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娇遥》 第一章 摇家有女 “小姐，小姐，又有人来了！” 浮生难度半日闲，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的日子就被这丫头的大呼小叫给平白扰了，摇篮有些无奈的起身，心想着这回又是什么“大事”让这新来的小丫头咋咋呼呼的，前些日子不过是摇管家把家里的红木家具往外抬了几台，这小丫头便硬是拼了命拦着，说是不让摇老欺负了自己去，总归是没有人照看的破落户，倒是没有想到无意给了两个馒头一百文铜钱得了这么个衷心的的丫头； “怎么了，”看着因跑得太快要跌倒的摇宝，整个脸上的肉都在颤动，摇篮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丫头是怎么因着缺食长这么丰满的，不过摇篮自认是个体贴的人，这么冒失的话自然不是直白能讲出来的； 扶住了摇宝，饶是摇篮从小锻炼的多，这才没有往地上倒去； “哎哟，你这丫头，”摇管家扶着老腰骨子在后面喊道，见是摇篮，这才收住嘴里要跑出来的那句“给我小心点”，微微的欠身拱手道“小姐”，可是那眼角却不是看着摇篮，斜视着在旁边喘气的摇宝； “摇老，有什么事吗” “大小姐，事情可是大了，老夫人要给你说亲去了”摇宝不管拼了命给自己使眼色的摇管家，呼出一大口气急道，即便这老头在前头威胁自己要是自己敢把得来，呃，偷听的消息告诉小姐的话就不让自己吃晚饭，小姐才是自己的大恩人，帮忙葬了自己的老父又收留了自己，区区一顿饭算什么，就算是要自己去油锅深海，也是一句话不说的； “小姐，这” 摇管家见小姐看着自己不说话，急忙解释道，可是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这了许久，才微微含眼道“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 摇篮轻哂了下，古北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摇家大小姐是古北第一美人，奈何被人退过亲，要是这样还好，毕竟当今也没有说被退过亲的就不能再寻了，可是在三年前的那场意外的大火中，摇篮摸了摸左脸上已经淡了许多的疤痕，心里倒是没有起初的那般波澜起伏了； “祖母这回说的可是哪家人？” “小姐，您答应了？”摇老有些不可置信道，这些年来老夫人为了小姐的亲事可是熬白了头发，这回小姐松了口，怕是老夫人要高兴坏了， “嗯，我自是应了，且看人家愿不愿意，和祖母说须得人家自愿才是”摇篮看着摇老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又想起原本年纪尚不足五十的祖母便已是满头白发，一半是当年大火留下来的病，这另一半多半是为了自己，这样也好，自己这副模样还有人要的话说不定对祖母的病有些许好处； “小姐，你怎么能答应呢”摇宝有些着急的拉着摇蓝的手，“你不知道那人是？” “摇宝，你怎这般不知身份，怎么能拉小姐的衣服”摇管家自是不会让这小丫头再乱讲一通，急急喝住，摇宝一下倒真是被吓愣了神； 摇管家又佯装十分火急道“小姐，老夫人那边还等着吩咐呢，我先过去了”，得了摇篮的应允，摇管家可不敢多留，这回头反悔的事情小姐从不会做，当面的事情可不能被自己给弄没了； “去吧”摇篮有些好笑的看着这般火急火燎的摇老，这人倒是比自己都上心，摇家这么多年来到唯今的地步，也就摇老和摇婶对着自己像亲人般，人去楼空，偌大的摇家现今也就剩下这个三进的院落了； 当年的摇家，十二进十二出，屋檐祥宇，满室鹏辉，如今的摇家，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户，自食其力； 摇宝想着自己有些鲁莽了，正在自责自己没有做好一个丫鬟的本分，可是摇篮就这么应允了摇管家的话，还放了人走，心里急得跟油锅上的热烟一般，再不浇点水就要烧穿锅底了了； “好了，有什么你就说吧”摇篮发了会呆，这才看到脸憋的通红的摇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摇婶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把这小丫头交的这般规矩，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摇家小姐，哪里要那么多的规矩； “小姐，你还笑”摇宝皱着眉头严肃看着摇篮，满脸的肉挤在一起到有些可爱的紧； 摇篮有些手痒的揉了揉摇宝的脸，手感比早上自己发的面团可是要好多了，看来下次自己要把面团再放久些，这面团说不定就有这般软如了； “小姐，”剁着脚的摇宝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那人是个书生，手不能提别说，听说脚都不利索的，哪里配的上小姐你” “噢”摇篮感受着手上的震动，嗯，面团这样才好发，看着摇宝快哭了的样子， 摇篮这才正起身子，“咳咳，”手掩住嘴角的笑意，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祖母也是为了我好罢了，这回可是书香门第呢，听说读书人都是宝呢，说不定黄金屋和颜如玉都有呢，到时候你小姐我可能就被人家看上了。” 摇篮可不担心自己会被别人瞧上，这也是为了宽祖母的心罢了，只不过不知道这回祖母用的又是当年谁欠的恩情； “小姐，你这般好，那酸书生怎么配得上你，”摇宝最是看不得摇篮被人欺负， 自家小姐在摇宝心里可是顶好的人，自是要配天底下最好的人； “咳，那个，摇宝，咱要这么想，这回可比上次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老爷要好不是，”摇篮瞧见自家小丫头的神情，知道这小姑娘又要开始说教了，那些夸自己的话摇篮可不好意思听，那天上仅有的神仙从这小丫头的嘴里蹦出来怕是都没这般好，更何况是自己； 望月酒楼中，一干模样稍是不错的少年人在饮酒聊天，时不时的大笑惹的在对楼观望的姑娘们一阵嬉笑； “柳兄，你看，自古是才子配佳人，你这拐脚柳配上那无颜摇家之女也算是一段佳话” 说话的是古北镇书院院长的儿子元喜，这院长给他儿子取得名字倒是讨好，可这元喜说出来的话却是从来都没有过两句让人舒心的； 此话一出，惹的众人一干好笑； 第二章 退亲 “元兄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柳兄的腿过些日子便好了，那摇家之女的容貌过些日子可不会如倾城般，还是不要为难柳兄了”摇着扇头的少年道； 元喜听到这少年的话只是笑笑，并不接话，自己不过是引个话头，瞧着柳二少爷的神色，这倾城是柳二少爷的心上人，这无脑之人才会和摇家无颜女相比一二。 “我不会娶那无颜女，我柳二少爷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酸败之家，而且还是个不幸之人，怎可能进我柳家之门”柳二少爷有些气恼，这摇家女居然敢胁迫自家娶妻，还还害的自己当众出丑，脸一下就爆红，配上少年人的白皙，倒是有几分羞涩之感，不过那话里头的恨意，倒是让众人一惊，纷纷都停下手上的酒，不敢多言； 柳二少爷是家中的幺子，从来没受过委屈，在外面也行事也是毫不收敛，这说话声之大，惹得旁人都驻足观看； 元喜瞧着今天这阵势，心道一声完了，好戏看不成，说不定还要受这柳二少爷的牵连，回头那老爷子可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只得让手下人把这没脑子的柳二少爷送了回去，又一一像各位同窗请罪，顺便让人好好教训了一下那乱引火的扇子兄； 这柳家二少爷放出话来死活都不愿意娶摇家大小姐为妻，端是一番好气节，原是心中有所属，不敢委屈摇家女为小，要知道摇家可是古北的老家族，向来是有些声望的，不过也是向来罢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摇家大小姐要赶着给人做小呢？” “是啊，听说还是给柳二少爷呢？” 摇宝拎着菜篮子走在路上，就听到路边的书摊站满了人，原想是今日又有什么好故事要讲，正好听了回去可以给小姐解乏，便急急的往里面冲，这说书先生摆摊全凭喜好，可不能错过，“麻烦让下，让下”； 说的正在兴头上的人见旁边挤进来一个小丫头，便也不在意，往旁边挪了挪，可嘴里的话头却是没落下； “对啊，那柳二少爷生的倒是俊俏，难怪那摇家小姐喜欢？” 那人身边的人挤眉弄眼的应道“是啊，要不，怎么能赶上给人做小呢；” 摇家？做小？这古北镇风气向来是不错的，就算是大富之家也极少有人家纳妾的，真要是喜欢的话就直接收做二房，更不用说寻常人家了，这两人说的摇家是哪个摇家？ 摇宝好不容易接受自家小姐要嫁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回听到别人说起婚嫁之事，便是把耳朵往高了竖； “可惜了，当年那摇家也是盛世之家，”起话之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感慨到： “这有什么，现在的摇家不过是小户之家，能攀上柳家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呢” 摇宝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当即就火起来，想着又不能盯着摇家的名头在外面惹事，便把篮子往地上一丢，把盖着篮子的布往脸上一绑，低着头把刚刚买的辣椒粉往那两人的方向一洒； 摇家议事厅，摇篮看向主位上不断咳嗽的祖母，心里有些心疼，可是步子却不能往前迈，往日里祖母只要一看到自己的脸便会流泪自责，因此，摇篮这两年在祖母面前露脸的时机便少了许多，今日因着婚事来了议事厅，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虽是意料之中，却是来的有些早了； “祖母，好些了么？”摇篮低头思索着，不过是霎那间便已经想通了這回婚事已经是完了，“您当心些身子，” 主位上并未停止咳嗽声，摇篮止住心里头的慌乱，看着摇婶忙着安抚祖母，给祖母定神施阵，看来家里的药怕是没有了； 摇篮对着主位轻轻一弯，便退身了出来， 摇管家早就在外头候着，只是因着摇老太太身体的原因不敢进去打扰，这会儿见摇篮出来，便也是忘了行李，把门口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小姐，您看这可怎么办，这柳家也欺人太甚了，居然敢这般对小姐您，想当年那柳家可不是靠着摇家才起来的吗，如今把那信物骗了过去，这柳家老爷可是真” 摇篮原本听着这摇老的话没走心，眼见这话越说越远，门口那伸长的脖子可不该听到这么多， “摇管家” “是，小姐”摇老见自家小姐这般正喊自己，心头不由一跳，知道自己越了轨，那柳家老爷是乡绅之人，不是自己能编排的，心里头也暗暗毁了头，还好小姐喊了自己一声，这要是传了出去，横竖是自己的不是了。 “你去把东西还给人家，这婚事不结了”摇篮有些冷漠的看着那探头探尾的小厮，自家人口少，连个看人的人都没有，摇篮想着祖母要的药，还有家里的现银，想着是不是去街上再捞一两个像摇宝那样的丫鬟小厮来家里； “可是小姐，老夫人那”摇管家心头跳得更快了，这柳家虽不是世家，可也是古北镇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啊，小姐要是进了柳家，也算是有了盼头起势。 “摇老，您是要我去给人做小吗”摇篮眼睑微含，面无表情道； “老头不敢，小姐您怎么能这般埋汰自己”摇管家没有子女，对待摇篮就像是自家的孩子，有些话明知不该说但就是控制不了，“小姐，您放心，只要那柳家欠咱们家一日，那柳家夫人的正位必定是摇家的” 摇篮原以为自己那般说能吓吓这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摇老，哪里知道会是这般效果， 摇管家信誓旦旦说道“小姐，那柳二少爷不敢不停柳老爷的话，外头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您不必当真” “摇老，您也知道，那柳家二少爷不上道，难不成您希望我以后的夫君一无所长吗，人言可畏，咱们摇家是世家，怎么能这般将就了，祖母刚刚因我的事情已经被气倒了，柳家这般行事怎能成为摇家的乘龙快婿，摇老，您是摇家之人，自然知道摇家的规矩，这婚事就劳烦您老去柳家退了吧，那柳家，我是不会去了，您要是不去退，那我便亲自去好了，”没给摇老反应的机会，摇篮就开始往外走； 摇管家见自家小姐话都说到这份上，知道这柳家这回是没有指望了，心里头只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姐，我去便是，您回去吧，回去吧” “那便有劳了”摇篮退回后院议事厅，看着摇老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去，心里只觉得暖心，那柳家公子，摇篮见都未曾见过，哪里会有半分喜欢，乘着这档口退了倒是省了些事； 第三章 谋划 “这婚事，还是莫提的好”摇篮自语道，似乎好像来和自己提亲亦或者是被来提亲的人，最近几年都没什么好事呐，这柳二少爷估计也讨不了好，想到这便是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轻快，想起刚刚祖母那般，可摇婶却未见急，看来也是“老毛病了”，摇篮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晕了，便打算回头熬上粥补补午休，估计那时候祖母也愿意见自己了； “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嫁给那柳家公子” 摇篮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被摇宝给拍没了，“你怎么了”，摇篮努力睁大眼睛，实际上脑子还是有些糊涂； 摇宝的裙摆上粘着点点红，要不是这衣服有些暗色，看起来倒是还挺有点睛之意； “小姐，我和你说，那柳家少爷可不是个好人”摇宝摇头晃脑的学着那两人的对话，倒是一字不落，停在正主身上也是神情十分； 摇篮放下手中扇风的蒲扇，把那下去的哈欠打了个完整，这才眯着眼道“你小姐我暂时不会嫁人了，你过来” “啊，小姐，这样，你，会不会不好。万一以后你嫁不出去，老夫人那”摇宝听完自己小姐的吩咐倒想把剩下的那点辣椒粉往自己脸上倒，整个脸苦的都不行，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要是背上“克夫”之名，以后哪里还有人来提亲，估计就是把刀架在被人的脖子上怕是也不愿意了； “这可不是头回了，就这样去，，这古北镇也没什么好人家了，”摇篮满不在乎的说，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哪里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是，小姐”摇宝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心里也觉得甚是赞同，虽说自己从小是在古北长大，可当初自家遇难时却没见那些人来伸手，自此对这地方也就没有以前那般好感了； 这小丫头，摇篮有些好笑的看着刚刚还坚持己见的摇宝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自己的话出去了，想来不一会这古北镇的人都知道摇家小姐的风流韵事，以后怕也是不敢再上门来了； “夫人，这小姐眼看就满十八了，”摇婶捏着被角对着靠着床头，穿着对襟马甲的摇家老夫人低语道； “唉”床头传来一声长叹，语气里有道不完的幸楚，她何尝不知道摇篮还有三月就满十八了，只是这丫头自从遭受了那般变故，摇家也不复从前，现在去找那般合适的人可是不容易； “小鹤，你说，是不是这古北，摇家已没有立足之地了”摇老夫人叹着气道，神情虽有些疲累，倒是不像刚病倒的人； 摇婶听到夫人叫自己曾时的闺名，知道夫人是想起来以往，便不由放轻了声安慰道“小姐自是有福气的，只不过，夫人可记得摇家虽扎根于此，却并不是发家于此啊” “你说得对，可这是摇家的根啊”摇老夫人一声长叹，闭眼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摇婶到底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人，知道这会功夫老夫人是不兴打扰的，便又撵了撵被角，转身出去了； 摇篮手里提着刚熬好的粥，正碰上摇婶关门出来，就不由放轻了声音，“摇婶，祖母可好些了?” 摇婶正在想刚刚老夫人问话的缘故，倒是没有注意到摇篮已经在旁边站了一会，这会儿见摇篮拿着篮子，还能闻到香味，便是想到小姐的来意； 脸上的的笑也就收不住的往外放，“夫人刚躺下，小姐随老婶子来这边吧” 因着摇婶在摇家的身份特殊，既是老夫人年轻时的贴身丫鬟，却也是老夫人的诊治大夫，一身医术了得，所以摇篮自小就跟在摇婶后边称呼一声婶娘； 饶是重礼数的摇老夫人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嗯”摇篮乖巧的跟在后边，心里琢磨着这次祖母到底是什么想法，因着自己年纪有些大了，亲事也着不得急，不过这会儿功夫外面估计也传遍了，想到此，摇篮也就稳了稳心神； “摇婶，可是祖母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吗？”摇篮按例问道； “小姐可还是在怪夫人？”摇婶见摇篮若有所思的神情，左脸下的疤痕连着皱在一起，心里也就多了几分怜惜； “没有，摇婶，祖母待我如何摇篮自是清楚的，当年祖母也是为了救我”摇篮知道自己让摇婶担心了，嘴角便是甜甜一笑，不让这老人家还为自己操心，毕竟祖母的病就已经让这半个师傅操碎了心； 摇篮从小就跟在摇婶后边学医，因规矩原因未正式拜师，可摇婶倒是没有藏私，把自身所学全都教与了摇篮； “是啊，小姐自是感恩了，只是小姐这脸上的疤痕已经好了七八分为何又如此？”摇婶靠近了看也没发现异常，按理来说按照自己的配方这疤痕应是消了去的，只不过摇篮体质有些特殊罢了； “这已经淡了许多，不细看都是看不清了，外人不知罢了，摇婶难道也不知吗”摇篮吐了吐舌头，这才有几分姑娘的娇俏； “哎哎，知道，知道，”说了一会子话，摇婶也是领了摇篮的这份心意，原本想说的话也冷静了下来，想着老夫人必是有了打算，到时候再说吧，“小姐，老夫人估计应该是起来了，我就先过去了” “嗯，劳烦替我问安”摇篮把手上的篮子递给摇婶，乖巧的应道； “小姐的心意老夫人自是知道的”摇婶笑着回头应道； 摇篮不知道祖母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知道这些年来祖母同自己说的话甚是少，虽说知道是怕引了自己体内的药，可是这般如此却也让摇篮对这祖母只有敬重，却是少了几分亲近； 罢了，还是看看摇宝那丫头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吧；只见摇篮回去房间后，却是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出来，却是不见摇篮的身影； 街上熙熙囔囔，小贩呼来喝去，好生热闹，小丫鬟从摇家后门出来之后便是往着菜市去，途中经过的人无一不是在聊摇家之女被退婚的事情，听到越多的人谈论，小丫鬟的嘴角也就裂的越开，看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到什么宝贝了一般； 摇宝办完事回到摇家的时候心里虚的很，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喘了一会儿大气，就在房间里对着虚空捧手，“菩萨保佑，小姐以后一定要嫁出去啊，嫁出去啊”，虔诚的样子要是有菩萨经过的话定会停下来多瞧上几眼； 小丫鬟出去逛了一圈很是满意便又回到了摇家，摇家只有一个管家且身兼数职，后门自是没有人看管，所以进去很是方便； 小丫鬟去到摇篮的房间像是在汇报什么，可不见一会摇篮出来了却是不见进去的小丫鬟，旁人要是见到还以为摇家小姐在房里藏了人； 第四章 上山 晚饭的时候，摇篮把所有的菜都弄好了才见摇宝磨磨蹭蹭的从屋檐下伸出一个脑袋，眼睛还不停的提溜，就是不看向自己，摇篮想着中午那事便是有些危难小姑娘了，便不像平常那般打趣摇宝； 摇宝心里还想着小姐要是反悔了，现如今外面可都是小姐不好的名声，那柳二少爷今早出门的马车被自己被吓了，这会柳儿少爷的另外一条腿估计也不好了； 还有上次那个员外也是不见好的，小姐这克夫的名声倒是被自己给坐实了，想到这里，摇宝平日里的好胃口也没了几分，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 “来，摇宝，多吃些，今日摇婶没空，我做的饭菜可是可以？”摇篮为了减轻这小姑娘的负罪感，便是说起了今日菜色如何如何； 摇宝虽有一个大胃口，可那做饭的手艺却是不敢让人恭维，原本是把摇宝安排在厨房，摇篮自己是真要不得什么丫鬟，从来自己动手惯了，可哪里想到摇宝却是差点把厨房拆了，想着家里实在没有余力再造一个厨房出来，摇婶也不见得天天有空做饭，所以摇篮从前也没少做饭，家里的人口实在是不多； “小姐做的饭菜好吃”摇宝原本有些飘忽的心思被摇篮这么一打岔倒是好了许多，只是眼里还是含着泪，嘴里塞着饭的看着摇篮，那模样，旁人见了还不知道这饭菜是有多可口； “好了好了，事情做好了是吧，摇管家也不见来饭厅，想来是去和祖母说话去了，咱们先吃就是，天气见热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摇篮知道这小丫鬟好忽悠，但是心眼却实在的很，哄着睡一觉，明天再带出去晃一圈便好了； “什么，克夫”摇篮这边吃的香，主房那边却是被惊了一惊；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老夫人把手上失了杯盖的茶杯放在桌上，眼角不由的流出了一滴泪，究竟，是谁放出去的消息，那四大家可是和自己有协议的，究竟，是谁； 手上的青筋就像是心里的愤怒，奋起却不得发出； “老夫人，要不要我？”摇管家知道这事情不利摇家，却不知老夫人为何这般震惊，小姐名声不好，古北人向来知道，只是這会被传了出去，只要自己把肇事者给惩处了，这谣言也就下去了； “不用了，摇管家，你先去吧，”老夫人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眼角的那滴泪到不像是流在自己脸上； “是”闻言退出的摇管家出了屏风，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夫人，”摇婶有些担心的看着摇老夫人，这要是情绪太过激动，那药可就没用了； “明日开始准备吧”摇老夫人扶着额头，叹着气道；“这丫头的缘分在十年前就被那人毁了，如今看来还是要早早去寻了去，也是我早些年执拗罢了，听信一人之言” “是，夫人”摇婶早些年劝解的话说了太多，这时候如了心愿却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夫人于自己而言是恩人，可小姐，却才是真正的摇家人，才是摇家的接班人； 摇篮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引起了主房的一干打算，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日头正好，便是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和路上的饭食； “小姐，那后山听说遍地是金啊”摇宝自早饭的时候知道小姐要带自己去采药的时候心里就像是有了一只小麻雀，不停的在叫唤，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是听谁说的？”摇篮盖好手上的碗筷，放进随身的背篓，正准备提起的时候听到摇宝的话，心中不由的留了个心眼，那药可是稀有的很，难道被谁发现了？要是如此的话可要快些过去看看； “那说书的先生啊”摇宝没有发现摇篮的异常，接着道“那先生说遍山是宝，只不过是世人愚昧罢了”想到这里，摇宝便是微微靠近摇篮压低声音道“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带个锄头过去” “嗯，要带”摇篮听到此处时心里才落下来，采药自是要拿锄头的，那东西可是关系到摇家的生死，那说书先生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后山里面的凶兽居多，一般人都不敢上山，这说书先生这般说要是为了拨人眼球还好，可万一要是真有什么企图的话可就有些棘手； “好的，小姐”摇宝听到此处时眼睛都睁大了，手上拿空包袱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许多； 摇篮倒是没有多解释几句，是宝是平，这丫头亲眼见到自是会知晓； “都好了吗？我们走吧”摇篮见收拾的差不多了，日头也慢慢上来了，祖母估计还没起来，也就不打算过去主房了，平常去请安能见到的机会甚少，偶尔一两次不去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祖母一病，摇篮的时间也就紧张起来，毕竟要上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后山是古北镇唯一没有主人的山林，连绵不群，望不到尽头，里面多是厉害的活物，没有几分本事的人不敢上去，就是平常人家压根提都不会提，那里面住着什么一直都是个迷，摇篮之所以会来后山也是因为当初摇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来这里博得了一场生机； 那个时候摇篮在大火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痴呆，旁人皆是以为摇篮被大火考坏了脑子，却不知摇篮却是历了一世劫，做了一世的梦罢了； “小姐”摇宝背着背篓，挪出一只手在摇篮面前晃了晃，摇宝长的结实，各自却是比摇篮矮了一截，踮着脚在比划的样子倒是有些滑稽，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翻跟头； “嗯？”摇篮下意识的应道，看着眼前的小人这才发现自己又对着这山发傻了，当初的时候还以为能重新来过，原来不过是妄想，现在既然已经来了，便是全当一场梦罢了，是好是歹，岂能是被人摆弄的； “我们上去吧，傍晚可是要下山的，再不抓紧可就来不及了”摇篮没有回答摇宝的疑惑，拉着人家的手便是朝熟悉的山路走去； 第五章 采药遇险 一路上的景致倒是不错，红花绿木，相得益彰，鸟语花香，随处可见； “小姐，这个能吃吗？”摇宝见到一路来树上有好多的果子，在心里默数到第四十九颗时还是忍不住问了，真不是摇宝没有定力，毕竟在心里告诫了四十九次还能遇到的话，摇宝觉得这是老天爷要自己吃的，躲不过的缘分而已； “好了，吃个果子而已，你去吧”摇篮听到摇宝的自言自语心里只觉得小姑娘真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却还能这般自控，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暴躁的很； 摇篮如今十八岁，虽不觉得年纪大，但是周围的人老是以此来笑话自己，让摇篮不得不承认，相比小姑娘们来说，自己终究不是嫩芽，摇篮觉得自己要感谢这一世的皇帝，女子没有那么多的束缚，虽自己这般大的还未嫁人的不多见，可是却也不是没有； 据说当今皇后便是二十岁才嫁给圣上的…… “小姐，小姐” 摇篮正在地上胡思乱想，听到摇宝喊自己还没有发应过来， “小姐，有蛇”摇宝觉得老天爷果然是没有那么好的，小姐说的对，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包子，免费的果子也没有，说话的声音里面已是浓浓的哭音了。 “你别动，这是舞步蛇，你动它就会跟着动”仔细看这罪魁祸首，摇篮发现这家伙不过是未成年的小蛇罢了，应该说是蛇仔，这么小的舞步蛇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独自行动的，看来自己今天是捡到宝贝了； “嗯”摇宝这会刚拿着果子的手也不敢动，果子一半在树上，一半在摇宝的手上，那蛇就直盯盯摇宝手上的果子； 摇宝此刻和那小蛇大眼对小眼，心里却是在流泪，那么多果子，怎么就看上了自己这个，免费的果子一点也不好吃； 摇宝虽不知道免费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姐经常说，这会儿摇宝倒是记住了，平常怎么教都记不住； 摇篮见摇宝还有心思发呆，便也不着急，把随身携带的解药先是自己服下了一颗，身先士卒这种事情对于摇篮来说是不可能的，宝贝自己要也得留着性命才有机会相拥； “小姐”摇宝看着小姐为了救自己居然把胳膊给那小蛇咬，眼泪流得满脸，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见摇篮直直的往下倒去，才伸手抱住了； “妈的”摇篮倒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那蛇根本不是什么舞步蛇，而是变色蛇，这玩意向来狡猾的很，而且一般都是有主的，要是让自己知道这玩意的主人，摇篮觉得自己这几年的修养都会丢到海里去喂鱼； “小姐，小姐”摇宝抱着摇篮远远的离开了那颗果树，见摇篮就这么倒下去了，只知道哭； 摇宝哭了好一会，摇篮手上被咬的地方也慢慢变黑了，那蛇却还只是看着那果子，摇宝不敢动静太大，只是愣愣的哭着； “你家小姐没事，来，”寂静的声音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不过也就只是声音罢了，摇宝看着手上的药丸，听着耳边的风声，突然停止了哭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鬼和自己说话； 可是低头见小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摇宝觉得手上的药应该是可以救小姐的；便来不及细想，硬掰开摇篮的嘴把药给喂了下去。 摇篮被喂了药，脸色却是色彩斑斓，不是因为那毒，而是摇篮发现自己居然昏倒后脑子却是清醒的，自己的解药居然就解了一半，正期望摇宝给自己搜出身上的药时，哪里知道这丫头居然就把陌生男子的药喂了自己；这小丫头真是简单，摇篮突然觉得以后自己要是能长命百岁的话，定得先好好调教调教这小摇宝。 想起以后任重道远，摇篮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姐，小姐，你醒了？“摇宝听到摇篮的声音，想着今天还真是遇到好人了，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 摇蓝看着这丫头喜极而泣的模样，实在是不想现在找麻烦，便自己又吞下一粒药丸，这样比较万无一失。 那男子的声音，摇篮觉得自己至少十年内不会忘，那药，把人的胆汁都苦了出来。 摇宝看着摇篮的动作，喉咙也不由的跟着吞着唾液，这药有那么好吃吗，怎么小姐老是动不动就吞药… “走吧“看着摇宝的神情，摇篮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今天的正事可还没办呢，眼见都快晌午，看样子今儿个是回不去了。 不过往常也有在山上采药露宿的先例，摇婶应该会帮衬些吧，摇篮想到这里便是心安了些。 “可是，小姐，我们还没感谢别人呢”摇宝有些着急的拉着小姐的衣袖，这救命之恩，摇宝是一定要替小姐报的。 摇篮不理会后面小丫头的叫唤，直直往前走，可是又舍不得这身上“结实”的衣服，便也不敢使太大力，这摇宝犟起来，力气可是不小。 “人家是施恩不图报，咱们也还得敢时间”摇宝只得耐住性子和小丫头讲着道理，那人不管和那花蛇有没有关系，救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单就那药丸的味道，摇篮对那人心里可生不出一点感激，天知道，摇篮最讨厌的就是药苦，平日要是苦药，摇宝都会加点料，这回被人硬吞了那药，摇篮现在都感觉胃里面在倒腾。 还好自己随身不缺药。 “小姐，可是” 摇篮见摇宝不赞同的样子，便直接道“不信你喊喊，看有没有人？“ 摇宝觉得恩公一定就在附近，之前明明还听到声音的，“恩公，恩公” “嘎嘎” 回应摇宝的是无尽的回声，还有时不时的鸟叫声。 摇篮在一旁看着，早就知道那人既开始不出来，这会儿即便是还在附近也是不会露面的，这样最好，摇篮觉得以自己深明大义的性格对那人定是会好好“感谢”，替自己的丫鬟做个好榜样。 “小姐，人不在了”摇宝有些丧气，这恩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还？ “好了，好了，人家是善人，相必平常也是乐于助人的，你要是真想报恩，以后多做点好事就是了，也算是还了恩不是”摇篮不想带小丫头出来还烦了心，便是胡乱道， “是，小姐说得对”摇宝想通了便喜笑颜开，自认是又和小姐学了一道。 第六章 顾家 采药的间歇，摇篮还能偶尔遇到一些不错的药引，倒是把之前那一点不愉快给丢到脑后了，至于“救命恩人”也就随这山上的风一般，不知往哪里去了； 既是主仆却更像姐妹的两人在这深山里倒是没见得害怕，摇篮来过这许多回自是没有这害怕一说，可摇宝却是头回来这山里，却是不见一丝不自在； 摇篮想着这在山上过了一夜这小丫头居然一点都没不适应，想当初自己头回来的好似好却没有这般胆大，真是有意思； “小姐，你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萝卜头”摇宝蹲在地上看着这小人一般的白萝卜，嘴里只觉得有些渴，小姐说这个是好东西，摇宝把快溢出来的口水吞下去，使劲盯着萝卜头，生怕跑了似的，好一会还没听到自家小姐的回答，便才回头望去； 哪里还有什么小姐，迎面吹来的冷风还夹杂着清晨的水汽，这山上即便是已经到中午依旧还是那般冷寂，加上这山地势高，倒是一般的飞禽走兽都不常见； 摇宝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倒不是害怕，只是这风实在是有些冷，“小姐，小姐”这会儿摇宝以为是自己和自家小姐不小心走岔了路，昨夜又见识了摇篮的厉害，倒是没有怎么着急，只是耐心的在山里喊着，突得引起一阵阵的鸟叫声； 摇篮原以为能看到这小丫头跳脚的模样，没料到摇宝会这般镇定，只是那声音在这大山里实在是不够悦耳，加上自己选的这棵树好歹不歹的居然是颗筑巢树，那鸟叫声实在是有些刺耳，也就没什么兴致了，从树上跳下来，整理了裙摆，瞧着看不出什么来便才咳嗽了两声； “小姐，你在这里，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一个人丢了呢”摇宝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捂了捂胸口； “好了，我们回去吧”摇篮也懒得拆穿，这小丫头的经历看来也不简单，不过只要摇宝的心思是正的，摇家便就有她的一席之地。 古北镇上的住户好些年都没有见过这般阵仗大的场面了，十里迎仗，车辆马匹像是没有尽头一般，鼓声从镇头响到镇尾，一直到那顾家的大门才没见响，凡是知道这古北镇历史的人都知道，这顾家可是古北镇响当当的第一家族，无论是从财力还是地位，亦或者是权势，只要你能说出来比的，这顾家却必是那第一门。 可是十八年前这顾家就去京城发展了，今天这回门的阵势倒是可见一般，以往这顾家回来祭祖的时候也是阵仗大的很，今日这般倒是头回见，难道这顾家是又有什么大喜事了吗，古北镇的老乡李们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去这顾家大门口旁敲侧击一番，要是往后能投了顾家的眼缘，一起去那富贵之地长长见识，那可是有不少的好处。 可惜这大家族的门岂是一般人能靠近的，两排的祥狮，怒目相睁，数十个家丁等排对其相站，似乎早就知道今日顾府的大门口势必不会宁静； 前来看热闹的人似乎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虽有些遗憾，但还是红光满面，挤破了头看前头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奈何府邸门深，却是只瞧见了一角，有的人甚至伸长了脖子也就之看到那埕亮的“顾府”，那看见衣角的人心里已是兴奋不已，嘴里不停对旁边一同来的人道“我看到了，看到了”。 旁人听到这话，嫉妒有之，更多的是好奇，等到马车尽入，大门缓缓关上之时早已过了一个时辰，这围观的人才开始慢慢散了，从此，古北镇的人茶语饭后不再是落魄世家的“克夫女”，而是那高高在上，神神秘秘的顾府了。 摇蓝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了，和祖母请过安后，来到厨房看到摇婶给自己留的饭菜，和摇宝扫荡过后便是决定今天下午什么也不做，懒懒的躺在榻上，昨天走了一天的路，脚都感觉快废了，虽说摇篮自认是脚力好的，可是连着十几公里的路下来，脚上还是起了不少的脚泡，想着一些不着七八的事情，摇篮便是就这么靠着睡着了。 摇宝端水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自家小姐的模样，觉得自家小姐安安静静的样子不愧是古北世家的女儿。 摇宝心里夸着自家小姐的好，手上慢慢的褪下了摇蓝的脚袜，缓缓的用温水擦一遍；摇篮睡着正舒服，感受到脚上的温暖也没有醒来，在摇宝用针刺破水泡的时候才醒过来； “小姐，你接着睡吧，马上就好了”摇宝专心的对付手上的水泡，把最后一个挑破上好药之后才发现摇篮已经坐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摇宝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动作太大了，以前爷爷就老说自己； 脚上的药一阵阵清凉，倒是舒服的很，摇篮觉得就是自己配药出来，药效却是比不上这药的。 “摇宝，你这药是哪里买的啊”摇篮小心问道，古北镇上那些郎中的药摇篮早就试得一清二楚，之所以这么说，摇篮心里也有些摇摆不定，自己平白捡了个丫头，难道还是什么医圣之后吗？ “小姐，这个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摇宝见自家小姐对手上的药感兴趣，便是直接拿给了摇蓝，“小姐，这个我爷爷还教我怎么弄，小时候我经常和爷爷上山，就是这个药，我才不会脚疼”摇宝想起自己的爷爷，脸上闪过一丝怀念； “咳咳”摇篮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拿了别人的东西，又听到摇宝的解释，触碰了人家的心里事，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不管是怎么样的，这白拿别人东西总是不好的，况且摇篮还得了这么好的药，“摇宝，那桌上的点心是昨日做的，你拿去吃吧，天热了些，”摇篮有些脸红，作为一个活了不少年的大人，摇篮觉得自己此举是不是有欺负小孩子了。 “好啊，谢谢小姐”摇宝听到有吃的，便是快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洗了手，才开始慢慢的坐在一边吃，那嘴角除了落出来的点心，还有藏不住的开心。 摇篮觉得，自己倒是真捡了一个实心眼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