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慕他》 第4章:求救 我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我拔腿就跑,很快我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们追了出来。 孤儿院这一带我很熟悉,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藏身之所,我躲进了一间狭小的房子里,这里以前是孤儿院的仓库,不是很轻易就能被找到。 我害怕极了,全身上下都在不停抖。 我拿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裴言。 谢天谢地,电话接通的很快,裴言冷若冰霜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裴言,救我。” 我不停地喘,绷着一颗狂跳的心,警惕地举目四顾。 “...” 裴言没说话,但也没有挂电话。 我真的好害怕,那种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头顶,“裴言,我遇到了坏人,他们在追我,我好害怕。” “你在哪?” 裴言问了一句,我正要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了阮清的声音。 “唔,言哥,我好难受。” 随后,电话被挂断,我绝望地喊了几句。 然而,更绝望的事发生在了后面。 忽然我的手机被抽走,我回头看了一眼正是那个让我惧怕的黑衣男人。 此时他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手机。 “屏保不错,你老公吗?” 我的屏保是我和裴言唯一的合照我很珍惜。 “嗯,是。”我怯弱地点头。 黑衣男人问:“那刚才你是和他打电话?” 我再一次点头。 “怎么样,他会来救你吗。” 黑衣男人一句话问的我语塞。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把手机递了过来,眼里蕴着一抹让我恐惧的笑容。 “这样,看在你刚才没有选择报警的份上。我和你玩个游戏,现在给你老公打电话,如果他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赶过来救你,我就放你了好不好?” 好个屁! 我心中腹诽,十五分钟怎么可能到这里。 但是人的求生欲是强的,我看了一眼黑衣男人手里的那把匕首,心狂跳着。 我咽了咽口水,看了黑衣男人一眼,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问的这句话,我很明显感觉到黑衣男人脸上的肌肉线条产生微妙的变化,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变得也有些耐人寻味。 他没回答我,只是径直地抽了一根烟咬在齿间。 胖子帮他点烟,男人吸一口随后对我反问:“那你愿意信任我吗?” “愿意,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我开始疯狂拍男人的马屁,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渺茫的生存希望。 黑衣男人笑了,他忽然伸手像逗弄小猫小狗似的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好,那你打吧,只要他来,我就放了你。” 我哆哆嗦嗦地接过手机,再一次打通了裴言的电话,我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 电话接通了,裴言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裴言,我现在真的遇到了危险你能过来救我吗?” 第5章:可怕的男人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我希望裴言说好,哪怕他多问我几句,我都好给他暗示。 只是裴言未言一词,直接挂了我的电话,再拨过去已是忙音。 顷刻间,我体会到了什么叫五雷轰顶。 我不敢看黑衣男人的眼睛,我抓着手机拔腿就往外跑,裴言放弃我,但我不能放弃我自己。 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不停地往车的方向跑,就在我即将打开车门的时候,头发忽然被用力拽住,整个脑袋都往后仰。 “臭婊子,你不遵守游戏规则啊!” 胖子抓着我的头发用力把我推进车里。 因为刚才的奔跑我的衬衫已经凌乱,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深幽沟壑完全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胖子舔舔嘴唇,瞳孔里有一团火。 “哥,这妞不错,我想尝尝。” 胖子的污言秽语在我耳边响起,情急之下,我大喊出声: “我怀孕了!” “大哥们,我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两个月了,我求你们了。” “为什么?” “你老公都没把你当回事,你还这么护着他的种?” 黑衣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一半沉鸣低调,一半慵懒魅惑。 我重重点头:“对!因为这也是我的孩子,大哥,不要杀我好不好?” 男人似乎来了兴致,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吸上一口。 仿佛心情被那支烟取悦到,动作更显猖狂肆意,一连三口,将烟圈缓缓吐出,周身散发出不羁和浪荡的劲儿。 “可是你刚才撞见了我的秘密,不仅如此还坏了我的好事,你说不杀你,万一你哪天把我给咬了怎么办呢?” 黑衣男人看着我,唇角挂着一抹难以琢磨,而又魅惑的弧度。 “我不会,大哥,我发誓今天的一切我只当没看见。” “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我苦苦哀求着。 黑衣男人英俊的脸庞上,洋溢着略带几分张狂的神情,“好,那你给我兄弟干一次,我们就放了你,如何?” “他什么都玩过了,就差孕妇。” 旁边的胖子听到这话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见此,我瞳孔骤然紧缩,眼神里透出了惊惧之色。 恐惧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以其他的形式爆发,现在我只想着要怎么脱离魔掌。 这一代我很熟悉,孤儿院旁边几百米的地方就有民房。 于是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踹了黑衣男人一脚,然后拉开后车的门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下身感觉有什么东西往外涌,但我不敢停,停了,我的人生也就定格在了今天。 我不停地奔跑,沿着我熟悉的那条路,我知道他们在后面追我,但求生欲给了我无穷的潜力。 终于我看到了希望,前面有一辆车缓缓向我驶来,我疯狂招手,扯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 “呲”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我的耳膜,我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驾驶座的旁边,玻璃慢慢下降,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警察时我的悬着的心慢慢地落了下来。 此时,我已经累的说不出来一个字,接着我感觉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第6章:不该来的东西 再醒来时我已经住进了医院。 一睁开眼,我下意识地就去摸我的小腹,“宝宝!” 我“蹭”的一下坐起身,旁边正在给我打点滴的护士一句话将我打进深渊。 “孩子没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公式化地说完这句话,护士便离开了。 刹那间,我的眼泪再一次如决堤的洪流,被褥被我的泪水沾湿。 宝宝,我的宝宝,我等了两年精心守护两个月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瞬间我整个人被难过吞噬。 就在我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裴言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我的情绪更加控制不住,“裴言,我们的宝宝没了。” 我伸手想去拉裴言的手,试图寻一些抚慰,可他却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本就是不该来的东西。” 裴言乌黑深邃的眼眸里尽是无情与冰冷。 闻言,我先是一不可思议地一愣,“裴…” 等到反应过来他刚才话的意思时,心里瞬间燃起一团怒火。 我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里的愤怒不言而喻。 “什么叫不该来?裴言,那是你的孩子,你竟然用‘东西’两个字来说他?” 裴言薄唇微启,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骤然响起。 当着我的面他接通了电话:“清清。” “喂,言哥,你去哪了,怎么我做个检查你就不见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呀。” “我-怀-孕-啦!!!” 也不知道裴言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他在接电话的时候免提是打开的,所以通话内容我听的一清二楚。 如平地一声惊雷,我在听到阮清怀孕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忽然被震住,接着那份我难以承受的悲伤便如排山倒海的浪一般朝我袭来。 我在颤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抖。 裴言看了我一眼,随后温柔地对着手机那头的阮清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乖乖在那里等,我马上去找你。” 在听到裴言和阮清的对话之后我笑了,两行清澈的泪水划过脸颊,我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 “裴言,原来你不是特地来看我,而是陪阮清来医院检查。” “原来你可以这样冷漠对待我们的宝宝,是因为你已经让别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裴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如果有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我顾不得自己刚小产虚弱的身子,掀开被褥赤裸着脚来到裴言面前,抓着他西装的衣襟怒吼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原本可以不失去那个孩子的,只要你愿意来救我,那些人就答应放过我!” 想到那个和我仅有两个月缘分的孩子,我的心就像被人插了一把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逼迫的我无法喘气。 双腿渐渐被抽空力气,我慢慢地在裴言面前蹲下来泣不成声。 “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软肋和精神寄托,是我因为你陷入崩溃后唯一可以看到的光。” “裴言,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 第7章:打击 我蹲在地上,十指插进黑发里用力收紧、撕扯。 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可笑的事并不是爱而不得,而是在付出所有真心之后换来的只是一场笑话。 面对我的痛苦,裴言无动于衷,甚至还要在我的心口上撒下一把盐。 “颜子瑜,我希望你主动和我离婚。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我已经委屈清清好几年了,你占着她的位置这么多年也应该要还给她了。” 他顿了顿继续冷血无情地说道。 “之前你跟踪我,其实我都知道,以这种方式告诉你就是不想大家都很难堪。” 听这话我笑了,我扶着床慢慢起身,笑中带泪地看着裴言说道:“不想大家难堪?” “裴言,你到底是不想谁难堪?怎么你是怕我闹大,然后让阮清被冠上小三的名头吗?” 裴言用沉默告诉了我他的答案。 我他妈的笑了。 “好啊,裴言,你要和我离婚,让我成全你和阮清是吗?我偏不,我就是要霸占着裴太太这个位置,让阮清永远都是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让你们的孩子永远都是私生子。” 风度是什么,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了,更不需要! 现在我的就是一个被仇恨占据的怨妇,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退出,去成全裴言和阮清的。 “你!” 裴言英俊的脸庞划过一丝愤怒,我昂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我怕什么,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裴言看着我,眯了眯眼,“颜子瑜,希望你不会因为自己今天的话后悔。” 放完狠话,裴言匆匆离去。 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刚刚在裴言面前竖起的心墙,顷刻间骤然崩塌。 我仰头对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我笑我自己,原来耗尽所有之后,最后感动的只有我自己。 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出院了。 我回到了曾经那个我为之付出所有的家,正准备开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裴言的声音。 “清清怀孕了,我要和她结婚。” 我下意识地把手从门把上缩回。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事,但再一次听到心里还是会难过。 裴言话音刚落,紧接着我婆婆卢素芬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儿子,离婚可以,但那个孤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孤儿”“处理”这几个字眼深深刺痛着我。 从我第一次被裴言带回家,卢素芬知道我是孤儿后,她总是会拿有色眼光看我。 甚至有时候直接毫不客气地直接当面嘲讽我。 但是因为对裴言的爱,我都忍了下来。 “离婚,我会给她一笔钱。” 卢素芬激动地拍着大腿:“裴言你糊涂啊,我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初是那个孤儿自己不要脸地缠着你,给什么钱?我看她就是活该。” 是啊,我是活该。 我唇角微勾,漾起一抹自嘲。 就在我以为今天他们一家三人的对话也不过如此时,裴言的父亲裴勋的话突然给了我重重的一击! 第8章:婚前财产 一门之隔,我听到了裴勋的叹息声。 紧接着就听他说道:“裴言,你当初就不应该那么任性,因为你妈妈不让你和清清在一起,就赌气随便找一个结婚。” 听到这里,我如同雷轰电掣一般,惊住了。 原来裴言之前同意和我结婚并不是因为像他说的那样被我的执着感动,而是因为他在和卢素芬赌气? 震惊过的我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两行眼泪划过脸颊。 好伤人的真相。 “就是啊,儿子,你不该和妈妈赌气的,你看现在多麻烦。” “那个孤儿同意和你离婚不?” 闻言,我努力打起精神用力推开厚重的防盗门,对着他们三人大声地说了一句:“我不同意离婚!” 卢素芬和裴勋见我两人脸上皆是尴尬,只有裴言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裴言,除了我死,否则这婚你别想离。” 我并不是真的死皮赖脸,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还有就是心里残存的那一丝不舍。 卢素芬听我这么说直接冲到我面前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我儿子都不要你了,你还缠着他。” 我懒得和卢素芬计较,多说无益,我径直往卧室方向走去。 推开门,我发现地板上躺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我的衣服。 “你的东西我都替你打包好了,这房子是我儿子的,婚前财产和你没关系,赶紧拿上你的东西走人。” 卢素芬说完生怕是刺激不到我,很快又补了一句:“清清马上要搬进来了。” 卢素芬把我推出门,接着又把那个破旧的编织袋扔了出来,她的动静很大,邻居纷纷围观,指指点点。 我像一只丧家之犬被赶了出来。 我无地可去,只能先找一家便宜的宾馆作为自己的临时栖身之所。 现在的我穷困潦倒,和裴言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在用自己工作时存在的积蓄,现在银行卡的余额只有三位数了。 为了省钱,我不敢去外面吃好的,只能用泡面应付我这刚刚经受过一次创伤的身体。 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流着眼泪。 好难过,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来的有些猝不及防。 一夕之间,老公出轨,苦心经营的婚姻破碎。 孩子没了,婆婆和公公将我赶出家门,我心里珍视的东西一点一点在破碎。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就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身上,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最终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上嚎啕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我是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电话是裴言的律师打来的,目的就是催我离婚。 我没有理会直接挂了电话。 窗外的天空阴层层的,一如我的心情。 现在我的特别累,不想吵也不想闹。 我静静地坐在床上思考,思考我这个弃妇的未来应该何去何从。 我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泡面,也许现在谈未来对我来说有些过于奢望,我要想的是如何解决下一餐的温饱。 拿出手机,我在通讯录里找了一圈,最后只能求助我的大学老师。 我的大学老师和他的妻子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他们夫妻很热情,当我提出想要去工作的想法,他们一口就答应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冤家路窄,我到律所的时候竟然碰见了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第9章:你让我恶心 “子瑜姐,你怎么来了?” 阮清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 我并未理会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在去往老师办公室的途中我一直在想阮清怎么会在这,直到看到老师的时候我才想起,之前就是我把阮清介绍过来的。 她现在大四,需要一份实习的经历,所以那时候我就想到了我老师的律师事务所。 我的老师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没有过多的追问我为什么在嫁给一个人人羡慕的老公之后还要出来工作。 他给我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并且让阮清给我当助理。 关于这个安排我有些意外,正想拒绝,老师就接到学校的电话匆匆离开了。 从老师的律所离开,我回到了宾馆,刚泡好面,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我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裴言,你怎么来了?” 我的语气没有很生硬,甚至还有些像从前看见他下班回到家时的那种欣喜。 裴言冷着脸,“为什么要欺负清清?” “我欺负阮清,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几度,刚才对他流露出的那份欣喜正在慢慢冷却。 裴言说了阮清给我当助理的那事,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告状了。 呵呵,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些同情裴言,长得这么帅,可却眼盲心瞎,连绿茶都分不清楚。 “是,我是和老师说让阮清做我的助理。怎么,她不愿意吗?” 我双手抱着胸,昂起头,努力在裴言面前找回丢失已久的自尊与高傲。 裴言眯了眯眼,看我的眼神比刚才更厌恶了几分。 “颜子瑜,你真让人恶心。” “恶心”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我,尤其还是从我喜欢的人口里说出。 鼻尖发酸,不争气的眼泪说来就来,我低下头看着努力把悲伤咽回去,小声地说道: “裴言,如果我说我没有欺负阮清你会不会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还在期待什么,但是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裴言能够相信我的。 “不会!因为你不值得任何人对你信任。” 我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地看着裴言,“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喜欢你,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裴言,我请你好好看看,现在我才是受害者!” 我说话的时候,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可它们却没有一滴砸进裴言的心里。 “颜子瑜,我来并不是听你这些无病呻吟的。你听好了,清清很珍惜这份工作,如果你敢给她任何一点难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绝不放过我!”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裴言的话,然后笑着朝他走近一步: “你何曾放过我?你挥霍我的感情,把我当傻瓜一样欺骗,往我心口上插刀,无视我们的孩子,让我现在无家可归。裴言,你回头好好看看,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放过了我!” 我哭的撕心裂肺,裴言失去了耐心,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10章:小绿茶 翌日,我顶着红肿的双眼去了律所上班。 虽然,我与职场脱离了两年,但因为根基在那,所以想要找回从前的状态并不是一件难事。 一个上午我都沉浸在工作中,忙碌让我暂时忘却了裴言带给我的伤,我充实地过了半天。 中午吃饭的时候,阮清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子瑜姐,你尝尝看我的午饭吧,这些都是干妈给我做的,很营养呢。” 阮清说着用筷子夹了五六块五香牛肉放进我的餐盘里。 看着盘子里的我牛肉,我想起来以前自己在婆家做牛做马的样子。 那时候我励志要当一个董事贴心的妻子,孝顺公婆的儿媳,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需要什么。 “子瑜姐,吃呀,你瘦了很多。” 阮清的声音打破了我的神游,我夹起那几片牛肉就往餐盘外扔。 “你...子瑜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阮清的眼泪说来就来。 我忍不住笑了,“阮清,你这话问的自己不觉得羞愧吗?你抢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还间接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不应该讨厌你吗?” “不是的。” 阮清用手背捂住嘴,小声地反驳着我的话。 “我认识言哥比你早,我们从小就互相喜欢,那天你也听到了,他说在他的心里我才是他的妻子。” “子瑜姐,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有本事喜欢言哥,却没本事让言哥喜欢上你。” 阮清的声音很细,但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对,也许这是事实,可是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面前败阵下来。 我低头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餐盘里的残羹剩饭,随后对阮清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啊,我是没有本事让裴言喜欢我。那是因为我不像你这样没脸没皮。” “还有,阮清你有没有想过,像裴言这样随随便便就背叛妻子的男人,他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阮清皱眉,“你什么意思。” 闻言,我唇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怕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我就是故意刺激阮清的,我承认我很小气,哪怕只是一时口舌上占上风。 “你胡说,子瑜姐,你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言哥就这样诬陷他吧。” 阮清眼圈红红的,加上她皮肤白皙,现在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 “还有,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言哥亲口告诉过我他不爱你,娶你只是那时候和干妈赌气,子瑜姐,我求求你答应离婚好不好,我想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听到这里,我再是抑制不住我的愤怒,我想了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哐当!” 我把筷子用力地往餐盘一摔,其中有一根弹在了阮清的脸上,只见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刻划出一道红印。 “不要和我提孩子,凭什么你的孩子就配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我的孩子就只能被扼杀在子宫里。阮清,你给我听好了,我永远不会让你得到想要的幸福。” “呜呜呜”阮清小声地哭着,她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欺负了。 “清清,你怎么了?” 忽然,我的身后响起了裴言的声音。 第11章:冷心的他 裴言径直越过我来到阮清面前,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我。 “言哥,你怎么来了?” 阮清一见裴言连忙把眼泪擦干,“言哥,我正在和子瑜姐一起吃午饭呢,我们聊的挺开心的。” 我实在受够了阮清这副茶里茶气的样子,现在我的,身上已经被插满了匕首,完全不在意裴言再捅一刀了。 出乎意料,他没有对我进行任何伤害,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阮清离开了。 不知道是谁把中午我和阮清起争执的这个插曲告诉了我的师娘,下午她直接把我叫进了她的办公室。 “子瑜,怎么回事,为什么裴言会和你的那个小助理在一起?” 面对师娘的询问,我只能全盘托出,正好,我也需要寻一个人好好说说。 于是我把这两天的事都说了出来。 师娘听完之后立马怒了,“还有这回事?裴言他太过分了吧,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我点了点头,“我何尝不是感觉梦了一场。昨晚我还做梦了,梦见裴言给我擦眼泪,说他没能好好爱我,很愧疚...”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师娘闻言,叹气连连:“子瑜,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一个好姑娘,原来在学校有那么多追你的优秀男孩,你怎么就偏偏要选择裴言那个座融不化的冰山呢?” 是啊,我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裴言呢? 也许是因为我这个人执念太深,只是在那场活动上看了他一眼便倾注了自己全部的感情。 又或者是我上辈子欠了裴言太多,这辈子就算受尽冷落与羞辱也要和他在一起。 “早点放下吧,子瑜。” 师娘紧紧握着我冰凉的手,她是这个冬天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 “嗯,我会的,可能我只是开窍的的晚一些,比别人要想的久一点,兴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放下裴言了。” 我不敢告诉师娘,其实我拖着不离婚是因为我对裴言还有一丝期待。 师娘又叹了一声气,我正要安慰,她忽然又提起了阮清。 “对了,不如我把阮清开了吧,现在你这样和她在一起工作也是尴尬。反正她的能力水平一般,要不是当初看在你的面子,我才懒得要。” 女人在对付小三这个问题上总是出奇的团结。 我明白师娘是故意这么说的,阮清并不一般,相反她挺优秀的。 “师娘,不用,我没事的。” 我这么说并非是因为我圣母,而是有很多原因。 一来,我不想老师的律所因为我被人诟病,说公私不分。 二来,就是我确实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明的人,工作和生活我还是分的开的。 再说,在情感上我已经输给了阮清,自然是想在工作上力压她一筹的。 师娘见我这般坚决也没有再提这事。 下午我继续忙工作,努力化悲伤为动力。 两年没有和职场接轨其实还是有影响的,很多东西我都需要重新去学习。 就这样,我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下班。 在宾馆旁边的超市买了一桶泡面,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件不好的事又悄悄地降临在了我的头上… 第12章:绑架? 我走到自己住的房间门口,忽然宾馆的老板出现在我的面前。 “颜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现在要装修,你不好住了。” 我微微蹙眉,粉唇张启:“老板,你这不是刚装修的吗?” “哎呀,你别烦了,赶紧收拾下东西走人吧。” 老板转身走进我的房间,将之前我带进来的那个破旧的编织袋扔了出来,随后将房间门锁上。 我又被赶出来了。 一开始我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我被三四家宾馆以各种理由拒绝之后才明白,应该是有人故意这么刁难我。 我提着编织袋走在空荡荡的街头,心凉的就像南极的冰块,硬邦邦! 我向来不与人为敌,所以谈不上有什么仇家。 能在这时候对我落井下石的,除了裴言没有别人。 我想他一定是因为今天中午我欺负的阮清的事在向我报复。 想不到啊,曾经我视为避风港的男人,现在竟然亲手将我推进风暴之中。 因为银行卡里余额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去住高档酒店。 而我也不想在这深夜去麻烦任何人,所以我去了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 我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就这么坐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如此,师娘问过我几次有没有住的地方,但因为不想给她添麻烦,我都打马虎眼过去了。 我是有自己打算的,等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我就可以去租房子了。 就这样,我把麦当劳当成了自己临时的家,在那里度过了无数过难熬的夜。 因为流产后遗症,加上长期得不到好的休息,以及饮食上的过于朴素,我终于是病倒了。 我用银行卡里仅有的几百块钱给自己看了病,医生说我是细菌感染了,需要输液治疗。 观察室里,所有人的身边都有人陪,唯独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缩在角落打点滴。 我不难受吗? 不,我很难受,只是我在强撑,我不想自己看起来很狼狈,很可怜,因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点坚强了。 可是我还是没忍住,当我看到对面一对年轻夫妻恩爱的画面时,我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想裴言了,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让他陪在我的身边。 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话,因为在我看来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电话拨过去,是忙音,我想他应该是把我拉黑了。 而后我改成发微信,回应我的只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我一激动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 “喂,颜女士,我是裴先生的律师,关于离婚的事...” 我没想到是裴言的律师打来的,心情瞬间差了一半。 “你告诉裴言,我生病了,现在正在挂点滴!” 说完,我挂了电话,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颜女士,还是我,裴先生说他没空。”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把泪水吞回肚子里,然后顺便还安慰了自己一下。 “没关系的,颜子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再一次挂断电话,我默默地缩在角落哭泣。 后半夜,我就结束了挂水,想着晚上没有地方住,索性就在医院待到了早上。 走出医院,清晨第一缕暖阳照耀在我的身上,这种感觉舒服极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整个人就被塞进了车里面。 第13章:找个时间把手续办了 这一切来的如此之快,让我猝不及防,我想难道是自己遭遇到了绑架? 可是有谁会如此不长眼去绑架一个被扫地出门,穷困潦倒的弃妇呢? 车上的人我不认识,但好在他们也没有把电视剧里的那些暴力的情节用在我的身上。 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把我带到了熟悉的地方。 裴言的奶奶家。 这里我以前经常来,虽然每次来都要经过一段冗长的盘山公路,路程很远,但我仍旧是经常风雨无阻地来探望她老人家。 我被请下了车,接着就看见裴言奶奶的保姆笑脸盈盈地朝我走来。 “子瑜,来啦,快进屋,外边凉。” 保姆热情地迎我进屋,我十分不解地问了一句。 “李阿姨,为什么奶奶会叫我来。” 难道她老人家不知道我和裴言之间的事吗? 保姆并未理会我,只是笑眯眯敷衍地说了一句:“进去你就知道了。” 我一进客厅,沙发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射在我的身上,刺我的千疮百孔。 “子瑜来了,来奶奶身边坐。” 裴言的奶奶热情地招呼我过去,我刚挪动步子,旁边的卢素芬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妈,你是老糊涂了吗,裴言要和颜子瑜离婚了,你还把她找来做什么?” 闻言,我有些怯懦地止住了步伐。 这时,耳边又传来裴言奶奶的话,“离了吗?证拿到了吗,你都可以把没证的叫到家里,那我叫合法就是天经地义!” 奶奶一句话把卢素芬怼的哑口无言,裴言旁边坐着的阮清脸色更是难看。 此时,我对奶奶是充满感激的,以前我知道这个家就是她真心喜欢我,但我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么挺我。 我感激地看了裴言奶奶一眼。 “过来,子瑜,今天是奶奶生日,就是叫你回来吃饭的。”。 奶奶站起身,在保姆的搀扶下来到我面前,她的手虽然枯瘦,但却铿锵有力,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无形之中传递我了力量。 我再次湿了眼眶。 吃饭的时候,奶奶让我和裴言挨着坐,虽然我们坐的很近,但两颗心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吃饭的过程中,除了奶奶所有人都把我当空气。 卢素芬不停给阮清夹菜,言语之间尽是对我的挑衅。 “清清,多吃一些,你太瘦了,现在你是两个人吃饭懂吗?” 阮清偏头羞涩地看了裴言一眼,随后对卢素芬说:“干妈,你放心啦,现在我和言哥住在一起,他把我照顾的很好呢。” 闻言,我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原来裴言已经和阮清住在一起了。 “混账!” 就在这时,我耳边忽然传来奶奶的斥责声。 “阿言,你糊涂啊,你现在和子瑜还是夫妻,怎么就能和别人住在一起呢,这是重婚罪知道吗?” 裴言不以为意,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口吻公式化地对我说了一句:“找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第14章:滚下去 听到这话,我倏然抬头勇敢迎上裴言的视线,心里憋着一股劲。 “我说了我不会离婚。” 裴言冷言:“所以呢,颜子瑜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他看我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甚至还有零星的杀气。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要与我分开的坚定。 我如鲠在喉,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奶奶替我开口了,她看着裴言,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言啊,子瑜是个好女孩啊,这两年她进我们家,那些对你,对你们这个家的付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多。” 奶奶苦口婆心地劝着,但裴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奶奶,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和颜子瑜在一起。” 奶奶:“你不去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裴言:“我努力过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骗过自己的心。我在颜子瑜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和爱情有关的东西。和她在一起的那两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清清。” “我不爱颜子瑜,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她。也许她是很好,可是我要的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保姆,我要的是一个让我心动的妻子。” 裴言说了很多我以前都没有听过的话,一字一句都在伤我的心。 原来我五年的感情加两年的付出,最后只换得他对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保姆。 那天,奶奶终究还是没有成功劝住裴言。 临走的时候,奶奶让裴言送我回去,他答应了。 路上,我和裴言还有阮清同乘一辆车,我坐在后座,阮清坐在我本该坐的位置上。 奶奶的别墅在山上,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段盘山公路。 今天阮清的心情很不好,回去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言哥,停车。” 就在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阮清忽然喊裴言停车。 “怎么了,清清?” 裴言把车停在旁边,偏头关切地看着阮清。 我也很是纳闷,这阮清到底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只听阮清柔柔绵绵的声音响起。 “言哥,我们还是分手吧,对不起,我实在承受不起这份压力了。” 阮清说着说着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我目光探去,她的肩膀耸动的厉害。 “言哥,奶奶她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努力,她都不喜欢我,她今天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现在你和子瑜姐是合法的,你们才是夫妻,而我只是一个遭人唾弃的小三。” 也许阮清今天是真的被伤了,她哭的很凶。 裴言解开安全带随后当着我的面心疼地把阮清拥进怀里安抚,“清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爱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好不好?” 阮清扑在裴言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言哥,我...我也离不开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偷偷摸。” 我坐在后座看着自己的丈夫满眼心疼地安慰着小三。 我猜想可能他们现在心里都把我当成了是阻碍他们爱情的始作俑者。 裴言安抚很久,阮清都没有从悲伤里走出来。 于是裴言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薄唇缓缓开启对我说了一句:“滚下去!” 第15章:天亡我也 闻声,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裴言,然后伸手指了指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你让我在这里下车?” 我们是从奶奶家吃完晚饭出来的,而且很明显待就会有一场暴雨将至,这里又是盘山公路,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 裴言现在要我下车,这和直接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 “滚!” 裴言解开车锁,又对我吼了一句。 “颜子瑜你别逼我亲自动手。” “裴言,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你现在把我放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回去。” 我不想死,所以我求了裴言。 “...” 裴言清冷的眸子如猎鹰一般盯着我,我知道他失去了耐心,“最后一次,滚!” 裴言的那一声吼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慢慢地把手伸向车门,下了车。 我站在原地,双脚如灌了铅一般,看着远去的那辆迈巴赫,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 我就这么被裴言丢下了。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我的左手边是山,右手边是海,前进是迷茫,后退是未知。 我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求助电话,却发现手机因为电量不足关机了。 我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麻的都走不动路了。 此时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个字——“活该” 回头看去,我有今时今日这种下场难道不是自己活该吗? 我追裴言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自不量力,但我偏要逆天改命去撞这南墙。 一开始我以为努力都是有回报的,所以裴言向我求婚时,我以为未来的每一天都会被幸福包围。 可是当我满身疲惫,伤横累累地站在这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跌进了深渊。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压顶,突然,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我害怕极了,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迈开步子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倾盆大雨说来就来。 很快,我浑身上下就被淋湿了。 公路上一辆往来的车都没有,狂风从耳旁呼啸而过,雨水如鞭子一般抽打在我的身上,雷电交接,这一切都让我深深地陷入一种绝望。 忽然,我感觉自己小腹一阵紧缩,而后痛感便席卷了全身,我知道应该是炎症又复发了。 之前流产我没有好好被照顾,所以留下了后遗症。 我有种预感,可能今晚我会死在这里。 “咚!”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臂和腿被严重地擦伤。 现在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但这些痛远远不及裴言赐予我的伤痛。 我趴在地上,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唤裴言的名字。 “为什么,裴言,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只是爱你,我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我撕心裂肺地哭着,这几天我的眼泪就和大河奔流一般,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 “裴言...” “裴言,我好痛...” “裴言,你救救我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唤,就在这时一辆迈巴赫缓缓地在我身旁停了下来。 大雨掩盖我的视线,我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车标就以为是是裴言的车。 “裴言,裴言。” 我挣扎起身,然而当车窗降下来的那一刻,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时,我怔住了,随后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词。 “天亡我也!” 第16章: 主人 是他!那天在孤儿院想要杀我的黑衣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于我而言是陌生人,但我绝对不会记错,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哟,真巧。” 男人充满邪气的唇角向上勾了勾,言语之间尽是戏谑。 我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男人又问:“怎么不跑了?” 我摇摇头:“跑不动了,你杀了我吧。” 我放弃了求生欲望,真的,我也不想活了,这人间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说完这句话,我体力耗尽,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依稀听到耳畔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操,荆少,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她这是妇科病,我他妈的是外科医生。” 妇科病?说的是我吗? 我正要睁眼,耳边又传来了一记熟悉的声音。 “那你给我找个懂妇科的来。” 这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要杀我的那个黑衣男人,于是我把眼睛又闭的紧了一些。 我藏在被褥下面的手用力攥成拳,脑子乱成一片。 我在思考到底是要反击,还是就这么认命。 就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然开口了。 “醒了就把眼睛睁开,好好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额...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臂被缠上了纱布,很明显刚才他帮我找了医生。 “...” 我沉默了一会,随后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男人说道:“谢谢你。” 男人好看的眸子弯了弯,很意外,那里面竟然没有让我害怕的恐惧。 “谢我什么,不怕我了?” 我望着他略带痞气的脸庞,如实地点了点头,“我怕。” 说完,我马上又补了一句:“大哥,如果你要杀我,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点的方式。我怕疼。” 那天我撞见了这个男人杀人,他也曾真的想要杀我,即便刚才他把我从盘山公路带回来,我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脱离了危险。 我的话让男人笑了,不过他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 男人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本小爷今天不想杀人,改天吧。先陪我玩个游戏。” 又是玩游戏,说实话,我对这话有心理阴影。 “你叫什么?”男人问我。 “颜子瑜。” 我本来是想说假名,但想了想头都在被人刀锋上了,真名假名有什么区别。 男人颔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清白的烟雾为他的俊颜蒙上一层烈性。 眼前的他和之前要杀我的他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种变幻莫测、捉摸不定,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对他一探究竟的危险吸引力。 “哦,我叫荆予洲。” 我咽了咽口水,“你好,荆先生。” “行,那么游戏开始,听着,颜...” 他叫了半天都没叫出我的名字,最后直接粗暴的喊我“女人”。 “女人,你听着,今天本小爷救了你,从今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小爷现在就是你的主人。” 第17章:小三靠边站 说实话,荆予洲这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有点变态的感觉。 “你要我做什么?” 我紧紧抓着领口,满眼警惕地看着荆予洲。 见状,荆予洲唇角漾起一抹邪魅张狂的笑容:“你有病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鬼样子,多少处/女小爷都不要,会看的上你?” 荆予洲给了我一个白眼,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地坠了下来。 也是,看他住的环境以及他的长相,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弃妇。 我抓紧领口的手慢慢地松了下来。 “行了,今天小爷累了,等到想到了好玩的再找你,滚吧。” 荆予洲并没有留我下来,闻声,我赶紧下床,就在我走到门边的时候,他那令我恐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嘿,女人,别和我耍花样,不然下场...” 荆予洲对着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我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 从荆予洲家出来,我忽然迷失了方向,手机没电,这里又不知道是哪里,好在遇到一个好心的保安,让我在他工作的地方充了一会电。 手机恢复开机之后,我打车去了老师的律所,一进门我就看到阮清,她衣着鲜艳,打扮的得体大方。 而我满身淤泥,整个人狼狈的不成模样。 “子瑜姐,你还好吧,昨天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言哥他会...” 我看了一眼阮清覆在小腹上的手,一股恨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 “阮清,我不是裴言,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还有,现在我还是裴言的合法妻子,我劝你不要太嚣张!” 女人是最懂女人的,是绿茶婊还是白莲花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阮清神色骤变。 “子瑜姐,一直以来我都很尊重你,但是你却再三欺负我。”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强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身边呢,言哥他真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阮清生怕我忘了这事,每次见面她都要提醒我。 “是,他不爱我,那又怎样。难道因为他的一句不爱,之前我受的那些委屈就能一笔勾销吗?阮清,你想让我成全你们,那谁又能为我曾经的付出买单!” 我是一名律师,阮清也是,律师靠的是一张能说会辩的嘴。 显然,今天如果是在法庭上她一定是那个败诉方。 见阮清不说话,我继续道:“你大可以去和裴言告状,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好怕的。” “还有,再过几天就是裴言公司的年会,我作为裴太太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出席的。阮清,你说裴言爱你,那我请问你敢和他一起出席公开场合吗?” 大蛇打七寸,我清楚地知道裴言和阮清现在的要害在哪里。 “你...” 阮清眼圈通红,她死死地瞪着我,随后怨恨离开。 我并没有因为这次胜利而感到开心,相反我的心又被深深地扎了一刀。 阮清说的没错,裴言不爱我,他对我有多狠就证明他对阮清有多爱。 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其实我的心里对裴言也不抱希望了,现在之所以不肯放手,是我不甘心,还有那个孩子的离去。 每每想到在我肚子里待了两个月的小家伙,我的心就会燃烧起一把无名的怒火。 我不是圣人,也不爱喝“鸡汤”,如果我现在随随便便就放手,原谅裴言成全他和阮清这对贱男贱女,那我今时今日受的委屈还真是活该了… 第18章:他...他...他又来了 我的日子慢慢地走上了正轨,我拿到了第一个月工资,和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姑娘合租了一套房子,环境不是很好,和之前我住的地方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但我很满足,因为我终于不用继续坐在麦当劳里每天接受那些店员怪异的眼神了。 搬家那天,我做了一件事,我买了一个盒子将之前卢素芬用来打包我衣服的编织袋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我要用它来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曾经经过怎样一段屈辱的日子。 住所有着落之后,我便开始酝酿年会的事。 裴言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板,每年他都会花重金开年会,我有幸参加过两次,而今年无疑是特殊的。 是的,我要去裴言公司的年会,以裴太太的身份出席,我知道这样做只会加重裴言对我的讨厌,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 往年的年会,我会去奢侈品店买一套像样的衣服,毕竟我是老板娘,穿的好,也是为裴言添光。 可是今年我不行,我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在交了房租之后,连那些衣服的一个纽扣也买不起。 于是我只能去了打折的商场。 今天是周末,我正在逛街,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习惯性我按了切断。 过了一会一条信息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发来的。 [女人,你找死吗?小爷的电话都不接。] 我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电话是荆予洲那个变态打过来的。 于是我不敢耽误,赶紧回了过去。 “荆先生,对不起,我刚才以为是骚扰电话。” 我讨厌荆予洲且惧怕他,但我没有其他选择,因为他就是个变态,我永远忘不了他拿着匕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画面。 “在哪?” 我说了地点,出乎意料,五分钟之后荆予洲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吃惊。 荆予洲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无比。 “无聊,想玩你!” 荆予洲的话让我脸颊微热,他浅浅地抬了抬眼皮看着我问:“你在这干嘛?陪我去玩。” 我摇摇头,“荆先生,今天恐怕不行,我老公的公司明天要开年会,我今天得买身衣服。” 闻言,荆予洲拧了拧眉:“就那个上次不管你死活的老公?” 我点头:“是的。” 荆予洲又说:“你是有被虐倾向吗?都那样对你了,还想着他。还有,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应该没了吧。” 提到这里我心里是有气的,那个孩子的失去如果较真来说荆予洲的责任肯定是最大的,如果他不追杀我,我就不会摔倒,从而流产。 但是这话我不敢说,只能轻描淡写地和荆予洲说了一下我的情况。 荆予洲听完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揉碎,“哦,原来是这样。” 话闭,他顿了顿,眼里露出几分兴味,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有意思,我知道和你玩什么游戏了。” 说完,荆予洲隔着衣服抓着我的手腕走出平价商场的大门... 第19章:荆少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粗鲁地被荆予洲塞进他的车里,他今天开的是跑车。 我想这货应该是有钱人家的二世祖,因为他的两辆车都够好多人生活一辈子了。 “荆先生,请问你带我去哪里?” 我努力装出平静客套的模样,在我心里荆予洲就是一个变态,和变态对抗的下场就是被折磨死。 “到了你就知道了。” 荆予洲单手握着方向盘,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浓郁的烟味呛的我很不舒服,我把头转向窗户那边。 一路上荆予洲都没和我说一句话,他这个人真的奇怪的让人无法看透。 半个小时后他把车开进了太古里商场。 荆予洲带我来到一楼,这里我以前常来,整个一层都是奢侈品女装。 我被荆予洲拽进一家奢侈品店。 他给我挑了一套衣服,一看就是走秀款,特别夸张,我没有那种气质,若是真的穿了只会像一个小丑。 “试试。” 荆予洲把衣服扔在我身上,我看了一眼那大红大绿的配色心里一阵反感。 我终于知道这个死变态要和我玩什么游戏了。 “…” 我硬着头皮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店员在捂嘴偷笑。 我窘迫地来到荆予洲面前,他坐在沙发上笑得人仰马翻。 我捏了捏拳头,但很快又松开了。 “荆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难道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 荆予粥没有鸟我,他继续给我挑衣服,每一次出来都会被嘲笑一番。 最后,他帮我选了一套最难看的,告诉我要穿这套去裴言的年会。 我当场就拒绝了。 荆予洲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两条缝,性感的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想死吗,不怕我杀了你?” 我看了一眼旁边那套滑稽的衣服,随后把目光对上了荆予洲的眼睛。 “你让我穿这套衣服去我老公的年会上,其实和杀了我是没有区别的。荆先生,做人还是要有几分底线的,不要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上。” 荆予洲因为我的话彻底失去耐心,他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行,你要是这么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荆予洲眼里的狠色我很熟悉,他应该是真的被我惹的生气了。 说实话,我是有点后悔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呢。 完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是听荆予洲的话,穿着那套滑稽的衣服去裴言公司的年会。 还是… 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不是称了裴言和阮清的心吗? 哎,罢了还是且行且珍惜吧。 就在我打算把手伸向那套滑稽的衣服时,荆予洲开口了。 “你自己选一套你喜欢的穿去。” 咦~ 我有些纳闷,荆予洲这是放过我的意思了? “额,荆先生,这里的衣服很贵。以我的财力来说,目前可能连这衣服的一条拉链都买不起。” 我说了实话。 荆予洲“哦”了一声。 “那好吧。” 然而当我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让我想死的心都有的话... 第20章:人间小变态 荆予洲说:“既然这样,衣服我替你买了,以后你就多欠我一份情。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否则,我就把你卖到fei/洲黑窑去,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折磨。” 荆予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就像冬日的暖阳。 可是,我却一丝温暖都感受不到。 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荆先生,你这样整蛊我、威胁我,就因为那次我在孤儿院撞见你杀人吗?” 荆予洲点头:“对啊,不仅如此,我还要惩罚你不守游戏规则,上次我怎么说来着?” “我说你给胖子干一次,我就放了你,可你怎么做的,你竟然踹了小爷一脚啊。” 荆予洲的脸上是我完全看不懂的神情。 闻言我急急反驳:“可是我也付出了代价,我的孩子没了。” 荆予粥冷哼:“关我屁事,又不是我的种。好了,女人。你应该感到庆幸,我没有直接解决你,而是对你产生了兴趣。你只要乖乖配合我,我保证等到有一天我对你玩腻了,就放了你,好不好?” 好个屁! 这是我第二个在心里对荆予洲说这三个字。 我没有马上答应荆予洲,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能让你感兴趣?”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很傻,因为你被你老公抛弃了,我觉得这些都很好玩啊。” 好玩?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经历的挫折和磨难竟然在荆予洲那里会成为他消遣的乐子。 太可怕了,这个荆予洲真是个人间小变态。 “好了,蠢女人别磨叽了,你自己去选衣服吧,不然待会小爷后悔直接让你裸奔去。” 闻言,我不敢再耽误,直接按照自己眼光去选了一套。 我平时喜欢比较素雅的衣服,但这次我想改变,于是我选了个嫩色系的,衣服款式比较偏年轻的套装。 当我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荆予洲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那目光不是嘲讽,也不是不屑,emm,倒像是一种被吸引。 几分钟之后荆予洲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交给店员。 当店员把小票交给荆予洲签字的时候,我特意瞄了一眼上面的金额。 我的天,这衣服比以往我穿的碰到一套都贵,三十多万。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这个品牌的孤品,是橱窗款,全球只有三套。 完了,这三十万把我和荆予洲这个变态捆绑的更紧了。 从商场出来,荆予洲又拉着我去做了头发,这回他还是很鸡婆地参与了我的改造。 不过让我松一口气的是,他的意见好像还不赖。 原本我的一头齐腰长发在他的要求下剪成了齐肩。 而发色也由原来沉闷的黑色变成了有些偏绿的闷青色。 一时间,换完头的我好像忽然年轻了好几岁,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出门的时候,我好奇地问了荆予洲一句,“为什么选这个闷青色?” 荆予洲斜着眸子看了我一眼,道:“因为很符合你的现状。” 终于,我明白过来了。 是啊,我被裴言绿了。 后来,荆予洲没有再理我,他把扔在理发店门口之后自己就失踪了。 见他离开,我悬着的心慢慢落了地,我回到家,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就在我以为能在裴言年会上替自己扳回一局的时候,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正在悄然发生… 第21章:年会风波(一) 裴言公司的年会每年都是在云洲最豪华的洲际酒店举行,这里也是我抓到他和阮清出轨的地方。 走进酒店大门,我心里一阵酸楚。 “老板娘,你来啦?” 我还来不及难过,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女人,我认得她,是人事部的总监陶月,裴言公司的老员工,每年的年会工作都是她在负责。 “你好啊,月姐。” 我唇角漾起一抹苦涩,“老板娘”这三个字现在对于我来说真是无比沉痛。 “诶,裴总怎么没来?” 陶月有些惊讶,这不怪她,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此时我是应该挽着裴言和他一同出现的。 我正准备回答,裴言突然就出现了。 陶月热情地和裴言打招呼,“裴总,我们在这呢。” 裴言走到我身边,冷冷地睇了我一眼,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他这话一出,我立刻感受到了陶月投射在我身上怪异的目光,那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还有,裴言并没有注意到我外貌的变化。 果然,书上是骗人的,不管我怎么改变外在的样子,在他眼里都是一坨狗屎。 因为他不爱我。 “额,裴总,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陶月很有眼力劲地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只剩我和裴言。 “说话!”裴言朝我吼了一句。 我赶忙抬头,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说:“我是正儿八经的裴太太,怎么就不能来了?” 说完这话,我很明显感受到裴言目光里对我的讨厌又入目了三分。 只见他好看的薄唇缓启,难听的话对我张口就来。 “颜子瑜,你真恶心。” “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我捏了捏拳头,说道:“至少目前你是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我心里有多难过,我已经不想说了,裴言是我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一直都想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而如今,我却把自己变成了让他最讨厌的样子站在他面前。 裴言眸中闪着零星的怒气,“颜子瑜,你知道我现在每天醒来最希望发生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我咽了咽口水,接了裴言的话,“是什么?是和我离婚对吗?” 裴言:“希望你死!” 轻飘飘的四个字从裴言嘴里说出来就像压在我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已经恨我到这个地步了。 我瞬间红了眼眶,但很快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裴言不再看我,径直往宴会厅走去。 年会很热闹,裴言在台上发言,他英俊的身影如天上的皎月一般吸引着台下的人。 这个男人几乎是完美的,只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我。 我目光从台上移到台下,在人群中我忽然发现了阮清的身影,此时她正好也看着我。 我现在坐的位置是主桌,旁边坐着的就是裴言的位置,这样的安排天经地义,因为我是裴太太。 我朝着阮清提了提嘴角,她立刻负气地移开眼。 恩,她生气了,我估计待会裴言看到了。 是的,裴言看到了,所以后面他全程不与我互动,完全把我当摆设一样晾在那里。 原本很多需要我和他互动的环节,他都直接避开了,仿佛我是蛇蝎。 全程裴言对我冷眼旁观,我也会注意到他和阮清在眼神上的一些暧昧的互动。 难过吗?我问我自己。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 中途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响起议论我的声音。 第22章:年会风波(二) 我听到几个女的在门口议论: “诶,你们刚才看到了吗,我们的大帅哥裴总好像完全不鸟那位裴太太。” 说话的女人是谁我并不认得,但是很快我就听到了陶月的声音。 “我也纳闷呢,今天我在门口的时候正在和老板娘聊天,结果裴总来了,你们猜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 众人追问。 “裴总对老板娘说你来干嘛!” “啊~~~不是吧!” “这么夸张。” 陶月:“对啊。” “不过我有听说过,裴总是被他老婆倒追的,他以前压根就不喜欢他老婆,说是那个女人死缠烂打才追上的。” “噢?真的是死缠烂打吗,怕不是使了什么心计吧。我听说那个女的是个孤儿,你们懂得,这种从小没有父母好好教养的野女孩子心机是蛮重的。” “恩,我也觉得,我一直觉得她配不上我们裴总。” 我躲在里面听着外面对我的嘲讽,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悲凉? 难过? 还是愤恨。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颜子瑜,其实你活的挺悲哀的。”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随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陶月以及那些女同事看了我脸上均是一脸尴尬,而我还像没事似的和他们打招呼。 作为一个成年人首先就是要学会面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人生中有点不开心算什么,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地去计较呢。 “老板娘好。” 她们回应我。 我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对她们问道:“晚上玩的还开心吗?” “开心,开心。” 我对她们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然后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大大方方地从她们面前离开。 今年的年会时间不是很长,我一直等到大家结束才离开。 裴言和阮清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宴会厅里只有我和几个正在收场子的服务员,我感觉空气有些沉闷,便想着去天台透透风。 以前年会结束的时候,我会和裴言一起上去看看星空,吹吹风,聊一聊天,我承认,我是有点怀念了。 于是我上了酒店的天台花园。 我刚走进花园,就听到里面传来裴言和阮清对话的声音,听上去他们好像在吵架了。 “分手吧,我会独自把宝宝养大的。” 阮清的凄惨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很快,我就听到裴言说:“清清,颜子瑜不是我叫来的。” “是,可她还是来了不是吗,她说的没错,现在她是正牌的裴太太,她可以陪你出席各种场合。而我只是见不得人的小三,我就活该躲在角落里!” 闻言,我提唇一笑,这个阮清还真向裴言告状了。 “清清,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颜子瑜的问题我会处理的。” “给你一点时间?言哥,难道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多吗。我喜欢了你那么多久,比颜子瑜早了好几年,可是你后来还是和她结婚了,为什么你要和她结婚。如果你不和她结婚,今天就不会有这些事。” 裴言沉默。 我亦沉默,是啊,我也很想问问裴言,既然你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就因为和自己母亲的赌气吗? 第23章:原来你早就背叛了言哥 阮清在等裴言的答案,我也在等。 未几,我便听裴言说道:“那时候因为你年纪小,再加上我们的关系,所以家里并不是很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后来,你因为这事和我提了分手,出国读了书,并且让我找不到你。正好这时候颜子瑜出现了,她喜欢了我很久,但我一直对她没有感觉。” “不过她对我很好。” 阮清:“所以你就被感动了是吗?” “不全是,还有个原因就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和你很像。” 听到这里,我感觉后背又被人插了一把刀。 原来我不止是裴言赌气的牺牲品,还是阮清的影子。 难怪啊,难怪那时候裴言醉酒时总是抱着我说:“颜子瑜,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你多笑给我看好不好?” 妈蛋,我觉得我以后都笑不出来了。 “呜呜呜呜。”阮清如小猫般的哭声再次传进我的耳朵里。 “清清,不要再说分手了好不好,我们好不容走到现在。” “言哥,你以为我想吗,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不然我为什么等你这么多年,只是现在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啊。” “会的,一定会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裴言将阮清拥进怀里,我以为我早已麻木,可为什么我的心还在滴血。 “子瑜姐?”我正准备离开,忽然阮清发现了我。 我止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回头面对他们。 “抱歉,打扰到你们恩爱了。” 我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紧,天台的风很大,把我的心吹的冰凉。 阮清看了一眼我身上衣服,眼里有一种名叫“嫉妒”的东西,她应该以为这身衣服是裴言给我买的吧。 我还来不及“炫耀”裴言就粗鲁地将我拽到一旁,他疾言厉色地质问我:“颜子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婚!” “为什么你一定要像狗一样缠着我!” “你真是犯贱的令人恶心!” 裴言是一个很少会把情绪暴露的这么彻底的人,他向来不会轻易让人猜透。 现在他这么生气,想来真是讨厌我入骨了。 我的手臂紧紧地被裴言抓着,那力道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 寒风吹哑了我的嗓子,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裴言松手,我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将我拉起,接着我便落入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 我偏头一看竟然是荆予洲。 “看够了吗,不够晚上床上让你好好看够。” 荆予洲亲昵地抬起我的下巴,仿佛我们真的有那层关系似的。 “你怎么来了?” 我缓缓启唇,荆予洲邪魅一笑:“想你了。” 荆予洲松开我的下巴,把手圈上我的腰,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裴言,随后对我说道:“不介绍一下?” 我还来不及说话,阮清就对着荆予洲问道。 “你是谁?” 荆予洲慵懒地舔了舔嘴唇,将额前碎发拢到脑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的男人。” 阮清惊呆了,裴言站在一旁未言一词。 我拧着眉,看向荆予洲:“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吗,昨晚是谁喊‘够了’的,嗯?” 荆予洲的话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阮清抓住机会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真是水性杨花,原来你早就背叛了言哥!” 我... 说真的,我想给阮清一个耳光,把她抽抽醒,到底是谁背叛谁? 第24章:发泄 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我不仅没有抽阮清,我还下意识地就去解释,因为我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我也不想裴言误会我。 “我没有,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看着裴言,急急解释。 可是裴言似乎没有想要听的意思,他牵起阮清的手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我想要去追,却被荆予洲拦住了去路。 “放手!” “干嘛,本来就是,他绿了你,你也绿了他,这很公平嘛。” 荆予洲紧紧抓着我的手,声音很大,言辞之间尽是轻浮,我就这么眼看着裴言越走越远。 “够了,荆予洲,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凭什么要你管!” 我用力推开荆予洲,声嘶力竭地朝他吼道。 面对我的歇斯底里,荆予洲毫无任何感觉,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好玩,女人,我终于在你身上找到了乐趣,刚才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帅?演技还可以吧!” 果然是变态,竟然拿别人痛处当游戏。 “混蛋!” 我拿起包发了疯似往荆予洲身上砸,“你这个人渣,没有人性!” “为什么你刚才要那样说,明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此时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我管他荆予洲是不是杀人犯,直接把我心里的坏情绪往他身上发泄。 “住手,你这个傻女人!” 也许我真的下手太狠把荆予洲打疼了,他扇我一记耳光,然后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脚。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他妈的真的以为自己是谁!” 荆予洲又变回了那个让我害怕的样子,但是现在我早已是半只脚踏出悬崖边缘的人,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忌惮。 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红着眼圈看向荆予洲,心如死灰地说道:“你杀了我吧,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荆予洲并未理会我,他一边卷起衬衫的袖子一边冷冷地对我说:“这么痛快的死太便宜你了,游戏还没结束,小爷我没玩够。” 听到这里我忽然大哭了起来,我边哭边摸眼泪,脸上精致的妆容花成一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我喃喃自语。 “从小无父无母,刚出生就被丢进孤儿院,在冷眼和责骂中长大。” “后来高考那年我见到了裴言,我对他一见钟情,我追了他五年,尽心尽力扮演一只舔狗。” “我以为他和我结婚是因为被我的真挚感动,却没想到竟然成了他和他妈赌气的牺牲品。” “真的,裴言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他是说他会好好对我的,他告诉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说以后会好好爱我的,我信了。” 我低下头泣不成声,攥紧的拳头不停敲击地面。 “我真的信了,我以为我颜子瑜悲惨的人生终于苦尽甘来了,可是没有啊,上天一点都没有放过我。” “裴言出轨了,阮清怀孕了,我的孩子没了。我被他的父母赶出了家门,他们把我的衣服全部装进了一个编织袋,我就这么像一只丧家之犬被他们给踢出来了。” “裴言可以不保护我,但是他为什么要伤害我,我活的已经够不容易了。” “他可以不爱,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难道就因为我是孤儿所以我活该承受这一切吗?” 我发狠地捶打着地面,手早已血肉模糊。 荆予洲一直没说话,我才不管他,反正就要死了,还不允许发泄吗? 眼泪倒灌回心里,心被淹没成一汪悲戚的海洋。 说完裴言,我便把火力集中在荆予洲身上。 “还有你,你这个变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真是坏的要死。” “人渣!” 我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骂了出来,我在等,等荆予洲杀了我。 反正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是他没有,反而荆予洲做了一件让我出乎意料的事。 第25章:好死不如赖活着 荆予洲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仍在我的头上。 “疯够了吗,疯够了就赶紧回去,别再这丢人现眼了。” “女人,我告诉你,现在你欠我的已经数不清了,如果你今天敢死,我就拿你身边的人开刀,听到没!” 说完,这句话,荆予洲离开了,留我一人独自在天台吹冷风。 后来我也没有死,若干年后我其实挺感谢荆予洲今天的威胁的。 因为如果我死了,那些曾经我渴望的幸福就不会如潮水一般的向我涌来。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因为刚才在天台吹风,再加上之前流产留下的病根,我没有意外地又病了。 晚上我睡到一半,忽然感觉浑身上下像火球一般滚烫,我伸出手迷迷糊糊地去床头柜摸杯子,却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我喉咙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灼烧,我强撑着酸疼的身子起身,准备下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脚直接踩在了玻璃上。 顿时,一股钻心刺骨的疼从脚底席卷全身,我的状态因为这疼痛也清醒了不少。 我抬起脚,用手拔掉脚底板刺进肉里的玻璃,血不停地往外冒,我赶紧起身去客厅找药箱。 就在这时,一个合租的妹妹忽然起床,她看见我鲜血淋漓的脚吓的尖叫出了声。 我对她说了一句抱歉,好在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给我找了药箱还帮我包扎止血。 我身上的那团火越烧越旺,我害怕再这么下去就会烧坏脑子,于是便回房间拿起手机和外套准备出门去看病。 合租的妹妹本来是想陪我去的,但是我考虑到她明天还要上班,已经麻烦了一次就别再麻烦第二次了。 好在,我命贱,真的给我撑到了医院。 我自己挂号,看医生。 其实病还是老毛病,就是感冒发烧加盆腔炎,各种细菌交叉感染然后导致免疫系统被摧残。 现在的我已经很有经验了,护士给我挂水的时候,我熟门熟路地伸出了左手。 看着观察室里都有家属陪的病人,我已经没第一次时那种心酸了。 反正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描述我的心情了,就这样吧。 不死,就活着。 成年人的世界有谁活的是容易的不是? 我一直在医院待到早上,头孢是个好东西,虽然不能抚慰我的心里的疼痛,但是能够治愈我身体上的。 经过一夜,我的高烧已经退了,我去医院门口的早餐店点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饱喝足之后像个没事的人去上班了。 阮清是我的助理,我每天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会真的很多,但是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在工作上刁难她。 不是我圣母,是因为这是我老师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律所,我不想给他找事。 阮清已经穿上了防辐射服,每天她都会很注重自己的饮食,还有安全。 她有时候会和其他女同事一起讨论关于宝宝的事,那些女同事偶尔也会拉我进去一起说。 想想真是滑稽,别的女人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我还要被迫加入讨论。 细一想那个和我没有缘分的孩子,算算时间,如果他还在的话,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以前上孕妇课的时候老师说三个月的宝宝已经有草莓那么大了。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没控制住。 第26章:送命般的选择题 我悄悄躲进卫生间里哭,出来的时候同事已经开始忙下班的事了。 经过上次年会的事,裴言和阮清大胆了很多。 比如现在裴言几乎每天都会来接阮清下班。 我想到先前我怀孕,裴言每次都以工作繁忙为理由拒绝陪我去产检,现在到了阮清这里,他倒是闲人一个了。 双标狗! 我手捧着一杯热水站在落地窗前,垂眸看着楼下那辆迈巴赫,我看见裴言小心翼翼地把阮清扶进车里然后离开。 “难过吗?” 突然师娘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回头与她相视一笑。 “恩,难过,但是没有办法改变。” 这是实话,我真心爱过裴言,即便他这样对我,在付出那多感情之后我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走出来。 如果能,那绝对不是真爱。 “那你现在怎么办?真的拖着他不离婚吗?” 闻言,我摇了摇头,脑子很清醒地对师娘说道:“我根本不是裴言的对手,现在不过是垂死边缘地挣扎着。” 我本身自己就是律师,以前也打过离婚官司。 一个男人想要离婚,一定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 可能平时看上去没什么卵用,但为了离婚他们徒手摘星的可能性都有。 师娘点了点头,赞同了我的说法。 “那你还...裴言有钱,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拿他一笔钱。” “子瑜我和你说,真别太清高,钱是好东西,裴言耗了你那么多年的青春,总得让他付出点代价吧。” 我笑了,“对啊,钱是好东西,可是它买不来我的青春呀。” 说真的,我真的不在乎裴言的钱,不然我不会婚后还一直坚持aa,然后现在这么穷困潦倒。 师娘叹叹气,“你呀,就是太善良。” 我笑而不语。 今天是周五,我准备今晚好好在家里犒劳一下自己的胃,顺便感谢一下昨晚给我包扎的那个妹妹。 我去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结果,家门还没进,荆予洲的电话就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找我了。” 这是我的开场白。 接着听筒里就不断传来荆予洲的笑声。 “笑什么呢,女人,你欠我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妈蛋,我想爆粗口! 想了想,就我那点词汇量,还是不要出来献丑了。 我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随后对荆予洲说道: “荆先生,我再说一次,我有名字,我叫颜子瑜,颜色的颜,孔子的子,周瑜的瑜。” 我着实讨厌“女人”这个称呼,就感觉忒不尊重人了。 未几,听筒里再次传来荆予洲的声音。 “哦,知道了小鱼,一条鱼的鱼。” 小鱼?我撇了撇嘴,这又是什么鬼称呼。 罢了,随他去吧。 “那个,小鱼,你现在马上来kk酒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拧了拧眉,下意识地就拒绝:“我不去,我刚下班挺累的。” 可能是昨天刚发过疯,导致于我现在对荆予洲有些“猖狂”。 “...” 另一边的荆予洲忽然沉默了下来,就在我以为他今天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的时候,他突然丢给我一道送命般的选择题。 第27章:他有洁癖 “听好了,a,我让你胖子过去睡你。” “b,自己去警察局说你骗了我三十万。” “c,过来。” 我:“...” 想打人! 荆予洲给我的三个答案我都不想选,但是我知道就目前自己的处境来说,根本就没有“d”这个选项。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随后说道:“荆先生,我马上过去。” 我把东西全都给了合租的女孩子们,她们很开心,一个劲地对我道谢。 我打车去了kk酒吧,嘈杂震耳的音乐、舞池里扭动着的公狗腰和水蛇腰,五颜六色的灯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觉极为不舒服。 我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找到了荆予洲。 “荆先生。” 我一开口,荆予洲旁边坐着的胖子就开口了,“荆哥,你怎么让她来了?” 荆予洲没有回应胖子的话,只是招呼我找个位置坐下来。 我刚落座,面前突然就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朝荆予洲走去。 女孩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她也很大胆,直接就在荆予洲的腿上坐了下来,我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而荆予洲更是,他一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的衬托下,有种人间阎王爷的感觉。 荆予洲眼里的那种狠,我再熟悉不过了。 “小哥哥,我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现在我选择了大冒险,他们要我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晚上一起满分。” 虽然我不来酒吧,但是“满分”是什么意思我懂,就是去开房做愛。 我隐隐地为那个大胆的女孩担忧,果不其然,没多久之后她就被荆予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女孩尖叫着,荆予洲顺势把脚踩在她的脸上。 “滚!” 荆予洲的语气冷的就像喜马拉雅山上的雪,让人听着就有种浑身打颤的感觉。 女孩扶着茶几的边缘起身,捂着脸羞愧地跑了。 然后荆予洲也跟着走了,再回来时,他竟然换了一套衣服,黑色衬衫变成了米色的针织衫,下身的西裤也被换成了牛仔裤。 我心想至于吗,不过就是被人坐了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荆予洲有很严重的洁癖,他特别讨厌被人碰,所以他从来不会在外面玩女人。 我如坐针毡,心里默默祈祷荆予洲能快一点放过我。 “喂,小鱼,坐过来。” 很明显,老天爷睡着了,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我心里不自觉地一颤,不知道这个变态又要怎么玩我了。 我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到荆予洲旁边,我不敢靠他太近,因为我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就会像刚才那个女孩那样。 “荆先生。” “会喝酒吗?” 荆予洲问。 我摇头,“不会。” 荆予洲点了点头,“好,把这杯酒喝了。” 我:“...” 我望着桌上透明杯子里的棕黄色液体,心里紧张的不行。 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吵的我耳朵疼,我偷偷瞄了一眼荆予洲,只见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眸光定定地看着我。 第28章:你大爷要吃蛋炒饭 我不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棕黄色的液体全都吞进肚子里。 这酒是真的烈,它顺着我的喉管流进我的胃里,灼烧着。 好在,荆予洲只是让我喝了这一杯。 我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 “荆少,你怎么也不和我们介绍介绍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男人刚说完这句话,旁边的胖子还有那个瘦子就笑了出来。 我知道他们笑什么,我怎么可能是荆予洲的女朋友。 我就是他刀下的冤魂。 “呵。” 荆予洲唇角漾起一抹痞气十足的笑容,随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你他妈的眼瞎吗?小爷我会看上这种大妈?” “那...”之前问话的那个男人声音里充满疑惑。 “我是她的主人。” 妈的,我感受到了侮辱,荆予洲果然是个变态、人渣。 后来他们没有再讨论我。 可能是觉得我实在太无趣,荆予洲没有让我多待,坐了一会就叫我走了。 走出酒吧,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走。” 荆予洲说完这一个字,便把两只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往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按兵不动。 荆予洲走了一段发现我没跟上来,回头对我吹了一下口哨。 “怎么了,小鱼?” “小鱼”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小猫小狗的名字。 我很生气,“我不叫小鱼,我叫颜子瑜。” 荆予洲耸了耸肩膀:“哦,知道了,小鱼。” 我:“...” 他似乎特别喜欢看我生气,不然为什么我现在这副样子,他脸上的笑容会那么灿烂。 “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好玩的地方。” 我才不会相信荆予洲能想出什么好玩的地方,指不定他心里又有什么反人类的主意,以戏弄我为乐趣。 “我不去,很晚了,我要回家。” 我说完这句,正准备往反方向走,忽然胳膊就被荆予洲用力地拽住。 “想死?” 荆予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觉得可以和我谈条件了吗?” 妈的,真倒霉。 我低头看了一眼荆予洲抓住我胳膊的手,想死的心都有了。 “荆先生,这世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人,那次孤儿院的我事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那次你不是也行凶未遂吗,我是律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真不是什么大事。” 荆予洲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直到我闭嘴,他才开口,“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和我走。” “我真的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我劝你不要惹我。”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 虽然我获得了自由,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真正的自由。 无奈之下,我跟上了荆予洲的步伐,然后上了他的跑车。 我以为他又会带我去什么很刺激的地方,没想到他把我带到了他家。 一进门,荆予洲把车钥匙一扔,随后像大爷一样仰躺在沙发上。 “小鱼,我饿了,去给我做一份蛋炒饭,记得不要放葱。” 第29章:你在哪,我要见你 荆予洲的话让我愣了片刻,我站在大门口无语地看着他:“你深更半夜带我来你家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蛋炒饭?” 荆予洲提提唇:“对,快去,我困了睡一会。” 说完这句,他拿起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直接闭上了眼。 这个男人太阴晴不定了,着实令人害怕。 我默默地脱掉鞋子来到冰箱前,好在里面的东西能够任由我发挥。 以前我做全职太太给我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我练就了一身好厨艺,这不是夸张,在外面吃惯山珍海味的裴言都对我的厨艺赞赏有加。 我走进厨房,娴熟地操持起来。 蛋炒饭我是真的很拿手,小时候在孤儿院大厨为了省事都会做这个,后来我也跟着学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一碗香喷喷的黄金蛋炒饭就做好了,另外我还用冰箱里的西红柿和卷心菜做了一碗罗宋汤。 从厨房出来,我步履轻盈地来到沙发前,小声地唤了一句,“荆先生,饭好了。” 荆予洲似乎睡眠很浅,我这么小声他都能很快醒来。 “嗯。” 我和荆予洲来到餐桌前,他命令我坐在他的对面。 他先是用勺子挖了一勺饭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我有点无语。 “你怕我下毒吗?” 真是的,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荆予洲摇头:“不是,我先闻闻看能不能吃,毕竟本小爷很挑的。” 妈蛋! 我在心里把荆予洲全家问候了一遍,表面还是平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不行的话你还是叫外卖吧。” 荆予洲并没有鸟我,他把蛋炒饭塞进嘴里,咀嚼几口之后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对劲。 我心一下子提上来了,是真怕,怕他一个不顺心就用匕首插穿我的脑袋。 “荆先生,要不...” 我话还没说完,荆予洲又吃了一口,“不错,和我以前吃过的味道挺像的。” 额... 这是什么套路,我不懂,他接下来该不会说是“妈妈的味道”吧。 然而没有,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蛋炒饭,不过那碗罗宋汤他没碰,我有些自作多情了。 吃完饭,我洗好碗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荆予洲从卫生间出来,他光着膀子,露出八块诱人的腹肌,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额前的几缕碎发还在滴水。 很性感,但我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我关注的重点是他胸口的那个纹身,是一只海豚。 没想到这么野性的外表之下还保留着一颗纯真的童心,那只海豚真的很可爱,还在笑。 “你怎么还在这?” 荆予洲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我问。 我:“我刚洗完碗。” 荆予洲:“哦,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不习惯和别人住。” 说完,他直接进了房间。 我:“...” 果然是个很奇怪的人! 这么晚了,我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回去,只能打车,但很贵。 为了省钱,我直接走进他家旁边的麦当劳,许久不住,还挺亲切的。 就这样,我安稳地度过一夜。 第二天清早,我是被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吵醒的。 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老公] 我还没有改备注,想了一会,我接起了电话。 “喂。” “你在哪,我要见你。”裴言语气听起来挺急的。 第30章:老婆专属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不找我的裴言,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我报了地址,裴言很快来接我了。 我走出麦当劳,看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裴言英俊的脸庞赫然闯进我的视线。 “上车。” “去哪啊?” 裴言没有和我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奶奶昨天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她要见你。” “什么???奶奶摔了一跤?” 如果说裴家谁是第一个对我掏心掏肺好的人,那一定是裴言的奶奶,她真的就和我的亲奶奶一样,对我好的没有话说。 所以她有什么事,我一定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别废话,快上车。” 我习惯性地去拉副驾驶座的门,手刚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裴言冷冷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膜。 “坐后面。” 我默默缩回手,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贴着的刺目标语,“老婆专属”。 这个不是我的贴的,那很明显就是阮清了。 呵呵,真是迫不及待,我和裴言还没离婚,她竟然就以裴太太自居了,而让我更寒心的是裴言的默认。 裴言性格是个很沉稳的人,所以他不太喜欢那种花花绿绿,色彩鲜艳且幼稚的东西。 以前家里的色彩基本都是黑白灰为主,记得有一次我买了一块卡通的桌布,第二天他就让我扔了。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能容忍阮清在他车里贴这个,看来真是爱到骨子里了。 我拉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心里一阵难过,我还没有走出来。 一路上裴言都没有和我说话,仿佛当我是空气。 到了医院他直接把我带进了奶奶的病房。 我一进门就看见了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的奶奶,她看起来摔得挺严重的,半边的脸都是淤青。 见此情景,我鼻尖一酸,眼眶一下就湿了。 我赶紧来到床边,紧紧地握着奶奶的手问:“奶奶,你还好吗?” “我还好,小瑜你终于来了。” 奶奶眼眶亦是红红的,不论什么时候,她看我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疼惜。 “嗯嗯,奶奶我来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裴言也来到了病床边,他看着床上的奶奶声音淡淡地说道:“颜子瑜来了,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奶奶高兴:“可以了,可以了,小瑜来了我就吃药。” 我没有想到奶奶竟然这么孩子气,一时之间真是又气又感动。 裴言叫来了护士,护士给奶奶分配了药,我赶紧去倒水。 一番忙活之后,奶奶终于把药吃药了。 “小瑜,陪陪奶奶吧,奶奶想你了。” 奶奶一直抓着我的手。 我看了看裴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收回目光,我重新看向奶奶,“好啊,刚好今天是周末,我没有上班,这两天我就在医院陪您吧。” 现在我还没有和裴言离婚,再加上奶奶真的对我疼爱有佳,所以我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奶奶笑得像个孩子,她拍了拍我的手,随后转头对裴言换了个语气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小瑜说。” 裴言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奶奶两个人。 “奶奶,我给您削个苹果吧。” 奶奶:“不忙,不忙,小瑜啊,奶奶有话和你说。” 说到这里奶奶脸上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瞬间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奶奶,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找医生。” 我刚准备起身,奶奶就拉住我的手,叹了叹气,“小瑜,奶奶的时间不多了。” 第31章:像从前一样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紧张。 “奶奶,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过就是摔了一跤,很快就会好的。你一定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奶奶叹气:“如果只是摔一跤倒还好,我这是生了不好的病啊。” 在后面的聊天中我得知奶奶是肠癌晚期。 如果不是这次摔倒进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 闻言,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 肠癌我知道的,这个病很折磨人,而且留给人的时间很短。 短则两三个月,长的话也就一年。 “奶奶,怎么会这样。” 我扑进奶奶的怀里抱着她失声痛哭,“奶奶,我舍不得你。” 裴言的奶奶真的待我如亲孙女一般,我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在她的身上尝到了亲情是什么滋味。 “傻孩子哭什么,我活到这把岁数早就是世上的客人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对我来说真的没有差别。”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忍不住难过。 我在奶奶怀里哭成泪人,她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直接我情绪缓的差不多过来事后她才和我说正事。 “小瑜啊。” 奶奶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朵后面,眼里满是疼惜与关爱。 “嗯,我在。” “奶奶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奶奶,您说什么呢,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然而我的海口夸的有点太早了,因为奶奶接下来说的事让我为难不已。 “小瑜,奶奶希望最后这一段时间你能陪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人向从前那样在一起好不好。” “什么?” 我没有想到奶奶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可是裴言他要和我离婚,他身边也有阮清了。” “不要和我提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只要我还活着她就别想嫁给裴言。” 说到阮清,奶奶的脸一下子就板了下来,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这么讨厌阮清。 “小瑜,奶奶是真心喜欢你,以前你对裴言,对他的父母,自己对我,那些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 “小瑜,裴言他只是一时昏了头,你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会看到你的好的。” 闻言,我唇边漾起一抹苦涩无边的笑,“奶奶,我给了裴言七年的时间,难道这还不够吗?” 都说当局者迷,旁光者清,可我这个当事人比谁都看的清。 我和裴言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的人,他的心早就给了阮清。 而我拖鞋不离婚也不是想要挽回什么,只是我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成全裴言和阮清。 奶奶的心思也很明白,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这么做了。 奶奶劝说不动就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我不管,小瑜,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放弃治疗,我去马上去撞车子,反正我和裴言也是这么说的。” 奶奶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她有高血压,我怕刺激到她,只能先安抚。 “奶奶,您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而且这事也不是我答应您就可以的。裴言和阮清,还有他爸妈那边。” 我和裴言还没有离婚,我还是名正言顺的裴太太,我陪在奶奶身边是应该的,可是现实情况又好似不允许。 “他们那里你不用管,听我的。” 我没有马上答应奶奶,但也没有拒绝的很彻底,抛开其他因素来说我是真的很想陪伴奶奶走完最后的日子。 再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一出门就看见站在窗边的裴言。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两只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感。 清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润如玉,裴言这种男人真的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我动作很轻地把门关上,裴言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朝我这边走来。 第32章:你是个好女孩 “奶奶睡了吗?”裴言问。 “睡了,药也吃了。” 先前我和裴言之间充斥了太多的火药味,现在这样平静反倒是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正要走,裴言忽然把我叫住。 “颜子瑜,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大约能猜到裴言想说什么,于是我直接回了一句,“离婚免谈。” 尽管分道扬镳是最后的结局,但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裴言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谈谈吧。” 我没有想到裴言所谓合适的地方竟然是我们曾经的家。 我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房子的变化,它变得有温度了。 它不再是冷冰冰的黑白灰,它增添了很多色彩,这不是我离开前的样子,可想而知这些都是出自阮清的手了。 他们同居了,尽管早就略有所知,但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进来说吧。” 我跟着裴言进了餐厅,我们在餐桌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裴言是个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客套上的人,所以我们很快就进入到了今天的主题。 “签了吧。” 裴言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了我面前,“我们先签字,手续可以晚点办。” 我拧了拧眉,一开始没明白裴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言看出我的困惑,直接说道:“奶奶的情况相信你也知道了,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喜欢你,所以很排斥清清。” “所以呢。”我把这三个字咬的极重,有心底喷涌而出的怒火熊熊灼烧着。 “所以你又要利用我是吗?利用我成全你当个孝子?裴言,你会不会太自私了,一如当初,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当挡箭牌,不需要了再踢开是吗?” 我放在餐桌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镶嵌入肉里,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痛。 裴言抬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颜子瑜,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肯离婚,我会给你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当作赔偿。” “哈。”听这话我笑了。 “裴言你好大方啊,既然你这么大方为什么又要对我吝啬你的爱呢?” 我哭了,真的控制不住。 我声音哽咽,委屈到了极致:“裴言,你到底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喜欢我呢?” 这两个问题从表面上听起来很像,但认真去想却是天差地别。 几乎是没有犹豫,裴言就回答了我。 “我的心从来都只装有一个人,别人走不进来,我也不想让那个人走出去。” 泪奔了。 真是好痴情的一句话,如果裴言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该多好。 “颜子瑜,好聚好散吧,你是个好女孩,但不适合我。” “我是好女孩,我是好女孩。” 我笑着喃喃自语地重复这两句话。 “所以好女孩就活该被利用、被抛弃、被践踏、被玩弄是吗?” “好女孩有什么错,裴言,你可以不爱我,我颜子瑜绝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当初若是你像今天这般坦诚,我绝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 我哭的撕心裂肺,对面的裴言无动于衷,他冷漠起来毫无余地。 第33章:离婚协议书 裴言并未将我的难过看在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我当初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想着说用自己的感情去捂热他。 我哭不是因为我想要感动裴言,我哭的是自己的曾经。 七年不是七天。 但路是自己选的,后悔的话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感情没有输赢。 我擦干眼泪,我想是要和这七年告个别了。 忽然,我脑海里开始像放映电影一般回忆起我从第一次认识裴言到现在的画面。 我第一次见到裴言,是在我高三那年,他作为优秀毕业生被请回母校做演讲。 那时候的他还很青涩,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耐克的白色板鞋。 就是这么猝不及防,我喜欢上了这个比我大六岁的男人。 后来,我考上裴言的大学,那时候,他还在大学里做助教。 然后我开始对他展开追求,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追了五年,这五年现在想起来,绝对是心酸大于快乐。 好在,老天爷最后赏了一颗糖,裴言向我求婚了。 至今,我还记得当时他说过的话,他说:颜子瑜,我们结婚吧,我会好好对你,也会努力喜欢上你。 是的,他曾给过我的极致的温柔,但现在也给了我承受不起的痛苦。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以前放不下的东西,现在突然就放下了。 我就这么静静地回想着这七年和裴言的点点滴滴,然后在一种很平静的状态下开窍了。 我深吸一口气,拿过那份离婚协议书,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我将协议书捏在手里,对着裴言说道:“七年前遇到你,我觉得你是上天对我一种恩赐,当时我就想哪怕是撞的头破血流我也要攻破你这个南墙。裴言,你可能没有遗憾,但是我有,我的遗憾就是耗尽七年的感情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到头来却只是感动了我自己。难怪以前我总感觉自己作为你的妻子不及格,却一直没想到原来你心里是早就有了一个满分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其实知道这时候不管我说什么裴言都不会感动,但我还是想认认真真地和过去告个别。 “现在想来还是我自己太执着了,怪不得别人,裴言,我不怨你,也希望将来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如今我已经给了你最后我能给的东西,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就这样吧。” 说完这些话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我现在还不能马上走出来,但至少我已经开始迈开要往前走的那一步了。 我将离婚协议书还给裴言,至此我和裴言的七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颜子瑜,谢谢你。虽然我们还没有办手续,但原则上我们已经互不相干了,你也可以去找那个适合你的人了。” 呵,说的真轻松,就现在千疮百孔的我还怎么去迎接下一段感情。 我没有理会裴言的话,起身就要走。 正当我准备走出大门的时候,裴言忽然将我叫住。 “等等,奶奶的事...” 第34章:说吧,要怎么谢我 我回头看着裴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让奶奶失望的。”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清楚我不是为了裴言,我是为了还奶奶的恩情。 奶奶住院的这段日子,我只要下了班就会去医院看她,有时候也会碰见裴言的父母,但大家都很默契地当作陌生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阮清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有的时候裴言也会陪她来医院看奶奶,但很多时候奶奶对阮清的都是闭门不见。 对此,我没有任何感觉,就很平静。 从决定放下裴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去关注和他有关的任何事,虽然还没有办手续,但我们夫妻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这日奶奶睡下之后,我便从医院准备回家,刚走到公交站台,就看见一辆迈巴赫停在我面前。 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阮清那张“单纯无辜”的脸赫然闯进我的视线。 “子瑜姐,你去哪,我们送你一段吧。” 我看了裴言一眼,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看着阮清。 我拒绝了:“不用了,我有人接。” 我撒谎了,我哪来的人接,接我的82路公交车还有三站路才到呢。 阮清似乎看出我的谎言,随后扭头对裴言说道:“言哥,要不我们陪子瑜姐等一下吧,这么晚了,医院附近又这么僻静,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这该死的小绿茶,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了。 我没再理会阮清,拿出手机打开滴滴准备叫车,就在这时一辆保时捷的跑车忽然停在了裴言的迈巴赫前面。 我眯着眼看了一眼那跑车觉得车牌有些熟悉,正想着在哪里见过的时候,那个消失了很久的荆予洲忽然从车上下来到我面前。 “走。” 荆予洲很霸气地对我说了这个字,若是寻常,我肯定会拒绝,但现在我没有,因为我瞧见了阮清脸上的诧异,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挺爽了。 于是我就这么当着裴言和阮清的面上了荆予洲的跑车。 “说吧,怎么谢我。” 一上车荆予洲就向我讨要谢礼。 我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荆予洲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随后说道:“小爷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这事难不倒我。” 切。 我白了荆予洲一眼,“能不能正经点。” 荆予洲偏头用他那双足以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瞄了我一眼,好看的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手机定位” “你...你居然在我手机安装定位。” 荆予洲压根不把我气愤放在眼里,继续把话题拉回到刚才。 “还没说怎么谢我,小爷刚才有没有让你长脸,你就说。” “有!” 我实事求是。 荆予洲:“那怎么谢我?” 我:“你要我怎么谢?别太过分。” 我害怕荆予洲这个变态又使坏刁难我,“先说好,那些犯法的事我不做,伤害我的事你也不能让我做。” 荆予洲给了一个温馨的白眼,“你有被害妄想吗?”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荆予洲想了想,随后唇角露出一抹让我看了心慌的痞笑:“我知道了!” 第35章:房车露营 那时候的我其实并不知道荆予洲来找我就是有他的目的的。 所谓“谢礼”不过就是他故意耍我的,那天他是计划好要来找我。 荆予洲把我带到了青云山,我有些纳闷,“大晚上你带我来山上干嘛?” 周围黑漆漆的,凉飕飕的冷风钻进我的衣领,刺我的浑身疼。 “先姧后杀!”荆予洲看着我眼里满满的戏谑。 “荆予洲,你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走了。” 我朝荆予洲吼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要走,却没想他直接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坐缆车的方向走。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晚还有缆车上山,就这样我被荆予洲“逼上了梁山” 到了山顶我才发现原来今晚这里是有活动,有六辆房车停在那里,挺多人的,还有很多酒和吃的。 “荆少来了。” 我和荆予洲的出现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只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朝我们走来。 “哟,荆少,你怎么把那个大妈带来了?” 听到“大妈”两个字,我抬头恶狠狠地看了荆予洲一眼。 可他却像没事的人一样对那个格子衬衫男说道:“关你屁事,还有,‘大妈’这个称呼只能我喊,你滚一边去。” 听到这话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不过格子衬衫男并没有和荆予洲吵起来,他还招呼我们过去一起喝酒吃东西。 今天房车露营的这些人里有几个人我是认识的,比如上次跟在荆予洲身边那个胖子和瘦子。 我也是这次才知道他们的名字。 胖子外号田鸡,至于瘦子,我听他们喊他小阿飞。 都是奇奇怪怪的名字。 荆予洲让我在他旁边坐下来,我注意到今天来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女的。 虽然山上的温度很低,但是夜色是真的很美,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情莫名大好。 以前在我的眼里裴言就是最美丽的风景,为了他我刻意去忽略其他的风景线。 现在我不再是裴太太了,眼里也没有他,自然看见的东西就多了。 “好看?” 忽然荆予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把目光从月亮上移开,然后看着他点了点头,“好看。” 就在这时,小阿飞突然插嘴:“你这女人真不识相,月亮再好看能有我荆哥好看。他可是这世上难得的美男,小姐姐看了是要上半身合不拢嘴,下半身合不拢腿。” 我闻言脸忽然就红了,这群人的遣词造句竟然如此污了吗? “哈哈哈哈” 小阿飞的话惹的周围男男女女一阵哄笑。 我也没敢再看月亮,心里开始想着的是待会要怎么回去,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打算今晚住在房车里吧? 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住哪?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没好意思问荆予洲,更何况他现在和那群人玩的正欢呢。 就这样,大家一直闹到凌晨一点多,然后就这么各回各的房车了。 我很自然是被“留”给了荆予洲。 “那个,我怎么办?” 我觉得荆予洲肯定不会让我和他同住一个房车的,他上次说了不习惯和别人在同一个空间里。 “你?” 荆予洲眸子浅抬打量着我。 “嗯、”我点头。 忽然,我感觉到荆予洲看我的眼神特别不对劲,就是那种色痞样。 “你呀...”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近,我一步一步后退。 “你呀,当然是...” 荆予洲的唇离我越来越近,我被他逼到退无可退,整个身子靠在房车的车头。 “你别过来。” 我紧张地闭上眼,连呼吸都忘了。 荆予洲的唇离我的唇越来越近… 第36章:疯子 就在我以为荆予洲要吻上我的时候,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浪笑。 “不是吧,大妈,难道你以为我要吻你吗?” 闻言,我倏然睁开眼,看见的是荆予洲满脸的坏笑。 “滚开!” 我生气地推开准备往前走,却没想又被他拦住了去路。 “走什么,我让你走了吗?今晚给我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许离开。” 没错,荆予洲让我待在他的房车外面,让我帮他守着。 “凭什么?荆予洲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荆予洲对我的质问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贱兮兮地说:“不会,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他可能觉得这个答案太笼统,于是又补了一句,“刚才我可是帮了你,不是你说要感谢我的,那帮我守夜这事就算你还我人情吧。” 这该死的荆予洲,我真是败给他了。 夜凉如水,冷风习习,周围一片寂静。 我坐在荆予洲的房车外面不停地发抖。 实在太冷了,我蜷缩着,不停颤抖。 我拿出手机,刷了一会,都是一些索然无味的东西,实在没有办法陪我度过漫长的黑夜。 过了一会,我突然发现离我最近的那辆房车好像在微微的晃动,接着里面就传出了羞人的声音。 我脸颊一热,把头别向一旁,忽然就看到旁边突然多了一抹人影。 我下意识地尖叫一声。 “鬼叫什么。” 我听出是荆予洲的声音,绷着的心慢慢松开。 “你怎么出来了?” “睡不着,认床。” 荆予洲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此时,那辆房车里又传出了让人羞涩的声音。 我尴尬的不知所措,荆予洲却不以为意。 “害羞啊,都结过婚的人了,还怕这?” 我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能回应他什么。 而他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为难我。 只是很突兀地问了我一句,“你和你老公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裴言,我心里还没有完全愈合的那道伤口忽然就被撕裂开。 “他已经不是我老公了。” “离婚了?”荆予洲顺着我的话问。 “快了吧,签了离婚协议书就差去民政局办手续了。” 我说完这句,荆予洲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说完这句,他又钻进了房车,只留我一个人。 这个荆予洲还真是有让人讨厌的本事。 那晚我像傻逼一样在荆予洲的房车外边守了一夜,第二天我光荣地感冒了。 自从流产后,我的身体脆弱的就和纸糊的一样,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不过好在,现在我已经能很得心应手地应付一个人去医院了。 我坐在输液室里,准备给自己点外卖,忽然荆予洲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 “出来陪我玩。” 荆予洲和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好像我就是他的所有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今天不行,我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挂水。” “…” 电话那头的荆予洲沉默了一会,然后等我想要再开口的时候,听筒里传来忙音。 荆予洲挂了我的电话。 我没有把这个插入当一回事,继续刷外卖网站。 点好外卖,我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正准备闭上眼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