不下去也就算了,更可恨的是,连扔也扔不掉了。 279.疼痛升级(下) 他使尽扔,最终也没有扔昝。 扔不掉就不扔了。 他狠狠的又瞪了冯子龙一眼,自顾自的骂道:“妈的,杀不了你了,我还不杀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就准备把枪收起来之际,却听枪“叭”的响了一下。 其后,他看见一缕青烟从枪管口冒了出来。 那烟带着火药味,极为刺鼻。 就在他看见青烟袅绕的时候,他感觉腹中猛地痛了一下,只痛了一下,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但等他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却看到一缕鲜红的血正汩汩的往外面流。 他妈的,是谁对我开的枪? 四周的人,没有一个手里有枪。 只有他手里有枪。 莫非是我自己开枪射杀的自己? 枪口上,还有一缕很淡很淡的青烟。 青烟散在空间里,变成了无。 而痛,却一阵猛比一阵起来。 痛。 疼痛加剧。 疼痛的平方。 疼痛的三次方。 疼痛的n次方。 疼痛变成了刀子,毫无章发的在他身体内乱舞起来。 疼痛再次升级。 疼如针锥。 疼得要命。 疼得天翻地履。 疼死了。 疼得他最后蜷成了虾米。 脸也变白了,像是女人涂了层厚厚的x霜,一点本色也看不见了。 到底是谁开的他啊? 当他终于问出这顺话的时睺,坎巴俯下身去,把嘴对着他的耳朵说:“好像是你自己对着自己开的枪。” “我为什么要对我自己开枪啊?” 吴老三的吼叫声,此时听起来就像半死不活的狼嚎,即刺耳又难听。 “因为你疯了!”冯子龙淡淡的道。 吴老三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仰起脸,像受伤的狼一样嚎叫道:“不,你才疯了,我没有疯,是你拿枪射杀的我!” 说着,他就把枪扔了。 那把该死的枪,刚才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的把综扔掉,在它莫名其妙的伤了自己之后,一扔就扔掉了。 他妈的这人倒起霉来,真是喝水都咯牙呀! 冯子龙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对于像吴老三这种疯子,他没闲心与他周旋。 张三狗和坎巴则坐到了沙发上,没事一般喝起咖啡来。 冯子青依然淡定的喝着咖啡。 蓝球易仍然一眨不眨悄悄的盯着他的女神看。 仿佛,冯子青就是天上的仙女,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吴老三哆嗦着坐到地上。 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流到地上,浸湿了一大片。 虽然那一枪不足以致命,但不躺个十天半月,也不下了床。他妈的真是倒霉,明明对着冯子龙开的枪,那子弹却像会转弯一样,叭的一声就射穿了自己的左肋。 要是那一枪再往上几寸,那颗心脏就得爆了。 心脏爆了,那他就得光荣的去投奔阎王了。 “冯,你看要不要叫一个医生来给吴老三包扎一下啊?” 张三狗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是任由吴老三就这样流血,要不多久,他就会失血而死的。虽然吴老三这个人不怎么令人待见,但毕竟是他雇来的人。 如果他死了,虽然与他张三狗没有多大关系,但大家毕竟朋友一场,就算他怎么令人待见,但到底也是为了队张三狗啊! “爱怎么包扎就怎和以所扎吧!” 冯子龙瞥了吴老三一眼,忽然觉得他其实怪可怜的。像他这种蠢猪型杀手,江湖上一抓一大把。他实在有些弄不明白,可爱的张三狗怎么弄了这么个人来杀他。 雇个有实力的杀手也让他好想点,毕竟那杀手越有实力,就越证明他的厉害。当然,冯子龙也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对张三狗实在有些想法——尽管张三狗已经完全归顺他了,但他仍然觉得,像张三狗这种没有眼水的人,怎么在东南亚混出了一些明堂呢? 按理说,像张三狗这种人,早就该被人打压了才是,可他不但混得风声水起,而且还赚了不少的钱。这人比人啦,真他妈的气死人啊! 但他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不管张三狗再怎么不济,也算是他冯子龙的人了,只要是他的人,他都会罩着的。 280.倍儿爽(上) 清凉山庄的医生给吴老三包扎好伤口,吴老三胆怯的看了冯子龙一眼,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出门去了。 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呆的地方了。 继续呆下去,他怀疑冯子龙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因为他此前着实过于妄自尊大了。 在江湖上混,如果一个人不懂得收敛自己,那最后的结局往往都只有一种,那就是短命。 吴老三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他可不想就这么把命短了。 有张三狗给他的三十万,再前上前些年赚的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完后半生了。 所以,他这去,就算是离开了江湖了。 多年以后张三狗碰到他,问他过得可好,他说他托张三狗的福,这些年一直都还过得不错。此是后话,在这里暂且按下。 看着从外面走进的赵敏,冯子龙叫她坐到他身边,冯子青在那边飘了冯子龙一眼,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或是评论,——自打冯子青对赵敏说冯子龙好像花心了而赵敏不听之后,冯子青对她就不再怎么上心了,毕竟人家是情人,她虽然与冯子青是亲得很的两兄妹,但兄妹再亲,也没有情人亲啊! 所以,她看赵敏的眼神,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 赵敏却对她报以一个坦然而亲妮的微笑。 其后,她就t乖乖的坐到了冯子龙的身边。 她说曹子健已经出来了,现在贡嘎等他,——他说他要请冯子龙吃一餐饭,以示答谢。 冯子龙说吃饭的事情就算了,他要赵敏转告他,如果他敢贩毒,就不会再帮他了。赵敏说这些话她已经对曹子健说了,曹子健清还说他从此绝不再粘那东西了,因为这玩意他玩不起,弄不好得命搭上不划算。 冯子龙相信赵敏说的是真的。冯子龙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却响了,他解开指纹锁,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冯,你在哪里,我有事情找?” 冯子龙没问对方是什么事情,只说他现在在外面,有事情的等会他自撚会打给他,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说有很重要的事情立马要办,请他务必在天亮以前赶到贡嘎去,冯子龙说天亮以前赶到贡嘎没问题,对方就挂了电话。 是时,已经是凌时晨三点,再差四个小时,天才亮。 冯子龙打发走了张三狗和坎巴,然后叫冯子青和蓝球易各自回他们的房间云睡了,才对赵敏说道:“收拾行礼,我们这就去贡嘎。” “不算觉了?” “不睡了。” “可是我……” “乖,没时间了,其后我一定好好的爱你一回。” “可是这个美丽的夜晚就这么涩费了,真是可惜了啊!” 冯子龙在唇上吻了一记,说现在出发,赶到贡嘎已是凌晨四点过了,如果不出现意外,还可以在车上眯一觉,如果遇到了意外,那就连睒一觉的时间也不会有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但清凉山庄的大多房间依然亮着灯。这里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来这里消费的人,大多数都是来寻求刺激的,因为这里有赌、毒和色,一般男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寻求色,只有一少部分才是寻求赌与毒的,而那些打扮妖艳的女人,却赌、毒和色都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男人与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男人不能干,不敢干的事情,女人都敢干。所以说男人有钱才学坏,女人是学坏就有钱。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层次,一般人都达不到这两个层次的级顶,因为一般都只有色心而没有色胆,只有毒心没有毒胆,只有赌心没有赌胆。来这这里的女人却什么都不怕,她输了钱,连眉毛都不会眨一下。 如果你失意了,你想找某个妹子开开心,立马就有一大堆清纯的妹子围住你,要以女人的温柔融化你。一般情况下,是男人都会融化在女人柔蜜的温情里。 但冯子龙和冯子青还有赵敏等人,却是例外,因为他们从开到现在都没有破坏自己的规矩,都没有被的金钱、美色所诱惑。并不是说他们百毒不浸,也不是说他们逢赌毒不粘,而是他们所从事的职业不允许他们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们都是正值的人。 他们都记得自己心中的神圣神命是什么。 他们还懂得如何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们更懂得遵守自己心中的王道。 尽管冯子龙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这么久以来,他仍然是他,一点本色也没有被这里的空气污染,他还是过去的冯子龙,所谓本色不改。 尽管张三狗的钱被他讹了五个亿,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本质变了,他还是那个正值的国安人员,他心中仍然装着庄严的诺言,——这个世上,没有人可污染他,他就像个不锈的金钢,虽然饱经风雨,但风雨不能腐蚀他一丝一毫。 别了,清凉山庄。 赵敏看着清凉山庄在夜色里倒退而去,心里默默的祈祷。 这次来清凉山庄,她和冯子青以及冯子龙,都由一个普通的穷人变成了富人。冯子青的银卡上,至少有两个亿,她自己的卡上也有一亿多,冯子龙的最多,五个亿。 这事要是那些狗仔的耳朵里,他们仨的事迹恐怕就是上明天的各大媒体的头条。但这种事情经不能让媒体知晓,因为这是典型的黑吃黑。 干这种事情,赵敏倒是经常干,但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大单的。 280.倍儿爽(下) 一次性就进账一个亿,那种感觉,就一个字:爽! 两个字:很爽! 三个字:倍儿爽! 虽然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的反应就是这样的。 一个大学教师,却背着他人干黑吃黑的事情,真是阳光下的罪恶啊! 这种事情,阤只有她才敢干。 她干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问问欧阳,或是问华分建国等诸人,就知道她干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在讹人钱财方面,她算是老油条了。可以这么说,在这方面她简直就是个天才,就是那些老江湖见了她,也要羞得无地自容。经她手讹的钱,已经达到一亿两千万了,有些人一辈专门讹钱,至多也不过一二百万而已,而她,一下就讹了李开山一个亿。 当然,她讹人钱财,也不是见人就讹,和她交往,只要你不劫她的色,什么都好说,若是你想劫她的色,那你多多少少都得出点血才能收场,否则就别想过安生的日子。 和她交往的人当中,她唯一没有讹其钱财的,只有冯子龙一个人。 当然,冯子龙待她,完全是片真心,绝没有半点假意掺杂在里面。华建国、欧阳、熊奇寿等人和她交往,绝大部分因素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他们想得最多的就是她的美色。由于他们看重的是她的色,所以她讹他们的钱财的时候也一点不心慈,单是欧阳花在她身上的钱,少说也有一两百万了,虽然这点钱和她从李开山身上讹来的钱不能相提并论,但欧阳教书本就没有几个钱,她短短两三年偷讹了一两百万,他剩下的一应该也不多了。 她所奉行的规则是,你侵占我的美色,那你就得付出金钱为代价。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用她的话来说,这是男人自找的,男人都不是些好东西,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眼珠子就会掉落到人家的裤裆里去,他妈的这些臭男人,真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曾经有女人问过她,说你既然说男人都不是些好东西,那你又为什么离不开男人呢?她说女人之所以离不开男人,是因为女人天生就是男人肚皮下的货。这个理论是她的发明还是从那本书上剽窍来的,没有人知道,反正目前仅知道是从她嘴巴里抖落出来的。 冯子龙曾经劝过她不要太过于看重钱,若是某一天她翻在那个男人脚前了,那她这一辈就彻底的悲催了,她说她有一个国安货守着,还怕那些二货干什么?冯子龙没有与她继续理论下去,因为他知道她虽然是个大学教师,但她骂起街来,那可不一般的牛,简直比泼妇还泼妇。要是她没有读收的话,她一定是个从街这头骂到街那头的泼妇。 泼妇骂街者很厉害的。赵敏骂街的本事若是她称老二,那没有敢称老大了,因为她一旦骂起街来,那简直就可以与地动山摇相比。或者可以这样说,骂待没有人骂得赢她。 因为她骂街有样本事,就是白话加俚语再加文言,比如她骂你妈妈的是仙女下凡乎?老娘好歹你妈的是个大学教师,而你呢?至多也就是个泼女耳……由于她骂街很有技术兼艺术,所以在东大,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敢惹她。 包括东大的某位校长,曾经因为色迷心窍想占她的便宜,结果被她堵在办公室门口狠狠的骂了一顿,直骂得那位校长脸上肌肉直跳,胸中民脏轰轰爆炸,裤裆里的小弟弟直惊挛。至此之后,那位校长只要一看到她,就会不自林禁的大小便失禁,害得他后来根本就不敢与她找照面。 281.拿钱(上) 她骂人的本事,由此可见非同一般。 她人长得不一般,骂人自然也不一般。 冯子龙戏谑她说,她是骂人与才学相长的女人。赵敏没有与他辩驳,但她慨他的眼色,让他不自禁直冒虚汗。 但等冯子龙把话说完了,赵敏说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我赚一个亿,是拿给我自己花,你赚了五个亿,虽说你是为那些贫困的老百姓准备的,我也知道你不会花这笔钱,但珠途同归,我们弄这笔钱的手段都是一样的,最好你别指我的鼻子,我也不会戳你的眼睛。” 她的是实情。 冯子龙对此并无异议,但他对赵敏的看法,却从此更深了一个层次。过去,他只把当成女人看,现在,他还得把当成社会中的某一类人来看才行,因为说不一定有一天她会挖一个坑给他跳的。 跳坑他不怕,他怕的是因此毁了他一世的清名。因为他是一个既看重名声又看重朋友的人,不该发生的事情早一点预防,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赵敏真敢对他不利,他是不介意让她吃点苦头的。 整治一个人他有上百种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对一个人下手的,尤其是像赵敏这种在他心目中属于女神级别的存在,他就更下不得手了,但如果她硬是不顾他的颜面或是名声与前途,他也不会讲究那么多的。 同时,他还是个把国家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人。 虽然他视赵敏为女神,但如果赵敏敢触及他的事业底线,他是不介意让她尝尝苦头的。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没什么,但当人与人之间一旦与利益持钩了,就不能再保持过去那种纯粹的朋友关系了。 别的不说,就拿夫妻来讲,妻与夫之间本是无话不谈的,但当一方有了自己的利益圈子,另一方就难以插入其中了,即使彼此之间偶有这方面的穿插,但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 人啊,一旦为利益所诱,就会变。 有人变得为他人着想,有个变得只盯着自己的利益;有人变得六亲不认,有人变得财散四方;有人变得为钱不惜舍去一切,有人变得为了他人我愿付出一切……两个方面,就就交叉的两条直线,相去越来越远,距离也越来越远,最后彼与此都看到对方的在那个地方生存。 但事情并没有完结,想获利的一方总是千方百计的灭杀另一方,直到把另一方弄灭为止。 李开山、张三狗、坎巴就是这样的人。为了钱,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包括出卖朋友,霸占朋友的妻妹等等千古罪恶之事,在他们都是拿手好戏。 不为别的,只为钱。 钱,是他们的命。 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取代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他们永远都只会看重钱,其他的都在其次。 生命在他们叟中也在其次。 不是那个人,你想从他们身上弄到钱,除非太阳从西过升起来。 只有冯子龙是个例外。 冯子龙要他们拿多少,他们就得拿多少,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少一个子儿,他们就会没命。在冯子龙的眼里,他们的命不值钱。 事实上,冯子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的命。 要他们的命很简单,随便一种方式,都可以灭杀他们。 但杀了他们没用,留着他们还有有很大的用处,比如从他们那里拿钱就很方便,这些年冯子龙从他们手里少说也拿了好几亿,当然,这几个亿不包括这一次从张三狗手里拿的五个亿。所以留着他们就相当于留的是提款机,没钱了随时都可以从他们那里提取。 当然,提取也不能过分,一旦过了分,就会失去最后的提取权。 同时,他对他们承诺地过的话也从来不过期,只要是他们对他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按时兑现。当然,他们也不敢对他提过分的要求,他们提的要求,无非不了就是要他少要一点钱,要得实在多了,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他们说的是事实,因此冯子龙也知道这一点,每次从他们那里拿钱,都会给他们留下足够他们运转的资金。 就包括张三狗在内,虽然他一直在黑道上混,但这家伙做生意绝对是个高手级别的人物,不管什么生意只要在他手里走了一圈,就会赚到足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钱。 281.拿钱(下) 这些年他靠黑道也赚了一些钱,但和他正规做生意赚的钱相比,就微不足道了。冯子龙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就发觉了他是个做生意的天财,他听从了冯子龙的劝告,第一年做生意就赚了一个忆。 那次,他要分五千万给冯子龙,冯子龙分文没要,他说就把钱存在他寻里,他要的时候再提取就是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冯子龙一直在他那里拿钱,他竟眉头也同有皱一下。就包括这次他一次性的拿了五个亿。 当然,冯子龙也知道要给他留下足金够的钱才够他生意上的运转,所以当张三狗听到冯子龙只要五个亿的时候,他悬在心头那块石头才咚的一声落了地。冯子龙拿了五个亿,他手上至少还有十多个亿,用这些钱,他明年至少又可以赚回来一两个亿。 钱这东西,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存在银卡无非不是多几个利息而已,拿给冯子龙需要没什么回报,但他至少知道那些钱冯子龙自己并没有花过一分,他把那些钱都投给了那些最需要钱的人的手上。 他虽然从来不轻易做善事,但用他的话来说,他把钱拿给冯子龙了,就等于是做了善事了,因为冯子龙就盯当于是他的善事懂事长。这个比喻打得十分恰当,因为冯子龙这些年拿他的钱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单是他帮助的大学生,已经有一百多个人了。现在还在大学就读的大学生,还有五十多个,除了给他们交学费、住宿费,还得给他们生活费、服装费等费用,他一个月开出去的钱,少说也得近百万,但他从来没有用过他的名字来做这件事。 他一直用的是假名。 曾有一段时间,报纸上说有个神秘的人,支助了一批学生,但不管学校和学生怎么查询,都找不到打钱人。由于那个打钱人的身份特别神秘,所以并没有人找到想会是冯子龙。冯子龙依然一如既往上他的班,在夜幕下和朋友喝扎啤,和朋友一起声音震耳欲聋的ktv包厢k歌,心情不高兴的时候一个人在盘山公路上飙车……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的冯子龙,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支助人。因为即使有人媒体的人怀疑是他,但他身边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一个普通的国安人员,那里会有那么钱为支助穷苦人家的孩子啊! 再说了,就算他有钱,他也不可能那么慷慨,毕竟上百万并不是个小数目啊!有很多人倾尽一生的努力,也挣不到一百万。但他就那么通过银行或是邮政,圆了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大学梦,让他们离开农村进入城市,从一个穿布鞋的穷家小子变成了穿皮鞋的城市人。这种生活方式的逆转,除了你智商不差外,你还得有钱才行,毕竟钱是打通这个社会各种郑节的通行证啊! 所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啊!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每一个人都离不开他人的帮助与社会的支助,特别是那些家庭因难的人家,更需要得到这种帮助。 冯子龙从认识到这个社会上既有富人,也有穷人,而且穷人居多的时候,就对穷人产生了真切的同情。特别是和朋友去到乡下,看到那些衣蔽体、食不果腹的穷人的孩子那种羡慕的眼光,就让他感觉心如刀割。 也从那时起,他就萌生了支助穷人孩子上学的想法。 仅有想法还不够,还得落实到行动才行。他是言出必行,而且说做就做的人。从他寄出第一笔钱到现在,不知不沉就过去了整整四个春秋。 开始的时候,他三百五百的寄,因为那时他工资不高,又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每寄出一笔钱,他都会工工整整的记录在笔记本上。他萌生从为富仁者手中拿钱然后支助穷人的想法始于前年,他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雨后的黄昏,一个考入大学的孩子打电话告诉他说他特别需要一大笔钱急用,冯子龙问他有什么急用,他说他父亲病了,得了是糖尿病,需要十多万才医治得好,冯子龙想都没有想,便从朋友里借了几万块钱,凑足了十万给那个小孩子寄去了,有人说冯子龙傻,只接到一个电话,就棹信了人家,也不怕人家骗么? 说实在的,他也被人骗过,但钱不多,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但是当那个孩子说他需要十多万块钱时,他的心深深的震撼了,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就扛起了一个破败的家,他的精神他的毅力他的执着,都令人佩服。正是因为令人佩服,所以冯子龙才答应帮他,才想到从黑道中人手上拿钱的事情…… 282.情事(上) 他从黑道中人手上拿钱,始于三年前,他现在还记得那个黑道上的人的名字,他叫刘阿二,泰籍华人,是个专门从事走私的家伙,手上积累的资金少说一两个亿,当冯子龙找到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便给了冯子龙一张卡,冯子龙拿到自动柜员机上一查,天啦,他竟然给了他一百多万。 冯子龙打电话说他替那位穷学生谢了,那个名叫刘阿二的泰籍华人说不谢,因为他虽然干着与国家争抢利益的事情,但他的内心其实一点都不坏,他说他也曾经暗底里支助过人,只是他觉得那种方式虽然好,但到底不如面对面的来得实在与真实,冯子龙没有表态,因为他所进行的支助,也是在暗中过行的。 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支助那些一直渴直得到帮助的人。 支助他人的都是好人。 冯子龙也是好人。 那个叫刘阿二的泰籍华人,虽然他是黑道上的人物,但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会干。对他,冯子龙曾私底下了解过,若是他属于坏事干净恶事干绝的类型,按冯子龙的办事风格,早就在背后朝他开枪了。 对于黑道上祸国殃民级人物,冯子龙杀之从来不手软。 刘阿二在冯子龙还算个好人,因为他对刘阿二的调查结果是,刘阿二早期曾经贩过毒,贩卖过军火,抢过运钞车,但从没杀过人,也没**过妇女,更没有偷盗。据此,冯子龙还和他成了朋友。 在冯子龙的帮助下,刘阿二把生意从东南来做到了非洲,个人资产早就过亿了。 其后,因为工作关系,冯子龙并没有过多的找他帮助那些特别需要帮助的穷人。 但冯子龙自己,却一直都在做着这件事。 他之所以从张三狗手里一次性拿五亿,并不是他改变了观念,自己想拿那笔钱去消费。他从来没有花这种钱,单是他的工资,他也花不完,何况这种上亿的资金。他已经想好了,回去后叫赵敏成立一家其金会,专门支助那些特别需要支助的人。 赵敏也极愿意做这件事情。 她说她愿意把她手中的钱也拿一部分出来,成立一爱名字叫做敏龙基金会,采取香港慈恩基金会的运作模式,冯子龙说一切由她做主,当然,那些他支助的大学生要首先考虑,同时还要注意考察其品行,那些得到支助却不努力学生,直接取消支助资格。 其事赵敏如何运作不提,且说她回到东大的第二周,学校就开学了。看着同学们又长了圈,赵敏打内心里还到高兴,毕竟大家又有了不少的改变,尽管这种改变只是形体上,但不管息么说,他们又长大了一岁。 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只要能健康成长,就是好事。 老班仍然黑黑的,只是做事更加老练了。 宋青依然不大说话,但她的有脯似处饱满了一些,看上去像两个圆圆的球,极其富有弹性。张金秋又彽胖了一点,原先的单下巴变成了双下巴,据说现在正在实施复原计划。孙冰冰和何舟还是老样子,一个阳光,一个灿烂。只有韩蕾蕾胖得比过去性感了一些,圆圆的嘴唇,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圆圆的脑袋,他这个人,一个圆就可以概括她的形貌了,到了东大如果你要找韩蕾蕾,只要你问圆妹就可以准确打探到她是谁了。 汪子涵一回到学校,就给了赵敏一个满满的拥抱。同性拥抱赵敏还不习惯,把一张老脸都憋红了。她虎着脸骂汪子涵是不是才一个假期变变成了疯狂的同性恋,汪子涵说她根本就不喜欢同性,但对赵敏却是个例外,因为她说她一看到赵敏就想抱她吻她甚至睡她,赵敏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索性一脚把汪子涵踢得躺到了地上,才嘿嘿的笑着对汪子涵说,要是她再敢如此疯颠,小心她把她送到疯人院去。 唐糖和洪蕾还是像一对双胞胎,一来到教室便规规矩矩的坐好,规规矩矩的听老师讲课,也不跟人摆龙阵,遇见老师了就笑咪咪的打个呼呼,放学了到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就蒙着头大睡,好像上一辈子就没睡过觉一般。 其睡相,堪与传说中的睡神相媲美,——除了鼻孔里还有出的气与入的气,其实已经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或者说得直接些,就像死人。 282.情事(下) 苏月儿仍像过去一样清纯,漂亮,有媚相,只是她的眉梢眼角,似乎多了道成熟女人的韵味。而何舟,则跑去坐在了她的旁边,像她的侍女一样乖巧,可爱。 曹子健自从冯子青把从警察手里捞出来,整个人就变了个样——不但办事机警了,而且还比过去懂事多了,在班上更是常常帮助同学,并且获得了良好的名声。 一点都没有变的只有王恒宇,他仍然像过去一样沉默寡言,不大喜欢和同学打堆,除了上课时间,他基本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就像古时候的小家碧玉,腼腆而又羞涩。 蓝球易的眼睛,变得似乎安分了不少,但曹子健知道,他仍然深深的爱着冯子青,只不过到目前仍然没有戏而已。一到赵敏上课,他的眼光则会一眨不眨的落到赵敏胸脯上,仿佛那里有他寻求的定藏一样。 事实上,赵敏就是他一直都想开采的宝藏,只是可惜的是,赵敏一直不给他这个机会。 赵敏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她假装不知道,一上完课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她的办公室去,生怕同学们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什么。 偶尔,他的眼光还会时不时的落到的苏月儿的身上。 赵敏,冯子青,苏月儿,这三个女人,他妈的各有各的韵味——赵敏成熟而性感,冯子青厉辣而骨感,苏月儿大气而媚骨。这三个女人,只要有任何一个答应嫁给他,他睡着了都会笑醒。 但不知为什么,这三个女人一个都不看好他。 在她们眼里,他就像一砣臭狗屎,和她们碰到一起,就会惹她们不高兴。 自打回到学校后,冯子龙便买了张机飘直飞非洲去了。至于他去非洲干什么,冯子龙没说,赵敏也没问。有些事情,最好不过问要好一些,毕竟她与冯子龙的关系,还停留在情人这一个层面上,也就是谁也不管谁,谁也不能干涉谁,如果这个时候管得过多,干涉得过我,弄不好就会一拍两散。 天底下散伙的情人多的是。 在赵敏认识的男人当中,她最欣赏的就是这个冯子龙。其他男人,包括欧阳,她都只想和他们搞点金钱与肉体的交易,至于真正的爱情,她却只寄托冯子龙一个人的身上。 冯子龙能不能最终娶她,她又能不能最终嫁给冯子龙,都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今天还没有结婚便散伙的情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不像过去男人与女人散伙了,有很多人想不开,要跳楼,要上吊,要服药,要割腕,寻死觅活,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现在的男人与女人散伙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两个人觉得合脾性,就睡到一个被窝里,要是觉得彼此不合脾性,一拍屁股各自走人,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 今天的男人与女人在婚姻方面太随便了,随便得就像人们在野外随地大小便一样。 但赵敏今生认定的却是非冯子龙不嫁,当然,这也不排除她突然有一天突然嫁给华发建国或是熊奇寿或是丘兴武等等。 因为女人未嫁之前,都像陈列在货架上的商品一样,只要遇到了冥冥之中的买主,就有可能物归其主,——这也是有人说的婚姻其实是运气的原因。也就是说,如果你运气好,这一生会遇到一个知冷知热,体贴又温柔的人,如果你运气不好,就有可能遇到一个恶鸡婆或是泼妇类货色,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像赵敏这类上了点年纪的女人,懂得如何珍惜男人,所以她对冯子龙是敬爱有加,不像蓝球易对冯子青或是苏月儿的心理,他只是觉得她们漂亮才动了心思,赵敏是打心底里爱冯子龙的,——用她的话说,她这辈子非他莫嫁! 事实上,这些年尽管她上好几个男人的床,甚至连王恒宇这种懦弱的二流角色她都不放过,但包括华建国、丘兴武等人在内,她一个都没有看进眼里,因为在她的眼中,他们都比不上冯子龙。 冯子龙,才是她最后选定的夫婿。 要嫁就就嫁冯子龙,这是她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事实上,她的眼光不但独特,而且毒辣。其他的不说,单论长相,冯子龙在她所认识的男人当中,也经对称得上最佳水准,华建国、丘兴武、钱钱通等人则与他没有可比性,欧阳虽然也很优秀,但他马上就退休了,和他这种老家伙调调情还可以,结婚却是绝对没门。 当然,她这样选择并没有错,但因她留情太多,会不会因此遭到冯子龙反感,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冯子龙这个人好像不大计较她之前的情事…… 283.生娃比赛(上) 从认识冯子龙到现在,赵敏都没有发现冯子龙这个人吃过醋过,好像他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醋免疫力,不管是那个男人在赵敏面前晃悠,他就像没有看见过一样。 曾经赵敏问过他恨不恨她和其他男人交往,他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由,任何人也不能干涉他人的自由,因为你一干涉别人的自由,人别人就不自由了,而你自己也因此会受到种种束缚,就像力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一样,你束缚别人的同时,也把你自己束缚起来了。 人生活这一辈子本就不容易,没有必要把什么东西都强加到自己的身上,——特别是相亲相爱的两个人,更要懂得放开对方,不要事事都进行约束,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知之明,有些东西你不说,对方也知道该如何珍惜,有时候说了反而还不好。 赵敏很赞成这种观点。 正因为冯子龙这个豁达,大度,又风趣,而且从不计较赵敏做了什么,又该什么,又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对她永远都是一个心态。 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不珍惜,那就要悔恨一辈子。 所以,尽管她一背着冯子龙就要和欧阳、华建国或是丘兴武等人往来,但在她骨子里想的却只有冯子龙一个人。 冯子龙是她确定要嫁的人。 要嫁的人与情人不一样,情人是拿来玩儿的,要嫁的人是要过一辈子的,或者可以这样说,情人就好像是调味剂,偶尔调换一下口味还是蛮新鲜的,但时间久了就不行,可要嫁的那个却像是主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都得吃它,不然你就会饿肚子…… 作为女人,能遇到冯子龙这样的优秀男人,是赵敏的福气。女人这一生幸不幸福,并不取决于她的出生及其以后的努力与付出,主要取决于她所找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如果她找的男人特别的优秀,又特别的懂女人,体贴女人,善待女人,那么她这一生想不幸福都难,反之,就有受不尽的苦与难了。 苦与难,是一点都不幸福的女人一生都摆脱不了恶梦。 与苦难为伴的女人,容易惟悴,容易老去。生活在农村的女人为什么特别的显老?那是因为重体力劳动的透支,让她们的青春提前一二十年完成了使命,一个才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却比城市五六十岁的女人还要显老。 所以,赵敏觉得自己特幸福——因为她有冯子龙陪伴在身边,此其一。其二是,她摆脱了农村。农村的艰辛,城市女人根本就体会不到。 从农村考入城市的赵敏深知其中之苦与难。天亮爬坡坎,天黑压床板,那种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虽说随着现代家用电器进入农村有所改变,但绝大多数农付人仍然坚守着祖宗几千年来默守的陈规。不坚守陈规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要你在农村生活一天,你就得遵守农村的规矩,比中第二天要去收割稻谷,总不可能头天晚上深更夜半了你还不睡,还要喝半斤烧酒或是蹦一下迪,若你真这样做了,那稻谷就只有烂在田里了。而邻人则会指着你的背脊骂你祖宗,说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学什么城市人,纯粹就是败家子的典范。 来自农村的赵敏自然不会忘记农村的艰辛与艰难,所以尽管她现在属于富人阶层了,但她从来不轻易的糟踏粮食。因为曾饿过饭的她知道一粒粮食来之不易。包括在餐馆里吃饭,她仍然见不得有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却不吃完就走人。特别是在教能农村来的学生的时候,她要大家记得农村生活的不易与艰辛,要好好的珍惜眼前的学习时间,好好的学习,趁年轻多学一点文化知识,将来毕业了不说报效国家,起破不会成为国家的负担。 学生们也特别的喜欢听她讲这方面的话,因为不管是城市的学生还是农村来的学生,都从课本中知道《锄禾》中所描述的粮食来之不易,珍惜粮食便珍惜他人劳动。其实不管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都要懂得珍惜粮食的重要,——一个国家不管工业如何发达,如果农业跟不上去,那么这个国家的发达就不会持久。 因为工业的长盛兴旺都是以农业为基础的,基础不存,。工业自然就难久存。对于学经济的赵敏来说,更深知其中所蕴藏的道理。 283.生娃比赛(下) 虽然冯子龙家不是农村的,但他对农村的了解,都要比赵敏深刻得多,他说生活在农村要远比城市艰难得多,因为那里虽然没有受到污染,空气也是清新的,但那里由于坚守着几千来的老传统,生活在那里特别的压抑,特别的畏缩。他说的是事实,因为农村人要城市人保守得多,并不是说他们不懂得开放,是他们不想完全开放,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说改变就可以改变了,就算要改变,那都得经历若干代人的努力才行。 赵敏自然也懂得这些。 其了的不说,就拿男尊女卑女来说,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仍然有一赔分农村人坚守着这个落后的陈规陋习,说男孩就是比女孩重要,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男孩是香火,女人是外面的,生百八十个女儿不如生一个男孩子。这种观念,不知害了多少家庭离婚,也不知害了多少心心相印的夫妻最后不得不分手,另寻门庭寄生。 虽然这几年逃荒或是躲进深山老林生男孩的人少了,但毕竟还有。也不知这种陋习还要多少年才能摒弃,才能根除。 本来讲经济的赵敏,一旦在这方面打开了话匣子,就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连讲好几节课都不会收尾。而且学生们也爱听这方面的话语,特别弄不明白的是,当女人本就是悲催的了,可是女人一旦嫁了个男人,男人说要生个男孩,女人生不出,当婆婆的老女人就会首先发难,其后婆婆死去,轮着生不出男孩的女人当婆婆的,她立刻就会忘记自己当年受过的欺凌与侮辱,开始如法炮制儿媳妇了。 可悲的中国女人! 中国的女人,就是在这种被嫌与嫌弃的女人中成长起来的。 可以说,中国女人,有很大一部分的一生都是悲催的,虽说有些吃不愁穿不愁,过得人模狗样的,可是其内心,却照样是悲哀的。 就拿自推行计划生育政策以来的夫妇来说,特别是那些吃国家粮的群体,有一部分生了女儿的,他们的内心是甘的,但苦于生计,又不得暂时委屈自己不生了,一旦政策开放了,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的伟大的造人计划,可悲的是,国家不准生的时候他想生,可是等国家放开政策了,他又生不出了。这真是悲哀啊! 还有一种悲哀的,就是此前生了男孩而想生个女孩的,却偏偏要生个男孩,反之亦然,这部分家庭,同样是慨叹者居多。不管怎么说,中国人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生娃比赛,你家生三个,他家就会生五个,像赶趟儿似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要生大家生,那个怕那个啊! 曾经在农村流传过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有对夫妻懵里懵懂的就生了一窝七个小孩子,乡计生工作的工作人员去其家里抓他们到乡里动手术,可到了那人家里只看到破房一间,白天不挡太阳,雨天不遮雨水,一名干部揣开破门走进家里面去,看到大大小小睡在床的一家人,气得一把掀开破被子,天啦,光生生的九个祼体蜷缩在一起,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那个干部气得直叫悔气的同时转身就出门去了,其他干部问他里面有没有人,他叫他们自己去看,他们进去后看到的是同样的景象—— 都神马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穷的人家!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一个特别偏远而又贫困的穷山沟里。 当赵敏把个这故事叙述完的时候,有同学竟然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哀叹声。都不能生活下去了,还生那么多小孩子干什么啊?接下来,赵敏又说了农村人之所以喜欢生小孩子的原因,原来是那时的农村不通电,又没有电视等等现代的家用电器,人们吃了饭就上床睡觉,那些夫妻在床没事干,就只好干那事取乐了,久而久之,生小孩子就偈尿尿一样简单了,生个五六个或是七八个小孩子对农村妇女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用农村有妇妇的话说,叫生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屙泡大屎么? 这话对于城市女人来说,简直就不可思议,可在农村中,却是随随便便的一件事儿,真是城乡两重天啊!城市生小孩子一定在是医院,而且场面还特别隆重,什么七大姑八婆,大姨二姨三姨小姨齐至,外婆姑妈舅妈毕陈,方才浩浩荡荡向医院开去,就珍,化验,忙了三天三夜,吵得精疲力尽的时候,一个新的小生命才会珊珊来到这个世上…… 284.原形(上) 那场面,那排场,那气势,堪称壮观。农村女人见了,非大发慨叹不可。是啊,大家同样是命,为什么自己生个小孩子就那么不受重视呢? 在农村,除了生小孩子不计成本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不把女人当人,赵敏现在都还记得有个乡下媳妇,是个师范毕业生,没按计划生育那些年,她一口气居然生了四个小孩子,四个小孩子在农村来说不算多,算是少的,可她奇就奇在她去上课的路上,肚子痛了,她四周看看,没人,就蹲到路旁,才一泡尿的功夫,就把怀胎十月的孩子生了下来,然后用自己的外衣包了,去到学校上了课,才又抱着孩子回家,回到家,她老公问她抱的是那家的孩子,她对他笑了一下说是她生的,老公不相信,走到她面前摸了下她的肚皮,早上鼓起来的肚皮瘪了,他这才相信她生了,于是他裹了支叶子烟,叭叭的吸了两口,问她又生的是放牛的还是打猪草的,她说是个带把的,他说好,又了多个香火,就扛着锄头去上坡了。 这故事也真的,那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她那半途上生的女儿,则成了国家的公务员,当熟悉她的人问起她妈生她的事情,她说那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也是当时条件不好,也不是那一代人的错的。 确实也不是那一代人的错,毕竟那个年代没有缺医少药的,就是知道自己要生的,也不能去医院,因为那个时候看不起病,更不要说生孩子了,按照当时的条件,大多是找个寨子中的接生婆,帮助产妇鼓鼓劲加加油什么的,至于说这接生婆懂多少,那则是日哄鬼的,因为那时的接生婆凭的完全是经验,是一点医学知识也没有的。 所以,在那个年代生小孩子不难产,就是上天保佑了,真遇到难产了,那就是祖宗老爷没有积德了。所以在今天兴师动众的生小孩这种事,在那个年代就是个屁,想放放了就是,想放又放出来的时候就那么憋着,像憋一泡尿那么难受,因为没办法,叫医生,医生也不敢划产妇的肚皮,最多是给她吊点液体什么的,让她减轻一点疼痛而已。 所以在那个时候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遭,不死是运气,死了也是正常的,因为那个时候生池孩子死人也不是什么怪事,只能说是她运气不好或是她和那个孩子没有缘分罢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生小孩子的女人的拿都特别的硬。一般难产什么的很少遇到,遇到了就只能服从命运了。每当赵敏在班上讲述这些与人口相妆的经济知识兼社会伦理学知识的时候,她的表情都显得特别严肃。 因为这是一个本身相当严肃的话题。 一般条件下,她很少说关于这个方面的话题。但作为一个经济学老师,讲一讲与人力资源相关的话题,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还可以活跃一下课题气氛,让同学在增加知识积累的同时也了解了一些社会学的知识。 作为一个学经济的学生,不能死死的只学习经济知识,还得研究一下关于社会,关于人文,关于人力资源的知识,因为这些知识与经济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如果一个学生只为研究经济而研究经济,忽略了经济必不可少的人这个因素,那这个学生最后并不懂得经济的真正内涵。学经济,还得兼顾社会学、人力资源和人文环境方面的东西。 这种多角度多层面研究问题的方法,是欧阳教授都给她的。欧阳这个人可以说是个不可多昨的怪才,他早年并不是东大的教授,他只是一个中学教师,而且教的是体育,但经过他的努力自学,后来居然以独到的视角研究国际经济与国内经济并且取得了成功,从而被东大的前任的前任校长把他聘请到学校来教书,这一教就教出了名堂,讲学从东大一直欧洲,又讲到美洲和澳洲,成为了当代最为有名的经济学家之一。 赵敏师从于他并且由学生变成了他的情人,也与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才情有关。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赵敏就是再下贱,也绝不会和他一起滚床单。欧阳征服赵敏,凭的不是长相,凭的是才学与才情,一个在国际拥有极高知名度的教授,要勾引自己的女学生,那基本上不会费多少功夫。事实上,从他认识赵敏到把她弄到他的床上,前前后后也不过才半年时间,他现在都清楚地记得,那年他刚好满五十三周岁。 而赵敏,那年才二十岁整。 一个比她大了整整三十三岁的老年人,就那么夺去了她如花一般娇嫩,如歌一般甜蜜的青春。尽管是欧阳引诱她的,但她一点都不恨他,不过当她和冯子龙滚过床单之后,一想到欧阳那个皮肤像是松树皮一样的身体,就觉得一点也对不起冯子龙。 冯子龙才是她这一生值得依靠的男人。 欧阳在她的生命当中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和她滚床单的过客。 284.原形(下) 她不会把自己的心留一方天地给欧阳,因为那里装满了冯子龙一个人的身影。这一生,那颗心都只能属玗冯子龙,欧阳、华建国、丘兴武等人都不能占有那颗心,那怕像针尖那么一丁点儿位置都不行。 那颗心,只属于冯子龙一个人。 从贡嘎回到东大,欧阳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找赵敏,赵敏一个也没有回他,从贡嘎回来的路上她就决定了,从今往后,她就断了与欧阳的情人关系,不管他怎么利诱,都不能再与他一起滚床单了,因为之前她已经给他够多了,包括她的青春,包括她的初夜,包括她的梦想。 她现在只想把身体给冯子龙一个人。 冯子龙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欧阳、华建国、丘兴武、钱通乃至王恒宇,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留下的,都是对冯子龙深深的歉疚。 这一辈子确实太对不起冯子龙了,从懵懂少年就认识他开始,自己就深深的爱上他,但由于他那年忽然离开,其后她就没了他的音讯,再其后她进了大学,她的美丽被欧阳瞄上了,但她不知道欧阳当时的心理到底是什么,她只觉得他是个拥有年轻人的心理的老年人,不但课讲得特别的好,而且待人接物还物别的吸引人。正是因为欧阳的坦然与豁达,让那时才二十的赵敏的深深的迷断上了他。 而这,恰好又落入了欧阳事先就设计好的圈套,让她她成为了他色心之下的猎物。 不错,赵敏就是欧阳的猎物。 最开初说这话的,是丘兴武。 丘兴武和钱通一样,都是生意人。生意人看人往往都比较准确,就是他一语中了欧阳的本性——才学与才情,是他勾引女人的通行证。其实赵敏也知道,欧阳看上她的也并不是她的才学,他看上她的是她的美色,如果她是个丑八怪,欧阳自然不会百般的讨好她,百般的夸她是一代才女。 说她是一代才女那是谎话,因为在他眼里,赵敏就是一个漂亮得让他睡不觉的大美女。他看女人,从来不看其有没有才,因为他始终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赵敏有才学,也有才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有时也想过,大概卓文君也不过有她这样的才学与才情罢了,只是可惜的是,他没有司马相如的才学与才情,至多,他只算得上是一个老奸巨滑的老嫖客而已。 事实上,欧阳也是个老嫖客。 他教书三十多年,却嫖了十多个女学生,而且都是漂亮的女学生,他利用女学生的恋师情结,不以循循善诱也就罢了,他却大施一个老男人之能事,把那些对他崇拜得五体投体的女学生通统弄上了他的双人大床。 说白了,他就是个老流氓,一个十恶不赦的老流氓。 若论他祸害女学生的罪恶,他应该被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 但这些他一路从女学生的肚皮上走过来,居然整个东大校园没有人知道,好像他们就像瞎子一样,明明那么大一个坏蛋就中眼前,就是没有人看见,就像《皇帝》的新装里面,明明皇帝没有穿衣服,可是就是没有人敢说出来一样。 在东大,当你问及欧阳这个人的人品怎样时,你听到的回答一定是德高望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才学与才情双馨等等溢美之词,至于他祸害女学生的事情,则像太阳的光辉掩藏了太阳的黑子一样,都被大家忽略不计了。 曾经有一个女学生因为不满欧阳歁骗了她而找到学校理论,要学校替她出面惩罚欧阳,可是学校当时的领导却把那个女学生训斥一顿,然后给了她两个结论,要么沉默下去,因为她并没有证据能证明欧阳欺骗了她的感情,要么就自动退学回家,从此不再说起此事。那个女学生怔怔地看着那个领导,最后只说出了一句气愤填膺的话——官官相护,原本我以为只是电影上的台词,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亦是如此,这书我还就不读了,你等着,等我发达了,再回来跟你们算账,我要叫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一个个都现出原形! 285.第一桶金(上) 现在,那个领导已经要到点了,只差三个月就要退休了,而欧阳,也还差不到一年时间就要退了,只要退了,那个女学生纵在拥有了夺天的本事,也不能翻天了,因为欧阳和那个领导已经商量好了,等到一退休,就立刻移民新西兰,去过另外一种新生活。 这事,赵敏曾经听欧阳对她说起过,她当时也没有在然,毕竟她和那个女学生一样,都是属于受害者,只不过欧阳给了她一个交待,而没有给那个女学生一个答复。如果说她和那个女学生得到的结果有什么区别的话,这就是唯一的区别。 自从欧阳爬到了赵敏的肚皮上,就没有再去找过其他的女人,因为在整个东大,都没有学生的长相比赵敏美,——过去没有,现在倒有一个,那就是苏月儿。对这个苏月儿,欧阳倒时动过歪心思,但他的触角才伸到苏月儿那儿,就受到了狠狠的一记重创。 那是一个周末,欧阳一个人在校园里溜跶,同时暗中物色周边是否有美女出现,还别说,当他的贼眼瞧向远处的时候,恰巧看到穿条碎花裙子的苏月儿,啧啧,那不就是几年前赵敏的翻版么?没有变成女人前,赵敏也是这样的漂亮啊!当然,现在的赵敏除了漂亮之外,还有一种让男人刻骨铭心的性感在里面。 如果说赵敏是月亮的话,那么苏月儿就是悬挂在天上那个最耀眼的太阳。她的美和赵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看到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酥麻了,而那个老了的二哥,则和他一样抬起了头。他就是个流氓。不管如何美丽的女人在眼中也都只是女人,只是他发泄**的工具,他从来没有把女人当成真玤的人来看,也难怪他老婆从业就不待见他,即惑是在大街上,他那老婆说翻脸就翻脸,从来不会给他任何脸面。 在他老婆眼里,他就是浑蛋,一个三天不见女人看见老母猪也会发情的浑蛋。对于这样的浑蛋,他老婆施对的办法是打,——在东大,老婆打老公最凶的,就是他老婆了。他老老婆打他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劝架,谁劝她打谁。 欧阳没想到,就在他眼光落到苏月儿的胸脯前一刻钟,一个老太婆偷偷的来到了他身后,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刚好看到苏月儿略显青涩的胸脯,当即就从后面给了他狠狠一记勾子脚,当肠就把他的二哥给踢得肿了起来。当然,这是他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对他说的,至于苏月儿,当时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道是社会上的疯婆子跑到校轩中撤野来了,她就跑过去拉欧阳的老婆,结果那女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心她说你拉我干什么,这老鬼在看你的咪咪,老娘我气愤不过,才给他来了这么一记,让他记得看女人咪咪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月儿愣在当场没有说话,但一张粉脸儿却气得差点就要爆炸了。 她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师。 她狠狠的瞪了欧阳一眼,就转身走了。看着她转身离去的娇嗔,欧阳迃速翻起了白眼,天啦,这么纯而又纯的美女,就这么从眼前过去了,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嫖宿她了,唉,真是遗憾啊! 其后,就是苏月儿自己也不知道,欧阳跟踪了她好长一须时间,但由于他怕苏月儿认出他来没敢上手,不然他早对下手了,只是苏月儿自己不知道罢了,有好个晚上,欧阳就睡在她的床底下,——欧阳一直想不通,苏月儿住的是单身宿舍,为什么又有一个人陪她住在一起,去查她的档案,她的档案上也看不出什么,上面只简简单单的写着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她的父亲母亲都是普普的农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陪她住在一起那个女生,叫杨馨儿,一个和她同齡的小女生,但欧阳发现了一个秘密,虽然那个女生长得小巧玲珑的,但身上的肌肉特别发达,特别是她的脸肌居然也跟男生一样,练成了八块,还有就是,他还发现她好像挺能打,有一天他看见杨馨儿一脚居然踢断了一条凳子,若不是杨馨儿那一脚,只怕他早就对苏月儿下手了。 杨馨儿是苏月儿的保护神。 不管遇到什么,只要是课后,杨馨儿都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苏月儿,苏月儿对杨馨儿也极好,就好像是亲生的两姐妹一样,不管苏月儿吃什么穿什么,她那一份都与杨馨和那一份一模一样。班上也总有同学问过苏月儿,长得和她差不多的杨馨儿是她什么人,她说是她的表妹,她表妹的成绩跟她的一样好,期末考试也是门门优秀。 285.第一桶金(下) 自从见到了杨馨儿之后,虽然欧阳有些不舍得,但是他还是死了那份色心,因为他发现了杨馨儿不好对付,凭他那身子骨,只怕承受不起杨馨儿一脚不要散架啊! 而苏月儿,也没不再看到欧阳老是在她面前晃悠。 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欧阳对苏月儿,现在都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心里意淫她一下。他的心思,又全部回到了赵敏身上,但是他接连打了赵敏十多个电话,赵敏却一个电话也没有回他,他左想不是滋味右想也不是滋味,就索性去找赵敏。 赵敏不在办公室。 赵敏也不家里。 他找遍了整个东大,也没有找到赵敏。 赵敏去哪里了呢?赵敏在和院领导开会,因为她和几位院领导同时收到了一个电子邮件,那份电子邮件很特别,上面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十年前被那开除那个女学生,如今要回来了,麻烦几位院领导开个会,商量一下如何叫欧阳大教授和李福来副院长来接待我吧! 说话得虽然很是客气,但是其中所蕴藏的火药味,却浓比当年的巴尔干半岛。 李福来副院长和赵敏以及院长都不知道十年前开除的那个学生是谁,叫外贸学院招办的负责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十年前外贸学院确实开除过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叫邓楚迪,人长得可行外漂亮,属于人见人爱的类型。 老院长邓万问大家还记不记得是因什么原因开除了这个名叫邓楚迪的学生,赵敏说那时她还是个学生,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情,李福来说他也不清楚,另一个副院长向明也说不清楚,但人家摆明了是来找茬的,如果在她来之前大家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那东大外贸学院这块牌子就要蒙受污点了。 赵敏坐在最东边,她的旁边有盆景,浓绿的树叶刚好遮住她小半张脸,从邓万的位置看过去,她很像舞台上的祝英台。 李福来虽然嘴上说不认识,但他心里却在剧烈的打鼓,这个邓楚迪他认识,是个不甘屈服于淫威的女学生,她有志气,也很有能力,在东大外贸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是东大很有名气的交际花,但她十分看重自身的名节,不管是谁,和她交朋友可以,但想要通过这一途径掠她的色却绝对不行,——记得体育学院有个男生去追她,就被她煽了好几个大耳光,那个男学生事生连个喷嚏都没敢打一下。其后,就是欧阳找上他,要他帮他一忙。李福来问欧阳要他帮什么忙,欧阳说有个叫做邓楚迪的女生无视他的人格尊严,一点都不听他的话,他要李福来以学校的名义好好的训教邓楚迪一下,李福来知道欧阳那点花花肠子,就把那事应承了下来。事后,欧阳送给他十万块钱买烟抽。 想起这事,李福来的头皮就一阵阵的发木,脑门就一阵阵的发炸。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虽然自己只差几个月时间就到点了,看到当年助纣为虐的报应最终还是来了! 李福来怎么也想不明白,邓楚迪竟然会在十年之后来找他报复。唉,看来是晚节不保了啊!这是他自找的啊!十年前,他五十不到,正是出力的时候,再加上他双穿颇有学术造诣,所以当欧阳找到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一下就把邓楚迪开除了。 邓楚迪家是农村的,农村孩子上学本就不容易,加上她又摊上欧阳这种色鬼,自然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要开除就开除吧!这是她那时最真实的想法。基于这样的认识,所以当她从李福来嘴里听到说要开除她的时候,她连眼泪都没有掉。 命贱的人眼泪不值钱,多年的生活告诉她——与其苦心婆心的求人,不如自己奋起,让所求的人跪倒在自己的脚前!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刚刚离开大学那几年,她只身跑到深圳,从端盘子开始,什么脏活苦活累活她都干,一句话,只有能挣到钱,她都干,但有一点,违法的事她坚决不干。 后来在她认识的妹子当中,有妹子成了夜总会的头牌,一晚上仅出场费就上千甚至上万,但她一点都不眼红,她依然干着最苦最脏最累的活。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她到深圳的第四个年头,她终于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一次性赚了将近三十万,接下来,她把那三十万全部投入市场当中,干起了服装批发,其后几年时间,由于她待人和气,对人又随和,服务态度又好,所以她很快成了行业中的大姐大。 286.人是整奸的(上) 当资金像雪球越滚越大的时候,她接连在广州、珠海、shzq和贵阳开了几家店连锁批发,形成了互联网加实体店的经营模式,短短七八年时间,她就由一个腰无分文的穷妹子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婆。赚了大钱后她并没有忘记社会,这些年她捐了少说也上千万的资金给西部地区的贫困儿童了。 有人问她过去受了那么多苦与累,为什么赚了钱不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她说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了也就花了,最多不过是穿得珠光宝气一点,穿得土豪一点,但这样的消费行为和资助那些贫困儿童来,就没有任何价值意义了。 她之所以选择捐助他人,是因为她脑子时刻记着李福来说过的话——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姑娘,人家欧阳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看不他,嫌他老,哼,我把你开除了,你连抱他大腿求他饶恕你的机会都没有了!穷鬼就是穷鬼,连现代生活都不知道享受一下,你他妈骨子里就是一贱货! 这话,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她必须要从李福来的身上找回来。 当年他是怎么骂她的,她也怎么给他骂回去。 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骨子里竟然如此不堪,真他妈是个衣冠禽兽! 她要把他弄得名声扫地,连书都教不成。 邓楚迪也多方打探过了,李福来老家也是乡下的,他小时候家里穷得经常揭不开锅,他还偷别人家的东西,还曾偷看过邻居大嫂洗澡……总之一句话,他的糗事儿一大堆,说出来都会让人脸红。 李福来刚开始教书的时候,连饭都吃不安生,因为他家里隔三差五的便要叫他寄钱回家去,或是买衣服,或是买粮食,或是买种子,或是买肥料,所以他一直到三十多岁了才敢结婚,——他老婆也是乡下的,一个典型的黄脸婆,看上去要多丑有多丑。 虽然他老婆长得出奇的丑,但她好像有旺夫相,就在她嫁给他的第二年,他就当当上了学生处的处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官儿。 自从他当了学生处的处长,他的眼睛就开始在漂亮女生身上扫来扫去了。 因为手中有权,所以那些从乡下来的女学生就成了他摄色的对象。那些学生被他**了,他一通威胁之后,那些女生就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 而欧阳,由于与他有着相同的嗜好,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双双合谋害了不少的女生。 那时学生中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东大两禽兽,欧欧李阿来。这话,当时保卫科曾叫去学生去问过话,但由于学生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所以保卫科的人问过话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而那些丢失了青春与初夜的女生,则只能在被窝辱骂李福来和欧阳了。 也是合该李福来倒霉,他曾私底下警告欧阳不要去动那个名字叫做邓楚迪的女生,因为他从他人的口中了解到她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主儿,说说笑笑可以,要是你想动她,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胃口了。 欧阳不听,结果只能找到当时已经荣长副院长的李福来,叫他把邓楚迪开除了。 事情是由欧阳起了,所以她既恨欧阳,更恨李福来。 李福来是欧阳的帮凶。 没有李福来,她也不会被开除。 刚开除那段时间,她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敢接。 她把电话打回家去,并且说她已经轰学了,已是在她离开东大半年之后了,那时她一个人住又黑又潮的地下室里,那种地方信号不好,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家里人说了些什么,她一句话也没有听明白。她现在都还记得,那天下午她哭湿了整整半个枕头。 虽然妈妈的话没有听清楚,但是妈妈的担忧仍然通过千里电婆传到她的心灵深处,让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家的温暖,母爱的伟大。 世上只有妈妈好。 世上只有妈妈最伟大。 邓楚迪听着妈妈持断电话从里面传来的盲音,她的心湿了。 农村人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考上大学,吃上国家饭,其他的均无所求,可是考上大学的她,却在大四那年被学校开除了。 学校开除她的理由很荒唐,就是她侮辱了欧阳教授的人格。 强奸犯变成了受害者。 黑的变成了白的。 当时邓楚迪欲哭无泪。 无泪就不哭。 不哭的她那时就发下毒誓——此生不报此仇此恨,誓不为人! 286.人是整奸的(下) 为报复李福来,她苦苦的拼搏了十年,银行卡上的钱由个位数变成了亿位都有数。她奋斗,只为报复李福来。 是李福来剥夺了她读书的权利。 她必须把这段悲哀的人生从李福来身上找回来。 其实,从十年前邓楚迪离开,李福来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因为当时邓楚迪要李福来记住,他是如何对付她的,又是如何羞辱她的,她今后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回来。 当时,刚刚荣升副院长宝座的他,根本就想到邓楚迪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也不是随口丢下的狠话,而是发自内心的呼喊,——一个女生,眼看就大学毕业了,却被自己的院长开除了,这种屈辱与愤怒,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 但邓楚迪忍了整整十年。 十年,三千六百多天,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日子啊!但邓楚迪一路走过来了,虽然路上洒满了艰辛的汗水,但她还是一路挺过来了,而且还成了腰缠万贯的女富婆。 至于她有多富,除了她自己,没有几个人知道。 包括她这次重新在东大闪亮登场,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具体行程。包括副院长向明和老院长邓万,也不知道邓楚迪到底什么时候来。不过,据邓楚迪的秘书在电话上说,她也许在最近几天下榻东天宾馆。 东天宾馆,那可不是一般人可去的地方,就算你有钱,但如果你没有它的会员卡,也是不能入住的,因为东天宾馆只对它的会员负责。据熟悉东天的人透露,在东天吃住一晚上,得花一万多块人民币。不是有钱人,根本就住不起这种地方。 他妈的,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当李福来听到邓楚迪下榻的宾馆是东天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啦,那女人这些年赚了多少钱啊?他前年有幸入住过东天,那是他一个朋友请他到那里去喝酒,吃过之后他才知道,就是那天他一个人起龙骧虎码消费了五千块钱,因为仅一杯牛奶就要收388元的加工费及38元的服务费,其价格之昂贵,由此可非同一般。 但是让李福来没想到的是,他左等右等没有等来邓楚迪,倒是等来了一位年轻时尚的小姐,那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衣着手包都是十分得体,不管你从那个角度去欣赏她,都不发现任何一丝一毫的瑕疵。 好像,她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当她站在李福来的面前,他眼前为之一亮,整个人就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激动了起来。天啦,这是哪里来的尤物啊,你看那腰,看那瓜子脸儿,看那滚圆的胸脯,他妈的活脱脱就是个勾魂的主儿! 李福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人,舌头打关郑儿问:“你、你尺是邓楚迪?” “我不是你所说的邓总,我是她的秘书琼。” “你是她的秘书琼?”李福来双眼都落到了她坦露在外面的**里,“你是说,邓小姐的生意已经做到国外去了?” 才短短的十年时间,邓楚迪就由一个无名人物变成了跨国公司的老总,这是谁不会想到的事情,包括李福来在内。要是十年前让她顺利的毕业,说不定她今天至多也就是一个科级干部或是某个学校的都师而已。 他妈的,这人听,看来真是不是自己的奸的,而是被人整奸的啊! 要是当年欧阳不想吃她的豆腐,要是自己不帮欧阳把她从学校里开除掉,她就不是今天的她了。他妈的,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十年前她说过的话,她显然在今天要从他身上找回去了。 想到这一层,他身上就冒出了一丝丝的凉气。 一个有钱人要戏弄他这样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穷教授,那简直就是钱到拈来的事情,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李福来从美女脸上移开目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琼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叹气,只道是他在惊叹于她的美丽,所以她对他报以一笑,说李院长你不知道,我的女总裁有多漂亮啊,她一个眼波,就足以将你电倒啊! 李福来听到琼这样说,惊骇得更加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眼前这个人已经够刺激人的了,邓楚迪居然还要比她漂亮,那女人,离开学校都十年了,莫非她还没有结婚么?一个女人不结婚又长得那么漂亮,他妈的她留着那一份美丽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同时在心里暗骂道:“李福来,你他妈的真是个大混蛋啊!人家是来干什么的?人家是来找你报复你的!就算她现在长得比天仙还美,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和她干啊!你就这么退缩了,或是这就么被她的美色迷惑了,你他妈的你还是人么?” 287.帮凶(上) “尊敬的李先生,请问你在想什么啊?” 琼的身上有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 李福来使劲的嗅了一口,说他什么也没想,他是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真适合到外面去散散步什么的。 琼斜瞥李福来一眼,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怪啊,老是盯着人家的胸脯看不说,还有大在一种往下侵略的企图,哼,待我想个办法好好的整治她一回才行,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李福来并不知道,他那好色的眼睛又埋下了一段祸根。 琼是一个想到即干的人,但这种报复行为,在一般场合她不会施行,她要公众场合才干,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想吃她豆腐的男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至于邓楚迪为什么要派她先来打前站,琼并不知道,她只觉得邓楚迪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在做人方面,都是她的楷模。 准确说,邓楚迪是她崇拜的偶像。 当然,邓楚迪对琼本身也不错。 从琼大学毕业到应聘到邓楚迪的公司到成为她的秘书,她的工资比很多人都怵多得多,就是刚刚进入公司拿见习工次那几个月,她的工资也要超过很多正式的员工,琼问邓楚迪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好,邓楚迪说她对那个职工都一样好,在她的公司里没亲疏关系,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工资。 自此之后,琼就更加卖命的工作了,因为在邓楚迪的公司里,她觉得她能提前实现她的人生愿望——薪资拿到一万,然后买辆车,再然后再买房。 三个愿望,她居然只仅用了三年就实现了,同时,她还把的户口迁到了中国。 她说中国是她的第二故乡,邓楚迪是她的人生知己。 邓楚迪对此没有作任何评论,她只要求琼努力工作就行。 直到琼成为邓楚迪的秘书前,没人想到邓楚迪会相中她。 当邓楚迪的秘书是件荣耀的事情,因为仅是年薪一项,一年就可以拿到五十万。五十万对于富翁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个数目而已,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自打琼当上了邓楚迪的秘书,工作就更加努力了。 有很多份外的事情,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会一并办了。 对此,邓楚迪对她越发是满意了。 而琼,也于这件工作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听到李福来打哈哈遮掩他的龌龊想法,琼也打了个哈哈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只不过有可能要下雨啊!李福来听她说要下雨,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只道是她好好玩儿,是个容易上勾的女人,于是把身体向她更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问她是那个国家的人,又是什么时候来中国的。琼说她英国人,来中国已经三年多时间了,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幅和颜悦色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她心里有什么想法。 但李福来从琼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幽兰的味道。 那味道十分好闻,闻到鼻孔里舒服极了,就像喝了蜜汁一样令人整个身心都是甜的。 说实话,眼前这个外国妞长得十分耐看,特别是她的胸脯,就像rb的富士山一样吸引人的眼球。看着那道雪白的***李福来心想她的咪咪的肯定好大,单是胸脯上耸起来的那座山峰,就足以迷倒见到她的男人。 琼没有理睬他的无理,在她眼里和心里,女人生来就是拿给男人看的,想看就待他看个够吧!但同时她又感觉他的目光似乎长得有刺,那目光所触及的地方痒痒的,就好像有人在用手挠一样。 “琼,你长得非常漂亮,你在我眼中,比天仙还要美丽。” 李福虽然已经快到六十了,但见到美女,他还是会像年轻的时候对其夸赞一番。琼对他笑了一笑,说你快别这么说了,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美。李福来没有停止夸赞,要想得到某个雪女人的青睐,对其夸奖是最简便而又快捷的途径。 李福来从看到琼的第一眼,就忘记了她是代表邓楚迪来找他的麻烦的。同时,琼也没有急着问他与邓楚迪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摩擦,在她看来,女人与男人之间,无非不了就是些鸡毛扯皮的小事,彼此之间极难存在生死矛盾。 但她恰恰想错了,因为邓楚迪与李福来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要是李福来,虽然邓楚迪在今天仍然有可能和普通工薪阶层一样上班、回家、煮饭、带小孩,周而复始,慢慢的把青春与生命消磨掉。 可是李福来在十年前把邓楚迪从东大赶了出去,让她成为了一个没有人看得起的流浪女。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既不敢跟家里打电话,也不敢对家里说她被开除了,她由一个城市到流浪到另一个城市,就像一只可怜而又孤独的流浪狗,既没有人同情她,也没有人怜悯她,更没有提携她。 那段时间,她想杀人。 287.帮凶(下) 因为她觉得过得太苦了,可恨的是,社会上的人包括她曾经的朋友,对她都忽然敬而过多之了,仿佛她就是政企瘟神,她碰到礼谁,谁就会倒霉一样。 但她不是瘟神,她是一个极具亲和力、号召力和影响力的女人,一般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不管是欠那个的钱或是物,她从来都是说多久还就是多久还,绝不因为临时有什么变故就去求老朋友宽限几天,等有钱了,他一定第一个奉上。 因为她的慷慨与大方,和她一起打拼的人都极喜欢与她聊天拉家常。事实上,大家的心目中,邓楚迪就是她们的大姐,是她们的偶像,是她们心目中永不坠落的太阳。 若不是因为她,只怕有好多女人都沦为了街前市后的流浪女了。 她救助那些流浪女,是因为她始终坚持认为,人生下就是平等的,至于有人一生忙碌到头来却落得个无子孙上坟,这种事情世上有,但是绝对不多,因为天底下的男人与女人,还是向善的比较多。 这也是一直坚持做慈善的原因。 所谓好人有好报,邓楚迪永远相信人心都是向善的,但人与人之间之所以有不同的心理,是因为人与人的遭遇并不一样,如果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这个过程遇到的都是好人,那他就是一个好人,反之就会变成一个坏人,所谡跟好人学好人,就是这个道理。 邓楚迪被东大李福来开除之前,不管学业有多么忙,她都会抽时间干点善事,——其实就是包括她当年的辅导员也不知道,邓楚迪在上大学前和上大学后,一直都在做义工。 她帮过的人,数以百计,但是她从来没有向外在说起过。 在做义工那些日子里,她学会了忍让,学会了接受,学会了忍辱负重的打拼,学会了从无绪的事情中找到有绪的一面来。这也是她之所以被李福来开除后能很快找到自己该干什么的原因。 从一定意义上说,邓楚迪能有今天,李福来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不是承他李福来的情,也许邓楚迪仍然她的同学一样,要么还在商海里苦苦打拼,要么还在自己生长那个县城勤勤恳恳地工作着,不求这一辈子大富大贵,但领导别给小鞋就是了。 因为有了那段做义工的经历,所以当她听到李福来开除她的时候,虽然她内心里仍然十分伤心,但是她当时一点都不恨他,因为她觉得他也是个可怜虫,一个男人,一个堂堂有名的大男人,如果沦落到只能替其他男人的擦屁股或是当帮凶的地步,不管干出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不会获得社会应有的尊重。 因为他骨子里就是贱种。 李福来就是这种贱种。 尽管他身份在外人看来格外高贵,但他在邓楚迪心里,就是公狗的帮凶或是也想占有她身子的色狼,对这种家伙,只要有机会,邓梵迪一定要让他懂得什么男人才配做男人,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像李福来这种男人,在她眼里仅仅是条狗。 她之所以选择在挣到钱后报复李福来,是因为当初李福来开除她的时候说过——你邓梵迪傲个逑,你除了会卖之外,你还会做什么呢?这句话不管是谁听了,都会跟李福来急,但邓梵迪当时一点都没有跟他急,因为义工生涯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弱小者在强大者面前,根本就没有急的资格。 就算你占理,就算你是受害者,就算遭受了天大的怨屈,就算你的家财被人夺了,就算你的家人被人暗害了,你也得忍受,因为你一旦你敢反抗,就会有人跳出来替他说话,将你打进万劫不复的死地。 邓楚迪当年遭受的,就是这种礼遇。 所以她并不恨企图占有她身子的那个男人,但是她恨李福来,因为是这个男人让她遭受了人生当中最大的耻辱,是他把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学校园里赶了出来,是他改变了她的人生梦想,让她一度在街头排徊,受人讥笑。 这笔账,无论如何也得从他身上找回来,只是她没有选取暴力的方式,而是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她要让李福来记得,自己当年造下怎样的孽,就得在多年后替自己所造的孽的埋单。 他也必须埋单。 她还要让他记得——替人当帮凶,就得付出代价。 288.待遇(上) 是的,当了帮凶就得付出代价。 邓楚迪选择现在才报复李福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的他凭借自己当都务主任的威势,把她从东大扫地出了门,今天她要通过报复,让他从东大恢溜溜的走人。 这种方式,叫温水煮蛙。 这种方式,也叫以牙还牙。 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就要用同样的方式从你身上找回来。 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你当年种下的因,就没有我今天还报还你的果。虽然邓楚迪不信佛,但因与果的关系,她却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有因才有果。 李福来当年开除她就是因,她现在报复他就是果啊! 有因才有果,这个命题要研究一下其实也是很好玩的。 但是邓楚迪从来没有想过要研究这东西,她想的只是如何报复李福来。 但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走到前面来,她仍然像隐藏在浓雾下的影子一样,让人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包括李福来在内,都只知道有个很有钱的女人想捐一笔钱给东大外贸学院,至于这个女人是谁,他多次向琼打听,也没有从琼的嘴巴里听到任何有实质内容的东西。 每次碰到琼,或是他厚着脸皮请琼喝茶或是吃东焉,琼都对他打哈哈,从不与他交谈有关捐款的任何事项,当李福来问她她的老板什么时候才来东大,又什么时候才与东大签订捐款协议,琼都顾左而言他,说那种事情只能放到桌面上谈,像这种非正式的场合,只造合两个喝喝茶,聊聊天,或是听听音乐,说说人生当中的一些乐事与趣事。 所以当李福来看见琼听到自己夸赞她漂亮她反而报以一笑的时候,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女人有戏,如果坚持请她喝茶或是吃点特色什么的,说不定就能将她哐到床上去呢。但想归想,他还不敢真正实施,因为他还没有摸透琼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稍有不慎,就有可翻船。 对于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在女人肚皮上翻了船,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就像东大有一个副校长,他色迷心窍的勾引校花,结果人没有勾引到不说,反而还把头上的官帽给勾脱了,这事至今都还在东大的校园流传。 正是因为那个副校长的事迹太臭,所以当他被琼的美色吸引住眼球的时候,内心里的欲望便被那个流传的故事给浇灭了。 但他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与梦想,毕竟眼前这个女人不同于东大的学生,只要能把弄到床上去,就算有人真要找他麻烦,那至多也不过是男女关系,判上刑,也开除不了工作籍。但若她因此嫁了他,那他就大发了。 拿琼和他家里那个满脸皱纹的黄脸婆相比,那黄脸婆早就该死了。别看那黄脸婆长得丑不拉叽的,但你和她睡到一张床上,她就会像贪吃蛇一样与你亲热,要你要她。 他妈的纯粹一个臭骚货。 事实上,李福来家那婆娘也丑到家了。 既然她长得那么丑,那他又为什么要娶她呢?事情是这样的,那些年他和大多数知识青年一样,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却到农村当了一个下乡的知识青年。他去的那个村既贫穷又偏僻,——其实穷就叫穷点,偏就偏点,那个年头也没有人说什么,可是要命的是,那里的女人不但丑得不忍目睹,还少得可怜。 和他一起去那个村的青年一共有九个,但那个村和他们年纪相当的女生却只有一个,而且还长得丑得不堪入目,但尽管如此,当她下午收工或是夜晚到他们驻扎的缅怀他篷里和大家聊天的时候,那九双原本高傲的眼睛却尽得不争气的往她胸脯里钻。 那里面,有他们想要探求的秘密。 288.待遇(下) 他们嘴上都说,那女人嘴巴甜,可惜的是就是太丑了。 九个青年嘴上都这样说,可是他们的内心想的却是要是我能娶到她就好了,因为按当时的条件,他们别说回城了,只要能娶到她这样的丑婆娘,就算不错了,因为一可以替祖宗传宗接代,二还可以解决生理上的需求,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泄火。 有一天,他们喝了很多的酒,其中一个说:“女人只有一个,光棍却有九条,大家说该怎么做才能让其中一个人娶到她,又不让其余八个不伤心?”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倒是那个女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他们九个男生都把眼睛蒙上,她一个人混在他们九个人当中,要是那个男生抓住了她,那她就是他的婆娘了。 大家都说好,于是就开始了那场史无前例的蒙眼抓新娘,结果,李福来手气好,福气好,一抓就抓了个正着,于是,那丑女人就名正方顺的嫁给了李福来。 他娶到那个丑女人的日子,每天都有八双眼睛嫉恨的盯着他看,每晚每都有八颗不安寂寞的心在想他和那女人在被窝里发疯的事情……时间像流水一般过去,就在李福来娶到那丑女人的第二年,曾经的坚冰打破了,知识青年可以参加停了十年的高考或是招工回城了,李福来也报了高考,并且高上了中国的最值得人敬慕的大学清华。 原本,他想把那个丑女人一脚踢了算了,毕竟他看见当年的光棍,那八个饿狼一样的家伙都因改变了环境而娶到了寸心如意的新娘,他也想娶一个既漂亮又有城市户口的新娘,可是当这个消息传到那个落后而又贫穷的小山村,那个丑女人想都没有想一下,便背起继承了她的外貌的女儿,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分到了东大教书的李福来分到的单身宿舍里,把女娃儿往床上一放,呼的一声从麻袋里抽出那个乌黑发亮的铁木棍,一句话没说,就把李福来打得倒在了地上。 那一棍,不但打掉了李福来重娶娇妻的美梦,而且还在他心里种下了恐怖的阴影,也就是不管那丑女人说什么他都不敢反对,用他的话说,她就是他的上帝,她指东就是东,她说西就是西,在家里他就是个木偶,一个像应声虫一样的木偶。 包括李福来的朋友到了他家里,都得听那女人的安排,否则没人敢登他家的门。朋友说他是那丑女人的玩偶,他苦笑了一下说家有悍妻,男儿无志,大家就从此不笑话他了,不过说来也怪,虽然他在名利场中没有几个朋友,但由于他那丑女人上演丑妻逼老公当官什么的,所以他在单位上努力工作,从不要他人督促,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完成领导交给的工作任务,尽量和同事处好关系,也防他那丑女人闹到单位替他打抱不平。 要是她闹到了学校里,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因为他可知道她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凶蛮,她可是为了她的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货,用他的话说,她是那种敢脱了裤子敢满大街跑的女人。对于这种女人,一般男人都招呼不住,更不要说像李福来这样的二货了。 他一怕事,二怕惹得比他更凶的人,三怕把名声弄臭,四还怕那丑女人把他打出门。在家里,他什么话都不说,就连放屁,也要把屁股夹紧,不然放响了,又要招来一顿暴打。开始他以为他的女儿不会像她老妈一样疯狂,没想到那货跟她老妈是一路货,甚至比她老妈更凶更泼辣。她耍起泼来,可以三天三夜不停息,可以点起蜡烛像三下代的疯婆子一样咒和她作对的人。 李福来就曾经现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现在都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那是一天夜里,地上结满了坚冰,他不小心得罪了他的女儿,他女儿一句话不说就把推到了门上,当时门外的气温是零下几度,而他因为都睡下了,可是为了一句话,就得罪了他的女儿,结果,只穿了内衣内裤的他就被推到了门外。 邻居们劝她有什么话让李福来进家再说,外面天寒地冻的,弄不好是要出命的,他女儿把手叉到腰上,像骂街的泼妇一样指着邻居们说他们根本就是多管闲事,就算他冻死了,那也是她老爹,与他们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邻居们见她比她老妈还不可理喻,就纷纷缩回到家里去睡了。那一夜,李福来差点就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所幸的是,他在黑夜里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才没有把命交给那具冬夜。 那个冬夜,让他认识了他女儿还比他婆娘厉害。 自此以后,他从不在外人面提及他婆娘与女儿,他觉得这一生娶那丑婆娘,再由那丑婆娘生下个奇丑无比的女儿,就是上天对他的报应,——也不知他前世造了什么孽,上天竟在要这么惩罚他! 但他对此也只能在心里想,不想把话说出口来,他怕隔墙有耳,若是那个不怀好心的把话听去了,再把这话说到他婆娘和女儿耳朵里,那他就悲催了。 289.悍妻(上) 一个男人风不风光,有没有地位,与他的学业无关,与他的学术无关,与他的官位无关,与他的金钱也无关,关键的关键的在于他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他的老婆又给他生了个什么样的儿子或是女儿,就像今天有些贪官一样,他本身是清白的,但由于他的儿子和老婆总会在他耳朵说他和这个有钱人比他差了什么,和那个有钱人比他又差了什么,她嫁他这一辈子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他或她给他当儿子或是女儿那简直就是投错了胎,他听不下去了,也听烦了,索性就任着他家人的性子来,有人找他办事,他向办事人索要财物,久而久之,原本清正廉洁的他,也就变成了贪官。 所以有贪官总结说,官当不当无所谓,其实从开始就预知了结局,因为当官只要伸出了贪婪的大手,就会被捉,正应了那句话,当官不贪,贪者必被抓。 李福来虽然不是个贪官,但之所以一点也风光不起来,是因为他娶了个凶悍的丑婆娘,这婆娘还顺理成章的给他生了一个丑女儿,一个跟她一样凶悍的丑女儿。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娶了那个甩不脱的丑婆娘。 要是有来生,他说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再娶婆娘了。他说婆娘这东西,他妈的也是把双刃剑,娶到一个好的,这一辈子其乐无穷,更是风光无限,娶个像他婆娘这么个凶悍而又奇丑无比的水货,简直就是抓屎抹脸,是自取其辱。 ——下辈子绝不再娶婆娘! 准确说,是不娶不丑陋而又凶悍的这种货,像琼这种既懂得卖弄风情,又懂得体贴男人的女人,就是娶上一百个,也是开心无限的事情。 他看着琼,一时竟忘记移开眼睛了。 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琼,心里则像涟漪一样不断扩散开来。 心中有景,花香满径。但在李福来心里,此刻却尽是非份之想。 在他看来,琼就是他今生今世遇到的仙女。 家中那个悍妇,跟她捉鞋都不配。 她就是个扫把星,走到那方就会黑到那方。 除了他,天底下绝没有其他男人愿收留她。 他妈的,当时真是割了眼,怎么就摊上她了啊?要是那时自己再稳重一点,也不至于这一辈都受她一个人的窝囊气啊! 家有贤妻,男儿不遭横世。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早知道她是个悍妇,就算剁下他脑袋当夜壶,他也不会娶她来当老婆的。 但娶都娶了,就算是泡屎,也得把它咽下去啊! 不过所幸的是,他在老了老了的时候能遇上主动送上门来的琼。 这琼,就像一朵刚刚开放的水莲花,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看着她就是一种幸福。 所以此刻的李福来,感觉看着眼前的琼,就像梦中搂着仙女入眠一样幸福。 在家里,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幸福。在他心里,妻女就像噩梦一样令难以摆脱,——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摆脱那丑婆娘对他的束缚,虽说那丑女已经结婚去祸害别人了,但一想到那个可怜的乡下女婿,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当初,要是那个乡下女婿的家境好上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他被自己那个丑陋不堪的女儿祸害了。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他李福来,因为他当初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因为他那小青年太本份了,本份到他看到自己那个丑陋不堪的女儿居然也不说她丑,只说人长相并不能决定什么,只要两个人结婚了能好好的过生活就成。 结婚就为好好的过生活?这理论在李福来还是头一遭听到,他觉得新切,问他读没读过大学,他说他已经研究生毕业了,而那年,他那个丑女才三本毕业。也不知他怎么就看上了他那个丑女,其他男人,那怕娶不到媳妇,也不愿娶他那个丑女。 其实人长丑点倒没什么,关键的是脾气要好,可他那丑女不但人长得丑,关键的是脾气还一点都不好。早些时候,李福来真有些担心她嫁不出去,要他养她一辈子,不想她大学才毕业,就让那个可怜的乡下女婿把她相中了。 为了表示感谢,李福来没让他出一分钱的彩礼。 为嫁掉她,李福来花了将近三十万人民币。当然,这钱是他自愿花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强迫他,包括他那个女婿,也对他没有过分的要求。 当然,他那女婿对他的慷慨与大方还是相当感激的,毕竟凭借他的财力相结婚,连门都没有,倒不是他这个人不能独力生存,而是他这个人压根就不敢与女人接触,不管是与那种女人接触,他都会发疯也似的脸红,最后闹个不欢而善。 在遇到李福来女儿之前,他相亲的女生起码有一个连的人,他个个都看得起,但人家却没有一个看得他,她们说嫁人嫁人,嫁的人要像个人。言下之意,是说他不像一个人。事实上,他也长得不像一个人,因为他和四五十万前的山顶人长得差不多,额头好像还要突出来一些,只要是女生看到他,都会不自禁的打哆嗦。 289.悍妻(下) 女人相夫,重才不重貌,那是过去的传说。 现在的女生找情人,看的是高不高,帅不帅,富不富(女生看男生,则是白不白,富不富,美不美)。尽管如此,但我们仍然不能责怪世道,因为女人选择夫婿本就与世道无关,一切,都只与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有关。 就像潘金莲嫁武大郎,虽然她极心里不愿意,但那却是力所不能左右的,按当时女人嫁男人的规矩,就是她必须嫁,那怕那人比武大郎还武大郎,她也必须嫁,因为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嫁。 所以过去有嫁鸡随鸡随嫁狗随狗一说。 这话并不是胡言乱语,说的是事实。因为过去女人嫁与不嫁,并不是女人本身说了能算了,她的任务是只能嫁。 嫁过去了,就算你不乐意,你也得认了,因为古人还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米汤,意思是说女人一旦嫁了,就不能回到家里了。当然,那个叫卓文君的漂亮美女除外。 虽说现在在婚姻方面女人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其实深究起来,男女双方并不平等,比如说男人离婚好像十分光荣,女人离婚了就要遭到他人的唾弃。为什么会唾弃离婚的女人呢?几千年积淀下来的陈规陃心,足以毁掉一个人,更不要说婚姻了。 就像现在男人仍然可以嫖,人们仍然会说这个嫖女人的男人如何如何有本事之外,并没有谁指责他怎么样怎么样,包括我们一些包养二奶的干部,人们并不会过多的指责他的道德出了问题,总会在背后议论说可惜某某了,要是某某女人去祸害他,也不至于他那么年轻就毁了自己。 果真是那个女人毁了他么? 不是。当今社会虽然进步了,男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平等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几千年积淀下来的陈规陋习,并不是说毁掉就能毁掉的。 要毁掉陈规陋习,那还得几代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 所以现在仍然是男人的天下。 可在李福来女婿年孝生家里,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他的男权已经被他的女人李美丽夺走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年孝生,只是李美丽腰裤带上的一个可怜虫。包括做男女那点事儿,李美丽说不做,年孝生要是想做了,也不敢有任何表示,否则她就会把他吊起来用冰水冰那个地方,直到他说下一次再也不敢混想了才会放了他。 李美丽整起年孝生来,手段比她老妈还要残忍,还有狠毒。 有一次,年孝生发了三千块的奖金没有上缴给李美丽,李美丽发现了,毅然捉住年孝生的耳朵一旋,然后顺理成章的跪到搓衣板上,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话。问话是这样的: ——你这钱是发地里得来的? ——单位发的奖金。 ——你干了什么好事,单位要发奖金给你? ——因为我没有旷过一天工,没迟过一次到,没刁难过领导…… ——你敢吗? ——不敢! ——这本事你说是谁教你的啊? ——自然是你了。 ——既然这些本事都是我教你的,那你说这些奖金该归谁啊? ——自然是你啊! 这段柏拉图似的对话,让李福来一下子就损失了苦心挣来的三千块钱的奖金。 那可是他这些年唯一可以支配的一笔钱啊! 他看着那三十张连号码都没有错的毛老头被他老婆收走了,心在滴血。但是他不敢说,因为他说了,不但钱失去了事小,再遭受一顿遍体是伤的问候就不划算了。 唉,算了,蚀财免灾。这是他当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话。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像过去一样,不敢说他老婆半个不是。因为他老婆在他心中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存在着,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他是不敢说他老婆不是的,因为他老婆一旦听到了,那他就又要悲催了。 年轻的时候地无所谓,要打就打吧,现大年纪大了,骨头脆了,一打就断,一断就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裁才能下地,——他五年年被他老婆一铁棍打断了小腿,他在床上躺整整半年才能下地走路,自此他不管说什么也不会说他老婆的不是了,因为那要他付出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做代价。 290.邪恶(上) 这种事情,只有傻瓜才会做第二次。 作为一个高智商的存在,李福来自然是不会做第二次的,这正如有朋友戏笑他说,其实这就像你不敢娶第二个老婆一样哈。 事实上,他也不敢娶第二个老婆。 要是他动了这方面的念头,他就难惟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有一次他睡着了,在梦中说金花我爱你,结果他就得到了一盆冰水洗澡,醒来后的他盯着像怒虎一样瞪视着他的老婆,问她为什么凭白无故的拿冰水泼他,她冲到他面前狠狠的煽了他一记耳光,厉声的说他在梦中爱了另一个女人,像他这种花心的男人,早该送给包黑炭去铡了才是正理。 李福来当时那个气啊,简直无法言说,只因为梦中说了句金花我爱你,就要遭到冰水泼面,要是那一天她看到某个女人走在他身边,那她还不得一刀把她剁了? 事实是凡是知道李福来老婆的女人,都会自觉的保持与李福来的距离。 东大有一年来了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她学的与李福来一个专业,而且也姓李,说起来与李福来还是同一个字辈的呢,可当李福来老婆看到她和李福来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冲到那个女人面前,直接挥圆臂子就劈了过去,可怜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就那么给她一记漂亮的勾拳打肿了一半边脸,害得那女人一个星期都不敢去见她老公。 李福来当时冲她咆哮说要狠狠的教训她一回,她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话就走了。那句话是——吼你妈,回家去再说。 结果那天他回到家里,连蛋蛋都被她狠狠的捏了一下。用他的话说,要是那次她真想要他的命的话,他那可怜的蛋蛋就只得破碎了。 所幸上天垂怜,她最后没有捏碎他的蛋蛋,但她随后叫他跟他做那事,他说蛋痛,她说老娘就是要你蛋痛的时候上老娘,折磨不死你,就是老娘没本事。结果,他那天晚上差一点就死在了她的肚皮上。 她当时摸着他的脸蛋说,你这样死了,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愣愣的盯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整个一个烂货,还以牡丹自夸,他妈的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婊子。 尽管他在心里发狠的骂了她一回,但从此,他再也不敢与其队女人套近乎了。 跟其他女人套近乎,一是跟他套近乎的女人不得安生,二是他自己也难保性命,——直是一刀子抹了脖子,死了就死了,顶多就是脖子上多了个碗口大的疤而已。可是她偏不这样一刀抹他的脖子,她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他,让他到死都得记住她的凶悍与蛮狠。 所以即近到退休的他,看着就老了,却不想天可怜见,竟然送了个大美女到他面前来,那老婆娘也没有,跟眼前这大美人套一下近乎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两甜心窝子的话么,说了也就说了,就算有人传到那老婆耳朵里,大不了再断一回骨头就是了。 心里这样想的他不禁把脸往琼的面前又伸了伸:“漂亮的琼,你还没有结婚吧?” 琼听他忽然问她结没有结婚,当下心里一格登,立时有了应对他的话语。 “你说呢我的李大教授?” 李福来见她说话的嘴角拉成一条美丽而又迷人的狐线,不禁在心里炸开了朵朵烟花,心想他妈的这女人原来这么好套近乎啊?早知道女人都这么好勾引,年轻的时候真该在女人身上多花点功夫才算没有白白浪费掉这一生大好的年华。 唉,可惜的是,大好的年华都过去了才发现这一点,他妈的这过隙的白驹也跑得太快了些,早一天知道个道理就好了。 “我想应该结了吧?” 琼腼腆一笑:“我倒是想结婚呢,可是没有那个男人看得起我啊!”说这话的时候,她把本就饱满的胸脯挺得更高了些。 站在李福来的角度看过去,那饱满胸脯就像珠穆郎玛一样耸入去宵。 李福来吞了口口水:“是么?”他那老双老眼,都掉到琼的**里去了。 他就像一个淫鬼。 他就是一个淫鬼。 准确说,他是个有色心但没有色胆的淫鬼。 在家里,他已经把自己逼坏了。 所以他看女人从来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就连他到野外去散步,一旦他看到在泥地里打滚的老母猪,他眼睛也会发出淫光来。 290.邪恶(下) 所以尽管他当了副校长,所以他在学校的口啤一点都不好。特别是那些女学生,一看到他就烦,——她们烦他没有男人味,烦他那双眼睛就只知道往妇人身体里钻,烦他恨不得天下女人都不穿衣服,一到了他的选修课,大多数女生都愿意选择逃学。 所以在学校里,如果做一次谁是最不受欢迎的老师的民意调查,李福来的大名一定位居榜首。就像他的同事副院长向明开他的玩笑说,老李啊你都快六十的人了,那看女娃儿的直眼光也该改一改了,虽然这些年你那老婆娘没有发现你的这陋习,可要是那天她发现了,我担心你下面那老弟就要从此长眠在你的裆下了,哈哈哈…… 向明说的是事实。 但这个事实李福来最怕他老婆知道,一旦她知道了,那他这辈子就甭想在他人面前抬得起头了。再怎么不济,得保住这晚年的名节啊? 名节不保,这人还有什么活法啊! 他真的怕他老婆知道他的这坏毛病。为此,他曾多次下恒心要改掉这一坏毛病,但多年养成的坏习惯,让他看不得女人则已,一看到女人了,那眼光就会人家裆里或是胸里钻,包括他在教室也是这样的。 因为他这个坏毛病,还曾经被一个女学生煽一个耳光。那个女学生当时迟到了,李福来盯着她问她干什么去了,那个女学生说她起来晚了,李福来说是么,那个女学生说是,等她说完的时候,全班的同学便哄堂大笑起来,她问大家为什么会笑,大家说她没发现李教授的眼光都落到她的胸衣里了,她脸一红,对上李福来的眼光,果然看到他一幅色迷迷的样子,似乎已经把她整个胸部都揉搓了一便,让她在大家面前变成了一个体不佳丝的存在,当时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她想都没有想一下便一个大耳括子煽了过去。 叭! 那一个耳括耳子煽醒了李福来,但同时也让那个女学生从煽他的动作中醒悟了过来,她愣愣的看着李福来,说你敢再看我咪咪我不但要打你耳括子,还会毫不留性的剜了你的眼睛。李福来听到心里咚的一跳,说我没有看你的咪咪,这话是同学们说了,他们都看不惯我的行为,不过我不怪你,因为刚才我确实看了你的咪咪一眼,虽然你咪咪在这班上不是最大的,但起码也可以排到前三…… 前三你妈! 那个女学生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索性又煽了他一个大耳括子。 李福来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学生,你煽我耳括子干吗啊,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年头也真是,老师说一句话学生不听也就算了,干嘛打人啊?你打我不要紧,一旦让我家那个悍婆娘知道了,同学,你就要悲催啊! 当他当着全班学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居然一点愧色也没有。下课后,他就因此有了一个绰号,叫悲催婆。虽然他事后也知道了这个极为贬损人格的绰号,但他也不能叫大家收回去,毕竟他作为一个院领导,作为一个学高为师的教授,岂又会轻易的和同学们计较呢?事实是,他想计较,但是他不敢。何也?因为他怕他老婆知道大闹东大。 孙悟空大闹天空,成就了唐僧的徒弟。他老婆大闹东大,只能把他搞臭。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不会干。要干,也要让那个煽他大耳括子的小女生受到惩处才是,可是那天从同学们的表情来看,此事不提也罢,因为他要是不识趣的提及此事,极有可能被同学们怒而群殴。 那种打群架般的攻击,在他是不敢尝试的,因为他知道别说现在,就是年轻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意气风发过。几十只拳头寸点般落到身体上,那可不是一般身体所能承受的。 逢逢逢逢…… 想一想拳头碰击到骨头,骨头碎裂瞬间有多痛,又是多么的令人恐怖啊! 因为他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他被他老婆猛揍的时候,骨头断裂时发出的咔嚓声太令人恐怖了。只听咔嚓一声,脚就站不起了,整个身躯就不听使唤的往地上噌了下去。 接着,整个身体就变成了一泡狗屎。 一泡臭得令人倒胃的狗屎。 自打发地次骨头被打断后,他就不敢再与他人发生这种断骨级别的产冲突了,古人伙说得好,忍得一时之气,免是百年之忧。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他真佩服发明这顺话那个家伙,要是那个人活到现在,他一定把他供到香火上去。 也自打那次之后,他对女人又有了新的看法: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千万近距离观赏她,否则你是怎么被打倒的都不知道。就像那看那个迟到的小女生一样,虽然他的眼光有些过火,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但你一个小学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的男人看得,为什么我就看不得了?当这种念头在他的大脑中盘旋的时候,他就觉得缺少男人的勇气与果断的精神,要是当时他再顺手煽一个耳不过去,那才叫拉同呢!但遗憾的是,他没敢把那一个耳光煽过去,因为他怕那一个耳光煽掉他的工作,同时还要遭到他老婆另一顿耳光加棍棒的教训。 291.变态(上) 他曾经总结过,得罪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得罪自己的老婆。 虽然是那个小学生动手在前,但毕竟是他看人家胸脯啊!也就是说,是他理亏在前啊!要不是他理亏,那邓楚迪就是那个小女生的镜子。 说得到邓楚迪,他的眼光就又落到了琼的胸沟里。 那里,有他那个满脸皱纹的黄婆脸所没有诱人风光,要是琼让他钻到里面去看一看,摸一摸,嗅一嗅,就算上帝打他三百个大耳括子,把他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他也绝不会后悔。 毕竟她太美了。 从下一路往上看,脚上穿着一双慢跑鞋的她,穿着条紧身牛仔裤,修长的大腿上面,则套着一件黑色紧身衣,外面穿着件条纹短衫,头上则戴着一顶橄榄帽,看着都令人心动不已,更别说钻到她胸衣里面去猥亵她了。 想一想,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快酥软了。 妈妈呀,这女人也太来电了! 怎么就不早一点认识她呢?当这个大胆的念头在头脑里升起的时候,他的眼眼则又鬼迷心窍的往她胸衣里面刺了进去。 “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去北海浴宫泡洗个澡……” 当李福来涎着脸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不想琼竟爽快的答应了。李福来当时那个激动啊,就像饱受战火欺凌的人们听到胜利的消息一样,恨不得立马就给她一个热吻。 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李福来一激动,就忍不住伸手去揽她了。琼见李福来真动手了,心里一格登,但想到邓楚迪的话,又强自忍住了一脚踹他上天的想法,但她并没有因此就任由他那双咸猪手去搂她,只见她对他格格一笑,整个人假装往旁边的一歪,就让李福来搂了空。 李福来年纪本来就五十有九了,那里经得住失去支撑的稳定考验,只见他老脸一红,整个身体便往琼让开的方向歪倒过去了。 琼没有去扶他。 她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扶他不得,一旦她扶了,他就会趁机吃她的豆腐占她的便宜,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邓楚迪给琼交待过,什么都可以暂时让着李福来,就是不能让他占到任何的便宜或是好处,对付李福来这种人渣,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一种让他永远也得不到的诱惑。一旦他尝到了诱或的甜头,那就上钩了。 事实上,琼一放出她的诱惑,李福来就已经上钩了。 李福来本来就是个老色鬼,只因为他家中养着只既凶又恶的母老虎,他不敢轻易对一个女人下手而已。从这个层面上看,他那只母老虎又在一定意义上保护了很多无辜的女人。若是那只母老虎,李福来肯定和欧阳一样,是个见到美女就上的老色鬼。 李福来觉得他这一生人自打娶了那只母老虎,整个人生就毁了。他娶她骄傲的时间还超不过一年,他的人生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若不是因为她,他肯定早就当上东大的副校长了,正是因为她的存在,东大副校长的人选才与失之交臂。 但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不满,因为他一旦显露出这种情绪,势必就会遭到恐怖到顶的袭击或是毫不休止的打击或是谩骂。 像他这种拿得出才学的人,岂又会无端抬引那种无知的女人?这是他竞选副校长失败对贴心朋友说的体已话。他说他这一生就裁在家里那个烂货的身上,要不是因为她,他早就飞黄腾达了。是那个烂货毁了他的一生。 但他对她又敢正面交锋,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在朋友面前或是酒精的刺激之下发点牢骚而已,至于说他有多恨那只母老虎,那个他见着就会胆寒的恶鸡婆,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琼一见了他,就知道他是个容易上钩的老色鬼,过去他之所以不敢对女人下手,是因为他家里有只又凶又恶的货管着他,一旦有女人勾引他一番,他不上钩是怪事,上钩了才是正常的。 一个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是不会轻易上钩的,因为他会从眼前女人的眼神看到那个女人是否是真心,如果他发察其中诈,立马就会撤兵,可是李福来发现不了,因为他眼里只有美丽的琼,没有报得他的琼。 291.变态(下) 在他眼里,琼就是天下掉下的林妹妹,就是天下掉下来让一饱情福的陷饼。 他必须牢牢的抓住她,否则他就会与她失之交臂了。 以前他也碰到过这样的机会,但那时他心中时刻记着他家里那只母老虎给定下的规甜,见了女人莫直视,眼观鼻鼻观心,才是你一个教书男人应有的本份,他一直遵守着这个规矩,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越规破矩过。 当然,凡是他看到漂亮女人,特别是当他新上一个班的时候,他会暗中意淫班上女神级人物,他说直接**女神级人物那是犯罪,意**神级人物那法律拿他就没有办法。他说的是事实。他要怎么想,从来就没有谁可管他。但他知道,有些想法,比如把某个女人怎么样怎么样,就只能想而不能付诸实践了。 从这个角度看他,他其实并不笨,只是他这个人太压抑了。如果不是他老婆那么管着他,他肯定和欧阳是一路货,是个见到漂亮女人就会上的老色狼,是个从来不想上了漂亮女人后漂亮女人会怎么想的大坏蛋。 没有人会相信,李福来心里其实一直都想找个情人。事实上,这种想法自从他进入东大后就有了,只是碍于他家里那只母虎太凶了,他才没敢找而已。要是他家里那货跟欧阳家里那货是一种货,是只要你给钱就什么也不管的那种闷骚,他也会和欧阳一样获得风流教授的美名。当然,作为一个大学教授,他还是不想这种带有贬义的绰号落到他的头上,毕竟学高不能为范,只有身正才能为范啊! 过去他一直常常想,要是身边有个情人就好了。 情人拿来干什么?情人就好比调味剂,当家中那个腻烦了,和情人聊聊天或是到外面去野营或是放开心的游玩一番,就可以将心平静下来了。 这种美妙的事情他过去连想都不敢多想。 但当琼从天而降,并且好像和他也还很投缘的时候,他那曾经源码封的心又立刻活泛了开来。他必须抓住眼前这根稻草,否则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因为表面上看他很有钱,但事实是,他确实也有钱,只不过有一分钱都要被他老婆收走,他身上从来不超过三十块钱,那是他老婆拿来让他压包的钱,她说男人包里怎么能没有钱呢,这事说出去要让人笑话科技发达,是男人,包里都应当装着钱,只有钱这东西才能给男人壮胆啊! 对此,李福来并无异议。 有异议也得搁心底,如是他敢说出来,那他就得付出肉体受损的代价。这种蚀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干,也不敢干的。他知道说出这种话的后果是什么,那可是要老命的啊! 年轻的时候他血气方刚,顶风和那蛮货干过几回,但每一回都是他皮开肉绽,流血满面,伤痕累累收场。其后,他就不敢与她发生正面冲突了,正如有个朋友曾经问他是不是向他老婆妥协了,他说不妥协没法啊因为那婆娘打起人来从来都是往死里弄啊,那朋友说那你干嘛也学她往死里弄啊,他说唉我说老兄你就别嘲笑我了行不行,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那货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货么?只要你敢惹她,她就有本事与你要么恶骂,要么拿命相斗,分不出输赢经不罢休。正因为那婆娘太凶狠,太蛮横,太霸道,太生猛,所以李福来在她面前从来敢耍泼,因为在这方面他根本就是她的对手,她只消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打得鬼哭狼嚎,肠子悔青,发誓这一辈子不再与她作对。 尽管李福来怕他老婆,但他从来就没有她当回事,特别是外出学习或是交流的时睺,他是有机会找女人便一定要找女人,同事们有时问他为什么到了外面他竟然那么放浪,借钱都要找个女人泄火,他说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我家里那货人长得丑不说,对那种事还有个严格的规定,她不想的时候你敢碰她她就会把你打个半死,甚至小弟弟也不放过,说它不是好货,不给点教训一旦它放到了外面就会祸害其他女人。 同事们开始的时候喜欢拿他开玩笑,过后见他真有些可怜,也就不再拿他开玩笑了。大家都觉得他活到这份上真是有些不容易,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被他老婆全部剥夺了,真是悲哀啊!但当同事们这样说他的时候,他又什么也不说了,他说你们在这里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就是回家去了就别再说了,因为我那凶悍的婆娘一旦了我在外面干的这些糗事儿,那我就得拿老命跟她解释了。 同事们都理解他这种心情,所以凡是跟他外面学习或交汉的,都不会在背后他这或是那的,因为他们都理解他那种性心理,——在性上,他就是个变态,这种变态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他老婆强加给他的,尽管他十分不想变成这种性变态,但天生的懦弱让他又不敢与他老婆反抗到底,所以时间久了,他又由性变态走向了****从而最终扭曲了他的人格。 292.荒唐的选择(上) 当年他决定开除邓楚迪就是这种心理的外泄。 说实话,同事想邓楚迪弄上床,他从内心里是佩服的,但他骨子里又是反感的,正是因为这种双重心理的压力,让他最后做出了开除邓楚迪的决定。 其实,邓楚迪一直是无辜的。 别人想强奸她,只因她不从,只因她反抗,才让她最后不得不屈辱的离开。 这也是她现在要报复李福来的主要原因。那个当年想强奸她的人她自在也不会放过,但她觉得更可恨的还是这个李福来,因为他在邓楚迪眼里不但是帮凶,而且还是个变态的存在。 邓楚迪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她去找李福来理论的时候,李福来看她那种眼神就是种变态,虽然他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邓楚迪知道,只要邓楚迪陪他睡一回,叫他开除那个教授的工作他都肯定会干。 李福业就是条狗。 一条有奶便是娘的贱狗。 邓楚迪之所以恨他,之所以要拿他进行报复,正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断了一个女学生原来设定的人生方向。 但他本人并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种下的恶果,会在多年以后生出罪恶的芽来,并且结出他不想看到的果实——邓楚迪的报复。当然,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察觉到琼来找他捐款其实是邓楚迪报复他的开始。 报复一旦开始,他悲催的人生就拉开了帷幕。 帷幕一旦拉开,他曾经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日子就预示着即将结束了。 好日结束,预示着噩梦已经进入他的世界。 在这个满是噩林的世界中,他半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让楚迪慰抚好那颗曾经受伤的心。他也必须付出代价,邓楚迪才会放过他。 邓楚迪当年离开东大的时候说过——我还会再回来的。 邓楚迪说这话的时候,李福来心里只有一种想强行占有她而又不敢的愤怒,没办法,他最后只好说开除她了,——其实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想威胁邓楚迪一下而已,并没有真想开除她,毕竟她是个受害者,但随着他越看她越顺眼,越顺眼越觉得她个不可多得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理就急速的发生了逆转,由原先的劝导变成了威胁,由威胁变成了利诱,由利诱变成了强占——由于当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邓楚迪才会做出离开学校的决定。当那个决定在邓楚迪大脑中形成的时候,就预示着李福来的噩梦开始了,这些年邓楚迪没找他报复,并不是说邓楚迪忘记了这事,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自己在东大所受到的侮辱,这侮辱是谁给她的,她就要从谁的身上找回来。 而李福来从来就没想到,自己当年见色起意的做法,竟会在十多年后遭到报复。本来就闷骚的他本来就不适合做领导,他当领导其实要归功于他老婆,那年他找到领导说他也想当领导,那领导说他考虑考虑,结是这事不知怎么就被李福来老婆知道了,她直接找到那位领导,要他给李福来一个小领导当当,那个领导说李福来能不能当领导也不是他说了能算的,李福来老婆哐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说你说了不算那你说谁了才算我就去找他,若是我知道是你从中刁难我们家老李,我不但要大闹你们学校,还要到中南海找国家领导人评理去,李福来老婆的刁蛮在学校里旧就是出了名的,她这一闹,他就当上了外贸学院的教务主任,其后便荣升了副院长。 只是让李福来没想到的是,这种歪打正着的官儿却会给他埋下一段报应在里面。想想也真是,自己芝麻大那么点官儿,当年竟会生出并付诸实旋去**一个女学生,当然,在他看来,那事也不能全怪他,谁叫那个名字叫做邓楚迪的女学生太漂亮了啊! 多年前他对欧阳说起这事时,欧阳闪动两眼看着她:“你得到她的身体了?” “你说呢?” 李福来虽然虽然闷骚,但因骨子里尽是淫荡货,所以偶尔也会幽默一把。 欧阳往鼻梁上推了推金边眼镜,打量了他好一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对于眼前这个闷骚男,欧阳看着就不爽,——要是邓楚迪裁在了他怀里,那就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啊!眼前这货,要钱没钱,要手段没手段,要脸嘴没有脸嘴,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货,但他妈的却把邓楚迪诱惑上了他的床,这老天他妈的也真间不睁眼啊!怎么就让那么漂亮的一鲜花凋谢在他手里呢? 292.荒唐的选择(下) 这事,欧阳一直都没有想通。 他现在也仍然没有想通,当他和赵敏说起这事的时候,还会咬牙切齿,大骂李福业就是***一个这辈子都不得好死的******赵敏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但她瞧欧阳的眼神,却明显的多了道鄙夷,心说你他妈的也不比李福来好到那里去,你这杂种占有老娘这么多年了,又给了老娘我多少呢?要我说,你他妈的也就是一淫货,只是你嘴巴李福来那货要甜一点而已。 所以现在欧阳都不大喜欢与李福来坐到一起,在他看来,李福来这家伙本就不是个东西,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想手段逼迫对方就范,就知道像那些没有文经的大坳粗用暴力,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强奸犯,——欧阳在心里这样骂李宝来的时候,他从没想过他的作为其实与李福来的行为并没有两样,只不过他显得文雅一些而已,李福来就是草包罢了。 事实上,他们都是一路货,见到女人就想占便宜的一路货。 唯一的区别是欧阳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用钱慰平他占有的女人的心灵,而李福来碍于他老婆的霸道与凶狠在外面不敢胡来而已。 李福来要是没有他老婆管束着,真还不知道他要干出些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也许,他会变成一个强奸犯。 这是他时常对自己嘀咕的一句话,虽然这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骨子里就是一个强奸犯,因为他只要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对她社施暴力,就像那年他把办公室的站关上那一瞬间,他真想把邓楚迪推倒一样。 那一瞬间燃烧起来的欲火,差点就把焚烧成了灰烬。 而邓楚迪也似乎察觉了他这一下流而又肮脏的想法,当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请他把门打开,不然她就叫人了,李福来对讪然一笑,他说门开着冷,邓楚迪对他冷蔑一笑,说他如果有什么歪念头也不妨,她说她这人倒没别的本事,一脚踹死个把人还是没有问题的,——那时虽然李福来也才年近五十,但多年来在家里养成的示弱性格,又在那一刻发生了作用。 若非那种示弱性格的存在,只怕他当时就把邓楚迪推翻了。 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说,他没敢推翻邓楚迪,还真得感谢他老婆啊!要不是他老婆把他变成了一个见强即示弱的人,也许他就被关进了只见高墙和电网的监狱了。 但他当时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怔怔的看着发怒的邓楚迪,只想一下把她推倒,眼前的她实在诱人极了,就像一枚熟透了蜜桃,怎么看怎么诱人。 那时他觉得他心里起着剧烈的变化,但最终示弱的性格占据了上风,最终他不得不重新打开了门,——那门要是一直关着,那他现在也还是一个罪犯啊! 幸好当时听从了她的,不然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可是他本人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认为邓楚迪太强悍了,强悍到他都对她不敢下手,一个女学生就能那么强大的气场,怪不得对女人极用手段的欧阳也摆不平她了,原本她与一般的女人根本就不同,她一旦动起怒来,怎幢房子都会发抖。 是的,整幢房子都会发抖。这是他心里升起占有她的念头的时候得到的一个结论。尽管这个结论有些荒唐,但却是他当时最为真实的想法。 要是他当时把她推翻了,虽然可以泄掉心中的欲火了,但那得让他付出一生的自由为代价。说真的,他当时还应该感谢邓楚迪,如果邓楚迪是个懦弱的小女生,那他那天的冲动就有可能了,因为他是个男人,男人与女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货,真正有自己的思想与做法的并不多见,李福来就属于这种货,欺软怕硬的货。 但这事也直接促成了他开除邓楚迪的决定。 面对他的无理决定,邓楚迪当时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一个力量远比她强大的人的面前,她又能说什么呢? 要是他敢动用暴力,她还可以借助她这些年练就的功夫狠狠的打他一顿,可是他只敢说开除她,并不敢用实际行动来占有她。有好几次,邓楚迪看见李福来下面都搭起了帐篷,本以为他对她就要施暴了,她也可以借此机会狠狠的揍他一顿来解恨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他又软蛋了。 好像他天生就是个软蛋拟的。 邓楚迪斜眼看他的时候,感觉她自己就像只受伤的小鸟,来到这个世界读书真是种荒唐的选择…… 293.侮辱(上) 早知道东大外贸学院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她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就不会选择这里。进入东大之后,她才发现这里的教授没几个是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衣冠禽兽级别的天才,他们说起话来高深莫测,做起事来神鬼让道,坏起来连他家的老娘都要后悔生了他这货。 事实上东大也是这样,那些在教授这个称谓包裹下的衣冠禽兽,只要看到所教的班级来了个女神级别的人物,他那充满智慧与浊光的老眼便会立即释放出熠熠燃烧的光芒来。当然,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那些衣冠楚楚的教授,他们好色是一方面,大学里那些不自爱不自重不自尊的女生要迎合教授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们有些女生,看重的并不是教授所具有的才学,她看重的只是教授口袋里的银子,只要教授懂得用市场手段来迎合那些小女生的口味,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们俘虏到床上去,要不然在今天十八岁的黄花女会选择嫁给八十岁的老头儿,用今天大多数小女生的话说,叫只要你有钱,年龄不是界限,若是你没钱,那怕你也只有十八岁,一个和你同龄的小女生就不会看上你,更不用说与你谈恋爱了。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女人爱男人,爱的是男人的钱,至于说像梁山泊与祝英台那种生死不渝的爱情,那就是哄鬼的了。 所以,李福来把这套理论用来对付琼,其实也并不是他的错。 他错就错在他看错了人。 像琼这种既有才华又有钱的女人,根本就不会看上他这种老态龙钟的老家伙的,别说是占她便宜了,如果不是邓楚迪的吩咐,就算李福来开琼吃一餐饭上万块钱的服务费,琼也会用耳光来招呼他的。 ——妈的,一个老混蛋,也想吃姑奶奶的豆腐,也不屙泡稀屎照照,什么货色! 琼心里想的是对的,只是可惜李福来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在他眼里,像琼这种女生,要的就是品位,他堂堂东大的教授,自然是有品位的。一个有品位的男人想要勾引一个没有品位但是有钱的女人,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想法正确,但操作起来却难。 因为有钱的女人也并不都是没有品位的,比如眼前这位琼,就是各方面都很能上档次的存在,虽然李福来是大学教授,但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乌龟王八蛋兼老年痴呆患者,至于其他方面的,他还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琼看着李福业色迷迷的模样,心里不由想讹诈他一回,看他醒不醒水。 想到讹诈,她脸上就绽开了玫瑰花一般迷人的微笑。 女人笑起来像花一样迷人。李福来看着她,简直就是像着了魔一样,眼前这女人太有风情了,要是能把她搂在怀里好好温存在一番,那就比神仙还神仙了。 想了即做,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品行。 李福来虽然在家里极怕老婆,但他一旦背离开她,做事往往就会肆无忌惮,——他痴痴的看着琼,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肚里去。 这个漂亮又性感的女人,他妈的就是一头骚狐狸。 李福来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就又把手朝她的胸脯伸过去了。 琼假装没有看见。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要想讹诈到李福来的钱,就得让他尝点甜头。 甜头就是胸脯上那两具神秘的世界。 一花一世界,那两个花界,比花的世界还诱人。 男人都喜欢发地两个世界。 男人都喜欢沉醉在那两个世界中。 李福来当然也不例个。 家里那黄脸婆,早就没有那两个世界了。她那两个世界,就像榨干了油的豆府干,对人一点没有吸引力了。 别说他看着烦,就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也不想触碰它们一下。 它们不但失去了青春的光泽,还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那两个世界,从来没给李福来安慰过。 那两个世界在李福来眼胶,从来都是灾难。 因为他想要它的时候,他摸都不能摸一下,若是他敢发飙摸一下,就会遭到毒打。遭到毒打多了,也就让他对它失去了兴趣。 一个女人拥有那两个世界,本就是吸引男人眼球的骄傲与法宝,可那婆娘却只把它们当着诱引李福来上当的工具,所以李福来对它们早就视若无睹了,就算他再想那个了,他也不会表露到脸上,从白天到夜晚,从夜晚到白天,他都会闷声不响的吃饭,上课,批改学生作业,睡觉,周而复始,就像一台机器,除了偶尔停下来一会儿之外,就没有其他需求了。 293.侮辱(下) 琼与那婆娘不一样。 琼是个性感又懂得风情的女人,若能和她巫山云雨一番,那前半生所留下的遗憾,都会化着烟云,随风而散了,留下的,当将是最值得回忆的了。 回忆都是美好的。 李福来相信,他和琼的故事也将是美好的。 看着那只咸猪手就要伸到胸脯上了,琼往后退了一点。 但她脸上依然开放着迷人的微笑。 仿佛她不是故意的 仿佛她是在考验他诚不诚心。 时间在眼前缓缓的流逝。 李福来那只咸猪手,也仍然在缓缓的伸向琼的胸脯。 若是她不准他摸她,她早就拿手打他的手了,她没有这样做,就说明她对自己有意思,只要她有意思就好说,女人嘛,第一回都是羞涩的,只要有了第一回,第二回就顺理成章了。 是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就像当年抓到自己那丑婆娘一样,当天晚上她也半推半就的,过后就水到渠成了。女人的矜持就像艳阳下的初雪,是经不得久的。 久经考验而能保持童贞的女人,那是尼姑。 尼姑自始自终守身如玉的有,但后来守不住身的也多。 武则天就不说了,因为她一开始就没有想出家,她出家本就是为了偷情,真叫她当一辈子的尼姑,那还不如杀了来得干脆些。 当然,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实中,像武则天这种女人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女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终极目标,包括婚姻在内,毕竟随便的女人并不多。 生活就是这样。 有守身如玉的女人,也有视名节如粪土的女人。 琼是怎样的女人呢?李福来一边把咸猪手伸向她,一边在大脑里思考。 他就像一个愚笨到家的蠢才,和女人调情,根本就容不得脑壳开小差。脑壳开小差,那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就像他此刻的行为,本就触及到了一个女人的底线了,他不看她的脸色,却在脑壳里想这个女人准不准他摸她,——从这个层面说,他的情商简直就无限地趋近于零。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根本就没有情商,或者他的情商就等于零。 要想嫖女人,却又怕自己的老婆抽自己的耳光,这李福来说来还真是有些奇葩,像他这种家伙,其实根本就不配嫖女人,因为他口袋里根本就没有钱,一个没有钱的男人是不被女人看好的,——但在李福来看来,像琼这种满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寻求的就是男人的才学,至于其他的,她根本就看不起。 确实,女人看男人,特别看重的也是其才学,但是一个男人如果只有才学,而没有钱子,那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讨女人喜欢,毕竟司马相如的时代已经作古了。如果司马相如生活在今天,仍然难以讨得“卓文君”的欢心,因为现代女人特别看重的便是钱,至于才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有哲人说过,艺术是吃饱了之后才可以捉摸的事情。事实上,一个人如果想研究艺术或献身艺术,那他首先得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否则他所说的就是一句空话。 李福来觉得他自己挺有才学的,但在琼看来,他就是一个草包,一个居住在城市里却不懂得浪漫为何物的草包。和他这种草包生活在一起,不被气死才怪。要她和他在一起,除非日头打西边起来。 尽管琼一点也看不起李福来,但她并没有拒绝李福来勾引她,因为她身上还肩负着一个任务,那就勾引李福来上钩,一旦他上钩了,那邓楚迪在十年前所受的屈辱,就可从他身上找回来了。当然,李楚迪给琼说过,说是勾引,但千万不要拿便宜给李福来占,因为李福来就是一个有色心却没有色胆的人,如果被他侮辱了也就被侮辱了,那是找不着他的,因为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他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光人。 和这种光人打交道,要学会保持造当的距离,千万不能让他占到任何便宜。 琼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让李福来占到她任何的便宜。所以当她看到李福来的手就要摸到她的胸脯的时候,她忽然从晃开了身子,同时嘴里叫道:‘服务员,过来一下。“ 李福来听琼叫服务员过来,骇得立刻把手缩了回去,同时坐正的身子,假装眼观鼻鼻观心的喝起茶来。 294.威力(上) 当服务员问琼需要什么服务的时睺,琼说李福来需要一个小姐服侍一下,服务员说了好的,就叫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姐来到了李福来的身边,隆重的介绍道:“先生,这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你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尽管对她说,她会满足你的要求的。”说完就离去了。 那小姐身材苗条,体格风骚,一看就知道是从事地下色情交易的水货,——虽然她化着淡妆,穿得也极讲究,但琼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人除了身体是真的外,其他的都是假的,因为她坦露在外面的脸蛋,也后抹了厚厚一层粉,一层没有档次的粉,闻起来都极为恶心的那种。 所以她一来到李福来身边坐下,琼顿即把身体移开了一些。 李福来见琼给他叫来了一个小姐,再不好找她的麻烦了。这样一来,琼就从李福来的咸猪手下解放了出来,中管一心一意的喝茶了。 那个服务小姐倒也尽力,她刚坐下,也不管李福来愿不愿意,就端了杯茶喂他。李福来开始的时候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就渐渐的大胆起来,竟然把咸猪手悄悄的伸进了服力小姐的怀里。这整个过程都没有逃过琼的眼睛,琼悄悄的抿嘴一笑,就将早将打开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李福来与那个服务小姐。 十多年前你害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十多年后,那个小姑娘要你身上把失去的一切都从你身上找回来,那就只有对不起你了,如果不用这种非正规的手段,是难扳倒你这种奇葩人物的。琼一边暗中录着像,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他就是混做仗王八蛋,竟然当着她的面公开与一个站街女调情。 若不是看在邓楚迪要她完成拍摄任务的份上,她早对一脚踹过去了。对李福来这种家伙,千万不给他好脸,你一给他好脸,他就打蛇随棍上,纠缠个不休。琼虽然经楞过各种各样的场面,但像眼眼前这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是一分秒也不想看下去了。但不看归不看,李楚迪交待的任务还得完成,完成邓楚迪交待的任伤,那就会遗憾一辈子。 邓楚迪待琼视自家姐妹,从不把她当外人。琼也极感激邓楚迪,更是把她当着自家的姐姐来看待,不管是她还是邓楚迪,彼此只有好吃的或是好穿的,都会给对方留一份。这种情,这种爱,超出了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就像姐妹一样亲。 能遇到这样的老老板,是琼的福气。 为报答邓楚迪对她的知遇之恩,当邓楚迪对她说李福来开除她的那件往事时,琼当即就说要替邓楚迪打前站,邓楚迪没有回绝琼,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回绝,最后都是琼打前站。 琼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这也是邓楚迪特别看重她的地方,一个女人做事往往比男人更为细心,这也是邓楚迪重用琼的重要原因。 李福来的手已经在站街女的身上游走了一圈,琼却喝完了杯子中的茶。她又把服务生叫了过来,李福来以为是琼要结账了,急忙抬起头来对琼说道:“琼,你看能不能让我把她带走啊?” 琼正不知道如何才劝说李福来把那个站街女带走,却不想他主动要带走她,当即便打了个哈哈道:“这还不简单么?你想带她走,只管带走就是了,至于钱的问题,你不用考虑,既然我们都认识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只管玩开心就是了。” 李福来听琼如此说,不禁心花怒放道:“那感情好,多谢了琼。” 琼没理睬李福来,而是又把服务生叫了过来对她耳语了一番,就一步三摇了出门去了。而李福来,却因为沉浸在突入其来的爱河当中,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其他事情,一门心思都钻进了那个站街女的心窝窝里去了。 邓楚迪并没有叫琼陷害李福来,她要堂堂正正的叫他知道他十多看前做的那件事是愚蠢的,她要他亲自对她公开道谦,她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非是有权力的人说了就算,一个普通人通过打拼也可以登上人生的高峰,让那些昔日蔑视他们的人懂得人与人这间其实是平等的,一方不能因为另一方地位低下就任意的剥夺他们的权利与权力,不能像宰割牲畜一样对待他们。这也是她叫琼来打前站的原因。 但琼从看到李福来到李福来企图占有她的美色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抬,——她要把他弄得身败名裂,她要把他现在获得的一切都交出来,她要把他打回到从前的境地去。这事她没有和邓楚迪商量,就算邓楚迪不同意她这样做,她也样这样报复李福来,让他认识到曾经伤害过人就要因此付出代价。 294.威力(下) 对,让他付出代价。 当琼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就想好惩治他的办法。她先是让他迷恋她的美色,然后趁机叫一个站街女来侍候他,然后她借机录下他与那个站街女亲热的镜头,然后她就会拿着这些视图去找他老婆,叫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嫖女人。 这样做虽然下流,但是对于对付像李福来老婆这样的女人,特别的管用。只要他老婆看到他在外面嫖女人的视频,不把他砸扁才怪。 想到李福来即将到来的悲催人生,琼就忍不住想笑。 十年前他整治邓楚迪,只因邓楚迪没有答应与他共度良宵,他便开除了她,让她从此离开了大学校园,并且改变了她原本设计好的人生轨迹。十年后邓楚迪派她来替她打前站,她按邓楚迪的要求做了,只是中途她发现李福来居然是个色鬼,于是将计就计,设计了美人计等他,没想到他一下就中招了。 开始她以为李福来肯定会提防她的,没想到他见到站街女就立即忘记了琼有问题。其实琼本身并没有问题,只是她太想替邓楚迪复仇了。邓楚迪被开除的事情,谁听了谁都要替她复仇,毕竟我们这个社会永远都会同情的弱者。 当年的邓楚迪,弱小得就像一捏就碎的蚕蛹,一点都没有反抗的力量。而那时的李福来,却正处于权力的巅峰时期,自然不会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的前途看曀眼里,当时的他拿捏邓梵迪就像拿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就算他把她捏死了,也没有人会把他怎么样,因为他可以捏造很多蒙蔽社会眼睛的事实材料,让人们相信是邓楚迪在陷害他,而他之所以这做,是在为民除害。 这种事情在李福来他们这类人身上最拿得出手,只要有人伤害或是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洗清他们的罪责,同时用同样的手段让他们的对立者被打进十八层阿鼻地狱,一辈子也休想翻身。 当邓楚迪当时意识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她毅然选择了离开。 只有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今天要报复李福来,而不报复**未遂的欧阳,就是这个原因。 如果成功报复了李福来,成功的让他失去眼前的工作或是受到社会的指责,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她报复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东大的学生认识到李福来的本来面目——他就是一个流氓,一个人渣,一个色鬼,一个怕老婆怕得要命胆小鬼。 当琼把她的想法向邓楚迪如实的汇报的时候,邓楚迪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琼的手段虽然下流,但是十分管用,一旦李福来的老婆知道了他在外面嫖女人,他李福来不死都得脱层皮。那个女人的强悍,邓楚迪是知道的。 可以说,那女人是东大的一霸,整个东大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叫板骂战。 谁跟她叫板,谁就得付出惨得的代价。 她在东大通行无阻。 她是东大的霸王龙。 就连东大的校长也畏惧她三分。他说在东大招惹谁都可以,就是千万别抬惹李福来的老婆,谁要是招惹了她,年都过不成。 她这条霸王龙的厉害,由此可见非同一般。 正因为她霸道,所以这些年来没有任何人敢抬惹了福来,这也是李福来能够由教务主任升任副院长的原因。外贸学院的领导投票选举李福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反对票,他是唯一个全票通过的人。 大家之所把票投给他,并不是他这人为人处事如何有亲和力,如何有号召力,领导力又如何的强,是因为大家都怕不小心就把他家那母老虎给得罪了,校长都得罪不起的人,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也得罪不起啊! 投吧,股了又损伤什么,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但那纸一投到票箱里,就具有了法律效力。 当大家清理候选人得票李福来高居第一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天啦,大家对此怎么竟会保持如高度的一致啊!看来,李福来那婆娘在东大的威力,确实不亚于一枚导弹啊! 295.泼妇(上) 李福来老婆的话,确实不亚于一枚导弹的威力。 因为在选举之前,他老婆摞过一句狠话,她说有谁胆敢不选李福来,她事后一旦查实了,她上房拆瓦可不会跟商量。 十我年前,她拍桌子一巴掌,就坐上了东大外贸学院教务主任的宝座,十多年后,故技重演的她摞下一句话狠话,就让他摇身一变而成外贸学院的副院长。 有人说,李福来这人和他的名字一样,福来,有福自然来,因为单凭他的本事或是才学,他在东大外贸学院顶天也就是二流货色,若选领导单以才学而论的话,他就是一靠边站的货。 但他由老师而教务主任,由教务主任而副院长,让很多人恨红了眼睛。 妈妈的,我怎么就没娶到一个泼妇当老婆呢? 这是东大窝囊类型男人说得最多的梦话。 从这个角度说,李福来老婆在东大确实是枚导弹。 只要在她在的地方,一般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记得有一次,院里搞年度考核,有人在李福来的名字下面划了个“x”,结果让他老婆知道了,她跑到院办公室骂了整整一天才收场。那事,当时还惊动了电视台的记者,有记者不信邪,相去采访她,她轮着眼睛恨着记者,叫他把摄像机什么的关了,那记者是个牛高马大的关东大汉,轮圆臂膀可以推断一头健牛,如此一个大汉,自然不把她看进眼里。由于他不看好她,所以就不会把她的话听进耳去,依然故我的摄着像。 那母老虎瞪圆怒眼,问他是不是想挑战她这些积淀起业的权威,那记者嘿嘿的笑着没有回答她,模样显得甚是卓尔不群。那母老虎慢慢的向他走过去,一边嘀咕着什么旁人没听清楚,但李福来却听了个明明白白——你即的想死也死远点,想招惹老娘,我看你妈的就是一怂货! 骂着间,她猛然一拳向那大汉的大腿根部劈了过去。 逢! 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大腿根部。 男人的大腿根部,可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被打实了,那可是要命的部位之一。那大汉开始的时候以为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出的都是粉拳,等她一拳打到他的大腿根部了,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她。但等他轮起拳头准备反击的时候,她一个漂亮的飞腿踢,早又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裆部可是男人软肋,所以当她的脚踢到那个倍位的时睺,那大汉哎哟一声闷哼,就傻愣傻愣的软瘫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看得触目惊心,但就是没有一个敢喊好或是劝阻。 李福来老婆走到他旁边蹲下,拍拍他的脸庞笑道:“小伙子,还想冒充英雄么?你得记住,想申张正义,得看合不合时宜,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怂货,就是一挨打的料!”说着拿过他的摄像机,两脚便踩成了铁壳饼。 那大汉看着她彪悍而又强健的架势,顿即没了来时的底气,痛苦万端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不闭眼睛就没有机会睁眼睛了。 因为他认识到眼前的女人可是个俗物,是个一般人招惹不起的人物,——和这种人没理可讲,她也不和你讲理,她的理就是拳头加暴力,如果惹恼了她,只怕连一天安生日子也不能过了。 他就那么紧紧的闭着眼睛。 他的世界观在一瞬之间发生了翻地覆地的逆转。 早知道她是这个不讲理的货,就不应该听信他人来这里采访。 来采访她纯粹就是找抽。 这闪采访倒好,他妈的不但要赔摄像机不说,还得躺到医院好好的医治一番才行。 那母老虎依然蹲在他旁边,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离去。 还有,她问的话他还没有回答。不回答她肯定是不行的。但回答了她的话若是答偏了,那结果是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但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她,毕竟那话不好回答啊! 他妈的谁想冒充英雄啊?你这个娘稀匹的臭婆娘,我来采访是我的职业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的打了就打了,还这么叽讽我是不是不让我活了啊? 那个大汉躺在地上把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她是这么厉害的角色,真不该来这里采访啊! 对付这种泼妇型的人才,别说是他,就是比他还威风百倍千倍的货,只怕也镇不住她啊!因为像这种货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跟她什么也没得说,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谓的逆来顺受,否则,你就会英雄变狗熊,记者变乌龟。 阿弥陀佛么么达,对这种货色的泼妇根本就不能软化。 295.泼妇(下) 对这种货色只能采取以暴制暴,但问题是,一旦你一个大男人把她打倒了,又有不明事理的浑人跑出来发微博或是微信,说你这么这么那么那么,叫你里外不是人了。 与其自找没超,不如就这么躺着。 但那个女人并没有放过他,她依然在不依不饶的要他回答她的问话,他被逼得没辙了,只得如实的回答道:“不想了。” 短短的三个字“不想了”,却比他当年考伟媒大学还难。 唉,他妈的这世道,真得重新审视一番了。早年老师说的那些话,他妈的简直就是狗屁,连一个泼妇都制不了,还采访报道什么啊?他妈的这记得当得也够窝囊的,唉,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人家那么凶而自己就那么弱呢?弱一点点也就罢了,还弱爆了,这又能怪谁呢?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太他妈的自以为是了,明明知道泼妇不好惹,自己还充什么英雄来采访好,还大话牛皮哄哄的说好好的治一治她,结果人家没被制着,自己倒被治得躺地上悲催了,真他妈的滑稽啊! 李福来那婆娘听记者告饶了,嘻嘻的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脸蛋蛋儿,眉目含春的道:“其实你这个大小伙子还是蛮可爱的嘛,一拳一脚就乖乖的躺下了,要是你是我老公的话,肯定比一条哈巴狗还听话,你说是吧乖?” 妈的,刚才虽然凄惨,但身份还是记者,但才一眨眼功夫,就由记者变成他老公了,准老公,或者是假想的老公,而且还比哈巴狗听话,还乖,他妈的不管什么话到了她嘴里都会变一个调调儿,叫你听了极为不爽,但就是找不到话回敬她。 找不到回敬的话不只有不回敬了。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正常思考的范畴。超过了这个范畴,就是他能思考的了。他现在唯一还能想到的就是他不应当来这里采访,还有就是这回得赔那架摄像机了,那可要花掉他三个月的工资啊! 想一想都心痛。 心痛的并不只是那架摄像机的钱。 钱是小事情,每个月节省一点就是了。名节丢了是大事,名节丢了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回来的,那得长时间的积累才行。 今天这人算是丢大发了。 他妈的怎么就鬼使神差来采访她呢? 采访什么人不行啊偏偏要来采访她?采访她简直就是自不量力。一个敢脱了裤子满大街跑的女人,作为一个记得,除了能在媒体上对她进行一番口诛笔伐之外,又能把她怎么样呢?关,又关不上;牢,牢又牢不上。因为她除了骂骂街耍耍泼,她并没有违反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与纪律制度,对她最大的惩罚只能是道德谴责,除此之外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并不能把她怎么样。 当官的不能把她怎么样,普通老百姓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唯一可做的便是在她背后学她咬牙切齿的骂上一番。 但当官的和一般老百姓都没有骂街的习惯,一切就都只能任着她了。 她是无冕之王。 她是横冲直撞的将军。 她是敢蔑视天下的泼妇。 她是唯我独尊的女皇。 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征服她。 你要想征服她,那你也得是个泼妇。 泼妇对泼妇,才能收拾泼妇。其他人都不是泼妇的对手,因为泼妇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想骂谁就骂谁,就算她骂了某某领导,某某领导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因为领导就是领导,领导和泼妇的素质是不一样的,领导可以忍受,泼妇却不能忍受,领导被骂了,最多是一笑置之,并不与其计较,可是泼妇被人骂了,她要是不骂回来,她心里就会不痛快,她以里不痛快,她就会到街面之上指桑骂槐,直到那个骂她的人站出来与她接话对骂了,双方痛痛快快的骂上了三天三夜不休兵,最后彼此都口开裂嘴生疮了,才会各收兵,回到家里再在心里对手骂了个狗血喷头才肯罢休。 这种泼妇,没有人不惧。 当官的惧,普通老百姓就更惧了。 遇到李福来老婆,是那个大汉记得这一生的痛。 他可以一个人打七八个人,但没想到能打七八个人的他,却被一个泼妇就给干倒了,而且倒了也就倒了,重新爬起来就是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倒在了她面前,她在往面前一站,他过去不怕死的劲儿与精神头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点也不敢站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地上,像一个罪犯一样接受她的审问…… 296.勾引(上) 也只能像一个罪犯一样接受她的审问,才可以免受很多皮肉之苦。 毕竟从她把他打倒在地上,他认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惹,唯独不可以惹泼妇。眼前这女人就是一泼妇,她不把你打残,也要把你骂残。 说到骂人,俗称又叫骂街,在她们可是拿手好戏。 中国的女人,有几种类型的女人可千万惹不得,首当其中的就是泼妇型,这种女人骂得,泼得,骗得,反正一句话,拿张纸把脸一遮,就敢脱了裤子满街跑。她们还有一种本事,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若是你真敢与她们对阵,那败下阵来的一定是你。 所以凡是有中国经验的男人,一般都不与泼妇接招,——与泼妇接招,纯粹就是厕所坎上跌跤,找死(屎)。规避泼妇的最佳办法是避而远之,永远不与其接招。 也许有人会问,如果她敢找上门来呢?一个字:打! 怎么打? 答曰:“往死里打。” 只要你把她往死里打了一次,她一次绝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了。 此即一物降一物。 泼妇真的怕打么? 答曰:“怕。” 这不是假话,这是真的。 横行天底下的泼妇,只要你敢狠狠的揍她一顿,她下次就是想泼你,也得掂量掂量你的能量,万一不小心又惹火了你,你一个窝脚把她射到火星上去了就回不来了。 所以整治泼妇的最侍办法就是一个字——打。 打就要打服,就要打痛,就要打得她认得你是谁,不然,你就会被她泼死,泼霉,泼得家破人亡,白天吃饭不香,夜里睡觉做噩梦……但凡与泼妇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个法子,比中李福来就深知其中之道,可惜的是他第一次打他那泼妇婆娘,不但没有制服她,没有把她打服,没有把她打痛,没有把她打得认得他是谁,结果她一从地上爬起来,就骑到李福来头顶上撒屎屙尿了。 事实上李福来也真怂,连自家婆娘都收拾不了,真他妈的就是怂包一个。 当然,当你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会对你说“咱们文人不兴打人,要制服一个人不兴用拳头,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一听他说这酸不拉叽的话,就令人恶心,就觉得他真是现世的活宝,一个怕老婆怕得要拿的活宝。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因为他老婆大闹学校几次,单凭他李福来那点嘴巴和学术皮毛,在东大立足都难,更不要说混个人模狗样了。 但在东大,他却是个不热不冷的名人。让他成为名人的,就是他老婆,在东大不管干什么,只要他老婆发声了,东大的领导和老师都得让路给他,所以这些年他在东大也算混人模狗样,风生水起的一个人物。 比如拿评教授来说,本来他条件是有了,但和其他老师比起来,他就差得远了,但那次他参评的时候,他老婆直接找到评审小组的组长,也就是东大副校长步伐,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评不评他你看着办吧!就转身走人了。 步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半天都没能迈动步伐。 那婆娘太牛了。 她不说校长得你得评我家李福来,而是说你看着办吧,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想怎么有意思,不评,她就有理由找你,原因是你不评的,若你评他,他就能当教授,评了,那是你份内的事,她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还会说,你看我家老李多有本事,评教授一评就评上了。 步伐看着她离去,摇了摇头,最后只得说: ——让一个名额给老李。 与其说是让,倒不如是说没有办法。 确实也是没有办法。 那泼妇都出动了,你要不给,那你还回不回家了,那你还上不上班了,那你还睡不睡觉了……这些生活琐事,一旦你得罪了她,那她就会在明天让你全部巅倒过来,也就是回不成家,上不成班,睡不成觉,吃不成饭。 没有人愿意被她这样折磨,因为那职称又不是注定一定要给那一个人的,给张三给李四给王二麻子都一样。当然,如果这当中有了李福来,最好是给李福来,因为给了,你才福来,不给,你就会福去,被那婆娘搅得天昏地暗,鸡飞狗跳。 296.勾引(下) 只有傻子才会招惹她。 步伐不是傻子,所以步伐不会招惹她,所以当职称评定,校长过问这次职称都评了那些人,步伐只得苦着脸汇报,校长听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这婆娘,何时才会消停下来啊! 校长都拿她办法,一个副校长被她跑到头顶了屙了泡稀屎,也在情理当中。谁叫我们不像一样泼呢?步伐摇了摇头,在备忘录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有时当个泼妇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将名利收入囊中,呜呼哀哉,泼妇者,将才也! 泼妇者,真是将才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将才在该泼的时候也是一定会泼的,而且绝不会手软。 从这个意义上说,将才就得泼。将才不泼,一味的讲良心,讲诚信,讲道德,那战争就无法打胜了。所以说,将才只有泼得彻底者,才可以将战争进行到底并且打赢。 自打李福来当上教务主任,评上教授,又荣升副院长之后,他就不再低看他那婆娘了,相反,他越发觉得他那婆娘变得可爱了,因为她除了泼人之外,居然晓得去泼领导给他争名争利争地位。唉,这种婆娘丑是丑点,但管用,实在,一般人根本不敢与她过招,这就相当于给他提供了一张免试通行证,不管是干什么事,只要在东大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没有人敢与他抬扛,就没有人敢不给她脸色。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所以当欧阳勾引邓楚迪而不得的时睺,欧阳担心事情败露而伤及他的脸面与学术地位,就找到李福来,希望李福来出面摆平邓楚迪,叫她不要四处乱说就是了,可是自打李福来私欲之心无限膨胀之后,对人对事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当他看到邓楚迪的时候,埋藏在心底的对漂亮女人的渴求立即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开来,但他当时并没有直接的说出他的想法,他只是很委婉的说他很需要像邓楚迪这样的人陪伴,若是邓楚迪能答应的话,那将给她提供一个十分符合她需求的工作岗位。 邓楚迪听他说话越说越离谱,最后只差没说你陪你上床,我就给你需要的一切。开始的时候,邓楚迪没有说话,任由他喋喋不休的说过没完没了,只是坐一旁想其他的事情。等李福来说完了,她才对他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的: ——你能给我什么呢? 李福来听邓楚迪说出了她心中的疑问,于是喜望外的说她需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绝不食言,若是他食言了,那他就不配做东大外贸学院的副院长了。 邓楚迪对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说出了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想要你的命,你肯给我么? 李福来没想到邓楚迪会这样说,所以当场就火了,说我为了保护你及你的名声,你却一点也不识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邓楚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毫不犹豫的煽了他一耳光,骂道:“你,李福来,你他妈的就只配做他人的狗!”说完转身就走人了。 李福来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气馁的坐到沙发上,心说等会儿看我家那婆娘如何收拾你,就说你书别想读了,如果你想读书,就得脱了衣服陪我睡才行。听到身后那赤裸裸的不要脸的话,邓楚迪毅然把身体转了过去,又紧走凡步走到李福来面前,指着他的脸说:“李福来,这书我不读了,请你记住,总有一天,就算我脱光了衣服,你也不敢爬到我肚皮上来!”其后,就没有了她的踪影。 邓楚迪离去之后,怕她报复的李福来后怕了好一段时间,但随着他的地位在外贸学院越来越高,他对邓楚迪的恐惧就渐渐的消除了。 所以直到琼出现在他眼前,他仍然不知道邓楚迪对他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琼把李福来想亲她的狗急模样用手机摄好后发给邓楚迪看,邓梵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她给琼打了一个电话,说就不要把那个视频发给李福来婆娘了,因为那样做虽然可以达到报复李福来的目的,但琼也得因此付出被别人戳背脊骨的代价。 邓楚迪的考虑是正确的,琼听了邓梵迪的建议之后,也就把那段视频删了。同时,邓楚迪叫琼去找赵敏,说赵敏是个不怕人的角色,她会给琼提供一些具体的途径与细节。 琼按邓楚迪的指示找到赵敏的时候,赵敏正和晓球易、冯子青、何舟还有曹子健等人在东大的操场上打羽毛球。大家一身都是汗的看着琼,叽叽喳喳的说人家琼大老远的来找赵敏,说什么赵敏也得请人家啜一顿才合乎情理,赵敏说大家吃什么就明说,没有必要拿邓梵迪的朋友琼来说事,大家就说赵敏有钱了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大家彼此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就一致的说又去吃天街去,赵敏说吃天街就吃天街,那个怕那个,于是一群俊男美女就嘻嘻哈哈的朝天街去了。 297.威胁(上) 天街还是过一年前的天街,一点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天街里面多了些新面孔,那些面孔看着比过去那些面孔似乎又要漂亮了一些,又要清纯了一些。 自从上次蓝球易被冯子青宰了之后,他就跟这天街的老板认识了。天街的老板叫郑彪,一个典型的黑老大,胸毛特长特浓,嘴巴上经常叼着根大雪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自打他知道赵敏是谁,冯子青又是谁之后,就不敢在她们面前托大了。只要一见到她们,就会立即放下身架,装得像个听话的小弟一样鞍前马后的服侍她们。 郑彪最大的优点在于他极讲义气,不小气,对人对事平等相待,但若你违反了他的规矩,却又另当别论了。当然,现在赵敏和冯子青在他眼里却不能与他相等对待,因为自打他知道冯子青就是冯子龙的妹妹,赵敏是他的情人之后,就对她们另眼相看了。 当然,这事也仅限于他知道,包括他相信的小弟也没有告诉。有些事情只能自己知道,那怕包括父母妻子在内,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既是郑彪道上的规矩,也是冯子青告诉他的规矩。上次冯子青因为郑彪自以为是而差点砸了他的场子,本来他是要报复冯子青的,但郑彪一个朋友告诉他说郑彪发飙打击报复任何人都可以,我都没有话说,但是你要找冯子青的麻烦,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动任何一个人,但是就是不能动冯子青,郑彪问他为什么,他那个朋友说道理很简单,因为冯子青是冯子龙的亲妹妹。 当郑彪听到冯子青是冯子龙妹妹的那一瞬间,脑袋都差点惊爆了。天啦,幸好没有动粗,不然就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毕竟冯子龙的大名在郑彪诸人眼里与心里都是神一样高高在上的存在。 叫郑彪砸某个大亨的车或别墅,他连眉毛都不眨一下就会干,但要他去找冯子龙妹妹冯子青的麻烦,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因为他们圈子中的人物都知道冯子龙是个什么人物,那可是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啊! 像郑彪他们这些玩黑道的人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冯子龙这样的人物找他了解某事的来龙去脉,因为他们都清楚,冯子龙杀他们,就像屠户杀掉一头猪,只要随便找一个借口,再交一定的手续费就交差了事了,但若是他们杀了冯子龙,那他们家的就会被掀个底朝天不说,人还得被整进去把牢底坐穿。 虽然他和冯子龙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物,但他十分清楚,只要你不动冯子龙的妹,像冯子龙这种敢杀敢担当的人,自然也不会找到他头上来拉屎,若是你以为自己有几个兄弟了,手上还有些钱,那你就让黑夜蒙了眼,让猪油蒙了心,去找他妹的麻烦,那你这一辈子就注定要以悲剧收场了。 郑彪开始的时睺并不晓得冯子龙,只道冯子青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护士了,他原本准备殷她弄到他的房间去好好的玩一回的,关键时刻有个朋友给他上了一课,把背脊上的毛毛汗都惊了出来。 事后,他宴请了那个朋吃了一次大餐。那个朋友和他餐桌上都没谈及那件事,但那个朋友却把冯子龙的相关信息都主详细的告诉了他。郑彪对此感激得五体投地,涕泪淋淋,直接送了他一张终身免费的餐券。那个笑着收下了,之后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其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在这个城市里的踪影了。 郑彪感慨也似的说,那个朋友及时的出现等于挽救了他一命,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并对他提了具醒,一旦做了对不起冯子青的事情,那他这一生彻底的完蛋了。 所以当郑彪看见冯子青和一大帮朋友说说笑笑的走进天街的时睺,立刻笑脸迎了上去,卑微的笑着欢迎道:“赵老师好,冯护士好,请问我能为你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啊?” 冯子青对他直接挥了挥手,说他一边玩去,他们自有安排。 郑彪笑咪咪的又和他们套了番近乎,这才笑呵呵的离去了。 赵敏一直都没有说话。 琼见冯子青和天街的老板特别熟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一个女孩子,一个医院的小护士,居然连天街的老板都爱理不理的,她的身份到底是何等的高贵啊!琼自在心里揣摩不说,且说蓝球易刚带着大家走进望月楼坐好,一颗脑袋鬼鬼崇崇的伸入包房里,贼眼闪光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才谨慎的问道:“请问谁是琼小姐啊?” 琼不认识那个人,站起来走到他面胶,彬彬有礼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才问他找她有什么事情,那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才把一张纸条交到了她手里,然后转过身去跑了。琼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琼,我知道你来了天街,我在谪仙楼等你。后面没有落款,琼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老半天,也没猜出是谁写给她的纸条。 冯子青见琼楞在门边发呆,起身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琼把纸条拿给冯子青看了,说她并不认只传递纸条那个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见对方,冯子青想了一会儿,说走我和你一起去看一看到底是谁想找你。 297.威胁(下) 谪仙楼和望月楼仅隔中间一条过道,只是一个房间朝东,一个房间朝西而已。冯子青带着琼来到谪仙楼外面敲了敲门,门从里面开了,接着从里面伸出一个颗圆圆的脑袋来,琼看到那颗脑袋,不禁惊呼出声道:“呀,原来是你呀!” “是我是我,快进来快进来。” 那圆脑袋不是别人,正是琼看着就恶心的李福来。 冯子青站在门旁没有说话,但是当李福来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的时候,立时把她惊为了天人,倒把琼晾在了一边。琼见李福来转移了视线,这才把头从冯子青的后面伸了出来,怔怔的看着傻了一般的李福来。 “请问你是——” 冯子青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把怒火全都憋在了肚子里。虽然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但从他看人色迷迷的模样就足以看出他不是个好人。 李福来见冯子青看着自己说话,心里立刻又活泛开来,心想妈妈的这几天果真走了桃花运不成,这些美女看着都是那么和善,一脸期盼和我睡觉的神态。 “我叫李福来,东大外贸学院的教授。”李福来自报完家门,就把手向冯子青伸了过去,“请问小姐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啊?” 冯子青没有退缩,迎着伸手握住了李福来的大手。 与美女握手,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李福来正在暗自高兴终于有美女垂青自己了,猛觉指尖上一阵巨力传来,继之传到指根处,再继之抵达滨心,由掌心而上,经手腕沿手臂而上,一刹便袭到了肩膀之上,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控制住了整条手臂一样,竟然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他拿眼看冯子青,冯子青却依然一脸灿烂的笑。 “哎哟,你……” 李福来痛得眼泪花花直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琼在一旁看着甚是惊奇,但她并不知道李福来道了冯子青的道儿,只道是他突然中风了,但看他的模样又不像,不过她不想问他到度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一看到他那张色迷迷的脸就恶心死了,恨不得他真的死了才好哩。 “你身体有问题吧李教授?” 冯子青依然一脸坦然的笑,看上去就像个阳光一般灿烂的女孩。事实上,她就是阳光女孩,自她在贡嘎的清凉山庄得到了一大笔钱之后,她就显得更加灿烂了。她从赠嘎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孤儿院认养了五个孤儿,从现在到他们大学毕业前所花的一切费用均由她一个人支付。 本来这事没有外人知道的,但不知是谁通知了省电视台和省报等媒体,结果让她在一夜之间便成了名人,一个拥有爱心的白衣天使。 “我、我……” 李福来痛得脸都青了,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又吞了回去。他怔怔的看着冯子青,——冯子青是美丽的,她的美不同于琼的美,琼侧重于性感,而她则属于清纯一类的存在,整个人看进眼里有种一尘不染的感觉,那鼻子,那眼睛,那眼睫毛,那嘴辱,那下巴,那脸蛋蛋儿,搭配得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浑身上下闪耀着熠熠夺目的光泽。她就是一个美女,一个让人看了一眼就难惟入眠的女神级的美女。 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的痛减损了不少。 但那痛,不知因何而起,单单只痛一支手臂,另外一支一点也不痛。 “李教授既然是东大的,想必李教授认识赵老师吧?” 冯子青脸上,依然挂着没心没肺的微笑。她说事儿的时候,脸上总会荡漾起一个小小的酒窝,看上去美丽极了。 “我们学校有……哎哟,痛死我了……总共有……哎哟,你看我这手痛得也真怪……”说话的当口,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有三个赵老师,不知道你说……哎哟,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位。” 冯子青嘻嘻一笑道:“有三位就算了,我也只知道她姓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说着手上用力,痛得李福来哇哇怪叫起来。 开始的时候,他觉着占了冯子青的便宜,所以一直没有松手,此刻他想把手从冯子青的手中抽出来,但他用尽了全力,也没有把手从冯子青的手里抽出来。 298.懦夫(上) 琼见冯子青有意拿捏他,也不点破,只在一旁捂着嘴笑。“看见美女就眼睛发绿,看你这回怎么从她的手里抽出手来,哼,痛死你!”琼在心里腹诽不已。 对于李福来这种见色即贪的家伙,冯子青使起坏来向来不会手软半点。 所以她手上一用力,李福来就痛得哇哇怪叫起来。走廊里的服务员看见一个秃头老头儿痴痴的握着女神的手不放,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条赖皮狗,可是等她们看清楚了,才知道那条赖皮狗被那个小美女下套了。 “色,捏不死你!” 那几个服务员远远的站着,但心里却暗自骂开了。 琼的脸上,则绽开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那天李福来跟她握手,就占了她好大的便宜,但她的力气没有他的力气大,只能任由他暖昧的握着,直到他觉得不好意思才放了开来。 李福来就是个色鬼,一个见色即贪的色鬼。 那些年他在家里被他老婆禁锢了,不敢当着她看其他女人,是以只要她一背开她就会疯狂的贪色,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女人都距离他非常遥远,猛然之间走近某个女人他觉得非常不适应,所以他握住男人们心目中女神级别存在的冯子青时,自然会激动忘乎所以,连着了冯子青的道都不知道。 这是他活该。 对他这种男人,冯子青不会有半分同情,只要有机会报复,她一定往死里拿捏他。也合该李福来倒霉,你什么人招惹,偏要招惹冯子青,——冯子青什么人,冯子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人惹她的人。惹到了她,你看都过不成。 当然,她不是李福来老婆那种泼,她是智慧型女人,对付财迷心窍,精虫上脑的男人,她是轻车熟路,叫他怎么着道便要怎么着道,保证对方还挑不出一点她整治他的手段。 不然,她就不叫冯子青了。 天底下只有一个冯子青。 一个学护士专业毕业的美女。 一个专为女人打抱不平的女神。 认识她的男人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凡是想劫掠她美色的男人都遭了殃。 特别是那个倒霉到家了的坎巴,竟一次性就裁了1个亿。坎巴明面上裁了,但暗地里却是他赢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因此靠了冯子青这棵间接的大树,若是在东南亚有人敢敲诈他,只要他抬出冯子青这个人,就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赚了。 可眼前这李福来就不如坎巴精明,坎巴看到冯子青的第一眼虽然看中的也是她的美色,但当她报出名号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她与冯子龙是什么关系,当他知道冯子青果然是冯子龙的亲妹妹时,立刻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由强盗变成了守护者,并且当着她的面发誓,说这一辈子只要他坎巴有一块钱,就绝不会只给冯子青九角九分。冯子青原本是一点也没有看好坎巴的,在她心里,坎巴就是个懦夫,但后来坎巴用行动证明他不是,他和张三狗一样,都是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汉子。 李福来就是不是这样的汉子。 他是个看到漂亮女人腿脚便要发软的糗男。对付他这种糗男,冯子青虽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要收拾他却是易如反掌。所以她抓住他的心理借用握手的机会狠命的往死里捏他,直到捏得抽筋了也不放开。 但李福来悲催的是,他并没有察觉冯子青在死命的整他。 他只道是自己的某根筋出了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筋没有出问题,真正出问题的是他的脑袋。 他是精虫上脑。 因为精虫上脑,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站着的是美女还是阎王。 依然满脸带笑的冯子青看上去毫无异样,就像个邻家小妹一样清纯可爱,一点整人的把柄也没有。 李福来虽然整条手臂都似碎刀在里面切割一样痛疼,但是他并没有看出是冯子青在整治他,因为他眼中仍然只有女神美丽的微笑。 冯子青脸上确实挂着美丽而又迷人的微笑。 微笑的女神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微笑杀人从来不留痕迹。 所谓美女杀人,温柔一刀。 不留痕迹的温柔一刀,别说李福业看不出,就是比他精明十倍的人也看不出,因为冯子青是个有功夫的美女。 298.懦夫(下) 她的功夫和冯子龙的功夫一样,都来自于同一个神秘的老人,那老人姓什么又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包括冯子龙和冯子青都只知道他是个一年四季在街边以乞讨为生的乞丐。他头发蓬乱,脸颊又脏又黑,连鼻子都看不出真实的形状,唯有鼻子上面那双眼睛闪耀着熠熠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他直视。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他看上去都是萎靡不振的,就像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也没有人瞧得起的乞丐,却怀有一身不为外人所知的厉害功夫,除了冯子龙和冯子青,他没有教过其他人。 其他人求他他也不教,他说他与除冯子龙和冯子青之外的人都没有缘分,他只与冯家兄妹有缘分。 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冯子龙和冯子青相信,因为别人都觉得他脏且臭,但冯子龙和冯子青自从见到他,一点也不觉得他脏与臭,还每天都把家里最可口的食物拿给他吃,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接受骈子龙与冯子青揓舍,他接连拒绝了好几天,才最后接受了冯子龙兄妹的馈赠。 因为馈赠,他们最后结成了师徒关系。 正因为那个他,才成就了冯子龙与冯子青一身不俗的功夫。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个传授他们功夫的乞丐,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他死之后,冯子龙和冯子青把他埋在家乡冯家的坟地上,并且给他立了块碑,上面刻的铭文是“这里埋着一位无名的功夫王”。 虽然那位死去的乞丐不要什么名份,但冯子龙和冯子青还是以一个中国晚辈的礼仪给他立了碑树了传,也算对他的授武之恩有了一个交待。 直到现在,如果冯子青不说,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有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三五十彪形大汉如果使用武器,未必能够将冯子青打倒。但她要放倒那三五十个大汉,却轻而易举就可做到。 这也是这些年她都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原因。 包括上次去贡嘎,他原本并没有答应晓球易和她一起去,是蓝球易厚着脸皮求她她才答应的,——蓝球易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看上任何一个男人。 赵敏曾经问过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才嫁,冯子青笑了笑,说要找男人,也要找冯子龙那样有担当敢担当的男人,赵敏对她报之一笑,说子青妹妹冯子龙可是你的亲哥哥呢,如果你以他为标准去找男人,只怕你今生今世嫁不出去了呢! 冯子青说嫁不出去就嫁出去,毕竟嫁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还不如不嫁省心。 赵敏说她的话有道理,但她并不主张她不嫁。 像李福来这种窝囊的男人别说追冯子青,就是多看她几眼,她都觉得特恶心,所以她见他一见到自己便要握手,便知道他是想借此机会揩自己的油占自己的便宜,于是她也借此机会来了个将计就计,一开始握手就用上了功夫,直接把他给握得整条手臂都像被刀割碎了一般,——就算他现在求她,他那支手臂已经基本废了。 因为她已经用力将他的筋脉全部捏断了。 如果她不说,就算李福来到医院去检查,也难查清到底是什么出问题,——凡是被她捏断的筋脉,现代的ct或是核磁共振都是扫描不出的,只有她知道该怎么给他接上,否则这一辈子那支捭臂就彻底报废了。 “李教授,你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病了啊?” 冯子青说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一种极度夸张的表情,那神情那模样,就像真的关心他一样。 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冯子青与李福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显得那么痛苦,一个却一点事也没有,但第六感告诉她,问题出在李福来本身的身上。 “我、我……哎哟,我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李福来听见冯子青对自己甚是关心,不由在心里想道,这女娃儿不但人长得漂亮,心也很细哩,若能将她弄上床,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心里这样想着,手指就不顾痛的准备抚摸冯子青握着的那一支纤纤素手了。 这一点小技俩自在瞒不过冯子青。 冯子青人畜无害的一笑,又暗中用上了一成力道,李福来本来就要扶弄冯子青的那几个根手指忽然一抖,竟然连弯也弯不回来了。 而一种抽筋剥皮的疼痛,则像千万条沟壑一样在他的手臂中流蹿起来。 疼! 剧烈的疼痛! 无法抑制,也无法控制,只能任由它像流水一样在手臂里四处乱蹿。 那痛,像刀割一样。 那痛,像针刺一样。 那痛,痛得要命。 宁可现在就死,也不愿它一直痛下去。 说不出有多痛的痛。 299.威风狗吃了(上) 确实是美人。 称得上美人的人,都不是世间的凡物。 因为美人都女神下凡。 冯子青也属于这种下凡的女神。 那个男生这个时候才骇然发现,他来搅这趟浑水纯粹就是自不量力,纯粹就是找抽,纯粹就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纯粹就不是他所管得了的事情。 但是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怪,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管错了事情的时候,旁边的人总会认为自己才是最正义的那一个,如果他不站出来管一管眼前的事情,这个世界头顶上的天就要塌下来。所以当那个男生悲催的同一时刻,两个女服务员一左一右大喝一声,就像两只母老虎一样扑到冯子青两旁,欲要一人捉住她一支手臂,将她从中间撕开。 撕开冯子青的人有,但不是这两个服务员。 她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准确说,她们连板倒冯子青的能力都没有。 她们只配给冯子青挠痒痒。 所以当她们抓住冯子青那一刻,但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抓住她们的手腕,往中间一收,她们便捉对撞向了对方的面门。 逢! 一声巨响之后,其中一个看见另一个的面门开了花,另一个也看见对面那个的面门炸开了花,像野罂粟一样艳绝的血溅上空中,落下,形似下了一阵血雨。 血是从鼻子中流出来的。 两双眼睛,四个眼瞳,就那么捉对看着,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逢,当第一声异响响起的时候,又有血从鼻孔中喷洒了出来。 其中一个已经血染满面。 另一个也仅留下了一双眼睛还裸露在外面。 她们两个都很狼狈。 一个看着另一个,都有种哭的冲动。 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发觉,想当英雄,真的很不容易。 冯子青,看着那么瘦小,但她不知从那里来力气,居然能将她们两个一只手提一个捉对而撞,这种力气,跟她的身体一点也不相称。 但是她就把她们两个提了起来。 没有谁能摆脱她的控制。 其中一个瞧准了冯子青的下身。 你敢撞我,我就弄残你。 但当她把手伸向冯子青下身瞬间,冯子青又将她与另外那个女生撞了一下,这下撞得很重,但听脑壳里嗡的响了一下,其后就什么也知道了。 她昏过去了。 血依然从鼻孔流淌出来。 空气中弥漫满了浓烈的血腥味。 另外的服务员见冯子青打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肌顺畅,骇得立刻如同鸟兽一般散了,其中有胆大的去找到郑彪,说有人天街撒野,只有他出面才能摆平了。 郑彪在这座城市还算得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有人居然敢到他的一亩三地上撒野,八成是不想活了,所以他冷哼一声,就奔走廊上来了。 他一边疾步急奔,一边骂着是那个不长眼睛的居然跑到天街来撒野。 但等他看清楚撒野的是冯子青时,脸上的怒气立刻如同艳阳下的冰块一般化了,继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和颜悦色的走到冯子青面前,首先陪了个不是,然后才从她手里接过那两个倒霉的女服务生,猛然扔到走廊上,然后厉声骂道:“你这两个不长眼睛的,也不问问她是谁,就跟她拗上了,哼,我看你们八成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那两个女服务员从疼痛中惊醒过来,彼此对望对一眼,这才看见原来是天街老大站在面前,当即奔过去一人抱住他一支脚,哭诉道:“老大,她在这里撒,你可千万要替我出气啊!” “出气?”郑彪怒火燃烧的盯着那两个服务员,冷声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都她们脸红。 一个服务员动不动便与客人动手,他妈的这素质也太差了些。 打,最好等冯子青打死她们算了。 像这种眼睛长到并没脑壳顶上的家伙,早打死早解脱。留着她们,迟早要惹出祸来。但是他又不敢直接碾杀她们,因为她们骨子里并不坏,而且还那么一点点正义感,唯一令人不放心的是,她们那双眼睛长到了头项之上,看不准人,总是以正人君子自居,总是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顺眼,其实看不顺眼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她们还会在关键时刻搞点伤口上撒盐的事儿,甚至直接把当老大的自己也推上第一线,叫你最后无处藏身。 看着她们,郑彪要有多恨就有多恨。 他恨不得上前一个三耳光。 不,三耳光根本不解恨,最好是一个三拳头,或者是一顿猛揍,捧到她们骨头散架或是软瘫成了一堆肉泥。 郑彪一脚踢开抱自己大腿那俩货,怒声骂道:“你们他妈的就是不长眼的货,老子给你们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惹恼客人,你们他妈的偏不信,总要打仲脸弃胖子,这回好了,惹了不该惹的人,有种就自己找回场子!” 那两服务员看着傻了眼。 郑彪过去可不是这等怂货啊,有那个服务员吃瘪了,他总会第一个跳出来替其撑腰,今天他不但把眼前的事儿堆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有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打算,凭此她就断定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郑彪惹得起的。 299.威风狗吃了(下) 郑彪要惹得起她,他早不出手了。 他惹不起她,才不敢出手。 看来,穿皮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这是真的啊! 那俩服务员愣愣的看着郑彪,眼里希望渐渐的退去了。 “老大,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哪!”其中一个还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郑彪瞪着她:“你要我怎么管?” 那个服务员哭诉道:“老大,她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啊!” “她怎么不给我面子了?” “我们说你了,她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别说天街的老板了,就是这个城市的老大来了,她也不买账啊老大!她……” “别说了!”郑彪恶狠狠打断那个服务员,眼里几欲愤出火来,“你再敢乱嚼舌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 他不是过去郑彪了。 过去的郑彪眼里容不得撒野的顾客,有那个顾客敢在天街撒野,他会直接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当然,要是有那个顾客敢与她们动手,她们就会往死里揍他,末了还会踩上几脚。 但今天郑彪像吃了胆怯丸,连个女人都怕了,不敢从她身上替她们找回场子了,这个过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害怕的啊? 看来,他妈的这世道好像的真的变了啊!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变了的风向标啊!他变了,就说明她们今天出手帮那个老头有了问题了,——至少,她们是多管闲事了。 但问题是,她打那老头儿就应该的么?难道她就没有一点问题么?郑彪怕她,是她的背景郑彪惹不起么?单看眼前这小女生一幅娇憨的模样,她也没法有什么背景啊!一个有背景的女人,是不会长得这么样的,单看模样,她倒是百里挑一的俊俏人物,但若是说到气场方面,她好像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就在那两个服务员在心里腹诽的时候,冯子青终于发话了,她的眼睛环视了一周之后盯上了郑彪,似笑非笑的道:“郑老板,你的下属好厉害哈,连顾客都敢打,打了也就算了,还嘴巴里污篾顾客,这等烂货,你是在哪里招揽来的啊?” 她的话说得不轻不重,但一字一音落到郑彪耳朵里,却炸得郑彪心里直发毛,——你这两个烂货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惹冯家这姑奶奶,他妈的你们瞎眼了不是,她上次来天街,连大爷我替她陪了半天的不是,要不是她大人大量,这天街只怕早就易主了,哼,你他妈的长眼睛都长到了**上,活该挨打! 忖罢,猛然一个赏了一个大嘴巴。 那两个领了赏的服务员怔怔的看着发怒的郑彪,老半天没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但挨打的是自己已经铁了定了,但他为什么要打自己人呢?不是他疯了,就是我们自己疯了,或者是大家都疯了,因为只有大家都疯了,才会发生这疯狗相互乱咬的事情啊! “老大,你昔日的威风被狗吃了?”一个服务员怔怔的看打人的郑彪,眼里尽是不解。 郑彪说:“你说对了,我的威风是被狗吃了。” 冯子青轮他一眼,没有接话。但她看出来了,郑彪今天对她是怕到了骨子里,不然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手下开刀了。其实真说起来,这几个服务员也真是没长眼睛,明明是李福来有问题,他们却把这事反了过来,认为是她以小欺大,于是才会有他们出手相救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欺负年纪这大一个老头,你平素不是要我们拥有正义感么?” “还有你说过,该出手时就出手。” 郑彪扫过那两个说话的服务员,冷笑道:“没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也说过,想问题办事情要多动脑子,要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要动不动便自以为是,总认为自己是对的,照你们这样下去,真得给我弄出堆麻烦来。” “她们的眼睛都长得**里去了。” 冯子青暴了粗话。 那些服务员看着她,觉得她真是个奇葩人物,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那么一个老头,她打了就打了,连郑彪都不敢说她半个不字。 看来,她果真是他们想不透的人物啊! 300.天上掉下钱来(上) 事实上,冯子青也是他们所想不透的。 要是他们都把她想透了,那她就不叫冯子青了。 她之所以暴粗话,是想看看郑彪怎么说话,郑彪她一点都不看好,或者说郑彪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流氓,一个手里有俩钱的地痞。 但郑彪似乎经历了上次的教训后就学乖了,尽管他来了已有至少十分钟了,但他仍然一句也没有表态,——只要有冯子青在,就轮不到他来指手划脚,他现在任务便是搞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如果事情是冯子青错了,那么这事也就到此划句号了,因为他过去得罪不起她现在仍然得罪不起她啊!如果事情是服务员错了,那眼前这几个服务员就要上演悲惨世界了,他都得罪不起的女神,却让他闪给得罪了,这种以下犯上的蠢货,留着也没什么大用,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卷起铺盖走人。 事实上,从冯子青开始整治李福来开始,眼前这几个服务员的悲剧就已经注定了,——眼前发生的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噩梦。原本不跟他们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的事情,最后却要他们来买单,这事想都不能想。 摊上这种事情,不是祖坟冒青烟,是祖坟朋友会成为扒了。 那几个服务员结结巴巴说出事情始末的时候,郑彪在一旁把眼睛都瞪圆了。他在心里骂开了,你这几个蠢货什么不惹,偏偏要惹这冯子青,连老子都惹不起的人,看你这几个杂毛拿什么来拣底。 虽然郑彪很有钱,但他在冯子青面就是一条狗的角色,冯子青叫他坐下他不敢站着,叫他滚远点他不敢碍着她的眼。这就是江湖规矩——谁有实力谁是老大。在郑彪眼里,这冯子青就是个神明一样的存在。 “我看你们的眼睛,确实如冯小姐所说,硬是长得**里去了。”这是郑彪拍了冯子青的第一记马屁,——他现在只希望拍冯子青的马屁不要拍到她的脚上去了,他只恳望通过惩罚眼前这个倒霉的服务员能求得冯子青的谅解,不然,他也许又得赔一大笔钱才够灾了。 蚀财在他来说不是问题,他怕的是蚀了钱,还不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打发走。上次就是这样的结局,如果这次再是同样的结局,他不抓狂才怪。 “老大……”一个女服务员胀红了脸说。 她的话还才也话,就被郑彪打断了。 “我不是你的老大,你这烂货,爷给你说了多次了,客人之间发生点小摩擦是正常的,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郑彪狠狠的瞪了那个女服务员一眼,恨不怕一大巴掌把她打飞算了,像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破烂货,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即的张五妹,你来天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单是带班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白痴啊?明明冯子青没有问题,都是这老杂毛惹的事,你却带着几个不懂事的混账来打抱不平,就凭你们那点本事,连自身都难保,还有脸管闲事,我看你们真是他妈的越活越倒退了。” 郑彪骂人的时候唾沫星子横飞,一看就知道年少的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 只有年少时候练就这么一手骂人的本事,才能在成年之后信手拈来骂人的话。那个挨骂的女服力员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里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现在的她只有深深的后悔。 早知道眼前这妞惹不起,又不是她的错,就不应当为那老杂毛出气了。 他妈的,看样子是那老杂毛想吃这嫩妞的豆腐,结果没想到碰到了一个硬货,被她打了不说,还得赔上一大钱才能完事。 这世上真是怪事连年有,今年特别多。 就拿眼前这事来说,任谁都会认为是冯子青的错,可任谁都不会想到,那个老头儿,也就是李福来才是真正的罪槐祸手。 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 他妈的看他样子也应该是六七岁的人了,却想吃人家小姑娘的豆腐,他妈的活该打死他才对,来帮他的忙,真的是瞎了自己的狗眼啊! 张五妹暗中拿眼睛看郑彪,见他在冯子青就像条哈巴狗一样可怜,对他刚才骂自己那些话也就释怀了,他不骂不行啊,因为看样子冯子青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也只是这个原因,才让他那么恶狠狠的骂她。 郑彪这个人虽然江湖习气特重,但他对女人还是相当尊重的,一般条件下不轻易爆粗口骂女人,但粗口都从他嘴巴里爆出来了,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老大这事都怪我,与其他人无关,你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张三妹说着,自己狠狠的抽了自己好个耳光。 300.天上掉下钱来(下) 那耳光是真抽,只听叭叭叭叭的响。 其他几个服务生都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现在就是一台阶,如果他们懂得张三妹是在给他们当替罪羊,就会勇敢的承担起他们应当承担的那份责任,但遗憾的是,他们都害怕郑彪把事情追到他们的身上,所以他们见张五妹打自己的耳光,恨不得地裂一缝,从此不再见他人。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要想解决问题,就得面对问题。 张五妹知道今天的事情冯子青不会善罢干休,是因为她到现在才读懂,其实事情的根源在李福来,就是那个色迷迷的老家伙,他肯定是做了对不起冯子青的事情,冯子青才如此整治他,因为她还看出,冯子青这个人其实并不坏,而且还相当有正义感。 眼胶发生的这事,就好像是她在替其他人出气,而这事与压根就没有任关系,所以自己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就找冯子青的麻烦,纯粹就错误的。 张五絿是个有错敢改的人,她一察觉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后,立刻改变了态度,对冯子青道了个谦说:“小姐,这事怪我,是我错怪了你,看在我并不是陈心与你作对的份上,请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对她的悔罪态度,一旁的郑彪还是相当满意的。 这张五妹没儿别的本事,说到悔罪认划方面的事儿,她可是一顶一的好汉。一个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冯子青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她见张五妹改正了自己的错误,也就原谅了她,毕竟她知道这张五妹不是仗势欺人那种粝型。 “罢了罢了,你们走吧,只是请你们记住一点,当自己想管闲事的时候,得首先问一问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若是没有那个能力,最好避而远之,不然连自己的饭碗是怎么砸的都不知道哦。” 冯子青只要原谅了某一个人,就不喜欢其他人再把其了的事情强强在他身上,就拿张五妹来说,她知道尽管张五妹已经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了,但郑彪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索性也就好人做到底,直接对郑彪说道:“郑老板,这个妹子我认了,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妹子了,麻烦你多多关照她一下啊!” 郑彪一听冯子青把张三妹认着了干妹子,立刻脸上绽放出甜蜜的笑容,赔着小心说道:“只要是冯小姐吩咐的事情,郑某人敢不遵照执行,从今天起,这位张五妹就是天街餐饭部的经理了,月薪由原来三千直升为三万,你看满意么冯小姐?” “这事别问我,你问一下我那干妹子就行了。” 冯子青索性好人做到底,叫郑彪直接去问张五妹。 张五妹本来想这次肯定麻烦大了,弄不好连饭碗都保不住了不说,还有可能要让郑彪黑一把,可不想事情到最后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冯子青在关键时刻拉了她一把,直接让她从黑暗的地狱上升到了天堂里面。 “经经理,你看这事这样安排妥贴么?” 郑彪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关心张五妹的微笑。 张五妹听到“张经理”这三个字一点也适应不过来,只是傻傻的看着郑彪,好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毕竟这种工资由三千直线上升到三万,又由一个领班扶摇直上变成经理,这种巨大的落差,是人都在短时间内难以适应。 “妥贴,郑老板怎么安排怎么妥贴。” 郑彪看见冯子青不追究息的责任了,心中也就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事是冯小姐安排的,你还快谢谢她。” 张五妹听见郑彪这样说,立刻对冯子青行了一礼,学着古人的模样说道:“姐姐提携之恩,张五妹没齿没忘。”虽然她这话说得不伦不类,但却是出自真心,所以听到耳里也是极为受用。 冯子青挥挥了手,说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不过你得记往好好的工作,不要让人家人郑老板为难就是了,张五妹应诺了一声,点头哈腰的去了。 郑彪赔着笑问冯子青还有没有他的事情,冯子青看了他一眼,说这张五妹她是真认了干妹妹,希望他对她好一点不要再刁难她,不然她会跟他没完,郑彪说冯小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待她一定像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就是了。 301.华丽变身(上) 张五妹没想到自己摇身一变就当上了经理,所以她离开冯子青后就迫不及待的给她老爸老妈打了个电话,说她从今天起就发达了,爸妈也不用再过过去的穷日子了,她在这座城市里给他们买一套大房子,让他们开开心心的安度晚年。 她老爸老妈在电话听她说她发达了,一边激动不已,一边又替她担心不已,因为像他们这种小家小户的人家,是经不起任何折腾的,稍有一慎,就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张五妹说爸妈你们就入一百个心一万个心吧,这次我是真的发达了,因为我当上了天街餐饮部的经理,月薪三万块一年就有三十万块啊! 张五妹的妈问张五妹在哪里得的这么多的钱,要是钱的来路不正,她宁愿不认她这个女儿或是饿死最好,免得到时人家戳她的背脊骨。张五妹对她妈说老妈你就放心吧我这钱来路正着呢,是老板提拨我当经理了,一个月的工资三块,就像过去只拿三千块一样,都是工次,都是我的劳动所得啊!张五妹的妈听得皱了皱眉头,三千变三万,心说是那个老板脑壳进水了钱多得用不完了要多给你这么多啊,莫不是人家想你给她当媳妇了呀,但她最终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因为她还相信张五妹的眼光的,张五妹从小长到大,从不轻易拿别人的东西,更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礼物,至于天上掉陷饼这当子事情,对她更是没有任何的诱惑力,因为她从来就不会收取这类物件。 也就是说,张五妹的老妈永远相信张五妹是个地地道道,本本分分,诚诚实实的农村人,也恪守着农村人的道德底线,不会进城没几年就会变质。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妈相信你说的,妈也真心希望你不会走邪路,毕竟我们的命只有那么一点点,该你鬼拿不去,不该你的就是舍了老命也争不来,你说是不是我的五妹儿?” “老妈你说得对极了,你要不要这就来我这里一趟啊,我抽空带你去逛逛时代商厦,哪里曾经是你做梦都去的地方啊!” “看你乐的,想必你是真有钱了,那就等两个月再说吧!” 张五妹的老妈说完就挂了电话。在电话里,张五妹的老妈从不与她多说什么,只要把话的主要意思表达了,就会包匆匆的挂断电话,她说多说一句就要多扣一句话的钱,农村人进城打工赚钱不容易,要学会节约,节约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美德,坚守这种美德总没有错,张五妹也坚守老祖宗留下来的美德没有错,所以这多么年过去,她依然坚守着农村女孩的本分,不轻易乱花一分钱,不轻易接受陌生男人的邀约或是宴请,每天都是按时上下班,工作期间不论苦活肘活,她都会抢着干,她说人生下来就是干活的,苦点累点没什么,关键是人不能失去了劳动的本色,正因为她不拈轻怕重,不怕脏不怕累,干起活来也不分份内份外都会一个人默默的去干,所以郑彪很快就提拨她当了领班,月薪也由一千八提高到了三千,另外年终的时候还会给她二千到四千不等的奖金。 这领班虽在不是什么官,是个真正的活路头,但她觉得工资提高了将近一倍,还能带着大家一起做事,所以她在领班这个位子干得还是相当出色的,这也就预示着她的前途并不局限于领班这个位置。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并不是她的勤劳最终改变了她,真正改变她的是她的美德,准确说是中国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美德,——她帮李福来,是她觉得李福来年纪大了,冯子青那么年轻,肯定是冯子青想骗李福来的钱或讹他的钱,才让她也手帮李福来,没想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李福来不但不是受害者,反而是个典型的害群之马,一个人见人恨的色鬼,而冯子青,才是真正的好人,一个替他人教训李福来的好人。 但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微妙,明明是她张五妹错了,可结果却是——她拣了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这大馅饼,做这个大馅饼的人,就是冯子青。 其他的都好想,就是有一点张五妹一直都没有想通,天街老板郑彪,一个身价过亿的大商人,却好像十分害怕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叫做冯子青,一个长得还有些青涩的小姑娘。 张五妹问其他人,也没有人能说出这当中的原因。但当冯子青回到望月楼的时候,蓝球易已经叫人把菜都上齐了。赵敏问冯子青事情办妥没有,冯子青笑了一下正准备接话,却听一旁的蓝球易笑着说只要有她冯子青出马就没有办不妥的事情,何舟和曹子健也一旁附和,琼接下来把冯子青如何整治李福来的事情说了,赵敏说那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又要白吃白喝了,曹子健看看蓝球易没敢接话,就是在天街,他得厞了蓝球易,结果他跑去贩毒,若不是赵敏找人把他那里面捞出来,只怕他这辈子就真的完蛋了。 对此,他把赵敏和冯子青当着了再生父母一样尊敬。 但尊敬归尊敬,他弄不明白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冯子青和赵敏都变成了一掷千金去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富婆。她们在哪里弄到的那么多的钱啊?看样子,就是富二代蓝球易,好像在她们面前也没她们有钱。 301.华丽变身(下) 半年前,赵敏是有一些钱,但她那些钱在bj或是sh或是深圳等地方连套房子都买不起啊!而现在,就算在那些地方买二位数的别墅,只怕她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啊! 看来,发财要不了几小时,背时要不了三早上,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假。 感慨归感慨,曹子健还是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赵敏和冯子青再有钱,那是她们的钱,与他连匹毛的关系也没有,与其羡慕她们那么有钱,还不如趁现在努力的多读点书,等将来走进社会了,再全力去挣钱也不迟啊! 就在曹子建感慨这人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的时候,一个找扮得清纯而大方的女孩走进了望月楼,行了一礼说:“各位好,我是张五妹,我十分乐意为大家服务。” “服什么务啊!快搬张椅子过来,挨着我坐下,咱们今天就算认识了。” 说话的是冯子青。 冯子青之所以要叫张五妹到她旁边,是因为她看见蓝球易那双贼眼毫不忌惮的在她身上上蹿下跳,一幅有钱我怕谁的土豪模样。 何舟、赵敏和曹子健都不知道此前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们看见冯子青抬呼天街的一个服务员坐下一起吃饭,就感到特别的惊讶了。这女孩子是谁呀?能让冯子青都上心的女孩子不多,眼前这具女服务员算是一个。 “子青,她是谁呀?你怎么不给大空介绍一下好彼此认识啊!” 冯子青笑了一下,说原本想等她坐好了给大家介绍的,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介绍她了,说完站起身来,拉着张五妹的手说:“其实我也不认识她,但发觉她这个人心肠不坏,敢于扶弱除强,算得上女中豪杰,于是我就和搭上了关系,把她认着了干妹妹。”然后又对张五妹说那你就自我介绍一下吧,让大家和你都认识认识,免得到时在路碰在一起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张五妹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张五妹,原先是天街洗衣部的领班,此前因为看见冯子青姐姐与一个客人拉扯,我还以为是冯子青姐姐勾引那个老头儿,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回事,于是就和冯子青姐姐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所幸天可怜见,我没有伤着冯子青姐姐,不然……” “不然你就悲催了。”接过话去说的是赵敏,“准确说,幸好是她今天没想打人,不然像这样的美人别说你一个,就是来个百把号人物,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你说是冯子青姐姐原来挺能打架的啊?” 张五妹看着冯子青,眼睛都瞪圆了。 一个女孩子静如处子,动似脱兔,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而为外人所看不透,真是高手啦!张五妹在心里捉摸的时候,蓝球易的眼睛已经把她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彻。 眼前这个名字叫做张五妹的女生,模样虽然没有北子青和赵敏长得俊,但和其他女人比起来,又是上等中的上等了。能娶到她样的女人为妻,其实也相当不错了。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却听冯子青在一旁警告他道:“蓝球易,看人就看人,如果你敢在心里打她的坏注意,小心我宰了你的狗头。 蓝球易唯唯诺诺的不敢狡门辨不说,且说何舟一听冯子青又替人打了一回报不平,心里对骈子青是越发的佩服了,像冯子青这种敢打敢说的物,就是叫他把她当着神来供着,她也是愿的。 302.噩梦(上) “五妹,斟酒吧!” 冯子青看着张五妹,脸上像是盛开了美丽的茉莉花。 张五妹笑咪咪的站起来,轻轻提起分酒器,依次为赵敏、冯子青、何舟、蓝球易和曹子健以及琼斟好酒,然后抬起酒杯来,说:“这一杯酒,请大家允许我先敬子青姐姐一杯,因为没有她,我不可和大家坐在一桌子周围喝酒,大家说好不好啊?”张五妹虽然只是一个服务员,但她知性的一面却又让人看到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 也只有知性的女人,才能获得冯子青的青睐。冯子青看人,眼光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蓝球易在东大也算得上有名了,人不说了,高富帅,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他在冯子青眼里,说是狗屎就是狗屎,说是牛屎就是牛屎。 “好。” 赵敏微微的一笑,算是回答了张五妹。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充满深情的看着张五妹。说实话,这张五妹能够得到冯子青的赏识,是她福气。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冯子青虽然只是一个普谱通通的小护士,但她的背影与出生,却是连蓝球易这样的富二代都是不能也不敢比拟的。 具体说,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冯家有着怎样惊世骇俗的背景与名声,别说一般人,就算是那些省部级官员或是身家亿万的富豪,只要提到冯家,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高山仰止的敬畏之情。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威势。 也只有冯家,才会拥有这种威势。 作为冯家人,冯子龙自然也有这样的威势。 冯子青也有。 这也是李福来一看到她就觉大祸临头的原因。 若不是冯子青,只怕李福来现在都还在高高兴兴的喝酒,而琼,只怕也还没有脑离他的魔掌。别看李福来手里没钱,那可是个惹急了也会跳墙的货。 在家里,他怕老婆,怕得要命。在外面,他谁也不怕,因为只要出了问题,只要他肯向他婆俯首称臣,他老婆就会变成他强有力的大后台,他叫她往东冲,她就往东冲,他叫她往西,她就往西,这样默契的配合,在东大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正是这种默契,她老婆从他身上也讹到了不少钱。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福来才愿意充当她的可怜虫,在家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她骑到他头上当女皇,——在外面李福来更没有地位,她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然他回去就得跪搓衣板。 他家的搓衣板是特制的,上面的搓衣条锋利若刀,膝盖跪上去,那是鲜血直流,那种刺痛,非笔墨所能形容万一。 当然,这在东大也仅只是他李福来家的专利。 由于长时间受到虐待,如果某段时间他老婆不虐待他了,他的皮子就会痒痒,他就会主动去跪搓衣板,或是叫他老婆拿皮鞭抽他,——他就是个贱货,贱到不受虐待就皮痒痒。 原本认为吃定了琼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冯子青,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了。原本他计划通过逼迫琼就范,叫她当他的情人,不然就给他的五笔钱作为补偿,可是让他没想的是,这事却让冯子青给搅黄了。 他妈的,一个小娘们,居在敢惹东大赫赫有名的李福来教授,哼,看成是不想活了吧?就在张五妹敬冯子青的酒的时候,李福来也正心痛的想他的计划到底失利在那个地方,当他想通整个计划被打乱完全是因为冯子青的时候,他给他老婆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之后,他老婆,一个打扮得极为妖艳的老婆娘就抵达了天街的大厅当中,一个年轻的男侍上前询问她是住赴宴、住宿或是找人,她眼睛往那侍者身上一瞪,大大咧咧往他面前一站,如雷般喝道:“带我去谪仙楼。” “这边请!”那男侍挺有礼貌的带他朝谪仙楼去了。 李福来见到他老婆来了,立即把她迎到谪仙楼他的座位旁边。其他人早走了,现在谪仙楼中就剩下他一个人。他老婆轮了他一眼,你叫的人呢?李福来苦着脸说人已经走了。他老婆皱了皱眉头,问他是不是和那女人就在这房间中睡了,然后假装由他说事情黄了,这事情也就遮掩过去了,李福来苦脸变着丧脸,说这纯粹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个琼的女人本身并不精明,可是她带到了一个精明到家的女人来,那女人个子不大,但是不好惹,李福来叫他老婆不要轻敌,弄不好还得干吃亏。 302.噩梦(下) 李福来老婆把手往腰上一叉,模样就像传说中的嫫母一般厉声笑道:“要是老娘都吃亏了,那这天下就是其他婆娘的了。”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她这个人的名字就跟他的长相一样粗鲁——张牙舞,如果再在她的名字后面加一个“爪”字,就成了张牙舞爪。 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一般人都是不敢惹的。 李福来看着张牙舞,没敢说话。 张牙舞那架势,多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李福来可不想做噩梦。 “说吧,那婆娘在那个房间?” 李福来看着张牙舞:“你的意思,是我们这就去找她?” “趁势打铁,走,这就找她去。”张牙舞眉毛一抖,就率先奔去谪仙楼去了。 李福来跟在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模样就像个“小三”家爹。 到了谪仙楼前,张牙舞刹住车,把两手叉在腰上,站定了,这才叫李福来打门。李福来邮她威风凛凛的模样极像电神上的巾帼英雄,当即在心里骂起了奶奶来。 门打开了。 来开门的是张五妹。 张五妹认得李福来,但不认识他后面那个女人,于是她很有礼貌的问李福来有什么事,要不要进到房间中说话,李福来刚准备开口说话,后面一只大手抻过来抓住他的后脑勺往旁边一扔,可怜他那百多斤重的身体,就玩了一个抛物线之后软瘫在了地上。 “那个是冯子青,站出来说话。” 张牙舞堵在门边,把合部光线都堵没了。 所幸的是,房间开着灯。 冯子青听见来人指名道姓叫的是她,于是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就是,你找我干什么,张牙舞见冯子青人长得小小巧巧的,模样倒是极为俊俏,就是身子骨细瘦了些,她担心她经不起一巴掌就变成一堆狗屎滩。 赵敏见得来人的李福来老婆张牙舞,起身招呼张牙舞进房有话好好说,毕竟她和李福来教授同在一个屋檐下为官教书,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大家没有必要红眉毛对绿眼睛,张牙舞见得是东大赫赫有名的大美女和冯子青在一块,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骂道:“赵敏,这趟浑水你就别趟了,没你的事,看在你与我家福来同为东大外贸学院副院长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最好滚一边去。” 赵敏听她这样说话,脸一黑,正准备拿话驳斥间,却听冯子青说道:“敢骂我敏姐,我佩服你有胆量!”说着,就来到了张牙舞面前。 她比张牙舞足足短短了一个头,也就是她才齐张牙舞胸高。 张牙舞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小女孩儿,立眉立眼问她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其他人除了赵敏和蓝球易,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连曹子健也皱起了眉头,尽管他此前见过冯子青挺能打人的,但拿她和张牙舞比起来,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人与人打架,实力相当,彼此在伯仲之间,难分胜负,一旦双方实力悬殊大了,那就毫无悬念了。曹子健断定,冯子青今天吃亏定了。 他暗中叫蓝球易准备接应冯子青。 蓝球易没有理睬曹子健,冯子青的实力他清楚得很,别说眼前这老婆娘,就是力量比她大十倍的,也不会是冯子青的对手。 所以赵敏一听张牙舞连带把她也并一并骂上了,索性也就不管了,心想你这老婆找虐就找虐吧,到时可别怪我没有事前调停过。心里想开了,就自己倒了杯饮料,慢慢的品尝起来。 琼的手心和背脊上都不禁沁出了一层冰凉的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冯子青受牵连是因为她啊,要不是为她,李福来老婆张牙舞也不会来找冯子青的麻烦啊!现在场中只能向蓝球易求救了,但她对蓝球易又不熟悉,怎么向他开口啊? 就在琼急得不行的时候,又听到张牙舞笑道:“李敏姐和我家福来哥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一双破鞋而已!”赵敏和男人上床的事,在东大教师圈里并不是什么新闻,所以张牙舞一开口就拿她与男人那点事儿来说事。 赵敏一听就火了,指着她刚想破口大骂,冯子青回头对她暗示了一眼,然后正面对着张牙舞说道:“话是你说的,那你就得为你这话承担点什么,不然你就枉为东大教授的婆娘了,因为东大的教授的婆娘都是有担当的。” “你以为老娘没有担当么?”张牙舞双手叉在腰上,威风八面的说道,“不是老娘我骇你,老娘屙泡尿,都可以把你冲到长江去。”骂着就一大巴掌朝冯子青煽了过去。 303.死亡飞舞(上) 叭! 巴掌煽到了一个人脸上。 那人飞了起来,一头撞到了墙上,发出了逢的一声响。 哎哟! 那人闷哼一声,就软瘫到了地上。 但冯子青依然没事一般站在张牙舞面前。 张牙舞看着她:“刚才老娘那一巴掌打到的是谁啊?”她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巴掌打到的是谁,只道是一巴掌便把冯子青打飞了,可等她看清楚冯子青依然在自己眼前时,就有些慌了。这种打张三却打到了李四身上的事情,在她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也只能发生一次,不然到头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婆娘,你干嘛打我啊!” 李福来瘫软在地上,整张脸肿得像个吹胀了的猪尿包。 张牙舞怔怔的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李福来,老半天也没想明白,明明自己打的是冯子青,结果那巴掌掴到了李福来脸上,莫非那小贱人会使魔法不成?疑问归疑问,但张牙舞在心里还是对冯子青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畏惧感,——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对自己要打的人产生了畏惧感。过去都是别人畏惧她,现在却变成了她畏惧别人,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你、你是怎么躲过我那一掌的啊?” 张牙舞的脸上,露出猝然看到死人活过来的表情。 说实话,这些年来,她打过不少人,但像冯子青这样能躲过她巴掌,还真没有人。冯子青算是一个,而且还是第一个。面对这个第一个,她心中忽然有种恐怖的失落感。 “你本来就没打我啊!” 冯子青脸上依然盛开着花儿一样的笑。 世间,再没有笑能超过她的笑了。 张牙舞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娃儿挂在脸上的笑,确确实实的好看。但再好看,在她看来也有点碍眼,因为她让刚才躲过了她那一巴掌。 她是这些年第一个躲过她的巴掌的人。 从哪里倒下去,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张牙舞过去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吃过败仗,——凡是她打击的人,没有那个逃过她手心的。 冯子青同样也不能。 必须一巴掌打倒她。 只有一巴掌打倒她,然后再补上两脚,才对得起她刚才躲开那一巴掌。 打。 必须打。 打不中不停手。 必须打中她。 必须打趴她。 打不中她,打不趴她,誓不放过她。 打! 使命的打。 当这连串的念头从张牙舞脑海中涌起的时候,她那只可以遮天的大手,便又呼的一声向冯子青的面门拍了过去。 只要这一记拍实了她的面门,那她就得鼻子口来血外加门牙掉落三颗。 叭! 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中的又是一个人。 但这个人不是别人,仍然是她老公李福来。 李福来不是躺在地上的么? 他确实是躺在地上的,但当张牙舞大巴掌打出去的时候,李福来忽然像鬼一样从地弹站了起来,而且恰到好处的又替冯子青挡下了那一大巴掌。 冯子青就站在李福来背后。 李福来昂首挺胸的站着,模样就像个屡败屡战的将军。 刚才脸只肿了一边,现在好了,两边都肿了,对称了,看上去也不难看了,只是两只眼睛都隐藏到了亮亮的肿脸后面,只剩下一道缝隙可以观外面的天下了。 门缝里看人,往往会把人看扁。 肿眼缝里看人,同样会把人看扁。 此时李福来看到他老婆似乎也变扁了,窄窄的,就像一块板,一声棺材板。 “老婆,你好像变苗条了。” 李福来说出这句话,就立刻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也这么一句话,他过去从来没有当着张牙舞的面说过这样的话,他觉得这句话说得特别的难听,就好像有意嘲讽张牙舞刚才吃了败仗一样。 “苗你妈b!” 张牙舞听见李福来那句不伦不类的话,顿气得暴跳如雷,哐的便又赏了他一记漂亮的勾拳,直把他打得飞了起来,像死猪一样摔到地上,鼻孔里只有出的气几乎没有入的气了。 “老婆,我说的是真的呀!” “真你妈!”张牙舞听见他还敢顶嘴,又过去踩了他两脚,这才有些消了气,“你说老娘苗条了,老娘哪里苗条了?” “你苗条得像条棺材板了!” “李福来,好啊,你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骂老娘了,好,老娘今日不整死你,就是价钱屙的种!”张牙舞骂着,就把李福来从地上抓了起来,猛抽了他好几十耳光,才又把他扔到地上,双眼重新对上冯子青,冷声道:“这下你满意了么?”言下之意,是我那老公不争气,我教训了他,你应当满意了,你满意了,就该和我好好的打一架了吧? 303.死亡飞舞(下) 对冯子青,张牙舞有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恨冯子青,但从看到冯子青第一眼就恨上了她,也许恨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同吧! 冯子青摇了摇头,道:“我不满意。” 张牙舞瞪着冯子青:“为什么啊?” 冯子青道:“有种,你就打死他。” 张牙舞听得背脊一阵发麻:“你、你不是魔鬼变的吧?” 冯子青道:“你才是魔鬼变的,不然怎么连自己老公都会往死里打啊!” 张牙舞道:“他是我老公,我打不打他关你屁事。” 冯子青道:“你打他自然不关我屁事,但你当着我的面打他就与我有关了,我最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打他人……” 张牙舞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替他打我?” 冯子青笑了一下:“他还不配。” 张牙舞皱了皱眉头:“那你想怎么办?” 冯子青道:“你到你认识我是谁。” 张牙舞眼里升起股股战力:“你认为你一定打得赢我?”自信,又从她的眉梢眼角处爬了上来。说到打人,她张牙舞还真没有怕过人。要打就打,这是她挂在口边的话。 冯子青笑道:“打都没打过,就说这样的话,难免有些自大,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一定不是我对手,因为心里已经怕我了。” 张牙舞道:“费话少说,要打就打,不打就滚蛋。” 冯子青瞥斜了躺在地上哼哼的李福来:“你不管你老公了?” 张牙舞鄙夷的看了李福来一眼:“他就是个挨打的货,管他不如管管自己。”对李福来,她一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自从她嫁给他,她就没把他当过人看过,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窝囊废,就是个挨打货。 摊上这样的婆娘,本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但最近几年不知为什么,李福来却觉得越来越离不她了,好像一离开了她自己就会死掉了一样。 一个大男人有这样依偎心理实在不好,因为男人活在这世上,除了创业之外,还有一个责任,就是保护女人了,可是李福来不但不能保护他的女人,反而还在他的女人来保护,单究这一点,说他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冯子青见张牙舞根本就不管他老公李福来的死活,不由把眉目一瞪,厉声骂道:“没想到你这婆娘还是个狠人,竟然狠到连自家老公的死活都不管了,好,既然你这么想挨打,那我就了了你的愿好了!”话声未落,张牙舞就真的张牙舞了起了来。 将近一百二十公斤重的庞大身躯,一下就被踢飞离开了地面,把旁边的人看得都瞪大了眼睛,——天啦,这是什么力量啊!只那么用脚一踢,张牙舞那二百多斤重的躯体,就像干壳饼一样飞了起来。 飞,一直往上飞。 飞到了天花板上。 背脊撞到天花板上,发出逢的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了。 掉落,一直往下掉落。 掉落到地面上,面门、胸脯和腿脚先后撞到地面上,先后发出轰轰轰的巨响。 巨响响了三声。 头撞地。 胸撞地。 腿脚撞地。 当头、胸和腿脚全都撞到地上,他整个人就会大理石铺的地面来了个全方位的亲吻。 亲吻本来是很舒心的事情,但今天才察觉,亲吻竟然一点都不舒心。 就是她最恨李福来的时候,亲吻李福来都被亲吻这冰冷的大理石舒服多了。 但她这次破例没有骂。 不是她不想骂,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骂,整个身体又不听话的飞了起来。 当身体第二次飞到空中的时候,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嘴巴张得特别的大,但空气一点都吸不到肺里去。 是不是空气都被人吸完了啊?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背脊又一次撞到了天花板上。 逢! 然后整个身体又不控制的往下掉落了。 一直往下,一直往下。 大理石地面,一直朝她飞来,一直朝飞来。 那速度起码超过了二百码。虽然她读高中读的文科,但她一直没有忘记速度这个概念。对,那速度至少超过了二百码,不然没有这么快。 距离在瞬间缩短。 其实缩短的不不仅仅是距离,还有生命与死亡。 那是看不见的死亡。 如果冯子青像这样再让她高速飞几次,那她就离死亡不远了。 304.心理阴影(上) 死亡,其实已经近在咫尺。 若不是冯子青抓住了她,没有让她再撞地面,否则她就离死不远了。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死亡。 过去她从不惧怕死亡。 但是今天她怕了。 因为过去都是她打别人,所以她不惧,现在变成了她被别人打,所以她就惧了。这人啦,都是贱皮子,当你感觉各方面都还可以的时候,往往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顺眼,一旦自己遇到某种不可阻挡的力量侵蚀的时候,始才觉得原来生命竟是那样的脆弱啊!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是啊,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啊! 张牙舞在这么短短的一瞬之间所悟到的生命真谛,超过了之前所有生命的总和。看来,这人不经历磨难,都是难以长大的。所以,命苦的孩子早当家。 冯子青把张牙舞的头拉到她的面前,睁大了双眼看着她,问她还想不想再打一场。刚才一战,张牙舞早被打怕了,此时她听到冯子青问她还要不要再打一场,她骇得浑身筛糠也似的抖,同时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不打了!” “不打了,你不是从来不怕被人打么?”不知什么时候,李福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把一个肿得像猪头的头伸到张牙舞面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道,“有种就继续打呀,老子这一辈子的志气与威风都被你这狗日的死婆娘打没了,你他妈的才被打了一回就不敢打了,你他妈的你是不是人啊?” 过去李福来从不敢当着外人的面骂张牙舞,今天他看见张牙舞被冯子青打瘪了,趁势把多年积淀下来的怨恨全都发泄了出来。他今天之所以会被打成猪头,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拜张牙舞所赐,若不是她不招惹冯子青,自己根本就不会挨那两记莫名其妙的巴掌与那一顿铁拳。 张牙舞此前之所以打他,是因为她觉得他丢了她的脸面,才惹得她暴起狠狠的打了他一顿,那一顿打,让他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也让他失去了一个男人应有的人格。因为张牙舞打他的时候,他的同事赵敏就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晴。这事要是传到了东大久贸学院,那他院长和老师就不用做了。一个面子与威风的人,一个失去人格与尊严的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去教育其他人的。 他现在才猝然发现,其实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的,就在于娶了张牙舞这个婆良。他妈的这个婆娘除了刁蛮不讲理之外,在没有一点做人的模样。他妈的,早年就该用拳头征服她,就不应该听她,听她的真他妈的是撞了鬼了,是鬼迷了心窍了,害得眼看都要退休了,却还要丢一回老脸,唉,他妈的这一切都是这疯婆娘惹的祸啊! 家有贤妻,男儿不遭祸世,家有蛮妻,男儿遭祸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李福来看着张牙舞,真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因为他沦落到现在的窘况,全都是拜她所赐啊! “你这软货居然变成了硬货,好,你有本事,看老娘回家去如何收拾你!”张牙舞一句话把李福来骂成了缩头乌龟,——他没想到,张牙舞都被打成那样了,她瞪起眼来仍然威风凛凛的,一点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 他妈的,她简直就是魔鬼变的啊! 同到她,真早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啊! 早知道她这么难缠,结婚那天晚上就该给她一刀,叫她变不成女人就去阎王案读讨饭吃。这一生摊上这么个蛮横不讲理的泼辣货,倒霉算是倒到了姥姥家。 “你认为老子硬不起来?”李福来猝然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牙舞,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子今天就跟你硬到底,看你狗日的死婆娘敢把老子怎么样!”说着顺带在她屁股上使劲的踢了两脚。 “哎哟,狗日的李福来,操你娘的你还真踢啊!”张牙舞见李福来看她眼色中有股子狠劲,跟过去的蔫样判若两人,骇得舌头都差点缩到肚子里去了,“你他娘的敢踢我,老娘有机会不阉了你就不是女人屙的货。” 李福来对着她咧嘴哈哈一阵大笑:“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他妈的还嘴硬,看大爷我今天如何收拾你,——老虎不发威,你还认为大爷我一直都是病猫。今天我要叫你知道,其实大爷我并不是个孬种,只是我觉得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我过去一直让着你,打骂也任由你,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却真认为我是个孬货,是具硬不起来的男人,其实真实的我并不是这个样子,我内心里强大着哩,只是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而已。”说着,又在张牙舞身上踢了几脚。 张牙舞本就被冯子青摔那两下摔得筋骨散乱,似乎浑身都散了架一般,李福来再给她补上那么几脚,真若雪上加霜,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哼哼起来。 304.心理阴影(下) 冯子青见李福来和张牙舞起了内哄,也就站到了一边,像个路人甲一样欣赏起了男女斗。张牙舞躺在地上,李福来站在她面前,整个看上去就像一幅静穆的水墨画。 赵敏静静的喝着钦料。冰凉的饮料顺着喉咙一路滑到畏里,冰凉的感觉甚是舒爽。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放纵过了,一瓶饮料她一个人就喝了一半,这种黑色的饮料取名叫可乐,喝起来确实也有乐的成分在里,当混着二氧化碳的液体融入畏液当中,整个身体便舒松得像是神仙一样。 何舟喝的则是白开水。 蓝球易则从侧面偷偷的欣赏冯子青微微耸起的胸脯。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长相绝色,遗憾的是胸脯青涩了些,若是胸脯在大那么一圈,就是个没有瑕疵的美女了。 赵敏坐冯子青的对面,她的胸就要比冯子青大得多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她都是那种胸部性感到家的女人。 左看一眼,蓝球易吞一口口水;右看一眼,再吞一口口水。 每天和美女一路,虽然可以大饱眼福,但却苦了随时都准备跳舞的小弟,——他妈的,其实和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在别人看来是福气,在自己看来则是自虐。 饱死眼睛饿死弟啊! 蓝球易叹了口大气,就把眼睛移到了窗户外面。天街只有七层,望月楼在第五层,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像是重叠在一起的箱子,大箱叠小箱,一个挨着一个,中间只留有一道道狭小的空间,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年来,我们国家的城市像荒漠一样蚕食着土地,城市建大了,土地却减少了,大量的农民工涌入城市,用辛勤的汗水建打造城市的美丽,但他们,却连一个栖身的蜗居之所都没有,——城市只容忍他们的劳动,往往不容忍他们居住。可以这样说,城市的美丽,是农民工用汗水铸就的。 城市在扩张,道路在延伸,但城里的人,却没有几个认识到——他们所赖以生存的钢筋水泥,正在以另一种方式毁灭着他们的青春与梦想,正在吞噬着绿色的山川与河流。也许要不了多久,城市就会变成荒漠,把曾经主宰这个地球的人类全部吞噬掉。 曹子健一个人坐得远远的,他的眼睛始终盯阒桌面,桌面上有只小虫子,——天街这种绝对上档次的地方按理是不该有虫子跑进来的,但那虫子就是跑进来了,至于它从哪里跑来的,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人们都不知道。 那是只灰色的虫子,长着八条细腿,前上背着硬壳,灰色的硬壳,看上去有些像是灰色的天空,看不到它的眼睛,它就那么蹲着,一直蹲着,不注意看就像粒晒干了水份的饭粒,但它不是饭粒,它就是一只虫子,一只分不清是公或是母的虫子。 太阳光透过窗户射到它身上,——它就像浮在阳光中的一只飞船,静静地浮着,仿佛只要给它动力,它就会像火箭一样升空而去。它落到桌面之上,已经有好一半天了,曹子健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飞来的,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飞走。他就那么静青地看着它,就像一个小孩子猝然看到飞机从头顶飞过,飞机已经飞远了,但那个小孩子仍然紧紧地盯着天上一样。 “你在看什么啊?”把头伸到曹子健面前的蓝球易挤弄着眼睛看着曹子健,一幅坏到骨子里的怪模样,“是不是看到了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了?” 曹子健抬头看了蓝球易一眼,没有答他的话。自从上次他和蓝球易闹翻了,就没打算再与他重续友情,像蓝球易这种富二代,不能处得太近,太近了容易伤自己。上次若不是拜蓝球易所赐,他也不会跑去贩毒,更不至于自己欠赵敏那么大,也许这一辈子也还不了的情。 这一辈子,注定是要亏欠赵敏的了。 对赵敏,曹子健说不清他有什么样的情感,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他的老师,但说他不想她做他的情人,那是假话,只是他不敢青露出来而已。看到像赵敏这样的女人都不知道动心的男人,要么他有心理阴影,要么他发育不健全。 305.了断(上) 男人发育不健全,即使他脸蛋长得再漂亮,女人对他也不会感兴趣。女人需要的是发育健全的男人,发育不健全的男人,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曹子健发育是健全的,但他对赵敏的爱,也只能压在心底。 就算他敢表达出来,他相信赵敏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就要对他说no,毕竟他和赵敏根本就不是同一相档次的人,他比赵敏差了不知有多少个档次。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他与赵敏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则在地上。 看赵敏,他只能仰视。而赵敏看队,则完全可心俯看。 蓝球易见曹子健不答理自己,用手戳了他腰际一下,又压低敢嗓音说:“喂,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听到了。”曹子健的语气淡淡的。 蓝球易又把头伸过去了一些:“你是不是还在生的气啊?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生什么气啊?算我对不起你哪,改天我请你吃大餐,以往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自了,你说可以不可以?” 曹子健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至于今后大家怎么处,就保持现在这样的距离其实也是挺好的,彼此走近了反面不好。蓝球易见曹子健对他有提防,本想再说点其他的,回头一想过去确实也是自己对不起他,他现在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是自己过去对不起他啊,以至于让她一气之气跑到滇缅边境贩起了毒,要不是赵敏把他里面捞了出来,只怕他这一生就从此完蛋了。 曹子健沦为毒贩,功劳都是蓝球易的。若不是蓝球易当时骂曹子健是穷鬼,曹子健也不会跑去贩毒。他贩毒,完全是因为他忍不下那口气。 凭什么他蓝球易生下来就富贵齐天,而自己却穷到了脑壳顶,他妈的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不公平就不公平,你有钱是你的,我没钱是我的,我这贩毒赚钱去,等我赚到了钱,看你蓝球易还敢把我怎么样。这是他当是的想法,也正是这个可怕的想法,才让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要不是赵敏拉他一把,他的人生就彻底毁了。对赵敏,他现在除了把她当着自己的老师之外,他还把她当着是自己的亲姐姐,——他有一个亲姐姐,但他那个姐早些年就离家出走了,她出走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家太穷了,穷得家徒四壁不说,还能夜晚透过房檐看星星,雨天洗淋浴免费。她离家出走,不能怪她,实是他们那个地方太穷了,家家都穷,在看到电视机之前,他们哪里的人没有那个知道有电视这玩意。 就是曹子健,也是进了高中到班主任家去,看见班主任家桌子摆着方形的东西,他问班主任那是什么,班主任看了曹子健一眼,说那是电视,——曹子健感觉当时班主任看他的时候,眼里显露出来的是不屑,是城市人看农村人那种不屑。 那一眼,曹子健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林,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班主任老师那种不屑,那种生活在今天你怎么连电视这个东西都不知道啊?你他的你是不是装逼好让我把班上的奖学金之类的钱财都往你身上堆啊? 当时,班主任确实就是那么看他的。 虽然班主任当年这样看他有点狗眼看人低,但那时那地他是那种心态,也实属正常,因为他和班主任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在他眼里,班主任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看班主任必须用高山仰止的态度,否则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班主任。 这种卑微的心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克服。这也是他上次在蓝球易面前吃瘪之后第一时间便想到去贩毒的原因,钱要来得快,只有贩毒,这是他当时最直捷最简单的想法,至于贩毒犯法要受到法律严惩,就与他无关了。 305.了断(下) 正是由于这种不正常的心理,使得他常常与同学们保挂一种莫名的距离,总是不敢拿正眼看有钱的同学,比如苏月儿,他觉得多看对方一眼都是犯罪。那段时间他拼命巴结蓝球易,就是想从蓝球易那里弄到一些便宜钱,以满足好我卑微而又促狭的心态。 事实上这种想法与做法,都是错误的。 其实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彼与此出生不同,但生命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你贵贱之分。生在有钱人家,只是少打拼一些而已。生在穷苦家庭,就要多走一些弯路或是淌一些汗水而已。流汗流血不流泪,这是穷苦人家孩子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事实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富人的孩子当家少。 就像新闻上近须时间报道的那样,有个富二代才从他父亲手里接过董事长加总裁的接力棒,仅仅用了短短六年时间,便成功的把他老爹辛苦一生打拼的亿万财富变成了零,并且还差了好几十个亿的外债。 富人不可信,但穷人也一样不可靠。、 不管是富人或是穷人,都应该用样的心态去待,因为富人当中有好人,穷人当中也有坏人,我们因此不能一概而论,说富人都为富仁,穷人都值得怜悯,这两种说法,都是极端错误的,我们要看到富人兼济天下的菩萨心肠,也要看到穷人不择手段弄钱的残忍变态。;所以我们不能简单的说某个富人是坏人或是好人,也不能说某个穷人就是好人或是坏人,其好与坏,得与他的实际行动挂起钩来才能最终确定。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就得与这个社会融为一体,就得容忍他人,就得学会同情或是宽恕他人,不然,人与人之间就难以实现和谐。和谐,其实就是包容,其实就是宽恕,其实就是谦让。 想起高中班主任,曹子健心中只有恨,因为那个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的他从来就看不起农村娃,看不起穷人家的子弟,那怕你成绩再好,只要你是农村来的,都不能入他的法眼,有什么好处都是给那些城里娃,就像有一次评奖学金,期末考试明明是曹子健第一名,但班主任制定的奖学金发放方案却明文规定,第一名不享受奖学金,第二名才有资格享受奖学金,就把曹子健给刷了下去。从此,他和那个班主任也就成了冤家对头,直到毕业,他都没有再叫那个班主任一次。 那个班主任曾经私底下说要好好的整治曹子健一下,曹子健也知道班主任恨他恨得滴血,所以他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不要迟到,不到旷课,不要抽烟,不要打架,不要谈恋爱,不要……那些不要,比美国西典军校的军规还要严厉还要苛刻。但也正是这些苛刻的不要,才让他顺利的从那个班主任手底下毕了业,并且光荣的考上了人人都羡慕的东大。 曹子健现在都还十分清楚地记得,东大的录取通知书,是那个班主任亲自送到他家里去的,他家离县城有四十多里路,不通车,其中有十多公里还是陡峭的山壁与湍急的河流,准确说,那是连路都没有荒野,若是人不小心摔入深谷或是湍急的河流,是连尸体都找不到或是无法进行打捞的。 那个班主任之所以不辞辛劳的要赶几十里陡峭而又崎岖的山路给他送东大的录取通知书,一是他是他们县第一个考上东大的学生,二是班主任也因此彻底的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毕竟班主任知道学生一旦进行入了东大,相当于就走进了富人的行列,因为东大是企业家、金融家和经济学家的摇篮。 看着班主任由仇视转为春承的嘴脸,曹子健一句话都没有说,包括谢谢都没有说,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因为像班主任这种前倨后恭的货色,他看得实在是多了,比如和他同班的张小花,因为家里比他家里还穷,成绩又不好,班主任对她就一点也没把她当人看。在班主任眼里,张小花纯粹就是个多余的人。 所以进入东大之后,曹子健为减轻家里对他的负担的压力,特意巴结蓝球易,开始的时候蓝球易把他当着自家兄弟来看,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蓝球易对他竟不感冒了,曹子健想言设法想弄清当中的原因,可不管他怎么问蓝球易,蓝球易都三缄其口,对些不提半个字儿。后来在天街,蓝球易和他,终于做出了一个了断。 正是那个该死的了断,差一点断送了他大好的前程,——他因为想弄点急钱来用,结果却被警察给抓了进行,要不是赵敏把他从警察手里的捞出来,他的一生,就只能用短暂来做总结了。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他改变了对蓝球易的看法,——尽管他进去与蓝球易有关,但他出来后听从赵敏的劝告,与蓝球易从新修好了关系。 吃一堑长一智,那次贩毒让他深深地记住了一件事——人,不管怎么穷,都要穷得有志气,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与法律开玩笑,否则,人的生命就会连个泡都冒不一下就完了。 306.鬼打墙(上) 张牙舞没想到李福来会下死手打她。 李福来也没想到自己敢动手打张牙舞,张牙舞过去在他心中那可是将神级别一样的存在,别说她动手打人了,她就是瞪李福来一眼,李福来都要骇得两股发抖,恨不得地裂一缝,从此遁去,不再与她想见。 但今天他竟动手打了她。 而且打得还特狠。 一个巴掌一个印,五根指头一朵花。 张牙舞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看去就像一只可怜的缩头乌龟,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琼在一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这种场合的气氛特别的怪异,开始的时候是张牙舞去找冯子青的麻烦,结是她被冯子青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其后她找自家男人的麻烦,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李福来,竟然会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发飙,把强悍的张牙舞给打翻在地不说,还要跳到她身上踩上几脚。 这种强悍的架势,在过去李福来是想都不敢想的,但今天不但做了,而且还做得特别坚决,那怕就是有人拿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的眉毛也应当不会眨一下。 这才是男人的本色。 这是他对自己在心里说的话。 这话他暂时还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张外舞此前曾经警告过他,一切都要等到回家去才能最终解决,——今夜有暴风雪,那场面肯定比现在壮观。这是李福来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话。 但直到目前为止,李福来并不知道,坐在旁边一直闷声不语的琼,才是他最后的噩梦。 也就是说,他的噩梦其实还没有开始。 现在他所爱到的打击,只不过是些皮毛之痛,与生命无关痛痒。 接下来的故事,那才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当然,这故事的主人,已经不再是冯子青等人了,而琼,仍然不会变成主角,主角是邓楚迪。 包括此前李福来遭到打击以及李福来痛打张牙舞,都只是故事的开端。 故事的发展,正在展开。 就在冯子青把张牙舞打得躺倒在地爬不起业的第二个星期,也就是李福来身上的伤全部痊愈的第三天,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在琼的陪同下把车开入了东大的校园。 车子是布加迪威龙。 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开车的女人戴着墨镜,看不清她的脸嘴,但单从她露在外面的脸颊来看,她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一个长着瓜子脸柳叶眉的美人。 她气质经不输于琼。 琼的五官长得极为标致,一般男人看了回家去都要做美梦。 但那个女人那张脸,虽然只看到一半边,但那肤色与光泽,却绝对吸引男人的目光。 准确说,她与琼,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女。 她的美,属于看一眼就难以移动眼睛那种。 她的身高,应当在170—175之间,脸上闪光耀着星辉一般的光芒,高挺的鼻子,细长的脖子,就像搭配得当的精美瓷器,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 她是美的化身。 她的美,与冯子青的青涩不同,与赵敏的成熟韵味不同,与苏月儿的高贵华丽不同,与琼的丰满与性感不同,是属于独一无二的。 也只有单独的美,才能真正长久的吸引男人的目光。 就像李福来看到她的时候,整双眼睛都差点掉到她的**里去了。 如此漂亮的美女点名要找李福来,羡煞了旁人的眼光。 当赵敏看到琼的时候,就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但她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情,在主人说出来之前,最好不要说,如果主人本身就不想说,那就让它直接烂在肚子里好了。 赵敏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眼前这个女人,选择了和自己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如果当年的自己也如同她一般刚烈,那这个学院的某位人物,也许就是李福来第二了。 因为当时自己接受了欧阳,才让欧阳点有了她那么多年。 当然,要是自己当年遇到的人物也如李福来一般狂妄可是野蛮,那来这个学校的报复的人当中,也一定有一个人是自己。 就在赵敏这样想的时候,那个女人笑着向她走了过去。 她走路的姿势没没有变,依然如当年那般摇曳生姿,依然如同当年那般吸引人的目光。 赵敏静静的看着她走向自己,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微笑。 说起来,她比赵敏还要高一级,算是赵敏的师姐。看着她,赵敏朝她伸出了手去。 她的手十分柔软,握在手里,就像什么也没有握一样软和,同时飘入鼻孔的,还有一股高贵的法国香水味。 306.鬼打墙(下) 法国香水,世界上最最顶级的香水。 赵敏用的也是法国香水,而且味道与之也是一味。 “你好。” “你好。” 当四双眼睛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四周的人感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叫做的美丽的肤光流荡了开去,把周围那些高傲的目光也压下去了。 没有人的美能超过她们的美。 她们的美叠加在一起,可以秒杀男人。 “你还记得我么?” 这是邓楚迪的问话。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就是当年的校花,也是当年的撑霸,那时赵敏才考入东大,虽然她也是绝色级别,但和邓楚迪比起来,她就没什么名气了,因为她东大那些男生还没有把眼睛盯到她身上。 “我记得你啊!”赵敏真心实意的说,“记得那时你读大四,我读大一,你是学姐,我是学妹,只是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说话而已,但我记得你,你却不知道有我,毕竟那时我才进校没几天啊!” 赵敏说的真心话。 当有人介绍说邓楚迪就是东大的校花时,赵敏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等到她真正看见了邓楚迪,才知道邓楚迪长得一点都不比她自己差,她们是同一个级别的漂亮美女,只是那时无缘坐在一起罢了。 一起来接见邓楚迪的,除了赵敏,还有院领导向明。 向明对邓楚迪没什么印象,因为他来东大教书还不到十年时间,大概是邓楚迪被李福来开除第二年才调到东大来的,他原先在北方一所地方性大学教书,后来因为有几篇研究经济的文章被东大外贸学院的才院长邓万看见了,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就把他调来了东大。 这向明也确实有些才学,而且平素除了研究学问,就是专心致志的教书了,在东大外贸学院,如果要选最受欢迎的老师,向明是首当其中的一个。 向明看着邓楚迪,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但至于是什么事情,他却说出来了,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女人这次来外贸学院,好像并不是专门搞捐助来的,捐助好像只是某个由头,真正的原因尚为不明。 想不透其中的关窍就不想,这是向明一贯的生活作风与工作作风,一切事情都不强求,所谓水到渠成,成事万物自有其发展的规律,强求反而不好,有可能弄巧成拙,怡笑天下。 邓楚迪今天来东大,并不是举行正式的捐赠仪式,只是开了一个见面会就匆匆离开了。李福来并不没有看见她,他也是邓楚迪离开的第二天才知道的,但他并没有把邓楚迪与他当年开除她的事情联起来想,他也想不到那么远,毕竟那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但当年他看到办公室里放着的那张照片,他的眼眼立刻上面一个女人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具有东方古典美与现代美的女人,这种女人市面当中也不多见了,现如今那些美女,开放的开放得过了头,封闭的又封闭得见了男人都要脸红,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走了个极端,没有她这种兼具古代与现代的美女。 李福来院里的小秘书照片上那美女是谁,那小秘书说她叫邓楚迪,是东大的毕业生,据说赚了很多的钱,想捐一笔钱给东大。李福来听着小秘书的介绍,眼光都被邓楚迪那流光溢彩的美女气质拉直了。说实话,邓楚迪那长相,确实也有些独特,可以说是要岙材有身材,有脸嘴有脸嘴,简直就是美女中的绝版。 对于这种美女,他是越看越心动,觉得错过了与这样的美女共进晚餐或是共渡巫山云雨,那简直就是浪费人类的资源。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邓楚迪,心里却对她更是意淫了不下一百回。看到漂亮女人就意淫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变态,李福来近年来也是个变态,特别是他敢跟他老婆对抗之后,他看女人的眼光简直就变态到了家。 不管那女人长得美还是丑,只要对方是女人,只要他看到了她的某一个部位,他就会沉入如痴如狂的境地,——那姿态,那神情,就像鬼打墙一样,让人看了都恶心。 有一天他上课,他的眼光老是看着某个女生,那女生一张脸红扑扑的,就像秋天刚刚熟透红苹果,看到心动之处,他的身子就开始像鬼一样动了起来,班上的同学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男生上前捉住他,他仍然不停的扭动身子,模样就跟情海中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有个男生看到他的脸越来越红,身上越来越烫,还以为是他发高烧了,就叫同学抬着他医务室看医生,不想才把他抬起来,有人看见他下面搭起了一个高高耸起的小篷,有女生看着那顶帐篷好奇地问他怎么了,怎么里面顶起来了,有男生哈哈大笑说那是他病了,急需打针吃药才医治好他那种怪病…… 307.贱(上) 到了医务室,问话的那个女生才弄清楚,他得的并不是什么怪病,是他心理上出现了问题,得了臆想症,把老母猪错当成了美女了,那女生听了才恍在大悟,自顾自的说,原来那东东就是那个东东啊! 另一个女生不知她在嘀咕些什么,就问她什么是那东东就是个东东,那女生脸色儿红成了月初来的大姨妈,好一半天也没敢接她的话。 但自那次之后,李福来就得了个外号,叫小帐篷。而那个女生,也得了绰号,叫那个东东。如果是李福来和那个女生走在一起,同学们就会指着他们说,看,小帐篷,那个东东。不明白的人总会觉得好玩,问什么那个小帐篷又那个东东,知道的人总是这样回答,小帐篷就是小帐篷,那个东东就是那个东东。 李福来看邓楚迪,身理上起反应是正常的,他要不起反应才是怪事。就像他看到邓楚迪的第一时间,就有东西打湿了底裤,湿湿的,凉凉的。旁边的小秘书见他屁颠屁颠的甚是滑稽,看着都觉得好笑,但是她没有敢笑出来,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李教授经常爱玩老不正经的事情。 那小秘书见他好像魂不守舍了,就急忙跑了一边去,她怕他等会儿又假装跟她握手借机摸她粉嫩的小手。那老家伙的手只要一搭起她的手,就要摸个够才放手。 “李教授,你忙哈,我去图书馆找本书。” “你去你去。”李福来看着小秘书离去了,就伸手在邓楚迪脸上摸了一下,心里想道,:“他妈的这女人也美了,简直就比挂大枝头的水晶葡萄还要令人垂涎欲滴啊!要是能把这女人弄上床睡几个晚上,他妈的那不美死都要被累死啊!” 他痴痴的看着照片上的邓楚迪,连口水都流了下来都不知道。 正千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射进来,柔和得像是刚铡出锅的豆花,那一个嫩哟简直就没法说。教室外面的半空中,哨鸽的哨声呜呜的震荡着芒芒的天野,一朵雪白的云团好像走累了,独自仰躺在图书馆的上空,看去就像一个巨人的睡相。 那小秘书并没有去上课,她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走廊尽头,双眼呆呆的看着图书馆上空发呆,他记得有个双明失明的图书馆馆长吟颂过这样一句首诗——天空就像图书馆的模样。、 天空是图书馆的模样么? 天空之大,跟图书所蕴含的思想一样大。 有很多想不明的事情,那些书里都说得明白极了,像是一个智者不在你眼前一样,只要是你想知道的问题,它都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所以有人说,读书是跟智者对话,这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我们需要很多的智者为我们指点生活,指点学习,指点工作,如果我们肯入下架子,每天都读一点儿书,那就会更多的了解生活、学习与工作,更深刻的知道人为什么要生活、学习怀工作,如果一个人生下来不读书,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那这个人迟早有一天要被时代所淘汰,要与这个社会越走越远。 时间过去了好个多小时,那小秘书猜想李教授应该走了,就一个人慢不经心的回到办公室去,——她还有好几封电子邮件要处理,如果今天处理不完,有可能明天就要遭到赵敏院长的批评了。 赵敏平时不轻易批评人,但时间拖久了,她照样会批评人的,当然她批评人与其他人都有些不一样,她从不大声喝斥人,也从不当着其他人的面批评一个人,她批评人都是和风细雨的,每一句话都好像经过细琢过一般,让你听起来极为受用,觉得不改正都有点对不起她。 尽管她慢吞吞的走回办公室的,但当她走进办公室那一瞬间,仍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啦,李福来,李教授,居然还在盯着照片上的邓楚迪看! 女人真就那么好看么? 307.贱(下) 那小秘书在心里接边连不断的问自己,但她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来,不过当她轻手轻脚从李福来身边经过的时候,看到李福来整张脸都红成了秋天霜打过的柿子,红得几乎透亮了。 这就是李教授么?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色反教授么?这就是那个三天不见女人见了老母猪都要发飙的李教授么? 那小秘书在心里打着鼓,轻轻的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又轻手轻脚的往办公室外遁去。她实在不敢再呆在里面继续工作下去,她怕李福来把她当成是他老婆。 有一段时间,校园里专开一个消息,说是李福来老婆回老家去了,他一个人在家,一天他竟然把一个去问他作业的学生当成是他的老婆,强行的把她按翻在了他家的沙发上,若不是当时有个同学恰好去找李福来问件事情,那个女同学的青春就要凋谢在李福来家的沙发上了。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去查证过,但结合李福来怪异的举止来,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再正常不过,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要是个正常人,他结婚那几年也不至于所他老婆怕得要命了,其后也不会突然不怕他老婆的时候敢用他的拳头死命的打他老婆的脑壳,不过他老婆挺经打的,尽管他那么往死里打,也没能将她的脑壳打破过。他有句话说得颇令人玩味,他说他老婆什么都不好,就是脑壳特经打,不管怎么打,就是打不破。 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就只有他老婆本人知道了,不过据和他老婆密切接触的人透露,他老婆的脑壳有几次破了,但她躲在家里没有出门,连菜都是李福来去买的,所以外人并不知道他老婆脑壳破了事情。 在东大,李福来和他老婆一直都是新闻人物,也是时势人物,如果在东大你听到某家又发生战争了,大家首先就会想到是李福来家,因为他有个好战的婆娘,尽管那婆娘都五十好几了,但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睛的惹到了她,那他就别想安生了,除非他跪到她面前舔干净她的脚指头,否则他就别想过安生的日子。 李福来那婆娘发起狠来,可不比一般人差。她除了要点上香蜡纸烛砍从前鸡脑壳咒人之外,她还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跑到敢跟她做对的人家面前装神弄鬼,弄得人家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只敢把自己关在家里直求菩萨保佑。 其实说白了,她就是一个泼妇,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泼妇。因为她心里没有道理,没有法律,没有规则,也没有人情世故,只有她一个人,——她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绝没有商量的余地,若是你敢违背她,那你就是好的敌人,她就不会放过你,那怕你是她的丈夫、儿女或是邻居。 事实上她也没有丈夫、儿女或是邻居,因为她心心里只有她自己,不管是丈夫或是儿女或是邻居得罪了她,都必须给她磕头才行,不然她会拿菜刀威胁你,说纵火烧死你全家,说要在你家水缸里投毒,说……总之一句话,你得罪了她,简直就比得罪了阎王还要令人恐怖。 阎王都有打盹的时候,她想泼你那几天,她比阎王还要凶,——她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骂个不停,也可以耍泼又耍疯的骂个没完没了,还可以一边做个纸人扎你一边请求天兵天将恶鬼冤魂来收拾你。 用李福来的话说,惹上她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那些年李福来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但这些年李福来是怎么过来的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她的话来说,他是一路打过来的。 若不是打过来的,只怕这向年他那个名字张牙舞的老婆娘早爬到他头上屙屎了。打,往死里打,直到打得张牙舞不能张牙了,也不能舞了,她就服贴了。 事实上,张牙舞也是被李福来打服贴的。 若不是他拳头硬,只怕他早就败下阵来,只配给张牙舞提鞋揩**了。 他说的是真话,他真的也很感谢那对拳头,若不是拳头争气,他到现在都还有能昂起脑袋做人,他说他的拳头开头打张牙舞的时候,一打就痛,后来打习惯了也就不痛了,反倒是久了不揍她一顿,那拳头就会阴阴的痛,像是打人上了瘾一般。 但自从他福来把张牙舞打服了,他反倒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回到家再也找不到昔日发地种氛围了,据此他说,也许那就是人的奴性吧!确实,是人都有奴性,就像大清朝时,那些通过努力学习才考来的进士们都愿自称奴才一样,只有一天不自称奴才,心里就会显得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的。 这人啦,真不是一个贱字就能评价的。 因为人一旦贱了,或是犯起贱来,那可不是一般的贱,正如社会上红灯区那些站街女一样,有好心人一直以为她们是失足女,真心实意的想帮肋她们,可她们不但不愿意接受帮肋,而且还会告诉想帮助她们的人——她们卖身,是自愿的,并没有人强迫她们,就好像吃鸦片上了瘾,一时半刻还真戒不了,她们也不需要他人的帮助,她们就喜欢那样的生活。 308.折损名头(上) **成了一种生活,这种话说出来都令人感到震惊,想不通,为什么人就会如此犯贱呢?其实往深里想一想也就会明了当中的意思,我们这个社会从来缺好吃懒做的人,那些**的女人,就是些好吃懒做的人,她卖惯了,你叫她不卖了,那就有点像一个人吸鸦片上了瘾,叫他戒了不大可能,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所谓习惯成自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福来由被打变成打人,开始的时候一点也不习惯,因为他被打的部分肌体经常会不定时的犯痒痒,需要人打一下才为觉得舒服。这就是人的奴性,也是人犯贱的直接原因。 正是由于李福来由被打都变成了打人者,才使得他觉得好像浑身都不自在的,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也正因为这样,他看女人才会色迷迷的,好像女人是一剂狗屁膏药,一贴到他身上,就会让他觉得无比舒服。 所以他看女人的目光都呈直线,从来不转弯,一般女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因为一与他对视,好像女人身上那点隐私都被他看光了一般。 也就是说,他的眼光好像有毒,只要是他看过的女人,都觉得身上会少了什么或是掉了些什么,如果不快一点逃离他的视线,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也是他看到邓楚迪那娇美的身材就移不动脚的直接诱因。 邓楚迪身材修长,肌肤雪白,恍眼看去,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玫瑰,里里外外都显现着青春女人特有的韵味与风情。李福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像邓楚迪这般迷人的女人,赵敏和她比起来,性憾上赶不上邓楚迪,虽然赵敏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但若论成熟度,赵敏也不及这邓楚迪。 单是她胸脯上那座乳峰,也足醉倒男人好色的眼睛。那两座乳峰,高耸圆润就跟rb富士山一样轮廓分明,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是什么,一点也不会产生含糊感。 还有就是她的身材手持别的火爆,从脖子到脚度,上上下下协调一致,形似圆润而又厚实的长丝瓜,整体线条流畅,质感增匀,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都是极品。 她确实也算上是人间极品。 能得到这样的极品共渡良宵,是男人,都会从睡梦中笑醒。 李福来痴痴的看着她,从中午一直看到下午,又从下午一直看天落黑,他都没有把目光移动那怕一根丝线那一线距离。他觉得她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女,只要眼睛晃动一下她就会消失,就会变成记忆里的人物。 必须看牢她。 必须看够她。 即使不能与她同床共枕,也在心里意淫她一回。 虽然意淫不能满足物质领域的需求,但可以慰藉精神,让燥动不安的精神为之平静,为之镇定下来。他的口水已经把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但是他不知道,他仍然沉浸在邓楚迪那个流光溢彩的影子里。 他伸手过去摸了她好几次,那始终不是真实的人,那只是一个影子,所以摸起起来一点质感也没有,只有照片的冰凉与光滑。 指尖是冰谅的,但心里却是燥热的。 燥势的感觉,一直从像一股火一样烧灼着他的心。他在心底里愤愤的骂,他妈的婊子,你干嘛要提前开见面会呢?有机会,咱们可以握一握手啊!想到握手,他的眼睛就看到了邓梵迪的手上,那是一双精致得就像瓷器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光滑,指骨特别有吸引力,就像骨感特别强烈的女人,看一下就能铭记终生。 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 办公室灯都没有开。月色洒到地上,像牛乳一般细腻而又柔软,只要用脚轻轻一踩,那月色就会像跳皮的小猫小狗一样跳到脚背上。 夜枭的呜叫在空中扩散。 办公室门口挤着几颗脑袋,但没有一个脑袋发出声音。他们是外贸学院大二的学生,他们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办公室中发呆的李福来,他们的李教授。他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们以为他吃错药了,有个同学轻手轻脚的进去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看见李福来的双眼痴痴地放着幽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照片上的大美女,口水把下巴处的衣襟都打湿了都不知道。 他想喊李教授你在看什么啊,可又害怕他醒转过来之后找他的麻烦,就又打消了喊他的念头,就又悄悄的走出了办公室。 308.折损名头(下) 外面的同学问他李教授在看什么,他说李教授在看美女,同学们又问他那美女是谁,那个同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因为他不敢抵近了看那美女,他怕李教授惊醒过来认出他是谁,期末考试就是付出百倍的努力只怕也要挂了啊! 其他同学想想也是,也就没再问他其他话题了,但有一个同学又观察了李教授至少半个钟头,仍然没见李教授动一下,那两颗眼珠仿佛就像海上的航灯一样,始终痴痴不变地盯着照片上那个美女看。 他已经把自己看成了一尊雕塑。 窗外的灯光打到他身上,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塑,一尊轮廓分明、目光痴迷的雕塑。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自己会变成一尊雕塑,会变三一尊因女人而发呆的雕塑。 风从窗玻璃上刮过,呜呜的叫。现在是初春天气,天气还不是十分温暖,人在家里仍然会感到丝丝的凉意,但传大的经济学家李福来,却一坐就是五个小时,竟然连屁股都没挪一下,——他这种坐功,简直可以与《西游记》中坐禅的唐僧相比美。 唐僧坐禅是为悟禅,李福来久坐却只为看美女,而且只是一张美女的图片,其痴迷的状态,足可以登上世界吉列斯大全了。 他是高手。 他是看女人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高手。 像他这般看女人如老僧入定的高手,天底下仅只他一人耳。 他是当之无愧的看女人的高手。 世界吉列斯大全应该发一个奖给他,这个奖的名字就叫痴男。看女人而入痴的,从古代到今天,从外面到中国,恐怕也仅他李福来一个。 除了他,再找不到像他一般专注地看女人的男人了。 要是此时张牙舞看到他看女人痴成的模样,只怕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把他撕咬成八大块,然后再跳到他身上死命的踩上几脚。 最好踩死他,让他永不翻身。 当然,张牙舞不可能看到他此刻的呆状,因为天已经完全黑尽了,就算有人把的情状拍成相片发给她,她也懒得来修理他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现在的李福来可不会弯下背脊等她打了,她打一拳,他会打三拳还她,他的拳头打在身上又硬又前,一打一个包,三天都不散,痛得要命。 她已经被他打怕了。 她已经失去正面与他抗衡的资本,她只能步他的冷点子,只有寻准了机会,在后面狠狠的给他来一下,那一下一定会把他打趴下,否则他转过身去,她立马就会被他打躺在地上。 她已经被他打得卧床不起好几次了。 最厉害的一次她躺了整整三个星期才能下地。 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因为自打她被他打了之后,她就对他产生了恐怖症,不管是看到他或是与他睡在一张床上,她怕他突然发飙挽住她的头发打她。那次他拘起她的头发来打,差点就把她死了。 那天晚上要不是隔壁邻居来拉得快,她不死都得掉层皮。就是那次猛烈的打击,就让她失去了打人的信心与勇气。而李福来,也是从那次打她之后就变得强硬起来,无论她怎么对他,只要稍不顺意,他拉过她来拘起她的头发就往死里打,一打二打三打之后,她就怕了,他就习惯成自然了,于是,他和她在家里的地位就来了个大转变,打人的变成了挨打的,挨打的变成了打人的,也就相当于皇帝变成了太监,太监则坐上龙椅。 这位轩的互换,也极大的满足的李福来的色心,让他从一个不敢多看女人一眼变成了看女人就会发痴发呆的色鬼。包括他和张牙舞走在大街上,他也会毫无顾忌的看女人,——过去,他胆敢看女人,她就敢打他或者要剜掉他的眼珠子,现在,看与不看都只能随他了,因为她胆敢多一句嘴,他的拳头就会打啐她的骨头。 骨头碎裂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怖,那次他一拳就把她的臂骨打断了,她听得清清楚楚,只听到嚓的一声,左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医生给她接骨头的时候问她是手臂是怎么断的,她说是她老公李教授打断的,那个医生不信,他说教授那里会打人啊,你是摔断的就说摔断的吧,没有必要折损自己当教授的丈夫的名头啊! 张牙舞无奈的耸了耸肩,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就算那医生相信她的话也取不到任何作用,再者他又不是法官,他更不能把李福来怎么样,与其说他心里不快活,还不如在心里想点快活的事情要好得多。至此之后,她再也不对其他人说李福来打她了。 309.苦肉计(上) 丈夫打老婆,在中国好像正常现象,但反过赤就好像不正常了,就像大家在街前市后听到某某男人把某某女人打了人们一点都不惊奇,若是听到某某女人把某某男人打了那就成了一大颇有卖点的新闻的。 领悟到这一点的张牙舞学会了沉默,要打就打吧,你李福来再怎么厉害,总不至于把我打死吧?她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就算李福来想打死她,但碍于中国男人的面子,也不会把她打死,因为他打死了她,他不但要被法律严惩,而且还要被千夫所指。 千夫所指才是杀人的利刃。 他宁可被法律判刑三十年,也不愿被人们在后面戳背脊骨。 这也是他最近几年发飙的原因。 他觉得过去那些年他被人戳怕了,一个男人连脊梁骨都不能挺起,就算在学术上做出再大的贡献,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 按市面上的话说,做男人不能太窝囊。 窝囊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说起来,李福来也是个窝囊男人,包括他现在在家里能发话了,但他的行为,特别是看到漂亮女人的行为,那简直就是窝囊到家了表现。对这种男人,一般条件下都是你凶狠他畏惧,你退缩他前进,得寸进尺是他们一贯的拿手好戏,落井下石他们一点都不心痛,过河拆桥伤的不是他自己。 就像前一次在天街,李福来原本是想设了坑让琼跳的,没想到她后面跟了具冯子青,结果他反而跳到了自己挖的坑里。自打上次他被冯子青暴打之后,便认识到了女人发起飙来那真是没法说的一件事。别看冯子青人长得青涩了些,但她打起人来,那可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像他这种算得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吃不起她一脚。 他记得那天冯子青只轻轻的踢了他的一脚,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飞进了半空之中,摔得脑袋都七晕八素的辨不出东南西北。他被打算轻的,特别是他老婆张牙舞,被冯子青连摔了两下,一下比一下重,她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她发誓说今生今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李福来没有劝阻她,他巴心不得她去找冯子青的麻烦,她去找冯子青,肯定还要挨打,她被打得越厉害,她就越不敢跟他较真,她越不敢跟他较真,他就越好收拾她。 已经忍辱负重好多年了,就像厕所里的篾片,总有个翻身的时候。看到张牙舞挨了打,李福来也想趁机又揍他一顿,对于张牙舞这咱欺软怕硬的婆娘,只要抓住机会,就要打得她认得,就要打得她见鬼。不把她打认得,不把他打得认鬼,她一旦翻过身来,就会骑到你头上拉屎,踩到你裤裆上威胁你。 要想张牙舞这种女人驯服,就一个字——打。 只要你打得赢她,一次就可以把她的威风打掉,二次就可以把她打服贴,三次就可以打得不敢再反抗,老老实实的当老婆。 其实不光是张牙舞,天下的女人都是这么个样子,只是大多数男人没有揣摩透而已。所以中国有古话叫做婆娘服打,不管那个女人结了婚再不听男人的话,只要这个男人舍得帮拳头打她,那用不了多久,女人就会放下架子,对他俯首称臣了。 当然,这种方式只适用于张牙舞这种婆娘,那些平素知书达礼的女人,却非是一个打字所能解决的,要想她死心踏地的跟着你,那你就得将心比心,以心换心才行了。 若是用后者对付张牙舞这类女人,那就相当于对牛弹琴了,——在她和牙舞心目中,我强我做主,你弱你悲催,其做事风格既独特又适用。 正是基于这橛的认识,所以张牙舞孔不敢跟李福来跳了,因为她怕李福来发飙的时候狠命的揍她,但她并没有死心,她要找时机所抱复李福来。 有机会,她一定打得李福来鸡飞狗跳, 当然,张牙舞也不会轻易放过李福来的,毕竟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女皇,叫她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把位置让给李福来,她可不会拱手相让,有机会,她仍然要他趴到脚前替她**丫。 结了婚两个人,一辈子和和气气,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的少,骂骂咧咧,打打杀杀的多,就像舌头和牙齿,稍不留心就会磕碰在一起,但二者磕碰在一起的时候,受伤的时候往往都是舌头,如果男人是牙齿,女人是舌头,那么受伤的就总是女人了。 事实上,生活中受伤的也是女人居多,男人则很少。 309.苦肉计(下) 但尽管受伤的是女人居多,天底下的夫妻扯皮则往往都由女人惹起,所谓女人是祸水,指的大概就是这个方面,——妇人天生喜欢唠叨,好像一个时刻不唠叨,就不能证明她存在似的,不管有理无理,有事没事,总会唠叨那么几句,如果遇到男人心情好,唠叨就唠叨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遇到男不高兴,正有人逼债或是走了霉运,那女人就要倒霉了,不是被男人的拳头打得躺到地上,就是被男人几大耳光煽得晕头转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悟过来自己又莫名挨了打,就只有呜呜地哭的份了。 从这个层面上说,女人挨打和男人打女人,有点像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就是一出苦肉计而已。 但有些女人不打不听话,一打就听话了,这类女人,用一个字概括其品行,那就是贱。纵观古今,放眼海内外,贱女人也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同理,贱男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按着男女搭配要协调均衡这个角度看,有一个贱女,就必然有一个贱男,因为只有贱女九能配贱男啊,所谓好马配好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丑男人娶得漂亮媳女,丑女嫁俊男这处反常的婚姻,天底下也不是没有,说起来也一定不是少数,比如潘金莲嫁武大郎就是一个典例。当然,这比起正常的夫妻来,却又是少数了,因为世间拉郎配毕竟不多,大多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情我愿的婚姻,自然长久了。 李福来认识张牙舞,张牙舞嫁给李福来,靠的是媒妁之言,准确说的瞎猫碰着死耗子,是李福来蒙着眼睛摸来的货。当时在农材当知青,那里不但崇山峻穷山恶水,而且女人也特别稀缺,他们十多个知识青年再加上当地的青年,二十多个小光棍加上年纪大的老光棍一共三十多个小光棍,而女生只有张牙舞等三四个女生,和李福来他们那些知青熟悉的,又只有张牙舞一个人。于是,张牙舞便成了紧俏货,是皇帝的女儿,根本就不愁嫁。 李福来等十多年知青一合计,于是就有了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摸媳妇——就是拿块布把眼睛蒙起来,那个女生混在大家当中,谁先抓住中了那个女生,她便是那个男生的媳妇了。李福来运气好,一下就抓到了张牙舞,张牙舞配李福来是怎么都配不上的,但在女人稀缺的地方,李福来能抓到张牙舞这种紧缺货,也算是祖宗老爷积了德,于是他在大家羡慕的眼不中走进了婚姻的以殿堂。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的小日才开刚刚开了个头,国家的政策变了,看着身边的知青一个接一个的回到了原行的城市,李福来顿时从幸福的天堂跌入了倒霉的地狱。 若不是1978年恢复了高考,李福来凑巧也考上了,那他的回城梦就要破灭在那个天遥地过的小山村了,就要熄火在张牙舞的肚皮上了。回不了城,李福来把牙一咬,便走进了高考考场,用笔打开了通向城市的坦途,但他最终没能扔掉张牙舞这个包袱。 他想把张牙舞扔在那个山村的,但张牙舞却一路跟随他到城市,也做起了城市人。开始的时候,他和她打过骂过,但最终都是以他败北而告终,久而久之,李福来就认了命,只得把张牙舞带在身边了。 不带她没办法啊,因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很厉害,若是任由她死了,那他在东大也不难混下去,因为东大不吸纳没有人性的人。 正因为人性一困就困了半个世纪,以至于他都被张牙舞打怕了,若不是那天他下了狠心,只怕他现在也仍然怕张牙舞打他啊! 他妈的,这人就是一贱皮子。 这些年的生活经验,让李福来于拳头之下认识了什么勫身农奴把歌唱,若是他一直任由张牙舞打压,那他这一辈子就别想风风光光的活一天舒心的日子了。可能是他这个人生来就是霉运连连吧,原本已经拔云见日的人生,却又在十多年前埋下了一段祸根,那就是开除了邓梵迪。 邓楚迪在十多年后来找他报复,压根就是他替欧阳背了一黑祸。但人家欧阳当时并没有叫他开除邓楚迪,只说叫他好好的教训一下邓楚迪就行了,没想到他李福来看到邓楚迪长得漂亮,就在肚里打开了歪主意,想要借机占用邓楚迪的美色。 310.由头(上) 算是鬼迷心窍吧,就是那一瞬间色心大发,让他从此多了一个潜在的敌人。一般人在心里发誓说要怎么样某个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但邓楚迪对李福来那张嘴脸以及他当时**她的情景却一点也没有变淡过。 在她心中,李福来就是个色鬼,地地道道的色鬼,赤裸裸的色鬼。 要不是因为李福来,她也不会成为在商海里打拼的女人了,她也会和当年毕业的同学们一样分到某个单位或是某个部门,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然后嫁人生子,为人母……虽然这样的生活平淡,但也有它充实的一面,比如下班后陪丈夫儿女聊天或是看日起日落,看车来车往,看人海茫茫,看世间炎谅,那也不失为一种充实而又丰满的人生啊! 但李福来因为没有得到她的身体,一气之下便把她开除了,——也许有读者会问,像李福来这种披着狼皮的色鬼,就不能通过法律途径告倒他么? 有这种想法是可以的,但现实不是童话故事,——童话故事里只要有人告状,一般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比如就像当年的邓楚迪去法院告李福来,法官很快就义愤填膺的找到李福来,说他身为大学教授,竟然漠视法律的尊严与学校的规则于不顾,根据什么法什么法多少条我少款如何如何李福来,这种事情,是童话。 现实中的李福来,单凭邓梵迪一个人,是扳不倒他的,因为邓楚迪去告他的时候,法官会叫她提供证据,她不能提供证据,法官就不会替她打官司,法官不替她打官司,她就只能灰溜溜走人。一个农材姑娘,别说被一个大学教授**了,就是被其侮辱得没有人格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 这是一种现实。 当邓楚迪说出这种现实的时候,有人也许会跳出来说,她那大学读得太冤了,她怎么对我们这个社会就那么没有自信呢?只要她一门心思告,就没有考不翻的人。 理论上是这样,事实上却是另一样。 邓楚迪当年选择出走是明智的,若是她坚持留下来把书读完,结局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但不管怎么说,虽然她选择了离开,没有选择把书坊完,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她用自己的努力打拼证明了另一个事实——是金子,总会发光。 她就是一颗金子。 她要用她的光,来好好的照一下像李福来这些衣冠禽兽的脸谱一下,大学,就是因为有这类色鬼加流氓的存在,才让大学原本的神圣蒙了污积了圬。 邓楚迪就是从这种污圬中走出来的清白女子。 她要用她的行动与努力,对像李福来这类货色进行地情的打击,要让他们认识到,不管是那一个学生,也不管他或她奉不奉迎大学教授的歪心色心,他或她终将走向社会,创造出属于他或她的一番天地。虽然找拼的过程是苦的,是累的,是不容人偷懒的,但结果却是甜美的,却是令人羡慕的,却是像金子一样终之究要散发灿烂的光辉的。 当李福来看到邓楚本人的时候,他的嘴角,口水飞流直下,那神情,就像传说中的赖哈蟆看到了美丽的白天鹅,——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个性感而又漂亮的大美女,正是来报复他的邓楚迪。 赵敏站在邓楚迪的旁边,就像一朵悄然盛开的冰山雪莲,悄然的美丽着自己。她和邓楚迪的美,各有各的特色,邓楚迪偏向大气,她则趋向妖艳,——妖艳的身段,妖艳的媚态,妖艳的服饰,都极力的展示着她与其他女人的大不同。 邓楚迪看到赵敏的时候,也是眼睛一亮,觉得她就是天生的一尤物。 赵敏看到邓楚迪的感觉,与邓楚迪看到赵敏感觉相同。 因为邓楚迪要娟建一个耗资接近一个亿的实验室,所以今天出面迎接她的不仅有外贸学院的老院长邓万,副院长赵敏和李福来,还有东大的校长两院院士陆绍夫,副校长李道明等人,这些人除了李福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甜美而又内敛的笑。 只有李福业的笑,一直都是卑微而又淫荡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因为捐资的额度颇大,所以陆绍夫还专门叫李道明把省电视台的记者都请了过来做全面采访报道,——看着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邓楚迪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来。 十多年前受到的屈辱,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找回来了。 310.由头(下) 她要让李福来为十多年前的邪恶买单。 她要他身败中裂。 她要重新找回恪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自信。 她让东大人都知道,十多年前,东大一朵校花,还没有来得及开放就凋谢了。虽然那朵花凋谢了,但十多年后,她又在东大的上空灿然盛放了。 她就是要让东大的学生知道,在东大,一直隐藏着一个色鬼,一个恶心而又痛恨的色鬼。 她想只要她到时对着镜头说出当年的李福来是如何想占有她的,那李福来在东大这增个世纪的打拼,就会将他的整人生洗白。 他会变成东大的公敌。 东大也不会再收留他。 他唯一的归途,便是灰溜溜的回家去,和他老婆张牙舞来一场开心的钢牙铁拳大战,然后由张牙舞拧着他的耳朵来找邓楚迪。 邓楚迪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人——冯子青。陪同的人员当中,除了赵敏,没有人认识冯子青,——当然,李福来是认识她的,因为她给他的教训,他死一百回也不会忘记。 赵敏对冯子青报以一笑,冯子青对她报以一笑,但她没有说出她此行全程陪同邓楚迪的原因,她只说她这几天不上班,没事就跑来陪邓楚迪玩儿了,其实她有所不知的是,她能来陪同邓楚迪,全都是赵敏推荐的她,所以冯子青不说,赵敏也懒得去问。 邓楚迪之所以要这样安排,是因为她不想与李福来正面冲突。有冯子青在,李福来就翻不起波浪。但若是李福来敢直接调戏她,她不介意煽他大耳括子的。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自己动手,冯子青动手最好,因为她是局外人,——即使她把李福来打了,也好找个台阶下,但邓楚迪就不一样了,如果她和李福来直接起冲突了,就会有人怀疑她这次来东大来捐建实验室是假,来报复李福来才是真。 如果是冯子青和李福起冲突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凭冯子青那张利嘴,她随便找个由头,都足以把李福来置于死地,至于他婆娘张牙舞,冯子青更是不把不看好她,因为她摔张牙舞那两下,想必张牙舞现地都还没有忘记屁股上的痛和全身大骨的痛。 那种摔人的手段,也只有她冯子青做得出来。 一般人被她摔上一下够呛,要是摔上两下,那身上的骨头就会松动,特别是关节,就会脱臼,就好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张牙舞遭到那两摔之后,现在都还卧病在床,要是冯子青在摔她几下,只怕她下半生就要残废了。当然,她现在已经能下地了,虽然走起路来身上还有点痛,但再将息两三天,也就地大碍了。——她原本等身子骨好了就去找冯子青的,没想到还不等她身子骨完全好,另一场大摔对她来说又拉开了大幕。 但是他不知道,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事情的发展才会出乎他的意料,也才更加具有悲剧性,如果他事先知道邓楚迪就是来找他麻烦的了,那这个故事就没任何看头了,也许有读者朋友会说,虽然李福来不知道,但你也说了啊,我们已经知道故事会从那个方面发展了,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作为读者朋友,你这样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故事的发展,远非你简单的设定那么简单,每个故事之所以能吸引读者读下去,是因为地故事本身具有曲折性,如果一个故事没有曲折,那看的人就如同喝白水,就会觉得寡淡无味,即使喝下去了,也没有任何价值意义。 这也是邓楚迪出来晚的原因。 出来晚就出来晚吧,这是故事叙述的需要,如果邓楚迪一开始就出来了,我们这个故事也就没有办法往下叙述了。好了,闲话不说了,且说李福来看到邓楚迪那一刹,眼睛里立刻射出万分惊喜的色光来:“天啦!这女人简直就美到天上去了,看起来比照片要美多了,奶奶的,要是这会儿就能把她弄到床上去,妈妈的,还把我这身老骨头美死啊!” 就在李福来眼睛大放异彩的时候,冯子青冷不丁的盯了李福来一眼,正看到兴头想到非非里的时候感觉一股不怀好意的目光迎着他的老眼扫了一下,虽然只扫了一下,但这一下已经把整个人都刺伤了一般,一股冰凉的感觉,正自从脚板度冒起,一直往上身蹿来,就像一条冰冷的蛇,似乎想顺着血管一直溜到心脏里,直接把心脏一口咬掉。 311.闷棍(上) 蛇还在往上蹿。 李福来打了个冷颤。 冷颤打过,蛇并没有停止上蹿。 那蛇仿佛通灵一般往上滑动着,其所过处,一片冰凉,所幸的是,它没有张开嘴咬务砭,若是它张嘴开咬,那血管可就悲催了,非要大流血不可。 体内大流血是什么感觉? 死亡前的痛苦。 想想都可怕。 李福来收回了目光。 但那道刺入身体的冰凉目光并没有收回去,李福来顺着冰凉的路径寻找是谁在看他,他一种看过去,却没有与一道相遇,包括冯子青都没有看他,邓楚迪更没有看他,她一直看着窗户外边,那里有幛三十二层楼高的建筑,那是省内赫赫有名的女人的天堂,因为上面卖的全是女人的品牌,男人的东西连根头发都没有。 上一次,李福来上去给张牙舞买了件意大利品牌的时装,花了足足七千块钱。那天是星期天,恰好遇到张牙舞的生日,张牙舞那天难道的没有马脸,她说她嫁给李福来都快半个世纪了,李福来一样东西也没有送给她,李福来想想也是,就带她去了那幛建筑物里。他开始以为那上面卖的都是打折的商品,可等他上去了才知道那是个品牌商厦,里面的商品动辙上千元,李福来看着那些标价就头大,但他又不好意思什么也不卖就撤退,结果他把牙一咬,就为张牙舞买了件品牌装。 品牌装一件,七千三百块。 七千三百块,在其他商店可以买好几套衣服,但在那幢商厦就只买了一件。 李福来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心痛。 但张牙舞穿上那件衣服说好看,也挺合身的,一点也不像其他衣服那样不贴身,只是不晓得时间久了会不会掉毛或是起球球。 李福来当时没理她,只在心里说你他妈的知足吧,老子都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了,你还嫌这嫌那的,你他妈的就是个乡巴佬。 其实他知道,在品牌服装面前,他本身也是个乡巴佬。 当乡巴佬从那幢商厦收回心痛的目光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邓楚迪看了他一眼,虽然那一眼只是轻蜓点水般轻描淡写,但在他看来,那是她主动传给他的第一个秋波。 女人嘛,只要有了第二回,就不怕她第二回不给你了。 李福来看着邓楚迪痴痴的想。 好像邓楚迪已经像个犯贱的女人上了他的床一样。 而坐在他旁边的赵敏,则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但他绝不敢惹赵敏,因为他知道赵敏是个不好惹的女神,——他此前也曾有过勾引赵敏的历史,但那次勾引,却成了他心中一辈子的痛。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散会后其他领导都匆匆的离去了,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赵敏和李福来,李福来瞥了赵敏一眼,赵敏坐在靠近穿台的位置,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里钻进来照射到赵敏的脸庞上,从侧面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本来就产美人的赵敏在李定来眼中一下子就变成了天上的仙女,他心中那种激动哟,简直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 当时他的心咚咚地跳着,年龄就像回到年少青春时,猝然间看到自己心仪的那个少女,那种心跳,哎哟,简直就无法控制,咚——咚咚——咚——重锤一般敲击的心跳声弄得他脸都不禁红了。但他并没有放弃最后镇定,——在他心里,这是上帝给他的勾引赵敏的最佳机遇,绝不能放弃这个机遇,必须把她勾引到手,勾引不到手绝不罢休,这个欧阳袴下的玩物,想必自有她的独特之处,不然欧阳那怪物也不会一直占有着她,必须把她弄手,否则就对不起自己那一番心跳了。 俗话说:“色跳蒙心。” 胆大包天,色跳真的蒙心啊! 李福来因为动了色心,所以他看到的赵敏不但在刹那间变成了天上下来的仙女,而且他还悄悄的向她靠了过去。 要想占有女人的身体,第一回嘛,都得用点暴力才行,不然就只能望洋兴叹了。就像当年他摸到张牙舞,他第一次占有她,也是用了暴力的,虽然张牙舞当时有些不乐意,但毕竟生米煮成了熟饭,张牙舞也就好认了他。 赵敏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犯贱的女人,若是用强占有了她,那她就只有乖乖的听任他摆布了。到时,他也可以骄傲的对欧阳说一些暗示语了,让他尝尝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的滋味。 311.闷棍(下) 想法是美妙的,操作起来却比登天还难。 李福来没有想到,赵敏表面上看十分柔弱,但当他走到她后面猛力抱住她的那一瞬,他听到了赵敏掷地有声的命令:“放开!”李福来没有听话地放开,因为女人开始都反抗,一旦侵入了她的身体,那她也就只有任命了。 所以李福来没听话的放开,而是趁机把手伸进了赵敏的胸脯,在她那两只小鸽子身上又揉又搓起来。赵敏见他想霸王硬上弓,当即气得猛地挣过身子,使尽全身力气煽了他一耳光:“李福来,你他妈的你找死不是?”骂着,又猛地踹了他几脚。 李福来没想到赵敏发起飙来猛如虎,一时不防,竟给她踹得倒在地上,好一半天也没能挣扎站起来。 但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赵敏又发动了第二轮攻势,先是他头部遭到了重物的猛击,其后是他的大腿遭到了一根棍子的袭击,再然后是他的脸上连挨了至少有二十个大耳光,——脸肿了,心凉了,心也受伤了,这是李福来后来总结女人不好嫖时对他圈子内的某人说过的话。 那次暴力搂抱赵敏势欲逼她就范,却换回来的只是一顿暴打,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事后他曾旁敲侧击地问欧阳,像赵敏这种水性扬花的贱货,怎么对他欧阳就那么死心踏地呢?其他男人连碰她一下都不行,难道是他欧阳有驭女之术么?欧阳并没有告诉他像赵敏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用强的,你想占用她,你得有占有她的资本与资格,如果是个男人都占有她,那她也就没有什么价值意义了。 一个女人一旦没有价值意义了,那这个女人活下去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对男人来说也就没有吸引力了,就像那些站街女一样,只要你想招揽其中某一个,只要你说“跟走我吧,完事后给你一百块钱”,那些站街女就会屁颠屁颠的跟你走,随你怎么玩弄她都行,——一句话,由于她们失去了做真女人的本钱,所以她们就变得不值钱了,不值钱的女人没有价值意义,是男人都可以玩弄她们,条件是只要你舍得花那可怜的一百块钱,也就说,她们的身价就只值那一百块钱或者更少。 李福来在赵敏那里遭受到打击后,不敢再在她面前昂起头了,有一天他老婆张牙舞和他一起上街,路上恰逢遇到赵敏,张牙舞上前去与赵敏打招呼,赵敏抬起头看了看李福来,李福业心虚的避开目光,赵敏鄙视地一笑,说张牙舞你可要看好你家李福来哟,他可是个窝边草都要吃的老怪物哦,张牙舞听了直接捉住李福来的耳朵三百六十度旋转地一拧,就把李福来拧得哇哇怪叫起来,惹得旁边的人立刻围了上来,李福来看着围上来的人群,羞得无地自容,只好闭了眼睛,任由张牙舞肆掠地拧他了。 自此之后,他再不敢正眼看赵敏了。 而赵敏,也懒得理他这种软货,特别是院里开院长碰头会的时候,只要她往李福来轮上一眼,李福来立马会变成软柿子,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座位上听院长们高谈阔论,自己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有一段时间,赵敏单独碰到李福来一回,就要上前踢他一回,——那一段时间,李福来怕她怕得要命,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好像,赵敏在他眼前,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女一般的存在,赵敏随时想修理他一番都可以,他被修理了,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一次,副院长向明看他怪怕赵敏,就问他是不是对赵敏有什么想法,他连忙摇了摇头说他对赵敏可不敢有任何想法,他这几天不想跟赵敏说话是因为他心里特烦,再加上他老婆张牙舞无中生有的裁脏说他在外面勾引女人,他也不敢与她分辨,因为他担心他勾引赵敏的事情败露,——那事不败露则已,一旦败露了,那他在外贸学院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结果怎么样他实不敢往下想,因为院里有位得罪了赵敏,最后只好卷起铺盖走人,连个屁都没敢放。 赵敏,在他心中就成了神一样的存在。过去只因为侵犯了她,就遭到了她无数次的袭击,但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一旦他有所异动,他就会遭到莫名其妙的打击或是袭击。就在他勾引赵敏未邃且被她打了一顿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有人曾经打电话叫李福来小心一点,夜黑了的时候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否则就会被人敲闷棍。打那个电话的是个女人,但她那不容侵犯的声音却不容人怀疑,此后一段时间他连夜路都不敢走了,天落黑之前他一定得回到家里,否则就会被人在路上敲闷棍…… 312.离开(上) 因为男人贱起来比女人更贱。 女人即使再贱,也还知道要顾全自己那张脸面,男人一旦贱起来,就连那张脸也不会要了,因为他那张脸事实上不属于他了,他变成了除了自己妻子这外的女人的工具,他已经找回曾经的他了,就像口水吐出去了收不回来一样。 男人一旦犯贱,往往还会伴随窝囊。 窝囊的男人都特贱。 特贱的男人也特窝囊。 窝囊与贱,好像就是对孪生兄弟,总是相生在一处,如影随形,如形不离影。 李福来从娶到张牙舞到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但他从返回城市到现在,就没有像个正常男人过过一天,他的每一天都可以说是窝囊的,也是犯贱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像一个正常男人那样过过一天过。 早些年他被张牙舞打得张牙舞爪,晚些时候他又把张牙舞打得张牙舞爪。 他和张牙舞,就好像电磁的南北两极,彼不容此,此也不容彼。 就包括现在,虽然李福来在家中的地位有了一定的改变,但李福来清楚,那只是表面,其实内里正在酝酿一场大风暴,那场风暴要么是他遭到摧折,要么是张牙舞遭到重创,反正那一天就要到来了,但在到来之前,他得想法子睡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然一旦他重又败倒在张牙舞的脚下,那他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一切的一切好像命定的,谁也逃不脱。 他痴痴的看着赵敏的侧面,痴痴地想。 他那只看不见的手,已经剥开了赵敏的衣服,赵敏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一丝不身体,他就像一只可怜的狗一样在她光滑而又柔嫩的身体上舔来舔去,像一只永远也吃不饱的痴汉一样侵入她美丽的身体……她的身体是那么的高贵,但她就躺在他的怀中,可怜的流着眼泪,像个可怜虫一样气求他多多的怜悯她。 那姿态,那神情,就是个多年没有嫖客上门的娼妇,想要一次把男人的身体掏空。可惜的是,他不愿那么做,他甚至不想满足她的任何愿望,谁叫她不听他的呢?一个娼妇一样的女人,活该天下男人都抛弃她。 ——抛弃她! “抛弃谁啊?”秘书兼校长办公室主任的黄摇俯下身子,笑眯眯的问李福来。 李福来听到有人问自己,才从半痴半迷中醒过来,假装打了哈哈说:“没有啊!”黄瑶轮了他一眼,心中暗暗的骂了句“神经病”,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背,李福来才猛然醒悟,是不是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皱着你好毒地想了一会儿,才猛然记起自己似乎进入某种意淫的状态,正在意淫赵敏,其后好像说了句什么“抛弃她”的话,而这话又恰巧让黄瑶听到了,所以才有她那一问。 想到是处,他额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冰冷的汗来。这个该死的婆娘,他妈的其他不听,偏偏听到那么一句,真他娘讨人嫌!不过当他看到黄瑶那两扇屁股特别肉感的时候,又立刻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不过这时他头脑早袭进了一个念头——他能当上校长办公室主任,凭的一琮不是她的能力,一定是那两扇屁股。 女人的屁股比男人的屁股值钱。 男人卖屁股没人要,女人卖屁股要的男人争着要。 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李福来看着黄瑶离开,心想过后找个机会去讹诈讹诈她,看能不能把她弄上床,尝尝她这样的女人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冯子青的眼光透过邓楚迪飘了过来,恰巧又碰上李福来看黄瑶的目光。 嚓! 四只眼睛的眼光碰在一处,发出的电光令李福来险些摔下椅子去。 他两支手拼命的捉住椅子腿,才没有最终摔下去。 他避开冯子青的目光,猝然蔫得像头狗。 不知为什么,自从被她打了之后,他对她就只剩下害怕了,——就算冯子青脱光衣服贴上他的身子,他不敢碰她一下,这是他对他老婆张牙舞说的,张牙舞在他额头上戮了一下,说他李福来这辈子就这点德性,连个美女都不敢征服,真他妈窝囊到了家。 李福来没有与张牙舞辨驳,有些东西不容人辨驳,事实就是那么样,你辨驳是这样,不辨驳还是这样,这就印证了一句古话——话说多了是泡水。 李福来想要的,是实打实的冯子青的身体。 可是,冯子青把他打了那一顿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提及她了,仿佛提起她就是犯罪一样。看到冯子青在瞥自己,李福来急忙坐正身子,模样乖得像个小学生。 312.离开(下) 这时邓楚迪的眼光又扫了他一下。 他的心跳了一下。 美女的眼光真的有毒啊! 李福来在心中发了一阵感慨。 他没想到,他在今天竟然连走了好几回桃花运。看来,今年或是最近真的能够得到某个美女的亲睐也说不定哩!他美美的想着,脸上就不禁露出了满足的微笑来。 他笑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像电视剧中的反派人物。 但当他暗中拿眼光去邓楚迪的时候,才发现邓楚迪眼光中所包含力量是骇人的,他似乎对她做某种不该做的事情,她对他有种深深的仇恨,恨不得立马就掐死他。 她为什么要恨自己啊? 李福来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但随即他释然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今天似乎得了疑神疑鬼的怪病,一会儿觉得这个女人在看自己,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女人在看自己,其实人家可能压根儿就没看他,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他不与大家融为一体谈正事,却一个人冷坐在椅子东想西想的,真真与他的身份不合啊!这种下流而肮脏的思想要是给校长陆绍夫知道了,那还不得把他赶出东大去?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出了一身汗。 天气原本并不是太热,一旁的邓万见他忽然汗流满面,以为是他病了,邃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李福来对邓万报以一笑,说不用不用,他只是有点小热而已。 小热?邓万怔怔的看着他,终于没有再说话。 心中有鬼天气热,他心中肯定有什么鬼作怪,不然他也不会热得汗流满面的。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来,毕竟他是个有涵养的人。要换了是其他人,只怕早说他心中是不是对美有什么想法之类的话来了。 李福来用手在脸上扇了扇,又喝了杯水,胸腔中那颗狂跳的心才重新镇定下来。 冯子青依然隔着邓楚迪远远的盯视李福来,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一眨不眨眼的看他,是因为她察觉到李福来表面上看老实了,暗中却心怀鬼胎,一双贼眼老是暗中要么盯着赵敏看,要么一瞬不瞬的偷视邓楚迪,仿佛他眼中除了美色再装不下其他的了。 对李福来这种老色鬼,冯子青心中只有一个情感,那就是恨。 恨不得立刻上去煽他两耳光,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做,因为赵敏告诉过她,在这种公众场合,如果冯子青煽了李福来的耳光,虽然替邓楚迪解恨了,但这并不能根治邓楚迪心中真正的痛,——要治李福来,就让他后悔在十多年前助纣为虐做了那件事。 邓楚迪并没有错,但他依仗手中的权力硬是把邓楚迪开除了。 他开除邓楚迪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邓楚迪不跟他上床。 虽然这个理由他不敢说出来,但在当时,他要开除一个学生,随便编造一个理由,都足以让邓楚迪这类小女生滚蛋。 一个没有背影的人落到了像李福来这种人手里,那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就算邓楚迪告他,也翻不了天。 何况邓楚迪还根本告不翻他。一个农村姑娘,要告翻一个大学的二级学院的副院长,那在历史上也是没有的,一般来讲,就算法官来调查,也会在金钱的诱惑下倒向权力一边,作为一个没有钱也没有权的穷学生,读书的权利被人剥夺了,唯一能做的不是寻求权力保护自己,最明智的的选择,是离开那个权力的中心,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寻求自己生活的方向。 邓楚迪当时选择的就是后者。 若是她当时选择跟李福来他们死磕,有可能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当时真要死了,那就悲催了。 她当时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她在那个时候就种下了复仇的种子。 ——我没有权力,也没有金钱,我选择离开,等我那天有钱了,有势了,再回来找你,我相信这个社会永远都会在钱的诱惑之下屈服! 她的想法虽然并不代表社会的主流,但这种想法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社会底层的心声。一个穷人受到了富人或是官家的欺负,他往往会把这种复仇的希望寄托在某位清官身上或是某种神秘的力量之上,这也就是历史上的清官都能得到拥护、神灵都得到膜拜的原因。 邓楚迪当年选择离开,无疑是明智的。 313.本事与下贱 闷棍被人敲过,但那个敲闷棍的人是谁,却就不是李福来所能知道了,不过自从那一记闷棍之后,李福来就学乖了,不敢在正眼瞧赵敏了,因为虽然他不知道那一记闷棍是谁敲的,但他肯定那记闷棍一定与赵敏有关。 赵敏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和她作对,那就相当于在厕所坎上跳舞,离屎(死)不远啊!既然是她指使人干的,那就与他前次在会议室要**她有关,看来,女人即使再漂亮,如果她不甩媚眼给你,你就霸王硬上弓,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生活中有些玩笑可以开,但有些玩笑坚决开不得,否则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就像李福来,只困为他忽然被赵敏的美迷了眼,趁她一个人会议室就想**她,结果人没有**到,自己反而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暗算也不罢了,关键的关键是,自己还有苦说不出,或者是不敢说。 摊上这种事情,换了谁谁也说不出口。 这就是通说大家所说的闷吃一杯。 那怕你明明知道杯子中的苦酒或者是毒药,但你得把它喝下去,不喝不行,喝了却对身体有害,但是你不敢不喝,因为你不喝,就会有人强迫你喝。 喝!不喝打死你信不信? 这话谁都得会说,但不一定谁都做,因为说的人不一琮做,不说的人不一定不做,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李福来侧眼看着赵敏,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菲名的恨意来。这女人他妈的就是个婊子,一个漂亮得让人看一眼就睡不着觉的婊子。 东大校长陆绍夫和副校长李道明在轻声交谈着什么,外贸学院老院长邓万眯着眼睛看着窗子外面,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邓楚迪坐在赵敏的右手面,冯子青则紧挨着邓楚迪,就像她忠实的保镖一样。 东大的秘书兼办校长办公室主任的黄瑶,正在往大家的杯子续着茶水。黄瑶身材苗条,体格丰满,一看就是那种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知性女人,她的眼睛始终笑着,让人看不出她的内心世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女人能爬到一所教育部所属的985兼211型大学的校长办公室主任,除了必须具备的才学之外,还得拥有落落大方的礼仪行为才行。显然,黄瑶具备这些才能。 冯子青看看坐在四面的人,拿过一个又大又亮的橘子,剥开细嚼慢咽起来。她那吃相,让人不自禁的想起电视剧《四大名捕》中常常被春萍惩罚的楚离陌,都是大美女,只是一个是电视剧中的人物,一个是现实中的人物而已。 李福来从冯子青来到现在,都没敢看冯子青一眼。 冯子青的拳头,那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还有她的力量,与她的身体好像完全成反比,一个体重经对超不过50公斤的女生,一拳打出来的力量,却足可打死一头健牛。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武功,连最善长打架的张牙舞也经不住打。 张牙舞说过,只要有机会,只要能步到冯子青的冷点子,她非让冯子青卧床躺半年不可。当然,张牙舞并不是只在嘴上说,她一直都在寻找机会。 赵敏的身子刚好挡住了邓楚迪,李福来所坐的位置,看邓楚迪只能看到一半边脸,其他的地方一点都看不到。看到邓楚迪就看赵敏,这女人是他一直都想弄到手的目标,上次失手,让她狠狠的打了顿,吃了回哑马亏,这回再也不吃哑巴亏了,用张牙舞的话说,要想报仇,就得找个好的机会,一次性的把她推翻,狠狠的x她一回,她就知道生铁是用什么铸的了。 但自张牙舞被冯子青摔得骨头都差点散了架,就一直躺在床上,连走路都得人扶着,自然这些想法都只能是想法了,不过这两天张牙舞已经下地了,用她的话说,再有一两天,她就又可以生龙活虎的找人打架了。 虽然张牙舞已经五十出头了,但她的性格,却跟一个不懂事的少女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也是她前些年一直暴打李福来的原因。但自她被李福来打服贴之后,对李福来好像就臣服了一样,李福来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从来不推诿,就像他的应声虫一样。 熟悉张牙舞的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完全变了个人,都觉得她甚是不可思议,一个人发生点变化是正常的,但一个人完全变了就不正常的,就拿张牙舞来说,她的行为就让人怀疑,那里有人一下子就改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她就是一下子就改变了,对李福来虽然没有达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李福来叫她干什么,她基本上都不会推了。过去,那可是这样啊,李福来要想叫张牙舞干点儿事,那得看张牙舞高不高兴,要是她不高兴,就是李福来拿刀架到她脖子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 她是个硬女人。 这种女人一旦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装出另外一种相貌来,那么是这个女人有了外遇,要么是这个女人在心中谋划着如何整治她的丈夫。 显然,张牙舞属于后者。 因为像她这种长得既丑又胖的女人,一般来说,是没有男人看得上眼的。当然话又说加大来了,世间上有一个女人,就会有一个男人来配她,不管这女人多么丑,总会有一个适合于她的男人。 张牙舞就属于这样的运气女人。 要不是李福来他们那些年去她家那个村子当知识青年,像她这种女人,嫁的一定是丑男人,因为丑女配丑男,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她这一生注定要离开那个穷山村,机缘就是李福来他们去哪里当知青。若不是李福来,张牙舞这一辈子只怕最远的地方就是只能到她出生的那个县城了。 至于像现在她所生活的城市,那是她想都不想想的,但天随人愿,在她由青涩少女变成女大当婚的女人的时候,上天把李福来送到了她的面前,让她摸了个有知识的男人。 是李福来改变了她的命运。 当然,她也改变了李福来的命运。 若不是她张牙舞,李福业当时也不考上大学,考不大学,那么他就只有回到生他养他的那个悬城当一个工人了,——要是那时当了工作,说不定早在前些年就下岗了,成了一名到东南沿海城市打拼的打工仔了。 这一切事情因果中的为数,没有人能说是为什么,但李福来始终觉得,他这一辈子不应当就在身张牙舞一个人身上吊死,他还得找个女人来尝尝鲜。如果一个男人一生只在一个女人吊死了,那这个男人就是活了一百岁,也是不值得的。 但他又不想找一般女人,因为在他看来,要找女人就得找个漂亮的,本来自己的婆娘已经够丑的了,若是再找个丑的,两个丑的加起来,就成了丑的平方了,——那么丑的女人,不是要恶心死人才怪! 为了平衡心理,无论如何都得找个漂亮的,这也是他那次准备在会议室**赵敏的直接原因,间接原因是因为张牙舞一直不准他在外面嫖女人,——在他看来,男人嫖女人并没有什么,只要这个男人把挣的钱都拿回家就成了。这样的想法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但设身处地的仔细一想,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男人要在外面嫖女人呢?男人嫖女人就正常吗?为企么女人不可以在外面嫖男人呢?女人嫖男人又那里不正常了?男人与女人,从身理需要的角度来看,不管那一方在外面做了对不起自己家中的那一半,都是极端错误的,都不应当为自己的错误找一个借口。 生活不相信借口。 人生只相信事实。 但这里所说的事实并不等于现实,现实有些东西表面上看没有问题,仔细一推敲问题就会接踵而来,让你分辨不清那具正确的,那个是错误的。就像在这个社会当中,男人在外面嫖,家中的女人拿他往往就没有办法,大多只能耍泼或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威胁,但当男人视之如猴戏的时候,那女人就没法了,只得随时间的流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女人一旦在外面有人了,那事情就不是男人的等遇了,等待她的,首先是流言非语如同滚滚的黄河水,淹都要把她淹死,即使不被淹死,一旦她的男人知道了,打都要把她死。 这就是对女人的不公。 也就是说,男人可以在外面嫖,女人就不能在外面卖。 男人嫖女人,那叫有本事。女人卖身,那叫下贱。本来是性质相同的事情,却因为男权社会的武断,就成了女人有罪,男人无罪了。 这种现象的存在,真的有些滑稽。当然,我们不能因此就贬斥女人或是把男人抬到天上去,我们得从另外的地方寻求帮助,男人也轨了,女人拿他没有办法,但可以向家人或法律求助,若是家人或是法律不管,那你就没有必要要张脸上,把脸拉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把男人打倒,再跳到他身上猛踩,就算他求饶也不要饶他。 本章为312章,因传错,特在此补上,敬请谅解。 314.有志不在年高(上) 若是那年邓楚迪没有选择离开,也许还有一种结局,那就是向李定来妥协。 妥协的结果,便是她给李福来当情人。 给自己恶心的人当情人,其他女人也许委曲求全,但邓楚迪不会,因为她的生命中没有妥协这样的基因存在,当她看出李福来的嘴脸的时候,就毅然作出了离开的决定。 不离开,那就只能屈服。 屈服,等于出卖自己的灵魂与青春,她绝不答应,也绝不干。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反击对方的切入口,这个切入口来她来说,便是从商,也只有从商,才有可能获得惩治他的主动权,除此之外,作为一个漂亮的女生,还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嫁入豪门或是某位达官显贵,甘愿一辈子做地下情人。 选择后者,虽然也能报复李福来,但那代价无疑太大了,作为一个青春才如花般盛开的女孩子,是不会走那条道的。 那条道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因为那条道一开始就不是让人走的,而是让人爬的。 就像有首诗写道,为狗进出的洞敞开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作为人来说,与其爬着生活受尽屈辱,还不如死了干净免受人生的苦痛。 生,要生得有意义,死,要死得价值。 邓楚迪当时作出选择的时候,就是从些方面考虑的,作为一个受考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不会选择屈辱地活着,即使要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 所然当李福来问她是想顺利拿到毕业证书,还是就此卷起铺盖走人的时候,她毅然的卷起铺盖走人。所以,当李福来看到她毅然离开的时候,内心里打了个结,只是由于时间的流逝,他忘记了那个结而已。 但在邓楚迪,那个结永远藏在心中。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还给李福来。 ——你是怎么给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 这是邓楚迪当年离开的时候发下的誓言。 是誓言,就必须兑现。 是兑现誓言的时候了。 邓楚迪隔着中间的人看了李福来一眼,脸上波澜不惊。对李福来,她心中只有恨,恨他十多年前剥夺了她学习的机会,像李福来这种家伙,本来就不配教书,他只配当他人当帮凶。 但她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当着那么人的面,就算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她也是不会说的,因为她要把这些话留到最关键的时候才说,现在说那些媒体的家伙会说她捐建东大实验室只不过是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报复李福来。 这样一来,她苦心设计好的计谋就要流产了。 她可不想李福来就这么逃过她的手掌心,她要让他认识到借助权力惩治一个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虽然他做的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邓楚迪现在都不清楚地记得他当年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说要是邓楚迪敢到东大找他,那他就从东大辞职。辞职对一般人来讲并没有什以难言之隐,对李福来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现在辞职,就会没有人同情他,他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地处藏身了。到了那时,不但那个家不能回去了,还有可能要遭到张牙舞一顿暴打,——对于他在十多年前就准备**人家小姑娘,张牙舞自在是不会放过他的,张牙舞现在要是发起威来,那种冲击力将是核爆炸级,凭他李福来现在的身子骨,只怕经不起她的那一番暴打了。 但他本人并不知道邓楚迪这次来东大捐资的真正目的,因为他已经早就忘记了他在十多年前眜着良心做的那件事。在他眼中,邓楚迪就是个商场上的美女,对于像她这种妇神级美女赚到那么多的钱,在他眼里再正常不过,因为他始终坚定不一的认为,邓楚迪手中的钱,应当来自于她身体的付出,她说她是生意人,只有鬼才信。 所以他看她的眼神,也完全是鄙夷,一点都不佩服。 314.有志不在年高(下) 一个女人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那里会挣到上十亿的钱?钱是树木叶,只要你挣,都可以挣到?为什么那些高才们在生意场上打拼了那么多年,长的甚至一辈子,都没挣到一个亿,而她邓楚迪凭什么在十多时间就白手起家挣了十多个亿?钱硬是这么好挣么?能卖的女人自然好挣,不能卖的女人和男人自然就挣不到钱了,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规律。 所谓女人变坏就有钱,说的正是邓楚迪这样的人啊! 李福来在心里腹诽着邓楚迪。而邓楚迪,此时也照样腥诽着李福成,只是李福来不知情罢了,——事实上他也不知情,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他并不知道邓楚迪是专程来报复他的,她捐建东大实验室,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捐钱是真的,但更真的是想把李福成赶出东大,让他成为一个身败名裂的人。 他本来就不配当教授,他只配当一个帮凶,一个替他人当狗那种帮凶。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邓楚迪的秘书琼还在和陆绍夫等人商谈着捐建资金的具体事宜,冯子青则有意无意的恨李福来一眼,赵敏却没事一般自顾自的喝着咖啡,老院长邓万津津有味的抽着进口雪茄,黄瑶动作优美的给在座的客人和自己的领导续着茶杯里的水。 茶是产自中国都匀的毛尖,极品毛尖的清香味像流水一样注满了整个大厅。 冯子青不喜欢喝茶,她喝的是白开水。她觉得喝白开水最好,因为人生就如同白开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把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得保持你本来的本性与风格,平平淡淡的享受属于你的人生。 正因为生活得特别坦然,所以自从她当上护士以来,每天都总是尽职尽责,微笑面对每一个病人,从不把自己的爱恨情仇与恩恩怨怨带到病房中去,她始终认为不管病人怎么看她,她都要好好的对待每一个病人,因为病人到医院来是看病的,如果护士都不能善待他们,那就会加重他们的病情,让他们背上不该背上的包袱。 作为护士来说,冯子青是称职的,——她从来不把自己的情緒强加给病人,她也能容忍不同类型的病人发脾气,从不要求病人要做到这要做到那,而且她还能平等的对待每一个病人,不管病人是达官贵人或是普通老百姓,她都坦然的面对,不因对方是达官贵人而巴结,也不因对方是普通百姓而鄙弃。 正是这种随和而平等待人的禀性,她获得了人们的认同,包括邓楚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要她陪同到东大来。从琼那里了解到邓楚迪来东大的目的后,她显得更加的热心了,因为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骨子里流的血,却是男人的,诸如打架之类一般女孩子不喜欢的事情,她却极为热心,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当然,她并不是无中生有与人打架,她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利益打过架,她都是帮别人打架,——用时下的流行事说,就是她是个挺有侠人精神的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没有错,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也没有错。冯子青就是这样,敢用自己的青春与热血为身边的人,打来一片天地来。上次在天街,她就用拳头迎得琼对她的尊敬,也让李福来两口子认识到她的强悍与不可阻挡。 如果你认为她身材娇小,好看不中用,只消一脚就可以把她踹到九宵云外,甚至一巴掌能把煽扁,那都是你的错,——李福来和他老婆张牙舞就因为犯了这样的错,结果自己被摔成了茄子,真正领悟了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的深刻内涵。 是的,一个人能不能打,并不能光看外表,还得仔细了解他学没学过功夫,有没有过江湖历史,如果这两个方面都具备的话,那他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倒是你自己要注意了,人家都是会家子了,你却还在哪里冒充老大,就算你被打扁了,也没有人同情你。 这就是现实。 生活在现实中,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对人对事做人做事都谦虚谨慎一点好,不然连自己是怎么输掉的都不知道。 就像李福来到现在都还没有相通,明明冯子青个子那么小,论体重,她只有他一半重,但她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他摔成了轻微的脑震荡,而张牙舞,则被她直接摔坏了,现在才勉强可以下地走路。 所谓有志不在年高,说的就是这个理。 有本事走遍天下,没本事寸步难行。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让李福来认识到人其实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不管对方是穷人还是乞丐,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钱,都不能欺负他,因为你并不知道他拥有怎样的背影与实力,一旦他属于冯子肝类型的存在,那你就得为你的猖狂付出沉重的代价了。有些事情付出代价可以摆平,有些事情付出自己的全部也未发能够摆平,严重者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属于后者,那就一点也不划算了。 315.魔咒(上) 因此,做人与做事,得学会容忍人,谦让人,不能一个人把好处都占了。 有好处大家分分享,遇到困难了,才有人会全力帮助你。 这是一个生活常规。 一个人吃独食惯了,遇到了自己不能处理的大事,就不会获得帮助。如果你学会了分享,就能获得意外之喜,比如你遇到倒霉的事,自在有人替袪邪,如果你有灾祸了,自然有人替消灾,所谓分享三分利,消灾又免难。 李福来没有学会分享,所以挨了打,没有人替报不平,反倒都觉得他活该挨打。张牙舞的遭遇和他等同。当然,不是那家人不上那家门,这话是千百年来的总结,自然不会有问题。 还有一点,就是冯子青为何会无条件帮衬邓楚迪? 是邓楚迪有钱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据他对冯子青的了解,冯子青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护士,可她在银行账户上的钱,却是过了亿的,他李福来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富人。这事,也是他听一个朋友说的,那个朋友说这事的时候,他开始的时候一点都不相信,说一个普通的小护士,那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啊? 他被冯子青摔打了一番之后,才通过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朋友那里了解到,冯子青真的很有钱,她每年光是支助贫困学生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她本人却从来没有在外面张扬过。 听到冯子青钱的过了亿,李福来那天瞪大了眼睛,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妈妈的,她在哪里弄到的这么多的钱啊! 除此,他还打听到,冯子青有一个哥哥叫冯子龙,说是也挺能打的,据说在为国家服务,但具体从事的是何工作,他问了他的朋友,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不知道。 不过李福来据此推断,冯子青之所以有钱,并不是她本人极为厉害,能在小小年纪就赚到那么多钱,而是她有一个庞大的家族,那些钱,就是从家族那里得到的,不然凭她的能力,拼尽一生力气也赚不到那么的钱啊! 想法正确,但事实却与之差之十万八千里。 因为冯子青的钱,一分一厘都是她自己挣的。 虽然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岁,但她凭借自己的能力挣钱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她是个不喜欢从父母那里要钱生活的人,从读初三那年开始,她就开始寻求属于自己的手存方式了。这也是她能从坎巴那里拿到一个亿的原因。 当然,像她这种祸水级别的少女,一般人认为她有钱都与她的脸蛋有关,因为漂亮女人变坏便有钱,但了解冯子青的人都知道,她从来不贪图便宜钱财,如果不是她的,就算你把全世界都搬到她家里,她仍然会把全世界给你扔出来。但属于她那一份,若是被你克扣了,无论如何她也要讨要回去。 这,就是冯子青。 可惜的是,李福来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他眼中的冯子青,只不过是个借助脸蛋而生活的小女人罢了,虽然他费尽了心思也没能讨到她半分的好,还被摔打了一顿,但他就是这么认为了,她是个坏女人,但她在人前充当的却是个乖乖女,一个对病人挺有爱心的小护士。 这样想的他不知道,随着陆绍夫与邓楚迪最后达成协议,邓楚迪捐建东大实验室即将最后拍板的时候,邓楚迪用目光扫了李福来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对陆绍夫说道:“尊敬的校长先生,在最后签字前,我想说的是,东大是所特别优秀的大学,但是……” 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 陆绍夫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又不好打断她,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国内外著名的专家,只得静静的等待她说出后面的话。 赵敏一听,就知道邓楚迪对李福来就要发起攻击了。 事情的成败,不在邓楚迪捐不捐那一个亿,关键的关键在于,邓楚迪是要用那一个亿,买回十多年前她在东大所受到的侮辱。 这个当年侮辱她的人,就坐在大家中间。 而且,他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掠夺她的美色。 315.魔咒(下) 纯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 但就是这个人,却点据着东大的高位。他,早就应该下寺狱了,但由于他隐藏得极好,这些年也没有人找他的麻烦,所以他一直都顺风顺水,获得等身的赞誉。 但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他,却在十多年干了件鬼使神差的事情,就是**邓楚不得而把她开除了。一个农村姑娘,开除了出就开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当看上去并不怎么牛的小屁孩,却经过自己十多年的打拼,竟然创造了亿万财富,成为了中国赫赫有名的富婆。 成了富婆也就罢了,她竟然还要找十多年前开除她的人讨个说法。 这事,李福来本人并不知晓,随行的只有琼、冯子青和赵敏知晓,但她们都不会给学校说李福来十多年前开除了邓楚迪,因为人家邓楚迪是来搞捐建的,如果这事由外人来说,那就说明邓楚迪有预谋,如果由她本人说出来,那就说明她还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能将过去的事情理顺清楚,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她并没有急于的想殷这件事情说出来。 当她只开了头便打住的时候,她看见陆绍夫显得物特别关注,毕竟她曾经是东大的高材生之一啊,中是不知这个高材生当年会中途退学,他曾经问过外贸学院的老院长邓万,邓万说他也不清楚,因为他调来东大外贸学院的时间也不久,只看他的前任院长孔祥东知不知晓,但不巧的是,孔祥东已经移明加拿大了,打他的电话,电信局的工作人员告知说他办理了电话退订业务,于是线索就此中断了。 其后,陆绍夫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就不问了。直到上次琼来到东大,炎及东大曾经的一个学生邓楚迪想捐些钱给东大的时候,陆绍夫这才想起自己曾经问过的那个学生来,他问琼是给谁做职业经理人兼秘书,琼只回答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邓楚迪,就让陆绍夫想起了那个曾经中途退学的邓楚迪来,于是问琼这个邓楚迪是不是就是十多年前从东大退学那个邓楚迪,琼说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一个人,陆绍夫一听邓楚迪就是当年退学那个邓楚迪,当便答应了要接受邓楚迪捐建一个实验室。 至于邓楚迪当年为何要退学,中间吃了那些苦处,陆绍夫一句都有问。但他一直都不想,为什么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会中途退学呢?虽然他想了很久,但仍然没有得出结论,因为他始终觉得这件事简直就不可思议,一个农村女孩子,为什么不把大学念呢?难道她当年就那么想做生乵赚大钱?从她的简历看,她是个农村女孩,特别能吃苦,特别执着,做事总会一直坚持到底,从不轻易言败。也就是说,她是个素质高,而且吃苦耐劳的人。 高素质与吃苦耐劳,是今天各大企业用人的一个标准。 可惜的是,邓楚迪大学四看都能念完,像她这样的人如果把大学念完了,恐怕就没有人可以与她比肩了。就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却只管被人抹杀了,这个抹杀她的人,真的该打进十八层阿处狱啊! 随着琼与陆绍夫的接触越来越深入,琼渐渐的从陆绍夫那里了解到——邓楚迪离开学校的时候还二十岁不到,如今她也才三十岁,一个年龄比他大的人,也不可能创造出过亿的财事,但她做到了,这在商界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确实是个奇迹。 圈子中的朋友也特别欣赏邓楚迪经商的头脑。可以说,她那颗脑袋要是不经商,那就太可惜了,别人看不到的致富经,她一看就可以洞穿,别人看不透的商场,她视之若儿时的玩耍场,随便干什么,总会赚个盆满钵满,数钱数到手发软。 但就是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商业天才,却被东大在十多年前开除了,这事要是让新闻媒体知道了,那东大的名誉与形象就会受到损毁。这也是陆绍夫当年听到东大曾经开除了一个学霸型学生后多方面了解她的真正原因。 一所大学,如果连一个学生犯了一点错误都不能包空的话,那这所大学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走向衰亡,因为只有兼容并包的大学才能创造属于人类的奇迹,容不得各路流派学生存在的大学,是不会创造奇迹的。 但有一次,陆绍夫却听说邓楚迪的被开除,好像与欧阳有关,他去找欧阳了解情况,欧阳说他也不知情,陆绍夫没有作过多的询问,因为人家欧阳都说他不了解了,若是他陆绍夫再就,就显得有点不相信欧阳了,于是他就把邓楚迪个名字装进了自己的心里,暗中说等有机会了再向知道此事的人了解。 事情说着就过去了那么些年,虽然他还记得有邓楚迪这个人,但不管他从那个角度去打听,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仿佛邓楚迪就像一个不祥的魔咒,不管是问到那个人,最后都会得到相同的结论——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 316.耗钱机器(上)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呢?难道这当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或是学校的老师有问题?怀着这样的疑问,他几次想飞去加拿大问那个人,但由于条件不成熟,最后都取消了。而邓楚迪其人,也成了他心中一个八神秘人物。 有一次,他还报纸上看到一篇介绍邓楚迪的文章,他打电话到报社希望得到邓楚迪的联系方式,报社说邓楚迪曾经交待过,不管是谁向报社索要她的联系方式,报社都不能给,报社遵守承诺,没有把取楚迪的联系方式给陆绍夫。 眼看到手的信自己又失去了,陆绍夫越加怀疑,当年邓楚迪被开除,这当中一定有猫腻,而猫腻的制造者,一定就在东大外贸学院,但猜测终归是猜测,没有证据,就算他到外贸学院做调研,也不敢向人提及邓楚迪被开除的事情,——就算他提及此事,也不会得到结果,因为外贸学院的老师没有人愿意提及此事,好像此事就像一个魔咒,谁若是敢提起,谁就要被魔咒诅咒而全家死光光。 就在琼找到陆绍夫谈了邓梵迪打算扣一笔钱给东大时,陆绍夫觉得了解邓楚迪其人的机遇来了,但当他问琼有关邓楚迪的过去时,琼也往往顾左右而言其他,从不在邓楚迪的过去停留,仿佛她的过去不堪提及一样。 陆绍夫静静地看着邓楚迪,他知道她一直想要的答案就快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了,他不知道当他知道了邓楚迪的过去会有什么样的感慨或是愤怒,若是真的是学校的老师或是领导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一定会对该老师或是领导过行严厉的惩罚。 只要不杀人,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是陆绍夫一惯的态度。 只要邓楚迪没有错,他会将邓楚迪的事情提交校行会讨论,要不要将毕业证书补发给她,或是讨论是否颁发一个荣誉博士证书给他,或是提请学校聘请她为东大贸学院的荣誉顾问或是荣誉院长。虽然东大外贸学院不缺经商方面的奇才,但像邓楚迪这种能记住学校并关注学校发展的学生,毕竟太少了,他想通过邓楚迪的事情让其他毕业生都来关注东大的发展,就像国外的大学并不靠政府划拨资金,而是靠毕业生来支撑大学的发展一样。 中国的大学,靠政府的思想太严重了。 如果政府不出面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大学本身是不会解决问题的。大学,因为行政化原因,大学校长以及管理层趋于僵化,包括学术方面的东西,往往外行管内行,于是产生了一系列奇葩的问题,比如带博士研究生的老师申请某项计划,还得厚着脸皮去找不懂这个问题的某某领导咨询,还得低三下四,还得至始至终陪着笑脸,不然那个计划是怎么流产的你都不知道。 陆绍夫就任东大校长一职之后,对东大的管理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但由于历史与人等因素,改革并不能彻底。究其原因,一是体制内的东西难以打破,二是东大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难以厘清,三是外来人为因素的压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这些因素随时随地都像魔鬼一样禁锢着你改革的步伐。 虽然陆绍夫才四十出头,但他看上去已经是五十的人了。特别在东大工作这几年,他的头发更是大把大把的掉,原来满头的黑发变成了一半白发一半黑发。但东大的改革,却仍然停留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有时他想,改革的想法是对的,但做起来太难了,就像谁都恬道积弊多了不好,但一旦改革触及到了某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一部分立刻就会跳出来反对了,反对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关键是,这一部分反对的理由听起来还蛮有理的,叫你不能用改革的理由来反辨他,这就是为什么凡是改革都会遭到反对的原因。 其实陆绍夫清楚,在东大,如果他不进行改革,就没有人反对他,之所以有人反对他,处处给他设置障碍,就是因为他的改革触及了部分人的既得利益。但他是个想了即做的人,一旦他做了,而且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又是对的,那他就一始既往的坚持走下去,任你风云变幻,任你风吹雨打,都不能动摇他改革的决心。 316.耗钱机器(下) 套用今天的一句话,改革,就是打破原来的分配方式,对资源进行重新分配。东大虽然只是一所大学,但当中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却就是社会的缩影,好的,坏的,阴暗的,阳光的,你的,我的,他的,都交织在一起,只要改革触动了当中某一部分的利益,就会遭到这一部分的反对,这就是改革难以进行到底的原因。 一度,陆绍夫也动摇了改革的念头,但一想到不管做任何事都会有人指手划脚,就越发坚定了改革的决心,特别是当他听到邓楚迪要捐建东大的时候,他就更加坚定了要将改革进行到底的决心。 要改,就得革,要革,就得改,改与革,是一对矛盾关系,只要找到了两者对立与统一的关系,就找到了改革的动力。 改革的动力在哪里? 人!人是改革的动力,如果撇开人这个因素,改革就无法进行下去。因此,陆绍夫对东大的改革,首先进行的是人的改革,但这项改革才铺开,就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众人反对只有一个理由——我是东大的老师,你凭什么要改掉我? 特别是外贸学院,反对的声音更是震聋必馈,群情激愤。 有好长一段时间,陆绍夫都不敢去低点贸学院,因为保要他一现身,就会遭到老师的围攻,——虽然那些老师也讲理,但更多的则是家属一点都不讲理,他们跟在老师的后面起哄,根本不容易解释半句话,如果你那句话说得稍显过分了,就会获得鸡蛋水果的亲吻,弄得才买的西装一边抱怨一边哀求洗衣机让它洗一洗。 老师们好说,不好说的就是那些家属,特别是李福来那婆娘,动不动就骂人,她骂起人那简直就没个完,可以从太阳升起骂到太阳落坡,从太阳落坡骂到太阳升起。陆绍夫遭到家属第一个混骂的,就是李福来的老婆,他第一次遭到混骂,就问那婆娘是谁,有人告诉他说那是李福来的老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货儿。 听了他人的介绍,陆绍夫彻底无语了,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却娶了个泼妇,他妈的这到底是那跟那啊?若说李福来没素质,他又评上了教授,若说他有素质,可又娶了泼妇当老婆,这在大学里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虽然李福来听着是解气了,但仔细想相,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教授,当改革触及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却不能用正当的理由进行诉说,却要老婆来混骂,这样的人活一辈子都窝囊,而且还窝囊透了顶。 对此,陆绍夫无语了。 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却被一个毫不知识的泼妇骂得不能用语言回答了,这真是耻辱啊!耻辱,地地道道的耻辱,忍无可忍的耻辱!但不忍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也要像张牙舞一样跟她对骂?当陆绍夫听到李福来老婆的名字就叫张牙舞的时候,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李福来怎么说也是个大学教授啊,可他却娶了名字叫做张牙舞的婆娘,这是那跟那啊? 若说李福来没有素质,但他双又是教授,据说在国内还有小名气,真他妈的是奇了大怪了。一个有名的大学教授,却娶了泼女当老婆,这说出来根本就没人相信,但在东大,却就是事实。 陆绍夫被张牙舞骂怕了,就退回到他的办公室,气得把茶杯都摔了。办公室主任黄瑶拣起那一块块碎片,感觉心在滴血。 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学校长,却还骂不赢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泼妇,这在东大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一个特例。 他本想叫东大的警察去把张牙舞抓了关起来的,但黄瑶却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抓她,那是你自己抓稀屎抹脸,少皮的不是她,而是你啊校长大人!陆绍夫听了黄瑶的话,想了想觉得黄瑶的话说得话丑理正,于是也就打消了叫警察去抓人的想法。 但改革的火焰,已经在他心中逐渐的熄灭了。 一所大学,居然隐藏了那么多的泼妇,这在大学里并不多见。张牙舞,单是这个名字,就足让人怕惧三分,陆绍夫从她身上看到了改革的艰难,也看到其他大学改革搁浅的原因,不是大学校长不想改革,是因为大学里的人太复杂了,复杂到连一个泼妇型的婆娘都无法对付程度,你说还怎么改革啊? 但不改革,大学的生命力就会无限逼近死亡的边沿,最后变成一个要死不活的庞然大物,变成一个毫无生机与活力的耗钱机器,成为一个埋没人才的大坟墓…… 317.空穴来风(上) 就在陆绍夫恢心到了极点的时候,琼来到了东大。 琼根据邓楚迪的安排来到东大,目的并不仅仅是捐建东大,而是借此机会报复十多年前开除她的李福来。 所以陆绍夫一听有过去毕业的学生要捐建东大,自在是落到踊都笑不拢了,只要有外资注入东大,那他的改革这盘棋就活了。 有什么不能改的?只有有外资投入,学校就会散发出应有的生机与活力。而他,就可以借助外资这股东风,狠狠的刹一刹学校里潜藏的歪风牙气,特别是那些耍泼的家属,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不然就太对不起人家邓楚迪这样的优秀毕业生了。 但当他听到当年邓楚迪并没有读毕业时,脸上立刻换上难看的表情。怎么会是这样呢?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精英人物,却连大学都没有读毕业,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啊?是什么原因导到致她不能毕业的呢?他问了好多个人,都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 他问琼,琼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这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商业天才,读书却不能毕业,这真是旷古奇闻啊!慨叹不已的陆绍夫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想这件事情,但结果仍然是没有答案,因为凡是他问到的人,都只回答他三个字——不知道。 为企么都不知道啊?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得出,其实他们都是知道答案的啊!知道答案又为什么不说呢?经过久久的思索,他终于探测到了一点点线索,就是大家都怕张牙舞。张牙舞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泼妇,一个脱了裤子敢满大街跑的疯女人,但她在大家心目中,却地疑是某种不可抵挡的力量存在。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敢提及邓楚迪是因为当年李福来开除了,那她就打其家人,毁其家庭,叫其年都过不成。 就是这样一个泼妇,把大家说真话的途径给掐断了。 但事情怪就怪在偌大的东大,上千号老师,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止她,反而像看西洋把戏一样任由她在校园里胡闹。 胡闹一下倒也没什么,但胡闹惯了就麻烦了,好比一个女人刚怀上孩子便流产了,一个流了没事,两个流了也不怕,若是三个四个以及后面的都流了,那就成了习惯性流产,一旦产生了习惯性流产,那接下来若不医治好,就不能再生孩子了。 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其实东大懂这个常识问题的人多的是,但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何也?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就一般条件而言,没有人愿意管闲事,因为你一出面,便是你得罪人,还有就是——办得好,大家不会奖赏你,办差了,口水话淹死你! 这是生活中的一个现状,谁也怪不得谁。 这些理陆绍夫都知道,所以他推行改革遇阻之后他也不想责怪任何一个人,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在东大推行改革,——改革与否,其实也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还得团结大家一起努力才行,如果当中有拆台以致改革失败了,上面追究起责任来,那也得他一个人扛下来,因为他是东大的校长。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取得经来唐三藏,惹得祸来老孙担。陆绍夫极其明白,在中国要想办成一些事情,特别是一个部门或是一个单位上想要做出点成绩来,首先你得有牺牲自我的精神,不然你就死定了,而且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你。要做事,就得一个人挺起脊梁大胆的向前冲,至于结果怎么样,倒不用你管,因为你做好了,有人会记得你了,即使你失败了,也有人跳出来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是不要怕,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人替你说话的。 当然,这得看你有没有忍耐力了。 317.空穴来风(下) 如果一遇到困难就退缩了,或是一听到某人在背后说这说那了,你就偃旗息鼓了,那就注定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干成任何事情了。这种例子,生活中多的是。要想干成一番事来,得咬牙挺着,咬牙坚持,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仍紧紧扎根在山中。也只要用根的精神,才伸入到地底深处吸引收到更为宝贵的水分。 这些年来的经验告诉陆绍夫,要想做成一件事情不容易,首先得考虑失败了怎么办,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若是你稍有不慎,就会有人到上面去告你,说你贪污挪用,说你打击报复,说你偷税漏税,说你*****说你行贿受贿,说你晚上抓到他妈的被窝里欲谋不轨,——其实他妈已经埋到地里好多年了,他这样说的目的是说你老不中用了,只能去找几根冰冷的老骨头来玩一玩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其实这也是在骂人,既然你像狗一样乱咬我,难道我就不能把你老妈从地下刨出来污辱上一回么?这下你知道被人骂是什么滋味了吧?也终于知道站着说话腰也痛了吧?妈妈的,奶奶的,操你祖宗八你的,老子再做事的时候,你还敢胡说八疲乏的话,我把你祖宗八代的女货全刨出来雇条狼狗来挨个的操,看你家不出杂种才怪。 有一段时间,陆绍夫感觉改革换望了,就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洒骂娘,以发泄心中的痛恨与怒火。琼的到来,才打消了他的消极与恐惧,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暗中发誓一定要把东大的改革进行到底。 这,也是积极主动的与邓楚迪联系的首要原因。 单纯从东大内部进行改革,势必难进行到底,因为阻挠的压力太大了。要避开这股无形的压力,就得从外部寻求援助的力量。邓楚迪说要在东大捐一笔钱,陆绍夫热情满怀的接受了邓楚迪的建议与意见。 他想从邓楚迪身上找到打通东大的筋脉,让古老东大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只要有了邓楚迪这个外来力量,他就有办法僵化的东大重新活过来。 那些一直试图给东大改革设置障碍的人,得给东大的改革让咱了。不让路也行,那就请你另谋高就。陆绍夫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不当这个校长了,何况上面已经对他说了,改革不要怕,即使失败了,上面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吃了定心丸之后,陆绍夫的底气足了,因为他要利用邓楚迪这次扣款来谋一篇大文章,那些阴碍东大改革的绊脚石,通统得滚蛋,谁敢阻挡东大的改革,谁就得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谁阻挡谁出局。这是陆绍夫给东大继续深化改革定的基调。 他之所以敢定这样的调子,是因为他从邓楚迪身上看到——要想办成一件事情,就得有破釜沉舟或是釜底抽薪的精神。所以,当协议搭成,陆绍夫请邓楚迪签字前一刻,邓楚迪说东大虽然很有文化底蕴,办学条件在国内算得上一流水平,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说老师,敬业者多,但眼睛盯着漂亮女生的亦不是少数。 陆绍夫听了内心里不由一颤,心说你终于说出了本心话,我感激你,但他并没有急于的回答邓楚迪的话,因为他看出邓楚迪还话要说。 “据我了解,东大眼睛盯着女学生的衣冠禽兽还不少,只怕陆校长也听说了这方面的一些事情吧?”邓楚迪看着陆绍夫,眼里渐渐失去了原行的笑意,继而升起一各难以抑制的愤慨,“这种风气若是不杀,只怕陆校长到时就要裁在这上面啊!” 邓楚迪的话并非是空穴来风,但陆绍夫仍然没有说话。 他看见冯子青的嘴巴动了一下,虽然她最终没有把话说出来口来,但他看见她好像想说什么,但却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赵敏坐在冯子青的旁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望着窗户外面的世界。 老院长邓万仍没没事一般抽着烟。他知道陆绍夫叫他来,也不是他要作什么表态性的发言,只是一种出于礼上的尊重而已。 在这种场合,他根本就没有发方的必要。 来了,带着两只耳朵听就是了,想说什么或者怎么做,那是陆绍夫他们的事情,与他连一匹毛的关系也没有。早些年他当院长的时候,他就听说东大有些老师专门勾引漂亮的女学生,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老师们茶余饭后无聊的谈资,但后来他不幸证实了一个事实——仅外贸学院,就有五个老师与漂亮的女学生有染,有的已经长达三四年了。一个四五十岁且有家庭的人,却跑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那些家伙是怎么想的。邓万本想拿一两个典开型出来开刀的,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退休了,于是也就懒得管了。事情一拖,就过去了七八年,七八年过去,又不知有好多漂亮的女学生成了外贸学院那些老色鬼的菜。 琼两眼放光的看着邓楚迪,对她竖起了大姆指。 她佩服邓楚迪,是因为邓楚迪这个人敢说真话,说直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318.有些事不好说(上) 媒体那些人听到东大竟潜藏得有料可报,顿即把长枪短炮一同对准了说话的邓楚迪,邓楚迪见到那些长枪短炮都对谁了自己,立刻把话打住了,叫大家不要过于敏感,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因为这会影响到东大的形象。 有个记者问邓楚迪当年是否也遇到过这样的老师,邓楚迪朝他投去一个怪异的眼色,没有说遇到也没有说没遇到,她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记者,心说这肯定有病,他妈的尽拣些关于男女的话题来问。但这些话她最终没有骂出口,毕竟她在外面已经打拼了这么多年,多少懂得了一些在公开场合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那个记者要是敢在她的一亩三分上说这样问话,她叫手下下了那些长枪短炮,将他从这里赶滚出去了。 她之所以没赶他滚出去,是因为她等会儿还想好好的利用他一下,她要利用他报道一下李福来及老婆张牙舞,单是这两个料,就足够他啃的了。 她眯着眼睛瞥着他,心说等会儿李福来不揍得你满地找牙,我邓都不姓了。她之所以如此信心满满,是因为她已经叫冯子于替她收拾过李福来。像李福来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邓楚迪一点就没正眼瞧过他,包括他那年开除她,她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尽管李福来毁了邓楚迪的前程与人生,但恨归恨,她还是懂得在这种公开场合该如何处置自己内心的愤恨与李福来之间的矛盾,——现在得忍,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她听明白了陆绍夫十分痛恨男人勾引女人,但她现还不确定,陆绍夫在关键时刻会不会抽身退走,把一摊子见不得人的事情摞到她身上,毕竟眼前围着一大堆趋之若鹜的媒体人啊! 搞媒体的人喜欢报料,特别关于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点事儿,他们报道起来乐此不疲,就拿发生东大老师和学生之间发生的那点事情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料,但我们这个社会就是有些人喜欢看这方面的事儿,——有人看,自然就有人喜欢添油加醋的进行报道。 对于这种事情,不但中国媒体如此,国外的媒体亦然,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其实我们只要仔细分析一下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便可察觉到当中的问题——事情的根源其实并不当事人身上,而在以讹传讹的人身上,对于这种以讹传讹的人,我们应该大加责罚,才能真正的堵其嘴,断其讹,还社会一个真实的事件。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一旦事情像发酵一样漫延开去,就有些不好收拾场面了。不过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一点,这就是我惹不起你,难道我还躲不起你么?这是很多当老师挂在嘴边的话。当然,大学老师是敢说不的人。 就像李福来,他压根就没把眼前这些记者瞧进眼里。他们敢报道他的不是,他会在第一个时间找到他们的领导,一般情况下,有些领导要买他的账,但也有领导不买他的账。不过就一般情况而言,还是买账的居多。 不过我们也要看到,同样是教书,如果能当上校长,那怕是中小学的校长,手中的权也可以替你做一些事情。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这故事说的是有个记者到一乡中学采访,校长不敢拒绝,就答应他采访了。那记者进入校园,自然不会空手而归,他总得找点料报报,没想一下就撞上了有老师在给学生补课,那记者找到校长,就说要报道一下该校给学生补课的问题,校长一听就急了,报纸上不是说严禁中小学补课么?这大记者一报道,他那校长主不当不稳了。为了保住校长的位置,他请那记者私底下吃了一顿饭,还送了他一条中华,才没让补课的事情见报。他才当稳了那个校长。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318.有此事情不好说(下) 所以李福来见那些记者发问,他一个个看过去,看到那些面孔都是一些熟悉的人,心说你们在道上都混了那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你们以为单凭她邓楚迪说几句话就能坐定某个老师勾引某个女学生了,呸,你们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到时,如果这个学校的某位重量级的老师打电话给你们领导,看你们还敢不敢报道。 但想归想,做归做,李福来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陆绍夫的面顶撞邓楚迪,毕竟人家是来捐钱的,又不是来找你要钱的,就算邓楚迪说错了什么,你也得多担待担待啊! “邓小姐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吗?” 陆绍夫的脸上持着长者特有的微笑。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叙述一个跟毫无关系的故事一样,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的眼睛,却似不经意的扫了李福来一眼。 有眼尖的记者立刻捕捉到了这一个极其宝贵的镜头,如果邓楚迪再把话说得明白一些,如果邓楚迪所说的事情恰巧又怀李福来有关,那这个镜头的价值就大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个极其珍贵的镜头。 因为这个镜头,有可能会揭示出一大串男老师勾引漂亮女学生的事情。 没有人敢否定陆绍夫的话,也没有人敢肯定他的话,因为在邓楚迪揭示出那个答案之前,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有记者都迫不及待了。 那可是条具有爆炸性的新闻啊! 一旦邓楚迪亲口说出了东大有老师勾引女学手的事情,那东大立刻就会推到风口浪尖上,包括陆绍夫校长在内,都难以面对社会对东大的质疑。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没什么,因为陆绍夫本来就提倡开门办学,大家有什以问题就摆到桌面上来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因为有很多事情本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经过新闻媒体一炒着,一发酵,原本一件好事,就有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坏事。 这也是很多单位和部门不愿正面接触新闻媒体的原因。 因为不管是某单位或是某部门,一旦与某新闻媒体接触多了,就会生出这样或那样的是非来。新闻媒体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掌撑新闻媒体的人。特别是,新闻媒体一旦与捕风捉影结成了亲家,那它就像一团快速发酵的臭狗屎,瞬间便上臭遍全世界。所以有人总结说,什么都可以惹,但是千万别惹新闻媒体就行,因为一旦惹上了,那怕你口若悬河,也无法向社会解释清楚了。 但有些事情,却又必须借助新闻媒体才行。 邓楚迪这次捐建东大实验室,陆绍夫把新闻媒体的朋友请来,就是想通过新闻媒体向社会阐明东大的改革不会停,只要他陆绍夫在校长这个职位上一天,他就会毫不动摇地推行改革,将那些在东大无所事事但又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人召示于天下,看他拿什么给自己遮身。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媒体的朋友对东大的改革却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唯一感兴趣的便是东大那些老师勾引女学生的事情,这事让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若是他们能从正面进行宣传,那么东大的形象就不会受到影响,如果他们像那些狗仔队那么只管爆猛料,那东大的名声、形象与信誉,就要毁在他们的笔下了。 但这事既然由捐建东大实验室的邓楚迪提出来了,那就得坦然面对才行,不然新闻媒体是不会放过的,如果他们在在其中搬弄一些是非,那东大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早知道邓楚迪会突然提东大老师勾引女学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就不应该叫新闻媒体来参加这个洽谈会了。唉,都怪自己当时太过一厢情愿,以为邓楚迪真是那么好心,没想到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手猛料,若她所言属实,虽然可以让那些勾引女学生的老师声名狼藉,威风扫地,但同时也给东大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失。 陆绍夫这样想,并不是怕新闻媒体暴光东大的阴暗面,他怕的是影响东大的形象,继而在来年影响东大的生源质量。这几年越来越严峻的抬生大战,已经让东大受了不小伤,东大再伤不起了,——就拿上一年来说,东大所招收的学生,单是分数线就比一年低了将近二十分,更不要说学生的综合素质了,那是无法估量的事情。 319.偷拍与报复(上) 也就是说,东大再也经不住折腾了。 准确说,最好是不要折腾。 凡是希望东大发展的人,都不希望东大再折腾了,东大再折腾下去,就要掉级了,不掉都不行,因为素质越来越差的学生,并不能保住东大的形象与信誉。 东大要想打个翻身仗,就必须进行全面的改革。这也是他临危受命时上面的意思,他来到东大后也根据实情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但他知道,就目前的改革而言,还根本没有触及到东大最核心的东西,那就是人的改革。 东大最大的问题,就是人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老师的问题。 东大的老师,拖拉懒散一应俱全,搞学术更是造假成分,评上教授的一个都不愿走进课堂,个个都想承担国家级课题,但没有几个能真正的把课题拿得下来,结果总是课题争来了,却没几个能做结题,追问原因,回答竟然如出一辙——经费不足。 真的是经费不足吗? 骗鬼连鬼都不信。 有不能拿到课题也评不上职称的老师和同等大学做了个横行比较,同等条件下,东大同等课题的经费是其他大学的1.8部,其他大学的课题都结了题,而东大却都没有结题。 据此,上级主管部门也派人深入到东大查过,但最后却都是不了了之。 产生这种怪象,没人能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包括陆绍夫在东大当校长将近三年了,仍然没有摸清问题存在的深层次根源。但有一点他是看明白了的,那就是人的问题。 东大所有的问题归结到一点上,都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不解决,东大所有的问师都不能解决。 要解决人的问题,那就得下猛药。 要想下猛药,那就得拿其中一两个典型来开刀。 但拿谁来开刀呢?陆绍夫的目光最后落在邓楚迪身上,也许,她就是打开东大解决人的问题的那把钥匙,所以他才说出了“邓小姐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吗”这句话来。 当李福来听到陆绍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天啦,他果然要从男老师勾引女学生这事来开刀了! 李福来想着想着就不禁把目光瞟向了邓楚迪——他妈的,这婆娘实在是太美了,想当年,真该把她推倒,那怕为此坐十年八年的牢,也是划算的啊! “其实我这次想给东大捐建一个实验室,就与这东大的这种让人寒心的教风有关。” 教风不好,她还捐钱给东大?那几个新闻媒体的记者瞪大了眼睛看着邓楚迪,仿佛地球人看火星人。别人捐钱,都是选择名声好的,她倒好,却选择自己认为名声不好的,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陆绍夫也听到一愣,不知邓楚迪为什以要这么说话。 这种话要是通过新闻媒体记者的口传到社会上去,那东大就没有面子可言了,而东大的老师走在大街上,都要被人戮背脊骨了。 但他并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不动不声的看着邓楚迪。 也许她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在她把话说明白之前,都不能把话岔开。一个能如同战场一般的商场上从零起步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自有她独特的一面的。她之所以这样说,也许就是当中的某一位在当年曾经伤害过她吧! “邓小姐,你能具体的说下东大的教风有什么问题么?”忽然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单看他的长相,场中诸人没人敢与他叫板,“如果邓小姐以为自己作为一个投资人,不重事实,就胡乱的指责东大有什么问题,只怕东大的老师不会答应你啊!东大,并不缺你那点钱。”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他就是东大的一员。 邓楚迪瞟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他。不过,她把话停住了,同时拿眼望向了冯子青和赵敏,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个能帮她,其他人包括陆绍夫在内,都不会与她站在同一个起点上。 赵敏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无关人员,莫要插话,听别人说话,本身就是一种礼貌。如果你觉得听烦了,你可以闪人,没人会留你。”她的话说得不重,但人人都听得出,那个记者是个局外人,你的任务是采访,还没轮到你说话,你插什么话啊?你有资格插话吗?再插话,小心赶你滚出去。 319.偷拍与报复(下) 那个大汉轮了赵敏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起身朝洗手间去了。冯子青递了眼色给赵敏,也就跟了过去。 这洗手间装修得甚是讲究,男左女右,冯子青左右看看没人,暗自一笑,就闪身进入了男洗手间,那个大汉在3号蹲位,冯子青拿过洗手池旁边的垃圾篓,装了半篓水,然后轻轻跳将起来,将那半篓水连同里面的垃圾一同进了3号蹲位里面。 “是那个杂种害我?”应着骂声,冯子青叫就闪身走人了。 从开始到那个大汉被淋了一身臭哄哄的脏物,前后还不到三十秒。 等他扎好裤子冲出洗手间,冯子青早又坐回到了她的座位上,一脸的镇定,没人能看出她刚才恶作剧了那个壮汉一回。 “刚才,是那杂碎害的我?”那个大汉状若河东狮吼。 众人齐整整的侧头看着那个壮汉,没有一个人说话,但脸上都写满了惊诧。 这是谁整的啊? 他的头上脸上身上,粘满了碎纸片,看上去要多脏有多脏,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冯子青也把头侧了过去。 她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这是谁整的啊?”她说这话的时候,连眼角都没有瞧那个壮汉一下。他就像头呆驴站在会议室门口,傻不拉叽,一幅挨打相。 但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再加上他的问话没有一个人应答,更使得觉得脸上无光,不由咆哮道:“妈的东大果然是个藏污纳圬之所,连上个洗手间都要遭到人暗算,这事老子不报光就不是人x屙的种!”说完,气咻咻走了。 冯子青轮他背影一眼,心说你他妈的还是记者,心胸却只有针尖那大,哼,你敢报光,我现在就暴打你,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东大。想罢,她咬了赵敏的耳朵一下,就出会议室去了。由于她只是个小护士,所以也没有人管她去哪里,只觉得她想听不想听就不听,也没人具体问她需要什么或是要去哪里干什么。 这样一来,就给整治那个壮汉提供了空间。 那个壮汉并没有离开,他正朝他的新闻采访车走过去。 显然,他是准备过去换衣服的。 既然是换衣服的,那就等你把衣服换好了再整你。 于是她就钻进了旁边的树荫里。 春天已经来了,小草从土里钻了出来,树叶儿也冒出了头,嫩嫩的,绿绿的,极是可爱。顺着眼前这条道,可以直接去东大的后门,但必须绕过前面的假山才行。那假山是挖土垒成的,二十多米高,上面裁满了紫荆花,早顶上有座八角亭,叫望月亭,据说到了每月农历十五日,都可以在这里望到那轮圆月从外边的山头上爬起来。 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冯子青没有验证过。 那个壮汉已经换好了衣服,这次,他还带了一架长焦距相机,冯子青不知道他带那相机干什么,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壮汉一定是想拍摄东大见不得人的一面,——他要报复东大,只为刚才赵敏说的那句话。 冯子青悄悄跟随在他后面,但他不知道后面跟有尾巴。 清风轻轻的流淌着,吹在脸上很是柔和。吹面寒杨柳风,说的正是这个温柔的季节啊! 季节是温柔的,但即将发生的事情却是暴力的。 那个壮汉憋着一胸怒火,眼睛直楞楞的寻着东大的阴暗面,他要把东大搞臭,搞跨,只赵敏说他没礼貌。他一边拍摄一边在心中暗想:“这次不把东大整臭,我汪右使就不是人!” 他在拍摄墙壁上学生们展示的“文化”。 那些漫画与配画的文字火辣辣的,看着都心跳,刺激。现在的大学生确实开放,连说话都那么露骨,一点也不含蓄。如果将这结东西经过加工再丢到新闻当中去,就会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轰动,东大的名头,也要因此而臭不可闻了。 就在王右使幸灾乐祸地拍摄的时候,忽然有一双纤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喂,我说哥们,你在录什么啊?”骇得一惊的他回过头见到是冯子青,一个美得像是一朵水仙花儿的美女,原来邪恶的眼光就注满了惊喜。 真是人间何处无芳草啊! “敢问小姐是……”他两眼散发着金光问。 冯子青对他报以一笑:“我叫冯子青,你呢?” “我叫王右使。” “王有屎,是不是你每天都吃得特别的多啊?”冯子青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神色,“你这名字取得也真有意思,怎么不取叫王稀屎还要直接一些啊!” 320.摔人(上) “你——”王右使瞪大了眼睛,直想一脚踹死冯子青。 冯子青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不要你呀我的,想放什么屁尽管放就是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话结巴的人。”说着用手插过头发中往后梳了一下。 尽管那个姿势不很优雅,但是很是撩拨人心。 因为她梳头的时候,胸脯恰巧往上耸了一下,只是只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但那一瞬间的美感,却足以震撼眼前人。 “你好美!” 王右使惊愣愣的瞪着冯子青,模样就像呆了一样。 冯子青也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勾引他一下,如果他敢借此机会骚扰她,她就会好好的教训他一番,——这个名字叫做王右使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人报复心特强,如果他针对赵敏,冯子青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对付这种人,语言没有作用,唯一能让他长记性的,就是拳头。 也只有拳头,才能征服他这一类人。 这一类人的最大特点是自命不凡,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凡事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认为他做才为人民服务的正事,其他人做的都是歪事。 “我美么?” 冯子青挑逗也似的笑着。 本来就美不可方的她再加上一点点媚相,王右使的目光顿时便拉直了。长焦距相机都差点掉地上了他也不警觉。他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盯着冯子青看。 在这个窄窄的巷道里,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因此他可以趁机打劫冯子青的美色而无所畏惧,——奶奶的,简直就是女神级别的美女啊! 他感觉他浑身的骨头都好像变酥软了,特别是小弟弟也好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正在一点点的抬起头。他妈的,她这是要逼我犯罪啊!王右使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为遮掩自己不争气的一面,他把身子朝旁边侧了侧。 “你的确很美,应该说,你是我看到的最美的一个女人。” “我是女人么?” 冯子青说话的时候,又娇媚的笑了笑。 王右使一愣,随即便会意也惟的笑了起来。 “难道你不是女人么?” “我是女人,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是么?” 王右使的眼光中,这时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淫光。他太想跟她那个了,但他同时又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千万要稳住,千万不能图一时快活而犯下滔天大罪。但提醒归提醒,他的那只手不是不争气向冯子青的脸摸了过去。 那张脸特别的嫩,也特别的美,但遗憾的是,就在他的手即将摸到那张脸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拳头朝他的鼻子上打了过来。 他本能的想躲开。 但是他的头不没有来得及动,那拳头就打到了他的鼻子上。 扑! 王右使喊了一声哎哟之后,就像大山一般倒向了墙壁。 幸好有墙壁挡着背脊,不然就惨了,摔到地上,少说也得摔个七晕八素。 没有摔倒是好事,但这也给冯子青提供打第二拳的机会。 又是拳头扬起。 又是扑的一声。 王右使就哎哟哎哟的哼了起来。 他的眼泪水都被打了出来。 他忍着痛把相机扔了,轮起钢钵也似的拳头,劈头盖下。 他比冯子青高出整整个一个头颅,要是他一拳打中冯子青,冯子青的脑袋就得缩到肚子里去。那个拳头太大了,只见它呼啸着劈向冯子青,形装就像一枚出膛的炮弹。 他是散打冠军。 他曾经一拳打死过一头小黄牛。 冯子青经对承受不起他一拳。 他非一拳打死她不可。 想法是美好的,但打起来却有些,因为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打到冯子青鼻梁前一刻,冯子青消失了,而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淡淡的残影。 人跑到哪里去了? 惊异的王右使正准备转身寻人,却见一颗拳头忽然劈破眼前的空际,又扑的一声打到他的鼻梁上。扑的一声之后是嚓的一声,天啦,鼻梁竟断了。 血从塌了白鼻孔里流出来,淋湿了胸前的衣服。 但他仍然一拳都没有打中冯子青,而冯子青,已经成功打了他三拳。 开始的时候,他认为就是拿给她打,她那粉拳也打不痛。但等她的拳头打到他身上,他才猝然发现,她那拳头虽小,但打在身上却一拳比一拳重,他估计,她一拳足以打跑一头小猪。对于这样的拳头,他觉得对他并无我大的威胁,毕竟她才那大一个人,准确说,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就在他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冯子青又一拳打在他眼睛上。 这一拳比刚才那一拳打得要轻些,——她不想一拳打爆他的眼眶,那样就没有意思了,她要好好的戏弄他一番,然后才会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打架轻视敌人的后果便是自己伤不起。 320.摔人(下) 但直到现在,倒霉的王右使仍然没有察觉,冯子青其实是个打架的高手,凭他那下功夫,根本就是冯子青的对手。打他这种货色,冯子青一个放倒十多个绝对大气都不会喘一下。 打不打? 打! 狠委地打! 冯子青又打出了一拳。 这一拳打的王右使的大腿。 王右使感觉大腿上痛了一下,接下来整个下身就像支撑不住上身了一样蹲了下去,无力的蹲了下去。但不等他蹲到地上,冯子青的双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用膝盖顶着他的背脊,以腰弓发力,猛然把他朝天上甩了上去。 天啦,天扑了下来。 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下,整个人便腾云驾雾般飞到了半空中。 他恐惧的估计,他离地面至少有七八米。 七八米,二层楼高度,人摔下去,不摔死也得断手断脚。 他骇得脸面都青了。 他喊出了一声“妈呀”。 他惊惧的闭上了睛睛。 他在心中呼叫上帝救他一命。 同时他还在心祈祷不要摔到水泥地面之上,要是摔到那上面,就要悲催到家了,不摔个头破血流,也要摔个脑震荡。 身体已经飞到了最高点。 身体已经开始下落了。 加速度下落。 越来越快。 耳旁尽是呼呼的风声。 天空越来越远。 就要落到地上了。 落到地上,不死都要脱层皮。 他恐惧的闭着眼睛。 一切都是眼不见心不烦。 死也一样。 看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那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如果把眼睛闭上,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死就死了,就像哐的一声天就黑了一样,什么痛苦也没有。 但是,就在他准备迎接死亡的瞬间,他感觉后背上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整个身体就停止了下落,接着他感觉脚踝一紧,就有一双纤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其后但觉屁股上一痛,整个身体竟然以冯子青为支撑点,莫名其妙的在空中接连旋转了一千零八十度。 一千零八十度,整整的三圈啊! 但他没有落地。 而身材娇小的冯子青,却就那么握着他的脚踝,把他整整摔了三圈。 其后,他但觉天空一远,整个人就摔到了草坪里面,身体接触地面发出了辍的一声巨响。 天在旋转,楼房也在旋转。 而他的身体,则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天空之中,有一只大鸟正在悠闲地盘旋飞舞。 它是自由的。 它不会摔下来。 它是空中之王。 它与他有着不一样的命运。 他只在空中飞了三圈,然后就悲摧的摔落在了地上。 虽然筋骨好像没有受损,但肌肉撕裂了,那种痛,并不压于骨头摔断之痛。 痛。 一阵紧比一阵的痛,像刀子在切割一样的痛。 他想大声吼叫,但是他不敢。 因为他看到了眼睛上方这时飘过来了一个面孔,一个漂亮到了极点的面孔。看着那个面孔,他就想忍痛去吻那像花瓣一样的诱人的唇瓣一下。 能够吻到那唇瓣,痛一定会减小到最低点。 吻可以止痛。 但是他不敢吻她。没有吻她都被摔得要死了,要是吻了她,那不被摔死才怪。 他就那愣愣的看着那张面孔。 他没敢说话。 “痛吗?”但见那辱瓣一张,一句温柔得像泉水的话便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 他眨了一下眼睛,说了个“痛”字。 确实痛。 不是假话。他不敢说假话,他刚才因为说了假话,所以他差点被她摔死了。他现在知道了要说真话,一个人只有说真话,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被她摔了,就是因为他说了假话。他现在不敢说假话了,他怕她再摔他一回。再摔,也许就不是肌肉撕裂了。 还有,他不敢再觊觎她的美了。 女人长得美是拿给男人欣赏的,但如果欣赏女人美的男人是邪恶的,淫荡的,那就要遭受到上帝的惩罚。王右使怔怔的看着悬在自己上方那张绝美的脸蛋,一脸的诚实。 不诚实不行啊!这是他在内心里的感慨。 “还想再摔一回么?” “不想了。” “为什么不想了呢?” “因为再摔,不要死人了。” “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像你这种见了漂亮美女就想那个的老***死了可以嫖西施啊!” 听到冯子青如此说,王右使脸上不禁堆起了厚厚的一层恐惧。 西施确实美,他曾经做过一期节目,名字就叫美女西施。但她已经死了上千年,即使自己死了去找她,那也是一个老太龙钟的老婆啊! 321.亲密接触(上) “一个二千多岁的老太婆,有什么女孩嫖的啊!”王右使避开冯子青的目光说。 他实在不敢与她对视了,他到现在才发现,和她对目光那就是自虐。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求你饶我一命吧,我下次绝不敢了。” “不敢什么了?” “不敢剽窃你的美色了。” “你是干什么的?”冯子青忽然转了一个话题。 “我是记者,记者自然为人民说话的。” “可是你为人民说话了么?” “我一直都在为人民说话啊!” “放屁!”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刚才你说你要给东大一个好看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说,我想把东大好的一面向社会作一个全面的报道,好让社会真正的了解东大是一所什么样的大学,又培养着怎样的人才,今后的发展目标与发展方向又在哪里……” “真是这样想的么?” “真的是这样想的。” 冯子青看着王右使,好一半天都没有说话。但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却忽然抓起地上的相机,猛然砸在水泥地上,但听咣当一声,那相机便四分五裂开来,连块完整的塑料片也找不到了。 “你……” “你他妈就是个口不对心的家伙,再敢以为自己是个记者就了不起,就威胁这个威胁那个,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那狗头?” “我信,我信。” 王右使看着地上碎成碎片的相机残体,感觉心在滴血。那架相机,是他节衣缩食从rb买来的啊,花了将三万块啊,三万块啊就这么没了,瞧着都让人心痛啊!他又瞧了冯子青一眼,心说你今天整我,看我明天如何收拾你,哼! “你最好不要有报复心理,否则你是怎么死的你一定不知道。” 冯子青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凶。 王右使眨了下眼睛,没敢接话。 冯子青的厉害他已经尝到了,如果他敢报复,那他的命运将会从此悲惨。冯子青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还是个相当能打的人,凭他王右使那点散打功夫,根本就是她的对手,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冯子青不与他计较,如果冯子青一心要与他计较,那他接下来的日子就会相当危险。 一个人跟另一个人私底下打架,只有一方不把另一方打残或是伤痕累累,那另一方就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就像冯子青今天把王右使打了,如果王右使跑到公安局去报案,公安局也不会理睬他,因为说一个小姑娘把一个大男人打了这种事没有人会相信。 王右使把头往后缩了缩,说他不敢报复,只求冯子青不要找他的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冯子青说最好也不要报复,否则她遇到他一次就打他一次,直到打服他为止。 王右使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小女生虽然个子不大,年纪也不大,但是打起人来绝对可惟一口气打倒十多二十个,而且保证脸不红心不跳,跟这种女人作对,那纯粹就是找死。他可不想死,他还想好好的活。他说从现在起他记着她的话就是了,并且保证从现在起绝对不敢再报复,若他讲的是假话,那么他就遭到天打五雷轰。 冯子青说这个保证她还比较满意,现在大家各走各的,王右使使劲的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他还要回车里去换一身衣服,不然同事们见他身上满是泥土,可能又要嘲笑他。冯子青也不管他换不换衣服,起身一个人去了会议室。 赵敏见冯子青回来了,对她笑了一个,问她刚才去哪里了,去了这么半天才回来。冯子青把头伸到赵敏耳朵边,把如何痛摔王右使的事情向她简短的说了,然后才坐到位子上,继续听邓楚迪和陆绍夫洽谈捐建东大实验实验室的事情。 邓楚迪与陆绍夫已经达成初步协定,邓楚迪出资8000万帮助东大捐建一个实验室,东大授予邓楚迪名誉博士学位,最后邓楚迪要求陆绍夫以校长的名义严惩东大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教授,陆绍夫说他会的,冯子青这时把话接了过去,说东大本来是好的,像她这个小护士本来是不该在这个会上说话的,但她一想到东大那些禽兽教授,就有些为东大那些受骗上当的女学生不值,她希望东大严惩那些禽兽教授。 321.亲密接触(下) 李福来听了,骇得脸都白了。 在座的人他谁都不怕,就怕冯子青这个小姑娘。听到她坚决要求严惩东大的禽兽教授,他的内心顿时慌了,原本一句话没说的他,却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话来。 ——你们不用打哑谜了,直接说把那禽兽教授的名字说出来吧,免得压在胸中不痛快! 陆绍夫看着他,心说就是你了。 琼看看着他,心说你脸皮真厚啊! 赵敏则在心里说这不是贼喊捉贼又是什么啊? 邓万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时也亮起了一层淡光。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福来,那神情似乎在说,李福来啊李福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啊,难道你不知道有媒体的人在么,你这话一说出来,那就等于承认了你就有这方面的劣迹啊! 邓楚迪则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了。 冯子青看邓楚迪一眼,俊俏的脸蛋上渐渐多出一抹奸诈的笑容。李福来看到她的笑容不禁抖了一下,天啦,怎么又对上了这个小魔女啊? 冯子青的厉害,他现在想一想都还要心惊肉跳。 又惹上了她,那是活该要挨打了。 他怔怔的看着冯子青,说他说那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想说清楚他与这类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好教授,学生们都很抈戴他,他希望大家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不但会毁了学生的前途,而且还会给家庭和社会造成许负面的影响。 这时邓楚迪又外面回来了,她定定地看着李福来,胸脯剧烈的起伏着。陆绍夫看着邓楚迪,知道当年开除邓楚迪的那个人便是李福来了,心说李福来李福来,原来你果然是个衣冠禽兽,是个禽兽教授,你他妈的在家里怕老婆,在外面却祸害人家小女生,这些年也不知你祸害了多少无助的小女生啊! 而赵敏,却没事一般又冲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喝了起来。 有产冯子青在,她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她只在心里说李福来啊李福来,你今天恐怕就要没脸在东大混下去了,因为邓楚迪这次来东大,就是找你报你开除她的那个仇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等李福来说完了,冯子青才冷不丁的看着他问道。 李福来听到冯子青忽然说话了,而且矛头还直指着他,心说完了,又惹上这个小魔女了,但想分辨的话才溜到嘴边,又不听话的缩回到了肚子里。 他一张脸都绷红了。 他红得就像关公。 ——关公是个特别讲义气的人。而他,连给关公提鞋都不配,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个小人,一个色鬼。 “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你心虚了么?” 冯子青双眼像刀锋一样掠过李福来的面颊,李福来就骇得尿尿了。 坐李福来旁边的是邓成和陆绍夫,他们两个同时闻到了刺鼻的尿骚味,陆绍夫忍着没有说,邓万没有忍住,问李福来是不是骇尿尿了。 李福来听了,就怂了。 那几个记者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便把长枪短炮一同对准了李福来。 李福来谁也不准拍照或是录像,谁拍照谁录像他跟谁急,那几个记者说我们的使命就是把社会上阴暗的东西报光给广大的人民群众,我们并不想评论什么,老百姓自然有自己的评说,陆绍夫点点头,但他没有发表看法,他觉得他此时不宜发表看法,毕竟出问题的是外贸学院的老领导李福来。 对李福来他没有多少好感,但不管怎么说,他在东大工作了一辈子,如果最后连脸面都保不住的话,那他就会晚境凄凉,遭到社会唾弃的。 邓楚迪也不想媒体掺杂进来,但她控制不了媒体,——她有些担心媒体把这事报光后会损毁到她的声誉与形象,于是试着问媒体的记者是否不报道此事,那几个记者说报不报道是他们的事,与邓楚迪并无多大的关系。 冯子青听他们这样说顿时便火了,猛地站了起来盯着那几个记者说你们是不是吃多了还没有消化导致了脑子出现了问题,今天说的这事儿邓楚迪说了不能报道就不能报道,要是那个敢不听,吃饭的家伙就会受到某种物体的亲密接触。 “我是记者,我有权力报道这件事,我有权力让社会知道东大隐藏的禽兽教授……” 看着那个记者,冯子青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在他前面一米处停下,对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记者都说自己的使命特别的伟大,但你知不知道我最恨记者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放出了骇人的蓝光。 像电光一样骇人的蓝光。 那个记者骇得倒退了一步,打着结巴说:“你、你想干什么?” 322.勇敢者(上) “你敢报道,我就打你!”冯子青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这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怂货,自以为是个记者就可以为民请命了,其实你他们妈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正能量的东西不报道,一听说有个教授勾引了某个女学生,就激动得像你老妈被人强奸了一样,你们他妈的你们知道不知道这纯粹是种变态?” 那个记者被冯子青骂懵了,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最终没能将话吐出来,就像被鱼刺卡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去,那种难受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其他几个记者见冯子青个子矮小,说话却一点也不让人,其中一个大块头不由无名怒火腾地而起,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咆哮道:“哪里来的野货,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本大爷发火之前,你最好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免得把老子惹毛了把你捏皮肉疙瘩!” 他说话的气势,比此前那个王右使威风多了,一年就知道也是个练家子,只不知道练得精不精。陆绍夫拿眼睛看着他,心说今天是不是犯了黄沙啊,一个二个像吃了枪药似的,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好像要在拳头上论输赢似的。 邓万依然没事一般抽着比姆指还粗一圈儿的大雪茄,一点也不关心杨中的氛围。 邓楚迪则哼起了小曲,模样就像个局外人物。 琼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轮着双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眼前这些人像是一群怪物,一点也不文明。 赵敏看了对面那个与冯子青抬扛的家伙一眼,也没有表态。 倒是校长办公室主任黄瑶提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急忙跑过去劝那个大块头消消气,不要与冯子青一般见识,冯子青听黄瑶劝人都不会劝,不由也火起道:“你好歹还是大学校长办公室主任,怎么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啊?不会说就不要说,滚一边去,免得话一出口就丢人现眼。” 那个大块头扬起了拳头,挑衅也似的吼道:“你再敢骂人,我一拳砸扁你!” “你一拳砸不扁我,我就一拳打爆你吃饭的家伙!”冯子青对上那个大块头的眼睛,一点也不怕惧的说。那个大块头活动了一下手腕与腿脚,然后不快不慢的走到冯子青面前:“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 “你敢!” 冯子青昂起头挺起胸,架势一点也输大块头。 大块头嘿嘿一阵冷笑:“信不信我一拳打飞你?” “不信,”冯子青依然一脸风清云淡的笑。 大块头比冯子青体形大了将近一倍,比她更高了一个脑袋,他往她面前一站,从他背后看过去,连冯子青身影都看不到一点点。 蚂蚁撼不动大象。 场中诸人除了赵敏,没人会相信冯子青能打赢眼前这个大块头。 单论体重,那大块头至少重达一百公斤,而冯子青,却最多只有五十公斤都不到,也就是说,只要大块头往她身上一压,她就会被压扁。 两人的体重与体形都太不对称了。 大块头一拳,足以把冯子青打烂砸扁。而冯子青的拳头,恐怕连他皮毛都伤不到,毕竟两者的差距太大了,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和一个成年人打架,就算成年人再济,单凭成年人那颗拳头,就可以轻松的将小孩子搞定。 陆绍夫摇了摇头,就坐到了一边去,他怕飞舞的拳头打得他爬不起来。也是,老胳膊老腿的,那里还经得起年轻人的折腾啊! 赵敏坐着没动。 邓万则眯起了眼睛看着场中就要开战的那两个,也摇了一下硕大的脑袋。他那脑袋之大,比动画片《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中那个大头儿子的头还要大。赵敏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想的是他脑袋那么大,当时他老妈生他的时候是怎么生他出来的。 琼已经退到墙角边上。 李福来正襟危坐,好像场中即将发生的战斗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块头轻蔑地笑着。 这场即将发生的战斗对他来说,就像开展热身运动地么简单。他已经想好了,看在她漂亮的份上,等会儿打她的时候打轻一点,免得打重了损坏了她的五官就有点对不起她未来的夫婿了。 她是个可爱的人儿,但不知为什么她的脾气却那么暴燥,动不动就要与人打架。大块头这样想的时候也没想一下这场即将开始的战斗是谁挑起的。别看他块头那么大,他可是个不让人的主,同时还是个好勇斗狠的主。 “你真不相信我能一拳打飞你?” 大块头把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随着他的拳头打进空中,有人听到空气轰的响了一下。看得出,他果真是个练家子。也只有练家子的拳头,才能将空气打出爆响声。 冯子青依然静静的笑着,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拳击高手,而是一个等待挨打的懦夫。 “说话的巨人,一般都是行动的矮子,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冯子青的淡定,让那个大块头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好像紧了一下。 虽然她只是个小个子,但大块头猝然发现,其实到现为止,他都没有摸清她有没有功夫。如果在没有摸清对手情况下出手,就会遭到想象不到的阻力甚至会由打人的人变成被打的人。 322.勇敢者(下) 他不想自己变成后者。 他得一拳把她打飞。 也只有一拳把她打飞了,才不至于同事面前丢了脸面。 过去,他可从来没有失败过。要是今天失败了,那脸可就丢大了。他眯起眼睛看冯子青,心里不由狠狠的骂她了一句。 “有种,就把话骂出来!” 冯子青好像会读心术一样,连大块头在肚子里骂她都看得出来,大块头听得头上惊志一堆鸡皮疙瘩,暗想今天果真遇上对头了不是,看来打她的时候一点也不能留情,如果不能将她一拳飞,那就要留笑柄了。他可不想留下笑柄,他必须一拳把她打飞,也只有一拳打飞她了,才能巩固兄弟们面前的地位。 “好,那我就证实给你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巨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矮子。”说完,大块头一记直拳打向了冯子青的面门。 他距离冯子青只有一米。 他的手臂长三十厘米,再加上腰上的配合,一拳打飞眼前的冯子青没有任何问题。 呯! 拳头打中了对方的下巴上。 下巴上面的脸颊,像是面团一样抖动了一阵子,接着才听到张开的嘴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哎哟,妈呀,我的下巴。”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睛。 大块头那一拳太牛了,冯子青的身体根本就挡不住那一拳之力,她肯定被打飞了。 所有的人都这样想。 只有赵敏不会这样想,因为她一直都没闭眼睛,她至始至终都睁着眼睛。 她相信冯子青的实力。 她相信吃亏的肯定是大块头。 事实上,吃亏的也是大块头。 拳头打中的是下巴,只不过那下巴是大块头的而已。 大块头纯粹不会想到,冯子青那么小的个子,却在他先出拳的情况下后发制人,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连牙齿都因经受不住那股可怕的力量而咬啐了三颗。 他妈的,怪不得她一点都不惧怕他,原来她本身就是个勇敢者啊!也只有勇敢者,才能反败为胜,才能出奇制胜,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他感觉下巴被打了一拳的同一时刻,只觉得脚踢紧了一下,整个人就似土飞机一般飞了起来,然后又感觉有人在背脊上顶了一下,整个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旋转起来。 那速度好快。 天旋地转。 斗转星移。 停。 当他感觉到身体接触到地面那一瞬间,猛然听到身体下面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其后就感觉骨头好像断了,有骨头还刺进了肌肉里,痛得像针锥一样。 痛。 痛得要命。 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他睁开眼睛想看一看摔他的那个女人,但无论都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感觉眼皮沉得偈千斤巨石压着一般。而四周,则是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一个人弄出任何一点响声。 好像这房间中的人都死光光了一般。 连摔他的冯子青也好像凭空消失了,连呼吸声都感觉不到一点点。 但他忍着痛没有哼出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 这话他经常用来教育他儿子,他儿子则竖起大姆指称赞他牛得很。 过去是别人称赞他,现在是别人鄙弃他。看来,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不能无老子天下第一,如果自己不知道收敛,就会被他人打倒。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认为天外没有天,人外没有人,唯独只有自己,那就距离失败不远了。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的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也只有认为自己不足的人,才能虚心的向他人学习,不断促使自己进步啊!就在他这要想的时候,不知是谁鼓起了掌来,虽然那掌声不激烈,好像只有一个人在鼓掌,但在大块头此刻听来,却不压于有千万人在嘲笑他,说你不是要一拳飞人家么,怎么反倒被人家打倒了啊! 323.老婆的甜吻(上) 耻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大块头躺在地上,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像今天这种败法,此前从来没有发生过。那小姑娘才多大啊!一拳就把我倒倒了,其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又把我摔了个七晕八素,他妈的,她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单是凭那一手入神入化的功夫,到中南海当保镖都绰绰有余了。他妈的今天裁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这人算是丢大发了。唉,早知她这么能打,就不该当这个出头鸟。看来,这无冕之王当惯了,也会滋生老子天下第一的坏毛病啊! 他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那阵子,他就比现在收敛得多,不管是何人挑衅他,他都不会与之应战,——他那时与只打坏人不打好人,所以他那时能得到大家的认同,现在虽然同事也极认同他,但从今天大家的反应来看,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了,要是换了过云,早有人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了,毕竟他在维护他们那个团体的利益啊!因为今天别人找你麻烦了你不敢还手,明天就会有人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了。 想到此处,有些心恢意冷的他拿眼往同事们瞧去,只见他们依然没事一般坐着,脸上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甚至没有人看他一眼。他不像一头孤独的野兽,受伤的时候只能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 好了,算了,从今天起,得与他们划下个道儿来才行,不然今后又有人被打了,又是自己上前为其打抱不平,——这种事情,看来今后得少做,多做也没有那个表扬你,所谓取得经来唐三藏,惹得祸来老孙当。 这种扯皮打架的事情,今后一定要少做,就算同事在采访挨了打,也不能给其强自出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块头躺在地上,心中像打开了五味瓶,一时百味杂陈,要多后悔有多后悔,今后再帮他人打架,就不是人养的种。 “还要不要再打一场?”冯子青低着看着大块头,脸上洋溢着少女特有的笑容。 大块头扭了扭身子骨,说不打了。 冯子青听到他说不打了,不由好奇的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被打怕了,有种就站起来再打一场,免得他觉得心中不痛快。 陆绍夫依然没有发表看法。对于采用打架来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向来都不赞成,大家都是有学问的人,又都住在一个城市,反头不见低头见,再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没必要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啊! 坐在他旁边的邓万,抽完了那支大雪茄,又叼了支在嘴巴上。他抽大雪茄的模样,有些像黑帮头目,浑身散发出一种压人的气场。、 邓楚迪靠在椅背上,目光平视前方,模样就像走t台的模特嘎然站立那个瞬间的镜头。说实在,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一个要气质有气质,有形象有形象,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女。赵敏内敛,邓楚迪外放,两个挨着坐着那里,就像并蒂开放的两株野生花,一株高贵,一株华丽。 祸端李福来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长椅的尽头,没有人与他说话,也没有人看他,他就像一个失去千军万马的将军,就那么孤独的坐着,目不斜视,额头皱着,模样如同寺庙里参禅入定的老僧。 琼则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这群人怪怪的,一点也不像西方人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她感觉中国人特别的怪,明明这件事是这样的,但有人偏偏要说成那样的,一理有人给其纠正了,本来是件非常好的事情,但在他眼里,那件事情却坏得不能再坏了。也许,这就是东西文化的差异吧? 她弄不明白,更弄不懂,她只是觉得,眼前这群处理事情太复杂了,一点都不爽快,不就是教授勾引女学生么?没什么呀,一个读大学生的学生,年龄应该都是二十岁左右吧,按照婚龄规定,这样的女生本来就可以结婚了,既然都可结婚了,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牵缠过多啊!想归想,但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因为此前邓楚迪就给她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她这次来东大,表面是捐建东大实验室,暗底里却是报十年前李福来开除她的仇恨。 像李福来的做法,琼觉得他做得过分了,人家女孩子都讲了不喜欢你了,你还要叫她和你好,人家不和你好你就开除人家,这样的人也合该报复。 想到这里,她不禁拿眼去看李福来。 李福来依然坐在条椅的尽头,一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仿佛一个等待受审的死囚犯,没有人与他说话,也没有人看他,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在孤独的等待死亡降临。他已经知道,邓楚迪这次来,就是报当年那个仇的。 323.老婆的甜吻(下) 她是个说到就做到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虽然他恨她,又想得到她,但他一点都忌妒她,像她这样的女人,世间太少了,可以说,她是女人中的精英,属于万里挑一的类型。 但是他不敢盯着她看。 十多年前他做的那件事,说出来都有点丢人。 但他不悔,他只是觉得特别遗憾,那么美的一个人儿,就那么放过了,当时真该强行推倒她,她的美,足可颠倒神魂啊! 现在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因为虽然邓楚迪没有明说,但陆绍夫已经清楚地知道,邓楚迪这次来就是找他的,若非是为了结十多年前那段恩怨,邓楚迪也不会费尽心思要为东捐建实验室了。 这个女人,思维意识的真不简单啊! 同时李福来还知道,邓楚迪把冯子青这个煞星叫来,就是为了镇场子的,有她有,没有人敢动武,——跟她动武,纯粹就是找虐。 大块头的悲剧,就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对于冯子青的手段,他早就领教过了。 与她对着干,还不是拿头撞墙。撞痛了,就可以不撞了,但她铁了心要整你,就算你要死了,她仍然要整你,直得整得你认得她是谁了,她才会放手。 大块头今天惹上了她,活该被整死! 李福来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虽然冯子青打的是大块头,但其实她也间接的帮李福来的忙,因为一旦大块头把他李福来十年前整的那桩事情给报光了,那他的饭碗可以就丢了,冯子青打他,是依着陆绍夫、邓楚迪和赵敏的意思,只要李福来告饶了,那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那大块头自作聪明,自为有些功夫,就想耍耍威风,让冯子青认识一下什么无冕之王的厉害,——他有这种想法是好的,但他没想到的是,拍马屁虽然主人获得好处,但一旦拍到马脚杆上,弄不好就得搭起条小命啊! 大块头就是搭上了。 其实他在出手之前,应该清理他们来的记者当中是否少了个人,——他应该咨询王右使冯子青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他摔到很高很高的天空上,然后再让他做自由落体运体,若是她要死,那他就死定了,因为只要她不接他,他就得摔到硬得可撞碎骨头的水泥地上。骨头撞到水泥地上,骨头没说的,只有碎一条路。 但遗憾的是,大块头并不知道他的同伴已经被冯子青收拾得不敢露面了。 若论功夫,王右使自然没有大块头厉害,用大块头的话说,他一个手指对就可以把王右使弄死。王右使相信大块头,大块头也相信王右使怕他怕得要命,但有一点,当他想起王右使的时睺,王右使恰巧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当他看到会议室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怪异的味道,——血的味道。那确实是血的味道。 准确说,是大块头流的血的味道。 血从大块头的鼻孔里流出来,红红的,热热的,像是隔岸开放的往生花,看着都让人心悸。冯子青抽了张抽纸递到大块头手里,说你把它擦了,不然流多了就会死掉了。大块头接过抽纸,把中嘴巴四周的血擦干净了,说大姐我真的不想跟你打了,我都叫你大姐了,你就饶了我吧。 冯子青却嘻嘻的知了一下,说你比我大一半你叫我姐,这事好像不公平啊,要是其他人听到了,不把你笑死才怪。王右使听到冯子青说的话,心说你就贫吧,你越贫,大块头就越不敢与你打了,——大块头看着五大三粗,其实胆儿并不是很大,他开始之所以拿冯子青开刀,是因为他觉得她个子小,好欺负,只要他一拳,就可以把她打飞,只要把她打飞了,那其他人就只得听任他摆布了,到时他就可以采记到独到家新闻了,到时他就可以拿到高额的季度奖了,到时就可以得他老婆的甜吻了。 想法是美妙的,便结果却是残酷的,甚至说是悲哀的,因为他出手在前,结果却先被打趴下,然后又被摔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生命无色,季度奖飞,老婆之吻鸡飞蛋打…… 324.打服为止(上) 悲催啊!实在是悲催到了极点,人说人旦倒起霉来,那算有大力士开路,仍然要跌个仰天跤摔死,喝口水哽死,睡在床上心肌梗死。 这就是一个人逃也逃掉的宿命。 大块头可去不相信,现在他信了。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管你信不信,但它就是存在着,一旦它看上了你或是缠上了你,那你就难逃它对你的惩处了。就像王右使发狠话的时候绝不会想到,冯子青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只要克星驾到,就算你跑都没地方跑。 那一篓肘水,让王右使知道了什么叫厕所味道。 那一拳,那一撤,让王右使懂得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看眼前的女人个子矮小,一旦她发起威来,那可是泰山都要崩塌了啊! 王右使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块头,心说现在好了,我有一个垫背的了,若是事后有人问我到哪里去了,我就说我不想看到血腥的场面,所以就到外面透气去了。 这样说虽然有点对不起大块头,但怎么也比看着他挨打强啊@! 他拿眼看看他那些平素自诩自己功夫如何了得的同事,眼里顿时多了种鄙夷,他妈的这群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平素吹起牛来他以的牛皮都吹破,真遇到了高手就只能尿尿了,真他娘的是一群怂货。 王右使一边骂着他的同事一边朝冯子青走过去,冯子青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想趁火打劫,王右使急忙脸上陪笑说姐这是那里的话啊,我来是想给你赔个不是,你看我这小弟都流鼻血了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就免了他的死刑,让我把他弄到边上去,再去找到水给他把脸上的血擦一下,不然外面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跑到那里去吃人肉…… “王右使!” 大块头听王右使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厉声喝叫了一声。王右使侧道看了大块头一眼,说你叫什么啊我这样说也是为你好啊,如果你不要我帮你就算了,但我得给你说清楚,我这姐也不是你能喊的,你再不起来真把她惹毛了,我担心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王右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从大块头身上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来安慰自己。此前他以为只是自己挨打,不想看到挨打的还有一个大块头,心理于是也就平衡了,但他之所以还要这样说,一者是他想讨好冯子青,二者是想借此机会向诸位说明冯子青是他的大姐大,今后若是那个胆敢再欺负他,他的大姐大就会跟他没完。 被打了一顿就开了窍,王右使算得上一个。看着他,冯子青不由抿嘴笑了一下,心说大块头啊大块头,你虽然块头比王右使大多了,但你那脑壳就是榆木疙瘩做的,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啊?但大块头硬是没有开窍,他看王右使怎么也要比冯子青大不少,按年龄喊的话,冯子青应当叫王右使一声叔,但他竟然叫她姐,莫非这世道真的变天了? 大块头愣愣的看着王右使,眼里的表情甚是复杂。这人啦,真的有奶便是娘啊,这王右使在单位上平素极讲原则,要是那个敢戏耍他,他就会轮起拳头唬吓对方,说你再敢没大没小的小心我一拳打扁你吃饭的家伙。一句话,他属于谁没礼貌跟谁急那种类型。 但就是这样一个类型,却在今天变得没有类型了。 “我说大王,你也没有必要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再怎么说你敢出手,不象有些人,只能呆坐在一个地方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王右使轮了坐在他面对那个几个同事,——他们当中那个名字叫做张陌的家伙,可长着个长舌头,王右使之所以在这样说话,就是想以此堵住他的嘴巴,只要今天这事他回到单位不乱嚼牙巴骨,就没人知晓,所以他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时斜瞥张陌,“我看你不给姐告个短求个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姐大人有大量,她不跟一般见识,要是你觉得对不起她,就吭个气儿吧。” 大块头瞪圆双眼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猎猎杀气。 苗夫的灵异小说《阴灵尸王》也已上市,请在百度中搜索。看完请收藏与推荐。 324.打服为止(下) 他实在有些不服,眼前这女生才多大点年纪啊,就那么一下子就把他摔到了地上,轻轻松松的就把他这个参加省运风拿了冠军的散打高手摞倒了,这简直就是逆天啊!被人打了,按照江湖规矩,怎么也得找回场子才对啊,若是连场子都不敢找回来了,那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还有,江湖上那帮朋友又会怎么看自己呢?就这样算了,那还不如叫她一刀捅了自己,至少也可落得个不怕死的名声。 但想归想,但真要按这种想法做起来,他可未必讨到半分好处,毕竟第一个回合他已经完败了。要想打败她,只怕再拜师学艺苦练十年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啊! 就在大块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的时候,王右使对面那个名字叫张陌的家伙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没有大块头高大,也没有王右使结实,但他整个人显得特别精壮,虽然冯子青只瞄了他一眼,就已判定又遇到了一个练家子。 这媒体这些年进人,笔杆子好像进得不多,能打的人倒是过了不少。冯子青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望向了窗户外面。从她所在的位置看出去,便是省电视台高达六百一十三米的电视转播塔。那座高塔,据说用了上千吨钢材。 “看样子,他们两个都败在了你的手下,张某不才,想请冯小姐赐教一两招。” 冯子青听见他的话软中带硬,好像有点看不起她,心说你托大就托大吧,打架又不凭嘴巴,厉不厉害还得在功夫上见真章,忖罢笑咪咪的说道:“赐教不敢,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 赵敏见她又应战了,不禁暗中对她竖起了大姆指。 在这一圈人当中,也只有赵敏最了解她了。 其他人不要说了解,就是连听说也没有听说过她。当然,邓楚迪和琼还是知道的,因为她是赵敏推荐给邓楚迪的临时保镖。除此之年,还有一个人到死都不忘记她,那就是李福来,今天一连串事情的始作俑者。 没有他,就不会发生在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我们的王记者也是被你打了的,对吧?” “你说呢?”赵敏微笑的模样,诱人如熟透了水蜜桃,“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你觉得王记者受委曲了,你要替他强自出头,就尽管放过马来,我接着就是。” 她的话淡得如一杯白开水。 张陌气定神闲的站着,威风凛凛就像天神。在台里,他算得上能打的人。大块头和王右使和他号称铁拳黄金组合,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他们三个进行组合攻击,极少有对手。 张陌相信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当他看到王咸使和大块头都被冯子青打了,心想他们现在肯定最想报仇了,——别说是两个大男人了,就是个小孩被打了,也会时时刻刻想报仇啊!他抬起眼皮眯了冯子青一眼,说他们挨打了是事实,我替他们讨回公道也合情理,你别以为这里没有能打赢了,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虽然他们两个输了,输得都从地上拣不起了,但我想说的是,你并不是最后的赢家,因为我们三个联手的时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年了。 “站着说话不腰痛,口出狂口不累人。”冯子青看了看大块头和王右使,嘴上慢不经心的说道,“有些事情想一想还是可以的,但真要付诸实施的话,那就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了,开打之前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的好,免得门牙掉了往肚里咽的时候就没有退路了。” 张陌像猫猫一样盯着冯子青:“是么?” 冯子青也学着他的模样道:“你说呢?” 张陌无语了,眼前这个女生,看着像个乖乖女,其实是个典型的老油子。对付这种女生没有捷径,唯一使她臣服的,就是打败她打服她,让她记得打她的人是谁。 “你是说,我们几个也打不赢你一个?”张陌之所以如此说,而且话还得特别的大声,就是想让其他人都听到,他们三个联手打冯子青,并不是他们想以多欺少,夰是冯子青托大,要他们三个一起上的,“我可先提醒你,我可以一拳砸碎七块砖。” “一拳七块砖,算厉害的。” “当然了,不然也拿不到省里的散打冠军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散发着无限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像要吃人的老虎一样。 冯子青面无心机的一笑:“话怎么说都是空的,打过就知道虚实了,——费话少说,你们三个想怎么联手都可以,条件就是一旦你们败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除了邓楚迪小姐捐建东大实验室外,其他的能统不得见于各大媒体,否则我见你们就打,直到打服你们为止。” 新书《阴灵尸王》已发布,敬请推荐,收藏,点评。 325.拳头打空气(上) 听见张陌邀约王右使和大块头联合攻击冯子青,陆绍夫不由皱起了眉头,今天这些人是不是吃错了药啊,怎么一点涵养都没有了,动不动就以拳头说话,这些人也真是,怎么跟一个小姑就那么较真呢?就算错在那个小姑娘,你们也不能群起而攻之吧?那么几个大男人围殴一个小姑娘,这事要传到社会上去了,那多不好听啊!再说了,也不是人家小姑娘不对,是你们电视台的人太托大了,动不动就报光这个报光那个,把新闻的导向都搞反了,唉,下次不管干什么,都不能叫这些家伙来了!……心里跑马的陆绍夫着实不痛快,恨不得立马就把电视台的人赶走,所谓眼不见心烦。 赵敏见他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坐到他身边,问他是不是想说些什么,陆绍夫毫不隐瞒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末了又补充说:“我看今天来这些记者,好像就是来惹祸的,你过去给他们的领导失个招呼,如果他再纵容他的下属如此闹下去,东大就要赶人了。” 平时,陆绍夫不多言不多语,颇能包容一个人。在大学校长当中,他的情商出是出类拨萃的,不然他也当不上东大的校长了,因为东大在世界上也是极有名气的一所大学。所以虽然他想赶走电视台的记者,但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现在用不着电视台,但今后需要电视台帮衬的地方还多着。所以他才要赵敏去和那些记者的领导,也就是现在都正襟危坐,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那个名字叫做朵朵的女人,她看上去就应该有三十七八岁了,脸保养得很好,虽然眼角也有了些鱼尾纹,但由于半妆化得好,所以还看不出青春流逝的痕迹,不过脸颊上腢尔一现的沧桑还是出卖了她所经历的岁月,年龄老去,风雨无情,这是谁都躲不过的宿命。朵朵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她那张还算吸引人的脸,赵敏点点头坐到了她身边。女人与女人要好沟通一些,所以一坐下赵敏便和朵朵聊开了,但她并没有直接把陆绍夫的意思表达出来,她嘴里说着与女人有关的话题,朵朵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能不能倾听一个人把话说完,是一个人的修养,大多数人都喜欢自己喋喋不休的说,却不喜欢听人说,显然,朵朵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个很能倾听别人说话的人。 她一点也不厌恶赵敏,相反还有点喜欢她,一个女人,年纪轻轻的就走上了领导岗位,说明她还是挺有能力的。事实上,赵敏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她之所以能留在东大,固然有欧阳帮忙,但更重要的,是她本身的能力强。等赵敏把话完了,朵朵才无奈的点点头说:“其实赵院长,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啊,——虽然我知道王右使和大块头还有张陌是铁杆兄弟,但我并不知道他们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毛病,虽然那个姓冯的小姑娘能把大块头一个人打趴下了,但她打得赢王右使和张陌跟大块头的联手么?” “我不知道。”赵敏说出这三个这,心里都忍不住笑了。朵朵的风韵告诉赵敏,她只是个漂亮女人,她对生活知道得并不是很多。 “你是说,你不怕他们打她?” 朵朵成熟的脸蛋上,有种花开到极盛的美。 赵敏看着她,也不觉有些眼羡了。跟她相比,她少了一分丰满,多了一线骨感。但赵敏心里清楚,她和自己根本就不不是同一档次的美女,她只是看上去比较美而已,真说到美,她还谈不上,她只是长得比较标致而已。 “也许,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吧!”赵敏说这话时,把眼睛移到了张陌的脸上。要是她的眼光就是一把刀的话,张陌那张脸已经划得稀烂了。 朵朵说:“但愿如此吧!”就闭上了眼睛。 赵敏算是听出来了,朵朵是站在张陌一边的,他们来自同一个单位,她帮张陌他们,也在情理之中。赵敏想了一会儿,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得先告诉你,要是他们受伤了,你可别跟着起哄或是瞎闹就行了。 朵朵眼睛迷了条缝看了赵敏一眼,心说你就边呆着去吧,他们打的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啊,再说了,那妞就算再能打,自然也打不过那三个膀圆腰粗的汉子啊,哼哼,其实你最好叫她别打了,否则她被打伤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请关注苗夫的灵异小说《阴灵尸王》。求推荐,求收藏。 325.拳头打空气(下) 就在朵朵门缝里把赵敏也看扁了时候,冯子青的目光刚好像电子眼一样扫过张陌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吧,若是我被你们死倒了或是打残了,那是我咎由自耳,与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你得也得听好了,若是我打败了你们或是打伤了你们,你们过后也不能找我,受伤的自己到医院去医治,不是我不给你们医治,是你们这类人不值得我讨钱,——好了,废话就不说了,开打吧!” 王右使依然站着没动。 冯子青的厉害,他早先就领教过了。她那种摔人的手段,纵他苦练百年,也怕难以望其项背啊!还有他的速度,那简直就不是人所能达到的极限。明明她在你眼前站着,可是等你出手去打他的时候,她就像空气一样从你眼前消失了,等你拳头打到的时候,连那抹残影也不在了。 拳头打到空气,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前他是怎么败的,又是怎么被她摔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她被摔了,打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和她动手,但张陌叫他上,他又不得不上,因为张陌这人脾气暴躁,他叫你上你不敢上,他会在与对方打了一架之后再暴打你一顿。 王右使之所以怕他,就是因为被他打过。 其实打倒也不怕什么,但王右使清楚,知彼知此,才能百战不殆。张陌虽然也挺能打的,但由于他对冯子青一点都不了解,所以王右使一点也不相信他能打赢冯子青,就算他们三个一起上,也不一定是冯子青的对手,因为冯子青的打人的手段、速度与耐力,都不是他们三个所能比拟的。 大块头却站到了一边去。张陌看他一眼,问他是不是怕了,大块头说怕不怕你自己与她打一场不就知道了。张陌知道他说得也是,不过他由于他本身就有点瞧不起大块头,认为他打架靠的全是蛮力,技巧方面是一点都不懂。 但大块头并不与他计较,他只想大块头站在他这一边,到时即便打败了,也好找个人抬他回去啊,——大块尖这人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他做事极为认真,只要是他答应办的事情,他就会一丝不苟的帮你把事情办好。 他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在台里,喜欢他的人多,就像电影明星一样,不管他什么时候出现,他的身边总会围上大圈人,热热闹闹,令人眼羡。 但同时他也有个毛病,就是夜郎自大,得竟忘形。 这个毛病,曾经差点让他丢掉了小命。那是他刚刚考到电视台,他奉命去采访一家污染环境的化工厂,他自以为有些散打功夫,就对直闯过那家厂子,又是拍又是笑,结果把那家厂子的工人师傅们惹火了,他们围着他,要他自己把相机砸了,他说要他砸相机,除非大伙从他尸体踩过去。那些工作岂又是他惹得起的?自然是他惹不起的啊!那些工见他甚为嚣张,大喝一声一拥而上,就把他的相机抢过去砸了,其后还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 那一顿,他认识了什么叫群殴,也懂了触露了众人会有什么的后果,其后不管到那个地方采访,他都记着一个原则,就是一个人千万别惹恼众人。他今天之所以在最后才跳出来,也是他盾着了在场的也只冯子青一个会打了,就算她功夫再厉害,他相信她也打不赢他们三个,毕竟他们三个联手那可不是一般人打得赢的。 应该是去年吧,他们三个联手就曾经打趴个十个地痞加流氓。那天是中午,他们三个一起到阳阳面吃面,中途遇到几个地痞侮辱一个女生,他们就上去劝阻,不想那几个小混混在那个地段有些号召力,一声呼喝便来了十多个立眉瞪眼的人,和他们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结果他们三个把那十多个地痞打趴下了,一个也没有放跑。那一架,他们三个全胜。其后,他们吃了一顿大餐庆贺。 因此,他们根本就没把冯子青看在眼里,一个小姑娘,想打赢他们三,只怕还要不了一分钟,她就要被打趴下啊!张陌斜瞥了冯子青一眼,说:“姑娘,现在撤退还来得及,等会儿动起手来了你就是后悔我们也不会让你哈……” 326.福与祸(上)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担着。” 冯子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眼角都没有瞧张陌一下。在她眼里,张陌就是个沙袋。既然他想打一场,那就陪他打一场吧。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他又拿眼睛看了王右使和大块头一眼,还问他们敢不敢再打一场,王右使和大块头看看张陌,又看看冯子青,但最终都没有把表态的话说出口。 在他们两个看来,打与不打都狠麻烦,因为打,他们知道根本就打不赢冯子青,只能是自取其辱,不打,又不敢得罪张陌,毕竟他这个人不好惹,若是你不听从他的吩咐打,那后面他一定打得你见鬼。 “你就这么有自信?” “这是必须的。” “是么?” “当然。” 不管张陌怎么问,冯子青都会顺着他的话回答。虽然他的话回答得一点也不强悍,但那种拽劲,却看得张陌牙根直痒痒。 真恨不得一拳打烂她!但他知道,这只是臆想。不过他相信,冯子青那身子骨,一定经不住他的拳头打击,他只要打中她的身子骨,她就像朽木一样跨掉。 “你真不怕我们联手打死你么?” “你以为你们联手就能打死我了?” 冯子青脸上,依然闪烁着少女特有的微笑。这微笑很迷人,看去就像刚刚开放的花儿,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张陌看着她,觉得心里咚地一跳,他人就痴了。 漂亮啊!真是漂亮的一个美女啊! 这话虽然他没有说出口来,但他拜倒在了冯子青的三石榴裙下。直到这一个时候他才真正的发现,她竟在是个女神级的美人。 “一个大块头不是你的对手,但加上我就不一样了。”张陌冷笑着说道,“其实大块头是被你的美貌迷住了,要不是这样,他一巴掌便可以拍死你。” “巴掌拍蚊子,蚊子必死,大炮打蚊子,蚊子必活。” “你这是什么话?” “笑话?” “你笑谁?” “笑你?” “笑我?” “是啊!” 冯子青见他忽然变成了傻子,不禁格格的笑了起来。 张陌没有笑,他不敢笑,他怕冯子青对他忽然发动攻击,他不能让她先发动攻击,他必须在冯子青攻击他之前对她进行攻击,否则他也不敢保证他必胜。 打架,靠的就是那股子气。那股子气泄了,就只有被打了。 他可不想被冯子青打。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可丢不起那个脸。 脸比人重要,脸没有了,人活下去已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为保住那张脸,他把牙一咬,就对着冯子青的脸面轰出了一拳。 他的拳头比钢钵还大,看去就像一个大铁锤。 大铁锤砸中某个物件,那物件就得粉啐。 他必须一拳轰中冯子青。 只要轰中她一拳,他就有把握把她打倒了。 那拳头也确实轰中了冯子青。 但让他感到怪异的是,那拳头轰冯子青身上那一刻,他没有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也没有打中实物的那种感觉,倒像是打在空气中,浑然找不到着力点。 拳头,居然找不到打处了。 这种事情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怔了一下,虽然只怔了一下,但事情却忽然发生了逆转,他看见冯子青忽然像鬼一样跳了他面前,并且煽了他一下耳光。 她只煽了他一耳光。 叭! 耳光煽到脸上,发出十分清脆的响声。 连他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还清楚地看见,她距他只有两个拳头的位置。连她乳峰抖动他都可以感觉得到,他还看见她嘴唇的线条十分光滑,对人很有诱惑力。 他真想借机吻她一下。 那么近的距离,吻一下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即做,是他的优点。 他把嘴唇吻了上去。 但他没有吻到。 因为迎接他的不是嘴唇,而是巴掌。 叭! 当第二声响起的时候,冯子青又不见了。 眼前,只留下了一串残影。 而嘴唇上,却流下了千万丝细细的血线。 那血线在空中飘舞,看去就像漫天飘落的丝雨。 丝雨无声。 人去也无声。 张陌,刚才扬言要打死冯子青的大个了,此时终于认识到——冯子青,根本不能以常理来揣测,她就是个怪物,一个打人想打就打的怪物,明明看见她就在眼前,但等你朝他打过去,她却像一阵风也似的消失了,当你觉得看错了或看花了眼,又拿眼去寻她的时候,却又猝然发现,原来她就在原来的地主,似乎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她就像传说的神女。 不,她就是神女。 一个不见首尾的神女。 像这样的神女,是没有人可以看出她的踪迹的,因为她踪迹隐藏在天地之间,只有大智大慧的人才看得见。 顺带敬请关注的苗夫的《阴灵尸王》。 326.福与祸(下) “老王,大块头,你们呆了不是,怎么还不动手啊?” 张怕被打怕了,只得出声寻救王右使和大块头帮衬了。王右使站在场外,并没有打算,冯子青的厉害,他此前已经领教过了,和她斗,弄不好就得倒下。 大块头站着也没动,不过他的心动了。刚才是他一个人与冯子青打,现在如果他从她后面进行偷袭,说不一定真能一下子把她打倒呢!心念一动,拳头就呼的一声打了出去。 他偷袭的是冯子青的后背心。 后背心是人的脆弱之点,只要被打中,就得受伤倒下。 他要报刚才那一打一摔的仇恨。 要打,就要让她躺床上三个月下不了床。 所以,他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拳头之上。 拳风呼呼响。 这一拳必须打中。 冯子青的速度他早就领教了,若是一拳打不中,那就别想出第二新了,就像张陌因为一拳打空,还不等他出第二新,冯子青的第二新早打到了他身上。 打架,速度第一。 当然,也还得有力量才行。 速度加力量,才是真正的高手。 大块头此刻打出去的这一拳,就融合了速度与力量,只要他成功打中了冯子青的后背心,那冯子青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必须打中她。 只有打中了,才能报那一打一摔之仇。 近在咫尺,再加上又是偷袭,没有打不中。 即使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那一拳了,因为他这一拳用了全力,而且他已经瞧准了攻击的位置——后学心,而且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发现他对她发动了偷袭。 此前那一打一摔之仇,得报就在此刻了。 打! 一拳打死她! 当大块头在心中发出呐喊声的时候,但得轰的一声,拳头就打到预定的目标上。 哎哟! 但痛喊的不是冯子青,而是张陌。 张陌捂着脸,双眼瞪得比牛蛋还大。 “你干什么打我?” 那模样,真恨不得生噬了大块头。大块头见自己打中的居然是张陌,骇得腿上一软,就软瘫在了地上,轮着双死鱼眼看着张陌,气息奄奄的说道:“我打的又不是你,谁叫你不闪开啊!” “他妈的这杂碎,老子叫你打她,你却来打老子,看老子回去后如何收拾你!”大块头说着努力站起来,拿眼去寻冯子青,冯子青就站在他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好受么?” “好受你妈!” 扑!当张陌骂完,他的身子便飞了出去。 陆绍夫瞪大了眼睛。 邓楚迪也瞪大了眼睛。 只有赵敏脸上仍然风轻云谈。 邓万还在抽他的雪茄。 仿佛,雪茄就是他的命根子一样,他抽得特别认真,也抽得特别的投入,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包括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他只关心他的雪茄。 雪茄在在嗞嗞的燃烧。 袅绕在空中的烟,淡如一缕芳魂,正自消散在空际。 李福来微闭着眼,不想再看眼前所发生的一幕,虽然这一幕与他盯关,但此刻的他,却像一个局外人,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些年发生的事,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头上,如果这事不了了,即使自己死了,邓楚迪也不会放过自己了,她就是自己这一生命家的克星,若不是她,也不至于发生眼前这一幕。,唉,命定的宿命,任谁也躲不过。 有些东西,躲得初一,却绝对躲不过十五。就像十多年前,一件原本与欧阳相关的事情,却因为自己瞬间风色起意,企图强占邓楚迪的美色,结果是羊肉没得吃却惹了一骚,到今天都没有洗涮掉,早知道邓楚迪如此执着,就不该惹她啊!惹了她,他妈的简直就比了阎王爷还要恐怖,她自己来找他也就罢了,还邀约了冯子青来,这个女人,他妈的就是个疯子,她打人要是打得不舒服,就绝不会罢手,只有打舒服了,才会罢手。 唉,他妈的这一切仿佛里命注定的,怎么躲都躲不过,躲不过就只有面对了,这是他现在才想通的一个顺题,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到这些,他不由抬起眼来看了心惊的看了冯子青一眼。 冯子青一脚,便把张陌送到了他的脚前。 他距离冯子青,少说也十多米,但她就那么轻轻一脚,便把张陌那一百多斤的身体踢到了他的面前,由此可见她的力量有多恐怖,他敢肯定,虽然冯子青是个女生,但她所拥有的力量,却不是在场的男人可以比拟的。 她简直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点评苗夫《阴灵尸王》。 327.把他打个半死(上) 人在神面前,只能仰首膜拜。 看到张陌掉落到自己脚前,李福来骇得脸面都青了。 这一脚之力要是踢到他的老骨头上,那老骨头还不得断掉么? 对于十多年前干的那桩事情,他现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邓楚迪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生出那种下流的念头啊! 还有就是,当年没有**她,要是当年**了她,那就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收场了。他又暗中观察邓楚迪一眼,他想从她的眼神看看她对他有什么想法没有,——她肯定是有想法的,不然她就不会把那么钱捐给东大了,她捐钱给东大,就是为了报复他李福来。 八千多万块哪! 但李福来并没有把这句嘀咕的话说出来。他知道在这种场命不能说这样的话,然他回去就得挨批了,因为有人说过,吃那株瓜便护理君子坦荡荡株瓜,其他的与此无关。 这些年来,他早把邓楚迪从大脑中抹去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她为报复他,竟然会捐那么多的钱给东大,他妈的,她的钱多得好像用不完了一样,你钱多你用不完,就把这钱拿点我花吧,我需要钱得很啊! 李福来有丙个爱好,一是好色,二是贪财。 雁过拨毛,是他李福来的禀性。 李福来看着在地上躺着的张陌,也恨不得冲过去抽他两耳光。虽然这事是由他引起的,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记者,因为记者在他心里一直都跟无赖地痞差不多,没几个是好东西,不管什么落到了他们手里,黑的都会变成白的,白的也会变成黑的,还有最最可恨的就是,他们对明星裤裆里那点事儿最感兴趣,就像黄牛见到尿桶,只要遇上了,非要喝两口不可。 “还骂不?” 看着冯子青大义凛然的杏眼,张陌彻底绝望了。打又打不赢,骂又骂不赢,而大块头和王右使那两具杂碎,却一个也不敢出手,他妈的就像两个怂货一样呆在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骂!咋不敢骂?”张陌瞪圆怒眼,“别说骂了,你敢再打老子,老子不**你就给你当儿” 冯子青蹲到地上,在他脸上揉弄了一下,嘻嘻笑道:“这话你敢再说一遍么?” “我就说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张陌说完又把那话说了一遍。 冯子青脸上的笑冷了下来:“算你有种!”应着话声,但听张陌哎哟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又飞了起来,这回不是飞到远处,而是垂直的飞到了天花板上,把天花板都砸出了一个人字形的窟隆。 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瞪大了惊惧的眼睛。 天啦,这小姑娘是什么身手啊?竟然能将一个将近二百斤重的大个子一脚送到天花板上去,而且还顺带砸了个大窟隆,真是骇人听闻啊! 一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彼此这间都惊呆了,就像地球人猝然间遇到火星人一样恐怖,惊慌。电视台的人则彻底的吓傻了,今天算是遇到强硬的主儿了,往回都是他们电视台这几个金刚打人,今天却变成了打人的金刚被打,这事说出去都丢人。 大块头看到张陌像飞机一样开了上天,水禁嘿嘿了笑了起来。 有人陪打了,这下即使丢脸,也丢不到那里去了。 王右使的想法跟他大抵差不多。 琼则像看怪生物一样看着冯子青,并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那模样,就像半夜起来上厕所陡然遇到鬼,整张脸都好像吓绿了。 邓楚迪依然没事一般坐着。 今天这场戏,演得也太有水平了。电视台的人,哼哼,平时恐吓别人惯了,今天丢脸可丢大了,子青妹妹这一顿打,打得好。 她这些年在商场上打拼,接触过不少记者,那些记得和眼胶这些货色差不多,都是财迷加色鬼,到餐馆里吃饭,只要你说你开钱,他们就会像牢里放出来的饿鬼一样猛吃,直到吃得你皱眉头他们也不肯放下碗筷。他们也真能吃,也真会吃,你一说买单,他们立马会奔到柜台前,叫服务员拿一箱飞天芭茅台,再让挑最好的菜,一桌饭吃下来,不花你一个万儿八千的,用他们的行话说,那不叫吃,那叫好玩。 327.把他打个半死(下) 曾因为她看不惯记者那幅嘴脸,那记者就叫她注意点,做生意的时候千万别出差错,否则天底下的正义人士就会给她惩罚,她听了当时气得不行,但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按中间人调停,请那记者到到一家五星级宾馆大吃了一顿方才了事。那一餐饭,她破费了将近二万块,——二万块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个事儿,但想想被人胁迫就觉得特别不舒服,但没办法,人家掌握着话语权啊! 吃饭就吃饭,她完全不放在心里,但过分的是,那记者在吃饭的中途,还趁机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底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抚弄了她一下,让她当场就差点跟他闹翻了,但那家伙脸皮也真够厚的,他叫她最好别声张,否则她那张脸就找不到老公了。作为一个商人,她只能忍了,但那记者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有一天他打电话给她,叫她去陪他吃饭,她说她没空,他说如果她敢不去,他就会把拍到的某些人见不得人的照片发到网上去,让大家观赏一下她的私密处,一听到他有这种照片,她立刻想得是不是自己被他偷拍了,于是问他在那里偷拍的照片,他说天机不可泄漏,如果她敢不去,他就把那些照片贴到网上去,叫她从此没脸出门,她想了想便答应了陪他去吃饭,但去之前,她叫了四个保镖跟着,她要他们见到了那个记者后要打服他,并且要想办法把他偷拍的照片删掉。那个记者见她带着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不由火了,喝问她怎么吃顿饭都要带着保镖,她没有说话,但那四个保镖则是走上前去就打,不一会儿便那记者打得跪地求饶了,她叫他把偷拍的照片拿出来,他说那是他骗她的,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偷拍过她,她又叫保镖打,那几个保镖还没有动手,那记者便彻底的怂了,他说真的没有偷拍过她,他之所以那样说,就是想借机吃她的豆腐,越听越觉得不是味儿的她喝叫保镖继续打,直到打到他说真话时止。那记者自然经不住打,拳打脚踢之下,他被打成了一个傻子,包括她后来在街上碰到他,问他还认不认得她,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摇着头说不认识,再后来她听到有人说他傻了之后,他那个妖娆的婆娘也跟着其他男人跑了,再其后,她听说他被一辆时速超过一百码速度的大货车把他撞飞了。 包括这次捐建东大实验室,她就不赞成校方通知媒体的记者参加,因为她看到记者就烦。在她眼里,记者就是狗,见到人就想吠吠。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社会,还是好记者多,他们并不会讹人钱财,也不会掠人美色,只凭借手中那支笔或是那架摄像为民请命,还原事实的真相,让大家看我们应该与环境和谐相处。有好记者,自然也会有坏记者,——有些记者还会利用记者的身份到处坑蒙拐骗,不行不义之事。 有个地方小报的记者,他姓什么又叫什么名字就不说了,话说有一天他到某个单位去找到某个领导说,你们上个月是不是被某个部门点名批评了,想不想从那个部门把丢失的脸面找回来啊,那领导自然想找回来,毕竟他不想丢掉头上那顶帽儿啊,于是那个记者又发话了,他说要想挽回那次损失也不难,只要你们出点儿资,我给你们好好的整篇报道,放到下周一头版头条,保证你头上的乌纱就会闪闪的发光,那领导听了,当即拉开抽屉拿了两万钱丢给那记者,说钱不是回事儿,只要你能事情办好了,再给你些,那记者笑咪咪的笑纳了两万块,其后的事就不说了,自然领导得到了好评,其后就是等着升官了,那个记者自然包里又多了几万块不义之财。 这个,就叫社会。 自从与记者发生了那些不悦快的事情,邓楚迪对记者就恨之入骨了,特别是地方小报那些记者,没一个是好东西,只要你和他们纠缠在了一起,那你这一辈子就别想清静了,只要你一开口,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在你四周嗡嗡的飞来飞去,只要你开口说请客,他们就会立马脸上堆说请不请他啊,他可是万里挑一的陪客的好手啊!那种嘴脸,那种势利小人的嘴脸,简直就不会遮拦一点点,看了都让人恶心。 所以,她看见冯子青打大块头和张陌,心里那个爽啊,简直就比喝了蜜糖还甜。打,狠狠的打他,最好是把他打个半死,让他知道并不是每件事都是可以报光的,有些事情只能隐藏在黑暗之中,一旦坦露在了阳光底下,那问题就大了…… 苗夫顺请搜看他的灵异小说《阴灵尸王》。 328.微笑就是财富(上) 比如人的想法,就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因为人不同,想法就不同。 有些的人想法纯洁,有些人的想法污秽。 纯洁的,可以坦露于天下,因为那可以激励人向善,污秽的想法,则只能永冻于心了,因为那种想法一旦公诸于天,就会有人翻天了。 李福来就属于这种人。 当然,社会上像李福来这样的人可不只他一个,可以说遍地都是,只是有些人要隐藏得深一些,外人不轻易看出来罢了。 比如那些所为谓的正人君子,其实又有几个人是正直的呢?单从表面上看,他们比谁都正,但其内心却比谁都还要污秽。 所以,有人在人前是人,在人后就不是人了。 这种人一般都有两张面孔,一张是拿给世人看的,一张留着淫荡的。正如有些领导自己贪污受贿了害怕被抓,所以便在各种场合大谈特谈要如何廉洁,如何奉公守法,仿佛他一说就没有人盯上他了,事实则不然,只要你申了,就会被捉,这是铁律。 所以我们还看到一种怪现象,凡犯事者,大多人的屁股后面都跟着数量不等的女人,是这些女人下贱么?不是,准确说,是嫖她们的男人太强势,如果她们不从,那她们就会遭到莫名其妙的打击报复,比如晚上起来上厕所被人打闷棍,在街上闲金逛被疯狗咬断动脉,在饭店吃饭被泼脏水等等。 大多数有钱人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肚子里坏透了,只要你敢阻拦他发财,他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包括把他自家老妈卖了。有钱人的心,一个字,就是黑。当然,这只是有钱人当中的一部分,有些有钱人还是好的,比中邓楚迪赚了钱就没有想过自己如何一个人把那些花完,挥霍完,由琼亲自做慈善捐出去的钱,包括即将捐助东大的八千多万,总共已接近二个亿了。 从开始挣钱那天开始,她就想到要把赚到的钱捐一部分给社会。一个不关心社会的企业家,难以成为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虽然邓楚迪还没有创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但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 她不管做什么,都会一门心思坚持到底,不成功不收手,这是她一惯的作风,也正是这样的作风,才让她在生意场上做得风升水起,赚钱赚到心欢畅,数钱数到手发酸。 琼眼邓楚迪做生意之后,也从她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邓楚迪为人处事的风格,果断厉辣,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朋友生意上遇到了困难,只要朋友开口,她就会毫不犹豫援助朋友,所以在生意场上,大多数人都是敌人居多,她却没有敌人,只有朋友,曾经有媒体的记者问她说,商场如战场,你在商场上就真的没有树立一个敌人吗? 邓楚迪说她真的没有树立过敌人,因为她从来都只帮助人而不会与人对立,当然,她不把对方当敌人,但也不等于对方愿意把她当朋友,有些东西,并不是单方面就能确定的,那还得看对方拥有怎样的心态,如果对方是锱珠必究的人,那人就得离他远点,不要与他有任何金钱方面的往来,否则他就会把你当成潜在的敌人。 这些年,邓楚迪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当然,要说他一个敌人也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因为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社会上,不管你用那种方式对待你身边的人,还是会有人说你不行,还是会有人把你当成潜在的敌人。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便是避而远之,坚决不与之接触,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你保持一颗良善的心。 保持一颗良善的心非常关键,也是一个人即使真正有钱了也不会学坏的重要条件。我们有一些人一有钱了就学坏,就是因为他没有一个颗良善的心。 就像邓楚迪尽管已经很有钱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把钱挥霍掉,她想得最多的便是把这些钱如何投入到生产当中去,如何才发挥好它们最大的潜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能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迅速积攒起过十亿的资金,成为了赫赫有名的亿万富婆。还有,她赚到钱后一点也不高调,为人处事还是像原来那样低调,遇到事情总是喜欢进行独立思考,独自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看见她掉过一次眼泪,她在人们面前,总是微策的笑着。 328.微笑就是财富(下) 单是她那张笑脸,就可以迷倒很多人,同时也可以生意场上的敌人变成好书的朋友,所以她有句名言——微笑吧朋友,因为微笑就是财富。 微笑确实就是财富。 不会微笑的人很难有朋友,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不管干什么都将举步维艰,难得把事情办成功。也只有善于微笑的人,才能用最少的代价获取到最大的财富。所谓硬抵硬难以打败敌人,以柔克刚,则可消灭敌人于一瞬。 邓楚迪这些年来积累的经验,足可以写成一本书,但她从来不会对外人说出其中的酸甜苦辣,因为她觉得自从十多年前李福来断了她的大学梦,把她象牙塔顶端摔下来后,她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生活是平淡的,不能用梦想来代替生活,更不能用幻想代替生活,因为生活需要的是实打实的付出,任何偷奸耍滑,任何坑蒙拐骗,任何巧取豪夺,都不是久长的事,唯有通过自己的劳动所赚取的金钱,才是自己最可宝贵的财富。 所以这些年来她从不偷税漏税,更不违法经营,正困为她奉这公守法,各方面都敢于模范带头,所以她曾获得数十项奖励,这些奖励,既有政府颁发的,也有民间颁发的,还有一项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给她的呢。 但这些奖都是她最看重的,她最看重的,是那个荣誉证明证书,那是她上前年投资五千万捐建了某个县城一所农村学校,那个城市那年颁发了一个荣誉市民奖给她。那本证书,她至今仍然用红布裹着,像保护珍贵的珍宝一样收藏在皮箱里。 琼看到过那个证书。 那是一本并没烫金字的证书,它的外壳很普通,就是一层红布包着张纸壳,里面就是那张证书,证书用毛笔正楷规规正正写着邓楚迪获奖的原由以及获奖的时间。邓楚迪说这本证书她要好好的保存到死,最好在最后随她埋进棺材。 那个县她认识好多人,她认识那些人,大多数是因为捐赠,——她捐赠给那个县的钱,除了五千万修建学校的钱,她又另外捐了大概二千多万,主要用于支助贫困家庭的孩子上学。因为她人长得漂亮,又舍得把钱花到他们身上,所以那里的人们都叫她女神姐姐。 只要她去到那个县上,不管是那一家餐馆,只要她去吃饭,都不会收取她任何费用。当然,她在那个县城很少吃饭,因为她怕给大家增添麻烦。 但那个县城的,还是时不时的会打电话邀请她去县上参加他们的活动。只要她去了,她就得为大家带点什么,所以那里的人对她像对待亲人一样亲。 其实,她就是他们的亲人。 他们也是她的亲人。 到今,她仍然无偿支助着那个县的五个穷孩子,他们五个人已经读高三了,再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学生了。 上次她回去,她去找了那五个孩子,他们的成绩又上升了一些,最差的那个同学,考一个211或985工程的学校都没有任何问题,她要他们再加一把劲,争取再考好一点,她叫他们不要担心的事情,钱的事情由她一个人解决,保要他们考上了,包括路费,学费,军训费,服装费,书本费,班费,保险费,体检费等等费用,通统都由她包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全身心的读书,争取考个好一点的大学,让家里人也跟着高兴高兴。 他们爽爽快快的答应了邓楚迪,邓楚迪则请他们到县上最好那家餐馆爽爽的吃了一顿,并且还与那家餐馆的老板协商,他们每周都去吃一顿以改善营养,那老板爽快的答应了,说只邓楚迪付一半的钱就够了,另一半由他来付,他说邓楚迪一个外县人都那么热心的帮他们县,他也有义务替县上的父老乡亲出一点,邓楚迪没有推拒,想了一下便答应了。那五个孩子每周去那家餐馆吃了饭,都会按时给邓楚迪打电话汇报情况,邓楚迪听了总是十分高兴。 看着自己的善心在县里开了花结了果,并且还带动了其他人也投入到善心的事业来,那种高兴,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真是用笔墨也形容不出来啊! 有些事情,尽力为之,结果却与出发点背道而驰,有些事情,那怕你只施用一点点力量,就会看到花开满野,果挂满树。 看完,请顺便搜看苗夫的灵异小说《阴灵尸王》,顺请收藏,推荐,评论,并请转告你的朋友、家人。 329.黑帮老大(上) 也许,这就是与人玫瑰,手留余香吧! 邓楚迪没想到,自己那么不经间的一件事,却带动了另一个人也投入到善心行业中来。这就印证了中国那句古话——与人为善,自己收获的便也是善啊! 也就是说,邓楚迪用她的善,为自己搭建起了一个通往人心的桥梁,但在十多年前,她却差点被李福来给**了。李福来,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痛。 这个痛,就要今天作一个了断了。 王右使,因为不识趣,被冯子青打得不敢说话了,而且也承诺,从今往后再也不道听途说的写那种下烂的狗屁文章了。 大块头虽然没有承诺什么,但他现在看到冯子青就会发抖,在他心中,冯子青已经变成神一样的存在,冯子青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绝对连眉头都都不会皱一下。 只有张陌还没有服气。 不服可以,打服了就是。 冯子青又将他踢到了天花板上,但听轰的一声,装修得十分结实的天花板上,竟给砸出了一个人形大坑,——但张陌并滑掉下来,他就那么镶嵌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就像人形雕塑。冯子青仰起头问他服气不,他瞪圆了眼睛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就掉下去,——那么高的距离,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还得搭起一条腿或是一条胳膊或是几根胸骨什么的。这种赔本的买卖,他才不做啊。 但现在却又容不得他不做,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他就要掉下去了。 “我、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你干嘛要这样对我啊?” 张陌实在想不出其他话了,只得边说边瞪眼。那么高掉下去,怎么也得伤筋动骨啊!但这又不是他说不摔入不摔了,一切,都得听冯子青的,若是她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那他还得遭罪。他妈的,今天摊上这么个活,真是倒了他妈的八辈子的大霉。 冯子青瞪圆双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她的眼睛里有话。 其实张陌也读得懂她眼睛藏的话。 但张陌还在装逼。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敢说。 因为他一旦说了,那他在大块头和王右使的心里便成了龟孙了,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便从此一落千丈,说话就像放屁了。 为了脸面,他不能说软话,他只能硬撑着。 卡住身体的木材似乎又松动了很多,整个身体都好像动了一下,虽然只动了一下,但张陌知道,只要再动几下,那些卡住身体的木材就会失去功能,最终,他就会像条死狗一样摔下去。 第一次摔下去,他还有点力气,所以没摔伤筋骨,这次要是再摔下去,那筋骨就完了。 “我和你既没有冤也没有仇,是你自己托大装逼,觉得自己是个记者很了不起……”冯子青说话的语速极快,像机关枪喷射子弹,打得张陌耳朵直发麻,“我本来不想与你过不去了,可是你自觉自己很厉害,觉得能一巴掌打飞我,其实这也不怪你,因为男人嘛都喜欢打打杀杀的啊,如果不打不杀,那就不是男人了,你说是不是啊?” “哎哟姑奶奶,我可不敢这样想啊!”张陌哭丧着脸说,“姑奶奶求你了,求你放我下去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冯子青开心的哈哈一阵大笑,问他下次不敢什么了。 张陌脸上一黑,但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说:“我下次再也不敢惹姑奶奶生气了。” “是么?” “我发誓——” “男人发誓当放屁,我不要你发誓,我只要你从上面跳下来就行了。” “我手脚都被卡住了,你叫我怎么跳啊?” “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啊!” 冯子青脸上,始终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从她脸上,李福来看到了恐惧,陆绍夫看到了刁蛮,邓万看到少女的恶作剧,赵敏则看到了整治人的快乐,——对付张陌这种货色,就要这样,不然他觉得他总是很了不起,总想借记者的身份讹诈这个讹诈那个,你被他讹诈了,还不能说,否则他就会写一系列下三烂的狗屁文章攻击你,污陷你,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你直接扔到是非的旋涡之中,纵你百嘴莫辨千口难说。 原本,他就打算用这样的方法来威胁冯子青的,但他没想到的是,冯子青却比他还能打,他简直就是她的对手,——开始的时候,他认为他吃定冯子青了,像冯子青这种小姑娘,他想怎么弄她就怎么弄她,而且他还保证他弄了她之后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还得抱着他的大腿叫他娶她。 329.黑帮老大(下) 她就是一贱货,这是他最开初的想法。但等他和她交了手,才猝然发现,其实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冯子青这个姑娘不但有思想,而且还是个打架的高手,别说是他一个人,就是这个房间中的人一哄而上,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也不知她在那里学的功夫,十根指头看着又柔又软,但它们一碰到身上,就会让你受不了,感觉那指头就是刀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戮穿你的身体。 更要命的是,她的速度快得惊人,明明看清楚了她就在眼前,但等你把拳头朝她打过去了,却只会打一个空,而其本人,却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只会留下一个残影任由你拳打脚踢,等你发觉上当了,再去找她的时候,她的拳头已经打到了你的身上。 他妈的她好像不是人,整个人不但灵活多变,而且身手敏捷,别说打她了,就是多看一下都跟不上她的节奏,好像就是拥有七十二般变化的孙猴子,一眨眼就变成了你想象不出的东西,等你察觉她不见了,她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变回原来的她,然后就会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叫你防不胜防。 和她打架,纯粹就是自不量力。 没事惹她,纯粹就是找虐。 和她说大话,纯粹就是自找没趣。 打架之前,张陌记得自己说过要一拳打飞她,可结果是她没被打飞,而她自己,却接连被打飞,被摔飞,被踢飞,把一张脸都丢尽了。 早知道她那么能打,就不该招惹她。 招惹她,是自觉活得不耐烦了,是找抽,是找虐,是找她打脸。 “就这样掉下来,我、我……” “莫怕,就这样掉下来,我接着你就是。” “你会接我么?” “我会的,你放心,我这人心善。” “冯小姐,我可不能再摔了啊!” “我知道,再摔,就成一堆烂泥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变成烂泥的。” “拜托你接着我啊姑奶奶!” 张陌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如果冯子青再不答应,一旦他掉下去,非被摔坏不可。 冯子青依然笑若鲜花,让人看不出她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敢笑。 大块头和王右使也没有笑,他们也不敢笑,因为他们怕张陌报复,——张陌这个人其他本事没有,但说到报复人,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放心吧,我会接着的。” 看着她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张陌急得真的要憋不住眼泪了。 其实此刻流不流眼泪倒在其次,因为他担心自己就这么摔下去摔死,心里一发急,裤裆底下那玩意儿就不争气的撒了泡热尿出来。 冯子青没注意天降尿雨,竟给几滴溅到了脸上,当那骚味浸入她的鼻孔,便气得她立刻哇哇怪叫起来,同时早把一把椅子朝张陌扔了上去。 轰! 椅子砸在张陌身上,张陌妈的惨叫一声,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 椅子先他一步掉落。 张陌随掉落到椅子上。 他的肚皮被戮开了一个洞,虽然肠子没断,但那血一涌就涌了出来,像泉喷,看上去极为吓人。而他的喉咙里,则只有出的气几乎没有入的气了。 有人朝张陌跑了过去。 那是王右使和大块头。 他们找布包扎住伤口,然后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赵敏打了120的电话,冯子青走过去赵敏说他没事,只要缝几针再打几瓶吊针就没事了,赵敏相信冯子青不会骗自己,于是也就放心了,若是他死了,那怕就是冯子龙出面,冯子青也难以免脱牢狱之灾,现在好了,他只是受了轻伤,只要将息几天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冯子青把几个记者叫到了一起,直接对他们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乱写,更不能在外面乱说,如果有那个敢不听,那她就会见他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他为止。那几个记者听见冯子青说话有些像黑帮老大,都说今天什么也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更不会有什么狗屁文章见诸媒体。 冯子青相信他们不敢骗她,于是120救护车来了之后她也就让他们几个走了,然后她才走到李福来面前,直接把他提到了邓楚迪面前,邓楚迪看着浑身瑟瑟发抖的李福来,尿都吓出来了,邓楚迪拿手在面前煽了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李福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一种杀锋的恨意,那恨,就像一把刀,从此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坎坎上,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将之除掉了。 读完《烈焰红唇》,请顺便再读《阴灵尸王》,同样精彩。顺求收藏,评论。 330.谁不顺眼就打谁(上) 但他不怪邓楚迪,也不恨她,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十多年前自己作下的孽。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李福来明白,自己十多年前造下的孽,今天也许要用命来偿还,但他尽管有所悔恨,然而他更期冀的是得到邓楚迪的宽恕,他想如果邓楚迪能宽恕他,那他就能在东大重新站稳脚,重新好好的教书,然后退休,安度晚年。 不过他同时也觉昨这不大可能,因为邓楚迪不一定会宽恕他,所以他看邓楚迪的眼神,一点也没有过去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气,眼里堆积的,都是对她的恐惧。 今天,只要邓楚迪一句话,就可以断他的生死。 他的生死虽然没有掌握在邓楚迪手上,但邓楚迪想要他的命,却是易如反掌。关键是,邓楚迪要冯子青做什么,冯子青就会做什么,虽然李福来从其他人嘴里打听到,冯子青是邓楚迪近段时间才结交的一个朋友,但冯子青对邓楚迪却是言听计从,不管邓楚迪叫她干什么她都不会推拒。 她和邓楚迪,就像一对孪生姐妹,总时时刻都呆在一处。 琼看着她俩在一处,眼睛都忌妒得好像有些红了。 过去,都是她跟邓楚迪呆在一起,现在她除了向邓楚迪汇报生意上的事情之外,邓楚迪基本上不叫她跟自己呆在一起了。 但琼一点都不恨邓楚迪,因为她知道邓楚迪这几天需要冯子青的帮衬,没有冯子青的帮初,她就无法报十多年前余下的那段仇。她看看邓楚迪,又看看冯子青,忽然发觉她们两个长得好像,——莫非她们两个是孪生姐妹么? 不是!琼也知道这一点,但尽管如此,她仍然觉得她们两个好像两姐妹,只是邓楚迪要比冯子青长得高一些,稍微胖了一些,还有就是眼睛也长得不一样,冯子青的眼睛清纯,邓楚迪的眼睛充满沧桑,但也因此显得更成熟一些。 “邓小姐,十多年前那事,是我对不起你。” 李福来鼓足了劲,终于把肚里那句话说了出来。 陆绍夫听了,不禁在旁边鼓起了掌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希望的也是李福来能绝够公开给邓楚迪道谦。 赵敏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邓楚迪不会就这么放过李福来,十多年前他对邓梵迪的伤害太重了,太深了,也太大了,换了谁也不轻易就饶过他的。 邓万抬起头往四处瞄了一眼,就又津津有味的抽起他的雪茄来。白色的烟雾在空中飘荡,看去就像一丝丝折云,轻柔而又妖娆。 大块头、王右使和张陌坐在一处,眉头上堆满了哀愁,——这次东大之行,让他们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与狂妄,也让他们失去了靠拳头打天下的信心与勇气。一个人一旦连信心与勇气都失去了,那这个人就会失去做人的意义了。 事实上,像张陌、大块头和王右使这三个二百五,他们平素也只敢欺软怕硬,仗势欺人,并不敢与实力强大者对奕,一旦遇到了比他们的实力更强的人,他们一般都会逃避,也只有逃避,才能让他们保全他们那点臭名。 李道明仍然没有说话。今天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讲多少话,他的话前后加起来不会超过三句,第一句是好,就这样,第二句是我知道了,第三句是哦。 黄瑶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给大家续茶水,仿佛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看着茶水在洁白的茶杯中旋转,沉淀,她心中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发生在这个会议室中的事情,反差太大太强了,曾经不可一世的电视台的记者,竟然被冯子青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而且还保证,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并且保证绝对不传播到社会上去,——一个媒体记者不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整理成文稿,并且公诸于众,那这个记者已经失去了他本来的良知与道德底线。从另一个角度看,有时拳头也还真管用,要不是冯子青把他们打服的,那今天发生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事情一旦被他们通了出去,那东大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话题是好的怎么谈都无所谓,关键的关锓是今天发生在东大会议室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这个话题不传到社会上则罢,一旦传到了社会上,那就会给东大造成不可佑量的影响。对此,陆绍夫对冯子青打人的事情,不但一点不反感,反而在内心里还相当的感激她,今天要不是有她在,他都不知道最后该怎么收场。 读完此篇,苗夫请你再读《阴灵尸王》,一部灵异小说,求收藏,求推荐,求点评,求一切该求的。 330.谁不顺眼就打谁(下) 现在好的是,一切都根本不用他出面了,一切都有冯子青担着,虽然她是外人,但她所做的一切却都为的是东大。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她和赵敏的关系特好,因为他经常在东大看到她和赵敏在一起。 但同时他又有点想不通,邓楚迪十多年前差点被李福来**,她当时为什么不找李福来的麻烦,而要等十多年后才来找他的麻烦?这事,好像有那么一点我儿不可理喻,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能怪邓楚迪,毕竟她那时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女,一个少女面对一个大她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不过陆绍夫知道一点,当年李福来欲**邓楚迪不得,就不应该开除邓楚迪,因为不管怎么说,人家邓楚迪都是无辜的啊!可是李福来却把她开除了,所以邓楚迪今天报复他,也并无不可。一旦邓楚迪不原谅他李福来,那李福来就悲催了。 想到这些,陆绍夫拿起眼睛又眯了李福来一眼,说实话,此刻的李福来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在冯子青面前,没有男人直得起腰杆。 李福来也不例外。 邓楚迪对于李福来道谦的话,好像不感任兴趣。事实上,她对李福来的话也没有感兴趣。她要让他认识到,一个女人,那怕这个女人一无所有,他也不应该欺负她,他也应该尊重她的人格与尊严。一个女人一旦失去了人格与尊严,那这个女人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邓楚迪听他说了那句话,并没有说原谅他,也没有说不原谅他,她只是极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就把目光移开了。对于眼前这个窝囊的男人,她实在不想多看一眼,她觉得看到他就恶心,就要冲上去狠狠的打他一顿。但同时她又觉得打他并不能取得预期的效里,她想要他跪在她面前,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他过去的劣迹讲给大家听一听,看她今天来找他报复是不是应该的,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她把一切都交给了冯子青处理,她知道冯子青一定处理得比她好。 李福来见邓楚迪始终都不理睬他,于是把头侧向了冯子青,——现在,他只能借助冯子青说话了,虽然冯子青打人挺厉害的,但他相信冯子青心底里并不恨他,她只是在代替邓楚迪实施她的报复计划而已。 “冯小姐,过去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邓小姐,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如果我今天皱了一下眉头,就是我对你的处置不满意了。” “真的?” 冯子青假装笑嘻嘻的说。对李福来,她不怪他,但她最看不起像他这样的男人,一个男人好的不学,偏偏要去**一个女人,她敢恨男人**女人。男人活到只有**女人才能得到自己觉得是漂亮的女人,那这个男人就不是真男人了。 李福来也不是真男人。 对假男人,冯子青没有一点好感。一旦这种男人落到了她手里,那这个男人就得见鬼了。事实上,冯子青现在想的,也是让他如何见鬼的事情。 和道冯子青的人都知道一点,就是她这个人对一个人好,那好简直无法言说,如果她恨一个人,那这个人一旦落到她手里,就会后悔认识她这个人。 “真的,只要邓小姐能原谅我,你怎么打我都可以。” 冯子青抬起头,用手戮了邓楚迪一下,问她听没有听到李福来说的话。邓楚迪点了点头说她听到了,但冯子青要怎么处置他是冯子青的事情,她说只要不弄死他就行。冯子青说不弄死那就得残废了才对得起你啊,邓楚迪说那成,就把他弄残废吧。 于是冯子青笑咪咪的问李福来想怎么个残废法,李福来苦着张脸,好一半天也不敢看冯子青,只在心里想道:“他妈的这邓楚迪也太不近人情了,我都妥协了,她还是那么狂妄,非要我残废不可,哼,有机会非得把她弄残废了不可!”但想归想,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因为他知道这话说出口会意味着什么。 凭他对冯子青的了解,一旦这话出口了,那他就得缺胳膊少腿了。冯子青是什么样的人?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打谁的人。跟这样的女人玩胆儿大,那就是厕所边上摔跤,离屎(死)不远了。 看此书的亲,请你移目看《阴灵尸王》,并请你投一张周票给苗夫的《阴灵尸王》,顺求收藏。 331.钱钱钱,命相连(上) 他说出来的话是——不管怎么说,十多年前都是我对不起邓小姐,你想怎么打我都行,但就是有一点,我只请邓小姐能原谅! 冯子青说我说李福来,你不这么说你要死么?你他妈的也不替人家邓小姐想想,你十多年前所干的那事,是人干的么?你毁了人家邓小姐一生的幸福啊!要不是你那么草包,人家邓小姐如今只怕已经相夫教子了,就是因为你,尽管她人长得那么漂亮,也没有男人愿意娶她当老婆啊! 李福来听冯子青说没有男人愿意娶邓楚迪当老婆,不由喜出望外的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十多看前干了那件蠢事,邓小姐现在确实应该相夫教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我当年干了那件蠢事,邓小姐也不可能找到那么的钱啊!”他之所以冒着风险这样说话,是因为他想看看邓楚迪的表情,如果她不那么反感他了,那他就可以借此机会说没有娶她最好,因为他从几天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又激起了对她的爱,他要把她娶回家去,他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幸福。 他自信他有这个能力。 当然,这得建立在她愿意嫁给他的基础上,如果她不愿意嫁给他,那怕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把她娶到手。 她在他心目中,就是永远的女神。 十多年前是,十多年后仍然是。 但同时他心中也极明白,要把她娶到手,那将比登天还难。 因为他知道她一点也看不起,从来就看不起他,她这次来,就是要给他难看的。这次,若是她不饶他,那他就只得卷起铺盖走人了。他想她这次是不会饶恕他的,因为他从琼的嘴里了解到,她这次一定要逼迫他离开东大,他不离开也可以,那就是他得拿出五百万人民币来,——当然她是看不起这点钱的,她要拿五百万,只不过要以此着着实实的拿捏他一番罢了,因为五百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不是个数,但对他来说却绝对是个大数,因为他这些年省吃俭用,从来不乱花一争钱,他也才存得不得一百万。当然,他女儿结婚的时候,他还给了他女儿三十万,就是加上那三十万,他也才一百多万啊! 他妈的,她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说什么也不能把钱给她,因为钱在都在他婆娘张牙舞手里,如果他敢背着她把钱给了邓楚迪,张牙舞不知道则罢,一旦她知道了,那他肯定要被她撕成八块。 张牙舞什么人,恨不得把一个钱掰成两个来花的人,些其一。其二,外人要想从她手里拿钱,除非她死掉,否则你想都别想。其三,张牙舞既能打也能泼,你敢喊她拿钱,那得你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其四,别说是邓楚迪,就算冯子青,只怕也得费些功夫,才能从她手里把钱拿出来。 所以当李福来听到邓楚迪要钱的时候,头立刻大了。天啦,这人背起运来,真是那壶不开不提那壶啊!他此前做梦也没想到那么有钱的邓楚迪会开口要钱,——他此前认为邓楚迪有花不完的钱,就算她找他麻烦,至多不过是以捐资的形式要学院的领导给他小鞋穿穿罢了,没想到她不这样戏弄他,她要他赔你一笔钱,权着是他十多年前做的事情对不起她。 “可是,可是……” 李福来看着邓楚迪,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来然。 冯子青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邓楚迪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他旁边,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冷美人。 她的确美,站在她站边的冯子青也很美,她们两个站在一块儿,就像盛放在悬崖边上的并蒂莲,绚丽,灿烂,迷人。 李福来不再看了,他怕她们发现他被打倒了仍然那么色,——尤其是冯子青,一旦她察觉了他的坏念头,不把他打扁才怪。 看他闭上了眼睛,冯子青觉得甚是奇怪,那么壮实一个男人,却忽然变得不好意思了,真是奇了怪了。她好奇地打量闭着眼睛的李福来,像研究火星人一样研究着他的表情,他脸上的表面很丰富,有喜有忧,只是不知道他喜的是什么,忧的又是什么,但有一点冯子青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内心此刻一定很惶恐。 因为他手里没有钱,而邓楚迪要做倍偿的,也是钱。 钱钱钱,命相连。 过去,冯子青没有钱的时候,时常去彩票痁买彩票,买之前,她总喜欢求菩萨保佑,可是不管她怎么求,怎么研究彩票上那数据的奇妙组合,仍在没有中过大奖,最多的一次就是中了几十块钱。买彩票不中奖,包包又没有钱,于是就只好一人跑到野外,呆呆地看夕阳了。 夕阳很美,就像哼摇篮典的母亲。 看夕阳,她看出了其中生命的伟大,也因此结实了那个怪老头,也因此学到了一身厉害非常的功夫,要是她没有这一身功夫,也许她在今天仍然一无所有啊! 她十分感谢那个怪老头。 是他教了她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如果不是遇上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她还在干什么,也许早就混成黑道上的小女混混了,一天只知道邀喝一群同类公货跟这家店过不去跟那家店过不去,或是收点保护什么的。也就是说,她就早就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因为她从小的奋斗目标就是当一个能呼风唤雨的黑老大。 走过路过的亲,苗夫的灵异小说《阴灵尸王》同样精彩,请亲收藏,投一张推荐票。 331.钱钱钱,命相连(下) 长大后黑老大没当成,却当了医院的小护士。 当小护十就当小护士吧,只要不缺良心就成。这也是她这些在江湖上混的底线,不管你是那个人,只要你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一般不会和你计较,若是你胆敢碰触她的底线,那你八成就是个死人了,准确说是活死人。 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办事儿的特别爱认死理,一理她说对了,那就得跟着她说错了,否则她就会跟你拼命,说你是豺狼和乌龟配出来的野种。 谁也不会相信,就是眼前个女人,却有过十亿的身价。她的钱,不是市值,而是货真价实的货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居然拥有过十仇的身价,——说起来有很多人不会相信,她嫌的那些钱,并不是开工厂赚的,是正二八经做买卖赚的钱。 当然,她做生意与跟一般人做生意那可是两个概念,而且她不会像常人那么做生意,毕竟像她这种天才型生意人,本就古今罕绝,千百年难得遇到一人。她就是这千百年难得遇到的当中的一个,所以她身价过亿那是再正常不守的事情。 现在,她已经正式进军房地产和实业市场,她准备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打造真正属于她的商业王国,制造一个属于她的商业传奇。 相信,这一天离她已经不远了,因为她有这方面的才能。 上一年才开始运营的房地产市场,就帮她赚了将近一个亿。开局就大门红,这在地产界亦是不多见的,——好像她是天生的商业奇才,不管她干什么,只要是她想干的,都会水到渠成干成,而且顺顺当当的赚到盆满钵满。 业内熟愁她的人都特别欣赏她的才干与才华,有些人经营一辈子的公司,不如她开三天公司嫌的钱多。所以有人怨叹世道不公,有人谩骂命运不公,有人看淡世事,有人钻营世事,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在蝚楚迪看来都差不多,也就是不管你干什么,只要你真玤用去的去做了,那你就会不断的接近你所锁定的目标。当然,如果一个人连目标都没有,一天到晚只是瞎忙活,那其到死前不能做成一件事也是正常的,因为他从来就不懂得坚持的重要。 邓楚迪就是一个懂得规划目标并不断向其迈近,并且不管风吹浪打也要坚持到底的人。 这就是她比很多普通人聪明的地方。 生活中我们经常看到,大多数人不是不聪明,是他们缺乏足够的信心,由于信心缺乏,所以他们就不会坚持,当机会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转到另外的门路上了,而那个门路,现在却连一点眉目都没有,等他们察觉到这一点的时睺,先前的机会已经被别人抢走了。那些抢走了机会的人,便是邓楚迪这样的人。 她们之所以能够抢到先机,并不是他们比另外的人聪明,而是他们更懂得坚持,因为坚持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坚守。坚守一生,总会发现那个属于自己的目标,当目标闪现时你捕促到它,那你就成功了。 就如猎户打猎,他从来不在一个地方等待,总觉得那是白费力气,但是聪明的猎人却喜欢蹲守,因为多年打猎的经验告诉他,猎物就在不远处,只要你耐心的等待,就会发现猎物,如果你老是把眼睛望着远处,猎物就是在你脚边出现了,你仍然没有机会捕捉到它,因为你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脚下,——有时,脚下也埋藏得有宝藏啊! 332.见一次打一次(上) 宝藏就在脚下,但只有聪明的人才会发现并发掘到它。 但在发掘到定藏前,你得学会蹲守。 不会蹲守的人,就难捕捉到猎物出现的那个瞬间,不能捕捉猎物出现的那个瞬间,自然也就要与猎物失之交臂了。 与猎物失之交臂的例子生活多如牛毛,在这里就不举例说了。 但邓楚楚却是个绝对优秀的猎户,从她开始做第一单生意到现在,她都没有失手过,好像钱与她结有深厚的情缘,只要她想要,那钱就会自己跑到她的包里去。 有人说,有钱赚是种乐趣。 事实上,有钱赚也是种乐趣,就好比病人需要输液打针量体温,正常人需要喝水吃饭睡觉,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也就是说,在世人眼中最复杂最难做的事情,在邓楚迪身上却变成了最简单的事情。是呀,上帝对人本来就不公平的,从人出生那天到死亡那一刻,有人一辈都不知道怎么赚钱,只知道怨叹钱如何如何的难赚;有人一辈子赚了钱都在还别人钱,仿佛那钱跟他有仇似的,总在自觉的呆在他包里,总要跑到别人的包里去,仿佛别人的包者是包,他的包就不是包一样;有人赚点花点,从不留下多余的钱,就好像冥冥中有鬼神主宰着他的生活,到死的时候,他一分钱也没有剩下,但他的一生,却过得丰衣足食,一生无忧;有人就是邓楚迪这种人,也就是生活当中所谓的富人,他们好像都是幸运儿降生的一样,不管经营什么,总会赚钱赚得人眼红,数钱数到手抽筋,整天生活在钱堆中,到死都还有很多用不完的钱。 能赚钱是好事,不能赚钱也不是坏事。这得我们用平常的眼光看待才行。 在生活中,我们不能简单的评判说某人有钱,某人就有本事,因为赚钱只是人生当中的一种本事,但我们绝不能说赚了钱就一定有本事,因为那还有赚钱的机遇在里面。 就拿富二代来说,他降生的时候,嘴里含的便是金子,而普通人家的孩子降生时含的却是泥土。当然,我们也要看到,含金子出生并不等于一生富贵,含着泥土出生并不等于一生贫穷,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有个时候,含泥而生未必是坏事,含金而生未必是好事。一切,都得看你与这个社会有没有巧合的机缘,如果机缘巧合,那么你就是幸福的,反之,你就是悲哀的。 其实,悲哀与幸福,中间只隔碰上一根线。 但是我们都知道,由悲哀变幸福不容易,由幸福变悲哀却十分容易。所以有了幸福,我们就得珍惜,摊上了悲哀这当子事,我们也不必怨叹命运。 也许命运在冥冥之中主宰着我们,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勇于与命运抗争,因为命运对我们并不一定都是公平的,我们努力抗争,其实就是在寻求最后的公平。 当然,当我们最后看清,不管你挣了多少,也不管你赚了多少,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最重要的,是你给了这个社会多少。 就像今天某些赚了钱的富人,总喜欢放狠话,说你要对我好,我就不把你怎么样之类的话哗众耳宠,——这类话之所以有人爱听,那是他看你包里还有几个钱,要是你那几个钱没了,你看他不耳光抽死你狗日的才怪。这类狂人之所以招人待见,是因为他包里还有几个钱,其实他几个钱说白了也不是他的,都是那些想发横财的股民的,只不过社会允许他们把别人的钱集中到他手上由他一个人肆意妄为的大花特花而已。 当然这样说会遭到人反对,因为这种人正在进行的,永远都是所谓的投资,——拿别人的钱进行投资,然后赚满自己的腰包,这就是现实社会中钱生钱的另一种方式。说白了,只要股市一坍塌,这个社会当中的富翁就会变成穷光蛋。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社会的主流方向。 一个人与社会的注流方向背道而驰,就会遭到社会的唾弃。 社会也是趋火附势的,比如富人到了一个地方,都会受到隆重的礼遇,反之,穷人到了每一个地方,都是不受欢迎的,都是会遭到白眼的。有这样一个帮故事,说的是一个富人跟一穷人的对话。对话是这样的。 求推荐,求收藏,求评价,求粉。苗夫的灵异小说《阴灵尸王》求推荐,求收藏,求评价,求粉。 332.见一次打一次(下) 富人问:“你是干什么的?” 穷人回答:“我是干活的。” 富问:“那你为什么不投资呢?” 穷人回答:“我想投资,但我没钱啊?” 富人问:“我借钱给你,你肯借么?” 穷人回答:“我借,但你要收利息吗?” 富人说:“要,不然我就要变成穷人了。” 听了富人的话,穷人想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原来富人赚的其实都是穷人的钱哪!”事实上,富人赚的也是穷人的钱,只不过他赚得比较高明,一般的穷人根本就看不出当中的所蕴藏的奥断秘。比如买卖股票,有几个人知道,在整个资本运行过程当中,真正的富人投入的又有几个钱,但大家得注意一个事实,那就是富人的钱少,但他绝对是资本的实际控制者,也就是实际的最后的赚钱人,就像今天的电商,有几个家伙手里真有钱?他们的钱,都是从其他人手里借来的,但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只看到媒体当中今天报道这个富人又登上了胡润富豪榜,明天那个富人又登上富豪榜,其实不管媒体怎么炒着,真正有钱的,往往都是弄实业的,就像前段时间有人在媒体张牙舞爪的说他如何如何的有钱,又是中国最最有钱者,可人家李嘉诚只卖了一个长江实力,单是那一大笔钱,就把我们大陆上那些所谓的富豪们的脸都吓白了,像说梦话一样说道,天啦,他老李怎么那么有钱啊! 看看,大陆的富豪就是这么一点素质。 有人说,大陆上的有钱人,除了搞地产的,就是玩资本的,想想其实也是,房地产来钱快,玩资本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狼。一个穷光蛋,经过十多年的打拼,便可以坐拥上亿的资本,他这些资本那里来的,股市上玩的,或者也可以说是股市上炒的。 当然,这样说话也许会遭到一些人的反对,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不说出来有些人不明白,说来了有些人还是不明白,有些话,其实有个时候还是不说为妙。 既然扯远了,我们还是回过头看我们倒霉的李福来教授吧。 他依然没脸没皮的躺着,透过眼缝凝望着冯子青,一个劲的意淫她。 她别的本事没有,意淫一个漂亮女人是他的拿手好戏。为此,他曾经与赵敏也发生过摩擦,那是赵敏刚刚留校那年,他看到赵敏像鲜花一样漂亮,就上前和她握手,说他代表学校欢迎她。赵敏见他握着自己的时候,一双贼眼直往自己的胸衣里钻,就厌烦的甩开他的手,打算不理他就是了,不想他又紧跟几步把她堵在了会议定的门前,问她一个新分来的学生怎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赵敏忍住怒火没有与他理论,只是一句话不说的站着。 而李福来那双眼睛,却已剥开她的衣服,把她全身上下抚摸了一回。 赵敏感觉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起眼睛看到他一幅色迷迷的样子,不觉怒从心起,猛然不计后果的煽了他一个大嘴巴。李福来原本跟借机把她弄上他的床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赵敏外表看上去弱弱的,但内里却是强悍的,她见他想趁机占有她,——也就是打击报复她,她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又冲上去狠狠的煽了他几个大耳光,然后丢下一句狠话,大意是说李福来要是敢打她的歪主决,她一定会样了他。 自次之后,李福来看她都不敢眼睛带色了,因为赵敏同时还警告了他一句话,他再敢用那样的眼光看她,她见一次打他一次,直到打哭他为止。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但赵敏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因为这是他到东大上课遇到的第一个看女人眼神都不正常的男人。 事实上,东大像李福来这种变了态的男人,并不只有李福来一个人。随便曲指数一下,也不下两位数。所以赵敏除了委身于欧阳之外,其他教授要是有那个敢多看她几眼,她都会冲他发怒的。她看上欧阳,一直都愿意把她交给他,并不是因为他有钱,是因为他很有男人味道,一个有味道的男人,女人都会留恋。 赵敏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赵敏委身于欧阳的事情,不知是谁说给了李福来听,李福来听后觉得得到了制服赵敏的法宝,就去找赵敏,要她无条牛的陪他睡,赵敏当时没有动怒,平心静气的问他理由,他说他知道好与人有染,她问他这事与他有没有关系,他说没有关系,她拉开抽屉拿出她为想占有她的男人准备的那根两尺长的铁木棍,就往他劈头盖脸的打去,当时就把他打得头破血流,问他还想不想睡她,他哭丧着脸说再也不敢了,她把棍子又放在抽屉里藏好,然后才往他脸上吐了泡口水,挺着胸脯离去了。 自此之后,李福来连看她都不敢了。 求收藏,求推荐。 333.翻船(上) 女人服打,男人也不例外。 赵敏那次打李福来,一次就把他打服了,再也不敢肆意的偷窥她的身体了。 说李福来变态,一点不假,因为他除了意淫漂亮女人之外,再就是偷窥女人了。 偷窥女人换衣服,偷窥女人洗澡,偷窥女人奶婴儿。 凡是他认识的漂亮女人,都被他偷窥过。为什么要偷窥女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仅偷窥其他女人,有时连他老婆张牙舞那么丑陋的女人他也不放过,事情过了都会上瘾,他偷窥女人就上了瘾。 他已经不是个正常男人。 他的脑子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身体。那些身体,都是他偷窥过后在大脑里自动形的影像,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他瞄上一眼,他就立刻知道她的身材是怎么样的。可以说他就是个偷窥狂。 变态的他不仅偷窥女人,甚至在街前市后看到了一只母狗也要悄悄的跟踪好一半天,有一次他的这一行为被一个同事察觉了,同事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他在观察母怪不性动物的生活习性,同事说你研究的又不是动物,你研究的是国际经济啊,难道动物与国际经济有关联么?他腼腆的一笑,说当然有了,比如说狼的攻击性就告诉大家,做生意也要善于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同事知道他在胡扯,于是也就不在同他理论了,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里,一旦吐了出来,就有可能毁灭一个人。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知道李福来就是个变态货。 他没有说,但和李福来教书的同事后来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连看到母狗撤尿都要看一半天,然后再发一半天呆的家伙。 虽然他的这些光辉事迹没有公开,但在东大外贸学院私底下却流传甚广,除了那些刚刚加入外贸学院的小鲜妹和小鲜哥不知道外,年纪大一点都晓得。 赵敏算是最先晚得的人之一。 她打他,也是源于此。 她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放学后当时其他人都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她和李福成,她感觉前上有些痒,就把手伸进背上抓痒痒,按理李福来一个大男人看见人家赵老师痒得不行了,就应该离开才是,可他不但不离开,还暗中偷窥她抓痒痒。赵敏痒得实在不行了,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只管伸手抓痒痒。 李福来看到连口水流了下来都不晓得。 赵敏抓了痒痒走到他面前,问他看没有看到什么,他说他什以也没有看,赵敏直接一耳光打到他脸上,然后才恶狠狠的骂他就是个怂货,连自己看了女人抓痒痒都不承认。李福来见她知道了,也就垂下了脑袋,说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赵敏冷笑着问他这是第几次偷看她抓痒痒了,他说是第一次,赵敏又煽了他几耳光,他说连这次在内,他其实偷窥她抓痒痒已经经有好几次了,但具体是几次他记不得了,反正有好几次了,赵敏听他说有好几次了,就狠狠的揍了他。 那次揍他,她下的是死手,一点情面也没有留,所以他除了整脸被她打肿了之外,身上更是被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在她打他的当天晚上,他老婆张牙舞跑到她的宿舍,双手叉着腰喝问她为什么要打李福来,是不是李福来想吃她的豆腐了。这话表面听来是在为赵敏说话,但一点九头翘的赵敏岂又听不出她话中那点话?但张牙舞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赵敏直接一脚将她踢出宿舍门,然后打了电话给冯子青,问她上班没有,冯子青说她正在东大的正大门前面和几个朋友吃冰湛淋,赵敏叫说她在宿舍遭到人攻击了,要冯子青快点赶到她的宿舍去,冯子青赶到赵敏宿舍的时候,张牙舞正从地上爬起来,像头发怒的母老虎一般向赵敏冲过去。个打个,赵敏根本就不是身高体重均远远超过她的张牙舞,她刚才要不是全力偷袭,只怕她早被张牙舞打成肉饼了。 张牙舞打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狠。 赵敏刚参加工作那阵,就看到张牙舞一个飞脚,就把她后来才知道那个叫李姨的老女人被她一脚直接踢成了脑震荡,那次要不是及时送往医院医治,只怕那个李姨早就一命呜呼了。 张牙舞的厉害,由此可见。 火急火燎赶到的冯子青见到挥臂冲向赵敏的张牙舞,也不说话,猛然跃到她肩膀上,以腿夹住张牙舞的脖子,身体倒挂在身体上,用手抱住她的双腿,腰弓猛一发力,五大三粗的张牙舞只来得及妈的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就擦着地面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等旋转停止的时候,她才恐怖的发现,她竟擦着地面旋转了一千零八十度。 333.翻船(下) 整整的三圈啊! 三圈过后,她看到地面之上好像有血星子。那些血星子虽然极少,看去就像春天里最先绽放的红色花骨朵,但它们夹翠绿的世界中,看着就特别惹眼。 但是下一刻,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那些血,好像是她的,因为这时的她感觉到身上隐隐的传来了痛感。 对,是痛感。 那种痛,不火烧火燎,但却钻心的痛。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早被擦成了红黑块状,万千个血珠还在凝结着往外冒的鲜血。那痛,就是从那些红黑的伤处传导出来的。 痛。 痛得很的痛。 要命的痛。 张牙舞死命挣扎,欲要离开冯子青的控制,但不管她怎样挣扎,最终却是徒劳的,因为她发现她挣扎得越凶,冯子青那双手就像铁箍一样箍得越发紧了。 “别挣扎,越挣扎越痛。” 赵敏没有威胁张牙舞。她说的是实话。 张牙舞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挣扎得越凶,身上就痛得越厉害。于是她停止了挣扎,就像一只可怜的鸟儿般一动不动了,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对眼前这个女人,她终于知道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原因了,原来是她后面还有个很能打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的个子一点都不大,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点,但她打起人来,却像训练过的一样,那小拳头打到身上让痛得不行,就像拿锤子锤一样痛。 “听说,你就是这个学校赫赫有名的泼妇,是吗?” 张牙舞听冯子青问她是不是就是这所学校的泼妇,不由微微有些得意,看来她在整个东大还是有点地位的,因为眼前这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小姑娘都知道。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怕?”冯子青笑咪咪的模样,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怕,我就不来了。” 张牙舞听得神情一愣,不由皱起了眉头道:“虽然你很能打,但在东大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却没有怕过人,再者,等会儿我那帮姨妈来了,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这样说并没有骗冯子青,因为她在东大确实结拜了一批姨妈,她是大姨妈,那些小姨妈都听她的,只要她一声令下,那些小姨妈都会按着她的指领该骂的骂该打的打,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但她今天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翻船了。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必须把丢失的脸面找回来。 不把脸面找回来,今后就别想在东大这个圈子里混了。 她对冯子青笑了一下,就把手机从包里摸了出来,脸上挤出献媚的笑来,问冯子青她可不可以打一个电话,冯子青知道她打电话是干什么,但她不想阻止她,因为打架她谁也不怕,她怕的是没人来打架,特别手痒痒的时候。 “喂,是李姨么?” “我是,你在哪里啊张姨?” “我就在学校。” “你的声音好像有点抖,你是不是与人发生冲突了?” “是。” “要不要我叫几个姐妹过去?” “这是必须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冯子青没想到眼前这个儿马婆竟然还有自己的小妹,哼,好久没打架了,今天有人陪着练练手,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赵敏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但她知道张牙舞今天一定悲催了。过去从来没有那个敢打她,现在却遇到了冯子青这个女魔头,就有她罪受了。冯子青何许人,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在她面前,别说一个张牙舞,就是有十个几十个张牙舞,冯子青也未必把她们放在眼里。 虽然张牙舞的块头比冯子青要大不止一半,但冯子青要想入倒她,那就是秒秒钟的事情。打架,靠的并不仅仅是腰粗体壮,也不仅仅是力量,还得有技巧,所胃四两拨千斤,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也就是说,会打架的人,他不一定是力量大的人,也不一定是五大三粗的人。 就像冯子青,她体重还不到一百斤,但就算是个体重超过二百斤的人跟她,她也可以三秒钟之内把他放倒,而且还可以保证连气都不会喘一下。 苗夫的《阴灵尸王》求推荐票,求收藏。 334.痛打落会打水狗(上) 会打架的人费不了多大的力气,不会打架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仍然只有挨打。 自从冯子青遇那个怪物并且在他哪里学了一身功夫过后,她就没有败过。所以从来都是她打人,别人就是想打她,但由于她功夫实在太厉害了,所以往往也拿她没有办法。 用那些被她打服的人私底下说过一句话——别怨她,谁叫你打不赢她的呢?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打不赢就打不赢,根本就没有必要说我什么什么了,因为就算她让先打她几拳或是砍她几刀,问题是你打得着确得中她吗? 没有斩龙剑就不要下江海,没有金刚钻就要揽活干,这是前人早就说烂了话,如果一个人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只有挨打了。 挨打其实也并不是坏事,因为一个人要想打人,那你首先就得挨别人的打。 从奴隶到将军,从将军到将帅,都必须经历这样的过程。所以人们经常说,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抓好过程。 冯子青打架,从来都不喜欢先出手,但之所以能够做到后发所制,是因为她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就像她刚才把张牙舞摔了整整三圈,张牙舞也没看清她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她真是个魔鬼啊! 因为只有魔鬼才拥有魔鬼的手段啊! 张牙舞着着冯子青,心思游弋在打和不打之间,打又打不赢,如果就这样算了,那等会儿那些姨妈来了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说我不想跟她打了?这样说显然不不行,因为她身上都被摔伤了,如果今天不把冯子青制服,那她今后就在没脸在东大这地面上混了。 她必硕打赢眼前这一架,因为这一架直接牵涉到她在东大的声威与地位。 而且,这一架必段还在打赢。 如果她打败了,那接下来大姐大的位置就要易主了。这是她定下的规矩,她不得带头犯反这个规矩。违反了这个规矩,是要遭到周围的人唾弃的。 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一切都看自己的实力。实力强,对方根本就不敢抢你的东西,如果对方弱了,那就任你横冲撞了。 江湖,永远都是强者的天下。在东大这个江湖圈子中,还是她张牙舞说了算。就馢你冯子青再能打,等会儿我那些姨妈来了,看你拿什么跟她们打。 她们可是群发怒的母狮啊! 东大这所校园,近几年研究学术的人少了,虽然学校中也有一些在研究学术,但那已经不是主流了,反倒是不学无术的老师多了起来,那些研究学术的老师与那些不学无术的老师,自然就形成了两个派别,叫学术派与江湖派。 学术派的代表是一个姓邵的老头子,虽然他已经六十出头了,满头都变成霜雪,但没人敢惹他,因为他这个人并不是学院型人物,他发起威来,那可得让人流血。 以他为中心的学术人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中做学术,从不与他人争这争那。甚至,东大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但媒体没有忘记,偶尔会有记者把他们的研究成果或是他们刻苦钻研的形象放到媒体当中引领时代潮流。 但这不是东大的主流。 东大的主流是江湖流。 这一派的人物也做学术,但他们做学术纯粹就是坑蒙拐骗职称,只要能拿到职称,他们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从来不计较脸面这类虚无的名头。 他们看重的都是物质上的利益。也唯有物质上的利益,才能诱惑一个人抛弃自己的专业,改而干其他的事情。 就像我们有很多大学教师,他们嘴巴上都看不起金钱,但其骨子里仍然是钱的奴隶,眼睛仍然紧紧的盯着钱,评职称吵翻天便是明证。 其实纵观古今,真正看不起钱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嘴上说看不起钱,但其内心里却恨不得自己给钱当儿子,包括那些达官显贵,莫不如此,概难例外。一个当官的,如果他到一个地方便大谈特谈当官的要如何廉洁,那是他心虚的表现,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暗中弄钱的家伙,对这种家伙的发方,你最好别听,因为他当了婊子,还想立一块牌坊,以乱视听。 这些,都是学术代表。而江湖派,则要直接得多,他们直言不讳说自己就是喜欢钱,一个人能光明正大的赚钱,本身就没有错,错就错在很多人一见了钱就喜欢眼红,其实我们要弄清楚一个问题,那钱又不是你的,你眼红什么啊? 看到钱不红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334.痛打落水狗(下) 赵敏虽然也极爱钱,但她不像那些搞学术的假清高,她喜欢就喜欢,绝不会说不喜欢,她说钱就是好,因为钱可以给人以物质上的满足,可以让人实现自己想要实现的目标。一个人如果没有钱,那就会寸步难行,当一个人拥有了很多的钱而且又可以将钱用于帮助他人的时候,那种愉悦身心的快感,是一般人都体会不到的。 她在贡嘎弄到的那些钱,她就计划拿一部分用于支助急需支助的人。 冯子青也是。 虽然冯子青的学问不高,才是个中专生,但她的心境,就是那博士生也未必赶得上她,——她不但视钱财如身外之物,她还把人生看得也很开,正是因为这样,她在生活中才拿得起也放得下。这也是她和赵敏相处得来的重要原因。 张牙舞开始的时候以为要弄翻冯子青,那就是一脚的事情,可等她出了脚,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怎么样一个硬角色。别看她个子小,打起人却一点也不大块头差。她一拳可以打翻一个人,一脚可以射飞一个人。 冯子青比她想象中还有厉害很多。 此前是她轻敌了。 现在她要把她的姐妹们都叫来,她们也是些很打的人,只要她们群起而攻之,冯子青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到了那时,她一定要狠狠的揍她一顿。 不揍到冯子青喊爹叫娘她绝不罢休。 打人,就要打服为止。 就像痛打落水狗,如果你稍为有一点慈悲之心,一旦让它跳上岸来,非溅你一身污水不可。张牙舞永远都只相信打人就要把人打服,不然就会遭到对主的报复。 冯子青看着她打电话,一点阻止她的意思也没有。 她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她已经好久没与人打架了,她的手有点痒痒了,她想好好的与来人打一架,她不准备一下子打服她们,她要慢慢的打她们,就像猫戏老鼠一样,最后给她们致命的一击,让她们认识到打架凭的并不是人多。 “电话打完了?” “打完了。” “你叫好多人?” “不多,才十多个。” “她们打架凶么?” “不凶,但每一个都可以一拳可以把你打扁。” “是么?” “不信,等一会儿你就信了。” “好,那我就等着她们。” 张牙舞见冯子青一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说你他妈的别不信,一会儿她们把你打服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了,但她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她觉得在打人之前没有必要先说,她要叫她们打她一个措手不及,一旦她们把她打倒了,她就可以骑到她的身上打了,到时她要狠狠的揍扁冯子青,要揍得冯子青不敢再说一句狠话。 赵敏走到旁边的石凳坐着看夕阳。 夕阳即将下山了,铁红的颜色像是燃烧的火焰,把半边天都烧红了。夕阳下的峰峦,形似怪兽般卧伏在天底下,微闭着眼睛正准备入睡。 燃烧的天空中有大鸟飞过。 近处则是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远处那些峰峦就像是镶嵌在镜框中的画像,看上去美丽极了。各种各样的车辆在高楼的缝隙间穿梭往来,行人在街道两边匆匆奔走。 前面的公路上,一辆车碰上了另一辆车,其后就堵车了。 赵敏从堵车的地方收回目光,正看到几个腰身粗壮的女人朝她所在的位置走过来。她看得过那几个女人,但她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她们都是东大教师的家属,她们背对夕阳,看上去像是镀了一层金,整个人显得有些神圣。 但她们绝对不是神圣的货。 因为她们不是别人,正是张牙舞叫过来的帮凶。 紧随其后,又有几个长相凶蛮,腰粗如桶的女人出现了赵敏的视线中。她们与前面一拨女人只相隔三四十步,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模样,有几个还带着棍子之类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下得手的类型。 当那几个女人出现的时候,还有六七个女人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她们的体形也长得甚是高大,每一个少说也有两百斤来重,重的甚至要超过两百斤。像这种重量级女人,只要有一个压得冯子青身上,那不把她压扁才怪。 看到她们,赵敏心中不禁暗中为冯子青有些担扰起来,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就不知道如何向冯子龙解释了。但她同时又知道冯子青的性格,此时别说是叫她走,就是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绝不会离开,——她要打倒那些女人才会离开,她从来不会临阵逃跑,逃跑的人她从来都看不起,她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即使对方把她打倒了,她也要坚守到最后。 335.打她们到服气(上) 打架不是说你打得凶就会赢,而是要看你有没有底气,有没有力量与技巧。张牙舞被打倒了,但她并没有承认失败,因为她还有最后的招式没有用出,那就是她的姨妈们。 那些女人跟她一样,都是耍泼的猛货,一般女人连惹她们都不敢。 她们的厉害,就连东大前任校长李秀吉,都得怕她们三分,因为她们敢公然跟他叫板,而李校长竟然拿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后来,李校长退休了,她们却越发厉害了。 接任李校长的陆绍夫,是个不愠不火的人,但她们却不敢去找他的麻烦。李校长看上去人不一点也不凶,但他极有威势,张牙舞有次去找他,说前任校长的不是,陆绍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张牙舞说了半天,见陆绍夫并不理睬自己,不由有火起,准备凶他一番以示惩戒,不想陆绍夫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句话没说就叫秘书把张牙舞送出了办公室。 张牙舞站在办公室外面,怔愣了好久,也没捉摸出陆绍夫到底是什么意思。等陆结夫下班了,张牙舞把身体凑到陆绍夫身边,刚要张嘴说话,不想陆绍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听到他狠狠的说道:“今天这事就算了,如果下次你这婆娘胆敢再我办公室耍泼,我一定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没等张牙舞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陆绍夫已经夹着他的公文包昂首挺胸的走了。 在东大,陆绍夫是第一个敢这样跟她说话的人。 但就是这个陆绍夫,却让张牙舞和她的姨妈产生的畏惧心理和恐怖情绪。就是现在,叫张牙舞她们找陆绍夫的麻烦,她们也不敢,因为她们怕陆绍夫报复。用她们的话说,陆绍夫与其他几任校长可不同,其他几任校长好像只会做学问,这个陆绍夫除了做学问之外,好像还会打人与骂街。 虽然她们没有亲眼见过陆绍夫骂过人打过人,但她们一致相信陆绍夫是个厉害的人,不然他也不敢公以训斥张牙舞,——只有拥有本事的人,才敢蔑视其他人。她们一致认为陆绍夫不但是个本事的人,而且还是个隐藏真本领的功夫高手,也只有功夫高手,才会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而任意喝骂她们。 看着赵聚赵多的女人,赵敏不禁暗中替冯子青担心起来,——要是打不赢眼前这群女人,那她就要被眼前这群人群殴了。 群殴?那将是怎样凄惨的一个场面啊? 赵敏实在连想象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能想到冯子青一定不会是她们的对手,一定会被她们打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那些人已经渐渐的聚拢在妆子青四周。 虽然她们还没有开打,但赵敏看出来了,她们都是张牙舞的帮手,不然她们就不会像幽灵那样聚集在冯子青四周了,表面上看她们好像与眼前发生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明眼人一眼不会看出她们都是冲着冯子青来了。 一双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一双双握紧的拳头,一个个愤怒的人。 现在,只要张牙舞喊一声打,就会有数十只拳头打向冯子青。面对到时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冯子青能接住吗? 赵敏不寒而栗了。 冯子青是赵敏叫来了,如果冯子青被打坏了,赵敏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向冯子龙交待。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眼前这群女人,会被冯子龙打成猪婆。冯子青在冯子龙心中,比他的命还重要。如果眼前这群女人把冯子青打成了残废,那他也一定会把她们打成残废的。 “青青。” “敏姐,甭怕,你站远点。” 面对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泼妇,冯子青镇定得像是一个战神。 这是赵敏第一次看冯子青与一群人打架,所以她极担心冯子青吃亏,——冯子青吃亏了,冯子龙知道了肯定会喝斥她的,因为冯子青是她叫来的。 她十分后悔叫冯子青来。 “打得赢么?” “敏姐,我有些饿了,你去前面那家烧烤摊烤点烧烤吧,等会我好吃。”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吃?赵敏读不懂冯子青了,面对十多号泼妇,就算你打得赢,也不能这样目中无人吧?人家可是十多号赫赫有名的泼妇呢! 赵敏彻底无语了。 要是过去早点发现冯子青是这一样一号人,就算自己吃亏再大,也不敢叫她来啊!就在赵敏在内心里自责的时候,耳朵忽然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噪音厉声喝道:“打,打死她!” “打死她!” “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你看她把舞姐打都趴下了。” “谁要是不下死手,过后我灭她全家!”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张牙舞。 赵敏听见此起彼伏的狠话,吓得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335.打她们到服气(下) 这些女人都是他妈的什么货啊?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凶悍啊?今天,冯子青肯定要吃亏了,唉,都怪自己叫她来……就在她在心里自责的时候,场中响起了呼呼的拳头的飞舞声。 蓬! 蓬蓬! 蓬蓬蓬! 蓬蓬! 蓬! 一连串的蓬蓬声中,有人便从场中飞了出来。 一个。 两个。 三个。 ……飞出场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就像天上下流星雨一般,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哎哟连天的叫唤声。那些飞出场外的人,像被拉直了一般躺在地上,哎哟连天的呻吟起来。 赵敏并没有看清楚她们是如何飞出来的,但她看清了她们最后的落点,都在张牙舞的四周。还有人在飞过去。 每飞过去一个人落到地上,都会发出蓬的一声闷响。 一个人刚落到地上,接着就会看到另一个人又飞了起来。 飞起又落下。 落下又飞起。 每当落下一个人,便会响起“哎哟”的一声叫唤。 落到地上的人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就像一个欲死未死的死狗,要多难看有难看,特别是她们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好描述。 整张脸扭曲成痛苦状,眼睛半眯着,欲张未张,嘴唇往后拉开,就像痛到了极点,却又一时半刻无法把痛输送出去,只能强行忍着,任由那痛在身体里扩散。 痛! 痛死人的痛! 那种痛,没有痛过的人,根本就体会不到它有怎样的痛点与痛感。说它像锥子锥,它就是锥子锥;说它像锤子锤,它就像锤子锤;说它像刀切割,它就像刀切割。虽然一时半会儿产不清楚,但痛却是真真切切的,一点都不假。 痛死你狗日的些! 赵敏看到她们落到地上蜷缩成一团,痛得脸庞也缩成了烧饼模样,心里感无比的快活,刚才的担心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满脑的快活了。 打得好! 摔得好! 对于眼前这群平时仗势欺人惯了的泼妇,赵敏恨极了她们,但由于她没有冯子青能打,平素也不敢把得罪她们,只能任由她们在她眼前坑蒙拐骗,颐指气使,想骂人便骂人,想打人便打人。现在看到她们终于被冯子青收拾了,心中那种痛快的感觉,简直比穿越沙漠饥渴时喝到清凉的泉水和吃到香喷喷的烤肥羊时还要痛快。 打! 打得她们认得! 打她们到服气! 赵敏在心里大声吼着。这些话她不想吼出来,因为眼前这群女人虽然可恨,但她并希望冯子青往死里打她们,因为她知道眼前这群女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东西,只要给她一点教训就是了,——她真的希望经过这一次挨打过后,她们能有所收敛,她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过猖狂了,一群连学校领导都不敢惹的泼妇,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打了,这事想想想痛快啊! 赵敏想着,眉梢眼角就不禁流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 冯子青一脚一个泼妇,踢得连气都没有喘一下,就把那十多个不可一世的泼妇全踢躺到了张牙舞的四周。 张牙舞轮起眼睛看着飞落到自己身周的姨妈们,心中那种痛啊,简直就比刀割还要难受。今天一仗,以她们完败而收场,这是她战前一点也没有料到的。 一个冯子青,就把十多个女人给收拾了。 这事要说出去,她们在东大的威风,就要真真切切的扫地了。 这事要是落到了陆绍夫耳内里,不把他笑傻才怪。 一想起那个陆绍夫,张牙舞心中就会来气。她在东大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那个校长面前吃过败仗,但就是这个陆绍夫,却一次性的就把她给打败了。那次惨败,她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是一种痛。 但那次失败和今天这次失败比起来,简直就不足道。真正让她痛心的,是今天这场完败。这场完败,会让她失去她在东大那么多年打拼才积攒起来的人气与霸气,昔日的威风,更是荡然不存了,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事后要好好的安慰那些倒霉的姨妈们一番,不然她们会怨恨她的,因为她们为她打架才败得这么惨的,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今天根本就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336.输了给钱(上) 这趟浑水是为她一个趟的,她得为她们做点什么才行,不然她就枉为大姐大了。但是现在除了趟在地上又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 张牙舞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是她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被打,以前都是她打别人,如今变成了她被冯子青打,心中的痛,简直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早知道这冯子青这么能打,就不该跟她接招啊! 她现在终于弄明白,她根本就不是冯子青的对手。 别说是她一个人,就是殷她的姨妈全叫来,也打不赢眼前这个小姑娘啊! 她现在把肠子都悔青了。 看看四周躺着的姨妈,张牙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越看得多,心就痛得越厉害。像这种完败的场面,在她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十多个平素都挺能打的人,却一下子就被冯子青打倒了,而且还是一脚一个就踢得人仰马翻了,这事要是说出去,那她就真没脸面在东大混了。 十多个人,准确说加上她一起一共十六个人,却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十六比一。 这种惨面的场面,只怕在今天的江湖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吧? 那些姨妈似乎被踢怕了,一个个都紧紧的闭着眼睛,生怕冯子青再补她们一脚。冯子青就一个人孤独的站着,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不得不说,她的站姿很美。 美得就像一株在秋阳下的红高梁。 红扑扑的脸蛋,亮亮的媚眼,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唇,看上一眼就会神醉目迷。她是人间的美女么?不,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也只要仙女,才拥有这样迷人的风姿啊! 透过眼缝欣赏着眼前的美女,张牙舞感觉心里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产生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接下来她就察觉到了不妙,因为冯子青的眼神这个时候对上了她的眼神。 她赶紧闭紧了眼睛。 她不想跟冯子青对话。 但是她又不能不跟冯子青对话,因为冯子青脾气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柔顺,一不对头她就会打人,——冯子青打人的手段,就算她张牙舞再苦练十年也达不到冯子青所达到的火候。 冯子青就像一个精通各种打法的战神,就算她站着不动等你打,你也打不倒她。 张牙舞十分后悔惹越敏了,她发誓从今天起再也没惹赵敏了,就算赵敏惹恼了她,她也再不敢找赵敏麻烦了,因为赵敏本人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她背后的冯子青。好弄不清楚冯子青和赵敏到底是什么关系,赵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冯子青给叫来了,而且这个冯子青不挺能打的,居然一个人就把她那些群殴她的姨妈全部放倒了,看样子就是再来几十个也不是她的对手,好像她就是个打不跨咂不烂的铁鎯头,任凭你是谁,她都会把你砸烂打扁打服气。 “你还想打么?”冯子青问张牙舞。 张牙舞不敢接她的话,所以只能紧紧的闭着眼睛。 旁边有个泼妇睁开眼睛瞄了冯子青一眼,看见她目光似乎正要扫向她,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因为她知道现在被冯子青捕捉到眼光可不是件好事,一旦冯子青发起飙来,有可能她就是遭受到打击的对象,所谓李俊打出头鸟。 她可不想当这只倒霉的出头鸟。 她只在心中暗中祈祷张牙舞快一点接冯子青的话。 张牙舞要是不接冯子青的话,等会儿把冯子青惹恼了,她张牙舞就要连累姨妈们了。那个女人这样想的时候在在心中把张牙舞家女货上八代入下代八八六十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不想打了。” 当张牙舞终于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眼睛都睁了开来。 只要有张牙舞顶着,火就不会烧到她们身上。虽然她们不怕打,但冯子青若是把矛头真的指向了她们,那她们就得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打了。 谁也不想挨打。 毕竟挨打不是件令人快活的事情,因为被人打首先就是件屈辱的事情,本来就屈辱得不行,还要被人打一顿,这跟跌个仰天跤却摔坏的是下巴没什么两样。 “是不想打还是不敢打,把话说清楚些,我这人耳背,再说混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冯子青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整个人紧定得像个战神。 张牙舞看着她的脸,不禁产生了阵阵后怕。她早就听人说过,这冯子青可是个杀不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主,要是她得罪了冯子青,冯子青真要杀了他,那他就只能怨恨命运不公了。 “不敢打了。” 求推荐,求收藏! 336.输了给钱(下)(求推荐,求收藏) 真神面前不烧假香,张牙舞在冯子青面前,也只得实话实说了。 张牙舞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给一个小姑娘说软话,而这话说得连自己听了都会脸上起鸡皮疙瘩,——跟人说软话求饶,这在她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不敢打了好,但你们得记住——”冯子青说着指着赵敏,“她,赵敏,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大姐了,要是你们敢不尊重她,那我打腿你们的狗腿。” 冯子青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其震摄力,却足以让张牙舞心惊胆颤这一辈子,因为她说话的声音轰入张牙舞的耳朵当中,就像核导弹爆炸一样,炸得她耳朵内好一阵轰呜。 “是是是,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的大姐了。” 在强势的拳头面前,张牙舞不得不低下了不可一世的头颅。这在她的人生旅程上来说,是第一次,也是一个重要的教训,同时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再凶,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特别是面对强大的人,就得学会把打出的拳头收回来。 她认识到了冯子青的厉害,但她的那些姨妈,却不这么认为,在她们心里,冯子青之所以能打赢她们,是因为她抢占了先面,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若给她们时间,她们蜂涌而上群殴,冯子青绝不是对手。 冯子青冷冷的看着她们,好一半天也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并不代表她不说话,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一旦她想好了,就会毫无忌惮的说出来,对眼前这些悍妇,她还没有把她们放在心里,她只要数一二三叫她倒她们就得倒。 她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她完全可以在三十秒内打倒她们。 想到三十秒可以打倒十六个,冯子青美丽的嘴角不禁浮起了一丝冷凌的微笑,同时她伸出了三根指头。那些泼妇看着那三根指头不明所以,问她是那三根指头代表的是什么,冯子青笑了一下说她们不是还想打一架么,那她就给她们三十时间准备,三十秒后开打,而且她将在三十秒内将她们全部打倒,若是她闪还有一个站着,那就是她输了。 那些泌妇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三十秒打倒十六个人,就凭她那小身板,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十六种不同的哈哈大笑声,猝然淹没了冯子青,也淹没了赵敏。 赵敏皱了皱,虽然冯子青能打,但也不能夸下海口说她在三十秒内将她们打倒啊!要不是三十秒内打不倒她们,那她就会遭到她们嘲笑啊! “也就是说是,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站着,就是你输了,是这样吧?” “对,就是这样。” 冯子青回答得十分干脆。 从那群泼妇中走出来一个胖婆娘,她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冯子青好一会儿,才像京剧当中的花旦一样笑问道:“要是你打不倒我们呢?” “那就是我输了罢。” “若是你输了,你又给我们什么补偿呢?” 她的话说得十分明显,就是冯子青一旦输了,她们就会狠狠的敲诈她一笑。 冯子青咧嘴笑了笑:“那你们想要什么呢?” “钱。”那女的回答得挺利落,“给钱最好,你给了钱,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有时它给人带来的可不是好运气,如果你们确定要钱,那我可得事先言明,一旦你们败了,那你们也得给我钱哈。” “你输了给我们钱,我们输了给你钱,这公平。” “但我怕你们反悔,你们这么多人……” “你们不反悔,再说,这里不是还有赵老师么,她可以作证啊!” “不行,她不能作证。” “为什么啊?” “因为张牙舞和她扯皮,我来帮的就是她,如果你们到众口一变辞的赖账,我就是有一千张嘴巴,也说不赢你们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最好的是写个字据,到时就算你们当中有人想反悔,我也好找个律师跟你们打官司。” “打官司,你就不怕我们托人坑你么?” “你们肯定会这么想也想这么做,但我敢说,你们不敢,因为你们胆敢这样做,我一定打断你们的腿骨,叫你们在床上躺半年不能下床。” “你敢往死里打我们,我们步你的冷点子,就算你是猫命,只怕也要香消玉殒在我们手中啊!” “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337.别与悍妇争高论矮(上) “走着瞧就走着瞧,那个又怕那个!” “不怕就好。” 冯子青依然一脸的风轻云淡。打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她从小打到大,从来就没有怕过人,当然,她也被别人打过,而且还打得不轻,最重的一次,她的腿骨都差点被打断了,那次要不是冯子龙赶去救她去得及时,只怕她就要落个终生残废了。 那是她刚刚跟那个神秘的怪人学功夫。 其后,她就收敛了。只要没人惹她,她绝不会去惹别人,但若有人敢打她,那她就不会留情了。 “那就签字据吧。” “好。” 大家说话间,赵敏刷刷几笔早把字据写好了,张牙舞拿过去瞥了一眼,说可以了,就率先在上面签了字,其后其他泼妇也都把字签了,冯子青才最后拿过来也签了,交给了赵敏保管,——赵敏笑嘻嘻的走到旁观战不说。 张牙舞问冯子青由谁计时。 冯子青说就由赵敏计时吧,赵敏在旁答应了,就摸出手机,打开秒表计时器,叫双方准备好了,说开始的同时按下了启动健。 同时,她开始了报数。 “一。” 她报数报得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但等她一报数完毕,冯子青一个飞脚,就把牙舞踢了个人仰马翻,像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此时,赵敏恰巧报出了第二个数:“二。”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十分受用。 “二”字落口,冯子青的玉腿像旋转的乌龙一样扫了一圈,那强劲的玉腿扫到两个泼妇身上,那两个泼妇但觉猛风扑面,接着但感下腹部一痛一紧,便双双裁倒了。 “哎哟!”当她们叫唤出声的时候,冯子青如同蛟龙一般的拳头又打到了一个泼妇的腮帮子上。那一拳她虽然没有全力,但那女人怎又经得住她的打击,只见拳头碰到她的瞬间,她整个身躯一晃,就裁倒了。 到此,倒下了四个泼妇。 而赵敏数数也刚好数完了“四”这个数字。 一秒一个。 速度也够的。 按照这样的速度,打倒剩八的十二个,应该还不到三十秒,因为她四秒就打倒了四个,如果照此速度打下去,那不有十二秒就可以轻松搞定了。 但冯子青没有这样想,因为她认为这样想不现实,所以她才把时间定在了三十秒。三十秒时间内,也有可能发生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平素做什么都会充分考虑的她,做事情绝不会托大的。 特别是打架托不得大,一托大就容易吃亏。 打架得学会收敛。 收敛并不等于怕人。 冯子青自从跟那个怪人学了一身不俗的功夫,就把一切狂躁的脾气都收起来藏到了内心深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爆发。一旦她都爆发了,那她的敌人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冯子青已经数到第七个数。 冯子青打人的速度依然没有落后。 七秒放倒七个,依然保持着一秒一个的速度。 再差一个,就放倒了一半的人。 张牙舞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不能就这么躺下了,她得给那些姨妈做个表率,只要站了起来,那些正冲向冯子青的姨妈,就会更加的拼命。现在也只有看她们能不能拼命了,如果她们的速度再快点,只要能够抓住冯子青其人,就可以把她打翻在地。 她拼力喊道:“冲过去,抱住她,只要抱住了她,就算她是一头母牛,也可以将她制服啊!”站着说话从来都不腰痛,九个泼妇围一个,按理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场中的人却知道一点,虽然冯子青只有一个,但她的身体就滑得像是泥鳅,连她的身子都碰不到一下。这种打法真是气死人了! 逢! 其中一个女的看到迎面扑来一个拳头,她正准备躲开,就得到了耳朵内蓬的响了一声,她不知道是谁被打了,她正准备拿眼睛去看,却觉得自己嘴唇四周忽然一热,伸手一摸,满脸脸嘴满手都是血,才知道是被打的人是自己,骇得心里一炸,就软瘫在了地上。 血洒了一地。 赵敏也数出了“八”这个数字。 “八”本来代表的是发,可那个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赵敏数八这个数代表发的数字时她会挨上一拳。那一拳虽然打得不重,——准确说不是打得不重,是冯子青没想要她的命,否则凭借她刚才感受的拳头的三力,冯子青根本就没有全力,她最多只用了三成力道,若是她用了全力,那她就会被打飞了。 因为她此前看到冯子青一拳就把张牙舞控制打飞了。她的身体没有张牙舞的结实,冯子青要一拳打飞她,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眯起眼睛看着场中的打斗,一点也不觉得爽性。 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婆娘,居然打不过一个小姑娘。 这简直就没有道理。 打! 337.别与悍妇争高论矮(下) 她在心底里不服气的喊叫。但同时她也明白,打不赢就是打不赢,那怕你再不服气,你也打不赢,是人都应当学会辨证的看待自己及自己一方,打架是个劳力活,你没有办量,技艺又不如人家,遭到人家打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场中的打斗不在继续。 照此打下去,要不了十五秒,场中那八个家伙就会哀哀倒地。不倒地都不行啊,因为冯子青的拳头、腿、肘和头以及身上的其他部位,都是打人的武器,不管你碰到她身上那一个地方,最后叫痛的都一定是你,好像她就是钢铁铸的一般,无论你打她那一个地方,她不知道痛,而你却痛得不行,甚至要被她身上忽然爆发出来的力量给震倒在地上。 打倒八下仅用了八秒,剩下的八个,也应当也只用八秒就够了,但现在还剩下二十二秒,按照一秒一个的速度,剩下的时间她应当还能够打倒二十个才对,但冯子青之所以估计还要用十五秒左右,是因为她怕其后时间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战场战情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他就是最后的赢家。 冯子青虽然有功夫,而且功夫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但她也同样不敢轻敌,毕竟眼前这些婆的身体那一个比她要壮实得多,就是随便一个倒在她身上,都要把她压得够呛。 要打,就要正二八经的打。 赵每依然跟着秒表的时间数着数。 她已经数到了“十”,但场中,已经只剩下了七个。也就是说,此前两秒,冯子青只打倒了一个。一个用两秒,剩下的七个,就得用最少十四秒了。 虽然十四秒加十秒才二十四秒,并没有到她规定的时间,但接下来能不能在十六秒内把剩下那七个人摞倒地,就得看她的手段的。 当然,只要不出意外,她还是有把握的。 赵敏在场外一边数数,一边看着拳头翻飞的冯子青,脸上显得甚是镇定。她相信冯子青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倒那七个婆娘,那七个婆娘看着长得五大三粗,但属于外强中干那种货色,是经不住打的。 果然,赵敏才数到“十二”的时候,冯子青又一脚把两个女人踢倒在了地上。 只剩下五个了。 而时间还却还剩下十八秒。 一秒一个,她还可以打倒十八个。 赵赵敏相信冯子青有这个能力。 因为她看见冯子青飘浮不定的身形,就像燕子一样轻巧,那些女人到现在为止连她的衣服都没有碰到一下,——只有白痴才会相信那些婆娘+能打倒冯子青。 事实上不光冯子青能打倒,而且还会剩下多余的时间。 也只有冯子青能做到这件事情。 冯子青不是神,但她有足够的信心、勇气与能力。虽然她凭的不是一时之勇,但好有把握在自己规定的时间之内办到这事,因为她是一个从不乱说话的人,也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眼前这帮悍妇打倒,打服。如果冯子青打不倒她们,打不报她们,那她就会付出沉得的代价。 赵敏在东大看见这帮悍妇打东大体育系的几个老师,虽然那几个老师都极有体能,好像也有些功夫,但他们就没能打倒眼前这帮悍妇,她们群而攻之,拳打脚踢之间,便把那些体育老师打倒在了地上。其后,她们涌身而上,或抓或掐,或咬或踢,或煽耳光或抓头发,竟把那些体育老师打得鼻青脸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事后,学校有领导出面找她们,说学校是教育人的地方,她们不应该如此不要脸的撤野,以张牙舞为首的悍妇泼妇齐整整的瞪圆眼睛看着那位领导,问他体育老师是不是可以动不动就打人,那位领导由于没有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自然回答不上来,只好灰头土脸的让她们走人了,等他问清了事实的真相再找她们时,她们已经不理睬他了,他以学校的名义叫她们的家属通知她们到学校去,她们反把自己的家属老师们扣在了家里,场言说学校只管老师不管家属算了,那她们就和家属一道死了算了,免得学校说家属们都是自私的,老师们才是学校的宝啊!那领导听她们说的话,就知道她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他知道如果再闹下去,势必把他也搭进去,于是他只好不说此事了,只好一个人悄悄的安慰那些被打的体育老师,叫他们今后千万别与那帮悍妇争高论矮了…… 338.胜利的微笑(上) 那些体育老师见领导都怕了,也就不敢再继续追究下去了。事情,到此也就告了一个段落,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领导敢管那帮悍妇了,而那帮悍妇,也越发猖狂了。直到遇到冯子青之前,她们都是无往而不胜的。 但就是这帮悍妇,却裁在冯子青手里。 而冯子青,则是个少女,一个还没有结过婚的女人。 倒在地上的悍妇愤愤的看着她,胸中燃烧着怒火,甚不服气,真想爬起来再跟她打一场,但不知道为什么,躺着觉得觉得没事,只要一动身子,浑身上下痛得要命。 于是她们就一动不敢动了。 她们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模样就像蜷缩成一团的狗。 时间还剩下十八秒。 而站着的悍妇,却只剩五个了。 要打倒眼前这五个悍妇,冯子青只消几眨眼功夫就可以将她们打倒了。 但并没有立马就打倒她们。 她忽然想要好好的教训她们一番。 也就是说,她要等赵敏即将数到“三十”的时候才打倒她们,到了那时,她要将她们的所有信心都化为灰烬,她要让她们变成一堆躺在地上的狗屎,她要让她们记往——要想打人,得首先要看要打的人是不是该打。 如果打了不该打的人,那打人的人就要悲催了。 冯子青虽然不是怕事的人,但她知道有些人是永远不能动手打的,比如慈善的老人与可爱的小孩子,不有清正廉洁的达官显贵以及贫病交加的穷人等,如果你动手打了这些人,就会激起身边的人怒恨你,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攻击你。 因为你动手打了不该打的人。 所以打人之前,得看你打的人是不是真的该打。 就像今天赵敏叫冯子青来打人,她见到是张牙舞,就知道她是个该打的人,等张牙舞打电话把她的姨妈们叫来,她更加认定她们是群该打的人,所以她动起手来打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情,一脚踢过去或是一拳打过去,都会让她们在地上至少躺上半个时到一个小时才能抓起来,否则她们连动一下也会痛死她们的。 冯子青仍然没有出手。 她在那五个悍女之间穿梭,就像大海里的梭子鱼一样灵活,来去自如,甚至像幽灵一般虚无缥缈,让那五个悍妇连碰都无法碰到地一下。 她就那么无声地游走着。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秒。 也就是说,时间只剩下了十三秒。 但她要打倒的人还有五个。 五个人,一秒一个,还需要五秒,二秒一个,还需要十秒,三秒一个,还需要十五秒。这是一道小学生都会的算术题,但是小学生都知道,这道题可以这样出,也可以不这样出,因为设置这道题还可以从另外的角度设问,其答案自然就一样了。 打! 又打倒一个再说。 冯子青这样想了,拳头犹如灵动的蛇在其中一个悍妇的咪咪上打了一下,那个悍妇的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极不情愿的倒下了。 她倒在了地上,赵敏才数出“十八”这个数。 还剩十二秒了。 人,也只剩下了四个。 三秒一个刚好凑出三十这个整数。 那就三秒一个吧! 想到了三秒一个,冯子青脸上不由露出了少女特有的微笑。那微笑,就像朝上初升的太阳,嫣红中有种迷人的风韵,又如碧天里的星辉,总在夜晚装点着瓦蓝的空野,还似那迎风绽放的花蕾,看上去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那几个围而攻之的悍妇,看到她那迷人的笑脸儿,也不由心神一荡。眼前这小狐狸精,别说还真他的迷人,要是她们是男人,只怕此刻已经进入想入非非的境界了。 这人啦他妈的就是贱,明明人家对她们没有任保好感,而且还有点猫戏老鼠的味道,但她们看着她觉得就是好看,像花儿一样好看,她们感叹自己要是她十分之一好看就好了。你看她那样儿,水灵灵的,特别是那双眼珠珠儿,黑得他妈的像是秋天的夜晚,当中偏偏又股迷人的味儿,叫你看上一眼都会迷醉。 她们敢保证,要是男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不被她迷倒天下的男人都会变成猪。 看到美女不知道迷醉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或者说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改育全,是个天生的残疾。 “你长得好漂亮哈!” 一个悍妇忽然站住了,像呆了一般看着冯子青说。冯子青在她额心上点了一下:“你真可爱!”只听那个女人啊唷一声,就此栽倒了。 她没有看清冯子青是如何出手的。 她也看不清冯子青的出手。 要是她能看清冯子青是如何出手的了,那她就不会挨打了。 她只看见冯子青白晳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就倒下了。额心又没有痛,也不麻,但感觉有股子气往筋脉里一蹿,手脚就没力了,接着人就像被抽筋了一般软了下去。 她不知道冯子青用的是什么手法,但她知道当冯子青的手指点到她额心上的那一刻,她就逃不过软倒的命运了。而这个时候,她刚好听到场外的赵敏数第二十一这个数。她记得此前冯子青打倒一个人只用了一秒,现在要用三秒,这就说明她的体力不行了,于是她拼了性命喊道:“你们三个集中精神打,她没有体力了,刚才她打倒我们的姐妹一秒一个,现在她要三秒才能打倒一下了,姐妹们,加油啊,打倒她就是我们的胜利!” “对,宋姨妈说得好,集中精神把她打倒,我们就胜利了。” 338.胜利的微笑(下) 此时,赵敏已经数到了二十五,也就是说,再数五个数,按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冯子青就输了。而她们到现在还有三个人没有被她打倒。 胜利已经在望。 五秒要打倒三个人,作为强驽之末的冯子青,应该已经办不到了。 现在就是决胜的时候了。 必须集中精力与她战斗到底。 只要还能坚持五分钟,冯子青就必败无疑了。 在剩下的最后五分钟,可以采用拖的战术,只要不被她打倒,就赢定了。 如何才能不被她打倒呢?办法只有一个,那就跑,跑得越远越好。当这个问题同时在那三个悍妇脑海冒出来的时候,赵敏数到了二十七这个数。 还剩下三秒了。 但她们的人仍然有三个在与冯子青缠斗。 机会大大的有。 那三个悍妇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但当微笑在她们脸上露出来的时候,其中的两个悍妇,脚步才跑得不到一步,其中一个的脚才抬起来,另一个抬起来那支脚才落到地上,一个人的腰上挨了一拳,一个人的屁股上挨了一脚,只听她们两个几乎在同一时刻叫出了哎哟这一声后,就双双倒在了一起。 赵敏这时数到了二十八。 只还差两秒就到时间了。 最后剩下的那个悍妇,已经跑出去了两米的距离。 两米,跑要两步才能完成,但等冯子青跑了两步的时候,那个悍妇就是再笨,应该已然跑出了一步,这样冯子青就又会落后她一步了,这一追一跑就没有时间了,也就是说,等冯子青弄倒她的时候,时间应该已经在三秒开外了。 事实上,赵敏这时已经数出了二十九。 只差一秒了。 但冯子青和那个悍妇的距离,却仍然停留在两米的距离。 冯子青没有追她。 追她已经来不及了。 但不追就输定了。 追是输,不追也是输,干须就不追了吧? 当这个念头在赵敏脑海中浮起的时候,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最后的失望的神情,最后还是输了,因为三十那个数字这时就要从她的喉咙里跑出来了。 逼也逼不住了。 就让它跑出来吧! 当赵敏最后拼着力气数出三十这个数之前的零点五秒,只听咚的一声,那个奔跑的悍妇忽然倒下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冯子青,其他女人都怔怔的看着那个悍妇,心里升起老大一佣疙瘩——她,怎么会摔倒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么? 当大家都在这么想的时候,冯子青却像幽灵一样跨踱到了张牙舞面前,俯下身子对她嘿嘿的笑道:“我最最亲爱的李大嫂,这下你该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吧?” “我有话说。”张牙舞瞪着近在咫尺的冯子青,极为不服气的道,“杨姨妈不是你打倒的,她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按先前我们议定的,是你输了才对。” “是我输了?” “当然。” “理由呢?” “倒下的宋姨妈并不是你打倒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是吗?” “不信你可以问她是不是啊!” 冯子青对她笑了一下,把张牙舞从地上拉了起来:“你说她是自己摔倒的,那你去看看她左腿是怎么一回事就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张牙舞愣了一下,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冯子青:“你是说她的倒下,是你的功劳?” “若不是我,她会摔倒么?”冯子青对她担然一笑,“你看这地面,平得像镜子一样,她会自己摔倒么?” 张牙舞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把她的宋姨妈从地上扶了起来,挽起她的裤管一看,立时瞪大了眼睛,天啦,不知什么时候,冯子青竟然踢了她一脚,脚踝上面大约五寸处有块淤青,肿得像个鸡蛋,一看就知道是冯子青踢的。 看完,请我收藏,推荐,评价。 339.打输了还赔钱(上) “天啦,你是什么时候踢她的啊?”张牙舞惊愣着眼睛看着那个冒起来的鸡蛋,眉目皱成了一团,——这种踢人于一瞬的功夫,也只有她冯子青做到啊! 此前,张牙舞看见宋姨妈离冯子青至少有两米啊,她是怎么踢的她啊?莫非她会遁地之术不成?张牙舞看着冯子青,那眼神就似忽然看到外星人一样惊讶。 “我就是这么踢了啊!” 应着话声,张牙舞感觉脚踝上面的肌肉一痛,便没来由的蹲到了地上。 而冯子青,仍旧像先前一样站着,似乎连动也没动一下,但张牙舞知道,自己脚踝上被踢那一脚,就是冯子青踢的。知道是她踢的,却不知道她是怎么踢的,这种惊世骇俗的功夫,想来也只有冯子青能办到了。 张牙舞瞪大眼睛看着冯子青,一时不敢再言语了。 那一脚确实是冯子青踢的,她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但遗憾的是,她忽略了这一点,以至于现在还要挨一脚,这一脚中然踢得不重,但被踢的地方仍然肿了起来,没有三五天根本就消不了肿。 但人家有那本事,要怪也只能怪你功夫不到位,看不清人家到底干了些什么。 唉,输了就输了,大不了赔她点钱了事。就在张牙舞这样想的时候,冯子青重又走到了身边,俯下身子打量着她的脸庞,似笑非笑的道:“我说这位姓张的大嫂,你说你该赔我多少钱啊?” “字据上不是写得有么?”张牙舞没好气的轮了冯子青一眼,那样子极为不能痛快,事实上换了谁也不会痛快,因为挨了打还得赔钱,这跟赔了夫人又折兵并没有两样,要是三国时候那个孙权能来到二十一世纪,说不定他会和张牙舞结为异姓兄妹。 冯子青叫赵敏把字据拿给张牙舞看,张牙舞看了半晌,眼睛就瞪大了,——天啦,那上面居然没有写明,说及赔钱的话是这样的,至于赔钱的多少由赢家定。 赔钱多少由赢家定,如果冯子青要价高了,她们可在那里得钱去赔她啊! 张牙舞内心不由恐惧了。 赵敏蹲在冯子青旁边,没有说话。现在没有说话的份,她只要配合好冯子青做好一些打杂的工作就可以了。虽然今天这事是她惹起的,但自打冯子青来了之后,她就变成配角了。其实不管主角还是配角,只要张牙舞她们认账就成。 冯子青抬起眼睛扫了赵敏一眼,对她报以一笑,就又把目光锁在了张牙舞的脸上,——张牙舞才是她今天主要要打的对象,如果今天不把她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下次她就会翻天,也就是说,要打,就打痛她,要诈,就要诈她一个心服口服。 “上面的字,你都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 “是怎么说的啊?” “赔钱金额具体是多少由赢家定。” “那你还有话说没?” “没话说了。” “也就是说,你愿意赔我钱了?” “你以为我想赔吗?” “你肯定不愿意,但不管怎么说,这钱你都赔定了。” “我又没打算赖账。” “准确说,是你不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你不是君子啊!” 冯子青说这话时,脸上有种不是我看不直你,是你这类人让人不敢相信。一旁的赵敏知道冯子青又在想坏主意惩治眼前这个悍妇了。看样子,冯子青不把张牙舞整得服服贴贴的绝不罢手,如果冯子青真下狠心整治她,那她就悲催了,因为冯子青整人的手段,此前赵敏跟她哥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可比小魔女厉害多了。 她要整一个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进行,而且被整的人事后还没脸自己提起,就像哑巴吃黄莲一样,苦不苦都得吞下去,说是不能说的。 张牙舞遇上冯子青,那个爪字,就不敢跟她沾边了。一旦那个字不知趣的跑到她身上来,那她就得趟床上好好的医治一番了。所幸的是,冯子青现在还没有准备让张牙舞进医院去,如果她定下了张牙舞必须躺进医院,那张牙舞就得进医院躺一段时间。 339.打输了还赔钱(下) 既然动手了,就要把对方整服贴了,不然就是对自己大不敬了。这是冯子青经常挂在嘴巴边的名言。当然,她并不是整人成性那种人,一般的人她根本就不会动这方面的心思,她所整治的人,基本上都是有点恶行的人,如果张牙舞只在她家里行凶,不到外面招摇过市,就算赵敏打电话给她,她也不会帮她打这一架了。 她之所以帮赵敏,是因为她早就听说张牙舞在东大的种种劣迹了,——对付像张牙舞这种女人,冯子青向来是不手软,所以冯子青决定了,今天得把张牙舞整服贴了,不然她事后再找赵敏的麻烦,那事情就还没有完。 “这、这……” 张牙舞卡壳了。她没想到冯子青会这么说,但她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冯子青的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她也不是君子,因为她只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过后真要赖了账,冯子青倒也拿她没有办法,但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所想的,冯子青都想到的,她没有想到的,冯子青还是想到的。 这,也就是人们说的智慧吧! “不要吞吞吐吐的了,这上面的话其实你并没有看完,如果你仔细看完了,也就知道这钱不是你一个人赔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钱还得把她们也拉上?”张牙舞听到赔钱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她的那些姨妈姐妹,骇得顿时松了根,“你不是讹诈我的吧?” “我讹诈你,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的,难道你没眼睛么?”冯子青唬吓了张牙舞一通说,“你看清楚了,这上面说,输的一方赔钱由赢的一方定,此外,输的一方凡是参与者,都虱按赢的一方所定的赔偿金如数进行赔偿。” “天啦,我的姨妈们,你们今天可被我害惨了啊!” 张牙舞说着,竟忍不住蒙面嚎啕大哭起来。今天叫姨妈来帮衬打架,人不但被打了,反而还要赔上一笔钱,这事说出去都丢人,可她同时又仍其明白,眼胶这个小姑娘绝不会轻易饶恕她,——今天她不叫她的姨妈赔钱,她就不会罢手。 唉,早知道她既能打,又还有心计,就不应该叫姨妈她们来啊!今天这事办得真他妈要多窝囊有多窝囊。此外窝囊是一回事,赔钱的事情又是别外一回事,因为她现在最怕有人跟她提钱的事,——不是她手里没钱,是她再也不敢私自花钱了,上个星期她老公李福来和她差点彻底闹翻了,那杂毛平素瘟得像头猪,关键时刻怒极了跟豹子没什么两样。 那天他狠狠的揍了她一顿。 这是他和她结婚三十多年他头一次打她。她没想到他那么狠,居然一巴掌就把的门牙打松动了,把鼻子打出血了,他说他隐忍了那么多年,他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再忍了,只要她敢背判他,只要她胆敢再胡乱花钱,那他就要往死里打她。 她知道他是那种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那类货,典型的怂货,一旦这类公网发起怒来,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张牙舞经过那次被打之后,就收斂了不少,但那也只是在家里,她在外面依然故我的招摇,——今天遇到赵敏,原本是想好好的教训她一番的,以解她在家中所受的窝囊气,不想中途赵敏一个电话,就把冯子青给叫来了,她不知道赵敏和冯子青是什么关系,但她知道她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他妈的看上去水灵灵,嫩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却那么能打,真他妈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误了卿卿性命。 “说吧,你要多少,我一个人赔你就是。” “你还挺讲义气的一个人嘛。” “人是我喊我的,总不至于打输了还赔钱跟着倒霉吧?”张牙舞哭丧着脸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说实话,早知道你这么能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跟你打啊!打输了,还得赔钱,你说这是那跟那啊?” “这是你跟你自己过不去,要换了我,既然大家都姐妹,出了问题就应该大家担着,你说是不是啊?”冯子青学着张牙舞的语气说,“你一个人是担不起的,我也不要你一个人担着,我要参与打我的人都担一分责。” 打你?张牙舞看着冯子青,模样就像猝然看到了外星人,心说我的姑奶奶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都把我们打趴下了,你还说我们打你,真是天可怜见啊,此前是我们想打你,可从交手开始到我们都被你打趴下,我们连你的衣服角角都没有摸到一点好不好?你这么损人,就不怕闯王老爷到时把你打进十层阿鼻地狱么? “我她们是我喊来的啊!” “谁叫她们一喊就来呢?”冯子青似然没心没肺的笑着,“一喊就来,说明她们运去肯定得到过你的好处,不然她们是傻子啊,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340.夫妻都是前世的冤家(上) “就算是这样,可今天这事也不能让她们跟着我一起倒霉啊!” 张牙舞说着,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今天真要她们赔了钱,她今后就没脸面见她们了,也没脸面在她们面前吆五喝六的了。这人啊,一旦背起运来,他妈的喝水都要噎死。 特别是把姨妈们招来,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事就算过去了,她也是不会饶恕自己的,毕竟这底丢得太大了,早知道冯子青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就不该与她硬扛了,唉,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怪自己没有及时的看透冯子青。 “我钱我不要你赔,我要她们赔,我要她们从这件事情当中长得记性。”冯子青说话的时候那幅居高临下的模样,张牙舞看着就不舒服,但不舒服她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诅骂冯子青不得好死,最好是被一个窝囊到家的男人强奸,“你跟她们一样,都是东大的家属,只有赵老师一个人是东大的老师,可你们居然连赵老师都要欺负,由此可见你们根本就不是好人,有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们却连自己学校的老师都要讹诈,可以想见,你们的心有多么的黑。要是赵老师今天不打电话给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如何的讹诈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又经得住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野婆娘的欺凌?今天我要饶过了你们,就是对上天不敬了。我来的时候,冥冥之中有神对我说,以张牙舞为首的那帮野婆娘,早该被收拾了,只是没有机缘,今天机缘来了,你就替我们这些不能下凡的神衹把那帮野婆娘给收拾了吧!既然神衹都这样说了,如果我不听神祇的话,就要遭到神祇降罪惩罚啊!” 冯子青说这番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神情镇定有如真神下凡。张牙舞她们这群婆娘本来就信鬼神,自然相信她说的真的,于是有人在地上就浑身瑟瑟发起抖来,真要是得罪了天上的神祇,那她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有个婆娘在心底里许愿说,神啊,如果是我冒犯了你,就请你宽恕我吧,日后我一定给你们烧香还愿哈!张牙舞拿眼轮了她姨妈一眼,终于没有急着说话了。冯子青刚才说的话,已经把她镇住了。 在这堆婆当中,张牙舞是最信神祇的一个,她家里就供着尊菩萨,她每天都要沐浴上香烧纸,给菩萨上供。“神真的是这样对你说的?”张牙舞虔诚的看着冯子青,仿佛她就是一瘭无所不能的菩萨,“若菩萨真是这样说的,那我请请求你,今天这事就让我一个人承担责任吧!” 冯子青没有接她的话。 其他悍妇听到冯子青要她们赔钱的时候,立马就把脸拉得老长,心说这事又不关我们的事,就算要赔钱,也是张姨妈的事情,因为我们大家都是她叫来的啊!但当她们听到张牙舞要一个人独自承担那赔偿款时,她们悬在心里那块石头才咚的一声落了地。 赔钱是小事,若是这事让家头那位知道了,不被那位打个半死才怪,——虽然她们在外面很凶,回到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货,但她闪都知道一点,就是不惹恼那一半什么都好说,若是把那一半惹发火了,那她们就不是下饭菜了。那些男的往往都不轻易打自己的女人,一旦他们忍无可忍了,就会像暴风雨一样将你整个人吞噬殆尽。 男人,都他妈不是东西。 这是眼前这堆婆娘总结出来的经验。他妈的他们平素要人的时候就要人,不要人的时候就屙尿淋。张牙舞对男人的理解,比其他都要深刻得多,她可去从来没有被男人打过,但自去看李福来打她第一回开始,她就知道男人一旦发起飙起来可不是好女人所能对付。平 一个男人平时就是不多言不多语,但一旦他心中窝起了一大堆火,当那堆火又不得秒发的时候,那他的女人就会变成出气筒了。 去年,张牙舞就给李福来当了一回出气筒。 那一次李福来发飙打她,差一点就把她打死了。她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正在厨房里弄菜,李福来走到厨房里,一句话也没有说,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张牙舞一边抓住李福来的手不让他用力撞自己,一边问他为什么要忽然拉她撞墙。 李福来说不为别的,就是她这女人当得特别窝囊,合该被他这样撞一回。 340.夫妻都是前世的冤家(下) 事实上,直到现在,张牙舞都滴有搞清楚那次李福来李福来为什么要死手打她,他可去是从来打女人的,但他谁敢天都开戒了,这就说明要变了。对于天变成什么模样,从来都不是张牙舞关心的话题,她只关心李福来一个月缴纳多少钱给她,她也只知道拿着这些钱买粮买米买菜买衣服穿,其他的什么也不用他管,说白了,在家里他就是个闲人,每天一旦把饭吃了,他就无所事情了,——做完家务就备课,这是雷都打不动的例行功课。 头撞破了,衣服上到处都是血。 李福来也真下得了手,张牙舞的头撞破了,血一股股的往下流,把衣服都打湿了。当时认得到她的人都说,李福来死定了,也不知有那个人救活她。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只要你接了李福来的电话,就算你了躲进了地狱的第十八层,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李福来知道冯子青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办事情光明磊落,说到做到,从不拖泥带水。因此李福来说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再也不再此事上计较了。张牙舞可不依他,说好你都让你当去了,你怎么也得让我当一回好人哪。 张牙舞于是顺赏了张牙舞一个巴掌,指着李福来的鼻头大骂起来。李福来被骂怕了,连嘴都没敢接一句。若是他敢还口,说不定张牙舞从此就会将他发配了,叫他到边疆地区垦荒去。最终,张牙舞也没有发配她去弃军,他也懒得跟张牙舞计较了。 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就这么被冯子青收拾了。一想到这事,张牙舞就觉得心里不快活,但打是打不赢的,要恨,也只能在心里恨一恨而已。这事若摆到台面上来,冯子青肯定不会让过她。 “要不这样,你要她们赔多少,我如数给你便是。” “你赔得起吗?” “这……”张牙舞不敢接话了,冯子青说的是事实,假若一个赔五万,十六乘以五万就是九十万,九十万就是把她卖了也没有那么多啊,再说单是她赔冯子青五万,都得回去给她家老李厚着脸皮说了才行,不然那个发过一回闷狂的家伙是不肯放过她的,——过去李福来不打她,是因为他觉得他一直都亏欠她,现在他要打她,是因为他觉得在娶老婆方面他是最亏的一个,别人的老婆都长得水水灵灵,漂漂亮亮的,唯独他的老婆是个丑八怪,所以当张牙舞认识到她确实也长得不如别的女人温柔娴淑的时候,也就容忍了李福来对她的施暴。 男人就是这样,只有他占了一回上风,就不会在第二次双方发生战争的时候输给了自己的女人了。其实夫妻双方不管那方要凶一些都地所谓,关键是双方要合得来,如果一方不考虑另一方的利益,那双方就会不愉快,乃至于用拳头解决问题,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世上的夫妻没有那一对没有吵过嘴,——中国古话说得好,不呼嘴的夫妻活不到老。这话是有道理的,就像舌头和牙齿哆亲密了吧,但牙齿也有咬到舌头的时候。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是正常的,不吵不闹才是不正常的,天底下没有那家夫妻不吵架,也没有那家夫妻一吵架就离婚的。所谓的生活,其实是夫妻双方的事情,不管夫妻俩平时如何吵,除了离婚那种,大多能够在短时间内和好如初。也初,夫妻真是前世的冤家吧! “该是哈,你舍不得了啥。” 说这话的时候,冯子青脸上伋然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好像她和人打架,就是为讹诈对方那点钱似的。 张牙舞胆怯的从她脸上收回目光,没敢再接话。 如果其他人的钱都由她一个人赔,她的确也赔不起,但是这些钱分解到每一个的头上,就不多了,在场的谁也赔得起,但问题的关键是,眼前这些姨妈都是她打电话一个一个的叫来的,她们本来就被打冯子青打得软倒在了地上,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如果再要她规她赔钱,就真是对不起她们了。还有,事后她没有脸面和她们打交道了啊! “不是我舍不得,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张牙舞说的是实话。她家的钱,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十万,如果都给了冯子青,她家老李不把她打成肉疙瘩才怪。那个三天不说两顺话的闷生打起人可是连眼都不会眨不下。那次他打张牙舞,只一个窝脚,便把冯子青射到房子外面,要不是外面恰巧堆得有一堆细沙,一旦摔到水泥地上,那她那天就只有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