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姊密室事件》 电梯杀人案第一章 第一章 我的名字叫做周海。 现在是2021年的九月份的某一天,一个叫做高温的魔鬼存在于世并肆虐着人间。一直居高不下的温度,闷热又潮湿的空气,火辣的太阳这几者摧残着我们这批刚刚进入高中,还在进行军训的高一学生们。 我现在所进入的这所学校是一座私立高中,名字叫做霍德利高中,这所高中是市重点高中,总共有五百多学生,不算多。我目前还是一个刚入学还在介绍军训的一年级新生。 军训安排在了刚开学的九月。我此前还未有过军训的经历,这次终于是尝到了其中的痛苦。教官严肃的脸,用无情且高亮的声音训练者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每次结束了训练回到宿舍后就只剩下爬到床上的力气。而每天早上伴随着响亮的哨声以及叫教官的叫喊声,腰酸背痛的我们只能是强忍着爬起来接受新的一天。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可以适应了这种魔鬼训练。 慢慢对学校周围的环境熟悉之后,我们也会在晚上训练结束后,走出新寝室,到外面的娱乐场所晚上一晚上。所谓的娱乐活动多种多样,当然其中最受人欢迎的就是网吧玩游戏了。 而我现在正在因为寝室内无聊的生活而不得不出来找乐子。就选中了去网吧玩游戏这个可以在外消磨一整个晚上的地方。 我的目的地正好就在我们学校旁的一座集餐饮,健身购物为一天的大型商场。位于学校的宿舍的西南面五百米不到。 走出了宿舍大楼门,沿着门前那条大路往西面走三百米,然后遇到一个红绿灯,右拐,穿过一条商业街。那个大商场就位于商业街的最南面。这座商业楼有七层高度,占地超过了一百万平方米,内里的玩乐设施,餐饮馆,电影院,商家店铺都是在当地中数一数二的了。我要去的就是在商场五楼西北面的“超凡电竞馆”。这家电竞馆我第一次来是宿舍内的室友张成带来的,据说那位室友是馆内某位工作人员的侄子,介绍我们来的时候还得意地吹嘘以后只要报上他的名字就可以打七折。 来这里体验几次之后我就喜欢上了这里,即使是普通区域的座位也是非常舒服的,设施更是一流,操作起来非常流畅。但是有一个限制制度,就是这家馆每天只接受固定数量的顾客,超过了一定量就不再接受新的顾客。所以为了可以抢到位子,每天在馆外都会排起长长的队。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个时候前来按常理来说必定是没有位子留给我了。但是通过前面提到的那位同学的关系,我还可以每次在超过限量的情况下再次进来消费。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正巧是那位电竞馆的工作人员打来的。 “喂,周海,你今天要过来玩吗?” “恩,我正在来的路上,还有十分钟到商场。” “好好,你是几人来的,我想要知道,馆内的位子已经不多了。” “今天只有我一人来,张成没有来。” 随后她表示可以,让我八点到电竞馆的后门等她来。 我没有走商场的正门,而是从西边的一个平常商场送入货物的入口走进商场,穿过好几家底楼的商户,来到一个小的通道,这个通道是商场的消防通道,与外面明亮的灯光比起来,这里的光亮程度就下降了许多,甚至连温度也热了起来。走到底,再是往右前方拐,一个小型的电梯就在那里,平常只有这座商场的工作人员或者是楼上的商户坐这个电梯。 平常是很少见到有人乘坐这部电梯,因为这座电梯只能是停靠在一楼或者五楼的层数。然而当我进入通道后,后面出现一个人影紧跟上来,我边往前走边往后看,是一个穿短袖衬衫带鸭舌帽的女孩。两人看来并不认识所以也就没有在做什么,一直走到了尽头的电梯前。 我上前按了按钮。 随着一阵机器运行的声音,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由五向一进发。 突然传来一阵撞击的声音,由于四周很安静听得很清楚。就是从那电梯里面出来的,砰砰砰的撞击声出现了好几次,就像是有人猛地被推到了墙上一样,接着像是倒地的扑倒的声音传来。 这从电梯内传来的声音让我们两人清楚地意识到,电梯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静谧的环境让人听得更清楚,就像是有人在电梯里面激烈的对抗打斗一样不过倒是没有听到有任何的争吵声。而现在显示层数已经到了一楼,马上在我们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场景,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身着这一身商场工作人员的服装,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电梯由于披头散发看不清脸,但是却显得很苍白,走起路来一小步一小步像是会随时摔倒一般。最让我们吃惊的是,她胸前,腹部有着很明显的被刺伤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血。 “救命!救救我!”女子痛苦的呻吟,像是从喉咙深处嘶喊出来。我们两个人显然是被这个场景吓到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 “快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是,是的” 女孩首先反应过来对我说道。我马上掏出了手机,报警并拨打一二零。期间我一直看着受伤女子的情况,等我做完这一切,受伤女人倒在了女孩怀里,女孩抱着她想做什么却像是无可奈何。无奈我也只是个普通学生没接受过急救知识教育。 “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出去找找人,想想办法吧” 我从女孩怀里接过人,横抱着她,奔跑出去,身上也沾到了从她伤口内流出来的血。抱着人出了通道到了商场内,人们看到了我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们在做什么?”,商场内有注意到我们的一位工作人员向我跑了过来。 “她受了伤需要马上治疗,请问这里有没有急救人员可以给她包扎一下。” “好的,请跟我来” 看到了我怀里已经昏迷不醒,腰腹部有着几个伤口冒着血,工作人员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上跟随这位男工作人员,由他领路去商场中的救助站。 怀中女子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脸色忽而呈潮红色,一会儿变得惨白,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腹部的血滴落下来,在一路上地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终于是到了一个办公室的地方,男工作人员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我将她放到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面。 这个办公室里面的设施与普通的办公室与众不同,办公桌不多只有两张,除了我们进来这一面墙,其他三面都摆上了几个柜子,高度顶到了天花板,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急救用品,止血带,砂轮片,胶布,酒精盒,脱脂棉,注射器等等。 工作人员熟练的在那上面挑选急救用品,接着解开了女子所穿的工作服,这种工作服是一件女士短袖衬衫。尽管他的背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马上转过了头去,一来是避免尴尬,而我也不懂急救知识帮不上什么忙。 和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一起等电梯那个女孩,她一直跟着我们到了这里。站在了我身后,我回过头看到了她脸上还留着受到了惊吓的表情。 “你们先出去吧,待在这帮不上什么忙。” 男工作人员对我们说,还让我们去找找商场内其他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来帮助他施救。 到了外面,我把门带上。商场地面上清晰可见的一条血痕,提醒着我们刚才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怎么回事?太吓人了,是谁刺伤了她?”,她喃喃自语,没有抬起头看着我。 “当时好像电梯里面,就她一个人走出来,没见到有另外的人有踏出来过。” “那就是还在电梯里面?趁我们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时又按电梯上去了咯” 我想应该是那样,没有人看见刺伤女子的人从电梯里面出来,那就是那个人又坐电梯回到上层去了,现在可能已经从商场出去了。 不一会,商场的保安领着一群警察样子的人到了这里,救护车人员也到了,进去从办公室里将人放到担架上面抬了出去。我看见她胸腹部还有头部都帮着绷带,刚刚领我们来这里的商场工作人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包扎好的。 随后我们被赶到现场的警察询问了具体情况。 “看到电梯打开后人就从里面出来了是吧?,期间还听到了有人在电梯里面打斗撞击的声音。”警察听完了我们的回答后,提出了几个问题 “是的,应该是有人和她打起来,刺伤了她,不过出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没见有其他人出来过”,我如实地回答了他。 “现场并没有找到刺伤人的刀具,从你们的描述来看,受害者身上被没有刺伤她的凶器,那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我和遇到的女孩对视了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们都没看见现场有刀之类的工具。 “现场已经封锁起来了,你们两个也去看看吧,也许能回想起一些更细的情节。”一直盘问我们的警察站起了身来,走向那个电梯,我们也随即跟上。 去的路上,看到地上一条血迹还在那,因为事发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已经变成深红色了,沿着这一条血迹的走尽头就是那个安全通道了。现在已经被围起来了。警察把我们带进了现场,指了指电梯门口。 “事发后,商场的工作人员马上进来维持了秩序,电梯马上被停在了这里,如果有犯人在这里面,那么这个人能逃走的话就只有受害人走出来,自己躲在电梯内趁你们不注意,按了上去的按钮或者在你们离开,工作人员未进来的时候在流出来。这个电梯内没有安装摄像头,我已经去让我的同事查看其他的监控了。” 我的目光看向了电梯里面,其内部也像外面一样,受害者被刺伤之后所流出的血迹里面也有,而且且更多。看着这么多的出血量,我不禁替那位女士担心起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从刚才被抬出去苍白点脸色来看恐怕凶多吉少。 “那个,我有点想说的是”,和我一起看见电梯里的凶案现场而面色有点惨淡的女孩开口,“这个电梯非常的小,那个人倒在地上我去扶她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啊。” 她这番话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里面没人?那是谁刺伤了女人呢?当时我也很紧张,只顾了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没时间往里面看去,所以当时能看到凶案现场的人只有受害人和她了。 “你说当时里面没人,你能确定吗?” 女孩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有,当时我扶着她的时候,从她身上没有看到凶器,就再往里面看了看也没有发现可以当做凶器的刀之类的工具”。 周围的警察听到这几句之后都默默地看了看场中的女孩,有惊讶的,有疑惑地还有人投射出像是审问犯人的目光向我们看来。 我再次审视起现场的环境,从电梯门出来这里有一个小的过道,走出去就是就是商场内部了,而除了电梯可以上下,就只有电梯西面的的一个楼梯,上下皆通,往上走就是二层,往下走可以通向地下车库。电梯内部没有特殊装修,很是普通的一个小型电梯,可搭载人数不多,目测搭乘五人个人是它的极限。 那么当时女孩没有看见其他人,凶手是怎样在和受害者打斗刺伤人之后离开的呢?还有凶器也像是被带走了,要怎样带走一把上面满是鲜血的刀具,而不被被人看到,除非是将刀具收好,拿着一个装着凶器的盒子。 “你说的情况我了解到了,但是具体情况我还要和其他人了解一下。谢谢你们的配合。” 随后要求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知道我们是附近的高中生后,将自己的学校,年级和所在教室都被需要告知。 我看了看身上的血迹走起了眉头,唉,这样回到宿舍的话恐怕就得在门口被保安抓住,再盘问一个晚上了。而且我也不想在穿着这样的衣服了,血液的黏糊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现在非常的难受。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红色血液留在衣服上的痕迹非常明显。但是没有其他的去处,只能是先在附近的商店内买件衣服回去了,不过要是这样走进商店内就马上会被当做变态赶出去吧。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女孩走到我身边,“四楼有个可以洗衣服的地方,去那里吧,那里还有烘干机,洗洗烘干很快的”。 我惊喜的看着她,“真的吗?太好了,我要是这样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当做变态杀人狂的”。 说着我们两人就离开了现场,走向四层。一路上都是她带领着我。 我们上到了四楼,跟随着她的脚步,到了一个小的房间,进入其中便看到了几个洗衣机一次矗立在墙壁边。原来这里是一个洗衣房。 “就用这个吧,把血衣脱下来,放到里面去洗吧,洗完后烘干就行了,这里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的” “谢谢,额,这里你经常来吗?看你好像很熟路呢。” “是的,这里我经常来。” 这间洗衣房有两个房间,我选在了左手边这间,女孩进入了右边那间。这两间里面都安装上了一个小门,可以拉上。 我把身上的沾有血迹衣服脱了下来,把衣服塞进了一个洗衣机内,设置好清洗烘干模式后,洗衣机开始运作起来。 看着血衣在滚筒里面翻滚,血液被冲淡,溶进了水中,而水的颜色微微可见的变得了淡红色,我想这台洗衣机真是倒霉了,遇到了这种事,不知道下一个来这台机器洗衣服的人知道了这台洗衣机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会是怎样的表情。 突然,我想到,既然有人和被害者在电梯里面搏斗刺伤了她,那么受害者流出来的血液也必会被凶手沾染到,从现场来看凶手身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么穿着一身沾有血迹的衣服的凶手想要避人耳目的走出这栋商场是很难的,除非事先将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库,事发后走向停车位开车离开。 洗衣机洗衣服的速度很快,加上了烘干的时间也不超过半个小时,半小时出来后,我看见女性洗衣间里的女孩也出来了。头上的帽子已经不戴上,拿在了手上,之前盘起来的头发松开了,披在了肩膀上面。身上的那件衣服由于是刚刚洗完烘干,还略带了点湿气。 “我叫做周海,好巧合,我们俩是同一个学校哦。” 从刚才的警察问话中我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做白奕,也是和我一样在霍德利高中就读。刚进来的新生。 白奕嘿嘿笑了几声,“我们回去吧,耗了这么多时间,回去肯定晚了,说不定宿舍门都已经关了呢”, 说着我们就走了出去,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接近了半夜,商场内大多数店铺已经关门,只有几处店家还投射出明亮的灯光。而从我们这里望去那个小通道,警察还在那里,勘察着现场。我下意识地不想再经过那边,就提议,走反方向的道路,现在走的通道尽头走下去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商场出口。 白奕马上同意了,看来她也不想再看见那个血淋淋的现场了。 走出了商场,一阵热浪就像我们袭来。虽然已经是到了半夜,但是温度没有下降太多,道路上车辆变没有几辆,风没有一点没有,最近降雨量很少,这就形成了又热又闷的令人难受的鬼天气。 “那个,你当时真的看清楚了吗?没有人在电梯里面吗?” 白奕朝着我看来,露出了不可置否的神情 “当然啦。这个可以对着警察说出来的证词,人命关天,我很仔细的回忆,那个时候我看见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伤她的人肯定是个危险人物,我就朝里面看了看,结果一个人也没有,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她伤得很重,我顾不上其他,也没有走进电梯里。” 不过那个电梯里面空间非常狭小,从外面看去就能一览无余,不用走进去也能看清,这是我第二次到现场看见电梯时的感受。而第一次的时候,由于受害人情况太严重,只顾着看着她的时候,门在那时候关闭了,里面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了。 我们边走边交谈,很快就到了学校宿舍大门前。很幸运,门还没有关闭。进去之后我和她道了别。 “再见咯,周海。下次一起去看看那个阿姨吧,不知道她在医院里面怎样了,可一定要挺过去啊!”,说这些话的时候白奕脸上显现出悲伤的神情。 电梯杀人案第二章 第二章 回到寝室后,很意外的,室友们都差不多睡着了,只有姚光还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做什么。今天的军训大家都累着了,所以早早入睡的人很多。 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可我却难以入睡,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晚上那一幕,电梯内除了受害人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这是最大的疑问,除此之外凶器也不不见了,现场的血液那么多,凶器上必有大量血迹,直接拿出去很是显眼,应该是包好了或者放在某个工具带走的。现在警察正在调查,伤者正在医院内治疗,如果能转危为安那再好不过,她必定知道凶手是谁或者是看见了凶手的样子。若是伤势严重不幸去世的话那就非常糟糕了。 到明天就应该能清楚一部分事实了。 对了,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我们曾听到了几声撞击声,还有像是人倒地的声音,那个就该是两人搏斗产生的声音吧。根据我们所听到,那就必有另一个人也在电梯里面。可是门打开我们只见到受害者一个人,那个人去哪了?很难想象那人会凭空消失,那么是什么样的障眼法,让白奕望向电梯内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呢?我想到这里不禁头痛起来我本人还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么难懂的问题,还是等明天警察和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吧。 正想着想着睡意慢慢袭来,我终于是坚持不住进入了睡眠。 周围是一片黑暗在包裹着我,走来走去什么都看不到也摸不到。我到脑海里什么都不存在,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我才刚刚出生,如新生幼儿一般。一种莫名的恐惧闪现在我心头,额啊啊啊,有东西飞速向我冲了过来,我能感觉得到!得跑!迈开步子,飞快向前跑去我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什么,但是追我的脚步声非常大,就像一个巨人迈着巨大的步子,咚!咚!咚! 不行了!我用尽力气跑,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近了,我就要被追上会被一脚踩死吧。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圈,很快变得大起来,圈子里面发出的光让我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已经不容我思考了,它就在我身后了,恰好此时光圈扩张到了可以一个人进去的程度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向光圈,进去了。 眼前的画面一晃而过,白光消失了。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很小的空间,银白色的不锈钢墙面上面有我模糊的影像,非常像我很熟悉的地方,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呼,总算是摆脱了刚刚的惊险的追杀。 然而当我仔细观察这个空间的时候,更大的恐惧浮现在我心头,正前方一扇金属门合拢在一起,四周上下全是钢板,头上的是一块白色灯,放射的灯光让我很清楚看清周围的景象。合拢的金属门右边排列着一个个小的按钮,按钮上面还有这个一个个数字。 看到这我明白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了,这里是电梯!我怎会到这了呢?一时想不明白,但是逃离这里的想法马上涌现在心头,得马上出去!不然会有可怕危险出现在我身边。 我疯狂的按着电梯的开门按钮,但是门没有打开的迹象,随即试了试其他的按钮,数字按钮,警报按钮,通话按钮,全都试了一遍,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情绪变得越来越焦躁,害怕又焦虑。到最后,我猛地抬起脚,踹向电梯门,砰砰砰的声音在电梯内交织。唉!还是没有用,门没有被我踹开,倒是我的脚变得又肿又痛,痛到我站不起来,居然倒在了地上。 绝望的心情充斥着我的心头,到底为什么我会遭遇这种事啊?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好孩子,好学生,没有被老师家长训斥过,他们所吩咐的每件事我都能办到,好好学习,考试每次都能超水平发挥,进入了一流高中,这些他们盼愿我做到的事我全部出色地完成了,因此我是家里的骄傲。然而我现在像是被犯了错误被丢向了黑屋的坏孩子,坏学生一样,出不去,没人来理我。 我想我会被杀吧!就像之前的那个阿姨一样,在电梯内像是被突然出现的凶手杀掉,然后凶手像是一阵烟一样消失在这个空间内。对的,一定是这样,杀死那位阿姨的就是一个鬼魂,而它现在就要来杀我了! 整个电梯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上面的灯开始变得忽明忽暗,摇晃的程度到了即使我坐在地上紧挨着墙也被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来推去,在地上晃来晃去,一会撞到了西面,一会撞到了电梯门。 就在我感觉自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震撞死的时候,忽地一切变得平静起来,四周恢复了正常,刚才那一阵骚动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渐渐的我听到了一阵阵呻吟的声音,像是有个女人的呼喊声,她叫喊着诸如——救命,救救我的求救声。可是现在我无能为力,踹门的那只脚肿痛依旧,起身都困难。 那个声音还在不断的发出,我抬头来想听听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的。不像是门外传来,电梯的对讲机,头上的空调通风口也没有,就像是没有经过任何途径,直接从我脑海中生成了一般。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我不能辨别我过了多少时间,我的腿脚居然自行复原了,没有任何的肿痛感了。马上站起了身,想再找找哪里可以和外界联系上。 啪,一滴液体掉落到地面的发出的响声,我低头看去,是一滴血,落到地上散开来,一朵小小的红花在地上绽开。为什么会从上面滴下血?我抬头看去,却没有看见天花板上有漏血的口。啪啪啪,越来越多的血滴滴落到了电梯地上,地上绽开的红花越来越多,慢慢的,把地面染成了一副只有红色的画,凄惨又可怕。 见到这副景象,我再也平静不了,大声呼喊,希望有出现奇迹,有人能把我救出来。 奇迹突然出现了!门居然自己打开了!马上就从里面跑了出来,电梯里面的景象实在让人无法再承受下去。 可是外面又是什么地方呢?和进来之前不一样,是一个小小的通道,通道尽头又有一个开着的门。看了看后面这幅样子,我决定向前走去,不管前面是什么有什么,总比待在这要好。 那个门里走出了两个人,由于很黑我清不清楚两人样子是怎样的。他们两个越走越近,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刚刚想问几句话,其中一个人迅速抬起手,抬手的速度快到看不见,我的想法还在想要问他们几句话,但是做出这个动作的人却没给我机会,当我意识到那个人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就已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血这回真的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同时还带有剧烈的痛感,一阵一阵从胸前传入到我脑袋中。在陷入昏厥的钱我的眼角余光看向了对我动手的人的手,手上拿着的是一柄沾有血迹的小刀,我想就是用这个来结束了我的生命吧,随即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啊!我终于是醒了过来,猛地起了身,原来是个做梦了。我醒来的的时间看了看手机,是六点不到。虽然只是个梦,但是联想到了昨天我经历的一场凶杀案,那个血淋淋的现场,不仅汗毛直立,刚才的梦境所带来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 梦的大体情节已记不清楚,但是最后的死亡历历在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最后,我会被那两个人杀掉? 再次躺回了床上,用薄薄的毯子裹住了全身,这样可以让我安心点。我决定还是不要理这个梦,继续睡回去。可能下次醒来,就有好消息传来,可能那个受害者被抢救回来,可能警察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抓住了凶手也说不定。带着这些想法,我慢慢开始再次进入了睡眠。 每次我遇到心情烦躁或者不开心时,当天我睡下去醒来的时候就会恢复起来。但是这次却不一样,这回我是遇到了伤人事件,自己是亲身经历者,所看到的场面对我的冲击力远比电视电影带来的要强,记忆估计永远要停留在脑海中了。 起来,洗漱好,穿上军训的军装,等宿舍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走了出去。和昨天一样炙热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军训的过程依旧是痛苦无比,我在在这份痛苦上面,再加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那是对昨天那个事件的所留下的后遗症吗?在当时我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为了救人没空想这么多,但是现在冷静下来越回想越觉得可怕,如果当时真的还有一个人在电梯内,没有消失而是跟着走了出来,对于刚刚杀了人的凶手,手上还有这一柄刀,很难不保证那个人不会再次大开杀戒,在现场的另外两个人,我和白奕恐怕也得遭遇不测,毕竟那个通道离商场还是有点距离的,呼救的声音也会被人流声覆盖。 但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了,那个人居然不可思议的消失在电梯内,如果白奕所说的话是真的,那这就像是舞台上经查演的魔术——活人消失。想不到在现实中也有人会在我们面前表演这种难以理解的魔术。 上午的训练很快就过去了,返回食堂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在军训开始的第一天见过的教导主任,出现在我面前。通知我先暂停一下军训,跟她去办公室,有人要来见我询问我一些事。 “你昨天晚上在西南面的那个商场内碰到点事吧?”在跟随她去目的地的路上,她开始先向我提问起问题来。 “是的”,然后我就讲昨天遇见的一起电梯伤人案简单讲了讲。如何在电梯门前看见受伤的人,将她抱去商场的急救场所,然后接受了警方的盘问等等。当然凶手和凶器消失不见这些细节我没有透露出去,这个是当时那个中年警察在我们临走时特意嘱咐的。我所讲的只有在通道内遇见了伤人事件,然后将受伤者救起来送到了医务室。 主任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遇到了这种事啊!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摇了摇头。 “那就好,其实刚刚有人告诉我,教导处来了几个警察,说是要和你谈谈,所以就把你叫来了,顺便了解了解情况” 我们边谈话边走,走到了教导处所在的大楼。进去大门,行进到一楼的电梯门前,那群人在四楼的办公室等我们。 在等待电梯下来的过程中,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出现了,隐隐觉得又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唉,经历了昨天那场事故,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对坐电梯有不好的反应。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打开的门里面什么都没有。进到里面,按下按钮,很快就到了四楼。到了办公室前,里面可以听到有人在讲话,其中有个声音很像昨天那个盘问我们的警察发出来的,他应该也在里面,看样子他会是这个事件中参与调查的主要警察。 跟随主任走了进去,看清楚了到底有多少人。分别站着几个和坐着几个人,其中果然有那个警察,他年龄到了中年吧,在我进来看见他时对我笑了笑。他身边还有两个警察,其余的人穿的都不是警服,看样子不是警察。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白奕也在这里,还朝我面带笑意挥挥手,我也挥了挥手。她现在穿的和我一样,军训穿的军装。昨天见面的那件便服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娇小的女孩,但是今天她穿着迷彩服出现在我眼前,却透露出了英气在外,让人眼前一亮。 把我们两个人都带到这里,显然是和昨天拿起事件有关,我心里又在犯嘀咕,难道有了新的进展不成? 为首的中年警察清了清嗓子,“好了无关人员都出去一下,我们要询问一下他们两人一些事”,所有人都动身往外走去,房间内只剩下我和白奕,以及三个警察。 “将你们两人叫来是想就昨天的事再谈谈,看能不能会想起一些之前没想到的情况。” “那个可以问一下,那个阿姨情况怎样了?”白奕先是提问起来。 “对不起暂时无法告知你伤者的情况。”旁边那个身材略微有点肥胖的警察冷冰冰的回答。 白奕失望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我理解了警察里面的话,现在正在调查期间,案件的详细情况是不能向外人透露的,尤其是被调查对象,若是被人知道了案件具体细节那么将会对以后的调查造成更大的困难。 现在只隔了一个晚上就来找我们,应该是情况还不明朗,需要调差需要更多的细节,从中找出突破口。我是这样想的。 “被害人从电梯里面出来的时候,你们有看里面是什么场景吗?” 我和白奕互相看了对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是的,自从看见那个阿姨出了电梯后,我们的注意力就在她身上了,就没有管里面是怎样的场景了。其实白奕还是看了一眼,就说出了之前那个谜团,那就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昨天你说,”警察的询问对象变成了白奕,“往里面看了一眼,那里什么人都没有是吗?” 白奕咬了咬嘴唇,像是很纠结,但最后还是回复:“是的,一个人都没有” 三个警察都默不作声了,显然这个回答是不可思议的,既然没有人那是谁刺伤了人呢? “其实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细节给你们知道一下。” 中年警察对我们这样说:“那个受伤者本来是在五楼的一间商店内工作,不过已经有一个月前的事了。当天她到了商场里在五楼曾经工作的商店内待了一会就离开了,那是七点半的事了,店内的工作人员是这样跟我们说的。在那之后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再次看见她就乘坐了你们当时等待的那副电梯,有监控显示她走进了那个电梯前的通道,而当时电梯的层数一直停在了五楼,这个刚好被被可以拍到的监控中可以看到。走了进去之后,下降到一楼的期间没有停在任何一层。不过,监控显示电梯一直停在了五楼,再受害人进去之前没有动过,但是里面有没有人却不知道,里面的画面属于死角无法被拍摄到。“ “那上面的监控有拍到有人在之前进去过吗?“ “不能,因为能看到这个是因为只有五楼通道前楼通道装了监控,而且幸运的没有坏掉。上层和下面几层都没有装,这让我们没法知道究竟有没有人提前进入了电梯在那里面一直没有出来。“ “而其后,事故发生的八点。之后,监控拍到的电梯画面就一直停在了一楼没有动过,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要么那个人没有出来,要么按照白奕说的里面没有人,就是这两种情况了。“ “等等,电梯旁不还是有楼梯吗?一楼一直通到了五楼啊,可以通过那个绕开监控进出电梯。” 中年警察身边的身材微胖的警官再次发话。 “我们调查过这个楼梯因为这边的人流量不是很多,基本没几个人会从这边上下楼梯,有也是坐电梯,这个电梯只能停靠在一楼或者五楼,来坐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商场就锁上了楼梯门。” “那有没有可能撬开了。” “我们仔细检查了,锁孔也打开了,里面都是灰尘,显然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无论是一楼还是五楼。” 遇到了难题啊,找他们所说的,那个阿姨在下来之前还是非常正常,一进入了电梯,再次出来就是浑身伤痕了,刚好就被我们碰见了。如果没有人在电梯里刺伤了她,那么现在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当时在现场的我和白奕? 我心跳开始加快起来,生平头一次被警察当作了犯罪嫌疑人,而且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一个都没有,这让我陷入了恐慌。 不过警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快断定我们是凶手,随后又进行了一段时间盘问,问的问题都是“认不认识被害人“,”昨天到现场之前都去了哪里“等等等。这些都被一旁,另一个警察记录下来了。估计他们会马上对这些进行核实。 “好了,谢谢你们配合,如果有什么还没想到的情况以后想起来了,一定要来更我们联系,说明。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许,可以叫我许警官。” 许警官分别指了指他旁边两位警察,介绍他们一个姓张一个姓李。接着便走了出去离开了办公室。我们也随即走了出去。 出来之后,三个警察越走越远,我的心情暂时得到了安抚。既然没有突然把我们直接把我们带回警局,就说明我们的嫌疑还不是很大,否则这件事关呼人命,警方应该是高度重视,任何有嫌疑的对象都不会放过。 突然身后的人叹了口气,我转回头去看,白奕也跟我一样把心情繁重写在了脸上,她和我一样都是有嫌疑在身了。 “你看他们似乎有点怀疑我们有可能杀人了。”她略带愁意的对我说。 “是啊,既然无法找到电梯内另外个人是谁,那我们就是非常危险,被警察认为是有非常嫌疑的人员了,不过没有直接把我们带回警局还算好的,那就说明我们还不是被高度怀疑的人了。”我用这番话安慰了白奕。她听了后觉得脸上紧绷的表情放松了点。 “也是哦,那样就太可怕了!我这辈子还没有被当做坏人过,要是被抓了进去,被当做犯人审问,我会吓晕的。嘻嘻。” 虽然说上去很害怕,但是并没有多少恐惧在她脸上出现。她似乎是一个很乐观起来的人呢。 现在我们虽然是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是如果警方没有新的进展,说不定到那时我们的嫌疑就会越来越高,以上所说的情况未必就不会发生了。所以我们还是祈祷那位受伤的女士能被医生从死亡边缘救回来,警察能调查处新的证据,发现真相。那样就可以还我们的清白了。 不过以上祈祷都落空了,受伤的女士最终没能救回来。据说在救护车上就没有了生命迹象。达到医院后,还没有抬上手术台就被医生宣告了死亡。不过这些我们是暂时不得治了。 电梯杀人案第三章 第三章 分开之后,我也没什心情再去参加军训,索性回到宿舍,躺床上去了。 在床上我再次回想起了刚才和警察的谈话。他们透露,受害人是一个人进入电梯,而在之前的监控中,显示层数一直没有变化,也就是说没有人用过那台机器,在我们按下按钮前就只有她使用。还有这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一直在里面等着,等着有人启动电梯。但这是很难想象到的事,因为根本不能确定下一个来的人是谁。唉,果然那时候没有人在那吗? 想着想着,我又再次睡了过去,但是这次没有再做到那样的可怕梦境,在床上躺着睡意来袭,进入了睡眠。等醒来看了时间,已经是傍晚了五点,肚子有点饿了。该去食堂解决晚饭了。 买好饭,端着饭菜走向饭桌。由于今天是一个人来,就不去那种四人桌八人桌,找了个双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人端着盘子,上面有一份杭州地区非常有名的特色菜,片儿川。本来我也想去点这一份,不过在那里排队的人太多,所以退而求其次选了一道温州瘦肉丸。 那人是白奕。看见我之后,她对我笑了笑,端着餐盘放到了桌上,坐了下来。现在她穿着的不是那套军装了,穿了一件波点衬衫上衣,下面穿的是一件牛仔裤。 “嗨,又见面咯。一个人来吃饭,你也是下午没去军训吧?” “对呀,没心情再去了,就偷懒一次吧” 她开始吃了起来,片儿川上面还有几个云吞,这里面的云吞有很大一只,味道非常不错,吃上一只就绝对会爱上这道美食。 我们两吃了一段时间,她抬起头来,“周海,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时你会去坐那个电梯呢?你是要去电竞馆是吧,干嘛不去坐门口那个,而是去了那个通道。我记得那家电竞馆是要进去之后在门口等级的吧。” 我也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那间店是有每天限量人员进入的哦,那个时间我还能进去,就是因为我在里面有认识的人,还可以偷偷溜进去“,我说完这些话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也这样看着我。估计是没从我的眼神中捕捉到谎言的异样,她原本有点严肃的样子,逐渐缓和了。 “嘿嘿,我就猜是这样“ 我想起来,当时我觉得她应该也是去跟我一样的目的地,那也就是说她也有在满员之后依旧可以进入的方法。不过我没有说出来。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有方法进去。“她倒自己说出来了。 ”不过遇到了这样的事谁也没想到。“ “是啊,也不知道那位阿姨怎样了,那个消失的凶手真是可憎,还害得我们俩有可能被冤枉“ 很快我们吃完了晚餐,但是没有离开座位,还是接着把话聊了下去。 谈话期间我得知,她是金融系,年龄和我一样。,中午的询问结束后和我一样没回去继续军训,而是回了宿舍。再次出来就是来吃晚饭的时候了,正好看见了我。 “那么拜拜咯,下次再见了。“谈的差不多了,我们从座位上起来,离开了餐厅。 “恩,下次再见“,我也这样回答她。 在离开前我们加了对方的好友,还有电话号码也交换了。在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她的好友头像,心想,居然会通过这样的一起事件认识一位女生。我这样的人一向没啥异性朋友,没想到一进了高中就会认识这样一位有点活泼可爱的女生。 回到了宿舍后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看时间,室友应该是刚刚训练完毕,去吃晚饭了,我们刚刚结束晚餐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操场上刻苦训练。 我打开了手机,无聊的刷了起来。突然跳出了一条群信息,信息的赫然写着——“学校周围的商场昨天发生了一起伤人事件?”我的注意力立即放到了这上面。 点了进去,里面的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聊了起来。“真狠呐!那女的被捅了几十刀浑身是血“,”有人看见两个高中生摸样的人也在那里,一男一女,不知道是哪个学校“,”就是的!就是我们学校的,是两个新生,听说都被叫去被警察盘问了呢“,”哇,不会就是这两人干的吧?被抓了没有。“ 我认证浏览了里面的谈话,发现越来越不妙,这是怎么被大家知道的?警方应该没透露出来信息才对,可是看上去已经有其他的人知道了我们被叫去谈话。在商场内看到了我们这很正常,晚上去那里玩的学生应该不在少数,应该就有人募集到了我和白奕在现场。可是中午的警察来访是怎样被外人知道的呢,难道是教师里面不小心说出去的? 一听说和我们学校有关的杀人事件(其实人到底怎样我也不知道)所有人的讨论程度非常激昂,兴奋异常,各种各样的说法,猜测都出来。我却不想再看下去了。 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当室友回来把我从一片迷茫中唤醒的时候,穿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周海,你没事吧,在想什么呢?一直在那发呆,”姚光问我。 “没什么,想一些事情想的入神了,”我下意识不想去谈那件事,搪塞了过去。 看着寝室内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氛围,看来这件事应该还没有传入到他们的耳中,所以我想还是尽快出去逛逛避避风头比较好,否则被他们知道我就是那两个学生之一,恐怕今晚就别想再睡觉了。 “我有事出去一下。”说完之后马上拔腿就跑,顾不得他们诡异的眼光了。 我想,在外面待到八九点就差不多了,回去的话人差不多就到了入睡的时间,按这个年级的人来说,只是八九点是完全不会考虑入睡的时间,但是比较神奇的是我所在的寝室里的人都是早早睡下的。 出来之后,我想了想该去哪里消磨时间。想来想去,总觉得不该出去,不想走出校门。似乎昨天我会碰到那样的事全是因为我贪玩跑了出去,如果还是乖乖呆在学校里就完全没有现在的苦恼了。 在学校里慢慢的逛来逛去。穿过了教学楼,里面的高年级学生正在晚自习,非常的安静,虽然只是刚刚开学,但是大家都已经高度的投入到了学习当中了。据说这里面的灯光到了期中考试,期末考试前的那段时间基本上不会暗下来,可见其用功程度,我也会这样吗······ 在学校里漫无目的闲逛,走着走着发现来到了自己来到了“安心湖”,这个湖位于学校东南面,七号教学楼旁,四周有着很多的人在散步,聚在一起聊天的也有。 我心想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吧,想找一个无人的座椅坐下。举目望去,似乎没有找到可以坐下的位置,都是有人占了。 再往里面走去,围绕着湖边我开始寻找起位子。 感觉有人正在靠近我,快速的朝我走来,到了我我身边后就保持了和我一样的速度行走。我停下来脚步转过头看去,那个人也停下了脚步,哎呀呀今天应该是第三次遇到了。 “嗨。”白奕手向我挥了挥,向我打招呼,“真是巧啊,又见面了,你来这散步散心吗?”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原本微微苦涩的心有点温暖的感觉,“的确是来散心的。” “我也是,一起走走吧” “好的。”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欸,我不是要找座位坐下来吗? 我斜眼向她的脸,注意到之前没有瞧见的细节。她露出来的额头上还有点痘痘,应该是还没完全脱离青春期吧。眼睛上倒是没有现在高中生常戴着的眼睛,忘了说我也没有佩戴眼镜的习惯,看来我们两个裸眼视力都还不差,不会看漏什么东西,比如现场应该注意到却没看见的人,等等我怎么又想到这个了,我可不想再提起这种事来破坏这一刻的时光。 “你说警察不肯对我们说那个阿姨的情况,是不是已经人死掉了?“走在一起没多久她就说出了这句话,看来现在在一起就不会绕开这个话题了。 “出那么多血,很难说。其实我有点闻不惯血的味道,可能有点害怕见血。当时进了那个急救办公室,里面的血味凝聚不散,味道我问了差点吐出来呢!” 她讪讪地笑了笑。 “我看你那么勇敢的抱起来人,没想到那时竟然有点害怕,你要和我说呀,我来帮你呀” “别开玩笑了,怎么能让女孩子做这个呢。”我下意识的说了出来。似乎因为吐露了心声露出了胆小的一面而被人瞧不起呢! “你看着条湖,它叫做‘安心湖’。”她指着这条碧绿色的湖面,“我们是来寻求安心的,但是越说心越乱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要是那个阿姨没能救回来,那么我们就很有可能背上嫌疑人的嫌疑了。 “不要这么想,如果我们是凶手,为什么要把人救出来呢?这是自相矛盾的,这说明我们决不是行凶的人。“我这些话是不是警方想的那样我不知道,只是我从平常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她听后点了点头,“我也想这么说,哪有人杀人后救人的呀,而且那个时候,那个阿姨是一个人进电梯,然后被刺伤的,这和我们搭不上关系,当时我们人还在一楼呢,这就是铁一样的证据哦。”她说的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证据,警察一查便知,估计也是基于这个无法被辩驳的事实,所以警察怀疑的目光现在没照到我们身上。 两人边走边聊,说的话题不在围绕昨天那起事件,变成了各自生活学习上的事。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完了湖边一圈,这个湖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今日走完一圈给我的感觉确实非常短暂,真的好想再和她逛一圈。 “一圈都走完呢,累了吧,一起去吃个东西吧。“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分开,所以提议去吃点东西。 “好的,听说学林街那里有一家家甜品店,听说冷饮最近出了好几款新的款式,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那家店就是“满记甜品“,位置就在离这不远的大街上,那里的甜品冷饮很受我们这样的学生欢迎。 电梯杀人案第四章 在店里面的人享受美食的人不在少数,我们进去看了之后决定先拿着甜品冷饮,再拿到店家在外面布置的餐桌去享用。 之前再湖边逛了很久,我决定点一杯大号的草莓汁,而她点的是一杯小的芒果汁。领到了各自的饮品后,到了店外。这里的空位子就比较多了。由于是夏天的缘故,店内开启了空调,人们都是挤在了里面。在外面的人就寥寥无几。不过这时候也不是很热,所以我们也就不介意,直接坐了下来。 冰冷的草莓汁喝到了口中,顿时觉得热气被驱散了,冰冰冷冷的汁水从口里到了胃里,在肠道上一路下坠,那个过程冰凉爽快,感觉非常棒。 我看向白奕,发现她正盯着我,嘴边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是看见了一件有趣的东西正在仔细观察。看见我回应她的目光,她笑着说,“哈哈,不要在意我,我只是觉得你享受食物的样子很可爱,哈哈,真的有人喝东西会这么享受。“ 可爱?我刚刚露出了什么表情,让她这么觉得。但是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在一旁微笑回应她的评价了。 “草莓汁本来我也很喜欢,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芒果。芒果饼干,芒果干,芒果汁都去吃了一遍,简直不能自拔了,” 我一边喝着还带有一些腥味,像是刚从果园摘下的草莓所制作而成的草莓汁,一遍听她讲关于自己有多么喜欢芒果系列的美食, “周海你点了草莓汁,这个是你喜欢的水果吧” “恩,虽然也有橙子橘子之类的我也很喜欢的水果,但是每次要点喜欢的果汁,买喜欢的水果,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草莓了。” 此时我注意到了一个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在白奕身上的细节,那就是,在她的脖子上,喉管那个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淡淡的红色圆圈,这和周围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是做手术时需要切开喉咙插入气管,伤口痊愈了之后就会留下这种痕迹。 她注意到我在观察她,而且是看着正入迷,刷地一下把头朝别的方向转去,躲着我的目光。 “啊,不好意思,刚刚是误会。” “哦,那没事。” 因为我刚刚那无聊的举动,现在我们俩之间有一些尴尬,像是升起来看不见的帷幕,我和她都不在开口说话了。 又嘬了几口,杯子里剩下的饮料不多了。杯子底部沉淀了一些饮品的剩余物,本来我是打算把这些都吃下去,但是现在在她面前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妥,就放弃了,把杯子放到了一边。 “唔,我也喝完了。”她对我说道。 好了我想是该做出道别了,今日我们见面的次数挺多了,有点频繁。 “那么今天到此为止吧。”我这样说出了道别的台词。 随后两人便分开了,各自走向了自己的寝室。男女生的宿舍楼在学校的相反方向上。 在走回来的路上,我暗自下定了决心,为了摆脱嫌疑,洗脱我和白奕此时快被盖章“犯罪嫌疑人”的标签,接下来利用空余时间,再次返回昨天的案发现场,去看看能回忆起来什么。最好再叫上白奕,两个人回去看看。 翌日,早上醒来还是很早,最近即使是很晚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间就像是定好了时间,在六点醒来。 看来这个案子连我的休息时间规律都改变了。不过现在不是去想这些事的时候,现在该做的是如何配合警方尽快破解这个发生在电梯内的谜案。我称其为“电梯密室”,因为根据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情况,结合警官透露给我们的信息,似乎被害人就是在进入电梯后遇害的,在五楼进入之前,监控所拍到的画面,受害人没有明显的受伤迹象。 从能看见她出现的地点出来走到事发电梯这段路上,没有人看见过有有人接近过受害人。那么案件发生地就是在电梯内了。由于我和白奕做出的证词,即没有发现除被害人以外的人员从电梯进出,那么这个案子就像我所说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密室。凶手像是从密不透风的房间内像一阵风消失了。 不过我可不相信幽灵之类的说法,现如今人们作案是不会将幽灵,鬼魂的说法加入到其中了,人们会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而现在遇到的这个似乎是“幽灵般的凶手”,其背后肯定有着合乎情理的解释,只是现在的我们和警方一时被凶手的手法给欺骗了。 一定要解开谜团,我在心中下了这个决心。 白天的军训我还是一如既往参加,一天的训练让人痛不欲生。等结束之后,回到宿舍,换下了军装,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门。 在食堂里面点好了饭餐坐了下来,我打开手机浏览着群里面的新信息。关于前天那起事件,到了今日讨论的热度已经降低了很多,快要到了被人遗忘的地步。再翻到社会新闻板块,有了这件事的详细报道。 报道说是前天在某某商场内发生一起伤人事件,造成一人死亡。目前伤人者未被逮捕,警方还在调查。 那个阿姨还是死了啊!我不由得心中叹息。那时候我们所做的救助措施最终没能把她从死亡边缘挽回。这已经变成了一件杀人事件了。破解案件,找出凶手是警方现在的头等大事。 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所有食物,立马步行离开了校园,而我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前天来过得商场。 突然手机上面传来了信息,我打开看了看。 “我在商场内,就在那座电梯前,想和你谈谈,你想不想过来?”,是白奕发来的。 看来她比我更早的去了现场,还发来了信息要我也去。好吧,正有此意,我马上回复她我也正在去往现场的路上,不久就到。 电梯杀人案第五章 还是从西边的小门进入到了商场,毕竟从这里赶到现场要比大门口进来要近得多。在经过那件当做是急救点时,我发现门敞开着,往里面望了望,这时候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冲洗干净,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看来为了彻底清除血迹,他们用了比普通清洁剂更有效的洗洁剂来清理这个地点。 走了几步到了那个通道,如她所说,她人就站在了当时的电梯门口。看到我来,向我打了个招呼。 “来这里是想起了什么吗?”我问道,“其实我准备吃过饭也来这里瞧一瞧,想回想起一些当时过于慌张导致忽略的事情。” “还没想起什么······”她叹着气说,语气落寞,“眼见为实这句话,用到这里显得那么讽刺,我回到了这里,那天的记忆就越明显,望向电梯里面那一刻回忆浮现在脑海中,是那么明明白白。” 也就是说回忆到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当时没有另外一人出现。 她微微一笑,“周海,你听说过侦探小说中的密室杀人吗?凶手将被害人杀死于一间室内,然后离开前通过某种手段制造了封闭的房间,使人觉得外人无法进入离开房间,从而达到凶手的目的。我们现在遇到的不就是那些故事中所描述的密室事件吗?” 她目光转向了电梯,“昨天那个警察告诉我们,监控拍到那个阿姨一个人进入到空无一人的电梯内,一路下降中间没有停顿达到了一层,恰巧我们就待在了一层,目睹了事件现场。那个阿姨走出电梯后,我看了看她身后的电梯内,空无一人。伤害她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侦探故事中的凶手,在犯罪现场如一阵烟消散,无迹可寻”,说完她用疑惑,无奈和困苦的眼神瞧向了我。 “我明白,你所说的都是事实,”看着她现在蹲在地上看着地面上还留着的痕迹,上面的血迹已经从鲜红色变成了深红,遍布着电梯门前。“那我们就按照受害人走过的路线,再去走一遍,看看一路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会从中发下些什么呢。” 她点了点头。便按了按电梯按钮,门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受害人在五楼进入电梯,很有可能是那一层的工作人员,下班之后走向了附近的电梯,也就是这座电梯。 电梯内显示屏上面的数字一直向上,很快爬升到了五楼,我们走了出去。 当时她的旅程就是从这里进来,然后到了一楼,在这之前上一层七楼或者六楼没有人使用过电梯,这个电梯只会在一楼,五楼,六楼或者七楼这四层停靠。 这个有监控可以证明。监控所拍到的画面显示在死者进来之前,层数数字一直没变过。 出了电梯后,沿着通道踏步而出,我们走到了五楼的一个走廊上,往外面看去一个个商店开在了这条路上,人们来来去去,一个个店面顾客进进出出。在五楼的店面主要是各种娱乐场所,保龄球馆,台球馆,对面还有影院,歌舞厅等等,我那天要去的“超凡电竞馆”位于西南面。 由于不知道受害人是哪一家店的工作人员,我们找了几个这些商店里面的工作人员问了问,但均表示不知道受害人是谁,有的甚至不知道前几天那一起事件。不过我们也不是警察,他们回答我们的问题估计也是敷衍我们。 最后我们在一家饮品店坐了下来,和昨天一样点了两杯冷饮。一杯橙汁和已被芒果汁。 “我这里有一个新的思路。”在等待饮品上来之前我说出了我的想法,“‘内出血密室’,你知道这种密室吗?“ 她点了点头。 “内出血密室是指死者在其他地方收到了致命攻击,但是没有立即死亡而是逃到了一个安全的自闭空间,在那里因伤势过重而死,现场也呈现出了密室的特征,但那是死者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密室。” 我接着把他的话话接了下去,“我在想是不是现在我们遇到的案件中也存在了这种情况。” 我刚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这时服务员将两个杯子端到了我们桌上,橙汁和芒果汁好了。 算了先喝一口吧,刚刚一直在四处闲逛累的口干舌燥。 拿起一杯装有黄色液体的杯子,喝下一口后,我马上觉得不对。这个味道是······,是芒果汁,居然拿错了。感觉尴尬起来,已经喝了一口,再还给人家算什么。 “哦,对不起我给搞错了,拿了你的芒果汁喝起来。” “没关系,”她拿起了那杯橙汁,“橙汁我也喝的习惯。” “看来你的眼光不太好嘛,也这个也会搞错,嘻嘻。” 她口中含着吸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温润自然没有揄椰的意味,我放心了下来。 “没办法嘛,谁叫它们都是黄色的,我们两点的都是同杯大小的量,搞错也是正常的······”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闪现,非常至关重要。像一道黑暗中的飞行发光物,一闪而过。额······,刚才我们在谈论什么来着,对了,是拿错了杯子,我看向两杯橙汁和芒果汁。两杯黄色饮料。 突然之间所有线索在我脑中连成了一条线,一切解释通了。 我得站起身来:“电梯杀人案已告破。” 电梯杀人案第六章 白奕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我已经了解了案件真相。” “凶手是谁你也知道了?他是怎么从电梯里面消失,他带走凶器的原因你说说看原因。那就请你说出来吧。”一连串语句从她嘴中发来,我不打算卖关子,一个个道来。 “现场的疑点有多个,第一,凶手作案之后去哪里了?为何没人看见他。第二,凶器不在现场找到过,是被凶手带了走的吗?第三,我们在那时碰见了凶案现场究竟是碰巧还是被认为设计?”,我将案件的所需要解答的疑点一一列举了出来。 “第一个问题,凶手从何进入密闭空间的电梯内,监控拍摄显示那位女士是孤身进入空无一人的电梯内,中间无停顿地到达了一楼,她是在此期间受伤倒在了我们面前。既然这一切中间没有任何的可能让凶手突然出现和消失,那么我们只能认为凶手从开始就没有进入到电梯内,无人在电梯内伤害了被害人。” “那为什么那位阿姨会这样呢?不可能是她自己刺伤自己的吧?” “的确如此,我认为,刚才我提出的三个问题要连在一起看,才能发现这其中有何巧妙之处。我们没有看见凶手,于是做出了现场无第四人这样除了我们之外别人,特别是令警察无法相信的证词,从而把其他人怀疑的对象加重到我们头上。” “无法被找到的凶器,这在外人看来就有了你们中的谁做了,难道愚蠢到会把凶器遗弃在现场这种想法,凶手使用的凶器必然不会留在现场被我们发现保留下来。那么结合这两种猜想,第三个问题才可以迎刃而解,那就是我们并不是碰巧遇到了凶案,而是被人暗中设计好,被安排成为了第一发现人,从而把怀疑的目光,引到了我们的头上。” “什么,我们是被人设计好的,被故意安排在现场的吗?”白奕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是的,凶手的目的就是如此,恐怕他早就注意到我们,尤其是我基本上都会在晚上八点准时到达那个电梯门口,而此处电梯远离人来人往的商场人流密集处,是一个鲜有人光顾之地,这一层也是除了商场工作人员,商家以外的人很少经过。是一个可以静谧之地。我来这边坐电梯主要是可以快点到达电竞馆的后门,而来这边的。虽然才是刚走这边的路不久,但是每次都是准时八点出现被暗中观察的凶手注意了,这时候我的行为就被他算入到了行凶计划当中。准备被当作他的替罪羊。而你当时会在现场恐怕是凶手意料不及的,但是计划已经开始,多一人少一人已经不管了,或许有两人被当作是凶嫌可能更有可能将凶手的嫌疑减轻。” “但毕竟我们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应该也和被害人是扯不上关系,所以警方在调查我们的人际关系时也会发现,素不相识的两人会去合谋杀害一人吗?我从中得到启发,会不会我才是当初凶手理想的嫌疑人,而他想要了解我在这座商场内具体的行动,势必要仔细观察我。但是很遗憾回忆了一遍没有这样的人,可能是之前我老是想着快点去玩游戏,不会太注意身边的人。不过这没什么,重要的是要知道我会准时达到一楼电梯的人,必定是在商场里长期待着的人,至少在我来的这段时间会在这的人。” “凶手在他指定的计划中将我定位为第一嫌疑人,有了我这个替罪羊之后,他就要开始计划如何让外人看起来是我刺伤了被害人。有几种情况,被害人被刺死在电梯内,被我发现,然后报警。等警察到了之后第一发现人的我就会被调查。然而这就会和为何杀了人却要主动报警这一常识相违背,或许会以为这是我故意制造矛盾点。但是,但是明明有悄悄逃走这样更好的选择,却没有付诸行动,怎么看都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但是这起案件中受害人并非直接死在了电梯内,而是走出了电梯向碰到了我们。” “出现了第二种情况,刺伤了被害人,但是没有立即死亡,这对于凶手来说是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被害人与凶手有过近距离接触,很有可能会记得出凶手的长相等信息,甚至有认识被害人,直接说出了凶手是谁的可能性。” “所以这样看来这个计划想要实行是有一定难度,既要让我们看见凶案现场然后选择报警,找人。也要让被害者不透露出任何的凶手信息。” “然后再来看看凶器的问题,刺伤被害人的凶器并没被找到。不把凶器留在现场,这也是凶手考虑过后的选择。若是发现了凶器,必然会被警察拿去做鉴定,是否和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吻合,刺伤被害人的痕迹残留都会精密仪器检测出来。这是我猜想的理由。为何怕凶器被拿去检测呢?假设凶器时凶手常使用的刀具之类,上面有着自己平时生活工作留下来的痕迹,要是被检测出是那个场所经常使用的工具,就很容易锁定了凡人的大致范围。不如拿一把全新的不就行了吗,所以这样看来即使是一把全新的刀具之类的凶器也不能留在现场。” “综合以上两个疑问点,还有需要有人做替罪羊,结合来看,我有了个具体的猜想,请听我说。”对于我的这个猜想不知道白奕听了会怎样,但是有关于这个猜想我前前后后都思考了许久,发现具有合理性以及符合案发现场的特点。 “首先。我们确定了被害人独自一人进入空无一人的电梯内,这座电梯是商场内一座有着特殊设置过的电梯,只能停靠在一楼或者五楼,中间的层数已改不能上升,停下。被害人进入之后按了一楼按钮,门关上后,电梯一直下降到了一楼。等被害人再次走出电梯时却是一副被人捅了数刀,奄奄一息的模样,然后我们就将人送到了商场的仓库,在那里由一路随同的商场工作人员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随后赶来的医务人员将人送到了医院,然后警方封锁了现场。” 白奕缓缓点了点头,对我复述的经过没有任何异议。 “根据你所看到的,除了被害人无其他人在电梯内,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只是当时我注意力全在被害人身上,没有多看几眼电梯内,将人抱出去后,有商场工作人员注意到我们了,由他带路去了商场的一间放有急救用品的仓库。” “有了你的证词我们选择相信的话那就有了凶手神秘消失的怪异现象,这恐怕不符合常识,大部分人会认为你是故意在说谎,在电梯内是还存在另一个人,就是那人犯下了罪行。你却谎称没人,在我们走后那人从电梯内走了出来,进入了人群逃走了。” “但是以此来看凶器消失的问题就有了矛盾点,故意将凶器留在现场嫁祸其他在场人是一种情理之中的举动,但是要我们拿着凶器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眼前是不可能的,使用过后丢弃在现场的话,由于我们中无人接触过凶器,不会在上面留下任何指纹。没有我们使用过的痕迹,而且凶器会拿去和被害人遗体上的伤口痕迹作比对,任何不符合法医鉴定的痕迹,组织反应,警方知道了就会怀疑这把凶器究竟是不是真的。凶手冒不起这个险,就将凶器带走了。” “这个推断蛮合理”,白奕说道,“我当时的确没看到任何人,凶手知道即使我做出这样的证词是会被怀疑的,将凶器留在现场更能加剧我们的嫌疑,但是如果警察没能从上面检查出我们的使用痕迹,就会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嫌疑人的目标转移到我们头上。” “而从监控来看,五楼此后再也没人坐电梯去过。那么根据你的证词,可以得出在电梯内是无法藏身的,也就是说,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去过电梯内,他刺伤受害人的场所不在电梯内,而是在其他隐秘的小角落。” “等等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是一个内出血密室,那是```````” “我知道这个,但是你说的这种密室是指被害人在其他地方受到了致命伤但是没有立即死亡,而是逃离了现场,到了一个其他房间内,将房间锁好,在里面死亡了的密室。但是这种情况在这个事件中看不出来迹象的啊,首先由于是夏天,人都穿的很单薄,穿的还是白色衬衫,身上有这么多的致命伤口,监控早就看出来。而且被害人走进电梯时神色正常,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的确如此,那人没有一丁点受伤的痕迹,健健康康的走入电梯,如果我要说这是另一个完好的人,但是不是受害者本人呢?” “你说什么!”她提高了分贝,对我发出了听到天方夜谭后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 “听起来很荒诞是吧,但是结合我前面所说的,要让我们见到人之后必须是选择救助受害人,那种情况下我们见到的情况得是被害人还有一口气,需要帮助。否则直接让让人横死再电梯内,若是我们因为害怕不管不顾像没事人一样走了,那样的情景也不是没有可能出现。还有,受害人倒在我们面前时还碰到了我们两人,一部分血迹沾染到了我的衣服上,我要是这样逃到了外面去,一定引人注目。这样就更增加了我的嫌疑” “我知道了,但是你说那个被害人不是本人是什么意思?” “我的判断是反推结果而出来的。我们头上的嫌疑是因为现场无第四人出现,只有可能是我们中的三人做出了某种举动才导致的受害人受伤。我们那段时间一直等在一楼,无法做出其他举动,那么在电梯内捅伤被害人的人只有她自己。只有她才能做到让人受伤,但可以控制到不至于让人立即丧命的境地。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要在电梯内做出自杀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再回想一下,她这些举动让我们身上有了嫌疑犯的目的。” “可是她终究是死了,难道在死前这么做就是为了将嫌疑推到我们头上?” “刚才我也说过了,她本人的确是重伤而死了,但是在电梯内做出这番举动的未必是本人” “哦对了我忘记你说的电梯里不是本人,那就奇怪了,我们看到的是谁?她身上也有很严重的伤,她后来怎样了?” “那人一点事都不会有,因为那是一个障眼法。我们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她,都误以为她说了很严重的伤。但那是自导自演的结果,普通人看见了那番景象大都会像我们一样,马上将人送去急救。凶手正是利用了这点,由于内心充斥着紧张,鲜血淋漓的被害者,我都不敢仔细看抱着的被害者,就这样把人送到了急救点。然后就是为了包扎都被阻隔在了门外,等警察和医务人员到了之后,搬上担架,我都没有仔细观察被害人。当时人从电梯走出来时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而从急救点出来时已经在头上绑上了绷带,这恐怕也是故意为之,人头上缠了一大块绷带,相貌会和平常见到的有很大的区别,就算是平时熟悉的朋友估计也不会轻易认出来。” “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了吧,其实电梯里面出来的人和我们再从急救点抬出来见到的人不是同一个!” 白奕发出了音贝更高的惊呼,“是这样吗?那这个计划有很大的漏洞呀,通道内地上的血拿去测验,马上发现不是被害人的血液了。” “关于这个可以这样做。凶手先将被害人叫到了那个办公室,而后马上动手杀人。杀死了被害人之后,利用抽血的注射器从刚死不久的人身上抽取一定量的血液,放入一个采血管被,这些工具都可以在那件急救室内取得。然后去到了五楼某地,避开了监控,换上了和被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关于衣服由于我们看见的被害人所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没有穿上商场内工作人员的制服,那么真的被害人穿的也必定是自己的衣服,否则就会出现纰漏。想要知道被害人那天穿怎样的衣服是很难的,不可能让她来见自己时指定她川什么衣服,那样的话被害人会察觉出异样。而在犯罪当天看见了被害人所穿的衣物,就去购买一模一样的也是非常冒险的行为,很有可能留下购买记录,事后有关人员可能会不小心透露出来,或者警察走访调查时和容易就能掌握的证据。那样就得非常了解被害人平时的穿着,她的居所中有着多少款式的衣物,知道了那些,可以在那之前就准备好所以可能的衣服。那天瞧见了本害人当天的衣物,凶手可以抽空去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悄悄带来,放在五楼某处。” “那凶手怎样确定自己准备好了所有衣服呢?通过观察她平时穿着吗,可万一那天正好穿了一件新的衣服,那就无法实施这个计划了”,白奕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凶手和被害人有着很亲密的关系,比如男女朋友,很要好的姐妹,这样就有可能,了解到被害人所有的衣服了。” 白奕再次点了点头,突然笑了出来,“那他可真够有心了,要准备全部被害人的衣服,万一被害人对衣服穿着有着狂热的兴趣,那这个计划就得大大破费了。” 我也笑了出来,“穿上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后把头发散开,遮挡了大部分脸后,凶手就一直在等我们,在等我出现在一楼电梯口。等我到位之后,她马上赶往电梯口,在我按下按钮前她先按了电梯,监控拍到了这一幕。” “唔,那接下来我能想的到了。进电梯后,这个电梯中间不停地下降至一楼,中间她马上把小瓶子里的血液倒在了自己身上,对了还要将衣服上戳破,看起来更逼真。由于这些血液是刚取自被害人身上,不会马上凝固,即使以后警方拿去检测,也不会出现问题。等开了门之后,装作受伤的样子接触了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不管不顾的丢下她了。接下来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我们将她送到了那个藏有真正被害人的办公室。在那里,等门被锁上之后,马上换下了装扮,将被害人本人拖了出来,再给她进行了包扎。”说到这她歪起了头,看向我。 “这个计划大致是这样,但是仔细想一下,这不是一人能做的吧?” “你所说不错,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到了仓库之后,要给她做急救处理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起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所以这个计划想要成功,就必须要有一个协助者,而那个人就是在门口遇见的那个男工作人员。是他将我们带到了那个仓库。在进仓库时他用钥匙打开了仓库,而先前上锁了恐怕是因为防止有其他工作人员不小心进到了仓库里,发现了里面的被害人。” “他们合谋好要在仓库里,先杀了被害人,若是在其他地方杀人,要将被害人运到此地会有被发现的风险。杀了人之后,现场就留下来痕迹,但是这些痕迹会随着后面第二次进入时,我们以为他在进行包扎而产生的血液覆盖掉。这么做会有着风险,在我们进入时会发现先前留下的血液痕迹,虽然可以先清洗一遍,但是随后警方调查时,封锁了办公室,很有可能被试剂检测出动手杀人时血液四溅的痕迹。但是被他们逃了过去。今天我们再来看那个仓库时,地上的血迹已经全部被清理过了的,恐怕是用了专门的清洁剂擦拭的,破坏了原有的痕迹。” “再回想一下凶器消失不见的问题,电梯里外当然是不能出现凶器,否则会马上交给警方,事后在做检测时,上面没有我们的指纹。还有凶器上面会检测出早就沾上血液的事实,毕竟凶器上面的血液不能像管子内的血液那样保持不凝固。要是清洗一遍再拿到现场放着,清洗的痕迹,甚至之前已经使用过沾上血液也会被检测出来,这对于凶手来说风险太大,所以这就是凶器消失谜团的真相。” 说完这些,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是把全部的疑点,用一个合理的猜想解释了。 “话说,你是怎样想通这些的?”,白奕沉思了一会,带着略有些兴奋的眼神看着我。 “不值一提。就是一个小小的提示。”说着我拿起了我这杯和她那杯饮品,“你看,我这杯是芒果汁,你的是橙汁,这两杯无论是杯子大小颜色,果汁的颜色都是接近一样。刚才我们拿到手时还搞错了互相掉换了,就是这个给了给了我启示。” 白奕恍然大悟。 电梯杀人案第七章 第七章 “接下来怎么办?是要去通知警察吗,我们说的他们会相信吗?” 我心里也在犯嘀咕,案件真相就像我们所说的那样,说给了警察听,他们会怎样看待,会不会觉得这是我们为了逃脱罪责故意编出来的一套说辞。毕竟我们做出了受害人从空无一人的电梯内出来的证言,现在又说看错了人,怎么样想也太离谱了。况且我们也没有警察那样的检测仪器和试剂,再去已经被破坏的现场估计凭我们是找不出任何的疑点。 就在我们两人陷入沉寂时,白奕打破沉默说道,“那个男工作人员我们先去先打听打听看他身边有没有身材和那位阿姨相似的女性,要是有人能说出有关系很亲密的女性伙伴在他身边,那就证实你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 我觉得可行,立马饮下了最后一点饮料,与白奕出了店家。 在去路上白奕拉住我的手,领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犀利的眼神环顾四周。我感觉到她要对我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有个想法,可以接触那个工作人员,然后调查出我们想要的证据来证实你的想法。” 我有些诧异,暂时还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在接触嫌疑人,还能从他口中套出证据来,不过从白奕狡黠的眼神中又透露着自信,让我有了兴趣,听听她的办法。 “等等,喂,等等!” 前面的人回过了头来,看见了我们。脸上浮现出疑惑。 “你们是······” “啊,是你,又见面了啊,”我尽量摆出惊讶的表情接触眼前这个男人。此时我扶着步履蹒跚的白奕,走到了商场的工作人员跟前,我这次细看了看他的工作牌,上面写着的名字叫做许峰。这个人正是那天带我去医务室的商场工作人员。 “你好,我同学不小心受点伤出了点血,能不能先替她包扎一下,我再送她去医院。” 许峰看看我,又看了看白奕。他估计是认出我们来了。我从他眼神中读不出任何信息。 “好的没问题,请随我来。” 说完,带我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内,请我们坐下之后,快步出去房间。在出门前对我们说,“稍等一会,我去拿一下急救用品,很快的。” 此时和许峰走在一起另一位女职员也待在了办公室内,半俯蹲着正在查看白奕的伤势。这位女职员身材高大,绝不是能扮演电梯内那位身材矮小的阿姨。 “还好还好,后背的伤口不是很深,你们是怎搞的嘛”,女职员对着我们苛责问道。 我尽量保持慌张的语气说话:“在楼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倒在了地上,地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像是被刺了一下。” “哎呀呀,真是不小心,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照顾女友的呀,这么会让她倒在地上呢?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说着女职员白了我一眼。 额,她似乎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我刚想否认,许峰就拿着医疗用品走了进来。 女职员站起身来对许峰说,“小姑年后背出血了,但所幸不严重,先包扎一下,然后再送她去医院吧。“ 许峰点了点头,准备给白奕上药。 “等等啦,能不能让你来做呀。“白奕指着女职员。 女职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说道:“许峰他有考过医护执照,让他来更好的给你包好点,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让他来吧。“ “不嘛不嘛,我······我有点接受不了“,白奕做出一副既难为情又泫然欲泣的摸样。 女职员一副无奈的摸样。从许峰受伤拿过来包扎用的纱布等急救用品,并示意我们出去。 十几分钟后包扎完毕,我们向两人道谢。 “好了,包好了,没有出太多的血。要是不放心就马上去医院里检查检查吧。“女职员扶着白奕送到了我这边,我顺势接过了白奕。然后慢慢走出了商场。 离别前许峰对着我们说到,那天你们要是没来就好了,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了。说着他叹息了一声。 我们在路边叫了一辆车,等上车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麻烦呀,这些绷带“,白奕说着把刚刚才包上的绷带都拆了下来。其实这些都是我们计划好的,白奕后背上的出血非常少,只是用针头稍微刺了一个口子,然后挤出点血。走路一拐一拐是装出来,并没有扭到脚。之所以由她来扮演伤者,是为了在包扎时支开许峰,而硬要指定一个女的来包扎。 “怎么样,关于许峰有问出点什么来吗?”“他是不是保管那个仓库钥匙的人?”,我们要扮演伤者,主要是想看看那个仓库平常是否由许峰看管着,那天我们到达那个仓库时门是锁着的,回想起来,这里要是在案发时藏有一具尸体,那么为了不被发现定然是要锁上。最好是问出是谁掌控专门钥匙的房间。在此之前我想过能不能直接去找商场里其他人询问一下,但是我们只是两个学生,别人没有信任我们的理由,估计是不会告诉我们。 “果然如我们想的那样,许峰考取过医护执照,懂得急救医疗知识,所以那间有医疗用品的仓库。商场方面就交给许峰看管了,钥匙也只有他有。” 看来又离真相进了一步呢! 但是看着白奕的神情似乎有些阴晴不定,难道她还发现什么了吗? “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那个女职员聊起他还说,许峰最近脸色非常不好,昨天请了一天假,问他去出了什么事,他没说什么。今天来上班时神情慌张,好像经历什么可怕的事。” 那是当然的啊,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他就是协助凶手犯罪的共犯了,心里有了一块大石压着,自然不会表现的轻松了。 “还有啊,今天看见我们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像是做了什么愧对我们的事一样,眼神飘忽不定。我们走的时候还对我们鞠躬道歉,本来摔倒受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嘛,他为什么要道歉呢?要是预定了把我们当做了案件中他的替罪羊,那他再见我们时,不应该尽量保持冷静应对吗?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些,她低下了头,双手抱着头。我看不见她埋在臂弯里的脸。 我是没有注意到许峰对我们态度。要是白奕说的这些是真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慌张呢,遇到了我们本来应该是更加的保持镇定,泰然自如的和我们交谈。他所表现的异常是因为什么呢。 突然,白奕抬起了头,对着司机说道马上去公安局。 “这就去了吗?你刚刚还有点疑问不是吗?”我好奇她怎么马上决定去公安局了。 “就是为了解开刚刚那个疑问才去那里的,有一个人能帮我解开这个谜团。” 我问是谁。 “就是那位留下了联系方式的许警官啊,他说要是回想起来案件的事,可以联系他,你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吧?” 我记得我是留了的,打开手机,里面存着那位警官的联系号码。 警局离这里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达到了警局大门。 在车上我就打过去了电话,说是有可以提供线索为由来警局,问了问他在不在,对方回答目前正在外走访,要在警局见面可以先进去,麻烦我们等他回来,他会和里面的同事打好招呼。 下车后向保安室走去,报上来我们两人的名字后,门口的警察通知了里面的警察。 来带领我们进去的警察不是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位,在经过大厅时,我看见了他的照片,挂在了优秀警员栏里面,名字叫做李立。 坐上了电梯,到了这座建筑物的四楼,出来后向左拐,穿过西面的走廊,尽头有一间房间,他按排我们在那里等着许警官。 在等待期间,我在心里反复推敲刚才自己的推理是否合乎逻辑,能否被警察接受。即使能在理论上站得住脚,可万一警察警察们早就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现场隐藏的痕迹,那我的推理长城很有可能被这个小小的漏洞击溃。 一阵脚步声传来,走的人越来越靠近这个房间。终于门打开了。来的人正是约好在这见面的许警官,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是昨天他身旁的张李两位警察。他们两位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也没有对我要盘问的意思,看上去不像是好说话,但是许警官却是面带微笑,让站起身迎接他们的我跟白奕两人坐下。 三人脸上还有这汗珠,身上的警察服也有着被汗湿的痕迹,显然是刚刚在外面走动调查。 我向他们表示感谢,在外面调查案件的时候专程赶回来。他则是挥了挥手满不在乎。 “你们专门到警局来,应该是有事和我们说吧。怎么样,关于商场的那件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随即开门见山地说。 一旁的白奕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出刚才在商场内碰到许峰他们,知道了他是那个仓库的管理员。然后从头开始说起、有人和许峰联合起来,在仓库里面秘密杀死了某人,并藏了起来。然后胁从者到了五楼,在某地穿好了和被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装作是被害人的模样,伺机在那等待。等我到了,立马坐电梯下来,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番受伤倒地的戏目,再由我们送她去了那个仓库,在那里许峰和胁从者将被害人拉了出来,假装包扎,再等救护车来后,把已经死亡了的被害人抬了上去。 在我讲述完之后,对面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说话。刚才我在讲述时还观察者他们的表情。许警官本人一直在盯着我,是不是还点了点头,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身边的两位警察,在我刚开始时说道被害人被掉包,显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说明显两个人你们居然没认出来。但是听我讲开始凶器消失的推理时,慢慢表情缓和下来,开始一边记录一天听。 许警官沉默了一阵子,开始说道,“你关于凶器的说法真是挺有有意思。我们也有些困惑凶器去哪了,刚开始拉来了一层的监控,一个个看,是否有人在你们出来后没有人持有像是尖锐物的刀具出来过,再把排查目标转到了五楼,可是一圈看了下来也没有人能把一样刀具非常隐蔽的藏在了身上,现在正是高温天气,大家都穿的很少,像一把长几十公分的刀具藏在身上,很难不被人发现。哦对了可以透露一下,根据对死者伤口的检验,刺死被害人刀具可能是一把十几公分长的尖刀。有点类似长柄水果刀。” 警方当然是找不到那个拿刀的人,估计许峰在把死者送上救护车时,那个协助者已经趁乱,把刀放在了一个箱子里面,带出了商场,此时估计已经被扔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只要避开案发现场那边的往相反的方向离开,走入人群,估计是看不出来异样了。 三个警察到认可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好姑且可以认同周海你的这个大胆的想法,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想说的吗?”许警官问道。 之前白奕说是有个问题要问他,现在该是提问了。 她用一种充满复杂之情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说道,“关于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周海当做是替代他的嫌疑人,这个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认为,之前的推理中的说法,许峰他们注意到了你,察觉了你的每次到达案发现场的时间,所以决定可以利用。于是便制定出了这个计划。但你没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劲你是指······” “他们怎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呢?对于一个精心准备的计划,这个显然是不可控的因素,若是你今天没有到现场,那么要在人流量密集的商场内杀人是很冒险的事,凶手也是不想冒着巨大风险做这种事的。而事实的确是他们犯下了案。这个像是提前想好,每个可能出现漏洞的都被杜绝的计划,却要你这个不稳定因素来推动,这显然是不合理。” “他们是根据周海达到商场内的时间来行凶,这样一来,杀死被害人的时间是精确把握,不能太早,否则被害人早早停止了生命迹象,抽取出来的血液开始凝固,那么电梯那边伪造的现场就有了缺陷,很有可能被老道的刑警看了出来,新鲜血液和放置了一段时间的血液在颜色,凝固程度上的不同。若是太晚动手,那就很有可能赶不上你进电梯的进度,那样的话一切都完了。” “所以我由此判断,他们之中有个人对你到商场的时间非常的有把握,甚至你可能向那个人提前打好了招呼自己会在几点到。” 等等,她这话的意思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我在之前确实和她联系好了自己几时到那边,但是,但是这怎么会,她还活的好好的呀。难道是······ “要想明白这个问题,我就想问一下,我们至今不知道的被害人的真实身份,她和许峰的关系。” 我们齐刷刷地看向三位警官,看他们会吐露什么样的情报出来。 许警官一旁的稍矮点的警察发话了。 “被害人女性,叫做薛秀水,是许峰的妻子。” 啊!怎么会这样,许峰居然杀害了他的妻子。这个事实让我的脑中顿时一片混乱,犹如再次回到了那时混乱不堪的局面。 我看着白奕的脸,那脸上浮呈现出了半是可怜,半是惋惜的表情。 她随即说道:“死者是许峰的妻子的话,就可以和我的推断中的最后一个关键联系上了” 许警官追问:“关于周海的猜想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今天我们见到了许峰他人,很奇怪的是,他讲我们设计成了嫌疑人,等再次见到我们时理应保持冷静,不去谈论任何案件的事,但是他居然对周海说了,要是你们没有在那里就好了,否则也不会碰到这种事了,为什么要主动提及这件事呢?” 高个子警察说道:“也许只是做贼心虚。” 白奕摇了摇头:“也许是这样,但许是我的心理在作怪,忍不住猜想他这么说背后的原因,要是真的错过了你到达的时间,那样计划就泡汤了,即使想要整个计划完美无缺,也要设计出,让你看上去更符合有嫌疑的犯人。例如杀人动机,杀人凶器,杀完人之后逃跑的路线。但是这些统统没有这些在案子中统统都没有。” “的确如此,我们后来还从人际关系查找了你们和薛秀水的关系,却没有任何可能的关联上。” 看来许峰他们让我们背上嫌疑人的帽子还是有成果的,让警方去调查了我们的人际关系。不过也正是毫无联系的缘故,警方也只是怀疑,而非将我们带到警局审问。 “正因为有了这些疑问,我猜想是不是有他们明明可以合理的将嫌疑挪到其他人身上,但是却没有时间做到的理由。” “你这样猜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就是凶器消失和死者身上伤口分布。凶器消失的原因就像周海说的那样,但是死者的中刀面几乎全是正面。要知道对方拿着一把十几分长的刀站在自己面前,任谁的会小心提防。因此凶手最容易得手的机会就是绕到被害人身后再行凶。不过死者身上的伤告诉我们并不是这样。” “凶手若是正面行凶,被死者打断的几率很大。在争执过程中,凶手不小心被刀具划到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第一可以猜测杀害死者的意图是突然出现,最有可能是因为争吵,凶手被死者的辱骂而产生了杀意,刚好现场有一把刀具,拿起了刀,刺死了被害者。第二,争执过程中,刀具在凶手身上也划开了一道口子,刀身沾到了凶手的血液,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凶器毕竟是案发现场的重要证据,一定会被警方仔细鉴定,即使是微量的,不同于死者的血型被发现了,也是对凶手的致命威胁。再加上之前周海的推理,就可以猜想出凶手带走凶器的理由。” 没想到凶器消失的理由还可以加上这样一条,在这之前我没有想到。许警官那边也认可这个猜想。 “你就把剩下的推断全部说出来吧。” 这时白奕的神情已经变成了坚毅自信,她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了出来:“有了上面的猜想,我们可以推断这个计划中出现的种种意外性和突发性,是因为整个案件是由在仓库内凶手和薛秀水的争吵而引起的。争吵升级为身体冲突,然后凶手手握刀具将薛秀水刺死。接着赶到了仓库的许峰目击了现场。对于妻子被杀,他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协助凶手洗清嫌疑,可见与凶手的关系不同寻常,甚至超过了许峰夫妻的关系。我想警察可以去调查一下许峰夫妻最近有没有感情上的不和,顺藤摸瓜能摸清许峰和凶手的关系。” 许警官同意了白奕的建议,和周围两位警察交头接耳了一会,估计是准备接下去的走访调查方针。 他们示意接着往下说。 “凶手想洗脱嫌疑就得找一个替罪羊。慌乱之中突然想到周海今天可能会来这里。于是马上联系上了你。” 是的那个时候刚好接到了她的电话,问我八点能否到了。没想到那时竟然是为了这个······ “在得到确认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整个计划。能实施这个计划还有个很偶然的巧合,那就是被害人和死者在那天的穿着都是白色衬衫和深色牛仔裤,否则的话若是交换衣物,穿着此时已是染成了鲜红色的被害人的衣服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抽取死者的血液并保存的工具,在那个仓库里面是有的,这些都是由许峰操作,因为他考取了医护执照,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些。不过做会在死者身上那个部位留下了针孔的痕迹,要去掉这个痕迹,就得破坏掉针眼,再往那个部位刺上几刀。此时死者刚死不久,死后留下的伤口活体反应还不明显,需要法医再次检查全身的伤口,找出那个抽过了血的伤口。” “做好了准备工作之后,凶手带着装有血液可以藏在身上的采血管出发到了五楼某地,在和许峰确认了周海进入商场,步入通道之后,立马出现在五楼楼道的监控前,进去之后马上取出采血管,倒在身上并破坏了衣服。当然为了不让周海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在头上也沾上了血,把头发散开,遮住了脸庞。接着上演了那一幕。接着我们将人抱了出来,‘恰好’在附近的许峰引导了我们去急救点。在那里他们上演了了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徐峰要求一人急救操作,把门关上后,把死者拖了出来,假装包扎好,凶手也褪去了沾血的衣服,拿了仓库里面的职工衣服,刚刚我们在商场里面的女职员告诉我,在打扫仓库时发现一件员工制服,估计就是换上了员工制服,再从仓库里面出来。” 白奕看向了我,仿佛再告诉我,由你来揭示凶手的名字。 “昨天确实有人在我到达商场前联系了我。那天我是去五楼的那家电竞馆打算去上网。那个人本来是电竞馆的里面的工作人员,这家电竞馆往往会在人满了之后就停止接受顾客,不过我可以通过她的关系在停止接受顾客后也能进去。” 说是人满不让人再进去,其实这只是这家电竞馆的一个营销策略,用来吸引人气的一种方法。其实还有空位在里面保留了下来。这些都是那位认识的女职员告诉我的。所以我才会在八点,这个早就宣布人满的时间段还是会去商场的原因。结果这反而被凶手急中生智的想法利用,成了在外人看来最可能的犯罪嫌疑人。 “她叫什么名字。” “张丽,我们是通过我的同学张凯认识的,她是张凯的姑姑。” “好的。”说完,许警官吩咐他旁边的另外两位警官,让他们先出去了。 “你们也累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很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 “不用这么说,本来这只是我们的推想,没有任何证据,你们还是全部听了下来。” 我们向他道谢,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过了几天后,许警官联系上了我们,告知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警察在走访许峰周围的人时,被告知许峰夫妻两人最近频频吵架,夫妻已有了矛盾。再从全市的酒店旅馆查找了他的信息,发现已有一年的时间,他在外经常过夜,有些酒店的前台看了警方拿来的两人照片认了出来,伴随许峰而来的正是张丽。而夫妻吵架的原因恐怕就是发现了丈夫出轨。 警方以此为突破点,召唤审讯了许峰。本来他是坚决不认,但是当警方说出了我和白奕的推理之后,他脸色青白,嘴里碎碎念。接着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就是在薛秀水的左手手臂,发现了一个伤口,法医出示的报告,伤口生活反应并不明显,疑似是死后造成。 随后许峰便交代承认了合谋杀害妻子的事实。当天妻子来找他,恰好碰见了许峰和张丽在那间仓库幽会,她当即怒不可遏,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刀向两人砍去。在争执过程中,张丽夺过了刀,失手重伤了薛秀水。有着急救知识的许峰判断即使送达医院也是就不回来的。两人冷静下来之后便想着如何脱罪。突然张丽说到了我,说我今天可能会来这边坐电梯,在和我联系之后她便想出了那一出计划。 在两人策划时,可怜的薛秀水终于是重伤而亡。后面的故事就向我开头叙述的景象一样,张丽板做了薛秀水的摸样孤身入电梯,满身是血出现在我们面前,被送到了到了仓库内换装,从混乱中离开。 然而事情到这里并未结束。当警方前往逮捕张丽时却发现她人早已消失,调查她的房子发现屋里东西一样不缺,不像是逃走的样子,去工作地点了解情况,也是回答好几天没见到她,打她的电话也不接。 在警局里面的许峰也表示不知道,那天之后两人没有再联系过,为了避风头,不让人发现他们有特别的关系,但是后来张丽打来了一通电话让他摸不着头脑,电话那头说道再见了,永别了就这一点内容,许峰还以为这是她的分手电话,因为这次事件两人不再保持那种关系了。到目前为止,警察也没有找出张丽所在何处。 和白奕从警局里面出来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面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 “为了庆祝洗清嫌疑和找出真凶,我请你吃一顿吧”我怀着无比开心的心情邀请她。 “好呀!”白奕笑吟吟地回答我。 取走密室内的手机第一章 枕头边的手机屏幕发出在这篇黑暗中显得刺眼的光。这股光甚至直接穿过闭上的眼皮,给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充满力量的一击,让我彻底醒过来。 “唔。”一声低吟,我有点难以接受这半夜还来打搅我的讨厌信息。刚刚在我梦境中,我把这团光当做是一只猛兽那双闪烁着可怕光芒的眼睛,正在凶恶瞪着我。所以醒来之后我还有点犹豫要不要不管这个信息,翻过身直接睡去。 最终在意识即将失去前我拿起手机,仰躺在床上,大致浏览刚刚是谁发来的消息。当我看清和人发来的信息和信息里的内容时,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啊!”分贝不低的尖叫从我嘴里彪出。宿舍里的人达到被我吵醒,忙看向四周。且个个带有怒容。有人发出腹诽的质问:“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过我没有心情理会她们的讥诮;全心全意盯着手机邮箱的刚刚发来的邮件——“恭喜白奕同学被选为此次校园篮球赛本校啦啦队员之一” 放下手机,双手握拳,头往上抬。内心的喜悦简直要冲破胸膛,我正在抑制想要再次发出高分贝的呐喊。 哈哈我终于被选上了。我此时只有这个想法。 我叫做白奕,是“霍利德高中”的一名高一女学生。 过多的自我介绍就不用了,之前的电梯案中,大家已经从周海的讲述中了解到了我。我们两人碰到一起谋杀案,不巧被当作了嫌疑人。不过还好我们两人最后运用智慧,替自己洗脱嫌疑,顺便帮助警方揪出真凶。 这起案件目前已经到审讯结束,将犯人押送至拘留所等待检察院起诉的阶段。 不过这只是针对其中某一位犯人。该案件是由一男一女两位犯人合谋犯下,但是目前只有男性犯人逮捕归案,女性犯人目前下落不明。警方随其展开了大规模搜寻,但不见任何成果。到现在这依旧是一个谜团。不过这与我和周海无关,我们已经闯过了难关,开始了新的校园生活。 充满炎热气息的夏日终于要走到尽头,空气中不再永远是充盈着紫外线的阳光,会带来大量降雨及大风的雷暴云雨出现频率明显下降。这说明时间已经进行到了一年中温度气温,天气相对缓和的十月。 月份已经进入了十月,离下一个元旦新年也只有两个月时间。在刚刚过去十一国庆假期,这次假期我回到就久违的家。再回去之前自然是要给家里的母亲带上一些当地的礼品。不过我听说母亲当年也是在杭州工作过,对这里在熟悉不过,当地的美景据她说已经在当年走过一遍又一遍。美食珍馐美味尝试过不少。也不知道我带回的礼物能不能入她的法眼。 要抢到回家的火车票也是难度颇高,早在开始预售的当天零时就出现了网站瘫痪的情况。不过好在最后幸运地买到了回家的车票。 回家见到母亲,许久不见的母女坐下来聊了好长时间。生活,学习,交友,学校的生活无一不谈。 “小奕,在那边你一个人生活学习,我起初有点不放心,现在来看我的担心有点多余,你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当然啦,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我去了那边读书,感觉有种格外的亲切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妈你的故乡缘故。” “哦你有这种感觉呀。说起来我在那里还有几个以前的同事,你要是有空了可以代替我去拜访他们一下。”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突然想到九月军训期间碰到那起杀人案,不知母亲听了会作何感想。 “妈。其实我还有件你听了会忧虑的事,是关于杀人······“ “发生了什么事?“母亲脸上果然出现了担忧的神色,“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我看你好好的,应该和你没有关系。” “只是目击到了一起杀人事件,但正是我目击到了才跟我有了牵扯。” 我将商场里遇到的杀人事件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当说到了现在某位嫌疑人失踪的结果时,母亲发出了疑问。 “当地警方后来有告诉过你他们的搜寻结果如何吗?” “认识的许警官只是透露他们把张丽的名下全部资金账号,手机号码联系人之类的生活需要的账号全部监控起来。但是从那天以后没有使用过,对丈夫许峰的调查也是,他们还怀疑许峰是否有将人藏起来,甚至杀人的可能,但是一圈审问调查下来战果皆无。由于找不到张丽,这起案件只能当作失踪案处理。看来已经陷入胶着状态。” “原来如此,听好了小奕,现在这个社会,想要掩人耳目悄悄逃走是不可能的,警察会全方位的监控你。除非是不露面,不使用电子产品。这么看来,这个犯人在某处一定有认识的人,帮助她逃离了警方的视线,逃离警方的拘捕。” 至于那人是谁我完全没有头绪,我只在周海的手机内见过他和张丽的一张合影,除了知道她相貌如何其他一概不知。 我能帮到警察也只有如此了。 接下来我每一天都和母亲整天待在一起陪她聊天,一起做饭做菜,甚至晚上会睡在一起,聊天聊到睡衣来袭才罢止,还有拜访周围邻居,那段时间我真是感受到了和家人在一起时快乐无以复加。在假期快要结束时,母亲替我买了一张回程的机票,她亲自开车送我到了机场,向我挥手道别。 回来之后我发现学校里的一些氛围有了些变化,比如池塘里面的荷花慢慢枯萎凋谢,路边上的装扮植物从木兰花,茉莉花换作了木芙蓉,木槿花。此外桂花树也在每年秋天来临之前准时开放,走在学校里小路上,桂花香味浓郁又厚稠,如陷入了一块巨大的桂花糕中。 不过更明显的变化就是大家对于学习的热情更上一层,要为接下来期中考做冲刺准备。 我所在的这座学校是一座私立高中,在市内省内也属于一等一的高中。进入这所学校念书付出的努力不是一般的艰辛。所以为了不辜负当初付出的努力,大家对于平常的学习生活格外用功。基本上与学习无关的兴趣爱好都不会去接触。 每天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课程就不用说了,用餐时间也是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使用完毕。当到了晚自习时用功复习课程以至于在自习室睡着的学生也大有人在。 当然这些大都只是学生们的自愿行为,也有一部分学生不会将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这座高中也是有其他好去处。网球馆,游泳馆,篮球场,足球场上面每天下课之后,去那种地方运动的人不在少数。 我不怎么擅长运动,每次有人约我去都是意兴阑珊。但有时候我的意志并不能左右我的行动。 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起因是一场我们学校和邻校的一场公开篮球赛,虽然是一场男子之间的较量,不过在比赛期间,席位上需要有人组织呐喊加油的人,那种能带动大家气氛的人就是啦啦队。而在中场休息,体育场上啦啦队表演舞蹈,上去跳一场也是是必不可少的。校篮球队的负责人希望这次可以组建一支学校啦啦队,在球场上表演一番。 印着招揽啦啦队员的广告海报立在了女寝室的大门前,周围设有报名点。海报上面主要内容是高大帅气的篮球运动员,五名高中篮球生,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身穿帅气的篮球服,目光凝聚向前透露着无比自信,摆出的姿势五花八门,威猛,搞笑,自信。各种姿势都出现在这张海报上。 我却不认识这些人都是谁。甚至有点怀疑这些球员是不是找了不是球员,只是几个和篮球队无关的学生来拍的。不过条广告最吸引我的就是那句“凡成功入选啦啦队的成员,均可在赛事结束后领取到一张‘君临酒店’二楼自助餐厅消费券两张。” 这个诱人条件大大吸引了我的目光,结果一心只盯着这一条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份填写完毕申请表。算了,就去试试看吧。 “好的!所有队员集合!” 队长一声令下,刚刚穿好啦啦队服的女生们全都排成一排,准备上场前的最后一次整理。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虽然之前有过了排练,但是这次是要在几百双眼睛注视下,在场中央进行表演,内心正在云海翻腾,精神高度紧张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记住,要放轻松,以平常训练的心态上场。” “展现的动作,活力,自然,要有冉冉生姿的姿态。” “面对两个学校的观众要展现出我们学校的风采。” “结束之后会有丰富的奖品送给大家。” 队长一边给大家加油打气,一边传达待会要做的动作要领。大家都认真地聚精会神听着,最后再一声令下,都散开休息去了。 是的,我也在其中,成功入选校啦啦队,现在是一名待会在篮球场上进行表演的啦啦队员。 当时通知我进入了啦啦队后,整个寝室都轰动了。纷纷发来祝贺,说我这样外貌身材双优的女孩她们必定会收入,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面还是开心占据了大部分。 今天她们也会来看我的表演,这次公开比赛对观众数量也还是做了限制,不过我把领来的观赛卷分给了室友们,邀请她们为我这个啦啦队员加油助气。 她们答应了下来,现在应该正坐在了座位上等待我们出场表演。 这时距离比赛中场休息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在上半场开始时,我们先是在观众席上面摆出阵行,每当“霍利德篮球队”进球,便要高声喝彩,处于逆风时,为队员加油打气。 而到了中场休息时,会留给两支啦啦队上到篮球场上进行表演,各十分钟,我们这队先进行表演。 表演的是一支舞风热辣,音乐激情洋溢的舞蹈。为此在进行选拔时每人都现场表演了一支舞蹈,查看是否有跳舞的天赋。 我心想既然是要适合啦啦队,那就得擅长跳奔放型的舞。于是在入选比赛时模仿起经常上电视节目的某个女团,她们的舞风热情奔放,我对她们印象很深。 在模仿她们跳完了一支舞后,女老师鼓起了掌,说是我很有天赋,回去等他们商量之后再决定。后面果然传来了好消息。 但是有天赋也要进行训练,进入到啦啦队的女生也不乏高手。每天我们都是放学之后利用了晚上的空余时间进行训练,训练至十点,每次都是练的腰酸背痛,回到宿舍连洗漱的力气也没,仿佛被抽走似的。一三五练习,二四六正常休息。在周日老师们会来检查我们的训练成果,不合格者会被刷下去。 到了现在啦啦队组建成型,留在其中的必然是一等一的能者了。 不知道对面学校的啦啦队水平如何,是否也是这么刻苦训练过来的呢?在比赛结束后还有个投票环节,在场的观众观看表演后通过网络投票选出心目中的优秀拉拉队员,获胜者据说有一份大礼等着。大奖是什么我想大家包括我都很好奇。 时间到了下午1点50,马上就要进入了中场休息。 “好了,最后再说一次,每人把手机都放到这个收纳盒内保存。” 指导老师端着一个可放下十几只手机,白色带有透明的收纳盒放到了桌子上。我先上前将手机放置最下面。其余的人照样画葫芦跟着把手机放了进去。 放好之后,指导老师将盒子放置在了柜子边。 “排好队,我们上场啦!” 队长排在了第一个,后面是蓝青,接下来是周穗,总共十人,我排在了倒数第二,最后一名是黄凉。拍成了笔直的一排,从办公室内出发。据说这是为了仪式感,从办公室内就像仪仗队庄重出发,到了场上立即散开,配合响起的音乐,跳起活力四射的舞蹈。 一队人出了门之后,我看见一个男学生站在一旁,向我们投来加油的目光,双手做出比赞手势。 这人是周穗的秘密男友,由于学校禁止谈恋爱,两人平常都是偷偷出去幽会,防止被老师发现。不过幽会的次数多了,被发现的几率也越大,我是和大家聊天时知道了这件事。 我是对这种事保持中立态度,没想过去告发。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女人男人的青春大好年华,最该是享受,无所拘束之时,可是不光是这所学校,基本上大部分高中都禁止学生恋爱,唉,不知道这些大人们在想什么。 他显然是溜到这里,站在边上来给周穗上场前加油打气。前方的周穗回过头,眼神含情脉脉对视对方,精致的脸上展现出春容焕发的笑容。随即转过头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听见后面一声关门声音,回头一看,之前由于疲惫在办公室内睡着了的指导老师也出来了,看来她醒了之后发现我们出来了也跟着出来,并锁上了门。 达到了篮球场边上,此时中场休息已经开始,双方球员各自的队伍位子上,有的聚在一起听教练布置接下来的战术,有的坐在场边喝下功能饮料补充能量体力,而有的则是聚精会神开始盯着我们看。 广播里的音乐开始响起来,热情奔放,富有活力的音乐节奏传入我们耳中。 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也想起来,听起来非常年轻,“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啦啦队员们带来一场充满热情的舞蹈!” 该我们开始表演了。 一阵充满欢快的掌声响起,中间夹杂吹口哨的声音。这套啦啦队服不能说暴露,但是穿在了我们一群女高中生身上是显得成熟过度。 音乐进入到和我们舞蹈节拍一致的时刻,我们随着节拍舞动了身姿。此时不要想其他的,就当做是一出演出,想要在众人眼前展现出自己最自信最有魅力的时刻。 这时,我的眼角目光扫到了一个人,身穿黄色球衣,胸前印着“12”号球衣,正盯着我看。正是周海。 霎时间一阵热气从脚底涌起传向全身,身体变得火热。 啊!我有些失态了,身体舞动的姿势有点跟不上。努力调整心态,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虽然恢复了自然,但还是控制不住眼睛,转动身体看向他那边时,总会和他的目光对上。真是有些尴尬。他的眼光看向我时,纯净而自然,让我慌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当我越跳越带劲时,他也会小幅度地摆动身子,跟上我们的节奏。 我看着有些搞笑,但是此时不宜笑场,不对,不是不能笑出来,而是不能带着羞涩的笑容让别人看见。 十分钟的表演时间飞驰而过,最后我们十人摆出一个圆形的阵型,对着校篮球队做出飞吻。 掌声再度响起,口哨声也随其而至,比之前更大声。 按照之前从办公室内出来时的顺序,我们再次排好了队形,从入口返回休息室。 一场十分钟的演出,我竟然有点汗湿,头发扎起来还好。但是总觉得身上黏糊糊,有些不好受。看来我是过于紧张了,还是因为看见了周海······ 哦对了我想到会奖励到的两张消费券,上次电梯案告破之后周海请了我一次,这次就用这张券回报他吧。 走在最前面的是指导老师,达到锁着了的休息室,她取出了钥匙,将钥匙插进了锁孔,拧开了门把手。众人鱼贯而入。 进到了屋内,大家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气氛不再绷紧,有的坐了下来,有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语气欢快,讲到激烈时十分激动,用兴高采烈来形容不为过。 “小奕,你不乖哦!嘿嘿”说话人用充满戏谑的语气在我耳边响起。 是白雪,她住在我隔壁宿舍,这次她也顺利进入到拉拉队中。这个人如其名,露出来的肌肤雪白皎洁,整个人看上气质去非常高冷,像是个冰山美人,但是为人却是非常古灵精怪。由于我们是住在同一楼层,每次回来都会相伴,慢慢成了好朋友。 “什么不乖,说话不要不明不白的!” “哼,装什么糊涂啊,我你旁边都看得一清二楚。”话说回来她确实被安排在我的身边,“你呀,看见了那个‘十二号’球衣的男生,眼神都直了,那个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的,嘻嘻,他是谁呀?” 我刚想回答她。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谁把手机盒子都拿走了?!” “发生了什么?” 指导老师和队长拨开人群,到了发出疑问的女生跟前。 “放在这里的收纳盒不见了,里面的手机也都不翼而飞了。” 众女生都发出惊讶的声音,一起围了过来。 果然是呢,放在了柜子边上的收纳盒不见了。 “有谁看见盒子在哪吗?” ”找找看吧,应该还在这里吧?“ 全部的人加入寻找收纳盒的队伍中,但是这么小的房间内想藏东西几乎不可能,一圈下来任然是无成果。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没看到啊”,“被谁拿走了吧”,“怎们办?我手机里面有很重要的信息啊!”,“要不报警吧”。议论声纷纷嚷嚷,大家各执一词。 “那个······”我开始试图还原当时的情景,“收好了手机后,我们排好了队出发了,然后那时候李老师(指导老师姓李)随后出来把门锁上,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人溜进来呢?” “没······”见大家目光全向她看齐,她有些慌张,但随即挺起身子,“没有人,我见你们出发了,我也跟着出来,虽然有一会打盹,但有人进来的话我不可能没察觉到。” 队长发出了疑问。 “那就奇怪了,老师出来后就把门锁上了,那应该没有人能拿出收纳盒了呀?老师那个钥匙你一直拿着是吧。在我们回来之前没有再使用过吧,那么这扇门的钥匙还有别人有吗?” 李老师不可置否,并表示要是只有她手上的这把。她跟着我们一起到了篮球场上,中间一直没有离开过。 现场出现了沉默。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符合了密室的条件吗,无人能进入的房间,有人使用了某种方法进入其中。 这次不是血腥的杀人现场,而是偷盗事件。 “那要不报警吧,这么多手机失窃不是小事。” “对对,要是里面某些不能曝光的照片流出去,某些人就惨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要不······要不我们先去找人问问,有谁看见过可疑人拿着收纳盒,毕竟这个盒子拿在手上蛮显眼的不是吗?”黄凉提议先去找周围找一圈。 “我觉得可行,就算那个人扔了盒子,那么多手机拿着也是不方便,可能会被人目击到。 ”我也来找找看。“说话的是蓝青,跟着周穗,队长等人也加入队伍,大家出了休息室,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开始寻找。 取走密室内的手机第二章 “喂,小奕,你说有可能找的到吗?要是已经被人偷走,那人已经出去了吧!真是烦死了,我的手机是刚买不久的新款呀!啧啧” “更要担心手机里面的信息泄露。”我在一旁说出让人担忧的话。 此时众人分为几个小组,开始从休息室周围开始搜寻,是否有丢弃的手机或者收纳盒。 在我身旁一起找寻的白雪抱怨起来。我心里一沉,觉得也有可能。但是我更好奇小偷如何进入那个上锁的房间,按理说钥匙只有一把,一直在李老师身上。我亲眼看见李老师锁上门,在那时。随后她跟队伍随着我们到了赛场边,期间没有离开过。那么只有通过撬锁才能进入,不过我刚才在出来时看过门锁,锁芯完好无损。这样看来撬锁进入是不可行的。一个入侵房间的方法被否决了。 “看看吧,要是没有找到什么,就报警吧!这里的出入口都有监控,准跑不了。”对她说了一番安慰的话后,我们继续寻找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中某人趁我们不注意偷出来的呀。” 我侧目瞧向白雪,她吐了吐舌头,表现的可爱,又在脸上挂着惴惴不安的表情。 “有可能吗?我们谁都办不到吧,从出来到上场前,没有人脱离过队伍。大家都在一个队伍中,谁拿了盒子一眼就能看见。” 她歪着头继续说:“话说偷手机做什么用呢?要是有变态偷衣服还有可能,嘿嘿。手机转手卖也不知多少钱了。唉,真是的,又得重新买一只又要花不少钱,呜呜,小奕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真是受不了她的撒娇。不过要是一个男生在这里说不定说不了他可怜又带着期盼的眼光和嗲嗲的撒娇。 ”······还不能说找不回来,万一抓住小偷找到了呢。“ “那个人显然是知道我们将手机放在了收纳盒,拿了就走,哪有什么机会让我们找到他呀。” “有点道理啦,搜索完毕之后要是没有就去报告老师让她报警。” 说完这句话后,白雪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仿佛是吃了难吃的食物后做出的丑恶表情。 这时,蓝青向我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白雪白奕,你们快回来,手机找回来了!” 哦,好消息!居然没有偷走,安全归来。 “吼吼,是真的吗?太好了,失而复得咯,真是讨厌,要是让我知道了谁干的非得好好教训他,走白奕过去看看。”白雪刚刚还处于自怜的情绪中,两级反转,这回立刻跳起来,做出胜利的手势。 说着拉着我的手,快马加鞭返回了休息室。 啦啦队的十人都到齐了,盒子摆放在中间的桌子上,里面的手机完好无损放置在盒子中。我从最底下拿回了我的手机。 机体完好无损,打开检查一番没有信息泄露的痕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了,是怎么找回来的,有看见是谁拿走的吗?” 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黄凉和蓝青身上,大家都带有感激的目光看着她俩,看来是她们找回来的。 “没有,我们没看见谁,我们去搜休息室西面的那块场地,一路上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问了问碰到人也是回答没有见过谁拿着盒子走过。在经过西面b入口时,那边有一个厕所,我们想去上个厕所,进到里面时,正巧看见了这个收纳盒放在了角落里,打开来,里面手机我们数了数,一部都没缺。” 蓝青简单回答了我的疑问。不过更大的疑问又出现了——偷走手机的动机是什么?没有动我们的手机,这是为何?难道这个人只是为了过一把偷窃瘾而用某种办法进入上锁的房间偷窃走手机。这着实匪夷所思。令人无法理解这人的想法。 不过既然找了回来,大家开心的心情盖过心中的疑问,在确认没有丢失贵重物品的情况下,队长和指导老师也无可奈何,表示这件怪事就这样过去吧。 “既然找回来最好,好了,耽搁了不少时间,大家回比赛场的座位上去吧,让我们的鼓励声再次在球场上响起来!” “是!” 十人从室内鱼贯而出,奔向了座位席。在我们就位后,有人朝我们看来,刚才这件事,我们在休息室待了有半个小时左右,这中间面对一大群人消失估计他们都有疑问吧。不过顾不上他人的目光,我们重新振作起来,摆起阵势为校队撑腰打气。 在占据了东道主的情况下,校队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比赛终止的哨声响起来时,霍利德的学生老师所有人都沸腾了,站起来大声鼓掌。啦啦队也非常高兴,觉得今天因喝彩喝哑的喉咙有了回报。 这期间我一直看着周海,他上场的时间并不多,待在替补席上时间较多,是因为是替补队员的缘故吗?毕竟之前没听说过他加入了篮球队。 他也看见了我,向我微笑挥手,我礼貌地回之一礼。 比赛结束后,篮球队员都整齐的排成一排,像是训练结束时一般,排队依次跑回休息室。在跑进通道前,附近的观众都聚拢过来,伸出手,队员们依依向他们击掌。 突然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怎样从锁着的房间内把盒子拿出来,谁干的也知道了,甚至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意图也有所知晓。这些想法起初只是朦朦胧地闪现在我脑海中,此时终于汇聚成型。像是从茫茫一大片地图碎片中找到了规律,立马重新拼接了起来,一段完好无损的画面重现在我脑海中。 我心情复杂的盯着某人看,唉,这样做好吗? 一旁的白雪可能察觉到我眼光聚焦事物的某样,“怎么了,想起了什么事吗?你好像心情很复杂的样子。” “不不不,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和这里的人无关。” “是不是某人没有太多的上场表现,让你不高兴了,嘿嘿嘿。” “不要瞎想!都说了与这里的事无关。” 白雪吐了吐舌头,嘴里啧啧了几声,再也没说什么。 两校的球队都下场之后,广播里的声音响起,宣布由现场观众选出的最佳球员,最受欢迎啦啦队员的名字。不过很意外,均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队员中间有人发出了叹息声,感慨没能全部拿下。但我无所谓,本来就没能期望拿到大奖,尤其是看颁给最佳啦啦队员的奖品居然是一件特制的衣服,滑稽的头饰,臃肿不堪的衣服这些穿戴在身上说不出的尴尬,也让我在心里有了安慰——幸亏没选上! 随后的就是颁奖仪式,修正完毕的双方球员再度出场,一一走上球场的东南角,在那里排列整齐手捧奖杯,与双方的校领导合影。 “真是恩爱呐,白奕你看那两人又黏在一起了。”白雪指向此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周穗和她的男友。 “他们两人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刚开始军训没见两人在一起过,在一起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吧。” 我点了点头,不再过问他们的事。 当广播里响起退场的通知,体育管馆里数百名观众,赛事人员开始分批次,依序离开。我远远看见周海的身影,突然想到用这次的手机消失事件考考他,看他会做出怎样的解答。放于密室内的手机究竟是怎么被人拿出去的呢? 取走密室内的手机3 一天之后,我发给周海一个信息,下课后约他到安心湖边见一面。 来到十月之后,气温逐渐变得温和,带给人舒适感。太阳辐射出带给世界的热量不在那么强烈。这是个十分令人感到愉快的季节月份。 站在湖边放眼望去,在湖边散步之人还是那么多,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所学校不止有对学业看中德比生命还重要,热爱学习到整天待在教室的人,也有进入高中后却不再一个劲用心在学习上,而是喜欢过着放纵的生活,就比如此时放学后在湖边散步游玩的人,这类人数量和还在教室内用功的学生的人数占比一半一半吧。 我无聊地坐在木椅上想着这些事,没注意到周海走进了身边,此时已经站在了我身旁,和我打招呼。 “哦对不起!我没注意。嗨”我尴尬的站起来对他致歉打招呼。 “没关系,你在因为什么事想的这么出神呀。” 他却满不在乎,伸出手按住我肩旁让我坐了下去,接着他紧挨着我坐下。 和他相处的这么近,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是纯净自然,有着这个年纪男孩子高中生独有的味道。我这么形容一点都不怪,只要接触过周海都会发表出来以上看法,哈哈。 我渐渐不再紧张,慢慢放下心来。 “哝,恭喜你们获得了胜利,这个我获得的奖励——酒店自助餐厅的消费券。” 我从口袋里拿出给到手的酒店餐厅消费券。一张做工精致的通体为白色,上面印有金色字体的纸——君临酒店聚隆餐厅消费券。 “不愧是大酒店的手笔,做出的消费券也这么讲究。”周海拿到随后之后细细研究起来,发出感慨。 “不过想要获得这张券得通过本姑娘的一道考试哦!” “什么啊还有考试?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嘛。”他对我做出鬼脸,揄椰地对我说道。 “嘿嘿,对别人来说可能就和这张券说拜拜了,可是如果是你的话就容易了。” 我想起他在上次“电梯案”中依靠缜密的逻辑思考推断出真相。昨天那起小小密室,他来解开谜题应该是小意思。 “你不是很擅长解开谜团吗?我这到考试题和密室有关哦。” 听我说出“密室”这个词,周海眼里放出光芒,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当是什么,密室什么的尽管来吧,看我治死它。” “听好了,前天在我们的比赛时待着休息室内发行了一件古怪的事······” 将这次的事件事无巨细的复述一遍,从我们把手机放入收纳盒开始,排队出门,遇到周穗男友,回头看见老师出门锁上门,返回之后察觉手机不见四处寻找,到最后黄凉,蓝青意外发现被丢弃的手机盒。回顾完整件事之后,我长出一口气。既然发出挑战,那就得把推理的要素集齐不能有半点遗失,否则是无法让听者推导出真相。昨天我在床上默默地把全部事宜回忆一遍,挑出重点,为的是今天讲给周海听市表达的言简意赅。 我盯着周海的脸庞,此时他头微微低沉,眼帘闭上了一半,眼睛怔怔望着前方地上,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 我见过他表现出的诸多神态中,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我最欣赏。 突然,他抬起头来,脸带微笑的看向我,语气中带着自信:“收纳盒失踪的谜团已宣告破解!” “厉害!用这么短时间就解开。那么说说看真相是什么。”我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他的答案,会不会和我的推理一模一样呢? “首先要确定的事实即可你看到的全部。众人将手机放入收纳盒后,把盒子放置在了衣柜旁边地上。你们是排成了一列从休息室出发的吧,也就是每人只能看见前方的人,后面的人怎样是不得而知。然后指导老师在你们离开之后不久也出来,并锁上了门,跟上了你们。这期间她手上也没有拎着收纳盒。那么偷收纳盒的人此时已经不可能入侵上锁的休息室。在排除其他人拥有钥匙之后,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收纳盒是在锁上门之前就被带出去了。” 那么那人是如何将盒子拿走的呢? “那个人如何在众目癸癸之下将盒子拿走的呢?不可能没人会没注意到有人拿着盒子走出休息室。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排成一列,当时在队伍最后一位的那位女学生才有办法做到。因为是最后一位的关系,你们谁也没有回头看她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她也应该是双手向后抱紧,避免被人看到她手上的盒子。在出发前最后一刻她乘指导老师不注意,从角落里拿起了盒子,并排到了最后一位,这个排位的顺序也是早就决定好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安排拿走收纳盒。这样做其实危险度很高,虽然前面的人注意不到她手上的东西,可指导老师威胁非常大。那个时候指导老师因为劳累打瞌睡给了那个女生很好的机会,于是迅速地在离开房间前最后一刻拎着盒子离开。” “可是指导老师出了门之后,为什么没有看见她手上拿着的收纳盒呢?” “没瞧见盒子这说明她已经将盒子转移了。怎样转移的呢?答案就是有协从者。而那个协从者就是你们路上碰到的那位男生,估计两人是商量好,在那里等待交接,黄凉经过他身边时马上把盒子交给到他手上,那个男生随即快步走开,这就是为什么指导老师出来跟上你们后没有看见黄凉手上有任何东西的原因。” “哈哈,真是聪明。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说起来我能想通就是因为看见你们排队退场时,一个个和观众拍掌,收到这个启发,我才能明白。” “昨天我也看见你了,跳的真好看。你的舞蹈天赋真是不错。”周海嘴带微笑的夸赞着昨天我们的表现。 “被你这么一夸,我都有点想当舞蹈员的想法了。不过你既然知道了‘犯人’和手法,动机你能推理出来吗?” “恩······”他沉吟了一会随即说道:“这只是猜测,拿走盒子后,那人估计是没有动过你们其他人的手机,而是只挑了一个女生的手机查看。在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就把盒子放在了事先商量好的女厕所内,再由黄凉‘恰好’发现后盒子带了回来。” “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要找的某个女生手机里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那个男生你说是啦啦队里面周穗的男友吧,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偷看女友手机里面的信息吧。看看能不能发现女友有不忠于自己的证据。他拜托同是啦啦队员的黄凉帮助自己,在拿到了手机后,解开了密码,估计他是偷偷瞧见了女友的手机密码,查看过手机之后,就归还给你们。大致就是这样。现在的人都是手机不离身,要偷看女友的手机是难上加难,他又弄不到休息室的钥匙,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最后的动机也被他解开了,真是不得不服,光听我讲述就能还原出事件的真相。 “他最后应该没有从女友手机中找出不忠的证据,没有证据本身就是证据,说明女友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比赛结束后两人依旧是黏在一起就是证明。怎么样?我的推理还算合理吧!”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符合逻辑,满分。那这张券就给你啦。至于其他人就不去管他们了,随他们去吧!” 说完我们笑了起来。 双姊密室事件1 每当我回忆起这件事时难以抑制的悲痛涌上心头,遍布于个个心房,怎么阻止都无法抵挡的了。我想这就是我人生中无法避开的磨难,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黑暗中风声忽大忽小,似近似远。 来到这块空地岸上,一幅画,一瓶汽油,一只打火机,静静放在地上。 举目眺望四周无一人,我是一个人独自出来。这块空地位于学校河对岸,一大块土地上长满青草,不过是这个时节草的颜色已经由青转黄,渐而枯萎。 拿起放在地上,已经裱起来的画看上去不失为一件优秀的艺术品。捧在手上重量轻不可以忽略,真的很轻。借着月色,我看清在朦胧夜色下被照亮的画。 一副出自女初中生的画。 画纸上描绘了一位女性站立在泥地上,暗自啜泣,悲伤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位女生手绘的这幅画本该是由她亲自交给我,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怪事,最终由她的父母转交。现在我成了这幅画的主人。 手指捏住画的边框,太过于用力以至于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就会破坏其完整性。唉,不过我本来打算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时间不早了,我放下端详许久的画作,眼睛死死盯住地上想要把眼睛看到的画面深深刻在大脑中,留在脑海记忆最深处,那块保存记忆的区域此时应该对这个画面感到刺激无比。 呼,深呼吸一口。是时候了。 手握汽油瓶,拧开瓶口的塞子,一股浓郁的汽油味扑鼻而来,幸亏这里时空地,空气流通顺畅。若是在室内的话,讨厌闻这股气味的我一定待不下去。本来是想弄一瓶酒精,但是实验室里不好偷偷将其拿走,想拜托老师却找不到合适借口,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买一瓶汽油当做点燃物。 本来是不用这么麻烦,一幅画嘛,直接点着即可焚毁,可是被装裱过后,覆盖了一层薄膜,可以防止高温。这就得借助汽油来彻底引燃。 微微倾斜瓶身,注满的汽油顺势流出,一滩黄白色液体溅满画纸之上。画面开始模糊不清,上面的人物面相若隐若现。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拿出打火机。 打火机也是买来的,我打算当做一次性用品,毕竟我不抽烟,用不着。 啪嗒,一窜火苗燃起,火苗像一朵金黄色的花朵,凭空浮现在黑暗中。 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松手,正对着地上的画,手中的打火机飞速找地面落去。在火苗即将消失之前接触到了画上的汽油。 霎时一道惊人的火光,相较之前打火机的火苗打上几百倍的火苗从地面窜起,如一条疯狂扭动身子的火蛇,在地面上舞动。我迅速走开免得被爆开的火势伤及。 一只瞬间地上的画会为灰烬。几分钟后只剩下一点黑黑的残渣。看着这堆黑色物质,盯了许久,终究是无法挽回。算了就这么过去吧。 叹了口气,不再管残渣。我站立起来,在地上蹲了许久,腿部肌肉有点僵硬,站起来活动一下,充实的感觉非常好。好了该回去了。 再回去前我再次回头看向那片区域,那里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望不见那堆残渣。 再见了。轻轻低语,仿佛萦绕在大自然中低沉如风吟。 这段叙述的事发生在数个星期之后,现在让我把时间调到几个星期前,来从源头开始讲述这起事件。 “欢迎欢迎,白奕姐姐,这里。”站在房屋门口的姐妹两人齐声向我高呼欢迎,“好久不见,好想你呀。耶耶耶好开心呀!“ 一对容貌甚为相似,穿着同一款式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开心的挥手朝我打招呼。 “我也好想你们呀,嘿嘿,拜托不要这么肉麻。“ “这是我对于白姐姐的到来发自内心的欢迎呀!你说是不是白姐姐,你看见我们也开心的不得了吧。“ “这当然,你们这对姐妹已经长大了,比以前更漂亮,怎么样是不是在学校里面成了受人瞩目,变得更受欢迎了呢。” “嘿嘿,小奕姐,不要开我们玩笑,比起你我们还只是小孩子啦,你才是真的大美人,学校里你有没有找到心仪的男友?” “呵呵,还是那么调皮。“ 我想到之前加入的啦啦队,队员们都是身材相貌双绝的女生,我还不敢说自己是大美人。还有那次获得了最受欢迎拉拉队员的别校女生,更是被是众人捧为女神之类的人物。 “姐姐在学校认识好多漂亮姐姐,你们要是想看我可以介绍给你们当绘画的模特。“ 姐妹两再次发出高分贝的欢呼声。 “好啦好啦,你们堵在门口不想让人进去吗?“从门口出来一人,相貌高贵,皮肤白皙,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艺术家的气息,她的相貌看上去和姐妹两颇为相似。说话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娱心悦耳。正是这对姐妹的母亲,她用极为温和的声音说道:”欢迎你,小奕,里面去坐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虞阿姨,那我就叨唠了。“感到身体有些发热,双颊也发红,看到虞阿姨温柔待人的摸样,瞬间心灵有种被抚摸的感觉,看着她双眼是更是被某种东西击中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唉真是奇怪。 双姊密室事件2 我现在拜访的这户人家,自我母亲那代开始认识交好有着密切关系,称得上是好朋友。坐落在江干区某处一块高级住宅区内,这里离钱塘江不远。这片住宅区所住的人群大都是富有之人,显然这户人家也是如此。男主人姓黄,是一位在杭州市内建筑行业赫赫有名的公司总经理,而他的夫人也就是刚开始招呼我进来的女性,她姓虞我称呼她为虞阿姨。 她则是执笔画笔,在画布上挥洒颜料描绘出许多震撼世人画作的画家。作品多是中国风色彩强烈水墨画;也擅长浪漫主义的油画;还有有不少山水画展出;充满诗意的花鸟画,总之是一位擅长绘制多种画风,可以称之为画术高超的画家。哦对了她同时也开办了一所画廊,算得上是一个懂经营的艺术家。 这样看来真是一个奇怪的夫妻组合,商人与画家,公司创业者与画廊经营者。这本来是八辈子搭不上关系关系的一对。丈夫由于公司时常加班,我见到姐妹的父亲时间并不多,也就不得而知他们夫妻的感情如何。 这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房子,有三层,房间也颇多,虽然此处入住人数不多。外面还有一圈高高的围墙筑起,并在围墙的庭院内种植了各种花草,修饰不少石像。这些装饰都显示了这家主人在生活上与众不同的生活追求。 踏入玄关,往里望去,与屋子外表相匹配,屋内的装饰也是豪气大方。客厅整洁大气,一张占地颇大的白色桌子放置于此。我落座于此,虞阿姨和她的女儿们拿着一堆茶具走过来,一起坐了下来。 “你妈妈最近还好吗?她离开这里好多年了,在那边工作生活过得还如意吧。” “恩,妈妈说新的工作很适合她,她也时常提起你,说想来亲自拜访你。” 虞阿姨嘴角微微一翘,眼中满溢着灿烂的微笑之意,显然是很高兴听到这番话。 “那下次有空就带她来吧,我们要好好叙叙旧。” 我连忙答应。我与虞阿姨和她的女儿关系如此之好,是因为我母亲和虞阿姨之间的亲昵关系,所以经常来她家拜访。我比两姐妹大不了几岁,和她们熟络之后成了好姐妹。这次来到了杭州读高中,只要周末有空了就约好来她家。 我们聊着旁边两姐妹也没闲着,正在手忙脚乱的泡着茶,显然她们没做过这种活,总是不小心将茶叶多倒了点,或者热水溢出了杯口。看了让人忍俊不禁。 终于忙活完,泡好了四人的茶。我们捧起茶杯开始享受这下午茶的美好时光。西湖龙井的茶叶泡开来,问一下芳香四溢,带着香甜的气息充斥在耳鼻,喝下去味道更令人陶醉。 喝了半杯茶之后我们再次展开话题,这次是聊起了虞阿姨的新作。 “白姐姐你看那副画,是妈妈最新完成的画作哦。”姐姐用纤细的手指指着摆在客厅一角,一幅偌大的画作。两姐妹在母亲从小的教育熏陶下也对作画有着很高的兴趣。 “唔,挺好看的,这画主题叫什么呀?” “主题很新颖呢!叫做《离开窗里世界》听说她是望向窗外的天空,突然来了灵感,用了一个月时间就画出了这幅画,你看这些线条······” 我完全不懂绘画的世界,每次她们姐妹说的兴高采烈,介绍所持画中有多么深的和含义,所勾勒出的线条多么美,颜色搭配有多眼花缭乱,我都只能在一旁呆呆听着,并保持微笑姿态。时刻牢记记住不能说一句关于对于画的理解,有一次,问了问橄榄绿和草绿用在画布上有何不同,两姐妹当场给来一场科普大赛,最后开始了争论辩答,我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受。 “······所以大家对这幅画评价都很高,市面上预估这幅画高达一百万!” 我不由得发出赞叹,只见摆在客厅一角,已经装裱起来的画,画纸上的内容是一副从窗内向外望去的景象,窗外的景色异常丰富,有飞在天空中,火红色的小鸟,跟着下面是一座座山,估计是有意为之,轮廓飘渺不定,似真似幻。地上生长的树木花草各式各样,但是奇异的事在树木花草中间隐约有几个身影,看不见真容。整幅画在这种不明意义的衬托下显得诡异。 我不是鉴定画的专业人员,不过这幅画肯定不是那种写实派,而是······不知道······ “哇!真的好有深意,阿姨你的画工越来越有精湛,越来越有大师风范了。”我知道怎样评价,只能一个劲地夸赞,来弄混过关了。 “谢谢夸奖,小玉,你去把画收起来放到画室里去吧,然后回来坐下来吃饭吧。” 黄蓥玉嗯了一声,上前双手抱起画框,走上了台阶,向二楼的画室踱步而去。这幅画是挺大的,不过重量不大,加上装裱的画框使用了轻盈材质,即使一个小女孩也能轻易拿起。 虞阿姨的一对女儿是一对双胞胎,姐姐叫做黄蓥玉,妹妹叫做黄鎏颖。在距离这不远的一所艺术学校就读,现在就读初二。是一所寄宿学校,和我一样只有在周末才有空回到家里。 过了不久,外面响起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姐妹两人高兴的欢呼:爸爸回来了。这家主人黄士煜终于是回来了。 虞阿姨快步走向大门口,打开房门走出去迎接丈夫到来。一会之后一男一女回到屋子。丈夫挽着妻子的手,脸上带着同样的微笑向我们走来,一路上有说有笑。看着两人幸福的模样,我不由得感慨万千,要是世上每对夫妻都像这样如此,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纷争,就像我刚进学校就碰到的那起案件,由于夫妻间的不和谐引起了一宗悲剧。 “爸爸!”两姐妹异口同声的打招呼。“黄叔叔您好!”我也马上站起来打招呼,对他表示一个客人应有的礼貌。 “你们好呀,你好呀白奕,都坐下吧!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休息吃一顿啊,哈哈。小奕好久不见了,你是越长越俊俏了。”黄叔叔整个人带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富有才华精明强干的商人,与他对视时眼睛中满含笑意,让人不那么紧张。和他相匹配气质,穿着藏青色的媳妇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嘴里说的话也是彬彬有礼,听着让人舒服。 “谢谢叔叔夸奖。您才是忙了一天,这么晚下班,要注意身体才是。” 他连连点头,并忙上楼换下一身西装,穿上平时居家的衣服。大家落座之后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吃了。 圆形桌上摆放的菜式非常丰富。燕窝白鸡丝,海制蜜制火腿,三鲜鸽蛋,口蘑熘鱼片,肉片焖玉兰,煎鲜虾饼。一看就是高端菜式,此外我左手边的摆有水晶制摆盘,上面有着琳琅满目的甜品,巧克力,双皮奶,焦糖布丁,抹茶。 如此丰富的菜式和甜品,全是虞阿姨在外面的餐厅订来,由餐厅的工作人员专门送来,不过这样的美食盛宴只在每周姐妹两从学校回来的那一天才有。黄叔叔和阿姨本来不对甜品感冒,倒是两位女儿吵着要吃,无奈,溺爱姐妹的母亲只得答应。 “对了,小奕这个周六,是她们俩的生日,你再来一趟吧。”享用美食之时,虞阿姨向我发出邀请,“小玉和小颖她们出生的日子是10月23日这一天。你也来和她们一起度过吧,” “对对,白姐姐你一定要来呀,哦先要和你确认那天应该有空,那天应该是周六吧?” “哦对,有是有空······” 我刚开始有点犹豫,犹豫的原因全是因为想到过生日总要送礼物,而这家人估计什么样的贵重礼物都收过,以我的见识和零花钱所能购买的礼物也······· “白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打算一个温馨,只有我们一家人的生日,小小的庆祝一下。不会邀请很多人来。” “对呀,你就像我们的大姐姐,我们可喜欢你了,你要答应哦。” “啧啧。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要来。话说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我好去选择起来。” 黄蓥玉摇了摇头,说到:“我不想要什么贵重礼物,你就随便挑一些。“ 小玉个性比较文静,向来对物质要求不高,想要送给她一件对心意的礼物还是难度颇高。哦对了,她对绘画的热爱,丝毫不小于母亲,我可以去买一套绘画工具,就这么决定。 ”白姐姐,我要一套侦探小说!一定要非常好看,谜团越难越好,故事越有趣越好。“妹妹大声的喊了出来。 “咦,小颖你怎么对侦探小说这么感兴趣。这不符合你要成为画家的人设呀。”我有点惊讶,她是什么时候迷上这种东西的。 “嘻嘻,我在学校里的图书馆看到这类书的啦,一下子就着迷的不行,不过平常没时间去接触更多这种类型的书,白姐姐你要是认识在这方面有更多的人,那就好了。” “没问题,我一定找个懂这个的人,让他帮我推荐一些,到时候当做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黄鎏颖此时脸上的笑容仿佛是要开出花似的。我想到九月份遇到那件杀人事件,但是随即一想,这样的惨剧不适合在别人邀请我吃饭的饭局上讲述,否则太破坏气氛了。 女儿对这方面的事感兴趣,凌夫妇两人大为惊奇。黄先生刚想要说,但是被太太抢先一步。 “小颖,你可不要太在在这方面太投入了,最近你的成绩下滑较大,就是没把心思用到学习上。这样下去远远跟不上你姐姐的步伐了,要多多注意,听见了吗?” 听了妈妈的教育,黄鎏颖唯唯诺诺嗯了一声,眼睛瞥了一眼姐姐,眼光中带有无奈。这一切我都尽收眼底,不由得有些尴尬和焦急,要是妹妹对姐姐升起了怨恨那就不妙了。不过我也不想当面反驳虞阿姨的话,还是以后和她相处时在说些安慰的话。 接下来餐桌上的气氛未达到沉默的地步,黄叔叔发挥他在餐桌上与人觥筹交错时的超高谈吐技巧,把晚餐气氛拉回了充满欢笑的氛围。妹妹的那一眼之后恢复了正常,一家人还是和睦吃了下去。 双姊密室事件3 结束之后,最先离桌的是黄叔叔,说是要去书房处理一下公司业务。最晚到的是他,最先离开的也是他,像他这个年纪的公司经营者正是处在事业的巅峰期,要在平时挤出时间陪家人吃饭属实不易,虞阿姨和女儿们也没说什么。我们一起站起来目送他离开饭桌,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肚子也填了七七八八饱,我也想说出告辞的话,毕竟还得赶回学校,蹭上晚自习教室。 黄蓥玉看出了我的想法,站起来对着我我招了招手,“白姐姐,来一下楼上,我有样要给你看看。” 我有些好奇,“是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了,你看了一定高兴。” 我答应下来,也和和她离开了饭桌,走向二楼,随后她说去到画室里。黄家家大业大,一家人住这样大的一所房子,空余的房间肯定多。一楼暂且不论,二楼上去之后除了夫妻两人卧室和姐妹两的房间,还有几个房间都是空闲状态。不过里面都会定期派人打扫,为的是以后有客人来可以提供住宿的卧房。 其中有两间房间在一开始建造时被打通,合并为一个大的房间,然后被改造成——画室。没错,这家有三位对画画有着浓厚兴趣的女性,其中一位更是职业画家,拥有一间画室无可厚非。 这间画室位于二楼房屋西北面,踩着铺有地毯的楼梯上来之后,走到底左转就是。进门之后,眼前是一间四十平方左右的大,门对面墙上装有一扇窗户,此时紧紧锁上并拉上了白色窗帘。房间里面尽是摆放整齐,却又令人眼花缭乱,配备功能齐全的绘画工具。 画架子,放置在上面的画板,一叠叠各类画纸,马克笔,绘画铅笔,水彩笔,应有尽有。更多的是我认不出来有何功能的道具。举着鼻子嗅一嗅,还能闻到画室空气中一股特有的颜料的味道,那是渲染在画布画纸上,散开来的墨水,水彩颜料,挥发在空气中的气味,不是很浓稠。在画室的东南角还摆放着一些手工打造出来的作品,对了,两姐妹还热衷于制作手工用品。那地方大致放置了些许孔明灯,毛绒公仔,人形小玩偶。堆放在那里的数量显然不能和满屋子的油画,水墨画,水彩画相提并论。 黄蓥玉走到摆放有完成画作的一角,双手抱起一幅画,端到了我跟前,脸上洋溢着笑容。自信无比的将画举到我眼前展示。 “呶,送给你,之前想着画一张你的临摹画像,用了之前保存的一张照片,照照此画了出来,希望你喜欢。”她嘻嘻一笑,将画交到我手上。 “哇!太好看了,简直太美了。”眼前这幅画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一位俏丽女性站立在冰天雪地中,眼神含情脉脉的盯着前方飞舞的雪花,俏丽的脸蛋,配上仿佛是弯成了一道月牙的眼睛,令人看了心生好感。即使是在大雪纷飞中也能感到一丝温暖。女孩浑身散发处雪中精灵的气息,这个画面像是一件高贵艺术品。 一声噗嗤笑声从背后传来,“哎呀呀白姐姐,你把自己夸得这么美,小心被人嫉妒,哼哼。”不知什么时候小颖也来到了这间房里。 “这是去年我们和白姐姐出去玩的时候拍到的照片,我想以此作出一张图,只是稍微美化一下啦······”听到自己的画作被人夸赞蓥玉不好意思,谦虚几句。 我想起来去年冬天时,她们来家里做客时,一起出去游玩。就在雪地里,我被拍到了这个画面,被小玉当做了原素材画了出来。咦,当时发生了什么我竟然会做出这么温柔的表情,眼神会表现得这么含情脉脉······ “画的非常好,我很喜欢!”,我是说不出这其中用怎样的高深配色,有着怎样的立意,这是觉得我整个人的轮廓被描绘的非常立体,像是个真人一样。反正夸好看就行了。 “恩。”小玉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嘴角挂上了微笑,这笑容她母亲微笑时相似度非常高。 “我画的还没有结束,不过在生日那天肯定能完成,白姐姐在等一段时间吧。” “小颖你的画是什么样,可以先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拿过来给你先观赏观赏。” 小颖快步走到了画室一角,从一架画家上取下一幅画,脸上也带着神秘向我走来。 “哝,就是这副,具有独特风格呢。” “咦这个是······”妹妹所绘画的这幅画风格与姐姐完全不同,显得有些黑暗风。画上有一女人,满脸悲苦,眼角源源不断流出泪水,正在抽泣。双手捂住肚子,腹部竟然呈透明状,一尚未成型,发育还未健全的婴儿蜷缩在此处。女人披头散发,跪坐在泥土之中,仔细看,泥水埋截了小腿,正在吞食这名孕妇。 小颖在我耳边解释起这幅画,“这个主题叫做《母亲》,是我所闻一件真实事件后有感而发,便把它画了出来。唉,这幅画中女人实在命苦,他的丈夫让她怀孕却在知道后抛弃了她,孤苦无依的女人实在是忍受不了命运的折磨,选择带着孩子自杀,回归了大地······” “嗯,这个女人是谁啊?”我听闻竟然是真实发生的事,想要知道是谁遭遇了这样惨烈的命运。小颖又是在哪里了解到这整件事。 “唔······白姐姐这个不能告诉你,保密嘿嘿。” 对她做了个鬼脸,“小妮子还学会隐瞒事实了啊,你呀不要老是走奇特风,要多学姐姐,画出美丽,漂亮的画。” 此时我注意到小玉也在认证地看着画,怔怔出神。 “想不到你把她这件事画了出来,这样好吗?”蓥玉抬起头对这妹妹发出我不明所以的提问。妹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 “没有事的啦,谁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幅画就当做是纪念之作。” “小玉你也知道画里面的事呀?” 黄蓥玉点了点头,回收了目光,但显然眼中流出的些许悲伤被我捕捉到,甚至有些许泪光。这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看向还未完成的画布,整个人物大致完成,接下来应该就要给周围的环境上色。看着画中女人的脸,有一种熟悉感,正让我困惑不已,难道我身边之人有出过这种事?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位女性的脸,但是细细回想有中碎片感,记忆有点不准确。” 说完两姐妹齐刷刷回过头来看着我,面容带有惊骇,眼光透露震惊之色。 “不会吧白姐姐,你认识这个女人?你们怎么有交集的?” “不不不,我不认识,只是有一种很迷糊的感觉,在哪里见过。至于在哪见过又给忘了,估计是大街上哪碰到过吧,恩一定是这样。” “其实这个女人······”小玉正要开口说话,小颖立马打住了她。 “拜托姐姐不要说出来!” 姐姐脸上为难之意盛行于脸上,随即神色一正,正色道,“是秘密哦。”一副拒人然也的样子。 “真是受不了,学的跟你妹妹一样,作什么谜语。”我唉声叹气了一会,“那我就静静等待那天,看你能最终能画的多好看咯。” “敬请期待。”说罢她向我做了一个揖,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孩子,现在的孩子了解的太多,知道的更多,大人们总是以小孩看待他们是大错特错了。 三人走出画室,一起回到客厅,在一座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了人,虞阿姨想是回卧室去了,我们刚刚在画室里谈话没注意到她的动静。 我想要捉弄一下妹妹,打了一个响指,眯着眼看着她,嘴角也翘起一边。“呐,姐姐听说你,很迷侦探故事,现在给你出一道难题,提示你一下这个故事真实的在现实中发生过,看你能不能答出来。” 她脸上立刻挂上满兴奋好奇,立马催促我说出来。于是我便把九月那起杀人案详细说给她听,在一旁的,只是隐去了故事中凶手的名字,用了化名取代。当然我和周海必定是真实出镜,毕竟是主角嘛。 讲完充斥谜团的凶手消失之谜后,我静静等待小颖宣告投降,果然她眉头紧蹙,歪着头一副不思其解的表情,小玉也在一旁听完了这段故事,也是同样的表情。 “啧啧,白白姐这是真实的故事吗?不是你编的吧。我和姐姐很少看社会新闻节目,不了解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这起案件。案子破了吗?” “当然,还是我和那位同学一起帮助了警察才破获的呢!” “哇,好厉害,呜呜,我猜不出来,凶手怎么可能消失在电梯内呀,白姐姐我投降,你公布真相吧!”果然她直接宣布投降,身子无力的靠在沙发后背,双目期待的盯着期待我等待答案揭露。 “嘻嘻,真相很简单······”说着我便把谜底揭露。听到凶手真实身份之后,两姐妹嘴惊讶的成了“o”字形,一双小手撺成一团,表现得很紧张。但是我开始讲述周海关于凶器消失的逻辑之后,她们表情逐渐缓和,开始慢慢理解原因。最后只有信服和佩服留在了脸上。 “呐,白姐姐,你下次也把这位周海哥哥也带来吧,我想亲自见识一下。” “诶,你这么想见他吗,不会是听我这么一说就对他感兴趣了?” “那可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说出现实中名侦探故事,真的感兴趣,拜托,你能引荐一下吗?” 面对她摆出的一副期待不已表情,我心里有了答案。唉,真是无法让人生出讨厌的家伙。 “好吧,我去跟他说说看,看他同不同意。你可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要他那天没空我也无法子。” 妹妹开心地点了点头。 说起周海,来自从篮球赛后就很少碰见他了,是不是篮球队的训练很辛苦呢还是在教室里面奋笔疾书?不得而知,反正先把他约出来再说。想到这里,身心感到一股悸动,仿佛要去做一件难为情的事,却难以抗拒。这种矛盾的感觉真奇怪。正思虑着,一抹微笑挂上了我的嘴边。 好了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我真的得走了。不过黄叔叔和虞阿姨一直没有现身,我才一直在客厅等待。左等右等还见没有来人,于是便托姐妹两人替我向他二人拜别。 走出玄关,打开房门,一阵清凉的风袭来抚慰我的身子。这个季节晚上时间段空气,气温,周围环境都十分的舒适宜人。 “白姐姐,你在笑什么呢?” 恩?我一直在笑吗。 “诶?我有吗,你看错了吧。不要在意。好啦,我耽搁不少时间,今天就这样,我要回学校,再见了。” “哦对了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杀人案凶手的名字,想知道是谁做出陷害白姐姐的事。”在下楼时,妹妹问出了这句话。 “你想知道的话没那就告诉你吧,男的叫许峰,女的叫张丽。” 脚步声骤然而停,仿佛是遇到了一堵墙让二人不得不停下走路,身边两人都停止了脚步,我感觉有些奇怪回头瞧了她们一眼,秀气的脸蛋上原本柔和的表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无比,眼光盯着我,迸射出惊讶的目光。 “张丽······犯人叫做张丽?” “是呀,不过你也不认识吧,她是商场内的工作人员,和有妇之夫偷情,被妻子发现后还失手杀死了被害人,最后还想出了嫁祸于他人的毒计,实在是一个恶稔祸盈的人。” 霎时间两姐妹脸色小脸煞白,双拳握紧,像是要吐露出话语。我更加奇怪与她俩为何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额······你们认识她吗?干嘛这样。” “这个······只是······哦对了我们想这两人陷害白姐姐,有些气愤,对就是这样。”小玉在一旁答腔。 “这样啊,多谢你们为我感到气愤,不过我现在好好的,就不再追究了。” 眼睛瞥向小颖,也是恢复了平常的摸样,只是刚才的笑容却不在了脸上。 我只能接受这个回答,猜测别人的心思是很难的一件事,我不具备一眼看穿别人内心的能力,要是说出了伤人的话句会给我们的关系埋上一层阴翳。 姐妹两一起陪我走到了门外,我向她们及黄先生夫妇做了告别。一直沿着房屋连着大门的小路走出大门。这座气派的屋子周围四周皆有一道围墙包裹着,能在这个寸土寸金地段有着如此规模,属于自己的房子,着实令人羡慕。 在走出大门前,我再次回头看了看,发现姐妹两人依旧站在房屋门前,不断地讨论着,姐姐似乎有些激动,口中不断说出话语,妹妹则是带着有些呆滞的眼神看着姐姐。不知道他们在讨论着什么也至于这么激动,我心想要是自己懂唇语就好了,不过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漫步到达一条周围的街道上,街边鳞次栉比排列着一家家店铺,咖啡店,蛋糕店,私人定制服装店,还有一些有着特色菜的餐馆也开在了这里。 我的目标不是这些店家,而是街边停着的共享单车。扫码解锁一辆车,骑上车子,左手拎着画,右手搭着车把,骑动踏板,开始了回学校的路程。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一刻不停地骑行回到学校差不多也要九点了。心中打算——明天去找周海谈谈吧。 带着这种轻松的心情,嘴上哼着小曲儿,我骑动车,踏上了回程。 双姊密室事件4 次日,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我发给周海信息,声称有事要和他当面谈话,问他是否能出来一趟。他回复我消息——可以。 此时我预料不到这次会面会将他也卷入一场悲剧当中。 日渐西斜,放学后学校内条条道路都充斥着疾步行走的人。有的匆匆赶回寝室,有人为了图书馆的空位分秒必争。而我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学校,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大街上人口稀疏,不似校园内闹哄哄。而我的目的地位于这条街的中央,一栋三层建筑的一楼。 我和他约好在“满记甜品”见面。这家店位于学校西南面商业街上,开业以来一直是非常受周围学生和老师的欢迎。 我先到店里,店内人数不多,可能和最近校内学生备考,来的人次不勤有关。照单子上点了一杯杨枝甘露,服务员端上饮品后先嘬了一口,此时天气已不是如夏末那般炎热,我所点的饮料选择了温热,甘甜的味道在孔中蔓延开来,闭上眼睛感受杯中温热液体带来的满足感。 “叮铃”传来门被推开的铃声。店门被拉开,随即设置在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一声。我转过头看,进来一人,身穿我们高中的运动服,朝店内左右逡巡一番,朝我所在的位子一路走来,来人正是周海。 互相打过招呼后,他点了一杯果汁也坐了下来。 “你这么快换上了运动服,是要去球场上了吗?” “对的,今天是训练的日期,队长要求我们早点去。” 他微微一笑,解开运动服前襟,里面还穿着一套黑色背心。看样子打算接下来会与队员们在球场上切磋一场。我此时还未换下校服,只得看着他们去体育馆训练。 我们高中平时在上课时穿的就是所谓的礼仪校服,男生西装衬衫领带,颜色以白色加深蓝为主,女生西转短裙领结,颜色是白色陪深红。此外还有一套运动服,就是他现在所穿的这套。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有一位你的迷妹想邀请你去她的生日宴会哦。” “迷妹?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什么出名人物。”他痴痴笑了起来。 我耐心仔细地向他解释起来,这次邀请的缘由。 “是我母亲的朋友虞阿姨,她有一对女儿,是一对双胞胎,将在这个月23日要在家中过生日。昨天我正好取了她们家,当时我一时兴起讲了我们一起遇到那件案子,正巧妹妹是一个侦探迷,希望我可以联络你,请你光顾她的生日会哦。” 这下可把他乐坏了,连连哈哈大笑。 “你还把这件事说给外人听呢。对了你也不是扮演了一把侦探吗,她们不应该把你当做偶像的嘛。” “但主要是你开了头,我就是把你的思路拓展一下,开拓一下才能顺利结案。主要是你,你才是主人公哦。” 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23号,也就是这个周六,我有空的,那就去吧!” “这么爽快的答应吗?你好像对别人很感兴趣。” “感兴趣的不是人,而是她对于某物的热爱,使我觉得有趣。我们见面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小颖哪方面吸引你了?” “小颖又是谁?”他不解的问出来。 “哦,小颖就是那位妹妹,全名叫做黄鎏颖,姐姐叫做黄蓥玉” “蓥玉,鎏颖,很好听的名字呀。就是侦探小说啊,我在现实中可没见几人爱读侦探小说,可以有个认识其他侦探迷的机会,那是不容错过的。” “······好吧,我有个想法,生日会上我们两要送的礼物,我去选送姐姐的绘画工具,你就挑选几本好看的小说送妹妹,好吗?” 他一口气答应下来,担保说会挑选出侦探迷满意的书。眼神坚定充满自信的盯着我。 店员将他点的饮品端了上来,我看了看他点的果汁,还是熟悉的橙汁,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这类饮料。 接下来聊点其他事,我问起那天在球场上他的表现。周海略带腼腆的说道:“我只是刚入队新成员,本来只是替补,没想到教练队长还是给了上场的机会。真没想到入队这么短时间就有了实战的机会,教练和队员们都希望我能长时间留下来,以后作为主力球员。” “那不错呀,以后你是主力球员,我是啦啦队员,咱们就是球场上的搭档了。” 周海微微一笑,富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真希望能快点进行下一场篮球赛,那样就可以再次见识到啦啦队的风采。” 我扑哧一笑,“能进啦啦队我也意想不到,还在那时遇到手机被偷那样糟糕的事······” “真希望能马上融入队伍中·······哦对不起,时间到极限了,我得去球场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察觉已经过了不少时间,随即表示要赶赴训练场。 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橙汁,周海付了钱,起身向我告别,临别时嘴巴还鼓鼓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人有了目标做事会多么有动力,也许我也应该抽空穿上那间极少时间会被我拿出来的运动服,和朋友们去体育馆内挥洒汗水。 接着,我打开手机,开始在购物网站浏览需要送人的绘画工具套装。本来想去市里面找专业书中购买,但是一来没时间,二来在网上选购套装可以选择尽量全的工具。只要是去专业的网站上面购买,应该是没有质量问题。 订购完一整套绘画工具,里面包括纸张,毛毡,水彩颜料,调色盘,毛笔,墨,砚台等等。我与商家商量好后天就可以送达。 双姊密室事件5 时间匆匆流逝,过得很快,马上到了赴约生日的那一天。我和周海约好下午在校园内会和一起出发去虞阿姨家。从学校出发用不了多长时间表可达到。 本身是周六,上午一直和啦啦队的朋友结队在学校周围的商业街上闲逛。和她们一起逛街我才发现这条街上居然开了如此之多的咖啡馆,每十几米就有一家店开在那,店铺不是很大,能容纳顾客有限,我们就一家家闲逛过去,以此来打发了周末的闲暇时光。 一家甜品店映入眼帘,周围环境美的令人如痴如醉。河水涓涓流淌,地上的花草被修剪的整齐划一,此时正是下午阳光充足不刺眼,几棵垂柳随风而动摆动柳叶,好一派悠闲又有诗意的景象,这家店就坐落这美丽风景正中央。大家商量就进这家店消遣消遣。 正在店内等待点好的热可可上桌时,我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显示来电人是黄蓥玉。 “喂,白姐姐,你在听吗?”我接起来,她率先发问。 “当然听到了,有什么事吗?”她的发音断断续续,像是有某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话到了嘴边却滞留,说不出口,我回了几声后她才鼓起勇气发话。 “······今天你和那位周海哥哥会一起到我家是吧。” “是的,我回去之后找到他,他回复乐意接受邀请,是会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和周海哥哥来了之后,我想有些话和你们说,你们·······你们有过那样的经历,认识的人多,应该能处理得好······” “啊,你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的吗?”我有些不解,和我谈倒是没啥,倒是她要见素未蒙面的周海,那是件奇事。 “你们来了和你们解释,你们听了应该会很吃惊。” 随后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再说出任何字来,只挑些无聊的话题变结束了童话,我怀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情挂断电话。 算了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青春期的女孩子心里总会埋藏着些许秘密,一开始对谁都不会说,深埋在心底。随着时间流逝,情感需要解放,就会浮出水面。 到了时间,我和大家打了招呼,向她们作告别。先到驿站取到了快递包裹。打开来,绘画套装被精致的包装着,礼轻情意重,虽然不是特别贵重的礼物,但我想小玉会喜欢,虽然她的画室里工具已经过多了·······聊胜于无吧。 随后我赶往学校人工湖,在那里出校门非常方便,出校门在那周围有很多公共自行车。我挑了个显眼的两人座椅坐下,等待那人到来。 “嗨,你早到了啊。”一个男生出现在我和人约好的湖边并坐倒座椅上,正是周海。 “刚刚不久。哇你都准备好了啊······”我仔细瞧了瞧他手上拿着的一套书,“准备的挺齐全,看来你对这件事挺上心呀,是不是很想见你那位迷妹,嘻嘻。” “你这么说我就越期待了,这些可是我好不容易凑齐,费了不少功夫。” “我还以为你会送是和女孩读的侦探小说,但是这些的话。”我仔细辨认,除了一些具有硬核推理的小说,还有口味非常重,内容血腥的恐怖小说,“这些都是特定人群才喜欢,小颖估计听都没听过,吓坏小孩子我可不管。” “也许她就是一看就会喜欢的特定人群呢,再说不喜欢就不去翻开来不就行了。” “好啦好啦,随你便。我东西也准备好,那就出发吧。”我指了指学校的南边出口。随后我们两人起身离开湖边,通过校门,来到了这条不算热闹的街上。 我提议两人都骑自行车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有骑公共自行车的经验,蹲在地上开始研究用手机解锁自行车。 “喂,身为新时代的人类,你居然还没使用过公共自行车吗?” “有什么奇怪的。”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经过一阵摸索,终于是解开了锁,发出了一声欢呼。 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高兴样,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海和我立马开始骑动车子,由我在前骑着带路他紧随其后跟着,开始前往那座房子。 我们在之前提到过,距离黄家还有十分钟走路路程的商业街上停止骑行,归还自行车后开始走路前进,一路上我开始介绍我和黄叔叔他们的关系。 “由上一辈的紧密联系所继承下来的友谊呀,真是一段佳话,那他们也可以算做是看着你长大了。” “恩,我和那对姐妹年纪相差不大,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所以这次过生日也邀请了我。” 一座座房子排列在道路旁。这一代的建筑从外表看都有种造价不菲的感觉。行程过半,一座眼熟的建筑出现在我们的目光所及处。我指着黄叔叔家给周海。 “果然是大户人家。” “嗯,黄叔叔和虞阿姨都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在建筑行业和绘画领域都有卓越贡献。” 我们拎着礼物边走边聊,很快达到了这座房屋外围的墙外。只见正门紧锁着,我上前按了几下门铃,但是过了许久无人出来应门。 “奇怪了,今天不说黄叔叔他们,小玉和小今天是周六颖应该在家,怎么按铃无人出来。” “那有一个监控。”周海拍了拍我肩膀,手指指向大门左上角,那里安装了一个小型摄像头。 “我打电话给她们。”说着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拨打。这时一辆奔驰车从远处道路驶了过来,开到距离们身边三行驶米之处减速挺下。从里面探出一个人头,车窗降下,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好奇地看向我们。 “小奕你来了,你旁边的男生就是那位周海吗?”来人正是虞阿姨。 “是的他就是周海,和我一所学校的学生。” “阿姨您好,我是周海,应邀来您女儿的生日会。”周海向虞阿姨做了一个礼貌性点自我介绍 虞阿姨灿烂一笑,欢迎道:“真是谢谢你能来,我听小颖说要邀请一位侦名探,原来是你,长得文质彬彬难怪小颖那么想见你。”说话期间,她的眼睛一会盯着周海,一会转向我仿佛带着笑意。哎呀呀我可没有拿出过周海的照片给谁看过。 “过奖了。只是我们现在难倒在禁闭的大门前,无法进去。希望您可以开门,好让您女儿尽快见到我。” 我轻晲他一眼,他仿佛无所谓,继续和虞阿姨开玩笑。越是与周海相处越是能发现他对待人和事物有一种事事无所谓,又有一种对任何人展现他长袖善舞,与人自然的搭上关系的能力。 “不能您亲自开门,让我们进去吧。” 虞阿姨眉头微微一皱,同时嘴里发出疑问,“小玉小颖应该早就回家了,怎么她们没听见你们按铃吗?”说着将头缩回车内。 随着她按了开门钥匙,大门缓缓打开。我们先让她的车子驶入院子内的停车场,再进门。 “喔,里面可真大,真是一家豪户。”瞥见院内气派的主屋和庭院,周海发出感叹。周围种植大量的绿化植物,装饰用的亭子,还有几座石雕像。 虞阿姨停下车后,向我们走来和我们相会,一起朝屋子走去。 由虞阿姨带着我们走向主屋大门,看上去房屋正门也是关上的状态,一派无人景象。难道两姐妹真的不在此处? “里面请。”虞阿姨一把推开只是合上却没有锁住的正门,邀请我们进去。 我们三人一起进到屋内。 进去之后,在玄关见到两双摆放整齐的女鞋,放在换鞋处,正是小玉和小颖的鞋子,看来她们的确在家,或者曾经回来过家中,换了鞋子。 接着我们三人一起走到了客厅,只见客厅中央,放置了一只纯白色茶几,由石海德家具公司生产的高级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美丽漂亮的生日奶油蛋糕。整体的造型和市面上的生日蛋糕颇为不同,整体呈长方形,蛋糕在整体看起来松软可口,上面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歌帝梵巧克力。最上方排列着十朵花,每朵花造型独特,花朵蕊心点缀着一颗颗红色糖果 “咦?这个是我在街上订制的生日蛋糕。怎么还打开了。”虞阿姨上前拿起放在一旁的蛋糕包装查看,我也上前端详,虞阿姨捡起放在蛋糕旁的包装,沉默下来。制作蛋糕店家就在离这不远的街上,名字叫做“海克斯蛋糕甜品店”是一家有口皆碑的店家。我想应该有人提前打开了蛋糕包装。 “咦?为什么上面的古力吉糖果少了?” “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是的,蛋糕上面的古力吉糖果装饰在蛋糕上,但是你看,”她双手捧起蛋糕向我们展示,“有几颗糖不见了” 斜眼瞥了一眼蛋糕,更令人惊奇的事出现,几寸大小的蛋糕上,不是每朵花的蕊心都点缀着红色糖果,有几多花像是被人故意摘取了当过。 这让人咋舌,本来还想用这个当做生日蛋糕,不曾想却被人破坏。 “小玉,小颖你们在吗?这蛋糕是怎么回事?” 虞阿姨开始呼喊起来,房屋内无人回应,她在一楼四处找了一会发现无人,随即踏上楼梯,朝楼上走去。我和周海坐在了沙发上无所事事,这时我发现房子内的窗户全都是关闭状态。 和周海对视一眼,他一脸平静,带着一脸无知的表情看着我。我无奈耸耸肩,说一起去看看吧。 他当即同意,我们将礼物放在了蛋糕旁。跟上了虞阿姨的步履。 在走上二楼之后周海突然停下脚步。我转头看向他,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周海突然开口道。 “奇怪,你是指蛋糕······” “不不是,我说的是我自己,进到了房子里面我就有种感觉,像是脚步轻飘,手臂发麻,还有头也有点晕。真是奇怪。” 我有点惊讶,“你该不是病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不像是,要说是病为何到现在才有感觉······额,糟了,越走到上面就越严重了。”说完这句话他脸色开始发白,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牙齿咬紧咯咯作响。 我吓坏了,这是隐疾发作了吗?立马伸手扶住了周海,随着他双腿无力的弯曲下去,我们一起坐到了地板上。 我转过头,不见虞阿姨,不知道她去了何处。焦急又害怕的反应让我额上冒出冷汗。 “我闻到了·······”周海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一股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你好像没有哪里出血。” “不是我身上,空气中有血的味道,不是很浓,应该出血量不大,不信你问问。” 我用鼻子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可是完全没有闻到血腥味。周海看着我这样子,有些焦急,想要在说话。却听到了走廊尽头,那间画室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啊啊啊啊!” “糟了!是虞阿姨的声音,一定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周海面色不善但坚定地点了点头,“小心点,要是发现不对劲马上报警。” 我立马起身,快速跑向尽头的画室。门敞开着,迈步进去,我被眼前一幕吓的差点昏过去。 虞阿姨带着哭腔扑在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头低垂在那人胸口,口中呜呜噎噎。而倒在地上,浑身血迹腹部还插着一把刀的人居然是黄蓥玉,而妹妹黄鎏颖则躺在了画室西北角,一动不动了无生气。 她们似乎全都失去了生气,像一具尸体静静躺在地上。我的心中似乎升起了一团能堵住心脏的黑雾,那黑雾堵塞了我的心脉,接着蒙住双眼,使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每迈出一步都伴随吐出着极其浑浊的呼吸,我缓步走向黄鎏颖。来到了她身边,我也趴了下去,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她,我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和姐姐一样,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目睹了画室内惨烈的一幕,我感到眼前一黑,无比的渴望往地上躺去,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挡不住流了出来,任凭泪流不止。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我回过头,是周海,显然他也被这幅景象惊讶道,脸色依旧苍白,但是一道带着温柔的目光与我的眼光相撞。他将手移到了我的腋下,另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将我扶将起来。带我走出了画室,返回了一楼客厅,坐落到木质座椅上。 “我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马上就回来。打起精神来,暂时收起伤心的心情。等着警察来吧。”说完这句话他再次上楼,搀扶着虞阿姨回到了客厅中。一路上她的脚步走得非常不稳,我真怕她随时会摔倒,好在这时周海不似刚才那样苍白无力,稳稳地扶住她,一起坐上沙发。 “小奕·······呜呜呜,小玉和小颖她们·······”悲伤到不能自己的虞阿姨一把抱住了我,将头靠在我肩膀上。 “·······阿姨,振作一点,我知道您现在很伤心,但是一定保住身子,等待警察到来,他们会查出真相,找出是谁杀害了小玉她们。”周海递过来纸巾盒,我伸出手抽出纸盒里的纸巾给哭成泪人的阿姨擦泪,但是我自己也是满脸是泪。 “咳咳咳咳!”虞阿姨开始咳嗽起来并伴有痉挛,我连忙将她抱起和周海一起把她送到了卧房内让她平躺在床上,并盖上毛毯。 不久之后,几辆警车到达了围墙外,我们出门迎接,打开了大门让他们进来。一共来了四五辆警车,从上面下来的警察人数大概有十人左右。个个面带凝重,迈着快速的步伐进到屋中。被杀害的人是一对姐妹,还是在家中遇害,这样的大案子警方非常重视。 当我与周海和带头的警官对上眼之后,双方都发出了“咦”的一声。 这位中年警官,眼神锐利,剃着平头的警官正是我们在商场的“电梯谋杀案”中有过几次对峙,并且最后相信我们的推理而破获案件的那位许警官。 “报案人就是你们吗?现场在哪?”没有太多惊讶在他脸上展开,询问得知了案发地点之后他让我们待在客厅,随即带领一大票人走上楼梯。先到达此地勘察现场的警察是刑警和鉴证人员,法医在稍后赶来。负责外围警戒的警察已经在大门口拉起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进出。 临近傍晚,周围已有居民出来走动,这番现象自然会引得这些人驻足观看。 我们一言不发的在客厅等待,案情重大,估计会花费在大量时间勘察这整栋房子。期间,一辆白色的车子开到了院子里,上面的法医人员推着担架上楼去。过了一段时间后两台担架上各有一具人体,包裹在白布之中被送上白色警车。 望着离去的汽车身影我在内心祈祷,希望法医可以快点做完鉴定将两姐妹的遗体送回这里。 玻璃反光照射出一张脸,一个人站在我身后。周海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病容,看来已无大碍。 对于他突然犯病我心里有诸多疑问,刚想开口,楼上下来一群人,正是勘察完现场走下楼梯的许警官一伙。 “有什么发现吗?”我先发制人提问。 “暂时先不能跟你说。”许警官摇了摇头拒绝回答,也对我们不是专业人员没有资格提问警察,“来说说你们怎么到现场,你们在做些什么还有你们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们。” 他邀请我们坐下,跟着他和另外几位警察也坐了下来,其他人拿出了笔记本,录音笔等工具记录这次问话。此时这起案件对有关人员的第一次询问正式开始。 “我是这对姐妹的好朋友······”我开始从头讲起,几天前我接受邀请来参加生日会,周海也一起前来。到了今天下午接到黄蓥玉打来的电话,下午拿上礼物和周海一起上路,傍晚达到大门前却无人给我们开门,碰见虞阿姨三人一同进来,发现案发现场报警等待前来,一一说出来。 我心里一想起那个的场面便难以控制自己的言辞,幸好周海在一旁静听,在我描述进入画室后发现我开始有些难以言辞,他耐心的帮我补充现场的情况。 “先进入画室是受害者的母亲,然后是你们。那在现场你们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比如第三者留下的痕迹?” “我想应该没有。”我在脑海内会想起那个画面,这令我痛苦不已,但是为了协助警方我一定要克服眼前的桎梏,“姐姐黄蓥玉倒在画室中央偏左,离左边的墙还有五六米,那个时候虞阿姨正抱着她,她身上有一把刀······对了她倒下的地方还有块画板的支架,上面的画是妹妹的作品。妹妹黄鎏颖则是倒在了画室西北角,我并没有动过她的身体,她躺着德角落周围有一批姐妹两人做的手工品。妹妹的身上我没有观察到明显的伤口,就是这样。” 许警官周围的警员认真的记录下我们的证词,等一下虞阿姨身体状况转好之后估计也要找她询问。需要将三人的证词对比是否有前后不一致,是否有疏漏。很多的杀人现场第一发现人都会被列入嫌疑人对象,因此调查清楚第一发现人在现场所作所为是有必要的。 “对了那个蛋糕,”周海指了指茶几上已经打开的蛋糕,“有人打开了它,并拿走了上面的糖果,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茶几上的蛋糕。从一开始就无人注意的蛋糕这样进入人们的视线。 许警官点了点头有些不解,但还是吩咐周边的警员把蛋糕拍照收起来当做证物。 我想起在进大门时,周海观察到门前有一个监控,“警官,这家人家大门有一块监控,你们可以去调查调查。” “不仅是大门,我进主屋是瞧见主屋门前也有监控。”周海在一旁补充道。 几位警察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猎物,对周围的刑警说了几声又有几人离开,走向楼上似乎要和虞阿姨确认。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响起,伴随着门被用力打开撞到门框的声音,一人粗喘着气跑进了房屋,径直走向了我们。一脸苍白,双手握拳也不住颤抖的黄士煜叔叔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位是这家主人,叫做黄士煜。”跟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警员向一屋子刑警介绍。 “请节哀!黄先生,您的一对女儿已经不幸离世,您夫人正在卧室休息,她受到了惊吓。” 黄士煜嘴唇微微一动,似乎说不出话语,整个人呆滞了一般看着我们。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这幅模样,转过头去。 “小玉和小颖怎么死的。”他缓缓问出这个问题。 许警官偷偷瞧向我们几眼被我收入眼底,随后他深吸一空气说道:“姐姐黄蓥玉腹部中刀,引起内脏出血,失血过多而死。妹妹黄鎏颖脑后有一块凹陷,疑似被硬物击中后脑勺,重型颅脑损伤,判断为脑死亡。” 听到此处黄士煜再也支撑不住,双腿无力弯曲下去,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抽泣声传来。这个一家之主,坚强的男人在女儿双双去世的残酷事实前流下了泪,黯然哭泣。 目睹这一场景,我泫然欲泣,想要再次哭出来的想法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不,我不能这样,我还不能倒下。 我上前搀扶起黄叔叔,周海搬来一座木椅,让他暂时坐在了上面。“为什么······”呜咽声从黄士煜的口中发出。 “请节哀,您女儿的遗体已运往法医那里,在那里会进行更细致的尸检。在此之前我们想询问你几个问题,您可以回答吗?”许警官脸上并未流露出多少怜悯的表情,或许是见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让他在心里免疫了。 “请问你在下午一点半至两点半之前在做什么?” “恩,我想一下。应该是在见客户。今天的安排的行程中,下午去了‘金世凯’集团,和他们的总经理会面,谈论了一些近期要合作的项目。下午一点达到‘惠丰大厦’和那边的集团会面,期间谈论合作的事一直进行到了下午五点才结束。对方表示要留我下来吃饭。但是我婉拒了,因为今天是······是小玉小颖过生日,我还得赶回来,没想到回来后会变得这样。” 黄士煜在说这番话时依然带有哭音,但是语气缓缓平和下来,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握紧的双手不再颤抖,脸色也慢慢恢复了常色。一个有着坚定意志的男人在遇到磨难时应该更表现得坚毅。 “了解,我们会派人去核实这些信息。其实刚刚在勘察现场时,现场法医判断您的一对女儿遇害时间是23日的下午1点半至2点半,我们现在正在搞清楚每人那段时间的活动轨迹。” “好的,请您一定要尽快查清楚真相,告诫小玉她们的在天之灵。抱歉我能不能离开一会,我要去看看我妻子她怎么样了。” 许警官做了同意的手势,黄士煜立马从木椅上站起,我告知她虞阿姨被我们送到了卧房内正躺在床上,他表示感谢,飞奔向楼上而去。 双姊密室事件6 客厅内暂时恢复了安静。从二楼走下四五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员应该是最先进入现场的现场鉴定的警察个个手上拎着银白色箱子,带着专业手套和脚套,此外口罩也把他们的面容遮住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他们下来之后并未离去,而是和我们这里打了招呼,许警官他们应声站起撇下我们扎到那堆人群里去。似乎双方说好勘查完现场后要碰个头汇报一下现场情况。 看样子他们交换了各自掌握的情报,现场鉴定人员拿出一柄装在证物袋中的尖刀,我浑身一哆嗦,背上感到一股恶寒,那正是我看见的那把刀。举在半空中向许警官他们展示。 双方人员交流一段时间,然后匆匆结束谈话。接下来警方就要把搜集到的证物拿回警局作进一步分析。 许警官他们重新回到茶几旁坐下。随即轻咳一声,正色道:“还请你们配合下,把你们今天下午在那里做了什么说出来,我们会记录。” 坐在身边的周海和我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又碰到这种事了啊。 周海率先开口,说出了他在那段时间的活动轨迹。 “我整个下午一直待在学校图书馆,是和同班同学一起被要求做图书管理员。十二点半吃好了午饭去那边,在那里待到了四点才出来,主要整理归位学生归还的书本。”他说完之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段时间他的行动有图书馆的学生和老师作证,应该没有问题。 警官们做完记录后视线就落到我的身上。周海左肩轻轻碰我一下,让我过来也说明一下那段时间的行动。 “我那段时间,”我不再怯懦大声道出,“上午和几个好朋友人在一起逛商场,下午之后在学业街街上,品尝街上的咖啡。到了四点左右,我回到了学校和周海会和,一起出发骑车到了这边。哦对了,一点半的时候我还接到过黄蓥玉的电话。” 许警官和那群警员眼中迸射出了精光。他们对一点半这个时间非常在乎。 “你们的谈话内容?” “小玉问我,周海是否也会一起前来,话里面还有事要和我们商量来着。主要是这些,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含糊不清,表示见面再谈,就只有这些了。” 周海露出迷糊的表情,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他的身上,让他表现得不自在。 “······问我会不会一起来,干嘛这么关心我来不来?真是奇怪。”周海喃喃自语道。 “你之前认识她们中的某一位吗?”警员中一位高大身材的警官发问,他整个人显得不怒自威,语气有摄人心魄的威力。 “不,我并不认识这家人的任何一位成员,今天还是我第一次拜访这里。”周海如实地回答,虽然怀疑的目光集中他身上,但是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 “好的,两位一天的活动迹象我们会去核实的。”许警官出来说一番打圆场的话。并表示做好了一些列调查后可以离开现场。这些检查就是录入指纹,身份信息等等。我们做好了这些繁琐的事项后已经是七点左右。 我看了看楼上进进出出的人员,黄叔叔和虞阿姨一直没有再露面过,心里有些担心。 “我去看看叔叔和阿姨,你等我一会。” “我也去看看吧,那位女士情况我也有些担心。”虽然周海只见过一面虞阿姨,但是她良好的形象讨人喜欢和令人尊敬。 我们轻手轻脚走到二楼,脚步到了一扇豪华的房门外,轻轻地叩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我们随即推门进入。 “啊,是小奕和周海啊,你们还未离去吗?” 进去之后,黄士煜端着一个小碗坐在床边,用一根调羹搅拌碗中的液体,里面应该加了能安心安神的小剂量药物。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点头致意。躺在床上披着毛毯,神色疲惫不堪的虞阿姨也像我们打招呼,两人眼中都带有沉痛。 “真是抱歉,让你们遇见这种事。” “不不不不,您千万不要这么说。现在您好好好调养身体,恢复正常。您可要保持好健康,警察很会有诸多问题要询问你们。” “唉。”虞阿姨叹了一口气,“我都不敢回想那个时候的事,一回忆脑袋中嗡嗡作响,头疼的要命。”她表情痛苦不堪,对着我们诉说。 “她刚刚才醒过来,还要在休息一段时间才能下床。”黄士煜摇着头说道。 我知道犯罪现场第一发现人的嫌是最大的,但是眼前的女士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告诉我们这是出于真心,绝无半点扮演的痕迹。 “总之先养好身体,现场的一些发现我都已经详细告诉警察,等他们调查出个所以然再说吧。” 夫妻两人都表示赞同。 “那个,警察已经去调查监控了吧?”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海突然问道。 “是的,有几个警察进来时把我弄醒了,询问我家里的监控记录储存在何处。我告知他们后,他们马上出去了,那时我有点迷迷糊糊。” “哦,大门到房屋正门有两个监控,那么后面有吗?”周海再次提出问题。 “没有,房屋后面的门只有一个,平时无人进出,后面围墙的门也是如此,皆无安装摄像。” 周海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在发问。 在嘱咐几句安详的话语后,我们向这对夫妇作了告别。走出房屋到了开着灯照亮的院子内。周围种满了美丽的花朵,芳香四溢,我我没有心情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心情一刻也不能好转,两人一路无话走出了大门。警戒线外聚集的围观群众此时已经散开一大半,稀稀疏疏还有少量的人好奇等着我们两人,这让我如被针刺般,想要快速逃离这里。 我们越走越快,不理会他们的目光。走出了一段距离,再次回头望向这栋房子,显得落寞和萧寂。走着走着一个组咧令我差点摔倒,幸亏周海在一帮眼疾手快扶将住我。 “当心呀。我们慢慢走吧,不要太心急。” “恩,我有点难过,想快点离开才导致走路不稳。现在我们走慢点吧。” 本来路程十分钟就能搞定,但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周海也减缓走路速度,伴着我慢慢走到街上的租车地点。 “骑车带你回去吧,坐上来吧!”周海用极温和的语气对我说,“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就发挥我的骑士精神送你回去咯。” “我······”本来我想拒接,但是对上他坚毅的眼神后,我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下来,低下头向他表示感谢,“劳烦你了” 坐上了后座,周海开始骑动,速度不是很快,缓慢的车速沿着我们来时的道路返回。 看着他的背影,一股柔情从心底里流出,眼睛中渗出些许泪水,心中柔情无限。在一股勇气的驱使下,我将头靠在了他的后背上。接触那一霎,他身子一颤,随即恢复正常,继续骑车。 我尽量把哭声压倒了最低,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真是讨厌,明明发誓不要哭泣,但还是不争气哭了出来。这时周海无声的将一只手绕过来身后来,握住了我的手。 那只温暖的手充满着坚定和温和,一瞬间我不再犹豫和迷茫,在心里坚定——“一定要找出凶手给小玉小颖报仇”的念想。 一路无话,却一路感受到了温馨。心情开始平复,但是还不想把头抬起来,就一直靠在他背上,一直靠着知道我们在八点到达了学校。 找地方停好车后,他看上去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着,用晚上的黑暗掩饰我落寞的心。他无奈一笑,当即向我告别。 “晚安”他嘴上带着微笑挥手向我告别。我报之以同样的笑姿挥手致别。 一个人总是寂寞的,对于我这样刚刚失去两个亲如姐妹的好友来说更是如此。回到寝室之后,我落寞坐在床上,双手双脚使不出力气,就这样瘫坐在床上。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 一抬头,放在桌上的是黄蓥玉为我所作的画便映入我眼帘。唉,强振作精神上前拿起,再也无心欣赏,将其放入了置物柜中。我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再让它重现于世。 舍友们到还未回来,即使是周末,大都还在图书馆自习室奋笔疾书吧,但是此时的我已没了那样的心情。疲惫使得我早早萌生睡意。简单洗漱后,爬上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几乎一整颗头粘上枕头后边进入了睡梦。在入睡前我祈祷不要做噩梦。上次那件事结束后,周海对我诉说,命案发生那天回去入睡之后做了可怖的梦。想到此处我便瑟瑟发抖,那个场景,血泊中的女孩·······来不及想太多,我已深坠睡乡。 双姊密室事件7 噩梦并未发生,真是万幸。我可不想再体会比现场更血腥的梦境,那样会给我本就脆弱的心灵给予一记重创。 隔天早上是室友醒来后将我唤醒,她事后对我透漏当时见我睡得很沉,眉头紧蹙,脸上透露着可怕的表情,整个人透露出怪异的气息,于是将我唤醒。 “你没事吧?醒来后脸色还不是很好呀,是发生意外了吗?”她关心地发问。 “不不没事,遭遇点意外事故······让我心神不宁,我安下心来,休息一下就行了。” 我也不记得睡着时自己出现问题。只是觉得现在胸口还有点闷,心跳速度不减,反而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她选择相信我,安下心来,离开我床边,进入了盥洗室洗漱。我长出一口气,呼出的气浑浊不堪,睡前包扎起来的头发散开来,垂落在肩头,几根发丝黏在了肩膀上,脖颈上,额头上也有,感觉痒痒的。 呼,放松一下,不要一醒来就紧绷精神,那样会很累,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保持冷静的心态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其他人陆续起床没有人睡懒觉,洗漱,穿戴衣服。然后一起出发去食堂吃早饭。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我积极参加到其中想要摆脱昨天杀人事件带给我的影响。 即使是周末,平时养成的习惯也没有放松下来。有这么多友好,活泼,充满热情的舍友同学作伴,接下来几天我伤心的情绪没有在浮现出来,或者在众人面前失态。 这几天内我和周海联系过几次,但是每次聊天只是寥寥数语便结束,他除了鼓励我的话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还有虞阿姨,我打过去电话,但是她只是在睡觉或者无意义回应着我,我想着还是周末再去一趟看望一下她。时间就这样流逝,过的很快。直到三天后, 事发后第三天,星期二。下课后我看到周海发来的信息,通知我有空了去校图书馆前见他,有熟人提出要见我们两人。 用过晚餐后,快步走向图书馆。“霍利德高中”的图书馆共有十层,比校园内任何一座教学楼都要高,从地理位置来看正好处于学校正中央。墙壁涂抹呈红色,从远处望去如一根烧红的柱子矗立在大地上。一楼的面积最大,往上二楼至十楼四方整整像一根大号钢筋,连接着一楼地基整体造型如一座宝塔。整座馆基座高出地面,大门前有一排阶梯,爬上楼梯之后才能达到图书馆大门前。 整体制作而成的大门前前学生数量不少,人流量适中。走上阶梯后,在馆前一隅两人面对面正在交谈。其中一人是周海,他旁边的人却出乎我的意料——那人年龄中年,一身平常的打扮,但是略带正气却又坚毅的脸庞,酷似漫画中的超级英雄。发现我踏入此地后展开笑颜,笑眯眯地迎接我。那人正是许警官。 “嗨。“两人一起向我打招呼,我回了一礼。我猜想这次会面应该是许警官邀请我们两人私底下进行的,从他身着私服而不是警衣可以判断出来。 ”您好,请问那起案子有进展了吗?“我站在大门前,盯着许警官,不由分说直接提问。 许警官干笑两声,语气平淡对我说,“专案组一直有进展,不方便对外透露。其实我直到今天下午一直在成立的专案组里面调查这个案子。今天下午抽空回了家一趟。睡了一觉,准备再赶赴专案组。在路上突然想起你们这个学校离我家不远,心想能不能私底下找你们,交流交流看法。” 我到这番话心里却是一紧,这几天我也会到网上查找社会新闻。但是没有报道关于虞阿姨家的案子不见踪迹。警方拼命查案,却还没有公布任何疑似凶手的公告,说明案情陷入胶着状态。 “真是令人怀念呀,看着在下课后依旧忙碌的学生,感慨上学时的自己糊里糊涂吊儿郎当的,整天泡在麻将馆无所事事,绝对想不到以后投入到警界,成了一个整天要面对血腥现场的刑警。”许警官伫立在图书馆前,望着进进出出的学子发出莫名的感慨。 “我们进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吧!”他回过头来,表示由我们带路。他这次来是以个人的身份,不能借用学校办公场所。 现在是放学的时段,图书馆内学生还不算多,我们到二楼一个僻静位子落座。许警官坐下之后,将手上一直拎着的公文包放置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的盯着我们。 “这些话我只在私底下说,我想说的是目前这起案件已经走入死胡同。“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周海,他面色有些凝重,似实在考量许警官的话意。 “······您这番话的意思是案件调查出现了困难,调查停滞的意思吧。” 许警官为难的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你是那对姐妹的好友,对这起案件的结果应该是很关心。而上次你们推断出夫妻合伙作案过程很精彩。因此我现在在私底下恨你们接触,想把我了解到的信息分享一些给你们,来听听你们有何感想。” 我当然同意,转过头看向周海,他也表现得跃跃欲试。 “请您放心,我们百分百配合你。” “先说说死者的情况。姐姐黄蓥玉,死因被法医判定为腹部被刺中,内脏出血而死,而刺入身体的那把刀就是当时插在腹部的那一把。我们拿回去检查过后发现上面并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此外在检查身体其他部位时,在其头部后脑勺也发现了击打痕迹,伴有出血,不过出血量并不多,伤口已经结痂。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法医的报告中还提到,她体内有服下安眠药的成分,专案组的成员判断应该是死者服用了含有安眠药成分的饮用水,陷入沉睡之后被凶手残害。 妹妹黄鎏颖,直接死因如上次所说,被人用力击打后脑,重型颅骨骨折导致脑出血死亡,此外她身上没有检测出其他伤口,体内无药物服用成份,身体上并未检查出注射痕迹。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发现她的衣服有着多处破损,检查剥下衣服后发现腋下,腰处身穿的校服线头崩裂,这说明死前有撕扯迹象。但是刚发现尸体时从外表观察绝无扭打撕扯导致的衣衫不整,因此可以判断凶手整理过死者衣着,至于为什要给死者整理衣衫目前不得而知。” “另外的发现,”许警官说着从桌上的包内拿出了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文字,“刺死姐姐的凶器刀具由虞惠季认出,是从厨房取来,击打黄鎏颖的凶器也在现场发现,是一块长方形木制匣子,相当精美,用来放置绘画使用的毛笔,制作使用的材质非常高级,红木制作,外表坚硬,可以被一只手握住,适合当做凶器。拿去和后脑上的伤口鉴定,果然是同一物体所造成的,上面还检测出黄鎏颖的血点。此外还检测出其他人的血液,属于黄蓥玉。顺便说一下木匣上也无指纹发现。” 我感到惊奇,“凶手也用木匣打了小玉吗?” “是的,由于黄蓥玉后脑所受伤不严重,无法重现击打留下的痕迹,但是从只有两个人遗留下来的血液来看,两人显然是被此凶器击打过,黄鎏颖被非常用力地击打,导致死亡,黄蓥玉挨了一记后并未直接死亡,法医判断挨了打之后会产生脑震荡,意识不清楚,凶手见后,取来刀具,刺死了黄蓥玉。” “太可恶了!”这个混蛋,冷血杀手。 “两人谁先被打知道吗?”周海听罢提出第一个问题。 “恩,鉴定人员判断黄鎏颖先于黄蓥玉被击打,凶器上沾染的血液干涸程度快于黄蓥玉,还有留下的血液量远在黄蓥玉之上。” “这样哦。”周海表示请继续讲下去。 “前面所说的从体内检测出安眠药成分,在黄蓥玉的房间内咖啡壶和咖啡杯中也有发现,可以断定是在水壶下了安眠药,被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饮下。目的应该是让被害人陷入沉睡好让凶手得逞。” “那壶咖啡是当天烧的吗?” “是的,厨房里的咖啡机我们也拿回去检测,但是没有安眠药的成分。” “喔,那就是凶手在看见小玉做好那壶咖啡之前把安眠药下在了咖啡壶中。将热咖啡倒入壶中后,小玉拿回了房间不慎饮下,睡下后被凶手残害。” “这点和大家的看法一致。顺便说一句,两个女孩除了致命伤口外身上还有几处淤青,集中在手臂和胸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受伤痕迹。”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凶手偷偷摸摸进入被害人家中下了安眠药。等到小玉喝下入睡之后,却不巧被小颖看见,小颖惊慌之下发出尖叫,但是立即被凶手控制,拖到了画室中,随手拿起桌上的木匣敲打她的后脑勺致其死亡。在此期间,小玉因安眠药没有听到求救声。但是可恶的凶手不会放过她,来到了小玉的房间,拿着木匣和厨房刀具,先敲打她的头,然后举刀刺进她的腹部,杀死了两人。 “凶手潜入这座房子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杀害两个女孩。” “而且手法干净利落,先用安眠药让一人陷入沉睡,防止逃跑,在接连举起凶器害死了两人。” “既然凶手执意杀死人两,现在警方应该把这件案子归类仇杀是吧。“ 许警官摇了摇头,”出了点状况,这个发现让我们怀疑凶手有其他的目的。那间画室内放置有一副虞女士刚刚绘制完成的画,据说价值高达一百万,这幅画从屋子里消失,至今未找到。“ 我想起来,上一次拜访时我亲眼看见小玉将这幅画拿到了画室内,用画布盖上。这幅画准备在十二月虞阿姨的画廊展出。 “这么说那个人还拿走了一幅画咯。” “有不少人推测,凶手可能为了偷走幅画,不慎被瞧见,才杀人灭口。” “除此之外还有失窃之物吗?” “没有了。“许警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在注意到这幅画消失后,夫妇两人清查了房子内的贵重物品,发现除了这张画以外没有再被偷窃的物品。” “现在警方有个疑问——为何只失窃了这一副画。按黄士煜的回答,其他的贵重物品比如珍贵宝石,名贵字画,珍珠项链都被保存在房子的一间贵物室里的高级保险箱内,知道密码的人只有夫妇两人。即使使用专业设备要打开这个从国外“凯撒&”公司专门定制的大型保险柜,也是很难办到的事。所以真正值钱,放置在保险柜外的只有这幅画。而这幅画马上就要送入虞女士的画廊内做展示,所以没有放入保险柜。没想到被险恶用心的人盯上。” “警方目前的大致猜测是一人入室盗窃被发现,以致杀人灭口。之前发现被害人体内的安眠药估计是小偷倒在壶中,想等被害人喝下睡着之时再进行偷窃。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两姐妹中的妹妹发现,情急之下发生冲突,将人拖到画室,不知所措之下恶向胆边生,拿起凶器将人击打致死。一号被害人(警方将黄鎏颖称作一号死者,黄蓥虞为二号死者)死后,凶手在房子内寻找其他贵重物品,被醒来的二号死者目击,于是杀心再起,拿起木匣殴打死者头部,从厨房内拿起刀具刺死了二号死者。” 我不由得闭上眼,脑中模拟着当时的场景,场面逐渐清晰起来,凶手露出惊慌失措又凶恶的表情,举起木匣猛力向姐妹的头敲去,两人痛苦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痛苦而抽搐,扭曲的脸庞痛苦万分。想到这些我的心都要碎了。 “能将被害人挟持至画室杀害接着杀害另外一人,那么凶手颇有力气,应该是男人咯。”周海双手托住两腮问道。 “警方也这么认为至少是力气很大的人才能做到。从他使用现场的物品杀人,应该是以偷窃的目的溜进这座房子,事先没有准备其他的工具。现在,负责调查名画倒卖的侦查人员在监察黑市,地下交易市场暗中摸索看会不会有人出售这幅画。”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专案组先要揭开一个谜团。”说着许警官露出了苦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那就是凶手如何离开的现场,我们发现在小偷进来后,他居然再也没有离去过的痕迹。这座房子和围墙,形成了两座‘密室’。” 双姊密室事件8 我们都惊讶万分,一时听不懂他所讲话语。 “那个房间一开始似乎没有上锁吧?” “我慢慢道来吧。当天晚上,我们就取得了房屋门口和围墙正大门的两个监控摄像记录。录像被拿去局里面仔细观看是否有嫌疑人进出。结果一无所获,外人别说进入,靠近的嫌疑人都没有。上午七点,黄士煜第一个出发,驾驶一辆宝马车而出。七点半虞女士带着两个女儿开车也从家中出发,据她的说法,那天学校要举办一个艺术展,周末本来放假的两位被害人被老师同学叫去帮忙。送完孩子后,虞惠季交代她回到家附近的商业街上,取走之前订好的蛋糕,拿回家中再出发前往上班地点。从这之后,上午家中无外人进入。 “到了十二点五十分点,两个小姑娘出现在大门口,经核实,周六那天活动举行到十二点半结束散会,之后两姐妹结伴回家,学校内有人看见佐证。回家路上乘坐出租车,这个我们也找到了当时的司机,他认出两人在那段时间坐过他的车。车子从学校出发,经过二十分钟车程达到目的地。” “随后两人进屋,在一点过后,房屋门口的监控和大门监控拍到黄鎏颖出门。她去了何处,这点引发了我们的兴趣。经过一路走访,在周边的商业街上有人认出来,小女孩去了经营食品甜点蛋糕的店家。 我们马上前往核实。果然没错,据那个店员回忆,当时黄鎏颖进来说道‘在你们这订做的蛋糕,里面生日蜡烛忘记放了’,接待的店员返回柜台,果然找到了工作人员粗心大意忘记放入蛋糕盒的蜡烛,顺便说一句,那个蜡烛本来和定做的蛋糕是一起包装,上面有着编号。所以店员马上确认是工作失误导致。” “店内监控显示黄鎏颖到达店家是一点十五分,拿到蜡烛之后,随后返回家中,监控显示的时间是一点半。” “这个时候她们两人还活着,姐姐拨通手机在和我通话,妹妹刚回到家。”我补充了一点。 “我们查看了手机,通话持续五分钟后挂断。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一点三十五分到两点半之间,就是她们遇害的时间,经过法医解刨确认了这点。” “您刚刚所说这是个密室,那就是凶手在你们不知道如何进入的情况下进入房屋咯。”周海略带好奇的问道。 “不,我们知道他是何时从某处进入房子。他是从后门进来的。因为房屋后面的门没有监控,围墙后面的大门也没有。房屋四周的围墙都安装了警报装置,无法翻墙而过。可以确认前门无法进入的情况下,犯人必然是从后门溜进来。” “那,您说的密室是怎么回事?” “黄先生在房子四周所安装的安全设施非常高端,是‘金世凯’集团专门从海外引进而来,若有人强行翻入围墙必被安全设施捕捉到,进而发出警报。而房屋前后门的门锁安装了‘思科瑞’专门防盗锁,安全指数极高,不可被破解。进屋开锁只能用指纹和密码,这个又是极少数人知道的密码。” “我们疑心后门被闯入,派人和锁的公司交谈,请他们把设置于黄士煜家中的中央电脑上,‘思科瑞锁’开关数据调了出来。果不其然,数据显示,在一点零五分,后门的锁被开启了一次,是通过密码开启。开启阖上都是在一点零五分,可以看做是凶手入侵的时间。”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说出这句话时,许警官脸上带着懊恼,糟心的表情:“开启关上的行为就这一次,往后再也没有开启记录,我们怀疑电脑会被修改过,但是门锁公司的人斩钉截铁地说绝无这样的痕迹。” “我们在进入到这座房子时注意到当时全部窗户紧锁,也无法出入。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派人检查这些窗户,结果发现都是上锁的状态。每扇窗户上都检测出这家人的指纹,没有被擦试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前门有监控凶手不会去走那边,但是后门没有被打开过。凶手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啊!”这是我今天发出的第几次惊讶声我,果然要接受从许警官嘴里说出的这个事实,实在匪夷所思,我需要消化消化。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凶手没有从现场离开。天气预报显示江干区从午后一点十分开始下雨,差不多下二十几分钟结束,雨势不大。前面说过黄鎏颖也是在这段时间内出发去蛋糕店,监控中可以看出她是拿了伞外出。他们这座房子前门铺有高级石砖,而后门到围墙那段路却是一条有点脏的泥路。下过雨之后,路上十分泥泞,任何走过的脚印都会留下。不过我们没有从这条路上提取到脚踩过的痕迹,非常干净。这就形成了第二道防线,凶手用直接用钥匙开启围墙后门,然后通过密码开启后面进入房屋,再次用了某种方法,不落脚走出了围墙后面的小门。” “容我问一个问题,一般来说不经常开启的门应该是锁上的,那么围墙后面的小门也是在此之前是上锁的状态的吧?” “不错,我们询问了黄先生,他给予肯定的回答。跟着我们便发现了那扇门钥匙失踪的情况。我们提出要去看看那扇门,黄先生去拿柜子里的钥匙,却发现钥匙不翼而飞。不过这个发现更加让我们确定凶手是从后门入侵的事实。” “失窃的钥匙只有那一把吗?其他要是没丢?”周海接着提问。 “黄先生清点过后给出明确答复,的确只丢失了那一把钥匙。” 周海顿了顿,继而说道。 “后门钥匙放在客厅角落的柜子里,少数人知道的密码,昂贵的画,有了这几个线索,而且都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事实,那么锁定犯人应该不是难事了吧。”周海用这几个得知的线索,提出了结论,“知道画作以完成即将转移至他处,使用密码而不是指纹打开,这是因为指纹开启门会留下开启人的数据,而知道柜子中的门钥匙更是极少数人才能知晓,极有可能是亲属之类的人。”一番侃侃而谈迎来徐警官赞同的眼光。 不过接下来的话直转急下,“我们和黄士煜和虞女士交谈了很久,让他列一份嫌疑人清单,刚开始他们有些不情愿或是难为情,毕竟要怀疑自己身边的亲人,但最后还是列出了符合这些条件的嫌疑人。” “又从这些人身上查出点什么吗?” “唉,进展不顺。”徐警官脸上再次露出了苦恼,“依靠这份名单我们逐一拜访当事人。第一个是虞女士的弟弟,虞之清。”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个人是虞阿姨的弟弟,无论为人处世,人品风度都及不上黄叔叔。不,应该是远远不如,与他沾上关系是大大的不妙了。 “据他所说他那日一直一个人待在公寓里,一点半和人约好在公寓内聊天,哪都没去。他否认去过那座房子,还说锁的密码他早就忘了。我们调取了监控几个星期的记录,发现他这段时间没有到访过的身影,案发现场附近也无人目击到黄之清,但总的来说不在场证明还是很充分的。” “还有个人,那就是之前在他们家工作的保姆——吕珊怡。在案发前两个星期,她突然辞职,辞职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她也是知晓钥匙放置位子和锁密码的人。目前她还在这座城市,我们联系上她,她的不在场证明比较充分,那日她在家政服务中心的安排下,去了新的一家客户,全程都有不在场证明,新客户都可以作证,一个下午都是一起度过。” “主要有嫌疑的就是他们两人了,但是不在场证明男的少,女的多。我们对这个黄之清展开了全面调查。发现他对赌博沉迷非常,在外欠下了一屁股债,债主到处找他还钱,因此他有偷画的动机。我们后来又找他谈过几次。发现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爱理不理,真是令人不爽。不过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没有决定性证据。” “果然还是先要解开双层密室的谜团呀。”我在一旁附和,凶手坐下如此惨案,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甚至创造了完美的密室,既让人痛恨也对他的聪明表示佩服。 我把头歪向一边,瞥了一眼周海。现在的他眉头紧锁,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脑海内几种思想正在激烈交锋,而交锋之后的结果将是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感觉一个新的推理思路将会从他脑袋中孕育而出,正准备澎湃而出。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有何发言。 他终于开口了:“我想请问一下,后来盘问虞女士当天的活动轨迹如何。” 诶?为何要问这个,周海对虞阿姨为何感兴趣?为何问起当天她在做了什么,监控中不是拍到了虞阿姨的身影了吗? 许警官也对这个问题表示疑惑,眯起眼睛盯着周海,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除了之前就告知我们早上虞阿姨送孩子上学这段外,还有其他,“虞惠季当天送送两个孩子去上学后,回到离这不远的商业街上,去取蛋糕,返回了家中。放好了蛋糕。再次驱车前往工作地点。她是画廊的经营者嘛,也不用遵守上班时间。等到了中午十二点外出用餐,和画廊人员一起出去。用餐结束回到画廊是十二点半。下午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专属画室内作画,吩咐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他。到了下午四点从画廊开车回家,在大门口遇见了你们,差不多就是这样。” 听完这番话后,周海没有再询问其他事情,选择了沉默。 “我接下来要说一个常人难以接受的推理,你们就当做是假设罢了。”他沉默一段时间之后,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代表他思考之后,把所有疑点通过逻辑一点一滴解开之后,将心中所想准备说出来。 周海的语气中略带沉痛,这样的开场铺垫我从没见过,我很难想象他接下来会说出怎样的故事,但他的脸上明显的悲痛却令我感到害怕,怕他说出令我痛苦不已的真相。 “首先要搞清楚凶手的动机,这件案子罪犯做了两件事杀死两位死者,偷走一副价值不菲的画。乍一看,会被当做是在偷窃画作时被人发现,凶手慌不择路选择杀人,而且是两人一起杀掉。但是细想下来就觉得很有问题,偷窃和杀人两种行为背后所要下的决心不是一个级别。杀死一个人,所需要的是非常大的动力,没有足以攒够杀人的勇气是很难的,而且这两个犯罪行为被抓后量刑标准差好几倍。试想一个人偷东西时被人发现后,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顾不上其他的了,杀人这会令自己背上杀人罪的行为。那么为什么凶手要冒这个被抓住后会被判死刑的危险,也要杀死两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女孩呢?” “对于这个矛盾,我有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凶手进屋后就打算杀人,将画作偷走只是迷惑警方的侦查路线,让警察误以为凶手偷窃时意外杀人。我们都以为那副一百万的画作是凶手的目标,但是这样就可能走入了凶手为我们布置的陷阱中。” 许警官一直盯着周海,听到他这番推理后,嘴巴咂了一下,“有意思,价值连城的画只是用来搅乱警方侦查。那么你认为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杀人动机有很多种,结怨仇杀,感情问题怨杀,金钱地下交易抹杀,语言身体对抗厮怒杀,原因多种多样,纷繁复杂细数起来数三天三夜都理不清。这起案件中受害人是两位初中生,所上的初中是寄宿式学校,很难社会上的人员有过摩擦。嫌疑人应从周边的人中寻找。” “可是小玉和小颖为人善良,周围的人很难想象会产生对她们那么大的杀意。”我对嫌疑人可能是周边的老师同学表示疑惑。 “确实,感情,金钱这种问题一查就能知道,但是人内心有一种情感只要不说旁人是很难察觉出来的。” “是什么?” “嫉妒,一个人嫉妒他人的原因往往很隐晦,藏在心里最深处。引起嫉妒的原因也有千千万万,比如学业比自己出色,家世比自己好,比自己更受欢迎等等。这些不会在公开场合表露出来。” “可是就因为嫉妒就要去杀人实在难以想象,对不对许警官。”我等待这位警察有何看法。 “不能说毫无道理,受害人某种不经意的行为让别人讨厌,这会引起误会。要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引起他人的反感,往往会引发更糟糕的后果。他人心里面的恶意会无限膨胀,我倒是遇到过好几起这样产生动机的案子。” 哑然无语,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我回想起自己是否也有讨人厌的一面,接着听周海讲下去。 “警方怀疑的嫌疑人有两位,他们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知道门锁的密码,那个人会经常拜访那栋房子。目前的两个嫌疑人,前保姆已经排除了作案可能,虞之清那段时间的行踪还未确认,但也缺乏他直接入侵这座房子的证据。” “其实还有两人也在这个范围内,但是我们心里存在盲点把这两人排除在外。” “你说的是······黄叔叔和虞阿姨?”我理解他话中的意思,问了出来。 “是的。”周海不可置否。 “你是在开玩笑吗?叔叔阿姨怎么会做这种事。”我对他这种不合理地猜测大声抗议。 “不,我应该说的更准确点,是虞女士,她在那段时间内自称独自一人待在画室内,这就代表她有时间行动。” “等等等等,收起你这种恶毒的想法,我绝不认可。” 我向许警官投去求救的眼色,但是他视若无睹,饶有兴趣看着我们辩论,真是的······· “那你说说看,你对虞阿姨怀疑的原因是什么。” 双姊密室事件9 “那个动机在外人看来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只要代入此案就会发现安置在嫌疑人头上的怀疑也是可以接受。” “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周海怎么看出虞阿姨一家有着怎么私底下暗流涌动波涛。 “前面许警官透漏,调查两人的周边关系之后,没有找到有明确动机的人。因此要重新审视凶手的动机。这对姐妹尤其是姐姐身上有一个特别耀眼的光环,那就是对绘画有着绝佳的天赋,这个没错吧。” “是这样,小玉从小就对画画特别感兴趣,后来在虞阿姨的指导拿下过多个大奖,学校的老师,高年级学生都对她有非常高的期望。”我句句属实的说道。 “就是在这样的期待下,黄蓥玉没有辜负众望,因此‘超越母亲成为新的画家’这样的赞美平常也不少吧” “恩,我不能肯定听过这样的话······” “只要打听一下就能得到这样的信息。我们这样设想——起初虞女士还是非常骄傲,自己生出培养了了不起的接班人。但是在看着女儿越来越有表现出超越自己的天赋,周围人的赞美变成了超越自己,她的心境或许慢慢发生了改变。开始嫉妒女儿们,尤其是大女儿。” 我想起了那天小玉送给我,我的临摹画像,惟妙惟肖的画笔令人惊艳,确实可以说明她高超的天赋。 “可是这样判断虞阿姨对女儿有嫉妒之意未免武断。”我再次打断他的话。 “虞女士在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给我的感觉上确实一个对晚辈和蔼可亲的长辈这是她那天给我的感觉。但是在绘画领域,对人对己要求十分严格。而且她的画风一直有‘几十年如一日,不见长进’这样的评价,当然这是一方面,还有其他,比如她的绘画带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主题十分猎奇,或许她在私底下有着我们不曾领略的一面。” 我对于绘画一点鉴赏能力都没有,说起来惭愧,因此虞阿姨的几个有名的大作我无缘一见。 “这些都是你去查看过了吗?你对虞惠季的怀疑这么早就有了?”许警官在一旁插嘴道。 “对,接下来是我对当天发生的事看法。在把从蛋糕店内取来的生日蛋糕放好之后,虞女士首先将安眠药沉入咖啡壶,女儿们用哪个壶她应该最清楚。做好之后她就像平常那样出门去上班地点。 “等到了中午是十二点半对外宣称进入画室作画,其实是开车回到自己家中,行驶过程中,注意避开周围的监控,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下车悄悄从后门进去。用钥匙打开了后门,进入后院,此时天还没有下雨,小路上不会有踏足过的脚印,然后使用密码进入房子,那个时间被记录下来——一点零五分。 此时黄鎏颖刚刚出门,黄蓥玉一人独处家中,按理来说虞女士此时动手在合适不过,但还是等到了黄蓥玉饮下放了安眠药的咖啡之后动手。一是人睡着时警备最松散的时刻。二,恐怕虞女士要对清醒的女儿下手还是于心不忍,还是选择了她睡着之时再动手。过了一段时间黄蓥玉在安眠药的催动下躺到床上,虞女士拿起厨房的刀具走向大女儿的卧室,站在她床前举起了刀,用力往下刺去。” 听到他描述至此我不由得颤动起来,握紧的拳头毫无血色,指甲深深嵌入皮肤中,在皮肤上留下道道印子。那是多么可怕的场景呀! “见大女儿已死,虞女士立刻从房间内跑出。但此时意外发生了,黄鎏颖从外面回来了,正巧看见了母亲出现在家中,这令她惊讶至极,忙跑上去询问怎么回事。虞女士当然无从辩答,见母亲支支吾吾,手上还有沾血的刀,黄鎏颖预感到大事不妙想去找姐姐,但是虞女士马上抓住了她,把她拽至画室,并把全部的事告诉了她。” “听到母亲杀了姐姐,黄鎏颖肯定难以置信,表现得激动万分。虞女士开始请求小女儿替她保守秘密。黄鎏颖自然不会同意,母女两人开始争吵起来。情况越演越烈,最后恼羞成怒的虞女士拿起画室里的木匣给了小女儿一击,砸的这一下直接要了小女儿的命。” 我感觉身体渐渐开始变冷,脸上一定面无血色。这只是周海的猜想,但是作为听者的我却感觉真实无比。口中想说出话来,但是喉咙发不出声来,只得把头埋在手臂环抱的圈中,继续听周海讲述。 “犯下大错的虞女士心内此时一定懊恼至极,但是她不想去自首,于是便开始思考如何便于逃脱。当她看向屋外,此时已经下过了雨,地上被雨浸湿,她心中忽然想出一个办法。 她想出来的方法就是密室,制造出一个凶手杀人后不曾逃出的密室。她知道开锁的时间会被记录在电脑中,那么只要在前面监控中无人走出,后门没开再次开锁的记录,屋内全部的窗牢牢锁上,那样的话就会形成一个密室。后院地上淋湿的景象她也看在眼中,那条道只要她没有去走,不会留下脚印,就形成了第二个包围着第一个密室的二重密室。怎么样很精彩吧!事后警方肯定不会想到到会有存在如此不可理喻的杀人动机。建造了一个双重密室的情况下,让警方注意力全部集中与此,忙不顾瑕,非常的高明呢。” “那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实在不愿相信虞阿姨凶手论,挺起头来,开始反驳他的理论。 “请讲,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请吝惜赐教。” “木匣上还有小玉的血,小雨后脑也有着被击打留下的伤痕你怎么解释。” “这是当然必要的。要制造出入侵者慌不择路意外杀死两人的假象。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黄蓥玉后脑的伤口并不深,基本造成不了损伤。犯人打人会这么轻吗?会有这么‘温柔’的凶手吗?我想这算是凶手制造给我们的假象上的失误,她应该给人留下更深的伤痕才是。” “够了。如你所说,虞阿姨要怎么从里面出去呢,前门后门她都不能走了呀,一楼二楼窗户是锁上的状态,警察都确认过,也穿不过去。” “我们进去之后的确看到了窗户是锁着,但是并没有每扇窗都检查了,确认所有窗关上是到达后的警察确认。但是要注意,我们当时进来后,去找她女儿时虞女士可是离开了我们,或许此时她就去把某扇没有关上的窗关上,她应该就是从那扇窗离开的。”周海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我回忆起那时我们的行动,确实我们待在客厅时,虞阿姨在屋内走来走。难道看似在呼唤找人,实则是去关上屋子内某扇窗吗? “第二个问题,虞阿姨怎么离开院子呢?院子的前门也有监控,后门前的道路是无人走过的痕迹,这要怎么解释。” 周海低垂了头,眼睛眯上,似乎也在为这个问题苦恼。但是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眼角睁开的角度看上去成了一个直角,眼光神采奕奕看向我,解答了这个问题。 “很简单她是翻墙过去,离开了院子。” “什么,这不可能!无论怎么小心,都触发安全系统的警报,那个安全警报装置非常先进,一有风春草动都逃不出它的感应,对吧,许警官。” “是的,我们后来检查了当天系统是否有危险情报发出,但是没有这样的记录,而且警报系统连接的是他们夫妇两人的私人手机,我们检查过手机后也没有接受过报警。那天安全系统确实没有发出过人闯入的警报。” 我对这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感到非常满意。 “她是有办法既穿过防线,也不触发情报。” “这怎么可能,你总不会说她把系统关掉吧,那样的话电脑上会显示出系统曾关闭过。不过我们没有发现这样的记录。”许警官发出疑问,接着怔怔的看这周海,似乎在等他击溃这道防线。 “她不用把整套系统关掉,只需要对其中一个地方做手脚就行了。” “是什么,她恐怕没有修改电脑数据的能力吧。” “不需要很高的电脑技术,她只要关掉围墙上的感应装置即可。” 呼,我和许警官都惊呼一声,互相看了看对方。 “只把感应装置关掉,是不会留下整套系统曾关闭这样的记录。等会到了家中,在趁机来到中央电脑前,把感应装置开启,就可以出感应装置一直处于工作状态这样的假象。那样的机会很多,不需要一进来就进入中控室。在床上假装睡着等我们离开之后,轻手轻脚跑到电脑前,做出以上行动即可。” 周海长出一口气,解释完这一大堆之后,整个人累瘫在桌上。我却还在咀嚼他的大段推理中是否有漏洞。很快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缺陷。 “很遗憾,有一点你站不住脚,这个漏洞会毁了你的成果。” “什么缺陷说说看看,洗耳恭听哦。”周海抬起头来,眼睛不服输的看着我 “许警官曾说过法医尸检报告,小玉小颖死亡时间是一点半至两点半,而在一点半我还接到了小玉的电话,证明她还活着,那个时间如你所说小颖刚回到家看见了虞阿姨,那么说就是一点半之前小玉就被杀害了。如果你要解释小玉小颖是在这之后被杀害的话,那就无法说明小颖对突然出现在家的母亲会惊讶万分,更不会出现杀人后情绪失控导致母女相残的惨剧。这样说不通,小玉在这之前没有死亡这是事实。这你要怎么解释。” “我还以为你们听了我前面的推理,这个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没想到居然没有想通。好吧我来解开这个疑问。”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我知道这个问题是难不倒他了。 “黄鎏颖的确是死在了一点半之后,监控显示她是在一点半之后回来没错。不过此时黄蓥玉已死,那么法医为何会将她最早死亡时间调整至一点半呢,答案是虞女士把她的遗体置于低温环境中,延缓了尸变,那个延缓尸变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开启空调。” “开了空调就能延缓尸变,导致法医判断失误······”许警官听后喃喃自语,随即恍然大悟,说道:“恩对了,凶手不需要大幅度的改变尸体温度,她创造的低温环境只要让死亡时间往后退至十几二十几分钟即可,这样两人的死亡之时就会变的一致,你想说的就是如此是吧。” “没错,就是如此,虞女士把大女儿的尸体也搬到了画室中,然后马上把空调开启最大功率,降低了房间温度。只要设置好关闭时间即可,在我们达到房子之前空调就会关闭,空调关闭的时间需要设置适当,既要做到可以改变死亡时间判断,也要让我们进入房间时就不会感受到寒冷。这是至关重要的,否则察觉出画室内曾被降温,那么一起就完了。”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抛出最后问题,其实我也在心中隐约知晓了答案,“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那时候小玉已经死了,不可能打电话过来。” “那通电话只可能是虞女士打来的,她估计早就想好了要制造女儿在遇害后给别人依旧活着的假象。除此之外也是想确认当天你和我会不会赴约,三个人充当发现人,更可令警方相信我们的说词。” “你没有听出那是虞女士的声音,是因为她们母女的声线本就十分相似的缘故。如果当时你能录下那段通话,交给警方,那么警方就可以把对方的声音作分析,看究竟是不是黄蓥玉发出。人在各个年龄阶段由于喉部肌肉老化等原因,声线也会不同。人的耳朵或许难以分辨,但是有专业设备的警方却可以分析的出来,声音的主人拥有多少年龄。 “就是这样,我的全部推理发表完毕。”这下周海是真的累到瘫在了桌上,浑身力气抽走似的。 双姊密室事件10 太阳终于落下,残余的阳光只能辉映着西边天空的云朵,预示夜晚的到来。 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淹没在黑暗中。室内的照明被亮眼的白炽灯光取而代之。室内人头窜动,为了不发出影响大家的声音,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避免过大的动作吵到大家。整座图书馆显得静谧无比。 沉默下来的三人如这座静谧的图书馆,但是每人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不同。周海将脸埋在手臂中,趴在桌上,从旁边看去只露出半张脸,可以看见他颌下带有一丝微笑,眼睛眯上,仿佛是做完一道高深数学题之后慵懒躺在桌上休息,浑不似刚刚说出一件大案的猜想般神情严肃;对面的许警官才是神情严肃的再思考,神情严肃,眉头挤在一起快要形成两个墨点,炯炯有神的眼睛中仿佛投射微量的光芒,此时他正在消化刚刚周海的推理吧,这时更能感受到他身为职业警察,不经意流露出的职业特征。 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前面过于离奇但是符合逻辑的猜想令我不知所措,耳中嗡嗡作响,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有些迷茫。真相会是如此吗?虽然我万分不愿相信温柔善良的虞阿姨会对自己女儿下手,但是周海的推理符合逻辑,没有可以质疑的环节,仿佛他回到现场亲眼所见一般。 对面的许警官渐渐收起了聚精会神思考的摸样,伸展身子后一脸轻松,一抹浅笑又回到他的嘴角上。 “许警官你觉得周海的推理可以接受吗?”我试探性地问出问题,此时许警官低头在警察的记事本上不停撰写,应该是把周海的话记录在上面。 许警官抬起头来,指尖按着笔在笔记本上点上几个墨点,似在斟酌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来之前我没想到和你们聊着聊着会探讨出这么一大段,周海同学刚才的推理的确很精彩,我接下来会对这段理论中的关键点前往调查。” 我绝望了,看来周海把许警官说服了,用他所构建出来的推想,的确是合乎逻辑的推想。 “不过也不是马上会把虞女士当做第一嫌疑人。”许警官话锋一转,以坚定与温和的目光盯着我,“虞女士那天下午身处画室没有外出是我们听取虞惠季本人的说词和她的助理李馨后得出的。顾彼失此,要调查的东西太多,我们一经确认之后边不再过问。” “昨天我们拜访了她的助理,那位助理确认了当天虞惠季上午在办公室办公,下午在进入画室前吩咐过她出来之前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搅她,还说现在正在构思新的画,不能被打扰。李馨确实没有让其他人接近画室。” “话说回来,她没看见有人接近画室,但本人也没有进房间确认虞女士一直待在那间屋子里吧。” “是的,问她是否确定瞧见虞惠季一直待在房间,她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虞惠季本人坚持自己一下午待在里面,我们也没有怀疑过什么。现在想想如果要避开助理和画廊里的工作人员,对她这个老板易如反掌。” “那你们现在要去调查画廊里的人吗?”我顺着许警官的话往下说。他对此表示肯定,但是同时说。 “也不一定周海的推理准确。要是仔细盘问过所有人,刚好有人佐证那段时间虞惠季就在画廊内没有出去,那样的话从理论上就会完全溃败。”他不徐不疾的说完,就像是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我很好奇做警察是不是都这样。 徐警官一番话安慰了我动荡不安的内心,是呀,这些都只是周海理论上的推理,可以说是一通猜想,不可能就是事实。现实和理论往往是相反而行的,倒也不必担心在理论上站得住脚的推理会在现实中如出一辙地发生。 周海抬起头来,望了望我们一眼,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道:“调查还得辛苦警察了,我们也祈祷快点抓住凶手。还有我的话只供参考,不要信以为真。”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周海对虞阿姨并不是怀有天然的恶意才会说出诋毁她的言论,只是按照他脑中的逻辑思考如何让故事变得合理罢了。 “好了,那我就告辞了。”许警官站起身来,向我们告别,“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回专案组,看看他们有了新进展了没,再和他们讨论讨论我们刚才的推理。那我就走了。” 我与周海一起和许警官出了图书馆走到了校门处,向许警官挥手致别。此时已经接近七点,夜色早已降临,周围教学楼的自习室灯火通明,灯光熠熠生辉,照在了我们两的脸上,使我们可以开清对方的脸。 “一番头脑风暴啊!”周海洋洋恣意说道:“一边听讲述的谜团,一边在脑海中构建合理的框架,最后一口气搭成故事的主架骨真的非常令人心醉呢。” “喂,谜团可还没有彻底解开,而且真如你所说,那······后果黄叔叔接受不了的。” 周海耸了耸肩,双手摊开,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个家伙······ “你知道吗?凶手想杀人的动机有千千万万,有的明显,有的隐藏在心里最深处,旁人无缘一窥究竟。这件案子包含多种要素,密室·失窃名画,安全指数极高的门锁系统,无人走过的道路。这些谜团把我们困在其中,使我们忘记去思考凶手的杀人动机。” “母亲对女儿嫉妒引起的杀意看似天方夜谭,但是只要想明白谁最有可能制造密室,而且成功率最高,谁就是凶手。那么以此推断出凶手的动机就是水到渠成了。” 我认同了虞阿姨制造密室的可能性,但是对于这个动机还是还有抵触。 “一切只能等许警官的调查了,要是不幸言中的话······说实话,我不愿看到那副场景。” “你以前经历过?”周海一脸疑问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刚想回答他,但是身边响起一阵音乐声,两人都拿出手机,结果是有人拨打我的号码。扫过一眼来电人——虞阿姨。 心中倏地一紧,紧张的心情让嘴唇有些发干,瞪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我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引的周海注视。铃声还在耳边萦绕,我决定接听。 “喂,虞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小奕,明天警察会把蓥玉和鎏蓥的遗体送回来,我们要举办的葬礼,我和士煜商量了一下,你是女儿们的好朋友,想邀请你前来参加悼念会。”虞阿姨看门见山的道出这通电话的来意。 虞阿姨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的慌乱和带有哭音的嗓音,知性与理性在她身上又回到她的身上。 “好的,我明天请假来参加。亲您节哀。”我当然想参加送别小玉和小颖的葬礼,寄托我那一份哀思。 “恩,还有,那位周海同学我们也想邀请,也请你转告他一下,谢谢。” “周海吗?唔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万分感谢,之所以请他来,是因为他也在场见证了玉和颖的死亡,我们希望见过她们最后一面的人,都来参加悼念会,所以厚颜想请他来。毕竟是无亲无故之人,你只需要转告他,他参不参加由他自己决定。”再聊了几句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走到周海身边,因为接听电话,他从我身边走开,在离我稍远处驻足,一个人在那玩手机。他的眼睛此时盯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出什么事了吗?你有些神神叨叨。” 周海收起手机,鼓起嘴巴歪着头,可爱又带着奇怪的的表情,险些令我发笑,“我在想我是不是患病了。” “患了何病?”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们进屋后,周海脸色发白,无法站立的摸样,他说的应该是那个,“对了,你说的是不是那天你闻到血的味道然后倒地的怪病?是不是指的就是那个。” “有可能,当时我一进屋子就觉得有种难受的感觉,背后一道恶寒闪过,手脚发麻,越接近现场那股难受越强烈,到最后无奈坐倒在地,真是丢人。” “是何种病会引发病症呢,你没有看到现场就说闻到了血腥味,难道是你晕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上次在商场内遇到那个血淋淋的电梯时,周海也无此症状出现,这说不通。 “不是晕血,更何况当时还未见血,应该是别的原因,比如说有一类人对血味比较敏感。闻到血腥味身体会作出反应,让你的过敏体质暴露出来。” 他张大嘴巴,惊讶于我的猜想,嘴里喃喃道,“下次去检查检查。”他悻悻的道。 这时我想起来,走到周海身边是要告知他明天葬礼相关的事。 “刚刚虞阿姨来电话,说是想邀请你和我参加明天,你接受邀请吗?” “请我去,有点离奇了吧,我和他们不是······” “我知道,不是很熟的亲朋好友。虞阿姨说想请见过蓥玉和鎏颖最后一面的人也去葬礼。还说你自个决定,去不去随你。” 周海听罢眼光我身上扫了一遍,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好吧,我接受这个邀请,去悼念那对姐妹。” 见他同意我感到开心。其实我也想和他再回现场看看,虽然对虞阿姨凶手论抵触,但是也想看看她在葬礼上会是何种表情,能不能瞧出点端倪来。 走回宿舍的路上我们接着聊天,不过不再围绕那起事件,周海说起那套书在网上买下后,居然中了道,收到了盗版,这把他气的半死,然后又是投诉,又是退货,好一通乱搞,笑的我胃疼。通过教学区和住宿区相连的一条繁忙的马路,在道别之后回到了各自寝室。 双姊密室事件11 竖日清晨,我在早餐厅和周海一起吃完早餐后,没有很好的胃口的我吃不下多少,倒是周海一个劲猛吃,问他干吗这么使劲吃,满嘴油腻的嘴巴回答今天可能中午不会招待我们用餐,所以早上加把劲把肚子填饱在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之后便前往虞阿姨家。今日我们的穿着都很朴素,褪去校服,换上自已的衣服,穿着打扮为了符合葬礼氛围,都选择这是为了参加葬礼而特意打扮成这样。既然要去参加葬礼学校的课是无法上了,我们两人都在昨晚回去之后请好了今日的假。 “那两个女孩,你对我说说她们的故事吧,我也想了解了解她们在平时展现的样子是怎样的。” 吃完早餐,我们还是像上次那样骑着公共自行车前往目的地。 “好的,我回忆回忆······” 我们边聊边骑,骑行在自行车道上。十月已经快要过去,已经接近十一月,早晨的温度只有十几度,甚至跌破十度,我们骑行在马路上,露出来的皮肤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寒冷的侵袭。头顶时不时飘落几片树叶,昭示深秋的到来。 “画的真像呀。”遇到一个红绿灯,两人双双停下,我拿出手机,给周海展示黄蓥玉为我绘制的一份画像,引来周海的阵阵赞叹。 “那是当然,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小玉的画工臻至如此,实在难得。可以她已经不在,再也见识不到她的精湛画工。” 这句沉痛的话语,和我们即将要面对的葬礼,让我们暂时停止了交谈,默默继续骑行。 经过十几分钟骑行,终于达到了停车点,把自行车停放之后,我率先往虞阿姨家的方向迈步走去。 “先等等,你陪我去一个地方行吗?就在这条街上。”周海叫停了我的脚步。我狐疑的转头看向他,他却没有看着我,头朝着另一边,看向那条商业街,似乎想要我陪他去街上逛逛。 “是重要的事吗?我们快点到禹阿姨家,虞阿姨应该在等着我们了。” “不要紧,只要一会会,那个店你也想去看看的。”周海转过头来,靠近我,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进入了商业街。 被他手拉手,我感觉有些尴尬,不过手上传来温暖让我本来因未戴手套而冷冰冰的手感受到暖意。话说回来周海到底要去哪呢? “私人订制,服装店,美容院,咖啡厅······”走过一家店他便报出一个名字,确认店名之后随即没有停下,继续往里走,这些都不是他要去的目的地。 “啊就是这!那家甜品蛋糕店。”周海为找到目标感到高兴,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甚至掌心还冒出汗。 我想起来了,虞阿姨订的蛋糕就这家店制作的,那天小颖在出事前曾造访过这里。 从外面看来这家店外表装修有古典之风,大门、门框、招牌,外墙皆由略带有黑色的木头所制,门被刷上了红色的漆,中间嵌有一块磨砂玻璃,看上去精致典雅。推门进去,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店内的摆放整齐归一,装修也是古色古香,看来老板是追求那种西式风格的人。 吧台后,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见我们进来,走出吧台迎了过来,向我们打招呼。 “欢迎光临,两位点些什么呀?” 周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围。四周角落里装饰用的盆景郁郁葱葱茂盛如因,吧台西侧放有一个的立柜,里面放置着好几款精致美丽的西式蛋糕。吧台上摆放了几盘看上去诱人的甜点。还可以闻到娇兰香水的味道,整个店内浓郁的香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欣赏完之后,周海用沉稳的语调问道:“虞惠季女士所点的蛋糕是哪一款?” 男人脸上顿时笑容全无,细细打量我们,“你说的是附近发生命案的那家人吧,喏就着这款。”男人所指的那款奶油蛋糕和我们那天在客厅中见到的一模一样,非常好看。长方形的造型,像一块小孩子的积木玩具,外面涂抹一层白色的奶油,非常好看。蛋糕最上层奶油花骨朵放入了一个个美丽的红色小糖果,红的绿的粉的,装饰地五颜六色。 “其实我们是那家人的好朋友,今天他们家将会举行葬礼,我们应邀前来。在此之前我们想在周边走走,探寻曾经好友的足迹。”周海略显沉痛的语气连我都相信了 原来他是这个目的吗?可是我才是被害人的好朋友,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呀。 “哦是这样啊,你们找上门来,是想了解那天那个小姑娘来做什么吗?” “是的,您能将她那天的行动回忆一下,我们感激不尽。”说完,他向那个男人鞠上一躬。 男人笑着摆了摆手,开始自我介绍,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不过出事那天他不在,是店员接待黄鎏颖。 “是这样啊,那位店员见到她,发生了那些事呢?” “事后警察也来了,我在一旁听到了那天的事。都是剑豪那家伙粗心大意,忘了将本该放在一起的生日蜡烛忘记连同蛋糕放在一个盒子里,虞女士看过她订好制作完毕的蛋糕后就走了。后来她的小女儿来到了店里,声称xx订单生日蜡烛不见踪影,来店里面重新拿一份。剑豪这才注意到搁置的生日蜡烛,马上取出交给了小姑娘。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们两默默听完,对视一眼。老板复述和许警官所讲基本一致,黄鎏颖的确是出门到了店中拿蜡烛。从此处打着伞走回去,差不多十几分钟。回到家正好一点半左右。 “那时候,那个小女儿您听店员描述有什么不对劲吗?比如蛋糕的造型有点不对劲吗?那款蛋糕她应该也在店里面进到了吧。” 老板手托起下巴,回想当时场景,最后摇了摇头,“没看出来,监控我也看了好几遍,小姑娘待期间和剑豪聊了一会,给她展示几款新的蛋糕,小姑娘没说什么,取完蜡烛之后就走了,似乎赶时间回去。” “唔,那好吧,我们想了解的情况就这样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可挖掘的了。” 我们站起身来向老板告别,然后走出了蛋糕店。 “和许警官所说不差别,时间对的上。”周海口中低声私语。 “要是当时雨再下大点,让小颖回不了家,待在店内,或许她能逃过一劫吧。”我不由得感叹她运气不好,回家撞见了杀人魔遇害。 拜访完这家店后,周海迈开步伐开始向虞阿姨家走去,我紧跟他的步伐,终于到了送那两个女孩最后一程的时候了。 双姊密室事件12 一踏入那栋房子,肃穆的气氛凝重到有点压抑,叫人心生悲伤,压抑的感觉愈发强烈,参加悼念会的人不是特别多,大都是死者亲人家属,学校老师学生之类。每人脸上都带有悲伤的神色,有多位女性哭红了双眼,一旁安慰她们的人,是父母,老师。大家的衣着大都和我们相似,成年男性为黑色西服,成年女性或黑色或灰色套装,而未成年人皆是身穿校服的校服。席间不断有人交头接耳小声交流,听交流的内容大概和这起案子相关。谈论着凶手何时归案。我听这些话有些刺耳,闪到人群边上,不理会他们的交谈。 人群中还有几位先前在现场调查走动而认识的刑警,他们来估计是来观察参加葬礼的人中是否有行为异常,个个眼神犀利,无关人员与其不敢对视,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开。不过他们也站在四周,不会影响整体人群。其中几人见到我和周海也有些惊讶,不过没有上前询问。这让我安下心来。 正中央摆放了黄蓥玉和黄鎏颖的遗照,照片上的她们露出灿烂笑容,是那样青春靓丽,没想到她们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正在等待回家,灵魂已经离去的身体。 她们的尸体还留在法医的停尸间内,虞阿姨告知大家,会在今天稍后运回家中,举行悼念会之后,会送到殡仪馆中火化。 “感谢各位能前来我两位小女的葬礼······”黄士煜站在了人群前头,开始讲话,话语中夹涵着对逝去女儿们的无限怀念,真是闻之落泪,视之心悲。 一番悼念完毕之后,所有人上前向遗照施礼,当做是最后悼念。虞阿姨和黄叔叔在一旁的家属席落座。今天他们看上去格外憔悴,弓着腰,眼睛中湿漉漉,仿佛是老了十岁。看着虞阿姨这幅模样,我实在想象不出她会是周海讲述的那个行凶者。 “你看见虞阿姨的哀伤样子了吧,无论如何都不是装出来的。”对站在身边的周海道出我心里的想法。周海撇了撇嘴,嘴唇微动,但是最终没说出任何话。 “姐姐,大哥你们要节哀啊,小玉和小颖你们一定要在上天保佑警察能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这时一人走到家属席,此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略显旧的黑色西服,领带还打歪了,脸上胡渣也没有剃干净,眼睛中血丝条条,应该是昨晚熬夜所致。此人正是虞之清,虞阿姨的弟弟。虽然他是小玉和小颖的舅舅,但是这几句安慰之语在我听来,没有多少同情心在里。 这个人是家里的吸血鬼,曾经我在来此地时,不止一次听到过虞阿姨对黄叔叔说过。之前虞之清不止一次前来家里要钱,很快因为赌钱输个精光,厚着脸皮再次上门。引得家里人反感,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是对此人的评价。 “我晓得,会保重身体。”虞阿姨冷淡地做出回答。 见到家里人都这么冷冷地回应自己,黄之清也无所谓的样子,聊了几句之后,站了起来,不说一句走出了房子,看样子是这就样回去。四周警察也看见了虞之清来到这里,但是没有任何举动放任他走出大门。 连送两个女孩的葬礼都不想参加。寥寥草草的几句话语完事走人,悻悻而归的举动,使得虞阿姨和黄叔叔脸上冷冰冰,罩上一层霜似的。不过很快有其他人前来上礼,随即恢复正常接待。 我看着黄之清离去的身影,周围的人相继上前,我却杵在原地。激烈的思想碰撞使得我身体开始发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脸颊红红地。双手环抱,眼睛盯着地面。 动机 受害人身份 死亡时间 死亡方式 没有脚印的道路 再加上失窃的画 豁然见一道闪光从脑海最生出发出,微弱的光芒渐渐地照亮了这个画面。 对了,只要这样去思考,动机就合理多了,各方面也说得通。喔,事件中的各个谜团都是可以被刚刚蹦出脑海的假设解释得通,我不禁有种蓬勃的冲动,想要大叫一声。 “?,周海,你出来一下,我们去外面说几句话。”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闻言转过头来。 “什么事,你想到了什么吗?” “是的,你上次的推理,我想了想,还可以有其他的解释哦。” 周海瞪大眼睛转过身来,面对我。他上前几步,几乎靠在我身前,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同于其他人,像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这么近距离接触,使得我有点腼腆,跟何况房间内还有这么多人。我像早上那样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只不过这次是我动手,上午是周海主动牵手。 走出大门来到院子里,踏上树丛中间铺着小石子的小道,小道蜿蜒曲折,围绕着这座房子,走完一圈也就饶房子一周。庭院内栽种有花草树木,时节岁晚,但是还留有一派曾经盛满开放。争奇斗艳的景象。 我们两人走在小路上,欣赏当下美景。 “你要说的是何种新推理,是有了新的证据发现吗?”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周海首先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正面他,面对面,眼对眼。我并不着急将要说的话讲出,而是故作深沉看着周海。 终于他被我奇怪的眼神盯了发出怪叫,“要说就快讲呀,不要故作深沉。” “嘿嘿,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请说。” “在你判断是虞阿姨有可能制造房子内窗户紧闭,安全系统失灵的现象之时,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呢?” “其他可能性,你是指······” “指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我。我也是有那个可能的凶手。我也知晓这栋房子门锁密码,有可能是在和这家人相处时得知。”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能。等等,你在这是要自我坦白?”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明一下,当天我也是有时间进入这栋房子,动手杀人······别管我动机是什么,做完一切之后,我也想你说的那样,从打开的窗户离开房子,翻过关闭感应装置的围墙,这对于我一个高中生来说更容易,比虞阿姨更好的身手的我更容易做到。然后就是下午到达这里时,我进屋之后,趁着大家找人时,做出关闭窗户,启动感应装置轻而易举。怎么样这个推理,是说得通的吧。” “很遗憾,说不通。之前警察询问我们时你那时自述,下午和朋友待在一起,无作案时间。” “我就知道你这么说。所以呢,这个只是我抛砖引玉的一个点子罢了。” “那请你说出真正的想法吧。” “我的推理很简单,跟你一样,看重动机。” “动机,莫非你知道凶手真正的动机?” “没错,有一个很合理的猜想。警方和我们把目光放在了受害人的周围,一个个排查和她们有接触的人员。却发现无人和小玉和小颖有明显的矛盾,要查清楚她们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毕竟他们只是年芳十几岁亭亭玉立的初中生。家庭,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不可能很复杂。” “是啊,那么你的猜想是基于何种理论。” “我就在想,小玉她们本身没有做出威胁自身的举动,但是,由于她们自身的存在就会使得凶手产生动手杀人想法。换句话说,她们本身的存在可能会阻碍凶手的某种利益。这个利益不需要和人接触,那就是——她们一出生就是黄叔叔和虞阿姨的女儿。” “是夫妻两的女儿就会使得凶手动手杀人?”周海左手托住下巴,手指抚摸着嘴唇,眼睛不再盯着我而是左右飘忽不定,显然此刻正在细细咀嚼我刚才的话。 我来不及等他想出来,索性直接说出了我的全部想法。 “黄叔叔和虞阿姨挣下了偌大的家业,集团公司,画廊美术馆,这些都是将来要有继承人将来继承。所以他们会对两个女儿给予厚望。而两姐妹中,黄蓥玉艺术天资极高,人又聪颖过人,正是继承人第一选择。你懂了吧,要是黄蓥玉她不在世上了,相对于较平凡的黄鎏颖要全部继承这庞大家业显然是不可能,所以一部分家业资产就会流入到某人的手中。对于那个人而言除掉黄蓥玉留下黄鎏颖这是不二的选择。而据许警官的调查,最近他手头较紧,是因为赌场失利的缘故,需要一笔钱,而现场的一副价值不菲的画作正好失窃。凶手偷这幅画是为了解决目前要还掉的大笔钱款,杀掉妨碍他的继承人是为了以后长远的考虑,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终于说完了关于凶手动机的另外一种猜想,也许是过于兴奋,脑袋岑岑然发胀,额头上也出了些许汗。 “确实是个符合常理的动机,为了除掉妨碍自己的人不惜痛下杀手,甚至对自己的亲人也毫不留情,这种悲剧比比皆是。那按照你所说,符合凶手的人选只有一人——虞之清。” “对,我的猜想中,凶手就是他。对于这个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可多了!慢慢道来。第一,他是怎么知道门锁密码和围墙后门钥匙所在呢?虞之清与这家人的关系并不好是吧。” “关系不好不代表不曾来往。这显然不是问题,也许是几星期前,也许是几个月前的一次拜访,让他知晓了犯案需要具备的条件。” “呵,这就跳过啦,那好,这个不是大问题,接下来才是重点。第二,他进来之后又是用何种方法离开,要知道他不可能和第一批进入现场的人合作,做到杀人后不留痕迹离开。那是通过何种方法制造出了那个双层密室的呢?” 双姊密室事件13 终于到了解开密室之谜的时候,我心里虽然慌张,但是不断告诫自己要胸有成竹,拿出那时候周海对密室侃侃而谈,充满自信地解开谜团。整理姿容仪态,周海正引颈期盼我的解答。 “我从头说起吧。周六学校中午十二半点放学,回到家花费二十几分钟,要知道这点并不难。只需要悄悄在房子周围静静等待两人归家。进去是用之前偷到的围墙后门钥匙,之后在咖啡壶里下安眠药,目的是让两个女孩不知情饮下昏睡,方便凶手行动。” “两个女孩回家之后,黄蓥玉用咖啡机做了一壶咖啡,倒在了那壶放了安眠药咖啡壶中。然后喝下,药力起效后让她昏昏沉沉,回到了房间内睡下。而黄鎏颖则是发现了虞阿姨拿回来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蛋糕。打开来一瞧,发现工作人员疏忽未将蜡烛放进蛋糕盒中,于是出门去取蜡烛。” “如你所说,就是给了凶手极好的机会,接下来让他放手杀人。” “对,凶手取来刀轻手轻脚来到黄蓥玉的房间,见她陷入昏睡,毫不犹豫的将刀刺入她的肚子······然后将她抱起,走向书房,抛弃在地上。也许此时黄蓥玉还有点气息,发出呻吟,下了凶手一跳,马上拿起木制匣子,朝她的头打去。见她终于没了声音。于是立马找到了《离开窗里世界》,拿走了画逃之夭夭。” 周海听完这番话以后,露出了富有深意的表情,脸上挂着哂笑,“那么照你所说,后来的密室是怎回事?” “这个问题也是困扰我最久的疑问,案发那天后门的锁只开启关闭一次,从数据上来说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前门在有监控的情况下更不可能从那里出去。” 缓步在小道之中,我们已经走到了房子后面。从这里看向这座房子,与正面的规整气派相比,后方显得幽静,墙面上干干净净,平时会定期安排人员清洁。我的眼睛飘向一扇窗户,那个房间被窗帘遮住,看不进里面的样貌,正是案件发生的那个房间。 “你看这座房子一楼的窗户,”我指了指镶嵌在墙壁上也同样装修豪华的窗户,白色的装饰条一条条横纹在上面,“平时我们出门在外,会把家里的窗户紧闭,但是这里不同,安全可靠的安保系统牢牢保证安全性,前后大门钥匙都都在自己手上,还有监控。为了保证房子里面空气新鲜,离开时开一两扇窗户是肯定的。” “对,虞惠季作证早上她离开时窗户是打开了几扇,但是我们来时,全部都是关闭状态。” “这就是给了凶手可乘之机,既然窗户可以翻进去,那就可以不用密码开门了。” 周海听至此处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双眼瞪大,怔怔道:“不是从后门进去?那么一点零五分那个开门记录是什么?” “其实我们都被凶手的行动误导了。要知道家里的门锁密码是非常机密的事,怎么会告诉外人。要打听到不是简单之事,指纹更若遑论,而偷取钥匙则容易的多。所以我们假定凶手手上只有后大门钥匙,他进入院子后,从窗户翻进这栋房子。” “有意思,那他为何把全部窗户关上了呢?” “这还不简单呀,凶手接下来要杀人,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瞧见,所以马上把打开的窗户关上,窗帘也拉起来。还有他肯定戴着手套,为了不留下指纹。” 周海沉吟道:“算是说得通。那么接下来凶手埋伏在某处,下入安眠药,等待受害者上钩。” “没错,两姐妹回家之后,黄蓥玉喝下咖啡,导致其陷入沉睡。黄鎏颖则是发现缺失生日蜡烛,出门去取蜡烛。这给了凶手最好的机会,本来按照上面我的动机猜测,凶手只打算杀了黄蓥玉,这样的做的结果可以把自己处于一个较安全的位置不让怀疑的目光朝向自己。见黄鎏颖出门之后,凶手马上来到黄蓥玉的房间动手杀人。把尸体放在画室之后取画从后门溜走,这时候凶手不用翻窗户,直接走后门就是了。” 那个时间就是一点零五分,我们一直以为一点零五分是进门的时间,但其实是凶手离开的记录时间。 “按你所说杀害黄蓥玉之后,凶手的目的已经达成,为何要再杀黄鎏颖呢?” “我可没说小颖是被人所害,事实上,我也参考了你的推理,凶手用定时空调给尸体降了温,导致尸变缓解,死亡时间判断出错。” 周海恍然大悟,“你是说,凶手做完这一切,就是在黄鎏颖离开,到一点零五分这中间段时间内是吧,一点零五分的开门记录是凶手离开的时间!这······真的可能吗?延后了这么长时间。” “具体结果要看许警官他们再次验尸结果。我们假定如此,那么凶手从这以后就无法再次进入房子。这也是雨后为何道路上没有人的脚印的缘故,因为在此之前,凶手已经离开,雨是一点十分开始落下,而一点零五凶手已经离开。” 周海缓缓点头,似是接受了这个推理。但是接着提出问题:“凶手已走,黄鎏颖是如何遇害?” “接下来是我的不负责猜测,你姑且听之。一点三十分小颖回到家,她见窗户关上,以为是姐姐看见下雨便把窗户关上了,也没在意。上楼之后,去了姐姐的房间,那时她瞧见桌子上小玉的手机,突然产生了恶作剧的想法。” “恶作剧······那通电话是黄鎏颖打来的?”周海在一旁猜测。 “是的,只能如此解释,她拨打这个电话除了恶作剧忽悠我之外,还想打听你会不会在今天应邀前来。听到你会前来的消息后,她就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周海点了点头,“确实可以用这个来解释。比起母女,姐妹两人无论年龄,声线更为相似,极容易混淆视听。”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段。小颖挂断电话之后见姐姐不见了,此时外面刚下过雨,人不可能外出,就着这个想法,她开始在房子内寻找姐姐。最后发现已经遇害半个小时的小玉在画室内躺着。小颖吓了一跳,注意力全在小玉的遗体上,丝毫没有看到画室内空调开着。她颤巍巍走上前查看姐姐的遗体,发现姐姐已经死亡的事实后,惊慌之下,向后退去,脚步紊乱之下,不小心绊了一跤,后脑向掉在地上的木匣撞去,撞击的角度很不幸在后脑勺最薄弱的位置,导致了她的死亡。” 周海张大了嘴巴,用极其惊讶的语气反问:“什么!黄鎏颖是摔死的?!这太扯了!” “有几个证据可以佐证。那天小颖冒着雨走回来,一路上虽然撑着伞,但是脚却必然踏湿,即使在门口脱下了鞋,脚上依旧湿漉漉的,走路容易打滑。后来倒在地上时由于房间内开着空调,被烘干了。还有同样是击打后脑,小玉留下的血液相比小颖少了许多,这是因为凶手知道小玉已经垂死,下手力度不是很大,而小颖摔倒后脑磕着木匣子,导致了大量血液沾到了上面。” “人受到惊吓后会做出应激反应,同时慌张的情绪占据心头,想要逃离现场的心态非常正常。就是在这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导致了这则悲剧。” 周海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我,他难以接受我的猜想。我因为他不断在原地转圈的动作也停止了脚步,看着他略显焦急的神色,我不敢确定他接下来会说出怎样的反对语句。 “结合合理的动机,合理的猜测,我认为‘虞之清凶手论’更有点说服力不是吗?” 周海绽开哭笑不得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你的猜想太过于理想,常人难以接受。不过我也承认我对虞阿姨有着袒护之意。 “你到是说说呀,觉得不对劲也说说看。”我这话就好像是在乞怜 周海摇了摇头,“为时过早哦,马上许警官他们就要把两姐妹的遗体送回来了。到时候就会告诉我们第二次尸检究竟有没有发现,你和我都作出的推断——尸体被降温过导致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出错。要是法医第一次尸检无误,那我们的推理从根基上就出错了。” 我同意他的话,我的猜想只是纸上谈兵,真正有说服力的还是警方和法医的报告。是对是错就看他们拿出的最后尸检报告。 今天的太阳躲在云朵后面,从云层投射出的阳光稍显的弱,导致地面上接受的热量不足维持让人舒适的温度。我们在外也逛了一段时间,一阵凉意升起,身体伴有发抖。我见状赶紧提议,“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了,回去吧。” 周海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刚好绕着院子走了一圈。”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围墙大门的另一边,大门旁边就是我们一开始踏步行走的小道出发地。也就是说围绕围墙走一圈需要十分钟。 我们踏上中间的大道,往屋内行进。 屋子内举行的悼念仪式已经接近尾声,现场音响传出柔和的音乐抚慰着在场伤人痛着,易于感伤的女同学,女教师此时只有哭红肿的眼睛诉说着刚刚的悲痛。 双姊密室事件14 就在这一派肃穆时刻,一阵车鸣笛声响起,轮胎碾压路面传进屋内。有一辆车进入了院子。车门打开又发出砰的一身关上,听脚步有五六个个人下车,走向屋内。 我盯着大门口方向,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警官等一众人,他们略带严肃的神情,进入屋内后脸色逐渐缓和,或许要表达哀拓之情匆忙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小心踏入每一步走进屋子。或许这是他成为刑警带上警察特有的面具。跟着他进来的人当中有几个都是在案发当天见过面的刑警。 这些人进来之后向屋内众人点头致意,表示不会打扰哀悼会。接着还有人进入。四个人,前后两人一排,抬着两个长方形物体。径直走到了屋内最前方,放下了长方形物体后,散开,站在了屋内角落。 我定睛一看,这两个物体正是白色木质灵柩。心中一紧,一股难以言明的悲伤再度涌上心头。大家也都围了上来,哭泣声再度响起,其中女孩们的父母最是悲恸。 众人纷纷目视两个白色灵柩,低头致哀。过了一会,黄叔叔上前代表家属发言,葬礼和哀悼会就此结束。父母两人在火葬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扶着灵柩向外走去,朝着火葬场而去。我们默默跟在后面,直到他们把灵柩推上灵车,上车离开之后,我依旧不停在后面挥舞着手臂。 再见了黄蓥玉,黄鎏颖,愿你们在天堂获得永远的幸福。 随后众人回到了屋内,屋内现场多了几名警察,不过还好他们都是身穿便装,并未给屋内浓重的肃穆气氛加重。 进来之后,我的眼光频频会飘向许警官所站方位,瞧他在做什么,周海也是如此,不过显然没有我这么焦急。 “沉下心来,让警方彻底搞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那样才有利于解开真相。”周海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他显然是看出我想要急忙去找许警官询问。而此时许警官正在和周围的刑警轻声交谈,距离太远,无法听清楚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恩,冷静下来,我得冷静下来。过会许警官应该会来和我们打招呼的。”,我倏地反应过来,静静地等待。 “说实话······”周海的声音传来,有些低沉,“我见到了虞女士和女儿们生离死别的场景,心中有点动摇之前的理论。果然嫉妒自己女儿而杀人这样的动机有点站不住脚。” 我见他怀疑自己推理中的不合理,马上乘胜追击,“虞阿姨的不在场证明也许有人可以作证,警方或许从某人口中得知那段时间虞阿姨从画室内出来过,一直待在画廊里。只要能查明那段时间她人在哪,一切就能明了。” 周海却做了个调皮的鬼脸,“那可不一定,许多犯人会在行凶之前给自己做好一套不在场证明,比如某某事件本来在何处无法移动到现场,比如和其他人在一起,无法到犯罪现场等等。要破解这类难题还是有难度的。” 我感到一窒,这家伙就是喜欢给人出难题。接着他开始讲述起这宗案子中密室的成因。 “你看犯人废了好大力气制造了完美的双层密室,说起来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原因呢,他要做什么呢?” “一般来说是要将被害人伪装成自杀或者意外。” “是的,可是此次案件被害人明显是他杀。凶器就留在被害人上,还有失窃的贵画,显然是外人所犯下了罪行无法推脱给死者意外造成或者发生意外。” 周海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下去,“那么制造了密室,但是某人拥有可以出入密室的能力,比如钥匙之类,自然那个人会被怀疑是凶手。”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我们遇到的“电梯案”,那时候只有我们能出入电梯,自然把办案人员怀疑的眼神转移到我们身上。 “可是这座房子前拥有监控,知晓密码者的人,两人已死。剩下的人中黄叔叔不在场证明确凿,虞阿姨虽然目前还未明了,但是这样做无疑是把注意力引致自身。这样的做法太过于危险,要是不在场证明一旦失效,就岌岌可危了。” “是啊,这样做暴露了自身,可以排除。第三个来了,制造密室,迷惑调查人员的行动。有一个我们一直未注意的点。就是那副画,虽然它价值百万,但是案件发生后,若是在黑市上出售,那么卖画人必然是凶手或者是和凶手有关的人,和凶手做交易太过于冒险,买家不敢冒这个险。”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举例偷画卖掉可以解决目前缺钱的窘境,却没想到目前根本无人会去买画······ “那么犯人还要将画偷走呢?” “我想到的答案是,这幅画可能记录了犯人之前所做为被人知晓的犯罪行为,犯人知晓后引发了想要偷走画的想法。但是只偷走画目的太明显,所以要制造迷惑警方的手段——杀人和制造密室。” 呼!有一个动机出来了,这我万万没想到。 但是接下来周海便推翻了这个动机,“很可惜,我听你的描述,虞女士的《离开窗里世界》画的很抽象,不是描绘现实世界,也就是没有记载人世间之事的可能性了,所以这条pass。” 说完周海摊了摊手,表示三个可能性都被排除了。 “我想到一个,”我开始补充,“凶手在现场做了某种行为,这种行为会导致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为了抹除这种不自然行为,于是凶手想到把这个行为融入到制造密室的步骤当中。” “是什么样的行为会导致身份暴露呢?” “依然是假设,凶手行凶之后,注意到外面下过了雨,后院的小道上此时已是泥泞不堪,要是从此走过,脚印就会留下来。而现在的警方调查人员所拥有的科学技术可以从一个脚印还原出一个人的身高体重,鞋子尺码,鞋子底部花纹,踏步习惯,这些都可以从一排脚印上面提取出来。要是凶手是一个体重较重或者较轻之人,那样的话步子踏入的深浅度一下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凶手为了规避这种风险就选择了不走后路。” 周海点头同意这种看法。我就接着把话说完。 “所以凶手就得从其他出口离开。在不知道通过何种不留痕迹的方式离开之后,现场就呈现出一个密室,还是双层密室。我的结论就是凶手为了不暴露他的走路习惯,故意不走后院道路。为了不然我们看清这点而制造了密室。凶手是个脚部有着明显缺陷的人,那样的步伐在外人看来一观察便知晓。怎么样这个猜想。” 听完这话,周海脸上半是疑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 “当然啦,怎么制造的密室我是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不用太过于追究。”为了防止他说出为难我的话,我以此对他打了一个预防针 周海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不可置否的态度。 “说不定凶手是个有挑战精神的人,他为了挑衅警方专门制造了这个密室,想看看警方能不能侦破这起案件。”周海半开玩笑说出了这番话。 “诶?真的有这么无聊的人吗?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凶手辣手摧花,夺走了小玉小颖的宝贵生命,我饶不了他!”我用绝决的语气说出了定要解开案件真相的决心。 在我聊得火热之时,许警官终于结束了和同时的交流讨论,向着我们走来。他或许在进门之时就注意到我们在此,但是工作为先,和先到此的同事交流看法,询问悼念时有无异样情况,何人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态等等,有无之前没有特殊人士前来。通过观察这些人的举动是这群便衣刑警在场的目的。 “嗨,你们好,今天是请假过来参加的吧。”许警官走到我们跟前热情地打了招呼。 “是呀,两位花季少女逝去无不令人伤心,我们自然是要来纪念一番。”答话的是周海,他之前还以不熟悉的理由犹豫到底要不要来,这时却表现得对两个女孩如此缅怀,真是令人诧异。 “有心了,其实你们来了也好,我就不用再去一趟学校找人。之前根据你的推理,我们也开始对两具尸体再次进行检查······”许警官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左顾右盼,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里人太多不方便透露,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交流交流。” 我觉得正是如此,此时此地人多眼杂。更何况周围有多为女学生眼中噙着泪水,低声抽泣的模样我看了心里也难受,要讨论小玉和小颖的事,还是安静点的地方比较好。 “就去二楼的画室吧,那里是现场,现在也很少人会进到那里。”周海低声提议。 我们立即同意,于是马上从人群中脱离,向着二楼走去。一路上周海和我皆是沉默。我们知道,第二次验尸结果将分别揭露出谁是真正的凶手。 想到此处,心跳开始加速,身体某处有些绷紧,腿上也因为紧张的心情而有些发抖导致步伐不稳。 不,我要冷静,不管是何种事实,我都要正面面对,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双姊密室事件15 甫一走进这个房间,就能感受到房间内冰凉的气息向身上侵袭而来,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房间中低温,身体颤抖起来,一想到这里发生过命案的缘故,内心就同身体一样冰冷。 环顾四周,只见之前凌乱摆放的画架已经整齐规范排列在画室东北角,细数之下有七八个,大小不一,上载的画框有大有小。进来门口左手边立着一个柜子,此处放置水彩颜料,画笔,毛笔,铅笔等等。凶手用来行凶的凶器——木匣子就取自这里。柜子上还有一个样式简单的木架,是一个大型笔架子,大致数一下又几十只笔悬吊在上面。笔身是的颜色大都为黑。 一叠厚厚的宣纸放置在柜子左侧,厚度大约有一层被子高度,全是质量高等的纸张。它们都放置在一个玻璃柜中。 西北角本来放着小玉小颖制作的自制手工制品。在解除现场封锁之后不见踪迹应该是被收拾了。孔明灯,风筝,彩色礼盒,小人偶,孤零零不再呆在角落里了。 再也没人制作出如此精致的玩具,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不愧是知名画家,在家里面也拥有如此规模的画室,听说虞女士经营的画廊有一间更大的专属画室。”周海仔细参观后发出感慨。 “你去过那个画廊吗?”我问。 “没有,倒是有兴趣去看看,听说国内很多一流画师作品收藏在那里,展览售卖。” “虞阿姨的画廊不仅收藏名画,还有其他艺术品,比如瓷器,名玉,青铜像,多着呢。位置在江干区中心路世贸广场附近哦,十二月那里会举办一次画展,届时会有很多未展览出的画作出世,听说预约参加的人数不胜数,非常火爆呢。”我自豪的向周海介绍虞阿姨在美术界的地位。 周海听了之后微笑点头,在我们跟前的许警官却漠不关心,也许这些事情他早就知晓了。 聊了这么久,却没听见许警官有何发言。发现他走到并伫立在北面的窗前,怔怔往外看去,一言不发。 走到他身边,我们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和他一样从窗口眺望院子内景象。院子内甚是优美,栽有各种花草树木,这座房子建造的地理极好,阳光不仅照射到前院,连后院也得到充足的照射,洒落在地上的阳光帮助院内的植物生茁长成长。和前院一样,后院鲜花遍地,绿意盈盈,此时开放的皆是这个季节独有的花和常年绿意盎然的树木。若是不知晓季节还以为此刻是春季。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过了一会,我们三人同时收回目光。许警官带头,走到了画室的正中央。眼睛朝四周飘去,清了清嗓子,开始为发言做准备。 “你们有观看过‘钱江潮’吗?”许警官开篇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令我如吃了哑巴药一般说不出话来。愕然地望了望周海。 “看过,可以说从小看到大,每次‘观潮节’我都去欣赏这个大自然的奇观。”周海用淡定的语气回答许警官莫名其妙的问题。 “白奕你不是杭州本地人,但也听说过这个景观吧。” “额······是的。” 我有些不知所语,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钱塘江潮是天下闻名的奇观,萧山观潮城,下沙大桥,七堡等地均可观赏被引潮力推动,汹涌而来的潮水。但是这跟这个案子有何关系。 面对我们疑惑的眼光,许警官赶忙解释,“从这座房子走到海塘便也就三四百米,有时候还能听见潮水轰隆隆的声音。哈哈,我要说的是,在手机上可以准确查到当天的潮水来临时间,绝不会出错。言归正传,就像是气象学家,精确算准的潮水到达时间,我们经验丰富,工作几十年的老法医给出的结论也是可以信任的。” 听到这,我明白他话中之意,一股不想的预感从心头爆发出来。 “老张,也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位老道的法医,对我要求重新尸检,判断死亡事件是否正确的想法,完全驳回。” 说到这我发现许警官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接下来,许警官传达那位老法医关于他尸检时的心得与体会,说明判断一点半至两点半的死亡时间为何如此确定。 “到达现场后,首先观察两被害人角膜呈轻度浑浊可视瞳孔,这说明死亡时间在六小时以内。再来说说尸温,在死亡初期的六至八小时以内,尸温每小时下降1.8摄氏度,我们最初判断死亡时间就是从此而来。然而仅此而已是不够的。尸温会受到其他因素影响,比如穿着衣服的尸体就会导致温度下降慢一些,尸体所处环境的温度同样也会影响到尸体的温度,所以需要用其他的方法修正这些因素带来的影响。” “在死亡后,人脸部肌肉首先僵硬,现场验尸时发现被害人脸部肌肉已经有僵硬的迹象,而四肢尚未开始变得僵硬。这说明距离死亡还未超过四至六小时。这进一步缩短了死亡时间。” “还有尸斑。人死亡后,由于体内循环的停止,血液和体液会因为重力的作用向人体下部积累,形成紫色斑点,这就是尸斑。如果死后尸体被移动过,那么尸斑形成中会有明显变化。” 周海发问:“有这样的迹象吗?” 许警官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移动的痕迹,杀人现场就是画室内,尸体和现场说明了一切。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凶手在画室内杀害了两人。一是凶手一个接一个将两人带至画室,先杀一人,接着放下尸体,然后在把另一个人带来杀死。二是凶手在现场两位被害人皆在场的情况下杀死两人。 “接着他介绍了决定性的证据,那就是对两位受害人体内器官,尤其是对胃中残留食物的检验报告。解刨结果显示当天被害人进食后,胃中的食物会被消化进入肠道,遇害之后身体机能全部失去活力消化也就停止了,通过对胃里和肠道中的食物化验表明23日下午一点半至两点半是判断死亡时间的极限。且体内食物消化难以会被外部因素影响,这是可以肯定的。” 许警官说完这一大段长吁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老法医精彩的判断而赞叹,还是为我们两的错误推理叹息呢?我不得而知。 最后的希望也是消失了。先前周海在图书馆和我在后院做出的两次推理,都因不可动摇的死亡时间而土崩瓦解,可悲可叹。这样的话,就只能等待警方的下一步行动了。 沉默许久之后,周海小心翼翼的问出一个我们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那个蛋糕上的糖果,有在两位被害人胃里发现吗?” 许警官转过头来,有些诧异他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回应周海的问题 “法医报告显示两人胃中没有含蛋糕的食物,应该是没有摄入过。只在胃里和肠道中检验出食材。根据法医的报告,我们去和学校食堂对比过,的确是在食堂内用过午餐后回到家里。” 我观察到周海更大的疑惑出现在他身上。右手托在了下巴上,这表示他在进行激烈的思考。 “想不通,为什么要拿走那几颗糖果。”周海喃喃自语道。 “只可能是凶手吃的,在场没有其他人了。”说完周海的目光朝我看来,眼睛微微眯上,显得迷离。 “可是说不通呀,他吃这个做什么······” “难道是肚子饿?”说完我自己都想笑出来,这理由太扯淡。 “不,这背后有着更深层次的理由。”周海慢条斯理道:“犯人之所以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我们还无法窥见这其中的缘由。”说完他眼睛盯着某处,眼中闪烁的光芒没有消失,反而更坚定,此时思考的周海显得专注。 “对了许警官,虞阿姨那天不在场证明查清楚了吗?”我非常关心这个问题,虽然虞阿姨凶手论不攻自破,但是对于她那天究竟是否待在画廊特别关心。 “据她所说,那天她那天下午都待在了画廊里的专用画室,目前正在绘制新主题的画作,吩咐助理,在此期间不要有其他人来打搅。电话业务由助理处理。” “哦,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委婉的求证在馆内是否在案犯时段见到过虞女士,嘿没想到还真有。负责画廊安保主管,名字叫做霍哲回忆,在一点五十分,见到过虞惠季从办公室出来,不过他没有上前打招呼,他这样肯定是因为过了十分钟,也就是两点,馆内来了一批当天预订两点来参观的大人物。可以确定当天虞惠季并不是一直待在画室,中间有出来过。而从画廊和这里的距离来看,我们计算出的用时来回要一个小时。那么那天一点五十分还在馆内的虞惠季是不可能奔袭三十分钟赶往现场。怎么想都没有杀人的时间。” 是的,直到一点三十五分小玉还在和我通话。在那之后即使马上遇害,死亡时间缩短在一点三十六分至两点半。虞阿姨要赶回家中至少需要半小时,以一点五十分往前推到一点二十分就要出发,但那时她还和众人在一起。然后一点五十分往后,最快达到家中是在两点二十,在那之后还要杀害女儿和处理现场,只剩下十分钟远远不够。想要快速杀害两人只能是小玉和小颖都喝下搀有安眠药的咖啡,但是尸检结果显示只有小玉喝下咖啡,小颖应该一直清醒。所以这一结果也被排除了。 我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这样虞阿姨的嫌疑就彻底洗清了。但是也把案件推回了最初的境地,那个一切都是茫茫然,无从下手的境地。 双姊密室事件16 “看来那种可能性完全没有了。” 说完周海搔了搔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虞之清的不在场证明呢?”我还不死心想从这里突破。 “嘿,这小子一开始还满不在乎,面对我们警察信口开河,说自己那天喝多了记不起来。等我们后来再次找上门询问的时候,重重地警告他之后他开始慌了,连忙交代实情。那天实际上和两个朋友约好,十二点来他家见面,喝酒吹牛。” “人喝醉了吗?”要是他把另外两人灌醉不省人事,那就有可能趁机外出。 许警官露出嘲笑的笑容,“那小子牛吹出去了,但是酒量不行,几口下去自己先是倒了,剩下的酒被其他两人包了。据他们交代,他们喝到了三点左右坚持不住也醉倒了,可这已经过了被害人的死亡时间······” “诶······也就是说那两个人可以证明虞之清当天从十二点到三点之间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咯” “是的。” 唉,事实总是残酷,凶手布下的谜团不会那么好解开,不是在院子内散散步,聊聊天就能解开。我再次为自己的自大感到羞耻。 许警官见我们都不在说话,干咳一声,朗声道:“你们也不用太在意,感觉自己脱了警方后腿,我来找你们不过是我自己私下的行为,不代表警方,仅代表我自己。这些错误推理就当做是破案道路上的小磕小绊。” 他用这番话安慰我们,安慰我此时因羞耻受伤的心。双手拍拍脸颊,使劲晃了晃脑袋,对着许警官和周海展示自己的微笑,表示自己会振作起来。 “你说是不是呀,周海。”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话。 周海此时抬起头来,也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真的很有意思呢!白奕这个案子中的密室非常离奇。虽然我们目前走错道,但是有句话说——当你意识到自己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时,你就离成功进了一步,我们也是如此哦。” 他头转向许警官,双眼爆发出无比坚毅坚定的目光,富有磁性的嗓音发出浑厚的声音,“许警官,我们并未在此放弃,我的推理还没有结束有些地方可能需要改正,有些疑点初步有了解释的答案甚至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还需要许些进展才能进行下去。以后警方要是发现重大线索,请透露一些出来,放心我们绝不会泄露,只是想和警方一起揪出犯人。” 周海一番话我都有震惊之意了,看来他还没有放弃。先前我们两次失败没有浇灭他的热情,反而更高涨。 许警官抿上嘴巴,双手负立,开始在偌大的画室内踱步,显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目前我们的压力也是不小啊。受害人是市内有名企业家一双女儿,上面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虽然是一起恶性案件,但是我在网上查询的时候,发现警方对这件事保密得很。对外报告寥寥数语,现场图片,死者遇害方式,死者的照片,父母的样貌均未出现在媒体上。”周海说起了目前网络上对此事的看法。 许警官表示这是应黄叔叔和虞阿姨的要求,让警方不要过多泄露被害人的信息。不让外人来曝光女儿们的遇害事件。自然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的信息并未流传开来,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我会把一些以后搜查的关键点透漏一些给你们,记住这是绝密的资料,千万不可透漏给其他人。”许警官最后答应了周海的请求,郑重其事并要求我们保密。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下来。 见我们答应之后,许警官表示将会回到专案组,继续和组里面的人展开调查,说完走出了画室,下了楼梯。 我为能参加到这个搜寻犯人的队伍中感到兴奋。而周海答应下来之后脸上依旧无明朗清澈的表情,反而是如天空中铅云密布般暗沉。我瞧着他这样,心里也在祈祷,希望下次许警官来时会带来好消息。 周海走到一堆画架前开始端详画室内最主要的道具——绘画用的画架,画板,画布,画纸。 这是绘制出了不起画作最初的源点,那些好的差的画作就是从这里出发,画手精湛的画工,在画布上通过水彩颜料,水墨,铅印等方式展现出画手对于这世界的理解。 画手们创作出画的理由也不知为了展现内心世界,更多的是身为艺术家都要做的事——通过画画获得世人认可。赚取足够的财富,那些被认为是艺术品的画作往往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完全是是富人的游戏,我们还未走入社会的学生是完全体会其不到中的含义。因此每次去观看画作,面对长宽几米的巨幅画作,除了赞叹别无其它的想法。至于它们是怎样被注入如此之高的价值我无法理解。 周海用极慢的步速依次沿着画室南面转圈逛完几十平米的房间。最后在进门左手边的放有数十只画笔的柜子前停下脚步,手中攥着笔细细端详起来。 笔架子排列大小不一的画笔,有的长度颇长笔尖极细,可以用来勾勒画中细小的线条,有的拿在手上像是一把小拖把,用在画布上涂抹上厚重又大气的涂鸦。各姿百态不同,所用到的用途也不同。 周海拿起来一边把玩,一遍询问我这些画笔的作用。 “还可以这么画画啊,我以前都是不知道呢。”像是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周海认真扑在上面,露出开心玩弄的表情。 “好了,差不多离开这了。”没过多少时间,他将画笔一一归位,转过身来,此时又恢复了一脸严肃,认真思考的少年模样。站在他身边的我能感受到他身体传达出来的自信。 “是啊,下去吧,虞阿姨他们也快回来了吧。” 悼别会在家里举行,去往火葬场只是为了焚烧遗体,拿回骨灰,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临出门之际我再次往里面望了望,排列整齐各式各样的绘画工具,台子上精密制作的画笔,昂贵的画纸。这些东西原本的主人已经陷入沉睡。 我回想起小玉赠送给我的临摹画像,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裱起来,好好保存,这是她们和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羁绊的最后证明。 下楼返回一楼,站在客厅一角,我发现许警官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马不停蹄赶回警局布置新的调查方针去了。穿着便服的刑警人数不减,依旧融入人群之中,若非我们提前知道有警察混在前来悼念的人中,否则没有足够的眼力是无法发现便衣警察和普通人的区别。 肚子传来了“咕咕”叫声,我非常尴尬地瞧了一眼周海。我们出发时我因为胃口不佳摄入的食物很少,导致现在肚子抗议。 除此感到饿之外还有轻微的胃痛伴随。恐怕是这段时间经历生离死别,心中悲痛带来的心理压力导致。据说人在持续的压力压迫之下,身体会出现血压增高,气晕,厌恶进食的症状。我现在就身处死亡给带来的负面影响中,甚至月经都延迟了。 不想那么多,现在要振作起来,首先去填饱肚子。 目光瞟到距离客厅不远,位于房子西北角的厨房。我心想就厚脸皮一次,吃一点阿姨家的食物吧。 迈步走向厨房,与这座偌大的房子相匹配,厨房的面积也相当大,足足有三十平米大。装修也是中式范,精美好看的餐具,银白色看上去十分秀气的筷子羹勺,立体式洗碗机,做饭的锅具应有尽有。我的目标是伫立厨房门口的巨大冰箱。冰箱是双开门式,我用力打开保鲜一层,手拉开放有早餐面包的抽屉。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面包。黑面包吐司,紫薯吐司,红豆吐司。 我拿出两片紫薯吐司,往中间放了一点奶酪起司外加香甜味沙拉,合在一起,一份简易早餐做好了。 为了快点吃好,我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牙齿用力咀嚼口中的面包。费力吃完之后,取走一瓶罐装咖啡边喝边离开厨房。 就在走出厨房时,我发现厨房离房子后门十分接近,从后门进来走上几步就可以达到厨房。那天就是那扇门有被打开过的记录。一点零五分。我上前握住金黄色金属把手,一用力,“啪挞”一声,们应声而开。外面的景象就如警方描述的那样——一条小道直通后墙大门。据说那天外面道路上不曾有人走过的痕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想要在这条淋雨后泥泞的路上不留下痕迹确实不可能。 脑袋有点发胀,我不禁感叹这件案子难度太高。一股愤懑从心头起,我狠狠地灌下几口咖啡。 口中的咖啡味道醇香浓厚,虽然只是罐装的咖啡,却比外面咖啡店中制作出来的咖啡更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我用手机拍下了这个牌子咖啡,以后花费一笔买来细细品尝。 我突然想通凶手为什么将安眠药下入咖啡中。咖啡本身味道会掩盖住那股苦味,尤其是小玉喝的黑咖啡,带有浓厚的苦味。这样可以让人不知情的情况饮下虽然甚苦但也不会起疑心的咖啡。 双姊密室17 喝完咖啡之后,我把空罐扔在垃圾桶中,快速返回大厅,继续等待黄叔叔他们回来。此时大厅内已有一部分人群里去,估计在为小玉小颖送别后黯然里去。 回到大厅后,原本站立在柱子旁的周海不见了踪影。在我四处游望之后找到了他的身影。他此时正在一位初中生摸样的女孩子旁,对着这个女孩子说个不停。 他这是在做什么?好奇心心头蔓延,想要一探究竟趋势下我漫不经心地靠了过去,轻声轻脚走到离他俩五六步远,装作若无其事地倾听两人的对话。 “这么说,黄蓥玉和黄鎏颖平时大都待在一起咯,她们的感情很好是吗?” “是的。”回答他的女孩声音瓮声瓮气,用压低的声音说道:“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又在一个学校读书,平时吃饭,下课后去参加活动都会结伴而去,感情可以说非常好,至少在我们外人看来,她们之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矛盾。” 女孩回答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这位看上去略带稚气的女生应该是姐妹两人在学校里的朋友之类。说起在她们校园生活时,眼泪总是会不自觉从眼眶中打转,泪眼婆娑十分惹人怜爱。 “听说妹妹黄鎏颖之前一段时间对侦探小说很感兴趣,总是去图书馆跑,借读此类书籍?” 女孩略带惊讶看周海,一定是在疑问周海如何了解黄鎏颖的爱好,“哦对,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鎏颖还说过学校的书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她要去外面购买新的书本。” 这时,我从周海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无奈。是对小颖所愿的期待无法得到满足吗?本来那天若是无事,小姑娘见到周海带来的书一定很开心。 “还有个问题,你知道她们周围的学生中中有谁可能患有低血糖吗?”周海小心翼翼地问出问题,那种紧张谨慎的态度我从未见过,仿佛是在努力抓住好不容易出现的关键信息。 女孩歪着头思考了一会,虽然这个问题比较私人,但是与人相处久了,尤其是好朋友之间的事,应该会透漏出来。女孩摆正了脑袋,正色且坚定的回答道:“没有,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事情。” 周海哦了一声,虽然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叹息声中听出他的失望的。 “那谢谢啦,你回答我这么多问题。” “不用谢,话说大哥哥你是这家人的亲戚吗?我从来没听她们提起过你。” “其实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们·······实际来说没见过活着的她们。”此时周海脸上浮现的是尴尬。 “黄鎏颖就是拜托了我去找一些感兴趣的书本。等我要在她们生日会上把这些书送给她时。她连同黄蓥玉一起被人杀害,真是不幸。” 女孩听罢,嘴惊讶弯成了“o”形字母,接着表示十分遗憾。 周海摆了摆手,嘿嘿笑了两声,接着便从女孩身边走开。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接下去拜访的对象看上去像是学校老师之类的人物。 周海在一位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之间的女人前停下伫立,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您好,你就是蓥玉和鎏颖班上德班主任吧。” “额,是的。” 这位身穿米黄色外套的妇人模样的女人有些错愕,定睛往周海脸上看去,面带冷色,似乎不是为容易接近的老师。 “我想了解一下蓥玉和鎏颖的近期情况。”周海面带正色提问。 对方疑问更大了,对面站着的人只是一个高中生,不是警方人员,也不是逝者家属。正犹豫该出何语。 “我叫做周海,对这起事件很感兴趣,目前正在做调查。” 那位女性脸上依然挂着狐疑的神色,戒备地盯着周海一言不发。周海无奈地耸耸肩。 显然这个理由不足以打动人,周海无奈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接受邀请来这里拜访,却碰到这起案件。作为第一发现人之一,了解得也就越久越多,能从别人空中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许是能帮助警方破案也说不定。最终女老师似乎是被说服,打开了话匣子。 “那两个学生真的是非常聪明可爱的孩子呀。尤其是姐姐,绘画天赋极高,这一下子班里走了两个,真是不幸······”说完这话,女老师眼眶中包含泪珠。看来她冷峻的外表下包含着对学生热爱的内心。 “有人提出说法,可能两人得罪了什么人,从而遭到报复。将画偷走只是掩盖杀人的目的。您知道她们最近有遇到过麻烦吗?” 刚才周海询问的是一个女学生,但是班上的学生是不会对某个其他同学太过于关心,而老师不同,往往他们是凌驾于学生之上的人,对班上的情况应该了若指掌。 女老师恍然大悟,“原来有这么一层深意······”只见她左手托着下巴,眼神骨碌骨碌转了几圈,面带失望的说,“对不起周海同学,我记忆中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蓥玉和鎏颖是班上的优秀学生,从未与人发生过冲突,不招人恨。当我在班上公布两人的死讯市,当场有几个学生哭了起来,可见她们平时在班上,学生中具有良好的交际。” 这位面带冷色的女教师看起来也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出有用的线索。不过我相信她所说的话。招人恨的理由很多,青春期的孩子会把欲望纯纯的表现在脸上,老师们对这样外放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不会有纰漏。 这回周海没有明显表现出失望,接着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您或者您周围的教师中有人患有低血糖症吗?”、 周海再次提出刚刚和女学生谈话时同样的问题。这到底是基于怎样的想法才回发出这样的疑问呢?我还搞不清楚,周海他是怎样把低血糖和这件案子连接起来的呢? 这个不明所以的问题提出,大多数人都会疑问,我有预防不会惊讶,但是女教师一脸问号看着周海,表示没有人有这样的症状。 周海得知后满意的朝着女老师鞠了一躬。从她身边闪过,回到了最初待着的位置。 我的跟踪也该结束了。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若无其事地慢慢走到他身边。想对他打声招呼,发现他样子有点奇怪,说奇怪不正确,就是又选入了深度思考。周海走访那两人之后就一直低头在那沉思,刚才他和学校里的老师学生的谈话中发现了什么吗? “唔,补充完能量了?”见我回到他身边,周海面部肌肉松弛下来,不在保持那副低垂头思考的模样。 “简单制作一个三明治,喝一罐咖啡,算是填报了肚子。” 其实相较于西式早餐我跟喜欢朴实的中式早餐。 “是的呀,三明治我也喜欢。刚好在冰箱里看到几片吐司,拿出两片,中间涂上沙拉酱,简单的吃了吃。” 周海开心地笑了笑,随后开始介绍他做三明治的过程:“首先取两片上好的吐司,洗干净的生菜,火腿肉片,沙拉酱。再然后打开火,煎出一个嫩黄的荷包蛋,底下的吐司涂上一层沙拉,再在上面依次叠上生菜,切好的火腿肉片,煎好的荷包蛋。然后上层的吐司盖上,最后用保鲜膜包起来,现吃的话就从中切开,不吃的话就放在冰箱中” 周海滔滔不绝地介绍做三明治的心得,我也在一旁耐心地听着,听他口中讲述制作那些美味,仿佛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呢。 “你想吃的话下次我做给你吃吧!”,长篇大论讲完之后,他向我提出为我制作早餐的想法。 “好的,我很期待哦!”我有点开心的答应下来,心中有点甜蜜蜜,就像一杯咖啡中投入一颗白糖,味道甜丝丝的。 “对了,你刚才问来问去,有新的发现吗?”我回想起刚才跟着他,盯着周海也陪着他在人群中转了一圈。 “哦你看到了呀,我找到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问了问两个女孩在学校里最近有做出何反常之举,不过据反映和平常没区别。她们总是形影不离待在一起,学习,生活,那天的艺术活动也是一起参加,无论是两人相处,还是和大家一起都挺正常。无意外举动。” 这些恐怕警方早就调查过,有何异常发现许警官也在之前和我们提过,再调查一遍徒增徒劳罢了。只是周海有一个问题令我在意。 “你问他们周围有人患低血糖?为什么要这么说,问这个的含义是什么。” 周海投来懒洋洋的眼神,有点意兴阑珊,撇撇嘴说道:“只是我心里一个想法罢了,没有任何意义,说出来不具有任何客观理由,就当做是我无聊的话吧。” 看来他还不打算告诉我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我不由得叹口气,刚才还说要分享探案结果呢,这会装起来了······ 我不打算深究下去。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虞阿姨他们快要从殡仪馆回来了。 双姊密室事件18 再次见到虞阿姨和黄叔叔感觉他们给人的感觉像是老了几岁,疲劳更深一层,脸上的深层皱纹因为这几天的动荡变得深刻立体。 踏入房子的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进入,身子都略微弯着腰,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神情平静带着淡淡哀伤地走进了房子。手上各自捧着一个骨灰盒,两个可人儿的身体此时已被燃烧成灰烬,其中一部分骨灰放在了这个木质盒子中,不知道他们两人受伤拿着哪个女儿的骨灰。 两人进来后对大厅里的人行了一礼。虞阿姨低头不语,由黄士煜向大家讲话,“感谢大家来参加两位小女的悼念会,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将会在明天把两个骨灰盒葬入墓园。”说完他向人群鞠了一躬。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致意,开始有序离场离去的人群发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倏地离开了这座房子。来的人其实不多,很快就全部走完,在场监视人群的警察见人群离去后,对黄士煜说了几句,也离开了这座房子。 唉,人去楼空,虽然不是所有人离开了这里,但是一旦从这里走出后,他们的人生中大概率不会再想起这对姐妹。这场葬礼过后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人的记忆是短暂的,多年后这场葬礼只会在他们脑海中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很难想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小玉和小颖的离去永远改变了这对父母的人生轨迹。 在目送人群离去后,我也打算和虞阿姨做告别。不过转瞬间虞阿姨就不见了踪影,徒留黄叔叔一人在窗边驻足。透过窗可以看到房子内院的景色,他凝视的方向落于庭院盆景栽种处,那里经常会有两姐妹在那临摹花草树木。或许是触景生情,黄士煜看了一会之后收回眼神。双眼在看到我们之后一怔,随即生出敬意,看出我们要走连忙留住我们。 “两位请稍候再走,我们夫妇二人想请你们留下一会。白奕,这位就是周海吧,你好,又见到你了。我一直很想再见见你。” “黄叔叔您好。请您节哀,发生了这样的事,警方目前正在竭尽全力逮捕凶手。” 黄士煜苦笑一声,“警察也有力有未逮的时候啊。”这句话包含着无奈之意。 “小奕,周海同学,”虞阿姨从楼梯上走下,对照着我们呼喊让我们留下。 她手上还有一个东西,我看着眼熟,那是一幅画。 虞阿姨走得很快,步伐摆动的频率极快,仿佛即将献上一件和璧隋珠的贵物。 “这个请你收下,是鎏颖的画,之前画室一直被警方封锁。解除封锁之后我把这幅画拿出来送给你,说起来这本来就是她要送给你的画。” 我依稀记起来,当天黄鎏颖拿给我展示还未完成的画。从虞阿姨手中接过来,看了一眼,已经全部上色完成,宣纸和水彩颜料交织散发着刚刚完成画作的味道。我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谢谢虞阿姨,我会好好保存的。” 虞阿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了我的头。纤指在我的发丝中穿过,一路摸到了我的发梢末端。我留了一头齐肩的头发,很快她就把手放开。 虞阿姨带有一丝激动的表情,似有一股情感想要宣泄出来,“小奕你把头发扎起来,刘海往上梳,其实还挺像蓥玉鎏颖的,尤其是蓥玉,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是我的女儿。”说完她苦笑起来。 虞阿姨紧紧来住我的手,凝视我的眼光慈祥,浮现出母爱的一面,但是眼神迷离,说着就要泫然欲泣。我知道,这是她在思念女儿将我当做了幻影,我轻声呼唤她,将她从幻影中拉出来。 “对不起小奕,我有些失态了。”她赶忙向我道歉,我连连摇头。 “虞阿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你们,你们就把我当做是亲人一样好了。”我伸出手扶助虞阿姨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两人抱在了一起。今天她身上的味道很朴素没有闻到她平时喜欢喷的香水的味道。平时她会喷上“卡利隆”或者“凌烟阁”的香水。 抱了一会之后,两人分开。我盯着虞阿姨的脸,明显是放轻松了不少,从早上进入到从殡仪馆回来,她的脸上都是紧绷着,现在没有外人,总算可以轻松下来。 黄叔叔泡了四杯茶,放在客厅茶几上,招呼我们过去坐下。虞阿姨拉着我坐到柔软舒适的坐垫上,黄叔叔和周海则一人一座,坐在一个竹编座椅上。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芳香的茶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味道,喝入的一小股茶水通过口腔直入胃中。香甜,美味,这就是这杯茶带给我的体验。 “谢谢,真好喝。” 坐在对面的黄士煜和蔼地朝我笑笑。周海呷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红茶真好喝。”手里的白色瓷茶杯依旧捧着,周海又喝了几口,赞美道。 “喜欢的话就拿去一罐吧,反正家里还有很多。”黄叔叔笑呵呵说出这番话。从今天开始这我第一次见到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对了,周海同学,你喜欢这些吗,喜欢的话就一起拿回去吧。”与我坐在一起的虞阿姨松开一直握着我的手,站起身来,走到客厅一角,回来时手上端着一个水晶盘子,上面放有琳琅满目的饼干蛋糕。司康饼,水果蛋糕,可可饼。虞阿姨将它们一个个分给我和周海。 我开心地收下这些,开始周海却不解地问道,“两位是要对我说什么事吗?突然送这些给我。” 我闻言一愣,愕然盯着周海看。人家送你东西还问东问西做什么。没想到黄叔叔直截地当回答。 “是的,要感谢你这段时间为小女们所做的事,谢谢你一直帮助警方破案。” 我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这对夫妇。许警官告诉了他们我们也在背后出力?如果全部说出了的话,那样就尴尬了。 “哈哈。”周海干笑两声,掩饰其中的尴尬,“过誉了,不过是协助警方提供信息,帮不上大忙。” 虞阿姨神秘的笑了笑,捧起茶杯抿了一口,闭上眼睛享受高品质茶叶带来的清香。 “许警官对我们坦言,说你们两个有着警方看好的资质,且有着强烈的正义之心的人,虽然只是学生,但未来一定可以去的非凡成就的优秀人才呢。” 我感到从脚底升起一股强烈的震动,一直冲到了脑门,脑袋上渗出一层汗珠,这种感觉包含尴尬,羞耻,难过和愧疚。这险些令我拿不住这杯茶,我马上放到茶几上。太汗颜了,被人如此夸赞,尤其是办案人员。更何况我们在今天刚刚遭遇了一个大失败,接连推理出两个错误真相。 眼睛往周海方向飘去,他此时正在苦笑,也为这通夸赞感到感到意外。 “许警官对你们透漏警方进展到何处了呢?”周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双姊密室事件19 黄士煜的声音洪钟有力,朗声道:“目前案情还不明朗,警方主要注意力集中在那副画上,正在全力追查这幅画的下落,想要揪出偷走画的人,一旦找到了那人,那天发生的事也就明了了。” 虞阿姨插嘴道,“那副画······我有个问题。”她与黄士煜对视一眼,黄士煜点了点头,她才把接下来的话讲下去。 “很明显偷画的人知道可以再画室内找到这幅画,所以其他房间没有入侵过的迹象,但奇怪的是那个人刚好就挑中这幅尚未展出,画作的内容我还没有向外公布所以很费解凶手是如何在画室里那么多的画中找出他想要的那幅画。” “那幅刚创作出来画不是已经预估一百万,在美术界不是很出名了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画作内容未透露给外界,其实这幅接下来要进行展览,之后要送到拍卖行进行拍卖。拍卖所得一部分归拍卖行,剩下的将会以奖金形式捐到‘浙美学院’,这次展览将是它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 哦,也就是说,外人想要从满是画作的画室内认出真正有价值的画,得符合知晓名画内容的人这个条件。 我和周海都是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么那几个人知晓画的内容呢?” 虞阿姨端正身子,眼睛聚精会神叮着某处,开始一个个回忆起来,嘴里吐出一串名字,”李馨,黄芷晴,霍哲······“ 她说的这些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也许许警官提到过这些人。等回忆完毕后,我发出提问。 ”这些人是······“ “有的是我的助手,有的是画廊内的重要客户,重要客户我都会在展出前提前让他们观赏,还有就是和我关系很好,浙美术学院的赵教授,他在我绘画艺术人生道路上帮助过很多次,这幅画我曾多次在主题,画风,颜色对比上请教过他多次,所以这里面还有他。” 我哦了一声,真是头疼,这样范围也太大了。 一旁的周海似乎不以为意,不太在乎我们的谈话,目光放在了客厅墙上某处,我朝着视线看去,那里挂着一幅人画像,画中描绘一位红发女子正在高声吟唱,仿佛吐露着美妙的歌声。 黄叔叔听后连连摇头,“这样的话警方要调查的人太多了,压力很大。” “其实我认为那幅画很难再出现在人们面前,”我就刚才的讨论得出了结论,“是这样警方也紧盯着画出现的地点。但是我和周海讨论之后觉得,凶手偷窃走画可能只是掩盖杀人动机的手段,凶手真正的目的在于夺走小玉和小颖的性命。” 黄叔叔和虞阿姨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人,掩饰不住惊讶,我连忙解释,“一旦发现有人贩卖失窃的画,那人就会被定为和凶案有关系的人。但是如果这幅画不是以虞阿姨这种等级的画家所作的画作出售,那么终究只是一副普通的画作而买不了高价。它的价值由阿姨所订,现在这幅画‘沾上了血’我想是没有人愿意去购买。所以可以得出偷窃画是无意义的行为。” “那那副画对凶手来说已经是没有用的东西,留在身边如果被人看见很危险,所以很遗憾应该已经被销毁了。” “偷走我的画只是掩盖事实。”虞阿姨呢喃几声,低头叹息。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是惋惜那幅画被凶手糟蹋。 “所以现在警方把调查的主要对象放在叔叔阿姨与小玉小颖周围的人,想要查清楚谁持有杀人的动机。” 此言一出,黄士煜郑重点点头,放下茶杯,一言不发站起来走到了窗边,虞阿姨则是手攥紧茶杯柄,手隐隐颤抖的动作传导杯中的茶水,让茶水表面荡起一乏波纹。 “我真是毫无头绪,谁会对我们有这么大恨意,你说是吧老公。” 黄士煜面色铁青,脸颊泛着潮红,摇了摇头。我们新打开的这个思路令他们怀疑的对象增加几倍的数量。 “要知道我们在明,他在暗怀疑的对象太多,反而难以看清事实。” 这时一直盯着客厅墙壁,欣赏画作的周海终于收回了目光,喝下一口茶,润了润喉,“凶手偷画是想掩盖动机,但是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会挑那副画,而不是去偷窃其他价值高,名贵的财物呢?” “要知道那副画作虽然不重,但是尺度颇大,拿起来不方便,为何不挑跟轻便好拿的珠宝之类。画毕竟是先要成为名作才能赋予其高价值,而金银珠宝本身不需要市场认可便可以在任何地方换取金额。话说回来黄叔叔您家里存有珠宝之类的贵重财物吧。” “有是有,惠季她有收集好看的珍珠的喜好。那座保险箱里面就有很多这些年买来的珍珠。项链,手链,耳链,胸针,戒指各种样式的珍珠装饰品。哦对了还有一颗很大的号称‘珍珠王’的名品,是从西班牙买来的。” 虞阿姨不好意思笑了笑,随即我注意到她的手上胸口耳朵的确挂满珍珠饰品。 “所以疑问出现了,凶手为何不取走金银珠宝,而是挑了一副画,这是目前的疑问。” 周海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露出殷切的眼神,期待他解答这个问题。 “要解开这个问题我们需要秉持两个不变的观点—,一是女孩们遇害现场就在画室内,二是两人皆有淤青、扭伤的受伤痕迹。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画室内凶手和两位女孩有过搏斗。” 虞阿姨手遮住嘴巴,手指变得苍白无比,美丽的眸子中充满紧张。 “虽然有过搏斗但是女孩们完全不敌凶手,不幸遇害。但是在这期间发生意外——凶手也弄伤了自己,也许是缠斗中意外地导致受伤,头撞至那副画上,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虽然可能量非常少,但是却是致命失误。凶手不得不改变策略,将价值不菲的画作偷走,也可以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并杀人,就不必再去盗窃其他贵重物品。至于那副画后来的命运我们不得而知,也许当天就被凶手处理掉了。” 虞阿姨把脸别拉过去不看向这边,嘴唇紧闭,手紧紧攅紧,整个人微微颤抖,在压抑情绪。接着终于忍耐不了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呜咽起来。看样子她对这幅画也倾注了不少的爱,以至于它没有被当作失窃物拿走,而是像垃圾一般被处理时,表现尤为愤慨与悲伤。 黄士煜立马走到妻子身边,低声安慰。 “我没事,我没事······” 虞阿姨一阵抽泣之后马上整理妆容,充盈血丝的眼球不再湿润。从纸巾盒中抽出几张纸擦拭面容,端出冷静模样,手对着周海伸出请他继续。 “画消失的疑问打消了——”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是黄叔叔的手机,他拿出来走到一旁接听,和手机那端的人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 “是的······我身体还好,坚持得住·······我收到你的悼念信了麻烦你了········不不不用这么说·······” 看来是某个未到场的人致电慰问。打完电话的黄叔叔重新坐回竹编椅,虞阿姨轻声问道:“是怡珊吗?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是的,她这次有事无法前来,特来电慰问。” 刚才来电似乎是这家的前保姆——吕怡珊。之前也有提过整个人物。 “怡珊,就是那位前保姆吕怡珊是吧?”周海问道。 虞阿姨点了点头,“她在之前一直待在我们家做,之前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提出申请离开。据说是个人原因,具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已经离开后还来打电话慰问,她对玉和颖的感情还是蛮深的。” 话题一般到此为止,但是周海对这个人有了兴趣一般,接着把话题聊了下去。 “吕阿姨工作怎么样,讨人喜欢吗?” “非常不错呢。”,黄叔叔开口,看来他对这位前保姆很满意,“是个很有观察力的人,也很会为他人着想,每次家里需要的东西都会提前准备好,做出来的饭菜也很可口。” “这样一位优秀的保姆怎么会突然离职呢?”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问她时只说是身体原因。” “身体原因?难道是年老了,身体跟不上老化,还是记忆也跟着消退。” “不不不,脑子还是很好使,眼睛没有毛病。只是有时候会出现体力不支,干起活来力不从心。。” “具体表现的怎么样?”周海提问的语速加快,似乎是很想知道答案。 “应该是易生病体质惹祸。那段时间她说最近总是出现出汗、走路颤抖、心率不齐。还有啊,有一次我早上出发时看见她站在楼梯前,颤颤巍巍要掉下去,我连忙扶住她,她脸色苍白,双腿也无力。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摆出没事的样子,只说是昨晚没睡好,起来有气无力罢了。” 哦,周海若有所思,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估计是上了年纪,做不下去了吧。” 黄叔叔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她只比我大几岁,大概四十多。除了有病症出现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和平常没两样,处理事情来井井有条。” “那个周海同学,刚才你说到哪了?对了偷走了画,接下来警方和你有进一步的讨论分析吗?” 一直没说话的虞阿姨提出把话题回到事件当中。 但是从刚才开始就摆出一副踏入虚空幻境的表情,虞阿姨又对他呼唤几声后他才如梦初醒。 “哦对不起,我再想其他事。”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们,是我们让你卷入这么件奇怪的时间当中,本来是和我们非亲非故,不仅答应来参加悼念,还劳费精力帮助警方,真是太辛苦了,我看你有点神情恍惚,该不会思考过度了吧。” 我一直盯着周海的脸,我敢发誓,刚才听到的那番话引起了周海的强烈关注,脑内复杂的神经系统正在被某种微弱的电流刺激之下高度活跃才会出现对外界毫不关心,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做梦一般的表情。那么恢复过来之后他会说出何种惊人看法呢。 周海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摇头道:“两位心中的悲痛远超我们。说起来,我只见过两位女孩的遗照,可以让我看一下平时的照片吗?” 虞阿姨同意站起来请我们去二楼的房间。据她所讲,那件事后,每次看见女儿们的照片心里悲痛不已,丈夫为了她的身心恢复,让人把女儿们的房间收拾一遍,然后上锁。现在有关于女儿们的物品都放在了二楼一间空房内。 这是一件颇大的房间,小玉和小颖的生活物品不算多,加起来也没堆满整个房间,粉红色印有小马图案的笔记本、精致小巧的钢笔、各式各样绘有花朵图案的手机挂坠还有大量的美术本,用来画画打稿。 虞阿姨从一张桌上拿起一物,朝周海递过去。周海顺势抓住,仔细地看去。我也上前瞟了一眼,正是家里人的合照。 “这是今年夏天去绿华公园合拍的照片。”虞阿姨发出幽幽的声音。 照片上的人有虞阿姨、黄士煜、黄蓥玉、黄鎏颖和一个眼熟的女人,我回忆了一下。 “女人就是前保姆——吕珊怡。”我想起来了,指着照片中站在最右边的女人解释道。 照片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所拍。阳光强烈地照射在地面上,天空湛蓝如被清洗过,一家人加上保姆站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背后是高大的杨柳树。四人对镜头面带笑容,呈现出美好的家庭氛围。保姆也在其中,看来她与这家人关系非常好。 “真是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呀。” “虽然是双胞胎,但是长相不是那种一眼看去难以分辨的双姊类型。对了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 “照片里穿白色无袖连衣裙的是姐姐黄蓥玉,绿色衬衫是妹妹黄鎏颖。” 接着周海问起两人的性格,虞阿姨说出两位女儿给人的印象。 “小玉是那种温婉随和的女孩子。平时表现得安静,善于聆听别人。对于外面的事物向来不是很关心,这可能也是受我的影响,专心在绘画领域。不过她内心是个坚强的女孩子,遇到自己坚持对的事会一直做下去保持自己一贯的看法。和妹妹比较起来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妹妹相较于姐姐的区别在与更外向,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虽然是妹妹,但是小玉有很多拿不定主意的事都会找妹妹商量,她们两中妹妹的话语权占主导地位。她对于外物很具有主观性,做事之前会考虑两面性,也就是擅长趋利避害。姐姐是一位外荣内刚的人,妹妹我们经常揄椰她擅长当一位商人或者政治家。” “唔,那姐姐是继承您的艺术天赋,妹妹则是流淌着父亲商人血液的孩子了。” “也乐意这么说。” “那么她们俩之间有冒过矛盾吗?” “据我所知没有。我们当父母的平时生意工作繁忙,很多时候会忽略孩子们的感受。要是她们又难以抉择的事,要找我们商量应该会告知我们。” “这两个孩子平时挺懂事的,从不给我们添加负担。”黄士煜上前说道。 周海默默地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边厢,我闲着没事在那堆物品中走走停停。看着这堆小玉小颖留下的物品。轻轻抚摸,冰冷的外表上好似有一股温度传来,就像是一件活着的物品。这当然是我的错觉,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房间一隅,位于窗台板下面,放置着两人制作的各样手工制品。有趣的玩偶,木质积木玩具,一只大大的毛绒狗。最令人惊叹的就是几只工作精美的孔明灯。我拿起来仔细端详。上面画有花草图案,外形较普通孔明灯更大些。我曾听小颖说过这些孔明灯是她们做的,能放飞的距离更高更远,甚至可以在下方绑上一些重量较轻东西,随着灯一起往上飞去,带着人们的思念飞去远方。 轻轻放下灯具,我正要转身离开时。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在还没探明这股感觉的成因时,内心渐渐开始滞塞。 是什么东西引起了我注意,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去这堆物品,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还是······ “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事要回学校了。白奕你还要留着吗?” 正当我立在原地苦思冥想时周海打断了我的思路。唉究竟是什么重要的是,一旦被人干扰思路,就像脱轨的火车一样,难以回驶到路轨。 “不不,我也没事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回去路上小心呐。” 出门之时周海频频朝着虞阿姨挥手告别,虞阿姨也对着我们,尤其是他报以微笑。真想不到短短半天相处周海与这家人关系进展飞快,显得很熟络的样子。 就在这时他突然语出惊人:“不瞒你说,我刚刚从那对夫妇那里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利用这个信息有可能可以建立起一套假设。现在要和许警官他们联络一下,去证实我的想法。” 我忙问他是什么讯息,如此重要。他只是报以微笑,没有对我透露。 双姊密室20 公安厅,专案组。 许长利很讨厌这种感觉。室内的气氛很压抑,摆在眼前但早已凉透的茶本来是他的最爱,如今却连喝一口的心情都没有。真是糟透了。 心情压抑的原因不只是迟迟无法破案让全体公安警察丢了面子,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许长利本人身上。在摒弃从前的自己,抛弃那些恶习加入警察这个组织后,才发现自己可是一位天生适合做警察,尤其是刑警,这是自己的“天职”,必须要承戴的“乌帽”。 十多年的警察生涯中不至于说顺风顺水,但也算闯了过来。但是没想到这次接受的案件如此难解难破。 现场的调查显得非常明了——一起入室盗窃发展而成的杀人案。死者是两名女初中生,对于这两位花季少女的死亡,许长利和组里几位有孩子尤其是女儿的同志来说感到一股怒火。如此残忍杀害两位少女,警方显然想欲捕之而好快。 但是事与愿违,现在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那幅失窃的画,据线人追踪毫无踪迹,没有被交易的迹象。也就是说想要依靠这条线索破案等于去追断了线的风筝,遥遥无期。 最令人头疼就是现场诡异的双重密室。现场的警察在经过仔细地检查后才公布这一结果,引起了局里不小的轰动。大家七嘴八舌地展开讨论。激烈讨论的模样形成一股激烈的龙卷风,吹到了上面去。 高层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吃惊不小。下令挑选最优秀的警员加入专案组,期望能快速破案。大伙也铆足了劲,分成个小组通宵达旦工作。 警方的努力在确认完全部嫌疑人都有不在此证明后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境地。 这给此案负责人,专案组牵头人的许长利带来不小打击。先前他想到之前的“电梯案”中表现出色的两位“霍德利”高中两位高中生。曾经去找过他们,既期望能从两位出入过现场的报案人回想起警方达到现场之前的景象,也有种期待,期待两人合作,从警方之外的角度看待这起案件,说不定能找出线索。 结果还真通过周海之口道出一个惊人推理。最初进入现场的三人中,那位被害人母亲具有嫌疑。而最直观的证据就是尸体尸检报告。徐长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合作多年也是本案的现场法医。对方却给出了明确无误的死亡时间报告。这就意味着这项推理与本案的真相无关了。 非常可惜,不过徐长利并未太失望,还在事后鼓励他二人不要气馁,毕竟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警民合作才会使破案率提高。警察这个组织需要做的不是凌驾于群众之上去俯视众生。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灰黑色地带,需要警员深入群众中才能发现。过去很多案件多是靠群众的积极举报才能破获。比如去年发生的“xx小区杀妻碎尸案”就是通过一次不经意走访调查周围邻居才引起警方注意,从而破获案件。那件案子残忍程度让徐长利记忆犹新。 回到这个案子,期初组里对这个双层密室有过许多猜想。比如最大众的一种想法就是凶手破坏了前面大门和前门的摄像头,犯案后大摇大摆出门而去。 其后技术人员介入粉碎了这种猜想。测试结果表明监控系统无入侵痕迹。 随后对那座房子安保系统调查,虽然的确如周海所说,可以在只关闭警报器而不关闭整个系统的情况下进出翻入围墙。但是这得结合某人是凶手的推理才能有效。不过那位女士有着无可撼动的不在场证明。这个猜想也就胎死腹中了。 有人还打趣说道,凶手打着热气球离开,从而引起大家捧腹大笑。徐长利无奈地听着这些猜想,不禁想开口吼道:“你们这群人长没长脑子。” 叹了一口气,恼怒终究是无用,得打算好接下来的调查方针才行。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桌上凉掉的乌龙茶,在凉透的情况下再也没了那种醇厚度,散发美妙的香味。起身倒掉了这杯凉茶。 就在准备离开警局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作铃。徐长利打开手机,是周海打来的。 这位学生这么晚打来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心里嘀咕几句,徐长利接通了电话, “许警官,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我需要警方调查一些事,搞明白我提出的几点后,里破案就不远了。” 徐长利倒吸一口气,发出“嘶”的长长一声。 双姊密室事件21 许长利惊愕地瞪大双眼,这个过于震惊的消息惊讶地让他稍感幸运,幸亏自己没有正在喝茶,否则自己非得呛出一大口水不可。 “你没搞错吧。” “听完之后你就会觉得这并非胡扯,还有些道理呢。”手机另一头传来笑声。 “那说来听听吧。” 徐长利说着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点开扩音,同事弯身启动自己的电脑。他准备将周海所讲的和电脑里储存的案件资料对比,看是否能符合案件实情。 “首先既然能进入房子的人员排除了嫌疑,我们就得把目光放回那座房子,来看看受害人那天做了什么。” “调查显示,黄鎏颖一点出发去附近街上的蛋糕店去蜡烛,黄蓥玉则是一直待在房子内,还在一点半给白奕打了五分钟的电话,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因此我们也把凶手行凶的时间缩短了五分钟,通话结束到两点半可以被看做行凶时间。” “不不,我们这样觉得是因为法医将死亡时间定在一点半至两点半这个区间。” “你又要质疑法医判断吗?” 徐长利意兴阑珊地问。 “我可没有那样的能力去质疑法医。我的意思是,可以把受害人遇袭和死亡时间分开来看。” “分开来看·······你是指凶手一开始并未直接杀死黄蓥玉?可是那样说不同呀。要知道你把遇袭时间调前,可一点半她还和白奕通话。” “的确,在外人看来黄蓥玉遇害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但仔细琢磨之后我觉得还是可以把遇袭和死亡分开。” “怎么分开呢······” 徐长利听见对方深呼吸了一口,沉吟半晌,似乎要开始长篇大论的演讲。 “你还记得一点钟黄鎏颖出门去取蛋糕蜡烛的事吗?当时为了预防被雨淋湿她还拿着伞外出。这么看的话不是很奇怪吗?只是少了几根蜡烛,黄鎏颖就要冒着被雨也要前往将蜡烛取回来。完全可以告诉母亲,让她回来时再去店里面取回蜡烛不就可以了吗?” “这倒是有点道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可能会导致感冒。除非这个行为在她看来非做不可。” “那个理由是什么?” “这就需要我们倒推结果。如果没有后来两人死亡现场,而只有黄莹玉一人死去,那么黄鎏颍会说什么?她当然会会说‘那段时间我外出去街上了,回来就看见姐姐倒在画室’” “咦?按照你这样说,黄鎏颍那段时间外出,黄莹玉就死了?” “不,按照我原先的话,遇袭和死亡是分开的。只是我们错误把两者结合在一起。” “同样,这起事件中也有人把受害人遇袭倒下当做了其人已经死亡。” “你说的该不会是······” “对,就是看见最先看到黄莹玉倒地的那人——黄鎏颍。我把全部的猜想都说出来吧!” “黄鎏颍之所以选择可能会下雨的时段外出,是要给人一种她外出好在屋子内的黄莹玉才死亡的印象。当天两人十二点五十分回到家,瞥见茶几上的生日蛋糕,好奇心驱使下打开包装,从而知晓生日蜡烛未被包装在一起。之后两人因为某件事而争吵起来。就在画室内,妹妹一怒之下拿起木匣打了姐姐后脑一下。姐姐应身倒地。黄鎏颍此时陷入极端混乱的境遇中,让她无法判断黄莹玉是否真的已死亡。慌忙跑出画室来到了客厅。冷静下来的她立马想出应对的办法——假装外出取蜡烛,回来看见姐姐被人击打致死。这就是黄鎏颍最初的想法” “······不对吧,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要是如你所说,黄莹玉又在一点半之前死亡了,她是怎么打那通电话?” “我说过很多次,要把遇袭和死亡分开来看。接下来我所说的具有戏剧性,但是请仔细听。” “黄莹玉被击打后倒地,但是那只是受了不严重的伤,法医检验结果也是如此。伤口不深,不会引发死亡。即使昏迷也不会持续长时间。一两分钟后她可能自行转醒。” “精神恢复之后被妹妹狠狠打伤的恼怒之情蔓延上心头,被怒火冲昏头脑之后,黄莹玉决定报复妹妹。很大可能会杀意大盛作出杀害妹妹的举动。另外,黄鎏颍决计想不到她外出这番举动给黄莹玉预备杀人给出了空余时间。” 这时许长利不再说话,甚至忘了反驳周海的一连串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接下来有何惊人猜想。 如同音乐演奏会上的前奏、第一曲、第二曲和终章曲。周海所讲的推理在经历开场白,正文第一篇,现在进入第二篇,接下来所讲的全部基于现场的检查结果。 “首先我来解释一点零五分房子后门开门记录。此时按照前面的猜想,能办到的只有黄蓥玉。既然有开门留下来的电脑记录,我们一定认为是犯人从外进入房子,这则是犯了常识错误,也有可能是从房子内外出。至于为何在房子内用密码开锁应该是混淆视听用的。请注意,后门距离后墙大门距离不是很远,只用行动够快,完全能只在一分钟内来回。当然外出的距离不能猜得太远,否则绝对超过一分钟。那么此时黄蓥玉外出的目的是什么,答案很简单——将母亲的画作搬离画室,使其消失,这样就造成了小偷偷走了这幅画的景象。” “考虑到时限只有一分钟,那画应该就藏在后墙外边某地,路边的管道之类。” “返回家中的黄蓥玉做了一壶咖啡,往热腾腾的咖啡中倒入安眠药。这个作用我后面会说。” “接下来只要等待妹妹回来家中。她可没想到妹妹误以为自己杀了姐姐,从而外出制造不在场证明。一点半妹妹悄悄返回家中,这都被楼上的黄蓥玉瞧见。” “接下来就是······姐姐杀了妹妹?” “不是那么简单,还有几个谜团还没解开。”电话里周海的语调还是充满自信。 双姊密室事件22 “继续往下说。”徐长利被周海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接下来我的推理重点放在一点半那通黄蓥玉打给白奕的电话。之前我的一个错误推理误把通话人当做女孩的母亲,但后来证实那是不可能的。” 徐长利呵呵地笑了几声。 “毕竟女初中生是三十多岁的妇女很难模仿出来的。” “是的,由此我在想那通电话应该没有疑点,就是黄蓥玉打给白奕。不过后来白奕有过对那通电话的一个猜想,那就是——” 徐长利听了那个推理后也有些吃惊,但他马上也意识到其中的错误,“理论上这也是不可能的,尸检报告证实了这点。” “不错,但是关于黄鎏颖替代姐姐打电话给白奕这个猜想,我将之放入这个猜想中你觉得不正合理吗?” “怎么合理了?” “在黄鎏颖最开始的计划中,她是回到家后发现姐姐在画室内,然后报警。但这里面就会有一份担忧,警方的人会怀疑黄鎏颖回家之后将姐姐杀死。为了取消警方的怀疑她需要演一出戏。那就是冒充姐姐给白奕打电话。” “这么做不合理呀!那样不就证实姐姐在一点半之后还活着吗?” “别忘了在黄鎏颖的计划中她是活着报警的那个人。只要她在事后调查那通电话时跳出来说明是自己与白奕姐姐通话即可。” 徐长利调出关于现场那只黄蓥玉手机调查的资料。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观看,同事脑内思考着周海的推想。 “我明白你话里面的意思了。如果黄鎏颖当时这么做就只能在人们脑海中形成固定一个思维——黄蓥玉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亡。之后只要她故意装作发现了姐姐的尸体然后报警。这么做尽可能避免我们猜想——黄鎏颖回家之后和姐姐发生争吵从而引发死亡事件。黄鎏颖就是这样计划,她说出只有自己和白奕知道的通话,那样警方就会接受她的说辞——黄蓥玉在妹妹外出的那段时间遇害身亡。恐怕就是如此。” “是的,不过这么做还是有风险,那就是警方很有可能怀疑在黄鎏颖一点出发前黄蓥玉就被她杀死。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匆忙想出来的计划有漏洞是正常的事。” “接下来我继续后面的事。黄鎏颖冒充姐姐打了那通电话被躲在暗中的黄蓥玉看在眼里。妹妹的这番举动差点会毁了自己的计划——她在心里这么想。在她最初的计划中,自己假装已经被凶手敲晕,然后凶手一直在房子里等着,等到妹妹回来连她也一起杀掉。冒充黄蓥玉给白奕打电话之后给人印象变成了一点半之后两人皆还活着的假象。凶手为何不在家中只剩一人时就行凶而是等两人都在家之后才犯案,这样想的话这个捏造出来的犯人形象就大大折扣了。黄鎏颖与别人通话明显威胁到黄蓥玉的计划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反正把电话内容记在心中,事后也可以和白奕相互作证,是自己打了那通电话。而后杀掉妹妹,自己喝下掺有安眠药的咖啡和尸体躺在一起,人们就会认为两人一起遇害。因为那通电话的缘故,警方事后调查,自己还活着,体内检测出有被灌下安眠药痕迹,后脑有着一个伤口,只要镇定回答警方提问,警方就会认为自己是睡着之后才遇害。事后只要把藏在后墙管道下面的画弄掉就抹除一切痕迹” 徐长利此时也听得有些晕头转向,一通电话背后居然如此曲折,通话人变来变去叫人猝不及防。不过这还对事情走向的预测的确可以和每人通话目的符合,他在电脑笔记上一一记下刚才周海所做的推理,标明每人打电话后面的意义,这样方便在明天会议上做出解答。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黄鎏颖打完电话后来到画室却不见了地上的‘尸体’,这下坏了她。而在暗处一直等待妹妹警备松懈的黄蓥玉趁着这会妹妹精神大受刺激,自不顾瑕之际实施偷袭。但毕竟黄蓥玉第一次杀人,心里有点慌张,导致下手的时候失败,被妹妹躲过去。黄鎏颖越是闪躲,姐姐心中慌张越大,终于被黄鎏颖躲下手中的刀。危急时刻妹妹抢过刀反捅死了姐姐。妹妹也因姐姐的推搡后脑着地,磕着后脑,跟着去世。见此还有一丝气息的姐姐悔恨万分。为了掩盖这一真相,忍痛整理好妹妹和自己的衣物,擦掉刀柄上的指纹。忍者腹部的剧痛,蹒跚走到房间喝下那一杯搀有安眠药的咖啡。虽然她还想处理那副画,但此时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万万不能走下楼梯去,只能返回画室,倒在了地上静静地陪着妹妹一起死去。” 专案组会议室内此时鸦雀无声,静得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针都听得见。周海娓娓道来的推理仿佛就是事件的真相,许长利听到后面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以至于后面的内容回忆起来磕磕绊绊,又问了好几次才跟上节奏。 “在你的故事中,黄氏两姐妹都是死于对方之手。整个案子可以说是一起误伤引起的悲剧咯。” “是的,我还要补充几个细节。一是你上次提到现场那壶搀有安眠药的咖啡,安眠药的成分检测结果如何,应该和黄家家中备有的安眠药成分类似吧。” “不错,”徐长利调出对安眠药成分检测报告,“这是一种叫做‘思诺思’含有唑吡坦的安眠药片,能帮助人快速入睡。我们后来和黄士煜证实他们家中也也备有这种药物。当时我们还很奇怪犯人也会使用同类型药物。” “这就是细节,仔细想想,当时黄蓥玉无法从外部获取安眠药片,只能冒险拿家中的药品。” “第二要解释就是当时房子围合处于密室状态。还记得当天下过雨吗?后院的道路直到我们到来之时都没有彻底干透可见当时雨有多大。我想当天两姐妹一回到家就觉得今天会下一场大雨,所以赶紧把房子上上下下的窗门都上锁了。然后惨案发生后,黄蓥玉也再无力气走到厨房后门开启后门,所以就形成了当时的密室状态。” 许长利长出一口气,困扰众人的密室终于被解开了,这下终于可以再如黑漆般的小黑屋中看到一丝光芒,终于真相大白了! 不过接下来周海的话却使情势直转急下。 “我已经可以预见许警官脸上露出的笑容咯。不过还没完。” “还没完,嗯对,你说的只是空想,缺乏实际证据。” “对的,缺乏实际证据的猜想只是空中楼阁罢了。我想到,不警方应该立刻去做的两件事,一是立刻搜寻黄家后院和围墙后面地上的管道,反应应该不超过这个范围。如果能找出被藏的画算是一个大胜利。第二步就是立刻去当天白奕接电话时待的那家咖啡馆,那里隐藏着至关重要的证据,甚至超过之前提到的后院隐藏的画。” “那是什么,那家店隐藏着重要证据?” “你知道吗?白天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去了白奕提到的那家店。我在赌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白奕当天的通话被录了下来!” “这是不可能的,白奕作证她没有点录音,只靠回忆的谈话做不了证据。” “看起来不可靠,但我已有想法。要是白奕当天所坐的位置就在室内监控摄像头下面呢?” 许长利再次倒吸一口气,同时久违的剧烈心跳开始加剧,仿佛聆听一场演奏会即将达到最高潮。 “······要是店内的摄像头性能高端,能完整录下当时两人通话,那就可以拷贝出录像,删选掉杂音部分,完美还原当时电话另一头那个人的声音。我想利用现在的设备,分析声纹,分析出到底是妹妹还是姐姐的声音并不难。” “结果你看到了什么?”许长利的提问因充满紧张而语调颤抖。 周海宣布:“十分幸运,我找到白奕落座的位子,其上方正好有着一个摄像头,我想那个距离下店家保存着一段完成通话是理所当然的,可以我不是警方,不能命令店家给我看录像。不过这对于许警官你们来说易如反掌。” “我马上叫上人手去!”热血冲到脑门,许长利脱口而出,随即表示对周海的感谢。 “谢谢你周海同学,如你所说这件案子就要真相大白了。” “不用客气啦,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许长利听到对方呵呵笑声。 “要是有了结果不忘了告诉我就行了。” “一定的,我保证。”许长利立下誓言。 周海挂了电话,也长出一口气。步伐变得轻松学多,这些天来他也为这件案子变的心焦不已,面对警方的焦虑,他也想帮上一份忙。在确认咖啡馆的摄像头之后,他立马打电话给许警官,不流失一分一秒,与凶手赛跑,与时间赛跑。 但是他接下来的喃喃自语让整个事件再次笼罩上一层阴影。 “还没到结束的时刻,若是两个证据都被证实无效,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推理,当我说出那个推理时就是我的王牌用尽之时······” 双姊密室事件23 今天正好是十一月第一天,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虽然偶有低温,但是今天完全不用担心如此,一整天天空中没有深厚的雾霾笼罩,可以肆意想用这难得的好日子好天气,徜徉在这温和的阳光下。 街道上,人群来来往往,时近中午,附近的饭馆商店休息一个上午终于开张,店员们都是笑脸迎接顾客的到来,忙活一上午的人们打开手机软件,将大众点评分数较高的商家列添在今日的午饭用餐地点。 一家叫做“卫丽室”专门制作各式咖啡饮品的店家,一开门就迎来一批不速之客,总共有三人,为首之人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极长的人物,气势非凡,有熊虎之姿,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他三人站在场地一隅,视线不停左右逡巡,时不时往上翘,盯住墙上某点。终于眼睛同时盯住某点——那是店内安装的摄像头,位于某个座位正上方。同时开始窃窃私语,但是一开始就对着三人感兴趣的老板虽然不敢上前大方坐听,也依旧可以在尚无其他人,静谧的室内听见三人的对话。 “那个女高中生当时坐下的位子的就是正下方,真是幸运。” “这个摄像头型号是‘国德扬’企业生产的最新型号,录音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那就好,马上要求拷贝一份当天的录像去。” 说完三人转身不分轩轾只向柜台而来。为首者开口就道:“请配合,将十月二十三日的录像调出来,给予我们拷贝一份。” “好的好的,一定配合。”老板一口答应,并未被这不礼貌的要求而怫然作怒。只因这三人穿着上到八九老人,下到六七儿童皆识得——一身黑色警服。 公安厅,为此案专门成立的专案组内,许长利焦急的等待手下去咖啡馆调取录像的结果。 期间转转悠悠在室内踱步转圈,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手心居然溢出了汉,手掌合拢,一股湿意传来,许长利不由地苦笑,自己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老大,喏,完美完成任务。”一声似吆喝的叫喊声传来,一位尚年轻的警员脸带兴奋走进专案组会议室内,并将一只usb交给许长利。 “没遇到什么障碍,店家老板十分配合,轻而易举地拷到录像。当天下午的录像还保存完好,没有被覆盖掉。事先我们还看了好几遍,基本符合做检测的条件。” “当时店内环境如何,是否吵闹?” “还好吧,这家店当时顾客并不多,尤其是那个时间段,据说来光临的人只有那几位女学生。” “那就好,这样就给声纹分析创超出有利条件。” 许长利暗暗用力捏住手掌心的usb,生怕这个东西从自己手中飞走,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自己要做的事就是立马前往约好人的警局物证室,在那里一位国内顶尖物证专家正在那等着自己,将usb交给他,应该就可以揭露这件案件的真相,他在心里暗暗祈祷。 打了声招呼,吩咐大家现在会议室内等着,自己马上拿着usb去鉴定。许长利快速走出会议室。摸了摸右边衣服口袋中的东西,那玩意也静静躺在那里。这也是个相似的usb,不过这里面的内容则是跟黄士煜和黄蓥玉所上的学校要来的音频录像。两份证据皆在自己手中,真相唾手可得。 双姊密室24 刘骐骥这个人很有意思,身为省内甚至是国内最顶尖那一批的物证鉴定专家,自然是平时难以约见,更难以让人接受的是他本人难以捉摸的脾气秉性。说好听点是自主性较强,擅长独自行动,说难听的就是犯了自由主义错误,在犯罪现场往往只要他在场往往会变成他的独角戏,别人都是他的配角。打比方这次“双姊遇害案”如果他也在场,那么包括家属在内一干人等估计会折腾到第二天。 这么说原因只有其人对于现场勘查有着极其的执著。依靠自身在破案上的得天独厚,刘骐骥和手下的小组在现场往往会把场地翻个底朝天,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搬个十之九空很常见,所以警局的证物室塞得满满当当是常事。 依循”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帮助多个专案组破获了几宗大案之后,刘骐骥本人的风评稍微好转。虽然还有人对此颇有微词,但是约见他,要求其协助的人却是不减。 许长利正好利用这次他在警局这次难得机会,要求其对这次好不容易取得的三份录音证据,进行声纹检测技术识别。其结果究竟如何呢?走在前往物证室的路上,一想到快要揭开的真相,许长利心跳随着距离不断缩短愈发加速。 警局的物证室位于这栋建筑西边一楼,占据了三个大仓库和一个摆放大量仪器的实验室。 走过不长的道路,许长利终于走到了实验室外,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一点半——正好是案件发生的开始时间——许长利心里嘀咕,真是巧合吗? 虽然有过进入这间实验室的经历,但这次踏入这间屋子,还是被里面琳琅满目的检测仪器惊讶到。略感逼咂的空间内几台机器正发出“嗡嗡”声响,给周围安静的环境带去嘈杂声。 “色相谱仪/质谱仪、扫描电子显微镜、脱氧核糖核酸测定仪······好家伙,够齐全的呀。” 许长利在屋内转转悠悠,想找到刘骐骥,但是找不到人。仪器台上的变光源照射在他的脸上,显得不是那么气定神闲。 就在许长利百感交集之时,一声低语在耳边响起。 “好看吗,这个血液样本。” “哇,你吓死人,怎么突然冒出来。” “我一直就在屋内,只是你没有仔细观察罢了。” “你怎么······” “哈哈·····哈哈,”眼前之人发出轻蔑的笑声,轻晲盯着许长利看,“也许你没注意到,我这身白色套装和屋内发出的光亮很相似。我在研究人类视觉的接受光谱波长比利,波长较长的颜色在人类视网膜上占据的比例较少,相对应较深的颜色波长较短,更容易被人眼识别。这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见,但是却是个很好的研究项目。你看你刚进来却无视我的身影,这是不是说明理论是对的呢。” “我只是被里面的器材吸引过了。” “哼哼,还嘴硬,我说过,要尊重科学知识!” “罢了罢了,不聊这些光啊,波啊。”许长利怕再和他犟嘴下去,两人得通宵一个晚上不可。 眼前双手负立,器宇轩昂站在这堆一起中间,时不时敲打仪器键盘,口中念念有词之人正是物证鉴定专家——刘骐骥。 他的外表年龄恐怕和许长利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与许长利常年在案发现场出没一样,作为鉴定警员起步,一起破获了多起大案要案,是警局内乃至省公安厅瞩目的人才。 “说正事,那个东西我搞到手了,现在可以开始做检测。”与专案组的刑警迫不及待的露出兴奋表情不同,物证专家最忌讳空想般的猜测,最重视实物证据,所以再开始做检测前刘骐骥显示宣告一番警告:“我要告诉你所谓声纹是电声学仪器显示的携带的语言信息的声波频谱。人类的语言产生是人体语言中枢与发声器官之间一个复杂的生物物理过程,人在讲话时发声器官——舌、牙齿、喉头、肺、在尺寸和形态方面每个人差异很大,所以任何两个人的声纹图谱差异很大,每个人的语音声学特征既有相对稳定性,又有变异性,不是绝对的,一成不变的。” 听他罗里吧嗦一大堆,许长利早就不耐烦,忙打断他。“局里要求快点破案,所以才请你出来,一锤定音,是与不是全在于你。” 刘骐骥悻悻收回刚想发出的话语,无奈缩缩肩,“好吧,跟我来,然你见识一下现代刑侦技术的一大了不起发明——声纹检测鉴别技术。” 随着他的隆重介绍,许长利跟随脚步来到一台仪器前。电脑屏幕上线条根根平稳整齐,他介绍上面各个区块检测发出声音的不同。每人在安静环境中发出的语音通过这台机器检测可发现所属声线的特异征。 “拿出你的重要证据吧。”刘骐骥催促快点进行检测。许长利正求之不得,立马拿出两枚usb,整备做检测。 双姊密室事件25 “两份录音你听过吗?”,接过两枚usb之后,刘骐骥并不着急立刻插上电脑,谨慎地问道。 “摄像头那边的录像音频张奇仔细辨认,确认过现场环境是幽静的咖啡馆,应该不会有太多杂音。黄莹玉和黄鎏颍的录像音频是她们在诗词朗读会上独自一人朗读诗歌的现场录像和录音,应该也符合你的要求。” “诗词朗读?我看过卷宗,当天她们俩被叫去参加一个艺术活动,不会就是那上面作诗词朗诵了吧。” 许长利轻击一掌,“你反应真够快的。就是那场活动留下的录像,而且是单人独咏。” “那就好。我接着跟你说,现在识别技术有了很大进步,两个年龄,性别,乃至性格都有相似的地方的两人的音频样本也是可以解析分辨出来的。这取决人体的发声器官有各自的差异,因此在一般情况下人们能区别不同的人的声音或判断是否同一个人的声音。” 刘骐骥一遍和许长利交流案件的看法,一遍熟练操作这台设备。先是利用“博斯坦”系统中的声音分离功能,分离出想要得到的理想语音样本。 “你听这一句‘你和周海哥哥来了之后,我想有些话和你们说,你们·······你们有过那样的经历,认识的人多,应该能处理得好······’这句可以了。”刘骐骥手指指向屏幕上不断重复的这句话,代表声线的波浪条状纹反复跳跃,每次结束这句话之后又再次响起。 “你来看这句话和那个女高中生······叫什么来着?” “白奕。” “对对,白奕。我把两个人的声纹作比较。虽然我们可以直接听到后识别出两人的不同。但是在声纹领域,两人各自又有着显著的差别。可以说更直观更明显。” “好了,可以开始做比较了吗?” “着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我要解析那两个女孩的音频样本。” 许长利依据指示插上另一枚usb。物证专家又是熟练地操纵鼠标键盘。变魔术般将两人的片段减去出来,具体音调放大后删掉存在的杂音部分。再倒入系统中。 “现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刘骐骥用略显高亢的语调对着许警官宣布。 许长利点点头,坐在位子上竟有些坐立不安,腿不住晃动,脚蹬蹬蹬踮地面,同时捏住空无一物的手心,紧张地等待结果。 屏幕上数字不断变化,百分比,银白色线条,数字激烈交锋。 “显示结果——与白奕通话者乃黄蓥玉。” 许长利看着这个结果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刘骐骥瞥了一眼,庄重的解释。 “黄莹玉和黄鎏颍是各自朗读,这种朗读会更接近于私底下的学生自发行为,氛围轻松,不会如在全校师生面前用那种包含积极语调说话,更接近于平时的讲话语调。音频中两人语调清晰可闻,是十分理想的样本。可以说鉴别结果没有错误。” “怎么会这样,那样周海的推理就是错误的······” “什么样的推理,你是从谁那里得到提示要去检测声音。” 许长利叹了一口气,将周海的推理说给刘骐骥听。刘骐骥听完之后陷入沉思。两人皆一时无语。 一旁的刘骐骥突然发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概念——鸡尾酒效应,人可以再嘈杂环境中与自己想要对话的人对话,识别出混乱音效环境中对方的话。我们人类拥有这一项隐藏功能。第一时间在脑中分辨出不同两人在说话语调上的不同。白奕当时觉得自己在和黄蓥玉通话就是因为鸡尾酒效应,声纹识别技术证明了这一点。” “是啊我知道,那样的话周海的推理就全部错误了,因为这一点。” 因为一点半打电话之人的确是黄蓥玉。那就说明当时并没有在两姐妹中发生你死我活,你活我死这样逆转不断的猜测。如果黄蓥玉想要杀死妹妹,那么她必须让人们认为当时妹妹回到家之前就“遇害”,只有通过留下这样的印象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而打了那通电话就证明一点半黄蓥玉和黄鎏颖还是存活状态,这不符合推理。至于是妹妹打了那通电话在刚才的检测中已经被排除在外。 “真是倒霉,现场的搜寻工作也是无结果,那副画还是失踪状态,没有在附近找到。” 许长利长叹一声。感觉重担又压在心头上,抬起无力的脚走出了实验室。同时掏出手机准备给周海发去这次的检测结果。 又要从头开始了呀——他在心里这么想。 周海的日记1 11月6日,星期六,晴天。 十月静静地离去,十一月已悄然到来。 本月有两个节气——立冬和小雪,与十月的两个节气——寒露和霜降四个节气相比,在第一眼印象上可以明显感受到温度上降低。大地上将会出现低温这个我讨厌的东西。我这么形容有点夸张,大抵因为我本人讨厌低温环境在其中待不下去的原因吧。倒是我周围的人尤其是宿舍内的同学无所畏惧,每天坚持早起床,早锻炼。每天寝室内不到六点,就有人起床,一声不啃穿好衣服裤子,站在落地镜前做出些许动作——扭扭腰,摆摆手臂,抬抬腿,旋转上半身。然后发出低沉的加油鼓励自己的励志语句——加油,接着冲出房门,直奔操场或者体育场而去。 冬季早上锻炼我是不敢想象,更不用说我有睡懒觉的毛病。现在温度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接下来的十二月据说会有史上最强的冷空气来临(好像去年也说是史上最强冷空气来袭),这让我担心,是不是我在那时只能躲在教室内、体育馆、食堂等地度日,其他地方我一处也不想去。 时间不会停止,日历上的日子不断翻篇,但有些事就好像被某种力量定格在日历本上,想要强行翻页却发现办不到,我们要通过达成符合事实的条件才能踏上道路,寻找到解开谜团的钥匙才能将这一页翻篇。 没错,我要说的就是目前这件调查陷入停滞状态案件——双姊密室事件。 晚上八点半,我坐在图书馆内九楼一处人较少的位子上,虽然吹出热风的重要空调还未开启,但是馆内挤满的人,给这栋建筑带来人体自发的热量,待在这里一点不冷。这里也可以让我的心情平复。 不知怎么地,我会不经意闭上眼睛回想起经历的一幕幕,在我脑海内生成一部电影,开始放映。电影的画面云谲波诡,所闻所见巨细靡遗地展现出来。我想线索我已经都掌握在手中,只需按图索骥拼接发现的诸多线索,就能大致,不,是肯定能还原出一个令人信服的事实。我能做到吗?目前正在记录的日记,我就当作是在记录刑侦笔记,一步一步来,慢慢推到出事实的真相。 就在几天前许警官发来讯息,大致上说明对当天咖啡馆摄像头所录语音样本的检测结果。实验结果和我所想的不太一样。不,应该说和那个猜想完全背离,简直达到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步,至于失踪的画更从何谈起呢?这宣告我的又一次失败。 当时我就说:如果这次失败,我将会祭出我的最后一张,也是我的王牌。此时此刻就是。 哦对了,在这之前我要解释一个在我踏入现场之后一个非常尴尬的事情。 在那栋房子里莫名其妙瘫倒,白奕形容当时的我脸色惨白,步履蹒跚,有气无力的样子像一个头童齿豁的老人。当时奇怪的表现被接下来的血腥现场带来的震撼掩盖,以至于后来回想起来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真是万分不解,我怎么会提前知晓有大量血液流出?白奕对我说,我闻到了血液的味道,可她没闻出来。后来我为了验证自身这个能力,故意进出存放大量血液的场所,比如——屠宰场。不过既然知道这是屠宰场,问出浓郁的血味在正常不过了,哈哈,目前这个实验还在进行。我在网上搜寻这类病症,所谓血液过敏主要就是指过敏体质,也就是一个人容易对外界的各种抗原性刺激产生过度的反应,从而出现一系列症状,对自身造成一定的损害。 我发现我完全符合这个症状,唉,以后会怎么样呢?我不得而知。 好了,闲扯这么多,我应该开始一开始所说的主题——再次分析此次事件的疑点。 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注意力太集中在密室上,而忽略了其他本该关注的点。的确双层密室给事件蒙上一层看不清的迷雾,想要伸手拨开迷雾就得寻找这层迷雾存在的薄弱点。 那个可以切入的点是什么?我认为是一直被所有人轻视,但是的的确确存在问题的地方——那块蛋糕。 还记得我们在客厅茶几上发现的蛋糕吗?上层的点缀有糖果,但是却被人舀走几颗。是一个令人感到疑惑的行为。舀掉上层蛋糕的人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 我们来一个个分析。这个人是谁,来看看接触这个蛋糕的人有哪几个,虞惠季、黄蓥玉和黄鎏颖还有当天的店员。 如果是虞惠季拿羹匙去掉了上层,那么就有疑问出现,是因为不喜欢上面的点缀装饰吗?这不对,这款蛋糕是她亲自订制,蛋糕店老板可以作证,如果不满意蛋糕样式在之前就会提出更改。后来打开蛋糕的姐妹两人肯定会发现蛋糕已经被人动过,并且黄鎏颖造访蛋糕店时会提出——蛋糕被人动过这个问题。但是蛋糕店老板回忆被没有出现上述问题。 所以可以排除虞惠季的可能性。接下来就是两姐妹。在蛋糕盒外包装上留下了指纹有三人,其中就有两姐妹,可见拆开蛋糕的人就是她们两个。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也许是好奇心驱使,想看看生日蛋糕。如果是她们两人吃掉了蛋糕的确不会在蛋糕店提及这件事,但是随之而来的疑问就出现了,对胃内摄入食物的检测分析,并未发现蛋糕的成分,也就是说两人都没有吃下蛋糕。 还有一种猜测,那就是两人看见蛋糕样式觉得不喜欢便去掉了点缀装饰用的水果糖果。但是这样的话就和后面到访蛋糕店却只字未提冲突。另外觉得不喜欢装饰的糖果拿掉之后扔去哪里了呢?警方在现场并未搜查到丢弃的水果糖。 如果说是被丢到马桶里冲走了的话说不通,通常情况下只有上面沾染了脏东西才会被处理掉,那么黄鎏颖却没有和店员说蛋糕上有污渍非常不合理,所以综上所述,两姐妹也没有理由拿掉蛋糕上的糖果。 分析到最后却发现没有人会去动蛋糕上的糖果。就只剩下最后的可能——拿走糖果的人是凶手。 先不谈这么做的理由,来看看究竟什么时候动了蛋糕。当天早上虞惠季从店内取来了蛋糕,放在客厅茶几上,据她说包装时检查过一遍和定制的样式吻合才付款,所以拿到家中时蛋糕还是完好如初。那么接下来根据黄鎏颖在店内表现可以推测再次拆开蛋糕时,糖果也没有摘掉。所以只有一点半黄鎏颖回家之后,直至我们拜访进入这座房子之间,那段时间被进入房子的第三人——凶手摘掉蛋糕上层的糖果。 摘掉糖果的人可以确定为凶手,现在能不能分析出他(她)这么做的理由呢? 要怎样揣摩出凶手这样做的缘由呢?再次回到现场,一点半之后两位受害人均在家中,尸检结果黄蓥玉此时已饮下含有安眠药的咖啡,很有可能陷入昏睡。清醒的人只有黄鎏颖,此时凶手现身,对于家中突然出现的人,如果是熟人,黄鎏颖应该会放下戒备,但也不会摘走蛋糕上的糖果给对方吃,因为这是留到晚上的生日蛋糕,同理即使凶手伸手摘取糖果会被黄鎏颖发言制止。如果凶手时不认识的人出现在家中,这会令对方大惊失色,立刻发出警报。凶手理应马上上前控制被害人阻止其发声,没空去理蛋糕。黄鎏颖身上的淤青伤痕应该就来自那是挣扎时留下。 被挟持或者两人主动到画室之后,凶手就拿起柜台上的木匣朝黄鎏颖的后脑砸去。真是一个凶残的家伙。失去理智(说不定一开始凶手就冲这姐妹而来)接着冲到黄蓥玉的房间杀害了她,将她的尸体也搬到画室内。 完成两次杀人之后没凶手没有对尸体做出其他处理,任由两具遗体躺在画室地上。走下楼梯来到客厅之后,凶手注意到茶几上已经打开包装的蛋糕,上前端详了一会,然后便摘走了上面装饰点缀的糖果。 有什么理由让凶手做出这个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呢?通常行凶之后犯人会马上离开现场,不会逗留多久,而此次事件中排除其他人之后只有凶手才能摘掉糖果。如果用‘觉得糖果太好看忍不住想吃几颗’这种理由搪塞未免引人发笑。我觉得凶手摘糖果有必须要的理由,否则无法解释此举。 最先想到的理由——凶手摸了上面的糖果留下指纹。根据先前的分析,凶手不可能在作案前接触到蛋糕。接下来在作案时接触过蛋糕,这更不合理,现场勘察告诉我们,凶案现场位于画室,若是蛋糕曾被端去画室被凶手接触到,那么只需抹去痕迹继续留在现场就可以了,为何要再放回茶几,于道理上说不通。 那么就只有作案后接触到蛋糕这种可能。先不管为何会接触到蛋糕。凶手意识到留在上面的指纹会对其不利于是摘走糖果。此时有了两个选项——吞下去或者放进口袋。这两个选项选择哪个更有利于消灭证据无需多说——吞下去。对只要吃了糖果证据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好现在糖果消失的理由和方法已经构建出来了,但是还需解释先前的假设——手碰到蛋糕上层留下指纹所以摘取了糖果。但是这样真的合理吗?凶手触碰蛋糕时间只有作案后,此时应该非常谨慎地把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消除,再一不小心在蛋糕上留下指纹是非常不合理的。再者,上层被摘走的糖果分布在蛋糕顶层四周,并非集中在某一处,试想一下凶手手指一个个捏过糖果,突然觉得不妙,于是将碰过的糖果摘走吃下去。这不符合凶手谨慎的性格。所以——案发后接触到蛋糕,抹去痕迹这种说法也被排除了。 我需要调转思路,从另一个思路考虑凶手的动机。作案后,凶手捧着那幅画,从二楼走楼梯下来,来到客厅后,没有立即走。看到之前他没有接触过的蛋糕,凶手产生一个想法,想要带走或者吃掉蛋糕上的糖果。那天去蛋糕店看到那个蛋糕原型的样式,点缀在上面的糖果有很多颗,与现场的蛋糕对比,凶手摘走了一半的数量。这要是都吃了下去,如果凶手正好患有糖尿病非得给自己制造出大麻烦不可。那就是没有吃掉装起来带走了? 不,还有第三种解释,刚刚开玩笑说凶手全吃下去非得腻死不可,有糖尿病的人更不可这么做。但是反过来想想呢?凶手是一个患有和糖尿病相反的病——低血糖呢?这么思考的话就能解释凶手摘走糖果的原因了。 凶手杀死两个女孩之后,体力剧烈消耗,此时刚刚低血糖发作,四肢乏力、头晕、心慌,甚至直接坐在地上。这时候眼睛瞄到茶几上的蛋糕,上面糖果刚好可以被当做补充糖分的来源。于是凶手走到客厅,摘取了糖果并服下,以缓解低血糖引发的病症。一般而言轻度低血糖进食糖果、面包、饼干等即可缓解,重度低血糖陷入昏迷的患者则需要50%葡萄糖40~60ml静脉注射。 当时进入房子后我们并没有看见晕倒在地上的第三人,如果那个人非要在行凶后摘走事先不可能接触的糖果,带走或服用,那么这个猜想——体力消耗导致触发低血糖而后需要补充糖分,这个猜想是合理的。 周海的日记2 照着这个猜想能捕捉到凶手的一丝踪影吗?接着往下看。女孩们葬礼那天是相关人员聚齐的日子。那天我得知凶手没有在死亡时间上做手脚之后立马确定新的思考。上述猜想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便下到楼下,进入人群中,像一个推销员一般四处找人谈话。这个过程被白奕捕捉到,在外人看来是捉摸不透的,“周围的人谁有低血糖?”这个问题在别人看来意义不明,但是有了凶手患有低血糖的猜想后,我的问题便有了意义。 我询问的人都是学校的同学老师,这些人在我看来没有成为凶手的可能。但是从她们口中我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不存在患有低血糖的人。 凶手一定就是与女孩们认识的人,就在她们周围。这点可以从现场不存在激烈打斗痕迹可以判断出来,若是外人闯进来,直接杀人,那么他如何认得画室中那副画,还有使用和那家一样的安眠药让两人昏睡,这样一个以入室抢劫为目的的人很难想象会随身携带安眠药给人下药。综合来看,凶手就潜伏在周边的人当中。 转机出现的非常迅速,葬礼结束后黄蓥玉的父母留我和白奕在房子里再待会。因为听说我们两人协助警方侦破案件,私底下被邀请为这件案子提供可用线索观点,算是顾问性质的人员。他们两人向从我们这里打听打听案件进展。顺便说一下,我后来和白奕确认过,他们夫妇皆没有低血糖,所以不符合凶手的描述。 但是在和他们的交谈中,出现了符合我猜想的凶手。黄家已经辞职的保姆——吕怡珊。 黄士煜在描述那位保姆时,常说看见她出现走路颤颤巍巍,脸色苍白,乏力似乎是生病的样子。而引发低血糖后出现的症状与这些非常符合。在旁人看来,身体机能下降患有疾病辞去工作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离去时没有明确说自己身体出了毛病,这有些耐人寻味了。事发前两个星期吕怡珊辞去黄家的工作,然后非常巧合地在案发那天在一家新东家工作,当时她有着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那户人家也是处于江干区,离案发地点不算远。不过看街道位置,想要暂时离开前往那座房子基本不可能。 案件推理在这里又遇到了阻碍。来看看目前已知的线索,能不能在其中找出破绽。对吕怡珊的调查显示,当天她在一点半左右离开那户人家外出,两点零五分回来又开始做起家务。这个看似绝对不在场证明被警方采信,因为以从女孩们死亡时间来看,当时吕怡珊绝对赶不到现场。这里要说明一下她下一家客户虽在位置,就离虞惠季经营的画廊十五分钟路程,隔得十分相近。当天她于十二点四十五分在那户人家报道,工作到傍晚四点结束。 话说回来,当时她外出去做什么。去调查的警方得知死亡时间和外出时间不符合,但还是认真负责走完全部流程。吕怡珊回答自己带了做好的饭菜,当时离开是去解决中午的吃饭。 有了那家人的证词,前保姆的不在场证明可谓是坚不可破。我也无计可施。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旁敲侧击,试图找出完美无缺的表面上可能存在的缺陷。 那是什么?我给出的是——协同作案。怎么样是不是再次吃惊到了。既然当时她无法瞬间移动去黄家,根据符合犯人条件的人是她来看,当时去新的一户人家做工的“吕怡珊”就只能是其他人了。最有可能的是谁,如果是双胞胎刑警应该会调查出来,可许警官没提这回事。 我的突破点在于当时她外出的时间。那段时间正好和那个人——虞惠季从画室出来,在众人面前现身的时间刚好符合。调查报告中说道,吕怡珊试工的那户人家就在离画廊不远处,只隔了一条街。她说在那段时间外出解决午饭,但其实完全可以走到画廊,假装刚从画室内出来,和外面的人见一面,做一番不在场证明。然后再返回画室,从画廊偷偷溜出来回到那户人家中,从而让外人看来,不管是虞慧季还是吕怡珊都不可能到达案发现场。 但是不对哦,这样的猜想有一个漏洞。吕怡珊跑去画廊冒充虞慧季这件事理论上被否决。画廊内的工作人员是不会认错人,不会将日夜一起工作的馆长认作其他人。这就导致上面的推论再次失败了。 那我们这样想,在馆内现身的女性的确是虞慧季本人,吕怡珊中午外出后就再也没回来,回去替补她的人是虞慧季。那也不对,在那家人看来,午后回来的保姆变成另外一人绝对会引起他们注意。要是在相貌上遮遮掩掩,比如带上口罩,不让人发觉也是很难不让人发现,毕竟保姆不是哑巴,肯定会在别人家时说几句话,若是换了一人,交流时也会发现声音和前一个人对不上。 这些可能会出现的疑点都没有在警方的报告上出现,调查的警员也的确认真询问了那户人家。这样看来这个推论再次破产了。 呼,写了这么多,眼睛一直盯着电脑也不好,太过于集中,眼球又酸又涩,身子也僵了,出去走动走动吧! 在外面逛了十分钟再回到这里坐下来,整个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脑内堵塞的感觉一扫而空,嘿嘿,继续案件的推理吧。 新的思路来了。既然中途是无法换人,那么就在一开始就换走不就行了?方法是这样的,再从黄家离开后,吕怡珊并未断了联系,暗中一直和女主人——虞慧季保持联系。之后在入职新的保姆公司填写资料时用的是虞慧季身份信息。就这样虞慧季就可以在当天以保姆公司派来的保姆身份进入那户人家,进行为期一天的试用工。那户人家估计也是在一开始被选入计划目标,就是看中了此户距离画廊极为方便的来回距离。 事发当天,虞慧季来到那户人家,自我介绍是派来的保姆,以此进入房子。那户人家形容那时候“吕怡珊”人沉默寡言,但工作认真。就是为了少说话避免给人留下及深刻的印象。等到了十二点半,借口外出,回到画廊。早上她宣布自己会进入画室内作画,让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搅为的是不让别看看见空空如也的画室。在众人面前现身后,做下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后,一点回到了距离不远的那户人家,继续在那里做家务,照顾身体不好的老人。考虑到那位老人年事已高,眼神不太好的缘故,为她们的伪装工作添砖加瓦了。就这样一人分饰两角分别给两人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试工结束后只要吕怡珊出面解释自己不想到那户人家长期做的借口后就万事大吉。虞慧季只要告诉老公自己不想这件事在太多人面前曝光,相信她丈夫也抱着同样的念头,于是两人利用各自的人脉背景,全力降低媒体热度,使这件案子只在周围的人家流传开来,并未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再者媒体上也未出现一张被害人家属的照片,这也是媒体被打压后的结果。没有被那家人看到虞慧季假扮的吕怡珊,那户人家是不会意识到当天来的人居然是和保姆公司要派来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漏洞在两人精妙的操作下被完美的堵住,稍许漏出来的真相谁也没注意到。真是遗憾。 我整理一下当天的犯案流程。已知条件——画廊距离黄家有三十分钟车程,吕怡珊新的客户家庭位置距离画廊十五分钟路程(从地理位置来看走过去足足有余)。当天假扮的过程应该如下:十二点三十虞惠季假装进入画室但其实趁人不注意遛出画廊来到新家。到了一点半时,要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所以临时假装有事出门,在一点五十分达到画廊,被人目击到,这样就给自己留下不在场证明,即画廊距离黄家三十分钟的路程是不能陪套用在此时还在画廊的虞惠季身上。恐怕虞惠季和凶手一开始也是如此计算时间,于一点半过后马上动手。用药物迷昏黄蓥玉,杀死两人就可以办得到。而虞惠季这边在被目击之后立马离开,旁人会以为她再度进入画室,但其实本人直离开画廊再度返回新家中。在那户人家和调查警员看来“吕怡珊”只是外出三十多分钟,即使有嫌疑也只不过不足以影响整个案件,所以会想当然将其人的不在场证明固话,形成一种思维——她绝对不可能犯案。 恐怕一开始两人合作想要除掉的人只是姐姐——黄蓥玉,主谋是虞慧季。这么做的理由我挪用我第一次推理时做出的推断——对于女儿即将超越自己带来的焦虑,以及自身扭曲的嫉妒心是导致这场悲剧的根源。 在于这家人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吕怡珊渐渐从女主人看向女儿的眼神中察觉出阴毒的想法。或许一开始会觉得是自己搞错了,但是多次瞧见这种场景,内心的看法渐渐动摇。终于忍不住试探了女主人的内心想法,结果被自己猜中。 得知了女主人身上潜藏着恨意之后,并没有将其透漏给小主人,也没有对男主人警告,而是和女主人一拍即合,两人定下了这次杀人计谋,由保姆充当杀人者,女主人在当天一人分饰两角,成功骗过所有人。 但是这样过关了吗,还有个问题——现场的密室怎么回事。把案件设计成入室盗窃杀人应该是两人一开始的想法。但是实际上现场成了不折不扣的密室,而是是双层密室。 改变两人初衷的关键条件就是——下雨。一点十分开始下雨,看见后门通向围墙后面的们之间的道路淋湿变得泥泞,踩上去绝对留下脚印。凶手心中开始急躁,在一点三十五分后,凶手终于找到机会将黄蓥玉杀死。但这一幕被刚回到家的黄鎏颖目击,看见前保姆将姐姐杀害的场面彻底震撼到妹妹。为了不让她发出尖叫,凶手上前钳制住被害人堵住嘴。再起激烈反抗下,无奈将本是不在犯人行凶范围内的黄鎏颖杀害。或许是对于其愧疚,凶手整理了她的仪容衣装,这解释了现场发现被害人身上打斗痕迹但是衣服妆容被整理的好好地。 接下来是密室的解答。一点十分下的雨把后门通往围墙的道路打湿,此时如果在这条路上踏过的话就会留下清晰地脚印。警方可以通过留下的脚印分析出犯人的身高体重,所穿鞋子的尺码大小,判断罪犯是男是女,以及平常的行走姿势。至于想要大步踏走,跳跃在湿滑的路上很有可能摔上一跤将衣服弄得满身湿泥,这样离开时更引起路人注意。所以当时犯人基于这些理由不会选择走上后院的道路。 再加上刚刚吃掉蛋糕上的糖果。犯人会担心警方会将这些现象结合起来,看出是一个知道这家人门锁密码,知晓被偷的画,身高一百六十公分,患有低血糖的女性犯罪者。这对于犯人来说暴露身份的迹象实在太多,必须抹除一些,比如不留下脚印。 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开窗,从窗口跳出去,再翻过围墙避免留下脚印。但是这样做就得关掉安全警报系统,以免翻墙时触发警报。要这么做就得联系虞慧季从她那里拿来解锁系统的密码。这么做就会导致一个结果——直接暴露虞慧季是犯人身份。警方到达现场之后查看现场,见前后皆无犯人离开的痕迹,必然会调查房子的警报系统,若是发现感应装置被关掉,必然会疑心知晓密码的两人——黄士煜和虞慧季。黄士煜拥有无可辩解的不在场证明,那一整天他都在和别人洽谈业务。而虞慧季的不在场证明就显得微妙。除了一点五十在众人面前现身了一会,其余时间都待在画室内。进入画室吩咐其他人不要进去打搅她也是十分可以的行为。这对于她来说大大不妙。 于是制造出——犯人未从离开的想法出现了。告诉保姆离开的方法之后,虞慧季在当天回来时,趁我们不注意把保姆打开的窗户关上,由于是她的家中,窗把手上留有她的指纹不足为奇。之后再上楼,开启被关闭的围墙上的感应器。这样就做出了一个密室。警方人员会对这个密室大为关注,在这上面耗费许多心思,这样让人们忽视掉犯人为何吃掉或者带走蛋糕上的糖果这个问题。 这就是目前我对于这个事件的最新看法。解释了案件中所有的矛盾和不解因素。只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认她们,最关键的那副画估计已经被藏起来,说不定销毁了。它已经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一旦丢失遗弃,就会惹的人怀疑拿走它又扔掉是为何,接着进阶到对动机的怀疑。让它消失是最明智的选择。 呼,写了好长一段,眼睛又干又涩,可惜没备眼药水。闭上眼冥思会,耳边响起了闭馆时的铃声。哦,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期间只做了一件事,全然忘记来这里是为了学习。投入到案件分析中太过于沉迷,忽视现实中时间流逝。 好了我这边“超长日记”到此为止。接下来,到了明天我该去做写什么呢?跑去专案组噼里啪啦发表一通意见还是和白奕商量好一起去探探那两人的口风······· 不管怎么做一定要让真相水落石出。既然我遇见了这件事,那在冥冥之中就是上天对我提出的问题,让我来解答。我一定要见证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双姊密室事件26 被白炽灯照的雪亮的室内,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奋笔疾书,“刷刷刷”的写字声与书本翻页交织响应,组成一曲略显单调的单曲。 我也与她们一同奋战在这片学海中一个晚上,学习在这个学校不是惟一的功课,但是我又不想下课后去外面放松自己,只能继续待在自习室学习。 夜色已黑,周围安安静静,偶尔有风声吹过卷东教学楼旁的大树,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还能听见多片树叶掉落在地上。既已跨入深秋,萧红树叶落地散开,是常见的事。 腰部一阵酸痛袭来,不由地摆正一下姿势,哦,我已经自习三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眼睛都要看坏,还是稍事休息一下。 趴在桌子上,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全身筋骨发出轻微的“嘎吱”,却是最酸爽的时刻。将头埋进手臂里,我小憩一会。 不过内心某种不安的因素让我到现在都不能稳坐入神,究其原因当然是小玉她们的事。从上次谈话之后我是不是就在想这件事其中的关联,想要把各各疑惑点解开。但是始终找不到出路。难道就这样石沉大海吗?说实话,当天回去时周海和我答应虞阿姨和黄叔叔竭尽全力帮助警方破案,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许警官没有再联系我们,估计警方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而周海和我之间则是我联系他时他在做志愿工,他找我时我在陪室友上老师私底下颁布的新课程。十分巧合地没有待在一起讨论案情的机会。 我想总归我在这件事上要求他太多。之所以有这么强的破案愿望是来源于我对于那对姐妹深厚的情谊,而周海则没有,他参合进来说到底是应我所求以及对于谜团强烈的探索欲。上次我就注意到周海这个人对于真相执着的追求,这股堪称执拗般冲动应该是他本人的一种特性。何况这次事件他被卷入其中,正和他的心意。所以我并不担心自己孤单上路,等有了时间我一定去找他。 “嗨小奕。”就在我努力稳定心神时,突然一人坐到我右手边的位子上,又把身子作十分亲昵状地探入我周遭,一双手甚至抓住我的臂膀,摇曳着。 我看着身边的女孩。她的面相,眉眼线条偏上挑,眉毛很细偏成八字,黛眉下一双桃花眼十分令人心动。皮肤白皙四肢修长,看上去就是一个娇美的可人儿。 “你好呀,小雪。” 白雪,上次手机失踪案出场过。其个性活泼开朗,虽然长相是活脱脱的冰雪美人,但却是学生群体中的开心果。每当班内出现某某人陷入低沉状态时,她就会挺身而出,展开语言攻势,企图挽回那失落的心。不管有没有效,“开心人”这个称号非常适合她。 “学习很累吧?” “是啊,你怎么一副轻松的模样。是已经结束作业了?” “我才没那么快呢?谁像你那么拼命学习。”她一边说一遍左手在手机上点来点去,似乎是在聊天······ “我不是不想预习,而是现在拿不了笔,哦天哪!”她突然藏起手机,拿出课本假装读书模样。我抬头一瞧——果然有一位老师进入自习室,站在讲台上,作观望状。 刚刚我们都是小声交谈,但此刻老师在场,连谈话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只能强打精神起来学习,或者直接结束自习。 我看了看白雪,发现她还只是左手端着书本,没有动笔也没有合上书本起来的意思。就近为什么即使要在自习室磨到结束也不提前回宿舍呢? 离结束还有十分钟,讲台上坐着的老师终于站起身来,轻咳一声宣布可以各自收拾收拾东西离开。 在座各位都是无声应答,默默收起课本作业,然后起身离开。离开时没有很拥挤的情况,大家都是很自觉排好队似的走出教室。 “现在没人,你可以和我说说最近有什么令你苦恼的事吗?” “哇,你怎么知道。” “刚开始我就注意到你幽怨的眼神,一定发生变故才导致‘开心人’不开心。” “是吗?” 她悻悻转过头来,脸上强作微笑,但是苦恼快要溢出脸来。 接下来她用神秘的语调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想拜托你解开最近发生的一个谜团。是一个密室之谜。” 我吓一跳,难道最近又发生杀人事件,迟疑地盯着她,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哪里又死人了?” 白雪听完不禁莞尔一笑,“小奕你就这么期盼死人吗?很可惜这是个普通的盗窃案,没有人死亡,失窃的金额也不是特别多。”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双姊遇害案和九月的电梯杀人案让我对密室特别敏感,一想到这些血腥的场面在脑海中铺垫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也不会对发生杀人事件就那么感到开心,既然是失窃案你们有报告老师吗?” “当然的,被偷走的是团里的活动经费,是大家的钱,自然我们一群人是炸开锅,立马提议报警,但是你知道不超过两千警方不接受报案。所以我们打算依靠自己找出小偷。” “那你是要我帮你一起找出这个小偷咯。” “不是不是,嫌疑人我们早就找到了。” “咦?既然找到犯人那不就结案了,为什么还要我帮你解开谜团,还有你说的密室是什么回事?” 白雪“啪”合上书本,转过身来。左搭上我的右手然后握住,用饱含委屈的话语说道:“她们现在不仅不去抓那个人,反而怀疑到我头上,弄得我才是小偷一样,真是委屈死了。”说完一吸一顿地抽搭,仿佛哭泣起来 “······你好好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我会动用全部脑细胞洗清你的嫌疑。”说完我也奇怪,命名事件还没展开我就选择相信白雪,难道是内心抗拒与自己亲近之人会犯案的想法吗? “耶!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白奕最能看清别人。那好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吧。虽然是个小案件但是也很有趣哦,要仔细听哦。” 我发现她右手在说话时一直揣在口袋里,隐隐知道这是怎回事了。 双姊密室事件27 三天前。 一群学生下课后快速奔往学校西面的活动室。本来约定好四点半下课后再一起前往,但是由于老师的拖课导致所剩时间不多。宣布下课时,班上的人都注意到六个学生风风火火奔出教室,六人呲溜一下子跑没影,如一阵疾风快速通过教学楼,一直跑到周围同是下课铃响后的学生流最前面。 “呼呼,快点,快点拿到所有工具,拿完之后马上去现场,呼呼。” “老师也真是的,拖了怎么久,害得我们累死。” “你还说呢?都是你解题目解得太慢导致那老师反复反复说教,导致全班人下课晚,你是罪魁祸首。” “你还说我,是你一个劲要求快点下课,激起老师的逆反心理,就是不正常结束,要我说你才是幕后元凶。” “你们都别吵了,待会还得到现场布置,要是都尥蹶子不干,那这事就完蛋了” 果然还是黄志胜说话管用,白雪跟着这群人身后暗暗付度。白雪显然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分子。他们属于学校御用的舞台设计布置老师手下专门负责道具准备的一个小部门。刚刚说话制止两人争吵之人黄志胜就是老师手底下最可靠的学生,由他招揽而来的五人加上他组成一个小团体。每次学校有活动就会通知他们进行事前准备工作。 白雪能胜任这份工作是因为她家里父母从事花卉养殖贩卖以及宠物动物收养工作。能提供舞台上的植物道具装扮和动物演出。所以尽管是新生但也能如黄志胜法眼而进入这个部门。上次学校篮球赛结束后,白雪机缘巧合被黄志胜看中,几次询问过后答应加入。 而今天主管老师吩咐下课后多个部门协调好,要准备学校半的一个展览——海上丝绸之路展览。 既然主题和海有关,那就必须要有海洋元素,正好白雪家里租借几条漂亮名贵的茉莉鱼,暂时放在部门专门的活动室内。白雪也在下班后跟随大部队一起前往活动室。拿出租借的鱼转移至东边一栋教学楼,那里是举行展览的所在地,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放养在那边是因为在此刻才为鱼缸注入水分。 六人火急火燎,赶到活动室前,个个都随着停下来而气喘吁吁,仿佛快要瘫倒。这间活动室只有一层,外表看上去占地不大,这也导致进入屋后会被里面满满当当塞满的道具而挤得下不去脚。 “白雪开门吧,我们稍作休息,各自那上准备好的东西就走。”黄志胜缓缓平息剧烈活动带来的激烈气息,吐字甚是清楚地说道。 “欸好滴。” 活动室钥匙在白雪加入后一直由她保管,据说这间屋子保存着较为贵重的物品,双开门装了一把同样较为贵重的锁,钥匙也只有一把。当钥匙被交到白雪手上时,她别提有多惊喜。 拿出金黄色的钥匙,走上前握住钥匙往里面的钥匙孔插入。白雪小心翼翼把钥匙插入右边门的钥匙孔,顺利完成这一步后,吸一口气,用柔和的力道捏住钥匙把外外拧。经过一系列步骤终于打开门,她感觉到周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呵呵真是看得我心惊胆战,白雪下次我来开吧,你现在状态不行。”队伍中有个高个子男生瓮声瓮气说道。 “不用,这种程度难不倒我,你看,我不还是有另一只手吗?”说着白雪用左手搭在同样是金黄色的门把手上,门锁门把手异常灵活,往下一压便打开了门,随即一群人鱼贯而入。 黄志胜指挥众人,一一挑选活动室兼做储藏室内的物品工具。大号横幅、塑料绿色植物、小型白色桌子、蓝色地毯、透明亚克力板······白雪被分配到最轻松也和她密切相关的一个任务——提着一只水袋,捞出室内鱼缸内的茉莉鱼。透明的塑料水袋中几条鱼在这片狭窄的空间中不安地游动,相互游来游去,但是游不出这只小小的袋子。白雪拎着却感觉颇为吃力,用一只手仔细掂量掂量,应该有五六斤重。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马上出发吧。”黄志胜一拍手,响亮的嗓门喊出集结的口号。 “好勒,都准备好了。”白雪眼光对着其他五人包括黄志胜在内,手上肩上都拿着扛着东西,就自己看似拿着一个小睡袋,轻轻松松的样子,这让白雪有点尴尬。 黄志胜率先出门,其他人如来时一般鱼贯而出。白雪等所有人出门后再踏出房门。不想再像刚刚那样开个门磨磨唧唧。白雪当机立断将水袋抱在怀里。拿出钥匙插入锁芯,接着往里一拧快速又成功的锁上了门。 转过头去,惊讶地发现众人都在身后看着自己。 “嘿嘿,我可是吸取教训,这次不会像刚刚那样磨磨唧唧。” “那就好,刚刚我还想说我来帮你锁门妮。” “好了好了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不是成功了吗?” “嗯呐,那我们就走吧。” 说完黄志胜迈开脚步,其他人跟上,一起往学校东边的舞台教室走去。 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布置完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间当做舞台的教室在从面积来看应该是整个学校最大的一间,经常被当做教职员工开会,学校举行大型活动的场所。不过并不是真正的学校用来举办大型活动的场地,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副场所。 刺客现在被布置成展览场所,正中央放置四根一人高的玻璃柱子,内里各自放入一条名贵的茉莉鱼,此时它们上下游动,绿色的鱼尾搅动管中水,一粒粒小气泡在尾部产生,上升至水平面。 “这鱼挺漂亮的,叫什么?” “茉莉鱼,挺名贵的品种来着。” “还是绿色和蓝色混种,极其罕见。” “那还用说,不是难得一见,我才不会从我爸那拿出来。” “呵呵,你爸那品种还挺多的,要不是我买不起鱼缸,否则也想养几条。” “买不起鱼,来看看几盆好看的花,买回去放在家里既能养眼也可以清新空气。” “那你可要失望,童同学养过得动物呀、植物呀全都面临一个结局——中道奔卒,哈哈。” “要你多嘴。”童同学白了对方一眼。 这时黄志胜在远方招呼众人集合。六人围在一起,相互热烈讨论现场的布置,每人头上衣服上都有被汉沁湿,说话中带有微微喘气。不过圆满完成任务让所有人都满意地脸上挂上笑容。白雪和其他五人伸出手在,在中心搭在一起,然后向下一按,空中大喊“耶!”欢呼有一个任务的完成。 注意到有人陆陆续续进入教室,黄志胜宣布众人返回活动室,在那稍事休息便解散。 在回去的路上有人开始抱怨,这次给的活动经费实在太少,现场布置得装饰品其实不能算太好。 “那几条茉莉鱼还是白雪同学家里拿来免费拿来的,要不是如此,凭这点经费买来的鱼用作装饰给要给展览丢脸了。” 黄志胜听到手下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件事无奈笑笑。有人在背地里传言学校近来有改革各个学生组成的部门,有的解散,有的合并。总是算是一项削减不必要经费的政策。所以给下来的经费渐渐减少。这次的活动就是证明。接下来估计不会再动用他们这群人,到最后形成一种名存实亡的景象。学校就是用这种办法逼人减少课外活动,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 走到活动室前,白雪拿出钥匙开锁。往里一拧开门之后,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太奇怪了,我这是意识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有种不协调感萦绕在心头。白雪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一边小心开门,一边细细回味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何奇怪。 “你怎么了,一脸堆着问号。”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有个没注意到的问题被我忽略了,哎呀真奇怪。” “哈哈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呀。” 然而,不好的事真的灵验了。就在众人进入活动室后,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到——到处是倒下的道具、拉开的抽屉、倾倒在地上散开的玻璃珠。 “明明离开时不是这样的呀。” “难道是地震?” “胡说什么,哪来地震,我看是遭小偷了!” 黄志胜走到办公桌前,往拉开的抽屉看了一样,无奈地抬起头来宣布刀:“被小偷光顾了,你们看,这里面的活动经费都不见了!” 诶?众人大吃一惊,忙上前查看。黄志胜让开位子让大家看个仔细。之间原本放有部门活动经费的抽屉里乱糟糟的,活动资料、购买道具发票等等呗弄乱叠在一起,之前都是井井有条分开放置。最重要的是,角落里原本放在这儿的活动经费不翼而飞,空落落的。 大家迷茫地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话。 双姊密室28 首先叫出声的是白雪。 “哎呀,不幸被小偷先生光顾,损失猜中啊!” 说完白雪就被其他人一致翻白眼。 “什么呀,还小偷先生称呼,就是贼!” “就是就是,无耻的贼,偷走了我们的钱。” 大家一股脑地开始吵闹起来,房间内顿时陷入喧闹的风暴,像是身处菜市场一样到处是人声。 黄志胜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声喊道:“大家四处看看还有什么被拿走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得统计统计损失多少。”主心骨一句话瞬间使险些失控的场面安定下来。 白雪立马把目光放到角落里的水缸上,看见几条剩下的茉莉鱼安然无恙的在水中徜徉,心中顿时松一口气,要是鱼被偷走,那一定会把老父亲气死····· 剩下的人一面把倒下的物品扶起清理地面将房间恢复原样,一面仔细清点是否丢失其他道具。 一番忙活之后每人脸上头上衣服上或多或少粘上屋里的灰尘,白雪也是,汗液和灰尘弄的自己十分狼狈,也十分难受,现在她只想回到宿舍洗个澡。 “奇怪了。居然没有其他东西丢失。”说这句话的是金河,他是负责道具保管的学生。一一看过现场和办公室之后他站在众人中心位置,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眼睛朝左右逡巡,眼中迷惑之意不住溢出。 “真的吗?那就奇怪了,小偷先······那个贼怎么就偷了钱,不拿走其他东西呢?”白雪发出疑问,但是无一人回答。其他人也是一脸苦闷,紧锁眉头。 “真是可恶,虽然只偷走活动经费,但是这可不是小事,要是被领导知晓,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更有可能会被直接取消这个小组,到时候就难办了。” “不会吧,这么狠。” “你没听说吗?最近学校正在改革,逐步简化和清理不必要的学生组织,要是在这段时间内出了这档子事,肯定会流传到领导那里。那他们就会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乱花钱甚至丢钱的部门取消掉。他们肯定会这么考虑。”童同学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反复强调。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朝黄志胜身上看去。学校颁发的活动经费不翼而飞,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就是黄志胜,他应该要担全责。到时候批评通告下来他的名字一定首当其冲。 黄志胜无奈地苦笑,“我想学校领导不会乱诬陷人,囿于成见把全部责任都丢在我们身上。我们不隐瞒事实,就把情况告诉老师吧。” “那好吧·······都是该死的贼做的好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绝饶不了他。”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个人只偷走了钱,却把其他东西弃之不顾,很不和道理。”金河十分不解这其中的道理。 “也许人家看不上你这堆玩意。”,背后转来讥讽。 金河佯装发怒的样子,吼道:“不识货就是不识货,什么眼光。这把镀了一层金的剑他会没看见吗?他估计只是当做小孩子玩的,没想到这上面是真金。” 白雪这时也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参与到大家的讨论中:“你么发现了吗?虽然这里一开始翻得乱七八糟,但是清理过后倒在地上的道具桌案椅子,儿童人偶都没有破损的迹象,还是完好如初。这个人还挺有保护欲,翻找东西却不损坏。” “这是我第二次听你夸他了,够了,小偷就是小偷,见钱眼开的玩意。” 反对者并不在意这件事。金河却听进耳朵里。他又在现场徘徊一番,得出结论。 “白雪说的有道理,你么看这个玻璃珠连在一起的水晶珠。”他把放回原位的一根水晶再度拿起展示给众人,“虽然用胶水粘在一起,但是韧度不高,较脆,要是不小心掉到地上必然摔得粉碎。我制作的过程中就不小心弄坏好几根。但是你么看哲理仅剩的几根,不仅数量没少,柱体也没有裂痕,难道说小偷是小心翼翼把水晶珠放到地上的?有那么好心的小偷吗?” “难道说······” “先不讨论这个了,快把情况通知老师吧。”黄志胜截断众人的猜测,开始下命令离开现场。 白雪和大伙一起往外移动。人群中突然脱离出一人,这人身形较为微胖,眼睛看上去像是眯成一条小缝,此刻他正聚精会神蹲下身子,手轻轻抚摸门把手下面的锁孔,眼中目光全集中在孔中的锁芯上。 他这番怪异举动引得大家频频送去怪异目光。但是随即大家也就释然,毕竟这家伙是团队中知名的“技术组”爱好者,最爱研究各类技术产品。像是高难度会动玩偶,具有变形能力的时钟,能做出适中保持弯曲状态的纸张等等。因此他这项能力被黄志胜看中,被招募到这个部门中。 “喂,祁月平你看出什么了吗?” 祁月平是很出手在空中晃一晃,表示不要打扰他。大家就接着耐心等待他下一步的做法。众人都很好奇他在门锁上研究什么。 观察一番后,他用手机往里面打光看去,似乎对锁芯里买的东西更感兴趣。 终于他收回了目光,但没有起来,只是半蹲在地上作沉思状。 “这真是个难解的题。”突然从他空中蹦出这么一句,大家都习惯了,这也是他本人的口头禅。 “什么难题你说给大家听听。” 白雪注意到他一直留意锁孔锁芯,似乎在这上面有何文章。 “是锁被撬坏了吗?” 此言一出大伙发出一阵懊恼之声。 “这下可惨了,这里面还有很多其贵重物品。锁要是坏掉我们可得提心吊胆,派人守在这,以免小偷再次光临。” “这么正义的举动相比只有你才能做出,我就推荐你来。” “去去去,你出的馊主意。还有就不能换个锁就行了。” 这时候祁月平终于直起身子,让他原本就巨大的身体再次屹立在人群中央。 面对其他人期待的眼神他说出以下台词: “我认为这个小偷不是撬锁进来,而是用了钥匙打开门,光明正大地进来。” 词语一出并没有想象中引起轩然大波,在场其他人好像暂时没办法理解他这句话。等仔细回味过后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等等等,你说小偷先生没用撬锁工具而是用钥匙打开的们?这怎么可能。” “事实非常明白,看一样就知道。首先这扇门其他没有任何被破坏痕迹,这说明肯定是锁被动了手脚。” 由于夜色渐浓,大家瞧向门看去的方向不是很清楚,这附近照明设施照不到这里,所有人拿出手机点开灯光给现场带来光亮。 在手机电光的照耀下,大门的外形的确如祁月平所说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这扇门是今年开学时刚换上的,显得崭新。与之前的被换走的旧门相比更轻巧,关门不费劲。之前的老门厚重且锁芯老旧,每次上锁都会引发嘎吱嘎吱的噪声。 “是没有那样的痕迹,那锁芯呢?” “你们知道吗,我爸是专门从事这行业的,对各种各样的锁都有研究,我在平时也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假设这位小偷使用撬锁工具,很明显会在锁孔周围一圈留下道道小刮痕,这是因为在准备撬锁前小偷对准锁芯插入合适的铁齿底端留下的痕迹。同样配上合适的铁齿,边搅动配合锁芯旋转方向和旋转尺度,会在锁芯内部造成一定程度损伤,刮痕、锁芯脱落和钥匙齿插不进都有可能出现。但是我仔细观察门锁内部之后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 接着他郑重向围着他认真听讲的人宣布:“那个小偷一定是偷了钥匙复制出一把。我们都被他骗了。” “原来是这样。”黄志胜喃喃道,“我们这样报告老师——现在钥匙被小偷拿走一把,现在先更换门锁吧。” 金河却摇了摇头,“我认为没有这种可能性。这扇门是我去找老师更换的。换好门之后我确认过钥匙只有一把,而且很难复制。” 这时大家的目光从祁月平身上转移到金河那边。这让他很开心,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事——处于全场的中心,做一个引人注目的人。 “也就是说钥匙只有白雪手上那一把,这是千真万确的。” 现在情况就像是场上的接力赛一样,棒子被传送到白雪手上,大家的目光又飘到她的身上。 没有人用撬开锁的方式进入和钥匙只有自己手上保管的好好的一把这两个事实一时令白雪无语凝涩。 “但是我记得我是关上门并锁上的呀。”白雪发现自己发音带有某种苦涩感。 黄志胜站了出来替白雪佐证:“的确如此,我当时就站在她旁边看见她插上钥匙锁上了门。” 这句话一出其余人脸上表现出各不相一的表情。有疑惑不解,有外头苦思,有人则是不屑这种解答,目光直直盯着二人。白雪和黄志胜对视一眼,虽然朦胧的月色让视线受阻,但还是从那边传来坚定地眼神。 双姊密室事件29 “哇,那位黄同学居然站出来给你作证,真是勇敢哦,嘻嘻。” “应该称呼他学长,他是高年级高三的学生,平时学习是很忙的。这次的工作结束后估计就要退下来,卸任这个职位。” “他是一开始就这么决定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谁也不想在最后关头出现这种事。话说回来这次时间还是被报到老师那边去了。知道这件事后那群老师也是很惊讶,批人来看过,就是那些专门研究锁的人。结果和祁月平说的差不多,一致认为无明显撬锁痕迹。” “那么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如何,是像你说的那样被批判下令解散了吧。” “到也没那么惨烈。老师们有过报警的想法,但是一来失窃的金额不是很大,二来他们先查看了周围监控,发现当时并无形迹可疑的外人出现过。而且监控是有死角的,可以避开,那样也就无法找到那个小偷了。” 唔,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情况还不是太糟糕。但是接下来白雪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但是黄学长他却说他身为负责人理应为这件事负责。盗窃案的发生和自己保管不利导致学校资金受损。所以请允许他就辞去这个负责人。” “······那位学长听有责任感的嘛。” “他的那位指导老师也颇为惊讶,当时也挽留过,但其本人态度坚决。事后领导同意他的辞职。” “但是接下来可就难办了。你知道吗这几个人都是学长招募进来的部员,学长这么一走,这个团队相当于没有了主心骨,剩下部门的恐怕名存实亡。这个不萌我看是不久就要解散咯。” 白雪悲观地宣布。 我一时无语。这几天一直在忙于学业上的事没有注意到学校内发生这么一件怪异的事。同学之间,老师之间此时恐怕流传度不小,但我没注意。 “那么说说看,令你烦恼的事吧。应该和这件事有关吧。” 白雪深吸一空气,再吐出来。伴随着室内其他学生走出教室,只有我们两人的房间内温度对时间而下降,已经可以感到一丝寒冷,白雪突出的一口气可以明显看到雾化,有点入冬后在室外呼吸吐出白气的感觉。 “我刚才说黄学长认为是他自己保管措施不够导致被小偷盗窃。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却不那么认为。你知道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吗?” “那还用说,他们会把全部责任推到你身上。” 白雪赞叹一声,“小奕你说真准。当时我就觉得他们的眼神不对劲,现在想来他们那时候就开始在怀疑我。” 我开口打断她的自述,想用我刚接触这件事后的想法发表一番,“按照你的描述,,我来重现整件事的过程吧。首先当时各自所有人都手上都拿着东西,且在出发时屋内的状况没有被翻乱过,还是好好的。出门之后,有保管钥匙的你来上锁是理所应当的。上完锁之后,你们一起前往东边的活动教室一起布置现场。直到展览结束,返回活动室时发现屋内到处是被人翻找过后乱糟糟的景象。最糟糕的事情出现了——抽屉内的活动经费不翼而飞,被断定为盗窃者到处寻找之后,发现在抽屉内的资金,取之而后快。事情大抵就是如此吧。” “总结的不错。现在侦探小姐该列出事件中包含的疑点了吧,我看的片子中都是这样,呵呵。”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最大的疑点就会小偷如何进入那个房间。根据你给出的信息,钥匙在只有你手上的这一把的情况下,他只有从你手上拿走开门这一种方法。” 白雪啧啧舌,食指抵在嘴唇上露出神秘又可爱的笑容,“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自始至终都在我手上,无可辩驳。事实上我也一再澄清这个事实。” “好的排除这可能性。根据祁同学的说辞也排除第二个方法——通过撬锁进入房间。” “我虽然不懂现在小偷的工具如何先进,会不会有那种骗过所有人眼睛的方法撬锁成功。但是接连两次检查都是这个结果。那么我就把这个可能性也排除在外。” “照你这么说这个密室是无解得咯。” 我也学她刚才的扮相,食指竖在半空中,左右摆动,“不一定,来看第二个疑点,室内遭人乱翻,并到处是弄乱的道具,很明显是小偷干的。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倒在地上的道具,掉在地上的水晶珠连珠毫发无损,像是有人轻拿轻放在地上一般。这个人明显就是想制造出一副小偷闯入,现场遭洗劫的迹象。” “对,就这是个地方我觉得奇怪。如果说没有拿走其他东西可以理解为东西太大不好拿,但是从没有损坏房间内的物品来看,这个人动机就很奇怪了。” “看来你已经有点知道谁是小偷了。” “嗯······这个······这个不好说。我是想不到是谁,哎呀真头疼。” 我抬起头看看墙上时钟的钟针指向何方。哇,已经十点了,该是时候出发回寝室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不由分说我抬起白雪手臂,拽着她往外走。 “哎呀等等,我收拾收拾东西。” 匆忙间她用极快的速度收拾完毕,依旧是左手拎着全部书籍,右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 “这么着急出来,你是不打算解密给我听吗?”出来之后,我们走在走廊上,她有些幽怨地对我说道,语气不是很友好。 外面的温度比较室内更加感受到寒冷,所以已经十点的校园内空荡荡的。这个时间有的自习室内人已不多,大都已熄灯,只有几个教室依旧保持着明晃晃的灯光。 我转过头去看着有些生气的白雪,微笑的对着她说:“放心,在走到宿舍之前我就能把全部事实理清并作出解答。” 她无话可说了。好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疑惑,也带有某种期待。 双姊密室事件30 径直走下楼梯,我们来到一楼。正值前半夜踏入后半夜交际时刻,路上三三两两遍布着和我们一样刚刚从教室内出来会宿舍的人群。大多是学生,夹杂一两个教师模样的人,神情较为严肃,虽然这是在校园内,但是夜已深,教师们还是互送看着自己的学生在校园内的安全。 走着走着就和大多数人一样踏上回宿舍的路程。有的人却不同,看见路边的便利店还在营业,发出一阵嬉笑声,几人离开主干道,扑腾扑腾。欢快地奔向店内,买上一杯热饮,或者一根烤肠下肚是这段时间最惬意的享受。 “我呀,最喜欢冬天了。冬天在我眼里是精灵出没的季节,那些雪白的精灵时常飘忽不定出现在乡间田野,我在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去人少的地方,寻找那些精灵。” 陶醉在临近冬日带来的寒冷,我陶醉在其中,不由得发出感慨,是啊我最喜欢冬天了。而真正的冬日即将到来。白雪在一旁一言不发迪听着我讲述我和冬天的故事。 “去年我和两个好朋友一起去寻找我梦想中的冬日精灵。终于被我们找到,我看到之后开心地笑了。而这个画面被其中一个朋友记录下来,本身是画家的她记下,临摹下当时的画面,将至描绘成一副美丽的画。随后她将这幅画赠与我。看着我徜徉精灵中,我觉得很开心。” “你知道那些精灵是什么吗?” 白雪歪着头想了一会,会心一笑,“冬天的精灵,自然是我啦。嘿嘿。” “真是个调皮鬼。”我佯装要拍她脑袋之下,白雪松开握住的手笑嘻嘻躲开。 “那副画被我叫做冬日精灵。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一次雪景。那是我在赞叹,果然冬天才能见到如此美景,这是其他季节不具备的。” 话语越说越低沉,到后来我几乎说不下去。伴随我的白雪注意到我的状态不好,好奇的探上身子,问我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伤,对物是人非,我有过很多经历,但还是容易感伤的。” 白雪应该听出我画中带有伤感之意,岔开话题,往刚才的事上面引。 “小奕,快点告诉我答案啦,你看我们已经走出好一段路,离目的地不远了。” 面对她焦急又有着期待的眼神。我有些得意,甚至有点想嘲讽她,做事怎么这么不带脑子呢。不过这是心里话我不想说出来,免得引起冷战。 “谜底很简单哦,稍微想想就能破解。” “真的吗?我却感到很不可思议,小偷先生是怎么进入那间房子的呢?” 我马上揭晓答案。不等白雪反应过来,我已经绕到她身后,从她左手的位置转换至右手边,也不必废话语,拿住她的右臂,往外一拽。谜底已揭晓——白雪右手食指与拇指包着白色纱布,显然右手曾受过伤,现如今包扎好,正在等待伤口愈合。 白雪呆呆的看着我。挡在中间的手臂挡住了一只眼,我从旁边看过去,她的一只眼中透露出的迷惑之意不减反增。明显我这个行为还没有让她理解这个密室的核心。唉,本姑娘从头到尾仔细和她说明白吧。 放下她的右手之后,白雪依旧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忙问道:“这是做什么,举起我的右手就能破解谜团?” 说完她自己举起右手看了看,放下之后无力的垂下去,这次她没有把手伸进口袋中,手指间轻轻摩擦,仿佛是在体会刚刚的举动有何深层次含义。 “哎呀呀,想不通,这和我右手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手指受伤和这件事有关联吗?” “关联大了去了!这简直是核心所在。我来一次性说完给你听吧!” “首先让我们回到现场。注意那扇门的钥匙。之前你的同学猜想有人复制出这把钥匙的另一把,用在那天的盗窃中。其实这样想非常不合理,我不清楚复制钥匙的难度有多高,只说小偷在那天行动是很难符合偷盗经常发生在深更半夜无人之时。要是选在晚上进行盗窃安全性高得多了。但是小偷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当然是他知道只有那段时间他才能有进出屋子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手上没有钥匙的他是很难办得到的。” “那天是如何得知那段时间你们的人都不在室内呢,当然是看着所有人都走出屋子,将门上锁之后才敢放心。这很有意思。当时能知道这个事实的人我倒推之后发现——” “发现什么·······”白雪的声音夹杂着颤抖。 “最直接的猜测不就是——你们六人一开始不就知道这个事实了吗?” “你是说小偷就在我们六个人之间?” “是的呦,我听到这个故事之后就有这种猜测。当时的情形下直接目睹上锁的房间后,有人萌生念头,想要将抽屉中的钱据为己有。此时门已经上锁,谁去偷不会遭怀疑,谁就是小偷。基于此理由,拥有钥匙的你首先被排除。” 听到自己被排除在外后白雪并没有舒展脸上的愁容,反而忧郁之情更盛,秀气的美貌蹙成一团。 “这样说很奇怪,那个人知道门上锁了,为什么还敢去撬锁。不对不是撬锁,是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可我不记得有谁来借过钥匙。真有那样的事,会直接暴露自己。” “要解开密室之谜,就得用到你的右手。”我轻轻地握住白雪软软的小手。可能是由于受伤的关系,室外温度较低的环境下,她的手有些许冰凉。 “我听了你的讲述,一开始你们达到屋子开锁时,你将钥匙插入时,十分小心,动作缓慢,这是因为你的右手食指拇指受伤的缘故吧。” 白雪点了点头,“五天前不小心划伤手指,包扎好以后我的右手功能受到很大阻碍,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但是这和你说的解密核心有什么关系。” “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个事实,你们部门屋子的锁,上锁开锁的顺序如何。” “这个啊,我记得很清楚,插入钥匙后,上锁往里拧,开锁往外拧” 我接着道:“也就是说开锁需要插入钥匙顺时针旋转,上锁需要逆时针旋转这样没错吧。” 白雪将右手举在空中,假装手上捏住钥匙,小手不断左右翻转,最后点了点头,同意的我判断。 “好,接着往下看。在你们临将出门时,黄志胜下令大伙将快速度快点赶往活动教室。一群人立马奔出教室。你手上拿着的是装有茉莉鱼的水袋,这个水袋是一个球形,大小和一个篮球差不多吧。所有人退到屋子外,你准备上锁时那时的情况又如何?” “我将水袋抱在怀里,插入钥匙上锁了呀。” “请注意这里,你没有把水袋放到地上,这是因为水袋是圆的,放在地上容易滚走。而你在上锁时并没有做出小心使用右手的举动,非常自然的用手上了锁。那么那只手是哪只手,这不难猜吧,只能是左手。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很焦急地要赶往现场,时间紧急,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是用左手上的锁。” 给大家列举现在已知的线索: 1,门孔门把所皆在右侧,当天白雪却是用右手开锁拧开门把手。 出门时白雪拎着一袋颇重的装有金鱼的水袋,不过她没有双手捧住。上锁时她把水袋抱住腾出左手。 3,白雪本人是右撇子,惯用右手。 “现在你应该看清事实究竟如何了吧,怎么样很简单吧!” 白雪一时还没有从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充其量只是生活中常见的谜团中走出来。只见她默默低头沉思,脚步止步不前。 “我懂了。”说完她苦笑一声,“我平时惯用右手,开锁上锁也是这样。在我的认知中就形成‘上锁往里拧,开锁往外拧’这样的既有概念。但其实那天出来时,我迫于情势,想快点上锁,使用左手······”不等说完她先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无限的自嘲之意。 我替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而是用左手的情况下,你并没有矫正固有观念,还是和以前一样扭住钥匙把,往里一拧。其不知,在左右手的方向是相反的。开锁需要插入钥匙顺时针旋转,上锁需要逆时针旋转,你的左手往里拧其实是依着顺时针旋转。也就是说当时你根本没有上锁。” 白雪再也憋不住笑声,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从眼中弹出。这笑声清澈无比,如涓涓流水一般动听。 双姊密室事件31 她的笑声迎来周围不少的注目和窃窃私语。大都用异样的阳光看着我们俩。而这边小雪依旧不知觉,笑得几乎有些发癫,几乎笑弯腰,俯下身体,走路当然是走不了,到最后只得停下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真是太傻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嘿嘿。” 自嘲结束后,白雪再度牵起我的手,望着我,水汪汪的眼睛中此时一丝阴霾也看不见。这次的密室随着谜团解开,也消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小偷的身份揭晓。 “剩下的就是小偷先生身份揭秘,哈哈,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些明白此人是谁了。”说完她脸上浮现出怡然自得的神情,好似享受案件被侦破后等待凶手伏法的结果。 “一个很心痛的事实——那位小偷窃取了活动室内的现金。但是有个奇怪就奇怪在他只拿走现金,其他值钱物分文未动。还有现场被翻的乱七八糟,好似在告诉人们他是经过一番寻找才找到那笔钱。这就形成了奇怪的局面,即有意偷走现金使部门蒙受损失,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大肆破坏,室内的物品都被小心翼翼地对待。这样明显区别对待明显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白雪满意的点点头,对我的分析补充上几点,“这个人有着明显的目的,那就是偷走那笔钱,让部门蒙受损失,但除此之外进行破坏可定不符合他的初衷,所以看似被席卷过的现场,其实包含了重要信息,这个地方是他平时所待的地方,那里面的物品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才没有毁坏的举动。” 我听着白雪头头是道的分析,心情有些舒朗,之前她表现的有些幽怨的神情以及带着自怜的眼神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的态度。面对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她也不在乎依旧说的不停。 “看样子你是知道小偷的身份了?” “是啊。密室不再是密室,这个问题解决之后,我只要把能知道当时我没有上锁的实际情况的人一个个列出来就行了。” “那我洗耳恭听。”我往前继续走,距离目的地只有五分钟路程了,不知道白雪最后的答案是否和我的推测一样。 “我回忆当时的情况,我是最后一人出门的,由我来上锁。使用钥匙时我是转过身来背对着大家。没有人能看见我究竟是用那只手拧钥匙。因为当时我都是把手举到身前,不同的是右手抱着水袋,左手上锁。而那个时候能瞧见我错误的上锁方式,也没有指认出来的人就是——” “就是黄志胜。”我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受了白雪一记白眼。但她随即无所谓继续说下去。 “事后他曾问过我当时有没有真的上锁了房门,这本来是多余的问话,本来他本人就站在旁边,但是在后来他为了确认情况是否会发生改变,为了确认我的记忆是否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就冒险发问。得到我的确认之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了。把一切都丢给那个被他捏造出来,虚构的‘小偷’就行了。” “那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想是时候解答这最后的谜团。 白雪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咕力咕力”的语气词,然后彻底没声了。 我见此状,明白她也想通了理由,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旁边的人流量渐渐增大,但也真的说不上巨大。毕竟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加上近来的寒流冷空气,大部分同学提前打道回府,剩下的人也就是这一批应该是最后的人群了。大部队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有人说说笑笑,有人沉默不语。但是有一个个统一的动作——或抱紧身子凑在一起避免冷空气袭体,或加速步伐快点回宿舍。一路上还能看见从人空中呼出的白气飘到上方,然后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很忙碌,所有人都在走路,没有人停下来。 见白雪一直没有说出那个原因,恐怕就算到了楼下,她也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我来解释一下吧。当黄志胜看见白雪错误的用左手上锁之后,他没有出声制止,恐怕他当时也是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错误。等到了其后某个时间,突然意识到活动室的门并没有上锁。知道这个事实的人只有他。他在某个时间段离开活动教室回到西边的活动室,打开本没有上锁的大门。随后,进行一番伪装作业,把屋内弄得乱七八糟,搞成像是小偷进入后翻遍屋内物品后的样子。在这其中的目的只有拿走那些活动资金。在不破坏室内的主要物品上只能做出这点‘牺牲’。 这主要目的就是使活动资金被窃落到上头老师那里。这样一来,就可以以失职为由辞去部长。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黄志胜现在已经是高三的学生,是部门中最老的成员。常年的工作使得他疲惫,进入高三之后学习成了主要作业,其实他本来就有了辞职的想法,但是本身没有失职的表现,老师也没有理由辞去他。更何况他本人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业余工作上也是要求严格。 如何在不搞垮老师布置的作业上,让自己暴露出失职表现。而这次所有人都没意识到那扇门没上锁的事实正好给了他机会。资金失窃后,在确认白雪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老师说明自己的失职,没有保全学校发下来的资金。但是这种情况下机会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小偷偷了现金,根本想不到团队中有人利用漏洞,为了自己能辞职这样的理由犯下罪行。 这到底是该说什么好呢?为了自己的自私心就能解释如此荒唐的行为吗?还害得白雪这几天抑郁,实在是不该。但另一方面从现场看他还是爱护自己的东西,不远做出损毁的举动。这一点应该被现场所有的人都猜到了。当时他想快点跳过这个话题,就连忙提议出门去找老师。 也许这段时间过后我应该和他去谈谈,让他吐露实情,免得白雪蒙受不白之冤。 终于到了,白雪站在宿舍楼前,回过头来对着我喊道。这时候经过周围的人数较多,大家都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再也无暇留意我们脸上浮现的奇怪表情。 我看着白雪脸上依旧挂着怡然自得的表情,但是右手上缠着的纱布有限碍眼。 “好得差不多了,就摘下吧。”说完她就利落的撕下包裹在手指上的白色纱布。露出有些微红的手指。 她将手指举到我的眼前向我展示。 “喏,你看好得差不多了。这下子可以开心的用餐了。你知道吗,在这段时间了,我连拿筷子都得小心翼翼,吃顿饭的时间要花好长时间,就差要求被人给我喂饭吃。” 说完她嗤嗤地笑了几声。 我也用手指感受她的手。软软的,有点冰凉。捏在手掌心中仔细看之下发现几条细细的痕迹像是几条褐色小虫趴在了她的手指上。看着还是蛮心疼的。 人流依旧不停超前流动,我们也被动地携裹在其中,一路上我一直捏着她的手,她也不曾放开。就这样,我们终于到达了各自的目的地。 “小奕,晚安咯。”她朝着我微笑告别,手用力在空中挥动。刚才解下白纱布,暴露在外的右手白晃晃,有些刺眼。这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这才意识到我一直没有问出的那个问题。 “白雪,你的手指是怎么受伤的?” “你说这个呀,”她双手合掌,又分开,接着握紧拳头,像是在看恢复的如何,随后露出满意的微笑,“不小心在实验课上拿着一个‘风化石’的瓶子时,那个瓶子别我弄坏了,碎片刺在我手上,就成了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 双姊密室事件32 我们终于达到了了各自的寝室门口,两人的寝室距离相隔四个房间,她要走开我的身边,一路小跑到门口,脸上还挂着刚刚恢复的笑容,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刚刚从自习室门口开始,一路走到寝室门口,我们一直聊着这几天她遇到的一起谜团。在帮助她解决问题之后,一副开心满满的神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就让她开心吧,反正我很乐意替别人解开难题,很有可能解开谜团之后我获得快乐的程度可能要比本人还要高,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是说我自己。 门一开一合发出啪挞两声,看向屋内,发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进入梦乡,我要小心点不至于发出太大声响吵到她们。 不过不用担心刚刚打开的这扇门。据说从这个学期伊始前,校方提前给男女寝室更换了新的门。材质是和虞阿姨家的门一样,是红荷木材质。使用起来轻便,利于开关门,同时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进门之后左手边就是盥洗室,抓紧时间赶紧洗漱吧。 由于我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所以可以尽情使用盥洗室。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时间才从室内出来。若在平时定会有人出来跳出来指责,但现在所有人都在床上,只要不发出吵到别人的声响我就可以长时间霸占了。 出来之时我再次瞄了一眼寝室门。脑中跳过一个熟悉的场景,那是在虞阿姨家中,之前拜访参加送别礼时遇到的。一个很相似的场景。 “进门之后就是盥洗室······,虞阿姨家房子后门也是,进门之后就是厨房······” 嘴中发出喃喃自语,我没有察觉到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就站在盥洗室门口,嘴巴还发出一些外人难以聆听清楚的语言。 “不对呀那是为什么?难道下药的人是······” 我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一种莫名陷入一堆沙子中想要跳出来的感觉。也许有人可以来帮我整理下思路,看看我究竟为什么烦恼,不对我已经搞清楚自己在思考何事,只是再把这件事上缺失的环一个个装上去。现在的我反而不想让外人来打扰我。无所谓,反正大家都睡着了,没人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我站在厨房位置看向后门油然产生的那种感觉,原来那时我就触及到了事件的核心之一,还有葬礼那天我和周海在外散步的时间也是关键。我真是傻,真是反应慢。到现在为止我已经看透了第一个谜团。 那接下来呢?我已经看穿了那个下药的人是谁,那么可以迎刃而解接下来的谜团了。我真的可以吗?把怀疑的目光盯着那个人么?我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呼出一口浊气,估计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臀部有些许僵硬,传来微痛。直起半身,却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撞到上一层床板。 砰的一声巨响。有人被吵醒,纷纷从被窝里出来,拿出手机照相声音的来源。被数道白色光源照射到,我那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脸庞上增加新的表情——受不了强光而闭上了眼。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头。” 虽然敷衍了几句,但是恐怕我颤抖的音色还是令大家不放心我,纷纷下床来到我的面前查看情况,啪塔一声,室内的灯光随即亮起。 “不得了,有点红,要是不处理明天一定会肿起来,超级疼。” “最好先冰敷一下,消消肿。” “笨蛋,这里哪有冰块,上哪找?” “总不能不管不顾吧,你看白奕痛的说不出话了!” “我有止痛的活力霜,喷在上面可以止疼消肿,我去拿。” “谢谢。” 面对大家的关心我只能说这么一句话,都是因为我的不小心。现在即使手指轻轻地触碰一下都会疼痛不已,让身子为之颤动,所以我也不敢揉捏碰撞部位。 很快室友受伤拿着一个绿色小盒,快步走回来。从绿色盒子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管状,有点类似防狼喷雾般的小物件。随即坐了下来,让我低下头,同时用稳重的语气安慰我。 “这是‘活力霜’喷在肌肤上有活血化瘀的效果,初喷抹上去会有点发热,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让红肿消散的。” 听得“滋滋”几声,头上明显感受到几股气体直冲受伤部位喷去,伴随着湿意,刚开始凉凉的感觉慢慢转变成一阵一阵热意。 “唔,真的有股热意散发出来。” “嗯嗯,你要小心在睡着的时候,不可以再让受伤部位碰着磕着哪里。”她语气很温柔的对我说道。 轻声向她道谢之后,室友温柔一笑,爬离了我的床。 经过这一番闹腾,大家的睡意全无,纷纷开始活动起来。有人拿起手机刻意调低亮度,躺在床上一人玩手机,有人并未回到床上而是和坐在其他人床位上,和那人小声而亲热的谈起话来,时不时飘来细微的笑声。不过大家好像都似乎已经忘记我刚才闹出的风波。不过而我也不在意。既然室友已经给我上了药,那样应该会很快好起来。伤口带来的阵阵疼痛逐渐消散,一股暖意腾起,果然和室友说的一样,估计等到了明天就会消肿吧,没有撞得皮开肉绽,留下血来已经是万幸了,若是上面的床板底下有一截倒刺或者钉子,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就安详等待伤口愈合消肿吧! 愈合? 愈合、伤口、头部受伤、微量的出血······ 连起来了,一切都连起来了。现场某人身上的所有一点全都解开了。天哪,刚刚的怀疑现在变为了现实,仿佛天启一般,我先后收到白雪和刚才自己所受伤的暗示,一举窥破虞阿姨家拿宗案子的真相。 真相就在我眼前。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激动不已,从我隐隐颤抖的手就可以看出来,只有握紧双拳,交叉十指,让其稳定下来。 解开了一个谜团,但是独自一人跑出去向大家宣布。着我终究不敢,况且我对自己得出的结论一定就是真相未抱有百分百的自信。 还需要证据支撑,还需要令人信服的逻辑,还需要那个我现在还不知晓的冬季,那究竟是什么。 对了,可以找周海商量商量,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和许警官是否还有联系。虽然不知道对方几时入睡,但是刚刚我看见的某个事实,告诉他后应该会令他醍醐灌顶从新的角度开袋这件事吧! 下定决心,抱着即使打扰到对方也要让其知晓我的观点的决心。我迅速下了床,动作任然小心翼翼,不发出噪声。当然这次我小心地避开头,侧歪着以安全的姿势下了床。 就在我准备拿起手机将其唤醒的档口,伫立在柜子前的我感受到有两个人的气息朝我袭来,快速奔来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在这个房间内。声到人到,同时达到我身后的两人像是夹住了中间的我,一左一右靠近我的肩膀,接着又发出咯咯的嬉笑。 “呐,白奕我们听说你有一副很漂亮的画,据说画的还是你本人,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呀。”说完她又咯咯轻笑几声,这句话是挨着我耳边,十分靠近我的耳朵所讲,我又十分怕痒,这番举动让我又痒又难受。 “你们怎么知道······” “她们说是你在雪中跳舞的场景,画的非常好。话说回来是谁给你画的呀,你怎么认识这样的画家?” 又来了,这回是另一只耳朵被“侵扰”,难受指数继续上升,可又挣脱不了两人夹击。我选择投降。 “好啦好啦,给你们看啦,不过不是跳舞,单纯是在雪地里的一个场景被画师临摹下来而已,画师是我的好朋友。” “你还有这样的好朋友,改天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那声音惊奇中略带羡慕。 酸涩的心情心中油然而起,哪还有什么机会介绍给你们——心中这般想着,一边从柜子最深处取出小玉送给我的画。 双姊密室事件33 在二人注视下,我从柜子里拿出暌违已久的画纸。这种分量颇轻的画纸不像它看上去那样的重,再加上四角边边上的深棕色画框使用的是较为轻盈的材质,手感上称得上如轻飘飘,不如说是拿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单手抓着也不费劲。 双手一番,朝着两位室友展示出这幅画的正面,那日欣赏过小玉的精湛画工之后,心想二人也会不会像我那样被震惊到,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初中生的杰作。 时莉莉与张虹上前,俯下身子,把脸靠的很近,离画纸相距只有十厘米,不知是不是因为不愿打扰已经入睡的其他室友而将灯光调低的缘故,使得从我的角度看去二人像是不能集中目光,眼神涣散,两双眼睛,四只眼球咕溜溜的在眼眶内乱撞。 像是钟表上的秒针、分针和时针到了十二点这个数字一般,一时间二人的目光此刻尽皆集中在画上某一点。那个位置应该就是位于中央,那位人物的头部,我想,她们应该认出那人是谁了。 “哇!化的太棒了吧!”时莉莉赞叹之时忍不住跺起脚来,发出踢踏阵阵。 另一个张虹则是双手抬起掩住小口,眼神中净是震惊、赞叹与羡慕之意,从她口中传来——这是真的吗? 两位室友的表情事先我就猜到,等她们从震惊中恢复已经良久之后。笑意肆意泛滥在两人脸上,看着着实可爱。 “谢谢咯,没想到你的画家朋友水平这么高,这幅画我看都可以拿到去评奖。” “我也赞同,这画技着实不错。对了这位画家是谁呀” 两人炯炯有神的眼神扫视我,口中赞美的同时不忘问我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唔,是一个新人画家的作品,是我的好友,是一位初中生。” “真的吗?”。二人的惊讶更大了。 “初中生已经有这样的画技,以后不可限量啊!” “想不到白奕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啊,以后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没想到她们还想接触这幅画背后的人,只是即使有这份心思,人她们是见不到了。我只得尴尬回应一声,眼睛乱转,汇聚不到某点上。 “咦?这是什么呀。”时莉莉背对着我把画放回原位置,却从里面拿出一卷相同的纸张,摊开来,目光又集中到纸面上,一旁的张虹也如此。 “哇这里还有一幅画呢,是白奕你的吗?” 我想起来,这是鎏颖送给我的画,名字叫做《母亲》。 画的内容看上去简单,主要描绘一位母亲伸长脖子,抬头看向天空。但是颇为诡异的画风给这幅画带来妖冶感,说不出的诡异感。这让我回忆起当时饭桌上,鎏颖对悬疑故事中诡异场景所感触的神态,或许没有死去的她将来会走上和姐姐不同的画家道路,区别姐姐拥有奇特画风的画家,比如加治·惠灵顿,或许这是她的画家偶像。 在我陷入回忆时,张虹将画纸翻转过来,画面正对着我,空中飘出的话令我震惊不已。 “咦?这不是白奕你上次遇到那个电梯杀人案中那位凶手吗,叫张凯丽来着,是她诶。” “对呀,白奕,你是从哪得到这幅画,画这幅画的人是谁啊。” 刚才她们的对我说的话从听到张凯丽这个名字开始,后面都变得不重要了。 眼睛对焦在画上女性的面庞上无法转开。原来那种熟悉感,看到这幅画中女人就不知缘由的面熟,来自我脑海中一致存在的陌生带有恐惧,这个设计了我和周海的女人已一种意想不到方式再现在我眼前。 “喂喂,你怎么了?”一声担忧的话响起在我耳旁。抬眼看去,时莉莉和张虹又站在我身边,大大小小的眼中包含担心。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对二人的疑问充耳不闻,感觉抱歉。 “没事,没事,想一件事入神了。哦,这幅画,”我指着时莉莉的画,“是刚才那副画作者的妹妹画出来的。她们两个都有着天才般绘画才能。” “至于这个和张凯丽相似的女人应该是巧合,长得较像吧。”我给出一个无关痛痒的解释。若是让她们知道这幅画后面隐藏的恶意,恐怕会吓得她们睡不着了。 听了我的解释后,两人并没有露出信服的表情。但是我闭口不语,她们也问不出什么,带着疑问回到床上。 没空搭理她们,我又拿出从时莉莉手上拿回来的画纸,双手扭住左右两边纸胶,摊开来,让纸上画面直击我的眼球。 “果然是呢······看来我的没看错。现在所有线索连起来,串在一起了。” 我不再看画上如何如何,因为真相发出强烈的闪电,闪烁在我面前,眼睛中,脑海里。 我忽然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下定决心后,我把画塞了回去,同时拿出手机,开机,点开联系人,拨动了周海的号码。 深夜,一群人进入驻扎在一户早已人去楼空的房子里,所有人都集中在房子的后院一块空地上,大部分是身穿黑色的警察。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像是一只捕食猎物的豹子半犀利,闻讯赶来的警员还在增加,俨然要把这块空地挤满了人。 许警官、高矮警察也在其中个个神情紧张,眼神凝重,许警官指挥手底下人在后院挖掘,似乎在找什么。在这堆人里面站在许警官旁边有两位年轻人,看外表还是高中生的年纪,一男一女。两人脸上神情显得比身边的警察更为复杂,落寞,失望、愤怒夹杂着忧伤,惋惜叨念着两个人的名字——黄莹玉和黄鎏颍。 终于从照的明亮的后院空地某处传来许多人的惊讶声,显然是前方警员发现了异常。许警官与我和周海闻声赶到最前面。 许警官等人是警察还是刑警,见到这种场面是司空见惯,但是对于第二次见到惨烈现场的二人来说这是一场考验。最东端的浦园边上,立有一堆泥土,是从下地警员挖出来而堆砌而成,形成一个土堆,含杂枯黄小草。一个椭圆形土坑出现在地上,泥坑中央躺着之物赫然是一具人体。人体边型模样依稀可见,警员未全部清理光那人身上全部泥土,先让鉴定警员和法医等人下去,采集样本和给现场拍照。照相机发出一道道惨白的亮光,噼里啪啦的灯光回响在空地上,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园坑中。犹豫坑中之人死去已久,血液已干,并未引起周海的“血液敏感症”,我和周海一样目睹命案现场颇为难受,但是坚持下来。灯光照耀下,我瞧向人体头部位置,面目还被黑色泥块遮住瞧不清面容。依稀可见几缕黑发混合在泥土中,遁寻人体往下看,整个躯体小上几号,尸体已经萎缩至这种地步。我还注意到几块指甲,这是因为头发和指甲是不易腐烂之物。随着清理程度越大,那股腐烂的味道渐渐在空气中浓郁起来,使得我闻了频频作呕状。周海提议回去,我立即答应,两人回到了远处,开始谈话。 “真是没想到她已经生命终结于此,还被人埋了下去。” “你看见了吗。那件黑色衬衣就是那天所穿的衣服,可以确定是她。” 周海摇了摇头,咋舌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她人大致位置,还带领警察来此处呢?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吓一跳,还以为你是胡说八道。”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给你看一张图就行了。” 我摆出手机,点开图片展示给周海。 “这是······不会吧,还真是她。”周海瞪大眼睛,思思看着手机屏幕。 就是那副黄鎏颍名为《母亲》的画作,周海死死盯着的画中人物那一部分,一张熟悉的脸——对他来说是这样,浮现在眼眶里。那个女人是张凯丽。 “哇呀,不得了这个人是张凯丽呀!”半晌后周海吐出一句。 “是的呦,你猜画这幅画的人是谁?是小颖!”从我口中彪出来的话进一步震惊周海的神经,他的眼角几乎成吊起来之势, “黄鎏颍小妹妹怎么会······”迷惑之意溢于言表,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是,开始左手托腮,开始冥想。 “真是没想到她们之间还有那种关系。”周海苦笑一声。 就在我们各自黯然沉息时,许警官从前面往回走,移动到我们面前。从周围大号灯光照的明亮的光线中,可以看见他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灰尘,还有几片枯叶搭在头发上,这是因为土坑位于西边几颗大树底下,四周还有低矮枞木掩护,即使看得出来泥土有翻新过,也难想象这下面会埋这个人 “哎呀呀,真是被气个半死,绕来绕去,原来这么个人就埋在自家院子里。”他的话中半夹杂苦恼,还包含心酸。 “可以确认是张凯丽吗?”刚才看到地上还未清理出埋在身上的泥土,但是那副躯体已经有腐烂迹象,令我有些心有余悸。 “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面部变得难以辨认,不过稍等会拉出来后马上送到局里尸检。” “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还是没搞懂你是怎么搞清楚人在这,待会你可得对我解释清楚。”许警官用好奇的目光审视我。 我在脑海中把全部事实理了一遍,相信再无失误,迎着许警官和周海好奇的目光解释了全部问题。 良久过后,两人带着佩服的脸色望着我。口中连连赞叹我的推理。 许警官:“等这里结束了,你决定要把这些事告诉女孩父母吗?还是直接告诉他们死因不明?匆匆结案?” 周海直接道:“我认为人们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包括那对夫妇。” 许警官沉吟片刻,释然了一切,“一会我通知他们快点做完所有工作,争取明天出结果,那样我们就一起去黄家,告知他们你的推理。” 让我来说······ 当然是我来,我在心中默念,我甚至可以说是造成姐妹两悲剧的一个开头。理应让我来结束。 “我知道了。我准备好配合警方,等结果出来,我们就一起去虞阿姨家。” 许警官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转头便回到现场走去。 夜已深,我和周海都略显疲态,是的,接到我的电话后周海变和我一起跑出宿舍,一路上我们一边走一边解释。到达那个最有可能埋地的那家人,许警官也带人到达。警方之前搜寻过后就把门关上。了这户人处于无人居住,无人看管的状态十分寂寥。 我在心里默念,结束了一切结束了。现场搜寻大概明天就能出结果。到那时,我就要和周海和许警官他们一起到虞阿姨家,面对他们家人。 周海看出了我的担忧,他说道:“解密者在故事中一定会揭露真相,这是他们的职责。但比起冷冰冰的结案报告,一个熟悉的知情人,娓娓道来,将事件的一点细细讲给人们听,令受害者家属完全信服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但是知情人很有可能因为种种人情世故有失偏僻。”我反问道。 “她要是想隐瞒就一开始不要呼唤警察,叫来同样案子的知情人了。”说完他嘻嘻一笑。 “我有那样的决心吗?” 我们一边走这座房子,一遍在心里回想着刚才的话,久久不语。 双姊密室事件34 眺望极远处地平线之上的太阳,感觉其下沉的速度特别快,我是这么觉得的。 刚刚它在大地上还在负隅顽抗,迟迟不见下落,但是转眼间快接近地表,它的颜色深红,轮廓扁而大。不过没坚持多久,大地即吃掉这块红色大饼。 我伫立在窗前凝视着天边,一点点光亮终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残余的红光还在西边冒出。那红光颜色颇为鲜艳,让我在注意到它之后无法移开目光,一直等待这片景色消失后,我才回过神来。真是一个离奇的傍晚,我很久没有这样出神地看着天空。可能也是因为无事可做吧,白天的课程很无聊,刺激不了已经经历多种场面的我,只能依靠来图书馆,需找一些标题内容都看上去较为刺激的书本来解解闷。 在下面的图书圈待腻后,我转而来到最上一层——第十层。这里摆放的不再是书本书籍,而是校内的各种专刊报告之类的文件,其中也有记录校园内离奇事件的文章,由当时的前辈记录,他们离校前都会把这些属于那个时代的校园生活发表在校刊上,而这些校刊就与学术报告一起保存在第十层。 放眼四周这座图书馆的顶层这里也是整个校园最高点,正是在这里我刚刚欣赏完那片美好的夕阳景象。 见识完美景后,我转过头,收回目光,扫视室内。用寥寥无几人来形容这里我发现非常合适,几乎只能看到一两个人在远处翻动资料,还都是老师之类的的人,学生看不见一个。现在还待在这里的学生恐怕只有我一个人。 这里其实也有跟下面几层相同摆放位置和数量客观的桌椅,只是人数没几人,显得空旷幽静。我随意挑选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准备开始阅读随手从某个架子上取下来的一本旧校刊。封皮已泛黄,接触抚摸时明显从手指表面传来翻看古旧之物的感觉。但好在图书馆人员平时打扫整理,旧书刊保存还是完好。翻开之后看上去只是纸皮旧了点,内本纸张无泛墨现象,字迹图片还算清晰。 就在我打算开始看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耳旁响起。 “就猜你会在这。” “这才发现夕阳这么美丽,尤其是太阳接触地面那一刻,它像是不再会落下去,永远停在那一刻。” 我转过头,一个男生坐在旁边,身前的桌面上并没有拿着任何书本和校刊,他就空手坐在了位子上侧着头瞧向窗外。 “但是呦,其实太阳其实早在八分钟前就落了下去,因为它发出的光要经过八分钟的宇宙空间历程才会达到地上。” 这时候太阳光辉的余晖彻底消失不见,极远处大地边缘处冒出来的夕阳红光辉也不见踪影,此时此刻真正进入了黑夜。 “有些事情真的不仅改变不了,甚至连知道的真相也令人无力······” “不用这么纠结,而且光传播还给了我们这样的幻想——若是能追上昨天从地球上折射出的光芒,看到的便是昨日的地球。想的远一点,追上一千年前的光,那就能看到一千年前地球上的光景啦,想想看有多浪漫。” 我不由得被他逗笑,被他这个有些浪漫又有些离谱的想法逗笑了。周海也跟着做出笑容,不过略显敷衍。我从他没有拿出书一起看的行为中看到他不会待这里太久,估计连我也不会接着坐在这里独自享受放学后的时光。 他随即话锋一转,摆出严肃的神情对着我说。 “警方的最新消息,对遗体发掘现场的报告初步呈现。遗体身份,死因和掩埋现场留下的痕迹都和你——” 屏住呼吸,胜负在此一举,在周海即将对我说的话中。 “完全一致!” 铿锵有力的声音,他说地掷地有声。语音中带有某种坚定的力量,就在这刹那间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落地了,心中的大石落地了。 周海还补充了一点。 “张凯丽还留有一封遗书,就藏在她的贴身内衣里。” “居然还有遗书?” “不错,许警官这么透露给我,但是遗书具体内容没说给我听,可能是埋在土里太久,字体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了吧。” “依靠现在的技术修复不是难题。”我相信现在的字迹修复技术会带来张凯丽死亡的真正原因。 周海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许警官马上把这封遗书送到鉴定部门,据说那里有一位厉害的大佬坐镇。他和手底下的人在这方面是国内顶尖级别。” 最后一个谜团马上就要解开了,剩下的就是前往虞阿姨家向他们解释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们和许警官再次见面是在几天后的一个周六上午。那天发现的遗体掩埋现场的报告已经出炉,加上那份遗书的大致内容也被解答出来,时机已经成熟。许警官在前一天打来电话,用颇为兴奋的语气对我们,对我传达这则消息。 “张凯丽死因我们已经搞懂了,还有那封遗书被鉴定为她本人的手笔无误。” “那就大功告成了,专案组可以进入收尾阶段。” “这都要归功于你和周海,尤其是你,帮了我们大忙啦。” “我不敢,这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许警官顿了顿,接下来他说道:“其实死者家属夫妇也一直很关心案情,每次去见他们,两人都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我们,让我们的人都背上了重担。这下次可以卸下了。” “警方准备什么时候去呢?”这个问题有些忐忑不堪,如果挑一个上课日去的话我就没时间同去,错过了就晚了,毕竟我还是想亲自向虞阿姨他们解释清楚。 “你放心,我允许你和周海也一起去,向他们解释。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吧。” “真快呀,警察办事效率真高。” “毕竟这也算我们近些年来遇到的一宗‘奇案’了,全组人都铆劲工作,效率当然高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一大早许警官就打来了电话,通知我到黄叔叔家。他已经约好了人家,将会对案情做一次总结给他们。我心里明白,这将会是一次考验,我必须面对的考验。 警方人员只有许警官一人,看来这件事对外的宣传程度是很低了, 走进房子,位于玄关还未踏入里面时,就有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我们耳朵。映入眼帘之人的正是虞阿姨。多日不见,她一人站在我们三人对面,怜影略显孤单,穿着看上去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中没有出去过。脸色相较于告别礼那天起色恢复的较为好。 “欢迎,快点进来吧。辛苦你们了。” “嗯。虞女士,昨天我们联系好了,今天会把案情大致说一遍。根据最近的一大重大发现,案情已经逐步明朗,走,到里面我们仔细说个清楚。” 虞阿姨用力点了点头,面容带着紧张同时目光对上我的眼睛,有欣喜,有感激。她向我招了招手,让我与她同行至客厅。坐下来之后,端出几杯茶分别放在我们几人面前。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老公马上回来,请稍等会。” 我有些诧异,说明案情的事昨天就告知他们了,应该会是两人一起在家等待,听虞阿姨的话似乎黄叔叔出去办更重要的事去了。 正好我在开始之前要提问一些问题,是关于蓥玉和鎏颖,我想她们的母亲是最了解的人。 “虞阿姨,黄叔叔现在哪里?” “士煜他早上接到一个电话,与对方交谈完毕后说‘有件紧急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之后我与他联系上,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显然她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警方告知今天会有案情报告说给他们听,但是黄士煜出去办的事显然在他心里居然超过了女儿们的案情,实在匪夷所思。不过这也无关紧要,接下来的话,说给虞阿姨听也行。 “阿姨,请说说蓥玉和鎏颖两人的性格怎么样,” 虞阿姨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她绝对料不到我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我随即补上一句。 “这对案子很重要,希望您如实回答。”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虞阿姨还是信任我的,在我期许下对着我们三人缓缓说来。 “哦好吧,我简单说说。蓥玉她性格温婉随和,善于聆听他人意见。看似软弱,但是遇到自己坚持认为对的事一定会去做。相较于妹妹开朗的样子表现得像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鎏颖好强势,与人争强好胜,同样的与姐姐有着对某种事物有坚持的个性,但是表现外在。还有我觉得这孩子能懂得趋利避害,遇到某种带有危险的事,往往可以做出正确判断,从而化险为夷,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长袖善舞。” “虽然是两姐妹,但是性格却大有不同。”许警官听完后评价道。 “是的,警察走访调查应该也能察觉得到蓥玉和鎏颖各自的不同吧。” 经过这段在家休息,恢复情绪,虞阿姨谈起女儿们已不会像上次那样明显的情绪波动。 “小奕,你和她们俩是好朋友,对其性格也甚为了解,怎么会想从我这里知道这些事呢?” “我认为这是这起案件的一个诱发因素。”我直接对她坦白,不在绕着弯,“正是姐妹两人对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才会有这起案件的发生。” 双姊密室事件35 虞阿姨作为经历过多次打击,事后恢复过来的人,在听到我的话后,我仔细观察她的表现,看她会有什么反应。用我心里话来说,她理解我的话中意思,并且接受。除此之外没有做出夸张的表情。 “她们在这件事中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看来她明白话中的意思了。是时候抛出那个重量证据。我朝着徐警官说道:“请把鎏颖赠给我的那副画拿出来一下。” 许警官利落地从身旁拿出那副黄鎏颖的画作,他向众人展示这幅。 从卷曲而摊开的画,纸张方面没有多余的损坏,还是一展如新。主要描绘了一位女性站立在泥水中,面朝天啜泣。画面很是栩栩如生。虞阿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二女儿的画作。 “小奕你为什么又拿出鎏颖的画?” 我决定让许警官解释一下,朝他眼神示意,许警官点了下头。 “如你们所见,这幅名为《母亲》的画作是虞女士的女儿黄鎏颖所作。这点我们得到了目前画作的持有人白奕的确认。” 这是我们三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我不确定虞阿姨是否还记得,特意让许警官重新介绍一遍。 “这幅画你交给警方了吗?”她见许警官拿着画,心中不解地问道,“这也是证据吗?” “是的虞阿姨,我就是之前没有仔细看画里的那个女人,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才会有后面的事,唉。” 食指抵在画纸上,戳着画中女性的脸,我对着虞阿姨解开答案:“这个女人叫做张凯丽,在这之前九月份时她曾与人合谋杀害了合谋人的妻子。目前正被警方通缉。” 虞阿姨按内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道:“难道她就是杀害蓥玉和鎏颖的凶手,天呐!太可怕了。” 未曾想到女儿们与这样的人有联系,震惊之余虞阿姨脸色煞白,用手捂住胸口。不过我得纠正她的发言。 “不是的,张凯丽并不是此案的凶手,但是这起案件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她······”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啪挞”开门声。来人穿着皮鞋踩在地板上,跺出清脆的踢踏音,由远及近,响声越来越大。 虞阿姨马上起身去迎接不管我们,走向那人的步伐较快。能让她在此时亟需在身边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很快虞阿姨带着黄士煜走了过来,夫妻两人落坐在一起,紧紧相贴。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两人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刚在虞阿姨在玄关那里与黄士煜低声谈话,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对于案情发生以来,从未被知晓且是通缉犯的事实吓了一跳。 落座之后,黄士煜立马道歉:“抱歉有件事需要我去处理,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可以继续说了。” 许警官摆了摆手,面带笑意地看着坐在一起的夫妇。 “黄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展示一项在此案中的重要证物。黄先生,呐,就着这幅画。” 我将画面递献给黄士煜,向他展示画中人物和场景。 “我刚才听我妻子说,画中那位女性——”他伸长脖子眯着眼睛,仔细端详起画来。镜片后面的眼睛中闪现异样的光彩,并用手指也指向画中女子,“目前是一位在逃罪犯,是这样吗?” “是的她叫张凯丽。” 这许警官复述了一遍我和周海在九月军训时遇到的拿起电梯杀人案,周海也在讲述过程中补充细节,将整个案件开端,案发和结果完整叙述了一遍。 那天我在二楼画室内跟蓥玉和鎏颖说起过这个案件,这次再次提及由许警官作讲述人把那起案件完整的复述了一遍,连不曾透漏于大众的凶手动机也讲了出来,听得虞阿姨他们大为称奇。 “这么说这个女的在被死者死亡威胁的情况下才选择杀人,然后为了掩盖真相选择嫁祸他人,自己悄悄溜走,是这样吧。”听完之后黄士煜评价道。 “根据被害人丈夫,也是此案的犯人的说法是这样的。但是在事后他再也联系不到张凯丽,也想到了她可能是弃他不顾,自己逃走了罢。” 许警官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在前几天我们突然得知了张凯丽的消息。” 虞阿姨夫妇身子皆是一震,目光死死盯住许警官的嘴,想要知道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消息。 “她居然已经早早死去了。” 啊! 虞阿姨惊呼一声,黄士煜双手捏成拳头,整个身子绷紧了又放松下来,聚精会神地盯着警察。 许警官拿出了一份报告,递了过去。黄士煜盯着拿在手中的报告,显然文件纸张微微晃动说明他此时手上传来的颤抖,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攅着的手可以清晰地看见青筋暴露。 等他们看完初步报告后,许警官开口,“我们从现场判断和检验之后得出结论,张凯丽却是服毒自杀。” “她怎么会自杀呢?” “这个待会说。”许警官摆摆手,“你们看到她的遗体发现地了吗,正是在自家的后院,靠近边缘位置,在距离地面将近有一米深的坑中。” “是的,即使自杀,即便在坑中自尽,她本人是无法将泥土拨回坑里。” 一旁的周海开始提出疑问。 “那就代表有协助者帮助她自杀。更有另一种猜测——她死于其他人之手,事后被埋在园中。” “可是这样有问题出现,那就是埋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凶手为何不转移尸体呢?” “凶手可能转移不了张凯丽,或者说凶手根本不想转移遗体。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就地掩埋应该是目前最保险的方案。事实上警方在事后达到后只搜查了张凯丽家中,却忽视了周围其他地方。” “这样说的话,凶手发现警方未察觉到张凯丽已死的结果,为何不在后来的时间里弄出遗体呢?” “这恰恰印证了凶手,哦,现在我想象中的凶手正在逐渐洗去嫌疑,那还是称呼其‘埋尸人’。埋尸人没有后面的动作说明这件事中他只需要埋下尸体就行了,和这件事往后再无瓜葛。日后爆出出土的女尸,警方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可以根据目前的线索推论出这个埋尸人会跟张凯丽的死没有关系,此人只是埋下尸体后就消失无踪了。” 许警官和周海一唱一和,一问一答式问答,快速说明这整件事的发现和疑点,令对面的虞阿姨夫妇啧啧惊奇。 “但是这跟小女的这幅画有什么关系?”黄士煜把话题拉回源头,“按理说鎏颖应该不会跟那个女人纠缠上关系。” “鎏颖那天介绍这幅画时,说画中的女人是因为被抛弃,选择沉入泥水。只是没有告诉我女人的原型是谁。” 我正对着对面四双眼睛,一种奇妙的心情油然而生。小颖和小玉都继承父亲母亲漂亮的眼睛,一家人相似度极高的眼睛让我产生错觉仿佛正是黄蓥玉和黄鎏颖妙目凝视我。 “有两个不是巧合的线索,一是张凯丽出现在鎏颖的画中,二是女子浸没于泥土中。此外还有一点,蓥玉也是认识画中女人,这点我在问蓥玉画中女人是谁时她明显知道却不告诉我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来。我认为综合现实中张凯丽也是被埋在后院的泥土中可以得出结论——蓥玉和鎏颖在张凯丽自杀后将遗体埋入坑中的人。” 虞阿姨猛地站起来,黄士煜也跟着站立,双双齐盯着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虞阿姨你们先坐下,我来解释清楚。刚才周海的推论很清楚,埋尸人是有着埋下尸体后不会跟这件事粘上联系的奇特性质。” “这是因为埋尸人到最后也不会进入警方的视线。为什么这样想呢?我们先设想张凯丽此时没有被发现了,一直拖到了很久之后,比如一年后或者两年后,那时的情况会怎样,案件的最大曝光期已经过去,人们不会对这件案子有太多兴趣。那时除了警察恐怕很少人会记得一两年前的杀人案。只要过了这个风口期,媒体上的曝光率也就更低了。” 在场所有人都认真仔细地听着我的长篇大论,且没有人提出异议,看来所有人都认可这项推理。 虞阿姨也重新落座,聚精会神听我接下来的话 “埋尸人即使在尸体出土后也依然浑然不知,这得益于社会上对陈年旧案的关注度不高,还会以为那具尸体依旧还在泥土中。在警方看来,这个埋尸人身份破朔迷离,想要查明可惜时间已久,线索都断了。到此时,埋尸人不知情,警方无从下手,此案就会变成不是悬案的悬案。” 许警官长吁一声,“到那时我们就要头疼了。” “这时我要抛出一个重要时间点——蓥玉和鎏颖的年级,她们此时都还是初一,距离初三毕业还有两年时间,而那所初中又是以严格管理著称,平时的学习生活中学生们很难接受到社会新闻,尤其是凶杀案的报道,形成一道屏障,隔离在两者之间。” “我完全不知情。老公这太惊人了!” “是啊,你们这样说有依据吗?”黄士煜反问道。 “有几个证据。张凯丽死去时留下了遗书,但是藏在内衣衬里,按理来说,既然自杀会留下遗书也是留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但是这封遗书藏得如此之好,让人不得不怀疑还有一份遗书,就是留给蓥玉和鎏颖的假遗书,上面大致写了自己被人抛弃,无法活下去等等,要让姐妹两人把自己埋在后院中,大概就是这样吧。为了不暴露她们两人,一定会在信后面留注事后把信带走,不留在现场。这样一来自己的死因和真遗书可以证明这件事只有一人参与。” “还有一点,那就是对现场的坑深度大小测量,这样的一个坑绝对不是一人能在一天之内挖好的,必须要有两人合作才能成功,所以黄蓥玉和黄鎏颖两人是埋尸人的说法可以确信。” 这真是一个巧合,我能认清楚,看明白这其中隐藏的真相完全是多种力量推动后的结果。假如我没有出现在那晚的电梯前,假如鎏颖没有假借画中世界隐喻现实中人物,假使我没有再注意到那副画,中间缺了一环我们就会陷入到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怪异旋涡中。 虞阿姨慢慢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埋尸和这起案件究竟有何联系呢? 黄仕煜夫妇心头萦绕这个问题,冀期望我能给出答案。 “来看看张凯丽的尸体被发现长短会造成的结果。短时间内被发现,也就是警察搜查现场后就找到了尸体。这个结果会因为张凯丽的遗书,判断其为自杀。过了一段时间再发现,等到了那时警方想要锁定埋尸人将会很困难,对她们两人而言,延后尸体发现的时间而言更有利。那么尸体埋在那里将会是个不稳定因素,警方还有住宅拥有者都可能发现可疑处。这样看来,她们没有转移遗体是符合两人不知情的猜想。 因为鎏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画出带有隐喻的《母亲》,我才能看清楚真相。这一切是始作俑者意料不到的。恐怕她最初的想法就是躲开警方的密集搜查期,等到了这片住宅人易主,尸体被发现,真相大白。那时案件尘埃落定,警方内部只会得到案件卷宗上落上结案盖章的结果。在社会上掀起多大的波澜未知,但不会多大,很有可能,那时候莹玉鎏颍都已经毕业离开。时间立起一道屏障隔开了双方。” 吐字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确定咬字是否正确,只是按照心里所想的说出来。 “真是可怕。”虞阿姨挂着心有余悸的表情,“没想到她们卷入了那么可怕的事件当中。” “多亏小奕发现真相。”黄叔叔将画递过来,“还请你继续保留这幅画吧。” “本来小玉和小颖怀着这颗隐藏的炸弹却不知情。本来等时间一长,她们知情的可能性就越小。但是······” “可是她们在某一天得知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是的,那起事件前一周,就是我一个人来拜访的那天,在二楼就是那间画室内,我透露那起案子的真相,促使她们知道了真相。” 我发现越到后面,我的语气越是低沉,那样轻灵,不可捉摸。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也不必瞒着谁了,将全部事实说出来吧,我怀着这样的信念来到这里,但是此时我抬不起头看虞阿姨。肩膀缩紧,身子紧绷着,准备接受虞阿姨的斥责。 “原来是这样,小玉她们从你那知道了真相。”虞阿姨若有所思地低吟我的话。 “也就是我让她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真相,真是对不起。” “不要自责小奕,你这样做没有错。” 虞阿姨用温柔地看着我。 “还得感谢你让我们知道这幅画背后隐藏着这样的事实。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有点后怕,小玉她们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长吁一口气,看来他们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我就接着往下说,继续下一段。接下来我将会揭露这起案件的核心谜团——密室之谜。 双姊密室事件36 开始解密之前我被大家集中的目光盯紧带来一时的慌乱和迷茫,明明掌握全部真相却难以在大家面前开口,砰砰砰跳动的声音甚至可以被耳朵听见,这是由于内心的悸动和紧张造成的。毕竟在周海一个人前我可以畅所欲言,但是面对尤其是警方和虞阿姨和黄叔叔,我的紧张程度是直线上升。虽然有加入啦啦队在全校师生前表演,但终究是和大家一起。这次不一样,我是独自一人带着真相,在众人前发表演讲,是第一次唱“独角戏”,在遇害女子双亲前我要揭开这宗案件的真相。那些故事中的名侦探第一次崭露头角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我内心带着这个疑问开始长篇解答的第一句。 “接下来就是这起案件。”沉吟许久之后我开始案件解密前的开场白,“我来之前先把这起案件中的一点总结出来。”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打印好的纸拿出,上面是我昨天总结我从各方面收取的,对这宗案件破解有力的信息,并列举出来的疑点。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平摊在茶几上的白色纸张上,字体不大,上面一个个黑色墨点排列其中,像点缀在不大的纸上黑色痘痘。 1.凶手为何偏偏选在周六下午才来黄家。 2.凶手如何偷到钥匙,是什么时候偷到后大门钥匙。 3.凶手将迷药下入咖啡中,凶手如何得知黄莹玉喜欢喝咖啡。 4.迷药种类正巧和黄家所备类型一样,是巧合吗? 5.凶手如何得知房子后门密码。 6.黄鎏颍一点出门,凶手一点零五分进入,时间卡的刚刚好,是在大门口监视这座房子吗。 7.凶手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杀人还是偷画。 8.凶手为何要偷那幅画。 9.蛋糕上的糖果是谁摘掉的,为什么摘。 10.凶手如何离开这座房子。 对面的虞阿姨和黄叔叔看完之后,陷入沉思中,细细咀嚼消化纸张上面的文字和其背后带来的含义。 黄叔叔首先开口。 “我说说我的看法吧,这个凶手想了解我们家这么多私密性很高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他顿了顿,接下来解释。 “事实上,凶手在周六来是不明智的选择,当天小女们学校放假回家,如果他想要偷画,就应该在周一到周五那段时间来。” “不一定哦,黄叔叔。”周海开始反驳,“看第七条,凶手的目的我们还不知道。反过来看从选在周六两位女孩都在家的日子来看,凶手杀人的目的性更高,而且小玉和小颖可以说是被凶手一击毙命,杀人时怀着很强烈的情绪,不像是被识破盗窃后应该会有的惊慌而匆忙逃跑。” 虞阿姨坐在沙发上嗫嚅看着我们,黄叔叔一时无语,接着他意识到什么。 “这么说这个谜题解开了?凶手盗走我妻子的画就是想混淆视听,来掩盖他的动机咯。”说完他用同情的目光瞥了一眼妻子。 “接下来还有,我就一起说出来,比如后门密码,后院门钥匙,迷药的种类,甚至蓥玉喜欢喝的咖啡这个凶手都知道,这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这个凶手未免太了解我们家。” “这很令人后怕,黄先生,虞太太。实际上之前我们警方曾对周围住户,路边监控进行过走访调查,看有没有最近可疑人员频繁游荡。很可惜没有这样的人物出现过。” “这样的调查无意义我说过。”黄叔叔开始指责许警官的办案方式和方针,“当时我就说过无论这个嫌疑人如何在外面盘旋摸查,他是不会知道钥匙的放置地点,门的密码,更遑论小女爱喝的咖啡之类的。” 看来在我们介入之前,许警官他们走出不少弯路,以至于黄叔叔颇有微词。 许警官诚恳地点头,“那时候因为被盗的画是我们的主要追查目标,众多侦查员都认为这是一件盗窃杀人案,盗窃为主要目的,杀人只是中间发生的意外事故。” 黄叔叔犀利的言辞让我重新审视当时许警官来找我们的原因,就是迟迟无法从画这方面有所突破,转而来寻求我们这对经历过现场的当事人。像九月那个案子一样,看看是否有新的突破口。 “我想是时候把所有谜团全部解开的时候了。” 等不及将黄叔叔将问题一个一个抛出,索性我开始长篇大论,解释人们心中的疑惑。 “我从头开始讲。刚才黄叔叔对那个入侵者是如何得知房子密码和钥匙。不如反过来这样想,入侵者不是外人,那个人就是这个家里的人,那样不是一清二楚了吗。” 虞阿姨骨碌碌转了转眼睛,终于明白了我刚才的话,“小奕你是说家里的人才符合这上面问题的条件吗?” “是的,只有这样想才能想通。我梳理一下,凶手是这家里面的人,才会知道那天有人,才会知道钥匙放在哪里和密码,才会知晓黄蓥玉爱喝的咖啡,并且准备好相同类型的迷药。那时在那时就在房子里看见了黄鎏颖一点出门。” 我的结论没有让他们走出迷惑,反而更增加夫妇脸上的迷离。 “现在知道这些的人就只有我和老公了······” 夫妇两人迅速对视一眼,随即分开,同时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不要误会,虞阿姨我并没有怀疑你们。”这是我看到周海发出无声的苦笑,有点尴尬,毕竟之前他还在我和许警官面前做出错误推理。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没造成什么误会和损失。 “我是说除了你们不是还有两个人也知道吗?蓥玉和鎏颖也是知情人呀!” 虞阿姨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脱口而出这句话。 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出现使得房间内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你······你是说小玉和小颖她们······不,我不理解,你将她们定义为嫌疑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玉和小颖如果带入这件事中的知情人角色是合理的。这样可以解释1-6谜团,她们本来就是周六那天放学回家,而家里钥匙放置地一清二楚,至于家里迷药种类看一下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那天蓥玉喝的咖啡,准备喝什么咖啡,什么时候喝她本人和妹妹都是在场。” 从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我可以感受到那种内心惊涛骇浪的澎湃,不过两人并未出言阻止,于是我将剩下来的谜团打包一块解决。 “第六个问题其实很好解答,我有一次在房子庭院中散步时就得到了那个答案,只是当时没有往那方面想。” 我注意到周海方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朝我微笑着。 我请虞阿姨和黄叔叔来到窗边,拨开白色的窗帘向外看去,指着从大门口起始,贴着墙垣,朝里填造往后而去的庭院内部小路。 “葬礼那天我和周海在这条小路上走了一遍。从大门口开始走到后院大门,再从那里走相同的小道绕了一圈,这条围绕房子主题的内部路走上一圈,其时间总共花费十分钟。也就是说,从大门口绕一圈到后门大概只需要五分钟。这想想的话第六个问题迎刃而解。那天鎏颖从大门口出去之后马上绕到后门,从那里进来,用密码再次进入了一点刚刚离开的房子。” 身边两人倒吸一口冷气,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黄士煜双手撑着窗台里侧的边缘,质问我:“这怎么可能,鎏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干嘛要从后门偷偷溜进来呢?” “结合3和4谜题,利用逆推原理,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小颖在出门后,拿着从家里拿来的迷药,绕着围墙走了半圈先用钥匙打开后大门,又从后门进入了房子。从后门进来到厨房非常近,我在上次处在厨房时就发现一个事实——这座房子的开放式厨房离后门非常近,那么这样想——进门-下药-出门,一分钟的时间都花不了,是可以成立和可行度非常高的推想。 而此时还是1:05天上还未飘下雨滴,所以鎏颖进出并未在后面地上留下脚印。我们看到的1:05分开锁记录就是在那时鎏颍的行动造成。” “很有意思的推论,也颇大胆,这确实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点。但是你还没有全部说完吧。”黄士煜语气并不像刚开始那样平静,而是带有强烈的质疑意味。我的这番推理似乎冒犯到他,以至于本人催促我继续说下去,听接下来还有什么想法。 我撇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 “七和八放在一起我将它们看做凶手的动机问题。刚开始时我们稍微讨论了一下凶手的动机,得出此人杀人意向更浓重,这是基于结果得出。其实更早前,也是在葬礼那天我和周海讨论过被盗走的画,那时我们的结论是凶手盗走的画从此以后将再也不会出现在人们眼前。试着想想一旦有人出售这幅画,那么就等于宣告了自己是凶手的事实。这幅画价值约等于零,甚至留着这幅画过于凶险,凶手应该拿走画后立即销毁才是。 “其实从其他动机入手看这幅画被盗也是有着异样感。画上留有凶手留下的痕迹,破坏即可。憎恨虞阿姨,想要报复她,毁掉这幅画,在现场将画撕碎烧毁即可,可是警方勘查过现场,没有发现留下来的痕迹。” 对面两人均是点头,赞同了我的猜想。 “让我们舍弃不靠谱的猜测凶手动机说,改用举证倒置这种方法。凶手拿走画是既成事实,他拿走了画所形成了这个结果,没有这个结果就可以得出没有这种行为。那么犯罪现场就只剩下两人的尸体,这样这起案子警方会把主要调查方向放在二女的现场。这是一个很巧妙的一点。” “请问,你的意思是没有盗画,警方难道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小玉她们身上吗?” “不,虞阿姨,就结果来看这总是一起杀人案。但是如果要凶手来举证倒置,让当事人来证明自己盗走了画,最好的证据就是画在自己手上。但是前面说过无论是出售还是销毁,凶手是不能让此画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也就无法证明自己盗走了画。” 推理进行到此处,所有人都没有管摆在桌上的茶杯。我因为口渴喝了一口早已冷下来的茶水。舌尖感到微微凉苦,本来应该在适温时饮下最是能品尝到这上号茶叶泡制出来的茶水,不过在场著人已经没有心思放在小小茶水上了。 见我喝下凉掉的茶水,虞阿姨马上站起身来,往我们杯子里注入新的热水。一股随着热水而激发出来茶香味缓缓飘入鼻腔。 “既然不能找出凶手偷画的理由,也就无法得出凶手有正当的偷画行为,近一步可以看出凶手偷画的行为存在矛盾哦。”周海在一旁补充道。 “现在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最初的目的就是杀人,偷画只是为了搅浑日后我们警方的调查方向而设置的陷阱罢了。” 许警官代替我说出结果,关于7-8谜团的解释。 这回轮到虞阿姨率先提问:“第9个问题是关于蛋糕上的糖果,其实我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也能被列入这些问题里面吗?这似乎不是很重要的一点。” 却是,乍一看这个问题像是硬写进来凑数。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忽略这上面糖果失踪带来的含义。但现在看见背后的真相,所有人也应该明白我们当初犯了何种错误。 “阿姨,当时你从甜品店里取走这个蛋糕时应该看过整体外形的吧。” 虞阿姨点点头。 “那这上面没有任何与外表不符的造型,比如缺了什么东西,糖果呀,点上去的生日祝福呀。” 虞阿姨摇摇头。 “放在家里后,您确认它是包装完好放在茶几上的吧。” 虞阿姨再次确认。 “好,我们进入主题。在案发前这个蛋糕时完好无损的。当小玉小颖回家后,过了段时间小颖就出门去了街上的甜品店。按照店员的说法,是因为拆开包装内发现少了生日蜡烛。不过并没有提及蛋糕上少了糖果之类的话题。如果是姐妹两提前吃了一部分的话就与两人体内并未检测到糖果成分这一事实违背。此选项排除。还有一种猜测,那就是两人看见蛋糕样式觉得不喜欢便去掉了点缀装饰用的水果糖果。但是这样的话就和后面到访蛋糕店却只字未提冲突。另外觉得不喜欢装饰的糖果拿掉之后扔去哪里了呢?警方在现场并未搜查到丢弃的水果糖。 如果说是被丢到马桶里冲走了的话说不通,通常情况下只有上面沾染了脏东西才会被处理掉,那么黄鎏颖却没有和店员说蛋糕上有污渍非常不合理,所以综上所述,两姐妹也没有理由拿掉蛋糕上的糖果。 分析到最后却发现没有人会去动蛋糕上的糖果。就只剩下最后的可能——拿走糖果的人是凶手。” 这段分析前后逻辑可以说非常通顺,听了之后黄叔叔连连点头。但他随接下来提问:“为什么要摘走糖果呢?” 我摇了摇头:“要猜测凶手的目的非常艰难。不过我们确定了一个事实——除了虞阿姨、黄蓥玉和黄鎏颖以外有人动过这个蛋糕。” 其实在这之前我还真的没有仔细深究过这个问题,研究这些颗失踪糖背后夹杂着一整条逻辑链。在我看来应该是小玉或者小颖贪嘴吃掉了一部分蛋糕。但是后来周海找到我,说自己在现场的蛋糕上有了很惊人的发现,便把失踪的糖果上的问题讲给我听。 然后就在我得知了案件真相后,这个问题令我背后一凉,原来还有这样深奥的含义,我居然没有发觉。 “叔叔阿姨,按照这个理论,就与解开1-6谜团的那个假设相违背了。” 虞阿姨一怔,随即一拍大腿,“的确,小奕你前面说,‘1:05鎏颖进入后门又出来,造成了我们以为凶手是在那个时段进入的错觉’,这样的话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再次进入这座房子了。” 她越说越快,前面笃信是黄鎏颖从后门进入的假设,在其后的糖果推论下被推翻。也就是说事件存在矛盾点,无法形成一条精确的逻辑链。 黄叔叔狐疑地眼光不断扫过我们这边三人。 “好不容易得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解释,现在你又否决······”说完他左手端起白瓷杯往空中送去尚有余温的茶水,右手朝头上伸去,挠了挠头发。他的发型本来是吹成固定的样式,一挠之下变得有些散乱。不过也没人去在意这些。 双姊密室事件37 “不能在这里放弃。”朝着黄叔叔做出加油的手势,“已经为1-6谜题给出解答,无论如何都要试着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黄士煜再次陷入沉闷,但是没有失态般动手动脚,眼睛对上空中某点,像是在思考。 “会会不是还是蓥玉鎏颖中某人摘掉糖果。” 虞阿姨犹豫的口语说明她内心左右摇摆不定,但是为眼前的困境提供一个出口。 “啪。”我打了一个响指。很好,当事人自己一起来参与解密再好不过。到最后解开谜团时带给自己不仅是解题解开的欣悦,深化答案具备的正确性,让心里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觉得她们两人谁更会做出这件事呢?” 虞阿姨认真思考了一会,认真说道:“果然还是蓥玉摘糖果的可能性更大。如果看见蛋糕后觉得缀饰糖果不好看所以动手摘掉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之前我就和女儿们看过交流过要订制生日蛋糕的样式,她们两个还给出建议,做成何种样式,上面的糖果要什么种类颜色等等。那么摘掉糖果的理由应该就只有上面被弄脏了,或者沾染上某物。但是亲眼见过蛋糕的鎏颖在甜品店被未提及此事。那么鎏颖出门前蛋糕上的糖果应该还是缀饰在上面。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蓥玉做出摘掉的行为。理由可能是她不小心弄脏上面的糖果。至于摘下来的糖果在家里找不到应该是被当做脏物冲到马桶里去了吧。” 长吁一口气,虞阿姨脸颊泛起潮红,露出微笑不好意思看了看我们,紧张使得她那起茶几上的茶杯,饮下一大口已经沁染成琥铂色的茶水。 “非常棒的推理——” 她脸上笑意更盛,仿佛终于迎来了曙光。 “——但是只有一个小小的失误。”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就僵硬地坐在那,直勾勾盯着我。 “回想一下,摆在上层的糖果被摘了几颗,起码有六七颗,而且整盘都有摘走,而不是集中在某块区域。这样的话就只能推测当时蛋糕上层几乎都被染上脏物才会导致蓥玉摘走。但是我们后来发现的蛋糕上非糖果区域没有发现弄脏的痕迹,这就与一开始的推论违背了。” 虞阿姨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背靠在后面的真皮靠背,眼睛低垂,不再看向我们。 “不要灰心,虞阿姨你的推论已经很接近真相。我也赞同是小玉摘走糖果的可能性更高。补充一点,为了不破坏蛋糕上面其他装饰物,摘走时一定要小心翼翼,需要一定时间,而小颖回来后马上在一点钟出门,期间没有多少时间供她操作。相反一直在家的小玉有时间。” 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在鼻腔内不怎么通畅。现在的季节是很容易感冒。我更应该注意避开屋内较为阴暗潮湿的地段。 “那么小玉为什么这么做呢?问题又回到这上面了。我觉得抛开动机,看她的行为导致什么结果——由于在现场没有发现丢弃的糖果,也没有在二女体内检测出类似的成分,我们只能猜想是凶手摘走了糖果。证明完毕。” 夫妇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等他们发问,我顺着这个结论接着往下说。 “至于小玉为何要这么做我待会解释。现在让我们回到案发现场吧。” 我朝周海和许警官点点头,率先从沙发上起来,落座的时间颇久以至于刚站起来腿脚变得不灵活些,背部也有僵硬的感觉。微微伸展了一下身子,做出请的姿势,二话不说欠身转过去走出客厅。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多人一起跟着我走上楼梯。脚下踩着柔软的毛毯,发出较轻地砰砰声回荡在一楼之间。我们很快来到位于二楼的画室。 我转过来,面对众人。 在这里有两位花季少女失去了生命,在她们即将开始的大好人生时戛然而止。这是一场悲剧。 扫视大家脸上的表情,多是带有悲痛,尤其是虞阿姨更甚,一进来就看到脸色之白误以为她患病许久,站立稍显不稳。但是过了会就镇定下来,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希望我给出最后的答案。 依据脑中记忆,我大致回想起二女倒地的位置。当时鎏颖躺在众人背后方向角落里,而蓥玉的位置上处在房间偏中央,靠近房门,也就是我现在站立的位置。 轻咳一声,我继续解密,“还剩下最后一个谜题——凶手怎样离开房子。解开谜题的钥匙还在小玉身上。不过我先将几天前我不小心撞到脑袋那件事说一下。”于是我开始徐徐讲述时莉莉她们那晚要求看画之前发生的脑袋撞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在那之后,我后来又在那位好心室友的推荐下涂抹药膏,时至今日已完全康复复原。 “我有点懂你的意思了。”虞阿姨先悟出我讲故事带有的深意,“蓥玉脑袋也被人打了一下,小奕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蹊跷吗?” 我很满意地朝投以虞阿姨赞许的目光。 “这疑点我是直到那一刻才发觉到,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含义。”正所谓当局者迷,当时我处在和黄蓥玉相同境遇下才发现蹊跷。 “蓥玉倒地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我用手指指向脚下,比划出一块人体大小的区域,随即照自己想象的位置戳着地面,“而这个位置就是蓥玉头部是这里。” 真正的第一发现人虞阿姨也点了点头。 “我曾在法医报告中看到这样的描述‘此外在检查身体其他部位时,在其头部后脑勺也发现了击打痕迹,伴有出血,不过出血量并不多,伤口已经结痂’,这件事引起我的怀疑,凶手击打她的头之后用刀刺死了她,人死了伤口可不会再进行愈合,难道是打晕她之后再过了一段时间再用刀刺死了她?” “难道是凶手先敲晕了蓥玉再去杀害鎏颖的吗?不不,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反驳这点——蓥玉的少量血迹出现在木匣上,量不多,在鎏颖大片血迹上,这就说明凶手当时已经杀死鎏颖,再拿木匣击打蓥玉。如果是先敲晕莹玉再用木匣袭击鎏颍,那样莹玉的血液就会被鎏颍的血迹覆盖。” “会不会是蓥玉在死后伤口还有反应。”黄叔叔说到后面声音越是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蓥玉伤口表现为——组织坏死,血流管断裂,愈合开始有炎症反应,充血。同时伤口收缩皮肤及皮下组织向中心靠近覆盖。蓥玉的伤口较小,尸检表明活体反应明显,极有可能是被打之后没有死亡,等伤口生活反应结束后才死亡。才导致法医写下报告——莹玉后脑伤口会有愈合却没有完全愈合。而在妹妹遗体伤口上没有检测出这种现象。鎏颍当场死亡导致后脑大面积伤口没有愈合现象。人身体内分泌的酶,呼吸系统,血液循环系统起到伤口愈合的重要因素,当失去这些功能失去时则不足以支撑人体自带的愈合功能运作。” 见没有人反驳的话,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面对这个疑点有我有两个解释,一是凶手先潜入房子内伺机先杀死鎏颍,再杀死了喝下掺有咖啡而陷入昏睡的莹玉。这个推论符合木匣留下的血液顺序。 第二个解释,凶手击打至昏蓥玉之后离开房间没有管她,在这段时间内伤口愈合结痂,之后却发现莹玉并未死亡,用杀死鎏颍的木匣再次砸向头部,然后用刀杀死她。第一次击打头部因为没有使太大的劲,虽然导致蓥玉昏迷,但是并未使伤口崩裂留下血迹。 两个推论的不同在于凶手第一个动手的对象不同,第一种解释中是鎏颍——莹玉,按照这个顺序行凶。第二个则是莹玉——鎏颍——莹玉。” “这个一看之下果然是警方的第一个解释合理。很难想象凶手会对蓥玉弃之不顾,必定会仔细检查她是否还活着。但是这样想的话也有疑问,既然凶手会仔细检查被害人情况,那么他会在第一时间看出蓥玉还没有死,绝不会等待后脑伤口愈合开始结痂这么长一段时间再决定杀死她。” 黄叔叔发现疑问,举手示意提问,我随即答应他暂停解说。 “许警官,报告上有说伤口愈合多长时间吗?” “有的,报告上写明,法医判断姐姐在遭到后脑击打后,根据伤口生活反应判断被害人起码是在这之后半小时左右遭受腹部刀具刺入死亡。后脑伤口的愈合现象在这之后就停止了。”许警官笃定的道出报告中所写的内容。 “居然有这么长时间。”黄叔叔低头喃喃自语。 “那么根据这条信息我有下面猜想。”我见其他人不再发问,便开始发声,“警方和法医认定的死亡时间是1:30-2:30之间,现在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两位被害人遇害顺序。姐姐先被击打然后存活半个小时以上,妹妹直接死亡。有我的电话证据(警方调取了咖啡馆的监控,当时监控正好位于我座位正上方,清楚录下那通电话,通过声纹分析确定打电话的人的确是黄莹玉),开始时间可以证明往后收缩五分钟,即1:35-2:30.可以被看作是犯人行凶时间。” “可以再精简缩短。”许久不开口的周海说出他的看法,“假如凶手1:35分敲晕黄莹玉,那么推测出她死亡时间是在刚好在2:00左右。以最晚死亡时间2:30往前推,行凶时间最晚定在2:00左右。看见了吗,看似凶手有一个小时行凶时间,但那个伤口愈合时间来看,半个小时都不到,因为即使1:35黄莹玉结束和白奕的通话,单从她和白奕的对话中并没有听到她有睡意的意思。而此时从监控里看妹妹正好回到家中,在催眠药还未起效让莹玉入睡的情况下,屋内有两个还清醒的人,凶手见此情形不会急于下手。等莹玉昏睡过去后凶手才动手才是合理的推测。” 我赞同这种观点,正好印证我接下来的话。 “让我们运用罗辑解答这一切。” 凶手造成蓥玉后脑的伤口→伤口愈合结痂→凶手用刀刺入蓥玉身体→蓥玉死亡。 蓥玉后脑的伤口要么是凶手造成的,要么是其他原因造成; 蓥玉最后遭遇了死亡; 所以是凶手实施暴力导致人死亡。 木匣上检测出蓥玉的血迹; 蓥玉后脑有木匣击打后留下的痕迹; 所以蓥玉是被人用木匣击打后脑后才会留下血迹。 刺入蓥玉身体的刀是要么是凶手插入,要么是其他原因导致; 因为只有凶手才会这么做; 所以刀是凶手刺入的。 “上面的逻辑推理都是以否定掉两个选项中的不符合现场判断的一个可能为基础,否定了一个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符合推理的答案。那么看看伤口愈合的推理。” 伤口愈合要么是蓥玉活着时结痂的,要么是蓥玉死亡后愈合的; 因为人不可能在死后还能会有伤口做出结痂的生活反应; 所以伤口是蓥玉活着时开始愈合。 “看见了吧,不协调感就出现在这。若果把前一个选项连起来就出在伤口结痂这部分出现裂缝导致整条逻辑链浮现裂痕。这个看似微小的漏洞却可能毁掉整个构建起来的推理。” “有点意思,但其实我已经被你绕晕了。”黄叔叔苦笑道,“其实最主要的一点是凶手先杀了鎏颖,然后在第一次击打蓥玉之后让她活下来半个小时左右,不过这与事实不符,对吧。” “完全正确!”这句话也给一旁更加迷茫的虞阿姨醍醐灌顶般的提醒,因此特接下来更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以上推论后一个选项在和上面的推论一样,只有可能的那个推理才是真相。那么将这个推论和前面不合理的推理结合起来是什么样呢?” 因为不知名原因造成蓥玉后脑受伤→蓥玉还活着时伤口开始愈合结痂→其他原因导致刀进入蓥玉身体→蓥玉死亡。 越来越接近最核心的区域了,我的内心充满悸动、骄傲和自信,也夹杂有些许悲哀。 “我把这个不知名原因假设——摔伤。在被杀之前蓥玉经历了一次跌倒受伤,后脑磕着某样边缘坚硬之物,比如桌子边角之类的。磕到后脑留下伤口。这样才会造成现场找不到其他坚硬物体造成莹玉后脑伤口原因。这件事发生在蓥玉遇害之前,案件中蓥玉后脑伤口并不是凶手造成,而是磕着后脑所留下。这样可以解释伤口为何会自愈并结痂。” “这个······,你有什么证据吗?”还是黄叔叔率先开口,从他的语气中能感受到那份震惊。 “并不能。”我无奈地回答,“这次摔伤并没有留下血迹,也就找不到这样的痕迹。” 夫妇两人失望地望着我,随即低垂眼睑。 “虽然只是一次小的事故,但是此时蓥玉体内的醉眠药物起了效果,在摔伤后晕厥,药物安眠的效应下,蓥玉直接昏倒在地上。直到昏倒十几分钟后刺痛感让她醒了过来。” “这个假设有点大胆。”果然我提出的设想过于离奇,黄叔叔蹙眉道:“木匣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如果小玉摔伤致残,那么木匣是不可能留存小玉的血迹,因为那上面已经有沾染大片鎏颖的血液,这个你如何解释?” 他用略带讥讽的语气腹诽刚刚我的假设,显然是不相信这番说辞。 “你还记得吗,在尸检报告有一个领我们不得其解的现象——两具尸体虽然身上留有疑似扭打手上后留下的伤痕,淤青状,多集中在上半身以及手臂。” “没错是这样。”许警官站了出来。 “这不就是她们于凶手扭打后留下来的证据吗?”黄叔叔再得一有力证据,得意地看着我。 “但是后面还写着——‘两人衣服着装较完整,从外表观察无法发现身上所留伤痕’,大概如此写道。” 黄叔叔脸色霎时大变,恐怕已领教这其中的玄机了。 “凶手为何会整理两人遗体,与逻辑违背。但是目光看向刚刚那个解释就行得通,蓥玉醒来后看见倒在地上的鎏颖虽死,忍着悲痛的心情替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虞阿姨按捺不住心中的堆积如山的未知疑问,尖锐的嗓音冲破我们之间的隔阂,直冲入我的耳内,传导至脑海深处。 “为什么蓥玉会摔倒?为什么鎏颖早就死了?她为什么不求救?为什么最后还是死了?小奕你快告诉我。” 双姊密室事件38 对上她原本美丽的眼睛,我发现那里已经变得湿润,蒙上一层朦胧的泪花,很凄美。 要说出真相颇为煎熬,虞阿姨即欲扑上来抓住我,但是被黄叔叔以及周海拉了回去。 长吁一口气,我开始一字一句解答。 “虞阿姨你还记得那副带有重要信息的犯人画像吗。这就是案件的导火索。张凯丽的尸体被她们埋在地下,本来是出于一番好意,她们本来是不知道她犯下了罪行而自杀。那天我拜访做客之后两人遂知道案件详情。这时候两人之间出现意见不统一。这个隔阂导致就应不应该把事情报告给警方意见不一致。按照妹妹的性格,她深知私自掩埋尸体是犯法行为说不定两人还要吃官司,所以她的意见应该是让它去默不作声,几年后由别人曝光出来。而姐姐则不同,富含责任感,对于自己做错的事会及时纠正,得知真相后一定会说出来。两人就这个事情产生了罅隙。但是由于隔天两人就被送到学校。学校生活严格的监管措施让姐姐无法联系到警方。直到周末回家之后,姐姐拿到手机。她想到当天我会来参加生日会,随即给我打了电话确认。得到回复后她就在家安心的等待我和周海到来,之后找时机告诉我们真相,和我们一起去告知警方。” “而妹妹绝不愿见到这样的场景。一直留意姐姐的动向。当她知道自己将要一个人出去时,心里一定焦急不已。突然她想到可以让姐姐服用安眠类药物,使她一直睡到生日会过去,错过与我们交谈的机会。所以当着姐姐面出去之后她马上从后门进入,快速下入先前从家里拿出来的药剂,然后安心地走去街上的甜品店。这就是为什么黄鎏颖在店内表现地非常平静的原因。可是当她回家之后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而去,姐姐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睡着,而是和我通着话。从对话中她明显能感受到姐姐那份急切想要把事实宣扬出去的意愿。等通话结束后她再也无法按捺那股愤怒,和姐姐争吵起来。两人就是否公布的意见大吵起来。两人争吵地点转移到画室内,感情深厚的姐妹两因为这件事闹出矛盾,在争吵时两人扭打起来,这就是身体上伤痕的来历。争吵发展成肢体冲突,互相推搡时,鎏颖摔倒在地,后脑磕到木匣,导致丧亡。蓥玉也倒地后脑受伤。起来之后目睹妹妹被自己害死之后悔恨无比。想要给妹妹偿命。于是便选择了自杀。” “不可能!你这么说······说,有证据吗?”虞阿姨哆嗦的手扶着黄叔叔,嘴唇颤抖不已,吐出来的字能感受到那份恐惧。 “导致蓥玉身亡的主要原因——刀刺入体内,导致内脏大出血。事实上我回忆案件中的细节后发现了这个疑点。刀身上未发现任何人的指纹。这被警方解释成——凶手戴上手套再行凶。可这样想来这上面缺失了一个重要线索——蓥玉的指纹。面对一把刺入身体的刀,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在意识消失前一般会触碰刀身刀把留下指纹。可是现场鉴定出来的结果是——无任何人的指纹留在在上面。这引起我的怀疑。” 黄叔叔低沉头眼光看向地面,“是有人擦去了吧。” “是有这种可能,但除去上面的指纹意义不明。如果按照我上面的假设进行推演。线索有几处——无指纹的刀、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与人扭打受伤、遗体衣着整齐。蓥玉在摔伤醒来之后并没有想着处理伤口,尽管伤口发作很痛苦,但是摆在她面前有更为紧要的事。虽然在事发前她曾饮下过含有催眠药剂的咖啡,但是后脑伤口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她先把自己和妹妹的衣着整理了一下,这就是后来警员发现两人身上有伤痕却衣着整齐的原因。接着她下楼来到客厅,取来刀具,拿到画室内。只要小心翼翼地捧住刀身,便保证不留下指纹。接着为了制造出家里有外人进入过的痕迹,她挑走茶几上摆放着的生日蛋糕上层几块糖,然后扔进马桶冲掉。这是因为吃下去,在日后的验尸过程中会被发现。她是想制造出有外人吃掉蛋糕这种假象,给人以第三者出现在现场的印象。” 虞阿姨发出噫地一声,糖果消失的谜团就这么解开了。 “接着上楼,将刀具放在画室门口的桌柜上。接下来最重要的一步就要迈出了。蓥玉制造的假象中,最为我们津津乐道的一点——价值一百万的画被拿走了,而且是从全封闭的房子中消失。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首先解释窗户关上的原因,不用我说大家都想到了,此地区一点十分开始下雨,为了防止雨打进房子,蓥玉便关上了一层和二层的全部窗户。蓥玉处理好蛋糕之后上楼,这个时候一样关键道具上场。那就是摆放在角落里,原本都是姐妹两人制作的各种各样的道具。其中有一样被蓥玉选来做让画消失的工具——孔明灯。” “孔明灯吗?她要怎么做呢。”虞阿姨嘀咕着向早已不在曾经放有姐妹亲手制作的孔明灯的房间一隅。 “要怎么做呢?首先来看画的组成,由画纸为主要部分,四边嵌入了高复离材质制作的画框,这样的画重量非常轻,整体重量只有不到五百克。先将画框拆下,四根排成一排叠在一起,捆扎好。再将画本身折叠成可以一只手大小的程度,接着把画和画框也打包好捆在一起。通过一根绳系在孔明灯下面。来到房子天台处,点燃孔明灯。顺着当天风向朝东南方向吹的情况下,孔明灯就会依靠这股风力飘到距这里直线距离不足五百米远的钱塘江上方。计算好时间,要飘过一公里长的钱塘江,使用较短的蜡烛,孔明灯上的蜡烛燃烧是有时长的,就可以做到这些,等正处于江中心位置时,蜡烛燃烧殆尽自会坠落在江中。时间是下过雨后的一点至两点钱塘江畔很少有人有概率目击到天空中的孔明灯。”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看到剩下孔明灯突然觉得不对劲那股油然而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因为更早之前我就在还未发生命案的现场见到过那群孔明灯。前后两次,少了一只是给我带来异样感,但是当时没有深究。 “可是只是落入江中要是被人打捞到怎么办,这样一来不就暴露出来吗?” 我祭出最后一张牌,让这个谜题消弭无形之间,像这幅画一样。 “接下来就只要等,这条江上的特有现象出现就行了——钱塘江潮水。我搜了一下当天奔涌的潮水经过这段的时间正好是两点半,也就是说可以依靠这股潮水将画连同孔明灯卷碎成碎片,难以认出来。好了,这就是关于房子内画消失的答案。” 在场众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许警官和周海其实已经知晓,尤其是周海,脸上挂了迷醉的表情,仔细地品味这条让画消失在房子的诡计,以及最后依靠那条江上面特有的潮流涌动撕碎画的精妙猜想。 “那接下来蓥玉做了什么,她是怎么死的?还有鎏颍她这时怎么样了。” 看她表情估计她心里猜到一二。 “蓥玉接下来就是回到了画室,她还要制造自己被袭击后腹部造刺的景象。先是拾起地上的木匣,再次往后脑敲去,然后擦拭掉指纹。这一步要等到最后做,因为再往头上来一记,不敢保证自己会晕过去。这也是为什么木匣上留下蓥玉的少量血迹。在意识模糊下,双臂交叉捧着刀,尽量不留下指纹。刀的底端顶住墙壁,身体用力往前顶去,完成持刀刺入体内的假象,人就这样死了。” 虞阿姨发出惨叫,大交喊不可能,黄叔叔脸色惨白不敢相信。问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猜测。 “答案只有一个,蓥玉害死了妹妹鎏颖。情比金坚的姐妹两因为某件事闹出矛盾,在争吵时两人扭打起来,这就是身体上伤痕的来历。争吵发展成肢体冲突,互相推搡市,鎏颖摔倒在地,后脑磕到木匣,导致丧亡。蓥玉也倒地后脑受伤,但是不伤及根本。起来之后目睹妹妹被自己害死之后悔恨无比。为了给妹妹偿命。于是便选择了自杀。 为了掩饰自杀,便用了以上计谋,制造一个虚无的盗窃犯。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这个假人身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现场无意为之形成的双层密室中。密室的真相其实很简单,蓥玉并没想想的那么深远。若是出门将画带出去藏好,无论被发现的概率,还是被找到画的概率都会暴露她的行踪。要是直接烧掉了画且不说难以处理烧画的痕迹,就说那个已经装裱时做的防护处理——一层钙离子膜,防火效果很好,将这层膜撕掉处理颇花费时间。所以将其投入江中,利用潮水冲烂画是合理的选择。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黄家的名声。蓥玉想到若是自己误杀了妹妹又自杀,将会给爸爸妈妈名誉带来巨大的损害。于是为了满天过海,选择了伪造现场。” 这就是我对这宗命案的推理。 虞阿姨跌坐在地上哭泣,不敢相信,大声的哭泣。 双姊密室事件39 一股热流沿鼻腔逆流而上,双眸里的景象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都似清水涤开一般变得浑浊。鼻子酸酸的,好想哭出来。等我意识得到,眼泪大量聚集在眼眶,无法容下眼泪的眼眶像决堤般朝下抛出泪珠。一颗颗连城泪线,我觉得这次哭出来的热泪滚烫滚烫的。 画室内响起阵阵啜泣声,哀转不绝,画室内已有两人哭成泪人,旁人也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黄士煜随即想起来什么,上前扶起放声大哭的妻子,退出画室,朝他们卧室方向去了。临走前连声向许警官和我道谢。不过我没听清楚。 “我们先下去吧,等黄先生照料好她妻子,之后再做定夺。” 许警官如此说道。我随即缓和住情绪,屏住哭泣,跟周海并肩踏出房门,一路上周海关心我似的放慢脚步同我做的一样慢,还能感受到那道不断朝我看来的温和的视线。 “辛苦你了!”我们跟随许警官下了楼,回到客厅。他并未坐下,站着对我道谢。 在画室过了不知多久,我缓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陪着我的周海和许警官,发现他们都满怀关心地看着我,心里瞬间涌入一股暖意。很少哭泣的我这次因为两位好友的不幸而感到哀怨,最后心理防线奔溃引发决堤。印象中如此心痛,这般大声哭泣还是在我小时候,只是不知那时候为什么而哭,那时我还是未懂事的孩子吧,年岁过于久远而疏远模糊了记忆。 “我没事,啊,去看看虞阿姨吧。”抹去脸蛋上的零星泪珠,我们走出画室。临走时我将其门关上。砰的一声,一切罪恶都被阻挡在门后。 许警官同意我的请求,于是三人马不停蹄再从客厅朝二楼走去,来到了二楼东侧的卧室,先发出一句“打扰了”,征得同意之后我们再进去。 瞧向室内景象,恍然间我以为回到了案发当天,黄叔叔满面愁容在一旁照顾妻子,虞阿姨则是哀莫大于心死地躺在床上。但是经过这么多天,两人悲痛都削去不少,这回也在多方努力下解决了案件,虽然难以接受对于这对夫妇来说,但是水落石出之后也可以说给了他们一个慰藉。 虞阿姨情绪已趋于平静,我默默静坐在旁观察凝视她。她坐在床上整个人缩紧,眼神空洞,手臂环抱收在胸前的腿上,手轻轻抚摸膝盖。这个样子还不算太坏,只是需要时间去恢复。 黄叔叔退出房间,和站在外面的许警官低声交谈,窃窃私语商谈着什么。我只能听个大概,应该是防止案件真相外泄,希望处理这起案件时将危害最小化。毕竟这家人的名声很重要,叔叔阿姨都是在社会上较有名气的人,这样做也符合黄蓥玉的意愿,她也为此付出生命为代价。我也支持这种观点。 “虞阿姨,你好受些了吗?” 眼前之人终于不再眼神虚空地盯着床前地板上,能感受到她呼吸不再急促。整理整理略凌乱的发髻,在我面前勉强展露出一个笑脸。 “有点失态,请忘记不要介意。” 我能理解这种悲痛,当初解开真相时,我也一时之间震惊地无法相信,呆坐在原地。 “任何人听到这样的真相都会一时接受不了,更何况你是她们的母亲。”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唉,她们要是能和我商量一下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但是她们却不敢朝我开口。”她自嘲道。 “是怕你责骂,所以想和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 这是我的猜测,事实究竟怎么无人知晓了。案件的三个当事人均已离开人世。我只是按照留下的线索重新拼接完成事件的过程。当事人最初的愿望只存在那一刻,至于以后的发展决定权并不像那一刻所构想的一样。而解读她们内心的想法对于我也只是泛泛而想罢了。不过我印象中姐妹和虞阿姨口中描述的二人都是挺相似,所以的我结论也可以被她接受。 “那副画······”我提出一个要求,“那副画将来能不能再交给我,我想留在身边。”我悻悻地看了眼房门外,提出请求。 “当然可以,案件结束后,我其实也想把姐妹两人的东西能送人的送人,或者放好,不在我眼前出现就可以了。” 虞阿姨平静地这般说道,她决定放下这段过了吗。 外面的谈话终于结束,周海在外面轻声地喊我名字,我应声而出。 三人脸上均是放松的神态,许警官对我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连连称赞我,黄叔叔则是很快抛去刚刚的悲痛,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 “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头顶上的阴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去,才能见到光明。” 手掌中心慢慢有一股湿意散开,看来黄士煜是真的很感谢我,以至于手上冒汗。 我连说不用这样,黄蓥玉和黄鎏颖都是我的挚友,她们的死我是一定会解开真相追查到底的。 黄士煜缓缓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趁这个节骨眼我也向他说了我想保存这张画的意愿,他连忙都答应。但是要等到结案后才给我。 结束一切之后,我们终于踏出这座房子。 “终于结束了!” 周海发出高亢的嗓音,引得周围的人注目。见我们是从这座刚发生命案的房子走出来更是对我指指点点。许警官对这些视而不见,估计是见的多了。我们两人浑身不自在,周海在我耳边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吧。 虽然我们表示可以自己回去,但是徐警官坚持开车送我们回学校。在车上我问他会怎么结案,他回答会与组内人员讨论过后决定,当然也会参考家属的意见,裁衡商量出最终结论。听完之后我略放宽心,看来许警官这个主要办案人员是向着黄士煜他们的,那么刚才他们商量的那件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果然如我所猜测的那样,这起案子在警方内部结了案,具体案件内情未公布在大众媒体上,姐妹两的死亡最后被当做意外事故而结案。所以并未在社会上引起多大的波澜。 一段时间过后,那副画回到了我手上,虞阿姨亲自开车过来送给我。 她今天穿了件撞色呢大衣,下身是墨绿色的高级西装裤。画了很亮丽的妆容,见面后她满脸堆笑地打招呼。看来她已经恢复了过来。 “呶,这是你的画。”我接过来鎏颖的那幅画,看了一眼后很是惊讶。 “我以为拿到的会是复制本,没想到是原画?” 拿到画我有些惊讶,这就是原来那副画。 “我听老公说,最终张凯丽的死最后被当做自杀,和小玉她们没有关系,这幅画也就无关轻重,所以警方最后还给了我们。” 哦,原来是这样。电梯案两位嫌疑人一位已死亡,另一位在羁押拘留所,算是有了一个结局,所以并没有和双姊案再联系到一起,这估计也是那位许警官的功劳。 虞阿姨这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种自信、成熟和落落大方的气质回到了她的身上。 “那么就请你好好保存吧!”她诚恳地说道。 “不,听了您的那些话我改变了原来的注意,之前是打算留存当做纪念,但是······这份纪念太沉重,太不美好了,所以就像您那样不得不删去那些记忆。这幅画去留我有注意了。” 我也用诚恳的语气对她说出我的心里话。 虞阿姨从最初的惊讶到迷茫最后变成理解。 “说起美好事物,记忆,她们留给我还是不少呀,我应该保存下来的是它们,唔,小奕你说得对。” 明媚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非常美丽。那位妩媚又自信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好啦,我走啦,有空我们一定要再聚在一起聊聊哦。” 说完她故意靠近我,压低声音,用神秘暧昧的语气说道:“那位周同学也叫他一来哦。” 她嘻嘻笑了几声,敞开双臂伸展身子,然后迅速离开我,不等我做出反应。 我还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就走了。这起案件中本来是外人的周海也被迫卷入其中。后面他表现算得上积极,赢得虞阿姨另眼相看了吧。 “这天气怎么回事啊?” 一张望天空,瞬时变了,原本还算明媚的天空变得阴云密布。看样子不是要下雨,极有可能下雪。天气预报十二月以来气温持续走低且有寒潮来袭。今天早上露出来的太阳这个儿被阻挡在厚厚的云层后,短时间内不会再见面了。 下雪。 想起来小玉送给我的那副画,那副雪中绘景图。那才是代表我们之间纯洁友谊的东西,一份礼物。 好像看那副画呀!心中有这个念头逐渐强烈,马上找准方向,一路上踏着轻盈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回去。 犯人的遗书 张凯丽遗书一 小玉,小颖敬启: 认识你们很高兴,永远忘不了去年夏天你们救助遭遇车祸的我,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已去世。但是我得说这也只是将我的死亡推迟了一年。 我很珍惜这段友谊,将你们看做一段可以报之以交换性命的挚友感情。在此我厚颜提一个要求,再次请求你们的帮助——将我的尸体埋在后院,在那棵槐树旁就可以了。请不要震惊于死去的我,看完下面的文字你们就能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 今天早些时候我来拜访,避开你们的父母,这是因为以后有人可能通过通话记录查到你们。这次拜访只说了在今天下午时来到我家,记得从后门进。其余没再说什么。 为了节省搬动遗体的体力,我会在后院那块地自杀,所以你们进来就可以直接看见躺在地上的我。该封遗书我会放在手里,你们可以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至于自杀的理由我也告诉你们吧!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辛苦抚养我长大,可不幸的是等我还没来得及长大她也去世了,之后孤零零的我辗转几个亲戚,他们都是抱着半嫌弃,半可怜这种态度,不情不愿将我养大。为了争口气,长大后我没有去找他们,相当于和她们断绝了关系。 来到杭州我开始了新的人生,认识新的朋友,同事和目前这位丈夫。事情就出现在这位上面。 最近我发现他总是早出晚归,在家时很少与我说话。有几次我问他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他都是支支吾吾,回答一听就是撒谎。我从小就养成洞察人心的本领,看透了他敷衍我的谎言。于是在昨天便在跟在他后面跟踪他。终于发现他的秘密。 我跟他是同一个商场的员工,昨天我请假,在下班时段来到商场里看见了他。我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性,手挽手进了商场当做医疗站的仓库。 压抑怒火的我悄悄走进,耳朵贴在门后,听到这对男女正在做令人既羞耻还让我愤怒的苟且之事。我一刻也忍耐不了,闯了进去。大声斥责他们做的事,这当然吓破他们的胆。惊讶过后看见我孤身一人,他们收起那副担惊受怕的嘴脸,反而开始不把我当回事,那女的还出言讥讽我。我实在受不了上前和她扭打。我这人就是这样,懒得争吵,喜欢行动。两人合起伙来对付我,失去理智的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推倒在地,那女的羞辱与我朝我吐口水。男的不知耻地说要和我离婚娶她为妻。 我踉踉跄跄逃也似的离开那里回到了家中。却得知了一个令人悲喜交加的消息,我怀孕了。之前的体检后我在今日收到报告。但是片刻后那份喜悦便被冲的一干二净。他的那么无情了有孩子还能做什么呢,能挽回他的心吗。我否定这个想法。 为了报复他,我想出一个办法。我将用我和孩子的性命诅咒这对男女。让他永远得不到他的第一个孩子。 我已经决定好了,将悲痛化为怒火,这是支持我做下去的唯一理由。能帮我将尸体埋好的人就只有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的尸体终究会被人挖出来,那时他将会尝到背叛我的滋味,那份失去自己孩子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我已经把前因后果写下来了,你们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吧,那就麻烦你们送我最后一程吧。看完之后就把这封遗书带走烧火吧,一定要这样做。 感谢你们。 张凯丽 张凯丽遗书二 致发现这具遗体之人: 当你终于发现后院的异样而刨开这块土地后,请不要害怕和恐惧,不要怀疑我是被人谋害后埋尸于此。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自杀的。 如果你是不知情,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请马上报警去吧,警察对我的下落应该是耿耿于怀。如果你就是一名警员(或者说是多名警员)那就更好了,我在下文会写出前因后果。 我叫做张凯丽,今年三十二岁,这座房子就是我和我丈夫的共同财产。我和我丈夫结婚五年,膝下无子无女,不过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们的生活与工作还算幸福。直到今年—— 我被调到生前工作的一家商场内,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和我搭档的是一位年龄和我接近的男子——许峰。开始与他接触我就被他所吸引。我知道他也有家室,但是渐渐变得不能控制自己,频频向他示好,聊天时双方频繁出言挑逗对方,他也意识到我对他有所感觉,也不再伪装对我有好感。终于我们突破道德夹链,背着双方的家庭在一起。 那种感觉很美好,我们都很开心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时那股违背道德,打破世俗常规而带来的快感更是让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有了这股力量做支撑,我们将不再惧怕什么,我们约好一辈子就这样,不做对不起对方家庭的事,不伤害任何人,只要隐瞒住其他人。 但是事与愿违,后面发生的事让我为这段扭曲的感情付出代价,我终于知道打破所谓的道德夹链会带来什么后果。 事情发生在昨天,我和许峰在医疗站约会亲热时,关上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疯子般的女人闯进来,对着我们破口大骂,尤其是对我,极尽侮辱之词。还好此处位于商场人流量较少之地,否则会引来大批人。许峰认出来是他的妻子。霎时间我感觉脸上血色全部消失不见,煞白地吓人。一种被人戳破自尊心的羞耻感油然而生,我急忙逃离房间,可门口被挡住。 看出我有逃的想法,她更生怒气,上前揪住我的衣领,在比我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差前,我有种离地的错觉,她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奋力挣脱之后,我随即立刻觉得喉咙火辣痛起来,她掐住我的脖子,眼神凶残至极,眼白因为充血冒出红色血管,十分可怖。我显然不是她对手,手臂上虬结的肌肉跟我细小的胳膊有着明显的差别。幸好许峰人不错,没有不管我,男人的优势显现出来,上前挤开两人,用力地将我们分开来。 我跪坐在地上,因为闭塞许久的气管终于获得新鲜空气而大口大口地呼吸。此时我听见几声令人胆寒的笑声,望向声音来源,真是他的妻子。那种癫狂姿态,几近变形的嘴巴发出咝咝般急促的笑声,甚至可以听见身体内关节低沉发出的噼啪作响,我知道她一定要杀我而后快。我从内心出开始绝望。她又扑将上来,许峰还在阻止她但是面对发狂的妻子他也无可奈何。 目光突然瞥到桌上的刀具,我立马上前握在手上。心里下定决心,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了武器内心的胆怯退去了一些,我壮着胆子面对面看着她。 终于我们有扭打在一起,手中的刀具不断地被我挥舞在空中,银白色的刀身不时闪烁发出寒人的光芒。 突然她抱着我不再撕打转而自身开始颤动起来,同时像是失去浑身力气再也抱不住我,身子向后缓缓倒下去。时间过得很慢,我眼中的她正在慢慢被抽取生命力而倒在地上。我明白了什么,眼光集中在手上的刀身,上面已经涂满鲜红色的血液。 我大叫一声,连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只见七八个冒血的伤口咕嘟咕嘟流出血来,淌开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一片深红色的血液组成的河流。脑中从刚开始的害怕转变为如今的一片空白。 从一旁查看妻子伤势的许峰长叹一口气,说道即使现在救治也恐怕无力回天了,这句话更添心堵。我这才明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多么错的一件事,带来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一股求生的欲望油然而生,我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计划,可以让别人去替我顶罪,这个邪恶的计划闪电般冒出在我脑海中。计划形成之后马上和许峰商量,他也算对我有情有义,虽然我杀了他妻子,但是也有他的一份责任,于是就同意帮助我一起犯案。 这个计划后来顺利执行下去,我在其中表现地非常成功,不会有人怀疑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事后我们约好近段时间不再联系,我立马返回家中,此时已是半夜三更,我丈夫最近这段时间出差不在家中,我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内心开始后悔所作所为,为了洗刷自身的罪恶而拉别人下水,这也是不可饶恕的邪恶行径。警察会不会看破我的计划?许峰能不能演好失去妻子后丈夫的角色?那个男孩究竟会不会事后回想起事发现我的样子呢?种种猜疑冒了出来,让我的内心不能平静下去。 带着对不起许峰妻子,对不起周海的心情,我的状态落到最低处,于是有了以下决定——我决定已我的死亡洗刷自身的罪恶。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我是一名孤儿,双亲去世,亲戚们在得知我杀人后绝对不会来认领我。我判处死刑后丈夫也不会再来认领杀人犯妻子的骨灰。那就不如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埋在家中后院,这样我还可以以这种方式陪伴他一阵子,不管这段时间短还是长。至于帮我埋尸的人就不在这透露了。 好了,这就是这具尸体埋在此处的前因后果,我已经讲的明明白白了。看完之后立马去告诉世人吧,还这个案子一个真相。 愿你有着光明的未来。 张凯丽亲笔 尾声 尾声 一周之后,这次案件的相关人员再次聚集在黄家,我、虞阿姨、黄叔叔和周海。来之前我通知周海,他对于这通邀请感到没头没脑。 “我还要去?不会这次去又要出现不好的事吧?” “别胡说八道。人家是为了感谢你才要你一起去的。” 他这副没好气的跟我拌嘴让我有些恼火,不情不愿地才跟他来黄家。 这回没有警方人员在场,结案之后虞阿姨和黄叔叔共同发布讣告,大致说了家中两女遭遇意外事故不幸身亡,夫妇二人渡过重重难关后将会在近期回归社会等等。 我对这份声明有预料之内的预测,不过周海看了之后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后来我问他是不是对家属和警方隐瞒真相的做法不满意。 “我在想最后你没有解开案子,那么结局会如何?或许有人‘幸运’地从那户人家后院挖出张凯丽,但是也只会止步于此,无法前进。这么看来最好的真相似乎只有你来揭开。没有你的话最终会走向没有结果的坟墓吧!还是这个可以让家长接受的结局推出比较好。” “这么做是最快息事宁人的办法,谁也不想让姐妹相残的丑闻昭告天下。” “那天黄蓥玉打来电话时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确实我听出来她话里有话,但是,唉,最后她没有把真相告诉我,否则一定可以避免悲剧发生。”想到这阴差阳错就会使我心里堵得慌。 “其实我有点难以释怀,所以前几天我把鎏颖的那副画烧了。” 周海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盯着我。 “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将气都撒到这张画上面去了?” “请不要把我看作是小孩子,没那么赌气。” 我噗嗤笑了出来,周海对人的内心或许没太多的了解,但是其过分活跃的脑细胞倒是为警方提供了多种思路,甚至在第一次许警官说案情时就在他嘴里蹦出一个脑通过大的猜想,引发我的吐槽。 “我其实听了虞阿姨的话之后释怀了。”于是我便将那天和虞阿姨的对话说给他听。 “真是没想到啊,这幅画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嗯,这是你的事我不说了。” “不过没有送出礼物真是遗憾。”他感叹地说道。 是啊,小玉和小颖是将她们最自豪的画赠予我,但是我却只拿得出那套工具,还没有送出去她们就与世长辞,甚是遗憾。 来到黄家之后,虞阿姨领我们坐到客厅里。今天的她起色不错,穿戴很普通,米色毛衣搭配米色毛裤披上一件白色派克,笑眯眯迎接我们,待人接物很亲和,似乎将我们看做家人。 四人坐在一起,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我和周海回归校园后趋于平静,也没有遇到难堪的事。倒是叔叔阿姨这边,由于这段时间处理这件案子,告别礼还有最后给亲友的讣告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经营人际关系也是工作啊。遂打算明天开始返回工作岗位。这两位都是一群人的领导级角色,不在的这些天里手下人肯定很难过,是时候返回了。 “哦对了,我工作的画廊最近要举办一个大的展览,你们近期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学校放学来吧。”虞阿姨宣布工作上的一件大事。 她笑眯眯地将目光最终定格在周海身上,在等他做出决定。 “盛情难却呦,看来不好拒绝。”周海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好的我们会如约而至的。” 她没有问我,看来是确定我不会不来,我也只能报之以苦笑。 许久之后,我们一起告别两人。叔叔与阿姨送我们到门口。 “我觉得到现在,对我来说这件案子才落地结束了。” 如今的十二月气温下降得厉害,他迎着吹来的冷风说话冒出一阵阵白雾。 “不是早就结束了吗?”我看他话里有话。 “我还是不去什么展览了,那就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这不就是最后的结果了吗?” 这次轮到我暂停前进的脚步,朝着他的侧脸,我有点气愤,这不是毁约是什么,大声问道:“那你刚才干嘛答应?!岂不是毁约?” “你也不看看最近的天气,刮大风还下雪,我这个人最怕冷了,搞得我只想在学校里过活了,嘿嘿,还是你去吧。”说完他拔腿就跑,不在理我就走了。 这个人真是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后要怎么面对这家人。回首望去已经行走过一段较长距离,矗立在远处的宅子,我心里感慨万千,或许这件案子永远在我心里结不了案。在生命最后一刻我才能放下牵绊。 叮,一辆自行车停在面前,上面的男孩红着脸喘着气说道。 “坐上来吧,一起回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