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文明之崛起》 第一章 诡异的梦 我们每个人都会做梦,在梦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景象。 一个多世纪以来,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一直想参透人类这一睡眠中独有的“思考方式”。 可是由于梦时常违背逻辑,而且似乎被紧锁在做梦者的脑中,无法实时将内容告知外界,而使得“梦到底有什么用”成为了一个谜。 有研究数据显示,我们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而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做梦。 做梦是每个人类都会经历的是,而这也是高等智慧生命与低等智慧生命的区别之一。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科学证明,梦产生的根源其实就是大脑的活动。 众所周知,人类的大脑在清醒时,能对外界刺激作出了不停的反应。到了晚上,人们疲倦了,于是进入睡眠状态,在睡眠过程的大部分时间里,脑波、眼球运动等和觉醒时的状态一样,只有身体肌肉处于抑制状态。这时候,白天经历过、见过或想过的事情就会再现在我们梦里。 梦,是我们人类都会经历的事,而这也是高等智慧生命与低等智慧生命的区别之一。 对于梦,谁都会做,但一个人连续一个多月都做同一个梦,这,正常吗? 那个该死的折磨了自己已经一月有余的梦又来了,赵海波使劲拍了拍脑袋。 连续一个多月都做同一个梦,是人都知道这极不正常,从床边的便携框里取过几张心心相印,赵海波哆嗦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赵海波,男,汉族,家住泉城lc区世纪大道128号,江城科技大学法学系大一学生。 三年的学前班,九年的义务教育,又三年的高中生涯,拢共十五年的求学经历让赵海波光荣的成为了一个和绝大多数华国人一样的无神论者。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物质为第一性、精神为第二性,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精神是物质的产物和反映。在意识与物质之间,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客观世界独立于意识之外,主观能动性区别于其它生命意识。 关于以上,赵海波初中就知道了,可是谁能解释同一个梦在同一人身上连续出现一个多月?赵海波不信神,也不拜神。 自从出了这件怪事后,不信也不行了;于是赵海波人生中第一次去了寺院,花了200大洋求了一个号称能安身保运,驱邪避鬼的平安符。 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习惯性的从床头取过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看,凌晨四点四十。 “操,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低声暗骂了句,掀开床帘看了看乌漆麻黑的寝室四周,赵海波征征出神。 这个梦是自赵海波临近开学的前一个月开始的,本来以为换了环境,离开家来到大学以后就会不做这个梦了,谁料想这个梦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惊醒都是凌晨一点两点的,现在直接快到天亮了。 以后会不会更长?梦到底什么才能消失?想到这些,赵海波忧心忡忡。 五个室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滚床声证明他们睡得相当死,换句话来说,也相当好。 对这,赵海波好生羡慕。 拿出手机翻看了下最新的时事热点,又玩了几把王者农药,好不容易这才重新有了困意。 按以前经历得出的经验,那个梦是不会在自己醒来后再来第二遍的,放下手机,赵海波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赵海波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是自己对床的刘介。 “海波,别睡了,醒了啊,再睡就迟到了,小心教官罚你。” 赵海波取过手机看了看,早上6点50,离昨天辅导员警告的7点10分还有20分钟。 掀开被子伸了一下腰,对着床下的刘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说了声谢谢。 下床,洗脸刷牙,穿衣穿鞋,特别一提的是,衣是仿陆军的绿色衬衣,加一件长袖外套上衣,裤是一条绿色花纹长裤,另外还有一顶小贝雷帽加一双绿色球鞋。 穿戴好,赵海波看了看镜子,“嗯,头发没乱,除了黑眼圈,人还是有点小帅的。”那就不用洗头了,时间紧促,也不在意头发油不油啊,被子有没有叠啊这些细节了。 。。。 。。。 9月6日,江城科大2015届新生军训正式开始。近3000的新生将要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洗礼。 华国学生“军训”由来已久,最早可追溯至夏商时期的奴隶社会。 《周礼·保氏》中记载:“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 在商代,由于诸侯间战争增多,统治者对军事训练日益重视,除了对正规军队进行训练外,还通过学校对各级贵族进行军事教育。 从西周开始,官学就开始分“国学”与“乡学”,并有“小学”和“大学”两级。 据史料记载,西周的大学,以习武为主,教师一般由军官担任。军训主要内容为习射,即学射箭,加驾驭五种战车的方法等。 “大学”,即以“六艺”为标准课程,“礼、乐、射、御、书、数”成为学生需要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其中的射、御,即为古代的军训,军训的教师一般直接由军官担任。 自华国建国以来,军训就被列入了多种法律法规,它是学生接受国防教育的基本形式、是培养“四有”人才的一项重要措施之一、是培养和储备华国军队后备兵员及预备役军官、壮大国防力量的有效手段。 其目的是通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提高学生的政治觉悟,激发爱国热情,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培养艰苦奋斗,刻苦耐劳的坚强毅力和集体主义精神,增强国防观念和组织纪律性,养成良好的学风和生活作风,掌握基本军事知识和技能。 当然了,现在的大学军训不可能像古代那样要学习“射、御。”顶天了,就是踢踢正步,喊喊口号而已;苦一点的,被选为最后一天阅兵表演的表演分子,被教官拎去表演队,参加特别训练,学习什么过肩摔啊之类的。 以前华国军训还可以打靶的,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孩子多金贵啊,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个个都是家里的宝贝。别说打靶了,打拳都没有。 赵海波赶到操场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大家按昨天划分好的方阵一块一块整齐划一的站着。 三千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大家一齐在一个操场排队,场面还是异常壮观的。 趁着教官转身的时候,赵海波一个健步钻进法学方阵里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最后排右边第二个,出列”,教官的声音适时响起。 看着大家都望着自己,赵海波头脑中冒出两个字,“完了。” 第二章 决定 “真是倒霉。”大声答了一个到,赵海波颤颤然的走出队列。 “告诉我,昨天集会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军训教官是个年龄看上去不太大的男子,皮肤黝黑,目光炯炯有神,整个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赵海波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耷拉下脑袋,小声答道:“您说明天早上7点10分集合,可早不许迟,迟到一分钟跑操场一圈。” “你是娘们吗,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教官听着赵海波的回答,又是一句大吼,方阵中传来一阵笑声。 赵海波算是明白了,都说杀鸡儆猴,今天是军训第一天,教官要立威,现在这个状况明摆着自己就是鸡,是要被拿来杀来给人看的那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绝不能和二愣子与二傻子闷刚,要不然死得最惨的还是自己。 现在教官要立威,自己绝不能做那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还搬不走。 形势没人强,该让还得让。 “报告教官,您昨天说每迟到一分钟绕操场跑一圈”这次赵海波的声音很大,连对面新闻系女生方阵的女生们都接二连三的扭过头来看。 赵海波如此配合“工作”,反而出乎教官的意料。不过既然赵海波这么识趣,他也不好再去赵海波的麻烦了。 愣了愣神,教官对赵海波喊道:“迟到六分钟,操场六圈,目标跑道,跑步前进。” “六圈?2400米还好,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赵海波内心庆幸了了一下,答了声是,跑出方阵绕操场跑了起来。 科大操场是400米标准足球场,旁边就是科大的体育运动中心,按昨天分配方阵地点的情况来看,靠近体育运动中心的是女生方阵,按操场中间线划分,后面的是男生方阵。 开始时,大家一头雾水,都是同学,说不定那些萌萌哒的女同学未来还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些教官何必搞得这么有隔阂呢,大家混在一起不就好了,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临近中午,太阳高悬与头顶正上方,烈日灼灼。 江城就是华国四大火炉城市之一,大中午的大家都站在太阳底下晒,这下就更热了,每个人的汗水不停的从头顶往下流。 教官严厉,又不准动,于是赵海波只能任由汗水从眼角滑落,穿过鼻子,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那感觉难受极了。 看着因为有体育运动中心这栋高大的建筑物的遮挡,直射下来,在周围形成一片阴凉区,而站在这片阴凉区里的就是女生方阵。 直到这时,所有男同胞这才醒悟过来,不知有多少人内心问候了教官上下多少代女性亲属了。 骂娘归骂娘,军训还是照样有条不紊的进行,它是国家,社会,学校的大事,其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抱怨而产生任何的动摇。 早上练站姿,下午练站姿,军训第一天在无数兴奋与叫苦声中就这么过去了,随着教官的一句“解散”,人群四下散开,像开了闸的水库,大家往操场出口倾泄而去。 将近3000人分流在2个出口而出,可想而知,那该有多拥挤。 人流太多,赵海波抬头看了看,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操场的草皮上,等待人少了再出去。 月明星稀,华灯初上,不远处的黄家湖畔旁被无数led灯效装点得繁华,亮丽而光鲜。 这座城市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老家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赵海波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 由于视觉的影响,赵海波感觉他所站的位置天空最高,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远处耸立的高大钢铁建筑也隐没在夜色里,点点闪烁的灯光勾勒成了天空中的繁星。 一阵风吹来,透过学校的树丛,顺着远处的河面望去,霓虹一闪一闪的,像儿时母亲深夜缝衣点燃的烛火,顿时让赵海波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和难过。 。。。 在大学里,与你感情联络最深的除了女朋友,大概就是寝室室友们了,毕竟大家要在一起生活至少三年,三年,比恋爱时间还长,足够大家互相了解了。 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赵海波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大家都吃过饭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对床的刘介说道:“海波,怎么样,今天的训前运动爽不爽。” 想了一下,赵海波反应过来,刘介这是说自己早上被罚跑的事,苦笑着摊摊手,赵海波道:“本来是挺爽的,这点运动量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还能看前排妹子,当然,要是下午不站军姿的话就好了。” 说到妹子,其余室友双眼放光,果然,在高中压抑了三年后,来到大学后最令人期待的不是知识汲取,不是无人拘束的大好生活,而是那一个个漂亮又光鲜妹纸们。 于是412寝室第一次郑重而庄严的举行了第一次全体寝室会议,议题中心“漂亮妹子。” 张敬说:“军训时他们方阵最右角边上的貌是x916赵 ;似是外语系的女生方阵后排有一个贼漂亮,大腿修长,身材高挑,扎个马尾,当然主要是胸大。” 马杰说:“新闻系的才漂亮,女生又多,实在是下手的最佳目标。” 柯天赐则对本学院的几个颜值上等的妹子居心叵测。 此次话题火爆而热烈,412全体讨论深刻而全面,从女生身材到气质无所不谈,最终在赵海波一句“找妹子去艺术学院啊”中结束。 大家互道了声晚安,就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 夜渐深,慢慢的,寝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赵海波心想,要是那个梦今晚再来,他就去医院检查,连续做一个月一模一样的梦,这太让人受折磨了。 伸手拉过毛毯,一点一点的铺在身上,直到自己完全被毛毛的柔软至极的毛毯完全包裹住,赵海波才渐渐睡去。 第三章 开口 这是一片无垠的星空,巨大的星环在身边环绕,更远处是一个巨大的行星,赵海波飘啊飘啊,他感觉自己就像已经达到了极速,不停的一颗又一颗行星,最终来到了一颗亮得出奇的恒星面前。 赵海波就像电影里的超人,一如他高高在上俯视地球般俯视着这颗星球。 赵海波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是折磨了他一个多月的梦,他想醒来,所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就像上了枷锁般,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挣不开,他扇自己耳光,掐自己面庞,仍离不开这里。 看来明天真得去医院看看了,赵海波心想。 星空这般美丽,可他无心观赏,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就是难受的过程了。 赵海波又接着飘啊飘,最终飘进了这颗亮亮的恒星里面,穿过大气层,穿过高山平原。 这颗星球和地球如此之像,有大海,有湖泊,有森林,有不知名的动物,如若没有后面的事,其实每晚做着这种梦还是挺好的。 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不过眨眼的时间,赵海波就来到了一个高大的人面前。 说是人,是因为“他”和人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飘逸的黑发,淡黄的皮肤,棕色的眼球,精致而又立体的五官,除了看上去将近三米的身高外,所有的一切都无不表示其是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穿着不知名动物皮毛做成的大衣,目光如炬,死死的看着赵海波,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像一座雕像一样死死盯着赵海波。 放在以前,赵海波肯定内心发麻,可是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对此,赵海波已经见怪不怪了。 赵海波不想看他,可任凭他怎么扭转脖子眼睛视线就是离不开面前这个人。 看来明天医院之行非去不可了,在这么下去自己没病都要得病了,看着眼前人,赵海波喃喃细语。 “你好,第五期人类。”就在赵海波想七想八的时候,面前人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普通话。 赵海波吓了一跳,这是这一个多月来这座雕像,不对,是这个人第一次开口说话。 保着谨慎无大碍的原则,赵海波整理整理的语言,试探性的答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是我在叫你,兄弟。”雕像(赵海波不知道其名字,姑且先这样叫着)对着赵海波点了点硕大的脑袋。 这人真在说话!压抑着内心的想法,赵海波看着他,说:“我叫赵海波,请问你是谁?我又怎么来到的这里,这一切是梦吗,还有你刚才说的第五期人类是什么意思?” 对着这雕像被折磨了一个月,确定雕像可以说话后,面对种种疑问,赵海波像机关枪一样,统统捣了出来。 “我叫扎克利,是地球的第三期人类,也就是你们说的利莫里亚人。” 利莫里亚?赵海波检索了一下自己脑袋里的知识,貌似美国学者弗兰克?约瑟夫在其著作?失落的大陆?中有提过。 利莫里亚,一个传说中的文明之地,拥有高度的精神与健康文化,是最早结合了身心灵健康的文明,远古时沉入海中。它和古埃及传说中位于大西洋上的亚特兰蒂斯大陆、玛雅传说中位于太平洋上的姆大陆或称穆大陆、根达亚文明齐名的四大消失的大陆与文明之一。 “那不是人类的神话传说故事吗?”,面对疑问,赵海波脱口而出。 扎克利感伤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停顿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来说:“看来你们是真的遗忘了,也对,已经过去了一万一千多年了,在古老的历史也会被掩埋,最终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扎克利的话语里带着哽咽与忧伤,莫名的赵海波也有了那么一丝丝难过。 “对了,你说我们是第五期人类,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气氛太压抑了,赵海波试图转移话题。 听到赵海波的问话,扎克利从感伤中回过神来。“这也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等等,你说这个不是我做的梦,而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赵海波迫不及待的打断扎克利的话道。 扎克利点了点头,说:“是梦,也不是梦。” 赵海波问:“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精神链,我跨越了无数星辰最终来到地球和你匹配链接上,事实上,是你的精神波被我拉到利莫里亚星来了。” 利莫里亚星?这又是什么玩意?赵海波有太多太多疑问了,但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扎克利说的精神链的问题,压制住内心想法,赵海波静静的听扎克利继续说下去。 “地球曾有四次文明,莫利里亚人是地球的第三个文明,善于植物学与精神学,大约一万一千年前,毁灭于地球的灾变,灾变时,有少数的利莫里亚人乘坐飞船逃过劫难来到了这颗星球,为纪念死去的利莫里亚人,我们称这颗星球为利莫里亚星。” 说到这,扎克利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我就是当时逃难者的后代,相信你进来时也看见了这颗星球的情况了。” 赵海波轻轻的点了一下脑袋,“是的,在星空中,它是如此耀眼。” “光华是它最后的荣光,它快死了,这也是我召唤你来此的原因。”扎克利激昂道。 这颗星球,快!死!了!赵海波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如此有活力的一颗星球怎么快死了呢? 似乎知道赵海波有疑问,扎克利开口道:“其实你看见的只是这颗星球的西面,在它的东北南三面地震火山不断,这颗星球的地核快燃烧完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连西面也将进入到这种状态,最终这颗星球就像放出去的烟花,“砰”,泯灭于宇宙中。” 扎克利泪中带笑,赵海波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毕竟面对这种不可抗力就算是神来了也改变不了。 扎克利接着说:“经过了将近百万年发展(包括地球时期),利莫里亚文明已经臻至极境了,我们的精神能延伸出宇宙,我们的植物学能与造物主匹敌,它是如此的完美,可是现在它要灭亡了,利莫里亚人从此就要消失在宇宙中了。” 扎克利进入了一种癫狂,赵海波看见他激动的不断跺脚。 赵海波试图使扎克利镇定下来,“既然这颗星球就快灭亡了,你们文明如此先进,为什么不造一艘飞船逃离呢,一如当初你们逃离地球一样。” 扎克利大声喊道:“逃不了了,这是拯救我们文明的天堂,同时它也是关押我们的地狱。” 赵海波疑问,“为什么?” “因为这颗星球没有铁,没有金属物,它是一颗完全碳质化的星球,没有金属物,所有造出来的飞船都冲不出大气层,我们就如笼中困兽,虽然还活着但却失去了自由。” “所以你就召唤我来这里?” 扎克利哽咽道:“是的,我们集合了所有的智者,造出来了利莫里亚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精神波传输器,为此我们牺牲了上千长者,我们用它搜寻地球,寻找与我们的精神波相匹配的第五期人类,也就是你们,最终我们找到了你,为了能与你对话,我们整整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深入你的精神世界了解现在的地球概况,了解你的语言,了解你所知道的一切。” “所以,我这一个月都做同一个梦就是你们造成的?”赵海波打断道。 扎克利缓缓点了一个头,“是的,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好吧,看在你们都要灭亡了的面上,再追究这些也没意义了,更何况,自己怎么追究? 赵海波问:“那你们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召唤我来此,又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都才刚刚学会登月,人类也才进入星际没几十年,也救不了你们啊!” 扎克利摇晃着足有赵海波两个头大的脑袋,说:“不不不,我不是想叫你救我们,只是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而已。” “一个忙?”赵海波问。 “是的,一个忙。”说着,扎克利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发着白色亮光圆球。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传承 “利莫里亚人除了植物学独步天下,在精神研究方面对上地球前两个史前文明也不逞多让,可以说,在这两个方面我们利莫里亚人是最顶尖与权威的。”扎克利一边两手托着“光球”,一边开口说道。 赵海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这个是?” 扎克利一改先前感伤激昂的面孔,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海波道:“这是我们利莫里亚的知识球,它是我们利莫里亚文明的精华结晶,是全部文明传承所在,这也是我用精神链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扎克利的声音很大,赵海波从中听出了骄傲与自豪的感觉。 “精神链?”赵海波一直对扎克利提到的这种传输方法很感兴趣,故此问道。 扎克利拍了一下额头,道:“哦,我的锅,忘了给你解释了,相信你通过我刚才的介绍你应该对我们文明有一个大概了解了。” 赵海波点了一下头。 扎克利接着道:“从小我们利莫里亚人就被要求学习精神学,我们的精神可以通过冥想与技术加强可以以一种波的形式传输出去,额,怎么说呢,就像你们现在的电脑数据,电话信号一样,早在几万年前我们利莫里亚人就掌握了怎样控制自己的精神波,这次召唤你就是我们通过仪器把精神波以一种数据流的形式传输到地球上,然后找到你并与你匹配,这就像你是一台机器,我们是一根数据线,通过你夜晚睡觉后,在放松精神的状态下我们接入你的精神识海中,过去我们利莫里亚人就是通过这种方法互相沟通的。” 精神识海!你在逗我吗?这确定不是修仙小说?虽然内心有众多疑问,但赵海波最终也没说出来,静静的听着扎克利继续述说。 “可以说,在这方面我们的确媲美造物主了,说完精神链,我再给你来说一下这颗知识球吧,在我们意识到这颗星球快崩溃的时候,幸存下来的智者们决定把利莫里亚文明储存下来,并在宇宙中寻找传承者,既然我们出不去,那就把利莫里亚的文明传承下去,考虑到这颗星球快毁灭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短,所以我们集合了所有利莫里亚人把所有关于利莫里亚的知识都用精神波的方式集合起来,而它,也就是你面前的这颗知识球。” 赵海波不笨,相反,他算是一个较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万千高考大军中考进江城科技大学,总之,天才以下,庸人之上吧。 所以,赵海波很快反应过来了,“那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们选中的那个传承者?” 扎克利满意的笑了笑,“是的,你就是我们在70亿第五期人类中选中的传承者。” “为什么?我又不是地球上最优异的人才。”赵海波诧异的问。 扎克利也没有不耐烦,耐心的对赵海波解释道:“因为你的精神波与我们的最相似,最匹配,只有最匹配的人才能完全接受知识球里面的精神传输,也才能全面具体的继承我们的文明。” 扎克利说完,静静的看着赵海波,赵海波也静静的看着他,思考了一下,赵海波才对这些天来的经历有个完全理解。 虽然对扎克利他们选择自己有些诧异,这种经历也有些玄奇,但总的来说,被一个史前高等文明选做传承者,虽然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处,但这并不坏,不是吗? 两人正在说着,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接着赵海波看见一股巨大的岩浆喷涌而出,滚烫的岩浆组成一股火红的长柱,百丈高,直射天际而去,而后又落下,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大片土地。 黑烟充斥着天空,混浊不堪。万物仿佛都难逃一劫,陷入这可怕的灾难之中。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嘶鸣,赵海波知道那是在疯狂逃命的动物的哀鸣。 扎克利担忧的眼神流露而出,眼角泪水渐渐滑过,很难想象,这么大块头的扎克利也会哭。 扎克利用巨大的手掌擦了擦泪水,“时间到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尽管一开始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拉过来,但是我们真的别无他法了,看在我们都是人类的份上,请你帮帮我们,拜托了。” 说真的,看着一个曾经璀璨的文明就此消失,说不难过是假的,可能在地球上时听见新闻报道说某某某动植物种灭绝了,赵海波可能只会“啊,原来它灭绝了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亲眼目睹和传闻听说感觉永远是不一样的,所以,赵海波重重的对着扎克利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 得到赵海波的同意,扎克利说了声谢谢,然后迅速的把知识球举到赵海波的头顶,“接下来你可能会感到疼痛,但不需要担心,这只是知识球传输的一个常见过程,对你并不会造成什么损伤的。” 赵海波心想,扎克利所说的知识球应该是关于利莫里亚文明的记忆,它们被以一种知识数据的方式存储下来,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些记忆。 1956年于美国耶鲁大学的一次演讲中,计算机科学家约翰·冯·诺依曼(计算机之父)提出了一个人类大脑容量的估计,约为三千五百万亿兆字节,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甚至以当今计算机的标准而言亦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所以赵海波没有担心,更何况还有扎克利在旁边,所以他对着扎克利笑了笑,说:“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扎克利也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由不知名树木建成的屋子,屋子通体黝黑,赵海波透过大开的门洞看见扎克利启动了一个绿色仪器。 说是不痛,但当知识球以一股股可见光的形式从头顶灌冲而进的时候,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醍醐灌顶。 “真的太tmd疼了”赵海波很想这么大喊一句,但他想到之前的信誓旦旦,咬了咬牙,最终也没喊出来。 扎克利自从进了屋子后再也没有出来,赵海波感觉自己长高了,不,他是真的在长高,随着知识球的不断传输,赵海波看见自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拔高,脚越来越长,身体越来越高。 三米,四米,很快,赵海波就突破五米高了,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巨人,看向扎克利的屋子,感觉是那么渺小,传输还在继续,最终赵海波停留在了大约七米的高度,头顶的知识球已经消失不见,赵海波知道这应该是传输完了。 灾难越来越近,赵海波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壳在上下起伏,一股来自地核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扎克利终于走出了黑屋,他显得那么脆弱,原先黑亮的头发也一片斑白,立体的五官如失去魔法般失去了支撑英俊的力量,此刻的他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他蹒跚着走出黑雾,双手托着门框,艰难地朝着赵海波说:“再见了,我的人类兄弟。” 赵海波感觉眼中有泪水在翻滚,可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道别,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出这颗星球。 眼中的扎克利在变小,这颗星球在变小,宇宙在变小。 “不要啊”一声大吼,赵海波醒了过来,挑眼看了看四周,蓝色床帘,洁白的天花板,还有被自己的吼声吵醒的室友们,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是梦吗?可是为什么脑中有那么多没学过却感觉无比熟悉的记忆。 给问自己怎么了的室友们说了声没事,赵海波轻轻的下了床,光着脚来到阳台,看着暗淡无星的星空,赵海波招了招手,泪水渐渐滚落,“再见了,扎克利,我的兄弟。” 第五章 幻觉(求推荐求收藏) 眨眼之间,军训已过半。 军训练习科目是队列练习、军旅拳、喊口号、拉歌等。 其中队列练习是军训重头戏,它包括:立正、稍息、停止间转法、行进、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踏步、立定、蹲下、起立、整理着装、整齐报数、敬礼、礼毕、跨列等等。 15届法学系总共有90人,男女比例四六分,加上分进来的新闻系的14名男生,一个方阵50人,赵海波他们正好被编为一个小队,教官美其名曰:“老虎队”。至于这和他名字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带赵海波他们方阵的教官叫黄易虎,岁数比赵海波大一岁,经过半个月的训练,赵海波和他已经混得很熟了。 黄易虎年纪也不大,长方脸膛,棕红肤色,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睫毛很黑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是藏锋卧锐,流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 不得不说,军队的训练使人有一种精气神。 吃过午饭后,下午的齐步正步走安排在2点进行。 九月份,它不像初夏时那一点微热,而是在微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似乎被烧化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 偶尔有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阵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窒息。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暴晒,叶子早已卷成细条了;街边的柳树像得了病似的,挂着层灰的叶子打了卷,枝条也懒得动,无精打采的垂着。 整个城市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白光,偶尔有洒水车带上音乐到街道上洒水,听着音乐,感受清凉,舒服了一点。 整个九月,江城像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 烈日炎炎,站在其下进行训练就更难受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方阵中有人向黄易虎抗议。 “教官,太热了,受不了了。” “教官,这是谋杀啊,我们转换下阵地吧。” “教官......” 方阵中哀嚎声不断,黄易虎撇了方阵一眼,脱下头上的军帽裹在手里,东拍一下,西拍一下,高声吼道:“就这么点苦,你们都受不了了,想当初我们在部队.......” 黄易虎哪都好就是爱瞎咋呼,总爱拿自己在部队里的生活来教育赵海波他们,可是,二者有可比性吗? 赵海波装作乖宝宝的样子,不胜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听着他高声诉说自己的光荣历史,脑中却一刻不得停歇。 似乎是接受知识球的后遗症,这半个月来赵海波时而感觉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脑外似的。 脑袋中大量知识像放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闪现而过。 赵海波很怕,怕自己的脑袋像电脑存储硬盘一样因为写入过多数据而毁坏,要是哪一天自己的脑袋当机了,那可就搞笑了。 赵海波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黄易虎还在碎碎念,太阳暴晒,家中脑袋剧痛不止,晃晃悠悠的举了个手,“报告。” 黄易虎对赵海波印象很深,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处罚的对象,看见赵海波打了报告,黄易虎停下“演讲教育”道路:“什么事,说。” “报告教官,我要晕了。” 说完这句话,赵海波光荣的倒了下来,并不壮的身体实打实的跟操场草皮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赵海波的话让黄易虎以及旁边的人好一阵愣神,大家都在嘀咕,“什么要晕了还先打个报告的...” 待赵海波真正倒下来那一刻,大家都才回过神来。 赵海波一米七七,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黄易虎急忙跑到后面,让两个人帮忙抬住赵海波后,用一只手托起赵海波的头,另一只手在赵海波鼻子下方掐人中。 见赵海波还没醒,回头点了2个人帮忙把赵海波抬到阴凉处,黄易虎也跟了过去,走到一半,他又跑回来对着方阵的人说“先解散,听哨声集合。” 众人面面相嘘。 关于这一切,赵海波自然是不知的。 艰难地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护士小姐。 “这应该是医院吧。”赵海波心想,回忆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索性就放弃了。 感觉有些渴,抬起手戳了戳正在给自己换点滴的护士,“你好,能帮我拿瓶水吗?” 护士小姐叫韩雪,是科大医院的实习生,事实上,赵海波算是她的第一个病人,看见赵海波醒了,她惊呼了一声,随即感觉这有些影响不好,又用手捂住了嘴。 “你醒了啊,等等,我给你去叫医生。” 看着韩雪风风火火的准备跑出去,赵海波脑中闪现一波“难道医院的护士都是这样的吗?我不会上了一个假医院吧...” 急忙叫住出门的韩雪,赵海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韩雪拿出手机看了看,说:“下午三点啊。” 。。。 “9月21号?” 韩雪白了赵海波一眼,“什么21啊,都23号了。” “你的意思是我昏迷了三天了?” “确切的说是一天两夜,还有事吗?没事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额,没了。” 结束对话,韩雪就推门跑了出去。 “一天两夜吗?看来以后自己要受不少罪啊。”赵海波喃喃自语。 昏迷的这段时间,赵海波并未闲着,如果有做ct,就可知道他的大脑在这段时间有多活跃。 花费了如此代价,赵海波终于搞明白了自己头疼的原因,说来说去还是知识球的缘故。 看过前文,可知赵海波接受了大量的知识记忆,但这股“数据”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它们在赵海波脑中存储着,活跃着,而因为赵海波未及时去消化,造成它们“数据外溢”,从而使赵海波感觉头疼。 简单来说,就是赵海波大脑塞进太多东西了,因为没有消化,造成了大脑短路。 对于以上症状,除非赵海波能消化完全,否则,像今天的状况今后还会发生。 对此,赵海波唯有苦笑。 没过一会儿,韩雪领了个中年男子进来,看着他穿着的白大褂,赵海波想他应该就是韩雪说的自己的主治医生。 医生走到赵海波跟前,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用手撑开赵海波的眼皮,照了照。 “把嘴张开,舌头尽量往外伸。” 听着医生的话,赵海波配合着做了做。 一切检查完毕,赵海波看见医生回头取了一个本子,他在从口袋里摸出一枝圆珠笔,刷刷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边写,医生边说:“嗯,没什么大碍,下午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开张证明,回去后就不要参加军训了。” 好吧,三言两语自己就逃过了军训,这很强势。 医生说完就出去,韩雪迈着小腿,踩着皮鞋“哒哒”的跟在他后面。 看着他们,有一瞬间,赵海波貌似看见了一高一矮的两具骨架。 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躺太久眼睛都产生幻觉了?”摇摇头,赵海波把刚才那种荒诞的感觉排出脑外。 第六章 结束(给个收藏推荐呗) 带着一张盖了章签了字“不宜参加剧烈运动”的三甲医院证明,赵海波光荣的成为了体育运动中心看台大军中的一员。 看台上与看台下感觉永远是不一样的,当你在看台下参与其中,感觉永远只有一个字“累”以及“这军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看台上,看着台下的芸芸众生,看着一群在烈日下暴晒的萌新,赵海波很想喊一声“好爽啊”,当然,这不能喊出来,会被打死的。 九月底,新生军训接近尾声。 终于,当了将近十来天的观众后,赵海波被赶下了看台,因为校长院长等等一系列平常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远古大神即将觉醒...咳咳,即将到来,所以看台上不准有任何一个闲人。 赵海波也乐得清闲,于是干脆躺在宿舍里用手机登陆起点中文网看起小说来,反正都是打酱油的,他决定连军训阅兵表演也不看了。 想得很美,现实很鬼。正拿着手机看?梦中来客?看得很爽的时候,辅导员张培的电话来了。 滑动解锁,按下接听键。 “赵海波,你怎么没来参加阅兵表演。” 辅导员是个中年女性,喜欢穿职业装,一眼看上去很“干练”的女性。 听着她隐约有些责问的意思,赵海波马上解释道:“辅导员,那个,我不是前段时间病了吗,医生叫我不用参加军训的,我不是给您写过假条吗...” 张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自己是批过假条的,这。。。” 双方冷场了一会儿,赵海波还以为电话那头没人了,喊了几声没人回答,正准备挂掉电话。 电话里传来声音。“没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是叫你来参加,不是叫你去和他们一起表演,看看也是一种参加过程啊,今天校长都来了,要知道你们除了今天能看见校长,估计下次再次看见就是你们毕业了,机会难得,赶快过来。” 说完,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 “厉害了,我的大姐,这么勉强的理由都能扯出来,我也是服了。”赵海波看着挂掉的电话实在是无力吐槽。 。。。 另一边,操场看台上。 “阿嚏。” “张老师,怎么了,感冒了?” “啊,没事没事,鼻子堵住了,一会儿就好。” 揉了揉鼻子,张培心想,难道是刚才瞎扯的原因? 9月30日上午八点二十分,军训最后一天,盛大的阅兵表演开始。 赵海波赶到操场时,作为阅兵流程第一项的“领导就坐,介绍领导”的节目已经走完了,所以,他很光荣的错过了认识科大学校校长究竟是谁,他的庐山真面目又是什么样。 和辅导员张培打了一声招呼,赵海波就在看台下方,阅兵队伍前面的学生会咨询帐篷里坐了下来。 国旗在3个升旗手,8个护旗卫的操作下高高升旗。 国旗升完,在住持人的一声“阅兵开始”中,操场上一块一块的绿色方阵整齐划一的迈步从看台下走过。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一营一连的方阵。看!刚劲有力的摆臂,步调一致的踢腿,处处散发着军人的气质;听!清脆利落的脚步,洪亮统一的口号,无一不洋溢着青春的生机。他们怀着太阳般火热的心来到这里,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正努力从江城科技大学迈向成功。” 主持人流利的介绍着队伍进场,慷慨激昂的声调好像就是他在进行表演似的。 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领导们的正前方,方阵中传来口号声,“硬骨一连,势必争先,英勇顽强,一往无前。” 看着他们喊完口号又在教官指挥下“踏踏踏”的使劲跺着小碎步,那声音那拼命的表情似要把水泥路面跺碎了似的,看得赵海波一阵肉疼。 正步,齐步,小碎步。。。 总之,在军训中学了什么就要表演什么,一套流程下来大约一个队伍不到2分钟时间。 军训还在继续。 “现在向主席台走来的是一营六连的女生方阵。那铿锵有力、激越嘹亮的口号,显示着顽强的意志,展现出他们满怀的豪情,表达了他们坚定的信念。“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他们用十天的汗水换来了今天的威武与荣耀!” 。。。 。。。 说实话,除了女生队伍还有点看点,剩下来的都千篇一律了,实在是有点...“拖沓。” 是的,就是拖沓。3000多人,50人一个方阵,将近60多个方阵,一个方阵2分钟,那就是120分钟,2个小时的时间,这安排实在是太拖沓了。 “2个小时,我们还要不要搞学术研究了!”学校领导们似乎也感觉到了,找人去跟教官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流程明显就加快了,基本上就是“一条过”,全程无ng。 待到最后的棍术表演队与标兵方阵走过,军训算是正式结束了。 赵海波原本想开溜,奈何辅导员眼尖,一个电话又把他叫了回去。 没办法,赵海波只能无奈的当起了乖宝宝。 表演完,标兵代表王利上台演讲,王利说了一个“关于他决定怎么好好学习,报效祖国报效学校的故事。”嗯,令人深省。 代表说完,学校校长上台。 赵海波先前没看到,这下可有机会了,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的校长方向看,奈何,看台上不去,在台下又被栏杆挡着。 挣扎了一会儿,赵海波放弃了,在旁边和学生会的聊起天来。 说起校长,赵海波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笑话。 小王:张校长,你不是人,人面兽心? 张校长:小王老师,把话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今天怎么了你? 小王:你干的什么事心里清楚,装什么装? 张校长:我怎么了,我? 小王:你抱小玲了,小玲是我女朋友!你个衣冠禽兽? 张校长: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抱小玲了,谁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 小王:赵老师看见了,他跟我说的,赵老师不会说假话! 张校长:你把叫来,我问问他。 小王:叫来就叫来,谁怕谁,可是以后你不能给赵老师小鞋穿,当然了,你作为校长,潜规则,耍流氓,你这个校长也当不了了! 一分钟后,小王和赵老师来到校长室。 小王:赵老师,你别怕,说... 赵老师:张校长,你上午不是说报了小玲老师吗?对了,你说还报了小敏,小美她们仨! 小王:好你个校长,三朵校花都被你糟蹋了,我告你去? 张校长:赵老师,你怎么信口雌黄?——奥,等等,你是说上报优秀教师,市里有三个名额,小玲,小敏,小美工作突出,上午领导研究决定上报市教育局,你说清楚呀! 小王:上报呀,不是抱,拥抱,怀抱呀,校长——哎,我想哪儿去了—— 张校长:老赵呀,刚才小王老师有意见,小玲的优秀教师咱就不报了,否则,我这个校长也当不了了! 小王:唉,张校长。。。 当然,科大校长可不会有这个“抱人”的担忧,听学生会的人说,科大校长是一个年愈六旬的老者,叫吴权国,学术派的,执教至今还从未传出过绯闻,在学生中人品口碑都极佳。 随着喇叭筒中传来吴权国的一句“同学们,愿今后学校以你为荣。”2015届新生军训正式宣告结束。 迎接新生们的,是漫长的长达七天的国庆假期。 第七章 长假 早晨起来,寝室里已经空空如也,张敬,柯天赐与刘介因为是本省的,所以昨天下午军训一解散就打包回家了,马杰则带着高中就交了的女友一起去凤凰旅游去了。 寝室是六人间,但最后一位室友却迟迟未见踪影,不说也罢。 因为是假期,学校食堂都关门了,高中以来第一个长假,所以学生们大都选择出去旅游或者回家,平常热热闹闹的校园此刻倒显得冷冷清清的。 在学校转了一圈,赵海波才在北区一个早点铺买到早餐。 “按刚才老板的说法,看来从明天开始自己要吃饭就得跑到学校外面去了。”叹了口气,赵海波大大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韭菜馅包子。 想了想,赵海波拿出手机,在手机浏览器里输入“斗米”,接下来的几天,他准备找个兼职来做做。 “高薪聘请服务员,一天五百不是梦” “网络/手机主播(热)” “阿迪耐克新百伦招聘代理” 。。。 网页上显示很多种兼职,但这种一眼看过去就明显看出来是唬人的,日赚千元谁不想,可天下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个世界太过火,谨小慎微不是错。 拿着手机划拉来划拉去,赵海波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唯一一个比较适合的,打了电话过去人家开口就要保证金,赵海波果断就断了电话。 在大学里做兼职的很多,但凡涉及保证金押金之类的都是骗子,关于这一点,已经有很多惨痛教训的例子了。 拿着手机,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寝室。 “难道我真的太无聊了?”坐着发了一会呆,赵海波喃喃自语。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国庆长假这一天出游,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国家法定节假日之一,赵海波也想出游,但摸了摸口袋里的毛爷爷,只能望节兴叹了。 不带恶意的诅咒了下出门的人被堵在路上三天三夜,最好刚出门旅游地还没到呢,长假就结束了。。。 想到着,赵海波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一个怨妇了。 想了想,起身合上手机,赵海波决定趁这个日子把学校周围好好逛逛,开学到现在除了操场,教学楼,宿舍和食堂,他还不知道学校里还有哪些建筑物,它们又是怎么分布的。 江城科技大学是国家“中西部高校基础能力建设工程“100所重点建设大学之一,是卓越工程师教育培养计划大学,是教育部本科教育评估优秀高校,北湖省省属重点综合性大学,拥有北湖省属高校第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第一个国家工程研究中心。 办学历史溯源于1898年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清朝政府批准成立的工艺学堂。 学校现有青山本校区与洪山校区,与黄家湖新校区,赵海波所在的就是黄家湖新校区。 黄家湖校区于2005年建成,学校里没有成片的树林,却有大片大片的草地,特别是沁湖四周,沁湖不像一般学校的人工湖,在建设校园时非常大程度的保留了湖的自然味道。 进入沁湖入眼可见草坪延伸到湖水,荷叶一直长到湖边,周末的清晨,围着沁湖走一圈十分惬意。 转了一圈,赵海波想起一个令无数科大人纠结了多年的问题,“211。” 许多人咋一听,江城科技大学,有这么吊的名字肯定是所好学校,事实也的确如此,作为一所理工科高校,江城科大“冶金”专业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 作为曾经和京北科技大学一同被称为“双雄”的学校,江城科大创造了许多传奇故事,但那都是过去了。 自从国家冶金部被撤销后,江城科大被踢出部属单位,划拨给了北湖省,成为了省属高校,也自此失去了“211”的名头。 作为一个亲爹不爱后妈不疼的孩子,江城科大一直在风雨漂泊,各种资源不到位不齐全也成了许多科大学子的怨念。 现在社会上流传一种“现在社会只看工作经验不看学历”的说法,对此,赵海波嗤之以鼻,工作经验的确重要,但学历是决定你能看多高能站在多大层面的问题,刘禹锡的“往来无白丁”也不只是说着玩玩的而已。 许多人觉得“211”似乎不重要,反正都是重点一本院校,考上了就好,其实不然,赵海波来学校之前看了无数学长关于“211”的怨念,总的来说,非“211”,学校得到的资源就跟不上,就面临着考研有可能复试被刷,出国留学申请可能被卡等等状况,毕竟不管是考研还是出国留学,国内外高校还是都很在意“211”“985”的。 总之,江科大是个地位很尴尬的一本高校。 赵海波拿出手机在沁湖边来了张自拍,算是留念吧,也许很多年以后自己会无意间翻到呢。 出了沁园,就是学校的图书馆,听说里面馆藏两百多万册图书,要不是国庆节图书馆闭馆了,这里倒是不错的打磨时间的好地方。 尽管不是“211”,但科大的学习氛围真的很好,转到图书馆后面时,赵海波看见了不下10个抱着书本埋头苦读的学长学姐。 图书馆出来就是北苑了,北苑主要是学生宿舍楼与学校王牌专业“冶金与建材” 的地盘,许多院系都是共用教学楼,唯独在北苑冶金专业的独有一栋四层教学楼。 此时学校里的人并不多,除了看见几个出来买饭的三两同学,整个校园显得很是空落。 北苑再直走就是学校正大门了,赵海波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11点多了,正好,可以去外面买个饭吃。 社会永远是向前发展的,10年前刚建成的科大和10年后的科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学校外面有了小吃街,旁边有了步行街,看个电也不用进中心城区了。 心里为10前受苦受难的学长学姐们默哀了一声,赵海波选了一家“小炒人家”的餐馆,老板是个身材稍丰腴的中年妇女,微笑着点了一份“火腿鸡蛋炒饭”。 “老板娘,国庆不休假啊。”付钱的时候赵海波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娘倒是个热心健谈的人,听见赵海波的问话,答道:“嗨,我们哪里有假期哦,有生意时就做,没生意就等,一年365天哪一天敢休息,吃穿用度,小孩上学哪里不要钱。” “老板娘开着这么大个店还能缺钱?” “怎么不缺,是钱人都缺,对吧,再说了这儿的租金贵着呢。” 鬼使神差的赵海波下意识的说:“租金贵,不会吧,这里是江城的郊区啊。” 老板娘倒热心,直接说道:“嗨,哪里郊区不郊区,一年12万的租金比光谷都贵了。” 光谷赵海波知道,那是占据了江城gdp将近一大半的地方,是国家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示范基地。 赵海波万万没想到,在黄家湖这么一个偏远的郊区,物价都这么贵,一年十二万,再加点钱,在老家那都够买一套房了。 正在思索如何继续与老板娘聊下去,手机突然响了,赵海波拿起一看,是老妈打过来的。 接通。 “喂,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老妈的抽泣声,“小波,赶快回来吧,你爸爸被人打伤住院了。” 第八章 归家 老妈的声音很急,不时的抽泣声中带有深深的担忧。 赵海波走出餐馆,按下电话说:“妈,您先别哭,怎么回事,我来学校的时候我爸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被人打住院。” 电话那头的班蓉,也就是赵海波妈妈听到儿子的问话,突然间回过神来,自己不应该给儿子打电话的,儿子刚上大学,家里的事不应该让他背上包袱。刚下自己也是慌了神,鬼使神差的就给他打了电话,现在该如何是好。 三魂七魄已经丢了六魄的班蓉大脑一片空白,拿着电话怔怔失神。 “喂,喂,喂,妈?” “妈,你怎么了?说话啊。” “喂,妈,还在吗?” 看了一眼手机,电话还在通着,但老妈那头一直没声音,赵海波很是担心。 班蓉失神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用手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掉下的泪水,想到刚才丈夫赵建国被追到家里的三弟赵新朝突然打倒在地昏迷不醒的样子,班蓉就一阵后怕。 幸亏房东阿公反应及时,急忙打了急救电话,不然自己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现在躺在医院也不知怎么样了,对了,医院。 想到这,班蓉急忙拿起手机想给陪着丈夫赵建国去医院的二弟赵新国打个电话,想问问丈夫情况怎么样了。 班蓉拿起手机才发现自己与儿子赵海波还在通话中,思索了一下,班蓉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感情,说:“小波,还在线上吗?” 赵海波正为母亲突然断了声音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听到母亲班蓉的声音就如六月里的清风。 顾不得其他,赵海波立即问道:“妈,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说道这,赵海波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妈,你快给我说说我爸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大碍,在医院还好吧,是什么人打他。” 赵海波的疑问很多,但因为着急,说的话显得语无伦次的。 听着儿子的问话,班蓉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她很纠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如实儿子说。 如果实话实说的话,班蓉十分担心儿子的爆脾气,怕他一下子从大学冲回来;其次,这件事终究来说是一件家丑,班蓉实在有口难言。 可是另一方面,自己先前已经给儿子说了丈夫被打住院了,他一定很担心,如果假说的话,以儿子的聪明才智肯定知道是假话,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到头来儿子还会埋怨自己。 说?还是不说?说真?还是说假?班蓉很是纠结。 电话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场,赵海波无奈,又喊了几句。 被赵海波的呼声惊醒,班蓉迟疑了一会儿,便决定还是如实给儿子说了算了。毕竟儿子也渐渐长大了,个头在三四年前就比自己还高了,现在也该是时候被社会磨砺了。 听完老妈的讲述,赵海波才对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有个大概了解。 因为家里穷,赵海波爸爸赵建国94年就出来打工养家糊口了,先是去东广省,然后是南海省,为了赚钱,他捡过垃圾,挖过煤,搬过砖,挑过粪,睡过地下通道也睡过大街。因为没学历,总之一切脏活累活他都干过。 最终在一个工地干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师傅,经过近10年的磨砺,赵建国从老师傅那里学得了一手装修的好手艺。 05年,赵建国离开南海省孤身一人来到了泉城,靠着一双带有手艺的起了无数老茧的双手,赵建国渐渐在泉城房屋装修这一块有了名气,有了名气来投靠他的人自然也就渐渐多了起来,赵海波家的生活也从此逐渐变好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14年中,赵建国因为投资大理石矿失败,欠下了几百万的债务。 此次被打,也就是这些债务引起的。 原来,当初投资大理石矿,因为资金周转不足,赵建国便找了赵海波三叔也就是赵新朝,用赵新朝的名义去银行贷了20万的款。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赵建国投资的大理石矿场因为采矿许可证的原因迟迟不得开工,就这么拖着拖着,工人工资,矿场电水费等等问题积压日益严重,等到赵建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百万富翁变成了百万负翁。 欠银行欠工人的债被转手的矿场与抵押拍卖的房车还清了,唯独三叔赵新朝这20万元贷款实在是无力偿还了,本来赵建国跟赵新朝说得好好的,贷款期之内一定还清。 可不知为什么,今天上午赵新朝突然冲进赵海波家里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老爸赵建国一拳,这拳来得突然,赵新朝又打得重,赵建国反应不及一下子被打到了头部,一下子就倒地不醒了。 赵海波很是不解,三叔与老爸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他还对自己的亲大哥出这么重的手,就算是欠钱,但都已经谈好了贷款期内还清的。 赵海波有种种疑问,但不好再提,一则是母亲明显不想在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二则是眼下还是父亲的病情为重。 班蓉说完就以“要去医院看你爸”为由,匆匆挂了电话,赵海波思索了一下,决得自己还是得回去一趟,毕竟“身高官远家为根,贫富不弃养育成。万里长城今犹在,怎及高堂父母恩。” 父母恩,胜万金。人生在世,总有些原则要坚持。自己是家里的独子,要是连自己父亲住院了自己都不回去看一眼,赵海波觉得自己枉为人子。 说到做到,当下,赵海波拿出手机在12306官网上订了一张下午4点的动车票,尽管是站票,但相比父母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吃过饭,跟热情老板娘道了别,赵海波就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就是几件衣服外加充电宝啊之类的零散物,满打满塞,正好装满一个背包。 到了车站取了票,想了想,赵海波还是给班蓉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要回去了。另外问了一下父亲的病情,听到老妈班蓉说“无大碍”的时候,赵海波深深d吸了一大口气,顿时感觉心里有一块巨石被轻轻放下了。 挂掉电话,看着蓝色的动车票,上面的d3273是如此的显眼,一个月前貌似自己就是乘坐这躺车来的学校的,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回去了。 叹了口气,赵海波把票塞进兜里,倚着靠窗的台阶,沉沉睡去。 第九章 世道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列车前方即将到达泉城动车站,有在泉城站下车的旅客朋友们,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恒大淘宝号”和谐动车组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dear-visitors-and-friends,quancheng-station-ising,there-are-passengers-to-get-off...” 也不知是后遗症还是自己太累了,赵海波一刚上车就睡着了,没成想这一睡就直接到站了。 迷迷糊糊中,赵海波拎着背包走出了动车。 烈日高悬,晴空万里,九月的泉城还是那样热浪滚滚,一下车一股热浪就直冲脑门而来,赵海波一下就醒了过来。 泉城动车站在市区东郊,离赵海波家还有至少2个小时的车程,当然,这里的车程指的是公交车的车程。 背着背包,由车站东门出了车站,顺道抬头看了一眼指示牌,确认了公交车停靠的地点后,赵海波才徐徐往家而去。 泉城,最早开发于周秦两汉,公元260年始置县治,唐朝时为世界四大口岸之一,被马可波罗誉为光明之城,宋元时期为东方第一大港,曾有“市井十洲人”、“涨海声中万国商”之盛景。 作为福省确定做大做强的三大中心城市之一,泉城不仅是全国首个东亚文化之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唯一认定的海上丝绸之路起点,而且还是国家“一带一路”战略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先行区。 从以上种种不难想象出泉城“商”之一字之繁盛。 赵海波回家的路上,从市区到郊区,随处可见工厂,大的如361,恒安,小的也有一些不知名的诸如“炫彩服饰”之类的家庭小作坊。 总之有名的没名的,有牌子的没牌子的,吃穿用度皆可在泉城找到。 有句老话说:“十个泉人九个商,拉帮结伙下南洋。”下南洋也就是老一辈泉人为谋生,漂洋过海去东南亚等地区经商做生意讨生活,故泉商也称侨商,就算在世界上也是出了名的。 老一辈泉人下南洋挣到了钱,又反过来建设投资家乡,不管是家乡情还是贪图劳动力成本低,又或是纯想赚钱,在泉城城市建设中,泉商的确是功不可没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泉城建设快,工厂多自然就吸引了内地边穷地区的人们来到这里讨生活,一如当初泉人下南洋一样,大批大批的外地人在这里聚集,赵海波一家就是其中的之一。 906路公交并不直达东郊,还需得在中途换乘3路公交,虽然比打的麻烦但胜在便宜,换乘了也总共才6元。 一路无话。 赵海波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10点了,跟在院里乘凉的房东阿公打了声招呼。 “阿公,还没睡啊!” “哎,海波你不是上学去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这不是我爸...” “哦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房东敲了一下脑袋,接着又道:“海波你快去医院看看你爸去。” 赵海波顿了一下,“阿公你知道我爸在哪个医院吗?” 房东饶了一下头,说:“好像是协和医院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妈妈,你妈妈好像就在医院呢。” 赵海波道了一声谢,背着包就上楼了。 房东家的房子是自建的四层平房,房东一家在一楼,二三四楼全部出租给了赵海波家这类的外地人。 赵海波家在三楼靠右边上,从钥匙链里熟练的找出门钥匙。 房子是两室一厅,外加一个卫生间,一个月800的租金倒也算是便宜。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全家福,照片上的赵海波和班蓉目视前方,咧开嘴轻轻偷笑,而老爸赵建国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对此赵海波映像很深,这是11年全家去南海省旅游时拍的。拍的时候当初老爸赵建国死活不愿入镜,老妈与摄影师做了许久的工作赵建国才同意拍摄,这也是全家唯一一张全家福。 70平的房子在平时全家人都在家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拥挤,但现在家里空无一人,赵海波反而觉得异常的空旷冷清。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放下后,想了想,赵海波给老妈班蓉去了个电话,确定老爸在协和医院,赵海波就匆匆下了楼。 坐在的士上,赵海波对今天发生的事想了又想,不管怎么想还是都想不明白,三叔怎么能动手打老爸。 。。。 赵海波赶到了医院时已经快要晚上11点了,付了的士师傅的车钱后,刚准备下车,赵海波就看见医院门口徘徊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三叔,你怎么在这。” 赵新朝把大哥赵建国打倒后,见大哥一直躺在地上没动弹,心里一害怕就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跟老婆张敏商量了一下,夫妻两人都很担心赵新朝这一拳会不会把赵建国打出什么毛病来,左思右想之下,赵新朝还是决定来医院看看情况。 到了医院,赵新朝又有点犹豫不决,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大哥大嫂的办法。 听到赵海波的问询,赵新朝吃了一惊,心想:“赵海波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努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赵新朝道:“海波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啊。” 赵海波不为所动,还是继续问道:“你来这干什么,还想再打我爸一次?” 赵新朝心颤了一下,说:“怎么会,我这不是来给你爸赔礼道歉了吗。是三叔糊涂,早上喝了点马尿,就...” 不知怎么回事,赵海波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赵新朝在撒谎。 思考了一下,赵海波说:“哦,那我去看我爸了,你要上去吗?” 赵新朝心想刚才怎么自己会虚一个小破孩,看了一眼赵海波,他咬咬牙说:“去。” 协和医院住院科在三楼,说到住院,赵海波想起以前看过一篇杂文说,在华国,医院住院部一般很少有安排在4楼的,4与死谐音相近,华国人认为这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当然,事情真假无从考究,各位看官看看就好。 言归正传,3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了。听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赵海波故意没去坐电梯,而是转身往旁边的楼梯口走去,他决定好好带三叔赵新朝玩玩。 果然,赵新朝没多作他想,毫不犹豫的就跟赵海波走近了楼梯。 医院七层高,赵海波故意错过三楼径直七楼爬去。 看着赵海波没拐进三楼,赵新朝心想,刚才问前台护士不是说赵建国在三楼吗,怎么赵海波没去三楼反而往上走呢,难道护士说错了? 想了想,赵新朝还是没有开口问赵海波。 到了七楼,赵海波突然转身,憋着看着赵新朝道:“哦,对了,三叔你知道我爸在几楼吗?” 赵新朝心中一万头***奔腾而过,“尼马,这不是逗我玩呢吗,不知道几楼你还走在前头带路。” 脑中思绪万千,顿了顿,赵新朝道:“三..三楼吧。” 赵海波故意惊呼一声:“啊,三楼,那我们不是走错了。” 赵新朝:“。。。” 。。。 (更新晚了,大大们见谅,作为自罚,待会我再放一章吧。嗯,大概晚上9点发。) 第十章 世道(二) 前后折腾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赵海波才赶到313病房。 房间是六人房,左右各有三张病床,赵建国在右边靠门第一张,也是这个病房里唯一一个病人。 此时的赵建国已经清醒了过来,看见赵海波还责怪了他一下。 “海波,你不是说要在学校兼职吗?跑回来干什么,闲钱多烧得慌啊。” 赵海波也不恼,微笑解释了一下,说:“我这不是担心您嘛,这不,兼职没找到,我可不就得跑回来看您嘛,和钱相比还是您最重要,怎么样,好些了吧。” 赵建国被气乐了,抿抿嘴,笑着说:“就你这小王八蛋嘴甜,马屁精。” 赵海波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一个健步就冲到了赵建国跟前,“爸,我的亲爸哎,可不要瞎说。” 赵建国被赵海波的动作惊住了,看着神情古怪的赵海波道:“瞎说?我怎么瞎说了。” 赵海波咧开嘴,给赵建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刚才您说我是小王八蛋,那您不就是老王。。。还有,我刚刚明明在夸您啊,怎么能叫拍“马”屁呢,您这不是在说自己是那马什么吗。” “额”,赵建国被赵海波的解释弄得错愕了一下,合着刚才自己的话全是在自己骂自己啊,想到马屁,赵建国顿时恶心得不行。 “噗嗤”,旁边的老妈班蓉看着赵建国被赵海波逗得耳红脸涨,尴尬得不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这对活宝啊。” 赵建国想了一会儿,顿时反应过来,赵海波这是在用字面意义套路自己啊,这小王八蛋居然敢跟自己老子玩文字游戏!想到这,赵建国气得不行,口中直嚷嚷要教训赵海波。 看着嬉皮笑脸的丈夫和儿子,班蓉脸上的忧容也消散了许多,跟着赵海波两父子轻启朱唇,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 。。。 就如世间一切美好,美好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它求而不得,因为它短暂,触动心灵,让人映像深刻,所以我们才认为它美好。 美好总是短暂的,随着赵新朝迈步而进,病房里就如八月酷暑吹进了十二月寒冬冷风,眨眼之间,刚才还嘻嘻闹闹的病房冷到了极点,房间里鸦雀无声。 赵建国看着赵新朝,班蓉与赵海波也看着赵新朝,三双眼睛似有魔力般把赵新朝盯得心里直发毛。 微微低下了些头,赵新朝努力使自己眼睛尽量不对着赵建国一家。 离赵建国躺的床还有大约3米远的时候,赵新朝停下了脚步。 “大哥,对不起,今天是我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 赵建国还没开口说话,班蓉呛声道:“喝多了没控制住?新朝你的意思是心里早就有想打你大哥的想法,以前都是刻意压制住,今天因为喝了酒所以就干了出来?” 赵新朝被大嫂班蓉的话镇住了,顿了一下结巴道:“没...没,我没这么想。” 班蓉继续道:“那你怎么想的?今天我们正好大家都在这,大家把话都敞开了说,说清楚了。” 赵新朝没想到大嫂居然如此咄咄逼自己,看了一眼赵建国,赵建国没说话,又转动眼珠看了一眼赵海波,然后慢慢把视线转移到大嫂班蓉身上。 “大嫂,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我不是来道歉了吗?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家欠我们的钱?” 班蓉听完赵新朝的话,不气反乐,“合着我问你为什么打你大哥是逼你啊,是,我们是欠你钱,可那贷款不是之前你和张敏都同意给我们贷的吗?再说了,我们都说了在贷款期内一定把这笔钱给你们还完,又不用你们还。” 赵新朝揶了一下,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房间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新朝,你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你放心,贷款我一定会尽快还完的。”最终,赵建国还是开了口。 赵新朝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瞟了一眼赵建国后,撒开腿就往门外跑去了。 看着赵新朝的背影,赵建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爸,你怎么不追究他啊,最起码医药费也要付一下啊,就这么白挨打了?可别到最后人家恩将仇报啊。”赵海波回头看着赵建国,疑问道。 赵建国白了一眼赵海波,说:“那你呢,以你以前的脾气,今天不应该这么平静的啊,按剧本来看你不是应该上演一次全武行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了,乖乖的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 赵海波难得的尴尬了一下,他知道老爸赵建国在指什么。 上大学以前,赵海波也不知是青春期叛逆还是真的少年无畏,他的脾气那叫一个火爆。 和老师打架,和同学斗殴,跟社会上的小流氓称兄道弟,总之,该干的坏事他都干过了,不该干的事他也没少做,以前的赵海波就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爆的那种。 好在高三时,赵海波醒悟了,这才有了如今的赵海波。 朝赵建国摆了摆手,赵海波撒娇道:“爸,你可别损我了,再说了,我变成这样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听着赵海波假嗲嗲的声音,赵建国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嫌弃的推开赵海波,“可别,我是希望你变好,可不能变成这熊样,赵海波你要记住,你可是老赵家的独苗啊,是纯爷们不是假娘们。” 赵海波:“。。。” “不过建国啊,我觉得刚才海波说得也有些道理,我觉着这事肯定没完。” 。。。 。。。 “不能就这么完了。”张敏对着赵新朝大吼道。 赵新朝看了一眼老婆张敏,开口道:“可是大哥都被我打住院了,我们还能怎么办?而且大嫂说得也有道理啊,虽然是我们贷的款,但大哥他们保证给我们还完,我们也没损失什么啊。” 听着赵新朝的话,张敏“嗤”的不屑一笑道:“道理?屁的道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也不想想,20万呐,他们什么时候才还清,要是哪一天他们不还了,银行是不是要找我们,到时候我们拿什么还,你想过吗你。” 张敏声音带这些许哭声,赵新朝犹豫了下,道:“可是...” 赵新朝还没说完,张敏立即打断,“可是,可是什么啊,大哥现在不是没事吗,等他出院了,我们再去要,20万拿不出来,2万总该有了吧,这可是我们自己的钱呐,有了这2万,家里能添多少东西。你看看这个家里,自从我嫁给你以后,这么些年,家里这点东西可有换过一丝一毫新的?” 张敏步步紧逼,压根就不给赵新朝思考的时间。 环顾四周,赵新朝也觉得挺对不起老婆的,看着老婆张敏泫然欲泣的样子,赵新朝咬咬牙,说:“明天我就去要。” 。。。 。。。 观察了一天,医生说赵建国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本来还想让赵建国多呆一天的,可是赵建国直嚷嚷着要回家,没办法赵海波和老妈班蓉只好一起推着赵建国回到了家。 一家人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热,赵新朝就上门来了。 “大哥,你得给我2万块钱。” 看着进门开口就说要钱的赵新朝,赵海波一家都惊住了,这是要闹哪样? 房间冷场了一会儿,赵建国最先反应过来,“你说你要什么?” 赵新朝冷这脸,不为所动道:“贷款20万,你们已经还了1万,还有19万,我今天要2万块钱。” 赵建国这下是真被激起火气了,“19万我不否认,可是现在你说要还你2万,你这是什么逻辑,要还也是还银行啊,怎么现在要还你了。” 赵新朝:“我的名字贷的款,钱你拿去用了,现在我着急用钱,所以你得还我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看着赵新朝脸不红心不跳的直说欠债还钱,班蓉“嗤”的蔑笑道:“好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好,我们今天就来好好算算,10年新朝你结婚,不说别的酒席钱怎么说?还有11年你带着张敏来泉城投靠我们的时候,将近一年的时间你们的生活费房租费又怎么算?” 赵新朝被说得哑口无言,可是想到来时自己给张敏下的保证,赵新朝咬了一下嘴唇强硬道:“10年花的才有几个钱,再说了当初是你们自愿给我们提供生活费的,我们又没有强迫你们给。” 赵海波站在一旁听了半天,原来这个家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精彩事,听到三叔赵新朝的话,赵海波不禁“噗嗤”一笑。 “三叔,你可真逗。” 赵新朝当没听见赵海波的话,目光直视大哥赵建国,说:“不管怎么说,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弄2万块钱,不然...” 接下来的话赵新朝没法说下去了,因为他被赵海波吓住了。 赵海波拿着从厨房里拿来的菜刀,右手握着刀,直指着赵新朝道:“不然你要怎样。” 第十一章 世道(终) 说赵海波爆脾气,那不是没有缘由的。在赵海波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赵新朝送赵海波去学校,就在赵新朝眼皮子底下,他看见赵海波因没佩戴校徽,学校教务部的老师不让他进去,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海波捡起路边的石头就往那个检查老师的身上打,是真下死手啊。 尽管赵海波因为这件事被转学了,但直到现在赵新朝还对那个血流不止的老师映像深刻。 所以此刻,赵新朝不敢动,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天知道赵海波会不会因为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举刀朝自己砍过来啊。 赵新朝如坐针毡,头上有些许冷汗滚落而下。 房间里再一度恢复寂静。 “海波,你干什么,把刀放下。”赵建国呵斥道。 “妈,你别管,今天他要是在敢多说一句,我砍不死他我赵海波三个字倒过来写。” “海波,把刀放下,你忘记你在医院怎么跟我说的了。”这次是赵建国开口了。 听着老爸的话,赵海波的手微微松动了下,但仍然还是没有放下,回过头看了一眼赵建国,说:“爸,我没有忘记。但是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咱们就不能仁慈,在医院时我就想干他了,可是我忍住了,就因为他是我赵海波的三叔,可你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对这种人,我们就不能也不该仁慈。” 听着赵海波声嘶力竭的颤音,赵建国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可他毕竟是你三叔,我的兄弟。” 赵海波嗤笑一声,道:“兄弟?是兄弟会为了区区20万块钱对自己的大哥动手?是兄弟会在大哥刚出院就立即上门来要钱?爸,你别傻了,他的模样摆明了要吃人。” 顿了顿,赵海波接着道:“爸,您想想,以前咱家好的时候有多少人对咱们称兄道弟的,可是现在咱家败落了,又有多少人来问过关心过一句?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不是你被吃就是你吃别人;现在这社会,你好时大家恨不得从你身上吃肉喝血,等你的肉被吃光了,血被喝干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可咱呢?留给咱的还剩啥!都醒醒吧,爸。” “都是一群白眼狼,呸。”这话赵海波是对着赵新朝说的。 赵新朝被弄得尴尬不已,他抬头看了拿着刀的赵海波,看见赵海波红着眼怒视自己,又赶快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灰色地板,小心翼翼的道:“小波,我...” “别叫我小波,我没有你这个三叔,有你这种叔叔是我这辈子倒了血霉。”赵新朝还没说完,赵海波立即果断的打断。 赵新朝又看了一眼赵建国与班蓉,看见他们沉默不语,赵新朝只好腌巴巴的道了声“大哥,你好好养身体,我走了。” 说完,便退出了屋子。 。。。 。。。 “行了,海波,把刀放下吧。”班蓉说着,走到赵海波跟前,双手去试图拿下赵海波右手中的刀。 掰扯了几下还是没能掰开赵海波的手。 “海波,你三叔都走了,放下吧。” 班蓉看着赵海波,却看见他泪流满面,用袖口帮赵海波擦了擦眼泪,安慰道。 赵海波看着眼前的母亲,岁月已经开始在她曾经娇美的容颜上留下了印记。 她的额头上已经不知不觉爬上了两道皱纹,流年易逝,韶花易落,容颜易冷,时光竟在不经意间都走了这么久了。 赵海波盯着母亲班蓉看了许久,最终把手中的刀缓缓放下,“妈,大学我不读了,把学费退回来,咱们三人一齐工作,咱把他的钱还了就不再理他了,好不好。” 听着赵海波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班蓉双手把他勾过来,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欠钱是我和你爸的事,不用你来负担,只要你好好读书,我们再苦再累都要把你供出来。” “你说不读就不读了,没有文凭你出来能干啥,和我们一样去工地干苦力?”赵建国也适时的插嘴道。 赵海波:“可是...” 赵建国:“没有可是,这书你不仅要读,而且要读得漂亮,赵海波你给老子记住,这书不是给我们读的,是给你自己,是给外面千千万万瞧不起我们的人读的;关于不上学的屁话以后就别再说了,你读大学我供你大学,你读博士我供你博申请,只要你还在读书,除非老子干不动了,不然一定给你供到你读完的那一天;还有,你妈说的对,家里的债是我们自己背的,不用你瞎操心,你安安心心的把书读好就行。” 赵海波还想再说,但却发觉怎么再也说不出口。 伏在老妈班蓉的肩上,不知不觉渐渐掉下了泪。 班蓉右手搭在赵海波的后脑勺上,左手轻轻的敲击着儿子的后背。 班蓉没读过多少书,从19岁嫁给赵建国以来,她的中心一直是赵建国,儿子赵海波出生后,她的世界又转移到儿子身上。 此刻听到儿子的抽泣声,她只觉心里隐隐作痛,看了一眼丈夫,又转回来盯着儿子。原来儿子都已经快高出自己一个头了啊,时间可真快,转眼,儿子已经是个大人了呢,知道为家里着想了。 拍着儿子的后背,她说:“没事的,我和你爸还年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 此后的几天,三叔赵新朝也没有再来了,听说二叔赵新国特意去骂了赵新朝一顿,也不知是怕了赵海波还是被二叔骂醒悟了,总之,这件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在家陪着老爸老妈待到假期快结束了,赵海波才在两人的催促下踏上回江城的的动车。 d3272,跟回来的车次差了一个数字,上次是恒大淘宝号,这次直接变成了吉利帝豪号,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来的和谐号渐渐消失,动车开始被企业冠名,一切都在这个社会大改革转型中悄悄走上了商业化道路。 坐在车上,赵海波又不禁想起这七天来所经历的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只看钱不看人了,圣人所说的“君子”和“大同”就如虚幻的乌托邦被人们遗忘在脑后。 美好的21世纪的今天,一切似乎那么光鲜与繁华。然而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又不知有多少孤独的灵魂在哭泣。 在浩浩众生之中,诸如赵海波一样的大多数人都注定了只是其中的渺小的一员。而这对于整个世界,那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这个世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在生命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 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生命是伟大的奇迹,但是生命也是脆弱的个体。在烦躁的过往人群中,谁又会在乎一个人的生与死? 这个世界犹如有钱人的游乐场,而有钱人永远只能有那么一小波而已。 人人为了生存,把泪水拭干;为了有前途的希望,把痛苦埋藏;又有多少人,为了天使魔鬼的钞票,把人格出卖。 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这是一种无奈,一种没有回音的诉说。 这个世道,不是人逼的,是所有人共同的选择。 经历了这件事后,赵海波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要想在这个世道生存,只有变得更强。” 想到脑中的利莫里亚文明知识,赵海波咧嘴笑了笑,心想“扎克利,我誓将重现利莫里亚之荣耀。” 第十二章 聚会 10月8日,晃晃悠悠一个月,终是到了正式上课的日子。 以前在高中时老是听老师同学们有声有色的形容大学生活的各种开放,各种无拘无束。 诸如“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60就好。”还有“大学不挂科,不逃课,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上过大学。” 但真到了大学,赵海波才发现其实那些都是唬人的,现在大学实行学分绩点制,这就意味着每一个人每一门科目必须都得保持在75分以上,如果真信了60分万岁的鬼话,那你就等着大四重修吧。 开学第一门课是法学基本入门课宪法学,因为是第一门课而且是大课,所以教室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大家或以寝室为单位,或以班级为集团聚集在一起,这大概就是圈子的雏形了吧。 赵海波赶到教室的时候,因为寝室里的刘介与柯天赐提前来占了位置,所以也不至于跑去和其他人一样搬条椅子坐在教室最后排。 大家或三五成群,或两人耳语,都在讨论着这第一门课的老师长什么样。 “我猜肯定是个大帅哥。” “切,大学里还有帅哥老师,做梦吧。” 男人关注的重点永远是异性,刘介推了推张敬,开口说:“老司机,打个赌,宪法学老师肯定是个女的。” 张敬带着他那万年标配的黑框眼镜,用右手往上推了一下镜框,道:“说吧,赌什么。” 刘介嘿嘿一笑,“就赌一个瑞文199皮肤怎么样。” “行,瑞文就瑞文,待会输了可别哭鼻子。”张敬露出迷之一笑。 上午8点20,随着铃声响起,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盯着门口处,特别是刘介,恨不得脖子安装了弹簧,脖子都伸到赵海波面前来了。 赵海波拍了下额头,说:“至于这样吗?” 刘介头都不转,说:“这可是关乎到一笔199瑞文的大买卖呢。” 这智商。。。尼玛都不知道上学校官网看课表的吗!!! 看着还在期待着自己会赢的刘介,赵海波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看了,男的。” 刘介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赵海波,“你怎么知道是男的,大仙啊你,说男的就男的。” 赵海波拿出手机,找了一下昨天看课表时截的图,递到刘介眼前,“呐,刘永峰,你说男的女的。” 刘介看着手机,呆了一会儿,然后摇着赵海波的手臂道:“啊啊啊,刚才你怎么不拦着我啊,我的瑞文啊!!!” 跟赵海波撒娇完,见赵海波不理他,有回过头去,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张敬,说:“张敬哥哥,商量个事呗。” 张敬被他这神情弄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急忙把刘介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有什么事,好好说,别这样,我是纯爷们,只爱好女。” 刘介被推开,幽怨的看了张敬一眼。 “哥,你是我哥,有话好好说,不就一个皮肤吗,我不要了行不行。”张敬急忙说道。 “不不不,赌输了就是赌输了,我绝对不会不认账的,说了199就199。” 呦呵,赵海波都没想到刘介居然这么大气,寝室的其他三个人也没想到,大家一齐盯着刘介。 张敬弱弱的问:“那你这样是要闹哪样呢?” 刘介享受了一会儿大家的注目礼,看着问话的张敬,眼神清澈而透明。 咳了一下嗓子,说:“能不能分期还啊。” 。。。 。。。 宪法老师刘永峰是个知识性学者,说起来也算是赵海波他们的师兄了,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都是在科大度过的,后来博士考到了华国政法大学,磕磕绊绊大半载,又回到了母校来任教。 刘永峰的教学简单而轻松,不同于高中,课堂基本上是一路笑过来的 当然,这种笑不是无用的笑,刘永峰把各个时事热点带入教学中来,听他说,这样的教学方法他已经坚持了十年之久了。要知道,刘永峰已经年过半百了,还能坚持这样的教学,确实很难得。 大家在笑声中学到了专业知识又对当下的时事有了了解,只听了几分钟,赵海波就觉得自己爱上了这门课,当然主要是刘永峰确实讲得好。 书本上有个词,叫“个人魅力”,以前赵海波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也不相信。但通过这门课,赵海波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不是因为有钱或是有权,是他能用他的个人魅力征服每一个人,诸如,刘永峰。 。。。 上学期的课少得可怜,10点上完刘永峰的宪法课,剩下的时间居然没课了! “没课了。”赵海波无奈的回答死死拉住他问个不停的刘介。 “真的?”刘介半信半疑。 “大哥,不是给你看过课表吗?” “好像是哦。” 赵海波:“。。。” 。。。 中午大家正在睡午觉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马杰的床靠近门,他起身下床开了门。 “大家好,我叫樊辉,15届法学1班的,被安排在这个寝室。” 这下寝室再也没人睡得着了,眼前这个穿着从上到下一身耐克全套,左手拉着个红色大旅箱,自称樊辉的人应该就是412寝室的最后一员了。 一个多月,412终于到齐了,大家都下了床一一和樊辉打起招呼来。 赵海波帮樊辉把行李放好后,因为好奇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开着玩笑道:“我还以为我们寝室满员不了呢,行啊,老铁,一个多月才来。” 樊辉露出一个大笑脸,笑了笑,说:“特殊情况,特殊情况。” “不过说真的,你军训不参加确定没问题吗?听学长说,没有参加军训就没有军训学分,来年要和下一届大一的一齐参加呢。”刘介插嘴道。 樊辉用毛巾把床上擦了擦,又用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大垫子铺在床上,看着好奇的望着自己的众人,说:“没关系,到时再说嘛,不是还有一年吗?” 额,还有一年,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赵海波众人无法反驳。 其实在大学还是比较容易交朋友的,虽说大学是社会的小缩影,但这里还没有社会那么功利,扩充人脉也好,纯粹认识朋友也罢,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只要你敢说敢言有勇气,朋友还是很容易交到的。 412众人互相聊了没多久就混熟了,大家天南海北聚在一起不容易,用佛家的话来说这是“缘分”。 于是,为了难得的缘分,412寝室全体决定出去聚会。 第十三章 上面有人 科大南苑往外走,不过百二十步的距离就是整个黄家湖大学城最大的步行街“福星惠誉东南岸”,因为算是毕较有纪念意义的一次聚会,所以412全票通过要在酒吧喝酒。 对于酒吧,赵海波是老油条了,在看了四五家的环境后最终选择了一家名叫“片刻”的清吧。 酒吧晚上七点开场,预定了包间后,没事干的六个人又直奔网咖而去,吸引他们的自然是那款叫做英雄联盟的游戏。话说,现在网吧十台有九台都是玩这个游戏的。 以前玩游戏叫玩物丧志,现在玩游戏叫做电子竞技,游戏玩好了不仅得到一笔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还能进军影视圈娱乐圈,真是活久见。 六个人不好开黑,于是马杰提议玩内战,3v3,一把一罐红牛。 大家兴冲冲的准备上机呢,结果刘介可怜巴巴的望着已经刷好卡的众人。 赵海波问:“刘介,你怎么了,上机啊。” 刘介从兜里翻出身份证,递给众人。 赵海波最先拿到,拿着眼睛瞟了一眼。 姓名:刘介。 性别:男。 出生年月:1998年1月13日 民族:汉族。 。。。 小小的长方形塑块上,那1998年几个数字简直像加了特性一样,金光闪闪的。 赵海波看着刘介的身份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副如此成熟的面庞下隐藏的居然是一个还没满18岁的未成年娃娃。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拿假的身份证来唬我们?”赵海波怀疑的再次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 “什么真的假的,海波你们在猜谜语呢。” 看着张敬,赵海波主动把刘介的身份证递了过去,“呐,自己看,刘介小朋友还未成年呢,刷不了身份证。” 这句未成年惊动了寝室的所有人,大家一齐凑过来喵刘介的身份证。 大大的1998年几个字,如最近那个林x齐代言的屠龙勇士网页游戏一样,全身神级装备,金光闪闪的,刺瞎了无数网友的大眼睛。 众人看着刘介,很好,这很鲜肉。 缺少了一个人,大家也不想单独丢下刘介,无奈,只好结束网吧之旅。 还有将近3个小时的时间,赵海波看了看手机,问:“大家饿吗?要不先去吃点饭?” 众人摇头。 “那去唱歌?” 摇头。 想到刚进来的时候看见a座大厦有个影院,赵海波再次提问:“那去看个电影?” 点头。 好吧,那就去看电影吧。 这个时候同期上映电影的有徐争的港囧与小仙女刘易菲的第三种爱情,郑重的征求大家意见后,一群单身狗果断选了港囧。 徐争的上部电影叫泰囧,这部公路电影喜剧在华国势如破竹,一举为他夺下了十亿导演的称号。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十亿导演,又沿袭了囧系列的金字招牌,这部港囧自然备受影迷期待。 尽管已经上映了两周了,电影院里还是爆满的状态。 看了只有后排几个位置了,而且还是分散开的,赵海波问:“哥几个,还看不。” 想到还有将近3个小时的时间,众人异口同声的道:“看”。 买票,进场。 作为一部喜剧,港囧无疑是成功的,关于这点从电影院里此起彼伏的笑声就可以看出来。 但笑过之后呢? 从电影院出来,大家都还在讨论刚才的剧情。 赵海波笑笑没说话。 。。。 。。。 大多数酒席上都流行一个说法,那就是酒后吐真言,绝大多数人认为,人酒后会吐真言。 一般来说,酒桌上吐真言的只有三种人,一种饮酒无度,大脑受到神经麻醉之后就会产生幻觉,情绪波动,甚至不能自己,此时,人的内心比较脆弱,也是最想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时候。所以,才会把心中的一些真心话倾诉出来,即使是事后后悔,在那个时候也要非说出来不可,那样起码会感到心情舒畅一些。 还有一种人,是“酒壮怂人胆”那拨的。平时不敢说、不想说或是不好意思说的话,酒喝多了,胆子也就大了,脸也不觉得红了,这时候就会借着酒劲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多表现在求人、借取、求爱和跑官要官等平时难以启齿的事情上。如果目的没有达到或者失败了,也好那醉酒当个说辞。 最后一种就是,见酒场的环境比较宽松,气氛和谐,面对着“铁哥儿们”、“好姐们儿”互相毫无顾忌,也无防备,因此就会敞开心扉,打开语言的闸门,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任其自流。 樊辉显然就是这其中最后一种,六个人,半箱啤酒,六瓶江小白,全都干趴了。 “我不是开学一个多月才来?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众人摇头。 打了一个嗝,樊辉道:“家里睡觉。” 马杰第一个不信,说“别吹了,要是睡觉你还能来学校啊。” 樊辉嘿嘿一笑:“给你们透露个消息,我高考才500分不到,知道我为什么还能上科大吗?” 这次不等众人反应,樊辉伸出右手食指往上指了指,道:“上面有人。” 。。。 上面有人,在华国是个很有意思的句子。 有些人碌碌无为,不学无术,浅见寡识,就因为一句“上面有人”,升官发财照样不误。 上面有人是本事,是人家生得好,怪不得谁;诸如樊辉,大家也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产生疏远,有差别的想法。 在大学,上一样的课,读一样的书,大家并没有什么差别。 除了赵海波与张敬,剩下的4人都处于懵圈状态了,两人对看了一眼,深深的无奈。 早知道就不兑酒喝了,这tnd怎么弄回去。 赵海波去前台问了一下,能不能帮忙送他们下楼,和老板商量了一下,最终在赵海波两人答应付出100毛爷爷的报酬后,老板叫了2个伙计帮忙送下楼去。 晚上回到学校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看着紧闭的宿舍门,赵海波又一阵无语。怎么把宿舍11点半关门这茬给忘了,拍了拍额头,看着身上挂着刘介与马杰的张敬,道:“咋个弄?” 一边肩膀搭一人,尽管张敬自觉力气算是够大的了,此刻还是被两人压得肩膀酸痛不止。 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同样搭着樊辉与柯天赐两人的赵海波,说:“哥,大哥,敲门吧,这深更半夜的抬着两个死胖子,你叫我怎么走,我可不是你这个变态,累死我了都。再说车都走了,我们去哪里叫车?” 不知怎么的,尽管也搭着两个人,赵海波却丝毫感觉不到累。 听了张敬的话,赵海波想想也是,于是使劲的敲击着被锁得严严实实的镂空卷帘铁门。 宿管的房间就在卷门边上,所幸,没过多久宿管就起来帮忙开了门。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叔叔,不好意思,寝室聚餐回来晚了。”赵海波赔笑道,毕竟凌晨把人从睡梦中叫醒来很不礼貌。 “下次别再这么晚了啊,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来给你们开门的。”虽然有责怪的口气,但最终宿管还是放赵海波一行进去了。 脱鞋,倒水,扶上床。 说实话,一身酒气的人身上味道是很难闻的,何况柯天赐还自带脚气,赵海波帮他脱鞋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中了毒气弹了呢。 好歹,最终还是全部安排好了,脱了鞋,洗了个脸,赵海波躺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十四章 梦来 大地崩塌,地核涌起的岩浆直射天际,尘埃物遮天蔽日笼罩着整个星球,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不知名生物的哀鸣声。 视线跳及高处,一排排巨大黑树屋中走出一个个体型巨大的人类,他们或痛哭流泪,或仰天祈祷。 更远处是一个完全由植物铺成的广场,一根根青绿色藤条状的植物互相搭配,就如在织一个编织袋一般。 很难想象整个占地面积约有上万平方的大广场,完全就只由藤条编织而成。 广场上聚集了更多巨人,他们手拉着手围绕在一个完全由能量线组成的巨型光球前吟唱着。 仔细聆听,那声音赫然就是“利莫里亚” “呼呼” 赵海波从床上坐起 又做梦了吗? 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梦见利莫里亚星了? 摇摇头,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口渴得厉害,起身下床喝了杯水。 室友们还在呼呼大睡,赵海波尽量保持自己不发出大的声响。 从窗台照射进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呃,阳光,现在几点了。” 赵海波的脑袋逐渐清醒过来,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看。 “12点38分。” 原来已经中午了啊。 貌似自己错过了什么,仔细想了想,好像,貌似,今天的课上完了。。。 好吧,错过就错过了吧,生活还得继续,总不能因为它对你不好就不过日子了。 江城一年365天有一大半都是深处重度或轻度污染中的,绝大多数时间人们很少有机会见到洁白的蓝天。 这些年经济发展规模越来越大,而环境问题却越来越严重,诸如雾霾,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除了西边的大高原雾霾上不去,由南到北雾霾无所不在。而这,已经成为了华国的普遍现象。 有意思的是,针对此现象,南边的怪北边,“哎哎,大兄弟怎么连个环境都控制不好呢”。 北边的就委屈了,“哎哟,这环境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我们环境保持得挺好的啊。”于是北边则去怪更北边,“都怪你们,仗着资源多乱采滥伐干什么,看看,南边的大兄弟都追到我头上来了,怎么搞的嘛你们。” 华文中有个字叫“推”,如果把“推”字划归为艺术行为的话,华国人可谓是玩到了宗师级别。 今天是个例外,窗外的天格外的蓝,虽然手机天气上还是显示轻度污染,但太阳高悬,碧空万里,实在是个难得的天气。 麻溜的穿好了衣物,赵海波决定出去走走,这种天气呆在寝室简直犹如在浪费生命。 保尔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赵海波从来没想过解放人类这么伟大的事情,再说也没有机会让他来干解放人类这事,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负担起一些什么了。 负担是个现代词也是一个专有名词,有了负担人才能成长,才能懂得生活的不易;同时负担也是一种责任的体现,每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所要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自然就有了很多自己要做的事和要负的责任。 对于负担,有人觉醒得早,有人觉醒得晚,最终每个人都会背上负担二字的,赵海波显然就是前一种。 每次只要想到父母在工地拼死拼活,想到假期期间经历的事,想到昨晚上的梦以及扎克利那个大汉,赵海波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压着他,这种感觉就如如鲠在喉,是如此的难受。 在食堂简单的吃了个中饭,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军训时的大操场上。 十月份的江城还是很热的,从操场上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黄家湖蒸发时冒出的热气。 赵海波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早上的梦到底在提醒或者说是提示他什么? 自从上次接受传承完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利莫里亚的梦了。 本来预料的精神外溢好像也消失了,自己从上次军训晕倒后也再没有晕倒过了,这又是什么原因? 种种疑问,深深的困扰着赵海波。 “嗨,赵海波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海波回头看了拍了一下自己肩膀的人,原来是班长其乐格尔。 “没想什么,怎么了大班长,这么热的天还出来晒太阳啊。” 其乐格儿是民族预科生,早赵海波他们一年早来学校,所以在班级第一次聚会的时候,她凭着这个优势自然而然的当上了三班的班长。 齐乐格尔是典型的nmg姑娘,个高体壮,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加上一头飘逸的马尾发型。 赵海波1米73,穿着平底鞋的其乐格尔居然差不多与他齐高了。 一般来说女生太高了,她的男友真的很有压力,特别是在女性平均身高只有1米55的华国来说。 看着其乐格尔,赵海波为她未来的男朋友深深默哀。 毕竟1米78不是一般男生都拥有的身高。 赵海波没有偶像剧里那些当红小鲜肉那样的容颜,但也不至于和长得和刘能一个级别,说穿了,帅算不上,但也不丑,不至于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 特别是他的眼睛,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赵海波的眼睛不算大,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眼球虽不黑,但目光流盼时.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眼白却自得淡淡地泛出红色的闪光;单眼皮,睫毛并不长,但又密叉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真的很诱人。”齐乐格尔看着赵海波的眼睛,她非常想凑上去仔仔细细看一眼,但两人毕竟男女有别,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似乎看得有点久了,出于礼貌,齐乐格尔收回了她的目光,道:“要不是辅导员叫参加什么学生干部培训我才不来遭这个罪呢。” 顿了一下,齐乐格尔想起赵海波早上没来上课,于是又问:“对了,早上怎么没来上课?” 额,这也记得啊,赵海波有点无语。 “昨晚和室友一起去聚餐了,喝点有点多,睡过头。”赵海波答道。 “哦,好吧,其实酒不能多喝的,对身体不好,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齐乐格尔说完,突然觉察到自己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脸颊两旁热得有点厉害。 她加速越过赵海波跑到前面,向后朝赵海波摆了摆手,道:“走了,培训去了。” 。。。 “这又是什么情况?”赵海波一脸懵逼。 第十五章 老板娘 在操场待了快一个小时,太阳越来越毒辣,赵海波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转移战场。 南苑与北苑之间隔着一个沁湖,沁湖边上就是科大的知识宝库“求知图书馆”,求知图书馆馆藏300万册图书以及拥有整整两层的电子阅览中心,它自11年建成以来已经服务过四届教师学子了。 赵海波的目标不是图书馆,而是藏在图书馆背后的那条街。 图书馆后门出来,向前直走大约10分钟,就到了科大著名的小吃街“后街”。 后街以前是科大大学生创业基地,它本来是科大学工委为支持学生们创业,学校专门划拨出来的免费提供的工作场地。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基地开起第一家美食店后,越来越多的食品店,小吃摊等等店铺搬进了这个所谓的大学生创业基地。 因为后街的物美价廉,且店家又大多是科大学生,所以科大学生们都愿意来这里吃饭玩乐,这里的人气也越来越多。就这样,渐渐的这个基地就变成了著名的小吃街,又因为在学习的屁股后面,,又得名“后街”。 赵海波的目标是后街里一家名为“慢时光”的冷饮店,在他还未来科大前,就已经在科大贴吧里知道了这个名震江城科大的冷饮店。 当然,这个名震主要是在男生当中,毕竟没有哪个女生不嫉妒比她还美的人。 “慢时光”之所以名震科大就是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被广大科大男生传得美乎其美的风情少妇。 在贴吧和他们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赵海波还特意叫那些说得不亦乐乎的学长们传一张照片来看看,求了半天屁都没有一个,大家都是一推二五六,因此,赵海波相当的好奇。 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去见识见识。 不过十几分钟,赵海波就到了这家传说中的慢时光。 慢时光店铺外貌装修一般,甚至说有点简陋,一块没有任何修饰,光秃秃的写着个慢时光三个大字的招牌,旁边是一张也不知是谁的女孩子的写真海报。 赵海波还以为写真上是老板娘,特意上前看了看,两个字评价“一般”。 如果这就是学长老司机们传说的美得不像话的少妇老板娘,此刻赵海波只想说句“mmp”。 从外面就可以看得出来,慢时光的铺面面积很小,大约35平方的大小,很难想象,这就是被学长们赞誉有加,鼎鼎大名的慢时光。 慢时光用的是单向玻璃门,就是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但从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那种。 门是关着的,要不是门口挂着“正在营业中”的牌子,赵海波还以为它关门大吉了呢。 一把推开门,赵海波走了进去。 外面的其貌不扬与里面简直是天差地别,尽管已经对慢时光有了一个初视印象,但此刻赵海波还是被震撼了一把。 头顶上是一盏巨大的欧式锌合金仿水晶吸顶吊灯,搭配着中世纪宫殿背景墙,一种现代与古典的冲击感令人印象深刻。最最最重要的是,店铺里真的放了许多袖珍椰子盆栽,多到了连墙壁上都挂上了好几盆。 “这得是多热爱椰子,才能做到在店里连顾客桌椅都不放了,全拿来养椰子啊。”,赵海波内心吐槽不已。 店里虽然不大,而且袖珍盆栽也占了大部分地方,店里的人还是很多,大家或站着或做着,把能够落脚的地方都快占满了。 赵海波看了一眼,不管有心还是无心,虽然表面看起来所有人都是正常的,但仔细观察,大家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瞟向收银台的位置。 赵海波笑了一下,径直走向收银台的位置。 雪白肌肤如丝缎般的华丽,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 脸颊线条柔顺,金色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赵海波站在收银台前,看着这个被传说得神乎其神的慢时光老板娘。 美,确实是美。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个华丽到极致的芭比娃娃,让人惊艳无比,金色的发丝像瀑布一般缕缕滑过岚的脸庞,是那样令人心动的柔软,她额头前的刘海带着些微的弧度,瓜子脸蛋略带稚气,乌黑亮丽的眉,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红唇紧抿。 身穿着黑色如琉璃般的露肩长纱裙,肌肤真的如雪般雪白。 樱唇柳眉,她整个人似画中走出来的妖精般好看,淡淡的美妆下,她美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难怪连毕业的学长都对这里念念不忘,老板娘真真是个大美人。”赵海波不禁感叹。 “欢迎光临,同学你需要喝点什么?” 老板娘的声音在耳旁穿过,不似班长齐乐格尔的清脆空旷,她的声音如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在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苏苏的,不娇媚,不霸气,也不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而是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都说人无完人,但这个老板娘真的就像是个遗世仙子,是被上帝造人时忘记都那一个。 老板娘看上去24,5岁,年纪不大,听贴吧的学长们说她以前也是科大的学生,如此算来她也是自己的学姐了。 似乎盯着人家看有些久了,赵海波顿了顿,说:“你好,我要一杯烧仙草,大杯加冰。” 老板娘似乎也习惯了赵海波之类的目光,被赵海波盯着看,她也不恼,轻轻的答了声“好的,请稍等片刻。”便转身去给赵海波做烧仙草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双腿修长,臀部挺翘。 听学长说老板娘已经嫁人了。 上有颜有胸,下修长挺翘,很难相信得到是那个幸运的男子能娶到如此完美的女人。 老板娘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思绪之间她就已经做好。 “同学,你的烧仙草做好了,是要打包还是在这里喝。” 赵海波看了看店里,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打包吧,多少钱?” “承蒙惠顾,总共8元。”老板娘声音又起,妖柔诱人的声音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付钱的时候赵海波耍了一个小心眼,老板娘的店里之后支付宝支付二维码,没有微信支付二维码,赵海波果断选择了后者支付。 “老板娘,能微信支付吗?” “额,同学,不能支付宝吗?” “实在不好意思,钱全都在微信里,提不出来。” 老板娘偏着头想了想,又摆正头看着赵海波。 赵海波有点心虚,低着头去看手机。 老板娘嘴角向上翘了翘,说:“可是我没有开通商家收款啊,怎么办?” “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赵海波有点欣喜,连忙说道:“那我加你微信给你发红包吧。” “行,你扫我二维码吧。”老板娘干脆的答道。 第十六章 能量外溢 星期四有三节课,早上两节,下午一节。 一早上两大节课,本来已经有点习惯了星期一二三的每天一节课,这突然间上起三节来,赵海波反而还有点不适应了。 第一节是法理课,刚到教室,赵海波就趴在教室的课桌上睡着了。 读书读到了这个程度,大家都是或将是成年人了,从法律角度上来讲就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所以老师和父母的心思都差不多,已经不太管这些孩子了。 法理学老师是个年轻的讲师,看到赵海波在他的课上睡觉,他也不恼,拿着书本捡着比较重要的内容讲解着。 偶尔有人在窃窃私语他也不管,只要没有大声喧哗打断他的讲课,他一般都是不管的。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这个老师的原则或者说是底线,所以这门课虽然是法学的奠基课程,但认真听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有时候,放纵真的是一种坏习惯。 赵海波醒来时,已经下课了。 第二节逻辑学又是迷迷糊糊的度过的,好在这个老师相比起法理学老师起来有些严,但最终也没有对赵海波说什么。 早上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昨天晚上睡得很早的,怎么会这么困呢?赵海波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天,赵海波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他总觉得浑身热得难受。 下午回到寝室赵海波倒头就睡,他睡得很快也很死。 赵海波睡着了,可他的室友们都睡不着。 “赵海波在发光!” 最先发现赵海波异常的是刘介,他是赵海波的对床,赵海波回来倒头就睡,他还以为赵海波出了什么事,所以他在心里就对赵海波上了一个心。 睡午觉时,无聊自拍,切换镜头的时候结果发现出现在手机摄像头里的赵海波竟然浑身发着淡红色的辉光。 刚开始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手机有问题呢,对着外面拍了拍。 “没错啊,怎么会冒红光呢?” 挠挠头,刘介找对头的柯天赐借了手机过来看,结果发现他手机摄像机里的赵海波和自己手机里的一样,摄像机里的赵海波在冒着红色的辉光。 “好像这个红光又增强了。”刘介内心波澜壮阔,看着镜头里身体冒出的红光越来越盛,刘介喊了出来。 “发光?小介介你在做梦吧,就算你还未成年也不能玩这种把戏啊,好幼稚啊。”马杰吐槽道。 听了马杰的话,刘介气极,什么叫幼稚,明明人家说的是实话好不好。 刘介的脸色由红转青,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赵海波的确在发着光,人又不是电灯,插上电就能随意发光,更何况赵海波完全没有接触电啊。 这种现象很诡异,甚至有点毛骨悚然,都说细思极恐,刘介感觉后背渐渐发凉。 他又再次喊道:“是真的,没骗你们,赵海波身上真的在发光。” 柯天赐离刘介最近,看着刘介惊恐的表情,他觉得刘介不似在撒谎。 “呼”的一下,他从床上爬起来,扭头看向斜对面的赵海波。 “没有啊,哪里在发光?”柯天赐疑惑的问刘介。 “手机里面,打开摄像机你自己看?” 刘介把柯天赐的手机还给他。 柯天赐接过手机,打开手机摄像机功能对着赵海波照了过去。 “怎么样,看见了吗?是不是在发光?”刘介急切的问道。 “额,你确定你真的看见赵海波在发光?不是你眼花?”柯天赐又拿着手机对向赵海波,甚至还用了放大光圈功能,可是。。。 “你没看见吗?冒红光啊,很清晰的。” “呃,诺,你自己再仔细看看。”柯天赐把手机递给刘介。 刘介立马接过手机。 “嗯,怎么不见了?” 揉了揉眼睛,刘介又再次对着赵海波照了过去。 “还是没有,难道我真眼花了?可是刚才明明就。。。” 刘介思绪万千,完全摸不着头脑。 “看见了吗?是不是金光闪闪的。”马杰看见刘介疑惑的表情,打趣的说道。 刘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刘介深深的看了赵海波一眼,他觉得赵海波身上肯定有秘密。 。。。 。。。 赵海波身上有秘密,而且是不能跟人说的大秘密。 赵海波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全身暖洋洋的,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后背好像有些凉,伸手摸了一下。 “呃,什么时候自己后背这么脏了?好恶心啊。”看着沾了满手的黑黑的东西,赵海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爱干净,虽然离洁癖还有不少差距,但对比其他人来说还是比较蛮厉害的。 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起床,这么脏的自己,他真的很恶心。 寝室里有卫生间,卫生间上方就是洗澡用的喷头,平常他们洗澡都是在卫生间里洗的。 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衣物,赵海波这才发现,不仅是后背,连肚皮,大腿等地方都是黑黑的不知名都物质。 打开水阀,任由水流从头上冲击而过,还好,这些黑黑的物质是可以冲掉的。 拿着澡布搓了又搓,直到再也看不见有一点黑东西被冲下来了,他才罢手。 关于昨天的晚上的事,如果不是马杰给他说起,他还不知道自己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洗完澡出来,马杰嘻嘻哈哈的说刘介的疑神疑鬼,所幸他只当个笑话来讲。 “他应该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赵海波深吸了一口气。 听着马杰嘻嘻哈哈的笑话刘介,赵海波也跟着附和,“是啊,要是我会发光,那岂不是成精了。” 赵海波有秘密,而且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秘密,把这事深深的记在心里,他跟马杰打了声招呼就下楼去了。 楼道上。 “看来自己加快整合利莫里亚文明的速度了,昨晚上的现象应该是利莫里亚精神修炼篇所说的能量外溢。” 根据已经整合的知识,能量外溢是一个人对自身精神修炼已经达到了一个小高潮,这时候的人会浑身散发出淡红色的辉光,这是精神能量饱满的象征,用科学的话来说,就是生命力旺盛。 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你站在他身边会感觉到他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明明平淡无奇,却给你暖洋洋的感觉。 华国古籍里也有这种人,如张三丰,淮南子,文天祥等等。 道家说法,这叫筑基有成;儒家说法,这叫浩然正气。 如能做到这种程度,一般至少都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很美好,但按精神修炼篇的说法,这个时候也是特别危险的时刻。 危险的是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学会把能量内敛,长时间外放消耗,自身精气神就会被消耗干净,到时就只能死路一条。 如屈原,文天祥等等历史人物,都是精神能量达到最鼎盛的时候,生命嘎然而止。 所幸,利莫里亚人的知识宝库里就有关于如何把精神能量内敛的方法。 。。。 第十七章 浑水摸鱼 精神力是种很玄的东西,一般来说它指的是我们大脑脑组织所释放出来的一种不可见的力量,利莫里亚人称之为“灵力”。 在利莫里亚文明中,他们把精神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血液精神力,存在于大脑,另一部分为气感精神力,存在于心脏旁,包括胸口上方。 为了区分二者,他们把血液精神力统称为灵力,将气感精神力统称为魔力。 要想测试一个人有没有灵力的方法也很简单。 一般来说,绝大部分人,都不能闭上眼睛看见东西,即使是天赋异禀,也不能看见,只能感知到。 当我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去看前方的物体。 这里的想象指不要想象用眼睛去看,而是想象大脑接受前方传来的信息,然后在大脑里产生形象,如果大脑内产生一种沸腾、肿胀,或有压力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的载体可以流动、压缩。那就是灵力。 魔力,则是一切异能的基础。 在利莫里亚的典籍中记载,世间万物,哪怕是一颗树,只要是生命,只要有意识,都会有精神力的存在。 而利莫里亚人之所以能做到远距离通讯,甚至平均寿命能达百十岁就是因为其精神力的修炼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 赵海波根据整理过的知识知道,灵力是生命生存的基础,而魔力则是利莫里亚人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的来源。 灵力越强大,对生命的掌控也就越强,理论上来说,当精神力达到极致,人就可以升华,这个时候,肉体等一切有形物皆是成了累赘,这个时候的人就能以能量方式永恒存在。 但这也仅仅是理论上,永生这一境界太难太难了,就算是利莫里亚人也难以做到。 魔力是异能之源,隔墙视物,远距离成像,元素分解等等我们视为不可能的事在魔力的帮助下也绝非难事。 按照传承记忆,赵海波找了一个没人的地点,准备进入冥想。 众所周知,外溢的能量是狂暴的,所以要想把其内敛,必须使自己尽快安定下来,这个安定指的是心灵,大脑,感觉的安定,而冥想是最快也最便捷的途径。 赵海波盘腿而坐,试图使自己进入那种空明的状态。 坐了一会儿,他开始感觉腿开始发麻,后背发困直不起腰,各种杂念像苍蝇一样在脑子里飞舞,心也开始乱。 这种方式压根就没有效果啊,难道不是盘腿,而是站或卧之类的其他什么姿势?赵海波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越想心越乱,他始终无法进入利莫里亚人所说的那种空明状态中来。 “天时地利人和,究竟差了哪一步?对了,会不会是因为地利的原因?” “利莫里亚人冥想时都喜欢在有植物多的地方,难道是这个原因?” 赵海波从兜里拿出手机搜了搜,他想看一下江城哪里有比较多植物,可以亲近大自然的地方。 江城是省城,在这些年改革发展的过程中重经济轻环境,在目前房地产为国家经济支柱产业的现实情况下,江城房地产业如火如荼的发展着。 赵海波搜了半天才在距学校五十多公里远的地方找到一片有植物,算是比较符合的地方。 下午有这个星期的最后一节课,且是毕竟不容易逃的课,赵海波把这个地点记在心上,起身返回宿舍。 路过求知图书馆的时候,赵海波看见一个熟人,那个慢时光冷饮店的如花似玉的老板娘。 “不过这大白天的老板娘怎么没在店里营业,跑出来干什么?” 赵海波仔细看了看那,她似乎在等什么人。 赵海波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但刚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这个时候老板娘应该不认识自己,就算昨天自己在她那儿买了东西,但说破了大天,自己与她也仅仅是个买家与卖家,消费者与商家的关系;再说了她每天店里的顾客那么多,记不记得住自己还是一个问题呢。” 停下脚步,赵海波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花痴的一天。 老板娘本身就是个大美人,身材高挑,上半身一件拼色条纹印花雪纺衫,下半身一条蕾丝边短款牛仔裤,一双银色的平底鞋,挎着一个白色单肩包,远远看去就如一个邻家少女,真真的风情万种。 没过一会儿,一辆奥迪a6开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赵海波眼尖,明显看见老板娘有些不情愿,她正在和驾驶座上的人说着什么,情绪好像有点激动,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a6往校门方向开,路过赵海波身边的时候,赵海波还特意看了一眼驾驶座。 开车的是个中年男子,脸有些方圆。 “这应该是老板娘的丈夫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赵海波心想。 副驾上没人,老板娘应该是坐后座去了。 赵海波感到有些奇怪,如果开车男子是老板娘的丈夫的话,应该坐副驾啊,怎么跑后排座位去了。 不过那个开车男子倒是有些眼熟啊,赵海波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挠头想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 “管他呢,说不定人家两口子就喜欢这个调调呢。”赵海波恶趣味的想。 。。。 。。。 下午的课叫体育,老师名叫龚培,听说以前是省乒乓队的队员。 龚培一头短发,穿了一身耐克运动衫,还有一双赵海波叫不出是什么牌子的运动鞋。 如果是平常的话,就算是逻辑学课,赵海波逃了也就逃了,可是这门看起来最轻松的公共课程他反而不敢逃了。 直到现在赵海波和上一级的学长聊天时,提起自己的体育老师是龚培时,他们望着自己露出的那一脸同情的表情。 他们说:“节哀,海波。” “来,让我们一起为你残酷的一年祈祷吧,海波。” 。。。 龚培属于那种穿衣显瘦,漏胸有肉的那一类,虽然他还没有自己高,但赵海波站在他面前,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自下而上的杀气。 “这是个狠人。”赵海波心想。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我姓龚名培,相信你们之中可能有人听说过我,接下来你们大一一年的体育课不出意外都将是我带,所以接下来的一年就请我们大共同多多关照了。” 龚培说完,例行点名。 第一节课,大家还是都有来的,全员到齐。 点完名,例行跑了两圈操场,有人看龚培貌似很好说话,跑了一百米不到就停下了,准备等第二圈大家一齐跑。 这事赵海波以前也干过,跑步时就等在跑道拐弯处,第二圈插队在人群里,到了终点再稍微做出一个很累的表情,因为人多,老师一般是看不出来的,这招俗称“浑水摸鱼”,赵海波屡试不爽。 不过想到学长们的告诫,赵海波这次老老实实的跑玩了两圈。 龚培眼睛盯着刚才浑水摸鱼的那几个人,脸上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迷之笑容。 赵海波看着他的笑,感觉渗得慌。 点完名, 第十八章 遗言 “左边倒数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个,出列。” 赵海波偏过头看了看,被龚培叫出去的四个人就是刚才浑水摸鱼的个人,他知道他们肯定完蛋了。 “刚才跑步很好玩吗?”龚培看着出列的四个人,大声喝道。 被叫出去的四个人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头直愣愣的盯着地面,不敢与龚培直视。 龚培:“哑巴了?不会说话啊。” 。。。 龚培看着鸦雀无声的四个人,相当无语。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四个人,“你们。。。算了,说你们都是浪费口水,每人操场跑4圈,去。” 罚完四个人,又转过头来对大家说“看来还有人不了解我,那我说一下我上课的规则,其实上我的课很简单,三个字“在静勤。” 顿了一下,他又道:“所谓在静勤,即点名要在,上课要静,活动要勤,只要做到以上三点我保证你不会明年再次在这里见到我,当然,要是做不到或者像刚才那四个一样,那对不起,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我从不手软。” 。。。 体育课有两小节,一节45分钟,上半节确实很辛苦,龚培先是要求做热身,然后是往返50米跑,接着再蛙跳,跑完还得1000米测试。 赵海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了,本来以为会很累,可是没想到做完后感觉貌似一点难度都没有,而且跑1000米时,他感觉自己能跑得更快。但为了不至于在人群中太过突出,他并没有使出全力。 科大有足球球队,而且还不止一支。 最后一小节课时,一大群球员呼啦啦往球场涌来。 赵海波也喜欢足球,趁着休息时间,他跑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科大每年一次的冠军杯赛。 参赛队伍有六支,赵海波看了看,除了人高马大的xj队和一队很明显就看出来是外国留学生队的队伍比较正规外,其他四队穿什么的都有,服饰各不相同,有巴萨的有皇马的甚至还有恒大的。。。 要不是他们一个球队聚在一块地方,赵海波还分不出来谁是球员谁是吃瓜群众。 “tnd这压根就不是正规军来的,纯粹的野战部队啊。”看着花花绿绿的球员,赵海波相当无语。 奇怪的是,冠军杯既然是科大每年一次的球赛,那应该学校要提前宣传或组织的,但在现场赵海波没有看见一个有关于球赛的宣传标识或学校组织人员,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组织。裁判由没有上场踢的队伍中选出,观众大多是比赛球员的朋友以及一些爱好足球的球迷。 赵海波好奇,跑去一个名字叫做“爱好者”的球队中问了问。 原来这个所谓的冠军杯球赛不是官方的,它完全是这些球员们自己组织的;因为科大已经有了一个校园杯赛,所以学校资源压根就放不到他们这个冠军杯来。 “那你们怎么不去参加“校园杯”?”赵海波问。 球员甲答:“校园杯完全就是个笑话,参加比赛的球员都是谁?各个院系自己临时组织的,完全就是各个院系应付学校的任务而搞的“形式比赛”,别看我们不正规,他们比我们还不正规,去年的比赛我还看见穿牛仔裤上场的呢。” 甲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们搞的这个冠军杯虽然没有得到学校支持,但我们都是真正喜欢球的球迷,不管踢得好还是踢得坏,总比参加那种形式比赛有意义些。” 赵海波幡然大悟,合着官方的也是野战部队啊。 他对着球员甲道:“这也太不正规了吧,一个学校难道连个正规的足球比赛都没有?” 球员甲:“一句话,学校有精力没钱,有钱搞科研,现在大学注重的是科研成果,谁还搞体育啊。” 。。。 对于球员们要踢比赛,龚培还是比较理解的,喊了一声“体育馆看台前集合”,把足球场给让了出来。 上课时,看着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球员们,赵海波心里痒痒的。 当一个人非常想要去干一件事的时候,他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例如此刻的赵海波。 听着后面进球时的欢呼声,他非常想扭过头去看一眼。 不过龚培像个大神一样在一旁看着,他不敢乱动。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撒开腿往后面跑去,结果,一场比赛居然踢完了。。。 他问旁边的球员乙:“怎么踢完了,足球比赛不是90分钟的比赛时间的吗?” 球员乙:“是啊。” 赵海波:“那你们。。。” 球员乙:“但我们就只踢前60分钟啊,60分胜负,又没有人规定一定要踢90分钟。” “合着你们踢球不仅人野,连比赛规则也野到飞起啊。” 。。。 。。。 回寝室路上,赵海波刷了刷微信朋友圈。 “呃,这个美女老板娘是想干嘛?” 老板娘发的是长微信,赵海波点开看了看。 “生命的意义在于你是自由的,当这种自由被践踏甚至是剥夺时,你会如何选择?” 额,老板娘这是在做选择题吗?赵海波再看。 “世界是一半一半的世界。天一半,地一半;男一半,女一半;善一半,恶一半;清净一半,浊秽一半;如果有来生,但愿上天让我生在那只有一半的世界,善也好,恶也罢,只要给我一半就好。”配图是一栋建筑的楼顶,看起来有点眼熟,微信说说至此结束。 “卧槽,这是在干嘛,搞遗言啊这是。” 一想到这居然是美女老板娘居然要轻生,赵海波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老板娘不是跟a6男走了吗?怎么自己才上两节课就要说来生了。”赵海波对此很是不解,他突然想起老板娘上车时的挣扎,“难道a6男。。。” 想到这,赵海波后悔不已,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刚才上课前他说什么也要把老板娘忽悠走。 “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应该找到老板娘。” 看了看老板娘的配图,他突然记起来这好像是图书馆的顶楼,因为在顶楼上面可以把科大南苑北苑尽收眼底,他有一次还特意跑上去拍过照。 仔细再看了一边老板娘的图片,赵海波确定那应该是图书馆顶楼无疑。 确定之后,他撒开腿就往图书馆跑。 “哎,海波,你跑什么啊,你书丢在这里不要了啊。” 听声音应该是班级里的唐海洋,赵海波连脸都没回,大声喊道:“有急事,你先帮我拿着。” 也不管唐海洋有没有听见,埋头继续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 “别啊,千万别跳了。”赵海波心里直念叨。 下?相近他们的 第十九章 救命 赵海波赶到时,图书馆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零↑九△小↓說△網】 他抬头一看,图书馆顶楼东南角护栏上一身拼色条纹印花雪纺长衫迎风飘扬,不是慢时光冷饮店的美女老板娘又能是谁。 还好,此时她没跳下去。赵海波长舒了一口气。 人群的聚集引起了图书馆保安的注意,一看有人要跳楼他们也慌了,虽说科大校史上也不是没有经历这种事,但那都是在其他地方,在图书馆上跳可是历史上的第一次,看见他们只会在楼底下喊,“别跳啊,姑娘。” 赵海波相当的无语,拿手机打110报了警,想了想,他又给119打了一个。 把情况说明后,直奔楼顶而去。 。。。 。。。 慢时光美女老板姓江,名小宛。 江小宛看着眼前这个来阻止自己的小男生,笑道:“我记得你,你前些天来过我店里买过烧仙草吧。” 赵海波愕然,没想到江小宛居然能记得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欢喜,毕竟只相识过一次的大美女能记得自己谁能不高兴呢。 看着江小宛,道:“没想到老板娘还能记得我,我还不知老板娘你的名字呢,你能不能下来再说。” 江小宛呵呵一笑,说:“怎么能不记得,那天你还假装没钱,是想加我微信吧,印象深得很哩,哈哈。” 这也能记得,被人揭穿的感觉有些尴尬,赵海波的脸有些微微发烫。【零↑九△小↓說△網】 不等赵海波回答,江小宛接着道:“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赵海波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要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好等消防员与警察的到来,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 于是他大声答道:“赵海波,赵钱孙李的赵,大海的海,波涛汹涌的波,老板娘你呢。” 江小宛看着赵海波,看着他那双眼睛,心想“真的很迷人呢,一个男人怎么能生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当初自己一时想兴起给了他自己的微信号,就是这双眼睛做的怪吧。”一想到头一次有顾客这么大胆的要自己的微信,而且自己也给了,这时候想想,江小宛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最后来给我送行的也是他,呵呵,世事真是奇妙呢。”江小宛喃喃自语。 回过神来,她说:“呵呵,我吗?江小宛呢。” 这是赵海波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看着她,说道:“江小宛,很好听的名字呢。江姐你先下来好不好,站在上面怪危险的。” 江小宛没理赵海波,看着南苑的方向眼神迷离。 赵海波注意到江小宛的目光不在自己的身上,试探性的向前迈了几步。 “别过来了,你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江小宛喊道。 赵海波停下脚步,说:“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江姐你这样跳下去太不值得了,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又何必这样做呢。” 江小宛说:“呵呵,你不懂的。” 又是呵呵,赵海波快疯了,这么喜欢呵呵,干脆改名江呵呵得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他说:“江姐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有什么好不懂的,你说了我不就懂了?” 江小宛:“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在给你讲。” 听到江小宛说下次,赵海波还以为她想通了,急忙道:“江姐,你想通了啊!那就快下来啊,上边风大危险。” 江小宛看着赵海波,露出笑容,低声道:“再见了。” 江小宛的笑容一出现,赵海波就意识到不对,他加速冲上前去。 江小宛往后一倒,整个人如短线的风筝,往下急速坠去。 “不要啊。”赵海波大喊道。 他急速冲上栏杆,手刚刚触摸到江小宛的雪纺衫,刚要往上拉,结果被江小宛下意识的反身抓了一下,他只感觉到前方突然传来一股巨力,还未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江小宛带了下去。 赵海波比江小宛重,本来是江小宛先跳的的,结果后被她带了一把的赵海波一起掉了下来后反而坠落到她面前去了。 江小宛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本能下意识的抓了一下居然把赵海波给带了下来,想到自己自杀还拖累一个无辜的人,江小宛后悔极了。 可是这世上哪里又有后悔药呢,看着在自己前面的赵海波,江小宛眼睛里冒出了泪水。 赵海波此时心里有后悔有愧疚。遭受莫名横祸,说不后悔是假的;惭愧的是父母尚健在,而自己却要死了,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自己还未报过他们一次恩情就这样结束了,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伤心吧,想到这他心里满是惭愧之情。 “不,不,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要活下来,我不能放弃。”赵海比波的大脑疯狂转动,他的脸是朝下的,,所以很快他就看见了消防员在一旁的充气垫。 因为来得比较晚,他们还未搞清楚现场情况,只是在给在一旁的充气垫充了气。 赵海波一眼就看到了消防的充气垫,橘黄色的很是显眼,可是他们放的距离明显与自己坠落的地点不符,看着拼命把充气垫往自己坠地的地点移,赵海波计算了一下,时间明显不够。等他们移动到位,自己早翘辫子了。 思绪在疯狂转动着,突然,赵海波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一下,一股能量从身上传了出来。 这股能量紧紧的包裹住自己,赵海波感觉暖暖的。 “这难道就是利莫里亚人所说的魔力?” 一想到自己可能相安无事,赵海波又有些莫名的激动起来。 看见江小宛真跳了,围观的群众尖叫着四下散开。 如果自己得救了,那老板娘。 “对了,老板娘呢。”因为看不见,赵海波只能凭感觉。自己底下没看见老板娘,楼底下人的惊呼声又那么大,莫非老板娘在自己身后? 越想,赵海波越感觉如此,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 一想到自己这个后坠楼的居然跑到先坠楼的前面来了,赵海波就感觉淡淡的疼。 “老板娘不能就这么死了。”赵海波心里一发狠,试探性的想分一点魔力去保护江小宛。 结果,他刚一想,身上一些比较不重要器官的保护能量就分了出去,只留下了重点的“头心肺”等重要地点的保护能量。 通过类似于扎克利的能量锁,赵海波很楚的感觉得到江小宛的一举一动,感觉她没事,赵海波舒了一口气。 充气垫远,赵海波不知道怎么使用魔力,想到刚才的情况,他就在脑中呼唤,往右边靠一点,往右边靠一点。 果然,脑袋里的请求刚下,赵还比就感觉得到自己被魔力推着往充气垫的方向飘去。 于是科大神奇的注定载入史册的一幕出现了。 赵海波和江小宛两个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曲线,径直往充气垫方向飘去。 现场包括警察,消防员全都惊呆了,这道明显违反物理规则的曲线,一个个面面相觑。 9层楼,大约50米的高度,两个人从楼顶坠落到楼底,也就眨眼之间的事。 “砰”,赵海波的脸撞上了充气垫,尽管有魔力能量保护着,但他还是感觉无比的疼。 “得救了。”被冲击得晕晕乎乎的脑袋刚冒出这句话,赵海波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