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小狐妻》 第一章 变身 最近几天,薛月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特别是晚上,每天晚上都得到个两三点钟才睡得着,睡着了又整晚整晚的做梦,睡眠质量是大大的下降,工作状态也变差了,短短几天,经理已经提醒她好几次了。薛月自己也去医院做了检查,可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医生只说是压力太大引起的失眠多梦,给她拿了点安神补脑的药,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就完事了,薛月翻了个白眼,这个检查是白做了。 薛月又觉得很奇怪,她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竹林,少女穿着绛红色衣裙在竹林中翩翩起舞,青衣少年一闪而过,薛月想看清他的样子却看不清,抓也抓不住,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听得柔柔的少年声音在喊着“啊月~啊月~”,等她转身却什么也看不到,薛月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压力大引起的失眠多梦那么简单,可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每天晚上都做这样的梦呢,真伤脑筋,薛月想。 这天晚上,薛月又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各种各样的片段呈现各种凌乱。薛月想或许起来上个厕所就能入睡了,可这大冬天的,好不容易才捂热乎的被子,实在不想起床啊,可是不起来总觉得睡不着啊,再三挣扎,薛月还是起来了。 薛月的胆子一直很大,这房子是以前的老房子了,是奶奶留下来的,妈妈改嫁之后自己一个人住着,从不觉得害怕,晚上起来上厕所也是从来都不用开灯的。 可刚走到卫生间。“咦,这卫生间怎么好像在发光?”薛月自言自语。看到镜子在发光,胆子一向很大的薛月越发好奇,走到了镜子前。 “咦,怎么又看到竹林了,又是在做梦吗?”薛月拍了拍自己的脸,挺疼的,不是做梦。 “怎么回事,这镜子不会是外星人留下的吧,头好晕,怎么回事,啊~”一分钟之后,一切恢复原样,不一样的是,镜子的光没了,薛月也没了! 办公室 “温凉,你说,这薛月是怎么回事,工作三天两头迟到,心不在焉就算了,现在倒是大大方方的搞旷工,怎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是要上天啊?你平时跟薛月走的最近,整天腻在一起,你说说,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回去告诉她,要是不想干了,趁早给我交辞职报告赶紧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子这里不缺人。” 温凉被喷的都快哭了,“我是真不知道她怎么了,经理您先消消气,下了班我就去她家找她,保证把您的话带到!” 温凉是薛月的好闺蜜,两人大学四年住一个宿舍上下铺,毕业之后工作难找,两人都选择了这家小杂志社。薛月性格外向,十分开朗,爱玩爱闹爱笑,人缘很好;而温凉柔柔弱弱的,性格也内向,经常都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大家闹,胆子也小,领导说啥就是啥,从不敢违抗命令,上大学的时候甚至没有翘过课。当年才进社的时候薛月跟经理吵架,温凉又是劝架又是赔笑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 经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温凉一眼,抬抬手让她走了。 “您好,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电话里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 “月月啊月月,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家里也没人,电话也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温凉站在薛月家门口急的又是跺脚又是砸门的。她不知道的是,薛月早跟她不在一个世界里了。 狐狸洞中 薛月悠悠的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奇怪,四周都是石头,好像一个洞啊。”薛月正想抬手理理头发,悠悠伸出的却是一只爪子,通红的毛,尖尖的指甲。 “啊,救命啊…”薛月大喊,可发出来的却是“啾啾啾啾”的声音,薛月真是欲哭无泪。再低头看看自己,全身都是光滑而通红的毛,手和脚都成了爪子,屁股上还有八条尾巴在晃啊晃的。 薛月悲伤的大喊大叫,却都变成了“啾啾啾啾”的声音。突然,洞中传来沙沙的声音,有人在靠近,薛月一下子警惕起来,可进来的却是一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狐狸,眼中含着泪水。 “她朝着薛月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可薛月却听懂了。她说:“啊月,你终于醒了,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薛月摇摇头。她继续说:“三个月前,你在林中玩耍,不小心被村里的猎人打伤,他本来想把你抓回去,娘拼命把你救了回来,娘定会替你报仇的。”薛月没吭气。那狐狸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 薛月冷静了下来。她终于明白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后附身一只将死的狐狸身上。“什么嘛,别人玩穿越,不是穿成绝世美女,就是拥有超好的技能,我却穿成一只狐狸,上天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又打量了自己的毛,伸手摸了摸,呵,感觉还挺好的,她又摇了摇自己的八条尾巴,嘿,还挺好玩的,而且自己的颜色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也还算不错吧,薛月自己安慰自己。薛月觉得有点头晕,慢慢的又倒下了。 薛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洞中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洞口撒下的一点点光辉勉强照亮整个洞,身边趴着那只母狐狸,见她醒了,母狐狸突然放下戒备的状态趴在石头上。 “啊月,明天一过,你就满一千岁了,到时候你可以长出第九条尾巴,就可以变成人形了,不过,我们这一族的九尾狐虽然可以化成人形,却没有什么法力,外面的人类太贪心,总想着用我们的毛皮去换钱,你千万不要贪玩,一定要小心。”薛月点点头,其实她只听到了可以化成人形,也就是说自己又可以恢复真身了,正暗暗高兴,母狐狸伸出爪子摸摸她的头便出去了。 第二章 被捕 薛月听母狐狸说自己马上就可以化成人形,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她跳下石床准备去洞外面转转,不料,刚跳下床就“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看来手脚并用真是不好走路啊,有点尴尬,好在没其他人,她迅速起来,笨拙的走到洞口,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哇塞,这古代的空气就是新鲜,人少雾霾更少。”瞬间薛月的心情都更好了。 “咦?这不是我天天都梦到的那片竹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那梦是我要穿越的预兆,那这么说要是我能在天天梦到现代,不就能回去了么?”薛月看着洞口底下的那片竹林,自言自语道。“莫非那梦中红裙女子就是我,我这一身的狐狸毛也都是红色的呢,那青衣男子是谁呢,也在这里吗?”真伤脑筋,不过从此薛月多了一个爱好,一言不合就睡觉,睁着眼都希望能做梦,梦到现代就能回去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薛月后来在这里可以说是乐不思蜀,根本没有梦到现代过! 薛月摇头晃脑的在竹林中打转,古代的风景还真是好呢,仅仅是一片竹林就让人赏心悦目,比那大城市中的景区强了好几倍。 “空气也好,风景也美,现在是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要是有个人陪我喝酒聊天打游戏就更加完美了,可我现在是只狐狸啊,怎么会有人陪我玩,好无聊啊,好寂寞啊!”薛月仰天长叹。薛月这个人啊,没事就爱找人喝酒聊天赏月,所谓赏月,就是大家一起打游戏啦。 薛月东转转西转转。“啊~救命啊~”,随着“啾啾啾啾”的叫声,只见一只遍体通红的狐狸掉进了一个不太显眼的陷阱中。这陷阱两米深,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掉落的竹叶,不掉进去一次还真是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陷阱呢! “救命啊,上面有人吗?”薛月在陷阱底上大声喊着,然而别说人了,附近连只活的生物都没有。只有薛月“啾啾啾啾”的狐狸声音。 “什么嘛,这古代人怎么这么缺德啊,设这么大个陷阱在这,这是要我这小狐狸的小命吗?”薛月在底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完了完了,我才刚穿越过来呢,我还没玩够呢,这里空气这么新鲜,风景这么好,我还没看到古代的帅哥美女,还没去古代的街上逛过,就要这么饿死在这里了吗?啊,老天爷,你不能这样对我!”薛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惨啊,不多时,哭累了的薛月便在陷阱底上慢慢睡着了。 洞口外三百米远的地方,一青衣男子正同一个白衣男子一起走来。 “公子,昨日我们设的陷阱好像被动过了,难道是抓到了什么?”白色男子向青衣男子拱手行礼说。 “我们这这附近转了两天了,这方圆几里荒无人烟,设个陷阱不过是想抓几只动物换钱,你快过去看看,莫不是人掉进了里面。”青衣男子思索着说。说完白衣男子就朝着陷阱过去了。 白衣男子叫简,青衣男子叫夏青,简是夏青的随从,五年前,简被人追杀,夏青救了他,从此简一直跟着夏青。 “公子,你快来看啊,里面是一只遍体通红的狐狸。”简朝夏青喊。 “真是稀罕,世界上居然还有颜色这么好看的狐狸。”夏青过来看了看说,“既然这么稀罕,赶紧把她拿上来吧,到时候回去献给父王做生辰礼,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两人说话的时间也把薛月吵醒了,她警惕的看着两人。 “公子,你看,她醒了,漂是挺漂亮的,就是这眼神太凶了些。” “不急,先把她捉上来,本王自有办法治的她服服帖帖的。”青衣男子斜着嘴角笑着说。 薛月打了个寒颤,这青衣男子不就是梦中那男子吗,莫非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衣男子一看就是练过的,他轻轻踮脚便到了陷阱中提起了薛月,奈何薛月一只小狐狸根本斗不过他,好在爪子够锋利,薛月狠狠的爪了他一把。 白衣男子也是个暴脾气,被抓了一把一下就怒了,抬脚就朝薛月肚子上踢了一脚,薛月被他踢的头晕眼花。 “啾啾啾啾”,该死的,好痛,会武功的古代人果然不好惹,薛月差点晕过去。 薛月就这样被拎着走了两三公里,到了一个客栈,看来这就是两人的落脚处了。白衣男子又狠狠的把薛月扔到笼子里。薛月又饿又累,被踢的地方又痛,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薛月睡觉睡的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慢慢的薛月身上通红的狐狸毛慢慢变成了一套漂亮的绛红色衣裙,手和脚慢慢的变了回来,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明眸皓齿,弯弯的柳叶眉,还有那樱桃班的嘴巴,这小狐狸俨然变成了一个少女模样。 “公子公子,你快来看呐!”第二天一大早简就在关狐狸的笼子前大呼小叫。 “干什么,大清早的,大呼小叫的要死啊?”夏青骂骂咧咧的从房间出来。 “公子你快来看,我们昨天抓回来的狐狸变成女人了,还是个美女!”简瞪大眼睛盯着薛月说。 “大早上的做梦呢你,说什么屁话呢,狐狸怎么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已化成人的薛月。 薛月悠悠醒来就看到盯着自己看的两个人,抬手正准备摸摸自己的脸突然发现不是爪子是手,幸福来的太突然,薛月有点懵。慢慢才想起来昨天母狐狸说今天自己可以化成人形了。 “公子,咱们赚了,把她献给陛下,陛下一定会对您另眼相看,您看太子刚被废,太子之位空缺,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就把这太子之位给定下来了呢!”简贱兮兮的说。 “这想法正和我意,你且好生照看着她。”夏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薛月仔细思考了一下他们的对话,这个意思是这男子是个皇子,他准备把我献给他父亲做贺礼。那我岂不是可以见到皇上了吗,薛月美滋滋的想,不过转念一想,不行不行,万一那皇上是个色鬼怎么办,万一那皇上将我看成妖怪杀了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把我拿去献给皇上,不然我狐狸的小命就真的没了,还是得找个机会偷偷的溜走。 还在薛月是第一次变身,持续的时间不长,不然那个简一直盯着薛月看,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估计是我长的太美了吧,嗯,没错,就是这样的。”薛月想。 这几天简是变着法的给薛月些好吃的,然而,高冷的薛月根本不理会他,绝食好几天了,饿的那叫一个头晕眼花,简一点办法没有,只得请教夏青。 “她也饿了好几天了,你再饿她几天,这两天先不要给她吃的,饿到一定程度,保证她主动像你要吃的。”夏青不在意的笑笑说。 这招对薛月果然好用,两天后就主动找简要吃的。 “喂,小狐狸,你都化成人了,会不会说话啊?”简盯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说。 薛月抬头白了他一眼没吭气继续低头吃饭。 “你有没有名字啊?”简不死心。 薛月继续吃饭不理他。 “哎呀,好可惜啊,你不会个哑巴吧,这么美的小狐狸是个哑巴好可惜啊!”简惋惜的说。 “啊简啊,吃饭就好好吃饭,你话这么多,你那公子都不嫌弃你吗?”薛月面无表情,说完撂下碗走了。 一连半个月,那夏青都将薛月锁在房中,防止她逃跑。 第三章 获救 日子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过着,夏青他们好像也不急着回去,倒是像在密谋什么大事,每次见他都是神色匆匆。要说这夏青啊,真是个奇怪的人,不喜欢说话,什么时候见他都冷着张脸,只有跟简一起的时候他才爱说爱闹。所以薛月觉得这两人绝对有基情。 这天,薛月感觉到可能要发生大事了,从早上开始,整个客栈的人全都不对劲,一片严肃,秩序井然。晚上,薛月就听到了“乒乒乓乓”声音,她悄悄的捅破纱窗,只见外面一片刀光剑影,一群黑衣男子和客栈的人打的不可开交。简的白衣和夏青的青衣尤为显眼,看样子是夏青的人占了上风,黑衣人的气势越来越弱。 不一会,十来个黑衣人便只剩三五个了。为首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神,便开始撤退。 “追,别让他们跑了,一定要抓活的。”夏青脸色阴沉的说。客栈的人都追了出去,简跟夏青都追出去了。 薛月是第一次看人家飞来飞去打架,简直看呆了。等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跑,好不容易简没守着她,真是个好机会。 薛月正准备抹抹脚底开溜的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了,刚刚出去了黑衣人头领又回来了。薛月正准备大叫,那人带着薛月往床上一趟,伸手捂住薛月的嘴巴。薛月瞪着大眼睛盯着他,正准备动用她的狐狸爪子,那人好像有所察觉,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双手,一双大长腿压在薛月身上,薛月动弹不得,薛月恨恨的白了他一眼,那人却毫无波澜,连那冷冷的眼神都没改变一下。 “啊月,刚刚有刺客行刺我家公子,你这里可有什么异常。”简敲敲房门问。 听到声音,男子看向薛月,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薛月立马心领神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啊简,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来开门,我这边没什么异常。” “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要有什么异常马上喊我。”简说完便走了。 “放开我。”薛月瞪着他低声说。 男子放开她,正准备离开。 “喂,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你怎么说也得感谢感谢我吧?” 男子没吭声,停下来。 “我也不要你怎样,就把我从这里带出去就可以了。”薛月继续说。 男子诧异的看了眼薛月,大概这男的以为薛月跟夏青他们是一伙的,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薛月点点头便跟着他走了,可万万没想到,男子居然带着她往狗洞走了。薛月看了他一眼,见他十分淡定,便也淡定的跟着他往狗洞钻了出去。 刚走到街上,几个黑衣人便从街口朝着他们走来。薛月不由自主的抓起他的手,刚准备拉着他跑,那黑衣人居然跪下了。 “公子,我们好像被二公子骗了,四公子他们好像早有防备,就等着我们的样子。”黑衣人说。 “知道了,回吧。”男子开口。 薛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的声音跟这个人完全不符啊,人冰冷冷的,而声音确如此好听,如春风飘过,嗓音柔柔的。 “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等黑衣人都走了,男子凉凉的开口说。 薛月才发现自己还拉着他的手,脸一红,立马放开男子的手,跳出一米。 两人刚走出去几米,几个黑衣人便再次围了过来。 “喂,你的人又来了。”薛月用手肘拐拐他说。 “这不是我的人。”男子凉凉的看着她说。 “啊,那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薛月哭丧着脸问。 “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吗?” ……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亮出剑,冲着他俩就杀了过来。薛月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完全傻了,男子一把拉过她护在胸前便开始同黑衣人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的刀剑撞击声声声都在告诉薛月,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因为怀里有薛月这个拖油瓶,男子不知不觉便占了下风,黑衣人十分狠,招招都是要置男子于死地。男子眼看着自己占了下风,正准备慢慢撤退。 这时只见一黑衣人举着剑就朝着男子刺过来,薛月刚想跑,一想不行不行,不能这么绝情,牙一咬心一横变扑在男子身上,黑衣人的剑不偏不倚正插入薛的背上。 “卧槽,好痛。”薛月闷哼一声。 男子眼神一敛,抽出腰间的软剑朝黑衣人杀过去,几个黑衣人分分钟便倒下了。“这是你们自找的。”男子狠狠的说。 “坚持一下,马上就帮你处理伤口了。”男子朝怀里的人说。 “喂,我又救了你一次,你又得好好感谢我了。”薛月痛的话都说不清楚,断断续续的说。 “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了。” “这次你不用做什么了,只要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就好了。”说完便痛的晕了过去。 “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看来是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男子看着怀中上一秒还是美少女下一秒便变成一只狐狸的人诧异的瞪着眼睛,不过一会就变得淡定了,“看来我是捡了个宝了!” 男子把狐狸藏在怀中四周关顾了一下便匆匆走了。 男子回到家中,立马帮薛月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看着这只通红的狐狸,想到她帮自己挡剑被刺时那一脸的不可思议跟痛的皱起来的脸,逸阳有点想笑,那几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是不想跟他们动手怕惹麻烦,谁知这女人却跑过来把剑挡了。 “桀”逸阳走到园中朝黑暗处低喊。 “属下在,公子有何吩咐?”黑暗中出来男子低低的应答声。 “你去看看那二公子搞什么,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去四公子那里探探口风。”逸阳吩咐说。 不知道他逸青在打的什么鬼主意,他跟逸阳说逸然正在收兵买马逼宫,自己才前去查看,谁知逸然那里早有准备,似乎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逸青定在搞鬼。 逸阳正在想着这事,一黄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给逸阳行了个礼。 “逸哥哥,今晚夜色真美,臣妾正好得空,便来找你一起去这雨花园中散散步,赏赏月。”这女子的声音跟这女子的身材一样,柔柔弱弱的样子,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这王爷一个不高兴。 “不了,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有事,你让小新陪你去吧。”逸阳冷冷的说完转身便进了屋。 “娘娘,那我们还去吗?”侍女小新小心翼翼的问。 “不去了,回吧!”紫惜一副疲惫的样子,眼里刚见逸阳时发的光早已没有。 “小新,我从十三岁见到他便对他一见钟情,十五岁求父王让我嫁给他,他迫于母妃的压力将我娶了,我知道他其实并不乐意,但我想着他终有一天会被我打动,可是两年几年过去了,他依旧不待见我,我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好?”回到房间,紫惜吐出心里的苦水,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娘娘,您别急啊,您是要一辈子陪在王爷身边的人,日子久了,王爷一定能感受到娘娘的真心的。”小新急的都快哭了。 自从紫惜嫁到安阳王府之后,逸阳从来视她如空气,他只当家里多了双筷子而已,从没碰过她,更别说圆房,这亲是成不成的一样的。 紫惜是当今张宰相家的千金,从小尊贵无比,她那老爹对她啊,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四年前,这年张紫惜十三岁,宫里举行晚宴,身为宰相的爹当然要参加。张紫惜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死活要跟着老爹去参加宴会。老爹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带着去了,这一带进宫,真是让张宰相后悔的大半辈子。 弟四章 过往 那张紫惜是第一次进宫,对什么都十分好奇。宫中后花园内的花开的甚好。张紫惜悄悄的摆脱了张家老头,自己一个人溜到这后花园中看景。因宫中设宴,后宫中这些人啊各个都是盛装打扮,个个美丽动人。张紫惜小心翼翼的在园中游玩,尽量不与那些丽人正面接触。 她走到一个亭子中,此亭名为碧芳亭,亭子坐落在花园中间,四面是四种不同的花,甚是好看,亭子不大,乘凉刚好。正好也逛累了,在此处歇歇脚,张紫惜想着。不想,刚坐下,脚步声伴着人的声音便由远及近传来。她赶紧跳下亭子,躲在柱子后不敢出声,好在她本瘦小,柱子也够大,能藏得下她。 “阳儿,这后花园的花开的正好,也只有你得了空才能陪母妃来走走,母妃这病是越发的严重了,母妃只盼你能多多来看看母妃,好让母妃能安心下去。”莲妃满怀伤感的说。 “母妃您别说丧气话,吉人自有天相,儿臣一定给您找天下最好的大夫,只要您心中充满希望,不要放弃,您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方逸阳安慰母亲说。 “算了,难得今天天儿这么好,就不同你说这丧气的话题了。这些年,你声名远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武双全,喜欢你的女子都从街头排到了巷尾,眼看你也不小了,可有看上哪家姑娘,娘给你做主,赶紧给娘添个孙子。”莲妃笑着打趣说。 “母妃您说笑了,这些年在父王的治理下国家兴旺发达,可周边小国对我朝虎视眈眈,儿臣只愿建功立业,为国分忧,儿女私情儿臣暂时不想考虑。” “也罢,好男儿志在四方,倒是母妃多虑了。看着这满园的春色,倒是勾起许多往事来。那时你跟然儿都才四五岁,最爱来我寝宫跟我说今天都学了些什么,还跟我说谁今天背书比较快。一转眼,你们都已经是可以成家立业的人,时光飞逝啊。”莲妃感慨着说。 张紫惜躲在下面的花丛中,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阳儿,我看着春色着实可喜,你就以这满园的景色为题作首诗吧,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荒废功课。” “那儿臣便献丑了。” 天高云淡鸟低飞,池深水碧鱼高游; 我道只是为园来,原是岸上佳人牵。 莲妃听的是哈哈直笑,“阳儿还是跟从前一样爱逗母亲开心。” “公子这诗虽好,却也不够好,你既然说有鱼有鸟,那这岸上用的岂不是不太妥当,我以为换成‘一方’会不会更好呢?”躲到此时张紫惜也忍不住了,再藏下去恐怕真的要露馅了,与其被揪出来,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你是谁,在此做什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可知眼前这两位是什么人,要是惊扰到我家娘娘,你可担得起这责任?”莲妃贴身宫女小环呵斥说。 莲妃笑着抬抬手,“小环,不碍事的。”转身笑着对紫惜说:“姑娘是哪家千金,可是第一次进宫?这宫中规矩甚多,我看姑娘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以免冲撞了其他娘娘,那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莲妃和蔼可亲的说。 “民女拜见娘娘,民女是张千城的女儿,今天第一次随父亲进宫参加宫宴,听说这后花园景色绝佳便贸然来此,冲撞了娘娘是民女的不是,望娘娘恕罪。”张紫惜不卑不亢的说。 “原来是张宰相家的千金,快起来说话。”莲妃听是张宰相家千金眼前一亮。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眉眼已是十分美丽动人,听闻那张宰相的夫人年轻时貌美如花,张宰相娶妻多年与夫人和和美美,一直没有纳妾,这张千金怕也是遗传了她家娘亲的美貌。 阳儿今年正好十五岁,虽然他自己不着急,也没有看上哪家姑娘,不过也是时候该为他寻一门亲事了。这张千金美丽动人,又是当朝宰相的千金,可谓是门当户对。只是不知道这阳儿是怎么看这位姑娘的。莲妃在心里暗暗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张紫惜一起身便看见了正盯着自己看的方逸阳,脸呼一下便红了,她自小便被父亲藏在家中,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小女儿家的心态瞬间暴露无疑。而当事人方逸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个人向来冷冰冰的,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眼神。一眼万年一眼万年,他这一眼生生让一个年华大好的姑娘沦陷。 张紫惜倒是跟莲妃十分的谈得来,两人谈天说地,从琴棋书画到女工,从天文地理到鸡毛蒜皮,只有方逸阳干巴巴的坐在旁边。他倒也不着急,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小小年纪倒像个大人一样。张紫惜时不时就偷偷的看他一眼,这些个小动作都被莲妃看在眼里,她还在心里偷着乐,这两孩子肯定有戏。 “莲妃娘娘,民女第一次进宫,恐家父着急得回去了民女这便要告辞了。” “咱两也算是投缘,以后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进宫来陪陪我这老太婆,我可是喜欢你喜欢的紧呢。”莲妃心情不错,笑呵呵的说。 “他日民女得了空定再来拜见娘娘。”说完她抬起头羞涩的看了方逸阳一眼,然而方逸阳自始至终都看着远方,并没有看她一眼,她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那民女告退。”说完便款款走了。 “去吧去吧。”莲妃乐呵呵的看着张紫惜走了。 “母妃,那没什么事儿臣便走了,改日再来看望母妃。”逸阳正准备走人,莲妃拉住他。 “急什么呀,宴会还早,再陪母妃呆会儿。”莲妃笑眯眯的说:“你说这张宰相家千金怎么样?” “挺好的。”逸阳敷衍着说,其实他并没有多少印象。 “那若是让你娶回去做媳妇呢?”方逸阳终于明白了莲妃的用意。 “母妃还是不要拿儿臣打趣了,儿臣一心只想保家卫国,为朝廷贡献力量,建功立业,至于儿女私情,暂时不想考虑。”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积极,这话你都说了两遍了,母妃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便是。”莲妃也不着急,她不过是想试试他的态度。 “那母妃好好休养身子,等儿臣得了空再来看望母妃,儿臣还有事便先告退了。”方逸阳以为是跟他开玩笑,随便敷衍了事便走了。 莲妃却以为他这是害羞了,看来自己的儿媳妇有望了。她家逸阳从小聪明懂事,看来是老天爷开了眼,把这么好的姑娘送到逸阳面前来。 第五章 娶妻 宴会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开始了。宫中的宴会果然不比一般的宴会。毕竟是在天子的地旁上,少了些一般宴会该有的热闹,多了些严肃,个个都是一板一眼,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上。 从进门方逸阳就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我视线在看着他,他转头看却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是二哥的人要动手了,不对啊,这里人这么多,而且是父王眼皮底下,不可能的。 “王兄真是生的俊俏啊,你看看这宴会上这些姑娘,眼睛都恨不得长你身上,特别是那张宰相家千金,从你进门开始就眼珠子都没动过了。”方逸然似笑非笑的对方逸阳说。 方逸阳抬头眼神正好撞给在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的张紫惜身上,那边羞涩的笑笑低下了头,方逸阳不以为意,继续喝酒赏舞,话说这宫中的舞姬是真的不错,无论是相貌,腰身还是舞技。 “啧啧啧,我倒觉得这张小姐长的不错,门当户对,跟你那是郎才女貌,绝配啊,王兄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我去跟父王说说让他给你们两赐婚得了。”逸然瞧见张紫惜的小动作,笑的更欢了,不怕死的拿逸阳打趣说。 “哦,是吗?我倒是听说柳员外家的千金柳如梦小姐不但人长的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曾有人有幸见过她跳舞从此为之倾倒,发誓非她不娶,而且这柳小姐菩萨心肠,倒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要不我让父王为我跟柳小姐赐婚如何?”方逸阳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 方逸然嘴角扯了扯,全平城的人都知道,四皇子方逸然对柳如梦情有独钟,一见钟情,曾发誓非她不娶,这方逸阳平时话不多,一开口便能将其他人堵死,这么些年,逸然在他面前从来讨不到半点好却从来死性不改总爱逗他,然后成功的自己给自己添堵。 张宰相第一次带女儿进宫,一举一动都盯着,生怕有人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利。他见女儿一直傻傻的盯着三皇子看便知道他女儿心里想些什么了。 “惜儿,你可知道你一直盯着看的人是谁?” “爹爹你胡说什么呢,女儿没有盯着别人看啊?” “你是我女儿,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吗?”听了父亲这话,张紫惜也不瞒着他,大大方方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张千城叹了口气,想法虽好,要实现却很难啊。 转眼间两年便过去了,这张紫惜也是个人精,没事的时候就进宫给莲妃请安,皇宫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这莲妃也是个神助攻,知道了张紫惜的小心思,时不时就召见她,还总是趁逸阳在的时候,方逸阳也十分无奈,而且莲妃还给了她阳府的出入特权,阳府就像她家,随意出入,方逸阳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张紫惜就这样获得了莲妃的认可。然而,两年过去了,方逸阳也没有对张紫惜有半点的喜欢之意,她几番试探都没结果,她都快要放弃了,然而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张紫惜也十五岁了,俗话说女大当嫁,这张紫惜出落的也越发的美丽动人。上门提亲的更是不少,宰相的府上每天都有媒婆进进出出,可每次都是扫兴而归。张千城也十分着急,她这女儿就看上了方逸阳,还发誓非他不嫁了,怎么劝都没有用。 “爹爹,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长这么大,只喜欢殿下一个人,我只想嫁给他,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也希望我能幸福对不对,只有嫁给殿下女儿才会幸福啊,爹爹,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要帮帮女儿,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张紫惜抽抽噎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张千城于心不忍,“爹在朝廷做了大半辈子的官,办法自然是有的,可是殿下他对你无意,你确定你要把这一辈子的幸福都栓在他身上吗?” “我知道殿下对我无意,但我相信我只要嫁给殿下,日久天长,殿下一定会被我感动的。”张紫惜决意要嫁给方逸阳,张宰相根本拦不住,只得想尽一切办法帮她。 宫中花园内,张宰相站在莲妃面前,老泪纵横。 “娘娘,惜儿决意要嫁给三殿下,我拦不住,我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有生之年只希望惜儿能幸福,我想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帮她达成心愿,所以我只得拉下我这张老脸来求您,望您看在当年的情谊上帮帮老臣。” “你倒是心疼你的宝贝女儿,可我也是个母亲,我虽然喜欢惜儿那丫头,可是阳儿对他无意,我答应过阳儿要让他娶他喜欢的人,我在喜欢惜儿也不能勉强阳儿娶她呀!”莲妃也很无奈,惜儿那丫头挺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阳儿就是对她没有半点的男女之情。 “娘娘,既然是您的儿子,那您一定有办法的,就像当年您跟陛下一样,老臣也是出于无奈,望娘娘恕罪,老臣先告辞了,臣等娘娘的好消息。” 莲妃气的直发抖,这老头居然用当年的事来威胁她。原来,当年张千城跟这莲妃青梅竹马,而莲妃却一心一意喜欢着张千城的好友当今的天子方言世,为了嫁给方言世,她苦苦哀求张千城帮助她,张千城也是心软,于是在与方言世一起出游时给方言世下了媚药,让莲妃有机可乘,方言世念在张千城与他一起打江山的份上原谅了他,好在莲妃也能得方言世的欢心,于是,张千城还是他的宰相,莲妃也顺利的成了当时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如今这张宰相为了自己的女儿把这等旧账翻出来,也是够拼的了。 莲妃的寝宫中。 “母妃,您明明答应过儿臣要让儿臣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如今您却让我娶张紫惜,您这是何意?”方逸阳冷着脸问,显然是十分生气。 “阳儿,母亲对不起你,那是母亲欠他家的,你就当替母亲还了好吗,母亲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于是莲妃向方逸阳讲了当年的种种,方逸阳可气又想笑,当年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阳儿,惜儿一心要嫁给你,我也是没办法,你也别怪母亲狠心,你就给她个侧妃,而正妃之位你想给谁便给谁,娘都依你,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迟娶早娶都是一样的。” 方逸阳知道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没说话就走了,莲妃叹了口气,实属无奈。 张宰相也是好本事,不久,皇上亲自为方逸阳跟张紫惜赐了婚,虽说是个侧妃,张紫惜也是十分满意的了。 一个月后,三皇子大婚,整个平城敲锣打鼓,一片喜气。 然而,张紫惜心里一片冰凉,大婚当天,方逸然并未与她同房,连交杯酒都没喝,所以,这婚成与不成并没有任何区别。 就这样,张紫惜做了整个阳府唯一的女主人两年多。 第六章 偶遇 薛月悠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屋里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檀香木做成的,看来这个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贵。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薛月又头疼又饿,根本记不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莫非是被猎人给抓了,还是自己是狐狸变成人的事已经别发现了,薛月胡乱的猜测着。听着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薛月立马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方逸阳进屋正准备给薛月看看伤口,突然发现薛月的呼吸声急促有力,不对啊,睡着了的人呼吸声绵长轻柔,不像这般,看来这小狐狸已经醒了在装睡呢。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都趟那么多天了,你不难受么?” 薛月知道被发现了,睁开眼睛。“要不要变回人身呢,不然怎么跟他说话;还是不要了吧,万一被发现了他把我卖了怎么办?”薛月躺在床上,心中十分纠结。两人都不说话,场面陷入尴尬。 ...... 薛月牙一咬心一横变了模样。薛月突然想起了来,是她救了这个人,还替他挨了一剑。 “这位大哥,我好歹救了你一次,你可不能恩将仇报,虽然我比较特别,但希望你手下留情,我初来乍到,不太懂你们这的规矩,所以......” 薛月话还没说完,逸阳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你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天,我也算是救了你,我们两清了,既然你伤好了,就请回吧,家里人该着急了。” 薛月翻了个白眼,这是赤裸裸的赶她走呢!正准备抬脚走人的薛月又转身恭恭敬敬的走到逸阳前面,脸“呼”的一红。 “能不能跟大哥借点钱啊,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忘带钱了,也不用太多,一百两就好了,等了赚了钱立马就还你。”薛月第一次向人家借钱,觉得怪难为情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没点钱实在是不太好,所以才拉下脸来借钱。 逸阳也倒是大方,什么都没说就叫下人给薛月拿了钱。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方便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好找你还钱啊!” “方逸阳,钱你到时候到阳府还给管家就好了。” “还有啊,我能不能请求你帮我一个忙。”薛月用低的连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 “说吧什么事,难道你让我帮的忙还少吗?”薛月撇撇嘴巴,这个人说话都不知道客气一点吗,真是的,不过她还是舔着老脸说了。 “请你别把我是狐狸的事情说出去,我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要是让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我的小狐狸命就真的保不住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女子感激不尽。”说完薛月还真心诚意的鞠了一个躬。 “好,我知道了。” 这个人多说一句话会怎样啊?薛月心里不断的翻白眼。 ...... “殿下,属下派人到四殿下那边打探消息,探子回报,四殿下在那日得到消息,说有人要行刺,所以四殿下那边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刺客了。” “看来二哥是怕我跟四弟联手,所以不断的在从中作梗,好让我跟四弟反目成仇,他好从中获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殿下,你看要不要出手教训一下他那帮人。” “不用了,他还不知道我们知道这事,就让他闹腾吧,左右他也不能乱出什么大事来。” 紫檀院中 “小姐,奴婢刚刚从殿下屋外经过,看到一个女子从殿下的屋中出来,看样子昨晚是在殿下寝室过的夜。”张紫惜的婢女小新边给她家小姐梳妆边汇报说 “什么,殿下怎么会留女人过夜呢,你可看清楚了?”张紫惜感到震惊,她进入王府两年多了,殿下一直洁身自好,怎么可能留一个女人在房中过夜。 “小姐,奴婢真的看清楚了,就是一个女人,长的算一般吧,肯定是没小姐你好看,小姐你别担心,殿下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呢?”小新乐观的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事啊?”张紫惜扯扯嘴角悲凉的说。“小新你给我找一件颜色鲜艳一点的衣服,今天殿下答应陪我回家看望爹爹跟娘亲,千万别马虎了。” 这边出了阳府的薛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才惊觉肚子饿了,她进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酒楼准备随便吃点,反正她现在也还算是有钱人,有钱就该好好享受啊。她跟着小二上了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倒是个好位置,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的很清楚。 “哎,你说今天这不逢年不过节的,街上怎么这么热闹啊?”隔壁桌的几位趁等菜的功夫瞎聊着。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今天三皇子殿下要陪着她的侧妃宰相府的千金回府探亲。这位殿下啊,文武双全,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深得皇上的喜爱,放眼整个平城,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是啊是啊,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都想一睹其风采,而且听说殿下的正妃之位一直空缺,所以今天啊十有八九都是冲着殿下来的吧,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有好运,做三殿下的正妃。”另外一个人也来凑热闹说。 薛月端着茶杯笑笑,不知道这古代人人夸赞的人长的有多帅,马上就要能见到古代的帅哥了,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呢。 “姑娘选了这么一个好位置,也是专门来看殿下的吗?”旁边的大叔热心的问。 薛月一愣,“是是是,早听说三殿下风姿卓越,小女子也想一览一芳华。”薛月讪笑着回答说。 “来了来了,快看啊,三殿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三殿下好帅啊!” 突然街上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整条街瞬间比刚才热闹了一番,看来这传说中的三殿下要来了,薛月也跟着凑热闹,她好奇的把头伸出窗外准备一览那三殿下的风采,然而,当她看到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刚刚才向他借了一百两银子的人吗?他就是传说中的三殿下,难怪他家看起来那么有钱呢? 方逸阳像是感觉到了薛月的视线一样,他抬起头看向薛月,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吓得薛月一怔,赶紧把头缩回来装作很专心的吃东西的样子。 街上的人潮汹涌,尖叫声不断,薛月的耳朵跟大脑却一片寂静,脑海里只有方逸阳那若有若无的笑。 第七章 柳如梦 薛月在街上无所事事的转悠着,刚刚还人潮汹涌的街道,随着三殿下的离开,也渐渐归于平静。古代的街道跟现代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人们步履不是那么的匆忙,街上没有多少人,街边的店铺倒是很多,卖胭脂水粉的,卖布匹的,还有卖首饰的数不胜数,偶有一两声的吆喝打破平静。 “小姐过来看看我家的玉簪吧,什么款式都有,小姐生的这么俊俏,带上这簪子啊一定很好看。”街边卖簪子的大娘冲着薛月笑眯眯的说。 薛月走到她家的摊子上,眼花缭乱的簪子煞是好看,薛月拿起一只木质的珠花簪,这簪子做的很简单,却也很别致。簪身是红色沉香木做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上面是一朵小小的梅花,精致不失优雅。 “小姐可真会挑,这只簪子啊跟你今天穿的这身衣裙太配了。”大娘看着赤红色衣服说。 薛月想起很多年以前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说薛月有那种古典美女的气质,这些好看的簪子啊首饰什么的,最适合她了,他也给薛月买过一只簪子,不过那时候她觉得不适合用,现在想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日子过的简直像在做梦一样,不过几天,便已经身在另一个时空了。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想他啊,不知道我失踪了这么久它会不会着急。薛月自顾自的发着呆。薛月脑海中的那个“他”便是薛月的男朋友,陆正安。相识四年交往两年,最近正准备谈婚论嫁呢,鬼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会搞穿越。 大娘推推薛月:“小姐,这簪子你都拿在手里看半天了,你是买还是不买啊?” 薛月尴尬的干净掏出银子:“买买买。” 薛月买下簪子顺便插在发髻上,拿个铜镜左照右照都觉得十分满意。薛月刚转身准备走呢,几个小乞丐匆匆的跑过去。 “快走快走,去晚了可就没有了。”边说边跑,落在最后的那个小乞丐因为跑的快,匆匆忙忙间竟撞在了薛月身上,薛月一个没站稳便往地上倒,小乞丐见此急忙伸出手来想拉住她,然而,小乞丐没抓住她的手,就在薛月以为要狠狠的摔一跤的时候,身后一只手却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腰,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薛月借力起来,抬头正准备道谢呢,看到身后的救了自己的人后又是一愣。 “夏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就你能逛街,我就不能来逛街啊?”夏青好笑的看着她说。 “不是不能来,只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的,带着个男人出来逛街看着有点怪怪的而已。”薛月闷声闷气的说。 夏青眯眯眼,狠狠的给了她一个白眼,决定不跟此人说话。 薛月摸摸鼻子,哪里说的不对么,他生什么气。 “啊月,果然是你,刚刚我跟公子老远就看见你了,因为太远看不清,所以才跟过来,幸好公子眼疾手快,不然你可就惨了。”还没等薛月开口,简就过来拉着薛月高兴的说,“你刚刚买的簪子真好看,特别适合你。”简有点小害羞,低头小声说。 “是么,你也喜欢啊,那我给你也买一只当做见面礼好不好啊?”薛月盯着简笑眯眯的说。 “喂,你要送礼物有点诚意好不好,我一个大男人要那东西干什么啊?”简气鼓鼓的说。 薛月睁着大眼睛,无辜的说:“我看你挺喜欢的呀,你不也说好看的么?” 简:“......” “行了,别忘了我们是出来干什么的?”夏青对简说。 “对了,我们要去帮柳小姐,她可是我们公子的未婚妻呢,你要不要一起去?”简凑过来,悄悄的对薛月说。 什么?夏青居然有未婚妻,薛月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三殿下成婚那年,皇上给柳小姐跟我家公子赐了婚,公子跟柳小姐郎才女貌,可般配了。”简跟薛月走在夏青身后,悄悄的跟薛月唠嗑。 “夏青是什么身份啊,居然能让陛下给他们赐婚?”薛月瞪大好奇的眼睛。 “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公子姓方名逸然,是当今陛下的第四个儿子。” “那他跟方逸阳是......” “三殿下是公子的哥哥,同父异母,三殿下是莲妃所生,我家公子是瑜妃所生,不过瑜妃死的早,从小公子就跟莲妃最亲,所以三殿下跟公子从小一起长大。” 薛月:“......” ...... “到了到了,你快看,那就是柳如梦小姐。”简指着不远处的女子说。 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一个女子袅袅婷婷的站在装满粥的木桶前,亲自为乞丐乘粥,大概城中所有的乞丐都来了,女子的面前排了长长的对。 “全平城的乞丐都认识柳小姐,她人美心善,每隔半个月都要来这里施粥。”简看着柳如梦感慨的说。 薛月走进一看,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手如柔胰,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看着她薛月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来形容,这个女子,一颦一笑都让人心醉。 “温凉......”薛月看着这人熟悉的面孔,“不可能,这里是古代,一定不是温凉,只是长的一样罢了。”薛月看着温凉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估计是太久没见到熟人了。 “姑娘,可是那里不舒服,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柳如梦关切的问。 “没有没有,就是姑娘长的太像我一个朋友,好久不见,想她了。”薛月赶紧擦擦眼泪笑笑说。 柳如梦笑了,“姑娘倒是个十分感性的人。” “柳小姐,这位叫啊月,是我家公子的朋友,久闻你的大名,想一览你的芳华,今日便带着她来了。”简像柳如梦介绍说。 “原来是啊月姑娘,既然是逸然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叫柳如梦,久仰久仰。” 古代这种地方,既然没娶进门男女双方都是十分害羞,要避免经常见面的,听她这语气,倒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看来这个人是个可以深交的人呢。薛月经过与柳如梦的交谈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第八章 什么仇什么怨 阿月跟简远远的看着远方阳光下施粥的两个人。阳光正好,郎才女貌,你乘粥,我维持秩序,好一派温馨的景象,简跟阿月指指点点。逸然在边上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注视着专心乘粥的柳如梦,嘴角的微笑正说着他此刻的好心情,柳如梦抬头,顺着逸然的目光,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刹那间,整个街道如春风吹过,逸然嘴边的微笑更大了。 忽然,后面突然骚动起来,一位孕妇突然倒地,捂着肚子大声呼痛。 “如梦如梦,你快过来看一下。”柳如梦放下粥勺匆匆赶过来,阿月跟简也赶紧围过来。 柳如梦过来看了看,“估计是要生了。” “那怎么办,这里离医馆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到那里怕是来不及了。”简担忧的说。 “既然来不及,那就在这里生吧,你们把她抱到那边的墙角,尽量轻点,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再来几个人在外面围成一个圈。” 那些乞丐也倒是热心,三两下就把孕妇抱到了墙角,并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大圈。 “逸然跟简去找点水来,我来接生,啊月帮忙。” 阿月吓的目瞪口呆,听到柳如梦叫自己便跟着进去了。 “来,放松,用力,用力,加把劲儿,看到孩子的头了。”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孩子出世了,是个小男孩,好在这孕妇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因为以前有经验,所以这一次轻松多了。 “谢谢柳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永不敢忘。”孕妇含泪看看怀中的小男孩,然后看向柳如梦说。 “不用谢我,你和孩子都平安就好了。”柳如梦微微笑说。 不多时,柳如梦简单的帮孕妇跟孩子清洗了一下便让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去了。 阿月惊讶的看着柳如梦,“原来柳姑娘还会医术,柳姑娘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人美心善还懂医术。”转头又对逸然说:“你真是好福气,遇到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听到没有。” 逸然冲她翻了个白眼,“要你说啊,我不知道啊。”说完冲柳如梦抛了个媚眼。 柳如梦不接他的话,“好了,没什么事了,要不去我家坐坐,我爹最近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茶叶,正好去尝尝。”柳如梦邀请说。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要去办,如果有机会,下次一定去。”阿月摆摆手推辞说,“不过我能不能请你做我师傅,教我医术啊?” “阿月姑娘说笑了,我也只是略懂一二,如果阿月姑娘感兴趣,我一定尽力把我知道的教给你。” “那我们就此别过,等我办完事情就来找你拜师学艺。”阿月愉快的说。 “阿月,你要记得赶紧回来,不然就没人陪我玩了。”简委屈巴巴的说。 “知道啦知道啦,快回去吧!”阿月摸摸简的头。 阿月看着他们几个走远才动身离开。其实她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只是想随便转转。 不远处的小茶楼里。 “啊煜,你可看清楚了,你确定那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就是那个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这个女子就是阿月同父异母的姐姐,啊岚。 “大小姐,我看清楚了,那天她晕倒在竹林,我亲眼看见大夫人把她带回山洞,后来她被抓,我眼看着她变成人的,我跟了她这么久,不会看错的。”男子说,男子是啊岚的手下,叫阿煜,跟阿岚从小一起长大,对阿岚唯命是从。 “那好,你多派点人手,先跟着她,找到适当的机会再下手,千万不能让她或者回山谷。”阿岚盯着阿月的背影说。” “那万一让王知道我们暗地里对二小姐出手怎么办?”阿煜担忧的说。 “你傻呀,你不说,我不说,阿娘更不会替她说话,她巴不得那两个人死呢,再把阿月那小贱人杀了,谁还会知道这事。”阿岚不在乎的笑笑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只要得手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快去吧。”阿岚不耐烦的挥挥手,只要杀了阿月,就没人跟她争狐狸之王了,阿岚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阿月无聊的在街上晃悠,也不知道往哪里去。阿月总觉得有个人在后面跟着她,她“呼”的回头。 “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啊,难道是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么!”阿月自言自语。 不远处的阿煜看阿月走进了一条巷子,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五六个人便跟了进去。 阿月低头走着路,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把她包围了。 阿月开始有点慌了。明明没有结仇啊,这几个人来干嘛,劫财还是劫色的。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阿月皱着眉头大声喊。 然而几个人并不买她的账,阿月看他们蠢蠢欲动,大脑飞速运转着。 “大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要钱我可以给你们的。” “别挣扎了,多少钱都没用,今天你的命我们要定了。”说完,几个人便挥着剑冲过来,阿月身上没有可以抵抗的东西,只能胡乱的躲着,不一会儿,手臂跟背上便被划伤了。 为首的那个人看阿月没有抵抗力了,便挥着剑刺了过来,阿月眼睁睁看着那剑直指自己,看来是死定了,阿月闭起眼睛。” 只听“噹”的一声,剑并没有落在阿身上。而是被眼前的人挡了。阿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那人往兜里一掏,不知道拿出一把什么往那几个人人那一扔,瞬间一股烟雾升起,那人过来拉着蒙圈中的阿月跑出了巷子。两人跑到一个闹市中。 “这边人多,他们不会在这动手的。”男子放开她说。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阿月气喘吁吁的问。 男子没接着她的话说,继续问到:“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男子听到这话,也不说话就走了。 “这个人真奇怪,冷冰冰的。”阿月碎碎念,“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呢,难道是小狐狸惹的事?那几个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那是狐狸身上特有的,还有那个人也是,看来是狐狸一族的纠纷啊,那这可麻烦了,借她一个身体,还得帮她处理家务事。既然无处可去,那就回竹林好了。”阿月念叨着,因为身上有伤,不得不加快脚步走回竹林。 阿月在路上的时候扯了些止血的草药,回到竹林,她打了水清洗了伤口,又把草药嚼嚼敷在伤口上,草草的处理完伤口只觉得累,躺在石床上便睡着了。 落英谷。 “什么,你没有杀掉那个贱人?”阿岚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们正要得手的时候,有一个人救了她,闻着气息像是我们的同类,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他。”阿煜回答说。 “继续派人跟踪她,再去查清楚那个人的来历身份,先不要动那个小贱人,等抓住他两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阿岚恶狠狠的说。 “阿岚,你就一定非杀她不可吗,你就这么想当王吗?”阿煜叹了口气说。 “想,王我当不当无所谓但一定不会让那小贱人当上,想当初她娘是怎么对我跟我啊娘的,那些年我跟我阿娘所受的苦,我一定会一一讨回来的。”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阿煜便出去了,阿岚眼里噙着泪水,呆呆的坐在那里,她何尝不想忘记仇恨,无忧无虑,可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又怎么能忘记,凭什么小小年纪的她就要受到这么多的折磨。 第九章 竹林共舞 阿月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阿月站在洞口伸了个懒腰,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以前学诗的时候,阿月总是懵懵懂懂的,现在她也总算是理解了“月是故乡明”了。既然不能回去就在这里努力的活下来把,生活生活不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嘛,阿月想。 “既来之则安之吧,眼前最主要的就是找食物让自己活下来了,可是这里方圆几里都是竹子,不是松鼠就是竹虫,该吃点什么呢?”阿月摇着尾巴在竹林中转转悠悠,不知道吃什么。 “咦?那边是什么东西?”阿月发现几棵密密的竹林后面,地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阿月胆子大,好奇心也重。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地上居然是块玉佩。阿月变身捡起玉佩,阿月仔细看了看,这玉佩光滑无瑕,上面的图案是呈龙的图像,看来此人是个达官贵人,可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着一块玉佩。 阿月想可能主人就在附近,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地上的竹叶纷纷往下落,阿月吓得赶紧往旁边跑了几步,竹叶落完了,阿月定睛一看,居然是前几天困住自己的陷阱。 都说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阿月居然差点被同一个陷阱困两次,阿月觉得自己极其丢脸。 “这古人真是缺德啊,没事干嘛设陷阱啊,吓到人多不好。”阿月嘀咕完正准备走开,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玉佩,莫非那人掉陷阱里了。阿月赶紧往下一看,果然一青衣男子躺在底下,一动不动,阿月试着喊了两声,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阿月正想着,那人忽然动了动,阿月这下可蒙了,这陷阱这么高,自己下不去,就算下去了也不能把人给带上来,这可怎么办呢。 “公子,公子。”阿月正犯着愁,远处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声,阿月眼睛一亮看来还有人。 “这儿呢,这儿呢,你家公子在这呢,快过来。”阿月挥着手朝那边大声喊。 远处简愣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等她寻着声音找到人的时候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阿月,你怎么在这里?” “阿简???”阿月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先不说这些了,这陷阱底有个人,我一个人救不上来,正好来跟我一起救人。” 简往陷阱底看了看,眼睛一亮,果然是逸然。“是我家公子,我们被人追杀,我被引开,等我追过来的时候公子已经不见了。我正到处找呢。” 两人到竹林里砍了一棵长的竹子,简把竹子放到底,阿月顺着竹子爬下去,把逸然绑在竹子上让简拉上去,自己才上去。等两人把逸然背会山洞的时候,天斗已经快黑了。 逸然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口,都是深深的剑伤,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两人把外伤简单的做了处理,敷了草药。阿月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去找点吃的回来,你生个火。”阿月对简说。 “外面黑漆漆的,你生火,我去找吃的吧。”简站起来。 “我不会生火......” 简:“......” 阿月走到竹林中,到处黑漆漆的,一个人还好,随便找点吃的就好了,现在倒好,多了两个人,这么晚了,小动物肯定是打不到,到底吃什么好呢。 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飘过,阿月吓了一跳,好在她天生胆子大,不信鬼神之说,继续往前走,走了没两步,那黑影又来了,也是一闪而过,阿月慌了。 “谁?谁在那,快出来。”阿月大声问。 黑影不说话,又从她面前闪了过去。阿月快崩溃了,难不成真的有鬼。 “是谁,快出来,你这样吓不到我的!”阿月声音颤抖着说。 “哈哈哈哈,阿月,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这样都能吓到你。”简从黑暗处走出来,嘲笑阿月。 “好你个阿简,你不好好看着你家公子居然来这捉弄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打简。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捉弄你了。”简一边笑一边道歉说。 “下次再捉弄我我就把你打成傻子。”阿月气呼呼的说。 两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吃的,最后挖了点小竹笋解决了伙食。 这逸然的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刚开始的时候整天昏迷不醒,晚上又高烧不退,两个人整天守在石床前又是帮他敷药,又是帮他退烧的,好在几里外的山上可以找到草药,而简也认识一些治疗剑伤的草药,所以逸然的伤好的还算挺快,七天不到便好了,也累坏了阿月跟简。 这天,眼看逸然的伤也好了,三个人打了几只兔子,又弄了点果子,打算庆祝一下,也算告别吧,逸然伤好了就该回去了,阿月突然有点不舍,情绪有点忧郁。 “阿月,谢谢你,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逸然说着递给她一块玉佩,就是前几天她捡到的那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个你收下,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到然府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 “这个这么贵重我怎么能收呢,再说当初也是你们把我从陷阱中救上去的,咱们就算扯平了。”阿月并不打算要他的玉佩,虽然很诱人。 “阿月,你就收下吧,你救了我家公子性命,要是你不收,回去他肯定十分难受,睡觉都睡不好的。”简见阿月不要,便劝阿月说。 阿月没再推脱,收下了。 “今晚月色这么好,我教你们跳舞吧。”阿月兴冲冲地说到。 “咦,我才不跳呢,只有女人才跳舞的。”简嫌弃的说,说完鄙视的看了阿月一眼。 “好啊。”逸然倒是不扭扭捏捏,说完淡定从容的,大大方方的站起来。 简见逸然起来了,扭扭捏捏的也站了起来。 三人在火堆边,阿月要求手拉手,简还有点不情愿,不过一会儿就放开了。阿月拉着逸然的手有些微微的汗,她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逸然的手凉凉的,骨节分明,拉着很舒服。逸然倒是大大方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阿月先是教他们跳了兔子舞,然后再教他们跳了彝家的左脚舞,还教了他们敬酒歌,唱啊,跳啊,三个人也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夜。 阿月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逸然手的温度,还有他最后跟阿月说的话。他说:“阿月,你倒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阿月抱着玉佩美美的入睡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一早,简跟逸然便辞别啊月回了平城,他们也邀请阿月一起回去,阿月拒绝了,她还没想好回去干什么,何况还欠着逸阳一百两银子,得想到赚钱的办法了再回去。 阿月的日子就这么优哉游哉的过着,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无所事事。 第十一章 中毒太深 逸然又回到了平城,依然过着他逍遥自在的生活,早上,在家中逗逗鸟,逗逗简;白天,外出打打猎。不远处,几个乔装打扮过的人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他也知道自从回来就一直被人盯着,他估计是那人没能把他杀了,想找个机会再动手,可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逸然知道会被跟踪,每天都带着几个保镖,说是保镖,其实那人知道,其实那些跟着的人都是死士,此时动手估计也讨不了好,所以不敢贸然动手。既然这样,他就当做不知道,继续他的潇洒生活。 不远处的酒楼上,一男子看着街上潇洒的逸然的背影,气的头发都要白了。 “你个废物,还是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三呢,连个方逸然的杀不死,我留你有何用。男子极其生气,眼睛直直的盯着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说。”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家主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公子恕罪,属下未能完成公子的吩咐,甘愿受罚。”男子头也不抬的说。“可当时属下确实去看过,那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而且陷阱要不是专门去找,根本找不到,而且当时我们把人丢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了,不可能自己爬出来的。” 站着的男子眯起眼睛想了想,又对男子吩咐到。 “你先派几个人盯着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易出手。而且他身边的人也不简单。”男子跪在地上没动也没说话。站着的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以前我无论交给你什么任务,你都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这次让你杀个人你都杀不了了,别怪我狠心,既然犯了错就要自己承担,自己去领罚吧。”说完转身,不再看跪在地下的人。 跪在地下的男子起身刚要离开。 “等等,你再派人去陷阱周围找,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断不可能是自己爬出来的,既然方圆几里都没什么人又怎么会有人恰好路过救了他,去找,找不到就守在那,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男子负手面向窗外眼神里透着光,不知道想着什么,嘴角还有若有如无的笑意。 “方逸然,你最好不要让本王抓到你的任何把柄,不然,也该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手段了。” 狐狸洞。 阿月竖起耳朵,她确定她听到了脚步声,不过她也没动,她想看看来人要耍什么花样,阿月睡觉一向不会太死,狐狸的耳朵尖,轻轻一点儿响声都能听见,况且,上一次追杀她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要是一点戒备都没有,他们再杀回来,自己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她仔细的听着来人的脚步声,人进来了,不过好大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听见出去的声音。 “这人在搞什么啊?”阿月心想,“莫非真是自己听错了,根本没有人进来,也不可能啊,明明就听见了的。”阿月见来人迟迟没有动静,转过身来。 确实有人,是那母狐狸,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母狐狸?不,阿娘。阿娘,阿娘!”阿月试探的叫了几声,母狐狸趴在地上,嘴巴里面哼哼唧唧,全身抽搐不止,,似乎疼痛难忍。 阿月赶紧把她抱到石床上,给她喂了点水。阿月以为她一直颤抖是冷,于是脱了衣服紧紧的裹住母狐狸,然而没有什么用,阿月也十分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母狐狸不再抽搐了,阿月松了一口气,出去找了点吃的。 阿月回来的时候,母狐狸已经变成人的样子了,倒是个美人。额头一颗美人痣,两搓黑发垂蛮腰;一双明目似深空,波澜不惊下眉头,点点虚汗似星星,滴滴落在白玉脸。病中的美人更是我见犹怜。阿月不禁感叹,要是这身体没被自己占用,这主人不知是个怎样倾城倾国的美人呢。 “阿娘,我去找了点果子,这附近也没什么吃的,这果子多少能填填肚子,多少吃一点吧!”阿月看着她的样子,微微泛起心疼,她想起了她妈妈,阿月的父亲去世的早,这些年都是母亲独自一人把阿月拉扯大的。虽然这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过天下的母亲一样的可怜,一样的伟大。 “阿月,阿娘不饿,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淑贤朝阿月招招手。淑贤是她父亲给娶的,那时候父亲总对她说,“女孩子要贤良淑德,忠于丈夫忠于家人,所以你的名字就叫淑贤。”她也一直谨记着她父亲的话,可是谁说贤良淑德的女人就能有个好的结局,好的归宿呢。 阿月走到她跟前,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不过她有预感,是跟她的病有关系。 “阿月,娘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阿爹,我恨他也爱他。你不要怪他,他身为王有他的无奈。当初你被阿岚推下山崖,他不是没来找过你,只是当时情形下他不好大张旗鼓的接你回去,如果将来他有求于你,你就看在阿娘的面子上帮他一把。至于阿环跟阿岚,你别怪她们,她们因为出身不好又因为阿环是妾,怕被人看不起才处处相逼。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的无奈,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在努力着,阿环她们也一样。如今我病入膏肓,怕是活不了几天了,如果将来你找到了你的意中人,就把他带到阿娘的坟前,当风吹过撩起你的头发就是阿娘认可了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要像我跟你阿爹一样的留下遗憾。” 阿月大惊,心微微的痛了一下。 “阿娘,你不要这么说,不管你生的是什么病,一定能治好的。”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别着急,不过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将来你阿爹求你做的是什么事,你都要帮他。” “就算是他要女儿的命也要给吗?” “阿月,你是他的女儿,他断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我怕他一个人太孤独,有你总会好一些。” “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你就好好养病,别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呵,爱情啊,这东西真是要命,是毒药也是解药。阿月心想阿娘生病这事肯定跟阿爹还有阿环阿岚有关系,至于阿环跟阿岚,看来都是家里的人,都跟阿娘生病脱不了干系了。阿月冷笑着,看起来,这又是一出好戏了。 整整一夜,淑贤每隔差不多两三个时辰便会发病一次,阿月看着十分揪心,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她去了离竹林最近上的医馆。殊不知,阿月一出门便被盯上了。 酒楼。 “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我们天天守在竹林附近在那发现了一个山洞,昨天,山洞中进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今天,山洞中出来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老,不过有着倾城的容貌,另外一个年轻一些,长的不算太好看,不过也算清秀,两人往城中的医馆去了。” “狐狸?女人?方逸然果然命好,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继续盯着她们两人,务必给我弄清楚她们的身份。” 男子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就算是妖,我也要与之交交手,看她们是有多大能耐敢救我要杀的人。要是真是妖,那就更好了,这样的宝贝去哪里找。 第十二章 无解之毒 阿月带着淑贤到了城中,到了一家医馆,叫做“李家医馆”。看诊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请问这位夫人是哪里不舒服?”大夫隔着帘子问道。 “刚开始的几天是畏寒,每天都要晒着太阳才好,太阳一落就冷的浑身发抖,那时候就烧几个暖炉再多添几件衣服就好了。现在每隔两三个时辰便会呼吸不畅,浑身疼痛,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淑贤仔细的回想了自己的状况,从不舒服到现在,然后对大夫说。 “从发病到现在有多长的时间了?感到恶化是在哪天?”大夫皱着眉头再次的询问。 “刚开始不舒服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前,觉得疼痛难忍,呼吸不畅是在三天前。” 大夫没再说什么,替淑贤把了把脉。阿月在旁边紧张的盯着大夫。 大夫的眉头紧锁,“这位夫人的病着实奇怪。”他又再次为淑贤把了把脉。 “请恕在下无能,夫人的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过据在下看来夫人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既然无法为夫人排忧解难,这次的看诊费就不用给了。” 阿月的心再次揪了起来,“那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阿月不死心。 “城外的破旧草屋中住着一位神医,姓薛,或许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不过薛神医看病有个奇怪的规矩,去的人不论贫富都要给他一件对自己来说最贵重的东西,更奇怪的是他能看出那东西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贵重,坑蒙拐骗在他那里是行不通的。” 阿月皱了皱眉,带着淑贤出了医馆。 “阿月,算了吧,娘出来的时候太急,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自从被阿岚推下山崖后就没回过家,更没什么贵重的。还是改天再去好了。” “没事,生病了就要及时看,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拉着她就往城外走。淑贤想说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也不忍心浇灭阿月的一线希望,她也希望自己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就依阿月所说,去碰碰运气吧。 阿月带着淑贤来到城外的破旧草屋,正要推门进去,老者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姑娘既然有求于我就该知道我的规矩,”阿月一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您放心,我知道,我带着来了,只希望您能帮我阿娘治好病。” 阿月跟淑贤进了草屋,草屋里面的摆设简简单单,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一个装药的柜子,阿月掏出那天逸然给她的玉佩,她忽然想起逸然含情脉脉的看柳如梦的好看的双眼还有他凉凉的手心,还有他受伤时眉头紧锁奄奄一息的样子。阿月叹了口气,终究是不可能了。 她把玉佩交给了薛神医。神医把玩着玉佩,看看薛月,笑笑。 “姑娘不简单,能得到当今四皇子的贴身玉佩。”当年西域把此玉佩进贡给皇上,五岁的四皇子赋诗一首,称赞皇上的丰功伟绩,皇上龙心大悦,把这玉佩赐给了他。 “看来您不止是神医,还是个百事通呢。”阿月笑笑。 说着淑贤的病突然发作,阿月慌了一下,神医气定神闲的给她施了止痛针,施完淑贤便累的沉沉睡去。阿月跟他说了淑贤的情况,神医神医皱着眉头听阿月说完,替淑贤把了把脉,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姑娘,你阿娘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那是中了什么毒,还有救吗?”阿月着急的问。 “此毒名为幻阴毒,下毒的人只要把毒放一点点在水中让人喝下去,一个月就会发作,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晒不到太阳就会觉得寒冷难耐,这样几天之后便会加重,呼吸不畅,全身疼痛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两三个时辰发病一次,最后发作时病人呼吸更加困难,全身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全身抽搐不止,半个时辰便会发作,最后不是过度劳累而死就是精神错乱,自杀而亡。”神医沉思着说。 “那可有解毒之法?”阿月听完不寒而栗,下毒之人的心思如此歹毒,这毒下在男人身上都怕是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女人,阿月眼神一敛。 “此毒传说是毒王张介子所作,多数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毒药,而知道的也只是听说过,没有人见过这种毒药,更没有人会解,大概只有炼毒之人方可解此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中这种毒的人。”神医难得严肃的说。 “这么说只要找到张介子就能解我阿娘身上的毒,可是这张介子现在在哪里呢?” “老夫也不知道,传说这张介子住在姑苏谷中,醉心炼毒,整个山谷都是毒药,他不见世人,任何人都见不到他,没有人知道这姑苏谷在何方。有人为求一剂至毒想去找他,从未有人找到过。” 阿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阿娘的毒刚发作,不去找的话一点希望都没有,去找也不知道在何方。阿月跟神医说了说暂时在草屋中住了下来,阿娘发作的时候神医还可以施诊压制一下。 不过三天,淑贤的毒便全部发作,每隔半个时辰便会呼吸困难,全身疼痛,抽搐不止,每次都会吐血,阿月看着实在难受,奈何神医也无解毒之法。 淑贤渐渐平静下来。 “神医,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跟阿月单独说。”毒发后的淑贤越发的虚弱,阿月看着这样的淑贤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只见淑贤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阿月,阿月没接。 “阿娘,你干什么?”阿月一下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阿月,别哭,阿娘知道这毒无法解了,这样的折磨生不如死,阿月,阿娘求求你了,只有死在你手里,阿娘才放心。” “不,不行,毒一定能解,我们这就去找毒王。”阿月边哭边说着。 “阿月,娘死后记得把我带回落英谷,那里是我和你父亲相遇成亲的地方。”说完把匕首塞到阿月的手里。 阿月正想扔掉匕首,突然淑贤抓着阿月的说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不”草屋传来阿月撕心裂肺的叫声。 神医听到那边的动静,摇了摇头,并未出去看。这种情况,无法解,便只有死,与其被痛苦折磨死,还不如让自己所爱之人解决自己的痛苦。只是猜不透,这母女两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竟能这么狠毒。神医笑了笑,这女人这么美丽,自古红颜多薄命,看来自己已经猜到了些大概了。人啊人啊,这是何苦。 淑贤看着阿月,虚弱的笑了笑,张了张嘴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青府 “公子,那两人女人去了城中的医馆,好像是去看病,后来又去了城外的薛神医处,她们给神医的是四殿下的贴身玉佩。下人汇报着。 “贴身玉佩?”方逸青吃了一惊,“皇上赐给的玉佩也敢轻易的给人,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啊。” “继续说,然后呢?” “她们在神医家住了三天,昨天,那个年老一点的女人好像死了,年轻的女人也走了。” “继续跟着她。” 这女人可不能小觑,方逸青想。 第十三章 入柳府 阿月捧着淑贤走出薛神医的小破旧草屋,在城外的一颗海棠花树下埋葬了她,淑贤曾经告诉阿月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海棠花,因为她和阿月的阿爹的相遇就在海棠花下,那时候大朵大朵的海棠花开满枝头,淑贤贪玩又受了朋友的挑衅,爬到树上摘花,自小淑贤就是个乖乖女,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爬树,她战战兢兢的爬上枝头,她伸手去摘枝头那朵开的最好看的花却还是差了一点,她壮起胆往前又走了一小步,顺利的摘到了那朵最艳的花,她拿着花对着底下的小伙伴露出胜利者的笑。可是没想到,这看似结实的枝头竟然无法撑住她这十五岁的女孩,只听“嘎吱”一声,随着淑贤的尖叫,她拿着那朵海棠花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小伙伴们跑的跑,散的散,最后竟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她站起来,边揉着摔痛了的屁股,边气呼呼的骂着那些跑了的小狐狸。 不远处的阿原目睹了事故的全过程,阿原就是阿月的阿爹,也是只精致的狐狸,全身灰色的毛光滑而柔顺,他缓缓的走到淑贤的跟前,嘴角露出的赤裸裸的嘲笑实在太过明显,淑贤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他轻笑,“真是只笨狐狸。” 淑贤从小被教育女孩子要文静,所以她从小文文静静,爬树摘花都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气,所以阿原嘲笑她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气呼呼的就走了。 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淑贤的父亲为淑贤请了教书先生,正巧,教书先生便是阿原的父亲,是个厉害的老头,平时十分严肃,越是这样,淑贤越是压抑,不过,阿原来了,他带着她从山间到树林,在草坪上打滚,在花丛间嬉戏,两个人挨了不少的罚,两年,两人嬉戏,打闹,吵架,调皮捣蛋的事干了不少,淑贤也从文文静静便成了一个疯丫头,那两年,是她最快乐的两年。 阿月埋葬了她,往城中走去。来到这这么久,她认识的最亲的人也走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仔细想了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根据阿娘说的,她的阿爹是狐狸一族的王,她以前被阿岚推下山崖,她的阿爹并没有来找她,所以,她跟阿爹的关系应该不好,这个阿岚要么是她的妹妹,要么是她的继母,而且,他的阿爹十分偏爱她,阿娘跟阿爹以前是恩爱的,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越走越远。那么,那几个来杀她的人又是谁派来的,跟那个阿岚有没有关系,一次不成功,他们肯定会再来一次,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学一门保命的技术,其次便是调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最后便是搞清楚自己的家人是谁,家在哪里,阿爹跟阿娘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去学武功好了!”阿月自言自语,“不行不行,自己一个现代人,身体单薄,不适合,再说了,才来这没多久,不认识多少人,找谁教,简不行,像个小屁孩似的,逸然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办呢?”阿月边走边踢着路上的石头,真让人头大。 突然,阿月脑中灵光一闪,柳如梦不是会医术吗,她医术这么高超,人又好,她肯定会教的。况且,向她学习医术,一来可以学习技术保命救人,而来,住在她家,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可是一举两得啊。阿月便直朝着柳府去了,阿月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进了柳府。柳府是员外家的府邸,自然差不到哪里,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带有威严之感,“柳府”两个字苍劲有力,进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池的荷叶,池塘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前厅,后面便是各个夫人小姐的院子,到底是朝廷官员,府邸都是如此大气。阿月想起上次从方逸阳的府里出来,光顾着跑,都忘记看看皇子的府邸长啥样子了,阿月捶捶自己的脑子,正懊恼着。 门外从薛神医家出来就一直跟着阿月的两队人马看阿月进了柳府,不敢贸然行事,便匆匆撤离,回去禀告自家的主子。前面的一队是阿岚的人,见一时半会不能动手便走了;另外后面一点的是方逸青的人,他们早发现了前面的人,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杀手。 “公子,我们一路跟着,那女子进了柳府,属下发现,另一队人也在跟踪她,对方在我们的前面,并没有发现我们,那群人应该是杀手。”安阳向方逸青汇报着,安阳一直是方逸青的得力助手,交给他的任务,很少有完不成的情况,除了上次刺杀方逸然的任务。 “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惦记着?”方逸青双眼微微眯起。其实,方逸青长的还是挺标致的,兄弟四人,都很标致,却又不同。老大方逸松憨厚老实,孝顺,是前太子,就因为太过憨厚老实才会被人算计,从太子之位上掉下来;老二方逸青,聪明却内敛,话不多,永远微微笑的样子,却总让人捉摸不透;老三方逸阳,冰山一样的脸却偏偏很好看,话很少,问一句答一句,甚至有时候,十天半月都不见他主动跟谁说话的,与世无争;老四方逸然,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惹得姑娘神魂颠倒,可偏偏拜倒在柳家小姐的美貌与才华上。 安阳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不敢搭话。 “你去找人把她引出来,让那些人好动手。” “公子,为何不直接出手杀了她?”安阳一头雾水。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照吩咐去做。”逸青并不打算解释。 ...... 柳府。 柳如梦一眼便看见了等在前厅的阿月,她笑盈盈的走上去。 “阿月姑娘,你怎么来了?”柳如梦热情的拉着阿月的手。 阿月脸一红,“哎呀,你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就叫我阿月就好了,怪不好意思的。”阿月看着柳如梦同温凉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泛起点点酸楚。那一闪而过的小情绪还是被柳如梦给捕捉到了,她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握着阿月的手更重了些,阿月感觉到了,心里一暖。 “我是来找你拜师学医的,你看我身无一技之长,又没钱没势,学个医术不仅能救命还能保命能保命,你医术那么好,就想着来找你了。” “你看我俩年纪也差不多,我又比你年长一些,你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至于医术,我也不过略懂皮毛而已,你若想学,我全部教给你便是了,至于拜师不拜师的没那个必要。”柳如梦温柔的说着。 阿月简直感动的想哭。 “不过,姐姐,我还想找你帮个忙!”阿月弱弱的说。 “都叫我姐姐了,就别那么见外了,有什么事你就说,能帮的一定帮你。” “我现在暂时还没找到住的地方,能不能先住你这里,等找到了再搬出去。” “小事,不用找了,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就好了。”柳如梦听完笑着说,“小梦,你过来。”柳如梦叫了一个小丫头过来,那小丫头圆圆的脸,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让她来照顾阿月的饮食起居,还特意给阿月了一个院子,改名“月牙院。” 第十四章 英雄救美 阿月就这样住到了柳如梦家,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刚开始的几天,柳如梦没有教阿月什么东西,她从书房搬了两大摞书到阿月院子时,阿月正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阿月眯着眼睛,嘴巴哼着小曲儿,小梦杵在桌子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眼睛一刻都没睁开过,两人不知道有多舒服。 柳如梦接过丫鬟手中的书,“砰”的一声就丢在桌子上,小梦吓的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阿月懒洋洋的转头看着柳如梦。 “姐姐,你能不能轻点,吓到我家小美女了。”阿月好笑的看着她说。小梦有点害羞,脸有点红,低着头不说话,柳如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倒是悠闲,不过你别忘了你来这干什么的,既然想跟我学医术,我就不会对你那么仁慈的,你最好做好准。今天我给你带来了几本关于药物的书,你好好看看,看完了再来找我。” 阿月看着桌子上足足有一尺高的书,哭笑不得。 “好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几本书,怕是够我看一年的了。” “别贫嘴了,给你七天的时间,到时候看不完我就不再带你学了,看的认真不认真我也会随时查的,你加油吧,小南,我们走。”柳如梦邪恶的笑了笑带着丫鬟小南走出了院子。 阿月看着桌子上的书转头眼巴巴的看着小梦,小梦一看形势不对,留下一句“小姐,加油,我去准备晚饭!”就撒丫子的跑出了院子。 “死丫头,这才刚吃过午饭呢,准备什么晚饭,你给我回来。”阿月大吼着。 ...... 阿月无奈开始看书,突然发现“书中自有黄金屋”真不是吹的。柳如梦给她带来的书大多数都是关于草药的,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那些草药的生长环境,性状,治疗什么病,很是详细,自从开始看书阿月就十分认真,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阿月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除了吃饭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梦感叹自家小姐真是刻苦啊。柳如梦来看了几次,对阿月的刻苦感到十分满意,而阿月根本不知道。 这天,柳员外的小妾生了个儿子,小妾是柳员外娶的第三个老婆,这儿子也是柳员外的第一个儿子,老来得子的柳员外十分的高兴。为了庆祝儿子的诞生,柳员外特意举办了宴席,宴请了城里大大小小的王公贵族。当然也请了皇上的四个儿子,柳员外好歹是个朝廷命官,大家也都很给面子,带着礼物就来了。 阿月觉得宴席也无非就是吃吃饭、喝喝酒、请些舞姬跳跳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阿月有些奇怪,方逸然从来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才对的呀,他居然没来。阿月摇了摇头,他是柳如梦的人,自己吃住都在柳如梦家,柳如梦还教自己医术,这么好的人,跟方逸然多般配啊,自己可不能这么没良心,还是留在柳府好好学医,然后开个医馆,把欠的钱还了,在攒点钱吃喝玩乐,不管在哪,生活还是要继续滴。 就在吃完饭准备回去继续看书的时候,阿月看见对面背对着她站着的好像方逸然,一样的青衣,一样的背影。自己到柳如梦家住下都没遇到过他,既然他来了,就去同他打个招呼吧,想起那块给了薛神医的玉佩,阿月犹豫了一下,片刻后还是走了过去。男子看到阿月朝他走来了,笑了笑离开了。 阿月看到方逸然离开,疑惑了一下,不过还是跟着走了。席上的方逸青看着阿月走了,嘴角以无人察觉到的弧度微微扬了扬,看来果然有什么呢! 阿月跟着那人,不知不觉便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阿月疑惑了一下,估计是要回家了,就打算掉头回去,可一转身,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来好远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后出现的脚步声让她喜出望外,正转身打算问路,看到身后的黑衣人的时候阿月就傻了,看来是摊上大事了,阿月吸了吸鼻子,就是上次那伙人, 方逸阳交代好事情,便直奔柳府而去,他已经让张紫惜带着贺礼先过去了,自己有事耽搁了,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只是可能得抄近路走了,方逸阳动身没入夜色中。 阿月正想着要怎么摆脱这几个人,黑衣人背后出现的黑影让阿月顿时有了希望,方逸阳也看见了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他并不想卷入其中,正准备转身走人。 “救命啊,救命啊。”阿月看他想走,立马扯开喉咙大喊。 方逸阳皱起眉头,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正犹豫不决,不知该走还是不走,黑衣人见阿月开始喊人,立马冲过去准备杀阿月,方逸阳立马抽出腰间的软剑,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其他人看看领头的那人,那人便是刚刚进攻的人,他看着方逸阳,深知他的厉害,不敢再次出手,给其他人一个眼神,其他人心领神会,几秒钟便不见了人影。 准备出手相救的方逸青看着远处的阿月跟方逸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带着青衣男子转身便走了,青衣男子欲言又止,不知道公子的意思,方逸阳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回到了宴席。 “安阳,你觉得刚才的黑衣人身手怎么样?”他把玩着酒杯,不动神色的与安阳说着话。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本地人,他们的剑法跟我们的截然不同,直冲要害,这么狠的招式中原人很少用的。”安阳回忆着刚的所见,思索这说。 方逸青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阿月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不可思议,世界真是太小,刚刚早知道是他就不喊了,不过好像为了一百两银子就不要自己的小命也挺不划算的,阿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刚才谢谢你啊。” 方逸阳看着阿月,并不打算接她的话,阿月疑惑的抬起头看他,见她盯着自己,以为他是想起自己欠他的钱了。 “真是的,堂堂一个王爷,还怕我不还他钱,真小气。”阿月心里想着,不过毕竟是欠人家钱,嘴上还是恭维的说着好话,生怕把他惹毛了。 “那个,我现在还没有赚到钱,等我赚钱了一定立马还给你。你放心,我保证不是骗子。”阿月急急的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子,再说了你如果不是骗子,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方逸阳面上不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想笑,这小狐狸真好玩。 “说了你可能都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阿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日子真难过,还要还钱,还要逃命,还没有一技之长,天要亡我啊!阿月突然想起上次救她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或许就是路过看不惯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而已吧,阿月想着。 方逸阳没想到这小狐狸自己不找麻烦,麻烦倒是自己找上门来,觉得有些意外,或许这不是只普通的小狐狸呢,方逸阳打量着阿月,想起柳员外的宴席,要是去晚了不免落人口舌,柳员外在朝中一直是中立的状态,要是有奸人从中作梗,那就不好说了,他才想起自己自己此行的目的。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也就是客气一下,抬脚就准备走人。 “等等。”阿月急忙叫住他,自己还连回去的路都没有找到呢,怎么会放他走。 方逸阳转身,本来就不会笑的人此刻脸色更加的难看,眉头打了个结。 “真是只麻烦的狐狸,你又怎么了,有事赶紧说。” 阿月看他这样,有点气。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刚刚要不是我大叫你还不想救我,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啊,你们皇子都这么冷血吗,见死不救还这么理直气壮,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就想向你问个路吗,你至于吗,一脸的不情愿?算了,不愿意也没人勉强你,赶紧走人,别挡道。”阿月吼完才发现方逸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阿月有点怕怕的,这人武功那么高强,又是皇子,杀一个人就像杀一只蚂蚁似的。不过她阿月是谁,从小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她才懒得管他什么身份呢大不了一死,反正在这种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死了就算了。她绕过脸色铁青的方逸阳,沿着小巷子就往回走,或许回去遇到人就能问路了。 阿月走了一段路,忽然觉得不对劲,后面有人影,还有脚步声,不会刚刚那群人又回来了吧,阿月害怕的想。 不对,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阿月疑惑的回头,只见方逸阳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见她停下来也不停继续往前走,阿月吓的赶紧靠着墙角。 “你干嘛,我不过轻轻的骂了你一下,这里没人,你不要乱来啊,你再过来我可就喊人了。”阿月紧张的说。 方逸阳听到她的话脚步顿了一顿,不理她继续走。 阿月看着方逸阳直直的越过她走了,才想起柳府的宴席请了城中有名望的王公大臣,方逸阳堂堂王爷肯定会被邀请的,看他的方向,说不定就是朝柳府去的,阿月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蠢的要死,不过她还是很高兴,至少能回去了呀! 方逸阳看着自己前面的影子,知道跟在后面的人是谁,自顾自的往前走,并不打算理她。 阿月无聊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叹口气,时不时叹口气,时长时短,然而,前面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方逸阳见状,加快了步伐,阿月得小跑才能追上他。 第十五章 明争暗斗 渐渐的阿月得要大步跑着才能追上他,一分钟后,阿月投降。 “喂,我说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啊,你倒是等等我啊!”阿月站在原地,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逸阳这才停下来,转身戏谑的看着阿月。 “你这小狐狸倒是好笑,我走我的,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等你?”方逸阳眼中带笑。 阿月抬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因为目的地相同了,不然你以为我跟着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路吗,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哪里?” “快走吧,不然你就真的赶不上柳府的宴席了!”阿月翻了个白眼说,说完继续往前走,方逸阳诧异的看了阿月一眼,没说什么,抬脚一起走了。 张紫惜在柳府眼巴巴的等着方逸阳,左等不开,右等也不来,以为是不会来了,可明明说好事情办完就来的,张紫惜起身准备回家,正巧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方逸青。 “弟妹?”方逸青故作惊讶的说,“这就要走了吗?阳儿没跟你一起来吗?”方逸青假装关心的话语在张紫惜听来异常的刺耳,两家人都知道,方逸阳对张紫惜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皇兄说笑了,逸阳只是有事耽搁了,所以让我先过来,他一会儿就到,里面人多,闷的慌,我倒门口透透气。”此刻怕是也走不成了,现在走了,岂不是让方逸青笑话,现在只能盼着方逸阳早点来了。 话音刚落,张紫惜便看见门口进来的方逸阳,张紫惜眼前一亮。 “皇兄正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呢?事情办完了吗?” 阿月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从方逸阳背后探出头来,方逸阳本来就比她高,阿月走在他身后根本连人都看不见,难怪张紫惜没有看见她。张紫惜这时候才看见他身后的女人,眼睛里瞬间变得黯淡无光,难道他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的吗?方逸青看见张紫惜的反应勾了勾嘴角。 阿月觉得气氛怪怪的,打算走为上计。 “你们有事要谈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就走了。方逸青本来想着会有一出好戏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大失所望,抬抬脚也走了。 方逸阳看了看阿月走的方向,没说话,朝着坐席走去,张紫惜看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追上去。 “逸哥哥,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不认识,只是恰好一起进来而已!”逸阳没看她,径直走向了坐席。坐在了方逸青的对面,方逸青勾着嘴角看着他,方逸阳看了他一眼,眼中毫无波澜,瞬间便移开了眼神。 不认识?张紫惜简直要被气死了,不认识怎么会一起进来,不认识怎么还要多看一下?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闷闷的坐在方逸阳的右侧,保持着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娘娘,娘娘。”站在身后的小新推了推张紫惜,她才回过神来。 被打断神游的她有些不悦的看着小新,“什么事?” “您还记得上次在殿下房中过夜的女人吗?我刚刚看到她了,她跟殿下一起进来的。”小新小声的在张紫惜耳边说,那些狗腿的大臣一直忙着过来巴结,方逸阳也没听见小新跟张紫惜的对话。 “你确定是她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他们两不认识!”张紫惜笃定的说。 “奴婢确定就是她,她那身绛红色的衣裙,还有她的连,奴婢都看的清清楚楚。” 张紫惜捏紧拳头,全身气的发抖,刚刚问他的时候他明明还说不认识的,不认识怎么会留在寝宫?整个宴会张紫惜都在想着阿月的事,方逸阳也没有注意到她脸色不好。 大概这就是爱与不爱的表现吧,爱一个人,她的喜怒哀乐你全都知道,不爱的人,就算她此刻在你面前不顾形象的大哭,你也只会觉得厌烦。张紫惜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这么几年了,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一点,他们就会有变化,可无论怎样,他依然没对她上过心。 “公子,‘花间阁’那边的探子来报,许文剑在那里看上了人家的头牌姑娘,可人家姑娘卖艺不卖身,许文剑强占不成,失手打死了姑娘,买通了老鸨,打算彻底掩盖此事。”刚回府桀就来报。 “真是好机会,许文剑这老东西是方逸青的人,你先去找人在坊间大肆宣传此事,就说朝中重臣滥用职权,不顾朝纲,草菅人命,趁机买下‘花间阁’,你连夜去拜访站在我们这边的大臣,让他们在明天的早朝上参他一本,趁机换上我们的人,最后去把姑娘厚葬了,看看她的家人,把他们安顿好。” 早朝。 “皇上,不知皇上可知今天在坊间大肆流传的事情?”朝中老臣沈令启奏说。沈令是方逸阳的人,家中势力深厚,现在朝中局势明朗,主要就是方逸阳跟方逸青的角逐,方逸然对争权夺势之事并不感兴趣,所以朝中大臣也分成了两派,皇上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太子之位自从前太子被废之后迟迟不见动静,众人都悬着心,一个不小心局势便会翻天覆地,谁都不敢出错。见沈令提起自己,许文剑脚都软了,额头冷汗不断。 “哦?又发生什么事了,值得这么多人疯狂流传?”皇上倒是来了兴趣。 “昨天晚上,许文剑许大人到‘花间阁’游玩,看上了那里的头牌,哪料人家卖艺不卖身,许大人便出手把人打死,还试图买通老鸨息事宁人,坊间都在说朝中大臣罔顾朝纲,草菅人命,还请许大人来做个解释。”沈令悲愤的说。 许文剑“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上。 “陛下,老臣知错了,老臣喝多了酒,并不是故意的,求陛下放老臣一条生路。”许文剑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声嘴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朝中老臣,是陪皇上打过江山的人。皇上听到此话,更是气的不行。 “你身为朝中重臣,却不顾自己的身份,草菅人命,还试图滥用职权息事宁人,你让朕怎么放过你,朕要是放过你了,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朕。皇上生气的说着。” “来人,把这奸臣拖出去,午时问斩,满门抄家,以后再有类似的,株连九族。” “皇上,饶命啊,求您看在老臣陪您一起打天下的份上,绕了我的家人吧,皇上,皇上。”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没人敢为他求情,皇上金口玉言,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许文剑被拖走。 方逸青强压下心口的怒气,这笔账,来日再算。 “皇上,这许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却无视朝纲,可这位置总不能一直空缺,您看......” 还没等沈令说完,皇上便摆摆手,“这事就交由阳儿来打理。”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想启奏陛下。”沈令再次请奏。 皇上盯着他,示意他说。 “陛下,这太子之位一直空缺始终不是个事,还是早些决定的好。” “好了,今天朕也累了,此事改天再议,今日就到这,退了吧。”皇上有些不悦。沈令眼神敛了一下,每次提起立太子之事,皇上就一再推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决定。 方逸青松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这许文剑是他的人皇上也早就知道,沈令提起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立太子,他真怕皇上一生气便立了方逸阳为太子,那这样的话,他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幸好,皇上像往常一样推脱了,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皇上,皇上正严肃的盯着自己,他心里一惊,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第十六章 来者不善 早朝之后。 “殿下,一提到立太子之事,陛下就推三阻四,这到底是何缘故,是不是陛下心中早已有了人选?”沈令与方逸阳一同出来,着急的问方逸阳。 “我也不知道父王心里怎么想的,静观其变吧。”方逸阳淡定的走在前面,眼中看不见任何的波澜。 “那二殿下那边,需要老臣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 后面的方逸青看着方逸阳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这么快就有动作了,那就试试看了。 小新在张紫惜的门口转来转去,自那天从柳员外家参加宴会回来,娘娘就不对劲。脸色也不好看,连房门都没有出去过,茶不思饭不想,也不让自己进去。 突然,“砰”的一声,张紫惜推开门,小新高兴的走过去。 “娘娘,您终于肯出来了,您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您弄点吃的好不好。” 张紫惜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小新小跑着追上她。 “娘娘,娘娘,您去哪儿啊?”小新着急的跟上去。 “小新,准备马车,去柳员外家。” 柳员外家阿月正钻研这柳如梦给她的书,小梦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小姐,娘娘来了,要见你呢。” 阿月皱了皱眉头。 “哪个娘娘啊,找我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她焊上去脸色不太好,直冲冲的进来要找小姐,此刻正在前厅跟大小姐说话呢。小姐你是不是犯什么事惹到她了?” 阿月正打算去前厅看看是谁,打开门就看见张紫惜往院门口进来。 阿月抬头看看张紫惜身后的柳如梦,柳如梦朝她打了个我先走了,有事叫我的手势,阿月点点头,柳如梦便没一起进院中,阿月让小梦也先下去,小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走了。 阿月盯着张紫惜,并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她忽然想起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对了,就是上次宴会上跟方逸阳说话的女子,看着张紫惜眼中的敌意,阿月似乎知道了她来所为何事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张紫惜先发制人。 阿月双手交叠胸前,懒懒的靠在门上,冷眼看着张紫惜。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有什么事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呵,我告诉你,我是逸哥哥的妻子,你不要再勾引逸哥哥了,不然我让你好看。”张紫惜恶狠狠的说。 阿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好在遇到的是我这样好说话的人。 “第一,我跟你逸哥哥不熟,第二,我对你的逸哥哥不感兴趣,也没勾引过,第三,请你看好自家老公,别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下次再这么无聊就不是这样的待遇了。”说完,阿月关门,并不再看她一眼。 张紫惜站在院中,气的发抖。 “娘娘,这女人也太放肆了,您好歹也是个皇子妃,怎么能跟您这样说话,要不找人教训她一顿。”小新斜眼看了一眼阿月紧闭的房门气呼呼的说。 “啪”,张紫惜一巴掌呼到小新的脸上,小新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我做事轮不到你来教,今天的事要是让殿下知道了,我让你好过。”张紫惜听到皇子妃就更加生气了,就因为她只是个侧妃,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小新上。 小新“噗通”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张紫惜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阿月的房门,转身离去,小新也赶紧爬起来随张紫惜离去。 阿月听着门外的动静,躺在床上,越想越来气。柳如月从门口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月,刚才这两人的对话她也听见了,她走到床边拉拉阿月。 “赶紧起来,书看的怎么样了。”阿月翻了个身,没理她。 柳如梦叹了口气,“那种人你何必跟她计较呢。” 柳如幻斜靠着门,不屑的看了一眼阿月,“我看啊,她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被发现了,没脸见人。” 柳如梦闻言回头瞪了一眼柳如幻,柳如幻是柳员外的二女儿,是妾室的女儿,不过柳员外这人在朝中刚正不阿,在家中也没有丝毫的偏袒,对这两姐妹都是一样的,柳如梦乖巧好学,柳如幻调皮捣蛋惯了,说话也口无遮拦的。 阿月从床上跳起来,她气势汹汹的走到柳如幻身边,“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捆起来,抽你,打你大嘴巴子,把你的脸打肿,让你见不得人。” 柳如幻朝她做了个鬼脸,“有本事你去朝刚刚那女人吼啊,吼我算什么。” 阿月抬起拳头,假装要打她,柳如幻朝她做了个鬼脸,知道她不会真打。 阿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柳如幻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柳如梦看着打闹的两个人,看来刚才的不愉快是过去了。 江州是个富庶之地,山清水秀,一条大江横贯州中间,富商大家都喜欢来此地,大家喜欢此地的风土人情跟优美风景,而商家喜欢此地丰富的物产。近日,江州原太守李季川被举报在职期间滥用职权,经查实,确有此事,现由马嘉靖代替其位置,原太守流放云南,未经允许,不得回京。 青府 “殿下,原江州太守李季川原是我们的人,现在被流放,会不会是三殿下的人做的。”安阳看着沉思中的方逸青说。 “不管是不是他的人做的,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买通新任太守,我们在江州的兵马绝不能让逸阳知道;你先去会会这个新任太守,行就好,不行,就让江州再换个太守。”方逸青脸色铁青,最近他的人频繁落马,要说跟方逸阳没有一点关系,他还真是不信。最可气的是,这方逸阳做事谨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他的任何把柄,要是照这样下去,要是被发现自己私自屯兵,别说皇位,人头都可能不保。看来只能从阿月下手了,方逸青扯扯嘴角想着。 方逸阳也听说了江州换太守的事。 “殿下,那边的探子说,原江州太守与二殿下的接触比较多,而且在城外的山谷中发现了大批的军队和马匹,因为有重兵把守,不敢靠近。”桀汇报着最新得到的消息。 方逸阳眯了眯眼睛,看来方逸青果然在江州招兵买马,而且江州原太守也知道此事。 “桀,你派人去跟着江州原太守,既然他知道方逸青的事,那方逸青必定不会放过他,还有盯着方逸青的动静,一来他定会找新太守的,以防他对新太守动手;二来,新太守若是能为我所用那必定是最好的。” 第十七章 你何时娶我 这天,柳如梦正在屋中钻研着医术大师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敲门声打破寂静,柳如梦款款走过去,打开房门,原来是柳员外,她亲昵的过去挽着柳员外的手。 “爹爹,你怎么来了?” “怎么,爹爹来关心关心女儿不行么?”柳员外打趣的说。 “怎么会,爹爹来看女儿,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柳如梦撒着娇。 “说起来,还真有件事要跟你说。前两天,我一个老友来信,他到江州担任新的太守,我这几天正好要回去祭祖,便带上你们去,一来,祭祖,拜访老友;二来,去游山玩水一番。”柳员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身为官员,刚正不阿,身为父亲和丈夫,也能做到公平,还尤其喜欢游山玩水,有时间便带着孩子老婆出去玩。 “出去游山玩水当然是好,不过我能不能带上阿月,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太孤独,正好也带她出去散散心。” 柳员外抚着胡须,听罢哈哈一笑。 “当然可以,带个朋友更热闹。人生最开心之事不过就是带着家人,邀着朋友,纵情山水。” 刚进门的柳如幻听到两人的对话,翻了个白眼。 “你整天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哪天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你一个官家小姐,谁会真心跟你做朋友,长这么大了,难道还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柳如幻带着嘲笑的口吻说。 还没等柳如梦开口,柳员外便哈哈大笑起来。 “如幻,你小小年纪,怎就懂得如此道理。不过,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人不全是狼心狗肺的。再说,她既然是你姐姐带回来的人,就必定是个可信之人,阿月姑娘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应以礼相待,以后,不能再说如此的胡话了。” 柳如幻听完,给了一个更大的白眼,不再理会他们。柳如梦从小宠着她,让着她,听到她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责怪的眼神,柳如幻耸耸肩。 “好了,事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收拾收拾,再去邀请阿月姑娘,让她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出发。”柳员外拍拍柳如梦的肩膀,接着又转向小女儿,“你呀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别什么事都等着你娘帮你。”说完便走了。 柳如梦高兴的走到阿月院中,打算跟她说此事,却发现阿月没在。 此刻阿月正带着小梦在街上乱晃,却意外发现了前不久刚来找事的张紫惜。她只带了个贴身丫鬟,刚从胭脂店走出来,好机会。 阿月跟小梦鬼鬼祟祟的跟在张紫惜的后面,看她们拐进了一条巷子,阿月跟小梦趴在墙角瞧着两人的动静。 “小姐,看样子,她们马上要回府了,怎么办?”小梦紧张兮兮的问。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 方逸然跟简站在阿月的身后,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知道两个人在看什么,方逸然又往前凑了一些。 “阿月,你们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方逸然疑惑的问。 阿月吓了一跳,楞了片刻,转身便撞上方逸然的胸膛。阿月吓的跳起来,揉着头看着眼前的方逸然,这么近的距离,连他脸上的淡淡红晕都看得见,阿月抬头望着他的一双桃花眼,他略带疑惑的眼睛再次眨了眨,阿月心中小鹿乱撞,脸由粉白变成了通红,活像只烤熟的龙虾。阿月忽然想起第一次自己被捕是方逸然戏谑的眼神,在竹林一起跳舞时方逸然明亮的双眸,阿月出神的看着他。 小梦摇摇阿月,“小姐小姐,她们出来了。”阿月如梦初醒。顿时,四个人的眼睛一起看向张紫惜,好在张紫惜跟小新说说笑笑,并未发现。” 方逸然一双眼睛由疑惑变为吃惊,定定的看着阿月。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皇嫂做什么?” 阿月翻了个白眼,“谁跟着她了,我跟小梦只是出来逛街的!”阿月打算蒙混过关。 方逸然撇撇嘴不说话。 “那你们又跟着我们做什么?”阿月反咬一口。 “我跟简也只是逛逛街,并未跟着你们啊,简,你说是吧?”方逸然手肘戳戳简。 “是啊,我们刚出来就看见你们鬼鬼祟祟的趴在这,你们是不是想做坏事?” “做你个头的坏事!”阿月拉着小梦转身往回走。 看着阿月跟自己一样往柳府走去。 “你去柳府做什么?” “我在如梦家跟她学医呢。” “如梦居然会教你医术?” “怎么?她从前都不会教别人医术吗?”阿月想着或许是柳如梦太高冷。 “啊不,你是第一个来拜师的,只是我看你呆头呆脑的,她居然还教你,真是善良啊!”方逸然一双桃花眼眯成缝,无情的嘲笑着阿月。 “……”阿月气愤的瞪了他一眼,看出来自己是被耍了。简跟小梦在后面笑的花枝乱颠。 柳如梦没寻到阿月,正打算离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 “阿月,你回来了,快过来,我同你讲件好事。”柳如梦转身笑着说,却看到来的不止阿月一个,还有一双眼笑的眯起的方逸然。柳如梦的眼神微妙的变了一下,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一起来,她忽然想起柳如幻的话,眨了眨眼睛,甩掉心中的想法,笑着看着方逸然。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好久不见,想你了嘛?上次你父亲举行宴席,临时有事没空过来,一直愧疚,今日得了空,就过来看看。对了,你说什么好事?” “不关你的事,这是跟阿月说的。”说着过来挽着阿月的手。 “行,那你们先说,我找柳员外有些事要商量,就先过去了,一会儿再过来找你。”说完带着简走了。 “阿月,明天一早爹爹要带我们去江州祭祖,我已经同他说好了,带你一起去,这江州人杰地灵,风景如画,物产丰富,是个好地方,你以前定没去过。这几日你心情也不好,带你去,正好可以让你散散心。”柳如梦拉着阿月的手亲昵的说。 “这么说来,江州倒真是个好地方,说的跟人间天堂似的。”阿月笑着说,她并未和她提起遇到张紫惜之事,也不提是如何遇到方逸然的。 “那你先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柳如梦出门便遇到了回来的方逸然。方逸然笑着看她,两人都不说话。 “你怎么会和阿月一道回来的?”柳如梦眯着眼看他。 “怎么了,你吃醋了?”方逸然笑笑并不答话。 “逸然,你准备何时娶我?”柳如梦看他不答话,突然问到。 方逸然突然笑了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更加的好看,如三月的春风,如冬日的暖阳。 柳如梦见他不答话,只是笑,有点生气,转身便走。方逸然突然一把拉住柳如梦,柳如梦一个转身,与方逸然面对面,她看着他好看的眼睛。 “你何时想嫁,我便何时娶你。”方逸然眼里的温柔溢出来。 跟着柳如梦出来的阿月看到方逸然又转身,鬼使神差便站在门背后听着两人的话。原来柳如梦对自己并不真的那么信任啊!听到最后一句,阿月苦笑了一下,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十八章 江州之行 夜里,春雨轻轻的来到,润物细无声。夜里的一场春雨过后,整个天空更加蓝的透明,点点绿意悄悄的从枝头探出头,晶莹的水滴还挂在枝头摇摇欲坠,阿月站在院中伸了个懒腰,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了呢。她认真的钻研了柳如梦给她送来的医书,觉得大有益处,书上记录过的各种药材自己已经记下来了,还能分辨出它们的样子跟用途了。等这次从江州回来,便能学习望闻问切,施针开方之法了。 一大清早,柳员外就带着妻子女儿还有阿月上路了。京城到江州,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大约有百里来的路,全都是水路,租量船,雇个船家就可以了。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好景致便停下来游玩一番,饿了就让船家捉几条鱼,自己动手烤来吃,也别有一番韵味。一路走一路玩,三天就可以到的,硬是五天才到达。 他们到的时候还是正午,春天的太阳不算辣,但也足以让人火热。吃过午饭阿月便在客栈休息下了。柳如梦跟着两位母亲出去逛街了,说要买点胭脂水粉,这边的女子婀娜多姿,我见犹怜,脸色红润,看的柳夫人甚是羡慕,柳如梦想让阿月也一起去,阿月拒绝了,她才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呢。 阿月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听到“嘎吱”的开门声,嘟起嘴巴。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不去,现在太阳这么大,晒死了。干脆你也别去了,睡个午觉多么好,再说你跟两个中年妇女一起逛街,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啊。” 柳如幻鄙视的看了阿月一眼。 “你才是中年妇女呢,瞧你那懒样,有什么资格说人家积极感受生活的人。你这么懒,难怪嫁不出去。” 阿月听到声音才知来人不是柳如梦,她听到这话,从床上跳起来,两步跳到柳如幻身边。 “小屁孩,你懂个屁,谁说我嫁不出去,追我的人从京城排到了江州,姐姐只是不想嫁罢了,小屁孩不懂不要乱说。” 柳如幻一个白眼翻上天际。 “见过能吹牛的,没见过你这么能吹牛的。” 阿月不接她的话,“你怎么不去跟她们逛街,来找我干什么?” “晚上有庙会,听说到时会有很多文人雅士,还有很多男女都会在此相会。到时候说不定你就能遇到你的意中人了呢!怎么样,去不去?” 阿月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去。” 江州不愧为中原最富庶的地方,放眼望去,处处是人,整条街上,买胭脂水粉的,卖灯笼的,变戏法的,整条街热闹非凡。阿月边走边感叹着这里的繁荣。 “如幻,你看,那边的灯笼真漂亮,走过去看看。”阿月兴奋的往卖灯笼的地方走去,也不管后面没跟上的柳如幻,柳如幻正想说她一番,转眼阿月已经跑远了,她跟上去。 阿月看着眼前灯笼,做工精细,颜色鲜艳,每一个都很好看,阿月想买一个却看看一堆灯笼无法选择。 “如幻,你快看看哪个好看?” 两人认真的挑选着灯笼,最终选了一个大红色的,上面的图案是简简单单的梅花,只有少许几朵,却把整个灯笼装饰的很漂亮。 “就这个吧,这个好看。”阿月冲着老板说。 “老板,这个灯笼我要了。”还没等老板说话,旁边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阿月抬头看向来人,时女子穿着粉红色的交领襦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小姐,这灯笼我先看上的,,你不妨去看看其他的。”阿月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其他的我不要,我就是看上这一个了。”阿岚笑着说。 “阿月,这人就是有病,算了,这个我们不要了,她想要就给她好了,我们过去那边看看吧。”柳如幻并不打算和阿岚纠缠,拉着阿月就准备走。 阿岚见阿月要走,一把拉住阿月的手。 “怎么,出来了这么久,家都不知道回,是怕了还是心虚了。”阿岚诡异的笑着说。 阿月冷冷的盯着阿岚拉着的手,“放开。” 阿岚看着阿月讪讪的放开手,她盯着阿月,阿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阿月不会有这么冷的眼神,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疯狗,不过你好像咬错人了。”阿月生气的说。 阿岚冷笑一声,“呵,你居然装作不认识我,你当初想把我推下山崖结果自己掉下去了,怎么,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是了,阿月突然想起阿娘病逝的时候好像同她说过这个事,眼前这个就是把自己推下山崖的人,现在居然想反咬一口。 阿月冷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了呢,像你这种人,不用点极端的手段,怎么能除掉我和阿娘呢,现在我呵阿娘都不回去了,整个家都是你们的,还不知足啊?找事还不分场合时间了。” “我找事?”阿岚生气的说,“当初你娘把我跟我阿娘害的这么惨,现在居然说我找事,阿月,你真是跟你娘一个德行。” 阿月听到她这么说阿娘,立马就生气了。“你和你阿娘是怎么进家门的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要拿出来在这里说,是觉得自己不够丢脸吗?”阿月看着阿岚不耐烦的说,她阿爹跟阿岚的娘之间的那些事情,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当初阿爹阿娘青梅竹马,阿岚的阿娘在宴会上看上了阿爹,用魅惑之术勾引了阿爹,有了阿岚,阿爹不敢告诉阿娘,直到阿兰的阿娘带着阿岚找上门来。 阿岚气的发抖,阿月在用她们的身世刺激她。阿岚气的抬起手,巴掌正要呼到阿月的脸上。另一只手抓住阿岚的手。阿岚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 “阿舟,连你也帮着她。”阿岚眼中含着泪水,看着眼前帮着阿月的人,更加的愤怒,看的出来,这个人跟阿月阿岚都很熟。 叫做阿舟的人看着阿岚,眼中满是失望之情。阿月看着阿舟,“是他,上次救了我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岚,你不要太过分了。”说完不再看她拉着阿月就走,阿月不知云里雾里就这样被拉着走了。柳如幻看着眼前的闹剧,等回过神来,本来就热闹的庙会,哪里还有阿月的身影。 阿岚看着拉着阿月走远的人,眼中的绝望和狠毒遮不住的往外溢。明明自己才是最爱他的,阿月有什么好,为什么他眼里只有阿月,为什么自己对他的好他从来看不到。身后的阿煜看着阿岚,伸出手想拉她,最终还是垂下手,眼看着阿岚失魂落魄的往前走,自己跟在后面不做声。 阿舟拉着阿月来到阿月住的客栈,事实上,从阿月掉下山崖后,她就一直跟着阿月,生怕阿月出什么事,阿岚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部知道,只是他夹在两者中间,不知道怎么办。 阿月挣扎,阿舟放开她的手。阿月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是谁?你跟踪我?”阿月戒备的问。 阿舟看着古怪的阿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月,不就是从山崖上掉下来吗,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了,难道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到头了? “你,不记得我了?”他试探着问。 阿月在头脑中风暴了一下,确实不认识这个人,只听见刚才那女人喊他阿舟,那女人叫阿岚。应该是这身体的主人以前认识的人。怎么办,要是说不认识就暴露了自己不是以前的阿月了。 “算了,你先休息,改天我再跟你说我们的关系。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阿月恍恍惚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理了理这些关系,那个叫阿岚的应该是自己的妹妹,是阿爹的小妾生的,那这个叫阿舟的是何方神圣? 第十九章 江州太守 这天晚上,新任江州太守马嘉靖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安阳,另外一个是桀。 第一个来到的是安阳,他武功本来就高,进来是没有惊动护卫。他进来的时候马太守正和妻子做着床榻运动,两人动情的喘息声阵阵传入耳朵,安阳打开房门进去都没有发现。他靠着门斜着嘴角看着两人,像在欣赏艺术品,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情。 先发现他的马太守淡定的扯过被子遮住夫人,穿好衣服。 “有什么事到书房说。”马太守扔下话就往外走,安阳抬脚跟上。 “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马太守面不改色看着安阳说,安阳有点佩服这马太守,看这样子,这马太守应该是有两把刷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呢。 “马太守您新上任,我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当然就是恭喜太守升官。第二件事,太守既然初来乍到,肯定不知道这里以前是我家公子的地方。” “老夫只知道这天下都是当今天子的,这江州何时就成了你家公子的了,敢问你家公子是何方神圣?”马太守毫无波澜,微笑着说。 “我家殿下便是当今天子的儿子,二殿下。” “我虽刚上任,却也知道江州一直都是陛下直接管理,从未听说陛下把江州给了哪个皇子。阁下这不是框我吗?” “实不相瞒,这里的原太守就是我家殿下的人,不知太守可愿为我家殿下效劳,当然,江州还是归你管,只是希望我家殿下在江州做事的时候不要有障碍而已。” 安阳这么说,马太守也是个人精,当即便明白了,看来这二殿下是在这做着不法勾当怕被发现呢。 “二殿下做事当然不敢有人阻拦,不过我既然是江州太守就要保护江州人民,要是有人在此地做不法勾当,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的。” 安阳见这马太守好说歹说说不通,有点生气。 “马太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能当这太守,别人也能当这太守,你要是再这样坚持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太守冷笑一声,“阁下是在吓唬我吗?我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就绝不是吃素的,不管是谁,敢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干肮脏的勾当,我就有权利和义务来管他。” 安阳见说不通,眼睛眯了眯,不再同他说,转身离去,看来只能让能用之人取而代之了。 第二个进来的人是桀,他在安阳后一步,他刚进院子就看见安阳跟着马太守进了书房,他只能躲在门外偷听,方才安阳跟马太守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躲在门口偷听并非君子所为。”安阳刚走,马太守就朝门口招呼,看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进来了,只是听马太守刚刚的话,这人并不是个简单的人,恐怕不会为任何人所用,也好,只要没有成为二殿下的人,本来打算离去的他听到马太守的话,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马太守坐在书桌旁,并未看他,听到开门声,他无声的笑了笑。 “今夜我这小院子可真热闹。”马太守笑着说。 桀沉默的站在书桌前,没有说话。 “你在门口听了这么久,也知道我的态度了吧?除了陛下,我不会为任何人效劳,就算太子来了也是一样;要是有人在这里做不法勾当,我会按律法处置,任何人都这样。把我的话带回去给你家主子吧!”说完便走出了书房。 桀回到阳府,把自己在马太守府上听到的还有马太守的话告诉了方逸阳。 “这马太守倒是忠君爱国,刚正不阿。”方逸阳听完笑了一下说。“走吧,到江州走一遭,他既然在江州搞了这么大的动静,马太守又不愿意帮他,他一定会除掉马太守吧换上自己的人的。”方逸阳带着桀还有几个心腹当晚便出发了,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柳员外在江州也呆了一天,这天早早的便带着柳如梦、柳如幻还有阿月去拜访马太守。 “哎呀,关石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听说柳员外来了,马嘉靖老远便出来迎接。多年不见,两人甚是感慨,讲到往事,两人皆是两眼泪汪汪,当即便决定了好好游玩一日。 马太守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即找来了两艘船,柳员外和马太守一艘,两人聊着民生,聊着天下,聊着这几年的际遇和生活;阿月跟着柳家两姐妹还有马太守的女儿马诗雅一艘,马诗雅跟父亲一样不拘小节,性子也随和好相处,一群女子聊的十分欢畅。 两艘船的都没有叫船夫,只是配置了两三名会水的护卫,船一直随着微风飘着,风往哪船就往哪,船上的人说说笑笑,好一副美好的景致。 一条江贯穿整个江州,很多人在江上靠江生活,所以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很多,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悄悄跟上来的两艘小船。为首的人站在船头,看着前面船上的马太守和柳员外,方逸青看到柳员外有点意外,不过随即笑开,正愁如何这个刚正不阿的柳员外成为自己的人,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方逸青挥挥手,身后的人便冲着前面的小船去了,看到后方异动的人,马太守船上的三个护卫立马出来挡在了马太守和柳员外的面前,看着来人直冲马太守和柳员外而来,护卫立马冲了出来与之纠缠在一起,忽上忽下,毕竟是在水面上,谁也占卜了便宜。 马太守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淡定的与柳员外坐在船上谈笑风生,柳员外面露惊讶之色,但看到马太守的反应,随即也笑了一下,继续跟马太守说着话。马太守的护卫虽然只有三个,却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个个武艺高强,看来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人,方逸青的五六个人瞬间便占了上风, 马诗雅还有阿月跟柳家两姐妹看着眼前的一幕,吓的说不出话来,毕竟是三个女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特别是马诗雅跟柳如梦,阿月跟柳如幻淡定的坐着,凶手没有朝她们来,看来是没有发现她们,因为她们的小船一开始便与马太守的船隔的远,她们船上的两个护卫眼睛紧盯着前方的厮杀,一动不动的守在船上。 方逸青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战斗,看着自己的人渐渐的占了下风,挥了挥手,后面的小船上的十几个人正欲出发,忽然他发现了在另一艘船上的阿月她们,他冷笑了一下,冲后面的人使了个眼神,后面的人心领神会,冲着阿月她们的小船冲上去。 阿月并未看见方逸青,只看见了冲上来的几十个人,看来还是被发现了,阿月心中一紧。护卫一看方逸青的人冲上来,正欲冲上去,七八个黑衣人凭空出现,挡住了方逸青的人,黑衣人的武功远在方逸青的人之上,不一会儿,方逸青的人全军覆没,后方三个护卫也解决了那五六个人,方逸青看着远方的人,为首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冷冷的看了看为首黑衣人,转身驾着小船离去。 马太守看着冲上来的十多个人冲着马诗雅的小船去,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相信自己的护卫,可奈何对方人多,好在这群黑衣人出现的及时,他悬着的心放下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阿月紧紧看看前方,眉头打成一个结,到死是谁,心狠手辣,每次自己出门都能被盯上,看来盯着她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阿月以为是来杀她的,殊不知自己只是个炮灰。 她抬头看着为首的黑衣人,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为首的黑衣人感受到她的眼神回过头与她对视,阿月一惊。 “这眼神,方逸阳?” 方逸阳看到发怔的阿月,笑了笑,可惜带着面具,谁都没看到。阿月想到张紫惜突然低头对着他笑了,方逸阳看着突然发笑的阿月,一股电流流遍全身,像被雷劈了。这小狐狸笑起来真好看。 后来方逸阳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笑,阿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个笑,方逸阳竟珍藏了一生。可世事难料,谁有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张紫惜自上次到阿月的院子中找过阿月之后就一直派人盯着阿月的动静,盯阿月的人本就粗心大意,并没有注意到柳员外带着她们出去了,她就给张紫惜回报说已经有七八天不曾见过阿月了,家中也没有阿月的影子,张紫惜暗自高兴,是不是自己的威慑力够大,阿月终于离开了京城,逸哥哥还是她一个人的。 柳员外在江州祭祖也完了,拜访老友也完了,便带着一家人回京了。张紫惜这天出去逛街正好遇上回京的柳员外一家,阿月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便和张紫惜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张紫惜气的街都没逛便回了府,找来了派去的小丫头。 “你不是说那个狐狸精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张紫惜气的一巴掌呼在小丫头的脸上。 丫头捂着脸跪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啊,把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晚饭也给她免了。”张紫惜气呼呼的说。 “娘娘,饶命啊,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娘娘。” 第二十章 不速之客 方逸青眼看着杀太守的计划被方逸阳打乱,正生气。突然想起船上看到的阿月。 “这女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公子说的是?”安阳一头雾水。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马嘉靖的船后面跟着一艘小船,上面只有几个护卫还有三个女子。” “唔,好像是哎。那个穿大红色衣裙的看上去怪怪的,看到我们的人冲着船去,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安阳紧锁着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 “没错,就是她,你去查一下这个女子与柳员外跟马太守的关系,还有查查她跟逸阳逸然的关系,她好像跟他们的关系都不简单。”方逸青眯着眼睛说。 方逸青打算从阿月下手,既然方逸阳屡屡破坏他的计划,那他就从阿月入手,打他个措手不及。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个女子了。 “快去快回,今晚我就要得到答案。”方逸青冲着门外走去的安阳说。 安阳办事倒是利索,不过一天的功夫便把阿月的家世背景调查了一番。 “公子,这个女人叫阿月,但是我问过所有见过她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施从哪里来的,至于她住在柳员外家,只是和柳如梦相识,与柳如梦姐妹相称,她举目无亲,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暂时住在柳府。”这些都是安阳通过柳如梦的侍女小枝才打听到的,开始小枝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普天之下,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所以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方逸青皱着眉头说。 “她举目无亲,没有家世背景,哪里不简单了?”安阳一脸不解。 “你想,一个举目无亲的女子,谁会追杀她?还有她跟柳如梦的关系,还有她跟阳儿还有然儿都认识,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子怎会同时认识这么些位高权重的人?还有她跟她母亲怎么会出现在城外的山洞中,你还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怎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简单?” 安阳回忆了一下,从派人追杀方逸然开始,这个女子好像在哪里都会出现,安阳一副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 “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这个女子了!” 阿月正带着小梦逛着药材店,这两天阿月好像中了邪一样,不管在哪,看到植物便想凑上前去看看它是不是药用植物,如果是就研究研究它的药用价值,此刻,她正在跟药店的老板讨论着药材的保存方法以及如何使一株药材发挥它的最大效用,小梦站在阿月旁边,边听边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 “老板,这灵芝可是好东西啊,特别是这黑芝,吃了这黑芝,可以解百毒,还能延年益寿练,武者武功加强百倍的神奇功效,老板刚刚给我看的这一株怕是世间少有的千年黑芝吧!”老板跟阿月很是聊得来,所以便带阿月去看了镇馆之宝千年黑灵芝。 “这位小姐好眼力,这灵芝是家父年轻的时候上山采药无意间发现的,之所以留到今天并不是真的要它来镇馆,只是这么几十年过去了,愿意出高价购买的人不在少数,然而没有能带走它。”老板回忆着过去的事叹息着说。 阿月听的入迷,“老板此话怎讲?” 老板笑了笑说:“人们都知道千年灵芝是个好东西,可以解奇毒,增强功效,还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这世上没有几株。可是人们却不知道这灵芝是会认人的,只有它认可的人它才会跟着它,不然,还没带出这个店它就枯萎了,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所以先前的人都没有能力把这灵芝带走。” “那这灵芝是怎么认人的呢?”灵芝阿月以前也听说过,但不知道这灵芝还这么神奇。 “只要一滴血,十指连心,只要一滴血就能知道你能不能带走这灵芝。把血滴在灵芝上,如果能得到它,它会吸了你的血,如果不能,你的血就还在灵芝上,不会被吸收。”老板认真的给阿月解释着。 “哇塞,真是大开眼界,谢谢老板给我说了这么多,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走了,下次再来与老板闲聊。” “随时欢迎。”老板笑的灿烂,好久没有与人这么愉快的聊天了。 阿月刚回府便被告知有人来访,阿月楞了一下,莫非又是上次那女人。阿月紧锁眉头,看来是得给她点教训尝尝了。 方逸青站在阿月的院子中欣赏着院中的景物。院门口进去便是一条小道直通寝室,小道的右边是些花花草草,而且都长的很好,该开花的开花;左边是片小小的草坪,上面有副石头做的桌椅,还有一个摇椅,方逸青看着这景致笑笑,看来是个十分会享受生活的人。 阿月皱着眉头冲进院中,正想着如何修理张紫惜,看到眼前的人又是一愣。 “这位公子是?”阿月皱着眉头小声问小梦。 小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小姐打算站着说话?”方逸青见阿月没有动静,只是跟侍女咬着耳朵,眯笑着问。 “额......”阿月觉得这人的自来熟有点讨厌,不过上门的都是客,“屋里闷热,到这边坐一会儿把。”阿月也不知道对方什么人,不敢贸然领进屋,于是两人便在草坪上的桌椅上坐下了。 “小梦,去倒茶来。” 阿月朝小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去把柳如梦叫来,小梦心领神会,点点头便出去了。 小梦刚跑出院门便与进来的安阳撞了个满怀。安阳一把搂住往后倒的小梦。小梦看着安阳的眼睛半饷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放开我。”小梦红着脸小声的说。安阳楞了一下,放开小梦。 “你是谁?你鬼鬼祟祟的在我们院子外做什么?”小梦盯着安阳问。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我跟我们家殿下来的。”安阳看小梦的样子,八成是把自己当成坏人看了,好气又好笑的解释着说。 “你家殿下?所以里面的是你家殿下?”小梦紧锁眉头。 “是啊,我家二皇子殿下,我是跟他一起来的。” 小梦听到是二皇子来了,撒腿就跑,“莫非是小姐又惹到了二皇子殿下,不行,得赶快告诉大小姐去。” 安阳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小梦,简直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有趣,自己话还没说完呢,跑什么,难道我会把她吃了不成。安阳摇摇头,转身靠在树上,安静的等着方逸青。今天方逸青来找阿月,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柳如梦,要是让柳员外都知道二殿下来过,那事情可能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这些大臣最注重礼仪廉耻了,所以两人悄悄的来,并不打算搞出什么动静。 第二十一章 拜师薛神医 “请问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月看着眼前的人,疑惑的问,她不敢贸然的问,万一这个人认识以前的阿月,暴露了自己不是以前的阿月事情就麻烦了。 “小姐有没有兴趣和在下做个交易?”方逸青笑眯眯的说。 “做交易?”阿月一头雾水,“我想我手上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何来交易之说?” “小姐想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吗?”方逸青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阿月说。“我可以帮你找到追杀你的人,而且,现在形势对你很不利,我可以帮你。” 阿月听到这话,立马警戒的看着他,他居然知道有人追杀自己,那他肯定调查过自己,而且,既然说是交易,他不可能白帮自己的。 “我手上什么都没有,你不会白帮我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阿月皱着眉头说,一想到他调查过自己,就对他没什么好感。 “哈哈,阿月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很简单,你只需要给我提供一些情报就好了。关于柳员外,关于方逸阳,方逸然。”方逸青轻笑了一声说。 阿月皱眉,他居然要自己提供情报。呵,虽然他提出的条件挺诱人的,不过自己吃住都在柳家,怎么可能背叛柳家,关于方逸阳和方逸青,自己能得到什么有效的情报,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他的。 阿月还没说话,柳如梦从院门口款款走进来,给方逸青行了个礼。 “不知道二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见谅。”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方逸青看着突然到来的柳如梦,微笑着看向阿月,倒是聪明,把靠山给找来了。阿月回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接着把眼神转向柳如梦,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知殿下驾到,所为何事?可是我家妹妹不懂事冲撞了殿下?” “哦,没什么事,我跟阿月姑娘是旧友了,听说她到了京城,来找她叙叙旧而已。”方逸青眯着眼睛笑笑说。 “阿月,你居然跟二殿下是老友,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看现在还让二殿下专程来找你,你也真是的。”柳如梦看着阿月,假装责怪的说。 阿月看着眼前的人,原来是方逸阳跟方逸青的哥哥,怎么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糟透了,不过也对,天家无真情。阿月看着方逸青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用力的压下心里的鄙视,附和着柳如梦。 “呵呵,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来了这么久也没亲自上门拜访二殿下,还望殿下见谅。”阿月心里翻着白眼,违心的说着。 方逸青没说话,看向院门口的安阳,进门前好像说过不要惊动柳家人的。安阳看着方逸青的眼神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都怪自己大意,居然忽略了小梦那丫头回去搬救兵,看来这主仆两都不好对付啊 。方逸青无论是对自己家里的佣人还是自己身边的侍从都是十分严苛的,不管谁犯了错,都会到管家那里领罚,小则打板子,就像办事不力啊,大则割舌流放,例如背叛者,好在方逸青也从不无缘无故发脾气,处罚下人。 安阳被打了二十大板,揉着屁股从后院出来,想起害自己被罚的罪魁祸首小梦,想起她h红着脸倒在自己怀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微笑,管家看着傻笑的安阳,摇摇头。 “安阳,安阳。”吴管家抬手在安阳的眼前挥了挥,“伙计下手也不狠啊,你改不会是被打傻了吧!”管家心疼的问,方逸青跟阿阳主仆二人都是吴管家看着长大的,虽然安阳从小就会被方逸青处罚,但方逸青也心疼安阳,对他的处罚不会重,这青府里每个人都知道。 安阳回过神来,冲吴管家傻笑了一下,揉着屁股走了。管家看着安阳走远,摇了摇头,“这孩子,不会真傻了吧,不行,得赶紧告诉公子。” 阿月的小院中,柳如梦看着阿月,一副你不老实交代我就不走的样子。阿月看着她,“噗嗤”一声。 “姐姐,我都说了,我真的不认识他。” “你最好别给我说谎,小梦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我,我还以为你又闯祸了呢!你给我老实点,二殿下这个人,心思深沉,你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最好少去招惹他,听到了呢?”柳如梦皱着眉头教训着阿月。 阿月心里一暖,眼中的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知道了,我不会去招惹他的,你放心好了。”阿月抱着柳如梦哽咽着说。 柳如梦芊芊细指戳在阿月头上,“臭丫头,又在我衣服上擦鼻涕,快起来,真丢人。” 阿月抱着她不松手,“不嘛不嘛,这又没别人,抱一会儿怎么了。”阿月撒着娇,突然想起那次听到的柳如梦与方逸然的对话,松开手,有点不自在。不过好在柳如梦没察觉到阿月的小心思。 “对了,我给你的那些书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可以学习施针开药之术了,今天我刚好要去师傅那,你随我一起去吧,也好一起学习。”每隔几天,柳如梦便会去师傅那看望师傅,一来向师傅学习更好的医术;二来,师傅一个人住,又淡泊名利,生活不太好,柳如梦去给他带些柴米油盐什么的,好让师傅的生活更好过点。 午饭之后,阿月之后便跟着柳如梦出发了,阿月跟着柳如梦到城外,车夫赶着马车往城外的破旧小茅屋中走,阿月算是明白了,柳如梦的师傅多半是薛神医。 “师傅,我来啦!”柳如梦进门就朝着屋子里喊。 “进来吧。”屋里薛神医的声音带着慵懒。 “师傅,我今天带了个人来,她可聪明呢,不到七天就把以前你教给我看的书参透了,她想学医术,你能不能教教她呀!”柳如梦拉着阿月进屋,撒着娇对薛神医说。 薛神医看见来人时阿月,眯起眼睛笑了笑,“原来是你这女娃子!” 柳如梦睁大眼睛看着阿月,“你们认识呀?” “以前我娘中毒来薛神医这里看过病!”阿月回想起那时候的事说。 “好了,当初我就看你这女娃子有灵气,想叫你学医,可你刚经历那样的事就没说,现在倒好了,那我今天就收你为徒,教你医术。”薛神医高兴的抚着胡须笑着说。 柳如梦看着眼前的变故,心理有点别扭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一样,不过她还是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扬起笑脸对阿月说着恭喜。 薛神医倒是乐在其中,阿月每天没事就往城外跑,方逸阳坐在茶楼上看着往城外跑的阿月,眯起眼睛,这小狐狸在干什么呢,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阿月往城外跑,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桀,你去看看下面这女人老往城外跑做什么?”方逸阳皱着眉头吩咐,一秒看不住就生事。 桀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方逸阳,他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跟踪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方逸阳不满的看了一眼桀,“怎么,有问题?” 桀一愣:“没有!”说完便走了。 城外薛神医看到阿月来了,笑眯眯的把阿月较劲了屋子。 “师傅,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事吗?”阿月不知道薛神医要干什么。 薛神医拿出当初阿月带她阿娘去看病时交给薛神医的玉佩,“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阿月看着眼前的玉佩,想起那个有美丽桃花眼的方逸然,“当然记得,师傅这是何意?” “当初你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你十分珍惜的东西,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东西放在我这我也用不到。虽然我不进城,不过城中之事我也是知道的,方逸然虽然钟情于阿柳,不过感情之事谁能说说得清楚,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做错事。”薛神医看着阿月慈祥的说。 阿月从薛神医手中接下玉佩,心中乱的像解不开的麻,原来自己的那点心思早被师傅看的一清二楚,阿月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师傅,我对逸然已经没有那层意思了,他和柳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柳姐姐对我有恩,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师傅您就放心吧!” 阿月在薛神医的破旧小院中学习施针,开药方,每天忙的像只蜜蜂。方逸阳听完桀的回报,专门跑到城外去看了一眼阿月,当然阿月没看到他,他的说法就是“路过,顺便看一眼。” 方逸青拉拢阿月没成功一直派人跟着阿月,阿月知道,不过她也不在意,要是他要杀她早就动手了。方逸青得知阿月最近的动向,没说话,眯着眼睛看着远方。 柳如梦不与阿月一起,她还是一样,大概几天去一次,给薛神医带些东西,顺便让薛神医看看自己的长进,有时还会找阿月讨论讨论医术,自从薛神医收了阿月为徒,柳如梦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当初是她带阿月去的,现在她倒是有点后悔了,两人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至于方逸然,有一次在城中的酒楼中遇到了正在带着小梦喝酒的阿月,不会喝酒的小梦被阿月灌的云里雾里,整个人醉醺醺的,阿月哈哈大笑,方逸然盯着两人,觉得这主仆二人倒是有趣,便过去与她们小酌了几杯,不得不说,阿月的酒量真是十分好的,而且阿月喝酒豪爽,没有扭捏之态,谈天说地谈了一番,约定了下次一起喝酒便散了。 第二十二章 落英谷 柳如梦站在花间阁的对面,冷眼看着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方逸然。他是跟着方逸青一起来的,还是被强拉来的,以前倒也挺喜欢来的,不过后来拜倒在柳如梦的才华下就再也没来过,今天方逸青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硬要拉着自己来,以前方逸青几乎不会到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来,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说想来看看。 而方逸青,几百年不会来的人突然想来,目的当然不简单,从上次许文剑到花间阁,然后落马,他就怀疑花间阁有方逸阳的人,或者说他怀疑花间阁就是方逸阳的地方,专门为他办事的,所以他今天特地来花间阁探探底。 显然方逸青看到了对面的柳如梦,拍了拍方逸然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对面,方逸然抬头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柳如梦,一个头两个大。 “四弟,看来你麻烦大了。”方逸青建奸笑着说。 方逸然埋怨的看了方逸青一眼,“二哥,你还在这说风凉呢,都怪你,找个什么时间不好,偏偏找今天,现在好了,真的是麻烦大了,倒霉透了。 方逸青看着扭头就走的柳如梦,笑了笑:“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再不去追,你的小娘子就走了。” 方逸然本来沮丧的脸,听到“小娘子”三个字,突然有点发热,他红着脸对方逸青笑了笑追了上去。 方逸青摇摇头走了。即使他和方逸阳斗的再凶,都不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因为方逸然是他们家四个儿子中最淡泊名利的一个,他对皇位没有欲望,所以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所以,至少现在,他们的兄弟情义还是在的。 方逸然跑上去追上柳如梦,拉着她的手,柳如梦皱了皱眉,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结果只是徒劳。 “柳儿,你别走啊,你听我说。” “你不用管同我解释什么,我现在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爱去哪就去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柳如梦冷冷的回答,之后甩开方逸然的手就走了。方逸然愣愣的站在街上,放空的手不知道该收回还是怎样,这是柳如梦第一次朝他发这么大的火,以前他觉得她温柔贤惠,自己认识她这么久,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阿月刚从城外的薛神医那回来,手中还攥着刚从薛神医那拿回来的玉佩,玉佩在手心发烫,阿月心中五味杂陈。 “咦,前面那个好像逸然啊!”阿月左右看了看,简也没在,“他在那发什么呆呢?”阿月看方逸然站在那一动不动,收起玉佩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喂”阿月拍拍他的肩,“你在这发什么呆呢?”阿月笑着问她。 方逸然回过神来,看到是阿月,难看的脸色缓了缓,“阿月啊,你怎么在这?” “用了晚饭没,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i?”还没等阿月回答方逸然便问她。 阿月奇怪的看着他,今天的方逸然很不同寻常,心情很不好。阿月讪讪的答应了。两人来到醉红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几个菜,要了一壶“红娘酿”,醉红楼的“红娘酿”是整个京城最出名的,多少人排几天的队都买不到,在这个酒楼,就算是订个桌子吃饭都是极其困难的,更别说想买酒了。 “哇塞,这可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还有这‘红娘酿’这么难买到的酒,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快说说你怎么订到的,你是不是拿你的身份压人家了?”阿月一脸我猜到了的表情看着他。 方逸然笑笑,“你以为‘京城第一酒楼’的口碑是浪得虚名的,你以为你那个身份就压得住人家啊,你啊,要学习的还很多呢?话说,你身为一只狐狸,怎么天天披着人皮行走江湖呢?” 阿月白了他一眼,“我乐意,我都用狐狸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我都能变成人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用狐狸身呢,多不方便呢!” 方逸然摇摇头表示不赞同,“我多羡慕你们这样的啊,开心了,变成人,逛街喝酒会朋友,不开心了,变回狐狸,嬉戏打闹游山玩水。”方逸然苦涩的笑了笑,“人就不一样了,烦心事多着呢!” 阿月看着方逸然,方逸然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面前的才一点未动,阿月想了想,或许适合柳如梦吵架了,便举起酒杯。 “来吧,上次我们两就约好了要一起喝酒,今天正好遇到,也算是我们两遵守约定了,来来来,喝了酒烦心事都会忘记的。”阿月不知道怎么开导他,只能举起酒杯同他一起喝酒,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默默的喝着酒,不一会儿,一壶多少人排队都买不到的“红娘酿”渐渐见了底。 天色渐渐便暗,街上突然热闹了起来,变戏法的,卖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的,还有脸上满是笑容的人们。阿月和方逸然两人都有点醉。 “阿月,从这里往下看,你看到了什么?”方逸然指着下面的街道说。 阿月眯着眼睛看了看,“看到了热闹的集市啊,来来往往的人,个个都很开心。”阿月笑着说。 “不不不。”方逸然晃着脑袋否定了她的话,“你看到的那些开开心心的人,其实都是不开心的,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只是他们的伪装,他们在家中不快乐,所以到集市上寻找快乐,看到集市上多的是和自己一样不快乐的人,自己就快乐了,所以你看到的都是些假象。”方逸然又指了指远处那个变戏法的,“你知道那个变戏法的心情怎么样吗,你不知道,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千万别相信你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阿月听着方逸然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觉得他一定是喝醉了,赶紧叫简把他扶回去了。 阿月走下酒楼,晚上的风习习的吹过来,阿月的酒醒了一半,她想起刚才方逸然说的话,确实,眼见不一定为真。 “阿舟?”阿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刚刚才说了眼见不一定为真呢,他怎么会在这呢?阿月睁开眼睛一看,他还在。 “你喝酒了。”阿舟皱着眉头说,不是问句,是肯定句。“你以前从来不喝酒的,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喝了酒出来乱晃有多危险?”阿舟不给阿月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的说了一连串,事实上,阿月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知道了。”阿月打着哈哈说,“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阿舟叹了口气,她那故意岔开话题的本事倒是一点不减。“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要给你说过去的事情?看你这个样子是没办法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阿舟心疼的看着阿月,以前的阿月不会喝酒不会骗他,现在的阿月,喝酒,骗他,还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他也一直在试探阿月到底是真忘记了还是假忘记了,一直没有结果,不过那些痛苦的事情烂在心里也好。 阿月却来了兴趣,既然要知道是谁在追杀自己,就要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阿舟以为她只是失忆了,这倒是个好机会,不过这样欺骗阿舟好像有点不太好,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喝了酒没错,不过早就醒了,快说快说。”阿月催促。 阿舟叹了口气,“那就从最开始说起好了,你记得落英谷吗?” “那是哪?” “那你记得阿岚吗?”阿舟紧锁眉头。 “阿岚?是谁?” “那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身份?什么身份,不就是只狐狸吗?”阿月瞪大好奇的眼睛,难道我还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 阿舟欲哭无泪,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残忍,把阿月打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阿舟想着可能是坠崖的那次伤到了大脑,所以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阿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那我们就先来说落英谷吧!” “落英谷在京城的西方,距离京城有几百里,途经一片竹林,叫做贤俊林。落英谷就是我们的家,你呢,出生在落英谷,长大也是在落英谷。落英谷是狐狸群居的地方,那里不像人间,那里没有热闹的集市,也没有烛火。落英谷的名字是你阿爹娶的,因为入谷处的小道旁都是花,特别春天,各种花竞相开放,风吹过,花瓣飘落,带着花香,让人流连忘返,所以叫落英谷。” 阿月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片课文,那篇文章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接下来说你的身份。”阿舟继续接着说。“你知道你阿爹是谁吗?他是狐狸一族的王,而你呢,就是狐狸一族的王的女儿,照理说,女儿是不可以继承王位的,不过你阿爹一直爱民如子的好王,而且你从小就表现的很优秀,王的位置非你莫属,谁知后来你十岁那年来了阿岚母女,从此你跟阿岚的斗争就没停止过。” 说到这里,阿月大概想起来那次庙会上的那和女子所说的话了,看来那阿岚就是派人追杀自己的最大嫌疑,可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算了,先等等,以不动应乱动,阿月心中大约理清楚了这个混乱的关系。 “不对啊,照我阿娘的说法,她和阿爹青梅竹马,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对阿岚母女呢?还有,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阿舟斜了她一眼,“你着什么急,这么多事呢,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今晚说了这么多,你喝了酒,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改天接着说其他的。” 阿月连他们的关系都忘得一干二净,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下次吧,下次再找你说,不然说完了你不愿意见到我,不愿意回落英谷怎么办,留着就多了一次见你的机会,阿舟心里想。 事实上,阿舟在纠结该不该告诉阿月落英谷的那些事,那些毕竟都是些让她心痛的事,说了,或许对阿月来说不知道才不伤心,不知道才最好。 阿月老远就看见小梦站在院门口来来回回走着,不时的往门口张望。阿月走近。 “小梦,你在干嘛呢,是不是在等你的小情郎啊?”阿月笑嘻嘻的逗小梦说。 小梦看到阿月眼眶一红。阿月收住笑,拉着小梦。 “小梦,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帮你报仇去,真是的,看把我们小梦欺负的。” 小梦“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小梦边大声哭着边说,“外面天都黑了你还不回来,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阿月手足无措的赶紧哄着小梦,“别哭了,别哭了,我只是回来晚了一点,没事啊。”阿月心里暖暖的,事实上,有个人关心还是不错的。 “平时你早就回来了,你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小梦抽抽噎噎的说。 阿月擦擦她的眼泪,“去吧,正好,我也饿了。”刚才在酒楼光顾着和方逸然喝酒了,才、菜都没吃几口,现在酒醒了,肚子也饿了。 一个多月了,阿月每天都跟在薛神医的屁股后面,看他为各式各样的人看病,医术长进了不少,事实上,阿月真的有做大夫的潜质,区区两三个月便能解决一般的病人了。最近,薛神医都很少亲自上阵了,多数时候都是阿月来。 这天,柳如梦像往常一样去看望薛神医,院中没有人,屋子的门也是关着的,柳如梦正要推门进去,阿月和薛神医的对话便从里面传出来。 “师傅,这些书上的病很少见!”阿月看着薛神医刚给她的书说。 “这些都是些极其复杂的病,一般很少见,见到不寻常。你好好研究研究。”薛神医的声音还是一样懒懒的。 柳如梦想起师傅很久没有教过自己新的东西了,心里有些不好受。 “师傅,等会我把这些书带回去,让柳姐姐也学习学习。” “不用带回去了,就在这看把!”门外的柳如梦听到自己的名字收住要离开的脚步。“阿月,你知道吗,做什么事都是讲究天分的,小柳虽然聪慧,但在医术上,她没有进步的空间了,或许她的天分在其他事情上,但在医术上,她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薛神医有点惋惜的说。 阿月愣了一下点点头。 门外的柳如梦听到薛神医的话。气的发抖,原来在师傅眼里,自己就是个愚笨的人,难怪这么这么久,都没有传授给自己任何的新知识。 第二十三章 落英谷(二) 两天后,阿舟再次来找了阿月,把落英谷发生过的事全部告诉了阿月。 阿月的阿娘淑贤与阿月的阿爹阿原相识于落英谷的海棠花树下,淑贤的爹那时候是狐狸一族的王,为把女儿培养成下一辈接班人,淑贤的阿爹为淑贤请了教书先生,教书先生便是阿原的阿爹,淑贤与阿原正式认识,淑贤的安静乖巧的形象便不复存在了,整天跟着这阿原下水捞鱼,爬墙偷桃,还经常不上课逃出去玩,气的老师胡子都长长了不少,阿原天天被老爹骂,淑贤的阿爹也是操碎了心。 淑贤的阿爹正想解雇教书先生,淑贤与阿原就恋爱了,淑贤阿爹当然不同意了,女儿是未来狐狸的王,而阿原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家的儿子。淑贤死活要嫁给阿原,她跟阿原约好一起私奔,结果被淑贤阿爹拦下,后来淑贤以死相逼,淑贤阿爹迫不得已,答应了让他们两成亲,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 那时候,人类对狐狸一族多有不满,特别是周围几个村的,经常来犯,狐狸皮毛拿来做衣服特别好看,所以十分值钱,为了狐狸皮毛,经常对狐狸一族下手。而狐狸这边,淑贤的阿爹几次派去的狐狸都被人类算计,淑贤的爹也是十分担心,生怕人类发现落英谷,那样的话,狐狸一族就生存不下去了,既然阿原来了就把这棘手的事情交给了他。 好在阿原并没有让淑贤与淑贤的阿爹失望,阿原先是派了几只狐狸给人类做了引子,周围村民上山捕捉正中了阿原的埋伏,十多个村民在一天之间被狐狸所伤,事情惊动了皇上,皇上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带着兵马就上了山,阿原也毫不示弱,所以人类与狐狸一族的第一次大战便打起来了,双方整整交战了三天三夜,才打成了平手。最后双方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换来了狐狸一族的安定。 整件事情使得全落英谷乃至于淑贤的阿爹刮目相看,不仅把女儿嫁给了这个有勇有谋的少年,还把王位传给了阿原。淑贤与阿原大婚当天,全落英谷喜气洋洋,每只狐狸都献上了自己的祝福,都认为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长一段时间里,淑贤与阿原都是一段在落英谷经久流传的佳话。 落英谷风气豪放不拘,两人在海棠花树下成婚,几千只狐狸共同见证了两人的爱情。淑贤喜极而泣,阿原拥着淑贤,立下誓言。 “淑贤,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便是在这树下遇见了你。今后,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共同面对,我爱你,我会对你好的,一直,永远。” 淑贤哭着点头,说不出话来。 “入洞房,入洞房......”狐狸们开始起哄。阿原邪魅一笑,抱起淑贤,从海棠花树下把淑贤抱到了洞中,淑贤红着脸流着泪。那天,淑贤的脸像极了这开的最美的海棠花。 阿原轻轻的把淑贤放在床上。手温柔的抚过淑贤。 “淑贤,你今天真是美的不像话。”阿原在淑贤的耳畔轻轻的说。 “我不是一直都这么美吗?你难道不知道?”淑贤红着脸轻笑,低头说着。 阿原抬起淑贤的下巴,轻笑,“我知道。”说完炙热的吻便吻了上去,淑贤的脸更加红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狐狸洞中一片旖旎。 大婚后的第七天,淑贤阿爹便为阿原举办了继位仪式,阿原正式担任狐狸一族的王。淑贤与阿原的婚后生活也十分和谐,两人恩爱依旧,淑贤变回了那个安静乖巧的她,婚后的她贤良淑德,是狐狸一族的所有未婚狐狸的理想对象。不久,淑贤便怀了孕,不久便有了阿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知道阿岚与阿娘阿环的出现。 阿环是落英谷里面为数不多的人类。阿原与阿环的相识还得从阿月三岁的时候说起。那时候,阿原到落英谷对面的山上照例巡查,却看到刚好到上山采药的阿环,年轻时候的阿环略施粉黛便是美丽动人了。阿原看到一条毒蛇靠近了阿环,阿环不知不觉,哼着小曲采这药,眼看毒蛇就要对阿环下口了,阿原一着急就冲过去了,阿环突然看到一只狐狸冲自己过来,吓的大叫,结果就是,阿原没来得及就阿环,阿环还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阿原赶跑毒蛇才想起自己还是狐狸身,他立马变成人形,结果,阿环第一次上山就觉得自己遇到了妖怪,胆小的她吓的晕倒在地上。阿原无奈,帮她处理了被毒蛇咬的伤口,抱着她去了附近的山洞。 阿环醒来的时候是半夜,阿原已经睡下了,她偷偷的看着阿原睡着的侧脸,一颗心如小鹿乱撞。阿环第一次有了想嫁人的念头。 次日。 “你在这好好养伤,我要先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阿原提出要走。 “你这么着急回去,是家中老婆在等你吧。”阿环看着他。 阿原低头温柔一笑,“是啊,我出来的时候告诉她最多一日,我今天不回去,她该着急了。” 阿环看着他温柔的笑,突然嫉妒起他的妻子来,倒是是怎样一个女人能嫁给这么好的人。 “我的脚一时不会好不了,今天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一天,明天一早再走,我一个人呆在这,我怕。”阿环楚楚可怜的说。 阿原皱着眉头细细的想了一下,把一个弱女子一个人丢在这里确实不太好,那就在等一天,等她的脚好一点在回去好了,阿原有点想淑贤。这一天便发生了让阿原后悔一生的事。 一整天,阿环和阿原在山洞中说着以前的事情,阿原告诉了阿环自己的真是身份,还有落英谷中的一些趣事,当然还有淑贤和阿月。阿环边听边盘算着,过了今天自己就真的没机会了。可是,他有家室有妻子女儿,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随着对阿原越深入的了解,阿环发现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那天晚上,趁着阿原出去找吃的的时间,阿环把媚药放在了阿原的水袋中,阿环如愿以偿的成了阿原的女人,只是阿原一整个晚上喊的都是淑贤的名字,阿环在心里把淑贤这个人诅咒了百遍。第二天,阿原醒来,发现没穿衣服的楚楚可怜的阿环,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阿原大怒。“我以为你们人类并不全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没想到,全是这样的,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阿原,你听我说,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心属与你,可你有妻子,有女儿,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阿环见事情败露,连忙求饶。 阿原闭眼,“你走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阿原痛苦的说,说完走出了山洞,再不看阿环一眼。 阿原回到落英谷,并未对淑贤说起此事,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阿环了,为了弥补自己所犯的错,他对淑贤跟阿月更加的好。 第二十四章 落英谷(三) 阿原回到了落英谷,过着依旧令人羡慕的生活,妻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女儿活泼可爱。他以为他做的那件事情天知地知,他知阿环知,仅此而已,他也从未告诉过阿环落英谷的入口,可没想到阿环还是找来了。 那年,阿月正好十岁。阿月十岁生辰,阿爹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为他庆祝生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桌子旁品尝着阿原的好厨艺。阿月从小最喜欢阿爹做的菜,她吃的津津有味,不是口头表扬一下自己的老爹,一派和谐。 突然,落英谷守卫的狐狸来报,说是有人硬闯,阿原大惊,自从上次人狐大战签订了和平条约之后就没再发生过什么事,难道是人类趁狐狸一族没有防备的时候来犯,阿原丢下碗筷就往外跑,阿月想凑热闹,抬腿就跟着跑了出去,淑贤怕阿月出什么事也跟了出去。 到了谷中,看到来人,只有一个女人跟一个小女孩,阿月好奇的看着那两人,淑贤想原来是大惊一场,望向阿原,正要叫他回去,却发现阿原的眼神不对。阿原看着来人,这个女人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不就是当年跟他一夜风流的阿环吗?他愣在那,没说话。阿环看到阿原,眼泪一下就流出来。 “阿原,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带着女儿来找你了。”她一把拉过年幼的阿岚,“阿岚,快,叫爹。”阿岚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堆人,没开口。 其实,阿环来找阿原也是迫不得已的,她自从回去之后,整天想着阿原,整天傻笑,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她逸然发誓非阿原不嫁,家中人着急,她却不声不响的怀孕了,家中人为了掩人耳目,打算让她流掉孩子,可是她死活不同意,愣是生了阿岚,后来,事情瞒不住了,村里人开始看不起她家的人,家中的哥哥被她影响,娶不到媳妇,天天打她跟阿岚,父母亲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打击她,冷言冷语不知听了多少,她在家中受尽了折磨,最后,她不得不带着阿岚从家中跑出来,她已经在山上找了好几天了,现在,她的努力也算没白费,她还是找到阿原了。 听到阿环的话,整个洞口一片哗然,听说有人来犯,跑出来的人本来就不少,现在好了,全部人都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女儿来找阿原了。淑贤看着眼前的一幕,迟迟缓不过神来。 阿原回过神,看向身后的淑贤。淑贤没看他,走过来,径直走向阿环。路过阿原,阿原一把拉住她,她回头冷冷的看着阿原。 “淑贤。”阿原唤了她一声,冲着她摇摇头,没说话。 淑贤甩来他的手,眼中暗淡无光,本以为这只是场闹剧,是个误会,他要是现在向她解释,也还是来得及的,可看他这个样子,淑贤便明白了,一切都是真的,她一心一意爱着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还有孩子,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从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现在看来,现实真是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淑贤凄凉的朝着阿原笑了一笑,扬起更大的笑容,阿环看着淑贤过来,那一刻她突然知道为什么淑贤跟阿原能成为夫妻了,淑贤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有着狐狸特有的妩媚,也有着别人没有的坚毅和倔强,柔中带刚,朝着阿环走来的淑贤竟给阿环有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阿环抬头挺胸的看着过来的淑贤,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 淑贤走到阿环面前站定,对她露出一丝微笑。 “姑娘远道而来,看上去神色疲惫,这落英谷不好找吧?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不如先到洞中歇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淑贤这话厉害,既宣誓了自己的主权,又体现了自己的大度。说完不再看阿环和阿岚一眼,转身走开,淑贤抱起阿月就走了,见此,阿原叹了口气,跟着淑贤走了,阿环见此,也抱起阿岚跟了上去。 阿原追上淑贤,几次欲言又止,淑贤没给他机会,抱着阿月快步走了。回到洞中,淑贤让人给阿环母女收拾了一个搁置了许久的洞,便抱着阿月回了。阿原跟着淑贤,没有再看阿环一眼。 阿原回到洞中的时候,淑贤已经把熟睡的阿月放下了,以前淑贤会抱着阿月睡觉,现在阿月长大了,淑贤便很少抱她睡觉了,今天从落英谷口淑贤就一直抱着阿月,看得出来,她很累了。淑贤坐在桌子旁,一言不发。 阿原过去,想拉过淑贤的手帮她揉揉,淑贤躲开了,阿原有些尴尬。 “淑贤,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原说起阿环的事情,有些心急。本来,他对阿环也就无意,要不是阿环对他使了诡计,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想过阿环会找他,但没想到过阿环能找到他,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 “解释?”淑贤凄凉的对他笑了笑,阿原有点慌,以前的淑贤爱笑,但不会露出这样的笑的。“你不用解释了,既然人家都带着女儿找上门来了,你想怎么解决是你的事。我不管,但是,要是这两个人让阿月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她们的。”淑贤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淑贤,当年是他用药迷了我,糊里糊涂的就发生了这事,我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找到这来,所以回来才没有跟你说的。”阿原有些着急了。 “她对你用药,她一个女人,会不顾礼义廉耻的对你下药,这种话说出来,别说是我,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吧?”淑贤根本不信他的话。“今晚我就到阿月那睡吧,跟你在一起我也睡不着。”淑贤起身,并不打算再再待在这。 “我当年没看上她,现在也不会,这么多年,我一直爱的就只有你而已。阿月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好好休息,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解决掉。”阿原冲着淑贤的背影说着,淑贤脚步一顿,走出了山洞。淑贤躺在阿月旁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看着旁边熟睡的小阿月,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自己还有阿月。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阿原和阿环。阿原在想着怎样安排阿环母女最为妥当,他既不想让阿环母女因为他而受伤,他更不想让淑贤跟阿月受伤,思来想去,淑贤跟阿月毕竟是他的心头肉,如果真的要有一方牺牲,那他就牺牲阿环跟阿岚,毕竟阿岚跟自己不亲,阿环自己也对她没有感情。 阿环想着如何在这里安顿下来,如何才能稳定自己的地位,如何让自己代替淑贤成为阿原心中的那个人。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阿原把事情解决了,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让所有人大失所望,除了阿环。他把阿环母女留在了落英谷,安排了人照顾她们母女。淑贤听到消息,差点没站稳,她跑到阿原那。 “你所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把那女人跟她女儿留在这?”淑贤气呼呼的问。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那里有她的容身之处啊,就把她留在这吧,你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原来阿原去找阿环本来是想劝她离开的,没想到阿环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的遭遇,阿原生了怜惜之情,把她留在了落英谷。 “你......”淑贤指着阿原,说不出话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她收拾了东西,搬到了阿月的住处,阿原想拦着她结果没拦住。 落英谷的居民大都知道了这件事,回家后也天天关注着事情的发展。没几天,流言蜚语便传遍整个落英谷,淑贤带着阿月,教阿月读书认字,不理外面的种种。 阿原就不一样了,他是狐狸一族的王,大事小事都要处理,以前他是贤良的王,现在说话做事都靠武力,因为说话他说话已经没了威信。淑贤搬到了阿月那,不再理会任何事情,阿原连阿月的面都很少见到。阿原想借着看阿月的借口去看看淑贤,淑贤也是躲的远远的,很少跟他打照面,渐渐的,阿原也没办法,很少去找她们了,淑贤的心渐渐变冷,总是背着阿月偷偷抹眼泪。 阿月毕竟小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会跑去找阿原,后来,当她到阿原那,看到阿原带着小自己三岁的阿岚玩的正高兴,阿月顿在那,一句“阿爹”堵在口中没说出来,她也很少去找阿原了,每天就跟淑贤读书认字,一起的还有阿舟,阿舟是淑贤的好朋友的儿子,阿舟跟阿月从小就玩在一起,阿月读书认字的时候,阿舟就跟着她一起。阿舟比阿月大两岁,从小阿月就调皮捣蛋,爱闯祸,阿舟安静内敛,阿月每次犯了错就把责任推到阿舟身上,阿舟每次都被他阿爹打得满身伤痕。 阿月见了,可怜巴巴的帮阿舟吹着伤口,边吹边发誓下次不会调皮捣蛋了,可每次都是空话,每次犯了错还是阿舟来替自己扛,每次阿月一副可怜巴巴的发誓,阿舟就摸摸阿月的头,笑眯眯的看着阿月不说话。 那天,阿原在家没什么事可做,淑贤也带着阿月跟阿舟去游玩了,家中实在太闷,便出去逛逛。阿环自从来了就没得到阿原的正眼,阿原把她安置在那,从未去看过她,自己想去见他也被拒绝了,现在阿原要出门,对阿环来说倒是个好机会,阿环悄悄的跟在了阿原后面,阿原想着心事,没发现后面的阿环。 “王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不可思议。”其中一只狐狸说到,阿原知道是说自己,停下脚步听着他们说。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去过外面人间,人间的三妻四妾很正常的,那个人类现在到这里来了,说不定她把那些不好的习俗都传给王了,王是受了她的蛊惑了。这不能怪王,王这么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另一只狐狸说到。 “王好?”另一只狐狸哈哈大笑,“好个屁,他好,王后就不好吗?王后这么爱他,他们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他有了新欢就把王后晾在一边,我听说,现在王后都不跟王住在一起了。王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我说,王后当初就是看错了人,别忘了,要是没有王后的支持和帮助,他也不会当上王的。”另一只狐狸也来凑热闹说着。 那几只狐狸还在那议论着,阿原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没打断他们。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他只是给了阿环母女一个安身之所,并没想要怎么样,他以为淑贤生气只是现在的事情,自己那么爱她,她也爱着自己,自己不再做伤她的心的事情,他们两迟早会像过去一样的,现在看来,把阿环母女留在落英谷真的是个错误,有阿环在自己跟淑贤永远回不到过去,还有他的子民,虽然是出于善意把阿环母女留在这里,但他们不会理解自己的。阿原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跟阿环说清楚,让她离开落英谷。 然而,上帝真是爱开玩笑,下一秒发生什么自己从来都控制不了。 跟在阿原身后的阿环什么都听到了,看到离开的阿原赶紧跟了上去。快到洞口的时候,阿环追上了阿原。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落到现在的境地。”阿环走在阿原身边小声说着。 听到阿环的话,阿原自嘲的笑了一下。 “那天去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就算你带个女儿来也不可能,而且这女儿怎么来的,想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爱的人是淑贤,从来都是,本来想劝你离开的,但听了你的遭遇,就把你留在了落英谷。现在看来,留你在落英谷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你走吧,我会给你一笔钱的,出去够你跟你女儿好好生活的了。”阿原淡淡的说。 听到阿原的话,阿环瞬间慌了,她一把抓住阿原的衣袖。“阿原,你不能这样,阿岚是你的女儿,她不能没有父爱的,你不能这样的。” 阿原正要甩开阿环,一声清脆的“阿爹”打断了他的动作。阿原抬头,远处的洞口站着刚游玩回来的淑贤,阿月跟阿舟。淑贤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画面,从她的角度看过来就是阿环挽着阿原的手刚从外面闲逛回来。 阿原看到淑贤的眼神,想甩开阿环的手,没想到阿环拉的更紧,几次阿原都没甩开。 第二十五章 落英谷(四) 淑贤看着眼前拉拉扯扯的两人。气的发抖,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着两人走过来。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的狐狸们赶紧靠了上来。淑贤抬起手,一巴掌就要呼在阿环的脸上,阿环往阿原身后一躲,阿原拉住半空打过来的淑贤的手。阿环看到这,从阿原身后出来,嘴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淑贤。”阿原拉着她的手低低的叫了声。淑贤狠狠的从他手里抽出手。 “夫君跟妹妹倒是好兴致,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倒不怕人笑话,妹妹不要脸皮,夫君作为一族之王,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淑贤冷笑着说。 阿原听到一族之王又想到今天在外面听到的话,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淑贤,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这么多人呢,有什么事回家再说。”阿原皱着眉头说。 “呵,我无理取闹,怎么,这么多人看着,你也怕丢人呐?你有啥好怕的,还有什么事是你阿原不敢做的。”说完带着阿月跟阿舟进去了,阿原尴尬,甩开阿环的手走了。 阿原回到家中,淑贤再没有过来找过他。倒是阿环,天天跑他那来献殷勤,要么就是给他煮粥,要么就是给他顿几鸡汤,反正怎么补怎么来,阿原采取的就是不接受,不拒绝的政策。 淑贤听着这边的动静,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会变成阿环的。淑贤便熬了鸡汤给阿原送去,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了阿环母女,路只有一条,阿环跟阿岚迎面走来,不得不打照面,淑贤原本打算直接路过她们的,可没想到阿环先动了手。 淑贤走到阿环前面一米左右,阿环突然一把把阿岚推了出去,淑贤躲避不及,人没摔倒,滚烫的鸡汤却全部撒了出来,顺着阿岚的手流到地上,阿岚的手上立马长了泡。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女儿。”阿环扯开喉咙边哭边喊。 不远处就是阿原的书房,阿原从书房冲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皱着眉头,为阿岚叫了大夫。淑贤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整个都愣住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阿原已经为阿岚请来了大夫,大夫给阿岚包扎完,让人把阿岚送回了寝室,把淑贤阿环叫到了书房。 一路上阿环哭哭啼啼,才进门便喊起冤来。 “阿原,你可得给阿岚做主啊,虽然我们无名无分,但阿岚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啊。”阿环哭着说。淑贤冷冷的站在一旁不答话,看来这个女人是要演一出大戏了。 “别哭哭啼啼的了,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阿原并不关心她哭成什么样,皱着眉头说。 “刚刚我带着阿岚从路上过来,刚好遇到迎面而来的王后,阿岚走路不稳,不小心踩到了王后,谁知王后竟端起手中滚烫的汤水泼向阿岚,阿原,你可要为阿岚做主啊,阿岚是不小心的,谁知王后却那么狠心,连小孩都不放过。”阿环继续哭哭啼啼的说,淑贤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并不想再跟她争论,就让她继续演下去吧。淑贤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看他两。 阿原看了淑贤一眼,对阿环的话半信半疑。“行了,你出去吧,好好照顾阿岚。”阿原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淑贤听到这话,抬脚就走。 “淑贤。”阿原叫住她。淑贤的脚步顿住,转身看着阿原。 “怎么?难道你相信她,你相信那汤是我泼的?”淑贤静静的看着阿原,一字一句的说。 “没有,只是好久没跟你说话了,想找你说说话。淑贤,我很想你。”阿原看着淑贤说。 淑贤鼻子一酸,“怎么,那新来的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想起旧的了?你省省吧,你跟那女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我。”淑贤冷冷的说。 “淑贤,你相信我,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在劝她离开落英谷。”阿原解释着。 淑贤不想听他的鬼话,抬脚就准备走,阿原站起来,一把拉住要离开的淑贤,淑贤被拉着转了个身跌进阿原怀里,她挣扎了几次,没成功。阿原抱着她。 “淑贤,我真的不能离开你,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是我没防备,让她对我下了药,我不是要背叛你。我之所以把她留在落英谷是因为她也是真的没有容身之处,我只是可怜她,并不想跟她发生什么,你相信我好不好?”阿原抱着淑贤低低的守着。 淑贤捶着阿原的背,哭的泣不成声。不一会儿,阿原放开淑贤,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吻下来,淑贤热情的回应着阿原,都说小别胜新婚,说的怕是就是他们这样的。 阿环听着里面的动静,气的发抖,原来这么久,阿原的心一点都没有变,今天刚好给了他们重新修好的机会。阿环的眼神一敛,看来,淑贤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自己行事得更加的小心了。阿环听着里面男子女子动情的声音,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走了。 阿岚小心翼翼的躲在石柱后面看着阿月跟阿舟读书写字,阿月皱着眉头,明显感觉到了后面的人的存在。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干嘛?”阿月不悦的说。 “......”阿岚心里一惊,被发现了,她拖着慢腾腾的步子从石柱后面出来。 “哥哥,姐姐,你们在看什么呀,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看?”阿岚小心翼翼的说,她手上还留着上次被汤水烫伤留下的疤痕,长长的一条,从手肘到手掌。阿岚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她一个新来的,名声不好,落英谷中的小伙伴都不愿意跟她玩。 阿月不说话,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小女孩,阿月虽然还小但也感觉到了父亲和母亲吵架就是因为这个女孩的母亲,而且她亲眼看见自己的阿爹抱着这小女孩玩的很开心,阿月不喜欢她,觉得她抢了自己阿爹。 “我们在看书呢,过来吧,跟我们一起看吧。”阿舟本来年纪就比阿月大一点,在看这件事上,他有自己的观点,不管怎样,那都是大人们的事情,阿岚还小,不应该受到牵连的,他觉得阿岚有点可怜。 阿月有些不悦,不知道怎么的阿舟突然就不站在自己这边了。阿舟看出阿月的不悦,伸手揉了揉阿月的头。 从此,阿岚就变成了阿月跟阿舟的小尾巴,她们走到哪,阿岚就走到哪。阿月依旧看阿岚不顺眼,但好吃的会分她一份,好玩的也会叫她一起玩,读书写字的时候也会叫上她,教她读书写字。 阿环坚决不同意阿岚跟阿月她们在一起玩,每次阿岚都会被阿环臭骂一顿,不过阿岚从来都会冒着被骂的风险跑去跟阿月阿舟一起,乐此不疲。 三年过去了,阿环跟阿岚依然住在落英谷,阿原没有跟阿环任何的名分,阿环也没有要求。不过阿环不愿意离开,而且阿岚渐渐长大,她认定阿原就是自己的阿爹,似乎这时候把阿环母女赶走也不好。对于阿环,淑贤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好在阿原也倒是安分,从未去找过阿环,也没有跟阿环发生过什么事。 阿月十三岁那年,淑贤怀孕了,全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特别是阿原,淑贤怀孕了,他更加的忙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从做饭到洗衣服,反正要接触淑贤的都要自己检验。阿岚依然跟阿月阿舟一起读书玩耍,淑贤没事的时候就带着三孩子一起读书,阿月看着阿娘脸上的笑容,由衷的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要是等小弟弟(妹妹)生下来就更好了,阿月美滋滋的想着。 阿环好像变了一点,不再会骂阿岚跑去跟阿月一起玩耍,她给了她一各护身符,说是从庙里求来的,保平安。阿岚想着或许贤姨肚子里的小宝宝更加需要,便把护身符给了淑贤,淑贤看着阿岚,接过护身符,眉开眼笑,这孩子真好,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 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那天晚上,正在睡梦中的阿原被淑贤的的呻吟吓醒,只见淑贤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冒,下身在流血。阿原吓坏了,赶紧叫来了大夫,可还是晚了一步,等大夫到的时候,淑贤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肚中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给我查,到底怎么会这样,查不出来让你陪葬。”阿原脸色铁青,冲着大夫低声说着。 淑贤悠悠转醒,腹部传来的阵阵微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不说话,闭着的眼中眼泪断了线一样的往外溢。 阿原看着淑贤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 “老夫能不能问夫人几个问题?”旁边的大夫小心翼翼的说。 “请问夫人最近可曾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得到许可的大夫小心翼翼的问。 “不曾。”淑贤回想了这写天来吃过的食物回答,自从有了身孕,吃的都是阿原一手打理的,也都是从大夫那里开来的护胎食物,说着阿原还把那单子给大夫看了看,确实没什么问题。 “那夫人最近可曾接触过什么带有异香的物品?”大夫继续问这。 异香!淑贤心里一惊,前几天阿岚给她的护身符上就带着异香。想到这淑贤把护身符给大夫拿了出来。大夫拿着护身符看了看,闻了闻其中的香味。 “启奏王,这就是滑胎的关键,这护身符中含有麝香红花两味孕妇不能接触的药物,这麝香有提神醒脑,止痛等功效,这红花有舒筋活血的作用,一般人用这两种药是好的,但孕妇用回导致其流产。夫人把这护身符戴在身上,毒性通过皮肤渗进身体,导致滑胎。”淑贤听着大夫的话,咬着牙齿,她以为阿岚一个小孩不会有什么坏心眼才接下的,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她都要利用。原以为这段日子她已经安分了下来,没想到她就是在等这么个机会。 “好了,你下去吧!”大夫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转身退下了。 “淑贤,以前你从不戴这种东西,这个护身符是从哪来的?”阿原轻声问着淑贤。 “是阿岚。”淑贤闭着眼睛,胸中的怒火早已翻江倒海。 “淑贤。”阿原叹了口气说到,“我知道你一直对阿环母女有成见,可是她们最近安分守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孩子怎么做的出来,她虽然脾气不好,但心肠不坏。你再好好想想这护身符到底是谁给你的?”阿原说着。 “你不相信我?”淑贤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中的泪翻滚着留下来。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 “阿原,你不相信我。”淑贤说着,眼中的泪早已泛滥成河。 “淑贤......”阿原张嘴想解释。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淑贤打断他的话,坚决的说。阿原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留了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淑贤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阿环听说淑贤出了事,让阿岚打死都不能说那护身符是她给的,阿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阿娘的话。阿原当晚就去找了阿岚,阿岚坚决否认,说根本不知道护身符的事情,阿原无法,不了了之。 第二天,淑贤拖着未痊愈的身体,一大清早就搬到了落英谷最东边的那个山洞,阿原端着熬好的鸡汤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纸休书。纸上依稀还能看见淑贤的泪痕。阿原拿着休书跌坐在桌子旁,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阿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阿娘与阿爹吵架了,阿娘搬到了最东边的山洞,她不再出来与走动,每次阿月去见她都觉得她比以前更憔悴了,阿月知道阿娘肚子里的小宝宝没了,独自伤心了好久,后来有人告诉阿月,阿娘肚子里的小宝宝是阿环害的,阿月想了很久,觉得人家没有骗她,就不再跟阿岚玩了,阿舟有了自己的事情不再每天都陪着阿月,阿月渐渐的独来独往,不爱说话,出了淑贤面前很少笑。 后来那一年,阿原娶了阿环,淑贤听到这个消息,心死如灰,觉得自己守护多年的爱情就真的死了,她想起那年火红的海棠花树下,阿原抱着她,她的脸比海棠花还红,那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转身,阿原就娶了其他的女人。那天,阿月没有去看那场婚宴,眼看着淑贤一夜之间白了头。 第二十六章 阿岚 阿月听到这,紧锁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过,虽然听阿舟这么一说,过去的事情自己大都知道了,但是恐怕还有好多事是阿舟没有说的。 “阿娘真可怜,到死都没有得到阿爹的信任。”阿月低头说到,她想起阿娘最后跟她说的话,还有阿娘想起阿爹时候眉间的那一抹温柔。 阿舟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阿月,突然想像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伸到阿月头顶的手停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片刻,他又收回手,有些事情他还没告诉阿月,阿月没有了记忆,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一直像现在这样也很好,关系不近不远,只是不知阿月何时会想起那些事来。 “后面呢,我被阿岚推下山崖是怎么一回事?”阿月没抬头,低声说着。 事情还得从阿岚小时候手上的那条疤痕说起。小时候阿岚不知道手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也没什么影响。随着阿岚慢慢长大,十二三岁正是爱美的年纪,那长长的伤疤,怎么看怎么碍眼。 阿环四处求医帮她祛疤的同时不忘添油加醋的跟她说淑贤是如何狠心的在阿岚的手上留下这么一条长长的伤疤的。 阿岚对淑贤跟阿月怀恨在心,虽然小时候受了阿月跟淑贤的不少恩惠,但此时淑贤已经搬到了最东边的山洞,阿岚只能把怀恨的对象换成了阿月。 就在此时,老一辈的大臣开始提出选新王的提议,开始筹划着挑选下一任狐狸之王,重点在她的两个女儿。阿月本来就是阿原的大女儿,理应顺利成为下一任的王,所以阿原把她当成下一任王在培养。 可是阿环又怎会眼睁睁看着阿月当上下一任的王,她每天都跟阿岚说,淑贤是怎样虐待她们母女,阿月当上王,她们母女两的处境将会极其困难。 阿岚想起以前和阿月一起读书识字的时候,她虽然年纪比阿月小,但在读书上从未输给阿月过,但从未有人看到过她,她总是在阿月身后看着她的光芒;还有那个总是默默看着阿月的少年,默默的为阿月担下所有罪责的少年,自己对他的好他从来看不见,而阿月对他,总是视而不见,只有犯错的时候才想起他;还有自己手上的伤痕,还有自己跟阿娘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绝对不能让阿月登上王位。 阿岚跑到阿原面前,告诉阿原自己也想当狐狸一族的王,阿原看着年仅十三岁的阿岚,笑了笑没说话。而阿岚,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让人们看得见。她无论干什么,样样都争第一,样样都想比阿月做得好,然而,即便是这样,还是一样,人们看不见优秀的她。 阿岚十四岁,阿舟家向阿月家下了聘礼,择日阿舟将迎娶阿月,之后阿月就会正式成为狐狸之王。 那天,听到这个消息,阿岚自己坐在房中哭了一天,决定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阿岚给自己上了妆,遮住自己哭红的双眼,直接去找阿舟。阿岚看着眼前的少年,白衣翩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这个男子了,可这样美好的人,马上就成为别人的了。阿岚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难受,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朝阿舟走去。 “阿月,快过来看看我的花,开的正好。”阿舟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阿月来了,他今天邀了阿月来看花的,他没回头笑着说。 听到阿舟的话,阿岚心中一痛,双手紧握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阿舟哥哥,是我。” 阿舟看到是阿岚,眼中的笑意不减,“是阿岚啊,你举哀过来看看这花。” 阿岚走过去,是一株很好看的花,大红色,看着有些凄凉。“真好看,这是什么花?”阿岚看着花,转头看着阿舟喃喃的说。 阿舟得意的笑笑,“这个花叫舍子花,这花可不容易得到。花虽好看,象征的意义却不怎么好。” 阿岚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阳光打在他身上,他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这花象征着生死相隔,永不相见。”阿舟看着眼前的花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花会有这么凄凉的寓意。“传说这花的花香能让人回忆起前世呢!” “生死相隔,永不相见。”阿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花,喃喃的自言自语。 “对了,你来找我是因为何事?”阿舟把目光转向阿岚。 阿岚回过神来,对啊,自己来找他干什么呢?他马上就要跟阿月成婚了,是时候跟他表明自己的想法了,不然,以后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听说,你马上就要跟阿月姐姐成婚了,我来恭喜你的。”阿岚看着阿舟,眼中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阿岚......”阿舟看着眼前的阿岚,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阿舟哥哥,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怕你一说话我就没勇气说下去。”阿岚擦了擦眼泪。继续定了定神,继续往下说。“我七岁那年就到落英谷,从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他们不喜欢我跟阿娘,我知道,是因为阿娘做的事情不被人接受,正是如此,大家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只有你,从不介意我跟阿娘的身份,带我一起读书识字,跟我一起玩,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一颗心就掉在你那里了,可你从来都只是把我当做妹妹看待,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阿月,阿月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她,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未把你对她的好放在眼里,阿舟哥哥,你相信我,你们不合适的。” 阿舟脸色有些不太好,他不是个木头人,阿岚对她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他以为马上就要跟阿月成婚了,阿岚不会再抱什么希望的。他知道阿月跟阿岚从来都是两个对立面,不可能和平相处的,所以他对阿岚的态度从来都是礼貌有加,不逾矩。对于阿月,心里跟明镜一样,他从来都是一厢情愿,就连成婚,阿月也只是为了随王的愿。 “阿岚,既然你知道我对你就像妹妹一样,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喜欢阿月,阿月也喜欢我,我们就要成婚了,这是事实,你快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阿舟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 阿岚听到这话,突然开始大笑,笑的眼泪流。阿月刚门口,就听到阿岚的声音,心里一紧,明明邀请自己来赏花的,难道也邀请了阿岚,自从阿原娶了阿环,自己跟阿岚就形同陌路了,渐渐长大,也知道了那些大人之间的秘密,那些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对于阿岚,她是有恨的,阿岚阿环的出现,让她的世界都变了样,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虽然她也知道阿岚没有什么错。 阿月呼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 “阿舟,你别再自欺欺人了。”阿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阿月站住脚。“你明明都知道的,阿月她不喜欢你,她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应当,她高高在上,她只喜欢她自己,她答应与你成婚,不过是因为她想讨阿爹的欢心,顺利当上王,然后帮她阿娘报仇罢了。”阿岚边哭边笑,对着阿舟说着。 “够了。”阿舟紧握着双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转过身,冲阿岚凄凉一笑,“她心里有我没我又怎样,她能答应和我成婚就够了,就算她是有目的也好。”阿舟颤抖着说。 “不够,你不知道吧,贤姨之所以滑胎,是因为她手上的护身符,而那护身符是我给她的,她给阿爹说了这事,阿爹不相信,我也打死没认,所有人都不知道,阿月当上了王,一定会对我跟阿娘动手的,所以这些话我现在不说,以后没机会说了。”阿岚流着眼泪笑着说。 “啪”阿岚被冲进来的阿月打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阿舟看着眼前的变故,冲上去抱住激动的阿月。 “阿娘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阿月气的颤抖,阿娘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件事,阿月想起阿娘那一夜突然变白的头发,突然想杀了眼前的阿岚。 阿岚抬眼冲着阿月笑着,“她对我好又怎样,她在的一天,阿娘就永远没办法翻身,别人就永远看不起我们。现在她不在,阿娘就嫁给了阿爹,你不觉得好吗?你这么生气有什么用,有本事杀了我啊?”阿月被阿舟紧紧的抱着,不能动弹。阿岚站起来,拍拍灰,笑着走了。 “阿岚个贱人,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她。”阿月在阿舟的怀里,闭着眼睛,眼泪却不住的往外流着,阿月颤抖着说。阿舟没说话,抱着阿月,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他也很吃惊,阿岚还那么小。居然有如此歹毒之心。 “阿爹,当年阿娘肚中的孩子是阿岚害的,是阿岚给的护身符。”阿原的书房中,阿月哭着说。 “阿月,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再说,当时阿岚还小,做不出那种事的,你不要瞎猜了,有时间就赶紧去准备当新娘,阿爹要看着你漂漂亮亮的出嫁。”阿原叹了口气说。 阿月见阿爹对那件事情只字不想提,怀着心事便走到断崖。那里是落英谷中风景最漂亮的地方,站在那里,可以看见远处的人世间。阿月呆呆的坐着,想着要怎样才能让阿爹相信她的话。 阿岚看着远处的阿月,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那今天就让你跟阿舟生死相隔,永不相见。 “阿叶,你去把阿爹叫来,让他看出好戏。”叫阿叶的小丫鬟去了之后,阿岚走向阿月。 阿月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站起来转身看着阿岚。 “你来干什么?”阿月冷冷的说。 阿岚冷笑一声,“怎么,这是你的地方吗?只有你能呆在这吗?”阿岚冷笑着说。 “那你待着,恕不奉陪。” “怎么,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阿岚继续说着。 “跟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阿岚看着远处走过来的阿原跟阿舟,嘴角的笑更加的大。 “怎么样,恨我吧?可是连你自己的亲爹都不相信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就算当王又怎样,没有证据你一样拿我没办法!”阿岚冷笑着说。 “阿岚,你别太得意,我迟早让你跟你阿娘滚出落英谷的。”阿月紧握着拳头,压着心中的怒火。 阿岚看着阿月身后的阿原跟阿舟,突然变的楚楚可怜,“姐姐你为何对我跟阿娘如此不满?我跟阿娘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惹到姐姐半分。姐姐何出此言?” “阿月。”身后阿原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阿原有点不悦。 阿月转身看着阿原跟阿舟,阿月闭了闭眼睛,压下或,那天阿岚的话阿舟也是听到了的。 “阿舟,我阿娘肚子中的孩子是阿岚给的护身符害的,对吗?”阿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阿舟说着。 阿舟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 “姐姐,你不要血口喷人,阿舟哥哥喜欢你,自然护着你,你问他有何用。”阿气愤的说。看着沉默的阿舟,阿月突然想笑,连阿舟都不站在她这边了。 她一个转身,抬起手巴掌便要落在阿岚脸上,谁知阿岚抬手挡住了她的手,阿月气的发了疯,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阿岚刺去。阿岚躲了一下,还是划到了手臂,顺便推了一把向前的阿月,阿月来不及收住脚,再加上阿岚的推力,直直的往悬崖上掉了下去。 “阿月......” “阿月......”两道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谷,一个是阿原的,一个是阿舟的。 阿岚得意的一笑,转身直挺挺的倒在悬崖边上。 “来人啊,给我找,找不找就让你们陪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阿原悲痛的说着。 阿舟趴在悬崖边上半饷说不出话来。 听到动静,淑贤急急忙忙的往悬崖跑,却只看见趴在悬崖边上的阿原跟阿舟。阿原转身看着白了头的淑贤,所有的话堵在喉咙,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结局。 淑贤看着眼前的场景,淑贤突然放声大哭,不一会便笑起来,笑声弥漫整个山谷,凄凉又讽刺。 阿原看着远处单薄的淑贤,那是他最爱的人啊,到底是怎么了。阿原闭起眼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淑贤看着阿原,哭着笑着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解毒 阿月回忆着阿舟告诉她的这些事情,想起上一次在庙会上遇到阿岚的情形。阿月边想边往城外走去,今天,她向薛神医学习医术的时间刚好是三个月,当初跟薛神医约定的时间也是三个月,她不能再等了,她得吃饭,得赚钱,有了钱,才能重新与阿岚抗衡,她离开了这么久,凭着阿岚的本事,落英谷的大多数人怕早就被阿岚给收买了。 至于阿舟,阿月暂时不想跟联系。虽然淑贤不是阿月的亲生母亲,但阿月想起岚跟她阿娘的所作所为,心就揪着疼,她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阿舟不帮着阿月说话,或许正如阿岚所说,阿月根本对阿舟没有感情,阿舟不是不想帮阿月,只是他在那一瞬间魔怔了吧。 阿月走进薛神医的破旧小屋,立刻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阿月的鼻子很敏感,就因为这样才能快速的识别出各种药材。闻着气息,阿月肯定除了薛神医,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奇怪,平时薛神医帮别人看病都是在屋外的,今天怎么关着门。 阿月皱着眉头走进屋,并没有看见其他人,阿月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有气息的,怎么看不见人影。 “师傅,师傅。”阿月见没有人,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没人回应。阿月觉得有些奇怪。 不一会儿,只听见背后的墙壁有“咔擦咔擦”的响声,阿月突然警惕起来,莫非有人闯进来了。阿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墙壁。墙壁缓缓拉开。出来的人确实薛神医。 “师傅?这墙怎么?”阿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墙跟师傅说到。 薛神医看到阿月,并不惊讶,“阿月啊,你来的正好,去打盆水来,跟师傅进去。” “师傅,里面还有其他人?”阿月疑惑的问。 “快去打水进来,什么都不必问,等会你就知道了!”薛神医不接话,转身又往里面走,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阿月猜想里面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阿月不敢多说话,赶紧去打了水跟着薛神医进了墙背后。 阿月从未发现这面墙上的秘密,走进去才发现,薛神医的破旧小屋其实并不破旧,小屋里面让阿月大开眼界。 墙壁的背后是条长长的小道,小道上没有灯,黑漆漆的,走完小道便到了大殿,殿中灯火通明,明亮的像是白天。穿过大殿便是一条又一条的小道,小道连接着的是各个单独的房间,阿月跟着师傅到了最右边的房间。床上躺着的人阿月看不清楚,不过气息确实似曾相识的。 阿月突然觉得薛神医不是她认识的薛神医,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薛神医,比如此刻。从大殿到此时的房间中,房中的每一样家具都雕刻着不平凡,每一样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薛神医看阿月站在那里发呆,拉了她一把。阿月回过神来,走进床。床上的人确实不是陌生人。 “方逸阳?师傅,他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阿月疑惑的看向薛神医。 薛神医没回答她的话,走向床边看了看方逸阳。“他现在失血过多,毒性还在扩散,必须赶快进行医治,不然他的整条手臂都会不保的。” 阿月才发现他的伤口在手臂上,伤口很深,是暗器所伤,暗器很小,还留在伤口上,还有毒,伤口已经变成深紫色,还在向周围扩散。方逸阳昏迷不醒,嘴角跟眼睛周围已经变成了紫色,看这样的情形,像是暗腐毒,这种毒阿月只是在师傅给她的树上看到过,中毒的人先是血流不止,然后开始腐烂,由伤口向全身。七七四十九小时便会全身腐烂而死。 阿月不敢耽搁,赶紧拿出工具,帮方逸阳清理伤口,她先取出残留在伤口里的暗器,然后用端进来的水帮他清理了伤口,然后拿刀跟烧酒帮方逸阳刮了腐烂了的肉,再喂他服了药,阿月擦了擦脸上的汗,算是基本稳定了下来,不过要彻底去除毒性还要泡特制的药水。 薛神医看着手法越来越娴熟的阿月,欣慰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可以出师了。 阿月处理完伤口,看着眼前的方逸阳,不知道是谁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师傅,这里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墙后面还有这样的地方?”阿月转身看着身后的薛神医。 “眼前的人你不陌生吧?”薛神医叹了口气说,看来是时候让阿月知道了。 阿月点点头,这么样的人物谁不认识。 “其实,我是三殿下的人,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为三殿下做事。这里还有我的破旧小屋一直都是三殿下的地方,人人都知道薛神医妙手回春,不理世事,其实我一直都是三殿下的人,这里除了我跟殿下还有桀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了,现在又多了个你,相信你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三殿下很少会来这里,这里只是作为一个紧急的避难点存在。” 说到这薛神医又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三殿下被神秘江湖组织左焰追杀,危在旦夕,除了我们四个没有其他人知道三殿下现在在这里养伤。” “左焰?”阿月皱皱眉,“这个左焰又是什么来头?” “左焰是江湖神秘组织,武林中每年都会举行比武大赛,这比武大赛不仅仅是各个高人之间的较量,还有江湖各大组织之间的较量。十年前,一个叫做‘左焰’的江湖组织在啊比武大赛上拔得头筹,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头领是谁,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根据地在哪里,除了将死之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个组织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正如你所知,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规矩,‘左焰’也一样,他们拿钱做事,但是不杀老人孩子和妇女,他们不会背后伤人,也不会放暗器,这个组织中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通常对于雇主要的人都是面对面的较量解决,所以面对‘左焰’的杀手要么死要么把对方杀死。”薛神医说着抚摸着胡须。 “可是三殿下的伤口很明显不是单单的剑伤,还有暗器留在上面?”阿月皱起眉头说到。 薛神医点点头,“这次三殿下受伤不仅仅是被追杀,很可能有‘左焰’的人,还有其他一伙人,趁着殿下与‘左焰’打斗之时对殿下放了暗器,殿下并未察觉,所以中了奸计。” “可是是哪两伙人这么想要殿下的命呢?” “在这个天下,想要殿下命的人不过二殿下一个,这另一个我确实想不出来,看来只能等到殿下醒来了。”薛神医摇摇头,想不出第二个想要方逸阳命的人。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回去休息吧,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起,就算是如梦也不行。”薛神医叮嘱道。 “不了,师傅,我与三殿下也算是相识,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吧,你年纪大了,身体经不住折腾的,赶紧回去休息吧!”阿月想起方逸阳对自己也还算不错,还借给自己钱,打算留下来照顾方逸阳。 “也好,有个人照顾也是好的,这里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那边还有其他的房间,要是累了就自己去休息,那师傅就先走了,毕竟是老了,这站久了还真是累人呢!”薛神医说完便走了。 阿月看着床上的方逸阳,没有觉得累,只是有些担心他。 阿月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柳家了,那天阿月出去的时候只是告诉柳如梦自己有事要出去很久,让她不要担心。柳如梦以为阿月是去了薛神医那里,正好自己要去拜访薛神医,好久没见阿月了,顺便看看她。 “师傅,我来看你啦!”柳如梦走进薛神医的小屋中,眼神四处寻找着。 “柳丫头,你找什么呢?”薛神医好笑的看着柳如梦说。 “我好久没看到阿月了,怎么她不在师傅这里吗?”柳如梦惊讶的看着师傅说到。 薛神医抚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这月丫头真是越来越野了,为师也是好久没看到她了,也比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薛神医说着谎话,丝毫不慌乱的说。 柳如梦皱着眉头,想不出来阿月会到哪里去。阿月在柳家待了这么久,没听说她有什么家人啊,当初柳如梦以为她无依无靠才让她住在柳家的。 薛神医看柳如梦开始纠结阿月的所在,赶紧笑眯眯的让她说说最近的趣事,说说最近有没有长进,柳如梦才暂时忘记了阿月,跟薛神医高兴的谈起来。 “小枝,你在这守着,这阿月跟师傅肯定有古怪。”柳如梦从薛神医那出来便吩咐贴身丫鬟小枝说。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阿月一直守在方逸阳身边。刚开始的几天情况不太好,方逸阳每天晚上都会发烧,整夜的高烧不退,阿月也几乎整夜都不睡觉。后来情况好一点,三十多天的时候方逸阳睁开眼睛。身侧是累到睡着的阿月。方逸阳看着阿月,突然伸手帮她捋了捋耳畔的头发,阿月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小狐狸,累了就到床上去睡,睡在这会着凉的。”方逸阳虚弱的笑笑说。 阿月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呀,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一睡就睡了这么久,还真是吓人呢!”阿月嘟喃着说。 “正好也到了泡澡的时间了,你起得来了吗?”阿月转身问着。 “......”莫非自己昏迷的这些天都是她帮自己洗澡的吗?方逸阳心里想着,无语的看着阿月。 阿月迟迟听不到回应转身看着方逸阳,看着方逸阳的眼神,阿月翻了个白眼。 “想什么呢?这几天都是师傅帮你泡澡的,药水也是师傅亲自调制的,由七七四十九味名贵药材特制而成,你身上的毒很厉害,得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去除毒性。” 方逸阳没说话。 “喂,你能不能自己过来,不能我就叫师傅来帮你好了。”阿月说着就要叫薛神医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着便从床上爬起来。阿月努努嘴,身体还算好,一醒来就能下床。 阿月出去了,她到薛神医的厨房内给方逸阳熬了鸡汤。 “小姐,阿月小姐就在薛神医那,不曾出过薛神医的破茅屋。”小枝在薛神医那里盯了十多天,每天都能看见阿月,不过阿月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很短。她也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阿月在干什么。 阳府。 “小新,快两个月没有见到逸哥哥了,你去问问桀逸哥哥到底去了哪里,需要这么久?”张紫紫在寝室坐立不安,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方逸阳了,她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他倒好,去哪里干什么,去多久从来不告诉她一声。 “小姐,我昨天才去问过呢,王爷去江州办事情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您就别担心了,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张紫紫看着窗外浓浓的月色,迟迟没有睡意,明知道感情了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情,她跟方逸阳之间,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可能了。 “不,我不会妥协的,逸哥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张紫紫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的说。小新叹了口气,她家小姐太辛苦,可是又不听劝,只希望王爷能看见小姐的情谊。 “殿下,‘左焰的人杀人从来都不会在背后下手,更不会使用暗器,这一点江湖中人人都知道,而你中的毒大多数部分都来自于那暗器,所以卑职怀疑这次怕不仅仅是追杀,我猜怕是有人合起伙来谋害殿下。”薛神医看着方逸阳担忧的说。 方逸阳点了点头,“把那暗器交给桀让他去查,至于‘左焰’那边,不会有什么线索的,没人能找到他们,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会说出雇主的,这是杀手组织的规矩。” “现在我们的形势十分被动,二殿下那边也是按兵不动,现在怎么办?” “不急,敌不动,我不动。”江州那边的探子虽然来报方逸青屯兵,但是没有证据没办法把他一网打尽,等到证据充足,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在动手也不迟。 阿月回到柳府,柳如梦没在,阿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便睡了,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 第二十八 顺利出师 阿月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柳如梦好像知道了阿月此时醒来一般,刚好端了阿月喜爱的菜肴进来。阿月激动的热泪盈眶。 “柳姐姐,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快饿死了!”阿月跳起来给了柳如梦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就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柳如梦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柳姐姐手艺就是好,真香。”阿月拍着马屁。 “行了,马屁就不用拍了。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可担心死我了?”柳如梦试探的问着。 阿月端着碗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来。“嘿嘿,我去江州玩了一圈,上次回来就想去了,那边风景可真好。” 柳如梦看着阿月一本正经的撒着慌,没有揭穿她。“哎呀,你也不叫上我,我也正想去呢!” “呵呵,下次,下次。”阿月心虚的说着。 柳如梦没说话,想起上次薛神医对阿月说的话,想起阿月跟薛神医又合伙骗了自己一次。柳如梦的心中怒火翻滚着,却还是假装淡定的看着阿月吃完饭。 “月丫头,师傅能教给你的东西已经全部都交给你了。剩下的都要你自己去体会跟摸索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为师能力有限,不能给你更多的东西了,这有几本记录疑难杂症的书,都是十分偏僻但却十分吸引人的东西,你要好好利用它们。”薛神医递给阿月几本书,阿月翻看了一下,那几本书都是记录天下最难医治的病,上面有十分详细的关于病的起因还有临床反应以及治疗方法。 “师傅,这么贵重的书,你......”阿月看着书惊讶的说,这几本书看上去普通,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知道它们的珍贵之处,本本都是医术中的佼佼者。 “丫头,师傅终究是要到极乐世界去的人,我留着又有何用呢?你是跟我学医术的孩子中最聪明,最有天分的一个,我把它们给你,对它们来说,是实现了它们自身的价值,对你来说,可以提高你的医术,救死扶伤,可以挽救更多的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薛神医笑呵呵的说。 “谢谢师傅,我会好好钻研的。”阿月心有感触。 “今天起,你就正式出师了,你的医术足够你在京城生活下去了。学了医术,就要救死扶伤,千万不可做伤害他人的事情。”薛神医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了,师傅。”阿月郑重的点了点头。 阿月回到柳家就立刻去找了柳如梦。 “柳姐姐,我今天正式出师了。”阿月抱着柳如梦的胳膊高兴的说。 “真好,恭喜你啊!”柳如梦笑着说。 “对了,我打算开家医馆,这样一来,自己就有了收入了。”阿月同柳如梦商量着说。其实,开医馆的主意阿月已经打定了,这不是同柳如梦商量,只是告诉她一声。 “阿月,要不就算了吧!”柳如梦叹了口气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开个医馆多辛苦,而且,外面不安全的。你就安心的住在我家就好了,我家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有人敢说什么的。”柳如梦有点心疼阿月,每次她路过阿月的房间门前,阿月都在房中看书,研究医术,现在好不容易出师了,又要自己开医馆,这样太辛苦,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子啊。 阿月知道柳如梦是心疼自己,抱了抱她。 “姐姐,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独立,不想依赖别人,如果经济都不能独立,那我就真的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阿月看着柳如梦坚定的说。 柳如梦担忧的看着阿月,她总觉得这样不妥。 阿月笑了笑,“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阿月眼睛转了一圈,“不过,我手头的银子可能不够,到时候姐姐你先借我点,等我有了收入马上就还你。” 柳如梦看着阿月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哭笑不得,“银子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不要惹到那些纨绔子弟,不要多管闲事。” 阿月认真的听着柳如梦的说教,边听边点头,“知道啦,柳姐姐你最好了。”阿月抱着柳如梦的胳膊撒娇。 “行了行了,就你会说好话,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准备准备,等我办完事,带你到街上看看店铺。” “好咧!” 阿月打定主意要开医馆柳不是说着玩的,这两天她每天都带着小梦去街上晃两圈,看看哪里的地方不错,看到好地方就让小梦找道长看看风水,看了好几处地方,愣是没找到处合适的。 这天阿月又带着小梦出去晃,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东边的街上正好有家房屋正在出售。 “小梦,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阿月指着前方贴着出售字样的房屋问。 话说那倒是一间别致的屋子,它不连着其他房屋,是单独的,三角形的小木屋,目测有两层。 小梦眼睛一亮,“小姐,不错哎,要不要找个道长看看!” “找找找,当然要找,我估计这里错不了!行了,别耽搁了,快去吧!” 小梦倒也是个急性子,不一会儿便找来了。 “先生,这房子怎么样?”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房屋落在东方,紫气东来,好地方好地方。” 阿月听完道长的话,带着小梦就进去了。 “有人吗?”小梦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老大爷,虽然年纪看上去有些大,不过,大爷十分有精气神,看上去印象很好。 “小姐,有什么事啊?” “哦,我们是看到门上的售房信息来的?正好我家小姐最近想买房子,想问问你这屋子价格是多少?” “原来是这样,实话告诉两位小姐,我并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主人托我帮他打理,具体的还得他说了算。”老人家和蔼可亲的笑着说。 “那你家主人是谁,赶紧请出来吧,我们小姐诚心想买在这间屋子的。”小梦诚恳的说。 “两位小姐别着急,我家主子最近刚好有事外出,明天中午的时候才能回来,如果两位小姐真的感兴趣,不如明天再来。” 阿月想了想,“那行吧,不过记得把屋子留给我!” 老人家目送着阿月跟小梦离开才上楼,楼上的人看着阿月离去的方向,嘴角的弧度更大。 “公子,一切都按着您的吩咐来。” “知道了,下去吧。” 第二天早上,阿月起了个大早,刚吃过午饭就拉着小梦往街上去。 “小姐,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小梦饭都没吃饱呢就被拉着走,高兴得起来才怪。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什么都是先下手为强,赶紧的,万一被别人抢了就不好了。” 阿月走的很快,小梦得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老远的,阿月就看到昨天的老人家站在门口了。 “小姐,您来了,我家主子在楼上恭候多时,请吧!”老人家说完就带着阿月上楼了。 阿月上楼的时候,那人正背对着她,面向窗口看着。 阿月总觉得这背影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人挥了挥手,老人家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小梦,你到楼下等我吧!”阿月冲着小梦说到。 终于,偌大的一间屋子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好久不见,阿月小姐。”那人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月缓缓说到。 “二殿下?”阿月看着眼前好久不见的方逸青惊讶的说,“这间屋子是你的?” “正是。想必阿月小姐出现在这就是想来买这屋子的?” “没错,昨天来的时候你不在。” “既然小姐是来买房子的,那么说说你能接受的价钱!” “你是房东,当然由你说了算,你打算多少钱把这屋子卖了?” “一千两。”方逸青看着阿月缓缓吐出三个字。 正喝着茶的阿月一口茶水喷出来。 “一千两?你敲诈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卖这屋子,只是耍我玩的?”阿月拍着桌子气的跳起来。 方逸青并不生气,他缓缓的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街道笑笑。 “要是别人,我可能一百两就可以把屋子卖给他,可是阿月小姐不一样啊,所以多收一点不过分吧?” 阿月知道了,上次方逸青到月牙院找她谈合作的时候她没有答应他,所以现在才这么霸道。 “那我不要了。”阿月撂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梦看着小姐从楼上怒气冲冲的下来,知道没有谈成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走。 那天,阿月气的晚饭都没吃便上床睡觉了。 “三弟,既然来了就出来坐坐吧!”方逸青早就知道方逸阳一直跟在阿月后面了。 事实上,从昨天开始,方逸阳就一直跟着阿月,方逸青让阿月来买屋子又让她无功而返不过是为了探探方逸阳与阿月之间的关系。 至于这屋子和那一千两银子他根本就不在乎。 方逸阳缓缓的从楼梯口上来,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二哥,你把这栋楼给阿月,那一千两我来付。”方逸阳面无表情的说。 “稀奇呀稀奇呀。”方逸青拍着手阴阳怪气的说,“我们的三殿下居然有好美色的时候了。” 方逸阳听着方逸青嘲讽的话,没回答。 没过几天,阿月便收到了方逸青送来的地契,是那屋子的。 是小梦拿进来的。小梦端着刚熬好的粥正要进门,就看到了在院门口转转悠悠的安阳。 小梦走上前,脸一红。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梦假装严肃的问,事实上,此刻小梦的心里有一百只小鹿在乱撞。 “哎,你来的正好。我家殿下给你家小姐送了东西过来,正好,你给拿进去吧!”安阳说完把地契塞在小梦手里便走了。 小梦看着安阳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阿月打开地契,不知道方逸青搞的什么鬼?不过既然他主动把地契送来了,要是敢找自己要钱,大不了就把地契还给他好了。 其实,那张地契是方逸阳从方逸青手里换来让方逸青送来的。 而方逸阳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 “哦?你要为阿月小姐出一千两银子买这小破屋?” 方逸阳没说话。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别跟我说你爱上她了,我不信。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心中所想,无非就是那个位置,情啊爱啊,都是障碍物。” “是我欠她的。”方逸阳听着方逸青的话,心中一紧,辩解的话脱口而出。爱?怎么可能,最多不过是救命之恩,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救了自己一命,总归是要还的。 “那要是我说我不卖了呢?”方逸青笑着说。 “皇兄到底想怎样?” “屋子给你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一千两也免了。” “什么条件?” “算了,暂时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左右方逸青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方逸阳与阿月的关系。 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方逸阳对阿月动心了。 既然这样,那他与方逸阳的斗争,他占的上风就多了。 想到此,方逸青答应了方逸阳把屋子给阿月,并且免了一千两的银子。 对于方逸阳来说,只不过是给了方逸青一个空头承诺,兑不兑现得了都不知道呢! 阿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逸青又把地契给了她,不过她不管,既然给了她,那就是她的了。 她收到地契的第二天就去了那屋子,屋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真的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阿月站在楼上,眺望着屋子远处的风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有自己的事业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远处的方逸阳看着楼上大口呼吸的阿月,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溢出来。 桀看着眼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方逸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天啦噜,他家主人原来是会笑的哦!天啦噜,他家主人的笑真好看呢! 连方逸阳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遇到了阿月,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般。笑的多了,开心变得更容易了。 第二十九章 阿岚的报复 今天注定是不不平凡的日子。 阿月早早的起了床,站在窗前看着盛开的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没错,今天阿月的医馆正式开张了。 早在拿到地契的那一刻,阿月就开始拉着小梦上街,添置家具,找工匠打工具,一切都是阿月亲手置办的。 阿月深知自己一个刚出师的小医生,不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生病是人命关天的事,人家不会轻易的把命交给你的。 于是阿月巧妙的利用了一下薛神医。她让小梦手抄了一些小广告,言简意赅:小民医馆今日开张,薛神医坐镇,免费看病一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消息才发出去一日,已经有很多人跃跃欲试,毕竟薛神医的名头在那,薛神医可不是想见就见的。 还有人不愿相信,薛神医是什么人啊,岂会到这里来免费帮人看病?毕竟不是人人都知道薛神医,没见过自然不愿意相信。 一大清早,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阿月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象,开始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阿月到医馆收拾了一会,薛神医才悠闲的来到。 “听说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在这里胡作非为,我过来看看!”薛神医看着阿月吹吹胡子,假装生气的说。 “师父,你果然来了!”阿月高兴的笑着说。 “你消息都放出去了,我要是不来,那不是砸你的饭碗吗?师父岂会是这样的人?”薛神医得意的笑着说。 姗姗来迟的柳如梦进来便听到阿月跟师傅爽朗的笑声。柳如梦心里有点嫉妒阿月,她到哪里都是中心,她所到的地方大家都会笑的十分开心。 “师傅,阿月你们在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柳如梦换上笑脸,笑意盈盈的走进医馆说到。 “柳姐姐,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我的屋子,一切都是我自己打点的呢,感觉怎么样?” 阿月带着薛神医跟柳如梦转了一圈,柳如梦点点头,“不错不错,挺有风格的。” “外面人们排队都要排到街中心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啊?”柳如梦看着那么多排队的人,有些担心。 “快了快了,时辰一到就开始!” “又不是嫁人,你还挑选了吉时呢?”柳如梦笑着打趣。 “这就跟结婚一样的,得挑选良辰吉日,才能事事顺利呢!”阿月有点迷信。 不一会儿,一切都准备好了。 “小梦,开门。”阿月大喊。 “小民医馆正式开张,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你们的病薛神医都能帮你们看的。”小梦在外面维持着秩序。 “你们家主子是何方神圣啊,能请来薛神医给大家免费看病?”一个排着队的大哥边咳嗽边问。 小梦笑笑,果然如小姐所料,这些人一定会这么问的。 “我家小姐是薛神医的亲传弟子,所以才能请来薛神医给大家看病。”小梦得意的说。 病人们议论纷纷。 “居然是薛神医的亲传弟子,看来是可靠的,就是不知道以后看不看得起病了。” “大家放心,我家医馆的价格很亲民的,旨在救死扶伤,不在赚钱。”小梦笑眯眯的回答说。 其实阿月的原话是:“老百姓看病看他们能出多少,能给多少给多少;达官贵人看病当然按自己的收费标准。” “原来薛神医还收女娃娃哟,早知道让我家那女娃子也去拜薛神医为师了。” 排着队的人议论纷纷,小梦守在门口,边维持着秩序,边耐心的解答这他们提出的问题。 屋子中,阿月跟柳如梦在薛神医的身边。薛神医把脉,问诊,阿月开方子,柳如梦抓药。一天倒也过的很快,渐渐的,夜色降临,排着的人也基本没有了。 柳如梦接过阿月手中的最后一张药方。阿月帮薛神医捏着肩膀。 “师傅,柳姐姐,今天谢谢你们了,我已经让小梦在酒楼订了座,一来感谢你们帮我,二来庆祝我的医馆开张。” 一顿饭,师徒三人吃的其乐融融,气氛十分和谐。吃完饭各回各家,薛神医回了城外,阿月要找人送他被他拒绝了,柳如梦回家了。阿月没同柳如梦一起回去,医馆中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 阿月回到医馆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她让小梦也先回去了,毕竟小梦跟着自己累了一天了。 阿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方逸阳?你怎么来了?”阿月看着来人惊讶的说。 “你的医馆今天开张,我来看看。”方逸阳一本正经的说。 阿月有点受宠若惊,“谢谢。” “上次你在薛神医那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今天借着你的医馆开张,给你带来了礼物,就当做谢礼好了。”说着方逸阳掏出衣袖中的盒子。 木质的盒子,精致的雕花。阿月打开盒子,是龙涎香。阿月有点惊讶,这龙涎香是好东西,但是并不容易得到。这龙涎香可以活血,益精髓,通利血脉,治病救人都是;良药。 这龙涎香是抹香鲸的分泌物,刚吐出的龙涎香黑而软,气味难闻,时间越长,这龙涎香就越香。龙涎香极为昂贵,可治病救人也可以制作香水。 阿月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犹豫,毕竟医馆刚开张,买不起这么昂贵的药材;可是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又不好。 “收下吧!我留着它也没有用处。”逸阳看着阿月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有些想笑。 阿月的医馆因为开始就有薛神医跟柳如梦的帮助,而自己又是薛神医的亲传弟子,从开张以来都很顺利,来医馆看病的人每天都有很多。 阿月医术好,至于收费,能给的尽量给,是在拿不出来的也不强求,所以阿月的医馆口碑一直很好。 这天,阿月正在给病人看病,外面一阵吵闹。 “阿月,快出来。”阿岚不管不顾的重进来。 “小姐,我跟她说要排队,她不听。偏要进来。”小姐着急的说。 阿月看着小梦脸上的伤痕,看来阿岚对小梦动过手了。阿月胸中的愤怒一下子被全部激起。想起阿岚跟阿环做的那些事,阿月虽然不是那只真正的狐狸,不过也不打算绕过阿岚这个女人。 “没事,你先下去吧!先不要让病人进来了。”阿月吩咐着,冲小梦笑了笑表示安慰。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阿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冷冷的眼神看着阿岚。 “你来干什么?”阿月没有正眼看她,冷冷的说。 “怎么?阿月你怕了,躲在这里不会去,你别以为你不回去我就会放过你,现在你阿娘死了,你也好,你阿娘也好,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跟阿娘所受的委屈,我会全部加在你阿月身上的。”阿岚挑衅着说。 阿月听到这,想起阿娘的死因,还有阿舟告诉她的种种,阿月再也忍不住抬手给了阿岚一巴掌,被攻击的阿岚,愤怒的化为狐狸,凶神恶煞的盯着阿月,阿月也毫不示弱。 地上,两只狐狸,一只遍体通红,一只灰白,阿月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阿岚,阿岚也不甘示弱的盯回来。 突然,阿岚冲上来,爪子冲着阿月的脸挥过来,阿月闪身躲过阿岚的进攻。这阿岚果然不是什么善茬,阴险狠毒,阿月小心的看着阿岚,防止她再次冲上来。 阿岚见第一次没打到,转过身便冲上来,一瞬间,两只狐狸打的难舍难分,阿月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顾忌,不敢下手,不过见识了阿岚的狠毒之后,阿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阿月用尽全身力气往阿岚身上扑去,阿岚被扑倒在地,苦苦挣扎,突然她朝着阿月的肚子上就是一脚,阿月赶紧躲过,阿岚得以暂时逃脱。两三个回合下来,阿月跟阿岚有些疲惫,不过双方的气势丝毫不减,幸好动静不大。 阿月跟阿岚又纠缠在一起,阿岚朝着阿月的背上就是一抓,阿月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阿月发了狠,朝着阿岚狠狠的扑过去,趁阿岚被扑倒之际,狠狠的一把抓在阿岚的脸上,阿岚躲避不及,“嗷”的叫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一脚踢开阿月,窜到后面的窗口逃跑了。 阿月变回人形,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痛。 “小梦,小梦。”阿月把小梦叫了进来,让她帮自己上药。 “小姐,你没事吧?你这伤口不像是人伤的啊?”小梦盯着阿月的伤口奇怪的说。 “她带了宠物,这是她的宠物抓的。”阿月虚弱的说。 “真不要脸,上门找茬还放宠物来咬人。”小梦边上药边气愤的说。 “嘶,死小梦,你骂就骂,冲我伤口用力干嘛?”阿月痛的脸皱成一团。 小梦赶紧收回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太生气了嘛。” 阿月叹一口气,刚刚她抓了阿岚的脸,相比她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阿月猜的果然没错,阿岚是个有仇必报的主。那天,月色爬上枝头,阿月正打算关了医馆的门回家睡觉。 “小姐小姐,你菩萨心肠,快救救我家国儿吧!”只听一个大娘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哭喊道。 阿月回头一看,孩子是皮疹。孩子正发着烧。因为皮疹会感染,阿月让大娘先等在外面,自己把孩子抱了进去。 阿月帮孩子退了烧,又忙活到半夜孩子才不发烧了,脸上身上的水疱也不再扩大了。 阿月疲惫的出门,看到门口等待的大娘已经靠着柱子睡着了,阿月心里一酸,想起远在其他时空的妈妈,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找不到自己一定快疯了,阿月抽抽鼻子。她把大娘摇醒。 “大娘,您的孩子就是得了皮疹,您别着急,烧已经退了,我也给他擦了药了。您先回去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他的,明天你再过来。”阿月温柔的对大娘说。 “谢谢,谢谢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大娘握着阿月的手热泪盈眶的说。 阿月叫醒睡着的小梦,让她看着点小孩,明天医馆还要开业,她打算去楼上眯一会。楼本来有两层,一楼阿月当做医馆,二楼阿月放了些简单的家具,怕来不及回去的时候可以在这休息,现在倒正好起了作用。 第二天,阿月还没下楼就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阿月赶紧下楼。是昨天的大娘,她抱着儿子坐在门口哭,哭声已经吸引了一堆的人。阿月赶紧过去。看着大娘怀里抱着的人,阿月心里“咯噔”一下。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什么大夫。昨晚你明明说我儿只是起了皮疹,现在你看看我儿子,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大娘哭的撕心裂肺。 阿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呀,怎么会变成这样。 远处的方逸然看着医馆门口的一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挤进人群的时候只看见呆住的阿月,还有痛哭的大娘和不知所措的小梦,他看了看大娘怀中的孩子。 “大娘,你把孩子给我,我会帮你查清真相的,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方逸然温柔的劝着伤心欲绝的大娘。 阿月回过神来,看到方逸然,觉得有些心安。 “大娘吗,对不起,我会还你公道的。”阿月坚定的说。 方逸然帮阿月把大娘劝进屋,关了医馆的门,阿月看着离去的人群,突然,阿月看着人群中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阿岚,是她。”阿月心中一紧。她知道阿岚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为了报复,她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阿月心中一痛,这个孩子,因为自己,这个孩子无辜的被阿岚杀害了。 阿岚看着满脸疲惫还有自责的阿月,勾起嘴角一笑,随着人群离去。阿月毁了她的容貌,那她就不会让她好过。既然医馆是她的心血,那她就毁了它。 方逸然拉回发呆中的阿月,关上门。小梦无措的看着阿月,她只不过是太累了,趴在床边休息了一下,这个小孩怎么就没了呢! 第三十章 算计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逸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孩子。 阿月把大致的事情告诉了他,方逸然听完,松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那就一定有迹可循!你是大夫,你先看一下导致孩子死去的最主要原因是什么?” 阿月点点头,转身看孩子。阿月看了孩子身上已经溃烂的水疱,大概半个时辰,阿月终于找出了导致孩子死去的原因。 “导致孩子死亡的原因应该不止一种。”阿月皱着眉头说。 “孩子本来得的只是皮疹,昨晚我帮他退了烧,又帮他擦了药,按照常理来说,水疱是不会溃烂的,现在水疱已经溃烂,应该是擦了其他东西。还有,孩子的脖子上有细微但不明显的勒痕,看来这个人是先给孩子擦了药,又勒住孩子的脖子,是孩子无法呼吸而死去的。”阿月看着孩子说。 “能不能查出凶手擦在孩子身上的药是哪种?”方逸然皱着眉头。 方逸然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阿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不管怎样,还是要找到证据才好说话。 “不是什么难事!” 不一会儿,阿月便确定了导致孩子身上水疱溃烂的药。 那是一种叫白花丹的药,涂在皮肤上会使皮肤溃烂,但不会致死。白花丹不是名贵药材,但却不常见,很多药店都不会卖。 “那就从这白花丹下手吧!总能查到的。”方逸然安慰着阿月。 阿月看着眼前依旧一袭青衣的方逸然,暖意在心中蔓延。 整整三天,阿月拿着白花丹跑遍了京城的各个大大小小的药店。没有一家药店有这种药材。好在并不是一无所获。 阿月带着白花丹垂头丧气的走在城中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突然街角有家小小的谱子吸引了阿月。那家铺子很小。一般人注意不到,是个买各种毒药的铺子,叫做“介子”。 阿月走进店铺中,店铺很整齐,货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装毒药的盒子和瓶子,有木质的,也有透明的,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煞是好看。阿月感叹“果然,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店中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姑娘是来买药的吗?你随便看,我这店里,什么样的毒药都有,有最烈的也有最温和的,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老者的声音听上去有种苍老而凝重的感觉,像来自远方,又像在近处。 “我不是来买药的,我只是想来想你打听一件事?”阿月走进了些,看着老者。老者微闭着双眼,一头短而白的头发,老者看上去有些疲惫。 “哦?”老者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阿月。阿月看着老者的眼睛,感觉有些压抑。 阿月拿出手中的白花丹。“请问你这里有没有这种药?” 老者接过药,看了看,又闻了闻,“白花丹。”阿月心中一亮,看来这里肯定有。 “有啊,只不过这种药便宜却不常见,你用来做什么?”老者把药还给阿月。 “我只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人从你这里买过这种药?” “有啊!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头没有看阿月。 阿月看了老者一会儿,“你想要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你能给我什么呢?”老者转身看着阿月。 “那得看你想要什么了?”阿月眯着眼看着他。 老者没说话,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月,阿月微笑的看着老者,毫不畏惧。 “你这小姑娘倒是倔强的很。”不一会儿,老者忽然笑了起来,“罢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老头不仅告诉了阿月买药的人叫什么名字,还告诉阿月此人住在哪里。阿月得到信息,走出药店,给老板留了十两银子。 老头不在意的笑笑,收起银子,看着出了门的阿月。 “小狐狸,拿你的血做出来的毒药真是再毒不过的了。” 阿月找到老头告诉她的地址,门关着,敲门也没人应。阿月皱了皱眉,这老头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阿月气愤,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人直直的往里面走。 是个骨瘦如柴的人,他没看阿月一眼,越过阿月走了进去。 阿月跟着进去。“你就是张言?” 男子厌恶的抬头看了一眼阿月,不耐烦的回答:“是!” 阿月环视了一圈她的屋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看来她的判断没有错。 “几天前你买了白花丹,谋杀了一个孩子,谁指使你干的?”阿月严厉的看着他说。 男子更加的不耐烦,“谁说是我干的?我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阿月不着急,笑笑,看着他。 不一会儿,男子开始有些急躁,坐立不安,阿月还是没动笑着看他,男子彻底撑不住了,开始抽搐,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人我就给你你此刻需要的东西。”阿月猜的果然没错,这男子吸毒,而且毒瘾很大,看他家的样子,他没钱。 男子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翻滚着。 “你可想好了,我一走,你会比现在痛苦十倍。” “我说我说。”男子没有犹豫,举手投降。 “是一个女人让我去的,她给了我很多钱,让我在那个孩子身上涂药。” 阿月给了男子随身携带的用来防身的大麻。自从阿月学习了医术,身上总会带着些救命的药,有自救的,也有杀人的。 阿月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方逸然,毕竟自己太弱,方逸然有武功又有权利,抓人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他。 阿月确定那个买通男子的人就是阿岚,可是男子被抓后主动承认了一切的罪行,包括先擦药,后又杀人。 阿月没想到阿岚轻轻松松就躲过了,阿月心有不甘,毕竟上面压着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男子被判第三天的午后问斩,阿月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大娘。发誓一定会让阿岚得到应有的报应。 阿岚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被阿月抓伤的脸已经结痂。 “呵,阿月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的高高在上,别人伤她一分,她还你十分。” “我们都没变,变了的一直都是你,你为什么对阿月穷追不舍,她已经离开了落英谷,这样的局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阿舟面无表情。 “只要她还在这世上的一天,她就会回到落英谷,抢走我所有的一切,包括你。”阿岚狠狠的说。 “是你抢走了阿月的一切。你相信宿命吗?世界上的一切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阿舟看着远方说。 “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事在人为,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阿岚看着阿舟说。 阿舟看着眼前坚定的阿岚,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阿煜,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没?” “找到了,在一家隐蔽的药材铺子,你要它干什么?” “你不用管,你只要把它带回来就好了!”阿岚淡淡的说。 阿煜无奈的看了阿岚一眼,不想让他知道,那这件事一定不简单了,还有她要的东西,并非一般人能拥有的。 阿煜又去了那家药铺一次,他没能带回来,要阿岚亲自去拿。 “介子?”阿岚看着眼前小小的店铺,在街角的最里面,店面又小,她简直怀疑这家老板是怎么开下去的。 “就是这里了,药在里面,你进去跟老板谈吧,我在门口等你。”阿煜并不打算进去。 阿岚进去,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药瓶子,心里有些不安。 “你就是店老板?”阿岚看着眼前穿着打扮都奇奇怪怪的老头问。 “怎么?小姐看着我不像吗?”老头抬起头,用他深邃的眼光看着阿岚。 “我是来拿‘嗜血丹’的,无论多高的价钱我都能出,只要七粒,多的我也不要?”阿岚觉得老头有点不简单,警惕的盯着他说到。 老头没说话,站起来走向阿岚。“跑了一只又来一只,上天真是眷顾我啊!”老头怪笑着说。 阿岚感觉不妙,正想出去,老头跺了跺脚,一个笼子从头顶下来,阿岚避之不及,笼子正正的罩在阿岚。阿岚被困在老头精心打造的笼子中倒也不慌不忙。 “你想干什么,我的侍卫就在外面,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他就会冲进来,你捞不到什么好处的!”阿岚毫无惧色的看着老头。 “别急,我只是想取点狐狸的心头血,做我的药引子,不会让你死的。”老头拿起一把精巧的匕首,虽然这只不是纯纯的狐狸,但是只狐狸就好,管他是狐狸跟狐狸生的还是狐狸跟人生的,老头想着。 阿岚看着晃眼的匕首,突然想到了应对之策。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阿岚看着老头,眼中是狡猾的光。 “哦?怎么个交易法?” “我阿娘是人类,你能一眼看出来我是只狐狸,难道看不出我并不是只纯狐狸。不过,只要你放了我,并给我七粒‘嗜血丹’,我可以帮你找到一只真正的狐狸,既然要做药引,越纯不是越好吗?”阿岚笑着对老头说。 老头看着眼中放光的阿岚,犹豫着要不要相信她的话。 “好,三日为限。三日之内你把狐狸送来,我就把丹药给你,要是你不能给我送来一只真正的狐狸,别说丹药,就算你再厉害,我照样能取出你的心头血做药引,你最好别耍花招。” “放心吧。不过我之负责把她抓来给你,至于取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成交。” 阿岚走出药铺,嘴角的笑容邪恶而美丽。 “阿月,你毁了我的脸,你也别想好过,你就等着被放干心头血而死吧!等我练成神功之日,便是落英谷沉寂之时。” “阿月阿月。”阿煜气喘吁吁的跑到阿月面前。 “你是?”阿月一脸懵,不知道眼前的人想干什么。 “我是阿岚的随从,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只看见桌子上的纸条。”阿煜把纸条递给阿月。 阿月看着纸上“想要活狐狸,带上一千两银子今夜酉时城外土地庙,记住,只能一个人。”的字样,皱了皱眉,这会不会是阿岚出的什么阴招。 “你去救救她吧,我们出来的急,没有带那么多银子,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你是她姐姐,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阿煜着急的看着阿月。 阿月想了想,虽然阿岚做了很多对不起阿娘跟自己的事情,但好歹是留着一样血液的人。人类贪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万一他们杀了阿岚怎么办,阿月想了想,决定去把阿岚救回来。 阿月回到医馆,拿出账本看了看,医馆成立了这么久,救阿岚的钱还是有的。 阿月出门的时候本来想告诉柳如梦一声,毕竟阿岚阴险狡诈,结果柳如梦没在,她告诉小梦自己要去土地庙救阿岚,要是两个时辰没有回来,就让小梦去找柳如梦。 阿月胆子大,出城的时候不慌不忙。她到土地庙的时候正好是酉时,天还没黑,土地庙是以前留下来的,没有人,静悄悄的。 太阳刚刚下山,夜色渐渐变浓,阿月看着晃来晃去的树影觉得有些诡异,便推开门进去了。既然他们想要的是银子,那她给他们就是了。阿月紧紧拽着袖口中的一千两银票还有她的匕首。 “阿岚,阿岚,你在吗?”阿月轻轻的叫了两声。 “哈哈哈哈,你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难怪阿舟不信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阿岚怪笑这从门后出来。 “阿岚,你想干什么?”阿月意识到上当了,冷冷的说。 “当然为了被你抓花的脸来找你报仇的。”说时迟那时快,阿岚拿起门后的木棍便向阿月的脑袋打来。 “你......”阿月避之不及,闷哼一声,“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阿煜,抬走。”阿岚得意的笑着。 第三十一章 大放血 “阿岚,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她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如今却落到如此田地,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满意?”阿煜看着地上的阿月。 他十岁遇到阿岚,阿岚救了他,他就一直跟着阿岚,对阿岚唯命是从。现在的阿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居然要害死自己的姐姐,阿岚从未向阿煜说过过去的事情,阿煜也从不过问,他知道阿岚受了很多苦,所以阿岚做什么他都觉得有道理,但现在的阿岚,让阿煜越发的看不懂了。 “她死不足惜,她所拥有的我要一点点的拿走。”阿岚看着躺在地上的阿月,冷笑着说。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见不得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觉得帮我愧对上天,那就走,我不拦你,反正你在跟没在都一样,该死的我一个不留。”阿岚狠狠的说。 阿煜心中一痛,原来在阿岚的心中,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侍从。 “我不会走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从今以后,我只会帮你,不会劝你。”阿煜强撑起微笑说到。 阿岚垂下眼帘,阿煜对她的心思她知道,可她的心早在遇到阿舟的时候就交出去了。 有些感情,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阿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她揉着发痛的脑袋,想起昨天晚上土地庙遇到的阿岚,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些头疼。 阿月此时是在“介子”药铺的地下室,是老头专门打造的用来炼制毒药的房间。阿月的双脚拴着链子,与强上的挂钩连在一起,能活动到不能走出屋子。 阿月试着用匕首撬了一下脚上的链子,失败了。 “醒了,被挣扎了,那链子是我专门请最好的匠人打造的,你解不开的。还是吃点东西保存体力吧!”张介子端着吃的过来,怪笑着说。 “是你?你想干什么?”阿月警惕的盯着老头说。 “放心,我只是想要一小碗你的心头血,不会让你死的。”老头把东西端到阿月的面前。 阿月到这儿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一碗心头血,虽不会死,但自己将一个月都没办法变成人。不行,不能让他得手。阿月没想到怎样脱身,也不打算吃老头送来的食物,怕老头在里面动了手脚。 老头没说话,放下东西走了,她要是自觉点乖乖等着放血还好,要是不乖,那他有一百种方法来取她的心头血。 阿月此时此刻只盼着小梦没登到她回去,去找柳如梦,让柳如梦来想办法。 小梦的眼皮一直再跳,阿月就告诉自己要出去办事。小梦等在家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但阿月才出门不久,柳如梦也还没有回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阿月还是没有回来,小梦才意识到,阿月怕是真的出事了。她慌慌忙忙的跑去找刚回家的柳如梦,告诉她阿月出去的时间跟去的地方。 柳如梦皱着眉头听完,便感觉派出家丁去土地庙找,果然没有人在那。柳如梦着急,派人找了一晚上,自己也找了一晚上从阿月的医馆到阿月会去的每一个地方,然而,一夜过去都没有什么进展。 阿月被困在张介子的地下室一整天了,白天张介子又来了一次。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张介子神色平常,就像在问“你今天想吃什么?”一样的平淡。 “哼,想取我的心头血,门都没有。”阿月有点饿,但还是不吃东西,她扭过头看着黑漆漆的墙壁说。 “你还挺倔,不过没什么用,只会苦了你自己。”老头笑着说。 阿月坐在床上,没说话。老头掏出衣袖中的药丸朝阿月走过去,阿月警戒的看着老头。 老头拉过阿月的手,准备掰开阿月的嘴巴把药送进去,阿月挣扎着想挣脱老头,奈何老头劲大,跟本拗不过。阿月伸出狐狸爪子往老头的手腕上一抓,老头的手上瞬间留下三个爪子印,还流着血。 老头生气,抬脚往阿月的肚子上踹了一脚,阿月吃痛,额头上流着冷汗,老头趁机把药丸塞进阿月的嘴中,毫无防备的阿月被药丸噎了一下还是吞了进去。 “死老头,你给我喂的什么?”阿月恶狠狠的盯着老头,手里拽着衣袖中掏出的辣椒粉,只要老头再向她靠近她就把辣椒粉撒出去。可老头并没有再过去。 “放心吧,吃了这颗药丸,取血的时候就不会痛了。”老头说完就走了。 阿月明白了,老头是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取她的血,老头炼制的药奇奇怪怪,阿月也不知道老头给她的是什么药,所以也毫无办法,只能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月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会陷入昏睡状态的。阿月紧紧的咬着牙,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奈何药的药效极强,阿月快要挡不住了。 阿月掏出袖中的匕首,咬了咬牙,举起匕首往自己的指尖狠狠的扎下去,阿月痛的打了一个激灵。她变回狐狸,蜷缩在床前,那链子勒的她脚疼,现在手也疼。 慢慢的,阿月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头看着倒在床前的阿月,果然是只好狐狸,通红的皮毛,这一身皮毛,要是拿到市场上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他只想取阿月的心头血,有了狐狸的心头血做药引,这个药能比这身皮毛还要值钱。 他拿出准备好了的匕首和透明小药瓶,朝着阿月的胸口狠狠的插进去。透明的小药瓶装上鲜血颜色煞是好看,像极了阿月那一身的皮毛。 柳如梦已经两天没有找到阿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召集了所有的家丁,往城中的各个角落去找。 “任何地方都要找,一定给我找回来。”柳如梦严肃的说。吩咐完,家丁便往各个方向出发了。柳如梦带着柳如幻也出了门,准备到街上找阿月。柳如幻虽然经常跟阿月斗嘴吵架,但此时此刻她也是真的担心阿月。虽然阿月嘴巴不饶人,可是有好吃的会分给她,有好玩的也会叫上她。 没想到她刚出去便遇上了来拜访柳员外的方逸阳。她着急,没看到进来的方逸阳,只顾往前冲,朝着方逸阳一头撞上去,方逸阳拉住往后倒的她。 “三殿下?”柳如梦抬头,看到来人,“民女一时着急冲撞了三殿下,还望三殿下见谅!”柳如梦行了个礼。 “何事如此着急?”方逸阳看着神色焦急的两姐妹,开口问道。 “还不是阿月那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两天前说是去办事,至今还没回来,都找了两天了。”柳如幻气愤的说。 方逸阳心中一惊,才几天不见,这小狐狸就又不见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方逸阳心里有些着急了起来。 “我跟阿月也算是相识,要不把事情经过给我说说,我也可以帮着找找。”方逸阳心里着急,脸上不动神色的说到。 柳如梦想到方逸阳是个王爷,知道的人一定比自己多,肯定能更好的获取情报,说不定能快点找到阿月也说不定。于是便把事情的经过给方逸阳说了一遍。 “知道了。”听完方逸阳便走了,留下这么三个字,两姐妹不知所措,但找阿月要紧,也顾不上那么多便出门去找阿月了。 方逸阳回到阳府,找来桀,果然不一会儿便查到了是阿煜给阿月放的消息。 “说,阿月被带到哪里去了?”方逸阳把阿煜堵在客栈中,逼问着。 阿煜却不愿意说,万一知道了是阿岚做的,他们找阿岚报复怎么办,这个人的武功高强,老远就能感觉到,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能供出阿岚。 看阿煜不愿意说,桀在方逸阳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方逸阳勾唇一笑。 “你不说那我就到隔壁请阿岚小姐说了,反正她娇气,打几鞭子说不定就全部都交代了!”方逸阳笑着说。 阿煜心中一惊,“好,我说。” “那天我把她引到土地庙,袭击了她,我把她交给‘介子’药铺的老板了,他要用她的心头血练毒药。”阿煜说出实情经过,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方逸阳心中一痛,都过去三天了,不知道阿月是否还好。他站起来,走到阿煜面前,抬脚朝阿煜的肚子踢了一脚,又伸手把阿煜的手折断了一只,阿煜忍着痛,没叫出声,怕惊到隔壁的阿岚。 “这是给你的惩罚,以后,你要是再敢动阿月一根毫毛,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方逸阳阴沉着脸说。 方逸阳不敢耽搁,迅速赶到了“介子”药铺,他到的时候,药铺早已人去楼空,里面想被人打劫过一般,空空如也,但,气息还在,看来刚走。 方逸阳走进铺子,铺子中还弥漫着灰尘,他找遍了铺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阿月的身影。 突然,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来,习武之人,天天打打杀杀,对血腥味极为敏感。 他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墙背后的另一间屋子中奄奄一息的阿月。阿月浑身通红,即使流了血也看不出来,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告诉方逸阳,阿月流了很多血。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阿月,却扯到了阿月的伤口,阿月身体一颤,方逸阳才发现阿月胸口的伤,看来老头还是帮阿月简单的处理过的,不然阿月早就流血身亡了。 方逸阳把阿月抱在怀中,拉起衣服,遮住阿月,三步并两步的走回了阳府。 “给我查,到底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逸阳脸色铁青的对桀吩咐到。 桀默默的接下了任务,看来殿下是动怒了,以前的殿下不悲不喜,遇到任何事都是一个表情,现在的殿下,脸色青的让人害怕。 阿月醒来的时候是五天后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个地方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哪里。想伸个懒腰,手轻轻一动便是钻心的疼,她才想起自己是被放了心头血。 “别动,伤口还没好。”听到动静的方逸阳赶过来,看着阿月轻声细语的说着。 阿月听着他的声音,竟然有点想哭。昏倒的那一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醒来,却能听到有人温柔的说着哄你的话。 阿月无法便成人了,她呆呆的看着他,胸口疼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方逸阳伸手轻轻的摸摸她的头,“没事了,等伤口长好了便好了。” 阿月心中一暖,眼泪顺着眼眶就流下来。方逸阳坐在床边,帮阿月擦着眼泪。 “唉!”方逸阳叹了口气,“你这只傻狐狸,哭什么呢!”他温柔的摸着阿月的头。阿月不一会儿就不哭了,她忽然觉得遇到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多么好,她忽然又想起那个青衣少年,他凉凉的手,还有他的一双桃花眼。 “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我熬了汤,要不要喝一点?”方逸阳轻声的问着阿月。 阿月细微的点点头。方逸阳端过刚熬好的汤,轻轻的喂给阿月。 张紫惜已经好几天没见方逸阳了。每次过去,都会被桀拦在门口。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看看逸哥哥!你再拦我,我就让你死!”张紫惜在门口凶巴巴的对着桀说着。 桀皱了皱眉,是殿下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入院子的,张紫惜每天过来几次都被自己挡在门外,张紫惜有点不耐烦了,桀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正巧方逸阳出来了,张紫惜变了一副嘴脸,笑意盈盈的看着走过来的方逸阳。 “是我让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的,你不用为难他。以后你就在你的院子里待着吧,没事就不要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方逸阳显然听见了张紫惜刚才的声音,阿月刚刚睡下,他怕吵醒了阿月所以出来看看。 正好借机会摆脱这个女人。他对张紫惜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感情,以前不管她,由她胡闹,因为懒得管。现在不一样,阿月受了伤,在休养中,她跑到门口大吵大闹,必须的管管了。 “逸哥哥?”张紫惜震惊的看着方逸阳,她忽然发现方逸阳变了,以前再怎么样方逸阳都不会管她,现在方逸阳居然不让自己来他的院子找他了。 “来人啊,送王妃回房。”方逸阳不耐烦的说完,便进了房,从始至终没有看张紫惜一眼。 张紫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任由家丁把自己带回了房。 第三十二章 嗜心术 这天,才大清早京城就炸开了锅,城外的竹林中发现了一具男尸,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死状十分凄惨,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只是心被挖走了。孩子的母亲坐在孩子的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围观的老百姓把现场围的水泄不通,衙门的人都赶来了,但是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处查起,毕竟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阿煜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拔腿就跑。他一口气跑到客栈,一把推开阿岚的房门。 阿岚正在床上打坐,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惊得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看到来人是阿煜,她放下防备,不悦的看了阿煜一眼,转身回床上继续打坐。 阿煜不说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阿岚。阿岚被盯的极其不舒服,睁开眼睛看着阿煜。阿煜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生气,还有,心疼。 “你进来不敲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盯着我,你想干什么?”阿岚不悦的看着阿煜。 “阿岚,你修炼了紧法?”阿煜眼中满是失望跟心疼。 阿煜所说的禁法,是狐狸一族的禁法,从五百年前就被历代的王所保管,因为这禁法一旦练成,威力十分强大,所以被禁。 阿岚所练的叫做“嗜心术”,这个法术没有十年八年是练不成的,法术最关键的阶段要吃人类的心脏来压制体内的真气,不让体内的真气伤害自己,同时要与“嗜心丹”一起服用,不仅保护自己,也能使法力大增。可怕处就在于“嗜心术”一旦练成,不但能驻颜保青春美丽,还能控制方圆几里的人的思想,只要使出“嗜心术”,不止狐狸,就连人类,你想让其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因为这法术太过强大,所以被历代狐狸王列为禁法。阿岚开始让阿煜去找“嗜心丹”时阿煜就觉得奇怪,没事找这么邪的药做什么,没想到阿岚竟然偷偷修炼了禁法。 “是又怎么样,我要更强大,还有我不可能一辈子带着面纱贱人。”阿岚睁开眼睛平淡的说着。 阿煜心中波澜四起,修炼禁法当然有风险,只要关键时刻找不到适合的人类心脏,就会走火入魔,从此变成傻子,无数人修炼此法术,很少有人会成功。所谓适合的人类心脏,一定要是八岁女孩的心脏,八岁的孩子心脏是最好的,最纯粹也最美味,女孩要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样的孩子身上带着至阴的真气,刚好可以压制修炼法术之人身上的真气。 “现在整个落英谷都是你的了,没有人会跟你争的,至于你脸上的伤痕,我们可以寻求名医来帮你。你又何必如此冒险修炼禁法呢?”阿煜心痛的说着,阿岚真的变成了他一点都不了解的人了,他不知道阿岚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好像变得从来不会满足。 “你懂什么,只要阿月那贱人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一天不会好过,她有的我要一点一点夺过来。还有落英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他们都盼着阿月回去呢,我如果不能更强大,怎么来压住他们。我要是软弱一点,他们迟早会骑在我的头上,没有人真正想我好。我从小就知道了。所以我好久以前就开始找这禁法的修炼之法。只要我练成了,别说落英谷,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阿岚眼中满是愤怒。 从阿娘带着她到落英谷的那天起,她所受的欺辱就告诉她一定要使自己更加的强大,才能将那些欺负她看不起她的人一个一个的消灭。 “可是......” “不要说了,你才说过我做什么都不拦着我的,你现在是干什么呢?”阿岚打断阿煜要说的话,“何况,现在你想阻止我也晚了,我已经修炼到最关键的阶段了,不久便练成了。”阿岚笑看着阿煜。 阿煜看着阿岚,没有说话。半饷,阿煜没说什么,默默的走出了阿岚的房间。是啊,现在他能做什么呢,都到了现在这般田地,他只能随她了不是吗? 阿煜想起刚刚看到的死去的小女孩,心中有些痛。不知还要死多少个这样的小女孩。不行,不能让阿岚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伤害他人也害了自己。 阿月这一躺便是一个多月。连续几天的晴天,像是在庆祝着阿月的痊愈一样。阿月心情大好,找人搬了张摇椅到院子中,阿月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嘴中哼着小曲,舒服的很。 方逸阳的院子景色还不错。毕竟是个王爷,财大气粗。院子中央是个小亭子,亭子周围是草地,还有一个湖,湖和假山占了大部分的地方。 张紫惜不能到方逸阳的院子,不代表小新不能去。张紫惜让小新每天都盯着方逸阳的动态。小新转悠到方逸阳的院子门口,看到安逸的躺在里面的阿月,拔腿就往自家娘娘的院子跑。 “小姐小姐,那个叫阿月的女人在王爷院子里晒太阳呢!”小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张紫惜一把拍在桌子上,小新吓的后退了一步。张紫惜冲到院子门口,却被院子门口的家丁给挡住了。 “让开。”张紫惜怒气冲冲。 “对不起,夫人,王爷交代了,让你在院中好好休息。”家丁低着头小声的传达着方逸阳的命令,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人。 “闪开。”张紫惜抬手一巴掌呼在为首的家丁脸上,推开他走了出去。小新被张紫惜的举动吓了一跳,从前的张紫惜温柔贤淑,就算生气也只会碎碎念,从未见她打过人,她赶紧追上去。 张紫惜到的时候阿月正躺在摇椅上。阿月听到了脚步声,步伐不像方逸阳一样的沉稳有力,像女人的脚步声,踩在地上轻轻的,阿月猜到是谁了,但她没睁眼,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紫惜盯着阿月生气的问道。她还纳闷为什么突然方逸阳就不让她进他的院子了,原来是藏了个人在里面。 “晒太阳啊!”阿月懒洋洋的回答,没有睁开眼看她一眼,张紫惜更加的生气,“让让,让让,不要挡到我的阳光了。”阿月依旧是懒洋洋的声音。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你一个山村女人能进就进的吗?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张紫惜气的简直想杀人,这女人脸皮真厚,早就警告过她不要招惹逸哥哥,她不听,现在居然住到了逸哥哥的院子,还恬不知耻的在这晒太阳。 “是你逸哥哥带我来的,要问就问他啊!找我干嘛,快让开,不要挡着我的太阳。”阿月皱起眉头不悦的说。 张紫惜气急,抬手就准备往阿月的脸上招呼过去,却半路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你想干什么?”身后方逸阳深沉的声音响起,张紫惜心跳漏了半拍,是逸哥哥,可听出了方逸阳声音中的不悦,她转过身,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逸哥哥,这个女人出言不逊,你快让她走。”张紫惜小声的说。 方逸阳没看张紫惜,看着阿月。还好他来的及时,不然这一巴掌就结结实实额的落在她脸上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阿月闭着眼睛却感受到了方逸阳的眼神,她没睁眼。 “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你的院子,我说过了让你待在院中好好休息,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方逸阳转身看向张紫惜,眼中是凛冽的光,盯的张紫惜有些害怕,张紫惜知道,这一次,方逸阳对阿月是真的特别,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真的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方逸阳的院子。 听到张紫惜离开的脚步声,阿月睁开眼睛。 “她真的很喜欢你,不要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心意。” “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特别是感情,我无法回应她的感情,却霸占了她最美好的年华。或许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方逸阳抬头看着远方。 阿月心有感触,谁说不是呢,爱上谁,遇见谁,从来都不是自己决定的。 “我明天就回去了,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欠你的一百两银子,我想现在我可以还给你了,谢谢你在最落魄的时候救了我。大恩不言谢,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尽管说,我一定尽我所能。”阿月看着方逸阳真诚的说,她真的很感谢遇到他,他救过她,她也救过他,他们其实很有缘分,只是感情的事从不由人。 方逸阳看着阿月,“你的伤还没有好呢!你确定要走了吗?” “嗯,我也不能待在这里太久,我的医馆还等着我回去呢!”阿月起身活动活动身子,“况且,人言可畏,我还要嫁人呢!”阿月打趣着说。 方逸阳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凶手了,落网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放心吧!” 阿月没想到方逸阳会提替她找凶手,有些吃惊。阿月回去了,她不知道的是方逸阳往她的身边派了大批高手,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张紫惜回到院中,坐在桌子旁。她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心死如灰。她不甘心,不能就这样放过阿月了。 “小新,你过来。” “小姐,怎么了?”远处浇着花水的小新赶紧跑过来。 “你去找人散播一些消息,我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阿月那只狐狸精是怎样的货色!”张紫惜生气的说。 小新自小就跟在张紫惜的身边,从未见过这样的张紫惜,她想了想出去了。 “死丫头,你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很辛苦,你也不捎个消息回来,没心没肺。”柳如梦抱着回来的阿月,眼中热泪盈眶。 “我只是出了点小意外,没什么大碍的,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阿月提起裙子在柳如梦面前转了一圈。 柳如梦“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便捶了一下阿月胸口,正巧打在阿月的伤口上。阿月疼的脸色都发白了,柳如梦吓了一跳,知道此事并非阿月说的那么简单,硬拉着阿月到房间。 看到的阿月的伤口,柳如梦心疼的摸了摸阿月的头,弄的阿月都有点想哭了。她赶紧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不然柳如梦追问起来不好交代的。 第二天天才刚亮,阿月便起床去了医馆,她没在了好久,医馆很久没开张,里面应该灰都堆起好大一层了。 阿月推开门,还是熟悉的地方,只是有些灰尘,她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吃了个简单的早点,便在医馆坐着,等着病人的到来。 然而,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一个人来,阿月觉得有些奇怪,正准备出去看看,柳如梦进来,一把拉住正要出门的阿月。 “阿月,不要出去。”柳如梦好像有些生气。 “怎么了?莫非外面闹鬼了?”阿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打趣着说。 “外面到处都是你的风言风语,此时你出去,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柳如梦拉着阿月。 阿月笑了,“正好,出去听听他呢都说我什么呢?” “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是不是住在三殿下那里?”柳如梦盯着她严肃的问。 阿月心中一惊,她怎么会知道的,不过阿月还是镇静的回答:“是啊,当初我被人追杀,三殿下救了我,我在他那养伤呢!” “外面正拿这件事说呢!你现在最好别出去。” “他们都说的什么啊?”阿月疑惑的看着柳如梦。 柳如梦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告诉阿月。 “他们说,你一个女子不知检点,喜欢三殿下,还死皮赖脸的在三殿下家住了一个月,现在三殿下不要你了,一脚把你踢出来,你没有了靠山,又开起了医馆。” 柳如梦的话让阿月心中一惊,知道自住在阳府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能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绝对是有人故意的。 阿月想了想,还是觉得出去,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去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是住在方逸阳家没错,可那真的是养伤,并没有做任何的事情。 听到阿月的决定,柳如梦还是替她担心,一个女孩子被说成这样,搁谁那都觉得难受。 阿月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还有的人窃窃私语。 “你看,就是她,不知廉耻,要是我,都不敢出门。”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三殿下怎么看得上她这样的人嘛!” 阿月听着这些话,充耳不闻,出去买了点吃的回到了医馆。 第三十三章 归来 阿月呆呆的坐在医馆中,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办!这个地方阴谋太多,要是没有穿越多好,现在还跟温凉一起上着班,吃着地摊上的麻辣串,虽然生活不怎么好,但起码不用这样每天过着尔虞我诈的生活。 柳如梦见阿月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阿月。 阿月脑中乱七八糟,不一会儿,阿月站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待流言蜚语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予理会,清者自清。 阿月把东西吃完,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满不在乎。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医馆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 阿月看看医术,又睡了个午觉,这一天也倒是不算太糟糕。万万没想到的是,方逸然来了。 方逸然进来的时候阿月正在看着薛神医给她的书,听到脚步声,阿月眼睛一亮,哈,来生意了。抬起头发现是方逸然,阿月叹了口气垂下头。 “怎么了你,垂头丧气的,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阿月啊?”方逸然摇着扇子,笑着走到阿月身边。 “哎呀,再这样下去,我的医馆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到时候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阿月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忧伤的说。 方逸然“噗嗤”一笑,原来这小丫头是想喝酒了。 “走吧!”方逸然笑着说。 “去哪?”阿月立马来了精神,抬起眼睛看着他,方逸然看着阿月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整个星空。 “请你吃饭,喝酒。”方逸然回过神来,低头一笑。 “欧耶,我要去醉红楼喝‘红娘酿''。”阿月瞬间便高兴起来,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阿月出门便发现周围人的眼神都盯在自己身上,她没理会,同方逸然走到醉红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千金难买的酒,阿月跟方逸然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时不时的交谈着,说说有趣的事,说说天说说地。 “阿月,你没事吧?”方逸然试探着问。 阿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逸然说的是什么事。 “没事,能有什么事,清者自清,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不久便会不攻自破的。”阿月便喝酒便回答着方逸然。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阿月是个记仇的人,所有人是怎么对她的,她通通都记得。别人是怎么对她的,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所以张紫惜也好,张介子也好,还有那同父异母的妹妹阿岚也如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方逸然听了阿月的话,点了点头。 “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但身正不怕影子斜。至于医馆,你医术好,总有人会知道的。”方逸然安慰着阿月。 阿月没说话,笑了笑,方逸然这个人,总能给她力量。阿月举起酒杯,!喝的更欢了。 张紫惜到柳府的时候阿月不在,柳如梦看到她来,虽然不喜欢这女人,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她撑起笑容走出去。 “民女叩见王妃。不知王妃突然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望王妃赎罪。” “起来吧,我不是来找你的?阿月呢?她住哪里?” “阿月去医馆了,可能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柳如梦笑着回答张紫惜的话,转身严厉的对下人喊到,“来人,还不快给王妃沏茶。”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她。”张紫惜摆摆手不耐烦的说。 正说着,阿月跟方逸然便从门口进来了。两人踏着月色,因为两人都喝了酒,所以讲话声音有些大,不知说了什么有趣的事,两人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看到两人一起进来,明显是一起喝了酒。张紫惜和柳如梦神色各异。柳如梦有些生气,但还是保持着她得体的微笑。张紫惜讽刺的看着柳如梦。 阿月看到张紫惜,眼睛眯了眯,她居然这个时候来挑衅,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王妃既然是来了,不如到民女院中喝杯茶。”阿月恭恭敬敬的对张紫惜行了个礼。 张紫惜得意的笑了笑,在阿月的带领下去了阿月的院子。 到了院中,两人收敛起笑容,知己知彼的两人不需要再多做掩饰。 “怎么?放出这样的谣言,你心里舒服了,要来这里炫耀一番吗?”阿月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徐徐的说。 张紫惜得意的笑了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离逸哥哥远一些,你不听,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你要是再这么缠着逸哥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月站起来朝张紫惜走过去。张紫惜紧张的盯着阿月。 “你要干什么?” “呵,你不是要对我不客气么?怎么,怕了?”阿月笑着说。 阿月走过去拍了拍张紫惜的肩膀,张紫惜嫌弃的打开阿月手,阿月不在意的笑笑。 “放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你的逸哥哥,我走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你应该做的是想想怎样才能让他把心放在你身上,而不是在这儿朝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张紫惜呆呆的坐在那,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逸哥哥对自己没感情,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王妃,慢走,不送。”阿月看着发呆的张紫惜下了逐客令。 张紫惜出来的时候,方逸然已经走了。大厅中只有柳如梦一个。 “你倒是悠闲,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张紫惜看着柳如梦似同情又似嘲讽的说。 “担心什么?来去自有定数,担心太多有什么用?人人都像你一样那还怎么活?”柳如梦笑着反问到。 “你别太把阿月那女人当个宝,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张紫惜不以为意的笑笑。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柳如梦说完不再看张紫惜一眼进了后院。 张紫惜回到王府就呆呆的坐在寝室中,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新看着张紫惜紧张的说。 “小新,我这样一直缠着逸哥哥是不是不对啊?”张紫惜叹了口气说。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殿下是您的夫君。”小新倒着茶,看着张紫惜,不知道为什么张紫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吗?可是殿下从来都当我是透明的,他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过我!我该怎么办?”说完张紫惜眼眶有些湿润。 “小姐,你别难受了。小新虽然没有动过感情,可我知道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小姐对殿下一心一意,殿下迟早会看到的。”小新坚定的说。 张紫惜皱起眉头,背上有些痒,好像有虫子在爬,不对,手臂上也有。 “小新,你过来帮我看看背上怎么了?” “怎么了?小姐你不舒服吗?”小新走过去看着张紫惜神色有些不对。 “小姐,你的背怎么了?”小新叫起来。 “怎么了?”张紫惜动了动背,好像是有东西一样,有些不舒服。 “小姐,我帮你叫大夫,你等我一下。”小新说完一溜烟跑了。 张紫惜抬起铜镜,吓了一跳。背上是红红的小疙瘩,还在慢慢长大,不断的扩散,已经到手肘了。有点痒,她抬手抓了一下,没想到小疙瘩一下就破了,流着黄水。张紫惜被自己恶心了一把。 现在她是真的很难受,头晕晕的,小疙瘩又痒又不能抓还一直变大。 “王妃,您这个不是什么病。是被下了毒。”大夫徐徐的说。 “大夫,我姐小姐怎么会中毒呢?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小新有些着急。 方逸阳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张紫惜每天都呆在王府,不会跟其他人结仇,谁会给她下毒? “王妃的毒是一种温和的毒,对人体无害,但有些折磨人。中此毒的人,全身会长水疱,会奇痒无比,但又不能挠,一挠便破。王妃不必担心,只要五日便好了。” 张紫惜又痒又不能挠,脸色不好。听到大夫这话,她仔细想了想,她今日接近过的人不过阿月跟柳如梦,柳如梦与她无冤无仇,也不会有这样的胆子跟能力。只有阿月,她懂得怎么使用毒药,想起自己做的事,就是她了。 阿月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去,眉头紧皱,这个阿月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看来要小心对付了。 方逸阳一直盯着张紫惜,张紫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注意到方逸阳的眼神。方逸阳注意着她微妙的神色,看来她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手了。 方逸阳退了所有的用人,只有张紫惜跟他。 “你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 “是阿月。”张紫惜想去拉方逸阳,想起自己身的水疱,只好放弃。“外面满天都是她跟逸哥哥的流言蜚语,我好心去看她,她却把脏水泼在我身上,还给我下毒。”张紫惜说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方逸阳明白了,看来这张紫惜是惹到阿月了。他跟阿月相处的时间不短,他对阿月也有些了解了,她这个人,有恩必报,有仇也比报。以前的张紫惜安分守己,最近突然开始不安分了,让她受点苦也是好的。 “你好好休息,听大夫的话,忍过五日就好了。”想到这,方逸阳也不打算多留。 “逸哥哥。”张紫惜叫住方逸阳,声音低低的,方逸阳停住脚步。 “你对阿月动心了吧?”张紫惜哽咽着,“以前的你,虽然不喜欢我,但也从未对任何人上心,来去自如,无牵无挂,至少我是欣喜的,证明我还有机会。而阿月,从她出现开始,你就失去了自己了,你听到她的名字会欣喜,眼神会不自觉的跟着她,她的事你总是特别的上心,逸哥哥,她哪里比我好?”张紫惜说着,从哽咽变成了哭泣。 方逸阳楞了片刻,脑海中是阿月那张明媚的脸。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她害羞的脸红,上一次被放心头血时痛的皱成一团的脸。方逸阳心一抽,离开了张紫惜的寝室。 “小姐,你听说了吗?城外发现了一个孩童的尸体,只有八岁,被挖了心,死状凄惨?官府到现在还没查到任何线索?”小梦给阿月倒着茶,阿月躺在床上看书,小梦有一茬没一茬的跟阿月聊着天,聊起不久前的城外发现的孩童尸体一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月皱起眉头,这样的事情绝不简单。 “不知道,有的人说是野兽所为,也有的人说是狐狸族做的,传说狐狸能化作人,但要靠小孩的心脏才能维持人形。不过官府到现在都没有查到线索,这些都只是些猜测罢了。”小梦漫不经心的说着从外面听来的闲话。 阿月听的心惊肉跳,绝不可能是狐狸干的,她变化自如,从未听说过要靠小孩心脏来维持人形这样的说法。 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狐狸一族跟人类的合约刚建立不久,看来有人想借此造势来制造人类跟狐狸一族的矛盾。 此时的沈府,一片喧嚣。沈令的大儿子沈安歌刚带兵平复了北方蛮夷,皇上龙心大悦,给沈安歌升了官,赏赐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还有布匹马匹,并准许沈安歌回家休养一个月。 沈令一大早便携了妻女在门口等着儿子的归来。沈安歌骑着马,意气风发,带着皇上的赏赐,从皇宫到沈府,穿越了大半个京城,风光无限。 沈令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张老脸笑成向日葵。沈安歌的母亲也十分的开心,沈安歌的母亲的沈令的二房,正房只生了个女儿叫沈娟,因为生的女儿,所以在沈家地位低下。沈娟带着微笑,看着远方归来的弟弟。这个天下迟早要变,急什么! “爹爹,我回来了。”沈安歌五十米开外便下了马,跑过来,跪在沈令的面前。他十三岁便跟着军队去了北方,四年过去了,他终于回家了。 “快起来快起来。”沈令拉起儿子,老泪纵横。“我的儿子,长大了,有出息了。” 沈安歌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娘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安歌的母亲哭成泪人,儿子一去四年,怎么会不想。 “大姐,我回来了。”沈安歌到沈娟的面前。 “嗯。”沈娟冷静的回答了声。从前的沈安歌跟沈娟不是这样的。 因为沈安歌比沈娟小了一岁,所以沈娟十分宠沈安歌,好吃的先给弟弟,好玩的先给弟弟,沈安歌犯了错,都是沈娟帮他扛。后来,他们渐渐长大,两人的母亲每天争吵不断,也不许两人来往。后来沈娟偷偷的给沈安歌送过一次吃的,那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专门给她做的,她给沈安歌送去,沈安歌害怕母亲骂自己就给丢了,沈娟知道后,再也没有跟沈安歌有过来往。 沈安歌看着眼前的姐姐,比以前加的美丽了,也比以前更加的冷漠。 沈安歌眼神暗了暗,跟着父亲进了府中。 第三十四章 表白 沈安歌跟着沈令一路进了书房。事实上,沈安歌这一个月的休息时间是他自己跟皇上提的,皇上本不想让他回家的。他现在是将军,一来,北方需要他镇守;二来,沈安歌作为武将,是将军,他的父亲沈令,是文官,是朝中重臣,这一文一武集中在一起,皇上还是担心的,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但是沈安歌从十三岁便跟着师傅出去打战,保卫国家,这么多年,打了胜战,不让他回家也说不过去。于是沈令趁此机会,给儿子写信,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沈安歌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着急,但父亲的话不得不听,于是才跟皇上提了回家的要求。 “爹爹,你这么着急的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你在北方呆的太久了,是该回来陪陪爹,陪陪你娘了。”沈令坐在书桌旁,缓缓地说。 “安歌,现在这天下的局势,你有什么看法?” 沈安歌思考了一会儿。 “爹爹,儿子常年住在北方,对京城的局势知道的不是太多。依我看,现在二殿下和三殿下,两雄争霸,朝中的大臣站在二殿下一边的有,站在三殿下一边的也有,但多数是中立的,双方都不会有大的动作,京城现在还是太平的,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沈安歌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让他看天下局势,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沈令边听着儿子的话,边点着头。沈娟和沈安歌只相差了一岁,他当然是更喜欢沈安歌的,倒不是说沈娟有多么差劲,沈娟也十分优秀,聪明机智,可惜是个女儿身,无法成大事。所以,从小沈安歌得到的就比沈娟更多。 “是啊,现在局势不明朗,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皇上时时刻刻提防着咱们家,这时候我们更是不应该有什么动作。”沈令思索着说。 “爹爹觉得这场战争谁会夺得上风?” “现在还说不定,你手中握着兵符,无论是二殿下还是三殿下此时都想拉拢你,你一定要保持中立,你一有动作皇上就会趁机收回兵权。皇上有禁卫军,再加上你手里的兵权,肯定会对咱们家动手,所以这时候只能明哲保身。” “爹,我记住了。”沈安歌皱着眉头,这件事关系着沈家的存亡,开不得玩笑。 沈娟百般无聊的站在池塘边。春天过去了,夏天的燥热使人都变的烦躁了起来,只有这池塘里的鱼儿才能这么无忧无虑吧。 沈娟呆呆的看着池塘,想着心事。虽然母亲是正房,但这家中快没有母亲的地位了。现在安歌回来了,自己跟母亲在这家里的日子恐怕是更加难过了。她早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上门求亲的人不少,不过因为母亲的挑剔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不是嫌人家不够好看就是嫌人家身份不够尊贵。她知道,母亲过够了这种被人欺压的日子,希望她能找一个身份地位都不错的人,好让自己跟母亲的日子好过一点。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跟母亲迟早会活不下去。沈娟转身,正打算从池塘边离开,没想到踩到了一个石子,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沈娟“啊”的叫了一声,没想到没有掉进去,一双手稳稳的抓住了她。 沈娟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的脸,嘴角的若有若无的笑,高挺的鼻梁,一字眉,整张脸仿佛是刀削的,好看的喉结,整个人仿佛一件艺术品。沈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谢,谢谢。”方逸青咳嗽了一声,沈娟回过神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话都带了点小结巴。 “不客气,小姐,你没事了吧?”方逸青微微一笑,松开沈娟。 “没事了,不过了脚打滑了一下,谢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贵姓?”沈娟借机向方逸青套近乎,她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沈娟这个人比较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从不掩饰,而且喜欢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方逸青。”方逸青淡淡的说,好像是说天气好一样的平淡。 “二殿下?”沈娟心中一惊,没想到居然是二殿下,果然不是一般的男人,她连忙向他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我找令尊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方逸青扶起沈娟冲她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沈娟望着方逸青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有了方向,她要嫁给他,成为他的王妃,无论哪一点,这个男人都深深的吸引着她。 小枝正走在街上,小姐让她出来买点东西。突然,后面一只手捂住小枝的嘴巴,拖着她便往巷子里面走去,小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害怕,拼命的拍打着身后的人。 “老实点,不然就把你杀了拿去城外喂野兽。”身后的人受不了她的闹腾,威胁着说。 小枝听到这话,安静了下来,不再闹腾。那人拉着小枝进入巷子便放开了她。 小枝警惕的打量着对方,是个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子。 “你想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小枝害怕的大声说着,那架势,大有一副“要么你就给我死,不然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对方笑了一声,真是有趣。 “知道你没钱,现在给你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做成了,就给你五十两银子。” 小枝一听到五十两,心都要跳出来了,自己辛辛苦苦的侍奉柳如梦,一个月也不过只有一两,现在居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得到五十两。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正常表情,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什么事情啊?要是伤天害理的事情那这银子我就不要了。”小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 小新把眼前人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放心吧,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说完到小枝的耳边耳语了一番。小枝皱着眉头听完。 “这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这不太好吧!要是我不干会怎样?” “你可要想好了,你在江州的老母亲还有你的弟弟可都等着你回去呢!”小新笑了笑不在意的说。 小枝一愣,原来这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事情了。做的好便能得到五十两银子,做不好,自己不说,还会牵连到家人。小枝叹了口气,这真是个不公平的世界啊。 几天过去了,阿月的医馆依然没有什么人。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看看书,睡睡觉就这么过去了。阿月突然开始想念有手机有电脑的日子。虽然大家都是低头族,但至少不是那么无聊,现在的日子,简直无聊透顶。 阿月想了想,关了医馆的门,朝着城中的醉红楼走去。阿月到的时候醉红楼里面人满为患,因为是傍晚,夕阳刚刚西下,现在是最美的时候,阿月叹了口气,莫非是吃不上了,突然阿月灵机一动。 她朝老板娘走去。 “老板,还有没有位置,四殿下让我来这里帮他订个桌,他一会儿就到。”阿月看着老板娘,眼神真诚又无辜。 “有有有,你等着,我这就让小二带你去。”老板娘听到是方逸然要的,二话不说就让人带阿月就坐。 “老板,他还说要一壶‘红娘酿’。”阿月趁热打铁。 “好好好,一会儿就给你送来。”老板娘笑呵呵的说到。 “小梦,快去一趟然府,把方逸然请来,就说我在醉红楼请他吃饭。”阿月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心情大好,毕竟打着人家的名号要来的,不叫人家多不好。小梦一溜烟跑出去了。 小梦办事向来效率高,不一会阿月就看见街上缓缓走来的方逸然跟简了。阿月赶紧倒了两杯老板娘刚上的红娘酿,等着方逸然上楼。 “哟,今天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方逸然刚坐下就笑着跟阿月说到。 “这是什么话,不管心情怎样,饭是总要吃的吧!高高兴兴的吃是一顿,不高兴的也是一顿。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呢?”阿月笑嘻嘻的。 “对对对,我赞同你的观点。”方逸然哈哈大笑起来,阿月是个有趣的人,她总是无忧无虑的,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 “话说,这里生意这么火爆,你是怎么搞到桌的?”方逸然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阿月到。 阿月一愣,这种时候,怎么能说出实话。 “哎呀,要请你吃饭,当然是几天前就开始订的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的。”阿月感叹着说,眼中的真诚丝毫不减。 方逸然叹了口气,真是只傻狐狸。“下次再来这吃饭,只要拿着我给你的玉佩,他们就知道了,你都不用等就可以吃上了。” 阿月一愣,早知道玉佩这么有用,还叫他来干什么,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了,阿月暗暗肉疼。小新站在桌子旁,听着阿月的瞎掰胡扯,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阿月跟方逸然好久不见,两人又都是真性情,阿月最近心情也不是太好,不一会儿,一壶“红娘酿”便见了底。方逸然还好,面不改色。阿月就不同了,整个人都是晕晕的,嘴里还说着胡话。方逸然笑了笑,背起阿月便往柳府走去。 回到柳府的时候,只有柳如梦跟小枝还在大厅中等着他们,因为让小梦先回去通了气,所以柳如梦早让小枝准备了解酒汤。方逸然把阿月放在大厅中,小梦把解酒汤给阿月喝了,正准备让小梦扶阿月回去,阿月却像是中了邪一样的拉住方逸然不放。 “夏青,不要走。”阿月嘟喃着说。方逸然愣在那回不过神,柳如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夏青是方逸然的乳名,这她当然是知道的。 “阿月,乖,回屋睡觉好不好?”柳如梦扶着阿月哄着她想让她回去睡觉。哪知阿月一把甩开她的手,拉着方逸然。 “夏青,你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 “阿月,我......”方逸然拉开阿月,正要说话。 阿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你让我说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阿月坐在地上笑笑说。“我在还没来这里之前就梦到过你。我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每次遇到事情想到的都是你,你总是能给我力量。” “小姐,别说了,咱们回屋睡觉吧!”小梦着急去拉阿月,再说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了。 “不,我要说。”阿月推开小梦。“我知道,柳姐姐美丽,温柔,懂医术,心肠好。你有她就够了,我没想过要怎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已。夏青,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次就喜欢你了,你的手凉凉的,拉着真舒服。” 柳如梦脸色铁青,方逸然无奈的看着地上的阿月还有生气的柳如梦,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该去拉阿月阻止她还是该去跟柳如梦道歉。 小梦跟小枝愣在那,大气都不敢出。小枝是在解酒汤中动了手脚,那人说没有什么危害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是使阿月失去理智的药。小枝心惊肉跳,完了完了。小姐的幸福都要被自己毁掉了。 “我喜欢你啊你知道吗?我喜欢......”阿月还在嘟嘟喃喃,不一会儿,阿月躺在地上睡着了。 方逸然无奈的看着睡着了的阿月,她倒好,捅了篓子就睡着了,现在倒好,这可怎么办。 “行了,先把阿月扶到房里休息吧!”柳如梦沉着声音说。 小梦如释重负,终于可以逃离这压抑的地方了,小梦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得到柳如梦的许可,小梦扶起躺在地上的阿月,一溜烟跑回了院子。 “行了,小枝你也别杵在这儿了,去休息吧。记住,今晚的事不许往外说半个字。”柳如梦转身朝小枝吩咐到。 小枝没说话,心中五味杂陈,回了住处。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柳如梦青着脸朝方逸然说到。 “柳儿,我真的先前不知道阿月对我有这样的心思,不然我......”方逸然着急的解释着。 “行了,你就说这事你要怎么解决吧?”柳如梦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她的脑子也是一团乱呢! 不过现在能呼呼大睡的估计也只有阿月了。 第三十五章 柳如梦大婚 “柳儿我们成婚吧!”方逸然思索了半饷,看着柳如梦的眼睛。 “你说什么?”柳如梦震惊的看着方逸然,她没想到他这么的直接了当。 “我说,我们成婚了。我明天就像父王请指。嫁给我吧!”方逸然深情款款的看着柳如梦。 柳如梦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眼眶湿了一圈。她跟方逸然认识的时间太长,早就忘记了双方是怎么样建立起的爱情,她只记得她与方逸然相遇的那天,一切都好像是昨天一样。 京城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雪了,柳如梦只有十岁的时候见过一次雪,那种美丽是她整个童年的记忆。她一直盼着什么时候回再下雪,可是知道她十七岁,京城都没有再下过雪。 可是几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柳如梦从小体寒,向来怕冷,每年的冬天她都是藏在家里,练字,读书,不愿意出门。可是今年,她有强烈的感觉,今年的冬天会下雪,于是她天天站在院子中等待着雪落在她手中然后融化。 果然,刚入冬不久,京城就下了七年一来的第一场雪,许多孩子都是第一次见雪,高兴的欢呼,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柳如梦也不意外,她站在街道上看着被大雪覆盖的街道,整个世界洁白无瑕,心中的喜悦露在脸上。 她带着妹妹柳如幻在街道上像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玩啊跑啊闹啊,完全不觉得累。街道上孩子很多,大家都在一起玩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被雪球打中的孩子团了一个雪球,不同的是他的雪球中裹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头,他打算把这雪球打到刚刚打他的孩子身上,他刚要抛出雪球,没想到被旁边摔倒的孩子撞了一下,雪球偏离了路线,朝着柳如梦直直的打过去。 然而玩的正高兴的柳如梦并没有看到,雪球正要打在柳如梦身上的时候,正路过的方逸然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接下雪球是不可能的了,方逸然一把推开柳如梦,柳如梦成功的避开了那个雪球,不明所以的她倒在地上。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脸色不太好,她有些生气。 “你怎么推人呢?” “喂,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救了你好不好。”方逸然有些生气,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 “姐姐,算了,快回家吧,爹爹该等急了。”柳如幻见两人的气氛不对,拉着柳如梦往府中走去。 柳如梦叹了口气,她从小性情温和,骂人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她边走边看了方逸然一眼。少年站在雪地里,可她却觉得他比皑皑白雪还要耀眼。 柳如梦跟方逸然再见就是在城外,柳如梦在施粥,方逸然路过。两人算是相识了,渐渐的,对彼此的了解也多了,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但谁都没有捅破。只是那之后,京城的各大酒楼很少出现风流的四皇子,那双桃花眼再也不轻易对别人笑了。 那一年,皇上要给四皇子赐婚,四皇子拒绝皇上的话传遍京城。 他说:“父皇,儿臣心有所属。要么娶她,要么出家,儿臣只能择其一。” 皇上也倒是通情达理,知道是柳员外家的千金后便给两人赐了婚。毕竟在京城,像柳如梦这样家世背景都不错,人长的漂亮,还是出了名的善人的女子实在不多,儿子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心中也算是有了些安慰。 “好。”柳如梦看着方逸然,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滑落。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一个真爱的人,然后听他说出这句话呢! “傻瓜,别哭啦,我这就进宫禀报父王,找个良辰吉日。咱们成亲。”方逸然轻轻的擦了柳如梦流下的泪,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转身没入夜色中。 阿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太阳正热辣辣的照着大地。阿月伸了个懒腰,头有些疼。 “小姐,你醒了啊!”小梦垂头丧气的说。 阿月刚睡饱,整个人神清气爽,看到小梦这幅样子,她抓起枕头就往小梦身上打去。 “死小梦,垂头丧气的干什么呢!天气这么好,走走走,到外面走走去。” “小姐,大小姐跟四殿下要成亲了!”小梦不高兴的说。 阿月愣了一下,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怎么这么快,自己是错过了什么吗? “那是好事啊!你丧着个脸做什么?”阿月不解,这小丫头吃错药了吗!人家要成亲了,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干什么呢!“不过怎么这么突然,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啊!”阿月皱着眉头思索。 “小姐,你真的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小梦都快哭了。 “......”阿月整个人都蒙了,难道跟自己有关。 接着小梦给阿月讲了阿月昨晚的伟大事迹,一点点细节都没有放过。阿月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她向来是一个理智的人,以前就算喝了酒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这次是怎么了? “今天早上皇上下旨,这个月初八将为四殿下跟大小姐举行婚礼!全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了。” “怎么这么仓促,今天是初二了呀!”阿月震惊,怎么会这么快。 阳府。 “小姐,我们这么做合适吗?”小新小心的服侍这张紫惜,最近几天张紫惜的情绪因为那毒的原因特别不稳定。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只不过是给她吃点药,让她能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而已。我看她们的姐妹情深能深到什么时候。”张紫惜笑了笑,阿月这个贱人,害她几天都不能出门见人。 “可是现在柳如梦要跟四殿下成亲了,我们好像没有讨到什么好啊?”小新有些不解,张紫惜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他们两成了亲,阿月还会赖在他们家吗?没有了柳如梦跟柳家这座靠山,我们要想对付她就像踩死蚂蚁这么简单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外地女人,死了谁会在乎?” 阿月呆呆的坐在床上,脑海中是方逸然那好看的脸,还有盈盈带笑的桃花眼,现在他要与柳姐姐结婚了,自己早该断了念想了。还有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混蛋事。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柳如梦。她从竹林到京城,柳如梦一直在帮助她,给她吃的住的,还带她认识薛神医,学的一身本事,助她开医馆,仔细一想,柳如梦对她来说简直就像再生父母。现在她可倒好,惦记上了别人的男人。 “嗷。”阿月吼了一声,钻进被子,捂着头,“薛月啊薛月,你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一会儿,阿月钻出被子,收拾好自己,她想好了,不管怎样,她都得见柳如梦,不可能躲一辈子的。而且,这个柳家她不怕待不下去了。 阿月到柳如梦院子的时候,柳如梦正在给院中的花浇水。花开的正好,柳如梦长的肤白貌美,脸上洋溢着的是要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喜悦,此刻的柳如梦真的是人比花娇,阿月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柳如梦,羡慕了一番。 “来了,快进来坐吧!”柳如梦转头看到站在院门口的阿月,笑盈盈的招呼阿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阿月听到柳如梦的叫声,收拾好自己脸上失落的表情,嘴角拉开笑容走了进去,在院中的亭子中坐下。 “怎么样,酒醒了吗?头还疼吗?”柳如梦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同阿月一起坐下,依旧是关爱的语气。 阿月听着柳如梦的话,看着她那张跟温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更加的愧疚难安。 “柳姐姐,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何突然失了理智说出这样的话来。”阿月低着头。 柳如梦叹了口气。“没关系,阿月,我跟逸然马上就要成亲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就当你从没说过,我也从没听见过。” “谢谢你,柳姐姐。”阿月抬头看向柳如梦。“我想我是时候搬出柳府了。谢谢姐姐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和帮助,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呢!”这是阿月的心里话,她是真的很感激柳如梦。 “阿月,你不要谢我,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你。”柳如梦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柳姐姐......”阿月愣在那。 “你总像是个会发光的东西,到那里都能引人注目。你聪明,所以师傅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你会跟逸然喝酒聊天,我不能,我只能看着他而不能陪他。他虽然现在喜欢我,但我不知道哪天就会变了,所以我怕你,时时刻刻提防着你。你喝醉了,说出了真实的想法,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慌张,现在说来都觉得可笑,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将要嫁给逸然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柳如梦自嘲的笑笑,她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就算被嘲笑也好,憋在心中也不是什么好事。 阿月听着柳如梦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外表表现的一样坚强,看上去自信温柔的柳如梦,原来也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 “阿月,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想法,你的言辞,都不是一个平凡人。”柳如梦看着阿月的眼睛直直的说。 阿月有些心虚,莫非她看出来自己不是人是狐狸了,阿月假装镇定,听着她把话说完。 “我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要走,我也不挽留你,我走了,你留在这里会更加的孤独,要是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这里依然欢迎你。”倘然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柳如梦觉得轻松多了。 “柳姐姐,谢谢你。”阿月有些哽咽。 “对了,你把小梦带走吧!她留在家里也怪孤独的。”柳如梦说完进了屋子,阿月呆呆的坐在亭子中看着柳如梦侍奉的那些花花草草。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不知是喜还是忧。 整整六天,柳府都洋溢着一种喜庆,每天下人们都忙着收拾这个宅子。阿月做事向来不拖拖拉拉,初三那天阿月就从柳如梦家搬了出去。好在阿月有先见之明,医馆有两楼,足够阿月跟小梦生活了。阿月不禁感叹的想,果然啊,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买房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阿月走的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因为大家都忙着准备柳如梦的婚礼,所以没有人有时间来送她。阿月站在柳府的大门口,回头看着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其实还真有点舍不得。 她又想起柳如梦,此时此刻的柳如梦正忙着给自己做嫁衣。阿月叹了口气,自己她的实在太多了。 “走吧,小姐,又不是不会回来了,怎么这么舍不得!”小梦嘟喃了一声。 阿月笑笑,是啊,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殿下,保护阿月小姐的暗卫回报,阿月小姐已经搬出了柳府。”桀把消息报给方逸阳的时候方逸阳正在想着好久不见,要一个怎样的理由去见阿月呢! 方逸阳的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上扬了一些。 “知道了,下去吧!”方逸阳打发了桀换了身衣服便往阿月的医馆赶去。 “你怎么来了?”阿月才刚到医馆便看到了等在医馆门口的方逸阳。 “刚好路过,正好看你老远过来就等了你一会儿。”方逸阳板着脸回答到。 阿月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刚到你就到,你不会是派人跟踪我吧!”阿月皱着眉头凶巴巴的问。 “......”方逸阳听到这话,没说什么,有些心虚。“我跟踪你干什么!”说完转身走了。 阿月瞅了他一眼,真是个奇怪的人。阿月跟小梦简单的把小楼打扫了一下,阿月累的倒在床上,心中有些感慨,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家。不着急,面包和爱情自己都会有的。 五月初八,四皇子和柳员外的千金成婚,整个京城都是喜庆的气氛。阿月带着厚礼到了柳府。几乎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们都来了,阿月安静的坐在房中,外面太闹腾,她不太喜欢。 第三十六章 回落英谷 因为是皇子大婚,所以排场也十分的大。红毯从然府就铺到柳府。柳员外跟柳夫人站在门口接待着来宾,嘴上真实的笑显示着两人的好心情。方逸然骑着马缓缓的朝柳府过来,少年的桃花眼笑意盈盈,更加的意气风发。身后是无尽的金银珠宝还有丝绸锦缎。 “时辰到,送新娘上轿。”媒婆咧开厚重的嘴唇,跑进门,扯开喉咙大喊。柳夫人带着女儿出来,嘴上是遮不住的笑意。大红的盖头遮住似桃花的新娘子,继而是新娘子惊天动地的哭声,这是习俗,新娘子上娇前是要哭的。柳夫人安慰着柳如梦,柳员外接待着来往不断的宾客,柳如幻冷眼看着这一切。人人陈赞柳家好福气,柳如梦嫁给了皇子,家中将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月听着喜庆的喇叭声远远的传来,她知道是方逸然接了柳如梦回来了。阿月心中一酸,继而撑起笑容,走出屋子,这个时候更不应该躲着他们两,倒显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阿月走到院中的时候正巧碰见迎面走来的张紫惜,阿月看了看,只有她跟他的婢女,方逸阳不知道去了何处。阿月耸耸肩,并不打算理她。 张紫惜看着阿月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她才是该受尊敬的人,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或许是因为方逸阳的关系,她对阿月从来没有好感,见到她就不高兴。张紫惜朝四周看了看,看到身后款款而来的沈娟,轻轻的笑了笑。她看着阿月走过身旁,伸出脚轻轻的绊了阿月一下。 阿月看着张紫惜身后的沈娟,没有看到张紫惜的小动作。阿月正感叹是谁家女眷生的如此俊俏。白皙的皮肤,因走着路腮上有些微红;弯弯的柳叶眉,大眼睛水灵的紧,高挺的鼻梁还有樱桃般的小嘴,同时女人的阿月都自愧不如。谁知下一秒钟,阿月重心不稳,往前一扑,结结实实的摸了沈娟一把,阿月一愣,这是,吃了女人的豆腐了? 沈娟好久没有出过府了,因为父亲管得严,一来因为她是女子不想她整天在街上走动,二来,她生的好看,身份又尊贵,怕她有什么闪失。沈令本来只打算带自己的儿子沈安歌来,但禁不住沈娟的苦苦哀求,虽说沈娟不如安歌,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把她带着出来了。沈娟自己也没有想到刚进然府就看到了池塘边救自己的人。 方逸青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阿月,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诡异,这个女人果然出现在这,上次找她合作她拒绝了,她不简单,身世背景查不出来,却能认识柳家还有三皇子四皇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只能杀之,绝对不能让她成为方逸阳的帮手。 沈娟看着方逸青嘴角的笑,以为是想起自己了,冲着自己笑的,她整了整衣裳,抚了抚头发,笑意盈盈的朝方逸青走去。哪知半路杀出个阿月,阿月因为失了重心,只能紧紧的抱住沈娟以防自己摔倒。沈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刚整理好的衣裳也被阿月扯乱了。 沈娟慌乱的抬头看方逸青,果然方逸青,果然他的笑容更加的大。沈娟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阿月。阿月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娟一推,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紫惜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嘴边的笑意越发大。她收起笑意,走到沈娟身边。 “大胆刁民,竟然敢对沈大人家的千金不敬,该当何罪?”张紫惜板着脸质问阿月。 阿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小梦一把抓住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恕罪!”小梦着急的说到。 “哼,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张紫惜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怎会轻易放过阿月。 阿月听到这话,站起来,小梦拉住阿月,阿月并不理她,一把把小梦也拽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不小心冲撞了她关你什么事?再说我已经道过谦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是柳如梦的婚礼,阿月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张紫惜这个女人从来都不知道见好就收。张紫惜没想到阿月会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她的伤好不容易好了,她可不想再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沈娟本来就生着气,不过因为方逸青在远处她并不想做出太大的动作,可阿月站起来示威,她就忍不住了。她皱着眉头,眼睛狠毒的盯着阿月。 “撞人的是你,发脾气的也是你,怎么,你父母就是这么教给你的吗?”沈娟冷冷的说。 听到沈娟说自己的父母,阿月怒了,出门就遇到这么两个人,是在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阿月正想发作,一双手拉住阿月。方逸阳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看到阿月跟张紫惜在争吵,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没错。眼看事情要闹大,方逸阳正要过去,就看到方逸青一把抓住了阿月的手,他眉头皱着,却忍住脚步。 “沈小姐,弟妹,请听在下说一句。”方逸青彬彬有礼的朝沈娟跟张紫惜笑了笑,看了眼阿月。“我的这位朋友初来乍到,不知道是沈小姐,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卖在下个面子,大事化小。再说,这种大喜的日子,不宜闹大,大家说是不是?”方逸青这样说,三个女人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紫惜见方逸青过来替阿月出头,心中的怒气更加的大。 沈娟本来就不喜欢阿月,现在因为阿月方逸青见到了她狼狈的样子,还替阿月出头,沈娟对阿月的讨厌又加深了一些。 “当然,皇兄说的是。”张紫惜讪讪的笑笑说。 阿月挣开方逸青的手,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方逸青不在意的笑笑。 阿月出去的时候方逸然正好牵了盖着大红盖头的柳如梦进来。郎才女貌,真是般配。阿月笑笑。 “一拜天地。”方逸然笑的意气风发,柳如梦一脸娇羞。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外面一片喧闹,阿月心中一片宁静。 “祝你们幸福。”阿月在心底悄悄的说。阿月转身出了然府,这个地方或许本来就不是她该呆的。柳如梦不想见到她情有可原,方逸然她不知道,从头到尾方逸然都没有看到她。 因为是皇子大婚,皇上极其注重,整个京城一片欢乐的起气氛,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喜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然这喜庆并不包括阿月,阿月并不开心,她的医馆自从上次之后就没有人,她是靠医馆吃饭的人,再这样下去,自己跟小梦迟早要饿死。 “小姐,小姐,城外又有被挖了心脏的小孩尸体出现了。衙门正在调查呢!”阿月正愁眉苦脸的想着怎样挽救医馆,小梦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打断阿月的发呆。 “什么?”阿月站起来,“事不宜迟,走,去看看。” 阿月带着小梦来到城外,看到孩子的惨状,阿月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地上的小女孩没有出了胸口没有其他的伤口,胸口处有一个洞,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看来死去一段时间了。旁边哭的撕心裂肺的是孩子的母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听旁边的人说这个孩子是老人老了才怀上的,老人怀孕本来就有风险,但她不顾风险把孩子生了下来,孩子五岁的时候死了父亲,老人只有这女娃一个亲人。认识的都在说着老人的可怜。 阿月听着旁边人说的话,看着地上的孩子,心中阵阵的心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到如此程度。阿月盯着小女孩胸口的伤口,伤口的形状像极了狐狸一族的手印,上方的三道抓痕和自己的爪子印一样。 阿月仿佛被雷打中了一般怔在原地,这件事莫非真的和狐狸一族有什么关系。看到阿月的表情,小梦觉得有些奇怪。她推了推阿月。 阿月回过神来,敷衍的朝小梦笑笑,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方逸青,方逸青的笑让阿月有些不自在,似乎看破一切,阿月有些心虚带着小梦离开了。 皇宫中皇上勃然大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接连两起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衙门是吃白饭的吗,你们让朕怎么向天下人交代?”上一次的事情衙门没有查到什么线索,用野兽攻击草草了事,这一次,衙门依然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不可能再用上一次的借口来敷衍老百姓了。 下面的官员一言不发,没人敢说话。皇上正沉浸在儿子娶妻的喜悦之中,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 “父皇,把这件事交给儿臣吧!儿臣定查个水落石出。”静悄悄的大殿上方逸青突兀的声音响起。众大臣闻声松了一口气看向方逸青。 皇上点点头:“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希望你能给朕个满意的答复。” 方逸青不说话,坚定的看着皇上。阿月那女人绝对有问题,今天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看到自己还有些心虚,这件事跟她肯定有些关系,就从她身上查起,方逸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方逸阳淡定的听着皇上跟方逸青的对话,这件事本来就离奇,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既然他有信心能把这件事解决,再好不过了。 阿月正在懊恼忘记问阿舟的住处,现在不知到哪里去找阿舟。阿舟来到医馆的时候,阿月眼睛都放光了。 “你倒是厉害,好好的医馆被你折腾成这样,一个看病的人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阿舟看着荒凉的医馆,看着阿月由衷的感慨。 “整天面对一群心机重重的人,我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阿月撇撇嘴。 “要不我们回落英谷吧!那里才是你的家,那里可没有尔虞我诈!”阿舟眯眯眼睛。 “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岚那个女人,她恨不得我死在外面,我为什么要回去!”阿月波澜不惊,想起阿岚就头疼,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折腾。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你怕了她似的!” “行了,你别叨叨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回落英谷的。”阿月想着自己的身份,落英谷可是真正的阿月出生长大的地方,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她去那里,保准露馅,那时候怕真的是活不下去。 阿舟见阿月如此执着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阿月失去了记忆,落英谷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也好,就这么陪着她吧,万一哪天她想起来了,那他们之间就真的玩完了。 “对了,城外那两个死了的孩子你听说了吧?”阿月想起正事来,赶紧问。 “嗯。”阿舟点点头,似乎也在思考着此事的严重性。 “我去看过死去孩子的伤口,伤口虽然大,但狐狸爪子的印子还是能看出来。上一次衙门说是野兽袭击,莫非是知道是狐狸干的?”阿月着急的说,要真的是知道是狐狸干的,那人类和狐狸一族定的和平约定一定会作废,到时候狐狸和人类的战争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无也看过了,确实是狐狸做的。你知不知道狐狸族有一种禁法是需要吃八岁女孩的心脏的?”阿舟皱着眉头,这件事情果然不简单。 “......”阿月摇摇头,她对狐狸一族的事情一无所知,更别说什么禁法。 “‘嗜心术’是狐狸族的禁法,只有历代王才见过这种法术,传说炼这种法术的人需要用阴年阴月阴日的八岁女孩心脏来压制体内的真气,法术一旦练成便可以控制人,让人们做什么人们便做什么!所以被设为禁法。” 阿月听着阿舟的话,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过,果然是狐狸干的,而且更加关键的是不能让这狐狸炼成此法。 “等等,你说只有历代王才见过且保管这种法术的秘籍,那现在是阿爹在保管着法术,会不会......”阿月想着那个没见过的阿爹。 “不会的,王不会炼这种妖法的。”阿舟听着阿月的猜测,打断她。阿舟的印象中王是整个落英谷最好的男人,他温和,谦逊。彬彬有礼,却又足智多谋,有勇有识,把整个落英谷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是整个落英谷的骄傲,他不会修炼这种妖法的。 阿月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从来也没见过这个人,她只知道这个人让阿娘到死都很痛苦,他背叛了阿娘,才让阿岚母女有机可乘,害死阿娘跟阿月。所以阿月对她所谓的阿爹根本没有好印象。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修炼妖法,这段时间你一直在人世,落英谷的事情你又怎会知道。况且你也说了,只有他保管着法术的秘籍,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动歪心思呢?”阿月咄咄逼人。 “阿月,他是你阿爹,他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阿舟有些生气。“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回落英谷查个究竟,反正你这破医馆也没什么人!” 说走就走,两人当天就出发回到了落英谷。方逸青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查到挖心人的真实面目,他相信这件事情一定跟阿月有关,所以他便派人跟踪阿月,可他刚派出去的人立马就回来了,阿月早已人去楼空,找不到踪影,他更加确信了这件事情跟阿月有关,他甚至猜想这件事情或许就是阿月干的。 而方逸阳派去保护阿月的侍卫,从阿月出门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方逸阳不知道阿月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回狐狸谷,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侍卫一路跟到了落英谷,落英谷守卫森严,侍卫进不去,只能在山上等。 阿月跟阿舟到落英谷的时候,阿原正在跟阿环一起给花浇水,两人说说笑笑,十分和睦。那是阿月第一次见阿原跟阿环。阿原倒是个俊朗的人,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但依然能看出他是个吸引人的男子,鼻梁高挺,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是温和之人。至于阿环,倒也是个美人,虽然年纪大,但脸上的皱纹很少,依然乌黑的长发,娇俏明媚的柳叶眉。阿月心中波澜不惊,反正她不过是个借身子的局外人。 阿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阿月跟阿舟。 “哟,阿月回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阿环皮笑肉不笑,说着便过来拉阿月的手。 阿月不动声色的甩开阿环的手,阿环脸色有些难看。阿原神色复杂的看着阿月,半饷,放下手中的瓢朝阿月走来。 “回来了,累了吧,快进来休息一会儿!” 阿月没说回来干什么,只是暗中观察这阿原的一举一动,事实上,阿原并没有什么动静,他有事没事便来找阿月聊聊天,话话家常,阿月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只安安静静的听他说。 或许是阿环给阿岚的口信,阿岚第二天便从外面回来了。她一回来便往阿月住处冲,一脚踢开阿月的门,此时阿月正跟阿舟说着“嗜心术”的事。 阿月听到声响抬头皱着眉头看着阿岚。 第三十七章 西陵王室 “阿月,你还有脸回来,你最好赶紧走,落英谷不欢迎你。”阿岚像是气急了,指着阿月就开始大骂起来。 阿月抬起眼睛看着她:“无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这里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以为你阿娘想法设法嫁给啊阿爹,你就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还没那资格。” 正在进门的阿环跟阿原听到这话,停住脚步,阿环脸色有些难看,自从她嫁给阿原,这些话她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人们一反往常,对她恭恭敬敬,她以为她熬出头了,现在听到阿月这话她才知道,一切恍如昨天,那些事情一件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的卑微,她的狠毒,一瞬间暴露无疑。她有些狼狈。 “你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长女,因为你阿娘是王的女儿,所以人们都尊敬你。论美貌,论才学,你哪一点比得上我,你凭什么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就凭我是阿爹阿娘名正言顺生的女儿。”阿月低头研究着手上的书不再看她。 阿岚气的说不出话来,阿环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当初是怎么怀上的阿岚。又是怎么到落英谷,最后又是怎么嫁给阿原的大家心知肚明,即使阿环用尽手段费尽心思来隐藏这段黑历史,不过她最后也输给了天生爱八卦的人们。 “行了行了,你刚回来先去洗漱洗漱吧,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晚上一起用饭吧!”阿原见阿环的脸色不好看,怕再说下去场面控制不住赶紧出来打圆场。 “不了,你们一家人吃吧,晚上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说完阿月走出了院子,有阿环跟阿岚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其实哪有什么事,不过是不想跟他们一起罢了。 阿月走了,阿舟也不想呆在这里。阿舟起身欲走,阿岚一把抓住阿舟的手。 “阿舟,不要走,一起吃晚饭吧!”阿岚看着阿舟,一脸期待,虽然她早知道阿舟答应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试试。 阿舟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阿舟对阿岚,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妹妹来守护。从她进落英谷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的,可是他没想打阿岚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阿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利用任何人,他并不是因为阿岚喜欢他而不喜欢她,而是因为阿岚的性格而不喜欢她。而这一切,阿岚永远不会明白。 阿岚眼神暗了下来,阿月一走,阿舟也要走,阿月到底有什么好,她从来高高在上,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从来不在意别人的付出。。看着眼前的女儿,阿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阿岚甩开她的手。 “我今晚有事,你们自己吃吧!”说完阿岚也走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从她进落英谷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样,她费尽心机想要做王,不过是不想让阿月更加的得意,她要让全部的人都知道,她一点不比阿月差,她要让以前看不起她跟阿娘的人都尝尝她的厉害。 阿原叹了口气,到底是哪里错了,以前温馨的时光没有了,现在每一天他都觉得累,身累,心更累。 阿月第一次到落英谷,并没有太多的激动,相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伤感,这个地方,承载着以前的阿月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情感,无法言说,阿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带我去阿娘以前住过的地方走走吧!”阿月看着跟上来的阿舟说。 阿舟带阿月到最东边的山洞中,那是阿原跟淑贤感情破裂以后淑贤住的地方。阿月看着洞中的一切,这个地方太久没有人来过,桌上床上已经有了很大的一层灰。洞中十分简陋,阿月可以看出淑贤在这个地方住的有多不舒服。 阿月拾起地上的一缕白发,阿月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她能想象淑贤一夜白头的样子,她也感受到淑贤的悲伤。她现在已经不想追究是谁给淑贤下的毒了,她只希望淑贤在另一个世界没有悲伤。 阿舟看着眼泪不住的流下来的阿月,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他会给阿月一个拥抱,给阿月一个肩膀,但现在,他有些害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怕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阿月便离开了,既然不是阿原在修炼禁法,那她就还得查下去,不能让更多的人受伤害。她没有留只言片语,阿原看看空空的房间,怅然若失。 阿舟得知阿月离开的消息,没有太多的惊讶,也没有表现的太悲伤,反正阿月从来这样,他早已习惯。阿岚嘲笑似的看着他。 “亏你还当她是个宝,她连走了都不会跟你打个招呼的,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那种人没心没肺,她不会把你的感情放在心上的,她只会任性的糟蹋你的感情。” “要是不是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没有肯定阿月,她也不会激动的跟你动手,最后上了你的当,掉下山崖还落得一身罪名。是我对不起阿月,她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阿舟笑了笑说。“倒是你,你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阿岚了,从此以后,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了。”阿舟说完不再看阿岚一眼转身走出洞中。 阿岚听着阿舟的话,心中是无尽的悲哀,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阿舟的欢心呢。 “对了,你最好离阿月远一点,要是你再伤害阿月,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走到洞口的阿舟脚步一顿,留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阿岚看着阿舟走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跌坐在地上,抽噎起来。阿岚颤抖着坐在地上,手紧紧握着控制着自己,连指甲深深插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痛。 阿月回到医馆便把自己跌进被子里,好好睡了一觉,在落英谷她每天就紧紧的盯着阿原,根本睡不好,此时此刻,她只想睡个好觉。 次日一大清早,阿月还在梦中便被喧闹的人声吵醒了。阿月迷迷糊糊的爬起来。 “小梦,你去看看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小梦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小姐,今天是北方的西陵王室给咱们天朝进贡的日子,大家都聚在街上等着看西陵王子呢!”小梦边给阿月捏着毛巾边说着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西陵王朝?西陵王子?”阿月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传说这西陵有两位王子,大王子司空南性格孤僻,但人生的十分好看,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二王子司空琛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过这次来的是大王子,要是能两个都见到那一定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小梦一脸花痴。 阿月一脸嫌弃的看着小梦,但最后还是收拾收拾随着众人去一睹这西陵王子的风采。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老远过来了。为首的是个面瘫男,脸上的表情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阿月打了个寒颤。在男子身后的是个女子,那女子跟京城的女子不一样,女子没有京城的女子白皙,皮肤有些黝黑,但眉眼生的挺好,看上去英气满满,而且笑起来两颗小虎牙还有些可爱。那女子便是西陵王室中唯一的女子,是西陵公主,叫做司空茵。 两人为首带着大队人马缓缓过来,人后面是贡品,全都用用箱子封了起来,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西陵王室的人缓缓进了皇宫人们才散去。 皇宫中,皇上早已准备好晚宴接待西陵王子和公主了。西陵上交了大批的东西给王朝,金银珠宝,还有丝绸锦缎,还有大量的北方特产,皇上看了十分高兴,晚宴也进行的更加的和睦。 方逸阳看着晚宴觥筹交错,没有太多的热情,他好几天没有见到阿月了,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方逸青看着心不在焉的,他靠近方逸阳。 “城外那挖心案,你怎么看?” 方逸阳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方逸青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我觉得有个人挺可疑的?”方逸青见方逸阳不说话,接着说。 “哦?”方逸阳来了兴趣。 “你知不知道四弟妹有个好朋友,叫阿月的,当时在现场我就看到了她,她脸色不对,我就派人去查,结果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结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说可疑不?”方逸青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方逸阳的表情。 果然听到阿月的名字,方逸阳表情就有些凌乱,阿月回落英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件事就然能跟阿月扯上关系,方逸青信誓旦旦的说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原来他怀疑的人是阿月,莫非阿月是狐狸的事情方逸青也知道。方逸阳想到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 见方逸阳一直不说话,方逸青也没有再说话,专心的看着舞姬们跳舞。 对面的司空茵百般无聊的看着前面的舞姬,说实话,感觉跳的还不如自己。 晚宴结束,已经不早了,方逸阳想着阿月,不知道该怎么去跟阿月确定这件事,阿月是狐狸,会不会有可能就是阿月做的,方逸阳想着,心里乱如麻。 沈家。 沈安歌因为自小在军中,所以睡眠一直都是浅浅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听着房顶的一丝丝脚步声,沈安歌有些吃惊,沈家世世代代为朝廷重臣,所以守卫森严,一般人不会进来的。况且最近没有什么事,怎么会有人潜入府中呢!沈安歌正要起床看看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沈安歌起身走到院中,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沈令书书房有些微弱的光。沈安歌有些奇怪,三更半夜的,沈令怎么还在书房,最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啊!沈安歌走到书房门口,却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不知王子深夜到访,所谓何事?”深沉的声音是沈令的。 “沈大人是个明白人,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最近西陵王朝内忧外患,父王病重,本应由我继承大统,奈何三弟对皇位也是虎视眈眈。”沈安歌听着这声音,是今天刚到京的西陵大王子司空南。他怎么会在自己家,他深夜与父亲在商量什么?疑惑重重,沈安歌继续听着。 “王子的意思是?”沈令不解。 “如今天朝形式混乱,不知哪边能占上风。依大人的性子,绝对不会屈居人下,如果大人愿意,我愿帮助大人,让大人享无尽繁荣。”司空南看着沈令说到。 司空南本就是面瘫脸,沈令看着他倒也不卑不亢。 沈安歌听着这话,心中又是一惊,司空南在诱惑父王谋反,而父王,也好像有此打算。 “无商不奸,没有人愿意做亏本买卖的,说说你的条件吧!”沈令冷静的说。 “我知道令公子掌握着边境的兵权,希望贵公子能帮我登上王位,从此两边友好往来。”司空南说出自己的要求。 现在老国王危在旦夕,二王子司空琛,无论哪方面都比他优秀,司空琛拥有着大半的支持,就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斗得过司空琛的,所以他才会找到沈令。 沈令明着是站在方逸阳一边,实际上不愿意屈居人下,他在朝中有着绝对的微信,儿子又掌握着兵权,怎么说都是有利的。 沈令思考了半分钟,缓缓说到:“主意虽好,不过你也说了,兵权在我儿手中并不在我手中,我儿自小在军中长大,对朝廷忠心耿耿,怕是不会答应,毕竟是扰乱朝纲的事情。” “既然是大人您的儿子,相信您定有办法让他答应,此地不宜久留,大人先好好想想再作答也不迟。”司空南缓缓的说。 沈安歌知道他们的秘密会谈结束了,赶紧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只是始终整夜难安。自己最敬重的父亲居然有着造反的心,这让他怎么接受。而且,父亲还要试图来劝说他,让他帮助西陵大王子争夺皇位,这让他怎么拒绝。 沈安歌和沈令这一晚都一夜无眠,沈令想着怎样告诉安歌自己造反的准备,怎样劝说他帮助司空南争夺王位。沈安歌想着怎样回复父亲的劝说。 第三十八章 说不清的关系 方逸阳回家后一直想着方逸青的话,难道这件事情真的跟阿月有关系?衙门说这事是野兽所为,难道真的有什么依据,方逸阳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探子那边来报,阿月自从从狐狸洞中回来就一直在医馆中,没有任何的异动。方逸阳不知到底该怎么办,这件事要是真的跟阿月有关那该怎么办? 方逸阳找来当时这件事情的一些相关人物,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其实衙门所说的野兽所为并非是情急之下找的借口,是有一定的依据的。当时的仵作查看了孩子的伤口,发现孩子的伤口既像是野兽爪子所为,又像是人所为,当时时间紧迫,没有任何的线索能找到是何人所为,所以说是野兽所为。 方逸阳紧皱着眉头,阿月并非人类,况且,方逸青说看到阿月在场也不像是开玩笑的话。方逸阳没有再想下去,这件事情他必须尽快跟阿月确认。 “逸哥哥,一起用早饭吧!”看到方逸阳出来,正准备吃早饭的张紫惜眼睛一亮。她好些日子没见方逸阳了。 “宫里还有事,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方逸阳没看张紫惜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府。 张紫惜站在原地,她已经习惯了,只是他看惯了方逸阳云淡风轻的脸,这么着急的时候还真是少见,鬼使神差,她就跟着方逸阳出去了。 然而方逸阳并没有去皇宫,他走向了跟皇宫相反的方向,那是去阿月医馆的方向。张紫惜咬了咬下嘴唇,抬起脚,跟了上去。 阿月头有些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既然不是阿爹干的,那就是阿爹身边的人,不认没有人能接近阿爹得到秘籍,阿环不可能的,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她想要的不过是阿爹,她没有太大的野心,那么就是阿岚。 阿月一拍脑袋,对啊,还有阿岚,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阿月想都没想便往外冲,现在她只想找到阿舟跟他说这件事情,根本没想到自己不知道阿舟的住所。 方逸阳刚进来,便遇上了冲出门的阿月。阿月只顾往外冲,没看到进来的方逸阳,一出门便与方逸阳撞个满怀,方逸阳下意识的揽住冲进怀里的阿月。阿月慌乱的抬头,对上的是方逸阳一双深沉的眼睛。 方逸阳有些心慌,阿月瘦瘦的也不算太高,头顶刚好到方逸阳的下巴,方逸阳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不想放手。阿月看着方逸阳的眼睛,心跳的飞快,她慌乱的推开方逸阳。 张紫惜在远处看着方逸阳跟阿月的动作,眼中是快要喷出来的火,方逸阳从来不允许女人靠近他。张紫惜与他成婚两年了,从来没有与方逸阳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她觉得自己只要能站在方逸阳的身边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阿月慌乱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想要压下刚刚的心跳。而这种慌乱在方逸阳眼里却是心虚。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出门呢!没事的话我改天再去登门拜访,我还有急事,恕不奉陪。”阿月急着去找阿舟,说话也有些着急。 方逸阳一把拉住阿月。“我也有急事要跟你说。” 阿月一愣,看着方逸阳,他能有什么急事!方逸阳没有说话,把阿月拉进了屋中。张紫惜看着两人的举动,火气更加的大了,她上前去,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却发现了个惊人的秘密。 “阿月,你们狐狸是不是要吃什么药才能保持不变回狐狸的?”方逸阳想了想还是说出了想问的。 阿月被问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方逸阳什么意思,她疑惑夫人看着方逸阳。 “你知道前几天城外的挖心案吧?”方逸阳顿了顿,“当时你也在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方逸阳说话的声音有些低。 “你怀疑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阿月火了,打断方逸阳的话,问到。 “我没说一定是你做的,只是这件事关乎百姓安危,我只是希望你能说出你知道的!”方逸阳冷静的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来找我了!”阿月冷冷的说完,走出了医馆,她觉得有些闷,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被人怀疑的感觉,特别是方逸阳。 张紫惜一步一步朝着阳府挪去,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阿月居然不是人,是狐狸,是真正的狐狸精。而且方逸阳也知道这件事。而且这件事似乎没有人知道。 阿月走出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阿舟,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此时此刻她不想回医馆。 阿月并未发现身后跟着的人,之间那人悄悄走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月,阿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前一黑,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而此时另一队人马正面面相觑,主人只是让他们盯着她,其他的并未吩咐,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月醒来的时候身在一个充满各种刑具的屋子里面,这样的屋子,阿月以前在电视中看过不少,此刻身在其中,想起电视剧中的情节,还真有些毛骨悚然呢!没有其他地方的光,只有微弱的蜡烛发出的光能勉强看得见周围。阿月仔细打量了一下,应该是在地下,又闷又黑的。旁边站了两个人,一动不动的。 不一会儿便进来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人,那人搬了个凳子,坐在阿月的面前,阿月盯着他,那双眼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像在哪里见过,阿月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 那人做了个手势,旁边一个老者上来。阿月不知道地方的身份,只能静观其变。 “姑娘,你最好老实点,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有你好受的!”老者笑眯眯的说。阿月不答话,扭头看着地上。 老者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点了点头,老者得到许可,拿出准备好的纸和笔。 “你可知五月初十的那天发生的事情?” 阿月想了想,五月初十正是柳如梦出嫁后的两天,那两天她心情不好,哪里都没去,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突然,阿月眉头一皱,是那小女孩被挖心的日子。老者仔细的盯着阿月的每一个表情,看来她知道自己说的事情了! “那天在城外有人看到了你,而且神色诡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天我确实在场,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月皱着眉头回答。 老者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姑娘,你最好趁早说出实话,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看着阿月依然不说话,老者嘴角上扬,吐出三个字,“上刑具。” 阿月看着拿过来的鞭子,身体一僵,果然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只是她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打算说,总不能说出有狐狸精在人世偷偷炼禁法吧! 黑衣人看着倔强的阿月,朝老者点了点头。 “打!”老者毫不怜香惜玉的下令。“啪”侍卫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阿月的背上,阿月闷哼一声,牙关紧咬,这一鞭子打在身上果然厉害,阿月头上的冷汗涔涔的往外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打死我也没有用!”阿月咬着牙,恨恨的说。 老者看着阿月,再次下令。“啪啪。”两鞭子打在身上,阿月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手和脚都在发抖,意识已经不是那么清醒了,阿月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绝对要挺住,不能让他们得逞!不一会儿阿月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见阿月晕过去了,摆了摆手,示意老者停止,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不会的!父皇一直在看着这件事情,绝对要查清楚的! “青儿,那件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果不其然,次日上朝,皇上便提起了此事! “儿臣已经抓到了嫌疑人,只待确认,儿臣会尽快的!”方逸青有些着急,阿月一直不肯吭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方逸阳听到方逸青的回答,心沉了沉,早些时方逸青曾说过怀疑阿月的话,现在阿月被抓了,满世界都找不到,莫非就是被方逸青抓了去!方逸阳虽然不知道方逸青有没有发现阿月的狐狸身份,但他知道落在方逸青的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方逸阳回到府中立刻派人去打探了阿月的消息,奈何方逸青的防范工作做的实在好,根本无法查到阿月是否在他手上! 次日,皇上又问起案件的进展,方逸青无奈,只得说犯人一直不招供!皇上有些微微的怒气。 “既然你无法审处结果,那就带上来,让朕来审!” 方逸阳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倒也好,如果真是阿月的话,自己有的是办法救她! 果不其然,被拉上来的正是阿月,绛红色的衣裙凌乱不堪,血迹已经干了,因着衣裙的原因,不是很明显,但方逸阳却清楚的看见了阿月背上和手上的血迹,连衣服都是暗黑的,他心痛了一下,松了口气,现在确定是她,自己便有办法了!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把你带到这里!”皇上威严的声音从大殿上方传来,阿月抬头看着宝座上的男人,像极了方逸阳,不苟言笑,板着脸。 “知道,不过真的不是我干的,孩子跟我无冤无仇,我没有作案动机;而且,那天我一直都在医馆中,直到我的丫头来报我才到的城外!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统治者便可以随意的处置人!”阿月盯着皇上的眼睛,不卑不亢。 “那为何别人不抓,单单把你抓了来?”皇上有些不悦,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直接的挑衅。 “民女也不知是招惹了何人,只是这件事情真不是民女所为,还望皇上替民女做主!”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如何证明案发当晚你在家中,没有到过案发现场呢?”皇上看着阿月,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寻常女子见了他,连头都不敢抬,哪里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阿月低下头,她还真不知道谁能帮她证明那天她一直在医馆中没有出去,那天小梦因为染了风寒,早早地便睡下了,而自己一直在看书,并没有其他人与自己在一起! 大臣们议论纷纷,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人能帮她证明,那这姑娘十有八九是洗不掉嫌疑了。 “我能帮她证明!”突兀的声音在大殿中想起,阿月惊讶的扭头看着方逸阳,大臣们也纷纷看向他,三更半夜,能帮阿月证明清白的居然是皇子。 “你如何能证明?”皇上的声音有些不悦,上一次的事情他早有耳闻,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他故意没有去干涉,就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只知道有个叫阿月的人,并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现在看来,眼前的女子便是那个红遍京城的阿月了! “因为那天晚上儿臣一直跟她在一起,她确实没有出过医馆半步!”一句话惊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有的人惋惜,有的人心灾乐祸,还有的人心情起伏跌宕。 方逸阳坦荡荡的看着皇上,眼中毫无惧色。皇上没有再说话,放走了阿月,斥责了方逸青办事不力。方逸青有些恼火,这步棋自己又下错了,本来想逼阿月招供,谁知她这么的倔强。现在不仅让方逸阳占了上风还让皇上失望。 方逸阳跟在阿月后面,看着摇摇晃晃的阿月,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做。其实他帮阿月的时候也有些私心,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骚告诉所有人,他想让阿月成为他的人。 阿月忍者钻心的疼痛走在前面,心中骂遍了整个方家的人,方逸青无端的抓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三鞭子,说不定以后还会留下疤痕;方逸阳赤裸裸的说他跟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要放在以前,阿月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的风头刚刚过去,上一次是因为方逸阳,这一次也是因为他,自己怕是又要在京城成为典型人物被传遍大街小巷了,阿月翻了个白眼,忍者身上的痛继续往前走,下一秒便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九章 美人杜若 方逸阳眼疾手快接住倒下的阿月。阿月眼睛紧闭,双唇紧抿,眉头紧皱,看来是痛惨了。方逸阳想起不久前还跟她吵了一架,有些后悔,他叹了口气,抱起阿月往府中走去,好在这里离府不远。 方逸阳把阿月放在床上,轻轻的拉开阿月的衣服,阿月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最大的一天便是背上从左肩一直到右边的腰下,因为是夏天,伤口有些发炎,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结痂,衣服跟伤痕连在一起,里层的衣服拉不开。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伤痕,心微微的疼。他知道那打阿月的人下了怎样的狠手,阿月一只连武功都不会半分的弱狐狸,承受了这么重的三鞭子,需要多大的承受能力。她还在皇宫中不卑不亢的面对皇上,说了这么多的话。方逸阳心疼的替阿月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随即叫了婢女跟大夫替阿月处理伤口,换了衣服。 次日,阿月悠悠转醒。她抬眼看着这熟悉房间,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家具,心痛的闭了闭眼,她果然又回来了!方逸阳这个人,虽然说帮了她,但是她阿月的清白还去哪里找,阿月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对,我的衣服呢?”阿月刚抬手想捋一捋耳边的发却发现,衣服被换了!阿月想起上一次到方逸阳的府中来,全府除了张紫惜身边好像见不到一个女家丁,莫非是方逸阳帮自己换的衣服,阿月心更加的痛了。 方逸阳端着亲手为阿月敖的药进来,那药是大夫为阿月开的,对伤口有消炎的作用,还能恢复的更快些! 方逸阳见阿月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一愣,不知道阿月发什么神经。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走到阿月的床边伸手准备拉阿月起来,没想到阿月气呼呼的看着他,并不伸手。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才刚醒来,注意伤口!”方逸阳倒是没什么表情,收回手。 “我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阿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方逸阳。 方逸阳又是一愣,原来她在跟这件事情过不去,随即轻笑。 “这是自然,阿月你这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看着府里也没有女子,当然只能我动手,我总不好眼睁睁看你死去吧!不是我帮你换的还能是谁?”方逸阳理直气壮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阿月气结,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占了便宜还一副“快谢谢我”的表情,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那,那,那......”阿月半天说不出话了,她的名声从上次之后就一直没有好过,昨天方逸阳说出那般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今天估计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想起自己那一分进账都没有的小医馆,现在再加上这种事,她阿月今后还怎么在京城呆下去,阿月此时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怎么了吗?”方逸阳继续装傻,看着阿月欲哭无泪的表情,方逸阳心情大好。真是只可爱的傻狐狸,要是能捉回家养着那就更好了,方逸阳暗暗想。 方逸阳盛了药,端到阿月的床前,把她抱起来,把药喂到阿月的嘴边,一气呵成,不拖泥不带水,阿月吃了一惊,毕竟她还不太能动,这个人脸皮也着实厚了些!阿月一想到是他帮自己换的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刚好有人服侍也是好的,还是堂堂皇子,怎么算自己也不亏,想到此,阿月一口气吞下那又苦又涩的药,瞬间一张小脸皱成菊花。 看着阿月吃药的样子,方逸阳突然有些心疼,他放过她,不逗她了!他伸出手揉了揉阿月的头顶。 “真是只笨狐狸,别人说什么都信,我府中虽然没女丁,但不会穷到连个女大夫都请不起的!”方逸阳轻笑着说。 阿月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真是无耻至极,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好吧,他是有武功的人,自己怎样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笔账她阿月记下了,来日再还,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阿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自己中心的怒气,换上笑脸一口一口的把剩下的药喝完! “你应该知道是谁让你来背这个锅了吧?”方逸阳平静的说着。 阿月想了想,点点头。她虽然笨了点,但被带到大殿上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是方逸青。刚开始,她就觉得那双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又好像想不起来,知道被带到大殿看到不久前刚刚在柳如梦的大婚上替她解了围的方逸青!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有些想不通!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呢?”阿月喃喃着。看着阿月呆头呆脑的样子,方逸阳心中一动,伸手替阿月擦了擦嘴角,阿月愣住,方逸阳这是干啥,从未见他如此温柔过啊!事实上,连方逸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当时有多么温柔,只是看到她嘴角残留的药渣,下意识的替她擦去而已! “果然是只本狐狸!三个为了立功,接下了那难啃的硬骨头,偏偏又碰上了被他帮助过的你,黄上一直在紧逼,奈何他又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于是便把矛头指向你,而你在此时刚好消失,更让他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于是抓了你,本来想屈打成招,奈何你这倔狐狸偏偏不肯屈服,他想不到父皇会亲自审问你,更想不到我会帮你解围。至于为什么找上你,你孤家寡人,无依无靠的,出了事也不会有人关心,死了也没人知道,当然是背黑锅的最佳人选!”方逸阳把这其中的曲折耐心的告诉阿月! 阿月心中顿时明朗,感慨良多。原来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原来自己的境地竟是如此的危险,方逸青有权有势,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阿月有些难受,原来,在这里,百姓的命如此的不值钱! 方逸阳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阿月,阿月的笑灿烂而凄凉,嘴边的话呼之欲出,最后想了想,说到:“其实,你大可不必一个人硬抗,我可以帮你的!现在你惹了方逸阳,让他失了帝王之信,他必定不会绕过你,现在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把那些直白的话变成了委婉的说辞,并不是他不敢说,只是阿月的性子他大概还是知道的,要是直接跟她说了,她不同意便不会再有交集了,这样委婉一点,被拒绝了也好有个台阶下! 阿月转头冲他灿烂的笑了笑。方逸阳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一只能化为人的小狐狸,没被方逸阳捉来当宠物已是万幸,方逸阳还处处帮她,保护她,这样直白的心思哪怕她只是只狐狸都看得出来。 只是她害怕,她害怕失去。天家的情感最是假,她怕方逸阳只是一时兴起,如果最后的结局不是好的,那她宁愿不要开始。方逸阳是皇子,当然要奔着皇位去,注定要和他的兄弟争的头破血流,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的人,而她阿月,无依无靠,不但不能帮助他,甚至还会拖累他,所以他要的阿月给不了。同样,阿月要的他也给不了。 再者说,阿月只是暂时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这样的生离别死别还要可怕,所以他们注定没有好的结局! “自己的惹的事情总要自己解决的,大不了一死,我总不可能赖着你一辈子吧!”阿月笑着,眼中是无邪的光芒,她在装傻。 “你可以一辈子赖着我的,我不介意的!”方逸阳脱口而出,在阿月面前,他仿佛像个孩子,阿月一对他笑,他便能失去所有防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阿月一愣,继而笑开,她当然知道他不介意,可是她介意,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法自然是不一样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代一双人”,而他不知道,也给不了! “我累了,要休息了!”阿月下了逐客令,方逸阳也不再逗留,撑死笑容,嘱咐了阿月几句便离开了! 出了门,方逸阳整个人都瘫了,从出生到现在,他第一次那么紧张,还被拒绝了!堂堂皇子,表个白都能被拒绝,方逸阳自嘲的笑了笑,说出来都怕是没有人信的!继而朝着书房走去,沈令已经等他多时! 沈令这个人,十分懂得利用时机,皇上刚批评了方逸青他便来了,怕是冲着此事来的!方逸阳换上一贯的冷漠表情走进书房! “殿下,老臣在江州的人今日汇回报,他们在江州的山谷中发现了大批的人马,有死士,也有军队,况且证实了这些人都是三殿下的!人口之多,只怕三殿下是居心不良!”沈令回报这探子刚刚得来的消息! “大概有多少人马?”方逸阳冷静的像是没有事情发生一样,这件事情他早有耳闻,只是没被证实,所以没有轻举妄动,他也为这事去过江州,只是方逸青的人保密工作做的记好,他没有找到!这次沈令费了大力找到证据,怕是想趁着这机会打到方逸青! “加起来足足有五万多人!” 方逸阳听到数字也吃了一惊,养兵需要大量的钱,很何况是这么多的兵,看来有人在暗中帮忙,不然凭方逸青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养这么多的兵的!这么看来,等抓到他的同伙再动手也不迟,显然,沈令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急着把方逸青推下水! “殿下,此时三殿下刚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此时参他一本,足以让他翻不了身!”沈令踌躇满志的说,看来是志在必得。 “不可,此时并非最佳时机,陛下的疑心病向来很重,他刚失信便参他一本,那我们表现的就太明显了!”方逸阳思索了片刻! “殿下,此时不动手,等三殿下重新得到了陛下的信任,要想扳倒他可就难了!”沈令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方逸阳,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方逸青的把柄,他不想轻易放过! “再等等吧!此时并非好时机!”说完方逸阳便走出了书房,不再理他,沈令气的直跺脚,要不是得借着他的手除去方逸青,自己才不会在他手下听他指挥! 方逸阳细细想着此事,此事不简单,此时并非最佳时机。有人帮着方逸青一起养兵,那此时参他不仅不能彻底扳倒方逸青,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创伤,不久便能恢复,而且只会使皇上更加疑心自己,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所以,斩草得除根,把那帮助他的人也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 皇宫中,皇上跟莲妃正在御花园中避暑,御花园中的花都是皇上喜爱的花,匠人的辛劳使得这些花比其他地方都开的要好一些!莲妃静静的坐在皇上身边,一口一口给他喂着冰镇西瓜!两年了,皇上第一次召见她!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年来,皇上从未召见过她,而她呆在自己的寝宫中很少出来,她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过着日子,早已习惯,今日却突然得到皇上的召见,她受宠若惊,施了粉黛,换了最美的衣裳出来见皇上! 可皇上的目光却片刻都不曾在她身上逗留,只是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心情怎样,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上! “这两天,阳儿的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你可知道?”皇上淡淡的开口。 “臣妾知道,只是这阳儿已经很久没进宫来请过安,臣妾没机会问他,也不知道这女子是哪家姑娘,长的什么样子!”莲妃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情京城谁还会不知道! “朕见过了,是个特别的女子,但却完全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皇上淡淡的开口,在见到阿月的当晚他便排了人去查阿月,奈何就连他也查不到阿月的任何信息,没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谁,家在哪里。 莲妃暗暗吃惊,皇上竟然见过这女子,只是看皇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她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说。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再观察观察吧!上一次失信于阳儿我已经很内疚了,这一次我想让阳儿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莲妃叹了口气,想起张紫惜,想起方逸阳,用总觉得对不起这两个孩子。 “不知这阿月是好是坏,毕竟连底细都查不出还是不要轻信的好!”皇上目光转向莲妃,像是征求她的意见一般! 莲妃笑了笑:“孩子大了,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解决吧,陛下你就放宽心吧,阳儿做事有分寸!再说万一知道我们插手他的事,照他那脾气,估计要翻天!” “哼,他敢,翅膀毛都还没长齐就想飞,朕的儿子朕还管不了了!”听到这话,皇上便来气了,大概是莲妃这话让他觉得失了颜面吧!毕竟堂堂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儿子也管不了还真够丢脸的! 莲妃见他动了怒,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喝着茶! 阿月在方逸阳府中养了三天便回了医馆。受了三鞭子,还能活蹦乱跳的估计也只有阿月了!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留下了一些细细碎碎的伤痕,背上的又尤其醒目一些。 “没关系,谁的身上还没几个疤了!”阿月安慰着自己说! 阿月回到医馆的时候小梦正伏在桌子上打盹,阿月悄悄的走到小梦身后,拍了小梦一下,小梦惊醒,看到眼前的阿月,搜了揉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这样,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好害怕,怕你被坏人害死,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小梦哭的那叫一个惨! 阿月心疼的抱住小梦,“好了好了,小梦乖,不哭,下次去哪都向你汇报,保证不让您担心成吗?” 阿月心中暖暖的,有人担心的感觉还真是好呢!她手忙脚乱才把小梦哄住,这丫头,哭起来可真吓人! 不一会儿,小梦便摆了满满一桌阿月爱吃的菜!阿月惊喜万分,这小妮子,真是像个孩子一样随性,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小梦,等会你给我准备一套男子衣服来!”阿月边吃饭边吩咐到。“对了,顺便也准备一套你自己的!” “哦,知道了!可是我们准备男子的衣服干什么?”小梦一脸茫然的看着阿月! “你好好准备就是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阿月神秘兮兮的。刚回来的人又要出去,真不知道是不是有多动症! 小梦做事最得阿月欢心,才刚吃过饭没多久,便把衣服给弄来了。 “小姐,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还来的,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况且这男子的衣服,我穿着怪怪的!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小梦站在青楼的门口,看着里面让人眼花缭乱的男男女女,咽了咽口水,转身准备逃跑! 青楼门口,阿月跟小梦扮成男子,阿月一身蓝色长袍,故意画浓的眉毛,还有随意粘贴的假胡子更加的像男子,小梦那一袭绿袍也不错,只是没有男子的雄壮而已! 阿月也真是的,去哪里不好偏偏要到青楼这种地方来。其实这也不能怪她,电视剧中时时出现青楼,她早就想见识见识了,正好吃完饭没什么事便来逛逛咯! 阿月一把抓住准备开溜的小梦,:“既然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嘛,看看怎么了?”说完抓着小梦就进去了! 楼上,方逸阳看着门口那一蓝一绿,那蓝色袍子的不正是刚刚痊愈回医馆的阿月吗?他约了人在此谈事情,没想到刚到地方坐下便看见楼下的阿月,虽然她化了妆,但那身形还有那会笑的眼睛他总归是不会看错的! 见她拉着那绿袍进了青楼,方逸阳气的双眸都要喷火了,这只傻狐狸,真是不安分,伤才刚好,便跑来逛青楼,这是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吗? “四皇子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看到对面的方逸阳眼神不对劲,司空琛问道! “没有,继续说吧!”方逸阳压下火气,不急,等处理完事情再去收拾她! 阿月第一次到青楼来,对什么都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小梦小心的跟在阿月身后,有些害怕!阿月走到大厅,那里已经聚了一堆的人,阿月挤进人群,凑热闹! “这位大哥,可否告诉在下这里是有何事发生,为何这么多人?”阿月问身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 “这位小兄弟第一次到这里来吧!今天杜若第一次亮相,你有所不知,在京城,杜若的琴声可是数一数二的,今天总算是能够见到她的真面目了,呐,大家都在等着呢!”说完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发出猥琐的笑声,这杜若大概就是这里的花魁了吧!阿月有些兴奋,总算能见到真正的花魁了,阿月打了个寒颤,拉着小梦到一个没人挡着视线的地方等着杜若的出场! 不一会二,一听一阵琴音缓缓想起,琴音忽高忽低,高时让人想起现场上热血沸腾的厮杀和咆哮的战马,低时让人想起那凄美的爱情,阿月听着听着,眼泪便落下来!一曲完毕,掌声和尖叫声频频响起,阿月回过神来,擦擦眼角的泪,自嘲的笑了笑,最近突然变得矫情了,不知为何! 突然间,大家都纷纷安静下来,最精彩的部分来了,美人即将露面,阿月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帘子缓缓落下,周围阵阵吸气声传来,阿月不禁感叹,“好美啊!” 第四十章 真巧 台中的帘子缓缓落下,只见一个娇柔的女子端坐在台中,手中是刚刚弹奏的琴!阿月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人。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直达腰际,一只玉簪随意的插在脑后,使得整个人多了一些慵懒妩媚;典型的丹凤眼微微的低垂,一汪细细的柳叶眉,还有没见那一点欲滴的朱砂痣,看得众人忘记了呼吸;阿月呆呆的看着,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美的女子,原来小说里面的美女子真的存在。“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阿月忽然想起李白的这句诗来,这倾城倾国的容颜,加上这绝美的琴声,生在青楼,着实可惜了些,阿月想着。 片刻,那帘子便缓缓落下,人们争先恐后想多看杜若两眼,最后只是徒劳,现场一片混乱。阿月转头想找小梦,却发现自己光顾着看热闹,小梦竟不知去了哪里,连踪影都找不到! 阿月着急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却始终看不见小梦,小梦平时就胆小,被阿月硬拉进这儿来,阿月心中已是愧疚,这个地方人又多又乱,找不到小梦,阿月急的都想哭了。 又找了一圈,阿月始终没看到小梦,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阿月往楼上走去,准备一间一间的找过去。阿月慢慢的从楼梯口走着过去,小梦不傻,要是遇到什么事肯定会叫的,阿月细细的听着里面传来的那些声音,不一会儿,阿月便面红耳赤,青楼毕竟是青楼,房间里传来的那些暧昧的声音,阿月不傻,她都知道! 这青楼是闭合型的,中间是露天的舞台,周围是围成圈的房间,足足有三层,阿月慢慢的走在走廊上,细细分辨这里面的那些声音。忽然,两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阿月有些奇怪,这青楼里面都是男男女女的,难道还有断袖在此,阿月暗暗吃了一惊,难道古代的断袖都是在青楼约会的吗? 阿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仔细一听,似乎不像是断袖。里面的声音有两个,一个声音略显苍老,但声音威严有穿透力,另外一个是个年轻人的声音。 “不知沈大人是否已经劝过令公子了?眼下,最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还是大人不愿意与我联手?”年轻人的声音传出来,阿月皱皱眉,似乎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她继续听着。 “与大王子联手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犬子得知老夫的计划,并未同意,不知这次大王子所说的机会是?”苍老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宫中传来消息,父王已集结大队人马在边境,看来是要准备进攻了,而这次出征的正是司空琛,,你们天子应该很快会收到消息,令公子应该待在家中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了,趁着战争正好可以消灭司空琛。”年轻人意味深长。 阿月吓了一跳,果然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看来天子脚下也有胆大妄为的人,这个所谓的“大王子”恐怕是别国的,这人真是厉害,勾结敌国,意图谋反,果然有意思,阿月继续听着。 而另一边方逸阳见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里面两个人口中所说的司空琛。 “听闻三殿下,身长六尺,俊美无双,是京城各家小姐的意中人;骑马射箭,样样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什么时候有时间,能领教领教公子的骑术箭术,看看是我这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厉害,还是从小在森严的皇宫中长大的三殿下厉害!”司空琛笑着说。 “三殿下说笑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还望王子尽快进入正题!”方逸阳毫无波澜,不知道这司空琛秘密进京求见自己是什么意思!他此时一门心思想着刚刚看到的阿月,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要是闯了祸怎么办! “现在西陵内忧外患,老国王命不久矣,王位之争越演越烈,只怕这次司空南进京并不是单纯的进贡,只怕他另有所图!”司空琛不以为意的说着,他知道这次司空南进京目的不单纯,所以派人跟随,果然,司空南当夜便到了沈府,这两人恐怕有什么猫腻! 方逸阳稍稍思索了一下,“所以你怀疑是谁?” “沈家!”司空琛不假思索。他原本可以不告诉方逸阳的,不过,既然司空南要这么做,那他就反着来,让他的所有计划都落空,顺便再将他一军。他想玩,他便陪他! “为什么告诉我,你觉得我会帮你?”方逸阳冷冷的说,沈令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自然是藏不住的,沈令想谋反,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明白司空琛找他的意义,明明是敌人突然找上门求合作,让他有些意外! “将来这天下是你的,西陵自然也是你的,你愿意帮我,我便愿意诚服与你,若是司空南奸计得逞,你要得到西陵可就不容易了!”司空琛一如既往的笑着,他整个人都是彬彬有礼的,温和的,笑亦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犬子一心忠君爱国,怕是不会与老夫一起,老夫也无可奈何啊!”只听这边的老者苦恼的说。 “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令公子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还能除掉司空琛!” 接着两个人就细细碎碎的说起来,两人的声音极小,看样子是说悄悄话呢!阿月皱着眉头,又靠近了一些,没想到门竟然没有锁,阿月只是刚刚靠近门,门就自己开了,阿月一愣,撒腿就跑。 “什么人?”沈令与司空南听到门发出的声音,抬头只见蓝色的袍子飘过,人已经走了,司空南使了个眼色,侍卫追出去,阿月回头,看到侍卫,心中一跳,头皮发麻,越走越快,可后面的侍卫越追越近。 “完了完了,知道了这么多,被抓到估计要被灭口,怎么办怎么办?”阿月心惊肉跳的走着。忽然,旁边的门一开,一只纤纤素手一把抓住阿月。 “让你去找妈妈拿个胭脂都去了这么久,要你有什么用,快进来吧,我着急用呢!”这声音,柔柔的,对阿月来说,确实救命的,她低着头跟着进了房,,那素手的主人一把把门关上,阿月提着的心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阿月抬头看向刚刚救她的那人,阿月一惊,这不就是刚刚在台上引起骚动的花魁杜若吗! 阿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没人,真是男人见了会丢神,女人见了自愧不如啊!阿月道谢的话堵在喉咙,光顾着看美人了,把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愣在那干什么,坐呀!”杜柔瞟了阿月一眼,见阿月呆呆的看着自己,不以为意,凉凉的开口。 “姑娘,你可真没美!”阿月由衷的说! 美人一听,乐了,咯咯的笑出声,那声音像是银铃,穿过阿月的耳朵,果然,人美连声音听着都好听呢! “说我美的人从街头排到了巷尾,也不差你一个!”杜若转身看向阿月,浅浅的笑着说。阿月惊呆了,她又想起了“一笑倾城”,原来,是真的。 阿月回过神来,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这个苍老的声音是谁呢,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天子底下乱来,而这个“大王子”又是哪来的,他们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杜若坐在镜子前梳着妆,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听着阿月迟迟没动静,转身看她,看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杜若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别人的秘密也敢随便听,毕竟知道的越多活的时间越短啊! “你一个女子,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杜若看着她光滑而洁白的脸,第一眼杜若就看出阿月的女儿身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阿月又惊又急,一把捂住胸部。这人果然厉害,居然轻易就看穿了自己。 “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什么好遮的!”杜若翻了个白眼。 “你为什么要救我,里面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不怕闯祸吗?”阿月放下手,目光停留在杜若的背上,美人就是美人,背影都这么好看的! 杜若停止手中的动作,肩膀有些颤抖,像是在笑。“你明目张胆的在人家门口偷听了这么久,横竖你都是活不成了的,我救不救你你都是一样的下场。” 阿月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蠢了,偷听别人秘密还这么的明目张胆,她还奇怪为什么这些人说这么秘密的事情门口居然没有侍卫。 “这里是寻欢作乐的最好地方,也是情报交流中心,在这些房间里面,不管不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尽情的说,没有人有胆子来听的,胆敢听便是死路,所以要听就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站在人家门口偷听了这么久!”杜若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似乎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杜若摇了摇头,自己只是一个卖艺求生的人,所以看别的女子似乎都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找人路过不小心听到了!”阿月哭丧这脸,坚决的表示自己只是不小心听到的,并非是有意要听的! “我不是被偷听的人,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杜若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杜若说完便出去了,阿月忐忑的待在杜若的房间里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此时此刻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伪装了,她决定赶紧回家把衣服换了扔掉! 不一会儿,阿月打开门,探头探脑,看看那侍卫是否已经走远。门口并未看到人影,阿月放心的出来,没想到那侍卫在不远处注意到了阿月,他迅速的靠过来,阿月吓的一个转身便往反方向走,却没想到转身便撞上了另一个人的额头,那人不过跟阿月一般高矮,阿叶看见此人,没说话,拉着便走,这个时候似乎不是唠家常的时候。 那人莫名其妙,只能跟着阿月走,看着越来越近的侍卫,似乎明白了什么,阿月转身看了眼侍卫,不过是两米左右的距离,阿月牙一咬,心一横,随意的推开一扇门便走了进去,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方逸阳看着闯进来的阿月跟柳如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司空琛也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两人是谁! “你……”方逸阳跟司空琛同时开口,方逸阳想说“你怎么会找到这的?”而司空琛想说“你们是谁?” 然而两人刚开口说了个“你”字,便没了下文,说时迟那时快,之间阿月跟柳如幻一人一边冲向方逸阳跟司空琛,风风火火走过去捂住了两人的嘴。 司空琛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柳如幻,眼睛睁的铜铃大,要是平时他早就出手了,柳如幻根本不会有机会,可是刚才就一会儿的功夫,便让柳如幻钻了空子,司空琛看着眼前的人,他身上微微的香气让自己有些失神,司空琛回过神来,狠狠的瞪着柳如幻,而柳如幻则假装没看到。 而另一边,阿月红着脸捂着方逸阳的嘴巴,这厮肯定是看出了自己了。他不说话也不挣扎,静静的看着自己,眼中的笑溢出来。看得出来,方逸阳心情很好,阿月冲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揽了一下,怕她摔倒,所以此时此刻的姿势看上去便是方逸阳抱着阿月,阿月捂着方逸阳的嘴巴,怎么看都有些暧昧,而阿月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阿月翻了个白眼,把眼神转向了别处,她怕再盯着他,自己就出不来了! 仿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那人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阿月跟柳如幻两人手一松,双双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破打扮?”阿月转头眉头打结看着柳如幻嫌弃的说。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好意思说我。”柳如幻瞅了阿月一眼,并不打算接茬。“你又闯什么祸了,那个人干嘛追你?”柳如幻一脸嫌弃。 阿月脸一红:“什么叫又,我是不小心的!” “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就揍你!”柳如幻真是不能再嫌弃阿月了。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阿月委屈巴巴的说,突然,阿月变脸,“你好意思说揍我,是不是要打打试试看!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是怎么被我打哭的!”阿月突然凶起来! “那就长话短说!”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阿月吓一跳,这是什么情况!突然,阿月想起旁边的人。她抬头,硬生生的憋出一句:“真巧!” 第四十一章 不离不弃 听着三人的声音响起,阿月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转过头看着方逸阳,硬生生挤出一个笑:“真巧!” 阿月此时才真真是头皮发麻,此时此刻的阿月,穿着男子的衣服,这地方还是青楼,她只是被那侍卫逼急了才会闯进来,哪里知道里面的人是方逸阳呢! 身后的司空琛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你们,认识?”他迟疑着问,他还真是被刚刚的阵势吓了一跳! “当然不认识,在下家中还有事,恕不奉陪!”柳如幻说完便走了,她才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她只是待在家中太无聊了才会到这里来,哪里知道会遇到阿月,阿月还似乎闯了什么祸,不过不管了,让她自己解决好了! 柳如幻扬长而去,剩下阿月跟方逸阳还有司空琛,方逸阳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阿月,司空琛看着柳如幻离去的方向,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嘴角的笑似温柔又有些无奈! 阿月拿起桌上的水猛的喝下去,刚刚真是把她吓死了,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阿月啊,刚刚你用的是我的被子哦!”方逸阳好心提醒。 阿月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那你刚刚怎么不早说?”阿月漂亮的眸子此时正愤怒的登着方逸阳。方逸阳笑而不语,嘴角的笑意是掩饰不住的好心情。 司空琛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下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早就认识,看这样子,他们的关系还不简单啊! 阿月拍拍胸口。斜眼看着方逸阳,自己来这里完全是出于无聊跟好奇,那他呢,还是跟对面的这么一个翩翩玉公子!方逸阳不理阿月眼中的揶揄,好在她们闯进来的时候他们的事情也刚好说完了! 阿月一脸不情愿的跟在方逸阳身后出来,她本不想方逸阳一起的,奈何她怕那侍卫不放过她,有方逸阳在身边至少自己会安全一些。阿月在方逸阳的护送下安全的回到了医馆中,那司空琛并未跟他们一起出来。 可阿月还是低估了那侍卫的能力。那侍卫没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动手,他只是悄悄的跟在身后顺利找到了阿月的住处而已。方逸阳喝了些许的酒,并没有发现身后跟来的人,反正暗卫就在附近,他不担心。 侍卫嘀嘀咕咕的跟司空南交头接耳了两句便下去了。司空南把侍卫上报的消息告诉了沈令,沈令思索了一下,“大王子请放心,这件事老夫会解决的!”沈令眼中是狠毒的光,既然阿月知道了这件事,那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人都留不得,她跟方逸阳认识,而这件事绝不能让方逸阳知道。 阿月回到医馆的时候已是深夜,阿月并未多想,洗洗就睡了。 “小姐,小姐,快起床。”第二天一大早小梦便急匆匆的把阿月叫醒。阿月迷迷糊糊的起来,前厅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娥,阿月不解。 “请问您有什么事?”阿月知道她是宫里面来的,说话都小心翼翼,宫里的人可不是自己能轻易得罪的。 “奴婢是莲妃娘娘的贴身侍女,莲妃娘娘要见姑娘,还请姑娘跟奴婢走一趟!”小宫娥十分有礼貌。阿月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也不得不去。 “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容我梳洗一番。”阿月匆匆上楼梳洗。小梦帮阿月穿着衣服。来了这么久,对于这里的衣服,阿月还是有些无可奈何,着实麻烦。 “小梦,这莲妃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见我?” “莲妃娘娘是三殿下的生母,至于她为什么要见你,我也不知道。” 三殿下不就是方逸阳吗,阿月大概是明白了,她跟方逸阳的关系不清不楚,他们的事情京城的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莲妃知道也是应该的,可是她在这个时候召见阿月有什么意图呢?阿月心里有些忐忑。 阿月与小宫娥一道坐马车,马车平凡无奇,完全不像宫中的马车一样的华丽,阿月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宫中驶去。那宫娥一句话都不说,阿月觉得有些压抑,刚想开口搭话,突然马一声嘶吼,马车像是撞到了什么,阿月跟小宫娥一时没坐稳,狠狠的摔了出去。 “车夫,发生了何事?”小宫娥坐正皱着吗,眉头问外面的车夫,阿月小心翼翼的掀起马车旁的帘子看了看,荒山野岭,没有人的影子,而且,这也不是去往皇宫的路! 小宫娥迟迟听不见车夫的回答,小宫娥站起身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月一把拉住宫娥,阿月摇了摇头,那车夫应该是被收买了,宫娥看着阿月,不知所措。 “这样,我先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我叫你你再下来。”阿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她,顺便给自己壮壮胆。 阿月走出马车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阿月刚想叫宫娥下车,突然脖子一凉,阿月瞬间呆住,一动也不敢动,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把剑,阿月无法回头看是谁,也不知道这人是怎样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后的,阿月心中一片冰凉,像一盆水从头泼到脚。 “放开她。”突然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阿月只感觉身后的人一顿,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声音让她突然心安,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不见。 就趁现在,阿月低头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的咬了一口身后的人,身后的人吃痛,一放松,阿月推开他的手跑了出来,而那人受制于方逸阳,无法动弹。 阿月跑到几米外,看着那人跟方逸阳,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楚什么样子,方逸阳眉头紧皱,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来晚了一点阿月会怎么样。 “既然敢动她就要付出代价。”方逸阳低低的说。 “你杀了我吧!”那人一脸的坚毅,并不打算活着回去。说着抬手握住方逸阳的剑轻轻一推,阿月之间那人脖子上的血像是决了堤一样的流下来,阿月心中一惊,失了神。 方逸阳也没想到他这么决绝,但转念一想,他似乎已经知道此人的来历了。传闻“左焰”的人个个厉害,只要雇主肯出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买卖,成功便回去领赏,不成功便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方逸阳走过去,挡在阿月面前。他本不想让阿月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但还是发生了,他想拥她入怀,奈何不敢,只能挡在她面前。 “多谢了。”阿月淡淡的说着,突然自己笑了起来,跟他道过这么多次谢,反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报他了。 突然,阿月伸手揽住方逸阳的腰,方逸阳又惊又喜,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阿月突如其来的拥抱。半饷,他伸出手,轻轻的拥着阿月,阿月感受着方逸阳的温暖,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她一线希望,方逸阳的情意她早已知晓,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接受。 不一会儿,阿月推开方逸阳,方逸阳有些不舍,好不容易能这样拥着阿月,他之前从未想过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阿月整理整理衣服,把小宫娥叫出来。小宫娥看到地上的死人,吓了一跳,不过神色很快恢复。 看到方逸阳小宫娥有些意外,她欠身行了个礼,并未说什么!那是莲妃身边的宫娥,方逸阳自然认识,方逸阳算是明白阿月要去哪里了。 “正好我也要进宫,一起吧!”方逸阳看着阿月淡淡的说,阿月迎着方逸阳的目光,脸有些微微的发烫。方逸阳眼中脸上皆是笑意,看得出来此刻他的心情不错。 “车夫也走了,现在怎么办?”阿月有些沮丧。 方逸阳并不搭话,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两匹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阿月知道了方逸阳的用意,更加的沮丧了,她可不会骑马呀! 方逸阳不说话,径自跳上马,朝着阿月伸出手,阿月一愣,把手交给方逸阳,方逸阳用力一拉,阿月便上去了,阿月在前面,方逸阳在后面,零一匹马给小宫娥骑,搭配十分合理。 阿月在马上,想着刚刚做的事情,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胆大的事情啊,不知有多少姑娘要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了!阿月闻着方逸阳身上传来的隐隐的香气,那是一种男人特有的香气,像是沉香,又有些清新,阿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方逸阳看着阿月,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笑。 他俯身,嘴巴贴在阿月耳畔,轻声问道:“阿月,你在开心什么?” 阿月感受到方逸阳呼在脸上的气,脸更加的红,心跳的像是乱撞的小鹿。 “没什么!”阿月正色。 到皇宫门口,他们便弃马步行,上一次阿月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奄奄一息,身边的人是方逸阳,没想到她这么快又回来了,而身边的人还是方逸阳,这就是缘分吧,阿月想! 阿月边走边看,宽阔的皇宫中到处是巡逻的侍卫,金碧辉煌的建筑,面无表情的人们,皇宫的森严让她觉得压抑,如果没有必要,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进这里,阿月想。 阿月看见莲妃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莲妃年轻的不像是方逸阳的母亲,倒像是姐姐。岁月在莲妃身上留下的不是痕迹,而是风韵,那种成熟女人才有的美,阿月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时光美人! “民女见过娘娘。” “儿臣叩见母妃。” 方逸阳与阿月同时行礼。莲妃看着眼前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街头巷尾那些传闻就让她够头疼的了,这两人倒好,完全不避嫌。 “阳儿,你父皇还在大殿上等着你,你快去吧,莫让他等急了,我同阿月说说话!”莲妃把方逸阳支走,方逸阳在这,她不好跟阿月说话。 方逸阳看了眼阿月,阿月朝他笑笑表示没事。 “母妃,别忘了您答应儿臣的事情!”方逸阳看着莲妃,说完便走了。 莲妃眼神一暗,是啊,她可是答应过他,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做主的,他的正妃一定要是他中意的人,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宫中局势不明朗,如果他能娶一个能帮助他的人做正妃,那再好不过了。 “阿月是吧?陪我走走吧!”莲妃起身。阿月跟在莲妃身后,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你跟阳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莲妃边走边问。 “快有一年了!”阿月仔细算了算,她来这里已经快有一年了,而她与方逸阳认识也已经快一年了! 莲妃停下来,没有再说话,看着远处的花园。阿月也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花园。 “你知道我召你进宫为的什么事吗?”莲妃静静的开口,她虽然答应过方逸阳不管他,但她可以让阿月自己主动离开他啊,阿月什么都没有,不可能留在方逸阳身边的,她不答应,也不允许。 “不知道!”阿月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阳儿是天子的儿子,他注定要为皇位而战,而你一无所有,不能帮助他。他的正妃应该是能助他得天下的人,而不是仅有一个医馆的大夫!”莲妃狠了狠心,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月笑而不语,果然跟她猜的一样,莲妃找她不过是想让她离开方逸阳而已!可她阿月又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人! “娘娘,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他是您的儿子,您应该相信的是他的能力。他若是真的是皇上乃至天下心中的最佳人选,他如果真的是注定的天子,那他何须借这样的关系!”阿月不卑不亢,铿锵有力。 “你不是皇家的人,你不懂这些复杂的关系!”莲妃叹了口气,阿月说的不错,只是皇宫里的这复杂关系,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那对于娘娘来说,您是希望他得到皇位还是希望他能开心呢!” “当然是希望他开心的过完一生,只是不能得到皇位,他这一生就不能开心。这场皇位的争夺战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他们兄弟,无论谁登上皇位,其他人都无法再开心的活下去!要么流放,要么死亡,他还怎么能开心!”莲妃说着,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悲伤,这些事情,她看的清清楚楚,而阿月不一定知道。 阿月长久的沉默着,她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接莲妃的话,莲妃说的不错,天家无真情,登不上皇位的皇子注定无法好好过一生! 莲妃见阿月沉默,接着说道:“我曾经答应过阳儿,要让他娶他中意的女子当正妃,可谁曾想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爱玩弄人,多少官家小姐排着队等着他,他偏偏喜欢上了什么都没有的你!”莲妃说的话,虽然处处客气,却也一针见血。 马车慢慢行驶在回去的路上,阿月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母妃跟你说了什么?”方逸阳看着阿月。 “没什么啊,就随便聊了聊啊!”阿月无所谓的说!方逸阳听着她的胡扯,并不揭穿。 “你的愿望是什么啊?”阿月转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方逸阳。 方逸阳看着阿月那近在咫尺的脸,阿月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抛开所有带她看尽天下。 “到医馆了,快进去了!”方逸阳不答阿月的话。 阿月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扭头就走。方逸阳看着阿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收回目光。他的愿望,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愿望,从小母妃就告诉他,他身为皇子,将来一定是要做皇上的,他把这当成自己的愿望,一直在努力着,这么多年,他过够了尔虞我诈的生活,他问过自己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没有答案。 阿月回到医馆,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莲妃的话,她不知道她选择与方逸阳在一起是对还是错,她知道他们要面对多少的困难,只是她想试一试。 她翻身跑下楼,正要走的车夫看到冲出来的阿月,不知所措,阿月冲上马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好还在。 “你怎么了?”方逸阳有些想笑。 “方逸阳,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放弃我,你若不弃,我便不离。”阿月直勾勾的看着方逸阳。 方逸阳一愣,随即笑开,笑中带着些许泪光,他一把把阿月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阿月。“好,我答应你。” 阿月回抱着方逸阳,嘴角的笑温柔而满足。 第四十二张 出征 阿月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方逸阳,那个外表冷如冰霜,却又时时刻刻的温暖着自己的男子,阿月忽然想起上一次在青楼被杜若所救的事,看来今天也不是意外,或许是上次听到的那两人对她下的手,阿月翻来覆去睡不着,早知道这样就不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阿月揉了揉看书看的疲劳不已的眼睛看向门口。阿舟站在门口,阳光洒在阿舟的身上,暖暖的,有些刺眼,阿舟静静的站着朝着阿月浅浅的笑,阿月心跳快了些,想起“嗜心术”的事情,阿月朝着阿舟快步走去,把阿舟拉进门,看了看门外,关起门。 阿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阿月搞什么,他刚从落英谷出来,上一次阿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本来想立即来找她的,但落英谷中王渐渐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他作为除了王最亲的女儿们之外,王最信任的人,每次回去总要处理很多的事情。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阿舟看着阿月拉着自己的手,心中暖暖的,他想握紧一些,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有事要跟你说!”阿月径直拉着他到桌子旁。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阿舟笑意更深了些,弯弯的眼睛,精致的脸庞,宛如天仙一般。 “我怀疑阿岚再偷炼‘嗜心术’。”阿月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不可能。”阿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否定了阿月。 阿月也是一愣,没想到阿舟会回答的这么直接。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虽然跟阿岚有矛盾,但这么严肃的事情,没有证据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她。”阿月缓缓的叹了口气,“你也说了,这禁术历来都是被阿爹保管的,要么就是他,要么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我们证实了不是他,那就只能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最亲近的人能有几个,我跟阿岚,不是我那就是阿岚。”阿月冷静的分析着。 阿舟没说话,回味着阿月的话,最后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阿岚虽然脾气差了点,她再怎么不懂事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阿舟看着阿月眼神坚定,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岚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她不可能偷炼禁术的。“知道这本秘籍的人这么多,这样的禁术一旦练成,将会是多么强大,落英谷人人都知道,不免有人想炼禁术来扰乱落英谷,你这样的推断不合理,阿岚是你妹妹,你该知道她的。” “就是因为我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才会怀疑她,你不是知道的吗,阿娘的小产就是她干的,小小年纪就干的出这么狠毒的事,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阿月看着阿舟的眼睛冷冷的说。 “阿舟看着阿月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来。”是啊,当初是阿岚把淑贤害小产的,话虽然是阿岚自己说出来的,但他始终不相信小小的阿岚能做出这样的事。淑贤的小产还有阿月的坠崖到现在他还在自责,“你还是不打算原谅我们吗?”阿舟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阿月不像以前的阿月了,以前的阿月心思单纯善良,现在的阿月总觉得哪里不对。 “原谅,何来原谅,从前的事我早已忘的干干净净了,原不原谅那都是从前了。”阿月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现在的一切早已不允许她再想从前的事情,现在的事情就让她够头疼的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下来,想着各自的事情。 “对了,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什么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落英谷?” “回落英谷?”阿月一愣,她可从来没想过回到那里去。“我从未说过要回去啊?” “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去吗,落英谷可是你的家啊!”阿舟有些着急。 “自从被阿岚推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家?家应该是充满爱与关心的,那里只有尔虞我诈,所以那从来不算是家。”阿月没有看阿舟,她知道此刻阿舟正盯着她。 “王渐渐老了,他需要你们,你为何不替他想想!”阿舟看着阿月无奈的说。 “替他想,那他有没有替我想过,他有没有替阿娘想过?”阿月有些不悦,转身冷冷的看着阿舟,“我要说的事情说完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走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阿月下逐客令,再说下去,她跟阿舟定会打起来。阿舟起身,看了眼阿月。 “不管怎样,好好考虑一下吧!”阿舟无奈,其实他也不希望阿月回去跟阿岚斗的你死我活,只是这是王的意思,他亏欠了阿月跟淑贤太多,他想在他有生之年给阿月一些补偿。 阿月看着阿舟走了,一把把门关上,想让她回去,做梦吧,她跟阿岚回去肯定会闹的不可开交,她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而已。 阿舟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他全都不在乎,他想起刚才阿月说的话,这么一想,阿月的话不无道理,只是他真是不愿意相信,阿岚不会偷炼禁术的。 “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阿岚看着眼前的人,他似乎有什么心事,阿岚心中虽是开心,可也知道他的性子,突然到来,肯定有事。 “你知道落英谷的禁术‘嗜心术’吗?”阿舟看着阿岚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阿岚心中一惊,莫非阿舟发现了什么,她保持着镇定,看着阿舟。 “都说了是禁术了,我怎么会知道呢?怎么了,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问问你知不知道,毕竟这禁术只有王才能见到,可不止自己一个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阿舟说完便走了。 阿岚看着阿舟离开,原来是来试探她的,看来阿舟对自己有所怀疑了,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将计就计了,不是说了只有王才知道的吗,跟王亲近的可不止自己一个呢!阿岚美丽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阿月,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阿月看着门可罗雀的小医馆,深深的呼了口气,真是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啊,再这样下去,小梦跟自己都得饿死。但现在她必须去做一件事。阿月身穿玄色男子长袍,走到青楼。 阿月到的时候正是青楼最热闹的时候,台下人满为患,台上依旧是隔着帘子弹奏的杜若,阿月想起初见杜若时候,到现在听到杜若的琴声,阿月还逸然记得杜若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一曲完毕,人潮褪去,青楼又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吵吵闹闹,欢声笑语。阿月默不作声的穿过人群,来到杜若的房间前,阿月礼貌的敲了敲门。 杜若打开门,看到阿月,一愣,随即笑开。拉着阿月进了房间。 “随便坐吧,你怎么来了!”杜若给阿月倒了杯茶,阿月觉得杜若倒不像是青楼里面的女子,她像个邻家女孩,活泼,随性。 “上一次你救了我,现在我还活着,特意来谢谢你!”阿月拿出给杜若带的礼物,是自己调制的手霜。 “你倒是客气的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礼物我收下了!” 阿月看着杜若欲言又止,上一次她听到的对话,足以用她的一条命来抵,杜若救了她,她带着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也无用,这事关皇位之争,事关百姓,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杜若看她的样子着实难受。 “你有这样倾城倾国的容貌,完全可以找个好夫君,为什么一直要在这里受苦呢!” 杜若一愣,没想到阿月是想说这个! “只因心已有了归宿,便看不见其他人。”杜若轻轻启唇。 阿月心中一惊,原来杜若有喜欢的人,可为何神色却有些落寞。 “是哪家公子?” “至于姓甚名谁就不说了,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我老家是溆州的,十岁那年洪水淹没了家乡,父母带着幼小的我四处流浪,那时我们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吃不饱,穿不暖,父母为了活命,丢弃了我,带着弟弟走了。我跟着其他难民流浪到京城,后来,其他难民陆陆续续的死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杜若安静的回忆着过去,阿月听着她的故事,心中满是心疼,人生果然都是这么艰难的。 “那天,我照样没找到住的地方,两个大叔说他们可以给我找住的地方,当时下着雨,我十分害怕,不敢不答应,可是那两个男人似乎并不是要给我找地方,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巷子中对我动手动脚,我害怕极了,只能死命挣扎,千钧一发之际,他出现了,雨中的他一身黑衣,宛若天神一般的面孔,他打死了那两个男人,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他把我带回家,给我穿漂亮的衣服,还给我山珍海味,我呢,只要能见到他什么都好,他找人叫我弹琴画画女工还有下棋,我好学,什么都学会了一些,可是唯独弹琴,仿佛天生会弹琴一般,我的琴技,甚至超过了教我的先生。我最爱为他弹奏《汉宫秋月》,那是他最喜欢的曲子。”杜若说到这里,轻轻一笑,那笑,是阿月见过的最美的笑了。 “后来呢,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后来,第三年,他娶了妻,而我,不愿意看他们举案齐眉的画面,于是就搬了出来,我拒绝了他所有的施舍,到了这里,靠着我的琴技活了下来,渐渐的,我的琴技被人熟知,越来越多的人想一睹我的容貌,可都被我拒绝了。” 阿月看着杜若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没想到杜若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 杜柔笑起来:“现在两年过去了,他过的很好,我也过的很好。说起来,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这冰冷的京城里了。” “可是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阿月不解,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他啊,冷冷的,对谁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只把我当做妹妹,我知道的。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怎么样,把这份喜欢放在心里就好了。” 阿月突然想起方逸阳,他也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啊! “所以你是打算要在这里一辈子不出去吗?” “当然不是,等我攒了足够的钱,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到世外桃源去?”杜若托着腮,想着以后的事情。 皇宫中。 “边关来报,西陵在边境集结军队,大有攻城之势!”皇上面无表情的说着刚刚从边境得到的军情。西陵王室刚刚从这里回去便传来这样的消息,皇上心中的怒气能把大殿给点着。 下面的大臣们一片唏嘘,这是明摆着挑战天子的权威啊! “沈安歌听令!” “臣在!” “即日起,封沈安歌为护国大将军,即日动身,前往边关,剿灭北方蛮族,不得有误!”皇上威严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沈令听着皇上的话,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方逸阳听令!” “儿臣在!” “即日起,随护国大将军一起前往边关,督战!” 方逸阳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向来最放心沈安歌,怎么突然让自己跟随督战。沈令也愣了,莫非阿月已经将消息传给了方逸阳,不然怎么会突然让他督战,看来计划得改变了! “退潮吧,阳儿你留下!” “父皇,为何突然让儿臣出关督战?”方逸阳看着自己的爹,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 “近来,你跟那街头女大夫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让你督战不过是个借口,西陵完全不是安歌的对手,朕不过是让你出关去,一来,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二来,沈家的权势越来越大,功高盖主啊,你去帮朕盯着沈安歌,以防异动。” 方逸阳明白了,皇上不过是找个借口把阿月跟自己分开而已。方逸阳心情有些复杂,父命难违,况且,阿月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他担心阿月的安危! 第四十三章 送行 方逸阳踏着月色走进阿月的小楼,阿月百般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见方逸阳进来,阿月懒懒的伸出手,方逸阳笑了笑,迎上去,拥着阿月。阿月早已习惯在小楼中等方逸阳。每天方逸阳都是这个时候过来,有时候晚一些,有时候早一些,不过方逸阳从来不在白天的时候过来。方逸阳拥着阿月,嘴角的笑温柔满足,他揉了揉阿月的头发,阿月的头发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大概是狐狸的缘故,阿月的头发是暗红色的,跟她的衣裙和毛皮一样的颜色。 阿月转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逸阳的眼睛,方逸阳的眼睛如他的人一样,深沉,似有星辰大海。阿月像是被吸进去了一般,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难道你才发现我的绝世容颜?”方逸阳嘴角一扯,好笑的看着阿月。 “我们现在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说你堂堂皇子跟我这样的草民厮混在一起让你很丢脸吗?” “没有什么问题啊!皇子又怎么样,皇子没有情没有爱的吗?怎么突然这么问?”方逸阳怔了一怔,不知道为什么阿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为什么你从来不光明正大的过来,而从来都是在晚上过来呢?你怕什么,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打算把我公之于众?”阿月似乎有些生气,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阿月,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方逸阳是她的,她想和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一起逛街,一起坐在酒楼吃饭,而方逸阳从来都只会在晚上过来,阿月难免有些生气。 方逸阳一怔,他只不过是想保护阿月,阿月刚刚被方逸青抓住,要是再知道自己跟阿月的关系,怕是更加不会放过她,还有皇上,还有母妃,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赞成他跟阿月在一起的,她不想阿月无缘无故的受伤。可这些在阿月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他笑了笑。 “把你藏在这里,不过是不想让你扯进一些纷争中来。天家的人,没有一个心存善意,我怕他们为了对付我而伤害你。我怕我能力不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保护你!”方逸阳把头抵在阿月头顶,缓缓说着。 阿月眼眶一热,紧紧的抱着方逸阳。方逸阳像一棵树一样,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方逸阳就在她周围,从未离开,她需要的时候就出现。 “我不怕的,我想站在你身边,想与你共进退,我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我知道你想要皇位,这条路有艰辛我都知道的,但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孤独,只怕你丢下我独自面对所有困难。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皇权争夺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阿月都知道。只是她不想躲在他身后享受安宁,她要做那个能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人。 方逸阳没有说话,感受着阿月的温度。他很久没有这么抱着一个人不想松开过了,以前是他的母妃,那时候他还小,莲妃为了让他更加的勇敢,两岁开始便不再与他一起睡觉,每天他都是一个人做功课,练剑,骑马,而莲妃,从来都是远远地看着他,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拥抱过谁。 而阿月,她说她会与他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会与他共进退,有阿月这句话,方逸阳突然觉得心安定了下来。即使阿月是人是妖都已经无所谓了。 一时间,两人静静的抱着彼此,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阿月,明天我就要去边关督战了,明早凌晨便出发。”方逸阳轻轻的说。 阿月一怔,推开方逸阳,走到桌子旁坐下。 “不行,西陵皇室的军队来势汹汹,你不能跟着他们去送死。”阿月气愤一时忘了这不是方逸阳所能决定的。 “有沈安歌沈将军在呢,他可是我们的战神,没有他打不胜的战!再说了,这是皇上皇上下的命令,岂是我能拒绝的!”方逸阳叹了口气,估计要是让阿月知道皇上让他去边关,实为督战,其实不过是阻止他与阿月见面的暂时办法,那阿月估计要气死。再说要是能拒绝他也早就拒绝了,沈安歌出战还要他督什么战呐,分明就是个借口而已!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方逸阳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刚刚还说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的?”阿月气呼呼的看着方逸阳。 “边关不比京城,那里的太阳比这里大好几倍,风雨也比京城大几倍,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方逸阳静静的说。 “胡说。”阿月翻了个白眼,看着方逸阳那说谎话都不会红的脸。 方逸阳天叹了口气。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上了战场连我都顾不了你。这件事没得商量。这不是儿戏,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阿月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你要是不回来,我马上就嫁人!”这个时候,阿月连死字都不敢说出来,她知道战场有多无情。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她可不是傻瓜!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方逸阳的女人!”方逸阳眯着眼睛,危险的靠近阿月。 “我可不是你的女人!你可别胡说!我想嫁便嫁了,可不是人人都怕你的!”阿月满不在乎的说。 “那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要!”方逸阳一把扯过阿月,把她圈在怀中,不能动弹。 “无耻,下流!”阿月说着,狠狠的抬脚踩了方逸阳一脚。方逸阳吃痛,放开阿月。阿月得意洋洋的看着方逸阳。 “你在挑衅?”方逸阳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很好,可没有人踩过他的脚呢,她可是第一个。 “没有啊!你是皇子哎,民女这么敢挑衅你!”阿月一脸无辜。 “……” 沈令在书房中跺过来跺过去,满是皱纹的脸皱在一起,更加的显得苍老。他已经给司空南发了消息过去,却迟迟收不到回信,大军名日清晨就要出发,沈安歌没有同意与司空南联手,自己的野心暴露在了爱国忠君的儿子面前,他知道沈安歌不会揭穿他,但沈安歌也不会由着他胡来,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沈安歌会站那边,他不知道。 本来与司空南商量好的计划现在要改变了,本来以为沈安歌带兵出战的话,他们的计划能顺利实施,现在可好,皇上不知道怎么想的,让方逸阳也倒边关督战。 要是沈安歌站在自己这边的话倒是好办,让方逸阳有去无回便是了。但是沈安歌并未同意自己,要是对方逸阳动手的话,沈安歌势必会忠心护主,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有去无回。 再说他还要看方逸阳同方逸阳斗呢,不然,他一个人孤立无援,他未必是方逸青的对手。 此时此刻,司空南看着沈令传给自己的密信,嘴角的笑诡异邪恶,真是有趣,皇上居然派了方逸阳过来,那就正好,让方逸阳有去无回,让天子看看西陵的实力,让皇上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只是既要杀死方逸阳又要对付司空南要怎么办呢?漫漫长夜,各怀鬼胎。谁都睡不着,沈安歌也一样,自己的父亲有谋反之心,他作为儿子,岂能不帮,但是他是国家的将军啊,他怎能致朝纲于不顾,到时候,要是父亲谋反,整个京城势必会打乱,百姓势必会流离失所,那他上战场的意义何在! 第二天一早,大军便出发了。除去守在各个关口的十万大军,沈安歌还带了一万人马。他所守的滁州是各个关口中最难守的一个,易攻不易守,不然皇上也不会放放心心的给他这么高的头衔和这么多的人马。而其他的三个关口,不过区区一万军队,关口易守不易攻,十分安全。他似乎有些明白皇上让方逸阳来督战的意义了,功高盖主,皇上还是忌惮他们沈家的,沈安歌心中有些微微的苦涩。 城门口都是军人们送行的家人,整整占满了整个城门口,人们哭的那叫一个惨。阿月缩在门口,听着这些哭声,心里更是着急。 沈安歌穿上皇上亲自赠与的盔甲,跪在母亲与父亲的面前,沈令扶起沈安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倒是他的母亲,絮絮叨叨的说着,沈安歌笑笑,安慰好母亲,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沈娟,策马而去。 不一忽儿,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阿月知道他们过来了,她突然不有些难受,自古以来,战争都是人们深恶痛绝的,多少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又有多少人在这些人的背后吃喝嫖赌作恶多端,所以人生多不公平啊! 方逸阳看着缩在人群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月,皱了皱眉,翻身下马,朝着阿月走去,阿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也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 人们看着皇子朝着自己走来,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方逸阳径直走到阿月,面前,阿月看着自己面前的阴影,抬起头,看到面前的方逸阳才想起自己是来送方逸阳的。 “那个,一路顺风!”阿月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般,半天,憋出这么几个字。 方逸阳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阿月,半饷,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镯套在阿月的手上。 “有什么事就到我府中找管家,他会处理的!”方逸阳虽然给阿月派了暗卫,但他总是有些不放心,上一次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虽然他还没查到没什么“左焰”会对阿月出手,但他总觉得他们还会再次动手的,所以他把桀留了下来。 阿月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好像很无力。 “万事小心,一定要回来!” 方逸阳拉近阿月,轻轻的拥了一下。 “等我回来!”方逸阳在阿月耳边轻轻的说。所有的话都化为轻轻的一句话。说完翻身上马,不再回头。 军队已走远,人潮涌动,阿月才想起现在的处境,所有的百姓都目睹了这件事情,阿月的脸刷的一下,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 百姓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他们面无表情的三殿下居然在大街上抱了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还做了拥抱这么过分的事情。不少的姑娘气愤的看着阿月。 阿月感受着这全民的气愤,闭了闭眼睛,她似乎听到了不少姑娘心碎一地的声音,阿月叹了口气,这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小姐,走吧,这里太阳太大!”小梦替阿月撑着纸伞,两人缓缓的走入人海中。 不远处的张紫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气的颤抖。她今天早上才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方逸阳要去边关的消息,她苦涩的笑笑,什么时候自己都要从下人那里打探自己的夫君的消息了!她走到他的院子。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去边关,我好帮你准备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下人会帮我准备的,你待在院中好好休息便好!”方逸阳不悲不喜,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 “我送你到城外吧!”张紫惜不死心,继续问着。她本是宰相府的千金,娇贵之躯,本是骄傲的凤凰,却在方逸阳这里丢了她所有的骄傲,甘愿低到尘埃里。可方逸阳却不以为意,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 “不用了,太阳挺毒的!”方逸阳客客气气,可在张紫惜看来,她宁可他混一些,不要跟她这么客气。 张紫惜不死心,方逸阳出门她就出了门,哪怕只要看他一眼她都觉得满足,可哪知道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方逸阳为阿月戴上的那个玉镯子,似曾相识,那是莲妃给方逸阳的,让他给自己的意中人的,说白了就是莲妃给未来的儿媳妇的,张紫惜做梦都想得到它,谁知阿月现在轻轻松松便得到了,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方逸阳站在不远处的酒楼上,看着离去的阿月,看着正在怒火中烧的张紫惜,心情大好,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最爱方逸阳的,一个是方逸阳最爱的,要是能好好利用这两个人,何愁扳不倒方逸阳呢! 而阿岚此刻正在另一间房里,看着阿月看着张紫惜,既然阿舟已经开始怀疑她,那她就必须得赶紧有所动作了。现在是“嗜心术”的关键,可不能就这样被发现了,要是中途被阻止,那她这个人就废了。 正好阿月有了仇人,最毒妇人心,何不好好利用最恨阿月的人呢! 第四十四章 烧你粮草 军队一直在前行,从不敢耽搁片刻,奈何突遇暴雨,行军速度更加的缓慢,足足用了三天才到达边关。滁州地形平坦,山是小山丘,不高,还分散,这对于守在这里的将士来说没有任何的优势。 “副将,报战况!”沈安歌阴沉着脸,跟在家中的他完全不一样,在家中的沈安歌温顺,孝敬,完全像是个书生,而现在的沈将军,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也没有丝毫的优柔寡断之意。 副将颤颤巍巍的上前,脸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滴,他们的将军铁血,果敢,他在的一天就没有敌人敢冒犯,可现在,大军压境,滁州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西陵军队以攻破我军的防守阵,正准备攻城,在下实在难以抵挡,还望将军快上阵主持大局!” “西陵军队竟如此猖狂,殿下您有何高见?”沈安歌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西陵一直安分守己,此次还到京城进贡,哪知背地里却搞出这样的名堂来。沈安歌将实现转向方逸阳,询问着方逸阳的意见。 “此时西陵军队气焰正盛,我军节节败退,士气难免有所减弱,此时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我倒是有一计,可以打击打击西陵的气焰!”方逸阳正襟危坐,思索了片刻说到。 “殿下您倒是快说啊,还卖什么关子!”副将李泉倒是个急性子。 “放肆,殿下面前哪轮得到你说话!”沈安歌大声呵斥,他的老师从小便教他要忠君爱国,皇上不在,皇子便是天。 方逸阳摆摆手,这个时候礼节不是关键,李泉急切的看着方逸阳。 “此时的西陵军队士气正旺,他们并不知道沈将军已经带着援军赶到,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机会。白天,副将带着人马继续顽抗,晚上,我跟沈将军带着小队人马从两侧进攻,副将带领大队人马从正面应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何?” 沈安歌跟副将听着方逸阳的话,眉心的结慢慢舒展开来。 “殿下的主意甚好,只是这偷袭之事实在不符合我们坦荡荡的君子形象,正面迎击更好一些!沈安歌想了想,说到。 方逸阳不以为意。“它西陵能突袭,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是最好的办法,就这样吧!” “可是,可是……”沈安歌看着眼前的方逸阳,似乎有些焦虑。 “有什么就说,沈将军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殿下是尊贵之躯,怎能让您去冒险,皇上让你来督战,你只要发号施令就好,剩下的就交个我们!”沈安歌恭恭敬敬。 “什么尊贵之躯,上战场,保卫黎民百姓,到战场,怎能坐以观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按刚刚说的做,副将,领兵,迎战!” “是!”副将看了看沈安歌,出去了。 外面的战争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西陵的军队士气依旧高涨,李泉带着人马一直与西陵军队周旋,因为沈安歌的归来,军队的士气恢复了大半,所以一天下来,西陵也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我们各自带五十人出发吧,你从左边,我从右边!”刚刚入夜,方逸阳便吩咐沈安歌! “好,殿下注意安全!”沈安歌还是有些担心方逸阳的安危! “一个时辰后在城外的树林见,不管成功不成功都要撤退!” 方逸阳带着五十个人偷偷从右边进击,李泉带着大军早已准备好,只等方逸阳跟沈安歌弄出动静,打西陵军队个措手不及! 方逸阳带着人已经接近了西陵军营,可是还没等到他动手,“嗖嗖”两声箭声擦肩而过,身边的两个士兵瞬间倒地,剩下的人瞬间便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箭从四面八方来,跟本挡不住,方逸阳不断挡着飞来的箭! “撤退!”方逸阳大喊!一群人边挡箭边撤退! 而此时的另一边,沈安歌带着的人也没有讨到多大的好处。他带着人刚进入西陵的地界,地便像裂开了一样,一个个大陷阱纷纷露出地面,很多士兵掉入陷阱中,好在沈安歌轻功了得才逃过一劫! “有埋伏,快撤退!”沈安歌沉着脸大喊!剩下的人纷纷撤退! 等到沈安歌的人马到达树林的时候,已经不剩多少人马,看到远远的方逸阳的人马,像是看到了希望。 “殿下,怎么样?”沈安歌焦急的问道。 “我们没有成功,刚进去就受到了埋伏,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去,就等着我们了!” “我们也遭到了埋伏!” 两人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极其的机密,西陵军队怎么会防范,这个时候军队正在整修,根本没时间来设陷阱才对!方逸阳与沈安歌对视了一眼,这件事情绝对有猫腻! “军队中有敌军的人!军中出了叛徒!” 方逸阳点点头,看来是这样的,没有错了!方逸阳看了看活着回来的人,总的没有超过二十人! 李泉带着军队等在城门口,只要方逸阳跟沈安歌传来消息,他就立马带着大军杀他西陵个措手不及,李泉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夜色越来越浓,而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有些着急!不少士兵也有些泄气。 不远处,一群人马纷纷赶来,因为太远看不清,李泉小心的戒备着,待来人走近方才放下戒心,翻身下马! “殿下,属下迟迟没等来消息,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李泉跪在方逸阳面前,低着头。 “先回吧,今晚的行动取消,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便进攻!”方逸阳沉声下令,并不打算说今晚的事情。 天还没亮,军中的号角声便穿透了整个营地!全部士兵整装待发,整整十万军队,士气旺盛! “今天这一战,关乎生死,关乎国家,关乎你们的亲人,所以,每个人,都给我拼尽全力!”方逸阳看着前方的军队,威严的声音穿透力十足! “杀,杀,杀!”将士们更是士气十足。 有了方逸阳的助威跟带领,军队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了,西陵军队显然毫无防备,苍云的军队十分顺利,不一会儿便攻到了西陵的军营外,西陵的军队顽强的抵抗着,但显然从主帅司空琛到下面的士兵都力不从心! “先退守军营,他们无法攻进来!”司空琛冲着下属喊道!西陵大军退守军营,伤亡惨重,好在方逸阳的军队也无法进入军营,不然,这一次,西陵军队注定全军覆没! “哥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种时候,你还讲什么道义,就让我去吧!”司空茵朝着坐在桌子旁一筹莫展,正在研究着防守图的司空南喊道! “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待在家中,跑到军营中已是十分不成体统了,你就乖乖的带着营帐中,等这个敏感时期过去,我就让叶语送你回去!”司空琛看着穿着一身男子军装的女扮男装司空茵严肃的说!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偷偷来这里是来帮助你的,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走我不走,现在军情紧急,你就让我留下来帮你吧!”司空茵噘着嘴撒娇! “胡闹,你留在这里像什么话,这里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子在这里不方便!”司空琛对这个妹妹甚是无奈,心地虽然善良,但是平时胡搅蛮缠,就爱胡闹! “二哥,你就让我留下嘛,现在回去爹爹一定会打我的!”司空茵一副要哭的样子! “行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就安分的留在营帐中,乖乖的等我消息!”司空琛叹了口气,说完走出了营帐! “哥哥……”司空茵泄气的看着司空琛走远的背影,无力的倒在床上。她好不容易才从家中溜到这里,怎么能轻易的就被他给送回去。 再说她要是这么回去,爹爹一定会逼她嫁给那个她一点也不喜欢的他国王子,她可不要回去!这里有二哥在,二哥会保护她,二哥现在遇到了麻烦,苍云的军队一直蓄势待发,而且来势汹汹,这样下去,二哥会惨败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的军队就此埋没。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帮二哥! 入夜,一个纤瘦的身影悄悄溜出营帐,黑影鬼鬼祟祟,身手还算是敏捷,她悄悄的穿过树林,来到苍云军队的城墙侧面,之间她悄悄的拿出身上的手抓,敏捷的跳上城墙,因为是半夜,守城的士兵呼呼沉沉,黑影趁着机会轻巧的躲过士兵,进入后方的粮仓! “哼,二哥不屑用这样的手段,那我就帮他一把!”司空茵说着把一只小小的火折子扔在苍云军队的粮仓上! “着火了,着火了!”值夜的士兵看到熊熊燃起的火焰,大声的喊道! 瞬间,整个军营一片混乱,浇水的,灭火的,每个人都来来回回,司空茵本来想趁乱逃走的,奈何人太多,出出进进的,她根本没机会走,只能躲在一个角落中等着! 方逸阳听到外面的骚动,翻身穿衣走出营帐!熊熊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天边!他疾步朝粮仓走去! 听到苍云军队粮仓着火的消息,司空琛心中大喜,看来老天都在帮他们,忽然他脸色一沉。“快去把小姐叫来,我有事同她说!” 士兵匆匆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又匆匆跑回来! “报告主帅,小姐不在,没人看见过她!”士兵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此时此刻,司空琛的眼中随时能喷出火来! “该死!”司空琛低声骂了声便骑马而去! 方逸阳看着眼前的一片乱糟糟的景象,眼中的火不比司空琛的小! “无缘无故的失火绝对不是天意,大半夜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刚失了火,守卫森严,蚊子都飞不出去。给我找,把一切可疑的人给我找出来!” 司空茵躲在角落中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不远处的方逸阳,司空茵心中一沉。 “完了,完了,出不去了,这可怎么办?”司空茵着急的整个人都在抖! 方逸阳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一会儿,抬脚朝角落走去! “出来吧!”方逸阳沉着声! 司空茵颤颤巍巍的从暗处走出来,方逸阳伸手扯掉她脸上的面具,司司空茵把头一扭,不看他! “西陵公主,好胆识啊,居然敢深入敌营烧粮草!”方逸阳盯着司空茵讽刺的说着! “哼,既然被你抓住了,这粮草我已经烧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司空茵倔强的扭着头! “还挺有骨气,来人,绑了!”方逸阳重重的朝身边的士兵吩咐。 “殿下,西陵主帅司空琛求见!”方逸阳刚要踏进营帐,身边的人便来报! “呵,真是有趣,妹妹刚来烧完我的粮草,哥哥便来求见!见!” “三更半夜,不知王子何事这么着急求见?”方逸阳看着孤身一人进帐的司空琛懒懒的问! “实在是我家妹妹不懂事,还请殿下放她一马!”司空琛低着头,咬着牙,缓缓的说出自己深夜到访的目的! “你们兄妹真是有趣的很,一个三更半夜跑到我的地盘烧我粮草,搞的我们三更半夜还要起来灭火,一个跑来要人,怎么,当我们苍云军队是吃素的?” “殿下只要能放过我妹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殿下?”司空琛再次咬了咬牙,早就听闻方逸阳足智多谋,现在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在战场上与他拼个高低,没想到他妹妹居然三更半夜跑到人家营地把粮草给烧了,现在叫他如何直视方逸阳,如何面对父皇,又如何去见那个与他水火不容的大哥! “王子居然做出这么不入流的事情来,要是实在打不过你们投降就好了,何必让一个女子来呢,我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王子的妹妹沦为我们苍云的阶下囚,不知该如何处置您的妹妹呢?”方逸阳的眼中满是冷漠,下一批粮草要十天后才能送到,司空茵烧掉的那些粮草,要维持十万军队十天的伙食,一夜之间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烧没了,任谁都会生气的! “家妹不懂事,还望殿下见谅!”司空琛深深的低着头! “这么大的事情,是你一句不懂事就能解决了的?”方逸阳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司空琛面前看着司空琛。 “殿下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方逸阳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个也好说!”方逸阳回到桌子旁缓缓道:“只要你给我够我十万大军吃十五天的粮草,让我们能等到我们的下一批粮草送到!” “好!”司空琛压下心中的气,缓缓吐出一个字!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把你的粮草给我后,带着你的军队回你的西陵!” “方逸阳,你不要太过分了!”司空琛紧握着拳头,身上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着急的人反正不是我!”方逸阳耸了耸肩,安逸的坐在桌子旁! “好,粮草我明天便给你送来,你先让我把我妹妹带走!”司空琛盯着方逸阳。 “好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相信你也丢不起那样的人!”方逸阳笑笑。 “来人,把人带上来!”方逸阳冲着帐外懒懒的开口! 第四十五章 背叛 司空茵小心翼翼的跟在司空琛身后,大气不敢出,隔着两米她都能感觉到二哥的怒火,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也不过是想帮他一把而已!可谁知道她会帮倒忙呢! “二哥,你说说话吧,你不说话我害怕!”司空茵上前拉拉他的衣袖,小声的说着! “害怕,一个人跑到敌人的地方放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现在你倒是害怕了,怕是晚了!”司空琛的脸色铁青,十分生气!说的话都不像平时了! “二哥,我不过是想帮你而已,苍云的军队来势汹汹,我们难以抵挡!我怕你受伤啊!”司空茵说话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些许哭腔! “帮我?你这是帮我吗,想帮我你就应该好好待在家中,苍云军虽然强大,但我军也不弱,不一定会输,现在,你做出这等事情,让苍云军如何看待我西陵!”司空琛的心软了一下,他知道司空茵是为了他,但还是有些生气! “二哥!”司空茵一下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苍云军势力强大,我们也不弱,两军交战,必有一输,输又何妨,至少我们光明正大。现在倒好,你居然跑去烧人家的粮草,这样一来,世人会怎么说我西陵军,你想过没有,我又如何向父王交代!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还有脸回西陵!”司空琛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司空茵身边。 司空茵听着司空琛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想到这,哭的更加的汹涌! 司空琛伸手替司空茵擦了擦眼泪,又抬起手揉了揉司空茵的头!真是自己的亲妹妹,想狠狠的说她打她都下不去手的! “好了,别哭了,没事了,明早我们就回西陵!” “可是,他们怎么会放过我的,他们向你提了什么条件!”司空茵委屈巴巴的问道,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既然都抓住了她,又不杀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给放走了的,虽然她帮不了忙,但她至少会思考的呀! “这你不用管,你就乖乖的跟我回西陵,然后好好待在家里,别给我捣乱就好了!” “我不要回去,爹爹要把我嫁了,嫁给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别国王子!我不回去!” “女大当嫁,女子嫁人天经地义,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司空琛想缓和一下气氛,也罢,都到这个份上了,怪谁都没有用了! “二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子,你愿意吗?”司空茵气的连哭都忘记了! 司空琛见状,“好了好了,你个小魔王,你要是不愿意谁能把你怎么样啊,放心吧,父王也拿你没办法的!” “二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劝劝父王啊!”司空茵可怜巴巴的说到!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司空琛唤来马,带着司空茵回了营帐!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传到父王那里,不知道父王会气成什么样呢!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男子的缘故,父王对他跟司空南向来严苛,对司空茵却处处宽容,小时候只要是他们两个放了错,都要接受严厉的惩罚,所以,对于父王,他一直都是又爱又怕,这一次,不知道父王会怎么惩罚他! 而司空茵却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为二哥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第二日,所有西陵军队班师回朝,所有粮草都送到苍云军那,士兵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但又不敢明说,只能听是司空琛的命令,回! 事情早在发生的当晚便传到了西陵国王那里,气的国王差点当场顺不过气来!国王的爱妃,司空南的母妃帮国王顺着气!大殿下跪着司空南。 “父王,这一次琛儿确实是太冒险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他!”司空南低着头,嘴角那得意的笑却肆意蔓延! 本来沈令的消息传来,他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把司空琛跟方逸阳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他动手呢,虽然方逸阳占了个大便宜又得了好名头,但是完全没有动手就让司空琛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不错的! “哼,我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就给我这样一个结果,让他回来立马来见我!”老国王气呼呼的说到。 “是!” 司空南刚从殿上出来,便遇到了风尘仆仆的刚到的司空琛跟司空茵二人! “二弟,辛苦了,辛苦了!快进去吧,父王在里面等着你呢!”司空南笑意更加深了一些。 司空琛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心中的气更是无处可撒,急匆匆的进了大殿! 司空茵知道自己此次害惨了二哥,大气不敢出,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中! “父王,儿臣回来了,给您请安!”司空琛跪在殿上,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国王。 老国王拿起手边的茶杯便扔了过去,司空琛没有闪躲,茶杯打在司空琛的额头上,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你还有脸回来,看看你们兄妹两干的好事,现在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西陵,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是儿臣的错,儿臣没能完成父王交代的任务,求父王责罚啊!”司空琛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额头上茶杯打中的地方,血滴滴答答的留下来! “算了,自己领罚去吧,你知道的!”老国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说到! “大王,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臣妾可怎么办呐!”身边的贵妃柔柔的说到,那贵妃便是司空南的母妃,看上去年纪轻轻,实则已经是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她自进宫就得到老国王的恩宠,从来不曾减弱,宫中不满她的妃子大有人在,但谁也不敢强出头,以前,只要是惹到她的妃子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老国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自己倒也争气,没过多久便生下了大王子司空南,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老国王丝毫没有要立他为新王的意思,却对母妃早已去世的司空琛另眼相待,司空南想尽办法,都没能除掉司空琛,贵妃也只能跟着干着急!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这天下迟早是南儿跟琛儿的,只是他们做事这样的不稳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老国王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 “琛儿还小,做事不稳妥也是自然的,再说,王您的身子还这么硬朗,这些事情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贵妃说话声音柔美,似有魔力。 “哈哈,还是你最得朕心!”老国王一把搂过爱妃,顺势压倒! “呵呵……”整个宫殿尽是贵妃的娇笑! 司空茵静静的待在寝宫中,她都没敢去看老国王,老国王却来了! “你这个野丫头,到外面疯了一圈,连父王都不要了吗?”老国王人未到,声音先传来进来。司空茵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迎接国王! “父王,都是我的错,是我独自跑到苍云军中烧的粮草,都是我造成的,你不要罚二哥了好不好?”司空茵着急的对着国王说到,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她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看着在猎场受罚的二哥,心里满是着急! “不管是不是你的错,都必须得要有人来承担这个后果,你二哥没能管住你,那就是他的错!”老国王严肃的说。 老国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茵儿,你长大了,不要再这么胡闹下去了,你应该懂事了才对!你可知道今日这事给我们西陵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父王,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的,你不要把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好不好?”司空茵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傻孩子,你是父王的心头肉,父王不会逼你的!”老国王摸了摸司空茵的头,心疼的看着她,跑出去了一圈,整个人更加的瘦了,还更加的黑了,,也对,军营本来就不是一个女子该去的地方! “放心吧,你二哥不过是受点苦,你们都是父王的心头肉,父王怎么舍得真的处罚你们呢!” 司空茵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伸手抱着老国王! 而另一边,方逸阳安逸的斜靠在座椅上,士兵全部都用来搬粮草了,几千士兵进进出出的运着司空琛送来的粮草,个个嘴上的笑意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 “现在,外面的事情解决完了,我们来说说军中的事情!”方逸阳懒懒的说,眼神不经意的掠过营帐中的几个人! 营帐中本事就没有多少人,只有主将军沈安歌,还有几个副将!几个副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方逸阳要说什么! “当天晚上,我们按计划到西陵的营帐制造混乱,却发现他们早有防备,我们的人大部分有去无回!”方逸阳轻松的说着,下面的副将神经却高度紧张,任谁都听出了方逸阳的意思! “我们的行动极其机密,三更半夜,西陵军队怎会知道我们要下手,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方逸阳接着说! “我想现在你们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当时我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也只有几个副将和几个普通士兵在场,普通士兵不可能的,他还没那个本事,你们几个副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方逸阳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神随意却具有十足的威慑力! 几个副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不敢出,毕竟大家都是当时在场的人,谁都脱不了干系,唯有长久的沉默! 方逸阳静静的等着,谁也不说话。 “不说是吧,现在主动站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要是被我逮到了,那后果你可得想好了!”方逸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可还是没有人说话! “李泉副将,请问那天中午你人身在何处?”方逸阳见没人回答,直接点名提问。 被提名的李泉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身上脸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滴。 “回殿下,当时卑职在营帐中休息!”李泉的声音有些颤抖,方逸阳的声音不威而怒,在场的人都有些提心吊胆。 “那请问将军可养过信鸽?”方逸阳继续提问。 “卑职从未养过信鸽!”李泉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不在了! 方逸阳站起身,缓缓的从座位上跺到李泉的身边,伸手从李泉的盔甲上拿出一根羽毛! “那请问将军的盔甲上怎么会有信鸽的羽毛?”方逸阳的声音仿佛从天际来,李泉一个激灵,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处境! 他想起来那天他送信的时候,那信鸽有些不太听话,脚一直在乱踢,他当时又怕又急,于是便使劲扯了一下信鸽的脚,说不定那羽毛便是那是留下来的。 “殿下,我……”李泉还想再辩解一番。 “怎么,将军还想说什么?”方逸阳打断他,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殿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还请殿下开恩,绕我一命!”见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李泉吓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朝方逸阳磕着头。 方逸阳冷笑了一声,没说话,转身回到座椅上! “沈将军,他是你的人,你说该怎样处置?”方逸阳把目光转向沈安歌。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沈安歌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佩服方逸阳的神机妙算跟果断,一边责怪着自己的粗心大意,自己身边出了奸细都不知道! “好,你个李泉,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沈安歌心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泉,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了,李泉一直是十分勇敢的人,他很看好李泉,哪知李泉会做出背叛他背叛军队的事情来! “将军,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当时西陵的人把我的家人扣了,要挟我,我没办法,对不起将军,我愧对苍云军,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请你放我家人一条生路,看在我们多年出生入死的份上!”李泉眼含泪水看着沈安歌! 沈安歌眼睛闭了闭,李泉给沈安歌磕了个头! “来人,把他拉下去,凌迟处死!”沈安歌艰难的说出这话,眼中心痛满是痛苦! 沈安歌处置了他却放过了他的家人,算是他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一个交代了! 方逸阳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走出了营帐,军队是最重情义的地方,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汉,他们彼此惺惺相惜,谁也没想打会出这样的事情,方逸阳走出了营帐!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都看好了,谁要是有下次,株连九族,绝不姑息!” 方逸阳听着沈安歌的声音从营帐中传出来,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四十六章 弃城 “南儿,你来的正好,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你怎么看?”老国王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司空南,沉着声音问到。 “父王,这一次茵儿任性的胡来,让我们在对苍云军的战争中失去了很大的先机,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琛儿,可是我始终觉得这件事还有有很大的转机!”司空南看着大殿上威严的老国王,心中揣测着他把自己叫来的用意,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果然,老国王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司空南敏锐的察觉老国王的表情变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看来他这话算是说对了,老国王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妥协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怎么样来挽回我们的损失呢?”老国王装作严肃的样子问到。 “儿臣以为,这一次我们本来有很大的机会,但却巧妙的失去了,或许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这一次,定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话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西陵,而且苍云军会怎么看我们?”老国王装作焦虑的说,本来司空茵去烧粮草被抓,司空琛又给对方白白送了这么多的粮草,这件事情本来就够丢人的了,要是此时趁机出战,怕是要遭到天下人的耻笑! “父王,儿臣以为,这天下是强者的天下,强者才有权说话,只要我们能变强,谁又会说我们的闲话,那些在背后说的人,不过是因为嫉妒我们而已,他们害怕强者,不敢主动出击,看到我们主动出击,他们又嫉妒,因为他们没有勇气也没有实力与强者抗衡!”司空南一脸坚决,分析的头头是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琛儿刚刚失败,士气大减,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能够鼓舞士气,能带领军队打胜战的人,你觉得派谁出战最为合适?” “父王,儿臣也曾带过兵打过胜战,好男儿志在四方,父王只有我跟二弟,现在二弟没能完成的,儿臣愿意替二弟完成,所以此次儿臣愿意出战,定为父王拿下一座城!”司空南信誓旦旦的对着国王说到。老国王此次就是在给自己机会,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岂能白白浪费了去! 况且,此时,司空琛刚刚败下阵来,父王肯定对他失望至极,要是这个时候自己能拿下一座城,那自己在父王心中的地位定会更加的重要,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西陵的好男儿,此次就由你带领众士兵出战,趁着苍云军不备之际,拿下他一座城池,滁州我志在必得,你一定不能辜负我的期望!”老国王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司空南,司空琛就这么回来了,还损失了大量的粮草,他不甘心,他把司空南找来不过是为了让他继续出战,司空南懂他的意思,顺着他,跟他的母妃一样,是最让他称心的。 方逸阳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回去了,他也好几天没有看到阿月了,心中还是有些想念,况且这边西陵军队也已经回了西陵,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回再卷土重来,虽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现在的苍云军,粮草充足,士气正旺,怎么样也不会让西陵占了便宜! 沈安歌常年驻扎在边关,所以方逸阳对他并不是很熟悉,但几天的相处下来,方逸阳觉得,沈安歌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将军,战场上,英勇善战,出手快很准,领导下属也不错,看了他对叛徒李泉的处置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所以就方逸阳来说,对沈安歌他是十分放心的。 当然他知道父王之所以派他来,不过是害怕沈安歌功高盖主,事实上,每个君王,大概都会有这样的一个担忧,所以,皇上的担忧在方逸阳看来是有些可笑的,但帝王的心思就像是海底的针,深不可测,无法捉摸。 而此时的京城中也是风云再起! 阿月正在鱼医馆中帮病人看着病,风头渐渐过去,阿月的医馆中也已经开始有人来了,虽然是少数,但是足够了,至少让阿月有事可以做,不那么无聊! 所以当城中再起“挖心案”的时候,阿月知道事情真的严重了,如果阿岚真的是炼那禁术的人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个孩子了,阿岚此时的功力虽然没有达到境界,但也是最关键的,她一定会继续,这个时候最为关键,只要稍微不注意,她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阿月还是决定到现场看看情况,看看是否是一样的手法!可阿月却在现场看到了阿岚,阿月挑衅的看着阿月,嘴角的笑有些得意,还有些恶毒! “是不是你干的?”阿月看着阿岚开门见山,压低声音,她可不想引来关注,这么大的事情,要真是被旁人听了去,那还得了! “我可是你的妹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诬陷给我呢,人命关天,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分寸!”阿岚满不在乎的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的炼禁法,你这是何苦呢,伤人也伤己!”阿月盯着她,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呢! 然而并没有,阿岚淡定的盯着阿月,嘴角的嘲讽似有似无! “姐姐,你说话可得讲证据,都说是禁术了,那我怎么会拿得到呢,再说,我炼禁术有什么用呢!这样吧,多说无益,你拿出证据来!” “你……”阿月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她当然拿不出什么证据! 阿岚看着生气的阿月扬长而去,她当然不会让她抓到把柄,她是炼了禁术,但她也不会蠢到让她发现! 阿月气愤的看着阿岚的离开,继而转身看向死亡的小孩,还是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年纪。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生死从来都是这么突然,死去的人一走了之,留下的人痛不欲生,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古代的平明百姓,命贱如蝼蚁,阿月看着眼前的孩子,孩子还未闭上的眼中满是惊恐,阿月于心不忍,伸手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跪在地上哭泣的妇人,握了握她的手,继而转身离开! 方逸阳听着副将的汇报,皱着眉头,他没想到短短两日西陵大军便卷土重来,而且来势汹汹,苍云军毫无准备,形势上十分不利! “迎战吧!”方逸阳看着远处说到,虽然他们的粮草充足,但这一次的西陵军队明显跟上次的不一样! “敌军来犯,望众将士视死如归,英勇无畏!这一次定将西陵军打回老巢,不敢再来!”方逸阳看着眼前的士兵,虽然他从来不觉得打战有什么不对,但他此刻突然有些讨厌战争! “杀,杀,杀!”士兵们的士气是从未有过的高! 沈安歌率先带着士兵冲出去,从领兵打战这一点上来说,方逸阳确实没有沈安歌那么有经验! 沈安歌本就英勇善战,看到将军都如此,将士们则是更加的拼命,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批西陵军似乎比较弱,不一会儿,西陵军便渐渐败下阵来,为数不多的西陵军早已难以抵挡,随着副将的指令,西陵军开始撤退! 沈安歌此时正是意气风发,如此酣畅淋漓的战似乎很久没有打过了! “追,别让他们逃走了!”沈安歌冲着部下下令! “追啊!”战场上苍云军的声音直冲天际,随着西陵的残兵而去! 追了差不多十公里的时候,沈安歌才觉察到不对劲,西陵军逃跑的能力似乎十分强大,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不好,中计了,快撤!”沈安歌暗叫一声不好,随即下令撤离,可是“嗖嗖”箭如同雨点般打下来,苍云军只能狼狈的抵挡着箭。 “怎么,沈将军,到了我的地盘还想走!”司空南阴森森的声音出现在前方,沈安歌抬头一看,司空南带着大多数人马正在前方等着他们呢! “沈将军,兵不厌诈啊,你这么心急,真是让我十分意外呢,还想着德花点力气,哪知道这么容易!哈哈哈哈!”司空南趴在码头上,笑的十分得意! 沈安歌到底第年轻气盛,经不起刺激! “来吧,用这样的计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来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战!别再那里耍嘴皮子!” “沈将军,我看你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来人,给我上,给我抓活的!”司空南大吼! “有本事就来啊,我沈安歌岂是你想抓就抓的!”沈安歌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逃不了了,只能跟他们硬拼到底! 奈何他们人数众多,沈安歌的人马本就是受围殴的,军心涣散,此时此刻更加的力不从心! “将军,我们掩护你,快逃!”副将在沈安歌的身边大喊道! “不行,要死一起死,我不会抛下你们的,小心!”沈安歌冲着副将喊道,说着杀了冲上来的士兵! “将军,我们死了不要紧,但你是整个军队的主心骨,没有你,苍云军可怎么办!”副将继续劝着沈安歌,他们可以死,但他们的将军绝对不能死! “好一个情深义重,放心吧,你们一个都逃不了,统统都得死!”司空南朝天大笑了几声,恶狠狠地说到! 方逸阳正与西陵军周旋着,回头却不见了沈安歌的身影,想起沈安歌走前的那声“追”似乎知道了,沈安歌肯定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了,方逸阳有些着急,想尽快甩开西陵军去救沈安歌,奈何西陵军好像约好了似的,一直在与方逸阳周旋,他一直无法脱身! 沈安歌的人渐渐的败下阵来,不一会儿便没剩几个了! “将军,快走!”看着沈安歌背上被刺了一剑,副将一把把沈安歌拉进由自己和自己士兵组成的小圈子中,不断的往外挪动! “不可!”沈安歌大吼一声,奈何副将力气奇大,自己又受了伤,随着副将的一推,沈安歌便被推到了后方,那里已经没有了西陵军,而那些将士则用身体为他挡住了西陵军! “将军,快走,保住苍云军!”副将回头看着沈安歌,一个西陵士兵趁机一剑刺穿副将的身体,副将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沈安歌知道那是将士们用生命为他开的路,沈安歌站起来,捂着伤口往回跑! “追,别让他跑了!”司空南见沈安歌钻了空子跑了,生气至极,好好的鸭子,煮熟了还飞了! 这边的方逸阳好不容易摆脱了西陵人的周旋,骑着马便往沈安歌去的方向追去,远远的便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往这边跑,方逸阳心沉了沉,这样的身形,除了沈安歌还有谁! 方逸阳加快速度,跑至沈安歌身边,一把把沈安歌拽到了马背上! “怎么回事?”方逸阳皱着眉头,调转方向,开始往回跑! “快回去,我们中计了,其他人都没能回来,西陵军的大部队都在后面追来了!我们怕是抵抗不了!”沈安歌气喘吁吁,身上的剑伤疼的他脸上的冷汗直滴下来! 方逸阳冲回战场,大吼一声,“撤退!” 所有人都纷纷进了城,而西陵军穷追不舍! “快,给将军找大夫!”方逸阳抱着浑身是血的沈安歌大吼道! 沈安歌还在昏迷中,西陵大军就守在城门外! “殿下,我们弃城吧!西陵军人数是我们的两倍,现在将军受了重伤,我们难以抵挡,我看,这城,怕是保不住了!”副将焦虑的对方逸阳说到! “不行,滁州是最重要的关口,不宜守也不宜攻,这一座保不住的话,后面的城池更加的难守了,让士兵们在坚持一下!”方逸阳皱着眉头,沈安歌昏迷不醒,城墙上的士兵还在顽抗,这一战甚是艰难! 可是西陵的军队人数众多,不一会儿,西陵军便开始攻城门,“咚咚咚”的撞击城门的声音传来,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都神经高度紧张着! “殿下,城墙已经保不住了,不一会儿,西陵军就会攻进来,此时不走,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副将着急的说,再这样下去,他们苍云军必将全军覆没!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将军昏迷不醒,士兵军心不稳,这时与西陵军正面冲突,不过是白白送死!还望殿下三思啊!” “弃滁州城,撤退!”方逸阳闭了闭眼,下了命令!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正如副将所说,这时候玩命守城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还不如先撤退,先到文州休养生息,等到将军醒来,稳定了军心在重做打算也不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四十七章 中计 司空南带着西陵的军队顺利的进入了滁州,滁州物产还算丰富,虽然跟江州可能没法比,但这里的草原一望无际,到处是奔跑的马,还有数不尽的牛羊,西陵的军队来到这里像是饿极了的狼见到了食物一样,他们不仅大量的杀牛羊,还把大批大批的牛羊送回到西陵,西陵的军队在滁州烧杀抢虐,无恶不作,滁州人大多被掳去西陵做了奴隶,滁州人民恨透了西陵的人! “殿下,前方探子来报,西陵军已经成功进入了滁州城,他们在城中大肆烧杀抢虐,无恶不作!再这样下去,滁州就要被西陵军给毁了,依您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副将魏骁着急的说。 “一切等将军醒来再说!”方逸阳闭着眼睛,他仿佛能听到那些滁州人发出的哀嚎,撕心裂肺,处处生灵涂炭,那也是他的子民,他何尝不心疼,只是现在大将军昏迷不醒,军心不稳,不宜轻举妄动! 西陵的老国王看着司空南送回来的东西还有捷报,笑的合不拢嘴! “不亏是吾儿,果然有志气!多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老国王看着趴在地上的从滁州带来的大量的奴隶还有那些牛羊,心中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完成这伟大的壮举一样。 司空琛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笑而不语,老国王转身看到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进了大殿! “什么,怎么会这样,沈安歌一直骁勇善战,怎么会让敌人牵着鼻子走!”皇上听着远方传来的苍云军弃城的消息,气的差点晕过去。 “皇上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沈将军年轻好胜,一时中了别人的圈套,老臣相信沈将军会尽快把滁州城夺回来的,还望陛下保重龙体,不要太过激动才是!”大臣们看着怒火中的皇上,大气都不敢出,柳如梦家爹柳员外顶着压力劝着皇上。 “是啊,是啊,沈将军会尽快夺回滁州城的!” “皇上,您切莫激动,气坏了身体啊!” 殿上的大臣们纷纷附和着柳员外,只有沈令沉着个脸,不说话,这个司空南,说好不动沈安歌的,现在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沈安歌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三天后,沈安歌悠悠转醒,看着身边的一切,发现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他叫来副将魏骁。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沈安歌刚醒来,伤口还没有长好,身体十分虚弱,说话声音都不似平时! “将军,这里是文州!” “什么,那滁州呢?”沈安歌的声音因为气急又高了两个度。 “将军,敌人使用奸计让您受伤,他们人多势众,我们难以抵挡,当时您又昏迷不醒,我们不得已,只能弃滁州城,退守文州城!” 沈安歌想起那时他的副将还有其他士兵用身体为他开出血路,帮助他逃了回来,现在,滁州失守,滁州人民肯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想到这里,沈安歌的眼中热泪滚滚落下! “我定要踏平西陵!”沈安歌一声嘶吼,震得副将耳鸣! “将军,你刚刚醒来,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养好身体,至于滁州,我们可以再夺回来的!”副将看着刚醒来就为百姓社稷担心的将军,安慰着! 沈安歌没说话,他心里一刻都等不了。 “小梦,怎么样,城外的那个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大清早,阿月便让小梦去打听案子的进展。 “他们已经把尸体带回去查了两天了,似乎在尸体的身上找到了什么证据,现在正满京城找嫌犯呢!” “他们找到什么证据了?”阿月似乎有些兴奋,这官差还是值得相信的,短短这么几天便找到证据了,那她就放心了,再也不会有人因此而死了! 小梦摇摇头:“不知道,这可是秘密,打探不到的,万一嫌犯知道了逃跑;了怎么办?” “对啊,瞧我这脑子,真是蠢极了!”阿月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念三殿下,天天夜不能寐,把自己熬病了吧!小姐,你这就叫做相思病,哈哈!”小梦看着阿月恍恍惚惚的样子取笑说。 “好你个小梦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取笑主子了,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了!”阿月说完站起身来扑向小梦,装作要打她的样子! “小姐小姐,我错了,我还打听到一个关于三殿下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啊!”小梦抱着头小心翼翼的问到! “快说快说!”阿月放开她,坐在桌子旁! “听说沈将军受了重伤,滁州城失守,现在苍云军正在文州休养生息,皇上听了这件事情十分生气!要是这一次沈将军不把滁州城给夺回来,不仅沈将军,皇上怕是连三殿下都不会放过了!”小梦把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给了阿月。 “看来这西陵军不能小觑啊!”阿月感叹着说。 “对啊,这些西陵军明明被三殿下给赶走了,却又趁苍云军不背之时卷土重来,真是些不守信用的伪君子!现在还在滁州作恶,真是太可恶了!”小梦生气的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时领军的是司空琛,他虽然失败了退回西陵,但他没答应过不能卷土重来,苍云军不备被偷袭,这是苍云军自己的过失,苍云军应该趁此机会反思反思,想想为什么会中计,为什么城会失守,既然他们能用计,那为什么不能用计把城夺回来呢!所以整件事情还是得看沈安歌接下来怎么做了!” 阿月分析的头头是道,小梦崇拜的看着阿月。 “小姐,你一定读过不少书吧!” “没有啦,就是随便说说,对了,楼下来病人了吗?”阿月扯开话题。 “来了一两个了,正在等着小姐呢,你快下去吧!” 沈安歌正思考着如何才能把西陵军一举歼灭! “殿下,你说现在我们怎样才能把西陵军赶出滁州呢?”沈安歌看着眼前的地图一筹莫展。这一次的西陵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现在把他们赶出了滁州,说不定哪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要想守住滁州,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方逸阳淡淡的看着沈安歌! “殿下的意思是?”沈安歌看了方逸阳一眼,看来他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既然他们用奸计把你引入包围圈,那我们就借着他们的计把他们一举歼灭!”方逸阳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用他们的计?他们已经知道了,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那我们就来个请君入瓮!” “殿下此话何意?” “我们先放出你不治而亡的消息,借机退出文州城,倒是文州城守卫变弱,西陵军狼子野心,定会趁此机会找人来探个虚实,届时,大军不在城中,司空南定会攻入文州,灯等他进来,我们的军队便分成两路,人数众多的一路包围文州,另一路攻击滁州,西陵军到时方寸大乱,到时攻击滁州的人马回来便可一起歼灭大部分人马,剩下极少部分的人在滁州便不足为惧,等他们的援军赶到之前再次进攻,一举歼灭!”方逸阳看着沈安歌,眼神是沈安歌从未见过的危险。 “那就按殿下的意思办,我这就找人宣布我不治而亡的消息,殿下带着军队撤到城外等候吧!”既然是演戏那就要演全套,不能露出马脚,沈安歌得在城中“死亡然后火化”,得要让西陵人看得真切,他们才会相信啊! 一天过去,文州便传遍了沈安歌沈大将军,不治而亡的消息,他是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是保卫百姓安危的人,是百姓的守护神,现在他们的守护神走了,百姓就像是死了家人一样的,当街哭丧,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大将军的火化就在城中的祭祀台旁,一大清早祭台旁就挤满了文州文,都在等着送将近最后一程。不一会儿,将军的尸体被抬上来,老百姓们便开始哭,整个火化仪式整整禁行了一个早上,老百姓并不知道有诈,哭是真心的,紧紧一天,整个文州只能看见穿着白色衣服的百姓在街上,眼中只有伤痛!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司空南负手站在城门上听着部下的回报,嘴角一扯! “王子,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自看着沈安歌的尸体被火化的,不会出错!”身边的随从谄媚的说。 “哈哈,沈安歌啊沈安歌,我可是答应你你爹不会动你的,可现在,就算是天妒英才吧!”司空南心中惊喜,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 “王子英明,我们的剑上都是涂了毒性极其强烈的曼陀罗花毒的,就算是极其厉害的人中了这毒都难逃一死!” “此话当真?”司空南听到这话,心中的求胜心又被激起!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有一句假话!” “好,今夜子时便进攻文州,定要拿下! “遵命,属下这就去准备!” 文州离滁州不过几十公里的路程,司空南带着几万军马浩浩汤汤,在傍晚便抵达了文州城外,大军再次休养,准备子时进攻! “派人去看看文州城中现在的景象,等到明天可就看不到了!”司空南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去看看战前的文州,顺便去打探打探虚实,要是有诈现在撤退也还来得及! “是,将军!” 不一会儿,探子便回来了! “禀王子,滁州城中一切正常,街道上是百姓逛街,家家户户崔烟冉冉升起,城中军人极少一切正常!” “你这嘴皮子,不然你做个说书人到真是可惜了,下去吧!”司空南大喜,看来这消息是真的了,今晚就拿下文州,让父王跟司空琛大开眼界,司空南得意的想着! “准备进攻!”子时刚到,司空南便下令全速进攻! 看到这么多的西陵军,守城的士兵傻了眼,赶紧关闭了城门,百姓听到消息,纷纷逃回家中,沈安歌大将军刚刚死去,西陵军便大举来袭,这可如何是好! 西陵的几万军马果然不是吃素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攻破城门进了城!几个守城跟巡夜的士兵分分钟便被解决完了! 文州的街上已经不见任何一个人了,黑暗的街道,还有荒无人烟的街道,司空南,心中大悦。 “兄弟们,现在文州也是我们的了,你们想要什么便去拿什么吧!”司空南下令道! 士兵们欢欣鼓舞,纷纷冲进民宅跟商铺,正准备洗劫一空! 突然,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从天山掉下来,不一会儿,整个街道恍如白昼,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王子好兴致,在我的地旁拿我的东西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声音仿佛从天际来。 西陵士兵们慌了神。 “怎么回事?” “怎么睁不开眼睛!” “是不是神显灵了?” “沈安歌?”司空南一手挡着眼睛,一手牵着马,心中甚是惊讶!不一会儿,反应过来! “不好,中计了,快,撤退!”司空南大叫一声,翻身上马,掉了个头,急急的往城外跑! “王子现在才想起来要走,是不是有些晚了!”方逸阳带着已经离开了的军队堵在城门口,骑在马上,懒懒的向着司空南! “你们玩阴的,居然耍我!”司空南气急,大吼一声! “这不是王子用剩的招数吗!怎么叫阴你呢!”方逸阳不看他,看着他身后的人马说!几万士兵大部分已经慌了神,看来是很好对付了! 司空南一时说不上话来,胸中一口气堵着! “来人,给我杀,一个不留,活捉王子者,赏!”方逸阳对着身后的军队开口,穿透两军,吓的西陵军一震! “杀!”方逸阳的五万人马冲进城中,司空南的军队被堵在中间,没有一点点的优势。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滁州也在受着苍云军的攻击! 不一会儿,西陵军的几万人马便没剩下多少了,而苍云军因为本来就占优势,三下五除二,便把西陵军打的落花流水! 老百姓躲在家中,听着外面传来的兵荒马乱的声音,不敢出去,也不敢观望,听到沈安歌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战场中,老百姓欢天喜地,心里安定了下来,但又不敢出门,只能待在家中等着战斗快点结束! 司空南因为上了当,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堵在胸中,无法发泄,此时此刻愣是杀红了眼,见人便杀,苍云军不敢靠前! 方逸阳骑着马来到司空南的身边,司空南看到方逸阳,一剑扫过来,方逸阳眼疾手快,马背上一趟,躲过了一剑,之间方逸阳迅速起身,手飞快的从腰间掏出软剑,一剑刺向司空南,司空南恍惚了一下,躲开了剑,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下,司空南眼神一敛,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光,他起身飞至方逸阳的上方,一剑往方逸阳的上方刺下,方逸阳一脚踩在马背上,借力起身,往旁边避开司空南的剑顺便往司空南的胸口踢了一脚,司空南不受控制,整个人砸在墙上,顺势掉在地上,方逸阳翩翩落在马背上,宛如一白衣仙子! 司空南欲起身再战,几十名士兵一起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方才放弃! “我看王子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才能保住滁州吧!”方逸阳拍拍衣袖,眼中的冷漠溢出来! 正说着,城门便出现了往滁州回来的探子! “报,启禀殿下,滁州城顺利拿下!” 司空南听到探子的话,更加的生气,一口老血吐出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方逸阳看着司空南,真是没想到王子居然这么的容易恼怒! “先带回去,关押在大牢中,任何人不得靠近!”方逸阳冷冷的开口! 第四十八章 救人 “小姐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一大清早,小梦就急急忙忙的跑进门,阿月还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阿月拉床的毛病一直以来都十分严重,以前阿月还有起床气,现在,小梦每天都会早起到菜场,回来就叽叽喳喳,阿月的脾气早被磨得差不多没了! “什么事啊,这么激动?”阿月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打着哈哈问道! “三殿下回来了!”小梦神秘兮兮的说! 阿月一咕噜翻身起来,“在哪里,方逸阳在哪里?” 小梦一把把阿月按住,“小姐,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啊,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心急的!” 阿月一把打开小梦的手,冲着小梦翻了个白眼,“胆子肥了,居然敢寻我的开心!” “小姐,我真的没骗你,三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小梦三指竖起,发了誓,真诚的看着阿月说到! “快说说怎么回事!”阿月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困意瞬间没有了。 “早晨我去街头买菜的时候,卖菜的王二婶……” “说重点!”阿月翻了个白眼,小梦这啰啰嗦嗦的性格真的是跟阿月的妈有得一拼。 “就是三殿下跟沈将军打了胜战,听说不仅打败了西陵军队,夺回了滁州城,还活捉了西陵的大王子司空南,现在三殿下正押着司空南回来了,沈将军继续留在滁州城!”小梦嘟着嘴,真的是,她不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嘛! “太好了,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京城?”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大概就是这两天了吧!”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小梦跟阿月一脸茫然,大清早的会是谁! “小姐,莫非是三殿下回来了!”小梦笑看着阿月。 阿月脸一红,心中是欣喜的,“瞧你那样,快去开门!” 小梦咚咚咚的跑去开门,阿月也梳洗完正准备下楼! “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啊?”楼下小梦起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阿月一愣,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楼下并不是方逸阳,是四五个着官服的人,他们径直走进来,小梦拦不住! “请问各位大哥有什么事?”阿月走到小梦面前,挡在前面,好言好语的跟几位官差说到! “你们这里谁是阿月,请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官差面无表情。 “我就是,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还请大哥明说!” “我们只管抓人,至于犯了什么罪,你去问上面的人吧,带走!” 两个官差走上前,正要拉阿月,小梦冲上来,一把推开官差的手。 “我们家小姐什么都没干,你们凭什么抓她!”小梦气呼呼的看着面前的官差!阿月伸手想拦住小梦,晚了些! 为首的官差一巴掌扇在小梦脸上,瞬间脸便红了一块,小梦险些站不稳,还好阿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小梦! “小贱人,敢拦我们,我们衙门想抓谁就抓谁,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阿月冲小梦摇了摇头,现在对方为什么抓她还不知道,不宜起冲突,对她们没有好处! “大哥不必动怒,她不懂事冲撞了大哥还请大哥原谅,我跟你们走就是了!”阿月站起来走到官差面前! “哼,你最好乖乖的跟着我们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为首的官差恶狠狠的说着,“带走!” “小姐……”小梦着急的看着阿月。 “没事,做好饭等我回来就是了!”阿月冲小梦笑了笑,以示安慰! “父王,我带着人去半路把大哥带回来吧!”司空琛看着大殿上跺来跺去,眉头紧皱的老国王说到! “哼,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老国王气的头发都要白了,上一秒还在高兴司空南拿下滁州,眼看着文州都不在话下,下一秒便收到全军覆没的消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还被敌人给捕了,真是心都要操碎了! “父王,再不动身,方逸阳的人就要带着大哥进京城了,到时候可能更加麻烦,您要是再不决定,可就晚了!”司空琛着急有些着急。 “去吧,尽量在城外动手,不要进城,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老国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是,父王,儿臣知道了!” “殿下,眼看就要到京城了,西陵的人还迟迟不来,你说他们是不是放弃这大王子了呀?”身边护送方逸阳回京的副将魏骁有些着急的问! 方逸阳带着军队缓缓前进,本来以为西陵的人会来劫人,可这西陵国王倒是淡定,一路下来,方逸阳带着人顺顺畅畅,眼看就要到京城了! “说不定,眼下天也快黑了,就在前面安营扎寨,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进城!”方逸阳看了看天色! 事实上,司空琛来不来对方逸阳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威胁,司空南与司空琛不和,现在司空南被抓,司空琛名义上会出手相救,但实际上,怕是不会来真格的! 士兵们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安营扎寨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事,没一会儿工夫,便好了,方逸阳自己一个帐,司空南一个帐,其他人三三两两组队,还有一圈守在司空南的帐外! 司空琛的人马在天黑之前便赶到了方逸阳扎寨的地方! “公子,我们真的要去救大公子吗?”叶语看着司空琛问道,他想不明白,明明大公子处处与公子作对,现在大公子落入敌人之手,正是他们的想看见的,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求国王来救大公子! “大哥被抓,于情于理我都要来救他,至于他与我之间的恩怨,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现在他代表的是西陵军,所以必须救他!” 叶语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行了,准备动手!”司空琛皱着眉头下命令。 说时迟那时快,司空琛带着叶语还有其他两个黑衣人悄悄潜入关押司空南的营帐,守在外面的十个士兵个个睁大眼睛,司空琛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们似乎有所察觉,奈何司空琛带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一会儿,十个人便被解决了,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叶语率先冲进营帐,营帐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光亮。 “大王子,你在吗?”叶语轻声的叫了一声,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司空琛眉头一皱! “快走,中计了!” 说着四个人同时推出营帐! 营帐外一排排的士兵正严阵以待的等着听他们出去! “怎么,王子既然来了,干嘛急着走,坐坐再走吧!”方逸阳的声音慵懒而冷漠,没有一点波澜,似乎早知道这结局! “你早知道我会来,早就把大哥转移了营帐!”司空琛盯着方逸阳! “那倒不是,司空南是大王子,大王子被我带走了,你们西陵怎会淡定,我只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我倒是没料到来的人是你!”方逸阳依旧冷冷的,不看司空琛!“来人,给我拿下!”方逸阳下令! “好,算你狠!”司空琛咬了咬牙,看着眼前人数众多的士兵,飞快的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似球一样的东西往地下一扔! “撤!”随着司空琛的一声令下,球状物体在方逸阳的士兵脚下炸开,士兵们不知是何物,吓了一跳,纷纷后退,谁知那球炸开只冒出一团一团的雾,浓浓的雾挡住了士兵们的眼睛,司空琛四人趁机溜走! “殿下,还追吗?”魏骁紧紧握着腰间的剑,只要方逸阳一声令下,他一定会全力以赴,早已做好了准备! “不必了!”方逸阳淡淡的眯着眼睛看着司空琛离去的方向说,这里四面八方都是树,他们一旦离去就追不上了,何必白费力气,还不如早早休息! 阿月被抓进了衙门的牢中,这里已经有很多人,看来都是刚被抓进来不久,一个个局促不安,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守门的士兵,有些走来走去,但令阿月奇怪的是这些都是男的,有几个阿月还然认识,是城中的大夫! “大哥,你们犯了什么罪被抓进来的!”阿月看着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问道,这男子阿月认识,是城中那家最大的医馆的大夫,阿月每次路过他的医馆都会往里面看看,他们医馆生意十分好,阿月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我可没犯什么罪,你这个小姑娘可不要乱说话!这种话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给人看病,谁还愿意找我看病!”那大夫睁开眼睛瞟了一眼阿月,淡淡的说,那眼神幽怨又冷漠。 阿月打了个寒颤,这个眼神真的是。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月缩了缩脖子,明显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鬼知道这衙门是中了什么邪,说是查到了城外挖心案的线索,全城额大夫都有嫌疑,所以现在全城的大夫都在这个牢中!”那大夫有些气愤。 阿想起那天看到的阿岚,阿岚的脸上是神秘兮兮又歹毒的笑容。莫非阿岚在搞什么鬼! 突然,一名侍卫走过来,喊了一个名字,阿月看着那大夫缓缓站起来,跟着侍卫走了出去,那大夫路过阿月的门前,看了眼阿月。 “小姑娘,我终于能出去了,你自己小心些吧!”声音依旧是淡淡的,阿月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阿月看着人走了一个又一个,心中暗暗着急,难怪那天阿岚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她早已知道这件事,并且这件事很可能就是阿岚设的一个圈套,完全就是给自己设的,阿月越想越生气,真的是一刻都不得安宁,看来要加快进程,找到凶手刻不容缓,反正这已经是第三个孩子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露出马脚的! “下一个,阿月!”阿月正出神的想着,忽然听到侍卫底气十足的吼声,阿月回过神来,心中又惊又喜,往外走去! 阿月跟着那侍卫来到牢外的一处宽阔处,阿月抬眼看去,那宽阔处竟是放了一个六尺多的盒子,阿月走进一看,居然是个棺材,阿月走进些瞧了瞧,是那个前两天被挖了心的孩子! “这……”阿月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尸体,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要调查事情的真相肯定是要看尸体的! “这是何意?”阿月看了一眼侍卫,实在不解。 一男子缓缓从身后走来,那男子看了眼阿月,眼神有些可怜阿月的意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昨天夜里,有个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书房,那女子甚是奇怪,虽然长相看不清楚,但乍一看,那婀娜的身段还是令他有些微微失神! 回过神来的县令咽了咽口水,刚想呼叫侍卫,那女子却先上前一步,伸手捂住了县令的嘴巴,何志翊眼睁睁的看着女子上前,她身上那轻轻淡淡的香味瞬间溢满整个鼻腔,何志翊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女子掩在面具下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何大人,小女子深夜冒昧前来,惊扰到大人还望大人见谅,小女子实在是有事相求,还望何大人莫要惊动了其他人才是!”那女子的声音就如其人,轻轻的,吐气若兰。 “来者是客,有什么事还请直说!”何志翊笑了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他身为京兆尹这么多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但此时此刻理智告诉他,眼前的这女子可不能小觑,虽然刚刚自己确实是被她迷了心智才会答应,但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今晚就会丧命与此,这女子有着与她的相貌不相符合的身手! 那女子轻笑了一下,那声音仿佛从天际来,清晰却不真实!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向大人提供一些线索罢了!” “哦,此话怎讲?”何志翊看着女子,急切的问到,这毫无头绪的挖心案已经发生了三起,不仅是百姓,皇上也十分重视,那方逸青更是给他下了死命令,这一次要是再抓不到凶手,自己都要去给那几个孩子陪葬了! “大人苦苦寻找线索良久,却不见成效,小女子此次前来,不过是要告诉大人,昨天,小女子路过城外,恰巧听到孙屠夫在说这个事,我就仔细听了一下,依小女子看来,那孙屠夫定是知道什么内情,大人何不去问问那屠夫!”女子靠近一些说道。 第四十九章 凶手 何志翊听到这话,眼中开始放出光芒,看来这件事情会有新的进展,他当晚就去城外抓到了那女子所说的屠夫! “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即可!”那屠夫像是第一次见官,有些慌乱,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战战兢兢! “回大人的话,那日我因为有事,所以回家晚了一些,当时路过城外的树林,我看到一女子抱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步履匆匆,因为天色暗,小的怕生事端,便跟了上去,哪知道那女子竟然拿出袖中的刀具,直朝着孩子的心脏去,小的吓的腿软,走不动,大气也不敢出,便看着那女子拿出手帕,包起孩子的心脏,匆匆而去,小的吓的要死,等那女子走了才跌跌撞撞的跑回家中,第二天,这件事便传遍全城,因为迟迟找不到凶手,小的怕多生事端,便把这件事压在心底,没敢说出来!” “那女可还记得这女子是何模样?”何志翊皱着眉头,这世上竟有如此残忍之人,这人定是失了心智,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回大人的话,那天天色太晚,小的看的不是太仔细,但小的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大夫,因为她从袖中掏出的那刀子小的见过,是大夫专用的刀具!” 何志翊几乎当下就断定这凶手就是那阿月了,那天晚上,那女子临走前还悄悄的给他塞了一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撮头发,是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让她割下来的他也不知道,那头发下面的纸上白纸黑字写着让他好生照顾那狱中的女子! 何志翊做了这么多年的京兆尹,早已是人中的人精,那女子的意思,他当然是知道的,那女子不过是告诉他对那狱中女子不要客气,不然,人头落地的便是他了! “要是让你去辨认一下,你是否能辨认得出?”何志翊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屠夫,冷冷的说到! “能!”屠夫愣了一下,点点头说! “很好,带走!” “何意?你不觉得眼熟吗?”何志翊的声音缓缓从背后传来,阿月不解,回头看了何志翊一眼。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尸体在城外发现的,全城的人都看见了,大人这么问是不是不太妥当!”阿月有些生气,这人说话带着刺,看样子是冲着她来的! “哼,妥当?你杀死他,挖他心的时候是否考虑过妥当?”何志翊干笑了两声,阴森森的问阿月! “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身为朝廷命官,说话办事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你现在随意的诬陷我杀人,是何道理,难道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阿月依然争辩着,就算阿岚在其中动了手脚,但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可能成立的。 “你这么费力的争辩也无济于事,来人,把证人带上来!”何志翊看着阿月,眼中满是不屑还有一丝丝的同情! “你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何志翊指着阿月问那屠夫。 屠夫抬头看了看阿月,眼中满是惊恐,他急速的往后退着,两个侍卫连忙过来按住屠夫! “大人,就是她,我那天看到的人就是她!”屠夫惊恐的大声喊着! “你不是说那天天色太晚,你怎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天你看到的人呢?”何志翊沉着声音问道。 “大人,小的不会看错的,那日的那个妖女手背上也有一颗罕见的蓝痣,你看她的手上也有蓝痣,就是那蓝痣之手亲手挖了孩子的心,大人,我并不会看错的!” 阿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蓝痣,快步走到何志翊跟前。 “大人,你不会就这么相信了这人的话吧,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今他的一席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何志翊把目光转向屠夫。 “大人,这妖女用同样的手法害死了三个孩子,您一定要替他们主持公道!”那屠夫撕心裂肺的声音渐行渐远。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何志翊转向阿月。 “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凡事要讲究人证物证的吧,现在人证虽然有了,但是你不把物证拿出来怕是没办法说服众人!”阿月冷冷的看着何志翊,她始终相信不是她做的事情她就没必要害怕。 “真是死鸭子嘴硬,来人,给我去搜!” 阿月跟何志翊站在院子中,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阿月身上,但她不觉得热,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丝丝的冷,心冷。 不一会儿,出去的侍卫便匆匆回来了。 “大人,我们在她家发现了这个!”说着把在阿月家搜到的手帕和刀子给递了上来,阿月看了一眼,那刀确实是自己的,但那手帕却不是,刀子跟手帕上面都还沾着血渍。 “这不是我的!”阿月看了一看侍卫拿着的东西,一口否定。 “哦,什么不是你的?”何志翊冷冷的看了阿月一眼。 “手帕不是我的,我从来不用手帕。” “可这两样东西是一起在你家发现的,既然这刀子是你的,那这手帕为何又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用过,那怎会在你家出现。” 阿月没有说话,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人存心要让她死,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证据,就算她再怎么证明也没有用了。 何志翊见阿月不说话,轻蔑的瞟了阿月一眼。 “来人,把这妖女押进牢中,听候发落。” “皇上,京兆尹府何大人求见!”早朝刚刚散去,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便匆匆上报。 “臣叩见皇上。” “爱卿匆匆来见朕,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微臣已找到那挖心案的凶手了。” “哦,青儿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凶手,你这么快便找到了,莫非是胡乱抓了一人来糊弄朕!”皇上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何志翊腿软了一下。 “回皇上,微臣不敢,微臣确实找到了凶手,人证物证具在,请皇上明鉴。” “那就将此人带上来朕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胆子。” “皇上,此妖女非比寻常,此人极其狡猾,手段极其残忍,城外的屠夫亲眼见证了她杀人取心的全过程。臣担心她的妖气伤了陛下。” “无碍,顺便把那屠夫也一起带上来吧!” 阿月被放在一个笼子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好命的一个人,以前的她身体健康,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一直以来都是顺顺利利的,虽然平凡,但也庆幸,没想到,一朝穿越,不说大富大贵,居然穿越成为狐狸,不仅仅要面对外面的人的攻击,还要天天提防自己家人的算计,现在倒好,被自己的姐姐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囚车在京城的路上缓缓驶过,所有人都看着这热闹,阿月扫了一眼,看到了路边正在哭泣的小梦,阿月对她笑了笑,算是安慰吧! 阿岚同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显示这此刻的好心情,阿煜看着阿岚,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阿岚,你手上的蓝痣呢?”阿煜不经意看见阿岚手上的伤痕,他记得这里以前明明有棵蓝痣的,现在怎么没了。 “什么蓝痣,你记错了吧!”阿岚懒懒的回答。 “那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有伤痕在上面?”阿煜关切的话却让阿岚感到不舒服。 “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多事?”阿岚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阿煜闭上嘴巴,阿岚的脾气越来越差,稍不顺心便发火,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就是那个杀了孩子还挖了心的妖女!”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瞬间整个街道上围观的群众便变得愤怒起来。 “这种人,一定是妖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人就该进地狱!” “就是就是,真残忍,去死吧!” “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我闺女!”一个老妇人冲上前来,被侍卫拦在了外面跌落在地,老妇人边哭边喊,人们同情的看着她,却没有人上前拉她一把。 阿月认得这个人,当时阿月觉得她可怜,还给了她十两银子。 阿月叹了口气,闭了眼睛,她不怪这些人,她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早点把凶手找出来。 人群中的阿岚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嘴角的笑意更深,随后款款离去! “皇上您看就是下面那个妖女。” 皇上看着下面的阿月一言不发,阿月直勾勾的看着皇上,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既然人证物证具在,那就吗,明日午后行刑吧!”皇上看了眼阿月,说出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然府。 “公子,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方逸然正在书房中练字,简匆匆跑进来,惹得方逸然有些不悦。 “什么事啊?”自从与柳如梦成婚,方逸然便很少管外面的事情,甚至宫中之事都很少参与,外面皆传,四殿下与王妃情深似海,成婚后更是举案齐眉,就连外面的事情都很少管,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事实上,方逸然与柳如梦并不是人们看上去的那么美好,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总是有些不尽人意,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柳如梦婚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所谓的贤良淑德,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他之所以不参与外面的是是非非是因为他不想成为方逸青与方逸阳争权夺位的牺牲者,虽然他知道方逸阳一直都在保护他,但方逸青的野心太大,根本容不下他,他一定会利用自己对付方逸阳,既然这样,他还是选择另一种生活。 “阿月被关进离开天牢,明天便要问斩了!”简有些着急,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三哥呢?”方逸然放下手中的笔。 “据说是因为城外的挖心案,有人指认她是凶手,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三殿下被皇上派到滁州督战,现在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阿月是狐狸的这件事情只有他跟方逸阳知道,现在阿月被指认为是凶手,她认识的人没有几个,是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陷害她,难道是二哥,上一次二哥也抓过阿月,幸好三哥及时出现救了阿月,那时她便知道,阿月与三哥关系匪浅,三哥对阿月的关心程度远远超过了其他人,方逸然想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只是心中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准备准备,我们进宫!” “公子,万万不可,你好不容易从王权的争夺中脱离出来,阿月是皇上亲自下令问斩的人,你现在进宫,不但会引起皇上的不悦,况且你想过王妃没有,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现在为了其他女子不顾一切的进宫面圣,你让王妃怎么想!” 简虽然着急,但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阿月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一起的时候是那么开心,况且阿月还救过公子的性命,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着急。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陷害阿月的人,如果是方逸青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阿月是方逸阳的心爱之人,如果是其他人,那又会是谁? “那我能怎样,眼睁睁的看着阿月去死吗?先不说阿月与三哥的关系,阿月曾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差点被杀的时候,是阿月救了我,现在我决不可弃她于不顾!” “公子,你冷静一些,你现在进宫能怎样,除了激怒皇上你什么也做不了,挖心案已经发生了三起,这么严重的事情,皇上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所以你去也没有用!” “那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明日问斩吗?”方逸然近乎咆哮,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身为皇子,事实上力量有多么小,一个简单的女子都救不了。 柳如梦愤怒的推开门,她早就来了,这件事一大清早便闹的沸沸扬扬。她本来是想来与他商议这件事的,毕竟她与阿月以前也是姐妹一场,她看阿月被人陷害其实也挺难过的,可是没想到简先上前了一步,于是她便在门外等了一会,可是方逸然对阿月的在乎程度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怎么来了,进门怎么不敲门?”方逸然被阿月的事情搞的心慌意乱,说话声音也有些不悦。 “怎么,叨扰到你了,要不是我闯进来,你是不是就要不顾死活的进宫去救阿月了。”柳如梦有些心急,说话带了些刺。 “你在说什么?”方逸然的脸冷了下来。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阿月只是个外人,你现在为了她跟我这么说话,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第五十章 行刑 简看着两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此时此刻他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 “你胡言乱语什么啊,阿月也是你的朋友,现在她出事了,你应该想想怎么帮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吵!”方逸然转身,不看柳如梦,坐在桌子旁。 “哪里是我胡言乱语,阿月出了事你比谁都着急,如果当时阿月出现,如果不是我逼你,是不是你就不会与我成婚?”柳如梦低低的问。 方逸然看了一眼柳如梦,打开门走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跟她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救阿月。 天刚刚泛起鱼肚白,整个京城便陆陆续续的热闹起来,今天将在刑场问斩残忍的挖心凶手,今天也是三殿下率军回城的日子,听说三殿下还抓了西陵的大王子回来,此时此刻,三殿下才是这京城中最受瞩目的人。 方逸阳带着军队缓缓进入城中,迎接他的是方逸然和方逸青。 “三弟,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方逸青眼中的笑有些不同寻常,但方逸阳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方逸阳看向方逸然,方逸然眼中满是担忧与焦灼,那双平时异常勾人的桃花眼此刻也有些失了色,看得出来,方逸然昨晚没睡好。 “什么事让皇兄如此高兴,不妨说出来给大家高兴高兴。”方逸阳不知道方逸青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你到滁州这么久,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自你走了之后啊,这京城里居然又发生了挖心的案子,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残忍。”方逸青边说着边皱着眉头摇着头。“不过现在可好,那凶手总算是抓到了,人证物证具在,这不,马上就要问斩了,你回来的正好,刚好能赶上看看行刑的过程。”方逸青得意洋洋的说着,虽然这人不是他抓到的,但至少说明他前一次的判断是对的,只是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 “哦,是吗,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屡次做这凶残之事?”方逸阳听着方逸青的话,心中“咯噔”一下,看方逸青的这个眼神,应该是跟自己关系密切之人。 “说起来,跟你还有些渊源,就是上次你救下的那女子!” 方逸阳拳头紧握,果然是阿月。 “他现在在哪?”方逸阳沉着声音问到。 “犯人当然是在牢里,何况是父皇亲自下令处死之人!” 方逸阳没有说话,骑着马便往天牢赶去。、 “阿月,等我,我马上就来救你!”方逸阳快马加鞭往天牢的方向赶去。 “三殿下,请恕卑职无礼,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去!”守在天牢外的侍卫层层把方逸阳包围住,方逸阳挣扎无果,骑着马往宫中赶去。 “阳儿,你这是干什么?”皇上看着来势汹汹的方逸阳,脸色十分不悦,为了一个女子,他的儿子居然这么无礼。 “父皇,阿月是冤枉的,她不是凶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解!”方逸阳也是十分不悦,他才刚回京,自己的女人就被算计了。 “冤枉?”皇上冷笑了一声,“人证物证都在,还跟朕说冤枉,朕是不是该听你的话,立刻放了她,让她再去伤害更多无辜的孩子!”皇上气的大吼起来。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希望您能查清事情的真相,还阿月一个清白!”方逸阳怒火中烧,看着远处冷冷的说。 “清白!人证物证都在,还能有什么清白,朕说是她就是她,午后问斩,不会有什么异议!你这么大胆子,要不让你来当这个皇帝好了。”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不是没这个胆子,今天冲撞我,明天就能取代我!你不要忘了,你八抬大轿娶回去的是张家的千金,你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顶撞朕,你想干什么呀,你让张家怎么想!我看你真的是想气死朕!” 眼看就要到午时了,方逸阳的心中越来越急,皇上这边不下令,下一秒阿月就坑=可能随时被杀。 “父皇,母妃曾说儿臣的王妃儿臣可以自己选择,无论是谁,她都不会阻拦,阿月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她就是我的王妃人选,没有其他人了!如今,她被奸人陷害,儿臣愿以任何条件来换取她的平安!”方逸阳想了片刻,缓缓跪在黄上的面前。 “午时已到,朕也无能为力,人证物证都在,朕不能就这么放了她,不然,天下人该怎么看朕!”皇上缓缓说到。 方逸然看着刑场上的阿月,似乎是瘦了,眼中没有任何的光彩,方逸然犹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阿月的时候,阿月像看仇人似的看着她,眼中的光芒胜过阳光,后来,阿月一直都是灵动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打不倒她似的。现在只能盼着三哥能救她了。 柳如梦在远处看着阿月,再看看人群中的方逸然,要是阿月不出现,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柳府大小姐,是薛神医的得意弟子,阿月的出现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卑,阿月似乎能带给所有人快乐,包括她的方逸然,现在阿月要死了,对于她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小姐,她马上就要死了现在殿下的目光就会永远的放在小姐身上了,殿下的心就属于小姐了!”张紫惜的侍女有些幸灾乐祸。 “死了一个阿月,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阿月的!”张紫惜幽怨的说。 对于她来说,她出身于名门世家,始终接受不了阿月是狐狸的这个事实,人妖殊途,阿月注定跟殿下走不到一块,阿月死了,是好事,对她来说,只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已,京城这么多姑娘,都挤破头想嫁给方逸阳呢! “午时到,行刑!” 阿月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死就死吧,这里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唯一的遗憾就是生前没能再见上方逸阳一面了,有缘再见吧! 阿月闭着眼睛,听着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那行刑的人抬起刀,阿月几乎能听见那锋利的刀划破风的声音 或许这样一刀下来自己就能回到现代去了,或者再也回不去了,阿月闭着眼睛默默的想着,也好,回不去就回不去了,这个世界不属于她,那那个世界又何曾属于她过。 忽然,“叮”的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入耳朵,是利器与利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阿月紧绷着的心居然有一瞬间是放松下来的,原来每个人都是那个怕死,连自己也不意外,死亡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如此紧张,特别是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阿月默默捏了把汗,沉沉的叹了口气。 阿月睁开眼睛,现场一片混乱,身后的侍卫依然保持着抬刀的动作,到刀早已不在手上,刀静静的躺在一旁,那人一动不动,阿月细看,那人的脖子处有细微的伤痕,血一点一点渗出来,那人已是没了呼吸,阿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下手之人应该是武功极高之人,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准确,真正的快准狠,不给人留一点机会。 阿月暗暗吃了一惊,眼睛所到之处一片混乱,一群黑衣人所向披靡,转眼所有的侍卫都已经被解决完。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劫刑场啊!快来抓住这些贼人啊!”还有一个小太监吓的屁滚尿流,晃晃悠悠的朝远处逃去,边跑边大喊,阿月看着那小太监跑远,不行,这样下去,不一会儿皇上便会知道了,这样不仅自己跑不了,就连救自己的黑衣人也跑不了。 阿月正着急着,忽然,一把匕首从阿月身后飞出,几十米后准确的插进小太监的后脑勺,小太监脚下一顿,直挺挺的往地上倒下去。 阿月又惊讶又兴奋,想回头看看是怎样的高人能有这样的好手法,奈何脖子上依然缠着绳索,阿月回不了头! “少侠,好身手啊!”阿月赞叹的朝身后吼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只听见一声闷笑,阿月咧开嘴,这小哥连闷笑声都很好听呢! 下面的人群亦是一片混乱,跑的跑散的散,阿月抬眼,方逸然一脸欣慰的看着阿月,阿月一惊他怎么来了,莫非是他的人,还是说是方逸阳的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伙的,不过看他的神情又不太像。 阿月还在发呆之际,一黑衣人快速冲过来,阿月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砍断了绑着阿月的绳索,阿月迅速反应过来站起来,刚站起来的阿月一愣,跪在那里一个早上,脚早已麻木,连阿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站起来的瞬间只觉得脚一软,那人本来在前面,觉察到阿月的动作,那人回头,看了阿月一眼,纠结了片刻,过来横抱起阿月便匆匆离开。 阿月没想到他会直接抱着自己走,楞了一下,阿月便放下心来,那熟悉的气息,是阿舟,阿月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躺在阿舟怀里,从进入天牢中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吃也吃不下,昨晚也是一夜没睡,阿舟看着怀中蜷缩成一团的阿月,心中泛起微疼,是他没有看好她,让她受这样的罪,又或者说是自己没能力,没能查到真正的凶手,害阿月被这样的锅。 “皇上皇上,不好了,有人劫刑场,那些人杀了所有的侍卫,现在那妖女也不知去处了”从刑场匆匆逃回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汇报着刑场的情况,这小太监也是运气好,大家都没能回来,他提前回来复命,刑场便遭劫,还好他躲过了这一劫。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女子都守不住!”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方逸阳,为了那女子自己的儿子也顶撞他,现在更是有人大胆到劫刑场,心中的火气更是大了,这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能有如此大的魔力,看来是自己太小看这个叫“阿月”的女子了。 方逸阳跪在地上,要看午时将到,皇上又不开其口,心中甚是着急,现在听到有人劫刑场,阿月不知去处,心中倒是放下心来,至少能救阿月的人一定不会伤害她了,虽然不知道阿月现在在哪里,但还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方逸阳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才回来,一起回来的人还没安顿好,既然父皇不肯饶恕阿月,儿臣就先告退了!” “哼,滚吧,现在刑场被劫倒是正合了你的意了,滚,快滚,全都给朕滚!”皇上气的一把扫过桌子,桌子上的水果茶杯酒盅分分掉落在地。 方逸阳不理,径直走了出去,现在他最主要的事情便是查出事情的真相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他的女人,幸好有这么个不要命的人劫刑场,不然,他怕是阿月的面都见不到了。 阿岚站在人群散去后的刑场,久久不愿离去,她以为这一次阿月定不会有生路,没想到这关键时刻阿舟居然冒死来救了她,阿岚紧咬着牙关,身体不住的颤抖着,阿舟是她的,可是现在阿舟为了阿月连命都不要了,原来在阿舟心中阿月真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阿岚死死的咬着嘴唇,死都不让眼泪流下来。 阿煜看着阿岚的样子,心有些疼,同时还有一丝欣慰,要是阿月就这样死了,那阿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阿月还在,至少阿岚还有克星,不会这么放肆,要是任由阿岚这么为所欲为的话,不知道阿岚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阿煜不知道的是,就是阿月的一次次死里逃生,阿岚才会变得歇斯底里,不让阿月死不甘心,这是阿煜最担心的情况,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方逸青看着阿岚,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若隐若现,看样子他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了,这么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是不是应该去会会这位朋友了。 差点把阿月送上了西天,真的如古人所说的一样,最毒妇人心,这样的人,要是能为自己所用,绝对是一个好帮手,要是她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十个方逸阳都不在话下。 虽然对于方逸青来说这阿月举足轻重,但是方逸阳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况且能让方逸阳这么紧张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虽然人在刑场,但宫里的消息他一点都没有放过,方逸阳为了这个阿月,不惜顶撞父皇,好不容易立了功回来,本以为父皇会重重的赏他,但现在看来,功过相抵,他这一趟但滁州算是白去了 好在阿舟的人还算给力,不一会儿,整个刑场就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躺在地上的已经没了呼吸的侍卫,阿月静静的躺在阿舟的怀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阿舟看着怀中的阿月,瘦瘦的,还是他熟悉的那张脸,但此时此刻那张脸上满是疲惫,阿月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不时的皱起眉头,嘴中不知在喃喃些什么,阿舟替她捋了捋耳旁的碎发,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便出去了。 第五十一章 登门拜访 阿月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阳光轻轻的照在阿月脸上,阿月感觉一阵阵的刺眼,慢慢的才醒来,阿月呆呆的看着太阳照在被子跟脸上,自从她进了天牢,就很久没有见到过阳光了,阿月感觉此时此刻就像在做梦一般,上一秒还在刑场准备受死,这一秒就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享受着阳光。 人生还真的是刺激,上一秒一个剧情,下一秒一个起伏,阿月想着这些离奇的经历,不免有些感慨。 阿月伸了个懒腰,缓缓走下床,阿舟推门进来,端着一碗小米粥。 “醒了,刚好粥好了,快来吃吧,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赶紧把这粥喝了吧,养胃!”阿舟的声音柔柔的,像邻家大哥哥。 阿月不紧不慢的喝着粥,粥还不错,淡淡的甜味溢满口腔 “想什么呢,赶紧喝啊!”阿舟看着阿月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在阿月的眼前晃了晃 “我们这是在哪里?”阿月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阿舟觉得有些奇怪,这一点也不像从前的阿月,从前的阿月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早就闹翻天了,现在的阿月,在这样的大起大落这下,还能如此淡定,真是超乎阿舟的想象,在进来之前阿舟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安慰她了。 “放心吧,这里绝对安全,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休养就好了!”阿舟伸手揉揉阿月的头,阿月有些不习惯别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不着痕迹的躲开了,阿舟尴尬的收回手,阿月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阿月,阿舟伸手揉她的头,她会像只小猫咪一样的回蹭阿舟。 阿舟淡淡的笑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或许是阿月刚遭遇这样的事,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他还是能理解的。 “我现在是皇上下令要杀的人,现在逃跑了,肯定全城都在追捕我!” “没事,这件事情你本来就是冤枉的,放心吧,你安心在这里休养,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你这么帮我,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阿舟一愣,笑了。 “傻丫头,不用报答我,我没要你报答,行了,你好好在这养伤,我安排了死士在周围,他们会保护你的,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等着我回来!” 阿月点点头,继续安静的喝着粥! 阿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自己现在是带罪之身,而且现在是在哪里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方逸阳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为了自己顶撞了皇上,不知他是否还好,阿月拉了拉衣服。 “人找到了没有?”方逸阳在书房中问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桀。 “没有,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我们的地方,包括二殿下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她!”桀低着头,他再一次没有完成方逸阳交给的任务,算上这次已是第三次了。 “该死的,到底是去哪里了!”方逸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间碎成几片,桀看着眼前喜怒无常的自家公子,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毕竟公子发火难得一见,况且是因为女人发火,还真真是头一遭。 “王爷,有人求见,不知道是谁,但他说他有你想知道的消息。”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请他在大厅等候,我马上就来。”方逸阳现在最想知道的消息就是阿月的消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方逸阳收拾好情绪缓缓走出书房。 “有什么事,请说?”方逸阳的声音冷冷的,像他的人一样,阿舟打探着方逸阳,方逸阳是典型的皇家男子,细皮嫩肉,却脸上却是少见的刚毅,但骨子里的高傲还是能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出来,不知道阿月是看上了他哪一点,阿舟看了看管家跟桀,还有几个下人,欲言又止。 “你们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方逸阳明白阿舟的意思,淡淡的开口。“他们是我府中最得力的助手,即使知道什么,他们也不会说的。”看着几个人缓缓退下,方逸阳淡淡的说。“不要轻信任何人,这不是殿下最应该知道的事情吗?”阿舟并不想恭维讨好方逸阳,所有说话还是跟平时一样,淡淡的,听不出语气,也不知道喜怒。 “隔墙还有耳呢,这种事谁知道呢,这一秒还在你面前低头哈腰,下一秒就把你给卖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殿下不会不知道吧!”阿舟淡淡的回到。 “阿月现在在什么地方?”方逸阳直截了当的开口,这个人这个时候来府上,他绝对知道阿月的所在,这是方逸阳作为一个皇子有的自信跟魄力。 “阿月现在很安全,你大可放心,我这次来并不打算把阿月送回来,既然你保护不了阿月,那就让我来保护她,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保护她,我今天过来不过是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好,你应该知道,阿月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她是被冤枉的,所以,你应该还她一个清白。”阿舟淡淡的,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小觑。 方逸阳盯着他没有说话,听他说话的语气,他跟阿月的关系应该不一般,阿月是狐狸的事情他知道,他不在乎,他也不会刻意去调查什么,他相信阿月,他相信阿月对他的心就像他对阿月的心一样,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他能感受到! “阿月是我的人,护她周全是我的事,我自然会解决这件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虽然不知道阁下是阿月的什么人,但还是要谢谢阁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救了阿月,剩下的事情就不劳烦阁下了,你现在只需把阿月送回来即可,其他事情我自会解决!”方逸阳淡淡的开口。 “果然是皇家的人,自私也自大,你可曾替阿月想过,阿月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可曾想过阿月此时回来会怎样,这京城有多少人盯着她,就等她回来自投罗网,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个时候让他回来,你觉得我会允许么?”阿舟看着眼前的方逸阳,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犀利。 “阿月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会保她安全,你无需担心,你只需把她安全的送回来即可。”方逸阳有些不悦,这个人字字句句是他的不是,他也不过是希望阿月能安全,这一次要是他回来晚一步就连阿月的面都见不到了,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心有余悸,既然现在他回来了,就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你口口声声说阿月是你的人,她被奸人陷害之时你在哪里,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你能护她周全,可她差点被你的父皇杀死,这就是你对她的保护吗?” 阿舟顿了顿。 “况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参与皇位之争,那阿月就不免要受到牵连,她心思单纯,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说实话,我真担心她与你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关于这次这事,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人证物证都有了,父皇不可能坐视不理,虽然这件事有蹊跷,但是如果不这样做,难以服众。阿月与我,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她既然选择了我,不管你是她什么人,都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且,我有自信能护她周全,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你有诸多的迫不得已,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是希望阿月一切都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要是哪天我听见阿月被你欺负或者因你而受伤,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等你彻底解决完这件事,我再看要不要把阿月送回来!告辞了。”说完阿舟便离开了阳府,这个地方,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这个人是阿月心爱的人,是他的情敌,他恨不得给他一剑,可他不能,只能他能给阿月幸福,那他无所谓的。 “桀。”方逸阳给桀使了个眼色,桀没说话,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阿舟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扯了扯,似嘲讽似得意,别忘了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只狐狸,还是只狡猾的狐狸,要跟上他想都不要想。 不一会儿,阿舟便消失在了桀的视野中,桀楞了一下,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能躲得过桀的跟踪的人这天下可没几个! “阿岚,外面有人要见你,说是你的朋友!”阿煜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阿岚的门,阿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经过允许就私自进入她的房间,阿煜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阿岚的每一分情绪,毕竟她不开心,他也不会高兴。 阿岚的“嗜心术”在无人觉察的情况下已经练到了第三层,“嗜心术”七层,过不了多久,等她再食四个心脏,他就能练成神功了,阿煜敲门的时候阿岚正在房中静心修炼,阿煜的敲门声让她有些烦躁。 阿岚想了想,这个地方她认识的人没有多少,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找她,是阿舟吗,不对,阿舟的话阿煜认识,那会是谁。 阿岚一直都是住在客栈,她在京城没有可去的地方,阿月那里她死也不会去,她住在二楼,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唯有一人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色的襦裙一尘不染,看上去像个神仙一样,他仿佛与其他人的格格不入,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侧着耳朵听着下属回报的消息,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阿岚看的心一惊,世上竟有如此耐看之人,虽没看到他的正脸,只一个举手投足间就让阿岚心跳漏了一拍。 阿岚快步走下去,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找她之人!果然,阿煜把她带到了方逸青旁,方逸青轻轻的转过头打量了阿岚一下,阿岚迎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微微红了脸。 客栈外,沈娟与几个千金逛着街,沈娟本就不喜欢这些人,这些人只知道那些胭脂水粉,看到长的俊的男子,微微红红脸,看到比自己好看的女子,嗤之以鼻,暗中伤人,沈娟总觉得自己跟她们不是一路人,至少她有自己喜欢的人,有自己的追求,那年池塘边的那个男子,足够她放在心上一辈子,要不是因为爹爹总跟她说要多与王公大臣的儿女们亲近,她才不会跟她们一起无聊的在这逛街呢! 突然,沈娟眼前一亮,那客栈中喝着茶赏着景的,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么,沈娟心中又惊又喜,到底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呢,自己本不想出门,所以出门的时候太急,所以都没有梳梳妆,现在过去形象而且,就这么过去会不会显得自己跟鲁莽啊,沈娟紧张的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小姐,你干什么呢?”婢女看着沈娟的举动奇怪的问。 “你说我今天好不好看?”沈娟冲着婢女微微一笑,问道。 婢女一愣,不知道她是何意。 “好看啊,小姐最好看了!”婢女紧张的说。 “哼,你说谎,今天出门的时候我都没有好好梳妆,怎么会好看!”沈娟撇撇嘴。 “小姐,奴婢没说谎,您真的是最好看的!”小婢女惶惶恐恐的说道。 听到婢女的回答,沈娟暗暗高兴,转身看了眼客栈中的方逸青。 沈娟正纠结着,突然看到一女子款款走来,在方逸青对面的桌上坐下,那女子倒是好看,身姿婀娜,不知道方逸青说了什么,还是根本没说,那女子突然轻轻的红了脸,低头笑笑没说话,沈娟也是女人,她当然知道此刻阿岚露出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沈娟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咬了咬牙,走了过去,也不管此时此刻没有梳妆打扮了。 “请坐吧,听说这里的红娘酿最是有名,刚下有机会得了一瓶,一起喝吧!”方逸青给阿岚倒了杯酒,淡淡的说。 阿岚坐在方逸青的对面,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来找她是什么意思。 “公子有什么事,大可直说,看公子也不是那种吞吞吐吐之人,阿岚可没时间陪公子耗在这。” “有趣的事情要慢慢等,不要心急,此时此刻你该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品味眼前的美酒,美酒配佳人,再合适不过了。” 阿岚没说话,拿起眼前的酒轻轻的泯了一口,这酒确实不错,柔柔的,并不辣喉咙,一种清新的感觉只冲脑门,还有微微的回甜,倒真的是不错的酒! “确实是好酒,公子好兴致!”阿岚微微一笑。 方逸青饶有兴致的看着阿岚,“听说你跟阿月是姐妹,她现在是逃犯,你可知她现在在哪里?” 阿岚一愣,居然是冲着阿月来的。 “公子说笑了,我们虽然是姐妹,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毕竟她现在是逃犯,我们也正在找她,希望她能出面把事情说清楚!”阿岚淡淡的说着,手中的酒杯似乎要被她捏碎,她倒是也很想知道阿月在哪里,她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弄死阿月,结果就这样被阿舟给毁了,她心里的火气也是压不住。 方逸青看着阿岚的一举一动,嘴角勾了勾,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阿岚跟阿月虽然是姐妹,但她们不和也是真的,至于原因,就需要慢慢的探索了。 第五十二章 买卖 “今天我贸然来找你,其实是有事要与你商量,其实……”方逸青看着阿岚,正准备说话,没想到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方逸青的话。 “殿下,真巧,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方逸青话还没说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方逸青躲了躲,有些不悦。 “原来是沈小姐,好久不见。”方逸青应付着,这个女子他大概记得一些,他救过他在沈府的池塘边,也不知着女人记性怎么这么好 阿岚细细听着两人的对话,沈娟的话让阿岚吃了一惊,这京城的局势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方逸阳跟阿月要好,肯定知道阿月的下落不会来问她,废太子不可能,那就只有二殿下跟四殿下,传说四殿下一双桃花眼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那样的人,那这么说来,就只有二殿下了。现在,太子被废,四殿下对皇位无意,只有二殿下跟三殿下势均力敌,这个时候方逸青找到她,她有些疑惑。 “说起来殿下的救命之恩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今天刚好遇到了,不如就请殿下吃饭吧,听说这酒楼的饭菜很是可口,很多人排着队都买不到的。”沈娟看着方逸青,款款说到。 沈娟是庶出,在沈府地位本来就不高,况且沈安歌驻守关外,一直以来都能得到皇上的倚重,她与父亲在沈府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她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找到一个意中人,保她这一生平安,让她和她母亲能过得好一点。 但是自从遇到了方逸青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的,比如她自己的出身和家世,比如她对方逸青的一见钟情。 沈娟看到方逸青的那一刻,方逸青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笑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就算方逸青不是什么王爷,就算方逸青一无所有她都会义无反顾,沈娟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原来的她从未对谁动过情,现在的她每天只想看到方逸青,哪怕只是一眼她都十分高兴了。 阿岚看着沈娟看方逸青的眼神,大概明白了些,沈娟看方逸青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时候她就是这样看着阿舟的,阿舟看着阿月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对了,这位是哪家的小姐?”沈娟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阿岚。 阿岚打量着她的眼神来不及收回,有些微微尴尬,沈娟亦是一愣,看到阿岚这样的眼神,有些不舒服,不过方逸青在这,她也不好发作。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当时看到你有危险,没想那么多,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殿下说的什么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殿下就让我还了这个人情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沈娟干笑了两声,打算硬聊。 “既然沈小姐有如此美意,本王当然不会拒绝,只是这位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与她有要事相商,沈小姐的宴席,改日再设如何?”方逸青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这话一听就是个人精,既夸奖了沈娟,又委婉的劝她离开,这沈小姐还美滋滋的,真是好计谋。 “既然殿下还有事,那沈娟改日再登门答谢!”沈小姐也算是听出来方逸青的话中话,勉强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孤男寡女,能有什么正经事,沈娟越想越生气,特别是想到阿岚的眼神,整个人就不舒服。但又无奈,只能愤愤离去。 阿岚看着沈娟的离去,视线重新回到方逸青的身上,刚刚没认出他来,现在认出来,阿岚对他的好感也随之消失。 “原来是二殿下,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见谅!”阿岚冷冷的说。 “阿岚小姐慧眼如炬,倒是让本王有几分吃惊呢!”方逸青看着阿岚的表情,轻轻的笑了笑:“本王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只是小姐没问,所以这恐怕怪不得本王吧!” “民女岂敢怪罪王爷!”阿岚冷笑了一声:“殿下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殿下的酒可不是这么好喝的,阿岚惶恐。”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你知道的,阿月的事情并不简单,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她却跑了,本王身为皇子,当然有责任把她抓回来,你是阿月的姐姐,我希望你能配合本王,早日把她找到!”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你找我也没用,与其来找我,你还不如去找三殿下来的快呢!” “我看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找你,我们一起联手,还愁杀不死阿月吗?”方逸青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岚,期待这她的反应,让方逸青失望的是阿岚并没有什么表情。 “阿月是我妹妹,我为何要与你联手杀她,况且,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阿岚抬眼看了方逸青一眼。 “人是最贪婪的东西,每个人都想爬到最高的位置,享受众人的敬仰,统治所有人,我也一样,你也一样,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何必藏着掖着不敢说呢,我只要你能助我登皇位,我便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方逸青是自信的,他相信人的欲望能战胜一切。 没想到阿岚听完哈哈大笑,仿佛方逸青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殿下怕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殿下想要的无非是皇位,因为殿下是皇子,本就注定要争这皇位!不过阿岚可跟殿下不一样,阿岚无所求,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况且殿下只知道调查我与阿月的关系,可曾关注过我们的来历以及身份,殿下连这些都看不清楚,就来跟我谈条件,是不是不太妥当?”阿岚直勾勾的看着方逸青,那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方逸青看着阿岚,他确实是只调查了阿月阿岚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但她们的来历他无论如何都调查不到,他知道她们两个不简单,因为无知所以恐惧,方逸青之所以贸然来找阿岚,只是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借此机会能把阿月杀死,给方逸阳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干涉自己,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方逸青眯着眼睛眉头微皱。 “阿岚小姐的意思是?” “殿下还是请回吧,对于这桩买卖,我不感兴趣,况且,阿月是我的妹妹,我们即使有什么矛盾,也是我们的家事,要杀要剐都只能是我来,不关殿下的事,所以殿下还是请回吧!” 阿岚说完便款款离去,虽然她对方逸青的印象还挺好,但是,她绝不能把她们的身份告诉他,虽然目标一样,但他们不是一路人。 在没有搞清楚方逸青的目的之前,她与阿月的身份一点都并不能泄露,她们是人们口中的妖,一旦泄露,后患无穷。 阿岚刚回房便看到了立在房间中的阿舟,阿岚苦笑了一下,为了阿月,他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现在怕是来找她算账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呢?”阿岚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倒了杯茶,淡淡的说到。 阿舟转过身,看着阿岚,眼中的火似乎要烧了阿岚,阿岚无所谓的看着他 ,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她打死不认就好了。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阿岚回看着阿舟,眼神无辜真诚。 “阿月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下此狠手,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那昏庸的皇帝给杀死!”阿舟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怒火。 “阿月阿月阿月,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阿月,你来我这里那次不是为了阿月,她要是真的对你好,就不会给你添这么多的麻烦,你再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劫刑场,帮犯人逃跑,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掉脑袋的事情!”阿岚听到阿舟口口声声都是阿月,忍不住冲他大叫。 “要不是你,事情至于到这个地步吗,我就不明白了,阿月已经不再回落英谷了,现在整个落英谷都是你的,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阿岚了!”阿舟看着阿岚心痛的说。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阿月,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阿岚看着阿舟的眼睛。 “再说了,就算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她消失,我要让她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再也看不见她,这样你就只能看见我,也就只能属于我了!”阿岚看着阿舟哈哈大笑。 阿岚的笑声绝望凄凉,是不甘,是嫉妒。 “你简直是疯了,‘嗜心术’是禁法,修炼了‘嗜心术’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它只会害了你,你知不知道!”阿舟觉得他快要与阿岚交流不下去了,阿岚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我不管,等我修炼成功,别说她阿月,到时候十个阿月都得死,到时候,落英谷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阿岚凑到阿舟的眼前,笑着说到。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阿舟退了两步:“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一定不会让阿月落在你的手里,而我再也不会给你留任何的情面,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阿舟说完便走了! “阿舟,你当真如此绝情,为了阿月,连情面的不顾!”阿岚看着阿舟的背影绝望的说。 阿舟的脚步顿了顿。 “不是我不留情面,也不是为了阿月,是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现在的你真陌生!”说完阿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栈。 阿岚看着阿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跌坐在地上,眼中滚烫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跌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阿舟,你为了阿月,不惜与我划清界限,阿月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如此!” 阿岚边哭边吼。 “阿月,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阿岚狠狠的说。 阳府。 “三哥,阿月找到了没有?”方逸然与方逸阳一同在院中,院中的花依旧开的像火一般,但两人的心情却波涛汹涌。 “还没有!”方逸阳不温不火,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着急还是假的不着急。 “那阿月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毕竟这是父皇亲口下的令,现在人找不到父皇又在气头上,就算此时找回来阿月也是有罪之人,怎可能安全?”方逸然有些着急。 “既然这件事事故意栽赃陷害知识,那就一定有人做了这件事,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赶紧找到这真正的凶手,还阿月一个公道,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爱京城之中!”方逸阳缓缓说道。 “三哥说的有道理,阿月对我有恩,要是发现了阿月的消息,还请三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定尽我微薄之力帮助她!” “放心吧,有什么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三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阿月的身份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人妖殊途,你们要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的坎坷,这些都是你们未来要面对的问题,你与二哥的斗争是一场持久战,你可想好了?” 阿月是狐狸,说白了就是妖,方逸阳是皇子,未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国之君,自古以来,人妖殊途,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在一起的,何况是皇子,黎明百姓不会同意,皇上更不会同意。 “本王认定的人,我不管她是人是妖,所有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方逸阳的坚定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许自己担心的问题是多余的。 方逸然回府的时候柳如梦已经等在门口了。 “王爷,你回来了,等你好久了,快来用膳了,都该凉了!”柳如梦挽起方逸然的手往桌边走去,方逸然有些惊讶,不知道柳如梦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昨天还因为阿月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我做了你最爱的西湖醋鱼,快尝尝吧!”柳如梦亲昵的夹起一块鱼往方逸然嘴里送,方逸然顿了顿,躲开了。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赶快吃吧!”方逸然从柳如梦手中夹下那肉,扔进嘴里,津津有味说完嚼起来,事实上,那肉的味道他根本没吃出来,他此时此刻只想早些找到能解救阿月的办法! 第五十三章 拒婚 方逸阳得胜归来,不仅守住了滁州,还活捉了西陵大王子,他做皇上的总要有些表示,虽然他一回来便顶撞了皇上,但皇上的宽宏大量此时此刻就表现出来了。方逸阳倒是没有太在意,左右不过是一场宴会,随便就应付过去了。 这边沈娟就很开心了,宴会上王公大臣都要到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跟着爹爹一起进宫,这样就可以见到方逸青了,这天,沈娟特意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话说回来,这沈娟还是生的不错的,鹅蛋脸,柳叶眉,还有高而挺的鼻子,身材也不错,前凸后翘,细细一看,还真是个美女。 方逸青有些不高兴,父皇果然还是向着方逸阳的,他刚回来就因为阿月顶撞了父皇,阿月是皇上钦点的犯人,父皇却对此事绝口不提,现在还要给他设庆功宴,方逸阳果然是得父皇偏爱的,方逸青眯了眯眼,这口气,他先忍着,等他得了势,还会怕他不成。 皇上在宫中所设的宴会一如往常,大臣们该吃吃该喝喝,该阿谀奉承的依旧阿谀奉承,该拍马屁的依旧怕马屁,看看漂亮的舞姬,讨论讨论近来的国家大事,倒也还算是热闹。 方逸阳一如既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冷冷的,大臣过来敬酒也不拒绝,来多少喝多少,那些大臣们却乐比不疲,方逸青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种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娟坐在方逸青的对面,时不时瞟一眼对面的方逸青。皇上看着大臣的一举一动,突然发现沈娟的小动作,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逸青,方逸青看着下面的额舞姬不知在想些什么。皇若有所思,看来是时候给方逸青寻个良配了。 “青儿,最近在忙些什么呀,好久没进宫给你母妃请安了,你母妃时常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得了空就进宫看看你母妃吧!”皇上看着方逸青。 方逸青听到皇上问自己话,回过神来。 “回父皇,义县的水灾再发,百姓深受其苦,儿臣正着手解决此事,所以久久未曾进宫,改日,儿臣定进宫看望母妃!” “真是辛苦你了,手头的事情就先交给下人去解决,今天我们先来说说你的终身大事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有看上哪家姑娘,我看沈家这小姐挺不错的,温婉贤淑,端庄大方,今天日子这么好,要不就把这婚事定下来吧!”皇上看着沈娟笑眯眯的说。 沈娟正发着呆,突然听到皇上提到自己,心中一惊,听完皇上的话,沈娟微微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没有说话,这不正是她想的嘛,皇上的心思真的是旁人难以猜到的! 皇上看着沈娟的样子,心中瞬间明朗了,这件事情看来是可以定下来了,沈家向来都是向着方逸阳的,方逸阳依仗着沈家在朝中的地位,一直下来都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现在那沈家小姐看上了方逸青,给他们赐婚再合适不过了,她对方逸青有意,他们的结合正好可以把沈家的势力均分,将来方逸阳方逸青两虎相争,沈家也不会太过偏袒一方,两虎相争皇上的皇位就能坐的更稳一些。 “父皇,中原尚未一统,义县的水患还有格城的旱灾尚未解决。父皇为此日夜操劳,儿臣只想帮父皇解忧,只愿一心帮助父皇完成大业,至于儿女情长,儿臣以为,都不值得一提,所以父皇不必替儿臣担心,儿臣自有打算!”方逸青淡淡的说到。 他当然知道皇上的打算,那沈娟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怎会就这样成婚,再说,现在他一心只想要皇位,只有有了皇位才能得到一切,至于儿女情长,他是真的不放在心上,所以皇上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天下再重要,也没有儿子重要,趁着朕现在还能做主,就这么决定了吧?你这几日准备准备,找个好时间就把这婚成成了吧!” “父皇,不是儿臣不愿意听父皇的话,只是儿臣已有心爱之人,儿臣只愿娶她,只是现在她尚未接受儿臣,儿臣还需要些时日,请父皇给儿臣些时间,等她真的接受儿臣,儿臣便把她带来见父皇!”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何不带来给朕和你母妃看看啊?”皇上有些震惊,他的儿子他最了解,方逸青一向对儿女情长之事不是那么感兴趣,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娶王妃。现在他公然在大殿上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几分真几分假。 “她不是大臣家的女儿,她不过是一介民女,八字还没一撇,儿臣不想因为这些事打扰到她,所以,还望父王恕罪!”方逸青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有趣的很!”皇上了然的点了点头:“然这样,那朕也不勉强你,只希望你早日把佳人娶到手,给朕早日添个皇孙,好让朕和你母妃高兴高兴!” 说完皇上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方逸阳,方逸阳与张紫惜成婚已经两年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莲妃有意无意的提醒一下,每次方逸阳进宫,莲妃也会提醒一下,可方逸阳从来不当回事! 方逸阳感受着皇上的目光,没有一丝丝的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品尝着美酒,他本来压根就没想过要娶张紫惜,那不过是他们自己安排的,他最讨厌别人安排他的生活,所以他与张紫惜,只能是辜负,除了风光跟权势,他真的给不了她太多的东西了! 听着方逸青的话,刚刚还在暗暗自喜的沈娟一惊,随即低下头,果然都在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方逸青宁愿对皇上说谎都不愿意娶她,沈娟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忍者眼中的泪水! 方逸阳看着这一出好戏,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这宴会还真是没白来,皇上有意赐婚,方逸青果断拒绝,看沈小姐的样子,定是早已钟情于方逸青了,现在恐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殿下,等一等!”宴会结束,沈娟跟着方逸青一并走出来,叫住他。 方逸青一愣,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沈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沈娟咬了咬牙! “殿下,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沈娟停了停,急忙说到:“殿下你放心,我知道你有心爱之人,我不介意的,我可以做侧妃的!” 方逸青皱皱眉,他在大殿上应该是说的很清楚了,可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这个沈娟还真是不死心。 “沈小姐,我不知道你的父亲跟父王说了什么,让我娶你!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真的没有娶妻的打算,莫非是我在大殿上说的不够清楚!” 沈娟震惊的看着方逸青,他竟然以为她为了嫁给他让父王去跟皇上做交易,沈娟突然有些生气! “殿下,我喜欢你是真的,但我从未让父亲跟皇上说过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的羞辱我?” “你没有哪里不好,我不娶你只是因为我并不是你的良人,你还是另寻他人才是!”方逸青看着有些暴躁的沈娟说到。 “殿下亲口说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所以殿下并没有爱过任何人,对不对?为何要在大殿上说谎,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会怎么样?”沈娟不死心,方逸青为人高傲,她也一样,她下定决心要嫁给他,那她就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告诉谁都没用,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意思,那次救你不过是出于自然的反应,我一心想要的不过是权利,这样的人你不应该喜欢的,是不是非要说到这样的地步你才能明白!”方逸青看着沈娟,他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沈娟这么一闹,心情更是糟糕。 “你听好了,我并没有爱上任何人,就算哪天我一定要找人成婚,那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你!”方逸青靠近沈娟,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到。 沈娟听着方逸青的话,气的发抖,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沈娟配不上她,沈娟在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拿她的身世说事,因为她是庶出,庶出的她却有着高傲的心,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轻自己! “殿下今日如此绝情,就不要怪沈娟来日不留情面!”沈娟咬了咬牙,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方逸青看着离去的方向,嘴角勾了勾,冷笑了一声,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风浪,这一天天的,花痴的女子他看多了,沈娟这样的女人他也见多了,不过是因为他的权势,说不定哪天就看上其他哪家公子了,不是他有心要羞辱她,只是她实在太不懂事,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女儿啊,你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啊,你这都几天了,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会闷坏了的!”沈娟的母亲在门口着急的跺过来跺过去,这沈娟自从从宫中出来,就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屋子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倒是说啊,娟儿在宫中到底被谁欺负了,跟着你去的人你都不知道,真的是!”沈娟的母亲含着眼泪看着自家的老爷。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得跟着她,什么事你自己问她去吧!问我有何用,还绝食,不吃就不吃吧,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饿死算了!”沈令骂骂咧咧的走了。 沈娟在屋中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听听她爹说的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亲生的呢! 沈娟在屋中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她还是忘不了方逸青当众拒绝这件事,她向来心高气傲,她是庶出的那她就自己努力,得到父亲的认可,她喜欢方逸青,皇上也有意赐婚,可方逸青居然当众拒绝她,好啊,他不是喜欢权利吗,他不是想要皇位吗,那她就让他都得不到! “公子,人找到了,就是城外的屠夫,做了证人,得到了一大笔钱,现在已经跑到其他地方去了,人已经找到带回来了!” “把人给我带过来!”方逸阳冷冷的说,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这样算计他的人。 方逸阳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屠夫不敢抬头看方逸阳,那人给他钱,让他做完证之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还给了他足够的钱,有了钱他心还是不安的,毕竟做了亏心事,没想到这才不过两天就被抓了回来! “说吧,把你看到的说一遍!”方逸阳冷冷的开口。 那屠夫把几天前的供词一句不漏的给说了出来,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你说谎!”方逸阳定定的看着屠夫,声音冷了两个度。 “你说当时天色已晚,那个时候你在案发现场做什么,你既然说天色已晚,你怎么知道那女子的手上有一颗蓝痣的。你在撒谎,你分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对不对! “小的当时被吓坏了,可能记的不是很清楚,但这些都是真的!”屠夫擦了擦脸上的汗,方逸阳的气场太过强大。 “是吗?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那为什么要去作证,还这么肯定说她就是凶手!”方逸阳声音高了两个度。 “小的,小的……”那屠夫有些结巴,一时想不起该怎么说。 “没话可说了吧,还不如实交代!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全家都杀了,至于你,我就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再将你五马分尸!”方逸阳看着屠夫轻轻的说! 那屠夫身体都在打颤,早知道就不那么贪财了,现在真的是躲不掉了! “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 “快点!” “那天一个女子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她说只要做个证,我就可以得到这笔钱,而且不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就可以带着全家远走他乡,那笔钱足够我们生活了。那供词也是她设计好了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还有那带血的小刀跟丝帕,我只要说出来,至于那是怎么在那小姐家的,我也不知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方逸阳冷冷的听着屠夫的话。 “没有了,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那屠夫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方逸阳一眼。 “很好,明日一早就进宫去进皇上,把你知道的实情都给说出来,我保证你全家包括你都安然无恙,你要是再说谎,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小的知道了,小的会如实汇报的!” “带下去,好生看守!”方逸阳勾勾嘴角。 第五十四章 谈和 阿月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哪里,这个地方荒无人烟,除了照顾她的小婢女跟几个侍卫,再也见到过其他人。阿月整天无所事事,她往外面走了走,真的是荒无人烟,阿月更加不担心,边走边看,反正没有人,就算有人也有侍卫保护着。 有了差不多三里路,阿月惊奇的发现这居然是个海岛,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阿月四处走了走,风景确实不错,反正逃都逃了,就好好的在这休息休息吧,反正那边的事情有阿舟,再不然还有方逸阳呢,他总不会不管的。 皇宫之中,阳光明媚,风光无限好,御花园中的花依旧开的灿烂。 皇上携着新晋的妃子正在御花园中避暑,香花美人,还有大好的河山,皇上因高兴而咧开的嘴就没闭上过。 “皇上,三殿下求见,说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小太监战战兢兢,生怕打扰了皇上的好心情。 皇上微微睁开眼睛,深沉的想了几秒钟。 “知道了,让他在御书房等朕,朕马上就过去!” 皇上走到门口的时候,方逸阳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上看了看方逸阳眼神的方向,那是他的王位,皇上有些不悦。 “咳咳。”皇上轻轻的咳了两声,方逸阳才回过神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方逸阳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却又显示着桀骜不驯。 皇上更是不悦,方逸阳一直对他这个皇上恭恭敬敬,但对他的命令从来都是阳奉阴违,并没有真正的把他放在眼里。 “说吧,这么着急来找朕,所谓何事?”皇上清了清嗓子问到。 “皇上,儿臣是为阿月之事来的!”方逸阳直视皇上的眼睛。 “不必再说了,阿月之事早已过去,现在她逃跑了是罪犯,你何必再为一个罪犯三番五次的顶撞朕!”皇上就知道方逸阳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是为阿月来的,皇上气的一拍桌子。 “父皇,阿月是冤枉的,她并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之前那屠夫所说之话全部都是设计好的,他不过是受了诱惑,一时迷了心智才陷害阿月,儿臣已经把他带来了,父皇大可以当面问他!”方逸阳冷冷的说着,还是一贯的冷清,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来人,把人带上来!”皇上不悦也有些不耐烦,原本的好心情现在早已化为乌有。 “草民,叩…叩见皇上!”那屠夫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皇上,可能是迫于皇上的威严,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对皇上说了谎,屠夫战战兢兢,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大胆刁民,居然敢对朕说谎,你知不知道欺君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本来就一肚子的气,现在看到那屠夫更是上火,皇上一拍桌子,那屠夫更加的惶恐。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屠夫不住的磕着头,“草民一时被金钱迷了心窍,才会上了他们的当,说了谎,害了那姑娘,皇上饶命啊!” 皇上冷眼看着屠夫,眼中的火都想把屠夫给烧死。 “还不快如实说来!” 那屠夫把对方逸阳说的话仔仔细细的跟皇上说了一遍。 “大胆刁民,竟做出这等事情,今日朕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刁民!” “父皇,这屠夫固然有罪,但好在认错及时,态度诚恳,留着他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方逸阳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屠夫开口。 “也对,你可还记得当时之人长什么样子?” “回皇上,草民不记得了,当时天太黑,那人又戴着斗篷,草民不敢仔细看,只知道是个女子,说话声音极其特别,还有身上有浓浓的香粉味,比一般的女子更浓!”屠夫仔细想了想那日的人,认真的回答。 “来人,把这刁民押入天牢,听候发落!”皇上挥了挥手,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草民谢谢皇上不杀之恩!” “父皇,既然这件事情不是阿月做的,那父皇就应该给她个清白,解除她的戴罪之身才是!” “阳儿,你可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为了一个女子,你多次顶撞朕,还费尽心机帮她找证据,你可知道这样下去朝中的大臣会怎么看你!”皇上看着大殿下恭恭敬敬说着自己的想法的方逸阳,叹了口气。 这个阿月,看来是留不得了,因为他,方逸阳不仅顶撞他,还不顾江山社稷帮她开脱。 “父皇,儿臣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仅仅是因为阿月!凶手这么猖狂,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这样的事情,全城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抓到凶手固然是可喜可贺,但是一旦抓错了人,凶手不仅会很得意,还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死在凶手的魔爪之下,您想一想那些死去的孩子,您忍心吗?再说要是您处理不当,抓错了人,天下之人会怎样看您,您的一世英名就可能毁在这件事情上,父皇,您要三思啊!”方逸阳诚恳的劝着皇上。 “不要再说了,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朕放过那个阿月吗!那个阿月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如此?” “父皇,阿月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儿臣的正妃之位非她莫属,要是她不在了,那儿臣的正妃之位就永远空缺!”方逸阳坚定的说。 “知道了,下去吧!”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朕自会解决的!” 第二天,全城都贴出了告示,阿月受奸人所害,凶手另有其人,解除阿月的戴罪之身,但阿月逃跑也是事实,所以罚也不罚,安抚也没有,只是撤除了所有的追捕令,顺便还附上了屠夫的证词。 全城的人议论纷纷,有担心的,也有高兴的,像方逸然,小梦;也有极其生气的,像阿岚这样的;也还有失落的,像张紫惜这样的,当然更多的是中年妇女们的担心,担心自己的孩子再遭毒手。 :殿下,您看到成立贴着的那些告示了吗?安阳想起城中的那些告示,问道。 “当然,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怎么可能不知道?”方逸青。 眯着眼睛道。 “殿下,您怎么看这件事情?” “没想到这方逸阳倒是快速,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假证人,是也倒是,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屠夫,能成什么事。看来,这屠夫要是不死,这件事情就永远不会结束啊!安阳,去,给我了结了这个没脑子的屠夫吧,省得再生事端!”方逸青淡淡的说到。 “殿下这是何意,这屠夫跟我们无冤无仇,亦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殿下为何如此?”安阳大为不解。 “你只需去做就好了,至于这好处,你日后自会知道的!”方逸青淡淡的看了一眼安阳,有些责怪他的多事。 “可是,现在那屠夫见了皇上,恐怕皇上已经在查是谁下的手了,这个人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明明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安阳很是不解,这屠夫关押在天牢中,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万一被皇上发现是方逸青的人做的,那可就划不着了。 方逸青向来都是精打细算的,对于他来说,只做对他有利的事情,这种不仅对自己不利而且还有可能被拖下水的事情,方逸青怎么会做,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啊! “我去见过这个人了,虽然是个女人,但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跟阿月一样,查不到来历,没有任何人认识她,她却能轻易的左右整个衙门,这样的人定是来历非凡。现在皇上已经解除了阿月的戴罪之身,还找到了那屠夫,她肯定十分惶恐,我们此时帮了她,她肯定会感激不尽,归顺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有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只要我们下手快准狠,不留一点痕迹,父皇又怎会知道是谁干的,再说,左右不过一个屠夫,死了就死了,父皇不会在意,但我们杀了那屠夫,就是一个拉拢的好机会!”方逸青淡淡的看了安阳一眼,看来不得到答案这安阳怕是不会死心,索性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安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的,果然是方逸青的做事风格,他不应该有所怀疑的。看来这女子必定不是什么平常人,既然能得到公子的认可,那一定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当天晚上,天牢中便发生了命案,奇怪的是死者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犯人,而仅仅是个做了假证的屠夫,真是让人费解。可怜了那屠夫,到死都一定很想不通,皇上都决定放过他了,到底谁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所以到死都不瞑目。 “是谁,到底是谁,敢在朕的地盘动手,那可是朕亲自下令关押的人,最近朕的命令好像都没人在意了,到底是谁?”皇上一大清早便勃然大怒,敢在他的天牢中动手杀人,根本没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声音,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就要承受皇上所有的怒火,所以谁都不愿意,谁也不说话。 “何志翊,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了,要是查不到,朕就连你一块杀了!”皇上怒气冲冲的冲着京兆尹何志翊说到。 “微臣,遵旨!”何志翊咬了咬牙,现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多说话,就算真的很难办到! 整个大殿谁不知道这是块硬骨头,能在天牢中轻而易举的杀掉一个人,可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谁都怕,现在丢给了何志翊,大家都送了一口气。 何志翊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这种事情,丢给谁谁倒霉的好吧! 刚下早朝的方逸青进门便看见了立在书房中的阿岚,阿岚身姿窈窕,立在那里像是一朵袅袅婷婷的花朵。方逸青想起人们最常说的那句老话,最美的才是最毒的,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阿岚姑娘,好久不见,今日突然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方逸青嘴角带笑,果然如他所料,她倒是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也是,他方逸青看上的人,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她对他来说就真的没什么价值了。 “殿下不用这么惺惺作态的!那屠夫是你派出的人杀的吧?”阿岚看着方逸青,这个男人真的是跟她以往遇到的人都有些不一样,甚至跟阿舟都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阿岚姑娘何出此言?”方逸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看着阿岚,“阿岚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现在皇上对此事十分重视,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不好了!” “虽然他陷害阿月,但他对方逸阳有用,他能帮助方逸阳查处陷害阿月的幕后凶手,所以方逸阳不会动手。对于皇上来说,屠夫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也犯不着,想去想来,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就只有我还有你,而我并没有动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阿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你,目的就拉拢我,让我助你,我的出现,并不令你惊讶,因为你早就猜到了这结局。” 阿岚看方逸青看着她不说话,接着说到:“二殿下,我说的对不对?” “阿岚姑娘如此聪慧到真是让本王有些意外呢!”方逸青笑了笑。“没错本王就是故意的,至于原因阿岚姑娘你也知道,就是想让你帮助本王,所以你全部都知道,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阿岚看着方逸青半饷。 “既然殿下帮了我,那我也应该礼尚往来,所以我愿意帮殿下夺得皇位,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但请你不要过问我的事情,既然决定帮你,我就不会背叛你,所以你要对我足够的信任。” 方逸青笑着听着阿岚的话,没有说话。 “还有帮殿下并不是没有任何条件,至于条件,到时候殿下完成心愿,阿岚自然会告诉殿下,所以还请殿下尊重阿岚的任何选择!” “你说的这些我都答应你就是!”方逸青笑笑,阿岚说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希望殿下记住今日说的话,那阿岚就先告辞了!”说完阿岚便走了! “公子,这阿岚奇奇怪怪的,公子真要用她吗?”安阳有些担心,阿岚的样子不像是那种老老实实的人。 “你就放心吧!你只管看着,她会给你惊喜的!”方逸青看着阿岚离去的方向,静静的说。 安阳点了点头,既然方逸阳都这么说,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五十五章 坦白 “阿舟,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阿月正在屋中踱来踱去,看到阿舟进来,眼前一亮。 正推开门进来的阿舟愣了一下。 “说吧,什么事?”阿舟大概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事,皱着眉头看着她。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我想回城!” “不行!”阿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话。 “阿舟,你先别激动,你先听我说!”阿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这几天,阿舟的侍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够她难受的了,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至少不会一点戒备心都没有,那些侍卫这样天天跟着她,怪叫她难受的。 “你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出去,外面那些人就等着你回去,好将你就地正法,你自己不知道吗?”阿舟紧皱着眉头,生气的说到。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现在全城的人都以为是我杀了人还逃跑,不是我做的,我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做了错事就应该受惩罚,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躲在这里,让凶手逍遥法外!不能让她再杀人了!”阿月看着阿舟冷静的说到。 既然她知道了是阿岚做的,那她怎么可能冷静的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任由阿岚一错再错,伤害一个又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可是你现在出去有什么用,你知道凶手是谁吗,你有任何的线索吗?你手无缚鸡之力,出去只会是白白的送死,至少在这里,还没有人敢动你!”阿舟并不听阿月的话,对于他来说,阿月就是全部,就算是阿岚,也不能伤害阿月,在他面前,阿月就是最大的。 “阿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凶手就是阿岚,我们现在应该赶紧去制止她,不能让她伤害更多的人了,要是这样下去,她肯定会万劫不复的!”阿月企图用阿岚来劝说阿舟。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你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找啊,难道你就忍心放任她不管吗?” “……” 最终阿舟还是败下阵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岚变成一个陌生的阿岚,虽然他不喜欢阿岚,但他对阿岚的关心是真的。他们的童年是一起度过的,阿岚真的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样。 “公子,那屠夫一夜之间惨遭毒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桀看着方逸阳,着急的问。那屠夫就是他们的切入口,现在那屠夫死了,他们就任何线索都没有了,还怎么查这件事。 阿月看着城中贴着的告示还有那屠夫的供词,不禁喜从中来,自己的嫌疑终于洗脱了。 “殿下,门口有位小姐求见,她戴着斗篷,老奴并未看清长相,我以让她在前厅等候!”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方逸阳应着,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何况是个女子,他一向不与女子多说话,也不与哪家的女子交好。 阿月在阳府的前厅,看着熟悉的阳府,她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出现在这里了,虽然她已经十分熟悉这里了,方逸阳也早已跟下人吩咐过,她来的时候就不用汇报,直接让她进去,下人们早已把她当做女主人一样了,但是这次,她想给方逸阳个惊喜,她很久没见到方逸阳,是真的想他,她在刑场上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是他没有出现,后来,阿月听说,为了她的事,他一回来就去求皇上,顶撞皇上,阿月一想,心中还是暖暖的,至少他在。 张紫惜看着前厅中的人影,看得出来是个窈窕的女子,但是戴着斗篷,她根本看不清阿月的长相,张紫惜看着那身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阿月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逃,公然出现这不是自投罗网嘛,张紫惜并不知道早上街上贴出的告示,所以也不知道阿月的嫌疑早已解除。 张紫惜定了定神,走上前去,不管怎样,这个府的女主人还是她,她绝对不允许第二个阿月再出现。 “这位小姐,不知清早到王府有何事?”张紫惜拿出女主人的姿态问到,显然她并未料到那人竟是阿月。 当然,阿月也并未料到先到来的居然是张紫惜,阿月想了想,摘掉斗篷。“王妃,好久不见!”阿月朝着张紫惜行了个礼。 张紫惜看着眼前的阿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可是逃犯,你这样跑到王府,你可知会给王爷带来怎样的麻烦?”张紫惜盯着阿月。那眼神是对阿月的极其嫌弃,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王妃的消息真的是越来越落后啊,我劝王妃有空多到大街上走走,看看外面发生的事!”阿月倒是没太在意,左右不过是个痴心的人,她的出现让她的一生都变得昏暗无光,阿月还觉得有些抱歉,但一想到除了阿月定会有其他的人出现,阿月心中好受了一些。 “不管怎样,你跟殿下不是一路人,你最好还是离殿下远一些!”张紫惜看着阿月,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到。 “王妃怎知我跟殿下阿月看着张紫惜的样子不是一路人,莫非王妃是看我与殿下交好,所以嫉妒我!”阿月看着张紫惜笑嘻嘻的说到。 “你……”张紫惜气的半晌说不出话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身份,你跟殿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最好赶紧消失在殿下的视线里!”张紫惜真是要被阿月给气死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的,要不是因为知道她是狐狸她早就对她下手了,还会留到现在,只是因为知道了阿月的身份,她才一直有所顾忌,迟迟不敢动手。 “阿月是什么身份,王妃是如何知道的,本王为何不知道?”方逸阳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张紫惜打了个激灵,楞在那里,没有说话。“王妃还是安分些,不然,本王可不保证你是否还能稳坐这侧妃之位!” 张紫惜听着方逸阳的话,心中一片冰凉,她与方逸阳成亲这么些年,方逸阳对她一直冷冷的,她以为自己可以感动他,所以她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怪过方逸阳,可是现在,随随便便出现个阿月,他就能拿侧妃之位要挟她,为了一个阿月,他连她最后一点尊严都脚踏的一丝不剩。 “阿月,你随我到书房!”方逸阳看着阿月,没看张紫惜一眼,张紫惜看着方逸阳的眼神,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温柔,她从来没在方逸阳看别人的时候看到过,张紫惜紧紧握着衣袖中的双拳,连指甲陷进肉中也感觉不到疼,她此时此刻只觉得心生生的疼! “阿月,今日你从我这里拿去的,我定一样一样的拿回来!”张紫惜看着渐行渐远走向书房的两个人,咬牙切齿的说到,那眼神,仿佛要杀了阿月才甘心。 阿月跟着方逸阳走到书房,一路上默默无语,阿月看着方逸阳院子里的一切,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改变,又仿佛有些不一样,那些花儿开的更艳了! 方逸阳与阿月走进书房,阿月关上书房的门,没想到,方逸阳转身抱着正在关门的阿月,阿月吓了一跳,推了推他! “方逸阳,你干什么呢,这么多下人在外面呢,你能不能收敛点!”阿月娇嗔的说着方逸阳,嘴角隐隐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管他是谁在外面,这是我的地方,我说了算,谁要是敢多嘴,就让他死在这里!”方逸阳霸道的说!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那天我要是再晚一些回来,怕是连你的命都见不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以后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爱惜你自己的小命,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能轻易去死!”方逸阳把头搭在阿月的肩膀上,轻轻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思念。阿月感受着方逸阳的温度,心中突然变得满足,这样也好,要是能这样度过余生,足矣! “你快放开我,我有很着急的正事跟你说!”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阿月动了动,对方逸阳说到! “你说吧,我只是抱抱你,我又没堵着你的嘴巴,你说不就是了!”方逸阳并未撒手,抱着阿月懒懒的说! 阿月无奈:“是关于那挖心案的,我知道凶手是谁!” 方逸阳放开阿月:“你知道凶手是谁?”方逸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你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说出来,还这么傻的认错,你都快被杀头了你知道吗?” “这件事不是对谁都能说的,而且说出来了也未必有人相信,接下来我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你好好听着!”阿月严肃的说,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们狐狸一族有一种禁术叫做‘嗜心术’,这禁术一旦练成,便可以控制他人的神智,可以让他人做任何事情!这禁术分为七层,每上一个层,体内的阳气就会上升一些,为了压制体内的阳气,需食阴年阴月阴日的八岁女孩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是禁术的原因了!”阿月简单的把‘嗜心术’的危害说了出来,方逸阳听着阿月的话,虽然震惊,但也淡定。 “既然是禁术,也就是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见得到的,所以这练禁术之人定是保管禁术的人,或者说是与之亲近的人,而你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真正的挖心案的凶手” 阿月看着方逸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修炼禁术的人就是我的姐姐阿岚,保管禁术之人便是我爹,我爹便是狐狸一族的王!”阿月缓缓说到。 方逸阳听着阿月的话,阿月的话真的是句句另他惊讶,凶手是她的姐姐,她的父亲是狐狸之王,那她就是狐狸公主,方逸阳迅速理清了这些关系! “这么说来,我倒是捡到宝了,你是狐狸族的公主,那不是宝是什么!”方逸阳笑了笑说到。 阿月瞅了他一眼,这正在说着正事呢,这个人平时正正经经的,怎么关键时刻倒是不正经了起来! “那这么说,陷害你的人,就是你的姐姐,至于原因,你是狐狸一族的公主,将来的王会在你跟你的姐姐中产生,那她修炼禁术嫁祸于你就是要让你死,好成为狐狸一族的王,统治整个狐狸一族!”方逸阳看着恼怒的阿月,收起笑容,瞬间板着脸,冷静的分析着其中的种种利弊! 阿月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现在一切都清晰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阻止阿岚了!“她现在就在京城之中,我猜她之所以修炼禁术,目的不仅仅是狐狸一族,还可能是想插足人间,所以一定要在她炼成之前阻止她!”阿月着急的说! “这么说来,城中的挖心案一共发生了三起,也就是说阿岚已经炼到了第三层,你可知道这第三层是个什么境界,有多高的伤害?”方逸阳看向阿月! 阿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至少知道了才知道阿岚好不好对付,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个我倒真是不清楚,因为那是禁术,所以根本没人知道其中的奥妙,我也是悄悄的问了阿爹才知道的,具体的连阿爹都不清楚!”阿月哭丧着脸,真是的,这种倒霉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就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方逸阳摸了摸阿月的头,看着阿月紧皱着的眉头,笑了笑! “没事,这不是才第三层的嘛,既然她要修炼禁法,那就一定会再次动手,你可知道这禁法大概多久会上一个层次!” 阿月一个激灵,对啊,这她怎么没想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是四十九天,之后随着法术的渐渐增强,时间会越来越短!”阿月努力回想着自己脑中的知识! “这么说来,那下一次不会远了,这倒是个好时机,我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方逸阳淡淡的说。 “可是全城这么多的孩子呢,怎么找啊?”阿月更是欲哭无泪,这不是馊主意是什么! 方逸阳像看智障一样的看了一眼阿月,不再理会她的愚蠢想法! 第五十六章 联盟不 “小新,你去给我找一个叫阿岚的人,记住,秘密行事,找遍全城都要给我找到!”张紫惜吩咐着! 刚刚看到方逸阳与阿月进了书房,她不甘心,也不放心,跟着方逸阳跟阿月到了书房门口,听到的是方逸阳与阿月的嬉笑声,她本来想冲进去的,但后来听到阿月的话,她竖直了耳朵,仔细的听着阿月的话,越听越震惊。 阿月竟然是狐狸公主,而那个叫阿岚的人,似乎也对阿月恨之入骨,这样一下,她就可以拉拢阿岚,一起整死阿月,既然欺负到她头上,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就算是妖又怎样,她可没在怕的,说到底她也是宰相的女儿,再怎么样,她有整个宰相府为她撑腰的。 “小姐,这个叫阿岚的是个什么人啊,奴婢到哪里去找,找她干什么啊?”小新镇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小姐的用意是什么,何况这个叫阿岚的一听就是个女子,小姐无缘无故找一个女子做什么! 阿岚把自己关在房中两天,不吃任何东西,她在想自己决定帮助方逸青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阿爹阿娘一直告诉她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也是最不能相信的动物! 阿煜在门口,有些担心阿岚,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三天早晨,阿岚突然打开门出来,阿煜大喜。 “阿岚,你终于出来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拿去!”阿煜眼不眨眨的盯着阿岚,对于阿煜来说,阿岚就是天,阿岚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岚的眼角一片严肃!“准备马车,我要出去!” “啊,你要去哪?”阿煜看阿岚一出来便要出去,有些担心她。 “赶紧的,我有急事!”阿岚不悦的瞟了阿煜一眼。 “哦,我这就去?”阿煜低下头,轻轻的说。 阿岚上了车,直奔青府而去,她想清楚了,只有得到方逸青的帮助,她才能瞒天过海的修炼禁术,不然定会被阿月跟阿舟识破,然后阻止她,只要得到方逸青的帮助,她就能杀了阿月,控制落英谷! 她今天就要告诉方逸青所有的事情,就算他不相信,在阿岚看来,选择帮助方逸阳,就应该告诉他全部,没有任何隐瞒。 “阿岚,你怎么来了?”方逸青正在侍奉着院中的花花草草,看到阿岚进来,头也不抬的问到。 “殿下,我记得我说过,我既然选择帮助你,就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省得你费尽心思的去查,最后还一无所获!” 方逸青正在浇水的手顿了顿,接着笑到:“你相信我愿意说,我便认真听,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妖吗?”阿岚没看方逸青,走到桌子旁坐下,自顾自的说到。方逸青一愣,放下手中的水壶,走向阿岚!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逸青紧紧的盯着阿岚,他能预感到阿岚接下来的话定是什么不同凡响的。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些荒谬,但每一句都是真的,我能说出来就表示我并不怕你,所以你想利用我的身份来做什么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阿岚盯着方逸青认真的说到。 方逸青看着阿岚,意识到阿岚果然不平凡,就凭她这一席话,方逸青知道,接下来阿岚说的话可能会更加的离奇,但不管怎样,阿岚既然敢说,那他就敢相信! “你放心吧,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你选择相信我,我也不会为了一点点的利益至你于不顾!”方逸青看着阿岚棕色的眼眸认真的说! “你们人间有传说,狐狸有九条尾巴,狐狸一千岁的时候能变成人的模样生活在人间,那些人说的都没有错,他们怀疑认为这只是传说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见到过,狐狸不会轻易以真面目示人,狐狸为了掩盖自己的狐臭味,身上总是会有浓浓的体香。”阿岚顿了顿接着说到:“而我,就是人们口中的狐妖,不,应该说是狐仙,因为九尾狐是狐狸中的王者,所以一千岁以后的九尾狐能自由的穿梭于人世!一般的狐狸修行一千年以后就是狐妖,而九尾狐生来为仙,不止是我,阿月也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我们的父亲是九尾狐的王!” 方逸青静静的听着阿岚的话,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但表面上还是淡定的像是听着一个无关重要的天气一样,难怪他费尽了心思就是查不到阿月跟她的任何消息,原来这两个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凡人,阿月也一样,所以你们都是会法术的,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们是吗?” “当然不是,九尾狐一般情况下有几十万年的寿命,只有一万岁以上的狐狸能修炼法术,十万岁的狐狸便能飞上天际,成为初等的神仙!千岁的狐狸只能简单的变身为人形,其他任何的能力都没有,任何人都能伤害到我们,所以我们在人世间必须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踪迹,要是被猎人捉了,那我们的一身毛皮足够一个猎人大富大贵的生活一辈子,所以很多的猎人都蹲守在山上,希望哪天就能碰上一只千岁的狐狸!真是可笑!” 方逸青听着阿岚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自从几百年前的人妖大战,人类与狐狸一族签订了所谓的条约之后,狐狸一族就像是销声匿迹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踪迹。 方逸青曾经还一度以为这是不存在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歌颂先帝的圣贤而编出来的故事,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书上所记载的那些奇异的狐妖与人恋爱什么的都是真的,方逸青的三观突然有了改变! “小姐,找到叫阿岚的了,她住在城西的客栈中,今天奴婢亲眼看着她进了二殿下府邸,奴婢不敢跟进去,就先回来了!”小新把自己看见的都给张紫惜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找个时间就去拜访她,你去准备一下,把用不到的一些金银首饰装起来,到时候一起拿过去!”张紫惜看着远处淡淡的说,毕竟是女子,大家都心头好不过就是说首饰胭脂,这样一来,就能使事情顺利一些。 方逸阳回想着阿岚的话,这样说来,阿岚跟阿月是姐妹,而她们都是九尾狐公主,他们的父王是狐狸之王,将来这统治九尾狐一族的重任就会落在两姐妹的身上,而阿岚之所以答应帮方逸青,就是要方逸青也能帮助她做王,好统治九尾狐一族。 “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告诉,我就说这个女子不简单,果然是个大惊喜!”方逸青斜着嘴角,淡淡的说到。没想到阿岚给他的竟然是这样的惊喜!不过,他喜欢。 “公子,狐狸一族与人类自从上一次大战之后,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我们帮助她做狐狸王,是不是违背了先帝与狐狸一族签订的条约?”安阳总觉得阿岚是个诡计多端之人,或许是因为阿岚是狐狸的缘故,或许是因为阿岚长的太妖艳的缘故,他总觉得她不太值得相信。 “先帝已逝这么多年,谁还在乎那些条约,只要人与狐狸互不侵犯,就不存在任何问题,现在她能帮助我们除掉阿月跟方逸阳,那将来我们就帮她登上王位,到时候,我们再把她做了,这样一来,别说天下,连九尾狐一族也是我的了!”方逸青扯了扯嘴角,似嘲讽,似得意。 安阳听着方逸青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这样说来,公子不仅利用了九尾狐帮他登基,还能统治九尾狐一族,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张紫惜在客栈等了好久,却迟迟没有见到阿岚,她有些不耐烦,突然,小新眼睛一亮,远处袅袅婷婷挪进客栈的不正是阿岚,小新低下头,跟张紫惜悄悄的说了声。 张紫惜抬起头,阿岚倒确实是个难得美女,身姿袅娜,轻盈却不失优雅。虽然阿岚跟阿月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但阿岚跟阿月终究是不一样,阿岚是高贵优雅的,而阿月是灵动轻盈的,小家碧玉。 果然是狐狸,都说狐狸精妖艳美丽,勾人心弦,果然是真的。张紫惜眼看着阿岚就要上楼,忙起身走过去拦住阿岚。 “阿岚小姐,请留步!”阿岚转身看着眼前的人,这不是方逸阳的侧妃,张家的千金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阿岚想了想,这个张紫惜她是知道的,一心爱恋着方逸阳,也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方逸阳,可惜方逸阳却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就这样两三年,不瘟不火。 现在方逸阳与阿月的事情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现在来找她怕是怕保不住自己的侧妃之位,毕竟想查到阿岚与阿月的关系不是什么难事!阿岚勾起嘴角一笑,大概明白了几分这个阿月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呢,那对于自己来说倒还真的算是件好事情。阿岚又暗暗的笑了笑,转身看向张紫惜。 “王妃有什么事还请上楼说!”说完阿岚便往楼上走!张紫惜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阿岚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也好,省得麻烦。张紫惜定了定神,抬脚跟着阿岚往楼上走去! “王妃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阿岚给张紫惜倒了杯茶,在桌子旁坐下。 张紫惜虚情假意的笑了笑。 “听说阿岚小姐是阿月的妹妹,阿月是我的朋友,那阿月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姐姐平日闲着无聊,便来找你说说话!姐姐还带了些金银首饰过来,请妹妹帮忙看看是否好看!小新,快拿上来!”说着把带过来的金银首饰一一摆放在阿岚的面前。 阿岚在心中暗笑,这张紫惜倒是很会演戏,阿岚看着眼前的金银首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个张紫惜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阿岚装作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值钱的东西的样子,大叫了一声,捂住嘴巴:“天啊,好漂亮!” 阿岚夸张的演技对张紫惜十分受用,张紫惜得意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张紫惜什么意思,但张紫惜最看不惯的肯定就是阿月了,留着她说不定还有用,现在得罪她,看上去不是一件好事。 “妹妹也觉得好看是吧,那这些就送给你了就当做是今天的见面礼了!”张紫惜眉开眼笑,没想到这阿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这么点金银首饰就把她给迷倒了,张紫惜暗暗得意!看来对付阿月那女人现在容易多了。 “不可不可,这些都是姐姐的东西,都是些名贵之物,妹妹要来,还不是白白糟蹋了这些好东西!”阿岚假假的推脱了一下。 “哎,妹妹说的这都是哪里话,姐姐的东西就是妹妹的东西,好东西就是要人人分享的,姐姐都带过来了那你就收下了吧,省得姐姐再带回去,麻烦的很!”张紫惜笑眯眯的拉着阿岚的手说道。 “那妹妹就收下了,谢谢姐姐的好意了!” 阿岚看着张紫惜的慷慨,心中满是鄙夷,这个女人果然是胸大无脑的千金大小姐,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无论如何还是能利用利用的! 阿岚看着张紫惜眉开眼笑的样子,想了想道:“对了姐姐,最近外面街上流言四起,说殿下与我姐姐关系匪浅,这事你怎么看?” 张紫惜愣了一下,没想到阿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她这个问题,阿岚与阿月向来不和,此时此刻要是说自己不在乎那自己这趟就白来了,要是说自己恨死了阿月,想与她联手除掉阿月,又显得自己太过于狠毒,明明说与阿月交好,现在却要杀她。 张紫惜想了想回答到:“外面的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怎样也堵不住这些人的嘴巴,他们要说就让他们去吃吧!左右这件事也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我还是知道阿月,我也相信逸哥哥,他对我一直很好,也知道我与阿月交好,他们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 阿岚听着张紫惜的话,有些想笑,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明明方逸阳从未正眼看过她,明明恨死了阿月,却一直在装佯,一副我跟方逸阳很幸福,跟阿月的关系也很好的样子。阿岚心中对张紫惜的鄙夷更深了一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明明恨的要死,却还是一脸仁慈,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活着的价值! 第五十六章 被设计 阿岚收住情绪正色道:“其实,我姐姐的性格我最知道了,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就一定要得到,要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姐姐一定要让着些我姐姐,从小姐姐就好强好胜,什么事都跟我争,要是哪里不如她的意就是一顿毒打。我们早已习惯了姐姐的脾气,要是哪天我家姐姐热惹到了王妃姐姐,还请王妃姐姐多多包容!”阿岚继续刺激张紫惜,她就不信这个女人这么沉得住气! 果然,张紫惜听到阿月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的时候,张紫惜脸色变了,不再是眉开眼笑,像是生了病。“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张紫惜咬牙切齿的问到,眼中的火明明很旺却努力的压抑着! 阿岚看着张紫惜的样子,嘴角的笑更是大,看来她的目的达到了,张紫惜果然快沉不住气了!“是啊,姐姐与我姐姐做朋友,一定很辛苦吧!我早就受够了她,要不是一直没有能力赢她,我早就对她忍无可忍了!”阿岚装作咬牙切齿的说到。 “这样啊,其实说起来,阿月确实不太招人喜欢,她想方设法勾引殿下,我也不过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可是她却得寸进尺,一次次的在我面前挑衅!”张紫惜说着,眼中的火气却蹭蹭的往外冒,阿岚看的清清楚楚。 “说来你我倒是投缘的很,不如我们联手给她个教训好了,省得她整天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张紫惜转换语气,试探着问。 “好啊,只是我一向是怕她的,不知姐姐可有什么办法?”阿岚说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还是不要自己拿主意的好,万一暴露了,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张紫惜拉过阿岚,在阿岚的耳边悄悄耳语了一番。阿岚听着张紫惜的话,果然是个狠角色,这样狠毒的主意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了吧! “小姐,王妃送你了请柬,邀请您后天去三殿下的府邸参加游园会!”小梦拿着刚送来的请柬交给阿月。 “游园会?什么游园会,这个张紫惜搞什么鬼?”阿月看着张紫惜送来的请柬,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要是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去了,反正这么多人,也不会缺小姐一个的,你不去,他应该不会太在意的!” “不,我就要去,我倒是要看看她搞的什么鬼!”阿月倒是十分期待这个张紫惜会干什么,毕竟来的人肯定不止一两个,她想干什么也要有合适的机会,小心一些就好了。 “小姐,你不会就穿着这一身去吧?”小梦看到正要出门的阿月,看到阿月的衣服,连忙叫住阿月。 “怎么了吗,这不是很好吗?”阿月听到小梦的声音,拉起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没有哪里不对啊,也没有任何污渍。 小梦把阿月拉回房间,重新找了一件。 “小姐,这可是在王府举办的游园会,有很多家的小姐都回去,你想想,大家都穿得光鲜亮丽的,小姐你穿的普普通通的,那多不好啊!”小梦唠唠叨叨的说着,边说边给阿月找了件压箱底的绛红衣裙给阿月。 阿月看着眼前的衣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过是去参加个游园会,又不是去选秀,穿那么好看干嘛?” “小姐,你不知道,这种游园会一般就是一个大型的选秀,各家小姐争奇斗艳,你不穿好看点怎么能比得过那些小姐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就穿这件吧!” 阿月到阳府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小姐在里面了,果然个个穿的花枝招展。 “哟这个不就是阿月吗?” “对啊,就是闹的满城风雨的那个!” 阿月不理这些人的话,看着院中的那些花朵,也不知道这游园会是做些什么。 张紫惜看着院中的众人,嘴角扯出一抹笑。 阿月看着张紫惜跟阿岚,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这个阿岚,前不久才做出那样的事情伤害了自己,现在跟张紫惜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两个人又在谋划着什么! 阿月眯了眯眼,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阿月左右看了看,来的都是一些大家闺秀,并没有任何的男子,除了家丁。 “谢谢各位今天的光临,今天的游园会呢分为三个部分,首先就是赏花,这院子中的花开的这么艳,再不多看看它们都该蔫了;其次就是其次就是诗画百花,最后就是享用百花羹。” 阿月倒是没想到这区区游园会居然有这么多的节目,看来,这两人随时会向发难,她得要十分小心才是。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项吧,这院子里有大大小小共三四十种花,每一种花都是从各个不同方的地方,全凭技艺精湛的花匠,才能让这些花儿在一夜之间全部开放。”张紫惜得意的说,这可花费了她不少的心血。 阿月看着院子中争奇斗艳的各种花,看来张紫惜为了这游园会确实是下了番功夫的。 阿月无聊的在院子中瞎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屋子,整个阳府阿月可以说是很熟悉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屋子。 好奇心使然,阿月推开门走进去,屋子与其他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奇怪的是这间屋子只有一面铜镜,镜子已经蒙了灰尘,阿月用手扫了扫灰尘,瞬间呆住了,这面镜子居然跟她家的那一面一模一样,阿月记得那天晚上就是因为这面镜子她才来到这里的,莫非这面镜子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或许这面镜子就是她回去的关键。 “阿月小姐,阿月小姐,你在哪里啊?”听到由远及近的呼叫声,阿月回过神来,赶紧悄悄的走出屋子,阿月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走向来人,是张紫惜的小侍女小新。 “我在这呢,找我何事?” “诗画百花环节快开始了,迟迟不见阿月小姐回去,我家小姐有些担心,让我出来找一下!” “哦,没事,就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这阳府实在是太大,既然快开始了,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说完阿月便抬脚往前走,小新想了一下,这阳府她应该是熟的很,怎么会走错呢! 不过也不奇怪,阳府本来就很大,在里面迷路也是正常的,小新没有再多想,小跑着追上了阿月。 “阿月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好半天了!”张紫惜拉着阿月在席上坐下。 “头有些晕,走错了路,王妃莫怪!”阿月不着痕迹的避开张紫惜的手,这个女人惺惺作态,真是虚伪至极。 张紫惜到没有太在意,回到了自己的席上。 “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第二项,诗画百花。大家看了这么多的花,大家一炷香之内,把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画下来。画的最好的就赏太后亲赐的玉坠一对,当然,画的最差的也得有惩罚,当中喝下一壶烈酒!”张紫惜笑着说。 阿月笑了笑,虽然她以前是个文员,不会作画,但要说这喝酒,那这些大家闺秀怕是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 这些大家闺秀没事就在家中写字画画,绣绣花,那画功自然是没的说的,阿月看着她们一个个的面若桃花,画的认认真真,再看阿月,画是画不出来,毕竟阿月从小最怕的就是画画了,憋了半天没下笔! 阿岚看着阿月面前的那一张白纸,得意的笑了笑,看向张紫惜,张紫惜心领神会,对着小新吩咐了一句,小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酒准备好了吗?”阿岚凑上前去,与张紫惜悄悄耳语道。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是西域进贡的名酒,不仅烈,保证三口就醉!” “从小她就不会沾一点酒,沾酒就会醉,所以就算是甜酒她也不会碰的,别说三口,一口就够治她的了!”阿岚得意的笑着说,她最了解阿月,记得上次阿月喝酒还是她十岁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口就睡了三天的。 “殿下回来的时间我都算准了,得保证一点纰漏都不能出,不然我们办这游园会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阿月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不知道它们又在密谋些什么! “时间到,各位姐姐妹妹们把各自的画呈上来吧!” 张紫惜认真的看着每一幅画作,看到阿月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果然如阿岚所说,阿月的纸上的画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用心了! “阿月妹妹恐怕是要喝这烈酒了!”张紫惜把阿月的画举了起来,那些个大家闺秀一个个的窃窃私语,边说边笑。 阿月也不说话,淡淡的看着她们,一壶烈酒可没在话下! “这李家小姐的画确实是别出心裁,画功了得!”张紫惜说着把李家小姐的画举起来,确实不错,栩栩若生。 “这玉坠非李家小姐莫属了,大家说好不好啊?” 那些人点了点头,有些惋惜,自己的没有被选上,要是可以得到王妃的赞赏,得到玉坠,那就是得到太后的认可,今后说不定会有个好归宿,说不定就被哪家王爷看上了呢! “小新,把酒端给阿月小姐!”张紫惜吩咐到! 阿月看着眼前的酒,这样一壶大概有五盅那么多了,阿月犹豫着要不要喝,看张紫惜跟阿岚的样子,就是没安好心,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在酒中放什么东西,方逸阳也没在,没人能帮她!阿月看着酒盅发呆! “怎么,阿月小姐,该不是怕了吧,这愿赌就要服输,你就放心吧,王府能给你休息的地方,这一壶酒下去不会怎么样的!” 阿月一想算了算了,量她们也不敢这么公然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毒,至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阿月往酒杯中倒了一杯,举起来! “今日阿月画功不精,理应受罚,这一杯酒就当阿月的自罚了!”说完阿月便一口喝了那一杯酒! 看着阿月喝下了酒,张紫惜看了眼阿岚,两人得意的笑了笑,尽在掌握之中,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阿月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个酒确实是烈酒,一口下去,喉咙跟口腔都是火辣辣的痛,但是在火辣辣之后又是满口的清凉,清凉的同时还有一丝丝的甘甜,果然是皇家的酒,真是好酒,阿月好久没有喝到过这样的酒了,有些上瘾! 阿月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这酒确实是难得的好酒,一壶酒马上就要见底了! 张紫惜看着阿月的样子,有些急了,眼神询问着阿岚,阿岚也是一脸吃惊! “这不可能啊,她以前明明就不能喝酒的,她以前真的不能沾一点酒,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不是阿月!”阿岚看着张紫惜小声的说到! 阿月看着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对也不管了,这酒说起来还是有些厉害,五杯下肚,阿月的头已经有些晕晕的了。 “启禀王妃,阿月一壶酒下肚,头有些晕,不知哪里有休息的地方,阿月想先去休息一下,还望王妃体谅!”阿月站起来说到。 张紫惜跟阿岚听到阿月的话,刚刚还沮丧的脸瞬间来了兴致! “当然,这西域烈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你喝了这么一壶,身体不适也是应该的!小新,快来把阿月小姐扶下去休息!”小新点了点头,赶紧上来扶起阿月。 小新按着之前张紫惜交代的,扶着阿月便下去了! “都准备好了吗?”阿岚问道。 “放心吧,那屋中的男子,我已经给他吃了最烈的媚药,算算时辰,这个时候也应该发作了,只要把阿月送进去了,绝对逃不出来的!”张紫惜得意的笑了笑说到。 阿岚点了点头,这张紫惜的主意果然狠毒。 小新扶着阿月匆匆往屋子赶去,小姐说了,不能出半点差池,不然她也要连着受罚! “这是怎么了,要去哪里?”方逸阳看着神色匆匆的小新还有小新身边的阿月,阿月脸红红的,还不是很清醒,显然是喝多了! 小新突然听到方逸阳的声音,一个哆嗦。 “回殿下,阿月小姐喝多了,奴婢送她下去休息!”小新哆哆嗦嗦的回答到。 “你这么紧张作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把阿叶交给我把,我来扶她去休息!”方逸阳看着紧张过度的小新淡淡的说到。 “这种事情还是奴婢来吧,殿下尊贵,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小新一听方逸阳要把阿月带走,心都凉了,这下可怎么办! “无碍,她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先下去吧!” “可是,可是,小姐吩咐了……” “在这个府中,是你家小姐的命令大还是我的命令大!”方逸阳轻轻的说到,真是反了:“难道这个家我还做不得主了!” 小新吓的一哆嗦:“殿下息怒,是奴婢说错话了!” 方逸阳接过阿月:“下去吧!” 第五十八章 打入冷宫 喝醉了的阿月有些不老实,总是乱动,方逸阳扶着阿月,阿月两手却一直推他! “你谁啊,快放开我,你这是诱拐良家妇女,不对,黄花大闺女,快放开,不然我报警了啊,警察叔叔老厉害了,分分钟让你进警局,蹲监狱,让你一辈子吃牢饭!”阿月笃笃喃喃的说着,边说边推方逸阳。 方逸阳有些无奈,拉过她的手,直接抱起她往房中走去,阿月笃笃喃喃了一会儿,便靠在方逸阳怀中睡着了。方逸阳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阿月,摇了摇头,看着小新紧紧张张,结结巴巴的样子,准没好事!看来这张紫惜还真是不规矩,居然还搞了这么一出! “小姐,不好了,殿下提前回来了,奴婢还没把人送到就被殿下给劫走了!”小新急匆匆的跑过来对张紫惜耳语道。 “什么?”张紫惜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好像是在殿下的寝室中!”小新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阿岚看到两人的神色不对,上前问道:“怎么了?” “殿下提前回来了,阿月还没送到那屋子中就被殿下给劫走了!”张紫惜顿了顿:“现在人在殿下的屋中,我们得马上把那男子弄走,不然让殿下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张紫惜说着站起身来。 “各位姐妹们,接下来就是享用百花羹了,这百花羹是厨子用最些新鲜的百花做成的,大家好好享用,我还有点事,先行离开一会儿!”张紫惜说完便匆匆走了,有了美食美酒大家也不会太无聊,也没有注意到张紫惜的神色不对。 张紫惜匆匆朝着那屋子走去,得在方逸阳发现之前把那男子弄走。 张紫惜刚踏进那房间便感觉屋子气息不对,整个屋子暗暗的,阴沉沉的,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气息,张紫惜皱了皱眉,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跑出这屋子,没想到张紫惜才刚转身,一双手便从她身后伸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阿岚出来后没有立刻跟着张紫惜上去,她故意晚了一些,刚好遇上了刚安顿好阿月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方逸阳!阿岚立刻装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方逸阳看着阿岚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回殿下,王妃急匆匆的朝着柴房后面的屋子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着过来看看,结果没跟上!”阿岚假装气喘吁吁的说。方逸阳听了阿岚的话,大步朝那边走去。 张紫惜突然被抓住,吓的大叫了一声,活像是遇到了鬼,外面正在享用百花羹的众人听到叫声,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往叫声方向跑。方逸阳听到叫声也加快了步伐往那边赶去。 那男子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抓着张紫惜就往床上去,张紫惜挣扎着,奈何那是个男子,力气比张紫惜大了不知几倍,那媚药是张紫惜下的,她当然知道那媚药的烈性,张紫惜用力的挣扎着,边挣扎边大声的喊救命! “小美人,别叫了,快,给我快活快活,我会好好对你的!”那男子边脱着张紫惜的衣服嘴中边**的说着胡话,转眼张紫惜的衣服便被扒得只剩下里衣,张紫惜要看自己的衣服就快没了,心死如灰。 说时迟那时快,方逸阳冲进房间,只见一男子趴在张紫惜的身上,还不断的在扒她的衣服,方逸阳一掌劈在那男子的肩上,男子吃痛晕了过去。那些个大家闺秀跟在方逸阳身后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窃窃私语,不少人还有些幸灾乐祸。 方逸阳瞟了一眼张紫惜跟外面的那些人,扯了一件衣服盖在张紫惜身上,张紫惜脸埋在被子中,肩膀一耸一耸的。 阿岚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转身离开。 方逸阳脸色铁青:“别看了,还不快给我滚!” 那些姑娘吓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堂堂三王妃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说出去都怕是不会有人相信!” “哎,你说三殿下不知道会怎样惩罚王妃呢!” “我看这种人就该休了她,留着多丢脸啊!” 听着那些人的话,方逸阳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桀,解决此事,我不想在街上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方逸阳压抑着火气说到。 “属下明白了!”桀看了一眼张紫惜跟地上的男子,便出去了,这件事情不同寻常。 这边的阿月悠悠转醒,头还有些疼,阿月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面镜子,心中还是奇怪,总想去看看,这镜子说不定就是她回去的关键了! 阿月爬起来往外走去就看见了刚刚那群窃窃私语的大家闺秀,阿月想了想,这个时候她们不是应该在院子里享用百花羹的么,她们这是干什么,那边莫非是出了什么事?阿月往她们来的方向走去。 阿月走到了柴房并没有看见什么,她不知道拆房背后还有一间屋子。 突然方逸阳生气的吼声从柴房背后传来:“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男的是谁,怎么会在府中?” 阿月吓了一跳,能把方逸阳惹的这么生气也是厉害了,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阿月加快步子往后面走去。 阿月到的时候之见张紫惜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隐隐啜泣,而床边躺了个不知道是谁的男子,同样的衣冠不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昏迷了! 张紫惜看到进来的阿月,眼神突然变得狠毒起来! “殿下,这都是阿月的诡计,这人是阿月的奸夫,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过是来拿个东西,就遇到了他,他想非礼我。”张紫惜指着阿月大声的说到。 阿月一脸茫然,看了看地上的男子,明明不认识啊,阿月看着张紫惜,想了想今天的宴会,还有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中的火蹭的就上来了。 “王妃,你是不是记错了,这男的可是跟你在一起,怎么就成了我的奸夫了!况且这是是殿下的府邸,我怎么会在这里约会奸夫!王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不知道吗?阿月看着正在演戏的张紫惜冷冷的说。” “都是你的诡计,你想在这里约会奸夫,没想到我会给你喝酒,更没想到殿下会提前回来,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遇到了这个疯子,都是你,你个贱人!”张紫惜气的快发疯了,对着阿月骂到。 阿月听着张紫惜的话,更是火大了,这个人,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不要放屁了,我看没料到殿下提前回来的人是你吧,你明明知道那是西域烈酒还让我自己一个人喝了一壶,你本来想让小新把我送到这屋子的,没想到殿下提前回来接下了小新手中的我!” 听着阿月的话,张紫惜的脸变得惨白,看着张紫惜的样子,阿月就知道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阿月继续说到:“小新没想到殿下提前回来了,便匆匆跑去告诉你,你大惊之下想赶紧过来把这男子弄走,没想到这男子却突然发了疯想非礼你!” 张紫惜恶毒的看着阿月。 “王妃说了是过来看看我,那怎么会走到这里,莫非是连殿下的寝室都不认识了,小新都说了我被殿下带走了,你来看我,怎么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你真的连殿下的寝室都不认识了!”阿月看着张紫惜继续说到,这个女人这么狠毒,真是不拆穿她的真是面目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子应该是提前吃了烈性媚药,而你进来的时候媚药正好发作,所以才会发了疯,连你自己都没有料到吧!”阿月看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张紫惜说到,好歹她一个大夫,男子身上的那点症状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张紫惜看阿月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转头看向方逸阳。 “殿下,你别听阿月瞎说,我从未想过要害她,事情不是这样的,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 方逸阳冷冷的看着张紫惜一言不发,他本来是有事进宫见皇上的,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偏巧,皇上有些身体不适,他没见到皇上就去莲妃的寝宫中带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回来了,他没想到家中正上演这这么一出,要是他再晚一些回来,不知道阿月将会受到怎样的侮辱,他接过阿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阿月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了! 张紫惜见方逸阳没任何的反应,知道自己真的是再挣扎都没有用了!张紫惜突然笑得很诡异。 “殿下,你好狠毒的心,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一切都是你的错,哈哈哈哈……” 方逸阳听着张紫惜的话,皱了皱眉。 “我嫁给你两年了,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没关系的,反正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的冷脸,我想只要我努力一些,总有一天你会看得到我对你的爱的!” 张紫惜又笑了笑:“是我太傻!没想到阿月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原来你也会笑的很开心,原来你也可以很温柔,原来你有心,你也会爱别人,可那个人不是我,是阿月!我真的慌了,我爱了这么些年的人啊,我好不容易嫁给了你,却等来这样的结局,我不甘心!” 张紫惜眼中的泪缓缓滑下来,张紫惜无力的用手抹了一下:“终于,阿月犯错了,皇上要斩了她,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吗?看着跪在刑场上的阿月,我可怜她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她死了就没有再跟我争了!” 张紫惜闭了闭眼,眼中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可谁知道,她躲过了这一劫又活着回来了,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你就永远也看不到我的爱,所以我必须让阿月身败名裂。” 张紫惜看着方逸阳笑了笑:“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有人告诉我阿月不会喝酒,我故意设了这么一出,可是没想到阿月像是换了个人,酒量很好,可那又怎么样,这是西域烈酒,男子都不过五杯,何况是女人,阿月醉了,一切都十分顺利,可是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张家的千金啊,我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何必苦苦的来你这里受苦,都怪你,都怪你,不不不,都怪我,是我自己固执,偏偏喜欢上了你!” “我不挣扎了,爱了你这么多年,这颗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随你怎么处置我吧!我无怨无悔!”张紫惜说完,慢慢的趴在床上,她真的累了,想休息了,她也不想再爱他了,爱他用了她的所有真心,可是谁说付出就会有回报的呢! 方逸阳冷冷的看着张紫惜,她对他的情意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世界上唯有感情之事勉强不来,他无法回应她的真心,只能给她一个空头的名分,所以他给她最大的权利,这个王府的女主人都让她来做,可是她不满足,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切起因都是我,可你做错了事情是真的,以后这个府的女主人还是你,你回院子中好好反省吧!以后没有事情就不要出来了,就待在里面吧!”方逸阳淡淡的说。 张紫惜笑了笑,方逸阳可还真是大方,说的是让她做女主人,可是又让她在院子里不要再出来,这是把她打入冷宫了吧,也对,自从她嫁过来,方逸阳就没有进过她的院子,那院子跟冷宫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紫惜起身慢悠悠的穿好衣服,抹了抹眼中的泪,不再看方逸阳一眼走了出去。 阿月看着张紫惜的背影,突然有些心酸,感情这个事情是世界上最大的难题,它让人心酸,让人疯狂,也让人痴迷。 阿月突然觉得有些累,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一样! “我先回去了!”阿月闷闷的说。 方逸阳看着阿月:“怎么了,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阿月淡淡的说。 方逸阳一愣,他从未见阿月如此低沉过,一直以来,阿月都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样子,大大咧咧,每天都是乐呵呵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没事,你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 说完阿月便走了,她受不了这样的空气! 第五十九章 奸计 阿月想着张紫惜的话,久久无法入睡,当时她跟阿岚一起的,她说有人告诉她她不能喝酒,那这么说就是阿岚告诉她的,也对,阿岚是最熟悉阿月的人,这么说阿岚现在对她已经很怀疑了! “父王,这么久了,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司空南看了看王位上的老国王,忧心的说到。 “虽然他不争气,但毕竟是吾儿,你去一趟吧,务必把你大哥带回来!”老国王叹了口气,他一生野心勃勃,却没能实现什么,唯有寄希望于儿子,没想到这两个儿子也没给他争气,真是可悲啊! “父王,儿臣打听过了,大哥被关押在天牢中,仅仅凭借儿臣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把大哥给救出来!”司空琛有些为难的说到。 他知道老国王在苍云一直有一股雄浑的势力,能够得到这股势力,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帮助,只是老国王一直把这股势力隐藏的很深,司空琛也是无意间得知的,老国王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股神秘力量,却一直得到神秘力量的支持。 这一次是个好机会,就着救司空南的同时,将这股神秘势力了解清楚,在司空南得知以前为己所用,。 “必要时你就到京城中最大的青楼去找这个女子!”说完老国王给了司空琛一个纸条,上面写着那街头人的姓名,“她会是你最大的帮手,任何时候都可以找她并且她会无条件的帮助你的!” 司空南看着纸条上的名字,眼睛一亮。 “儿臣这就去准备,这一次定不负父王的期望!” 老国王摆了摆手,他自己的儿子他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罢了罢了,这天下终究是儿子的,就让他们两去闹吧,他老了,没心思陪他们了! 司空琛进京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只有一个心腹还有几个暗卫,这一趟,他并不打算自己多多少力,既然父王给了他神秘势力的领导权,那他就得用上,一来是因为这里是京城他不好动手,二来,顺便试试这只神秘力量的威力。 方逸青看着龙椅上斜靠着的皇上,心中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皇上已经是知天命之人,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这太子之位一直都是空缺的,再这样下去,一旦皇上命丧黄泉,这龙椅上的人就不知道会是谁了,这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都是向着方逸阳的,所以自己得加快速度做准备了,以免不测。 逸阳也在想着这件事请,这皇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方逸青肯定早已按耐不住了,只要方逸青有所动作,那自己就可以顺藤摸瓜,抓住方逸青的把柄,自己就能顺利登上皇位,还有阿岚那边,阿岚的法术日益强大,恐怕她要的不止落英谷这么简单,这第一件事就是先解决阿岚这个麻烦,不然她要是跟方逸青联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二殿下匆匆把我找来所谓何事?”刚下朝方逸青就把阿岚给叫了过来。 “这皇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得加快动作了!”方逸青眯了眯眼,淡淡的说。 “殿下的意思是要让我怎么做?”阿岚有些不悦,这两天正是她修炼的关键期,她总感觉这体内的真皮太过充盈,快要压制不住了,看样子,不出七天,她的法力定会上一个层次,方逸青这时候把她找来,阿岚显然有些不情愿。 “我有大量的军队驻扎在江州一个隐秘的山谷中,我看再过不久这军队就要派上用场了,倒时候需要大量的粮草,也需要大量的银子,现在江州那边发现了大量的金矿,足够养活一只庞大的军队,我已经派人开采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去江州一趟,一来是监督,二来是做好掩护工作,这件事不能方逸阳知道!”阿岚听着方逸青的话,心中一惊,这方逸青是准备直接造反了! 阿岚想了想,这倒是件好事情,她在京城频繁杀人已经引起了阿月的怀疑,加上上一次的陷害,阿月现在肯定在抓她的把柄,而她的法力马上就要上升到五层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打断,现在方逸青安排好了一切让她去江州,可以避开阿月跟方逸阳的追查增强法力,阿月跟方逸阳定想不到她居然跟方逸青联手,去了江州。 “既然是殿下的吩咐,那阿岚在所不辞!”说完款款走了出去。方逸青看着离去的阿岚,并未察觉到阿岚的异常。 阿岚出了方逸青的府邸,想了想,到了阿月的小楼。阿月的小楼还是跟之前一样,寥寥几个病人,小梦在忙前忙后,阿月在替病人诊脉。 看到阿岚进来,阿月眼神冷了几分,把病人交给小梦,带着阿岚上了楼。 小梦每天跟着阿月忙前忙后,病人少的时候阿月也会教给小梦一些基本的看病方法,所以阿月走不开的时候都是小梦来,或者阿月偷懒的时候都是在旁边看着小梦,小梦早已习惯了阿月的性子,从不按常理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欢迎你,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阿月冷冷的,开口。 阿岚低头笑了笑。 “路过,来看看你!我的姐姐刚刚从一个罪人变成一个普通人,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应该来关心关心了!” “你这假惺惺的态度,骗骗其他人也就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上一次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的好妹妹你,我也不会突然变成了罪人,你居然还有脸来!”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凡事得讲究个证据,你既然拿不出证据来,就不能诬陷我!”阿岚眨了眨眼睛,看似无辜。 “你一口一个姐姐,真真是恶心了我,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配叫我姐姐吗,你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阿月冷冷的说到,这个女人,看似无辜,实际上最歹毒。 阿岚换了副嘴角,冷笑着看着阿月。 “哼,你别以有方逸阳给你撑腰就什么都不怕,跟我斗,你还嫩了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阿岚狠毒的说。 阿月笑了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最好小心一些,别栽在我手里!” “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咱们走着瞧!”说完阿岚转身款款的走了。 阿月看着阿岚的背影,摇了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年,年幼的阿岚跟着她母亲来到落英谷,阿爹因为心生怜悯,收留了她们,哪知后来会发生这些事情,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阿爹怕是打死都不会把这对母女留下来,可是因果循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阿月摇了摇头,继续给病人诊脉去了。 方逸然自从上次阿月的事情后,跟柳如梦的相处就变得很奇怪,两个人相敬如宾,在一起时却相对无言,无话可说,两人对坐,却无办句话,甚是尴尬。 方逸然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好好对柳如梦,柳如梦却像是怕他一般,柳如梦想好好待他,却总是小心翼翼。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一天不超过两个时辰。 柳如梦甚是苦恼,拉了自家妹妹柳如幻到街上散散心。 柳如梦一脸哀愁,柳如幻一脸不屑,两人走在街上到是十分有意思的,柳如梦气质出尘,整个人都是大家闺秀的感觉,而柳如幻即使身着女装,也能看出她的潇洒飘逸,犹如男子一般,但偏偏生了张女子的面孔,还是个美丽的女子。 “如幻,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总觉得殿下会离开我,我每天都睡不好,在殿下面前小心翼翼,我都不是原来的我了,原来的我多么洒脱啊,现在的我患得患失,如幻我该怎么办?”柳如梦似乎极其痛苦,向柳如幻一个劲的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柳如幻听着柳如梦的诉苦,一脸茫然,她从小到现在,可是还恋爱都未曾谈过,怎么能帮她解决这种问题。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连这个问题都还没搞清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死命护着也没用的!所以啊,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这殿下跟你说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好好的做好你的四王妃就好了,你一天天担心这么多做什么,你不累吗?”柳如幻表示想不通, “我……” 柳如梦的话还未说完,身后一男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声音如清泉,如春风,柳如梦跟柳如幻一惊,这男子的声音居然如此好听。两人双双转身。 柳如幻一怔,这男子看上去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柳如幻仔细搜索了一番,终究没想到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最终放弃了。 柳姑娘请留步!”男子笑的灿烂,笑着说到。 柳如梦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这男子,似乎不认识,可他怎会知道她们的姓。 看着面前的两位姑娘一脸茫然的样子,男子又笑了笑,那笑容似冬日的阳光,煞是好看。“姑娘不记得了,我们见过的,在青楼!” 柳如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怕是搞错了,我妹妹一个女子,怎会去青楼那种地方!” 柳如梦看了半天算是看明白了,这男子是认识柳如幻,可听着他说出来的话,又好像是误打误撞认错了同姓之人。 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看向柳如幻,柳如幻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终于想起他来了,还真是在青楼。柳如幻耸了耸肩,看向柳如梦点了点头。 “你们还真是在青楼认识的!”柳如梦惊呼。这柳如幻在家中可是乖乖女啊,怎么会去青楼那种地方瞎逛。 男子并不在意,笑了笑看向柳如梦:“这位就是柳小姐的姐姐吧果然是一对姐妹花,很荣幸认识你们,我叫司空琛!” 柳如梦算是看明白了,这男子就是冲着柳如幻来的,看他看柳如幻的眼神就知道,毕竟柳如梦是结过婚的人,她知道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冲柳如幻笑了笑:“你们先聊,我在前面买点东西!” 柳如梦本来想给这两个人点空间,故意说到前面买东西的。 没想到柳如幻一把抓住柳如梦的手,对柳如梦摆出一个巨大的哭脸,接着又转身对着司空琛挤出一个超级难看的笑:“司空公子,我和姐姐还要到前面买点东西就先走了,有缘再见!”说完拉着柳如梦就要走。 司空琛见状,知道这柳如幻是想摆脱他,没门,司空琛想了想。 “两位小姐,我出门的时候太急,没有带太多的银子,现在身上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家在几百里外的西域,能不能两位小姐家借住两眼,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司空琛笑着说。 司空琛的声音本来就好听,此时此刻在柳如幻看来确实十分的刺耳,她只想赶快拒绝他,然后赶紧走。 可是还没等她说话,柳如梦早已先开了口。 “公子远道而来,便是我们的客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公子可先到府上住两天!”柳如梦笑着说道,虽然这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是都没有他们家人看得上眼的人,眼前的这个男子,可以说是十分的完美了,只是不知道他家世背景怎样,正好借这样的机会好好的了解一番岂不是很好。 “两位小姐请放心,家中的人明后天就会给我送来银子,到时候定会好好的感谢两位小姐的救命之恩!”司空琛计谋得逞,笑着说。 柳如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像是约好一般的。 “”公子严重了,公子能到府上借宿,是柳府的荣幸,这边请!” 柳如幻跟着两人,半天回不过神来,柳如梦倒是颇有兴致,每到一处都会热心的给司空琛介绍各种风景,美味,司空琛笑着看了一眼柳如幻,柳如幻一惊,那个笑容明明是奸计得逞的得意之笑。 “姐姐,这么贸然的带陌生人回府不好吧,万一是坏人呢!”柳如幻快步上前拉住柳如梦大声的说到,像是故意说给司空琛听似的。 司空琛倒是不在意的笑笑。柳如梦抱歉的对司空琛笑了笑,瞅了一眼柳如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与公子不是认识的吗,再说,你看公子那个样子像是坏人吗?你就放心吧,回去我跟爹爹解释就是了!” “可是……”柳如幻还想再说什么,她发誓,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一脸无辜的笑容,连姐姐都骗了。 “别可是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行了,快回去吧!”柳如梦拉了拉柳如幻。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 “……” 第六十章 告辞 看着刚刚回来的两姐妹跟她们带回来的男子,柳员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随即又恢复了笑容,迎上去! “司空公子远道而来,老夫未来得及去迎接,惭愧惭愧。”柳员外笑着向司空琛作了个揖,说到。 “是我冒昧前来,打扰了员外!”司空琛笑了笑轻轻的说到。 两姐妹一脸茫然。 “爹爹,你们早就认识吗?”柳如梦睁大眼睛,这男子明明是她们在街上偶遇的,怎么跟员外就认识了呢! “你们姐妹俩先回房吧,我跟司空公子有些事要谈!”柳员外对柳如梦跟柳如幻说到。 柳如幻看了看司空琛又看了看柳员外,皱了皱眉头回了房。 见两个女儿走远,柳员外冷了脸。“西陵二王子司空琛,突然到我柳府来,不知是何事?”柳员外对于朝廷的这些纷争,一向是不参与的,现在司空琛突然到来,倒是让他警觉起来,本国的他不会参与,他国的更是不会了。 “员外大可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带少了银子,找不到住的地方,又偶遇柳小姐,才到柳府借住两晚罢了!”司空琛笑着说到。 “你堂堂西陵王子,竟会缺银子,这种话说出来怕是没人会相信,只有小女年幼无知才会被你骗了。”柳员外冷冷的说,不管怎样,他最在乎的就是那两个女儿,他不允许她们出任何闪失。 “柳员外对女儿的关心果然如外界所传,是女儿为珍宝!” “我的女儿就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宝贝,谁都不能动她们一丝一毫,除非我死!”柳员外发誓般的说! “那将来柳小姐出嫁,不知员外得伤心成什么样!”司空琛笑了笑。 柳员外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想起上一次柳如梦出嫁,仿佛就在昨天,那淡淡的忧愁到现在都还挥之不去。 “柳员外不必如此担心,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我此次就是来散散心,没有任何的目的。”司空琛依旧笑的一脸无害,看着柳员外年老的脸说道,他对女儿的爱可亲可敬。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西陵的大王子败在三殿下脚下,现在在我们天朝的天牢中,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有任何目的,你不觉得这话可笑么?” “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员外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了。其实,在来之前我并不知道柳小姐说柳员外家的女儿,我只不过是与柳小姐相识,所以请她帮忙而已!要是柳员外实在是不欢迎,那我走就是了。”司空琛淡淡的笑着说,完全没把柳员外的话放在心上。 “那倒不必,你是我女儿的朋友,是她们带你回来的,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赶你走,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做出伤害我女儿的事情,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那就谢谢员外的美意了,再过两天家人给我送来银子,我就会走了!”司空琛彬彬有礼的笑着说。 柳如幻不知怎么的,司空琛越是对她示好,她越是避他如蛇蝎,司空琛倒是不恼,每次都是笑盈盈的看着她,看着司空琛的笑,柳如幻每次都是一愣,然后立马走开 “柳小姐,上次匆匆一别,本想好好与柳小姐聊聊,奈何时间紧迫,现在再次与柳小姐相见,甚是高兴,可不知为何柳小姐好像总在躲着我,是在下做错什么了吗?”狭路相逢,看着想要跑的柳如幻,司空琛提前一步伸手拦住她,司空琛笑看着柳如幻。 柳如幻想起上次青楼之事,那真实的触感还是禁不住让她打了个寒颤,到现在她都还是恍恍惚惚,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与陌生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想在想起来都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 。柳如幻看着眼前笑容似春分的司空琛,第一反应就是想逃跑。柳如幻抬脚正想跑,司空琛见状,连忙伸手拦住柳如幻,柳如幻转头,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司空琛。 司空琛看着柳如幻的目光,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有事!”柳如幻猛的抬头看他,过了一会儿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呼的低下头,话没说上几句,自己先红了脸。 司空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倒是可爱,连说个谎都不会,自己先脸红了!”柳如幻瞪了司空琛一眼:“有事就赶紧说,别耽误我时间!” 司空琛又是一笑,这姑娘这下才像是正常了过来! 柳如幻回忆了一下从前,大概从未看过这么爱笑的男子,而且还笑的很好看。 吃饭的时候看着她笑,柳如幻抬头看到司空琛的眼神,眼光流动间像是触了电,赶紧低下头,匆匆扒了几口饭便离了席。 柳员外看着两人的样子,眯了眯眼,这个司空琛一直在这始终是不妥,再这样下去,这柳如幻都要被她给拐走了,虽然柳如幻是着急出嫁,但绝对不可能是他,且不是西陵山高路远,路途艰辛,这司空琛无论如何都避不开这皇室的纷争,不能让柳如幻卷入这无休止的战争之中,他绝对不允许。 司空琛看着眼前的青楼,这里就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了,父亲让他来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青楼里面,那天父亲给他名字的时候顺便给了他一个青楼的名字。 “这位客观,里面请里面请。”老鸨热情的挽住司空琛的手,司空琛不着痕迹的避开老鸨的手,笑着往里走。 “客官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的,姑娘们,接客啦!”老鸨手一挥,呼啦啦围上来一群女子,各种颜色的衣裙,像是一群花蝴蝶,司空琛皱了皱眉,随即恢复原有的笑。 “都不用,我找杜若!”司空琛淡淡的说。 “这个,杜若姑娘不接客的!”老鸨表示为难,这杜若可是她的招牌,这人一上来就要杜若,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有钱。 “喏!”司空琛掏出十两银子往老鸨手中一放。老鸨楞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这边请这边请,杜若姑娘这会儿啊正好有空。”司空琛笑了笑,老鸨笑笑眯眯的带着司空琛往楼上走。 司空琛猜测着杜若的样子,他知道她是个美人,只是见到她时司空琛还是惊讶了一番,这个女子,比他想象的要美上三分,头发微微盘起,她的脸能整个的露出来,巴掌大小的脸甚是精致,细而弯的眉毛显出她的温婉知性,一双眸子似骄似嗔,小巧的嘴巴,玲珑的鼻尖,宛若天仙。 “王子。”杜若欠了欠身。 “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为大哥的事。” “大王子在天牢中,我曾暗中遣人到牢中看望过他,他还好,皇上并未折磨他。”杜若说到。 “父王此次让我来,无论如何要把他带回西陵。” 杜若楞了一下,这样说来,司空琛的意思就是要劫牢。 “殿下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要劫牢。”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下。 “我这一次来并没有带着人马,所以这件事情就全部交给你,我只是负责把人带回去。”司空琛看着杜若说到。 杜若沉默了一下,她在这里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潜伏的很好,除了老国王,没有人知道她其实还是老国王的心腹,今日这件事情,要是做不成,那她就会暴露身份,同时另外那人也不会放过她。 老国王只是让她好好在京城潜伏,为她提供更多的情报,可是老国王不知道,那年年幼的她初进京城,就被几个流氓欺负,是方逸阳救下了她,方逸阳给她吃给她住,教她武功,后来方逸阳成亲,她入青楼,她一面为老国王收集着各种情报,另一面又努力的完成着方逸阳交给她的一个又一个的任务。 这一次,老国王为了救大王子,不惜牺牲掉自己这颗棋子,那这样也好吧,她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每天被当做棋子来用,一面要给老国王提供情报,另一面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份,给方逸阳效命。 她还记得上一次阿月劝她离开这种地方,她表面上说的有多好,背地里有多心酸,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多么渴望正常女子的生活,找一个合适的人,出嫁,相夫教子。 杜若定了定神。 “王子要我什么时候动手?”杜若只想尽快动手,早点结束这一切。 “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王子等我消息,等我把大王子送到城外安全的地方就给你消息。” “好” 没想到这司空琛刚走没多久,这方逸阳就来了。杜若苦笑了一下,这个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信仰,年少的她以为他救她,教她武功,教她琴艺,她以为她喜欢他他就会娶她,后来她成亲,她一瞬间长大,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他培养的一颗棋子,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甘情愿。她苦笑了一下,迎上去。 “参见三殿下。” “免礼吧,我过来是有事跟你说。”方逸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杜若苦笑了一下,真是他的性子,只有有事的时候会来找她一下,没有事的时候从来不曾来看过她。 “殿下请说。” “我暗中得到消息,西陵二王子司空琛秘密进京现在不知道住在哪里,不过他秘密前来,定是为了他的哥哥,你找到这个人,秘密注视着他的行踪,及时向我回报,不能让他在京城生事。” “杜若明白。” 方逸阳只点了点头,抬脚往外走。 “殿下。”杜若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杜若的声音,方逸阳顿了一下,转过身。 “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可会原谅我。”杜若笑着说到。 “事有轻重缓急,那就要看你做错了什么,我的性子你一向很清楚不是吗?”说完方逸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杜若点了点头,她懂了。 可是她做错的事情又何止一件呢?她错误的遇见了他,错误的进了他的府,错误的爱上了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可死去,也不愿意方逸阳救下她。 杜若缓缓的落下两滴泪,这一回,她真的是要做错事了。 柳如幻看着院子中流水般的月光洒在花间石桌上。!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司空琛那爱笑的眼睛,还有那造孽般的脸,柳如幻摇了摇头,想把他的脸从脑海中甩出去,然而都失败了。 忽然,阵阵隐隐约约的笛声传来,就这这月光,这笛声甚是有意境,那笛声似怨似哀,一会儿急一会儿缓,这鸣笛之人,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柳如幻随着笛声过去,这吹笛之人居然是司空琛,柳如幻楞了楞,转身就想走。 “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月色吧,今晚月色不错。”司空琛看柳如幻想走,对着她说到。 柳如幻走到司空琛的身边。 “为何还不睡?”司空琛看着院中的花在月色的洗礼下似乎更加的美丽。 “当然是因为大半夜有人吹笛了,要不然谁会大半夜不睡觉的。”柳如幻似乎有些不愉快。 司空琛转身看着柳如幻,低低的笑了两声。 “我明日就要回去了!”司空琛看着柳如幻淡淡的说。 柳如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司空琛,司空琛正看着她,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司空琛眼中流动的温柔来不及收回,柳如幻楞了一下,迅速低下头,脸瞬间红了。 “那就祝你一帆风顺。”柳如幻低低的说。 “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司空琛猝不及防的问出这句话。 柳如幻闻言,楞了一下。 “你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我是真的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司空琛顿了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么,在青楼的时候,你突然闯进来,猝不及防,就撞进了我心里。你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到却是最特别的。上次见到你之后,匆匆离别,没想到还有机会再次见面。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司空琛淡淡的说,语气中似乎有些忧伤。柳如幻低着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 “我知道我这样有些突然,但却是真心话。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不会逼你的,天色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司空琛说完伸手摸了摸柳如幻的头顶。然后便转身走了。 柳如幻感受着司空琛手心的温度,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他们明明才见了一共不到三次呢! 柳如幻有些恍惚,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而且她失眠了,柳如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司空琛没有一起吃饭,柳如幻一惊,他已经走了,柳如幻随便扒了两口饭,胸口像是缺了一块。 “这是司空公子给你的!”柳员外递给她一封信,柳如幻接过信,转身回了寝室。 第六十一章 救人 柳如幻看着封面上“柳如幻”的字样,眼中有些酸涩,果然,人如其名,自己的名字被他写在上面,真的很好看。 如幻,我回去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跟你方面道别,昨晚是我太唐突了,不过,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真想带你回家,但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所以,等我处理完一切。不知道你为何总是躲着我,可能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接受不了的事情,又或者是你一时难以接受,没关系的,我等你慢慢适应。 柳如幻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眼眶有些泛红,从司空琛再次出现在眼前她就知道自己怕是逃不脱了,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也不想这样逃避他,可是她害怕。 柳如幻想起那天她跟柳如梦走后,父亲跟他说的话,他竟是西陵的王子,多么可笑,他堂堂王子居然借没有银子的借口,公然的入住她家。 他们西陵狼子野心,多次骚扰边关,这些事情别人不说她也知道,她知道虽然她只是一介草民,她又如何能至国家的安危于不顾。 她不知道司空琛是不是真的像柳员外说的一样,偷偷到这来的目的是为了他哥哥,但她也不得不这样想,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他又不辞而别,是不是目的已经打成。 柳如幻放下信走到窗前,静静的站着,要是他真的是为了打王子而来,那来日再相见她该怎样面对他呢! 如果司空琛真的成功了,要是被人知道柳府公然接受了他,那柳家会陷入怎样的境地。柳如幻拳头握了握,随即又松开手,万一不是呢!万一他就是单纯的来玩一趟呢! 杜若带着五个人蹲在天牢外面,这一去就不复返了,希望能顺顺利利,不要让方逸阳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杜若看着天上一闪而过的流星暗暗的想。 杜若咬了咬牙,对其他五个人点了点头,只见六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墙外。杜若挑选的这五个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都是西陵的战士一直跟杜若潜伏在京城中,要是不成功,那这几个人一个都无法活下去,所以个个都拿出看家的本领,一等一的狠,本来就是战士,守护天牢的那些个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个的对手。 “来人啊,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一个侍卫边叫边逃出天牢。 公然在天牢中劫人,瞬间这件事情变惊动了半个京城,方逸阳听到外面的动静,迅速起身往天牢中冲去,桀也匆匆跟了上去。 方逸青听见声响也起身出去。 方逸阳赶到天牢的时候正好遇到杜若带着司空南冲了出去。好在司空南武功也还不错,在天牢中皇上也没怎么折磨他,所以身体好,不一会儿,杜若跟司空南便逃出了包围圈,杜若看着陷在包围圈中的五个人,狠了狠心,匆匆走了。 “桀,跟我追!”方逸阳轻吼了一声。 杜若看着跟上来的方逸阳,转身面对着方逸阳,方逸阳看着眼前的人,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的刺过去,杜若眼睛一眯,闪了一下,躲开了方逸阳的剑。 司空南看着杜若跟方逸阳的周旋,方逸阳招招直击要害,杜若像是故意不回手一般,只是忙着闪躲,渐渐的占了上风。 司空南冲着方逸阳冲过去,看着过来的司空南,方逸阳嘴角扯了一下,剑直直的指向杜若,杜若看着方逸阳的剑直冲冲的过来,咬了咬牙,放下手,不打算回手,死在他手下也好,毕竟自己背叛了他了。 司空南看着杜若的举动,十分生气,转身往杜若的前面去,方逸阳看着司空南过来,嘴角的笑容大了些,剑一偏,往司空南的胸口刺去。 杜若瞳孔放大,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冲她来的,眼看方逸阳的剑就要刺进司空南的心脏,情急之下,杜若推了司空南一把,剑还是刺到了司空南,不过还好不是心脏,只是刺到了肩膀。 杜若松了一口气,匆匆扶起司空南,方逸阳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杜若带着司空南艰难的逃跑着,司空南受伤的肩膀不断的流着血,这样下去,就算方逸阳不把他杀死,他自己就因为流血过多死了。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方逸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武功那么好,你拖着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趁着他还没追过来,你还是快跑吧!不然这样下去,我们两一个都别想跑。”司空南艰难的说着,边说着伤口边咕咕的流着血。 杜若咬了咬牙,一掌劈向司空南的后背,司空南晕了过去,果然这样就清净多了。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给他止血,杜若想了想,转了个方向,那是阿月家的方向。方逸阳跟阿月的关系,她早就有所耳闻,方逸阳不会对阿月动手,再说,阿月是大夫,她能帮助司空南止血。 “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阿月惊醒,竟然梦到了自己狐狸皮被剥了,阿月摇了摇头,起身小跑这去开门。 阿月刚打开门就看着一个人直直的躺下来,阿月赶紧伸手接住了人。阿月刚接住那人,另一人就伸手捂住阿月的嘴巴,那人的手上有鲜血的腥味,阿月皱了皱眉头,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那人迅速的关上门,扛着人上了楼,阿月楞了一下,跟着上去。杜若把司空南放下桌子旁。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阿月盯着眼前的人。 杜若缓缓的拉下脸上的黑巾,阿月睁大眼睛,张着嘴巴,有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杜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这男的是谁?发生了什么?”阿月的问题想是没完似的一个个的跳出来。 杜若伸手捂住阿月的嘴巴,吹了了烛台。 “嘘,你小点声,关于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求你帮帮我,帮我救救这个人,帮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杜若恳求着阿月。 阿月楞了一下,这一点也不像是她认识的杜若,她认识的杜若高傲,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居然为了这个男子来求她,这男子是什么人,他们发生了什么? 阿月正想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又传了来,这一次倒是没有上一次的急,阿月楞了一下,杜若也楞了一下,方逸阳动作这么快。 杜若摇了摇阿月,示意她快把他们藏起来,阿月回过神了,赶紧跟杜若一起,把司空南带到衣柜中推了进去,阿月看着司空南满身的血,有些担心这血腥味,阿月想了想,迅速拿出熏香来点了起来。 杜若手脚麻利,赶紧钻到阿月的床底下。阿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地上,还好没有血迹,阿月又揉了揉衣服,衣服皱了些。 “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传了来,阿月慢慢的下楼,打开门,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阿月揉着眼睛,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阿月闭着眼睛说到,随即睁开眼睛。 “方逸阳?”阿月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方逸阳一身的戾气,阿月楞住了,杜若躲的人怎么会是方逸阳。这是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阿月回过神来,不管了,先蒙混过去,等他走了再找杜若问个清楚。 “刚刚宫中进了刺客,劫走了西陵王子,我追至此地,就没了踪影,刚好到了你家门口,来看看你有没有受到惊吓!”方逸阳淡淡的看着阿月说到,阿月的表情不太自然,莫非这事跟她有关系。 “呵呵。”阿月干笑了两声,掩饰这自己的心虚。“我怎么会收到惊吓呢,这么大半夜的,要不是你突然来敲门,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呢!”阿月打着哈哈。 “对了,你可看清楚了那刺客的样子,可有刺客的线索了。” 方逸阳淡淡的摇了摇头,正准备往阿月的房中走,阿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往屋中走的方逸阳。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你进来干什么呀?”阿月急了。 “我大半夜追刺客,追到这里,已是十分劳累了,难不成进来喝口水都不行了?”方逸阳看着阿月心虚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情必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喝什么水啊,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赶紧出去赶紧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你大半夜的在我屋中,还不知道会怎么传呢!”阿月气鼓鼓的看着方逸阳说到。 “再说了,这刺客还没追到呢,你喝什么水啊,你还是赶紧去抓刺客的好!”阿月说着一把把方逸阳推出房外。 让他进来那可不得了。 “你还管男女授受不亲呢,这全京城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想怎么就怎么,何时怕别人说过,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呢!”方逸阳看着阿月打趣到。 “当然在乎,流言蜚语会杀死人的,我还要在这京城生存下去,你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快去追刺客去!”阿月瞅了一眼方逸阳。 方逸阳嗅了嗅:“你怎么烧这么浓的熏香?” 阿月紧张的看着方逸阳,这鼻子这么好使,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这不是夏天了么,蚊虫太多,不多烧些,睡不着的!哎呀,你这么啰嗦半天,刺客都早已经跑远了!” “无碍,左右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方逸阳看着阿月笑着说到。 阿月只觉得方逸阳的笑毛骨悚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阿月心虚的低下头,不看方逸阳。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今夜的阿月甚是奇怪,要么就是知道些什么,要么就是事情的主谋。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早些休息吧!这么晚打扰你也怪不好意思的,快些去睡吧!”方逸阳看着阿月淡淡的笑着说。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哪里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明明就是得意的笑啊,阿月狠狠的又翻了个白眼,把方逸阳推出房外,用力的关上门。 阿月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谎话她以前也说了不少,可这一次,她真的是太心虚了,这个杜若,这个时候生事,还是这么大的事,那是方逸阳亲手带回来的俘虏,是敌国的王子,她说救就救了,救救救吧,还躲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啊!阿月定了定神往楼上走去,不管怎样,那王子都快要死了,救还是不救呢? 方逸阳看着阿月关上门,低低的笑了一下,随即又眯了眯眼,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随即方逸阳像是发现了什么,蹲在门口,方逸阳伸手抹了一下地上,果然没错,那是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司空南被他刺了一剑,想必这血就是那司空南的了,方逸阳神色冷了几分。 “阿月啊阿月,你果然是只狐狸,你到底是什么开头,你到京城到底有什么目的,这司空南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呢?你居然为了一个司空南对我说谎。” “殿下。”匆匆赶来的桀看着蹲在地上的方逸阳轻轻的叫了一声。 “司空南在这里消失了,你就在这等着,他们必定会出来的。”方逸阳淡淡的说。既然他们不出来,那他就来个守株待兔好了。 桀抬头看了看阿月的小楼,又看了看方逸阳。 “不要打草惊蛇,既然防止阿月被伤害又要看着司空南还有另外那人。”方逸阳淡淡的说,他也不确定阿月到底是不是主谋,万一是被要挟,他要保证阿月的安全。 只是这阿月实在叫人捉摸不透,方逸阳回头看了看阿月的小楼,转身没入夜色中。 阿月在楼上看着缓缓离去的方逸阳,松了口气,方逸阳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不知道方逸阳是故意放过她还是早已看透了这件事情,阿月一样摸不透方逸阳。 阿月跟杜若把司空南从衣柜中拖出来,司空南悠悠转醒,阿月点亮烛光,草草的把司空南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这种剑伤,止住血,上点药,缝合一下伤口,只要不激动,一般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阿月全程冷着脸,杜若帮着阿月打水,换水,递药,看着阿月的脸色,全程不敢说话,她觉得只要她说一句话阿月就会吃了她。 第六十二章 身份 阿月为了帮司空南弄伤口,整整忙了半个晚上,阿月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经不早了,东边的天空已经有些微微的泛白,眼看这一夜就要这么过去了,阿月叹了口气在桌子旁边坐下。 “阿月,你先消消气,你听我给你解释!”杜若小心翼翼的坐在阿月身旁,给阿月倒了杯水,阿月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能得罪她。 “你可知道你做了一件什么糊涂事,你知道这个男子是谁吗,他是西陵的王子,岂是你说救救就的,你知道皇上跟方逸阳的性子吗,我能帮你们一世,可你们可躲不了一世,他们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阿月转身看着杜若气愤的说,她不知道杜若为什么要拼命救这个人,但她知道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不救,这是我的使命!”杜若看着阿月平静的说到。 “什么使命,你的那个神秘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让你做这样的事?”阿月顿了顿:“莫非你的主人并非好人,他与敌国勾结?” 杜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那你就长话短说,我有的是时间来听你说!” “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吗,关于我进京之后的事情?” 阿月点了点头,现在想来,方逸阳两年前成亲,杜若在两年前搬出阳府,进入青楼,继续为方逸阳效命,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说的那个救了你,教你琴艺的人就是方逸阳吧!” 杜若点了点头。 “当时我告诉你,我是随着灾民一起进城的,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杜若顿了顿继续说到:“我出生在西陵,我的爹娘是西陵武功最高的一二人,一直为老国王效命,从小我爹娘就教我武功,小小年纪我的武功就已经十分了得了,后来,爹娘的身份在京城泄露,无法继阿续留在京城,我便被老国王送入京城,继续我爹娘的工作,为国王收集京城四方的情报,老国王的人为了让我顺利进入京城,把我与灾民放在了一起,我便随灾民一起进京,除了老国王,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连三殿下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阿月吃惊的看着杜若,原来她竟然是西陵国王安排在京城的奸细难怪这一次她会拼命的救司空南。 “后来,三殿下救了我,我便一直住在阳府,三殿下待我很好,我一直以为我会一直住在阳府一辈子,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后来,老国王的人找到了我,我不得不从梦中醒来,后来三殿下被逼娶了张家小姐,我也从阳府搬了出来,好顺利的为国王收集情报。我一边为老国王效劳,一边还要给三殿下办事,所以,我活的很累,我也不能离开青楼,那里是最重要的情报收集网。” “可是你这样就是背叛了方逸阳,司空南是他带回来的俘虏,而你是他的下属,你这样做,就没想过方逸阳知道了会怎么样吗?” “大不了就是一死,其实我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我是西陵的战士,可同时我的良心又告诉我我的命是方逸阳救的,我生活在这里,身边的人都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一边是使命,一边是感情,阿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杜若痛苦的说。这就像是毒瘤一般,每天都折磨的她睡不着觉。 阿月听着杜若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直以为杜若是那种倾国倾城,有绝妙的琴艺,即使生活在青楼中也无忧无虑,没想到杜若的生活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阿月伸手拍了拍杜若的肩膀,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杜若。 “我的真实身份,除了国王,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这一次为了救大王子,国王不惜牺牲掉我,现在大王子得救了,我的身份暴露了,要是殿下仁慈说不定会让我回去,让是殿下不念任何情分,那我唯有一死才能让殿下不再生气。”杜若悲伤的情绪流露在外,阿月也有些难受。 “放心吧,这件事情也有我的份,我不会就这么不管的,而且方逸阳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阿月,我本来应该恨你嫉妒你的,是你抢了我心爱之人,可是转念一想,你能给他快乐,而我不能,你能让他开怀大笑,而我永不能,这可能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吧!”杜若凄凉的笑笑。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皇上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最近两次了,就在他的天牢中,两次被人袭击,他们把他这个皇帝放在哪里。 “何志翊,朕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皇上压下心中的怒气问到。 “微臣,微臣。”何志翊擦了擦额头的汉,不知该如何回答皇上的问题。“微臣尚未查到是何人所为!”何志翊小声的说到。 皇上怒拍桌子站起来。 “没查到,这么久了你告诉朕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你可还记得当时朕是怎么说的?” “微臣记得。”何志翊颤颤巍巍的说到。 “记得就好,既然你没办法查到,那就换其他人来查。”皇上冷冷的说到。“即今日起,京兆尹何志翊掉任文州巡抚即日到任,不得有误。” 何志翊听着皇上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把他贬谪了也好,总好过丢了性命。 “至于这新的京兆尹……”皇上拖长声音,看着众人的反应,然而整个大殿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先空着吧,等找到合适的人再说。”皇上的声音有如天籁之音,大殿上的人都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谁来任这京兆尹谁就是自寻死路,看看这何大人就应该知道结局了。 方逸阳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个身手明显不是阿月,阿月跟司空南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应该不会拼命救他的那救司空南的那个人跟阿月是什么关系,那人看着像是个女人,而且看样子她并不想跟方逸阳动手只是一味闪躲,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 方逸阳陷在自己的想法中回不过神来连皇上叫他都没有反应。 “阳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皇上有些不高兴,提高了音量。 “回父皇,儿臣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并没有想什么!”方逸阳回过神来直视着皇上,缓缓说到。 “那你对昨夜之事有何看法?” “儿臣以为,这事定是西陵的奸细所为,而且这些奸细在京城不止一朝一夕,天牢的位置,侍卫的武功还有侍卫的换值时间他们都清清楚楚,这定是预谋已久的。”方逸阳淡淡的说。 当然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皇上听着方逸阳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朕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后,若还不能抓到凶手,那就休怪我不念父子情意。”皇上淡淡的说。 方逸阳是他的儿子中最优秀的,也是最不让他放心的,方逸阳行事太过我行我素,胆子大,总有一天,这人怕是要蹿到自己头上。 柳员外站在大殿上脸色铁青。 柳如幻看见柳员外回来,脸色不太好,迎上去。 “爹爹,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您的脸色如此难看?”柳如幻着急的问。 “幻儿,你可知你跟你姐姐带回来的那男子是谁?”柳员外看着柳如幻的眼睛问到。 柳如幻心一跳,莫非是司空琛出了什么事! “他不是早已走了吗,女儿不知他是谁,他也不曾提过!”柳如幻撒着谎,要是柳员外知道她知道司空琛的真实身份,定不会饶了她的。 “那你可知昨夜之事?”柳员外皱着眉头问到。 柳如幻摇了摇头。 “昨夜,有人闯入天牢中把司空南劫走,整个京城都惊动了,皇上勃然大怒,定不会轻易放过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柳员外顿了顿:“你觉得司空南跟司空琛这两个人有何联系?用脚趾头想都该知道这司空琛就是冲着司空南来的,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这么糊涂把他留在了府中!司空琛一消失,宫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说说不是他还能有谁?”柳员外怒吼着说。 柳如幻楞楞的听着父亲的话,心一下子就坠入深渊,果然,司空琛是有目的的,果然,还是她太单纯,太相信他的话了。 “现在他倒是潇洒的把人带走了,留下这一堆烂摊子,皇上要是知道了此事,定不会放过我柳府!糊涂啊糊涂!” 柳员外看着柳如幻楞楞的样子,断定她不知道司空琛的身份,柳员外心烦的对柳如幻挥了挥手,柳如幻回到寝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柳如幻想起她第一次看见司空琛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第一次去青楼,不过是去转转看看,毕竟好奇,哪曾想会遇到他,缘分还真是奇妙。 柳如幻拿出那封信,三两下撕了扔在地上,她真的再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人,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欺骗她的人。 杜若跟司空南又在阿月的小楼中待了一天,因为杜若害怕方逸阳的人守在小楼外。 第二天夜里,阿月把司空南跟杜若送出了门。 “阿月,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我就离开青楼,到你的医馆来给你当下属!”杜若有些哽咽的说到。 “没事,只要你能活着就好了了,赶紧把他送回去吧,不然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阿月安慰着杜若。 桀看着这一切,没有动身而是悄悄的跟在了杜若司空南的身后,他倒是要看看这女子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江州太守马嘉靖正处理着政务,下人匆匆跑进来。 “大人,大人,出事了!” 自从马嘉靖上任以来,这江州就一直很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生活和睦,很久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马嘉靖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的站起身来。 “大人还是随我去一趟吧,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马嘉靖顿了顿,没有说话,跟着侍卫来到了堂前,那里有个短的凉席,上面是一具小孩的尸体,上面盖了白色的布。 “这是怎么回事?”马嘉靖冷了脸,突然送来这么个孩子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大清早的就接到渔民的报案,说在河边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尸体,随后就送了过来。很惨,您看了就知道了。” 马嘉靖看了侍卫一眼,并不在意,走到尸体面前,一把掀开了白布。 “怎,怎么会这样?”马嘉靖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孩子瞳孔放大,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心脏的地方空缺了一块,死状确实不忍直视。 “大人,这事怎么办?”侍卫紧张的问到。 “这世道真的是太无情,一个孩子都要遭到如此的毒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忍心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的毒手。还能怎么办,给我查!查到底。”马嘉靖吼到。 “可是大人,这件事要是公然查,定会闹的人心惶惶,况且,要是闹到皇上哪里去,一时半会儿查不出凶手,皇上定会怪罪于我们,所以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要公然查的好!”侍卫看着马嘉靖说到。这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惹麻烦。 马嘉靖想了想,侍卫说的对,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心脏,定会引起恐慌,况且,要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出凶手,定会引起民愤,所以这件事情要好好思量,不可冲动行事。 “这样,等到明天就发布消息说已查明事情的真相,就说是野兽所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把报案的农民的口封严实了。” “好。” “然后给我着手查这件事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马嘉靖愤怒的说到。江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正好他也闲的无聊,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第六十三章 有妖怪 京城最大的青楼此时此刻人头攒动,大家都是为着杜若来的。杜若那绝妙的琴艺,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动人心弦。 今夜杜若将再次登台,献琴艺。门口的老鸨笑的像只偷到了大米的老鼠,迎接着每一位进来的客人。杜若是她的宝,每次杜若登台,整个青楼就会人满为患,其他时间可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意。 方逸阳进来的时候,杜若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下面人人山人海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杜若的琴声在台上袅袅娜娜的响着,杜若低着头,在烛火的照耀下,杜若完美的侧脸若隐若现,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子,众人们都看呆了。 再听杜若的琴声,声声话凄凉,句句说相思,听到这样的琴声,方逸阳楞了一下。杜若的琴声似有感染力,不一会儿,底下的人有些听着杜若的琴声,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却不知情为何起。 杜若的琴声宛如她的人一样美。杜若轻轻的抬头,虽然隔着纱,但那人的身影,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可能是方逸阳的身影太过孤傲,也可能是习惯了他的身影,所以那人就算是站在人群之外,杜若也一眼便看了出来。 杜若苦笑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杜若的琴声忽然转换的更加的凄凉,不一会儿,居然有看客嚎啕大哭起来,老鸨听着杜若的琴声,看着台下嚎啕大哭的人,暗暗着急,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方逸阳看着台上的杜若,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背叛他。一曲完毕,台下掌声雷动,大声叫好,杜若抬头看向方逸阳的位置,他已不在,杜若楞了几秒钟,起身回房。 “三殿下。”杜若回到房中,方逸阳的身影傲然的屹立在杜若房中。还是那班清高淡然。 “小姐小姐,我看到三殿下了。”小梦叽叽喳喳的说到。 “看到就看到咯,逛个街有什么的,大惊小怪!”阿月懒懒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翻着自己的书。 “逛街,不奇怪,可是谁会这个时候出来逛街啊,而且,而且,去的还是。。。”小梦看着阿月吞吞吐吐的说到。 “去哪里啊,有什么就说呗!”阿月不在乎继续说到。 “我看到三殿下往青楼去了!”小梦看着阿月的神色说到,阿月听到青楼猛的抬头,盯着小梦。 小梦一愣,难道是自己说错了吗? “可能,可能是奴婢看错了,你继续看书吧!”小梦缩了缩头,小声的说到。 阿月猛的抛开书,往外面跑去。 “小姐,你干嘛去呀。。。”小梦的声音空荡荡的响在黑夜中,阿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青楼的方向,那就是去找杜若了,这个时候方逸阳去找杜若,定没有什么好事,想着,阿月加快了步伐往青楼那边赶去。 方逸青看着夜色中狂奔的阿月。 “那不是方逸阳的那只小狐狸吗,她在做什么?”方逸青淡淡的看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方逸青抬头看着青楼,再看了看跑进去的阿月,皱了皱眉,这小狐狸大半夜的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方逸青理了理衣角,走了进去。 听到杜若的声音,方逸阳转身,一个巴掌拍在杜若的脸上,杜若白皙的脸庞瞬间红了一大片,杜若楞了一下,没坑声,跪在方逸阳的脚边。 “杜若辜负了殿下的,请殿下惩罚!” 阿月刚到杜若门口,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分明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阿月楞了一下,直接推门而入。 方逸青看着阿月在门口楞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站的远,什么也听不清,看着阿月推门进去,方逸青悄悄的走近了些,这小狐狸脾气倒是火爆,莫非是发现方逸阳到青楼,来捉奸来了,方逸青玩味的笑了一下,靠近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到推门声,方逸阳跟杜若都楞了一下,杜若转头看着阿月摇了摇头,方逸阳眉头紧皱。 “你怎么过来了?”方逸阳一把拉过阿月,问到。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人家姑娘家的闺房岂是你随便进的。”阿月看着方逸阳说到。 “我来找她是有事!”方逸阳摸了摸阿月的头无可奈何的说到。 “阿月,你快回去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杜若看着阿月哀求般说到。 阿月挣脱方逸阳的手,看着方逸阳。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来的。”阿月眼神直勾勾的,看的方逸阳心一揪。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有份,你要惩罚就连我也一起惩罚了吧!”阿月心一横,不管了,这件事情是杜若的错,但是现在人已经走了,惩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阿月,你说什么呢,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快回去!”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司空南的伤口是我为他处理的,我怎么能逃得了干系。” 方逸青听着里面的对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皇上辛辛苦苦在找劫走司空南的人,没想到,这人近在眼前,还两个都是方逸阳的人,这就很有趣了,方逸青的嘴角扯了扯,悄悄离开了青楼。 方逸阳听着阿月的话,越发的来气。 “桀,把阿月先送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医馆,看好她,我有空再来找她算账。”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阿月看方逸阳心意已决,说什么都没有用,阿月给了杜若一个安慰的眼神便出去了。 “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方逸阳的声音冷冷的,杜若只觉得全身冰冷。 杜若看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全盘告诉了方逸阳。 “这么说,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骗我?”方逸阳的声音又冷了几度。 “是殿下救了我的性命,所以这些年来我从做过对损害殿下的事情,我对殿下是真心真意的服从,可是我也不能至国王的命令于不顾。”杜若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管怎样的结局,她都认了。 方逸阳静静的听着杜若的话,没有出声。 “殿下处罚杜若吧,杜若毫无怨言。” “你走吧,回你的西陵去,再也不要到苍云来,带着你的一众同伙走,要是再让我在京城发现了你的同伙,我绝不轻饶!”方逸阳冷冷的说,这是他最后的底线,这么多年来,杜若为他做了太多的事情,杀人,情报,每一次的任务杜若都能认真的完成,所以,这一次,方逸阳就为了以前的情意饶她一次,今后,绝无可能。 “谢谢殿下。”杜若庄重的给方逸阳磕了个头,谢谢他的不杀之恩,谢谢他这么多年对她的好,从今往后,再不相见,在也相欠。“请殿下替我谢谢阿月,她是个好人,这件事连累了她,我很过意不去,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方逸阳没再看杜若,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天,京城闹的沸沸扬扬,京城最大的青楼的花魁杜若走了,走的悄无声息,男子惋惜,那杜若的琴声多么美妙啊;女子窃喜,从此丈夫定不会留恋青楼。阿月怅然若失,还好方逸阳没有杀了她,不过杜若走了,她的朋友又少了一个,在这京城之中,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杜若一走,阿月就又无聊了起来,每天都是看病看书看病看书。 马嘉靖看着部下呈上来的画作,压抑着怒气问到:“这是谁画的?” 被点名的下属高兴的跑过去,大人这是要夸奖自己了吗?莫非是自己画的太好了。 看到画师屁颠颠的跑上来,马嘉靖一把把画扔到画师的脸上。 “你说说你画的这是什么,这像话吗?让你画犯人,不是让你画着玩的?”马嘉靖看着画中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那画师吓的腿一软直接跪下来。 “大人,根据他们所说的线索,凶手就是这样的呀!” 仵作拿起地上的画看了看,之间那画上是一个人,但是却有着动物般锋利的爪子。 “大人,根据验尸结果来看,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杀了那孩子并挖了孩子的心脏。”仵作顿了顿看看马嘉靖的脸色,马嘉靖示意他继续说。 仵作继续说到:“从孩子胸口的伤痕来看,孩子的心是被有着锋利爪子的人挖走的,从形状来看,像是狐狸。但孩子眼中的惊恐程度表明他看到的并不是动物,不然孩子的身上不会有眼中的狐狸的狐臭味。” “所以,要么就是人把孩子杀死之后,有狐狸来取了孩子的心,要么就是城中出现了狐妖。” 马嘉靖皱着眉头听着仵作的话,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件事情切勿声张,等啊哈明事情真相再说。” 马嘉靖想着那画师画上来的画,事情如此古怪,要说是动物伤人,以前从未出现过此类事件,要说是妖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马嘉靖从来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 “你说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到底是何人所为,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皇上,让皇上来定夺?”马嘉靖问身边的得力助手。 “大人,依我看,这件事还是得等到找到凶手再上报皇上,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皇上最近正因西陵王子被救走的事烦恼着,此时把这件事上报皇上,皇上定会让大人彻查,大人若是找不到凶手,皇上定会借机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您身上。所以我以为还是不要此时往枪口上撞的好。”那人分析的头头是道,马嘉靖点了点头,他说的确实是这样。 “话虽这么说,可这画师的画极其的古怪,要说是人,又不会出现这样的伤口形状,要说是动物,又没有充足的证据。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吗?”马嘉靖皱着眉头。 “我倒是认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管他是人是妖还是动物,我们只要抓住那凶手,给百姓一个交代就好了。” “你说的对!”马嘉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马上让画师画一个一样的,让他们秘密的展开调查,任何的可疑人物都不要放过。” “我最近听到有农民说在山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农民回家便大病了一场,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大人,你觉得那农民看到的跟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马上去把那农民找来,我要亲自问话!”马嘉靖思考了片刻,着急的说到。 马嘉靖看着跪在地上的农民,看上去有些虚弱,果然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 “听说你前不久在山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说出来我听听!你也别害怕,把你看到的全部如实说出来就好了!”马嘉靖拿出威严,说到。 “小人确实是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小人说出的话可能会有些荒唐,说出来怕大人不信!” “无碍,你且说说看,权当是说故事了!” “那天,小的像往常一样到山上打柴,在那树下休息的时候看到一只雪白的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一闪而过,小的听说那九尾狐很难见到,要是能拿到她的皮毛那小的一辈子都吃穿不愁了,想到这,小的便追了过去,哪曾想,那狐狸却跑的飞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正当小的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狐狸突然窜了出来,她蹲在那,一动不动,我正准备靠近,只见那狐狸竟慢慢收了九尾,化成双腿,转眼竟化成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的形状,对着小的微微笑,那笑容像是仙子下凡般,小的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时迷了心窍走上前去,那女子却笑的更欢,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那农民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边一一向马嘉靖说出来。 农民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小的就晕了过去,还好上山的其他农民及时发现了我,不然我可能就要死在那了吧,后来醒来就在家中,后来便生了大病,我就一直把这件事压在心底。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古怪,小的再也没敢跟别人说过。大人权当是听了个故事吧!” 马嘉靖听着农民的话,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这几件古怪的事情连在一起,都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妖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切不可再对其他人说起,不然不仅是你,你的全家的性命都可能不保。”马嘉靖目光紧锁着农民说到。 “小的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说不定还会被当做疯子,就当我是看花眼了吧!”那农民笑了笑说。 第六十四章 小情人 八月的京城,气温不再居高不下,太阳公公也像是厌倦了以前的生活,不再如以前一样的犀利,每天淡淡的照一下大地,七月本该是最炎热的夏季,现在却死气沉沉,太阳也有心无力。只有整条街的桂花香味还依然撩动着人的心弦,阿月厌厌的看着书,翻过去倒过来,硬是一句话都没看见去,阿月烦躁的扔下书,跑到窗子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是熟悉的桂花的香味。 每年的八月,妈妈都会在老家做好桂花酥,给她寄到单位上,单位上的人也都极其爱吃,尤其是温凉,每年都能吃好多阿月当时还总是取笑她。 那浓浓的桂花的香味,当时只觉得是一种平凡的味道,现在想来,那桂花的味道才真的是家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不知道妈妈在那过的好不好,我失踪了这么久,不知道她是否着急,不知道没有我的日子她是否适应。 “那个谁,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过来,让他给我带着桂花酥来,不然就别来见我!”阿月朝着窗外大喊到,也不管窗外是否有人能听得见。 喊完便转身回到桌子旁继续发呆,现在看书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阿月抓耳挠腮的,总觉得不舒服。 方逸阳提着桂花酥从楼下经过,听到阿月的吼声,楞了一下,这桂花酥是今晨宫中送来的,这个季节正是吃桂花酥的好季节,大早上莲妃便做好了让宫娥带出来,正好他要来找阿月,带点来给她也尝尝。 听到喊声,方逸阳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她倒是会享受,还很会差人,方逸阳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那里面有他的暗卫,不过这件事情阿月是怎么知道的。 方逸阳提着桂花酥上楼,小梦刚要叫阿月,方逸阳轻轻的朝小梦摇了摇头,小梦识趣的转身专心看病,其他的一概不管。 “小梦,你说这里这么闷,要不我们去游天下好了,看看人,游游山,玩玩水,这样多好,这地方每天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离开这,说不定能自在些!”阿月以为来人是小梦,开口说到。 方逸阳听到阿月的话楞了一下,原来她也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了,她想要去遨游四方。 “这种事情,你应该跟我说的,小梦可不一定能带你去,可我能带你去!”方逸阳放下手中的糕点,走到阿月面前。 听到来人的声音,阿月抬起头,他速度怎么这么快,她不是才刚说完么! 阿月指着方逸阳刚放下的桂花酥,睁大眼睛问到:“这该不会是桂花酥吧?” 方逸阳点了点头看着阿月,有些想笑:“你不是很想吃桂花酥么,你这是什么表情!” 阿月咽了口口水,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果然是皇子身边的人,这办事效率,真不是吹的,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岂不是找侍卫就好了,阿月暗暗想。 “别想了,你有什么事还不如直接对我说来的快,今天这事真的只是碰巧而已!”方逸阳看着阿月那小眼神,就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了。阿月转身瞅了眼方逸阳,走到桌子旁,拿起桂花酥狠狠的咬了一口,这方逸阳。 “你刚刚说你想去游天下?”方逸阳看着阿月问到。 “对啊,多好的生活方式啊,又健康,没有尔虞我诈的,多好。”阿月边咬桂花酥边说。 这桂花酥倒是不错,不过跟她妈妈做的还是有些不一样,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估计是没有妈妈的味道吧! 方逸阳点了点头,这想法倒是不错,什么时候有空,或者等他处理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带她去。 方逸阳眼神暗了暗,他要的是这王位跟天下,有了王位,他哪里都没办法去,若是不争王位,他的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还有方逸青,就算是他放弃了王位,方逸青也不会放过他的,与其不争,还不如把自己置于主动位置。 方逸阳想了想,到嘴角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给不了阿月任何的承诺,他也不能给她承诺。阿月吃着桂花酥,静静的等着方逸阳的话,紧张的心像是在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等了半天,方逸阳的话也没有说出来,阿月松了一口气,没有说也好,说了她会一直期待,没有说她就做好所有的打算。 阿月自嘲般的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好,没有期待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对了,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专门给你送桂花酥的,我有正事要跟你说。”方逸阳正色到。 “我知道,不就是司空南的事么,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杜若也走了,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上是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阿月看着方逸阳,她知道这件事皇上不会放过的,可是只要不让皇上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皇上就不会把这件事情跟她联系在一起,整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不就是西陵人吗,那就让他们怀疑西陵人好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那天匆匆跑去找杜若,只怕是被方逸青的人跟踪了,现在他正在查这件事,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不仅有西陵人还有京城的人,只要找到证据,他一定会把你置于死地的。”方逸阳皱着眉头说到,方逸青无缝不钻,现在抓到这么大的把柄,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本来如果只是杜若一个人,他还能轻松的解决,现在多了一个阿月,事情就变得有点棘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任何的目击证人。 “你仔细想一想,那天晚上知道你帮了杜若跟司空南的人除了你自己还有谁?” “那天晚上,都半夜了,应该是没有人了吧!况且他们来的时候黑漆漆的,应该没有人看见。”阿月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再三确认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她把那些带血的衣物也都处理了。 “那就好,如果没有人看见,那他们找不到证人,也就没办法对你下手。” “你说方逸青这么的爱管闲事,要么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把这件事情反推到他的身上!”阿月想了想,眼珠转了两圈,转过身对方逸阳说到。 “哦?怎么个将计就计法?”这倒是让方逸阳有些意外,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阿月问到。 “你想,这件事请他反应最大,也最有兴致,他如果着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要么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要么就是心虚,急需寻找一个替死鬼。只要我们找个证据,反将他一军,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治治他,还能洗脱我的嫌疑!”阿月眯着眼睛说到。 方逸阳轻轻的笑了笑:“果然是只狐狸,有你的,不过你打算从哪里拿证据来证明这事是方逸阳干的呢?”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想到,容我再想一想!”阿月摸着下巴,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一个不小心就会失败的,还是得小心行事,这方逸青甚是狡猾,一定得万分小心。 方逸阳看着阿月认真思考的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把把阿月拉进怀中。阿月的想法倒是提醒了他,他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现在似乎不是难题了。 “哎呀,这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这成何体统啊!”阿月挣扎着,这么多人呢,被看到了多不好。 “怎么,给本王抱一下还委屈你了?”方逸阳抱的更紧了一些。 阿月叹了口气,软下心来,这个人,真是拿他没办法。 小梦正给病人看着病,阿月懒懒的坐在旁边,这个小梦十分不对劲啊,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要看一下外面,好像在等什么人。 “小梦,你是不是在等人呀?”阿月看了看外面,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没有啊,我能等谁啊,我就是看看还会不会有病人来而已!”小梦摇了摇头,紧张的说到。“那你还不赶紧好好看病,再给我心不在焉的我就打你!”阿月凶巴巴的威胁到。 突然,小梦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顿时整个人都像变了死的,做事也有力了,心也回来了,阿月看着小梦摇了摇头,“这个小梦,果然是恋爱了!果然啊,恋爱中的女人啊!”阿月仰天长叹。 “小姐,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会儿,你待在家中,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天色刚刚变暗,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小梦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站在门口准备出去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天黑了还这么漂亮的跑出去,要是遇到色狼可怎么办!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准是出去约会,是哪家的小伙子啊?”阿月看着小梦打趣到。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无聊出去逛逛街而已!”小梦脸刷的一下红了,小声的低估了一下跑了出去。 “小梦,小梦,这边呢!”那边的男子看到小梦,跳起来朝小梦挥了挥手。看到男子,小梦脸红了一下,小跑着过去。 “走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安阳自然而然的拉起小梦的手。小梦楞了一下,随即脸更加的红,一步一步的跟着安阳。 “看!”安阳指着湖面上缓缓升起的孔明灯。 “哇,好美!”小梦看呆了,漆黑的湖面上点点暖暖的亮光,仿佛能把黑夜照亮。 “听说把心愿写在孔明灯上放飞,你的心愿就会实现的,要不要去试试!”安阳看着小梦的脸,仿佛置身于荒野中突然得到了意外的恩赐。 “不用了,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小梦看着安阳小声的说。顿时,两个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 安阳看着小梦忽明忽暗的脸,想起方逸青交给的任务,心一抽,不知道此时是该怎么办! “小梦,你还记得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干什么吗,或者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人?”安阳咬了咬牙,笑着问到。 “三天前?”小梦努力的回忆着三天前是什么时候,突然小梦犹如惊醒一般,三天前不就是司空南被劫走的那个晚上吗,事情惊动了大半个京城。 “不记得了,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小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到。 小梦想起三天前,那天夜里,她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想着起来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怕阿月收到惊吓,准备过来看看阿月。 小梦是住在另一头,等她过来的时候只闻到里面的浓浓的熏香味,她刚想进去,就听到阿月的房间穿出声音,她没敢靠的太近,隐隐约约只听见是个女子,好像跟阿月说着什么司空南,伤口之类的事情,小梦没敢进去打扫,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便回了房,第二天就听说西陵大王子在天牢中被劫走,身上被方逸阳刺伤,应该逃不出京城到处贴了告示跟逮捕令。 小梦飞快的跑回房间,心惊胆战,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对话以及声响,小梦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跟阿月有关系了,以前阿月的房间都是由小梦打扫,那两天,阿月楞是没让小梦进去,小梦心知肚明,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说出来了,阿月就完蛋了,她不能做这样的事! 安阳听到小梦的回答,楞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没什么,就是京城中发生那么大的事,我还以为你会关注一下的呢!” “京城中的事跟你有关系,跟我也有关系,只是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小老百姓,也插不上话!”小梦明白过来,安阳是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信息,故意说到。 安阳笑了笑,没有说话,小梦看着安阳的侧脸,忽明忽暗,不知道这样舒心的日子到底还有多久,毕竟他们不是一路人,阿月跟方逸青,怕是只可能是对立面,那她跟安阳。。。 小梦甩了甩头,还是享受眼前好了,这些事都不及眼前的美景不是么? 只是小梦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不由得自己的,后来小梦才明白,什么叫做一步错,步步错。 第六十五章 镜子之谜 阿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温凉抓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要抢走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月权她,温凉不听,拿起身边的针便往阿月身上刺过来,阿月吓了一跳,温凉怎么突然这样,阿月猛然惊醒,整整一夜,再也没睡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阿月看着窗外如水的夜色,三更的夜,静悄悄,远处婆娑的树影仿佛寂寞夜空中翩翩起舞的舞姬,月亮已经快要圆了,不知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看来,是时候去看看方逸阳家中那镜子的秘密了,阿月暗暗的想,静静的等着天亮。 阿月的突然到来使管家也有些意外。 “阿月姑娘,殿下去上朝了,还没回来!”管家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扫视了一圈:“没事,我就是过来找他一起用膳,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我随便逛逛,等他回来,反正这府中我也熟的很!”阿月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来的,现在是上朝之时,方逸阳定在宫中,正好她可以随便的逛,去看看那面迷雾重重的镜子。 “我让几个下人跟着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管家看着阿月,面露难色,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待不起。 “没事,在这府里能出什么事,大清早的,都让他们去忙吧。再说,我不习惯别人老跟着我,不自在!”阿月谢过了管家的好意,略带抱歉的说到。 “那阿月小姐请随意,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就先告辞了!”管家笑笑说,其实他对阿月的印象还挺好的,懂礼貌,不嚣张跋扈,也不做作。 阿月沿着上次的记忆,慢慢的往记忆中的地方走去。阿月行至一个用栅栏围起来的屋子外面,那屋子好像已经废弃了,跟上次阿月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上次阿月来的时候还没有栅栏,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阿月猜想着。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屋子里面的设置还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那面看似普通,布满灰尘的镜子。 张紫惜自从上一次被方逸阳监禁在院子中,就一直很安分,方逸阳也从未去见过她,她已经习惯了,就算方逸阳这辈子都不去看她,她也不会在意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阿月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为何偏偏入了方逸阳的眼,还进了她的心。 张紫惜看着在院子中四处打量的阿月,好像在找什么,张紫惜有些不解,这阿月鬼鬼祟祟的,莫非是有什么别的用心。 张紫惜正准备出门,小新一把拦住她。 “小姐,殿下说了,不让您踏出这个院子的,您不要出去了,不然不知道殿下会怎么处罚您呢!”小新似乎有些哀求的说到,方逸阳的冷漠她全部都看在眼里,还有她家小姐的痴心她也全都看得见,她怕张紫惜再做出什么惹怒方逸阳的事情来。 张紫惜凄凉的笑了一下,事到如今,方逸阳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但是阿月这样鬼鬼祟祟的在这乱晃,她实在也不放心。 “没事的,我就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现在殿下去上朝了还没有回来,我会在他回来之前回来的,你就放心好了!”张紫惜笑了笑,看着小新安慰到。 “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切不可在外面停留太久!”小新眉头紧锁,她不放心。 张紫惜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看阿月进了府中的禁地,张紫惜顿了顿,这里不知何故被列为禁地,这是府中人人的知道的事情。 张紫惜看阿月走进了那屋子,抬脚跟了上去,贴着墙壁,紧盯着里面,她也从来没有进去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有一件,唯独墙上有一面镜子,阿月正盯着镜子发呆,一面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阿月看着眼前的镜子,果然跟她家中的那镜子一模一样。家中的镜子是从她外婆就传下来的了,因为她以前住的那栋小楼是外婆的,她只知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小楼,就连镜子也是跟小楼一起的。 那眼前的镜子到底跟她以前家中的镜子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仅仅是长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毕竟最不缺的就是仿冒品了,在现代,要做一个跟古代的镜子一样的可不是什么难事! 阿月紧紧的盯着镜子,竟然有一瞬间的眩晕,还有一道微弱的白光从镜子中发出来,怎么回事,莫非这镜子中真的是有什么秘密! 阿月摇了摇头,盯着镜子,莫非是有什么诀窍。 “南无阿弥陀佛。”“芝麻开门。”“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阿月盯着镜子,嘴中念念有词,把自己知道的都念了一遍,可是镜子居然没有一丝的动静。 “莫非这镜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咒语,只有知道咒语才能从镜子中回去不成!可是咒语会是什么呢,哪里才能找到咒语呢?”阿月絮絮叨叨的跟自己说着话,专心的研究着镜子。 张紫惜看着阿月奇怪的举动,听着阿月神神叨叨的话,眉头紧锁,阿月说着什么要回去的话,她要回去哪里,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除了狐狸她还有其他的身份,张紫惜暗暗想着。 “殿下,阿月姑娘一大早来了,在等你用膳!”刚刚下朝回来的方逸阳救接到管家的汇报! 方逸阳楞了一下,阿月来的这么着急,莫非是有了反打方逸青的办法! “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府中,具体我也不知道,她来了以后就没让人跟着她,她对府里很熟,不喜欢有人跟着她!”管家仔仔细细的汇报着。 “好,我知道了!” 方逸阳举步往书房走去,他觉得阿月会在那里等他,结果阿月没在。 “看到阿月姑娘在哪里么?”方逸阳拉住走过的一个下人问到。 “回殿下,阿月姑娘应该是往禁地那边去了!” 方逸阳朝着那屋子走去,张紫惜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这个阿月太不同寻常了,说话做事都奇奇怪怪,张紫惜还想再看一会儿,看看阿月到底想干什么,但听到方逸阳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张紫惜心中一惊,绕了一下,跑到了屋子的背后,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说话的声音,她要看看这两人要干什么! 方逸阳进屋的时候阿月正在发呆,方逸阳轻轻的走过去,从背后拥住阿月,阿月楞了一下,回过头来,朝方逸阳轻轻的笑了笑,方逸阳看着阿月的笑,嘴角的笑更加温柔,此时此刻所有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方逸阳静静的拥着阿月,阿月也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是说等我用膳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方逸阳轻轻的说,好像不忍打破这样的温情时刻。 “无聊就随便逛了逛,不知道怎么就逛到了这里,这个地方倒是奇怪?”阿月淡淡的说。 “哪里奇怪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方逸阳闭着眼睛说着话。 “不知道。”阿月摇了摇头:“这里跟府里的任何地方都不接近,里面没有任何的东西,唯独有一面镜子,外面还用栅栏围了起来,很是奇怪!” “因为这里是府中的禁地!”方逸阳放开阿月,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淡淡的说到。阿月楞了一下,她知道这个地方这面镜子一定有古怪,但不知道这里居然被列为禁地。 “为什么?”阿月奇怪的问。 “这个地方以前是家丁住的地方,十年前竟有家丁在这房间里无故的消失!找了足足五天没有任何的结果,要说是死了应该有尸体或者其他什么证明,可那家丁就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什么都找不到,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府中那么多人,消失了一个家丁并没有人注意,但是后来,像是中了邪一般,竟一起消失了十多个家丁,仅仅在一夜之间。后来都传说这屋子闹鬼。于是后来请了山水先生来看,山水先生说这屋子有不祥的东西,让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去,唯独不能动那面镜子。说来奇怪,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面镜子了,但还是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那些失踪了的人,再也没出现过,就连尸体都不曾找到,所以这里就被列为禁地,无人接近。”方逸阳像是讲故事般把这屋子的一切说出来。 阿月听着方逸阳的话,心中大惊,那些人会不会是像她一样的穿越了,她穿越到古代来,那那些人会不会就是穿越到现代去了! 要是这样说的话,那那边应该有很多的古代人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阿月暗暗想。 阿月回过神来,这好像不是重点! “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为什么这镜子不能动呢?”阿月好奇心越发的重了起来。 “不知道,那山水先生并未明说,只是随便说了一下不让动!” “嗷。”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阿月心中的失落随之而来。 感觉到阿月的失落,方逸阳低低的笑了笑:“怎么了?你好像对这镜子挺感兴趣的?” 阿月摇了摇头,不想说话,她当然感兴趣了,这可关系着她的来去呢! “对了,今天早上上朝皇上有没有提到司空南的事?”阿月问到。 “提到了,这件事是父皇心头的刺,在他的天牢中动手,这杜若还真是大胆!” “那皇上怎么说,方逸青有没有什么表示?”阿月倒是比方逸阳还着急。 “皇上不急太监急,你着急什么,他不动,我们就不动,静观其变!” “你说谁是太监呢!”阿月瞅了方逸阳一眼:“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看看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儿?”阿月鄙视的看着方逸阳。 “是是是,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这位蚂蚱,请你先别急,静观其变可好?” 阿月瞪了方逸阳一眼,这货是在拿她打趣呢! “哼,不能静观其变,我们得变被动为主动,处于被动状态,我们很容易上方逸青的当,那只老狐狸不得不防!”阿月愤愤的说到。 “你也是只狐狸啊,怎么不见你聪明一些,只有先处于被动状态才能找到敌人的软肋不是,傻狐狸!”方逸阳摸了摸阿月的头,温柔的说。 阿月变出狐狸爪,一把打开方逸阳的手,顺便给了他一爪子。 方逸阳并未放在心上,拉过阿月抱在胸前,低低的笑着。这可爱的傻狐狸。 张紫惜呆呆的听着屋子中两人的对话,她原来只知道这里是禁地,并不知道为何会变成禁地,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张紫惜想着阿月跟方逸阳的对话,这两天,司空南的事情在城中闹的沸沸扬扬,有人说是西陵人所为,有人说是西陵奸细所为,还有的人说是西陵人同奸细一起做的。 皇上很在意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像笑话一样打了皇上的脸,天牢中发生这样的事,就连足不出户的张紫惜都知道这事不简单。 可是听刚刚两人的对话,这事的凶手似乎是他们认识的人,而且,还有阿月的份。 张紫惜挪动着步子,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利用的好,能除掉阿月这个心头刺,要是用的不好,说不定会伤到方逸阳,看来是得好好的谋划一下了。 “交代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方逸青看着安阳问到。 “我问过小梦了,当天晚上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让她做证人恐怕不行!”安阳低着头说到。 “放屁,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要是无法从她的嘴中套出话,那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方逸青狠狠的说到。 “公子,小梦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公子手下留情,不要难为她!”安阳咬着牙,低着头说到。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好好珍惜的既然你无法好好办事那我就先除掉她,让你专心为我办事,不想其他事情!”方逸青残忍的说到。 “公子!” “滚!” 安阳拳头紧握,慢慢的走出了方逸青的书房,无力感涌上心头。 第六十六章 审问 日子越是过的平淡如水,越是让人抓狂,没有任何喧闹的日子,就失去了激情,没有激情,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张紫惜想着阿月对她的种种跟方逸阳对她的一切,方逸阳曾经是她的信仰,她为了他而活,得知他喜欢抚琴,她便学琴,每天都在努力的成为他眼中的更好的自己。 京城中人人都知道杜若的琴声出神入化,宛如天籁之音,却没有人知道张家小姐张紫惜的琴声也一样的动人心弦,杜若的琴声是他亲自教的,是他最满意的,所以他从来没把张紫惜的琴声放在心上过,甚至从未注意过她会抚琴。 她知道他的王妃一定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子,他的王妃定会是全京城最完美的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的。所以,她小小年纪便脱去了孩童的幼稚,努力的练习如何做好一个最好的妻子。 可是方逸阳却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还有阿月,她的出现,打碎了她一切的美梦,所以这两个人,只要她不好过,他们也不可能会好过,她得不到的人,阿月这样的人也别想得到,张紫惜想着,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安阳,速速给阿岚写信,让她交代好那边的事情,赶回京中一趟!”方逸阳眯着眼睛,特殊情况那就特殊对待,安阳无法从小梦那里得到消息,他方逸阳可不会手下留情。 “公子,这么着急所为何事,若是属下可以,愿意代劳,毕竟那边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好的!”安阳不解,阿岚才去了没多久就把她召回,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方逸青悠悠的瞥了安阳一眼,要是能指望上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把阿岚召回来。 “这件事必须由阿岚来做,你代替不了,快去传我命令!” 小梦在街上晃来晃去,这家的菜也不错,那家的菜也新鲜,不知道今天阿月想吃些什么,她出门的时候阿月还没起床。 小梦刚要准备过去看看菜,突然一男子匆匆走过,狠狠的撞了她一下,那男子没有停留,急匆匆的就走了。 “真是没礼貌,撞了人也不道歉!”小梦看着远去的男子喃喃到。 小梦转过身,低下头却在菜篮子中看到一白条。小梦看了看远去的人,拿出纸条来。 “城中归依巷见,有要事相商。”白纸黑字,没有任何的署名,小梦心里却清清楚楚,这是安阳的字迹。 小梦收起纸条,不知道这个时候安阳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见到他,小梦能高兴一整天。 小梦站在归依巷中,这小小的巷子没有任何的人影。 “人呢?不是有重要的事么,怎么还不来!”小梦在巷子中跺过来,跺过去,就是见不到安阳的身影。 “这个安阳,还不会是耍我玩呢吧!哼,臭安阳,回去我定要你好看!”小梦愤愤的说完,准备走了。 突然,一黑衣男子迅速从小梦的背后窜上来,狠狠的抬起手,从小梦的后背下去,小梦闷哼一声,瞬间不省人事,黑衣人麻利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套在小梦的身上,转身消失在巷子中。 巷子还是如平常一样的安静。 小梦在一个黑暗的屋子中渐渐转醒。小梦看着眼前的屋子,黑黑的,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口的那一点点亮光。 眼睛所到之处皆是惩罚人的刑具,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 小梦看着那些阴森森的刑具,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看不清样子,但依稀能分辨出男子的身份不凡,毕竟从男子的穿着跟男子的气势上便能看出。 小梦警觉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抓我?” “我跟你说无冤无仇,不过我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男子坐在小梦的前方淡淡的说到。 “你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么?”小梦皱着眉头,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这么做怕是小姐不会答应帮忙的!况且,这是本人做事的规矩,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男子轻笑了一下:“你不肯帮忙我自有办法让你帮忙的!” 小梦扭过头,不看男子,这男子的声音冷冷的,听着却让人感到不舒服。 “只要你把三天前看到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我就放你走,不然,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男子冷冷的说到。 小梦皱着眉头,三天前,也就是小姐救了司空南的那天晚上,这个人的话跟安阳的话一样。 小梦想起那纸条上的字确实是安阳的字迹,莫非安阳跟这个人是一伙的,他骗了自己,小梦咬着牙。 “那天我很早就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梦冷冷的说到。 “呵,嘴巴还挺硬!你不说我也会有一百种方式让你说出来!”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小梦闭着眼睛说到。 “我看你是没吃惯苦头,来人,上刑!”男子像是被激怒了,大声吼道。 身边的侍卫拿起针对着小梦的指头轻轻的插进去。 “十指连心,你就好好享受这感觉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我说!”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满脸是汗的小梦说到。 “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小梦咬着牙,转眼侍卫的针就要全部没入小梦的手指之中,小梦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小梦记得阿月跟她说过,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屈服,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种出卖主子的事情,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说。 小梦咬着下嘴唇,已经渗出丝丝的血迹,小梦已经有四个手指被侍卫插了针进去。 小梦想起安阳的笑脸,第一次见到他,他的笑容便印在了小梦的脑海中,后来,他约小梦,小梦开心的像个孩子,可是没想到,安阳现在却骗了她,小梦仅仅的咬着牙,手上的痛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看着几乎要昏厥的小梦,男子比了比手,示意侍卫停止,现在她算是明白安阳为何会喜欢这个女子以及安阳无法从她口中得知消息的原因了。 男子笑了笑,时间还多,他就让她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他不急。 “殿下,你匆匆把我召回,为何?”阿岚看着方逸阳,甚是不解,明明是他把她派出去的,为何这么快就让她回来了。 “我这里需要你的帮助!”方逸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岚。“我找到了能指认阿月是救司空南的人的证人,但是那人死也不肯开口作证,你认为如何才能让她为我们作证?”方逸阳问到。 阿岚看了一眼方逸阳。 “为何不直接屈打成招,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了!”阿岚直接说到。 “不行,要是这样的话皇上会看出是我们逼迫她作证,到时候皇上会连我们一起怀疑的!”方逸阳淡淡的说,屈打成招会留下伤痕,伤痕就会招来皇上的质疑,要是能这样做,他早做了,不必等她来告诉她。 阿岚长久的沉默着,她的“嗜心术”已经练到了第五层,控制一个人,让她说出实情大体上来说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她并未实践过,而且,不能让方逸阳知道这件事的。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控制一个人的心智,扰乱她的思绪,让她能说出她心中想要隐藏的事情?”方逸阳问到。 “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阿岚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方逸阳靠近阿岚,看着阿岚的眼睛,想从她的眼中得到些什么信息。 “听说你们九尾狐一族有一种独特的法术,练成这种法术的人能控制人的心智!”方逸阳淡淡的说。 阿岚退后了两步:“胡说,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法术,就算有,这样的法术也不是谁想练就能练成的!”阿岚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一连杀死了这么多小孩,还挖了心脏,不就是为了练这法术吗?如今你告诉我没人练这法术,你觉得你这谎话说的我应该给你怎样的反应?”方逸阳盯着阿岚,犹如猎鹰锁定了猎物。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阿岚惊恐的看着方逸阳:“你调查我?说好不能干涉我的事的,你这是干什么?”阿岚瞬间换了个气场,冷冷的说到。 “每一次的尸体旁边都会有你,而你刚好是狐狸,仔细一想就能想得到的事情了,我可没有违背誓言调查你!”方逸阳无所谓的说到。 “你想怎么样?”阿岚冷冷的说,她现在很不高兴,方逸阳居然背信弃义,调查她。 “我没想怎么样,你就练你的法术,我权当不知道。我不过是让你帮个小忙,让那倔强的证人开口做个证而已!” “仅此而已?”阿岚皱着眉头。 “仅此而已。”方逸阳笑笑。 小梦消失了整整一天了。阿月找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就是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你说小梦会跑到哪里去,她要是走丢了可怎么办,这里坏人那么多!”阿月着急的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办。 “对了,前两天小梦鬼鬼祟祟的出去见了一个人,你说会不会是被那人给拐走了?”阿月想起小梦前两天出去约会时的事,问到。 “应该不会,小梦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好骗的!”方逸阳安慰到。 “那你说她到底去了哪里,这二十四小时都过去了,都可以报警立案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阿月越想越着急。 “你这样胡乱猜测也是没有任何的结果的,你救司空南的那天晚上小梦知道吗?”方逸阳思考了片刻问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月幡然醒悟,仔细的回想了那天的细节,小梦很早就去睡了,期间也没有起来过,应该不会知道事情的经过的。 “小梦很可能是落入了方逸青的手里,要么就是小梦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方逸青想让小梦指认你!要么。。。” “不可能。”方逸阳还没开口,阿月就打断他,小梦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虽然小梦平时大大咧咧,但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出卖身边的人的! 方逸阳看了眼阿月,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小梦找回来,要不然真的落在方逸青的手里,就算小梦什么也不知道,方逸青都有办法让小梦说出事实。 小梦是阿月身边的人,天天跟在阿月的身边,小梦知晓阿月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小梦说出的话很可能就是最直接的证据了。 方逸青看着晕厥的小梦,要是别人,他说不定真的会屈打成招,但她是安阳的人,安阳是对他最衷心的人,安阳为他出生入死多少次,做什么都愿意。 这一次,安阳却为了这个女子忤逆他,说明这个女子在安阳心中的位置。 现在一切都只能靠阿岚了。 安阳一连好几天没有看到小梦的身影了,每天清晨,小梦都会挎着菜篮子,到胡大婶家买菜的,可现在,一连几天,小梦都没有出现了。 “小梦姐姐,小梦姐姐!”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咚咚的敲着阿月家的门。 阿月打开门,看到一孩子。 “小朋友,你找小梦姐姐有什么事啊?”阿月笑笑问到。 “我是胡大婶儿的儿子,小梦姐姐好几天没到我家买菜了,娘让我来问问小梦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小孩子天真的问到。 阿月转身从屋子里拿了块糖给孩子,勉强的对他笑笑。 “小梦姐姐回老家了,过两天就回来了!”阿月摸摸孩子的头,苦涩的笑了笑。 “等小梦姐姐回来了,让她赶紧来找我玩,我很想她,我娘也很想她!”孩童对着阿月认认真真的说到。 阿月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孩子倒是懂事,只不过现在连她也不知道小梦在哪里,看来是要抓紧时间寻找小梦了。 安阳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中警铃大作,小梦肯定是出事了。他记得小梦曾经跟他提起过,她是孤儿,没有家人,怎么会回老家了呢,阿月明显在说谎。 安阳像是想到了什么,往青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六十七章 逃过一劫 安阳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青府,他不敢慢一步,他清楚方逸青是怎样的人,他怕他晚到一些,小梦会被方逸青利用。 “公子,你是不是抓了小梦?是不是你?”安阳进来直勾勾的盯着方逸青,大声的质问着。 方逸青没有说话,淡淡的瞥了安阳一眼,安阳有些害怕方逸青这样的眼神,但想到小梦还在方逸青的手中生死未卜,安阳便毫无畏惧了。 “求你放了小梦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安阳继续说道。 “她知不知道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她不知道我也会想办法让她知道的,你别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方逸青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淡淡的说。 “公子……”安阳还想说什么。 方逸青顿时不悦,手中的被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打断安阳的话。 “你最好记好自己的身份,这就是你跟主子说话的态度么?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么?这样的事情要是再发生一次,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了,你最好想好,滚出去。”方逸阳冷着脸,狠狠的说到。 安阳咬了咬牙,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把小梦给带出去。 每天早上方逸青都会照常去上早朝,这个时候是安阳最好的时间。 安阳来到那间屋子,小梦被绑在那柱子上,好像是睡着了,小梦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安阳心中一痛,拿出从方逸青那里偷出来的钥匙打开门。 这屋子是方逸青专门用来惩罚别人的,这钥匙一直都是由安阳保管的,因为方逸青一直以来都很信任安阳。安阳握了握手中的钥匙,要是他真的把小梦放走了,说不定自己也得死。 安阳摇了摇头,管不了这么多了,小梦绝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为了让她说出真相,方逸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梦,小梦,醒醒!”安阳拉着小梦的手摇了摇。 感觉到疼,小梦悠悠转醒,轻轻的抽了口气,感觉到小梦的动静,安阳赶紧放开小梦的手,随即轻轻的拉起小梦的手看了看。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我这就带你出去!”安阳心痛的说到。 小梦想起在街上的事,转过头不看安阳。那些绑了她的人明明是跟他一伙的。 “你来干什么?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来救我!”小梦咬了咬嘴唇说到。 安阳一愣,不知道小梦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快点跟我走,不然来人就遭了!”安阳有些着急。 “你明明……” 小梦还想说些什么,安阳耳尖,隐隐的听到有人往这边走来,安阳抬手直接把小梦敲晕,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安阳三两下便解开了小梦身上的绳子,还好只有手上有伤,其他地方都还好。 安阳抱着小梦隐藏在门背后,来的人是位老者,安阳知道此人。 那人看见小梦已经没在了,神色有些慌张,正欲往外走,安阳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把那人打晕,没给那人看清自己的机会。 “父皇,儿臣已经找到劫走司空南的人了!”方逸青看着皇上说到。 方逸青一句话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皇上紧紧的盯着方逸青。方逸青嘴角上扬了些,看向方逸阳,方逸阳淡淡的看着前方,眼神不曾有一点的波澜。 皇上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总是最能搞事,这次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新花样。 “既然找到了人就快快说出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朕的天牢中把人给劫走!”皇上沉着声说到。 “父皇,我只是找到了其中的一个帮凶,至于主谋,儿臣觉得并不是此人,儿臣也在全力的搜捕中,不日定会有结果。” “主谋定是西陵人,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只是西陵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确的找到司空南,定是有奸细,你先说出这从犯是谁!” 西陵的王子被关押在这,西陵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能不要命的救走司空南的也一定是西陵的人。 阿岚得到宫中传出的消息,匆匆往关小梦的地方走去,她的法力最多能维持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要保证让小梦在皇上以及文武百官面前说出实情,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得算得准准的,不然露馅了就完了。她刚让那老者过来把人给带过去,可老者却迟迟带不过去,再这样下去就完了。 阿岚想了想,不放心,赶紧赶过去。 阿岚到的时候,小梦早已没在了,只有地上躺着的老者,阿岚眉头一皱,摇醒老者。 “人呢,不是让你过来把人带过去我房间的吗?”阿岚着急的问到。 老者悠悠转醒,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赶紧差人去告诉殿下,人被带走了,计划有变!” 阿岚拳头握了握。匆匆往外走去。 “该死的!” “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人证,就在我府中,儿臣这就差人去把她给带过来!”方逸青说完得意洋洋的朝方逸阳看了一眼。 方逸阳看着方逸青的眼神,心中暗暗着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来他果然是抓了小梦了,不知道小梦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知道什么事情。 但无论小梦知不知道,照方逸青的手段,他一定会让小梦说出他想要的答案的。 大殿上静悄悄的,全部人都在等着人证。这件事虽然棘手,人人都不想跟它有任何关系,现在有人找到了凶手,那些文武百官都在等待着看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方逸青的人迟迟没有把人带到。 方逸青皱了皱眉,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要说早应该回来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青府失火了!”去的人匆匆来报。 “什么?怎么回事!”皇上看着方逸青。 “回陛下,青府的人说,人证逃跑了,青府的侍卫被打晕,那人还放了火欲将青府烧尽!” “青儿,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压着心中的火气问到。 方逸青看着皇上的眼神:“儿臣也不清楚,还望父皇容儿臣先回去一趟!” 皇上挥了挥手:“快回去看看怎么回事。众爱卿们也都散了吧!” 方逸阳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往外走去。还好小梦被救走了,不过依小梦的功夫,是不可能自己从青府出去的,到底是谁? 方逸青匆匆回府的时候,大火已经熄灭了。关小梦的那个屋子紧挨着柴房,柴房在后院,后院此时此刻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方逸青脸色铁青,这差一点就可以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现在却失火了!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 老者跟阿岚还有安阳跪在地上,安阳匆匆把小梦送回医馆便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大火正熊熊燃烧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救走了小梦,并未放火啊! 老者颤颤巍巍,他跟了方逸青这么多年,方逸青这样的脸色他还很少见到。阿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平静的会在那儿! “殿下,这火是我放的!”阿岚平静的说到。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人进宫吗,你为何要放火烧府!”方逸青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我本来是去准备带她进宫的,可是我到那里的时候她人已经不知去向了,那时想必殿下已经跟皇上说了人证的事情,现在人证没了,殿下怕是没办法向皇上交代,我便放了把火,一来好让皇上转移目光,二来好解释人证无故消失的事情!”阿岚平静的说完事情。 老者一句话也没敢说,方逸青沉着脸,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把小梦给带走了,方逸青瞥了安阳一眼,安阳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记得把嘴巴收紧点!”方逸青心烦的说到。 “安阳,你留下。”安阳脚步一顿,果然该躲的还是躲不了。 方逸青抬脚一脚踢在安阳的胸口,安阳瞬间倒在地上,因为吃痛,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又迅速的起来,继续跪在方逸青的面前。 “混账东西!”方逸青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公子息怒,属下知错了!”安阳咬了咬牙,轻轻的说到。 “知错?”方逸青又一脚踢在安阳的肩膀上,安阳用尽全身力气来抵挡着方逸青这一脚,只是轻轻的晃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我给你吃,给你穿,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恭恭敬敬,自从那女人出现之后,你干了多少的蠢事要让我一一的列举给你听吗?”方逸青凑到安阳面前咬着牙说。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偷的放她走,我看你是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是吧?” “属下不敢。”安阳低着头说到。 “不敢?”方逸青又是一脚,安阳吃痛却继续跪着。“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好了,皇上觉得我欺骗了他,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大?阿月跟方逸阳又要得意了!你很喜欢那个小梦是吧,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之物的痛苦!”方逸青狠狠的说到。 安阳一震。 “公子,属下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只求你放过她!”安阳痛苦的说到。 “好,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跟她断绝所有的关系,从此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专心为我办事,直到我成就大业;第二,我找人把她杀死,你专心的为我办事。”方逸青蹲在安阳面前看着他。 安阳看着方逸青,他知道方逸青的性子,他把小梦放走,他知道方逸青不会放过他,但他没想到方逸青会来这么狠的,他跟了他这么些年,原来不过是他的一条走狗罢了。 “当然,还有第三个选择,我把你们两个都杀死,然后把你们葬在两边,一南一北,让你们死也不能死在一起。”方逸青笑着说。 安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说话。 “怎么,本王给的选择让你很觉得困难吗,要不本王来帮你选!” “我愿意跟她断绝所有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为公子效命,直至公子成就霸业!”安阳直直的看着方逸青。 小梦还小,她不能就这样被他给害死,她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算让自己离开她,也要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 说不定没了自己,小梦也不一定过的不好,安阳凄凉的笑了笑。 方逸青看着安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不必再说了。 现在他最该想的是怎么给皇上解释这件事。 阿月心疼的给小梦上着药,小梦的手肿的不像话,肯定十分疼。阿月皱着眉头给小梦吹着手。 “小姐,没事的,我不疼的!”小梦看着阿月细心的给自己上药,怕自己疼还一直给自己吹着。 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安阳此时此刻怎么样了。 “傻小梦,委屈你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阿月发誓。 这个方逸青三番五次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阿月不明白,他跟她明明无冤无仇。 要跟他争皇位的人是方逸阳,他应该针对方逸阳才是,为何处处拿自己开刀,阿月不解。 主仆二人各有心事,一瞬间空气都是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 小梦的手渐渐好转,只是再也没有收到过安阳的信,不知道安阳到底怎么样了。方逸青到底怎样惩罚安阳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安阳终于来信了,虽然只是拖胡大婶的儿子给小梦的纸条,但小梦收到纸条还是无比的开心,至少安阳还是安全的。 “从此两不相欠,各自相忘于江湖,望珍重!”白纸黑字,字字分明。 小梦看着纸条上的字,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阿月看着小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梦,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阿月手忙脚乱的帮小梦擦着眼泪。 “小姐,人生怎么就这么难,我不过是想要一个人人都想的未来,为何总有重重磨难!”小梦抱着阿月“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阿月抱着小梦,无意间瞥见纸条上的字,叹了口气,轻轻的拍打着小梦的背。 “傻小梦,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永远的苦难,也没有永远的幸福!” 第六十八章 五国来袭 司空南回到了西陵,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随便休息几天就好了。 西陵的老国王渐渐的感到力不从心,皇室的争权夺位战争越演越烈。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老国王却依然不肯下旨传位给谁。 “王上,这太子之位一直空缺始终不是个办法,你看看那些个大臣们,黎民百姓的事情从不见他们关心过,每天就是盯着看您,不是巴结这个就是巴结那个,依臣妾看,这储君定的越早越好,省得他们一天天的闲的慌!”老国王慵懒的躺在床上,半眯着眼,一妖艳的女子倚在床上,轻轻的为国王拍着背。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空南的母妃,虽然看不出这女子的年龄,但深深浅浅的皱纹还是显示着女子的苍老,话虽这么说,但看这女子,还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风韵犹存。 “哼,这群废物,个个都是人精,天天都在算计着,就等着我死,好另择新主!”老国王愤愤的说,那些人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们那些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现在不忙着巴结,等到这江山真的易了主,他们再巴结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这个时候选择出了错,那整个家族说不定都不会有好结果了。 “王上,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南儿回来了,他会帮您的;琛儿虽然年纪小了些,但做事还算是成熟稳重。”女子轻轻的说到,虽然这话看似是夸司空琛的,却还是暗中把自己的儿子称赞了一番。 “我迟早都是要死的人,他们要怎么争我管不着,但他们不能置黎民百姓于不顾,不然我要他们何用!”老国王说到。 她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尽快继位,自己也就能高枕无忧。 可是他不能这么草率,这两个儿子各有各的好,不能说谁更适合当这个国君,在他看来,两人都完完全全能胜任这个位置,可是,这王位只有一个,这两个人定有一个会败下阵来。 司空琛的母妃死的早,他从小没有像司空南那样处处有母妃的照顾与教导,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实属不易了。 所以,这王位谁有本事谁拿去,他是断然不会立储君的。等他死了,他们两就得凭本事了。 “不过有一点,不管他们两怎么争怎么斗,这黎明百姓始终是第一位的,黎民百姓的事情就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你替我转告他们吧!” “臣妾知道了!” “王上,王上,大事不好了!”那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 “三更半夜,何事这么着急?”老国王声音有些不悦。 小太监看了看那女子,欲言又止,自古以来,女子不干政,商议国家大事时女子一般不能在场。 “王上有要是,那臣妾就先回寝宫了!”女子倒是十分识趣。 老国王点了点头。 “何事这么急,说吧!”国王站起来理了理衣角。 “咱们安插在西原的眼线紧急来报,西原正集结军队,想要对我们出手,消息传回之后,其他四国的探子也纷纷传回消息,看来,这五国似要联手对付我们了!”小太监低着头说到。 “哼,蝼蚁之国,居然敢对我们动手!不自量力。”老国王嗤之以鼻。 这天下,苍云第一,西陵第二,其他小国不足挂齿,现在居然敢打起西陵的主意了。 “王上,话虽这么说,但这蝼蚁一旦结成群体,怕是我们也难以抵挡,何况,这么多国家盯着我们,他们一旦动手,苍云也绝对不会冷眼旁观,定会来插上一脚,到时候,我们真的是应付不来啊!”小太监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格局。 “你说的对!”老国王皱着眉头想了想:“召司空南司空琛还有其他大臣紧急进宫商议,立刻马上!” “父皇,不知这个时候紧急召见有何要事?”司空南刚把身子养好,此时此刻精神抖擞。 “根据探子来报,以西原为首的五国正集结军队,将要进攻我们,所以紧急召见大家,看看你们有何办法!”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多年来平安无事,有空还要跑到苍云挖挖墙脚,现在那些小国居然要下手了! “王上,老臣以为,区区小国,不足为惧!” “就是,就是,我堂堂天下第二大国,对付他们几个蝼蚁还是轻轻松松的!” 有人开口,整个大殿上的大臣们叽叽喳喳,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小国而已,不足为惧的话。 司空南和司空琛全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琛儿,你有何看法!”老国王看着司空琛紧皱的眉头问到。 “父皇,儿臣以为,一只蝼蚁不足为惧,成群结队的蝼蚁就不一样了,五国我们尚能对付,若是再加上苍云和其他想要凑个热闹的国家,想必我们定是应付不过来的!” 大臣们瞬间沉默,没人再说话。 “上一次大哥被苍云皇上抓住,我们从皇上手中把大哥救回来,苍云皇上跟百姓此时定是非常厌恶我们的了,若是有其他实力不小的人想在此时攻打我们,苍云定会插一脚,五国是不可怕,若是有了苍云的帮助,那你们觉得我们还有胜算么?”司空琛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老国王点了点头:“琛儿果然是考虑周全,那依你看,我们此时应该怎么做呢?” “父皇。”司空南看司空琛说的有理有据,看向皇上。“儿臣以为,此时应该集结所有的力量,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免得他们一次不成,再次来犯。” “大哥,我认为此事不妥,先前文州一战,我们损失了多少兵力大哥不会不知道吧!”司空琛看着司空南说到。“现在我们此时国力空虚,兵力稀缺,此时若是打起战来,大哥觉得有几分胜算?” 司空南握着拳头,眯着眼看了看司空琛,这个人真是会找事。 老国王看了一眼司空南,他们现在的状况,确实是不宜大战。 “琛儿,你觉得这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老国王把目光转向司空琛。 “儿臣以为,此时我们可以跟苍云拉近关系,就算他们几国来犯,苍云就算不帮我们,也不至于插一脚帮其他国家,那么对付其他国家我们就轻松了不少!” “二弟这是什么意思,前不久我才从苍云死里逃生,现在又要去巴结苍云,二弟是嫌不够丢人么?”司空南生气的说到。 “大哥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大哥死里逃生刚回来,我们另派人去就是了,大哥可以在家中好好修养!”司空琛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到。 “你……”司空南气结,这明明是在羞辱他,司空琛的意思是他没本事,落在了苍云手里,现在把他救回来,他应该好好在家待着,不要出去丢这个脸。 大臣们听着司空南跟司空琛火药味十足的对话,没有一个人敢插嘴。 “够了,琛儿说的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王上,之前我们先是跟苍云争夺滁州和文州,之后又从他们手中救下了大王子,此时要拉近他们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你说的对,此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至于这人选,就琛儿去吧,南儿刚回来没多久,还是待在宫中好好休养身体!今晚就先散了,明天一早琛儿便出发!”老国王挥了挥手,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老国王到司空茵寝宫的时候司空茵已经睡下了。老国王没让侍女叫醒司空茵,老国王独自来到司空茵的床前,看着床上的女儿,老国王轻轻的叹了口气。 床上的司空茵睡姿不是那么优雅,记得以前司空茵小的时候总是要抱着老国王才能睡得着,现在都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入睡了。 老国王抚摸着司空茵的脸,小时候司空茵肥嘟嘟的,也不是很好看,不知不觉,就出落得这么落落大方了。 老国王苦涩的笑了笑,女儿这么好看,他还是很自豪的。 感觉到动静,司空茵悠悠转醒,司空茵揉了揉眼睛,看到老国王,司空茵楞了一下。 “父皇,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父皇过来看看你,我的女儿果然是长大了,不需要父皇哄都能自己睡觉了!”老国王笑笑说。 “父皇你到底是怎么了?”司空茵感觉老国王今晚有些不一样,怎么说,老国王周围好像被悲伤笼罩着。 这么多年了,这点事司空茵还是看得出来的。 “茵儿,父皇来确实是有事求你!”老国王顿了顿缓缓的说,这话像是用尽了老国王的所有力气般。 “父皇,你有用得到女儿的地方你就尽管说,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用求这个字!”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父皇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你说!” “父王,希望你能随你的哥哥一起到苍云,其他五国要攻打我们西陵,我们必须跟苍云拉近关系来自保!” 司空茵没有说话,呆呆的坐在床上想了片刻。 “父皇,这是让我进京和亲!”司空茵缓缓问到。 老国王艰难的点了点头,心中隐隐作痛如今之计,便是通过和亲! “茵儿,你是父王唯一的女儿,父王无时无刻不希望你能幸福,找个好归宿,但是,现在事出突然,父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司空茵静静的发着呆,迟迟没有说话。 “父王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你的幸福不应该被父王就这么利用,可是因为你是父王的女儿,也是皇室的女儿,所以比别的女子更多了一份责任……” “父皇,你别说了,我去就是了!”司空茵缓缓说到。 “茵儿,父王对不起你!”老国王捂着脸,老泪纵横,这一辈子风风雨雨他经历过了,如今竟要拿女儿的幸福来换取国家的安宁! “父皇,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明天我会随二哥一起进京的!”司空茵看着烛台说到。 司空茵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是她躲不掉的,自古以来,皇室的女子都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她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这样的命运,原来自己也一样躲不掉。 第二天一早,司空琛便看到了缓缓而来的司空茵。 司空琛看了一眼老国王,老国王一脸的坚决还有一丝的痛楚。 司空琛瞬间明白了老国王的意思,司空琛看了司空茵一眼,司空茵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走吧!”司空琛带着妹妹还有一车又一车的嫁妆,不,贡品往京城去。 “什么?王上让茵儿跟着司空琛去京城了?”那女子看着来报的宫女不可思议的问到。 “是的,娘娘,他们已经出发了!”宫女低着头小心的说到。 “不可能,王上这么宠爱茵儿,怎么会就这么让她进京?你是不是听错了?” 女子仿佛不敢自己听到的事情,这才一夜啊,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了! “回娘娘,奴婢没有说错,所有人现在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快,快扶我去见王上,我要见王上!”女子慌慌张张的往老国王的书房赶去。那可是她跟老国王最宠爱的女儿啊,怎么说让她去京城就让她去了呢! 她从小被老国王宠坏了,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刁蛮任性,这去了京城可怎么活啊! 反倒是司空茵,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一路上不哭也不闹,静静的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是哥哥没用,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苦了!”司空琛自责的说。 这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当时他并不知道老国王会让司空茵去和亲。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也是皇室一员,皇室有难,我怎么能缩在背后!”司空茵淡淡的说,这一趟京城之行,无论如何艰难,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父王,为了西陵。 司空琛没有说话,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都这样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王上,王上!”女子跌跌撞撞的往老国王的书房赶去。 老国王看着来者,没有说话。 “你真的让茵儿就这么去京城和亲吗?”女子不相信,看着老国王问到。 老国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这么做,她也是您的女儿啊,你怎么舍得!”女子的脸上缓缓留下两行清泪。 “她是我的女儿,也是皇室的女儿,现在皇室需要她,她没得选择!”老国王说到,那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会舍得就这么让她去京城受苦。 女子闭了闭眼,罢了罢了,人都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老国王看了看女子,轻轻的拥着她,那是他们的女儿,他的不舍不会比她少! 第六十九章 我爱你 “青儿,昨日家中失火,现在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早朝之上,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问到。 “回父皇,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无人手受伤。我已经派人在抓那纵火之人了,父皇大可放心,这从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方逸青胸有成竹,只要得到皇上的允许,这人,他随时都可以抓回来。 “那犯人甚是可气,不过要是找不到就算了,放他一马也无关紧要!”皇上淡淡的说到。 “父皇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人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定是不可久留之人,父皇大可放心,儿臣定会抓住她的!”方逸青以为皇上是怕他抓不到凶手,着急的说到。 “这就是朕要告诉你们的好消息!”皇上继续卖着关子,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父皇这是何意,还请父皇明说!”方逸阳带头开口到。 皇上“哈哈”大笑了两声。 “今后,青儿就不要说什么里里外外的事了,从今往后,这西陵与我就是一家人了!所以那凶手要是找不到就算了,不必再找!” “这,老臣不懂,还请皇上明说!”沈令显然有些激动,要是这么说来,他与司空南的合作就更加的顺畅了不是! “今晨,西陵国王匆匆来信,昨日夜里,其他五国突然集结欲袭击西陵,西陵不敌,欲借我苍云之手帮他们抵挡敌军,他们愿意献上黄金十万两,还有牛羊马匹给苍云,以示谢意!早晨,西陵二皇子便带着西陵公主进京了,估计不到三日就到京了!所以,准备迎接西陵使臣吧!”皇上笑着说到,这西陵愿意臣服于苍云,是好事。 “这西陵竟愿意让唯一的公主来京城,这是和亲之意么?”方逸阳皱着眉头。 “不错,自古以来,和亲便是拉近两国关系的不二选择,西陵深深悟到了这一点!”皇上点了点头。 “可是父皇,那天牢劫人毕竟不是件小事,还是一国的王子,父皇对此事万万不可如此草率!”方逸青黑着脸,真是倒霉透了,这好不容易逮到阿月跟方逸阳的小辫子,就这么没用了,真是有够气人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这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纠缠不清,显得我们小肚鸡肠!”皇上看着方逸青还想说些什么,接着说到:“青儿,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这件事情你就暂时不用管了!” “儿臣遵旨!”方逸青黑着脸说到。 方逸阳静静的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嘴角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方逸青看在心里越发的来气。 “阳儿!” “儿臣在!” “这西陵使臣不出三日就到苍云了,你负责好接待好他们!” “是!”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天下第二国西陵都已臣服与苍云,那苍云一统天下的局面也就不远了!”沈令站出来跪在地上,说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大臣们像是跟风似的纷纷站出来跪在地上,说着恭维皇上的话。 皇上听着他们的话,笑的合不拢嘴,看来他一统天下的局面马上就可以实现了,皇上突然想到自己的身子状况,恐怕这局面自己是看不到了,随即苦笑起来。 柳员外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下好了,他所有的担心都没有了,本来方逸青说查到了从犯,他还担心会不会也牵扯到柳府,现在西陵与苍云并肩作战,皇上也不关心这件事情了,他柳府就算是逃过一劫了,不然这勾连敌国的罪可不轻。 柳如幻看着柳员外心情不错的样子,笑了笑,这久一来,他一直在担心司空琛的事会牵连柳府,吃不下,睡不好,倒是很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爹爹,什么事情让您这么开心啊?” “皇上不查司空琛救走司空南的事情了?”柳员外笑呵呵的说到。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皇上之前不是很生气的吗,怎么突然不查了呢?”柳如幻很好奇,这皇上的心情真的是如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 “西陵遭到袭击,欲与苍云交好,现在西陵二王子司空琛与公主司空茵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柳员外心情大好,平时这些宫中之事从来不会讲给女儿听,今天不知不觉便把朝堂之事带到了家中。 听到柳员外的话,柳如幻的笑僵在嘴角,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想起司空琛的那封信,想起司空琛对她做的事,在柳如幻看来,司空琛上次进京就是利用了她一回,借住她家,顺便还劫了个天牢。 柳员外看着柳如幻的表情,没有再说话。从那司空琛的眼神中他大概知道这司空琛对柳如幻的意思,还有那离去时的那封信,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他一个过来人,肯定是更懂的。 这司空琛进京一趟,利用了柳如幻,柳如幻怕是伤透了心,只怕这司空琛这一次进京是没有好脸色看了。 柳员外看着柳如幻的表情,笑了笑,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了,他们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他就不参与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小梦啊,我跟你说,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事情就是谈恋爱了,谈恋爱还不如多读书,所以啊,有空一定要多读些书,多长些见识,比整天跟着男人强多了!”阿月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给小梦洗着脑。 这小丫头片子,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会得抑郁症的,可得开导开导她。 “小姐,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这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做饭洗衣生孩子的,不找个好男人嫁了,天天读书有什么意思!”小梦苦笑着说:“再说了这情爱哪里是想控制就控制得住的!” 小梦嘟着嘴,阿月听完牙都疼了。 “你这是典型的封建迷信思想,女人也是人,也是有身体有脑子有双手双脚的,跟男人哪里不一样了,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女人就要比男人低一等,为什么生来就要为他们服务!”阿月气呼呼的说,这小梦的思想真是腐朽的不行,得给她洗洗脑。 小梦停下手中的活计,崇拜的看着阿月。 “小姐,你说的有道理唉!”小梦兴奋的睁着大眼睛,可是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可是自古以来,女人的命运就与男人的命运连在一起,这是分不开的!” “哎呀,你个榆木脑袋,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你不懂得变通的吗,你看那些自古以来的女人哪一个是生活的好的,所以,要想自己过的好,就必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要把男人当成全部,只能把他们当做伴侣,有他们能过的好,没有他们也一样能好好活下去!”阿月头头是道的说着,小梦不住的点着头。 方逸阳走到门口正欲进去,就听到阿月激情四射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方逸阳只听到了后半句,想法倒是新奇,方逸阳顿了一下,没有直接进去,而且转身站在门后面继续听着阿月一本正经的讲话。 “你看看我,刚到京城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的弱女子吗,现在我靠自己的努力有了这房子,医术也小有名气,所以说,一定要对自己好一些,有时候还要对自己狠一些,想要过的好,总得要靠自己的!” “小姐,那我问你个事呗?”小梦抬起头看着阿月。 跟阿月相处了这么久,她跟阿月倒不像是主仆关系,倒更像是朋友关系!有什么她都会直接跟阿月说,从不隐瞒,当然,除了安阳。 “啥事你说吧,今天我就专门为你排忧解难了!” “西陵的使臣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听说他们的公主就是来和亲的,三殿下那么优秀,你说,要是这和亲公主看上了三殿下就是要嫁给三殿下怎么办?”小梦小心翼翼的看着阿月。 阿月楞了一下,没想到小梦会提到这个问题,西陵王子跟公主进京示好,公主的来意自古以来都是和亲,她是知道的。 方逸阳也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主仆二人谈话居然谈到了自己,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这公主要嫁给他,他是占了便宜的,不过,他还是期待着阿月的回答。 阿月认真的想了片刻。 “小梦,我跟你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在我们那,认准一个人就是一生,而且是一生只认一个。”阿月顿了顿,方逸阳在外面心颤了颤。 “西陵公主若是真的喜欢方逸阳,那我自然高兴,说明我的眼光好啊,挑的人不错啊!但若是方逸阳要娶她,那我也只能笑着祝福他们,他以前娶了张紫惜,是被逼的,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方逸阳对她没有感情,但现在他有了我还要娶其他人,那我定是不能接受的,我别无他法,只能退让!从此天涯,老死不相往来!”阿月淡淡的说到。 “小姐!”小梦看着阿月的神色,淡定自若的神情中有丝丝的悲伤,小梦惊觉是问错了问题,正欲道歉。 “小梦,你要明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凡事不可强求,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让你一直闷闷不乐,但我可以看出你是为情所困,一切的事情都是老天事先安排好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悲伤,说不定更好的还在未来等着你呢!”阿月看着小梦淡淡的笑着说! “小姐!”小梦听着阿月突如其来的安慰,突然有些想哭,感动的想哭,从未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喜怒哀乐,因为她是个仆人,可是阿月却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小梦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方逸阳听着阿月的话,心中有些难受,原来,她一直都准备着撤离,原来她从未得到过安全感。 方逸阳大步走进屋中,无视惊讶的小梦,直接走到阿月跟前,一把把阿月拉进怀中!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不会让你有退让的机会的,这王妃之位只有一个,那便是你!除你之外,其他人都不适合!”方逸阳淡淡的说。 “小姐,你们忙,我就先出去了!”小梦捂着嘴巴,偷偷的笑着说,顺便关上了门。 阿月静静的拥着方逸阳,感受着方逸阳的怀抱。她不知道何时会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因为有了方逸阳。 阿月突然想哭,她很久没有这么想抱一个人了,上一次还是在她大学的时候呢,后来,她学会了一个人,学会了坚强,就再也不需要别人所谓的拥抱了,她可以自己治疗自己。男朋友对于她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现在方逸阳的出现让她再次感觉到自己原来真的很脆弱。 “你怎么来了?”阿月闷声闷气的问到。 “阿月,你该不会是哭了吧?”方逸阳抬起阿月的脸,笑呵呵的说到:“放心吧,我不会娶她的!” “哼,你才哭了,我可不会哭!再说了你娶不娶关我什么事,再说,人家公主可不一定看上你呢!”阿月瞪了方逸阳一眼,转身到桌子边坐下。 “这满京城的姑娘都在围着我团团转呢,一个姑娘眼睛不好看上了我,那还说得过去,该不是全城的姑娘眼睛都不好吧!”方逸阳厚着脸皮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真是十足的自恋之人啊! “还是说你也眼睛不好看上了我?”方逸阳忍着笑说到。 “你这人,给你点阳光还灿烂了,给你点颜色是不是就要开染坊了?”阿月翻着白眼说到:“你一个皇子,真是闲的慌,来这里找乐趣呢?” 方逸阳走到阿月身边,摸摸她的头:“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逗你开心开心么,总这样下去,迟早会生病的,还是要开心些!” 阿月叹了口气,温柔的拉过方逸阳的手,看着方逸阳的眼睛:“我每天都开心,因为有你,我就开心。” 方逸阳低低的笑了笑,阿月总是出其不意的给他一些温暖和感动。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在官场上沉浮,有人关心有人排挤,但那些关心有多少是真心真意的,至少阿月是真实的,不虚假,不做作。 “阿月,我爱你,以后你不要轻易离开我,我也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方逸阳淡淡的说。 “我不会的,你不弃,我定不离!”阿月拉着方逸阳的手笑笑,说到。 窗外是明晃晃的太阳,街上处处是花香,屋内甜蜜气息肆意流淌。 第七十章 团圆之夜 鲜衣怒马是少年,方逸阳骑着棕红色的烈马,站在城门口,身形伟岸,背影飘逸,又是一道最美的风景线。 此时城里城外还有城门口已经被人群堵的水泄不通,今日便是西陵二王子与公主进京的日子。 传闻西陵二王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西陵唯一的公主貌美如花,还有城门口迎接的三皇子,方逸阳,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今天这些百姓们都可以大饱眼福了。 不远处马蹄声传来,群众沸腾了,是西陵的使臣来了,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凑着往前看呢! 西陵的使臣浩浩汤汤,足足有百来人,轿子中人想必就是西陵公主司空茵,后面的人抬着的箱子,大大小小仔细一数也有四五十个。 “这西陵真是阔绰,看看这贡品,看看这阵势!啧啧啧。”围观的人摇着头说到。 “说的是,这西陵说到底也是天下第二国,出手太小气也拿不出手不是!” 围观群众看着西陵的使臣,品头论足,方逸阳充耳不闻,看着远远处来着的司空琛,眯了眯眼。 为首的便是二皇子司空琛,人们发出真真惊叹,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风度翩翩,司空琛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像是习惯了这样微笑,从不曾变过。 柳如幻夹在人群中看着司空琛,他就是用这样的笑骗了自己,柳如幻提醒着自己,柳如幻摇了摇头,既然不想再想,那就眼不见为净,转身便离开了。 司空琛看着人群中的柳如幻,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可惜人太多,她又发着呆,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眼神。看着柳如幻转身走开,司空琛有些着急。 “二王子远道而来,实在是我苍云的荣幸,父皇在宫中设了宴为王子洗尘,王子这边请!”方逸阳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司空茵听着着声音,怔了一下,似曾相识的声音。司空茵掀开轿子的帘子,看向窗外。 棕红色的烈马之上,男子高高在上,冷峻的面庞如刀削般精致,抿成一条的嘴唇,还有凸出的喉结,完美的像是件艺术品。 司空茵看着男子,失了神,这不就是那次抓了她,用她来换了西陵粮草的男子么! 司空琛看着柳如幻离开的方向:“在下还有事,还请殿下把妹妹跟其他使臣先带入宫中,在下一定在宴会之前赶到。” 说完司空南便没有管方逸阳,冲着柳如幻消失的方向赶去。 方逸阳楞了一下,有些微微的不悦,随即便恢复原样。 “既然王子有事,那咱们就不等他了,各位使臣先跟我走,在宫中等王子便是!” 方逸阳带着使臣往宫中去,司空茵听着方逸阳的声音,像是中了邪一般,上瘾,无法自拔。 “柳小姐,请等一等!”像春风般,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是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柳如幻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柳如幻没有停留,匆匆往前走,她不敢停留,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怕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跟他的解释就缴械投降。 司空琛看着柳如幻匆匆往前走,不理自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柳如幻的手。 柳如幻楞了一下,转身给了司空琛一巴掌,司空琛看着柳如幻,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放开手。 柳如幻楞了一下,她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激烈,怎么就给了他一巴掌。柳如幻楞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王子,请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柳如幻冷冷的说。 “你听我解释,我就放,不然,我就一直拉着你!”司空琛笑笑说,并未在意那一巴掌。 “王子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理我,难道不是因为我骗了你,你生气么?” “王子说错了,我只是一届草民,王子身份尊贵,我怎敢生王子的气。至于骗不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王子不必放在心上!”柳如幻挣扎着想从司空琛手中抽出去,然而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司空琛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你就是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实在是无奈之举!”司空琛抱歉的说。 那时候他再次看到柳如幻真的是太高兴了,没有想到他来的目的跟后果,后来又在带走司空南之后不辞而别,柳如幻会生气是正常的事情。 “皇上在宫中为王子设宴,王子迟到总归是不好,还请王子早些去赴宴,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我柳如幻可担待不起!” “我知道你还是生气,时间紧迫,来不及跟你多说,我会再来找你的!”司空琛说完放开柳如幻的手,匆匆朝皇宫的方向赶去。 柳如幻看着司空琛消失的方向,失了神,她早已在心底里原谅了他一百次了,只是嘴上说不出来而已,她也想让他着急害怕担心。 西陵使臣进京的日子刚好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日,阿月看着已经圆满的月亮,叹了口气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回去与她的家人们团圆。 “小姐,再过一会儿,街上就会热闹起来,我们到集市上去玩儿一会儿吧,反正吃过饭也没啥事!”小梦蹦蹦跳跳的走进来跟阿月说到。 “好,就依你吧,反正待在家中也挺无聊的,还不如到外面去看看。” 皇上跟大臣们还有各位皇子都在宫中给使臣洗尘接风,阿月本以为这街上应该没有多少人的,可整个街上还是挤满了人,水泄不通。 阿月艰难的在人群中穿行着,果然这古人今人都一样,都喜欢凑热闹。 宫中,宴会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酒是皇上珍藏的好酒,菜是宫中大厨的拿手菜,酒美菜好,当然吃的尽兴。 “皇上,今日我们匆匆进城,幸得皇上的招待,我们没有可以报答的,就由我的妹妹司空茵献上一支舞蹈以表谢意。” 司空琛看着皇上,淡淡的笑着说。这宴会也进行了这么久了,是时候让他的妹妹发挥作用了。 司空琛给司空茵点了点头,司空茵也朝着司空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好好好,既然王子有如此美意,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请。” 司空茵本是北方女子,毫不做作,朝着皇上笑了笑,拿起手边的玫瑰便上去了。 司空茵轻轻起舞,那舞姿似流沙,湍急凛冽,似白云,轻柔舒缓,大臣们呆呆的看着,确实跟苍云的舞蹈大不相同。 最后一组,司空茵转化为柔媚的西域女子,一颦一笑间尽是女子的柔媚,嘴上叼着的艳丽的玫瑰此时就像司空茵本人。 司空茵旋转跳跃,一圈又一圈,最后竟停在方逸阳的面前,取下嘴中的玫瑰,放在方逸阳的手中,笑了笑,转身继续旋转着回了中间。 一曲完毕,皇上带头鼓掌,大臣们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司空茵得意的笑了笑,鞠了一躬,转身回了坐席。 “陛下,在我们西陵,这舞者的花送给了谁,就表明这舞者中意谁,方才,妹妹把花送给了三殿下,三殿下是不是应该有所回应?”司空琛笑着说到。 皇上楞了一下,转瞬恢复原样,看向方逸阳。 “阳儿,你的正妃之位一直空缺,今日,司空茵公主主动给你送花,你看……” “父皇,儿臣已找到中意的正妃人选,只是还没来得及迎娶,儿臣暂时没有另娶的打算!儿臣先前不知公主这花的含义,儿臣要是早知道,定不会接!”方逸阳淡淡的说。 司空茵看着方逸阳,咬了咬嘴唇,这方逸阳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既然三殿下已有中意之人,那只能怪妹妹来的不是时候了,既然这样,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就在这里替家妹祝殿下白头偕老了!”司空琛笑笑说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可不是他们能随意乱来的时候。 司空琛看着妹妹,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司空茵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阿月在街上随意的逛着,平时的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中跟妈妈一起吃月饼,赏月,说着嫦娥奔月的故事,此时此刻竟是异国他乡,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方逸青看着司空茵跟方逸阳,嘴角微微上扬着,这西陵一来就搞这么大的动静,方逸阳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就这么赤裸裸的拒绝了别人,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三弟,你所说的正妃人选可是那街头大夫阿月?”方逸青装作不在意的问。 瞬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家家都盼着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皇子,特别是有前途的皇子,那样不仅女儿过的好,自己也能步步高升,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提到方逸阳的终身大事,人人都安静下来,他们也都知道,那个阿月,多次触犯皇上,是皇上亲口下令处死还跑掉的人,虽然最后设为无罪。 “没错,正是她,怎么,皇兄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事情来?”方逸阳把目光转向方逸青,淡淡的说到,没有任何的波澜。 方逸青这无时无刻不想找麻烦的人,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而已! “要说这阿月,我就奇了怪了,无家世,五背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大夫,不知三弟是中了什么邪,要把正妃之位留给这样的一个人?” “皇兄此言差矣,我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她而已,他所缺的我有,我缺的她能给我,这就是我选择她的原因了!”方逸阳淡淡的说。 “哦?这说法倒是新奇,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大夫能给你什么?”方逸青更加的来劲。 “爱和快乐!”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方逸青想哈哈大笑,却突然觉得像是吃错东西般的难受,什么是爱,他从来都不知道,没有谁给过他,现在方逸阳却轻易的能得到。 方逸阳不再理会众人,独自喝着酒,想着阿月,阿月带给他的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他每天都想见她,听听他的声音,看看她的样子,就算是废话也想跟她说上两句,看到她就开心,听到她的声音就莫名的心安,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不能给她安全感。 方逸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知道,这就是爱。 司空茵看着方逸阳,心中满是失落,她是西陵最美的公主,她是西陵的宝贝,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是,就连看上的男子都是别人的。 阿月逛着逛着,突然被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吸引,那灯笼上面什么都没有,唯独有一只狼突兀的蹲在那里,像是守望着远方,也像是等待着谁。 阿月突然想起方逸阳,方逸阳在阿月的心中就是一匹孤傲的狼,总是默默的不说话,总是在守望,总是在保护着她。 阿月打算把它买下来,挂在家中,或者送给方逸阳。 “老板,这扇子怎么卖?”两个突兀的声音同时响起。 阿月一愣,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柳如梦也抬起头,看着阿月,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一时无语。 “柳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陪着方逸然进宫的吗?”阿月楞楞的说。 柳如梦尴尬的笑笑:“宫中的宴会太过无趣,于是便推了,到处逛逛,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其实是方逸然根本没跟她说过这件事,柳如梦有些难受,她跟方逸然的爱情明明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一样。两个人经常都是两对无语的。 “两位姑娘,这扇子到底是谁要买,你们好好商量商量!”老板勉为其难的说到。 “你买吧,我就看看,不是很想要!”阿月呵呵干笑了两声,把扇子推给柳如梦。 “不不不,这是你先拿到的,你买吧,反正我买了也是做个摆设,还是给你买吧!”柳如梦又把扇子推还给阿月。 老板楞楞的看着两人,真是奇怪,一把扇子而已,这两个人真是奇怪。 “我说姑娘,你们要买就赶紧的,你们这样推来推去的,挡着后面的客人了!”老板着急的说。 阿月看了看后面的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看着她跟柳如梦,阿月一囧,赶紧掏出钱。 “我买,我买,不好意思!”阿月赶紧付完钱拉着柳如梦走出了人群。 第七十一章 我娶你可好 阿月并未与柳如梦久聊,两人相对不像当时那般的相谈甚欢,阿月不说话,柳如梦也不说话,阿月问一句,柳如梦答一句,阿月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柳如梦对她有戒备之心,她早就知道,只是她不知道柳如梦竟变成了今天这般,阿月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不再跟柳如梦多说半句,没有必要了。 阿月对柳如梦是心怀感激的,当时她刚到这个地方,无依无靠,是柳如梦给了她继续存活下去的硬件,当时的柳如梦是城里城外都传遍了的大善人,她会无条件的为穷苦的乞丐看病,施粥。 而现在的柳如梦却再也不是那个过去的人,她的眼神中多了太多的疲惫还有戒备。 阿月坚信从一个人的眼睛里面能看到很多的东西,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还有一个人的心事还有一个人的性格。所以,阿月看人的时候喜欢盯着眼睛看。 以前她看柳如梦的时候柳如梦会回应她,那是自信,那是相信,现在,柳如梦的眼中只剩下戒备,阿月突然知道了一个人的变化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在极其微弱的一个瞬间。 阿月静静的在街边走着,街上的人热热闹闹,每个人都带着喜庆,那是团圆的喜庆,那是丰收的喜悦。 阿月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喜悦这种东西似乎会传染,小梦不知去了何处,阿月走走停停,半天等不到小梦的身影,正欲走。 “小姐!”小梦忽然跳过来,一巴掌拍在阿月的肩上。 阿月吓了一跳,追着小梦便四处跑,小梦倒是身手敏捷,阿月半天抓不到人。 忽然之间,人群不知被何是吸引,大批的人群靠上来,阿月只觉得被挤得快要变形了。 阿月艰难的在人群中穿着,她此时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真是太挤了。 阿月急急的走着,只觉得突然宽敞了,并未注意到前方,突然,阿月像是撞上了一面墙般。 阿月揉着头,那“墙”受到撞击也硬是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脚。 “小姐,何事这么着急?”阿月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这不是方逸阳又是谁。方逸阳戏谑的看着阿月,心情好像不错,嘴角不是寻常的冷漠,眉梢眼角都是笑。 方逸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阿月,他本来是在宫中陪着西陵的使臣享宴会的,哪知这兄妹俩不知何故提起中秋时节街上的集市,想到街上看看。 这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方逸阳正好要出宫,皇上便让方逸阳带着司空琛跟司空茵到集市上游玩,却没想到在这遇到了阿月。 阿月看着方逸阳戏谑的眼神,突然低头轻笑了一下,忽而抬起头。 “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这集市上人多,不小心撞到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阿月轻轻的说到。 “无碍,倒是小姐可有受伤!”方逸阳笑着说。 “当然有,撞到了头,现在头都是晕的,可真是奇怪,眼前竟有两个公子了!”阿月摸着脑袋,那浮夸的演技让方逸阳笑的越发开心。 “是在下的不是,撞晕了小姐的头,小姐想怎么办?” “这位公子长的很是俊俏,不如就以身相许好了!”说完阿月的手轻轻的搭上方逸阳的肩头。 方逸阳低低的笑着,这个阿月,实在是有趣的很,这集市上不知多少人看着呢,也罢,她想玩自己便陪她玩好了。 “你是谁,竟然这么放肆,在集上上公然勾引三殿下!”司空茵见方逸阳没有反抗,一直顺着阿月,有些恼火,刚刚在宫中,他明明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突然遇到个女的就变成这样,还有这个女子怎能在街上勾引他。 阿月才发现方逸阳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司空琛,阿月对他有些印象,好像是见过,司空琛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方逸阳会有这样的表情,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像是有魔力。 身旁的就是司空茵,一身蓝色襦裙,身材算是出众的,皮肤不是很白,一看就不是苍云人,那女子身上有英气,跟其他女子不太一样。 阿月看到方逸阳身边居然有个女人,瞬间气就上来了,这中秋团圆之夜,方逸阳不陪着她,进宫去举行宫宴,她不会怪他,可是现在他居然带着个女子在这集市上,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跟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我勾引这位公子跟你有关系么,要跟你汇报么?我碍着你什么事了吗?”阿月看着司空茵淡淡的说到。 司空茵听着阿月这一连串的问题,突然就懵了,从未有人跟她这样说过话。眼前的这个人,勾引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这集市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脸,三殿下还要脸呢!”司空茵眼看说不过阿月,把方逸阳搬了出来。 “你一口一个三殿下,这三殿下都还没说话呢,关你什么事了?”阿月真是快气炸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方逸阳,这个人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女朋友被欺负了都不会说话的么,看来是得好好修理修理了。 方逸阳看阿月瞪了自己一眼,耸了耸肩,这小狐狸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司空茵气的红了眼眶,这苍云真是欺负人。方逸阳见情况不太妙,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阿月,方逸阳一把把阿月扯进怀中,揉了揉阿月的头。 “好了,别闹了!” 阿月一把打开方逸阳的手,司空茵在旁边一脸茫然,这两人居然是认识之人,看这举动,怕是关系匪浅。 阿月郁闷的低着头不说话,方逸阳看着阿月的脑袋,笑了笑。 “这位是西陵的公主,这位是西陵的王子,他们刚到京城,听说这集市甚是有趣,于是父皇便让我带他们到集市上转转,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方逸阳淡淡的解释说。 “哦!”阿月闷声闷气的回答。 “这是阿月!”方逸阳转身对着司空琛跟司空茵淡淡的说到,只是一句话便足以说明一切,大家都是聪明人,凡事不必说的如此透彻。 “你们慢慢逛,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再见!”阿月瞪了一眼方逸阳,她算是明白了,这西陵公主多半是看上他了,就看她刚才跟阿月争吵的那个样子,阿月便明白了。 阿月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逸阳久久看着阿月离开的背影,不舍得收回目光,司空茵看着方逸阳,原来这便是方逸阳宁愿忤逆皇上也不娶自己的原因,可是这个阿月,从头到脚,哪一点比自己好? “在下还有些事未处理,王子跟公主请随意,这集市上好玩的东西很多,可以慢慢逛,我会让侍卫陪着你们,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侍卫会带你们过去,有什么事随时吩咐侍卫就好!”方逸阳收回目光,淡淡的对司空琛跟司空茵说。 “殿下还有事就不必陪着我们了,我们随便逛逛便是!”司空琛彬彬有礼的说。 方逸阳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那方向,竟是阿月离开的方向。 司空茵紧紧的握着拳头,上一次她被方逸阳抓了,方逸阳用他换了西陵的粮草,没想到再见竟是这个时候,司空茵觉得自己沦陷了的时候又莫名其妙跑出个阿月来。 “哥哥,你说这个女人哪里好,不知廉耻,举止随意,完全就是个毫无教养的臭丫头!”司空茵握着拳头,生气的说到。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这京城本来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待我回去我便带着你一起回去,这西陵的皇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司空琛淡淡的说。 虽然他把司空茵带到了这里,可是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司空茵刁蛮任性,皇上跟皇子们都看不上她,这样他就能带着她回去。毕竟异国他乡,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怎能生活的下去。 “哼,我不回去,方逸阳就是我喜欢的人,我对他一见钟情,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爱上我,这个臭丫头我可没放在眼里!”司空茵恨恨的说。 司空琛看了司空茵一眼:“这里是苍云,不是西陵,由不得你胡来,这苍云的皇上变脸跟翻书一样,你万一得罪了他,就再也别想活着回去了!” “那又怎样,得不到想要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司空茵淡淡的说。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逛了,我累了,想休息!”司空琛还想再说什么,司空茵没给他机会,他要么就帮她,要么就袖手旁观,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阿月刚到门口,便被方逸阳堵在了门口。阿月还来不及反应方逸阳便一把把阿月搂在了怀中。 阿月挣扎无果,懒懒的待在方逸阳的怀中。 “阿月,我想你了!”方逸阳轻轻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阿月低声笑着说。 “我想你了!”方逸阳笑了一下,用正常的语气说到。 “你说什么呀,我还是没听见!”阿月继续装聋。 “你是不是吃醋了?”方逸阳下巴抵着阿月的头轻轻的问到。 “没有啊,我吃什么醋!”阿月不在乎的说到。 “你个爱撒谎的小狐狸!”方逸阳轻轻的在阿月的唇上小啄了一下。阿月的唇软软的,还有丝丝的香甜。 阿月的脸瞬间红了:“流氓!”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你说,那什么公主是不是看上你了?”阿月勾着方逸阳的下巴,眯着眼睛质问到。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家夫君优秀俊俏,女子会喜欢上我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方逸阳无辜的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捏了捏方逸阳的脸:“你这脸皮还真是比城墙还厚,你哪里来的自信?” 突然阿月脸一红,一拳打在方逸阳的肩上:“你个臭流氓,谁说过你是我夫君的?” 方逸阳捏住阿月的手:“你是要嫁给我的人,嫁给我你夫君不就是我了么?” “你这个人,谁想嫁给你了!”阿月低着头,脸红的像是充了血一般。 “不管你想不想都要嫁,我已经跟父皇说了,我的正妃只能是你,其他的我谁也不娶!”方逸阳看着阿月淡淡的说。 阿月大惊,突然有些感动,眼眶湿润了一些:“你个傻瓜,你是皇子,我只是人们口中的妖而已,我不能帮你登皇位,不能助你除奸臣,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才是傻瓜,我喜欢你,管你是人是妖,世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皇位我能自己夺,奸臣我能自己除,你能给我的,是爱,是别的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的!”方逸阳温柔的摸着阿月的头。 “你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没想到也能说出这么深情的话来!”阿月忽而笑开来:“你记住了,这些话你只能同我说,要是你同别人说了,我就再也不想理你了!” “好,我知道了,我只会同你说,你放心吧!” 方逸阳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阿月有些想笑也有些想哭。世人都知道三皇子高冷,不与人多说半句话,从不给别人多一点表情。似乎天生一会一个表情一样。 而只有阿月知道,方逸阳会笑,会闹,有温柔的一面,也有残酷的一面,还有脆弱的一面,而这些事,方逸阳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显露半分!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记得跟我说,不要让我担心!不管是喜是怒是哀是乐,通通都要向我汇报,不得有一丝丝的怠慢!”阿月盯着方逸阳的眼睛认真的说到。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方逸阳郑重的点了点头。 方逸阳静静的抱着阿月,阿月小小的,刚好能抱住。岁月静好,两人默默感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阿月。”方逸阳打破沉默。 “嗯?” “我娶你可好?”方逸阳淡淡的说。 第七十二章 曲终人散 阿月出出神的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里终究不属于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但是总是要走的。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呢?”小梦伸手在阿月的眼前晃了晃。 阿月回过神来,冲小梦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小姐,你家是哪里的呀,我还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小梦好奇的问,这么久了,阿月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乡,而且阿月说话做事的方式也跟这里的人不一样。 “我家在一个很远的地方,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阿月敷衍着。 “小姐,你听说了吗?”小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阿月的脸色问道。 “什么?” “那西陵的公主喜欢三殿下呢!”小梦窃窃的说。 阿月一愣,这西陵的公主倒是有趣,昨天晚上才在街上跟她叫过板,现在居然要来跟她强俺男人呢! “不知道啊,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阿月不在乎的笑了笑。 “小姐,你真是的,这种时候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三殿下都要被那个公主给抢走了!”小梦着急的跺了跺脚。 ”你看你,皇上不急太监急!“阿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快就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如果注定不是我的,我强求也没有用,如果注定是我的,那总会是我的,不用抢!“ ”可是......“小梦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作罢。 ”皇上把西陵的使臣全部安排在了静宁府,大有常住的打算,我看这公主怕是不会罢休,小姐你还是小心为妙!“小梦满是担忧。 ”没事,她再怎么样也只是外国的公主,在这京城她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小姐,这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公主喜欢三殿下,三殿下却不喜欢她,你说皇上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阿月眼神暗了案,她也不知道,她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人,方逸阳要争的是皇位,要是为了她得罪了皇上,那她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小姐,小姐!”小梦看着阿月又发呆,摇了摇阿月。 “没事,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吧!”阿月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阳儿,这西陵的公主此次来和亲,看上的人偏偏是你,你说朕要如何处理?”乾承宫中,皇上看着方逸阳淡淡的问。 ”父皇,我早就说过,我是不会娶她的,我喜欢的人是阿月,就算没有阿月,我也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为妻!“方逸阳直视着皇上。 “胡闹,你可知道这结亲要讲究门当户对,你堂堂皇子,怎可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妃?”皇上拍着桌子站起来,怒着说到。 方逸阳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可知道西陵第一次进京示好,你要是不娶这西陵公主就是不把西陵放在眼里,你可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皇上叹了口气,要是有其他办法,他何至于逼他。 “父皇......”方逸阳还想再说些什么。 皇上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他的话。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这西陵公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皇上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方逸阳刚从皇上的宫中出来,便遇上了莲妃的宫娥。方逸阳苦笑,这速度也是杠杠的。 “殿下,娘娘听说您进宫了,请你到涟漪宫一趟!” “何事?”方逸阳冷冷的问到,有些不耐烦。 “奴婢不知,娘娘只说您好久未曾进宫,想见见您,殿下去去便知道了!”小宫娥低着头,果然是莲妃的人,跟莲妃一样都是人精。 “阳儿,快到本宫身边来!”看到方逸阳进来,莲妃眉开眼笑的伸手准备拉方逸阳,方逸阳不着痕迹的躲了一下,莲妃的手落了个空,莲妃脸色瞬间有些变了,但随即又笑开了。 “不知母妃有何事,要是无事我便先走了,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 “着什么急,你许久未进宫来陪我了,难得过来一次,都不陪我说说话就要走,这宫外是有何事这么吸引你?”莲妃有些不高兴。 “宫外事情着实有些繁多!还请母妃见谅!” “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就直说了!”莲妃顿了顿:“你觉得这西陵公主司空茵怎么样?” “她很好,只是我不想娶!”方逸阳直接说到。 莲妃楞了一下,见方逸阳这么直接,叹了口气。 “我并非是要逼你,只是现在是关键时刻,你这么胡闹,只会惹得皇上不开心!”莲妃看着方逸阳,岁月在莲妃美丽的脸庞上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依旧是一副慵懒而美丽的样子。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皇上身子越来越不好,你娶了西陵唯一的公主,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你可以得到西陵皇室的支持,娶那个阿月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莲妃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方逸阳,方逸阳却不为所动。 “母妃,你还记得你以前让我娶张紫惜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许久,方逸阳冷冷的开口。 “当然记得,只是当时我怎会想到你会想娶这么一个丫头?”莲妃生气的说。 “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娶阿月,就因为她无权无势一身干净么?” “你……”莲妃一时竟无话可说。 “当初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让我娶张紫惜,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毁了她,我不喜欢她,她嫁进阳府从不快乐,她终其一生都会在阳府里面闷闷不乐。”方逸阳顿了顿接着说到:“这样的感觉你不是最能感同身受了么,当初你爱慕父皇,千方百计嫁给父皇,进了这皇宫父皇却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你独自守着这偌大的涟漪宫有何意思?”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莲妃闭了闭眼,阻止了方逸阳,方逸阳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她的痛处。 “母妃,我并非要故意戳你痛处,我只是想借着事实告诉你,并不是你认为的对我好就真的是对我好。你们反对我娶阿月,却硬是把我跟司空茵连在一起,这样,大家都不能好好过!”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出去吧!我累了!”莲妃心累的挥了挥手。 “那母妃您好好休息,我的话请母妃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儿臣先告退了!”说完径直走出了涟漪宫。 莲妃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方逸阳的话像是一根根的针,针针扎在她的心上,当年她用这样的方法得到了皇上,也用一样的方法使张紫惜嫁给了方逸阳,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开心快乐的。 “娘娘,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来?”小宫娥看着莲妃的样子,着急的问。 “不必了!”莲妃疲惫的挥了挥手。 “娘娘,这个阿月似乎不简单!” “哼,这个小狐狸精迷的阳儿神魂颠倒,一次次的顶撞皇上,现在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莲妃眯了眯眼:“再这样下去,阳儿迟早要因为这小狐狸精倒霉!你去,把她叫进宫来,我倒是要看看她什么能耐!” “是!” “小姐,门外来了个宫娥,要请你进宫!” “好,我知道了!”阿月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拉拉衣角。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方逸阳不肯娶西陵公主,定会从她这里下手。 “小梦,准备马车,进宫!”阿月吩咐到,上一次因为宫中的马车,她差点在荒郊野岭被暗杀,这一次,她多长了个心眼,自己准备马车。 还是上次那个小宫娥,见阿月自己准备了马车,小宫娥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示意自己的车夫先走,随后跟阿月上了同一辆马车。 “哥哥,你几时回西陵?”司空茵看着司空琛漫不经心的问到。她可不希望自己突然被带回去。 “怎么,你不是不想回去么,你关心这个问题做什么?”司空琛看着司空茵,像是看透了她那些小把戏一样。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关心关心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得了空便往柳府跑,这柳府是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司空茵笑看着司空琛,她不小心知道了他们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的事情你别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据我所知,那方逸阳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耍你那些小把戏,到时候被抓住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司空琛瞥了一眼司空茵。 他这妹妹从小恃宠而骄,那些花花肠子时不时的就拿出来。不过现在不一样,这里是京城,她要是犯了错,那就只能祈祷了。 “哼,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佳人追到手吧!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不劳你费心!” “民女参见莲妃娘娘,不知娘娘找阿月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找你来谈谈心!给阿月姑娘沏茶!”莲妃淡淡的笑着说。 这是阿月第二次见莲妃,莲妃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一双眼睛似兔子,两弯眉毛似柳叶,朱唇轻启,声音似春风的呢喃,窈窕的身段,婀娜的姿态。 阿月静静的喝着茶,莲妃没有说话,阿月也没有再说话,阿月本来就是那种性格,熟悉的人喋喋不休,不熟的人可以一句话也不说。 “我想我找你来的目的你已经很清楚了!是我帮你选择还是你自己选择?”莲妃淡淡的开口。 “阿月不知娘娘何意,还请娘娘明说?”阿月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盯着莲妃,毫无畏惧。 “你别在这给我装蒜了,阳儿不肯娶西陵公主,定是受了你的诱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把我的阳儿还给我!” 莲妃面上柔媚美丽,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阿月觉得像是走进了冰雪刚融的冬天。 “娘娘,殿下娶不娶西陵公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从未阻止过他,那是他自己的想法,娘娘应该直接问他的!”阿月淡淡的说。 “哼,都是你,以前的阳儿听话乖巧,现在因为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到底给他施了什么法术,让他这么迷恋你?”莲妃的表情有些狰狞。 “娘娘,您为何执意要让他娶那公主,他是您的儿子,您应该尊重他的想法才是,他不愿意,为何要苦苦勉强他?” “你懂什么,我做的这些全部都是为了他好,娶西陵公主对他有利,而你,什么都无法给他,无法帮助他!” “在您的心里,殿下的幸福难道还没有皇位重要么?”阿月看着莲妃,不敢相信莲妃说出的话。 “你懂什么,只有登上皇位,阳儿才会幸福!”莲妃尖叫到。 “这只是您的想法,你可问过殿下,他想不想要这皇位,是不是真的要登上这牺牲所有人换来的皇位他才幸福,这些,娘娘您可曾问过殿下,您若是真的为殿下着想,就不应该把您的想法强加给他!” 莲妃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椅子上,没错,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问过方逸阳,可是这天家的事情向来是不由人的。 方逸阳是皇子,注定跟这皇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分不开的。他若不争不抢,那他也就跟平民百姓无异了。 世人都觉天家好,可只有深陷这其中的人才知道,这天家有多么的无情,若是方逸阳不争不抢,那他的兄弟总会有一人登上皇位,登上皇位之人定不会放过其他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其他的人必须死,这就是天家! “你懂什么,你从来不知道里面的残酷与无奈,你若是真的爱阳儿,真的关心他,那你就应该离开他,不要做他的绊脚石!”莲妃凄厉的说着。 阿月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如何回应莲妃的话。 “你走吧,好好想想跟你说的这些话,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倒时候,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是阳儿的母妃,我能做的就是尽力的保护他,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让我去死,这是一个母亲的心酸,等你将来有了孩子,你便会明白了!”莲妃有气无力的说到,这些话章是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阿月想着莲妃的话,不知道是何时回到家中的,或许莲妃说的有道理!阿月想着。 第七十三章 惊险落英谷 “这是什么东西?”马嘉靖看着画师呈上来的画卷,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根据您的吩咐,我们把最近在江州出现的人都查了一遍,游人跟商人一个都没有放过,果然有很大的发现,农夫口中描述的那名女子,大致就是画上的样子!” 马嘉靖仔细的看着画上的女子,腰如摆柳,柔弱无骨,妩媚至极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挖心之事的妖怪。 “这你确定这就是残害那孩子的凶手吗?”马嘉靖有些不太敢相信。 “大人,现在还不敢肯定,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她是凶手。”侍卫看着马嘉靖的神色继续说到:“我们根据大人的提示,我们查了事发前后江州所有的商人旅客,其他人都是有身份记录的人,只有画上的这个女子十分可疑,既没有身份记录,也没有认识她的人,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据农夫的话,他看见的人就跟画上的女子无异了,这是根据他的记忆画出来的!” “照这么说,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只真正的狐狸精?”马嘉靖皱着眉头看着画,事实上长这么大,马嘉靖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 “大人,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八九不离十!况且,最近那女子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怎么都在江州找不到!”那侍卫低着头说。 “那这样的话,就先请个道士过来,既然她在这出现过,就说明这里有她在乎的事,她一定会再次出现,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马嘉靖沉吟着说,毕竟是妖,不清道士或许不能收服她! “是!”侍卫说完便出去了! “小姐,天渐渐凉了,披件衣服,别着凉了!”小梦看着阿月独自在窗前发呆,拿了件披风给阿月披上。 阿月朝小梦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姐,你是不是还在为三殿下的事情烦心吗?” 阿月没有说话,看着街上渐渐凋零的落叶,片片孤独的飘落,原来人跟其他事物是一样的,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没人躲得过生命轮回的。 阿月想着方逸阳,想着司空茵,想着莲妃跟她所说的话。 “小梦,你说,爱一个人是成全还是占有?”阿月看着远处,头也不回的问。 小梦没有说话,眼神暗了暗,她又想起了安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小梦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他,总想知道他的一丝丝消息。 “如果成全,他会幸福,那便成全;如果占有,他能快乐,那便占有。”小梦淡淡的说到,既然安阳不想见她,那她也成全他。不打扰他,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便是了。 阿月想起莲妃的话;“只有得到皇位他才会幸福!”心中有了主意。只不过现在阿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依靠阿月一人的能力只怕是无法把阿岚制服。 “走吧,去阳府!”阿月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天气果然渐渐变凉了。 “你来了!”方逸阳见阿月进来,嘴角微微扬起,看着阿月到:“想好了么?” 阿月想起方逸阳的那句“我娶你可好?”心颤了颤,没有说话,眼神暗了暗躲开了方逸阳的灼灼视线。 “我有事跟你商量!” “哦?何事,你说!” “是阿岚的事,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否则,等她练成禁术,不仅落英谷,连京城也会被她搞的鸡犬不宁。禁术的威力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定要先下手为强。”阿月看着方逸阳。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我们找不到她,就算我们现在找到她也不知道如何阻止她,要是阻止方式不对,只怕会让她走火入魔!”方逸阳皱着眉头,这久他一直在找阿岚,可是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我想回一趟落英谷,阿爹是保管禁术的人,他一定知道如何阻止阿岚!”阿月顿了顿:“你可愿陪我一起进落英谷?” 方逸阳看着阿月,这落英谷是九尾狐的居所,他是人类,阿月要带他回去,说明阿月是真的相信他。方逸阳心头一动。 阿月看着方逸阳迟迟没有反应,赶紧说到:“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勉强,那我自己去便是了!” “等等,谁说我不去,既然你这么诚恳的邀请我,那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方逸阳轻轻一笑。 “我可没诚恳的邀请你,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太在意!”阿月摆了摆手,无奈的说。 方逸阳把阿月拉进怀中,低头吻上阿月温软的嘴唇,片刻依依不舍的离开。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方逸阳轻轻的拥着阿月,轻轻呢喃。 “得,算我求你去的!”阿月翻了个白眼,不愿意的承认。 两人商议好,第二天便出发了。落英谷的路阿月很熟悉,可是今天却怎么也走不出这竹林。阿月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看来他们是真的迷了路。 “不对啊,这里我们都走过两遍了,怎么会又回来了?”阿月看着方逸阳问到。 “是不是你记错了,找不到路了?”方逸阳看了看周围,确实是已经走过的路了。 “不会的,去落英谷的路只有这一条,况且这竹林我最熟,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阿月着急的说。 阿月还想说什么,方逸阳一把捂住阿月的嘴巴。 “嘘,别说话,有人!”方逸阳拉着阿月,把阿月护在身后。 “什么人,快出来!”方逸阳大吼一声。 忽然,整片竹林唰唰作响,所有的竹子都极速的动了起来,围着两人,阿月只觉得天旋地转,方逸阳紧紧的盯着前方。 忽然,一个人影快速的朝方逸阳的侧面过来。 “小心!”阿月眼尖,大叫一声。 方逸阳抽出腰间的软剑,挡过来那人直直刺过来的剑。那人极速的从方逸阳的前面穿了过去,又从另一面过来,方逸阳皱了皱眉,闪了一下,躲开了那人。 那人没有刺中方逸阳,顿了一下,在方逸阳面前站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方逸阳身后的阿月。 “阿舟,怎么是你?”阿月惊呼。 阿舟没有说话,看着方逸阳。 “这位是?”方逸阳转身看着阿月。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阿舟冷冷的开口。 “阿月,怎么回事,你要带他去哪里?”阿舟冷着脸问阿月。 “我带他去落英谷!”阿月看着阿舟,看来阿舟是因为她带方逸阳回落英谷才这么愤怒的。阿月也不理他,直接说到。 “你可知道落英谷是什么地方,外人怎能随便进去!” “我知道,我带他进落英谷确实是有事!” “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带一个凡人进落英谷,今天要么把我杀了你们进去,要么你们趁早回去,别在这浪费时间!”阿舟转了个身,没再看阿月。 “阿舟,你快让开,我真的有急事!”阿月跺了跺脚,这阿舟怎么就这么固执。“我早跟你说了,阿岚在修炼禁术,要是我们再不阻止她,整个落英谷都会遭殃的!” 阿舟没有说话,方逸阳看着阿舟,这个人,跟阿月早就认识,而且他们是一类人,都是狐狸。 “阿舟,跟我们一起回落英谷吧,阿爹一定知道怎样阻止阿岚的!”阿月看着阿舟恳切的说。 见阿舟不答,阿月拉起方逸阳径直走了过去,阿舟看着两人,没有阻挡。 阿月看着落英谷入口,如果她不进去就不能阻止阿岚,到时整个落英谷都可能会受阿岚的控制。 阿月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身后若隐若现的人影,那是阿舟,走进了落英谷,方逸阳看着阿月,没有说话,握了握阿月的手,跟着阿月走进谷中。 落英谷弯弯曲曲,阿月跟方逸阳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子在路上走着,身边一个小侍女搀扶着她,那女子身姿婀娜,摇曳生姿,年龄虽大,但是风韵犹存。 阿月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身影,没想理。可那人却偏偏叫住了她。 “哎呀,阿月你回来了呀!”阿环笑着迎上来。 阿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女人阿月理都不想理。 “哟,这位是?”阿环看着方逸阳。方逸阳礼貌的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方逸阳,是阿月的朋友。”方逸阳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到。 “阿月,你是不是忘了这谷中的规矩,凡人怎能轻易带入落英谷来!”阿环的语气不像刚才那般温柔,带了些责备跟幸灾乐祸。 阿月看着阿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也是个凡人么,要是真在意这么多规矩,你恐怕早已是这落英谷的亡魂,现在到说起别人来了!” 说完阿月带着方逸阳便走了,阿舟紧随其后,看着气的脸绿的阿环,没有看阿环一眼,径直走了。 “这群没教养的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都给我等着,我迟早让你们都滚蛋让你们再也进不了这落英谷!”阿环瞪着眼骂到。 阿原看着前前后后到来的三人,皱了皱眉头,这个男子,看上去不简单。 “这是方逸阳。”阿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阿爹,今天我们来是有要事跟你说!” 看着阿月严肃的表情,阿原点了点头,示意阿月继续说下去。 “阿爹,阿岚在偷炼‘嗜心术’!” 阿原有些震惊:“不可能,这是禁术,而且这禁术一直由我保管,阿岚不可能拿到的!” “我不知道你把那禁术的秘籍放在何处让阿岚钻了空子,不过您若是不信,大可去看看还在不在?” 阿原犹豫了片刻,随即匆匆往书房走去。阿月,方逸阳跟阿舟紧随其后。 阿原打开一层又一层的盒子,阿月看着阿原的表情由惊讶变为震惊再到发怒。阿原的眉头锁的越来越紧。 “怎么会这样!”阿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阻止阿岚!阿爹,您知道办法的吧?”阿月问到。 “‘嗜心术’之所以会被列为禁术,就是因为炼此法术害人害己。如果强硬的阻止她只会让她走火入魔,万劫不复!”阿原心痛的闭了闭眼:“这个阿岚,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啊!”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尽快阻止她,不要让她伤害到更多的人!” “毒王张介子。”阿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什么?”阿月还没反应过来。 “张介子知道阻止阿岚的办法!” “可是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我们到哪里去找到他!”阿月皱着眉头。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阿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谷中事物繁忙,恐怕没时间去寻,所以……” “阿爹,您不用说了,这张介子我去寻便是了,虽然我不喜欢阿岚,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落英谷毁在她的手上。” “我跟你一起去!”阿舟一直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直到此刻才开口说话。 阿月点了点头,便带着方逸阳出去了。 “阿舟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阿原看着阿舟要走,开口道。 “跟阿月一起回来的人,你知道的吧?”阿原缓缓问到,这人一副雍容华贵的气息,只怕不是简单的人。 阿舟点了点头:“他是苍云三皇子,只怕这苍云将来的王位迟早是他的!” “你跟着他们,时刻注意他的举动,阿月心性善良,保不准会被骗!” “您的意思是?” “这么几百年,人类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的生活还好一些,要是再起战事,落英谷及九尾狐一族恐怕无法承受!” “是,我明白了,我会时刻注意的!”阿舟点点头,王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方逸阳可能是将来的皇上,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阿月她……”阿舟顿了顿:“还是不肯回落英谷!” “我时间恐怕不多了,这落英谷不可一日无主,九尾狐也不可一日无王,阿岚是断不可能的,无论是品行还是学识还是处理事情都不及阿月考虑周全,所以,你务必要把阿月带回来!” “请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把阿月带回来!”阿舟低着头说到。 “我时间不多了,你要加快速度,不然,我怕我等不到!” “是!” 方逸阳与阿月并排走着,这条路是通往谷中最高的悬崖的路。时不时看一眼阿月,阿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而笑时而皱眉。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两人来到悬崖上。站在悬崖上,落英谷的景色一览无余,一条长长的小路贯穿整个落英谷,两旁是大片大片的花。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阿月转头看着方逸阳笑了笑问道。 方逸阳摇了摇头,他有时候真的猜不透阿月在想些什么。 第七十四章 灭门大火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带你来这里看看风景,你看这谷中的风景很美不是么?”阿月看着落英谷的景色,笑了笑说到。 阿月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好在那些话到嘴边了还是没有说出来,得,有机会再说吧,这种时候那就安心的欣赏景色吧! 听着阿月的话,方逸阳扭头看了阿月一眼,她想说的话肯定不是这样的,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就不逼她,就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吧! 方逸阳见阿月没有看自己,而是专心的看着景色,没有再说话,也转过头专心的看着谷中的景色。 阿岚看着山谷中的那些病恹恹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方逸青,说是先让自己过来看看情况,随后便情大夫过来,可是这都两天过去了,死亡的人越来越多,还是不见方逸青的人过来! “阿煜,你速速写信给方逸青,问他的人到底在哪里?再不来,这边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看他怎么办?”阿岚生气的说。 “现在有件事情也比较急!”阿煜沉吟着说。 “什么事?”阿岚皱着眉头,平时什么事都没有,这越是忙越是事情多,真是越忙越见鬼。 “那姓马的县令已经查到你的身上了,我潜入他的府邸看见过那画像,上面的人就是你,他已经请了道士入住他的府中,我看他是要对付你了!” “哼!”阿岚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县令也想来对付我,那道士也不过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拿出来对付我,真是痴人说梦!”阿岚斜着嘴角冷冷的笑着说。 “这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要是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怕是会对我们的行动有阻碍,要不要我去……”阿煜没有再说下去,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阿岚摆摆手。 “不必,他一个区区县令,还不配让我们动手!” “那就让他这么查下去,我们的行踪迟早会暴露!”阿煜有些着急,他们在人间的事情不能让那些凡人知道,不然定会引出很多的麻烦来。 “哼,他既然请来了道士,那我就让他自食其果,正好,我的法术炼到现在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他现在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他!”阿岚笑着说。 阿煜看着阿岚嘴角的笑,美丽却狠毒,阿岚眼中的邪气快眼掩盖不住的溢出来,阿煜打了个寒颤,这样的阿岚真叫人害怕。 “那我能做什么吗?” “不用了,你就去做我交代给你的事情,速速把方逸青请的大夫找来,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我自会解决!” “好。” 阿岚笑了笑便走了。 入夜。 黑色的树影婆娑,月亮露着半个脸,剩下的一半被云层吞没。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道士释放完憋了一晚上的尿,提了提裤子,冷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这还没到十月呢,怎么会这么冷!”道士嘟喃了一声,转身便回了屋。 屋子中没有电灯,道士关上门,往床边走去。迷迷糊糊间竟看见一只毛茸茸的九尾狐坐在自己的床边摇着尾巴! 道士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以为自己看见了幻觉。 再睁眼竟看见一个妙龄少女坐在床边,婀娜的身姿,雪白的肌肤在夜里仿佛在发着光,还有一双眼睛出奇的亮 道士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道士已经吓的口齿不清,说话都已经打起结来。一双眼睛像是见了鬼般的。 “呵呵!” 那女子轻轻的笑了笑,那道士觉得那女子的笑声像是夜里的鬼声! “你不是道士吗?看见我怎会怕成这模样?”阿岚轻笑着站起身来,轻轻的朝着道士走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道士双手撑着地,不断的往后退缩着。 “你不是道士吗,你不是来抓妖的吗,我就是啊,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么,怎么你反倒怕了呢!”阿岚把道士逼到墙角,蹲在道士面前轻轻的说到。 那道士忽然跪在阿岚面前不断的磕着头。 “请饶了我吧,我就是个滥竽充数的,没有什么本事,还请神仙饶命,我一定不再做这等坑蒙拐骗之事了!”道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着头,边磕边说。 他一直在道观中,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所谓的大师不过是时间久了,人们给他的一个称谓罢了,至于那些所谓的捉妖之术,也不过是些骗人的小把戏,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他自小连妖怪都不曾见过,更别说捉妖了,此时此刻见了阿岚,竟怀疑阿岚是上天排下来的神仙,因他的骗人之术来收他的。 “呵,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道长呢,原来不过是个骗人的小道士,你倒是大胆,不会任何的法术,竟敢打着捉妖的名义出来坑蒙拐骗!”阿岚冷冷的笑到。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听着阿岚的话,那道士更加用力的磕着头,嘴里不断的喊着求饶的话! “这马县令也真是糊涂,就这样的小角色,也想拿来对付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阿岚狠狠的说到。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那小道士竟像是傻了一般,只是不住的磕头求饶! 阿岚冷冷一笑:“晚了,现在才知道求饶,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识相!” 说完阿岚伸出手,那小道士竟凭空被拉起,阿岚把小道士吸到眼前,小道士还不知道状况就被阿岚生生拎起。 小道士被吓惨了,睁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看着阿岚,那眼睛对上阿岚的眼睛,阿岚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 一道蓝色的光从阿岚的眼中射出,直直的进入小道士的眼中,小道士似乎是极其痛苦的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阿岚放下小道士,小道士在地上站定,竟像个木偶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珠是蓝色的。 阿岚看着小道士,得意的笑了笑,看来,这法术不日就能炼成了。 “去吧,我要让马家的人全部葬身火海,一个也不能放过!”阿岚冷冷的对小道士说到。 小道士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直的朝外面走去! 阿岚见此,转身走人,不在担心! 小道士悄无声息的走进马嘉靖的房间,一把小小的匕首直直的刺进马嘉靖的心头,马嘉靖没有挣扎一下便失去了呼吸,接着是马嘉靖那貌美如花的妻子…… 小道士转身出门,一把火顷刻间映红了半边天,夜里风大,火势蔓延的很快,不久,半个马府竟都淹没在火海中。 人们都忙着灭火,没有人看见那画师急匆匆的冲击马嘉靖的女儿马舒雅的房间,把昏迷的马舒雅抬出了房间。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马府遭到灭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州以及京城。 马舒雅悠悠转醒,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打量着身边的一切,这是个破旧不堪的小寺庙,因为多年没有人打理,这里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画师端着水进来,马舒雅看向来人,那画师她认得,是他父亲的下属!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马舒雅疑惑的问道。 画师捂着脸,泣不成声。 “马家……” “我家怎么了?你快说啊!”马舒雅听到自己家的消息,想到自己此时此刻所在的地方,一种不祥的语感突然袭来! “昨夜,那道士像是发了疯一般,潜入大人的房间,随后一把火烧了整个马府,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画师痛心疾首的说到! “马舒雅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他一个小小的道士,怎么可能有如此本事,我家那么大,怎会是一把火能烧得了的?”马舒雅不相信画师的话。 “那道士疯了一般,先是杀害了老爷跟夫人,后来才放的火,他一路出来一路杀人,几十个人都没能把他拦下,加之夜里风大,火势根本控制不住,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马舒雅呆呆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的往下掉,这一夜之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赶在道士之前到你的房间,把你救了出来,所以现在你才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我爹爹一向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仇,在江州,爹爹一直都是老百姓心中的天,到底是谁会对爹爹下如此的狠手?”马舒雅哭着喊道。 “或许这件事情真的跟大人这几天忙的事情有关系!”画师想了想说到,他亲眼所见,那画上之人确实是从道士的房间出来的! “什么事?”马舒雅停止哭泣,抽抽噎噎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大人为何会请这道士到府上来?”画师问道。 马舒雅摇了摇头:“爹爹的公事很少会对我谈及,我也只知来了道士,但不知是为何事!” “这事还得从那挖心案说起,大人在查挖心案时,意外得知这案子很可能是妖怪所为,加上上山的农夫也证实了自己看到妖怪之事,大人更是坚定了这事是妖怪所作!”画师掏出从马嘉靖书房带出来的画卷,在马舒雅的面前展开:“根据种种信息显示,就是画上的女子!” “可这怎么说都不像是妖怪,况且这世上,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妖怪,只怕是对爹爹不满之人刻意为之!” “你先听我说完!正当我们全力寻找画上的女子时,她突然神秘的消失了。她突然出现在江州,又突然神秘的消失。在这期间,大人请来了道士,那时候道士还很正常,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举动。可就在昨晚,那女子又出现在了道士的房中,之后道士便疯了一般,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马舒雅回味着画师的话,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在这一夜,她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家人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还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妖怪,而且,就是妖怪害死了她的全家。 “那会不会是那女子连同道士一起骗了我们,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怪,他们演这一出,不过是想谋财害命罢了!”马舒雅还是不死心,问道。 画师痛心疾首。 “你为何还是不明白,就是因为大人发现了这妖怪,请了道士来捉妖,妖怪发现了便大怒,在道士身上施了法,道士便发了疯!” 马舒雅听着画师的话,呆呆的坐在那里,手中捏着阿岚的画像,紧紧的握着拳头,不管是人是妖,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好了,我把你救了出来,现在你安全了,就当做是报了大人这么多年对我好的恩情,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了!”画师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狠心在这个时候抛下你,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现在马家没了,我也要寻找新的路子了,毕竟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马舒雅点了点头,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没有停止过的掉下来,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唉,这画你收好,说不定以后你会相信我的话,这画或许会对你找仇人有帮助!” 画师说完不再看马舒雅,转身离开了那小破庙。 马舒雅呆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把那画放进衣袖中,走出了破庙。 马舒雅来到街上,到处都是人,但是没有人认识她,她用面纱遮着脸,她不想被人认出来。 她来到曾经的家门口,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没有人生还,到处是烧焦的气味,有尸体的,也有其他的,马舒雅闭了闭眼睛,没让眼泪流下来。 人们站在门口看着热闹。 “啧啧啧,这马府怕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要不然怎会在一夜之间遭如此毒手!”一彪形大汉说到。 “可惜了这马大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说没就没了!”另一人摇了摇头说到。 “听说是马大人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请了道士来,结果却是惹祸上身,那道士像是疯了一般,残杀了马府中人,又放了大火!” “真是可怜,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这个时候看热闹总归是不合适!” 人群说来就来,说散就散了,马舒雅站在人群中,不知道该往哪边去! 人们叽叽喳喳的谈论这马府的事情,不过很快,这件事情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几天后再无人记起这里发生的事情,人们该干嘛还是干嘛,很少有人记得马嘉靖的名字了! 马舒雅站在门口想了想,悲从中来,不过很快,便有了主意。转身朝京城的路上走去。 第七十五章 大殿逼婚 皇上在大殿上跺过来跺过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西陵公主的事情还没有乱清楚,那边江州又出事了! “来人,去给我把阳儿叫进宫来!”皇上皱着眉头吩咐到。 “皇上,三殿下并不在府中,好像说是有事出去了,已经出去两三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出去的太监匆匆来报。 “这个逆子,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躲着朕,故意躲这门亲事,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皇上一巴掌拍在龙椅上,极其生气的说到。 “陛下息怒!万不可因这等小事气坏了龙体,还是保重龙体为要!”太监弯着腰,低着头说到。 皇上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样发火,对皇上的身体总是不好的! “小事?哼,这岂会是小事,西陵使臣已经进京这么多天,那公主的事一直未定下来,让西陵国君怎么想我们苍云,他们好意来求和,我们却爱理不理,这话传出去,让我这苍云国君如何见人!”皇上扶着额头,头痛的说到。 “陛下,这事只要在传到西陵之前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就可以了吗?”太监秉着为皇上排忧解难原则给皇上出着主意。 “哼,你知道什么,那公主偏偏看上了阳儿,可阳儿偏偏就不要,要是那么好解决,早就解决了!” “报!”门外,小太监长而尖的声音响起 “进来!”皇上疲惫的下令。 “启禀陛下,西陵传来加急报!” “传上来!”皇上微微怔了一下,预感到事情恐怕不妙。 小太监递过手中的加急报,皇上接过,看着那信,眉头越锁越紧,最后,竟生气的拍龙椅。 “陛下,这西陵国君何事这么着急?”那贴身太监看着皇上的表情问到。 那太监感受到皇上的怒气,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书信。 陛下:见字如面。承蒙皇上的热情款待,犬子在贵国才能无忧的生活,多谢陛下的照顾。只是有一事不明,小女司空茵进京多时,对三殿下方逸阳情有独钟,我西陵也愿意结秦晋之好,为何陛下迟迟不做出决策,小女一直待在苍云,恐遭人笑话,若苍云无意与我西陵交好,我即刻传令,让犬子与小女回西陵,绝不耽搁,还望陛下尽早回复! “这……”那太监迟迟说不出话来,这西陵国君的意思很明显,若再不把司空茵安置好,这和亲失败,两国的外交也就失败了。 “纸包不住火,这事被西陵知道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事情败露,只怕是越发的难解决了!”皇上深吸一口气。 “陛下,这件事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不好解决也是,老奴有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这公主的亲事给安排了,有什么法子你就赶紧说出来,不管可行不可行,总归是个办法!” “这西陵公主进京只为和亲,这人选可是由我们定的,陛下的儿子也不止是三殿下!” “你的意思是?”皇上越发的困惑。 “老奴的意思就是重新找一个皇子,赶紧把这事给定下来!” “这人选你觉得谁最合适?” “老奴觉得,二殿下就是个不错的人选,情爱之与他来说,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如果陛下亲自下令,二殿下岂有抗旨的道理!”皇上想着太监的话,话是不错。 “你这话是不错,可是那司空茵一心在阳儿的身上,万一她要是不愿意该怎么办?”皇上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里是苍云,不是她西陵,不管愿意不愿意,是她西陵有求于我苍云,她一个和亲公主,只能听从安排,哪里还有反抗的道理!”太监冷冷的笑着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现在就把青儿还有西陵那两兄妹给请进宫中来,我亲自来说这件事!”皇上的心头大患解决了,心中甚是高兴。 “哥,你说皇上突然召见我们所为何事啊?”司空茵拉着司空琛的手,甩了甩问到。 “定是为了你的亲事,我给父皇写了信说了这里的情况,父王一定是给皇上写信施加了些压力,这才急匆匆的召我们进宫!”司空琛说到。 “哥,你说方逸阳这个人怎么样,他好不好啊,我嫁给他会不会很幸福!”司空茵闭着眼睛幻想着以后的种种,小女儿的情态暴露无疑。那幸福的表情让司空琛都有些高兴。 “你啊,这都还没嫁过去呢,瞎想什么!况且方逸阳这个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可要是他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哥,你真好!”司空茵凑过脸在司空琛的衣袖上蹭了蹭。 “哥,你知道吗,我从小见过很多的男子,最优秀的也不过你,大哥还有父皇,可见了方逸阳我才知道,原来,还有比你们更优秀的人,从来没有哪个人一出现就深深的映在我的脑海中,他是第一个!” “行行行,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方逸阳了,快别夸他了,快下马车吧,宫中到了!” 宫中,方逸青比两兄妹提前到了一步。 “父皇,不知您这么着急让我进宫,是为何事?” “不急,先等等,等人来了,我一并说!”皇上故弄玄虚的说到。 “还要等谁?”方逸青一头雾水。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快到了!” “西陵使臣司空琛,司空茵到!”皇上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小太监细长的声音。 “你看,这不来了么!快让他们进来!”皇上高兴的说到。 方逸青依然是一脸茫然,不知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司空茵一副春天到了的表情踏进大殿,却在看到大殿上的人是愣了愣,不应该是方逸阳么,怎么会是方逸青? 司空琛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司空琛脸色有些不自然问到。 “来来来,坐下说!”皇上走到龙椅上坐定,给每人赐了杯茶,接着把目光转向方逸青。 “青儿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的两个弟弟都已经成了亲,你总以政务繁忙为由一直不立妃终究是说不过去的!” 皇上顿了顿接着把目光转向司空茵。 “西陵使臣此次来访,目的我想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司空茵公主,无论是品行还是才貌,样样出众。今天,我就擅自做主,把这事给定下来了!” “父皇,这事发突然,恐怕有些不太妥当!”方逸青皱着眉头,这明显是要硬塞给他了。 “没有什么不妥的,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并不是突然决定的,你们两郎才女貌,甚是般配!”皇上笑看着方逸青说。 司空琛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未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皇上已经作出了决定,再说这里由不得他们胡来,他们做不了主,只能听从皇上的命令。 “不行,我不同意。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不要嫁给他!”司空茵站起来,指着方逸青说到。 “茵儿,皇上面前休得无礼!”司空琛一把拍下司空茵的手,接着又转向方逸青:“茵儿自小被宠坏了,多有得罪,还望二皇子恕罪!” 方逸青本就不是很高兴,这皇上明摆着是为方逸阳开脱,这方逸阳不喜欢就硬塞给他。被司空茵一指,心里更是不舒服! 司空琛看着皇上的眼中有些不高兴,连忙道着歉,为司空茵开脱。 “父皇……”方逸青还欲再说些什么,皇上摆了摆手。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不容再议,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皇上不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司空琛扯着生气的司空茵,强行把她拖出了大殿。 “哥,你拉我干什么,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么?”司空茵看着司空琛哭出声来。 “事情已定,你再闹有什么用,方逸青也是皇子,不比方逸阳差到哪里!”司空琛冷冷的说到! “哥,你怎会如此想!”司空茵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司空琛。 司空琛看着妹妹的眼光,心都要碎了,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掉,可是哪能事事如人愿! “你别哭了,你哭也哭不出办法来!”司空琛烦躁的说到。 “哥,你快给父皇写信,父皇一定会有办法的!”司空茵拉着司空琛的衣袖无助的说到。 上一刻她还在幻想着以后的生活,没想到这一刻一切就都变了。 “这里是苍云,一切皇上说了算就算是父皇来了,也无济于事,你只是一个和亲公主,能嫁给你喜欢的人固然可喜,可若是不能,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肩负重任,在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个事实!更何况,父亲虽然有能力,可西陵这么远,等父亲知道此事,恐怕为时已晚!”司空琛手搭在妹妹的肩头,劝说着。 司空茵听着哥哥的话,眼泪不住的掉下来。 对啊,她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嫁给谁都不是她能决定的,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只是在见到方逸阳之后,她突然有了希望,她要嫁给方逸阳,就算她只是个和亲公主,她也要嫁给方逸阳。 可是她忘记了,感情是要两厢情愿的,她一心喜欢着方逸阳,方逸阳也一心喜欢着别人,他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司空茵突然松开司空琛,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的向前走去。看上去像个木偶一般。 司空琛追上去,跟在司空茵身边,没有再说话,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样安慰她。 皇上既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圣旨到!”又尖又细的太监声音响彻整个青府,方逸青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二皇子方逸青风度翩翩,西陵公主司空茵知书达理,两人喜结连理,是为我苍云之喜事,特赐黄金千两,于良辰吉日成亲,钦此!” 阿月与方逸阳回到京城已是方逸青与司空茵被赐婚的两天后。 “这京城的街还真是热闹,不知道又有什么事?”阿月兴冲冲的跑过去。 “大婶儿,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这气氛跟以往不同啊!”阿月拉着一个买菜的大婶儿唠起嗑来。 “小姑娘,你似不似刚到京城啊?”那大婶儿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兴致勃勃的问到。 阿月点点头,睁大好奇的眼睛。 “这京城还真是发生了件喜事!”大婶儿眉开眼笑,仿佛那喜事就是自己的事一般。 “这西陵不是派了使臣过来么?这不,这西陵公主与二殿下就要成亲了,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什么?”阿月皱着眉头,这才短短几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话说这件事说来也奇怪,京城人人都知道那公主中意的是三殿下,你想啊,三殿下风度翩翩,谁家姑娘不喜欢啊,可三殿下偏偏不喜欢她,不知怎么滴,就变成了二殿下与公主要成亲了!” 大婶边说边摇了摇头。 “这天家滴似果然不是我们老百姓能看透滴!” “行,谢谢你啊,我走了!”阿月笑笑说到。 阿月心情沉重的回到方逸阳身边。 “你猜,发生什么事了?”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表情,笑了笑,摇了摇头。 “司空茵跟方逸青要成亲了,还是皇上赐的婚,定是皇上找不到你匆匆定下的!”阿月哭丧着脸说到。 方逸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是喜事吗,你怎么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亏你还笑得出来,司空茵嫁给了方逸青,就等于整个西陵都站在方逸青的身后,你还拿什么跟他争!” “什么时候我争皇位要靠一个女人了!”方逸阳不在乎的笑笑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要靠西陵的势力,所以一个司空茵根本威胁不到他! “况且,司空茵嫁给方逸青。不一定整个西陵都站在方逸青那边,你就别想这么多了,阿岚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阿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都怪我,带你去落英谷干什么,我自己去不就好了,现在好了,皇上肯定对你十分不满了!”阿月边叹气边说。 方逸阳捏了捏阿月的脸,又扯了扯阿月的嘴角。 “行了,这是喜事,干嘛这么哭丧,来,笑一个!” “笑你的大头鬼,小心我咬你!”阿月凶巴巴的拍掉方逸阳的说,像狗似的叫了一声,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低头轻轻的笑了笑。 第七十六章 帮个小忙 江州马府惨遭大火的消息传来,整个京城的官员纷纷扼腕叹息。传闻江州的县令马嘉靖兢兢业业,一心为民,如今却遭如此的变故,真是让人惋惜。 柳员外作为马嘉靖的老友,也是掩饰不住的伤心难过,整日唉声叹气。柳如幻看着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爹爹,你就别难过了,这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么折磨自己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柳如幻轻轻拍打着父亲的肩头说到。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柳员外叹息着。 “人的生死都是天注定的,谁也没办法改变,再说这好人多薄命,他早早的进天堂享福也是一种福气!” 换如幻正苦口婆心的劝说这自家爹爹,管家走进来。 “老爷,门口来了个女子,说是马嘉靖的女儿!” 听到管家的话,柳员外急忙站起来。 “快,把她请进来!” 马舒雅款款走进来,她也是走投无路才想到柳家的。既然那人烧死了她全家,自然也是不会放过她的,要是知道她还活着,那人必定会再出手。 京城离江州甚远,而且,柳员外有钱有势,又是爹爹的好友,定能保她的平安。 “民女马舒雅见过柳大人!” “快快请起!”柳员外把马舒雅扶起来。 “这一路你辛苦了!听到你家的不幸消息,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所幸你能活下来!” 马舒雅听到柳员外的话,想起自己家中的情形,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柳员外也是老泪纵横。 一老一小,相视而泣,场面可以说是十分壮观了! “柳叔叔,爹爹跟娘被奸人所害,我无处可去,所以便找到了柳府,想在你家借住几天,不过你放心,等我找到了活计,就立马从你家搬出去,不会一直赖着不走的!”马舒雅低着头小声的说到。 “哎呀,你这个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柳员外叹了口气,接着说到:“我与你爹是多年的好友,当年一起进京赶考,一起考取功名,最后,到了不同的县份,但从未断过联系,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会变成这样!” 柳员外说着说着气氛又伤感了起来。柳员外摇了摇头。 “罢了,人已经去了,就不说这么多了,你既然幸存了下来,就不要太过悲伤了。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不要有太多的杂念,养好精神,然后找出杀害你家人的凶手!” “如此,就谢谢柳叔叔了!”马舒雅捋了捋情绪,欠了欠身。 “你跟我就不必这么多的礼数了,嘉靖的女儿那也就是我的女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柳员外说着拉过站在一旁的柳如幻。 “这是幻儿,上次你们见过的!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一定要相互学习,和睦相处!” “幻姐姐好,还请多关照!” “我也就只是跟你一样大,你就不用叫我姐姐了,就叫我名字就好了!”柳如幻洒脱的说到! “走吧,我带你到柳府到处转转,熟悉熟悉地方!”柳员外说到。 “有劳叔叔费心了!” 马舒雅一直客客气气,这毕竟不是自己家,寄人篱下,总要有个样子,不管她以前是谁家的千金,现在都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罢了!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的了,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柳员外看着马舒雅,怪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遭遇如此变故,能活着到京城也是不容易的了! 接到阿岚的信,方逸青才想起这件事情来,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速速去找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给阿岚送过去!”方逸青吩咐到。 “公子,随便找一个怕是不妥,这万一要是把我们的事情给泄露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安阳小声提醒着。 这矿山上随便请一个大夫去,要是遇到嘴巴不严的,说漏嘴了,可就不好了。那金矿可不是谁想挖就能挖的,皇上明令禁止不能私自挖金矿,若是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也对!”方逸青眯着眼睛想了一稍!“要不就找那个阿月去,让她们姐妹两好好聚一聚!”方逸青轻轻的笑了笑。 “公子,不妥吧,这阿月是三殿下的人,若是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三殿下,三殿下必定会借此机会狠狠的踩公子一脚!”安阳担心的说到。 “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这阿月怎么会乖乖跟我们去呢!”方逸青手扶着下巴,思考着说。“你去,务必把阿月给带过来!”方逸青淡淡的说。 安阳带着人到阿月的小楼的时候,阿月正打算出门转转,她去落英谷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些想念这京城的街呢! “阿月小姐请留步!”安阳笑着说。安阳在阿月出门前把阿月堵在了门口! 听到声音,阿月没有太多的反应,直面着安阳,不知道他来这的意图。 小梦听到安阳的声音,愣住了,没想到安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到小梦,安阳的心微微痛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小梦更加的消瘦了些! “有什么事还请赶快说,我还赶着出门!”阿月懒懒的说到。 “我家公子想请你到府中叙叙旧!”安阳淡淡的说到。 “我跟你家公子有什么好说的,要是我不去呢!”阿月盯着安阳。 “那就只能得罪了!”安阳欠了欠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阿月心中迅速想着应对之策,这方逸青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突然要请她到青府叙旧,只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安阳,你干什么,凭什么你让小姐去小姐就得去!”小梦把对安阳所有的怒气都撒在这时。 安阳也听出小梦的怒火来,没有再说话,对于小梦,他无话可说,只要小梦好好活着就好,就算承受再多的怒气也无所谓。 安阳只是默默的对阿月做了个手势! “阿月小姐,请!” 阿月没有再说话,今天她是躲不了了,那就先去看看再再说,反正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毕竟自己是方逸阳的人! 安阳见阿月没有再挣扎,抬脚跟上去。 “安阳!”小梦吼了一声。 安阳听到小梦的叫声,脚步顿了顿,想起方逸青的话,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小梦看着安阳走远,脸上的泪水缓缓落下来,若早知道这情爱这么折磨人,她定不会一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阿月小姐,好久不见!”方逸青笑着走过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跟你可没什么旧好叙的!”阿月冷冷的看着方逸青,他这样把阿月请来,怎么会有好事。 “不急,先喝口茶慢慢说!”方逸青不在意,坐在阿月的对面端着茶淡淡的说到。 “你青府的茶可不是这么好喝的我可不敢喝,万一一不小心中毒了,那可就不好说了!”阿月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坐着。 “阿月姑娘挺会说笑!”方逸青低头轻笑了下。 “我可没跟你说笑,你有什么事还是快说吧,我那医馆虽小,可还是有不少病人的,我还赶着回去给病人看病呢!” “真是巧了,我今天请阿月来,也是跟病人有关系的,我请你来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小忙!” “天下大夫那么多,我才疏学浅,帮不上殿下的忙,还望殿下另请高人!” “阿月姑娘说笑了,这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是薛神医的徒弟,医术那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 “若是我不帮你这个忙呢!”阿月看向方逸青,冷冷的说。 “今天你进了我青府就该知道,这忙无论如何都是要帮的,你逃不掉!”方逸青冷笑了一下说到。 “哼,我就知道,你请我来准没什么好事,还好意思说出请我帮忙这样的话来!”阿月不屑。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情不能惊动太多人,所以你应该知道后果!安阳,带走!”说罢,安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布绑在阿月的眼睛上。 阿月挣扎了一下,那黑布绑在眼睛上很是不舒服。 “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了,这黑布就不能不绑吗,眼睛难受!”阿月气呼呼的说到。 “这是为了你好,知道的太多往往死的快!”方逸青淡淡的说完朝安阳做了个带走的手势。 阿月没有再理方逸青,心头的气只能憋在心中,也罢,只要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什么! 小梦擦了擦眼泪,才想起自家小姐被带走了,小梦定了定神,才想起往阳府跑去。 事实上,在小梦之前,方逸阳安插在阿月小楼外的暗卫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方逸阳。小梦去的时候正巧碰上方逸阳往外走。 “殿下,殿下,不好了,我家小姐被二殿下的人给带走了!”小梦着急的说到。 “知道了,你先回医馆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方逸阳没有情绪波动,淡淡的说到。 小梦云里雾里点了点头,回医馆去了。 “哟,什么风把三弟给吹来了!三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来我青府是有什么事吗?” “阿月呢,你把阿月弄到哪里去了?”方逸阳没跟方逸青浪费口舌,直接了当的问到。 “差点忘了。阿月被我请来帮我一个小小的忙,阿月是三弟的人,本该跟三弟说一声的,是我疏忽了!”方逸青笑着说。 “你最好别对阿月做什么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出生!”方逸阳眸子中的火快要喷出来,看着方逸青冷冷的说到。 “只不过是借着阿月的医术让她帮忙救人罢了,三弟何必如此动怒,你放心,我一定保证阿月的安全!” 方逸阳没有说话,径直走出了青府,此时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 “给我好好盯着青府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一个都不许放过,看到可疑的人出入必须跟上!”方逸阳还是不放心,方逸青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阿月被的眼睛被黑布绑着,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时辰,什么地方,只知道那人带着她七拐八拐之后像是坐上了马车。 马车的颠簸阿月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我们这是去哪?”阿月有些慌,这样下去,被卖到哪里都不知道。 “放心吧,不远,我们绝对会保护你的安全的,肯定不会把你拉去卖了,你就放心吧!”安阳说到。 “哦!”阿月没趣的答了一声,鬼知道呢,去什么破地方还得蒙着眼睛。 那车夫忽然叫了安阳一下,安阳出去跟车夫说了一会儿悄悄话,马车突然开始加速,阿月被颠的全身酸疼。 马车并没有减下速来。 安阳看着后面隐隐约约的人,皱了皱眉头。 “抓稳我!”安阳突然低低的对阿月说到。 阿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像是飞出去了一般,阿月刚想开口叫唤,安阳一把捂住阿月的嘴巴。 阿月跟安阳摔在地上滚了几圈,看样子是跳了马车,好在安阳有轻功,阿月也并没有受伤。 安阳带着阿月在那隐蔽之地躲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悠悠的上了马车,看样子是换了马车了! 阿月一直被捂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感觉。 阿月被颠的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上了马车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什么,跟辆马车都能跟丢了?”方逸阳听着侍卫的话,火气更是大了。 那侍卫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跟上去的时候,那马车就已经是辆空马车了,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阿月整整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才到达目的地。下了马车,安阳又搀扶着阿月走了很长一段路。 安阳拿掉阿月眼睛上的黑布,阿月悠悠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那暗淡的光,阿月用手挡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啊?”阿月大量着四周,光源是墙上的油灯发出来的看来这里是个地下室,要么就是个洞中。 “病人在这边,我带你去!”安阳不搭理阿月的问题,带着阿月直接往里面走。 第七十七章 山中救急 阿月边走边打量着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里面有分支,越往里面走越发的阴森,还有些冷。 阿月跟在安阳后面,前面的分成了三个岔路,安阳带着阿月走了最左边的一个。 才进去没多久,里面便有阵阵恶臭传出来,阿月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淡定的往里面走。 安阳往后看了看阿月,伸手递了个手帕出来。 阿月想起小梦看安阳的眼神,眼珠转了转。 “安阳,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阿月边走边问。 安阳听到阿月的话顿了顿。想起小梦怨恨的眼神,心微微动了动。 “你问这个做什么?”安阳不悦。 “该不是被我问害羞了吧!”阿月笑问。 安阳瞥了阿月一眼,没有说话。 阿月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啊,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这一路上都这么闷,你不觉得难受啊?” “马上就到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把你毕生所学都拿出来用上吧!要是你没能把那些人治好,公子怕是不会让你活着回去!”安阳看了阿月一眼淡淡的说,他并不想跟阿月说那些无聊的问题。 “无所谓,我可不在乎那些笑,人的生死自有天注定,大夫可不是万能的,要是回不去了,我就跟那些孤魂野鬼在一起,做个伴!”阿月不在乎的说到。 “哼,说的轻巧!” “我看小梦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哪!你们俩……”阿月看着安阳没有再往下说。 安阳脚步顿了顿。 “到了,进去吧!” 阿月翻了个白眼,小梦看他的眼神可不简单,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不急,迟早给他问出来,要真是他,那就让他尝尝我的厉害,敢欺负我的人,哼,门都没有! 阿月眯着眼睛暗暗想着。 “发什么呆,开始吧!”安阳推了她一下。 阿月才转身看地上躺着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个的样子,恶臭的来源便是那些躺着的人旁边的死者,死了的也大概有十多个。 “怎么不把这些人给抬出去埋了!”阿月皱着眉头,死都死了,还不好好安葬,不成道理。 “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敢轻易抬出去,怕引起骚动!”安阳捂着鼻子说到。 其实安阳没有说的是,那些人不抬出去的原因有两个,一来是不清楚什么病,这就么扔出去怕引起骚动;二来,这里是秘密基地,公然抬这么多死人出去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怕被人盯上。 阿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没有多想。 阿月看了看眼前的那二十多个人,症状都是一个样,只不过病的程度不一样,有病情轻一点的,也有严重一点的。 “还好你们做的好,提前把这些人挪到了这里,不然跟其他人在一起,指不定要传染多少人呢!” 阿月给每个人都把了脉,又问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大概确定了病因。 这些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高烧发热,浑身无力,还有呕吐,烦躁不安等等。 “这病感染性极强,多余的人就先出去吧!”阿月看着安阳说到。 阿月看完病人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鼠疫,传染性极强,这些人从发病开始到现在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这是什么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黑死病!这个地方异常潮湿,有大量的蚊虫鼠蚁在这里,夏天闷热,这洞中空气不流通,这些人也没注意,所以有这样的现象也正常!” “你说这么些,我也不是很懂,你就赶紧进行治疗吧!”安阳皱了皱眉头。 阿月没有说话,拿出安阳给她的手帕捂住口,虽说可以治疗,但染上始终不是好事,还是预防为主。 “你就先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别感染了!”阿月淡淡的说。 安阳有些迟疑。 “怎么,不放心交给我啊?”阿月见安阳迟迟不动。 安阳没有说话,看了阿月一眼,给了阿月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往外走了。 “你就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了我!”阿月喊到。 阿岚并未住在洞中,洞中都是给那些被拉来挖矿的人住的,洞里又闷又潮湿,简直不像是人呆的地方。 阿煜在洞外给阿岚搭了营帐。阿岚一觉醒来,听说方逸青给请的大夫到了,匆匆赶到洞中。 洞中那些人是她让侍卫分开的,病人所在的那洞口也是临时挖出来的。 是病都会传染,在阿岚看来。所以她及时的把那些人挪到了那个新挖出来的洞中。 她进去的时候安阳在洞口,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女子在里面忙活,看不清人脸,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阿岚过来便要进去。 “大夫在里面救人,不让人进去打扰!”安阳冷冷的说。 他可不喜欢这个女人,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她太美丽,太妖娆,太妩媚了。这样的女子在安阳看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岚不悦的斜了安阳一眼。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带着大夫过来,一声不吭就让她进去了!这么多条人命,万一大夫靠不住,出了事谁负责!” “这里明明是公子的地方,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公子只让我带大夫过来救人,可没说要让我跟你汇报!” “他让我过来看就是我的地方,我要进去看看这大夫到底在搞什么?一个女子,能有多高的医术!”阿岚盯着安阳狠狠的说到。 “你想进去也可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进去!”安阳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阿岚气结。 “吵什么呢?打扰到病人的休息了,要吵出去吵!”阿月打理完病人走出来。 “怎么是你?”两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在洞中响起来。 阿月看着阿岚,正要去找她呢,她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正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月看向安阳,眼神询问。安阳冷冷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要饿就是这样的效果,两姐妹不和,正好,他最看不惯阿岚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让她们姐妹自相残杀好了。 阿岚轻蔑的看着阿月。从头到脚打量着阿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哼,就你那医术,也敢来帮人看病!让你来,殿下莫不是昏了头!” “这病毒传染的很快,你没事最好别来这里乱晃,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我不敢说我医术有多好,但这种病我还能医治。倒是你,最好离的远些,别到时候染上了,还得巴巴的来求我!”阿月戴着手帕,所以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阿岚听着阿月的话,眉头皱了皱,看着阿月戴着的手帕,又想起几日前死去的那些人还有里面躺着的。她虽然是狐狸,但生命还是跟人类一样的脆弱的。 阿岚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安阳,气的跺了跺脚便出去了。 阿月看阿岚出去了,转身看向安阳。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俩姐妹互相残杀,我做个吃瓜群众,有何不好的,看热闹可是人人都喜欢!”安阳不在乎的笑了笑说到。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两姐妹?”阿月皱了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是安心的帮那些人看病,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好奇心不要太重,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安阳边说边朝外走去。 阿月站在原地,看来阿岚已经投靠了方逸青,只是不知道这方逸青是否知道阿岚的事,如果他知道阿岚的事就一定知道自己,毕竟她们是两姐妹这种事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既然找到了阿岚,就得赶紧去找那张介子,得赶紧知道阻止阿岚的办法。阿月看了看四周,她是被捂住眼睛进来的,除了知道这里是个山洞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阿月到洞口的时候安阳已经为她扎好了营帐了!四周都是树木,一眼望不到头,所以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阿岚回去之后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头晕晕的,有些想吐,浑身都很无力使不上什么劲。 阿岚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凑巧。她从小身体就很好,怎么可能会染上这种传染病。 然而,阿岚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果然会中招。 第二天一早,阿岚就感觉不对劲,浑身燥热难耐,而且还呕吐不止,那高烧烧的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 仅仅一个早上,阿岚就被折磨的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我去找阿月来给你瞧瞧!”阿煜看着阿岚,手足无措,着急的不知该怎么办! “不许去!”阿岚虽然虚弱,但还是倔强的朝阿煜说到:“不许去听见没有,就算是病死我也不会去求她的!” 阿煜暗暗着急,又不敢去,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阿岚竟然虚弱的晕了过去。 阿煜匆匆跑到阿月的帐篷中。 “阿月阿月,你快去看看阿岚,你快救救她,她晕过去了!”阿煜急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什么,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阿月站起来,这荒郊野岭的,她好歹跟她说有些血缘关系的。 阿月看着阿岚,给她把了脉,果然是传染了。 “你们先出去,她也染上那病了,没事就不要进来了!” 阿月把人都赶出去了,自己戴上手帕,给阿岚治起病来。 “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方逸阳问到。 阿月不知被方逸青带到了哪里,方逸阳的人本来是跟着马车的,结果却跟丢了,现在阿月也找不到,方逸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天晚上一闭眼就梦到阿月。 “还是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江州那边倒是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 “江州太守马嘉靖不知为何请了个道士到家中,可是没过几天,那道士就像是疯了一般,血洗马府,最后还一把大火烧了马府!”桀汇报着从江州那边得来的消息。 方逸阳本是要寻找阿月的,可是方逸青实在太过狡猾,只能先调查阿岚的事情。 阿岚本应该在京城,可方逸阳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江州的挖心案,所以怀疑阿岚到了江州,便派人去查! “莫非是她的法术练成下的手!”方逸阳自言自语到。 “公子,什么法术,谁下的手?”桀一脸不解的听着方逸阳的话。 “没什么,有没有查到那道士的底细,他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来?” “没有!”桀摇了摇头。“我也去查过那道士的底细。那道士一直以坑蒙拐骗为生,跟马家无冤无仇,大家都说那道士是中了邪!” “这件事情着实可疑!对了,让你去找的那个张介子呢?”方逸阳想起另外一事,问到。 “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名声还很大,不过总是神出鬼没的,没有人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桀顿了顿,想了想说到:“不过,据说这个张介子在某个山谷中,种一些奇怪的药草!不过具体的这个山谷在哪里没人去过,也没人知道。” “知道了,继续下去打听!”方逸阳挥了挥手。 阿月匆匆的给阿岚吃了药,又用药水擦了擦身体。 傍晚的时候阿岚才悠悠转醒,看到阿月,阿岚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岚警备的问到。 阿月瞟了阿岚一眼。 “要是没有我,你指不定就死在这山谷里了!你才刚醒,情绪不要那么波动!”阿月冷冷的说到,说起来,阿月可不是什么善人,只不过念在大家流的都是同一种血液的份上。 “我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阿岚也有些不悦,她明明让阿煜别叫阿月的。 “药在这里,记得按时吃,这病死不了人,别那么紧张!”阿月说完准备出去。 “你偷偷的拿阿爹的秘籍,你明明知道那是禁法,练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还是那么执着,最后害的也是你自己而已!”阿月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背对着阿岚冷冷的说到。 “滚出去,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在这里教训我,这次算我欠你的,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阿岚冷冷的说到。 阿月见阿岚不听劝,叹了口气,走出了营帐,她可多一分钟都不想待在里面,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找到那什么张介子,阻止阿岚,别让她伤害更多的人! 第七十八章 少年阿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每个人也都在各自忙碌。 阿月依旧在山中忙碌的救着人,方逸阳每天都在寻找阿月,却从未发现任何,担心之余还是一直在盯着方逸青的动态,毕竟阿月在他的手上,方逸阳也没有太大的动静。 而方逸青则认真准备着大婚。 八月尾巴,京城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宴会,主角是二皇子与西陵公主司空茵。 八月的尾巴,丰收的季节,人们都在辛勤劳动的同时,也在张望着这一场婚礼的举行。 “公子,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了。矿山那边阿月一直在努力的治疗,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安阳汇报着近日的情况。 “你好好的盯着她,不要让她接触病人以外的更多人!”方逸青面无表情的说道。 “公子,这婚事……”安阳沉吟着,没有再往下说。 他不明白,明明没有任何的感情,为何要顺着皇上的意取那女子。 “这事不必再说,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留一日,后日你便到矿山上盯着阿月,不要让她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是!” 方逸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婚礼没有太多的反应,所以当司空茵找上门来的时候,方逸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司空茵是半夜的时候翻墙而入的,方逸青正好在与安阳说着矿山上的事情,司空茵本就没有武功,所以当她重重的掉落在青府后院的草地上的时候,安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柄上好的宝剑直指着司空茵。 司空茵因为摔疼了腿,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火大。 “拿开你的剑!”司空茵冷冷的开口。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青府?”安阳亦是怒气冲冲。夜色支之下,安阳并未看清来人是谁,以为是个刺客。 “安阳,放下剑,你先下去吧!”方逸青看清来人,对安阳说道。安阳这才看清了司空茵,安阳缓缓放下剑,看了一眼方逸青出去了! “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何要应下这亲事?”司空茵站起来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定定的看着方逸青。 “皇命难为!”方逸青淡淡的说道。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司空茵感觉不到方逸青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结局已经是注定的,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怎能幸福,你把你喜欢的人置于何地?”司空茵吼道。 方逸青听着司空茵的话,喜欢的人?方逸青突然想起那双眼神,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神,看他时笑成一条缝的眼睛。 方逸青闭了闭眼睛,这个时候怎会想起她来! “公主还是请回吧!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劝我没有任何的结果的!”方逸青压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对司空茵说道。 司空茵握了握拳头,也罢,早知道是无谓的,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 “既然这样,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娶我不过是因为皇上。那我们约法三章。”司空茵最后挣扎一下。 “说说看吧!” “第一,你我成婚不过是被逼迫,所以,成婚只是个形式,婚后,你不能限制我,我想做什么你无权干涉!” “成了婚,无论虚实,你都是皇子妃,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我不会限制你的。”方逸青无所谓的说道。 “第二,男女授受不亲,既然是假的,那你就不能碰我!”司空茵坚决的说道,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方逸青愣了一下,说到底他答应这桩婚事,一来是为了顺从皇上,二来可以跟西陵搞好关系,万一以后他要做个什么事情,还能有个强有力的帮手,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要跟司空茵发生些什么! 方逸青点了点头,没有话。转眼又想到黑暗中司空茵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又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第三。”司空茵顿了顿,“如若以后,我遇到喜欢的人,想要离开,你一定要放我走!不能有任何的阻拦!” “没问题,还有什么,你不妨一次性说出来!” “暂时没有了,但我说的这些,你一定要好好记住。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若是做不到任何一个,那就天打五雷轰!”司空茵狠狠的说道。 “夜这么深,我找人送你回府!”没有接司空茵的话,方逸青看了看夜色,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司空茵拒绝了方逸青,方逸青没有说话,看着司空茵跛着脚爬上了那并不算低的围墙。 “你去哪了,三更半夜的?”司空琛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在家中,司空茵是最小的,家里的每个人对司空茵都是疼爱有加。这次让她进京和亲,实属无奈。司空琛也知道妹妹喜欢的人是方逸阳,可是京城毕竟不是西陵,由不得他们做主,所以就算是再不忍心也只能把妹妹嫁给方逸青。 司空琛深知妹妹的性格,逃婚这种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司空茵是绝对能做得出来的,所以司空琛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哪知就一个转眼的功夫,司空茵便不见了踪影。 司空琛急的想杀人,就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司空琛差点翻遍了整个京城。 “没去哪,就是太闷了,出去透透气而已!”司空茵毫无波澜的说着,抬脚便往寝室走去。 “站住!”司空琛压着火气喊道。 司空茵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方逸青,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不是你能选择的!” “哥,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也不用这么守着我,明天就是成亲之日,你放心好了!”司空茵知道司空琛的担心。 可司空琛太不懂她了,她既然来了,就不会退缩,她身上背负的是整个西陵的命运,她知道自己的使命。 “你知道就好,只是委屈了你!” 司空茵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寝室。 阿月每天的生活不过是帮那些病人看看病,熬熬药,偶尔心血来潮,阿月也会跟病人唠嗑几句,可那些人好像是受过什么训练一样,对于整个洞的情况还有这里的工作绝口不提。 这里的人,大的五六十岁,小的只有十七八岁。 跟阿月最熟的是一个叫阿宝的小男孩,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性格有些内向,笑的时候有些腼腆,很好看。 刚开始的时候阿宝还好,只是有些发烧,呕吐的症状,阿月给他做了治疗,好了很多,他很感激阿月,有什么好吃的会分给阿月一些,有时候还会给阿月打打下手。 他从来没有去过京城,最大的愿望便是到京城走一走。 “阿月姐姐,你快给我说说京城是什么样子的吧!”阿宝最喜欢拉着阿月,让阿月给他讲京城的事情。 阿月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是听过很多遍了吗!你听不腻吗?要不我给你讲讲故事吧!” “我就想听京城的事情,听几遍都不会腻的,阿月姐姐,你快给我讲吧!” 看着阿宝天真的笑脸,阿月心里有些难受,这个年纪,明明是该念书,该在家中的孩子,怎会出现在这洞里! “阿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父母呢,这里是干什么的?”阿月问道,她从来没有问过阿宝的身世。 “我的父母都是奴隶,我也是,我是被卖到这里的,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他们好像被卖到京城去当大富人家的下人了!”阿宝突然有些伤感。 阿月一时语塞,这里还有买卖奴隶的,看来阿宝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那你在这个洞里做什么呢?”这是阿月最关注的问题。 她每天都会跟那些人闲聊,但那些人从来不会告诉她。她只知道那些人每天都会进到很深的洞中,早上进去,晚上才会出来,简单的进点食,便睡下了,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只有那些染了病的才不进去,阿宝因为染了病,能在外面休息休息。 阿月的身后每天都有侍卫跟着,所以没有机会进去看看,这个方逸阳,一定有古怪。 听到阿月的问题,阿宝低着头,拧着衣角,没有说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看着阿宝的反应,阿月有些奇怪。 “阿月姐姐,你以后别再问这个问题了!”阿宝纠结着说。 阿月又是一愣,看着阿宝的表情,看来,阿宝肯定出了不少的苦头!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说的,这是秘密,说出去的人会受到残酷的惩罚,非死即残!要是你知道了,你也不能活着出去!”阿宝窃窃的说。 阿月一惊! “这么严重的吗?” 阿宝点了点头,曾经他亲眼看见的,那个人受不了这样的苦,想要逃出去,于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一个路过的农夫,农夫好心想要帮他,结果,农夫被吊死在山中的树上,那个人被拉到众人面前惨遭毒打,最后被活活打死。 阿宝每每想起那件事情,还是颤栗,那是他亲眼所见,毕生难忘。 阿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转移了话题。 阿岚看着坐在帐篷外闲聊的两个人,阿宝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阿月直发笑。阿岚轻蔑的看着阿月跟阿宝,眼中闪着狠毒的光。 “看你还能嘚瑟多久,救了我又怎样,我定不会让你活着回落英谷!” 二皇子的婚期如约而至,司空茵果然是西陵老国王最宠爱的女儿,即使人没有到,老国王还是差人从西陵送来了昂贵的嫁妆。 嫁妆是在司空茵出嫁的那天早上到的,司空茵从头到脚都是西陵送来的,火红的一切显示这今天是多么的喜庆。 司空茵的嫁衣是从西陵送过来的,是她的母妃亲手缝制的,后背是一只金线凤凰,逼真的像是随时会飞出去。 司空茵看着那漂亮的嫁衣,悲哀的笑了笑。真是讽刺,如果此时她要嫁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那那嫁衣定会更美,可惜了!司空茵抚摸着上面的凤凰。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个青府也是红红火火,管家笑着站在门口接待着进门的每一位客人。大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贺礼也是非富即贵的。 十里红妆,从青府直接铺到静宁府,整个京城喜气洋洋。 沈娟站在青府门口,看着那长长的红毯,心中是愤怒亦是悲哀,她想起第一次与方逸青相见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她情窦初开,本以为自己够优秀能配得上方逸青,哪知方逸青一句“对男女之情并不在意”就把她打回了原型。 可是现在他却要娶别的女人了。 “方逸青,这就是你所说的无意于男女之情吗?为何要这么骗我!” 沈娟直直的走进青府,里面的人忙忙碌碌。没有人注意到她,她顺利的避开了所有的眼线,到了方逸青的寝室外。 门口没有侍卫,沈娟一把推开门,方逸青正在床上歇息,听到推门声,他懒懒的睁开眼,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沈娟,方逸青一愣。 沈娟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声红衣,像极了梦中的样子,刀削般的脸庞在一身红衣的衬托下更加的精致,沈娟看着眼前的人,竟缓缓的流下两行清泪。 方逸青看着眼前的沈娟,一身素衣,脸上未施粉黛,确是盈盈动人。看着沈娟落下泪来,方逸青有一瞬间的慌神,胸口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 随即,方逸青稳住神。 “沈姑娘,这是本王的寝室,还请姑娘快快出去,免得落人口舌!”方逸青转身,闭了闭眼,沉着声音说道。 “你为何要骗我?”沈娟声音哽咽。 “我何事骗过你?”方逸青稳住情绪,转身看着沈娟。 “当初,你说你对男女情爱之事没有兴趣,你一心为国,想要皇位。”沈娟顿了顿:“我以为,等你如愿以偿便会想起我来,没想到你转身便娶了其他的女人!”沈娟哭着说。 “这是我的事情,我确实是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人我定是不会娶的。”方逸青顿了顿:“可是西陵公主司空茵貌美如花,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喜欢她,想要娶她,只是人之常情!” 方逸青淡淡的说,他本来对男女情爱之事,没有兴趣,娶司空茵不过是因为黄命难违罢了。只是看着沈娟哭得红肿的双眼,他突然有些后悔。 “那既然这样,就祝殿下白头偕老!”沈娟缓缓的给方逸青行了个礼,泪落在地上,打碎零落,像极了沈娟那颗心。 大厅中,方逸青牵着大红的花朵,另一头是貌美的西陵公主司空茵。 “送入洞房!”悠长的声音传来,一对被无数人祝福的新人缓缓进入火红的新房中。 人人都说郎才女貌,沈娟听着那些恭维之词,再没多停留。 第七十九章 死生随君 火红的新房中没有任何的生气,司空茵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新房中的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不仅有成亲的喜气,还有对新人的祝福。 然而这一切在她眼里没有一丝丝的感觉,只有悲凉。大红嫁衣已着身,奈何新郎是路人。她静静地等着新郎的到来,前厅的喧闹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一会儿,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大概是方逸青回来了。 方逸青喝了些酒,人生第一次成亲,没有喜悦,甚至有些悲伤,想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方逸青疲惫的叹了口气,走进新房。 床上的人穿着大红的喜服,端庄的坐在那儿,静静的。见方逸青进来,司空茵扯下头上的红盖头,看向方逸青。 方逸青亦看着她,不得不说,这司空茵真的是个美人,不过是略施粉黛,就显得十分动人,在喜服的映衬下,像是羞红了脸的姑娘。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全套的,赶紧把这交杯酒喝了吧!”司空茵说着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玉壶,顺势就要倒酒。 方逸青一把拉住司空茵,司空茵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方逸青。 “没必要!”方逸青淡淡的说。说完方逸青放开司空茵到床上拿了床喜被,在墙角铺起。 “今夜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先将就一晚,以后,我就到书房去睡!”方逸青淡淡的说。 不料司空茵却一把拉起方逸青,把被子又抱到床上放下。 “没必要,地上太凉,床这么大,就到床上睡吧!只要不发生什么事就好!”说完在床的里面睡下了! 方逸青见司空茵这么豪爽,没有犹豫,走到床边脱了鞋便睡下了,酒意袭来,方逸青沉沉进入梦乡,司空茵听着方逸青浅浅淡淡的呼吸声,一夜未眠。 第二日,进宫谢恩,一切都进行的顺顺利利,方逸青与司空茵强撑着笑容,进行着一项又一项繁琐的礼节。 皇上看着一对新人,满心欢喜,既为自己的儿子寻到了一门好亲事,又与西陵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皆大欢喜。 二皇子的婚期刚刚过去,皇上的病却又重了起来。一日,批阅这奏折的皇上,突然晕倒在龙椅上。 “爱卿,你说我这病是咋那么回事?”皇上虚弱的看向太医,上一秒还在批阅着奏折,下一秒便躺在床上,皇上的心里很是着急。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直打鼓。 “启禀皇上,您这病不过是过度劳累引起的,只需安心调养即可!”太医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疲惫的摆了摆手。 “你先退下吧!”太医行了礼,像是逃过了一劫般飞快的走出了皇上寝宫。 皇上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的太监见了,急忙跑过来扶着皇上。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呢?”小太监有些着急。 “那边还有一些奏折需要批阅,无碍!”皇上挣扎着说。 “陛下,太医说了,您这病就是太过操劳造成的,您可要好好休息啊!”太监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皇上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 “我自己的身子我再清楚不过了,那太医不过是不敢说出实情罢了!” “陛下……”皇上摆了摆手。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你别说了!”皇上态度强硬,小太监也不敢再说什么。 方言世可以说是一代明君。三十年前,这苍云国还算不得是个国,不过是大陆上的一块地罢了。这里地处边缘,无人管理,是流寇的驻扎之地,这里的百姓深受其害,饿死的大有人在,是整个大陆最贫瘠的地方。 后来,方言世偶遇高人,得知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于是方言世便在这里称王,建立军队,定制度,分田地,赶跑了所有的流寇。 短短二十年,这里就从最贫瘠的地方变成了最富庶的地方,富商大家都在这里安家建业,之至现在,苍云国依然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国家,虽然不时会有人来这里撒撒野,但苍云的实力终究每人敢来挑战。 方言世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建立了这个国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统一这个大陆,可惜,终究是不能够完成了。 莲妃听说皇上突然晕厥的消息,吓的脸都白了,好在太医及时到位,皇上苏醒的也很快,莲妃等在寝宫外面,看到太医出来,终是松了一口气。 “冷太医,请借一步说话!”莲妃恭恭敬敬的对太医说道。太医跟着莲妃到了御花园。 “娘娘有事还请直说!”太医额头直冒冷汗,刚从皇上那里出来,又被莲妃叫住。 “太医,请你跟我说实话,陛下的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莲妃脸色不是很好。 “这个……”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说。 “冷太医,你就跟我说实话吧!让我心里有个底!”莲妃哀求着说。 “陛下的病来的突然,起因是过度劳累,不过现在,病情已经加重了许多,现在陛下的身子已经十分虚弱,每次发病都会消耗陛下的许多精力。”冷太医皱着眉头,说出自己为皇上诊断的结果。 一直以来,皇上的身子都是冷太医在调理,他也没有料到皇上这次发病会如此的突然。 “这么说,皇上的病是治不好了?”莲妃紧盯着冷太医。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若是陛下发病的次数还是像现在一样频繁,那么,陛下很危险,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若是能控制住发病的频率,殿下的病会有很大的好转!” 莲妃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冷太医这话听上去像是说皇上还能治好,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因为谁都没办法控制发病的时间。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陛下了吗?”莲妃脸色已是差到极点。 冷太医摇了摇头。 “现在只能劝皇上好好休息,我给他开了调理的药方,陛下现在最不能受到刺激,所以还是要多加注意!”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莲妃低低的说到。 冷太医缓缓离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皇上问他病情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怕皇上受不了,可这是欺君之罪……冷太医叹了口气,缓缓上了马车。 冷太医离开了,莲妃像是被抽完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跌坐在石桌旁。 她认识皇上这么多年,皇上一直都是她仰望的对象,皇上所有的样子她都见过,柔情的,绝情的,高冷的,开心的。可她唯独没想过现在见到皇上竟是如今这般模样。 莲妃站起身来,缓缓的往皇上寝宫中走去,那个地方,她已经许久不曾踏进去过了。 当年,瑾妃也就是方逸然的母妃在她之前入的宫,后来,皇上微服出游,被她一眼相中,想法设法嫁给了他,可是他从来都对她冷冷的,只有在瑾妃面前,他才会表现的像是个普通人家的丈夫,她羡慕,她嫉妒,可是都无动于衷。 后来,她先有了方逸阳,皇上才对她有了一些些的温柔,温柔的皇上像极了她梦中的样子那个时候,皇上整天陪在她的身边,那个时候的她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久,瑾妃也有了身孕,皇上的目光不再单单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又变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方逸阳的出生给皇上带来了喜悦,更让皇上喜悦的是瑾妃竟也生了个儿子,皇上沉浸在双喜临门的喜悦中,没有及时发现周边的种种异动,那时,沈令对已经隐隐有了谋反之心,趁着皇上沉浸在喜悦中,沈令派出了第一波杀手。 莲妃记得,那夜的微风轻柔的像是想要抚平她心中的缺口一般,皇上带着她,瑾妃还有四个孩子在御花园中的池上泛舟。 她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太在意周围的一切,所以当乱箭射来之时,她只是呆呆的坐着,没有任何的动静。瑾妃眼看那箭直直的朝着莲妃而来,咬了咬牙,挺身挡在了莲妃的前面,那箭直直的刺进瑾妃的胸膛,没有任何的预兆,瑾妃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丢掉了性命。 丢下了一切,年幼的方逸然,还有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 皇上忙着应付乱贼,没有照顾到两人。那乱贼见计划失败,几乎在一秒内撤离,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皇上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瑾妃,心痛大哭。 莲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伤心欲绝,恍如田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听得莲妃都动容。莲妃呆呆的坐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瑾妃为了救自己,丢了性命。 自那时起,皇上就投身于政事,再也没有提及过瑾妃,宫中的人也从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莲妃跟皇上之间的芥蒂越发的大,莲妃一方面觉得是自己的错,让瑾妃白白丢了性命。皇上有时候会静静的看着莲妃,什么也不说。 莲妃本是官家的小姐,为了皇上,用尽了心机,她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每次皇上看她的时候,她都觉得皇上是在怪他,渐渐的也不再见皇上,只是尽心的抚养着方逸然跟方逸阳,她把方逸然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可心中终究是抹不去愧疚。 莲妃站在皇上寝宫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么多年未曾相见说说话,突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莲妃,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傻站在门口干什么?”皇上虚弱的话从里面传出来。 莲妃一惊,抬脚进了宁和宫。 “臣妾参见陛下!”莲妃走进去,没有抬头看皇上,行了个礼。 “不必这么多礼数了,我已是快要入土之人,近来突觉孤独的可怕,过来陪我说说话!”皇上看着莲妃淡淡的说。 莲妃一惊,抬头看向皇上,突然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皇上瘦了,瘦的不像是她原来认识的皇上,以前的他胸膛强健,穿起龙袍来熠熠生辉。现在龙袍只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哭什么,过来,坐在朕旁边!”皇上朝她招招手。 莲妃走过去在皇上的身边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是你来了吗?”皇上心情好像不错,虽然虚弱,但笑容依旧真实。 莲妃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因为你的脚步声,我听了许多年了!”皇上想起那些年的光景,眼中依旧闪着泪光。 “那时,你以为瑾儿的死是你的错,所以一直都封闭自己,我对你好,你就怕,每次我看你你都会闪躲。后来,你直接不再见我!”皇上说着笑了笑:“其实,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让瑾儿就这么去了,还让你一直自责以为是你的错。我沉浸在痛苦中,也找不到方法来与你好好的说这件事情。” “陛下……”莲妃刚要开口,就被皇上打断。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皇上接着说:“你不愿意见我,可我却强烈的想见你,每天,我都会到你屋外面静静的坐一会儿,。那时,然儿跟阳儿都还小,然儿睡觉之前总是哇哇大哭,你每天都会抱着然儿,哄他入睡,从来不让奶娘插手!我就每天静静的坐在你的屋外,听着你的脚步声走过来走过去,哄着然儿,唱着儿歌!所以,你的脚步声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无论在哪,都能听得出来!” “陛下……”莲妃听着皇上的话,哭出声来。 原来,陛下竟对她如此的深情,原来,他们竟生生错过了这么些年。原来,是自己太过愚昧,生生掐断了这跟红线。 “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冷落在寝宫中,让孤独伴你,让寂寞陪你!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皇上说着,眼中竟也流下泪来。 “陛下,你别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莲妃倚在皇上的肩头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我时日不多了,我好后悔没有早些跟你说清楚。若是我早提起勇气跟你说了,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了!” “只要好好休息,你的病还能治,你别说这种丧气话!好好听太医的话,安心休养才是!” “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若是我哪天突然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孩子们帮我完成一统的愿望。” “你若是去了,留我一人独活有什么意思。在这人间,你丢下我太久了,到了阴间,你可不能丢下我了!死生随君。”莲妃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流下来,打湿了皇上胸口的衣襟。嘴角的笑意却是不断的扩大。 能听到皇上的这些话,足以,死而无憾。 第八十章 宁安寺礼佛 皇上突如其来的发病像是一个惊雷,在朝中炸开。朝中的局势越发的不明朗,朝中大臣一时不知道该站在哪边,有坚定的,也有观望的。 其中,沈令就是那个最坚定的,他坚定的站在方逸阳一边,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儿子沈安歌带着军队在滁州,沈令曾多次写信给儿子,希望儿子能帮助自己,奈何沈安歌一心为国,不屑做那谋权篡位之事,依靠沈令自身的力量当然是完全不够的,所以他愿意依附于方逸阳,再默默等待时机。 皇上的身子骨日益衰弱,在这关键时刻,皇上半分没有提起立太子之事,转而把禁军令交给了方逸阳方逸阳可以在任何时候调动禁军。皇上突然的举动让大臣们越发的迷惑,都在猜测皇上是想把这太子之位交给方逸阳,于是观望大军纷纷出动,方逸阳的府上突然热闹起来,每天送礼唠嗑的人络绎不绝。 反倒是方逸阳,异常的镇定,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沾沾自喜,该忙什么还是在忙什么。莲妃就比较开心了,皇上刚跟她表明心意,接着就把禁军令传给了自己的亲儿子。 “阳儿,你父皇给你这么大的权利,一定是想把太子之位留给你,你好好表现,别辜负了你父皇的良苦用心!”莲妃把方逸阳叫进宫中,语重心长的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摇了摇头:“相反,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在这种时候父皇把这至关重要的禁军令交给我,我想大概是父皇的试探。” “不管是不是试探你,总之他没有给青儿而是给了你,说明他对你还是足够的信任,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有,皇上此时病情最受不得刺激,你好好盯着青儿,别让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莲妃看着方逸阳叹了口气,她这一生,亏欠了太多的人,瑾妃还有方逸然,还有方逸阳。她对瑾妃的愧疚都弥补在方逸然身上,这就意味着她要亏欠方逸阳,所以,有因必有果,这是更久不变的真理。 “你与那个叫阿月的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方逸阳一怔,没想到莲妃会问道阿月。 “一切都好!”方逸阳不咸不淡的说。 “唉!”莲妃叹了口气。 “并不是我不待见阿月,只是那个时候的情形,容不得我多想,你也别怪母妃,母妃也是为了你迫不得已。” “儿臣并无怪罪母妃之意,阿月也没有,母妃不必自责!” “近来总是睡不好,频频做噩梦!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儿臣给母妃找个太医来看看,开几副安神药,或许会休息好一些!” “不必了,我打算过几日到宁安寺一趟,烧烧香,拜拜佛,随便求只签!你要是没什么事,也跟我一同去吧,还有然儿,叫上他跟柳丫头,他们成亲这么久,也该有孩子了,去拜拜送子观音亦是好的!” “那儿臣陪母妃一道去,待我回去时跟四弟说一声便是!” 阿月夜夜难眠,倒不是这荒郊野岭的有多么吵,那些细细碎碎的虫蛙叫声,在阿月听来,并不刺耳。只是阿月心中总是牵挂着方逸阳,自己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阿月甩开脑中的那些想法,正欲睡去,突然,“砰”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这么奇怪?”阿月想着,还是起来,欲看个究竟。 刚掀开帐篷,阿月就看见一个人直挺挺的躺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 阿月走过去,那人背对着阿月。瘦瘦的身影像是阿宝,还有那身形。 阿月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翻过那人的身。 “怎么会这样?”阿月跌坐在地上,那少年分明就是阿宝。 “来人呐,快来人呐!”阿月慌乱的叫到。 听到叫声,众人纷纷起来。 “怎么回事?”最先来到的是安阳,他看着地上的阿月,还有一动不动的阿宝。 “快把他抬到有光亮的地方!”阿月抱着阿宝,流着眼泪喊到。 安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叫人把阿宝抬了进去。 阿月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阿宝,阿宝已经没了呼吸,脸上微微带着微笑,但鲜红的掌印还有嘴角鲜红的血还是告诉阿月,阿宝是被人害死的。 阿月检查了阿宝的身体,发现全身上下并没有多余的伤痕,只有脸上的掌印跟嘴角的鲜血。 阿月拿出银针,缓缓的扎进阿宝的喉咙,银针果然迅速变成了黑色。 阿月脸色一变,转身盯着众人。 “谁,到底是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阿月怒吼着问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表示这件事情跟自己无关。 “哟,这三更半夜的,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阿岚一副被吵醒的样子,走进来说到。 众人默默无语,阿岚又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阿宝。 “这孩子怎么了,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呢!”阿岚看着阿月问到。 阿月盯着阿岚,没有说话。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说就不说,真是的!”阿岚看着阿月的眼神,骂骂咧咧的说到。 “都回去睡吧,这件事情我会彻底查清楚的,要是被我找到凶手,可别怪我不客气!”阿月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阿岚身上说到。 众人散去,安阳看了看阿月跟阿岚,没有说话,也出去了,阿岚看了一眼阿月,正要离开。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不然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阿月冷冷的说到。 阿岚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阿月。 “哼,我跟他无冤无仇,我害他做什么,问心无愧,你随便查就是了!”阿岚无所谓的说完转身离去。 阿岚走到帐篷外面,转身看着帐篷,嘴角说恶毒的笑着。 “是我做的又怎样,你身边的人我会一一屠尽,一个不留!” 说完转身离开。 阿月看着阿宝,稚嫩的脸上带着笑容。 “到底是谁要对你下这样的狠手,你还这么小,人心怎能如此狠毒!” 阿宝是这些人中最小的一个,阿月问遍了所有的人,没有人知道阿宝最后接触了什么人,他们对阿宝的评价都是极好的。 阿宝年龄最小,却最勤劳,经常帮别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人谦和,从来没有树过敌! 阿月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线索。现在唯一的线索是阿宝的毒,若是能知道阿宝中的是何种毒,说不定能找出凶手。 九月初,莲妃便携三皇子、四皇子还有四皇子妃到宁安寺。方逸阳为了陪莲妃到寺中,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最让方逸阳放心不下的是阿月迟迟没有回来。 “一定要密切关注着方逸青,有任何事情随时给我汇报!”方逸阳交代桀到。 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路上畅通无阻,所幸天气还不错,山路比较好走。只消一日,那宁安寺便到了。 宁安寺坐落在山腰上,风景不错,就是路远了些。从宁安寺可以俯瞰整个的京城。 即使山高路远,寺中的香火也还是不错的,这里供着佛祖,送子观音。来这里求签的人非富即贵。听说莲妃要来,宁安寺也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安排,只是特意整理了一座小小的院子在寺庙的后面,给莲妃及各位皇子休息。 柳如梦跟方逸然之间的关系依旧是僵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相对无语。时间一长,方逸然也不愿意再开口说些什么,柳如梦亦是如此。 柳如梦听说莲妃要带他们来寺中,心中暗喜。她与方逸然成亲这么久,肚子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借此机会,拜拜送子观音,或许,有了孩子,他们的关系会好起来。 莲妃行事向来低调,到了寺中,莲妃就让随从都休息了,只留下了贴身的丫鬟。 “走吧,陪我去找宁远师傅求只签吧!”莲妃温和的对小宫娥说到。 “娘娘,还是带上随从吧,这个地方人多混乱,娘娘仙体尊贵,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不必了,这里香火旺盛,人多了更加的麻烦,你同我一道去就好,不必带太多的人!” 莲妃跟小宫娥来到宁远大师礼佛的地方,宁远大师看上去是个慈祥之人,静静的念着禅经,看上去竟像是周围渡了金光一般。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坐!”宁远大师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莲妃的身份而特殊对待。 “大师好!”莲妃静静的坐在宁远大师的对面:“此次前来,只为求一签!” “女施主请稍等。” “阿弥陀佛,来世今生不必争,是是非非皆因果。”宁远大师淡淡的说。 “还请大师明说!”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再追究也没有更多的意义,珍惜眼前人便是最大的福分。是是非非都是罪孽,有因必有果,过去所犯的错,将来都会一一弥补回来。” 莲妃静静的听着宁远大师的解释,想起过去的是是非非,胸口一阵阵的闷痛,过去犯了这么多的错,到底将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施主不必太过自责,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顺其自然便好!” “多谢大师指点!”莲妃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宁远大师静静的看着离去的莲妃,摇了摇头。 “南无阿弥陀佛!” 寺庙的夜里越发的安静,辰星点点,宛在头顶。方逸然看着身边熟睡的柳如梦,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他们从无话不说的最亲密之人变成了无话可说的两个人。 盛夏的酷暑还未消散,那燥热宛如方逸然心中的烦躁一般,无声无息却又无法消散。 方逸然轻轻的掀开被子,又为柳如梦拉好被子,走出院子。院子里面一片漆黑,外面便是礼堂,礼堂里面灯火通明,里面静静的跪着一个人。 方逸然顿住脚步,没有进去,里面的人就是莲妃。 莲妃最近的睡眠都不好,所以便半夜起床来。她静静的虔诚的看着佛祖。 “我佛慈悲,近来,我总是频频梦见瑾妃姐姐。” 莲妃顿了顿。 “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本来应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是瑾妃姐姐救了我,这些年我的愧疚没有消减半分,反而日益增加。” 方逸然本来打算离去,却突然听到自己母妃的名字,方逸然一愣,停住脚步。 这些年她问遍了身边的人,都只告诉他,母妃是因为难产死去的,就在他都相信了这件事情的时候,莲妃却突然说出一个令他不愿相信的真相来。 “那年,我爱慕皇上,想方设法进宫,却嫉妒瑾妃姐姐独得皇上恩宠,我本不愿与她交好,她却为我挡箭丢了性命!” 方逸然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愧对瑾妃姐姐,所以尽心的抚养然儿,然儿乖巧懂事,每次有人说他没有母妃的时候都是不言不语,不与别人争论,然后跑来问我他的母妃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要他。看着然儿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我心亦如刀割般痛。” 莲妃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我虽嫉妒姐姐,可是我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我,身上背负这一条人命,每日挣扎的日子实在揪心痛苦。我佛慈悲,请保佑瑾妃姐姐来世投到好人家,平安一生。瑾妃姐姐在天之灵,也保佑然儿幸福平安!”莲妃深深的磕了个头。 方逸然闭着眼睛,儿时的一幕幕像是潮水般涌来。 那时他没有母妃,在外天天受孩子们的欺负,只有在莲妃的寝宫中他才能得到一丝丝的安慰,莲妃总是温柔的抱着他,跟他说他母妃是何等的温柔善良。 那个时候的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莲妃,虽然他不是莲妃的亲生孩子,莲妃却总是像亲生的一样对他,莲妃对他甚至比对方逸阳还要好。 那时候他不懂,他以为是他聪明乖巧可爱得莲妃的欢心,现在看来,一切都只不过是莲妃对母妃的愧疚而已。 方逸然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缓缓的往院子走去。 柳如梦不知方逸然半夜的时候出去过,方逸然像是没事人一般,吃斋饭,拜佛祖,看着莲妃温柔的脸庞,不言不语。 “柳丫头,跟我一起去拜拜送子观音吧!哀家可是盼着抱大孙子呢!”莲妃温柔的笑了笑伸出手拉着柳如梦。 柳如梦娇羞的点了点头,正和她意。 看着柳如梦跟莲妃走了,方逸然脸上浅浅的笑容垮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不容耽搁,必须立马查清里面的是非。 第八十章 陈年旧事 阿月很快就查出了阿宝所中的毒,是砒霜。阿月看着山中来来往往的那么几十个人,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动机。 阿月无奈之下,只得找来安阳,跟他说自己的计划。 “我已经查到了阿宝中的毒,我要搜查每个人的身上跟床上,还有任意一个地方!”阿月叫来安阳直截了当的说,她不可能就这样让阿宝死的不明不白的。 “也好,虽然说他的命不值钱,但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害死,让这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安阳沉思着说。 阿月瞥了一眼安阳,虽然他的话让阿月很不舒服,但阿月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阿岚路过帐篷,刚好听到安阳与阿月的话。 阿月冷冷的看了一眼阿岚,没有说话。 阿月其实早就对阿岚有所怀疑,可是阿宝的死好像没有任何地方跟阿岚挂钩。 首先,阿岚跟阿宝无冤无仇,阿岚没有动机害阿宝。其次,若是阿岚真的有心要害阿宝,她用不着用这样的手段,她是九尾狐,虽然没有法力,但对付一个凡人还是足够了。 所以阿月打消了对阿岚的怀疑。 安阳看向阿岚:“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的,这好歹是条人命,现在就发生在这里,怎能就这样不管不顾?” 安阳不喜欢阿岚这个人,安阳总觉得对阿岚有莫名的讨厌,不知为何,也不知这种感觉从哪里来,只要有阿岚在,他总觉得没好事。 “她是什么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她到这来,不好好看病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子胡搅蛮缠,一看就没安好心!” “阿月是大夫,阿宝是她的病人,现在阿宝被人暗害,她为他找凶手,情有可原,有什么好质疑的!” “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奴隶大动干戈,你们吃多了闲的吧!”阿岚看着阿月说到。 “你百般阻挠,莫非阿宝的死跟你有关,听说要搜查,你心虚了?”许久没有说话的阿月轻轻的飘过一句。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只是洞中这么多病人你放着不管,独独为了一个阿宝叫所有人都白忙碌一场,有何意义?” “你怎么知道是白忙碌,莫非你知道些什么?”阿月看着阿岚笑笑,不在乎的说到。 阿岚自知理亏,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徒劳,只是看着阿月,没有再说话。 “让你的人即刻动手,不能让凶手这么潇洒,我们必须立刻动手。”阿月不看阿岚,看向安阳说到。 “好,你要搜就搜吧,搜不出些什么,我看你如何收场?”说完扬长而去。 阿月看着阿岚离去,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安阳派人搜查了所有的帐篷以及洞中的角角落落,果然如阿岚所说,一无所获。 “这回你想怎么办?”安阳看着阿月。 “不急,我自有办法!”阿月胸有成竹的说到。 阿月每天紧跟着阿岚,发现阿岚有些奇怪,帐篷旁边有课大大的橄榄树,阿岚路过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的瞄一眼树下。 阿月假装没看见,也没有说话。 “我已经找到了害阿宝的人了,那人把毒药藏在了帐篷旁边那颗橄榄树旁。” “我说过,我会让害死阿宝的人血债血偿,决不食言!”阿月扫了一圈众人,说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阿月到底说的是谁,阿岚看着阿月,眯了眯眼。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把那毒药放的很隐蔽,不会被发现的,阿岚镇定的现在旁边,没有说话。 阿月扫了一圈,把目光,放在阿岚身上,正欲说出阿岚的名字。 “阿月姑娘,不好了,洞中的那些病人突然呕吐不止,还有几个已经昏过去了!”洞中的侍卫匆匆来报。 阿岚突然放下心来,阿月看了一眼阿岚,转身匆匆离去。 洞中的情况很是不好,几十个个病人,个个都情况都更加的糟糕。 阿月把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只剩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生怕传染。 阿岚看着洞中忙活的阿月,眼睛一眯,嘴角的笑意更深。 莲妃并未察觉方逸然的变化,每天依旧吃斋礼佛。每天晚上,莲妃都会到佛祖面前诉说一番。 方逸然每天都会起来到礼堂外听莲妃所说的话。方逸然以前从来不管朝堂上的那些事,他并没有想过要去与谁争夺皇位,毕竟他从来不感兴趣。 “佛祖,陛下的身子越发的虚弱,这天下总归要交给孩子,只是青儿的个性太过好强,做事情往往考虑欠缺。阳儿是我的亲儿子,我想让他继承皇位理所应当,再说,从小到大,我欠他的太多了,所以我会竭尽全力的帮他,就算我这个做母妃的最后的补偿!” 方逸然没再听下去,转身回到院子。 山上礼佛的时间并没有很长,短短的三天时间,让方逸然的思想受到强烈的冲击。 方逸阳每天待在院子中,处理着桀送上来的种种事情,可是这么久过去,依然没有阿月的一点消息,方逸阳有些待不住了,好在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阿月稳住那些病人,到洞口透了口气,洞中的空气太闷,看来整天待在里面是不行的。 “你让人把洞中的病人抬出来,给他们几个帐篷,一直待在里面,对他们的病情极其的不利。” “好,他们这病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再这样下去也不行,实在不行只能放弃他们了!”安阳传达着方逸青的命令。 方逸青的原话是这些人本就是些奴隶,实在没办法就不救了,耽误了这么久,谷中的军队已经快要断粮草了,这样下去,还不如放弃这些人,重新抓些人。 “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些人的病治好!”阿月沉默了一下,开口说到。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不能就这么放弃。 “这里缺少很多药材,你找两人熟悉山路的人跟我一起,我到山中找些药材!” “什么,阿月要到山中找药材?” “嗯,再没有药材,那些人就没有救了,我亲耳听见的!” 阿岚听着阿煜的话,眼珠转了转,这真是个好机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阿岚凑到阿煜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段话。 阿煜皱着眉头听着阿月的话,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帐篷。 “阿月啊阿月,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这荒山野岭的,你就悄悄的死去吧!哈哈哈哈……” 阿岚自言自语的说着,笑声得意又有些阴森。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都回去好好歇息吧,哀家就先进宫了!”刚进城,莲妃就对方逸阳等人说到。 方逸然没有答话,带着柳如梦回了府。 方逸然刚回府换了身衣裳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这才刚回来,你要去哪里?”柳如梦看着行色匆匆的方逸然问到。 “我有事请出去一趟,你不用管我,歇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逸然径直走到了沈令沈府。 “然儿,你怎么来了?”见到方逸然,沈令有些惊讶。 瑾妃原名沈瑾,是沈令的亲妹妹,自从沈瑾死后,沈令本就很忙,很少去探望方逸然,方逸然跟沈令的关系也就不是很好。 况且,沈令野心勃勃,而方逸然,没有一丝丝的野心,沈令总觉得方逸然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所以对他只有皇子与臣子之别。 “舅舅,我有很重要的事问您,您一定要如实回答我!”方逸然看着沈令。 “好,你说!”沈令看着方逸然,想不出是什么事情会让他这么突然。 “我母妃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母妃是生你的时候大出血死的啊,这件事你不是知道的吗?” “事到如今,舅舅,你还想再骗我吗?母妃跟本就不是难产,母妃是替莲妃娘娘死的!”方逸然看着沈令,缓缓说到。 沈令听到方逸然的话,震惊了一下,随即像是苍老了十岁般,佝偻着身子,到桌子旁坐下。 “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讲清楚的,你先坐,我从头给你讲!” “那是皇上刚打下江山不久,我们沈家当时富甲一方,为皇上打江山出了不少力,皇上喜欢瑾儿,便把她带进了宫中,在后宫中,瑾儿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妃子。后来,皇上微服私访,遇到了莲妃,莲妃家势力庞大,莲妃想方设法嫁给皇上,其中的细节,我也不便详说,皇上把莲妃带进宫中,莲妃处处与你母妃作对,你母妃性子宽厚温婉,从不与任何人争,莲妃不久便有了身孕,皇上大喜,天天留在莲妃寝宫,后来,你母妃也怀了你,皇上更加的开心,皇上对你母妃的偏爱,让莲妃嫉妒抓狂,莲妃经常暗暗对付你母妃,有一次,差点害得你母妃小产,莲妃家族的势力让皇上惧怕,何况,莲妃有身孕,所以皇上并未惩罚莲妃。莲妃生产后不久,你母妃也顺利的生下来你。那日,皇上带着莲妃跟你母妃游湖之时,竟遭到刺客的刺杀,你母妃心性纯良,硬是替莲妃挡了一箭,那一箭直直的刺在你母妃胸口,你母妃便再也没有醒来。后来,经过查实,那刺客竟是莲妃父亲派来的,莲妃父亲早有谋反之心,莲妃那日告知皇上会去游湖,遂派出刺客,皇上知道后,莲妃家被满门抄斩,皇上也没有再去见过莲妃,莲妃也知自己没资格见皇上,于是,终日待在寝宫,许久未曾出来。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亲手抚养你跟三殿下,皇上没有拒绝,只是皇上处理了所有知情人,我陪皇上打江山,皇上信任我,没有对我下手,我感激不尽,只是瑾儿的死太不值得,皇上一律对外宣称瑾儿是难产而死,所以,一直都对你说你母妃是难产死的。”沈令老泪纵横,说起往事历历在目。 方逸然听着沈令的话,牙关紧咬,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莲妃的错,是她,害得母妃早早的过世。 沈令观察着方逸然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很好,这就是他要的后果,莲妃啊莲妃,敌人,当然是要一个一个除去,各个击破。 方逸然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沈令的话犹如冬天里的一盆冷水,淋的他瑟瑟发抖,那个和蔼可亲的莲妃,那个视他如己出的莲妃,那个他觉得天下最温柔的莲妃,原来就是害死自己母妃的人,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还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般。 “哎呀,四殿下,好久不见啊,要不要进来玩玩啊!”怡春园的老鸨看到好久不见的金主方逸然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以为他喝了酒,上去拉着他的手便往里面走。 方逸然摇摇晃晃,没有反应,任由老鸨拉着进了怡春园。 “给我来壶最烈的酒!”方逸然掏出五两银子往老鸨手里一放,说到。 “好嘞好嘞,您先到楼上去等等!”老鸨看着手中的银子,眉开眼笑,拉过身边的姑娘:“今儿个,你们就好好陪陪四殿下,我这就去给你们弄好酒好菜来!” 方逸然自从跟柳如梦成亲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方逸然坐在桌上,姑娘们不住的往手上递酒,无论递过来多少,方逸然都照收不误,酒过三巡,方逸然渐渐的有些头昏眼花,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醉过了,转眼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阿月带着两名随从便进山了,阿月向来胆大,到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这山路极其难走,阿月有些吃力。 阿月一路走一路挖着药材,忽然,细细碎碎的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阿月提高警惕,准备好手中的小锄头,随时准备迎战。 “什么声音?”两名侍卫拔出剑来,小心的盯着周围,不过一会儿,那声音便消失了。 阿月没有多想,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来,继续找着草药,忽然,跟在阿月身后的侍卫闷哼一声,阿月心咚咚跳着,转过身来,哪里还有侍卫的身影。 “是谁,快出来!”阿月大声吼道。 没有回应,忽然,树丛剧烈的摇曳,竟从树中跳出两只老虎,那两只老虎已经挡住了所有的退路,阿月眼疾手快,丢掉身上的篮子,摇身一变,显出原型,什么都顾不上,只顾得上拼命的往前跑。 第八十一章 坠崖,回现代 身后的两只凶猛的老虎穷追不舍,阿月跑着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阿月眼看要跑不过那凶猛的老虎,于是往旁边滚了一圈,身上被山上的石子戳的生疼,不过阿月顾不上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命的往前跑,千万不能被追上,要是被追上那就真的完了。 阿煜看着那两只老虎追着阿月而去,没有犹豫,转身走出了山林,没错,那两只老虎就是他引过来的,本来阿岚让他亲手杀了阿月的,反正荒山野岭的也没人知道是谁动的手,可是,那样的话,手上就多了条人命,现在,有猛虎替他除掉阿月,还省得他自己动手,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要是阿月能够活着回去,那就算是她的本事,要是不能,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阿岚见不得阿月,她们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怪就只能怪阿月偏偏是阿岚的姐姐。 阿月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老虎,越来越近了。 ”怎么办?“阿月正想着,忽然站住了脚步,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深深的悬崖。 ”难道天要亡我!“阿月悲从中来,回头看着不远处正盯着她的老虎,那两只老虎走过去走过来的在阿月的眼前不断的转着,阿月更是烦躁。 “你们最好不要过来,我可是大夫,出门我可是带了神器在身上的,我可不怕你们,若是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阿月“啾啾啾啾”的说着话。 那两只老虎竟像是听懂了一般,相互看了一眼,往阿月的方向又逼近了一步。 “你你你……你可别再过来了,我说到做到的,再过来我真的就动手了啊!你们可别不信我!”阿月吓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可还是硬撑着说到。 两只老虎根本不理会阿月的气急败坏,往前又走了一步,看着阿月,那眼中的挑衅,阿月看的清清楚楚。 “嘿,我这暴脾气,你们今天是铁了心要把我吃了是吗?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着阿月变成人形,拳打脚踢的试了一下,想唬住那两只老虎。 可没想到那两只老虎根本没把阿月放在眼里,又逼近了一步,阿月往后退着,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悬崖,再看看眼前的老虎。 “算了算了,大不了一死,反正这地方本来也就不属于我!就当是来旅游了一圈吧,说不定我运气好还能回到现代去好好享受生活。”阿月眼一闭心一横。 “永别了,方逸阳!”阿月大声吼道,瞬间整个山谷都是阿月的回声,那回声久久不息。说完,阿月转身跳下了万丈深渊,两只老虎踌躇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阿月感觉从未有过的心旷神怡,就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阿月闭着眼睛,本来应该是害怕的要死的,可是却是没有这样的感觉,阿月觉得自己不像是跳了崖,倒像是上了天一般,那种踩在云朵上的感觉,连阿月自己也觉得奇怪。 阿月轻飘飘的在半空中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安阳焦急的在阿月的帐篷前面走来走去,可就是不见阿月的踪影。 “哟,这阿月还没回来呀?这山中凶猛的野兽这么多,她又这么弱,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凶猛的野兽,回不来了吧!”阿岚看安阳等的着急,慢腾腾的跺过来,转到安阳面前说到。 “她好歹是你的姐姐呢,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最毒妇人心,你就回去歇着吧,这里轮不到你操心!”安阳正在着急,听到阿岚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从脚底升起。 “呵,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提醒你,还当我是来泼冷水的,行,你就好好等着吧!”阿岚冷冷的瞥了安阳一眼,轻蔑的笑了笑说到。 阿岚转身,轻轻的笑了一下,能回来才怪了,若是真的回来,那还真是活见鬼了。 安阳走过来走过去,想着阿岚的话,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大,阿岚说的有道理,这山中什么东西都有,万一这三人真的遇到了什么凶猛的野兽回不来了,那可怎么向公子交代。 不一会儿,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从山中跑出来,安阳眼睛一亮,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不就是今晨跟着阿月一起进山的人么,安阳大喜,赶紧迎上去。 “阿月姑娘呢,怎么就你们俩自己回来了?”安阳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再左右看看,并未发现阿月的身影。着急的问到。 听到阿月的名字,那两个人竟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往后缩。 “妖怪,有妖怪!那阿月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夫,她是妖怪,是狐狸精!”两人嘴里不断的大喊着。安阳皱着眉头看着两人,没听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安阳沉下脸来问道。这两人叽叽喳喳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瘦瘦的男子推了推身边有些壮的男子说道。 “你来说,你眼神好,看的清楚!”壮一点的男子退缩了两步,推了一把瘦瘦的男子。 看着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动作,安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废物,跟个人跟丢了不说,现在回个话还你推我我推你的。真真是废物。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安阳不耐烦的指着瘦瘦的男子说道。 瘦瘦的男子看到安阳指着自己,硬着头皮跟安阳讲起今天树林中发生的事情。 “今天我们跟着阿月姑娘上山采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两只老虎,我们两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推到树后面,那老虎甚是凶猛,我们大气也不敢出。那老虎冲着阿月姑娘就上去了,没想到阿月姑娘竟……竟然变成了一只九尾狐狸跑了,那两只老虎穷追不舍,那狐狸一路跑,追至悬崖边,那狐狸竟然转身冲下了悬崖!”瘦瘦的男子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边说,没想到活了这么久,竟真的看见这个世界上有妖怪。 “你是你亲眼看见的?”安阳冷冷的问。 瘦子一愣,以为安阳怀疑自己撒谎。慌忙跪下。 “大人饶命,小的亲眼所见,绝不敢有半句虚假的话,小人怎敢欺骗大人!”瘦子跪在地上,边求饶边说。 听完瘦子的话,安阳没有说话,掏出腰间的剑,一刀刺向了瘦子,壮男子看着安阳就这样杀了瘦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安阳看向壮男子。“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不然就是跟他一样的下场了!”安阳说道。 壮壮的男子,战战兢兢的往帐篷走去,安阳从背后上去,一剑刺向了男子的后背,剑刺穿男子,直直的从心脏穿出来,男子嘴角血缓缓留下来,眼睛像是见了鬼一般,惊讶的合不上。 “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这句话。”安阳冷冷的对着死去的胖子说到。 “来人,把这里收拾了,跟我进山!全力搜寻阿月姑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安阳冷冷的吩咐到,他早就知道阿月是九尾狐的事情,阿岚早就跟方逸青说过这件事情,他并不惊讶。只是现在,阿月坠崖,要是真找不到了的话,方逸阳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安阳带着人在山中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山中只有一个悬崖,安阳还派了人到悬崖下面也找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找到,就连尸体也没找到。 阿月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当阿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就在阿月的床前坐着,看着阿月。阿月睁开眼睛看着妈妈,妈妈更加的瘦了,头上的银丝更加的多了,终于看到妈妈了,就算只是个梦也好。 阿月妈妈在阿月的床边打着盹,看着阿月睁开眼睛,眼中的光瞬间亮起来,眼中的泪滚滚而下,急急忙忙的按着病床头上的按钮,她握着阿月的手一直在叫阿月的名字,阿月看着医生急匆匆的跑进来,看看阿月的眼睛,又给阿月做了些检查,最后摇摇头。 阿月环顾这四周,这是一个现代的病房,莫非真的回来了,阿月喜极而泣,阿月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了,不过不管怎样,能再见妈妈已经是万幸。 “她的时间不多了,家属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她好不容易能够睁开眼睛,已经是奇迹,一般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家属也要做好准备。”医生对着阿月妈妈无奈的说,听到医生的话,阿月妈的眼泪更加的止不住。 “怎么会这样,她都已经睁开眼睛了,医生您再好好看看,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死去的,她还这么年轻!”阿月的妈妈拉着医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阿月看着近在眼前的妈妈,想说话,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阿月更加的着急,看着妈妈拉着那医生,边哭边求着医生让他救救阿月,阿月想伸手拉拉妈妈,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力气,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阿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哭的伤心的妈妈,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安阳快马加鞭返回京城,方逸青与司空茵的婚期早已过去,可每天上门拜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我不是让你在那边盯着呢吗,你怎么回来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方逸青淡淡的问到。 “公子,不好了,那边出事了,阿月掉下了悬崖,怎么都找不到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带人去找过了吗?” “找过了,我带人找遍了树林都没找到阿月,悬崖下面也派人下去找过了,没有阿月的身影。” 方逸青沉思着,没有说话。阿月是九尾狐,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的,莫非是逃走了?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三殿下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这样下去,我们私自挖金矿的事情就会暴露了?皇上现在的病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的把柄一定不能落在方逸阳的手里!” “我知道,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容我想想!”方逸青镇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现在,那些病人的病情怎么样了?”方逸青冷静的问。 “那些人的病情忽然恶化,所以阿月也才会去山中找药材,才会掉下悬崖。现在没有大夫,那些人的情况更是糟糕。”安阳着急的说。 “好,我知道了。现在你就从新带人去抵上,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那些病人治不了就弃了吧,记住,做好掩护工作!”方逸青淡淡的说,既然都变成了废人,那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就弃了吧! “你带人去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能让别人察觉了,再挖三天,就停手,三天之后,你撤走所有人,山中恢复原样,然后回来复命。” “是,那方逸阳那边……” “那边我自有办法,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记住,回来的时候,那些人要怎么处理,不用我教给你了吧!” “我知道了!”安阳说完便出去了。 方逸青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叶子已经开始发黄了。既然这样,那他就要先下手为强了,不然,若真是让方逸阳得知阿月的消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势必在他之前先动手。 还有那禁军令,有了禁军令就能调动京城的禁军,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可皇上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方逸阳。 好,既然不是给他的,那他就把它变成他的。 方逸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早晨的太阳刺痛方逸然的眼睛,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却看见身边横七竖八的女子以及一个乱糟糟的房间。 方逸然头有些疼,努力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起昨天沈令跟他说的那些事情,方逸然头痛欲裂。 方逸然揉了揉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因为还早,整个青楼里静悄悄的,看不到几个人影。 方逸然三步并做两步,回到府中,柳如梦早已在前厅等候多时,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第八十二章 方逸青的阴谋 柳如梦静静的坐在前厅的桌子旁边,双眼不知道看着哪里,方逸然静静的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柳如梦依然没有看他。方逸然看着柳如梦,双眼无神却仍然能看见里面血红的血丝,只怕是一夜没睡,等着自己。 方逸然突然有些内疚,以前他喜欢柳如梦,可是自从他们成婚后,他总觉得哪里变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我……”方逸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都别说了,快去洗洗身上那些胭脂水粉的气味吧!”柳如梦冷冷的说道。 方逸然抬起袖子闻了闻,果然是身上的味道太过刺鼻,所以柳如梦即使不问也知道他去了哪里,方逸然没有说话,心中有些烦躁。 “我以为成了婚,你会改掉你的性子,不再会去那些地方寻花问柳,没想到,是我错看了你!”柳如梦站起身来,背对着方逸然冷冷的说道。 柳如梦没有再看方逸然,径直走出了府。 “你……”方逸然本来想叫住柳如梦,可是话堵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方逸然叹了口气,紧握的拳头又紧了紧。 阿月的病房中。 医生宣布完阿月的病情便走了,没有管阿月妈妈的哭喊与求救。 看着医生就这么走了,阿月妈妈转身看向病床上的阿月,阿月虚弱的看着妈妈,想给她一些安慰,可是没什么用。 阿月妈妈握着阿月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说说阿月的小时候,说说阿月死去的爸爸,说说自己的心事。 阿月什么都能听见,就是不能给妈妈任何的回应。妈妈边说边哭,阿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是在古代,她多盼望能再看一眼妈妈,可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阿月忽然觉得很累,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一般,两只眼皮一直在打架,阿月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见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了。 柳如梦回到柳府,柳府门外蹲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男子一会儿站起来走一走,一会儿又蹲在地上,逗逗地上的蚂蚁。 柳如梦走近了一些,看着男子。忽然觉得十分眼熟。 “柳大小姐好,请问柳大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司空琛啊!”看到柳如梦走近,司空琛站起身来,微微笑笑说道。 柳如梦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上一次跟柳如幻逛街的时候遇到的,当时他身无分无,还把他请到了小住。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去,蹲在门口,难道蚂蚁会比里面的人好看?”柳如梦笑着打趣道。 司空琛楞了一下,原来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司空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蚂蚁确实没有里面的人好看,只是这大门虽是开着的,我却不敢进去!这事说来话长啊!”司空琛无奈的说。 “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还会把你吃了,走吧,我带你进去!”柳如梦听完司空琛的话,笑了笑说道。 “如此便有劳姐姐了,只是……”司空琛有些顾虑,毕竟那时候是他做的不对,柳如幻不待见他也是应该的。 “别可是了,有什么话,到里面说,这里站着说话怪累人的!”柳如梦没有多心,说完便进去了。 司空琛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他再坚持,倒是显得他有些拘束了! 柳如梦带着司空琛就这么进去了,家丁们眼睁睁看着司空琛进来,可是二小姐明明吩咐过了,坚决不能让这个人进去。 柳如幻看着柳如梦进来,笑着迎上去。 “姐姐,今日怎么得了空,回家来,可是那姐夫又让姐姐生气了!”柳如幻笑着问道。 柳如梦不语,笑着让开身子,走在柳如梦后面的司空琛走上前来。 柳如幻的脸瞬间冷下来,没看司空琛,转身回了位子。 “姐姐,你怎么把这个人带进来了,我不是吩咐过他们不让他进来的嘛!” 柳如梦笑着走上前去拉着柳如幻的手。 “来者是客嘛,既然客人来了,不让人家进来,站在门口,若是让他人看到会笑话咱家的,有什么话咱们进来好好说嘛!”柳如梦笑着说。 “我跟这个人可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说你们说,我先回房了!”说着站起身来。 司空琛有些急了。柳如梦笑出声来。 “别着急嘛,先坐!”柳如梦拉着柳如幻的手,没让她走。 柳如梦转身冲着司空琛示意了一下,司空琛收到柳如梦的信息,走到柳如幻面前。 “对不起,我……” 司空琛话还未说完,柳如幻冷冷的伸手打断他。 “二王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子海涵!”柳员外洪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司空琛转过身看着柳员外。 “柳大人说笑了,说起来是我让大人家差点受难,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今日特来道歉的!”司空琛一只手搭在肚子上,给柳员外行了个礼。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王子?”柳如梦一时反应不过来。 忽然柳如梦转过身来,看着司空琛。 “你就是那个西陵的二王子?” 司空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柳如梦终于知道了柳如幻跟柳员外的怒气从哪里来了! 柳如梦看了看生气的柳如幻又看了看柳员外,最后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司空琛。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光顾着生气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嘛!” 柳如梦气定神闲的劝着父亲跟妹妹,这司空琛可是她看上的未来妹夫,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给折腾没了。 方逸阳自从宁安寺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阿月一直没有消息,方逸青府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到底把阿月弄到哪里去了,你要是再不把阿月交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方逸阳忍者怒气,看着方逸青道。 “阿月没有去找你吗?我两天前已经把她送回来了,我不过是让她去帮忙救了个人而已,你还是去她家找吧,阿月真的已经不再我这里了!”方逸青淡淡的说道。 “你这套说辞在我这里可行不通,你想想你在江州做的那些事,若是你现在把阿月交出来,我说不定能放你一条生路!”方逸阳眯着眼睛说道。 方逸青听着方逸阳的话,不知道方逸阳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转过身看着方逸阳。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要做这样的打算了,我还真是低估了阿月在你心中的地位!” “别废话了,阿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会让父皇知道你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好事的!” 方逸阳的话像是惊雷一般打在方逸青的脑中,这些事情一件都不能让皇上知道。 方逸青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要说什么,阿月坠崖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不过现在他不能告诉方逸阳。 方逸阳看方逸青没有说话,也没再说什么。 “公子,现在怎么办,三殿下过来要人,我们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不行,就然走到了现在这一步,那就让他没办法知道实情!”方逸青眯着眼。 “公子,您的意思是?” “你马上差人把这个送到张紫惜哪里!”方逸青快速的写了封信递给安阳。 不久前,张紫惜差人给方逸青送了封信,说是愿意帮助方逸青取得皇位,只要方逸青能把阿月杀了。张家的势力雄厚,能得到张家的支持,那朝中的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无疑都会站在方逸青一边。 那个时候张紫惜本来是想对阿月下手,没想到自食其果,害的方逸阳生了很大的气,把她关在府中,不准她自由出入府上。张紫惜对阿月恨之入骨,于是写信给方逸青,只要方逸青能帮她把阿月除了,她愿意说服父亲,帮助他取得皇位。 方逸青没有多想,并未回应张紫惜。现在阿月意外坠崖,方逸阳又得了禁军令,若是再不动手,只怕是要栽在方逸阳的手上,正好,有了张紫惜,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条线。 张紫惜看着方逸青写的信。 “今夜子时,城中云卉巷,有要事相商!”落笔是青。 张紫惜笑了笑,这方逸阳的心思她猜不透,方逸青的心思那她可太了解了,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一心想要皇位,这么大的诱惑,怎么可能不动心。 张紫惜如约前去,方逸青已经在那里了.方逸青的身上跟方逸阳流着一样的血,看背影还有那么几分的神似,张紫惜忽然想起方逸阳来。说起来,方逸阳对她是真的狠心,不过他从来也没有对他有什么样的怨言,阿月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你今日约我出来所为何事?”张紫惜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不是希望我能帮你除去阿月吗?现在阿月已经被我解决了!”方逸青冷冷的说道。 张紫惜有些惊讶。 “什么?” “你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阿月是你的心头恨,现在她死了,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张紫惜听着方逸青的话,由惊讶静静的转为开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空口无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张紫惜还是不相信方逸青的话。 “什么都见不到了,她坠崖了,如果你坚持要见,你可以到悬崖下面找找看,说不定你能找到!”方逸青冷冷的说道。 “那殿下可知道这件事情?”张紫惜突然有些后怕了。 “当然不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说完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只已经碎成几段但依稀能看出原样的玉镯。那是安阳在悬崖前面捡到的,估计是阿月坠崖的时候掉在上面的,安阳眼尖,把它带了回来。 “这个东西,你可眼熟?”方逸青缓缓地问。 张紫惜看着眼前的玉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认识那个镯子,那是莲妃给方逸阳的,方逸阳去滁州的那天,张紫眼睁睁的看着方逸阳把镯子戴在了阿月的手上。 “镯子是殿下给阿月的,阿月一直戴在身上的!” “没错,这下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方逸青缓缓说道。 张紫惜现在终于相信阿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的事实,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这样,我明天便回去劝说爹爹,既然是交易,那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实现的!”张紫惜说道,随即顿了顿:“你能不能把这东西给我?”张紫惜问道。 “这个?”方逸青掂了掂手中已经碎了的玉镯,有些惊讶。 “嗯!”张紫惜坚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玉镯已经碎了,但是她依然想要,那是莲妃给未来的儿媳妇儿的,那玉镯本来就是应该属于她的,现在她只不过是把她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随便,你要就拿去吧!”方逸青满不在乎的连同盒子一起扔给张紫惜,张紫惜小心的接过盒子,像是珍宝一样的抱在怀中。 “那我就先走了,你等我消息!”张紫惜说完准备走。 “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方逸青叫住张紫惜。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张紫惜不解。 “你的目的达到了,既然是交易,我都还没说我的条件呢!” “不是说我回去劝爹爹,之后给你大答案吗?”张紫惜皱着眉头,不知道方逸青想干什么。 “那只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想要的,可不是你爹的帮忙!”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张紫惜看着方逸青,方逸青的脸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双发着光的眼睛像是黑夜中的魔鬼,想蛇一般,吐着危险的信子。张紫惜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逸阳已经察觉到阿月出了事,我要尽快解决他,我希望你能帮我,具体安排我之后找人通知你!”方逸青缓缓地说道。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张紫惜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不可能,我让你杀了阿月,不过就是想得到殿下的心。我是殿下的妻子,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张紫惜盯着方逸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妻子?你别搞笑了,你把他当做夫君,当做一切,可是在他眼里,你可什么都不是呢!你这么执着又是何必呢,得不到就毁掉好了!”方逸青冷冷的笑着说。 “不,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对殿下下手,你还是开其他的条件吧!”张紫惜坚决不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方逸阳看不她,但她对方逸阳的情意是真的 “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有得选择吗?”方逸青轻蔑的笑着说,真是愚蠢。 “你什么意思?”张紫惜激动的浑身颤抖着。 “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我就说出阿月已经死了的事实,并且告诉他,是你害死了阿月!” “你别胡说,殿下不会相信你的,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依殿下的性格,他会相信吗?”张紫惜不相信,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怎么可能白白推到她的头上。 “你可别忘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方逸青轻蔑的看了张紫惜一眼,淡淡的说。 张紫惜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的! “你别无选择,回去吧!”方逸青说完不看张紫惜一眼,自顾自的走了。 张紫惜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八十三章 活埋三殿下 柳府中。 柳如梦看柳如幻跟柳员外始终还是无法原谅司空琛,灵机一动,转向司空琛。 柳如梦走向司空琛,微微行了个礼,盈盈笑道。 “二王子,今日您还是先请回去,改日我定携妹妹到您府中拜访!” “也好,我是诚心过来道歉的,希望柳大人还有柳小姐给个面子。既然这样,那今日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司空琛见柳如幻跟柳员外都在气头上,没有再坚持。 “让王子见笑了,慢走!恕不远送!” “告辞!” 眼看着司空琛走了,柳员外的神情缓和过来! “你今日怎么得空回来了,怎么,四殿下没跟你一起回来么?”柳员外转身看着女儿询问到。 柳如梦想起方逸然,脸色变了一下,有些难看,柳员外并未留心,柳如幻却是注意到了。 “只怕是吵架了吧!”柳如幻满不在乎的说道。 柳如梦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一些,转身看向柳如幻,柳如幻看了柳如梦一眼,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我今日不跟你争辩!”柳如梦无奈的说道,说完转身看向柳员外:“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如梦问道。 “你说那个司空琛吗?”说道司空琛,柳员外还有些生气。“说来也是你们姐妹两太过好心,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们居然还相信他会没钱住客栈的话,还把人往家里带,真够宽心的!” “爹,您就消消气吧,好在没有出事不是吗?”柳如梦安慰着爹爹。 “是啊,好在西陵使者进京及时,皇上不再追究司空南被救走的事情,不然我们家就遭殃了!” “爹爹,其实我是故意带他回家的!”柳如梦凑近柳员外神秘的说。 “什么?你这么做是何故?”柳员外听着柳如梦的话眉头眉头紧皱在一起。 “爹,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人喜欢妹妹,我看妹妹也挺喜欢他的,这是件好事啊!” “什么好事,难道要你妹妹跟着他嫁到西陵去受苦吗?听说那西陵人都是极其野蛮的,女子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整天像男子一般!”柳员外气的胡须都竖起来了! “爹爹,你想,这西陵王子一共就只有两个,司空南不成气候,唯有司空琛看上去还能成事,若是将来这司空琛成了西陵的王,那妹妹不就是西陵的王后了吗?到时候您还怕妹妹吃苦不成?”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柳如幻看姐姐跟父亲坐在那悄悄地说着不知道什么事,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关于那个司空琛的!幻儿,你就别生气了,好在咱家没出什么事,那王子每天过来都一副冷脸对着人家,说出去多不好听,人家会说我们柳府高高在上,对西陵王子不敬的!我跟爹爹商量着什么时候再到人家府上拜访呢!”柳如梦劝着妹妹。 柳如幻不说话,想起那个会吹笛子的少年,她当时的心情,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奈何那司空琛在这种时候不声不响的走了,还带走了皇上钦点的犯人。 司空琛每天都会来家中,有时候直接进来,有时候是晚上,也不进来,就坐在院子的墙头上轻轻的吹笛,笛声中的道歉之意,柳如幻哪里会听不出来。 其实柳如幻早就原谅他了,在他悄无声息的回西陵之后,柳如幻每天都会看见他的影子,柳如幻还在想莫不是患上了相思之疾的时候,西陵使者进京来求和了,而那使者刚好就是司空琛,柳如幻表面上生气的想打死他,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柳如梦看着柳如幻那纠结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张紫惜浑浑噩噩的回到府上,夜已经很深了。小新紧张的为张紫惜换衣服。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殿下不让你出门,你这样悄悄的出去,要是让殿下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小新边给她换衣服边说道。 听着小新的话,张紫惜狠下心来。 方逸阳对她从来都是这么狠毒的,心中不给她一丝丝的位置就算了,对她永远不闻不问,在他的心里,就算是他的烈马都比自己重要。 也罢,这样的人,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呢!张紫惜紧紧的握着袖中的拳头,暗暗想着。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小新看见张紫惜的样子,紧张的问道,以为是张紫惜出门的时候吹了风。 “没事,天色不早了,你快去睡吧!”张紫惜意识到自己过度紧张了,松开手,安慰着小新。 小新看自家小姐的脸色不太好,想是累了,没说什么,下去了。 方逸青果然悄悄地给她送了信来。 张紫惜看着信上的内容,深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 “公子,夫人等你很久了!”看着方逸阳下朝回来,管家迎上去说。 “夫人?”方逸阳想了一下,才想起张紫惜来,说来她倒是安分了很久了。“她找我什么事?”方逸阳淡淡的开口。 “不知道,夫人没说!” “好,我知道了!”方逸阳没有再多说什么,朝着后院走去。 张紫惜一早便让小新给自己梳了最好看的发髻,穿上最好看的衣裙。她对方逸阳的情意就在这关键性的一天。若是方逸阳尚对她存有一丝的情意,她也就不会做什么了,若是方逸阳一贯的绝情,那她也别无选择了。 方逸阳走过去,在石桌旁坐下。 “什么事,说吧!”方逸阳淡淡的说。 “殿下,我们很久没有见了,殿下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张紫惜看着方逸阳说道。 “没有,你有什么事还是快说,我还有公事在身!”方逸阳冷着脸说道。 张紫惜已经了然,原来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就是这么的冷淡。 “殿下,就连跟我说会儿话都不愿意了么?”张紫惜低低的开口。 方逸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能说什么。 “我知道了。今日找殿下过来,确实有事相商!我想回家看看我爹娘,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张紫惜说道。 方逸阳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我找人送你回去便是了!”方逸阳淡淡的说。 “殿下您还是随我一道回去吧,我一个人回去,我怕爹爹会有误解!” “也好!”方逸阳想了想,这个时候是关键的时候,若能得到张家的支持,也算是好事一桩。 “公子,你干嘛要找张家小姐啊?女子能成什么事?”安阳不解,不知道方逸青为何这么做。 “你别小看了女人。俗话说的好,最毒妇人心,只要利用的好,她就是我们手上最好的棋子!特别是张紫惜,方逸阳不喜欢她,利用她对方逸阳的恨,再好不过!” 安阳似懂非懂。 方逸青眯着眼睛,张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张紫惜的父亲是跟皇上一起打天下的,可以跟皇上称兄道弟的人,可是偏偏是个倔骨头,一直处于中立状态,方逸青多次有意拉拢,都失败了。 皇上看着递上来的奏折,几乎都是一些贪赃枉法的,还全部都是朝中重臣。皇上一把把手中的折子扔在大臣们面前。 “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朝中大臣低着有,大气不敢出。那几个被点名的,瑟瑟发抖,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方逸青看着名单上的那些人,几乎全部都是他的人。 “来人,把这个人都带下去,除去官职,发配滁州,后代永不得为官!”皇上威严的声音从大殿上传来。 被点名的人跪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能活下来已经是十分万幸之事。 方逸青在袖中的手紧握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方逸阳就出手了。看来,他得要加快速度了。 张紫惜与方逸阳同乘一辆马车,方逸阳依旧冷着脸不说话,张紫惜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虽然她不知道方逸青的具体方法是什么,但心中总有些不安。 一整天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张宰相看到女儿跟女婿回家,十分的高兴。 女儿难得回家一次,张大人跟张夫人自然是舍不得女儿就这么回去的,于是张紫惜跟方逸阳便在张家歇下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整天都没事,张紫惜放下心来,毕竟是自己家,不会出什么事的,于是也放心的睡下了。 方逸阳本是习武之人,睡眠自然就浅。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屋顶传来,方逸阳就醒了。方逸阳醒来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那人的动静。 不一会儿,淡淡的烟雾味道伴随着轻轻的烟雾从窗户的夹缝中吹进来,方逸阳没有动,他认识那种烟雾,可以让人暂时的昏迷,没有太大的影响。 方逸阳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像是真的中了那烟雾一般。 不一会儿,两个人轻轻的进来,方逸阳紧闭着双眼,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伸出手在方逸阳的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是否真的被迷晕了。见方逸阳真的没有反应,两人拿出一个比人高的袋子,把方逸阳装进袋子中,抬着走了。 方逸阳虽然人在袋子里面,但脑袋却是非常清醒的,两人抬着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好像是到了一个林子里面,有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擦的声音,还有蝈蝈蛐蛐的鸣叫声。 “人已经带来了!”其中一个人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一千两银子一个字儿都不能少!”另一个尖而细的声音说到,这人有些激动,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放心吧!一个字儿都不会少你们的,把袋子打开,我先验验货!”冷清的声音传来,方逸阳一愣,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方逸青! 两人麻利的打开袋子,见方逸阳安静的躺在里面,方逸青嘴角勾了勾,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以,做的不错,可以滚了!今夜之事,若是有第四个人知道,别说银子,你们的小命都难保!” “放心吧,规矩我们哥两还是懂的!只是这钱什么什么时候到我们手上,万一你要是赖账怎么办?”尖细声音的人有些着急,生怕方逸青不给钱。 “放心吧,既是道上的人,就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钱,自然会到你们的手上,最迟明天!”方逸青有些不耐烦,冷冷的说到。 “大家都是道上之人,不会不讲诚信的,我们就先告辞了,静候佳音!”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大约是个极其淡定的人,跟尖细声音的人完全不同。 方逸阳静静的听见脚步声走远,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 方逸青走近方逸阳,想要把手里的药喂给方逸阳,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方逸阳死在这黄深夜里中。 没想到他刚走近一些,方逸阳便睁开眼睛,伸手掏出手中的软剑,方逸青有所防范,退后了两步,方逸阳没有得手。 “你醒的倒是比我预想中的要快一些!”方逸青看着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方逸青,此时的方逸阳才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根本就动不了。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刚刚的迷药根本迷不倒我的!”方逸阳冷冷的说,现在他有些后悔刚刚的大意,看来他今天晚上怕是要遭在方逸青的手上。 “呵,是不是发现自己动不了!我就知道那轻轻的迷药治不了你,所以我在袋子上也涂了一层,你现在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三个时辰之后方能动身,不过,到那时,你恐怕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哈哈哈哈……”方逸青阴森的笑着说。 方逸阳依然没有说话,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正在想着要如何挣脱。 “对了,顺便告诉你,阿月现在也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几天前她便从山崖不幸坠落,尸骨无存,现在好了,你们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方逸青哈哈大笑着说到。 方逸阳看着方逸青的动作,说不出话来,原来阿月真的是出事了。 “别这么盯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让她帮我治疗病人,她是在采药的时候不幸掉下去的,这不怪我!”方逸青耸了耸肩,说着顺手从方逸阳的身上摸出了皇上不久前给方逸阳的禁军令。 方逸青把方逸阳扔进早已挖好的坑中,开始往里面填土,他本来要喂方逸阳毒药的,不过现在,既然方逸阳醒了,他打算活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禁军令在手,接下来,就是皇上的死期,之后,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方逸青得意的想着,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得意了。 第八十四章 记住,是我休了你 城中张家一早便炸开了锅,张家小姐张紫惜被下了药,昏睡在房中,而三殿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新着急的摇着昏睡的张紫惜。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早就这样了。 “快去叫大夫来!”张紫惜的父亲急匆匆的跑进来,看到女儿的情况,着急的大喊。 张紫惜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父亲跟小新,不知云里雾里。 “老爷,小姐醒了!”见张紫惜悠悠醒来,小新高兴的喊到。 张丞相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 “我的儿啊,这是发生了什么?殿下呢?” “我也不知道,我头好疼,发生什么了,殿下昨晚还在这的!”张紫惜听着丞相的话,大概猜到是方逸青动手了。 “这好好的人,怎么一大清早就没在了!”张丞相急的团团转。 “老爷,您先别着急,说不定是有事先回府了,小姐才刚醒来,您这么着急,小姐也没法好好休息啊!” “行了,你先伺候小姐休息,我先去看看情况!” 张紫惜躺在床上,心神不宁,她不知道方逸青什么时候动的手,也不知道现在方逸阳是什么一个情况。 张丞相才刚出门便接到管家的传话,桀过来了。 “丞相!”桀恭恭敬敬的给张丞相行了个礼。“府中有急事,需要殿下亲自处理,不知殿下起来了没,我来接殿下回去!” “殿下,殿下他……”老丞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该如何说起。 “丞相有事请直说,这么支支吾吾的是做什么?”桀皱着眉头。 “殿下没在府中!” “没在府中是什么意思?”桀冷下脸来。 “殿下昨夜确实是留宿府中,只是今早便没了踪影,我以为是殿下先回去了!”丞相说话都抖。 若是在这府中,把方逸阳弄丢了,这罪名他可担不起。 “胡说,殿下自从昨日陪夫人回家后就没回过府上,再说,若是殿下要提前走,定会知会你一声的,岂会这般不辞而别!” “你先别着急,说不定殿下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我们再等等!”丞相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在往下滴。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桀没有再说话,看着张丞相。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过来接方逸阳,只是昨天晚上后半夜突然接到了方逸阳的信号。 方逸阳给他发的信号是他们约好有危急事情的时候发的,看到信号桀便知道事情不妙,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到信号出现的地方找,没想到什么都没找到,桀一直悬着心,所以一大早便到丞相府来找方逸阳,果然没在。 “一上午过去了,殿下还是没回来,丞相,你总要给个交代吧!”桀再次到丞相府中,他又派人出去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方逸阳的身影。 “这……”丞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问张紫惜也问不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桀派出去的人匆匆回来,凑在桀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桀心一沉,看向丞相,丞相看桀的眼神,心中也是一沉,看来果然是出事了。 “丞相,还请跟我到衙门走一趟!”桀冷冷的说到。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丞相双脚发颤,有些站不稳。 “城外的樵夫发现了一具尸体,衙门大人让亲自去看一下!”桀没说话,抬脚便往外走。 张丞相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走不动路。 桀转过身,看着丞相。 “丞相这是怎么了?正事要紧,还是快些有为好!”桀不耐烦的说到。 丞相点了点头,擦擦汗,跟了上去。 桀跟丞相到的时候,衙门已经围了很多的人,桀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你过来了,快进去看一下吧,里面的人身形还有衣着都很像三殿下,我们也没敢乱动!”为首的官员迎上来说到。 桀没有说话,一直往里走,丞相听到那人的话,心中越发的虚。 衙门的正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具尸体,桀走进去,看着布下的人,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 两个衙役过来,掀开白布。 上面的人脸已经看不清了,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有手指上的指环都显示着这个人就是方逸阳。 桀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呼吸困难。张丞相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瘫坐在地上,手跟脚不听使唤的发着抖。 “这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桀的怒火像是要把整个衙门给烧了一般。 张丞相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可有查清是什么人做的,或者有没有什么线索!” 衙门归京兆尹管,之前的京兆尹何志翊被皇上贬官之后,新上任的京兆尹刚上任没多久就接到这么大的案子,心中实在是慌张。 京兆尹李季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才刚把尸体带回来,因为人物如此重要,他也不敢耽搁便把桀叫来了。这么大的人物放在他这里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你先不要动,我先把此事回报陛下!”桀说完便匆匆出去了。丞相也不敢耽搁,颤颤巍巍的跟着出去了。 “陛下,三殿下跟着王妃回家探亲,却惨遭毒手,被发现冤死在城外,现在殿下的尸骨还在衙门,臣不敢私自乱动,还请陛下彻查!” “什么?快,快去把朕的阳儿带回来!”皇上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桀不敢耽搁,带着人便把方逸阳的尸体抬到了宫中。 皇上缓缓的从龙椅上走下来,看着静静躺在殿上的方逸阳,虽然脸看不清楚,但方逸阳身上的衣服还有腰间的软剑让皇上肯定他就是方逸阳,那软剑还是方逸阳生辰的时候皇上送的,看着眼前的儿子,皇上眼中老泪纵横。 闻讯赶来的莲妃站在大殿门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景象。她的儿子明明那么优秀,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莲妃眼前一片模糊,踉踉跄跄的走到方逸阳跟前,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皇上走过来,轻轻的把莲妃拥在怀中,轻拍着莲妃的背。 “陛下,您一定要为阳儿做主,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莲妃抽抽噎噎,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皇上看着莲妃的样子,越发的心痛。 “京兆尹李季!”皇上沉着声音喊到。 听到皇上的喊声,李季腿一软,但还是定了定神走过去。 “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若是明天见不到凶手,那朕就让整个衙门给阳儿殉葬!”皇上压制着心头的火说到。 “无论是谁,只要跟这件事有一点点关系的,一个也不能放过,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皇子!” “臣,遵旨!”李季跪在地上。 张丞相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幸好,皇上理智,没有追究他张家的责任。 “张爱卿!”刚刚缓过神来的张丞相听到皇上喊自己,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老臣在!”张丞相缓缓走过去,跪在大殿上。 “阳儿是在你府中出的事,你也逃不了干系,昨天晚上你府中可有什么异常!”皇上盯着张丞相,张丞相感受着皇上如火的目光,细细想着昨晚府中的情况。 “回皇上,昨天府中并没有什么异常,殿下跟王妃早早的就歇息了,今晨才发现殿下失踪,王妃也昏迷不醒!” 莲妃听着张丞相的话,双目含泪,看向张丞相。 “为何阳儿遭难,王妃却相安无事?” “娘娘,这老臣也不知道!”张丞相见莲妃把难题抛给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 莲妃看着张丞相,张丞相紧张的一直在擦额头上的汗。莫非这件事真的跟张丞相有关,当初方逸阳跟张紫惜是他们两凑合的,方逸阳不喜欢张紫惜他们两心知肚明,张紫惜有多喜欢方逸阳他们也都知道。莫非……莲妃摇了摇头,不可能,这对张丞相没有好处。 匆匆赶来的方逸青看着方逸阳的尸首,心中暗暗惊讶,当时的情况……方逸阳的尸体为何会变成这样,这不应该,难道当时还有另外的人? “青儿,你有没有什么发现?”看方逸青皱着眉头,皇上眼尖,问到。 毕竟凶手不可能排除方逸青,方逸阳是方逸青争取王位的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最有可能的人。 “回父皇,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这件事情儿臣不敢妄下结论。”方逸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把这件事情推开了。 莲妃静静的坐在方逸阳的尸旁,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莲妃恶狠狠的盯着方逸青,现在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方逸青了。 感受到莲妃的眼神,方逸青转过身来。突然,方逸青像是抽了魂一般愣在那,莲妃此时此刻的眼神,像极了方逸阳当时的眼神。 皇上疲惫的挥了挥手,赶走了所有的人。看着哭的双眼红肿的莲妃,皇上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这是他的错,他不应该不立太子,若是他早早的立了太子,他们就不会为皇位争的你死我活。可是话说回来,这太子立不立都无用,他们照样会争的。 “唉,孽债啊孽债!”皇上轻轻的拥着莲妃叹息道。 “陛下,为何偏偏是阳儿,他还这么年轻,是谁要下这样的狠手!”莲妃听着皇上的话,越发的哭起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皇子,所有人都对他虎视眈眈,谁不准到底是谁害了他,还是等等京兆尹的说法!”皇上疲惫的说到。 近来,皇上越发的感觉有心无力,只怕是时日无多,任凭太医给再多的药方也无妨了。 张紫惜看着父亲疲惫的进来,心中一沉,莫非…… “爹爹,可有殿下的消息了?”张紫惜挣扎着起来问到。 张丞相见女儿的身体依旧虚弱走过去,把女儿扶起来靠在床头,缓缓的摇了摇头。 “殿下已经去了,尸体现在在宫中,皇上正在彻查此事!”张丞相缓缓说到。 张紫惜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心中瞬间空了一大片一般,呆呆的坐在床上,这明明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可现在这样的结局竟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那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我也希望能赶快找到凶手,不然,别说整个衙门,只怕我这丞相府都得跟着陪葬!”丞相似乎一天老了十岁一般,心头似有千金压着。 方逸阳死去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柳如梦第二日本来要带着妹妹到司空琛的府中拜访,但方逸阳的消息一传来,柳如梦便回然府了,然而,方逸然的举动更令她错愕。 她回到家的时候,方逸然正在书桌旁写什么东西,柳如梦走上前去,正在斟酌着要如何开口,毕竟她不想道歉,这件事情是方逸然错了,错并不在她。 方逸然见她回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暗了暗。 “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方逸然淡淡的说。 柳如梦窃喜,看来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莫非是要主动去找她承认错误的。 “我回来说为了三皇兄的事,听说三皇兄被人暗害了,我回来跟你一起到他府中看看!”柳如梦说道。 “我找你并不是因为这事!”方逸然咬了咬牙开口到。 “那是什么?”柳如梦假装惊讶的样子问到。 “我们,合离吧!”方逸然顿了顿,最后开口到。 柳如梦错愕,想不到她等来的却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合离。 “你说什么?”柳如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合离,这是合离书,我已经拟好了。你在上面按个手印就可以了!”方逸然说到。 柳如梦看着方逸然的脸,依然是那张像妖孽一般的脸,只是那双桃花眼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 柳如梦心中算是明白了,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柳如梦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泪。 伸手接过方逸然手中的合离书,撕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方逸然没料到柳如梦这样的反应,惊呼。 柳如梦撕了合离书,走到书桌旁,拿起未墨还未干的笔,刷刷写下休书二字,接着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 柳如梦收笔,把休书甩在方逸然的脸上。 “记住,是我休了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柳如梦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 转身,泪如雨下。 第八十五章 血洗张家 在这过去短短一天的时间,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三皇子方逸阳的突然而至的死讯,让所有人都惋惜不已,毕竟这京城中,方逸阳的容貌与才华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是皇上极为器重的皇子。二是四皇子方逸然,顽劣成性,不曾悔改,被柳家大小姐公然休了。两件事情接踵而至,让京城的吃瓜群众们纷纷兴奋起来。街头巷尾都是谈论的声音。 “这柳家大小姐倒真真是个率性之人,着实令在下佩服!” “可不是嘛,听说这四皇子,成婚了依然死性难改,整日花天酒地,沾花惹草,难怪这大小姐会休了他!” “话说三皇子死的真惨,都过了一日了,不知这衙门查出凶手没有!” “应该有线索了吧,听说昨日皇上大动肝火,下令让衙门彻查,若是一日无果,便让衙门陪葬!” “可不是嘛,毕竟是皇子,皇上当然生气!” 茶余饭后,酒肆市井,皆是谈论皇家之事的人们。 司空琛坐在酒楼中,静静的听着旁边的人的谈话。也不知道西陵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出来了这么久,司空南定又在朝中作乱了,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回去一趟了。 城中的张府门口,衙门的人站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张丞相有些不高兴,他好歹是丞相,这个京兆尹,没有一点规矩,说来就来。 “张大人,我们在城外发现了有关张家的物证,想到张家来证实一下!”京兆尹李季冷冷的说。 “给我搜!”京兆尹冷冷下令,几乎没有给张丞相一丝的反应时间。 “你……”张丞相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紫惜看着李季的人,心中更加的虚。 “大人,找到了!”一个侍卫带着一堆东西过来甩在地上,那是一件带血的黑色衣服,上面还有浓浓的被火熏过后留下的气息。 “张丞相,这是什么?”李季冷冷的问到。 “这……”张丞相看着眼前的东西,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不是我的东西!”张丞相本能的开口反驳到。 张紫惜不敢相信,这东西明明就不是张家的,这应该在青府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从丞相的房中搜出来的东西不是丞相的,这怎么说得通,还请丞相告诉我,这是谁的?”李季看着张丞相,怒火冲天。 “我不知道,这真不是我的!”张丞相也坚决的说到。 “好,既然丞相如此嘴硬,那就再让丞相看样东西!”李季挥了挥手,下边的侍卫带了一个碎了的腰间玉佩上来,虽然碎了,但依然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这东西,张丞相可眼熟!”李季冷冷的问。 “这……”张丞相摸了摸腰间,本该在腰间的吊坠此时此刻碎成一块在李季的手上,“这是我的!” “那就对了,这是在城外的案发现场找到的,现在物证全都在这了,丞相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季看着张丞相,心中甚是舒坦,虽然是皇上交代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李季心中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短短一天就破了这案子,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张丞相,还请跟我到皇上面前说明事情原委!”李季看着还在发呆回不过神的丞相说到。 张紫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一沉,原来这方逸青根本没想要帮她,不过是借她家的手杀了方逸阳而已。 “京兆尹李季,朕让你办的事情可有什么眉目?”皇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京兆尹还有张丞相,皇上的威严从大殿上传下来,张丞相心如死灰,不知道得罪了谁,张家竟要遭此劫难。京兆尹李季喜上眉梢,却又不动声色,还好他能明察秋毫找出真凶。 “启禀皇上,臣以查明真相。真正的凶手就是张丞相。”京兆尹信誓旦旦的看着旁边的张丞相说到。 皇上的脸色又冷了两分,看着台下的两个人。 “京兆尹,你可知道,丞相跟着朕一起打天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若是污蔑丞相,可知是什么样的后果!” “臣不敢胡说,臣有证据在手,臣只相信证据,还请皇上过目!”京兆尹并没有被皇上的话吓到,他有依据,并非胡说,他没什么怕的。 京兆尹取出破碎的玉坠,“这是衙门办案城外案发现场找到的,经查实是张丞相随身佩戴的玉坠。” 京兆尹又取出血黑衣:“启禀皇上,这是从丞相房中找出的带有血迹的黑衣,上面还有被火熏过的烧焦气味。” “张丞相,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着地上的两件物证,心中微微作痛,当年一起吃苦打天下的景象历历在目,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臣,无话可说!”丞相深深的给皇上磕了一个头,头深深的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说什么就能挽回的,既然别人有心要对付张家,就一定是用尽了手段的,怎么还会给他留半条活路。 这样的情况下,方逸阳刚死,就对他家下手的人,除了方逸青还会有谁,因为张丞相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不打算挣扎。 “爱卿,你糊涂啊!”皇上心痛的说到。 张丞相把头抬起来,看着皇上,饱经风霜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惧意跟悔意只是定定的看着皇上。 “老臣只有一个独女,还请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小女一命,老臣死而无憾!” 皇上痛心的点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丞相张千城,枉顾朝纲,谋害皇子,证据确凿,其罪当诛,念其多年为国为民,苦劳有功,免其爱女之死,其后永世不得为官!”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张丞相闭了闭眼。“谢主隆恩!” 张紫惜被侍卫绑在门口的石柱上,看着家人一个个的死在禁军锋利的刀剑下,张紫惜睁着眼睛,眼泪早已流干,嗓子沙哑,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整个张家横尸遍地。 那些禁军的刀像是一刀一刀扎在张紫惜的心上,母亲,父亲,还有小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张紫惜才明白原来活着远比死了更要痛苦的多。 张家的事情又掀起了波澜,全京城的百姓对于这样的消息早已麻木,天子脚下,发生何事都不足为奇,不过是为老百姓们平添了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 她一时的冲动,把他们全家都葬送了,这仅仅一天的事情,在张紫惜心中却是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伤。 “殿下,您真厉害,这仅仅一夜之间,张家便在京城消失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安阳看着方逸青,心情大好,这下张家灭了,对他们更是有利了。 “张家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方逸青皱着眉头说到。 “什么?”安阳大惊。 “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既然能一夜之间灭了张家,就证明他有足够的资本来跟我们作对,我们得加快进程了,集结军队,听我号令!”方逸青抚摸着手中的禁军令说到。 张家的覆灭让整个京城的宦官人家整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谁都知道这张丞相对于皇上来说是多么重要,张丞相为官清廉,一直处于中立的状态,不帮任何人,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叫人不得不心生惶恐。 小梦关了医馆的门,阿月下落不明,现在方逸阳也死去了,这医馆她还是得替阿月守着,她坚信说不定哪天阿月就回来了。 “公子,夫人求见!”方逸青正在书房中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安阳进来说到。 方逸青一怔,司空茵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他与司空茵成婚这么久,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她过她的,方逸青做方逸青的事,就像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怎么了,有事吗?”方逸青看向来人。 司空茵是个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美不是那种中原女子的柔和之美,而是一种野性的美,深邃的五官,明亮的眸子。只可惜方逸青一心想着那志高之位,并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 “殿下,您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么?”司空茵朱唇轻启,淡淡的说。 方逸青点点头,没有说话。 “明日殿下就要得到殿下心中所想了吧!”司空茵没有看方逸青,语气淡的像是说天气一般。 方逸青心中一惊,司空茵的冷静与睿智也超乎寻常的女子。 方逸青不可否认。 “那就请殿下放了我吧!”司空茵看向方逸青,双眸灵动,像是夜间的猫儿。 “方逸阳已经死去,对殿下威胁最大的张家也在一夜之间覆灭,接下来,殿下的路畅通无阻,用不到我西陵,殿下也不用再把我留在身边。所以请殿下放我走。”司空茵定定的看着方逸青。 方逸青迎着司空茵的目光,司空茵的眼中有悲伤还有满满的仇恨。方逸青错愕。 “你恨我?”方逸青淡淡开口。 “没有,我恨你做什么。”司空茵移开目光,不再看方逸青。 “若是我此时放了你,你要做什么?”方逸青问到。 “放心吧,你放了我,我便回西陵,你做你的事,我定不会妨碍你,也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司空茵知道方逸青要做什么,当然要小心谨慎,不能出差错,方逸青的试探司空茵完全理解。 “好,那我便放了你,若你没有按你说的做,那我有朝一日定屠尽你西陵!”方逸青轻轻的说,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极其歹毒。 司空茵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真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若你以后碰到你想要的那个人,定对她温柔一些,不要吓到她才好!我今晚便与哥哥一同回西陵,祝殿下旗开得胜,也谢谢殿下的成全。” 说完便款款出去了,方逸青愣了一下,那个女子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天,相安无事,方逸阳的死已经不是老百姓的谈资,只有张家突然的覆灭能在人们的心上多留一些时间。 人世间就是这样,无论多么重要的人,无论多大的事,死了便是死了,过了便就过去了,人人忙着生活,谁有闲暇管你的天灾人祸。 接到榆妃小宫娥的话,皇上有一瞬间的错愕,榆妃一直以来,都不像其他的妃子一般,争宠夺爱。 那年皇上出游,遇到像凤凰花般灿烂的榆妃,便将她带回宫中,起初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后来有了瑾妃,再后来有了莲妃,皇上对她的宠爱一天天淡去,榆妃生了方逸青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到过她的宫中。 榆妃的性子就像凤凰花一般,不争不抢,暗暗灿烂,失了宠爱,榆妃也没有抱怨,只是终日待在宫中,带方逸青,从未主动要求见过皇上。榆妃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般。 见到榆妃的一刹那,皇上像是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榆妃年轻美丽,少年意气风发,全都是一副年轻的样子。 现在的榆妃,皱纹渐渐爬上眼角眉梢,当年的青涩全不在,只剩下沉淀后的成熟魅力。 “皇上,您来了!”榆妃依旧笑颜如花,淡淡的笑着说到,静静的给皇上倒了杯茶。 皇上走到榆妃旁边坐下,看着周围的一切,大概二十年这么久了吧,他已经没到这个宫中来。皇上心中苦涩,可能是年纪大了,最近的感慨也多了一些。 “皇上,你可有十八年没到臣妾的宫中来了!”榆妃笑笑,自顾自的说着。 “……”皇上听着榆妃的话,说不出话来。 “难得您应了臣妾的邀,会到臣妾的宫中来,臣妾给您跳支您最爱的舞吧!”榆妃笑笑说到。 皇上看着榆妃心情复杂,只点了点头。 榆妃的舞姿还是如年轻时一般,灵动轻盈。 夜色静如水,方逸青的几千人已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准备完毕,只等方逸青一声令下,便可直攻皇宫。 方逸青现在城门口,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榆妃依旧轻盈的舞动着,皇上看的如痴如醉,眼睛舍不得移开半分。 第八十六张 新皇上任 方逸青带着几千人进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因为手持禁军令,所以皇宫中并没有打斗,一路顺畅。皇上显然没料到方逸青会在此刻生事。 当方逸青带着数十名侍卫冲进榆妃宫中的时候,皇上正欣赏榆妃的舞姿,没有回过神来。 “青儿,你来了!”榆妃停下来,坐回皇上身边,淡淡的说。 “青儿,你这是干什么?”皇上不悦,看着方逸青说到,眼中的火像要喷出来。 方逸青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皇上与榆妃的身边坐下。 “父皇,你统治了这江山这么几十年,如今您年岁已高,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不如就让儿臣来帮您分忧吧!您只要拟一道圣旨便可,无需多费心。”方逸青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淡淡的看着皇上说到。 皇上看了看榆妃,榆妃淡淡的看着远处没有看他,又看了看方逸青,方逸青嘴角是得意的笑,皇上明白过来,原来两人早已谋划好了,什么跳舞,不过是为方逸青拖延时间罢了! “我说你为何突然会想起我来,原来是你们母子的计划而已!”皇上看着榆妃,轻轻的笑了笑说到。 “父皇,不要拖延时间了,就算你再拖延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禁军令你给了方逸阳,最后还不是回到了我这里,圣旨我已经帮你拟好了,你只要把玉玺给我,以后,你做你的太上皇,我做我的皇上,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了,你毕竟是我儿子,这江山迟早要交给你们的,玉玺就在我的寝宫中,你要拿去便是了!”皇上淡淡的说到。 “把外面的那些兵都撤了吧,在这宫中舞刀弄枪的终究是不光彩的!”皇上缓缓的说到。 “你为什么这么冷漠,没有一点反应?”方逸青看着皇上,怒火中烧,明明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实现了,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是看到皇上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没有出现预料中的反应的时候,方逸青还是像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朕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了,何来的吃惊?”皇上淡淡的说到。“从废太子以后我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朕把禁军令给阳儿,可是没想到阳儿竟会败在你的手下,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皇上缓缓的说。 “你错了,我并没有杀三哥!那天我本想亲自动手,不料竟中了他的奸计,至于后来他为什么会死的这么惨,只能说是天意,老天都不想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天家无情,朕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最终还是全部都看到了!”皇上的脸上缓缓划过一滴泪。“也罢也罢,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日子我也过够了,这皇位你要便拿去!这圣旨我早已拟好。”皇上顿了顿“为了这皇位你放弃了太多的东西,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将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后悔了。”皇上心中感慨说到。 “这些不用你管,来人,带太上皇回寝宫!”方逸青吩咐到。 江山易主,京城又是一片唏嘘。听说是皇上主动让贤把皇位传给了方逸青,也有人不相信,认为是方逸青谋反夺得了皇位,总之众说纷纭。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简看着方逸然问到。 全京城都知道方逸然被柳家大小姐休了,方逸然也没有倒是如全京城人民的愿,终日留恋烟花柳巷,终日花天酒地,一副扶不起的阿斗的样子。 “静观其变!”方逸然把玩着酒杯,淡淡的说到。 方逸青刚上任,定会清除余孽,那些对他来说是阻碍的人,他定会一一清除,还有方逸阳的追随者,也定会跟着落马。 这个时候方逸然不宜有什么动作,静观其变是最好的办法。 这江山易主,皇城变了天,百姓人人自危,特别是那些官员,之前对方逸阳马首是瞻的,现在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那些之前站在方逸青一边的,现在耀武扬威。 莲妃自从方逸阳死后,就大病了一场,现在,方逸青登上皇位,莲妃越发的惶惶不可终日,身体越来越虚弱。 方逸然求得方逸青的允许,但宫中看了一眼莲妃,莲妃还像以前一样的温柔,只是方逸然不再是从前的方逸然,方逸然敛去所有的情绪,轻轻的跟莲妃说着话,安慰着莲妃。 方逸青把太上皇软禁在寝宫中,不让任何人见,自己有条不紊的处理着皇宫大大小小的事情。 太上皇辞世的消息传出,不少大臣还是心痛了一把,当年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那些人,现在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翁。 这江山易主事大,可在他们的眼中,心中的主辞世的事情更大。 太上皇在方逸阳死前一直对其偏爱有加,不少大臣都以为皇上会把皇位交给他。 方逸青突然的继位加上太上皇的辞世,大臣们纷纷猜测两件事的关系。 太上皇死后,那个常常不善言辞的榆妃也死了,就在太上皇死的那天晚上。 从前的沈家,日日热闹非凡,天天都有上门拜访的人,只因沈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沈令在朝为官,身居要职,又是太上皇的得力大臣,儿子沈安歌,带领千军万马,守卫疆土,小小年纪就被太上皇封为将军,少儿郎,意气正风发。 沈令的谋反之心沈安歌是知道的,沈安歌一心为国,不愿与父亲一起做谋逆之事,所以极少回家。 方逸青更是让沈令措手不及,沈令本想直攻皇宫,杀了太上皇,自己做皇上,结果,让方逸青先了一步。他当然不会相信是太上皇把位置让出去的。 沈令现在自身难保,之前他一直追随方逸阳,一直以来都是站在方逸青的对立面,谁曾想,这方逸青突然做了皇上,现在别说谋反,保住沈家才是大事。 方逸青上位便提出要整治朝纲,去除朝中的歪风邪气。 没想到第一个便是沈令。沈令一直以来都在研究长生不老之术,所以道士法师从来都是他家的常客。 没想到因为这事,沈令成了第一个整顿的对象。 城中的一位寡妇,只有唯一的一个儿子,那孩子偶感风寒,寡妇没钱为孩子看病,于是便到街头道士那儿求了道符,结果那还是没能及时救治,小小年纪便死了。 寡妇伤心欲绝,将此事告到衙门,衙门的人对这件事也没有高度的重视,毕竟这事说到底是寡妇自己的事情,那道士行骗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只有寡妇才会相信他。 那寡妇无奈之下,伤心欲绝之时,投河自尽,留下带血手书诅咒了所有的道士。于是河边人家夜夜都能听到寡妇的哭声,搞的河边人家十分烦恼。 此事却偏偏闹到了方逸青那,方逸青正整顿朝纲之时,遇到这事,十分重视,方逸青追究此事,发现这些道士的猖狂竟是因为沈令对道士法师的纵容。 方逸青大怒,青天白日,岂能容这些道士胡说八道,坑蒙拐骗,扰乱市井秩序。 方逸青借机革除沈令原有的职位,让其担任大理寺卿,闲散之职,更显嘲讽。 消息传来,沈令一下子怒火攻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吓坏了一家人。 沈娟呆呆站在窗边,看着皇宫的方向,那个人已经是皇上了,再也不是那个池塘边救过她的二皇子,现在的他更遥不可及。 沈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无情无爱,只要这江山,有朝一日,她要亲眼看他失去他最爱的东西。 沈令的遭遇说来可笑,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谁也都找不出点不对来。沈令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整天唉声叹气。 接下来便是沈令的儿子沈安歌。沈安歌作为军中最年轻的将军,本就惹人眼红,加上新皇上任,沈家中落,沈安歌自然就成了下一个。 有人举报沈安歌从中贪污军饷,经查实,确有此事,人证物证俱在,沈安歌有冤无处可申。 沈安歌也被革除将军之职,皇上特赐两个月的时间,回家休养生息。 沈安歌年轻气盛,当场便气的失控,还好副将理智,拉住了他。 沈家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方逸然依旧不管外面的那些是是非非,依旧或者逍遥快活的生活。 “爹,我一心忠君爱国,何时贪污过军饷,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沈安歌心中不悦,向父亲抱怨道。 沈令叹了一口气。看向沈安歌。 “你在军队带了这么多年的兵,难道现在你还看不明白么?新皇上任,第一件事当然就是铲除阻碍,我们沈家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三殿下那边,现在三殿下突然死去,皇上得了势,我们沈家当然是他的眼中钉!” “爹,您说这三殿下是真的死了吗?”沈安歌问到。 “什么意思?”沈令警觉的抬起头问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三殿下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依我看,三殿下才是皇上的不二人选,新皇上任,不知道这天下将来会怎么样!”沈安歌说到。 “隔墙有耳,我们家现在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说话小心些!”沈令担忧的说到。 “皇上,这奏折先放一放吧,身子骨要紧呐!”太监见方逸青天天忙,说到。 “无碍,朕刚刚上任,好些事情都需要朕亲自处理!”方逸青揉了揉眉心说到。 “陛下,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太监看着方逸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到。 “讲!” “陛下,您上任已经有些时日了,是时候找个人帮您管理后宫了!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考虑一下大臣们的看法呐!”太监说到。 方逸青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提到这事。 “行了,朕知道了,朕先考虑考虑再说!”方逸青淡淡的说到。 太监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方逸青有些烦躁,每天上朝大臣们都会提起这件事情,有几分逼他的意思,可又不好发作,毕竟都是为他考虑的人。 这天晚上,沈令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身边有人,沈令猛的睁开眼睛。 “四殿下……”沈令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方逸然。 “嘘!”方逸然对沈令比了个手势“舅舅您倒是好兴致,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能睡的这么香,若我是舅舅,定不会甘心就这么赋闲在家中!”方逸然轻轻的说到。 “唉!”沈令叹了口气“殿下的意思老臣何尝不懂,只是现在也无力回天了!” “等死可不是您的风格啊,您想想,新皇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三个以前身边的人,所以您觉得您还能这么安稳的睡多久呢?”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沈令皱着眉头问到。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三个的死,虽然查出是张家做的,但我隐约觉得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定要查出真正的凶手,为三个报仇!”方逸然愤愤的说。 “这……” “舅舅可愿意祝我一臂之力,看在三个的面子上!”方逸然定定的看着沈令说到。 油灯被风吹的忽明忽暗,沈令看着方逸然坚定的眼神,那是他以前从未见到过的方逸然,他一向知道方逸然是纨绔子弟,成不了气候,现在看来,只怕是自己错了。 鬼使神差般的,沈令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等我消息!”方逸然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沈令摇了摇头,像是做了个梦一般。缓缓的,沈令嘴角的笑意慢慢拉大。 本来他把当年的事情扭曲点告诉方逸然,是想让他对付方逸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找到,这方逸阳就这么死了,方逸然没有任何作为还让他失望了一把,不过现在看来,方逸然要为方逸阳报仇,也好,那就让他们两兄弟再争一争,这口恶气,他将来一定会出的! 方逸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本来他的敌人是方逸阳,莲妃隐瞒了的那些事情,现在他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第八十七章 说人话的巨蟒 九月底的天,像是任性的小孩子的心情,阴晴不定,冷暖未知。这样的天气,让人也更加的郁闷。 阿月悠悠转醒,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满地的枯萎的树枝,细细碎碎的虫子爬过的声音,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一眼看不顶。 “莫非是真的就这么死了!”阿月抬手揉了揉生疼的脑袋,却发现手更加的疼,阿月低头一看,原来手上有三条长长的伤痕,已经溃烂,正在发炎。 阿月只记得刚刚还在病床上听着妈妈跟她说话,那个医生说她那是回光返照,她快要死了。现在这是哪里,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阿月摇了摇头,头似乎有千斤重。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涌入脑中。上山采药,遇到老虎袭击。 阿月想起来了,她遇到老虎,坠崖,然后回到了现代,现在莫非又回来了,阿月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的红色襦裙,果然是又回来了。 阿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那深深的三条痕,是她跳下来的时候老虎给抓的。 阿月走到旁边的小溪旁,用溪水洗了洗伤口,就近取材,采了点药敷在伤口上,药敷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触感从伤口上传来,阿月才感觉回过神来。 可是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怎么出去,还有要怎么解决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的问题,阿月看看满地的枯枝败叶,还有周围那些高山,这里简直像是地狱一般的阴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阿月发现这些山有些奇怪,这山只有几座。却像是长在一起般的,团团的围住这一下片地方,放眼望去,都是山,没有任何的出口。要想从这里出去,只有往上面走,爬到山顶,阿月看了看,这山高耸入云,若是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阿月往前走着,想看看哪里有没有什么小洞可以从这个地方出去。一颗巨大的树在中间显得有些突兀,阿月朝着树走过去。忽然阿月踩到一片枯叶,脚下一滑,重重的跌在地上。 这时,一张用绳索编制的网从地下升起,把阿月团团围住,吊在半空中。 “救命啊,有人吗?”阿月大声吼着。既然有人设下这陷阱,就说明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哈哈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绝于耳的笑声阴森恐怖,从阿月的四面八方传来,阿月环顾着四周,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那笑声一直在持续,阿月只觉得全身冰冷,像是掉进冰窟一般,那笑声让阿月觉得十分不舒服。 “是谁,快出来!”阿月边挣扎边大叫。 “小女娃,看上去十分的可口呢!”突然,阿月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过,却不见。 阿月一回头,只见一条巨大的蟒蛇吐着信子,在阿月的身后看着她。那巨蟒的头在阿月的身边,那尾巴却是搭在半山腰上。 “啊……”阿月的尖叫声响彻这一方,久久不息的回声在这小小的深谷中回荡。 “叫什么,叫什么,吵死了,快给我闭嘴,不然我马上吃了你!”那巨蟒吐着信子,却是说着人话,蛇晃晃超级大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道。 听到巨蟒的话,阿月立马止住叫声,眼巴巴的看着那巨蟒,眼中的惊恐让那巨蟒无比的高兴。 “你这小女娃,胆子倒是蛮大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巨蟒低下头温柔的问道。可阿月却不觉得,只觉得可怕。 阿月只觉得压抑,面对这么大的一条莽蛇,若是平常人怕是早就吓死了。 “你先把我放下来,你这样我不好说话!”阿月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哈,这是我的地盘,你居然跟我讲起条件来,你好大的胆子!”巨蟒的笑声让阿月更加的头大。 “这么小的深谷,你放了我我也跑不了!这网里面实在是不舒服。” “好,那就给你个机会!” 说着那巨蟒一口咬断那树枝,阿月瞬间落在地上。屁股着地。阿月疼的龇牙咧嘴,揉着屁股,小声的咒骂着。 “小娃,你嘀嘀咕咕说啥呢!”那巨蟒看着阿月。“你可知道这网有多少年没有用过了?” 阿月摇了摇头。 “大约有一百年了,没想到这绳子还这么结实!” “咦?”阿月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那巨蟒。 “不用惊讶,我在这里几百年了!这个世界上存在这太多的东西是不为人知的,我不知道你为何能来到这里,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这陪我说说话吧,已经有几百年吗,没有跟活的生物说过话了!” “你明明是一条蛇,你为何会说人话?”阿月不解。 “你明明是只狐狸,不也照样会说人话吗?”巨蟒说道。 “你……”阿月实在不敢相信,这蛇说着人话,还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真实样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若不是几百年前的那件事,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小山谷中受罪,这山谷又小又难住,我早就住腻了!” 阿月听着那巨蟒的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小娃,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你进了这里,反正也出不去,那我们就做个伴,也就不这么寂寞了!” “我叫阿月!”阿月瑟瑟的说。看到那巨蟒吐着信子说着话,阿月实在是没办法像跟正常人一样跟它说话,毕竟看看就觉得害怕。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以前也是人类的一份子,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变成蟒蛇在这里?”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巨蟒闭上眼睛,回忆着往事。 几百年前,一切跟现在都不一样,人类费、跟动物和谐相处,一直以来,动物之间语言相通。后来饥荒之年,动物可以靠吃同类的死尸活下去,人类不吃同类,于是开始捕捉动物们。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饥荒,后来,人类的贪心渐渐的显露出来,他们喜欢吃动物们的肉,喜欢动物毛皮做成的东西,动物与人再也无法好好相处。 那时,我还是个人类,可是我没办法与其他人一样,残害动物,于是我就偷偷的帮助动物们,在人类即将捕捉它们的时候悄悄地通知动物们,人类再也无法捕得动物,于是人类就开始找根源,便找到了我,那时我年轻气盛不怕死,可我还是低估了人类,他们极其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家人,然后找了巫师,把我的灵魂封印在这巨蟒的身体中,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于是我就在这里生活了数百年,我怕人类再进来,便设了这个网,可是没想到,这么几百年过去了,这里别说人类,就是大型的生擒都没有进来过。 听着巨蟒的话,阿月的心中一片唏嘘。 “那巫师死了,你为何还在这里?”阿月问道。 “巫师虽然死了,可他的法力却是永生永世加在我身上的,亏得这巨蟒,我得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这么几百年,我的灵魂在这巨蟒中,只有等到巨蟒死去我也才能死去,现在只怕是时日无多了!在这最后还能见到人类,像做梦一样!” 阿月想象着几百年前的画面,同时也对巨蟒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同情,无声无息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几百年,周边连个可以说说话的生物也没有,该是多么的寂寞。 “你为何不逃出去,你长的这么大,这几座山定不会是你的阻碍?”阿月看向它的身体,那巨蟒那么大的身形,只怕是不会轻易被困在这里的。 巨蟒瞥了一眼阿月。 “你都知道的事情,那巫师会不知道吗?他早在山顶设了结界,我是出不去的!再说那人世间已经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东西了,家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出去做什么呢!我在这里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岂不是很好!虽然说这里着实寂寞了些。” 阿月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小溪发呆,那溪水从山上流下来,在这里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水清澈的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你很那些杀害你家人的人类吗?他们这么残忍的对你!”过了一会儿,阿月问道。 “都已经过了这么几百年了,他们早已经死去了,爱与恨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巨蟒叹息着悠悠的说道。 阿月听着巨蟒的话,心中又是一阵唏嘘,这巨蟒在这里几百年,早已参透了人生的种种。 “小女娃,我与你甚是投缘,我现在便送你出去吧,我一辈子在这里习惯了,你还年轻,不能把生命都浪费在这里了!”巨蟒看向阿月缓缓说道。 “我……”阿月正要说话。巨蟒就打断她。 “不用陪我了,我一个人这么几百年早就习惯了,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的!”巨蟒仿佛看穿了阿月的心思。 “等我办完我的事情,我会回来看你的!”阿月看着巨蟒说道。 “你这小女娃,倒是比其他人有良心,快上来吧,站我背上,我送你出去!”巨蟒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出去了!”阿月对巨蟒笑笑说道。 “哦?我在这几百年,除了山顶,我还真不知道这地方还有哪里可以出去的!”巨蟒倒是来了兴趣。 阿月神秘的笑了笑。 “你看那!”阿月指了指前面的小溪。 “什么呀?不就是小溪么,在那几百年了都,有什么好看的!”巨蟒说道。 “对啊,那小溪水流了几百年,水潭却一直没有变大,说明这溪水定是要流出去的,只要找到这溪水从哪里流出去的,我便可以顺着溪水出去了!”阿月说道。 “你这小娃,倒是聪明的很!” 阿月没有迟疑,跳进了水中,好在阿月以前学过潜水,那溪水也没有多深,阿月下去没多久就看见了,在溪水的入口对面,有个小洞,那个洞就是小溪的出水口了,阿月眼睛一亮,顺着水口出去了。 虽然没有多远,阿月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游到岸上。阿月躺在岸上的沙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月歇够了,站起身来, 这里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阿月躺的地方是河边的沙滩上,旁边是一片树林。 身上的伤口被水泡了泡,上面敷着的药已经被水冲掉了,阿月叹了口气,往旁边的树林中走去。得再找点药敷上。 阿月随便在树林中逛着,顺手扯了些野果子倒也还是不错的。 旁边的树林有细细碎碎的响声,树林也在剧烈的抖动,阿月心中一颤,上次树林这么动的时候跳出了两只老虎。 阿月加快脚步往旁边走去。 忽然,从树丛中跳出一个人来。 “哎哟!”阿月哀嚎一声,那人跳出来一脚踩在阿月的脚背上。阿月脚一滑,摔在地上。 那人没看阿月,准备走人。 阿月见那人什么话也不说,脾气都上来了。 “哎哎哎,你这人,看不见我被你绊倒了吗?”阿月气急。站起来,指着那人。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像是没听到阿月的话一般,径直往前走。 阿月急了,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说话你没听见么?”那人一把甩开阿月的手,捧着不知什么东西,念念叨叨的往前走着。 阿月更加的急了,一个劲的冲到那人前头。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呢,把人绊倒了,也不道个歉,跟你说话还假装没听见,你这人真是……”阿月说着抬起头来。 那人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东西,一直念叨。 “哎,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还记得我吗,我可是牢牢的把你的样子记着呢!”阿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人抬起头来,看着阿月。 “你这小娃子,告诉你,别挡道啊,在挡道我打你了!”那人捧着手里的东西,说着却不看着阿月。 “嘿,我就挡着你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能放过你啊,你当初放我一碗心头血的事,别想就这么赖过去!”阿月揪着那人的衣领说道。 第八十八章 巨蟒来袭 听到阿月的话,那人从他的宝贝上移开眼,抬起头来看着阿月。 “哦,原来是你这小狐狸啊,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还有事就不跟你玩了,我先走了啊!”说着扯开阿月的手就要走。 阿月紧握着手,直想打眼前的这个人。 张介子,人们传说中的“毒王”,之前在京城那里有家叫“介子”的药铺,就是这人开的,当时还绑了阿月,放了阿月一碗心头血,害的阿月在方逸阳府上休养了三个月。 阿月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也不放他走。 张介子抬起头,见阿月这样看着自己,无奈的看着阿月。 “你这小狐狸咋这么倔呢!” “嘿,你这话说的,感情放的不是你的血,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笔账我一定跟你算清楚,我也让你尝尝被放血的滋味!”阿月说着,掏出袖子中的小匕首。 张介子看着阿月的动作,睁大眼睛看着阿月。 “好好好,这样啊!你看看我手中的药材,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过了今天,这药材的价值就没了,所以我得赶紧赶回去,你不是要报仇么,这样,你跟我回去,我炼完药就让你想干啥干啥啊!”张介子看着阿月,妥协着说。 阿月看着张介子,想着张介子的话,也好,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跟着张介子说不定还能回去呢! “也好,就先按你说的办好了!”阿月缓缓收起手中的匕首说道。 张介子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 张介子的院子还是挺大的,隔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药材独有的气味。 “嘿,老头儿,你这院子还挺不错的!”阿月上前,拍拍张介子的肩膀。 张介子一巴掌打开阿月的手:“那是,我张某人亲自造的院子,怎会差!” “哟哟哟,看把你能耐的,不就是夸你一下嘛,看你那辫子都翘上天了!”阿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哼,你这小娃娃,没有礼貌!”张介子给了阿月一个白眼。 “呵,我没对你下手就不错了,你还嫌我没礼貌,当初你放我血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说呢!”阿月气呼呼的说道。 “这里什么都有,你自己看着办啊,别弄坏了我那地里的药材就行!”张介子随便嘱咐了一下阿月就进屋了。 阿月歇了歇脚,随便看了看,这院子里面有很多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东西,有的是书,有的是药材,还有的是炼药材用的炉子。 “看来真是个痴人啊!”阿月看着那些设备,摇了摇头,说道。 阿月转到外面,整整一大片地,全都是药材,各种各样的药材都有,还时不时有香气飘过,阿月坐在地间的埂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更山里的果然不同,阿月又想起那条会说话的巨蟒来。 张介子在屋子里面研究炼药,一炼就是整整一天,这一天阿月闲的慌,好在张介子的药材园子够大,阿月到处转转,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月刚迈出房门就看到了在园子中间的石桌椅上狼吞虎咽吃东西的张介子。 张介子的院子算是够大的,当就屋子就有七八间,除去他装东西的,还剩了那么几间,阿月挑了一间舒服的。院子像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院子的中间有一颗大大的皂荚树,那皂荚树阿月看了一下,起码得五六个人才能抱住,树下有一副石桌子,夏天的时候坐在那乘乘凉,吹吹风倒是不错的。 阿月走过去他身边坐下。这老怪物还是跟阿月第一次见他一样的不修边幅。下巴上的长长的胡须被他编成两搓小辫拉到旁边与两只耳朵旁的头发编在一起,垂到腰间。胡须跟头发一样的白,也看不出来他有几岁。?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就像全身都是用补丁补上的一般。? “哎,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阿月看着他的吃相,嫌弃的说到。 张介子放下碗筷,看了一眼阿月。? “我说你这小娃,咋还在这呢?”? “你这一天一夜都在里面捣鼓,你捣鼓些啥呢?”阿月不接他的话,问到。?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呢,你赶紧哪里来回哪去,别在我这浪费粮食!”张介子甩甩头发扭过头不看阿月。? 阿月从袖子中拿出匕首,走到张介子身后,趁着张介子不注意,阿月轻轻的把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 “你当初可是放了我一碗心头血,这仇都还没报呢,我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呢!”阿月轻轻的说到。? 张介子一个激灵,没敢动。? “好好好,你放下匕首,有话好好说!”张介子脸上堆起笑说到。? “哼,你个老怪物,好好说你还不听,非要我动手是吧!”阿月把匕首收起来,坐回石桌上。? “我跟你说,我昨夜炼制成的这种毒药,那可是好东西!”张介子神秘兮兮的说。? “哦,怎么个好法?”? “这种毒药叫做‘百毒不侵’,也就是说这药可以治任何的毒!”? “你不是炼毒药吗,怎会是解药呢?”阿月听完张介子的话,更加的疑惑。? “你懂什么!”张介子嫌弃的瞥了一眼阿月,接着说到:“这天下,是药三分毒,你别看这药是解药,若是没有中毒之人服了这药,只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的!”? 阿月惊叹:“竟有如此神奇的药,能不能分我一粒?”? “这药我只有三粒,若是给了你一粒,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不给!”张介子坚决的说到。? “真的不给?”阿月凑近问到。? “不给!”张介子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 “好,若你不给,我便放火烧了你这院子,把你的所有药材都毁了!”阿月看着张介子恶狠狠的说到。? “别啊,小祖宗,我给你一粒还不成么?”张介子都要哭了。? “这还差不多!”阿月满意的笑着说。 “你知不知道当时把我带去给你的那人是谁?”阿月问道。 “跟你一样是狐狸咯,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呢!”张介子生气,不想与阿月多说什么。 “她是不是跟你做了什么交易,她为什么会把我带去给你?”阿月继续问道。 “你这个娃,着实烦人,要杀要剐随便你,来来来,赶紧的!”张介子被阿月问的烦了,深处双手,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说道。 阿月眼睛提溜转着,没理会那张介子的话。 “要不我跟你商量一下!”阿月说道。 “不行,你这小娃,人小鬼大,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张介子气鼓鼓的说。 阿月看着张介子,她记得上一次阿爹说只有张介子才知道如何阻止阿岚,只有先搞定这张介子了,直接问肯定是说不出什么来,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阿月大脑飞速转着,想着要找怎么样才能让张介子松口。 “要不这样吧,你收我为徒怎么样,我也是个医生,我师父还是薛神医呢,薛神医你知道吧?”阿月蹲在张介子面前叭叭叭的说道。 “你这娃怎么这样呢,我不收徒,也不打算留你在这,我不就放了一碗心头血吗,我还给你好不好啊,你就别烦我了!”张介子都快要被气死了,这个阿月,咋就说不通话呢! “这一碗心头血的事,怎么能说还就还呢,你知不知道我们九尾狐的心头血有多么的珍贵,你放了我一碗血,我足足修养了三个月,这血岂是你这样的凡人的血能补偿的!”阿月气呼呼的说。 “那你想怎么样嘛?” “要么你就收我为徒,要么我就烧了你这院子,踩坏你这满地的珍贵药材!” “这薛老头怎么会收你这么顽劣的徒弟?”张介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嘿,怎么说你是同意了?”阿月高兴的跳起来说道。 张介子摇了摇头进屋了。 “那师傅我现在能干什么呢?”阿月朝着张介子大喊到。 “帮我好好看着我的药材园子,浇浇水,施施肥!”张介子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阿月刚开始的时候还挺乐意的,天天在药材地里浇水,逛一逛,这张介子的药材地确实是个好地方。很多珍贵药材阿月之前只在书上见到过,现在却能亲眼见到了。 张介子每天待在房间中,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阿月本来想找个机会问问他阿岚的事情,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师傅,您这么厉害,是不是不仅能炼制毒药,还能救人啊?”阿月充分发挥马屁精的精神,屁颠屁颠的问道。 “那当然,是药三分毒,知道药材中隐藏的毒性,自然就能炼制毒药!只是这术业有专攻,所以才称老薛为神医,称我为毒王了!你呀,要想跟我学这炼制毒药的本事,不仅要识得这些药材的药用价值,也要识得它们的毒性,够你研究一阵子的了!”张介子看着阿月说道。 阿月崇拜的看着张介子,现在她决定不仅仅是为了阿岚的事,她要跟着张介子,就算是为了学他这一身办事,她也要好好跟张介子学习。 “师傅,你能炼天下最毒的毒药,那是不是天下所有的毒你都能解?”阿月问道。 “那倒不一定,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还真有我没见过也不知道的毒呢!不过在这世界上活了这么几百年,我还真不知道那种毒是解不了的!”张介子自豪的说道。 阿月一惊,师傅说的这话…… “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说您活了几百年是什么意思?”阿月问道。 张介子一愣,哈哈笑道。 “口误口误,瞧我这脑子,我的意思是几十年!” 阿月看着张介子的表情,像是在隐藏些什么。阿月更加的想不通,她记得那巨蟒也跟她说过他再这个世界上活了几百年。 “走吧,今天天气真么好,为师带你去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见阿月还在发愣,张介子说道。 阿月跟着张介子,一路走到山上,却不觉得有半分的疲劳。 “小女娃,你知道为何我会同意收你为徒吗?”张介子背着手,边走边问到。 “不知道!”阿月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也知道这毒王岂是她能对付的了的,她说要烧他院子,毁他药材,怎么可能呢! “这树林可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最好的东西,这里边什么都有,这人杰往往地灵!”张介子没有接着刚刚的话题说。 “师傅,你和薛神医是不是特别熟啊?” “当然不熟,他那小子,脾气这么古怪,谁能跟他熟啊!”张介子好像很嫌弃薛神医的样子。 “……” “师傅,你相信有人能活几百年吗?”阿月问道。 张介子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阿月的话。 “师傅?”阿月疑惑的叫道。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张介子问道。 “师傅,你心不在焉的做什么呢?”阿月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这眼看走了一天,天就要黑了,我们回去吧!”张介子转身往山下走。 阿月看了看天色,还在早,况且这还什么都没有找到,阿月不知道张介子什么意思。 阿月没说什么,跟着往山下走。 “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么?”突然间,山上阴风阵阵,狂风大作,树林沙沙作响,阴森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张介子眼神脸色一变,带着阿月就往山下走。 突然,张介子跟阿月身边的自棵树急速的移动,快速的挡在了张介子跟阿月的路。 “来都来了,就别这么急着走啊,这么些年了,你从不敢上来,今天既然上来了,那咱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张介子没有回话,双手快速的运功,打开那些挡在前面的树,快速的往山下走。 阿月却觉得这声音异常的熟悉,好像不久前才听到过。 “巨蟒?”阿月大声的喊道。 张介子脸色一变,没有说话,拉上阿月就走。 那声音显然没想到外面的人是阿月,顿了顿,张介子趁着这空隙带着阿月往山下跑去。 跑到山下,两人气喘吁吁,阿月看着张介子,张介子看着阿月。 “你怎么会知道那巨蟒?” “那巨蟒为何会出手对付你?” 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第八十九章 劝说巨蟒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回院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阿月已经没有任何的食欲了,倒是张介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自己煮了碗面,吃的津津有味。 “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月坐在张介子旁边问道。 张介子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盛了一玩面递给阿月。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的闲事?”张介子头也不抬的吃着面说到。 阿月把完放在一边,她哪里有心思吃得下东西。 “那巨蟒,在里面住了几百年,从来不曾出来过,它为何要对您下手?”阿月不死心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张介子听到阿月的话,从面中抬起头来问道。 “你若是告诉我真相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认识它的!” 张介子低下头,不理阿月,继续吃面。 “哎呀,好吧,我说。其实遇到你的那天我刚从巨蟒住的山中出来!”阿月气馁的说到。 “我说呢,怪不得你身上有跟它一样的气息,我还以为是它出来找我报仇来了呢!”张介子吃完面,放下碗说到。 “所以这就是你愿意收我为徒的原因吗?” 张介子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可是它不是跟你有仇吗,它想杀你,你为什么知道是它还要收我呢?”阿月感到十分不解,看今天的样子,那巨蟒对张介子充满恨意,张介子怎会不知,既然知道,那又为何还要收跟巨蟒有一样气息的阿月。 “因为这是我欠它的!”张介子闭上眼睛,缓缓的说到,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呀,师傅,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阿月着急的说到,她最怕人家说话说一办了。 “那家伙的事情,它都跟你说过了吧?”张介子问道。 阿月点了点头。 “那它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巫师?” 阿月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震惊,莫非…… “我就是那个将他封印在山中的巫师!”张介子缓缓说到。 阿月心下大惊,果然如此,这么说来,张介子的年龄应当与那巨蟒一般,也就是说张介子在这个世界上也生活了几百年,难怪他之前会说漏嘴。 “当年她是人类统治者的女儿,美丽善良,眼中有星辰大海。而我是统治者身边的巫师,为统治者占卜,看天相。人类捕杀动物,她一心帮着动物逃跑,统治者大怒,命我将她封印在这山中,永生永世灵魂不死不灭,我无法抵抗统治者的命令,便引用上古的巫术,将她的灵魂封在巨蟒中,上古的巫术威力极其的强大,为了封印她,我也练就了不死不灭的灵魂。后来,所有人都渐渐死去,我便搬到这山中,跟她作伴,于是几百年就这么过去了。她对我的恨意一点也没有减少。”张介子痛苦的说。 这么些年,他不死不灭,孤独的生活在这山中,她也是,他们两,一直都在一起,却没有真正的在一起。 阿月听着张介子的话,一阵唏嘘,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师傅,您,很爱她吧!”阿月轻轻的问道。 张介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阿月。 “她美丽善良,眼眸明亮,笑起来像月亮一般的美丽,我几乎在见到她的第一次就深深的被她迷住!”张介子回忆着,嘴角的微微笑着说到。 “那这么几百年过去了,师傅您为何不帮她解开巫术,还她自由,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呀?” “她不会原谅我的!封印了她,我对统治者充满恨意,于是我回到统治者的身边,借机杀了统治者,可那人是她的父亲,再回来,她再也不愿意见我。况且,要解开这巫术,需要我和她的血,几百年来,她都不让我靠近半分,我便只能在这山外几十里默默的守着她!”张介子痛苦的说到。 阿月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她认识的张介子,一心痴迷于炼制毒药,哪曾想他还有这般的深情。 “你和她又是如何认识的?”张介子看向阿月,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的那个山中,我之前掉下悬崖,醒来的时候就在山中了,于是就遇到看她!” “深谷已经被山全部围住了,你又是如何出来的呢?” “我顺着谷中的小溪水游出来的,那溪水原来是汇入外面的河的!” “倒是个聪明的丫头!”张介子笑着说道。 “哎,师傅,要不我帮帮你吧!”阿月皱着眉头笑着说道。 “你能帮我什么?”张介子好笑的问道。仿佛阿月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师傅,别笑,我跟你说认真的!”阿月对着张介子翻了个白眼:“她不让你靠近她,可是我可以啊,她很喜欢我啊,我可以进去啊!” “你进去又有什么用呢,她那倔脾气,这么几百年都不变,你没办法的!”张介子叹了口气说到。 “师傅,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就等着看吧!”阿月信誓旦旦的说到。 “若你真有这本事,我就告诉你想从我这得到的事情!”张介子眯着眼睛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又是一惊,莫非张介子已经知道阿月的目的了。 “师傅,您……”阿月刚想问,便被张介子打断了。 “活了这么几百年,若是连你那点花花肠子都看不透,那还真是白活了,哈哈哈哈……”张介子笑着说到。 “对了,师傅,她叫啥名字啊,我总不能叫人家巨蟒吧!” “她啊!”张介子抬起头看着天空:“她的名字可好听了,她叫子衿。”张介子笑着说。 阿月点了点头,果然是好名字,看来应该是个美人,只是那巨蟒的样子,想起来还是让阿月一阵阵的颤栗。 阿月倒也不是拖拉的人,第二天一早,阿月便来到了那天她上岸的那条河边。那洞口极其的隐蔽,被水草遮住了,阿月找到位置,拨开水草,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了洞中。 山虽高,阿月进去用的时间却不是很长。阿月憋气憋的太久,有些难受,躺在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女娃,你怎的又来了!”静悄悄的地方突然响起阴森的声音,阿月吓了一跳。 阿月转头看着身后,那巨蟒不知何时出现的,正眼睁睁的看着阿月。 阿月咽了咽口水,一个活生生的美人成了这副样子,谁不生气,难怪她不愿意原谅师傅呢。要是自己,恐怕早就跟他拼命了,阿月暗暗的想。 “小鬼,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见阿月发着呆,巨蟒在阿月的眼前晃了晃,问道。 “没什么,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跟您说的!”阿月回过神来,看着巨蟒。 “哦,你这小鬼,能有什么事同我商量,我还没问你怎会跟那厮在一起呢?”巨蟒的声音更加的凄厉了些,在这地方,让阿月觉得更加的阴森。 “我这次进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阿月大声叫到,她怕巨蟒一生气就把自己给吃了。 “哦?那你倒是先说说看!”巨蟒声音低下来。 “你得保证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不能吃了我!”阿月看着巨蟒眼巴巴的小声说。 “哈哈哈哈……”巨蟒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笑的停不下来。 “你这小女娃,是谁跟你说,我会吃人的,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未吃过人。再说你这样的,也没有多少肉,吃着不香,快说!” 阿月咽了咽口水,明明就是她自己说的,这脾气真的是跟张介子说的一样变化无常。 “我已经知道您跟我师傅的事情了!”阿月小心翼翼的开口。 “呵呵,谁是你师傅,那个老不死的吗,你怎么会找他做师傅,你找他还不如找我呢!”巨蟒摇头晃脑的说到。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傅他想把你解救出去,不想让你一直待在这里!”阿月着急的说到。 巨蟒愣了一会儿,半天没动。 “他还没放弃呢,你去劝劝他,让他放弃吧!我在这里这么多面早就已经习惯了,外面是陌生的世界,我不想出去,我只想待在这里!”巨蟒声音低低的说到。 看着转身欲走的巨蟒,阿月急了。 “你是不是还对师傅心存怨恨,不愿意原谅师傅?”阿月大声问道。 “几百年都过去了,爱恨早已没有意义了,我又怎会不愿意原谅他!” “那你为何不愿意出去呢,你心中没有师傅吗?” 巨蟒有些怒气了:“你这小娃,再多说,我就吃了你,快出去,别来烦我!” 巨蟒的咆哮声回响在深谷中,但此时此刻阿月没有一点点的害怕。 “我知道你对师傅心中有怨,是师傅不对,把你封在这巨蟒的身体中,还杀害了你父亲。可是那是因为师傅他爱你,从你进来这里的那天起,师傅就在外面默默的守着你,你不愿意让他靠近,师傅就不靠近。几百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给师傅一个机会,给你们两一个机会呢?”阿月大声的问道。 巨蟒一怔,没想到阿月的胆子大了起来。阿月见巨蟒好像有松动,转转眼珠继续说道。 “爱恨对你来说早就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师父,为什么不愿意走出这里,不过是因为你心中对师傅又爱又恨,无法抉择而已。” 巨蟒没有说话,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阿月,阿月心一沉,死定了,该不会是惹怒了她要吃了我吧! “你什么都不懂,没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巨蟒看着阿月静静的说到。 见巨蟒不是要吃自己,阿月放下心来。 “前辈,我是还小,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无论师傅之前做了什么错事。这几百年都过去了,师傅也忏悔了几百年,为了这些当年的事情,你们整整难受了几百年。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是你们看不透放不下的呢!你们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几百年前为了这事你们不能在一起,现在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阿月无所畏惧,直视着巨蟒的眼睛说道。 看着阿月的眼神,巨蟒心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你这小女娃娃倒是聪明伶俐之人,明天这个时候你再进来吧!明天我就给你个答案!”巨蟒说完缓缓转身离开。 阿月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不是白费的,巨蟒心中已经松动的,只是还需要时间缓缓。 阿月才游上岸便看到了等候在沙滩上的张介子。 “师傅!”阿月大声喊道。 看到阿月上岸,张介子脸上出现一丝微笑,还有一些紧张。 “怎么样?”张介子着急的问道。 “你徒弟我出手就没有什么事是难事!她说明天我再进去,她考虑考虑,明天给我回复,不过我看这事八成是成了,你只要准备好道具就可以了!”阿月看着张介子期待的眼神,缓缓的说到。 张介子的脸色缓和了些,不再紧张。慢慢的往回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傅,我答应你的都办到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赖账啊!”阿月走到张介子的前面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张介子到。 “你这小鬼头,你就放心吧,都收了你做徒弟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吗?”张介子笑出声来,说到。 见张介子笑了,阿月也放下心来。 “师傅,您话可不能这么说……”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院子走去。 巨蟒子衿看着溪水中自己的倒映,那巨大的蟒蛇外壳。刚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这个深谷中醒来,看见自己,吓哭了,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这么几百年披着这蛇外套,让她都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蛇了。 他受命于父亲她知道,只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最爱的人把自己变成这样一副样子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几百年。 她对他其实早就没有恨了,他每次接近山谷,自己就会撵走他,只是不希望他看到这么丑陋的自己而已。 子衿看着自己的尾巴,她都记不得自己以前的样子了。 子衿在这一夜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来,几百年前,她与张介子。哦,不,那时候他可不叫张介子,那时候他的名字还是张贤。 “贤郎,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誓言?”子衿看着溪水中的倒映自己问自己。 “贤郎~贤郎~” 巨蟒在溪边坐了一夜,张介子也在房中整整一夜未睡。 第九十章 解救巨蟒 阿月第二天如约来到深谷中,这个地方,她每次进来都觉得阴森恐怖,还有那不算深的河水,像是要把她吞没了一般,阿月不知道那巨蟒以前是什么样的女子,怎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几百年,说起来,阿月还真是有些佩服她的。 张介子也跟着阿月进来了,不过他在水中,没有上来,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他不敢贸然来见。 “你来了!”巨蟒的声音在阿月的面前响起“你让她进来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像之前一般的阴森。 “师父,快出来吧!”阿月高兴的大喊。 在水中的张介子偷偷伸出头,看着那巨蟒,心中一痛。 “子衿!”张介子缓缓的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张介子缓缓的上来,看着眼前的那巨蟒,难言的痛苦溢出眼底。是自己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她是多么的美丽温柔啊! “开始吧!”巨蟒的声音冷淡如水。这么丑陋的它又怎么有脸见他。 张介子从衣袖中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一把木剑与一个木碗,掏出匕首狠狠的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想溪水般流下来,瞬间便装了小半婉。 阿月在边上看的嘴牙咧嘴,看着都疼。 接着张介子走到巨蟒面前,在巨蟒的身上划了一刀,也放了小半碗的血。 接着张介子把两人的血用手指搅了搅,张介子示意巨蟒低下头来。巨蟒缓缓低下头,张介子沾了一个巴掌的血,印在巨蟒的额头中间。接着张介子又把剩下的血沾满木剑,放在地上。 “子衿,我要开始了!”张介子看着巨蟒缓缓的轻柔的说。 巨蟒轻轻的点了点头,阿月坐在树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张介子双手交叉,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介子紧皱着眉头,地上的木剑缓缓升起,升到与山顶一样的高度那木剑瞬间变幻成三把在山顶盘旋。渐渐的,山顶的云越来越黑,像是暴风雨要来之前。 山顶的结界也慢慢的出现,那木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慢慢的,结界下方全是木剑。张介子见时机成熟,猛的张开交叉的双手,直指天上,那些木剑顺着天上飞去,那结界发出像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阿月紧紧的捂着耳朵,看着天上。 那些木剑忽然掉了个头,直直的冲着巨蟒飞来,阿月看着成千上万的木剑直指巨蟒,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巨蟒大概也察觉到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木剑就直直的插进巨蟒的身体里,无数只木剑插满了巨蟒的全身上下,从头至尾! “啊~”巨蟒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响彻深谷,久久不停息。忽然间狂风大作,整个深谷黑蒙蒙的一片,只能模糊看见些影子。 大概是痛惨了,巨蟒在地上不断的滚动,扭着身体,那些木剑插在身上便没了踪影。 渐渐的,巨蟒的声音低下来,阿月依然看不见什么。只是觉得面前巨蟒扭动的声音没有了。 过了很久,终于,那些黑蒙蒙的雾渐渐散去。阿月揉了揉眼睛。 巨蟒已经没在了,师傅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而地上,躺着一个跟阿月身形差不多的女子。 高高瘦瘦的,脸部看不清,一头银发随着深谷中的风微微的飘扬。 “子衿~”张介子的声音缓缓的传来,那声音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喜极而泣。 地上的人缓缓的回神,抬起头来,那脸上的泪痕隐约可见,果然是个美人,阿月惊叹。 “贤郎~”那人缓缓的开口,那声音像是成熟的果子放在口中,温润而不失优雅。 阿月跳下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面前。 “师傅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阿月笑嘻嘻的说到。 还没等张介子开口,“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阿月吓了一跳,转过头。 只见不远处的溪水中的山缓缓的挪开,溪水顺利的与外面的河水汇合在一起,在水中的山那里形成一个三角地带。 阿月惊叹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说不出话来,时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她阿月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见。 几百年没有出过这个深谷的子衿,看到外面的阳光晒在脸上,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边哭边笑的样子在阿月看来都很好看。 “子衿,对不起,让你在里面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张介子看着眼泪在眼眶打转的子衿,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说道。 “没关系的!”子衿轻轻的回握这张介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到。 阿月看着冰释前嫌的两人,心情也大好。 “师傅师傅!”阿月屁颠屁颠的跑进张介子的院子。 “你看看你,能不能好好跟你师娘学学,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你看看你,成何体统!”张介子见阿月跑进来,抚着额头头疼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我会向师娘好好学习的!”阿月敷衍的回答到。 “对了,你找为师何事啊?”张介子眉开眼笑的问道。 张介子一提,阿月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来。 “师傅,你快给我说说那‘嗜心术’的事!”阿月着急的说到。 “那是禁术,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还来问我做什么!”张介子看着阿月。 “我是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修炼啊!”阿月无语。 “那就不要阻止了嘛,你说你这个孩子,人在这,怎么还担心着外面的事情呢!你看这里山清水秀的,多好!”张介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师傅,你这人!修炼那禁术有多危险,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答应给她药,助她呢!”阿月怪张介子。 “你这小娃,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她送了我一碗九尾狐的心头血,我给她几粒药丸,这么划算,何乐而不为!”张介子摇头晃脑的说到。 “师傅,你……”阿月简直要被气死了。 “好了好了!”张介子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生气的阿月,摇了摇头。 “其实啊,也不是我不告诉你,这方法有是有的,只是十分困难,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怎么说是禁术呢!” “你就说吧,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去努力的,这不仅关系到我九尾狐一族的安危,还关系到京城百姓的性命!”阿月坚决的说到。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之后若是还有什么,千万不要再来找为师,为师只能帮你到这了!”张介子皱着眉头说到。 “行行行,你快说吧!”阿月翻了个白眼,这师傅,别人的师傅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感觉像是拜了个假师傅。 “这法子,说来简单,只要你能找到一件叫做‘织离铃’的神器!” “‘织离铃’?那是什么?”阿月不解。 “这‘织离铃’是几千年前牛郎与织女相聚之时,那织女送给牛郎的情物。王母知道了便没收了这铃铛,却挡不住这织女的苦苦相求,于是便在这铃铛上动了手脚,只要牛郎与织女想要偷偷相会,这铃铛便能斩断两人私会之路。牛郎与织女除了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便无其他相见之时!后来,这神器便落在大陆上,几千年来,有人见过,也有人说是传说,具体的无人知晓。” “这‘织离铃’如何能阻止阿岚!” “不止,单凭这‘织离铃’只能让阿岚失去之前的功力,让她忘记修炼过的法术。要想让她真正的停止,还要不让其坠入走火入魔之境,还需要用到九尾狐先祖留下的‘聚心谣’,使其凝神聚心,不至于坠入走火入魔之境。”张介子缓缓说到。 阿月皱着眉头,看来现在最难取得的就是这‘织离铃’。 “师傅,您说我该到何处去寻这铃铛?” “说实话,这个为师还真不知道!”张介子摇摇头:“你这小娃,甚是奇怪,你若是只担心你狐狸一族的安全,你只要把这阿岚杀了便是,何苦费劲千辛万苦去寻这神器,等你寻回神器,说不定你狐狸谷早就是她的了!况且她对你也不好,当初取你心头血也是她的主意,你说你何苦这么为她着想呢!”张介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阿月。 “师傅,您有所不知。如同师娘一样,这狐狸并不是我原来的样子,我只不过是借这狐狸外壳生活在这里。其实这小狐狸早就死了。小狐狸的阿爹只有这么两个孩子,将来我若是走了,阿岚走火入魔,这九尾狐定落在奸人的手上。阿岚虽然方法不对,但她始终是狐狸王的女儿,将来,若是助她洗去这一身的歪门邪术,好好做个狐狸王也是极好的!”阿月看着张介子说到。 “那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张介子惊讶的问道,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现在您只要告诉我哪里能寻得这神器就好了!” “大约是在大陆最东边的海天相接的地方吧!至于具体的位置,为师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这铃铛,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冒这个险,那里路途遥远不说,传说中守护神器的神兽亦是凶猛无比!” “师傅,您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明天一早我便出发!”阿月坚定的说到。 阿月呆坐在院子中,其实师傅说的也没有错,阿岚对她,从来都没有手下留情过,她又何必巴巴的跑去找什么神器来帮她。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有哪天自己真的回了现代,阿岚炼成邪术,整个落英谷都将在阿岚的控制之下,现在的阿岚,根本无法保护落英谷。哪怕炼成‘嗜心术’也无济于事。 突然,远处一个人影引起了阿月的注意,那人摇摇晃晃的,像是喝了酒一般! “奇怪,这个地方这么偏僻,除了师傅师娘,也没有其他的人。这大半夜的,谁还在这溜达呢!”阿月自言自语的说到。 话音刚落,那人就直直的倒在地上。 “哎~”阿月看见那人倒下了,有些着急,急忙跑过去。 天色太暗,阿月也没看是谁,本来想摇醒他的,结果一手摸过去便摸到了了那人身上的血。 阿月暗叫不好,吃力的背起那人就往院子里去。 阿月把那人从背上放下李,点上油灯,一看。 “这不是方逸阳么!”阿月心中一惊,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方逸阳,方逸阳,你醒醒啊!”阿月摇着方逸阳的手臂呼喊。 方逸阳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衣服,身上有多处箭伤,脸上还有很多的泥巴。 可是那方逸阳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阿月有些慌了,她与方逸阳许久未见了,虽然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忘记方逸阳长什么样子了,可现在见了他才知道,原来压下心中的思念有多么的不容易。 “师傅,师傅……”阿月急急忙忙的跑到张介子的屋子外面使劲的敲着门。 还没听到张介子的应答声,小院的外面便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 阿月心一沉,不好,看方逸阳的样子,大概就是冲着方逸阳来的! 阿月越发的着急,转身回了住处,把方逸阳扶起来,推到衣柜中关起门,又整理整理床上的脏东西。 果然,不一会儿,“咚咚咚”的敲门声便从门口传来,阿月没有动,躺在床上。 “嘎吱”的开门声,是师傅,阿月还是没有动,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阿月才懒懒的假装爬起来,打开门。 “师傅,谁啊,大半夜的!”阿月边整理着衣服边问道。 阿月睁开眯着的眼睛,大概有五六个人的样子,其中的两个分别挟持着张介子跟子衿。 “你们,你们干什么?”阿月看着眼前的人,来者不善啊,阿月害怕的问道。 “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们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便放了你师父跟师娘!”为首的人声音冷漠,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看向师傅跟师娘,两人都出奇的冷静,没有一点点额外的情绪。 “今夜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出现在附近?” “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就睡下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再说这附近除了我们师徒三人,就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人出现过!更别说这半夜三更的了!”阿月带着哭腔说到。 为首的人往四周看了看,又盯着阿月的眼睛看了会儿,确定阿月有没有说谎。 过了一会儿,为首的人下令撤退,那两人放开张介子与子衿,消失在夜色中。 第九十一章 认错人了? 眼看着黑衣人走远,立马转身跑进屋内,把方逸阳从衣柜中拉出来,方逸阳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 “师傅,师傅~”阿月大声的喊道。 张介子听到阿月的喊声,本来是要回屋的,转了个身往阿月的屋中走去。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张介子说完才看到床上的人,张介子脸色一变。 “你怎么把人藏着了,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几个都别想过得安宁!”张介子看着阿月说到。 “师傅,你先别管,救人要紧,你快过来帮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阿月没看张介子,用毛巾帮方逸阳擦着伤口上的血和泥巴,着急的说到。 “你不是薛神医的徒弟吗,怎么不自己看!”张介子并不打算插手。 “若是箭伤,我能处理,可他现在不仅仅是箭伤,那箭上有毒,看他的样子,只怕是毒性已经蔓延!哎呀,师傅,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快过来救救他啊!”方逸阳的脸色越发的苍白,阿月也越发的着急。 张介子也意识到这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弱,赶紧走过去。 “确实是中了毒,而且现在毒性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张介子说到。 “那怎么办?”阿月急的团团转。 “这毒是慢性毒,是因为刚才有打斗于是才会使毒性加速,这样,我先给他一颗我炼制的药,你来给他处理伤口,处理完伤口我再告诉你怎么做!”张介子从怀中掏出前几日练成的毒药,给方逸阳喂了一颗。 阿月给方逸阳处理着伤口,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有,十多处箭伤分布在各处,所幸没有伤及要害。 “师傅,你这药能坚持多长时间?”阿月边给方逸阳包扎着伤口边问道。 “我这药能帮他的毒解了,只是这毒已经伤到他的五脏六腑,而且他的一身武功只怕是很难再使出来。若是想让他恢复如初,需要这千年人参来给他调养!”张介子说到。 阿月看着眼前的方逸阳,还有那一盆触目惊心的血水,若是他没有了这一身武功还怎么能夺天下。而且,毒性已经伤及要害,若是不好好调养…… 阿月不敢往下想,也不知这一次方逸阳是谁下的手。 “师傅,可还有其他的能帮他调养,这千年人参只怕不是这么好找到的!”阿月担忧的问道。 “他现在的状况一般的药材是没办法调理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有千年的灵芝配合药物也可以,只怕这千年灵芝更加的难找到!”张介子摇着头说。 “千年灵芝……”阿月嘀嘀咕咕的说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啊,我想起来了!”阿月高兴的大声喊道。 张介子被阿月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 “你想起什么来了?”张介子一头雾水。 “我知道哪里能找到千年人参了!师傅您说千年人生也可以的是吧!” “对啊!”张介子不明所以,点点头。这张介子不说阿月还真想不起来,她还认识一个收藏这千年灵芝的药材店的老板。那还是很久之前。那时候柳如梦还未与方逸然成亲,阿月还住在柳如梦家。阿月与柳如梦一道在薛神医那儿当学徒。 平时闲来无事阿月就喜欢到药材店中转转,有一个药材店的老板,姓赵的,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跟阿月很是聊得来,没过多久,阿月便与那老板混熟了,阿月时不时就跑到那儿找老板说说药材说说闲事。 那老板性格温和健谈彬彬有礼,说话做事很是合阿月的心意,老板也觉得阿月与自己十分投缘。 有一天,老板带着阿月到后院,神秘兮兮的跟阿月说要给阿月见一个宝贝。 能见到宝贝,阿月自然是高兴的,不过阿月见着老板那药材铺小的,都不信老板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宝贝来,便跟着去了。 没想到,老板居然拿出一株人参来,阿月惊叹。“这人参可有些来历了!这不是普通的灵芝,一般的灵芝能大补,这灵芝可是千年灵芝,算得上是可以重生的了!”老板感慨着说:“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传家宝,到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赵老板感叹着说。 “这么宝贝的东西,得多少钱才能买到啊?”阿月眼巴巴的看着赵老板手里的灵芝说到。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说来你也不懂,若是遇见有缘人,自然是能低价卖出,若无法遇见有缘人,多少钱都无法带走这灵芝!”老板神神秘秘的说到。 “还有这么神奇的说法,那何为有缘人?”阿月不解的问到。 “天机不可泄露,若是遇见有缘人我便通知你,走,我带你去看看其他的宝贝!”赵老板没有再往下说,那一天,他带阿月看了很多稀奇的东西,阿月偏偏记住了这千年灵芝! “师父,您先帮我好好照看这这人,我去去便回,定把这千年灵芝给带回来!”阿月看着张介子坚决的说到。 “这……你去哪里寻得,这灵芝可不好找!”张介子看着阿月,阿月这姑娘没什么优点,就是好学还倔强。 “放心吧,不出三日,我定回来,你只要好好帮我照顾这人便可!” “这人什么来头,你这么护着他,当初我放你心头血的时候就是他找到你把你带回去了的,只怕是你的小情郎吧!”张介子摸了摸白花花的眉毛,眯着眼睛说到。 阿月看着师父眼中那跳动着的八卦欲望,白了他一眼。 “是又怎么样,我这么大个人了,是时候把自己嫁出去了,不然,您跟师娘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多伤眼睛!”阿月见方逸阳与自己的关系被师傅发现了,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打趣说到。 “咳咳!”正推开门进来的子衿咳了两声:“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是师傅,他说您美丽温柔,而且端庄优雅,是他的心头肉!”阿月在张介子之前抢着说到。 子衿瞬间红了脸,娇嗔的笑了笑:“老不正经!” 张介子倒是无所谓的看着子衿,眼中的温柔似水,看得阿月心里恨啊,这不是虐狗呢么! 阿月看着子衿,不由得感慨,当初还是条巨蟒的时候,阿月还真是怕死了,这么大条,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巨蟒会变成今天这样的美人儿! 阿月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方逸阳,眉头打结,像是极其痛苦,阿月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当初赵老板说有缘人才能拿走那灵芝,若是自己与那灵芝无缘该怎么办! 阿月定了定神,不管了,就算不是什么有缘人,她也一定要把那灵芝给带走! 阿月守了方逸阳一夜,期间只是浅浅的睡了一下,方逸阳一夜都睡得极不安稳,阿月握着他的手才好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阿月早早的就上路了,她得在今天赶到京城,三日之内一定要回来。 一来,可以让方逸阳早些用上这灵芝,好早日康复。二来,她担心那些人找不到方逸阳的人,会再回来,一定要在他们之前赶回来。 阿月果然天还没黑就进了城,阿月用纱巾遮住了脸,不想让别人认出来。 “前面的人快让开!小心!”嘶吼声传到阿月耳中的时候,阿月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待阿月回过神来,只见前方一个车夫驾着一辆马车从不远处直冲阿月而来,那车夫正努力的拉着绳子,却也无济于事。 阿月反应过来应该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那马车已经不受控制的冲阿月过来了。 车夫跟马也像是受到了惊吓,好在车夫及时的拉了一下绳子,马车往阿月旁边过去,却还是把阿月带倒在地。 手腕上的疼痛感传来,阿月才真正回过神来,阿月低头看了看手上被擦破的地方,索性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阿月抬头看了一眼,那车夫已经绝尘而去,阿月叹了口气,围观的人一大堆,却没有一个人伸手。 算了,找到灵芝才是最要紧的,阿月想着。 “姑娘,你还好吗?”突然,一只手伸至眼前,声音温和明朗。 阿月抬起头看向伸手的人,方逸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多谢公子好意,并无无碍!”阿月声音冷冷的,迅速爬起来,努力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声音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方逸然看着眼前的人,那身影像极了阿月,可是阿月的声音充满活力,不像这么气死沉沉的。 “阿月?”方逸然轻轻的开口问到,他也不确定,但除了声音又确实很像! 阿月一顿,心中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对不起公子,你只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阿月!”阿月的声音依旧冷淡,好在有面纱,方逸然也不会去追究到底是不是。 阿月本就是偷偷进城来的,她不想惊动任何人。 方逸然听到阿月的话愣了一下,明明很像,却不是。也对,这么久没见了,只怕是有些怀念跟她一起喝酒的日子,所以认错人罢了! 阿月趁着方逸然发愣之际,快速转身离开,等方逸然回过神来,面前已经没有身影,就连围观的人都散去了。 方逸然摇了摇头,只怕是自己多想了。 阿月路过医馆,站在医馆对面,小梦正准备关门。 阿月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先回医馆,眼看天色也黑了下来,况且现在已经饥肠辘辘。 阿月想了想,最后还是朝着医馆走去,现在天色已晚,再去打扰也不好,索性明天再去也不迟。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小梦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小店已经打烊了,还请客观明日再来!”小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阿月没有说话,依旧敲门。小梦愣了一下,这个点,什么人还会过来。 小梦警惕的朝门口走去,拿起桌上的小铁锤。 “谁啊,有什么事吗?”小梦小心翼翼的问到。 阿月只是“咚咚咚”的敲着门,也不说话。 小梦走到门边,在门后站定,轻轻的拉开门栓。小梦探出头来,见来人带着面纱,愣了下。 “小姐,你回来了?”小梦惊喜的大喊到。 “嘘,小点声!”阿月轻轻的说到,进门,转身关上了门。 “快给我打点水,我想洗个澡,我都快累死了!”阿月走到楼上,像条咸鱼一样的躺在床上吩咐到。 “好嘞!”小梦高兴的转身去打水。 小梦给阿月换了身衣服,又炒了两个阿月最爱吃的小菜。阿月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小姐,多么久你都去哪了,也不回来说一声,你可急死我了!”小梦委屈巴巴的说到。 阿月嘴里吃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憋屈的小梦,“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呀,你个傻小梦,你这是做什么,你看我好着呢!没事啊,别急!”阿月安慰到。 饭饱神虚,阿月跟小梦说了自己在深谷中看到的种种,小梦震惊的听着阿月的话。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儿?”小梦迟迟回不过神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对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所以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家中!”阿月感慨着说到。 “小姐,你下次出去的时候带上我呗,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小梦眼巴巴的看着阿月。 “咳咳!”阿月干咳了两声:“这次我回来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你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回来的事情!”阿月凑近小梦,神秘兮兮的说到。 “至于带你出去么,等下次!这一次出去太危险了,不能带着你冒险,你就好好的帮我守着医馆!”阿月说到。 “小姐,您就带上小梦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嘛?”小梦也不想待在这医馆,一天天的太闷了。 “小梦乖,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出去玩,我保证!”阿月举起三指对着天空说到。 阿月没有再说什么,随便洗洗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阿月便到了赵老板的药材店! “欢迎光临!”赵老板正在对账,听到脚步声说到。 阿月走进店里,因为还早,店中没有客人。 “哟,这不是阿月么,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来我这店里了,怎么,最近忙啥呢?”见是老朋友阿月,老板放下手中的账本,笑着朝阿月走过来。 “赵老板,好久不见!”阿月走上前去笑着说到。 第九十二章 打劫 老板与阿月许久未见,两人也聊的十分火热。 “老板,这次我来是有事相求?”阿月顿了顿低低的开口到。 老板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我相识一场,这是缘分呐,你却不收我任何的礼物。你且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赵老板爽朗的说。 当初赵老板与阿月初相识,赵老板得了什么珍贵的药材总会想起要给阿月一些,阿月也总是拒绝他。 “我想跟你求一株药材!这药材有些贵重,但我很需要它!”阿月看着赵老板说到,赵老板脸色看上去还好。 “哦?是什么药材,你且说来,我若是有定是会给你的!”赵老板没放在心上,以为阿月只是要一种简单的药材,他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什么宝贝他都有。 “我想要你的那一株千年灵芝!”阿月小心翼翼的看着赵老板的脸色说到。 果然,听到灵芝,赵老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放心,我会付钱的,我带了一百两黄金,就当做是买这灵芝的钱!”看着赵老板的脸色,阿月急忙说到。 “这……”赵老板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个字来。 “赵老板,我知道,这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很珍贵,不过我真的很需要这灵芝,我等着它救命,您就看在我们相识这么久的面子上,你就把它卖给我吧!”阿月哀求着说到。 “实话告诉你吧!这灵芝不是我舍不得卖给你,而且这灵芝说来奇怪,它认主!”赵老板看着阿月哀求的眼神,无奈的说到。 “这是怎么回事?”阿月越发的疑惑。 原来这灵芝会认主。只有灵芝认定的主人才会跟他走,若不是灵芝认定的主人,强行带走灵芝的话,这灵芝不出半个时辰定会失去它所有的价值,变成一个废品。 “那怎样才能知道是不是这灵芝认定的主人呢?”阿月问到。 “这个倒是简单,只要几滴血就能验证!”赵老板说到。 “请带我去试试吧!今天我一定要拿到这灵芝!”阿月看着赵老板坚决的说。 “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若你不是这灵芝的主人,接触了这灵芝会中毒,这毒性不强,却够你受的!”赵老板想要阻止阿月,毕竟这灵芝可不是一般的灵芝。 “没事,让我试试!”阿月并没有被吓到,中点毒倒是没什么,毕竟她师父是毒王啊,既能下毒,也能解毒。 “那好,那你请随我进来!”赵老板见阿月这么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赵老板,我需要怎么做?”阿月眼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灵芝,仿佛在看什么一般,一动不动。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灵芝她是势在必得,谁也阻止不了她。 赵老板掏出怀中的匕首递给阿月。 “很简单,你只要把手掌划破一些,把手放到灵芝上!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是失败了,你可是会中毒的!”赵老板看着阿月说到。 这灵芝说来奇怪,祖父把灵芝给他的时候,祖父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带过去,也像现在这样放了血,那灵芝就给自己了。 他始终不明白,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不给父亲,却给了自己。后来他才知道,这灵芝认祖父,认自己,却唯独不认父亲。 阿月拿起匕首咬咬牙,狠心的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阿月没敢抬手看,她以前可是打针都会痛的受不了的人。 “现在你把手缓缓的放在灵芝上!”赵老板慢慢的说到。 阿月屏住呼吸,慢慢的把手伸到灵芝上方,轻轻的放了下去。 赵老板亦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灵芝。 小半天没有反应,阿月担心的看向赵老板,赵老板摇摇头,示意阿月要耐心。 不一会儿,阿月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手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像是小虫子在手掌上爬来爬去一般。 阿月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灵芝,灵芝像是活起来了一般,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可以了!”赵老板大喊一声。 阿月收回手,看着手上,之前的血迹已经半分都没在了!阿月惊叹。 “它是吸了我的血才会变成这般的红色吗?”阿月看着赵老板问到。 赵老板点点头,看看灵芝又看向阿月,不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咱两很有缘,你看着灵芝,别人不认,偏偏认了我两!”赵老板高兴的说到。 “这么说,我可以带走这灵芝了?”阿月惊喜的问到。 “当然,它吸了你的血,就表示它认可你了!通常它不认可的人,手放在上面,血不但不会被吸收,还会中毒,手掌慢慢变黑,进而慢慢蔓延至五脏六腑,需要很繁琐才能解这毒!”赵老板愉快的说。 “原来是这样!多谢赵老板!” “不必客气,这是它自己的决定,并非我能控制的!”赵老板缓缓的说到。 “实不相瞒,在你之前,有不少人来我这求这灵芝,一些人中毒失望而归,一些人听说这灵芝有毒性,也就不敢轻易尝试,所以这灵芝才在我这呆到今天!” 赵老板拿了锦盒,小心翼翼的把灵芝放在里面交给阿月。 “喏,以后这灵芝就是你的了!”赵老板愉快的说到。 “谢谢赵老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阿月由衷的感谢赵老板。 “快别这么说,这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对了,那一百两黄金你也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怎么行,那是买这灵芝的钱,这灵芝这么珍贵,是我夺了您的珍贵药材,这黄金您还是收下吧!”阿月有些过意不去,这灵芝就够珍贵的了,若赵老板再不收这钱,叫她怎么好意思把灵芝带走。 “行吧,那我就收一半好吧,一半足够了!”赵老板慷慨的说到,本来这灵芝跟阿月有缘是件好事,阿月带走他也很高兴,不过若是半分不收,阿月只怕是无法心安理得的带走它。 “谢谢赵老板!”阿月深深的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开。 “你说那新皇为何不立后?”石井上,阿月才刚从赵老板那儿出来,就听到了街上卖猪肉的屠夫与隔壁大婶儿唠嗑。 “谁知道呢!你说这皇帝可真奇怪,不立后不取妃。以前的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到他这里怎么就后宫空空无一人呢!”大婶儿感叹着说。 “只怕是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一时忙不过来吧!”屠夫应和着说到。 “这再忙也得把终身大事先给解决了呀!”大婶儿皱着眉头说到。 屠夫点点头应和着,这男人嘛,怎么还有这么清心寡欲的,还真是头一遭见。 阿月听着两人的对话,慢慢的挪到屠夫的摊子前面。 “买猪肉么,新鲜猪肉,好吃不腻!”屠夫见有客人过来,开口吆喝到。 “大哥,问你个事,你刚刚说新皇,这现在的皇上是谁?莫非不是方家的天下了?”阿月心中一沉问到。 屠夫却笑了,旁边的大婶儿也笑了。 “妈呀,还有不知道这事的人,真是稀奇!”大婶儿笑着说到。 “我家住在山中,这消息不是很灵通,所以城中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不知道,还望姐姐告知一二!”阿月陪着笑脸说到。 “两天前,太上皇退位,把皇位让给了二殿下,所以现在的皇上就是以前的二殿下!”屠夫见阿月一头雾水,侃侃说起城中的事来。 “这皇上怎么会把皇位传给二殿下呢,之前我听说皇上挺喜欢三殿下的呀!”阿月更加疑惑的问到。 屠夫与大婶儿相视而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耿直的姑娘。 “姑娘,你这消息可真是不灵通!”屠夫笑阿月。 阿月陪着笑点点头,表示自己家在山中,没有与外面的联系,上街一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得得得,就告诉你吧!半个月前,三殿下陪夫人回娘家,却被夫人娘家人张家所害,张家陷害皇子,已经被满门抄斩,剩下张家女儿不知所踪!皇上的人选自然就只剩下二殿下了!”屠夫说到。 阿月心中震惊久久回不过神来。看来方逸阳之所以会出现在那儿,已经有眉目了。 “多谢大哥相告,这猪肉咋卖,给我来个三斤!”阿月豪爽的说。 “得嘞!”屠夫眉开眼笑,更加的开心。 “这三殿下也死的真冤,竟死在自己老丈人的手里,只怕他死都没想到,会遭这样的一出!”屠夫边给阿月割肉边说到。 “三殿下的尸体找到了吗?”阿月更加的好奇,问到。 “当然,若不是找到了尸体,又怎么查出是张家所为,大妹子,你莫不是糊涂了!”屠夫把肉递给阿月笑着说到。 “对啊,瞧我这榆木脑袋!”阿月一敲脑袋,自嘲的说到。 “谢谢大哥!”阿月接过那人手里的肉,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方逸阳的尸体找到了,张家陷害了方逸阳,可方逸阳明明在师傅院子里啊,莫非这是方逸阳的计谋,还是方逸青的诡计,毕竟得利的是方逸青,他现在是皇帝。 可方逸阳没道理把张家拉下水啊,张丞相虽然没有站在任何一边,可他是张家的女婿,张家对他来说是有利的啊! 那么就是方逸青了,方逸青为了皇位,先是谋杀了方逸阳,而后嫁祸张家,张家在朝中势力庞大,很有声望,张家一落,方逸青便有了机会。 只是这连阿月都知道的道理,皇上岂会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逸青逼宫了。 阿月真是佩服自己,以前阿月最不喜欢动脑了,现在,她的推理能力可以说是直追柯南了。 阿月拎着猪肉,带着灵芝,径直往城外走去。她得赶紧回去,也不知道方逸阳醒了没有。 天色已经快黑了,阿月加快速度往院子走去。 “前方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此地是我的地盘,要想从这里过去,就把身上的银子全部放下!” 真是夜路走多了,不见鬼也会被劫,阿月抬头看了看,天色还不算黑,离师傅的院子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我只是路过,身上没有银子,还请大哥高抬贵手放我过去,我赶着回家!”阿月站在原地大声的说到。 “哟,小娘子生的倒是标志。你看天色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留在我这寨中,我明天再送你回去如何!”不知何时,一个人从阿月的身边悄悄靠近,伸手划过阿月的脸说到。 阿月只觉得恶心,这肥嘟嘟的手加上那油腻腻的声音,阿月不回头都能想到这人有多么的恶心。 阿月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手揣在口袋中。 “大哥,还请放我回家,我爹爹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阿月压抑着说到。 “吃饭哪里都可以吃,我这里什么山珍海味都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哈哈,来人,给我拿下!”那人哈哈大笑着说。 “我看你是活腻了!”阿月的小暴脾气瞬间就来了。 这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你说什么?”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的弱女子说到。 “我说,让我过去,不然我让你后悔出生!”阿月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到。 “哈哈哈哈,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吗?这小娘们,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那人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笑的不能自已。 前面的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阿月心中的火气越发大,但还是面不改色。 “大哥,你就放我一马,我家爹爹该等急了,我回家报个信,明日便来给大哥做饭吃!”阿月走到那人身边,手轻轻的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柔柔的说到。 “哈哈哈哈,你当我傻啊,放了你你还会回来么,别废话,乖乖跟我……”那人话还没说完,口中一口血吐出来,一动不动的看着阿月,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给我下毒……”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倒了下去。 “看来你还不是很傻嘛!呵呵呵呵……”阿月银铃般的笑声此时此刻却如同鬼魅。 见大哥倒下,那群人彻底傻了眼。 “兄弟们,给我你上,弄死这个小娘们,给大哥报仇!”另外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 阿月轻笑一声:“哼,就凭你们几个!” 说完把锦盒装进衣袖中,转身化为狐狸,那些人显然没料到这这样的情况,一个个更是傻了眼。 “妖怪啊……”还不等阿月动手,一个个便吓得屁滚尿流。 阿月跑上去,扑倒最后一个,爪子从那人的脸上扫过,那人的脸瞬间发出烧焦了的难闻气息。 “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间。 第九十三章 林中偶遇 阿月变回人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又拉了拉褶皱的衣裙。 “哼,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也想来打劫,真是!以为我拜师学艺是假把式么,我阿月可不是你们想欺负就欺负的!”阿月拍着手上的灰尘,得意的说完扬长而去。 阿月拿出锦盒,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还好你还在,乖乖,跟着我回家吧,哈哈!”阿月心情大好,轻轻的摸了摸灵芝笑着说到。 方逸然没见眼前的人了,悠悠的才转身离开,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刚的那个人,明明跟阿月很像,还有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明明就是阿月。 方逸然想了想,还是转身出了门,他必须去阿月家看看,若真是阿月呢! “公子,需要让车夫送吗?”简看方逸然刚回来就要出去,跟上来问到。 “不必了!”方逸然没有再多说什么,简跟了上去,悄悄在方逸然耳边说了什么,方逸然皱着眉头,眼神突然变得阴森。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方逸然沉着声音说到。 方逸然加快速度,阿月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出现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方逸然站在远处,看着阿月的医馆传来微弱的亮光,看不清楚到底是几个人,又轻轻的越上房顶,掀起瓦片。 果然,就是阿月,正在狼吞虎咽的阿月。 方逸然没有说话,转身回了然府。 “你找人去阿月的医馆盯着,阿月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向我汇报!”方逸然吩咐着简。 简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方逸然最近的做法越来越奇怪,他有些看不懂,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相信公子自然有他的道理。 “什么?她往城外去了?”方逸然皱着眉头问到。 那侍卫把阿月的一举一动跟方逸然说了一遍,包括阿月在屠夫的门前与屠夫的闲聊买猪肉。 “备马!”方逸然二话没说便骑着马追了上去。 方逸然追上阿月的时候,正是那劫匪劝说阿月的时候。 方逸然翻身下马,正巧遇到那劫匪肥腻腻的手碰上阿月的脸颊。 方逸然来时满脑子都是阿月醉醺醺的时候对他表真情,方逸然顿时火气极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心中只有柳如梦,可此时此刻的火气是怎么回事。 简看着那劫匪的手伸上去,心中一惊,正欲冲出去,方逸然一把拦下,简看了一眼方逸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方逸然抬头示意他看前方。 只见阿月缓缓的靠上去,从兜中伸出的手轻轻的搭在劫匪的肩上,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突然,只见劫匪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呼吸。 简不可思议的看向方逸然,见方逸然皱着眉头,简放下心来,看向前方。 只见阿月化为狐狸身,轻轻松松便搞定了眼前的一堆劫匪。 方逸然与简看着阿月,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阿月,阿月掉在他们设的陷阱中,那眼神,看上去犀利实则更像是狠毒。 “把马弃了,跟着她!”方逸然轻声说到。 “为什么?”简不解。 “若是让她知道我们跟踪她,那她定不会跟我们说实话,悄悄跟上去,不要打草惊蛇!” “哦,好!”简闷闷的跟在后面,方逸然跟着阿月,又不让阿月知道,莫非是阿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月静静的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一般。 为了确定,阿月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走,阿月停下来,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下来。 “怎么,不服气是吧?还要给你露两手才知道我的厉害吗?”阿月以为是那劫匪又跟了上来,有些不耐烦,恶狠狠的说到。 果然,就应该踹了他们的老窝,打的他们找不着北他们才知道厉害,阿月想着。 后面的人不说话,阿月听着动静,那人站着没动,阿月手放在兜中,拿着毒药,若是那人敢冲上来,她就让他化成灰。 阿月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不远处静静的立着一人人影,手抱在胸前,静静的,像屹立的竹子。 “阿舟?”阿月放下手中的毒药,不确定的喊到。 阿舟见阿月认出自己来,没有说话,走上前去。 “你怎么在这里?”阿月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的,差点以为他是劫匪。 “这天都快黑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阿舟反问到。 “我回家啊!” “回家?你家不是在城里么!”阿舟不想相信阿月的鬼话。 “谁规定我不能四海为家了!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别说巧遇,我不信!”阿月断定这人定是跟着她一路了。 “我在城中看到你,挺像的,又不确定,于是便跟着来确认一下!”阿舟面不改色的说到。 他刚打理完落英谷中的事物出来,到医馆中寻阿月,却得知阿月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医馆,于是他便找到阿岚,阿岚说阿月死了。 他当然不相信,日日守在阿月的医馆附近,果然,阿月还是回去了。 “好了,确认完了,就是我,你可以走了,我回去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去吧,这里夜路不安全!”阿舟说到。 “也好,走吧,就在前面不远处!” 两人并排走着,阿舟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阿月。 后面还有跟着的方逸然与简。 “有人跟着我们!”阿舟淡淡的开口说到。 “莫非又是那劫匪?”阿月没有回头,轻声问到。 “应该不是,他们在你跟劫匪打斗的时候才到的,估计是从城中出来的!已经弃马跟了一路了!”阿舟早就发现那两人了。 阿月想了一下,或许是追杀方逸阳的人,也好,就让他们跟着,抓个活的问个清楚。 “让他们跟着,一会儿见机行事!”阿月淡淡的说到。 “这么久没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阿舟淡淡的笑着说。 刚刚阿月斗劫匪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的树上,见那劫匪伸手上脸,他差点从树上跳下来,没想到,阿月居然一下子就解决了。 “好歹也是九尾狐王的女儿,若连几个劫匪都奈何不了,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阿月得意的说到。 其实,还是得感谢张介子的毒药。那天阿月要走的时候,张介子特意从药房中给阿月找了几种。 “这些毒药都是上好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拿出来,粉末的就摸敌人身上,粒子状的就趁打斗时喂到对方的嘴巴中!”张介子叮嘱到。 “师父,这些毒药都会出现什么症状啊?”阿月拿着手中的药,不解的问到,若是毒不死怎么办,她可打不过别人。 “我也忘了,总之是剧毒,绝对能死人,不死也残,放心去吧!”张介子拍了拍阿月的肩膀,慢慢的跺进了屋中。 “……”阿月无语,忘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见阿月不说话,阿舟继续问到。 “没忙什么,我拜了毒王为师,正跟他需要炼制毒药之术!” “王他最近身子不是很好,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他!” 阿月站住脚,看着阿舟。 “若你是来劝我回落英谷的,那你大可不必,我不会回去的,我不想做王,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阿月看着阿舟说到。 每次阿舟出现都是劝她回落英谷。 “就算你不做王也好,回去看看他,他身子正虚弱,你若是回去看他,他定会很开心。” “我已经找到了让阿岚不会走火入魔又不再练邪术的方法了,等解决了阿岚的事,我再回去,让他更加的高兴。”阿月说到。 阿爹一直想让她继承王位,可是从不问她的意见,她不想做王,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若是将来她回去了,那怎么办! “什么办法?”阿舟听到这话,话题立马被拉开,虽然他不喜欢阿岚,但也不希望她害人害己。 “等回去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掉后面的尾巴!”阿月轻声说到,眼看就快要到谷中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 阿舟点了点头,手搂上阿月盈盈一握的腰,脚尖踮起,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方逸然与简站在树后,也不知阿月跟那人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再看时,两人竟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该死,快追上去,这么点时间,跑不远的!”方逸然一锤打在树上,树叶“婆娑婆娑”的掉下来。 简跟在方逸然身后,跟着方逸然追上去。 阿月见两人来到树下,看了一眼阿舟。 “站住!”阿月大吼一声。 听到声音,方逸然跟简都愣了一下,站在树下,没有动静。 阿月跟阿舟缓缓从树上下来。 看清那两人,阿月一愣。 “方逸然?简?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见踪迹暴露,简心中暗叫不好,面上露出一丝慌乱。 方逸然却没有一丝丝的慌乱,笑着看向阿月。 “果然是你!”方逸然笑着说:“昨天在街上我就觉得是你,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你,眼看着天黑了你一个人出了城,我便跟上来,怕你有什么不测!”方逸然笑着说到。 “我能有什么不测!”阿月倒是没有多想,既然是方逸然那她就放心了,方逸然绝对不会对方逸阳做什么。 “你住哪儿呢,这天都黑成这样了,这城门也关了,我们就到你家去歇息一晚吧!”方逸然轻轻的笑着说到。 见阿月没有怀疑,简也放下心来,简最喜欢跟阿月玩了,他觉得阿月真特别,可能是因为阿月是只狐狸的缘故吧! 阿月看了看身边的阿舟,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这个阵势,有些诡异啊! “行吧,就在不远处了,走吧!”阿月不在乎的说,反正师父那么多间屋子,给他们几个住也不是什么问题。 四人并排走着,阿月走在中间,阿舟走在阿月的左手边,右手边是方逸然跟简。四人默默无语,谁都没有开口,总觉得诡异。 “对了,你这么晚不回去,柳姐姐不会担心吗?”阿月突然想到柳如梦跟方逸然已经成婚了,却不知道方逸然跟柳如梦已经合离的事情,怕柳如梦担心,阿月开口问到。 方逸然跟简都是一愣,简没有说话,低下头,这尴尬的时刻不宜多说,要说还是让公子自己说。 方逸然半天没有说话,静静的走着路。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见方逸然没有反应,阿月奇怪的看向方逸然继续问到。 简爱了闭眼睛,这真是灾难性的时刻,若是公子休了她还好,可现在的情况是方逸然是被休的那一个。简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怪阿月没有眼力劲,她也实在不知道真相啊! “我与她已经合离了!”方逸然见阿月这么执着的问,淡淡的说到。 “……”阿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柳姐姐人这么好,你们吵架了,还是……”阿月没有再往下说,她实在想不到什么事情能使这两人分开。 “是她休了我!”方逸然又淡淡的说,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 阿月心中暗暗的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都是哪跟哪啊,她不过是想让气氛不这么尴尬,于是随便问问,哪想到,现在更加的尴尬了。 不过,她倒是突然佩服起柳如梦来,这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女子,还没听说过哪个女子休了男子的,也对,谁规定的只能男子休女子,柳姐姐,做的好。阿月在心中默默的为柳如梦叫好,同时也同情方逸然三秒中。 “呵呵……”阿月干笑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简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哭还是该笑,他有些想笑又怕被方逸然杀死,阿月也真是可爱。 阿舟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发的觉得阿月真是变了,以前的阿月,可不会这么没有眼力劲……阿舟淡淡的想 好在张介子的院子出现在了眼前。 “到了,就是那了!”阿月指着前面的院子高兴的说到。 这气氛在这样下去,她迟早得憋死。 三人同时抬头看向前面的院子,淡淡的橘黄色的光透出来,院子挺大的,就是孤寂了些,这十里八村的就这么一个院子。 “师父,我回来啦!”阿月大步走向院子,刚到院门前就大声的喊到。 三人默不作声,静静的跟在后面走近院子。 第九十四章 情意绵绵 “你们先随便坐,别客气,就当做是自己家就好了!”阿月说完便往方逸阳的屋子中走去。 三人面面相觑,阿舟心安理得的坐在桌子旁,没有说话。方逸然也累坏了,走了这么远的路。 “师傅,我回来了!”阿月推开门进去,师傅并不在屋中,方逸阳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 阿月走过去,看了看方逸阳的伤势,看来师傅的药还是顶有用的,阿月坐在方逸阳的床边叹了口气。 “你倒是快醒过来啊!这都过去两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京城已经变天了!”阿月拉起方逸阳的手,放到脸上,感受着方逸阳的温度。 “我把千年灵芝给你取回来了,张老板真是个好人,只要了我五百两黄金,我这么穷的人,你赶紧醒过来,把我的银子还给我!对了,我在路上遇到了方逸然,整个京城都知道你遇害,他应该不知道你还活着,他们在门外候着呢!” “到底是不是张家陷害你的呀,没有理由啊,哎呀,你快醒过来给我说说你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好好奇啊!” 阿月在方逸阳的床前拉着方逸阳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这话,从南到北,从天上到地下,从京城到山谷。 阿月看了看方逸阳,方逸阳静静的躺在床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阿月叹了口气,轻轻地趴在床边。 就在阿月快要睡着的时候,头上传来低低的笑声,阿月一愣,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 “真好看啊!”阿月呆呆的看着那眼睛,回不过神来。 “快醒醒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低低的嗓音回荡在阿月的耳边。 “你什么时候醒的?快我看看,伤口好了没有,还疼不疼了?”阿月摇了摇头,回过神来,赶忙上去给方逸阳检查伤口。 不料方逸阳一把抓住阿月的手,阿月睁大眼睛看着方逸阳。 “伤口不疼,胸口疼!”方逸阳轻轻的说到。 “胸口怎么会疼,胸口也有伤吗?”阿月愣愣的说。方逸阳没有说话摇摇头,阿月越发的迷惑。 “别担心,现在不疼了!”方逸阳拉着阿月让她坐下来。 “什么呀,你耍我!”阿月嘟着嘴气愤的说到,害她白担心。 方逸阳静静的看着阿月,眼神温柔。 “是真的!”方逸阳淡淡的开口,却让阿月心若小鹿乱撞。 “得知你掉下山崖的那一刻。”方逸阳看着阿月。 阿月看着方逸阳的眼睛,他总是这样,平时冷着一张脸,话不多,话一出口便惊人。 阿月眼眶有泪水溢出:“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到处都是伤,你这样像话吗?”阿月哭丧着脸说到。 方逸阳低低的笑了一下,轻轻地擦去阿月的泪水。 “别哭了,本王这不是没事吗?再哭,眼睛该肿了!”阿月没有再说话,擦擦眼泪,帮方逸阳检查着伤口,大部分已经好多了,只有小部分发了炎。 “你别动,我给你重新处理一下这些伤口!”阿月拉开方逸阳的手,转身去拿棉布,水还有药酒。 走到门口阿月才想起来一起回来的方逸然。“对了,方逸然与我一道回来了,你醒了,要不要告诉他,让他进来看看你,他肯定认为你已经死了,现在看到你肯定很高兴!”阿月转身说。 “别,本王活着跟我在在这的消息都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在还没有查到是谁做的之前!”提到此事,方逸阳的脸阴沉下来,这件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咦,不是方逸青么?”阿月觉得惊讶,要么就是张家要么就是方逸青,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之后本王在跟你细说!” “好!”阿月说完转身出了门。 “那什么!”阿月出门看到树下的三人,见阿月出来,三人同时看向阿月。阿月突然有些紧张,刚要说出来的话瞬间忘了。 “阿月,我饿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简先开口问道。 阿月才想起来她一路京城没有吃过东西。 “今天我这小院难得这么热闹,阿月,快给为师介绍介绍你的朋友吧!”张介子笑着出来说到。 “师傅!”见师傅出来,阿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饿了吧!我给你们做些吃的!”师娘笑着说道。 “这是我师傅,江湖人称‘毒王’!”简张大嘴巴,阿月居然能拜毒王为师,那可是京城的传说啊。虽然他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简还是忍不住感叹阿月的本事。 只有阿舟一脸的冷漠,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方逸阳醒了却没有出来一起吃饭,张介子跟子衿都觉得奇怪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阿月安静的吃着饭,想着如何才能劝方逸然回去。 方逸然时不时看看阿月,他肯定方逸阳肯定就在这儿,只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好作什么,只能等到夜里再说。 一群人默默的吃完饭,找了自己比较满意的屋子睡去。阿月走进寝室,给方逸阳带了师娘亲手熬制的小米粥。 “喝点粥吧,这么多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阿月把粥放到方逸阳的嘴边,小口小口的喂着她喝。 方逸阳身上的伤口很多,从醒来到现在阿月都没让方逸阳动一下,怕撕裂伤口。 “天色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阿月收拾完东西,抱了被子在角落铺好,准备睡下。 方逸阳静静看着阿月的动作,没有说话。 “这几天睡了这么多,我睡不着,你陪本王说说话吧!”方逸阳淡淡的开口到。 正欲睡下的阿月听到方逸阳的话,没有犹豫又走到床边坐下,虽然这两天很累,但方逸阳是病人,况且他们两许久未见,陪他说说话也好。 “对了,不是张紫惜的父亲谋害了你吗,为何你又说不是,还有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阿月问出心中的疑问。 “张丞相不过是个幌子,幕后黑手确实是方逸青,张家不过是替他背了锅而已!”方逸阳说到,张丞相不可能与方逸青勾结,这里面定有阴谋。 “唔~”阿月唏嘘:“那张家可真惨,皇上将张家满门抄斩,只留下了张紫惜一个人!那追杀你的那群人呢?” “不知道!”方逸阳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些人看上去并不是方逸青的人。方逸阳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来。 那天,那兄弟两人把他带到林中交给方逸青,他不慎中了方逸青的诡计,吃了药,手脚用不上力,方逸青把他埋在事先挖好的坑中。 方逸青断定方逸阳动不了,于是慢慢的往坑中填着土。 忽然,林中树叶晃动,树影在月光下看起来有些狰狞,方逸青敏锐的感觉到了刀剑声还有人的脚步声。 对方的来人很多,方逸青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没有犹豫,匆匆填上土离开。然而那土只是勉强能盖过方逸阳。 就在此时,方逸阳身上的药效也退去了。方逸阳的身子从小就很特殊,普通的药物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虽然方逸青用了两倍的量,但方逸青得意过头,动作太慢,所以方逸阳的药效在方逸青离开后就过了。 方逸阳掀开身上本就没有多少的土站起来,那些人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方逸阳刚起身,那些人便把他团团围住了。 因为不清楚那些人为何而来,方逸阳没有贸然动手。 “你们是何人?”方逸阳小心点防备着。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那人的声音冷漠至极。 “就凭你们几个就想取本王性命,简直是做梦,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来的?”方逸阳想不通,若是方逸青的人,那他为何要走。可看着阵势,绝对不是他的人。 “拿钱做事,无可奉告!兄弟们,上!”几十个黑衣人纷纷冲上来。 十多把剑直向他刺来,方逸阳脚尖轻轻一踮,到上面,轻轻落下,正好踩着几十个人架在一块儿的剑。 见方逸阳的武功不俗,那些人越发的发狠起来,剑剑都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方逸阳吃的药药效还未过完,身子本还有些虚弱,可这么一来,到是越发的精神起来。 可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武功又不俗。毕竟是花钱请来的杀手,若是武功差了些,还怎么赚钱。 方逸阳渐渐觉得力不从心,那些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倒下的人越多,剩下的人越发狠。 方逸阳渐渐处于下风,打的有些吃力。忽然,左边一阵风吹来,方逸阳往后退了两步,那人从他面前一闪而过,手臂不可避免的被刺了一剑。 方逸阳见打不过了,便准备找机会跑。就在这时,头顶一人直直冲下,剑直指头盖骨,方逸阳再往后退了两步,软件一挡,弹开前面过来的人,方逸阳跳起来,在空中翻了一圈躲过了几剑,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刺了两剑,剑伤不深却一直不住的流着血。 方逸阳看着还剩七八个人,看来只能跑了。 方逸阳杀开一条血路冲了出去,黑衣人紧追不舍,换上弓箭,往方逸阳逃去的方向不断的射去。 方逸阳只顾着一边跑一边挡着后面的箭,身上还有刚刚打斗时留下的伤,那些箭一部分掉在地上,还有几只插在了方逸阳的背上,方逸阳顾不上,拔出箭,直直的往前跑,完全顾不上前面是什么地方。 谁能料到,前方竟是万丈深渊,方逸阳跑至崖边,无路可走,方逸阳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穷追不舍的黑衣人,咬咬牙,跳了下去。 可那悬崖并不高,方逸阳落地的瞬间只觉得全身散架般的疼,庆幸没有死。 可黑衣人也不傻,抄起绳子,三两下便下来了。 方逸阳顾不了身上的伤跟疼,只能往前跑着。谁知,竟看见了微弱的光,不管怎样,有人就有救了,方逸阳心想。 “后面的事情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方逸阳淡淡的说 阿月心疼的握着方逸阳的手,难怪他身上那么多的伤,原来是这么来的。 “后来,我正坐在树下赏月呢,就看见你了,太远了看不清楚,我还以为是哪个醉汉喝醉了,摇摇晃晃的,可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哪只下一秒你就倒下了!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背回来的,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呢!”阿月说到。 “本王都以身相许了,你还想要什么,嗯?”方逸阳用力一拉,阿月直直的往方逸阳的脸上靠去。 阿月的脸正贴在方逸阳的脸上,耳朵正对着方逸阳的嘴唇,方逸阳浅浅的呼吸声传过来,阿月只觉得耳朵跟整个脸都像着了火一般,心中小鹿越发的乱撞,身体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只觉得火烧火燎,十分难受。 “你这是做什么,再用力该扯到伤口了!”阿月赶紧远离方逸阳。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得意。 阿月低头看着鞋尖,头也不敢抬,这一下子的阿月,一辈子脸皮厚的像城墙的阿月,此时就是煮熟了的大虾,在那里坐立难安。 “噗嗤!”方逸阳看着阿月的举动,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你迟早都是本王的人,害羞什么?”方逸阳笑着说到。 “你这个人!”阿月娇羞的抬起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色狼,流氓!”憋了半天,阿月竟只憋出这么两个词来。 方逸阳笑的更欢:“多少人都等着被看本王做色狼呢,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呸,谁稀罕!”阿月把头扭朝一边,恨恨的说到。 “得得得,快帮本王看看伤口,好像裂开了,疼着呢!”方逸阳收起笑说到。 “你肯定是想借机吃我豆腐,我可不会上你的当,疼死你!”阿月气呼呼的说。 方逸阳越发的开心了:“你有什么豆腐可以吃,快过来,本王没跟你开玩笑!” 阿月半信半疑的走过去,看了看方逸阳指的地方,掀开包在外面的棉布,果然是伤口裂开了,正汩汩的流着血。 阿月吓了一跳:“你看看你,真是的,得了,让你疼一会儿长长记性!”阿月边麻利的处理着伤口边说到。 “口是心非的女人!”方逸阳忍着痛笑笑说到。 第九十五章 神器现身 方逸然特意选了一间离阿月的寝室近的,整整一夜,方逸然静静的听着阿月房中的动静,没有入睡。 他竖起耳朵却只是听到了阿月走来走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便没声了,像是睡了。 方逸然再也睡不住了,他轻轻的爬起来,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便准备往阿月的寝室走去。 “真巧!”黑暗中清淡的声音响起。 方逸然吓了一跳,还好没到。方逸然转身,是阿舟。 “好巧,在下睡不着,出来看看夜色,阁下也是吗?”方逸然干笑了两声,干干的说到。 “是啊!”阿舟淡淡的说到。他只是看到屋外的身影,看那个方向是阿月的寝室,于是起来看看。 “看来今晚的夜色也不怎么样,在下先回屋休息了,您请便!”方逸然脸色不太好,说完便回屋了。 阿舟看了看阿月的房间,又看了看转身离开的男子,也回房了。 好在方逸然第二日一早就称家中有事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在这里?”阿月奇怪。 方逸阳没有说话,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就连方逸然也不例外。 阿月带回来的灵芝确实有用,方逸阳的伤好的很快,本来应该要躺上一个多月的,只趟了半个月,伤就已经基本好了。 “你的伤现在已经好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阿月方逸阳双双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阿月突然想起那首歌来,那是她最听不厌的一首歌,以前觉得那样的场景只怕是幻想,现在竟让她有了这样的错觉。 “我给你唱首歌吧!”方逸阳还没回答阿月的问题,阿月便说道。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是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知道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 阿月缓缓唱着老歌,眼中满是憧憬。 方逸阳看着阿月,阿月轻轻的唱着歌,眼中的光确实她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本王从未听过这样的歌!你在哪里学来的?”方逸阳看着阿月。 阿月一愣:“这……这是我们狐狸谷的歌,你怎么能知道呢!” 方逸阳轻轻的笑了笑,现在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关心,还真想就这么下去呢! “对了,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阿月歪头,方逸阳正温柔的看着阿月。阿月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转过头。 “我先回京城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方逸阳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京城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他的先回去看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阿月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是,跟她想的一样,那皇城本就该是他的,况且,他也应该回去查清楚是谁要杀他的。 迟迟没听见阿月的声音,方逸阳扭头看了一眼,阿月竟是靠在摇椅上睡着了。 方逸阳笑了笑,起身把睡着的阿月抱起进了屋中。 阿舟看着如此亲密的两人,嘴角有些淡淡的苦涩,阿月不想回落英谷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把! 也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又何尝没有私心呢!劝阿月回落英谷,自己就能跟她在落英谷,即便无法成为她的什么,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方逸阳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阿月,像只安静的猫。 方逸阳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当然想带着阿月一起回去,可现在的情况,若成功便是万人之上,若是失败就是乱臣贼子,他怎能带着阿月去犯险。 张介子依旧是以前不修边幅的张介子,逸然醉心于炼制毒药,现在还醉心于子衿。 “阿月,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寻找‘织离铃’?”看阿月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张介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到师傅的话,阿月抬起头来,笑看着张介子。 “师傅这是嫌弃徒儿打扰到师傅师娘的二人世界要着急的赶我走吗?”阿月打趣道。 “你这顽徒,拿师傅打趣做什么?”张介子老脸一红,瞪了一眼阿月。 阿月翻了个白眼,真是罕见,张介子居然这分钟脸红了。 “我打算等他的伤好了就出发,毕竟也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阿月抬头叹了口气说到。 “为师告诉你个秘密消息要不要听?关于‘织离铃’的?”张介子贼兮兮的问道。 阿月怀疑的看着张介子,这个人,鬼的很,他会就这么好心的告诉自己!莫非又有什么诡计。 “当然想知道……不过……”阿月眯了眯眼看了看张介子:“莫非要什么条件才会告诉我?”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张介子的徒弟,真是聪明。 阿月叹了口气,翻翻白眼。这师傅简直像是个假的师傅,其他人的师傅哪个不是巴巴的为徒弟着想,可张介子倒好,阿月不过想知道个消息还得靠交换,或者直接威胁。 “说说您老人家的条件吧!先说好,我可没银子!”阿月警惕的说到。 “哎呀,你这个人俗不俗,动不动就是银子。”张介子不好意思的看了阿月一眼,凑近阿月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 阿月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阿月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样?”张介子笑着问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阿月咬咬牙。 “好,爽快!等事成了,我就告诉你!”张介子摸了摸花白的头发,笑着离开。 阿月想着张介子给她说的事情,也不是件难事,只不过…… “‘织离铃’乃神器,从未有人见过,你为何要去找这东西?”方逸阳的声音在阿月的身后响起。 阿月吓的跳起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那是阻止阿岚的最好方法,不管有没有,我都要去试一试!”阿月拍着胸口看着方逸阳说到。 不知道师傅会给自己怎样的信息,若是信息准确,说不定能尽快找到,若是无用信息,那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阿月照着师傅的话,悄悄的在师娘的茶杯中放了一粒药,阿月不知道那是什么,张介子给她的时候也没说,只是神神秘秘的让她放进师娘的茶水中。 “这高不会在什么春药类的吧!”阿月小心翼翼的躲在师娘的房间中,把张介子的药放进去,小心翼翼的自言自语到。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保不远的地方,师娘的声音传来。 阿月赶紧躲在桌子底下。 “快进来吧,我有事跟你说!”张介子拉着子衿急急忙忙的进屋。 阿月躲在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出,嫌弃这张介子,真是,居然想到要下药,真是有够丢脸的。 不过……万一真是的话,那自己是要躲在这里听听些少儿不宜的吗? 阿月突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张介子一个劲的哄着子衿进屋,哄她喝茶,阿月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哎哟,我的头~”刚喝完茶的子衿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阿月顿时慌了,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对不起,师娘,对不起!”阿月狼狈的从桌子底下滚出来,跪在子衿面前忏悔。 子衿依旧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个时候你出来做什么?”张介子大声的冲阿月喊道。 阿月跑过去抱着子衿:“师傅,师娘怎么了?快救救师娘!”阿月大声喊着。 “死不了,你快给我出去!”张介子大声的吼道。 阿月正诧异师傅的话,突然,子衿停下呻吟,倒在地上,阿月更是慌了。 “师傅,师傅……”话还未出口,之间子衿头上的白发慢慢的变成了黑色,从发根至发梢,一点点的变黑。 “这……”阿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事情。转头看向张介子。 张介子没看阿月,欣慰的看着子衿,最后,慢慢的把子衿抱到床上,子衿还没醒来。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吧,想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吗?”张介子不高兴的看阿月说到。 “什么嘛,我也是关心师娘嘛,再说,您让我贼兮兮的放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嘛,看师娘难受,我都快吓死了!”阿月委屈巴巴的说到。 “你还说,你还说,要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我……”张介子气呼呼的说到。 “怎么了,我这不是还没影响到你们呢吗?” “你还说,你还说,快出去!”张介子举起手来,作势要打阿月。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出去,怎么还动手了真是!”阿月边闪躲边说到。 阿月躺在床上,果然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啊,真是不一般,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药来,这么说来,张介子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师傅为什么这么怕阿月看见呢,阿月想不通,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阿月!”方逸阳敲门的声音传来,阿月赶紧起来整理整理衣服给方逸阳开门。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练功吗,怎么来了?” 方逸阳的伤势已经基本好了,每天早上跟晚上都会在院子后面练会儿功。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方逸阳进门拥着阿月轻轻的说到。 “切,鬼话连篇,我才不信呢!”阿月低下头笑笑说到。 “怎么,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吗?”方逸阳头埋在阿月的脖子上,说话时带出的轻轻的呼吸打在阿月的脖子上,阿月只觉得脸红心跳,气息不稳。 “你今日很反常啊,这是怎么了?”阿月推开方逸阳,转身看着他说。 “我可能要回京城了,桀传来消息,京城有异动!”方逸阳淡淡的说。 阿月有些淡淡的失落,看向方逸阳,勉强的笑了笑。 “那就赶紧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寻找‘织离铃’,等我找到了再回京城找你!”阿月笑笑说到。 方逸阳一把把阿月拉进怀中:“我本来打算跟你一起去找的,只是现在看这情况,只怕没办法!” “没关系的,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阿岚的事关系狐狸一族,我必须要负起全部责任!”阿月安静的抱着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伸手摸了摸阿月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时候走?”阿月抬头问到。 “现在,马上!” “哦!”听到方逸阳的回答,阿月丧气的低下头,厌厌的说到。 “那我走了!”方逸阳低下头在阿月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去吧去吧!”阿月推开方逸阳,再抱一会儿就该更加舍不得了。 阿月送方逸阳出门,正好遇到从屋里出来的张介子。方逸阳向张介子辞行,又叮嘱了阿月一定要注意安全什么的,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这小伙子不错,赶紧嫁了吧,别在这混吃混喝了!”张介子摸着辫子说到。 “你赚钱那么容易,吃你点怎么了?”阿月不满的嚷嚷。 张介子抬头白了阿月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就容易了! “师娘怎么样了?”阿月小心翼翼的问到。刚刚那会儿可真是把她吓死了。 “还没醒呢,估计是药效太强了!”张介子说到。 “师傅你可真厉害,居然能把白发变成黑发!”阿月由衷的赞美着师傅。 “你师娘她从来都爱美,自从从山里出来,她的头发就一直是白的,她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心里难过,我研究多日,终于让我练成这转白微黑的药,只是这药之前也没有人用过,怕伤了她!好在现在看来倒是没事!”张介子缓缓的说到。 阿月感叹,这两个人活了这么几百年,现在好不容易相聚了,真是老天有眼,不过这长生不老之术若是让其他人知道,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师傅,还有没有人知道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很多年?”阿月问到。 “当然没有了,要是有我这命怕早已经保不住了,若不是让你无意间给撞见了,这个世界上只会有我跟你师娘知道这事的!”张介子气呼呼的说到。 “师傅,昨天晚上你可说好要给我线索的,现在你交代给我的事情也做完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阿月问到,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呢。 “得得得,你这顽徒,这‘织离铃’最近现身了,就在西陵,听说在一位江湖老前辈手里,那老前辈不肯透露半个字,无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也无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你自己去找吧,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阿月喜出望外,这可好了,虽然不知道在谁的手里,但若是在西陵,就不比满世界的乱找了。 “谢谢师傅,徒儿明天一早便出发,找到即回!”阿月高兴的说。 “找到了还回来作甚,回你的狐狸洞去,别扰了我跟你师娘!药房里有上万种毒药,都是至毒,你随便挑吧,以防万一!”张介子转身摆摆手说到。 阿月看着张介子的身影,其实师傅还是蛮好的! 第九十六章 回城 新皇上任第一年,文州,锦州,德州先后遭遇干旱,农民颗粒无收,饿死的大有人在。大批大批的灾民涌入京城,却被守城之人堵在城门口,关闭城门,不让灾民京城。灾民们只得守在城外,等待城门打开。 张紫惜便是这些灾民中的一个。张紫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个个的处死在自己的眼前,张紫惜悲痛欲绝,想到自己的命是父亲求着皇上留下来的,张紫惜决定好好的活下去,为家人报仇。 张紫惜父亲的老友刘某在德州做官,昔日父亲曾救助过这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友,张紫惜想着念在父亲昔日的份上,那姓刘的会接济自己,家中被抄,张紫惜的盘缠都是当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首饰得来的。 可是张紫惜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太高看了人与人之间那点薄弱的关系。当她风尘仆仆的赶到德州时,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人,那家人却不让她进门,说她不知是哪里来的乞丐,把她挡在门口。 张紫惜着力强调了父亲的名字,可是她忘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是几十年不见的老友,听到远在千里的京城的消息,都避之不及,现在张紫惜竟找上门来,还口口声声是父亲的名字,姓刘的越发的着急,直接让下人把张紫惜赶出了很远才罢休。 此时张紫惜才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对啊,她以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家千金,是皇子妃,现在,落后的凤凰不如鸡,张紫惜站在街头,虽然是九月,火辣辣的太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让张紫惜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 遥远的路上已经花去了张紫惜的全部家当,张紫惜又饿又累的站在街头,忽然,几个乞丐跑过来,朝着酒楼后面跑去,张紫惜跟上去,看着乞丐们在酒楼后的泔水桶中捞出酒楼不要的剩饭剩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饭菜的馊味传到张紫惜的鼻子中,张紫惜一阵恶心。 可是看着乞丐们吃的津津有味,张紫惜的肚子传来阵阵的“咕噜”声,张紫惜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挪动脚步靠过去。 那几个乞丐看看张紫惜又看看前面的泔水桶,更加的狼吞虎咽起来,张紫惜咬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她就算饿死也不会碰这些肮脏的东西。 不一会儿,走出去好远的张紫惜还是转身折回来。乞丐们看着吃的比他们还更加的狼狈,却边吃边落泪,颤抖的双手,边吃边大声哭,乞丐们吓一跳,跑开了。 “阿月,方逸青,我现在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一定,让你们一一还回来!”张紫惜颤抖的把面前的馊饭喂到口中,咬牙切齿的说到。 张紫惜看着回想中以前的种种,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落,仿佛死过一次,可现在她张紫惜又回来了,这一次,不管用尽什么办法,她一定会弄死阿月还有方逸青,这两人,一个抢了她最爱的人,一个害她家破人亡。 大量的灾民无法入城,都驻扎在城外的小树林中,有呼呼大睡的,也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张紫惜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进京就会让她想起当时全家几十口人死在她眼前的画面,那些人真是狠心啊,手起刀落,一条人命就没在了,只剩下流成河的血,每每想起那个画面就无法入睡。 次日,灾民挤在城门外。 “皇上,那些灾民正在城门口闹呢,现在怎么办?”身边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自从上位之后,心情就不怎么顺畅,身边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对,很多事情要等着处理,大臣们天天催让他立后。 “救让他们在城门口耗着吧!”方逸青冷冷的说到。 京城虽大,若是此时突然涌入这么多的京城,定会造成京城的混乱,京城人本就多,无法再承受这么多的灾民了。 小太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皇上阴沉的脸色,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出了大殿,多说无益。 守城将军看着城外大量的灾民正不知如何是好。适逢皇上口谕及时到达。 “城外的人听着!”守城将军站在高高的城门上大声的喊道:“皇上已经知晓你们的情况,不久赈灾的粮款就会到你们的州上,所以还望你们快回州上领取!” 守城将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却让城外的灾民们心头极寒。谁都知道那点救灾的粮款根本就不够,层层分发下来,到灾民手上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了,所以他们这些人才会进京,想在京城混口饭吃,可就是这样,皇上都不让他们进城。 张紫惜是恨透了方逸青的,他的把戏张紫惜早已知晓,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张紫惜。 “大家听我说!”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大声的喊道:“朝廷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们,他么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们辛辛苦苦来到京城讨饭吃,他们却不让我们进城,这摆明了就是没有把我们当做人来看,我们一定要进城,这样我们才不会饿死在这里!” 汉子说的激动,灾民们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大都十分气愤。 “放我们进城,放我们进城!”被带动的灾民们大声的喊着。 张紫惜看着眼前的阵势,没有激动,无论如何,她都要进城才能有机会。 方逸阳并未回府中,府中现在一定有不少的人在盯着,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 方逸阳与桀的见面约在京城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中。 方逸阳到的时候桀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方逸阳快步走过去,在桀的身边坐下。 桀知道,方逸阳的时间有限,他不能在这呆太久,于是他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先皇突然薨于宫中,并不是因病,照说先帝的病还没到那个地步,据我们在宫中的亲信所说,先皇并未把帝位传给二殿下,殿下逼宫之时,先皇只说已经下了圣旨,只是不知这圣旨在哪儿,也不知这圣旨上到底传位与谁!”桀小声的说到。 方逸阳淡淡的听着桀的话:“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两天我还有事,等我回来再做打算!皇宫那边,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第二件事就是皇上已经准备对其他的皇子下手了,前太子还有四殿下,只怕谁都逃不出皇上的计划。” “这件事暂时牵连不到我们,先静观其变,若是察觉有异动,先保住四殿下的命要紧!” “是!” 方逸阳与桀正说着话城外的灾民们的声音阵阵传来,城门紧闭,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人们听着城外的呼喊声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方逸阳问到。 “那些是文州,德州还有锦州的灾民们,今年颗粒无收,灾民无法生活,便进京,却被挡在城门外不让进京,现在正在闹呢!” “看来皇上也是糊涂啊!” “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闹了就让他们闹的动静再大些好了!”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方逸阳没再说什么,转身看了看四周,悄然离开。 阿月看着皎洁的月光,不知现在方逸阳再做什么呢,阿月的脑中杂七杂八的想着些事情,坐在石桌旁昏昏欲睡。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笑了笑,正准备进门。只见阿舟带了件衣服在阿月的身上披上。 阿月转头看向来人。 “天气凉了,别感冒了!” “阿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呢?” “睡不着!” 阿月笑了笑,这个男子从见他之日起阿月就觉得他沉默寡言,跟方逸阳比起来,在人群中也不是特别的耀眼,但还是让人觉得很温暖,若不是先遇到方逸阳,说不定阿月还能跟他擦出些火花呢! 所以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就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 “我明天就要去西陵了,你快回落英谷吧!”阿月对阿舟说到。 “我不回去,我跟你一起去西陵,阿岚的事我也不能事不关己!”阿舟在阿月的身边坐下,淡淡的说到:“再说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去干什么,有什么不放心的!”阿月笑笑说到。 “神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我跟你一起去至少能有个照应!”阿舟坚持着。 阿月见阿舟如此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当允许了。 “阿舟啊,你可真好,若是我一到这里就遇到你就好了!”阿月看着月光说到。 “我们不是从小就认识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舟一头雾水。 “明天一早就出发了,早些歇息吧,外面还有些凉意!”阿月站起来说到。 “好,早点休息!”阿舟回应着。 他与阿月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小阿月就骄傲,受了委屈,宁愿被打也不会哼一下。对于阿岚,阿月一直是很容忍的,只是阿岚一直不知足而已。 事实上,那时阿月还没死的时候,对阿舟还是很在意的,只是阿月不懂得表达情绪,阿舟整天守在阿月的身边,阿月就很知足了。那时阿岚也喜欢阿舟,阿舟只把阿岚当做妹妹一般,即使阿岚再不懂事也都会让着她。 直到阿岚说出自己害得阿月妈妈小产,那时阿月被阿岚推下山崖。真正的阿月也死去了,这段往事也不会有人直到了,阿舟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的阿月曾经也爱了他那么久。 阿月回到屋中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一会儿,门被拉开,阿月意识到不对,伸手把枕头底下的匕首拽在手中。 那人悄悄的走到阿月的床边,阿月感觉是时候了,突然翻身起来,匕首直直的朝着那人过去,没想到那人直接抓住阿月握着匕首的手一拉,阿月没想到,楞了一下,直直的撞进那人的怀里。 “想本王了没?”低低的嗓音在阿月的耳边响起,阿月一愣。 “你怎么又过来了!”阿月挣扎着从方逸阳的怀抱中出来,点上油灯。 “本王刚刚在门口可是听到了你跟那个男人说的话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本王不满么?”方逸阳扣着阿月的下巴盯着阿月的眼睛说到。 阿月低低的笑了一下:“人家可是我的青梅竹马,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们还是落英谷的一段佳话呢!” “你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方逸阳眯着眼睛,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觉察到方逸阳眼中的火,越发的想笑。 “阿舟可比你会做事呢,天天都在我身边,不像你啊,神出鬼没的,关键时刻都找不到人的!”阿月叹了口气说到。 方逸阳没有说话,狠狠的盯着阿月,阿月感觉到方逸阳的怒火,越发的开心。 没想到下一秒方逸阳就狠狠的吻了上来,阿月睁大眼睛,拍打着方逸阳的手,奈何力气怎可与方逸阳相比。 半饷过后,方逸阳才放开阿月,阿月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气的男人!”阿月翻了个白眼说到。 “还要再说是吗?”方逸阳盯着阿月,眼中的火都要把阿月给烧了。 “好好好,知道了,我不说了,歇息好吧!”阿月举手投降。 阿月正准备过去抱被子到墙角,方逸阳抓住阿月的手。 “你干嘛?” “我拿被子去墙角睡啊,还是你想睡墙角?”阿月看着方逸阳:“也对,上次是因为你有伤在身所以我才睡墙角的,现在你的伤好了,你去睡墙角吧!喏!”阿月说着把被子递给方逸阳。 方逸阳接过被子一把扔在床上:“一起睡床上吧,墙角可不好睡!” 阿月瞪着方逸阳:“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阿月大喊。 方逸阳鄙视的看了阿月一眼:“要重温一下刚刚的举动吗?” “不……不用!”阿月结结巴巴的说到。 接着转身钻进了被子里,方逸阳看着阿月的举动,无声的笑了一下。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阿月紧紧的抓着被子,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第九十七章 路遇不测 方逸阳转身把阿月一把扯进怀中:“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阿月一动也不敢动:“那什么,你先放开我!” 被方逸阳这样抱着,阿月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觉得大脑充血,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天气凉,抱着睡暖和!”方逸阳不动声色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才刚到十月,哪里冷了。 “我明天就要去西陵了,师傅说最近在西陵出现过,我还是去碰碰运气!”阿月说到。 “嗯,我知道,我明天陪你一块去!”方逸阳闭着眼睛说到。 “京城不是有事吗,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跟我去岂不是会耽误你的事!”阿月抬起头看着方逸阳说到。 “不会,京城的事可以回来再解决!”方逸阳淡淡的说,那事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 “你是担心我吗,没事的,这不是还有阿舟的啊!你真的不用特意跟着我跑!”阿月仰着头看着方逸阳,方逸阳皱皱眉头。 方逸阳一把把阿月的头按到肩膀上:“我看你是没长记性啊!” 阿月想起刚刚的画面,方逸阳好像不怎么喜欢阿舟,阿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阿月连忙低下头假装睡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顺利拿到‘织离铃’?”阿月再次抬起有头来问道,她还是睡不着,有些担心。 方逸阳睁开眼睛,看着阿月:“既然你睡不着,那我们要不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阿月一愣,脸刷的一红:“我困了,先睡了!” 转身挣脱方逸阳的禁锢,躺在最里面呼呼大睡起来。 方逸阳无声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没再理会阿月,他是真的累了,连着奔波了一天,不得不说这院子还真是偏僻,够远的。 “师傅,我们就出发了,你跟师娘保重!”阿月看着张介子说到,说实话,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他们呢。张介子跟子衿都是极好的人,张介子教给阿月如何炼制毒药,如何解毒,还给她很多炼制好的毒药防身。子衿做梦好吃,人也温柔,说话轻声细语,如小河边的风轻轻吹过杨柳一般的舒服。 “行了行了,快去吧,混吃混喝这么久了,终于该走了,一个人混吃混喝就算了,还是一群人,走了多好,让你师娘省省心!”张介子不耐烦的挥手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话,徒弟要远行还能说这样的话也只有张介子。 “好好照顾自己,一切小心为主,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子衿温柔的说到,子衿的头发变回了黑色,更加的美丽。 “还是师娘最好了!”阿月抱了抱子衿:“还真是舍不得师娘呢!”阿月撒着娇说到。 子衿笑了笑,要是没有阿月,自己现在指不定还在山中,拖着巨大的蟒蛇身体,丑陋不堪的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跟张介子也没有交集,说起来这一切都是阿月的功劳。 三人与张介子跟子衿道别,踏上了征程。 三人走出去好远,方逸阳拉住阿月。 “阿月,为何本王觉得你师父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方逸阳皱着眉头说到,虽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王,可却不曾有过交集,为何会觉得眼熟。 阿月看了方逸阳一眼,想起张介子说的话。 “大概是当时我被放了心头血你去救我之时见过此人,他就是那个放我血的人!”阿月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为何不早说!”方逸阳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太好,之后他一直在调查那件事,张介子的画像现在还在书房中。 阿月看了一眼方逸阳,有看了一眼阿舟,阿舟也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阿月一愣,这两人一起走,总觉得有些奇怪。 阿月无声的笑了笑:“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现在是我师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方逸阳看了看阿月,没有再说话,三人安静的赶路。 “皇上,城门若是再不开放,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出不去,很多商人抱怨连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朝中,大臣颤颤巍巍的说到。 皇上思索了片刻,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开城门,放行!把灾民们分批放进城,尽量不要扰到城中的秩序!”方逸青沉着声音说到。 灾民们终于等到了城门打开的一天,却被告知要分批进城。 先入城的是等候在外的商人,然后才是进城的百姓,最后才是灾民,先进去的兴高采烈,无法入城的抱怨连连。 张紫惜第一批便挤了进去,她可不想再在这里挨饿受冻了。城门好不容易打开,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张紫惜在城中毫无目的的乱逛着,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人会认出她来,她也就无所顾忌。 张紫惜肚子早已饿的“咕噜”叫,可是身上没有一分钱,张紫惜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抬起头看着酒楼,却不经意间看见几个男子正指着自己有说有笑。 张紫惜看了看自己,衣服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的气息,昔日的尊贵,今日的落魄,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张紫惜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酒楼上的人,转身离开。 酒楼上的那几个人她在城外见过,大概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商人,跟他们一道进的城。 张紫惜不顾他们的嘲笑转身走进了酒楼后面的巷子中,张紫惜看着脏兮兮的泔水桶。 她在德州受尽了风霜,吃的是酒楼不要的馊饭,睡的是乞丐窝,现在到了京城,昔日显赫一时的张家没了,她在这里举目无亲,莫非还要吃这些馊饭。 城外的两天,张紫惜跟其他人一般,滴水未进,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饿的能吞下一头大象,张紫惜犹豫了片刻,咬咬牙往泔水桶旁挪去,好在巷子背后没有什么人,不然这落魄相被别人瞧了去,张紫惜定会痛苦不堪。 忽然,一只手从张紫惜的背后伸上来,重重的在张紫惜的肩头一击,张紫惜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倒了下去。可怜她只顾得上面前的饭菜,哪里顾得上背后的偷袭。 “大哥,怎么样,我就说吧,绝对差不了!”一个大汉猥琐的看着床上的张紫惜说到。 “是挺不错的,只是这小乞丐身上的气味也太重了些!”另外一个汉子捂着鼻子嫌弃的说到。 “哎,这有什么的,身上的味道洗洗就去了。除去这一身的味儿不说,这小妞还是生的不错的,你看着脸蛋儿,再看看这胳膊这腿!”另外一个瘦瘦的矮矮的男子说着手就往张紫惜的身上摸去。 为首的一把抓住男子伸出去的手:“还是先洗洗吧,这样我还真下不去手!” 这三人仔细一看,就是刚刚酒楼之上对张紫惜指指点点的那三个商人。 听了大哥的话,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这女子虽然好看,但这确实是脏了点,不一会儿,三人默默走开,再过一会儿,每人提着一桶水便回来了。 三人没有犹豫,直接提起水来往张紫惜的身上淋上去。第一桶下去,张紫惜就惊醒了。 张紫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张紫惜大声的尖叫到,却发现手被绑在了床上,怎么都蹭不开。 那四个人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张紫惜只觉得这三人十分猥琐,眼中满是奸诈之人的贪婪与小人的奸笑。 张紫惜用力的蹭着,奈何手上的绳子紧紧的拴在那儿,张紫惜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几个人,没想到另外两人也举起手中的桶,把剩下的水劝浇在张紫惜的身上。 张紫惜身上穿的本来就不多,被水这么一淋,身上的脏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张紫惜觉得更不舒服,更何况,那紧贴身上的衣服越发的把张紫惜妙曼的身材展示在几个人的面前,张紫惜只觉得难堪。 “疯子,快把我放了!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张紫惜边扭动着身体边喊道。 张紫惜越是扭动,几个人越是看的喉咙发紧,只觉得全身的火都在烧。几个人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小妞,你就别挣扎了,好好的给哥几个爽一下,保证比你要饭强多了!”为首的男子直勾勾的看着张紫惜说到。 “大哥,还等什么,说再多也无用,这小妞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另外那瘦瘦的说到。 四人看向对方,转身看了看床上还在扭动的张紫惜,搓着手往床上爬去。 “走开!!!”张紫惜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客栈传出来。 奈何她只是一个女子,力气怎会大过男人。 这客栈亦是西陵人开的,况且那几个商人是这里的常客,每次来必定是最好的房间,里面发生任何的事情就不会传到外面来,所以张紫惜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阿月与方逸阳阿舟一行三个人,骑着马,慢慢的走在山中,这一片路本就狭窄,三人行已经是很勉强。 看着迎面走来的一行人,阿月停下脚步,看着方逸阳。对面的队伍比较庞大,大概有二十几个人的样子。 “让他们先过去吧,看上去像是西陵的商人!”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阿月看过去,果然,还有几匹马上挂着货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盖在上面的布有些灰尘,一定是从远处运来的。 三人站在路边,等着那群人先过去。 好在那些人看到对面也有人在等,很快就过去了,也没有多做停留。 只是中间的人有些怪异,其他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赶了很多路的样子,脸上满是疲惫,只要为首的那人,一副风轻云淡,既不像是远道而来,也不像是商人,身上有些雍容华贵的气息,像是纨绔子弟。 那人大概是察觉到了阿月的目光,转身看了阿月一眼,那眼神中的淡漠让阿月心中一颤,那犀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扫在阿月身上。 阿月一愣,急忙避开了眼神。 “那个人不像是商人啊!”阿月自言自语的说到,商人的气质跟这个人一点也不一样。 方逸阳亦是随着阿月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个人确实不是商人,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随他去吧!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天黑之前得找到住的地方!”方逸阳也没有太在意。 商队一直往前方走着。 “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歇下吧!这是我们西陵人的客栈!”刚进城,为首的那人就对着其他人说到。 大家都是赶路赶累了的人,纷纷赞成那人的说法,各自歇去,也没人注意到队伍中的男子。商队本就是不认识的人,多了一个两个更是没人注意。 张紫惜再次醒来之时,却又是在另一个房间,张紫惜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刚刚的那件,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不适,除了双手上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外,张紫惜看了看,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是谁,这是哪里!”张紫惜紧张的抓紧被子,看着眼前的男子道! “醒了!”男子转身看向张紫惜冷淡的说到:“要不要吃些东西?”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你是谁?”张紫惜问道。 “放心吧,我跟刚刚那伙儿不是一起的,现在你安全了!”男子没有回答张紫惜的话,直接说到。 听到这话,张紫惜放下心来,不是就好,这样看来,眼前这个男子救了自己呢!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啊! 张紫惜垂下眼帘,低着头说到,不然的话,真不敢想象自己后果将会是什么样,想起刚刚那几个人,张紫惜还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比吃了馊饭还难受。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你自己小心些!”男子站起身来说到。 张紫惜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男子剑眉如墨,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紫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默默的躺下了。 男子出门的时候看了看刚刚张紫惜待过的那个房间,现在那四个人大概还在那张床上呢!男子径直走出客栈,走进夜色中。 “大哥,刚刚那个人是什么来历,我们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瘦瘦黑黑的男子看着身旁被五花大绑的其他三个人说到。 “我也不知道,现在哪还管得了他是什么人,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给自己松绑吧!”为首的男子紧咬着牙说到。 做了这么多次,现在被这么绑在这,真是丢人现眼。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说话。 第九十八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阿月一行人一路向北,朝着西陵而去,整整用了三日的时间才赶到西陵。 西陵为欢庆丰收而举行的庙会正在举行,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赶庙会的人,阿月走在前面,方逸阳与阿舟走在后面,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阿月,两人一起上去拉住阿月。 阿月看看左边的阿舟,又看看右边的方逸阳。 “你们两干嘛呢! 阿月停住脚步。 “……”方逸阳看了看阿舟,阿舟也看了看方逸阳,一时无语。 “街上人太多,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走丢!”方逸阳打破沉默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同时甩开两人的手。 “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你们看看周围那些女子,一个个的眼神恨不得黏在你们身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走丢的!”阿月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 庙会上的人本就很多,况且这庙会就是男子与女子暗生情愫,私定终身的地方,见两个美男子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起出现,围观的人群当然很多。 看着阿月的样子,方逸阳笑了笑,走上前去,再次拉起阿月的手。 “那又怎样,我的目光不是只在你一人身上吗!”方逸阳看着阿月温柔的说到。 阿月一愣,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想到旁边的阿舟,阿月拿开方逸阳的手,瞪了方逸阳一眼。 “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阿月看了看阿舟说到。 阿舟看着阿月,点了点头,虽然阿月不说,但他知道阿月是怕他难受,所以才放开了方逸阳的手,阿舟有些开心,也有些难受。 司空茵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闷在房中,不说话,吃的也很少。 “小姐,你就出去走走吧,今日是庙会,街上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出去看看吧!”丫鬟小叶看着自家小姐担心的说到。 “今日就出去走走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司空茵正准备出口拒绝,司空琛就进来在她之前说到。 司空茵没有说话,沉默片刻答应了司空琛。回来这么久了,每天都是在这阴沉的寝宫中度过,她也厌了,嫁给方逸青,方逸阳的死,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搞的她心烦意乱。 “二哥,这庙会真没意思,除了人还是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司空茵抱怨道。 “你就知足吧,已经很好了,你至少有这么英俊的哥哥陪着,你看看周围的人有多羡慕你呢!“司空琛看了看周围说到。 司空茵听到他的话,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空琛看了一眼妹妹:“总算是能笑一笑了,这里是西陵,又不是苍云,这是你的地盘,所以还是多出来走走看看!” “你可别再提苍云了,我刚开心了一些呢!”司空茵抬头看着司空琛说到。 “好了好了,不说了,逛了这么久,只怕你也是饿了吧,前面那家酒楼不错,咱们过去看看吧!”司空琛抬头看看前面的酒楼说到。 三人走进酒楼中,大概因为是庙会,酒楼中的人异常的多。 忽然,司空茵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发现了妹妹的一样,司空琛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妹妹看的地方,司空琛一愣。 只见不远处,不久前在苍云死去的方逸阳正坐在那吃饭呢,旁边坐着个算不上很美,但很机灵的少女,对面是个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 方逸阳夹了菜到少女的碗中,少女吃了一点,点了点头,方逸阳宠溺的摸了摸少女的头,少女抬起头来看着方逸阳,盈盈笑意却刺痛了司空茵的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说说笑笑,吃的津津有味的三个人。 “哥哥,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司空茵木然的转过头对司空琛说到。 司空琛看着眼前的妹妹,心中有些难受,点了点头。那女子他曾经见过,在他进京跟方逸阳商量事情的时候,在京城的青楼中。 阿月正吃的津津有味,果然这里的东西跟京城的也大相同。 “慢些,别噎着!”看阿月吃的这么欢,阿舟忍不住开口提醒到,这吃相简直就像是饿了八百年的老虎。 “阿舟,你也快多吃些,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呢!”阿月头也不抬的说到。 “干活?干什么活,这天色都晚了!”阿舟一头雾水。 “逛街啊,你没看到外面这么多的好玩的,难得来一次,一定好好逛一逛!”阿月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说到。 方逸阳给阿月夹了点菜,在阿月的碗边轻轻的敲了敲:“你可别忘了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不是来玩的吗?”阿月板起脸严肃的问道。 阿月弄得方逸阳跟阿舟很无语,两人决定默默吃饭不再理会她。 “好像遇到熟人了?”阿月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来寻找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不远处正看着这边的司空琛兄妹两。 司空琛阿月不认识,但司空茵阿月却是认识的,西陵的公主,进京和亲之时对方逸阳一见钟情,最后却被皇上赐婚给方逸青。不过她不是应该在苍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逸阳也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两兄妹。 司空琛见不远处的三人看到了自己,带着妹妹走过去。 “三殿下,好久不见。”司空琛笑笑说。 方逸阳并没有说什么,此时遇到司空琛倒是省去了他很多的麻烦,他之所以这个时候陪阿月来西陵,也并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阿月找‘织离铃’,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阿月抬眼看了一眼司空茵,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对方逸阳似乎别有用心。 果然,司空茵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方逸阳,那眼神,活像是见到了鬼。 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就算是打完招呼了。 大家都是女人,阿月知道司空茵的眼睛里的东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人对方逸阳心怀不轨,阿月本不想与这兄妹两多说话,可方逸阳却偏偏邀请了这两人一起用餐。 “如此便多谢殿下的美意了,我们西陵人本豪爽,如此就不客气了!”司空琛笑了笑,拉着妹妹坐了下来。 司空茵眼底的笑意传来,阿月只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阿月歇下筷子。 “之前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司空琛笑看着阿月问到。 “嗯,记得!”阿月不想显得太尴尬,虽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还是敷衍的回答他。 司空茵与司空琛坐在方逸阳与阿月的对面,司空茵一直盯着方逸阳,时不时给方逸阳的碗中夹些菜,方逸阳也没有动,在他们来之前其实他们三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阿月看着司空茵明目张胆的给方逸阳夹着菜,气不打一处来。 “你吃饱了吗?”阿月转身看着方逸阳问到。 方逸阳才意识到阿月的神情不对,赶紧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逛庙会吧,这会儿的庙会正热闹呢!”阿月站起来看着方逸阳与阿舟说到。 阿舟无言的点了点头,阿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切都听阿月的。 “正好我与妹妹也要去这庙会,大家便一道去吧!三位初来乍到,定不熟悉这里,正好给三位当个向导了!”司空琛站起来笑盈盈的说到。 方逸阳表示不介意,阿月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就这么拒绝吧! 阿月看着眼前热闹的集市,此刻却没有心情逛,方逸阳对司空茵不紧不慢,司空茵倒是越发的来了兴趣,时不时找话说,阿月只觉得这样逛街索然无味。 “前面有猜字谜,我们去看看吧!答对的人可以得月饼吃呢!”司空茵指着前面说到。 “想吃月饼到处都有卖的,何必去费那力气!”阿月根本不想去,看着一个打着自己男朋友主意的人跟着一起逛街,还玩什么! “阿月姑娘有所不知,这家的字谜可是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他家的字谜难猜,却依然受欢迎,因为他们家的月饼是自己做的,手艺好,平时却从来都见不到,只有这种时节才能吃到呢!”司空茵得意洋洋的说到,西陵她最熟了,既然方逸阳找上门来,她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既然这样,那便过去看看吧!”方逸阳见阿月像是蔫了一般打不起精神来,以为阿月心情不好,便想带她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摊子前,摆摊的人是个老者,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最醒目的是老者左脸的红色印记,整整占据了老者脸的三分之一。 “客官,要选哪一副?”老者的声音跟老者一样的深沉。 司空琛先选,答的不错,接下来是司空茵,接下来是方逸阳,接着是阿舟,最后是阿月。 每个人都能猜出老者的字谜,阿月觉得没意思,这字谜着实简单了些。 “最后一副,也是最难的一副,猜中的人有神秘奖品哦!”老者拿出字谜笑呵呵的说到。 周围很多围观的人看着摊子前的五人,多数人都是来凑热闹的,真正在猜的只有他们五个人。阿月没心思,这街逛的真憋屈。 “几位客官听好了:南边儿有一人儿,身背两葫芦,喜的是杨柳木,怕的是洞庭湖,打一字!”老者拖着深沉的声音说到。 听到老者的话,阿月率先说出话来,这字谜她大学毕业那年,她暗恋的那个人猜过,那时候毕业晚会,老师出题,学生来答,谁都答不出来之际,那男生答出来了,阿月从此目光一直追随着这男生,后来他成了阿月的男朋友。 阿月对此字谜印象深刻,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答案,老者笑呵呵的看着阿月,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此字!姑娘,你想要啥礼物啊?”老者笑呵呵的问到。 “我想要的只怕你这里没有!”阿月想到‘织离铃’,叹了口气,这摆摊的老人哪里会知道这神器。“那就随便给我一个吧,留个纪念,你给什么就要什么!”阿月看着老者说到。 “非也非也!”老者看了看阿月还有旁边的阿舟笑了笑说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老朽没有的!这样吧,七日之后你跟这孩子到城中的土地庙来,我送你们一份神秘大礼!”老者看着阿月神秘兮兮的说到。 阿月看了看阿舟,阿舟也摇了摇头,不明所以。阿月怀疑的看着老者,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讹钱的吧! “姑娘放心,老朽做的是小本生意,童叟无欺,姑娘只管来便是,老朽不会骗你的!”老者笑呵呵的说完继续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司空茵跟司空琛都对阿月刮目相看,这个女子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绝对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柔弱。 “今夜天色已晚,三位就先到在下府中休息一晚吧,明日我再上报父皇!”司空琛说到。 “谢谢王子美意,只是此次到西陵有其他的事要解决,并不想惊动国王,所以还请不要告诉国王,我们在客栈休息便可,就不打扰王子了!”方逸阳谢绝到。 “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不久前听说殿下死去,父皇也十分惋惜,现在殿下安然无恙的回来,父皇定然高兴。再说殿下不远千里来到我西陵,我作为一国王子,岂可不尽地主之宜,让殿下住在外面!”司空琛笑着说到。 阿月有些无奈,这个王子还真是不好对付。 “三位大可放心,到了我府上,三位可像在家中一样,想进想出都随各位,在下不过想尽尽地主之谊,也好感谢殿下在苍云的照顾之恩,还请殿下不要拒绝!”司空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方逸阳阿月阿舟三人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司空茵看着眼前的形势,走上前去,拉着阿月的手。 “阿月姑娘,就到哥哥府上去休息吧,外面太嘈杂,至少哥哥府上要安静些,你们舟车劳累,到哥哥府中睡个好觉未尝不可!”司空茵亲昵的说到。 阿月有些厌恶,但又不好直接甩开她,她的企图她怎会不知,还安心,怎么安心,她对自己的人虎视眈眈。 “由你决定吧!”阿月不知如何拒绝她,便看向方逸阳,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犹豫了一下:“也好,那今夜就先到王子府上借宿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听完方逸阳的话,几家欢喜几家愁,司空茵的高兴摆在脸上,阿月的不开心也摆在脸上。 “你是不是累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方逸阳贴心的拉着阿月的手问到。 阿月重重的甩开方逸阳手说到:“是啊,我们感觉回去歇息吧!” 阿月咬牙切齿的说着,可惜方逸阳并没有看出来,只是更加体贴的拉起阿月的手:“嗯,那我们就赶紧回去休息!” 阿月咬紧牙,翻了个白眼,心中的火气更甚,却不好意思发泄出来,只能忍着。 第九十八章 酒醉的三殿下 这天夜里,被贬官的沈令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刚从客栈中过来的,刚刚救下张紫惜的司空南。 自从上次从京城中回去之后他就一直被关在寝宫中,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出来,直到司空琛与司空茵回去,他才找到了机会。 为了掩人耳目,他与商队一起出来,并未带其他的随从,自己一个人直奔京城。 沈令自从方逸青上位之后,一直在京城做闲官,心情一直郁闷,沈安歌倒是能看开,在家中泡泡茶,赏赏花,倒是比在滁州舒服多了。 看着沈令整天的唉声叹气,沈安歌装作看不见。这样也好,省去了父亲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只是沈安歌不知道的事,沈令并没有放弃那计划,一直在伺机而动。 见到司空南来,沈令倒也没有太惊讶,他知道司空南跟他一样,迟早会找上他的。 “沈大人,好久不见!”司空南自顾自的坐下。 “好久不见,大王子难得到寒舍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来,尝尝这上好的茶叶,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沈令笑着给司空南倒了一杯茶,一张老脸饱经风霜,仅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大人言重了!大人的茶确实是好茶,只是大人若是天天只在家中喝茶赏花,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司空南尝了一口茶笑看着沈令说到。 沈令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大王子说笑了,老夫这个年纪的人,不待在家中喝茶赏花还能做什么呢,这倒是最好的安排了!”沈令说到。 “大人倒是愿意安于现状,可是你觉得你们的那新皇上会就此放过你吗?”司空南无声的笑了一下,对沈令说到:“抛开其他的不说,就以大人现在的处境来说,三殿下一死,大势已去,大人立马就被贬官,就连大人的儿子也被牵连,大人是同先皇一起打天下的人,先皇一走,大人所有的靠山都没了,你觉得新皇会就这么放过心怀野心的你吗?” 沈令听着司空南的话,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些事情,他又岂会不知,只是现在以他的现状,只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何况,据我所知,新皇已经把苗头对准了废太子跟四殿下了!大人想想,太子被废,久不理朝政,四殿下更是与世无争,没有任何的野心,新皇都不放心,更何况是曾经刺杀过先皇的大人?” 沈令大惊失色,当年的事情做的极其隐蔽,怎会泄露了风声。 “你如何得知此事?”沈令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愤怒的狮子一般盯着司空南。 “大人何必惊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事情虽然久远,但还不至于会忘记!”司空南淡淡的说到。 沈令叹了一口气:“如今,我沈家被奸人所害,皇上给我这样一个虚职,手中无权。犬子更是被革去将军封号,赋闲家中,想做什么也是无力!” “大人难道至今还不明白是谁把沈家置于如此境地吗?” “老夫当然清楚,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沈令叹息着说,难道沈家显赫一时,在此就要从史书上消失了吗? “大人何必担心,我此次前来就是来帮助大人的,大人只要与我齐心协力,不仅可以保全大人全家,还能让大人得到大人想要的!”司空南说到。 他此次过来找沈令,并不是心血来潮,西陵皇室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老国王已经拟好了诏书,可据司空南在宫中的眼线所说,诏书上的皇位继承人并不是司空南,所以他一定得在那之前先动手了。 “王子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沈令不知现在该如何选择,若是答应了司空南的话,一定会动用沈家那只神秘的军队,沈家有只连沈安歌都不知道的秘密军队,一直由沈令在指挥,以备不时之需。 司空南看着沈令的样子,心中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他早就得到消息,沈令想谋反,并且知道了沈令的军队,只是他不知道在哪里,人数是多少。 这就是他会找上沈令合作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沈令的儿子沈安歌,沈安歌是带兵打仗的奇才,若得此一人,可省去很多的功夫。 阿月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司空两兄妹一路来到了王府。司空茵的眼光一直跟着方逸阳,让阿月极度的不舒服。 司空琛给三人安排了住处便没有再说什么,夜色渐浓,他怕打扰了三人休息。 阿舟倒是早就累了,早早的睡下。 阿月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司空茵跟方逸阳的脸一直出现在阿月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阿月叹了口气,真是折磨人啊。 阿月索性起来,打开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气,阿月张望了一下,四下黑漆漆的,阿月悄悄的路过前院,打算去找点东西下酒。 四下静悄悄的,唯有一个房间中还亮着光,阿月看了看天空,已经是半夜了,谁还不睡,阿月悄悄的走近。 “王子,国王已经下了诏书,这王位非您莫属了!”一名男子老态龙钟的声音传出来。 “有劳徐太医了,可以停止对父皇用药了!”另一个男子说到,阿月知道,这个男子就是司空琛。 “只是贵妃那边不太好对付,国王身子越发的虚弱,贵妃像是发现了,现在贵妃正找太医给王上看身子!”叫徐太医的人虚虚的说到。 “稳住气,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她再怎么查也查不到这里来,若贵妃实在坚持,那就连她一起做掉!”司空琛冷冷的说到。 阿月心中大惊,这西陵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司空琛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可以放松警惕,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笑颜如春风的男子居然能为了皇位对自己的父皇下杀手。 阿月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此地,不料,阿月刚一转身便碰上了走廊里的一个花盆,声音不算很大,但在此时,却是十分的刺耳。 阿月与司空琛心中都是一惊:“谁?”司空琛压低声音冷冷的问道。 听着脚步声赶来,阿月心下一惊,已是无路可逃,她就算跑的快,也不可能跑过一个练武之人。 阿月把手伸向兜中:“不管了,实在不行就用师傅给的毒药!”阿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想着。 突然,一只手突然伸向阿月腰际,把阿月轻轻一拖,便轻盈的上了房顶。 阿月没看清来人,心中大惊,欲出声问。 “嘘!”男子转过头来,食指搭在阿月的嘴唇上,示意阿月不要说话,阿月看清来人,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司空琛也来到门口,司空琛在门口张望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见司空琛抬头,阿舟顺势一拉,阿月猝不及防,直接撞进阿舟的怀中。 阿月脸一红,阿舟却没有察觉,警惕的盯着下面的司空琛,司空琛见没有人才转身回了屋子。 阿舟松下心来,又拉着阿月轻轻的离开了房顶,回了后院。 阿月在后院的桌子上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拍着胸口。 “刚才可真是凶险万分,还好你出现了,谢谢啊!”阿月看着阿舟说到。 “若是我没有及时出现,你今夜就命丧西陵了!”阿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阿月:“好端端的,你去偷听人家说话做什么?” “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不过是想去厨房找些下酒菜而已!”阿月说着又想起刚才的一刻。 脚踝有阵阵疼痛传来,阿月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果然是扭到脚了! “怎么了,来,我看看!”还没等阿月说话,阿舟便蹲下来查看着阿月的脚。 阿舟轻轻的碰了一下,已经肿了起来,阿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不应该去偷听人家说话的,看吧,这就是报应了! “疼,你轻点!”阿月龇牙咧嘴的说到,阿舟给阿月轻轻的揉了一下,拿出带在身上的跌打药酒给阿月抹上。 阿月看着眼前默默的给自己上药的阿舟,心中暖暖的。 “谢谢你,阿舟!”阿月轻轻的说到。 阿舟抬起头看着阿月:“你跟我客气什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谢谢的人,一连跟我说了这么多谢谢,还真有些不习惯,阿月,你变了!” 阿月一愣,干笑了两声:“这不是做人要有礼貌嘛!” “你不是人,你是九尾狐,何必跟人学那套虚的!” “天天游走在人间,还不得多……”阿月掩饰这内心的波澜,装作平静的说到,可不能暴露了她不是阿月。 “你们两在干什么?”阿月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阿月一愣,方逸阳。 见方逸阳出来,阿月抬头呆呆的看着方逸阳,阿舟没有说话,收起眉眼中的笑意,径直走进了屋子。 “本王问你们两在干什么?”方逸阳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阿月感觉方逸阳话中有怒火。 也对,他听到院子中有声响,出来就看见阿舟正温柔的在给阿月的脚上药,阿月也一脸享受的坐在那儿,看到这一幕,心情会好才怪了。 阿月看着方逸阳阴沉的脸色,想了想。 “我的脚受伤了!”阿月委屈巴巴的看着方逸阳说到。 果然,听到这话,方逸阳的脸色缓和下来,蹲下来给阿月检查着脚踝。 看着方逸阳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阿月想了想,伸手抬起方逸阳的下巴。 “小爷,别生气了,要不,妞给你笑一个!”阿月满脸笑嘻嘻的说到。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眼睛,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阿月泄气了,放开方逸阳。 “你这人,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阿月低着头说到。 “你这脚是怎么回事?”方逸阳盯着阿月问到。 “就是去偷听的时候扭到了!”阿月满不在乎的说到。说起这事还真有些后悔,好奇心害死猫啊! 阿月把事情的前后给方逸阳说了一遍。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去拿点下酒菜而已啊!”阿月哭丧着脸说到。 “好了,没事,有什么事本王扛着!”说着方逸阳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你做什么去?” “给你拿下酒菜!”方逸阳头也不回的说到:“乖乖等在那,别动!” 阿月愣了一秒钟:“可是我受伤了呀,还喝个屁的酒!”阿月大吼到。 “你拿嘴巴喝,又不用脚喝!”方逸阳愉快的说到。 阿月点点头,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只是怎么感觉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方逸阳不一会儿就拿回来了,方逸阳把酒拿进了屋子中,转身出来,一把抱起阿月! “你干什么?”阿月脸一红,抱紧方逸阳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难不成你还能自己走?”方逸阳皱着眉头看着阿月问到。 阿月无语,也是,只怕得等明早才能消肿了。 阿舟静静的站在没点油灯的屋中,看着窗外的两人,阿舟心中喟叹。 若是当初自己选择相信阿月的话,现在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阿月会不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会倒退,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过去了。 阿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方逸阳,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平日里方逸阳几乎都不喝酒的,除非必要场合必须喝,不然滴酒不沾,阿月一直以为方逸阳不会喝酒,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一杯又一杯。 “该不会是想喝醉了占我便宜,酒后乱性吧!”阿月端着酒杯暗暗的想到。 方逸阳对上阿月打量自己的眼光,轻轻的低笑了声:“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脸上有花儿么?” “没……没有!”阿月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到。 这方逸阳还真是耐看,特别是喝了酒之后,没有平日的冷漠,脸上有一丝丝的红晕,眯着眼睛的样子让阿月心跳不止。 “怎么,就这么喜欢看本王?那本王让你看个够!”方逸阳说罢,一把把阿月拉到自己腿上。 阿月顾不上腿上的疼痛,坐在方逸阳的腿上,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你……喝多了吧?”阿月鼓起勇气小声的问到。 她也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跟方逸阳说话,不然方逸阳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那她阿月的一世清白就毁了。 “哈哈哈哈。”方逸阳大笑:“你看本王的样子像是醉了么?” 阿月呆呆的看着方逸阳,他何时发出过这样的笑声,不是醉了还能是什么! 第九十九章 孤男寡女 方逸阳看着阿月,阿月看着方逸阳那俊俏的脸,心中像是春风吹过泸沽湖般,丝丝心动难以言表,小鹿乱撞停不下来。 阿月觉得自己走运了,穿越遇上个这么帅的,也不枉来这里走一遭了,阿月心中暗暗想到。 “为何这么看着本王,本王好看吗?”方逸阳凑近脸,直勾勾的看着阿月说到。 “好……好看!”阿月往后退了一些,咽了咽口水说到。 “你躲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方逸阳低低的笑了笑说到。 “难得今晚夜色这么好,那就多喝几杯吧!”阿月为了避开方逸阳,拿起桌上的酒杯说到。 “好!”方逸阳淡淡的看着阿月,慢条斯理的答应到。 这一夜注定不宁静,阿月一杯又一杯的与方逸阳喝着酒,阿月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心中畅快。 阿月的人生信条是享乐主义,能吃能喝的时候就好吃好喝,绝不担心其他的事情。 方逸阳呢,有阿月作陪,此时此刻又不用担心苍云那些乱七八糟的君臣关系,心中自然是畅快。酒肉穿肠过,美女身边坐,自然是件美事。 阿月与方逸阳推杯换盏,一夜悄悄过去,人生也不过如此,与心爱之人,喝最烈的酒,赏最美的月。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阿月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去开门,突然摸到身边的人,阿月吓一跳,看了看自己身上。 阿月如遭雷劈愣在原地,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的那件了。 方逸阳此时也缓缓醒来,看着阿月呆呆的坐在那儿,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 “早上好!”方逸阳的笑灿烂如花,阿月却火不打一处来。 阿月跳起来,一把按住方逸阳,捏着方逸阳的脖子,脸却红的像是只大闸蟹。 “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阿月咆哮着问到。 方逸阳笑看着阿月,眼中的戏谑更是让阿月心慌慌,莫非…… “昨夜做了什么,现在就不记得了么,不记得了本王再帮你回忆一遍!”方逸阳看着阿月淡淡的说到。 阿月哑口无言,这个人厚起脸皮来还真是让人害怕。 敲门声再次传过来,阿月恨恨的瞅了一眼方逸阳,整了整衣服,起身去开门。 让阿月吃惊的是,门外的人竟是司空茵还有她的小丫鬟小叶,司空茵见开门的人是阿月,也吃了一惊。 “殿下还在休息,有什么事吗?”阿月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个女人,对方逸阳是眉来眼去,好在方逸阳不理会她。 司空茵看着阿月,心中的火不打一处来,看着阿月衣冠不整的样子越发的来气。 “你这是成何体统,女子家家怎能在男子房中过夜?”司空茵生气的说到,连自己过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听到司空茵的话,阿月更是火了,不过好在阿月还能控制情绪。 “这跟公主有何关系,还是说我在哪里过夜都不能自己决定了?”阿月冷冷的问到。 “女子就应该有女子的样子,还未成婚便在男子房中过夜,这么羞耻的事情不允许在我西陵发生!”司空茵强硬的说到。 阿月冷笑了一声:“公主与我苍云皇上已经成婚,现在却在这里惦记着别人的丈夫,是公主不知羞耻,还是什么阿月不知道的西陵自己的道理?” “你……”司空茵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够了!要吵出去吵,别影响了本王休息!”方逸阳从屋中走出来,冷着脸说到,身上依旧跟阿月一样的衣冠不整。 “殿下……”司空茵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那声音酥的阿月直反胃,刚刚跟自己吵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语气。 阿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司空茵,再看向方逸阳,眼中的光让方逸阳有些想笑,这女人吃醋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公主有事还请直说,本王与阿月昨夜都未好好休息,所以还请公主见谅!”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听到方逸阳的话,司空茵与阿月都是一愣,阿月脸“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这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昨夜没休息好,这话让人浮想联翩啊! 司空茵听到这话,更是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双重暴击啊,阿月就够让她生气的了,听了方逸阳的话,差点没气吐血。 阿月到现在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这方逸阳平时冷冷的不说话,可这一说话就让人想打他啊! “你……我……”司空茵被气的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阿月在心里偷笑,真是解气。 可是现在自己的清白也没了,阿月恨恨的看了方逸阳一眼,都是喝酒惹的祸,以后一定要远离酒这个东西,阿月暗下决心。 “小姐,别忘了王上交代的事情!”见自家小姐生气的忘了正事,身边的丫鬟小叶提醒到。 司空茵这时才想起这里的正事来,她干咳了两声挤出个很难看的笑容看向方逸阳。 “不知殿下还在休息,打扫殿下了!父皇今夜在宫中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还望殿下准时参加!父王在宫中等着殿下!”司空茵说到。 听到这话,阿月眉头一皱,看向方逸阳,方逸阳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司空茵大概是看着方逸阳的眼神不善,匆匆告辞了。 见司空茵走了,阿月也懒得理会方逸阳,转身进屋收拾自己的衣物。 “昨夜没休息好,再休息会儿吧!”方逸阳拉住阿月的手说到。 一听这话阿月刚消退的脸又红了起来,狠狠的瞪着方逸阳。 “都怪你,你听听那人说什么,她说我不知羞耻!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阿月狠狠的甩开方逸阳的手说到。 见阿月还在生气,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伸手一把把阿月拉进怀中,紧紧的抱着阿月,任凭阿月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 “好好好,是本王的错,本王跟你道歉好不好?脚还疼不疼?”方逸阳抱着阿月柔声说到。 阿月最受不了温情攻势,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听到方逸阳的话,阿月软了下来,动了动脚,果然什么事都没有了。 “阿舟的药真好,一夜的功夫我的脚就好了!看来带着阿舟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阿月高兴的说到。 听到阿月一个劲的夸阿舟,方逸阳倒是不乐意了,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别在本王面前夸其他男子!”方逸阳冷下脸来说到。 阿月不乐意了,这个人真是霸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看看那公主看你的眼神,都恨不能把你揉进眼睛里!你还挺享受啊,还不准我夸阿舟,我还就夸了,阿舟就是好,阿舟就是体贴……”阿月叫喳喳的,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方逸阳堵住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阿月心如捣鼓,使劲的推着方逸阳,奈何力气不够。 半晌,方逸阳才放开阿月:“你再夸夸试试看!” 阿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算了算了,她投降,她认输。 想起司空茵的话,阿月推开方逸阳:“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殿下放开民女,民女不想做不知羞耻之人!”阿月冷冷的说到。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再次把阿月拉进怀中。 “你是本王的人,现在是,将来也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本王乐意怎样就怎样!”方逸阳说到。 阿月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人生太多变数,万一将来我们走散了,万一将来你娶了其他女人,万一我走了,我还要自己生活,我不想活在满是你的世界中!” 阿月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她会不会回去,方逸阳会不会放弃了她,一切都是未知数,阿月突然有些害怕,现在的一切像是泡沫,美好易碎。 “本王不会让你走的,本王不允许你走你就不能走,就算死,本王也要让你跟我一起死,这辈子你都是本王的人,改变不了了!”方逸阳揉了揉阿月的头,温柔的说到。 阿月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算了,就这样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小姐,别生气了,王上叫您去用早膳呢,王上正等着您呢!”小叶小心翼翼的说到。 “她阿月算个什么东西,不知羞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连没休息好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司空茵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杯子说到。 “小姐,这阿月明摆着没把你放在眼里,就算是王上也要宠着你,她不过就是个草民,凭什么这么嚣张!小姐,你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小叶为司空茵愤愤不平。 “哼,她算什么东西,我是西陵的公主,她还不值得我动手!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好美色的,我倒是要让她看看,到底是他们伟大的爱情大,还是我的魅力大!”司空茵恶狠狠的说到。 方逸阳她是势在必得,不管旁人说什么都无用。 她从苍云无缘无故的回来,从回来到现在,她什么也不说,谁也不敢提她是出嫁过的女儿,就算是老国王,也要顺着她,让她开开心心,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小姐,现在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愁什么,王上一定会帮你的!”小叶看着司空茵说到。 “对啊!”司空茵眼睛一亮,上一次,为了西陵,她什么话都没说便去苍云和亲,老国王得知她并没有嫁给意中人,心中正愧疚,现在她的意中人主动找上门来,父王定会帮她的。 司空茵喜上眉梢,欢天喜地的跑去找老国王,把阿月跟方逸阳是如何不知羞耻的事情告诉了他,老国王听完眉头紧皱。 “这样一个不成体统的男子,你为何还想要嫁给他?”老国王也不解。 “哼,都是那个阿月勾引的殿下,殿下岂会是那种人,父皇,女儿的幸福可就拴在这个人身上了,您可一定要帮我,若是父皇都不帮我,那我还有什么活头!”司空茵说着,眼泪就巴巴的掉下来。 见自己的女儿哭了,老国王也毫无办法。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父王会看着办的,你只管放心好了!”老国王无奈的说到。 也罢也罢,自己反正已经时日无多了,就随了女儿的这个愿吧,至于以后,那他就管不到咯! 司空茵眉开眼笑,跟她斗,阿月只怕是嫩了些,她可是西陵公主。 “这司空琛怎么这样?”阿月抱怨着说到。她可一点都不想去见什么鬼国王,她来这里不过是想找‘织离铃’而已,现在倒好,不仅遇上了个蛮横的公主情敌,还遇上了司空琛这么个混蛋。 昨天还说的好好的,只在他这里借住一晚,让他不要惊动国王,可这才一夜过去,就收到了国王的宴会邀请,说话不算话。 见方逸阳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月把头凑上去。 “在你眼中,皇位是一切吗?”阿月问到。 方逸阳不知道阿月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看向阿月。 “皇位不是一切,可对于皇子来说,皇位是一切的开始!”方逸阳淡淡的说。 阿月皱着眉头,这又不是绕口令,都把她给绕晕了。 “只有得到了皇位,你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得不到皇位的皇子,连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如何好好生活。” 阿月撇了撇嘴巴,点点头,也对,历来皇上的疑心病都是致命的弱点,怎会把祸根留住,所以皇子也不是怎么好啊! “是不是为了皇位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阿月想起昨夜听到的司空琛与太医的对话,心中一阵恶寒,看着方逸阳问到。 方逸阳看着阿月,不知道阿月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还会回去的是吧,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阿月满不在乎的问到。 方逸阳无声的点了点头,阿月有些失望,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听到他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受。 方逸阳看出阿月的难受来,摸了摸阿月的头:“你在害怕什么?” “我当然害怕,我是狐狸,人妖殊途,若是有一天让人知道了我的狐狸身,只怕……”阿月没有再说下去,这一切都是将来要面对的事情,无法逃避。 “等我得了天下,我便是天,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你就是你,你只是我的阿月!”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第一百章 大显身手 阿月草草的吃了早饭,便去休息了,昨夜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喝酒喝到半夜,大清早又被司空茵喊了个早,阿月累的整个人都是虚的。 太阳刚落山,司空琛便带着人过来叫三人入宫,还好阿舟的药药效好,不然若是阿月一瘸一拐,司空琛定会发现什么来! 方逸阳给阿月送了襦裙来,阿月看了一下,还不错。 司空琛不时与方逸阳说着什么,阿月与阿舟静静的走在路上,现在她对司空琛的印象简直糟透了,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虽然阿月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司空琛也是无可奈何,可是阿月还是接受不了这种至亲之间的伤害。阿月心中,任何一种感情都没有亲情重要,从小阿月就没有父亲,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带着她,还有外婆,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到了宫门口,一群人弃车步行入宫,阿月一路打量着这里的景色。苍云的皇宫阿月也只去过一次,可她却记忆深刻,差点死在里面,记忆不深刻才叫是有鬼。 不过西陵的皇宫似乎与苍云的有些不一样,从宫门到殿门口,一排排的石雕站在路边,侍卫守在石雕旁边,石雕的形状各异,都是凶猛的动物。 突然,前面的一个人影引起了阿月的注意,似曾相识的背影,阿月努力回想着 那人也似乎注意到了阿月,回过身来! “杜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阿月惊喜的喊到。 杜若款款走来,面带微笑,像极了老旧相机里的美人儿。 “王子,殿下!”杜若到一行人面前,给司空琛跟方逸阳行了礼。 方逸阳没有说话,只是朝杜若淡淡的点了点头,杜若有些不自在,当初是她背叛了方逸阳,方逸阳放过了她,现在却在这里相遇。 “你怎会到此地来?”杜若看着阿月,笑着说到,当初若是没有阿月,她恐怕连尸体都不剩,多亏了阿月,她才能回来。 司空琛对杜若则没有什么多大的表情。 “我到西陵游玩,没想到二王子与三殿下是旧识,所以王上邀我们到宫中参加宴会!”阿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但她没有说她来的真正目的,司空琛这样的人,心眼极深,若是让他知道了神器的下落,只怕自己难以带走。 “你呢?你可还好!”阿月见到杜若,心中欣喜,拉着杜若问长问短。 “你快先去赴宴吧!等宴会结束了,我再此地等你,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到时候我再与你细细说!”杜若拉着阿月的手温柔的笑着说到。 阿月挠挠头,憨憨的笑了笑,都忘记了自己进宫是干什么的了! “杜若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看着杜若走远,阿月看着杜若窈窕的背影感叹着说到。 方逸阳没有理会,拉起阿月径直走了。 一行人进宫的时候,宴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王公大臣们也都已经就坐了。 见阿月与方逸阳紧紧相扣的手,坐在皇位下方的司空茵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些,不过想到今夜的宴会,司空茵又放松心情笑了笑,谁也不知道今夜过后,方逸阳到底会选择谁呢! 阿月进殿门就看见了脸色不善的司空茵,阿月厌恶的撇了撇嘴,真是个难缠的主。 阿月抬头看了一眼方逸阳,好在方逸阳没有看司空茵,不然,他要是敢看一眼,她就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阿月恨恨的想着。 见司空茵一动不动的盯着方逸阳,阿月拉着方逸阳的手放开,自然而然的挽在方逸阳的手肘上。 方逸阳察觉到阿月的小动作,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方逸阳,阿月,还有阿舟一行人,在司空茵斜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刚坐下,皇上便到了! “王上驾到!”太监尖细而又狭长的声音传来,王公大臣们一个个都站起来,阿月站起来,看着传说中的国王。 其实跟普通人也一样,没有三头六臂,没有奇形怪状,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一个老人,只不过那双眼睛像是鹰眼一般,犀利而又敏锐。 国王的身体看上去已经非常的不好了,阿月作为一名大夫,看老国王的样子,只怕司空琛下的药是慢性药,而且下药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日积月累,老国王才像看上去这般的疲惫。 老国王身边的一个肤白貌美的美人儿,搀扶着国王,嘴角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阿月见过无数的美人,有像杜若那班,美而不娇的,也有柳如梦那般美丽温婉的,可眼前的这个人,美丽中有一丝的睿智。 “这个人只怕就是贵妃了!”阿月暗暗的想到,而且,看上去,她的眉眼跟司空茵的十分相似。 “搀扶着王上的人是公主的母妃吗?”阿月小声的问方逸阳。 方逸阳点点头,阿月了然,难怪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美,果然美! “众位爱卿快快请坐!”老国王开口缓缓说到。 “苍云国与我西陵是这大陆上最大的两国。两国一直以来都是友好相处的,今日,苍云国三殿下远道而来,实在是我西西陵的荣幸,朕亲自设宴为三殿下接风洗尘,还望三殿下吃好喝好,切勿辜负了朕的美意!”老国王缓缓的说到。 “方逸阳在此谢过国王与各位大人的热情款待!”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这种场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怕是天天都有,所以对于方逸阳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快请坐快请坐,诸位大可不必拘束!”老国王笑着说到。 阿月坐下来,吃着眼前的美食,不愧是皇家宴席,吃的喝的都是外面的世面上难以见到的,而且,口味与苍云的也大不相同。 司空茵坐在位子上,看着风度翩翩的方逸阳,时而低头傻笑,时而发呆! 那贵妃看着女儿的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头在国王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 “不知三殿下可曾娶妃?”老国王抬起头看向方逸阳问到。 阿月心里一“咯噔”,火气瞬间就起来了!她就知道这一家子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方逸阳也没想到这老国王会当着这么多王公大臣们的面就这么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回王上,在下并未娶妃,不过妃子的人选已经确定,谢王上的关心!”方逸阳淡淡的说。 方逸阳被张家所害,张紫惜不知所踪,况且在这之前也很少有人知道张紫惜,何况在这里,更是没有人质疑方逸阳的话! “哦?”老国王淡淡的抬了抬眉毛,犀利的目光射向阿月,阿月本就在气头上,见国王的眼光看向自己,直勾勾的看着国王。 国王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与他对视,心中暗暗惊讶了一番,随即恢复正常。 “莫非就是身边的这位小姐!”老国王看着阿月说到,话中有微微的轻蔑之态,阿月不悦。 方逸阳没有说话,端着酒杯,微微点了点头,他很不喜欢国王说话的这个态度!不过他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这位小姐姓甚名谁,是谁家的千金,可否告知一二啊?”老国王依旧犀利的看着阿月问到。 司空茵看着阿月,眼中的挑衅让阿月极度的不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司空琛会给老国王下药了,这一家人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阿月向来低调,家中之事不便透露,还请王上见谅!”方逸阳淡淡的说。 “这有何不能说的,莫非这阿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司空茵看着阿月问到。 方逸阳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听到司空茵的话,阿月火气更甚,这个司空茵,仗着国王,欺人太甚。 “就算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也只是阿月自己的事情,与公主无关,还是说公主就喜欢听别人的秘密?”阿月直直的看着司空茵问到。 “你……”司空茵没想到阿月居然敢在自己的父皇面前直接与自己叫板,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王公大臣们看着这一幕,睁大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阿月,这天底下居然还有敢跟司空茵叫板的人。 这司空茵是西陵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仗着国王对她的宠爱,越发的蛮横,谁都说她不得,谁都惹她不得,如今这阿月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直接与她叫板,一个个的端起酒杯,看起了好戏来。 大殿上默默无语,连掉跟针都能听得见,阿月直勾勾的看着司空茵,她可没什么怕的,她本是孤身一人,死又何惧,不过一个公主而已。 惹了她,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阿月也一样不会放过。 “哈哈哈哈,阿月小姐也是一个耿直性子,来来来,喝酒喝酒!”司空琛见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端起酒杯了解围。 众人回过神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殿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方逸阳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微笑,他看向阿月。 “看我干嘛?”阿月烦躁的说。 “我果然没看错人,我的阿月果然厉害!”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阿月还没说话,便瞥见一双脚出现在面前,是司空茵。 “听闻殿下琴艺高超,可否与我合奏一曲!”司空茵笑看着方逸阳说到。 阿月看了看司空茵,这个女人真是,看来是时候让她见识见识阿月的我阿月的厉害了。 “公主如此好兴致,殿下不久前刚伤了身,不宜太过运动,要不就让阿月给公主奏一曲!”阿月看着司空茵说到。 王公大臣又是一愣,这女子莫不是疯了,难道她没有听说过司空茵,在整个西陵,论长相,这贵妃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论琴艺,司空茵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就算是杜若,也要略微弱一些。 莫不是他们听错了,这女子居然要在司空茵面前弹奏。 阿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她的面邀请自己的男朋友,这口气让阿月怎么能咽得下。 阿舟这个时候有些急了,拉着阿月的手摇了摇头,阿月自小最讨厌学的就是琴艺,打死都不学,所以王也没逼过阿月,阿月从来不懂琴艺,此刻竟说出要弹奏的话来。 阿月安慰的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方逸阳,给了他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看我的!”阿月心里默默的说到。 阿月其实有些虚,她只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修过这门课,当时为了那人,她可是狠狠心咬咬牙去学了好长时间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是学会了,可是好久不弹,不知道手艺有没有生疏。 阿月定了定神,在场中央坐下。司空茵得意的扯了扯嘴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在她面前出风头。 司空茵开始了,阿月随后,好在阿月还是能跟上司空茵。 刚开始的时候,阿月有些吃力,毕竟还没有进入状态,慢慢的,阿月便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激进,时而沉重,时而像大河般奔流,时而像小溪水般潺潺。 阿月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无法自拔,司空茵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吃力了,众人看着两人的变化,由司空茵占主导,慢慢的变成了阿月占主导。 王公大臣们听着琴声,仿佛置身其中。连老国王跟贵妃都惊讶的看着场中的两个人,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阿月,这个女子不简单。 方逸阳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他就知道阿月不简单,时常能给他带来一些出其不意的惊喜,就像此时此刻。 阿舟则是眉头紧皱,这个人绝对不是阿月!最熟悉阿月的人莫过于他,他知道阿月从来不碰琴,可眼前的这个人,琴艺高超,像是有大师专门指导过一般。 阿舟不在阿月身边仅仅几个月,这几个月的功夫怎么可能练就这样的琴艺。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就是阿月,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就连脖子上的两颗红痣都是一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阿舟想不通。自从阿月追崖,他再次见到阿月以后,他就觉得阿月跟以前不一般了,只是到底哪里不一般了,他也说不清楚,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莫非阿月不是阿月,可阿月若不是阿月,又会是谁。 司空琛看着场中的两人,果然,这个阿月不能小觑,他第一次见到阿月是在青楼,那时候,他就觉得阿月并不一般,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果然是真的。 大殿上的两人依旧在继续,司空茵渐渐的觉得自己快跟不上阿月了,越发的急切,脸上竟有汗珠滑落,而阿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大殿上的人也神色各异,此时此刻,只有方逸阳,一心沉醉在阿月的琴声中。 第一百零一章 他乡遇故友 一曲完毕,阿月回过神来,整个大殿上寂静无声,阿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又看了看司空茵的脸色,阿月暗暗高兴,这一次,只怕是自己领先了! 老国王看着场上的两人,没有说话,半晌,缓缓的为阿月拍起掌来! “好!好一曲《高山流水》!”老国王竟夸起阿月来见国王这样,大臣们不明所以,纷纷鼓起掌,给阿月叫好。 阿月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人的掌声,多数是附和国王之人,阿月懒得理他们,阿月看了看身旁的司空茵,司空茵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双拳紧握在一起,嘴巴咬紧,阿月似乎能听到牙齿的“咯咯”声。 阿月得意的朝司空茵笑了笑,站起身来,微微欠了欠身,行了礼便回了座位! “阿月姑娘琴艺不错,不知姑娘师从何处?”老国王看着阿月问道。 阿月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自学的!”阿月淡淡的说到。 大臣们又是一阵的吃惊,阿月这琴艺,若说是无师自通,恐怕是太牵强了了些,可阿月就是说的这么自然,完全没有说谎之意。 老国王听到阿月的回答,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司空茵看着方逸阳与阿月,两人坐在一起十分的般配,可看在司空茵的眼里却是十分的刺眼。 晚宴结束,大臣们陆陆续续散去,老国王却把方逸阳,阿月还有阿舟留了下来。 阿月心中不安,这老国王为了司空茵定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果然,一切都如阿月所料。 “三殿下这么聪明,知道朕要说什么吧!”老国王犀利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阿月厌恶极了这样的眼神。 “在下愚钝,还请王上明说!”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上次小女进京就对你青睐有加,奈何你苍云皇上却把她许配给了二殿下。后来听说你被奸人所害,小女伤心欲绝,回到了西陵。”老国王背对着几人缓缓的说到。 方逸阳默不作声,阿月也什么都没有说,看向方逸阳,方逸阳目光冰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既然还未娶妃,那朕今日就把小女许配给你,至于阿月姑娘,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阿月姑娘如果不介意做小的话,朕就把阿月姑娘收为义女,让两人一起出嫁!”老国王转过身看着众人缓缓的说到。 阿月深深的嘶了一口气,这个国王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是什么鬼道理,要硬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方逸阳,还要把自己收为义女,让自己做小。 “王上!”阿月直直的看着老国王开口到:“阿月虽然只是一介平民,可也并不是贪慕虚荣之人!阿月不想做王上的义女,阿月爱着三殿下,只想一个人拥有三殿下,所以还请王上恕罪!”阿月坚定的说到。 听到阿月的话,司空茵跟老国王都不淡定了,老国王犹如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司空茵恶狠狠的看着阿月。 “放肆,父王与三殿下说话,岂有你说话的份儿!”司空茵冲阿月说到。 阿月冷冷的瞟了司空茵一眼,压抑着怒火没有再说话。 “王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方逸阳缓缓的开口:“我只会娶阿月为妃,要么不娶,要么阿月。至于公主,在下高攀不起,王上见谅!”方逸阳淡淡的说完拉起阿月就要走。 阿月看了一眼方逸阳,嘴角有丝丝笑意渗出。 “等等!”老国王缓缓的开口:“殿下就不想听听我接下来的话吗?” 方逸阳停住脚步,阿月的心“咯噔”一声,这老国王还真是能折腾。 “殿下若是能娶小女为妃,朕愿意出兵助你夺下皇位!”老国王提出最让方逸阳心动的条件,那是他最后的筹码,也是他的杀手锏。 阿月心一沉,没想到老国王会来这么一出,方逸阳死里逃生,现在就是孤立无援,要想夺得皇位简直就是难上加难,若是有西陵的军队助他,那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阿月看向方逸阳,方逸阳阴沉着脸,阿月心中七上八下,皇位对于方逸阳来说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阿月又看了一眼司空茵,司空茵得意的看着阿月,阿月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可偏偏…… 方逸阳没有转身:“王上,现在苍云是皇兄的,我并无意与之争抢,我想我并不需要王上的帮助,谢过王上的美意,在下告辞!”方逸阳说完拉起阿月的手,缓缓走出了大殿。 “父皇!”司空茵看着远处的三人,气的哭出声来,看着老国王。 老国王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也没办法,老都老了,还要拉下这老脸为了女儿出嫁苦苦求人!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朕了!”老国王气呼呼的说到,他做国王这么多年,哪里有人敢向这样跟他说话,现在不仅是方逸阳,就连阿月也敢这样跟他说话,这几人简直不把他国王的尊严放在眼里! “父皇,他们这样无视父皇,父皇怎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了,你父皇还不是为了你!”贵妃站出来责怪女儿,老国王身体越发的不好,还要受这样的气。 “母妃!”司空茵委屈的叫到。 “行了,快回寝宫去吧!别给你父皇添堵了!”贵妃挥了挥手。 直到走出宫门,阿月才松了一口气。阿月看了阿舟一眼,阿舟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 “阿舟你怎么了?”阿月奇怪的问道。 听到阿月的话,阿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径直走了!阿月奇怪的看着阿舟远去:“这人怎么了是?” 阿月想起杜若的话,四周张望了一下,不是说好在这里见面的,为何没见踪影! 方逸阳没有说话,心中思绪难以平定,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跟司空琛商议这事,现在恐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阿舟慢慢的往前走着,阿月弹琴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出,阿月到底是谁? 突然,前面一个人影引起了阿舟的注意,那不是阿月之前遇到的故友吗?为何她神色如此匆匆! 阿舟跟上去,只见杜若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荒凉的小巷子中,阿舟抬脚跟了上去。 “出来吧!”杜若在巷子中站定,冷冷的说到。 阿舟心中一惊,莫非是发现了自己,阿舟正不知所措,突然,从房顶飞下几个蒙面之人。 “把东西交出老,哥几个可以饶你不死!”带头的蒙面人甚是嚣张,开口便说道。 “哼!”杜若冷冷一笑:“就凭你们几个!” 杜若的语气却激怒了几个人,几个人看了看带头的人,带头的人似乎也十分愤怒,点了点头,几个人便一起冲了上去。 阿舟看着眼前的局势,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就在阿舟犹豫之际,杜若已经解决了两人,那几人明显是没有料到杜若的武功会如此高强,三人一愣,越发的狠毒起来。 杜若只有一个人,对方却还有三人,杜若渐渐的有些吃力,阿舟才意识到或许应该上去帮她一把,说时迟那时快,可是还没等阿舟到,杜若的手上便被那人划了一刀。 阿舟冲上去,把杜若拉到身后,杜若一愣,奈何手上的疼痛让她支撑不住,好在阿舟武功不俗,三两下便解决了这几个人! 阿舟解决完三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杜若,杜若手上血流不止,脸色越来越苍白,阿舟一把抱起杜若走出了巷子! 阿舟并没有把杜若带回王府,大概阿月跟方逸阳也不想在住在那里了,阿舟想了想,带着杜若到了客栈中! 阿舟简单的处理了杜若的伤口,帮她擦了血迹,然后给她撒了自己带的药!杜若沉沉睡去,阿舟却没有离开,此时离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阿月跟方逸阳等在皇宫门口,却迟迟等不到杜若。 “我们先走吧,看来她今夜不会来了!”方逸阳淡淡的说。 阿月失望的点了点头,方逸阳见阿月心情不太好,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情,拉起阿月的手。 “娶那公主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拒绝?”阿月淡淡的问到。 “不错,怎样不错,你倒是给本王说说!”方逸阳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淡淡的说到。 “嗯!”阿月认真的想了想接着说到:“娶了她你能得到西陵兵力,对你夺皇位有帮助!” “本王以为你不愿意做小才拒绝的,看来你还是愿意做小的,那我们回去吧,跟国王说一下,他应该会很高兴的!”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说到。 “你敢!你若是娶了她,我就回落英谷,嫁人!”阿月恶狠狠的说到。 “怎么,本王说错了什么,不是你同意的么?”方逸阳表示无辜。 阿月气结,这个人该不会是来气死她的吧! 两人商量了一下,并不打算再继续住在王府,一来,阿月并不喜欢司空琛这个人,二来,方逸阳跟国王已经说破,所以也没有必要再住在王府。 两人打算到王府收拾东西就走人,没想到见到了等在门口的阿舟。 “阿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进去!”阿月奇怪。 “跟我走!”阿舟没有多说,打算直接带着阿月去见杜若。 阿月看了看方逸阳,方逸阳摇了摇头,阿月只得跟着阿舟走。 “杜若!”阿月看着杜若,这不是她一直等的人吗,怎么会在这儿? “阿月,对不起,我失约了?”杜若淡淡的笑了笑对阿月说到。 阿月看着杜若,就算是受了伤虚弱的杜若,就算是放了她鸽子,也让她生气不起来,这就是美人最好的优点吧! “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伤的你,我定让他血债血偿!”阿月愤怒的说到。 “好了,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朋友,是他救了我!”杜若笑看着阿舟说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受伤?”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我累了,想休息,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杜若笑笑说到。 阿月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这一天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来这里是来找‘织离铃’的,可是来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的下落。 “该从哪里找起呢?”阿月头疼的想着。 “阿月?”门外阿舟的声音响起。 阿月奇怪,不知道阿舟突然找她是因为什么事,宴会的时候,阿舟的表情就一直不对。 “怎么了?”阿月看着阿舟阴沉的脸色问到。 “你是谁?”阿舟盯着阿月的眼睛问到。 “什么?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阿月心虚的看着阿舟,莫非是阿舟发现了什么。 “你不是阿月!”阿舟斩钉截铁的说到。 “我不是阿月,那我是谁?”阿月笑了。 “我也想知道你是谁?”阿舟看着阿月,眼中的迷茫让阿月放下心来,看来,阿舟只是怀疑。 “对了,你知道那老头儿为什么让我们去找他吗?”阿月赶紧岔开话题。 果然,阿月的话让阿舟放松下来,阿舟摇了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关于我们要找的东西?”阿月胡乱的猜测着。 “不可能,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除了我们三,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只怕是个无聊之人,不必理会他就是!”阿舟淡淡的说到,他并不认为那老人会给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们两再聊什么呢?”杜若柔柔的声音传来。 阿舟心跳有些加速,不得不说,杜若真的很美,是跟阿月不一样的那种美。 “你们先聊,我先走了!”阿舟有些心慌,再呆下去令他难受。 “难得今晚夜色这么好,一起聊聊吧!”杜若淡淡的开口,她一直想感谢他来着,可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我找小二要酒去!”阿月笑嘻嘻的跑去找小二。 “小二,给我两壶上好的酒!”阿月扯开喉咙大叫,这样的环境喝酒最好,老友相聚,夜色正好。 “来嘞!上好的女儿红两壶!”店小二的心情也似乎不错。 “但是,你这个样子能喝酒吗?”阿月疑惑的看着杜若。 “已经无大碍了!再说我岂能扫了大家的兴!”杜若说到。 “太好了,让我们借着夜色,忘记这不愉快的一天!” 第一百零二章 达成共识 司空琛在整个宴会的过程中,一言不发,静静的看完了这一场闹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来西陵明明就是为了借西陵的兵力而来,为何要拒绝父皇,那对你来说,极具诱惑!”阿月与阿舟杜若在客栈的后院喝酒,方逸阳却与司空琛在王府赏月。 宴会结束,阿月被阿舟带到客栈见杜若,方逸阳本想跟着去,司空琛却留下了方逸阳。 司空琛很是不解,方逸阳这个人,冷漠的想是天边的月,他也知道方逸阳来西陵并不简单,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一想,就能知道方逸阳的目的,可面对这样的条件,方逸阳却拒绝了。 方逸阳淡淡的看着前方的黑暗,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非就是为了那个叫阿月的女子,你真的甘心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你的皇位?”司空琛不解。 “在这天下,本王想要的,自会得到,至于阿月,非她不可,这江山跟阿月,本王都要!”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可是你娶了我妹妹,照样能娶阿月,只是让她做小,父皇还受她为义女,她并不吃亏!” 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不了解阿月!” 司空琛看着方逸阳的笑,觉得惊奇,一直以来,对于方逸阳,他的印象都是冷漠,面无表情的。 “此话怎讲?” “阿月的性子与其他人不同,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她不会委屈自己做小也不会接受你父皇的好意,若是我真的娶了公主,她定会毅然决然的离我而去!”方逸阳说到。 “你这么优秀,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要为这样一个女子放弃这一切!” “阿月不是一般的女子!况且,我也没有放弃,就算不借西陵的兵力,我也照样能夺回皇位,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方逸阳说着,想起那天阿月喝醉后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明明是只狐狸,却安静的像只猫咪,让人忍不住的想摸摸她! 睡觉也不安分,翻来翻去,嘟着的粉红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还有喝酒之后白里透红的脸蛋,嘴里不断的在嘟囔什么方逸阳没听懂,不过看着她的样子,方逸阳竟有一丝丝的暖意萦绕心头。 一直以来,他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不苟言笑,人们也习惯了尊敬他,顺着他,只有阿月,偏偏要逆着来。 身边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比她好看的,比她知书达理的,可大概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久了,居然想要换了换口味。 早上起来,见自己的衣服与昨天的不一样,阿月竟捏着他的脖子脸红脖子粗的质问他,以前他的身边半分都无人接近,更别说这样直接捏着他的脖子,只怕还没近他的身就灰飞烟灭了,可阿月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不但不讨厌她的触碰,竟有些愉悦。 明明那天晚上不过是阿月醉酒弄脏了衣服,他让侍女给她换了衣服,可阿月竟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那像被触了逆鳞的小野猫的样子也让他愉悦。 这样仔细一想,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就算是想借西陵的兵力,也会为了她拒绝国王的条件,看着她得意的看向司空琛的小举动,心中一暖。 “你还是多劝劝你妹妹吧,这辈子本王都只想娶阿月,其他人一概不予考虑!”方逸阳转向司空琛淡淡的说到。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我妹妹看上你,也算是倒了血霉了!”司空琛看着方逸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方逸阳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叹了口气说到。 苍云国沈家,沈令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司空南的突然拜访让他心神不宁,新皇对于他这个开国功臣,丝毫不给面子,说贬就贬,就连儿子沈安歌也不放过。 在官场中摸爬打滚了这么几十年,沈令早已厌倦了官场中的种种,皇上赐予他闲职,他亦不在乎,可是想想这些年,他沈家是如何对皇家,如何帮着皇上,皇上又是如何对待他沈家。 想想这些,沈令那颗不安分的心越发的蠢蠢欲动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就干他一票大的,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他也实在是过够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打定主意的沈令,说走就走,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黑夜没入了夜色中。 沈令七拐八拐,拐进一个城边上不起眼的客栈中。 客栈之中,司空南与张紫惜安静的吃着饭,两人都没有说话。 “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回报给你!”张紫惜低着头说到,现在她不过是一个乞丐,谁能想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张家千金会沦落至此。 “不需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司空南没有抬头,淡淡的说到。 “你不是京城人士,你神神秘秘的进京 ,到底在密谋什么?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商人,也绝不会是平民百姓!”张紫惜敏锐的感觉到什么,问到。 司空南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向张紫惜,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可张紫惜还是看到了! “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司空南眯了眯眼睛,缓缓说到。 张紫惜却笑了:“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对我来说,只是解脱!” 张紫惜想起张家那几十口人眼睁睁的在她面前倒下时,她那时的心情同死也只怕是一个样了!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对你要做的事情毫无兴趣,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张紫惜耸了耸肩说到。 司空南对这女子说出的话有些震惊,看上去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为何说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 小二来报,有人求见,司空南没功夫研究张紫惜了,他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 “沈大人,别来无恙!”司空南在沈令的对面坐定。 “想必王子已经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了,那老夫也就不跟王子拐弯抹角了!”沈令仿佛苍老了十岁,佝偻的身子,沉重的语气。 “大人但说无妨!”司空南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到。 “我已是知天命之人,我死无妨,荣华富贵对我来说有如浮云,可是我沈家不能亡,沈家的子子孙孙不能就这么失去依靠,所以老夫愿意与你携手!”沈令坚定的说到 “谢谢沈大人对在下的信任,大人如此信任在下,在下也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大人达成梦想!”司空南心中高兴,却还是沉着的说到。 “实不相瞒,当年我就有此念头,于是在江州秘密的养了一只庞大的队伍,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你夺位在即,我暂且把军队的使用权交与你,待你一统西陵,再与我里应外合,将苍云变成我沈家的天下!”沈令沉沉的说到。 司空南有些微微的震惊,没想到,沈令竟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大人此计谋甚好,我定会给大人带来好消息!”司空南高兴的说到。 沈令从怀中掏出一块祖母绿的玉佩交给司空南。 “此玉佩是统领我沈家军的标志,明日王子可先出城,三日后子时在滁州城外的树林中等候,我已命沈家军秘密出发,三日后定能到达滁州城外。新皇眼线极多,大军只在夜里前行,若王子迟迟等不来,请耐心一些!” 司空南接下沈令给的玉佩,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沈令还是有所怀疑,可眼下,也只能暂且相信他,他已出来这么多天,只怕司空琛也有所察觉了,所以还是尽快的好。 司空南回到房间,张紫惜已经睡下了! “我明日就要走了,你打算如何?”司空南问到。 “能如何,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报仇雪恨!”张紫惜满不在乎的说到。 “好人做到的,送佛送到西。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要找谁报仇,说不定我真能帮你一把!”司空南淡淡的说到。 张紫惜的样子,柔柔弱弱,就连被商人欺负都无法应付,这样的人居然一心想着要报仇,倒是让司空南有些惊奇。 “你帮不了我的,谁都帮不了,因为这苍云就他最大,他就是天,可是天又怎样,我一定会狠狠的不留情面的让他自食苦果!”张紫惜背对着司空南,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是异常坚定的说到。 “你要找新皇报仇?”司空南越发的惊讶。 “没错!就是他,他利用我,害的我家破人亡,踩在我张家的肩膀上爬上了皇位,我恨他,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的手里!”张紫惜带着哭腔,却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 司空南一时没说话,一般女人哭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何况现在张紫惜也只怕不想让他知道她哭了。 “你会武功吗?”张紫惜冷不丁的问到。 “自然!”司空南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依旧回答了她。 “那你能不能教我武功,我想要高强的武功,我想要报仇,想要亲手杀了那个人!”张紫惜咬牙切齿的说到。 司空南愣了一下,想了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武功虽然不错,不过我认识一个更厉害的,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做弟子,保证让你成为苍云数一数二的武力高强者!”司空南弄懂了她的意思,也大概知道了她要报仇的那个人是谁了! “那,如此便多谢了!他在哪儿,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在西陵,我明日一早便出发回西陵,若是愿意,你可以与我一起,大概五天我便能让你见到那人!”司空南说到。 司空南带着张紫惜一早就上路了,他必须在三日之内到滁州等待沈家军队。 张紫惜一路上默默无语,从开始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现在就像做梦一般,从苍云到西陵,再回来时,她一定会是不一样的张紫惜。 方逸阳刚回到客栈便听到了后院传来的爽朗的笑声,这声音,不是阿月又是谁,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抬脚往后院走去。 方逸阳刚到后院便看到了月光下的三人,大约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背对着自己的女子静静的趴在桌子上,阿舟时而看看那女子,时而看看阿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阿月呢,此时正借着月光,手舞足蹈,嘴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方逸阳静静的走过去,在桌子旁坐下才看清了趴在桌子上的杜若,杜若似乎睡着了,嘴角挂着笑。 阿月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无法自拔,没有察觉到方逸阳的到来,方逸阳也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阿月。 阿月不知道在跳什么,反正就是方逸阳没有见过的,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时而弯腰,时而展翅。 不得不说,阿月的舞跳的真的不咋地,不过方逸阳还是忍着笑意认认真真的看着。 好半天,阿月才看到方逸阳。 阿月蹦蹦跳跳的跳到方逸阳的身后,伸出手搂住方逸阳的脖子,头靠在方逸阳的肩膀上。 “你怎么才回来,酒都喝完了!”阿月张嘴,呼出来的全是酒气。 方逸阳一把把阿月拉到自己跟前:“本王可不像你一般爱喝酒!” “哼,我才不信呢!”阿月软软的躺在方逸阳的怀中,手玩着方逸阳的头发,嘟嘟囔囔的说到。 “你明明就是酒鬼,喝醉了还占我便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月的手软软的划下来,竟是已经睡着了! 方逸阳笑着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阿月,缓缓把她抱进了屋中! 阿舟看着方逸阳抱起阿月就走,张了张嘴欲叫方逸阳,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叹了口气。 阿舟不知所措的杵在那儿,阿月倒是被方逸阳抱走了,可是杜若还趴在桌子上呢,谁来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这两个疯女人,喝起酒来像喝水,劝都劝不住,现在倒好,还要替她们收拾残局! 阿舟看着杜若时而紧皱,时而放松的秀气眉毛,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抱也抱过了,再多一次又何妨! 阿舟咬了咬牙,走到杜若面前,一把抱起杜若!阿舟心中一惊,上次急匆匆的没注意,这杜若轻的像是抱了只宠物! 阿舟心头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划过。 第一百零三章 秘密行动 司空南与张紫惜一路奔波,快马加鞭,仅仅两天就到了。 “今天就先在滁州城内休息一会儿,我们晚上赶路!”司空南对张紫惜说到。 这一路可把张紫惜累坏了,但她没有叫苦。以前的她是张家千金,是三殿下的侧妃。 后来,拜方逸青所赐,她眼睁睁看着全家被杀,为了活下来,她跟乞丐抢饭吃,睡桥下,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只要能够给家人报仇,她现在什么都不怕。 张紫惜看了一眼司空南,没有说什么,他既然说要晚上出城自然有他的道理,她跟着他走就是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怕他会骗她什么的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是休息,只不过是吃了点东西。吃完东西太阳便下山了,若是没有在天黑之前出去,定然是出不去的。 阿月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阿月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听到有人翻书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房中。 “醒了!”方逸阳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书,头也不抬的对阿月说,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嗯!”阿月眯着眼睛低低的应了一声。 “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吃点东西?”方逸阳继续看着书。 “当然要吃,吃完就去找‘织离铃’,不能再等下去了!”阿月翻身起来把衣服穿好说到。 “难得你还想得起正事来,要不是本王事先知道,差点就真的信了你是来游玩的了!”方逸阳合上书,站起来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不知道方逸阳在嘲笑她! “哼,你别小瞧人,我从现在开始就戒酒了,每次醉酒都在你房里醒来,我的清白都毁了!”阿月幽怨的瞅了一眼方逸阳说到。 “嗯,本王信你,你前天晚上也说了要戒酒的话!”方逸阳站在阿月的面前,一本正经的朝阿月点了点头说到,说完径直朝外面走去。 “……”阿月心里一囧,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阿月,三殿下,早啊!”两人刚到杜若门口变遇到了正在打开门出来的杜若!杜若微微笑了笑,对两人说到。 “早什么早,这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到头顶了,快走快走,我快饿死了!”阿月走过去,手挽在杜若的手肘上,大大咧咧的说到。 杜若轻笑了一下,由着阿月往前走去。 “都怪你,谁让你这么贪杯,不然,怎么会喝醉!”杜若轻声的说到。 阿月觉得美人就是美人,说话的方式都跟自己不一样,杜若就像画中仙,就连说话,都让人感觉她在撒娇。 “这怎么能怪我,你也贪杯,两个酒鬼,就别大哥说二哥了!”阿月看了杜若一眼,笑着说到。 “得得得,说不过你,还是让吃的堵住你的嘴巴吧!”杜若放弃了跟阿月讲理,这道理没法讲,讲不通。 “不过话说回来,与老友一起喝酒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这种情景下,不好好喝一次倒是说不过去了!”阿月回味着昨夜的情形说到。 阿月这个人,最喜欢约上三两个朋友喝酒,只要得了空,阿月定是不会放过的。 杜若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像阿月这样生活她倒是蛮羡慕的,开个医馆,到处游玩,每天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一会儿吃完了。我带你们到街上转转,西陵与京城不同,虽没有京城繁华,倒也有几分乐趣!”杜若看着三人说到。 “那最好不过了,初来乍到,正愁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路呢,有了你,定能好好玩一番了!”阿月高兴的说到。 “如此,便有劳了!”阿舟淡淡的说到,想起他昨夜把杜若抱进屋子的情形,对上杜若的眼睛,阿舟竟微微的有些红了脸。 昨夜只剩他跟杜若,杜若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阿舟轻轻的抱起杜若,杜若轻的像是没肉一般,阿舟第一次抱她是她受伤时,当时他太着急,也没仔细看,现在借着月光,阿舟看着杜若的脸,竟有些微微的错觉。 阿舟轻轻的把杜若放在床上。正欲离开,杜若不知梦到了什么竟说起梦话来。 “爹,娘,救救我,救救我!”梦中杜若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拉着阿舟的手胡乱的说到。 阿舟刚要走就被杜若拉住了手,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到杜若说梦话,阿舟心中微微一动,蹲在床边,轻拍着杜若的背,不一会儿,杜若才平静下来,但手依旧紧紧拉着阿舟,阿舟看了一眼杜若,脸上有喝酒后的红晕,还有滴滴的汗,阿舟喉咙一紧,只感觉心痒毛抓,赶紧轻轻的拿开杜若的手放进被子,帮杜若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杜若的房间。 杜若显然没有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依旧跟阿月聊着天吃着饭,杜若这样盯着阿舟,倒是让阿舟有些微微的心慌。 阿月不经意的抬头便发现了阿舟的小心思,阿月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看阿舟,心中暗暗思索了一下,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涌上心头。 四人吃完饭,站起身来,杜若的想法十分符合阿月的心意,毕竟她要找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若是有了杜若,说不定梦更加的顺利。 吃饱喝足,阿月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忽然,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阿月的视线中,那三个也没什么奇怪的,正常的说说笑笑往雅间走去。 阿月却对其中的一个人印象深刻,那人是阿月在宴会上看到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大臣,可是旁边的两个人显然不是西陵的,从穿着到两人的举止,直觉都告诉阿月这三人恐怕不简单。 “你们先出去外边等我一会儿,我肚子疼!”阿月捂着肚子说到。 “怎么了,是不是吃的太急了,去医馆找个大夫看一下吧!”方逸阳拉着阿月的手。 “哎呀,没事儿,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就来!”阿月此时此刻对方逸阳的关心只想翻白眼。 见三人走远了,阿月才转身,往先前看到的三人的雅间走去。 阿月在门口扫了一眼,三人的伙食不错,大鱼大肉,吃的正香,只有那西陵官员如坐针毡,吃也吃不香。 阿月找了一圈,最后在雅间隔壁找了个便于偷听的位置站好。 “这西陵的饭就是比我们的好吃,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吃个够!”其中一个人边吃边说到。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些事物,哪里比得上我们的牛羊肉好吃!”另一个人说到。 “都别争了,各有各的优势,都好吃,好吃就吃个够,来来来,喝酒喝酒!”那西陵官员说到。 莫非这官员是个外交官,负责对外交流,阿月想到,这古代的外交还真是随便。 可让阿月无奈的是,三人好像认识很久了,一直在说说笑笑的吃饭,拉家常。 莫非是自己多虑了,他们根本就是老友相聚,阿月疑惑的想着。 阿月正欲转身离开,忽然,里面的人的谈话才正式开始。 “你们汉人什么都很好,可就是有一点,说话喜欢绕来绕去,大人应该知晓我们的来意,那我们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其中的一个人操着一口夹生的普通话说到。 看来这里面果然有阴谋,阿月贴在用来隔开雅间的竹板上,仔细的听着里面对话。 “蒙古军队已经在寒元城外等候多时,只要大人助我们成功拿下寒元城,我们可汗定不会亏待了大人!” 原来是蒙古人,阿月心中了然,看来这个西陵官员勾结蒙古,欲拿下西陵城池。 “这寒元是我西陵的军事要地,易守难攻,只要你们顺利攻破此城,那拿下西陵就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只是,在下只是个兵部侍郎,这西陵各个城池的布防图都在护国大将军的手里,要拿到这布防图,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官员说到。 “蒙古军队与西陵军队已经对峙多天,再这样下去,我蒙古定无法破城,可汗已经下了命令,若是两天之内拿不到布防图,那么你的全家人都得跟着你,葬送在我蒙古勇士的刀下!大人可要好好想清楚!”那蒙古人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寒意。 “我是西陵人,生是西陵人,死是西陵鬼,这等卖主求荣,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我王某可不干!”西陵官员把酒盅往桌子上一砸说到。 “大人不要激动,你虽然有骨气可是你也得为你的家人想一想,西陵给你的俸禄才多大点,塞牙缝都不够的,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可汗就能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月心中感慨,果然,天下还是有这等有骨气,忠肝义胆之人,好样的! “荣华富贵我王某不稀罕,与你们一起吃饭也不过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你们却让我做这能背信弃义之事,你们何等无耻!”那西陵官员竟破口大骂起来。 两个蒙古人听到西陵官员的话,也不乐意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 “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蒙古军队定要拿下你西陵,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们找你也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做过多少的卖国之事,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再说,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掌握在我蒙古勇士的手中,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们!”那蒙古人怒吼着说到。 沉默,长久的沉默,阿月替那人捏了一把汗,这蒙古人有备而来,刀就架在脖子上,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好,两天之内,我必将布防图给你们,你们若是不守诺言,对我家人动手,我定要你们好看!”果然,那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命都在人家的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兵部侍郎咬着牙说到。 “大人放心,我们蒙古向来将就信守承诺,定不会让大人失望!”蒙古人哈哈大笑着说到。 “喝酒喝酒!”三人又恢复了说说笑笑吃饭,阿月眯了眯眼睛,转身离去。 三人在门口,有一丝丝的尴尬,方逸阳本就是冷淡之人,不说话。 而阿舟与杜若,也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阿舟看了看杜若,杜若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正呆呆的看着。 阿舟顺着杜若的视线看了看,原来是个风筝,那风筝似乎已经断线了,无目的的在天上飞着。 周围的人一个个看着三人,指指点点,有说有笑,估计是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又或者是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 阿月看了看阿舟跟杜若,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阿舟跟杜若郎才女貌,这个媒婆她当定了,一定要把两人撮合在一起,阿月心中暗暗的想到。 “杜若,这寒元城是在哪个方位?”阿月边逛街边不经意的问杜若。 杜若挑着首饰,在手上比了比。听到阿月的话,转身看了阿月一眼。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好奇嘛!”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寒元城位于你们苍云滁州城的北边,进了寒元,一路十郡,直达西陵,寒元城易守难攻,是我西陵的重要城池之一,只要攻破寒元城,要想得到西陵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西陵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二大国,强盛这么久,寒元城功不可没!”杜若给阿月讲到。 “这样啊,那蒙古在何方呢?” “蒙古在西方,蒙古一直蠢蠢欲动,只不过由于寒元城的特殊地形加上强大的守卫,蒙古才迟迟没有得手!”杜若若有所思的想着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心中突然有了主意,这样一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方逸阳靠近阿月,小声的问到。 “如厕呗,还能干什么!”阿月抬头白了方逸阳一眼,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西陵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事来,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我能做什么,看,这个好不好看!”阿月不管方逸阳的话,拿起一个头饰在头上比了一下,笑着问到。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方逸阳见阿月宛若没事人一般,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安静的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默默的逛着街! 第一百零四章 王上的怒火 司空南与张紫惜在城外等着,司空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离他跟沈令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司空南沉着冷静的等着,沈令恐怕还没有那个胆子敢骗他。 张紫惜则一言不发,司空南让他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司空南对这个沈默寡言的女子充满了好奇,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远处传来的铁蹄声让司空南瞬间清醒,他早已习惯了听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他甚至都能听出这队人马的人数有多少。 司空南站在小山丘的山头,一阵风吹过,司空南看着不远处徐徐赶来的军队,他心中的无限的英雄气概,此时都浮现了出来,他即将要带领着这批力量,杀回西陵,夺取王位,到时候,整个西陵便为他独尊。 那带领军队的将军也显然看见了司空南,他麻利的翻身下马,走在军队的前面,所有人也跟着下马,牵着马走向司空南。 司空南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嘶吼着带着司空南冲下上坡,冲到一群人的前面。 “来者可是沈家军?”司空南骑着马威风凛凛,大声的问到。 “正是!”那将军回到。 司空南满意的笑了笑,掏出沈令交给他的令牌。 “全体沈家军听令!”司空南举起令牌,对着全体大喊着。 “从今夜起,你们将随我到西陵,为我效忠,听从我的命令,你们可有异议?” “誓死效忠王子!”为首的将军叫做沈邵江,是沈令最得力的助手,此次前来与司空南汇合,沈令早已与他做好了交代。 他们依然是沈家军,只不过是暂时为司空南办事,可是司空南若是有半点想独吞军队的心,沈邵江就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军队打道回府。 “誓死效忠王子!”全体人也都没有任何的想法,大喊着。 三千人的军队,在这山谷中士气正旺,司空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发布指令。 “朝着西陵前进!” 军队缓缓的在夜里往前行着,大约再过两天就可到达西陵的边城寒元城了,司空南心中甚是喜悦,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张紫惜则没有想到,他们等了一夜的居然是沈家军。 “沈令就是与你里应外合的那个人?”张紫惜问到。 司空南点了点头。 张紫惜则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肆意的留下来。 “多么可笑,我张家对苍云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有异心,却被满门抄斩,那乱臣贼子居然苟活至今!” 司空南看着张紫惜咆哮着的样子,选择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朝一日,我再归来,定要取那人狗命!”张紫惜继续痛哭着说到。 司空南看着张紫惜骑在马上,边哭边喊的样子,没有说什么,后面的人也显然听到了前面的动静,不过一个个的选择沉默。只有张紫惜一人,向天诉苦,与地同悲。 从今往后,再无张紫惜,有的只是一个满身仇恨,乖张暴戾的女子。 听了杜若的话,阿月再也无心逛街,脑海中都是那三人的身影。 “阿月,你在想什么呢?”杜若见阿月一直在发呆,推了推阿月。 “没什么,杜若,你带我们进宫吧!我有事想找王上说!”阿月看着杜若冷静的说到。 而杜若与其他两人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阿月,不知道阿月要做什么。 “你疯了,王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没有他的召见,我们平民怎能轻易去见他!”杜若拒绝了阿月。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阿月看着杜若,眼中的诚恳让杜若难以拒绝。 “阿月?”方逸阳叫了阿月一声,从酒楼出来,阿月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跟老国王说。 “放心吧,我要做的事情我心里有数!”阿月给了方逸阳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转向杜若。 杜若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到:“跟我来吧!” 三人在杜若的带领下成功的进了宫,可要见到王上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来者何人,竟敢与王上的召见私自入宫,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等想进就进的!” 前方,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拦住了大家的出路。 “公公恕罪,我是杜若,还请公公通报一声,就说杜若有要事求见王上!”杜若上前一步说到。 那公公听完杜若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进去给几人通报了。 杜若是老国王先前安插在苍云的一颗棋子,后来为解救司空南暴露了身份,杜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情报员,老国王不会就这么浪费了,杜若回了西陵,一直在外面为王上搜集情报,若非有召,绝不会轻易进宫。 听到消息,老国王心中一惊,想是杜若找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 “快让她进来!”老国王赶紧来到大殿准备接见杜若。 可让老国王吃惊的是,此次前来的并不只有杜若一人,看到其他三人,老国王脸色一变,看了要通报的太监,那太监许是察觉到了王上的目光,知道自己惹怒了王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杜若,你这么着急求见,所谓何事啊?”老国王威严的声音自大殿上传下来。 杜若心中一惊,这可如何是好,正不知如何回答,阿月却站了出来。 “是我要杜若带我们进宫的!我有要事与皇上商量!”阿月说到。 霎时,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太监大气都不敢出,其他几人皆是沉默的看着阿月,不知道阿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国王看着阿月,眼中的不悦其他人都感受的清清楚楚,可阿月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盯着老国王! “黄毛丫头,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有苍云给你撑腰,你也不能在我西陵的地盘上撒野!”老国王怒着说到。 阿月听着老国王的话,不以为然。 “王上可否借一步说话,我这里有您想知道的事情!”阿月继续说到。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话!”老国王蔑视的看着阿月。 杜若上前一步拉了拉阿月,老国王虽然年迈,可是要是发起火来,他们几个谁也都别想逃。 “王上大可不必激动,激动伤身体,王上何不先听听阿月要说的话呢!” “黄头小儿,有什么事值得本王与你说,你最好还是趁我发火之前带着你的同伴们离开这里,虽然三殿下是我未来的女婿,可你们要是这样不守规矩,乱闯我西陵,本王定一个不留!”老国王说着,把目光扫向罪魁祸首杜若,杜若没抬头看,便感受到了王上的目光,杜若害怕的有些微微发抖。 阿月伸手握了握杜若的手,杜若的手冰凉凉的,阿月给了她一些温暖。 “王上,若阿月要说的事情关乎寒元城乃至整个西陵的安危呢,殿下还觉得阿月是无事找事吗?”阿月笑看着老国王说到。 老国王迎着阿月目光,这才发现,他大概小看了这个黄毛丫头,就算她无事找事,可若涉及到寒元城,那他必须跟她谈一谈了。 老国王如鹰般的眼睛盯着阿月看了半晌,阿月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随我来!其他人在此等候!”老国王缓缓吐出几个字便出了大殿,阿月抬脚跟了上去。 “说吧!”老国王带着阿月转移到了书房,背对着阿月说到。 “王上可愿意跟阿月做个交易?”阿月没有直接说,问到。 “你这草民,怎可如此放肆,你可知道我现在能轻轻松松杀了你?”老国王怒了,转身恶狠狠的看着阿月说到。 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如此的牵着鼻子走,自从登上王位,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了。 “我给王上的消息,其他人谁都不知道。若是殿下果真不想要这寒元城,杀了我也罢!”阿月无所谓的说到。 其实阿月也有些心虚,,毕竟跟王上谈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何况是跟他谈条件,阿月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大胆的说到。 “好,你且说说你的条件!”老国王思索了片刻,压抑着内心的火气,心平气和的跟阿月说到。 “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若是我告诉殿下消息,帮助王上保住了寒元城,王上就别再逼着三殿下娶公主!毕竟公主这样的人,若是出嫁定是最好的人与之相配,而我不过一介草民,我只有三殿下!” “好,我答应你!”老国王再一次在女儿与国家之间选择了国家! “口说无凭,王上得立下字据,阿月才能放心!” “你这厮,真真的个顽劣之人!好,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字据立便立!”说着刷刷刷的几下便写下了几行字。 阿月看了看,该有的内容都有了,而且他还会保证他们在西陵的安全,直到他们回到苍云。 “王上对自己的大臣可了解?”阿月问到。 “自然,我的大臣们个个忠心耿耿,若不是他们,这西陵我也是撑不起来的!”老国王缓缓说到。 “王上真是大错特错,您真是太高估了您的大臣!那姓王的兵部侍郎王上可还记得?”阿月继续问到。 “自然,兵部侍郎是我亲自任命的,忠心耿耿,是我朝的典范!”老国王自豪的说到。 “哈哈哈……”听到老国王的话,阿月便大笑起来。 “大胆,竟敢嘲笑本王!”老国王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阿月不敢!阿月只是替王上不值,你这么信任的大臣,恐怕不值得王上您信任!” “此话怎讲?”老国王心中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问到。 “这蒙古军队对寒元城虎视眈眈,就是你最信任的兵部侍郎,已经与蒙古人勾结已久,就在这两日他将会把西陵的布防图交给蒙古人,好让蒙古人能长驱直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国王一拍桌子生气的说到,“我朝忠臣岂容你如此诽谤!” “王上不信,我们可以来打个赌!”阿月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 “怎么个赌法?” “这样,王上一切听阿月行事,若是真有此事,定能给蒙古军队致命一击,保住寒元城,这样,王上便履行承诺;若是我的信息出错,兵部侍郎并未与蒙古勾结,蒙古军队按兵不动,那阿月甘愿受任何的惩罚!”阿月胸有成竹的说到。 “好,本王一切听你的计划行事,你说来听听!”老国王犹豫了半晌缓缓说到。 阿月缓缓的在老国王耳边说了什么,老国王听得眉心紧蹙,片刻,点了点头。 “王上按阿月说的做,定不会让王上失望!” “好,若是有任何差池,我朝无叛贼,你们几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老国王威严的说到。 阿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到了大殿。 “好了,走吧!”阿月对着其他三人说到。 三人看了看阿月的脸色,再看了看老国王的脸色,没有再说什么,缓缓退出了大殿! “阿月,你到底与王上说了什么?”杜若看着阿月一脸轻松的问到。 阿舟与方逸阳也好奇,但两人都是闷葫芦,谁也不愿意开口,听到杜若问出来,两人都竖起耳朵。 “想知道啊?”阿月转身笑眯眯的问到。 杜若点了点头,方逸阳则一脸无所谓,阿舟也赶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兴趣。 “秘密!”阿月看着眼前的三人,越发神秘的说到。“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方逸阳没有说话,看着阿月,阿月迎上方逸阳的目光,眼睛转了转。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啊,杜若,帮我看看!”阿月拍了拍杜若问到。 “没有啊!”阿月不告诉杜若,杜若一肚子的好奇心无处撒,无精打采的说到。 阿月窜到方逸阳的眼前:“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今天有些怪怪的!”方逸阳不动声色的说到。 “哪里怪了?”阿月摸了摸脸,应该没有什么呀! “怪好看的!”方逸阳说出的话却差点把阿月给噎死! 阿舟与杜若听到这话也难得的给方逸阳了一个眼神,一个鄙视的眼神,两人没做声,默默的选择无视这两人!继续逛街! 阿月摸了摸兜中的字据哼,就等着感谢我吧,感谢我从司空茵那公主的魔爪中把你解救出来!阿月暗暗的想到。 第一百零五章 替罪羊 老国王正襟危坐在大殿上,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兵部侍郎王有林,王之林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老国王思索了片刻,决定就按阿月说的做。 虽然他相信王有林是忠诚,可是作为王上,他有着所有帝王都有的猜疑与不信任,这也怪不得他。 “护国大将军何在?”老国王问道。 “臣在!”听到王上叫自己,护国大将军也不敢有怠慢,赶紧站了出来。 “这久你为了西陵辛苦了,这样,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回家见见家人,好好休息一下!”老国王说到。 “这……”护国大将军李立倒是慌了神,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让自己回家探亲休息了!李立有一脑子的疑问。 老国王看出了他的迟疑:“怎么,让你回家探亲你还不乐意了?” 老国王声音有些不悦。 “臣不敢,只是臣手中还有诸多事情没有办完,恐怕……” “无碍,你手头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这劳逸要结合才能把事情做好!”老国王随意的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这样吧,你手头的事情就先交给兵部侍郎,等你回来了再接手也不迟!” “臣,遵旨!” “王爱卿!”老国王把目光对准王有林。 听到这里王有林心中大喜,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嘛,正愁要如何才能把布防图弄到手的兵部侍郎听到这样的消息,简直有如天降喜事。 “臣在!”王有林激动的回答。 “这两个月就辛苦你了,望你能好好助朕治理江山!”老国王看着王有林说到。 “臣定尽心竭力,请王上放心!”王有林一来是得到王上的赏识而高兴,二来是只要接过护国大将军的工作,那就能得到布防图,两全其美的事情! “王上,这万万不可啊!这蒙古大军兵临寒元城下,没有护国大将军将会导致军心涣散,万万不可啊王上!”一个大臣听到老国王的决定,站出来战战兢兢的说到。 听到蒙古军队,王有林心中一惊,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国王,好在老国王只是盯着说话那个大臣没有注意到王有林的小心思。 “是啊,这不妥啊王上!”另外一个大臣站出来,更多的大臣也站出来发对,纷纷表示没有护国大将军很可能会导致军队的涣散。 “蒙古军队在寒元城外这么久不进攻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寒元城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护国大将军不在,守城的将士们也一样可以守住城池,就这么决定了,此事不必再议!”老国王脸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大臣们,不再多说什么,扬长而去! 群臣缄默,只有王有林心中暗喜,大家都知道这是个美差,只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那前途无量啊,若是被皇上赏识,就更加的了不得。 王有林暗喜的同时也十分的苦恼,这皇上明目张胆的把布防图给他,他不能转眼就八布防图给蒙古人吧!这倒成了难题了,正在王有林苦苦不得答案之时,刚好有替罪羊出现了。 这替罪羊的名字就叫孙子兴,这个人跟王有林一样,也是朝中的老臣了。 这个人向来跟王有林不和,错了,不应该这么说,这个人跟所有人都和不来,之所以这么猖狂,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而已。 “哟,恭喜恭喜!王大人这不行军不打仗的,就得了这么好的差事,在下佩服佩服!”刚下朝孙子兴便跟上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王有林心中虽然高兴,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十分的不爽。她还正愁要怎样把这布防图给蒙古人,这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呵呵!”有有林转身看着孙子兴,干笑了两声:“说来惭愧,老夫不才,却能得王上如此重用,老夫再不才,也会尽心竭力的!” 听到此话,孙子兴心中是越发的不舒服,他不过是过来讽刺此人的,却被此人巧妙的化解了,心中越发的愤怒。 “王大人还是别高兴的太早,这荣耀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行军打仗之事,要我说,实在不是大人的特长,我看大人还是尽早向皇上说明情况,不要辜负了王上的恩宠才是!”孙子兴说着,心中已是十分的不爽,只想赶紧走开。 “老夫虽是兵部侍郎,可若真早接手这国家大事心中还真是惶恐,不知孙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老夫集思广益,定能胜任!”王有林看着孙子兴说到。 孙子兴思索了片刻,心中突然暗喜。虽然他不懂这行军打仗之事,可好在王有林也不懂啊,若是自己胡乱跟他说一些,说不定他也会采纳采纳,反正大家都不知道,那一定会有搞砸之事的,何不跟他说道说道。 “说到这,老夫虽是文官,可也曾有幸从夫子口中知道一些军中大小事,若你不介意,我还真可以给你说道说道!”孙子兴心中欣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说到。 “那真是太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楼,孙兄移步,咱们到酒楼边喝边说岂不快哉!”王有林笑呵呵的说到。 孙子兴哪里知道,他是打着跟王有林胡说八道的念头去的。可王有林呢却是想要让这个人成为替罪羊,替他成为那通敌的奸臣。 此时孙子兴还不知道后果,心中还暗暗高兴,这王有林也真是个笨蛋,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官。 两人打定主意,朝着酒楼走去。 “这酒楼我以前来过好几次,孙兄想吃什么尽管说,对了,他家的女儿红正宗,“”要不来一壶?”王有林笑着说到。 王有林哪里知道,从他离开开始,王上派出的人就一直默默的跟着他们,他们在酒楼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王上的法眼。 “王上,您要见我?”护国大将军下朝,刚要离开,就被告知王上要见他,他匆匆来到王上的书房。 “今夜你带着军队连夜赶往寒元城,埋伏在城中,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避开城中的守军,悄悄进城!”老国王看着护国大将军李立说到。 “这……”李立被老国王绕晕了:“王上不是让臣回家探亲修养生息吗,这是……?” “宫中出了奸臣与蒙古军队勾结,欲利用布防图攻打寒元城,进而直攻西陵,这次让你回家探亲不是是个幌子而已!” “那为何不让寒元城的守军知道?”李立本就是个武将,此刻被老国王这么一绕,整个人都晕了。 “你带兵在城中等待蒙古军队进城然后将他们一举歼灭,若是守城将军知道,定会露出破绽,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进行!你今夜就出发,明日一定要达到寒元城外,明夜秘密进城!至于这个奸臣,到时候本王再说!”老国王缓缓的说到,眼中闪着精光。 “是!”李立半天才明白了老国王的意思,缓缓的点了点头,退出书房。 酒楼之中,王有林与孙子兴相谈甚欢,孙子兴夸夸其谈,全然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孙子兴的自以为是让王有林心中十分不悦,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发作。 “孙兄,你先吃,我去方便方便,去去就回!”王有林站起来赔笑着说到。 “我说你这人……”被打断了的孙子兴兴趣全无,心中十分不悦,刚要开口抱怨,便被王有林打断。 “孙兄,这人有三急嘛,你就担待一下,我去去就回,回来定好好听你说好不好!”王有林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唉,真扫兴,快去吧快去吧!”孙子兴显然喝的有点多,不耐烦的对王有林挥了挥手说道。 王有林眼中有火在跳动,不过还是被他压了下去,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雅间。 除了老国王派出来的人,谁也不知道王有林出去一趟到底是去干了什么! 孙子兴意犹未尽的在雅间中边吃边喝边骂骂咧咧,突然,两个陌生人闯进来。 孙子兴看着陌生的两个人,这两人也呆呆的看着孙子兴,孙子兴仔细辨认了一下,最终确定这两个人不是本地人。 “大哥,你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我们的雅间!”其中一个操着一口夹生的西陵话粗鲁的说到。 “呵!”孙子兴斜着嘴角笑了一下:“哪里来的野人,敢在我西陵的地盘上撒野,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再来说话!”孙子兴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到。 孙子兴说话骄傲狂躁,让两个人十分不爽,其中一个差点冲上去,首先说话的那个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大哥,实在对不起,我们兄弟两第一次到西陵来,不太熟悉,可能是我们走错了,我再确认一下!”冷静的那一个又推到门口看了一眼雅间的名字! “确实是我们走错了,实在对不起!”那人确认完低头哈腰的赔笑着说到。 孙子兴在听到这话后,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两人:“知道还不快滚!” 两人忍着气转身出了雅间,却刚好遇到回来的王有林,那人暗暗给了王有林一个眼神,王有林心中暗喜,终于搞定了! “孙兄,这两人是谁啊,怎么看着不像是西陵人像是蒙古人呢!”王有林走进雅间看着孙子兴好奇的问道。 “鬼知道是哪里人,走错雅间了,真是搞笑,不用理他们,继续喝酒!”孙子兴满不在乎的说到。 王有林没有再说什么跟孙子兴继续喝着酒说着话;最后,孙子兴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还是王有林给送回去的。 护国大将军得到密令,当夜便带着自己的一万军队悄悄赶往寒元城,而此时的寒元城守城将军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密切的关注着蒙古军队的一举一动。 就在王有林与孙子兴喝完酒的第二日的傍晚,蒙古军队动手了,得到了布防图的蒙古军队宛如天降神兵一般,知晓寒元城的弱点,寒元城岌岌可危。 消息传到宫中,一众大臣直奔皇宫与老国王商讨应对之策。王有林淡定的混在大臣中,默默无语,一言不发,孙子兴也不说话。 “王上,这可怎么办,这寒元城一破,整个西陵都将会沦陷啊!”一个大臣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 “王上,这护国大将军刚刚回家探亲,这蒙古军队就长驱直入,这下可如何是好!”另一个大臣也说到。 只有老国王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看来,全部都如阿月所说的了。 “众位爱卿不必慌张,我们静观其变!”老国王人虽然老了,但说话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柔弱。 听到王上的话,众位大臣们更是慌张,这敌军都快打到家来了,还要静观其变,这皇上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不成! “王上,这……”一个大臣听了老国王的话,欲说什么,但还是被老国王给打断了。 “都别说了,静静的等待这前线的消息吧!”老国王摆了摆手淡淡的说到。 听了老国王的话,一些大臣心死如灰,这是要等死的节奏啊! 王有林见老国王的样子,任何的害怕都没有,深情冷如水,可是这不应该啊,蒙古军队都攻破了寒元城,为何王上还如此淡定,莫非王上早已料到这结局! “王有林,你且说说你对此事怎么看?”突然,老国王把目光对着王有林,问道。 听到王上叫自己,王有林从神思中走出来,看向王上,老国王如鹰般的眼神看着王有林,让王有林一阵心虚。 “回皇上,蒙古军队似乎胜券在握,势如破竹,我等实在不应在这里等待,应尽快找到应对之策才是啊!”王有林避开老国王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听了王有林的话,老国王没有再说什么,大殿上一时寂静,王有林低着头不敢看老国王,不知道老国王在想些什么! 寒元城的守城将军一直密切关注着蒙古军队的动向,生怕他们有异动。虽然这样,可蒙古军队的来势汹汹还是让寒元城的守城将士们措手不及。 蒙古军队似乎知道寒元城的弱点,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令守城将军十分的不解,一直以来,他都在此守卫寒元城,这蒙古军队的架势是十分少见的。 “将军,蒙古军队仿佛知晓我们的布防,专攻弱点,我们快顶不住了,要不要撤退让城!”下面的副将跑上来问道。 第一百零六章 西陵大案 “给我守住,不能退,寒元城若守不住那整个西陵都将失守!”守城将军看着即将被攻破的城门大声的说到。 城下的蒙古军队士气大振,对于马上就要得到的寒元城毫不温柔。 寒元城三面受敌,最薄弱的左边是蒙古军队进攻的主要目标。 城下的蒙古军队不断的撞击着城门,紧闭的城门在蒙古军队的不断打击下摇摇欲坠,而城上的士兵也不断的受到攻击,成千上万的箭不断的从城下往上来,将军边抵挡着箭边嘶吼。 半天听不见副将的声音,将军转身一看,副将已经中箭倒地。 就在将军准备妥协的时候,下面的蒙古军队突然一阵骚动,队形大乱。 “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将军大声的喊到。 “将军,蒙古军队被包围了!”一个士兵跑过来大声的汇报到。 “包围?被谁包围了?”将军眉头紧皱,这个时候会是谁。 “打开城门,跟我冲出去,把蒙古军一举歼灭!”将军听到消息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就带着士兵冲了出去。 蒙古军队打的正欢的时候突然被悄悄围上来的人马打的措手不及。 得到支援的守城士兵们眼看后面的人马包围了蒙古军,心中欣喜,士气大震。 “将军,前方有人在我们之前包围了蒙古军!”这边,护国大将军李立还没有动手,便收到了蒙古军已经被包围的消息。 “什么人做的?”李立心中诧异,莫非王上还另排了援军。 “属下观察过了,这只军队人数不多,但攻击性十分强,看他们的战术也不像是西陵的,并未看见头领!” “好,那就先不管了,带人从各个面冲上去,让蒙古军全军覆没!”李立严声下令到。 蒙古军慌了神,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里只有守城士兵,而且皇上还把护国大将军派回家探亲,可是这眼前的形势是怎么回事? 蒙古军队八万大军,而守城只有两万,蒙古可汗以为这一仗是把握最大的一仗,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仗,蒙古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几个衷心的部下拼死才把他护了出来。 而那只神秘的军队,在李立带领人冲上去之后就撤退的不见踪影。 那军队的战术十分高明,在蒙古军全力攻击城门的时候,从蒙古军的身后打了蒙古军一个措手不及,却在李立带兵出现以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让蒙古军跟李立还有守城将军都百思不得其解。 蒙古八万大军,在这一仗中全军覆没,消息传到西陵皇宫,整个皇宫都沸腾了,消息传的很快,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阿月坐在客栈后院的摇椅上晒太阳,听到消息,阿月并没有多兴奋,这是她预料中的,接下来就是等老国王宣布叛国贼,然后兑现他们的承诺了。 王有林也松了一口气,蒙古军大败,那王上定会好好庆祝,定不会察觉到这里面的猫腻。 可是王有林还是低估了老国王,为官这么多年,王有林一直觉得王上没有什么大作为,要说最大的功绩就是给了西陵百姓安定,国泰民安,既不受外敌的侵扰,可是也从不主动出击,打击外敌。 此时此刻,听着捷报,整个大殿都沸腾了,只有老国王佁然不动,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这场打了一天一夜的战争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样想来,老国王确实是有些奇怪的,从消息传来蒙古军进攻寒元城,老国王就面无表情让大家静观其变,仿佛他早就料到这场战争西陵会胜利一般。 “来人啊,把苍云三殿下跟阿月姑娘请到大殿上来!”老国王缓缓的说到。 刚刚还喧闹的大殿上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消息,几个人也不敢耽搁,跟着公公就进了宫。 一路上阿月一言不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并不惊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方逸阳则是深沉的看着阿月,不说也不问。 “阿月,那日你与王上说了什么,为何王上突然召集我们入宫?”杜若看着阿月柔声问道。 阿月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杜若看了阿月一眼,叹了口气。这蒙古军突然率八万军队攻打寒元城,却被守城的两万军队打的全军覆没,这若不是事先知道蒙古军队要进攻,怎能这么快速的做出反应,这悬殊如此之大!她作为王上放在西陵的情报员,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毕竟蒙古军队在寒元城外守了这么久,就算是要动,也会事先有点异动! 阿月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大殿上一片寂静,全都看向他们,这国事怎么还让外人参与议论了! “王上,这殿上讨论的皆是国家大事,外人在场恐怕不太好!”一大臣站出来看着几个人说到。 “你等可知道为何我西陵两万守城将士能把蒙古的八万军队打的屁滚尿流?”老国王看着下面的一杆大臣严声说到。 大臣们被问的莫名其妙,纷纷摇头! “在一个蒙古军的身上,发现了寒元城的布防图,这又是怎么回事?”老国王再接着问道。 这下大殿上就闹起来了。 “这布防图是军事机密,怎会出现在敌军的身上,莫不是有人叛国,把布防图给了蒙古人!” 大臣们议论着,纷纷把目光扫向王有林,王有林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还好他早有准备! “王上,这布防图是护国大将军交给臣的,臣不敢怠慢,一直严加看管,不可能出现在蒙古军的身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国王看着台下演戏的王有林冷冷的说到,既然他要演,那就陪他演到底。 “只不过那天,护国大将军把布防图给臣,臣没来得及收好,便带着与孙子兴一起喝酒去了,期间我就把它放在桌上,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两个陌生人从雅间出去!现在想来,那两人的身形和话语都跟西陵人极其的不像,会不会……” “休得胡言!”孙子兴本就是个急性子,说话又冲,听见王有林直接把锅甩到自己身上,当时的急的跳起来打断王有林的话。 “你这厮休得胡说,那不过是两个找错了雅间的黄毛小子,老夫根本不认得他们!”孙子兴气冲冲的说到。 孙子兴的坏脾气这朝堂之上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平时一般人根本不去招惹他,这王有林也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兵部侍郎,敢这么说孙子兴,只怕事情不简单。 大臣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犹如跳梁小丑的两人,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阿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那王有林明显是要把这件事情推给孙子兴,这奸臣,若非阿月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岂不是要被这王有林给蒙骗过去。 “孙大人何必心虚,这不过是个推断而已,亲眼所见之事难道还会有假,莫不是大人心虚了极力撇清关系?”王有林心中得意,这孙子兴以前就跟自己有矛盾,现在总算是得以出口恶气了。 孙子兴更是着急,这一生清清白白,居然还能遇上这样的事情,大臣们幸灾乐祸,看着孙子兴。 “王上,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臣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从来不认识蒙古人,更不要说给蒙古人透露军事机密啊!”孙子兴伏在地上,声音苍老但却坚定的说到。 老国王看看地上的两人,这王有林真是费尽心机要把这锅甩出去。 “王上,这叛国之人甚是可恶,定要严惩,以示威严,不然这国家岌岌可危啊!”王有林说到。 “既然你们都觉得自己没错,那就让证人来说吧!”说完老国王看了一眼阿月。 阿月走上前看着地上的王有林,王有林见阿月这样直直的盯着自己,心中发虚,但还是假装镇定。 “你这黄毛丫头,为何这样看着老夫,难道是老夫说的不对么?”王有林冷冷的说到。 “哈哈,大人说的都对!”阿月笑了笑对王有林说到:“这是这叛国之人大人没有猜到而已!” “大人可想过为什么蒙古八万人会被西陵两万人打败?”阿月问到。 王有林看着阿月,没有说话,眼中闪着阴狠的光,阿月不管,继续说着。 “因为大人拿到的那份布防图是假的,给蒙古军的信息也是假的,护国大将军根本没回家探亲,护国大将军带着人马埋伏在城外,给了蒙古军致命的一击!而这个叛国者,无论怎样惩罚都无碍因为若是蒙古军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的!”阿月慢悠悠的说,好像故意要让王有林听清楚一般。 “不可能,这是我们西陵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有何居心?”王有林反问到。 “因为那叛国之人与蒙古军合谋之时恰巧被我听到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出,王上假装让护国大将军回家探亲,实则是带人到寒元城埋伏,顺理成章的把假的布防图给大人,让叛国贼有机可乘,蒙古军得布防图,定大喜,贸然出击,导致全军覆没!而这个与蒙古军合谋的人,我也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王大人您!”阿月背着手跺着步说到。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哗然,纷纷把仇视的目光投向王有林。 方逸阳,阿舟与杜若也才知道阿月跟老国王说的话。 王有林这时才知道自己中了王上跟阿月埋下的圈套,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 孙子兴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王有林把事情推到他身上着实让他惊慌失措,要知道,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若是罪名定了,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呀! 王有林朝着老国王拜了一拜,伏在地上,久久不起来,缓缓吐出一句话。 “臣有负圣恩,请王上责罚!” “王有林卖国通敌,罪不可赦,明日午时斩首,将其满门抄斩!”老国王厉声说到。 “臣,谢王上!”王有林伏在地上,声音颤抖,久久的回响在大殿上。 “王上,这阿月姑娘于我西陵有功,若无阿月姑娘,此时,蒙古军应该已攻破寒元,直达西陵了,应该重赏才是!” 老国王没有说话,看向阿月。 “应该重赏的是守城的将士们,他们奋力拼搏才抵挡住了蒙古军!而我,我想要的皇上已经承诺要给我,我已知足!”阿月看着老国王缓缓的说到。 老国王缓缓的从衣袖中掏出那字据,郑重的用玉玺盖了章,递给阿月。 “谢王上!”阿月眉开眼笑,收过字据,除了阿月跟老国王,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阿月,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杜若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等着问阿月。 “就是上次我们在酒楼吃饭的时候,看到那那挺面熟的,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居然撞到这么大的事!”阿月耸了耸肩说到。 “难怪你进去了这么久不出来! 杜若了然的点了点头。” “等等,等等!”后面有人好像在喊他们,几个人停下来,原来是孙子兴! “孙大人有事吗?”阿月疑惑问道。 “哈哈!”孙子兴干笑了两声:“刚刚多亏了你,我才没有被那奸贼给诬陷,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的!若是不介意,老夫想请几位到家中小酌一杯,以表谢意!”孙子兴眼巴巴的看着阿月说到。 刚刚真是惊险万分,若不是阿月,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那王有林处心积虑的害他,幸好阿月出现的及时! 他虽然是朝中出了名的坏脾气,可是他这个人恩怨还是很清楚的,有恩抱恩,有仇报仇! “这次之事,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况且,大人本就没有做什么,清者自清,大人不必道谢!我们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至于到大人府上,如果有机会,定去拜访!” 孙子兴听得出来,阿月这是委婉的拒绝了他,他也倒是不恼,笑了笑! “这是一块玉佩,本人虽不才,但在西陵也还算是有些本事,能说得上话,有用得上的地方,阿月姑娘可用此玉佩走遍这西陵的任何地方!也算是同行证了!”孙子兴把玉佩给了阿月便独自走了,也没有给阿月拒绝的机会! 阿月望向方逸阳,这随便收人家东西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我们还要找东西,说不定会有用!”方逸阳牵起阿月的手说到。 阿月这才收好玉佩,往客栈走去! 第一百零七章 悠悠拜师路 张紫惜与司空南站在山顶,风吹的两人的衣襟飒飒作响,迎风飞舞的头发像是风中舞动的杨柳,看着不远处的寒元城门口发生的一切,两人目不转睛。 张紫惜虽说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但也极其镇定,丝毫没有小女儿的情态,这倒让司空南有些惊奇。 “你既不想暴露这三千军,为何又要让他们上前帮忙!再说若是蒙古军进了寒元城,你从外面围剿岂不是更省事!不仅名正言顺的带兵入城,还可以一举歼灭蒙古军!说不定还能得到王上的夸奖,一举散三得的好事!”张紫惜看着前方冷冷的说到。 司空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跟她看上去不太一样,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子竟能分析当前的局势,令司空南有些吃惊!司空南初见她时不过以为她是个从小没有父母的流民,后来发现她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心中充满了仇恨! “我从沈令那接下这三千人,不知他们的战斗力如何,派他们去支援,一来看看他们真正的实力,二来,这寒元城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寒元城易守难攻,这就是为什么蒙古军这么久按兵不动的原因,若真让他们进了城,要再拿回来就很难了!”司空南淡淡的说到。 张紫惜点了点头,她跟司空南从未袒露过身份,可一切尽在不言中,不必问也不必知道,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三千人不是一个小数目,王上一定会查的,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些人?”战场上出现神秘力量,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但是蒙古军,就连老国王也会彻查一番的,毕竟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这可比蒙古军更令人害怕。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直接带往西陵,一不做二不休,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拿下西陵!”司空南皱着眉头说到。 西陵大小城池十五座,要想避开这些城池直接进西陵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是经过城池,这人数恐怕太多了些,这是当下最现实的问题了。 要想瞒天过海,还得要从长计议,只怕今夜要在这林子中安营扎寨了! 张紫惜表示不介意,反正在哪都一样,这样的生活,她也都已经习惯了,至少这里还多了顶帐篷,不会让她边睡觉还边能看到星星。 蒙古军与守城的将士打了一天一夜,他们也陪着看了一天一夜,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很快便入睡了。张紫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司空南给叫醒了。 “随我入城,师傅就在寒元城中,白天入城容易被认出!”司空南说到。 张紫惜也没有多说,跟着司空南就走了。 司空南对自己的地形十分熟悉,他知道夜里城门紧闭,进去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带着张紫惜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那里有个缺口,刚好能爬进去。 司空南会武功,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张紫惜就不行了,略显的困难。 张紫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进去,司空南先爬进去站在一旁看着张紫惜,也不说伸手拉她一把!张紫惜气结,这个人…… “三更半夜,什么人在此作乱,定是蒙古逃兵,去,给我抓住他们!”张紫惜才刚爬进来,就被这声怒吼吼的愣在原地。 守城士兵也是刚好经过就看见这么鬼鬼祟祟的两人,不抓他们两抓谁! 好在司空南反应快,他一把搂住张紫惜的腰,足尖轻轻一点,凭借着轻功,两人已经离了原地好远。司空南放开张紫惜的腰,一把拉住张紫惜的手掌,往巷子中跑去! 张紫惜被一个男人拉着手,有些不舒服,可看司空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也明白他不是故意的,也就没有说,任由他拉着跑。 “到了!”跑了很久,司空南放开张紫惜,气喘吁吁的说到。 张紫惜看了一下,这是个破旧的土地庙,好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上香,这里凌乱还有些阴森。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张紫惜看看周围,荒无人烟,抱着胳膊问道。 司空南不理会张紫惜,抬脚走进庙中学者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的叫了三声。见没什么反应,司空南又叫了三声。 突然一个烦躁的声音传出来:“你个顽徒,大半夜都不让人睡觉,为师怎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稚嫩,像个孩童,却十分暴躁,不过也难怪,这大半夜的被吵醒,换谁都急。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闪过,直接跳到司空南的身边,给司空南来了个暴击在头上! 司空南吃痛蹲下身子,捂着头:“师傅,你干嘛搞偷袭啊!”司空南不悦的说到。 张紫惜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借着昏暗的月光,这才看清楚了司空南所谓的师傅,居然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可那声音明明就是个孩童…… “这是哪里来的女娃子,你……”那人指着司空南,眯着眼睛,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是不是不敢带进宫啊,没事没事,师傅这里宽敞的很,就放心的住在这儿吧!哈哈哈哈……年轻人啊!”老头子大笑着说到。 张紫惜听到老头子的话,羞红了脸,连连摆手。? “高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朋友,我想拜师学武,所以让他带我来找你的!”张紫惜赶紧解释到。 一直都是嬉笑的老头子这时突然变了脸,他冷着脸看向司空南。 “师傅,你闲来无事,就教她些吧!”司空南说到。 “我闲来无事?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看到为师闲过,什么时候?再说了,为师的规矩你不知道吗,这女娃娃娇弱,为师从来不收女娃娃为徒!”那老头子说着就要打司空南,司空南见机一躲,躲过了。 “师傅,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眼前的这个女娃娃可不是什么娇弱的人,你以后就知道了!这样,只要你收她为徒,我就请你喝一个月的酒,怎么样?”司空南看着老头子说到,见老头子不为所动,他又接着说到:“一个月的上好女儿红!”老头子不说话,显然是动摇了。 这老头子名叫李光秀,从小习武,一身的好武艺,后面不知道拜了谁为师,竟习得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独门绝技,一时间惊动武林,人称“一枝独秀!” 司空南从小体弱多病,老国王一直想找个师傅教他习武强健身体,后来便找到了李光秀,李光秀不愿入宫,老国王也不勉强,就把司空南送到这里,整整十年,司空南习得一身好武艺,也与这李光秀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时这土地庙还没有这么破,可李光秀不知道练了什么功,这些年从未变过模样,他的那些嗜好,司空南再熟悉不过了,其中,这老头子犹爱喝点小酒,若是上好的女儿红,更加的让他开心。 李光秀给了司空南一个白眼:“你懂什么,这练武岂是说练就能练的,这习武是个苦差事,得能吃苦,这得根据个人情况来看,首先得看这个人是否有习武的天赋,其次要看这个人有没有毅力,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李光秀看着眼前的女娃娃,也不像是有毅力习武的人,这么就这么执着呢! 张紫惜一听这话,立马跑到李光秀面前:“高人,你放心,我绝对有毅力,你别看我柔柔弱弱,其实不是的,你先不要急着赶我走,你可以先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吃苦习武再说!” “对啊,师傅,你别一杆子把所有人都给打死了,你先看看她的表现再说嘛!”司空南趁机说到。 李光秀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人今天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啊!好,那他就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 “好,既然你们两这么坚持,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李光秀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马上就亮了,你可准备好了?”李光秀问到。 张紫惜没想到这人还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好,那就开始,只要过关了,我立马就举行拜师仪式!”李光秀说到。 张紫惜心中暗喜,看来是有望了。司空南看向张紫惜,冲她点了点头,他的师傅他还是知道的,不会太严厉的! “好,跟我来!”李光秀说到。 两人跟着李光秀穿过土地庙,那供着的关二爷跟土地婆冲着众生笑,却看的张紫惜心里直发毛。 穿过了土地庙,就到了后院,别看土地庙那么破烂,后院可不一样,穿过那小门,仿佛来到一个新天地,这院子看上去不大,因为两旁都是竹子,一条小路蜿蜿蜒蜒伸向远处。 走了好半天才到一个开阔的地方,房屋四五间,轻轻静静,偶尔有蛙鸣。 “师傅,这里还是一样,只是竹林高了些,你怎么不添置些东西?”司空南看着眼前的一景一物问到。 “无需添置,已经很好了,再说物尽其用,添置了不用有什么意思,有这闲钱,还不如拿去喝酒!”李光秀摇头晃脑的说到。 正好天色已经快亮了,李光秀站在院子的空旷处。 “就这里吧,就先从最简单的扎马步开始!开始吧,扎到天亮,你在旁边监督,为师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三更半夜被吵醒为师还没睡够呢!”李光秀懒懒的说到。 “哦!”张紫惜听到李光秀的吩咐也不敢怠慢,立马就有模有样的扎起马步来! 李光秀正准备进屋,随意一撇,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你连扎马步都不会的吗?人往下坐,手打直,脚分开!畏畏缩缩的放不开手脚还练什么功夫!” 张紫惜赶紧按照李光秀的说法改变了姿势。 “这还不错,好好扎,到公鸡第一声啼鸣便可收!”李光秀说完径直走回了屋子里。 司空南坐在石桌上看着眼前的张紫惜。 张紫惜没想到这扎个马步居然这么困难,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已经快要不行了,手脚都要打晃,整个人摇摇欲坠。 “再坚持一会儿吧,这天眼看就要亮了!”司空南安慰着张紫惜,他知道师傅有多严格,这样的严格他一个男子都觉得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张紫惜一个柔弱的女子! 张紫惜整个脑袋都在膨胀一般,手跟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莫非就要这么放弃了么? 想起家中死去的那几十个人,想起父亲跟母亲被砍头时那愤恨的双眼,张紫惜咬了咬牙,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来。 就在张紫惜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公鸡叫了,张紫惜此时此刻真是爱死那公鸡了,叫的如此及时。 公鸡一直在啼鸣,张紫惜都听不见了,她现在只想让自己的手跟脚休息一会儿,她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眼前的竹林,磨难才刚刚开始。 李光秀懒懒的从屋子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早跟你说了,这习武之事女子是受不了的,你还是尽早放弃的好,要不然还得怪我太过严厉!”李光秀看着瘫在地上的张紫惜漫不经心的说到。 “师傅放心,徒儿是不会放弃的,再苦再难徒儿都会坚持的!”张紫惜拖着要死了的口气说到。 “好,有骨气,不过这师傅你可别乱叫,收不收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呢!南儿,去,到师傅最爱的那家包子铺买几个包子回来,吃了早饭咱们再继续练!”李光秀说到。 司空南给张紫惜递了水便出去了,正好借着这机会到山上看看那三千人,看来张紫惜这里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得让他们先在山中小住几天了! 司空南随意的戴了个草帽便出去了,被守城的人认出来了可就不太好了。司空南快马加鞭的到山中说明了情况,又快马加鞭的到包子铺买了包子。 张紫惜被这样一折腾,浑身酸疼,肚子还饿的不行,见司空南买了包子回来,就像是饿狼见了肉般扑过去。 吃饱的张紫惜懒懒的趴在石桌上,就这样一直趴着吧,再也不想起来了! “要放弃了吗?”李光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张紫惜一个激灵爬起来,瞬间精神就回来了。 “没有,请师傅吩咐接下来要做什么!”张紫惜中气十足的大喊到。 “好,看来还是很有精神嘛!看到竹林边上的小路没有,就先绕着竹林边上的小路跑上个一百圈吧!”李光秀说完便回了屋子。 张紫惜看着那竹林咽了咽口水,这竹林虽说不大,可是这一百圈下来,要命了吧! 跑吧,张紫惜咬了咬牙,这师若是拜不了,那她复仇就无望了! 第一百零八章 离奇死亡的老头 张紫惜一圈又一圈的跑着,那小竹林在后来成了她心中最大的噩梦,仿佛永无止境般的折磨着她! 太阳渐渐升上来,张紫惜早已是大汗淋漓,双脚感觉肿的感觉不到存在了,那小竹林被风一吹,飒飒的响着,张紫惜的衣裙早已湿透,想起那些与乞丐争抢馊饭的日子,想起那些露宿在桥下的风雨之夜,张紫惜拳头紧握。 司空南坐在石桌上百般无聊,昨夜一夜没睡,正好在太阳底下补补觉,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在张紫惜的身上就只觉得太阳像烤着她一般。 一百圈下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已经是正午了,张紫惜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竹林旁边。 司空南见状,赶紧把张紫惜抱进屋中,他没想到张紫惜能这么执着,师傅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硬撑下来的,当年他也是差点就放弃了。 李光秀看着床上的张紫惜:“这小女娃倒是倔强的很!” “师傅,你看在她这么诚心的份上就收了她吧,她定会坚持下来的!” “这小女娃到底经历了什么,眼中的仇恨竟如此的强烈,这恐怕不是一个好的预兆,至少对她习武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李光秀说到。 “我也不知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个乞丐,还差点被人侮辱,我是看她可怜才救了她,后来发现她其实不像看上去那样柔弱,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无害,若是好好指导,将来定能成大器!”司空南看着张紫惜说到。张紫惜眼中的倔强跟仇恨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这样的仇恨对她来说,好好利用便能成为人上人,若是不好好利用,那也能成为个传奇人物。 “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李光秀叹了口气便出去了,这下可难倒他了,这个徒弟,他是收还是不收! 阿月坐在屋顶,看着这里的一切,西陵跟苍云不一样,苍云是柔美的,这里是壮阔的。苍云的风轻轻柔柔,这里的风吹来,夹杂这沙,自有几分波澜壮阔之意。 阿月看着前方,日头偏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云仿佛被染料染过一般,被夕阳的余晖照的昏红。 方逸阳端着一碟粥在阿月的身边坐下,跟阿月一起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你为何不好奇?”阿月看方逸阳一句话也不说问到。 “好奇什么?”方逸阳淡淡的笑笑问到。 “好奇我跟王上做了什么交易啊?”阿月理所当然的说到,这个人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这么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会告诉本王吗?”方逸阳反问到。 “如果你问我就说,你不问就罢了!”阿月扭过头看着夕阳。 “那本王就不问了!”方逸阳轻笑了一下。 “你……”阿月气结,这人真是时时刻刻能气死人。 “好了,你不想说本王不问就是了,你想说自然就告诉本王了,不必等本王问!”方逸阳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人只怕真的是要来气死她的,明明知道她想说可他就是不问。 “算了,告诉你算了,反正也是关于你的!”阿月吐了一口气恨恨的说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王可没逼你!”方逸阳耸了耸肩说到。 “好好好,是我求着巴着要告诉你行了吧!”阿月翻了个白眼说到。 方逸阳看了气呼呼的阿月一眼,嘴角眉间都是笑意,这样的阿月才最真实。 阿舟抬眼看着屋顶的两人,眼神黯淡无光。杜若看着阿舟的样子,抬眼看了一眼阿月与方逸阳。 “他们两挺般配的!郎才女貌。”杜若淡淡的说到。 “嗯!”阿舟回过神淡淡的回了一声,面对这个西陵的女子,他总觉得自己神经紧绷,说话也都不太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司空南皱着眉头听着守城将军的话,不时的点点头,他也想过从千莫城直接进攻,只是这千莫城的守城是司空琛的人,若从那儿过,定会让司空琛知道。 “公子糊涂了,你带三千人进西陵,定会被发现,若被发现只能反,早反晚反都是要反,何不直接从千莫城开始!”守城将军说到。 司空南茅塞顿开,对啊,他带三千人回来,不就是为了逼宫的吗! “你说的没错,只是这三千人要想悄无声息的拿下千莫城,再进攻西陵,只怕还是不够,得在父皇收到消息之前解决完所有事情,这才是最头疼的!” “经过与蒙古军一战,我这里也还剩下一万人马,公子可以先带走一半,留下一半守城即可,蒙古军刚刚大败,暂时还不会回来!” 两人商议完毕,决定三日后的夜里动手,先派人治住司空琛,先拿下千莫城,再不知不觉中进入西陵。 可是这西陵的城门紧闭,要进入还得要想办法。得里应外合才能进去。 听着阿月的话,方逸阳一言不发,他以为阿月会借老国王之手帮她找‘织离铃’,所以他什么都没问,一直由着她,可是没想到,阿月说的竟是这回事。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很感动?”阿月见方逸阳不说话,笑着问到。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本王不会娶她的!”方逸阳心中有些暗暗的苦涩,阿月为了他可以犯险跟王上交易,而自己说是陪她来找神器,实则暗藏私心,方逸阳有些愧疚。 “我知道,这不过是给自己安个心罢了!万一那公主不死心,王上这么宠她,我们人在屋檐下,他要是逼你就范可怎么办,现在就好了,可以放心了!”阿月满不在乎的说到。 方逸阳没有再说话,拉过阿月,在阿月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阿月闭着眼睛感受着方逸阳的温柔,夜色渐渐袭来,冷意涌上,两人这才转身回了房。 张紫惜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司空南不知道去了哪里,院子里面静悄悄的,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凉风阵阵,身上的衣裙已经湿了又干了,此刻正黏在身上,让她极其不舒服。 此刻的司空南正在守城将军的府上,这守城将军是自己人,所以要放三千军队进城十分容易,可这城中鱼龙混杂,不是这么容易饿。 “若是从寒元城进去,则要经过三座城,若从千莫城过的话,过了千莫城便可直达西陵!”守城将军不仅对寒元城了解的清清楚楚,对其他城池也有所了解! 张紫惜被这样折磨了两天之后终于还是用毅力打动了李光秀,李光秀看着张紫惜那倔强劲儿,心中暗暗感叹,倒是颗好苗子,可惜是个女子! 拜师仪式相当的简单,但张紫惜却是喜极而泣,终于拜上师傅了,这两天的人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更残酷的还在后头,不想吃苦趁早走人!”李光秀板着脸说到。 “放心吧,师傅,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望!”张紫惜给李光秀磕了三个头,信誓旦旦的说到。 “今后你就是我师妹了,你可要好好跟师傅学习,师傅可不是谁都教的!”司空南背着手严肃的说到。 “这是为师珍藏的锦月剑,就送给徒儿做见面礼了,今后你就跟着为师习剑术!”李光秀把一把宝剑递给张紫惜说到。 阿月跟阿舟与老人约定的时间也到了,一行人按着老者说的来到土地庙,可并未看见老者,别说老者,连鬼影都看不见一个! “奇怪,莫非是个江湖骗子,跟我们开玩笑呢!”阿月气呼呼的说到。 “再等等吧,看那样子也不像会骗人的人!”杜若劝说着。 “你们是来找我师傅的吗?”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身边响起。 阿月跟杜若都吓了一跳,这神出鬼没的,走路都没声儿的。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师父,你师父又是谁?”阿月一连串的问到。 那孩子似乎是不耐烦了,用手掏了掏耳朵。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快跟我走吧,师傅可不可以等人!”那孩童不耐烦的说到。 “哎,你这小孩,人小口气倒是不小,看姐姐我今天怎么收拾你!”阿月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方逸阳一把拉住她:“人家可还只是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孩子怎么了,这熊孩子还不能说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阿月气呼呼的说到。 “你可消停会儿吧,我这样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这要是传出去了,你得多丢人!”那孩子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的说到。 阿月气的不轻,三个人却是被两人逗的暗暗发笑。 “到了!”阿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孩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阿月不悦,正要说话,只见方逸阳跟阿舟两人同时冲了进去。 阿月不明所以,杜若眉头紧皱,也跟着走了进去。 在外面没有什么感觉,到了里面就只觉得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尖。 那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冲进屋中,屋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浓烈,地上还有一个人躺下血泊中。 方逸阳跟阿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那天让他们过来的那个老头。 “师傅,师傅……”那孩子看见地上的师傅,跑过去跌坐在旁边,大声的哭喊着。 阿月给那人把了脉,人死了没多久,身上还是温的,伤口在脖子上,一刀切断了喉咙。 四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办,这人都还没见着就死了。 “报官府吧!”杜若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太多的情绪,淡淡的说到。 突然那孩子像是发了疯般站起来,到处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我们帮你找!”阿月一把拉住那激动的孩子问到。 “孩子,孩子……”那孩子不断的重复着,大概是被吓到了,那孩子仿佛失了神一般,两眼无神,只是边哭着边重复着。 “孩子,什么孩子!”阿月问到。 突然,隐隐约约的孩童哭声传过来,那孩子突然停止哭,听着另外一个孩子的哭声。 “子宁,子宁,快救子宁!”他大声的喊到。 众人寻声而去,那声音仿佛从墙缝中传出来的,方逸阳看了看四周,往屋子最里面的墙边过去,伸手敲了敲墙,果然,有回响,是空的。 “你可知道这暗格的机关?”方逸阳转身问到。 那孩子摇了摇头,众人正要分散去找,突然,“咻”的一声响,孩子应声倒地,正中心脏,瞬间没了呼吸。 方逸阳见状上前一步把阿月护在怀中,阿舟也反应很快。大喊了一声“小心”,转身把发呆中的杜若一把拉进怀中! 可那些人好像不是针对他们,因为在孩子死之后,便没了声音。 “这里一定有机关,找找看吧!”方逸阳放开阿月,墙缝里面,孩子的哭声还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阿月看了看这里的摆设,这老头是做月饼的,家中飘着丝丝香甜的气味,还有一丝丝血腥味,阿月看了看四周,这里大概是会客厅,除了一些简单的桌椅其他就没什么了。 不过墙上的那副画却吸引了阿月的注意,那是关二爷的画像,一般都把关二爷放在门上作为门神,这老头为何把关二爷放在家中。 阿月走过去,看了看,这画跟其他的画没有什么区别,正要走开,画下的一个一个小小的莲花画引起了阿月的注意,淡淡的,在画下的一块砖上。 那莲花画淡淡的,只有半个手掌心这么大,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阿月看了看,摸了摸,又敲了敲,最后确定了这砖定有幺蛾子。 阿月轻轻的按了按,松了些,阿月心中大惊,双手按住那砖,用力的按下去,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阿月往后退到方逸阳的身边。 那墙缓缓的往上移,最后停在上面,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明显,果然就在里面了,阿月正要进去,方逸阳一把拉住她。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里面不知道有什么,自己进去比较安全。 “我也去!”阿舟说完便跟着方逸阳进去了。 里面除了一个孩子,什么都没有,这偌大的暗格倒是显得十分寂寥,两人带着孩子就出来了! 这孩子大概有五六岁的样子,大概是受到了惊吓,一直哭个不停。 “现在怎么办?”阿月抱着孩子安抚着问道。 “此地不宜就留,先离开这里再说!”方逸阳说到。 不知道那老头惹到了什么人,要赶尽杀绝。 第一百零九章 公主的闹剧 晚上那孩子醒来了,不过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阿月端了一点儿饭菜给他,他也不吃。 “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阿月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孩子轻柔的问道。 那孩子怯怯的看着阿月,没有说话,慢慢的摇了摇头。 阿月一顿,轻轻的笑了笑。 “你是不想告诉我呢,还是害怕我呢!”阿月继续问道。 孩子还是不说话,摇了摇头。 “好,那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你看这里有鸡腿有饭,可香了呢!”阿月把端上来的东西放在孩子的面前晃了晃说到。 那孩子依旧是怯怯的看着阿月,摇着头,肚子却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阿月淡淡的笑了笑:“姐姐不是什么坏人,这样,我把东西放在这儿,等我出去了你就吃一些好不好?” 阿月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看了看那孩子,走出了房间。 “你说着孩子会不会是那老头的儿子!”杜若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阿月问道。 阿月摇了摇头:“看上去不像,应该不是!” “那这是怎么回事,那老头肯定是提前知道有人要来便把孩子藏在了暗格中,说明这孩子很重要,可若不是自己的儿子,那又是谁!他不过是一个做月饼的,谁会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杜若问道。 阿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气质倒更像是达官贵人家的,况且老头身上跟死去的那个孩子身上都有浓浓的甜味,这个孩子身上却没有,这孩子一定是不久前才到老头家中的。 杜若看阿月不说话,盯着阿月。阿月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阿月讪讪的问道。 “阿月,你到现在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杜若一改以往柔弱的形象,冷冷的说到。 阿月立刻就知道杜若说的是什么事了,阿月苦笑了一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阿月无奈的说到。 “那就长话短说!”杜若还是冷冷的语气,阿月无奈,拉着杜若的手往屋顶走去。 阿月坐在屋顶看着头上的繁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是她信不过杜若,只是实在不好解释。 阿月正欲开口,方逸阳出现在身后:“那孩子有话跟你说!” 阿月看了一眼杜若,杜若的脸色极其难看,一言不发,阿月愧疚的看了一眼杜若,跟着方逸阳到了房中,那孩子已经吃完了,坐在桌子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月,方逸阳还有阿舟三人在房中,那孩子似乎有些害怕,缩着头,什么也不说。 阿月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男人,叹了口气,这两个人都冷着个脸,孩子不害怕才怪呢! “你们两先出去吧!”阿月说到,两人看了看彼此,转身出了门。 阿舟爬上屋顶,想跟杜若坐一会儿,可杜若已经没了踪影,大概是回了房间,阿舟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失落,正欲转身下去,却遇见了拿着酒的方逸阳。 “一起喝一杯吧,借着这月色!”方逸阳坐下,对着阿舟说到,阿舟愣了一下,在方逸阳的身边坐下。 阿月看着那孩子,那孩子也看着阿月。 “他们抢走了师傅的东西!”过了一会儿,那孩子淡淡的说到。 阿月愣了一下,没有接着孩子的话往下说。 “这样,我们交换一下姓名好吗?我叫阿月,你可以叫我阿月姐姐!”阿月此刻不想刺激他,没有接着说老头的事。 “我叫子宁!” “这里很安全,我们都是好人,你别看那两个哥哥不会笑,但他们是好人,你今晚就好好在这里睡一觉,等睡醒了再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好吗?” “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觉!”子宁有些腼腆的低着头说道。 阿月一愣,这个孩子少年老成,跟其他的孩子确实不一样。 “别怕,姐姐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睡觉就好了!”阿月摸了摸他的头说到。 子宁点了点头,爬到床上,阿月趴在桌子上,想着子宁的话,老头要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抢走东西的又是什么人! 方逸阳与阿舟在屋顶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也对,这两人都是典型的人冷话不多的类型,要说什么也只怕是找不到话题。不过,要说共同话题,还真有一个,那就是阿月。 “你与阿月青梅竹马这么些年,现在阿月跟了我,你……”喝过酒的方逸阳,话明显多了起来,他看向阿舟,没有再说什么。 阿舟冷冷的笑了一下,看向方逸阳:“虽不知道阿月为何会选择你,不过她的所有决定我都会支持的,你最好好好对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杜若是个不错的女子,我觉得你们两挺般配的,不如就一起过好了!”方逸阳淡淡的笑笑说到。 阿舟还没来及说话,底下就吵了起来,两人愣了一下,转身下楼。 楼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陵公主司空茵。此时司空茵正一脸怒气的抓着店小二。 “说,阿月在哪?”司空茵问道。店小二吓的瑟瑟发抖,可是他哪里会知道她要找的阿月是谁,这店里这么多的客人呢! “女侠饶命,小人确实不知道啊!” “刚刚还那我打趣呢,呵,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解决吧,这女人要是伤到阿月,我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你头上!”阿舟拍了拍方逸阳的肩膀,笑着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放开!”方逸阳站在楼上,看着底下的司空茵的就快要对店小二动手,冷冷的呵斥道。 听到方逸阳的声音,司空茵抬头看了一眼方逸阳,甩开店小二,直直的往楼上走去! 司空茵站在方逸阳的对面,看着方逸阳,方逸阳喝了酒,看到这个女人,心中越发的烦躁,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三殿下,为何要拒绝父王?就是因为那个阿月吗!”西陵人民风开放,有什么就说什么,司空茵又是公主,自然是不会委婉,直接问道。 阿月在本是在房间中陪着子宁,此刻也被司空茵给吵醒了!阿月坐在桌子上,外面方逸阳与司空茵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底下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眼前的闹剧,有人认出了司空茵来,小声的嘀咕着。 方逸阳看着底下看热闹的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公主移步到后院,有什么事后院说!”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可司空茵好像就要把事情闹大一般,一动不动。 “就在这说,当着我西陵的子民,还请殿下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阿月!”司空茵执着的看着方逸阳。 听到这话,方逸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只冷冷的盯着司空茵。 可此时的司空茵好像着了魔一般,不依不饶,紧紧的盯着方逸阳。 好,看来今天不给她个痛快今日她是不会罢休了,方逸阳眼神一敛,话正要出口。 “嘎吱!”的开门声打断了他,阿月淡定的走出门来,走到方逸阳的身边,手自然而然的挽着方逸阳。方逸阳心中一惊,他都忘了阿月就在这个房间。 “公主这是做什么?”阿月淡淡的说到。 司空茵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的火更加的大了。 “本公主跟三殿下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算个什么东西?”司空茵冷冷的看着阿月。 阿月则不慌不忙的把目光转向方逸阳,看着方逸阳,方逸阳冷冷的看着司空茵。 “公主还请回吧,我对公主确实没有情意,还请公主还我们一片安宁!”方逸阳说完带着阿月转身欲离开。 众人听到这里,发出一阵唏嘘声,原来是公主自作多情! 司空茵看着底下那些嘲笑的脸,心中一阵阵的屈辱,没有再说什么,握着拳头转身走出了客栈。 “好,阿月,是你逼我的,那就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司空茵看了一眼客栈恶狠狠的说到。 回到方逸阳的房间,阿月冷下脸来,甩开方逸阳的手。 “我回房了,子宁一个人害怕!”阿月冷冷的说到。 方逸阳一愣,这是生气了,他又没做什么,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你怎么了,本王头晕,你先陪陪本王好不好!”方逸阳从后面抱住阿月,头抵在阿月的肩膀上,轻轻的说到。 阿月拿开方逸阳的手,抬脚一脚踩在方逸阳的脚上。 “陪你,让那人女来陪你吧!哼!”说完走出了房间,方逸阳吃痛也来不及追上去。 阿月气呼呼的跑回房间狠狠的关上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这情敌这么多,何时是个头啊! 阿月转身才发现子宁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阿月走到床边,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这小鬼,听到了什么了,笑什么呢!”阿月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问道。 “那个女人想跟阿月姐姐抢男人!”子宁偷偷笑着说道。 阿月抬手在他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你个小屁孩,你懂个屁,她不过是小三,我才是正妃!”阿月严肃的说到。 追上来的方逸阳正欲敲门,听到门里面阿月的话,也忍不住笑出声了,放弃了敲门,转身回了房,看来是不用哄了。 “阿月姐姐,小三是什么?”子宁抬头天真的看着阿月问道。 “小三就是破坏别人友情的人,我跟逸哥哥是好朋友,她却想跟逸哥哥做好朋友,她就是第三者!又叫小三!”阿月一本正经的解释到。 子宁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些事大人的事情,下孩子不必知道,子宁只要好好长大就好了,知不知道!”阿月摸了摸他的头,轻柔的说到。 官府那边果然没有查出什么,草草了案,阿月对官府本来就不报什么希望,所以也没有多想。 只是阿月一早起来就没有看见杜若,阿月以为杜若还在房间,结果被告知早已退房走人了! 阿月想了想,大概是自己伤到她的心了,本是朋友,却有所隐瞒,是自己的不对,可是这么大的西陵,他们从未去过杜若家,杜若为了方便,一直跟他们一起住在客栈,现在倒好,到哪里去找杜若。 听到这个消息,阿舟也沉默了,没有杜若的日子,怪怪的,怪想她的! 方逸阳看了一眼失落的阿舟,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阿舟看着方逸阳的表情,眯了眯眼睛! “阿月,你说这公主会不会再来!”阿舟把目光转向阿月问道。 方逸阳端着碗的手一抖,这阿舟,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阿月淡定的给子宁加了个鸡腿,没有看两人,也没有说话! “阿月……” “闭嘴!” “闭嘴!”阿舟还想再说什么。两道恶狠狠的目光射向他,同时大喊道。 阿舟吓了一跳,正在夹的菜也应声而掉在了桌子上,阿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不过就是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杜若的家在哪里而已! 子宁捂着嘴笑的正开心! “子宁,我们回房!”阿月看了一眼子宁说到。 “可是……我还没有吃完……”子宁看着凶巴巴的阿月弱弱的说到。 “乖,一会儿阿月姐姐到街上给你买冰糖葫芦吃!”阿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可是……”子宁眼巴巴的看着碗中的鸡腿,他真的不想吃冰糖葫芦,他只想把那鸡腿吃完而已! 阿舟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方逸阳,方逸阳甩给他一个眼神也回了房。 “人找到了吗?”一个昏暗的屋子中,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冷冷的问道。 “回主子,没有,只有那老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回到。“不过我们在那老东西的手中发现了这个!”男子把从老者手中拿来的锦盒呈给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打开锦盒,心中一惊,这东西…… “继续找,一定要给我把那个孩子带回来,绝不可落在他们手里!”蒙面男子说到。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出手了 这个蒙面,声音沙哑的男子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左焰”组织的第二把手,左凰。 “左焰”是杀手组织,只要东家给钱,没有不杀的人,可左焰组织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他们的规矩就是妇女儿童不杀,护国有加的人也不杀。 两年前,“左焰”与道上的另一组织“粒粒梅”发生矛盾,两大高手组织难分高下,“粒粒梅”无从下手,于是把目标转向了当时的左焰夫人与儿子,为保夫人与儿子的安全,左焰不知把两人送到了什么地方,后来夫人跟儿子便了无音讯。 就在大家都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传出消息,西陵有小少爷的踪迹,两大组织追至此处,左凰奉命寻找小少爷,“粒粒梅”却先一步得到了消息,好在她们杀错了人,小少爷还在,只是可怜了那老头子跟那个无辜的孩子了。 阿月坐在桌子旁,捂着头,想着杜若到底会去哪里,这西陵她也不熟悉,到底要去哪里找呢! “阿月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子宁看着阿月歪着头问道。 阿月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突然瞥见子宁脖子上的一个月牙形的吊坠,阿月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居然还刻了一个小小的“左”字!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呀,还挺好看的呢!”阿月问道。 子宁低头看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戴着了,大概是师傅给我的吧!”子宁奶声奶气的说到,这个五岁的孩子倒是很懂事,也不闹。 “你昨日说他们抢走了师傅的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子宁摇了摇头。“是个盒子,可是里面有什么,子宁就不知道了!不过师傅装进去的时候我瞥见了一眼,好像是个铃铛!” “铃铛?”阿月眉头一皱,莫非真的是“织离铃”。 子宁点了点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找“织离铃”,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送给自己,这个孩子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阿月头越发的大,不管了,不管被拿走的是不是织离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定是谁拿走了东西。 “那子宁还记得那些人有什么样的特征吗,一眼就能看见的那种!”阿月继续问道。 子宁托着腮,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师傅刚把他放到暗格中那些人就冲进来了,暗格门落下的最后一刻,他趴在地上看见那个人一刀割破了师傅的喉咙,好在那人并没有注意到墙上的变化,那个人一袭粉红色的裙子,手背上的梅花标志十分的隐秘。 “那群人穿的粉红色,手上有梅花标志!”子宁认真的说到。 阿月想了想,没有再说话,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能找到,现在主要是要找到杜若,跟她解释清楚。 “走吧,姐姐带你上街买冰糖葫芦吃!” 一直守在客栈外面的人看到阿月跟子宁出来了,匆匆回去报信。 “公主,那女人带着个孩子现在就在街上呢!要不要……” “就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吗?你确定没有其他人?”司空茵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十分肯定。 “阿月啊阿月,终于让我逮到你了,既然他那么喜欢你,那我就给让他也尝尝得不到的滋味!”司空茵眼中闪着阴狠的光,斜着嘴角说道。 “去,把两人给我带回来,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 与此同时,另外一队人马也看见了阿月跟子宁。 “大哥大哥,我好像看到小少爷了!”一个憨憨的汉子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人,愣愣的说到。 “胡说,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怎么就被你给看到了,是不是又想多拿点钱去青楼啊,想都别想!”被拐的那人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愤愤的说到。这都是什么事嘛,让他们满大街的找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找得到嘛! “大哥,是真的,你看,就在前面卖糖葫芦那儿!”憨憨的汉子急了,跺了跺脚扭扭捏捏的说到。 那男子叹了口气,转过身:“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大哥,你睁开眼睛好不好,这大太阳底下的,站着你都能睡着!”憨憨的汉子气愤的说到。 “哦!”那男子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的阿月跟子宁。 “哎哟,还真是。快快,你快去报告大哥,我在这儿盯着!”男子一看,心中惊喜,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么,他赶紧对憨憨的汉子吩咐到。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去,天气这么热,跑一趟多不容易!”憨憨的汉子嘟囔着不肯动。 那男子急了,跳起来一脚踢在憨憨的汉子屁股上! “让你去你就去,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得得得,我去就我去!”憨憨的汉子捂着屁股跑远了。 阿月带着子宁在街上闲逛着,也没告诉方逸阳跟阿舟,那两个人说起来就来气。 “阿月姐姐,你还在生哥哥的气吗?”子宁抬着冰糖葫芦仰头看着阿月奶声奶气的问到。 “不生了,姐姐怎么会生气呢,姐姐这么温柔可爱,不会生气的!”阿月笑眯眯的说到。 子宁打了个寒颤,一口一口的舔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没有再说话。 “小新,前面的人快让开……”忽然前面一阵骚乱,阿月最先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子宁搂在怀中。 那面是两三个人,骑着,马飞驰而来,不知道是马的缘故还是真的赶路,阿月正要往边上让,只觉得脑袋一痛,便没了知觉。 “老板,给我来碗凉茶!”刚刚留下盯着的男子对着身后的茶馆老板大声的喊道,老板闻声,给了他一碗凉茶,就在他端起来要喝的时候,那几人骑着马飞奔过,留下一阵阵的尘土飞扬! “哎呀,狗娘养的,老子刚端上来的茶哎!”他看着茶碗中飘着的尘土大声的骂道。 老板闻声,又重新给他换了一碗,就在他刚喝完,正舒服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阿月跟子宁已经不在糖葫芦那儿了! 他慌忙放下碗,跑过去。 “老板,刚刚在这儿的女人跟孩子呢?”他大声的吼道。 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被马蹄扬起的灰迷了眼,听到男子的吼声,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早已没有了身影。 “大概是走了吧,奇怪,刚刚都还在这儿的呀!” 男子转过身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可是,哪里还有阿月跟子宁的身影。 “人呢?”身后蒙面男子沙哑的声音响起,男子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大哥,人呢,刚刚不还在这儿呢吗?”那憨憨的汉子也急了。 “刚刚……刚刚还在的,一瞬间就没影了!”男子哆哆嗦嗦的说到。 左凰听说小少爷出现了,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可现在他只剩隐隐的担心,可千万不要落在了“粒粒梅”的手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憨憨的汉子着急的问道。 “当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蒙面男子冷着声音问道。 “可疑的人……”男子沉吟着说不出话来,当时自己顾着喝茶,哪里会看到可疑的人!“对了,当时有三匹马很快的过去了,人就是在那时不见了的!”男子一拍脑袋说到。 “可见到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个方向应该是出城了!” “追上去!”蒙面男子说到。 三人匆匆往城外赶去,可是哪里还有什么马的踪影,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 阿月头上传来阵阵痛感才醒过来,阿月昏昏沉沉的,眼睛被蒙上了,手脚都是绑着的,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子宁,子宁,你在吗?”阿月喊道。 “阿月姐姐,我在呢,这里是哪里,子宁害怕!”子宁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阿月的左边传来,他也一样被蒙着眼睛。 “子宁别怕,阿月姐姐在这儿呢!”阿月轻声的安慰道。 阿月定了定神,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进来了,阿月心中一紧,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那些要杀子宁的! 那人走进来径直走向阿月,阿月听着脚步声,辨认着那人的动作,还没仔细听,那人就直接拉着阿月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阿月挣扎着。 “不想死的话老实点!”是个男子的声音,他把阿月手上的绳子嘞的更紧了一些,低声说道。 “阿月姐姐,你怎么了?”子宁带着哭腔问道。 “没事,姐姐一会儿就回来,子宁别怕!”听到子宁的声音,阿月没有再挣扎,安慰着子宁说到。 那人带着阿月七拐八拐,阿月被蒙着眼睛,走的踉踉跄跄。 “人带到了!”男子低声说道,说着一把把阿月推进门,阿月冷不丁的被推了一下,被门槛一绊,摔倒在地。 手被绑着,肩膀直接撞在地面上,阿月疼的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样,害怕吗?”冷冷的声音在阿月的头顶响起,一只脚踩在阿月的腿上,使得阿月动弹不得。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阿月想了想,在西陵她能有什么敌人,不过就一个公主了!好在不是冲着子宁来的。 “公主这么大费周折,不过是为了殿下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阿月面无表情的说到。 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折腾,她还真是小看了她,不过阿月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出门的时候师傅给她的那些药一样都没带在身上,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样对付自己! 司空茵一把扯下蒙在阿月眼睛上的黑布。眼睛传来微微的刺痛,阿月好半天才适应,慢慢的睁开眼睛。这不过是个平常的屋子,除了一张桌子跟几把椅子外什么都没有,还好还好,她没有作案工具。阿月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方逸阳跟阿舟肯定已经发现她失踪了。 “哼,死?你想的可真美!”司空茵美丽的脸庞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一双美丽的眼睛中满是狠毒的光。“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就算我死了殿下也不会喜欢ini,你这是何苦呢!”阿月冷冷的看着司空茵说到。 “住嘴!”听到这话司空茵愤怒了:“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若是没了你,殿下一定会喜欢我的,就算他不喜欢我,那也无所谓,反正你死了,对大家来说也没有什么!”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殿下不会知道你去了哪里,说不定他再见到你时就是一具尸体了!”司空茵笑笑说到。 阿月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来这司空茵要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已经做好了全部的打算,靠方逸阳跟阿舟是不行了,得自己想办法出去才是,还有子宁,绝不能让她伤害到子宁。 “至于那个孩子……”司空茵停顿了一下,看着阿月,阿月不能动弹,只是愤怒的看着司空茵:“说不定我心情好可以放他一马,只不过他的舌头也只怕是保不住了!呵呵……”司空茵笑的如鬼魅,阿月打了个寒颤。 “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阿月皱着眉头。 “哈哈哈……”司空茵踩着阿月的腿使劲的拧了两下:“就你?是个你都不够我出气的,你们两当着我的子民当众羞辱我,这口恶气,我一定发在你身上!” 司空茵想起那天,所有客栈的人都把她当做笑柄,她堂堂西陵公主,从来都是别人追着她,她何时正眼瞧过别人,这个方逸阳,真是不识好歹,还让她当众出丑! 阿月痛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的盯着司空茵。 这边,客栈中,两个男人到了吃饭的店点才发现阿月跟子宁不见了。两人一脸愁眉不展,吃过午饭就出去了的人,到现在还不回来。 “这天都黑了,现在可怎么办?”阿舟在门口跺过来跺过去。 方逸阳也无计可施,两人又出门去。正好卖糖葫芦的老头还在,正在收摊的老头被两人吓了一跳。 “这个女子,今日是在我这儿买过东西,还带着一个小孩儿!不过后来就没在了,你们是第二波问我这女子的人了,今天真邪门!”老头看着阿月的画像说到。 “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阿舟问道。 “还能有什么情况,当时几匹马像是受惊了一般疯跑,灰尘太大,什么都没看清,等灰尘过了,人就没在这儿了!”老头说完挑起东西便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平静的夜晚 这一夜,西陵注定不平静,阿月被司空茵带走,方逸阳跟阿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阿月,而司空琛的人,也在此时悄悄的进入了千莫城中。 守城将军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劳累了一天,谁都想回去睡个好觉,他最后到城墙之上巡视了一遍,确定了没有什么异常才回到府中。可还没进门,一把冰凉的剑就抵住了他的喉咙,他愣了一下,一动不动,平时从来不得罪人的他,此时内心十分平静,若是真的要命,早就在他没有一点儿防备的时候动手了。 司空南从他身后走出来,冷冷的看着他。 “大王子?”他倒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会是大王子。 “什么都别问,照我说的做,现在把城门打开,让我的人进来!”司空南说到。 这一下,他也总算是明白了司空南要干什么了,这是要造反啊! 他没说什么,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说什么都是枉然,要是苦苦相劝,说不定是死路一条,若是照他说的,他成功之后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沾沾光,他是识相之人。 沈家军有三千,加上寒元城将军给他的五千,足够了。把人带进城之后,司空南便派人把通向西陵的路口堵死,谁都别想溜出去通风报信,剩下的人跟他进攻西陵。 西陵的城外早已打开迎接他们,在此之前,司空南便与贵妃商议好了,贵妃心中本就十分不满,她夜夜在老国王的耳边吹枕边风,可老国王最后还是打算把王位传给司空琛,所以在儿子决定造反之时,她毫不犹豫的就决定帮自己的儿子。 夜半时分,该睡的都去睡了,还没睡的大多在醉生梦死,像方逸阳跟阿舟这样没事在街上乱晃的还真不多。 司空南进城之后便直逼宫中,方逸阳跟阿舟本是练武之人,这么多人,还没走近两人便听到了动静。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进入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中 不一会儿,司空南便带着人马过去了,那个方向就是皇宫。方逸阳抬眼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心中了然,今夜只怕又是一个不眠夜,只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阿月。 司空南带着人到皇宫门口,一路上都畅通无阻。贵妃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自己儿子的消息。这么多年,她是真心爱老国王,可是她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司空茵是女子,司空琛登基对她来说影响不大,毕竟,司空琛对她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可是司空南不一样,司空琛跟司空南,一山不容二虎。 “一旦进了这宫门,便是有去无回,成功便是生,失败便是死!”司空南说出打响战斗前的最后一句话。 士兵们坚定的看着司空南,他们都知道,一旦进了门,便再无回头的机会。宫门缓缓打开,现在,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司空南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踏了进去。 宫门易踏,进了宫门之后贵妃就帮不上他了,一切都得要靠自己来。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看见夜里像鬼魅一般的司空南,做好准备,司空南毕竟人多,几下就解决了,打斗的声音引来了更多守卫的士兵,越发的艰难了起来。 前方一个小士兵逃出重重包围,往老国王的寝宫跑去,他在和时间赛跑,只要到了老国王那儿,他就安全了。 司空南阴冷的目光射过去,极速追了上去,眼看司空南逼近,小士兵越发的加快了步伐,可是,在司空南这样的人面前,他又怎会逃得过。 此时此刻,司空琛正在府上,毫无疑问,司空南打发了五百人,直接就把整个司空琛的府邸都控制住了,此时此刻,他正欲那些人打斗中,也顾不得宫中了。 方逸阳跟阿舟交换了眼神,直接回了客栈,这西陵的逼宫大戏,他们不想参与,就假装没看见吧! 司空南把那准备报信的小士兵解决了,带着人直奔老国王的寝宫,一路上,太监,士兵,纷纷出没,可司空南仿佛杀红了眼,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听到动静,老国王拖着苍老的身体起身,听着外边的动静,皱着眉头。 “这大半夜的,何人在外面吵吵闹闹?”他不悦的问到,可这偌大的大殿,连个回声都没有。 “王上,王上,大王子……他……”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殿中,扶了扶跑的快掉下来的帽子,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重点来。 “大王子怎……”老国王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一个沉重而坚定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老国王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起身还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要往寝宫后面走去,哪里有逃生用的地道。 “父皇,这半夜三更的,是要往哪儿去?”如同幽灵般的声音传来,老国王定住脚步,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他转过身来,用他国王的威如鹰眼般的眼睛最后一次盯着司空南。 “你这个逆子,带着这么多人闯进宫来,想做什么,你还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吗?”老国王大喊到。 “儿臣当然把父皇放在眼里了,这不是为了替父皇分担忧愁,儿臣便来了,待在府中不参与朝政这么久,还真是有些想念!”司空南说到。 “哼,我早已下旨把这位置让给琛儿,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只要好好辅佐琛儿,他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这圣旨不圣旨的,还不是父皇说了算的!再说,二弟现在自身难保,还不一定能来见父皇呢!” “你……你对琛儿下手了!”老国王指着司空南气急败坏的问。 “做事要考虑周全,这不是父皇交给我的吗,我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进宫!” “你……”老国王久久说不出话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 就在此时,护国大将军李立带着人也到了。司空南一把拉过老国王,把刀架在老国王的喉咙上,冷冷的看着李立。 “陛下,臣,来晚了!”李立缓缓吐出几个字,此时,也已经无力回天了。看着眼前的场景,李立不敢轻举妄动。 “罢了罢了,守了一辈子的江山是时候该易主了,你们都下去吧,今后好好效忠新王!”老国王摆了摆手缓缓的说到。 “无论如何,留他一条性命!”司空南想起他去找贵妃商议时候贵妃的话,看来这贵妃对老国王的感情确实不假。 “父皇,母妃一个人独守空房,着实冷清了些,从今往后,父皇就陪着母妃吧!”司空南冷冷的说到:“来人,把王上送到贵妃寝宫中!” 司空茵看着地上的阿月,即使被自己踩在脚下,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受制于人,却还是不愿意低头,一副随你便的样子,这就是司空茵最讨厌阿月的地方,明明应该要求她饶了她,可她说的话,却一句一句的像针扎一般扎着司空茵的心。 司空茵脚上又用力了几分,阿月死死的咬着嘴唇,硬是不哼一声,不说一句话。 “来人,把东西端上来!”司空茵恶狠狠的吩咐到。 门外早已准备好的男子端着司空茵要的东西进来了,司空茵端过来,一把按住阿月的下巴,强迫阿月张开嘴巴。 阿月扭着头挣扎着,,这药水无色无味,她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这司空茵看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司空茵拗不过阿月,只得让身边的男子帮忙,男子按着阿月的头,阿月始终拗不过两个人,最终还是把那药水喝了一大半,另一半在挣扎中洒掉了。 “味道怎样,你可知这是什么?”司空茵眼中闪着精光:“这是无味散,虽然无色无味,但毒性却是极强,可以让你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个月后精神不济而死去,无药可医!” 阿月闭着嘴一言不发,说的越多越会让司空茵发狂。可阿月还是低估了司空茵的残忍。 “上刑具!”司空茵像条毒蛇一般,闪着信子,让阿月不寒而栗,后悔自己出门太大意了。 男子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带着一些东西回来了,阿月看了一下,有大大小小的罐子,还有鞭子弓箭,还有一些刑具,阿月在电视上见到过。 司空茵拿起一个东西,阿月认得那东西,是用来夹手的,十指连心,阿月心中一惊。 “你做什么?”阿月盯着司空茵。 “怎么,怕了,放心吧,喝了我的药不会让你感到痛的!”司空茵解开阿月的手,男子按着阿月,阿月动不了,只得看着司空茵把自己的手指放进那里面,阿月死命的挣扎着,被这样一夹,这双手说不定就废了。 “就是这双手挽着殿下的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后还怎么挽殿下,殿下的手只能我来挽,你这样的贱人不配!”司空茵说着手上不断的用力,阿月看着眼前的手被司空茵夹的已经青紫,疼痛感却不太强烈。 司空茵还在不断的用力,就在阿月以为自己的手指要被夹断了的时候,另外一个男子跑进来,对司空茵说了两句悄悄话,司空茵脸色一变,放开阿月的手。 “把她托回去好生看管,等我回来再说!”司空茵顾不上阿月,急匆匆的交代完便冲着外面去了。 阿月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手指肿的好大,又红又肿,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阿月支撑不住,缓缓的倒了下去。 司空茵马不停蹄的赶回城中,那男子跟她说的是:“宫中出事了,大王子逼宫了!” 司空茵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骑上马便回了宫中。宫中遍地都是尸体,司空茵看着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尸体,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怎么会是大哥做出来的事! 她不顾任何的阻拦,一路冲到老国王的寝宫,老国王正在被士兵押着要被送往贵妃那儿,老国王看上去身体佝偻了,眼中的光也没了,司空南冷冷的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父皇!”司空茵冲进殿中,大叫了一声,老国王抬起头来看了看司空茵,露出一丝笑,这个从小他最疼爱的女儿,这个时候出现让他无比的安心。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司空茵冲到司空南面前愤怒的看着司空南问到。 “这不是你该管的,先回府中,别在这儿添乱!”司空南冷冷的说。 “我不回,大哥你怎能这么做,整个宫中横尸遍野,这就是大哥要的结局吗?”司空茵带着哭腔说到,她跟着司空琛打过仗,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心痛过。 “来人,把公主送回府!”司空南冷冷的下令,此时此刻,他无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从不后悔,至于司空茵,他对她无话可说,今后,该怎样该怎样,只不过,他今后就是王上了。 “大哥,你开心吗?”司空茵挣来士兵的手,看着眼前陌生的司空南,泪水横流,她的大哥,任何时候都照顾她帮助她,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逼宫,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在这个宫中,他们应是最亲近的人,可眼前的人,太陌生。 “开心,当然开心,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哪里比二弟差,我事事比他强,可父皇呢,还是决定把位置传给他,我不甘,现在,是我的了!”司空南冷冷的看向司空茵说到。 “二哥呢,你把二哥怎么了?”司空茵着急的问到。 “二哥,二哥,我才是你的哥哥,他不过是个野种生的!”司空南听到司空琛的名字,心中火起。 “是啊,你才是我哥哥,可你从来都不曾把你的妹妹放在眼里,你只想争权夺势,从来受了委屈都只有二哥帮我,我需要哥哥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呢?在我心中,他才是我真正的哥哥!”司空茵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司空琛对她比他这个亲哥哥好太多。 “你逼宫夺权,名不正言不顺,谁都不会承认你的,这王位本就该是二哥的,你不会坐太久的!”司空茵吼着说到。 “愣着干什么,带公主回府!”司空南听着司空茵的话,眼中的怒火忍不住,对着士兵吼到。 司空茵被士兵拉着也不再挣扎,最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司空南便被带走了,那眼中有怨恨,有怜悯,还有的是悲哀。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仅剩的人 司空茵静静的坐在自己偌大的床上,冷冷清清,门外满是司空南派过来的人,那些人时时刻刻盯着她,她无法出府,只能在这府中行动。 想到还在山中的阿月,还有现在不知死活的二哥,司空茵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门外。 “让开,我要去见司空南!”司空茵看着那守门的侍卫冷冷的说到。阿月那边有人看着她跑不了,但是司空琛生死未卜,她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一夜。 “对不起,没有得到命令,属下不敢轻易放行,还请公主回去,不要为难属下!”那侍卫不卑不亢的说到。 “你……”司空茵两句话便给打了回来“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死在这儿!”司空茵拿出手中的匕首放在脖子上,气势汹汹的说到。 谁知那侍卫依然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前方。司空茵咬了咬牙,手中的匕首动了动。 觉察到司空茵的动静,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司空茵拿着匕首的手,另一只手飞快的夺过司空茵的匕首。 “公主,请不要为难属下,若公主再如此肆意妄为,就不要怪属下不客气了!”侍卫把匕首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司空茵说到。 “你……”司空茵气的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转身回了房。 司空茵想了想,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穿在身上,走出了房,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狗洞,那是司空茵经常跑出去玩的时候挖的,司空茵小时候就不安分,总是想跑出去玩,可老国王又不让,搞的她很是郁闷。 司空琛知道了以后,就在后院给她挖了个隐蔽的洞,让她能随时能跑出去玩,这洞只有司空琛跟她知道,后来就一直在那儿,长大了之后就很少用上。 她走到洞旁看了看,还好,洞还在,就是小了点儿,不知道能不能钻出去。不管了,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 司空茵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往外钻,洞口虽然小了点,但还是能钻出去的,只是夹的身上生疼,司空茵钻到墙外,揉了揉生疼的肩膀,顾不上什么,匆匆往司空琛的府上走去。 司空茵想过很多看见司空琛的场景,可眼前的显然还是将她的心打落谷底,这就是一个家的人做出来的事。 整个府上横尸遍野,血水与大地融为一体,那血腥味传到鼻腔,让司空茵忍不住想吐。 穿过前院,后院还有隐隐的打斗声,司空茵心中一惊,赶紧往后院走去。后院中司空琛正与几个人纠缠,其他人都躺在脚下,司空琛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嗜血的气息,虽然身上已经受了很多伤,正汩汩的流着血,但他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遇谁杀谁。 “二哥!”司空茵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司空琛也刚好解决完最后一个人。 看着司空茵,司空琛渐渐的向她走来,他手中沾满血的剑让司空茵心中一颤,那眼中的冷意让司空茵觉得不寒而栗。 就在离司空茵一米远的地方,司空琛缓缓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二哥!”司空茵赶紧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司空茵又喊了几声,司空琛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司空茵。 “二哥,我带你回府!”司空茵把司空琛背在身上,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去,司空琛毕竟是个男子,压在身上像是一座大山,司空琛不断留下的血已经把司空茵的衣服都染湿了。 司空茵艰难的往前行着,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怕背上的司空琛听见。 她还是从她来时的那个洞把司空琛推了进去,然后把司空琛在自己的地下室安顿好,又匆匆的跑出去,给司空琛找了大夫。 虽然留了很多血,但好在司空茵带来的大夫医术好,才勉勉强强捡回了一条命来。 第二天一早,整个西陵城便翻了天,一夜之间,国王成了大王子,二王子府遭遇屠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二王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司空南上位便风风火火,除了千莫城与寒元城,谁都不知道司空南是如何上位的。一时间,各个城仿佛乱了套,城中的大小官还有守城将军纷纷见西陵,一来让新王上认认人,二来,把自己手中的事情上报给王上听各个细节,一一细说。 “这西陵城只怕又要乱套了,又可以看好戏了!”阿舟淡淡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说到。 这上面的人乱了套,下面的人却依然自得其乐,逛逛街,喝喝茶,毕竟,变了天依然要生活。 “阿月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点消息,你居然还有心情看戏,这戏不是这么好看的,司空南上位,定会除掉所有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这西陵还有一大批人要遭殃!”方逸阳淡淡的说,天下局势,他早已看的清清楚楚。 “你说绑走阿月的人,会不会是你的那个老相好?”阿舟头也不回的问到,毕竟阿月除了她好像没跟谁结下过梁子。 “有可能!”方逸阳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也对司空茵有所怀疑。 “上门看看不就知道了!”阿舟抬脚往就要走。 “只怕此刻是进不去了!”阿舟看着眼前司空茵的府邸,里里外外都是侍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样子。 “白天进不去便晚上进去,难道这府还能把你这狐狸困住?”方逸阳转身往回走,既然白天不能进去那就晚上进去。 “也对!”阿舟看了一眼那不算高的墙,也转身走了! 阿月是被手上传来的痛给弄醒的,看来那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阿月醒来,好在手没有被绑着,阿月看了看周围,一个小屋子,仅有一个小小的窗口,透进一丝丝光,看来是白天。 阿月看了看自己手,肿的不像话,整只手都在抖,那钻心的疼痛感时不时传来。 “子宁,子宁!”阿月轻声的叫着躺在旁边的子宁,子宁似乎有些恍惚,低低的应了一声就没有太多的动静。 “子宁,你怎么了?”阿月手碰不得,只得自己探过头去碰了碰子宁的头,居然在发烧。 “阿月姐姐,我好饿,还有些口渴!”子宁迷迷糊糊的轻声说到。 阿月心中一痛,这司空茵果然够狠心。 “好,子宁乖,再坚持一下,姐姐马上给你弄吃的来!”阿月艰难的爬起来,往门口挪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中获救 阿月不过是从屋子中间走到门口,双腿都在打颤,手肿痛无法敲门,她用手肘撞着门,想引起门外守卫的注意。 “干什么?”果然,外门传来守卫不耐烦的声音。 “能不能给点吃的,还有水!”阿月问道。 “老实在里面待着吧,还想要吃的,真是想的美!”听到阿月的话,那守卫越发的不耐烦,大声的喊道。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阿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虚弱的子宁,越发的心急,正在想要不要撞门出去,可这样的话也斗不过那些拿着武器的守卫们。 “大哥,要不给她们点吃的吧,这两人看上去挺可怜的!”另一个怯生生的说到。 “给什么,公主说让我们好好关照她们,就让他们饿着吧,饿不死的!”刚刚拒绝了阿月的那个说到。 “可是若是真饿死了,公主上来了也不好交代,我看小的那个快挺不下去了!” “唉,真是麻烦,你去准备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阿月听到这,才转身回到子宁的身边。 “子宁,子宁!”阿月拍拍子宁的脸,子宁有些意识不清了。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男子端着吃的进来了。 “吃吧,麻烦事事真多!”是那个暴躁的,没有说太多话,扔下东西就准备走。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点药来,孩子好像生病了!”阿月没有拿吃的,低着头说到。 “你这臭娘们儿,一天天的要求真多,好好吃东西!”听到阿月的话,男子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阿月说到。 “可是要是再不吃药的话孩子会出事的!”阿月看着子宁低低的哀求到。 那人没理阿月,直接往门外走去。阿月坐在地上,低着头,拳头紧握,子宁的烧一直不退,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子宁子宁,来,吃点东西!”阿月把子宁抱在怀中,子宁虚弱的靠在阿月怀中,勉强吃了一些。意识也恢复了些。 “姐姐,你快带我回去,这里好冷!”子宁嘟嘟喃喃的说这话。 阿月心中一紧,都怪自己,司空茵为了对付自己,还让孩子受这么大的苦! “子宁,你听阿月姐姐说!”阿月在子宁耳边小声的说到。 “待会儿姐姐先出去引开坏人,你趁机跑出去,跑的越远越好,回城之后带着哥哥再来救姐姐好不好!”刚刚趁着那人端东西进来的空档,阿月看了一下,外面的人不超过三个。 “不好,这样的话阿月姐姐会被打的!”子宁带着哭腔摇着头说。 “听姐姐的话,不然我们两都跑不掉了,知道吗!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任何人看见!”阿月细细的叮嘱着。 子宁点了点头,阿月示意他到门边,只要阿月跑出去,他就趁机跑出去。 见子宁躲好了,阿月走到门边,又开始撞门。 “妈的,这个臭娘们破事还真多!”那人一脚踢开门,看着阿月,一脸的不悦。 阿月看了看门外,迅速站起来,把男子撞倒在地便跑了出去,男子显然没想到阿月会来这么一招,防不胜防被撞倒在地,等他反应过来,阿月已经跑出门了! “给我抓住那个臭娘们,别让她给跑了!”他愤怒的喊道,听到他的声音,众人才注意到跑出去的阿月,四五个人追着她而去。 子宁见所有人都去抓阿月了,才匆匆从门后面出来,趁着夜色跑了出去,这里不过是几间废弃的屋子,所以要出去并不困难,全部人都去追阿月了,子宁顺利的跑到屋子旁边的树林中,等着天亮他就跑进城去。 阿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明腿疼的要命,还是拼了命的往前跑。 阿月本就没有练过武,又不经常锻炼,当然是跑不过几个练过武的大汉,阿月还没来得及跑进树林便被抓住了。 阿月使劲的挣扎着,谁知那为首的比较暴躁的男子一脚踢在阿月的肚子上,阿月吃痛,捂着肚子再也挣扎不动。 “臭娘们,在哥的眼皮底下还想跑!给我打,往死里打!”暴躁男子狠狠的说到。 听到男子的话,其他几个也不再说什么,对着阿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阿月捂着脸在地上一言不发,还好还好,打的不是子宁,还好子宁跑出去了。 子宁躲在树后,看着阿月被那些人拳打脚踢,他死死的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惊恐,阿月姐姐,为了让自己跑出来,被那群人打的昏迷不醒。 见阿月晕了过去,男子摆了摆手,命人把阿月送进了屋子,进去才发现孩子没了。 “妈的,我说这个臭娘们怎么跑的那么快,原来是为了那死孩子!给我追,三更半夜的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追不回来,大家都得死!”男子看着空空的屋子,咆哮着,看着昏迷不醒的阿月,也不能怎么样! 子宁看着阿月被拉进了屋子,男子们也都出来了,便转身往山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了?”左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问道。 “没有,但是城外好像有两间废弃小屋,一直以来都没人,最近却突然有了亮光!” “明天就给我到山上看个究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天色灰白,子宁站在小路边上的树丛中,看着追下山的那两人进了城,才悄悄的从树林中爬出来,准备进城。 子宁身上的烧还没退,头昏昏沉沉的,好在进城的路还是能找到的,再难受想起被打的昏迷不醒的阿月,也卯足了精神走着。 “快到了,就在前面!”憨憨的汉子指着前面说到:“这条小路就是通向那屋子的,走完就到了!” 突然,左凰挥了挥手,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憨憨的汉子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左凰。 左凰定定的看着前方摇摇晃晃走来的孩子,那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孩子吗? “少……少爷?”另一个男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左凰没有说话,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 子宁感觉到有人上前来,也没看清楚是谁,转身就往后面跑! “宁儿……”左凰看着子宁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跑在小路上,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来,转身定定的看着左凰,半天没有任何的动作。 “宁儿……”左凰看着眼前的孩子,虽然跟三年前不一样了,但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中的愧疚一下子就上来,他上前一把把子宁抱在怀中。 “左凰叔叔……”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子宁才扑在左凰的怀中,放声大哭。 左凰搂着怀中的小小的人,仅仅两年,这孩子经历了太多,受了太多的苦。 “子宁不哭,叔叔带子宁回家!左凰轻轻拍打着子宁的背安抚道。 “阿月姐姐,快上去救阿月姐姐!”子宁挣脱左凰的怀抱拉着他往山上走去。 “阿月姐姐,是谁?”左凰不解。 “阿月姐姐为了让我跑出来,被他们打晕了,快上去救救她!”子宁哭着喊着。 “好好好,我们上马,走上去太费时!”左凰把子宁抱上马,奔着小屋去。 司空茵从地下室中走出来,司空南还没有醒,这都两天过去了,她吃也吃不下。 “你们……怎么进来的?”看到院子中的两个人,司空茵吓了一跳。 “这么点高的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阿舟看着司空茵冷冷的说到。 司空茵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看了看两人的神色:“这个时候一定要镇定!”司空茵在心底暗暗的说到。 “两位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此时此刻怎么有空到我府中来,难不成是来找本公主吹牛的,我可没空,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家中一点儿也不安宁,没空跟你们吹牛!”司空茵冷冷的说到。 “当然不是,你看我们两,谁像是愿意跟你吹牛的?”阿舟也冷冷的嘲讽道。 “你……”司空茵气的说不出话来:“好,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阿月不见了!”方逸阳看着司空茵的眼睛冷冷的说到。 “所以呢,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绑走了她吗?”司空茵有些心虚,但还是镇定的说到。 “别装了,阿月来西陵,除了你,其他人跟她无冤无仇,你觉得还会有谁?” “要是为这事儿来的话,两位还是请回吧,我没空陪两位,要抓人也等找到证据再来!”司空茵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子。 “这女人真是能耐,看看吧,你就该娶了这女人!”阿舟看着方逸阳说到。 “你快闭嘴,想想怎么救阿月吧!”方逸阳冷冷的看了一眼阿舟,不想理会他的冷笑话转身离开。 “这女人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看紧她一定能找到些什么!”阿舟没有说话,也转身走了。 “什么人?”看守阿月的那个暴躁男子看着眼前的人。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楚,但身上的气息还是令他心中一颤。 “左凰叔叔,就是他们打了阿月姐姐,你快把阿月姐姐救出来!”子宁稚嫩的声音传过来。 “我说是谁呢,就是跑出去的那死孩子啊,怎么,回来救你那要死的姐姐了!”男子嘲笑着说。 左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而憨憨的汉子跟另一男子则是一脸惶恐的看着那男子,只怕是活腻了才敢这么跟左凰说话。 果然,左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那人的面前,看着那人。 “怎么样,我可是公主的人,你们敢动我一下,公主一定让你们好看!”男子吓的直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到。 “公主,公主是谁?”左凰冷冷的问道,看来这群人不重要,那什么公主才重要。 “公主当然是西陵的公主,你动了我就是动了公主,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好,我记住了!把人都带回去,再去找公主!”左凰一把捏住那人的血脉,冷冷的说到。手越来越疼让男子稍稍弯下了腰。 “动手!”左凰对身后的两人说到两人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但武功却绝不是司空茵的人能预料到的,这几个人哪里是杀手组织的对手,不过两下就都被五花大绑了。 “说,你们的公主在哪儿里?”左凰冷冷的问道:“带我去找她,不然我杀了你们!” 子宁跑进屋中,阿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月姐姐,阿月姐姐!”子宁摇着阿月,阿月没有任何的动静,吓坏了子宁。 “左凰叔叔,左凰叔叔,快来救阿月姐姐!”子宁大声吼道。 听到子宁的声音,左凰跑进来,看到地上的人,左凰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个人……太像了!”左凰喃喃道。 “左凰叔叔,你快救阿月姐姐!”子宁的叫声让左凰回过神来,赶紧抱着阿月上了马! 第一百一十四章 麻烦找上门 左凰带着子宁还有阿月还有那几个人便下了山,左凰给阿月找了专用大夫。 “她的外伤不明显,但内伤严重,体内还有剧毒,若不好好调理,恐怕难撑过两个月!” “请大夫尽心,一定要救好她,她是我们‘左焰’的恩人!”左凰给大夫鞠了个躬说到。 “左大人请放心,这是老夫分内之事,定当尽心竭力!” “左凰叔叔,阿月姐姐怎么样了?”子宁的烧已经退了,身上没有大碍,能跑能跳。 “别担心,她会好的!”左凰摸着子宁的头安慰道。“不过能不能跟叔叔说说你跟阿月小姐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左凰叔叔放心吧,阿月姐姐是好人,她不会伤害我的,师傅被坏人杀了,是阿月姐姐跟阳哥哥他们救了我,好人坏人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子宁歪着脑袋认真的说到。 “哈哈……我们子宁真是长大了,知道分辨好人坏人了!”左凰笑了笑说到。 “叔叔,我想去看看阿月姐姐!” “去吧!”左凰笑笑说到。 司空茵站在房中看着阿舟跟方逸阳走了才出来,她看了一眼天色,还早,反正司空琛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就先上山一趟,方逸阳跟阿舟应该是察觉到了。 为了保险起见,司空茵还是带上了两个侍卫。 “看吧,我就说这个女人不对劲,这么快就有动静了,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阿舟跟方逸阳本来就没有走远,看着司空茵带着侍卫出去了,阿舟问道。 方逸阳看了阿舟一眼,给了他一个“别说废话”的眼神便跟了上去。 司空茵一路飞奔到山上,可是山中早已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 “人呢?给我找!”司空茵怒不可遏,明明不应该有人知道的。 “公主,这附近都找过了,确实什么都没有!” “公主,请问您在找什么?”阿舟冷冷的声音出现在司空茵的身后。司空茵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两个人让她感觉阴森森的。 “没找什么,山上空气新鲜,上来透透气!”司空茵转身上马,不打算多说。 “别说谎了,快把阿月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有来无回!”方逸阳直截了当的说到。 “殿下为何这般说话,我说过阿月不在我这儿!”阿月跑了,司空茵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现在方逸阳的话更是让她火大。 说完司空茵不再看两人,骑着马扬长而去,毕竟他们没有什么证据,拿她没办法。 阿舟看着山中的两间小屋,率先走了进去,方逸阳也跟了进去。跟两人想的一样,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两人也无计可施,只得下山。 隔日,左凰带着子宁到司空茵的府上。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公主府?”那守卫一把把左凰拦在门外。 左凰冷冷的看了一眼守卫,守卫心中一颤,这样的眼神……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飞出去两米远了。 “来人啊,有人擅闯公主府,快去禀告王上!”那人捂着胸口大声的喊道。 门口的那几个侍卫能拦住司空茵,可哪里是左凰的对手。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公主府?司空茵皱着眉头看着来人,大声的呵斥道。 “就是你绑走了子宁!左凰看着眼前高傲的司空茵冷冷的开口。 “笑话,子宁是谁,本公主不认识!” “你可看清楚了!”左凰一把抱起子宁,盯着司空茵说到。 “阿月身边的那个死孩子,原来是你把他们带走的,阿月在哪里,快把阿月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司空茵见到子宁,瞬间怒了。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左凰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司空茵说到。 司空茵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便纷纷上前,左凰看都不看一眼,足尖一踮,只冲司空茵而去。 司空茵见人来到眼前,正欲躲开,左凰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令她动弹不得。 “你快放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司空茵盯着左凰冷冷的说到。 左凰眼神一敛,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手上渐渐用力。 “住手!”一个太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到声音,司空茵脸色露出喜色。 左凰回头,一个花白头发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到:“何人竟敢擅闯公主府,还不快快报上名来,王上仁慈,说不定还饶你不死!” 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左凰只觉得异常的刺耳:“左凰!”他冷冷的说到。 太监听到名字,脚下一颤,这公主怎么会惹到这号人物!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左大人,还请左大人看在王上的面子上绕公主一命,我西陵定感激不尽!”听到左凰的名字,太监立马变了脸色,说话声音也变的温柔了起来! “你家王上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何要给他面子,你们公主绑架了我们少爷,这笔账一定要算,告诉你们家王上,三日,要么你们自己把公主交出来,要么我自己来取!”说完左凰一把把司空茵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喂……”司空茵还想再说什么,太监一把捂住司空茵的嘴巴 “拿开你的脏手!”司空茵厌恶的一把扯开太监的手冷冷的说到。司空茵恶狠狠的看着离开的左凰。 “阿月啊阿月,你本事可真大,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转身便找了人来给你报仇,不过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当时没有一剑刺死你真是可惜了!”司空茵恶狠狠的说到。 “哎哟,小祖宗,你可消停点儿吧!你可知道此人是谁?”太监看着司空茵,一脸的着急。 “本公主可不关心他是谁,就算他有是个胆子也不敢杀了本公主!”司空茵扬着头说到,她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抓到阿月。 “公主可听说过一个叫做‘左焰’的杀手组织?此人正是那杀手组织的第二把手左凰,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称‘冷面鬼王!’公主为何会惹到这样的一个人!” “那这样的话那个孩子……”司空茵喃喃道。 “那孩子就是‘左焰’的少爷!”太监缓缓的说到,他现在真是欲哭无泪,本想在皇上面前出个风头,哪曾想遇到这么一号人物。 “公主先好生休息,老奴先回宫中向皇上禀报此事!” 司空茵还在恍惚,想起左凰走之前留下的话,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二哥,你醒了!”司空茵到地下室中看司空琛才发现司空琛醒了,正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司空茵的话,司空琛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司空茵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先在这儿好好休息一阵子吧,放心,大哥不知道你在这儿的!” “你到宫中看望过父皇吗?”司空琛淡淡的问道。 司空茵摇了摇头:“大哥不让去!” 司空琛没有再说话,预料之中。 路过客栈,子宁停顿了一下。 “左凰叔叔,我能不能去见两个人,他们一定非常担心阿月姐姐,我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子宁认认真真看着左凰说到。 “叔叔陪你进去吧!” 听到敲门声方逸阳时方逸阳正心烦意乱。打开门看到子宁冷着的脸才算是有一丝丝的缓和。 “子宁?”方逸阳有些惊讶:“你怎会在这儿,阿月护姐姐呢?” “哥哥放心,阿月姐姐还活着呢!”子宁露出一个笑说道。 “在下左凰,谢谢公子对我家少爷的照顾,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带公子去看阿月小姐!”左凰淡淡的说到。 听到左凰的话,方逸阳诧异了一下,他虽然看出来子宁身份不俗,但他没想到居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的少爷。 “阳哥哥,你就跟我们一起住吧,这样不仅能看到阿月姐姐,还能陪子宁一起玩儿!”子宁拉着方逸阳的袖子摇晃着说到。 “走吧,既然这么担心阿月,就去看看吧!”阿舟不知何时出现的。 “阿舟哥哥!”子宁看到阿舟惊喜的叫到。 几人一起来到左凰的院子,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家丁在辛勤的为院子劳作,可方逸阳跟阿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不是一般人,这些人的武功不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装作家丁。 两人先去看了阿月,阿月依旧没醒来,脸上身上的伤痕依稀可见。 “那毒药药效极强,不是那么好去的,只有去了那毒药,阿月小姐才能醒过来!”大夫说到:“不过……” “不过什么?”方逸阳盯着大夫 “没什么,老夫定会竭尽全力,请各位放心!”大夫忍住了,没把话说出来。 阿舟奇怪的看了一眼大夫,明明有话要说又不说是什么意思。 “请你们先出去,你们在这儿老夫不好为阿月姑娘治疗!” “那就有劳大夫了!”方逸阳心中隐隐担心,大夫分明是话中有话。 “古人说的好,最毒妇人心,你就打算这样放过那女人吗?”阿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方逸阳,淡淡的问道。 方逸阳不理阿舟,径直走了。阿舟想了想,看来,这个女人只怕是难逃厄运了,惹了两个不该惹的人。 宫中,司空南正为司空琛的事情烦躁不已,司空琛没抓到,这将时时刻刻困扰他。 “皇上,皇上……”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什么事,说!”司空南暴躁的说到。 “大事不好了!公主……”太监看着司空南的眼神,欲言又止。 “说!”司空南又一记冷光射过来。 “左焰找上公主了!太监战战兢兢的说到。 “什么?左焰怎会找上公主?司空南越发的头疼,这一个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公主绑架了左焰小少爷,左凰追到了西陵,最终找到了公主,他说给我们三天时间,若是我们不交出公主,他就自己动手!”太监跪在地上,说话都不利索。 “知道了,出去吧!”司空南捂着头说到,太监只好悻悻的退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二杀手组织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已经到了左凰提出的时间了,可是司空南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南儿,不管怎样,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贵妃听说了此事,立马把司空南叫过去哀求这说到。 司空南顺利登基,立即把贵妃封为王后,所以现在应该叫她一声先王后。 “儿臣明白!”司空南应承到:“只是这左焰实在是不好对付……”左焰作为如今天下最大的也最为强势的江湖组织,岂是一个小小的国家能动的,更何况一直以来,朝廷跟江湖组织各不相干,相互独立,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说要的人从来不会放过,司空茵这一次只怕…… “母后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保住茵儿!”先王后眼中带泪看着司空南说到。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尽力!” “王上,大事不好了!”司空南话才说完,太监便匆匆跑进来,司空南心中一惊。 “公主……公主被左凰带走了!”太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 “什么?”先王后听到这话,心头一阵闷气涌上来,竟昏了过去。 司空南也是一震,果然如他所料,左凰的迅速真快,司空茵只怕是凶多吉少。 方逸阳坐在阿月的床边,看着床上的阿月,大夫已经给她除了身体上的毒,照说应该醒过来了,可是阿月却迟迟不醒,让方逸阳有些担心。 “你且耐心等待,她自会醒来!”大夫说完便收拾东西出去了。 方逸阳拉着阿月的手,心里一阵阵的愧疚,因为自己害她受了伤,阿月的手上包着厚厚的棉布,手指还没好。 他替阿月捋了捋耳边的发梢,帮她擦了擦了脸,静静的看着阿月,阿月似乎梦见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眉头紧蹙,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你别皱眉,皱眉就不美了,快醒来吧!”方逸阳轻轻的在阿月的额头上揉了揉,轻声的在阿月的耳边说道,说完轻柔的在阿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阿月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方逸阳没有察觉到,他感受着阿月的温度,迟迟舍不得离开。待他睁开眼睛,离开阿月的额头,之间阿月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为何偷偷亲我?”阿月语气中有些娇嗔,让方逸阳心头微微一动。 “因为想你,你若再醒不过来,我就要疯了!”方逸阳一瞬不瞬的盯着阿月好看的双眼,用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阿月轻笑的笑了笑,红了眼眶也红了脸! “饿不饿,我给你弄点东西,你想吃什么?”方逸阳扶着阿月靠在床边问道。 “这是哪里?”阿月打量了一下周围,应该不是客栈,这里比客栈可要好上两倍,雕花的红木床,一切都跟客栈不一样。 “阿月姐姐,你醒了!”子宁惊喜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见阿月醒了,蹦蹦跳跳的过来抱着阿月说到。 阿月只觉得腰间有些疼,轻轻的推开子宁,方逸阳也察觉到了,把子宁拉到一边。 “阿月姐姐的伤害没好全,你要小心一些!” “阿月姐姐,疼不疼,都怪子宁,要不是为了让子宁跑掉,阿月姐姐也不会挨这样的打!”子宁低着头,努着嘴,想起那天阿月被打的画面,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没事的,不怪子宁,姐姐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子宁好好的姐姐就不疼了!”阿月拉过子宁的手轻轻的安抚。 “放心吧,左凰叔叔已经去抓那个坏女人了,叔叔一定会替姐姐报仇的!”子宁反倒安慰阿月。 “左凰叔叔?”阿月转身看向方逸阳。 “子宁是左焰的小少爷,左凰是左焰的掌门人!”方逸阳淡淡的解释到。阿月了然的点点头,难怪他觉得子宁不是一般的孩子,原来是这样。敢动左焰的人,看来司空茵大难临头了,都不用自己亲自报仇了! “外面的太阳真好,说起来躺了这么久,真是好久没晒过太阳了,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阿月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感慨着说到,从她被司空茵关进小黑屋中之后就每见过太阳,这太阳刺眼却明媚。 四人在院子中晒着太阳,阿月突然想起了现世安稳这句话,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持续该有多好。 左凰带回了司空茵,来到院子中,看到懒洋洋的在院子中小憩的四个人有些不忍打扰,场面过于美好。 子宁最先发现了左凰。他跳起来,跑到左凰面前。 “左凰叔叔,阿月姐姐醒了!”子宁高兴的说到。 “谢谢阿月小姐的救命之恩,左凰谨记在心!”左凰给阿月鞠了一躬满是诚意的说到。 “左大人客气了!”阿月受宠若惊,连忙回到。 “那女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前院,阿月小姐想怎么处置?”左凰问道。 “这……”其实阿月也没有想过要怎样处置司空茵,不过既然人都带回来了,就不要白费了人家的心意。 “就先关她几天吧,等我伤好了再说!”阿月没推辞,既然被抓了,那就得给她点厉害尝尝。 左凰没有说话,转身便走了! “这阳光这么好,能不能帮我洗洗头发,睡了这么多天,头发都要发臭了!”阿月嫌弃的拿起一缕头发在鼻子前闻了闻说到。 “你有伤在身,还是忍忍吧,等你伤好了便帮你洗!”方逸阳摸着阿月的头,边哄边说到。 “没事的,不影响,不洗头发我连饭都吃不下!”阿月可怜巴巴的看着方逸阳撒着娇说到。 “好好好,我这就叫人去打水,一会儿我亲自给你洗!”方逸阳最见不得阿月撒娇,赶紧妥协说到。 家丁倒是迅速,不一会儿便拿来了所有的东西,方逸阳小心翼翼的给阿月洗着头发,轻柔的动作让阿月舒服的想就这么睡过去。 见阿月想只猫班慵懒,方逸阳轻轻的笑了笑,还真是会享受! “你们还看不看得见我们两啊?”见阿月跟方逸阳如此腻歪,阿舟不满的说到。 “就是就是!真不害臊!”子宁趴着躺在阿舟身上懒洋洋的应和到。 “话说这么久没见到杜若还真有些想她了,她后来有没有到客栈找过你们?”阿月看着阿舟问到。 “你看着我说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她来没来过,她又不会来找我!”阿舟见阿月的眼神不善,冷漠的看了眼阿月说到。 “本来还想好好撮合你们两一下,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没想到杜若竟然就这么生气的走了,都怪我,我一定把杜若给你找回来,别急啊,你就等等!”阿月看着阿舟一脸怜悯的说到。 “阿月……”阿舟咆哮着喊到:“司空茵被抓了你就得意了,你就看着吧,就他那副尊容,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情敌呢,还好意思拿我打趣,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阿舟吼到。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要不直接搞点腐蚀剂把这张脸毁了得了,省的麻烦,你说呢,阿舟?”阿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与阿舟商量到。 正打起水来准备倒在阿月头上的方逸阳手一抖,真是最毒妇人心,万万没想到啊! “不错,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我可以帮你一起!”见阿月转移了话题,阿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 “那就这么办了,所以,阿舟,你老实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杜若?”阿月点了点头,接着转头认真的看着阿舟问到。 “阿月,你到底有完没完!”阿舟彻底怒了,咆哮声回荡在院子里久久不散。 子宁掏了掏差点被震隆的耳朵,不满的冲阿舟皱了皱眉,爬到旁边的摇椅上睡着了。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一身粉色衣裙,手上还有梅花标致的,你们可知道是什么人?”左凰走了,阿月扭头问方逸阳跟阿舟。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群人可不好惹!”阿舟看着阿月,认真的说到。 “之前子宁跟我说,那老头是想把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交给我,我猜那东西八九不离十就是‘织离铃’!” 听到这话,方逸阳跟阿舟两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着阿月。 “你肯定吗?”方逸阳看着阿月。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吧!怎么了吗?”看着方逸阳跟阿舟的表情有些微妙,阿月奇怪的问到。 “据我所知,经常穿粉色衣服行动,且手上有梅花标志的,江湖上只有‘粒粒梅’会这么的显摆!”阿舟不紧不慢的说到。 “好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组织?” “在这天下,除了左焰,还有很多的杀手组织,其中又以‘粒粒梅’最为出名,它的杀手皆是女子,杀人却手起刀落,毫不犹豫,跟左焰一样,名震四海,威震八方,就连各国的王都要礼让三分!这组织的人神出鬼没,让人难以琢磨!”方逸阳接着阿舟的话跟阿月说到。 “神出鬼没,难以琢磨?那就是说无处可寻了?”阿月喃喃到。 “就算寻到又怎样,要想从她们的手中拿到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阿舟说到。 这下阿月犯愁了,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若是再不能找到‘织离铃’,只怕阿岚已练成邪术,那要对付她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眼前有两大难题,首先我们得确定‘粒粒梅’手中的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不然无缘无故招惹了这样的组织,以后想要在天下行走也难;其次,这组织神秘莫测,我们得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才能行动,可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怕是十分困难!”阿舟说到。 阿月听着阿舟的话,既然都是杀手组织,说不定左凰能知道些什么。 司空茵被关在一个屋子中,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四周算是看管的人。 门被打开,亮光一下子照进来让司空茵有些不适应,她用手挡了挡光,慢慢的放下来,门口的人竟然是阿月。 “你个小贱人,你本该死在我手里的,可惜便宜了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看笑话吗?”司空茵冷冷的说到。 “还能有力气说这么多的话,看来还是吃的太多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道,等关够了我再来找你算账,你在我身上的所作所为,我会一一的都还给你!”阿月不紧不慢的说到。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司空茵冷冷的说到。 “杀了你,不是你说的杀了太可惜了吗,那我也留着,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样的滋味!”阿月笑笑说到。 “你个贱人,最好别再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司空茵恶狠狠的看着阿月说到。 此时的她又饿又累,她堂堂一国公主,竟落得如此下场,而阿月居然好好的站在面前,她心中的怨气早已烧成了火! “哦,是吗?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从这里出去了,你最好让老天保佑你!”阿月说完便出去了,不管身后司空茵的咆哮声。 左凰看着手中的织离铃,这铃铛虽说是神器,可在自己身上好像也没什么用,只是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想把它给谁! 听到敲门声,左凰赶紧藏起来走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的人竟然是阿月。 “阿月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左凰愣了愣问到,不知道阿月突然找他什么事。 “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左大人,不知左大人可方便!” “方便,请进来吧!”左凰把阿月引进屋,给阿月倒了杯茶。 “阿月小姐是子宁的救命恩人,左某一定知无不言,不知阿月小姐想知道什么?” “子宁明明是你们左焰的少爷,为何会拜一个做月饼的人为师?那粒粒梅与你们明明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又要追杀子宁?”阿月一股脑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左凰给自己倒了杯茶,紧紧的捏着杯子,眉头紧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阿月的问题。 “若是左大人觉得难以回答,不必回答就是了,毕竟这些事情是你们组织内部的事,我一个外人也没权利知道!”阿月看出了左凰的犹豫,笑了笑说到。 “阿月小姐误会了并非左某不想告诉阿月小姐,实在是说来话长,若是阿月小姐不嫌麻烦的话,左某一样一样的说给阿月小姐听便是!” “当然不会,子宁那孩子乖巧可爱,与他在一起实在愉快,只是不知这粒粒梅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对这样的一个孩子动手!” 阿月细细的听着左凰说,没想到这声名显赫的左焰组织的头目左焰竟有这么一段过往,这粒粒梅跟这左焰还有这么大的渊源,仿佛听故事一般。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神器,回城 事情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左焰”头目左焰与“粒粒梅”头目冷眉一起拜于山中高人为徒,两人终日一道习武,左焰是师兄,冷眉是师妹,日久天长,两人情愫暗生。十年之久,两人学成,左焰下山便组建了杀手组织“左焰”,冷眉那是是左焰的得力助手,大家都很看好两人,冷眉更是信心满满,以为会一直这样。 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左焰在一次外出时偶然遇见了子宁的母亲秦敏,秦敏当时是大家闺秀,遇到左焰也让她顿时觉得生活有了意义,于是不顾家中的反对,与左焰私奔。 一直以来,左焰在冷眉的心中都是铁血热汉,她一直以为他也是喜欢她这样的英气逼人的女子,可是没想到左焰竟带回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秦敏跟其他大家闺秀一样,秀外慧中,赢得整个组织的信任,大家也都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大嫂。 不久左焰便娶了秦敏为妻,对她的爱有增无减,这些在冷眉看在眼里极其的讽刺,在左焰的大婚之夜,她留下信一封,从此了无音讯。 左焰迅速的壮大,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人人都敬畏三分,就在这时,一个叫“粒粒梅”的组织也顺势而起,没有人知道这组织是怎样瞬间壮大的,只知道它跟左焰一样,在江湖上已经不可撼动。 三年前,左焰偶然得知,这“粒粒梅”竟是冷眉一手创办的,左焰担心冷眉会对秦敏跟此时两岁大的子宁不利,毕竟秦敏不会任何的武功,他终日守在妻子跟儿子身边,害怕冷眉冷不丁的动手。 可秦敏终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夜夜担惊受怕,怕儿子受伤,也心疼日日夜夜守在自己身边的左焰,她给左焰留下一封信便带着儿子连夜离开,那是子宁才两岁,秦敏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生活的太艰辛,于是便把孩子托付给了做月饼的老头,自己则带着病离开。 冷眉也终于找到了她的消息,可是等她找到秦敏的时候,秦敏已经只剩下一个墓碑了,等她打听到子宁的消息时已经是三年后,也就是前不久,她对月饼老头动了手还杀死了一个孩子,可她从来没见过孩子什么样子,所以错杀了人也不认得,好在这时阿月她们及时赶到,救下了子宁。 左凰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子宁的消息,等他带着人到的时候,冷眉已经动手了,而因为子宁在暗格中他也没能知道,便追着冷眉而去。 “这么说是左焰辜负了冷眉,冷眉才会跟左焰结下仇,追杀子宁?”阿月听完终于缕清了思路,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时大哥对她的情意早就没有了,她的性格太过要强,大哥也是如此,两个要强的人怎么会和睦相处,况且她胡作非为,有时候真让大哥头疼,只不过看在同门的份上从不跟她计较,可是她却变本加厉!”左凰皱着眉头说到。 阿月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只怕也是个爱作之人,若是不作,说不定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果然,自古以来,作就是女人的本性。 “那你可知道这‘粒粒梅’老巢在哪里?” 左凰摇了摇头,这些年左焰也一直在寻找她们,毕竟这些恩恩怨怨早该做个了结了,奈何,这冷眉神出鬼没,跟本没人知道。 “主子,出事了!”冷眉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着茶,听到来人的话,抬起头来。 冷眉果然人如此名,整个人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剑眉星目,脸上没有表情,漂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下面的人。 “说!”她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前几日我们杀的那个孩子跟本就不是什么左少爷,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真正的左少爷现在已经被左凰给接回去了!” “什么?”听到那人的话,冷眉眉头紧皱,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应声而碎:“左凰,居然坏我好事!”冷眉冷着脸说道。 下面的女子不说话,给冷眉递上一副画像,冷眉看着画上的女子:“这是何人?” “这就是救了那孩子的女人!” “好,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与我‘粒粒梅’作对!我倒要去会会这女人!”冷眉一把把阿月的画像捏在手中,揉成一团,直接甩在了地上,她踏着画像走了出去。 阿月眼皮一跳,莫非又要生什么事端,阿月摇了摇头,走进屋中。 方逸阳看着飞鸽腿上拿下来的信,表情凝重。 “怎么了?”阿月看着方逸阳沉重的表情问道。 “苍云出事了,只怕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了!”方逸阳捏着纸条说到。 “在苍云你就是个死人,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能有什么事儿!”阿月不以为然,其实她只是留恋这里的生活,回到苍云就意味着斗争,不安定。 “方逸青终于还是要对大皇兄跟然儿动手了,大皇兄是废太子,没有任何的能力与他抗衡,然儿没有心机,只怕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方逸阳淡淡的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大概明日,不能耽搁!” 听了他的话,阿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默默的给他收拾着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些路上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干粮。 方逸阳走过来,把阿月抱在怀中,叹了口气。 “此去路途艰辛,一定要保重,等我找到织离铃便到苍云找你!” “跟本王一起回去吧!”方逸阳把头抵在阿月的头顶轻轻的叹息着说到。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织离铃,我不能置落英谷于不顾!” “好,本王等你,等你归来,本王便娶你为妃!” 阿月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都知道前路有多艰难,可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左凰看着在院子中发呆的阿月,走上前去。 “阿月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左大人可曾有过十分喜欢,想追随一生的人?”阿月扭头看着左凰,左凰在家中是不蒙面的,看上去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其实也差不过,他也不过才二十多一点,只是声音不知为何沙哑的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 听到阿月的问题,左凰脸微微的有些发烫,他想起那个在山中救过他的女子大概只有她能让他魂牵梦萦了吧! “既然阿月姑娘这么舍不得,为何不随他而去!”左凰听说了方逸阳要回苍云的消息,想到阿月大概是舍不得方逸阳,才在这儿发呆。 “我还要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阿月摇了摇头说到。 “姑娘要找什么东西,不妨告诉左某,说不定能帮上姑娘!” “左大人可曾听说过‘织离铃’?” 左凰心中一惊,原来阿月一直在找的,就是自己房中的‘织离铃’! “这可是上古的神器,不知姑娘找它有何用?” “这个……”阿月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说。 “若是姑娘不方便说就算了,姑娘放心吧,我一定会替姑娘找的!”左凰看着阿月犹豫的眼神说到。 阿月带着歉意的对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左凰几次欲言又止,可是都没有问出口。阿月见状,笑了笑。 “左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出来吧,这样犹犹豫豫的看的我都紧张了起来!” “阿月小姐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 “妖?这话怎么说?”阿月有些惊讶,他怎会突然这样问。 “我小的时候常常看那些志怪书,我娘总是跟我说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在我看来,那些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是它们一定存在,在我们不知道的某地地方!”左凰看着天空,淡淡的说到。 阿月静静的看着左凰,没有说话,这个人看上去冷血无情,可是内心一定非常柔软。 见阿月看着自己,左凰有些害羞,挠了挠头:“让阿月小姐见笑了,其实,我之前遇到过一个人,那人不是凡人,那个人像极了阿月小姐,所以才跟你说这些事!” “无碍,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叫做什么名字?”阿月问道。 “她告诉我她叫淑贤,她救了我,等我追出去之时她已经走了,可能是我受伤神志不清的原因,我竟看到她变成了一只狐狸!”左凰摇着头笑了笑说到。 阿月心中已是波涛汹涌,怎么会是他看错了,明明就是阿娘救了他! 见阿月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左凰有些微微的失望,看来阿月不过是跟那个人长的像罢了,并没有什么联系。 “阿月姑娘,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左凰说完便走了。 “等等!”阿月下意识的叫住左凰。 “我相信你的话,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你神志不清!”阿月对他认真的说到。 左凰愣了愣,对阿月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自报身份了!”阿舟走过来淡淡的说到。 “你想什么呢!”阿月给了他一个白眼:“妖怪这种身份是能到处乱说的吗?阿娘救了他那是阿娘的事,阿娘走了,却还有人记得她的好,我应该高兴!”阿月淡淡的说。 “方逸阳要走了,你还要继续寻找织离铃吗?”阿舟淡淡的问道。 “当然,织离铃关乎九尾狐一族的存亡,我不能让阿岚用邪术统治落英谷!”阿月看着阿舟说到。 “好,我帮你!”阿舟淡淡的说到。 “你当然要帮我,你好歹是落英谷的人,你当时不帮我就算了,还包庇阿岚,若是早点认识她的真面目,怎会现在这般艰难!”阿月瞥了一眼阿舟说到。 “你别说这事了,我都快后悔死了,我怎么能相信阿岚这么小就有这么歹毒的心思,若不是我,淑贤婶婶……”阿舟还要往下说,阿月打断他。 “别说了,阿娘会原谅你的!” 阿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左凰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子,原来是真的,阿月是那人的女儿,世界上真的有妖存在,阿月就是,阿舟也是!他刚才刚要走便听到了阿舟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他停了下来,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原来真的是狐狸,原来那个夜夜出现在梦中的人已经死了,原来她就是阿月的母亲,可她看上去不过像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般啊!也对,她是妖,不会老的! 左凰拿出从月饼老头那儿拿回来的织离铃,心中打定了主意。 一大清早,阿月正准备去送方逸阳,左凰便来到阿月的房中。 “左大人有什么事吗?”阿月奇怪的问道。 “阿月小姐不是要找织离铃吗?”左凰淡淡的说。 “莫非有了什么消息了?”阿月高兴的问道。 左凰拿出袖中的锦盒递给阿月,阿月迟疑了一下,接过来,一个金灿灿的铃铛静静的躺在锦盒中。 “这是……”阿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没错,这就是织离铃,你带走吧,就当是谢礼!” “谢礼?”阿月疑惑:“我什么都没做,怎能收你这么大的礼!” 这神器可是大陆上炙手可热的东西,他就这么眼都不眨的送给了自己,阿月有些不可思议。 “这东西虽说是神器,可在我手中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让阿月小姐拿去解燃煤之急,这才能发挥它的用处,阿月小姐说是吗!”左凰对阿月笑笑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那阿月便收下了,大恩无以回报,将来若是有用得到阿月的地方,左大人尽管说便是了!” 阿月大方的把锦盒收好,毕竟寻了这么久,不要就真的是有些作了,再说若是以后要用到再还给他就好了! “赶紧收拾东西去追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左凰笑了笑出了门。 阿月感动的看着左凰离开的方向,收拾好东西便出了门。 见阿月姗姗来迟,子宁有小情绪了。 “阿月姐姐怎么才来,都等你多久了,你是不是舍不得阳哥哥,躲在屋子里偷偷哭呢!”子宁看着阿月说到。 “我哭什么,我也要回去啊,有什么舍不得的!”阿月看着方逸阳明媚的笑着说。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装扮,看着阿月背上的包袱,无声的笑了笑。 “什么?阿月姐姐不是不回去吗!你回去了谁陪子宁玩!”听到阿月的话,子宁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的哭起来。 “哭什么,左凰叔叔会陪你玩的呀,再说阿月姐姐去去就回,等着姐姐!”阿月揉了揉子宁的头说到。 “左凰叔叔一点儿都不好玩,他都不会弹琴!”子宁越说越大声,左凰尴尬的站在一边,他大名鼎鼎的杀手何曾被人这么嫌弃过。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阿月看了看身边的方逸阳跟阿舟,头也不回的骑着马走了!只是遗憾没有见到杜若最后一面。 阿舟骑着马站在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城墙,不知道这一别再见又是何时,不知杜若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 杜若站在城墙上,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纷纷的骂了一声。 “该死的阿月,说走就走,把我气走了,什么都不说就走,绝交绝交!”说完气愤的回了家。 阿月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什么都没有,子宁的哭声仿佛就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宛如昨天,只是身已远。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见不平 阿月一行人走的那天,西陵的天便阴沉着,寒冷渐渐逼近。阿月把自己裹成粽子,却依然难以抵御寒冷,阿月自小便不喜欢这样的冷天,像是有人拿着针在身上扎一般。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第二天傍晚也才到寒元城,刚到寒元城便飞起雪花,洁白轻盈的雪花打在人上,落在地上,融进土里。 “今天就在寒元城歇下吧,过了寒元城便到苍云的界上了,下着雪路难行,在这呆一晚也不会耽误多少事!”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阿月跟阿舟点了点头,反正今晚也到不了滁州了,还不如就此歇下,阿月搓了搓被冻僵的手,双手显得格外的疼,大概是前次司空茵给她上刑之后留下的。 阿月把马交给客栈的伙计,径直往里面走去。客栈中已经很很多住店的人,他们三五个围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酒,高声的谈论着什么,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阿月似乎被感染了,身上的寒意也似乎不那么重了,她脱下斗篷,在桌子旁坐下,也给小二要了一壶烧酒。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呢,怎么能喝酒!”方逸阳略带责备的说到。 “这种天气,喝上一壶烧酒最应景,你看看外面,这么美丽的天气,可不能辜负了!”阿月看着外面的天气,笑了笑说到。 她是个南方人,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大雪,一直以来和自己心爱的人看一场大雪,在漫天的雪里接吻,表白就是她最大的心愿,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竟然实现了,所以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不行,你的手还没好全,不能喝!”方逸阳坚决的说到。 “放心吧,我好歹也四算是个大夫,我有分寸的!” 方逸阳奈何不了她,阿舟也没有说什么,不一会儿,阿月点的小菜跟酒就上来了。 “来吧,让我们举杯欢庆,庆祝我们找到神器,顺利回家!”阿月举起酒杯,高兴的说到。 阿舟笑了笑,没有说话,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叮”三个酒杯撞在一起,那声音美妙至极,阿月一饮而尽,转身看向窗外的雪景。 突然,对面的几个人引起了阿月的注意,那是一个墙角,几个汉子围着墙角,对什么东西拳打脚踢,阿月本来以为是街边的乞丐们的争夺,只是好奇,并不想理会。可就在阿月转头之际,竟看见一个女子的脸,那些人竟在打一个女子。 阿月“噌”的一下站起来,匆匆往街角那边走去。方逸阳跟阿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阿月走了,也站起来往外走去。 为首得汉子长的五大三粗,他踢了女子一脚,那女子一袭白衣像极了天上的雪,她一声不吭缩在角落里,任几个男子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的身上。眼中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的表情。 “哟,这小妞还挺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能!”男子说着抬起手就要往女子的脸上扇去。 “住手!”阿月见状,大喝一声。 男子刚要动手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中不悦,转过身看着阿月。 “哪里来的小娘子,怎么,想管闲事?”男子朝着阿月走过来看着阿月说到。 “放开她,你们几个大男子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算什么本事!”阿月看着大汉冷冷的说到。 “她欠了我们钱,没钱还,看你长的还不错,要不你来替她还了!”大汉又朝阿月走近了几步,伸手往阿月的脸上去。 还没碰到阿月的脸,大汉的手就发出“嘎吱”的一声响,手竟然被方逸阳生生的掰断了。 “愣着干嘛,给我上!”大汉捂着手恶狠狠的看着方逸阳,对身后的几个人吼道。 见方逸阳跟阿舟来势汹汹,另外几个有些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快给我上!”大汉一脚踢在其中一个的身上,那人捂着屁股看了大汉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方逸阳跟阿舟,两人脸色不善,那被踢的男子竟然捂着屁股跑了。其他几个人见那人跑了,看了大汉一眼,也纷纷跑掉了。 “孬种!你们给我等着!”大汉见都跑了,有些怕了,另一只手指了指方逸阳说完便跑了。 阿月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女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头发也有些凌乱,她一动不动的缩在墙角,看着阿月。 “谢谢!”半饷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没事,他们走了,你可以起来了!”阿月看着大汉远去的方向,思考着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那女子缓缓站起来,正要走,忽然脚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下去,阿月没有看到,方逸阳却看到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女子,那女子顺势依附着方逸阳才勉强站稳,阿月眼皮跳了一下,看向两人。 “谢谢公子,我脚好像崴了!”女子低着头轻声的说到,脸上还有些微微的红晕。 “我略懂医术,可以帮你治疗,我们先到客栈吧,外面下着雪,冷!”阿月扶着女子说到。 那女子点了点头,借着阿月的力一步一步的往客栈走。 阿月帮她把错位的骨头拉回来又给她上了药才算完事。 “可以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走路的时候小心一些就是了!” “要不是你,我今天说不定就被打死了,谢谢你们!”女子不断的道谢。 “不要这么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阿月淡淡的笑了笑说到。 “我叫小眉,本来是要到苍云去看望亲戚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那些流氓,还好遇到了你们,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小眉低声说道。 “我们正好也要去苍云,不介意的话就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山中山贼太多,你一个女子独自走,实在不安全!”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正愁找不到伙伴呢,能跟你们一起那真是太好了!”小眉看着阿月高兴的说到。 “我叫阿月,之后就一起走了,多多关照!”阿月抱拳笑着说道。 “嗯!”小眉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早一早还要赶路呢!”阿月说完便走了。 见阿月走了,小眉刚刚还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便冷下来。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阿月有什么本事,敢跟我粒粒梅作对!”冷眉看着脚上的伤冷冷的说到。 一大清早,四人便出发了,方逸阳跟阿舟本来是不是多话的人,多了个陌生的人,两人更是冷冷的,气氛略显尴尬。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谆谆教诲 张紫惜一早被被赶出去买早饭,师傅每天都有这样的臭毛病,说是为了锻炼自己,每天给她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去买他最爱的哪家包子铺的包子,一炷香时间内回不来就要挨罚。 “师傅,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她们家的包子,为什么非要去她家买呢,我们在城东,她家在城西,为什么要这么费事呢?”张紫惜看着师傅,不解的问到。 “你懂个屁,她家的包子是全寒元城最好吃的,不吃她家的难道吃你做的!快去,别废话,一炷香的功夫回不来你就好好在院子里扎马步吧,早饭也别想了!”李光秀脾气古怪,张紫惜倒是觉得他很有意思,很多时候会跟他开开玩笑,说说话。 “哦!”张紫惜无力的答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出门。 虽说她是女子,可那李光秀完全就是把她当做男子在训练,说罚就罚,从来不假,一招一式,一动一静,完全不虚。 那人家的包子铺开在城西,再走一些便到城门口了,张紫惜看着正在给自己装包子的大姐,似乎明白了师傅为什么每天非要吃她家的包子了。 “姑娘,你可真准时!”大姐笑着跟她唠嗑。 张紫惜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还不是被逼的,若不是李光秀那老头,她至于每天从城东跑到城西吗! “昨夜睡的可好今天要赶一天的路,睡不好只怕吃不消!”后面的街道上有男子的声音传来。 张紫惜楞在原地,这个声音像极了那个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高高在上的方逸阳的声音,不过他不是死了吗,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张紫惜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娇柔的人,不用担心我,倒是小眉,你昨夜睡的可好,房间可暖和,昨夜雪下的那么大!”女子的声音也从身后响起,张紫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这个声音不会错的,就是阿月的声音。 “我睡的很好,也不用担心我!”那个叫小眉的女子笑了笑说到。 声音从张紫惜的背后远去,张紫惜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远去的四人,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骑在马上的那人,挺拔的身形,孤傲的背影,不是方逸阳又是谁,而旁边的女子,一声火红的衣袍,在这漫天的雪地里,张扬而热烈,阿月的身影,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出。 看着几人消失在城门口,大姐也刚好把新鲜出炉的包子装好,张紫惜转头,脸上的泪吓了她一跳。 “姑娘,你这是咋了,怎么哭了,你别哭,我再给你多装几个!”大姐说着又往张紫惜的袋子里又多装了两个包子。 张紫惜低着头,走在街上,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此刻地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明明是大雪纷飞的天气,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被背叛的心在燃烧,方逸阳为什么连自己都骗,就算他对她没有一点点感情,那为什么要拉整个张家下水,还有方逸青,难道她们张家的几十口人命都不是命吗? 李光秀坐在院子中等待着张紫惜,平日里她都会按时回来,今日怎么迟了这么久。李光秀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眉头紧皱,真是大胆。 张紫惜无精打采的把包子放在桌子上,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回事,明明可以一炷香的时间回来的,你今日为何去了三炷香的时间?事觉得老夫让你去买包子委屈了你,还是觉得这没什么用?”李光秀威严的看着张紫惜说到。 “师傅,你别说了,我认罚!”说完便跑了起来,一圈一圈绕着竹林。 李光秀吃着包子看着张紫惜,张紫惜没有任何的表情,冷静的可怕,李光秀吃完了包子她还是没有停下来,李光秀没有说话,进了屋。 张紫惜不知疲倦的跑着,明明是他们兄弟两争皇位,为何要拿他们张家一家做牺牲品,明明死了的人为何还活的好好的。 地上厚厚一层的雪早已在张紫惜的踩踏下化成了水,一个上午过去了,张紫惜终是累倒了。 李光秀一言不发,默默的给她递了水。 “师傅,您把杀人最快的招式交给我吧,我一定要手刃我的仇人!”张紫惜牙咬的“咯咯”作响,愤怒的说到。 “孩子,你错了!你知道为什么师傅一直让你跑到城西买包子再跑回来吗,那不是无聊才这样的,习武者将就定心,你心不定,无法深入学习,得等你静下心来感受,才能学好。”李光秀叹了口气说到,张紫惜刚来的时候就一身的戾气,眼中只有仇恨,这样的她是学不好的,无论哪招哪式。 “师傅,我等不了了,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的仇人却活的好好的,他们光鲜亮丽的活在世上,难道只有他们的命是命,我家人的就不是吗?”张紫惜终于奔溃,对着李光秀大哭起来,李光秀是她的师傅,除了他,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孩子啊,你还是太年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先静下心来,若是你一次无法报仇成功,那你终生都无法报仇成功,再而衰三而竭,这事急不得!” 李光秀叹了口气,站起来,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继续说到:“这习武练剑,宛如人生,一切自有定数,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静下心来,你就会明白更多的道理!” “师傅……” “你别看别人生活的自由自在,可他们身上背负的深仇大恨不比你少,只是他们不愿表现出来而已,你看到的仅仅是表面上的东西,其实不是全部,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生,我身为你的师傅,就不当当要教你习武练剑,我是过来人,人生对我来说,已经走过大半,所以一些人生经验你大可听我的!” “谢谢师傅!”张紫惜低着头,师傅的话让她受益匪浅。 “你刚来的时候为师便知道你是颗好苗子,当时不愿意收你做徒弟,是因为你眼中的杂念太多,怕你静不下心来,等再过一段时间,等你真正静下心来,为师便教你真正的剑法!” “多谢师傅,徒弟一定谨遵师傅教诲,好好修行,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张紫惜坚定的说到,为了爹爹,为了家中死去的那几十口人,为了还好好活着的方逸青方逸阳还有阿月,她一定会努力。 “好,休息一下再继续!”李光秀赞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家了 四人一路走来,阿舟跟方逸阳本就是话不多说的人,加上带了一个不熟悉的小眉,两人的话更是少的可怜。阿月跟她却是异常的兴奋,大概是两人都是女人的原因,总是十分聊的来,两人谈天说地,一路走来,倒也不觉得无聊。 阿舟看着小眉时不时瞄向方逸阳的眼神,心中已是十分警觉。 “这个小眉只怕没看上去那么简单,说不定另有目的,还是赶紧甩掉的好!”阿舟靠近方逸阳用着两人听得到,两个女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到。 方逸阳目不斜视,淡淡的看着前方,点了点头。 阿月不习武,所以什么都察觉不到,方逸阳跟阿舟武功高强,早就感觉到小眉武功不在两人之下,她这次不过是收了自己的内息,所以整个人看上去天真无害。 “既然她要演,那就不要拆穿,我倒是要看看她处心积虑的靠近是有什么目的!” “看她那眼神似乎对你极其感兴趣,我倒不怕她对你做什么,只是阿月,对她毫无防备,我怕她对阿月下手!” “阿月跟她无冤无仇,应该不会,我看大概是苍云城中那些人派来的,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活着的事情只怕早已经在苍云传遍了!”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事实上,他没有猜错,他还活着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只不过,知道的人不过沈令一个。 方逸阳突然出现在西陵,虽然司空南没有与他打照面,可是司空茵干的蠢事还是能看出几分端倪来的。 沈令先是开心了一把,毕竟司空南已经成功的登上王座,那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他必定会帮助自己的,这样就算沈安歌不支持,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了。 四人进了城,接任沈安歌的守城将军还算是有眼力劲,方逸阳刚进城就受到他的热烈欢迎。 不过在方逸阳的记忆中,这个将军之前是方逸青的人,也对,方逸青上任了,那他要的官员自然也要是些他的人。 四人接受了将军的款待,不过并没有接受将军的邀请,而是住在了客栈,毕竟都是垂死挣扎过的人,活着多么不容易,要爱惜生命才是。 守城将军亦是吓了一跳,方逸阳的死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就是这边缘的滁州也都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方逸阳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他当夜就加急把消息传给了方逸青。 方逸青看着信,铁青这脸,这两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看来真是不要他安宁。 他拿着信在黄金打造的大床边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下了旨,三殿下归来普天同庆,全城人民等着迎接三殿下。 同时决定迎娶李家千金,并立为后,李家是除了沈家之外,京城权利最大的,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半个京城的支持,方逸阳之前死之时就失了些支持者,现在方逸青的权利也大了就不必再怕他。 几家欢喜几家愁,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家猝不及防,李家千金更是高兴的夜不能寐,李家当夜便连夜准备女儿的喜事,一点儿也不含糊,毕竟这种事几辈子都求不来。 听到这个消息,沈娟呆坐了一夜,这个男人,屡次骗她,第一次他对自己说他对儿女私情不感兴趣,后来他娶了西陵公主司空茵,现在他登基为帝,却立了李家千金为后,对于她,他从未正眼看过。 方逸青看着为他准备的穿金大红喜袍,眼中没有一丝的喜悦,他这是第二次穿喜服了,可是那张明媚的笑脸从上次他大婚时大闹了一场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过。 他倒是希望她还像从前一般,再闹一次婚礼,可是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小梦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越发的惆怅,自从阿月走后,她一直守着这个医馆,方逸青把阿月带走就再也没有带回来,只怕这阿月早已是身首异处。 安阳还没进门便看到小梦在门口惆怅,他默默的走过来,见他过来,小梦一把把门关上。 “小梦,你开开门好不好,你还要躲我到多久?”安阳拍着门无力的喊到。 “还请将军快走,这里太小,容不下将军这尊大佛,何况,我家小姐死在你家主子的手下,我与你再也半点可能!”小梦闷声闷气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还想说什么的安阳无力的垂下手,当初被皇上所逼迫,不得已放开了她,可没想到,这一放便是永远,阿月的死,阻断了两人所有的可能。 皇上立后,场面异常盛大,全城百姓都跟着沾喜气,可真真欢喜的没有几个。 另一边一行人也从滁州回了京城,从滁州到京城五日的路程变成了三日,四人回到京城之时,已经是傍晚,吃过饭也就到了夜晚。 阿月把小眉带回了医馆,阿舟与方逸阳回阳府。 听到敲门声,小梦迟疑了一下,毕竟是夜里,难不成是安阳,不应该,可若是盗贼,谁会明目张胆的敲门而且那敲门声跟阿月平时的敲门声一模一样。 “小姐?”小梦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我!”阿月欢愉的声音传来,小梦一愣,赶紧点上油灯去给阿月开门。 阿月进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家,还是熟悉的气息,要清淡的药香弥漫在屋子里,十分的舒服。 “小姐!”小梦还没有说话眼泪便流了下来,她拉着阿月的手久久的看着阿月说不出话来。 阿月一把把她拉到怀中,揉了揉她的头:“傻姑娘,就爱哭,别哭了,丑!” 看来医馆被小梦打理的很好,一尘不染,像自己刚走的时候,仔细一想,自己走了也有好几个月了,这都十一月份了。 “小姐,快上楼说,门口凉!”小梦拉过阿月才看见阿月身后的人,那人站在阿月的身后一言不发。 小梦看到她,打了个寒颤,这个人看上去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小姐,这位是……” “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叫小眉,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她进城找亲戚,今夜先住在这儿,小眉是个好姑娘!”阿月又转向小眉:“这位是我妹妹,这里就是我家了,我家是开医馆的,今夜就先住这儿吧,明日再帮你寻亲戚!” “好!”小眉大方的应承下来。 方逸阳与阿舟也早早的休息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进宫面圣,回来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第一百二十章 你到底是谁 一早,方逸阳便进宫,皇上为了迎接归来的弟弟,十分的隆重,封方逸阳为宁王,阳府改为宁府。 小眉一早便出去了,下午的时候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怎么了?”阿月上前拉着小眉关心的问道。 “我找到了亲戚家,可是人却没有,邻居告诉我,他们早已搬走了,不知道搬到了哪里!”小眉哭丧着脸对阿月说到。 “你之前去过你亲戚家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小梦出声问道。 小眉摇了摇头:“我父母亲都不在了,他们之告诉我亲戚家在京城,其他什么都没说,我之前从未来过亲戚家,我问着路过去的!” 小梦有些奇怪,她中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明明看到她坐在茶楼中慢悠悠的喝茶,从那时到现在不过是几炷香的功夫,小眉居然如此之快,而且小眉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这么大,就算是很近,也不会这么快的。小梦没有说话,这个人肯定是说谎了。 “没事没事,那就先住在我这儿吧,我这里虽然不大,但还是够住的!至于你亲戚,我们再慢慢找,总会找到的。”阿月安慰道。 小眉眼中泪水涟涟倒让小梦无法怀疑。 方逸然听说方逸阳回来了,一大早便来到方逸阳的府上见方逸阳。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方逸然那双桃花眼盯着,笑笑说到。 “你憔悴了不少啊,怎么,哪里不顺心!”方逸阳看着方逸然眼睛下面难得的黑眼圈问道。 “自从你走后,日子就没好过过!”方逸然淹了摇头说到。 方逸阳无声的笑了笑,如今方逸青为帝,能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们两兄弟了。 方逸阳与方逸然无所事事,两人相约来到阿月的医馆,阿月正在忙,小梦在一旁帮忙,小眉在一旁观望。 方逸阳看着阿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方逸然心中一阵苦涩,但那桃花眼还是笑意盈盈。 “你们来了,快进来坐!”阿月在忙,小眉便把两人引到楼上,给两人倒了茶。 简没有跟上去,他最喜欢跟阿月玩,阿月是个有趣的人。 “阿月,我发现你出去了几个月回来,变黑了,你都去了哪些地方啊,好不好玩?”简盯着阿月看了一阵子说到。 “这是健康色,你看看你,白的跟鬼一样,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可以帮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阿月翻了个白眼说到。 “哇,你这是敲诈啊!不过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啊,要不要及早检查一下!”简听到阿月的话担心的说到。 “对,你就是有病,病在大脑,我建议你换个脑子或许有救!” “你……”简气的说不出话来。 “阿月这屋子虽小,不过设计的不错啊,这二楼还有客厅!”方逸然走上楼感叹着说到。 小楼一楼是阿月给人看病的地方,二楼有客厅有寝室,客厅四面都是窗子,打开窗便可看到京城最热闹的大街。 方逸阳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倒是个大忙人,比你个王爷还忙!” “那当然,我们小老百姓可要吃饭呢,不忙哪来的饭吃!”正好上楼的阿月听到方逸然的话笑着回到。 “你们两位王爷到我这儿来,不会就是为了喝杯茶吧!” “当然不是,这不是你刚回来,带着急切的心情来看望你嘛,二哥不放心我一个人来,就跟着过来了!” “我有事跟你说!”方逸阳笑着说道。 阿月看见方逸阳脸上的笑,心中一惊,这个人何时变的这么爱笑了,犹记得当初见他是一张脸上几乎没有表情。 “你茶也喝完了,看也看完了,是不是该回了?”方逸阳瞬间变了个脸转向方逸然。 方逸然正笑的灿烂,听到这话,脸一板,正要回他,看到他的眼神,突然一怔。 “差点忘了,府中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那本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悻悻的走了。 小梦见此场景,没有说话,拉着小眉就往楼下走去。 “怎么了?” “本王如今是宁王了,思来想去,本王觉得还差一位王妃,你觉得这王妃谁最合适?”方逸阳看着阿月说到。 “这当然是在下最为合适了,只不过……”阿月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既然拿到了织离铃,我觉得阿岚的事情得先解决了,不然我不放心!我跟小梦打听过了,自从我们走后,又连续发生了几次那样的事情,我觉得现在对付阿岚可能不那么简单了!”阿月怕的是阿岚已经练成了,那这样的话,有了织离铃也只怕是难以对付阿岚了。 “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你不知道阿岚在什么地方,敌人在暗,我们在名,恐怕不简单!” 两人没有再说话,阿岚的事情迫在眉睫,必须先找到阿岚的下落才行。 “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本王,本王定能给你找到她,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 “喂,你干嘛呢,小姐跟殿下在说事情呢!”小梦见小眉鬼鬼祟祟欲上楼,走过来一把拍在小眉的肩膀上不满的说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上楼拿点东西!” “一会儿再去吧!”小梦嘟喃了一下,走开了。 小眉看着小梦的背影,眼中杀气聚起,这个丫头有几分聪明,真是碍事。阿月他们谈到织离铃,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是上古神器,若是得到这神器,谁还能与“粒粒梅”作对。 方逸阳下楼就看到正在忙的小眉,他瞥了一眼,这个女人一直住在阿月这里也不是个事,得想办法把她赶走才行。 见方逸阳要走,小眉一路小跑上去:“殿下,我送您吧!” 方逸阳一愣,没有拒绝,小眉跟着方逸阳来到门口才停止笑。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方逸阳冷冷的开口。 “我没什么目的,既然你知道了我不是普通女子,那你就不妨猜猜看我是谁,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冷眉冷笑了一声说道。 “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赶紧离开阿月,不然……” “你们两再聊什么呢?”阿月下楼便看见小眉的衣角在门口若隐若现,走过去才发现她在跟方逸阳讲话。 “没什么,殿下要走了,我送送她!”小眉娇羞的说到,接着又转身朝方逸阳轻轻的说了一声:“殿下慢走!”接着便欢快的跑了进去。 方逸阳眼神一冷,这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阿月奇怪的看了小眉一眼,转身,方逸阳已经走了。 “奇怪,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阿月眉头紧皱,看小眉的样子,多半是…… 阿月没有再往下想,方逸阳不是那样的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皇后 “哎,我说小梦,你每天醒的这么早,到底是什么给你的动力!”阿月耷拉着头坐在椅子上,小梦在背后给她梳着头。 每天起床对阿月来说都异常痛苦,小梦却每天天才刚刚亮便来叫阿月,这寒冬腊月也不停息,阿月裹着被子,手不愿意松开。 “小姐,你就把手拿开,裹着被子,一会儿就把发型给弄乱了!”小梦叹了一声用力拉开阿月的手,把被子放到床上。 阿月醒着也不老实,坐在凳子上扭来扭曲,小梦翻了个白眼,按住阿月。 “小姐,你别老乱动,梳歪了就不好看了!” “梳那么好看做什么,反正就这样!” “小姐,你忘了吗,今天你得陪王爷进宫看望莲妃娘娘呢!” “对啊,瞧我这脑子!”阿月一拍脑子,正襟危坐,小梦看着被阿月一把拍乱的发髻,欲哭无泪。 “快,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梳好!” “是!”小梦瘪瘪嘴。 “先皇留的圣旨有消息了没有?”方逸阳擦拭着手中的软剑,看着书桌上小眉的画像,问道。 “没有,皇上进宫时并不知道先皇已经拟好了圣旨,是先皇身边的贴身太监说的,先皇驾崩,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圣旨在哪!” “那太监也不知道,那谁会知道,先皇生前住在哪里?” “皇上把先皇送进了莲妃娘娘宫中,一段时间后,皇上便在莲妃娘娘身边去了,只怕莲妃娘娘也不知道那圣旨在哪儿!” “好,我知道了。对了,给我盯着这个人,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冷眉,不过是个身份,要查到还不简单,杀手组织的头目,隐藏身份,绝对没什么好事。 “是,我知道了!” “对了,顺便去找一个叫阿岚的人,尽快!”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小姐,你紧张吗?”小梦拉着阿月的手,阿月的手冰凉冰凉的。 “不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阿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到。 “明明就很紧张,你看你这个手凉的,毕竟是莲妃娘娘,要是我,早就紧张死了!” “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是孩子的妈妈,没什么好怕的,再说王爷在呢,她也不能做什么!” 小梦点点头:“王爷来了!” “行了,我去去就回,放心吧!” “上车!”方逸阳把手从马车中伸出来,人没有下来。 阿月定了定神,走上马车。 “怎么了手这么凉,紧张吗?”方逸阳拉过阿月的手,发现阿月的手凉的不像话。 “没有,一到冬天就这么凉,没办法,没事,走吧!”阿月抽出手呵了口气,搓了搓。 马车上有茶有点心,身边还有一个毯子,阿月把毯子盖在身上依旧觉得凉。 方逸阳见状,把阿月拉到怀中,阿月才觉得没那么冷了些。 莲妃呆呆的坐在院子中,今日听说方逸阳要进宫看她才有了些精神,平日里都是无精打采的,娘娘的气势荡然无存。 “娘娘,王爷到了!”身边的小宫娥看到方逸阳进来,高兴的对莲妃说。 听到这话,莲妃才回过神来,转身踉踉跄跄的朝两人走过来。 方逸阳赶紧上前扶住莲妃,莲妃一把拉住方逸阳的手,脸上的泪呼的流下来。 “阳儿,你总算是回来了,母妃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你可算是回了!”莲妃拉着方逸阳声泪俱下。 阿月站在一旁,看着莲妃,与上一次见她相比,莲妃瘦了。 阿月记得上一次见到莲妃的时候,莲妃明明是快五十岁的人,保养的像是三十多岁一般,脸上慢慢的光泽,丝毫没有受岁月的影响。 可是这才短短几个月,莲妃竟憔悴的像是过了二十年,之前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莲妃也不复存在,眼前的莲妃不过是一个对儿子过度思念的母亲。 阿月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宫殿,母子两好不容易相见,她也不想打扰他们两。 皇宫中守卫森严,阿月不敢乱窜,不过在附近的花园中逛了一会儿。 可没想到刚立的皇后李皇后也在这花园中。 “赶紧为皇上诞下龙子!” “这后宫就我一人,龙子迟早会有的,急什么!”她对于父亲母亲的这些话有些不耐烦,自从她成为皇后,皇上就从未宠幸过她,更别说皇子。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这是你的优势,母凭子贵,若是你为皇上生下个皇子,那将来无论皇上再立多少妃子,你的地位都不会撼动的,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她知道,皇上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父亲吗,母亲让她生孩子也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势力,为了让在职的哥哥更上一层楼而已,这些她怎会不懂。 “皇后娘娘,我们回吧,这天气冷,外面不能多待!”身边的宫娥说到。 “没事,待在寝宫太久了头晕,在这儿倒是清净,头脑也清爽了不少,再呆一会儿吧!”她不想回那个压抑的寝宫,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从不留宿皇后的寝宫,碍着她的身份,谁也不敢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多难听的话都有,她亲耳听到过,不过她不想计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清净就好。 虽然是冬天了,但皇宫中并没有出现一片枯黄,反而在这御花园中有些淡淡的香气,不知是何花如此清香。 阿月顺着香气,想一睹这花,阿月一路走来这花园都静悄悄的,可没走两步竟然撞上了前面的李皇后。 阿月不知是什么人,只想绕开走,没想到却被身边的小宫娥叫住了。 “大胆,你是什么人,见了皇后居然不行李?” 阿月脚步一顿,莫非是在叫自己,她转身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什么人,是在叫自己无疑了。 阿月纳闷,这小宫娥挺大胆的,主人都没说话,她就先着急了。可是,这皇后是谁,以前可从未见过。 “大胆,没听到我说话吗,面前的人可是皇后娘娘,你可知罪?”小宫娥见阿月跟皇后不说话,越发的大胆。 阿月一愣,这是什么道理,不行李就是罪。 “够了,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多嘴,来人,给本宫拉下去掌嘴二十!”李皇后忍无可忍,这小宫娥是从家中带来的,父亲派来的人,什么动静都是她报给家里,因为有父亲撑腰,就连自己这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自己都还没说话,她倒是着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面目,神器被盗 “母妃,你身子弱,我们到里面说话!”方逸阳欲进屋。 “好!”方逸阳看着身子越来越虚弱的莲妃,慢慢的说到。 方逸阳搀扶这莲妃,慢慢行走在莲妃的宫中,莲妃的寝宫中有不少的花花草草,这个季节,草早已经枯萎,只有少数的花还在开着。 “母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若再不娶亲,母妃怕是等不到抱上孙子了!”莲妃不紧不慢的说到。 “母妃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并没有什么大碍,何必说这样的话!”方逸阳皱了皱眉。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然是清楚的,你父皇在世之时常常说起你,现在你回了来,他却等不到了!这日子每天都让我觉得煎熬,母妃就等着你回来呢,现在你回来了,母妃也就放心了!”莲妃越说越伤感,眼中竟流下泪来。 方逸阳沉默不语,只是掏出帕子给莲妃擦了眼泪。 “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现在他做了皇上,你也不过是个宁王,阳儿,答应母妃,就算为了母妃,也把这皇位给拿回来!” “母妃……”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父皇曾经留了圣旨,找到了圣旨,你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母妃等着你的好消息,不然,母妃死都不会瞑目的!” “儿臣知道了,只不过父皇把圣旨放在哪儿,谁也不知道,只怕是石沉大海!” “他不会藏在容易找到的地方,你知道的,至于在哪儿,还是得靠你自己,母妃也不知道!” “儿臣明白,母妃只要好好调养身子,等着我的好消息便可!”方逸阳帮莲妃紧了紧衣服,说到。 “阿月姑娘呢,刚刚还看到她跟你一起进来的!”莲妃朝门口看了看,阿月没在。 “你去把她叫进来,本宫有话跟她说!” “母妃……” “放心吧,本宫不会为难她的!”母妃拍了拍方逸阳的手。 皇后突然发火,宫娥不知所措,赶紧跪下来。 “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 “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掌嘴!”皇后坚决的说到。 宫娥没想到皇后居然来真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其他人没有看见,阿月却看的清清楚楚,阿月一愣,这宫娥定不简单。 “不知是皇后娘娘,惊扰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阿月走到李皇后面前,行了个礼说到。 “无碍,这御花园常年花盛开,应该有人欣赏才是!这宫中本来就没多少人认识我,所以这并不怪你!”李皇后没有看阿月,只是看着园中的花慢慢的说到。 “皇后娘娘看上去心事重重,脸色也不是很好,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不然身子受不了!”阿月看了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明是皇后,可是脸上却是连个笑容都没有。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面上浮出一丝失落。 “让你见笑了,最近不知怎么,吃不好,睡不好,大概是这季节变了,人也变了!”她看了看天喃喃着说到。 “娘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小人可为娘娘开几服药调理调理身子,小人是城外开医馆的,娘娘这样的病也知道几分!”阿月看着心事重重的皇后说到。 皇后惊诧的看了阿月一眼,随即笑开。 “那便有劳姑娘了!” “娘娘请到凉亭中,让阿月为娘娘诊诊脉!” 阿月为皇后把脉,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子,无端的生出了些许好感。 “娘娘不必担心,不是什么病,娘娘不过是心中烦闷所以才会有些难受,阿月给娘娘开几服安神药,娘娘平日里多一些运动,少想些不开心的事,脸色便不会那么的差!” 阿月说着刷刷的写下药方:“把这个交给太医,太医看过之后便可给娘娘开药了,娘娘按时服用!” “多谢阿月姑娘,不知阿月姑娘是哪家小姐,之前从未听说过哪家姑娘生的如此漂亮还能看病救人的?” 阿月笑了笑,这个皇后跟其他大家闺秀有些不一样,讲话彬彬有礼,温柔如水举止之间还有一些贵气,难怪会成为皇后。 “阿月不过是个孤儿,幸好遇到了薛神医,便拜为师,出师之后便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阿月看着她说到,眼中的笑让皇后也受到丝丝感染,心中到有些开心起来。 皇后听完她的话一愣,眼中有一丝丝的自责。 “不好意思,我……”皇后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你为何在宫中?” “阿月……”方逸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月回头冲着他笑了笑。 皇后看着眼前的两人,明白了阿月为何会在宫中。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两人对望时眼中的浓浓的爱意连她都感动了。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在母妃寝宫中等我吗?” “我也不想打扰你跟娘娘,便随便逛逛,没想到遇到了皇后,便跟皇后说了会儿话!” “皇后娘娘!”方逸阳朝坐在亭子中的皇后点头示意了一下。 “既然你们两人都在这儿,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两了,再说外面冷,本宫的身子也受不了!我就先回宫了!” 方逸阳跟阿月看着皇后,点了点头。 “阿月,谢谢你,跟你说说话,好多了,有空记得多进宫来跟我说说话!”走出了亭子的皇后回头对阿月笑了笑说完便走了。 “这皇后平易近人,也不端架子,不过就是心中郁气多了些!” “偌大的后宫只有她一人,还无法受到皇上的宠幸,心中的郁气自然多!”方逸阳看着离去的皇后慢慢的说到。 阿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逸阳,一副这你都知道的表情。 “咳咳,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问题,走吧,母妃有话跟你说!” 阿月一愣莲妃能有什么话对自己说,方逸阳走去亭子,一把拉上正在发愣的阿月。 “阿月见过莲妃娘娘!”阿月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莲妃看上去病恹恹的,虽然之前的其实不在了,但好歹是娘娘。 “起来吧,跟本宫进屋,本宫有话跟你说!” 阿月跟在她身后,本想上去搀扶一下,不过还是放弃了,有小宫娥在。 “去,把本宫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不一会儿,宫娥便拿着一个锦盒过来了。 “这是给你的!”莲妃把锦盒给阿月。 “给我的?”阿月迟疑的接下锦盒。 “嗯,打开看看!”莲妃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让阿月捉摸不透。 阿月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只玉镯,阿月抬手看了看,跟之前方逸阳送给她的那只竟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阿月惊诧,抬头看着莲妃。 莲妃笑了笑:“你用惊讶,这只玉镯现在是你的了!” “我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阿月关上锦盒,欲把它还给莲妃。 莲妃一把按住阿月的手,莲妃的手的温度像极了妈妈手的温度。 “阳儿给你的你都戴在手上了,本宫给你的为什么就不要呢,收下吧,这代表我这个做母妃的对儿媳的一份心意!” “娘娘,您……”听到儿媳二字,阿月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莲妃。 莲妃看着阿月惊讶的脸笑了笑。 “本宫也是人,本宫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本宫时日无多,再阻拦你们也没什么意思,只要在本宫走之前能抱上孙子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娘娘慈德昭彰,深明大义,一定会长命百岁,娘娘只要静下心来养身子就好!” “这两只手镯本来就是一对的,当初我把其中的一只给了阳儿,本想看看哪家小姐能入他的眼,可没想到,r阳儿居然喜欢上了你,他既然铁了心,那我留着这手镯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凑一双!” “谢谢娘娘!”阿月把锦盒拿在手中。 “去吧,今日哀家也有些乏了,有空再进宫来看看哀家就好了!” “是,那阿月先告退了,娘娘万安!” “你到底是谁,你处心积虑接近我们家小姐到底有何目的?”小梦趁着医馆中没人,看着小眉问到。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就是小眉啊,是阿月的朋友,再说,我不过是没找到亲戚,暂住在这里,我哪有处心积虑!”小眉委屈巴巴的说到。 “你不要说谎了,你在京城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你还对王爷抛媚眼,你是不是来跟小姐抢王爷的?”小梦指着小眉说到。 见到小梦指着自己,冷眉眼神一敛,小梦眨眼的功夫,冷眉已经移到了自己面前。 小梦还没来得及惊呼,冷眉一个巴掌已经甩到了小梦的脸上。 “贱婢,不过一个奴婢,也敢用手指着我!” “你……”小梦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冷眉一步步逼近:“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那就去问阎王爷吧!” 小梦一步步的往后缩着:“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敢进来的!”冷眉冷笑着说到。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比那主人机灵,竟然这么早就看穿了自己,那留着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冷眉抬起手朝着小梦去,小梦已经被逼到墙角,无处可躲。 就在冷眉的手要捏住小梦的脖子的时候,方逸阳一把拉住了冷眉的手。阿月赶紧跑过去把小梦护在怀中。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眉,居然做出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这样的事情来,传出去,只怕要遭天下耻笑!”方逸阳擒着冷眉一只手说到。 “哼,我冷眉从不怕天下人的看法,谁挡我就杀谁!”冷眉冷冷的说到。 冷眉看了方逸阳一眼,突然发力,方逸阳猝不及防,只得松开她的手。冷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形势,方逸阳在前面,阿月跟小梦在后面,而且,阿月离自己十分近。 突然冷眉脚步一移,阿月抬头,冷眉已经到了眼前。冷眉一把拽起阿月,手中的匕首放在阿月的脖子上。 “放开她!”方逸阳眼神一敛,眼中尽是怒火,压着声音说道。 “哼,我又不是傻子,放开她岂不是给你杀我的机会,我倒要看看是谁死的快!”冷眉冷冷的笑着说道。 “你放了她本王便放你走!”方逸阳脸色铁青。 冷眉一手拿着匕首勒着阿月,一只手往窗口伸去,奈何那窗口紧紧的关在一起,冷眉正要用力,方逸阳沉着冷眉看向窗口的那一瞬间,从腰间掏出软剑冲冷眉正在开窗子的手飞过去,就在此时,阿月抬起冷眉拿着匕首的手一口咬上去,冷眉吃痛,放下手,可还是在阿月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方逸阳趁机快速到冷眉身边一把推开阿月,小梦见阿月受伤了,赶紧接住方逸阳推过来的阿月。 窗子也在这个时候应声打开,方逸阳已经来到面前,那软剑绕着冷眉走了一圈又回到方逸阳的手上,窗子打开了,冷眉也走不了了,很快,两人便打成一团。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小梦捂住阿月受伤的手,着急的呼喊。 方逸阳听到小梦的喊声,手中的招式又更加的痕了一些。 冷眉的武功不在方逸阳之下,两人打的热火朝天,小梦拿起帕子,捂住阿月的伤口趁着两人打斗的时间上了楼。 方逸阳渐渐占了上风,软剑直指冷眉,冷眉眼神一敛,躲开了他的剑,冷眉觉得自己打不过方逸阳正欲撤退,方逸阳再次举剑刺了过来,冷眉险些被刺中,好在她眼疾手快,可方逸阳还是给了她一掌,一口鲜血喷出,冷眉被打出了一米多,方逸阳的那一掌,刚好把冷眉推到了窗边。 冷眉捂着肩头,冷冷一笑,转身跃出窗外。 方逸阳匆匆上楼,小梦已经给阿月止了血,伤口很深,但所幸小梦跟在阿月身边时间长,早已学了一手,此刻已经处理完伤口了。 “对不起,我早就知道她是冷眉,我应该早让她走的!”方逸阳有些歉意。 “没事,我也早就知道她不寻常,只是没确定,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阿月笑了笑。 阿月躺在床上,方逸阳替她拉好被子。 “她就是冷眉!可是她在潜伏在我这儿干什么呢?”阿月喃喃的说到,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飞快的下床找起东西来。 “织离铃没了!”过了一会儿,阿月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眼神一冷,这个冷眉,难怪受了伤还笑的这么阴,原来她早就留了一手。 “现在怎么办?”阿月着急的问道。 “不急,能找到,你先待在这儿,外面我已经让人守着了,你们就放心的待在里面,哪都不要去,我先回府!”方逸阳拍了拍阿月的肩膀。 突然,一只急箭从窗口飞过来,方逸阳最先感觉到,把阿月往怀中一拉,阿月才避开那箭,箭直直的插在木质的柱子上,箭上有张小小的纸条。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可疑的黑影 “铃铛就在我手里,想要便来拿!”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梅花的标致,一定就是冷眉没错了。 “查到了吗?”方逸阳冷着脸看着桀。敢在他头上拿东西,还伤了他的人,这件事就说不过去了。 一直以来,皇宫与外面的杀手组织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朝廷不会动杀手组织的人,杀手组织的人有时会杀朝廷的人,但多是一些有劣根性的人,所以朝廷从不掺和。 “查到了,这粒粒梅的老窝叫做梅花桩,只知道在一座岛上,具体是什么岛,没有人知道!” “再去查,一定要知道是哪个岛!” “公子,我们这样盲目的找只怕不是个办法,公子先不必着急,属下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说!”方逸阳把头转向桀,脸上阴沉的表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再过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每年粒粒梅都会派出弟子来参加,这一次恐怕也不会例外,大会不过两天,到时候我们跟着派出来的弟子一起,定能找到!” 方逸阳思索了一下,武林大会尽在眼前,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这倒是个好办法。 “好,就按你说的办!” 冷眉,到时候就把你的老窝一锅端。 “小梦,又不是多大的伤,不用喂我吃药的!”阿月看着眼前端着药递到自己口中的小梦,哭笑不得。 这丫头,非说自己受伤了,要服侍自己。 “小姐,你就别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好好躺在床上养伤,其他的事一律交给小梦!” “你这样搞的我像个残疾人一样!”阿月拗不过她,张嘴吃下她递过来的药,笑着说到。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赶紧吃药,伤才好的快!”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又到了,虽然是寒冬时节,大地上一片苍凉,但是在这高手如云的世界里,似乎永远都不会冷。武林大会的到来,使得整个京城的氛围都不一样了,人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每年武林大会都会有一位优胜者,优胜者可以得到一件武林人士人人都想要的宝物,每年的都不一样。 每年的武林大会出席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各国都会派出使臣来参加,但皇室的人不允许参加比武,以往的过优胜的人也不能参加比武,左焰、左凰、冷眉这些人都是曾经得过优胜者的人。 以前的武林大会,高手如云,每年的优胜者也没有固定的帮派,可是自从左焰跟粒粒梅从武林中崛起,这优胜者就再没落到别家过,起先,得胜的人都是左焰的,后来,冷眉打破左焰独揽优胜者的局面,后来,粒粒梅也冒了出来,优胜者的争夺从整个江湖变成了两大帮派,来参加的人有一半都是来凑热闹的。 武林大会如约而至,虽是寒冷的寒冬季节,但人们热情高涨。几天的休养,阿月手臂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只是留下了长长的疤痕,除了看上去难看一些,其他没什么影响,不过上次也是同一只手,阿月看着自己不断受伤的同一只手叹了口气,这是水逆年吧! 整个会场很大,阿月跟方逸阳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大会设在城外的空地上,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四方擂台,前方是裁判,两边准备了很多的座椅,是给那些有请柬的人坐的,而能拿到请柬的,一般都不是普通的人物。普通人要看热闹,只能站在前方。比武还没开始,两边便挤满了人!阿月看了一眼,大概有上万人,看来是很热闹了。 阿月跟方逸阳还有阿舟来的很早,座位还空了大半,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有人来了。都是些不认识的,但那些人似乎都认识方逸阳,一一跟方逸阳打招呼,方逸阳皮笑肉不笑一一回应着。 阿月跟阿舟百般无聊的坐在座位上,不一会儿,阿舟用手拐了拐阿月,阿月顺着阿舟的视线望去,两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带着面纱的女子缓缓朝她们走来。 那两人选了个座位便坐下了,离阿月他们不算很远,阿月没有看两人,方逸阳之前说让她不要打草惊蛇,况且,冷眉不会这么轻易就出现在这儿的。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带着一个孩子也来了,那孩子见阿月在发呆,直接就扑进阿月的怀中,阿月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子宁。 男子站在跟前看着阿月,阿月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阿月抬起头,男子眉如磨刀,一身灰青色长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子宁,休得无礼!”男子抱歉的朝阿月笑了笑,伸手把子宁拉开,子宁满脸不情愿的离开阿月。 “爹爹,这个就是阿月姐姐,这是阳哥哥,这是阿舟哥哥!”子宁拉着男子的手一一为他介绍着。 “各位好,在下左焰,久闻各位的大名,幸亏几位,子宁才能安然无恙!”男子笑着朝三人打招呼。 阿月吃惊的看着男子,这人看上去年纪轻轻,跟她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赫赫有名的杀手居然是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打完招呼,子宁拉着左焰在三人旁边坐下,因为子宁想挨着阿月坐,所以阿月还跟方逸阳换了位置。另外一人大概是要上台参加比武的,一直跟在左焰身后,脸上没有表情,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阿月跟子宁有说有笑,子宁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不过阿月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转身又什么都看不见。 座位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比武也正式开始。一个满脸白胡须的老头走上台,展示了本届优胜者可以得到的宝物,是把十分精致的匕首。 看到匕首,下面的众人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声。 “哎,你说这京城第一富豪孙家是不是每年办武林大会都得拿出宝物,今年就没有了呀,这么寒酸的匕首都拿得出来!”坐在后面的一个富家公子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宝物始终是宝物,就这么拿出来给不相干的人,谁乐意啊!”另一个男子附和着说到。 “大家稍安勿躁,这匕首不一般,有识之士自然知道,那老朽就不多说了,我们直接开始把,想必大家最期待的还是比试!”老者把匕首放到锦盒中抚摸着花白的胡须说到。 “那当真是把普通的匕首吗?”阿月喃喃着说。 “阿月姐姐真笨。普通的匕首怎会用如此贵重的锦盒来装。这可是武林大会,不是儿戏!”子宁听到阿月的话,撇撇嘴说到。 听到子宁的话。三人笑了笑。 “子宁,不得无礼!”左焰正色到。 “咳咳!”方逸阳干咳了两声:“这是江湖人士都想得的宝物,凡夫俗子自然不知这匕首的好,所以你不知道也是常事!” “凡夫俗子……”阿月咬着牙转头看向方逸阳。 “开始了,看台上吧!”方逸阳没有理会气的跺脚的阿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阿月无奈,只得回头看着台上。 先上台的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子,个子不高,眼神却十分阴狠,对面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壮的有三个阿月这么大。 “嘿,兄弟,你要不要早些放弃,说不定还能留得性命在,不然就不要怪气不客气了!”壮汉发出嘲笑声,对瘦瘦的男子说到。 瘦瘦的男子阴狠的目光盯着壮汉,不说话,台下发出一阵阵喝倒彩的声音。瘦瘦的男子不说话,直接出击,不过壮汉还是躲开了。 瘦子确实很吃力,壮汉的每次进攻都带着很强的力量,对瘦子来说还是很难抵挡,不过瘦子招招都能避开,慢慢的,壮汉的体力不支,瘦子慢慢占了优势,壮汉本身体力不支,瘦子利用壮汉身体不灵敏的优势,渐渐的,瘦子越发的快,出招也越发的奇,力量也不小,最后竟将壮汉打倒在地,壮汉挣扎半天没起来,这一场瘦子获胜。 “好!干的好!”底下的人一阵阵的喝彩,瘦子转身下台,始终面无表情,阿月看的过瘾,没想到这跌宕起伏的比武还是有看头,不是想象中那般无聊。 这比武是按抽签的顺序决定的,两两一组,获胜的一方继续抽签继续比赛,一天下来得要打很多场,最后才能获得优胜,所有参加比赛的都是养足了精神的。 第二场便是冷眉的弟子了,虽说是女子,但对手却不敢轻敌,毕竟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轻易对付不了。 不愧是冷眉的弟子,身手矫捷,女子的轻柔还有习武之人该有的果断在那女子的身上都有,粉红色的衣裙在擂台上翻飞,看的下面的人一阵激动,阿月也一样,第一次见到女子能如此。阿月心中也有些感慨,说起来,成为一个大侠,带着剑浪迹天涯也是她曾经的愿望呢,不过都只是想想而已。 阵阵喝彩声把阿月拉的回过神来,粉红衣裙被风吹的飞扬在台上,对手趴在地上,冷眉弟子已然胜出。 一天下来,大概二十多场比武,场场都有看头,每场都有惊喜,帮派不同,招数也不一样,阿月默默惊叹,原来这武术如此的神奇,看的阿月是眼花缭乱。 因为人数众多,要回城的早就回了城,而那些有请柬的孙家则在城外安排了客栈,客栈很大,总以容纳这些人了,那客栈是一个大院子,孙家还安排了侍卫跟丫头服侍这这人。 “孙家好大的手笔!这么多人,吃的喝的住的都管下来,真不容易!”六人一桌吃着饭。吃饭的地方在二楼,都是雅间,只有没有请柬的是在一楼自己出银子买了吃! “就连厨子都是云集京城的名厨专门带来的,很多人在京城还不一定能吃到这些!所以很多人愿意凑这个热闹!”方逸阳给阿月夹了菜,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说到。 “这孙家不愧是京城第一富商,手笔果然不同凡响!”左焰赞叹着说道。 左焰跟左凰不同,左焰很健谈,跟几个人很聊得来,不过他们讨论的都是一些政事,阿月跟子宁听不懂他们所说的,吃完便离席了,打算出去走走。 城外的夜色冷清但也很美,寂静的树林,满天的繁星,银光一样的月光撒在地上,踩在上面,便踩碎了一池的月色。 子宁拉着阿月的手安静的走着,阿月只觉得有人跟着她们,她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从比武开始就有,只是她每次回头都看不见什么。 “子宁,我们回吧,外面冷清,莫要感冒了!”阿月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拉着子宁往回走。 忽然一个脚步声自阿月身后响起,阿月看着月光下被拉长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她拉着子宁越走越快,后面的人影紧追不舍。这荒郊野岭的,人们都在院子里面,外面的动静应该没人注意,阿月越发的着急。 “阿月,外面冷,进去吧!”方逸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阿月抬起头来长长的呼了一口刚刚憋着的气。 方逸阳在前面,阿月的胆子大了些,转身过来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有一地的月光而已。 莫非是出现了幻觉,阿月摇了摇头。 “阿月姐姐怎么了?”子宁感觉到阿月的动静,抬起头来仰着脸问到。 “没什么!走吧,外面太冷了!”阿月揉了揉子宁被冻的通红的小脸,拉着他走进去。 阿月刚靠近,方逸阳便把阿月拉进怀中,身上厚厚的斗篷覆在阿月身上,阿月身上的冷气把方逸阳吓一跳,外面虽冷,可不至于冷成这样。 阿月把手伸进方逸阳的斗篷中才觉得温暖了一些,可还是冻的厉害,整个人都在发颤。 “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冷成这样?”方逸阳皱着眉头问到。 “没有,外面太冷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方逸阳沉默的点了点头,带着阿月回到房中没有再说话。 阿月的房间在方逸阳跟阿舟的中间,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方逸阳跟阿舟都是极警惕的人。 孙家准备了被子,还准备了薄毯子跟厚毯子,阿月进屋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摆设笑了笑,这孙家算得上是极其用心了。 阿月只觉得异常的冷,比其他年的冬天要冷的多,莫非是古代的天气跟现代的不一样。 阿月给自己把了脉,脉象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没有生病的迹象,她又把所有的被子跟毯子盖在身上依然不觉得有好转。 渐渐的,夜色已深,阿月却冷的缩在两个毯子跟一个被子里发抖,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一个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阿月想起先前的影子心中隐隐不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武林大会 阿月看到黑影过去,心下一惊,掀起被子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人竟直直的走进了左焰的房间,夜里静悄悄的,走廊一片漆黑,阿月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看清,那人便推开左焰的门走了进去。 黑影刚进去,左焰便知道了,他抽出床头的剑,从床上飞起,直直的冲着来人。 “你早就知道我回来!”是个女子的声音,挡下一剑,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的看着左焰问道。 “你跟子宁跟了一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子宁还是个孩子,你为何就不能放过他,我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放在一个孩子身上?” “他是那个贱人的孩子,若不是那个贱人,现在你带着的应该是我们的孩子,虽然不能亲手杀了她,但我能亲手杀了她的孩子!” “冷眉,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心狠到如此地步!”左焰痛心疾首,明明是同出一派的师兄妹,如今却变成了仇人。 “我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拜你们所赐,那个贱人,她抢走了我所拥有的一切,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情意,是你们,让我变成这样的人!”冷眉听到这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声音说到。 “你是谁,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娘,你这个坏女人,快给我出去!”两人的声音还是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子宁。 子宁瞬间便明白那人口中的贱人就是自己的妈妈他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跑到左焰身边哭着指着冷眉说到。 “哈哈哈哈,坏女人,你娘才是坏女人,要不是你娘那个坏女人……” “冷眉……“左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 “怎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冷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父子笑着说到。可她的脸上分明挂着两行清泪。 “以前我一直念着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如何乱来我都随着你,由着你,可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今天这样,那我今天就替师傅他老人家好好教训你!”左焰冷着脸说道。 “师兄!”冷眉喃喃着轻声叫了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了,今日你若是不将我杀死,以后再见就是不同戴天的仇人!”说完冷眉便冲了上去,两人打作一团,左焰跟冷眉本是旗鼓相当,奈何左焰还多了个子宁,一边护着子宁一边打的左焰还有些微微的吃力。 左焰渐渐吃力,冷眉占了上风,最后冷眉一招制敌,把剑架在左焰的脖子上。 “你赢了!”左焰冷冷说到。 冷眉拿着剑的手无力的缓缓垂下来,眼前的男子她爱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下得去手呢!她二话不说,收起剑径直走了出去。 赫赫有名的杀手晚上睡觉为什么不锁门,还是说他早已知道这人会来,所以开着门等待这他! 阿月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什么,不过很快,打斗声便从里面传来。 突然,阿月的嘴巴被后面的人捂住,是方逸阳,阿月能认出他身上的气味,他把阿月带回了房间,隔壁的打斗声还在持续,并且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做什么?”虽然是夜里,房间里面也没有电蜡烛,但阿月能感觉到方逸阳此时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看到有人进了子宁他们的房间!” “那又怎样,这武林大会满是高手,左焰是杀手,惦记他的人自然不少!” “我怀疑那人是冷眉!今天一整天我都觉得有双眼睛看着我!” “好,知道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看看,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能动!”方逸阳跟阿月说完听着隔壁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炷香,里面的打斗声停了下来,开门的声音传来,方逸阳亦打开门轻轻的跟了上去。 方逸阳追至院子门口,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 他们住在三楼,他正要打开门,一个黑衣人先他一步,打开门,一掌打在方逸阳的肩上,方逸阳没有任何防备,被推开了两步,那人趁机,从楼上跳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阿月!”他回过神来,快步走进去。 阿月躺在地上,方逸阳呼吸一滞,好在阿月只是被打晕了,并没有受伤。 “阿月,阿月,快醒醒!”方逸阳把阿月抱到床上,摇醒阿月。 阿月半天才醒过来,摸了摸发痛的脖子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快,是阿岚!”阿月抓着方逸阳的手着急的说到。 方逸阳一把拿下阿月冷冰冰的手放在被子里。 “晚了,已经追不到了,好好休息吧!”方逸阳淡淡的说到:“既然知道你还活着,她定会再来吧,再说现在织离铃被盗,我们也无她的奈何!” “刚刚的那人是冷眉吗?” “不知,待我追出去时已经没了身影!” 阿月点了点头,想要睡去,却觉得冷的彻骨。 一夜无眠,阿月睡不着,方逸阳也睡不着,方逸阳拥着阿月,阿月身上的森森的寒意连方逸阳都感觉到了。 “为何你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阿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上次她给自己把脉的时候就发现身上有股寒气,一直在体内乱窜,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了不让方逸阳担心她才没说。 “自从回来之后就觉得身体弱了许多,常常冷的睡不着觉!” 方逸阳心中一咯噔,想起上次在左凰的府中那大夫欲言又止的话,莫非,是跟上次司空茵给阿月下的毒有关。 “没事,等这里结束了,我们就去你师傅那儿看看,不知道,你师傅一定知道的!”方逸阳安慰着阿月。 阿月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能是自己学的不精所以找不出原因。 三人一早就没有去看比武,反正他们只不过是来跟踪冷眉弟子的,冷眉弟子的比试在下午,所以他们也不担心跟丢了。 三人一早便来到薛神医的城外小破屋子,所幸,薛神医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薛神医的院子一如既往的冷清,本就破旧的院子更加的显得磕碜。 薛神医听到动静,睁开闭着的眼睛懒懒的看了一眼三人。 “月丫头,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啦,你可是好久都没露面了,是不是把我这个师傅给忘记了呀?”薛神医懒懒的问道。 “哪能啊,这不是想师傅就来看师傅了嘛,师傅最近过的可好啊?”阿月嬉皮笑脸的站在薛神医的摇椅旁说到。 “哼,你这个鬼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师傅何事啊?”薛神医撇撇嘴用布满皱纹的双眼看了一眼阿月说到。 “师傅真是神通广大,师傅,你能不能给我看看啊,最近身子很不舒服,我的医术远远赶不上师傅,连自己的病都治不了!” “这就对了,你要自己,大夫治不了的人只有自己!来吧,把手伸过来给师傅帮你把把脉!”薛神医摸了摸胡须,站起来走到平时问诊的桌子旁坐下。 阿月把手伸了过去,薛神医手碰到阿月的手时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下了阿月一跳,他继续闭上眼给阿月把脉。 “师傅,怎么样,这身上的寒气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的无味散,虽说毒性已清,但那毒药寒气逼人,那寒气并没有随着毒药排除,而是留在你的体内,到处乱窜,现在白天不会有感觉,每到夜晚寒气便会让你彻骨寒冷,无法入睡,长此以往,不出三个月,你一定会精神不济而死去!”薛神医看着阿月说到。 “师傅,您可真是神通广大,这事您都知道,那你可知道如何能解这寒气?” “据我所知,这寒气驱是可以,只不过有些困难!”薛神医为难的说。 “薛神医,需要什么您请是说,只要能治好阿月,我们……”阿舟有些心急。 薛神医摆了摆手,打断了阿舟的话。 “小伙子,不要心急,不是老夫需要什么,是这寒气要去除,不仅需要时间,还要月丫头的决心,这去寒气的过程十分痛苦!” “怎么治?”阿月心头一惊,问道。 “这去寒气需要二十一天,每天都需要用银针扎身上的穴位,共要扎七十二针,房间中还要烧炭火来保持高温,内冷外热,冰火两重天,异常难受,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听师傅这么一说,阿月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月丫头,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冰火两重天不是每个人都能挺过去的!”薛神医摸了摸胡须,有些担心。 “那除此之外是否还需要什么?” “倒是还需要一样,只是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取得的!” “什么东西?” “那便是虫灵草!” “虫灵草?” “不过是种普通的草药,虽说普通,却难寻,那草喜湿,一般长在水质极好的岸边,京城没有,只有到其他地方去寻!” “既然这样,神医大可放心,我们定能寻到!” “师傅,我们还有事要解决,等我们解决完要紧事,寻到虫灵草便来找师傅!”阿月说到。若是这次找不到冷眉,以后就更加困难。 “好,不过切记,你这寒气会让你无法入眠,师傅先给你几粒压制的药,冷的彻骨时便服用一粒,可让你舒服一些!” “谢谢师傅!”阿月接下药。 “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回来,切记切记,不然,驱除寒气将会更加的困难!”薛神医看着方逸阳郑重的说到。 三人回到比武场的时候,比试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剩下的都是经过层层考验留下来的。一共十个人,两两一组。 “阿月姐姐,你们去哪里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才回来!”子宁看着三人,嘟着嘴不开心的说到。 阿月强打起精神,对子宁笑了笑。 “阿月姐姐有事去办事了,怎么了,没有阿月姐姐,是不是就没人跟你玩儿了?” 方逸阳跟阿舟看见阿月的笑,勉强的难看,笑的比哭的难看,两人心里都不舒服。 最后一场比试,是左焰带来的男子跟冷眉弟子的比试。 这也是最有看头的比试,每年最受众人瞩目的就是左焰跟粒粒梅的比试,高手过招,一招一式都让人眼前一亮。 冷眉的弟子虽说是女子,但身手不凡,女子的柔被利用的淋漓尽致,剑中的阳刚之气也不容小觑。再看左焰带来的男子,身手亦是不同凡响。 两人的比试不过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却比其他人的都精彩,阿月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冷眉弟子出其不意的一个声东击西,让左焰的人判断失误,冷眉弟子剑锋一指,左焰弟子低着头坐在地上,冷眉弟子胜出。 “感谢各位的光临,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完美的结束了,最后的得胜者便是粒粒梅弟子方梅,这匕首就是她的了,大家鼓掌!” 阿月看向左焰,左焰正看着台上的冷眉弟子,微笑的拍着手,看那样子,是出于真心的。再看左焰身边的男子,来的时候什么表情,现在也依旧是什么表情,丝毫看不出输了的迹象。 阿月心中暗暗赞叹,果然有大侠风范,能当上杀手头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比武完毕,大家走的走,散的散,阿月跟着方逸阳往回城的路上走去,阿舟化为狐狸,追着冷眉的弟子去了。 走了大概几百米,两人便折返回来,顺着阿舟留下的记号跟着去,阿舟留下的记号,是阿月给的,是种特殊的草药,有淡淡的颜色,还有香气,混在这树林中闻不出来,但阿月鼻子灵,跟着气息一路跟了上去。 她们走的路极其的不寻常,一直在林中兜兜转转。 “你说她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为什么一直在树林中兜圈子?”阿月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先走走看看,这梅花桩极其隐蔽,她们树敌太多,有警备之心是正常的!”方逸阳想了想说到。 “冷眉不会这么愚蠢,既然我们都知道跟着她的弟子能找到她,那她肯定也知道!”过了一会儿,走了半天两人又回到了刚刚走过的树林,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不知道阿舟在哪儿,我们先找到阿舟再说!” “晚了!”一道阴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阿月跟方逸阳回头,是个戴着面纱的粉红色衣裙女子,看那个头就是那两个女子中带头的一个。 “快带我们去见冷眉!”方逸阳把阿月护在身后,冷冷的说到。 “哼,愚蠢,我们桩主岂是你们这些人想见就能见的,要见桩主就先过我们这关!”女子冷冷的说到。 “那就试试!”方逸阳抽出腰间的软剑,方逸阳给阿月使了个眼色,阿月朝树旁挪去。 不料,阿月刚到树那儿,又出现了几个女子,阿月来不及反应就被两个女子一掌打晕。 “放了她!”方逸阳脸一冷。 “有本事就自己救她!”为首的女子说到,树后又呼啦啦涌出一批粉色女子,围在方逸阳周围。 带着阿月的两个女子已经扬长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闯梅林 方逸阳见阿月被带走,心中着急,周围围了差不多十个的样子,得想个计策脱身去追阿月才行。 这时阿舟才匆匆赶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眼前的阵势,看来什么都不用说了,又上了冷眉的当了。 方逸阳见不能再耽搁,很快便和那些女子打成一团,阿舟也加入了打斗,那些女子本就身手不凡,加上人数众多,要拿下她们,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做不到。 “你先拖住她们,我去追阿月!”方逸阳见还剩下七八个人,这样下去不行,便对身后的阿舟说到。 有了阿舟的掩护,方逸阳顺利的从那些人中脱身,朝着刚刚阿月被带走的那个方向追了上去。 为首的女子见方逸阳走了,也迅速的追了上来。她从手中放出放出三枚带有梅花标致的飞镖,方逸阳侧身闪躲,三枚飞镖直直的插进旁边的树上,留下三个深深的印记。 方逸阳不断的查看着前面的人的路径,林中杂草很深,而且没有路,很少有人走,所以,踩在上面都会留在痕迹,方逸阳顺着这个痕迹一直在走,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前方抬着阿月的两个女子,方逸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后面的女子也加快了脚步。 眼看方逸阳就快要追上前面的女子了,后面的女子踏上枝头,在枝头上用力一踩,借着枝头的力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在方逸阳的面前。 “想摆脱我可没那么容易!”女子落在方逸阳面前得意的说到。 “你们到底想干嘛?”方逸阳的脸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从上到下散发出来的冷意让眼前的女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女子并不怕他,只是挑衅的看着他。 “桩主只不过是想请阿月小姐到梅花桩做个客而已,公子何必如此着急!”女子紧紧的盯着他说到。 方逸阳不愿理她,她不过是拖延时间,看着渐行渐远的她的同伴,方逸阳拿出软剑,冲着女子上去,他只想尽快摆脱这女子。 女子的武功跟方逸阳不相上下,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等方逸阳再抬头看时,两个女子跟阿月已经不见了。 女子见状,也收了手没有再继续打,她看着方逸阳挑衅的笑了笑。 “我梅花桩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桩主英明,早知道你们会跟上我们,果不其然。公子生的如此俊俏,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这姑娘你也不必等了,后会有期。”说完女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球状的东西砸在地上,一阵青烟冒气,方逸阳下意识的捂住眼睛,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没有了女子的身影。 “怎么样?”后面的阿舟也摆脱了那七八个人追了上来。 “让她们跑了!”方逸阳冷着脸站在原地,冷冷的说到。这冷眉的弟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对看了一眼,顺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在此之前,阿月就在自己的身上抹了一种特殊的草药,闻上去跟一般的香粉没什么不同,奇就奇在那香气不容易发散,持续的时间会比其他的香粉长,所以只要闻着气味去,一定能找到。 两人顺着气息,穿过树林,前方是一条小溪,那气息却在小溪这里戛然而止。 “现在怎么办?”阿舟看着小溪对面,那是一片草地。 “先顺着溪水找找看!”两人顺着溪水往下走,果然,小溪后面便是一片开阔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海面上飘飘荡荡两只小船,看来就是她们没错了。 两人正愁不知如何追时,突然一位打鱼归来的壮士正好把渔船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方逸阳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探出十两银子给那渔夫,阿舟跳上船,两人坐着小小的渔船追了上去。 好在一路风平浪静,没有掀起大浪。那女子似乎发现了后面的两人,只是让撑船的人加快了速度。 太阳西沉,夕阳的余晖把整个海面染的通红,残阳如血。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从他们的视线看去,不过一个巴掌这么大。 渐渐的走进,那岛宛如一座大山一般伫立在海上,冷眉弟子们乘坐过的小船就停在岸边,人却不见踪影,两人把船停在岸边上了岸,走到岛上,阿月留下的气息又渐渐的出现。两人沿着气息,穿过茂密的丛林,前面的景象展现在两人眼前。 大片的梅花覆盖在上面,梅花的中间一条下路,看不到尽头。两人往梅林中走去。走到一半之时,那千万颗梅花树居然动了起来,全部围绕在两人周围。 “呵呵,这梅花桩好久没有客人来过了,是何人竟然擅闯我梅花桩?”一女子铜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四周,听上去十分诡异。 “冷眉,快把阿月交出来,不然我毁了你这梅花桩!”方逸阳冷冷的吼了一声。 “好大的口气!我们桩主的名字岂是你们凡人能叫的!”忽然一个女子出现在方逸阳的面前,方逸阳拿出软剑,剑才接触到女子,女子便瞬间移动到了阿舟面前。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那女子忽而出现,忽而又消失,神秘莫测,根本抓不住。 忽然,阿舟看见阿月出现在前方,她无助的蹲在地上。 “阿月!”阿舟大叫一声。 听到声音,阿月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水,看到两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她站起来往两人的方向跑。可她还没过来,那成千上万的梅花便朝她飞过去,那些梅花树穿过阿月的身子。 “啊……”阿月痛苦的大喊了一声,血缓缓的从阿月的眼中口中鼻子中流下来。 “阿月……”阿舟呼吸一滞,痛苦的大吼了一声。 “喂,快醒醒!”方逸阳摇着阿舟的肩膀,阿舟双眼无神,只呆呆的看着前方。听到方逸阳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这梅林有瘴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小心些!”方逸阳皱着眉头说到。 阿舟点了点头,看来刚刚就是幻觉。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女子的声音也消失了,这梅林静悄悄的,夜色渐渐浓烈,月亮露出半个脸,淡淡的月光撒在林中,让两人能看清前方的路。 忽然,“硕硕”的声音响起,那些梅花树突然动了起来,纷纷像两人涌过来,阿舟很明白,这一次不是幻觉。 方逸阳不断的挡着飞过来的梅花树,梅花满天飘零,只看得见两个人在梅林中不断的与梅花树做抗争,梅花树无穷无尽,一颗又一颗。 “看见了吗?因为你,两个优秀的男子今夜就要葬送在这梅林中!”冷眉看着下面地上的阿月讥笑着说到。 阿月回到梅花桩的时候便醒来了,手和脚都被绑着,冷眉高高的坐在上面的座椅上,手一挥,一侍女在阿月面前举了一面镜子,镜子里面清清楚楚的看见方逸阳跟阿舟在梅林中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月冷冷的看着冷眉。 冷眉手一挥,画面消失不见,侍女把镜子拿走。 “想怎样,男人都是负心汉,我就是想看看这两个男人会不会真的为了你去死!”冷眉哈哈大笑了几声,看着阿月恶狠狠的说到。 “你这个疯子,快放了他们两!”阿月想要站起来,却还是没办法。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想起,冷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阿月面前,一巴掌扇在阿月的手上。 “我就是疯子,我要你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男人为了你死在梅花林中,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冷眉蹲在阿月身边说到。 “……”阿月发现跟这个人没有办法正常的交流。 “这么多的梅花树,不会死不会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找个办法尽快脱身!”阿舟大吼着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那女子的声音虽然回响在四周,但她的人却始终站在梅林外面没有进来过,穿过层层的梅树的缝隙便能看见。 方逸阳找了个突破口,穿过一直转圈的梅树,冲着女子直直的去,女子见方逸阳出来,大惊失色,那铜铃般的笑声也没有了。 “你……”她正要往回跑,可惜晚了一步,方逸阳穿过梅林,脚尖一踮,落在女子的面前,一把捏住女子的脖子。 “想跑,已经晚了!”方逸阳阴翳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女子,女子瞳孔变大,突然,方逸阳手上用力,“咯吱”一声响,女子柔柔的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女子死了,梅林瞬间也静了下来,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梅林。阿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身走出梅林。 梅林的前方便是一个长长的石头阶梯,阶梯的那一头就是梅花桩的大门。 “什么?温梅死了!”听到下人来报,冷眉气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再看梅林,梅林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世人只知道冷眉,却从未有人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温梅,温梅跟冷眉不一样冷眉整个人都是阴冷的,而温梅像是个孩子一般,心性单纯,一直替温梅守着梅花桩不受外人打扰。 听到这消息,阿月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人都还活着。 “你别高兴的太早,既然进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来人,跟我走!”冷眉阴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杀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顺利出岛 阿月被带到了一个小黑屋中,听到门上锁的声音,阿月跌坐在地上,至少现在还不会杀了她。 方逸阳跟阿舟上了阶梯,那阶梯长的看不到头,忽然,上面一片阴影,两人抬头,冷眉为首的衣裙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在台阶的上面等着两人。 “冷眉,你终于还是露面了,还以为你会一直缩在里面呢!”阿舟冷冷的说到。 “我倒是小看了你们两个,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来到这儿,也是,这儿已经十几年没有外人来过了,那今天就让我的弟子们练练手!”冷眉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们并不是来寻仇的,只要你把阿月交给我们,我们马上就离开岛,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方逸阳看着冷眉,试图跟她讲道理。 “你在我梅林杀了人,还想宁人息事,王爷可真会说笑!来人,给我上,拿到人头的重重有赏!”冷眉大声下令。 方逸阳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盘算着这仗要怎么打! “桩主,不好了!”突然一个小侍女跌跌撞撞的跑上来跟冷眉说到。 冷眉眼神一冷,侍女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冷眉本就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脸色铁青用来形容此时的冷眉再适合不过了。 “给我拦住他们两!”冷眉冷冷的说了一声便转身往回走去。 方逸阳跟阿舟对望了一眼。 “怎么回事?”冷眉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问道。 身边的小侍女瑟瑟发抖的站在她旁边,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怎么回事?”冷眉的声音又高了两个度。 “你吩咐把她带进来,我便将她带进来了,没听到任何的声响,待我再次进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侍女战战兢兢的说到。 “找,这么大个活人能去哪里,翻遍整个岛都要把她给找出来!”冷眉怒吼道。 阿月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那绳子稍稍松了些,她恐怕现在还被绑在那儿呢! 觉察到绳子松散了,阿叶立马抽出手,变成狐狸顺着柱子爬到了房顶。这梅花桩是这个岛的最高点了,阿月站在房顶,看着远方在月光下碧光粼粼的海面,下面的梅花桩灯火通明,海边林子中一片黑暗的寂静。 阿月跳下屋顶,还是得尽快跟他们联系上下行。 阿月化身狐狸,身手果然比是人的时候敏捷多了,大家都忙着找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狐狸悄悄走进了冷眉的房间。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机关!”阿月嘟囔着站在门口。片刻,她走了进去,小心为妙。 阿月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过好在冷眉并没有设任何的机关。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阿月惊觉,感觉跳上了梁子,看着下面,是冷眉。 她走进来,直直的走到床头在床头下面摸了摸,一会儿之后便出去了。 阿月看着她的床头,她一不见了,冷眉便来床头找,那织离铃一定就在她的床头,阿月轻轻的下来,走到床头,果然,织离铃静静的躺在她的枕头下面,阿月没有多想,带上织离铃便走了。 阿月走在走廊上,往下看了看,下面就是梅林,这梅花桩前前后后都是梅林,这梅花桩像是道观一般,四四方方鼎立在上面。 忽然,脚步声传来,阿月走廊的里面是墙,进不去,阿月看了看,转身翻出了栏杆,栏杆下面就是梅林,不过有几十丈高,阿月闭着眼睛,前爪子扒在走廊上。 没想到,冷眉偏偏走了过来,站在走廊上,再上前两步便能看见阿月了,阿月悬着一颗心。 “怎么样?找到了没?” “报告桩主,还没有!” “外面的两个人怎么样了?” “还在顽抗,不过应该撑不了多久,毕竟我们人多!” 冷眉听着下属的汇报,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踩在阿月的爪子上,阿月吃痛,没抓稳,直直的往下掉下去。 听到声响,冷眉低下头来看,才发现一只狐狸竟生生的从走廊上掉了下去。 “这里怎么会有狐狸?”冷眉皱着眉头问道。 “属下也不知,大概是来寻吃的!” 冷眉听了女子的话,也没有再理会。 阿月心想这一下一定会摔的细碎,可是没想到,阿月竟稳稳的落在梅林中,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屁股有些疼。 阿月没有多想,赶紧爬起来,穿过梅林,这里是梅花桩的左侧,只要往前便可找到两人。 阿月绕到前方,果然,两人还在与冷眉的弟子负隅顽抗,两人武功不错,但冷眉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到现在还是难以分出胜负。 阿月叫了两声,用狐狸的声音,阿舟一愣。 “阿月出来了!”他边抵挡着进攻的人边在方逸阳的耳边低低的说到。 “阿月让我们撤退,她在岸边等着我们!”阿舟说到。 两人没有再恋战,转身施展轻功轻轻松松便摆脱了冷眉的那些弟子。 “别追了,没用了!”冷眉看着远去的两人冷冷的说到。 “桩主,他们说退就退,莫非那女子已经逃出去了!” “不可能,我这梅花桩这么高,从上面跳下去,她必死无疑,她不会这么不识数的!”冷眉冷冷的说到,她对这梅花桩有绝对的自信。 织离铃还在她手里,他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冷眉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快步的往房间走去,房间中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人进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她迅速的走到床边,手伸进枕头底下,哪里还有什么织离铃,里面不仅没有织离铃,还有一些粉状的东西。 “什么东西?”冷眉拿起那粉状的东西揉了揉,在鼻子前闻了闻,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还没走出屋子,冷眉便觉得手有些不对劲,不一会儿,竟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来人呐!快来人!”冷眉只觉得身上没有一点点力气,站不起来。 “桩主不必担心,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桩主所中之毒叫做绵绵散,是一种粉末状的毒药,药性不强,只是会让桩主失去全身的力气,犹如瘫痪,不过不打紧,区区三日便可除去毒性!桩主好好休息!” “粉末状!”冷眉想起刚刚在枕头底下摸到的粉末状东西,原来就是那东西。一股怒火自心中来,冷眉竟活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看见两人朝着自己过来,阿月才赶忙变回人形。 “怎么样,你们两有没有受伤?”阿月迎上去。 “无碍,你怎么样,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方逸阳一把拉过阿月。 “啊……”阿月轻呼,手上还是有隐隐的疼。阿月动了动手,大概是从梅花桩的走廊上掉下来的时候摔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方逸阳问道,阿舟也关切的看着她。 “哎呀,没事,就是轻轻的摔了一下,没有大碍的!”阿月笑看着两人。 其实除了手上,还有脚上也有隐隐的痛,不过因为夜晚身子太冷,所以感觉不太强烈。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今夜出去吗?”阿月问道。 “还是今夜出去吧,多待在这儿,我怕再生事端!”方逸阳说到。 三人准备动身,阿月走了两步才发现脚上使不上力气,不知是因为冻的厉害,还是因为扭到了,就是走不了路。 “那什么,今夜就在这岛上歇下吧,冷眉中了我下的毒,最近三日都无法走动,更不要说追出来了!”阿月坐回原地说到。 “什么,你还给冷眉下了毒?”方逸阳跟阿舟惊诧的看着阿月。 看见两人这么看着自己,阿月挠了挠头。 “放心吧,不是什么剧毒,只不过是让她没有力气罢了,三日之后就好了!” “你可真够厉害的,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给她下剧毒,这种女人,这么难对付,好不容易有机会,放过了倒是可惜了!”阿舟砸着嘴说到。 “下次有机会,我就给她下剧毒!”阿月笑了笑说到。 “还想有下次,这次还不够不折腾的吗?”方逸阳冷着脸说道,语气也是冷冷的。 阿月一愣,看向方逸阳,这家伙是怎么了,突然就不高兴。 三人在岸边烧了火,围坐在火旁,阿月看着火堆发着呆,上次坐在这样的火堆旁还是上次在竹林的时候,只有方逸然跟简还有阿月,还一起跳了舞。 阿月从怀中掏出药,那是师傅给她的,没想到倒是派上用场了。 阿月服了药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又难受了吗?” 方逸阳见阿月这样,把阿月拉近了一些,坐在阿月身边。揽着阿月。 “没事,只是冻的睡不着而已!” “回去就找薛神医赶紧把这寒气去了,阿岚我来找!”阿舟看了眼阿月说到。 “那天在客栈的时候,阿煜来了,他问我要织离铃,我想他们已经知道了织离铃的事情,现在要找她恐怕不简单!”阿月说到。 方逸阳跟阿舟没有再说话,阿岚确实是个问题,可阿月身上的寒气也更加的着急,阿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对付阿岚,要好好活着都不容易。 “放心吧,只要我按时回去找师傅治疗就不会死人的,师傅不都说了嘛!”阿月想缓和一下气氛,说到。 没想到,越发的尴尬,两个人不说话,去除寒气简单可这其中的艰辛,只怕是难以承受的。 三人默默无语,只有月光依旧洋洋洒洒的洒下来,还有跳动的火苗。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虫灵草 方逸阳靠在树干上,阿月靠在方逸阳怀中,静静的看着火堆,火苗不断的跳动,忽高忽低,方逸阳大概是睡着了,闭着眼睛不说话,对面的阿舟也闭着眼睛不说话。 阿月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忽然,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阿月立马警觉起来,阿月推了推方逸阳,想说什么,方逸阳对她摇了摇头,对面的阿舟也已经醒来。 之间阿舟迅速变回狐狸,三两下消失在树丛中,阿月只觉得身子一轻,方逸阳抱着她已经稳稳的坐在了树干上,阿月低下头,火堆还没熄灭。 不一会儿,两个女子便过来了。同样的装扮,一看便知道是冷眉的弟子。 “师姐,你看!”其中一个女子指着地上还没熄灭的对同伴说到。 “火堆没来得及熄灭,一定还在附近,我们快通知其他人过来!”两人说着拿出手中的信号,就要发出去。 突然,阿舟从背后冲上去,捂住一个女子的嘴巴,方逸阳也从树上跳下来,捂住另一个女子的嘴巴,两个女子来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没了性命。 “冷眉心狠手辣,你拿走了织离铃,还给她下了毒,此地不宜久留,反正天马上就亮了,我们现在便出岛!”方逸阳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女子的尸体说到。 “她为何要死盯着我们不妨,我们之前跟她毫无交集!”阿月坐在地上,想不通为何冷眉总要找自己的茬。 “恐怕是因为子宁的关系!我们救了子宁,她自然怀恨在心,现在,我们在她的地盘,杀了她的人,这梁子算是结大了!”阿舟说到。 阿月了然的点了点头,冷眉这个人小肚鸡肠,本就对左焰恨之入骨,现在只怕是对阿月也恨之入骨,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走吧,趁着船还在!”阿月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结果还是失败了,双腿没有任何的知觉。 阿月有些沮丧,她强撑着笑,想要再战起来,阿舟走过来想要把她抱起来,方逸阳却先他一步,一把把阿月横抱起来,阿舟愣了一下,转身朝前走去,他忘了,这不是小时候了。 阿月靠在方逸阳怀中,方逸阳稳稳的走着,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阿月轻的像是抱了只小动物,方逸阳想到这,轻轻的笑了笑。 “笑什么?”阿月不满的看着方逸阳。 “本王笑了吗?本王抱着你十分累,没空笑!”方逸阳一本正经。 阿月翻了个白眼,很快就到了岸边,岸边的小船还静静的停在那儿,方逸阳把阿月放在船上,给阿月脱了衣服,阿舟也给阿月脱了衣服,阿月盖着两人的衣服依旧冷的慌,牙齿不停的打颤,双手双腿像是麻木了,没有任何的知觉,脑子昏昏沉沉,想要睡去,却冷的睡不着。 小船飘飘荡荡的在海上前行,天色已经大亮,清晨是最冷的时候,好在太阳一会儿便升了起来,阳光虽说不是十分强烈,但对阿月来说已经够了。双腿渐渐的有了知觉,阿月靠着船边轻轻的睡了过去。 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阿月做了梦,梦见冷眉追了上来,抢走了织离铃,还勒着她的脖子,让她去死。 阿月惊醒,醒来之时船刚刚到他们来时的小溪边。 “从这里回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找些吃的!”方逸阳跟阿舟去找吃的,阿月坐着等。 阿月抬头看了看,太阳正在头顶,大概是正午,阿月精神有些不振,但好在肚子传出的“咕噜”声还很真实。 不得不说,方逸阳虽然是王爷,但这野外生存还是有一套的,烤鱼也不错,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阿月站在小溪边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看见一棵草,没错,就是一棵草,阿月揉了揉眼睛,似曾相识啊。 她赶紧掏出一张图纸,没错,这草跟图纸上的一模一样,那图纸是临行前薛神医给的,上面画的正是他们要找的虫灵草。 “别碰!”阿月正高兴,刚伸出手,方逸阳一声吼吓了阿月一跳。 “怎么了?”阿月悻悻的收回手,看向方逸阳。 “你靠近一些,仔细看!”方逸阳走到阿月身边。 阿月凑近了一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虫灵草上满是细细小小的虫子,黑色的,一条一条的,一颗草上满满的都是,还在不断的爬。 阿月再看了看在附近的几株,情况都跟眼前的这颗一模一样,阿月终于明白这虫灵草为什么会这么叫了。 “那现在怎么办?”阿月苦着脸,这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要怎么带回去是个问题。 阿月想到这草可能是要做药,煮了给自己喝便有些隐隐作呕,这……怎么下得了口啊! “据我所知,这种虫子一旦爬到人身上便会吸人血,等长到一定的长度在人山上繁殖,人会因为被吸了血而渐渐死去!”方逸阳仔细的看了看最后确认。 “这草的根部没有虫子,可以从根部着手!” 阿月看了看,果然,虽然上面爬满了虫子,但是根部却是干干净净。 “让我来!”阿舟走过来,扒开阿月跟方逸阳,走到草边。 “小心……”阿月看着阿舟,不知道阿舟想做什么,心中有些担心。 只见阿舟从刚刚烤鱼那儿拿了一个火把,上面没有火苗,但还是热的,阿舟把正在燃烧的那头靠近那颗草。 不一会儿,只见上面的虫纷纷从草上爬到火把上,尸体烧焦的气味立马便传了过来,像是毛发被烧焦一般,那种臭味让阿月想吐。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颗草上的虫已经全部被烧死了,刚刚还是暗黑色的草现在绿油油的,这样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弄到了虫灵草。 “阿舟,你真厉害!”阿月拿着草高兴的看着阿月,夸奖到。 “这虫喜欢热,从小就在林中生活,什么都知道一些!倒是你,明明是一起的,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阿舟可疑的看着阿月。 阿月心一虚:“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等太阳一落,你们就要背我回去了!” 说完阿月径自向前走去,阿舟看着阿月,确实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别,莫非是幻觉。 昨天来的时候两人用了轻功,所以用的时间很短,现在阿月不会轻功,三人一起,硬是晚上才回到薛神医的小院子。 远远的便有个人影站在门口等着,走近一些才发现是桀。 “公子,属下有急事禀报!”桀见方逸阳回来,快步走上来。 “你们先进去吧!”方逸阳把手中的虫灵草递给阿月,阿月担心的看了一眼,一般桀不会轻易找方逸阳。 “何事!”方逸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桀在方逸阳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方逸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军中的人一律不准外出,怎会发生如此之事?” “虽然这样说,但若是家人出事,是可以告假的,那人老婆跟女儿不知惹到了什么人,竟在一夜之间被人杀害,他告假回家,没想到被早就盯上的人给抓住!只怕是已经屈打成招,现在皇上正在宫中等你回去问话!” “好,本王知道了,去阿月家把小梦带到此处来照顾阿月,这段时间一定要找到阿岚,也要守着阿月,若是出了任何事情,我拿你是问!” 阿月要在这里疗伤大半个月,既然阿岚已经找上了她就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是最容易出事的时期,所以一定要密切关注着。 “那军队跟皇上那边……皇上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就等着这样的机会好将我们一网打尽。”桀有些担心,方逸阳才刚刚回来,军中就出现这样的事情。 “倒是没那么容易,你去查查看,为何那人的妻子跟女儿会被杀!”才刚刚告假的人就被抓,这里面只怕不简单。 “公子觉得有人故意杀了他的家人,就等他出现!”桀皱着眉头。 方逸阳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巧合。 “军中加强戒备,不容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至于皇上那边,我自有办法!”方逸阳沉思了一下说到。 “是!” “怎么了?”阿月见方逸阳进来,迎上去,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府上出了事情,本王要回去一趟,等解决好了,就来看你,你听神医的话,好好治疗!”方逸阳摸摸阿月的头,帮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笑了笑说到。 “好吧,你有事就去忙吧!” “乖乖听神医的话!”方逸阳担心的拍拍阿月的脑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月笑了,这个人。 “好,那本王去了!”方逸阳把眼神转向阿舟:“阿月就交给你了!” “不用你多说!”阿舟皱了皱眉。 见方逸阳离去,阿月在桌子旁坐下,心神不宁,她总觉得不安。 “放心吧,他一个王爷能出什么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阿舟懒懒的看了阿月一眼,说到。 小梦是桀带来的,小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这儿,看到阿月才放下心来。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快给小梦看看!手上的伤好了没,还疼吗?”小梦着急的拉着阿月的手,一股脑的问道。 阿月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宁王谋反? 皇宫中灯火通明,方逸阳走到皇宫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宫门,继而,径直走了进去。 “臣叩见皇上!”方逸阳跪在地上,上面的方逸青脸色铁青,一股低压盘踞在大殿上。 “宁王,你好大的胆子!”皇上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 “臣不知皇上这话是何意!”方逸阳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说。 “把人带上来!”方逸青冷冷的说到。 不一会儿,侍卫把一个人带到方逸阳的旁边,那人正是因回家看望家人而被抓的方逸阳军队中的一个士兵。 “宁王可认得此人?”方逸青冷冷的看着方逸阳。 “回皇上,臣不认得!”方逸阳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人披散着头发,身上血迹斑斑,已经奄奄一息,看不出长的什么样子。 “可是此人却认得你,你要不要听听这人是怎么说的?”方逸青看着方逸阳,眼中满是精光。 “……”方逸阳只是直直的跪着,没有说话、 “你是何人?”方逸青蹲在那人面前,直直的看着那人说到。 “回皇上,小的叫李贵,家住锦州。” “那你可认得你旁边的这个人?” “认得,是宁王!”那人看了一眼方逸阳。 “还要朕继续问下去吗?”方逸青冷冷的看着方逸阳问道。 “皇上,他说的话无凭无据,皇上难道要以此来治臣的罪吗?”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方逸阳!”方逸青走到方逸阳面前:“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朕不会让你得逞的!” 方逸阳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来人,把宁王带回府,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接近和探望,没有朕的允许不能出来!”方逸青说完回了寝宫。 方逸阳自始至终都静静的跪在地上没有说任何,这种时候说再多都没有用,好在只有一个人证。 次日上朝。 “皇上,臣听闻您把宁王囚禁府中,不知所为何事?”一上朝,沈令便提出疑问。 “有人举报宁王意图谋反,此事正在调查中!”方逸青冷冷的说到,沈令这个老家伙,一直都站在方逸阳那边,迟早要除掉这个障碍。 “这……这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大殿上议论纷纷。 “这也不是不可能,宁王野心勃勃,现在有人证在,还是早些定罪才好!” “皇上,这一定是误会,那人证是谁,说的话是否可信?”沈令一连串的问道。 “沈大人,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是怀疑皇上故意诬陷宁王不成!”另一个大臣站出来说到。 整个大殿上叽叽喳喳,方逸青一个头两个大,区区一个人证是没办法证明方逸阳要谋反,毕竟谋反是大事,得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定罪。 “咳咳!”看着乱纷纷的大殿,方逸青咳了两声,大殿才又安静下来。 “诸位不必再议论,这件事情朕自会调查清楚,若宁王真有谋反之心,那朕定不姑息,若只不过是小人的陷害,那朕一定会还宁王一个公道!” “皇上,臣请求当众审问人证!”沈令站出来。 “沈大人,这恐怕不妥,人证已经招供,再多问也没有意义!”李皇后的父亲站出来看着沈令说到。 “人证所说的话,我们谁也没听见,又怎能相信,毕竟这不是件小事,皇上,还望慎重考虑!” 沈令坚持自己的观点。 大殿上静悄悄的,方逸青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大家都替沈令捏了一把汗,沈令是前朝重臣,虽然被方逸青降了职,但他料到方逸青不能拿他怎么样。 “好,就依沈大人所言,明日上朝之时,当众审问人证!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方逸然听说方逸阳被囚禁府中,心中担心,到了宁王府门口,却被告知不能探望,只能归去。 “如何?” “那李贵跟他的妻子都是老实人,家住农村,平时从不招惹其他人,对邻里乡亲都极好,此次不知惹上了什么人,竟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可知是什么人?” “我问过乡亲,说不久前有人向他打听李鬼家,看那人衣冠楚楚,不像是地痞乞丐,加之李贵妻子总说自己丈夫在外做官,他以为是李贵的朋友,便把李贵家告诉了此人,让后,当天夜里李贵的妻子跟女儿便被杀害了!” “衣冠楚楚?” “据那老人说的就是这样的!” “再差人去,务必把老人说的那衣冠楚楚的人找到带回来!” “殿下,明日皇上会在早朝上重新审问李贵,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不用,不过你到牢中去一趟,跟他说两句话!” 桀把耳朵凑过去,方逸阳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桀点点头便出去了。 城外的薛神医家,阿月正在接受着薛神医的治疗,小梦跟阿舟守在外面。 “月丫头,师傅要施针了,你忍者点啊!”薛神医拿着针对阿月说到。 阿月看着摆在薛神医旁边的那一套泛着点点白光的银针,咬了咬牙。 “没事,师傅,开始吧!” 薛神医拿了最烈的炭烧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的温度迅速的高了起来,薛神医把七十二根银针扎在阿月的头上,手上还有脚上,施好针,便退出了房间。 “神医怎么样?”阿舟忙上去。 “放心吧,这是这过程有些难受,就要看月丫头的承受能力了!” 阿月只觉得头上一阵阵的发麻,不一会儿,麻变成了冷,一股股的寒意从脚上窜至头顶,又从头顶游到身体的各处,那感觉像是冰冷的冬天,有人拿了一块铁在身体中搅动。 房间中的温度越来越高,阿月迷迷糊糊只觉得身子像是要被烧了一般的难受,火灼烧着皮肤,疼痛感传来,阿月咬着牙,体内的寒气还在到处乱窜。 冰火两重天,外面被火灼烧,里面寒气攻心,阿月一会儿像是掉进冰窟,一会儿像是身处火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梦跟阿舟在外面等的甚是心急,房间中的温度连外面都能感受得到,可里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方逸阳在府中也坐不住了,起身换上黑衣便出去了。外面满是皇上派来的守卫,但要想困住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样了?”方逸阳冷清的声音在小梦的背后响起,小梦只顾着观察里面,连方逸阳来了都没有发现,方逸阳说话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王爷!小姐还在里面,没有动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啊……”三人默默的没有说话,里面突然传来阿月痛苦的怒吼,方逸阳心中一紧。 薛神医淡定的从屋子里面出来走进阿月的房间,阿月已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 “今日的施针结束,明日再来。丫头,你先进去给她清理清理,她已经睡过去了,记得等她醒来之时,把罐子中的药喂给她吃!” 小梦点了点头,推开门进去,虽然里面的炭火已经熄灭,但整个房间像是被火烧着一般,床上的阿月沉沉的睡着,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 小梦心疼的帮阿月清理了衣服,半夜的时候,阿月才悠悠醒来。 “小姐,你醒了!”觉察到阿月的动静,守在床边的小梦赶紧看向阿月。 阿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房中已经没有那火烧一般的温度,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小梦把薛神医交代给她的药端给阿月。 “小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寅时,再过两个时辰天便亮了,小姐,你刚吃了药再休息一会儿吧!” 阿煜感觉好久没有在夜里醒来过了,之前睡眠好,后来是因为寒气睡不着觉。 “辛苦你了!”看到小梦的两个黑眼圈,阿月有些愧疚的说到。 “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小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照顾小姐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阿月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 “对了,小姐,刚刚王爷来过了,你睡着之后他下走的!” “王爷可有什么异常,脸色还好吗?”阿月想起回来的时候桀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放心吧,王爷好着呢,不过应该是有事,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回去了!”小梦想了想说到。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是阿舟。 “阿舟公子,你怎么来了?正好,小姐醒了。”这寅时,阿舟公子怎么不睡觉。 “听到你们说话声,我一猜就是阿月醒了,我有话跟她说!”阿舟对小梦笑了笑。 “既然公子跟小姐有话要说,那小梦就先回房了,过会儿再来看小姐!”小梦笑着说道。 阿舟笑了笑,点头应允。 “你这丫头,倒是把你伺候的挺好!”阿舟看着小梦出去说道。 “小梦是个好孩子,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她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让我感觉挺惭愧的,她出嫁的时候我应该会很舍不得!”阿月笑着说道。 “对了,你不是有事要说吗?”阿月把头转向阿舟。 “我要回趟落英谷,王他……” “回去吧,这里有小梦呢!”阿月抢着说道。 “阿月!”阿舟无奈的叫了一声:“他身子越来越不好,你就不能回去看看他吗,他挺想你的!” “我有病要治疗半个月呢,你回去吧,我什么时候得了空便回去看他!” “阿月,你还在恨他吗,他是你阿爹,你……” “我有些累,想休息了!”阿舟还没说完,阿月便说道。 阿舟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交代清楚 一直以来,阿月对父亲都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在现代的时候,她爸爸爱喝酒,喝了酒就打她,还打妈妈,那时她就恨她爸爸,后来,爸爸去世了,妈妈跟她的生活反倒好了一些,虽然有时还是挺想爸爸,但日子还是过来了。 现在到了古代,有了阿爹,她没见过阿爹几面,可因为阿爹阿娘才死了,阿月更加的不想见所谓的阿爹。 阿月从来没想过要回落英谷,她觉得阿原是懦弱的,是无能的,虽然阿原是九尾狐的王,但他的犹豫不决害死了狐狸阿月,她心疼狐狸阿月,不想去见那所谓的父亲。 阿舟走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床头的烛火发出淡淡的黄色的光圈,一圈一圈洒在地上,外面一片漆黑,离天亮还早,地里传来阵阵蛙鸣,阿月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来。 衣服已经不是昨天的那套,那套已经被汗水打湿,大概是小梦帮自己换的,阿月穿了衣服,披了个厚厚的斗篷,往外面走去,腿上没有昨夜那么冰,还能走路,那大红色在这夜里显得异常的妖艳。 阿月走到院子里看了看,阿舟屋子里面还有微弱的光,大概是还没睡,阿月叹了口气。 “我这就走,两三天便回来了!”阿舟从屋中走出来。 阿月转头看向正从门口出来的阿舟。 “放心吧!” 阿舟没再说什么,出了院子,变回狐狸,走远了。 皇宫中,大殿上,方逸青坐在上面,面无表情,下面是李贵。 “宣宁王!”方逸青冷冷的开口,大殿上压抑的气氛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方逸阳缓缓的从殿外走进来,脸上风轻云淡,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慌不忙的理理衣袍,跪在大殿上。 “臣,叩见皇上!”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方逸青紧紧的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情绪,可是没有。 大臣们也看着他,有人激动,有人紧张,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替他捏了把汗。 “昨日大臣们没有听到那证人的说辞,颇有异议,那今日朕就当着众位大臣们的面再审问一次,可别说朕冤枉了你!”方逸青盯着方逸阳说到。 “臣不敢!”方逸阳直直的跪着,眼睛淡淡的看着前方,没有人任何的表情。 “台下可是李贵?把你在;牢中所说的话再一一给诸位大臣们说一遍!”方逸青严厉的看着李贵说到。 方逸阳依旧直直的跪着,没有看李贵,也没有说话。 “小的名叫李贵,因为家中贫穷,只得外出做苦力!几天前,家中遭遇了不幸,小人的妻子跟女儿被人残忍的杀害,小人因此告假回家,可刚出山便被抓到了牢中!”李贵战战兢兢的说到。 “大胆李贵,你可知道在天子面前说谎是何罪?”方逸青听到李贵的话,脸色阴沉。 “小人不敢,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小人甘愿受罚!”听到皇上发火,李贵吓的赶紧趴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到。 “好,那朕且问你,你在山中做什么,旁边的人你可认识?” “我在山中给老板家挖矿,我知道矿产是不能私自挖的,那是死罪,于是便给妻子说我出门做官。”李贵说完小心的抬起头来:“这位爷小人认得,是宁王!” “你每天在山中做何事,山中有多少人,他们在做什么?” “山中都是些穷苦人,跟小人一样,给老板挖矿,做些苦力活,大家都是活不下去才冒死去做这样的事情,还望皇上不要告诉他们,是小人出卖了他们!” “放肆,敢欺骗天子,来人,把李贵拉出去斩了!”方逸青气的脸色铁青,这个李贵,谎话连篇。 “皇上!”沈令站出来:“这话还未问完,还没给宁王一个交代,岂可这样把他杀了!” “那沈大人的意思是?”方逸青压着火气问道。 “还请皇上让微臣问他几句话?”沈令低着头,不看方逸青铁青的脸。 “李贵,你可知你为何会在这庄严的朝堂之上?”沈令把头转向李贵。 “小人私自给老板挖矿,小人有罪,所以小人被带到此处受罚!” “一派胡言!我且问你,有人说宁王谋反,你就是那证人,你可知道此事?” “谋反?”李贵愣住了:“小人不知,小人在来京之前从未见过宁王,小人只是在民间的画像上见到过,至于证人,小人不过是个杂役,不知道这些事情,说小人是证人实在是冤枉小人啊!”李贵看着皇上说到。 方逸青龙袍袖子中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仅仅一夜,这个李贵便改口。 “你可知这诬陷王爷,是诛九族的大罪?”沈令继续问道。 “小人自然知道,就算是给小人一百条命,小人也不敢诬陷宁王啊!还请皇上明察!”李贵听到沈令的话,痛哭起来,跪在地上颤抖着说到。 “皇上,老臣的话问完了,还请皇上定夺!”得到满意的答案,沈令转身走回原位。 “来人,把李贵带下去!”方逸青冷冷的说到。 李贵被侍卫架着走出大殿,大殿外面阳光正好,李贵抬头看了看天,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太阳了。 昨夜,有人进入天牢,给他说杀害他家人的凶手已经找到,杀手是皇上派的,为的就是抓到他,他本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抵不过那刑具的折磨,他出卖了自己的主子,听到是皇上故意的,他心中的那点自尊呼然全部都没有了。 “明天,皇上会当着众大臣的面重新审问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那人低低的说到。 “我知道!”李贵叹了口气,不过一死而已:“请帮我好好安葬我死去的女儿跟妻子,如果可以,我死后,也请把我扔在她们旁边!” “放心吧,殿下不会亏待你的,你的家人殿下已经帮你安葬好了!” “如此便可以了,让殿下放心!” 他迫于刑具,出卖;了自己的主子,好在上天不亏待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想好好的为主子效力。 “这个李贵,谎话连天,先前便欺骗了朕,是朕的不是,宁王起来吧!” “谢皇上!”方逸阳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笑看了一眼方逸青。 “若无事便退朝吧,朕也乏了!”方逸青挥了挥手。 刚刚还幸灾乐祸的那些人一个个的丧着脸,出了大殿,沈令迎上来。 “王爷!” “此次多谢沈大人了,若不是沈大人,本王只怕是性命难保!” “王爷严重了,可这个李贵究竟是何方人,为何会被抓,还传出这样的谣言!”沈令看着方逸阳,若是没错的话,这方逸阳定是养了军队,那李贵也绝不是什么挖矿的人,定是那军队中的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大人为官这么些年,难道还弄不懂这些道理吗?”方逸青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是看着远方说到。 沈令没有再说话,他岂会不知道,他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阿舟走了,阿月无所事事,薛神医每天施针的时间都是晚饭后,所以其他时间阿月都是无聊的,正好可以多跟薛神医学习学习。 “公子,您回来了!”见方逸阳回府,桀迎上去。 “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吗?” “公子放心,阿岚虽然没有找到,但我们找到了他身边的一个叫阿煜的男子,那谷中的军队我也已经连夜转移了,不会有人觉察到的!” “那就好,备马,我出趟城!”方逸阳此刻只想见到阿月。 “公子,还有件事!”桀吞吞吐吐的没有说话。 “说!” “有一个女子,说是知道圣旨的下落!” “是何人,可靠得住!” “那女子早些年是先皇的贴身侍女,很受先皇宠爱,后来,莲妃娘娘打发出宫,她只说要一笔银子才肯说!” “直接把她带回来!” “这女子不简单,只怕是个骗子!”桀担心的说到。 “不管是不是骗子,带回来一审便知道了!” 方逸阳到城外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红色的夕阳把树林抹的暖暖的,像是上了一层红色的涂料一般。 人还未见,马蹄声先响起。阿月跑到门口。 “听说你昨夜来过,又匆匆回去了,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阿月走到他身边担心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方逸阳拉过阿月,在阿月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那就好,从桀出现的时候我就一直担心,现在好了,进去吧,小梦做了饭,一起吃一些!”阿月拉着他进入院子。 阿月的手还是冰凉:“你的身子怎么样?” “才治疗了一次呢,师傅都说了,要施针二十一天,哪有那么快见成效的!”阿月笑着说道。 “王爷来了!”两人进去,正巧遇到小梦把饭菜端上桌。 大家吃的都是米饭,而阿月的碗中只有清清淡淡的一小碗粥。 “这施针之前只能喝点粥!”阿月见方逸阳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到。 “这二十多天倒是苦了你了,不过,怎么不见阿舟,不是让他好好看着你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看着,落英谷有事,他回去了!” 阿月端着粥碗喝了些,一顿饭吃下来就像受刑,能看能闻不能吃的! 第一百三十章 宫宴偶遇 寒冬已过了大半,这京城就是这样,无论寒冬还是酷暑,该热闹的还是热闹,该寂静的还是寂静。 柳府之中,柳如梦正抱着暖炉昏昏欲睡,这个季节,总让人勤劳不起来,也是,官宦之家,哪来那么多事情。 一袭紫衣掀开帘子,缓缓走进来,那窈窕的身段,肤白貌美,正是前不久家中刚遭遇大火的马舒,马舒意拿着一纸画卷走了进来。 “柳姐姐,天气这么冷,倒是让人无端的生出些倦意来,这不,屋子里面太无聊,便来找你说说话!”马舒意笑着说到。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柳如梦对马舒还是很好,无论吃的用的穿的,总都会先想着她,让刚刚失去家人的马舒意心中多了些温暖。 “我也正无聊,正好你来了,要不一起习琴?”柳如梦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笑看向来人。 “柳姐姐的琴艺可是我远远不及的,要不姐姐跟我下棋,别的不说,要说这下棋我可是更甚一筹的!”马舒意笑着说到。 “真是说不过你,罢罢罢,还是还是让我抱着暖炉打盹好一些,不过,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柳如梦看向她手里的画卷问到。 “对了,这是我无意间看到的,这上面的人听说是京城的女子,姐姐可知道是谁?”马舒意把画卷展开,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跃然纸上,那是她被救时画师给她的画卷,上面的人就是阿岚。 “这个人……”柳如梦细细端详着画上的女子,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莫非姐姐认识此女?”见柳如梦的表情,马舒意便知道是问对了人。 “我之前好像见过,可是到底是在哪儿柳记不起来了,怎么了,这女子的画像怎会在你手上?” “这画像是无意间看见的,好奇便问问,若姐姐记不起来那就算了!”马舒意收起画卷,笑了笑说。 转眼大半个月已经过去,又是一年年底,家家户户忙着置办年货,满街的喜庆让人看了有些兴奋。 阿月的体内的寒气也驱的差不多了,每日熬过那冰火两重天实属不易。 “小姐,再过几日你的病就可以全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医馆过年了!”小梦高兴的说。 忽然,阴沉的天空渐渐下起雪来,京城的大雪,不多见。 “小姐,你快看,下雪了!”小梦看着窗外高兴的说到。 马蹄声又响起,阿月掀开被子,走下床来,薛神医的法子果然有用,就算是这样的下雪天,阿月的身子也不会冰冷的走不动路。 洁白的雪纷纷扬扬,踏着雪进来的方逸阳身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阿月看着从漫天大雪中走来的男子,刀削般精致的面孔,眉如剑,眼如星,深沉的眸子中似有星辰大概,薄的唇,阔的肩。 “本王是不是应该好好让你看看,每次见到本王,你都一副惊艳的样子,倒是不像你的性子!”方逸阳进屋,抖了抖身上的雪,笑着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替他接下墨色斗篷。 “又是一年年底,等这寒气去了,我们便回城,好好把这一年过完,迎接新的一年。” “好,本王随你,不过这宫宴你得陪本王参加!” “什么宫宴?” “这每年的年底,皇上都会举办宫宴,一来回顾一下过去的一年,二来,把大家聚在一起犒劳功臣,封功赏爵。”方逸阳对这些流程再熟悉不过了,每年都一样,毫无新意。 阿月了然,点了点头。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瑞雪兆丰年啊,看来,明年是个丰收年!”阿月看着飞扬的大雪呢喃。 柳如梦看着窗外的雪,像极了那年她与方逸然初遇时的雪景,这京城不常下雪,那年下雪,他们初识,今年下雪,他们合离,真是无巧不成书。 阿月回城的那日,也是个大雪天。阿月本想让薛神医跟着一起回城过年,可薛神医习惯了一个人清静的日子,拒绝了他们。 回到医馆,阿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喜欢医馆里面那淡淡的药香。 “阿月,你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方逸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阿月回头,方逸然身着青色衣袍,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那勾人的桃花眼依旧不减风采。 “你倒是会掐时间,我刚回来你便来了,该不会是跟踪我呢吧!”阿月接过东西,打趣到。 那是一个沉甸甸的锦盒,阿月打开,一颗手腕子粗的人参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这可是好东西,公子好大的手笔,小女子就收下了,谢过公子!”阿月不客气的递给校门放了起来,不要白不要。 “你倒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前些日子听皇兄说你中了毒,本想去看看你,皇兄又不告诉我你在哪儿,这不,你一回来,我便带了这好东西来给你,是不是很感动?”方逸然笑笑说到。 “感动,感动的不得了!”阿月敷衍着说。 为了庆祝归来,阿月特意下厨做了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心意在。 一群人其乐融融,好不自在。 宫宴当天,阿月依旧是一袭红裙赴宴,阿月皮肤白皙,穿上红裙更加衬得皮肤嫩白,在素素的寒风中,唇更红,齿更白。 阿月袅娜的从医馆走出来,方逸阳等在门口的马车上,见到阿月,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阿月款款走来,一抹红裙宛如妖艳盛开的牡丹,脸色微微有些红润,像是寒风中含苞欲放的莲花,美不胜收。 阿月见到方逸阳,轻笑了一下,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因为寒冬的关系氤氲了些雾气,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动人。 “阿月,你今日可真美!”后面一辆马车便是方逸然的,简掀起帘子,看到阿月,冲着阿月笑着说到。 方逸然此刻正坐在马车内打盹,听到简的话,他顺着简掀开的帘子看出去,心跳不由得加速了一些,阿月,似乎更美了。 听到简的话,阿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脸上红晕更多了些。 今夜是宫宴,她不过想隆重些,便稍稍打扮了一下,她的衣裙多是红色,挑来挑去也不过那么一些,这一件还是小梦挑的。 那腰间的丝带更衬得她的小蛮腰。 听到简的话,看着阿月娇羞的样子,方逸阳眸子里面的危险气息又多了些。 他坐在马车上,伸出手,阿月刚把手伸到他手中,他便用力一拉。 阿月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力,本来就没站稳,此时更是往马车一旁歪去。 方逸阳眼疾手快,一把搂住阿月的腰,阿月惊呼一声,看着面前方逸阳的脸。 方逸阳搂着阿月盈盈一握的腰,看着阿月近在咫尺的脸,呼吸沉重了一些,胸中有股莫名的火在跳动。 阿月的脸更加的红了,慌忙拨开方逸阳的手,找个位置做好。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街上张灯结彩贺新年,家家户户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一片喜庆。 宫中也不例外,灯火通明的宫中更是热闹,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准备着晚宴。 “趁着晚宴还没开始,我想去拜访一下皇后!”阿月对方逸阳说到。 “本王随你一起去,这宫中你不熟悉,免得有错了路!” “不用了,你先随他们一起进去吧,我能找到,不用担心我!” 说完阿月便走了,皇宫她不熟悉,可以慢慢熟悉啊,再说这皇宫她也来过不少次了。 方逸阳站在原地,见阿月走远才慢慢收回目光,往上面走去。 没想到,却在前方遇上了同样来参加晚宴的柳如梦姐妹,柳如梦一身雪白衣裙,柳如幻一身嫩黄,还有马舒意那一身紫,在这漫天的雪中倒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方逸然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多惊讶,毕竟这皇上的宴会,大臣们带家属也是常事,打照面在所难免。 “见过二位王爷,好久不见!”方逸然本想与她擦肩而过,没找到她却叫住了他们。 六个人停下来。 “好久不见!”方逸然淡淡的说到。方逸阳没有开口,淡淡的扫了一眼她身边的马舒意。 马舒意也正盯着他,见他眼神一扫,心中一惊,赶忙移开了眼神。 马舒意心中如小鹿乱撞,惊鸿一瞥,竟让她红了脸。天下男子好看的如此之多,可眼前的男子,宛如冰山,却让她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见方逸然如此的风轻云淡,柳如梦心中一紧,原来,都已经这么远了,柳如梦衣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后又分开,脸上风轻云淡。 “两位王爷先进去吧,我们在此等候爹爹,与爹爹一起进去!”柳如梦惨淡的笑了笑说到。 两人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开。 “别笑了,笑的比哭都还难看,人都已经走远了!”柳如幻见姐姐笑的如此勉强,便说到。 “柳姐姐,刚刚进去的墨袍男子便是宁王么?”马舒意盯着远去的方逸阳的背影,半天才会过神来问到。 “别看了,没你的份,他是阿月的!走吧,进去吧!”柳如幻见马舒意看的眼睛都直了,翻了个白眼说到。 “阿月?”马舒意听闻此话,转过头看着柳如幻,柳如幻说话总是这样,一针见血,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就是上次我们去江州的时候同我们一起去的女子!” 马舒意才想起阿月来,可是阿月在她看来阿月平平无奇,上一次,她还以为是柳如梦的丫鬟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是宁王妃 阿月顺着以前的记忆往皇宫深处走去,她对这里虽然不熟悉,但至少她也来过,皇宫守卫森严,但好在阿月记忆力还不错,不一会儿,阿月便到了御花园,往御花园直走就是了。 阿月顺着那些弯弯曲曲的小道往前走着,不一会儿,便开阔了起来,前面一座宫殿蔚然耸立在那儿,“慈宁宫”三个有力的烫金大字刻在宫门头,就是这儿了。 “果然是皇后住的地方,气派!”阿月仰头看着巍峨的宫殿,喃喃的对身边的小梦说到。 小梦也同样看着宫殿,这是她第一次进宫,宫中果然气派。 “气派又怎么样,这后宫就她一人,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反正皇上也从不宠幸她,有什么气派可言!”一群宫女经过,背对着阿月小声的说到。 “喂,你们说什么呢,她是皇后,背后说皇后,就不怕脑袋搬家么?”阿月转身对着那几个宫女气愤的说到。 “皇后又怎么样,无权无势,她说的话,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屁都不算。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在皇后的寝宫旁,你是谁,想做什么?”那宫女趾高气昂,根本不把李皇后放在眼里。 “不巧,我是宁王妃,说起来,见到宁王妃不行礼,该当何罪?”阿月厉声说到。 “宁王妃?哈哈哈哈……”那宫女看着阿月,发出一阵阵的讥笑声“宁王只娶过一个侧妃,那侧妃还谋害宁王,满门抄斩,哪里来的宁王妃,冒充宁王妃,那可是死罪!” “你们……”小梦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几个宫女也捂着嘴笑了起来,指着阿月指指点点,阿月不悦,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阿月?你怎么来了?”正巧出来的李皇后看到阿月,眼中有些喜悦。 “皇后娘娘!”那宫女见她出来,换了副嘴脸,弯下腰来行礼。 “启禀皇后娘娘,阿月偶然听到这几个宫女这说皇后娘娘的坏话,气不过,和她们争辩了一番!”阿月气愤的指着那几个宫女说到。 李皇后看了看那几个宫女。 “该干嘛干嘛去吧,日后若再敢在慈宁宫造次,定不轻饶!”她用平常的语气说到。 “是!”那几个宫女低着头,阿月却看到了那宫女脸上露出的讥笑。 见那几个宫女走远,李皇后才回过头来跟阿月说话。 “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你怎么有空到我寝宫来了?” “娘娘,她们这么说您,您为何要忍气吞声?”阿月气愤的看着她问道。 “随她们去吧,悠悠众口,又如何堵得住呢!”李皇后叹了口气说到。 “可您越是忍受她们便越是放肆!” “我在这宫中不过是空有一个皇后的头衔罢了,本就无权无势,再跟她们起些争执,我在这宫中的日子恐怕更难过!”她笑了笑说到,那笑中明明有些凄凉。 “算了,不说这些了,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我正好要去前殿,一起过去吧!”她笑了笑,拉起阿月的手。 “我给娘娘开的药方娘娘可有按时服用?” “说起来,对亏了你,那药吃了,精神好了许多,晚上也睡的很好!”李皇后笑着说道。 阿月看着她,明明再笑,可是那笑容中却有有多的悲凉,还有些不知名的愁。 “您言重了,看你精神好了一些,我便放心了!” 两人走在阿月来时的小道上,凛冽的寒风硕硕的刮着,两人一时无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阿月进去的时候,宴会还没有开始,方逸阳跟方逸然懒懒的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简坐在后面。 “小姐,我这是第一次进宫,有些紧张!”小梦拉着阿月的衣袖说到。 阿月看着小梦,笑了笑:“紧张什么,就当自己家,该吃吃,该喝喝!” 说完阿月便拉着她进去了。 阿月到方逸阳身边坐下,方逸阳拉过阿月的手给她捂了捂。 “怎么回事,手为何这么凉,是不是拿寒气还没除净!”方逸阳皱着眉头说到。 “不碍事,外面天冷,刚从外面进来,难免会凉!” “怎么,不开心?”方逸阳听到阿月的话,看向阿月,才发现阿月满脸的怨气。 “没有!”阿月淡淡的回了一句,拿起面前的东西吃了起来。 简戳了戳小梦:“她怎么了?” “嘘!”小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大概是被那几个宫女气到了。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所有人站起来,等着皇上入席。 方逸青带着李皇后缓缓走大殿中走过,最后坐在上面。 “诸位请坐,今夜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大家难得能这样坐在一起,还请各位不要拘谨,随意便是!”方逸青缓缓说到,那张看上起阴沉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这宴会倒是热闹,大臣们忙着喝酒聊天,女眷们看着舞姬的表演,百无聊赖。 阿月只觉得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抬头竟是柳如梦。柳如梦一袭白衣坐在对面,身边是柳如幻跟一个紫衣的女子。 忽然,柳如梦转头跟马舒意说到:“我想起来了,你那日给我的那副画像上的女子名叫阿岚,之前在宁王府上见过,好像还是阿月同父异母的姐姐!” “阿月的姐姐?”听到这话,马舒意震惊的看向阿月,若阿岚是狐狸精,那阿月也…… 阿月想起来了,那紫衣女子便是江州太守马大人家的女儿。见女子看着自己,阿月对她点了点头,浅浅一笑。 “江州太守家的女儿为何会在这儿?”阿月小声的问方逸阳。 “她家遭遇变故,全家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便借住在柳府!”方逸阳倒是听闻了这件事。 阿月点了点头,看向马舒意,照这么说,她也倒是可怜。 马舒意跟柳如梦姐妹说着话,时不时会抬起头来看看方逸阳,方逸阳淡淡的看着舞姬的表演,没有任何的表情。 方逸青看着下面的大臣跟女眷们,他对这种场合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身为皇上,不得不如此。 阿月偷偷打量着参加宴会的那些人,沈娟沈安歌坐在父亲身侧,阿月看着沈安歌,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少年,果然是少年出英才,阿月看着沈安歌,想着。 沈安歌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个个都是精明的人,表面上互相恭维,实则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觉察到有人盯着自己,沈安歌抬头,阿月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顾得上,视线直直的与沈安歌撞在一起。 阿月一惊,赶紧扭开头看向沈娟,沈娟倒是异常的淡定静静的坐在那儿,只不过时不时会看向皇上,那眼神中有爱意也有恨意。 阿月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其中只怕是暗藏玄机啊! 各路大臣忙着跟方逸阳喝酒,阿月只觉得这大殿闷的慌,转身出了大殿。 沈安歌想了半天才想想不起方逸阳身边的那个女子,之前好像从未见过一般。待他回过神来,阿月已经不见了。 沈安歌想了想,转身出也出了大殿。 大殿往左便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花虽然开的没有御花园的好,但还算是看得过去,一池池塘发着幽绿的光,阿月在塘边的桌子旁坐下,捡起石子往水中一扔,水面上惊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渐渐在水面荡开。 沈安歌看到阿月之时,正看见阿月把石子扔进水中,沈安歌笑了笑,这女子倒像是个孩子。 “你这样会打扰到水中沉睡的东西的!”沈安歌笑着说道。 阿月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竟是沈安歌。 “这一池死水,哪里有什么东西!”阿月翻了个白眼,这人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你又不住在水下,你怎么知道这水下没有东西,这万一有水怪什么的呢?”沈安歌走过去在桌子旁坐下说道。 “将军身经百战,少年英雄,居然相信水怪什么的,真让人难以置信!”阿月看着他说到。 “这是什么话,这万物皆有灵性,万一这修行的青蛙住在里面,岂不是被你吓坏了!” “得得得,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阿月出来太久,就先告辞了,将军好好跟修行的青蛙说说话,后会有期!”阿月摆了摆手,不想听他的鬼话! “哎,你先别走啊,这里面多闷啊,进去做什么,相遇就是缘啊,一起说说话呗!”沈安歌见阿月要走,急忙说到。 听到这话,阿月翻了个白眼,还相遇就是缘呢,这鬼话真不像是从一个将军口中说出来的! “说吧,想说什么?”阿月转过身在桌子旁坐下,里面太过闷,坐在这儿吹吹牛也是好的。 “你是谁啊,为何之前从来没见过你?”沈安歌疑惑的看着阿月。 阿月想起先前在慈宁宫外跟宫娥的对话,眼珠转了转。 “看不出来吗,我跟宁王一起进来的,自然是宁王妃啊!”阿月理直气壮的说到。 “啧啧啧!”听完阿月的话,沈安歌摇了摇头:“小小年纪,说起慌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阿月眯起眼睛,看着他。 “谁都知道,这宁王只娶过一个侧妃,之后便再没成亲,哪来的宁王妃!你快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沈安歌大笑了一下,说到。 阿月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走,不想多说。这天聊不下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推将军下水 阿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明明她也不是宁王妃,可是被反驳的时候还是心理不舒服,阿月呼出心中的郁气,站起身来,准备走。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沈安歌见阿月站起来,也站起来问道。 “阿月并没有不舒服,天色不早了,阿月该进去了,将军自己在这赏景吧!”阿月淡淡的说完便准备走。 沈安歌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阿月的情绪变的很快,他还来不及反应,阿月便走了。他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拉住阿月的手。 “等等!” 手突然被拉住,阿月心中一惊,转身看着沈安歌。 “放开我!”阿月看着他厉声说到。 “不放,除非你答应跟我说说话!”沈安歌看着她嬉笑着说到。 “再不妨我对你不客气了!”阿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沈安歌,这人哪有将军的样子,明明就像是个无赖嘛! 沈安歌看着怒火冲天的阿月,笑着摇了摇头,手还是拉着不放。 阿月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副少年郎的模样,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阿月却偏偏想在那笑上加上两巴掌。 阿月看着他,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个笑容,沈安歌看着阿月的笑容,只觉得眼前一晃,人已经被推了出去。 阿月在对他笑之时一只手扒开沈安歌拉着自己的手,说时迟那时快,阿月一双手终于得救了,一把推开沈安歌。 沈安歌没想到阿月会推他一把,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竟直直的掉进那池塘中。 阿月眼睁睁的看着他掉进了池塘中,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只是想推开他,并不想把他推下池塘的呀。 “救我呀!”沈安歌在水中扑腾着,时而沉入水中,时而又浮上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也从池塘传上来:“快……救我……” 阿月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大声的呼救。 “快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落水了!”阿月喊的歇斯底里。 好在周围值班的宫娥跟侍卫也很多,听见有人落水纷纷围过来,阿月被人群挤在后面,看着跳下水的侍卫,心想他应该不会死了,便悄悄的逃离了现场。 阿月回到大殿上,在方逸阳身边坐下,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 “怎么了?” “皇上,不好了,沈公子落水了!”方逸阳话问出口,沈安歌落水的消息才传到大殿上。 “怎么回事?”这皇宫能有几个沈公子,沈令听见这消息,甩下手中的酒杯,立马站起来,神色十分焦灼。 皇上看着随沈令出去的沈娟,手不自觉的握紧,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么,从宴会开始便一直坐在座位上发着呆。 “这好好的参加宴会,为何会掉进水中,莫不是在池塘边私会小情人!”声音从阿月的左边传来,虽然是小声的说,但还是能听见。 “那可说不定,不然好好的宴会干嘛跑到池塘边,还掉下水!” “沈安歌是我推下水的!”阿月听着两人的对话,凑到方逸阳身边小声的说到。 方逸阳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月,没有说话。 “是他自找的,可不怪我!”阿月嘟囔着说到,谁让他跟她嬉皮笑脸的,还拉她的手呢。 方逸阳见阿月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阿月的头顶。 “无碍,推下去便推下去了,本王的女人做什么都没关系,没有错!” 阿月一把拍掉他的手,这话说的,好像她有多无聊似的。 沈安歌被侍卫拉上来,坐在桌子旁,冬天池塘里的水,沈安歌裹着侍卫送来的被子瑟瑟发抖,转头,那女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沈安歌裹紧被子笑了笑,真是有趣。 “这是怎么回事?”赶过来的沈令见儿子瑟瑟发抖的坐在桌子旁,脸色瞬间冷下来,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就是不小心踩滑了,不碍事!”沈安歌心情大好,笑着说。 “什么叫不小心,这像话吗?”沈令冷着脸说到:“是谁干的,都欺负到我沈家头上来了!” “父亲,你就别担心了,没事!”沈安歌安慰着父亲,说出来他都可能不信,堂堂大将军居然被个小女子推下了水。 “她怎么老盯着你看?”阿月看着对面的马舒意,看那时不时看向方逸阳的眼光,阿月有些不舒服。 “本王本就耀眼,这不是很正常吗,她爱看就让她看,反正本王眼里只有你!”方逸阳看着阿月,情意绵绵,情话张口就来。 阿月脸瞬间红了,说不出话来。 马舒意看着阿月,方逸阳不知道跟阿月说了什么,阿月脸红红的低着头。 若那画像上的女子真的是阿月的姐姐,那阿月也跟她一样,是狐狸,马舒意看着方逸阳眼中的宠溺,心里仿佛有小虫子在咬,想上去看看阿月到底是什么面目,想上去打断方逸阳宠溺的眼神。 后来,沈令又进来了,沈安歌没进来,估计是送回家了,也对,这么冷的天,池塘的水这么凉,说不定都感冒了。 宴会的最后,皇上照例说了些感谢重臣的话,然后又给了些赏赐,最后是一些预祝来年风调雨顺之类的话,反正阿月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昏昏欲睡。 终于结束了宴会,回家了,那晚宴没有任何的好玩,只有劳累,阿月只想洗个澡,舒服的在床上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阿月打开医馆的门便被门口的人吓了一跳,是昨天被她推进池塘的沈安歌。 “呵呵!”阿月干笑了两声:“你找到池塘中正在修行的青蛙了吗?”阿月干干的问道。 “你还不然小爷进去,你是想冻死我吗?”沈安歌看着阿月,昨日的嬉皮笑脸已经没在了,脸上是愤怒。 “额……”阿月犹豫着,这个人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来砸医馆的吧,要不要让他进去呢! 见阿月犹豫不决,沈安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这个女人,把我推下水,害我感了风寒,你居然不让我进去,你还有没有良心!”沈安歌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让你进来不就行了么,大清早的,吼什么!”阿月揉了揉被吼疼的耳朵,嘟囔着打开门,让沈安歌进来。 “听说你是个大夫?”沈安歌在桌子旁坐下,用大爷般的眼神看着阿月。 “小女子不才!”阿月低着头谦虚的说到。 “过来帮我看看!”沈安歌把手往桌子上一搭,说到。 “是!”阿月挪着蜗牛般的步子过去。 “你快点,照你这速度,我就要死这儿了!”沈安歌不满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真是难缠,好歹是个将军,却一点儿将军的气度都没有。 阿月给他把了脉,确实有些着凉了,不过还好不严重,只需要喝几服药便可以好! “我饿了,早饭都没吃便过来看病,快给小爷弄些吃的来!”拿过阿月开的药,沈安歌怡然的开口到。 “这里是医馆,不是酒楼,要吃饭,麻烦到酒楼去!”阿月忍者火气,耐心的说到。 “我不,你把我推下水,害我感上了风寒,你得对我负责!”沈安歌一本正经的说到。 “好!”阿月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这沈安歌是赖上她了,那她就让他尝尝厉害。 “小梦,沈公子饿了,给沈公子煮碗鸡蛋面!”阿月耐着性子把小梦叫过来说到。 小梦做法的手艺不赖,就算是鸡蛋面也让沈安歌吃的津津有味,虽然父亲跟他都被贬职了,但家中的日子还是像以前一般,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难得吃上这么好吃的面。 “不错不错,手艺真好!”沈安歌边吃边赞叹道。 吃饱喝足,沈安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阿月翻了个白眼,再不把他赶出去,只怕是要翻天! “沈公子,身为一名大夫,我不得不提醒您,若你再不回去抓紧时间熬药喝,这病只怕是越拖越难受!”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谢谢你啊,我这就回去,明天再过来!”沈安歌想起阿月给他开了药,说到。 “你明天来干什么呀?”阿月头疼的说到,这人真是。 “这看病不得天天看吗,不天天看怎么会好的快呢!”沈安歌理直气壮的回答到。 “你这病不……”阿月话来没说完,沈安歌便抬脚往外走去。 阿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等等!沈公子看病不给诊费的吗?”阿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沈安歌眼皮一跳,阿月昨天这样笑的时候把他推进了池塘,今日又这样笑,莫非是有坏事要发生。 果然,阿月拿过小梦递过来的算盘,吧啦吧啦就开始算起来。 “好了,沈公子应该付给阿月大夫的一共是三十两!”阿月放下算盘,笑着说道。 “三十两?你这是黑心医馆吧!”沈安歌跳起来说道。 “沈公子误会了,本店小本生意,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不信你可以问问周围的人,在我这看过病的人多了去了!”阿月笑笑说到。 “那为何这么贵?” “沈公子忘了呀,你不仅看病了,还吃了面呢,当时让你去酒楼吃你不去,偏要吃这面,忘了告诉你,这小梦做的面香辣可口,价格昂贵,本是十五两银子,就算你十两了,加上看诊的费用,一共是三十两!” 沈安歌震惊的看着阿月,这是敲诈啊。 “沈将军不会不给钱吧?”阿月家大声音问道。 医馆中的病人听到阿月的话,转头看着沈安歌! “给,当然给!”沈安歌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狠狠的说到。 沈安歌缓缓的拿出银子,阿月一把夺过来,一手把沈安歌推出门。 “欢迎下次光临!”阿月笑着说完便转身走了。 “阿月,我记住你了!”沈安歌站在门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愤怒的看着里面忙活的阿月,咬咬牙转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道圣旨 送走了沈安歌,阿月回到医馆中继续忙碌,新的一年有新的气象,可是那些正在遭受病痛的人却丝毫感受不到新年带来的喜悦,阿月收拾收拾心情,继续为他们看病。 这医馆虽然不是这京城街上唯一的医馆,确实深受百姓好评的医馆,一来,阿月是薛神医的弟子,大家信得过她的医术,二来,价格实惠,着实便民。 “小姐,柳小姐来了!” 阿月把手中的病人交给小梦便迎了上去,早就听说柳如梦跟方逸然和离了,可是看柳如梦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柳姐姐,你来了,快到楼上坐!”阿月接下柳如梦带来的东西,把柳如梦引上楼,柳如梦身后是马舒意。 柳如梦还是像从前一般,对阿月像姐姐一样,她有时候会怨恨阿月,但有时候想想又不是阿月的错,从拜师到成婚再到和离,阿月都只不过是旁观者。 “马小姐,里面请!”阿月看到她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了,今日得空,顺道过来看看你!”柳如梦笑着说道。 “阿月,你这小楼倒是不错啊!”马舒意逛着阿月的小楼,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大,但装修风格很特别,看上去赏心悦目。 “过奖了,不过是为了方便随便弄的罢了!”阿月笑了笑说到。 阿月看了看眼前的马舒意,跟柳如梦不同,她比较欢脱,话也比较多,阿月很快便跟着姑娘聊上了。 阿月跟柳如梦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柳如梦成亲又和离,阿月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三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的很快,送走了两人,又是下午。 京城的天渐渐的变得明朗,不像冬天那般的阴沉,街上人也越来越多,河边的柳树冒出了新芽,那些枯黄了的草地也渐渐变得嫩绿,一切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那马舒意自从那天跟柳如梦一起来过阿月的医馆之后,便时不时会跑到阿月的医馆,跟阿月说说话,阿月疑惑,这姑娘要么就是自来熟,要么就是别有用心,阿月跟她也算是聊得来,所以阿月相信她是前一种。 “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啊?”见马舒意进来,手中不知道提了什么东西,阿月笑着问道。 “这是城西买的糕点,我无意间发现的,带过来给你尝尝!” “行,你先提到楼上去吧,我忙一会儿,马上就上来!小梦,你带马小姐上去吧!”阿月正在给一个满脸疹子的病人看病,马舒意走过去,看到那人脸上一片腥红,长满了疙瘩,不禁打了个寒颤,抬腿往楼上走去。 “我先上去了,小梦,你就留在下面帮你家小姐吧,你这小楼我闭着眼都能找到!”马舒意不敢回头,看到那人的脸,她只觉得一阵的恶心 她坐在二楼的桌子上,等待着阿月,阿月的寝室门没有关,马舒意往楼下看了看,小梦跟阿月都在忙,她眼珠一转,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阿月的房间。 阿月的房间干干净净,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跟普通女子的闺房没有什么不一样,马舒意到处翻了翻,既然阿月是狐狸,那就一定会有些证据的! “这是什么?”马舒意打开阿月的衣柜,衣柜最底上有一个两个锦盒,像是阿月珍藏的一般,静静的在衣柜底上,一尘不染。 她打开第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串铃铛,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铃铛,马舒意怕铃铛发出声响,没有拿出来。 另一个锦盒跟先前的一个不一样,锦盒有些泛旧,马舒意打开,一个洁白的玉佩静静的躺在那儿,鬼使神差般的,马舒意把玉佩拿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楼梯上传来动静,马舒意赶紧把锦盒放回原处,快速的出了房间。 “天气渐渐回暖了,看来春天真的来了!”阿月忙活了一早上,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到。 “是啊,听闻那临沅山上的精致格外的好,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再约上几个人,一定热闹非凡!”阿月笑着说道,确实,在医馆中闷了一个冬天,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听闻那山上还有一座寺庙,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上面小住个两三日!” 阿月点点头,听上去确实不错。 宁王府。 “公子,人带来了!”桀说到。 “带上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被桀带到方逸阳面前,不愧是先皇身边的贴身侍女,见到方逸阳没有任何的惧意,反倒有一种桀骜不驯。 “你就是先前侍奉先皇的侍女?叫什么名字?” “灵蝶!” “你知道先皇留下的圣旨的下落?”方逸阳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问道。 “自然知道!王爷想要知道圣旨的下落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灵蝶冷冷的说到。 “你想要什么?” “我想王爷娶我的女儿为宁王妃!”灵蝶头也不抬的说到。 “你说什么?”方逸阳眼神一敛,看着地上的人。 灵蝶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方逸阳。 “王爷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小人,小人不怕,王爷没听错,只要王爷答应娶小女为宁王妃,小人便把圣旨给王爷!”灵蝶毫不畏惧的看着方逸阳。 “你可知道本王能随时杀了你,包括你的女儿!”方逸阳冷冷的看着她说到。 “呵,王爷果然是莲妃娘娘的孩子,说出的话都跟莲妃娘娘一模一样呢!”灵蝶冷笑着说到。 “你什么意思?” “先皇还在之际,我曾是先皇最宠爱的人,莲妃娘娘看不过,于是便用尽手段把我赶出宫,莲妃娘娘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对小人痛下杀手,若不是先皇相护,小人现在只怕连尸骨都不剩!所以,王爷若是想要拿到圣旨,就得答应娶我女儿为妃!”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方逸阳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眼中有浓浓的愤怒,还有嘲讽。 “那王爷就无法名正言顺的夺取王位,就算是登上了皇位,也不过能换得个篡位的名声而已!有了那圣旨,王爷可以名正言顺的处死篡位的皇上!” “把她带下去,严加看守!”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王爷,您会同意的!”灵蝶冷冷的笑着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坐在书房中,想起阿月明媚的双眼,还有那万人之上的皇位。 “王爷,门口来了位女子,说自己是宁王妃,要见您!” 方逸阳皱着眉头,走到府门口,一位女子静静的站在那儿。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宁王妃?”方逸阳冷冷的问道。 听到声音,女子转身,生的倒是落落大方,见到方逸阳也没有任何的羞怯之意,只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的看着方逸阳。 “你就是宁王吧,我是灵蝶的女儿,!”女子看了看方逸阳,给他行了个礼说到。 方逸阳不理她,转身便往府中走,女子见此,立刻便跟了上来。 “我叫夏白,我对住处没什么要求,王爷随意给我安排个住的房间就好!”夏白在方逸阳身后笑着说道。 方逸阳突然停下来,夏白猝不及防便撞了上去。 “听着,宁王府不欢迎你,王妃已经有了,不需要了,你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说完方逸阳便冷冷的转身走了。 “可是我娘说了王爷一定会娶我的,既然这样,迟些晚些都一样,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夏白跟在方逸阳身后,一路东张西望,说到。 “管家,送客!”方逸阳忍无可忍,对管家说到。 “不用!”夏白却停下来,对管家说到:“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自会走,只是我想见我娘一面!” “送客!”方逸阳没有理会他的话,冷冷的说到。 “公子,现在怎么办?”桀跟在方逸阳身后,这母女不简单,仿佛惹上了大麻烦一般。 “屈打成招,我就不相信她不说!” “可她终究是个女子!”桀为难的说到,这酷刑怎能用在一个妇女身上。 “妇女又如何,既然她不说,那便等她主动说的那天!”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公子,那女子求见!”看守灵蝶的侍卫对方逸阳说到。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方逸阳站在她面前冷冷的说到。 “王爷看到小女了吧,今日我便跟你说清楚,当年先皇有愧于我,便给我寻了个人家嫁了,后来我生下女儿,先皇当时便与我约定,交给我两道圣旨,一道便是你与小女的婚约,这是先皇早就定下的,另一道便是你登基的圣旨,现在这两道圣旨都在我手里,只要我拿着圣旨到皇上面前,你一样要娶小女!”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方逸阳被彻底激怒了,一双眼睛冷若冰霜,方逸阳一把捏住灵蝶的脖子说道。 “小人若是真的怕死,恐怕早已活不到今日了!”灵蝶冷冷的笑着说道。“王爷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位置吗,若真是这样,小人死也无妨!” 方逸阳放下她,没有说话,转身冷冷离去。 灵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远去的方逸阳,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没用的玉佩 方逸阳从关押灵蝶的房间出来,转身便去了阿月的医馆。 阿月在医馆里面忙忙碌碌,方逸阳站在外面看着阿月的身影,想起灵蝶说的话, 难道为了那个位置真的要放弃阿月了吗? 要不要告诉阿月圣旨的事情? 若是阿月知道了圣旨的事情,依阿月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 阿月转身才看到门口的方逸阳。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阿月看着他笑了笑说到。 阿月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阿月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像只炸毛的狐狸,一般都温温柔柔。 “看到本王开不开心?”方逸阳走进医馆,抛开那些事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问到。 “开心开心,能盼来王爷,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多谢王爷光临寒舍!”阿月笑着说到。 “油嘴滑舌!”方逸阳无奈的轻轻叹息,在阿月的脑袋上点了点。 “本王带你去看风景!”接着,方逸阳拉起阿月的手转身便往外走。 “现在?”阿月回身担心的看着医馆里面的患者。 “就现在!”方逸阳不由分的拉着阿月往城西走去。 城西少有人家,但却有座佛塔,很多人都会来祈祷。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阿月仰头看着佛塔,不知道方逸阳的意思。 “你知道这佛塔有多高吗?”方逸阳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仰着头看着佛塔,爬这塔得累死吧! 方逸阳却拉起阿月就往里面走去。 “你干嘛?”阿月像是意识到什么,惊诧的看着方逸阳。 “带你去塔顶看看风景!” “不是吧,这得爬多久啊!”阿月哀嚎。 进了塔,阶梯环绕着塔,从门口的阶梯开始,不知爬了多久,阿月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还隐隐发颤。 再看方逸阳,不愧是练过武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只定定的看着前方。 阿月大口大口的喘气,不一会儿,阿月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哇~”阿月发出一声惊叹。 整个京城都仿佛在脚底下,阿月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京城。 原来京城这么大,原来京城这样的繁华。 青砖白墙黑瓦,房屋座座连成片,就连阿月的小医馆都能看见,虽然小了些。 “京城可真美!”阿月感叹着说到。 方逸阳转头看了看沉醉在其中的阿月,轻声笑了笑。 “你若喜欢,将来这京城便是你的!”方逸阳宠溺的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却摇了摇头:“这京城是京城百姓的,我只要我的医馆就好!” 方逸阳诧异的看着阿月。阿月正好也转头看向他。 “你若有意,便送我一个繁华的京城,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京城,一个让百姓免遭苦难的京城!”阿月的眼睛在这夜色中亮晶晶的,像极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好,本王答应你!”阿月看着眼前的阿月。 阿月笑了,眼睛弯成一条月牙,方逸阳看着笑的如此快乐的阿月,心中一阵悸动,一把把阿月拉过来。 阿月一声惊呼,人已经在方逸阳的怀中。 方逸阳静静的看着阿月,阿月只觉得心跳忽然加速,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看着方逸阳越来越近的俊脸,阿月闭上了眼睛,也好,在如此的夜色下,就让他们好好享受这一刻。 两人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阿月静静的享受着方逸阳宛如轻风般温柔的吻,渐渐的,两人的呼吸便得沉重。 阿月赶紧一把推开方逸阳,脸上的红晕仿佛要把这夜空点亮。 片刻,阿月双手轻轻的环上方逸阳的腰,静静的靠在方逸阳怀中。 “若是没了你,本王要这京城还有何用,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陪在本王身边,看本王亲手给你打造一个繁华的京城!”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今夜的方逸阳似乎不太寻常。 但至少此刻方逸阳在身边就好了,阿月静静的想。 两人回到医馆时,夜已深,方逸阳把阿月送到医馆,辞别了阿月,往府中走去。 马舒意拿着阿月的玉佩,心中一阵懊恼。 当时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玉佩带回来。 现在好了,还也不是,自己带着也不是,反倒成了盗贼了。 敲门声传来,马舒意把玉佩一把放在桌子上,便去开门,是柳如梦。 “柳姐姐,你怎么过来了?”马舒意看了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 “没事,就是睡不着,过来找你说说话!”柳如梦笑了笑,在桌子边坐下。 柳如梦看着桌子上的玉佩,心中一惊。 “这玉佩怎会在你这里?”柳如梦问到。 “怎么了,姐姐认得这玉佩?”马舒意一阵心虚,莫非她知道这玉佩是阿月的了。 柳如梦点了点头,她自然认得这玉佩,这玉佩是先皇赏赐给方逸然的。 “它怎会在你这里?”柳如梦声音高了两度。 马舒意一惊,柳如梦说话一向是和风细雨般,这为何?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偷拿了阿月的玉佩。 “是阿月给我的!”马舒意心虚的说到! “阿月?”柳如梦拿着玉佩的手紧了紧,看向马舒意。 马舒意虽然心虚,但还是倔强的点了点头。 “她说她平时不带玉佩,反正也没什么用,就当做见面礼送给我了!”马舒意死撑着说。 柳如梦脸色已经极其难看,这方逸然的玉佩为何会在阿月的手里,阿月竟觉得它没用,转手便随便送了人! 这可是先皇赏赐的东西,多少人想得到还得不到呢,她居然说没用。 “这玉佩我拿走了,你喜欢我改天重新给你一个!”柳如梦阴沉着脸说完带着玉佩便出去了。 马舒意松了口气,还好她没说什么,不过她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不管了,马舒意倒在床上,好歹那玉佩现在不在自己这儿了。 宁王府门口放了两个雄壮的石雕狮子,在白色月光下,看上去越发的生动。 方逸阳抬脚便要往府中走,突然,狮子旁边的一坨白色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方逸阳警惕的看着那白色的东西,慢慢的走了过去。 竟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就是今日跟在他后面叫喳喳的,非说自己是宁王妃的夏白! “喂,醒醒!”方逸阳一脚踢在她的腿上。 夏白迷迷糊糊的被踢了一脚,整个人往地上倒去,头砸在地上,夏白白清醒过来。 “天亮了吗?”夏白抬头看了一眼,月光淡淡的撒下来,照在眼前的人身上,宛如在他身上渡了一层银光。 夏白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在地上蹲了大半夜,腿已经麻的动不了,才站起来便又往地上倒去。 方逸阳一把拉住要倒下的她。 “宁王?你怎么在这?”夏白收回被方逸阳捏住的手问到。 “这是宁王府,你说我怎么在这儿,倒是你,三更半夜为什么在这儿?”方逸阳冷着脸。 “我在等我娘啊!”夏白理直气壮的说到! “把她安置好!”方逸阳冷冷的对着早就等在门口的桀说到。 “喂,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娘啊?”见方逸阳走了,夏白冲着他的背影喊到。 方逸阳听到他的话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走吧!”桀冷冷的开口。 “去哪儿?”夏白听到桀的话,摆出一个准备打架的姿势,警惕的看着桀。 “还能去哪儿,难道你要在这睡一夜?”桀冷冷的说到。 夏白这才明白,原来方逸阳是要让她进府中休息。 “喂,你们两个怎么都一个德行,说话冷冰冰,脸色也那么臭,你们不会笑吗?”夏白跟在桀身后叽叽喳喳的问到。 “……”桀选择无视她,若跟她搭话,说不定她的话会更多。 桀把她带到一个房间中,夏白看了看,摆设简单,应该是客房,但又不失大气,果然是王府。 “府中没有侍女,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事找管家!”桀说完便走了。 “哎哎哎,你先别走啊,我有事问你!”夏白人在门里,头伸在外面,叫住桀。 “快说!”桀有些不耐烦,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以说是个话唠了。 “你们这么大的王府,为什么没有侍女,你们王爷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比如……”夏白两条柳叶眉紧紧的拧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扭曲,纠结着说到。 “你胡说什么?”桀看着夏白扭曲的脸,脸上的表情微妙,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强词夺理。 “你这个表情……”夏白看着桀的脸色,凑到桀的眼前晃了晃:“莫非是被我猜中了,你们宁王果然……”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宝剑出鞘声,桀听着她的话,一把抽出手中的剑,放在夏白的面前。 夏白吓了一跳,没想到桀会对她突然出剑,她一愣。 “你这女人,公子给你安排住处,你非但不知足,还说公子闲话,你再胡说,你信不信我让你人头不保!”桀常年不见表情的脸上,忽然涌出一些无奈。 “好好好,信信信,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嘛,真是的,干嘛动气嘛!”夏白嘟着嘴,说着一把关上了门。 剩下拿着剑,对着紧紧关闭的门,一脸的茫然,这……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断了的弦 柳如梦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一股火气憋着,十分难受。 阿月没来之前,她是京城乐善好施的柳家大小姐,是薛神医的得意弟子,还是方逸然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后来,阿月出现了,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阿月成了薛神医最得意的弟子,阿月聪慧,学的快,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后来,阿月对方逸然表明心意,更加让她惶恐,于是便与方逸然成婚,可谁能想到,方逸然竟会与她走到和离的下场。 而手中的这块玉佩,明明是方逸然从先皇那得到的赏赐,若不是他主动送给阿月,又怎会在阿月手中,而阿月,竟然觉得没用,转手便送给了马舒意。 “阿月,我待你如亲姐妹,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柳如梦拿着玉佩的手不自觉的抓紧,手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刚刚回春的天还有丝丝的凉意,特别是这样的夜。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不止柳如梦还有方逸阳跟刚到宁王府的夏白。 “哎,你们听说了吗,宁王府有新的女主人了,听说还是先皇赐婚的!” “真的吗,是哪家的姑娘?” “不知道,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 “这宁王府一向是冷冷清清,就连个侍女都没有,现在突然来了个女主人,不知道要怎么热闹呢!” 这京城虽大,可这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确实惊人。 阿月刚打开门便听到了消息。阿月愣了一下,抬脚往宁王府走去。 “小姐……”刚买了包子回来的小梦看着空空如也的医馆,她听到消息便赶回来了,小梦放下包子往楼上走去,莫非阿月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阿月到宁王府的时候,宁王府的大门才刚打开,阿月一向进出自如,管家跟家丁们也都习惯了。 “阿月姑娘,你来了!”管家看到阿月也没有多惊讶,毕竟这么大的事情,阿月若是真的不闻不问,才不像他们平时看到的阿月呢! 阿月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方逸阳的寝室。 方逸阳的寝室在后院,前院是大厅跟书房。 夏白站在门口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清晨的空气不错。 阿月快步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连怒气都看不见。 “站住,你是谁,竟敢擅闯宁王府?”见阿月进来,夏白指着阿月,一脸我是女主人的样子,问道。 “我是谁你好不配知道!”阿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方逸阳的寝室。 夏白听见阿月的话,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她走出房间,一把拉住阿月的手。 阿月见手被拉住,转身冷冷的看着她。 “放手!”阿月语气中已经满是怒火。一把打掉她的手。 阿月转身竟直直的撞在一堵肉墙上,是方逸阳,方逸阳身上有淡淡的青竹香气,阿月只要闻到这气息便能知道人。 方逸阳替阿月揉了揉撞在自己胸膛上的头,阿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阿月忍住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方逸阳,方逸阳眼里没有太多的表情。 阿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逸然听说此事,穿戴好便往宁王府赶来。 而沈家沈安歌,听了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却是阿月掘着头看着自己说:我是宁王妃啊! 沈安歌一个鲤鱼打挺,穿好衣服往医馆走去。沈府到医馆虽说不远,但京城这么大,说起来,也不近,沈安歌没进门就看见门口跺过来跺过去的小梦。 “你家小姐呢?”沈安歌没了平时那嬉皮笑脸,一副严肃的表情,墨画似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薄唇紧抿。 “不知道,大概是去了宁王府!”小梦也在焦急的等待这阿月。 沈安歌没有说话,转头往宁王府走去。 看到阿月委屈巴巴表情,方逸阳心中一一紧,拉起阿月,往书房走去。 “有什么事到书房说!”方逸阳淡淡的说到,没有看夏白。 夏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站住!”夏白对着两人大喊道。 “滚出去,本王不想在王府看见你!”方逸阳转身对夏白说到。 夏白一愣,换上一副冷冷的表情看着方逸阳。 “你别忘了,我才是宁王妃!” 方逸然刚进门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愣,快步走过去。 阿月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夏白。 “你与宁王还未成亲,现在你还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夏白听到阿月的话,朝着阿月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 “你又有什么资格,据我所知,你也不过是个小大夫,孤苦伶仃,怎么,想借宁王这颗大树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住口!” “啪!”方逸然话刚出口,一声脆响便在院中响起。 “沈安歌!”阿月见沈安歌一巴掌打在夏白的脸上,阿月叫了一声。 “本将军从来不打女人,今日为你破了戒,你是否觉得庆幸!”沈安歌转着手腕,看着夏白,俊脸上有一丝怒气。 “呵呵,你们谁也改变不了我是宁王妃的这个事实!”夏白捂着脸,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说到。 沈安歌的那一巴掌确实有力道,不会儿功夫,夏白脸上已经出现了鲜红的手掌印,她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阿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跟弦紧紧的绷着,她转身看向方逸阳。 “宁王真的会娶她为妃吗?”阿月抬头看着方逸阳,淡淡的问道。 阿月倔强的看着他,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竟有汗在手心,心中仅存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方逸阳看着阿月,阿月嘴角扯出的笑刺痛了他的眼睛,可阿月的眼中明明冷若冰霜。 “若真是先皇的圣旨,那我,不能抗旨!”方逸阳看着阿月淡淡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啪嗒!”阿月感觉心中什么东西掉了,一声巨响。阿月心中的那最后一丝理智没了,心中紧绷的心弦突然断开。 “二哥,你……” “那就祝宁王得偿所愿!”方逸然话还没说完,便听阿月说出这么一句。 说完阿月转身,一步步走出宁王府。 阿月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般,阿月摸了摸脸,有泪水一直滑下来,阿月擦了擦,没擦干,就任由它落下来。 方逸阳看着阿月静静的走了出去,一动也没有动,双眼紧紧的盯着阿月的背影。 沈安歌没有说话,看了方逸阳一眼,转身大步跟了上去。 阿月不说话,沈安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阿月身后。 “你风寒好了没?”忽然,阿月淡淡的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自然,本将军身体一向很好,要不是被你推下水,我都不知道我居然会感上风寒!”沈安歌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到。 阿月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转身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你,就你这样的,是怎么当上将军,带兵打战的!” 见阿月脸上有了笑意,沈安歌也放下心来。 “看你如此崇拜本将军,那我就给你说说我的英勇事迹!”阿月心不在焉,走路不看着路,沈安歌只好跟在阿月身侧,替她挡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不听不听!”阿月笑了笑,快步向前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扎样,本将军可只跟你一个人说过呢,你居然不听,不行,我一定要讲!”沈安歌追上去。 沈安歌像个孩子,倒是让阿月心中舒坦了不少。 也是,不就是失个恋嘛,谁还没失恋过呢! 阿月撑起笑容走了进去,小梦跟在阿月身后,不敢说话,只是看着阿月的表情。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阿月看见小梦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难道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小梦,本将军饿了,快去给我煮碗鸡蛋面来!”看见小梦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安歌干脆吩咐到。 “沈将军,要吃面请到面馆吃,我们小梦可不负责给你煮面!”阿月拉住小梦笑着说道。 “得得得,还挺护犊子的,那给我看看我的风寒怎么样了总可以吧!”沈安歌无奈。 “先说好,诊费二十两!”阿月翻翻白眼说道。 “阿月,你怎么不去抢去!”沈安歌暴躁的跳起来咆哮着说到。 “门在那边,出门左拐,好走不送!”阿月指了指门口说到。 沈安歌气愤的转身出了门。 见沈安歌走了,阿月送下气来,沈安歌站在门口看着阿月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刚刚的嬉皮笑脸已经不在,眼前的人是那个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少年将军。 “小梦,你守着医馆,我去休息休息!”阿月疲惫的对小梦说到。 阿叶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小姐,只好目送着她上了楼。 沈安歌站在门外,见阿月上了楼,转身朝着宁王府走去。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那女子真有圣旨?”方逸然跟着方逸阳来到书房。 方逸阳脸色阴沉,心情极其差,一张俊脸黑了几分。 “还没有见到圣旨,不过若没有圣旨,她不敢在宁王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方逸阳冷着脸说。 方逸然了然的点了点头,阿月一向淡定,这一次竟能下如此决心。 “阿月那边,二哥打算怎么办?” 方逸阳想起阿月最后离开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没有说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道士的神奇药 阿月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窗外的蝉叫喳喳,阿月的心里却乱如麻。 方逸阳说“我不能抗旨!”时的犹豫,还有夏白的自信,深深的印在阿月的心中。 “小姐,宣王来了!”宣王便是方逸然。 新皇上任,封方逸然为宣王,方逸阳为宁王,还有那从未谋面的废太子被封为乾王。阿月到京城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废太子,据说废太子被废之后便沉迷于修行法术,希望长生不老,家中养了一堆的法师道士,连皇上都懒得管他。 阿月翻身起来,让他上楼吧!阿月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 外面是晴朗的天,街上挑着东西卖的小贩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行人。 “想什么呢?”方逸然伸手在阿月的眼前晃了晃。 阿月回过神来,方逸然那挑花眼出现在视线中,方逸然即使不笑,那眼神也十分勾人。方逸阳是冰山般的美男子,方逸然便是妖艳的美男子,妖艳中还带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没想什么,发呆而已!”阿月淡淡的说。 方逸然知道阿月在想着早上的事情,谁也没料到会出这么个人来,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阿月又怎么能平静。 “看你这么无聊,教你个好玩的东西!”方逸然看着阿月,一双桃花眼泛出阵阵诡异的光。 阿月眯起眼睛,看着他。 “小梦,拿棋来!”方逸然笑着说道。 阿月心中明了,这个人只怕是以为她不会下棋,想占自己的便宜呢!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会下棋!”阿月故意说到。 其实阿月并不是不会下棋,小时候外祖父总会拉着小小的阿月陪他下棋,一来二去,阿月就掌握了下棋的诀窍,阿月本就聪慧,后来,棋艺精湛的外祖父也常常会输给阿月。 “没关系,我教你,下棋很简单的,一点便通,来,你执黑棋!”方逸然把黑棋递给阿月。 阿月拿着棋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方逸然。 方逸然看着阿月的样子,耐心的把规则给她说了一遍!阿月点了点头。 方逸然得意的笑了笑:“我把这规则都说好了,比赛总会有输赢,今日我们便说好吗,输了的人请喝酒怎么样!” “你这不是欺负我这个新手么,不公平,不公平!”阿月噘着嘴说到。 “也对!”方逸然看着阿月点了点头:“那这样,规则由你来定!” 方逸然慷慨的说到。 阿月掩嘴一笑,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看着阿月的眼中露出狡黠的光,方逸然一颤,怎么有种不好的语感! “谁输了便在青衣巷当众舞一曲怎样?”阿月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紧紧的挑衅的看着方逸然。 方逸然心中一惊,青衣巷是京城最热闹的巷子了,青衣巷中不仅聚集了大量的酒楼,还有大量的青楼,那可是方逸然之前出没的最多的地方,那里的人谁人不识她! “阿月,你这个有点狠啊!”方逸然眯眯笑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王爷怕了?阿月可是个新手,现学的,王爷有何好惧怕的!” “好,就按你说的,本王没在怕的!”方逸然直起腰杆,对阿月说到。阿月再怎么说都是个新手,自己纵横棋场这么多年,打败过先皇,打败过京城第一的宁王,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快开始吧,阿月迫不及待的想试试新学的手艺了呢!”阿月轻轻笑了笑说到。 对弈紧张激烈,方逸然才发现自己低估了阿月,阿月下子每次都能死死的捏住自己,自己一直处于很被动的状态。 最后一子,阿月看了看棋盘中的局势,方逸然已经无路可走,阿月青葱玉指,拿起黑子,稳稳的放在棋盘上,一局定胜负,方逸然再与回旋的余地。 阿月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向方逸然,方逸然也知道自己走到了绝路,像是蔫了的茄子一般,脸色难看。 他恶狠狠的看向阿月:“阿月,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啊,我这么聪明,赢了你也没什么奇怪的吧!”阿月摊了摊手,无辜的说到。 “你……”方逸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愿赌就要服输哦!”阿月看着她,柔柔的说到,那眼神中的得意让方逸然看了十分的恼火。 “你就是只老狐狸!”方逸然气愤的看着阿月说到。 “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阿月一脸真诚的看着方逸然。 方逸然计划落空,还害的这么个下场。他本来是看阿月心情不好,想赢阿月一把,然后借机约她一起喝酒的,现在好了,酒没喝上,自己还得到青衣巷中跳舞,以后他还怎么到青衣巷混。 “阿月,能不能商量商量……” “不能!”他话还没说完阿月便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到:“愿赌就要服输!” 阿月转头看了看窗外:“我算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就明天吧!” 方逸然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种功能! 方逸然此时此刻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你会下棋,为何以前从来不见你下过?”方逸然疑惑的看向阿月。 “这医馆中来来去去这么多受苦的人,我身为大夫,当然要为他们排忧解难,哪来的时间跟你下棋,再说,这下棋得遇到好的对手才能好好下,要遇到你这样的,还不如不下!”阿月摇着头说到。 “阿月,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鄙视我吗?”方逸然听到阿月的话,像只炸毛的猫,从座位上跳起来说到。 “没有啊,小女子哪敢鄙视王爷,王爷多虑了!”阿月垂眸用柔柔的无辜的声音说到。 “你……”方逸然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憋了一口闷气出不来。 也罢也罢,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就原谅她!方逸然心中劝着自己,可是她阿月心情不好,自己为什么要来她这里吃瘪,方逸然自己都说不清楚。 马舒意无聊的在街上乱晃,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证明阿月不是狐狸,要想从阿月的医馆得到什么线索是不可能的了! 她抬眸,不经意间竟看见几个道士从面前经过。 马舒意眼睛一转,灵机一动,这道士不就是专门捉妖的嘛,想到这,她抬脚跟了上去。 那道士在街转角坐下,似乎在歇息。 马舒意走到为首的道士面前。 “姑娘有何贵干?”为首的道士见马舒意在面前踟蹰不前,问道。 “师傅,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姑娘请说!” “师傅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狐妖一说?”马舒意压低声音问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无妖,那我们道士又有何用!” “那师傅可知道什么方法能让狐妖现真身?” “莫非姑娘遇上了妖,若真是,那本道可助姑娘一臂之力!”道士听马舒意这样问,激动的说到。 他作为道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妖怪,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妖,并且立志要降服他们,而道观的师傅却劝他专心修行,根本不给他机会捉妖。 “不用不用,只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马舒意连忙摆了摆手:“只不过是想求些药保平安而已,怕万一哪天遇上了!” “还真是巧,本道最近研发了一种可以让妖怪现行的药,若姑娘不介意,本道可以送给姑娘试用试用!”那道士神秘的说。 那是他秘密研制的药物,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有人主动要,他当然乐意给。 马舒意眼中泛出精光,随即又有些担心。 “那若是那人不是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这药……” “姑娘放心吧,这药对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影响!” “那如此便谢谢师傅了!”马舒意感激的说到。 之间那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淡蓝色的瓶子。 “里边儿就是那药粉,你小心使用,可不要浪费了!”道士叮嘱到。 马舒意打开瓶子,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瞬间飘散出来,像是尸体腐烂之后发出的气味。 “这药怎么用啊?”马舒意赶紧盖上盖子,捂着鼻子,怪声怪气的问到。 “这个简单,你只要把这药粉洒在那妖怪的身上,我研究过了,妖怪对这种气息十分敏感,只要闻到这味道,她便会被迷惑,到时候是人是妖便一目了然了!” 道士说的神乎其神,马舒意却不怎么相信,这药的味道如此的大,谁闻了都是犯恶心,到时候别捉妖不成,反害了自己。 “放心吧,小姑娘,本道是看你身上沾了几分妖气才会把这药给你的,别人想给我还不要呢!” “妖气?”马舒意一惊,这道士莫非真有两下子。 “自然,你一接近本道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你,说不定那要就在你身边,你可要当心了!” “多谢师傅!”马舒意拿着道士的药水走了,想起道士说的话,马舒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莫非阿月真的是狐狸,这几日自己跟阿月接触的最多,柳如梦定是不可能,阿月是最值得怀疑的。 道士看着马舒意走远,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转身消失在了街角。 马舒意转身再看,哪里还有道士的身影,现在想来,马舒意竟想不起刚刚的道士长什么样子。 “真是奇怪!”马舒意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回了柳府。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青衣巷舞剑 这天,阿月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昨天方逸然下棋输了,今天,他要在青衣巷当众跳舞。 阿月让人早早的在那里搭了一个临时舞台给他,就在青衣巷的中间地段。 不久,那里便凑满了看热闹的人,不仅如此,酒楼上,青楼中,都观望着此处,不知道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阿月看着台下的人,不错,人还挺多的,果然哪里的人都爱凑热闹。 “王爷,你可准备好了!”阿月看向身侧黑着脸的方逸然。 “阿月,算你狠,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方逸然一张俊脸黑了三度,气压低的站在身旁的简都不敢说话。 说来,他跟在方逸然身边这么多年,何尝见到他输的这么惨过,今日还是第一次,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主子跳舞,心中还有些小激动呢! “柳姐姐。你听说了吗。那宣王要在青衣巷当众跳舞,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马舒意兴致勃勃的跟柳如梦说到。 “什么?”1听到消息柳如梦一拍桌子站起来往外走,马舒意傻了眼,赶紧抬脚跟了出去。 柳如梦来到青衣巷,里面已经有很多的人了,消息已经传播出去,都等着看热闹呢! 柳如梦看过去,阿月,方逸然站在人群后面,阿月在说什么,方逸然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人群。 柳如梦气急,果然又是跟阿月有关,难怪堂堂王爷会在这种地方当众跳舞呢! “哎,那不是王爷吗!”一青楼上的姑娘眼尖,看到人群中的方逸然,跟身边的姐妹们说道。 大家纷纷看过去,果然是他。 见时机成熟了,阿月走上台,看着下面的人。 “咳咳!”阿月干咳了两声,人群安静下来,看着上面的阿月。 “大家听我说!昨日,宣王与我下棋,说好输了的人要给大家跳支舞,小女子不才,险胜,于是今日便在此搭台给王爷为大家跳舞!”阿月笑着说道。 “大家可曾看过王爷跳舞啊?”阿月问道。 “不曾!”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的响应,特别是那些女子,眼睛都直了! “那接下来,咱们就请王爷上台给大家跳舞,大家鼓掌!”阿月大声的说到。 “好~~”下面的人群疯狂的拍手尖叫。 阿月看看这气氛,满意的下了台,把方逸然拽到台上。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能看到王爷跳舞了。 方逸然刚上去,下面就像是疯了一般,那些女子看到方逸然,更加的疯狂。 方逸然冷着脸,拿起手中的剑,当众舞了一曲。 方逸然手中的剑,剑气十足,剑锋回转,仿佛能看到那流畅的曲线,阿月点了点头,下个棋能看到如此的景象也算是值了,谁让他想坑她的! “王爷好帅,我回去就跟爹爹说,让他将我许配给王爷!” 柳如梦看着台上的方逸然,他从来没有给她舞过剑。 听着前方女子的话,柳如梦压着心中的怒气,衣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这阿月可真有本事,能让堂堂王爷如此的抛头露面!看来,这王爷跟阿月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柳如梦身边的一个女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方逸然,说到。 柳如梦看向身边的女子,女子两个长长的马尾垂在胸前,虽然算不上多好看,但一张笑脸白白净净,一双眸子充满灵气。 “你是谁,胆敢在这儿胡说八道!”柳如梦听到这话,忍不了了,对身边的女子说到。 “您就是柳大小姐吧,小女子夏白,刚到京城来,不知这京城的种种,说错了话,还望大小姐见谅!”夏白虽如此说,但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就是夏白?”柳如梦惊讶的看向女子。 “怎么,柳大小姐认识小女子?”夏白转过头看着柳如梦。 “住在宁王府,有着先皇圣旨的宁王妃,短短一天,你已是京城的风云人物,谁人不识!”柳如梦说到。 夏白没有再说话,看着台上的男子跟台下的阿月。 马舒意听说是宁王妃,看了夏白一眼,心中多了些失落,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孤女,有什么资格喜欢王爷呢! “听说,柳大小姐刚与宣王和离不久,今日为何还要来看这无聊的戏呢?”夏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嘴里却对身边的柳如梦说到。 听到这话,柳如梦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有些尖锐的疼痛感。 “你也说了这是场无聊的戏,不过路过,顺便看看罢了!”柳如梦摆出一副轻松的口气说到。 马舒意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她来到京城住在柳府这么久,从来都不知道这柳如梦还跟方逸然成过亲,或许是柳家老爷禁了这事情还是没有人愿意提起,总之她在柳家这么几个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初她瑾=进府的时候,柳如梦就在家中,她还一直纳闷,为什么没有人来求娶她,若早知道,她也就不会拉着她来凑这个热闹了。 “柳大小姐果然直爽,难道柳大小姐对阿月就没有一点嫉妒心吗?”夏白的问题尖锐,柳如梦心一沉。 柳如梦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台下掌声雷动,抬头,方逸然结束了他的表演。 “戏结束了,我改走了,后会有期!”柳如梦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夏白笑着说。 柳如梦不理她,径直走了。 夏白看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她有些害怕那样的眼神,她的问题尖锐却直抵柳如梦的心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月!”身后有个愉快的声音响起,是沈安歌。 “你怎么来了?” 方逸然恹恹的站在一边,青楼上的姑娘们大多认识他,现在都在楼上捂着嘴笑,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堂堂宣王,在青衣巷献舞。 “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叫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沈安歌嬉皮笑脸的说到,沈安歌生的一张好看的娃娃脸,笑起来,脸上还会有小小的酒窝。 “下次就让你来跳好不好?”阿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听说你下棋赢了他,不错啊你,然兄的棋可不是谁都能赢的,要不改日我两来一局!”沈安歌饶有兴致的说到。 之前他一直驻守滁州,很少与京城中的子弟有什么接触,可这方逸然的棋,他可是知道的,军中也会下棋,但没有对手,他一直想跟方逸然来一局,可惜都没有机会。 今日竟听说阿月赢了他,出乎意料啊! “难道你真想来这里跳支舞?”阿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话说的,万一我赢了呢!你怎么能说的这么绝对!”沈安歌因为阿月的小看,不满的说到。 阿月看了一眼黑脸的方逸然,心中暗暗发笑。 她一拳打在方逸然说完肩头上:“哎呀,垂头丧气的干嘛,不就是舞个剑嘛,你看看那些姑娘现在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阿月揶揄着说。 方逸然的桃花眼终于不再笑,眼中泛出愤怒的光:“当然不一样了,以前她们看本王是嘲笑,这能一样吗?” 阿月看着楼上的姑娘们偷偷的笑,心中愉快了不少。 “公子放心吧,我就觉得公子舞的挺好的!”身后的简一本正经的说到。 “对对对,我同意,你们觉得呢?”阿月拍了拍简的肩膀,笑着问其他人。 小梦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饭去!”阿月手一挥,难得豪气一次。 “只有‘红娘酿’才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了!”方逸然听到阿月要请客的话,摇了摇头,往醉红楼走去。 阿月一愣,这明显是要坑自己一顿了呀,阿月脖子一缩,转身往方逸然的相反方向走去。 “我忽然想起来,天马上那下雨了,我还得回去收衣服,这饭改天再吃,改天!”说着就往后走。 忽然,方逸然跳上来,剑鞘搭在阿月的脖子上,恶狠狠地的看着阿月。 “想跑,晚了,快走!”方逸然架着阿月往酒楼走去。 沈安歌看着阿月,笑着摇了摇头。 阿月缩着脖子往前挪,那步子慢的像乌龟一般,眉头紧皱,来来往往的街上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奇怪的看着这群人,躲的远远的。 “走快点,照你这个速度,还没到酒楼,本王就饿死了!”方逸然看着阿月,愤怒的说到。 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不就请自己吃个饭么,还这么小气。 “这醉红楼人满为患,坏了王爷的兴致就不好了,要不我们换个酒楼怎么样?”阿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几个人商量到。 “方逸然一把把阿月推进门:“没得商量,本王就要吃他家的!” 阿月苦着一张脸,这醉红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吃一顿可是要它好几两银子呢! 沈安歌凑在阿月苦哈哈的脸旁边笑了笑。 “你不是敲诈了我很多银子吗,今日我就吃回来!”沈安歌笑着说道。 “你今后别想再吃到小梦做的鸡蛋面,也别想再进医馆!”这都是什么人嘛,阿月恶狠狠的说到。 沈安歌立马严肃起来:“想吃什么尽管吃,这一顿,算我的!” 阿月这才眉开眼笑:“以后我天天让小梦给你做鸡蛋面!” “小姐……”在后面的小梦听到阿月的话,欲哭无泪,这关自己什么事啊。 阿月愉悦的看向小梦,给小梦一个眼神,小梦瞬间明了,这就是两人的默契吧。 看来以后沈安歌想吃个鸡蛋面还是不容易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将军,这是白菜 那临渊山在城外,出了城,顺着小路走三里路,然后爬山,山路崎岖,盘绕在山上。 据说临渊山上有座寺庙,庙中可供行人休息,不过能坚持爬到山顶的人不多,所以寺庙冷冷清清,罕有人至。 “阿月,你可知柳姐姐先前与宣王曾成过亲?”马舒意郁闷的杵着腮,看着窗外问到。 阿月一愣,莫非马舒意在柳家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这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莫非你不知道?”阿月惊诧的看着马舒意。 马舒意愣愣的摇了摇头。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合离了,郎才女貌挺可惜的!”阿月倒了杯茶自己喝着叹息着说到。 “我看柳姐姐对宣王余情未了,不如我们此次去临渊山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到时候说不定能成一件美事!”马舒意想起那天她让柳如梦跟她去看方逸然舞剑,心中过意不去,想找个机会弥补一下柳如梦。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阿月犹豫着,这件事情她掺和有些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两人万一是因为什么误会才合离的,那不是可惜了么!” “那你想怎么着?”阿月看向马舒意,那就帮他们一把吧,毕竟当初柳如梦对她着实好,后来自己还有些非分之想,若是此次去临渊山,两人能重归于好,也倒是一桩美事。 马舒意凑到阿月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阿月犹豫着,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危险。。。 “放心吧,宣王有功夫在身,不会让柳姐姐受到伤害的!”马舒意笃定的说到。 阿月最终点了点头。 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小梦忙着给阿月收拾东西,阿月看着忙碌的小梦,一脸的无奈。 “好小梦,我们又不是搬家,你是不是要把整个医馆都给搬空啊?”小梦拿了这个拿那个。 “小姐,你可别大意,这万一要用到了,可去哪里找啊,还是带着的好!这个也用得到,那个也用得到!”小梦嘀咕着。 阿月一拍脑门,小梦这啰啰嗦嗦的性子简直跟她妈一模一样。 沈安歌吹着口哨缓缓的从京城的大道上有过,这京城就是跟滁州不一样,滁州没有京城繁华,却比京城多了些粗犷的美,若说京城是柔美的女子,那滁州就是刚烈而粗犷的女子。 这春天的风轻轻柔柔,带着丝丝凉意,不像寒冬那般刺骨,也不像夏风那般灼人,刚刚好。 “那就是沈将军吧,生的可真好看,年纪轻轻,带得了兵,打得了丈,还没有一点将军的架子!”街边两个卖菜的老翁看着无拘无束,步伐轻快的沈安歌讨论到。 “是啊,不知他可有意中人,我家小孙女啊,跟他差多年纪,若是有缘,说不定还能成一桩美事呢!”另外一个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到。 “你想些什么呢,他可是沈大人家的儿子,是沈将军,我们这些人哪里能高攀得上!”第一个老奶奶拍了拍她说到。 “对对对,我都忘了!”刚刚的老妇人像是想起什么来,连忙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两下,表示自己说错了话。 沈安歌听着两个老人的话,见那老人动手拍自己的嘴巴,朝着两个老人走过去。 “奶奶,这莲花白怎么卖?”沈安歌蹲在两位老人面前认真的挑着大白菜。 两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惶恐,不知是不是这沈将军听了她们两的话,找她们的麻烦来了。 “沈将军若是挑好了,拿走便是,不收钱的!”机灵点的老奶奶陪着笑说到。 “这怎么可以,这莲花白这么好,不收钱可惜了!”沈安歌认真的说到。 老奶奶嘴角扯了扯,这连白菜跟莲花白都分不清的将军是怎么回事! 说着沈安歌拿起一个看上去水嫩的白菜,给了两位老人一两银子。 两位老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安歌。 “沈将军,这太多了,我们这白菜最多只要五个钱,怎么能要您一两银子!”老妇人把银子推回去。 沈安歌按住老妇人的手,看着老妇人。 “奶奶,这钱呢,您就拿着,也没有多少,这不是施舍,这是你们应得的,到了你们这个年纪,明明应该在家享福的,却还要出来卖菜,是我们这些为官的对不起你们!”沈安歌声音低低的说到。 “你们这么辛苦,老天有眼,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你们千万不要觉得低人一等,你们的孙女也能找到个好人家的!”沈安歌顿了顿,继续说到。 老妇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心中只有满满的感叹。 老妇人看着沈安歌,感动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沈将军这样的人,到哪里找啊! “谢谢沈将军!” “也谢谢你们的莲花白!”沈安歌站起身来,笑着说到。 老妇人看着沈安歌转身,忽然,沈安歌又转过身来,看着老妇人。 “对了,奶奶,我有意中人了,虽然她可能不喜欢我!”沈安歌忽然腼腆的笑了笑说到。 听到这话,老奶奶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沈将军喜欢的人,定是个好丫头,沈将军加油,一定会得到她的欢心的!”老奶奶慈祥说到。 沈安歌被老奶奶慈祥的笑容感染了,笑了笑,转身朝阿月的医馆走去。 沈安歌逛着,这满街的女子早已都脱下了厚重的斗篷,穿上那薄如蝉翼的纱裙,轻盈灵动,像是刚刚破蛹而出的美丽蝴蝶一般。身姿妙曼,宛如河边那迎风飘扬的垂柳。 沈安歌所到之处,女子都会红了脸,捂着嘴巴轻笑一番。 沈安歌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同啊,这些人为何一副这样的表情,难道是因为自己手中的大白菜,不至于吧! 沈安歌不知,他今日一身洁白如雪的衣,加上那俊生生的脸,在这京城的大道上一晃,惹得多少女子红了脸。 沈安歌到阿月医馆的时候,医馆里面没有病人,只有小梦跟阿月,小梦忙着收拾东西,桌上上摆了一堆收拾好的东西,阿月一脸无奈的坐在桌子前。 沈安歌走到小梦身后小梦都没有察觉,只顾着收拾东西。 沈安歌走到阿月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阿月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穿上这白衣,还有几分好看呢。 “你今日有何喜事吗?”阿月只觉得眼睛被晃的疼,问到。 沈安歌心中一喜,他以前从不穿这样白的衣服,上了现场,马上变成了黑的黄的红的。 “怎么样,有没有看出我的英俊潇洒来??”他喜滋滋的问到。 “嗯,人模狗样的!”阿月头也不抬的说道。 沈安歌垮下脸不满的吼道:“你这是夸人吗,有你这样的人吗?” 阿月感觉到沈安歌的愤怒,换了个口气:“沈将军今日可真好看,白衣飘飘,洁白如雪!” “阿月,你能不能走点心!”沈安歌忍无可忍咆哮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喏,这是给你们买的莲花白!”沈安歌把手中的白菜放在桌子上说到。 阿月看了一眼,随即看向沈安歌,眼中有满满的揶揄之意。 沈安歌一抖:“做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 “将军可知道白菜长什么样子?”阿月一本正经的问到。 沈安歌一愣,这眼前的不就是白菜吗,阿月问这个做什么。 阿月看沈安歌一脸的茫然,咂咂嘴摇了摇头。 这名满天下的沈安歌沈将军原来是个连白菜跟莲花白都分不清楚的人。 “你们要搬家了吗,小梦这是做什么?”沈安歌重新坐下来看着小梦奇怪的问到。 阿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她这是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要搬家了,吓我一跳呢!” “过两日小姐不是要到临渊山游玩嘛,我在给她准备东西!”小梦听到沈安歌的话,头也不回的说到。 “什么,阿月,你太过分了,为什么去玩不叫上我?”沈安歌又再次暴躁了。 “这不是正打算要邀请你嘛,正好你过来了,省的我跑一趟了!”阿月说到。 “真的?”沈安歌坐下来将信将疑的问到。 “当然是真的,人多才热闹嘛!”阿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其实阿月根本就没想过要邀请他,这不过是顺口说说而已。 “柳姐姐,现在去的大概就是这些人了,你看看还要不要邀请谁?”马舒意把这次去春游的人名字给柳如梦说了一遍问到。 “还有一个人,叫上她一起吧!”柳如梦看着窗外的星星,慢慢的说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 “夏白,明日便去邀请她,她一定会去的!”柳如梦说到。 马舒意诧异的看了柳如梦一眼,那夏白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跟这些人也只怕玩不到一起,再说这人跟阿月不愉快,干嘛非要邀请她! 方逸阳是柳如梦邀请的,当时方逸阳本是不乐意去的,一张冰霜脸上写满拒绝。 不过听到柳如梦说阿月沈安歌他们都去的时候,方逸阳改变了主意。 那日阿月走后便再也没有去找过他,他偷偷去看过阿月,包括上次阿月让方逸然舞剑,只是每次阿月的身边都有沈安歌。 方逸阳隐隐的觉察到这个沈安歌不是什么善茬。 另他最担心的是,阿月跟沈安歌好像挺聊得来的,从来都是有说有笑,沈安歌一会儿生气,不过一会儿便又巴巴的跑上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发疯的马 春风吹,柳枝摇,小池青青照浮桥;红胭脂,粉纱裙,佳人娇笑往前行。 约定上山的日子便是今日,他们约好在城门口相见,一起上山。 “阿月,早啊!”阿月刚要动身,沈安歌的声音便出现在医馆门前。 “不是约好在城门口见的吗,你怎么过来了?”阿月出门,看着沈安歌,他一身淡粉色的衣袍,更加的衬得娃娃脸的水嫩。 一个整天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为什么皮肤会这么好,阿月想不通,莫非这古代的男子有什么保养的秘诀。 “要不要本将军顺便带你一程,刚好这马车宽敞,多你一个也无妨!”沈安歌笑的一脸灿烂。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 “不用了,小梦准备的东西比较多,我已经雇了马车了,应该一会儿就到!”阿月朝门口张望了一下,应该是快到了,为什么还迟迟不见踪影。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匆匆跑过来,是阿月雇的马车伙计。 “小姐,实在抱歉,我家马车今日不知为何都用不了,这是主人让我退给小姐的银子还有我们主人的补偿,实在抱歉!”那男子点头哈腰,一脸的歉意,说完便走了。 阿月叹了口气,拿着银子看着远去的伙计。 “你看吧,真是不靠谱,快上来吧,不然他们该等急了!”沈安歌暗喜,真是天助我也,这伙计来的太及时。 “喏,这是银子,就当是雇你的!”阿月把银子转手交给沈安歌,沈安歌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依阿月的性子,若是还给她,这马车她该不坐了。 阿月上了马车,果然是少爷,马车中的摆设都跟一般的马车不一样。 马车中央一个小小的四方桌子,上面有一跌精致的点心,还有一份水果,还有一壶茶水。 里面还有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个薄薄的羊毛毯子,还有两个丝质外层的湖蓝色抱枕。 阿月抱着抱枕懒懒的坐在马车中,沈安歌正襟危坐,背挺的笔直,双目微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到了!”小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月放下抱枕,推了一把不知道睡没睡着的沈安歌跳下了马车。 马舒意迎上来。 “阿月,你来啦,我们等你多时了!” 阿月有些歉意的微微一笑:“雇的马车出了一些小问题,所以时间有些耽搁了!” “让大家久等了!”沈安歌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说道。 “我说你怎么才来呢,原来是去接没美人了!”两个男子笑着走过来,在沈安歌的肩上捶了一下,说道。 那两个男子阿月没有见过,两个男子走开,阿月这才看见方逸阳,方逸阳刚才站在两个男子身后,所以阿月也没注意到。 见阿月从沈安歌的马车上下来,方逸阳眼睛眯了眯,脸色难看了些!阿月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在看着阿月,那灼灼的视线灼烧着阿月的眼睛。 “这是阿月,她雇的马车突然来不了了,我顺便带她一程!”沈安歌朝两位好友笑着说道。 “这是礼部尚书大人家的公子,李宗年,这是王睿!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沈安歌给阿月介绍了两位阿月不认识的人。 阿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跟两个人打了招呼,那两人也都跟沈安歌一样,虽是官家公子,但没有太大的架子。 阿月压下心中的情绪,正欲移开眼睛,忽然,夏白过来挽住方逸阳的手。 “王爷,宣王来了,准备出发了,上马车吧!”夏白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一个却都能听见,阿月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棍,清醒下来。 方逸阳从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现在居然破例来了,还带着夏白,那定是夏白要来,所以才会跟着来了。 想到此,阿月的心中仿佛被针扎一般,微微刺痛了一下。 阿月走到马舒意跟柳如梦身边,跟两人打了招呼,柳如梦在发呆,阿月看了看马舒意,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阿月这才转身回了马车,方逸阳的视线一直灼灼的追随着阿月,直到阿月上了沈安歌的马车。 柳如梦站在马车旁边没有说话,等着出发,听到方逸然的马车声在身后响起,柳如梦才转身上了马车。 方逸阳与夏白共乘一辆,阿月与沈安歌共乘,柳如梦与马舒意共乘,李宗年与王睿共乘,方逸然单独一辆,五辆马车出了城,缓缓的往临沅山驶去。 阿月紧张的坐在马车中,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你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了?”沈安歌看着阿月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救命啊!”阿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马舒意的声音从前方传开。沈安歌立马掀开帘子走出去。 前方马舒意跟柳如梦的马仿佛中了邪一般,在小路上疯狂的跑了起来。 所有的马车都停了下来,沈安歌跟方逸然的武功还算不错,两人冲了出去,把马舒意跟柳如梦从马车中抱了出来,四人刚在路边站稳,那马车便直直的冲向了下路下方的深山中。 阿月快步走上去,看了看柳如梦,柳如梦脸色煞白,惊魂未定,马舒意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她早有心理准备。 “柳姐姐,舒意,怎么样,你们没事吧!”阿月关切的问道。 柳如梦拍着胸口,缓缓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人没事就好!”阿月给柳如梦递了水,柳如梦喝了水才定下心来。 “现在怎么办,马车没了!”马舒意哭丧着脸。 阿月看向方逸然对他挤挤眼睛,方逸然看着阿月,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看你们马车挺宽敞的,要不我跟你们挤一挤吧?”马舒意冲着沈安歌问道。 沈安歌愣愣的看着马舒意,这……马舒意上来了,他还怎么跟阿月享二人时光。 “好啊,正好与我说说话,沈将军您不会介意吧!”阿月看向沈安歌。 方逸阳听见这话,心中松了口气,沈安歌只得点了点头,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方逸阳看着阿月跟马舒意的一唱一和,心中明白了些,就阿月那些小心思,一看便知。 “那我……” “既然这样,我看四弟马车中只有一个人,柳小姐便和四弟一道吧,四弟可有什么异议?”柳如梦还未说话,方逸阳淡淡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当然,我的荣幸,柳小姐,请!”方逸然为柳如梦掀开帘子,说到. 阿月看柳如梦上了马车,才拉着马舒意回到马车中。四辆马车重新出发。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马舒意上了马车,拍着胸口说到。 “你还吓死我了呢,要不是宁王宣王及时,你们两只怕要跌落山崖了!”阿月说到。 她们那天约好,马舒意在家丁喂马草之时,悄悄的在马草中下了能致马兴奋的药,是阿月给的,到时候,人没事,马车没了,柳如梦便能跟方逸然同乘,两人就可以交流交流感情了。 沈安歌看着两人,听着两人的话,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沈安歌惊呼。 阿月一把捂住沈安歌的嘴:“小点儿声,要是被柳姐姐听见,我们就完了!” 沈安歌见阿月捂着自己的嘴巴,阿月就在自己的眼前,身上淡淡的香气传来,脸瞬间红了。 “你们两也太冒险了,这万一这马不受控制,那你们两岂不是都得摔下去!”沈安歌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摇着头说到,胆子真大。 柳如梦惊魂未定的坐在马车中,有些紧张。 方逸然见此给她到了杯茶,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没事了!别怕!”方逸然见柳如梦还在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出声安慰道。 柳如梦一听这话,转身轻轻的靠在方逸然的肩头上。 方逸然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 柳如梦见方逸然没有推来自己,心中窃喜,虽然担惊受怕了一场,但还是值得的。 好半天,方逸然才回过神来,轻轻的把柳如梦拉开;一些。 “柳小姐,请自重,我们已经和离了,男女授受不亲!” 柳如梦呆住,他竟然说男女授受不亲! “王爷,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冲动的写下和离书,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般吗?”柳如梦带着询问小心的开口。 方逸然没有立即回答,柳如梦提着一口气,静静的等待着方逸然的回答,然而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方逸然没有答话。 “不可能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很久,方逸然才叹息般的说到。 从他得知自己母妃真正死因的时候便回不去了! “是因为王爷喜欢上了阿月了吗?”柳如梦仿佛掉进了冰窟,心中只有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了。 然而,方逸然这一次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 柳如梦明了,方逸然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情感了。 柳如梦呆呆的坐着,没有说话,方逸然的沉默便是他最好的回答,他不说话还好,若那个答案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柳如梦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方逸然淡淡的想些柳如梦的问题,自己真的喜欢上阿月了吗? 阿月的一颦一笑展现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在竹林跳舞时,与自己下棋时,阿月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在自己面前闪过,难道,自己真的沦陷了! 方逸然苦苦思索。 第一百四十章 桥归桥路归路 山里空气质量不错,春暖花开,连鸟儿都飞回来了,青的树,翠的竹,还有几声擦过耳畔的鸟叫声。 就是这山路难走了些,一路上颠簸的厉害,因为山路难走,到寺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寺庙中透出些许微黄的光,一行人下了马车,进入寺庙,说明来意。 那方丈十分客气,给一行人安排了住处,寺庙中没有多少人,方丈把他们安排在后院,一人一间,刚刚好够。 小梦帮阿月整理完房间才回自己的房间去,阿月看着小梦勤劳的身影,摇了摇头,这么个勤劳的姑娘,哪家娶了,倒真是福气。 “小姐,好了,可以休息了!”小梦铺完床,转身对小梦说到。 “小梦,你觉得简怎么样?”阿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简,简单纯老实,不会欺负小梦,也不会耍什么性子,身手也不错,还可以保护她。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呀,挺好的!”小梦不明白阿月的意思,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说到。 “那把你许配给他怎么样?我看他好像没有意中人,这种情况最好了,撮合撮合就好了!”阿月笑着说到。 听到这话,小梦的脸瞬间就红了,片刻以后,小梦脸上便有些愁绪。 “怎么了?不高兴了,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阿月看小梦的脸色不好,赶紧摆了摆手说到。 “小姐,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我们不是一类人,不合适!”小梦低着头小声的说到。 阿月这才想起来,有段时间小梦像是怀春的少女一般,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往外跑,大概就是那个人了! “是谁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呢?”阿月看着小梦难受的样子,心疼了一下,握着小梦的手问到。 小梦摇了摇头:“他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傻小梦,喜欢就勇敢的去追,就算最后不在一起又怎样,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不可能呢!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你看上的人不会错,我支持你!”阿月揽着小梦的肩膀给她打气。 “小姐,你不知道,其实……”小梦犹豫着说到。 “其实什么……”阿月看着小梦,可是小梦不说话了,低着头。 “小姐,你先休息吧,我先下去了!”小梦有些有心无力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阿月看着小梦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方逸阳站在院中,阿月的房间还有光,阿月还没睡,不一会儿,小梦从她房间里走出来,方逸阳抬脚往阿月的房间走去。 这几天,他每天都睡不好,脑海中满是阿月最后离开时的背影,一抹红裙的阿月,孤独的往院子外面走去,他心像是被猫抓了一下。 他想起初见阿月时,阿月硬生生的替她挨了一剑,躺在他怀中变成一只毛皮通红的狐狸。 阿月被张介子放了心头血,奄奄一息的躺下屋子中,他赶到的时候,看着那样的她,连呼吸都要窒息了。 阿月一双眼睛只要看着他,他便能答应阿月所有的事情。阿月生气时候的眼睛,撒娇时候的眼睛,还有受伤时候的眼睛,他通通都见过,就连阿月生气他都觉得想摸摸她,抱抱她。 可是,阿月这么冷漠的眼神他从来没见过,阿月看他像是看空气,没我一丝丝的表情。 阿月跟沈安歌说说笑笑,一双眼睛弯的像月牙,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久嫉妒,想到阿月跟沈安歌独自在马车中,天知道他有多焦灼,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住自己心中的嫉妒,才压住心中想把阿月拉到自己马车中的欲望。 听到敲门声,阿月才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阿月以为是小梦又回来了,没问便开了门。 见是方逸阳,阿月又迅速的把门关上。 方逸阳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先她一步挡住了门。 “做什么?”阿月见他挡着门,烦躁的看着他,不耐烦的说到。 见阿月如此的暴躁,想到阿月给沈安歌的笑脸,方逸阳气不打一处来。 他腿一跨直接进来把阿月一把拉进怀中,关上了门。 阿月挣扎着:“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便喊人了!” 方逸阳不说话,定定的看着阿月,没有动。 阿月抬头看向他,没想到阿月一抬头,方逸阳的吻便落了下来。 阿月一愣,一把推开他! “王爷这是做什么,王妃还在隔壁,王爷就不怕我一声喊把王妃给引过来吗?”阿月不看他,看着桌子冷冷的说到。 方逸阳不说话,走过去把阿月一把拉进怀中,紧紧的抱着阿月,不让阿月动弹。 “阿月,本王想你了!”方逸阳低低的开口,嗓音中有些疲惫,好像久未休息的人。 阿月一愣,半天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阿月跟王爷的事情早已过去,还望王爷自重,从此桥归桥路归路,阿月不纠缠王爷,也请王爷不要扰了阿月的清净生活!” 过了一会儿,阿月推开方逸阳,淡淡的说到。她本就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既然他与夏白有婚约在身,那就不要互相打扰。 方逸阳怀中还有阿月身上的余香,阿月走到桌子前坐下,不看他。 “你明明知道本王不喜欢她的!”方逸阳垂着手,无奈的说到。 阿月端着茶杯,手有些抖,如果拒绝的不彻底,将来受伤的还会是她,那她何不彻彻底底的说清楚。 “王爷难道还不明白吗,阿月是妖,人妖殊途,妖与人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就算王爷不喜欢她又怎样,王爷也说了,那是先皇的圣旨,王爷不可能抗旨的!”阿月冷静的说到。 方逸阳感觉有些无力,走到阿月面前。 “本王不管你是人是妖,本王只要你!”方逸阳淡淡的说。 “那夏白呢?王爷打算怎么办,王爷知道的,阿月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与夏白只能有一个!”阿月有些激动的说到。 “王爷,算了吧,不要苦苦挣扎了,娶夏白,登皇位,而阿月不过是王爷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还请王爷忘了我,不久,阿月便回落英谷,永远不再出现在王爷的面前!”阿月顿了顿,低低的说到。 “阿月……”方逸阳看着眼前的阿月,仿佛遥不可及,明明就坐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力气上去抱抱她。 阿月倔强的坐在那儿,背对着方逸阳。 “王爷请回吧,阿月累了,想休息了!”阿月打断方逸阳的说说到。 “本王……” 方逸阳话还没说完,阿月便走到门口,打开门,不看他。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 这春游才刚刚开始,他有的是机会,他不急。 方逸阳走了,阿月静静的待在房间中,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阿月披了件衣服,走出门,到院子中。 月色不错,院子正中间有颗桃树,冒了些新芽,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阿月,你怎么在这儿?”方逸然因为白天的事情,也睡不着,走到院子中。 “夜色不错,出来看看!”阿月回头笑了笑说到。 方逸然见阿月的笑,愣了愣,什么时候这个丫头的笑已经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见阿月的脸色难看过,除了那天在宁王府,阿月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那天阿月强撑着笑走出了宁王府,笑的比哭还难看。 曾几何时,阿月的一举一动自己都会仔细观察,一颦一笑已经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对了,你跟柳姐姐怎么样了?”阿月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方逸然一愣,没有回答阿月。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合离,我想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误会只要解开便好了!”阿月看向方逸然。 “我曾以为你跟柳姐姐会地久天长,柳姐姐温柔善良大方,你是王爷,优秀自然不必说,郎才女貌的一对,可没想到……”阿月看着天边没有再说话。 方逸然嘴角有些苦涩的笑溢出,傻丫头,你可知道,这颗心不知不觉已经被你占据了,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人! “不说这个了,反正也睡不着,要不我们下棋吧,本王下棋可还没输过,居然栽你手里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方逸阳压下心中的情绪,换上一贯的笑容,看向阿月。 “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陪你下一局,顺便让你输的心服口服!”阿月笑着说到。 方逸然看着阿月的笑,想起那天舞剑的事,气不打一处来,自从那以后,宣王便在那巷子出了名,不,应该说在京城出了名。 谁都知道宣王输了棋,当着众人的面舞剑。听说舞姿还不错。 搞的方逸然再也没有去青楼混过,毕竟丢不起这样的脸。 看着阿月挑衅的笑容,方逸然发誓他今夜一定要一雪前耻。 “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那天是本王让着你呢,若不是本王让着你,说不定跳舞的人就是你了!” “多谢王爷承让,今夜还请王爷拿出真本事来让小女子好好瞧瞧!”阿月笑着说到。 “阿月,你别高兴的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方逸然见阿月的笑,更加的恼火,阿月笑起来虽然好看,但此刻的笑在方逸然的眼里就是嘲笑。 绝不能轻饶!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踪在林中 寺庙中,银色的月光下,寂静的石桌前,两人对坐,谁也不说话。 方逸然紧张的盯着棋局,时不时看对面的阿月一眼。 阿月淡定的看着面前的棋子,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沈安歌看着院中的两人,阿月静静的坐在月光下,身形有些消瘦,不过不失端庄优雅,那青葱般的手指执棋忽起忽落,那样的气质仿佛来自天上的仙子。 阿月忽然抿嘴一笑:“你输了!” 说完阿月把手中的最后那颗白棋落在棋盘上,方逸然颓然垂下手,看着眼前的局势,自己已经身处绝境,无路可退。 “不可能!”方逸然摇着头说到:“我刚刚那一步走的不对,我要重新走!” 方逸然耍赖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堂堂王爷怎么还悔棋呢! “王爷,自几年前宫宴之后便再没跟王爷下过棋,可否与王爷来上一局,看看我这几年是否有进步!”沈安歌走出来在石桌前坐下,笑着说道。 几年前,沈安歌还未到滁州驻守,沈安歌的棋艺在京城也算是少年中的佼佼者,那时先皇为了寻开心,还特意让沈安歌跟方逸然对弈了一局,那一次沈安歌输了。 方逸然笑看着沈安歌:“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请!”沈安歌脸上还是那孩童般的笑容。 阿月安静的坐在石桌上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果然是高手过招,步步惊险,步步化险为夷,最后打了个平手。 “沈将军这几年在滁州没少花时间研究,这棋艺进步很快啊!”方逸然没想打会是平局,笑着说道。 “王爷过奖了!”沈安歌谦虚的说到。 阿月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妖艳俊美的王爷,一个是心性容貌皆像孩童的少年将军,这两人对坐对弈真是有些诡异。 “我累了,回房休息了,你们自便!”说完阿月便走了。 第二日,天气还算好,今日他们的计划便是打猎。 阿月到寺庙外面,只有方逸阳在那儿,一身藏青色的戎装紧贴着身子,显得方逸阳身姿挺拔,烫金腰带系在腰上,那黄金比例让阿月看了都有些嫉妒,这男人身材是真好。 再看阿月,今日阿月不再是一身的红色,一身白色的轻装,头发简单的梳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简单而清爽。 不一会儿,人便陆陆续续的到了,个个都是精神气十足。 “这样吧,既然人这么多,我们便分组打猎,看哪一组打的猎物最多!”方逸然看向众人说道。 “王爷,打猎最多的可是有什么奖励?”马舒意虽是刚到京城不久,可因为性格的原因,倒是一点儿也不生分,活跃的很。 “我看这样吧,打猎最少的一组今夜就负责给大家烤猎物,打猎最多的一组,可以对其他的组提一个要求,其他组不能拒绝怎么样?”阿月笑着说道。 “这个主意好,我已经想到要提什么要求了!哈哈……”李宗年听到阿月的话,笑着说道。 “阿月你跟着我吧,保证让你成为那最多的一组!”沈安歌向阿月发出邀请。 “好啊,能跟沈将军一组是我的荣幸!”阿月笑了笑说到,这打猎可不是她擅长的,沈安歌常年征战,打猎肯定不在话下。 “沈兄话不要说的太早,有我们兄弟两在,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赢的!”李宗年听到沈安歌的话,笑着说道。 “王爷,我可以同你一道吗?”夏白身体不适,没有来,倒是给了马舒意机会,马舒意小心的问道。 方逸阳点了点头,跟谁一组都无所谓,反正这样的游戏他并不在意。 只剩下了方逸然与柳如梦,两人都没有说话。 “阿月,走吧!”沈安歌坐在马背上,看着下面的阿月,笑着说道。 阿月看着马上的沈安歌,跨上马,跟着沈安歌扬长而去。 他们只需要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寺庙前便可。 李宗年与王睿也骑上马朝着阿月他们相反的方向去。 “王爷,我们也走吧!”见方逸阳一动不动的看着阿月们离开的方向,马舒意出声喊道。 方逸阳回过神来,朝着阿月跟沈安歌的方向追了上去,马舒意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阿月跟在沈安歌身后,射箭她是不会的,最多当个抗猎物的。 “看!”忽然,阿月直指前方兴奋的喊道,那边一只小巧的梅花鹿正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看我的!”沈安歌拿出手中的箭,看着梅花鹿,势在必得。 沈安歌就要出手之时,“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那小鹿一惊,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跑远了。 阿月不满的看向后面的人,没想到竟是方逸阳。 看到阿月,马舒意想起那道士给她的那瓶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阿月,好巧!”马舒意笑着说道。 阿月第一次出来打猎,心中正高兴,眼看那小鹿就要成为他们的第一只猎物了,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们两给吓跑了,阿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方逸阳看了阿月一眼,阿月满脸的怨气,方逸阳心中暗笑了一下,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阿月看方逸阳看着自己,恶狠狠的瞅了方逸阳一眼。 没想到方逸阳竟慢慢的举起手中的箭,对着自己。 “不是吧,这么小心眼,难道是自己拒绝了他,他受伤了,要杀自己灭口!”阿月心中警铃大作。 方逸阳拉紧弓箭,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忽而放开,那箭直直的冲着阿月过去,阿月闭上眼睛。 “咻”的一声,那箭在阿月的耳边迎风飘过,落在阿月的身后。 阿月张开眼睛,往身后看去,一只兔子正躺在地上抽搐,身上带着方逸阳的那只箭。 “王爷好身手!”沈安歌笑着说道:‘阿月,看来我们得加油了!’ 说完往前方的小路走出去,阿月没再看方逸阳跟了上去。 好在沈安歌技术不错,一天下来,竟也获得了不少的东西,阿月不会射箭,只能看着沈安歌,沈安歌一箭一个猎物,只要看得到,就能得到。 “不错啊!”阿月下马捡起猎物,笑着说道。 “厉害吧!”听到阿月的话,沈安歌越发的得意。 “差不多回去吧,眼看着太阳都偏西了,再不回去该来不及了!”阿月看了看渐渐快落山的太阳说道。 沈安歌没有听到阿月的话,径直跑了出去。 “阿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等阿月回过神来,沈安歌已经骑着马跑了出去。 沈安歌追着那只小鹿,越跑越远,忽然,沈安歌拿出弓箭,拉开箭,那小鹿还想跑,沈安歌的箭却直直的射在它的腿上,小鹿还在挣扎,沈安歌又掏出一只箭,射在它的令一条腿上。 “别挣扎了,乖乖跟我回去!”沈安歌跳下马,把小鹿拾起放在马上,原路返回。 马舒意跟在方逸阳后面。方逸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马舒意不敢出声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方逸阳的身后,方逸阳打一个,她捡一个。 “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马舒意捡起最后一只野鸡,抬起头来说到,可是等她抬起头,哪里还有方逸阳的身影。 “王爷?王爷?”马舒意上马四周找方逸阳,可是并没有看见任何的身影。 马舒意又往前走了一些,前方树丛遮挡着,不过前方好像有一个人,马舒意仔细看了看,是阿月,沈安歌不在身边,只有阿月一个人。 马舒意拿出道士给她的瓶子,打定主意朝阿月走去。 “阿月,阿月,大事不好了!”马舒意策马跑到阿月跟前,喊道。 “怎么了?”阿月见只有马舒意一个人,没见方逸阳,心中一“咯噔”,问道。 “刚才王爷受了伤,我去给王爷找了药草,可是回来就不见了王爷的身影,你快跟我一起去找找吧!”马舒意着急的说到。 听到方逸阳受了伤,阿月心急,跟着马舒意往前走去! 两个女人在深山中到处乱窜。阿月因为心急,一直跟着马舒意,也没注意到越走越偏。 马舒意听着身后阿月的呼声,心中计起。 沈安歌回来的时候没见阿月的踪影,他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找打阿月。 “这个阿月,莫不是看太阳快落山了,丢下我自己跑了!”沈安歌嘀咕着,转身往寺庙中走去。 沈安歌回到寺庙的时候,只有李宗年跟王睿在。 “沈兄,你就带了这么只鹿也敢回来啊!”李宗年笑着问道。 “阿月呢,阿月有没有回来过了?”沈安歌着急的问道。 “没有啊,我们回来大半天了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回来啊!” “阿月姑娘不是跟着沈兄一起的吗,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一向不爱说话的王睿开口说道。 听着两人的话,沈安歌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阿月身影的沈安歌,心一沉,转身又回了树林。 “阿月,阿月,你在哪儿?”沈安歌在林中大声呼唤着阿月,却只有空空的回声。 方逸阳追着一只兔子跑了一段回来,便没看到马舒意的身影。 方逸阳没有太在意,转身准备回寺庙,却听到了沈安歌的呼唤声,方逸阳一惊,加快速度往沈安歌声音的方向过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现真身 阿月跟在马舒意身后,越走越深,阿月眼看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意下来。 阿月焦急的在前面找着,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马舒意已经没有了身影。 “我们先回寺庙看看吧,说不定王爷已经回去了!”阿月转身却没有了马舒意的身影。 “舒意?舒意?”阿月转身四周寻找着马舒意的身影。 可四周都是树,还有树影,张牙舞爪。 马舒意蹲在树丛中看着阿月焦急的身影。 她拿出道士给她的小瓶子,只要里面的药粉撒在阿月的身上就可以知道阿月到底是不是狐狸了! 阿月还在继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咬了咬牙,趁着阿月转身的时候,冲着阿月背后过去。 阿月只顾着着急的寻找马舒意,并没有看到后面冲上来的马舒意。 马舒意咬了咬牙,打开那湖蓝色的小瓶子,瞬间难闻的气息充斥着马舒意的鼻子。 阿月闻到那气息转过身来,见阿月转身,马舒意心中一惊,顾不上太多,直接把那药粉撒了出去。 阿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睛就被撒了一眼睛的药粉,还有一些药粉撒在了马的眼睛上。 大概是药粉的药效太强,那马嘶吼了一声,马上的阿月只顾着揉眼睛,并没有发现马的异常。 那马因为眼睛受伤,异常暴躁,阿月没抓稳,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舒意那些那瓶子,瑟瑟发抖,阿月摔在地上,因为药粉在身上起了作用。 阿月躺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极其的痛苦,不一会儿,阿月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月,阿月!”马舒意推了推她,可阿月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马舒意声音有些颤抖。 莫非阿月死了!没有变成狐狸,大概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马舒意不敢多加揣测。 “阿月,阿月,你在哪儿呢?”远处沈安歌的声音隐隐传来。 马舒意心中一惊,顾不了阿月,站起身来牵着马便匆匆离开。 阿月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沈安歌赶来的时候,只见阿月躺下地上一动不动。 沈安歌跟方逸阳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阿月的身影,两人决定分开寻找,没想到沈安歌走了一会儿便看到阿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阿月的马不见踪影,身边也没有任何人。 “阿月,阿月,快醒醒!”沈安歌蹲在阿月身边,把阿月搂怀中,着急的喊到。 阿月听到呼唤声,慢慢的睁开眼睛,沈安歌的身影在阿月眼前晃来晃去,看不真实。 “沈安歌,是你啊!我快……撑不住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阿月断断续续的说到。 “保密,保密什么?”沈安歌搂着阿月,并没有听真实。 说完阿月便缓缓的晕了过去。 阿月身上有种特别难闻的气息,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沈安歌决定那就是阿月昏迷的原因。 “阿月,阿月!”沈安歌见阿月晕了过去,正准把阿月抱起来。 没想到,阿月竟然缓缓的变小,缓缓的化成一个狐狸的模样。 沈安歌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小狐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沈安歌半天才反应过来阿月竟然是只狐狸。 沈安歌没有多想,小心翼翼的把阿月抱在怀中,朝着林子外面走去。 心中想的是如何才能瞒过那群人。 阿月似乎极其痛苦,在沈安歌的怀中扭来扭去。 “没事了,一会儿便到了!”沈安歌把一只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阿月光滑的皮毛温柔的说到。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斗妖 阿月躺在沈安歌的怀中,马舒意那药粉刚好泼在阿月的眼睛上,身上也沾了一些。 阿月只能发出“啾啾啾啾”的叫声,沈安歌听着阿月的叫声,骑马的速度更加快了一些。 “将军可有找到阿月?”迎面而来的方逸阳声音冷清但却能听得出着急。 沈安歌支支吾吾,这阿月是只狐狸,也不知这方逸阳知不知道,若是…… 沈安歌来不及反应,怀中阿月的痛苦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听到阿月的声音,方逸阳眸子冷了三分。 “阿月可是受伤了?”方逸阳过去问道。 沈安歌伸手摸了摸阿月的毛皮,点了点头。 “阿月不知被谁下了药,我过去的时候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随后便变成了……”沈安歌没有再说下去。 看方逸阳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阿月是狐狸了。 “把阿月交给我,我知道谁可以帮阿月疗伤!”方逸阳伸出手冷冷的说到。 沈安歌想了想,把阿月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抱出来,交给方逸阳, 方逸阳抱着阿月,阿月眼周围的那些药粉已经起了作用,阿月的皮肤有些腐烂。 方逸阳眼神一敛,翻身上马,直直的往山下走去。 “这林子中没有其他人,你回去之时留意一番,给阿月下药的人定就在这些人中间!”方逸阳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便加快速度下了山。 方逸阳策马在黑夜中,山中寂静无边,只留下方逸阳的马蹄声空响在黑暗中。 阿月似乎极其痛苦,一路上不停的哼哼。 “阿月,快到了,你坚持一下!”方逸阳柔声的说到。 怀中的狐狸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哼哼声小了一些。 见沈安歌只身回到寺庙外,几人已经等候多时,说好的太阳落山之前,可现在月亮都已经上来了。 “阿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方逸然见沈安歌回来,上前着急的问道。 柳如梦看着方逸然的眼神,那眼神中的担心,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月她在林中受了伤,已经被王爷送到山下去了!”沈安歌说着,深情逸然有些恍惚。 方逸然桃花眼一眯。 “这好好的怎么会受伤的,哪里受了伤,伤的可严重?”方逸然一连串的问道。 沈安歌没有回答,转身回了寺庙后院。 “什么,小姐受伤了,伤的可严重,小姐呢?”小梦听到消息,更加的激动。 “放心吧,王爷已经送她下山去救治了!” 马舒意坐在篝火旁,因为阿月的受伤,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恹恹的,气氛有些沉默。 马舒意呆呆的坐着,想起阿月最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有些微微的颤抖。 方逸阳下山便往薛神医那儿赶去,虽说解毒之事,张介子更为在行,可是现在的情况下来不及送到张介子那儿了。 薛神医的小院黑灯瞎火,方逸阳径直推开小院的门。 忽然,一个弹珠直直的朝方逸阳袭来,方逸阳愣了一下,躲开了那弹珠。 “何人竟敢擅闯小院?”薛神医本准备休息,听到响声,怒说道。 “薛神医,在下方逸阳,阿月她受了伤,还请薛神医起来看一眼!”方逸阳说到,情绪中有些着急。 “什么,月丫头又受伤了,快带进来我瞧瞧!”薛神医听到这话,屋中的烛火瞬间亮起来发出微黄的光。 方逸阳把阿月放在床上。 阿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薛神医给她看了看,呼吸还在。 眼周跟身上有小部分的腐烂,但好在发现的及时,并没有大面积的传开来。 “这是何人干的,若不是送过来的及时,我看月丫头的小命都难保!”薛神医暴怒着说到。 薛神医早就知道阿月是只狐狸,只不过他没想到阿月竟然是只浑身通红的九尾狐,这样的狐狸并不多见。 “这药粉当真如此厉害?”方逸阳皱着眉头说到。 “这药粉是道士专治小妖用的药粉,这种药粉撒在人的身上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撒在像阿月这类人的身上,不仅会使它们现出原形,还会灼烧它们的皮毛进而渗入皮肤,导致皮肤的溃烂,像阿月这样的还好,若是修为不够的话,可能会因此丧命!”薛神医说到。 “那现在怎么办?”方逸阳看着阿月问道。 “我也只能尽快清除她身上残留的那些药粉!至于她的眼睛,我试试吧!”薛神医叹了口气说到。 阿月的眼睛已经被那药粉灼烧的睁不开了,眼周的皮肤都已经溃烂了,眼睛只怕是保不住的了。 “那便麻烦神医了!”方逸阳说完便退到了门外,给薛神医为阿月诊治。 沈安歌坐在桌子前百思不得其解,这山中罕有人至,若真的凶手就在她们中间,那又是谁呢! 方逸然也同样睡不着,听到阿月受伤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乱了,现在心里就像是一团乱麻。 薛神医在屋子里给阿月清洗身上的那些药粉,那药粉确实厉害,阿月身上已经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方逸阳在外面守了一夜。 那山上能对阿月下手的又有几人,阿月跟他们无冤无仇。 第二天一早,兴致黯然的几人也只得下了山。 然而,此时的城中已经炸开了锅,城中有九尾狐一族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听说不久前发生的孩子挖心案就是那九尾狐一族干的!” “真的吗,那九尾狐一族与人类早已休战多年,为何又出现这种事情!” 几个人才到城门口,消息便满天飞。 “沈兄,你怎么看这事?”李宗年走到沈安歌面前问道。 沈安歌征战多年,对这个国家忠心耿耿,李宗年以为他会说些誓死保卫国家之类的话。没想到沈安歌的话去让他吃了一惊。 “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九尾狐一族早在多年前就与人类休战,只怕是有人故意造谣!” “……” 几人不欢而散,听到这消息,马舒意倒是尤其的镇定,出现了倒是省得她到处去找了。 一向繁华的京城这一久尤其的平静,一到天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天才刚刚黑,街上就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只灰白的狐狸正站在城门口的城墙上,看着整个京城。 那是阿岚,消息就是她散播出去的,只差这最后一步,她的神功就能练成,到时候,整个京城都是她的。 忽然,一个孩子的哭声在城下响起,阿岚眯了眯眼睛,跳下城墙,走到正在哭泣的孩子身边,嗅了嗅。 “真是天助我也!”阿月抬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叫了两声。 那孩子也为阿岚在跟她玩耍,看到这么个毛茸茸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摸了一下。 “咯咯咯咯……”孩子立马止住哭泣笑起来。 阿岚在孩子身边打转,孩子跟着阿岚转。 忽然,阿岚一把把孩子扑倒在地上,孩子看着阿岚放声哭了起来。 阿岚正准备伸手的时候,一只箭直直的从前方射过来,阿岚听到动静,迅速的迈开,躲开了那只箭。 一个男子从前方过来站在阿岚的身边。 “放开那孩子,不然,今夜便让你死在这儿!”男子的声音冷冷的,缥缈的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算什么东西,敢阻止我办事情!”阿岚化为人形,看着男子。 男子的声音跟他的人极其的不符,那明明是张娃娃脸是。 沈安歌看着眼前的人,那眼睛跟阿月有几分的相似,但跟阿月不同,阿月的眼中是灵动,眼前房人女子眼中满是妖媚,身姿妖娆,不断的扭动,跟阿月一比,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最近在城内作妖的便是你,难怪有那么多的谣言,今日我便杀了你,明日带你去见全城的百姓!”沈安歌冷冷的说到。 他本来是去阿月的医馆看看阿月有没有回来,不料却在半路听到孩子的哭声,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阿岚正要对孩子下手。 “有种你就试试,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阿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妖娆,有些魅惑。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沈安歌说完抽出剑冲了上去。 阿岚冷笑了一声,躲开了沈安歌刺过来的剑。 阿岚的武功不俗,不在沈安歌之下,两人在黑夜中打的不可开交,一旁的孩子躺在地上还在昏迷。 沈安歌始终是身经百战的人,一招一式皆是冲着要害去的,阿岚小心的躲避着,渐渐的有些吃力。 沈安歌见阿岚有些吃力,轻笑一声,他可是守护一方领土的将军,岂会轻易的输给一个女子。 沈安歌冲着阿岚的腹部刺去,阿岚眼尖,转身一躲,那剑还是从阿岚的腰上擦了过去,血瞬间渗出来,雪白的衣裙在腰部开出一朵妖艳的雪花。 阿岚捂着腰,她就不应该小看此人,现在要想使用“嗜心术”也没办法了,自己的精力不足使不上力气,阿岚化为狐狸,转身便跑了。 见阿岚跑了,沈安歌拿出弓箭,看着远处的小狐狸,用力的一箭射出,远处的阿岚顿了顿,那箭正射早自己的腿上,她咬了咬牙,还是站起来拼命的往前方跑去。 “哼,小狐狸,还想跟我斗啊!”沈安歌得意的看了一眼远去的狐狸,转身抱起地上的孩子往医馆奔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栽赃 阿岚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客栈,阿煜正在着急的等待着她。 “怎么了,怎么受伤了?”阿月见阿岚受了伤,赶紧把阿岚扶进房中。 “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阿岚径直拿过阿煜拿来的药粉,把箭直接从腿上一把扯下来,鲜血直流下来,阿岚也不管,把药粉往腿上一撒便算了事。 药粉在腿上起了作用,阿岚倒吸一口凉气,紧紧的咬着牙齿。 “阿月确实拿到了织离铃,就在阿月的医馆中!”阿煜上次把阿月打晕就是为了拿到织离铃,可是没想到他把阿月打晕之后才发现阿月身上没有织离铃。 “阿月现在是否在医馆中?” “不在,她跟他们一起去了临沅山,不过她受了伤,现在在城外的薛神医家!” “受伤?”阿岚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 “在山上被一个姓马的女子泼了归麟粉,现在在城外的薛神医那儿!” “归麟粉?”阿岚越发的迷惑:“那种药可不少见,谁能用那药泼她?” “不知道,是一个姓马的女子!大概是从道士那儿拿的,那群道士不是整天想对付我们九尾狐吗?” “你还记得在江州的时候那家姓马的吗?”阿岚眯着眼睛说道。 “姓马的?”阿煜眯着眼睛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请道士想治你,然后被你灭门的那家?” 阿岚点了点头,思来想去,姓马的没有多少,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想到这里,阿岚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看着阿岚的笑,阿煜游踪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 “既然她追到了这里,还觉察到阿月的异样,那就让她直接见识阿月的真面目好了!”阿岚笑着说道。 阿岚的笑妩媚妖娆,在阿煜眼中却有种彻骨的寒意。 “看来我要去见见那个马小姐了!” “不行,她有你的画像!”阿煜阻止到。 “对啊,差点忘了这件事,你去吧,你替我去见见她!” “你想让她把怀疑目标引到阿月的身上?”阿煜看了一眼阿岚。 “没错,阿月命硬,那我就不动手,借别人的刀不是更好吗?”阿岚眼中的诡异的光让阿煜打了个寒颤。 “可是……”阿煜还想再说什么。 “没有可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便去见见那马小姐,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把所有的嫌疑引到阿月的身上去!”阿岚打断阿煜的话说到。 “可是画像上画的明明就是你,这怎么掩饰得过去?” “这我不管,我只要结果!”阿岚说到:‘我累了,要休息了!’ 阿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阿岚的门。 薛神医整整忙活了一夜才出来,方逸阳也在外面守了一夜。 “怎么样?”方逸阳见薛神医出来,迎了上去。 “放心吧,她身上被灼伤的地方我都敷了药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眼睛呢?”眼睛才是伤的最重的地方。 “我用了一夜的时间给阿月洗了眼睛,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恢复的时间要长一些!” 方逸阳听到薛神医的话,松了一口气。 “那我进去看看阿月!”方逸阳起身往屋里走去。 阿月蜷缩在床上,身上缠着纱布,眼睛上也缠着纱布。 方逸阳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床面前坐下,伸手摸了摸阿月的头,阿月轻轻的缩了一下,方逸阳心紧缩了一下。 阿月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感觉身上跟眼睛都火辣辣的疼。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敌人是谁 马舒意对阿月心怀愧疚,总是吃不好睡不好,毕竟自己也真的检验过了,阿月真的不是狐狸。 马舒意在房中跺过来跺过去,心神不宁。 突然,窗户发出些声响,马舒意心中一惊,往窗边走去。 她打开窗户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因为心虚听错了,马舒意想着正要关上窗子。 忽然,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的东西从窗外麻利的进了屋中。那蓬松的尾巴,整整九条。 那滑滑的皮毛擦过马舒意的皮肤,像是摸了一把那上好的丝绸锦缎一般。 一切发生的太快,马舒意来不及反应。 等她转过身来,只看见屋子中间站着一个男子。 马舒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发出出声音来。 “你……你是谁?”马舒意颤抖着声音问到。 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衣服虽然不是高贵的锦缎丝绸,但男子的气质却不俗。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堪比女子,甚至比女子更要好看一些,高挺的鼻梁如峻岭,要抿成一线的嘴唇,明明是张好看的脸,却因为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显得有些距离感。 阿煜听到马舒意颤抖的声音,没有说话走过来,把手伸到马舒意的面前。 马舒意愣了一下,没有借助阿煜的手,自己爬起来。 阿煜一愣,这女子倒是沉着,明明看到了自己不是人类,但她的反应比一般人镇定的多。 “不知公子有何贵干?还请公子快说,再不说,我就喊府中的侍卫了!”马舒意冷冷的说到。 “你为何看到我不惊讶?”阿煜眯着眼睛看着静静的关上窗子的马舒意。 “为何要惊讶,我一家几十口人在一夜之间葬身火海,就是你们九尾狐干的好事,我正在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居然就这么找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马舒意紧紧的盯着阿煜,说完从衣袖中拿出防身用的匕首,冲着阿煜就过去了。 马舒意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女子,又如何斗得过身手不凡的阿煜。 阿煜见马舒意的举动,冷笑了一下,看来也是个有勇无谋的蛮横女子。 阿煜修长的身形一闪,躲过马舒意的匕首,转身一把捏住马舒意握着匕首的手。 “放开我!”马舒意挣扎着。 阿煜手上轻轻的一用力,马舒意手中的匕首就“哐嘡”一声掉在地上。 “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想要杀我你还得再练上十年呢!”阿煜冷冷的说到。 马舒意咬着牙,因为生气,脸气的涨红,眼眶也红了一圈。 “今日你若不将我杀死,我便一定会杀了你,为我一家报仇!”马舒意哽咽着说到。 “果真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竟然连敌人都不知道就想要跟人动手!”阿煜冷笑了一下说到。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们九尾狐杀了我家人,还是你跟本不是九尾狐?”马舒意紧紧的盯着阿煜。 “你的一家确实是被九尾狐所杀,可是我们九尾狐也有好有坏,杀你家人的九尾狐,散失天性,做出这等事情,我们王命我捉她回去,奈何她法力高强,我也无法与之匹敌!” “杀我全家的九尾狐在哪儿,就算她法力再高强,我也要试一试,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马舒意想起那场大火,心中一痛。 “她便是阿月!”阿煜淡淡的说到。 马舒意如遭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是我用道士给我的药试过了,阿月不是狐狸,她不过是个平常人!”马舒意摇着头说到。 “你怎知她是平常人,她的法力就连我也斗奈何不了她,你一个凡人,区区一点道士的药粉,又怎么能逼她现形!” “可那画师给我的画像……”马舒意还是不敢相信,走到柜子旁拿出里面画师给的画像,看着上面的人喃喃到,这怎么看都不像阿月。 只是这眼角眉梢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阿月的影子。 阿煜接过画像,细细的端详着,却是是阿岚的样子。 “那画师可曾真的见过那狐妖的样子?”阿煜看着马舒意问到。 “我不知道!”马舒意摇了摇头。 “可柳姐姐说这是阿月的姐姐的画像!” 马舒意不死心,她跟阿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阿月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大概还是知道一些,要说阿月真的就是那杀她全家的凶手,她有些不敢相信。 “阿月确实有个姐姐,眼睛跟阿月有几分相似,只是阿月的姐姐一直呆在家中,从未到人世间来过,跟你家无冤无仇,又怎会下如此狠手,杀了你们一家几十口人!” 马舒意仿佛失了魂一般坐在桌子前,阿煜见她如此,大概是信了自己的话,阿煜把画师给马舒意的画撕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马舒意有些愤怒,那是她找到敌人的线索。 “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若要靠这画像,你只怕永远也找不到敌人!” “阿月偷了王保管的禁术,跑到人世间偷偷修炼妖法,那妖法要吃孩童心脏,那时,你的爹爹是江州太守,阿月在江州杀了人,你爹调查时发现了阿月,还请了道士准备制服阿月,阿月的妖术小有所成,便利用妖术控制了道士,杀死你爹跟你娘之后一把火烧了你全家!” 马舒意听着阿煜的话,眼泪不住的从眼中滚下来,她宁愿自己跟家人一起葬身火海,也不要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人世。 阿煜递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手帕。 “现在你明白了吗?” 马舒意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仇恨,那怒火仿佛要溢出眼睛。 “阿月本就法力高强,现在又有宁王为她撑腰,现在要对付阿月更加的困难!”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这宁王也不是好对付的,要小胖对付宁王,还得要皇上出马,只是这宁王是皇上的弟弟,只怕……” “宁王本就是皇上的眼中钉,这宁王不死,皇上就无法高枕无忧。” “之前的孩童挖心案,衙门一直没能给百姓个满意的答复,若是老百姓知道了阿月的真面目,这皇上定会重视此事,到时候,阿月就算靠山再大也无济于事!” “想要报仇就得从长计议,你且先等我的消息,我定帮你报仇!”阿煜站起来,说完便准备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了! 阿月悠悠转醒,眼睛上覆着纱布,眼睛睁不开,还有些疼。 身上倒是没有太多的疼痛感。 “月丫头,你醒了!”薛神医的声音在阿月面前响起。 阿月缓缓的点了点头,反正说话他也听不懂。 “我给你把药换一换,这过不了几天,你身上的伤就能好了!”薛神医说到。 薛神医拿开阿月身上的纱布,已经好了大半,就剩下眼睛了。 皇宫中,方逸青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太监,那太监跪在大殿上瑟瑟发抖。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混在宫中有何目的?”方逸青威严的声音传来,太监一个哆嗦。 “奴才……奴才……”那太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说!”方逸青的声音高了三个度。 那太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太监,最近与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好上了,天天鬼鬼祟祟的去与小宫女约会,今日本与那小宫女约好,却被出来散步的方逸青看见了他鬼鬼祟祟的样子。 方逸青身为皇上,方逸阳不死,他的位置就坐不安稳,恰巧这小太监鬼鬼祟祟,身边的一切可疑之人都不放过。 “冤枉啊皇上,奴才真的没有任何的异心,还请皇上相信奴才!”那小太监趴在地上,终于利索的说出了一句话。 “皇上!”安阳踏进大殿,跪在大殿上。 “来人,把这太监拖出去,乱棍打死!”方逸青烦躁的说到。 “冤枉啊皇上,皇上……”小太监的声音渐渐远去。 “何事?”方逸青看着安阳。 “皇上可记得前不久出现在宁王府的自称宁王妃的女子?属下去查过了,她的母亲之前侍奉过先皇,宁王与她的婚约是先皇为了弥补她的母亲许下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他就算真娶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臣还打听到,那女子的母亲身上有另一到圣旨,是先皇任命新皇的圣旨,宁王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这一次,就这么把那女子留在府中,只怕那圣旨中大有玄机!”安阳说到。 方逸青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方逸阳把那母女留在府中,还答应了娶那女子为妃,方逸阳的性子,连西陵公主都会拒绝的,要么就是喜欢那女子,要么就是那女子对他很有价值。 圣旨是关于先皇的遗诏,那那圣旨很可能就是任命方逸阳为新皇的。 “那女子的母亲现在何处?”方逸青一拍龙椅,站起来。 “就在宁王府中!” “好个宁王,一直没有动作,原来是藏着这样的消息!”方逸青喃喃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朕好好想想!”方逸青挥了挥手。 这件事确实要好好想想,弄不好,这皇位就不保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请大师查真相 在京城,从来不缺小道消息,东家的女儿嫁了个傻子,西家的儿子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京城出现了九尾狐,孩童挖心的案子就是九尾狐干的,不仅如此,城外又发现接连发现了两具尸体,死因跟之前的那些个孩子一模一样。 消息不胫而走,忽如一夜春风来,家家户户关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期间方逸阳回了趟京城,顺便把阿月带了回去,阿月只有眼睛还未好,好在阿月能化为人形。 眼睛碰不得水,方逸阳每天都帮阿月洗脸。 “说出去都怕不会有人相信,堂堂宁王居然帮女子洗脸!”阿月虽然眼睛上蒙了纱布,但脸上的盈盈笑意依然可见。 方逸阳轻笑,果然是好了,两天前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现在都会开玩笑了。 “别说洗脸,本王连沐浴都能帮你,要不要试试,嗯?”方逸阳笑着在阿月的耳边说到。 阿月脸一热,方逸阳口中喷出的热气撒在脖子上,痒痒的。 那最后一声“嗯~”带着些许沙哑,让阿月心跳如雷。 “流氓!”阿月低低的“呸”了一声,娇声说到。 头顶传来方逸阳低低的笑声,阿月叹了口气,今年真是水逆年,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就没停过,才开春就没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无端的叹什么气呢?”方逸阳摸了摸阿月的头顶,把阿月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你说她为何要拿那药粉撒我?”阿月问过薛神医了,那药粉是道士专门用来让妖怪现形的,那天晚上只有马舒意跟她,方逸阳也并未受伤,她这样的骗局着实蠢了些。 “你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方逸阳有些诧异,阿月知道为何不声不响。 “自然,就这么几个人在山上,动动脑子就知道了!”阿月眼睛被蒙着,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太阳了,心中有些郁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方逸阳大致明白了。 “先等等看,她为何会有这药粉,既然是道士给的,那道士有什么目的?这些都是未知,先弄清楚这些问题再说也不迟!” 阿月心中有诸多疑问,等这些问题都弄清楚了,才能把事情解决。 “好,随你,你做什么本王都支持你,你说不动她便不动她!”方逸阳眯了眯眼睛说到。 山上这么几个人,要查这事不是难事,只是他想等阿月醒来交给阿月解决。 阿月一直有自己的想法。 “对了,明日便要回城了,回了城你就住宁王府,方便本王照顾你!” “不要,我住医馆小梦会照顾我的!”阿月倔强的说到。 方逸阳听到阿月的答案,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阿月的倔脾气真是九头牛都拉不过来。 “你还在生气呢?”方逸阳把阿月揽在怀中,头抵着阿月的头顶问到。 “宁王府有宁王府的女主人,王爷有自己的王妃,阿月到宁王府终究不合适,还请王爷自重!”阿月轻轻的推开方逸阳。 “你要名分,本王明天就与你成亲,谁还敢说你闲话!” “王爷!”阿月打断方逸阳的话。 阿月长长的叹了口气。 “王爷要给阿月什么样的名分呢,宁王妃?宁王侧妃?王爷要怎么给夏白交代,王爷给的阿月不想要,阿月想要的王爷给不了,阿月很感激王爷的照顾,只不过阿月受不起!” 阿月低低的说到。 方逸阳低头看着床边的阿月,纱布蒙着眼睛,脸色还有些煞白,一张小脸上没有表情,但语气中的悲伤让方逸阳心中一痛。 夏白有先皇的圣旨,若只是那一道成婚圣旨,那自己抗旨便抗旨了,可是那遗诏,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你可知本王为何会答应娶夏白?”方逸阳坐在阿月身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因为她有先皇的圣旨,王爷不能抗旨!” “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夏白的母亲是曾经侍奉父皇,深得父皇宠爱的宫女。父皇死前把遗诏交给了她,遗诏的内容便是传位于我!”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阿月听完便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凄凉,有些瘆人。 什么狗屁爱情,最后还不是败在了皇位之上。 也对,在皇位面前,爱情就是狗屁,一文不值。 “王爷还请回吧,待明日回了城,王爷就不要再来看阿月了,就当阿月从来不曾出现在王爷的生命中过,这几日,多谢王爷的照顾!”阿月沉默良久,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阿月只觉得身边的温度低了些,方逸阳定是冷着脸,阿月想着。 方逸阳不仅冷着脸,而且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阿月像只刺猬一般,受了伤便钻进自己的堡垒中,不愿意拥抱任何人,不愿意接近别人。 方逸阳没有再说话,起身出了门。 阿月软软的倒在床上,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他要他的皇位,阿月一心只想提高医术,救死扶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什么事?”方逸阳刚出来便遇到了桀。 “皇上有旨,让王爷进宫,有大事商议!” “京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方逸阳一张臭脸,皱着眉头。 “最近京中疯传九尾狐在京中杀人挖心,最近在城外又发现了两具尸体,死因跟之前的孩童一般,皇上深夜召见,只怕是因为这件事!”桀把京城中的事情跟方逸阳说了一遍。 “明日护送阿月回医馆,在医馆周围安排暗卫,本王先进宫,有什么事马上联系本王!” “公子,最近那阿岚又出现在京城,会不会是阿岚干的?”桀问到,他一直在找阿岚,没想到阿岚最近居然出现在京中。 “现在还不知,跟紧阿岚,定不要让她接近阿月,不要让阿月知道这件事!”阿月的眼睛还没好,若是阿岚此时对阿月动手定会占上风。 “属下明白!” 方逸阳回看了一眼阿月的房间,转身往城中赶去。 皇宫中永远那么金碧辉煌,就算是夜晚也能感受皇宫的森严与威武。 “臣,叩见皇上!”方逸阳进去的时候,大臣们都在里面,虽然是夜班,却也像是早朝那般。 个个都在严肃的站着,偶有两个低声交谈。 “你来了,你可知道今夜朕紧急召见你们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城中的流言蜚语?”方逸阳声音冷淡的回响在大殿上。 “宁王此言差矣!”李皇后的父亲站了出来:“这并不是流言蜚语,城中现在被九尾狐一族闹的人心惶惶,满城风雨,难道宁王还认为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吗?” “这就是今夜要说的问题!”方逸青冷漠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全部人都停止了交谈,看着方逸青。 “城中接二连三出现这样的事情,都说是九尾狐一族干的,可是无凭无据,又怎能胡乱猜测,人类与九尾狐一族休战不久,不可再生事端,众位大臣可有什么意见?” “臣以为,这九尾狐一族向来不安分,若真是九尾狐一族做的,只怕也不会承认,它们胆大妄为,若一味忍让,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人类!” “皇上,证据不足不可轻易定罪,万一再次开战,人类跟九尾狐都会损伤,老百姓不可再受战争的牵连!”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已见,总的来亲,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要把九尾狐一网打尽,省得以后麻烦。 一派认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真的是九尾狐所为,若九尾狐与人类开战,谁输谁赢未可知,九尾狐实力不弱,人类未必能占上风,况且开战,流血受伤的是百姓,应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方逸阳与方逸然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话,没有发言。 “宁王意下如何?”方逸青听着大臣们说完,把目光转向方逸阳。 “臣认为,找到证据才是最好的办法,若无凭无据,只怕无法安民心!”方逸阳如实说到。 “皇上,臣知道那子虚山上有个道观,道中的师傅各个都是捉妖能手,特别是那虚夷大师更是名震四海,若能得大师相助,定能知道这其中的真相!”李皇后的父亲说到。 自从李皇后进宫做皇后,李家便硬气了,在朝中,也算是一股硬势力。 “好,既然这样,那朕便给李大人两天时间把这虚夷大师请来,朕倒要看看是否真是这九尾狐在京中为非作歹!” 方逸青把寻找大师的任务交给了李皇后的父亲,便散了。 阿月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得到。 有阳光射进屋中,阿月虽然蒙着纱布,但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小梦帮着阿月梳洗完,扶着阿月上了马车。 小梦是昨夜连夜赶过来的,自从阿月受了伤她就没见到阿月,昨夜桀忽然到访,让她去服侍阿月,她才见到受伤后的阿月。 “小姐,你的眼睛……”看到阿月小梦哽咽着。 阿月笑了笑:“你哭什么,我这不是没瞎呢嘛!” 阿月说完,小梦哭的越发的大声。 阿月:“……” “小梦,王爷呢,怎么没听到他的动静?”阿月奇怪的问到。 “王爷没跟小姐说吗,王爷昨夜便进城了!”小梦替阿月盖了个薄毛毯。 阿月凄凄的笑了笑,也对,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是方逸阳心情好,没跟她动手,生气走人也是正常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师进京 “小姐,你听说了吗,九尾狐进京了,现在到处都在说这件事,晚上我就早早的关门,毕竟不能不信!”小梦给阿月的眼睛换上新的纱布,跟阿月唠嗑着说到。 阿月心有些虚,小梦跟了自己这么久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九尾狐,定会吓坏了! “你别听信那些人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谣言,这九尾狐也是有灵性的,怎会无缘无故的伤人呢?”阿月语重心长的说到。 “小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两个若女子,总要多提防些才是!” “好好好,你说的对,快扶我到窗子边晒晒太阳,好久没见过太阳了,还有些不习惯呢!” “不行,太阳花太刺眼了,对你的眼睛不好,就待在屋里吧,我去给您做些吃的!” “你这是要憋死我呀!”阿月哀嚎着说到。 “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安分些么?”一道冷清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带着些无奈。 是阿舟。 “你怎么来了?”阿月虽然眼睛还看不见,但还是能辨认出声音。 大概就是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自从伤到了眼睛,阿月觉得自己的听觉更加的灵敏了。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舟看着双眼蒙着白纱,脸色惨白的阿月问到。 “就是出了些意外!”阿月干笑了两声说到。 “我到薛神医那儿打听过了,你被撒了归磷粉,那种东西凡人怎么会有?” “都说是意外了,你就不要追究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再说这都要痊愈了,没什么大碍的!” “……”阿舟拗不过阿月,只得沉默下来。 “落英谷……”阿月沉默了片刻开口问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们得尽快搞定阿岚,不然阿岚回了落英谷就没办法了!” 阿月无声,点了点头,这阿岚现在也不知道是练到哪个阶段了,若是让她练成溜回去,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阿月抬头,面朝着阿舟问到。 阿舟看着阿月的脸,阿月真的不一样了,以往的阿月从来不会跟他这般客气,使唤他就跟自己的侍卫一般,现在竟如此客气。 “何事?你突然这般跟我客气,真让我有些不习惯。”阿舟淡淡的说到。 阿月心中一惊,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 “原江州太守马嘉靖之女马舒意,现住在柳府,几个月前,一场大火烧了整个马府,马家除了马舒意,无一生还,你去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请的来龙去脉,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 “可是那马舒意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中的药粉便是这马舒意搞的鬼,不知她从哪里得到的药粉,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所以得先把事情查清楚!” 阿舟眼睛眯了眯,倒是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可千万别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小姐,那马小姐看上去人挺好的,还时不时往医馆跑,她为何要伤你?”小梦上楼,听到了后半句,问到。 “这件事情等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好吧!对了,皇上让皇后娘娘的父亲去子虚山寻找虚夷大师,已经传来消息,今日就要到京城了!” “虚夷大师?”阿月听到这名字眉头一皱,好端端的请什么大师,还是皇上允许的,皇上要做什么? “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听说这虚夷大师法术高强,这一次请他上京,便是让他来治这京中的狐妖的!” “这虚夷大师当真如所传的这般厉害?”阿月皱着眉头,那是不是得要小心行事,不知这虚夷大师到底几斤几两,自己的眼睛又还没好,若是这虚夷大师真的找上门来该如何应付。 “那是自然,听说这子虚山在遥远的东边,这虚夷大师名扬四海,可这子虚山却是谁也不知道的,这虚夷大师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位大师,听说他还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人人景仰呢!” 小梦说的神乎其神,阿月却听的鸡皮疙瘩都起,这虚夷大师这么厉害,若是当真进了京只怕自己跟阿舟阿岚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虚夷大师何时到京城?”阿月问到。 小梦抬头看了看太阳:“快了吧,说是正午时到京城,现在所有的百姓都在城门口想要一睹这大师的风采!” 阿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阿舟还没有回来,先静观其变。 城门口,所有的百姓都在等着看这大师的真面目。 方逸阳与方逸然坐在马背上,方逸阳深情冷淡,方逸然则一脸的无所谓,只是慵懒的看着前方。 皇上非要让他们来接,以示对大师的重视,可两人对这大师并不敢兴趣。 “三哥,你说这大师真如人们所说的这般厉害吗?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方逸然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摇了摇头,这大师若真像人们所说的这般厉害,那他就真的为阿月捏了一把汗了。 “虚夷大师到!”远处传来一个雄壮的声音。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着城门口,方逸阳也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走来,为首的是李皇后的父亲,身旁是一位瘦瘦高高的男子,一头的银发高高的束在头顶,下巴上的胡子长达腰间,一把拂尘搭在手腕,一双深陷的眼睛紧闭。 “这就是大师吧!快快快,京城有救了!”百姓们见到那道士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大师救救我们吧!” 方逸阳看着那道士,不像是江湖骗子,应该有两把刷子,只是不知这道士能否分清好坏了。 一行人把道士拥进皇宫,方逸青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道士,方逸青行了个礼,给道士安排了座位在大殿中。 阿舟的速度倒是挺快,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带回了阿月要的消息。 “你可还记得之前的挖心案?”阿舟凝神问到。 “自然记得,京城中现在还在津津乐道的,难不成这马舒意家的灭门跟这件事有关?” 阿舟点了点头。 “马家的灭门就是由这挖心案开始的!” “这话怎么说?”阿月一惊,问到。 “江州太守马嘉靖觉察此时并不简单,于是便一直在追查,后来听一农夫说这山中出现了狐妖,便根据农夫的说法画了一副画像。后来便找了道士准备捉妖,可谁知这道士竟像是疯了一般,不仅残忍的杀害了马嘉靖还一把火烧了马家!” 听完阿舟的话阿月沉思着。 “那那个道士呢?” “那道士也葬身在了火海中!” “你说这道士明明是去捉妖的,为何对这太守动了杀心,杀死太守自己为何不逃跑,要与他一家葬身火海?” “你的意思是?”阿舟眉头紧皱。 “这挖心案只有一个人会做,便是阿岚,定是那马太守得知了阿岚的样子才会让阿岚动了杀心!”阿月沉思着说到。 “你可知道这嗜心术练成之后会是怎样?”阿月继续问到。 “这嗜心术练成之后可以控制人,受控制的人做什么都只能是那人的旨意!” “没错,就是这样的,那道士为何要杀太守便说得过去了!”阿月说到。 阿舟想着阿月的话,片刻恍然大悟。 “这么说,马舒意是知道你是狐狸于是故意把那归磷粉撒在你身上?” “马太守画了画像,那画像上的人一定不是我,应该是阿岚,可是马舒意为何把矛头指向我,那归磷粉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那归磷粉只有道士才会有,出现在她手上,说不定是道士给她的!” “道士把归磷粉给了她,她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这件事情交给我,你眼睛还未痊愈,先待在医馆好好修养,暂时不要用什么动作!” “不行,现在皇上已经把道士请到了京城,若是那道士把目标转转到我们身上可就麻烦了!” “那,要不要我去把那道士解决了?” “不行,那道士是名震四海的大师,不可轻举妄动,况且他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不可轻易落入他的手中,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好,那我这几日就住在医馆,以免发生不测!” “也好,反正有房间,你自己挑一个便是!我倒是要看看这道士有多大的本领,还有这马舒意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会不会这马舒意与这道士勾结好了,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道士进宫第一天,见了皇上便到皇上安排的住处休息了,毕竟从山中赶到京城,大师也累了。 阿月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一会儿想着那个道士,一会儿又想起方逸阳的脸。 期间睡着了一会儿,又被噩梦惊醒,阿月醒来,只见床头立了一个人,阿月一惊,正要拿枕头下的匕首随后便放弃了,那人身上的气息如此熟悉,不是方逸阳又是谁呢? “王爷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吓阿月一跳!”阿月坐起来,点上烛火,淡淡的说到。 “京中来了道士,你可知道?” “我知道,那又怎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阿月理直气壮的说到。 可心中还是虚的很,毕竟自己是妖啊,是人们所说的狐妖狐狸精。 第一百三十八章 呼风唤雨 “那道士可不管你有没有做什么,你是九尾狐,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的!本王担心皇上跟百姓会受他的迷惑,你还是先回落英谷躲一阵子,等过了这一阵子,本王再把你接回来!”方逸阳看着阿月淡淡的说到。 “王爷费心了,这件事情不管有没有道士的加入,都是要解决的,既然他要插手这件事,那就借他的力把阿岚也给解决了!”阿月眼睛蒙着白纱,可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的坚定冷静。 “你为何总要跟本王对着干,本王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本王的苦心?”方逸阳听到阿月的话冷了脸。 “王爷!”阿月打断他:“阿月心中有分寸,不需要王爷事事都帮阿月打点好!夜已深,还请王爷回吧!” 阿月下了逐客令,方逸阳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转身走了。 阿月吹了蜡烛,坐在床边,发着呆。 大殿上,一干大臣崇拜的看着道骨仙风的虚夷大师,虚夷大师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大师,最近京中的事情大师也了解了,不知大师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方逸青看着虚夷大师问到。 方逸青倒是没有寄太大的希望在这个大师的身上,毕竟这大师到底几斤几两谁都不知道。 “这确实是九尾狐一族所为,只是京中并没有太多九尾狐,只要能把这几只九尾狐赶出京城便可解决此事!”虚夷大师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到。 “大师,在下有个问题想向大师请教请教?”方逸阳看着那大师面无表情的说到。 大师没有说话,缓缓的点了点头。 “听闻大师威震四海,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不知可否让我们见识一番,也好让大家相信大师,把捉妖的任务交给大师!” “就是,就是,大师可否露一手?”听方逸阳这么说,大臣们也壮起胆子问到。 大师缓缓睁开眼睛,扫了一圈说话的人,那些大臣看到大师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方逸阳则紧紧的盯着他。 只见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抬起手,掐着指头算了一阵。 “今日并不是个好日子,若强行施法,只怕会触犯上天,因此而遭到惩罚,所以今日不可行!”那虚夷大师缓缓的说到。 “这……”大臣们犯难了。 “众位别急,我算过了,明日午时是个黄道吉日,可施法,不如,咱们就把时间定在明日午时,到时候定让大家瞧瞧,什么叫做真功夫!”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说话。 “如此甚好,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等待着看大师的真本事了!”方逸青开口说到。 他也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本事,他也正想看看呢! “到时候还请大家带好雨具,不然淋湿了衣衫,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虚夷大师说完飘飘离去。 “小梦,你随我出城一趟,我这眼睛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到城外找师傅看看!” 小梦跟阿月还有阿舟,阿舟不放心两个女子独自出城,跟了出去,马车往城外缓缓驶去。 就在三人离开后不久,虚夷大师要当众施法,呼风唤雨的消息便传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一些人抱着完全不相信的态度,等着看大师出丑,而另外一些人,早就听说过大师的名号,就等着看大师露这一手了。 “师傅,我的眼睛怎么样了?”阿月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到。 “我已经把白纱拿了,你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看是否能看见,若是能看见便是好了,若是不能看见,只怕这眼睛是废了!”薛神医说到。 阿月心中一惊,之前怎么不说这眼睛会废了,若睁开什么都看不见,还怎么活。 “睁开吧,可能会有刺痛感,但是正常!”薛神医说到。 阿月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直都蒙着纱布,突然睁开有些不适应,刺痛感很强烈。 “怎么样,小姐,能看见我们吗?”小梦在阿月的面前晃了晃。 阿月睁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 “小姐?”小梦声音有些颤抖,莫非…… “你们在哪儿呢?”阿月眼珠一动不动,茫然的问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小梦倒吸了一口凉气,定在原地。 阿舟脸上一脸的沉重,看着眼前的阿月。 突然,阿月跳起来,抱着小梦。 “傻小梦,骗你的,我眼睛能看见你们呢!”阿月高兴的大声说到。 小梦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姐,你吓死我了!”小梦带着哭腔说到。 阿舟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刚刚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阿月转身站在薛神医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给薛神医行了一个礼。 “多谢师傅,师傅的救命之恩,阿月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定会好好回报师傅!”阿月说到。 “得了吧,你就那张嘴厉害,能说会道,看给你能的,为师可不指望你!”薛神医摆了摆手,早已看惯了阿月的那些小九九。 “我说真的,今日我便亲自下厨,给师傅做师傅最爱吃的醉虾,以表谢意!”阿月说着便往外走去。 “哎哎哎,你做什么!”薛神医一把拉住往外走的阿月:“你这眼睛是为师好不容易救活的,你想一把火把它给熏没了么?让小梦去吧!”薛神医说到。 “师傅,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吧!”阿月走到薛神医面前盯着薛神医,不乐意的问到。 薛神医把眼睛往外一挪:“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出来!小梦做的可比你做的好吃百倍呢!” “师傅,你……”阿月气的跳脚,她说怎么这么心疼她呢,原来是闲她做的饭不好吃。 “未来的十天,你的眼睛不可接触烟,不可接触太热的东西,也不可直接看太阳,好不容易没瞎,要好好爱护知道么?”薛神医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蒙着白纱可把她难受的,好不容易摘掉了,她会好好爱护的。 小梦做的菜确实比阿月做的好吃多了,四人吃饱喝足下了会儿棋,各自回屋了,明日还要进城。 阿月趴在床上,想起了方逸阳那冷冰冰的脸,还有那熟悉的气息,不知他与那夏白相处的可好,不知他是否也会对夏白露出温柔的笑。 阿月把被子蒙在头上,想甩开方逸阳的脸,却怎么也甩不开。 事实上,夏白连方逸阳的面都很少见到,夏白住的是以前张紫惜的院子,方逸阳的院子隔的远,方逸阳不知在忙什么,夏白总也见不到方逸阳。 阿月阿舟小梦三人回城,立马便感觉到了不寻常。 城中静悄悄的,不知道人都去哪儿了! “小梦,怎么回事?”阿月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问到。 “不知道啊,这本该热热闹闹的大街空无一人,还真是有些瘆的慌!”小梦说到。 恰巧,一名大概十四五岁样子的男子经过,匆匆往城西的方向赶去,小梦一把拉住那男子。 “小哥哥,可否告诉我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这京城大街上为何空无一人?”小梦温柔的问到。 “你还不知道吧,那虚夷大师午时要在福塔之下施法,呼风唤雨,现在所有的人都聚在那儿等待着大师呢,再不去就晚了!”那男子说完匆匆离开了。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阿月说到。 阿舟看了阿月一眼,没有说话。 三人到的时候,施法还没有开始,但那儿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三人只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不一会儿,那大师便缓缓的走了上去,大师进城那日阿月没有看见,阿月今日是第一次见那大师。 果然是仙风道骨,有大师的样子。 大师的面前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面有个神龛,里面点了三炷香,外面有些糯米。 “这真的能行吗?”小梦疑惑的问到。 “今日一定会下雨!”阿月抬头看了看天色,笃定的说到。 不一会儿,只见那大师拿起拂尘,四周乱耍了一通,飞身在空中转了个圈,口中念念有词,继而,落地,站在地上,静静的又念了一通。 皇上坐在福塔之上,身边是方逸阳与方逸然,方逸阳早就看见了人群之外的阿月,虽然隔了仿佛一个银河。 所有人包括皇上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大师,大师静静的站着,口中依然念念有词。 忽然,天空中的太阳渐渐被黑云遮挡,黑压压的乌云压过来,人群瞬间沸腾了。 方逸青变了脸色,从刚刚的怀疑到现在的眉开眼笑。 大师没有放弃,继续念念有词,忽然,他把手中的拂尘一抛,抓起碗中的糯米往天空中撒去,又接住掉下来的拂尘。 米粒落在人群中,人们渐渐的等着雨落下来,可是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滴雨。 方逸青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大师倒是一脸的镇定。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空中飘下来! “真的下雨了!”百姓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天上,确实是雨。 “大师果然是大师,果然能呼风唤雨!” “大师真厉害!” 方逸青看着天上下下的雨,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虚夷大师抬头看着天空,露出一个笑容,时机刚刚好! “小姐,真的下雨了!”小梦伸出手,接了一滴落在手心的雨,不可思议的说到。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师的目的 那大概是这个春天的第一场雨,大师静静的站在台上,看着雨淅淅沥沥的下下来,依旧是那一副俯瞰众生的表情。 而老百姓,则对于大师能呼风唤雨的本事深信不疑,纷纷对大师跪拜,祈祷。 见此场景,皇上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扬了扬。 “这坑蒙拐骗的江湖道士,就会骗这些无知的人类!”阿月愤愤的说到。 那道士施完法便跟着皇上一起回了宫,方逸阳看了阿月一眼,转身走了。 阿月的马车还停在人群之外,趁着人群还未开始走动,阿月一行人也离开了城西。 皇宫中,大臣们像看上帝一般看着大师。 “大师,今日我们也见识了大师的法力,那九尾狐的事情就交给大师了,大师需要什么,尽管说便是!”皇上说到。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大师微闭着眼睛说道。 柳府,马舒意正在房中看书,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是阿煜。 “听说城中又出现了两具尸体,那……”马舒意迟疑着问道。 “没错,那也是阿月做的,所以我们要借着大师的力将她绳之以法!”阿煜点了点头说到。 “那大师如此的厉害,让他来就好了,为何要我们亲自动手?” “不过是个唬人的大师,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你要把阿月的事情告诉大师,他才能动手。” 马舒意点了点头,她的血海深仇马上就可以报了。 “那大师果然能呼风唤雨,阿月,要不我们先回落英谷避一避?”阿舟看着阿月问道。 “不用,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哪里有人能呼风唤雨的!”这世上她还只听说过一个人能呼风唤雨,那就是孙悟空,可惜还是个虚拟人物。 她就不信这样的邪事。 “现在全城的百姓都唯他的命是从,若他真是要对付我们,那我们也斗不过他啊!” “谁说的,他的那些小把戏不过是骗骗老百姓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 “侦查敌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走,换衣服,出发!”阿月眯了眯狐狸眼睛说道。 “你要去那道士住处一查究竟?”阿舟不可思议的看着阿月。 “废话,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他搞的什么鬼,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啊?”阿月问道。 “去!” 两人化成狐狸,很快便到了那大师的府上。 “皇上可真是大手笔!”阿月跟阿舟趴在屋顶,阿月感叹着说到。 府邸很大,中间是一个大大的池塘,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池塘的四周是柳树,池塘上面一座弯弯的小桥通向前院,屋子很多,灯火通明,据说大师还没来,皇上便准备好了,夜色下,家丁进进出出,没有人注意到房顶的动静。 这里离皇宫不远,那大师还带了几个弟子,此刻都在大师的房间中修行,外面只有家丁。 忽然,一个管家一样的人到大师的房中说了什么,大师离开了房间,走到另一间房中,阿月跟阿舟跟到大师在的房间的房顶。 不知管家跟大师说了什么。 只听到大师说:“把她带进来吧!” 阿月看了阿舟一眼,深夜拜访大师,准不是什么好人。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女子跟在管家后面进了大师在的房间。 是马舒意。 “她来做什么?”阿月看向阿舟,眉头紧锁。 两人轻轻的拿开一个瓦片,看着下面两人的动静。 房中烛火有些昏暗,但并不影响,房中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谁,三更半夜,有何事?”大师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叫马舒意,我有重要的情况跟大师汇报!”马舒意说到。 听到马舒意的名字,大师愣了一下抬起头。 “你就是原江州太守马嘉靖的女儿马舒意?”大师眯着眼睛问到。 马舒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大师还认识自己。 “你有何事要说?” “我知道那九尾狐是谁,在哪儿!”马舒意说到,眼中有浓浓的恨意溢出,整个人都有一种恨意。 阿月看了一眼阿舟,复低下头看着底下的人。 “哦?”这大师才又重新把目光定在马舒意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马舒意。 “九尾狐就藏在城中的小民医馆中,哪里的大夫便是九尾狐变的!”马舒意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生气。 阿月看着马舒意,心中怒气瞬间便上来了。 “你们女人的友谊可真是脆弱!”阿舟看着底下的人,头也不抬的跟阿月说到。 “谁跟她有友谊!”阿月气呼呼的说到。 “你是如何知道的?”大师看着马舒意。 “大师可能有所不知,几个月前,我家惨遭不测,全家几十口人,全部葬身火海,皆是因为那九尾狐,所以,我请大师帮我,我一定亲手杀了她,为我家人报仇!”马舒意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的说到。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那大师转身坐在书桌前,说到。 马舒意走了,两人正准备离开,另外一个弟子一样的人又走进了大师的房间。 这大师还挺忙! 两人又重新趴下,想听听底下会说些什么! “师傅,刚刚的女子是?”那人端了一些点心。 “她就是江州太守的女儿!”大师的声音有些沉重。 “什么?她来做什么,莫非是师兄的死因有线索了?”那弟子问到。 阿月听到这里,看了阿舟一眼。 师兄?死因?线索? “这大师果然有目的!”阿月看着阿舟说到。 “你师兄本是性情宽厚之人,又怎么做出杀人放火之事来,那马小姐说是因为九尾狐干的,看来你师兄的死跟”那九尾狐也脱不了干系!”大师缓缓的说到。 “那现在怎么办?”那弟子说到。 “明日我就到这医馆看看,到底这九尾狐的法力有多高,竟能把让你师兄杀人放火!” 阿月跟阿舟没有再听下去,悄悄的离开了大师的府邸。 看来大师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是来寻找徒弟的死因的。 “看来那马舒意认定了是你把她全家杀了的!”阿舟看向阿月。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阿岚给引出来,不然,她在暗,我们在明,定会受制与于她!况且,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妖术练到了哪个境界!”阿月垂头丧气的说到。 “现在那道士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阿月……”身后有人迟疑的叫了阿月一声。 阿月回头。 “柳姐姐,夜深人静,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月问到。 “我……”柳如梦有些隐隐约约的,没有说话。 “这天色已晚,柳姐姐还是赶紧回去吧,最近京城不太平,柳姐姐还是少出门的好!”阿月说到。 柳如梦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忽然她回头看向阿月。 “阿月,我一直待你如亲姐妹,你可知道?”柳如梦的生意有些幽怨。 阿月愣了一下。 “阿月知道,柳姐姐对阿月的好,阿月都记在心里,从不敢忘!”阿月笑笑说到。 柳如梦凄凄的笑了笑。 “那就好,我走了,你们快回吧!” 柳如梦刚从方逸然哪里回来,她在家中想了很久,她依然爱着方逸然,她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方逸然没有给她机会。 “你不要再到府中来了,我们已经合离,我也没有打算与你再复合,今后,各有各的,互不打扰!”方逸然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府中新长的柳树的嫩芽说到。 “你当真为了阿月,要如此绝情?”柳如梦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放低身段求过谁,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误会了,这不关阿月的事,这是我们两自己的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当初的那种气氛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口口声声不关阿月的事,可是你心中现在真的没有阿月吗,若是没有阿月,那这算什么?”柳如梦拿出那玉佩问到。 方逸然看见玉佩,脸色变了变,这明明是他给阿月的报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方逸然一把拿过玉佩,厉声问到。 看着方逸然的表情,柳如梦凄凉的笑了笑。 “你还说没有阿月,你能骗得了我却骗不了你自己的心!这是阿月给马小姐的,她觉得无用,转手便送人了,你的情义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你也跟我一样是个可怜的人啊!” “别说了!”方逸然脸色铁青。 “怎么了,说到王爷的心里头去了?你懦弱,从来不敢表露心迹,你胆小,对自己的感情从来不敢提半个字,那个风流倜傥,敢爱敢恨的宣王去哪里了?”柳如梦说完不再看方逸然一眼便走了。 方逸然呆呆的看着一片死寂的池塘,柳如梦的话像是一棍子把他打醒,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就算三哥也喜欢阿月又怎样,三哥有了夏白,阿月的性子,定会做出了断的。 可是,自己在阿月心中到底算什么呢,多少次的把酒言欢,多少次看着阿月傻傻的笑,他都很想告诉阿月自己喜欢她,从前是因为自己娶了柳如梦,现在呢,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方逸然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忽然变得胆小怯懦。 第一百四十章 看,花儿 阿月已经准备好了,那大师还上门来查自己,可阿月等了一天,也没有等来。 阿月松了一口气,不料,正当阿月以为他不来的时候,他又悄悄的来了。 阿月睡下很久了却一点倦意都没有,正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股恶臭传来。 阿月心中突然警铃大作,这个味道,不就是那天马舒意泼在自己身上的么! “哼,还来,当我是智障么?”阿月冷冷的想着。 过了一会儿,阿月静静的躺下床上没有动,一个人便打开窗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忽然,阿月翻身擦亮烛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烛火的光定在了那儿! “原来大师做事都是偷偷摸摸的!”阿月冷笑着说到。 “区区小妖,快快现出真身,老夫可饶你不死!”那大师微闭着眼睛,语气强横。 “阿月在京城得过且过,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大师为何不能放阿月一马?” “你敢说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京城那些被挖心的人是怎么回事?” “孩童的心是谁挖走的,阿月倒是知道的,只是这大人的心是谁挖的,阿月就不知道了!” “别狡辩了,今日本尊在这儿,你就别想逃走,小妖,快快现形!” 说完,大师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归磷粉,往阿月身上撒去。 阿月闻到那气息,身手敏捷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那药粉。 “大师先前便是用这药粉伤了阿月,现在又用,是在侮辱阿月的智商么,味道这么大的药粉,带在身上不嫌臭么?”阿月冷笑着说到。 “少废话,今日我便让你尝尝我虚夷大师的厉害!” “哦?是大师会算天气的本事么?”阿月继续说到。 “你说什么?”那大师听到阿月的话,双眼圆瞪,紧紧的盯着阿月。 “大师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阿月。大师之所以会呼风唤雨,便是算准了那天午时会下雨,并不是大师呼唤来的,阿月说的对么?”阿月笑着说到。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这事,老夫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从未被识破过?”那大师紧紧的看着阿月,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那日的前一天,早上出现了罕见的朝霞,天气又十分的闷热,大师是高人,自然知道第二天会下雨,至于这呼风唤雨的说法,不过是骗骗百姓而已!” “你……你……”大师看着阿月,眼中有些怒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师尽管放心,这件事情阿月是不会泄露出去的!我还知道大师进京的目的!” “我是皇上请来捉妖的,我进京的目的便是捉妖!”大师辩解到。 “大师的弟子几个月前在江州杀了太守一家,那弟子也葬身火海,只是阿月不明白为何弟子死在江州,大师却到京城来寻找死因?”阿月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师说到。 大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嘴角还有些微微的抽筋。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的这么多?”大师看向烛火下的阿月,白皙的脸庞在烛火下有些蜡黄,但依然秀气灵动。 “大师不是知道吗,阿月便是你们所说的九尾狐!”阿月轻笑。 门口的小梦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听到了什么! 小姐说自己是九尾狐。 就是挖心的九尾狐! 小梦腿一软,往门上倒去,好在及时出现的阿舟一把拉住了她,才没有让她发出声响,惊动里面的两人。 “皇上待我不薄,你最好说出挖心之人是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大师冷静下来,冷冷的说到。 “大师先别着急!阿月知道大师的目的,阿月也知道真正挖心的人是谁,更加知道害死大师弟子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人是如何让大师的弟子杀人放火的,大师若是不介意,可以跟阿月演一出戏,到时候,抓到了人,阿月再通通告诉大人也不迟!” “我如何相信一只狐狸说的话?”大师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看着阿月。 阿月的话确实是个诱饵,若阿月真的不是那凶手,任凶手逍遥法外,也不是件可取之事。 “大师若是不相信,把阿月抓了去便是,只不过大师若是抓错了人,就不知道真正害死大师弟子的人是谁,就无法为弟子报仇了!”阿月满不在乎的说到。 大师一动不动,似乎在考虑着阿月所说的可能性。 “好,那本尊便信你一次,只是这人到底是谁?” “她也是九尾狐,只不过是只跑偏了的九尾狐,她修炼妖术,挖孩童心补充真气,又使用妖法让大师的弟子杀人放火!” “天天还有如此厉害的妖法?” “这是我们九尾狐的禁法,你们外人自然不会知道!那人狡猾至极,要抓住她,不是件容易之事!” “那你若说的戏要如何演?”大师问到。 “大师手中可有除了归磷粉之外的其他能治妖的药粉,没有味道的?” “这个……”大师想了想,才想起。 “有,还有一种,虽然不能使妖立刻现形,但能使它们失去力气,不能动弹!”大师说到。 “好,这就好!” 阿月凑到大师的耳边嘀咕了一番,大师听的连连点头。 “不错,那就按你说的办!” “大师一定要切记,一定要演的逼真,还有那马小姐,不知听信了谁的话,在她面前大师一定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 “放心吧,演戏这种事情,本尊最在行了!”大师点了点头。 “大师一定要万分小心,这人的妖术说不定已经练成,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的行为受她控制!” “放心!” 两人商议良久,大师才匆匆离去。 阿月正准备吹熄烛火,门口传来的响动让她愣了一下。 她走过去,打开门。阿舟跟小梦站在门口。 小梦看到阿月,有些害怕,身体有些颤抖,阿月看了阿舟一眼,又看向小梦。 “进来里面说吧!”阿月打开门,把两人带进了屋子。 小梦走路走着踉踉跄跄,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有些漂浮不定。 小梦在桌子前坐下,死死的盯着阿月,眼中有惊恐,也有些好奇。 良久的沉默,谁也不说话,只有烛火昏暗的火苗在跳动,闪来闪去。 “你都听到了?”阿月叹了口气问到。 听到这话小梦突然哭出声来。 “小姐,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小姐,你给我住的地方,给我吃的,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怕,我要照顾小姐,求小姐不要赶我走!”小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阿月愣了一下,突然笑开。 她还以为这丫头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害怕她,所以一副害怕的样子呢! 原来是害怕自己把她赶走啊!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要赶你走啊!快别哭了,大半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呢!”阿月摸了摸小梦的头,无奈的说到。 阿舟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摇了摇头,这两女人莫不是疯了。 “我先回房了,你没事就好!”阿舟淡淡的说完往房中走去。 “小姐,你真的不会赶我走么?”小梦小心翼翼的确认到。 “不会,你就放心吧!”阿月笑着说到。 小梦这才止住哭,好奇看着阿月。 “小姐,你真的是九尾狐吗?” “当然,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阿月被小梦话逗笑了。 这个丫头,反应不同寻常就算了,就连问题也不同寻常。 “不是说九尾狐一般都长的十分的妖媚,跟寻常的女子不一样吗,为何小姐……”小梦愣愣的看着阿月,没有往下说。 阿月拉下脸,这问题问的。 “你的意思是我长的不好看吗?”阿月丧着脸问到。 小梦一愣。 “当然不是,只是小姐长的……长的大方美丽,没有狐妖之气,跟一般的狐妖不一样!”小梦跟着阿月这么久,真是被阿月的智障给传染了,这问题问的。 “你怎么都不害怕,我可是妖怪?”阿月奇怪的看着小梦。 “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小的时候,我奶奶就跟我说,这世界上有美丽动人的妖精,她们有的心肠很好,会帮助人,只有少部分有坏心肠!” “小姐一定就是那些好心肠的,不然怎么会开医馆给大家看病,还收那么低的价钱,小姐说这世界上心肠最好的妖了!”小梦笑着说。 阿月看着小梦的笑,听着她的话,也被她的傻气传染了,笑起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阿月倒希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妖精都是好妖精。 阿月也希望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坏人。 “小姐,你会不会法术?”小梦忽然转身看着小梦。 “会啊,我现在就给你变一个!”阿月想了想说到。 “真的吗?”小梦一脸期待的看着阿月。 阿月看着小梦的傻样,笑了笑。 “看好了啊,我手里什么都没有!”阿月把双手伸到小梦的面前,小梦点了点头。 阿月把手收回来放在脸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念些什么。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啊!”阿月大喊一声,接着把双手张开,放在下巴。 “看,花儿!”阿月捧着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到。 小梦期待的脸在看完阿月的表演以后,一脸的哭丧,这哪是什么法术。 “小姐,你个大骗子!”小梦气愤的站起来,喊了一声,转身回了房,不理阿月。 阿月看着小梦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再也掩盖不住。 听着阿月房中的动静,躺在床上的阿舟笑了笑,翻了个身,睡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捉妖 “大师,您在京城也已经有几日了,可有什么发现?”大殿上,方逸青看着面前的大师问到。 大师不慌不忙,给方逸青行了个礼。 “回皇上,这京城的气息十分的怪异,确实是有妖怪作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在下现在还暂时不确定这妖怪现在何处,我需要设坛做法才能知道这妖怪到底在何处!” “好,那便设坛做法!” 大师依旧把做法的地点设在了福塔前面。 “怎么办小姐,那大师该不会真的要把你给抓了吧?”阿月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小梦却是急的团团转。 “放心吧,你家小姐我自有打算!” “你别得意的太早,且不说这个大师靠不靠得住,若是你的身份真的被揭穿,恐怕这京城你也是待不下去了!”阿舟凉凉的说到。 说实话,阿舟倒是恨不得那道士把阿月的真实身份给抖出来,到时候,阿月再不想回落英谷也不得不回了。 “那不是正好随了你的意!”阿月懒懒的瞥了阿舟一眼说到。 “虽然我希望你回落英谷,可若是真的身份暴露,只怕你的小命都难保!” “放心吧,那道士虽然没有什么真本事,但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滥杀无辜,就等着看好戏吧!”阿月淡定的看了一眼窗外。 时辰也差不多了,大师的做法也应该开始了。 “小梦,去把我柜子里的锦盒拿出来!”阿月对小梦说到。 “好的,小姐!”小梦欢快的跑进去。 “小姐,一个新的,一个旧的,拿哪一个?”小梦看着柜子中的两个锦盒问到。 “旧的!” 阿月都差点忘了,柜子里还有方逸然给自己的玉佩,得找个时间还给他才是。 城西的福塔前,聚集了京城大大小小的人物。 一听说大师要设坛做法捉妖,再忙也要放下手头的事情来凑热闹。 一来,这捉妖之事关乎自己的生命安全,二来,这妖少见,大师捉妖更是少见,所以,消息传开,城西便围满了人。 “三哥,你说这道士到底在搞的什么鬼,该不会是冲着阿月去的吧,这城中的九尾狐可不多!”方逸然托腮看着站在台前眼睛禁闭的大师,对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师,眉头紧锁。 “不知,先看看再说!”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方逸然也没有再说话,转头定定的看着大师。 不一会儿,那大师缓缓的睁开眼睛。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妖魔鬼怪快现身!”大师口中念念有词。 大师凝神聚气,对着台上念叨着,那台上放的东西不多,一把桃木剑,一个神龛,上面三炷香,还有一些专用的符文。 只见那桃木剑缓缓的从桌子上飞起来,再人们的头上转了三圈,剑头直指城中。 “这妖怪就在城中!”大师掷地有声的说到。 忽然,那桃木剑又飞回来,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大师拿起桌上的符文,在台前转了几圈忽然,他飞身起来,伸手在半空中一抓,手上赫然有只鸟儿! “是个女子!”大师又说。 “这大师怎么回事,城中的女子这么多,说了就等于没说嘛!” “就是,难不成要一个个的抓来审问。” 听到大师的这两句话,看热闹的人听不下去了,这说了等于没说一般的,谁信呐! 大师站在原地,拿起桃木剑,挑起桌上的符文,伸到正在燃烧的香面前,才伸过去,那符文便自燃起来。 大师放下桃木剑。掐指一算。 “此妖怪在城中,是个女子,还是个大夫,在医馆中!” 听到这话,不少人便喧哗起来。 很多人都到阿月那儿看过病,这城中的大夫皆为男性,要说女子,就只有阿月一个。 听完大师的话,方逸阳跟方逸然变了脸。互相看了一眼。 方逸青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又看了看道士。 “既然大师已经找到造孽,来人,即刻把造孽捉拿,不得有误!”方逸青威严的声音传来。 “三哥,还真是阿月,现在怎么办?”方逸然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线。 方逸阳的脸色极其难看,冷着脸,一言不发。 阿月正坐在家中,忽然,门被一脚踢开,小梦正在门边等着消息,忽然,被那踢门之人一脚踢翻在地。 “你们这儿,谁是大夫?”为首那人粗鲁的喊到。 阿月站起来把小梦扶起来。 “正是在下,不知各位官爷有何事?”阿月笑着问到。 听到阿月的话,那些官兵拿起手中的剑指着阿月。 毕竟是妖怪,可这看上去也不像啊,明明挺水灵的一女子。 那些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不敢上前。 “怎么了,各位官爷到底有何事,小店还要开门做生意,各位官爷若是无事,还请不要拦着阿月的门!”阿月又上前一步,笑着说到。 “你……你……你,站在原地,不要再上前了,再上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为首的官兵看着阿月,说话都有些结巴。 “好好好,各位官爷,有话好说!”阿月看着眼前的一堆人,真是废物,抓个人都如此的窝囊。 阿月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妖怪,是会挖心的妖怪,难怪那些官兵见了阿月就跟见了鬼一般。 “我们奉皇上之命,将你缉拿归案,还请跟我们走一趟,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知阿月犯了什么罪,能让皇上开口?” “别废话,快跟我们走!”为首的那人拿着剑往壮着胆子往阿月跟前走了一步说到。 “好好好!走就走,有话好好说嘛!”阿月见那剑又往自己靠了几分,双手举起来,说到。 见阿月投降,那几个官兵壮起胆子,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阿月绑住。 “小姐,小姐……”小梦看着阿月被结结实实的绑住了,有些慌。 “别担心,官爷可能是弄错了,我去去便回!”阿月安慰小梦道。 阿舟在楼上,并没有露面,只是在阿月被带走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人群挤在城西福塔前,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这阿月是个好大夫,看病救人收的银子还少,怎么就成了九尾狐妖了!”一个大娘说到。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鬼知道她背后在搞什么鬼,说不定我们都是被她给骗了呢!”另外一个汉子说到。 “让开让开!”后面有声音传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几个官兵带着阿月缓缓走来。 阿月心中哀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她最不喜欢了,人们都像看猴子一样的看着自己,那种感觉真不舒服。 “她就是狐妖啊,果然是长的一脸的妖媚,还好大师神机妙算,抓了她!”一个打扮的妖艳的女子看着官兵押过去的阿月,说到。 “阿月!”方逸然见阿月被五花大绑。正准备冲过去,方逸阳一把拦住他。 “先不要乱,皇上看着呢!”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方逸然拳头紧握,可看阿月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惊讶,好像早知道自己会被抓一般。 阿舟挤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阿月,阿月镇定的像是跟自己无关一般。 “杀人偿命,杀了她,为孩子们报仇!”一个男子愤愤的说到。 “杀狐妖,杀狐妖!”人群中呼声越来越高。 方逸阳冷冷的看着台下的人群,又看了看台上的阿月,脸色越发的难看。 阿月是真的不在乎台下的那些人说什么,她紧紧的看着台下,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一个头戴白色斗笠的女子引起了阿月的注意,虽然挤在人群中,但阿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人就好阿岚,身边的人就是阿煜,阿月眼神最好,不会错的。 阿月看向大师,点了点头。 大师转向皇上。 “皇上,我现在就让这狐妖现身,还请皇上回避回避,毕竟场面血腥!”大师不紧不慢的说到。 “皇上饶命啊,阿月不过是一介草民,并不是什么狐妖,还请皇上明查!”阿月摇着头,惊恐的说到。 方逸阳跟方逸然脸色都不好看。 “哼,是不是可由不得你,现在我就让全京城的人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狐妖!”大师说完,拿起桃木剑开始做法。 阿月给了阿舟一个眼神,阿舟四处张望了一番,眼神锁定人群中的阿岚。 此时的阿岚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看着台上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阿月,阿岚嘴角露出隐隐笑意,果然,最毒妇人心,这马舒意虽然没脑子,但办事还算不错。 “我们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阿煜劝说到。 “马上就能看到阿月露出她的真面目了,我怎能在这时候离去,我要亲眼看着她死在众人面前!”阿月咬牙说到。 大师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开始做法。 只见他端起那药粉,在阿月的头顶转了两圈,并没有往阿月身上撒去。 而是转了个身,撒在人群中。 “京城妖气太盛,此药粉可帮助大家去除身上的妖气,大家尽管放心!”大师说完,狠狠的撒了出去。 阿岚阿煜猝不及防被撒了一身。阿舟早知道,避了过去。 “不好,这药粉不对劲!”阿煜大喊到。 阿岚戴着斗笠,那药粉只有一部分落在身上,阿煜说完,身体软软的倒下,在地上变成了狐狸。 “啊,狐妖!”人群中炸开了锅。 阿岚见此,转身欲跑。 “阿舟,追,别让她跑了!”阿月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方逸阳与方逸然愣了一下,径直追了出去。 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六神无主,四处逃窜。 阿岚很快便跟三人纠缠在一起,阿岚的武功不错,但面对三个高手还是占不了上风。 很快,阿岚便被抓住了,阿煜也被抓起来了。 阿岚被绑在阿月的旁边,面露狰狞之色。 “阿月,这是你的计?”阿岚咬着牙狠狠的问到。 “哼,你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阿月看着阿岚。 “皇上,现在狐妖已经被抓,还请皇上允许我放了阿月小姐!”大师怼皇上说到。 “这是怎么回事?”方逸青盯着大师,又盯着阿岚。阿岚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皇上,阿月小姐早知道这狐妖的身份,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把狐妖引出来,说起来,还多亏了阿月小姐!” “那阿月小姐又是如何知道这狐妖的身份的?”方逸青紧紧的盯着阿月。 “阿月也是无意间撞见的,只是小女子吓坏了,并且势单力薄,若与她蛮斗,只会白白送了性命!于是便与大师一道。”阿月低着头谦虚的说到。 方逸阳跟方逸然松了一口气。 “杀狐妖,杀狐妖!”安定下来的人群再次发出喊声。 阿岚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盯着阿月跟阿舟,眼中满是恨意。 “来人,放了阿月小姐!”片刻,方逸青淡淡的说到。 阿月腿有些麻,但内心十分高兴,总算是抓到了阿岚了。 “阿月,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真正的厉害!”阿岚看着阿月,恶狠狠的说到。 阿月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阿月看着阿岚。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妖术练的怎么样了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阿岚狠狠的说到。 接着,阿岚直接挣断了绳子,站起来。 阿月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阿岚,阿岚走到阿煜身边,阿煜静静的躺在那里,手脚都被绑了,一动不动,大概是晕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月眉头紧皱。 “你们这群无知草民,今日我就让你们通通下地狱,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阿岚仰天大吼了一声。 “狐妖现身了,大家快跑啊!”人群中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声,大家都开始跑起来。 人本来就多,跑起来越发的困难,被踩伤踩死的不在少数。 阿岚径直走到道士面前,一把抓住正在发愣的道士。 阿岚的瞳孔忽然变成蓝色,道士瞳孔放大,片刻之间,道士的瞳孔也变成蓝色,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一般。 阿岚又朝着人群走去。 “不好!”阿月暗喊了一声,朝着阿岚走去。 忽然,一只手有力的抓住阿月的肩膀,阿月回头,是方逸阳。 “你干嘛,放开我,再不放就来不及了!”阿月着急的挣扎着说到。 阿岚走到一团乱麻的人群中,抓住两人,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两人的眼睛,诡异的光在两人的眼中转瞬即逝,继而,两人像失了魂般,往人更多的地方走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决斗,失明 人群本来就全部聚集在城西,这一乱,全部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阿岚的妖术似乎越发的厉害,大师双眼散发着幽蓝的光。 阿岚不断的蛊惑着四处乱窜的人,被蛊惑的人只是呆呆的站着,仿佛失去了灵魂,一动不动。 “阿岚,你住手!”阿月双手被方逸阳紧紧的拉住,没办法移动,只能大喊。 “你放开我,我要过去阻止她!”阿月回头狠狠的看着方逸阳挣扎着说到。 “你现在过去了能做什么,你看那些人,都被施了妖法,你现在过去只会给她机会伤害你!”方逸阳看着不远处的阿岚说到。 “阿月,你先冷静一下!”方逸然见状,上前拉住阿月。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的好!”安阳看着眼前的混乱,趁机到皇上的身边说到。 方逸青看着眼前的混乱的一幕,转身便走。 人群能逃的讨了,逃不了的都着了阿岚的道,一传十,十传百,几乎都没能逃过阿岚的蛊惑。 接着,阿岚一个转身跃上了福塔面前大师施法的台子上,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人群。 阿岚朝着阿月得意的笑了笑。 阿月,方逸阳,方逸然跟阿舟站在人群中间,那些凑热闹的大臣们也早已经没了踪影。 阿岚看了一眼,对着那些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那些人像是听懂了一般,越发的往里面走,把阿月一行人围在中间。 “阿月,跟我斗,你还嫩了些!”阿岚看着人群中的几个人冷冷的说到。 “阿月,抓紧!”只听方逸阳冷冷的一声,阿月整个人被方逸阳拦腰一抱,阿月紧紧的抓着方逸阳的胸襟,不敢放开手。 方逸然与阿舟也顺利的逃了出来。 方逸然见上面的阿岚,飞身起来,往阿岚飞去。 阿岚见状,大喊了一声大师的名字,大师木愣愣的转过身面对着阿岚。 阿岚念了一句什么,大师把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往方逸然那儿一扔。 方逸然察觉,连忙往旁边闪了一下,避开了那木剑,直冲阿岚而去。 阿岚见方逸然上来,化为狐狸,巧妙的躲开了方逸然,任是伸手敏捷的方逸然也没能追上阿岚。 阿岚东躲西藏,却还是紧紧的控制着下面的人群。 那群人转了个身,朝着方逸阳跟阿月的方向又围了上去。 “你躲好,我来对付他们!”方逸阳掏出软剑,对身后的阿月说到。 “不要伤害他们,他们只是被控制了,万不可滥杀无辜!”阿月情急之下大喊到。 方逸阳对着阿月点了点头,直接往人群中冲进去。 方逸阳并没有使用剑,只是把那些人打倒在地,可那些人竟然像是铁人一般,倒下又能立刻爬起来。 “哼,就凭你们也想破我的嗜心术,做梦吧!”阿岚敏捷的四处走动,让方逸然抓不到自己。 阿岚看见角落中的阿月,对着大师轻轻的念了一句,大师举起桃木剑冲着阿月过去。 方逸阳见状,转身欲回到阿月的身边,可奈何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方逸阳刚转身,周围的一个被蛊惑的男子便抓住方逸阳的手,紧接着低下头,一口咬在方逸阳的手臂上。 方逸阳吃痛,狠狠的甩开那人,没想到更多的人围了上来,方逸阳脱不开身,方逸然也一样,阿舟也是,都被围在中间,只顾着应付周围的人,根本顾不上阿月。 阿月见那大师过来,伸脚,狠狠的在大师的腹部踢了一脚,大师吃痛,往后倒在地上。 方逸阳也终于脱身,飞快往阿月的身边赶过来,阿岚见状一步跳到方逸阳的面前。 方逸阳不注意,直直的撞进阿岚的蓝色眸子中,方逸阳看向自己倒是正好随了阿岚。 阿岚紧紧的盯着方逸阳,方逸阳还没来得及推开阿岚,便已被阿岚蛊惑,眸子中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发出幽蓝的光。 “去吧,杀了阿月!”阿岚冷笑了一声说到。 只见方逸阳渐渐的走到阿月的身后,阿月只顾着眼前的大师,并没有看到身后慢慢靠近的方逸阳。 方逸阳拿着剑直逼阿月,阿岚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三哥!”方逸然见方逸阳的动作,大吼一声,可身边都是人脱不开身。 方逸**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径直朝阿月走去。 “阿月,小心!”方逸阳没有反应,他只得朝阿月喊到。 听到喊声,阿月转身,可方逸阳此时已经到了身后,阿月还来不及反应,方逸阳的剑就已经插进了阿月的腹中。 “阿月……”方逸然大喊一声。 阿月看着眼前的方逸阳,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旋转,阿月一把掏出衣袖中的药粉爬在方逸阳面前,那是蒙汗药,果然,方逸阳没坚持多久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样,被心爱的人亲手赐了一剑是什么感受,痛吧?”阿岚来到阿月的面前冷笑着说到。 “你……别……高兴的……太早……”阿月只觉得天昏地暗,但还是坚持着没有晕倒 “你都要死了,我此时不高兴更待何时,你就安心的死去吧!”阿岚说着拿出匕首往阿月的胸口刺去。 阿月迷迷糊糊中一把抓住阿岚刺过来的匕首。 “你别忘了,我有织离铃!”说完阿月的另一只手快速的从怀中拿出织离铃来。 阿岚见状,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惊恐。 “就算你有又怎样,你不会用,等于废物!”阿岚冷笑了两声说到。 阿月想起之前在落英谷的时候看到了一本破旧的曲谱。 那本曲谱破旧不堪,看上去没有一点点的特别之处,可阿月还是一眼便看见了她。 阿月从小别的本事没有,但背书的本事却是一流,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基本上能做到过目不忘。 阿月边回忆着那曲谱上的内容,边在阿岚的面前念念有词。 阿岚一把夺下阿月手中的织离铃。 “你就别整这些没用的了,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是给你个痛快的,也算我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说着阿岚又往前行进了一些。 阿月紧紧的拿着阿岚拿着匕首的手,不让她靠近。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阿岚紧紧的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看着阿岚一步步的逼近自己,手上用力,把阿月推出了外面。 阿岚趁着被阿月推出来的,劲儿,跑到大师做法用的台前,拿起神龛中的香火。 阿月正要扶起躺在地上的方逸阳,没想到阿岚拿着香火,再次来到了阿月的面前。 阿岚一只手把阿月从地上拎起来。 “听说你的眼睛刚刚受过伤,受不了刺激,那我就试试是不是真的!”阿岚看着阿月的眼睛,果然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澈明亮,有些灵动,还泛着灵光。 “你想干什么?”阿月紧紧的看着阿岚,瞳孔紧缩,不知道阿月想做什么。 阿岚并不回答阿月的话,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 “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落英谷也一样,阿舟也一样,要是有人硬要跟我抢,那下场就只有一个便是死,你也一样!”阿岚冷冷的说到。 “就算你把我杀了,阿舟一样不爱你,就算你得到了落英谷,用你的妖术也统治不了多久!” “即便是这样,我也除掉了我讨厌的人!阿舟不爱我,我便用妖术把他拴在身边,结局都是一样的!”阿岚冷笑着说。 阿月只觉得伤口上的血不住的往外流着,头也越来越晕。 “在你死之前,我便毁了你这人见人爱的眸子!”阿岚狠狠的说到。 说完,阿岚举起手中的香火,一只手紧紧的擒住阿月的双手,使阿月动弹不得。 阿岚把香火拿到阿月的眼睛前晃了一圈,阿月只觉得眼睛一阵阵的涩,眼泪不住的流下来。 “看来,还是不够啊!”阿岚冷冷的说到。 说完又把那香火从阿月的眼前绕了一圈,香火烧的正旺,阿月的眼睛本就受不得刺激,这一下,阿月的眼睛不仅流泪,更是睁不开来。 “哈哈,这感觉怎么样?”阿岚放声的笑着说到。 “你……”阿月眼睛睁不开,疼痛感从眼睛跟腹部传来。 阿月还没说话,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东西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是阿岚的匕首。 “现在好了,你可以去死了!”阿岚冷冷的说完把匕首往阿月的脖子推进了一分。 阿月只觉得脖子上有刺痛感传来。 阿月正要说话,忽然,只见阿岚闷哼一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阿舟,阿舟一剑刺在阿岚的背上,剑从背上进去,穿到了前面,还在幽幽的滴着血。 “你……”阿岚扭头看着背后的阿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最爱的人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对不起,阿岚,我不能看着你一步步万劫不复,我也不能看着你伤害阿月!”阿舟脸上有冷酷,有坚决,但就是没有一点歉意。 阿岚呼吸困难,看着阿舟笑着,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阿岚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地上。 阿岚一死,所有的蛊惑都消失了。 大师回过神来。 “我这是怎么了?”大师看着自己躺在地上,手中还拿着桃木剑,而面前,阿月虚弱的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回过神来的人们跟大师一样的茫然。 阿舟赶紧走到阿月的身边,支撑着阿月。 “阿月,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送你到医馆!”阿舟着急的说到,脸上有汗珠滴下来。 “阿月,阿月!”方逸然摆脱了眼前的人群,三步并做两步到阿月的面前。 阿月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月,阿月……”阿舟撕心裂肺的喊声回响在城西。 “神医,怎么样?”阿舟见薛神医从阿月的房间中出来,上前问到。 阿岚一死,所有的人都恢复了正常,阿舟背着阿月,方逸然背着方逸阳,两人火速的赶往城外的神医家。 “怎么回事?”神医看了一眼阿月身上的伤跟阿月的眼睛,冷着脸问到。 这才回去不久的人,怎么就又送来了,这明明特别叮嘱过,阿月的眼睛不能受任何的刺激,可现在是什么回事。 阿月的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眼睛一直就流眼泪,就算人昏迷了,眼泪也止不住。 “神医,还请你赶快救救阿月,事情等阿月醒了再跟您解释!”阿舟把阿月交给神医,着急的说到。 神医在阿月的房间中忙活了一阵才疲惫的从阿月的房中出来。 “身上的伤倒是小事,好在伤的不深,止了血,包扎一番便好了,可是她的眼睛……”薛神医摇了摇头。 “阿月的眼睛怎么了?”方逸然着急的上前问到。 看见阿月软软的倒在阿舟怀中的那一刻,方逸然才知道自己对阿月的感情,原来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看着阿月软软的倒在地上,自己的呼吸也仿佛没有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阿月,心像是缺了一块。 “她的眼睛本就受过一次伤,我早就叮嘱过让她不能受任何的刺激,现在,纵然我医术高明,恐怕也救不了她那双眼睛了!”薛神医摇摇头说到。 阿月是他见过的少有的聪慧之人,所以才愿意把自己的一身医术传授给她,而且阿月挺讨喜的,怎么会摊上这种事。 那双眼睛也给人深刻的印象,现在眼睛没了,倒让人有些可惜。 “薛神医,求求你救救阿月,没有了眼睛,阿月肯定痛不欲生,她不能没有眼睛啊!”方逸然哀求着薛神医。 他第一次见阿月的时候,阿月静静的躺在他设下的陷阱中,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眼中有好奇,有戒备,还有一丝丝的倔强。 说起来,那时候就是因为阿月的那双眼睛自己才深刻的记住了她,后来,她化为人形,真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但好在自己还算是淡定。 “现在只能等她醒来再说,我现在也无能为力,那眼睛只怕是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薛神医痛心疾首的说到。 “难道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薛神医,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多难本王都不在乎,只要能让阿月的眼睛复明!”方逸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低低的说到。 阿舟一言不发,紧紧的看着阿月房间,即使什么都看不见。 “倒还有一个办法!”片刻以后,薛神医看着远处的山缓缓的说到。 第一百四十三章 狐妖索命 听到薛神医的话,两人瞬间像是看到了希望,齐齐看向薛神医。 “神医的话可当真?”方逸然喜出望外,。 “若真是有办法,还请神医明示,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阿舟恳求着说到。 “医界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医术,叫做移花接木,所谓移花接木便是把一个人身上的东西拿下来,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此医术十分奇妙,天下之忧一人会此医术,且在他的手下从未有人丢过性命,老夫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 “薛神医口中所说的可是天下第一神医温世安?”方逸阳冷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三哥,你醒了!感觉可好些?”见方逸阳出来,方逸然迎上去。 方逸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薛神医,刚才他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没错,正是此人,王爷认识此人?”薛神医看向方逸阳,眼中有些隐隐的惊讶。 “谈不上认识,只是早些年出门游历之时与此人有过交集!” “那王爷可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此人?”薛神医热切的看着方逸阳,就算是不为阿月,他也想见此人,毕竟,这等人物,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学一手呢! 方逸阳摇了摇头:“此人行迹十分诡异,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会在何处,说不定在某个青楼中调戏女子,也说不定在某个深山中与野兽争霸,总之,要找到他,难上加难!” “王爷此话当真?”薛神医不可置信的看着方逸阳,天下第一神医,在方逸阳的口中倒是像个野疯子。 方逸阳点了点头,他记得那次见到温世安时的情形,这温世安可以说是个奇葩了。 那时自己十五岁,虽是个半大孩子,但也难掩那眉宇之间的俊俏气息,哪家姑娘见了,都会羞红了脸。 那时先皇刚给方逸阳自己的府邸,很少有机会出宫的方逸阳,耐不住孩子心性,甩开一众家丁,偷偷溜出了府。 那日不知为何,街上异常的热闹,方逸阳虽然冷着脸,却还是惹来不少女子的驻足。 前方搭了一个台,上面有人在变戏法,方逸阳走近了一些,台上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拿了一个火折子在表演喷火,女子则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忽然,那男子喷火时不知为何。往女子的方向喷了过来,女子大概是个新手,经验还不够丰富,被那火一吓,竟直直的掉下台,台下的人都吓傻了,方逸阳本就是习武之人,见女子掉下来,本能的伸出手把女子接住了。 女子看向方逸阳,脸一红,道了谢便往后台去了,方逸阳倒是没有太在意,转身走了。 大概是女子的事情,那戏班子也没有再表演。 方逸阳刚走出去两步,便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给拉住了衣袖,方逸阳最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他冷冷的转过头看着女子,女子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怯怯的松开手。 “谢谢公子刚才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甘愿跟随公子,给公子做牛做马!”那女子低下头脸红红的说到。 方逸阳心中已经是极度的不爽。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告辞!”方逸阳皱着眉头,说完转身便要走。 “且慢!”身后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方逸阳转身,女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男子,男子一脸的玩世不恭,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看看人家姑娘,脚受伤了还要来追你,你倒是给人家个机会啊!”男子懒洋洋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我都没有感觉呢!”女子闻言抬起头看着身旁的男子。 “你扭一扭脚踝,看看是不是有疼痛感了!”男子瞥了一眼女子的脚说到。 女子扭了扭,果然,瞬间疼的直冒冷汗,掀开裤腿一看,竟然肿了,还发紫呢! “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子看着男子问道。 男子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拉过女子的脚。 “喂,你干什么?”被抓住了脚,女子吓的尖叫了一声。 男子不说话,抓住女子的脚,从瓶子中沾了一些药,涂抹在女子的脚上。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可以动了?”男子站起身来,把瓷瓶收好。 女子扭了扭脚踝,又蹦了一蹦。 “果然不痛了,谢谢公子!”女子惊喜的笑着看着男子说到。 男子笑眯眯的凑近女子说了什么,只见女子脸一红,一巴掌打在男子的脸上。 “流氓!”说完便愤愤的跑远了。 方逸阳看着男子,药倒是好药,只是这男子看上去不像是正经人。 “你跟她说了什么?”方逸阳好奇,看着女子的样子,又看了看男子似笑非笑的脸。 “我说你只喜欢我,但我可以考虑喜欢她!”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方逸阳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到。 听完,方逸阳脸都绿了。 “你可是诋毁皇子是何罪?”方逸阳阴沉着脸问道。 “在下温世安,三殿下,有缘再见!”男子说完笑了笑便走了。 留下愤怒的方逸阳站在街上,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后来,方逸阳回了府,便听说少年天才神医温世安被先皇请到了宫中,给先皇研制药物,做先皇的御用大夫,先皇把他请到宫中,派了重兵把守,可那温世安竟然悄悄的走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方逸阳这才知道原来那少年便是少年天才神医温世安,那男子看上去也不过跟自己一个年纪。 那便是方逸阳与温世安的一面之缘,现在想起来,方逸阳还有些怒气。 “若是能找到温世安,是不是就能救回阿月的眼睛?”阿舟看着薛神医说到。 现在已经没得选择,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温世安。 “未必,这移花接木可不是谁都能接的,得找一个与月丫头八字相合,并且眼睛要能与月丫头对上号,当然还得要是只九尾狐,人家也要愿意的,死人的也是不行的!”薛神医看着三人说到。 三人陷入了沉思,这要说八字相合的九尾狐,只怕要到落英谷才会有,可要是要找能对上号的,只怕是难! “敢问神医,这对上号是何说法?” “这人跟人不同,狐狸跟狐狸自然也不同,月丫头的眼睛受了伤,要把别人的眼睛放在月丫头的眼睛上,自然要找一样的,若是不一样,这别人的眼睛放在月丫头的眼睛上,活不了,月丫头依旧看不见!” 三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这件事有些棘手! 方逸阳走进阿月的房中,阿月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了平时那般的古灵精怪,睡梦中的阿月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双眼又是熟悉的白纱,方逸阳轻轻的把手放在阿月的眼睛上,隔着白纱,感受着阿月眼睛的温度。 方逸阳轻轻的拉开阿月的上衣,腹部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那伤便是自己亲手刺的。 “对不起,阿月!”方逸阳愧疚的看着昏迷中的阿月呢喃到。 他受了阿岚的蛊惑,拿着剑朝阿月刺去,阿月回头时,眼中的安心和惊恐一览无余,仿佛是受到了另一个蛊惑,方逸阳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最后还是插进了阿月的身体中。 柳府,马舒意静静的坐在桌子前,想起昨天的事情。 真的是阿岚,是阿岚杀了自己一家,那画师没有画错,是自己听信了那男子的谣言。 想起阿月的眼睛,马舒意一阵的颤抖。 “阿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马舒意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现在她只想祈祷阿月没事才好。 她眼睁睁的看着阿岚把香火拿在阿月受伤的眼前。 “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身后冰凉的声音响起。 马舒意一怔,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王爷!”马舒意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惊恐的喊道。虽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就像是来自天界一般,不食人间烟火,遥不可及。 “若不是你,阿月就不会失明,阿月没了眼睛,你也别想有,别说眼睛,就连性命你都别想留!”方逸阳逼近不断往后退的马舒意说到。 “王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马舒意不断的后退,哀求着说到。 “阿月待你不薄,你却用如此的药来害她,还不是故意的!” “王爷!”马舒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是那道士给我的,是他叫我这么做的!”马舒意情急之下说到。 “哪个道士?”方逸阳蹲在地上,眯着眼问道。 “是那虚夷大师的弟子,是他让我那药泼阿月的!”马舒意颤抖着说到。 方逸阳冷笑一声,拿出匕首,看了看地上的马舒意,想到薛神医家躺着的阿月。 “不管是谁!统统脱不了干系!” 方逸阳说完只听见柳府的一声惨叫,凄厉的回响在整个府中。 柳家人进来的时候,地上只有马舒意一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细看,眼睛正咕咕的往外流着血,而眼珠一动不动的在身边。 而这天晚上,死去的不只有马舒意一个,还有大师的弟子。 那弟子便是给过药给马舒意的,死法跟马舒意一模一样。 两人的死震惊了整个京城,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谁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真个京城都在传是那死去的狐妖回来报仇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山 阿月做了一个梦,梦中,阿月一味的往前跑,后面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拼命的追。 “阿月,我要挖下你的眼睛,还要割下你的皮!”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阿月只得更加努力的往前跑,却无济于事,那阴森的声音一直回响在阿月耳朵边。 “求求你,不要抓我!”阿月终于跑不动了,蹲下来,抱着头自言自语到。 忽然,四周安静下来,阴森的声音也没有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阿月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 忽然,方逸阳的脸出现在前面。 “你怎么在这?”阿月见到他,高兴的走过去,想要拉他,可是没想到,阿月的手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身体,而方逸阳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阿月喃喃到,看着眼前的方逸阳,阿月再次伸手,还是同样的结局。 阿月终于奔溃了:“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方逸阳呢?你把方逸阳怎么样了?” 阿月大哭着喊道。 可方逸阳不理她,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 忽然,方逸阳拿出一把剑,喊不犹豫的直直的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阿月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感传来。 “阿月,你醒了吗?”见阿月动了动,守在阿月身边的方逸阳轻声的出声问道。 听到方逸阳的话,阿月缓缓的睁开眼睛,可是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是晚上了么,为何不点上烛火?”阿月虚弱的问道,因为刚刚的梦,阿月手心脸上都是汗。 进来的阿舟听到阿月的话,呼吸停滞了一下,心中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现在是正午!”方逸阳衣袖中的手紧握,沙哑着声音对阿月说到。 “正午?”阿月喃喃到:“那为何我什么都看不见?” 阿月的话让两个男人差点落下泪来。 “阿月,你的眼睛受了伤,暂时还看不见,要等过些日子……”方逸阳没有再说下去。 阿月一言不发,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无边的黑暗。 原来是自己瞎了呀! 还好,瞎了眼睛,保住了命! “阿月……”阿舟走到阿月的床前,看着阿月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放心吧,不用安慰我,我没事!”阿月笑了笑说到。 “阿月,薛神医已经找到了救你的办法,我们现在就回落英谷!”阿舟说到。 “什么办法,这眼瞎了还怎么治,我也是医生,不用安慰我!”阿月无声的对阿舟笑了笑说到。 “是真的,薛神医说了,只要把别人的眼睛放在你的眼中就好了!”阿舟说到。 阿月心中一惊,这古代居然就有这种高科技了,那可是换眼睛啊,居然能有人做得到! “行了,等阿月恢复两天再说,阿月才刚醒来,先让她好好休息吧!”方逸阳说到。 阿月这才感觉到腹部的伤口疼,阿月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被方逸阳刺了一剑,阿岚那香火熏了自己的眼睛,阿舟杀了阿岚! “月丫头啊,你可算是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听到阿月房中的动静,薛神医走进来看着床上的人问道。 方逸然也进来了,见阿月醒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是阿月的眼睛…… “我没事了,师傅放心吧!”阿月有些虚弱,开口道。 “月丫头,你放心,只要师傅在,你的眼睛就一定会没事的!” “师傅,我没事,看不见就看不见了吧!”阿月反倒笑着说道。 看到阿月的笑,在场的人各个都有些心塞。这温世安不知在哪里,还有这愿意给阿月眼睛的人也不知道在哪儿呢! 小梦见到桀就知道又没有什么好事,小姐被抓走了,现在还没个消息,据说狐妖被抓住了,当场处死,那小姐…… “你来做什么?你每次来都没好事?”小梦心中不高兴,看到桀满脸不高兴的问道。 桀愣了一下,这小丫头对自己何时来的这么大的意见! “不是我要找你,是你们家小姐……” “真的吗,小姐还活着吗,小姐在哪儿啊?”还不等桀说完,听到阿月的消息,小梦便高兴的大声问道。 桀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小梦,这是一个人吗,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刚刚明明还一脸怨气的,可眼前的高兴的人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家小姐她……”桀看着小梦的高兴样子,不忍心告诉她,阿月已经瞎了,可是,若不告诉她,一会儿又要怪自己! “快走吧,小姐在哪儿,快带我无见她!”还不等桀说完,小梦便径直走了出去。 果然,小梦比阿月还激动,得知阿月眼睛看不见的消息,仿佛看不见了的是自己,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一群人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梦,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呢!”阿月摇了摇头说到。 最终,还是决定了,先回落英谷,找可以给阿月眼睛的人,顺便找温世安,温世安神出鬼没,不好找,只能靠运气了。 “我出趟远门,你看好那母女两,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任何的意外!”方逸阳对桀吩咐到。 “公子,只怕你们一走,皇上就会有所行动,朝中我们的势力还算是稳定,只怕你一走,这局势便会发生变化!” 这朝中的局势千变万化,方逸青对方逸阳早已是虎视眈眈,之前好多大臣已经遭了毒手,不是被江湖势力灭门,就是被遭到贬谪,原因五花八门,基本上都是无中生有却又证据确凿。 “就算我在京中,他也一样会对那些人下手,你只要看好那母女两就好,那母女两才是关键!”方逸阳淡淡的看着远处的山说到。 方逸青确实是迫不及待,方逸阳在朝中的势力已经被他拆的差不多了,不过,既然都走到了这个份上,就只能硬闯了! “莫非这母女两身上除了那赐婚的圣旨,还有其他的东西?”方逸然皱着眉头,若只是一道赐婚圣旨,又何须如此小心! “简,此行我自己去,你去查这母女两的事情,务必要全部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方逸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跳动的火苗说到。 “公子,你一向与世无争,现在又下定决心要与宁王争,这是为哪般,莫非公子真的想要那皇位,公子不是向来觉得那皇位束缚太多,不想要的吗?” 简问道,最近,方逸然的举动让他越来越看不懂,明明与方逸阳是好兄弟,也无心皇位,可这又是为何! “这要怪就只能怪莲妃娘娘,若不是她,我母妃也不会死,她却好心抚养我,枉我叫她这么多年的母妃!”方逸然说到。 “可是……” “好了,就照我说的办,不要再多问了!”方逸然突然把眸子冷冷的扫向简。 简一怔,没有说话,转身走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方逸然这样的眼神,一向温和的方逸然冷下脸来,居然让他有些毛毛的。 几人出了城,一路往落英谷的方向驶去,落英谷本是九尾狐的聚集之地,阿舟本不同意方逸阳与方逸然进去,但只有方逸阳见过温世安,所以,带上他是最好的,至于,方逸然,他没有方逸阳那么多的心眼,所以阿舟便妥协了! 行到一家客栈,方逸阳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再赶路的话,天黑都不一定能找到住的地方! “今夜先在这儿歇下吧!明日一早再赶路也不迟!” “客观,吃饭还是住店呐?”一个肥头大耳的老板见有客人来了,迎上来,笑的像弥勒佛似的。 “住店!” “好,先到那边等候,我先让小二给大家伙弄些吃的来!”老板笑呵呵的把他们引到桌子前坐下。 小梦扶着阿月,阿月走路有些磕磕盼盼,看不见确实有些麻烦,阿月沮丧的想到。 “小的斗胆问各位客官一句,这是要去何方啊?”弥勒佛笑着问道。 阿舟看了他一眼,随便说了个山的名字,落英谷无人知晓,也说不得。 听到阿舟所说的山,老板收起了笑,神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这山可是有什么不对劲?”小梦见老板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各位客官有所不知,这山啊,是座鬼山!”老板凑近一些悄悄说到。 “鬼山?”阿月问到,这是通往落英谷的山,怎么会成了鬼山。 “老板还请细说!”方逸然看着老板的神色,不像是吓唬他们,问道。 “这山上啊,不知为何,总会传出女子凄厉的哭声,经常还有农夫上山,可是上去了就再也没见下来,这到京城报案的都有好几个了,可是衙门来了之后总说无事!这山肯定不寻常,我看几位面生,才告诉几位的,我们这边的人啊,都知道,没人敢上这山!”老板说的神乎其神。 阿舟但=淡定的听着没有说话,他可不信这鬼话。 阿月心中也有疑问,之前一直都是从那山过的,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传说,这不过几个月不回,怎么就变成鬼山了! 正巧菜也上来了。 “各位客官慢用,照我说,要是真没什么事,就不要往那山上跑了,虽然你们人多,但谁知道那山上住了个什么东西呢!”老板说完便走了。 阿月继续吃饭,她可不信这鬼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访鬼山 “关于这鬼山,你们怎么看?”方逸然看着阿舟问到。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之前也没听说过,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舟吃着饭淡淡的说到。 “阿月,你觉得呢?”方逸然又把目光转向阿月。 阿月看见方逸然眼中的好奇,但也能猜到。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妖怪都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所谓的鬼也不过是一个物体罢了!”阿月冷清的回答到。 之前阿月的想法一直都是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现在倒好,自己就是只妖怪,这样的说法自然有道理。 “瞧你这话说的,你们可是九尾狐,狐狸中一族中的精品,要是没事,谁敢招惹你们!”方逸然看着阿月,满眼的笑意。 “那不就得了,人家在山上,你走你的,不如招惹他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杀无赦!”阿月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像是说天气一样的随便。 “赶紧吃完回屋休息吧,有没有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方逸阳见方逸然那一双眼睛笑的妖艳的盯着阿月,心里不舒服,冷冷的开口。 小梦端着碗,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大气不敢出,莫非这山上真有鬼,还有她总觉得这几人的气氛怪怪的,莫非是错觉! 一夜相安无事,阿月眼睛看不见,全部的事情都由小梦负责。 “各位客官,你们真的决定上山了吗?”第二天一早,那弥勒佛把全部人送到门口,眼中有隐隐的担忧,问到。 “那是自然,这山被你说的这么玄乎,我们去一探究竟,回来给你们个说法!”方逸然看着着急的老板,懒懒的说到。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拦着各位了,各位小心行事,咱们,有缘再见!”老板又露出他那弥勒佛般的笑容说到。 “告辞!”几人也没有多逗留。 若是能在天黑之前走出山还好,若真是要在山上歇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听天由命! 好在一路上都没什么,山上静悄悄的,连打柴的农夫都没有一个,也对,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人愿意来,山中偶有两声鸟叫声,还有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 一行人到达竹林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只要出了竹林就不远了。 一行人也没有打算在黑夜赶路,一来,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也都累了,二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竹林中一片寂静,几人借着月光往山洞走去,小梦紧紧的拽着阿月,心中害怕极了。 “没事的,别怕!”阿月拍了怕小梦的手安慰着说到。 小梦咬咬牙,看了看阿月,点了点头。 忽然,阿月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前扑去。 方逸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往前扑的阿月。 阿月站稳了定了定神,果然,眼睛看不见真是十分碍事。 “我没事,继续走吧!”阿月拉开方逸阳的手。 方逸阳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 “这里路不好走,本王拉着你走!”方逸阳态度强硬,不给阿月反驳的机会。 走在前方的方逸然警惕的看着四周,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的往下掉下去。 阿舟见状,一把拉住往下掉的方逸然。 阿舟用了很大的力才把方逸然拉上来。 “谢了!”方逸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阿舟说到。 前方,方逸然掉下去的地方,枯叶不断的往下掉,不一会儿,露出一个一米宽的洞来。 “小心脚下,此地有陷阱!”阿舟看了看周围皱着眉头说到。 方逸阳一把抱起阿月。 “你做什么?”阿月只觉得整个身子一空,人已经被方逸阳横抱起来了。 “你看不见,不方便,这样安全些!”方逸阳冷清的说到。 阿月没有挣扎,自己看不见,他抱着走说不定会好一些。 忽然,在前面的阿舟一把拦住后面的人! “你们听……”阿舟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说到。 “是,是女人的哭声!”小梦听了一会儿,颤着声音说到。 阿月往方逸阳的怀中缩了缩,方逸阳觉察到了,没说什么,抱着阿月的手紧了一些。 阿月胆子一直很大,只是现在眼睛看不见,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那凄厉的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到附近了,小心!”方逸然拿出随身的佩剑,说到。 可是,就在方逸然准备寻着声音出手的时候,那声音又忽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方逸然皱着眉头看向阿舟。 阿舟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装神弄鬼,不必理会,走吧!”阿舟没有再说什么,朝前走去。 “小心!”忽然,方逸阳大喊一声,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一直箭已经穿破空气,直直的射过来,插在了来不及闪躲的阿舟的手上。 “该死!还真是小瞧了它!”阿舟捂着受伤的手,低声咒骂到。 “没事吧?”方逸阳问到。 “没事,走吧!”阿舟低声回到。 “走吧,小心些!” 阿舟的手不断的滴着血,那血对于几个人类来说可能不怎么。 可是山中的动物都是极其敏感的,对于山林中的异样,一行人并没有察觉到。 前面就是阿月熟悉的那个山洞,从洞口望进去,一片漆黑。 “今夜就在这洞中休息一夜,待明日清晨再进山!”阿舟朝洞中看了看,确认了洞中的安全之后说到。 生起火,洞中明亮了许多,几人围着火堆坐下。 阿月眼睛看不见,没办法给阿舟处理伤口,其他人也不会,阿舟自己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算处理了。 几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 方逸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月,阿月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阿月想着自己的事情,从他们进山开始就受到了袭击,可那人又不像是要杀人。 忽然,身边的方逸阳把阿月往自己的身侧一拉,阿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一头撞进了方逸阳的怀中。 就在此时,一只箭也直直的从刚刚阿月做的位置飞过,准确的插进熊熊燃烧的火堆中。 抬起头来的阿舟也怒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这儿装神弄鬼?”阿舟怒吼着。 刚刚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同样的箭就直插他的头顶了。 阿月看不见,但听阿舟的声音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阿月从方逸阳怀中抬起头来,心有余悸。 就在此时,那时断时续的凄厉哭声又在洞中响了起来,听着像是不断逼近,渐渐的又远了,让人捉摸不透。 “小姐,我害怕!”小梦死死的拽着阿月的裙角,哆哆嗦嗦的说到。 小梦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想来害怕也是正常的。 但阿月是谁,她可是个现代人,哪里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 “别怕,没事的!”阿月把小梦的手从裙角拉上来,握在手中安慰道。 小梦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那凄厉的哭声也消失了。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吧?”阿月问道。 “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听到阿月的话,方逸然从沉思中抬起头来问道。 阿月的正对面就是方逸然,阿月虽然看不见,但眼神对着的那个方向正是方逸然的位置。 方逸阳干咳了一声,几人同时看向他。 阿月也茫然的转过头。 看到阿月转过头,不再面对着方逸然,方逸阳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你有办法?”阿月直接问道。 “既然她不出来,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方逸阳懒懒的说到。 “怎么个引蛇出洞法?”阿月迫不及待的问道。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阿月此时此刻的样子,有些傻气,还有些可爱。 “她与我们素不相识,却在我们进竹林时对我们下手,无冤无仇,况且我们人多势众,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方逸阳一手搭在腿上,拇指轻轻上下上下的敲着,另一只手拉着阿月的手,开口道。 “或许我们哪里冒犯了她,要么就她纯粹是个疯子!”阿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到。 “若她真的是个疯子,那就只能硬碰硬,若不是,那我倒有一计!” 方逸阳看着众人的反应,故意卖着关子,方逸阳没有再说话,带着众人熄了火,出了山洞。 皇宫中。 “陛下,听闻宁王最近都未在府中,好像是外出了!要不要臣去宁王府探个虚实?”安阳看着眉头不展的,想了想,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他听。 “哦?”方逸青闻言抬起头来,“我说怎么这一久都见不到人,可知是去了哪里?” “不知,晋王也去了,早几天前就去了,还有阿月也去了!” 方逸青没有说话,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他们都去了?”方逸青越发的想不通了。 安阳摇了摇头,他确实也吗,没打听到他们的行踪,派去跟踪的人都丢了。 “那臣要不要去府中探探,听说那携带圣旨的女子还在府中,所有去宁王府拜访的人都被宁王外出为由被拒之门外!” “这样的话,你去了也是白去,这桀的功力不在你之下,你去了不见得能打探到多少消息呢!” “那……” “看来只能朕亲自走一趟了,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去!” 第二日一早,安阳早早的就等在宫门口,门外是他吩咐太监为方逸青准备的马车,金光闪闪的金饰品让马车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安阳看到这马车,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方逸青是皇上,皇上出行,自然要与众不同。 不一会儿,之间方逸青从正门走了出来,跟安阳想的不一样,方逸青只是穿了件青色的长衫,手中一把竹扇,随从也没有一个。 “陛下,您……”安阳看了看方逸青的穿着,欲言又止。 “怎么,这身行头让你很意外?”方逸青轻轻的瞥了一眼安阳,随意的问道。 安阳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待方逸青看到那马车时,才正经的转过眼看着安阳。 感受到方逸青眼中的怒气,安阳一愣。 方逸青看了看那华丽的马车,接着把目光转向安阳。 “把这马车给朕换了!”方逸青淡淡的说。 “皇上……”太监看着自己为皇上准备的马车,正美滋滋的想皇上会不会一高兴就给自己赏赐,万万没想到皇上竟淡淡的抛出这样一句话。 安阳看了看马车,没毛病啊,很符合他的身份。 “皇上,这马车……挺好的,为何……?”安阳看看马车,又看看方逸青。 太监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怎么?想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朕乘坐金光闪闪的马车出宫吗?”方逸青说话的语气淡淡的。 “是,老奴这就去重新换!”老太监听着方逸青的语气,凉嗖嗖的, 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紧转身去重新准备马车,这马屁是拍错了。 不一会儿,太监便重新带了一辆回来,看上去比刚才的那一辆低调多了,像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普通马车。 方逸青终于满意的微微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上,仿佛一般的马车一般,根本无人注意到这是皇上乘坐的马车。 自从方逸阳走后,整个宁王府都由管家在打理,那些拜访的,也都是由管家打发的。 听到方逸青到来的消息,管家楞了一下,随即便沉下心来,毕竟多年守着王府,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老奴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赐罪!” “不必如此多的礼仪,朕不过是得了空来看看三弟罢了!”方逸青站在院子中,扫了一眼,淡淡的说。 “回皇上,王爷几天前外出了,老奴也不知王爷的行踪!”管家早已是个人精,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无碍,朕也好久没来过宁王府了,你忙你的,我随便转转便是,不用管我!”方逸青摆了摆手说到。 “老奴这就告退,皇上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方逸青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 “那两人是否安置妥当?”转过回廊,管家厉声问着迎面而来的侍卫。 “还请管家放心,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管家松了口气,方逸青无时无刻不盯着宁王府,此时过来定是抓着王爷不在,来打探那母女的情况。 方逸阳走之前特别交代要看好这两人,看来是早料到了今天的情况的。 管家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王府闲逛的方逸青,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定了定心,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鬼山主人 夏白从小在城外的山野间长大,对她来说,这王府就是来去自如的地方。 夏白无聊的时候就会躲着母亲,翻墙出去外面看看,到处转转。 这天她刚翻墙回来就看到了正在宁王府随便转悠的方逸青。 方逸青正和身边的安阳说着话,加上夏白的动作轻巧,方逸青跟安阳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静。 夏白之前并未见过方逸青,但看到方逸青的时候,夏白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夏白心中一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夏白仔细看了一下,此人的眉眼跟方逸阳极其相似,夏白心下明白了几分。 听闻方逸阳与方逸青都是一样的气质,看来,这位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了。 夏白回到方逸阳给她们母女安排的院子,院子很偏,但还算是清净。 夏白刚从墙上跳下来,便看见了院子中间的母亲。 夏白心中一惊,讪讪的走过去。 “娘!”夏白轻声叫了一声。 平时夏白母亲向来严厉。 那妇人只是看着夏白,一声不发,眼中微微有些怒气。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没事不要到外面去晃,你现在的身份你自己心中可有数!”妇人开口,语气微微严厉。 “娘!我知道了!”夏白有些不情不愿的说到。 “我说的话,你从来都没放在心上,你可看到前厅的男子,那人就是当今天子,他趁着这个时间来,就是来打探我们娘俩娘俩的消息的,你若是不小心落在他手里,可有你好受的!” “娘,我们为何不把那圣旨交给他们然后一走了之,为什么一定要守着这个不知能不能登上皇位的王爷呢?”夏白从一开始就不明白母亲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懂什么,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当年若不是被那莲妃压的狠了,我今日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你也不至于在乡野长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村里出来的野丫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夏白母亲看着夏白有些发狠的说到。 “娘……” 看着母亲的样子,夏白有些害怕,剩下的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母亲说话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夏白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她的女儿,倒更像是她用来报复莲妃的一个工具。 夏白无言的点了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她给了自己生命那就是自己的恩人,对于她的话,一半听,一半假装听不见。 夏白向来如此。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嫁给方逸阳,这宁王妃你非做不可!” “可是,我想同我中意的人成婚,我与他不过数面之缘,我不想……” “闭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夏白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妇人打断了。 “嫁不嫁不是你说了算的,想不想也由不得你!以后再不要让我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妇人狠狠的看着夏白说到。 夏白有些愤怒,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想起在墙角看到的那张脸,当时那种恍惚的感觉似乎还在。 那张脸,为何让自己如此的记忆深刻…… 方逸阳带着众人熄灭了火堆,出了山洞,大家虽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一群人在一颗大树背后站定,那树有十几米高,足够挡住几个人,树对面就是山洞口,站在树后,刚好能将洞口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众人走后没多久,洞口便有了动静。 小梦拉着阿月的手突然紧握,阿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得到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关注着洞口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之间洞口慢慢的探出一个头来。满头的白发,脸看不清楚。 阿舟正要上前看个究竟,那人慢慢的走出洞来。 阿舟竟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顺着大家伙的视线看过去,那竟然不知是什么东西。 脸似人,但全身却长满白色的毛,吓人至极。 小梦轻轻的惊呼了一声,迈过脸去,不敢再看。 那怪物在洞口张望了片刻,似乎确定了洞口的安全,就要转身折返进去。 方逸阳最先反应过来,抬脚便往那边飞过去。 那怪物似乎没有想到,它正准备要走开,方逸阳便一把抓住它头上的一撮白毛。 一瞬间,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森林中。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阿舟跟方逸然先奔过去,一人抓住那怪物的手,另一人按住它。 小梦扶着阿月才过去。 大概是痛极了,那怪物不断的叫着,那叫声像是人又像是猫在夜里的叫声,尖锐刺耳。 “那些陷阱难不成就是这怪物设下的?”方逸然看着那像人又非人的怪物问道。 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倒让人不相信它能有多少智慧能设下这么多的陷阱,还让山下的人都以为这山中有鬼怪不敢上山。 阿月看不见也不敢乱动,只站在一旁。 忽然,阿月只觉得手臂被人抓住,身体往后一仰,竟直直的倒在身后的人身上。 阿月惊呼一声,正在研究那怪物的几个人才注意到阿月的身后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此刻正擒住阿月。 方逸阳眼神一敛,放开那怪物,站起身来,直直的盯着那人。 那怪物的声音随着方逸阳的放手也停了下来,由阿舟与方逸然擒住它。 “哪家的小娘子倒是生的十分别致,只是可惜了是个瞎子。”那人看着几个人,又看了看怀中的阿月说到。 “放开她!”方逸阳看着那人说到,波澜不惊的眼神此刻已经满是怒气。 “年轻人何必如此冲动,你们抓住了我的人,我也抓住了你们的人,你们若是先放开我的人,我也就放了这小娘子了!”那人并不理会方逸阳的眼神,只是云淡风轻的说到。 “什么,这东西是人?”听到那人的话,方逸然惊呼。 “放开它!”听到那人的话,方逸阳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淡淡的说到。 阿舟跟方逸然松开那怪物,得到自由的怪物伸手揉了揉刚刚被方逸阳抓住的头顶,慢悠悠的挪动到那人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几个人。 那人也还算是遵守承诺,见那怪物过来了,也放开了阿月,小梦赶紧过来扶过阿月。 “大名鼎鼎的天才神医温世安,深居山林,还被当做鬼神,说出来怕是都没有人会相信吧!”方逸阳看着那人说到。 温世安? 阿舟与方逸然瞬间看着眼前的人,看上去有些轻浮,整个人像是营养不良,有些虚瘦,像极了仙风道骨的道长,这样的一个人就是人人都想找到的神医温世安。 阿月也一惊,师傅说过这温世安难以捉摸,不知道会在哪里,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深山老林中偶遇到了。 那人听到方逸阳的话,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怪物的头顶,哈哈大声了几声。 “宁王殿下果然玲珑心思,说来奇怪,京中虽繁华,却不及这山林!至于被当做鬼神,在下也不想,只是不希望被人打扰了这清净的生活,小小的动了点手脚,哪想到会给世人如此深的误解!”温世安淡淡的笑着说道。 “神医倒是洒脱之人,也好,人活着何须顾及他人的言语!”方逸阳也淡淡的笑笑说到。 温世安抬眼扫了方逸阳身边的方逸然和阿舟阿月一眼。 “宁王与晋王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之中?这姑娘……”温世安好奇的问道。 “说来也巧,此次来此地大部分的缘由是寻找神医您,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我们其实就是来找温神医的,想不到能在这里相遇,着实是有缘!”方逸阳听到温世安的问题,没有隐瞒,如实说到。 听到方逸阳的话,温世安又抬眼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 方逸阳一脸的坦然,方逸然跟阿舟没有什么表情,阿月虽然看不见,脸上却有一丝丝的庆幸,还有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打量的温世安,又激动又紧张。 至此,温世安是大概了解了。 他笑了笑。 “真是抱歉,让各位失望了,这位瞎姑娘,在下也没有什么办法!”温世安摊了摊手说到。 “你……”阿舟听到温世安叫阿月瞎姑娘的时候心里就不舒服,听到他后面说的话更是火大。 他刚要上前,便被方逸然一把拦了下来。 “早就听闻温神医医术高超,可以让生者死,也可以让死者生,这区区眼疾,只怕是难不倒神医。”方逸然看着温世安,淡淡的笑着说道。 “晋王过奖了,那些都只是世人抬举在下所说的话罢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姑娘生的如此好看,说不定命中带灾,这眼疾只怕是命中注定的也说不定,恕在下无能为力。” 温世安回看着方逸然,亦笑着说。 方逸阳脸上渐渐有了些怒气,这温世安一直在跟他们打哈哈,绝不是无法医治这么简单。 “温神医何须谦虚,只要温神医能够为阿月医治眼睛,本王愿意答应温神医的任何条件,只要温神医开口!”方逸阳压着怒气耐心的说到。 “宁王倒是极其爽快之人,只是在下深居深山,锦衣玉食都不需要,不过……”温世安话锋一转,把目光转向阿月,不再往下说。 阿月听着温世安的话,虽然看不见眼前的人,但从此人的话语间依稀能够感觉出此人亦是个人精。 “大家都是明白人,大丈夫更是应当畅所欲言,温神医想说什么大可不必藏着掖着,不妨直说。”阿舟看温世安顿住,冷冷的说到。 阿舟对此人是已经甚是厌恶。 “那好,那在下就直说了,若是你们能够答应在下的条件,在下便尽心的为这姑娘医治,若不能,那就恕在下无礼了!”温世安像只老狐狸一般,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着他的笑容,方逸阳越发的想打人,这老狐狸明摆着就是想行诈啊! “温神医请说!”方逸然见方逸阳充满怒火的眸子,淡淡的说到。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的跟方逸阳谈条件,方逸阳有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感觉到方逸阳的火气上升,阿月伸手拉了拉方逸阳的手。 “狐狸谷向来是珍藏宝物的地方,在下也听说了很多狐妖的故事,想不到今天能在此地遇到,也是极大的幸事。听闻狐狸谷中有一粒药丸,名唤‘狱炼’,不知可有此事?”温世安笑着看着阿舟说到。 听到他的话,阿舟脸色大变,也不管温世安是如何得知他们是狐狸的,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温世安的衣襟,眼中的怒火似要把温世安给烧死一般。 “温世安,你不要太过分!”阿舟咬牙切齿的说到。 温世安看着阿舟的脸色,只是笑看着他也不说话。 听到动静,阿月心中一惊,这‘狱炼’是何物,能让阿舟突然炸毛,只怕是不简单。 “少侠何必如此激动,在下的话还未说完,若是这样,你在下也只能对姑娘的眼疾说抱歉了!”温世安笑笑说到。 “让他说完!”方逸然走过去,强按下阿舟拉着温世安的手,说到。 阿舟恨恨的放开温世安,没有在说话,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愤怒。 阿月心下当即明白了,这药丸只怕没这么简单了。 “在下深居山林,对外面浮世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独独对行医之事有那么一些兴趣,听闻这‘狱炼’天上人间只此一颗,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留下的,一直留在狐狸谷,由历届的九尾狐之王保管,死人食之能起死回生,活人食之可长命百岁,妖食之可成仙,仙人食之可一统万物。不知是否如传说般的神奇,在下想一睹为快!”温世安淡淡的说到。 听到这里,阿舟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些,毕竟他只想看一眼。 “你当真只想看一眼?”阿舟将信将疑的问道。 “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温世安信誓旦旦的说到。 听到这话,阿舟才算是放下心来。那“狱炼”是落英谷的镇谷之宝,鲜为人知。有没有温世安说的那么神奇倒是没人知道,毕竟这药丸天上人间只有一粒! 听到两人的对话,其他几人俱是心中一惊,落英谷居然有这样的宝物。 阿月心中也暗暗吃了一惊,看来这是落英谷人尽皆知的秘密,看来要想瞒天过海,还是得多了解一些落英谷的东西。 “若你尽心为阿月医治,那这宝物给你看一眼也无妨,若你存了什么其他的异心,九尾狐一族绝不会放过你的!”阿舟威胁的说到。 “自然,说话算话!”温世安奸笑着说到。 “既然如此,眼看天色已晚,那今夜我们便在此休息,明日一早进谷!”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温世安已经找到了,那问题来了,这与阿月匹配的眼睛要到哪里寻找,但愿落英谷能有奇迹发生。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奇怪的鬼山主仆 阿月的睡眠在现代的时候是极好的,可到了古代,倒是睡的极浅,特别是眼睛看不见之后,更是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黑漆漆一片。 五人在洞中歇息,简单的搭建了两张木床,左侧是阿月跟小梦,右侧是三个男人。 阿月躺在那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小梦倒是睡的挺香。 阿月轻轻的叹了口气,来到这里这么久,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每当静下心来,总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阿月正要翻身,若有若无的熟悉香气飘了过来。 “睡不着?”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嗯!”阿月做起身来,怕吵醒身边的小梦,低低的回答了一声。 “夜里虽凉,空气却不错,到外面走走吧!”方逸阳扶着阿月走到山洞外面。 外面的气温比山洞里面要低一些,但空气确实不错,微凉的夜色中夹杂着一丝丝泥土的清香,还有几分树叶的专属气息。 “今夜的月亮圆吗?”阿月仰着头,像是能看见一般。 “今夜才初五,月亮自然是不大圆的,弯弯的,倒有几分像你笑起来时候的眼睛!”方逸阳不紧不慢的牵着阿月往前走,低低的嗓音说出的话让阿月有几分羞涩,好在夜里方逸阳看不见。 “四月被人们称为槐月,想来不是没有道理,你闻这若有若无的槐花香气,是不是山林中的槐花都尽数开放了?” 方逸阳往周围看了看,淡淡的月光下一棵不大的槐树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树不大,但树上的槐花开的却格外的盛。 嫩黄色的花朵在朦胧的月光下被微风吹动的微微颤动,连花朵都添了几丝朦胧,更添加了几分美意。 “是开放了,挺美的,等过两天你眼睛好了好好看个够。”方逸阳牵着阿月走过去,给她折了一束。 “这槐花是季节花,过了这个季节只怕也看不见了,况且这眼睛……”阿月没有再说下去。 这件事情搁在现代也是高风险的事情,况且这合适的眼睛怎么会是这么轻易能找到的。 感觉到阿月的沮丧,方逸阳伸手揽过阿月的肩。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本王,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把你的眼睛医治好!” 洞口,方逸然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沉沉的叹了口气。 淡黄色的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地上交织在一起,不管怎么看都是极其般配的一对呢!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王爷在此看了半天,不知是被景色吸引还是被人所吸引?”温世安的声音宛如他的人一般,空荡荡的。 方逸然回过神来,心中一惊,自己也是习武之人,竟然连温世安靠近都没有觉察,不知是这温世安太厉害还是自己太弱。 方逸然淡淡的笑了笑:“风景也好,人也罢,在这月光下,都值得一看不是吗?”方逸然反问到。 温世安一愣,他早就看出来这方逸然对阿月的感情不一般。 “不知王爷此时心中是何感想?”温世安继续追问到。 “郎情妾意,皇兄与阿月有情人终成眷属,本王自然是满心的祝福,难不成神医有其他的感想?”方逸然听出了温世安的嘲讽之意,也不藏着掖着,反正这种事情,藏不住的,大大方方的说到。 温世安发现方逸然真是个人精。 见温世安没有再出声,方逸然淡淡的笑了笑。 “本王初次见你身边那白色的怪物便觉得它不简单,神医看它的眼神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敢问神医跟这怪物是何关系?难不成他仅仅是你养的一只神宠?”方逸然看着温世安笑的一脸无害。 果然,听到“怪物”二字,温世安的脸色立马变的十分难看,刚刚还一副神气十足的脸,现在只剩一片铁青。 “那女人的眼睛治得好治不好还得由我说了算,你说话最好小心一些,若是得罪了我,说不定我能把她整个人都给毁了!”温世安沉着脸说完,拂袖转身大步的离开。 “呵!”方逸然轻笑一声,果然是摸到老虎屁股了。再想到那白色的东西,果然不像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看来,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神色镇静,特别是方逸然与温世安,宛如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几人准备妥当便准备进山了,其实也无需准备什么,跨过这片竹林便是落英谷的入口了。 竹林在山外,落英谷在山中,穿过竹林便是山了,两座大山连在一起,挡住了去路,巍峨的山峰看不见顶。 温世安细致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先前他也到过这里,但是他以为走错了路便返回了,看来是他粗心了。 方逸阳不动声色的跟在阿舟后面,他跟阿月进过落英谷,可他记得上次这里并不是这样的,莫非这落英谷有多处入口也未可知。 只见阿舟到处转了转,最后站在两山相连的地方,用手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树叶,树叶背后是一个隐隐约约的石头。 “快,来帮我一把!”阿舟对站在后面看着他的几个男人说道。 几人回过神来,赶紧上前。 “我说一二三,咱们一起推,这石门我一个人可推不开!”阿舟说到。 阿月正纳闷这怎么会有石门,上几次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莫非是另外的入口。 正想着,只听阿舟数了三下,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抬脚跟着阿舟往里面走。 “我说你们落英谷入口这么隐蔽难以开启,那一个人回来岂不是连门都开不了?”温世安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心中感慨着说到。 “我们九尾狐世世代代隐居落英谷不会轻易进出的,况且,真要出去,连开门的本事都没有又如何在人世间苟活!”阿舟面无表情,他当然不会把实情和盘托出。 话才说完,只听温世安便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温世安的身上,不知他发笑是为何。 “公子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刚刚是谁说让我们几个去帮忙的!” “你……”阿舟本就是一板一眼的人,此刻听到温世安的嘲笑,心中的火瞬间起来了,一张俊脸早已黑成一团,好在洞口黑暗几人都看不见。 “嘶……”正在此时,阿月突然闷声闷气的急急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阿舟跟方逸然紧张的问道。 洞中黑暗潮湿,大家都是摸索着往前走,地上什么也看不见。 阿月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像针扎一样的疼痛感传来,然后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碍。 “怎么回事,让我看看!”方逸阳一直牵着阿月的手走在后面,他也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听到阿月的吸气声,也随之紧张了一下。 “不碍事,还是赶紧出去再说,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来!”阿月听着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推测着这里的环境,只怕不会很好。 “嗯!”方逸阳想了一下,自己也是关心则乱,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要看也看不见的。 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希望赶紧走出这山洞。 阿月只觉得刚刚疼痛了一下的那只脚现在疼痛难忍,而且渐渐的使不上力气来。 感觉到阿月的身体的重量渐渐地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方逸阳终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阿月,你怎么样?”方逸阳紧握着阿月的手低声问道。 阿月此时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 还没等方逸阳说话,阿月已经晕过去了。 方逸阳只感觉身上一沉,阿月已经往这边倒了下来,黑暗中看不见到底是什么情况,方逸阳只得抱着阿月,催促大家赶紧往外面走。 好在阿月晕倒后不久便出了山洞,大家也顾不得休息,赶紧查看晕过去的阿月。 还好,在竹林中找到了温世安,并明智的决定带他来,不然,当下这种情况大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温世安仔细的查看阿月的脚踝处,两个细小的圆形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黑了一大片,那黑已经蔓延至小腿了。 “毒蛇咬的!”温世安沉着冷静的开口,久处山中,面对这样的情况温世安早已是见怪不怪! “现在怎么办?”方逸阳冷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怀中的阿月。 方逸然与阿舟互相看了一眼,很少看方逸阳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无大碍,只是因为被咬后她未及时发现还一直走,这蛇毒已经蔓延了!”温世安倒是显得异常的冷静。 “本王问你现在怎么办?”方逸阳听着温世安的话本就冷峻的脸色又冷了两度。 温世安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此刻听到方逸阳强硬的话,脸色也冷了下来。 温世安正要说什么,旁边的白色毛茸茸的一团的东西拉了拉他的袖口,眼神示意他看了看阿月,又对他摇了摇头,温世安看着她脸色缓和了些。 “你去帮我找些草药回来,我把她脚上的蛇毒催出再敷些草药便没事了!”温世安脸色一变对着那东西说到,那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对恋人说话。 方逸然想到昨夜与他的对话,看着眼前的一幕像是明白了什么。 “注意安全,不要跑太远,早去早回!”末了温世安还补充了一句,那语气真真是……腻死人。 阿舟打了个寒颤,没有说话。 温世安迅速的帮阿月处理好又给阿月上了那东西拿回来的草药,阿月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不像是刚才那般的苍白,方逸阳才算是松了口气,紧握着阿月的手力度也缓和了些。 “要不在此处休息片刻再继续走?”阿舟提议到。主要是阿月现在还没有醒,继续走也不是个办法。 “不必,继续赶路吧,应该也不远了!”谁知道方逸阳一口便否决了,坚定的说到。 方逸阳看着阿月巴掌大小般的清秀的脸,眼睛看不见对阿月来说真的是太麻烦了,都已经到了这里,还是不要耽搁,早些找到治疗阿月的眼睛的法子才好。 听到方逸阳的话,几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能继续往前走。 方逸阳背着阿月,阿舟与方逸然走在最前面,温世安走在中间,后面是那白色的东西,那白色的东西看似是跟在温世安身后,事实上仔细看才能看出温世安对那白色的东西极为照顾,白色东西跟不上便放慢脚步等她,时不时还会把手中的水壶打开递给那东西,那东西也似乎是习惯了这般,没有任何的不适。 方逸然细细琢磨着这里面的点点滴滴,桃花眼眯了眯,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温世安与这东西的关系匪浅,看来这白毛毛的东西也是个有趣的东西。 “等一下!”突然,方逸阳站住开口道,前面的几人都站住疑惑的看向方逸阳。 方逸阳是长久习武的人,对身边的气息亦是非常的敏感。他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从那山洞中出来,这里便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轻轻巧巧的流在路的中间,小溪的这边与那边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青青的草地,小溪边是一排排的柳树,这小路一眼望不到头。 “三哥,怎么了?”方逸然看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开口询问到。 “有人朝着这边来了!”方逸阳的视线穿过前面的几人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草地,这草地一眼望不到头,可前方来人的身影已经渐渐的看得见了。 “来者何人?”显然阿舟也看到了,阿舟出声呵斥着说到。 “阿舟公子勿着急,在下是王身边的人,王听说阿舟公子带着朋友过来,让在下过来迎接!”那人恭恭敬敬的立在几人不远处,也不动,只是垂着头静静的说到。 “抬起头来!”阿舟看着眼前的人,那人慢慢抬起头,阿舟看着他眼生的很,好像自己从来没见过! “你是何人,为何之前从未见过你!”阿舟严肃的说到。 “阿舟公子别误会,您出去太久了,王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公子不会全部都知道的,在下也是最近才到王身边侍奉的,公子还是赶紧跟我走吧,切勿耽搁了时间!不然,王该怪罪在下了!”那人说到。 听他这么一说,阿舟也没有再怀疑,那人说的对,自己多久没有回来了,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是需要更多的人侍奉,阿舟没有再说什么,招呼上众人跟着那人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禁地之战 渐渐的,几人都感觉到不对劲,这人带着他们走的地方,离他们的宫殿越来越远。 “站住!”阿舟大喝一声。 那人停下来,微微笑的看着阿舟。 “阿舟公子,何事?” “难道你没有发觉这路越走越偏了吗?我虽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但这路我却还是知道的,你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派你来的?”阿舟不声不响的已经到了那人的身边,手中的剑直指那人的喉咙,阿舟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人。 一路艰难的到了落英谷,没想到会在家门口被人摆一道。 “阿舟公子勿急,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待会儿见了咱家主人,阿舟公子便明白了!”那人倒是像个儒雅的公子,不慌不忙,恭恭敬敬的说到。 “你最好识相点,给我们让开,不然,我便送你与你家主子一起去见阎王!”阿舟的剑又深入了几分,眯着眼睛说道。 “阿舟公子,还请您放下手中的剑跟我们走一趟,不然,在下便只能先得罪了!”阿舟话音刚落,另一个粗狂的声音便在阿舟的身后响起。 原来不止一个,还有同伙,难怪刀架在脖子上还能这么的气定神闲。 阿舟转过身,原来不止是两个人。 方逸阳,方逸然,温世安的身边都有两个看上去身手不俗的人,人人的腰间都有一把小巧的匕首,只要阿舟说出一个“不”字,那些匕首便会插进众人的腰间。 方逸阳看着阿舟,微不可查的朝阿舟摇了摇头,现在动手不是时候,阿月还在方逸阳背上昏迷不醒,况且那些人的靠近,连方逸阳也没有觉察到,看来身手不是一般。 阿舟见方逸阳的动作,心中掂量了一下。 “阿舟公子,大家都是明白人,还望阿舟公子不要为难在下!”那人朝阿舟拱了拱手,谦逊的说到。 阿舟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这落英谷向来都是和和睦睦的,唯有阿环与阿岚出现后,谷中才出现了少有的不安宁,现在阿岚已死,对他们最有敌意的便只剩下阿环了。 只是阿环是后宫之人,若不是得了王的许可,不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可王是睿智的人,断不可能允许她这么做的。 这样想来,王只怕是出了什么事了,阿舟有些隐隐的担心起来。 “让你的人走,我们跟你走便是了!”想到此处,阿舟收起剑,只冷冷的说到。 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也没有再为难众人,迅速撤退,没有任何的声响,方逸阳惊叹,这落英谷中竟有如此的人,让自己都没有一丝丝的察觉,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那……方逸阳没有再想下去,背着阿月跟上前面之人的步伐。 那人带着几人往前走,方逸阳却越走越觉得熟悉,这个地方上次来的时候阿月曾经带他来过,是落英谷的悬崖。 可那人的目的地好像并不是悬崖,还好,方逸阳松了口气,若是这悬崖,纵使自己会武功也还有不会武功的四个人,算下来,自己好像并不占优势。 而熟悉落英谷地形的阿舟却越走越觉得心惊胆战,这条路…… 这个地方离悬崖差不多两里地的样子,参天的古树覆盖了,跟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天地,这里阴森潮湿,几乎看不见阳光。 忽然,前方的男子停住脚步,转身笑吟吟的看着几人。 “各位,再往前面走几步便是了,在下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奉陪了!”说完,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便化身为一只灰色的狐狸,纵身跃上树不见了踪影。 “该死,这死狐狸,果然阴险狡诈!”方逸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身后来时的路已经看不出来了,到处都是高大的古树还有其他的枯枝。 “你不是也是只老狐狸吗,你倒是带路回去啊,这可是你们的地盘!”温世安冲着阿舟说到。 只见阿舟皱着俊俏的眉头,一张脸死死的拧在一起,似乎十分的纠结! “如何?”方逸阳看阿舟着实纠结,开口问道。 阿舟摇了摇头:“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太难,看来这人是想我们全部都死在这!” 听闻此话,几人心头一惊。 “可这林子分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又何来出不去之说!”方逸然眉头紧皱在一起,看着阿舟问道。 “哈哈哈哈……”林中传来放肆的笑声,那声音似乎在众人的耳边又仿佛在天边,听得众人一阵的颤栗。 “谁?出来!”阿舟咬着牙大声的喊道。 “不用喊了,你们把我的女儿活活杀死在外面,今日,我便让你们血债血偿,有去无回!”那声音嘶吼着说到。 “阿岚先是谋害王的子嗣,再是谋害自己的亲姐姐,不仅如此,她还修炼狐族禁术,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阿舟恨恨的看着周围,只一股脑的把阿岚所做的事情说出来。 “你还有脸说,最不应该说这话的就是你阿舟,从小,阿岚就对你情有独钟,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傻阿岚也不会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阿岚也是因为你而死,既然你这么在乎阿月那死丫头,今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楚!” 阿环的声音嘶哑,看来阿岚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从人世间来到落英谷,身边一直陪伴的是阿岚,阿原是九尾狐的王,自然不会面面顾及她,而阿岚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全部希望,九尾狐两位公主,能继位的只有一位,阿月是嫡出,阿岚只不过是个庶出,阿岚想要继位,想要让她们母女两出头,便只能想方设法杀了阿月,而她,希望有个出头之日,所有对女儿所做的事情视而不见,没想到这会成为女儿死去的最大原因,若是可以再重来一次,她宁愿不进落英谷,带着阿岚在人世间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就算被世人嘲笑看不起也好,总好过现在这样的结局,可是,哪里还能重来呢…… 阿环的声音消失在了树林之中,除了风轻轻吹动树林的沙沙声,这林子倒是寂静的可怕。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温世安冲着阿舟嘶吼着喊道。 身边的白色动物似乎感受到了温世安的怒气,拉着温世安的手轻轻的安抚道。 温世安却反握着它的手无声的安慰着,这一个人一个怪物的组合倒是让人有些新奇,很显然,几人都感觉到了两个物体之间的不寻常的关系,却是谁也不敢多问。 “这是狐族禁地!”阿舟沉下心来缓缓的说到。 “禁地?”听到阿舟的话,小梦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道这禁地是什么地方,但看着这阴森森的地方,心中莫名的就害怕起来。 “嗯,关于这禁地,只有传说,却是谁也不曾进来过。”阿舟沉思着,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这地方的所有的都告诉了众人。 阿月迷迷糊糊的在方逸阳的背上睁开眼睛,还好没有错过阿舟所说的。 原来,这个森林被施了咒。 九尾狐一族在涂山之中的落英谷生存了近万年,世世代代,恪守本分,从未害过人,也从不与谷外的人来往。 三千年前,九尾狐一族出了一位异常美丽的公主,传说这位公主是九尾狐几千年来最美的,她的美是天界人界和妖界都公认的,这位美丽的公主出生的时候并未受到太多的关注,她的美丽是后来她化为人形之后才慢慢显示出来的。 公主化为人形便吸引了天界的注意,玉帝想要把她纳为妃子,妖界的统治者也想要得到她,可她偏偏是九尾狐之王最偏爱的公主,九尾狐一族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加之王也不舍得公主远嫁便使了瞒天过海的法子,谎称公主染病委婉的拒绝了天界也拒绝了妖界,不久,王便谎称公主因病去世,王把公主安置在这片林子中,决定等到公主满三千岁便使用狐族禁术给公主换颜,换她一生的安宁。 公主一千岁,美丽的公主还要在林子中寂静的等待两千年。 寂寞的公主在林子中一个人玩耍,陪着她的只有林子中那些欢腾的小动物。 突然有一天,公主被林子中的小动物的叫声给吵醒,林子中好久没有这样闹腾过了,公主冲出去看时,只见一群小动物围着一个谪仙一般的男子,阳光下男子的笑脸让公主的心瞬间沦陷。 显然那男子也看到了公主,两人在对方的眼睛中都看到了久违的惊艳之色。 寂寞的公主与走失在林中的男子相爱了,那是公主最快乐的时光,尽管这件事情最终还是瞒不住王,自然也没能瞒住天界与妖界。 九尾狐之王盛怒之下,决定杀死那个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男子,后来议天界与妖界都出面干涉,希望九尾狐王能给给自己一个交代,毕竟是九尾狐王欺骗大家在先。 九尾狐王没有办法,只能杀了那个男子,后来,那惊艳天地的九尾狐族公主不知道做了什么便被封印在此地,为防止公主逃出去害人,便对这里施了狐族的咒,这里也就成了禁地。 后面的事情阿舟没有将清楚,估计他也不知道。毕竟那位传奇的公主的事情在落英谷确实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阿月听的迷迷糊糊,感叹着这爱情的伟大,虽然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月只觉得不会寻常,看来有机会还是要问个究竟。 很伟大的爱情故事,可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怎样才能从这林子里出去? “好了,现在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看看能不能出去!大家都走一起,注意不要分散了!”阿舟咬牙切齿的说到。 没想到阿环竟如此心狠,看来阿岚是遗传了阿环才会如此的不安分。 “能走吗?”觉察到身后的阿月醒了,方逸阳问道。 这样一直背着阿月走,万一再遇到什么东西,他不好动手,如果阿月能自己走的话,省去了他好些力气,他也好研究这鬼地方。 阿月点了点头,从方逸阳的背上下来,小梦眼疾手快的过去扶着阿月。 阿月看不见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有风的沙沙声不断的穿过空气进入耳帘,还带着一丝丝的阴冷。 后面的路已经完全看不到原来的模样了,浓浓的雾弥漫在整个林子中。 “不行,这样是走不出去的,你看,这明明就是刚才的地方!”温世安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那树上有个小小的标记,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为了以防万一顺手刻上去的。 大家都聚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林中的浓雾竟然比以前更厚了些,几人虽然就站在彼此的身边,却是不能真真切切的看见彼此,只能通过身影来辨识对方。 阿月听觉比较灵敏,只听见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过来,像是风沙沙沙的声音,又好像是蛇过来的声音,声音比较细,阿月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大家都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慢慢的伸了些藤蔓过来,那藤蔓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偏生往人脚下生过去。 阿月觉得脚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有些痒痒的感觉。 还未等她出声,那藤蔓已经紧紧的缠在了她的脚腕上。 “啊……”随着阿月的一声尖叫,人已经倒下了。 浓雾中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咚咚咚”的三声,然后便是一阵超大的风声。 “阿月?” “阿柔?” “小姐?” 三个声音一起想起,是小梦,温世安还有方逸阳的。 然而身边没有任何的声音。 那些浓雾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在人消失了之后也迅速的消散。 待众人能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消失的不仅仅有阿月,还有温世安的那只宠物,还有阿舟…… “该死!”方逸然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最熟悉地形的是阿舟,阿舟消失了,现在身陷这禁地,到哪里去寻找三人。 “敢闯我幽境,谁都逃不了,都得死!”忽然,天空中一声惊雷,传来一个凄厉的声音,似男声又似女生。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那藤蔓再次从树上伸下来,直朝着剩下的几人过来。 小梦与温世安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那藤蔓缠在了树干上。 方逸阳跟方逸然是习武之人,方逸然没有任何的武器,虽然躲了两下,但还未来得及完全躲开。 方逸阳见状,抽出自己的软剑,朝着藤蔓砍去,那藤蔓被削了一段,但剩下的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见方逸阳如此敏捷,另一条藤蔓从树后伸出来,绑住方逸阳的一只手,方逸阳一只手被敷住,武功施展不开,另一条藤蔓迅速的伸过来缠住他的另一只手,两条藤蔓把方逸阳迅速逼着方逸阳往后退,贴在后面的树干上,后面又伸出些藤蔓把方逸阳的身体和四肢绑住,令其动弹不得。 第一百三十九章 禁地疯子 喧嚣的疾风与大到看不清人脸的浓雾消散过后,林子重新归于平静,还是一样的阴森,一样的不见天日。 只有无端消失的阿月、阿舟与阿柔还有被藤蔓紧紧地绑在树上的四人提醒着众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四人被绑在树上,刚好围成了一个圈,彼此还能看见。 “三哥,现在怎么办?阿月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方逸然看着旁边的方逸阳急急的问道。 “既然它没有立即杀死我们,说明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阿月他们,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方逸阳沉思着说。 “这些老狐狸,真真是一个比一个精,要是阿柔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九尾狐一族给阿柔陪葬!”温世安从那个叫阿柔的东西不见了之后便一直暴躁难安,此时此刻更是大声的咒骂起九尾狐一族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九尾狐干的?”温世安的话给方逸然听了去,倒是让方逸然更加的好奇起来,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他是如何知道的。 “狐狸身上的那股狐臭,就算是隔了十里地都能闻见,何况这么小的个林子,林子里全是狐臭,特别是刚刚雾最大的时候!” 方逸然点了点头,他刚才之想着如何出去,倒忘了观察这周围的一切,现在想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些气息。 “王爷,怎么办,小姐会不会出事?她眼睛本就看不见,现在可如何是好?”小梦被绑在树上还不忘关心自己的主人,语气中带着哭腔,也不知道叫的是哪位王爷。 好在方逸阳与方逸然都没有太在意。 “既然是九尾狐一族干的,那说明阿月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毕竟他们都是同族人,况且,动物比人更加的有感情!”方逸阳冷静的说到。 说完,林子中便没有了任何声音,大家都沉默下来。 阿月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被那藤蔓给绊倒在地,那藤蔓没有给阿月任何的机会,在阿月倒地的瞬间,那藤蔓也迅速的拖着阿月移动起来。 阿月背部着地,刚移动了一小段,阿月便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阿月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怕给本来就出不去的大家增添恐惧感,事实上,她也并不知道其他人情况。 阿月只觉得背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伤口上被撒了一把盐,阿月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那藤蔓移动的太快,无法挣脱。 阿舟与阿柔跟阿月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只是阿舟本来就会武功,所以尽量的减少了地面对自己的伤害,只是苦了阿月与阿柔。 不久,阿月与阿柔便双双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阿月只感觉自己的背部像是被剥了一层皮一般的痛,应该是流了很多血,衣服有些粘稠,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不时的传到阿月的鼻中。 阿月感觉到这地方跟刚才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有强烈的光照,微微的刺痛着阿月无神的双眼。 “阿月,你醒了,你没事吧!”旁边的阿舟见阿月醒了,心下不免放松了几分。 “我们这是在哪儿?”阿月开口,口中有些血腥味,阿月有些犯恶心。 “不知道!”阿舟摇了摇头,这地方他也从未见过,他本想保持清醒,没想到路上不知是撞了什么东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在这里了。 这地方确实跟刚才的地方不是一处,那林子阴森寂静,不见天日。 这里却阳光明媚,仔细一看,这里宛如另一个落英谷,周围都是山,这是一个山谷里面,阿月、阿柔与阿舟三人分别被绑在三颗桃花树上。 一阵微风吹来,还有桃花轻轻的飘落下来。阿月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疑惑,这明明都已经入夏了,怎的还会有桃花。 阿柔本就是一身的白猫,此时此刻比另外两人更是显得狼狈。 阿月身穿一身的红色那些已经干了的血迹粘在阿月的衣裙上让阿月的衣服颜色更加的深了些。而阿柔,一声白毛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身上有泥土的颜色,也有干了的血迹。 “喂,你怎么样,死不了吧?”阿舟也壁纸大那人的名字,胡乱的叫了一声。 听到阿舟的问候,阿柔睁开眼睛,轻轻的朝阿舟摇了摇头。 “不必担心,我还好!” 听到阿柔的回答,阿舟倒是吃了一惊,他一直都不知道这白毛毛的东西还会开口说话。 阿柔一直以来都跟在温世安的身后,从来不曾抬头看过他们几人。阿舟一直以为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宠物。 阿柔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轻轻柔柔,若不是见了她的样子,无论谁听了这个声音都要以为是个小家碧玉的姑娘。 阿月血迹斑斑的衣裙刺痛了阿舟的双眼,阿舟张了张口,想要叫阿月,可是看着阿月奄奄一息的样子,阿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头打探着周围的环境。 阿舟现在只希望抓他们的人赶快现身,也好早些想出应对之法,不然,阿月跟阿柔恐怕真的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阿月,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晕过去了,我已经给王送去了消息,应该马上就能救我们出去了!”阿舟看着绑在树上的阿月摇摇欲坠的身影焦急的说到。 阿舟到落英谷谷口的时候便把已经回来的消息用九尾狐特有的方式传递给了他在谷中的亲信,因为带了几个人类回来,阿月是公主,带人回来不必汇报,他若是不把消息传递给王,那便是他的失职了。 从谷口进去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现在算来,他们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三个时辰了,王一直盼着阿月能回来,现在迟迟等不到消息,应该已经派人出来找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我的地盘!”就在阿舟看着阿月出神之际,一道鬼魅的身影已经轻飘飘的瓢到了阿舟的身边。 阿舟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喉咙一紧,那人已经一把捏住了阿舟的脖子,正慢慢的用力。 “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们?”阿舟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奈何手脚都被那该死的藤蔓束缚着,此时此刻也动弹不了。 听到阿舟的声音,阿月想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身上的伤口宛如撕裂一般的痛,身体此时此刻就像不属于阿月自己的。 “哈哈哈哈……”那人见阿舟呼吸困难,松开手,大声放肆的笑着。 那声音如同鬼魅,似男又似女,听的三人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起。 “你们三人同为九尾狐族人,敢闯入这个地方就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住的是什么人么?”那人的武功极高,忽远忽近,阿月看不见,只能听着她的声音判断她的位置。 就连阿舟也只能勉强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根本瞧不见此人的真实面目。 听到此人的话,阿舟与阿月吃了一惊,这里的主人…… 这里只有一个主人,那边是几千年前的那个绝美的九尾狐的公主。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就像个疯子一般,那个绝美的公主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外面的那几个凡人是你们的朋友吧?”那人手掌一挥,一幅像水一般的画面便出现在阿舟的眼前,,画面的人不就是被那些藤蔓缠在树上的四个人么! “你要干什么?”阿舟看见此时此刻的四人被缠在藤蔓之上,动弹不得。 “干什么?这是我的地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来我在此地这么几千年,还没有人敢闯进来,既然你们敢闯进来,那就别出去了,正好配说说话,寂寞了几千年,终于看见活亲戚了!”那人漫不经心的说到。 “你放了他们,他们不过是凡人而已,大家都是九尾狐一族人,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冲着他们去!”阿舟大吼着说到。 “方逸阳……方逸阳……怎么了?”听到阿舟的话,阿月清醒了一些,原来全部人都遭了秧。 阿舟听到阿月迷迷糊糊的叫声,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阿月竟然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着他! 阿舟一闪而过的小心思却没能瞒过那人。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真是有趣,看来那外面的人倒是你们很在意的人了,既然是这样,那就别让他们出去了,留在这里,多好啊!”那人的声音在三人听来,竟比外面那森林还要阴森。 “你……”阿舟竟气的说不出话来,遇到这样的疯子,说不清楚又打不过,更是让人难受。 那如水一般的画面再次波动了一下,阿舟看过去,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些藤蔓之上竟无端的生出了许多的小蛇来,那些小蛇正吐着危险的信子,那腥红的性子看上去有些恶心。 “你这个疯子,快住手!”阿舟看到这,大声的喊道。 可是那人却根本不听阿舟的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画面,继而又转头看着阿舟与阿柔。 “阿舟,怎么了,方逸阳他们怎么了?”听到阿舟的喊声,阿月更是慌了神。 “你不要动世安,若有什么你冲我来便是,世安只是个凡人,他不该被牵扯进来的!”阿柔睁开眼睛便看见温世安被那些小蛇缠身,温世安生来最怕蛇,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接近奔溃,阿柔哭喊着说到。 “凡人?一个凡人居然能接受你这模样的,倒是前所未见,可见这凡人也是个痴情人啊,可是仅有痴情又有什么用,你是九尾狐,他是人,你们注定不能修成正果,你们还是趁早放弃吧!”那人摇着头说到。 阿月细细想着阿舟给他们讲的故事,这人大概是为爱成魔,只怕最见不得有情人。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阿舟的亲信报上来的消息,九尾狐王阿原气急。 “大概是三个时辰之前送来的消息,说是到谷口了,可是现在也没见到身影,所以属下才着急过来!”那人颤颤巍巍的站在王面前,说着自己的担忧。 是他粗心大意了,谷口进来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若是有事耽搁了也不会不给个消息! “你这混账东西,几个时辰前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来报?”阿原老了,身体大不如前,此刻被那小厮一说,此刻更是心急。 “属下……” “闭嘴,快快召集人马,随我去寻人!”阿原打断那人的话,着急的说到。 “王上,您现在的身体,不宜出行,还是让他们去寻吧!”正从门口进来的阿环听到王的话,赶紧过来搀扶这年老的王,劝说着。 “不行,这一次我必须亲自去,阿月是我的女儿,我已经对她亏欠太多,现在她眼睛不便,还在谷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分明是不把我这个王放在眼里!”阿原手中的权杖狠狠的砸在地上,愤怒的说到。 那权杖似乎砸在阿环的心头一般,把阿环心中的酸楚全部砸了出来。 “王上,阿月是您的女儿,阿岚就不是了么,阿岚惨死人间,是阿月一手造成的,为何不见王有任何的动静,论亲疏,阿岚比阿月跟您亲多了,您为何对她就能如此狠心?” 阿原的话句句戳在阿环的心上,想起刚刚得到的女儿的惨死消息,阿岚便忍不住悲泣起来。 “阿岚是她罪有应得,这么多年,你与她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之所以不说便是念在多年的父女情面上,如今她私藏禁法,还妄图谋害亲姐,这些事情加起来都够她死好几回了!”阿原把阿岚所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在阿环面前,愤怒的说到。 “王上……”阿环听到阿原的话,跌坐在地上,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与女儿竟是这般龌龊的形象,阿环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是坐在地上低低的呜咽着。 “走!”阿原拄着权杖,大手一挥,带领这一百多号九尾狐浩浩荡荡的便出去了,留下阿环一人独坐地上。 第一百四十章 解封印 阿原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谷口走去,引得路上的狐狸纷纷侧足。 一路上并没有任何的踪影,一直到了谷口还是没有任何的踪迹。 “王上,再走下去都出谷了,公子给我消息的时候已经到谷口了,我觉得我们只要在谷中寻人便好了!”那首先给阿原消息的人说到。 “这么几个大活人在我落英谷消失,说出去都惹人笑话!找,快给我找!”阿原气的都要跳起来了。 “王上,我在路口找到了这个!”一只瘦小的狐狸拿了一个小小的耳坠过来,那耳坠上面镶嵌这一小块暖玉。 阿原心中一惊,那耳坠明明是自己送给阿环的,怎会出现在此处。 “这是在哪个路口找到的?” “是……”那小狐狸吞吞吐吐,十分犹豫。 “怎么?快说!”阿原此刻只觉得手中的耳坠沉甸甸的,若是阿环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那后果…… “是在去禁地的路上捡到的!”那小狐狸见王如此着急,也不敢再隐瞒。 “禁地……”阿原心中已经从震惊转为着急。 所有的落英谷狐狸都知道禁地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只会让人有去无回,他们又怎会自己闯进去,再看看手中的耳坠,阿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走,去禁地!”阿原不顾面面相觑的小狐狸们,拄着那象征威严的权杖坚定的走了那条通往禁地的小路。 落英谷如其名,繁花满地,落英缤纷。入谷的那条路上路边开满了桃花。 而通往禁地的这条路却大不相同。 越往外走越发的荒凉,到最后那小路上竟然寸草不生。 路的尽头便是那片森林,从外面看,林子不过是普通的林子,没有任何的异样。 林子中的四人此刻正受着林子主人的折磨。 缠在四人身上的那些藤蔓上突然上生出许多小小的细细的蛇来,那些小蛇颜色跟藤蔓的颜色一样,不细看还发现不了。 最先发现那些细蛇的是温世安,温世安只觉得脖子上有温热的湿湿的东西,低头一看,只见一条小蛇正伏在自己胸前,而脖子上那个东西便是那蛇吐出的信子。 “救命啊……”温世安从小便极其怕蛇,此刻与那小蛇对视了一眼,又想起自己脖子上的蛇信子,此刻已经是三魂没了七魄,一张脸早已没了任何的血色,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滴。 听到温世安的叫声,几个人又清醒了一些,待他们看清发生的事情时,那些小蛇已经从藤蔓的各个地方爬出来,爬满了藤蔓,一条条小蛇正睁着眼睛吐着信子盯着几人。 小梦是林子中唯一的女孩子,此刻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脸上的表情惊恐,但是又不敢叫出声来,只有瑟瑟发抖的身子显示着她此时此刻的恐惧。 阿舟看着那人给的如水的画面上的几人,一张脸上先是愤怒,再是妥协。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们?”阿舟隐忍着问道。 此时此刻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妥协,看那人的样子,她并不想杀掉他们,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跟我说说话,你们既然来了,我又怎会轻易放你们走,你们还真是天真!” 那人躺在一颗巨大的桃花树上,一手遮着脸,一手随意的画着圈,漫不经心的说到。 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我们不是故意要闯入你的地盘的,只要你能放了我们,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阿舟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那人简直就是疯子。 身边的阿月跟阿柔已经奄奄一息,再这样下去,只怕两人会有什么意外。 “狐族与人类终究要有一战,但时候你们的这些朋友会怎样选择?你们与他们感情如此深厚,你们又当如何选择?”那人没有回答阿舟的话,无头无脑的问了一句。 阿月迷迷糊糊中听到那人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直直的打在阿月的心上。 “不会的,狐族与人类一直和平共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阿月虚弱但是坚定的声音从阿舟的身边传来,让阿舟吃了一惊,阿月一直都不说话,他以为阿月晕过去了。 “呵,你身为九尾狐族的公主,不为着九尾狐族的繁荣与昌盛着想,竟一心只想着与一个凡人相守一生。据我所知,你现在可是九尾狐王唯一的血脉,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愧对九尾狐族的列祖列宗吗?”那人讥笑着说到。 “我们狐族与人类停战几千年,若不是受一些小人的挑拨离间,战争又怎么会说来就来,况且,你不也是因为一个凡人才被囚禁在此地几千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王上,您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妖孽被囚禁在此地几千年,若是解开这封印,不仅九尾狐一族,只怕这世间都不会再得安宁了!”森林外,王上阿原与一群人等待着。阿原身边的亲信看着阿原缓缓的拿出腰间的剑,深深的担心浮现在脸上。 “千年前,先王不忍看着九尾狐与人类生灵涂炭,用尽自己毕生的功力把她禁与此地,几千年来,相安无事,现在,为了无辜的人类也为了我唯一的血脉,我不得不这样做。”王上坚定的握着剑缓缓的叹了口气说到。 “你可知随阿月一起进落英谷的人是人间的三皇子,而他将是未来人间的天子,若他今日在我九尾狐族的地盘上消失,只怕九尾狐与人类无论如何也不得安宁,仔细说来,这九尾狐族与人类一族的结局无论如何都是一样的,这是天意啊!”苍老的阿原仿佛被浓浓的忧愁包围着。 “这斩虹剑随我数千年,这几千年来,它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这一久,它却异动强烈,或许它早已知晓了今日的一切,近来的平静只怕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 “王上……”身旁的人还想再说什么。 阿原手一抬:“不必再说了,你们都是我最得力的部下,过了今日,九尾狐族就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要你们在此地立下重誓,这九尾狐族将来无论谁是王,只要是为着九尾狐好,便要全力的协助她,绝无半点异心!” 身边的人听到阿原的话竟一瞬间老泪纵横,阿原唯一的血脉便是阿月,他这话明明就是帮阿月铺好了未来的路,未来的王上只能是阿月或者阿月的后代,到这一刻,阿原才知道阿月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他已经辜负了淑贤,不可再辜负了阿月。 “誓死效忠王上!”人不多,但那声音却响彻了整个天地间。 “好,记住你们今日的誓言,切不可忘!” “属下记住了!” “好了,你们退后!” 见其他人都后退了数十米,阿原双手举起剑,直直的跪了下去,举着剑对着森林行起祭拜之礼。祭拜完,阿原站起身拿着剑,对着森林喃喃的念了几句,仿佛是咒语。 念完,阿原举起剑挥手从天上往地下狠狠的劈下,众人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在谷中响起,阿原定了定神,再次挥出剑,此次是往右边,阿原再次念起咒语,语毕,阿原再次狠狠的举剑从右手边往左手边狠狠一划,后面的狐狸只觉得大地在震动,宛如地震一般,整个谷都在摇晃。 森林中阿月刚说完,那人迅速的飞身到阿月的身边,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掐住了阿月的脖子。 “阿月!”看清那人的动作,阿舟着急的大叫了一声。 阿月身上到处是被荆棘划破的伤痕,本就疼痛难忍,此时那人紧紧的捏住她的脖子让她更加的难呼吸,一用力,身上的伤痕仿佛越发的裂开了。 “怎么了?是不是说中你的心事了,你这么笃定九尾狐与人类会有一战,不过是因为你自己憎恶人类而已,至于这原因,只怕也是因为一个凡人吧!”阿月被束缚的越发难受就越是想说,一想到若是九尾狐与人类会起战事,阿月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在一起,比身上的伤痕还要痛上千倍。 “阿月,别说了!疯子,你放开阿月!”阿舟看着阿月与那人,大声的喊道,阿月身上的红色衣裙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颜色被暗红的血色代替,阿月的声音已经奄奄一息,但阿月眼中的神情却是阿舟从来没有见过的,悲愤,没有生的欲望,还有心痛。 阿舟真怕那人就这样杀了阿月,阿舟疯狂的嘶吼着,他从来没有这般的失态过,他希望阿月不要再说了,阿月一直在激怒她,这让阿舟更加的害怕,阿月这是一心寻死。 “人类有什么好,他们背信弃义,见利忘义,说谎成性,滥情,三妻四妾,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统统都该死!”那人手上越发的用力,阿月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眼睛本来就看不见,此刻眼中的黑暗越来越深。 “你说的那个人便是你的心上人吧,他是如此,你便觉得若有的人都是如此,可怜你遇人不淑,却要怪罪所有人!可怜至极。”阿月快要没办法喘气,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到。 阿月刚说完,只听见整个森林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接着便是地震般的摇晃传来。 听到声响,那人松开阿月的脖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聚力,一掌打在阿月的左肩,阿月得到了呼吸的机会,正要喘气,忽然,那人一掌袭来,阿月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掌,而且那人的那一掌用力不小,阿月一口鲜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阿月!”阿舟大声喊道。 “哼,无知后辈,今日我且放过你,改日定叫你看清人类的真面目!”说完还没等阿舟反应过来,便已不见了踪影。阿舟放下心来,那人的武功出神入化,若是真动起手来,只怕他们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轰隆隆的声音渐渐散去,那地震般的摇晃也没有再发生,只是身上的藤蔓却慢慢的散去,森林不像刚才那般的阴沉,太阳光直直的从头顶照下来,就不见阳光,有些刺痛感。 没有了藤蔓的束缚,阿月直直的倒在旁边的草地上。 外面的几人亦好不到哪里去温世安本就怕蛇,早已被身上的那些小细蛇吓得晕了过去,小梦吓的身上冷汗直流,紧紧的闭着眼不敢看。 方逸青跟方逸阳毕竟是皇家男儿,又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没有太多的惊惧之色,只是那藤蔓仿佛长了心一般,越是挣扎,就勒的越紧,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不再挣扎。 那些细蛇看着多,但却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只是吓吓他们罢了。 随着轰隆隆的生意跟地震般的摇晃传来,头顶的天空宛如被捅破了洞,阳光缓缓的从洞中泻下,况且那洞越来越大,最后,整个森林不似进来那般阴森,竟是洒满阳光,再看地上,根本不像之前那般寸才不生,地上与落英谷中的其他地方无异,竟是绿草如茵,满地的小花在风中生动摇曳。 更加奇特的是,身上的藤蔓竟缓缓的散去,仔细再看,树上根本没有什么细蛇,只不过是那些藤蔓的枝蔓罢了。 “阿月,阿月,你醒醒!”阿舟的声音传来打乱了几人的思绪,听到声响,温世安也缓缓醒来。 听清声音众人才发现,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只不过几步之遥,特别是阿月,阿舟与阿柔三人,并不比他们隔的远。 听见阿舟的叫声,几人忙奔过去,阿月与阿柔早已是昏迷不醒,方逸阳与方逸青直直的冲着阿月去,温世安走过去缓缓的轻柔的抱起阿柔,眼中竟流下一滴泪水,阿柔吃了太多的苦头,这一趟,本不该让她跟着进来的。 “温神医,有劳;还请看看阿月是何情况!”方逸阳拱手朝温世安说到。 温世安心烦意乱挥了挥手:“同是天涯沦落人,此时此刻王爷又何必如此客气!” 所幸,阿月跟阿柔并无大碍,只不过些皮外伤,只是阿月硬生生的多受了一掌。 “所幸她并未痛下杀手,阿月本就是未修炼成仙的小妖,若是她用尽全力,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温世安恹恹的说到。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沉默下来,照阿舟的话说,那人应该就是几千年前被禁此处的九尾狐绝美公主,现在看来,这封印应是解了,那公主现在只怕也出去了。 想到此,阿舟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这危害也只有九尾狐一族能懂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术前准备 随着阿原的咒语的结束,眼前的黑暗森林也焕然一新,与先前截然不同。 眼前的森林似乎揭开了覆盖在上面的黑暗面纱一般,阳光穿过林子直直的照射在地面上,森林瞬间被照亮。 与此同时,阿原的精力也用了大半,他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的跪在地上,斩虹剑还直直的插在地上。 “王上……”见此场景,后面的随从一窝蜂般的涌上来围在阿原周围,担心的喊道。 “无碍,封印已解,你等速速随我进去寻人!”阿原毫不在意的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迹,站起来匆匆往林间走去。 那斩虹剑是历代九尾狐王留下的宝剑,乃是上古时期的著名铸剑师所铸,其威力不可量,连阿原也为其所伤,但此刻心系林中阿月的阿原却无法估计太多。 阿原带着一群人往森林中没走多久便看到了正在往外走的阿舟等人,阿月在方逸阳的背上昏迷不醒,其他几人也是狼狈不堪,那阿柔一身的白毛已经被染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见此情形,阿原腿一软,差点晕倒在地,他的女儿脸上毫无血色,嘴角还留着血迹,趴在方逸阳的背上,看起来像是死了一般。 阿原匆匆迎上去。 “阿月……她这是怎么了?”阿原哽咽着问道。 “王上,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阿月受了伤,还需尽快回谷中医治,事情的始末等回到谷中我会一一告知王上!”阿舟上前搀扶着阿原说到。 “也好也好,那我们速速回去!”阿舟感觉阿原像是变了一个人,那脸上的担忧之情不似以前,大概是生了病之后突觉亲情的可贵吧,阿舟暗暗的想到。 狐狸谷中,阿环的房间中,那刚才从谷中逃脱的绝美的九尾狐公主阿蒹负手站在窗口,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让人觉得有几分妩媚,又带着几分俏皮,那长长的丹凤之眼正看着从谷外进来的一行人。 “我明明把他们引进了森林,你为何不乘机杀了他们,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替我报仇!”阿环感觉被耍了,心中愤愤不平。 阿蒹听到她的话,语气中的质问让她感到极其的不爽,但她没有发作,这人留着以后还有用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今日她能顺利的从封印中出来还多亏了她。 “在里面待了数千年确实有些无聊,留着他们陪我玩玩有何不可。他们若是死在我的地盘,还得收拾残局,我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届时我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外面,既跟你无关,也与我无关,岂不是更好!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你只需要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帮我做事,我一定帮你杀了他们,但不是此时,你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 阿蒹的话带着威胁,阿环见识过她的厉害,此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有何计划?”阿环报仇心切,急急的问道。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不必如此着急,等计划想好,我定会知会你,你现在只需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即可!” 阿蒹在林子中待了数千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现在她出来了,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人间看看,看看人间的变化,顺便……看看几千年后的他! 阿蒹说完人影就已经不见了,阿环紧握着拳头,只要能给阿岚报仇,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一想到害死阿岚的人就这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阿环的心中越发的火大,一口郁气端在心间,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但不管怎样,现在她还是王上的妻子,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思及此,她匆匆调整好心态往外走去。 一回到谷中,阿原便请来了狐医与温世安一起给阿月诊治,自己叫了阿舟匆匆往书房走去,给其他人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但此刻也没有人有心情休息了。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原急切的问道。 阿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是始末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听着阿舟的话,阿原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这阿环竟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真是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王上,此次那人可是几千年前被封印在森林中的公主所为?”阿舟问道。 阿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如此说来,是您解开了封印我们才能得救!”阿舟喃喃着说到。 阿舟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公主说的话句句回想在阿舟的耳边,那公主如此的记恨人类,只怕将来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外面给阿月治疗的温世安与狐医也结束了! “阿月的伤势怎样?”几人围上去问道。 “阿月的皮外伤不打紧,那人的那一掌也无大碍,阿月本就不是凡人,只需服用几副固本培元的药物,在好好休养一番即可!” “那她的眼睛?”方逸阳盯着温世安,他们本次进狐狸谷的目的便是医治阿月的眼睛。 “放心,待我好好为她诊治一番,待找到合适的眼睛,便给她医治!”温世安对此事倒是并不担心,他还是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信心的。 “公主的眼睛本就受过伤未痊愈,又加上香灰的毒性,眼睛早已坏死,温公子说有法可医,又要找合适的眼睛,莫非,温医生是要进行移花接木之术?”身后的狐医是位年纪颇大的老者,此刻听到温世安的话也不禁诧异到。 “没想到这狐狸谷竟也有人知道移花接木之术?”温世安毫不在意老者的诧异,笑着说道。 “移花接木之术老身也只在先前的医书中看到了,行医千载,却从未真正的试过,温公子年纪轻轻,可知这移花接木之术的困难,先不说能否找到合适的眼睛,就算是成功了,若是后期稍有不慎,护理不当,不仅会让公主的眼睛完全坏死,还会导致感染,导致死亡!” 狐医对温世安的怀疑不无道理,但还是让温世安有些不悦,但思及来此的目的,他便忍了。 “阿月现在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医治还有几分希望,不医治就只能让她永远的瞎下去,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健康的愿意把眼睛给阿月的狐狸便可,至于这医治的过程,狐医害怕,便由在下一人完成,届时,是死是活,结局怎样,都由在下一人承担!”他是他们请来的人,若是他们现在后悔,害怕失败,他大可甩手走人。 “温公子说的对,医了还有几分希望,若是不医治就彻底的瞎了,况且这是阿月个人的决定,我们便依温公子的,温公子所需的一切,我们都可以准备,公子只需尽心医治即可!”刚从门外进来的阿原听到几人的对话,说到。 其实,阿原是有私心的,虽说阿月的眼睛交给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可能没有太大的希望,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况且,阿月并非凡人,将来,修炼得当,阿月也是要成仙的,所以,阿原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他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继承人是个瞎子。 “如此便好,在下有些累了,便先回房休息了,明日便为阿月医治眼睛,只是阿舟公子不要忘记咱们的约定!”说完,温世安颇具深意的看了一眼阿舟。 阿舟沉默不语,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阿原以为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承诺,并未放在心上。 温世安没有回房,而是直直的去了阿柔的房间。 阿柔身上又恢复了当初的洁白,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阿柔回过神来,见是温世安,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阿月的伤势如何,可苏醒了?”阿柔急切的问道。 “你呀,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你也是受伤之人,还总替人担心!”温世安揉揉阿柔的头,宠溺的说到。 阿柔低头沉默不语,自己眼睁睁看着阿蒹打了阿月一掌,虽说没有用太大的力,但阿月没有武功,又才修成人形,伤势定不轻。而且,阿蒹的手段自己是最知道的,毕竟,以前…… 看到阿柔又发起呆来,温世安眼神暗了暗,转瞬又恢复明媚,伸手在阿柔的眼前挥了挥。 “在我面前还能发呆,到底我是又多么不讨喜!”温世安撒起娇来,双手环抱胸前,嘟嘴在桌子旁坐下。 看着他像小孩一般的举动,阿柔笑了笑,走过去,蹭着温世安的袖子,眼神清澈无辜。 “是阿柔的错,不该忽视我们风流体坛的公子的,只是想起在林中,那人给我们看的画面,是公子被绑在树上,身上的细蛇还吐着信子,现在想来还觉得后怕,阿柔想公子一定害怕极了,阿柔真是心疼呢!”阿柔憋着笑,装作心疼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到。 被绑在树上……细蛇…… 听到此处,温世安傲娇的脸终于露出了尴尬之色,原来这阿柔是变着法的取笑自己呢,自己本就怕蛇,那时候的样子,一定是此生最凌乱的样子…… “好啊,你个阿柔,竟敢变着法的取笑本公子,叫你看看我的厉害!”温世安故作凶样,扑向阿柔。 阿柔竟也不闪躲,直直的抱住扑过来的温世安。 “公子,有你真好,阿柔从未后悔与公子相遇,那些往事,阿柔从未忘记,却也从不后悔!”阿柔低低的说到。 温世安鼻子一酸,若不是因为自己,阿柔又怎会被迫终日以这副面貌见人,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看她在发呆定是想起了从前的往事才故意与她打趣逗乐,聪慧如她,又怎会不知自己的心思。 温世安反手抱住阿柔,下巴顶在阿柔的头顶叹了口气。 “你放心吧,这一次进落英谷,我定要让你恢复如初,不,一定会让你比以前更好!” “嗯!”阿柔觉得被温世安环抱的感觉真好。 “好了,你乖乖呆着此处,我去找王上商议阿月的眼睛之事!”温世安放开阿柔。 “阿月的眼睛真的能重见光明吗?”阿柔不松手,抬头问道。 “放心吧,十有八九!若是治不好,只怕连我们都别想活着走出落英谷!”温世安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医治阿月的眼睛,虽有困难,却不是不可能。 打定主意,温世安松开阿柔,往阿原的书房走去,要想医治好,还是需要阿原的全力帮助。 “温公子对医治阿月的眼睛有几分把握?”阿原直言不讳的问道。 “只要王上全力协助,在下又十成把握!” “有什么可以为温公子效劳的?” “只要王上能给在下找到合适的眼睛即可!” “合适的眼睛?” “即九尾狐的,健康的,愿意赠与公主的!” 阿原是王上,想要一双眼睛不过是信手拈来的,自己在他的地界上杀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其他人也多有不便,只有阿原出面是最合适的。至于是不是处于自愿,届时,也无人知晓了。 “竟如此简单!”阿原愣了一下,还以为要什么绝世药材或者开口要巨额的诊金之类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一桩小事,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是这么简单,只是王上只管把人带来,带来之时便是给公主治疗之时,切记,这狐狸要活的,眼睛要健康的!” 温世安说完便走了,照阿原这行事风格,恐怕明早便可进行医治了,自己还得要回去养足精神才可,这治疗的过程又是一场硬战。 本要回房的温世安,想了想,转头又往外走去,这狐狸谷山清水秀的,若不好好的观赏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美景。 温世安在谷中胡乱的逛着,这狐狸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谷中样样与人间不一样,没有人影,处处都是狐狸,灰的,白的,叽叽喳喳。 看到此人,那些个狐狸倒是越发的活跃起来,声音越发越大,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讨论什么,温世安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败兴而归。 方逸阳守着昏迷的阿月,见阿月手指悠悠的动了动,酸涩的眼睛也恢复了生机。 感觉到动静,问道熟悉的香气,阿月心安了些,看来自己逃过一切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出闹剧 阿月躺在床上,还有些虚弱,但好在狐医跟温世安都有难得的好医术,所以阿月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可有何处不适?”方逸阳握着阿月的手,那青葱玉指如人一般,白皙纤瘦。让人爱不释手。 阿月淡淡的摇了摇头。 “那可有什么想吃的?”方逸阳又再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阿月不回答他的话,问道。 方逸阳瞟了一眼窗外:“现在是傍晚,你昏迷好几个时辰了!” “自打得了眼疾看不见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日落,就连白天黑夜有时也难以分清,白天绵长温热,夜里短暂清冷,这落英谷不似人间,精致极好,就连落日也比人间好看数倍……”阿月的眼睛睁着,却是无声无光,黯淡无比。 阿月说话没有任何的情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落寞,无端的的失去了眼睛,谁又能开心自在的过每一天。 “狐王跟温公子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帮你治疗眼疾,到时候,你想看什么都能看个遍了!”方逸阳抚摸着阿月的脸,温柔的说到。 “嗯!到时候我一定要把美景都看个遍!说来好笑,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东西,拥有的时候永远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都说失去的都会已另外的方式回来,但只有真正失去过才知道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来了!”阿月伤感的说到。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低低的轻笑:“你这小狐狸,这么感慨做什么,你只要乖乖的陪着本王,你想要的一切本王都给你拿来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其实我想要的也不多,你只要答应我三件事就好了!”阿月眉头紧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到。 “当真只有三件,本王一向不轻易许诺于人,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机会!”方逸阳开玩笑般说到。 阿月却认真的点了点头:“第一件,无论从前怎样,这落英谷是生我养我之地,有世界上最美的日落,你一定要替我守护好,一定不能让人践踏!” “好本王答应你,还有吗?”方逸阳轻轻的摩挲着阿月纤长的手指,认真的说到。 阿月却沉默了,她自从醒来满脑子都是那阿蒹所说的话,九尾狐族与人类关系本就紧张,这战事还真说不定什么时候来。 她所提的第一件事不过是想保护落英谷,保护她的同胞们,就算战事起,落英谷是狐族的生息地,是九尾狐族的庇护所,只要方逸阳答应她不践踏这片土地,九尾狐族就尚有一方生存之地。 “第二件事,无论以后你是王爷还是天子,都只能娶一妻立一后!”阿月想了想坚定的说到。 “本王答应你,但还是想听听你为何如此说,你可知,这人间的男人自古以来都是三妻四妾的!”方逸阳有些诧异,一来是诧异阿月竟让他只能娶一妻,二来是诧异这阿月竟没有说只能娶她一人为妻。 阿月沉默了片刻,想起先前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争宠的妃子,又想起那些女子的可怜,心中百转千回。 “可能我身为九尾狐,与外界的女子想法不大一样吧!你想想女子亦是人,有感情,有思想。三两女子侍奉一男子,为争宠费尽心机,机关算尽,甚至不惜利用子嗣,你身为皇家之人,难道这样的事情你还见的少吗?” “你倒是菩萨心肠,可你知道吗,身为皇家的人,身不由己!”方逸阳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至少,我还在时,你不能有三妻四妾,不然,我便三夫四宠,左右我是九尾狐公主,我狐族男子也不必你们人间少,况且比你们人间的更加俊俏!”阿月气鼓鼓的说到。 “你敢,你若是敢如此,我便踏平你落英谷,杀尽你的三夫四宠!”方逸阳握着阿月的手突然用力,狠狠的说到。 “你敢我便敢!”阿月毫无畏惧,反用力,狠狠的说到。 “好,依你,有你,足以!”方逸阳突然卸下所有力气,轻柔的说到。 阿月一愣,这人变脸真真比变天还快。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鹰叫声,阿月曾在方逸阳府中见过,是方逸阳养来传递消息的,想必是王府有急事。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晚饭你再来叫我!”阿月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到。 “好,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你对面!”方逸阳站起身来,在阿月的额头上嵌上一吻,说完便出去了。 阿月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反复回想着阿蒹说的话,又想起方逸阳所说的温世安明早便要给自己治疗眼疾,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眼睛,莫非,阿月打了个激灵,这是九尾狐的地旁,而自己的爹正是九尾狐王…… 阿月不敢再往下想,正好,“笃笃笃”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阿月,是我!”轻快的男声,是方逸然独有的嗓音。配上他的桃花眼,真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进来吧!”阿月也懒得打理,就懒懒的躺在床上说到。 方逸然进门来坐在阿月的床边,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气氛。 “听说温世安明日就要给我治疗眼疾了?” “听说这次我们闯入禁地是你九尾狐族王妃干的好事?” 阿月跟方逸然两人同时开口,说完两人皆是一愣,随即两人都笑出声来。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默契,要沉默便一起沉默,要说便一起说!”阿月笑着打趣说到。 毕竟是老友,就算气氛在尴尬,也总有说不完的话。 对方的消息都没有意料之外的,阿月早就知道是阿环干的,整个狐狸谷,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只有阿环,一进来便遭暗算,不是阿环又会是谁。 阿月问的方逸然自然也是知道的,温世安让阿原帮找眼睛,而阿原那边,温世安前脚刚踏出门阿原便说已经找到了,让温世安准备医治就行了。 “那你可知那眼睛的主人是什么样子,好好的一双眼睛为什么要给我?”阿月急切的问道。 “你是担心你父亲以权谋私,逼别人把眼睛让给你?”方逸然看出了阿月的疑惑。 阿月点了点头,能这么快速,若不是提前知晓,怎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找到呢! 若真是这样得来的,阿月倒是宁愿自己一直瞎,也好过逼别人把好好的一双眼睛给自己。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我特意去打听过了,那眼睛的主人是你们九尾狐族的一个妙龄女子,据说初到人间便被人骗了清白带她心灰意冷从人间回来时才发现双亲已经过世了,那女子本就不想活了,是她自己要求要把眼睛给你的!据说你爹本不想这么害人家姑娘的,可是那姑娘已经万念俱灰,就算留在她身上,也只是随她死去罢了,所以你才有了可用的眼睛呢!”方逸然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的说给阿月听。 阿月有些心疼这个姑娘,又庆幸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那就好那就好!”阿月放下心来。 “你猜我今日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方逸然知道阿月看不见,却还是眯着一双眼睛,奸笑着问道。 “我又看不见,什么好玩的都不好玩!”阿月叹了口气忧伤的说到。 “哎,你猜猜嘛,这可是我从你们九尾狐的手上花重金买来的,可厉害着呢!”方逸然见阿月提不起兴趣来,恹恹的说到。 早知道阿月不感兴趣,那他花那冤枉钱干嘛! “不猜不猜,你快些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阿月不知方逸然拿的什么东西,恐怕方逸然来捉弄自己,把方逸然赶出了门。 “哎,小王爷,你抱着个泥猴干什么?”小梦给阿月端了洗漱的水进来,看到方逸然手中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什么泥猴,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活生生的猴子!”方逸然正在气头上,看也没看的说到。 “什么嘛,明明是只泥猴,你看,泥都还未干,还在滴着泥水呢!”小梦好奇的说到。 被小梦这么一说,方逸阳才感觉自己手上的活生生的猴子似乎正在滴水,方逸然顿感不妙,抱起猴子一看,哪里有什么活生生的猴子,不过是如小梦所说的一般,正在滴着泥水的泥猴子。 “这这这……刚刚还是活生生的猴子,还给我表演学人说话来着,怎么一转眼便成泥猴了!”方逸然气急败坏,把那泥猴甩出几米远,恐沾污了自己的手。 “小王爷,这可是狐狸的地旁,而且都是学习法术的狐族,你恐怕是被人骗了吧!”小梦见方逸然的样子,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可恶的狐狸,敢骗小王,定不饶他!”方逸然不理小梦,气急败坏的往外走去,想起那些黄灿灿的金子,这次进山本就没带多少,现在好了,全被那小狐狸给骗了去,怎能甘心。 阿月在里面,门口的动静听的那是清清楚楚,好在自己没有听他的话,不然此刻定是一手的泥,想了想,阿月都觉得自己机智。 “小梦啊小梦,见小王爷被骗,你怎可笑的如此的放肆,我在里面都听见了!”听见小梦推门进来的声音,阿月咂咂嘴,假装训斥的说到。 “实在是因为小王爷的样子太好笑了,只是小姐你没有看见,你若是见了,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小梦大声的笑着说道。 突然,小梦安静下来,一把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怎么忘了阿月的眼睛看不见,还说出这么无聊的话来。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心急说错话了,小姐你千万别介意!”小梦赶紧认错说到。 阿月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挥了挥手。 刚刚的那一场闹剧瞬间没有了任何的意思。 “阿月,你终于醒来了,丫头,你先下去吧!”主仆二人一时没有说话,阿原便进来了。 小梦识趣的赶紧出门去了。 “爹爹!”阿月乖巧顺从的叫了一声,若不是阿原说不定他们一行人就全部都葬送在森林中了,而且还给自己找到了眼睛。 就算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占用了她女儿的身子,替她尽尽孝也未尝不可。 “嗯,看你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落英谷终究是你的窝,在这养伤都能好的更快!”阿原叹着气说到。 “爹爹,您到底想说什么?”阿月听出阿原话语中的不寻常的语气,警觉的问道。 “爹爹所剩的时日无多了,待温公子治好了你的眼疾,你便留在谷中替爹爹打理谷中的一切事物吧!”阿原叹了口气坐在阿月的床边说到。 阿月无法看见阿原此时此刻的样子,不知他是否比上次所见更加苍老了,但听声音确实憔悴了许多。 “爹爹的意思是若不留在谷中便不给女儿医治眼睛了是吗?”阿月直直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感情的问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爹在你眼中就是这么的不堪么?”阿原怒了,只觉得阿月浪费了自己的一腔心意。 “爹爹,您知道的,阿月本就不适合打理这些事情,阿月也无心,阿月只想做只快乐的鸟儿,并不是阿月不肯帮爹爹,只是阿月实在无心,无心的事情便做不好,爹爹您知道的!阿舟自小在您的身边长大,做事沉稳妥当,爹爹为何不把这担子交给他,他比阿月更适合!”阿月急切的说到。 “你是爹的血脉,将来你接下这担子,爹自会安排你们成婚,届时,你不想管,阿舟自然会管!”阿原阴沉着脸色说到。 “爹爹!”阿月沉下脸,本以为阿原只是想让她管理九尾狐族,没想到,他竟然还想安排自己与阿舟成婚! “爹不逼你,爹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处理好你剩下的事情,这王位你必须继承,成婚爹爹不逼你,但你记好,你生是九尾狐,死亦是九尾狐,你终是要回来帮助爹爹的!” 两人的情绪都不佳,阿原身体不好,也不想跟阿月动气,说完便出去了。 徒留阿月一人躺在床上发着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换眼 第二天一早温世安便准备给阿月做治疗。 阿月一早便醒来了,夜里也睡的不是很好,反反复复做噩梦,一会儿梦到阿岚,一会儿又梦到自己与阿舟成婚,但梦中的婚事却黑暗无比。 阿月不知道这次温世安有多大的把握能把自己的眼睛治好,但阿月知道所有人都满怀希望。 为了阿月的医治,阿原给温世安安排了专门医治的屋子,还令收下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人都能看得阿原对阿月的关心,阿月却不以为然,阿月知道阿原有自己的私心。 阿月躺在床上,心中甚是忐忑,只得暗暗安慰自己。 “若是成功了固然是好的,但若是失败也没关系的,不过是跟之前一样看不见罢了!没关系的,阿月!” 温世安进门便听到阿月小声的嘟喃,笑了笑。 “放心吧,我以前学习古人刮骨疗毒为别人祛毒之时,那人硬是疼的晕了过去,但后来还是对我感激涕零,你的眼疾虽然比较难治,但你应该相信我的医术!况且那人是个凡人,而你不一样,你是九尾狐公主,我相信你定能挺过去的,无论有多疼!”温世安奸笑着说到。 阿月眉头一皱,疼的晕过去又醒过来,莫非这人没有给人进行麻醉! “难道温公子替人医治之时未给人服用麻沸散?”阿月皱着眉头说到。 “阿月公主莫非不知我温世安的行事风格,我行医救病之时,从不愿意给病人使用麻药,况且这是药三分毒,公主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有病之人若是对着麻药过敏,岂不是又浪费麻药又置病人于死地吗?”温世安擦拭着自己行医时所用的工具,漫不经心的与阿月交谈着。 阿月硬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己若不是借了这身体也是个凡人,也怕痛,会不会硬生生的疼晕过去。 “好了,公主,在下要开始了,若是成功,对咱们来说是大喜事,可若是不成功,那在下于阿柔都要葬在这狐狸谷了!”温世安做好准备工作,对阿月说到。 “等等……”阿月紧张的叫了一声。 “公主还有何事?”温世安疑惑的问道。 “你有几成把握能医好我的眼睛?”阿月心中越发的忐忑,害怕温世安骗自己,又怕温世安如实的告诉自己。 “三成!”温世安想也不想的说到。 听到温世安的答案,阿月突然不怕了,这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 “开始吧!”阿月心一横,牙一咬,说到。 温世安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以为阿月会像其他女子一般哭诉一番,或者做些临死前的交待,万万没想到阿月竟是这般的倘然。 温世安放下心来,阿月这态度倒是极好,极其利于恢复的。 自己给她讲不用麻药,只是想让她做好准备,这麻药并非不用,就算用了也会疼痛的。 而自己说的那三成把握就真的不是虚言了,是他真的只有三成把握。这样的医治之术,自己先前从未试过,只是在医术中有少量的记载。 他接下这活儿,就是真的想把阿月给医治好,一来可以给自己增加一些名气,二来这对于自己来说一次难得的挑战,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温公子,可以开始了吗?”问此话的是先前与温世安一起为阿月疗伤的狐医。 那老狐医看上去正常的很,可是在医术方面却是痴迷的很,听说温世安要为阿月一直眼睛,死活要跟着温世安,还美名其曰给温世安打下手。 温世安想了想也不无道理,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这老狐医医术不错,让他打下手确实是欧谢委屈了他,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妃要求来打下手那就来呗。 “嗯,开始把!”温世安点了点头,便着手处理起来。 虽说是第一次,但温世安还是有条不紊,好在那老狐医也是个好手,与温世安配合的甚好。 外面的人一个个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端坐于院中的茶桌前,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只是那茶水端在手中凉了也未曾见喂进口中。 只有小梦着急的实在明显了些,在几人坐着的茶桌前不断的走过来走过去,面上的表情急切,像是在门口等候媳妇生产的男子。 “哎,小梦,你能不能别走了,你这样我更是着急!”方逸然眉头紧锁看着晃过来晃过去的小梦说到。 “不行,我实在是担心小姐,我一着急就想走,我也控制不了啊!”小梦哭丧着脸说道。 “你别哭丧着脸,不吉利,你还是到院子那边去走吧,你在这晃我也着实晕的慌!”方逸然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最淡定的便是方逸阳与阿原,阿原本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事,遇事临危不惧,风轻云淡才是王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人连午饭都没有用,都在等着结果。 可那门就是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整整一早上一下午,几人早已经饥肠辘辘,但都没有心思管了,一心只想等温世安与阿月早些出来。 “嘎吱!” 门终于打开了,所有人都像是瞬间活过来了一般,快速的走到门口。 “怎么样?阿月可还好?”看到温世安出来的瞬间,阿原老泪纵横,哽咽着问道。 “放心,一切安好!”温世安嗓子有些沙哑。 见温世安出来,旁边的阿柔端了一杯温水走到温世安的身旁递给他。 温世安喝了水润了润嗓子,又才重新开口说话。 “阿月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大家大可放心。不过今夜还是要悉心观察,若能挺过今夜,便说明这次医治顺利完成了!阿月现在的情况也不便大家探视,今夜我会守在此处,大家先回去吧,在此守了一天辛苦了!大家回去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可来看阿月了!” 温世安说了一长串,但大家都没怎么听进去。 只是听到阿月的情况很好,放下心来,又说要观察一夜,又有些担心。 说到底今夜守在此处也无济于事了,所幸就各自散了,等明日一早再来看望。 阿原看了看早上送来的饭菜,在桌子上早已经冷了。 “各位,今日也累了一天,我已经吩咐准备了晚饭,今日我们便先吃饭,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阿月!” 阿原带着去吃了晚饭便决定要各回各家,早些休息。 温世安那边,阿原倒也不担心,能用到的阿原都给准备了,还给了能差使的狐狸。 方逸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种换眼的法子,他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这温世安到底能不能让阿月看见。 思来想去还是睡不着,方逸然干脆起身出门。 外面的夜色倒是极好的,如水的月光映照在地上,打碎一低的平凡,只是有些冷清。 刚走到院子中,便看见院子中的茶桌边还有一个挺拔的背影,那身形不是方逸阳还有谁。 “三哥,你怎么也起来了?”方逸然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释然了。十多年,从未见三哥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以前与张紫惜成婚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却没有多少情感在里面,如今,他对阿月的欢喜是真实的,不隐藏的。 “你怎么也来了?”方逸阳倒也不在意,淡淡的问道。 “睡不着,起身走走便走到这里了!”方逸然看了一眼门那边,随意的说到。 里面亮堂堂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狐狸谷果然不比人世间,比人世间更多一些清净,这月光倒阵阵是极美的!”方逸然抬头看着天上,感叹到。 这落英谷仿佛比外面更要接近天上,身在此处,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手可摘星辰。 “所谓人杰地灵大抵如此!”方逸阳赞同的说到。 “三哥,说来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反正今夜干坐在这儿也是无聊,要不我们切磋切磋!”方逸然搓搓手,兴致勃勃的说到。 “就你那棋艺,还跟我切磋,跟你玩玩倒是差不多!”方逸阳笑了笑,没有拒绝。想起方逸然的棋艺,越发的头大。 “那三哥这是同意了,我这就差人去拿棋!”方逸然笑着说道,他倒是不在意方逸阳的话,左右不过是消遣一下,打发时间而已! 两人对坐,白黑棋子在月色下越发的显得精致,百的发光,黑的有致。 “三哥?我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你到底为何会喜欢上阿月,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心中有滔天的筹谋,而阿月,虽为九尾狐,容貌出众,但三哥也断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啊?” 看着棋局上的局势,虽然看上去明朗,实则早已被控制的死死的,没有回转的余地。 方逸阳落下最后一颗致命的棋子,听到方逸然的话,嘴角莫名的出现丝丝笑容。 有些宠溺,有些方逸然从未见过的温柔。 方逸阳看了看明亮的屋子中,想起阿月干的那些蠢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刻在心上一般。 “可能是被她的无忧无虑所感动吧,她从来不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皇子,初见我时便替我挡了一刀,后来慢慢相处才发现她真的是个至纯的人,不会背地里使小心机,爱所爱之人,恨所恨之人,想要保护的人也可以拼尽全力去保护!”方逸阳淡淡的笑着说道。 方逸然看着自己哥哥的笑容,才发现这么多年,自己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自家的哥哥。 “可是阿月终究是狐族之人,而你是皇子,始终人妖殊途,阿月是狐族公主,你们……”方逸然没有再问下去,他的意思方逸阳懂。 “在我眼中,阿月与其他的女子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是人是妖又有何妨!人类是最狭隘的,从不愿意去接受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东西,所以在别人看来阿月是妖!”方逸阳从来都是金口玉言,从来没有对着旁人说过心中的所思所想,并非他不愿意,只是皇家的女儿,从来不能与外人道真心。 “父皇死的仓促,二哥匆匆上位,可父皇生前明明最中意三哥的,这其中的缘由三哥真的不愿意深究吗?还有这偌大的江山,三哥真的不打算要回来么?”方逸然没有再纠结阿月的事情,换了个话题说到。 其实若是在平时,他是断不敢说这些的,这些事情对皇子来说是禁忌,可是今夜他瞧着方逸阳的心情着实好,才敢问出口。 “这江山在谁手中都是一样,只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人民不再流离失所!在其位谋其职,你我只需做好人臣,好好帮助皇上打理这江山便好!”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况且,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你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方逸阳瞟了方逸然一眼,终究是怪他管的太宽泛了。 “可是……皇上真的会放过我们吗?”方逸然的桃花眼微微闭着,像在思考着什么事一般,这句话也像是梦呓一般。 终究是没有了答案。 “你们这棋局未完,为何不接着来?这夜色配棋,老夫也是第一次听说!” 耳边苍老的声音传来,两人才回过神来,不知何时,阿原已经站在了两人的旁边,看着桌上的棋局问道。 “王上!”两人见阿原,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喊道。 阿原挥了挥手在旁边坐下:“我们狐狸谷不像你们人间有那么多的规矩,你们在此也不用拘束!” 三人围坐在桌子边,都是因为阿月的事情夜不能寐的人,阿原是阿月的父亲,方逸阳对阿月的心思人尽皆知。 “这俗话说的好,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做人只要不愧与天地良心便好,哪里顾得上别人说什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阿原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拿起方逸然的白棋继续与方逸阳周旋到。 “王上说的是,只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方逸阳干脆利落的下子说到。 “待阿月醒来,你们便回去吧,你们有你们的事情要忙,不可长时间的居于此地!”阿原落子把方逸阳的棋子吃死,缓缓说到。 “那阿月……”方逸然睁开眼睛盯着阿原说到。 “阿月不能走了,她得留在落英谷,我打算为她举行加冕仪式!” “加冕?”方逸然不解。 “没错,加冕为下一届九尾狐王!” 落下最后一子,方逸阳亦无路可走!对弈结束! 第一百四十三章 ‘狱炼\’ 听到阿原的话,方逸阳与方逸然都愣了一下。 “王上这话是何意?”方逸阳没有抬头,只是转头看着屋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先前阿月她玩儿心重,留恋人世间,那是她年纪小,我也不追究,就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外面也挺好。可是,这人间始终与我落英谷不同,人间险恶,阿月涉世未深,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现在虽然得到救治,却不知结局如何,为人父母的,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受到这般的伤害!”阿原说的悲切,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实在不忍心让阿月受到伤害,人间千好万好,却不及落英谷。 “王上切莫怪罪,确实是在下保护不力,才让阿月受伤,待阿月伤好,在下一定好生保护阿月,不让她再受到伤害!”方逸阳回过头来盯着阿原的眼睛,说的情真意切。 “阿月是九尾狐族公主,亦是我唯一的血脉,现在我所剩时日无多,只想把阿月留在谷中,享天伦之乐。当然,老夫想让阿月继承老夫的衣钵,帮老夫管理好九尾狐族!” “阿月心中想必不愿接这衣钵,即使如此,王上又何必强人所难!”方逸阳淡淡的说到,阿月那种喜爱自由自在的性子,哪里会乖乖的回来做九尾狐王。 “我想王爷是搞错了,老夫这翻前来,并不是与你商议此事的,而是来告诉你一声,怕耽误了王爷的时间!王爷作为阿月的朋友,担忧阿月的安危,这老夫能理解,只是切莫耽误了王爷的时间才好!老夫言尽于此,剩下的王爷自己看着办便是了!无论如何,老夫绝不会再让阿月离开落英谷半步!”阿原说完看了一眼明亮的屋子便走了。 阿原这么一说,气氛冷到极点,两人的棋也下不下去了。 “三哥,今日我看你的鹰到了此地,可是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方逸然没有提刚才的事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问道。 “夏白母子手中携带着父皇驾崩前亲手拟的圣旨,此圣旨关乎王位,四面八方的人都盯着这道圣旨,先前还没有动静,大概是这几日我们出来的太久了,那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方逸阳漫不经心的说到。 “那三哥打算怎么办?” “夏白母子早已被我转移至其他地方,他们不安分就由他们去,就算掀了我的宅子也无妨,不急,且等阿月的眼睛医好再说。” “那王上有意让阿月成为下一代九尾狐王,那阿月断然不可能跟我们出谷,到时又该怎么办?” “外面动荡,现在尚未统一,还有一场硬战等着本王,现在让阿月跟我一道出谷反倒不安全,让我不放心,不如就顺了那九尾狐的意,先让阿月待在此地,待我稳定局势再接她出谷也不是不可以!况且,那老狐狸让阿月称王是他的意思,如若阿月不愿,本王定不会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 方逸然心中一惊:“三哥该不会是要带着阿月私奔吧!” “未尝不可!只要阿月愿意!”方逸阳无所谓的说到。 方逸然眼睛一眯,看着方逸阳,方逸阳一向沉稳冷静,谁能想到这谪仙一般的面容之下竟藏着一颗想要诱拐少女私奔的心呢! 方逸然打了个寒颤,即便是风流如他,身为堂堂皇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了。 方逸然知觉得背后一凉,赶紧闪人。 “三哥,今夜陪你下棋这么久,我也困了,便先回去睡觉了,明日若是阿月有消息了,你便差人过来知会我一声!”方逸然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懒洋洋的说到。 方逸阳不答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温世安便打开了门,因为时辰还早,门口只有方逸阳与几个侍卫。 听到门想,方逸阳从浅眠中醒来,走到门口。 看着方逸阳一脸的憔悴,眼圈黑重,胡茬有淡淡一圈,还有身上那皱巴巴的衣服,温世安便知道方逸阳在此受了一夜。 “王爷待阿月公主如此好,阿月知道了定会感动之及的,现在阿月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间,已经没有大碍了,看来那眼睛还是跟阿月挺有缘的!王爷可以进去看看阿月了,只是阿月现在还在沉睡,若是阿月醒来,有疼痛感。让她不必惊慌,是正常情况,在下回去换件衣服便来!”温世安站在门口,嗓音沙哑,毕竟一夜未与人说话,而且一整夜精神高度集中,此刻早已是筋疲力尽。 听到这个消息,方逸阳淡淡的对他笑了笑以表感激之情。 “其实温公子不必羡慕,痴情的人不只有文音一个,还有一个人也在此地陪在在下守了一夜,只是这人等待的人与在下不同而已!” 听到方逸阳的话,温世安便知道是谁了,这世间对他如此好的,会陪他守一夜的人,除了阿柔那个傻瓜还有谁! “那她现在何处?”温世安朝院子中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阿柔的身影,鼻子一酸,瓮声瓮气的问道。 “就在刚刚,她说你应该快出来了,怕你饿着,便跑去给你煮粥了!”方逸阳淡淡的说。 方逸阳并非对他们两有什么歧视,只是他思来想去都想不通这阿柔是个什么东西,脸明明是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可偏偏身子却长满白色的毛,实在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看这两人似乎是恋人,纵使阅过无数奇闻怪事也看不透这人与那个东西。 昨夜方逸然刚走,那东西便进来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吓了方逸阳一跳,她也不说话,只是进来默默的坐在茶桌旁静静的看着屋子。 方逸阳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憋了这么多的疑问也无从问起。 “你一定很好奇我跟阿柔的事情吧?”看到方逸阳眼中复杂的神情,温世安便明白了方逸阳所想,其实不怪方逸阳,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好奇的。 “那是你们的私事,纵使好奇本王也不会多问,只是如此有心之……物,温公子需好好珍惜才是!”方逸阳开口,没有问,只是劝他珍惜眼前人。 “其实阿柔的容貌不输于人间的任何女子,都是因为一些往事,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不过很快就能找到解决之法了。王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也从不因阿柔的丑陋而追问,到时我与阿柔酒席,王爷定要赏脸!”温世安看着院子之外,像是在等待,有些着急,但又好像不着急,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 方逸阳突然觉得其实温世安比任何人都过的幸福,每日有人等待,有盼头,不用勾心斗角,平平淡淡。 “恭候佳音!”方逸阳颔首,淡淡的回到。 “王爷肯定等不及了,快些进去看看阿月吧,阿月的眼睛轻微的痒或疼都是正常的,切记不能触碰!在下去去便回!” 说完温世安便走了,方逸阳推门进去,竟有些忐忑,万一阿月醒着,该说什么,不知道阿月的眼睛疼的厉不厉害! 显然方逸阳有些多虑了,他进去的时候,阿月还在睡着。 方逸阳松了口气,搬了凳子坐在阿月的床前,看着阿月的面容。 阿月似乎做梦了,脸上有细细的汗珠,口中不断的说着什么,方逸阳没听清,又凑近了些。 突然阿月大叫一声:“我的眼睛!” 阿月应该是醒来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别怕别怕,没事了!”方逸阳猝不及防被阿月的动静吓了一跳,好在阿月还看不见,不然定要叫她看见自己的窘迫相了。 方逸阳轻轻的拍着阿月的手,安抚道。 “我的眼睛是不是医治不了了,为何还没有好?”阿月着急的问道。 听到这话,方逸阳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胡乱的应承。 “这哪有这么快的,伤筋动骨尚且需要一百天,你的眼睛怎么说也要个一年才能好全,昨夜才换上的眼睛,哪有这么快就能看见的!你先别激动,好好静养才最要紧!”方逸阳耐心的哄着阿月。 阿月回过神来,自己都笑了起来。 阿月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容,因为治疗的缘故,阿月身上的衣服满是汗水,此刻极其的不舒服,况且昨夜温世安是真的给阿月做了一个小手术,阿月知道,温世安所说的移花接木便是换眼角膜。 不知因为光的缘故还是因为病中,阿月的脸色极其的苍白,不施粉黛更加的像是一张白纸。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阿月扭头面向方逸阳淡淡的问道。 “现在已经是卯时了!不过还早,你可以在睡一会儿!”方逸阳打开清水,给阿月擦掉脸上细细的汗珠,轻柔的说到,连擦脸的动作都是异常的温柔。 阿月心中有些动容,这才多长时间,温世安的消息恐怕都还传到,定是他一夜没睡,守了自己一个晚上。 阿月张口,正要说几句答谢方逸阳的话,便被方逸阳的手指堵住了口。 方逸阳的食指轻轻的放在阿月的嘴上,有些温热。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说,本王不要你的谢,若真想谢便带上谢礼!本王不是一句谢谢就能打发的人!” 听到他的话,阿月笑出声来,果然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方逸阳。 “昨天我听到你的鹰叫声,是不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待我好了,自会出来与你相见的!你不必整日守着我!” “不过是些不要紧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方逸阳帮阿月擦完脸,又拉起阿月的手轻轻的擦拭着,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他既然不说,阿月也没再问。 “阿月姑娘醒了!”温世安从门口进来,神采奕奕,不过一刻钟,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看来这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无穷大的。 大约都是收到了温世安的消息,一时间都纷纷赶过来。 一时间,这小小一间屋子瞬间多了许多的温暖。 “温公子,不知我家小女的眼睛何时能够看得见?”阿月的眼睛上包着纱布,大家也看不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过上半月便可把这纱布拆除,只是这期间,阿月会相当不舒服,痛不能摸,痒不能挠!还望各位好好的帮助阿月度过这段时间!” 其实不仅阿月期待,所有人都期待着阿月能够恢复光明。 日子就这么不快不慢的过着,阿月每天静静的躺在床上,方逸阳会给她弹琴,方逸然会给他吹笛。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看阿月现在的样子便知道了。 只是这看似平静的山谷中却发生了一件不平凡的事情。 那日,阿月醒来,众人围上去关心,温世安却拉着阿舟走到了门外。 “说好为阿月医治你便带我去看那‘狱炼’的,现在阿月的眼睛已经医治完毕,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温世安直截了当的问道。 “‘狱炼’乃是我九尾狐一族的宝物,自然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给我外人看,不过既然答应了你,我也绝不会食言,你不是说半月后阿月眼睛上的纱布便能拆除了吗?带时候若阿月真的被你医治好了,能看见了,我二话不说便带你去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月的眼睛一日看不见,阿舟却一日放不下心来。 可就在阿月可以拆纱布的前一日,温世安竟带着阿柔说有要事先行离去了!而且是在半夜间,没有跟任何人辞行,只留下一封书信。 阿舟心中一“咯噔”,这温世安因为‘狱炼’才肯给阿月医治,现在却提前走了,莫非…… 阿舟匆匆跑到落英谷中那悬崖下,悬崖下面有一个山洞,那山洞便是‘狱炼’的所在地,先前是淑贤的容身之所。 阿舟跑到装有‘狱炼’的石头下,原来在那里的锦盒早已没有了踪影。 阿舟楞了一下,又马不停蹄的回到院子中。 “王上,‘狱炼’丢了!”阿舟凑到阿原的耳边,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语气说到。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阿原先前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被震怒所代替。 几千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在落英谷行窃,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阿原,只觉得一口老血涌上喉间,险些晕过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青丘涂山家 方逸阳在床边给阿月念着温世安留下的信。 请诸位原谅在下的不辞而别,实在身有要事,在下观察半月,阿月姑娘的眼睛已无大碍,明日便可以拆除纱布,此事我已全部交代给狐医,他会代我给阿月顾念做后面的治疗,大家只需配合他便好。如不出在下所料,拆除纱布阿月的眼睛便能看见,若是不能,在下也只能深表遗憾。还有上次与阿舟公子提到的观看‘狱炼’一事,也是十分遗憾,我本是向着它去的,万没想到也没能有机会见到,下次有机会定会再上落英谷。下次再与大家见面或许就是在下与阿柔的大婚之日,各位,保重。 “没想到他走的如此匆忙,本想着等眼睛好了当面与他道谢的!”阿月有些遗憾的说到,脑中是阿柔那温柔的面容,不知阿柔怎会是这样子的,两人还真是奇怪的存在。 “没关系,反正还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再谢也不迟!” 阿月有些略微的失望,但想到明天便可以拆除纱布,心中有些激动。 若是真的能看见了,她一定第一时间去悬崖边看一回日落。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阿原气的跌坐在座椅上。 那‘狱炼’可是先人留下的,先前那药一直是个传说,传说前几代九尾狐王曾全力找寻过此药,想要用他来增长修为,可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找到过。 到了后来,阿原无意间在山洞中寻得此药,前王上与众狐族长老认为阿原是命中注定的下一任九尾狐王,阿原又与当时的九尾狐公主淑贤心意相通,阿原这才有机会成为新一代九尾狐王,而此药被阿原藏于山间,几千年来,未曾动过分毫,现在却无端被盗,让阿原大为光火。 “我看这事定与那温世安脱不了干系,此事不宜声张,你速速找人暗中调查此事,务必尽快找到!” “那此事要不要告诉阿月?” “刚刚我们匆匆出来,她定会追问的,她若是问起,你如实相告便是,左右她是我选定的下一任九尾狐王,这些事情她也应该试着接手了!”阿原斟酌了片刻说到。 果不其然,阿舟一进门阿月便追问起来。 “你的意思是温公子盗走了‘狱炼’?”阿月听了阿舟的话,皱起秀气的眉头问道。 “不能确定,但十有八九,他走的蹊跷,又是为了看‘狱炼’而来,让人不得不怀疑!” “可是他一介凡人,偷那药有何用?” “你可知他身边的阿柔是什么人?”见阿月依旧不解,阿舟慢慢的说到。 “九尾狐?” “没错,阿柔这个样子,多半是实在施展变身术之时出了什么问题,这个温世安定是为了阿柔!总之你就安心养伤,这件事情我会全权处理,不必担心!”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便聚集在阿月屋子里,自从温世安答应给自己医治眼睛,就搬到这里,算算,也在里面住了快一个月了,而方逸阳与方逸然就在这里守了一个月。 那老狐医摩拳擦掌,比别人更加的激动,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若是阿月真能看见,又能在他的医术史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老狐医小心翼翼的揭下阿月眼睛上的纱布,其他人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气凝神。 阿月更是比别人更加的紧张,手紧紧的抓着方逸阳的手。 方逸阳只感觉阿月的手比平时更加的冰凉,可是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慢慢把眼睛睁开,试试看能不能看得见!” 阿月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片模糊,阿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大概是太久没有看见过东西,一下子不适应,您再试试看吧!”老狐医也略有失望,不过还是慢慢的劝道。 阿月再次把眼睛慢慢的睁开,还是一样的看不见,但那模糊的感觉却慢慢消失了。 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闭上又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十几次。 忽然,阿月惊喜的发现,一切好像都明朗起来了。 “我能看见了!”阿月惊喜的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定是个奇迹。 “能看见就好,能看见就好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么神奇的事情,老朽也不枉活了这么几千年!”老狐医更是比其他人更加的激动。 “对了,温神医临走之前交代了,您的眼睛才刚好,一定要好好爱惜,您的眼睛相比其他人的更加脆弱,切不可再次受伤了!”老狐医这才想起温世安之前交代的话。 阿月的眼睛虽然能看见,却还是要好好休养。 方逸阳的鹰来了好多次,阿月没有问,方逸阳也没有说。 阿月劝了他好几次,方逸阳硬是说没有重要的事情,要等阿月的眼睛完全好了才会离开。 “小梦,扶我出去走走吧!”阿月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对小梦说到。 阿月有好久没有见到太阳了,刚出来,眼睛还有些刺痛感,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小姐,你们这里真好!”小梦看着周围的一切感慨着说到。 这里的一切跟外面好像一样,但却又不一样,小梦说不上来。 “是吗?”阿月笑了笑,这里虽好,可她还是想去人世间,那里才是她真正该呆的地方。 “走吧,好久没有见到我阿爹了,去看看他!” “王上这久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每次来看你时你都已经歇下了,他还吩咐我不要吵醒你,自己便走了!” 阿月没有说话,自己暗自揣摩了一下,自己一回来,阿爹便让自己继位,九尾狐族寿命如此之长,阿爹也不过八千岁,为何要如此着急的传位给自己! 还没进门,阿月便使开了小梦,小梦年纪还小,况且,这些事小梦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王上,您打算怎么办?”阿月还没进门,便传出阿舟与阿原的对话。 阿月脚步顿了顿,在门口,没有进去。 “这青丘我一定要去走一趟,所以一定要让阿月先继位,涂山家的事一天不解决,九尾狐族就一天得不到安宁!” “涂山家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了,现在他们就盼着你送上门去,你现在这么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不行,不能去!”阿舟似乎有点着急了。 青丘涂山?这名字十分耳熟。 “这件事越是拖的久,就越对我们狐族不利,无论什么时候,内斗都是最忌讳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一来是找到那个温世安,拿回‘狱炼’,二来便是劝阿月,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务必劝阿月留在落英谷继位!至于其他人,想留便留,不想留便送他们出谷!” 阿月想了想,在阿舟出门之前出了院子。 “阿月,感觉眼睛怎么样了?”阿舟到阿月的院子中,阿月正懒懒的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晒太阳。 “说说吧!青丘涂山家是怎么回事?”阿月嘴巴叼着一根草,眯着眼睛看着明晃晃的太阳缓缓说到。 阿舟顿了一下,低头笑了笑。 “你还学会偷墙角了!你都说的这么直白了,那我来的目的你也该知道了,王上也是为了九尾狐族,你就听他一次吧!” “你先把青丘涂山家的事情给我说说吧!不然我怎么听他的话留在落英谷!” 阿舟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阿月! 阿月见阿舟半天不说话,抬头看着阿舟。 阿舟一脸玩味的看着阿月。 “怎么了?”阿月还不知是哪里有古怪。 “青丘涂山家的事情在落英谷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会不知道?”阿舟淡淡的说到, 阿舟从小跟阿月一起长大,阿月什么性子阿舟再清楚不过了,阿月从小便怕阿岚,阿岚所作所为无论有多过分,阿月都敢怒不敢言,可自从掉下了悬崖,阿月就像变了个人一般,阿舟早就怀疑阿月了,现在更是证实了阿舟的想法。 “呃……”阿月大脑飞速旋转着,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根本不是阿月对不对,你到底是谁?”阿舟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杀气,阿月就是再傻都感觉到阿舟的怒火了。 “哎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不是阿月啊!你也知道那次阿岚把我推下悬崖,我昏迷了好久,从那时候起,我脑子就不太好使,好多事都不记得!你不是早知道的吗,怎么突然间怀疑起我来了!”阿月扶着脑袋说到。 阿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也好,以前的阿月懦弱无能,要是她接手恐怕也管不住这九尾狐族,现在这个阿月倒是好多了。 “哎呀,你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你快把涂山家的事情给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还能改变主意,留在落英谷!” “青丘涂山家是九尾狐族四大家族之首,涂山家远离族群,独居在青丘那块风水宝地。一直以来,涂山家都想脱离族群,自立门户。涂山家有雄厚的实力,天妃出自涂山家,在人间,涂山家也有数不清的生意,所以他们家大业大,谁也不怕。几千年来,历届九尾狐王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涂山家与狐族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僵持了!况且,涂山家还拉拢了四大家族中的其他两家,这几年,涂山家越发的无法无天,甚至出现了想要一统九尾狐族的苗头。最近,不知是谁透露了‘狱炼’被盗的消息,涂山家更是坐不住了!” “照你这么说,涂山家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现在涂山家的当家是谁?为人怎么样?” “现在涂山家暂时的当家人还是涂山金!” “什么叫暂时,这还有内幕是咋地!”阿月纳闷的看向阿舟。 “涂山金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涂山听,二儿子涂山闻,两人的性格差异十分大,涂山金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已经药石无医,这下一届的当家人却迟迟不定,谁也不知道下届当家人到底是谁!说起来,这涂山家还有个女儿,可是谁也没有见过,只是传闻,有人说他家没有女儿,有人说夭折了,具体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 “那这两兄弟怎么样?” 这迟迟不定,莫非是两兄弟在窝里斗,所以迟迟定不下来。 “这两兄弟大哥憨厚老实,是个实在人,在他们家族颇受欢迎,这老二冷冷淡淡,你别说,这性子还有点像方逸阳。听闻这两兄弟感情也十分好!面对当家人的位置,两人一直谦让,所以才至今没有选出来!” 阿月托着下巴沉思着,大户人家的两兄弟,一个憨厚老实,一个冷清如水,这样的两个人面对当家人的位置,居然推来推去,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好了,我知道了!”阿月站起来,拍了拍手,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哎,你去哪儿啊?”阿舟还没反应过来,阿月已经快要走到院子外了。 “我有事找阿爹说!谢谢你啊!”阿月是真心谢谢他的,谢谢他知道她是假的不拆穿他,谢谢他无论何时都能留在身边帮助她。 “阿月,你不好好歇着,怎么过来了?”看见阿月进来,阿原感觉放下手中的折子去扶阿月。 “有事跟您说救过来了,哎呀,我都已经好了,您就别像搀扶残疾人一样的扶着我行吧!”阿月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想通了,要替阿爹接下这大梁,让阿爹轻松轻松了!”阿原听到阿月的话,心中有些高兴,看来阿舟确实是最了解阿月的人。 “是啊,我确实是想通了,所以特意来向您汇报一下我的思想成果,顺便跟您说道说道!”阿月在椅子上坐定,眼转提溜提溜转着,想着怎么跟阿原开口比较合适。 “来吧,说吧,让阿爹也听听你的想法!” “我是想通了,这王位我确实是接不了,你就待在落英谷好好守着你的九尾狐族!” “你……”阿原听到阿月的话,跳起来。 “听我说嘛,我都还没说完,您激动什么!您先做,别激动别激动!”见阿原着急了,阿月赶紧起来帮阿原顺气。 “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阿原拍着胸口说到。 “您不就是忧心涂山家的事情吗,您就留在落英谷,涂山家的事情交给我好吗?”阿月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说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京 阿原正在气头上,阿月也不与他计较,只是托着下巴,眨巴眨巴的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阿原。 “阿……” “说说你的想法吧,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阿月刚想开口,阿原便停下来转过身对阿月说到。 “自从我记事起,我就跟阿娘住在阿娘的院子中,外面的事情阿娘从来不会让我接触,后来,我跌落悬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后来我便一直居住在人间,现在突然回来,你便让我做狐王,我若真的上任,下面的人该怎么信服于我,这是其一。其二,你说你要去涂山家,你去了有什么用,去自投罗网吗,他们早就等着你了,你这样去,只能去白白的送个人头,其他什么都不能改变,到时候,我身为九尾狐王,九尾狐族却不信服我,我无法统领他们,涂山家若那时候再来找茬,我拿什么跟他们抗争!” “你这话说的在理,那照你的意思呢?” “您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涂山家的事情是九尾狐族几千年来的大事,若是我能顺便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您想想,我若是真的回来接替您管理九尾狐族,那还不得给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阿月眼珠提溜提溜转着,看着阿原。 阿原眉头紧锁,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现在阿月这么说,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来可以给阿月历练历练,二来如阿月所说,若是成功的话,可以让阿月在族中树立更多的威信。将来也会方便很多。 “行,就照你说的办。但是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一过,无论事情怎样,都必须给我回来!” “好,一言为定!”阿月伸出小拇指,意思是要跟阿原拉钩。 阿原看着阿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伸出小拇指跟阿月拉了钩。 阿月低着头,回院子的路上一直在考虑着如何才能解决涂山家的事情。 “想什么呢?路都不看!”阿舟见阿月一路低着头走来,伸手拦住阿月。 阿月根本没看到阿舟,直直的往阿舟的手上撞去,阿月比阿舟低了一个头,脑门刚好撞在阿舟的手上,阿月倒退了两步。 “你在这干嘛呢?” “看你即将远行的份上,我决定告诉你个独家消息,对你绝对有很大的帮助!”阿舟神秘兮兮的说到。 “说啊!”阿月白眼翻了一下,感觉这货又要出幺蛾子。 “这么大的消息,想听,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可快说吧,我这可没什么你想要的!” “涂山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我想要的就是你平安,高高兴兴出去,平平安安回来!”阿舟突然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的说到。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么?”听到阿舟的话,阿月有些感动。 “涂山家越来越过分,落英谷安宁太久了,我怕涂山家来闹事,他们应付不了,二来,王上年纪大了,身边需要人陪,你不在,便由我来陪他!” 阿月说不出话来,这么看来,阿舟对她家对她都是顶好的,阿舟比她要懂事。 “最近这一阵子,涂山金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迟迟不肯闭眼,就是因为他还有个流落人间的女儿,最近涂山闻正在京城,就为了找那女儿,你们赶紧出山,说不定还能碰上!” “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还有,涂山家连个儿子,没有内斗,却迟迟不肯立新的当家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一定要去查清楚,说不定这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 “好,我知道了!阿舟,谢谢你!”阿月有些哽咽,却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 “停,别煽情了,等你回来再好好谢我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们了!”阿舟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早早的出发了,来的时候费了很多功夫,出去的时候却一路畅通无阻,还没到下午,便已经上了官道,上了官道便不剩多少路程了。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似乎很不一样,这官道上多了很多人!平时静悄悄的官道,今日竟然异常的吵闹。” “三哥,你看,这些人看着都是风尘仆仆,像是从远方来的!” 马车在官道上缓慢的行走着。 “咋了,怎么停了?”感觉不到马车在走,阿月问道。 “小姐,城门口堵了很多人,现在咱们进不去啊!” “我下去看看!”方逸然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形,跳下车说到。 马车外面堆了很多的人,看样子都是远道而来的,方逸然看了看,走到人群中间。 “哎,老乡,这是咋回事啊?”方逸然换种口音问道。 “你是打哪儿来的,跟我们那边的口音不像啊?”那老乡操着一口河南口音说到。 “我从东边来的,来这边走亲戚,结果现在城门口都是你们的人,我们进不去啊!” “你看看这城门口乌鸦鸦的这一大群人,都是我们河南老乡,今年天降大旱,咱们老百姓那是颗粒无收,狗皇帝不仅不赈灾救济百姓,现在咱们到了京城想讨口饭吃,没想到那狗皇帝竟然连城门都不愿意给我们开,你说说这狗皇帝是不是要逼死咱们老百姓啊?”那老乡很是激动,大概是很久没有进食,一句话说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说一下咳三下。 “您先别激动,别激动!”方逸然帮那老乡拍着背顺气。“京城这么多人,这件事情总会解决的,你们不会饿死的,放心吧啊!” “开门……开门……开门……”城门口满是灾民,喊声响彻天际,但里面的人像是聋了一般,既不开城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三哥,现在怎么办?”方逸然敏捷的跳上车,把情况简单的跟车内的两人说了一下。 “照我看,这倒是个好机会!”阿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在外面大喊的灾民说到。 “你是说……”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说句大不敬的话,得不到民心的皇帝当不了多久的,他的皇位本就不是正当得来,这已经是别人的把柄了,现在他治国之道不正,这就是给别人机会啊!”阿月耸耸肩说到。 “不错,跟我的想法一样!三哥,你觉得呢?”方逸然赞同的点了点头。 方逸阳看了一眼阿月,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 自打阿月的眼睛能看见之后,他就觉得阿月变了。 “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你好好回医馆休息,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好好在马车里呆着,老四跟本王去看看!”方逸阳说完,放下阿月的手跳下马车。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方逸阳大声喊道。 听到喊声,灾民们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方逸阳。 “你是谁啊?”有大胆的灾民扯着嗓子喊道。 “大家稍安勿躁,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亦是在朝为官之人,河南大旱,皇上早已拨下赈灾款,只是这赈灾款需要经过层层审核,可能还没到诸位手中!大家今夜先在城外将就一宿,待我进城,禀告圣上,明日一早定能让各位老乡进城谋生。”方逸阳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威慑力。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呀?” “对啊,就是,说不定是那狗皇帝派来做说客的!” “就是,乡亲们,大家不要相信他,今天不进城,我们就跟狗皇帝死磕到底!”有几个不怕死的带头起哄。 “各位,我的话是不是没有说清楚!你们这样跟朝廷死磕,他们是不会给你们开城门的,若是你们执意这么死磕,那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你们应该清楚,就算是你们死在这儿,朝廷也没什么损失!若你们真的不愿意让步,那还请让个道,我们着急进城!”方逸阳的耐心快要被消耗殆尽,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到。 “要不咱们就听他一句,反正咱们这么死磕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这个人真的能让狗皇帝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呢!” “对对对,就听他一次吧!” “那我们就信你一次!”为首的泄了气,“若是明天我们不能进城,老子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干啥的,老子一样砍死你!” “无聊的莽夫!”方逸阳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马车。 好在那些灾民还算是听话,纷纷到城外树林中找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在城门口再多逗留。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些灾民才散尽,几人的马车才悠悠进城。 “本王先送你回去,回去后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来看你!”阿月觉得方逸阳变得唠叨了。 “嗯,知道啦!我不会折腾的!我一定好好休息!”阿月翻了个白眼懒懒的说到。 “小姐,你说咱们都去了这么久了,这医馆怎么还是一尘不染的,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田螺姑娘啊?” “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安顿下来赶紧吃饭,你家小姐快饿死了!” “小姐说的不对,九尾狐都能成精,田螺为什么不能!”小梦嘟着嘴气呼呼的说到。 “我看你是找打吧!”阿月变了个脸凶巴巴的冲到小梦身边说到。 “小姐,我错了,我马上就给你做吃的去!凶巴巴的容易长皱纹!”小梦冲阿月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跑开了。 阿月叹了口气,在桌子边坐下。京城这么美,可已经答应了阿爹要回去就一定要回去,也不知还能在这里生活多久,那段难舍难分的感情又将何去何从呢? 阿月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 “嘿,这才回来,想什么呢?”一个一惊一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顺便拍了一下阿月的肩膀。 阿月被吓的跳起来,就差没变出爪子给他一爪子了。 “沈安歌,你要死啊,一惊一乍的干啥啊?”阿月气的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高兴,来看看你吗!”沈安歌倒是不气恼,像个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到。 “你听说,你哪儿听说的,我这回来不到一个时辰你就知道了,你是不是跟踪我呢啊?沈大将军,你说说你不好好练功,一天天瞎溜达什么呢?”阿月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说谎也不好好想想。 沈安歌见阿月没有再看他,转身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 “小梦是不是又做什么好吃的了,你看你眼睛刚好,就不要大动肝火了,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我正好没吃,要不……”沈安歌像小尾巴似的,跟在阿月身后叨叨。 “不行,你想都别想,赶紧回家去,将军府什么好吃的没有,偏要赖在我这儿,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阿月一口否定了沈安歌的提议。 “我不管,我可是交过钱的,我就要在这儿吃,别想骗我,你个奸商!” “嘿,我什么时候成奸商了,行行行,你不嫌弃,要吃就吃吧,快点把你的嘴巴堵上吧,怎么这么能叨叨呢!头疼。” “你快说说,你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沈安歌端着碗眼巴巴的看着阿月问道。 “你堂堂沈大将军,天天在外带兵打战,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怎么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啊!”阿月可以说是十分的嫌弃沈安歌了,话又多又啰嗦。 “将军,皇上急召!”沈安歌的随从匆匆进来说到。 沈安歌脸色一变,那嬉皮笑脸不再,放下饭碗。 “阿月,这饭我改日再来吃,今天有事,就先走了,告辞!” 沈安歌不等阿月回答,匆匆带着随从出去了。 “小姐,你说这宫里有啥事啊,这么着急?” “宫里的事情是最复杂的,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所以还是不要问的好,吃饭吃饭!”阿月往小梦碗里又夹了点菜,没有再说话。 阿月捉摸着,这会儿方逸阳也应该在宫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达成共识 阿月捉摸着,这会儿方逸阳也应该在宫里。 “沈安歌,这久朕一直让你在家休息,现在城外的灾民闹的这么严重,朕让你明天就带五百精兵去城外镇压灾民,务必要让这些灾民远离京城,切不可让他们生出事端来!”方逸青沉着脸说道。 这群无知灾民,竟然跑到城门口来闹。 “皇上,不可,这个时候切不可赶人,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而不是驱赶!”沈令看了一眼方逸阳,方逸阳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不赶走他们,难道由着他们在城门口胡闹,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朕要看到你们的办事效率!” “王爷,现在这个就是我们的最好时机。其实,皇上早就把赈灾款给拨下去了,而那些赈灾款层层下发,早就被那些贪官污吏给吃的一分不剩,而那些吃了赈灾款的贪官污吏恰恰是皇上未登基前站在皇上那一边的!” “去查,把这些人的底细一一查清楚,本王倒是要看看能吃赈灾款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还有,找人,给城外那些灾民一些银子,让他们吃顿饱饭!” “王爷,还有一件事,您把夏白母女俩安顿在山上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最近附近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们,王爷回来了,要不要把他们接回来?” “先不着急,等我上山去看看再说!” 城外,沈安歌带着大队的人马跟那些灾民对峙着。 “放弃抵抗,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跟朝廷对抗,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沈安歌迟迟不愿意动手,这些灾民挺可怜的,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们也不会在城门口闹事,但是现在自己也是肩负圣命,不得不这么做。 “将军,现在怎么办,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照这样下去,明天可能就交不了差了!”沈安歌身边的随从看着眼前的局势,着急的说到。 “乡亲们,你们看,那边有人在发银子跟干粮!”突然,一老乡指着城门的另一边大声的喊道。 一瞬间,乌鸦鸦的一群人转瞬就移动到了另一边。 “乡亲们,你们这样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里是一点银子跟一点干粮,你们拿着去找个地方安家,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份!” 沈安歌看着那边的动静,心下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人马过去帮忙维持秩序。 那群人整整有四五百人,大部分人都是领了银子跟干粮就走了,还有十几个趁着空隙闯进了城。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十几个人,进去就进去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沈安歌没有太在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十几个人,差点让全城的人都跟着陪葬。 “王爷,城外那些灾民都散了!” “嗯,让你去查的那些贪了赈灾款的官员都查清楚了吗?” “都一一查过了,这些人不仅仅贪污赈灾款,还有以前朝廷下发的各种款项都贪污过,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没少贪过,只是新帝上位之后更加的无法无天,据悉,那些赈灾款没有一分落在灾民的手里!” “明日上朝便上书弹劾这些贪官,一个不留!” 第二天一早,方逸阳便带着桀山上,山上有间单独的小院子,是单独给夏白母女住的。 “你把我们母女俩关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把圣旨交出来便放你们走!不给我圣旨你们就一直在这耗着吧!” “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娶了夏白我就给你,你若不想要我们有的是时间!” “夏白呢?”方逸阳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夏白。“你们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们交出圣旨!” “在王爷的眼皮底下,我们哪儿敢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夏白从方逸阳的身后过来,低垂着细长的眼眸说到。 方逸阳不知自己跟夏白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撇下随从随着夏白走到院子外面。 “王爷是个明白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王爷答应我母亲,娶了我!” 方逸阳听到此处,心头冷冷一笑,原来母女两都是一样的,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然,我并不是想攀附王爷。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笔交易。王爷娶我,咱们演一场戏,到时,我把圣旨给你,待王爷得到自己心中所想,再给我自由!就这么简单!王爷意下如何?”夏白始终没有抬头看方逸阳,方逸阳不知道夏白在想些什么。方逸阳没有说话,这道圣旨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工具,一个让自己以后能够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工具。 方逸阳瞬间想起阿月那张明媚的脸,阿月看上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明明事事都被她放在心上,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 方逸阳都能想到阿月的反应,只是,若是有了这道圣旨,可为阿月免去多少的腥风血雨。 “王爷?您意下如何?”夏白见方逸阳久久的不说话,抬起头来看着方逸阳问到。 方逸阳看向夏白,夏白眼中毫无波澜,宛如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你明明可以拒绝你娘,这么多的选择,你为什么偏偏选择跟我成亲?”方逸阳看着夏白,夏白眼中的疏远跟冷漠都显示着她跟本不想接受这门亲事,况且以夏白的身手,这小小的院子根本关不住她。 他是真不懂这母女两在想些什么! “王爷说笑了!”夏白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王爷您可是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宁王妃是多少女子一辈子在想却做不到的事情,这么好的事情砸在自己身上,我为何要拒绝?就算是短暂的一久,也算得上是足够了!” “好!”半晌,方逸阳缓缓吐出一个字。 “娘,王爷决定择日娶我过门,从此我就是宁王妃,你可以放心了,这下我可以把圣旨给王爷了吗?”夏白眼中终于有了情绪,愤怒,恐惧。 我: “不急,以后就是一家人,这圣旨待你们成完亲再给他也不迟!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七天后,我算过了,那天是个极好的日子!还有,我要你八抬大轿,轰轰烈烈的把我女儿娶回去!好了,回去准备吧!”夏白母亲满意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方逸阳眼中有一瞬间的杀意,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转身带着随从下山。 那天,方逸阳说要去看阿月阿月等了一天,没有等到他,阿月没多想,许是刚回府,事情太多给耽搁了,阿月早早的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小梦出去了一趟,本来是去买菜的,却买了一个包子便回来了,回来后整个人都极度不自在,阿月问东她答西,慌慌张张的。阿月想着可能是见到安阳了,以前小梦见到安阳就是这样的了。 阿月本想安慰小梦两句,后面一想还是算了,自己的心结还是得自己解,就没再说话。 “小梦,一会儿咱们去街上看看吧,走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想念街头的烧鸡呢?咱们去买两只,一只吃,一只看!”阿月故作轻松的拉着小梦说到。 “不行,小姐,一会儿咱们还预约了病人,咱们出去了,他来了怎么办?”小梦反手死死的拽着阿月,紧张的说到。 阿月秀气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不对,小梦绝对有古怪。“那病人要下午才过来呢,这大早上的,买个烧鸡能要多少时间?”小梦目光紧紧的盯着小梦。 “还有还有……”小梦急的语无伦次:“反正你不能出去!”小梦死死的拉着阿月。阿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甩开小梦的手,转身往门外走去。 街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人来人往。 “唉,宁王怎么就要成亲了呢!当初宁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突然说要成亲,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不可能吧,那女人听都没听说过,说不定人家两个是一见钟情的呢!”两个女子边挑捡着首饰边八卦着早上在京城炸开锅的消息。 “你说什么?”阿月冲上去紧紧的拉着一个女子的手咬牙切齿的问到。 “小姐小姐,快放手啊!”小梦见状,赶紧上来拉开自家小姐。“你神经病啊!”那人揉着被阿月抓痛的手,瞅了阿月一眼,骂骂咧咧的说到。 “你说,宁王要和谁成亲?”阿月双眼通红,死死的握着拳头。 “人家宁王府一大早便给京城的名门望族发了请柬,七天后便是成亲之日,怎么,你还不知道么?真是个疯子,再说,宁王成亲关你什么事啊?疯子!”那人说完白了阿月一眼,转身拉着同伴离开。 “小姐小姐,咱们快回去吧!”小梦见阿月的表情,心中害怕不已,拉着阿月想往回走。“烧鸡还没买,回什么回!”阿月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对小梦喊到,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阿月甩开小梦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小梦见阿月脸上的表情着实阴沉,不敢耽搁,大步跟了上去。 阿月倒是没有再说话,径直的朝着街头的烧鸡店走去,小梦见阿月的脸色如此的难看,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紧紧的跟在阿月的身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质问 阿月大步大步的往前走着,她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儿,只想一直这么走着。 她满脑子都是方逸阳的影子,他轻柔的帮她上药,他温柔如水的双眼,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不见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阿月的心似乎在被什么拉扯着,疼痛感忽然蔓延到全身,阿月无力的蹲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好远。 见阿月忽然蹲了下去,小梦赶紧小跑上去拉阿月。 阿月累极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姐……”小梦不知道说什么,轻轻的唤了阿月一声。 “回去吧!”阿月借着小梦手的力站起身来,转身往回走。 阿月慢慢的走着,到处都是宁王即将大婚的消息,阿月宛如没听到,只是静静的往前走。 阿月脸色阴沉,小梦一直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阿月身边,阿月转了个弯,到城边的烧鸡店买了只烧鸡,没有多余的话语。 回到家,阿月安安静静的啃着烧鸡,小梦静静的待在阿月身边,静静的看着阿月。 阿月闭上眼镜,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小梦没看到,在这之前,阿月眼中盘旋的晶莹的泪花。 “小姐……”看着阿月的样子,小梦着实难受,阿月发泄出来都要比憋着好。 阿月“啪”的一声,把骨头砸在桌子上,“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往门外出去,小梦赶紧站起身来追出去,门外已经没有了阿月的身影。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九尾狐摇晃着美丽的尾巴,缓缓的行走在房屋的屋脊上。 阿月缓缓走着,边俯瞰着偌大的京城,热闹如常。 不知不觉阿月已经到了宁王府,宁王府中有几十暗卫,阿月没有丝毫顾忌。 宁王府的暗卫毕竟都是受过严苛的训练的,见此情形,一暗卫赶紧转身,准备去报告,却被桀拦在门外。 自从昨天从山上回来,王爷便匆匆吩咐了要成婚,让管家着手准备,其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管家着实吃了一惊,但自己不好过问主子的事情,只得默默的去做准备。 而方逸阳安静的说完就进了书房,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过,连餐都没有用,桀在门口默默的守了一夜,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安静的宛如没有人在一般。 那名暗卫把情况跟桀说了一下,桀没有太多的情绪,摆了摆手让暗卫走开了。 “王爷……”桀扣了扣门,轻声叫了一声。 “知道了,下去吧!”淡淡的带些沙哑的声音从屋子中传出来。 桀一愣,这是一整夜的都没有歇息的样子。桀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院子。 阿月静静的从王府的每一间屋子的屋顶上慢慢的走过。 王府中一派喜气洋洋,大红的囍字,每一个都深深刺痛着阿月的双眼。 自始至终,阿月都没有见到方逸阳的身影。 阿月走的缓慢,她突然有些害怕见到方逸阳,万一他满脸的欣喜,自己该如何面对,如果那个女人也在,自己又要怎么办? 阿月胡乱的想着有的没的,转眼已经到了方逸阳的书房顶。 他在里面,他的气息阿月再熟悉不过了。 想了想,阿月还是跳下来,轻轻的推开方逸阳的门。 出乎意料,方逸阳就站在窗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听见动静,方逸阳转身来看阿月。 阿月抬头看了方逸阳一眼,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傻了,方逸阳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自己任何的承诺,他一心想要的不过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看他脸上那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阿月突然有种人间不值得的感觉。 阿月没有说话,扭头就要离开。 “来都来了?你就没有要问我的吗?”方逸阳开口,沙哑的声音要阿月自己都吃了一惊,一直一来,方逸阳的声音都是冷清的,不带任何情绪的。 阿月化为人形,走到方逸阳身边,可是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阿月觉得每次在方逸阳的身边自己都会丧失很多能力,比如说话,比如愤怒。 “王爷都决定了的事情,我有什么好说的呢!”阿月逼着自己冷静,风轻云淡的说到。 “那你今日为何过来?”方逸阳听到阿月的话,没有太多的惊讶,也许连阿月都不知道,自己会比她更了解她,她想说的他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到方逸阳的话,阿月彻底怒了。 “自然是过来恭喜王爷的,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阿月说完转身便走。 见阿月要走,方逸阳有些着急了,赶紧过来拉着阿月。 “放手!”阿月想挣脱方逸阳的束缚,奈何方逸阳的力气要比阿月大的多。 “阿月,三个月后我一定娶你!王妃只会是你的!”方逸阳急急的开口。 阿月听了方逸阳的话,失望伤心跟愤怒齐齐涌上心头。 “你以为我就是为了一个王妃的虚名?我堂堂九尾狐公主王爷觉得我会稀罕你的王妃之位吗?”阿月似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的。 方逸阳自知自己话说的不对,越发拉的紧。 “阿月,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您的王妃之位您就自己留着吧,别人碰过的我不会要,您施舍的我也我不会要,我不想成为别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阿月见甩不来方逸阳的手,紧紧的盯着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见阿月脸色涨红,情绪激动,知道不宜跟阿月强辩,便也不再开口,只是紧紧的抓着阿月的手,他等了一天一夜才等来了阿月,阿月过来,仅仅是质问,他已经狠开心了,。 他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阿月,怕阿月露馅,夏白的那个妈可不省心。 阿月见方逸阳不开口,便不再说话,叹了口气。 “王爷,阿月话已至此,从此以后,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是一介平民,您的王妃之位,阿月受不起,也不会再要了,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阿月挣扎着想走,方逸阳不放手,阿月怒了,伸出爪子,狠狠的在方逸阳的手臂上抓了一下,阿月的爪子长而尖,方逸阳白色的衣服很快便渗出了血迹,方逸阳轻微的皱了皱眉,没有放手。 阿月狠下心来,在方逸阳的胸口上用更大的力抓了一下,方逸阳大概是真的痛了,拉着阿月的手不像刚刚那般的紧,阿月心下轻轻的被刺了一下,但还是甩开方逸阳的手,转身往门外走去。 “阿月,三个月后,不管你愿不愿意,这王妃之位都是你的,由不得你拒绝!这三个月内,万事小心!”方逸阳捂着胸口,看着阿月离开的方向,坚定的说到。 阿月没想太多,三个月,她跟阿原约定的期限也是三个月呢!也好,三个月后,一切就真的就结束了,就让自己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来忘记他,来解决涂山家的事好了! 阿月一步一步的王门外走去,面对下人们投来的好奇的阳光,阿月置若罔闻,不知在想些什么。府中的喜气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阿月想起宫中夜宴的那个晚上,她还自信满满的对沈安歌说她是宁王妃,现在想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阿月想起方逸阳的话,原来,自己在他看来真的就只是在乎那个王妃的位置而已,原来,都是自己想太多啊! 阿月自嘲的笑了笑,转眼已经来到了府门口,阿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府邸,从此之后,就真的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阿月没想到的是,在方逸阳的府门口,居然遇到了沈安歌。 “好巧!”阿月仰起脸,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巧,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沈安歌没有像往常一般的嬉皮笑脸,看着阿月,静静的说到。 阿月有些意外,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你知道吗,你刚刚的笑真的比哭还要难看,还不如不笑呢!”沈安歌静静的走在阿月身后。 “你知道吗,你真的像个唐僧,喋喋不休,你还不如闭嘴!”阿月没有回头便回答了沈安歌的话。 听到阿月的话,沈安歌笑了起来。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如果是来安慰我的,那谢谢你,不需要;如果是来嘲笑我的,那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阿月猝不及防的转身,沈安歌低头笑,没注意到转身的阿月,直直的撞上去。 没来得及收回脚步的沈安歌跟刚好仰起头的阿月形成一个诡异的画面,远远看去,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的小动作。 阿月的脸近在咫尺,沈安歌突然有些呼吸急促起来,阿月的脸真的好小,想亲一口,还有些好看。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沈安歌脸“刷”的一下红了。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沈安歌赶紧拉开距离,别过脸,掩饰了自己的心虚。 “所以呢?你专门到宁王府等我的意义在哪里?”阿月双手抱胸,斜着眼看着沈安歌。 “带你去个好地方!”沈安歌说完径直走到了前面。 阿月想了想,反正也无所事事,医馆有小梦,自己不用操心,有好地方可以去,就去看看吧! 阿月跟在沈安歌后面,不知沈安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安歌恢复了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在前面哼着小曲。 阿月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看风景,只是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沈安歌走到青衣巷,转身进了一个小胡同。 阿月不明白这小巷子有什么好的。 沈安歌一直绕来绕去,阿月无心,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 “到了!”沈安歌在一座两层小楼面前停下来,阿月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阿月好奇。 “进去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平常的地方!”沈安歌一脸得意,一副你会喜欢的样子。 阿月跟着沈安歌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画。 奇怪的是画上的人都穿着和服。 “这是?”阿月指着那些画,转头看向沈安歌。 “这里啊,可没人知道的!这是倭国人开的店,你知道的,皇上对其他国家人不是很友好,所以这些倭国人才把店开在这深深的青衣巷!”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阿月惊叹。 那这个意思是,今天可以尝尝正宗的日料了。 “是啊,知道这里的人都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就像是去一个平常的面馆一样,所以他们在这里很安全!” 阿月点了点头,跟着沈安歌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都是着和服的人,见有客人进来,他们只是轻轻的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入座。 沈安歌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没有费太多的心思在点菜上面。 看着店小二上上来的菜,阿月才觉得生活在世上真的是有那么一些意义的。 “怎么样?你快尝尝这里的小酒,十分香的!”沈安歌看着吃相不是那么雅观的阿月,轻轻的笑了笑。 “你奉旨去城外平定流民,皇上是不是给了你特别多的赏赐?”阿月拿起眼前的酒盅,轻轻的闻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沈安歌。 “是啊,没办法,人优秀嘛!”沈安歌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说到。 沈安歌算得上是阿月的半个知己了,一顿饭下来,没有提起方逸阳的任何事情,这顿饭吃的还算是畅快。 阿月回答医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医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应该啊,这个时候小梦不是应该在的吗?”阿月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上楼。 楼上也没有小梦的身影。 “小梦!”阿月的酒醒了大半,大叫了一声。 整个医馆回荡的都是阿月的叫声,而回应阿月的只有静悄悄,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阿月突然有些慌了神。 匆匆往沈安歌离开的方向追去,好在沈安歌送阿月回来之后走的极其缓慢,阿月没几步路就追上了他。 “沈安歌,小梦不见了!”阿月跑的着急,站在沈安歌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到。 沈安歌伸手扶住阿月。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还没回来?”沈安歌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阿月,安慰着说到。 “不可能的,我不在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出去的,一般她都是在医馆等着我回来,就算是要出去,也会给我留下纸条的,可是医馆什么都没有!” 阿月越说越是慌了神,这么说来,小梦的不见真的十分蹊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人的战场 “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回医馆看看再说!”沈安歌扶着几乎要站不稳的阿月,不慌不忙的说到。 两人回到医馆,医馆的门依旧像是阿月回来之前一样的开着,若是出去了,小梦也绝对不会做这么粗心大意的事情。 沈安歌把阿月扶到桌子边坐下。 “小梦被人劫走了!”沈安歌环视了一眼医馆,冷静的但是坚定的说到。“你看你桌子上桌布,很明显是在临走前胡乱扯了一下,地上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小梦可能就是坐在这里。出其不意的被人从背后掳走的!” “那现在怎么办?谁会把小梦带走?”阿月着急的拉着沈安歌的衣袖。 “不要着急,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可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分头到城中各处去找找,晚上我们在这里汇合!”沈安歌安慰着手足无措的阿月。 阿月略微冷静了一些,细细想着可能带走小梦的人。 以前最大的可能就是阿岚,现在阿岚没了,阿月想不到谁有动机。 难道是跟方逸阳有关吗?不可能,方逸阳成婚在即,怎会有人来自己这里找事。 阿月跟沈安歌一路,沈安歌的侍卫一路,分头行动。 阿月刚出门便遇到了方逸然,方逸然听到方逸阳成婚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随后是庆幸。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方逸然在门口听到了沈安歌跟阿月的话。 “人太多容易引人注目,咱们分头行动吧,一人一路!事不宜迟!”说完阿月率先走了。 方逸然跟沈安歌也没有再说什么,也出去了。 阿月心急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走着,可是京城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找小梦! 果然,一整天都没有结果。 夜色渐渐淹没了整条街道,阿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夜风带有一丝微微的凉意,阿月却浑然不觉。 “回去吧!夜深了,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沈安歌不知何时来到了阿月的身后。 看着阿月像是丢了魂一般的走在街上,阿月的背影孤单无力,沈安歌只是静静的跟在阿月的身后。 一直以来,阿月都是那个会跟他斗嘴,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阿月。 当初在皇宫中遇到她的时候,沈安歌只是觉得阿月是个有趣的人。 后来,回家就让下人打听了阿月的底细。 再后来是听父亲沈令说起的,是一些不怎么好的话,那个时候沈安歌才知道阿月说的宁王妃并不是笑话。 沈安歌对阿月的兴趣也更加的浓,后来,他便时常去阿月的医馆找她玩。 跟她斗嘴,去她那儿蹭饭。 后来,阿月眼睛看不见了,沈安歌奉旨出征,再担心也不得不走。 后来,他凯旋归来,阿月却没了身影。 他等,他盼,他每天都来阿月的小医馆外盘旋一趟,终于,阿月回来了。 阿月还是跟以前一样跟他斗嘴,嫌弃他,都没关系。 后来,宁王要大婚。 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冲到阿月的医馆,阿月没在,他料定阿月去了宁王府,他便去宁王府外等着,果不其然,阿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月低着头,脸上风轻云淡,没什么表情。 沈安歌想要开口安慰,阿月却不接他的茬,匆匆赶他走。 沈安歌带阿月去吃东西,阿月整个人的低沉,沈安歌都看在眼里,尽量不去碰她的伤。 沈安歌看着前面的阿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月也不说话,静静的走着,走到了医馆。 “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先休息了!”阿月没等沈安歌开口便关上门。 沈安歌把卡在嗓子眼的话咽下去,踌躇了片刻,转身带着担忧离去。 阿月疲惫的在桌子旁边坐下,小梦一整天没有消息,阿月的心一整天都悬着落不下来。 “阿月那边怎么样?”方逸阳出声问道。 桀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说,他马上就要成婚,阿月的事情本不该管的。 “说!”方逸阳的声音不怒自威。在对阿月的事情上,他总是这么的不冷静。 “阿月姑娘的婢女失踪了,晋王跟沈将军帮着找了一天,没有任何结果!” “谁干的?” “属下不知!” “不知为何不去查,速速去,天亮之前本王要知道结果!” “王爷,大婚在即,阿月姑娘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惹人非议!”桀没有动,劝方逸阳。 “这就是你即使知道人失踪了也不带人去找的原因,本王给你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若是那婢女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来见本王了!下去领罚吧,领完罚速速去查,还是那句话,天亮之前本王要知道是谁干的!”方逸阳冷着脸说道。 想到阿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方逸阳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方逸阳来到阿月的门前时,阿月屋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光亮,以往,阿月总会开着窗,今夜,阿月窗门紧闭。 方逸阳自嘲的笑了笑,依阿月的性子,又岂会再给自己机会。 “王爷,是夏白母女两,那婢女现在大概还在山上!” 沈安歌大概是在军营中养成的习惯,睡觉都事浅眠,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安歌翻身起来,追上去,那人却停在了屋顶上。 沈安歌走上前去。 “王爷?”见到方逸阳,沈安歌有些微微的惊讶。“您这是?” “小梦在五台山半山中一个院子里面,情况不清楚,你们尽快过去!”方逸阳很沈安歌站在房顶上,夜风吹的两人的衣角飞扬。 “您为何不当面告诉她?”沈安歌不悦。 “她不会见本王的,况且你有能力帮她把人带回来,直接告诉你省了很多事!”方逸阳说完不等沈安歌反应过来就走了。 阿月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一会儿是方逸阳,一会儿是小梦。 阿月最喜欢的就是古代的婚礼,阿月还小的时候就希望能有个像古代那般的婚礼,大红的婚服,大红的喜烛,她以为她会跟方逸阳有个完美的结局,看来都是她想太多。 “阿月啊阿月,看了这么多的电视剧,古代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你到现在还看不透吗,你在幻想些什么?”阿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 想到小梦,阿月心中的担忧更甚。 阿月翻了个身,窗外已经泛起点点白光,阿月索性起身。 阿月才洗漱完,下楼便想起了敲门声。 阿月打开门,是沈安歌。沈安歌身上带着夜里所有的凉意。 “你过来很久了?”阿月把沈安歌迎进屋中。 “我知道小梦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出发,我怕晚了会出什么意外!”沈安歌进屋便急切的说到。 “在哪儿呢?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赶紧走吧!”阿月着急的往门外走。 阿月跟着沈安歌到山上,没想到却先见到了夏白。 看见阿月,夏白一愣。 “你们来干什么?” 阿月也没想到会是夏白,之前在方逸阳的府上见过几次,但没有打过招呼,毕竟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阿月也顾不得什么情敌的。 “小梦在哪儿呢?”阿月盯着夏白直接的说到。 “小梦?谁是小梦?”夏白又是一愣,她以为是冲着她跟方逸阳成婚的事情来的。 “别装了,你们把小梦怎么了?”见夏白装傻充楞,阿月怒了。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会跟小梦过不去,现在看到夏白就一切都想明白了。 “看来宁王还是很在意你的嘛,这么快就把消息传递给了你!”夏白的母亲冷笑着从后面上来说到。 “是你!”沈安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到。 “来人,把人带上来!”夏白的母亲没有回应沈安歌,冲着身后的人冷冷的说到。 不一会儿,小梦被那人拖上来。 阿月见到小梦的样子,眼泪差点没忍住。 小梦身上满是伤痕,脸上一片一片的青紫,身上的衣服褴褛,小梦已经晕过去了,可想而知,小梦经历了什么。 阿月双手握拳。 “你们这两个禽兽,你们对小梦做了什么?”阿月怒吼着冲上去想去拉小梦,却被夏白的母亲一把拦住。 夏白看着自己的母亲,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若不是我放出的消息,就凭宁王那几个废物手下,怎么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知道这小贱人的消息!我还告诉你,你别想在这跟我叫板,我有的是方法对付你!”夏白的母亲宛如一个制裁者般冷冷的看着阿月说到。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沈安歌看着阿月处于奔溃的边缘,他把阿月拉过来,看着夏白母亲冷冷的问道。 最毒妇人心,小梦的样子就连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场面的沈安歌都不忍直视,若不是看对方是两个女人的份上,沈安歌只怕已经出手了。 “你知道这是宁王给我们找的住处吧!我女儿马上便是宁王妃了,所以以后,你最好离宁王远一些,不然,这小贱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夏白的母亲冷冷的说到。 阿月双手紧握着,身体因愤怒而忍不住的颤抖着。 沈安歌听完夏白母亲的话一愣,原来这就是那个马上要成为宁王妃的女子。 “好!”阿月沉默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字。 夏白母亲见阿月的反应,得意的带着自己的女儿转身回了屋。 阿月过去抱起地上的小梦,才哭出声来! “小梦,你醒醒啊!你别吓我,你快醒来,我带你回家!”阿月不敢用力,怕把小梦弄疼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小梦,哭着说到。 沈安歌拉起阿月,抱起小梦:“我们赶紧下山找大夫!” 阿月也不敢耽搁,赶紧跟在沈安歌身后下山。 回到医馆,沈安歌匆匆出门去给小梦找大夫,阿月拉住他。 “你忘了,我就是大夫啊!” 阿月擦了擦眼泪,转身去给小梦处理身上的伤。 阿月仔细的给小梦处理着伤口,阿月不知道小梦醒来的时候应该怎么安慰她。 那些人下手很重,小梦的脸上跟身上上到处都是青紫的。 阿月咬着牙忍者眼泪,是自己害了小梦,她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周围的人受伤。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小梦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胡话。 阿月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阿月紧紧的抓着小梦的手。 “别怕,我在呢!没事啊!”阿月安慰着小梦,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沈安歌听着屋里的动静,双手紧握着。 “小姐!”小梦突然醒过来,眼睛睁的老大,看着阿月。 阿月拉着小梦的手:“我在呢,我在呢!”阿月带着哭腔,轻声的抚慰着小梦。 小梦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帐子顶上发呆,眼泪顺着小梦的眼角流下来。 “小梦,你别哭,我在呢啊,你没事了,咱们回家了!”阿月忍着,怕自己哭小梦更是受不了。 小梦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流泪,阿月也不再说话,她怕说了更是刺激小梦。 接下来的一整晚都是这样,阿月在床边整整照顾了小梦一整晚,小梦还是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更加严重的是,小梦不让阿月近身,阿月无法给小梦上药。 沈安歌也在门外守了一整晚。 “我去楼上眯一会儿,你在这里看着小梦一会儿,不要进去,现在谁也近不了小梦的身,你听着不要让她有什么动作!”等到了早上,阿月眼睛实在疼,拜托沈安歌照看小梦,阿月便上楼去了。 沈安歌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小梦在里面,不哭也不闹,沈安歌也担心阿月,便让阿月先去休息一会儿。 阿月实在是累极了,已经两天没合眼,阿月挨着床便睡着了。 阿月做了个梦,梦见方逸阳牵着夏白的手站在对面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夏白挑衅的看着自己,阿月想冲上去,却怎么也动不了。 “阿月!阿月!”阿月只听到遥远的呼唤声回荡在耳边,是沈安歌的声音。 “阿月,阿月!”又是焦急的声音,阿月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阿月惊醒! 第一百四十九章 离去的人 “阿月,不好了,小梦出事了!”沈安歌带着满脸的愧疚着急的说到。 听到沈安歌的声音,阿月掀开被子“咚咚咚”的跑下楼,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阿月进门的时候只看见满被子的血。 “小梦!”阿月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沈安歌不忍直视,转身出门纷纷冲到了宁王府。 宁王府中一派喜气,见沈安歌来势汹汹,家丁们都赶紧到门口去拦 沈安歌带着满腔的怒气,冲进宁王府,那些家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想干什么?”桀挡在沈安歌面前,一脸怒气看着沈安歌。 “让开,我要见宁王!”沈安歌凝重的犹如在战场上一般。 “让他进来!”方逸阳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 沈安歌推开桀,直接冲过去。 沈安歌冲过去便直接出拳,方逸阳反应还算快,及时躲了过去。 沈安歌却不打算放过他,转身又跟方逸阳打起来。 方逸阳只是躲避着沈安歌,也不出手。 最后,沈安歌被方逸阳擒住手,沈安歌败下阵来。 “你心不静,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方逸阳放开沈安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冷的说到。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伤害阿月?就为了一个皇位?”沈安歌眼睛里面带着腥红,看着方逸阳冷冷的质问到。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听到沈安歌的话,方逸阳瞥了一眼沈安歌说到。 沈安歌冷笑了一声。 “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宁王,所以你可以草菅人命,你是高高在上的宁王,所以感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可以为了皇位什么都不管,也可以为了皇位说放弃就放弃所拥有的一切是吗?”沈安歌紧握着拳头愤怒的说到。 “你在说什么?”方逸阳皱起眉头不知道沈安歌突如其来的魔怔是怎么回事。 “是你把阿月从你的身边亲手给推开的,从今往后,阿月真的跟你再没有半分关系了,这样的结局是你想要的吗?如果是,那在下便祝贺宁王!”沈安歌说完便转身走了。 “这怎么回事?”方逸阳冷着脸问桀。 “阿月姑娘的婢女死了!从山上回来后!那女子在山上被一群人玷污,回来后便自杀了!”桀低着头说道。 方逸阳一愣,小梦死了,那阿月…… 方逸阳没想太多,径直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方逸阳突然站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外走,转身回了书房。 “王爷……”桀不解。 “没事了!”方逸阳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 沈安歌到医馆的时候,方逸然正在里面,阿月呆坐在小梦的尸体前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坐着。 “阿月,节哀顺变!你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先起来吧!”方逸然给沈安歌使了个眼神,沈安歌走到阿月的面前,拉阿月。 没想到被阿月一把拉住:“小梦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阿月拉着沈安歌的手嚎啕大哭,指甲紧紧的掐进沈安歌的手里。 沈安歌的手很快便渗出了血丝。 沈安歌却丝毫不觉得,比手更疼的是心。 看着阿月哭,沈安歌心里一阵阵的抽疼。 床上的小梦静静地躺着,小梦一动也没有动,她是咬舌自尽的,小梦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 沈安歌任由阿月拉着自己的手哭,却无法给她任何的安慰。 阿月终于苦累了,阿月放开了沈安歌的手,颓然的坐在地上。 “没事了,小梦去了就让她安心的去吧!”沈安歌蹲下来在阿月的面前轻声的安慰着阿月。 几人给小梦半了丧事,阿月把小梦葬在城外河边的柳树下,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空气清新。 后来的几天,阿月出奇的平静,整天就是在医馆坐诊,然后抓药,然后吃饭睡觉。 阿月没有丝毫的不正常,可沈安歌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越是这样沈安歌就越是不放心,他一得空就到阿月的医馆坐,只是阿月不再会跟他斗嘴,阿月专心的给其他病人看病,沈安歌也不无聊,自己带本兵书在旁边看,丝毫不影响阿月。 阿月呢,就当做看不见他,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方逸然也;来过好几次,可是每次沈安歌都在,阿月在忙,也没机会跟阿月说上话,后来方逸然也像沈安歌那般每天下朝便来医馆报道,风雨无阻。 阿月看着两人也着实无奈,但也不阻止两人。 那天沈安歌依旧下了朝便来阿月这里报道,阿月刚好忙完。 “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沈安歌见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便开口问道。 阿月没有说话,似乎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了沈安歌。 自从小梦没在后,阿月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算算日子,离方逸阳的成婚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街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人来人往。 阿月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大概因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一久,阿月的脑子里都是小梦跟方逸阳。 对于小梦,阿月心中充满愧疚,但却再也无法弥补了。 而对于方逸阳,期初阿月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阿月心想,只要他还是在乎她的就什么都没关系,但是现在,小梦死了,因为那个未来王妃,阿月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夏白跟她母亲,更加无法原谅的是方逸阳。 方逸阳明明知道是夏白母亲绑架了小梦,而且是在他的地盘上,可是他却无动于衷,任凭小梦被人凌辱。 阿月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次跟沈安歌一起吃饭的地方,那倭国人依旧是那副表情。 沈安歌见阿月心事重重,没有跟阿月说太多的话,只是一味的给阿月夹菜,让阿月多吃点。 阿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饭,不多时,阿月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沈安歌。 “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花?”沈安歌见阿月的目光如此直白,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笑着问阿月。 “沈将军无所不能,既然这么闲,那就帮我个忙吧!”阿月淡淡的说到。 沈安歌见阿月主动跟自己说话了,心中也高兴起来。 “只要你开口,我当然答应你,但我们提前说话,可不能让我去杀人啊,我害怕!”沈安歌一脸无害的说到。 阿月“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可真会说笑,战场上杀了这么多人都没见你说害怕,怎么今日倒是在我面前说起害怕来了!” “你该不会真的要让我去杀人吧,本将军可是皇上亲封的将军,要让我帮你杀人可是要付本将军银子的,你可要想好了!”说着,沈安歌又往阿月的碗中夹了些菜。 “放心吧,我可是有大把银子的人!”阿月笑了笑不在乎的说到。 “你可小点声,都说不能露富,你这样万一被人盯上了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本将军是要保护你还是保护银子?”沈安歌见阿月难得心情不错,跟阿月斗着嘴。 阿月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说吧,啥事,就算是你想要座金山,本将军就算把府邸卖了也给你般一座来!”沈安歌见阿月不再说话,再次出声说到。 “你帮我查查那个女人跟她女儿的底细,越详细越好!”阿月再次抬头看向沈安歌说到。 沈安歌看着阿月的眼睛,阿月的眼神冰凉,宛如跌入一座冰窖,看来阿月不打算再等,阿月要动手了。 沈安歌张开嘴巴,刚要开口,阿月便制止了他。 “你不必劝我,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会找别人的。我的性子你知道的,我不会让小梦白白冤死的,那些残忍杀害小梦的人,我会让他们通通跟着陪葬!你只需要帮我,或者断绝咱们的朋友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我都帮你,只是你答应我,不要自己去犯险,危险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只是你,不必事事都自己来,不要让我们担心!”沈安歌本来想说不要让他担心的,最后想了想,还是加上了“我们”,这样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直白。 阿月没有说话,无声的点了点头。 阿月不是傻子,沈安歌的心意她又岂会不知,只是阿月无法回应他的心意,阿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他说。 沈安歌装傻,可是阿月不能装傻。 “你知道吗,我其实无法报答你的!”阿月低着头叹了口气,不敢抬头看向沈安歌。 “我知道啊,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那些银子吗,我可是将军,你那些银子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将军府还是比你的医馆值钱的!”沈安歌以为阿月跟他说银子的事情,笑了笑说到。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银子!我说的是……” “阿月!”沈安歌见阿月继续往下说,赶紧打断阿月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求你能给我任何回应,但我求你让我在身边保护你,你不知道敌人的底细,你只有一身医术,我不想小梦的事情在你身上再发生一次,阿月,我害怕,我见惯了这么多人流血甚至死在我面前,可是我无法想象你在我面前流血或者流泪,我不敢想!” 沈安歌低着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从小到大,沈安歌第一次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阿月听着沈安歌的话,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原来每一个爱着别人的人都这么卑微,原来每一个被爱的人都这么的幸运。 沈安歌见阿月半饷不说话,抬起头来看向阿月,却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阿月,你别哭,你不听我不说就是了,你不用回应我的,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都是我,你别哭!”沈安歌从怀中掏出帕子,不知道是要递给阿月还是要帮阿月擦,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看着沈安歌手忙脚乱的样子,阿月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她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人! 可是人生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先出场的那些人总是幸运的不是吗! 两人从饭馆出来,阿月未曾想过会跟方逸阳不期而遇。 方逸阳的马车缓缓的从那头驶过来,方逸阳的一切阿月都再熟悉不过了,那马车阿月自然认得。 阿月的第一想法便是转身离开,就当没看见,可是她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阿月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安歌已经拉住了阿月的手,阿月看向沈安歌,沈安歌没有看向阿月,只是直直的看着方逸阳的马车,脸上一脸的笑意。 阿月心中有些紧张,可是又想试试方逸阳的态度,鬼使神差般的,阿月紧了紧跟沈安歌拉在一起的手。 觉察到阿月的小动作,沈安歌一怔,随即恢复如常。 那赶马车的人显然是认出了阿月,不知道该怎么办,放慢了些马车的速度。 觉察到不一样,方逸阳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方逸阳看到跟沈安歌站在一起的阿月,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突起,好在在马车里,别人看不见。 阿月心中报有一丝期待,可是没想到方逸阳就这么放下帘子,让车夫加快速度往城外去了。 阿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沈安歌的手。 手中温热的小手突然抽走,沈安歌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手心阿月手掌的温度在慢慢流失,沈安歌只想抓紧最后的余温,可是一片枉然。 眼看马车走远,阿月转身离开,那个方向是城外,而城外,能让他上心的也许只有那对母女了吧! “阿月,那可是你的仇人,你为何要心慈手软!”阿月甩开心中的那些想法,转身回了医馆。 方逸阳在城中饶了一圈,便命车夫转头,从另一个方向回府。 他也只不过是借着这个借口,到阿月的医馆门口看一圈阿月,阿月的医馆就在正道上,反正都是要路过的。阿月的医馆关着门,方逸阳以为她在休息,没太在意。 可万万没想到会看到刚刚那般景象,看着沈安歌脸上的表情,方逸阳方才知道那天沈安歌说的话背后的意思。 方逸阳心中憋着气,脸色铁青,下人们见此,更是小心翼翼。自从宣布要成婚之后,王爷的心情好像越发的差。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神秘女人 城外的五台山上,两只九尾狐晃着尾巴在山中悠悠的晃着。 “娘,你为何要那般对那女子,你事事都说是为我着想,我看你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后面的九尾狐愤怒的说到。 听到这话,走在前面的九尾狐转身恶狠狠的看着身后的九尾狐,后面的九尾狐有些害怕,慢慢的后退,前面的九尾狐不断的逼近。 “你记住,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今后路上的那些障碍,娘都会替你一一扫平的,你只要乖乖听娘的话,好好做你的宁王妃便好了!”出乎意料的,那九尾狐并未动手,只是苦口婆心的说到。 “娘,我求求你不要滥杀无辜了,我自己的事情就交给我自己可以吗?”后面的小狐狸祈求着说到。 前面的九尾狐狠狠的看了它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夏白化为人形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择手段,看到那笑婢女的时候,夏白全身冰凉,瑟瑟发抖,她不知道母亲用了什么手段,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这个样子的。 母亲的手段完全不是她能想到的。 她不敢想。 夏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准确的来说是她从来不理解自己的母亲,夏白的母亲在夏白的眼里就是冷漠专横,从来不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小的时候,夏白从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可以趴在母亲的胸怀中撒娇,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母亲,在自己的记忆中,母亲对自己最多的就是责骂跟毒打。 夏白站起身来,摇摇头,转身回去,只要再忍几个月,便可以彻底摆脱自己的母亲了。 我: 沈安歌办事的速度真是令阿月由衷的佩服,第二天沈安歌便给阿月带来了消息。 阿月知道那个老女人不简单,可阿月始终是太年轻了。 “那女人叫夏柳烟,早年的时候在宫中当差,是先皇十分喜爱的婢女,后来,因为得罪了莲妃娘娘,便被赶出了宫,出宫后,这女人十分不安生,做过很多不良勾当,当过媒婆,做过接生婆,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拐卖过幼童。后来,她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几年,回来的时候便带回了夏白,说是自己的女儿,母女两为了生活一直四处漂泊,前不久,说是有先皇留下的圣旨,找到京城,后来的事情你就清楚了!” “她因何得罪莲妃,她的丈夫又是何许人也?”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所有跟她接触过的人都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谁,也从未有人见过!至于她跟莲妃娘娘的过节,只有宫中的老人才知道,我们不得而知!” 阿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夏白的父亲是何许人,若是没有父亲,那夏白又是怎么来的。 莫非这夏白真的不是她亲生的。 “还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秘密,这个人竟然是左焰下的一个小分支的头目,左焰你知道的,就算是一个小分支也绝不简单,难怪她能这么轻而易举且不被发现的带有小梦!” “左焰……”阿月沉吟着,若是没记错的话,自己对左焰可是有恩的,看来,是时候到左焰堂走一趟了。 沈安歌不知道阿月跟左焰的这层关系,暗暗替阿月担心。 这个组织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是被这个组织盯上,阿月必将性命难保,可是照阿月的性子,这仇不报阿月是不会罢休的。 要不……带着阿月远走高飞! 沈安歌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明天我到左焰堂走一趟!”沈安歌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出来便听到了阿月惊雷般的的消息。 “你疯了,你不知道左焰堂是什么地方么?”沈安歌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如鹰般紧紧的盯着阿月。 “我知道,我跟左焰堂堂主有些交情,他应该会给我个薄面!”阿月波澜不惊的说到。 沈安歌慢慢的坐下来,看着阿月,他还真是小看了阿月,没想到,阿月惊还跟左焰堂堂主有交情。 左焰堂那是什么地方,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人人闻风丧胆,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当今天子都要给左焰几分面子,阿月竟风轻云淡的说自己跟左焰堂堂主有几分交情。沈安歌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阿月跟左焰堂堂主到底是如何认识的。 看来,明天,自己也要跟阿月走这一趟了。 阿月虽然眼神不好,但到左焰堂的路还是依稀记得的。 阿月当夜便收拾好了东西。 第二天一早,阿月刚打开门便看见了沈安歌,沈安歌不愧是军营中成长的,阿月看着他的背影,挺拔的像座山,棱角分明的侧脸让阿月想起方逸阳,两人的侧颜竟如此的相似。 阿月摇摇头,想哪儿去了! “你怎么在这?”阿月无奈的出口问到。 自从自己跟他说过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沈安歌越发的肆无忌惮,像个跟屁虫,阿月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跟随你勇闯左焰堂啊,本将军自诩骁勇善战,无所不能,但左焰被传的神乎其神,本将军倒想看看传说中的江湖第一杀手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厉害!”沈安歌扬起头,像个攀比的孩子一般傻呼呼的说到。 阿月没理他,关上门径直走了出去。沈安歌见阿月没有反对,轻轻的松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阿月本想自己去,不过既然他要去她也不反对,毕竟她一只柔弱的九尾狐,没有任何法术,江湖上盯着他们九尾狐的人如此多,多一个人跟在身边保护自己也是好的。 “喂,你就打算这么走着去吗?”沈安歌跟在阿月身后慢慢的走着,眼看阿月快出城了,沈安歌叫住阿月问到。 阿月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沈安歌。 沈安歌把手放在嘴边,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不远处便想起了“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阿月倒是忘记了,堂堂大将军怎会没有自己的坐骑,阿月正愁着要怎么去,现在倒是得来全部费功夫啊! 可是阿月看着眼前的那匹马,又犯难了。 这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匹马两个人,怎么都不太好啊! 沈安歌率先跨上马去,把手伸下来接阿月。 阿月正在犯难,看着沈安歌的手,阿月左右为难。 看着阿月左顾右盼的样子,沈安歌笑了笑,收回手,索性跳下马来。 阿月还没回过神来,沈安歌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沈安歌没有说话,直接抱起阿月,把阿月甩上马,自己才上去,坐在阿月的身后。 “你……”阿月气急,话还没说完便被淹没在了风中,沈安歌刚上马,便骑着马飞驰而去。 沈安歌低低的笑声从阿月的背后传来,沈安歌呼出的气轻轻的吹在阿月的耳边,让阿月有些心痒痒的,阿月的脸红了。 但好在因为马很快,风也很快,沈安歌并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 好在左焰堂的路阿月还没有忘记。 还没到傍晚,两人就到了左焰堂。 左焰堂不算是隐秘的地方,但也算是个奇景。 “我们被人盯上了!”刚进左焰的地界,沈安歌便放慢了速度,低声在阿月的耳边说道。 阿月吃了一惊,这么快,难道这就是高手之间的过招。 “那现在怎么办?”阿月有些紧张,她只认识左焰的堂主跟少爷,其他人不认识,万一这些人对他们动手怎么办。 沈安歌一个人还好,但是有她这个拖油瓶在,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不急,那些人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我们静观其变!”沈安歌到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此时此刻,沈安歌丝毫不乱,没有一点点的慌张,只是匀速行驶在路上。 越来越靠近左焰的入口了,那些人越跟越近,现在就连阿月都感觉到了。 眼见两人就要进门,那些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转眼间,那几个人已经把两人包围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为何擅闯我左焰堂?”一群人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谁都看不见。 为首的那个人说到。 “阿月,来见左堂主!”阿月此时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丝毫不慌,字正腔圆的说到。 “请在门外等待,烦请两位不要轻举妄动弄!”为首那人打量了两人一眼,转身进去了。 阿月跟沈安歌跳下马来,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 “阿月姐姐!”阿月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只感觉腰间撞进了一个人。 阿月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去,幸好沈安歌眼疾手快接住阿月。 沈安歌皱了皱眉,一把拉开那小娃娃。 那小娃娃不情愿的样子阿月着实眼熟。 “子宁!”阿月惊喜的叫了一声。 自从上次把子宁送回来之后阿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所不是子宁,阿月也不知道原来古代的小娃娃还是很可爱的。 “你们认识?”沈安歌看着眼前的两人,疑惑的问道。 “叔叔好,我叫左焰,子子宁,叔叔可以叫我左子宁!叔叔叫什么名字呀?”子宁还在记恨着刚刚沈安歌把他拉开的事情,仰着脸天真的说到。 沈安歌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叫阿月叫姐姐,叫自己叫叔叔…… “哎,我说你这小屁孩,你叫谁叫叔叔呢?”沈安歌终于反应过来这小娃娃正在捉弄他。 沈安歌正要动手去揪那孩子的耳朵,那孩子见状赶紧跑到阿月的身后。 “阿月姐姐,救我!怪叔叔要打我啦!” 阿月一把拦住沈安歌的手:“跟一个小孩子动手,你不觉得不好意思么,这么大个人了!” “你们……”沈安歌双手叉腰,气的像个傻孩子。 沈安歌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找罪受。 “阿月小姐!”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安歌转过头去看来人,之间是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看上去慈眉善目,眉眼之间有着成熟男人的风度翩翩。 “左堂主,别来无恙!”阿月看到来人,迎上去笑着说道。、 沈安歌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左焰的堂主。 “子宁,快过来,你阿月姐姐远道而来,本就累了,你就不要缠着她了!”左凰看着子宁宠溺而不失威严的说到。 “无碍,这么久没见,我也挺想子宁的!看样子,子宁长个了!”阿月摸了摸躲在自己身后的孩子,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也好想阿月姐姐啊!可是逸阳哥哥跟逸然哥哥为什么不跟阿月姐姐一起来看我啊?”子宁天真的问道。 阿月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一时间,三人的气氛变的有些微妙。 天下事尽掌握在左凰手中,他定然知道方逸阳即将大婚的消息,说不定请柬此刻还在家中。 沈安歌见阿月脸色有些许的难看,心中微微的有些不舒服。随即便恢复正常。 “你个小鬼头,为何独独叫我叔叔,别人都是哥哥?”沈安歌再次气呼呼的看向子宁说到。 “童言无忌,沈安歌海量,不要与他计较才是!”左凰见神那个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顺着沈安歌的话笑着说道。 “左堂主,此次上门,阿月是有事相求!”阿月也不拐弯抹角直直的看着左凰说到。 “你们远道而来,定然累了,先到府上休息片刻再说不迟!”左凰把两人引进府中。 沈安歌没想到左凰会认识自己,一路上打量着左凰,也打量着左焰堂的种种。 左焰堂中其实没有多少人,大半是丫头,所做的都是一些杂事。 见阿月面色凝重,左凰知道阿月定然是有事要说,便把阿月引进书房中。 把子宁跟沈安歌留在外面。 听到左子宁的自我介绍,沈安歌便知道了左子宁的地位。 “嘿,小屁孩,你跟你阿月姐姐是怎么认识的,能不能告诉叔叔啊?”沈安歌连哄带骗的说到。 “想知道的话你给我讲个笑话吧如果我笑了我就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子宁眼睛提溜提溜的转着,想了想说到。 沈安歌想了想,反正也不吃亏,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子宁听完果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就可以告诉我了!”沈安歌得意洋洋的看着左子宁说到,堂堂大将军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屁孩了。 “嗯……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告诉你!”左子宁一脸严肃,表示自己认真的考虑过了,看着沈安歌说到。 “你……”沈安歌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一百五十章 九尾狐夫妇 “阿月小姐,子宁还小,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才是!”左凰对阿月抱歉的笑了笑说到。阿月不明白左凰的意思,随即才明白左凰说的是刚刚子宁的问话。 子宁还小,不懂事,阿月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左凰倒是个心细之人,让阿月有些意外。 阿月以为这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人,何况是杀手组织的头目,应该是不拘小节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无碍!”阿月摇了摇头,笑笑。 “不知阿月小姐此番到左焰堂的目的是?”左凰直接切入正题。 “实不相瞒,我是来向左堂主讨一个人的。我想着既然是左堂主的人,应该跟左堂主打声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左凰听着阿月的话,眉头开始打起结来。 他们这种组织都是靠手下的人吃饭的,值得阿月特意过来一趟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阿月简单的跟左凰说了夏柳烟的事情。左凰微微的点了点头。 “左堂主,我来此地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既然她触及到了我的底线,那我便不会客气,只是她既然是您的人,我觉得还是应该跟您提前打声招呼,毕竟你我之间还是有几分情分在!”阿月看着左凰,眼神是从来未曾有过的坚定与坚决。 “虽然我们是杀手帮派,但是我们也是有原则的。她既然做出了这等害人之事,左焰堂只怕也容不下她了。”左凰倒是是非分明,没有反驳阿月的话。 阿月看着左凰欲言又止的样子:“左堂主在顾忌什么?” “阿月小姐可知道九尾狐族!那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种族!”左凰沉思着看着阿月问到。 阿月眼皮跳了一下,想着左凰的话,莫非这夏白母女跟九尾狐族还有关系,阿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九尾狐族久居深山,可是九尾狐族中的青丘涂山氏却涉世颇多,这片大陆上有不少涂山家的人,你说的这人正是涂山家出来的人,涂山家的生意跟我们来往颇多,所以即便是我们,也要对涂山家有几分顾忌,你想动她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你要想好你真的打算与涂山九尾狐为敌吗?”左凰盯着阿月。 阿月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阿月还在想要怎么解决涂山家这个大麻烦,既然打不过就只能智取了,这开口就是夏柳烟了。 “若是我真的打算与他为敌,到时候向左堂主求助,左堂主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阿月看向左凰,她料定左凰不会拒绝,江湖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阿月之前救过子宁,于他们有恩。 “自然,阿月小姐是我左焰堂恩人,只要你开口,我们自然会尽全力帮助你!”左凰笑着说到。 “好,有您这句话阿月也就放心了!”阿月笑笑说到。阿月现在暂时还没想到如何解决着夏柳烟,若是倒时候真的跟涂山家牵扯在一起,多个帮手也是好的。 阿月并不打算多逗留,既然已经摸清了夏柳烟的底细,那下一步自然是想法子顺着夏柳烟这条藤摸出涂山家这个瓜了。 阿月出去的时候沈安歌跟子宁坐在正厅中,沈安歌黑着脸,子宁坐在一边自己玩着。阿月见沈安歌脸色十分难看,再看看子宁,阿月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怎么了?”阿月装作一脸关心的样子看着沈安歌的黑脸问道。 “走走走,事情办完了咱们就赶紧回去吧,这个地方太险恶了!多待不得多待不得!”沈安歌见阿月一脸想捉弄自己的表情,起身拉起阿月的手,准备往门外走。 “阿月姐姐,不要走!”见两人的运动,子宁赶紧跳起来一把拉着阿月的另一只手,粉嘟嘟的脸上似乎有天大的委屈,可怜兮兮的说到。阿月见这一大一小的动作,哭笑不得。阿月甩开沈安歌的手,拉着子宁,摸了摸子宁的头。 “你看叔叔委屈的样子,是不是我们子宁欺负叔叔了?”阿月笑眯眯的问到。 沈安歌从鼻孔甩出一声“哼”,双手抱胸看着子宁,他倒是要看看着小鬼要怎么跟阿月诉说他是怎么捉弄自己的。 倒时候委屈的就是自己了,阿月肯定会来安慰自己的。 没想到那子宁眨了眨无辜的双眼,挤出几滴泪来。 晶莹剔透的泪光顺着粉嘟嘟的小脸流下来,阿月的母性瞬间被激发,心疼的抱起子宁。 “子宁乖,子宁不哭,告诉姐姐子宁是不是被欺负了?”阿月哄着子宁,温柔的说到。 “坏叔叔说要带姐姐走,说要让子宁再也见不到姐姐。姐姐不要跟他走,他是个坏人!”说着说着子宁更加放肆,变成了嚎啕大哭。 沈安歌看着子宁的哭相,简直想打人。 他堂堂沈将军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沈安歌气的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沈安歌指着子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小屁孩。 阿月跟沈安歌趁着天还没黑,离开了左焰堂。 阿月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数落沈安歌,说他不该跟子宁说那样的话,说他不该跟个孩子过不去。 沈安歌无论怎么解释,阿月都不信,都只说是沈安歌的错,沈安歌见自己说不过阿月,把马骑的飞快,阿月因为害怕才没有再说话。 沈安歌全程黑着脸,战场上以一敌百的沈安歌大将军竟然被一个孩子算计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一路上沈安歌把马骑的飞快,阿月死死的抓着,一动也不敢动,沈安歌不说话,阿月也没什么说的。 到了城中,沈安歌把阿月带到医馆问口,丢下阿月,一言不发的飞身上马飞驰而去,阿月站在门口,看着沈安歌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夜,阿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自从小梦死后,阿月便有了失眠的习惯,前半夜一般都是在胡思乱想中过的。 阿月想到方逸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毕竟相好一场,他竟然连请柬都不给自己一个。 阿月又翻了个身,若有若无的敲门身从楼下传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阿月心中一紧,虽然自己一直以来胆子都不小,但这三更半夜的,阿月有些胆怯。 敲门声还在继续,阿月想了想,点了个蜡烛,披上衣服下楼去。 到了楼下,敲门声便明显大了起来。阿月壮起胆子打开门。门口躺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灰白色九尾狐。 那九尾狐躺在地上,爪子有气无力的敲着门,难怪敲门声如此的微弱。阿月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赶紧把那九尾狐抱起来转身关上了门。 阿月给那九尾狐细细的检查了一番,那九尾狐没有大碍,只是太过饥饿,早已没有力气。 阿月刚回来,家中没什么吃的,阿月去给她熬了粥,又煮了个汤让她喝了些。 那九尾狐慢慢有了些好转。第二天一早,那九尾狐已经能化出人形了。 “好些了么?”阿月给她擦了擦脸,关切的问道。 “谢谢,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求求你,救救我的相公,再不救他他会死的!”那人拉着阿月的手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抽噎着说到。 “你先别着急,这是怎么回事,你相公在哪儿,得了什么病?” “我叫阿雅,我跟我相公是从昂溪城过来的,那里天降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我们从那边到京城讨口饭吃,可那皇上竟然连城都不让我们进,后来有人在城外发银发粮,我们领了钱粮没有走,跟着人群进了城,后来钱没了,粮也没了,我们便在城中四处流浪,后来我相公不知生了什么病,一直不好,我们没有银子去看大夫。你知道的,九尾狐族有着灵敏的嗅觉,特别是对同类,我们在此处闻到了你的气息,我便在这等你。求求你,看在大家都是同类的份上救救我相公,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阿雅擦了擦眼泪,一五一十的跟阿月说了自己的遭遇。 阿月想起来了,她们从落英谷回来的那天,确实看到了大量的流民。 “那你大夫在哪儿呢,你快带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阿雅是阿月同类,阿月自然不会不管,何况,阿月开的是医馆,本就是行医救人的行当。 阿雅听了阿月的话,感激涕零,三两下翻身下床带着阿月出门去。 阿月跟着阿雅往外走,越走越远,阿雅七拐八绕带着阿月走进了一条巷子,看着越来越漆黑的巷子,阿月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终于,阿雅在一个漆黑的巷子的拐角停下来。 阿月借着拐角处照下来的月光,看了看眼前的情形,一只遍体黑的九尾狐毫无生气的躺在拐角,阿月细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看出那是只九尾狐。 “你快帮忙看看我相公怎么样了?”阿雅抱起那九尾狐说话拉回阿月的思绪。 这个地方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阿月没有立即给他看病,而是让阿雅立即把他抱回去。 那黑色九尾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阿雅一路上都默默无语,阿月看着那九尾狐的样子,又想了想他近来的活动范围,阿月猜测大概是瘟疫。 到了医馆,阿月带着那九尾狐进了屋,把阿雅就在大厅中,阿月给他细细的诊了脉,果然如阿月所想的那般,是瘟疫。阿月深吸了一口气,出去跟阿雅说了一下那九尾狐的病情,阿月没有跟她说是瘟疫,只是让她放宽心,把他交给阿月 。一来,阿月怕她太过担心,做出什么傻事来。二来,瘟疫是很严重的传染病,在古代,得了瘟疫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得死,到时候若是被衙门隔离,那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趁着现在病情不严重彻底的隔离在医馆也是件好事。阿月给阿雅熬了药,让阿雅不至于一起染病 。阿雅自从那夜之后便安静了许多,其实阿雅做事比较稳妥。 那天大概是太着急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其实阿雅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小梦的那间房,后来被阿月改成了书房,小梦最喜欢的那些东西,阿月大多留着,阿雅看出了阿月的心事,没有追问,依旧默默的跟阿月一起照顾阿志,那只遍体黑色的九尾狐叫阿志。 所幸,阿志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所以恢复的很快。 “你跟阿志为何不好好待在落英谷,跑去昂溪城,受了这么多的罪?”难得的好天气,阿月跟阿雅坐在院子中,阿月看了会儿书,眯起眼镜看着在另一边洗衣服的阿雅问到。 “这件事情其实说来话长,那时候我跟阿志本来是涂山家的,后来,涂山家的家业越发大了,矛盾也越来越多,后来,为了争权夺利,他们居然开始残忍的杀害手足,我跟阿志实在受不来这样的生活,便连夜匆匆逃了出来,一路到了落英谷。”阿雅看着阿月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原本我们以为到了落英谷生活会便好,可是九尾狐族居然也像人间一般的丑恶,他们因为我们是从涂山家来的,便把我们视为叛徒,甚至认为我们是来做探子的,处处对我们排挤刁难,阿志甚至被他们打的断了腿,我们才从落英谷出来,并且发誓再也不会回去那个地方,再也不与落英谷的人来往,可是上天总爱捉弄人,偏偏让我们遇上你,还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阿雅自嘲的笑笑说到。 阿雅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样,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即便是阿月救了他们,对阿月他们也只是感激,也只有感激而已。 “可是在外界看来涂山家明明就是一派和睦,兄弟相亲,难道外界传闻皆是假的?”阿月有些意外,涂山家的消息不知不觉都在阿月身边想图画一般的展开来。 “都是假的,大家爱面子而已,不然你以为这当家人为何久久不立!”阿雅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嘲笑说到。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阿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雅问道。 “当然,我在落英谷的时候便见过你,只是我们太渺小,你不认识而已!”阿雅满不在乎的说到。“当然,我在敲开你的医馆之前我并不知道这医馆是你开的!” “若是早知道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想我求救?” “不,阿志的性命远胜过其他所有的一切。”听到阿月的问题,阿雅抬起头看着前方,眼中有阿月看不懂的温柔与深情。 阿月突然开始羡慕阿雅,仔细一算,方逸阳的婚期越来越逼近了。 阿月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魅城,魅园 阿月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目标锁定在阿雅身上。 虽说阿雅有些桀骜不驯,但是阿月毕竟救了他们一命,若是阿月有求于他们,他们也不会不管。 阿志的病已经好了大半,阿雅搀扶着他在院子中转悠。 阿月走上去,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有事你说便是!”阿雅没有回头,淡淡的说到。 “我想问一件事?”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便不会有所隐瞒的!”阿雅倒是十分爽快,大约是阿志的病好了,阿雅也没那么消沉。 “哪里可以找到涂山闻?”阿月直白的说道。 “你找不到他的!”阿雅头也不回的说到。 “为何?”阿月有些意外,没想到阿雅会以这种方式回答他。 “涂山闻可是涂山家的顶梁柱,岂会是你想找就能找得到的!”阿雅继续搀扶着阿志往前走。 “那你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些地方,我可以一个一个去找!”阿月不死心继续问道。 “或者,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说不定有你想要找的人!”阿雅停下来想了想说到。 阿月不知阿雅会带她到什么地方,答应了她,阿雅虽然清高,但不会害人。 阿月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阿月跟着阿雅一直出了城进了林子,林子里面静悄悄的,不过一炷香是时间便穿过森林来到了一条小河的旁边。 “渡过这条河便是世界上最阴森邪恶的地方了,你当真想好了吗?”前面的阿雅突然回头认真的看着阿月问道。 阿月被她问的一愣,之前并没有仔细的向她了解过她们来的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只听到她说能找到涂山闻便跟着来了。 “想好了,就算是有妖魔鬼怪我也要去!”来都来了,阿月硬着头皮说到。 “呵,还真被你说对了,这地方真的有妖魔鬼怪!”阿雅转身轻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阿月又是一愣。 阿月没多想,跟着阿雅往前走去。 过了河,便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外面明明是晴朗的,可是森林里却没有一点点的阳光,宛如在外面蒙了一层黑色的幕布。 越往里走,越发的黑暗,阿雅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打亮才勉强能看见前面的路,阿月紧紧地跟着阿雅,生怕一不小心便走错了。 “快到了!”突然,阿雅熄灭了火折子对阿月说到。 阿月往前望去,前面稍稍有些光亮。 越往前走,便看见一道城门,那城门门口有强烈的光亮,阿月眯着眼睛往城墙上看了一眼。 “魅城?” “没错,这就是魅城!走吧,进城!”阿雅头也不回得往里面走。 阿月跟着走进去,里面的情形跟森林差不多,没有任何的光亮,一片漆黑,阳光根本进不来。 “这个地方好阴森!”阿月说到。 “害怕就不要进去,里面的情形比你看到的更加的阴森恐怖,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阿雅双手环胸,头也不回的看着高大阴森的城门说到。 “没怕,感慨一下,咱们赶紧进去吧!”阿月最受不住激将法,一激便着,阿月冲着阿雅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越过阿雅率先走了进去。 阿雅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跟在阿月身后走了进去。 阿月才发现这里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阿月原以为这里之所以叫“魅城”,是因为这里鬼魅阴森的原因。 可让阿月没想到额是里面居然比京城要美上几分,没有阳光却明亮的刺眼,没有任何花朵,却有阵阵奇异的花香,明明是大白天,却所有人都是非黑即白,除了这两种没有其他任何的颜色。 阿月看过去,那些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阿月打了个寒颤,跟着阿雅继续往前走。 外面一段的情形没有任何的不一样,越往里面走,越发的奇怪。 如果说外面是人间的模样,那里面就是魑魅魍魉。 阿月第一个看见的没有双眼的男子,他的没有双眼跟瞎了不一样,他的眼镜空洞洞的,本该有眼珠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洞,宛如无尽的黑洞一般,看的阿月喘不过气来。 阿月提着一口气,继续跟着阿雅往前走,阿雅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接着是跟他们一样的九尾狐,接着是人头蛇身的怪物,阿月走了一路,看了一路。 路上的人自己走自己的,好像没有目的地,又好像有目的地,只顾低头行走,却不见与别人交谈,阿雅奇怪,想问问阿雅,看了看阿雅的样子又作罢,反正自己只想找到涂山家的人,其他的事情跟自己也没有关系。 突然,阿月停下来,前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的斗篷把脸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镜四处提溜转看着周围的人。 阿月目光往下移了一些,那人双手环胸站着,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在那人的手中不断的翻倒着,阿月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双手上布满皱纹,像一根枯萎的树叉枝。 感觉到阿月的目光,那人转头看了阿月一眼,那人往阿月手上看了一眼,见阿月两手空空,显然有些失望,接着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接着看其他的路人。不一会儿,只见那人看着一个匆匆过来的男人。那男人从阿月身边过去,阿月看了一眼,那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那抱着婴儿的男人走向斗篷人,两人面对面站着。 “这东西你给多少两银子?”男人问道。 “东西?”阿月不明白男人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斗篷人伸出枯树般的手扒开男人抱着的孩子看了一眼。 “倒是个少见的新鲜健康的,五十两!”斗篷人爽快的掏出钱,递给那男子,男子见斗篷人如此的爽快,没有多说什么,收下银子,把婴儿交给斗篷人,转身离开。 斗篷人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似乎很满意。 阿月见此,欲冲上去,阿雅一把拉住阿月的手。 “你干什么?”阿雅冷冷的问道。 “你没看见那个孩子吗?”阿月想要甩开阿雅的说,愤怒的说到。 “看到了,那又怎样?”阿雅冷冷的说到。 阿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抱着孩子远去,见那人走远,阿雅才放开阿月的手,任凭阿月多么的愤怒,阿雅都像是看不见一般。 “现在你满意了,那么年幼的孩子,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就是人间的地狱。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妖魔鬼怪,要么就是亡命之徒,只要你有银子,就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地方!你以为你上去就能阻止他吗,天真,在这里,杀人放火都没人管,所以你看到的这些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地,不与别人交谈,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那孩子……”阿月不忍的说到。 大概是医者父母心,阿月始终觉得生命是最可贵的,任何事情在生命面前都微不足道。 “这大概就是他的命数吧,希望他下一世能投个好胎!”阿雅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垂下眼眸说到。 阿月呆呆的看着斗篷人离开的方向,那小小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这就是地狱…… 阿月跟着阿雅继续往前走,这里没有白天黑夜,阿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前方一大群人围在一个商贩的面前,堵住了去路。 阿月抬头看了一眼,上面一个苍劲有力的“狐”字在迎风飘扬。 阿月跟阿雅凑上前去,只见那商贩左手拿了一把被打磨的锃亮的刀子,右手手上按住了一只奄奄一息的九尾狐,那是一只通体白色的九尾狐,是九尾狐中的上品。 “他们在干什么?”阿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一群行尸走肉般的人。 “剥皮!九尾狐皮最为珍贵,在哪儿都一样!”阿雅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面,淡定的说到。 阿月听完一言不发,拉着阿雅的手转头就走。 “同胞被杀,我们不能救他们,还要袖手旁观,想想都觉得这不是人干的事情!”阿月气愤的说到。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类,况且这个地方,我们有心无力,就算想也帮不上忙!” 阿月不理阿雅,心中只觉得一片一片的悲凉,这个地方简直比地狱要暗上几分。 阿月转头,那商贩已经把九尾狐皮剥下来了,他高高的举在手中,上面还滴着鲜血。 “一百两!”人群中已经有人给出了价格。 大家争先恐后的叫价,阿月不忍再看到这样的场面,转身跟着阿雅继续往前走了。 皇上天生就对有权有势的大臣多加顾忌,更何况是沈家这种握有兵权的大家。 沈安歌自从上次到城门口镇压灾民之后就被皇上收回了兵权,一直在家中休养。 自从跟上次去了一趟左焰堂,沈安歌回来就没有去过阿月家,沈安歌怪想阿月的。 说起来也气,这阿月竟然不知道惹到了自己,自己这么久不去找她,她也不来找自己。 沈安歌越想越生气,“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匆匆往门外走去。 “少爷,您去哪儿啊?”身边的中意见沈安歌回来后便脸色不好,这几天都郁郁寡欢,以为是皇上收回了兵权所以不开心,见沈安歌终于肯走出房门,高兴的迎上去问道。 “到街上随便转转,闲来无事,有些无聊!”沈安歌沉住气说到。 中意没有再说话,跟着沈安歌往街上走去。 中意感觉到了少爷的开心,特别是在靠近青衣巷的时候,少爷竟然哼起了小曲儿。 沈安歌事实上确实很开心,他想着待会儿见到阿月,首先要让阿月请他吃一顿好的,阿月那么爱财的人,一定要好好宰她一顿。 可是沈安歌万万没想到,阿月竟然没在。 沈安歌看着门上贴着的小小的告示:“歇业整顿”! 沈安歌气急了,一脚抬起踢在阿月的门上,转身离去。 “少爷,这街……咱们还逛么?”中意看着自家少爷从高兴变成生气,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了,回府!”沈安歌气呼呼的说到。 什么‘歇业整顿’,这估计又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上次她去医治眼镜,沈安歌来了几次,都是贴的这几个字,上次去左焰堂也是。 沈安歌气冲冲的回了府,也没多说什么。阿月跟着阿雅,不久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中,穿过巷子便通透了,巷子的尽头有一座很大很古朴厚重的宅子,宅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看上去有些阴森,门口有几个认进去,不多,但都是正常人,只是都是面无表情的。 “咱们来这里做什么?”阿月问到。 “你不是要找涂山家的人么,这就是涂山家的,里面说不定有你要找的人!”阿雅努了努嘴说到。 “涂山家?怎会在这种地方有家业?” “这地方是三不管地带,这所谓三不管就是人间不管,妖界不管,天上不管,这里尽是些妖魔鬼怪,跟这些人打交道,用银子就好了,只要有银子就能做任何事情,涂山家的产业涉及人间妖界,这里有些产业不足为奇,更何况,他们要涉足人间妖界,需要大量的消息,这里就是收集信息最好的地方!走吧,进去看看!”阿雅说完,抬脚往前走去。 阿月跟了上去。阿月站在门口,抬头看着上面。那府邸的门匾上写了两个大大的“魅园”二字。 阿月正欲抬脚进去,门外一张不起眼的纸张吸引了阿月的注意。 阿月凑上去,只见那张纸上所写的是一则寻人启事,寻找的是一个女子,那画像上的女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娴静灵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九尾狐足的样子,阿月越看那人越觉得眼熟。阿月突然一个激灵,这不是马上就要跟宁王大婚的夏白么! “阿月,快进来啊,干什么呢?”阿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阿月赶紧跑进去。 “阿月姐姐!”突然,一个小娃娃跑过来,一把环住阿月的腰间,奶声奶气的叫道。 阿月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何人,伸手一把把他抱起来。 “子宁,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月惊喜的问到。 “我跟着左凰叔叔来的!左凰叔叔到这里来办事情!” “左堂主也来了!”“阿月小姐,好久不见!”左凰从阿月身后的门进来。 “左堂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幸会幸会!”阿月拱手说到。 阿月确实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左凰。 第一百五十二章 悬赏宴 “阿月小姐,好久不见!”左凰笑着对阿月说到。 左凰明明是杀手组织的头目,却是没有一点儿杀手的样子,在阿月看来,左凰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种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稳与庄重。 “不知左堂主到这个地方来所为何事!”阿月以为这个地方只有那种亡命之徒和妖魔鬼怪存在。 “今夜涂山家在此地举行悬赏宴!”左凰说话也算是简洁。 阿月眉头一皱,这庆功宴,喜宴她都听说过,可是这悬赏宴是个什么东西! “阿月愚钝,不知这悬赏宴是何种宴会?”阿月皱着眉头,一脸百思不得姐的样子。 “阿月姐姐真笨,这庆功宴是为庆祝胜利举行的宴会,喜宴是为喜事举行的宴会,那这悬赏宴自然就是发布悬赏令举行的宴会咯!” 子宁听到阿月的话,仰起头颅,看着阿月,一脸鄙视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是个小娃娃的份上,她早就动手了。 子宁的话却是惹得左凰哈哈哈大笑。 子宁虽然不是左凰的亲生儿子,却被左凰视为己出,一直宠爱有加。 阿月不打算同他计较,不过是个小娃娃。 这悬赏令阿月是知道的,只是这悬赏宴实在是少见,看来这涂山家很是在乎这女儿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只是看左凰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子宁得罪,阿月小姐不要同他一般见识。子宁说的没错,就是发布悬赏令举行宴会。这涂山家一直以来都是高调行事,只是这一次竟把地点选在这种地方,所宴请的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组织,只怕这一次的目标对他们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左凰看着身边不断进入的那些人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是挺重要的,毕竟是亲女儿,见不到亲女儿,那涂山家的主位就不愿意合眼,两兄弟大概才是最着急的。 也不知这一次组织悬赏宴的是涂山听还是涂山闻。 “阿月小姐不如同我一道进去看看!”左凰不知阿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见阿月似乎对里面很感兴趣,左凰开口邀请到。 “那边有劳左堂主了!”阿月没有跟左凰客气。 她确实需要进去,真如左凰所说的话,那她没有请柬定是进不去的。 阿月拉着呢呵子宁跟在左凰的身后。 里面的设置跟一般的戏园子没有什么不一样,阿月抬头望了一眼,有四层高。 一楼里面设了很多的圆桌,此时此刻,圆桌旁边已经人满为患了。从二楼开始便是设了帘子的雅间,薄薄的一层帘子,里面的人脸看不清楚,但里面在做什么确实一清二楚的。 三楼和四楼就要更加的高端一些,三楼和四楼被分成许多的房间,为方便观看下方的动静,房间外面有个向外延伸的小阳台,似乎隔空悬挂着的一般。 左凰带着几人直直的上了四楼。 楼梯口有个小厮,左凰把手中的请柬给小厮。 “左堂主,里面请!”小厮引导着几人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阿月,左凰,子宁和阿雅进了房间,剩下的几人在门外。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请左堂主先用甜点,下的就先不打扰了,左堂主有事再唤我便是!”说完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阿月拉着子宁到桌子边坐下。 子宁毕竟是个孩子,见到吃的两眼放光,捻起一块芙蓉糕便往嘴里放。 阿月看了看桌上的小吃,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 涂山家好大的手笔,阿月再次感叹到。 左凰见子宁吃的不亦乐乎,往子宁的手中递了杯水,并叮嘱子宁慢些吃。 阿月没有心情吃面前的糕点,她站起身来,往窗外的阳台边走去。 阿雅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阿月的动静,没有说话。 阿月站在阳台上往下面看了看。 一楼的圆桌旁坐着的都是些奇异的东西,与刚进来时所看到的一样。 只是那些人似乎很是冷漠,明明是同一桌的人,却不与对方有任何的交流,与其他卓的更没有交流。 所以整个宴会厅都是静悄悄的。 阿月走进来,左凰只是静静的喝着茶,而子宁则是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上无所事事。 “左堂主,你可知这涂山家此次要发布的悬赏令是关于什么的?”阿月想要多了解一些涂山家的消息,问道。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就叫我大哥就好了,你总叫我左堂主,总觉得十分生分!”左凰笑笑说到。 “能有您这样的大哥,是阿月的荣幸!”阿月倒是不与他客气,爽快的叫了一声“大哥”。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说涂山家似乎是在找女儿,自小便丢失了,涂山金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只怕就是等着见女儿最后一面!”左凰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到。 “那这一次来的是谁呢?” “这就不清楚了,请柬上并未明说!”左凰摇了摇头。 此时下面想起了“宴会开始的声音”。 “走吧,咱们到阳台上就坐!”左凰牵起子宁的手走到阳台上,阿月跟啊呀呀也跟了上去。 小厮们鱼贯而入,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放在面前。 下面只听到叮叮咚咚的碗筷相撞发出的声音。 刚才的糕点阿月没怎么吃,现在肚子倒是真有些饿了。 阿月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各位!”不一会儿,下面想起了一个男声。 阿月探下头去,之间一楼中间的台子上站了一个精壮的男子,一身的墨绿色锦袍显示着男子的华贵之气。 “在下涂山听,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参与此次宴会!这样,为了不耽误大家的用餐时间,在下便长话短说。”涂山听挥了挥手,那小厮便拿出一叠画像,每个圆桌上给了一张。 门外的小厮也拿了一张进来。 “大家看清楚这画像上的人,三天之内,谁能替握涂山家寻得此人,便给予一千两黄金作为赏金!”涂山听的声音不大,但却是如同惊雷打在大地上。 为了一个女子便是一千两黄金。 “涂山家好大的手笔!”这一次,不仅仅是阿月发出这样的感叹。 阿月谈下头去,下面的那群妖魔鬼怪更是宛如疯了一般。 “果然如我所说,这涂山家为了一个女儿真真是舍得下手笔!”左凰看着上面的人像说到。 “给我看看!”阿月拿过左凰手中的画像。 果然是夏白,刚刚在门口看到的时候阿月还不是很确定,现在看到另一幅画像,阿月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各位稍安勿躁!”正在大家兴致冲冲的查看画像的时候,另一个清冷的男声再次在下方响起。 阿月再一次探出头,是个高高瘦瘦,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的男子。 “涂山闻也来了,这下热闹了!”阿雅见到来人,冷笑了一下说到。 左凰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阿雅,没有说话。 “阿月似乎对涂山家的事情格外的感兴趣?”见阿月跟阿雅的暗语,左凰笑了笑无意的说到。 阿月心中暗叫不好,左凰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 “只要是好看的男子,她都格外感兴趣!”阿月正愁不知怎么回答左凰,阿雅翻了个白眼说到。 左凰又是一阵大笑,阿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阿月姐姐,羞羞羞!”子宁听到阿雅的话,放下筷子冲阿月大笑着说到。 “吃你的东西!”阿月拿了一块芙蓉糕塞到子宁说完口中,转身继续看下面,不理正在笑的三人。 “在下涂山闻,若是在座的各位有画像上女子的消息,可得五百两黄金,若是能把画像上的女子安全无恙的带来见我,便可得到一千五百两黄金!”涂山闻笑的灿烂。 涂山听的脸上却是红一阵黑一阵的,好不精彩。 阿月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涂山家的两兄弟都想借寻回涂山金的女儿来争取这涂山家当家的位置。 阿月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你们两兄弟一个说一种,那到时候我们找到人是带给谁呢?”下方的一个人身马面的怪物大声的问道。 涂山听张口正要说话…… “自然是谁出的价高给谁!” “就是就是!” 另外的人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看着那怪物说到。 涂山闻见局势正往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微不可查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你怎么来了?”涂山听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大哥在此地殚精竭虑的寻找妹妹,我这个做弟弟的又怎有坐在一旁观看的道理!这本就是我们兄弟两该做的事情!”涂山闻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涂山听被堵的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涂山闻见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坐下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毕竟这么大的利益就在眼前,谁都怕被别人抢了先。 就连二楼三楼四楼雅阁中的人都走了不少。 左凰依旧安然的享受着眼前的菜肴,时不时还往子宁碗中夹些菜,并叮嘱他多吃些。 “做大哥,你为何不着急?”听着外面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开门关门的声音,见左凰依旧安之若泰,阿月问道。 “子宁,你知道叔叔为何按兵不动么?”左凰往子宁的碗里夹了一块肉,笑笑问道。 “涂山家既然发了悬赏令,就说明此人不仅重要而且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找到的!一千五百两不是小数目,涂山家是不会白白浪费一千五百两黄金来找一个轻易找到的人的!” 听到左凰的问话,子宁放下碗筷,俨然一副大人的口吻说到。 阿月看着子宁的样子,虽然很想打他一顿,但转念一想,他说的还是十分有道理,便作罢。 阿月适才想起刚刚已经抬脚走了的涂山闻,不知现在追上去能不能追得上。 “那什么,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我一会儿便回来!”阿月站起来说到。 “阿月姐姐要去哪儿,子宁也要一起去!”没想到子宁站起来说到。 阿月扶额,怎么忘记这个小跟屁虫了。 阿月低下头,看着比自己矮着半个头的子宁。 “姐姐要去方便,你真的要一起去吗?”阿月眨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 听到阿月的话,子宁果然露出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 “阿月姐姐真不讲究,子宁才不要去呢!”子宁捂着鼻子说到。 阿月看着坐下去了的子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是的,姐姐还治不了你了。 阿月顺利的出了魅园,但早已经没有了涂山闻的身影。 阿月化身狐狸,顺着气息追了上去,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怪物,多了一只九尾狐也不足为奇。 阿月顺着气息追到了另一座宅子,阿月抬头看了看,涂山两个大字就在上面。 就是这里了,这里九尾狐的气息最为浓烈,阿月没有多想,慢慢的走进园子。 整个园子静悄悄的,连个看门的护卫都没有,倒是出乎阿月所料。 阿月走到园子中间,没有看见人影,各个房门都是紧闭着的。 “莫非是嗅觉出错了,他们没在这里?”阿月喃喃着说到。 正在阿月发愣的时间,周围几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围了上来。 阿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装进了袋子中。 阿月心下一咯噔,想起刚刚在外面看见的那个剥九尾狐皮的:“该不会是要被捉去被剥皮了吧!” 阿月心下想着要怎么逃脱,那些人便已经把阿月扔在了地上。 “哎哟!”阿月惊呼一声。 这些人也不知道轻巧些,这地上硬的差点把阿月给硌散架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外面一个声音说道。 阿月认得这声音,是涂山闻的。涂山闻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般,清冷。 阿月知道不是那剥狐狸皮的,也放下心来。 不然等到阿雅跟左凰找到她的时候怕只剩一堆的骨头了。 “阁下跟了一路了,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涂山闻好像不打算给阿月松绑,只是在外面静静的站着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 “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再说,再这样下去,我都要闷死了!”阿月闷闷的说到。 涂山闻没想到是个女子,愣了一下。 阿月听到了他走过来然后琐碎的给阿月解开口袋的声音。 “阿月姑娘这是做什么?”涂山闻看着伸出头来,大口大口喘粗气的阿月说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声的战争 他竟然知道自己,阿月倒是吃了一惊。 “九尾狐王只有一个女儿,阿月公主,在下又岂会不知!虽然我们涂山家远离落英谷许多年,但落英谷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见阿月发愣,涂山闻一边帮阿月松开身上的绳索,一边说道。 “从魅园一路跟到这里,不知公主有何贵干?”涂山闻帮阿月松开绳子,便转身负手而立说到。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阿月直截了当的说到。 “你想让涂山家不要再找你落英谷的麻烦?”涂山闻讥笑一声说道。 “没错!” “那你有什么能和我交换的呢?”涂山闻没想到阿月如此的耿直,转头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正在找的人,那一千五百两黄金我不要你的。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共识,从此你们涂山家跟我们落英谷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不管你们,你们也不要再来落英谷找茬!”阿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到。 涂山闻愣了一下,阿月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来可以找到妹妹,帮助自己夺得当家的位置,二来可以帮自己省下那一千五百两黄金,涂山闻确实有些动摇了。 “怎么样?”阿月等了半天,不见涂山闻的回应,再次开口问道。 涂山闻思忖良久,阿月的话虽然在理,但是对抗落英谷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整个涂山家的事情…… “二公子有何顾虑?” 阿月似乎看出了涂山闻的顾虑,看着涂山闻说到。 “涂山公子若是能替涂山前辈找到女儿,何愁这涂山家主的位置不是你的呢,若真是如此,那你真的决定不与落英谷众人为敌,那其他人还会说什么吗?” 阿月的话直截了当,倒让涂山闻有几分惊讶。 涂山闻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 不得不说,涂山闻真的很有见识,单单从他选择的府邸便能看出一二来。 阿月刚刚还不确定这里是哪里,看着窗外阿月才发现这里便是刚刚自己跟踪他进来的那座宅子,只是这里位于二楼。 站在这个地方便能看见魅城最大的一条街,也就是刚刚进城的那一条,那条街上有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生物,就连刚刚站在街边上买婴儿的那个神秘的斗篷人都又回到了他刚刚所在的地方。 阿月看了一下,那人似乎又买到了一个,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孩子,渐渐的消失在了街道上。 阿月看着越发的难受,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见涂山闻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阿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二公子若没有想好也不用着急回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只是涂山老爷子恐怕时日不多了二公子三思,阿月先行告退了,若二公子想好了,可以直接到我的医馆中找我!” 阿月不想在此地多逗留,说完便转身想走。 “等等!”冷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阿月心中大喜,果然,涂山老爷子才是最为关键的。毕竟若是涂山老爷子不松口,谁也都别想名正言顺的坐上家主的位置。 “二公子这么快就想通了?”阿月回过头假装惊讶的问道。 涂山闻听见阿月的话的语气,凤眼凉凉的扫了一眼阿月。 阿月有些心虚,尴尬的搓搓手。 “怎么,二公子想说什么?” “三天之内,你带我去见她,若是骗我,你的小命不保不说,整个落英谷都会为你陪葬!”涂山闻眯起眼睛轻飘飘的说到。 阿月只觉得脖子一凉,好在阿月还是稳得住的人。 “二公子觉得阿月会为了骗二公子堵上全族人的性命吗?只是……”阿月沉思着该不该把夏白要成婚的消息告诉他。 “只是什么?”涂山闻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阿月。 阿月缩了缩脖子。 “没什么,我可以立马带你去见她,只是你说的话是否算数我就不知了!”阿月摇头晃脑的说到。 大家都是狐狸,谁还是老老实实的了。 嘴上说的不可靠,还是得立个据比较好。 “那你的意思是?”涂山闻的凤眼眯了眯。 涂山闻又在心中把阿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或许他还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来,你把这个签了就行!”阿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了。 她可不是毫无准备就来了的。 出发前,她特意拟了一张合约,大致的意思就是从今往后涂山家独立于落英谷之外,算得上是九尾狐族的一个分支,而且涂山家不能与落英谷为敌。说白了就是两王制霸,若对方做出有害于九尾狐族的事情,那么另外一方便可以统治对方的地盘和族人。 事实上,阿月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些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阿月看着涂山闻,满脸的坚定。 阿月心想自己此时一定像个救世主一般的伟大。 最后的落款阿月郑重的签上了“九尾狐王阿月”。 阿月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得到了解决,只是还没有找到温世安,不知他把药带去了何方。 另一边的青丘涂山家。 涂山听拳头紧握,头上青筋暴起,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涂山闻给毁了,到头来,倒是给涂山闻做了嫁衣。 “当时你为何不与他对抗到底,区区一千五百两银子,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事!” 窗边坐了一个美人,手握一把美人扇,柔弱无骨的腰身,青葱白皙的双手,宛如仙子一般。 “他打着父王的名号,我也无法反驳,若是我与他对抗到底,众人便都知道我们涂山兄弟不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涂山听听见美人的话,想了想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说起来,还不是怕丢了你们涂山家的颜面,世人皆把面子当做最重要的东西,殊不知,一步错,步步错,可笑可笑!”美人轻笑,苏媚的声音传到涂山听的耳朵里极其的讽刺。 “公子,探子来报!” “让他进来吧!”涂山听烦躁的摆了摆手。 那小探子却没预料到屋子中还有一个美人,眼巴巴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美人。 “说吧,不是什么外人!”涂山听毫不在意。 小探子是涂山听派去跟着涂山闻的,所幸是个机灵人,没有被涂山闻识破,他把涂山闻跟阿月的见面跟所说的话如实的跟涂山听说了一遍。 “呵呵呵呵……”听完探子的话,美人又是一阵轻笑。 涂山听却是大为光火,真如她所说,一步错,步步错。 “真是有趣,又是这个小丫头片子!”那女子止住笑,轻轻的感慨一句。 “怎么,你认识她?”听到她的话,涂山听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美人逆着光,阳光穿过透白的肌肤,仿佛给美人渡上了一层金光,那景色煞是美艳。 可涂山听此时却顾不得欣赏美人,他此时心急如焚,若是晚一步或者再走错一步,那涂山家主之位就真的要归涂山闻了。 “何止是认识,这要算起来,她可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不是她,我又怎么能从那牢笼里出来,说起来,还真真是要好好感谢她一番呢!”美人笑笑说到。 “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涂山听顾不得听她的那些事情,着急的问道。 “涂山闻想做好人,那我们便偏偏不让他如愿!”美人笑的宛如一朵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却让人害怕。 “你的意思是?”涂山听看着那女子的样子,心中暗暗发抖,惹谁也不能惹心中带怨的女人,太可怕了。 “待他们去找人之时,你让人到落英谷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马戏,那小丫头自然是不会再帮着涂山闻了,届时,他没了帮助,自然就无法与你抗衡了!” “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去把妹妹找回来?” “只有那小丫头知道人在哪儿,你从人家手上抢人那不是给了人家把柄吗?你要做的就是不着痕迹的把涂山闻的名声搞臭,再把你那素未谋面的妹妹不着痕迹的拉到你这边来!”女子似乎极其了解涂山家的一切。 “高,实在是高!”涂山听听完她的话,只得点头称赞,确实是好计谋,并且比自己想的要周到的多。 “话说你这么帮我的目的何在?或者换句话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涂山听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女子不久前找到自己,说可以帮自己顺利的夺下涂山家主的位置。 那是的涂山听是人人敬畏的涂山大少爷,心高气傲,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没有仔细的问过。 因为一直以来,涂山闻在涂山家都没有什么位置,涂山闻根本不把他当做竞争对手看待。 直到不久前,涂山老爷子涂山金忽然染上了恶疾,涂山家寻遍了名医都无法挽救他的性命之时,却依然迟迟不立家主,涂山听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实力的涂山闻在老爷子心中竟然占了这么重要的地位。 涂山听才想起被他晾在府中很久的女子。 直到那时,涂山听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孤陋寡闻。 那个只在先前书籍上记载过的女子阿蒹,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府中,并且不久前她曾提出要帮助自己,被自己无视。 涂山听战战兢兢的去找阿蒹,跟她道歉,阿蒹倒是不在乎,整天带着面纱在青丘中转悠,反正现在着急的不是自己,她等待了这么多年,不怕再多等些时日。 涂山听像供奉神仙一般把阿蒹养在府中。 阿蒹多次给自己出主意,却从来不说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你现在还给不了,等你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再来感谢我也不迟!”阿蒹说完便拉上面纱缓缓走出了房间。 留下沉思中的涂山听。 第一百五十四章 摊牌 涂山闻当即动身与阿月前往京城看望自己素未谋面的妹妹。 阿月跟阿雅一路上默默无语,涂山闻跟他的人就跟在后面,说什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京城还是一样的繁华,阿月有时觉得京城是最温暖也是最寒冷的地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偌大的京城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阿月本想让他们去客栈住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远道而来即是客,况且医馆中也不是小到住不下他们两个人。 阿月把涂山闻带到医馆,涂山闻打量了一下阿月的医馆。 没有说话,抬脚踏了进去。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阿月在心中忍了一把,毕竟他是盟友,不好轻易得罪。 况且自己找夏白母亲算账,说不定还要他的协助! 忍忍忍…… “阿月,你个死没良心的,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沈安歌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阿月头更大了,魅城有小跟屁虫左子宁,京城有大跟屁虫沈安歌,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吵吵啥,我有客人在呢!”见沈安歌进门,阿月翻了个白眼小声叨叨说到。 沈安歌才看见此时正从容坐在阿月问诊的座椅上的涂山闻,沈安歌眼皮跳了跳。 “他是谁?” 沈安歌此时心头想起一句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管人家是谁呢,有事说事!”阿月家中像是供了一尊大佛,心头本来就有火,沈安歌问东问西的,阿月更加的火气大。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你收了我这么多的银子,我来讨顿饭吃怎么了?”沈安歌说的理直气壮,阿月竟无法反驳。 “你……”阿月气结。 谁能想到这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私底下竟然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请问?”后面清清冷冷的男声想起。 阿月跟沈安歌一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前者一脸懵,后者一脸的气愤加忧郁…… 见两人一起看向自己,涂山闻竟然有一丝的慌乱! “咳咳咳……”涂山闻假咳了两声:“请问有东西吃吗,在下着实有些饿了!” 涂山闻一本正经的问道。 阿月只想打人。 她开的是小民医馆,不是小民食堂,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在她这里混吃混喝呢! 阿月闭了闭眼睛,把呼之欲出的骂人的话忍进肚子里。 毕竟是自己请来的大神,还是得笑着供下去。 “当然有!”阿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请稍等片刻,我到街上买些菜,马上回来!” 沈安歌看着阿月假惺惺的样子,只想把她的假脸撕下来。 “我跟你去!”沈安歌见阿月站起身来,也站起来说到。 阿月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沈安歌摸了摸鼻子,弱弱的坐下。 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造了什么孽! 阿月一走,就只剩下沈安歌跟涂山闻面面相觑。 一时间,气氛十分的尴尬! “你是何人?”沈安歌看着涂山闻气定神闲的样子,坐不住了。 “你跟阿月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来询问我的事?”涂山闻看都没看沈安歌一眼,拿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沈安歌气结,半天“我”不出来,他跟阿月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个朋友关系。 “我是阿月的朋友,我自然要问一下,阿月一个姑娘家家的,万一上当受骗了怎么办!”沈安歌想了一下,理直气壮的说到。 “呵!”涂山闻冷笑一声:“她一只臭狐狸,怎么可能上当受骗,我看上当受骗的人该不会是你吧!”涂山闻用余光看了一眼沈安歌讥笑着说到。 “你什么意思?”沈安歌脸色一变,此时此刻也顾不上涂山闻的轻蔑态度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身为阿月的朋友,难道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她的身份吗?如果是这样,那你这个朋友当的还真是失败呢!”见沈安歌变了脸色,涂山闻越发的得意,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沈安歌。 “怎么?很惊讶吗?见多识广的将军此时此刻怎么就不信世界上有妖怪这种东西呢!”涂山闻继续说到。 “也对,你们这些人类就是这样,见不得异常的东西,接受不了异样的存在!”涂山闻继续说着风凉话。 沈安歌充耳不闻,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阿月的一颦一笑。 这样灵动的女子竟然是只狐狸。 沈安歌不相信。 沈安歌见涂山闻还要继续往下说,一把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阿月正在街上闲逛着,街上新鲜的瓜果蔬菜倒是不少,可阿月看了一下,自己会做的一样都没有! 这可难倒阿月了,以往都是小梦做饭,后来小梦走了,阿雅做饭,现在涂山闻上门去,阿雅坚持不肯下来和涂山闻同框,竟然连饭都不吃! 阿月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买什么好! 突然,前面贴皇榜的地方围了一群人,阿月疑惑了一下。 这皇榜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这时候围了这么多的人,莫非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阿月凑上前去。 皇榜上贴着的是沈家女儿与皇亲宁王明日即将成婚的消息。 “沈家女儿?”阿月喃喃到,这夏白怎么突然成了沈家女儿了。 “那个女人无家世背景,沈家认了她做干女儿,皇上又封了‘文安公主’!”耳边响起沈安歌低沉的声音。 阿月一愣,原来这才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在这场戏里,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阿月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退出了人堆! “你怎么会在这儿?”阿月走在前面,声音有些异样,不敢转头看沈安歌。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沈安歌本不忍心在这个关头刺激阿月,不过还是忍受不了阿月对自己的欺骗。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哎,你想吃什么?”阿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儿女情长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阿月!”沈安歌认真而严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阿月听到沈安歌的叫声回头看着沈安歌。 沈安歌不似平常那般的嬉皮笑脸,板着脸,眉头结成一团,紧紧的盯着阿月,仿佛要把阿月给看穿。 “怎么了?”阿月越发的疑惑,怎么一会儿不见,这沈安歌就变了一张脸。 “你真的不打算对我说实话吗?你家中的客人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沈安歌脸上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阿月不懂。 阿月刚刚还一头雾水现在懂了,多半是涂山闻跟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隐瞒你什么!”阿月垂下眼说到。 她知道沈安歌的心思,她不打算接受沈安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沈安歌远离自己也不是件坏事! “没有什么要隐瞒的,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人类,为什么不早早的把一切告诉我?”沈安歌气急了,一把拉过阿月,阿月几乎要贴着沈安歌了。 沈安歌和阿月的姿势看上去有些暧昧,沈安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质问着阿月。 阿月想要挣脱沈安歌的手,奈何,自己小胳膊又怎么会拧得过沈安歌这个大腿。 “你放开!”阿月的一张小脸因为用力涨的通红:“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人类有多残忍,我躲还来不及又怎会主动告知自己的身份,等着你们来剥我的皮,抽我的筋!”阿月看着沈安歌因为愤怒而通红的双眼,恶狠狠的说到。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跟其他人一样肤浅吗?”沈安歌大抵是失望透了,低低的问道。 阿月心一软,其实从一开始沈安歌就没什么错,一直以来,沈安歌在阿月身边像是个孩子一般,跟阿月打闹,在阿月需要的时候就站出来保护她,自己这么欺骗他确实有些过分,可是,在阿月的心中,沈安歌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没错,在我心中,人类都是一个样的!你也不例外,我只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九尾狐不,将军您这样的人,我高攀不起,况且,人妖殊途,将军本应该明白的!”阿月咬咬牙,冷着脸说到。 “没想到,我这一生打了这么多的胜战,最后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阿月,你真的是铁石心肠!那么他呢,他在你心中是否跟别人不一样?”沈安歌放开阿月的手,定定的盯着阿月的双眼,仿佛想把阿月看穿,低低的说到。 “沈将军,阿月小姐,你们在干什么?”威严而又凛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方逸阳的声音…… 阿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此时在阿月身后响起,让阿月有些心虚。 更何况,此时此刻,自己跟沈安歌的姿势看上去有些暧昧。 片刻,阿月便释然了,他都马上要成亲的人了,自己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接触了,在意这些做什么! “参见宁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沈安歌看了一眼垂头站在一边的阿月,愤怒的转身走了。 “民女还有事,也先行告退了!”阿月没有说话,垂着头站在一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方逸阳一眼。 说完阿月便转身走了。 阿月觉得古人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看着渐行渐远的阿月跟沈安歌,方逸阳沉思着! “王爷,这……”见两人对方逸阳的态度如此的敷衍,斟酌着这事情是要怎么办! “无碍,走吧!”方逸阳摆了摆手,上了马车。 车夫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刚刚还很生气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像是换了一张脸,况且看着将军跟那女子像是吵架了,车夫明显感觉王爷的心情好了一半! 见阿月两手空空的回来,涂山闻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 “你跟我朋友说了什么?”阿月气呼呼的质问涂山闻。 涂山闻轻笑一声。 “什么朋友,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我不过就是打着好心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而已啊!”涂山闻理所当然的说到。 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 “今天的晚饭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阿月把菜篮子扔在桌上,转身气呼呼的准备上楼。 “你说说你堂堂九尾狐族公主,交朋友怎么就那么随意呢!你看看你那朋友,对你的企图连我这种愚钝的人都一脸就看出来了!”涂山闻依旧喝着他的茶,漫不经心的说到! “首先!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无权过问我交的什么朋友,也无权过问我的私生活!我免费给你提供住处,你应该感激我,而不是把我的生活搞的一团糟好吗?” 阿月终于是沉不住气的! 这个人真的太让人无语了! “好,那我们来说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人?”涂山闻双手一趟。 阿月真的想打人,这一分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遇上些这么无赖的人! “明日!”阿月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便上了楼! “那我今日住在哪个屋子,屋子里是否打扫过,是否暖和,是否……”涂山闻说了一大堆,阿月却仿佛充耳不闻,直直的上了楼。 “往你身后的门进去右手边第一间,没打扫过,是间废弃的柴房,什么都没有,不住就快点给我出去,我好早早关门!”阿月狮吼般的声音从楼上传出来。 涂山闻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这脾气还真的是…… “这都是什么人……”阿月仰天长啸! “现在只是开始,涂山闻可不是什么善茬!”阿雅双手环抱着胸,斜着眼看着阿月讥笑着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看看,又来一个,似乎这些人都是来气死她的! 阿月没有说话,直接进屋甩上了门! 阿雅抖了抖肩,阿月关门的声音把房顶上的灰尘都给震下来了! 阿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一天天的确实够让人心累的! 阿月想着白天遇到方逸阳的时候他去的方向就是沈府,阿月冷笑了一声。 这都是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侠归来 阿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方逸阳、夏白、沈安歌还有涂山闻的身影不断的出现在阿月的脑海中。 阿月实在是烦透了这样的感觉,索性起床披衣看起夜色来。 窗外夜色浮动,阿月想了想自己到这里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有些想念那边的世界。 阿月想起刚到这儿来的那会儿,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她遇到了方逸阳,世事难料,现在方逸阳就要和别人成亲了。 真是造化弄人,阿月自嘲的笑了笑。 阿月思索了一会儿,索性化身九尾狐,灵巧的跳上了屋顶。 阿月踩着别人的屋顶,慢慢的走过去,想象着此时此刻睡梦中的人会做什么样的梦。 香甜美好的,还是恐怖阴森的…… 不知不觉阿月已经来到了宁王府。 说来可笑,阿月来这里仿佛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明明有那么多的暗卫,却从来没有人出来阻拦过她。 远远的,阿月便看到了屋顶坐了一个人,左手拎着一壶酒,右手拿着酒盅,不时的添上一杯,缓缓喝下,那感觉似惆怅,似开心。 那人一袭白衣,宛如月下仙子,阿月眼皮跳了一下,转身想走,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过来坐下!”那人命令似的口吻让阿月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顺手拿出一个酒盅递给阿月,阿月愣了一下,莫非他早料到自己会来,还是给别人准备的。 阿月探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啊! “别看了,本王就是给你准备的!”那人仿佛猜到了阿月心中的事情一般,出口到。 阿月撇撇嘴,拿过酒盅,赌气似的,把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 结果,不出意外,差点呛的半死。 方逸阳轻笑着出手准备帮阿月顺顺气。 阿月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王爷明天便要成亲了,还请王爷自重!”阿月说到。 方逸阳又是一阵轻笑,没有说话。 阿月一阵阵的蒙圈,这人莫不是喝醉了! “在你心中本王是怎样之人?”半饷,方逸阳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阿月缓缓的说到。 背信弃义,不择手段,阿月在心中想到。 “深明大义,大义凛然,严明公正!”阿月出口便变成了恭维的话。 阿月在心底狠狠的把自己鄙视了一番,这么不要脸的夸赞都说得出来。 “小骗子!”方逸阳笑了笑说到。 今天的方逸阳仿佛比较开心,无论阿月怎么惹他都不动气。 不过也是,大婚在即,人生三大喜事之一,谁不高兴,阿月想想也是,谁不高兴。 想着,阿月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阿月这次学乖了,不像先前那般的呛了。 阿月咂咂嘴,果然是好酒。 想来自己都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自己以前那么爱喝酒的一个人,到这边怎么还戒酒了。 阿月想着想着,一杯又下肚了。 阿月瞅了一眼身旁的方逸阳,方逸阳看着远处,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阿月又喝了一杯:“人渣!” 阿月低低的骂了一声,又喝了一杯。 “人渣都这么帅气!”阿月又低低的咒了一声,又一杯下肚了。 见阿月这般喝酒,方逸阳也不出声阻止,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时不时的看一眼身边的阿月,对于阿月的咒骂也当做没听见一般。 这一杯接一杯的,两人似乎在比谁的酒量更好一些。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就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半醉半醒之间,阿月听见身边的方逸阳开口问道。 阿月毫不犹豫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阿月点完就后悔了,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喝了酒,他脾气这么冲,万一他起了杀心怎么办,阿月又晃了晃脑袋。 “不诚实!”方逸阳抬起手指往阿月的头上戳了一下,轻笑着说到。 阿月只觉得迷迷糊糊的。 “阿月,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本王定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妃!”方逸阳看着倒在自己膝盖上的阿月,低下头在阿月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低声的说到。 而阿月,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方逸阳的话她一个字也没能听见。 “咚咚咚”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阿月起身,揉着炸疼的头,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来! “完了!”阿月暗叫不好,匆匆洗漱完开门,涂山闻冷着脸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月。 阿月一言不发,无视涂山闻冰渣似的的眼神。 “吃饭,吃完饭便带你去找你妹妹!”阿月说完便下了楼。 大概是阿雅准备的早饭,却没有见到阿雅人。 阿月匆匆扒了两口,头疼的不像话,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思。 街上早已经热闹非凡,看热闹的,迎亲的。 毕竟是皇亲大婚,这阵仗果然不一样。 街上人满为患,阿月带着涂山闻到一条偏僻的巷子中化身狐狸,跳上屋顶,从屋顶上走。 阿月看着下面的动静,心中好不凄凉。 阿月带着涂山闻走到宁王府屋顶上,阿月趴在屋顶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咱们要找的人呢?”涂山闻见阿月此举,冷冷的说到。 “别急,马上就来了!”阿月懒洋洋的说到。 果然,不一会儿,迎亲队伍便回来了。 阿月站起身来看着下面,方逸阳一身红衣,冷峻的脸上依然不见任何的表情。 “你说的人在哪儿?”涂山闻见此状,眯起眼睛看向阿月问道。 “喏,就在花轿里啊!”阿月朝他努努嘴说到。 阿月说的理直气壮,涂山闻却是怒火中烧。 见涂山闻坐不住了,要下去,阿月及时出手制止了他。 “你现在下去干什么么?”阿月冷冷的说到。 “我要带走她,家父卧病在床,她却喜庆出嫁,这不和规矩!”涂山闻冷冷的说到。 “规矩,什么规矩,是你们家先抛弃了她,现在说她不和规矩,好意思么你!”阿月嘲讽着说到。 破坏宁王大婚,她阿月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现在怎么办?”涂山闻冷着脸看着阿月问道。 “答应帮你找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关我的事了,你要怎么办都是你的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阿月可不想在这里多待。 一来,碍眼;二来,万一涂山闻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她可担不起这责任,所以,她还是先走为妙。 “我还连人都未见到,你就想走,天下可没有这么美的事情!”涂山闻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不就在娇子里吗?”阿月不明所以。 “你以为我真这么傻,你说是就是吗?这么多人想要银子,我自然有足够的准备来验明是不是真的?” “你要如何验证?” “我妹妹左肩上有两颗痣,中间是一朵玫红色的海棠花,只有验证了你才能走!”涂山闻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咬牙切齿,这莫不是要让她去偷窥人家入洞房么! 这天煞的涂山氏! 福塔位于城西,站在福塔的最顶端可以俯瞰整个京城。 此时此刻福塔上正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英姿飒爽,风吹起她的衣袂宛如一个迎风站立的女侠。 另一个柔弱无骨,一阵风吹过,长发随风飘扬。 那柔弱无骨的女子正是沈家长女沈娟,而另一个正是曾经的宁王妃张紫惜。 “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爱人娶了其他的女人,心中是何种感想?” 两人冷眼看着城中的一切,沈娟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姐妹。 明明曾经像自己一样是多么柔弱的一个人,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消失了几个月之后竟然变成了现在的女侠。 人生真是诸多变故,谁都不知道现在的人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张紫惜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现在的她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女儿情长。 方逸阳只是她过去的人生中放不下的人。 现在她身上背负的是张家一家的血海深仇。 此仇不报,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见下面的家人们。 沈娟没有说话,当初他们一家有多惨,京城中人人皆知,现在她没有任何的资格来安慰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先把最讨厌的人解决了再说!” “你指的是阿月?”沈娟不愧是她的好姐妹,心中所想与她也是一样的。 张紫惜点点头:“你可知她的真实身份?” “不就是一个街头的庸医么,还能有什么身份?”沈娟不屑一顾,阿月这样的人物在她眼中着实什么都算不上。 “你太小看她了,她可是九尾狐!”张紫惜笑笑说到。 “什么?你是说阿月她并非人类!”听到此处沈娟也吃了一惊。 阿月看上去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不过就是长相好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优点的人。 这样的人竟然不是人类,竟然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难怪能把我们高高在上的宁王迷的神魂颠倒,原来是只狐狸精!”沈娟愤愤的说到。 张紫惜没有说话,看着宁王府中的动静。 现在应该是拜天地了。 张紫惜心中对方逸阳的恨大概是多过爱的。 为了他的权势,他可以娶两个他不爱的人,这样的人心肠冷的像石头。 可这样的人竟然也有软肋。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把她的身份告诉世人吗?”沈娟问道。 张紫惜摇了摇头。 “这样也无济于事,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可以回狐族地盘,我要做的就是彻底毁了她,包括她的家人!”张紫惜眯着眼睛,恶狠狠的说到。 “你想怎么做?我能帮的定然会竭尽全力帮你!”沈娟见张紫惜的样子便知道张紫惜要下狠手了。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九尾狐族几百年前就跟人类约定互不侵犯,双方停战几百年,井水不犯河水,可即便是这样,大大小小的摩擦还有会有,我想做的便是挑起双方的战争,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阿月身为九尾狐族公主,是要选择所爱之人,还是要选择家人!”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嫁给宁王,宁王野心勃勃,不可能一辈子屈尊做个闲散王爷,到时候他登基,便是你我动手之时!”张紫惜看向沈娟恳切的说到。 沈娟愤怒的看着张紫惜:“你我纵是姐妹,你也不该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来!我答应帮你,可是也有底线,你不要太过分了!” 若是别的什么事,沈娟大概是会答应的,可是这是在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沈娟岂会答应。 “你我姐妹一场,我也不愿意提如此无理的要求,你的终身幸福我本不该拿来做这件事的筹码,只是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我家破人亡,在这京城中举目无亲,能帮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不向你求助我还能向谁呢!你可还记得当年,若不是我,你早已就淹死在御花园的池塘里了!我知道你也是记着这份恩情才肯帮我的,不然,谁又会在乎我这个流浪之人呢!” 张紫惜言辞恳切,可是一字一句都是在逼沈娟。 当年沈娟随父亲进宫,因为贪玩,掉进了御花园边的池塘,好在会水的张紫惜把自己给救了上来,不然,哪里还有今日的沈娟。 沈娟双拳紧握,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好!我答应你!”沈娟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到:“就当是还了之前欠你的那一条命,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也不是什么姐妹!” “只要你爹开口,嫁给宁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你放心吧,据我对宁王的了解,就算你嫁给他,他也绝对不会碰你的!我知道我过分,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别无他法!”张紫惜垂下头对沈娟说到。 沈娟看了一眼张紫惜,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下了福塔。张紫惜转过头看着依旧热闹非凡的宁王府,那时候她嫁给他的那天,也是这番场景。 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可是,谁知道,嫁给他是她不幸的开始,她才终于明白她是世界上最不幸福的新娘子。 “逸哥哥,我回来了!”张紫惜看着宁王府喃喃到。 随后,消失在了风中。 福塔依旧像是高高在上的人一般俯视着京城,京城中因为宁王的大婚依旧热闹非凡……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假兄妹 阿月慵懒的趴在宁王府之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内心一片祥和。 连阿月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能这么平静的看待这出戏。 阿月打了个哈欠,准备晒着阳光美美的睡一觉。 “怎么,昔日的旧情郎成亲,你不去送个祝福么?”涂山闻在一旁讥笑着说到。 阿月不转头都知道涂山闻此时此刻的表情。 阿月咬了咬牙,忍了一口气。 告诉自己不要同他一般计较。 “还是你害怕见到他们两!这说起来,以后宁王就是我妹婿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下去打声招呼?” 阿月依旧不吭气。 阿月仔细一想,阿雅不可能跟他说这件事,那是谁告诉他的! 莫非他特意查了自己。 “你居然暗查我?”阿月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涂山闻说到。 “我涂山闻虽不是什么谦谦公子,但也不屑于做出这番不堪的事情来!”涂山闻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那你如何知晓此事的?”阿月差点信了他的鬼邪。 “昨夜你喝的醉醺醺的,是某人亲自把你抱回来的。”涂山闻把“亲自”说的特别重,仿佛特意强调此事一般:“若不是他今日才与我妹妹成婚,我昨夜便拔了他的人皮拿去做披风!” 涂山闻凉凉的说到。 阿月只觉得心底一凉。 她还说昨夜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呢! 她说今早涂山闻看她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呢! 她说涂山闻怎么知道此事的! 原来如此…… 阿月爪子附在脸上,捂着羞红的老脸。 这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果然是个英雄,遭到背叛还能如此淡定,若我是你,早就拔了他的人皮拿去做披风了!” 涂山闻继续凉凉的刺激着阿月。 阿月越说心中越发的窝火,昨夜就不该喝那该死的酒,就说喝酒会误事嘛! 见阿月的样子,涂山闻低头轻笑了一下,不再逗阿月。 此时府上方逸阳跟夏白正被簇拥着回房。 看来这里繁琐的仪式是完了。 阿月抬起头来往下看了一眼。 正巧看到了方逸阳抬起的目光。 阿月气的差点咬碎了牙。 “淡定!”阿月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提个醒。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帮涂山闻试探夏白的真假,然后早点把涂山闻这尊大神送走。 阿月总觉得涂山闻是个毒舌,总有一天自己要被他给气死的。 “走吧!带你去检验一下你妹的真假!”阿月轻轻的跳下屋顶,朝着方逸阳的洞房走去。 不一会儿,方逸阳果然就出去了,外面一堆的人等着他去接待,他可没时间在这里多逗留! 阿月跟涂山闻蹲在角落中,准备伺机而动。 “我们就这么粗鲁的扒开他的衣服看吗?虽说你是他的兄长,但这也不太好吧?”阿月眯着眼睛看着涂山闻,想象着那般场景,这样的话,那些暗卫不把他们两当做贼匪给赶出来才怪呢! 听见阿月的话,涂山闻轻蔑的看了阿月一眼。 “一会儿你先进去,把这个放进她的酒杯中,我自然有办法验明,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涂山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阿月。 阿月接过小瓶子,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不要多问,赶紧动手,这是涂山家的秘密!”仿佛猜到了阿月要说什么,涂山闻轻蔑的看了阿月一眼,及时的制止了阿月的问话。 “切,小气鬼!”阿月翻了个白眼拿着墨绿色的小瓶子轻轻的晃了晃。 “我来引开丫鬟,你趁机进去!”涂山闻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因为是新房,周围的人不是很多,多数都在前厅中,这边相对比较安静。 一点点的小动静就足以把小丫头给引出来。 阿月趁机从窗边钻了进去。 有着九尾狐的身体,阿月觉得做很多事情都有很大的方便。 阿月还是挺感激这副身体的。 床到桌子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倒是给了阿月足够的机会来下药。 只是这新房静悄悄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发出声音来。 阿月的动静还是被夏白给听见了。 “依依,是你吗?”夏白问道。 阿月没有说话,趁着夏白说话的时间把药倒进了夏白的水中。 “我有些口渴,你能否给我递些水过来!”夏白见没有人回答自己继续说到。 阿月心中大喜,这不是给自己机会么! 阿月端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进去。 涂山闻虽不是什么善人,但是阿月相信他不会下狠手。 阿月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凭直觉。 夏白见没有人说话,正准备掀开盖头。 “夫人,盖头不能自己掀的,不吉利!”阿月及时把水递到夏白嘴边,开口说道。 夏白听见阿月的声音愣了一下。 阿月一怔,刚才情急之下说了话,不知道夏白是不是起了疑心。 “原来不是依依,我刚来,不知道,抱歉,谢谢你的水!” 没想到夏白竟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夏白大概是在阳光底下呆的太久,真的渴了。 阿月递过去的水一口就喝了。 忽然,夏白用力的嗅了嗅。 “你是何人?”夏白忽然一把扯下盖头来大声的呼到。 阿月没想到夏白会有此举,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到是阿月,夏白也愣了一下,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阿月松了一口气,阿月收起小药瓶,这倒是好药,带个药瓶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能研制出几瓶来,那要行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阿月暗暗的想到。 “涂山闻,快进来!里面搞定了!”阿月到窗子边轻声的呼叫涂山闻。 涂山闻闻言,也轻巧的跳进来化为人形。 “现在怎么办?”阿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夏白,又看了看涂山闻。 不知道他要如何检验。 涂山闻没有说话,过去床边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此时正躺在床上的夏白,似乎在认真的辨认。 “你去把她的衣服脱至肩头,看看是否有我所说的标致!” 不一会儿,涂山闻走过来背对着床说到。 阿月走过去,轻轻的拉下夏白的衣服。 果然,肩头两颗醒目的痣,痣的中间还有一朵开的正艳的海棠花! “自然是有的,你要亲自过来看看吗?”阿月抬头冲涂山闻说到。 涂山闻没有说话,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 “小咪,去,看看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涂山闻一改常态,轻柔的说到。 阿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只小猫已经跑到了阿月的身边,小猫咪探着头看了看夏白肩上的标致,又转身跑回了涂山闻的身边。 “她确实是我妹妹,咱们走吧!”涂山闻说到。 “那她怎么办?”阿月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白问道。 “药效一过,自然便醒来了,你不用操心!” “夏白,娘给你送了点吃的来!”夏白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月跟涂山闻一愣,迅速化身狐狸钻出了窗外。 阿月跟涂山闻前脚刚走,夏白母亲后脚便进来了。 夏白母亲进来见到女儿的样子,脸色一变,抬脚便跟了出去。 夏白母亲是杀手组织的头目,武功不在话下,额阿月,没有一点点的武力,涂山闻见阿月快要跟不上自己了,伸手一把把阿月扯到自己背上。 没想到,夏白母亲却已经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你们还往哪里跑!”夏目母亲一声怒喝。 两人应声停下来,化为人身。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夏白母亲轻蔑的说到。 继而抬眼看了一眼涂山闻。 “你还真是有手段,这么快便找到了新的相好之人!” 阿月跟涂山闻对视了一眼,此时不宜与她动手。 这里是宁王府,他们两弄晕了王妃,事情闹大了他们谁也跑不了。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快把解药交出来!”夏白的母亲厉声说到。 “没有解药!”涂山闻轻声说到。 那本就是一瓶迷药,哪里来的解药。 “亲家母,原来你在这儿!可让我好找!”莲妃的声音从阿月跟涂山闻的背后传来。 阿月暗叫一声不妙,给涂山闻递了个眼色。 两人趁着夏白母亲看向莲妃的时候化身狐狸,急速逃走了。 莲妃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了两只白色的身影。 “那是什么东西?”莲妃问道。 莲妃身边跟了不少的丫鬟。 “没什么,两只小野猫而已!您找我有何事?”夏白母亲假装热络的说到。 莲妃嫌弃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两只“小野猫!”转而对眼前的夏白母亲也嫌弃起来。 本是两个下人,现在却一跃成了皇亲国戚,这种事情,说出来只能令莲妃蒙羞。 “也没什么事,只是找你叙叙旧,毕竟咱们是旧识,现在又是亲家!”莲妃假兮兮的笑着说道。 “莲妃娘娘,咱们的旧日后再慢慢叙,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夏白母亲说完径直走了。 莲妃气的发抖,身边的小丫头及时的拉了她一把,才把她扶住了。 “从前是这般,现在也是这般,不过就是个低贱的丫头,凭什么想飞上枝头便凤凰!”咬牙切齿的说到。 “娘娘,咱们回去吧,外头风大,当心吹坏了身子。”身边的小丫鬟出声提醒,莲妃才缓缓收回盯着夏白母亲的目光。 “她明明是我妹妹,又何时多了个这样彪悍的母亲?况且,我可不记得家父曾经娶过这样的一个女子,你且与我说到说到这是怎么回事?”涂山闻坐在桌子边沉思着对阿月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还真把自己当丫鬟使唤了。 现在要紧的事办完了,看来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把这尊大神请走了。 “这种事情,你不去问你父亲,到来问你,你觉得我会知晓吗?”阿月上楼头也不回的说到。 “看来还是要去会会这厉害的女人!”涂山闻说到。 “你去便去,不要带上我便好,我怕死!还有,妹妹我帮你找到了,你可以不用屈尊在我的医馆里了!” 阿月觉得自己说的如此的直白,他应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屈尊?怎么会是屈尊呢?你的医馆甚好,本公子甚是舒服,现在我决定了,我要在这里住下来,直到我会青丘为止!” “涂山闻,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是你家下人,这里不是你家,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的,给我麻溜的出去,然后就别回来了!” “你就放心吧,我涂山家是什么人,不会白住的,一天十两银子!”涂山闻冲阿月凉凉的笑笑说到。 “好的,您出门小心,按时回来,一天四菜一汤,三素一荤!”阿月瞬间笑的像朵烂菊花似的。 阿月觉得自己真拜金!!! “你还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要不五两?”涂山闻斜眼看了一眼阿月,商量着说到。 “你涂山氏居然出不起十两银子,给我出去,住客栈!”阿月听到他的话,怒了,撕心裂肺的喊道。阿月心想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肯定像个奸商。 “十两就十两,十两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看看你的样子!啧啧……”涂山闻说着便出了门。 阿月咬咬牙,告诉自己要淡定。 十两银子啊,自己得诊多少脉才能赚到啊! “金主爸爸都是对的,不能轻易得罪!”阿月对自己说道。 夏柳烟没想到涂山闻会再次找上自己。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夏白的母亲?”涂山闻一脸冷漠,看着夏柳烟说道。 “你又是何人,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夏白母亲毕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所以面对涂山闻,毫无压力。 “夏白,真名涂山离,青丘涂山九尾狐族!我所说的话可否属实?”涂山闻盯着夏柳烟的眼睛淡淡的说到。 夏柳烟听到涂山闻的话,脸色变了变,转瞬变回原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柳烟冷冷的回到。 “你装也没用,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然,便让你见识一下涂山家的真正绝活儿!”涂山闻见夏柳烟想个顽石,刀枪不入,威胁着说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夏白就是我的女儿,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涂山离,更不是什么九尾狐族,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跟我女儿了,不然我也对你不客气了。” 夏柳烟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淡淡的说道。 “哦?是吗?你还真是刀枪不入。今日不管你做如何辩解,我都一定要把她带回涂山!”涂山闻不管她,淡淡的说道。 “你……”夏柳烟被涂山闻的固执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可知道我涂山家是什么人,到时我连你一同带回,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涂山家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涂山闻继续轻飘飘的说道。 听到涂山闻的话,夏柳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 “我们找了这么久都不见踪影,你到底是何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躲开涂山家的人,在满是涂山家人的京城,你竟然能如鱼得水,是我涂山管教下人不严还是你有通天的本事?或者说你有内应?里应外合,把我们骗了个团团转?”涂山闻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夏柳烟也不再坚持。 看着涂山闻冷冷的笑了一声。 “并不是我有天大的本事,你涂山家本来就是一盘散沙,我有内应有有何奇怪的!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妹妹,从小到大,你们可曾给予她任何的关怀。” “可你也不该这么多年瞒着她,她生是涂山家的人,死也要做涂山家的鬼!”见夏柳烟不再嘴硬,涂山闻厉声说道。 “呵!”夏柳烟冷笑一声:“你们涂山家的人算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来,你们有对这个女儿上过心吗,你有什么资格叫她死也做涂山家的人!她出生就被抛弃的时候你在哪里,涂山家的人在哪里,这么多年来,她需要家人的时候你们涂山家有在哪里!现在你们想要家族内斗却想拉上她,把她也拉下水,哈哈哈哈,天下怎么有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你简直在做梦!想把她带走,除非让我死!”夏柳烟盯着涂山闻恶狠狠的说到。 “照你这么说,我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带走了!”涂山闻突然觉得头疼,最难缠的就是女人还孩子。 看来只能采取强硬的态度了。 “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现在她是宁王妃,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我还是那句话,想把她带走,除非我死!”夏柳烟的态度依然强硬。 “娘,是你吗?”夏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算算那药效也应该过了,是该醒了。 夏柳烟听见夏白的声音,看了涂山闻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 涂山闻沉思了一下,转身也离开了。 夏柳烟毕竟抚养夏白这么多年,对涂山家来说也算是有恩,杀了她不是仁义之举。 既然已经跟阿月做了交易,那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小狐狸。 女人还是得由女人来对付。 沈府中,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吃着饭。 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上却各怀心事。 沈安歌率先放下筷子,先众人一步回了房间。 阿月的事情在他脑海中不断的转悠。 他并不是介意阿月九尾狐的身份,他气的是阿月瞒着他。 方逸然适时的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逸然跟沈安歌是表亲,又因为两人年纪相近,所以更加的谈得来一些。 “怎么了?为何一脸的闷闷不乐?谁这么大胆敢惹我们沈将军生气?”见沈安歌郁闷的脸,方逸然开口问道。 沈安歌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方逸然一眼。 “哦,是女人!是怎样的女人能让我们大将军这么生气?”方逸然饶有兴趣的说到。 看着方逸然那一脸嘲笑的表情,沈安歌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你说一个女人隐瞒身份接近你是什么原因?”沈安歌眉头打结看着方逸然问道。 “不对,是我先接近她的!”沈安歌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改口说到。 “也不对,怎么说呢,就是我先前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很愤怒,便对他发火,你怎么看这件事?”沈安歌纠结半饷才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方逸然看着沈安歌的样子,哭笑不得,看来真是个厉害的女人,能把威武堂堂的大将军弄得这么的狼狈。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身份了?你问过人家了,人家是故意隐瞒你吗?” 沈安歌听到方逸然的话,这才明白了问题的所在,这明明是他没问,不是她故意瞒着他的呀!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逸然看穿了沈安歌的心思,瞥了他一眼说到。 沈安歌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 转身往门外跑去。 “喂,你去哪儿啊?”方逸然看着沈安歌不管不顾的着急样子,哭笑不得。 看来这沈安歌沈大少爷也有人降了。 隔壁房间中的沈娟正呆呆的坐在房间中,想着昨日张紫惜所说的话。 好友家道中落,她也十分的心痛,后来等到她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所踪了。 她能顺利回来她十分的高兴,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张紫惜会向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娟从小由于是家中不受宠的长女,所以性格有些内向,甚至有些孤僻,后来跟着父亲进宫,不慎落水,还是张紫惜救了她,她也是那时候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给予的温暖。 在嫁给方逸阳之前,张紫惜不像现在这般的冷漠。 现在沈娟才真真感觉到张紫惜的变化有多大。 沈娟想起初遇方逸青的时候的情景,那曾想当时那个少年,现在都已经君临天下了。 沈娟冷冷的自嘲了一下。 真的是世事难料。 现在她要嫁给他的弟弟了,不知道以后相见会是什么场景。 想到此处,沈娟也不再犹豫,抬脚往外走去。 “什么?”听到沈娟的话,沈令震怒着说到。 这静静的夜,沈娟的话宛如一道惊雷打在沈令的头顶上。 这昨天才把刚认下的干女儿嫁进去,这亲女儿便来说也要嫁过去,这什么事? “你是觉得爹爹没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你在责怪爹爹?”沈令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因为生气而挤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女儿是真心爱慕宁王,若是没有妹妹,女儿也一样想嫁给宁王!还请爹爹成全!”沈娟低着头咬着牙说到。 “娟儿,你可知道,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不是你想嫁就嫁的事情,若真能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就好了!”沈令耐心的开导着女儿。 “这些道理女儿都知道,今日女儿来找爹爹,就知道爹爹一定有办法!”沈娟不容置疑的说到。 沈令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为难起来。 办法不是没有…… “自小,爹爹就没有把女儿放在心上,在爹爹的眼里,这个家里就只有安歌一个孩子,可是女儿不是这样的,爹爹在女儿心中是伟大慈爱的父亲,所以第一个找到爹爹诉说女儿的心事!女儿只要爹爹一句话,爹爹若是不肯帮女儿,那女儿便听从爹爹的意思,另嫁良人!”沈娟垂着头,声音带着哽咽。 沈娟的话像是针尖一般扎在的心上,沈令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他知道自己对女儿从小就亏欠良多,可没想到女儿竟是这般的看待自己的。 “爹爹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爹爹,爹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宁王府,只是这正妃之位……” “女儿不在乎,只要能嫁给宁王,做个侧妃女儿也愿意的!”沈娟恳切的说到。 “好,只是爹爹怕委屈了你!”沈令老泪纵横的说到。 “不会的,能嫁给宁王女儿心满意足,不会觉得委屈!况且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就算日后受委屈也是女儿自己的事情,女儿无悔!” “好,那爹爹一定竭尽全力帮你!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爹爹的好消息!” “那女儿便先告退了!” 沈娟转身,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明明是一家人,说话却要如此勾心斗角。 也罢,若真能嫁进宁王府也好,至少能摆脱这个看似温馨的家。 “阿月……” 沈安歌总是这样,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阿月想起沈安歌昨日在街上对自己撒的气,脸一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边关上了门。 沈安歌碰了一鼻子灰,站在门边,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完全不顾桌子边上的人异样的眼神,走到桌子边,抬起碗,大口大口的扒着饭。 “你可慢点吧,没人跟你抢!”涂山闻见阿月的动静,冷冷的说到。 “你可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阿月反口回到。 “得,火气还挺大,吃饭!”涂山闻耸耸肩无奈的说到。 “阿月,你能不能开开门,我有话想跟你说!”沈安歌扭扭捏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可在阿月的耳朵中,那就是充满歉意的声音。 “哼,有话就在门口说,吃饭,没空开门!”阿月恶狠狠的说到。 半天没听见沈安歌的声音,阿月冷笑一声。 还以为他多真心诚意的跟自己道歉呢,不过就是说着玩而已。 阿月也不在意,继续吃饭。 “阿月,对不起!” 突然,沈安歌大声的在门口喊道。 那生意大的似乎把楼顶的灰都震了下来。 阿月眼皮一跳,这成何体统。 这要传出去,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阿月思考了一秒钟,在沈安歌还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的时候,再一次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再一次冲到门口打开门,把沈安歌一把拽进来。 “你大声吵吵什么?能不能小点声,我又不是聋子!”阿月气鼓鼓的说到。 沈安歌就像是个愣头青一般,平时还挺好说话的,现在怎么看见他都来气。 沈安歌纵是在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所以在阿月的面前,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遇到阿月便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在外面说的么?”沈安歌摸了摸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子的心思怎么这样! “行,你现在可以说了,声音小点儿,我还有客人在呢!”阿月还在气头上,所以嘴上没一句好话。 沈安歌也不气恼,傻傻的站在那儿,想了很久。 “你看你,能不能温柔些,把人家兄弟吓的,本想好奇这兄弟要说什么,现在兴致全无了!”阿雅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阿月抬起头,阿雅正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场景。 “去去去,关你什么事!瞎凑什么热闹!”阿月瞪了阿雅一眼。 阿雅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屋子。 “阿月,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真诚的想你道歉!这是刚刚在街上给你买的赔罪礼物!”说着沈安歌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 阿月定睛一看,差点没把口中的饭喷出来! “咳咳咳!”涂山闻淡淡的看了一眼,憋着笑,淡定的咳了两声。 “哈哈哈哈!兄弟,你还真是个实在人!在下佩服佩服!阿月最喜欢这个了,你真会挑!”楼上的阿雅再次爽朗的笑出声,冲沈安歌说到。 阿月看着沈安歌手中的拨浪鼓哭笑不得:“你这是拿来哄小孩子的吗?” 沈安歌站在原地,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刚刚在街上的时候,那个卖拨浪鼓的大叔明明说这个哄人很见效的呀! 怎么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有些微妙! 沈安歌此时此刻更是越发的焦灼! 阿月此时此刻内心是奔溃的,你看看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谢谢你,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礼物我很喜欢!还请将军快回吧!” 阿月从沈安歌手中一把夺下那小拨浪鼓。 一把把沈安歌推出门,然后关上门。 一气呵成。 沈安歌站在门外,欲哭无泪,这一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最得阿月了! 明明道歉还好好的,明明那礼物阿月也很喜欢! 怎么最后还是被赶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宣战 夏白与方逸阳的假成婚未引起任何人的猜疑,夏白倒也没有食言,把那圣旨交给了方逸阳,方逸阳看着圣旨上的一字一句,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拖不得,越拖越容易生事端。 是夜,方逸阳来到沈府,与沈令商量具体的事宜。 “如今,以我自己的一己之力,只怕是无法生事,所以,今夜过来,还请沈大人把沈家军借我一用!”方逸阳负手而立在窗边,夜色真好。 今晚这般的夜色,上一次见还是在成婚之前,阿月跟自己在府中的屋顶之上看到的,现在想想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待到事成之时,便是自己迎娶阿月之时了。 方逸阳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踌躇满志。 沈令看着方逸阳,沉思良久,女儿的事情终于还是决定要提出来。 “沈某人是王爷的人,沈家军给王爷用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沈某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能够答应!” 沈令沉沉的说到。 方逸阳没有说话,等着沈令说完。 “说起来实在是叫沈某人难以启齿。王爷知道沈某有个女儿,容貌虽然算不得有倾城倾国色,可样貌还算是看得过去,现下,小女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可就是不愿听从老夫的之言,嫁与他人,沈某仔细盘问,才得知小女是因为爱慕王爷,才不愿与他人结好!王爷也知道,沈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还望王爷能够成全小女,沈某不求王爷能够给小女什么名分,只要能随了小女的心愿,老夫也算是无憾了,不知王爷可会成全?” 沈令直言不讳,方逸阳错愕至极,错愕之后便面无表情。 沈令的算盘打的极好,方逸阳心中冷笑,可面上却是面无其色。 以方逸阳一己之力,端端无法与方逸青抗衡,不说其他,只怕是这宫门都进不去。 沈令大概是猜到了他定会借沈令的沈家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可是眼下如若不答应,那沈令绝对不会给自己助力,可若是答应,那阿月…… 方逸阳思索良久,久久不语。 沈令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方逸阳。 “沈大人这是在威胁我?”方逸阳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沈令。 沈令亦回看着方逸阳,方逸阳的眼中宛如一湾深潭,深不见底。 沈令不知道方逸阳在想些什么,方逸阳的心思深不可测,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沈令实在是猜不到方逸阳会作何反应。 “不敢,只不过,小女是沈某亲生骨肉,沈某只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如此的煎熬,况且王爷若是登上皇位,再加上娶妻,这不是喜上加喜嘛!当然,这些都只是沈某的愚见,若是王爷真觉得为难,沈某也不会强求!” 沈令这话自然是为难了方逸阳又保全了自己的万全说法。 “本王刚娶了王妃,又迫不及待的纳了侧妃,只怕不妥,况且,也是对沈小姐的不尊重!”方逸阳说的委婉,他并不打算捎上阿月。 沈家的势力,不是阿月可以抗衡,现在也不是适宜与之敌对的。 “王爷有所不知,小女性子极其倔强,前几日来求沈某,沈某本想敷衍了事,不愿为难王爷,可奈何,小女硬是不吃不喝的在房中等小女沈某的消息,到现在亦是滴水未进,若是王爷不答应,只怕小女肯为王爷去死,王爷即将成大事,若流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会毁了王爷之后的名声!” 方逸阳没有再说话,这娶不娶沈家女,现在,只怕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见方逸阳依旧沉默不语,沈令叹了口气。 “王爷,不是沈某要出手相逼,沈某便跟王爷明说了吧,若是王爷不答应这门婚事,沈家军……” 沈令没有再说下去,方逸阳冷笑一声,沈令终究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这分明就是威胁。 “三天后,把沈家军交与我!”转身便走了。 沈令嘴角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笑,这件事算是成了。 “爹爹终究是心疼女儿的,谢谢爹爹的疼爱,女儿定会报答爹爹的!”沈娟走到沈令前,款款给沈令磕了个头,轻声说到。 沈令没有说话,看着这浓浓的夜色,思索良久。 方逸阳不着痕迹的来到阿月的医馆屋顶之上,只有在夜里,方逸阳才能见见阿月。 有时候阿月在研究医书,有时候在桌子上打盹,有时候在写字。 可无论阿月的哪一种样子,方逸阳都爱看,都觉得看不腻。 此时此刻,阿月正在医馆中给病人诊治,平时这个时候是不会有病人来的,今天不知为何,深夜了还有人来看病。 阿月倒是也没有什么怨言,大抵是做久了大夫,心肠都会变软。 阿月一忙,其他人也倒是睡不着了。 涂山闻懒懒的靠在门边,看着阿月忙来忙去,一会儿诊脉,一会儿抓药,思量片刻又减去一些半许。 “你不累吗?”涂山闻凉凉的语气就跟着月色一般。 阿月倒是听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也不理睬他,只是自顾自的忙着。 涂山闻片刻便觉察到了屋顶人的气息。 阿月此刻忙着竟也浑然不知。 涂山闻想了想,低头笑了一下。 走过去,把阿月揽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捏住阿月正在抓药的手。 阿月一愣,顿了一下,瞬间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挣扎着想躲开。 涂山闻却不给她机会,只是死死的禁锢着她。 “天越来越冷了,休息一下,不要太劳累了!”涂山闻一改往常凉飕飕的语气,温柔的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打了个激灵,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他。 “你抽什么疯?”阿月冷冷的说到。 阿月不喜男人靠近自己的身边,阿月挣扎着想躲开。 方逸阳看着里面的场景,脸色又黑了几分。 可是阿月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挣扎,越是顺了涂山闻的意,那场景在外面的方逸阳看起来就越发的暧昧。 方逸阳没有再逗留,转身便走了。 阿月没有多想,直接抬起手,在涂山闻的腰间给了涂山闻一拳。 涂山闻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痛的直不起身来。 他没想到阿月下手会如此的狠。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怎的下手如此狠毒!”涂山闻站在桌子边,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腰,半天直不起腰了。 阿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人,好在病人已经睡着,此时此刻阿月跟涂山闻的举动,他也看不见。 “真真是现世报,打的好,阿月,你若是下手再狠一些,说不定就被你打的断子绝孙了呢!”阿月还没回涂山闻,阿雅便在上面拍手称快起来! 阿月白了一眼阿雅,阿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只要是涂山闻被怼之时,便是她阿雅出现之时。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看你们这满屋子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的,仙女面盘,蛇蝎心肠,真真叫人害怕!” “哟哟哟,这话说的,即便是这样,你不也是死皮赖脸的住在这儿吗?难不成,你也有着蛇蝎心肠!”阿雅的嘴上功夫,连阿月都佩服不已! “你们……你们……”涂山闻吃了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气呼呼的转身回屋睡觉了。 可是阿月,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方逸阳来过,只知道自己白白的被涂山闻吃了豆腐,心中愤愤不已。 阿月劳累了一晚上,早上不免起的晚,只是她没想到这么早的,沈娟就会找上门来。 “沈大小姐,不知今日过来是看病还是抓药?”阿月并不打算与她客气。 本就不是一路人,不用刻意迎合装熟。 “我今日过来,是听说阿月小姐是有名的善心大夫,想找阿月小姐给我开一剂能够调理身体,早日怀胎生子的药!”沈娟头高高抬着,始终没有正眼看阿月一眼。 阿月不同她计较。 “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娶到沈小姐这样的女子,当真是有好福气呢!”阿月违心的夸赞到。 这不管里子怎么样,这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到位,这是阿月来这里这么久学到的最踏实的一个哲理。 “也不怪阿月小姐孤陋寡闻,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巧合,我与我家姐姐竟同时被王爷选中,真真是天降的福气,只是这吉日还未选好,没有公诸于众罢了!” 听到这话,阿月像是吃了十只苍蝇一般的难受。 这姐姐还能有谁,左右不过一个沈府刚刚认下的女儿夏白。 这沈娟的意思,阿月是清楚了,这意思就是自己马上就要嫁给方逸阳了,过来找她炫耀的。 参透了沈娟的意思,阿月也就释怀了。 这方逸阳还真是出乎阿月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才区区一个月过去,便要再娶。 见阿月没有说话,沈娟以为阿月是怕了自己了,心中洋洋得意。 “我告诉你,待我与王爷成婚之日,便是我要你死之时!”沈娟笑的温婉,凑到阿月的耳边却说出恶毒如蛇蝎的话来。 “我与你素未结怨,你为何要这般相逼?”阿月不怕,只是不懂。 “你可记得昔日的三皇子妃张紫惜,她最后的下场你可记得!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敌人自然也是我的敌人,那些害她的人我统统不会放过,你也一样!我今儿就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今后再见定要小心,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娟说完,也不再等阿月反应便走了。 阿月站在原地,久久没回神。 看来这张紫惜是回来了,不然,这些陈年往事,为何会现在才被翻出来。 若真像沈娟所说,那那些害死张家一家的人大概早已经死绝。 阿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那些作甚,左右自己没有害过她,只是因为方逸阳自己才会与她有些过节,现在看来,连这些过节都是白瞎了! 阿月心中早已麻木,对方逸阳,阿月的心早已经凉的透透的,所以即便听到方逸阳要再娶的消息,也不是那么的心痛。 “啧啧啧!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你看看你堂堂九尾狐公主,看上的人类都是什么东西,今日娶了,明日又要再娶,可怜你九尾狐公主,一生一世只会爱一人!” “要是腰上不想再着一拳的话,就给我闭嘴!”阿月恶狠狠的说到。 第一百五十九章 烙印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与我一同去梨园了?”见阿月替自己解围,沈安歌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高兴的问道。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两在我的地盘上欺负人而已!”阿月头也不抬的从沈安歌面前过去。 “为何?这梨园又不是什么禁忌之地,况且你也没什么事,就一起去吧!”沈安歌不死心的说到。 阿月本就因为早上沈娟的事情心中憋着股气,此时此刻被沈安歌这么一闹,心中火气更大。 “沈安歌,你够了没?我大概是跟你们沈家有仇,一早你家亲姐便来过,跟着你便来了!我若是得罪了你们,那我给你们道歉,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走吧,我不想跟你们沈家扯上任何关系!”阿月近乎咆哮着说完。 沈安歌愣住。 他不知道阿月怎么会一下子情绪失控。 阿月也愣了一下,这么久了,面对方逸阳成婚,又遇到沈娟,所有事情发生的时候阿月都无动于衷,现在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是我失态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阿月转过头说到。 沈安歌身为将军,本就心高气傲,遇到阿月之后,变得小心翼翼,一心扑在阿月山上,现在阿月在气头上,他也在气头上。 “阿月,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沈安歌说完摔门而出,不再理会阿月。 阿月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桌子旁。 的确是自己不可理喻,他好心来安慰自己,自己反而对他发脾气,实属不该。 只是阿月现在确实不想跟沈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咚咚咚!” 阿月正苦恼着,敲门声便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阿月正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敲门声置若罔闻。 “喂,死丫头,开门啊,你没听门都要被敲出个洞来了么?”阿雅在楼上大声的喊道。 阿月这才回过神来。 “知道了!”阿月恶狠狠的回头看了阿雅一眼,大声的喊道。 门外的人似乎有很急的事情,一直不停的在敲门。 阿月也没多想,大概是病人犯病急着,阿月便去开了门! “阿煜?”阿月没想到会是阿煜,当场就愣了。 阿煜自从阿岚死后就一直待在落英谷没有出来过,也没有再找过阿月的麻烦。 阿月后来打听过,阿煜一直在落英谷为阿原做事,也倒还算是安分守己。 见到阿煜这么着急,阿月便大抵猜到了些。 阿煜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阿月往门外走。 “阿煜,你说话,是不是阿爹出什么事了?”阿原上了年纪,阿月见阿煜的样子心中也有些着急。 “落英谷出事了。不久前王上收到你的信,说是与涂山家达成协议,王上便放松了警惕,专心处理族中的纷争,可是没想到那涂山家却不守信用,带人攻入落英谷,王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赶出谷外!现在涂山家的人在谷外虎视眈眈,王上又病倒了,谷中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你快跟我回去!” “阿原呢?”阿月急切的问道。 阿原是阿爹从小培养的人,他应该能稳住局面才对。 “阿原也负了伤,况且,阿原只是王上的得力干将,说不上什么话,此刻的落英谷内忧外患,族中的人又怎会听阿原的话!你是公主,他们不会不听你的,谷中急需你回去主持大局!”阿煜急切的拉着阿月往外走。 阿月怒火中烧。 “等等,我还有事情未解决完!”阿月冷下脸。 “当下还有什么事情比回谷更加重要的呢?”阿煜更加的着急了。 “涂山闻,这就是你们涂山家的奸计吗?”阿月转身冷冷的问道。 涂山闻一早就下来了,阿月跟阿煜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人在这边,肯定是他的好哥哥干的好事。 “这不关我的事!”涂山闻也冷着脸说到。 “不关你的事?好一个不关你的事,简简单单几个字便想把一切推干净!”阿月一步步的逼近,一双明媚的眼睛此时此刻满是怨恨与失望,紧紧的盯着涂山闻。 涂山闻只得一再退后。 “我说你为何放着舒服的客栈不住,非要住在我这小小的医馆,为何帮你找到了人还要赖着不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早已经设计好的,你早已经与涂山家设计好,待我落英谷放松警惕之时,趁机攻入我落英谷!你个无耻卑鄙的小人!阿雅,阿煜,你们两人把他绑了,随我们一起进落英谷!” “阿月,你冷静些!区区两个九尾狐又怎会是我的对手!我既然与你立下约定,便不会轻易毁约,这件事情并不是我所为,我定会给你个交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涂山闻还不等几人有所反应,率先出了门。 “阿煜,跟上去,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我们先回落英谷,咱们在落英谷汇合!”阿月说完拉上阿雅一起出了门。 阿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月拉走了,阿志也只得跟上去。 落英谷门口早已经被涂山家的人围的水泄不通,阿月、阿雅、阿志三人一路躲开涂山家的人,来到一个小路口。 那是备用小路,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使用的。 阿月叹了口气,居然有用到这小路的时候。 涂山闻一路出来并没有着急回青丘,而是直接去了宁王府,宁王府寂静如常,涂山闻轻车熟路来到夏白的房间。 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涂山闻在门口等了一下,没有直接进去。 不一会儿,夏白的母亲便从里面出来了。 “什么人,出来!”夏白的母亲并不是等闲之辈,一出门便嗅到了涂山闻的气息。 涂山闻也并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见到来人,夏柳烟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凌厉的问道。 “我来带她回青丘!” “你想都不要想,你们涂山家的人一个个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你们家一样,表面上父慈子孝,暗地里争的你死我活,明明是一家人,可就像是仇人一般,可偏偏这样的一家人,给外人看上去却是和和美美!夏白现在已经是宁王妃,我绝对不会让他跟你回去,也绝对不会让她踏进那个肮脏的家!” “她是涂山家的女儿,回不回去都由不得你,今天,我必须把她带走,你拦不住的!”涂山闻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夏柳烟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宛如一个坚定的守护者一般。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涂山闻见夏柳烟没有丝毫动弹,步步逼近说到。 “除非你今天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夏白!” 夏柳烟不甘示弱,涂山闻等不了,率先出手。 两人的武功都不在对方之下,打的甚是激烈。 涂山闻始终是更胜一筹,转瞬之间便捏住了夏柳烟的脖子,夏柳烟挣扎不得,只能瞪着他。 “什么人?为何在外面如此喧哗?”夏白大概是听见了两人的动静,说着已经来到了门口。 见到夏柳烟正被涂山闻擒住,急了眼:“你快放开我娘!” “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见夏白出来,夏柳烟显然有些着急,即使被擒住脖子,也艰难的说到。 涂山闻却没有给她机会,在夏白正无措之际,涂山闻率先一步放开夏柳烟,移步到夏白的身后挡住了夏白的路。 “今天你必须跟我回涂山,没有商量的余地!至于你,你可以选择跟我们一起走,但你绝对阻挡不了我!” 涂山闻凉凉的说完,抬手喂了夏白一颗药丸,夏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软软的倒在了涂山闻的怀中。 “放心,不是毒药!”见夏柳烟变了脸色,涂山闻先开口说到。 这夏柳烟虽然碍事,但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关心夏白,也正是这个原因,涂山闻才没有下狠手。 夏柳烟看着涂山闻带着夏白离开,半天没有动静。 过了半天,夏柳烟才回过神来,转身往方逸阳的书房走去,顺便扯了扯自己整齐的衣角,表情也变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阿月一行人进了落英谷,落英谷中早已不复往死的恬静美好,一进谷阿月就微不可查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因为给别人处理伤口也习惯了,阿月没有太多的惊讶! 无论是人类还是九尾狐族,打战免不了的流血牺牲。 阿月抬眼看了一个不远处的山上,还有几个隐隐约约的九尾狐尸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涂山家这一次做的也太过分了!”阿雅愤愤的说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仔细想来,九尾狐跟人类有太多的相似,涂山家野心勃勃,这场战争早来迟来都会来,以前他们缺一个正当的理由,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当实力足够了,那动手是迟早的事情!” 阿月看透了一切,淡淡的说到。现在感慨战争的到来与不到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抵抗住涂山家的人,不然,落英谷以后就要跟着涂山姓了! 涂山家明争暗斗,各藏心思,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族群! 见阿月回来,阿原身边的随从赶紧把阿月迎进阿原的寝室中。 阿原躺在床上,阿月没想到阿原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阿月疾步走进去。见到阿月进来,阿原挣扎着坐起来,阿月赶紧去扶阿原,阿月抓着阿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叮”的一声,仿佛闹钟的声响。 阿原的手竟然如此的纤瘦,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阿月都不敢用力,怕轻轻一折就断了,可阿原明明还算不得老年啊!见到阿月,阿原明显很激动,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着阿月的手,另一只手撑在床上。 “阿爹!”阿月轻轻的叫了一声,却说不出太多的话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落英谷就靠你了!涂山家野心勃勃,你一定要替阿爹好好守住落英谷,替阿爹好好守护落英谷的子民!”阿原眼中泛着泪光,颤抖着说到。 “阿爹,你别乱说,你不过是受了点伤,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胡思乱想!”阿月拉着阿原的手安慰道。 “虽说是小伤,可是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涂山家的人整日守在外面养精蓄锐,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攻进来,这个时候咱们落英谷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阿爹现在正式把九尾狐王位交给你,由你来带领落英谷的子民们走出困境!” 阿原说完抬起苍老的手在阿月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会儿,阿月只觉得浑身有一股气在乱窜,阿月的脑海中闪电般的掠过很多的场景,战争,族规,种族的起源,桩桩件件都像阿月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这是……”阿月呆呆的问道。 “这是九尾狐王的印记,有了这个印记,九尾狐族便会认可你,臣服于你,只是,若是抵挡不了涂山家,那落英谷的族群便会随着你这个印记永远的消失,包括你自己!所以,你肩上所背负的是整个族群的存亡!” “阿爹,我什么都不懂,这样的重任只怕阿月担不起,阿爹为何不把这重任交给阿舟,论能力,论资历,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啊!”阿月着实惶恐。这落英谷的九尾狐族的存亡可不是看病救人那么简单。 “阿舟那个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他太过重情,这样的重情只会让他变得优柔寡断,而咱们九尾狐族的领导人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要杀伐果断,不会让感情成为自己的拦路虎,而你,虽然是个好性子,可是你知道当断则断。虽然阿爹从小欠了你很多,可阿爹相信自己的女儿!”阿原浑浊的双眼中有愧疚,有坚定,阿月摸不清楚。 谁也没有注意到窗边一个身影闪过。 阿舟听说阿月回来了,顾不得身上的伤,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看阿月,却没想到听到了阿月跟阿原的对话。 阿舟缓了缓步伐,宛如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往回走。 “公子,你身上还有伤,你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什么呢!”回到寝室,身边的小狐狸赶紧迎上来,有些埋怨的说到。 “无碍!”阿舟没有多说什么。 “那现在涂山家的人是什么情况?”阿月不知为何,听到涂山家的人进攻落英谷的时候,胸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可明明自己只不过是借用这个身体而已,可那种被被侵犯的感觉和使命感却异常的强烈。 阿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涂山家的情况现在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第一百六十章 深入敌后 阿月见着阿原的样子,似乎极其累了,说不动话。 “也好,那阿爹你先休息,我先去看看阿舟,等晚一些我再过来看你!” 服侍着阿原躺下,阿月才转身出门往阿舟的院子走去。 “你怎么来了?”见到衣冠不整的夏柳烟,方逸阳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王爷,王爷,您快救救我女儿吧,她她她……”夏柳烟哭哭啼啼,一整句话都收不清楚。 “她怎么了?”方逸阳虽然对夏白没什么感情,但人在他府上出事,他自然是忍不了的。 “她被妖怪抓走了!”夏柳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的说到。 “胡说,这阖府上下都是暗卫,怎可能会有妖怪!”桀率先一步冷冷的说到。 “王爷,被抓走的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说谎,那妖怪长着一双极其魅惑的眼睛,还有九条尾巴,你快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吧,要是找不回她,我这辈子可怎么过啊?”说到这里,夏柳烟干脆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这里,桀忽然没了声响,方逸阳也一言不发。 这九条尾巴的能在宁王府大摇大摆的进出的不就只有一个阿月么…… “王爷,这……”桀还想说什么,方逸阳却抬手阻止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我会帮你把你女儿找回来的!”方逸阳转过身淡淡的说到。 目的已经达到,夏柳烟也不再演下去了,转身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便回了。 “王爷,会不会是阿月姑娘?”桀见方逸阳迟迟没有动静,斟酌着问道。 “你看好府上,我出去一趟!”方逸阳撂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方逸阳也许久未见阿月了,听见夏柳烟的话,方逸阳心中还高兴了一阵,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阿月了,可是他却捉摸不透阿月为何要带走夏白。 方逸阳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就出去了,目的地就是阿月的医馆。 可令方逸阳没有想到的是,阿月不在医馆中,不仅阿月不在,就连阿月的侍女小梦都没在,整个医馆的门紧闭着。 方逸阳静静的在医馆门口站了很久,阿月的离开不着痕迹,却让方逸阳突然心慌起来 阿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的时候叽叽喳喳,大大咧咧,好像没有烦心事一样。 就连方逸阳成亲的那天,还跑到宁王府的屋顶跟方逸阳喝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可想在想来,阿月或许早就有了离开的想法了吧! 也对,阿月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来的时候静悄悄,走的时候也不留一点儿痕迹。 方逸阳站在大太阳底下,忽然晃了晃,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中,冷的刺骨。 方逸阳没有迟疑,转身回府,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给桀,没有多做停留,带着几个随从,便踏上了去落英谷的路。 原本计划的事情便要耽搁了,桀只得去沈府向沈令赔罪。 好在沈令也有求于方逸阳,没有多做刁难,只是说等方逸阳回来的时候再做商讨。 阿煜一路跟着涂山闻到了青丘,才转身回落英谷复命。 阿月到阿舟的寝室的时候阿舟正在窗边静坐,阿舟呆呆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月敲了敲门。 “进来吧!”阿舟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早知道是阿月的。 阿月倒也没有意外,阿舟一直关心自己,自己回来的消息,阿舟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既然两人都心有灵犀,又何必浪费时间去纠结这些事情呢!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静养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落英谷,什么珍奇草药没有,小伤都不碍事的!”阿舟淡淡的冲阿月笑了笑说到。 几个月没见,阿舟倒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阿舟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整个人冷的像冰块一样,跟方逸阳有得一拼。 可现在阿月眼前的阿舟,周围环绕着一种淡淡的温柔的气息,不得不说,这样的阿舟看上去确实更加的赏心悦目呢! “看来倒是我多心了,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个受伤的人呢!”阿月笑了笑说到。 “现在受伤的不仅仅是我一个,整个落英谷一片衰景,大概你一回来就感觉到了吧!阿月,现在只有你了,你就是落英谷的希望!”阿舟定定的看向阿月说到。 “我知道,我从决定要回来的那一刻就发誓,我一定不会让阿爹和整个落英谷的子民们失望的!”阿月坚定的说到。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阿月早已经无路可退。 既然不能退缩,为何不勇敢的面对呢! 短短一天的时间,阿月便已经具体的了解了现在落英谷和涂山家的情况。 涂山家人多势众,大概带了一万左右的人,而落英谷大大小小算下来都只有七千人,而真正能上战场的就只有五千人,这样悬殊的差距,若是靠硬碰硬,落英谷定是没办法取胜的。 “你是说涂山闻带着夏白直接回了青丘?”阿煜从青丘回来就直奔阿月这儿来。 “今夜你陪我去趟青丘,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阿月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若是不带几个侍卫的话恐怕会有危险,要不我偷偷带几个侍卫隋着一起!” 阿煜有些担忧,两军对峙,阿月却要独自深入敌方中心地带,一般人也不敢这么做。 “无碍,就照我说的做!” 阿月现在担心的不是会不会有危险,阿月担心的是到了青丘,要怎样才能见到涂山闻,诚如阿煜所想,阿月是落英谷的人,若是只身独上青丘,搞不好只怕会有去无回。 我: 阿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双修长的双腿搭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她回落英谷也已经有两天了,不知道方逸阳去找过她没有。 那医馆已经被阿月给卖了,小梦要跟着她,阿月便把她带回落英谷了。 “此生应该再也不会相见了吧!”阿月喃喃着说到。 “也好,最好再也不见!”阿月心中烦躁不安,翻了个身,沉沉的睡过去,晚上还要活动,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睡一下。 “小姐,小姐,阿煜来了!”阿月迷迷糊糊的被小梦摇醒。 阿月睁开眼睛一看,夜色已经很深了,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地上,在地上开出一朵轻轻冷冷的花。 “小梦,替我更衣,我出去一趟,我没回来之前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我明晚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就去跟阿舟说,让他去青丘找我!”阿月边穿衣服,边叮嘱小梦。 小梦点点头,心中十分担心,但也没有说话。 阿月交代完便带上匕首出去了。阿煜已经在进来时的那条小路等着阿月了,见阿月当真只身前来,心中惊讶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带着阿月便上路了。 青丘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两人走路的的话也还是要走一个时辰。 “前方就到青丘的入口了,咱们这样定然是进不去的,现在怎么办,硬闯么?”阿煜看着前方的山洞转身看向身边的阿月问道。 月光下阿月的脸有些朦胧,阿月双眼坚定的看着前方。 “硬闯当然不行,你能打得过那些侍卫吗?”阿月翻了个白眼说到。 “那怎么办?”阿煜生气的问道,这生死攸关的时候阿月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看洞口前方的那两个侍卫,你能打得过谁?” “自然是两个都不在话下,可是过了这个洞口,里面还有百十个呢,只有我能打,那我们必死无疑啊?” “都说要智取了,你快别废话了,快去把前面那两个解决了,记得要悄无声息!”阿煜虽然话有些多,但功夫还是可以的,三两下就把那两个侍卫解决了。 阿月轻轻的跟上去,快手快脚的把两个侍卫的衣服扒了,拿了一套套在自己身上。 阿煜看的目瞪口呆。 “快穿上啊,愣着干嘛?”阿月轻轻的喊了一声。阿煜才回过神来,把衣服穿上。 “下面呢?”阿煜不知所措。 “把那两个给解决了赶紧过来站好!”完事了,阿月便笔直站在刚刚那两个侍卫站的地方,还示意让阿煜站在另一边。 阿煜不知道阿月怎么想的,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另一边。 眼看着月亮已经慢慢的在落下,阿月还是笔直的站在那儿,未曾动过,阿煜倒是有些站不住了。 “阿月,咱们还要站多久啊?”阿煜痛苦的问道。 “快了,再坚持一下!”阿月轻轻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淡淡的说到。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注意,有人来了!”阿月警惕的说到。 “嘿,兄弟,可以走了,下半夜就交给我们吧!”从洞中走出来两个人,在阿月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阿月跟阿煜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彼此看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洞口中。 天色黑暗,看不清彼此,阿月跟阿煜走远了那两个侍卫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你可真行!”阿煜咂咂嘴跟在阿月身后,一脸的佩服。 阿月没有说话,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尽量不露出一丝的慌乱。 阿煜见阿月如此的沉着,心中也不慌,宛如自己家一般,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 进了青丘便出现了很多的分差路口,阿月也不知道要往哪边走才能找得到涂山闻,就只是一路的往前走,遇到分岔路口便随便挑选一条直直的往前走,也不敢三七二十一。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前方一个健壮的男子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阿月抬头一看,前方有间宅子,看上去很森严的样子。 阿月心中一“咯噔”,自己每次走的道都是侍卫最少的道路,但现在这情况,似乎是走到什么贵重的地方了。 “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们走错了!”阿煜见阿月不方便开口,率先说道。 “你们两是哪个宫的侍卫,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们,这青丘也没多大点地方,怎么还能走错呢!”那人很是怀疑。 阿月暗叫不妙,使劲的给阿煜使眼色,还是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阿煜点头哈腰的说道。 “等等,还是跟我去见见主子吧,一看就不是什么走错路的人,只怕是存心来捣乱的吧!”那人并不打算放过两人,走上前来准备把两人带走。 阿月给阿煜使了个眼色,都已经顺利进了青丘了就不能半途而废,要是他们再过来就动手,反正这么大的地方,随便哪里躲一下都是可以的。 “什么事情如此的喧哗?”阿煜正准备动手,一个凉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阿月一个激灵,这薄凉薄凉的声音平时听起来格外的讨厌,可今日似乎格外的好听啊! 阿月松了一口气,这一趟来的值! “公子,这两人在这附近乱窜,我看着眼生的很,确认一下!”把汉子倒是尽忠职守,把刚才的情况如实的说了一下。 阿月没有开口,转过头看了涂山闻一眼。 涂山闻见到阿月,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 阿月疑惑,这货该不会是没有接受到自己的信息吧,怎么这脸色都没有变过。 “这两人是我宫中新来的,我带走了!”涂山闻凉凉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阿月还在不明所以。 “还不跟上,要本少爷拉你走么!”涂山闻的声音凉凉的在前方想起,阿月才回过神来,赶紧小碎步跟了上去。 阿煜见到阿月跟了上去,也没有再停留,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人是涂山家的二公子吧,阿月怎么会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而且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阿煜胡乱的猜想着跟在两人的身后。 阿月跟在涂山闻的身后,气的牙痒痒,却不能有所动作!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自大又自负的人,而且还是嘴这么欠的人。 不过还好出现的及时。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情断落英谷 阿月默默的跟在涂山闻身后,涂山闻静悄悄的走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阿月猜不透涂山闻什么意思,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跟着涂山闻走。 只有阿煜最郁闷,一路上有很多的疑问,却因为两人都不开口而没有办法说出来。 涂山闻带着两人走过一条长长的小路,又穿过了几个长廊,终于到了涂山闻的宫中。 “说吧,偷偷摸摸的混进青丘来是什么事?”涂山闻依旧是那种凉凉的有些欠揍的语气。 阿月见涂山闻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想到涂山闻跟自己的那个狗屁约定,心中一肚子的怒火。 “过来给你一个机会!”阿月正在气头上,说话也十分的不给面子。 “哦?”涂山闻轻笑了一下。“这机会从何而来,又是个什么样的机会?”涂山闻一脸的不在意,阿月心中更是冒火。 果然是狐狸,狡猾的很。 “记得两个月前,你曾与我立下约定,可转眼两个月还没完,你便毁约,公然侵入我落英谷,公子不觉得还欠我一个解释吗?”阿月冷冷的说到。 没想到这涂山闻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不过几句话就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 “所以阿月小姐预备怎么办?” “你毁约便毁约,我不想与你计较,今日我来,只是想再与你合作一笔!” “嗯哼!”涂山闻没有说话,从鼻子中哼出两个字。 “我听说涂山家老先生迟迟不立家主,你看你找回亲生女儿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听到这里,涂山闻有些变脸了。 他是把夏白给找回来了,可不知为何,涂山金却迟迟不肯开口立家主。 “她是我妹妹,是家父之女,家父生前所盼不过是见她一面,弥补这些年欠她的情而已,找回她不过是尽孝道,尽我之责而已!”虽然被阿月给说中心事,但涂山闻还是耐着性子跟阿月解释。 “呵呵!”阿月轻笑,仿佛在笑他的无知。“公子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比如,去除你所有的对手,虽然只有一个;或者,直接取代你父亲,让众人知道你的能力!”阿月继续劝诱着涂山闻。 只有把涂山闻说动了,她今日拼命闯进青丘才有意义。 “说来说去,你今日都是来说服我同你一起对付我大哥的吧,你们落英谷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个涂山听都对付不了!”涂山闻没有落入阿月的圈套,转了个身,轻笑着说到。 涂山闻说话是真的刻薄,明明看上去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阿月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怎么样,你可愿意与我合作?”阿月耐着性子问道。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这里是青丘,只要我轻轻一句话,你就随时有可能葬身青丘,你哪里来的自信在这与我谈合作?”涂山闻饶有兴趣的问。 “如果你真的想不顾情面让我死,那你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我阿月死是小事,我能只身前来青丘,就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落英谷的子民们是无辜的,它们勤勤恳恳,却没想到会换来同伴的残忍杀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让落英谷的子民们死的不明不白!” “好,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涂山闻沉默半晌才慢慢的说到。 阿月把自己的计划跟涂山闻说了一遍。 涂山闻沉默良久,阿月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的等着他。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咱们两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涂山闻盯着阿月难得严肃的说到。 阿月松了口气,这场战争现在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阿月,你跟涂山闻说了什么?他一个没权没势的二公子,真的会让涂山家撤兵吗?”阿煜不知道阿月跟涂山闻说了什么,一路回来追着阿月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夜色已经很深了,路上阴森森的,阿月不想多说话,只是想赶快回去睡上一觉,好迎接之后的事情。 突然,叽叽喳喳的阿煜也安静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有人跟着咱们!”阿煜附在阿月的耳边小声的说到。 阿月心中一惊,莫非是涂山听的人,可这个时候涂山听的人不可能察觉到她出来的,这小路绝对的隐蔽。 阿月跟阿煜加快步伐往前走,这里已经进了落英谷的地界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被人跟踪,着实让阿月没想到。 这一下,连阿月都感觉到了身后的人了。 那人越走越快,阿煜意识到不对劲,转身想要与那人交手,可那人武功极好,转眼就把阿煜撂倒在地。 就在这一瞬间,阿月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他身上的气息阿月太过熟悉,想忽略都不行。 阿月还没回过神来,方逸阳已经一把拉住了阿月的手。 “王爷,这是落英谷,还请王爷自重!”阿月的话声音不大,却生生的扎在方逸阳的心上。 阿月何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疏离,礼貌,却陌生。 “原来你们认识啊,认识还下这么狠的手!”阿煜扶着腰站起身来,埋怨着说到。 “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过而已!”阿月淡淡的说到。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眉头紧皱在一起,方逸阳放开阿月的手,静静的站着看着阿月不说话。 阿月知道方逸阳在看自己,硬着头皮看着黑暗的远处,没有看方逸阳。 “不知王爷深更半夜到落英谷是有何贵干?”阿月打破尴尬开口问道。 没想到方逸阳只是定定的看着阿月,没有说话。 “既然两位认识的话有什么话就先回去说吧,这夜里凉,一直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阿煜看着两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 此时此刻他只想赶紧开溜,这两人绝对有问题,自己站在两人中间多尴尬啊! 阿月转身就走,什么话也没有说,方逸阳也抬脚跟着走了! 回到院子中,阿月本想直接回房间,没想到方逸阳再次拉住阿月。 “王爷到底想干什么?”阿月恼了。 “本王的王妃去哪儿了?” 阿月一怔,没想到方逸阳居然是来找他的王妃的! 阿月是真的气笑了,冷冷的看着方逸阳。 刚遇到的时候阿月就在想,如果方逸阳是特意过来寻她的,阿月本想着如果他说是过来见她的,阿月就原谅他。 可让阿月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开口就问她夏白的下落。 阿月心里像是有人插了把刀子一般,横竖不是滋味儿。 阿月冷冷的自嘲了一番,嘲笑自己想太多,也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王妃可不是我们普通人说见就见的,怎么,王爷看不住王妃,让王妃跑了还是王爷与王妃吵闹把王妃气跑了?可阿月我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何到我落英谷寻人,莫非我还能有贼胆绑架了王妃不成?”阿月冷冷的笑着说到。 “仆人在她消失前看到了一只九尾狐,宁王府暗卫众多,能随意进出的九尾狐就只有你!”方逸阳说出自己的根据。 阿月又是冷笑一声,说的俗气一点,两人相好这么久,他居然听信仆人的话,连一点信任都不给他! “那又是谁看见我绑了王妃?”阿月反问道。 方逸阳被阿月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着阿月。 “既然王爷说不出来,还请王爷回吧!我阿月行的端坐的正,不屑于做出绑走王妃这种事来!若王爷还是不信,那就回府带了证人再来!”阿月转身不看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再者,这落英谷是我们九尾狐的地方,还请王爷不要再次随意踏进来了,若有小狐狸不长眼伤了王爷,阿月不好处置!”阿月顿了顿叹口气说到。 “阿月!”方逸阳见阿月要走,一把拉住阿月的手! 阿煜见状,赶紧转身走了。 “放开我!” 阿月甩开他的手站定:“王爷还有何话要说?”阿月的疏离让方逸阳心中越发的慌乱。 他心中隐隐预感,若是这一次不把阿月带回去,那他可能要永远失去阿月了! “阿月,本王不当当是为了她来的,本王就是为你来的,本王想见你想到发疯,可是当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医馆了,本王慌了,才会找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本王错在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你跟我回去,这天下我不要也罢!可是本王不能没有你!”方逸阳急急的说到 方逸阳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着实让阿月有些吃惊,在阿月心中,方逸阳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人,和他在一起时多数时候也很少话。 方逸阳叹了口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股劲的想要留下阿月,阿月的冷淡让方逸阳害怕,阿月向来是说走就走的人,这一次也是,若不是之前跟着阿月来过,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她。 “别人眼中的宁王从来都是无情无义之人,可世人皆是肉体凡胎,谁有没有七情六欲呢!” 方逸阳说完顿了顿,轻轻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说来可笑,遇见你之前,本王从来不知道天底下还会有谁让我这么上心!” 方逸阳就着院中的亭子坐下。 “从前人们说三皇子是神,战无不胜,所以本王从来都深藏伤痛,你是第一个会替本王挡剑之人,那时候,本王心想,天下怎会有如此愚钝之人,可你不知道本王从未感觉到如此心暖过!后来,你一步步的走向本王,本王的心也渐渐的不属于本王了,本王不知道要怎么把心收回来了,可是你却走了!阿月,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剜心啊,你在生生的剜本王的心啊!”方逸阳说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哽咽,阿月只是静静地听着。 “晚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阿月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山上说到。 “不晚,只要你跟本王回去,一切都还不晚!”方逸阳有些激动。 “你看见远处山上风景怎么样?”阿月指着对面的山说到。方逸阳顺着阿月指着的方向看去,小小的山坡上虽然漆黑一团,但依稀看得出来风景颇为秀美。 “这秀美的小山坡上躺着的是我几百个九尾狐的尸体,王爷长年征战,可为什么闻不见此时此刻弥漫在落英谷的血腥味儿!现在是落英谷生死悠关的时刻,我又怎能只顾儿女情长而不顾落英谷子民的生死!王爷还是请回吧!从前阿月对王爷一心一意,可王爷为了自己的霸业,迎王妃迎侧妃,阿月心已死,从前阿月对王爷是情是爱是仰慕,今日王爷既然来了,阿月就与王爷说清楚,自古人妖相隔,阿月即是九尾狐就当与王爷划清界限,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王爷慢走!”说完阿月没再给方逸阳机会,转身快步走进了房间。 方逸阳没有去追阿月,只是静静的坐在亭子中,心中的慌乱也从未消失过,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阿月了。 从前,他是人们眼中的三皇子,从来都只有女人围着他转,因为不感兴趣,所以从来没正眼看过。知道遇到阿月,他才真正知道自己原来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会心疼,会高兴,也可以温柔,也可以霸道,甚至有时还会吃醋。 人在失去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失去什么东西是致命的,可是一旦真正失去以后才知道,原来失去的感觉真的让人难受到死。 方逸阳没有去追阿月,这个时候的阿月没有心思儿女情长,若是在这个时候再打扰阿月,只会让她更讨厌自己。 方逸阳从来都是个理性的人,此时此刻更是如此,若是要让阿月再次接纳自己,那现在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帮助阿月解决眼前的危机。 豁然开朗的方逸阳没有再留恋,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月的房间,房间中一片漆黑,方逸阳没有多想,转身出了谷! 黑暗中的阿月眼见着方逸阳毫无留恋的出谷,顿时泄了气,软软的坐在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放下一切跟他走,还好,自己还是坚持住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夺位之战 阿月慢悠悠的走到床边,坐在床上,早已经睡意全无,现在距离天亮还早。 阿月想着刚才方逸阳的话久久无法释怀。 方逸阳不是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今夜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着实让阿月意外,也让阿月很感动。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阿月已经决定要长久的守在落英谷了。 外面的人世纷纷跟她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阿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夜,似乎格外漫长…… “小姐,小姐,快醒醒,阿舟公子来了!”第二天一早,阿月迷迷糊糊的被小梦摇醒。 阿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阿月清醒过来,赶紧洗漱完出去见阿舟。 见到阿月出来,阿舟赶紧忙上前来。 阿舟的伤还没全好,走路不似平常那般的快。 阿月见状,赶紧忙上去扶着他。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伤还没好全,悠着点!”阿月有些担心的说到。 阿舟一把拉住阿月的手腕,细细的打量着阿月。 “听说你昨夜只身一人去了青丘,那涂山家可有为难你?”阿舟急急地问道。 阿月皱了皱眉,这个阿煜,这嘴倒是挺快。 “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事,涂山家……” “你这是做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怎轮得到你去青丘!那青丘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阿舟有些生气的说到。 阿月看了一眼阿舟,阿舟眼中满是担忧,还有些心疼。 阿月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落英谷的事情不仅仅是你跟阿爹的事情,我既然回来了,就要担起九尾狐公主的责任,我也只是尽我所能而已!况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不用担心我!”阿月安慰着说到。 阿舟久久的不说话,自己生着闷气。 阿月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不要让牵挂你的人总是为你担忧,就算天塌了也不会让你来顶!”阿舟闷闷的说到。 阿月笑了,抬手在阿舟的胸口上轻轻的捶了一下,笑着说道:“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 “对了,我已经有了计划,你看看这计划是否可行!” 阿月悄悄的跟阿舟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阿舟细细的听着。 “这方法可行,只是这涂山闻是否靠得住,万一他临时反悔的话,那咱们这不是去白白送死吗?” “放心,涂山闻的性子我大致了解,他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况且,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不会轻易放过的!” “那就好!”阿舟点点头。 “你现在立马去召集一千人马,只要涂山闻那边有动静,咱们就立即行动!” “行!” “你的伤真的没问题吗?”阿月有些隐隐的担忧,看了看阿舟问道。 “放心吧,这点小伤,早就没什么事了!”阿舟笑笑。 “好,那就先这样定了,这段时间注意观察涂山听的动静,让咱们的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阿月嘱咐阿舟说到。 阿舟点点头,没有说话便走了。 方逸阳踏着清晨的露珠回到府上。 满身疲惫还未来得及卸下,桀便敲开门,满脸凝重。 “何事如此慌张?”方逸阳心中有些不耐烦。 “王爷,宫中出事了,沈将军让您马上进宫一趟!” “路上说!”听到是宫中的事,方逸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着已经抬脚走出了门外。 门口,管家已经备好马,只等着方逸阳了。 “何事?”抵达宫门口,方逸阳把马交给侍卫,与桀走进宫中。 “王爷可否记得李公子?” “皇后的弟弟,远征边疆的那个!”方逸阳点点头。 “没错!前一阵子边疆传来大捷的消息,皇上高兴,特准李公子回家探亲!这李公子常年征战在外,对家人十分想念,而且对于京中的这些繁杂的礼仪也不是很熟悉,那李公子一回来便直奔家中!皇上一听,勃然大怒,说李公子无视皇恩,藐视皇权,说李公子有谋反之心,并下旨削去爵位,斩首示众!李老将军听到消息,连夜赶至宫中,想要劝阻皇上,可皇上越发的生气,说李家藐视皇位,要抄家,皇后听到消息,惊慌失措,竟然动了胎气,现在太医正在诊治,不知情况如何,宫中这么一闹,臣子们也无心睡眠,皆在宫中劝阻皇上!皇上越发的生气,与大臣们僵持不下!”桀一口气把宫中的情况给方逸阳说了一遍。 方逸阳走进殿中,一个琉璃灯盏突然向自己挥来,方逸阳眼疾手快,借着下跪行礼才躲开。 “你们这帮狗奴才,现在一个个的都敢来忤逆朕!好啊,朕就让你们看看,功臣又怎样,忤逆朕的,有谋反之心的都得死!”方逸青双眼通红,怒气冲天,大吼道。 群臣低着头,匍匐在地,谁都不敢说话。 沈令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方逸阳给了他一个眼神,摇了摇头。 沈令耐着性子跪在地上。 沈令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沈安歌自从上次从战场上回来之后,皇上就已经收回了他一部分的兵权。 任谁都清楚皇上这是忌惮功臣,想要自己独揽兵权。 此时如果一言不发,任由皇上处置李家,那李家现在的下场就即将会是沈家的下场。 “皇上,吾儿从小就跟臣生活在战场,对于宫中繁琐的礼节本就不知,何况,这么十几年没有回家,思念家乡也是情有可原,皇上何必要这么的苛刻!”李将军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 李家也算是名将之后,家中个个是打战的奇才,从前朝起就屡建奇功,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屈辱,那李将军也是耿直之人,丝毫不顾后果的跪着出来说到。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朕如此说话?朕苛刻,你仗着自己是功臣,处处忤逆朕,到底是朕对你家太过纵容还是你们本就有谋逆之心,早已无惧皇权?”方逸青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李将军说到。 “臣一家对你们皇家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异心,现在却换来如此下场,造孽啊造孽!老子对着天,对着先帝发誓,绝无谋逆之心,李家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我李某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这昏君,滥杀忠臣,增赋税,弄得百姓苦不堪言,这皇帝的宝座你也坐不久了,今日,我李某死也不会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的!” 李将军站在大殿中,视死如归,慷慨激昂的说到。 “皇上,皇后娘娘小产了!” 方逸青还没说话,身边的小太监附在方逸青的耳边小声的说到。 “来人,传朕旨意,皇后贵为国母,未起到教会六宫,反而谋害黄嗣,罪无可赦,即日起,削其皇后封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方逸青看着殿下骄傲的像只公鸡一样的李将军缓缓的说到。 李将军听到此处,掩面而泣,皇上这是铁了心不给他们李家活路了。 接着,在群臣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皇上又颁布了另一道圣旨,将李家抄家。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昔日辉煌一时,显赫一世的李家就已经不复存在。 一时之间,整个朝廷暗潮涌动,以方逸阳为首的大臣都已经遭到了方逸青的毒害,甚至连李家这种刚正不阿的不二之臣也都在劫难逃。 “王爷,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啊!百姓激愤,群臣惶惶不可终日,正是我们的机会啊!”沈令跟在方逸阳的身后絮絮叨叨的说到。 方逸阳站在大殿外,抬头看向天边。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夕阳已经缓缓升起,一束淡淡的红色光芒冲破天际。 “马上召集人马,今夜便动手!”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筹谋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要拉开序幕了,成与败就在今夜。 方逸阳的计划没多复杂。 趁着方逸青正在修整之际打他个措手不及,沈令带着一部分沈家军解决掉守城的士兵,并守在城门口,拦住出去搬救兵的,也拦住进来的援军。方逸阳带着人马直接冲进宫中与宫中的人里应外合将方逸青拿下。 所有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黑夜的到来了。 今夜的皇城又将迎来一个不眠夜,今夜过后,又将是另一个皇城。 可是,这一起,谁都不得而知…… 方逸阳静静的坐在书房中,拿着一块有些泛旧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剑。 “皇兄,你说咱们今夜的行动不成功会怎么样?”方逸然在方逸阳的身边看着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看上去就跟平常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方逸然也常常怀疑自己的这位皇兄是不是真的冷血,没有一丝感情。 可他对那个人明明…… “不成功那自然只有死路一条!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下场吗?”方逸阳满不在乎的说到。 “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你真的没有什么遗憾吗?”方逸然问道。 方逸阳听到方逸然的话,愣了一下,心中想起的是阿月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遗憾的事,怎会没有…… “没有!死而无憾!”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方逸然淡淡的笑了笑,果然是自己的皇兄。 夜,静悄悄的来临,距离行动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 方逸阳站在屋顶,风吹起他的衣衫沙沙作响,他负手而立,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眼睛所看的那个方向,正是通往落英谷的方向。 夜,就像往常的夜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同,不同的是,今夜夜里吹起的风带着的都是血腥味! 方逸阳进宫很容易,宫中有接应的人,可当方逸阳带着人冲进方逸青寝宫的时候,寝宫中却空空如也! 方逸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却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方逸青已经带人冲进殿内控制住了方逸阳的人! 殿外是双方的厮杀声,殿内确实两个人的较量。 方逸阳带进殿内的人已经一个不剩,剩下十几个方逸青和他的侍卫,看样子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保护方逸青的。 “没想到吧!千算万算还不是败在朕的手下!”方逸青眯着眼睛得意的说到。 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用手擦了擦剑上留下的血迹:“谁给你传的消息?” “不需要有人给朕传消息,你的野心不小,朕也不是不知道,我时时刻刻都在防着你呢!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今天居然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皇兄不客气了!” “别说你是我皇兄,我先恶心,况且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既然进来了,我也没想过要活着出去!” 方逸阳话音还未落,方逸青已经举剑冲了过去! 方逸阳毕竟只有一个人,而方逸青身边的人却个个都是伸手不凡的高手,纵使方逸阳一个人的武功再怎么好,以一敌众也难以抵挡。 转眼方逸青已经占了上风,方逸阳渐渐的抵不过他们! 方逸青身边的侍卫已经放倒了方逸阳,方逸阳挣扎着起来,那侍卫已经快速的拿起匕首插进方逸阳的小腹上了。 方逸阳倒吸一口冷气,一脚踢开身边的那个人,挣扎着站稳。 “去死吧!朕今日便了结了你!省得留着成了祸害!”见方逸阳受伤,方逸青趁机举着剑过来。 “三哥,小心!”就在这时,方逸然带着人闯进来。 方逸阳失了大量的血,已经有些昏昏的了! 方逸然刚冲进来就看见摇摇欲坠的方逸阳和已经近在咫尺的方逸青,方逸青还有几步就能刺到方逸阳,可偏偏这时方逸然进来了。 简见状,连忙一个飞身上前,踢开方逸青,扶着摇摇欲坠的方逸阳。 “怎么?要来陪你三哥一起死!”方逸青站在原地看着方逸阳跟方逸然冷冷的笑着说道:“好,那朕今天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死也死在一起!” 方逸青步步紧逼,方逸然却只是一味的闪躲,不进攻。 “公子!小心啊!”简对付着方逸青的人,见方逸青已经逼近方逸然,大声喊道。 听到简的叫声,方逸然赶紧躲开方逸青! “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尽管出手吧!”方逸青盯着方逸然恶狠狠的说到。 “二哥,咱们一定要这样拼个你死我活吗?大家兄弟一场,就不能平静的说话么?”方逸然隐忍着,他不想动手,虽然他跟方逸青不亲,但手心手背都是肉。 “都是你们逼我的,今天一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方逸青听不见任何的劝阻,一味的以最狠毒的招式进攻方逸然。 就在两人打斗之时,方逸阳已经恢复了些神志,悄悄的抽出软剑,绕到方逸青的身后去! 方逸青还没回过神来,那轻飘飘的软剑已经从方逸青的后背穿过他的胸膛。 方逸青眼睁睁看着那剑上的血迹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然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真相 一夜之间,皇城变了天,百姓尚未苏醒之际,皇宫之中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又从腥风血雨转为宁静。 暴风雨过后的宁静总是显得漫长。 士兵们打扫着战场,方逸阳站在龙椅旁,一遍遍的抚摸着龙椅,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明日一早,天下就是自己的了。 只是,身边却已经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了。 “三哥!”方逸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逸阳回过神来。 “为什么?”方逸阳轻飘飘的开口,没有任何的责备,也没有任何的杀意,只是平静的问道。 “三哥,对不起!臣弟愿意以死谢罪!”说着方逸然拔出剑往自己的脖子上凑上去。 方逸阳眼疾手快,一个飞身到方逸然的身边,一脚踢开方逸然手中的剑。 方逸然颓然的跌坐在大殿中,殿中只有两个人,显得十分的空旷。 方逸阳也随他坐下,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你的伤如何了?”方逸然首先开口问道。 “无碍!” “三哥,对不起!”方逸然的愧疚之情未减。 “如果你没有及时进来,我今夜死在他手里,那你高兴吗?”方逸阳淡淡的开口问道。 方逸然没有回答方逸阳的话,只是长久的沉默着。 方逸阳站起身来:“今夜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你也别呆坐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若三哥今夜真的死在二哥的手里,我也无颜苟活于世!你跟莲妃娘娘从小就对我很好,可是你可知道我母妃是如何死的?”方逸然凄凄凉一笑,缓缓说到。 方逸阳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方逸然。 “那年父皇带着母妃和莲妃娘娘游园,却遇上有人要暗害莲妃娘娘,情急之下,莲妃娘娘拉过我母妃为她挡了箭,所以莲妃娘娘才活了下来,我母妃却再也没能醒过来!所以,这么多年莲妃娘娘对我视如己出,对我的好也无可挑剔,可这些都是因为她心虚,是她欠我母妃的!”方逸然平静的说到。 “你真的以为我母妃是那种会拉你母妃挡箭的人吗?母妃对你比对我还要好,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她把你母妃拉出来挡箭导致你母妃的死吗?”方逸阳嘴角扯了一下,像是讥笑。 “不是吗,人在生死关头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方逸然坚持自己在舅舅那儿听到的,自家亲舅舅又怎会骗他。 “走吧,母妃这会儿大概还没睡,既然你坚持,那咱们今天就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方逸阳说完抬脚往外走,方逸然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大殿外面满是血腥味,宫中的人正在一遍遍的刷洗大殿,那血红的水随着大殿外的阶梯一下一下的往下流淌。 到了莲妃的寝宫,方逸阳抬脚进去,让方逸然留在外面。 “阳儿,你来了,快过来,让母妃看看你有没有哪儿受伤?”莲妃见方逸阳进来,连忙迎上去问道。 “没有!”莲妃的身子渐渐的不好了,方逸阳拉着她在桌子边坐下:“这么晚了,母妃怎么还不歇息?” “外面的打斗声隔着几座宫墙都能听得见,还有那血腥味蔓延了整个皇宫,我的两个儿子还在外面不知死活,我又怎能睡得着!”莲妃叹了口气说到。 说完莲妃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儿呢,然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然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见到方逸然的身影,莲妃紧张的问道。 “没有,四弟很好,我让他在外面处理事情,等天明了再来看您,您不用担心!”方逸阳拉着莲妃的手安慰着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这么些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们母子,你纵使当了皇帝也不能苛待他!”莲妃郑重的说到。 “放心吧,儿子知道!他是我四弟,我又怎会苛待他!只是那些旧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伤心也伤神!” “过不去的,那是人命啊,又怎么能说过去就过去!是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一想起那个场景,我就忍不住再想,如果人生能够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先挡在她前面,而不会让她挡在我面前,替我去死!你既已经当上皇帝,那母妃就求你一件事,你且去把当年害母妃的人找出来,母妃一定亲手杀了他,替然儿的母妃报仇!” “儿臣一定尽心去查!” “去吧,你与然儿既安好,母妃也能睡个安慰的觉了,明日让然儿进来看看母妃,母妃似乎许久未见他了,心中甚是想念!切记,当上皇帝,一定要不忘初心,好好待身边的人!” “儿臣知道了!” 方逸阳退出莲妃的寝宫,寝宫外的方逸然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走吧!母妃的话你也听到了,明日一早再过来看她吧!” 方逸然点点头,跟在方逸阳的身后。 莲妃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方逸然的心里,虽然莲妃是欠自己母妃一条命,可明明不是像舅舅说的那般,是莲妃拉过母妃去挡箭,这么说来,是舅舅说了谎,可是,舅舅为什么要说谎…… 方逸然细思极恐,这么说来,舅舅的目的已经明明白白了,那方逸阳岂不是…… “三哥……”方逸然叫住方逸阳:“舅舅他……” “我知道了,先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这件事情我会慢慢查,你先回府休息吧!” 方逸然点点头,转身出了宫。 第二天一早,方逸阳便宣布登基,因为有圣旨,加上方逸青先前苛待朝廷命官,又增加百姓的赋税,所以,方逸阳的登基没有受到太多的质疑,除了那一场生死存亡的打斗外,登基没有任何的不顺。 方逸阳顺利登基,登基之后,奖励功臣,减少百姓的赋税,也算得上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只是,这沈令似乎很不安分,开始明里暗里的暗示方逸阳该娶自己的女儿了。 夏白也没有再出现过,后来,方逸阳还是收到了她的信。 信中没有其他的内容,只是说方逸阳已经成功的坐上皇位,两人都遵守当初的约定,她不会再回来了。 就连夏柳烟也不见了踪影,方逸阳也懒得找她,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阿月,涂山那边有动静了!”阿月命阿煜日夜盯着涂山那边的动静。 阿月这边也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涂山闻的消息就可以动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涂山之战 “怎么样,涂山家那边来消息了没有?”阿月坐在殿中,耐着性子问道。 阿煜摇摇头,涂山闻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不知道事情进展怎么样,阿月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咱们再等等!”阿月冲着几人说到。 涂山听那边已经有了不小的动静,而涂山闻那边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阿月心中隐隐不安。 “阿煜,你去帮我办件事!” 阿月叫过阿煜,在他耳边悄悄嘱咐了几句。 “不行,我这时候走了万一涂山那群杂碎攻进谷来怎么办?”阿煜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落英谷情势危急,若是再把一名得力助手支出去,恐怕不行。 “你肩上才是重任,若你能平安归来落英谷才会没事!你赶紧出发,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涂山那边蠢蠢欲动,我怕他们突然进来!” “好,那你们撑住,我一定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的!”阿煜说完转身走了。 “启禀王上,涂山家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还有大队的人马已经往回赶了!”负责侦查的小狐狸进来报告说到。 阿月点点头。 “启禀王上,有涂山家的人闯进来了,是否即刻处死?” “快,带进来见我!” 侍卫带进来的人面黄肌瘦,像是营养不良一般。 “可是二公子让你来的?”阿月盯着他紧张的问道。 “正是!公子让我转告姑娘:‘鱼儿已经上钩,可以收网!’” “好好好!”阿月拍着手在,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召集咱们的人马,再过三刻钟便准备进攻涂山,定把涂山打的屁滚尿流!”阿月信誓旦旦的说到。 “阿月,你真的有把握吗,咱们可只有一千人马?”阿舟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咱们再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涂山听带着大队人马走了,咱们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再不济也要试试!”阿月坚定的说到。 “好,那就一试!你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就好!” “不行,我一定会与你们一同前往!行了,不用劝我了,快去准备吧,马上出发了!” 阿月心中已有想法,不想与阿舟争辩。 “陛下,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当日您答应老臣定会娶我女儿为妻,时至今日还没有任何的动静,莫非陛下是忘了?” 方逸阳登基之后便把沈令提拔为开国老臣,并且把丞相之位给了沈令。 沈令一直暗中有些小动作,方逸阳倒也不着急。 夏白走后,方逸阳对外声称她卧病在床,就连登基大典都没有出席。几天后,方逸阳直接对外宣称夏白病逝,还在宫中为夏白举行了隆重的丧事。 渐渐的,人们也不曾记得她。 “这些年,朕待你沈家如何?” 方逸阳负手而立在大殿中,修长挺拔的身形让人觉得有些孤寂,却也散发着寒冰一般的气息,让人感觉生人近不了身。 沈令心中一个“咯噔”,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待沈家自然是极好的!”沈令忐忑的说到。 “沈大人知道朕的心就好,还希望沈大人继续与朕一心,毕竟一统天下才是咱们的目标不是吗?” “皇上说的是,臣定当一心一意辅助皇上成就霸业!” “至于令千金,朕会让太师选个黄道吉日,把她迎进宫!”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他倒不是个急性子的人,既然沈令要演戏,那他就陪他演下去。 阿月与阿舟带着那一千人马潜伏在谷口,阿月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 “回公主,正如公主所料,涂山那边大部分人都已经撤走了,只留下少数的人马看守!”探子过来回报。 阿月心中大喜:“兄弟们,趁现在,进攻!” 阿月留在后方,阿舟带领人马冲上去。 渐渐地,阿月觉察到了不对劲,明明是以多敌少,可涂山家那边的力量明显没有减少,反而一直不断的增长,这边反而渐渐的占了下风。 阿月心中警觉,连忙回头去看刚刚的那个探子。 可是哪里还有什么探子的身影。 阿月心中暗叫不妙,可是已经晚了,战场上面双方的厮杀难舍难分,可是这边已经占了很大的下风,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 “兄弟们,落英谷就这么些人,今日都在这战场上了,只要解决了他们,这落英谷就是咱们的了!上啊!”场中,一个女声的响起,更加让涂山的人群情激愤。 阿月初听便觉得这个声音异常的耳熟。 阿月定睛往场中看去,果不其然,那女声便是夏柳烟,难怪阿月一听声音就觉得异常的耳熟,原来是仇敌。 阿月此时此刻心中越发的焦灼起来,只盼着阿煜能在这之前赶到。 可是阿月万万没想到,先来的人却是涂山听。 之间涂山听带着他的人马迅速的加入到战场中,阿舟这边已经渐渐的在往谷口这边退了,再进来便进谷了。 就在这时,只见夏柳烟已经战胜了阿舟,拿起剑往阿舟的胸口刺过去。 阿月迅速的化身九尾狐,冲上去,用自己的力气撞开夏柳烟,夏柳烟没想到会这样被撞一下,剑偏了一些,与阿舟擦肩而过。 “怎么样,你没事吧?”阿月扶起阿舟关切的问道。 “你上来干什么?”阿舟却是气急败坏,这样的紧要关头,阿月上来只能是送死。 阿月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不愿意看见夏柳烟再伤害她身边的人。 阿月还来不及说话,涂山家的人已经拿起武器朝着两人杀了过来。 阿舟本就受了伤,再带着阿月,越发的艰难,无法进攻,只是死死的守着,让他们无法得手。 “是你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宁王,有了新欢了么?哦,不,应该说是皇上,还是说人家当上皇帝之后根本就没想起过你啊?既然你今天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夏柳烟讥笑着说到。 “你不要太得意了,若我阿月今天没死,改天一定拿你的头给小梦祭奠!”阿月看着夏柳烟说道。 “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受死吧!”夏柳烟说着便冲了过来。 阿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身体一空,阿月整个人生生的被身后的人横抱起来。 待阿月回过神来,人已经远远地站在了谷口。 还没等阿月说话,那人已经转身加入到了战场中。 那人招招都是冲着涂山听去的,看着那身形,阿月明白了,是涂山闻。 还未等阿月回过神来,另一队人马也迅速的加入到战场中。 “怎么样?我回来的还及时吗?”阿煜跳到阿月的身边,邀功似的问道。 阿月看着阿煜,心中狠狠的松了口气,若不是阿煜及时的赶到,真是不知道这落英谷今天会不会就败在自己的手中。 “及时及时,真是及时,回去一定重重有赏!”阿月笑着说道。 现在的战场转眼间就变了局势,涂山家的人渐渐的失了势,就连夏柳烟也艰难的应付着眼前的人。 因为两队人马的到来,使得落英谷的人很快就制服了涂山家的人。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死去了,只剩下极少数的人负隅顽抗,阿月站在谷口,心中甚是感慨。 若是刚才阿煜或者涂山闻来晚了那么一炷香的时间,那现在战场上的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生还真是刺激,阿月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 很快,就连最后的几个人也抵抗不住了。 “公子,剩下的这几个人怎么办?”涂山闻身边的人问道。 涂山听的人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就连涂山听跟夏柳烟都被绑着跪在地上。 阿月看了看夏柳烟,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可夏柳烟依旧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昂着头,一副倔强的样子。 再看涂山听,眼睛死死的盯着涂山闻,似乎要把涂山闻给吃了,但涂山闻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并没有看他。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没想到老子会败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就给老子赶紧的,磨叽啥,涂山家有你这个败类当家主真是不幸!”涂山听狠狠的说到。 涂山闻听到他的话,低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涂山听。 “噗!” 阿月还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声轻响,涂山听已经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脖子上的血还在咕咕的往外冒着,涂山听的双眼睁的比铜铃还大,似乎想不到涂山闻会这么快动手。 阿月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心中不免有些震撼,更让阿月吃惊的是涂山闻的决断! “剩下的人带回去,严加看管!”涂山闻淡淡的开口说道。 “等等!”听到涂山闻的话,阿月及时叫住他:“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吧,我们还有些账没算完!” 涂山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阿月,然后给了手下一个眼神。 那手下的人看到涂山闻的信息,点了点头,一脚把夏柳烟踢到阿月的脚边。 夏柳烟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滚过来。 阿月及时的出手拦下她。 “要杀要剐就赶紧!”夏柳烟轻蔑的看着阿月冷冷的说到。 阿月嘴角一扯,真是有骨气,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嘴巴还是这么的能! “不急,既然你敢动我的人,那我也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阿月把最后的几个字咬的极重,倒不是吓唬她。 小梦的死对阿月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阿月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至于要怎么处置她阿月还没想好,先把她带回去,法子慢慢想就是了。 “阿煜,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允许靠近她!”阿月冷冷的说到。 处理完脚边的事情,阿月才回过头来跟左凰致谢。 阿月把阿煜派出去就是去找左凰帮忙的。 事实证明,阿月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若不是左凰及时的赶到,此时此刻,自己恐怕就是跪在夏柳烟脚下的那人了。 “阿月谢过左堂主,若不是左堂主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阿月给左凰行了个礼,真诚的道谢。 “阿月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左凰笑笑对阿月说到。 涂山家与落英谷的纠葛他是不了解,可是对于阿月,左凰还是有几分钦佩的,所以当阿煜拿着信物赶到的时候,左凰才会立马赶来支援。 毕竟左焰堂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组织,这样贸然的插手别个族群的事情,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利。 “那既然这样,还请左堂主到落英谷一叙,阿月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就当是答谢左堂主了!”阿月笑着说道。 “怎么?就只谢左堂主,难道我涂山闻是多余的吗?”涂山闻的声音在阿月的背后轻飘飘的响起。 涂山闻虽然做事靠得住,可是涂山闻的嘴确实是够毒的。 这样开心的日子,阿月不打算同他做口舌之争,免得让左凰笑话,毕竟人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阿月只得转身笑眯眯的对涂山闻行了礼。 “自然是要感谢的,还请涂山公子一同前往!” “哼!” 涂山闻没有说话甩开袖子往前先走了一步! 阿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带领着左凰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落英谷。 阿月与左凰在后面有说有笑,涂山闻在前面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 那时他派人给涂山听传了消息便立马派人给阿月传了消息,可是他坐等坐等没等到涂山听回去,才知涂山听半路转了回去。 听到消息涂山闻便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生怕阿月有个三长两短。 果不其然,他赶到的时候阿月正在战场中央,阿舟虽然护着她,可两人的距离更是让他不是滋味。 还没等涂山闻出手,阿月身后的夏柳烟就直直的拿着剑往阿月的背后刺去,涂山闻心中一紧,一个飞身过去,直直的抱起阿月,顺便一脚踢开夏柳烟,把阿月送到了安全地带才松了口气。 可阿月那傻孩子却什么也没有察觉。 “莫非这阿月脑子有些迟钝!”涂山闻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心中郁闷,狠狠的往前面路中间的石头上踢了一脚:“让你挡路!” 阿月依旧与左凰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涂山闻的小性子。 涂山闻更加的郁闷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仇得报 阿月在谷中郑重的举行晚宴答谢了左凰和涂山闻,一行人吃吃喝喝,聊聊天,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阿月把左凰跟涂山闻都留在了落英谷,以免舟车劳顿。 阿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左凰的话。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左凰突然凑过来跟阿月说了一句话。 “涂山公子人挺不错,错过的就让它成为过去,把握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阿月不明白左凰的意思,抬头看了对面的涂山闻一眼。 涂山闻慵懒的斜椅在石凳上,一只修长的手把玩着手中的碎玉酒杯,一双眼睛随意的看着中央正在进行的表演,脸上没什么表情,确实有一副好皮囊! “左大哥这话什么意思?”阿月半天没反应过来。 左凰不说话,拿起酒杯远远的敬了涂山闻一杯酒,涂山闻点头示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世界上,你会遇见千千万万的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值得期待的人,可是如果遇到那个人,千万不要犹豫,主动出击!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九尾狐真的挺好的,不像人类那样的复杂,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不会藏在心里,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左凰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说到。 阿月从来不会主动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可是此时此刻,左凰的眼神让阿月感觉左凰是个有故事的人,让阿月都想去一探究竟。 “人和动物都没有什么不同,表达是本能,只是人类善于隐藏太久了,都忘记了第一时间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阿月淡淡的笑笑说到。 左凰意外的看了阿月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分钟阿月才算是清醒过来,窗外的月色迷人,阿月更加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披衣出门去! 阿月边转悠便想着左凰的话。 阿月算是明白了,左凰的意思是要撮合自己跟涂山闻啊! 阿月笑了笑,恐怕左凰的一片好心是要打水漂了,自己跟涂山闻,怎么可能! 阿月摇摇头,笑左凰也笑自己。 夜风一吹,阿月也清醒了许多,抬头一看。 “原来古人说的真的不错,月圆真的会像月盘!”阿月自言自语的说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阿月喃喃的说到,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月圆的夜晚,自己与方逸阳在宁王府的屋顶饮酒,也是这般的月圆之夜呢! 不远处的树上,涂山闻静静的躺在树枝上,树叶遮住了他的身影,阿月看不见他,可他在阿月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 听着阿月的喃喃自语,又看见阿月呆呆的看着月色发呆,他也不忍心打断,只是静静的享受着月色。 “你觉得青丘跟落英谷有何不一样?”片刻之后阿月突然出声问道。 “没什么不一样!”涂山闻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他知道阿月是在问自己,九尾狐的鼻子向来灵敏,几里外便能闻见气息,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阿月能知道他的存在也不意外! “我就觉得不一样!”阿月努努嘴说到。 “哦?”涂山闻听到阿月的话意外的看了看她。 涂山闻还想继续往下听,可没想到阿月却直接抬脚转身回了房。 涂山闻哭笑不得,这话说一半就走,真是气人…… 送走了左凰跟涂山闻,阿月又在谷中到处走访,看了伤员,给他们送了自己亲手研制的药物。 “此次若不是有你,落英谷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形呢!阿爹决定了,选个黄道吉日便把王位传授给你,让你尽快接手谷中的事物也好!”阿原看着越发的干练的阿月说到。 经历过此次,阿原也对阿月彻底的放下心来,阿月定然不会让自己,让全族失望的! 阿月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若是接手了谷中的事物,今后便永远的留在这谷中了,你可还有什么愿望未曾实现,或者还有什么事情未曾做完的?”阿原看着阿月问道。 阿原所指之事阿月明白,只是她决定回谷之日便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了。 见阿月没有再说什么,阿原也不再提及此事。 从阿原的书房出来,阿月又转身去了落英谷的牢狱中。 牢狱在悬崖下面,周围都是用坚硬的石墙铸成,四周光滑无比,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难以逃脱。 夏柳烟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夏柳烟滴水未进,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些,可是那傲气也依旧未减。 阿月笑了笑走进去,夏柳烟背对着阿月,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怎么样,落英谷中的牢狱是否住得习惯?”阿月走到夏柳烟身边,看着她说到。 夏柳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是不是人的性命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想杀便杀,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杀掉一个人?”阿月冷冷的问道。 想起小梦死在自己怀中的那个样子,阿月就怎么也无法原谅夏柳烟,明明同样身为女人,夏柳烟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是,人命什么都不是,我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把你一起做掉,到头来还落在你手里!”夏柳烟平静的说到。 阿月气的浑身发抖。 “夏白是我的女儿,为了她,我可以杀掉所有威胁得到她的人,任何人!”夏柳烟平静的话让阿月胸中的怒火更甚。 “你要杀要剐便赶快,我杀的人,做的事绝不后悔!” “呵,杀死你,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的,小梦经历的事情我不会让你经历,因为我觉得恶心,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月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透明的药瓶,瓶子中有一粒黑色的药丸。 阿月拿出药丸,掰开夏柳烟的嘴巴,把黑色的药丸喂进夏柳烟的嘴巴中。 “这颗药丸会在三个时辰内发作,发作后的每个时辰都会让你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侵蚀,放心,只要三天,你便会因为五脏六腑被侵蚀完而死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会让你很享受的!”阿月说完便走了。 夏柳烟只是久久的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她这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可她所作的桩桩件件却都是为了夏白。 从小,为了夏白能够好好生活,她加入左焰堂,杀人为生。 后来,夏白渐渐长大,她的仇家却也越来越多,她带着夏白东奔西走,躲避仇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方逸阳这颗大树,她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只要夏白能够顺利的嫁给方逸阳,不回青丘那个是非之地,她便能安心。 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她已经快要死去了,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见上夏白一面,那个她护了这么多年的名义上的女儿…… 夏柳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阿月走出那个混沌的牢狱,终于松了口气,里面的空气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现在总算是好了一些。 “小梦,我终于亲手替你报了仇,你也能安心的去了!”阿月抬起头看着天,淡淡的说到。 阿月无所事事,把整个落英谷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正往外面回来的阿煜,阿煜的手中提着一只小狐狸,那小狐狸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这是怎么回事?”阿月皱着眉问道。 莫非有人敢在她的地盘上对她的人下手。 “这小东西在外面咬了人,被人家痛打了一顿,我送去给老狐医治一治再好好问问清楚!”阿煜说到。 阿月往阿煜手中提过那只小狐狸:“不用送去给老狐医了,已经不行了,找地方好好葬了吧!” 阿月皱了皱眉:“九尾狐咬人的事件经常会有吗?” “不经常会有,你也知道的,我们不会主动去咬人类的,除非是人类先抓住了我们!”阿煜摇摇头说道。 阿月点点头,这小狐狸死的太过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行了,再有类似的事情记得跟我说一声!” 可是,没想到,这事情还不断了,接连三天,都有人禀报说有九尾狐咬人,并且被人打死的事情。 更甚的是,一天居然发生了三起。 阿月坐不住了,这件事绝对有问题。 “启禀皇上,最近狐族好像不太平静,蠢蠢欲动!”沈令上朝之时,提起此事。 “这是怎么回事?”方逸阳皱着眉头,本想着处理完事情便去找阿月,可哪曾想,这国事就像是寄生虫一般,永远处理不完。 “近几天来,城郊不断有人被动物咬伤,根据大夫的诊断,皆为九尾狐族所为!” “是啊,这九尾狐族狡猾的很,咬了人便跑,还没人抓到!” “是啊,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沈令提起这件事,大臣们便议论纷纷。 “朕知道了,这件事情朕会命人去查,若真是那九尾狐族蠢蠢欲动,朕也绝对不会姑息!” 下了朝,方逸阳便派了桀去打探消息。 阿月也觉得不对劲,趁机到外面去走了一趟。 阿月装作郎中往城郊的农户家中去走访了一趟,那些农户家中的伤者确实是九尾狐咬伤的,只是这九尾狐为何无缘无故的咬伤这么多人,阿月百思不得其解! 可偏偏,阿月出来的这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阿月以为只是简单的人类捕捉九尾狐,九尾狐反击的事情,也没有太在意,正准备回去,却偏偏遇上了桀。 “阿月姑娘请留步!”桀快步上去堵住阿月的路。 “何事?”阿月只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因为九尾狐的事情,皇上很是为难,还请阿月姑娘管教好手下的族群,不然,到时候搞出什么误会,谁也解释不清!” 九尾狐族跟人类的停战协定已经生效并且延续几百年,这件事情确实可大可小。 可桀的话却让阿月十分的窝火。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不知道大人知道不知道,若不是人类太过贪心,大肆的猎杀我们狐族,我们也不至于以牙还牙!”阿月看着桀冷冷的说到。 “道理在下也懂,只是在下仔细的检查过了,被咬伤的那些农夫皆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平时进山打柴也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害山中的牲畜,这些人被无缘无故的咬伤,阿月小姐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情吗?” “这……”阿月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若真是像桀所说的这样,那九尾狐为何无缘无故的伤人。 “这件事情就交给阿月小姐处理了,还望阿月小姐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伤害的是皇上的子民,皇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桀说完便走了。 留阿月一个人在这里沉思…… “皇上,听闻城外又发生了九尾狐袭击人类的事情,不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方逸阳正在沉思,沈娟把自己亲手熬制的汤呈给方逸阳,顺便问道。 “已经解决完了!”方逸阳不冷不热的回答到。 方逸阳还是娶了沈娟,并且封她为妃,这后宫中,本就只有沈娟一个妃子,皇宫上下都以皇后的礼仪来对沈娟。 沈娟知道方逸阳的心思,不过她不在意,就算不圆房又怎么样,自己终究是这后宫中唯一的主,方逸阳跟阿月终究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自己跟张紫惜的计划也在一步步的实行中,阿月的死只不过是预期中的。 可方逸阳终究不知道沈娟的心思。 阿月回到落英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还没进房门便被阿原请到了书房,书房中除了阿原,还有背对着阿月负手而立的涂山闻。 “你怎么来了,有事?”阿月疑惑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了么!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恩人!”涂山闻凉凉的语气让阿月无言以对,果然是涂山闻的风格! “来来来,恩人请喝茶!”阿月皮笑肉不笑的倒了杯茶送到涂山闻的手中。 涂山闻轻哼了一声,端着茶杯坐在旁边的桌子上。 阿原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着实欣慰,看来,这涂山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 没错,涂山闻就是阿原请来的,谷中的事情阿原已经悉数交给了阿月,阿原闲下来突然觉得空虚寂寞,于是便捣鼓起阿月的人生大事来,既然阿月不喜欢阿舟,那便换一位好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美人也难过英雄关 见两人之间气氛比较融洽,阿原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涂山公子是我请来的!”阿原笑着说道。 阿月诧异的看了阿原一眼,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阿原跟涂山闻之间的交情似乎还没到这个地步,在阿月与涂山闻合作对付涂山听之前,两人一直都是死敌才对! 阿月从阿原老奸巨猾的脸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阿月也不揭穿,静静的听着阿原说话,她倒是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涂山闻也不说话,以他那副惯有的姿态慵懒的斜靠在凳子上,嘴角有丝丝的笑意,也不看任何人,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 “上次涂山公子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今天我特地叫人准备了酒菜,就当是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个饭,就咱们三人!”阿原笑呵呵的说到。 阿月看了一眼涂山闻,无缘无故的叫他来吃饭,就当做一家人…… 阿月似乎懂得了阿原的用意,阿月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着实不应该接下这重担,让阿原无事可做…… “悉听尊便!”涂山闻淡淡的笑了笑说到。 真正坐在饭桌上,阿月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阿原瞎折腾,你听听阿原问的这都是什么话! “不知涂山公子生辰是何时啊?” 这不是变相的问人家的生辰八字么! “不知涂山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阿原两眼直直的看着涂山闻问道。 阿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差点掀桌子走人。 “不知道涂山公子对我们阿月的印象如何,可喜欢阿月这类型的?”阿原见涂山闻都对答如流,越发直接的问道。 阿月喝的一口水悉数喷出来,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呛死! “阿爹,吃菜!”阿月往阿原的碗里夹了许多肉,想堵住阿原的嘴,也想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涂山闻轻飘飘的看了阿月一眼,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让阿月羞愤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挺好的,阿月小姐温柔可人,聪慧贤淑,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涂山闻淡淡的说到。 “说谎,骗人精!”阿月恶狠狠的看了涂山闻一眼,心中呐喊着,这话从涂山闻的嘴巴里说出来自己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那就好那就好!”阿原似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不断的点头,顺手给涂山闻碗中夹了许多的菜。 吃顿饭阿月感觉像是相了个亲一般的难受。 阿月见阿原不再追问涂山闻,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完事了。 可阿原实在是低估了阿原,阿原开始不断的给涂山闻倒酒,大概是出于礼貌,涂山闻也没有拒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阿月心中警铃大作。涂山闻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这阿原什么时候是个头! “阿爹,此去青丘路途遥远,喝酒误事,耽搁了涂山公子回青丘就不妥了,咱少喝些!”阿月拦下阿原给涂山闻倒酒的手,急急的说到。 “哎!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阿原扒开阿月的说,把酒稳稳的倒进涂山闻的酒盅中:“青丘路途遥远,涂山公子难得来一趟,定然是要在落英谷多留几日!” 阿月败下阵来,自己闷声吃菜,不再管两人。 终于,在阿原的不懈努力下,涂山闻终于有了醉意,再看阿原,满脸的得意。 阿月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阿月,涂山公子醉了,赶紧扶他回房休息!”阿原转而对阿月说到。 “这不是有侍女吗?”阿月魔怔了,阿原的手终于伸向了自己。 “哎!你这孩子,涂山公子是客,是贵客,侍女们阿爹不放心,况且涂山公子现在醉了,你送回去阿爹才放心!”阿原苦口婆心的劝着阿月。 阿月算是明白了阿原的良苦用心,原来是想让自己跟涂山闻生米煮成熟饭! 阿月哭笑不得,阿原真是为了撮合自己跟涂山闻煞费苦心。 “快去,愣着干什么!”阿原看阿月还坐在原地不动,催促到。 阿月不得已,只得扶起涂山闻往客房走去。 “真沉!”阿月扶着涂山闻,涂山闻的大半个人都倚在阿月的身上,阿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狐族的思想跟民风真是开放,都快赶上现代人了! 阿月扶着涂山闻一路歪歪扭扭的到了客房,阿月把涂山闻甩在床上,坐在床边大口的喘着气,累死个人了。 阿月看了看涂山闻,涂山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俊朗的脸上有一丝的红晕,坚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额头上还有丝丝的热汗留下。 “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阿月盯着涂山闻的脸说道,确实够帅的,可这嘴巴确实太毒了些。 “如何就可惜了?”涂山闻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阿月,问道。 阿月正盯着涂山闻的脸看,不曾想涂山闻会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阿月赶紧收回眼神,定了定神:“啊,你说什么?” 阿月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装傻。 涂山闻看着阿月慌乱的眼神,还有洁白素净的脸上出现的红晕,心情大好。 “你好生歇息,门外有服侍的人,需要什么你喊他们就行了,我先走了!”阿月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匆忙的说到。 阿月刚站起身,涂山闻伸出手一把拉住阿月的手,一个用力,阿月就跌坐在床边。 阿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已经趴在涂山闻的胸口,阿月一只手撑在涂山闻的胸口上,涂山闻的心跳阿月都能感觉得到。 阿月慌了神,想要起身,却被涂山闻紧紧抓着。 涂山闻的俊颜就在眼前,阿月都能感受到涂山闻的呼吸,带着一丝丝的酒味,阿月只觉得晕乎乎的。 “你阿爹似乎有意要撮合咱们,你怎么想?”涂山闻轻轻的说到。 阿月脑子一片混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阿月挣脱他的手,起身逃似的跑出了屋子。 阿月关了门,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曾想美人也难过英雄关啊! 阿月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觉得心安了一些。 城中的福塔之上,两个女子站在塔上俯瞰着城中,风吹起两人的衣裙,一黑一白,黑的那人是张紫惜,白的正是沈娟。 “皇上对这件事情好像并不在意,随便就解决了!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沈娟问道。 “自然是可行的,只是之前我们的动作太小,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只要我们加大动作,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一国之君,最忌惮的便是别人挑衅他的权威,哪怕是他最爱的女人,何况这女人还是妖!既然我们无法直接对抗阿月,那就让他们相爱相杀好了!”张紫惜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说到。 “可是之前那些九尾狐伤人是因为农夫大肆的猎杀九尾狐,若是要让九尾狐大面积的伤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的九尾狐!”沈娟担心的说到。 “放心,事在人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只需要煽动你父亲,让他上奏灭掉九尾狐族,再让他联合更多的大臣上奏,让皇上有灭掉九尾狐的心就好了!至于这皇上的杀心从何而起就是你的事情了!”张紫惜胸有成竹的说到。 不久前,一个自称是九尾狐族公主的女人找上张紫惜,说自己可以帮到张紫惜。 那人并不是别人,就是被阿月给放出来的阿蒹,阿蒹之前依附于涂山听,可是没想到那涂山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几天就没命了,阿蒹便转移了目标。 阿蒹发现张紫惜老是在收集九尾狐的情报,便假装不知道给张紫惜很多情报,了解了张紫惜的目标后便直接的跟张紫惜摊牌,既然大家都有一样的目标,那她愿意跟张紫惜合作。 张紫惜也乐得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办事,况且她身份特殊,很多事情只要她出面就好了。 隔天,天子脚下,皇城边出现的十多具尸体还是震惊了整个京城。 那尸体皆是一样的死法,双眼空洞无神,眼珠早已不知所踪,身上满是动物爪子的抓痕,心脏也不知去向,这样残忍的死法确实也不多见! 同时,落英谷中的阿月也得知了这件事情。 “快,速速去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所为!”阿月眉头紧锁,犹记得以前出现这样的事情时候还是阿岚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阿岚练了邪术,可那是阿岚挖的都是孩童的心脏,现在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的死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失传已久的邪术又回到了落英谷。 阿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有人死亡之后,心中的慌乱感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怎么样?”阿煜回来的第一时间,阿月便迎上去问道。 “外面那些人的尸体我查看过了,看样子确实是狐族所为,看那手法像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具体是谁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眉目!” 阿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确实难办! 不过一天的时间,九尾狐袭击人人类的事件就传遍了整个皇城。 接连几天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况且,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一时之间,整个皇城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着了九尾狐的道。 渐渐的,有传言说九尾狐族祸乱人间,九尾狐族将成为人间的统治者。 大殿之上,气氛异常的沉重。 接连几天,每天都有上百人被九尾狐族所杀,没有根据,没有动机,并且抓不到凶手,找不到凶手。 “皇上,九尾狐一族着实猖狂,连杀我无辜百姓上百人,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不如咱们直接出兵,直捣他们的老巢,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武将着实憋不住气,愤愤的说到。 方逸阳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大臣们的发言。 这件事情确实有很多的蹊跷之处。 “就是,狐族残忍的滥杀我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咱们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啊皇上,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另一名武将附和到。 “沈大人,此事你怎么看?”方逸阳把视线转到沈令的身上。 沈令缓缓的跪在大殿上,思索了片刻。 “皇上,百姓乃国之根本,国本岂可受到欺辱。狐族此番确实是欺人太甚,狐族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挑衅咱们的国威,停战协议乃是几百年老祖宗签下的,既然狐族不顾这协议处处挑衅,那我们大可不必顾忌!”沈令缓缓的说到。 沈令也同意出兵。 方逸阳缓缓的抬起头来扫视了大殿片刻。 同意出兵的居然在半数以上。 “传朕旨意,九尾狐一族,不顾几百年的约定,公然袭击百姓,动摇我国本。国之根本,不可动摇,九尾狐族屡次进犯,不可饶恕,不日将出兵讨伐九尾狐族!把战书传至九尾狐族,七天之后正式进攻狐山!” 方逸阳静静的坐在大殿上,大殿上的大臣们都已经散去。 此番宣战,阿月跟自己便是永远的仇敌了,可若是不宣战,便白白牺牲了几百号的百姓,九尾狐族的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 方逸阳从未如此的累过,阿月是九尾狐王,自己也是人间的王,明明是两个不相同的种族,为什么不能和平的生活在一起。 本想登基之后便迎娶阿月,管她是狐族还是妖族,可现在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似乎都在告诉自己,自己与阿月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沈娟获得许可之后进来便看到了孤独的坐在大殿中的方逸阳。 “皇上!”沈娟轻唤了一声。 可方逸阳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沈娟的话,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孤寂的坐着。 沈娟从未见过这样的方逸阳,在想要嫁给方逸阳之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决定嫁给他,沈娟才慢慢的了解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宁王。 此时此刻的方逸阳更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男人,颓然,孤寂……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进京和谈 沈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方逸阳的身边。 “陪朕喝酒?”方逸阳明明是问她,但语气却不像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臣妾自然愿意!”沈娟低垂着眉。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喝了两杯,方逸阳就有些晕乎了。 “你说同样身为女人,你就如此乖巧听话,而她就如此倔强?”方逸阳眯起眼睛看着沈娟说到。 “可朕就是爱这样的她啊!”还没等沈娟开口,方逸阳便又开口说道。 方逸阳的神情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悲痛,甚至有些颓废。 “皇上……”沈娟轻轻的唤了一声。 不知为何,沈娟此刻有些心疼方逸阳。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的痛苦过来的。 碰到感情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顺利的挺过去。 “你明白生生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的感受吗?”方逸阳突然转头看着沈娟问道。 沈娟胸口微微一滞,自己何尝不明白…… 方逸阳见沈娟不说话,自嘲似的笑了笑,转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 “一切都是朕自找的,是朕把她推开的,是朕让她从爱变成恨的,一切都是朕的错,朕痛心,朕不想失去她啊!”方逸阳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好像是自言自语,到后来索性没了声音。 沈娟起身去看,方逸阳已经倚着大殿上的阶梯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娟吩咐宫女把方逸阳扶进寝宫休息,一个人在宫中转了转。 方逸阳的感受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那一夜,知道方逸阳要兵变,她心中便知道方逸青必死无疑,虽然方逸青登基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他在一起,可得知他即将死去的时候,沈娟还是感觉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如此,沈娟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的在闺房中枯坐了一夜。 也好,这样结束也好,这有始无终的爱恋就此终结也算是善终。 消息传到落英谷的时候阿月正在跟阿舟商量着对策。 城中每天有这么多的人死去,不仅仅人类着急,阿月也急。 阿月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成为导火索,挑起两个族群的战火。 可是没想到阿月的担忧来的如此之快,在阿月没准备好之时,战书已经传到了落英谷。 阿月拿着战书端坐在九尾狐王的座椅上。 那座椅虽是石头所做,可是经过了这么几千年,座椅早已变得光滑圆润。 阿月始终想不到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好像自己接下王位之后事情就没有断过,这么看来,做这件事情的人绝对是对阿月有意见的。 可是谁会对阿月如此的恨,恨到要蓄意挑起两族的战火…… 是夜,阿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阿月从未想到过她与方逸阳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扯上关系。 自己手中的战书竟是他亲口下的。 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让自己等他,要让自己做他的皇后的男人,此时此刻竟成了自己的仇人,明明白白的下了战书要灭了自己的族群。 阿月觉得嘴里有些略微的苦涩,抬手才发现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布满了自己的脸。 自己如何面对曾经最爱的人拿剑指着自己的家人…… 接到战书阿月便立马派人去了青丘,请涂山还有其他三家族到落英谷来商议此事。 人类对九尾狐族开战绝不仅仅是落英谷的事情,自然还有落英谷外的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以涂山为首,只要能把涂山家请来,那其他家族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好在涂山闻跟阿月还有几分交情,阿月庆幸自己跟涂山闻的关系还算不错。 狐山分为几大块,以落英谷为中心,东南西北依次是青丘涂山家,星岭东方家,斗南季连家,星耀南郭家,四大家族分别坐落在四个方位,把落英谷团团围住。 人类向狐族开战不是小事,收到阿月的传信,四大家族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不到三个时辰便到了。 首先来的便是涂山闻。 阿月端坐在座椅上,想起不久前跟涂山闻发生的不愉快,阿月只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涂山闻倒是并未在意,只是坐在座位上,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星岭东方宋到!”门外及时响起的声音解救了阿月。 阿月只觉得松了口气,毕竟人多了就不那么尴尬了。 “在下东方宋见过王上!”东方宋彬彬有礼的给阿月点头示意,打了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另外两家也陆陆续续的感到了。 四家本就是旧相识,而年纪又都相仿,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气氛倒还算得上融洽。 落英谷与四大家难得这么的整齐过,自大家的家主,还有阿原,阿月,阿舟,阿煜,全都端坐着。 阿月还没处理过这么重大的事情,便由阿原代为主持。 “今日召大家过来,大家应该都明白事情的经过了,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大家都说说对这件事情的看法!”阿原清了清嗓子说到。 “既然人类这么藐视我九尾狐一族,应他这一战又如何!”东方宋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激动的说到。 “我也同意,若是不应这一战,恐怕其他人都以为咱们九尾狐族是好欺负的,今后不知会怎么看我九尾狐一族呢!”星耀南郭家南郭风也赞同东方宋的说法。 阿月静静的观察着几人,东方宋和南郭风显然是比较冲动的,而没有说话的涂山闻和季连丞就显得沉稳的多。 “涂山公子和季连公子以为如何?”见两人不说话,阿原把目光转向两人,问道。 “在下以为不妥,应战还不是时机!”季连丞年纪不大,却是一副老练的模样。 “我与季连公子的想法一样!”涂山闻说到。 “阿月,你以为如何?”阿原最后把目光转向阿月。 阿月皱着眉头,想了想。 摇摇头说:“我也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距离上一次与涂山听的战争刚刚过去没有几天,落英谷与请求皆是死伤无数,现在与人类硬钢不是明智之举!再者,人类人数众多,又是精兵,再看我们,常年的安逸生活早已使我们的人没有了作战之力,更别提人类还有兵器,我们什么都没有,只能硬拼,这样应战,咱们没有丝毫的胜算!” 听到阿月的话,刚刚还激愤的东方宋与南郭风也沉默下来。 开始听说九尾狐王把王位交给一个女子的时候,个个都有些不服气,现在看来,王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阿月并不像众人想象的那般柔弱。 涂山闻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月,这才是他真正欣赏阿月的地方,任何事情都能看得透彻。 觉察到涂山闻的视线,阿月敏感的转过头,却不料与涂山闻的视线撞个满怀。 阿月一怔,涂山闻的视线太过于炙热,让她有些受不了。 明明是涂山闻偷看阿月,阿月却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一般,脸“刷”的一红,赶紧收回视线。 “我也是这么想的,寡不敌众,没有能力的时候咱们只能示弱以保全九尾狐一族,而不是吧九尾狐族推向覆灭的深渊。如今之际,唯有与人类和谈,各位意下如何?”阿原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原的话点醒了两个要应战的,两人思索片刻,也觉得阿原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 “这是派谁去和谈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季连丞指出问题所在。 阿月的第一反应便是退缩,她恨他,恨他骗自己,明明说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拿剑指向了自己的家人。 涂山闻一直盯着阿月,夏白与方逸阳成亲之时,自己还曾打趣过阿月,看着老相好成亲是什么感受,此时此刻,他只想给当时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去吧!毕竟我与那皇上也是老相识了!算起来,他还算是我妹夫呢!”涂山闻挪开视线抬起折扇慵懒的说到。 “好,那这件事便交给涂山公子,皆是,阿舟阿煜也会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只要在咱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咱们都尽可能的满足他们!”阿原叹了口气说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九尾狐的根基不可不保,若是应战,实在是没有几百年前的战斗力了。 “事不宜迟,还请涂山公子准备准备,即刻出发!”阿原不想再拖,再拖下去,若是人类提前出兵,可不是好事。 “要不要与我同去?”出了门,涂山闻见阿月忧心忡忡,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些什么,在阿月的耳边轻声问道。 阿月还记得几天前的事情,涂山闻是个危险的生物,还是要离远一些,阿月默默的拉开了些距离,摇了摇头。 感觉到阿月的小动作,涂山闻嘴角越发的扬起了一些,那正好,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阿月不知涂山闻的喜从何来,简单的叮嘱了一句“早去早回”便回房了。 毕竟是特殊时期,其他人也没有走,就在落英谷住下了。 听到九尾狐族派了使者过来的时候,方逸阳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说不定来的人是阿月呢! 方逸阳早已经想好了,如果真是阿月来,那阿月说什么他都答应,就算是负了天下人,他也决不再辜负阿月了。 可还是令他失望了,来的人并不是阿月,是三个大老爷们。 但出于礼貌,方逸阳还是礼貌的接待了他们。 显然,方逸阳并不知道夏白跟涂山闻的关系,或者说方逸阳根本不知道夏白其实也是九尾狐。 “皇上,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战书之事,战书我们已经收到!只是这其中还有些门道想与皇上及各位大人商议商议!”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你们九尾狐族实在猖狂,杀害我这么多的无辜百姓,现在知道怕了,想让我们饶了你们,门都没有!”提议出兵的武将不顾他人的脸色直接说到。 涂山闻没有说话,倒是阿舟阿煜变了脸色,这大臣说话太难听。 “来人,将军醉了,扶他回去休息!”方逸阳变了脸色,冷冷的吩咐到。 众大臣们也看出了皇上的不高兴,皆是看惯了脸色的人,自然懂得何为进何为退,个个都只是默默的饮酒,不再说话。 “这其中的原因我们九尾狐族也在尽力的排查,还请皇上给我们些时日,到时,我们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停战协议是咱们老祖宗几百年前定下的,若不是必要,我们也不想忤逆祖宗,战争毕竟劳民伤银,想必皇上也不想因为一些误会大动干戈!”涂山闻冷静的说到。 涂山闻自小便接手家中的事务,对于这么外交上的事情,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皇上,九尾狐狡猾阴险,切不可听信他们的话,我看这三人必定是九尾狐族派来捣乱,拖延时间的,还请皇上三思啊!” 沈令见方逸阳有些松动,赶紧站起来说到。 “战争确实伤民,若真如使者所说,其中另有隐情,那朕愿意给你们个机会,待你们把隐情查出再说,若真如你们所说是有人故意而为,欲在挑起两族的战争,那朕必定遵照老祖宗的规矩,并重惩其中作妖的人;若不是,那朕定不会手下留情,定会叫你九尾狐一族全族覆没!”方逸阳的话掷地有声,纵使大臣们再有更多的不满也不敢再说话了。 “多谢皇上给我们机会,我们定会尽早查清此事,给人类和九尾狐族一个交代!” “不过,朕还有个条件!”方逸阳看着涂山闻说到。 从第一眼见涂山闻方逸阳便觉得这个人极其的眼熟,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刚涂山闻一笑方逸阳才想起这个人来。 阿月走之前,在阿月的医馆,方逸阳去找阿月的那天,就是这个人姿势极其暧昧的抱着阿月,还冲自己挑衅的笑了笑,没想到,今日人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方逸阳本不是个爱记仇的人,只是自己记起仇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涂山闻听到方逸阳转折性的话,心中暗叫不妙,抬头看向方逸阳。 之间方逸阳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就算看敌人一般。 果不其然,方逸阳说出条件之时,涂山闻才觉得方逸阳绝对不是只好鸟,涂山闻此时此刻只觉得心火烧! 第一百六十八章 和亲之举 “要朕不出兵也可以,只要你们九尾狐族肯答应朕一个条件!”方逸阳看着涂山闻缓缓说到,方逸阳或许更像只狐狸,方逸阳眼中散发的精光比狐狸要精明。 涂山闻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总觉得方逸阳会想到阿月,但顾及到九尾狐族的兴亡,还是耐着性子跟方逸阳进行周旋。 “在下愚钝,还望皇上明说!”涂山闻看着方逸阳,不知道方逸阳所指的是什么。 “自古以来,两族若是想结好都会采用和亲之法,你们若是愿意把九尾狐公主嫁进宫中,朕便收回出兵的命令,从此与九尾狐族交好!”方逸阳镇定的说到,果然,听到方逸阳的条件,涂山闻瞬间有一丝的杀意。 殊不知,方逸阳话一出口,先不说涂山闻跟阿舟,大殿上的大臣们先不淡定了,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人和妖,怎能成亲。 首先便是沈令,自己的女儿是这后宫中唯一的女主人,皇后之位那是指日可待。况且皇上本就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若非自己硬逼,皇上也不会娶,若是宫中再多个女人,那自己的大计又如何得以施展。 只可惜沈令不知道的是,自从阿岚死后,九尾狐族就只有阿月一个公主,若是得知阿月便是那九尾狐族公主,沈令只怕会被活活气死。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是九五之尊,是真龙天子,那九尾狐族是妖,人妖殊途,若皇上真娶了狐妖,天下人该如何看待皇上啊,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沈令连忙从坐席上跑出来,跪在大殿中痛心疾首的说到。 大臣们也附和着沈令,方逸阳看了大殿上的大臣们一眼,看来沈令确实是积攒了足够的人力,看看那些附和的大臣便知道沈令安的什么心。 可方逸阳是什么性子,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算全天下的人反对,他都会做到底,更何况,他已经放走了阿月很多次,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机会溜走。 涂山闻见方逸阳的神情便知道方逸阳不是开玩笑的,涂山闻冷眼看着方逸阳,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相当的棘手了,方逸阳丝毫没有让步的迹象,自己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答应方逸阳这无礼的条件。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九尾狐族一族向来独居深山,向来没有与人类通婚的规矩,况且,我们九尾狐一族与人类不同,我们一生只会娶一个人,女子也不会嫁给有妇之夫。皇上若是提其他的条件,我们都能答应,唯独这一个,还望皇上收回成命!恕我们难以从命!”涂山闻谦卑的说到。 方逸阳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酒杯,缓缓的喝了一口。 “朕只有这么一个条件!使者不必急着回答我,使者可以先回去问问你们王上的意见,毕竟你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可使者也别忘了,时间不等人,五天时间一过,若是还得不到答复,那便不要怪朕不客气了!”方逸阳轻笑着说到。 涂山闻看着方逸阳的笑,心中隐忍着怒火,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宫之中,动起手来没有胜算,况且,狐山这么多条性命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不可轻举妄动。 涂山闻没有再说话,起身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早朝刚下,方逸阳还在处理着奏折,莲妃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听到通报,方逸阳揉了揉太阳穴,估计是为昨夜的事情来的,方逸阳只觉得头疼。 今早在早朝上已经有大臣提出了这件事,甚至煽动其他大臣坚决抵制这件事,方逸阳都没有理会。 “阳儿,听闻你执意要去九尾狐族公主?”莲妃进来,还没坐稳,便开口说道。 果然如方逸阳所料。 莲妃的神色是少有的严肃,一直以来,莲妃都是温柔的人,说话做事,尽显成熟女人的风韵,很少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方逸阳点点头,不说话,这时候说也没用。 “那你预备如何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不用堵,朕的事情不必跟天下人解释,这九尾狐族公主我娶定了,母妃您就放心吧!”方逸阳说到。 莲妃叹了口气,本来她过来是想劝方逸阳放弃的,可是看见方逸阳的样子,她便不想劝了,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母妃,你可知道那公主是谁?”方逸阳忽然把眼光从一堆奏折中移出来看着莲妃问道。 莲妃一愣,摇摇头,看着方逸阳的样子,就像是正在热恋中的大男孩一般,高兴又有些害羞,莲妃有些错愕,方逸阳眼中闪动的光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她还从来见过方逸阳这个样! “是阿月!母妃可还记得,当初我还带她进宫看过您的!” “原来是那丫头啊!”莲妃恍然大悟,难怪自家儿子如此的执着。倒是个机灵又心善的孩子,只是没想到真实身份居然是九尾狐。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母妃也不阻拦你,只是想提醒你两点!第一,千万要时刻关注沈娟那孩子,不能有了新欢便把她扔在一边,你不喜欢她母妃知道,只是她毕竟是沈令的女儿,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母妃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其二,姑娘再好,她也是狐妖,而你是天子,你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不顾民心,前不久死的那么多人不能白死,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亲人,你在这个关头上娶了九尾狐族人,他们的家人会寒心的,你得对他们有个交代!说到底,你现在是皇上,做事情不能仅仅考虑一个方面,你得面面俱到!” “母妃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母妃放心,儿臣定会做一个称职的天子!”方逸阳耐心的听着莲妃的话,回应道。 莲妃说的不无道理,方逸阳也知道莲妃的良苦用心,所以对于莲妃,方逸阳从来不觉得她啰嗦。 涂山闻回到落英谷便直接去找阿原汇报情况,这件事情他心里也没底,若是告诉了阿月,阿月定会答应的。无论是因为九尾狐族还是因为方逸阳。 听到涂山闻的汇报,阿原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还是得交给阿月自己来定夺。 “咱们绝对不能让阿月知道这件事,你想,以阿月的性格,就算不是因为那皇上,也会因为整个九尾狐族答应出嫁!可是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人间惨死数百人,人类都以为是我们的人做的,不管那皇上怎么想,那些平民现在看九尾狐就像看仇人一样,阿月在这个时候嫁过去,定然是冒险的!不管怎样,我都不想阿月冒这个险!” “话是这么说没错,若是不这么做,那这战争就在所难免……” “阿爹,我可以嫁过去!”阿原话还没有说完,阿月却突然推开门走进来说到。 “你……”涂山闻看着阿月,阿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阿煜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他都告诉我了!既然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出兵,那我就随了他的意!” “不,我不同意,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涂山闻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一样咆哮着说到。 “你不同意又如何,难道要倾我全族的力去对抗他吗,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族人们去送死吗?”阿月看着涂山闻,冷冷的说到。 听到阿月的话,涂山闻败下阵来,对啊,自己现在毫无办法。 阿原叹了口气:“阿爹对不住你!” “阿爹,身为九尾狐族的公主,这是我的使命,你没有对不住我,只是往后阿月便不能帮阿爹处理族内之事了,女儿能帮阿爹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涂山闻扭头走了出去,没有再说什么。 阿月叹了口气,她是知道古代女儿的地位的,只是没想到身为九尾狐的她居然也身不由己要走上和亲这条道路。 “阿月,我随你一起去!”出了门,阿舟守在门口,见阿月出来,迎上去说到。 阿月见不得这种悲伤的离别气氛,装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人家陪嫁的都是丫头,哪有男子陪嫁的道理!”阿月笑着说道。 阿舟不语,他只是想跟着阿月一起去,这样也能保护阿月,阿月在那边的敌人很多,若是身边没个能保护她的人,他不放心。 “走吧,咱们去悬崖上看日出吧,最近忙,好久没去看过了,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了!”阿月见阿舟不说话,抬脚边往悬崖边走去边说到。 阿舟见阿月如此,没有说话,跟在阿月身后上了悬崖。 阿月找了个空地坐下,阿舟坐在阿月身边。 夕阳渐渐收起自己的余晖,准备悄悄的隐藏。 夕阳的余晖把整个山谷都染成了金黄色,谷中崔烟袅袅,都在忙碌着准备晚食。 阿舟侧过头看阿月,阿月的脸被夕阳的余晖沐浴着,显得越发的柔和。 阿月是不爱化妆的,可就算是不化妆,有着九尾狐血统的阿月也是极其貌美的。素净的脸庞,柔和的五官,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进宫之后,阿爹身边便只有你了,所以你一定要替我留在落英谷,帮助阿爹,阿爹年纪日渐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你在阿爹身边至少能够让我安心!” “可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宫,深宫之中,你一个人又怎么让我们放心!现在他是没有多少妃子,可若是以后妃子多了,那后宫就是个是非之地了!”阿舟虽然不知道皇宫中的生活怎么样,可多多少少也曾听说过。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进宫便进宫,我没在怕的!放心吧,就算是宫斗,我也未必会输!”阿月看着夕阳的余晖最后一点隐藏进山中,笑着说道。 可阿舟分明在阿月的笑中看到了苦涩。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阿舟也无话可说,只是隐隐的替阿月担忧。 阿月反倒看的很开。 阿月回去的时候涂山闻没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阿月也没心思管他。 第二天,皇上即将迎娶九尾狐公主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一方面惊讶,另一方面更多的是对阿月的唾骂。 “九尾狐族杀了这么多的人,皇上居然还要娶他们的公主,皇上是怎么想的!” “传说九尾狐族的人都长的极其妖艳,绝对是那狐妖的美貌迷惑了皇上,皇上才会娶她!” “行了行了,皇上的事情咱们少打听,议论皇上被官员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满大街都是议论这件事情的人。 张紫惜跟沈娟依旧站在上次站的位置。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将要迎娶九尾狐公主了,咱们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费了!”沈娟看着京城中来来往往的人,淡淡的说到。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父亲上奏出兵对付九尾狐族,可没想到居然反被方逸阳利用,现在居然要跟阿月成亲了。 “那可未必!你听听百姓的呼声,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你觉得百姓还会对她有什么好感吗!” “那又怎么样?进了宫,她在宫中生活,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你又错了,自古妖妃祸国殃民,咱们只要样百姓知道皇上娶了狐妖,那国家和百姓就随时随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要百姓发声,皇上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再说,她一旦进宫便与你成了对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怕找不出破绽来击败她吗?”张紫惜的黑衣被风吹起,像个鬼魅。 沈娟听着张紫惜的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一直在帮她,可是自己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你要记得,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宫中,你和她,注定只能活一个,想想你父亲的大业,你自己看着办吧!” 见沈娟已经有了退缩的想法,张紫惜一语点醒了沈娟。 沈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自从进宫的那天便已经没了退路,无论进宫的是谁,自己都不能退缩,只能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后宫容不下软弱的人。 张紫惜拂衣而起,沈娟深情落寞的回到宫中,认清事情的真相远比不知不觉更要难受,沈娟此时此刻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打了一般的难受。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嫁 夕阳柔和的光圈笼罩着落英谷,阿月坐在悬崖边,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心中无限感慨。 转眼便到了入宫的日子,阿月的心绪从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这其中的心路历程只有阿月自己知道。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阿月已经学会用不同的面去分析每一个人。 阿月总觉得九尾狐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而且还是死无对证的那种,阿月一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却一直想不明白。 直到方逸阳提出要让阿月进宫的那一刻,阿月恍然大悟。 方逸阳确实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阿月往后倒去,双手张开躺在草地上。 落英谷跟外面不一样,落英谷中没有四季,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永远都是这么的温和。 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却从来不会缺席,落英谷永远没有雨雪。 所以落英谷的花从来都不会凋谢。 阿月闭着眼感受着柔和的风,风吹过脸庞都能闻到花香。 说实话,阿月确实舍不得这里。 阿月来到这个世界一年,这一年她适应了京城的生活,现在她又适应了落英谷的生活,转眼就要进宫去适应宫廷生活,阿月确实不大愿意。 大概是在现代的时候宫斗剧看的太多,阿月总觉得宫中是个阴暗的地方,在宫中,每个人都为了自己而活,自私,偏执,歇斯底里。 每个地方都是个染缸,阿月不知道自己进了宫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坚守自己的本心,会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变成一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 “不,不会的!”阿月想到宫斗剧中的场景便浑身起鸡皮疙瘩,阿月像是被噩梦惊醒一般,突然睁开眼睛喊道。 阿月没成想一睁眼便看到一张倒着的放大的俊颜。 阿月吓一跳,连忙从侧面翻身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理了理头发。 “你来这里做什么?”阿月见涂山闻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明天你便要进宫了,自然是来看你最后一面!”涂山闻掩去脸上的落寞,在阿月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阿月轻笑:“别说的好像什么生离死别一样,总有一条我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 “那样最好!等你出来便嫁给我如何?”涂山闻把头转向阿月,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认真的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看着认真看自己的涂山闻,一瞬间找不到呼吸! 阿月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山那边! “为何突然说起这个!”阿月不知道如何作答。 阿月最不会的便是拒绝别人,九尾狐族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阿月觉得像是一个诅咒一般,即便是再好的阿舟,再好的涂山闻也再也无法走进阿月的心。 见阿月移开视线,涂山闻眼光暗下来,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掩去脸上落寞的表情,把头转向前方。 “若是没有这件事,我应该早就跟你说了的,也不会等到现在!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等你回来!”涂山闻淡淡的说到。 “你为何……”阿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等待不可怕,明知等待是没有结果而仍然要继续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九尾狐族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你也一样,我也是一样!”涂山闻叹了口气,似无奈又似欢喜的说到:“在遇见你之前,我生命中所遇到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一种是不可以利用的!在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人有这么多种!” 涂山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怪我赖在医馆而生气的你,专心给病人诊治的你,咆哮的你,温柔的你,还有看着他成亲还假装没事的你!每一个你,都像是有人拿刀子刻在我的心上,抹不去,擦不掉!” 涂山闻看了阿月一眼:“呵,我涂山闻这辈子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 之前阿月一直觉得涂山闻毒蛇精明,有时候还赖皮,有时候又贱贱的,每次都让阿月哭笑不得。 可就是这样的涂山闻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阿月叹了口气,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才好。 “真是可笑,我堂堂涂山家主,居然这么煽情,算了,这些你听过便忘记了吧!”涂山闻大肆的笑了笑后说道。 突然涂山闻扭过阿月的身子,让阿月与他对视着,认真的说道:‘只一句,等你回来便嫁给我,这一句一定不要忘!’ 还没等阿月的回答,涂山闻便放开阿月自顾自的走了。 阿月久久没有回神,涂山闻认真的眸子让阿月害怕,阿月怕自己辜负了他。 突然,走了的涂山闻又折返回来。 “对了,这个给你!”涂山闻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到阿月的手中。 “这是何意?”阿月不解。 那匕首小巧精致,手柄是古木,上面雕刻着九尾狐族特有的花纹样式,中间有一颗小巧的红色宝石,在夕阳下泛着妖艳的光,拿在手中轻巧别致,手感很好。 “你一个人进宫,我实在放心不下,这匕首你随身带着,关键时刻可以防身!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京城有很多涂山家的人,你有事便第一时间传消息给我,我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赶到!遇事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扛!”涂山闻叮嘱完便走了。 阿月笑了笑,把匕首收起来,心中暖暖的,也好,自己又不会武功,身边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带着一把匕首用来防身也是极好的。 可阿月没想到,阿月最后还是把匕首插进了方逸阳的胸口,也想不到这匕首最后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月回去的时候,阿原已经让人准备了饭菜等着阿月。 阿月本来没胃口,但一想到这是跟阿原吃的最后一顿饭,阿月便又改变了主意,就算吃不下也陪着阿原,当然,还有阿舟。 三人沉默的吃着饭,都没有开口,不知道如何道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相聚。 “阿月啊,虽然你一个人在外面人间生活了很长时间,可阿爹还是担心你!宫中不比其他地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人世间不比落英谷,人心复杂,你一定要处处小心!”阿月苦口婆心的叮嘱阿月。 阿月把脸埋在碗里,没有抬起来,她怕自己看到阿原忍不住哭出来。 大概是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叮嘱了。 阿月从小父亲就不在身边,遇到阿原,她又重新感受到父爱,可这才没多长时间,这点点的温暖这么快也要失去了。 “你啊,从小就不听话,从小就爱跟我对着干,我也没有过多的管过你。可这些时日来,你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听话懂事,可这么快,你也要离开阿爹了……”阿原本就是个感性的人,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 阿月一直都没敢抬头,怕自己控制不住。 阿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饭。 “阿爹啊……” “阿爹,咱们不说这个了,来,女儿敬您一杯!”阿月见阿原想要继续说,怕场面控制不住,赶紧拿起酒杯来。 阿原抹了把眼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概是所有有心事的人都容易醉,几杯下肚,阿原已经有些晕晕的感觉了,阿月松了口气,赶紧让阿舟把阿原送回去休息了。 阿月叹了口气,这样有人担心的感觉真好。 虽然自己只是借用了这个身体,但这个身体周围的人却真真实实的在关心着阿月。 阿月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老父亲嫁女儿的那种感觉,阿原此时此刻不是什么九尾狐王,只是一个女儿即将出嫁的父亲。 第二天一早,阿月便被阿雅拉起来。 “来来来,咱们美丽的阿月要出嫁了,自然要好好梳妆打扮!” 阿月淡淡的笑了笑,跟着阿雅坐在梳妆台前。 “咱们九尾狐族成亲向来从简,人类那边却不一样,这一天是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一天,娘家人会用最隆重的仪式把新娘送走,夫家也会用最盛大的仪式把新娘子娶进门!今天你呢就什么都不用想,高高兴兴的嫁过去!”阿雅给阿月梳着头,絮絮叨叨的说到。 “本来,照他们的说法,今天本该是母亲为女儿梳头的,可是既然王后没在,那就让我这个最幸福的人给你梳头,把幸福也传递给你!” 阿月说不出话来,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给了自己太多的感动,反而让自己舍不得离开。 “那个人曾经是我最想嫁的人,我一定会幸福的,谢谢你!”阿月哭笑着说到。 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情的话…… 阿雅听出了阿月的话外之音,但也没有点破,只是静静的给阿月上妆。 “待会儿啊,会有个惊喜!”阿雅见阿月精神不佳,神秘的说到。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阿月配合着说到。 “来人啊,把东西拿上来!”给阿月上完妆,阿雅吩咐到。 阿雅让阿月转过身,闭着眼睛,不让阿月偷看。 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在阿月的身后响起,阿月闭着眼睛,嘴角带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转过身了!” 阿月挣来眼睛,慢慢的转过身。 “好美!”映入阿月眼帘的是一件大红的嫁衣。 “没吧!王上七天前让人到人间去赶制的!这可是人家裁缝花了七天七夜才赶制出来的!” 阿月看着眼前的嫁衣,袖口上是用金线绣上的九尾狐族的独特纹样,像花儿又像文字,背后是手工纹绣的一片云彩之上,欲飞的凤凰,整个图案一直延续至裙摆,美的惊为天人。 “快快快,去换上,别误了时辰!”阿雅催促到。 这么美丽的嫁衣,自己看着都心动。 阿月换上嫁衣,那嫁衣果然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定做的,竟然一点儿不错,不松也不紧,把阿月的腰身勾勒的恰到好处。 阿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比自己平时不上妆的时候要好看一些。 一行人把阿月送到谷口,剩下的路由阿舟、涂山闻还有阿煜、阿雅等人送出去,宫中来的人等候在官道上。 阿月此时此刻并没有出嫁的感觉,倒是有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阿月袖口中是涂山闻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阿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着匕首,只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上了官道,宫中来的人早已经等候在路上了,阿月探头看了一下,阵仗真不小。 方逸阳还真看得起自己,阿月自嘲的笑了笑。 只可惜,今日的阿月已非昨日的阿月…… 只是令阿月没想到的是,来接自己的人竟然是方逸然。 “皇嫂,请!”方逸然看着眼前的阿月,笑意盈盈的对阿月说到。 阿月见他如何客套,心中明白了些,逝去的果然都已经回不来了,友情也好,爱情也罢! 阿月对他点了点头,笑着上了喜轿。 一行人看着迎接阿月的人渐渐远去,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走吧!都看不见了还站着干什么,人家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珍惜!”阿雅看了看阿舟和涂山闻两人,两人的表情皆是如出一辙,有些讨厌的说到。 见阿雅走了,几人也抬脚跟了上去,对阿雅的话也置若罔闻,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方逸然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感慨万千,以前自己只知道阿月是个美人,却从没见她这么美过,一起喝酒吃饭的日子也不见阿月上妆,可即便是不上妆,阿月也美,上了妆,披上嫁衣,阿月更是不可方物。整个迎亲的队伍安静的不像话。 方逸然见到阿月自是高兴,毕竟自己很久没有见过阿月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阿月是自己的皇嫂。 阿月坐在轿中,路并不颠簸,阿月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离皇城越近,阿月的心越是高悬着,不知为何。 方逸阳在宫中亦是同样的心情,其实方逸阳也是悬着一颗心的,毕竟阿月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月离自己越来越远。 哪怕阿月冲自己发脾气也好,大吵大闹也好! 进了城,震天的锣鼓声,喇叭声便想了起来。从城门口到皇宫的路上全部都铺上了红毯,阿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有鄙夷,有妒忌,还有仇恨,可阿月就是没有看到谁的脸上带着祝福! 也是,自己是妖,他是天子,怎可相提并论。 阿月不在乎,既然敢来,就没在怕的。 第一百七十章 百无聊赖的宫廷生活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喧闹的人群挤满了红毯两边。 一半的人是想看看九尾狐的真面容,一半的人纯粹就是打打酱油,看看热闹。 好在,阿月只需等到了皇宫门口再下车,也不用面对那些人。 终于,到了宫门口。 “皇嫂,下来吧,皇兄在宫中等着咱们呢!”方逸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阿月回过神来,走下来。 阿月抬起头看了一眼用朱漆刷的通红的宫门,头上的纯金头饰本就重,阿月此刻都感觉不到,只感觉到心上压着的大石的重量。 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墙仿佛一座牢笼,把里面的人困在里面,终其一生。 阿月抬脚往里面走去。 听着锣鼓声越来越近,方逸阳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只是数百是名大臣看着自己,不得不假装淡定。 进了,更近了…… 终于看到阿月的身影了,红色的盖头遮住了阿月的脸庞,看不清阿月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看着阿月身披嫁衣盈盈的像自己走来,方逸阳的嘴角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阿月,你终于为我披上这嫁衣了!”方逸阳牵起阿月的手,笑着在阿月的耳边说道。 “若非皇上相逼,我又怎会如此!”阿月朱唇轻启,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冷漠的像是不认识的人。 方逸阳一愣,阿月的语气没有刺激到他,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高兴。 掀开阿月的盖头,方逸阳又是一愣,阿月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美。 唯一不同的便是阿月的眼睛,从前阿月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皆能从阿月的眼神中看出来。现在的阿月,波澜不惊,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方逸阳,看着远处。 方逸阳不在意,就算阿月现在怎样恨自己,成亲之后都会好的。 这么多人看着,阿月无法甩开方逸阳的手,只得随他拉着自己。 宫中的礼仪远比民间的要繁琐的多,从前阿月只是在电视上看到,现在亲身经历,比看到的更加真实。 整个过程,又是跪,又是拜,就连沈娟因为比阿月先来,阿月都得给她行礼。 整个过程下来,阿月只觉得累,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方逸阳给阿月安排的寝宫离方逸阳的不远,阿月知道其用意,但也懒得管,他是皇上,他的话便是圣旨,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一进去,数十个宫女太监跪在地上迎接阿月。 “皇上说了,娘娘刚入宫,还不习惯,让奴才都派人数照顾娘娘!”身边的太监也是方逸阳给自己安排的,一进宫便跟着自己。 “你,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他人都撤了吧!”阿月指着其中还算机灵点的三个人说到。 其他人不敢动,看了看阿月身边的小太监。 见状,阿月冷笑了一下:“怎么,我的话不算数,要公公的话才算数是吗?” “你们愣着干嘛,没听到娘娘说的话吗?还不快走,这宫里自然是娘娘最大,奴才算什么东西!娘娘请!”小太监殷勤的赔笑着说到。 阿月进了寝宫,褪去那繁重的头饰,累的不想说话,只想睡觉。 “娘娘,皇上说要过来,您得等皇上来了才能歇息呢!”身边被留下的小宫女叫紫娟,见阿月昏昏欲睡,小声的对阿月说到。 阿月不理会:“皇上过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那小宫女嗫嚅着,小声的说。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照这么说就好了!”阿月懒懒的说到,不想再多说什么。 大概是累极了,刚躺下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方逸阳到阿月的寝宫之时,阿月的寝宫门已经关闭了。 问清楚缘由,身边的太监也吓一跳,哪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皇上。 “皇上,这……”身边的太监不敢看方逸阳,为难的开口。 “这一天大概也是累极了,随她去吧!回吧!”方逸阳站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拂衣而起。 第二天一早,阿月早早的就起来了,这宫中阿月实在是呆不惯,只觉得压抑。 “咱们出去走走吧,早晨的御花园定是很美的!”阿月跟紫鹃说到。 “可是,皇上刚刚传人来说要来咱们宫中与娘娘一同用早膳,咱们这么出去了,皇上那边如何交代?”紫鹃见自家娘娘心如此之大,为难的说到。 “差人去回皇上,我不习惯用早膳,宫中的伙食也不合我的胃口,让他自己用就好了!”阿月说完便带着紫鹃出去了。 听到阿月的回话,方逸阳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阿月的行踪。 连着几天,阿月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方逸阳的一切邀约活动。 宫中人多口杂,阿月也成为了宫女太监津津乐道的对象。 阿月倒是不在乎,吃饭睡觉,逛皇宫,就是坚决不见方逸阳。 “娘娘,刚刚皇上又差人来请娘娘一同到御花园用晚膳了!”阿月睡了个午觉,刚醒,紫鹃边给阿月梳头边说到。 “不去,回了便是,下回这事不用跟我说,直接回绝了便好!”阿月懒懒的说到。 大概是夏季来了,阿月总觉得日子闷的慌,无聊,每天都睡不够,就算在梳头也昏昏欲睡。 阿月只觉得紫鹃给自己梳的发髻不像以前那般,阿月正想开口说,却在看见身后的人之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朕?”方逸阳见阿月的表情像是见到鬼一般,笑着说道。 “是!皇上明知阿月不愿意见皇上,为何还要凑上来!”阿月从方逸阳的身边过去,站在离方逸阳一丈远的地方冷静的说到。 “你不愿见朕,朕却想见你,自你回了落英谷,朕便没有好好看过你,大婚过后,屡屡传召你屡屡回绝,你既不愿去,朕便来了!” 阿月发现方逸阳的脸皮比以前厚多了。 阿月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方逸阳跟阿月都没有再说话,方逸阳看向阿月,阿月孤零零的站在窗边,倔强的眼神像是一个正在生气的孩子。 “你好好休息,等朕有空再过来看你!”方逸阳见阿月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说到。 “不必了,皇上政务繁忙就不必过来看我了!阿月身边不乏能够照顾阿月的人!”阿月头也不回的说到。 方逸阳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阿月见方逸阳走远了,走到镜子面前坐下,看着自己的样子。 头上的发髻是方逸阳亲手为自己梳的,虽然看上去松松散散,歪歪扭扭,有些滑稽,可是看得出来方逸阳也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发。 阿月越看越是烦躁,伸手胡乱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只是想把那发髻打乱,可是头发宛如愁绪,剪不断却理还乱,头皮被自己扯的生疼,阿月眼泪花都在眼边打转,却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 “紫鹃,重新替我梳头!”阿月放弃挣扎,坐在地上,低沉的喊道。 紫鹃听到阿月的话,连忙进来。 一进来,紫鹃都吓了一跳,阿月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地上还飘着几束被生生扯断的头发。 “娘娘,你怎么了?”紫鹃吓一跳,连忙过去扶起阿月。 阿月摇摇头:“刚刚发髻乱了,重新替我梳头吧!”阿月平静的说到。 傍晚,一道圣旨过来,撤走了除紫鹃外所有照料阿月的人。 阿月冷笑了一声,方逸阳真是睚眦必报。 宫中纷纷传开,说是阿月失去恩宠,所有人都在等着阿月陷入失宠境地,阿月依旧不在乎,处理事情有紫鹃,能自己处理的便自己处理! 可是,三天后,又一道圣旨过来,阿月贤良淑德,堪称六宫之表率,遂封为贵妃,阿月摇身一变成了玉贵妃。 这下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有意要立阿月为皇后啊! 这时候就有人不淡定了,沈娟沈令都慌了。 “她凭什么啊,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过,皇上居然封她为贵妃!”沈娟身边的丫头见沈娟不说话。为沈娟抱不平。 沈娟正在气头上,听到丫头的话,勃然大怒,骂了一通把丫头赶了出去。 沈令也急了,煽动一众大臣上奏劝方逸阳,说什么皇后是国母,岂可由一只九尾狐担当;阿月没有一儿半女,不必着急封为贵妃等等,方逸阳都一一打了回去。 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更何况是在阿月这件事情上。 阿月倒是波澜不惊,方逸阳撤走她的人,她没有去大吵大闹,方逸阳给她封贵妃,她也不去谢恩。 方逸阳仿佛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本想让阿月有些起伏,没想到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的作用不说,自己心里还难受。 在阿月这儿多吃了几次闭门羹,方逸阳也渐渐的不再来自找苦吃了。 阿月成天像只猫咪一样,御花园中赏赏花,天子塔上晒晒太阳,反正没没人奈何得了自己,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沈娟到阿月的寝宫中来了几次,借着拜访之名来跟阿月套近乎,可每次都被阿月拒之门外,面子遭到重创,自然对阿月的怨气颇深。 四月的天是刚刚回暖的天,不像夏天那般的暴热,也不想寒冬那般的冻人,不急不躁的微风,不冷不热的天气,一切都恰到好处。 阿月带着紫鹃在御花园中溜达着,准备找个小池塘过过钓鱼的瘾。 “小姐,辰妃娘娘好像在对面,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紫鹃眼尖发现了不远处的沈娟。 阿月抬头看了一眼,沈娟带着一群人确实在对面,可自己本就不爱凑热闹,又只有自己跟紫鹃两个人,所以沈娟没看见她们很正常。 “不用了,咱们逛咱们的!”阿月不想理会。 “皇嫂,这么巧,你也在这赏花呢!”一个声音在阿月的背后响起。 天底下除了方逸然谁还会叫阿月皇嫂,方逸阳可不就只有方逸然一个弟弟么! 阿月回头,笑看着方逸然:“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套,反倒叫我不习惯!阿月阿月的,倒是更让我习惯一些!” 阿月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方逸然这么生疏的叫自己‘皇嫂’更是叫自己不习惯。 方逸然听到阿月的话,笑了笑,果然是老友见面,永远不会尴尬,也永远不会无话可说。 两人太久没见面,聊起天来也自然更加的顺畅些,从天南聊到海北,从阿月回落英谷聊到方逸阳如何登基,两人一见面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不远处,沈娟带着自己的一众小姐妹正在赏花。 每年的这个时候,御花园中的花儿次第开放,花开之时无人赏花,这本就是暴殄天物。更何况沈娟不像阿月,沈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每年都会邀请自己的一众小姐妹到宫中赏花儿! 一群人赏花,说说笑笑,气氛也倒还算是和谐。 “听闻狐妖已经被封为贵妃了,辰妃娘娘您可要抓紧时间了,人都说母凭子贵,要是有个一男半女,也就有了出头之日了!”身边的姐妹跟沈娟说到。 沈娟被戳中了心事,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得苦笑。 她都不敢说出来自己还没侍过寝,说出来都怕别人笑话。 “哪儿有这么容易!”沈娟皮笑肉不笑的说到,侍寝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龙嗣。 “真的,今日我进宫,特地给娘娘带了一个好东西!”说着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东西是我特地去城外找薛神医给开的,你只要把这东西悄悄的放进事物里,让皇上吃下去,保证娘娘两个月内便怀上龙嗣!” 那女子趁着其他人都在身后赏花,凑在沈娟的耳边神神秘秘的在沈娟耳边说道。 “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呢,谁敢在皇上的食物里放东西!这种馊主意啊,也就你能想得出来!”沈娟把女子的话当做笑话,笑着说道。 “也是,娘娘就当我开个玩笑,这东西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娘娘不要交给奴婢处理了就是了!”说着把药瓶塞在沈娟的手里。 沈娟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急也没用!” 沈娟想也没想顺手就把那药瓶丢在了御花园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下药 这边,阿月与方逸然尽情畅聊;那边,沈娟带着小姐妹走走停停。 春日美好的景色也不过如此,有人赏也会败,无人赏亦会败,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娘娘,您看!”沈娟身边的小丫头率先发现了阿月。 沈娟顺着丫鬟的视线看过去,阿月正在跟方逸然有说有笑,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看上去像极了正在幽会的情人。 “那又怎样?”沈娟冷着脸问道,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阿月到哪儿都是中心人物,自己再怎样都只能是个配角:“真真是只狐狸精!” “若是这个时候把皇上请来,皇上不是最宠爱玉贵妃吗,皇上看见这番场景会怎样?”小丫头压低声音说道。 沈娟想了想,倒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然没有机会抓到阿月的把柄,那自己就制造点机会。想了想,沈娟对丫头点了点头,丫鬟得到指示,避开所有人便去了。 听到沈娟邀请自己到御花园赏花之时,方逸阳才想起御花园的花已经次第开放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阿月。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盛,他还没有跟阿月一起去赏过呢! 这是个交流感情的好机会啊! 谁知,方逸阳到了阿月的寝宫,却得知阿月已经自己去了御花园了。 方逸阳满心欢喜,往御花园走去。 “皇上,您来了!”沈娟迎上来,亲昵的想要挽住方逸阳的手,却被方逸阳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沈娟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 沈娟跟在方逸阳的身后,方逸阳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不远处的两个人。 “哎呀,那不是玉贵妃吗?”沈娟一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夸张的喊道。 方逸阳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大步朝两人走去。 沈娟冷笑了一下,跟在方逸阳的身后走上去。 “玉贵妃,真巧,你们也在御花园赏花呢!”沈娟率先开口。 听到声音,阿月转说声来,却看见沈娟跟方逸阳双双站在身后,那样子,像极了一对璧人,阿月心中像是被一只蚂蚁咬了一下,微微的有些疼。 阿月收起笑意,给方逸阳行了礼,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搭理沈娟。 沈娟有些尴尬,却也不好得发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逸阳见阿月跟方逸然在一起时明明是有说有笑,看见自己却瞬间冷了个脸,心中一阵的嫉妒,平静的问道。 这话是问方逸然的。 “这御花园中的花开得盛,下朝了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皇嫂,便跟皇嫂聊了会天!”方逸然回答的坦然。 方逸阳深沉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的情绪。 “既然花也赏完了,天也聊完了,赶紧出宫去吧!免得你祸害宫里的女子!”方逸阳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方逸阳像是讲笑话一般,可阿月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方逸然一直跟自己在这里聊天,这意思是方逸然祸害了自己? “皇上刚刚的话是何意?”见方逸然走了,阿月冷着脸问道。 “朕说了这么多话,你指的是哪句?”方逸阳负手站在亭子中,看着满园的花,漫不经心的说到。 “臣妾累了,就先告辞了,皇上和辰妃尽兴!”阿月不想跟方逸阳继续瞎扯,借口准备退下。 沈娟冷眼看着一切,只是方逸阳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生气令沈娟有些错愕。 “以后不准跟宫中的大臣来往!”阿月刚转身,方逸阳就冷冷的开口。 阿月停住脚步:“皇上这是何意?” 难道仅仅是他看到的,就觉得自己跟方逸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怕自己勾结大臣祸乱朝纲吗,还是怕自己红杏出墙,阿月不明白方逸阳的意思。 “你是朕的妃子,他是朕的臣子!”方逸阳淡淡的开口道。 阿月冷笑了一下:“臣妾知道了!” 说完阿月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意思就是让阿月明白自己的身份呗! “皇上,您别生气了,玉贵妃跟晋王是旧时相识,见面说几句话也不为过!”沈娟适时的出来替阿月说话:“再说他们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听到沈娟的话,方逸阳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沈娟。 沈娟有些心虚,不敢看方逸阳。 “你今日叫朕来就是为了让朕看这个?”方逸阳冷冷的问道。 “自然不是,臣妾今日是邀请皇上来赏花的!”沈娟连忙摇头否认,仿佛做坏事被抓包一般的心虚使她始终不敢抬头看方逸阳。 “花你自己赏吧,记住,她是贵妃,你是妃,下次不要再在朕面前耍这样的小手段!”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见方逸阳走远,沈娟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上像是有人给了自己两巴掌一般的疼。 “娘娘,您怎么了,您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见皇上走了,沈娟的小姐妹们迎上来,围着沈娟问道。 “无碍,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宫累了,你们散了吧!”沈娟摇摇头,由那丫鬟扶着回了寝宫。 “啪”回到寝宫,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在丫鬟的脸上。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皇上现在一定把我看成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了!”沈娟愤恨的说到。 “娘娘,奴婢也是为您着想啊,贵妃娘娘正得宠,娘娘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扳倒她的机会啊,不然,以后娘娘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奴婢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说到。 “出去吧!”沈娟心烦意乱。 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是,这么笨拙的演技,皇上也怎会看不穿。 “凭什么凭什么……” “母凭子贵,要是您能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的……” 丫鬟跟今日那姐妹的话不断的在沈娟的脑袋中不断的萦绕,沈娟只觉得头疼。 “是啊,母凭子贵,若是能怀上龙嗣……”沈娟心中渐渐的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趁着夜色深重,沈娟只开丫鬟,自己一个人往御花园中走去…… 御花园中极其的安静,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还有路过的轮值的侍卫的脚步声。 沈娟小心翼翼的躲开轮值的侍卫,来到白天她们一起赏花的地方。 沈娟的目标是白天被自己随手一扔的姐妹给自己的那药瓶。 白天的时候沈娟对那药瓶确实不屑一顾,看过方逸阳对自己和对阿月的态度后沈娟便后悔了,姐妹是对的,龙嗣才是自己唯一致胜的武器了…… 沈娟钻进花丛中,树上的刺扎在身上沈娟都感觉不到疼,只是在泥土地里不断的搜寻着。 “在哪儿,在哪儿……”沈娟一边摸索一边不断的小声呢喃着,找半天找不到那小小的瓶子,心中越发的着急。 夜色正浓,沈娟也不知道园子里面有些什么树,只是一味的胡乱摸索,突然,沈娟把手伸到前面的树上,想要扒开前面的树,却没注意到那树长满了刺! 沈娟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哪里受过什么创伤,刚刚那一巴掌抓下去是结结实实的抓到了一把刺,沈娟疼的冷汗直流,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沈娟往地上一坐,准备休息一下,却发现屁股底下像是坐到了什么东西。 沈娟心中大喜,果然,那便是自己千辛万苦寻找的药瓶。 沈娟如获至宝,钻出花园,避开侍卫,悄悄的回了寝宫。 “娘娘,您去哪儿了?可急死奴婢了,您再不回来,奴婢便派人去找了!” 丫鬟在宫门就转来转去,屋里屋外到处找不见沈娟的身影。 见沈娟回来,赶忙迎上去 “娘娘,您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副样子?”丫鬟见到沈娟的样子,心中大惊。 沈娟此时此刻像是个难民一般,身上的衣服被花园中的刺刮的满是口子,和着泥土,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土,头发也是乱七八糟! 丫鬟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害怕,害怕自家娘娘被欺负了,这偌大的皇宫,不受宠的妃子就跟宫女没什么两样。 丫鬟不敢再往下想,赶紧拿出衣服给沈娟披上。 沈娟像个木偶一般的往前走,像是没有听见丫鬟的话,手中紧紧的握着刚才找到的小药瓶。 “替我更衣梳洗,再去把皇上请来,就说我有事要跟皇上说!”沈娟冷冷的开口说道。 阿月一向是身强体壮,就算是全城的人都染病,自己也会是最后感染的那个,可今天自从从御花园中回来阿月就感觉身体不大对劲。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个劲的想睡觉,睡又睡不安稳,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阿月这才觉察到不对劲,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完了,果然是发烧!”阿月感叹一声,只怕是水土不服! “紫鹃,替我去请趟太医!” 紫鹃一模阿月的额头,吓一跳,果然烧的不像话,连忙跑去请太医。 听到沈娟丫鬟的话,方逸阳想了想,还是抬脚往沈娟的寝宫走去。 现在的沈家正如日中天,沈令野心勃勃,方逸阳正在放长线钓大鱼,若果此时打草惊蛇,恐怕很难处理结果。 方逸阳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稳住沈家。 方逸阳到达沈娟寝宫的时候,沈娟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正等着方逸阳。 沈娟见方逸阳神色如常,不像白天那般的冷淡,放下心来,今夜计划一定要成功才对得起自己那满身满手的刺。 “皇上,自从月贵妃进宫,您已经很久没来看过臣妾了,若不是臣妾派人去请,皇上是不是都已经把臣妾给忘记了!”沈娟倒了杯酒,妖娆的走到方逸阳面前,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道。 表情也管理的十分妥当,委屈的像是被主人遗弃的猫。 “怎会,最近政务繁忙,朕这不是来了吗?”方逸阳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在沈娟看来,那就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完美,若是自己表现的好,方逸阳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岂会不为所动。 “那皇上就陪臣妾喝一杯,就当是给臣妾的安慰!” 沈娟本是个大家闺秀,此时此刻却是个风尘女子一般,在方逸阳的周围扭来扭曲,使尽浑身解数,想让方逸阳多看自己两眼。 只是沈娟还是低估了方逸阳,能坐上皇位的男人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不是有事要跟朕说吗,何事?”方逸阳冷冷的问。 “白天在御花园的事情,是臣妾不好,臣妾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还望皇上原谅臣妾这一回!” 见方逸阳不为所动,沈娟又使出另一招,真诚的道歉。 毕竟跟阿月有关的事情,方逸阳都会很上心! 果然,方逸阳的表情松懈了些:“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朕的后宫就只有你与阿月,朕当然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阿月毕竟不同于人类,很多地方还需要你多多帮助!” 果然,一提到阿月,方逸阳就来劲了,刚刚对自己一个样,现在提起阿月又是一个样。 沈娟袖子里的手紧握着,控制着自己的妒意。 “皇上说笑了,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沈娟勉强的笑笑说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方逸阳手里的那杯酒。 没错,沈娟把药都放进了酒里! “酒不错!”方逸阳见沈娟落寞的自己喝了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笑了笑对沈娟说到。 沈娟愣了,这样就把酒喝了?这容易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娟随即便恢复如常,笑着坐在方逸阳的身边给方逸阳夹菜,倒酒,坐等药效发作! “皇上,太医差人来报,玉贵妃病倒了,现在人已经昏迷了,皇上……”太监适时的在方逸阳的耳边说道。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方逸阳已经站起来准备往外走了! 沈娟听到太监的话,气的差点吐血,恶狠狠的盯着那传话的太监。 “皇上……”见方逸阳要走,沈娟弱弱的开口喊道。 方逸阳这才想起沈娟来:“朕先去看看她,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还不等沈娟反应,方逸阳已经走出门去了! 沈娟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没有方逸阳的身影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没羞没臊的皇上 “娘娘,现在怎么办……”身边的丫鬟有些害怕沈娟此时此刻的样子,瑟瑟的问道。 “去,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她是真的病倒了还是只是想把皇上从我身边抢走!”沈娟气的直发抖,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 “是!”丫鬟仿佛得到了赦免般,赶紧跑出了出去。 丫鬟是沈娟进宫时候陪嫁进来的,名叫鸢儿,自小就跟在沈娟身边照顾沈娟。 沈娟从前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近来,沈娟的性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喜怒无常,连自己贴身丫鬟都害怕。 鸢儿刚跑出寝宫门,就被一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怎么样,小姐得手了么?”那侍卫是沈令在宫中的得力助手,宫中的一切消息沈令都了如指掌,沈娟一切的行动也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太医来传说玉贵妃病倒了,娘娘让我去看看玉贵妃是真病还是假病!”鸢儿不敢欺瞒,如实的回答说到。 那侍卫皱着眉头听着鸢儿的回话:“这么说来皇上已经去了玉贵妃那儿了?” 鸢儿点点头。 “你不用去看了,你回去就跟娘娘说,就说玉贵妃是假装病重把皇上叫了去的!让娘娘不要在心慈手软了!”侍卫想了想说到。 鸢儿不敢违抗他的旨意,点点头,转身进了宫。 鸢儿悬着一颗心,轻轻的走进沈娟的寝宫。 “怎么样,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啊?”沈娟冷冷的声音传来。 鸢儿吓了跳:“玉贵妃她……” “如何,快说,为何要吞吞吐吐的?”沈娟见鸢儿诚惶诚恐的表情,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 “玉贵妃她并未生病,只是见娘娘把皇上请来了,便称病把皇上给叫了去!”鸢儿低着头,不敢看沈娟,小声的说到。 “当真?”听到鸢儿的回答,沈娟的心凉了半截,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忍者怒火问道。 “奴婢怎敢欺骗娘娘!”听到沈娟的质问,鸢儿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到。 “哗啦!”沈娟看着桌上还没怎么动过的菜,心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桌上的酒菜全部掀翻在地! “阿月你为何要处处与本宫作对!平日里你一副不与本宫争的样子,为何今日本宫设好局,你又偏偏要把皇上叫走!”沈娟歇斯底里的哭着说到。 她千辛万苦的从御花园中把药找回来,骗着皇上把酒喝下,可没想到阿月一句话,她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她不甘心! 自打她进了宫,全家人都盼着她能当上皇后,整个后宫就她一个女人,她也想争气些,早日当上皇后,可哪知阿月却进宫了。 阿月进宫后,皇上的目光便集中在阿月的身上没有离开过,即便阿月一直把皇上当做陌生人看待,皇上依旧每天两次,一天不落的去看她。 阿月的冷漠,皇上的痴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沈娟又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阿月又把皇上给叫走了,沈娟不气谁气! 家中父亲一直在逼着自己,在阿月进宫之后,父亲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沈娟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逼疯掉。 “娘娘息怒啊!娘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玉贵妃时时刻刻霸占着皇上,迟早有一天,皇上会彻底忘了娘娘的,娘娘,您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见沈娟情绪失控,鸢儿拉着沈娟哭着说到。 “将来,在这深宫之中,不受宠的妃子有何将来可言!”沈娟止住笑,冷笑着说到。 “所以娘娘一定要把皇上抢过来,千万不要让玉贵妃得意!” 阿月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想要听清楚说的是什么却始终听不清。 方逸阳坐在阿月的床边,摸着阿月紧皱的眉头! 阿月眉头紧皱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太医给阿月施了针,烧也渐渐的退了,可阿月就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是沉沉的睡着,不时的说几句梦话。 方逸阳和衣躺在阿月的身侧,抱着阿月,想要休息一会。 忽然,阿月像是做了噩梦,不停的在说话。 “别怕,别怕,没事的,朕在呢!”方逸阳轻轻的拉着阿月的手,安慰着。 阿月忽然醒来看了方逸阳一眼:“方逸阳,是你啊!” 阿月呆呆的看着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不知道阿月做了什么梦,也不知道阿月到底是醒了还是只是突然惊醒。 “嗯,是我!”方逸阳轻声说到。 “是你就好!”阿月说到往方逸阳的怀中挤了挤,回抱着方逸阳说完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到阿月的举动,方逸阳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笑了笑,把阿月抱的更紧了些,便也睡了过去。 方逸阳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般的好觉了,每天睡梦中不是朝政上的事情,就是阿月不断出现的身影,随时都会在夜里突然的醒来,今夜竟然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一夜睡到了天亮。 阿月睡了好几个时辰,烧已经退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 一觉醒来,阿月只觉得身体轻盈,舒服多了。 眯了一会儿,阿月还是决定起床,毕竟这样大好的时光不能就这样给浪费了! 阿月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阿月不敢回头,只是努力的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 方逸阳见阿月醒了,修长的手一捞,一把把阿月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在了方逸阳怀中! “放开我!”阿月怒吼,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不放,昨夜不是你主动要求朕抱着你睡的吗,怎么一早醒来就忘了!”方逸阳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撒娇一般! 撒娇?阿月懵了,到底昨夜是发生了什么! “昨夜我可能发烧烧晕了,你放开我,我肚子饿了!”阿月汗颜,难道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吗,不对啊,自己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月心中大惊,自己昨夜还发着烧,方逸阳这个禽兽,难道自己发烧也不放过自己么! 阿月越想越心惊…… “放心吧,朕昨夜什么都没有做,朕会等你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朕的!”方逸阳似乎知道了阿月的想法,笑着说道。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中,阿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昨夜发烧更加的难受! 果然,男人脸皮厚起来就没她什么事了,方逸阳跟别人还不一样,他的特厚! “你想的美!”阿月被方逸阳死死的抱着,逃不开,想了想,化身狐狸,巧妙的逃出方逸阳的禁锢,跳下床。 方逸阳闷声笑了笑,慢悠悠的起身! “就在这用早膳吧,正巧朕也饿了!”方逸阳穿好衣服,笑笑说到。 阿月眼皮跳了跳,感觉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是!”阿月还是怂了,硬着头皮说到。 阿月因为生病,昨夜就没有吃东西,现在胃口大好,方逸阳见阿月吃的酣畅淋漓,不忍心打断阿月,只是摇摇头,一脸嫌弃的看着阿月。 “皇上这是什么眼神,见不得阿月的吃相就自己回寝宫吃去!”阿月见方逸阳的表情,不乐意了,翻了个白眼说到。 “怎会?朕的贵妃吃相极好,朕看着都嘴馋,你赶紧吃,吃完了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去!”方逸阳果然会看脸色,见阿月如此,笑的一脸宠溺,温柔的说到,顺便还把黏在阿月嘴边的饭粒拿下来吃了。 …… 阿月不想跟他多说,埋头吃饭!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御花园,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阿月半饷才想起方逸阳要自己去御花园,抬头说到。 “昨夜你占了朕的便宜,今日朕不过是让你陪朕走走你都不愿意,你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朕只不过是奏折批多了,想去走走,你既然不想去,朕也不想去了!”方逸阳可怜巴巴的说到。 阿月一阵恶寒,打了个寒颤。 这才一夜,方逸阳就像变了个人,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皇上呢! 怎么感觉像个女装大佬一样,惹不起惹不起! 阿月吃进去的都快吐出来了! “行行行,去去去,皇上,算臣妾求您了,您能正常点吗?” “吃完了吗,吃完走吧!”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恢复成寒冰脸,长腿一跨,率先走了出去。 阿月目瞪口呆,真是善变的男人…… 阿月赶紧撂下碗,追了上去。 青丘,涂山闻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账本,心烦意乱。 这些都是各地呈上来的涂山家在各地的账本,从前都是涂山闻一本一本的细细查看和核对的,今日,涂山闻只觉得异常的心烦。 阿月已经进宫大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阿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阿月越是没有消息,涂山闻就越是心烦。 恨不得自己马上进宫去看看阿月。 进宫…… 涂山闻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涂山闻撂下手中的账本,马不停蹄的冲向皇宫。 皇宫中虽然侍卫重重,但对于涂山闻来说,随便进个宫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涂山闻对后宫不熟,绕开那些轮值的守门的侍卫,七拐八绕,小心翼翼的才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的花开的正好,涂山闻一路走一路欣赏着! “果然是皇宫,这景象都快要赶上落英谷了!”涂山闻暗暗的想到。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涂山闻连忙顺势躲在旁边的花丛中。 “是阿月的气息!”等脚步声过了,涂山闻探出头来,果然是阿月。 方逸阳走在前面,阿月走在后面,还有几个太监宫女在后面。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涂山闻小心翼翼的从花丛中穿过去,跟上阿月跟方逸阳的步伐。 方逸阳带着阿月走到了上次阿月与方逸然聊天的地方。 方逸阳率先坐在亭子中,阿月疑惑,这人难不成就是来这儿乘凉的? 阿月不说话,随便找了个地坐下,离方逸阳有点儿远! “坐到朕身边来!”见阿月恨不得离自己几百丈远,方逸阳颇为不悦,沉着声说道。 阿月就当没听见,看着不远处的湖面,静静的坐着。 见阿月不为所动,方逸阳站起身来,走到阿月的身边坐下。 阿月想也没想,站起身来,准备挪地儿! 没想到方逸阳一把拉住阿月的手,一个用力,便把阿月扯进了自己怀中。 阿月跌坐在方逸阳怀中,愣了一下,脸爆红:“你流氓!”阿月愤愤的喊道。 亭子中只有两个人,太监宫女早就被方逸阳撤到了亭子外的远处。 涂山闻在亭子外的花丛中看着两人的动静,心中怒火渐起。 “流氓,你说朕吗?可昨夜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方逸阳不为所动,继续舔着脸皮说到。 阿月感觉脸更加的烧了。 “你是朕的贵妃,以后不许跟四弟走这么近,朕不允许!”方逸阳头歇在阿月的肩头,闷声闷气的说到。 阿月却脑子转不过来傻傻的问道:“为什么?他是你弟弟,也是我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离他近?” “因为朕会吃醋,朕看着你们有说有笑,心中难受!”方逸阳又是那般用低低的嗓音轻轻的说到。 阿月只觉得心跳不够用,有些窒息的感觉! 方逸阳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阿月心中这么绷着的玄仿佛在一瞬间断开了! 涂山闻看着两人一动不动,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把两人分开,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但是看着阿月那娇羞的表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阿月正要说话,沈娟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在亭子中。 “臣妾参见皇上,给皇上,贵妃请安!” 阿月连忙扒开方逸阳的手,从方逸阳身上跳下来。 “免礼!”方逸阳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真巧,昨夜听闻贵妃娘娘病了,不知现在可好些了?”沈娟一进来便看见两人如连体婴一般抱在一起,心中火气更甚。 再看阿月那一气呵成的动作,此时此刻要说阿月真的生了病,她是半点儿也不会信的! “朕还有奏折要批阅,这美景就留给你们了!”还不等阿月回答,方逸阳便率先说到。 “晚上等朕一起用膳!”完了还补上一句! 阿月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方逸阳就已经走远了。 沈娟的脸色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意。 涂山闻暗叹沈娟出现的真是时候,不然这两人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是皇上先动的手 方逸阳走后,阿月与沈娟坐在亭子中。 说实话,阿月也是第一次静静的打量沈娟。 沈娟的长相不算很出挑,但是沈娟是典型的气质美女,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五官也非常的柔和。 “阿月妹妹好雅兴,当众与皇上亲亲我我,难道你们九尾狐的民风就是这么开放的吗?对了,我倒是差点忘了,山中野兽与人类又怎可相提并论!”沈娟笑着说道。 见阿月只是看着远处自己想着事情不说话,沈娟率先开口说道。 阿月与沈娟向来无怨,沈娟当着阿月的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着实让阿月吃惊。 据阿月所知,沈娟的性子乖巧,一般的大家闺秀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月想了想,听说昨晚皇上本来是在沈娟寝宫,后来阿月突然昏迷太医才连忙把他请过来。 阿月算是明白了,这人是把昨晚的气都撒在自己身上了。 阿月淡淡的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且先忍一忍! 见阿月只是笑笑不说话,沈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一样,心中的火气发不出来不说,怨气越积越重。 “贵妃娘娘既然进了宫,就该懂得宫中的规矩,宫中与你们山中自然是不一样的,娘娘身为贵妃,还望娘娘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好给后宫做表率!”见阿月不搭理自己,沈娟又说到。 阿月本不想与她计较,奈何这个女人见识实在浅薄,说自己是山中出来的也就算了,还希望阿月注重言行举止。 阿月转头看着沈娟,眼中没有怒气,却还是有明显的轻蔑之意。 “这后宫之中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说我这言行举止注重给谁看呐,给你看吗,你是大家闺秀,这些东西自然是最懂的,再说就算你想不注重言行举止,也没这个机会不是!辰妃有什么资格说我!”阿月笑着说道。 “你……”沈娟气的直发抖,阿月这不是变相的说自己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连当众与皇上亲亲我我的资格都没有吗! “再说,你来的晚,大概没有看见,是皇上先动的手,并不是我要当众与皇上这般亲密的!这么热的天,我巴不得皇上离我八丈远呢!”阿月怒着嘴巴委屈巴巴的说到。 阿月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那可是皇上,谁敢违抗! “你不知廉耻!”沈娟心中的火气越发的大,被阿月两句话堵的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她主动找事,阿月也绝对不会任人宰割,阿月并没有想要炫耀什么的意思,只是想让她认清楚事情的真相。 “再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山里出来的野兽,没错,我就是山中出来的野兽,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不受控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阿月耸耸肩,把威胁的话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阿月的话像是一巴掌打在沈娟的脸上,沈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阿月的话放的明明白白就是告诉自己不要惹她,可沈娟又岂会是好惹的主!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跟我炫耀你有多得宠,我告诉你,这后宫只有咱们两人,皇后之位属于谁还不一定,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会叫你生不如死!”沈娟恶狠狠的看了阿月一眼,说完,站起身来走了。 谁要跟你争皇后,阿月翻了个白眼,无视她! “谁?”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花丛中传来,声音有些大,阿月警惕的看着花丛,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涂山闻从花丛中跳出来,愤愤的说到。 那些树枝把涂山闻的皮毛蹂躏了一遍,涂山闻才真正像是从山中出来的! 涂山闻叹了口气,阿月果然是阿月,吃不得半点亏,就连这嘴皮子的功夫都没有丝毫的退步,看来这方逸阳对阿月还是纵容的!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阿月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声嘲笑着涂山闻说到。 “你说说你好歹是一贵妃,怎么就不能淑女点呢?”涂山闻白了阿月一眼,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埋怨的说到。 “谁让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的!你要来看我直接来不就得了!”阿月止住笑说到。 “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啊,知道我来看你,那皇上不得把我吃了呀!我小狐狸命只有一条,可不敢乱作!”涂山闻在桌子边坐下,喝了口茶,说到。 阿月点点头,没有说话,方逸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让阿月接近,何况是涂山闻。 涂山闻说的没错,只不过若是方逸阳没有见到那天涂山闻抱阿月的场面,说不定能让涂山闻进来看阿月的! 只是这件事阿月不知道而已! “来多久了?”阿月问道。 阿月本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跟沈娟争风吃醋的样子,只是沈娟欺人太甚,说话又这般的让人难受,阿月才与她争几句。 “什么都看见也听见了!”涂山闻直截了当的说到。“没想到这到了宫中还是那么的厉害,刚刚那女子被你说的都想跟你动手了!看来这宫中还是没有能够治得住你的人啊!”涂山闻接着说到。 阿月撇撇嘴,没有说话。 “话说你干什么来了?不会就是来看我一眼的吧!”阿月疑惑的看着涂山闻说到。 涂山闻心事被揭穿,脸上一红,但还是强装着镇定。 “怎么可能,我是带着王上的旨意来的!”涂山闻还是成功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阿爹?”阿月疑惑未消,直直的看着涂山闻问道。 “自然!王上让你尽快查清楚九尾狐伤人的事情到底是有人嫁祸还是真的是咱们的人所为,这件事情跟你阿姐之前的事情一般可大可小,所以你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阿月沉思着,这倒像是阿原的口气。 “行,我知道了,一有消息我会尽快传回去的!让阿爹放宽心,你帮我也带句话,让阿爹好好休息,不要太过操劳,狐族之事交给阿舟足矣!” “行!”涂山闻不敢再待下去,怕自己露馅。“那我就走了,记得随身携带我给你的匕首,以便你防身,好好照顾自己,刚刚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定要小心她!”涂山闻细细的交待着。 阿月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可真啰嗦,我这么大个人,还怕我照顾不好自己吗!” “嗯!”涂山闻看着认真的点了点头。 阿月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待她回过神来,涂山闻已经没有了踪影。 阿月看着御花园中那些争奇斗艳的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九尾狐的事情毫无头绪,方逸阳热情如火,沈娟的咄咄逼人,一件件一桩桩都像是旋涡一般不停的在阿月的脑海中打转。 既来之则安之,阿月脑海中突然想到这个词! 进宫这么多天,方逸阳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晃悠,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出现在阿月的心中。 “这大概是个诅咒吧!”阿月默默的说到,什么爱一个人就会爱一生一世,要是个人,这么多的帅哥在眼前晃悠,对自己又这么好,自己早见一个爱一个了,阿月无奈的想着,奈何脑海中方逸阳的身影偏偏挥之不去,睁眼闭眼都是他。 这是阿月怎么也控制不住的! “这回真的是栽了,现代回不去就算了,还栽在一个渣男的手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算了算了,既然这样,那就认命,好好的做他的皇后有何不好!”阿月闭闭眼,之前来发的誓,下的决心此时此刻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是让你回寝宫等朕吗,你怎么还在这?”身后方逸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阿月的思路。 “臣妾舍不得辜负这里的良辰美景!”阿月转头温柔的朝方逸阳笑笑说到。 既然自己的心结打开,她决定不扭扭捏捏了,大方的承认自己的心又有何不可! 方逸阳很久没有见过阿月这般的笑了,自从阿月进了宫,一直都对自己冷着一张脸,无论自己怎么讨好怎么示弱阿月都无动于衷! 阿月突然朝着自己笑,方逸阳仿佛中了毒,心中一动,把阿月拥进怀中:“朕愿意生生世世陪你看这世间的良辰美景,只要你愿意,朕可以把这江山都给你,只要你答应不要再离开朕!” 方逸阳头抵在阿月的肩头,闷声说到。 阿月温柔的笑笑,轻声说到:“我要这江山有何用,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我只要你就好了!” 方逸阳久久的抱着阿月没有动,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阿月终于愿意放开心结与他一起坐拥这万里江山,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了! “让人备一壶好酒,今夜咱们就在这里用膳吧!” “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娟寝宫中,沈娟坐在桌前独饮,鸢儿不断的劝着她。 “娘娘,您少喝些吧,这烈酒伤身体啊!”鸢儿有些着急。 沈娟把酒当水,一杯又一杯的灌进胃里。 “娘娘,今天贵妃还见了一个男人!”见沈娟不为所动,鸢儿着急的说到。 “哦?是吗?他们说了什么?”沈娟听见鸢儿的话,果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准确的说是一只九尾狐……” 鸢儿本是跟着沈娟一起回寝宫的,没想到拐角处一个转头就看见了正在从九尾狐变成人的涂山闻,鸢儿怕人知道的多了目标太大,便自己偷偷找了个借口折回去,没想到竟听到了阿月与涂山闻的对话。 鸢儿把自己听到的全都告诉了沈娟。 沈娟眯着眼,听着鸢儿的话,难怪阿月会同意进宫,原来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阿月与方逸阳大概是许久未见,两人的感情迅速的回温,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两人都有些飘忽了。 “走吧,朕带你去个地方!”用完晚膳,方逸阳拉起阿月的手往外走去。 “去哪儿啊?”阿月高兴的问道。 喝了酒,两人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可那又怎么样,这里是皇宫,没有人敢拿他们怎么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方逸阳带着阿月在宫中走了大半天,两人的酒早已经醒了大半! 皇宫的最后面有一座塔,天子塔!只有皇上才能上去,专供皇室祈福所用! 两人爬到楼顶早已是气喘吁吁,站在塔顶,阿月俯瞰着下面。 这里能看见整座皇宫和整个京城,京城小的像是一幅图画,连皇宫中轮值的侍卫也小的像是蚂蚁般快要看不见了! “真美啊!”阿月感叹着说到。 以前居住在京城有福塔,不过福塔只能看得到京城,不能看见整个皇宫,现在整个皇宫与京城都在自己的脚下,阿月感觉像是踩在云上面一般! “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所以叫做天子塔!你看天上的星星,仿佛能摘到一般!” “真可谓手可摘星辰,真美!”阿月连连赞叹。 身侧的方逸阳看着星空下阿月的侧脸,微红的脸颊,弯弯的睫毛。 方逸阳忍不住在阿月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月愣了一下,转身勾住方逸阳的脖子,踮起脚尖迅速的在方逸阳的嘴上落下一吻,然后娇笑的看着方逸阳。 方逸阳一愣,嘴角扯开一抹笑意,勾住阿月的小腰,把阿月往自己的怀中一带…… 阿月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不知为何阿月今天醒的特别早! 阿月看了看正在抱着自己沉沉入睡的男子,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嘴角扯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方逸阳的面庞有如刀削般的精致,阿月呆呆的看着,眼中藏不住的爱意,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却没想到方逸阳会突然睁眼! 见阿月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笑,方逸阳无声的笑了笑,那谪仙般的面孔让阿月总是失神…… 阿月一愣,脸一红,把脸埋在方逸阳的怀中,方逸阳滚烫的胸膛让阿月感到阵阵的心安! “怎么,睡不着了吗?天色尚早,要不咱们再努努力,争取让你早日给朕生个大胖小子!”方逸阳附在阿月的耳边轻轻的说到。 阿月愣了一下,脸“刷”的一红,推开方逸阳的手臂,转身背对着方逸阳。 “流氓!”阿月嘟喃着说到。 方逸阳低声一笑,修长而有力的双手把阿月往自己怀中一捞,轻巧的翻到阿月的另一侧,面对着阿月,阿月还没回过神来,方逸阳已经轻轻的吻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孕在身 阿月打开心结,方逸阳自然是十分欢喜,两人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那般,方逸阳一下朝便往阿月寝宫跑,阿月终于怀孕了! 沈娟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般。 沈令到沈娟寝宫的时候沈娟正在院中练琴。 沈令见沈娟如此淡然的坐在院中,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便把沈娟的琴掀翻在地。 “老爷,娘娘她身子还未痊愈,您……”鸢儿见沈令气急,连忙跪在沈令脚下着急的说到。 “啪”沈令一巴掌打在鸢儿的脸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办事不力!滚出去……” “是!”鸢儿捂着脸颊,泪水在眼眶打转,硬生生憋回去,转身出了寝宫。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有心思悠闲的在这儿弹琴,你看看你的样子,活生生像个弃妇!”沈令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父亲以为女儿能如何,难不成要让女儿提刀去杀了贵妃不成!”沈娟淡淡的说到。 “自从进了宫,你就像是长了翅喜欢谁膀的鸟儿,我这个当爹的再也管不了你了是吗?”沈令见沈娟这样的态度,更是气大。 “女儿不敢!”沈娟垂着头,眸光暗淡。 “你看看你这儿,皇上成天往她那儿跑,你这儿都快要成为冷宫了!” “贵妃怀着孕,皇上老往她那儿走也是正常的,再说,皇上要去哪儿,又怎会是我能决定的!” “就是因为她怀孕,你才会有机会!这天下不会交给一个狐狸精的孩子,天下人不会同意的,所以她怀孕又怎样,还不是个废物!再说除了皇上,还有皇太后你可以接近,不惜一切代价获得成功才是我们沈家的女儿!” “爹爹为什么这么希望我能成为皇后?”听着沈令的话,沈娟冷笑着问道。 “爹自然是为了你好,有谁愿意成为不受宠的嫔妃,爹不想你在宫中受人欺负!” “不,爹是为了您自己,为了您的面子,您一定要我成为皇后!爹爹是位高权重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爹爹走到今天这一步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女儿不想变成爹爹一样的人,女儿不想手上沾满别人的鲜血!” “啪!”沈令又是一巴掌,这一次的巴掌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沈娟的脸上。 “进了宫你就必须成为皇后,这是你改变不了的,既然你做不到,那爹就帮你,那女人的龙嗣,可以说有就有,也可以说无便无,你只要按着爹给你的指示做便是!” 沈娟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也无暇顾及,心中的疼更让她难受。 自己进宫是为了帮助张紫惜,进了宫。父亲又要让她成为皇后,她一生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就连方逸青死的那天,她都没敢掉过眼泪。 沈令说完便走了,沈娟站在骄阳下,心却像是寒冬腊月那般的寒。 阿月怀了孕,方逸阳更是把她当做宝一般。 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这里不能去,那里也不能去。 阿月天天就只能在寝宫中走动,吃完睡睡完吃,活像养猪! 阿月终于受不了了。 “方逸阳,你这个混蛋,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阿月站在自己的院子中仰天长啸。 方逸阳正巧下朝进来,便看见阿月站在院子中大喊。 连忙过去搀着阿月:“说了不要久站,你现在金贵,可不比以前!” 阿月怒看着方逸阳:“好意思说,不就是怀个孕嘛,能怎样,我还是大夫,我比你懂,你说说你,这不让我去那不让我去,你要闷死我吗!” “是是是,你是大夫,你懂的多,但是没有朕的地方都是远方,朕不放心,你想去,朕陪你去便是!”方逸阳连哄带骗的把阿月扶进屋中。 阿月觉得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整天在寝宫中转悠,精神都快恍惚了! “朕跟你商量个事!”方逸阳看着阿月,欲说还休。 “什么事啊?”阿月看着方逸阳的样子,心中有些虚,莫非是自己偷吃冰镇西瓜被发现了。 “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别叫我混蛋,这让我这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啊!”方逸阳看着阿月气呼呼的说到。 阿月噗嗤一笑,看方逸阳委屈的样子还真是爽快,。 “这个嘛,看你的表现,快给我捶捶背!这儿这儿这儿……”阿月慵懒的趴在床上,指挥着方逸阳给自己捶背。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围猎时间了,你什么时候去啊?”阿月坐起来,闪着眼睛问道。 “就在这几天,你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去的!”方逸阳看穿了阿月的小心思,摇摇头说到。 “皇上~求您了,我都快闷死在这宫里了,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阿月拉着方逸阳的胳膊晃着说到。 人家说撒娇女人最好命,阿月深有感触,每次撒娇都是阿月的杀手锏。 方逸阳见阿月的样子,心中松动,但很快就站起来拒绝了阿月。 “不行,这次说什么都不行,你身怀有孕,去猎场,朕不放心,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等朕回来!” “你放心我一个人在宫里吗,带时候你不在,我有事都找不到你,万一咱们的孩子出了事怎么办?”阿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到。 “这样吧,你说几句好听的给朕听听,若是朕满意的话可以考虑带你去!”方逸阳负手背对着阿月,隐忍着笑意说到。 确实如阿月所说把阿月放在宫里也不妥当,最好的办法还是随身携带。 “哼……”阿月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去,她偏不说,偏不让他得逞。 “哎,你去哪儿?”方逸阳急了,过来拉着阿月。 “我去外面逛逛啊,好听的我不会说那我不去了还不行吗!”阿月理直气壮的说到。 “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说好了,去了猎场不准乱跑,只能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方逸阳叹了口气,把阿月横抱起来,抱回到床上,无奈的说到。 “好,谨遵皇上懿旨!”阿月眼角流出得逞的笑意。 方逸阳哭笑不得,栽了栽了,这回皇上是真的栽在这狐狸精的手中了。 听到沈娟来的消息,莲妃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虽然不关心后宫中的那些事,但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一件件一桩桩全部都知道。 方逸阳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不过,沈娟这个时候才来找自己早已经是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儿臣都母妃请安!”沈娟进宫这么久,皇太后这儿却没来过几次。 皇太后喜静,不喜欢被人打扰,沈娟也就懂事的不来打扰她。 “起来吧,难得你能记得哀家!” “母妃喜欢清静,儿臣平日里也不敢打扰,近来挂念母妃的身子便来看看母妃,还望母妃不要嫌儿臣来的迟!” 莲妃跟沈娟相谈甚欢,沈娟也不着急说自己来的原因,只是陪着她闲聊。 “听闻贵妃有喜了,哀家身为皇太后本应该去看看,只是这身子骨一直不太硬朗,一直也没寻着机会去,不知她那可好啊?” “母妃放心,贵妃怀孕,皇上事事亲力亲为,自然是好的!说来皇上跟贵妃的恩爱真是煞羡旁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皇上的性子就是如此,你啊也不要怪他!” “儿臣知道的,儿臣不怪任何人,只怪儿臣没能力得到皇上的心!”沈娟说着自己的辛酸,又不好太过做作。 “你今日先回去吧,哀家也累了!” 沈娟走出皇太后的寝宫,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皇太后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境地,却一直无动于衷,原来,真的是自己太傻。 听到皇太后召见自己,方逸阳连忙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方逸阳自小便孝顺,即便是当了皇帝,也从无忤逆莲妃,阿月怀孕,他高兴,天天亲力亲为的照顾阿月,可也没有耽搁,刮风下雨,天天按点到莲妃宫中请安。 可这会儿还没到自己请安的点莲妃便传召,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方逸阳赶到皇太后寝宫,发现莲妃如常才放下心来。 “母妃这么急召儿臣来,可是有事?” “昨夜我做了个噩梦,梦中有只狐狸一直追着我跑,我腿脚不好,跑不动,他便生生的把我吃了,后来我的魂魄回到宫中才发现他成了皇上!那可是咱们老祖宗的基业,我如何向你的父皇交代,我左右为难,生生吓醒!”莲妃看着皇上,说到。 “母妃这话是何意思?”方逸阳看着莲妃的眼睛说道。 方逸阳不是傻子,莲妃的话他听的明明白白,方逸阳一双鹰眼直直的看着莲妃,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母妃如此的执拗过。 “从前你一直没有纳妃的想法,我想着你政务繁忙,纳妃的事情可以放置于国事之后,现在,贵妃怀孕了,你又迟迟不肯临幸辰妃,莫非你真真想把这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送给九尾狐一族?”莲妃直直的问道。 “是,儿臣爱她,儿臣的一切也都是她的,让我们的孩子登基也未尝不可!” “你糊涂啊!这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得替天下的百姓考虑,你娶九尾狐为妃已经是非常人之举,现在你竟然还要把江山也拱手相让,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挺明白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呢!” “母妃何必要说这么见外的话,阿月是九尾狐没错,可阿月现在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即便孩子有九尾狐的血脉又怎样,我的孩子就能继承大统,不管他是不是九尾狐!” “你……”莲妃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方逸阳连忙上去给莲妃顺气,莲妃推开他。 “不管怎么样,我坚决不同意你把江山让给你与阿月的孩子,趁着孩子未出世,你最好先想清楚,这宫中不止她一个妃子,你们爱的死去活来,我管不着,可是龙嗣的事情,我绝不允许你开玩笑!” “母妃……” 方逸阳还想再说什么,莲妃摆摆手:“别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莲妃向来是个温柔的人,方逸阳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的激动。 方逸阳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她的寝宫。 “娘娘,你说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紫鹃摸着阿月的肚子,歪着头问道。 阿月摸着肚子,满脸的温柔。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阿月想了很多的事情。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能平安出生便好!”阿月淡淡的笑着说道。 “是个男孩就替皇上分担政务,是个女孩就给娘娘打趣解闷!”紫鹃一脸天真的说到。 听到紫鹃的话,阿月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之所以迟迟不敢去见莲妃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方逸阳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自然令自己欣喜,只是自己始终是只九尾狐,身份摆在那儿,阿月不得不服,现在阿月身怀有孕,方逸阳的压力只怕会更大。 首先便是莲妃那儿,莲妃虽然不理政事,但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方逸阳独宠阿月一个,两人若起争执,受伤的只怕还是阿月肚中的孩子。 方逸阳就当没有听见莲妃的话一般,还是时时的往阿月寝宫跑,亲力亲为的照顾阿月。 围猎的日子终于到来,阿月心中欢喜,终于能出去透透气了。 自己在宫中都要闷坏了。 那边,张紫惜差人来约沈娟在福塔见面。 沈娟告知了阿月进宫的目的。 “真是太好了,她在宫中,你又使不上劲,正愁没有办法对付她呢,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此话怎讲?” “你只要把这事情一步步的往皇上身上引,制造些隔阂在他们面前就好了,越是深爱就越是容不得欺骗和背叛,若是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心思就更好了!” 沈娟似乎明白了点点头没有说话。 出乎阿月的意外,沈娟也出现在了猎场上,还有莲妃。 沈娟安静的阿月都快忘了她了,而莲妃,阿月印象中,莲妃很少走动,怎么这次却出现在了猎场。 阿月没去问方逸阳,方逸阳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事实上,莲妃是主动要求要来的,而沈娟,本不想来,而莲妃却开口要她来。 老人家的话不得不听,所以也来了。 阿月却以为是方逸阳带来的,心中有些失落,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第一百七十四章 猎场二三事 说是去狩猎,倒不如说是去避暑,因为这里的气候确实要舒服的多。 整座山都是皇家猎场,前面建了无数的院子给王公大臣们歇息,后面才是真正的猎场。 这些院子建的像是山上的小村庄一般,那些王公贵族都自己携带了家属,分别住在周围的院子里。 方逸阳的院子是最大也是最奢华的,方逸然,沈娟,莲妃都住在这里! 来的那一天,阿月便看见了方逸然,显然方逸然也看见了自己,只是两人都没有给彼此打招呼,只是遥望着点了点头。 阿月怀孕的时间不长,肚子不是很明显,行动也还算灵敏。 阿月照例日日都要出门散步,方逸阳得空便陪着她去,若是方逸阳没空便不让阿月走太远,还要让桀跟着自己。 第三日,阿月出门散步便遇到了沈令,沈令一身的戎装,像是刚从猎场上回来,跟平时阿月见到的那个老气横秋的不是一个样子。 沈令是朝中的臣子,阿月是贵妃,照理说沈令见了阿月是应该行礼的,可是沈令竟宛如看不见阿月一般直直的从阿月身边走了过去。 阿月倒是丝毫不在意,就算他看不惯自己,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突然,阿月感觉到不对劲,看向沈令,沈令也恰好回头看阿月,那眼中有深深的不屑和同情,阿月一愣,意识到沈令的不对劲,假装回屋,却在回屋后迅速的化身狐身朝沈令的院子走去! 沈令从阿月的身边经过是,阿月闻到了沈令身上浓浓的同类气息。 那是只有狐族会散发的气息,并且相当的浓烈。 沈令为何会接触到狐族,想去想来就只有不久前发生的九尾狐族伤人事件能跟沈令身上的狐族气息扯得上关系。 阿月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有眉目了,便悄悄的靠近沈令的院子。 这边猎场上,沈娟正跟方逸阳比着骑射。 沈娟倒是让方逸阳刮目相看,方逸阳只了解到沈娟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精通,但没想到沈娟还能骑射。 方逸阳兴致大增,跟沈娟比试了两把,没想到竟然打成了平手。 沈娟见方逸阳如此高兴,心中大喜,又拖着方逸阳比了几把。 阿月见沈令没在院子中,悄悄的走近沈令的寝室,没想到果然在里面。 “老爷,把娘娘放在猎场真的没什么事吗?”身边的人应该是沈令的得力助手,他有些担忧的说到。 “放心吧,小姐骑射不会输给任何人,况且还有皇上在呢,你瞎担心些什么?”沈令不耐烦额说道。 阿月有些火气,她说方逸阳为何迟迟不见回来,原来沈娟也去了猎场。 “前不久那些九尾狐处理好了吗?”沈令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小声的问道。 “放心吧,老爷,都已经处理完了,一只不剩!” 阿月心中一惊,这件事情果然是人为的,否则,九尾狐又怎会无缘无故的伤人。 “那些九尾狐都是给打了特殊药物的,千万不能留一只活口,不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沈令担心的说到。 “老爷,您说皇上这是何意呀?” 阿月听见方逸阳的名字,心里像是生生的被人用力的打了一拳,这件事情果然跟方逸阳有关。 阿月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九尾狐族是皇上一统天下的一大障碍,皇上必定不会留着他们,皇上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引发与九尾狐族的战争,九尾狐族常年过着安逸的生活,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战斗力,消灭他们一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为何后来皇上又改变了主意,我就不知道了,皇上自有他的打算,再说皇上的心思又岂是咱们能参透的!这件事情可千万要保密,你知我知皇上知,若是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你懂的!”沈令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阿月只觉得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沈令的那句话,原来,竟然真的是他! 不远处马蹄声响起,阿月连忙走开,转身回了寝室,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老爷,她已经走了!”沈令的房间中侍卫听着屋顶上的动静,悄声在沈令耳边说道。 沈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跟我沈家斗,门都没有,下去吧!” 沈令挥了挥手。 阿月出去的时候,方逸阳正与沈娟一同走进门来,沈娟似乎说了什么笑话,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 阿月想起刚刚沈令的话,心中一片寂静,袖中的双拳紧紧的捏在一起,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让你在屋中好好呆着吗,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天热,小心中暑!”见阿月站在面前,方逸阳嘴角带笑,温柔的说到。 “臣妾先告退了!”沈娟也倒识趣,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阿月定定的盯着沈娟,沈娟转身前却给了阿月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更沈令的一模一样的笑,甚至还带着挑衅! 阿月定了定神,告诉自己怀着孕不宜生气,也不要在意沈娟的小动作。 阿月没说话,率先进了寝室。 觉察到阿月的不开心,方逸阳无奈的笑了笑,跟了上去,方逸阳以为阿月是看见自己跟沈娟一起,吃错生气。 心中只觉得一阵甜蜜,毕竟阿月肯为他吃醋,说明阿月心里还是有他的。 莲妃让人来传饭的时候,阿月拒绝了,毕竟现在阿月正心烦意乱,什么都吃不下。 “吃不下便不吃了,待你想吃了,朕再陪你一块儿吃!”见阿月不想吃,方逸阳也没有什么胃口,坐在桌前批阅起奏折来。 阿月看着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奏折的方逸阳,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寒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只是为了自己的霸业,竟要让整个九尾狐族灭亡。 以前人家老说方逸阳善于心计,阿月总不信,方逸阳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又哪里来的心计。 可阿月忘了,能够坐上皇位的男人又怎会是简单的人。 “之前九尾狐伤人的事情解决了么,这久为何没有听见动静?”见方逸阳时而蹙眉,时而高兴,阿月开口问道。 方逸阳听见阿月的话,抬头看了一眼阿月,细细的想了一下。 阿月怕自己的情绪暴露,没敢看方逸阳的眼睛,低着头。 “这件事我交给沈大人去查了,据说是山林中的几只野狐狸,发了疯,已经被沈家的人捕捉处理了!虽然是几只不足为惧的野狐狸,但好在还算是弄巧成拙,让朕如愿的娶到了你!”方逸阳笑着说道。 阿月心中一片荒凉,几只野狐狸,若真是这么简单,又为何要交给沈令去办,沈令可是朝中的丞相啊! 方逸阳依旧没有觉察到阿月的情绪,见阿月不再说话,方逸阳也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皇上,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屋外,侍女来报。 “朕马上过去,让太后稍等片刻!”方逸阳回到。 方逸阳走到阿月的身边,从背后拥了拥阿月。 “朕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若是饿了便先吃,不用等朕!”说完在阿月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松开阿月,转身出了门。 阿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化身九尾狐,从屋脊上跟了上去。 阿月似乎先到了,屋子里面沈娟像是说了什么,把太后逗的哈哈大笑。 方逸阳进来,沈娟倒也识趣,行了礼便走了。 “坐下吧!用过膳没有?”太后随意的开口到。 “母妃叫我过来可是有事?”方逸阳没有回答太后的话,直直的问道。 自从上次方逸阳从她那儿回来后好像好久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了。 “上次哀家问你的事,你可想好了?”太后见方逸阳如何态度也没有太在意,冷着脸问道。 阿月心中一惊,直觉告诉自己太后说的事情定然跟自己有关! “儿臣的事情儿臣自有定夺,母妃就不必费心了!”方逸阳亦是冷着脸。 两人僵持不下,太后叹了口气。 “哀家这还不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阿月是九尾狐,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宠爱她,母妃无话可说,可是她的孩子注定无法继承大统,你得为天下考虑啊!这几天接触下来,哀家就觉得辰妃这孩子不错!就算你不喜欢她,你借她的肚子留个种也好过把老祖宗的基业留给一只妖精啊!”太后苦口婆心的说到。 阿月心中一片冰凉,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太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还没出生,就受到了如此的歧视,要是出生了可怎么办才好! 妖精…… 没想到自己在太后的眼中是这样的存在,太后除了自己的儿子似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听听她刚才的话,用辰妃的肚子来留个种,这话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太后能说出来的。 阿月胃里一阵阵的翻滚,还没等方逸阳开口便先跑了回去。 “母妃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朕一直爱戴母妃,孝顺母妃,只因为朕觉得母妃是这世界上最温柔贤淑的人,可今日母妃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儿子惊讶,今后母妃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儿臣自会解决!”说完方逸阳没等太后开口冷着脸率先走了。 阿月刚到院子中便呕吐起来,紫鹃不知道去了哪里,阿月扶着墙,干呕着。 身后一只手稳稳的抓住阿月的手,一把把阿月横抱起来,进了寝室。 阿月知道不是方逸阳,却也没时间顾及,胃里的难受让阿月一张脸紧紧的皱在一起。 “快传太医啊!”阿月的手死死的抓着男子的手,似要把男子的手掐断,沈安歌感觉不到疼,阿月的表情难受至极,自己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太医来了!”紫鹃见沈安歌抱着阿月就进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却在沈安歌的大吼中回过神来。 沈安歌从床边走开,方逸阳正巧回来,顾不得沈安歌,连忙到床边看阿月。 沈安歌见状,没有给方逸阳行礼也没有说任何,转身便出了院子。 沈安歌跨上马,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快速的跑起来。 沈安歌骑着马在猎场中横冲直撞,此时此刻,那些大臣们应该都在院子中,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 沈安歌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只是一味的抽着马,身上的疼痛让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想起阿月进宫的那天,沈安歌就在宫门口不远处,他眼睁睁看着阿月从喜轿上走下来,盖上盖头,一步步往宫中走去。 方逸阳决定要娶九尾狐公主,沈安歌便知道那是阿月。 自从上次得知阿月的身份,沈安歌与阿月大吵一架后,沈安歌被派到战场,等他回来的时候,阿月已经卖了医馆不知所踪,他到处找不到阿月,心里像是空了一块那般的难受。 哪知再见阿月就是阿月出嫁的那日。 “嫁给自己心爱的人,阿月应该会幸福的!阿月,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祝福!”沈安歌见阿月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叹了口气,转身回家,并未进宫。 可哪知今日山上便看见阿月踉踉跄跄的走进院子,沈安歌心中又惊又喜,正欲上前,就看见阿月跪在地上,仿佛十分难受一般! 沈安歌看了看周围,竟是一个照顾的人也没有,心中火气起,管他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抱起阿月便进了寝室。 阿月只觉得整个人十分的难受,一会儿是胃里,一会儿是肚子里,全身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 方逸阳坐在阿月的床边,边上的太医们面面相觑,方逸阳的气场太过强大,隔着三尺都感受到了。 “贵妃身体怎么样?”方逸阳冷冷的开口。 “贵妃怀着孕,情绪波动本不宜太大,贵妃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加上今日未进食,一时撞在一起才会这样的!” “怎会突然昏迷,何时才会醒?” “贵妃的情绪太过激动,加之未进食导致的胃疼,人在极其疼痛的情况下是会昏迷的,只要贵妃好好休息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醒来!” 方逸阳沉思着,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受刺激,莫非是跟刚刚出去的沈安歌有关。 方逸阳深沉的眸子又寒了几度!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险猎场 鸢儿看见沈安歌,正想要与自家公子打招呼,可没等鸢儿开口,沈安歌就连忙跑进院门,鸢儿正奇怪,上去便看见沈安歌抱起正在呕吐的阿月跑寝室跑去。 鸢儿睁大眼睛看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回过神来便马不停蹄的赶去给自家娘娘汇报。 沈娟也才刚刚回到院子中来,看刚刚太后的表情似乎是要把皇上拉拢到自己这边,沈娟心中正暗暗窃喜。 见鸢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沈娟白了鸢儿一眼。 “早跟你说做事情要稳重,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沈娟心情不错,所以说话也不是太难听。 “奴婢刚刚看见公子抱着贵妃进了寝室!”鸢儿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说到。 “哪家公子?真是胆儿肥,连皇上的女人也敢动!”沈娟像是闻到了八卦的气息一般,叹息着说到。 “咱家二公子!”鸢儿低着头说道。 “什么?他怎么会跟那个贱人扯上关系!果然是只狐狸精,勾引晋王不成,竟把主意打到我沈家人的头上,我这就去找安歌问问清楚!”听到是自家弟弟,沈娟不淡定了,拍桌而起,皱着眉头问道。 “娘娘,万万不可,这些年您与公子的关系一直很僵,公子不会听您的话的,现在对咱们来说是个机会啊!”鸢儿拦住沈娟,一脸阴险的说到。 “此话怎讲?”沈娟坐下来。 “这些年,大夫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不断的打压咱们夫人与您,咱们现在何不借此机会狠狠的给大夫人一个巴掌,也让她看看咱们二房的实力!” 沈娟想着鸢儿的话,心中亦觉得在理,这些年自己跟母亲确实过的憋屈,若是想出这一口恶气,这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只是,安歌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若是把这项罪名扣死,只怕安歌也会没命,皇上这么在乎阿月,又岂会让旁人动歪心思!”沈娟略略有些担心,大夫人再怎么对自己跟母亲不好,也不至于把沈安歌给推进火坑,沈安歌平日里也没有为难过自己! “娘娘,这件事情一举两得,何必在乎与公子那点微小的情分,他们可以不顾情分的欺负咱们,咱们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呢!况且,阿月现在怀着龙嗣,此时不对付,只怕日后更加的难以对付!娘娘您可要三思啊!”鸢儿不断的劝着沈娟。 沈娟思索再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去盯着安歌与阿月,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沈娟终于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沈家的荣誉,牺牲一个沈安歌也不算什么。 见沈娟松口,鸢儿转身往外走去,沈娟没有看见,鸢儿转身后嘴角流露出的那一抹阴险的笑容。 那年,鸢儿刚刚十三岁,夜晚,照顾完沈娟就寝,出门便遇到了从宫中回来的沈令。 沈令一生的酒味,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的,鸢儿正要请安,却被沈令一把拉进了书房,小小的鸢儿就这样被沈令强行占有了身子。 第二天沈令便给鸢儿放了三天的假,鸢儿身心俱疲,出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便失去了双亲,是沈令命人做的。 沈令本来打算给鸢儿一笔钱让她走,可是鸢儿拒绝了,她不会就这么放过沈令这一家人,她双亲的仇她要亲手报回来。 即便身心受创,鸢儿还是坚定的留在了沈府,继续服侍沈娟。 “若是你敢把那夜的事情说出去,那你的下场便是跟你的爹娘一样!”这是沈令对鸢儿最后说的话。 鸢儿只得在沈家忍气吞声的生活,现在,机会来了,她要让这一家人窝里斗,让沈令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跟儿子互相残杀的美好局面。 阿月做了一个梦,梦中,太后逼着自己喝下一碗鲜红的滑胎药,阿月挣扎不过,太后硬是生生捏着自己的嘴巴把药灌进自己的嘴中。 “反正生下来也是个妖精,继承不了大统,留着何用!”太后毒辣的声音在阿月身后传来。 不一会儿,阿月只觉得下身一阵阵的痛,低头却发现自己身处自己的血泊之中。 阿月惊醒! “阿月,你醒了!” 阿月醒来看见方逸阳握着自己的手,正在看着自己,阿月扭头看了看周围,确定不是梦,才慢慢的坐起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阿月看着方逸阳眼中的血丝,像是熬了一夜。 “好几个时辰了,你饿不饿,朕让他们熬了小米粥,太医说你现在只适合喝点粥!”方逸阳把粥端到阿月的嘴边,吹凉了给阿月喝。 阿月食之无味,喝了两口便没了心思。 “皇上,听闻贵妃醒了,太后命人送了参汤来!”太后身边的宫女把汤端过来。 阿月看着那一碗暗沉的参汤,想起梦中的那个场景,又是一阵的干呕。 方逸阳见阿月没有心思喝,留下参汤放在一边,却没动。 那小宫女回来便嘟着嘴。 “太后,贵妃娘娘真是不识抬举,您命我送去的参汤不仅一口没喝不说,还当众吐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您给她送的是什么毒药呢!”小宫女委屈的说到。 听到宫女的话,太后的眼中闪出一道狠毒的光,面上的脸色有瞬间的难看,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 “她怀着孕,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抱怨了,送去的是哀家的心意,她喝不喝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太后笑着说道。 阿月回想着这两天的种种,心中越发的烦闷,正准备出门便遇到了沈安歌。 阿月本想走开的,没想到沈安歌却率先叫住阿月。 “一起去走走吧,咱们好久没见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阿月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猎场周围走着。 阿月第一次到猎场来,之前方逸阳都不允许她来,怕她受伤,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阿月其实一直想过来看看的。 果然不负阿月所望,整个猎场只怕有两个皇宫那么大,猎场中间有个大大的空地,上面覆盖的都是黄沙。 “宫中的生活可还适应?”沈安歌没看阿月,看着远处问道。 阿月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适不适应都已经生活了这么久,现在来说适不适应,连阿月自己都不知道。 沈安歌半天没有得到阿月的回应,转身看了一眼阿月。 “宫中的生活就像鸟儿的笼子,华丽却没有自由,没有适不适应,能活下来就能适应!”阿月淡淡的说到。 沈安歌看着侧身的阿月,阿月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阿月,无论如何都是快乐的,时而叽叽喳喳,时而安静的给病人诊脉,每一个都是真实的阿月。 现在的阿月,像是戴上了一个面具,面具下的阿月才是真实的阿月,沈安歌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 “若是不开心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领略大漠的壮美,去领略西域的种种风情,每一种都比这皇宫好!”沈安歌认真的说到。 阿月愣了一下,她无法回应沈安歌。 “算了吧,我可不想出生入死,我小狐狸也只有一条命!”阿月笑着说道,既然回应不了,就把沈安歌的话当做玩笑好了。 “我说认真的!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伤遍及全身,可我从来没有觉得疼过!可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心却疼的不像话!当初你想进宫,我不拦你,你爱他,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快乐也不爱笑了,这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你!”沈安歌站定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知道沈安歌正看着自己,但也只能迈着头。 “人都是会改变的,没有人会一成不变!”阿月说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你撒谎,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对的人,你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郁郁寡欢,满脸的心事重重!” 阿月笑了一下,自己都没有好好正视过自己,自打进宫后,自己的心境变化太多太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宫里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现在也不是离开的时候!”阿月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淡淡的说到。 树林中不断有动物惨叫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大臣们欢快的笑声。 “是为了你肚子中的孩子?”沈安歌眼光暗淡下来。 说了这么多,阿月终究舍不得离开还是因为他,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结果。 “这孩子我不想要了,趁着孩子还小,还不知道我这个做娘的狠心,让他走也未尝不可!”阿月摸了摸肚子,纵使心里万般不舍还是淡淡的说到。 阿月的话还是让沈安歌措手不及。 “你这是为何?”沈安歌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了吗?为此你还跟我大吵了一架呢?”阿月回头笑着说道。 沈安歌看着阿月的强颜欢笑,心如刀绞。 心中住着一个菩萨的阿月,见到任何一个病人都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现在居然说出不想要孩子的话,不知内心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难道就是因为你是九尾狐,你就要抛弃这个孩子,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这个当娘的错了,错在不该幻想有个孩子!我本是九尾狐,只身来到宫中已经是极大的错误了,还幻想生下一个孩子才是我最大的错误!”阿月痛苦的说到。 沈安歌看着阿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宫中是牢笼,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生都被囚禁在这个地方!”阿月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梦便后怕。 “人人都想要我的孩子死,即便是孩子出生,也是个孤独的孩子,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与别人的不同,注定了他与别人的格格不入,我不愿见到我的孩子如此的难受,既然我给不了他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那不如一开始便不要让他出生,也好过他以后来质问我为何他与别人不同!”阿月平淡的说到。 阿月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若是考虑,阿月就越是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宫中人人都想他的孩子死,若是自己无法保全他,不如让她亲自了结了他。 沈安歌听着阿月的话,看着阿月身陷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不知道怎样安慰阿月,最终只是抬手在阿月的肩头拍了拍。 夏天的风连带着空气中的热气一起传到人的脸上身上,让人只能感觉到热气而不能感觉到微风,可微风也是存在的,只是人们感受不到。 一阵阵的风刮过来,场上的黄沙也随着风一起过来,风越来越大,黄沙也越来越多。 突然,一只巨型的野猪穿过林子,跑到场上来,阿月看着场中团团转的野猪,那野猪似乎在找方向。 突然,野猪的眼光看向场边的两人,随即发了疯似的跑过来。 沈安歌眼疾手快,一把抱起阿月,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旁边的地上。 那野猪还想再冲过来,一支箭准确的射在猪身上,那箭似乎带足了力量,横穿过野猪的身子稳稳地额插在不远处的地上。 阿月还没回过神来,沈安歌已经率先跪了下去。 “参见皇上!” 阿月回过神来,才知道那箭是方逸阳射的,方逸阳面上波澜不惊,跳下马来,看了看阿月。 “起来吧!”方逸阳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方逸阳眼中却是波涛汹涌,这么久了,方逸阳的性子阿月还是摸的透的,方逸阳在生气,而且是十分的生气,刚刚那一箭便是最好的证明。 阿月背对着方逸阳把眼角残留的那滴眼泪拭去,不看方逸阳,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野猪。 “朕不是说过不要来猎场吗,你有孕在身,不可有一点闪失!”方逸阳淡淡的开口,连嘴上的关心都显得极其的敷衍。 “有沈将军在呢,许久未见,臣妾与沈将军叙叙旧!这野猪这么一闹,臣妾觉得身子也乏了先告退了!”阿月说完不顾一众大臣的眼光,转身走了。 方逸阳面上镇定,心中却早已经是暗潮涌动,特别是在阿月说完有沈将军之后! 方逸阳也再无继续打猎的兴致,遣散众人,转身回去。 阿月这两天怪怪的,可具体是哪里怪,方逸阳也说不上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首次争吵 方逸阳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安歌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看着阿月渐行渐远,沈安歌呆呆的站在原地,阿月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沈安歌的胸膛里。 沈安歌想把所有的罪责都归之于方逸阳,可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 方逸阳是皇上,他是臣子;阿月是他的妃子,那是他们的家事,即便真如阿月所说阿月不要这个孩子,那自己也没有权利阻拦。 沈安歌紧紧的捏着拳头,那种无力感让他恨透了自己,阿月是自己最爱的人,看着自己最爱的人难受受伤自己却什么用都没有,沈安歌开始怀疑自己将军的身份有何用,丞相的公子又有何用! 方逸阳走到阿月的寝室,阿月关着门。 “皇上,咱们还进去吗?”身边的太监看着方逸阳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逸阳想起刚刚阿月跟沈安歌的亲昵样子,又想起阿月转头就走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未消,转身走了。 阿月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查到的消息传到了落英谷,想了想,又拟了一份传到青丘给涂山闻。 沈娟意外的被太后传了去。 “母妃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太后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沈娟。 “这是……”沈娟看着手里的药瓶猜不透她的心思。 “我看你真是一点儿也不着急,进宫这么久连个侍寝的机会都没有也没见你有半分的动静!不过,你不着急,哀家都替你着急,哀家还想在见佛祖之前先抱上外孙呢!”太后一脸的安详,沉着声音说道。 沈娟见自己的事情被太后揭穿,心中有些羞愧,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是一瓶烈性催情药,哀家问过太医了,这药对身体不会有影响,一会儿哀家会把阳儿支到你的寝室,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记住,不要让哀家失望!” “是!”沈娟错愕,没想到看上去端庄贤良的太后居然也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 想了想其中的是非曲折,沈娟也就明白了。 “娘娘,太后这是何意?”鸢儿不明所以,不知道太后怎么会给这种东西。 “眼看贵妃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后自然着急,太后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天下落在狐狸精的手里,这宫中只有两个妃子,她自然急切的希望我能怀上龙嗣了!” “可是太后的手段也太卑鄙了!”鸢儿有些不屑的说到。 “小声一些,小命不想要了!既然她给了咱们就不要浪费,你这就去把它布置好!记住,一定要悄无声息!” “是!” 鸢儿动作倒是麻利,不一会儿便把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办完了。 沈娟坐在桌前,等着方逸阳的到来。 太后会给沈娟这种药,沈娟是打死都想不到的,阿月大着肚子,加上这药的效果,沈娟自己想到后面的事情了。 方逸阳用完晚膳,照例会到太后那儿去看望太后。 “一会儿你可有什么事情要忙?” “不过是批阅批阅奏折,没什么可忙,母妃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给儿臣?” “平日里辰妃日日都会来给哀家请安,今天却没来,下午哀家差人去问,说是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啊,你过去看看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儿臣……” “行了,哀家知道你又要找借口推脱,沈家是朝中重臣,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要顾及她父亲的关系,再说这山上众目睽睽,怎好扫了沈家的面子!人家身体不舒服,你理应去看看的!”“儿臣一会儿就去!” 太后的话说的在理,方逸阳也没有办法反驳,只得应承下来。 “你也别一会儿了,现在就去吧,哀家也累了,要歇息了!” 方逸阳也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异常,出了门往沈娟的院子走去。 “娘娘,皇上朝咱们这边过来了!”鸢儿从门外跑进来激动的说到。 沈娟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走到桌前端坐在那儿等着方逸阳。 “娘娘,在下有事禀报!”负责监视阿月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长话短说!” “有只九尾狐进了贵妃的寝室,是个男子!” 沈娟心思百转千回,方逸阳渐渐逼近,这个时候阿月那儿又有了新的时机。 “关门!拦住皇上别让他进来!”权衡再三,沈娟还是决定先解决掉阿月,毕竟机会难得。 “娘娘?”鸢儿看着沈娟精心做好的准备,心中惊愕不已。 “跟皇上说本宫今日身体不舒服,不宜面圣,还请皇上恕罪!” “是!”鸢儿虽然不知道自家娘娘的是何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在这个院子中,沈娟跟阿月的院子隔的不远,都来到这里,方逸阳进不了沈娟的屋子,自然会去看阿月。 “娘娘,这要是太后问起来怎么说啊?”太后给的那催情药全部都放在了里面,这一下沈娟放走了方逸阳,连着药也用不上了。 “若是太后问起来,就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改日再用就好了!” 沈娟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若是方逸阳不是阿月的寝室,那太后为她精心安排的这一切就都浪费了。 沈娟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那边的动静。 方逸阳听闻沈娟不舒服,不宜面圣,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想到还在气头上的阿月,心中有些松软下来。 “贵妃用过晚膳没有?” “贵妃说胃口不好,并未用膳!”身边的太监回答到。 听到太监的话,方逸阳刚消的火气又上来了,想起几天前太医说的话,方逸阳又泄了气,拿起身边宫女准备的燕窝,往阿月的寝室走去。 “你们不用跟着了!”方逸阳想跟阿月单独说说话,阿月近来大概是怀孕的关系,心情不是很稳定,情绪起伏太大。 方逸阳心想许是自己政事太忙忽略了阿月,心中有些愧疚,想要给阿月好好说说。 可没想到,方逸阳还未进入到阿月的寝室,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男子说话的声音。 这院子的后面便是林区,因为怕有野兽出没,所以整个院子只有前面是有门窗的。 方逸阳想也想没,推开门便进去了。 看见方逸阳,阿月有一瞬间错愕!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过来,未能迎接,往皇上恕罪!”阿月半蹲在低山行礼,低着头没有任何情绪的说到。 “你在这里做什么?”方逸阳没有叫阿月起身,只是冷着脸看着涂山闻。 阿月大着肚子,没有得到方逸阳的许可,加之没有吃晚饭,十分艰难,脸上有层层的冷汗冒出。 涂山闻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阿月,又看了看方逸阳。 终于,阿月还是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 方逸阳心中像是被撕扯般的疼,涂山闻连忙过来扶起阿月,愤怒的看着涂山闻。 “阿月再怎么不是,也是我九尾狐族的公主,皇上若是不珍惜,我九尾狐一族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涂山闻看着方逸阳说到。 方逸阳见阿月已经隐隐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十分担心,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只能忍着自己的担心,站在那里。 “这里毕竟还是我的地方,容不得你在这儿放肆!来人,有刺客!”方逸阳对着外面冷冷的喊道。 阿月此刻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他是我请来的,若是有罪,请连阿月一起责罚!”阿月低着头说道。 方逸阳看了阿月一眼,没有理会阿月。 “把这人带走!找个笼子好好看押,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人接近!”这话是说给阿月听的。 “皇上……”阿月看着方逸阳,不知道方逸阳竟有这般的小心眼。 方逸阳让人带走了涂山闻,退了所有人。 阿月坐在桌前,脸上的虚汗未退,阿月一言不发,方逸阳冷着脸。 一时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你为何就是不听朕的话,为什么就不能让朕省心?”方逸阳隐忍这怒气问道。 听见方逸阳的话,阿月冷冷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方逸阳的话。 “阿月,你究竟想干什么?”见阿月不答话,方逸阳终究是无奈,低下语气低低的说到。 “阿月有个问题想问问皇上!”阿月想起沈令的话,心中越发的寒。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看着阿月的眼睛,阿月的脸上没有表情,眼中的光却让方逸阳看不明白。 “皇上把阿月留在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阿月直直的看着方逸阳,似乎要把方逸阳看透一般。 “朕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从前为了皇位朕一次次的把你推开,现在朕想弥补你,朕想一辈子把你留在朕的身边,难道这些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不,皇上只是为了自己!”阿月说出这句话,心中早已经凉了大半,语气也是那般的怨愤。 “你说什么?”方逸阳怒了,看着阿月。 “你只是为了自己,为了你的一统天下的霸业,把我留在宫中,只是为了牵制九尾狐族!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质子,你用来牵绊九尾狐族的质子,自从你娶了夏白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感情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阿月用尽全身力气说到。 “也是,是我痴心妄想,是我想回到以前,是我太傻,哪有那么容易,破镜又怎能重圆,即便我有你的孩子又怎样,这些都只不过是假象!”这么多天,阿月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哭着说到。 方逸阳听着阿月的话,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阿月,阿月的话像是一阵阵的惊雷,打在方逸阳的身上,也打在他的心上。 阿月的心里竟然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原来自己的心意在阿月看来什么都不是。 “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么看待朕的?”方逸阳看着阿月冷冷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偌大的皇宫像是你精心编制的笼子一般,繁华足以,却没有任何的用!你把我囚禁在里面,只为你的私心!”阿月冷静下来,冷冷的说到。 “你若真的如此认为,那朕也无话可说!”说完方逸阳便出去了。 只留阿月一个人在寝室中独坐,阿月想起从前的种种往事,想起刚刚方逸阳的表情语气,心中越发的悲凉。 这是阿月跟方逸阳吵架吵的最严重的一次,阿月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的火气十分大,阿月摸了摸腹中的孩子,瘫在了床上。 这一架似乎用尽了阿月所有的力气,阿月想起从进宫时的种种,方逸阳似乎从来没有哪里对不起阿月过,自阿月进宫以来,方逸阳就对阿月百依百顺,阿月不是木头人,方逸阳的情意阿月又怎会感觉不到。 自己只是听了沈令的一面之词便咄咄逼人,质问方逸阳,阿月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可是现在方逸阳在气头上,定是不会听阿月的话,涂山闻也被方逸阳关了起来,还是得先解决涂山闻的事情。 “怎么样?有动静没?”沈娟一夜没睡,坐等看好戏。 “那男子被皇上以刺客的名义关起来了,贵妃跟皇上吵了一架,但皇上似乎没有丝毫责怪贵妃的意思,只是不到贵妃那儿去了!”鸢儿把打探来的消息悉数报给沈娟。 “皇上对她真是心慈手软,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这么的宠着她,看来我们应该来点猛的了,不然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扳倒她!”沈娟冷笑着说到。 “娘娘,您的意思是?” “不急,你且先看着她的动静,何时行动我会告诉你的!”沈娟面无表情的说到。 鸢儿点点头,没有再敢说话。 阿月思来想去,能把涂山闻放出来的终究也只有方逸阳,阿月还是去找了方逸阳。 方逸阳正在气头上,并没有见阿月,阿月也不恼,时不时就往方逸阳那儿跑,方逸阳身边的太监见方逸阳不理阿月,心中有些不忍。 “皇上,这大热天儿的,贵妃挺着个肚子跑来跑去也着实不容易,皇上您看这……”太监看着正在路上的阿月说到。 方逸阳瞥了一眼,阿月虽然挺着肚子,但走路还是稳稳的,便放下心来,但看阿月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有些不忍,想起阿月与涂山闻的事情,又有些气。 方逸阳不动声色,心中种种心思百转千回,转眼阿月已经来到了门口。 第一百七十七章 班师回朝 阿月渐渐的靠近方逸阳的寝室,方逸阳正在看自己,阿月知道,只是阿月还是目不斜视,假装不知道。 阿月走的稳稳当当,一点儿也不慌,自己一没做亏心事,二不怕死,为何要惧怕方逸阳。 看着阿月走到门口,方逸阳拿起手中的奏折,假装正在认真的批阅,心中却时刻想着阿月。 “娘娘,你怀着身孕。还是少走动的好,您若是有什么东西要给皇上就给奴才好了,奴才斗胆代您转交!”方逸阳身边的太监站在门口,见阿月过来,满脸堆笑的说到。 阿月看了一眼那太监,那张苍老的脸上的肉笑的堆在一起,脸上比女子还白,真真是男人中的女人。 “公公,皇上今日可是说了什么?”阿月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 听见阿月的话太监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前几天皇上倒是说了不让贵妃面圣,可是皇上今日什么也没说呀,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心思!这两人谁他也得罪不起,现在正是骑虎难下。 “没有!”他低着头说道。 “皇上可有说不准我进去?”阿月继续问道。 太监想了一下,皇上倒是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皇上什么都没说啊!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准我进去了?”阿月继续问道。 “呃……这个皇上也没说!”太监擦擦额头上汗,低着头说道。 “既然皇上没说不让我进去,你把我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阿月用余光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太监看到阿月眼中的威慑,不敢说话。 “这……” “既然皇上没说不让我进去,那我便进去了,还请公公让路!” 阿月没有说话,接过紫鹃手中的东西推开门便进去了,阿月怀着身孕,小小太监哪里敢真的拦她。 “可是皇上也没答应让您进去呀!”太监在外面追悔莫及,小声的嘀咕到。 方逸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阿月的话,嘴角露出一抹笑,听见阿月进来,马上正襟危坐。 “你倒是能投机取巧,回头我把小李子给剁了扔去江边喂鱼,办事不力!”方逸阳板着脸说到。 “随便咯,你话说不清楚,来怪在别人头上,让别人背锅,这话传出去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你这个天子!”阿月不在乎的说到。 方逸阳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阿月似乎是来气他的! “皇上,臣妾给您送来了绿豆沙冰,天儿热,你吃点儿吧,能解暑!”阿月端着东西站在方逸阳面前,转换了个语气温柔的说到。 “嗯,放那儿吧!”方逸阳头也不抬的说到。 “一会儿冰化了口感就不好了!”阿月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的说到。 方逸阳放下奏折,叹了口气,看着阿月。 “为何你就是如此固执?要朕吃也好,你亲自喂给朕好了!”方逸阳盯着阿月说到。 阿月没有说话,走到方逸阳身边,拿起勺子把那绿豆沙冰喂到方逸阳的嘴边。 方逸阳没有张嘴,定定的看着阿月。 半晌,方逸阳一手把那绿豆沙冰打翻在地,阿月看着满地的绿色沙冰,愣了一下。 “为了他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方逸阳看着阿月,眼底的愤怒深不可测。 阿月叹了口气,走到桌子前,把被方逸阳打翻的瓷碗捡起来。 阿月打着肚子,只能小心翼翼的蹲下去,阿月的动作有些艰难,方逸阳看着阿月的动作,走上前去,把阿月一把抱起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又捡起碗放在桌子上,背对着阿月,没有说话。 “我与他相识,成为朋友,共同应敌,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你心胸太过狭隘才会误解我们!”阿月看着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我心胸狭隘?”方逸阳看着阿月,他简直被阿月气笑了:“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共处一室会不生气?我还算好的,若是换了别人,早把你们两剁成肉酱了,还说我心胸小!” “你看你,我才说了几句你就说了这么多,不是心胸小是什么?再说,你也也还有辰妃呢吗,我跟朋友叙叙旧怎么了?”阿月淡定的看着方逸阳说到。 “你……”方逸阳指着阿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瘪。 “好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来是跟你商量的!”阿月见方逸阳气的说不出话来,转了个语气说到。 “没得商量,你还是回吧!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情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果然心胸狭隘,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阿月看了方逸阳一眼,那果然如此的眼神让方逸阳十分的不舒服。 “好,朕倒是听听你能有什么正事想跟朕商量,来,你说!”方逸阳回到桌前,一副你说破天我也不会相信的表情看着阿月。 “你放了涂山闻,我答应你任何的事情!”阿月笑着说道。 方逸阳嘴角抽了抽,果然不该相信她的! 阿月笑看着方逸阳,等着方逸阳的回应! 方逸阳深深的看了阿月一眼:“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你答应放了他,一切都好说!” “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许再见他!只要你答应,朕立即放了他!”方逸阳定定的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愣了一下:“好,一言为定!” 阿月决定先答应方逸阳,涂山闻是涂山家主,若是他迟迟不回去,只怕会后患无穷。 “来人,把那刺客放了,让他立即走人,别让朕再看见他!”方逸阳见阿月爽快的答应了,立即说到。 “行了,皇上先忙,臣妾这就告退了!”阿月站起来,目的达到了,她也不打算多呆,转身准备走。 “站住,谁允许你就这么走了!给朕研磨!”方逸阳见阿月迫不及待的想走,眸光一闪,淡淡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这小气的男人! 阿月自从怀孕后嗜睡的情况就异常严重,阿月此时此刻只觉得两眼皮一直在打架,撑都撑不住。 方逸阳感觉到阿月的手一直在斗,心不在焉,抬头一看,阿月竟是昏昏欲睡。 “床在那边,过去歇息一会吧!”方逸阳说到。 听见方逸阳的话,阿月瞬间一个激灵,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方逸阳。 “方逸阳,你个混蛋,我还怀着孕呢,你怎么能……”阿月双手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方逸阳。 方逸阳愣了一下才明白阿月说的是什么,方逸阳哭笑不得,站起身来,走到阿月身边。 阿月挺着肚子上半身不断的往后仰,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成功的逗笑了方逸阳。 方逸阳一把把阿月抱起,放到床上。 “放心,这么几个月,朕还是能克制自己的!等你生完孩子,这些账咱们再慢慢算!”方逸阳附在阿月的耳边暧昧的说到。 阿月脸“唰”的一下,红的像是煮熟的大虾。 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呀,再看看方逸阳戏谑的表情,阿月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心中后悔不已。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表情,戏谑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把阿月放在床上转身继续批阅奏折去了。 夏天闷热的空气夹杂着热热的风,容易让人烦躁,特别是夏天的悠长更是让人受不了。 方逸阳看着躺在床上传来阵阵轻微鼾声的阿月,眼角却是一片柔和,心中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拨了一下,痒痒的。 方逸阳看着院子外面徘徊片刻后离去的涂山闻,心中无比的怅然。 方逸阳也累了,转身和衣躺在了阿月的身侧。 第二日方逸阳便决定班师回朝,京城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回去处理,在这里久待始终不是事儿! 沈娟和好如初的两人,心中满是怒气却也无处可撒,只能憋着一口气。 这天,阿月交给紫鹃一张方子。 “你找个机会出宫,到城外去找薛神医,就说是我要的,让他帮忙开一剂药!记住,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阿月小心的叮嘱紫鹃说到。 “娘娘,这宫中要什么样的药材没有,何必费心到宫外去求?”紫鹃不明白阿月的用意,以为阿月只是怕宫中的药材不够阿月用,所以说到。 “这不是普通的处方,千万记住,只许给薛神医看,其他人都不能给看,记住没有!”阿月没有给紫鹃解释其中的原理,只是仔细的叮嘱紫鹃不要给任何人看。 紫鹃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见紫鹃出去了,阿月长长的呼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肚子。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如若来世你还愿意做我的孩子,我定千百倍的对你好,只是这一世,妈妈注定不能让你出生!” 阿月自言自语的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阿月伸手抹了把眼泪:“你不要怪妈妈狠心,妈妈也是身不由己!你若知道,定会知道妈妈的苦处!” 阿月的心绞痛着,她也是第一次怀孕,第一次做母亲……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阿月赶紧擦了擦眼泪。 是方逸阳,方逸阳进来的时候,阿月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了,只是淡淡的看着方逸阳。 “怎么这般看着我?”方逸阳发现阿月的眼神怪怪的,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忐忑的问道。 “没什么?刚刚孩子动了一下,你过来听听看看孩子听见你的动静会不会有动作!”阿月似乎高兴又似乎伤感,方逸阳说不上来。 方逸阳走过去,半蹲在地上,脸贴着阿月的肚子,半晌,阿月的肚皮轻轻的动了一下。 方逸阳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阿月:“他真的踢真的!” 看着方逸阳喜极而泣的表情,阿月苦笑着,没有说话。 方逸阳站起身来,拥着阿月:“辛苦你了!” 听到方逸阳如此深情的话,阿月没有任何的表示,连欣慰也没有,只是苦笑着。 若是方逸阳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快没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阿月不敢想! 阿月做的悄无声息,但是天下又怎会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日日盯着阿月的沈娟的随从。 紫鹃没有心眼,阿月也没有,两人以为的悄无声息实际上都只是以为。 “什么?她竟然自己去找薛神医开打胎药?”听闻消息的沈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还没动手,她就自己自焚了! “千真万确!娘娘您只需要坐等看好戏便可!”鸢儿低声的说到。 “真是天助我也!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她自己作死吧!” “小姐,两个人唱戏怎会有三个人好看!”鸢儿低声的说到。 “你是说?” “咱们把这件事无意间透露给公子,看看公子会不会出手!若是公子也掺和进来,那岂不是一出好戏吗?” “好主意,就交给你去办了,本宫就等着看好戏,别让本宫失望啊!” “娘娘放心,定让娘娘满意!”鸢儿低着头,嘴角边那一抹得逞的笑藏都藏不住。 “公子,不好了!”鸢儿等在宫门口,见沈安歌下朝正要出去,拦着沈安歌着急的说到。 “何时如此慌张,可是姐姐有什么事情!”沈安歌倒是没往阿月身上想。 “娘娘找城外的神医买了打胎的药,似要给贵妃喝!”鸢儿着急的说到。 “你是姐姐的侍女,为何要帮着贵妃?”沈安歌年纪虽轻,却不是心浮气躁之人,听见鸢儿的话,首先便怀疑了鸢儿。 鸢儿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那日在猎场贵妃身子不适,您亲手把贵妃抱进寝室,被奴婢不小心看见了!奴婢看您当时的表情便知道您与贵妃关系特殊!况且,奴婢从小跟着娘娘,不想娘娘干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所以特意把消息告诉公子,若是公子信不过奴婢,就当奴婢什么都没有说!”鸢儿装作一副委屈的表情转身要走。 沈安歌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何时动手?” “娘娘今夜就要动手,若是公子拦不住,那皇上若是知道了娘娘谋杀黄嗣,又怎会饶了沈家,娘娘不清醒,公子可一定要劝住娘娘,别让她做傻事啊!”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看看姐姐,别让她犯傻!”沈安歌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宫门。 鸢儿见沈安歌一步步按着自己的计划走,心中暗暗得意。 傍晚,阿月便吩咐紫鹃去把抓回来的药煎了,紫鹃不明所以,傻乎乎的便去了。 阿月失魂落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住的叹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谋害黄嗣 阿月坐在寝宫中,等着紫鹃。 她知道方逸阳今天不会过来,方逸阳今天在前殿设宴款待他国的使臣,所以没时间过来,本来方逸阳让阿月与他一同出席,阿月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沈安歌失魂落魄的走在京城中,越想心里就越觉得不踏实,阿月虽说不想要那孩子,可是若是沈娟真的出手,那阿月可不仅仅只是失去孩子那么简单,说不定连命都捡不回来。 沈安歌本不想管阿月的事情,可是,又怎么能真的不管。 想到此,沈安歌转头往宫中走去。 沈安歌走到宫前殿,方逸阳正陪着他国的使臣说说笑笑,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沈安歌进宫倒是让方逸阳有些意外,白天方逸阳让他参加宴会被他给拒绝了。 “皇上,臣有话想单独对皇上说!”沈安歌站的挺拔像一棵劲松。 “何事?”方逸阳喝了点酒,虽没有醉,但也有点晕。 沈安歌一个人无法到后宫去,只得先来找方逸阳。 沈安歌看到方逸阳的表情,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毕竟人家是皇帝,又怎会天天纠结于儿女情长。 “这件事,臣不便当众说,只能给皇上一人说!” 方逸阳愣了一下,沈安歌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人,此刻怎么搞的像个小女人一般的扭扭捏捏。 方逸阳没有说话,不紧不慢的走下殿中的台阶,走到沈安歌的面前。 “说吧!”方逸阳凑到沈安歌的面前。 沈安歌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方逸阳脸上的笑容快速的褪去,一张脸瞬间寒的像冰块一样。 “众位使臣尽兴,朕还有要事,去去就回,沈大人麻烦帮我照顾好使臣!”方逸阳匆匆交代了两句,便往外走去。 沈令看着方逸阳的脸色,心中七上八下,沈安歌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脸色变的如此的难看。 方逸阳脸色铁青走到阿月的宫中,沈安歌却没有跟上去,而是转到了沈娟的寝宫。 听闻沈安歌过来,沈娟心中有些惊讶,但还是继位平静的见了他。 “贵妃的寝宫正在上演一出好戏,走吧,一起去看看!”鸢儿在旁边心惊胆战,不敢抬头看两人。 沈娟惊讶了一会儿,嘴上露出笑意,看来自己的弟弟也不是很爱阿月嘛,听闻阿月要自己给自己打胎还这么的淡定。 “不去也罢,皇上已经过去了,我倒是很想去凑这个热闹的!姐姐不去,我便去了!”沈安歌说完便转身朝阿月的寝宫走去。 “奴婢叩见皇上!”紫鹃正端着药碗从后院出来,看见方逸阳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连忙行礼。 方逸阳没有说话,接过紫鹃手中的碗递给身后的太医。 阿月本来在寝室中静坐,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给方逸阳行礼、 方逸阳扶起阿月:“太医,这碗药可有什么问题?” 方逸阳冷着脸问道,阿月却是心惊胆战,不敢看方逸阳,只是紧紧的盯着太医手中的碗。 “回皇上,这可是滑胎药啊!娘娘玩玩碰不得这药!”太医看完药,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说到。 方逸阳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及时,不然阿月若是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紫鹃听到太医的话,吓的跪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紫鹃,这药是否是他人给你的,并非宫中太医所开的方子?”方逸阳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紫鹃。 紫鹃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听见皇上的问话,连忙抬起头来,看看皇上。 “是!”紫鹃看见阿月的小动作,回答到。 “那么你可知道是何人给你的你就敢煎给贵妃喝?”方逸阳再次问道。 这下紫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药明明就是娘娘给自己的方子,自己亲手抓回来的药,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滑胎药了。 “这,奴婢不敢说!”紫鹃低着头。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这药是辰妃娘娘的婢女给你的,你不问明这药是什么就胡乱的煎给贵妃喝,这谋害黄嗣的罪名你可担待得起!” 听到谋害黄嗣这几个字,紫鹃吓的腿都软了,差点倒在旁边。 “奴婢以为这只是一副安胎药,贵妃近来总睡不好,奴婢以为这药是给贵妃治病的!”紫鹃颤抖着声音说道,这就是事实啊! “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月心惊胆战的等着方逸阳的责问,一下子剧情就转变成了这样,阿月都没回过神来。 “今日,朕收到消息,说有人谋害黄嗣!便到你的寝宫中来了,还好你没喝这一碗药!”方逸阳心疼的拉着阿月的手说到。 “来人啊,让辰妃来见朕!”方逸阳转头冷冷的说到。 听着那语气,阿月不禁打了个寒颤,若是他知道这药是自己给自己开的,那后果,阿月不敢往下想。 阿月定了定神,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听到皇上传自己,沈娟还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心中暗喜,说不定是阿月的药起了效果。 沈娟见一群人像是看过街老鼠一般看着自己,沈娟心中生疑,但当着方逸阳的面也不好发作,只是昂首挺胸的走到方逸阳的面前。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贵妃!” “你可知错?”方逸阳冷如冰霜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沈娟错愕,自己何错之有,就问这句话。 沈娟抬头看着面前的阿月,方逸阳,方逸阳像是看着一滩散发恶臭的水一般的看着自己,阿月则面无表情,那药莫非阿月没有喝! 可怜的沈娟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皇上,您这句话什么意思?”沈娟看着方逸阳惊讶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霍乱后宫,谋害黄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听到此处,沈娟依旧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谋害黄嗣的人了。 “皇上这话应该对贵妃讲不是吗,谋害黄嗣的人是贵妃,皇上怎可把事情怪在臣妾头上!”沈娟还没搞清楚眼前的局势,冷笑着说到。 “放肆,你指使下人把贵妃的安胎药换成了滑胎药,到现在还狡辩,朕看你当真是不知悔改!” “皇上,你怎可听信贵妃的话,贵妃那是血口喷人,这滑胎药明明是她自己给自己开的!皇上怎么不问清楚!”沈娟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阿月说到。 阿月冷冷的笑了笑。 “辰妃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会谋害我自己的孩子,辰妃莫不是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现在事情败露,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阿月看着沈娟说到。 “你……”沈娟指着阿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要把贵妃娘娘的药换了的,一切都是娘娘指使的,奴婢愿意已死替娘娘赎罪!”这时候旁边的鸢儿跪在方逸阳跟阿月的面前哭喊着说到。 听见鸢儿的话,沈娟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的鸢儿,这下沈娟总算是清醒了,自己这一次是栽了,栽在了自己的人手上。自己人给自己下套的感觉原来这般的锥心。 “鸢儿,你还真是我的好帮手,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一面,若是知道你这样的有本事,我又怎会把你这样的狗留在身边!”沈娟看着鸢儿破口大骂。 “娘娘……”鸢儿低着头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沈娟冷笑着,没有再说话,此时此刻她再说什么已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方逸阳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臣妾无话可说,皇上随意处置便是!”沈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闭着眼睛说道。 “来人,把这毒妇拉下去,在寝宫中闭门思过,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的看望!”方逸阳没有重则沈娟。 一来,沈安歌提前告诉自己,自己及时赶到,阿月也没有喝下那药;二来,她毕竟是沈令的女儿,在没清理沈令之前,沈令的面子还是要给足,不能就这么把她打入冷宫。 对于这结果,阿月完全没有预料到,但也算是够了。 “这丫头,阿月,你说怎么处置才好?”方逸阳看着鸢儿,问阿月到。 “毕竟是个婢女,若是没有辰妃的命令她也不敢动手脚,皇上就饶了她一命吧!”阿月看了一眼鸢儿淡淡的说到。 那鸢儿看见自家娘娘别冤枉,没有及时的帮她洗脱,而是帮着阿月给了沈娟重重一击,毕竟从小就服侍沈娟,做出这样的决定,其中必定有什么故事。 既然她无法接近沈令,便从沈娟的侍女下手,所以阿月决定留下她。 处理完这主仆二人,方逸阳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安歌。 “沈将军这一次是功臣,不知沈将军要什么样的赏赐?”方逸阳看着沈安歌问道。 沈安歌看着阿月,没有说话。 可阿月却是始终不敢抬头看沈安歌,沈安歌若是知道她姐姐是冤枉的,不知道会怎样看待自己。 “臣并不想要赏赐,只是不想看着姐姐做错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臣先告退!”沈安歌看了阿月一眼便退出了阿月的寝宫中。 方逸阳柔情似水的看着阿月:“辛苦你了,还好朕来的及时,不然只怕要追悔一生!” 阿月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整个一晚上都是心虚的状态,面对方逸阳的柔情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听闻沈娟被软禁的消息,太后也是一惊,毕竟除了阿月,沈娟是这宫中能为方逸阳生孩子的不二人选,照方逸阳的性子是绝不愿意再娶的。 若是沈娟彻底失去方逸阳的宠爱,那阿月就能一人独大了,这才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太后来到沈娟的寝宫,却被挡在了外面。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哀家?”太后生气至极,难道她太后的话也不管用了。 “回太后的话,皇上说了,任何人不能探视辰妃,若是太后想要探视辰妃,还容在下去通报一声,太后在此稍等片刻。”那侍卫刚正不阿,径直对着太后说到。 太后看了他一眼:“不必了,哀家亲自去找皇上!” 说完便走了,等他回来,自己哪里有那么多的耐心。 太后直直的朝御书房走去。 “母妃,您怎么来了?”方逸阳见到太后,不意外。 “你知道哀家为何而来,阿月并未小产,你为何要囚禁辰妃?”太后生气的说到。 “正以为阿月没有小产,儿臣才把她囚禁宫中,若是阿月当真小产,朕会杀了她,然后让整个沈家陪葬!”方逸阳听到太后的话冷下脸来。 “哀家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进去过!阿月再怎么好,你再怎么爱她她九尾狐的身份也改变不了,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太后苦口婆心的说到。 “母妃,这件事情朕自有定夺,母妃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母妃回吧,二臣还要接见他国使臣!”方逸阳听着太后絮絮叨叨的都是阿月的事情,不想再听她唠叨。 “你……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啊!”太后气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方逸阳闭了闭眼,不想听,太后唠叨来唠叨去都只是一句话,方逸阳不想说话,更不想听。 太后见此,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御书房。 “太后,您当心自己的身子,若是皇上不听劝便由他去吧,您日日担心也没有什么结果,还不如任其发展!”太后身边的丫鬟见太后又是冷着脸出来,劝说到。 “由他去,怎能由他去,哀家日日夜夜都梦见老祖宗给哀家说不能把江山社稷交给狐狸精,可皇上到好,从来不听哀家的劝!若将来这江山社稷真的交给九尾狐了,哀家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太后生气的说到。 “太后莫要生气了,这孩子还未出生,是男是女还未可知,若是个公主也说不定呢!” “哼,既然阳儿执意要如此,那哀家决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生!”太后把手杖重重的柱在地上,冷冷的说到。 “太后,您的意思是?”身边的丫鬟惊讶的看着太后,太后一生柔情似水,温柔贤淑,从未像今天这般的不近人情过。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阳儿,哀家不得不出此下策!”说完太后便扬长而去。 丫鬟愣了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亲手呈上 阿月最近觉得身子越来越容易疲乏,动不动就想睡觉。 阿月倒也不担心,自己就是医者,这些状况都是一个正常的孕妇会有的。 沈娟被方逸阳软禁在宫中倒是让阿月放心了很多。 “娘娘,御花园中的何花都开了,您这久都待在寝宫中,要不要奴婢搀您出去走走?”紫鹃把安胎药端进来给阿月喝完问道。 “也好!去看看吧,总这么懒惰也不行!”阿月站起身来说到。 自从上次那一件事情过后,阿月便想通了,这个孩子既然能来到她的肚子就是他们的缘分,说明老天爷有意要给她一个孩子。 既然老天都有意,又何必忤逆天意,顺其自然未必不可。 御花园中的何花果然如紫鹃所说的一般,那何花覆盖了整个池塘,远远望去,仿佛仙境一般。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果然,除了西湖便只有御花园有这般的场景了!”阿月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何花说到。 “娘娘,这御花园中的何花可都是上好的何花,这多少人想看都看不到呢!”紫鹃感叹着说到。 “那是自然!只是可惜了这一池的何花,除了我俩竟再无其他的赏花之人!”阿月看了看寂静的池子与亭子说到。 “可不是嘛,这宫里的都是都是这般的吧!” “是啊,人如此,物如此,景亦如此!”阿月摸着肚子,叹了口气说到。 夏日天气闷热,阿月也不敢在外多待,只是上了会儿花便往回走了! 回来的路上,一群宫女吸引了阿月的目光。 照例说,几个宫女阿月并不会太在意,只是那群宫女里头有沈娟的贴身侍女鸢儿,鸢儿像是受了虐待,脸上有明显的手掌印,还在有些红肿。 阿月也没有多说,回了宫。 “紫鹃,你去看看辰妃以前的那个侍女现在在哪个宫,把她叫来我有话要问她!”阿月想了想对紫鹃说到。 很快,紫鹃就带着人回来了。 鸢儿看见阿月没有任何的惧意,该行的礼行完了便安静的待在哪里等着阿月的问话。 鸢儿直直的看着阿月,等着阿月说话,那眼神里的倔强像极了阿月刚进宫时的样子。 “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宫,咱们不是仇人!咱们是一条线上的人不是吗?”阿月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淡淡的说到。 “娘娘说笑了,奴婢只是个卑贱的宫女,娘娘若是有话便问,若是无话要问,奴婢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做,就不打扰娘娘了!”鸢儿不卑不亢的说到。 “辰妃是你多年的主子,你为何要出卖她帮本宫,你看不上不是那种会卖主求荣的人!”阿月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鸢儿只是静静的跪着,不说话也不接阿月的问话。 阿月倒是也不急,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行了,你先下去忙吧,等你想说了再来找本宫便是!”见她还是不说话,阿月挥了挥手说到。 鸢儿不说话,站起来便往外走去。 “对了,本宫这里还差一个打扫卫生的人,你若是愿意,随时可以过来,我想大概会比你在那里受罪要好一些,毕竟本宫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阿月淡淡的叫住了说到。 鸢儿自从上次揭穿沈娟后便被沈令留在宫中的那个得力助手给支到了宫中最辛苦的辛者库,那里人多食少活多又累,在那种地方,没有个熟人给撑腰自然是最受欺负的那一个,鸢儿自然不用说,处处受欺负,虐待。 “紫鹃,你去辛者库那边打点一番,就说是我吩咐的,最重要的是你得让鸢儿知道本宫对她的好意!去吧!”阿月吩咐到。 毕竟阿月是贵妃,宫中最受宠也是唯一受宠的妃子,现在虽然只是贵妃,但是后宫之主的位子那是指日可待。 阿月差人来吩咐过,自然没有人再敢动鸢儿。 鸢儿本不知情,只是觉得无端端的那些人对自己态度好了很多,鸢儿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鸢儿想了想,还是走进了阿月的寝宫。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鸢儿跪在阿月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阿月听着鸢儿的语气,语气中有责怪之意。 阿月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咱们两不相欠罢了!” 鸢儿依旧跪在阿月面前不说话,阿月也不急,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娘娘若是不嫌弃奴婢手脚粗苯,奴婢愿意留在娘娘身边侍奉娘娘!”鸢儿给阿月磕了个头说到。 “好,就等你这句话!”阿月一拍手,愉快的说到。 “娘娘,您就不怕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万一……” “没有万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本宫的规矩!”阿月打断鸢儿的话爽快的说到。 鸢儿深深的给阿月磕了个头:“谢谢娘娘!” 毕竟待在这里比在辛者库要好太多,还可以借着阿月的力摆脱沈家。 方逸阳过来的时候,阿月已经在等着他用膳了。 这是阿月跟方逸阳的习惯,阿月不喜欢一个人用膳,方逸阳便每日都陪着阿月。 “朕打算解除辰妃的禁闭!”方逸阳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过去一个月。 “为何?”阿月头也不抬的说到。 方逸阳感觉不到阿月的情绪,不知道阿月是生气还是平静,便把这其中的原因说给阿月听。 沈安歌回去便被沈令责骂一通,一家人都盼着沈娟能够在后宫一人独大,坐上后宫之主的位置,结果沈安歌这么一告状,本就不喜欢沈娟的皇上对沈娟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还被关了禁闭,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沈安歌被痛骂一痛,可也没有改变沈娟的现状。 沈令便天天下朝后便找方逸阳念叨这事儿,话里话外都有自己是老臣,方逸阳不尊重老臣之类的,方逸阳心中火气虽大,但为了朝中现在的局势考虑也没有反驳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方逸阳还是决定解除沈娟的禁闭。 听到方逸阳的话,阿月心中松了口气。 阿月生怕方逸阳是因为太后的关系才决定的,阿月不知为何,对太后提不起好感。 “你决定就好,毕竟她也还没有伤害到我,若是她真的伤害到我跟孩子,那我绝对会杀了她,一命偿一命!”阿月看着方逸阳认真的说到。 方逸阳笑了一下,拉过阿月的手。 “你放心吧,若是她真的胆敢伤害到你,朕便抄了他沈家!” 阿月觉得心里暖暖的,靠在方逸阳的肩头感受着方逸阳的温暖。 就在阿月以为会一直这么平淡的过下去的时候,变故还是不知不觉的到来了。 听到太后来的消息的时候,阿月的眼皮就一跳,知觉告诉阿月,太后来此不善。 果然,太后一进来便直直的看着阿月,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母妃,您怎么来了?”阿月装作意外的问道。 “你怀着孕,没空到哀家宫里去,那哀家就只能过来了!”太后端详着阿月说到。 阿月低着头不说话,太后这话的意思就是怪自己不尊敬她了。 “话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多久出世?”太后问道。 听到太后问孩子,阿月的眼皮跳的更加的厉害了。 “回母妃的话,还有六个月!”阿月低着头忐忑的说到。 “孩子还小,你且好生休养,哀家便走了!”太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阿月,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走了。 “娘娘,太后看着不像是简单的来看看您,太后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紫鹃说到。 阿月只觉得心突突突的跳,不知为何老是觉得心神不宁。 “娘娘,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关于沈家跟九尾狐的?”鸢儿沉寂了几天之后突然对阿月说到。 阿月一愣,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鸢儿说出来比她逼问要有意思的多。 阿月点点头,回避了紫鹃。 “你说吧!” “其实鸢儿知道娘娘一直在调查九尾狐伤人的事情,其实上次娘娘在猎场听到的都只是老爷的一面之词,事实并非如此!”鸢儿想起沈令对自己做的事情就深恶痛绝,此时此刻只想把沈家所有的罪行都告诉阿月。 “等等,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做的后果?”阿月问道。 “自然,这些都是沈家的罪孽,我怎样都无所谓,只是不能便宜了沈家那一家子人!”鸢儿愤怒的说到。 阿月点点头,见鸢儿意志坚定,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张小姐怂恿辰妃娘娘做的!” “张小姐?”阿月面对突如其来的一个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本以为这件事是沈家人做的,现在看来居然还有其他人。 “张小姐,原名张紫惜,娘娘您应该认识!” 听到熟悉的名字,阿月才明白了这个张小姐的由来。 “是她,她不是早已经消失了吗,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她此行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目标就是就是娘娘您!先前,辰妃娘娘先是和张小姐策划,本来是想要引起九尾狐族和人类的战争,毕竟人类比你们九尾狐族要善战,他们本想一次性把你们消灭,结果没想到皇上娶了你,这场仗终究是没有打起来!后来,他们改变了策略,决定在宫中对付你,本来猎场上的那头野猪就是冲着你去的,结果少爷还是救了你!所以这一切跟黄上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全部都是老爷跟小姐还有张小姐策划的,到现在,张小姐还是想着要对付你,所以娘娘您一定要小心!” 阿月听着鸢儿的话,心中这才明白,原来,敌人一直在暗处,沈娟不过是个挡箭的。 看来,阿月还是得要想个法子把张紫惜吊出来。 阿月想起那段时间误会了方逸阳,心中对方逸阳有些愧疚! 方逸阳正在殿里批阅奏折,却听到太后过来的消息。 方逸阳揉了揉太阳穴,只怕又是为了阿月的事情。 “阳儿,哀家有事对你说!”太后一张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还没等方逸阳说话,太后便硬生生的塞给他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方逸阳看着太后。 “既然你舍不得,哀家便替你解决了!”太后冷着脸说到。 方逸阳这才明白碗中的东西。 “母妃,您这是?”方逸阳震惊的看着太后,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的狠心。 方逸阳拿起碗,顺势要摔。 “住手!”太后连忙制止了方逸阳。 “这药你若是不给她送去,明日哀家给她的便是能要她性命的药,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放心,这药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你放心的给她喝下便好了!”说完太后不给方逸阳反应便出去了。 方逸阳端着那碗药,心中绞痛,一边是他与阿月的孩子,一边是阿月与孩子的性命,这怎样都是难以抉择的。 “若她真的伤害我的孩子,我便让她一命偿一命!” 方逸阳想起阿月的话,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阿月视孩子如命,自己若是真的下手,阿月又怎么会原谅自己。 可是比起阿月的命…… 方逸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没有多想,端起药碗往阿月的寝宫走去。 方逸阳到阿月寝宫的时候,阿月正在院子中躺椅上乘凉! 方逸阳觉得有些手抖,看着阿月的脸,方逸阳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他还是端着药碗往阿月走去。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阿月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方逸阳。 方逸阳却觉得阿月的笑容异常的让自己难受,方逸阳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这是太医给开的安胎药,你先把它喝了吧!” 那药经过处理,闻不出来里面的滑胎药的成分,阿月本是个大夫,若是其他人送来的,阿月都会小心的防备,但是阿月想起刚刚鸢儿跟自己说的话,对方逸阳心中还是充满歉意,阿月也没有多说什么。 方逸阳眼睁睁看着阿月喝了那碗药,脸上云淡风轻,心中却是十分的纠结。 “呐,这药跟平时的不太一样,味道怪怪的!”阿月把碗递给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这是太医更改过的药方,肯定不一样!”方逸阳苦涩的说到。 第一百八十章 悔当初相识 夏日的京城仿佛火焰山,炙热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整片大地,就连青蛙都泡在池塘中昏昏欲睡不愿意出来。 阿月从来未曾想到过,方逸阳会亲手递给自己一碗滑胎药。 阿月渐渐地赶到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阿月心上一颤这才发现事情的玄机,阿月错愕的看向方逸阳。 方逸阳看着阿月,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后悔,可无论是何种表情,阿月都已经不在乎了。 鲜红的血把阿月绛红的衣裙染成了暗红,阿月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已经没有了意识。 方逸阳眼睁睁看着阿月倒在自己的怀中,心中的痛比阿月身上的痛要痛百倍。 “快,传太医!”方逸阳像是疯了一般大喊道。 紫鹃跟鸢儿连忙去喊太医,紫鹃更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整个人都是蒙的,她从来没见过皇上这般的表情。 也从来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也没有见皇上这般的失态过。 阿月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方逸阳都静静的守在阿月的身边。 阿月的手比平时要冰凉许多,方逸阳怎么捂都捂不热,方逸阳自责的看着昏迷中的阿月,想起刚刚太医跟自己说的话,心中越发的悲切。 “这滑胎药虽然气味被掩去了,但其中药量的成分都是极其重的!加之贵妃娘娘身子本就虚弱,思虑又过多,只怕贵妃娘娘今后都无法再有子嗣了!”太医一脸凝重的说到。 “滚,通通给朕滚出去!”方逸阳闭了闭眼睛,把殿中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一滴不易察觉的泪从方逸阳的眼角落下来。 方逸阳踉踉跄跄的走到阿月的床边,阿月依旧闭着眼睛,大概是睡梦中都能感觉到疼痛,阿月眉头紧皱,汗滴不断的从阿月的额头上滴下来。 方逸阳看着阿月的样子,后悔不已,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敬重爱戴的母妃下手竟然如此的狠毒,竟生生的剥夺了阿月做母亲的权利。 阿月缓缓的睁开眼睛,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洪水般不断的往下流淌。 阿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方逸阳,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想看方逸阳一眼,阿月硬生生的把方逸阳手中的另一只手抽回来! “阿月!你醒了!”方逸阳见阿月有了动静,欣喜的低沉着声音喊道。 “滚出去!”阿月闭着眼睛,声音沙哑,低声说道。 “阿月,你听我说,孩子咱们还会再有的,你先把身子养好好不好!”方逸阳哄骗着阿月说到,生怕阿月太过激动反而伤了身子。 “滚出去!”阿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的喊道。 “好,你别激动,你不想看见朕,朕就守在门外,你有何事便叫一声!”阿月声音沙哑,声嘶力竭的喊声让方逸阳有些着急,生怕阿月伤了身子,妥协的往门外走去。 方逸阳出去后,整个寝宫就只听得见阿月的哭声,刚开始是大声的哭,然后渐渐的没了声音,阿月小声的啜泣着,身上一阵一阵的冰凉传来。 阿月的哭声像是一根根带着毒药的刺扎在方逸阳的心上,阿月从来没有这么悲伤过,似乎是在进宫之后,阿月才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方逸阳再也听不见阿月的声音了,他以为阿月睡着了。 身边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出,鸢儿见状走到皇上的面前。 “娘娘应该是歇下了。天色不早了,皇上还请回吧!”鸢儿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说到。 方逸阳像是泄了气一般,转身冷着脸往太后的寝宫走去! “看来你还是把那药给她喝了!不错,这样才有做天子的风范!”太后没有表情,闭着眼睛冷静的说到。 “你说对她的身子没有大碍,为何没说那药会让她一辈子怀不了孩子?”方逸阳怒气冲冲的问道。 “哀家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对哀家大呼小叫的是怎么回事?”太后睁开眼睛看着方逸阳,虽然太后年纪已大,但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眸中的精光让方逸阳有些恍惚。 记忆中的母妃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方逸阳从来没有觉得太后如此的野蛮过,自方逸阳记事起,太后就是个温柔的人。 “为朕好,一切都是为朕好,你一直都在打着为朕好的名义伤害朕身边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方逸阳铁青着脸。 似乎他跟太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他们的母子关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住口!”太后听到方逸阳的话,‘噌’一下子从摇椅上站起来。 “你是皇帝,可哀家是你母妃,你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狐狸精深更半夜跑到哀家这里大呼小叫,这就是你该干的事情吗?你身为天子,应该以天下为重,可是你看看你,自从她进宫之后,你的心思时时刻刻便都在她的身上,置家国天下于不顾,作为你的母妃,哀家又怎么能不管不顾眼睁睁看着你越陷越深,哀家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太后声色俱厉的说到。 “你从来都不懂你的儿子,你只知道这天下,若是没有了阿月,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方逸阳失魂落魄的说道。 “你……”听到方逸阳的话,太后气的不轻,直指着方逸阳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道您就听不见朕冤死的孩儿的哭喊声吗?不管您再怎么狠毒,那也是朕的亲骨肉,您的亲孙子啊,您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这一切都是造孽,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进宫,一只妖精又怎能与人有好结果,都是报应!”太后狠狠的啐了一口说到。 方逸阳冷笑一声,直至现在,太后都在坚持自己可笑的想法,想起阿月悲痛的哭声,方逸阳心中一片冰凉。 一面是对阿月的愧疚,一面是对母妃这种做法的痛心。 若是别人,方逸阳大可杀了解恨,可眼前这人是生养自己的亲妈,打不得杀不得骂不得,方逸阳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得闷的慌。 “以后朕的事情朕自会定夺,母妃就好好待在寝宫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母妃操心了!来人,看好太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着院子半步!” 方逸阳说完不等太后有什么反应便拂袖而去了。 太后跌坐在摇椅上,那摇椅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支配着,咯吱咯吱的不断在摇动。 太后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自嘲又似欢喜。 “太后,您没事吧?这皇上也太狠心了,竟为了一个妃子直接把您囚禁在寝宫中!”身边的侍女为她打抱不平。 太后却笑了笑,从鼻孔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无碍,哀家的心头大患已经解决了,就算哀家一辈子呆在这宫中也没关系了!”太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到。 阿月自醒来后就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紫鹃跟鸢儿在床前伺候着阿月,可阿月始终没有一点点儿动静。 “娘娘,您都躺了一天一夜了,皇上来看了你好回了,您不见皇上,这东西您多少得吃点儿吧,不然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紫鹃着急的说到。 两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提跟孩子有关的事情。 阿月还是没有动静,不说话,阿月背对着两人侧躺着,眼泪从一个眼眶流到另一个眼眶,又混在一起流下来。 阿月本是个开朗活泼的人,却在这两天流尽了一生的泪。 “紫鹃你先出去,鸢儿留下!” 两人彼此看了看,这是阿月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紫鹃连忙出去了,鸢儿看着床上的阿月,不知道阿月要说什么。 “太医怎么说?”整整一天一夜阿月都是啜泣,滴水未进,声音早已沙哑的不像话。 紫鹃胆小又太过于谨慎,话不敢多说,阿月知道就算问她她也不敢说,索性让她出了。 “太医说,娘娘您……”鸢儿停顿了一下:“以后都可能生不了孩子了!” 鸢儿咬咬牙还是把真相告诉了阿月。 阿月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久久没有发出声音,眼角的泪却不断的流下来。 “娘娘……”鸢儿不知道怎么安慰阿月,轻轻的唤了阿月一句。 阿月疲惫的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她怕她一出声眼泪就更加的止不住。 方逸阳过来的时候,鸢儿正从阿月的寝宫出来,鸢儿情绪低落,阿月此时此刻的状态让人不得不担心。 鸢儿见方逸阳进来,跪在地上。 “娘娘的情况怎么样?”方逸阳沉着声音问道。 “娘娘还是不吃不喝,皇上还是请回吧,娘娘现在的状况只怕是不愿意见到皇上,皇上现在见娘娘只怕是对娘娘的刺激!待娘娘情绪稳定一些,皇上再来看娘娘也不迟!”鸢儿是着实心疼阿月。 自打她进了阿月的宫中,阿月从来没觉得鸢儿是个外人,吃的穿的样样想着鸢儿,自从自己的父母亲被沈令杀害后,鸢儿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 她对沈娟心中怀恨,虽说是尽心在服侍沈娟,可沈娟始终拿她只当个下人,而阿月,无论是对紫鹃还是对鸢儿,都像是对自家妹妹一般。 阿月痛失腹中孩儿,鸢儿跟阿月一般的痛苦,鸢儿见到皇上便心中生恨,鸢儿不明白,自己爱的人坏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亲手送上一碗滑胎药还装作若无其事,鸢儿是个爱憎分明,感情极其强烈的人,她不懂。 方逸阳愣了半饷,静静的待在阿月的门外,虽然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方逸阳还是静静的等着。 鸢儿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没有方逸阳的命令她没法起身,方逸阳似乎忘了她一般。 “阿月,都是朕的错,你要朕怎样都可以,朕都依你,可你多少吃点东西,不然你的身子怎么会受得了!”方逸阳在门外轻轻的说到。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阿月便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阿月穿着纯白的丝绸睡衣,光着脚,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散落在身后。 一张小脸惨白至极,没有一丝的血色,眼角到脸颊有一条泛黄的痕迹,那是眼泪风干后留下的痕迹。 方逸阳看着此时此刻阿月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阿月,你……”方逸阳悲喜交加,阿月终于肯见自己了,可阿月的模样又着实让他心疼。 阿月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方逸阳,一步步走过去。 方逸阳见阿月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阿月走的越来越近,方逸阳心跳如雷,阿月脸上的表情方逸阳捉摸不透。 鸢儿低着头,没有说话,暗暗的抹了把眼泪,阿月的样子真真让人心疼至极。 “阿月你……”方逸阳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腹部一阵疼痛。 方逸阳低下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插在方逸阳的腹部。 “这一下,就算是你还给我的,还第一次遇见你时我替你挡的那一剑,还我儿的性命,还我这辈子都被你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阿月眼睁睁看着方逸阳腹部流出越来越多的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皇上……”身后的人着急了,想要冲过来。 方逸阳伸手制止了他们,看着阿月。 “悔当初相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最后悔的便是遇见了你!什么九尾狐的狗屁诅咒,竟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今往后,咱们就当从未见过,也从未相识过,你要么放我会落英谷,要么我自己逃走,你这皇宫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要肮脏,我死都不会再留在这里!”阿月决绝的说到。 “阿月……”方逸阳看着阿月眼中的决绝之意,心中越发的慌乱,身上的伤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阿月抽出匕首,冷眼看着方逸阳,任他软绵绵的倒在自己的眼前无动于衷。 “皇上,来人啊,快传太医……”方逸阳身后的人乱成一团,阿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匕首,恨不能把它捏断。 这是涂山闻让阿月带着防身的,阿月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用到这把匕首,还是用在方逸阳的身上。 不管外面的状况如何,不管方逸阳的状况如何,阿月割下裙角,扔在方逸阳的身上,决绝的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第八十一章 搞大事情 阿月的举动惊动了整个皇宫,一时之间,阿月所作的事情便被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阿月是图谋已久,不然怎会随身携带着匕首。 一时间,整个皇宫乱了套,皇上陷入昏迷,连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好在宫中的太监宫女都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好在方逸阳只是失血过多短暂的昏迷,并没有其他的大碍,伤口也不是很深,休息一下应该就能醒来。 太后听说此事,慌了神,连方逸阳的话都没放在心上了。太后连忙从宫中奔出来,却遭到了侍卫的阻拦。 “回禀太后,皇上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随意踏出这寝宫门,还请太后不要为难奴才才好!”侍卫低着头说道。 天后心中气急,此时此刻一心只惦记着方逸阳,这侍卫的话她哪里还听得见去。 “太后,还请您待在这里,皇上一有消息奴才便第一时间回给太后!”见太后依旧不听想要往外冲,那侍卫抬起刀说道。 太后见此,冷笑一声,反手夺下侍卫的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侍卫。 “今日你们若是真不让哀家出去,哀家便死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太后瞪着眼睛说道。 那侍卫终究还是拗不过她,毕竟她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若是放她出去,大不了就是一通责骂,可今日若是生生把太后拦下来,只怕今后连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 侍卫虽然忠于黄命,可自己的小命始终要更加重要一些。侍卫不说话,跪在太后的面前,低着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太后冷笑一声,把刀‘哐嘡’一声扔在侍卫面前,大步流星的从侍卫面前走了过去。 天后心急如焚的朝方逸阳的宫中走去。 见到太后,谁也不敢阻拦,太后顺利的进了方逸阳的寝宫。 方逸阳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莲妃心疼的看着方逸阳,想要伸手摸一摸方逸阳的脸,最终还是作罢。 “太后娘娘,皇上现在需要静养,太后娘娘看过了就先请回了,待皇上醒了,奴才一定第一时间给您报信!”皇上身边的太监低声在太后身边说到。 太后不舍的看了方逸阳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阿月的寝宫中,阿月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前,偌大的寝宫静的像是没有任何人一般。 阿月听着自己胸口像是雷打般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解脱与释怀。 阿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匕首,匕首上的红宝石发着刺眼的冷光,匕首上满是方逸阳的血,阿月的双手也满是方逸阳的血,阿月看着那些血,似要刺瞎自己的双眼,不久前她小产额那天,似乎也是流了这么多的血! “现在好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这一切的恩怨就都一笔勾销了吧!”阿月喃喃的说到,这话大概是说给方逸阳听的,可阿月终究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外面的侍卫把阿月的院子团团的围住,可毕竟没有方逸阳的命令谁也不敢动手。 鸢儿敲敲门,阿月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她给阿月带了吃的进来。 “进来吧!”阿月的声音没有一丝丝的波澜,淡淡的说到。 鸢儿听见阿月终于肯说话,心中也松了一些,端着东西走进去。 外面的动静很大,阿月都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鸢儿进去的时候阿月背对着光,阿月像个仙子一般坐在那里,周身围绕着淡淡的光圈,周遭的纷纷扰扰似乎与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阿月洁白的衣裙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色,那是方逸阳的鲜血。 “娘娘,吃点儿东西吧!您都躺了这么多天了,身子肯定受不了!”鸢儿把温热但不烫手的粥端到阿月的手里。 阿月捧着粥,那温度,就像方逸阳的手的温度,可现在,两颗心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凉、 阿月自嘲的笑了笑,端着粥碗久久未动。 还没等两人说话,房门‘嘭’的一声便被撞开了,鸢儿看向来人,见是太后,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给她行礼。 太后怒气冲冲,视而不见,直直的朝阿月走去。 太后‘啪’一巴掌打在阿月的脸上,阿月猝不及防便被打了一巴掌,侧着脸,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掌印的末尾是天后指甲钩出来的血丝。 阿月还没做任何的反应,太后便又一把把阿月的粥碗掀翻在地。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有心思吃得下东西,我的阳儿还静静的躺在那里,你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他多么疼你爱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到头来,你居然那刀子捅了他一刀,你可真是好样的啊!”太后站在阿月的面前趾高气扬的看着阿月,恨不能把阿月生生的撕开吃了一般。 “母妃这般站在这里指责我,难道母妃不知道我刚刚经历的痛苦吗》那个口口声声爱我的男人亲手给我喝下一碗滑胎药,让我此生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我的心比他身上所受的伤要疼一百倍,这种感觉母妃又怎会懂!”阿月冷冷的看着太后冷笑着说到。 反正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行刺皇上的事情她也做了,区区一个太后阿月又怎会放在眼里。 “你还真是健忘,阳儿把你晋封为贵妃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可是一只九尾狐啊,一只妖怪怎么有资格生下我们皇家的血脉,你只不过是一个侍妾,你只不过仗着你那张脸一时迷惑了阳儿,难道你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这里的主子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阳儿这么做也算是众望所归,毕竟你生下的种谁都不会看好的!”太后冷眼看着阿月,用最恶毒的话说到。 阿月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身体不住地因为愤怒而颤抖,莲妃的话像一把剑,生生的把阿月的心挖出来又撕碎扔在地上。 阿月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阿月的口中喷出,阿月一双手死死的撑在桌子上,不让自己倒下。 太后冷冷的看了阿月一眼。 “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哀家这儿可不受用!既然你有胆子行刺皇上,就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来人啊,月贵妃行刺皇上,即日起,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太后冷冷的说到。 “太后娘娘,我家娘娘身子还未痊愈,求求太后娘娘开恩!”太后正要走,鸢儿连忙跪着走到太后的面前挡住太后的去路,大哭着说到。 太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鸢儿。 “这不是辰妃之前的侍女吗,怎么,你就是那个卖主求荣的小丫头,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了你家贵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嘛,给我滚开,不要脏了哀家的脚!”太后一脚踢开鸢儿,冷笑着说到。 “鸢儿,住手!”阿月见此,虚弱的喊道。 鸢儿没有听阿月的话,再次爬到太后的脚边,一把抱住太后的脚。 “太后娘娘,皇上还未醒来,您无权责罚我家娘娘,一切还请太后娘娘等皇上醒来再说!”鸢儿再次哭喊着说到。 阿月虚弱的动弹不得,看到鸢儿的动作,阿月心中越发的心疼,却发不了声也动弹不了、 “小贱人,你的意思是哀家不配处罚你们是吗,皇上现在昏迷不醒,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让你们陪葬都是轻的,你现在跟我说我无权责罚,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来人,把她一起带到天牢等候发落!”说完重重的在鸢儿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太后那一脚着实用了很大的力气,鸢儿被踢开了几步,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脸上的冷汗不断的顺着脸颊流下来,鸢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鸢儿!”阿月大喊一声,眼看着鸢儿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阿月也晕了过去,主仆二人双双晕了过去。 张紫惜趁着此时悄悄的溜进了宫中。 她本想去看方逸阳一眼,可方逸阳的寝宫有重重重兵把守,凭她的武功还接近不了。 张紫惜只好作罢,趁着夜色来到沈娟的寝宫。 沈娟自从上次被软禁在宫中就没有再有任何的动静,可没想到阿月跟方逸阳倒是自己闹起来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算沈娟想不知道都难。 张紫惜进来的时候沈娟正在院中抚琴,琴声时而哀怨时而轻快,不知道抚琴的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 鸢儿走后,沈娟便散了大部分的太监宫女,只留下了一两个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所以这院子格外的清净。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张紫惜走到沈娟旁边说到。 沈娟淡淡的笑了笑,继续抚琴,琴声忽然变得特别的激昂,宛如在激励这将士们往前冲一般。 “他们乱他们的,我抚我的琴,他们越乱,对我们来说越好不是吗?”沈娟轻声说到。 张紫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你深更半夜冒险进宫不会就是来听我抚琴的吧!有什么事便说吧!”沈娟见张紫惜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抚琴,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张紫惜问道。 “我听闻阿月已经被关进了天牢?” “皇上还没醒,太后倒是端不住了,已经把阿月关进了天牢,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她?” “依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必定是舍不得对阿月怎么样的,看来我们还得发挥点力度才行!” “你想怎么做?” “阿月是妖,方逸阳是天子,人妖注定不能在一起,逆天改命,天必使其灭亡,更何况,方逸阳是天子!只要让老百姓受点儿苦,他们便能把这一切的祸水引到阿月的身上!” “这能行得通吗?” “你知道城外的那些灾民吗?” 沈娟点点头。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因为天灾才逃难至此,各处天灾不断,朝廷虽拨了款,可层层官员的剥削使得灾民到手的赈灾款所剩无几,所以不得不选择逃难若是让他们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逆天改命娶了九尾狐,他们会如何想?” “他们会相信吗?这毕竟是件大事!”沈娟托着腮沉思着。” “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老天爷他们无法责怪,但若是有人背着黑锅,他们定然愿意拉上这个垫背的!流言的魅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可是,我整天在这宫里面,我能做什么?” “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到时候,事情一旦传开来,你就只需要把这件事传遍整个皇宫,让皇宫中的相信这件事,并且人人自危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静观其变!” “好!” “此地不宜多留,我先走了,千万切记,你知我知!” 张紫惜交代完便走了,沈娟收起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转身回了寝宫。 阿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阿月在一片冰凉中被冷醒。 外面明明是艳阳天,这里却冷的像是冰窟一般,阿月缩了缩身子,身上还是来之前的那件睡衣,单薄而肮脏。 “娘娘,娘娘,您醒了吗?”身边传来鸢儿的声音,阿月才发现身边还有个鸢儿。 “鸢儿,你没事吧?”阿月想起太后最后给鸢儿的那一脚,连忙过去查看鸢儿的伤势。 “娘娘,我没事!”鸢儿拉住阿月的手,笑笑说到。 “鸢儿,辛苦你了!”潮湿黑暗的天牢中,阿月看不到鸢儿的脸,但阿月知道鸢儿此刻一定强忍着疼痛安慰自己。 阿月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地上,随即,阿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低落在地上。 鸢儿没有力气说话,阿月却是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鸢儿,你别怕!很快咱们就能出去了!”阿月安慰着鸢儿。 “娘娘,鸢儿不怕,娘娘身子虚弱,不要太过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 “我知道!” 主仆二人在这潮湿黑暗的天牢中,不知道待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牢狱送来的是馊饭,被子是寒冷潮湿的,是不是还有老鼠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月突然变得无所畏惧了,这一切仿佛是给阿月的一个考验,让阿月变得更加的强大。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秘密谋杀 阿月与鸢儿在天牢中待了很多天,天牢中暗无天日,阿月不知道外面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设计。 阿月的身子本就不舒服,在这个地方更是越发的不好,一直低烧就没退过,那腹部的疼痛也是一阵一阵的,断断续续,虽然阿月自己就是医生,可在这个牢中,阿月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阿月只想赶紧从这里出去,否则,她的身子很可能会受不了的。 好在鸢儿是真的忠心,自己受伤了也不忘时时照顾阿月。 “娘娘,您一定要撑住,等咱们出了这天牢,亲手把那些欺负咱们的人剁了炖汤喝!”鸢儿在阿月身边跟阿月说到。 阿月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鸢儿真怕哪天阿月就这么永远的昏迷下去了,所以她每天都在阿月的耳边跟阿月说话,逗阿月开心。 “好,就依你说的做!”阿月心中又辛酸又安慰,自己受苦受难时还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不断的激励自己,阿月觉得这一生都没有白活。 从前是小梦,今后是鸢儿,鸢儿跟小梦像是上天派来安慰阿月的一般,阿月远离家乡,永远回不去,却遇到这么温暖的人,阿月只觉得心中欣慰至极。 所以即便再艰难,阿月都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在这天牢中苦苦的强撑着。 这天,天牢的门终于被打开,阿月正迷迷糊糊,只觉得一道强光突然穿破层层的黑暗照在自己的脸上,阿月只觉得刺眼,鸢儿连忙伸手替阿月挡住强光。 “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说有些话想跟您说!”那个汉子跪在阿月面前,阿月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阿月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没有多想,跟着那汉子就出去了。 “娘娘,请上轿吧,这里过去不近,娘娘身子还未痊愈,不宜多动吹风!”走到外面,一顶轿子等候在天牢门口,阿月疲惫至极,踏上去便有些昏昏欲睡。 “娘娘,你先别睡,咱们马上就能到了!”鸢儿推了推阿月说到。 阿月点点头,伸手掀开轿子上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宫墙都是一个颜色,看不出哪里通向那条路,只是无尽的走着。 “停轿,本宫有些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阿月看着外面的路跟去方逸阳的寝宫的路完全不一样,照说走了这么久,早就应该到了,可外面的人步子快捷,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阿月这才明白自己很可能上了贼船了。 “快停下,本宫实在不舒服,本宫想吐,快停下!”阿月边说边假意的干呕了两声。 “娘娘,您怎么了?”鸢儿见阿月不舒服紧张的问道。 外面抬轿的人互相看了看,确认了一下,渐渐的把轿子停下来。 阿月等轿子刚停下来便冲到宫墙边大声的呕吐起来,几人一脸嫌弃的看着阿月,转头不看阿月。 阿月见几人没有看着自己,看了看周围的形势,这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像是被废弃已久的旧宫,看来这群人早已设计好了,这里绝对喊不到帮手,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阿月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会儿你先跑,不要命的跑,千万不要回头!呕……”阿月低声说道。 “娘娘,不行,娘娘先跑,奴婢缠住他们!”鸢儿边帮阿月拍着背便说道。 “放心,我毕竟是九尾狐,他们跑不过我的,你只要抓住机会便跑,听见没有,跑得远远地!”阿月厉声叮嘱道。 “娘娘……”鸢儿不愿意让阿月一个人犯险。 “放心,我们九尾狐族还有一个你们人类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我们有九条命,所以,你一定不要管我,先摆脱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商量完,站起来走过去,阿月还没走几步,便‘哐嘡’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鸢儿大声的喊道。 两人的举动成功的引起了那几个人的注意。 “你们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鸢儿着急的喊道。 那几个汉子立马跑过来围着阿月,哪知阿月便了个身,突然长出九条尾巴,从地上跳起来,锋利的爪子把那几个大汉都抓了个鲜血淋漓。 阿月给了鸢儿一个眼神,鸢儿撒开腿便往回跑去,鸢儿只记得阿月的话,往前不要命的跑着…… 阿月本想跟着鸢儿一起跑,结果其中一个汉子抓住阿月的一条尾巴,狠狠的把阿月往后甩去,阿月被甩出几米远,又往后滑了几米,身上火辣辣的痛,阿月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身上肯定破了一大块皮,阿月顾不上身上的痛,站起身来,往后跑去。 阿月与鸢儿,一个往前,一个往后,那几个汉子当即做出决断,两人追鸢儿,两人追阿月。 阿月肆意的跑着,身上的伤口本是火辣辣的疼,可阿月速度太快,那风吹在身上竟给阿月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那两个大汉眼看就要追不上阿月了,其中一个大汉顺势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经常用来捕猎的飞镖,往阿月身上射去…… 阿月避之不及,那飞镖直直的冲着阿月过来,阿月不敢回头看,也无瑕顾及,那飞镖就这么插在了阿月的脚上,阿月化为人身,倒在地上,身上大半的身子皮肤被地擦了去,脚上的飞镖径直的插在那里,阿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把那飞镖拔出甩在地上,站起身来,拖着一只脚,艰难的往前走去。 “你倒是跑啊,老子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身后的汉子见阿月的模样,放慢了脚步,冷哼着走在阿月的身后说到。 “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阿月转身看着两人。 “有人出钱让我们兄弟来送你上西天,至于是谁,你到天上去问吧!”一个汉子狠狠的说完走上前,一巴掌把阿月打晕在地上,扛起阿月便走了。 阿月的匕首却从袖子里滑了出来,静静的躺在路上,那匕首上的红宝石依旧迎光散发着它独有的光芒。鸢儿不要命的跑到御花园中,御花园中依旧是热闹的,轮值的侍卫,宫女太监不断的穿梭其中,见这边人多,那两个汉子也没有追上来,鸢儿缓了缓,马不停蹄的朝着皇上的寝宫跑去,她虽然跑回来了,可阿月却没了踪影,鸢儿心中越发的慌了。 方逸阳终于醒来了,偌大的皇宫在皇上昏迷低沉了一天之后终于恢复了它往日该有的热闹。 “贵妃呢?”方逸阳睁眼,看了一圈,却没有阿月的身影。 “皇上,太医说了,您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切记动气!”太监麻溜的回答到。 方逸阳却在听到太监的话后立马就警觉起来。 “朕再问一遍,贵妃呢?”方逸阳冷着脸,躺在床上,淡漠的声音犹如从天际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回皇上,娘娘在寝宫呢!”见方逸阳发怒,太监宫女们立马跪在地上,方逸阳的贴身太监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能实话实说啊,这皇上刚醒了,万一又出了什么叉子,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况且,阿月是太后带走的,太后谁又敢得罪啊! “你可知道,欺君罔上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方逸阳听着他的话淡淡的说到。 方逸阳实在是不愿意发怒,一发怒身上的伤口便扯着疼,方逸阳想起阿月当时的表情,还有阿月说的话,阿月决绝的语气,阿月绝望的双眼,一切的一切都比身上的伤口更疼,他只想急切的见到阿月,就算阿月不见自己也罢,只要确定阿月身子好便好了。 “皇上,皇上!求求您,快救救我家娘娘!”外面鸢儿受到阻挡不让进方逸阳的寝宫,便跪在外面大声的喊道。 “谁在外面喧哗?”方逸阳听见声音问道。 “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把她赶出去!”太监以为是那丫头打扰了皇上歇息,站起身来,急急地往外走去。 “把她带进来!” 太监出去才发现那人是阿月的侍女,他虽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说话,只是引着她进去见皇上。 “皇上,您快救救我家娘娘,娘娘她被人劫持了,娘娘现在很危险!”鸢儿见到方逸阳仿佛看见了救星,大声哭喊着说到。 “你这丫头,皇上刚醒,谁让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太监着急的打断鸢儿,尖叫着说到。 “你说什么?快,扶朕起来!”方逸阳听见鸢儿的话,慌了神,连忙从床上起来,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套上鞋子便往外走去。 鸢儿走在前面带路,方逸阳走在后面,方逸阳皱着眉头捂着伤口,估计是还没好全便激烈运动,方逸阳只觉得伤口已经裂开,那血已经渗透了方逸阳黄色的里衣,里衣星星点点的全是血。 “娘娘就是在这儿不见了的!”鸢儿把方逸阳带到阿月与她分开的地方,着急的说到。 方逸阳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早已荒废的冷宫,前朝后宫一片祥和安宁,这冷宫早已被先帝废弃多年,这里本就荒芜,方逸阳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走去,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阿月的匕首。 方逸阳往前走了一段路,冷宫的宫门便出现在眼前。 冷宫的宫门似乎没有关严实,多年未开过门的宫门上居然有清晰的指印。 “就是这儿了!”方逸阳推开门走进去。 “分头找!”偌大的冷宫,前前后后就这有那么一个院子,可却始终看不见阿月的身影,方逸阳喊道。 “贵妃娘娘……” “娘娘……” 沉寂多年的冷宫因为阿月就这么热闹了起来,宫女太监们在冷宫的各个屋子里里里外外的都翻了个遍都没有阿月的身影。 “皇上,皇上,娘娘在这儿!”突然,鸢儿的声音在后院响起来。 鸢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吓的像是丢失了魂魄一般。 只有一个小小的门在侧边,若不是鸢儿突然喊起来,大家伙儿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还有个后院。 后院的正中间有一颗大树,那大树大概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无比粗壮也无比高大,树下有口井,井已经几十年没人用,井口都已经结起了蜘蛛网。 阿月就这么被吊在井的上方的树上。 阿月已经失去了意识,什么呼喊声都听不见,方逸阳没有犹豫,忍者自己的伤口疼痛,一个健步加上轻功过去,轻松的剪断绳子,把阿月抱了下来。 “快,传太医!”方逸阳像只发怒的狮子,怀中的阿月一动不动,方逸阳怒吼着说到。 从太医院到这里,还要走很长的路,方逸阳再也顾不得其他,抱起阿月便跑了起来。 “阿月,你快醒醒,快醒来看看朕啊,朕被你刺了一刀都没事,你也不能轻易的有事听到没有!”方逸阳抱着阿月边跑边说到。 方逸阳的声音带着哽咽,身边的太监宫女沉默不语,只是加快脚步跟上越来越快的皇上。 鸢儿回头看了一眼那树下的枯井,心中只恨当初自己听信阿月的话先跑了一步。 那人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树高不说,树下的枯井也不知道有多深,若是侥幸能扯断绳子从树上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精准的掉进枯井中,即便是掉进深井中也只怕是一样不能活。 这深宫,后院,枯树,深井,鸢儿想想都后怕,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的从鸢儿的眼中落下,阿月就这么静悄悄的躺在方逸阳的怀中,明明一个时辰前才笑着跟自己说九尾狐有九条命的人,现在却没了声息,鸢儿不敢哭出声,默默的跟在方逸阳的身后,眼中的泪却一直没有止住过。 方逸阳抱着阿月,不知道阿月经受了怎样的折磨,仅仅过了一天,怀中的阿月就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抱在怀中没有一丝的重量。 “阿月,你一定得醒来!阿月,马上就到了……”方逸阳不断的呼喊着阿月,一声比一声急,声音也越来越哽咽,到最后,大颗大颗的泪珠竟从方逸阳的脸上滚滚落在,砸在阿月惨白无力的脸上。 方逸阳走的快,太医们也不敢怠慢,很快,阿月就被方逸阳交到太医们的手上。 方逸阳脸上泪痕未干,说出的话却像是来自阴间的使者。 “此次若是救不回贵妃娘娘,朕让你们九族都跟着娘娘陪葬!” 太医们战战兢兢,阿月的生命迹象已经非常的薄弱了,救得回救不回还得看天意了,当然,这话没人敢说! 第一百八十三章 神医入宫 阿月刚被方逸阳给带回来的时候,就像是战场中救下来的伤员一般,身上的衣裙早已被鲜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张脸惨白无色。 “娘娘怎么样了?” “娘娘刚刚小产,身子还未痊愈又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待了那么一天,身子自然是受不了,娘娘身子很可能会落下病根,以后都不能碰生冷的东西,至于娘娘身上的外伤,都是擦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深一点儿的可能会留下疤痕,脚上的箭伤比身上的擦伤要严重一些,只怕娘娘最近都不能走动,总之娘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那她何时会醒来?” “这个,还得看娘娘的身子状况,娘娘是呼吸困难导致的昏迷,若是再晚上那么一会儿,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还得看娘娘,微臣开了方子,娘娘只需按时服用,若是能把这些药物全部吸收,娘娘很快便能醒了!” 方逸阳点点头,转头看着床上的阿月。 阿月皮肤白皙,稍稍有些红肿便会显得很明显,方逸阳看着阿月颈上的勒痕,一颗心止不住的颤抖,想到阿月苦苦挣扎的样子,方逸阳就心痛的不能自已。 沈家。 沈安歌被削了军权,正在家中无所事事。 却见宫中的侍卫进了自己的家中,然后悄悄的被引进了沈令的书房。 沈安歌心中生疑,连忙跟了上去。 “怎么样,事情可办妥了?”沈令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 “都办妥了,老爷请放心!我亲自栓上去的,应该不会有差池,等救兵赶到,说不定身子都凉透了!” “好好好,那鸢儿那丫头呢?”沈令声音中透着愉快。 “让她跑了,御花园中不好动手,不过老爷放心,属下会尽快把她处理了的!” “好,这件事情拖不得,这丫头是个隐患,不能留,事情得尽快!” “是!” “好了,你下去吧!切记别被人看见了!”沈令最后交代到。 沈安歌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既然是宫中的人,想到这久发生的事情,沈安歌猜测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阿月。 沈安歌转身正准备离开。 “什么人?”那侍卫亦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没等沈安歌转身便已经听到了沈安歌的动静。 沈安歌也不想跑,推开门便进去了、 “你们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人?”沈安歌看着两人说到。 “你习你的武去,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不关你的事情!”沈令见是沈安歌沉着脸说到。 “是阿月吧,这宫中你们处心积虑想对付的不就只有阿月一个吗?你们把阿月怎么样了?”沈安歌逼近两人凌厉的问道。 “说了不干你的是,也不是贵妃娘娘,你怎么就是不听劝!”沈令无奈的看着沈安歌说到。 沈安歌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眼中皆是一副不是阿月的表情,沈安歌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站住,你干什么去?”沈令急了,大声的问道。 “我到宫中看看阿月是否安好!”沈安歌头也不回的说到。 “来人,拦住公子!”沈令大惊,大声喊道。 瞬间从不远处窜出几个侍卫把沈安歌控制住,送到沈令面前。 “爹,你干什么?放开我?”沈安歌挣扎着说到。 “干什么,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这后宫中的女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沈令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阿月是我朋友,我有何不能见的,况且,你口口声声说你们设计陷害的不是阿月,看你的表情似乎就是阿月,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沈安歌不断的挣扎着,像头被困住的野兽一般。 见沈安歌如此的执着,沈令也不再兜圈子,冷笑的看着沈安歌:“没错,就是她,你现在去也见不到她了,只怕她现在已经凉透了!” “你……”沈安歌看着自己的父亲,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姐姐为何迟迟不能得手,还无缘无故被皇上禁足,看你都是你个孽障在暗中帮助那狐狸精,若不是你,说不定那狐狸精早已经死了,你姐姐也早已经是皇后了!把公子关到岛中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回来,也不准夫人去探望他,让他在岛上好好反思反思!”沈令越说越生气,最后竟下令说到。 沈安歌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口中的鸢儿可是姐姐的侍女,你为何要着急杀她?”沈安歌问道。 沈令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想起当年的那个晚上,他毕竟是朝中的重臣,总不至于落得个强占民女的罪名,可那倔强的丫头却不愿意从了他,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其实,若是鸢儿老老实实的跟着沈娟,沈令倒也不会动杀念,可惜鸢儿还是背叛了沈娟,沈令才会有此杀念。 “一个卖主求荣的贱婢,留着何用!”沈令气的胡子都歪了,愤恨的说到。 “当真只是这么简单?”沈安歌跪在地上,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把少爷送到岛上,一刻也不能耽搁!”沈令见沈安歌这么看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看透一般,心中着实不自在,说到。 “老爷!您为何要这么做,安歌他又怎么惹您生气了?安歌,快给你爹道个歉,让他消消气!”沈安歌的母亲听见房中的动静,过来便听到沈令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岛上去,慌了神,连忙说到。 “你看看这孽障,都是你给惯的,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沈令见沈安歌的母亲进来,指着她说到。 “老爷,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儿子,那岛上没有个活人就不说了,四周还全是大海,你把安歌送到那里,你让安歌怎么活下来哟,你这不是要我们安歌的命吗?我们安歌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沈安歌的母亲开始自导自演的哭起来。 沈安歌一心只关心着阿月的安全,心中根本无他想,只想尽快去宫中看看阿月。 “你这婆娘,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这么无法无天!你这么心疼你儿子,你跟着他一块儿去好了,等哪天你们两反省的差不多了,我再找人去接你们回来!”沈令看着夫人的举动,心中越发的烦躁,开口说道。 听到沈令的话,夫人也愣住了,反应回来的夫人又是一阵大哭。 “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现在你有了新欢就要把我们母子送走,你这是存的什么心哟,是想把我们两娘双双困在岛上,你好继续你的快活人生吗你?” 沈令扶额,都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沈夫人是出了名的难缠,沈令不知道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媳妇了。 “爹,岛上的生活娘怎么受得了,你送我去我没意见,可是娘毕竟没有吃过苦,你真的想让娘在那岛上受罪吗?”沈安歌听闻他要把自己的母亲也送去才开口说话。 “儿啊,娘……” “你给我住口,再说就真的把你也送去!”沈令见夫人又要说话,拿出当家的威严说到。 沈安歌的母亲听到丈夫的话,也不敢再造次。 “可是安歌他……” “这逆子先让他去好好反省反省,省得他没事老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 “……” 沈安歌母亲见沈令如此的决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悻悻的住口看着自家儿子。 “娘,放心吧!”沈安歌安慰道。 沈令所说的那座岛坐落在海上,沈家人发现之后便占为己有,到现在还是沈家的岛!不沾边,不着地,孤零零的坐落在海上,那岛上沈安歌小的时候去过一次,从此就再也没有去过。 沈令看来是动了真格要把沈安歌关在那里。 沈安歌倒是无所谓,毕竟他真是到了那里,就算是游他也是要行办法游回来的。 宫中,阿月躺了几天,可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这可急坏了方逸阳。 “怎么回事,娘娘为何还不醒?”方逸阳沉着脸问道。 太医们一个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回皇上的话,这娘娘喝什么吐什么,这微臣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微臣无能!”其中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说到。 “皇上,请容奴婢出宫一趟,奴婢恐怕知道有谁能救娘娘!”鸢儿见阿月的症状,心中着急,连忙说到。 “哦?”谁? “城外的薛神医!” “那还不快去请!愣着干什么!”方逸阳对着身边的太监说到。 鸢儿以为是叫自己,连忙站起来。 “你留下,你是娘娘的贴身侍女,你照顾娘娘朕才最放心,请人的事情叫他们去便好了!”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鸢儿没说话,站在一边。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薛神医能救贵妃的?”方逸阳装作不在意的说到。 鸢儿心中一惊,皇上的心思竟如此的缜密,鸢儿差点就把阿月让她去抓药的事情说了出去,还好鸢儿过了下脑子。 “回皇上的话,娘娘说过,薛神医是娘娘的师傅,娘娘的医术都是薛神医给传授的,所以奴婢便想着说不定薛神医能救娘娘!毕竟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了!”鸢儿谨慎的说到。 方逸阳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阿月还在昏迷,朝中却似乎并不太平。 刚刚进入雨季,各地洪涝灾害的消息不断的传上来。 朝廷拨出去的赈灾款似乎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各地的难民们不断的往京城涌进来。 可京城毕竟有限,又能有多少地方容得下这些灾民。 况且,灾民们长途跋涉,这不断奔波的过程中,把一些传染病也给带进了京城,真个京城现在十分的抵制外来的灾民,灾民的求救声,百姓的抱怨声声的传到方逸阳的脑中。 薛神医听说是阿月病倒了,连忙就跟着太监进了宫,连收都没收拾一下。 薛神医一生就只有阿月这么一个徒弟,这爱徒病倒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薛神医这还没给阿月看病就看到了阿月满身的伤痕,身上的擦伤,还有脚伤,给阿月把完脉,薛神医就更加的生气。 “这都是谁干的?”薛神医大声的冲着满寝宫喊道。 满寝宫的太监宫女们低着头不敢出声。 薛神医见全部人像乌龟一般大气也不敢出,越发的上火。 “你,去把你们的狗皇帝叫来!”薛神医指着其中一个太监恶狠狠的说到。 方逸阳听闻薛神医已经进宫,便连忙往阿月的寝宫赶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薛神医的这么一句话,心下一惊,这神医好到的脾气,这进宫没第一时间去见自己,方逸阳就作罢了,权当他是心疼爱徒,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哪知这神医竟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自己的宫中说自己是狗黄第,方逸阳心中不悦,走上前去。 “薛神医,朕的贵妃如何了?”方逸阳负手走进去本想给薛神医一个下马威,虽然他是阿月的师傅,可他这么当着这些人的面这么说让方逸阳很没有面子。 出乎方逸阳的意料,薛神医听见方逸阳的声音,没有卑躬屈膝。 薛神医转过身来,跳起来就来到方逸阳的身边。 “是谁干的,是谁给阿月喝了这么烈的滑胎药的?”薛神医厉声问道。 “是朕!”方逸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是谁把阿月打成这个样子的?你看看这满身的伤还有这脚腕的洞,这是人干的吗?”薛神医又是厉声说到。 “朕已经派人去查,只是还未查明!”方逸阳又是一阵愧疚,低声说道。 薛神医气的跳脚。 “你不知道阿月怀着你的骨肉吗?你为什么要给她喝滑胎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薛神医逼近方逸阳戳着方逸阳的胸口厉声说到。 方逸阳被戳的退后了一步,还未开口,薛神医又开口了。 “你不知道这滑胎药的药性这么重吗,这么重的药你为什么不找个太医先问问清楚再给阿月喝,现在阿月永远可能永远都不会怀孕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阿月也是一个女人,这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薛神医又是戳着方逸阳的胸口厉声说到。 方逸阳又退后一步。 “阿月身子骨未愈,你为什么要把她关在阴冷潮湿不见人的地方,不仅不利于阿月养病,还雪上加霜,拖垮了阿月的身子,阿月现在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你可心疼她啊?”薛神医又逼近一步。 方逸阳又后退一步。 “又是谁把阿月打成这样的,你看看她身上的伤,还有她断了的肋骨,还有她脚上的那个箭射穿的洞,你于心何忍?阿月昏迷起码有三天了,你还未找到凶手,你说说你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薛神医气急败坏,方逸阳不心疼,他自己的徒弟,他看着都心疼。 方逸阳已经退到了门边。 宫女太监太医们看着方逸阳被逼到门口,谁也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你们这么对阿月,我要带阿月走!”薛神医没给方逸阳说话的机会,转身冷漠的说到。 阿月以前这么爱笑的一个人,现在脸色惨白,她的遭遇也全部写在她的脸上,身上和她的伤口上,薛神医并没有再宫中生活过,可他看阿月的样子便知道阿月在这宫中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 “神医不可,这宫中药材齐全,这里给阿月治疗最合适不过了!”方逸阳听说神医要带走阿月,顾不得神医刚刚的质问,连忙出声到。 “这里什么都好,什么都有,可却不是阿月想要的!”神医冷冷的说到。 “神医……” “你可知道阿月为什么喝什么吐什么,因为阿月的潜意识里知道这里是哪里,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她不是醒不过来,是她根本不愿醒来!”方逸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神医打断了:“你说说若你短短几天便经历了这些,还全部都是身边的人陷害的,你会想醒来看到身边的人吗?”薛神医转身厉声的质问方逸阳到。 方逸阳低着头,没有说话,心中的哀伤全部被面上的云淡风轻掩去。 他没想到竟是自己不愿意醒来,大概是阿月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阿月在这里永远不愿意醒来,你看着办吧,要么我带走阿月,要么让阿月永远变成这么一个活死人!”薛神医叹了口气最后沉沉的看着床上的阿月说到。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死里逃生 薛神医也是个奇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皇上讲话,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鸢儿在一旁有些庆幸,终于有人敢替娘娘出气了。 方逸阳倒也不恼,薛神医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对的,方逸阳无可辩驳。 薛神医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方逸阳的回答。 方逸阳看着床上的阿月,万千思绪从脑海中闪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现在还未查明想要杀阿月的人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宫也不妥,不如等到晚上,夜色正浓时再出宫,也好掩人耳目,神医您看怎么样?” “也好!”薛神医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去看阿月。 阿月身上的伤也被太医们清理的七七八八了,外伤内伤都已经包扎的好好的,神医看着阿月,叹了口气。 “我们小月月怎么就变成这么这副模样了,跟着老夫的时候明明就是个活泼天真的小女子,现在怎么就只会静静的躺在这里了呢,你看看这小脸瘦的,哎,这宫中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薛神医感叹着感叹着竟悄咪咪的抹了把泪。 方逸阳听着薛神医的话,心中暗戳戳的痛,却还是云淡风轻的转身回了,毕竟那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方逸阳处理。 看薛神医的样子是真的疼阿月,况且身边还有鸢儿在,方逸阳也就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杀人放火,黑暗交易。 方逸阳差桀亲自把阿月跟薛神医送了出去,鸢儿作为阿月的侍女,自然是一路同行。 几人顺利的到达城外薛神医的草屋,把阿月安置好,几人便也歇下了,毕竟夜这么深了。 沈安歌还是被沈令送到了城外的孤岛上。 沈令怕沈安歌知道的太多会误了自己的事,明面上是让沈安歌去反省,实际上就是把沈安歌软禁了起来。 那孤岛上没有人,侍卫们放下沈安歌便走了,留下沈安歌一个人在那里自生自灭,沈安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岛上有树有鸟,沈安歌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便在岛上捣鼓起来。 “皇上,这灾情越来越严重,老百姓们叫苦不迭,人们都说逆天而行,天必惩之,看来,咱们必须要顺天而行才能平息这灾难啊皇上!”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眼下正值雨季,各地河道阻塞,导致雨水无法排除,才引来大量的洪涝灾害,你们这帮臣子不着力疏通河道,倒在这跟朕说天意!”方逸阳听着上报的大臣的话,心中顿时火起,说到。 “皇上,疏通河道之事早已经做了几百年了,这几年来风调雨顺,即便有洪涝,也是极少数的地区,现在这洪涝肆虐,实在不似平常年间,还请皇上请青天监出面,测测天意,也好让咱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 “是啊,皇上!” 听着大臣们的话,方逸阳只觉得一阵头疼,方逸阳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从今日此,开仓放良,加大灾民的安抚力度,另外,命王世安为两广总督,加快河道疏通的力度!赞先行此法,退朝!” “皇上……” 听闻方逸阳的举措,大臣们议论纷纷,但方逸阳未听取任何的意见,方逸阳不信天命。 沈安歌折腾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便顺利的利用岛上的资源顺利的造就了一只小竹筏,沈安歌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拍拍手。 这么点雕虫小技还难不倒自己。 鸢儿整日跟着薛神医服侍着阿月。 薛神医不知道弄了什么药给阿月吃,阿月倒也不吐,反应不似在宫中那般的激烈。 阿月一直不醒,薛神医也倒是不着急,命桀跟鸢儿得了空就把阿月怒挪到院中,晒晒太阳,吹吹风,时不时的还给鸢儿一些草药,命鸢儿给阿月泡泡。 阿月虽然人还未醒,但整个人看起来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的红润起来。 “神医,这样下去我家娘娘何时才会醒来啊?”鸢儿看着阳光底下的阿月,眯着眼问神医。 这久一直都是阴雨天气,难得这样的好天气会出大大的太阳。 “你着急啥,该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来了,你只要好好照顾好她便是,总有一天要醒来的!”薛神医在一旁磨药粉慢悠悠的说到。 桀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三人,毒辣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可鸢儿那丫头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断地给阿月扇着扇子,时不时还给阿月赶走周围的苍蝇。 “神医,我跟着我家娘娘这么久,从未见我家娘娘施展过她的医术,毕竟宫中有太医,皇上也不让娘娘劳累,我家娘娘的医术究竟如何?”鸢儿像只好奇的猫一样,东问问西问问。 “不怎么样,一般的很,简直笨死了,收她做徒弟真是亏了,还不如收一头猪!”薛神医咂咂嘴摇摇头说到。 “哦,这样啊!”鸢儿听到薛神医的话,心中惊叹,这神医真是什么都敢说,在宫中的时候就敢戳着皇上的胸膛说话,现在当着阿月的面也这么说,还好阿月没听见,不然照阿月的性子,这师徒两指不定要大吵一顿呢! “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呢,当初还不是我聪明你求着让我拜你为师的,现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三人的身边响起,鸢儿跟桀愣了一下,看向阿月。 阿月眯着眼睛,似乎不适应这强光,沙哑的声音就是阿月的。 “娘娘,您醒了!”鸢儿大叫一声,高兴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桀吓了一跳,随即转身就走。 “等等,你去哪儿?”见桀转身要走,薛神医连忙叫住他。 “贵妃醒来,我去通报皇上,让皇上把贵妃迎回宫!” “不准去!”鸢儿连忙跑上去抓着桀的衣袖。 “这是为何?”桀不解,这两人似乎都不愿意阿月回宫。 “因为我不想回宫!你若回去也不必再过来了!我现在身子不大好,不想回宫!”阿月闭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多说话。 “哎呀,小月月,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浪费了我多少好药了,你再不醒过来,我都要放弃治疗了!”薛神医夸张的说到。 “口是心非的人!”阿月虚弱的笑笑说到。 阿月一抹笑意挂在嘴边,桀没有说话,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鸢儿,放弃了,转身回来继续不着痕迹的替蹲在地上的鸢儿挡住烈日。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可急死奴婢了,您这都昏迷多少天了!”鸢儿小声的在阿月身边嘟喃着,委屈巴巴的,眼泪还在眼眶边打转。 “傻丫头,你还怕我醒不过来没人给你张罗婚事吗?”阿月才刚醒来,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但看到鸢儿的样子,阿月还是笑着打趣说到。 “娘娘……娘娘您就会取笑奴婢!”鸢儿噗嗤吹出一个鼻涕泡儿,上一秒还哭的稀里哗啦的人下一秒就哭笑不得。 见此场景,旁边的桀抿着嘴笑了笑,转过头,怕自己的笑被鸢儿看见。 “笑什么笑,你还躲,我都看见了!”鸢儿这才觉察到桀的笑意,一把抹掉鼻子上的鼻涕泡儿,凶巴巴的看着桀说到。 听到她叫自己,桀愣了一下,恢复那副冷漠的表情,转身看着鸢儿表示自己真的没笑。 “鸢儿,扶我进去吧!这太阳太烈,晒的我头晕!”见桀百口莫辩,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阿月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对鸢儿说到。 听见阿月叫自己,鸢儿才收回那凶巴巴的目光,转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阿月进了屋子。 桀哭笑不得,帮着鸢儿搀着阿月往里走。 沈安歌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在这孤岛距离陆地也不是太遥远,所以沈安歌能放心的去。 沈安歌跳上竹筏,小小的竹筏带着沈安歌一路晃晃悠悠的超陆地飘去。 沈安歌这么多年都呆在军队中,所以要比其他的公子哥要更能吃苦耐劳一些。 “阿月啊阿月,若不是为了你,本将军也不用受这种罪,等本将军回去了,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沈安歌自言自语的摇着竹筏说到。 远远望去,那小竹筏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片叶子,小的让人们很难注意到它。 七月的天就像是孩子善变的脸,明明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刮风打雷下起雨来。 这一下雨可不得了,沈安歌驾着小竹筏飘飘荡荡,遇上这雨天,竹筏被风吹的越发的晃荡。 “你现在可是本将军的坐骑,一定要撑住,听到没有,咱们要跟老天爷抗争到底!”沈安歌一个人撑着小竹筏,大声的喊道。 此时,沈安歌已经离开那座孤岛好几里了。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雷声在沈安歌的头顶不断的叫嚣着,这些沈安歌都顾不得了,眼中看着前方,坚定的向前撑着去。 沈安歌有这样的意志,那小竹筏又怎会受得了这样的风雨洗礼。 小竹筏还是在这暴风雨中解体了。 沈安歌大喊一声。连人带杆一起掉进了海中。 虽然竹筏解体了,但零碎的浮木多多少少还漂在海上。 沈安歌迅速的抓住其中的一个,顺着大海往前飘去。 “皇上,娘娘她醒过来了!”每天晚上桀都会向方逸阳报告阿月的情况。 之前,阿月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桀每天都汇报,方逸阳听到桀的消息多多少少会有些失望,时间久了,方逸阳也就不在意了。 只要阿月还有呼吸,薛神医就能把阿月给救活,这点上方逸阳倒是不担心。 所以他这半个月来都没有去看过阿月,一来是因为宫中的事务确实繁多,二来,薛神医也不让他去,用薛神医的话来说就是方逸阳影响了他的治疗进度不许方逸阳出现在那里。 “什么?”可是今天的消息却让方逸阳着实意外,阿月的醒来,让方逸阳的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方逸阳正准备往外走去,桀却拦住了他。 “皇上,您此时还不宜去看娘娘,等过几天吧!”桀出口说到。 也是,方逸阳愣了一下,转身在龙椅上坐定,叹了口气。 桀不说方逸阳也知道,阿月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阿月情绪很不稳定,身子也都还没好全,若是方逸阳此时去看望阿月,只怕会让阿月更加的激动。 况且阿月似乎不愿意见方逸阳,方逸阳此时去,只会让阿月更加激动不说,说不定还会影响阿月的治疗。 “是朕做错了吗?”方逸阳垂着头,低声问道。 桀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想到阿月把匕首刺进自己身体时的表情,想到 “若朕不给他喝那碗滑胎药,她也就不会这么恨这么恨朕,可如果不让她喝那碗滑胎药,朕就会永远失去她了!”方逸阳痛苦的说道。 “皇上……”桀看着痛苦的方逸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无碍,你继续在那边照顾她,等她什么时候愿意回宫了,朕再去接她回来便是!”方逸阳挥了挥手说到。 “皇上,城外的灾民似乎是有人故意煽动的,现下皇城之中有人在作妖,咱们要不要出手?”桀问道。 “不必管,他们尽管作,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方逸阳负手而立,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 “你只需照顾好贵妃,伤害贵妃的人尚未找到,朕怕他们再次出手,所以不得不防,朕把你留在贵妃身边也是这个用意,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贵妃!” “是,属下明白!” 好在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沈安歌精疲力尽之时,风雨也适时的停止了。 沈安歌心中吊着一口气,一定要回城看到阿月。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沈安歌在海上坚强的漂泊了一天之后还是顺利的到岸了。 沈安歌躺在岸边气喘吁吁,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伪装了一番便进城了。 好在沈令完全没有想到沈安歌会从那岛上逃回来,所以也没有任何防备。 沈安歌一心只想进宫去看阿月,可是现在大白天的,他若是光明正大的进宫定会惊动沈令,所以他还是耐心的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攻自破的流言 夜幕降临,京城之中一片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的在街上打发着自己的无聊时间。 沈安歌在街上晃了一会儿,便找了个机会往宫门口走去。 宫门口的侍卫还笔直的站在那里,坚定的守着自己的岗位。 沈安歌趁着侍卫换岗之际顺利的混了进去,这对于沈安歌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哎,你说贵妃娘娘的寝宫为什么不让人靠近,你不觉得有什么古怪吗?”两个宫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沈安歌连忙蹲在旁边的柱子后面。 却意外的听见她们在讨论阿月。 “听说贵妃娘娘生了什么病,需要静养,所以才不让我们靠近的!” “这话你也相信,我倒是听说她喝下的那碗滑胎药可是皇上亲手给她的,这可不就是失宠了呗,一个失宠的女人在宫中可不得使劲儿作才能得到皇上的关注!” “还有这种事?她不是挺得宠的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另一个宫女惊讶的说到。 “这样的事情在宫中还少见吗,比这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咱们还是管好咱们自己,说不定哪天这后宫就变天了呢!” 沈安歌躲在石柱的背后,听着两个宫女的对话。 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因为生气而暴起的青筋布满了整只手臂。 方逸阳竟给阿月吃了滑胎药…… 而阿月,为什么要乖乖的喝下去…… 沈安歌心中愤怒不已,此时只想冲进去问阿月个清楚。 阿月寝宫门口的两个人根本不是沈安歌的对手,沈安歌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两个人,推开门走进去。 院子里面没有人,整个宫静的像是没有人一般。 阿月的寝宫灯还未灭,却是连个轮值的宫女都没有。 “咚咚咚”沈安歌见没有人,抬手扣了扣门。 可里面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人回应。 “阿月!”沈安歌一惊,想起沈令跟侍卫的话,沈安歌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依旧没有人回应。 沈安歌像是疯了一般冲进阿月的寝宫。 出乎沈安歌意料的是,阿月的寝宫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寝宫像是主人刚离开一般,还带着阿月特有的气息。 沈安歌冲出门,把整个院子都翻了一遍,不仅没有阿月,就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皇上,夜色已深,就寝吧!”太监看着还在看奏折的方逸阳,劝说到。 听见太监的话,方逸阳揉了揉似要炸裂的太阳穴。 这几天地州上的洪涝灾害尤为严重,可雨季却绵绵无期,朝中的大臣纷纷上书要求青天监观天象,看国运。 方逸阳本是不信这些所谓的天象的,所以一直在寻找解决洪涝的办法,方逸阳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好觉了。 太监实在看不过去了,才劝他。 “走吧,去贵妃寝宫!”方逸阳下意识的说到。 “皇上,你莫不是忘了,贵妃还未接回来呢,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方逸阳一愣,才想起来,这久没有阿月的日子他都快要习惯了,可今夜不知怎么了,格外的想念阿月。 “无碍,朕过去看看!”方逸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说到。 “是!”太监见方逸阳意已决,不敢再说什么,帮方逸阳准备好了。 可方逸阳却执意走着过去。 沈安歌还在阿月的寝宫四处寻找着…… 阿月寝宫门口两个守卫的侍卫倒在地上,太监宫女吓了一跳。 方逸阳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闪动着光芒,方逸阳制止了正要喊人的太监,走上前去。 见面前的两人并不是阿月抓伤的,方逸阳眸中的光芒暗淡下来。 “你们守在外面,朕进去看看!”方逸阳不管其他人的制止,抬脚往阿月寝宫走进去。 方逸阳静静的站在院子中,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越发的修长。 方逸阳并未再往里走,只是静静的站着。 沈安歌刚从一间屋子退出来便看到了月光下的方逸阳。 沈安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只是看着方逸阳,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宣誓着沈安歌此时此刻的愤怒。 沈安歌看着方逸阳气定神闲的站在院子中,气不打一处来。 沈安歌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一把抓住方逸阳的衣领。 “阿月被你弄到哪儿去了?”沈安歌狠狠的看着方逸阳,那眼神似乎要把方逸阳活活给吞了一般。 “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朕念你平定边疆有功,不跟你计较,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里是朕的后宫,不是你一个臣子该出入的地方!”方逸阳冷眼看着沈安歌说到。 听到方逸阳的话,沈安歌松开手,自嘲的笑了笑。 “是,你是天子,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沈安歌冷笑着说到。 “可是,阿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伤害她,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舍得?”沈安歌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到。 “这是朕与阿月的事情,阿月的孩子亦是朕的孩子,朕有权利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方逸阳听到沈安歌的话,冷冷的笑着说道。 “你可真是残忍,阿月在这宫中只怕一天都没有快乐过!”沈安歌看着方逸阳,像是看透了他一般,叹息着说到。 沈安歌的话还是说到了方逸阳的心坎上,方逸阳眼中的冷光乍现,看着沈安歌。 “这是皇家的事,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除非你今日把我杀死在这里,不然阿月的事情我管定了,你是天子又怎样,阿月的心被你伤的稀碎,你觉得你还能留得住阿月吗?既然你无法对阿月好,那就别怪别人对她的好!”沈安歌看着方逸阳,挑衅的说到。 “好,既然你找死,朕便成全你,今日你闯皇宫,私闯后宫,每一条都够你死一百次了,想要得到阿月,下辈子吧!”说完方逸阳拔出剑便往沈安歌身上刺去。 沈安歌又怎会无动于衷,沈安歌迅速应对着方逸阳。 “皇上!”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桀见是沈安歌跟方逸阳,心中大抵知道了两人打斗的目的,桀跪在地上叫了一声。 “何事?”果然,听到桀的声音,方逸阳迅速从打斗中抽出身来,看着桀问道。 桀看了一旁的沈安歌一眼。 “无碍,说便是了!”方逸阳倒是不介意让沈安歌听到。 “娘娘说她的伤已经好了,希望皇上能尽快接她回宫!”桀低着头说道。 这是阿月的原话,连桀都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三天,阿月便提出要回宫,鸢儿跟桀都十分意外。 “她真这么说的?”方逸阳显然也很意外,脸上有些细微的变化,笑意渐浓。 “贵妃娘娘亲口说的!臣不敢欺瞒皇上!” 沈安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的凉意渐渐渗透了四肢。 明明方逸阳伤透了阿月的心,可听两人刚才的话,阿月似乎原谅了方逸阳,并愿意回宫。 虽然沈安歌不知道阿月现在在哪里,但沈安歌此时已经不在意了。 沈安歌冲着一无所有的天空哈哈大笑了几声,似乎是笑自己的愚蠢,似乎是笑自己的痴狂,最终,沈安歌什么也没有说,扔下手中的剑,走出去了。 方逸阳沉浸在刚刚的好消息中,没有理会沈安歌的去向,外面的人见沈安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吃了一惊,但毕竟皇上都没有说话,一众人等也不敢那沈安歌怎么样,只得放他走了。 方逸阳见沈安歌走了,脸上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刚刚沈安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局,方逸阳赢了,毫无疑问。 “娘娘,您真的决定要回宫了呀?这里明明比宫里要舒服多了,宫里人心叵测,娘娘为何还是选择回去呢?”鸢儿给阿月解开头上的发髻,不解的问道。 “就是因为这里太过舒适才让人害怕!”阿月笑笑说到。 阿月似乎变了一个人,从前的阿月,单纯,善良,可如今镜子中的阿月,眼中不再只有那些表面上的东西,阿月的眼神变得跟方逸阳一样的深不可测,鸢儿不懂。 “娘娘,鸢儿不明白这些大道理,只是娘娘真心把鸢儿当做妹妹,鸢儿心疼娘娘,不愿意娘娘以身试险,鸢儿希望娘娘好好爱惜身子,好好活着!”鸢儿认真的说到。 “鸢儿,人要懂得居安思危,这里虽然舒适,可咱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可咱们回宫把一切查清楚,弄明白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这样,他们再出手咱们也能有所防备!” “依我看,这就是太后娘娘做的,整个后宫就只有太后娘娘见不得您,除了她谁会想让您消失!” “不见得,你可记得那天那几个汉子,那几个汉子看着面生的很,不像是太后身边的人,太后身边只有一群太监,那几个汉子身强体壮,而且武功不俗,这太后身边怎会有武功这么高强的男子!” “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在有一个路口,他们迟疑了一下,似乎找不到路一般,照这么说,他们确实不是太后的人,太后的人又怎会记不得这宫中的路呢!” 鸢儿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阿月想想当天的细节,确实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若真是像鸢儿说的一般,他们在择路时出现了迟疑,那绝对不是方逸阳或者是太后的人,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沈娟的人。 可若要这么几个大汉明目张胆的进宫也需要权限,沈娟不可能有这种权利的,阿月细想之下,还是决定回去把事情查清楚。 方逸阳听闻阿月愿意回宫,第二日上午退了早朝便亲自出城接阿月。 阿月以为他会派人来接自己,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看到方逸阳阿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阿月自醒来就刻意不听方逸阳的消息,也不愿意回去,就是不想看见方逸阳,如今方逸阳就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阿月的面前,阿月还真有些感慨万千。 虽说他亲自来接阿月,可他们两始终是回不到从前了。 阿月看了方逸阳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也不再管方逸阳那灼灼的似乎要把自己看透的视线。方逸阳眼角有淡淡的淤青,似乎是几宿未好好睡觉的结果,满脸的胡渣使方逸阳看上去像是老了几十岁,可依旧不影响方逸阳的俊逸。 阿月没有说话,越过方逸阳,直接上了马车。 方逸阳也不管,好生拜别薛神医,这才跟随着阿月上了马车。 全城都知道皇上亲自到城外接他们的九尾狐贵妃回宫,这下沈令更是坐不住了。 “您老到底怎样才肯答应在下的请求,只要您答应,在下做什么都可以!”沈令与另一个道骨仙风的人坐在城中的茶楼上,看着方逸阳接阿月回宫的队伍排满了整条街,沈令看向对面的人,目光如炬。 “感谢丞相的款待,老朽不愿做这苟且之事,丞相还是另请高明吧!”对面的人不为所动。 “您当真如此决绝?”沈令咬着牙说到。 “贫道不过是一介凡人,这逆天改命之事贫道不敢为,丞相还是放过贫道吧!贫道一生修行,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初心,望丞相不要逼贫道!” “你唯一的传人,你最心爱的弟子此时此刻就在沈府作客,只要沈某一声令下,令徒随时可能毙命,您当真要如此决绝?”沈令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全城的人都目送着皇上和贵妃乘坐的马车缓缓的驶回了宫中。 人群纷纷炸开了锅,之前所有关于皇上贵妃不和的传闻都不攻自破。 阿月靠着马车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即便方逸阳一上马车便眼光灼灼的看着阿月。 “你还要看我到何时?”阿月终究是受不了了。 “你何时跟我说话我便看你到何时!”方逸阳顺理成章的接上阿月的话,仿佛就等着阿月问他一般。 阿月叹了口气,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皇上省了这份心吧,从今往后,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是冷宫中的妃子,戏做足了,咱们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阿月冷冷的说到,她是决定回宫,可她从来没有决定要原谅方逸阳。 “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方逸阳垂头,眸光暗淡下来,淡淡的说到。 “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你!”阿月毫无感情的说到。 说完阿月懒懒的靠在马车上继续闭目养神,再不管方逸阳。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得宠与失宠 没穿越之前阿月最大的心愿就是顺顺利利的混到退休,然后自己牵着老头儿,栽栽花儿,养养鸟儿,听听歌,唱唱曲儿,不时到篮球场上与广场舞大妈们扭三扭。 没想到,这还没到退休的年纪,穿个越,这生活就提前实现了,阿月现在在宫里的状态就像阿月当时想象的退休后的状态一样,阿月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哀叹才好! 方逸阳一如既往,日日到阿月的寝宫来看阿月。 只是,从未进过阿月的寝宫门,只到门口便被阿月婉拒了。 要么就是不舒服不宜面圣,要么就是天色太晚已经歇下了,不管白天晚上,阿月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方逸阳,方逸阳却风雨无阻,天天到那儿报道。 “娘娘,您为什么不愿意见皇上啊?”鸢儿见阿月日日只是盯着院中的那些花花草草发呆,不解的问道。 阿月轻声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阿月是个固执的人,心中的心结打不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见方逸阳的,至于那心结要什么时候才能打开,方逸阳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鸢儿见阿月没有说话,悻悻的闭上了嘴巴,也不敢再说什么。 阿月的寝宫宛如冷宫一般,没有人进去,阿月也不会出去,跟冷宫唯一不一样的便是阿月的寝宫是皇上常常关注却时常吃闭门羹的地方,宫中的人唏嘘不已,这份宠爱,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可偏偏她阿月不在乎。 那些闲言碎语阿月不是不知道,可阿月的性格毕竟如此,她就当做听不见便是。 阿月虽然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可阿月也是心思敏感细腻的人,阿月早就明白,她跟方逸阳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是从很久之前阿月就明白了,方逸阳一心只有这天下,而阿月,只不过想要小桥流水,岁月悠长静好! 所谓破镜不能重圆,阿月深信不疑,只不过,方逸阳不明白,也不相信! 沈娟是除了阿月之外这后宫中唯一的女主人,所以打理后宫上下事务的重担就落在沈娟的头上,沈娟倒也不苛待阿月,该有的一样不敢少,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敢造次。 渐渐入秋,宫中的菊花开始次第开放,皇上没心思,贵妃闭门不出,辰妃有大小事要忙,也无瑕欣赏,可怜了这开得璀璨的菊花,竟成了宫中最最寂寞的角儿! 是夜,天意渐凉,阿月宫中的菊花也渐渐的开了,在夜色下散发着独有的魅力。 阿月并未在宫中,平时这个时间点,皇上总会过来,鸢儿焦急的等待着阿月回来…… “皇上驾到……”远远的便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鸢儿眼皮一跳,阿月还是没有回来,这几天阿月都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化身九尾狐溜出去,可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皇上渐渐逼近,鸢儿顾不得其他,整理整理自己的着装,坚定的走出门去。 “娘娘可歇下了?”方逸阳并未下轿,似乎是习惯了阿月的拒绝,他也只是来走个过场一般。 “回皇上,娘娘已经歇下了!”鸢儿不慌不忙的回答到。 这句话鸢儿已经说了不下百遍,早已经是烂熟于心,鸢儿垂着头,之前是有阿月的旨意才敢如此说,可今夜阿月没在,鸢儿心中着实慌张! 听见鸢儿的回话,方逸阳神色复杂的看着鸢儿,半饷没有开口说话。 见方逸阳半饷没有说话,鸢儿壮起胆子抬头看了方逸阳一眼。 可没想到方逸阳正在看着自己! 看见方逸阳的神色,鸢儿更是慌张,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走吧,回宫!”半晌,方逸阳收回目光,淡淡的开口。 听见方逸阳的话,鸢儿长长的呼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可刚刚皇上的目光似乎有深意…… 鸢儿摇摇头,转身进了寝宫,升上的旨意,谁敢混乱揣测! 所幸鸢儿进去的时候阿月已经回来了,只是阿月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鸢儿叫了两遍,阿月才回过神来。 “娘娘,您怎么了?”鸢儿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想休息!”阿月疲惫的说到。 想起刚才所听到的,阿月觉得胸膛中有种呼之欲出的情愫。 天子塔上,方逸阳负手而立。 挺拔的身材,冷峻的面庞,方逸阳想是从月下走出来的谪仙一般,静静的立在月光下。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桀适时的开口,打破这长久的寂静。 “她可回来了?”方逸阳没有接桀的话,而是开口问道。 方逸阳口中的她自然是阿月,阿月的动静方逸阳一直都知道,只是阿月固执要强,方逸阳也无法插手阿月的事情。 “娘娘她已经歇下了,只是娘娘似乎脸色不太好!”桀看着阿月回来的,所以观察的比较细致。 “无妨,歇下便好!”方逸阳看着不远处的京城,淡淡的说到。 “皇上,您为何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娘娘?”桀不解,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到头来还不是要说开。 方逸阳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说话,这种事情,桀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若是自己跑去告诉阿月那碗滑胎药是太后给的,那这就代表着方逸阳先认错,就算是这样,也解不了阿月的气。 可若是阿月自己查到的,那就不一样了,若是让阿月自己去发现那滑胎药是太后逼着方逸阳给阿月喝下的,那阿月不仅能够消气,还能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方逸阳的不理不睬心生愧疚,这样办起事情来岂不是容易的多! 当然,这些都是方逸阳自己打的小算盘,他不会让桀知道,桀毕竟是一个人,说了也不会明白! 若是方逸阳的计算没有错的话,阿月应该已经从太后宫中知道了太后的算计! 方逸阳说的没错,阿月确实是知道了。 这几天阿月每天都趁着夜色摸索到太后宫中,因为是九尾狐,所以动作轻巧,也不会被其他人瞧见,阿月觉得上次被害的事情或许跟太后有关想去碰碰运气,可没想到却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阿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都是太后的话! 整夜都没有看见太后进出寝宫,阿月以为太后已经早早的歇下了不会再出来了。 可就在阿月快要离开的时候,太后的贴身宫女却搀扶着太后从外面进来了。 阿月眯了眯眼睛,转了个念头,趴在宫墙上,继续盯着太后。 “您这两天似乎在佛堂待的时间越发的久了!”侍女给太后捶着腿说到。 “都是哀家自己造的孽啊!”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 听到这里,阿月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感觉太后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关,那种强烈的感觉让阿月心慌。 “哀家这两天天天梦见那孩子来找哀家,问哀家为何不让他出生,为何要把他杀死在腹中,哀家日日不得好眠!”太后又缓缓的叹了口气说到。 “太后也是为了皇上好,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太后就不必自责了!”侍女见太后满目愁容,安慰着说到。 “哀家虽说是为了江山社稷,可同样身为女人,谁又愿意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了!是哀家害了贵妃,怪只怪她是只九尾狐啊!哀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希望看在她与阳儿是真心相爱的面子上,她能够原谅阳儿!” 听见太后的话,阿月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后干的,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了方逸阳,原来,自己早已经成为太后算计的对象,只为了保住方家的江上便要活生生的剥夺自己做母亲的权利,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皇位而已! 阿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眼泪从阿月闭着的眼睛中不断的流下来,阿月此时只觉得寒风刺骨,彻骨的寒意像是冰冷的水,慢慢浸透阿月的全身。 阿月逃是的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的话在阿月的耳边反反复复的流过,阿月再也没有了睡意。 腹部隐隐传来阵阵的痛,那孩子在自己腹中已经成行了,却生生的被剥夺了性命,阿月想到此处便觉得悲从中来。 方逸阳还是一样日日来看望阿月,阿月已经日日拒绝方逸阳,虽然真相大白,阿月却依然没有做好接受方逸阳的心理准备! 方逸阳原以为阿月知道一切便会接受自己,会来找自己。 可方逸阳又错了,阿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依旧不给方逸阳任何的机会。 方逸阳这下是真的怒了,他不明白阿月敏感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己是天子,天子一次次的低头,阿月却一次次的视而不见,从来不给自己面子。 方逸阳纵使心胸再宽广也沉不住气了。 “你说,朕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朕!”方逸阳苦闷的坐在大殿上,大殿上只有方逸阳跟桀,方逸阳手中握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和田玉酒盅! 方逸阳似乎有些醉意,低低的问道。 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方逸阳。 “你说,是不是朕不够好,还是朕真的对你太宽容了,才让你如此无视朕的存在!”方逸阳再次看向桀说到。 “皇上,臣有一计!” “说!”方逸阳似乎恢复了清醒,转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皇上若是想知道贵妃在乎不在乎您,您可以亲自试探一番!” “如何试探?” “这后宫除了贵妃还有辰妃娘娘,您若想知道贵妃心中是否有您,您可以把目光转向辰妃娘娘,到时候贵妃娘娘吃醋,自然便会想方设法讨皇上的欢心!” 听完桀的话,方逸阳看向桀,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当然,臣只是建议,臣也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这些都是从戏里看来的!”桀被方逸阳这么一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以前从来不会对这些戏感兴趣,只是最近他似乎格外的关注某人的消息,那人怒目而视的时候,或娇嗔,或凶悍,或是说谎心虚不敢抬头,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桀的心头,桀很苦恼,在宫外四处溜达的时候发现了这些戏本,他才发现这些戏本是个好东西,既然看了,就得要学有所成,正好,在皇上与贵妃身上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方逸阳收回目光,看着殿外,苦笑了一下! 他和阿月怎会走到这一步啊…… 就在桀以为方逸阳不会对这种戏本感兴趣的时候,方逸阳开口了。 “今夜宣辰妃侍寝!”方逸阳垂着头淡淡的说到。 桀愣了一下,没想到方逸阳会这么的直接…… “皇上……”桀迟疑了一下,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若是这样,不成功,那皇上跟贵妃只怕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宣吧,朕也想赌一把!”方逸阳闭上眼睛,缓缓说到。 听到皇上宣辰妃侍寝的消息,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 辰妃得宠,阿月失宠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后宫,整个后宫都在看阿月的笑话,曾经皇上对她是那般好,那般宠,可也经不住她这般作! 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阿月听到消息,愣了一下,随即无声的笑了笑。 太后听到消息,欣慰的点点头。 辰妃被送到方逸阳寝宫的时候,方逸阳已经和衣睡下了,方逸阳已经有些微醺了! 辰妃抿嘴一笑,拉上床帘,朝方逸阳爬过去。 方逸阳睁开眼睛,看着辰妃,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 “皇上……”辰妃软软的娇嗔一声,像是某种邀请。 可辰妃的笑意终究在听见方逸阳唤了一声“阿月”之后消失殆尽! 辰妃死死的拉着被子,咬着嘴唇,方逸阳并未察觉辰妃的不对劲! 这有辰妃知道这一夜自己究竟是得宠了还是失宠了! 鸢儿怕阿月睡不好,夜半的时候还特意进去瞧了一眼,见阿月发出阵阵轻微的鼾声才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可阿月却在鸢儿出去之后睁开了眼睛,轻轻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夜未眠……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报仇篇(一) 仅仅在一夜之间,阿月就变成了失宠的嫔妃。 听到消息,阿月撇撇嘴,无奈的笑了笑,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方逸阳日日宠幸辰妃,宫中人人有目共睹,太后甚是欣慰,天天不是传辰妃到太后寝宫,就是变着法的往辰妃宫中送各种东西,吃的用的穿戴的,只要用得上的,太后便往辰妃宫中送,宫中人人都知道辰妃现在正得宠,也都变着法的在辰妃面前说好话,做好事。 反倒阿月像只小透明一样在宫中,晒晒太阳,照样是昼伏夜出。 “娘娘,您晚上都不睡觉,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您这样让奴婢担心的紧!”鸢儿见阿月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有些埋怨的说到。 阿月眯起眼睛看向鸢儿,鸢儿的表情却是是担心阿月。 阿月抿嘴笑了笑:“担心什么,你家娘娘神通广大,厉害着呢!” 鸢儿不理阿月,自己做着事情,也不说话,闷闷不乐的。 “你怎么了?”阿月见鸢儿还是不开心,撇撇嘴问道。 “娘娘,现在外面都在传古有苏妲己,今有月贵妃,现在娘娘又失去了皇上的宠幸,奴婢担心……”后面的话鸢儿没敢再说下去,现在宫中传的这么厉害,相信阿月也一定听到了 “担心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不是我能掌握的,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享受宫中应有尽有的生活,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阿月懒洋洋的说到。 阿月不过是安慰一下鸢儿,心中却紧了紧,自己正在筹谋的事情也得要加快进度了,不然只怕大仇还未得报,便先被那坑人的留言送进地狱。 七月,闷热的夏季,正值雨季,连着几个月的阴雨天气,让洪涝越发的严重。 京城中涌进的灾民在不断的攀升,朝廷连着几个月发放赈灾款和开粮仓都无法解决灾民的问题,朝廷上下一片忧心。 方逸阳等着阿月去质问他,去挑战他,可他都没有等到,最后只等到了辰妃怀孕的消息。 宫中上下一片大喜,阿月心中一片悲凉。 原以为自己足够的坦然,可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月还是觉得一道惊雷轰在自己的头上。 整个皇宫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后,太后笑的合不拢嘴,天天往辰妃那儿送东西。 “娘娘,您没事吧?”见阿月呆坐在院子中,鸢儿本不想打扰,可阿月又没有吃东西,想了想鸢儿还是走上前去。 “娘娘,吃点儿东西吧!”鸢儿有些心疼阿月。 自从她遇见阿月,就没见阿月落过泪,此时此刻的阿月周身围绕着浓烈的化不开的忧愁,确实比流泪哭泣更加的让人难受。 “鸢儿,出宫吧,觅一良人,成亲生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平凡的生活!”阿月没有看鸢儿,低着头说道。 “若是几年前对鸢儿说这句话,鸢儿自是欢喜的,可现在,大仇未报,又怎能安心度日,况且,又有谁愿意接受鸢儿这不洁之身!”鸢儿恨恨的说到。 若不是那沈令的禽兽之举,鸢儿现在听到阿月的话必定是欢天喜地的,毕竟谁又愿意一辈子做个佣人,听人使唤,供人差遣呢! 阿月没有说话,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会得报的!”过了一会儿,阿月用低得仅仅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似叹息似感慨的说到。主仆二人各自想着心事,半饷没有声音。 直到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娘娘,皇上来了,您还不打算见皇上吗?”鸢儿回过神来问道。 阿月起身往屋里走去:“错过的人,没有再见的必要,替我回话就说我歇下了吧!” 方逸阳也没想阿月会见自己,只不过是一时想看阿月才过来。 听到鸢儿的回话,方逸阳愣了半饷,在阿月的宫门口停留了一炷香的时间。 鸢儿没有得到允许没有起身,也不敢抬头看,其他人见皇上不说话也不着急走,也不敢出声。 “回吧!”过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方逸阳才淡淡的转身说到。 鸢儿起来揉了揉麻木的膝盖,叹了口气,转身回了。 辰妃的风光,也不过仅仅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辰妃便小产了。 “这是娘娘幼时落水留下的病根,不过只要好好休养,还是能再孕!”这是太医的原话。 太后气急败坏,像是自己小产般的难受,皇上表情平平,安慰了几句便急急的回去处理公务了。 沈娟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心中意难平,大病了一场,整个宫中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 阿月不悲不喜,这样的感觉自己曾经亲生经历过,只不过现在换了别人,倒是鸢儿有些高兴。 “真是报应,迟早的事儿!”鸢儿高兴的说到。 阿月没有说话,算计着晚上将要进行的事情。 辰妃小产抑郁不起,太后因为辰妃小产抑郁不已,天天到祠堂中祈福,这对于阿月来说是个好机会。 傍晚时分,太后照样去祠堂中为她短命的孙子祈福,年过半百的太后此时此刻才像是受尽折磨一般的,脸上有十分的沧桑之色。 老太后跪在自己专用的细金真丝包裹的软垫上,闭着眼睛,专心的念着经文。 突然,一道人影从面前闪过,太后睁开浑浊的双眼。 “谁,出来,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不愧是太后,一出口便是威慑力十足的。 半饷没有动静,老太太又闭上眼睛重新念起经文来。 过了一会儿,又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太后猛然睁开眼睛,突然发现眼前的神龛上竟然多了两个娃娃像。 太后大呼一声,吓的瘫软在旁边的地上。 那两尊娃娃像都是金身打造的,两个男童,一个稍大一些,一个偏小一些,这不正是还未出生便已经夭折的阿月跟辰妃的孩子吗! 太后瘫在软垫上,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而那婴儿的哭声并未停止,忽远忽近的哭声让太后越发的害怕起来…… 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侍女才连忙跑进来,可是似乎晚了一步,侍女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太后晕倒在地上,侍女唤了几声,太后不省人事,才连忙唤来了人。 听到太后晕倒的消息,方逸阳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侍女什么都不知道,太后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 只是得出太后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 方逸阳负手在太后的床前走来走去,最后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阿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想到方逸阳会来的这么快。 “皇上,娘娘已经歇下了,奴婢去唤一声!”鸢儿见方逸阳气冲冲的进来,连忙上前说到。 “不必!”方逸阳脸色青黑,像是极其生气。 鸢儿大气不敢出,阿月刚刚从外面回来便传来了太后昏迷的消息,现在又看到方逸阳气冲冲的进来,鸢儿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阿月听到外面的动静,正要起床,可是还没来得及,寝宫的门便被大力的推开。 方逸阳周身散发着冷气走进来,阿月看着方逸阳的表情,方逸阳抿着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阿月却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方逸阳大步流星的走到阿月的床前,一把拉住阿月的手,把阿月从床上硬生生的扯起来。 手上的疼痛告诉阿月,方逸阳是真的生气了。 “皇上这是做什么?”阿月冷着脸问道。 “你为何如此狠心,居然对母妃出手?”方逸阳紧紧的拉着阿月的手. 面前的阿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阿月似乎不见了。 听见方逸阳的责问,阿月只是想笑。 阿月看着方逸阳冷峻的脸,仿佛看到一个陌生人,当初的温柔全然不在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 “皇上说什么,臣妾不知道!”阿月冷冷的说到。 “你不知道?”方逸阳的手上加了力度,阿月疼的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因为疼痛而渐渐有些发红,方逸阳没有注意到,只是心痛的看着眼前的阿月。“母妃在祠堂中祈福却因为惊吓过度,现在还在昏迷,你说不是你做的,朕凭什么相信你!” “皇上凭什么就认为是臣妾做的,这不就是报应吗,她这么狠心,到头来却是自己害了自己,我都还未替我的孩子报仇呢,她居然先被吓倒了,真真是报应啊!”阿月冷笑着说到。 “若是母妃有个三长两短,朕绝对不会原谅你!”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阿月冷笑了一下,挣开方逸阳的手。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就像我也从来没有原谅过你一样!”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心上像是被刀子捅了一刀一样的难受。 原来,阿月从来都没有原谅过自己…… 原来,自己跟阿月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从今日起,你就在这宫中好好反省吧!”方逸阳看了阿月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门外。 阿月跌坐在地上,方逸阳刚才的眼神自己从未见到过,那眼神宛如看一个恨极了的人。 阿月冷笑了一下,自己跟他终究变成了仇人了。 “看好贵妃,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走近一步!”方逸阳冷冷的说完,转身往太后的寝宫中去了。 方逸阳把阿月禁足宫中,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太后的关系,朝中的大臣现在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都听信沈令的话是因为方逸阳娶了九尾狐族,违抗了天命,才导致的这些祸端,所以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阿月,阿月这样大摇大摆反倒让人家抓住更多的把柄。 方逸阳叹了口气,只希望阿月能理解。 许久,鸢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进去看自家娘娘。 只见阿月穿着洁白的衣裙,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开心的,可细看之下那表情是极度的落寞。 “娘娘,快起来!”鸢儿扶起阿月。 “鸢儿,我终于为我的孩儿报仇了,就算他一辈子恨我我也不在意!”阿月笑着说道,可笑着笑着,泪就从阿月的眼角流了下来。 鸢儿把阿月扶到桌前,给阿月倒了杯水,没有说话。 方逸阳守在太后的身边,太后迟迟没有醒来,一群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前,不敢出声。 许久许久,太后才睁开那浑浊的双眼。 “母妃,您醒了!”见太后睁开眼睛,方逸阳眼里才有了喜色。 “阳儿,哀家对不起你,若不是哀家执意阻拦,你们的孩子现在大概都在咿呀学语了,都是哀家的错,哀家昨夜梦见那孩子了,很可爱乖巧,像你小时候那般!”太后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长串,方逸阳沉默的听着。 “母妃,您别说话,朕让太医给您先看看!”方逸阳有些着急。 太后说话已经十分的艰难,太医们也意识到了什么,头更加的低了些。 年迈的老太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自从把滑胎药给了阿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夜里睡好过,每天睡着就是那孩子的音容笑貌,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正因为这样的心里,她才会被那两尊娃娃象给吓倒。 “母妃恐怕时日无多,这江山是咱们方家祖宗用鲜血打下来的,所以母妃就算是愧疚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母妃走后,你一定要守住这份基业,千万不能辜负了咱们的老祖宗!”太后拉着方逸阳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方逸阳嘴角有些抽搐,眼中的泪聚了又散,散了由聚,终究没有流下来。 太后的手缓缓的从方逸阳的手中滑落,那浑浊的双眼也渐渐的闭上,再也没有醒来! “母妃……”方逸阳低低的唤了一声,却再也没有听到回声。 不一会儿,皇宫长钟拉响,太后薨逝。 太后已经走了七天了,整个皇宫中还是一片白色,所有人都未太后戴着白。 太后的死,阿月一点儿也不意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方逸阳把阿月禁足在宫中,阿月白天呼呼大睡,夜晚照样四处奔走。 不知道方逸阳是有意放纵阿月,还是因为前朝政事繁忙,没有时间管着阿月。 因为灾民大批涌进皇城,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城中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大臣们却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阿月,把阿月看作妖妃。 阿月不在乎,继续奔走与皇宫与沈家。 第一百八十八章 报仇篇(二) 完结 “皇上,近来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太后薨逝,辰妃小产,北方又水患不止,皇上,这是天意,臣,恳请皇上请出青天监一测究竟!”沈令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沈令所着急的也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地位和她女儿在宫中的权势,本以为能顺利的产下皇子增加手中的筹码,可万万没想到那辰妃居然自己小产了。 这更加让沈令坐立难安,阿月本就是方逸阳最爱的人,辰妃小产,最有利的便是阿月,若是此时阿月有了翻身之地,只怕难过的便是辰妃跟他沈家一家了。 沈令想想阿月身后的九尾狐族便觉得后怕,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方逸阳阴沉着脸,不说话,沈令见此给另外一名大臣递了个眼色,那大臣见机赶紧站出来附和着沈令的话。 不一会儿,朝中的大臣竟大部分都站出来附和,有一部分纯粹是因为是沈令的党羽,而另一部分真的就是因为这不断的厄运给吓的。 方逸阳再也绷不住了,缓缓的点的点头。 方逸阳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大臣们的话而折服,方逸阳想要趁此机会把沈令极其党羽一网打尽,省得后患无穷。 见方逸阳点头同意,沈令大喜,当即便找青天监商定了祭祀的日子,四天后! 阿月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眼底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那些人显然就是冲着自己去的,那些人找不到治理水患的办法,于是想找一只替罪羊,阿月跟这些人类格格不入,显然就成了这替罪羊。 阿月不悲不喜,她早已经知道了这结局,所以也没有太失望,只是静静盘算着自己的时日,既然时日无多,那该办的事情就一件也不能落下。 太后已死,剩下的便只有沈家了! 四天后,青天监举行了重大的祭祀仪式,所谓祭祀,其实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真正的是要测天意…… 阿月跟沈娟也得参加,这毕竟是难得的大型的场合,一群人跪在地上听着青天监的人在台上念叨着什么,阿月心不在焉,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场合。 果不其然,青天监不一会儿便说到了点子上。 “北方水患,京中瘟疫,宫中频频生命案,一切果皆有因,只是祸起东南!”青天监缓缓的说到! 阿月虽早已经知道这结局,可还是愣了一下,真真是一刻也不放过自己啊! 这东南不就是自己居住的寝宫吗! “敢问太师,这是何意?”方逸阳冷着脸问道。 “这一切皆是因为皇上您违抗天命,人妖殊途,可皇上偏偏要逆天而行,偏巧这东南方的娘娘又不是正常人类,所以,这就是老天对黎明百姓的惩罚呀!”青天监痛心疾首的说到。 “敢问太师,可有解?”沈令低着头问道。 “解,自然是有!只看皇上的意思!”青天监把目光转向方逸阳,看着方逸阳说到。 “皇上,此事关系到国家江山社稷,还请皇上三思啊!”沈令缓缓大声的说到。 阿月冷笑了看了沈令一眼,沈令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实际上不是什么好货。 阿月抬头看着方逸阳,方逸阳也定定的看着。 阿月迎上方逸阳的目光,自嘲般的笑了笑,方逸阳看着阿月的笑,凄美却有觉得讽刺。 方逸阳缓缓的点了点头,示意青天监继续往下说。 “用娘娘之生灵祭天便可破此局!”青天监转身看着阿月缓缓的说到。 阿月抬头迎上青天监的目光,那目光中分明有挑衅轻蔑之意。 青天监话一出,整个场面一片静寂,谁不知道月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即便贵妃性子高傲,皇上也从不曾冷淡过! “那就按卿说的办!”缓缓,方逸阳淡淡的说到。 “皇上,臣观天象,后日便是最好的日子!”青天监又缓缓的说道。 方逸阳的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在阿月的胸口上,阿月死都不怕,却在听到方逸阳的话时像是死了一般的难受。 阿月知道,这辈子算是栽在方逸阳的手上了,阿月也知道,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到这里了! 阿月缓缓的看了沈令一眼,既然要死,那也得拉上个垫背的! 沈令听着青天监与方逸阳的对话,心中只觉得无限的畅快,沈安歌听着皇上与青天监的对话,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轻轻的抬起头,却看到了阿月还来不及收回的不明所以的目光! 阿月看了一眼沈安歌,那眼神似乎看透了沈安歌一般,让沈安歌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阿月没有再看两人,收回目光! 因为阿月毕竟是贵妃,并没有被打入天牢,只是被禁在自己的宫中,四周都是训练有素的守卫,想要活动都很困难,阿月盘算着怎样才能溜出去! 鸢儿却哭个不停,比阿月还要伤心的那种哭! 阿月倒是不悲伤,毕竟死就死了,自己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已经是死过一次了! 方逸阳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方逸阳给阿月带了桂花糕,阿月看了一眼,是外面吃不到的那种,但阿月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 阿月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方逸阳,方逸阳的眉宇间还是好看的不像话,阿月轻叹一声,把这画面刻在脑海中带走也好! “月儿,朕一定会再把你寻回来,你一定要等着朕!”方逸阳深情款款的说到。 阿月无力吐槽,只是冷笑了一下! 黄泉路上等着他吗,那得等多久啊!阿月没有说出口,这样的场合似乎不适合说笑。 方逸阳见阿月说话,站起身来,阿月以为他要走了便也站起身,没想到,方逸阳站起来便把阿月一把搂在怀中! 阿月没有推开他,也好,就算是死之前最后感受一把他的温暖吧! 两人半天没有说话,半饷,方逸阳松开阿月,转身决绝的朝外走去! 迅速消失的温暖让阿月有些怅然若失,阿月自嘲的笑了笑,将死之人还贪恋这温暖干嘛! 入夜,阿月的房间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涂山闻! 涂山闻看着阿月此时此刻的境地,恨不能当场便杀了方逸阳,阿月拉住他! “我请你来是请你帮我办事的,不是让你来杀人的!” “你说,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陪你死都行!”涂山闻的嘴依旧毒辣。 阿月笑了笑,摇了摇头,附在涂山闻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句话,涂山闻眉头紧皱! “怎么样?”阿月笑问道。 涂山闻看着阿月强撑着的笑容,只觉得异常的刺眼。 “小菜一碟,等着看好戏吧你!”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只可惜不能亲手办了,若有来世我定当好好习武,练就这一身的医术有何用!”阿月叹息着自嘲的说到! 说完,阿月走到桌边写了封信,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两个时辰后,京城便炸开了锅,沈府炸了! 这个炸了是真的炸了! 沈令滔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城! 有逃出来的家丁说是狐妖索命,他亲眼看着九尾狐掏出了老爷的心…… 沈安歌在宫门口守了一夜未归逃过一劫,待他听到消息的时候,沈家的大火已经扑不灭了! 消息传到宫中,沈娟像是疯了一般,先是小产,现在家破人亡! 沈娟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到阿月的寝宫。 看到沈娟头发零散,还穿着睡衣,便知道是涂山闻得手了,阿月欣慰的笑了笑,转身轻声的跟鸢儿说到:“鸢儿,大仇得报!” 鸢儿还没听明白沈娟便已经冲到了面前,鸢儿一把挡在阿月的面前,沈娟却像是疯了一般,一脚踢开鸢儿,鸢儿猝不及防被踢到一边,还来不及回身,沈娟已经站在了阿月的面前!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做的?”沈娟大声的质问到! 阿月冷笑的看着沈娟,旁边的侍卫一动也不敢动,毕竟皇上只是吩咐他们看好娘娘,不让娘娘出去,可没说他们可以跟娘娘动手啊,何况是两位娘娘! “是又怎么样,我也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阿月冷笑着回到。 可阿月万万没想到沈娟是带着匕首过来的,当沈娟拿出匕首的时候,阿月始料未及! “从前我陷害你是逼不得已,现在我杀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沈娟大喊一声扑向阿月。 阿月被扑倒在地,阿月紧紧的抓住沈娟即将要落下的匕首,本能的阿月迅速的化身九尾狐逃开沈娟的魔爪,往外跑去,却始料未及的撞上了沈令的心腹侍卫。 那侍卫正要掏出佩刀,鸢儿见状,立马挣扎着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侍卫的脚,鸢儿使出了毕生的力气,侍卫挣脱不得,一脚把阿月踢回到沈娟的面前,沈娟像是被刺激的疯了一般,一把抓住阿月的尾巴! 阿月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 “今天,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娟狠狠的喊道。 涂山闻赶回来的时候便只见鸢儿紧紧的抱着侍卫的脚,沈娟举着匕首抓着阿月的尾巴。 “住手!”涂山闻大喊一声,可终究是晚了一些! 阿月疼的晕死过去,瞬间便没了意识,涂山闻上去一脚踢开沈娟,抱起阿月! 方逸阳才迟迟赶来,方逸阳来的时候,沈娟一手死死的抓着阿月断掉的两条尾巴,一手拿着正在滴血的匕首,涂山闻抱着早已经昏迷的阿月,双目通红,涂山闻迅速的过去,一脚踢在那侍卫的肚子上,流利的拿出侍卫的佩刀正中侍卫的心脏! 那些人根本不是涂山闻的对手,涂山闻摆平了其他的侍卫,阿月的断尾在不断的流着血,阿月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方逸阳看到沈娟手中的尾巴和昏迷的阿月,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麻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看到涂山闻带着阿月要离开,方逸阳才回过神来。 “把阿月留下!”方逸阳大呼一声,追了上去。 “休想!我再也不会让你再见到阿月!”涂山闻狠狠的说完,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泪,带着阿月翩然离开。 方逸阳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 因为是同族,涂山闻感同身受,断尾的痛苦就连男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阿月这样的弱女子,涂山闻看着怀中的阿月,心痛的难以呼吸! 沈娟看着手中的两条九尾狐尾巴,像是疯了一般哈哈大笑个不停,侍女连忙把她扶回寝宫! “这是哪儿,放开我,我要回家!”沈娟挣开侍女的手,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环境说到。 侍女一愣,上前拉住沈娟:“娘娘,这是您的寝宫啊!” “什么寝宫,我没有寝宫,我要回家,我要回沈府!”沈娟挣扎着说到。 侍女才发现沈娟已经不能正常的说话了,连忙叫了太医过来,太医看了只是摇摇头,已经没法诊治了,辰妃已经彻底的疯了! 涂山闻一味的往前跑着,方逸阳带着人马跟在后面追,这个时候回落英谷或者青丘都是不可能的了! 方逸阳只是想追回阿月,并没有想要逼死两人,也并不是因为阿月现在是罪人,只是因为方逸阳爱着阿月,深深的爱着阿月! 而那祭天的戏码,他也早已想好了退路,他从来没想过让阿月死,也绝不会让阿月死! 涂山闻忽然停住了脚步,前方是悬崖,他和阿月已经无路可去了! “把阿月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方逸阳下马,上前一步说到。 涂山闻看着怀中的阿月,没有说话! “放心吧,我不会再伤害阿月了,我定会护她一辈子!”方逸阳继续说到。 阿月缓缓的睁开眼睛:“你娶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阿月,你醒了!”涂山闻又惊又喜! “放我下来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阿月虚弱的说到,断尾处传来的疼痛让阿月有些恍惚,可有些话她今日必须要说! “可是……”涂山闻有些担心阿月的状况! “放我下来吧,只要一炷香的时间!” 涂山闻听了阿月的话,扯下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缓缓的把阿月放在上面! 涂山闻走过去,方逸阳走上前,靠近阿月! 就在离阿月一丈远的地方,阿月没让方逸阳再靠近! “阿月,对不起,你再给我个机会!我定不会再食言!”方逸阳着急的连“朕”都不用了! “晚了,现在一切都晚了,都说九尾狐爱上一个人便会爱一生一世,绝不改变!这绝对是个诅咒,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想再遇到你!遇到了也赌上了我的一辈子,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遇见你!” 阿月缓缓的说着,慢慢的站起身来,身上的疼痛让阿月难以站立,阿月仍然坚持着站起来。 阿月的话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不断的插在方逸阳的心上,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月,阿月恨他,他不怨! “再也不见了!”阿月说完,竟转身跃下了悬崖! “阿月……”涂山闻见阿月决绝的跳下去,没有犹豫,两步冲上去跳了下去! “阿月……”方逸阳想要跟着一起跳下去,却被身后的侍卫齐齐拉住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侍卫们死死的拉着方逸阳。 方逸阳嘴角抽搐着,眼泪缓缓的从方逸阳的眼角流下来、 “快下去找,一定要给朕找回来!”方逸阳大声的喊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番外 后来,方逸阳在悬崖边整整坐了三天三夜,可惜,侍卫们没能把阿月再找回来! 就连尸首都没得见! “阿月,终究是我负了你!”方逸阳低低的呢喃着,可这呢喃终究都随风散了,没有人听见! 阿月跟涂山闻都没有再回来! 方逸阳回来的时候,憔悴的都不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上! “皇上……”桀看着方逸阳的样子,没有忍心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递上一封阿月房中的信。 方逸阳拿过信,那信封上阿月的字恍若隔世,方逸阳小心翼翼的拿出信,信上只是要求方逸阳放鸢儿出宫,其他的只字未提。 方逸阳拿着信的手缓缓的垂下,没有再说话,眼泪缓缓的流下来,砸在精致的大殿地面上开出一朵花。 半饷,大殿上响起皇上的嚎啕大哭,所有人匍匐在地上没有人敢说话! 沈家一倒,其他的臣子也都纷纷归顺了朝廷,没有再有想要谋权篡位者! 辰妃是真的疯了,这皇宫简直就像是一座牢笼,气氛压抑的让人受不了! 辰妃在方逸阳回朝的第二天离奇的暴毙在宫中,没有人敢问,没有人敢说! 方逸阳回宫后把皇位传给了方逸然! “三哥!你当真决定如此?”方逸然拿着手中沉甸甸的传国玉玺,问道。 “好久没有听到你喊我三哥了,还是这样亲切!”方逸阳淡淡的说着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是……” “就这样吧,阿月走了,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你替列祖列宗守好这江山!” “那三哥你要去哪里?” “没有了她的地方,哪里都一个样,去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方逸阳淡淡的说到,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方逸阳仿佛看淡了生死一般! 这是方逸然最后一次与方逸阳说话,也是最后一次见方逸阳!方逸阳把皇位传给方逸然便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方逸然也算是位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受到百姓们的爱戴! 沈安歌重新领了兵权,常年驻守在云南,再也没有回过京城! 只是寂静的夜晚,脑海中是不是还是会跳出那个喜欢看病救人,喜欢与自己斗嘴的姑娘! 曾经有人尝试着给将军介绍过姑娘,可都被将军给拒绝了,仿佛什么样的姑娘都入不了将军的法眼! 没有人知道将军为何不娶,将军脸上从未出现过笑容! 落英谷中,听闻消息的阿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缓缓的跌坐在王座上,阿舟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全身因为悲伤而不断的颤抖着! “我的阿月……”阿月缓缓的哭出声,阿舟没有说话,转身跑到了悬崖边! 悬崖边上的日落一如既往的好看,回想上一次跟阿月一起看日落还是阿月出嫁前,这才不到一年的光景,阿月竟已经香消玉殒,阿舟一时接受不了。 阿原确实是老了,一时接受不了丧女的痛苦,病倒了。 阿舟接下了九尾狐王的大梁,也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阿原。 阿月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阿舟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痛苦,默默的替阿月守着九尾狐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