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武镇洪荒》 第一章 天涯超武系统 天涯明月刀,人气最高的女神是谁? 曲无忆,没错就是曲无忆,第一届天涯论剑大赛的主持人,就是游戏里堪比真人的寒江城城主,曲无忆。 今天是论剑大赛落下帷幕的日子,整个大赛能够同时容纳千万玩家的会场,早已是人头攒动。 整个会场,在大赛落下帷幕之时,一共爆发了两次惊天呐喊。 第一次就是曲无忆,穿着素问那套白衣,翘首站在比武场上,宣布获奖者的名单。 第二次就是本届大赛冠军,南宫绯月登台领奖那一刻。 这两次,都有一个落寞的身影,冷眼看着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他就是秦逸。 “该结束了,一切都是一个梦。”秦逸喃喃自语,游戏角色也逐渐淡去,他下线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删除了角色账号。 “不能同生,只愿同死,千秋万世,至死不渝,这句被无数人说滥的话,确实只有况天佑与马小玲说出来,才能被奉为经典。“秦逸的脸已经噙满了泪痕,他不禁扪心自问,若是重新来一次自己会怎么选。 南宫绯月,能赢得论剑大赛冠军,因为她拿走了,秦逸五年来精心打造的装备,并要求秦逸放弃参加比赛。 “如果世间真有僵尸该多好,这样我只需要在无尽孤寂的岁月中,考虑自己应该怎么死去,没有武侠梦,我又怎么会痛苦,我真想变成一只僵尸啊,谁能......谁能满足我。”秦逸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如你所愿。”秦逸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冷声音,接着他眼前一黑,就是去了意识。 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一道贯穿天地的雷电,如紫色匹练般罩住他所居住的房间,而在那一刻,天涯明月刀服务器也直接炸了,世界上再也没有秦逸这个人。 ............................................................................我是快乐的分割线................................................................................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映得湖面一片金黄。 清风拂过,湖面微波摇荡,放眼望去整个宁静的湖泊,像是披上了一件金色霞衣,让人流连。 一位少年,穿着白衣长袍,正静静躺在湖泊岸边一处草地上,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明亮的眸子时而闪出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沉稳。 “巫妖大战,人族大兴,圣人立教,三皇出世,这段传说是被泯灭了么?”少年喃喃自语,用手挠了挠自己蓬乱的发丝。 忽然,少年翻身而起,脸上带着莫名的喜色,道:“一个月了,终于读条完了。” 如果有人在他旁边,一定会认为少年是一个神经病,什么叫读条? 少年轻轻摩挲着,手指上佩戴的黑色戒指,脸上稍显猥琐。 一副可触摸的虚拟屏幕,从戒指上弹出,随即少年就听见一阵悦耳的女声。 “世界元素收集完毕,天涯超武系统激活,正在安装游戏,请等待......” “游戏安装倒计时,三秒......二秒......一秒,游戏安装成功,扫描角色信息。” 玩家:秦逸 境界:极品废人 种族:人族 阵营:未加入 天赋:变身(宿主可变身为僵尸,变身等级视宿主肉身强度而定,肉身越强悍,变身等级越高。目前不可变身,封印中,解封需完成一次世界事件。) 血脉:战灵血脉,系统生成(人族最强血脉之一,曾极尽辉煌,现已湮灭于历史长河。) 侠义值:0(可用于兑换系统宝物。) 世界点数:0(可临时召唤系统npc,也可永久召唤npc。提示永久召唤,需要花费世界点为其塑造肉身。) 历练值:0(初级历练值:可用金钱兑换。中级历练值:可用天才地宝兑换。高级历练值:可用极品宝物兑换。“ 身份:未选择 武器专精:未选择 辅武器专精:未选择 战技专精:未选择 神通专精:(未开启) 坐骑:(陆地坐骑---赤炎驹,宿主周岁生日,获赠礼物。飞行坐骑:无。水生坐骑:无) 角色扫描完成,发放新手礼包,鉴于玩家体质太弱,新手礼包额外赠送大还丹一颗。 “是否开始游戏?” “否!” 秦逸当然不会开始游戏,因为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马车很豪华,上面有一杆三角形小旗,小旗之上绣着两把血色小剑,小剑相互交叉,让人一眼望去,似乎能隐隐听见,铿锵金鸣。 拉车的马,很神骏!头上生有独角,鳞光闪烁的甲片宛如精铁浇注,这是一只古兽,血脉虽然有些斑驳,远不及凶兽,但也不是一般的势力可以拥有。 “公子,大夫人请你回去,据说有要事要问你。”驱马的人是一位老者,虽然口中称秦逸为公子,但神情上那里又有半分恭敬。 “呵......大夫人真是急不可耐呀,秦家......有我这样的废人,当真就感觉那么丢脸么!”秦逸脸上生出一股愤懑。 “公子慎言。”老者出言相劝,语调却透着警告的意味,他手一抖,马鞭咻的一声破空,从秦逸发髻上扫过,带起的劲风将秦逸的脸刮的生疼。 “哼!”秦逸一声冷哼,淡淡的撇了老者一眼,他有恃无恐,至少在今日,老者还不敢伤他。 秦逸走上马车,老者阴沉着脸,一鞭抽在鳞马肥硕的臀上,从跟随小姐一起来到秦家,很久都没人敢跟他摆这般姿态了。 秦逸躺卧在马车舒适的软塌之上,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秦家对自己又有了新的处置。 一个月前,秦逸就以灵魂穿越的方式,来到这片洪荒世界。无巧不成书,这幅皮囊原主人也叫秦逸。但却是一个悲剧的角色,十来年都未曾成为武者,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废人对于世家而言,一般来说可以安心做一个纨绔,很可惜,秦逸是长子,长子往往都死的很惨。准确来说,秦逸一个月前就被家里的恶奴毒死,毒死当天晚上被穿越而来秦逸附身复活,身体的毒素也被手上佩戴地游戏戒指清除。 第二天宅男秦逸就搬出了秦家,来到秦家的狩猎场,悠哉的渡过了一月。 这个世界,是一个以武为尊的洪荒世界,人族、妖族、巫族共同主宰这片大地。但历史轨迹却不一样,巫妖大战,人族并没有大兴,人族之皇的宝座,从无尽岁月一直悬空,而且这段时期,人族早已建立超古文明,并没有处于绒毛饮血的时代。 人人都能习武,这是秦逸穿越而来,就从宿主脑海知道的消息。但并不能说人人都可以成为高级武者。这个世界武者分为两类,铸魂境以前叫炼骨境,有三个阶段,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只能走到炼骨第三境搬血境。 铸魂境则是天赋,算是一种灵根,洪荒世界人族受天地眷顾,一出生就可以开启人体宝藏,觉醒武魂,拥有无限成长的可能,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觉醒武魂。 所以一出生就有武魂的人,叫先天武者,高人一等。出生不能觉醒武者的人,叫后天武者,永远都只能是低级武者,地位比较低下。后天武者,不甘于平庸可以走血魂之路,铸就血魂。几乎是用生命在拼一个未来,成功率极低,动辄生死。 如原宿主这般,既没有武魂,甚至十年都不能进入炼骨初境,就是想走血魂之路也没有资格,注定了,死都只能窝囊的死,掀不起一点点浪花。 秦逸正在沉思,那个大还丹应该就是为了解决他不能凝血的问题,只要能凝血,他以后就可以铸就血魂,一样可以有踏上绝巅的资本,修仙?这个废材身体,怎么可能有道灵根。所以他压根就没考虑那事。 至于那个变身玩法,本来就是天涯明月刀新出的系统,比如真武可以变身为剑仙、道士,少林可以变身为罗汉、佛陀,天香可以变身为菩萨、尊者等等。但是变身为僵尸,应该是新资料片的东西,他记得很清楚,穿越前天涯明月刀正在筹备新的资料片,这仅仅是猜测。 武侠梦,醉意走江湖,僵尸梦,快意了恩仇,秦逸的脸已经笑开了花。既然来到这片崭新的天地,又岂能甘于平庸。 人族还没有人皇,那第一位人皇,非我莫属! 醉卧美人膝,权倾天下,是男人就该有野心! 不足一个小时,秦逸就已从狩猎场回到秦家三品世家的府邸,府邸建筑面积很大,足足有数十亩。外围区有药园,校场、水塘、兵器坊、丹坊、经阁,当然能出现在外围区,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太珍贵。 外围区的尽头则是内院,这里是秦家的核心区域,雕栏玉砌的走廊,亭台水榭的角楼,应有尽有。除此之外!内院还特别开辟了一块区域,里面不乏有灵药园和珍禽异兽栖居地,当然水塘是少不了的,里面放养的不在是观赏性的游鱼,而是具有凶兽血脉的龙睛鲤。数十多只巡逻队交叉巡视,只要不是秦家本族之人,外围区有人乱闯,轻则杖打,重则乱刀砍死。 老者作为大夫人贴身奴仆,随大夫人出嫁,一同来到秦家,现在更是秦家的管家,老者自然是有资格进内院的,他现在正领着秦逸去大夫人居住之所。 他现在脸色很阴沉,往日秦逸这个小畜生,只敢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今天却走到自己身前,真是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第二章 流放三万里 “秦逸,你个小畜生,真是好大的胆子。”秦逸刚刚踏入大夫人房间,一位妇人端坐在房间正堂,一手拍翻了桌上的参茶,大声斥道。 哼,秦逸一声冷笑,伸出一只手,拽住房间里的椅子,将椅子拖在正堂中间,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双目与大夫人直视。顷刻之后,秦逸才悠悠开口。 “不知夫人唤我前来,所谓何事?”说话之时,秦逸伸出小指,轻佻的掏着耳朵,大夫人刻意营造的气势,顿时分崩离析。 “小畜生,你敢对大夫人无礼?”老者厉喝,双目闪出一道凶芒,如择人而噬的古兽,死死盯住秦逸。 “呵,一个杨家的奴才,也敢呵斥我,大夫人你的教导真是有方。”秦逸嗤笑,看都没有看老者一眼。 “大夫人称我为小畜生,我可以理解为,她对我是恨铁不成钢,毕竟我这样罕有的废人,很丢秦家的颜面。”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骂我小畜生。奴才要学会守本会,我与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秦逸偏过头,斜睨老者紧紧捏着的拳头,脸上写满了讥诮之意,道:“怎么,你还敢动手不成?来打我呀,本少就喜欢看你想打我,而又不敢动手的样子,千万别怂,怂了本少等下那里去看大戏。” 秦逸当然不惧,名义上他还是秦家长子,虽然是一个丫鬟所生,出生卑贱,却也不是一个下人,可以随意辱骂和殴打,那怕这个下人攀上了高枝也不行,宅男秦逸又岂会是以前那个懦弱之辈。 大夫人目光露出惊咦之色,她冷冷撇了秦逸一眼,神情有些疑惑:往日这小畜生,见了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今天怎么转了性子?难不成这小子,撞了大运,跨入炼骨境了? 大夫人一边暗中打量秦逸,一边与秦逸虚以为蛇,语气也没有之前那般凌厉。 “按规矩,你应该称为我娘亲,杨伯也是想让你懂尊卑,尊前贤。只是性子太急,一时口误罢了,你也别放心上,传出去下人会误认为,我这位继母在欺凌你。“ 终于,大夫人打量结束,甚至她抖出一丝劲气,探入秦逸体内,终于确定秦逸还是如往常一般,是个废人。由不得大夫人不谨慎,谁让自己肚子不生气,至今没能为秦家生出一个儿子,要是这废物真跨入炼骨境,立刻就会飞上高枝变凤凰,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大夫人,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演戏很累呀,管好你的狗奴才就行,要骂我最好也是在背后,不然家里阁老知晓,这狗奴才对我的辱骂,怕是也要来叨扰你几句。” 秦逸把阁老两个字咬的很重,虽然大夫人所在杨家也是世家,但她毕竟只是秦家的媳妇,在秦家自然就要按秦家的规矩办事,至少明面上要学会给秦家颜面。 “秦逸,你可知罪?”大夫人冷声,就如秦逸所说,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何必还要演戏。 “知罪?我何罪之有,还请大夫人言明。”秦逸装傻,不过心里却也明白是何事。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我不过就是顺了几条龙睛鲤,下锅炖汤么?难道这也算是罪责?虽然龙睛鲤吃了比较滋补,也能长几分力气,但也谈不上罪责吧。”秦逸一顿抢白,丝毫不给大夫人说话的机会。 “小畜生,你倒是说的轻巧,龙睛鲤是不太珍贵,你吃了也就吃了,但池塘里养的那只雪龟,难道被野狗叼去了不成。”大夫人咬牙切齿,已经有暴走的倾向。 “雪龟?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个没有龟壳,浑身长白毛,闻起来有一股香气的怪鱼么?”秦逸故作疑惑。 “对,那就是雪龟,告诉我被你带到那去了。”大夫人紧张的问道,若不是顾忌身份,秦逸丝毫不怀疑,她会扑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臂。 “哎呀呀......大夫人你怎么不早些派狗奴才来寻我,我也不知道那是雪龟呀,被我下在锅里与龙睛鲤一起炖了,那汤可真香,现在想起都很回味,大夫人不好意思咯,最多我改天去买几只乌龟来赔你。” “炖了......炖了......”大夫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突然她手一抬,一抹寒芒带着破空之声向秦逸射去。 “大夫人何必大动肝火,我相信逸儿也是无心之举,谁也不会想到雪龟那般珍贵之物,会被大夫人养在池塘吧。“一道人影从门外掠来,一手抓住秦逸轻轻向旁边一带,寒芒贴着秦逸手臂射入他身后门窗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炸响,门窗直接被撕裂为数块木屑。 “我道是谁,原来是雪娇妹妹,怎么今儿有空来姐姐这里?难不成我要惩戒这个小畜生,你也要插手?别忘了你的身份!“见有人阻止自己,大夫人的脸色已是铁青一片,雪龟没了她如何去请人炼制驭魂丹。 林雪娇,秦逸自然认得,若不是眼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女子,秦逸这个原宿主,不知要死多少次。 这是宅男秦逸,第一次见到记忆中对自己比较好的人,她是秦逸生母的连襟。两人同时进秦家为婢,一人被秦家家主看中,收为通房大丫头,最后诞下秦逸,难产而死。另一人虽然姿色一般,却侥幸进入炼骨境,且对战技的悟性极佳,现在是秦家女子护卫队的统领。 同时,林雪娇还是秦家重点栽培对象,有意助她成就血魂,之后在秦家子弟中为她挑选一位夫婿。 “大夫人息怒,你要惩戒秦逸,我自然不敢阻拦,就怕你不小心将秦逸打死,家主回来你也不好交代。“林雪娇将秦逸护在身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会不会将他打死,我心里有数,吃了我的雪龟,谁也不能保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发配三万里!”大夫人拿出一份文案和一枚青铜大印,摔在桌上,道:“真是便宜他了,让他去秦家所属封地,做一个城主,好好磨砺一翻,或许将来也能堪上大用。” “城主?不知大夫人准备让逸儿去打理那座城池,有阁老批准么?”林雪娇面带疑惑,大夫人又怎会如此好心,让秦逸成为封地城主。 “需不需要阁老批准,与你有什么关系。”大夫人恼怒道。 “不知大夫人,准备让我出任秦家封地,那一城,城主?” 问言,秦逸也来了兴趣,不过他依旧躲在林雪娇身后,刚才大夫人那一手分明就是要杀他,秦逸自然不会站到林雪娇身前,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男人嘛,要学会能屈能伸,该缩头时,要缩头哇。 “哼”大夫人看秦逸探头探脑的样子,眸子里充满了蔑视,轻轻一笑,道:“当着你雪娇阿姨的面,别说你继母心狠,虽然我嘴里说要发配你三万里,实则也为你做了打算,看清楚桌子上的文案和大印,就是我当初嫁来秦家,娘家送来的陪嫁,秦家一直不肯接收,现在就便宜你了。” ”原来是陪嫁呀!“秦逸和林雪娇,脸上都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林雪娇悄悄拉了拉秦逸的衣袖,很明显林雪娇是让秦逸拒绝。 大夫人的陪嫁,秦逸很清楚,秦家一直不肯接收,当然不是因为秦家不想要,而是因为那座城,杨家经营了多年,可以说是老树盘根,拿在手里就如鸡肋,根本没什么用处。 “逸儿,你做什么?”林雪娇焦急的喊道。 出乎大夫人意料,秦逸一步从林雪娇身后窜出,几步就来桌前,一把就将桌上的文案和大印抄在手里。转而笑嘻嘻的对大夫人鞠了一躬,说道:“哎呀,大夫人如此厚爱,秦逸若不接受,岂不是浪费了大夫人一片关爱之情吗?” 表完姿态,秦逸拉着林雪娇的手,一同在正堂坐下。林雪娇几次欲言,都被大夫人用眼神生生瞪了回去。那意思很明显,你还不是秦家人,最好不要管的太多。 秦逸递给林雪娇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将目光落在文案之上,上面写的很清楚,杨家将鬼狐城送予秦家做嫁妆,秦家拥有鬼狐城绝对控制权,文案的右下角还有一处空白,只需要在空白处,填上秦家人的名字,鬼狐城就完全归秦家所有。 当然,秦家若想将鬼狐城赠予别人,只需要另外起草一份文案,同时加上大印印章,与两份文案一起送人便是。 “大夫人的厚礼,我就收啦,文案我看过,没什么问题!我一定会干出一番成绩出来,不会让大夫人失望。“ “既然没问题,明天就让杨伯,陪你一同上路,随行也挑几名侍卫,保证你的安全。”大夫人见秦逸收下东西,立刻就部署明天的计划。 “别太早,日上三竿在差人来叫我,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夜色渐晚,是该搞点吃食,打打牙祭。” 随即,秦逸和林雪娇就离开大夫人的庭院,一路上林雪娇横眉竖挑,唉声叹气。 “逸儿,你此举怕是有些鲁莽,就算是想做个城主,也该等家主回来商量,鬼狐城你也敢染指,怕有杀身大祸。” 秦逸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嗯!雪娇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去意已决,你就不要劝我了,至于我父亲,十来年他有看过我么,做个傀儡城主,也好过在秦家做个废人吧。”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可是答应你死去的母亲,要好好看管你。”林雪娇拉长了脸。 “我的路,我自己走,不需有人来教......”秦逸甩了甩衣袖,故作恼怒,把林雪娇丢在原地,直接扬长而去。 林雪娇刚刚想追,却见一道劲风袭来,阻了她的去路,只见大夫人,狠狠剜了她一眼,道:“难得秦逸肯发奋,你最好少给我添乱。” 后面发生的事,秦逸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任何兴趣,虽然林雪娇对他很好,但这份好意也不过是对原宿主罢了,所以他只是心领,如果以后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替之前的秦逸,还掉这份人情。 第三章 游戏开始 夜深人静,秦逸的房间,早已放好了沐浴的热水,里面撒满了强筋健体的药草,丫鬟也被他遣走。 “能在洪荒世界玩游戏,真是让人急不可耐呀!”秦逸泡在浴桶之中,发出一声舒爽的感叹,脸上带着很淫-荡的笑,将手指放在黑色戒指上面。 “宿主是否开始游戏!” 悦耳的女声响起,秦逸的血脉开始膨胀,道:“是!” “本游戏,可以选择一位天涯npc,作为你的游戏讲解员,性格有俏皮、可爱、冷艳、热情、高贵、女王、豪放、小气。请你从以下人物选择一位,并确定她们的性格。” 戒指发出斑斓毫光,紧接着一副画面被打开,人物是以卡片的方式出现,清一色全部为古装美女。 “血玲珑、韩莹莹、慕情、曲无忆、明月心、白云轩......“ “哈哈......竟然有血玲珑和曲无忆,系统我真是爱死你了,选谁呢......选谁呢......真是让本少惆怅呀。”秦逸一手拭去嘴角的哈喇子,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习惯扮猪哥,吃老虎的秦逸,不管前世还是重生,这幅德行依旧让人看了很是生厌。 “系统可以多选么?” “可以,需要消耗世界点数,玩家目前世界点数为0,系统默认只能选一位。选择时间三十秒,超时系统将为玩家随机指派一位天涯npc。” “特别提示:系统随机指派,可能会有一定几率出现男性npc,说不定是帝王州盟主哟!”秦逸耳中响起天涯系统略带调笑的声音。 “血玲珑是天涯s级曲线美女,一套逆水装,秒杀无数宅男。曲无忆,慕忆多情,是最萌的萌妹纸,二选一好难呀。”秦逸嘴里在发牢骚,俊朗的剑眉,已经邹成了川字。 “好像......曲无忆比血玲珑稍微矮了一点吧,豪放型应该不是很合适。” 系统读秒的声音,已近尾声,秦逸急切的说:“就选血玲珑,性格豪放。” “游戏讲解员正在生成,请稍等!正在读秒,进入倒计时,三、二、一” 一道七彩光华从戒指洒落,如一道天幕般垂落在秦逸的房间里,真的很梦幻,让人神往。光华消失,充满诱惑且让人心神激荡的女音,也随之在昊靖宇耳中响起。 “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秦逸双目瞪的浑圆,眼前一幕,完全惊爆了他的眼球,系统很逆天,但逆天的程度,超出意料之外。 一位古装美少女,年纪二十出头,身高175,穿着红火色的逆水装,手握两柄短剑,俏生生的站在浴桶之前。浑身上下不仅透出一股成熟和妩媚,还带着点点飒爽英姿,让男人不禁生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免礼、免礼。”秦逸伸出咸猪手,想要看看血玲珑,是否为真人,然而他失望了,他的手直直的从血玲珑娇躯穿了过去。 “真让人扫兴呐,只能看,哎......”秦逸叹气。 “公子很失望吗?只要你有足够的世界点数,系统就可以为奴家,生成一副躯体,到那时,只要公子愿意,莫说为公子斟茶叠被,就是为公子带领将士,扫平天下,奴家也能做到,剑之所指寸草不生。“血玲珑的俏颜写满了哀怨,但声音却异常坚定,言明自己不是花瓶。 “为我讲解游戏吧,以后的事,以后在说。”秦逸兴趣有些欠缺,既然不是真人,还是赶紧进入正题。 依言,血玲珑也不再矫情,双剑在她手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剑花,整个游戏界面也随之切换。 “请玩家选择武器专精。” “枪。”秦逸不假思索就做出了选择,一点寒芒万丈长,天涯明月刀玩了五年,他对枪甚为熟悉。 “请选择副武器专精。” 画面切换,华夏从古至今,江湖上出现的所有兵器种类,均罗列在界面之上,刀、枪、剑、戟、斧、锤、棒、棍、拳套......枪已经被秦逸选择,所以上面有一把深红色的叉,除此之外,还有奇门兵刃,跨虎拦、五位十方刀、分水刺、追魂爪、八门金锁、龙骨钺、幽冥鬼手、风火轮、子午鸳鸯钺、日月乾坤刀,鬼母双环......应有尽有! “裂地拳套、阴阳双剑、小李飞刀。”秦逸目光从所有兵刃上扫过,很快就战出了选择。 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底企鹅旗下,推出的ar版天涯明月刀,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以天涯明天刀为主调,糅合各种武侠小说元素,玩家已经不需要刻意加入门派,只需要选择武器专精即可,行走江湖岂能只有一技?难道神威玩家,就不可以玩拳?难道丐帮玩家,只能喷酒?这样的江湖,岂不是一个模子刻的?门派已经是一个势力,玩家可以选择势力,并赚取势力声望,学到势力镇派宝典。 “请选择战技专精。” 系统界面切换,数百种战技出现于秦逸视野之中。 “风神腿、降龙十八掌、寒冰拳、烈焰燎原枪、真武剑法、凌波微步、无双飞刀技。”秦逸一口气,选择了七本战技,不能在多了,天涯明月刀默认玩家,最多只能选择七种战技。 ”选择结束,由于玩家武器专精为枪,烈焰燎原枪法自动学会,其余战技要靠玩家自行领悟和修炼,提示烈焰燎原枪法,玩家仅仅是学会而已,只能如技能般僵硬使用!” 这一点不需要系统提示,秦逸就已了如指掌,前世的游戏,打fb不再是等级为先,要是有人在fb之外叫喊,多少级什么职业打fb求带走,一定会沦为笑柄。 fb之外听见更多的叫喊是,枪意精湛、拳法入势、棍法入微、掌法小成、剑意入锋...... 秦逸玩枪,真正的枪法专精,分为九个阶段,分别是入门、精湛、小成、入微、入势、大成、无锋、入意、化境。五年的时间秦逸成为天涯明月刀第一枪神,他的枪法是第一个达到无锋之境的玩家。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绯月不但借走了他的装备,还要求他不准参赛的原因。重枪无锋,对秦逸来说,用一根普通的长枪,就足以夺冠。 “请玩家选择身份。” “猎人!“ “猎人技能学习,需要金钱,鉴于玩家孤身在洪荒世界打拼,系统赠送玩家所有猎人技能,并自动升级为中级。” “身份、武器专精、战技专精,均已讲解完毕,现在为玩家展示,系统收集洪荒世界元素,新生成道具。” 秦逸刚刚想开口,却见血玲珑凤目娇嗔,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意。 “公子稍安勿躁,待奴家为公子介绍完所有道具,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奴家的三围,也可以告诉公子的。” 秦逸无言,性格豪放,应该就是指善于勾引男人了。 “第一件物品,造化丹炉。” 戒指轻轻一颤,喷出一道纤毫金芒,一副巨大的画面,就跃立于秦逸的眼前。一只火炉,三足两耳,通体宛若黄金浇筑,上面铸有日月山河、花鸟虫鱼、上古先民。两耳之上巨龙盘踞,炉底烈焰升腾,其中更有火凤游弋。 “公子,你拥有造化丹炉,就相当于有了最高品级的炼丹师。只要你材料足够,什么丹药都可以炼出,不论是凡品、灵品、宝品.....都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等等.....”秦逸打断血玲珑的解说,脸上带着疑惑,问:“什么叫材料足够?丹炉不是可以自动生成丹药吗?难道系统不出售丹药?” ”系统确实可以自动生成丹药,但是材料却需要公子自备,系统也出售丹药的,但是系统丹药,不会提升你任何修为,比如初级易容丸,公子服食之后,可以在一天内任意改变相貌。“ “穷文富武哇,看来要成为一位强者,本少首先就要有钱。”秦逸喃喃自语,眼中不经意闪出一点寒芒,本少要做一个最不良的商人。 “公子,你观点有错,奴家必须为你指正,有钱并不等于实力,本系统将为公子提供最好的成长条件,公子就如口里含着金钥匙,要是你连钱都赚不来,岂不会真的如资料上介绍那般,十足的就是一个废物?” “咳......咳.....”秦逸被浴桶的水呛了一口,血玲珑的话也太直白了一些,貌似穿越前自己除了游戏之外,还真没赚到过钱。 “第二件道具,至尊兵阁。拥有兵阁,只要材料足够,就可以打造出神兵利刃......” “第三件道具,奇阵卡片。拥有卡片,只要公子提供阵法材料,系统将会为公子制作出最完美的阵法,卡片在手,阵法我有。” “第四件道具,异兽居。拥有异兽培育功能,可以帮助异兽血脉进化,需要消耗天才地宝,比如公子的赤炎驹,最终可以进化为烈焰天马。” 系统商店,正在完善,目前出售的物品种类不多,其余诸多建筑,正在筹划,总之每一次公子修为,出现飞跃。系统会自然升级。例如神通,只有修为达到神通境,系统才会出现相应的宝物、功法、兵器...... “讲解结束,有什么问题,公子尽可以询问奴家,待一切问题回答完毕,奴家将不会再出现,以后公子只需要,召唤出系统界面,用心灵与奴家交流即可,奴家期待公子有足够的世界点,为我在洪荒世界塑造躯体,那时奴家将会是公子最忠心的奴婢。” “世界点怎么获得,还有变身系统,变身为僵尸是怎么回事?变身后我也需要吸血吗?” “世界点的获得与公子一切行为关联,理论上讲,只要公子的行为,足以引发洪荒世界格局发生变化,都能获得世界点,其次公子完成任务或者修为惊艳傲立同代,系统都会奖励世界点。” “变身系统,是天涯系统所独有,比如公子武器专精是枪,前世只要枪意达到大成,就可以在一定时间变身为武圣。至于真主级僵尸,是系统为公子的愿望而自动生成,同时也为公子多准备一分保命手段,变身僵尸后不需要吸血。” 血玲珑冲秦逸娇羞的眨了眨眼,道:“公子还有什么疑吗?” “没有了,如果有,我会通过系统与你交谈。”这一段时间里,秦逸都快把身上的皮搓掉一层了,要是在泡下去,估计都不需要搓了,而且他现在全身精光,哪里好意思起来。 第四章 通房大丫头 秦逸从浴桶爬了出来,光溜溜的身板站在铜镜之前,猛力扭动了几下肥臀,非常自恋的说:“不错,不错!虽然不是很帅,还是很耐看嘛。” 现在秦逸只有十三岁,由于原宿主十来年坚持不懈的锻炼,他现在的身高不会比十七八岁的少年矮小,甚至还要略微健硕一些。 “大还丹”秦逸心意一动,系统戒指赠送的新手礼包,就出现在他手里。系统戒指兼有储物的功能,除了秦逸自己能够看见,外人是瞧不见的。 “是否开启新手礼包?” “是!” 礼包打开,秦逸一共获得三件物品,分别为大还丹、一本淬体功法、一具金身。每一样物品下面都有系统的标注。 大还丹:宝品级丹药,服用者可以直接跨入炼骨初境——凝血。 淬体功法:名为小强金身决,只是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上面寥寥数百字,均为洪荒古文。(宿主可以直接学习,此淬体法门为系统自行撰写,为炼骨境最强淬体法门。) 金身:名为重楼金身,悬浮在秦逸手心上方,透体金黄,楼形形状,上下各两重楼,每重楼的底部,相互连接,就像是两座金字塔,一座在上,一座在下。每重楼,各分九层,上下合计十八之数,每一层楼都各自盘坐一道金身。(贯穿人体天地十八重楼,是为炼骨极境巅峰,待宿主淬体法门达到炼骨搬血巅峰之境,可以尝试融合金身,直接跨入炼骨极境战力。“ 秦逸先将重楼金身收入戒指,接着咬牙一吼:“学习小强金身!” 话音落下,纸片化作一道流光钻进秦逸脑中,他的脑海自然就多了一门功法。 大还丹被秦逸捏在手里,他的心情很激动,一旦服下丹药,他的人生将会踏上一条康庄大道。赢取白富美,拳揍高富帅,将不再是梦! 连做几次深呼吸,秦逸一口将丹药服下,且按照小强金身摆出五心朝元的姿势。 “好热!” 丹药入口即化,秦逸感觉一股灼热之气从丹田升起,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螃蟹,身体变为绯红,紧接着他的耳中,就响起系统冰冷的声音:战灵血脉激活,大还丹将强行改造宿主废材体质,意识即将抽离。 在系统的帮助下,秦逸的意识逐渐从肉体抽离,转为内视,秦逸清楚看见,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丝丝宛如氤氲仙气的血红色气雾,从血液之中升起,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粘合,最后形成一抹比鲜血还要殷红的红芒。 红芒,随法门运转,游走于全身经脉。经过几个周天的运行,方才静静悬浮于丹田之上。 秦逸知道,这抹比纤毫之光,还要纤细的红芒,就是血气,血气凝练如一,就代表他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一名炼骨境初阶武者。 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秦逸的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响,握了握双拳,一股浑厚的力量,从四肢百骸汇聚,一拳轰出,空中发出一声爆鸣。 初入炼骨凝血境,秦逸知道,他的肉体力量已经发生质地飞跃,双臂一晃足足有数百斤巨力。 “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的路还很远......” 很快,秦逸就收拾好心态,洪荒之中,双臂震动间,就有万斤巨力的少年并不少,他现在不过是一只,稍微有些强壮的蚂蚁。 对,就是蚂蚁,蝼蚁都不算,蝼蚁之中,达成炼骨搬血境初阶,起码也有数千斤的臂力。 戒指中,六本战技,秦逸只学了两本,那两本,他前世都有所涉猎,算是达到小成之境。其一为真武剑法,其二为凌波微波,其他战技,留待以后慢慢学,现在不急! 当务之急,就是离开秦家。否则就如林雪娇所言,分分钟钟都有被抹杀的可能。 “杨盈盈,你想借我之手,让杨家收回文书和大印,怕是门儿都没有。” 秦逸喃喃自语,双眼冒着贼亮的精光,行走江湖,没有盘缠和细软傍身,岂不是让人笑话?少倾,秦逸走出房间,脸上洋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内院之中,巡逻的护卫不少,秦逸并没有刻意避开,而是一摇三摆地向外院走去,嘴里更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若是遇人询问,秦逸只消说:本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间,秦逸走出了秦府,来到大街之上。他刻意走到某一处,僻静之所,开始召唤自己的坐骑。秦家人,谁又能想到,还在马厩的赤炎驹,竟然会凭空消失。 赤炎驹透体火红,就血脉而言,比鳞马要强大的多,更容易进化为凶兽。 “伙计别闹!” 赤炎驹,刚刚被召唤出来,正准备扬颈长啸,却被秦逸一手蒙住了马嘴。咴的一声,赤炎驹打了一个响鼻,亲昵的拱了拱秦逸的身体。 “走咯,本少带你闯天下,以后也让你血脉进化,诞生出天马的符骨!”秦逸轻轻摸了摸,赤炎驹火红的鬃毛,双腿一跳,翻身上马,驱使赤炎驹向城门跑去。 翌日,烈阳高照,通往鬼狐城的官道上,一位少年惬意的躺在马背之上,任由马儿沿着管道,缓缓行走。 少年皮肤黝黑,剑眉粗浓,身着古兽皮,完全就是一副猎户装扮,他就是秦逸。昨夜一出城门,秦逸就切换为猎户身份,不但外貌有所变化,就连坐骑赤炎驹,也变成普通马匹的模样。 策马狂奔,整整一宿,秦逸也有些乏了,他现在正与血玲珑扯皮。 “玲珑,你确定没有忽悠公子我,这可是荧光酒樽,就算拿去典当,也要值数百两纹银,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不值钱?区区五十两,你这是黑我好不好。”秦逸的声音,充满了怨念。 “公子,系统只接受金钱兑换历练值,你现在用实物让系统收购,还要给你折算为白银,价钱方面肯定要打折扣,毕竟系统收了物品,还要转手贩卖,肯定是要赚钱的,不然它那什么养活我们。”血玲珑据理力争,丝毫不肯做出退让,言语之下,已经为秦逸开了后门。 “五十两,就五十两。”秦逸脸上浮现出肉痛之色,凑够最后五十两,才能购买到他所需要的初级历练值。但是初级历练值,却是秦逸现在急切需要的东西,这一切都要从猎户的技能说起。 猎户只有四个技能,但却极为有用,第一个名为百步穿杨,就是箭术。第二个就是陷阱,可以布置各种陷阱猎杀猎物。第三个为宠物捕捉术,成功率低的可怜,比买彩票中大奖还难。第四个为烹饪,可以烹饪各种美食。猎户技能被系统自动升级为中级,刚好达到熟练度跨入高级的瓶颈,也就是只需要一点,秦逸就可以将百步穿杨技能点到高级。 高级箭术,几乎就相当于战技大成的程度,不但可以例无虚发,而且可以一次弯弓射出六箭,其精准度比装了定位装置,还要精确。就这一点初级历练值,却掏空了秦逸身上所有现银,就连从房里搬走的贵重物品,也卖了个精光,一点历练值,需要一万两白银。 不是秦逸败家,而是猎户技能达到高级,以后的历练值兑换,只能用宝物来兑换了。只要四个技能全部达到高级。他的猎户身份也会升级,所以他才如此急切,迟早是要花钱的,早晚都一样。 “今儿个老白姓呀,真呀嘛,真高兴!”扯皮结束,秦逸心情大好,流放三万里,凭赤炎驹的脚程,日行千里,也要月余,所以他不急。 “嘶......”赤炎驹发出阵阵低沉长鸣,马蹄不断在原地打转。 “有情况!”秦逸目光一凝,勒住缰绳,让赤炎驹停止躁动。 接着,秦逸调转马头,就准备绕路,他喃喃自语,道:“系统竟然没有发布侠义任务,自己又何必趟这浑水?” “公子,行侠仗义系统已经激活,系统确实不会发布任何侠义任务,但公子每做一件好事,系统都会自动评定,不但会奖励侠义值,还会奖励行侠仗义大礼包。” “侠义值?礼包?这是教唆本少要做一个爱管闲事的大侠吗?啧啧......”秦逸砸吧着嘴,刚刚驱马走向旁边一条小道,听见血玲珑自主回答他的疑惑,又策马调转了马头。 “本少立志要做人皇,怎能路见不平,视而不见?”为自己找了一个堂皇的理由,秦逸收回烈焰驹,悄悄向官道前方,二十米一处转角处摸去。 一到转角,秦逸就从空气中嗅到浓烈的血腥气。 “山贼,而且是有预谋的劫杀!” 只消一眼,秦逸脑中就勾勒出一副画面,一辆马车被山贼偷袭,山贼用淬毒的弓箭,一轮就射伤了马车随行的侍卫。侍卫奋起反击,击毙众多山贼喽啰,最终毒发而死。 车队现在还有三人存活,一人为老者,另外两人皆为少女。其中一位少女身着劲装,用黑纱遮面。另一位少女,则为素衣打扮,脸上有少许雀斑,上手紧紧握着一柄长剑。此时,老者已是强弩之末,因为一柄钢刀将他直接穿透。 一位面生横肉、光头秃顶的魁梧大汉,正一手抽出,捅进老者身体的钢刀,凶狠的说:“老匹夫,你杀了我们山寨这么多人,就算是死了,老子也要将你碎尸泄愤。” “我现在就看看,你拼死相护的小姐,长的什么模样。“大汉一脚从老者身上踏过,眼里冒着淫-秽的光向两位少女走去。大汉才刚刚走了几步,一根藤蔓从老者身上出现,以迅雷之势,向大汉扑击而去。 “首领,小心。” 众山贼纷纷出言提醒,这很徒劳,藤蔓太迅捷,即使大汉作出发应,也已躲闪不及,他只能堪堪避过要害,藤蔓粗壮有力的藤条,依旧扫断了他持刀的左臂。 “少侠,还请你出手相救,来世我定缬草相还。”老者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冲着秦逸藏身之处,发出一声大吼,接着头一偏就彻底断了气。 “谁?给老子滚出来!”大汉,忍着非人的剧痛,顺着老者,大吼的方向,发出一声厉喝。秦逸看的很清楚,大汉本来就是左撇子,现在左手被废,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 “我是你二大爷,敢叫二大爷滚,你娃是活腻歪了,还是欠揍?”秦逸从藏身之处一步跳出,脸上带着嘲弄之色,冷冷的盯着大汉。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个刚刚凝血的小兔崽子,怎么?就凭你也想英雄救美?”大汉嗤笑,转而扬起手中钢刀,一刀劈开老者的头颅,道:“老杂-毛,你再给爷垂死挣扎一个来看看?” ”龙伯!“素衣少女悲吼,泪水滚滚而下。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我不死,来日我定当踏平你们整个黑风山寨。”蒙面少女的语气很平静,但平静之下蕴含地恨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大汉并没有理会两位少女,而是将目光再次落在秦逸身上,道:”既然撞见了,就别走了,我看你生的细皮嫩肉,用来下酒倒也算物尽其用。“ 蒙面少女,也冲着秦逸焦急的大喊:”公子,你救不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命,我让雨荷为你挡一挡他。” 秦逸轻轻一笑,道:“呵呵......你怎么就知道,我救不了你们?“ ”打个赌如何?我若是能救了你们主仆二人,你以后就乖乖做我的通房大丫头。”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想女人,让老子看看,你拿什么来救人。”大汉一声冷笑,脸上的横肉,因为剧痛而不断抖动。 手腕一翻,阴阳双剑出现在秦逸手中,他并没有出手,敌强我弱,只能智取,他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第五章 九牛之力,大肉包 在众人惊讶地眼神中,秦逸将双剑扔在地上,睥睨众人,道:“本想用剑杀你们,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奈何你们太弱,无一人能接我一剑。” “被鄙视了?”众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愤。 “一剑都接不住,小崽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大汉脸上一片铁青,作为一个没有觉醒武魂的低级武者,能跨入炼骨搬血境,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迹,未曾想,今日却被一个刚刚凝血的小崽子鄙视了。 “怎么?听意思,你还不信?”秦逸脸上故意挂着讥诮的笑,全身空门大开,大大咧咧的向大汉走去。 “站住!”大汉一声怒喝,右手紧紧握着钢刀,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对于眼前的少年,他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老者死前向少年求救,难道少年真是一个高手? “怕了?我也不欺负你们,我们来一场文斗。“ “什么叫文斗?”大汉疑惑的问道。 “文斗就是我用剑在你十米之外,比划一剑,你若能想出破解之法,你便胜了,我今日就饶你们一命,她们也随你处置。” “小兔崽子,就依你所言,我们来场文斗。让我看看你这个高手有多厉害。”大汉,紧紧握住手中的钢刀,目不转眼的盯着秦逸。 秦逸拾起地上的阴阳双剑,脸上故意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道:“看好了,要出剑了,第一次,本少出剑不饮血,望你好好珍惜活命的机会。“ 阴阳双剑,在空中发出一声轻吟,秦逸只做了一个动作,举剑平刺。 “完了?还是没开始?”众人一头雾水,两位少女更是一头黑线。 “傻大个,快点想破解之法,想不出,本少立马就要杀人了。”秦逸煞有其事的催促,看神情还挺为大汉着急。 “哈哈.....你这就想救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大汉放声大笑,防备地神情也不由开始松懈。 “驱影!”秦逸心中发出一声呐喊。 一道黑影从秦逸脚下猝然射去,瞬间出现在大汉身前,大汉只感觉咽喉一痛,一股血箭就从他咽喉喷出。由于大汉背对众人,没人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一股鲜血,从大汉身上喷出洒落在地上。 “哎......真是寂寞,如此简单的一剑,你都接不住,今天又要大开杀戒了。”秦逸幽幽一叹,言语里充满了无奈,他走到大汉身前,屈指在大汉额头一弹,大汉就轰然倒地。 “首......首领死了?”有山贼惊惧的大叫,看秦逸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趁本少,今日新收了一房暖床丫头,心情还不错,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晚了本少改变心意,一定会将你们大卸八块。”秦逸背负双剑,故意出言威胁,言语里透出一种森冷的杀意。 “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这笔账,我们黑风寨,记下了。”一位山贼,很硬气的大喊,当然也有试探之意,刚才的事有些蹊跷,作为上贼仅存的三号人物,他觉得此时,绝不能乱了分寸。 “杀!”秦逸一声大吼,一张古朴的大弓出现在手中,直接被拉成满月,六支精铁铸造的羽箭,咻的一声破空,射向说话的山贼。 “砰”羽箭不但将山贼咽喉射穿,并在山贼咽喉发出一声炸响,羽箭上巨大的劲力,直接轰碎了山贼半个身子。 一次弯弓,射出六箭,这等箭术,简直堪称神技,剩下的山贼,连滚带爬的狂奔,一会就消失在三人视线里。 “公子,你怎么不将他们都杀了。”素衣少女狠狠瞪了秦逸一眼,语气也很不快。 “雨荷,不得对公子无礼。”蒙面少女出言喝止,并感激的对秦逸点了点头。 “能救你们也算是运气,真把本少当高手了?你们难道没发现?山贼里随便拎一个出来,也比我境界高。最后那一箭只是震慑,柿子嘛,肯定选软的捏,都重伤了还敢出言威胁,他不死,我担心会出现变故。” 秦逸喘着粗气,驱影是真武剑法杀招之一,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一击驱影就耗尽了,丹田里那一丝血气之力。 “没什么事,就赶紧上路。”说话间,秦逸已经在打扫战场,只见他来回奔走在尸体之中,不一会手里就多出,大大小小数十个钱囊。 “公子,龙伯的遗物,还请你不要收走,其他护卫和山贼的钱财,都归你所有。”蒙面少女,虽然对秦逸的举动很为不耻,却也没有阻拦,只是请求秦逸,归还老者的遗物,但是这请求的语调,却或多或少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哼,你都是我的通房丫头,也好意思管本少的事?别忘咯,你那仆人死前说过,今日之恩,当缬草相还,来世太远,本少没那时间去等,所以他的遗物,就是最好的报酬。” 被秦逸一番挤兑,蒙面少女语塞,她何尝看不出来,进了秦逸的腰包,想拿回龙伯的遗物,简直是痴心妄想。转而她吩咐,身旁的素衣女子,说:“雨荷,将几名护卫与龙伯合葬,小心护卫身上溃烂的血肉,里面含有剧毒。” “你们还有时间埋尸?先顾好你们的性命,不要白白浪费本少这一番力气。“秦逸沉声,因为他还没有收到系统发放的奖励,也就是说有危险正在向两女靠近。 老者临死之前,反扑那一击,定是武魂者的手段。武魂可以离体攻击,就代表老者,最低也是驭魂境武者。一位驭魂境武者却被一群山贼围殴致死,就说明老者之前就带有重伤。不然老者的武魂扎根于地面,顷刻间就可以化作一簇巨型藤蔓,山贼的偷袭绝对不会得手。 现在系统还没有发放奖励,说明追杀少女的人,已经探清楚她们的行踪,且正在赶来。故此秦逸才会呵斥二人,至于发死人财,人都穷疯了,能不发一发死人财?殊不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钱财与他的实力是划等号的。 秦逸牵来两匹骏马,喝道:“不想死,就乖乖跟我走。等我拿了奖励,你们死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奖励?”两女一头雾气,倒是蒙面少女经过秦逸的提醒,也反应过来目前的处境,一手接过秦逸递来的缰绳,翻身就上了马。 秦逸召出烈焰驹,策马就走,带着两女回到转角,马不停蹄的上了山间小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秦逸翻身下马,将烈焰驹留在原地,用步行的方式,返回之前争斗之所。 “小姐,你看......能绑定物品,且能随意召唤物品的储物戒。”雨荷发出一声惊呼,烈焰驹,在两人目光之下,突然凭空消失。 “若不是为了侠义值和礼包,本少何必这样折腾。” 秦逸此刻正在伪造现场,他将三人驱马到转角处的马蹄痕迹全部抹去,然后又驱赶山贼和护卫,留下的所有马匹,集中往官道上走去,之后才拿出真武双剑,刺了所有马匹一剑,让马儿因吃痛而狂奔。 做完这一切,秦逸才返回小道与两女汇合。 “公子有堪称奇宝的储物戒,也会做搜刮死人钱财的勾当,真是少了一分侠肝义胆的心肠。” 秦逸刚刚返回,耳中就响起蒙面少女讽刺的声音。 “本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都是本少内定之人,晚上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为我暖床叠被,我的事你少管,难不成你这么快,就进入管家婆的角色了。“ “少痴心妄想,别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 “否则怎么样?死给我看么?!”秦逸微微一笑,唤出烈焰驹,策马就走,“玲珑,打开世界地图,为我选一条从山林通向鬼狐城的路。” “我要去鬼狐城,你们如果顺路我就免费送你们一程,不顺路,你们就自己走,别走官道,追杀你们的人,会在官道劫杀你们。” “你怎么知道,有人追杀我们。”雨荷紧张的问,同时警惕的望着秦逸。 “你猜?” 只有蒙面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她看着秦逸的眼神,第一次露出钦佩之色,不过很快这丝钦佩就转为愤懑。 “救了你们,还要包护送,小妞是不是取下面纱,给本少唱首小曲来听听。“ 说着,秦逸就伸出咸猪手,向蒙面少女俏颜上摸去。 “公子,请你自重。”蒙面女子横眉竖挑,怒气冲冲地瞪着秦逸。 “真无趣,雨荷,像本少如此优秀的男人,你家小姐都看不上,怕是迟早要出家为尼呀。” “追我家小姐的人,多了去,公子你还是正经些吧,不然你没有机会。之前的赌约,我们又没有应承,你只要安全将我们小姐送到鬼狐城,那时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雨荷盯着秦逸,直接许以利诱,她隐隐觉得,钱才是最靠谱的东西。 “看,雨荷都比你聪明,那像你是十足像一个高冷的怨妇。那就说好了,送你们到达鬼狐城,我要纹银十万两。” “什么叫高冷?”雨荷很不解,高冷和怨妇怎么能扯到一块,怨妇怎么能形容还未出阁的少女? “又高又冷,就叫高冷。”秦逸轻轻敲了雨荷额头一记,动作稍显暧昧。 “雨荷,别和这个登徒子说话,小心被他占便宜。”蒙面少女驱马走到秦逸两人中间,语气很不快。倒是雨荷脸色微微有些泛红,长这么大第一次与男子有日此亲密的接触。 “哎,走山路比预计的路程,要多走两万里呀,而且还可能遇见古兽,这买卖赔了。”秦逸发着牢骚,端详着戒指上生成的路线路,很是无言。 三人在荒山之中行进,约有半个时辰后,秦逸终于听见系统的声音,而与此同时,一个男子在秦逸伪造的现场,端详了片刻,道:“没想到,竟然被山贼给劫走了,大小姐你的命,看来还真不好。” “是否开启,行下仗义大礼包。” “是。” “恭喜宿主,获得九牛之力大肉包,服用之后,一天之内获得九牛加持,拥有九牛之力。” “九牛之力是多大?”秦逸有些拿捏不准,侧头向蒙面少女问道:“高冷小妞,九头牛的力量有多大?” “牛?食用的牛能有多大的力量?你说的是蛮牛吧,蛮牛发疯全力之下,有一千多斤的力道吧。”蒙面女子似乎害怕秦逸有什么惊人举动,立刻就说出了秦逸需要的答案。 “那岂不是说,本少全力爆发就能一战搬血境中阶的高手?” “搬血境,也是高手?“蒙面女子嗤鼻而笑。 “不是高手,却将你们车队杀的片甲不留。”秦逸冷哼。 “公子,要不是小姐......” “雨荷闭嘴。”蒙面女子喝令,直接将雨荷的话打断。 “要不是什么?最多就是你身体出咯问题呗!好汉莫提当年勇,哪怕你傲视天下,至少前一刻,你就是一小蚂蚱,只能任人鱼肉。” 蒙面少女不语,算是默认了秦逸的说法。 第六章 碧潭古兽 是夜,天上繁星闪耀,月光如一汪流动的水银线,倾泻在整个山林。斑驳的树枝,投射在地面的影子,被月光拉的斜长。 各种低沉的虫鸣,此起彼伏,宛若一首小曲在弹唱。偶尔,更有三三两两的兽吼,从远处响起,兽吼悠长而婉转,与虫鸣争相斗艳,听起来让人倍感心旷神怡。 一簇深红色火光,正在跳跃,金黄色油脂,顺着焦黄的肉,洒落入篝火,时而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真香呐!”秦逸发出一声感叹,一边转动临时制作的烤架,一边为正在烤制的兽肉上香料。香料是秦逸,采集地不知名药草,药草已被捣碎,当绿色的汁液与碎末洒在兽肉之上,空中飘散的肉香,又浓郁了三分。 雨荷与蒙面少女,正眼巴巴地盯着火光中,逐渐熟透的烤肉,肚子也不争气地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饿之声。 “别急,就快好了,这么肥硕的狍子,足够我们饱餐一顿了。”秦逸轻轻一笑,又转动了几次烤架。 “肥而不腻,色泽金黄,才会让人流连,可惜了......只是普通的兽肉,要是换着拥有血脉的兽肉,吃了也能涨涨力气。” “好了,来尝尝本少的手艺。”秦逸招呼两人,先用剑为自己切了一块肉,开始大快朵颐。 两女的吃相比较斯文,不过食量也不小,片刻之后,几十斤狍子肉,就被三人分食殆尽,足足有一大半进了秦逸的腹中。 “我欲成仙,快乐齐天,变幻出神话,在风中流传......“吃饱喝足,秦逸惬意的躺在地上,哼起了小曲。 “就你,也妄想成仙?”蒙面少女,听见秦逸哼出的歌调,忍不住出言打击。 “怎么?本少就不能成仙?” “三皇未立,帝者未出,无人能够成仙,仙不过是一个笑谈,一个传说罢了。”蒙面女子,幽幽叹道。 “什么是三皇?”秦逸继续发问,他唱歌本来就为了引出话题。他想印证,前世流转的神话故事与如今的洪荒相比,有什么出入。 “巫黄,妖皇,人皇,为之三皇,三皇出世,问鼎帝位,成仙之路才会开启。” “巫妖大战,不是妖族东皇太一执掌天庭吗?有天庭,怎能无仙。”秦逸故作疑问。 “公子,你是从那里听来的传说,从远古到洪荒,巫妖之间不知顷族之力大战过多少次,那里有什么东皇太一执掌天庭。天庭是什么?一个组织么?何人敢以天庭二字立世,也不怕被上苍降下雷罚,劈成灰飞。”雨荷开口,在一旁插嘴说道。 “我听闻,妖族东皇一族,如今的太子,正叫东皇太一,就地位而言,与我们人族皇族少家主相当。“蒙面少女轻笑,似乎是嘲笑秦逸的无知。 秦逸缄言,闭目沉思,半响之后才幽幽开口,道:“巫族,是否有十二祖巫?” “有,早已陨落于无尽岁月之前,巫妖之仇,罄竹难书,就是由祖巫与妖族远古皇者大战引起。”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逸心中大定,人族之皇,要是真如前世那般,由圣人钦定,那还真没自己什么事。 “有圣人吗?”秦逸再问,心跳有些加速。 “圣人?仙未现,何以成圣,至于远古几位大圣,踪迹难觅,早就泯灭于历史河流之中,曾有远古,传下寓言,你想听么?”蒙面少女倾长的柳眉轻轻颤动,宛如明月的双眸,突然出现丝丝狡黠之意。 “想听,说来看看。”秦逸有些失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蒙面少女眼神中的异样。 “想听?这可是流传于一品世家之间的隐秘,想平白听去,不太可能哟,某人可是打算,收我十万两护送费呀!” 半响,秦逸回过神来,大手一挥,颇有大将气度的说:“减半。” “不够,远远不够,这是隐秘,巫、妖两族,知道这隐秘的大族,掰着指头也能数的过来。”蒙面女子蹙眉,对秦逸的价码不太满意。 “本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免费护送你们去鬼狐城,想也别想。最多减半,不能再少,又要供你们吃喝,还要保护你们安全,本少也不容易呀。”说完,秦逸闭目假寐,故作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那就是没得谈咯......”蒙面女子,也不再说话,她很笃定秦逸十分想知道,甚至她猜出,秦逸那句我欲成仙,就是唱给她听的。 篝火持续在跳跃,雨荷已经往火中,舔了几次枯柴,两人之间依旧保持沉默。 ”五万两不少啦......“秦逸喃喃自语,似乎像是在说梦话。 “不过,本少更喜欢十万两白银,鬼狐城最好的清倌人,排着队让本少开-苞,本少也能挥霍好些时日。” “登徒子,睡觉也在想女人。”蒙面少女剜了秦逸一眼,特别是秦逸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胯下的帐篷似乎高耸了一些。 又过了片刻,秦逸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里充满了慵懒。 “高冷小妞,价钱真没有少么?” “没有,一分钱一分货,这是行价,打了许多折扣,你爱听不听。”蒙面少女,眼皮都没有抬,轻轻侧了侧身子,留给秦逸一道妙曼的背影。 “天下间没有赔本的买卖呀,你想一分钱都不花,这让本少很为难呐。一万两,不能再少了,再少......本少宁愿自己扯大旗,建一个一品世家。“秦逸咬牙切齿的说道,女子口里的寓言,让他心里宛若猫抓般难受,他如何能够入睡? “成交。” 出乎秦逸的意外,高冷小妞回答的异常爽快。 “听好了。”女子轻咳,算是润了润喉,方才对秦逸说:“仙人现,圣人归,帝继位,人族兴。” “你耍我!这也叫隐秘?”秦逸大怒,两个腮帮子高高鼓起,活像正在唱鸣的赖蛤蟆。 “哎,童叟无欺,买卖公平,是你自愿的好吗?本小姐可有强求你?输不起,明说,钱铁定不会少你半分。”蒙面女子冷冷一笑,偏过头不愿再多看秦逸一眼。 “我有说输不起吗?哼,用一首三岁孩童,都知道的顺口溜来诓我,你真行。”秦逸愤懑难平。 “公子,是你自愿与小姐交易,你不能食言!不然,雨荷一个丫鬟,都会看不起你。” “我会食言?以后整个天下都会为我秦逸所有,区区九万两,我还输的起,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就当是博红颜一笑。”秦逸心中肉痛不已,嘴里却依旧大放豪言。 “哼,那本小姐,拭目以待咯。从远古到如今,一品世家不超两指之数,努力哟,或许你会成功拉起一杆大旗。”蒙面女子掩嘴而笑,能让秦逸吃瘪,似乎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 “一品世家,人族皇族。”秦逸并没有理会高冷小妞,而是在心里盘算与整合,知晓的消息。 “小姐,你们看,那是什么?”雨荷惊呼,指着远处山林大声叫道。 秦逸二人,顺着雨荷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倾泻于夜空的月光,正形成点点光雨,就像是游弋的萤火虫一般,不同的是,萤火虫是橘红色的光,而那些点点光雨,完全就是一种银色。那种银色,晶莹剔透,拖着长长的彗尾,从月光钻出,然后逐渐汇聚于一处,形成宛如星云一样的漩涡。 “天降异像,怕是有了不得的宝物出世,快......我们过去看看。”秦逸的声音有些急切,直接唤出赤炎驹,率先朝远处那团散发银色光芒的漩涡冲去。 “雨荷,我们也跟上。”蒙面女子,接过雨荷牵来的马匹,双腿一夹,策马跟了上去。 夜幕下,月光中,赤炎驹就如一道火红的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山林。足足过了一刻钟,秦逸才来到那处汇聚有银色光点的山崖。山崖并不高,从上往下看,不足百米。崖低,是一汪碧潭,所有的银辉就聚集在山崖之上,如一袭天幕,垂直罩落在碧潭之上。 两女也到了崖边,三人并肩而立,向下眺望。突然,碧潭发出一声惊天炸响,平静的潭水,更如海中狂浪,喷出数道丈长的水浪,一道黑色影子,从碧潭翻涌地水花之下,一闪即逝。 三人迅速蛰伏,一动不动地趴在崖边,悄悄向下观望。秦逸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问道:“高冷小妞,下面是什么东西?” “或许是古兽。”蒙面女子头也不回的答道。 “古兽,何以引发这等异像?”秦逸压下满腔疑问,也不再言语,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重归平静的碧潭。 碧潭很大,浩浩荡荡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三人所处山崖,准确说,只能称为低谷。其他三面,皆是陡峭悬崖,东面一条银河悬挂,是一条水流喘急地瀑布。瀑布水流,尽皆从远处汇聚而来。从喘急到轻缓,最后汇于此处,只有轻微的叠浪。 银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凝实,宛若跳跃于空中的水滴,呈漩涡状,盘旋而下,射入碧潭。哗啦啦......平静的水面再次翻涌,响起仿如惊涛拍岸的声音,一道粗大的黑影,从碧潭深处急速向水面靠近。两道殷红如血,亮如血色玛瑙的光束,突然从黑影中显现,特别是殷红的光束中间,夹带着深幽的绿瞳,就像是明亮的鬼火,那分明就是一对兽曈! 三人心中大骇,光看这对眼睛,就知道水下古兽,必定体型庞大。 砰,又是一声炸响,碧潭水面喷起的浪头,比之前足足高了一倍,四面山壁也传出轰隆、轰隆的回声,回声堪比平地爆惊雷。 黑影终于跃出水面,汇聚于山崖的银色漩涡,陡然一滞,紧接着三人出现一种视角错乱之感,那道漩涡就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拉成一线。变成一道贯穿山崖到碧潭的光柱,直接投射在黑影之下。 “吼!”一声兽啸,巨大的威压从黑影身上喷发。一瞬间,山林变的死一般寂静,两匹枣红马早已瘫软在地,嘴里吐出白沫,赤炎驹也匍匐在地,矫健的四肢,忍不住瑟瑟发抖,瞳孔中更出现深深的惊恐。 “好大!” 秦逸忍不住低声惊呼,一条比水缸还要粗壮,体长数十米的狰狞大蛇,巨尾轻轻一摆,直接冲出水面。水面快速结冰,将大蛇稳稳托住。 大蛇有感,似有意间朝三人藏身之所撇了一眼,而后才调转血红的眸子,静静沐浴在银色光柱之中。光柱再次一震,笔直射入大蛇双眸之间的位置,那里有一枚月牙形的印记。印记发光,如吞鲸吸水般,吞食空中的银辉。 “啸月......”蒙面女子惊呼,声音里带着巨大的颤音。 “逃,赶紧逃,否则我们必死。” 第七章 原始符骨 一只有力的手臂,轻轻压住蒙面女子肩头,女子如同受了惊吓,险些叫出声来。 秦逸摇了摇头,用可怜的目光打量了女子几眼,心里了然若明镜。蒙面女子一路上躲避追杀,今天才刚刚卸下紧绷地神经,还不到一天,又猝然遇见殒身之险,心力已经很交瘁,失态也不足为奇。 至于雨荷,秦逸不得不感叹,胆小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因为啸月从碧潭窜出的瞬间,她哼都没哼一句,就彻底晕了。她晕的也十分有造型,双眼瞪的浑圆,双瞳涣散无光,就连那一点朱唇,也张成了o型。 轻轻一叹,秦逸猛力摇着女子双肩,道:“镇定、镇定,现在不能乱了方寸,难道......你认为?我们两条短腿,能逃脱你口中那啸月的追杀?“ “不逃?不逃,怎么办?只有死路一条,除非......除非能杀掉啸月!“ “我们三人,目前就雨荷修为最高,有聚血巅峰之境,想靠雨荷击杀啸月,无疑是痴人说梦!“ 一语惊醒梦中人,蒙面女子慌乱地神情得以缓和,虽然她的音调依旧发颤,但比起之前而言,已经平静了许多。 “喂,不能靠雨荷,就不能靠本少?”秦逸很郁闷,戳着自己的鼻尖,敢情在蒙面女子眼里,自己连雨荷也打不过。 “你?”蒙面女子带着反诘的语气,似乎被秦逸夸张的表情逗乐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杀了山贼首领,但你的修为,只是凝血初境,即使我修为被封,我相信,这一点我不会看错。” “古兽防御惊人,就算能采用同样手段,你觉得,你能破开啸月的鳞甲,做到一击必杀?“ “若做不到,下一刻,你就会沦为啸月腹中之餐,为这茂盛的山林,增添一坨施肥的粪便。“很快,蒙面女子就冷静下来,喊话行间对秦逸一点都不客气。 接着,女子的目光落在雨荷与赤炎驹上,幽幽一叹,道:“雨荷听见我叫出古兽的名字,已经被吓的晕死,你的赤炎驹,比起口吐白沫的枣红马也好不了多少,站也站不起来,想逃已经是难上加难。” “现在又耽搁了一些时间,我们三人干脆就闭目等死吧......”这句话,蒙面女子有些责备秦逸,很显然她还是选择逃,逃或许有一线生机。 “分析的不错,满分!“秦逸对蒙面女子的讽刺与责备,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有许些赞赏,扪心自问,处在相同位置,秦逸不觉得自己能比女子做的更好。 逃,肯定会死人,但秦逸肯定是最后一个死,不过这不符合秦逸的初衷。蒙面女子虽然有些冰冷,但本性却不坏,晌午甚至出言让秦逸不要插手闲事,以免招灾被殃及池鱼,就凭这一点,秦逸也不会丢下她们独自逃命。 话说回来,两女比较瘦弱,也不够给大蛇打牙祭,她们用作挡箭牌,都不够格!秦逸眼角的余光,扫向盘在冰面上的大蛇,眼中更是不经意间炸出一点寒芒,蛇大必有宝,有九牛之力大肉包镇场,未尝不能放手一博。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无阶高手,遇强则强,对手越强大,我爆发的实力,也就越强。”秦逸凑到女子耳旁,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脸上也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 “真的?” “比蒸馒头,还要真!”秦逸的话透着强烈的自信,言语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却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定,看不清真假的感觉。 “告诉我,这条大蛇,为何被称为啸月?“秦逸确实很疑惑,一条蛇,如何会有这样怪诞的称呼。 蒙面女子看秦逸的目光很怪异,柳眉紧紧邹成一团,连古兽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真能击杀啸月? “罢了,也只有将活下来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心里叹了一句后,女子的目光才重新落在秦逸身上,道:“啸月只是它的名字,因为大蛇的鸣声宛若狼嚎,它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每一次进化,都会对月独啸,借月之精华,实现血脉蜕变。“ “你的意思说,啸月正在进化?”秦逸目光一凝,女子的话还有更深一层意思,冰面上的大蛇,现在是以最强状态,在接受银月洗礼。 “对,这是啸月没有急着杀我们的原因。” “公子,你再考虑一下吧,风险很大,不是泼你凉水,你能击杀啸月的可能性,很渺茫。其实,你不用内疚,就算抛下我和雨荷独自逃命,也是人之常情。浩瀚洪荒,悠悠岁月,惊艳者不知凡凡,那里又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是一个无阶高手。” 女子出言,似在感叹,也似在拆穿秦逸的“谎言”,眸子里却流露出感激之情。 “你没听说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既然救了你们,我又怎能让你们两个弱女子葬身蛇腹。“秦逸大义凛然的说,脸上更是泛出一层神圣光辉,不过下一秒,他又换了一张嘴脸,道:“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高大,说真,若是没有把握,我还真会摒弃你们独自逃命,古兽厉害到极致,也就相当于人族炼骨境高手,少有古兽能比肩炼骨极境高手,所以我们未尝没有机会杀它。“ “啸月,有什么神奇之处,除了能控水之外?”秦逸话锋一转,目光紧紧盯着冰面上的大蛇,他能清楚看见,大蛇双眼之间,那枚月牙印流转的莹莹光辉,越来越亮,印记似乎直欲飞向苍穹与天上的银月相融。 “有,啸月全身鳞甲堪比金刚,平常搬血境巅峰武者,全力一击都不能破开它的防御,除此之外,啸月鸣声能够召唤群狼,就是狼王见了它,也要俯首。“ “群狼?狼王?低阶古兽?“ 女子没有反驳,秦逸心里大定,系统给他的兵器,绝对是炼骨境,最为锋利的兵刃,全力出手他有信心,能够破开啸月的鳞甲。至于召唤群狼,也要它能嚎的出来才行。 “还有一点,就是古兽辛秘了,看在你为我们慷慨赴死的份上,我就免费告诉你。” “你还有辛秘要说?”秦逸头上出现一条黑线,根本就不相信女子所言。 “喂,你那什么语气。古兽进化为凶兽,有机会凝聚原始符骨,这个秘密,一般的一品世家,都不曾听闻,这次我可没有诓你。“ “原始符骨?”秦逸来了兴趣,符骨他知道,原始符骨,还是头一次听说。 “对,就是原始符骨,原始符骨的诞生极为苛刻,只有古兽进化为凶兽才会诞生,几率非常低。“ ”低吗?不见得吧,很多古兽都可以进化为凶兽。“秦逸十分肯定的说。 “错,你只说对了一半,血脉越普通的古兽,越容易进化为凶兽,但只能成为低级凶兽,诞生出的符骨,也很稀松平常。反之,血脉越高的古兽,想要进化为凶兽,没有大机缘,想要进化很难。这类古兽,一旦进化为凶兽,就会出现返祖现象,肯定会出现比较珍贵的符骨,甚至有一定几率诞生原始符骨。“ “别磨蹭,你就直接告诉我,原始符骨究竟有何不同。”秦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啸月正在进化,拖的时间越久,越不利,那有闲情逸致探寻古兽与凶兽间的辛秘。 “血魂的限制,你应该很清楚,基本上你杀死的凶兽,是什么类型,挖出的符骨用来铸就的血魂,就是以凶兽为刻板,这点我就不多说。原始符骨与符骨的区别就在于,使用原始符骨凝聚血魂将不会受到限制,可以用血气凝结任何血魂,理论上讲,只要血气足够,你就是将血魂凝聚为真龙,也有可能。” 秦逸倒吸一口凉气,以真龙为血魂,那血魂的品阶,一定是至尊。 “如何分辨原始符骨?“秦逸的声音有些急切。 “很简单,不管符骨品质高低,都会带有凶兽种族烙印,而原始符骨只是一块金色的骨,上面不会有任何烙印,上面只有最原始的魂印,只要出现,一眼便能看出不凡。“ “如果,你能击杀啸月,并阻止它符骨自爆,你就有可能,收获一块原始符骨!” “只是有这可能吗?啸月这种古兽,血脉一看就很非凡,不是所有古兽都拥有异能。”秦逸瘪了瘪嘴,神情看起来很失望。等大蛇进化为凶兽,能打的过?宅男守则第一条,性命攸关就要脚底抹油,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才是王道。 “知足吧,原始符骨,只有古兽血脉进化才会诞生,就价值而言,比高等血脉的凶兽符骨,高了不知多少倍。”蒙面女子柳眉一颤,眼前的少年,真是很贪心。要知道,遇见古兽进化,是多难得的事。 秦逸苦笑,从开始到现在,女子从怀疑到相信他是无阶高手,也就那么几句话的时间,可惜自己是不是高手,自己很清楚。 “不能等啸月进化为凶兽,虽然我能护你们周全,但人命岂能儿戏,战斗中稍有差池,你们就有可能葬身啸月之腹。原始符骨虽然珍贵,却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不是秦逸不想去拼,大蛇啸月有可能诞生出原始符骨,关键是拼不起,既然拼不起,何不把话说的堂皇一些?蒙面少女,谈吐不凡,身份肯定不会普通,用资深老宅男的话说,与白富美做朋友,这买卖肯定是不会亏的,迟早会收获极高的价值。 秦逸一步跨出,站在崖边,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了一下,女子妙曼婀娜的身段,猜想道:“虽然看不见脸,应该也是一个美人儿吧。” 手腕一翻,九牛之力大肉包,出现在他手里:“肚子有些饿了,吃口包子,才有力气诛蛇。” 轻轻咬了一口大肉包,浓郁的牛肉香味,充斥在秦逸嘴间喉里,接着丹田一热,四肢百骸源源不断涌出澎湃的力量,恍惚间秦逸似乎听见,体内的流动血液,似乎发出滚滚惊雷的响动。 “嚯!”一声虎吼,秦逸一拳砸出,其声宛若山崩。 好强悍的力量,炼骨境所凝聚的气血,就如前世武侠小说中,高手所修炼的内力。至于突破炼骨境,血气转化武魂,所凝聚的魂力,应该是比内力更加高深的真元。这就是秦逸对这片洪荒世界,武修的认知。 蒙面少女,美目上那道仿佛柳叶一样的长眉,轻轻颤动。映照着苍穹中明月的眸子,也发出异样光彩,秦逸刚刚的话,有些暧昧,让她俏颜有些发烫。特别是秦逸,爆发出滚滚血气,简直如汪洋一般,使她更加坚信,秦逸是为了避免她陷入危险,才选择放弃有可能获得原始符骨的机会。 第八章 霸王 一杆长枪,凭空出现,被秦逸握在手里。枪为深海玄铁铸造,枪身通体黝黑,没有古朴的纹路,也没有斑驳岁月留痕,一点也不出彩。唯有黝黑的枪尖,时而会泛出一抹寒芒,寒芒幽冷而厚重,泛出森冷杀机,直欲将天地撕裂。 秦逸轻轻摩挲着枪身,眼里透出柔和的光,眸中蕴含的那抹深情与意境,就如抚摸心爱女人,光滑的玉肤。 “枪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枪身巨重,扫到必亡。”秦逸喃喃自语,思绪仿佛又回到,初入游戏选择兵刃时,系统对此抢的介绍。 “霸王一出,谁与撄锋?”曾几何时,秦逸初入游戏,以枪中霸王为器,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整个天涯明月刀,使霸王枪者,不足双指之数,可见想用好此枪,难度有多高。 锵,一声金鸣,秦逸单手一抖,数道寒芒于空中乍现,蒙面少女只感觉眼前一花,数十道枪影同时点在崖边一块巨石之上。出乎她的意料,一枪之下巨石并没有炸裂,甚至没有丝毫晃动。少倾,巨石中传出咔咔声响,由内而外裂纹密布,最终轰的一声,化作一地碎石。 “还好,没有生疏,与曾经的感觉,一模一样。”秦逸望着碧潭中,那条骇人的大蛇,眼中战意奔腾,整个人仿佛与枪相融,浑身发出宛如金戈铁马的气势。 “等我回来,请你吃蛇羹。”丢下这句话,秦逸纵身跳下山崖。 山崖到崖低足有百米,整个崖体似被利刃切开,陡峭无比,根本就没有一处可以借力的落脚点。蒙面女子,顺着秦逸跳出背影眺望,双眼露出惊骇之色。只见秦逸任由身体向下坠落,看眼下情形不像是去奔赴战场,反而像是跳崖求死。 呼啸的寒风,吹的猎袍呼呼作响,秦逸的身体急速坠落,眨眼间就已过崖体半数的高度,一道尖锐的石刺,形如石笋,横向从山崖切出,弯刀形的尖刺,对着圆月泛出森冷寒芒。 霸王抖动,丈长的枪身,带起雪亮寒芒,刺破呼啸的寒风,像一条苍劲有力的根须,扎进山崖垂直陡峭的山体。枪尖深入山体深达数寸,枪身轻轻一颤,石屑四散纷飞。锋利的抢尖,沿着山体而下,秦逸就是借助霸王下滑受到的阻力,减缓身体下坠的速度。 啪、啪、啪,寂静地崖谷突兀的响起岩石崩裂的声音,待临近那一抹尖锐的石笋,秦逸双手持住枪身,手腕一翻,身体凌空旋转一百八十度,脚尖稳稳的落在霸王枪身上。 接着,秦逸脚尖轻轻一点,跳了起来。双脚夹住霸王枪猛力一转。啪啦一声,深陷入山体的抢尖,砰的一声炸响,大块大块的裂纹和碎石同时出现,黑色的霸王枪从山体退出,被秦逸脚下勾起的巨力,带向碧潭上空。 女子美目泛起异样的涟漪,不由心叹:好强,枪与人简直就是浑然天成,不分彼此。出手的时机,也经过精心计算。她看的很清楚,秦逸凌空旋转,跃于枪身之前,他的脚是擦着石笋尖锐的寒芒而过,两者之间微小的间隙,可以忽略不计。让人一眼望去,心惊不已,只会觉得秦逸的脚掌,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一个被石刺贯穿的下场。 在女子心叹的瞬间,秦逸跳起的身体,轻轻落在枪身上,一人一枪,宛若惊鸿从空中掠出数十米,踩在碧潭水面。 “蛇羹,快到碗里来!”秦逸脚踏霸王,催动体内磅礴血气,以枪为舟快速在水面滑行。千米之外,啸月扬起一对血眸,冷冷的扫了一眼来人,乌黑的蛇信,丝丝作响,扁平而硕大的蛇颚高高扬起,竟然露出十分拟人的表情。 秦逸目光一凝,啸月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笑,那种笑虽然很僵硬,却充满了不屑与俯视,当然也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智慧很高啊!”秦逸喃喃自语,眼中战意大涨,人老都可以成精,何况是异种古兽? 一人一兽,两人的距离在飞速拉近,突然碧潭一荡,轰隆一声,一道水浪凭空生起,溅射的水花,化为漫天冰晶,组成一轮箭雨,朝秦逸当天罩下。 “呵.....真是低估你了,竟然知道偷袭。”秦逸一声冷笑,双脚再次勾住霸王枪身轻轻一带,人更是凌空跃起,一手抄住勾起的霸王,持枪扫向碧潭水面。 涳,一声惊天水爆,霸王枪携万斤巨力,从碧潭水面划过,激起一道数米高的浪头,形成一张水幕横卧在秦逸身前。水幕与冰晶相撞,顷刻间就被穿透,只能稍微阻挡冰晶箭雨的来势,时间真的很短,为秦逸争取的时间,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 眨眼的时间,对普通人来说,很短暂如白驹过隙一般。但对于秦逸而言,却完全够了。 霜白色冰晶水花,冒着肉眼可见的寒气,罩住了秦逸跃空的身影,秦逸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本来就没有希冀,靠霸王挑起的水浪,阻挡箭雨,何惧之有? 只见秦逸轻轻一笑,睥睨远处冰面上,傲然而立的大蛇。此时,穿透水幕的冰晶箭雨,已经快要接近秦逸的身体了。 嚯,一声大吼,秦逸体内澎湃的血气,急剧流转。隐约可以听见,翻涌流转的血气发出的声音,声音宛如烧开的沸水,发出呜呜爆鸣。 “好旺盛的血气。”山崖上,女子不由站了起来,凤目中写满了惊骇,她清楚看见,秦逸黝黑的皮肤下,时而会闪烁出莹莹血光。这分明就是血气旺盛,迈入炼骨——搬血境圆满的表现。真的如少年所言,对手是什么实力,他就会表现出应有的实力! 就在女子惊骇的瞬间,秦逸跃空的身影落在水面上,开始不规则的晃动,她仿佛出现一种视角错乱之感。完全看不清秦逸的动作,只能隐约看见,那怕秦逸一个抬手亦或是一个投足,身影都会瞬间变化多次,水面上到处都是秦逸相互重叠的残影。 当女子再次看清秦逸的身影,密集的冰晶箭雨,已经射入他身后的水面。而秦逸始终站在原地,脚下碧波荡漾,整个人透出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飘逸与灵动。 “嗷呜......”一声狼嚎,大蛇对月而啸,巨尾来回于冰面上扫动。一对血红的竖瞳,泛出幽冷红光,盯着被打上血食标签的“蚂蚱”。 秦逸背负长枪,踏波而行,不断靠近啸月。数百米距离,再次被拉近,啸月没有再次偷袭,秦逸当然不会认为,啸月变的很友善,方才啸月发动偷袭,距离太远,它控水的能力,大打折扣。冰晶箭雨虽然不俗,却受限于距离,难有建树。 果然,当秦逸涉足啸月百米范围,一股危机开始萦绕心头。轰隆,一声水爆,数道冰晶从碧波水下激射而出,冰晶呈锥形,冒着霜白寒气,对着秦逸咽喉扑击。 秦逸脚尖轻轻在水面滑动,画出诡异的弧度,仰面贴着冰晶而过。 “来而不往非礼也,看箭。”秦逸双足一踏,凌空跃起,手腕翻动间,古朴的大弓被他握在手里。嚯,一声厉喝,大弓被拉成满月,秦逸搭箭就射。 咻,一声破空,空气仿佛都被击穿,一抹银芒像划破夜幕的流星,带着风雷之声,扎向啸月七寸。 轰隆,又是一声水爆,一道水浪冲天而起,横卧在银芒必经之路上,银芒刚刚穿透一道水浪,另一道水浪又开始出现,层层相阻,最终羽箭那一点寒芒,停止前行,跌落于水面。 目光一凝,秦逸黝黑的脸上,露出有趣之色。大弓,再次被拉成满月,紧绷的弓弦,持续弹动,他一口气射出六箭。 六道银芒,排成一条直线,保持相同的间距,扑向啸月。 水浪再次出现,不同的是,第一支羽箭,像是上阵的先锋,破开一道又一道水浪,力竭时第二支羽箭,刚好沿着第一支羽箭,破开的水浪呼啸而过。 “嗷呜......”啸月发出短促、激昂的啸声,它不甘示弱,扫动的巨尾猛力一拍,数道水浪迎空跃起层层相叠,形成厚实的水墙,挡在它巨大的蛇身前。 一抹微不可擦的笑,在秦逸嘴角浮现。水墙很厚实,第二支羽箭破浪的速度很慢。这就导致,本来是保持相同,间距的羽箭,逐渐被迫拉近距离。最后,五支羽箭只保持着极小的间距,看起来就如首位相连而行一般。 第二支羽箭力竭,微微在水墙停顿了一下,后面四支羽箭不可避免的发生碰撞。四支羽箭上面的力量,层层传递相互叠加,全部倾泻在力竭的箭只上。 咻,一声破空,力竭的箭支,像是打了鸡血,带着尖锐的音爆,瞬间将水墙穿透。下一秒,锵的一声金鸣,箭只迅猛的撞在啸月七寸上,鳞片立刻出现清晰的箭痕。 “嘶......”啸月一声痛鸣,巨大的身上不由剧烈一抖,鳞片虽然没被贯穿,但箭只上数万斤巨力,依旧让它吃痛。 “四箭合一,竟然都没能破开啸月的防御?”秦逸目光一凝,身体顺势从水面滑过,稳稳落在冰面上,轻语道:“老伙计,只能靠你了。 戒指微微一颤,甩出一道毫光,霸王再次出现在秦逸手里,一人一兽相视而立。 第九章 重枪无锋,耍赖神技 “杀!”秦逸一声狂啸,披肩垂落的黑发无风自动,全身爆发一股惊天的气势。气势很凌厉、很狂野、很霸道,他就如蒙尘的神兵,一朝洗尽铅华,就能搅动漫天风云。 秦逸动了,人与枪合的瞬间,整个人持枪而行,像一道人形闪电向啸月碾压而去,脚步初抬时他才刚刚腾空,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啸月巨大蛇头之上。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一开始秦逸就动用所拥有的极速,太快了,凌波微步发动,体内血气更加汹涌,数十米的距离瞬息而至,直接打破空间阻隔,虽然跟移形换位还有些差距,但也相差不远。 枪尖银芒流转,却不带丝毫烟火气,就连刺耳的音爆也彻底内敛,霸王枪在秦逸手中,就如万重山岳般悄然坠落,力劈啸月头颅。 嗷呜,啸月再次发出一声狼哞,血眸、竖眼、绿瞳,很人性化的撇了秦逸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蝼蚁,陪你一战!“ 霸王枪劈头砸落,啸月巨大的蛇头高高昂起,丝毫不惧直接与霸王枪相撞。 咚,两者相撞发出沉重的闷响,枪尖在啸月蛇头坚硬的鳞甲上擦出数道火光,托住啸月的寒冰不由向下一压,碧潭刚刚平息的水面,荡出一圈圈波纹,紧接着涳涳的水爆声接连炸起,滔天的水浪从水底喷发,形成一张水帘将寒冰包裹,很唯美、很漂亮。 “好硬的鳞甲,好强的力量!”秦逸目光凝重,单手持枪借力而退,心中更发出一声惊叹:以霸王的锋利,竟然没有刺破啸月的鳞片。 巨尾拍动间,啸月人立而起,蛇身轻轻一摆扬起巨大的蛇头,对准秦逸抽身而退的身影扑击而出。同时,一道冰网悄然横立在秦逸身后,上面幽芒闪烁。一旦撞上冰网,上面伸展的冰刃瞬间就可以将秦逸扎成筛子。 乌黑的蛇信吞吐不定,阵阵刺鼻的恶臭迎面扑来,秦逸佯装出一脸慌乱,身后突然出现的彻骨寒意,怎么可能瞒过自己的感知?更何况,啸月冰冷的血眸,蕴含着微不可擦的笑,一个畜生就算再有智慧,再会演戏,也难免会露出破绽。 啸月的破绽就是迅猛的扑击,缺少那种古兽最原始的本能,缺少那种扑杀猎物的疯狂。 “既然你替本少给自己挖好了坑,不成全你,岂不是浪费了你的美意?”秦逸在慌乱中后退,已经打定注意,将计就计。在他眼里啸月是一个有趣的对手,是洪荒世界成为强者的第一块磨刀石。 崖顶,女子忍不住捂住了嘴唇,在她看来突然出现在秦逸身后冰网是绝杀,因为真的太近了,秦逸的速度极快与啸月布置的陷阱,不过数米的距离。 “停下,停下呀。”刚刚瞬间从秦逸身上看见生还的希望,眨眼即逝,让她心里忍不住发出呐喊。 毫无悬念,秦逸的身体与冰网相撞,锋利的兵刃将他完全扎成了筛子。女子撇过头,不忍看见秦逸被分尸的下场,啸月发出兴奋的吼叫,迎着冰网上秦逸的身体就撞了过去。 被分尸的“秦逸”开始变的模糊,透体而出的冰刃,没有一点殷红的血迹,那分明是一道逼真而凝实的残相。一道寒光带着无匹的气势从天而降,像一只扑食的猎鹰,对准啸月的血眸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啸月巨大的蛇头与冰网相撞,冰刃嘎嘣作响纷纷断裂,虽然对它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无疑让它快速在冰面滑动的蛇身不由一滞。一滞,很短暂的间隔,就如碟片出现了顿卡! 对于洞察先机的高手而言,这一顿就是啸月新老之力交替,后继乏力的表现,因为它根本来不及调转自己的蛇头。 “一点寒光万丈长。”空中响起秦逸充满豪情的喝声。他双臂向前一推,霸王漆黑的枪尖,溢出的幽冷寒芒宊然泛出点点火光。 狮子搏免亦用全力,曾被誉为枪神,如此难逢的机会都不能把握岂不是谁人笑话么? 昂,一声兽啸,啸月血眸出现人性化的恐惧,蛇头来不及调转,索性它血盆巨口一张,一股墨黑的毒液从毒牙上颚喷出,形成一片毒雨撒向直刺而来寒光。 有剧毒作为屏障,啸月恐惧的情绪稍稍安定,它血眸中那一抹恐惧转为挑衅,仿佛在说:来呀,互相伤害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敢毁我一眼,我就要你用命来填。 秦逸目光一凝,毒液在盈盈月光的折射下,每一滴都散发出氲茵黑气,黑气和空气接触竟然发出嗤嗤响声,由此可见啸月喷出的毒液,毒性有多猛烈,就连空气都被腐蚀。 强烈的危机出现在秦逸心头,霸王枪继续推动绝对能一枪贯穿啸月的血眸,但付出的代价就是陨落,他毫不怀疑这些腾起的毒雾,足以使他的肌肉溃烂,中毒而死。 放弃吗?如此好的机会若是放弃,他真的很不甘!拼了,绝不能被一只畜生看匾,舞动霸王,讲究的就是一去不回头的气势和决心,现在变招会出现诸多破绽。 “狭路相勇者无畏,杀!”秦逸屏住呼吸,发出一声大吼,整个人彻底与枪相融,不论是气势还是速度再次快上一线。 “星火燎原,烈焰风暴。”秦逸再喝,体内滚滚血气源源不断灌入霸王枪。 嗡,霸王枪发出一声发出的畅鸣,黑不溜秋的枪尖,那抹亮银的寒芒,突然出现点点火红,紧接着一蓬火焰从抢尖溢出,刚开始火焰很小,只有拇指粗细,但枪尖刚刚与毒雨接触,火焰就变为一道火浪,带着剧烈的高温,瞬间将毒液点燃。 不仅于此,秦逸双手持枪,猛力扭动身躯,带着霸王枪开始旋转,太快了,秦逸刚刚旋转,空中就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见一股火焰飓风凭空出现,带着滔天热浪将所有毒烟悉数驱散。 飓风旋转着,像一条火龙,咻的一声撞向啸月。吼,一声惨嚎,霸王如期而至,一枪挑破了啸月的血眸。惨嚎声连绵不绝,震的碧潭四周的崖壁连声颤动。回音一浪高过一浪,女子使劲揉了揉眼睛,她不敢相信,就在她转过身再次回首,时间如此短暂不过十数个呼吸的间隙,秦逸竟然能重创啸月。 吼,又是一声惨嚎,秦逸手臂一沉,直接将霸王枪从啸月血眸中抽出,一股血箭带着破碎的眼球,四散洒落。 一道劲风向秦逸袭来,那是啸月的蛇尾,秦逸并不恋战,而是轰出一枪点在啸月的蛇尾上,借助巨大的反震之力,双足轻轻一点,踩着冰面向后滑行。吼......吼......啸月吃痛而狂,巨大的蛇头疯狂摆动,如狂风中的柳条猛力拍砸四周的冰面。 秦逸眯着一眼,如一只猎豹静静蛰伏在一旁,他并不冒进,而是在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机会,因为啸月的气息正在减弱,那一枪顷尽全力,若所料不差,不但废掉啸月的血眸,而且力道直透头颅,发生剧烈的震荡冲击。 渐渐地,啸月狂暴的气息越来越来弱,它疯狂翻滚的躯体也趋于平静。 秦逸提抢一步步靠近,待离啸月还有数米的距离,他突然站定,却是不在前行。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出现一股危机,手中霸王鬼使神差的横卧于胸前,摆出防御的姿态。 “不好!”秦逸心里一声大喝,他突然醒悟,心里的危机感从何而来。啸月被杀,星云状的月华漩涡不但没有溃散,反而更加浓郁与凝练,且开始缓缓旋转。 一枚月牙形印记,在月华之力中起伏,肉眼很难看清。 秦逸脚步一抬,刚刚向后滑行了数米,突然他目光一寒,喃喃自语道:“与啸月战斗,最好是近身搏杀,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寐,今天这蛇羹,本少吃定了。” 自语的同时,他手上的动作也不慢,霸王枪从手中滑过,枪柄猛力刺向身后厚实的冰面。 砰,一声爆破,冰面出现道道裂纹,秦逸屈膝一弹,凌波微步发动,脚下闪出一片殷红的流光,整个人御空而行,直接向啸月头颅踏去。一根冰刺不动声色地出现在秦逸之前站立的位置,继而冰面轻轻一震,无数冰刺拔地而起,冲起十数米之高。 秦逸暗呼一声侥幸,放眼望去,冲起的冰刺劲风呼啸,笼罩了他与啸月间数十米范围一切空间,动作慢上一丁点,别说是吃蛇羹,怕是自己连立足都没有,只能被扎成筛子,就算身法运行到极致,重伤肯定难免。 “给我趴下去。” 啸月正欲抬头,秦逸使出千斤坠的身法,一脚踩在啸月头颅上。 “昂!”一声狂啸,啸月的气息再次充满凶晲,秦逸一脚踏在它的头颅,非但没有把他踩趴下,反而彻底激起了它的凶性。 银色的月牙印,滴溜溜的旋转,几乎脱离了啸月的蛇头,迎着撒落的月华接受洗礼,它血眸早已停止流血,空洞的瞳孔隐隐有光华流转。啸月的气息再次强盛一截,特别是它的蛇头隐隐凸起两个肉包,这是开始进化的征兆。 不管是人,还是兽,面临绝境,都有可能爆发出潜能,而啸月显然做到了这一点,它现在算是一只脚迈入凶兽的行列,不管是防御还是控水的能力,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大片大片霜白色冰刺凭空出现,被无形力量操纵,形成数道箭雨,越过啸月头颅的阻隔,直接向秦逸袭来。秦逸脚步一抬,瞬间挪移到啸月头颅其他的位置,而箭雨不闪不避,直接轰击在秦逸落脚点,留下一片白色的印痕。 这一次,冰刺撞击在啸月坚硬的鳞甲上,并没有崩断,而是发出一声金鸣,微微一顿就再次朝秦逸劈去。 “这畜生变聪明了。”秦逸轻语,看着啸月盘曲的蛇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要以为你用身体将七寸护住,今天本少就不能杀你。” 秦逸动了,就这么绕着啸月头颅凌空而行,而他的身后则跟着数道冰晶尖刺。秦逸的速度很快,身影很漂浮,琢磨不定,不管是尖刺还是啸月不断撕咬的巨口,始终都比他慢上一拍。 “锵.......锵......”刀剑相击的金鸣持续不断,不管秦逸怎么挪移,霸王总能够准确无误的劈在啸月额上的月牙印。 月牙印,是啸月吸收月华之力的媒介,被烙印在啸月的鳞甲上,秦逸很想知道,若是将鳞片敲碎,能不能阻止啸月的进化。 秦逸猜对了,当第三次霸王枪敲击在印有月牙印的鳞片上,啸月明显急眼了,它张口一声狂啸,一层寒冰出现,将自己的头颅完全裹住,而此时那枚月牙印已经映射出一道投影,融入了星云。 远处崖顶,女子的美目泛起阵阵亮丽的涟漪,她正紧紧盯着秦逸急速闪烁的身影,虽然身影不可见,但她却能清楚看见横空的枪影。修为被封,境界犹在,在她的意念中,秦逸手里的霸王枪,或刺、或挑、或劈、或斩,没有固定招式,却具有行云流水的韵味,完全是随意而走,随心而发。每一击都妙到毫巅,每一击蕴含的巨力,都若大地一般厚重。 渐渐地,女子进入到空灵的境界,她在揣摩霸王枪的枪意。一股玄奥的气息从女子发散,这一枪她看的格外清晰,霸王枪尖点在啸月头颅上包裹的寒冰,寒冰没有丝毫颤动,但啸月蛇身却不由一僵,就像是被巨力生生打定在原地。 突然,一道枪影在她意念中出现,接着她咽喉一甜,嘴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好强的枪意!”女子一声惊叹,“就是观看父亲练枪,揣摩枪意,我也不曾受伤,最多感觉很难受而已。” “父亲的枪意,早就达到大成,难道就枪法而言,少年竟比父亲还要厉害?”女子缓缓闭目,神情很倔强,意念中再一次出现刚才那道枪影,这一次她还未来的及揣摩,又一口鲜血从她咽喉喷出,而且头痛欲裂,直接就昏倒在地。 秦逸如幽灵般绕着啸月一次次挥动霸王,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心想要打破啸月额上那枚鳞片。啸月血眸已经出现深深的惊惧,被它视为蝼蚁的口粮,手中那根“铁棍”给它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力。 “铁棍”其势若雷霆,其重若山岳,其速若惊鸿,它甚至能够清楚听见,自己坚硬的头颅正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或许在下一次铁棍的轰击下,头颅就会破裂。 吼,一声短促而激昂的大吼,啸月血眸露出声嘶竭底的疯狂,它索性不再分神操纵箭雨,而是一心一意开始突破。 咔的一声,包裹啸月蛇头的寒冰,直接炸裂,秦逸目光一凝:不应该呀,枪意无锋,霸王的锋刃彻底内敛,枪身巨力会直接跳过冰层的阻隔,直接轰击啸月额头的月牙印,而透枪而出的锋刃则会渗透鳞甲,切割啸月的血与骨。 “要拼命了么?”秦逸一声轻笑,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打破啸月的鳞甲,甚至没能阻止它的进化,但是他有信心,战斗的节奏全在自己手中,啸月鳞甲下,坚硬的头颅应该早已生出裂纹。只要时间足够,重枪无锋,砸烂啸月的头,不是问题。 为了印证猜测,秦逸再次劈出一枪,昂的一声兽啸,啸月盘曲的蛇身人立而起,它不敢用蛇头硬撞了。 “哼”一声冷哼,秦逸纵身一跃,避过啸月血盆大口的阻拦,一枪砸在那枚鳞片上。同一个位置,早已轰击了不下百次,“让我看看你的鳞与骨,究竟有多硬。” 一声骨响,虽然很轻微,但目光所至,秦逸看见啸月的头颅出现一道凹陷。 “昂......昂......昂......”啸月连声大啸,融入月华漩涡的月牙印不知何时化为一轮圆盘。圆盘镶嵌金边,蕴含的月华莹莹流转,洒下一片乳白色的光晕。光晕凝为一束照耀在啸月身上,而镀金的银盘也开始徐徐坠落。 异像再生,那束乳白色的光线虽然只有拇指粗,却彻底盖过了星云的银辉。啸月寒光闪烁的鳞甲开始扇动,贪婪吸收沐乳白色的光晕。 秦逸目光很凝重,从那束光晕出现,啸月身上的伤势,隐隐有了好转的迹象。特别是被挑破血瞳,流转的光华也更加强盛。 不用想也知道,当星云中沐浴银辉而行的圆盘彻底回归,就是啸月晋级为凶兽的时刻。吼,啸月大叫,声音很兴奋,完全不顾秦逸的攻击,蛇身直立而起,想要主动迎向高空徐徐坠落的圆盘。 ”想进化,门儿都没有?“秦逸轻叱,手中的霸王如雨点般砸落,每一击都带着万钧巨力,然而很徒劳,当银盘轻轻一颤,银盘孕育的乳白色月华,渐渐浮现出一枚诡异的符号。 光晕瞬间变大,将啸月完全裹住,当秦逸再次挥动霸王,轰击啸月的头颅,他豁然发现,枪身的力道没有减弱,但速度却比之前慢了三分。在相同的时间里,他出手的次数被强制性减少。 “我艹”秦逸忍不住爆出粗口,这啸月仿佛是被天地气运眷顾,想要击杀始终差那么一线。 突然,秦逸脑中闪出一道灵光,啸月要沐浴月光而突破,不让它沐浴月光又该如何?在啸月不可理解目光中,秦逸收回长枪,身形一展直接出现在它蛇头上。 “宠物捕捉术!”秦逸双手结印向下一按,一道玄奥的图腾出现在他手中。图腾发光,伸出两根丝状细线将他和啸月连接起来。 “宠物捕捉术,发动成功。正在读取进度,请等待。“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秦逸吐出一口浊气,捕捉宠物,玩家不能移动,而啸月做为被捕捉的对象,图腾的契约之力则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它束缚,准确说与啸月有关的一切都成了静止,星云停止旋转,圆盘停止下坠。 第十章 我是王,撒尿也有范儿 “宠物抓捕进度,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五,抓捕失败。”秦逸耳中连续响起系统读条的提示音,当他听见抓捕失败,整个人高高跃起,趁着啸月还未缓过劲,双脚带着万斤巨力猛地下踏,直接轰击啸月的头颅。 “昂”啸月刚刚大吼,然而它的鸣声刚刚响起就被迫中断。 咔,啸月的头颅再次响起骨裂声,秦逸很兴奋,就是这样,用宠物捕捉术玩死啸月。只要打断银盘投射地乳白光晕灌体,就能延缓啸月伤势的恢复。 砰,啸月人立而起的庞大身躯,被巨力砸落在冰面。银盘再一次开始坠落,啸月不甘而啸,巨尾疯狂地拍动,想要再次窜向高空。可惜......秦逸根本就不可能给它翻身地机会。 “哼,咸鱼就是咸鱼,没有我的允许,你想要飞天,可能吗?” 宠物捕捉术再次发动,契约图腾再次出现,一切又变为静止。系统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毫无疑问,抓捕又是以失败而告终。 砰,昊靖宇脸色冷峻,再次提起一脚,猛踏啸月蛇头。箜......箜......碧潭腾起数道水浪,翻滚的水浪如惊涛般重叠起伏,厚达数十尺的冰层剧烈摇晃着,视线透过冰层表面,可以清楚看见厚实的冰层,已经开始出现裂缝。 裂缝是受惊的纹路,很好看,就如天上飘着雪,分明的棱晶,让人迷醉。 猎人身份,中级宠物捕捉术是不需要任何消耗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消耗,那就是时间。秦逸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能让啸月有关的一切都静止,我为刀俎,它为鱼肉,咱可以慢慢耗。 媳妇都能熬成婆,耍赖神技在手,难道还能磨不死一条长虫?磨死是本事,磨不死是废物! 碧潭不时就会出现一道滔天水浪,而托住啸月身躯的冰山裂纹越来越多,彻底碎裂只是时间问题。此时,啸月坚硬的头颅上,那道凹陷的头骨,已经开始扩大。 “只要将啸月踏入碧潭,阻断银月对它的洗礼,然后用宠物捕捉术将之禁锢,一定可以打断啸月的进化。不管有多么旺盛的生命力,也只能任凭我宰割。”秦逸如是想道,压根就没指望宠物捕捉术能够成功。 契约图腾又一次出现,啸月已经认命了,血眸流露出深深地恐惧,但是血脉中刚刚获取的传承印记,不允许它求饶,更不允许它臣服,虽然这只是一种本能!一种宁愿在恐惧与不甘中死亡,也不愿苟且偷生的本能。 殷红的血迹侵染了啸月身下,晶莹的冰面,那些裂纹被鲜血渲染,勾勒出好看的画。秦逸隐隐觉得不忍,可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深信只要稍稍出现一个小小地失误,就会迎来啸月迅猛的反扑。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的时间格外久,秦逸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惊喜:读条竟然达到百分之九十。 “宠物抓捕进度,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二......百分之九十九.....”秦逸呼吸变的很粗重,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一,一旦成功这意味着他将拥有一只彪悍的凶兽作为宠物。 ”加油啊,本少就要逆天!“秦逸心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呐喊,突然他手中图腾发出彩色光芒,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宠物抓捕进度,百分之百,恭喜宿主成功抓获一只凶兽。“ “鉴于宿主越阶抓捕宠物成功,系统奖励杂货商铺声望一万点。“ “真成功了!”秦逸声线有些不利索,抓捕凶兽成功,这意味着在原世界买彩票中了五百万,然而他的惊喜瞬间被冲淡,废这么大力气,系统的奖励如此不着调。 杂货店商铺声望,有卵用呐,杂货、杂货就是不值钱的代名词! “玲珑,杂货商铺是个什么玩意?为何没有听你提过!”秦逸淡淡的问,心思已经完全放在啸月身上。 “杂货商铺是系统人性化地设计,主要考虑公子来自于穿越前的世界,难免会有睹物思人之感,里面出售的一切物品,都是公子原世界的东西。你可以抽空去看看。” “喔,有飞机大炮么?有潜艇坦克么?” “怎么可能会有,这些都是违禁品,杂货商铺出售的一切物品,都是华夏所允许的范畴。” “就是有,也没什么卵用,开个坦克和高手战斗么?怕是被别人一脚就给踹翻了。”秦逸兴趣欠缺,直接掐断了与血玲珑的对话,连调出系统界面去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开玩笑,血玲珑都直接忽略的东西,会有什么价值。 其实,秦逸有些先入为主,整个天涯系统出现的东西,自然有存在价值,就看你怎么挖掘价值和创造财富。 吼,一声兽吟,啸月被抓捕后,亲昵的蹭了蹭秦逸,巨尾压住冰山一弹直接窜向高空,它贪婪地沐浴着乳白色的光晕,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特别值得一提是,被霸王挑破的血眸,按理说不可能完全恢复,但系统是强大的,戒指轻轻一颤,射出一道七彩光华与光晕相融,血眸瞬间复原。 星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细细听去,似乎出现轻微的爆鸣。很有韵律,一点也不突兀!银盘那一圈打底的金边也开始发光,绚丽的金色似流水般滚滚流动,伸展出宛如莲叶一般地金色虚影,远远观望银盘就像是一簇盛开的金莲,中间乳白色的光晕徐徐流转,极像是莲花洁白的莲蓬。 金色虚影,很淡,却让人深感华贵,它刚一出现,四溢的金芒,就把所有银辉浸染为一道金色光柱。 昂,又是一声兽啸,啸月的兽吟彻底发生变化,不再是狼一般地嗷叫,充满了孤寂。而是如龙吟一般声震长空,让人心神发颤,竟忍不住会升起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银盘沐浴金辉而落,啸月巨尾轻轻摆动,凌空而行。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那枚银盘就彻底游回它额上那枚奇异的鳞片。刹那间,啸月气息陡涨,银色的星云瞬间被引爆,彻底化为光雨被啸月吸收。 昂,又是一声宛若龙吟的狂啸,啸月额上那枚带有传承印记地鳞片由森冷幽光,彻底转为金色! 秦逸早已调出宠物面板,观看啸月的属性,然而啸月所有属性皆是一片空白,只有一窜问号,下面有一句备注:宠物正在进化,请等待。 不知何时,以啸月为中心,它身下方圆千米的碧潭都荡起成片的水汽,水汽很厚重,就如严冬的夜,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秦逸微微一笑,啸月控水的能力比之前强盛的太多了,他也不耽搁,足下连连闪动,催动凌波微步到极致,几个闪身就奔向山崖。 咻,霸王枪再次出现,若一道惊鸿贯空射向崖顶。秦逸轻轻一点,在水面踏出一道波纹,提气一纵如攀云而行,立在霸王枪上,借助霸王贯空的巨力,回到崖顶。 宅男就是宅男,他的心思全部倾注啸月身上,那里有注意,女子早已晕厥,更没有发现,地上洒落的血迹。 昂,又是一声兽啸,水汽凝为一片云雾涌向啸月。 昂,兽啸再响,这一次兽啸格外刺耳,听起来啸月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吼声很尖锐,无形的气浪驱散了天上的云层。 一蓬火光出现,开始就如落山的残阳,只有一小撮红色余晖,并不扎眼。紧接着,余晖猛然一震,泛起一片通红的火光,很像火烧云。啸月就沐浴在光火中,痛苦的兽啸转为舒服的欢鸣,它身躯狂涨了一倍,头上凸起肉瘤更加明显,就连腹部也伸张出五个巨爪。 “龙!”不经意间,秦逸脑中出现这个字眼,声音里透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前世传说,蛇可以进化为龙,没想到才来洪荒,就可以亲眼看见,刹那间,秦逸有种感觉,自己的血脉仿佛在燃烧,自行运转地“小强金身决”一个周天下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分。 漫天火光,被啸月一口吸入,额上那枚月牙印消失了,那枚带有传承印记的鳞片,变的和普通鳞片一样。那枚传承符文,彻底印刻在它体内新生的符骨上。 而宠物面板的属性,终于出现变化。 宠物:啸月苍狼 阶位:高级凶兽 种族:龙(目前形态,蛟。) 血脉:变异血脉,被龙族所遗弃,具有龙皇血统。 属性力量:水、火 宠物契约:平等(高级凶兽,拥有和人一样的智慧与尊严,平等对待,用心相交,你会收获一分比权势和力量更难能可贵的友谊,它将会是你登临绝巅的臂助。“ ”哥哥!“一个稚嫩的童音从秦逸心底响起。 “是啸月吗?”秦逸不确定的问。 “是我!”这一次秦逸听的格外清楚,因为啸月从千米之外,巨尾轻轻一摆,足下腾起一片云雾,瞬间就出现在他身旁,而且还是口吐人言。 “云从龙,风从虎。啸月刚刚进化就直接迈入高阶凶兽,更能腾云而行,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很高兴有你这个弟弟,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互相扶持,我的情义就如这片天地,亘古长存。”秦逸微笑道,对着啸月伸出一只手。 “哥哥,不打不相识,以后你的敌人就是我敌人,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谁敢欺负我们,我们一起吃了他。”啸月探出一只巨爪与秦逸的手靠在一起。 秦逸凌乱了,什么叫我的老婆,也是你的老婆,什么叫我们一起吃了他! 伸出一只手,秦逸亲昵的敲击在啸月头上,道:”纠正一下,我的老婆,是你的嫂子!“ “你老婆是我嫂子,你老婆是我老婆。”啸月在纠结这两个字眼,刚刚晋级,智慧提到提升,但它依旧纯洁如一张白纸。 摇了摇头,秦逸觉得很头大,啸月的身躯太过庞大,太惹人眼,作为凶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抢夺,毕竟凶兽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凶兽不能化为人形,就是妖族,都会将它们当作口粮,带着啸月上路,秦逸敢肯定还未到鬼狐城,别说啸月,就是自己都剩不下几块骨渣。 ”平等契约呀!“秦逸幽幽一叹,宠物契约有两种,一种是平等契约,一种是主仆契约,前者不能进入宠物空间。 “啸月,你可以变小么?”秦逸期待的问。 “能呀。”话音落下,啸月庞大的身躯流转出一道金光,瞬间变为一根拇指粗细,不足米长的小蛇,跳到秦逸的肩头,道:“哥哥,啸月并不笨,我已经吸收了部分传承印记,这个世界很危险,若让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肯定会将我变为一锅肉汤滋补。“ “而且,我还可以这样!”啸月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从秦逸肩上游到他手腕,身躯再次变小,然后首尾相缬,变为一枚黑黝黝的手镯。 “好......好......好......”秦逸畅快的大笑,一连说出三个好字,道:“啸月,约定一下,在你不能化形前,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如果遇见强敌,我们可以送他一份超值的惊喜。” 秦逸眯着眼,啸月成为手镯套在他手腕,纯粹就是一个偷袭的利器,啸月之毒,冠绝天下,我看没多少人能够承受。就这样,一对无良的组合产生了,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噩梦! 秦逸终于记起女子主仆二人,搞这么大动静高冷小妞,竟然没有说话,不科学呀!当他的视线,落在女子身旁,目光不由一缩。 血,殷红的血还未完全干涸,点点洒落在地上,就如盛开的梅花。 “伤势复发了?”秦逸疑叹,女子身上有旧疾他是知道的,只是别人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必要用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并未主动提出要为这小妞医治。 伸出一出只手,秦逸默念了一句:“启动造化丹炉,选择行医模式。” 血玲珑重点介绍的系统道具,秦逸早已经深入了解过,造化丹炉有两个模式。 第一个模式:炼丹模式,可以炼制不同品级的丹药。 开启炼丹模式,造化丹炉会直接显化为实体,丹炉器灵会进入他身体,掌管他的身体进行炼丹。总之,模式开启,秦逸可以秒变丹师,当然也可以托管,让丹炉器灵自行炼丹。 第二个模式:行医模式。 开启行医模式,造化丹炉器灵,会瞬间为秦逸灌注一大堆中医知识,让他秒变为最顶尖的神医,当然这个过程意识会被迫分离,自己特么的跟一个木偶差不多。 不......准确说,不是木偶,而是如那种呆板的老学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酸气,对于一个注重仪表,喜欢释放青春的宅男而言,他一直是拒绝的。 为什么不让器灵掌管身体?丹师和医师,一个高卧九天,一个身躺黄泥,按血玲珑的话来说,器灵不会自降身份,干一个江湖郎中的勾当。 果然,当秦逸选择好行医模式,脑中就多了一堆杏林高手的学识,而且他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他少年的身体给人一种如白发老翁的气息,正应了原世界那句话:中医嘛,尼玛肯定是越老越吃香,越老才能被称为权威。 掀开女子的面纱,秦逸心跳不由加快,心中不由一叹:这神秘女子,是九天降落凡尘的仙女么。 秦逸算是活了两世吧,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女人,前世电视里那些被捧为玉女的明星,跟眼前女子放在一起做比较,就是鲜花和狗尾巴草的差距。 女子真的很美,一点朱唇鲜艳若桃花,那一抹绯红微微翘着,直欲滴出水来。秀美的娥眉也淡淡的蹙着,在她精致的俏颜上,扫落出淡淡的哀伤。香脸很晶莹,皮肤如婴儿般细腻,在月光下分外迷人。 秦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睡美人,心跳渐渐平缓,这是一幅画,让人留恋。 “本少是好人呐,换个人来,说不准一个把持不住,就把你迷x了!”他轻轻在女子脸蛋上一捏,就开始为女子把脉。 “咦。”秦逸轻叹:“女子脉象平稳,身体并无伤势,丹田处还有一股诡异的力量!“ ”原来是被高手封印了,这我就无能为力了。“ “身体无碍,意识受到剧烈冲击。”秦逸很疑惑,女子之前状态一直都很好,又无伤势,怎么意识就突然受到了冲击?而且还咳出血来?他那里会想到,女子是强行揣摩他的枪意,才导致昏迷。 “大哥,去我家一趟,有好东西给你品尝,而且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不一定会回来,我想回去看看。”啸月说道。 “那她们怎么办?我们离开了若是有野兽出现,她们必死无疑。”秦逸看着昏倒在地上的两女,神情很不放心。 几滴尿液洒落在两女身上,秦逸耳中响起啸月傲然的声音:”大哥,别忘了,我就是这片山林的王,有我的气息在,别说是野兽,就是古兽和凶兽来,也不敢动她们分毫。“ 秦逸莞尔一笑,这啸月还真是,还真是够有王者风范。 啸月从秦逸手腕跃下,身体恢复蛟龙形态,让秦逸站在它巨大的蛟头上,直接就扎进了碧潭。 第十一章 碧潭遗迹 一入碧潭,秦逸就转为内呼吸,啸月速度很快,刚一入水,蛟躯轻微一晃,就潜下数十丈。 出乎秦逸地意料,碧潭深处,并不是漆黑一片,水底随处都有发光的水草。水草随着暗流而动,就像是发光的烛火,用微弱的光,驱散四周深邃地幽暗。 随着啸月下潜越来越深,秦逸有一个感觉:似乎整个碧潭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峡谷。 怪石嶙峋的山峰、交错滚落的巨石、低矮起伏的植被,甚至还有许多打斗痕迹,特别是啸月潜至一处,那一座高耸的山峰,有五道宽大的裂缝,细眼看去,那分明就是一道掌印。 “神呐!”秦逸一声惊呼,是怎样的力量才能一掌将一座绵延数十里的巨峰,前后打穿? 啸月就在这掌印中穿行,待从整个裂缝游出,它头一抬,一个猛子继续向下潜。 “好深的碧潭!好大的峡谷!”秦逸视线,透过啸月血眸射出地光束,向下眺望,只感觉整个碧潭似乎没有尽头。 “大哥,抓稳了。“啸月一声叮嘱,巨大的躯体猛地一摆,从数道漩涡中穿过,那些漩涡均由汽泡组成,散发出炽烈的温度,秦逸毫不怀疑,只要沾上,血肉顷刻间就会被煮熟。 渐渐地水温开始发烫,秦逸清楚看见,啸月下方数百米外的暗流,隐隐透出一片火红。那些汽泡状漩涡,就是从那片火红暗流中升起。 “不会是高手打斗留下的烙印吧。”秦逸暗暗猜想,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证实,身旁一道惨裂的岩壁,其上附着有厚实的苔藓,一道印痕突然出现,碧青的苔藓瞬间化为一片焦黑,紧接着印痕开始显现一道极淡的纹路,然后就是一片火红的热浪喷出,将周围数十米范围内水域瞬间侵染为火红的水流,咕噜一声,气泡溢出凝为漩涡,向四周席卷。 不用秦逸提醒,啸月巨尾一甩,极速偏移,险之又险的贴着漩涡擦了过去。 “大哥,你是不是犯流年呀,以前我从那里经过,那里可从来没有印痕。”啸月忍不住打趣,身躯却是以更迅猛的速度摆动,很显然刚才它也被吓住了。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大哥犯流年?这叫天将降大任,必先经历一番磨砺,不然何以我一来,那道印痕蕴含的力量就爆发了,这说明你大哥是人中龙凤。”秦逸与啸月调侃的同时,犀利的眼神不断在四周游走,实力越强,烙印蕴含的力量,就越集中,喷发的时间越晚,谁能保证刚才的危险,不会再次出现? 还好,接下来的路,很顺畅,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彻底通过那片红色水域,秦逸忍不住问道:“啸月,还有多久?” “快了。“啸月稚嫩的童音充满了欢悦,巨大的头颅轻轻一偏,一道巨大的水下隧道就映入秦逸眼帘。 “咦,人工开凿的隧道?“秦逸惊叹,眼前隧道十分巨大,不知道有多长,石壁上有着数之不尽,刀砍斧劈的痕迹,难得的是,这条隧道是整个峡谷唯一保存完好之处。 两盏血红的“灯笼”在隧道中穿行,秦逸发现隧道石壁每隔一定的间距,就有一座放置灯盏的石台,不过奇怪的是,石台只有拳头大,且向下凹陷。 手腕翻转,秦逸持枪一挑,扫向身旁一处散发莹莹光亮的碎石,一枚指甲盖太小的碎片被挑起,秦逸将碎片捏在手里端详了片刻,道:“好大的手笔,难不成这些碎片都是夜明珠残片。” 放眼望去,整个隧道到处都是这种亮晶发光的碎片。 “一群败家子呐!是挖人祖坟发了大财么?价值万金的夜明珠都不要。“秦逸仰天一叹,大有想跟嘴里那群败家子讲道理的意思。 很快,啸月就游到隧道尽头,眼前出现的一幕,真切震撼了秦逸的感官。一座大山,十分雄伟,从碧潭底部拔起,陡峭的山之巅,一座巨城横卧,占据了整个山头。 巨城很庞大,一眼望不到边,城内建筑风格很粗狂,一排排岩石堆砌的石屋依靠巨城内墙修建,环绕整个巨城一周。不时能看见一座座九层石塔,穿插在房屋间。 秦逸没有细数,目力所及之处,至少有三座石塔,每一座都修建地精妙绝伦,大气磅礴。巨城中央是一块巨大的校场,太大了,至少能同时容纳数十万人同时操练。 校场之上,高越万米的位置,悬空着一座岛屿。岛屿遮天蔽日,像一位俯瞰大地的王者,俯瞰其下坐落的巨城。岛屿与巨城相连,一道天梯从岛屿底部延伸,直达校场中央。 十数座宫殿,坐落在岛屿各处,很残破,皆以倒塌。巨城也是如此,宽厚的城墙到处都是缺口与裂纹,这是一片废墟,一片曾经发生惨烈战事的遗迹。 啸月从巨城上游过,秦逸脸露惊容:城中莹莹白骨堆切如山,残破、生锈的兵刃比比皆是,惨壁、断石铺了一层又一层,亡者死的极其惨烈,有人被削断了头颅,有人被劈碎了胸腔,更有甚至同归于尽,一人用刀捅穿了敌手腹部,而敌手身体沿着刀身滑行,用利齿啃穿了他的骨颈。石塔歪歪斜斜,砸断不少房屋,只有少许碎片可以清晰看见上面雕琢有精美的纹路。 一人一兽,就在这片废墟中穿行,啸月一声大啸,声音充满了悲凉,道:“大哥,我能从血脉中,感受到我父亲曾在这里战斗过的气息。” 秦逸轻抚啸月头上的鳞片,以示安慰,入目之处,一道巨大的爪印,深深络印在校场上,其下镶嵌着数十具破裂的白骨,爪印为啸月父亲所留,生前一抓压下,拍死数十强敌。 啸月,看了爪印一眼,巨头一抬,沿着盘旋地天梯而上,仅一眼,这道爪印就烙印在它骨子里。很快,啸月就攀至岛屿中,朝着中英一座倒塌的宫殿游去。 “兽王殿。”残桓断壁中,一块鎏金牌匾完好的埋藏在砂砾中。 “昂”一声轻吟,啸月吐口奇异的音节,牌匾开始发光,射出两道光华将啸月和秦逸裹住。空间荡起波动,一人一兽凭空消失,当秦逸再次睁开眼,他已经离开了岛屿,出现在一个巨大的溶洞中。 溶洞很大,一汪清水在溶洞徐徐流淌,容纳啸月巨大的蛟躯绰绰有余。廋骨嶙峋的怪石,从洞顶垂挂,很玲珑剔透,千姿百态,有的像骏马昂首狂嘶,有的像蛮牛饮水吞鲸纳海。 “啸月,我们在那?”秦逸四下张望,轻声问道。 “我家,兽王殿!”啸月言简意赅的回答。 “兽王殿?不是倒塌了吗?难道我们在那个牌匾内?”秦逸惊讶的说,他想到一种叫纳须弥芥子的神通。用神通可以在一粒沙中开辟出广袤的空间。 “不是,我听龟爷爷说,牌匾只是一个传送法阵,这里是兽王殿的核心,是历代兽王闭关之所,是真正的兽王殿。外面那片倒塌的宫殿,只是疑惑敌人的手段。” “龟爷爷?这里还有其他凶兽?”秦逸问道,心里却不由佩服修建兽王殿的人,心智很超绝,充分诠释了大隐隐于世的真谛,谁能想到一个大殿的核心,竟然会高挂在让人一眼就能瞧见的位置。 “这里只有我一个凶兽,龟爷爷早就死了。”啸月的声音有些低落,“从我还未从蛋中孵化我就在这里,龟爷爷是我父亲手下的战将,敌人来袭时,他接受我父亲的嘱托,照料我。” “可惜,进入兽王殿前,一场大战,龟爷爷身负重创,我出生后不久他就死了,只留下一道元神陪我渡过了一段岁月。” “知道,仇人是谁吗?”秦逸再问。 “龟爷爷没有说,也从不让我问,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血脉力量能进化到我父亲的层次,敌人迟早会寻上门来。”啸月语气一顿,“我很期盼那一天到来,我要亲手将仇人撕为碎片,为所有逝去的亡者,报仇!” “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哥和你一样,从小也是孤儿,不同的是,大哥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你父亲血仇有我一份,作为大哥,理应与你并肩作战,那一天......本少倒要瞧一瞧,是谁敢欺负我,秦逸的兄弟!” 远处,渐现一片血光,啸月巨尾一摆,快速向血光冲去。 浅滩,出现在秦逸眼中,浅滩后方有一块石壁,石壁上爬满了青色藤蔓,一枚枚红色果实如浪般在藤蔓中起伏。这里灵气很充盈,轻轻呼吸空气,秦逸都能感觉到体内血气在增涨。 一道巨大龟壳,横立在浅滩边缘,轻微的水浪,拍击在龟壳上,发出好听的声音。 “这就是龟爷爷的遗壳,是他唯一为我留下的物品,是一件宝品级战甲,以前我实力不够收取不了,现在我来试一试。“ 一道火焰从啸月嘴里喷出,将数十丈大小的龟壳包裹,龟壳轻轻颤动,开始变小,很快就变成巴掌大。 “大哥,就防御而言,这龟壳对我没什么用处,就送你啦,接着。” 秦逸也没有矫情,而是伸出一只手,抓向龟壳,一道狡黠从啸月血眸中出现,他心里一声暗爽:“哼......哼......老是敲我头,不知道小孩的头不能敲吗?敲的多了会变笨的,那就让大哥小小的出个丑吧。” “好沉!”龟壳一入手,秦逸就知道不好,立刻运转小强金身,双手猛力将龟壳托住,他整个人流转出古铜色的光辉,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的爆响,就是身高也凭空拉高不少,双腿屈膝一蹲,踏出四平大马,如生了根一般站定在地上,总算止住了龟壳从手中下坠的趋势。 “你个小鬼头,还敢捉弄大哥,看我不修理你。”秦逸一声轻笑,扬起手又在啸月头上敲了一记,“想看大哥出丑,门儿都没有。” 一篇法决从秦逸脑中出现,他与啸月心意相通,啸月只需要一个意念,就能将驱使龟壳的窍决留在他脑中。 仔细品味了片刻,秦逸就明白,以他的实力,想要驱动龟壳化为战甲,目前还做不到,不过窍决中有一篇血炼之法,只需要将精血滴落在龟壳上,就可以进行滴血认主,至少龟壳在手里就不会那么沉重。 一滴血从指间滑落,被龟壳吸收,秦逸与龟壳间顿生水乳交融的感觉,仿佛手里的龟壳,本就是与生俱来长在他身上。 轻轻一抛,龟壳不负之前那样沉重,竖立在秦逸掌心滴溜溜的旋转:这龟壳,重万斤,用来拍人,再合适不过了。 “大哥,接着,尝个鲜,这灵果是龟爷爷亲手为我培育的,现在我已经成为凶兽,灵果对我已为用处,就全部送你啦。” 接住灵果,秦逸就如猪八戒吃人参果,几口就吞入腹中:“味道不错,甘甜中带着点点刺激味蕾的辛辣。” 灵果入腹,一股热流从秦逸小腹升起,瞬间渗入四肢百骸,不过有一点秦逸深感奇怪,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躁动,自己似乎很想找一个女人。 摇了摇头,秦逸默念一声:”收。“ 一道光华从戒指溢出,产生一道吸力,几个呼吸,石壁上数千枚灵果,就被摄入戒指。 “大哥,快过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啸月就像是天真的孩童,急切地为同伴分享他所拥有的一切。 一个两米见方,呈圆形的石槽出现在秦逸眼前,里面是乳白色粘稠的液体,轻嗅鼻尖,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扉的馨香。 “万年石钟乳?”秦逸不由呼吸变的沉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材地宝。 “大哥,好东西见面分一半,如果没有这些石乳,就是再过万年,我也不可能进化为凶兽。”啸月轻轻拱了拱秦逸,血眸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原来,啸月能进化,机缘全在这里!”秦逸摇了摇头,粗重的呼吸变为平缓,“这些是啸月的口粮,自己不能拿。” “这些石乳蕴含精纯的灵气,可以助你突破,大哥就不要了。如果以后炼丹需要用,你在分我一些就是。” 说好一半,就一半,如果大哥会炼丹,你就是全部拿走都行。以前我血脉不复苏,不知道这石乳的价值,现在我却是知道,直接服用很浪费,这是疗伤圣品,也是炼丹至宝,也就只剩下这么点了,不容浪费。“ 啸月吐出一枚戒指,从石槽中划过,里面的石钟乳刚刚收取了一半。 “如果大哥不答应,倒显得有些矫情,这些石乳除非是遇到紧急情况,全部用来炼丹,暂且算是我为你保管。”戒指再次发出,飞出数百个瓷瓶,将所有石乳全部收取,存放在造化丹炉药阁之中。 在啸月惊愕的眼神中,秦逸提枪凿击石槽,顿时,整个溶洞都响起叮叮当当的脆声,不一会石槽四周就被凿空。 “起!”一声大喝,秦逸运足力气,一把将石槽拔了出来,道:“既然,产生石钟乳的灵泉已经干涸,这个石槽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以后就用它来炖肉,被石乳滋养了万年,里面肯定有不少精华。” 听见秦逸的话,啸月扬起一只巨爪,轻轻一挥,道:“这石锅用来炖肉,勉强合适,以我的食量,怕是要炖上好几锅。” “浪费可耻!” “浪费可耻!” 一人一兽相视一眼,开怀大笑,啸月驮着秦逸,再次口诵奇异的音节,金光裹住他们瞬间从溶洞消失。 “好热......好热......”消失地瞬间,秦逸连声大吼,不知何时,他黝黑皮肤变为一片火红,胯下更是不可遏制变为一柱擎天状。 圆月逐渐偏西,雨荷紧闭的双眼,微微动弹,她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女子的面巾已经脱落。 雨荷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险些叫出声来:“小姐的面纱,从一出生就戴在脸上,一生只能揭开一次,揭开后也不能再次戴上。” 她四下张望,神情很紧张,啸月腾出水面的身影,依旧刺激着她的神经。 “是公子揭开了小姐的面纱吗?他人呢?”雨荷几步来到女子身旁,重新为她戴上了薄纱,忽然她看见地上,点点血迹,心不由一紧。 挽起女子衣袖,雨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莲臂上,那一点朱红的宫砂犹在。” “看来是我多虑了,像公子这样的好人儿,怎么会做出下流的勾当。但是,他去那里了?丢下我们逃了么!” 一声惊天水爆,为她作了解答,一道人影从碧潭水下窜出,静静地悬浮在碧潭上空。 第十二章 雨荷献身(修正版、据说超标了) 时光回溯至,啸月即将冲出碧潭前! “热......好热......”秦逸深感口干舌燥,全身血液轰隆作响。特别是小腹下,升腾起一股欲释放原始本能的冲动,不断侵蚀着他的神经。 竭力维持住灵台仅有的一丝清明,秦逸终于回想起,那枚殷红的灵果,似乎像极了传说中的蛇涎果。 蛇涎果,灵品级顶级灵果,但是这只对蛇类古兽而言。对人而言,蛇涎果蕴含地灵力,只能被动吸收一部分,剩下的精华,是一种烈性春-药。 有多烈?传说的快枪手,秒变猛男?不够,远远不够,准确地说,人一旦服食蛇涎果,霸道的药性,爆发开来,能瞬间让一个不举的人,变为发狂的种马。 秦逸使劲咬破了舌尖,企图让自己的意识,变的清晰一些。就在刚才,他恍惚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正赤-裸着娇躯向他走来,跨下的“棍”儿,也似乎更加坚挺。 “啸月,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玩意,为什么我感觉,我好想冲动一次。”秦逸的舌头有些大,就算是用意念与啸月交流,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仿若漏风。 “灵果呀,听龟爷爷说,这种灵果最适合我们蛇类古兽炼化、突破,就是放在你们人族,也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好像说什么能让你们,尽享巫山云雨的乐趣。”啸月小声嘀咕,盯着秦逸绯红的脸,不由感叹:“哥,你身子骨也太弱了一些,脸都红了,这是虚不受补的表相。早知道,我就晚些送你灵果!” “我去你的龟大爷......”秦逸心里一声哀嚎,“这还虚不受补,这叫补过头啦,女人......女人,本少需要女人。” 秦逸意识很混乱,那里能记起崖顶有两个漂亮的大闺女,他道:“啸月,快用寒冰将大哥裹住,漂浮在碧潭上,不然真要出乱子,你也不想大哥,出师未捷,被浴火焚身而烧死吧。” “欲火焚身么?”啸月很疑惑,欲火是个什么东西?晋级凶兽,它拥有了操纵火焰的能力,但血脉中传承印记告诉它,欲火并不是天地间的火焰。它盯着秦逸的脸,很是迷糊,道:“那灵果被我当饭吃,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出现被焚烧的情况?大哥体质虚,就不要乱吃食物呀!“ 就这么一个分神,啸月未来的及为秦逸凝聚寒冰,突兀地,一道惊喜的声音,就出现在秦逸耳中。 秦逸发誓,这一生两世为人,从未听过如此悦耳、如此清甜、如此撩动人心的女声。轰,他感觉脑袋似乎是炸了,整个人深感一阵天旋地转,灵台仅有地那丝清明,彻底化为黑暗。 秦逸失去了意识,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他黑漆如墨地眸子,隐现出躁动的血光。这种躁动,是欲望想要得到释放! 寻着女声传来的位置,秦逸轻轻嗅了嗅鼻尖,被蛇涎果刺激,他的感官被放大数倍,对雌性气味,尤为敏感! 徐风清扬,隔着数百米,他就从空气中嗅到一股馨香。馨香是处子四溢的体香,淡淡地,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一声狂啸,秦逸被处子幽香刺激,心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占有欲。 “公子!”雨荷翘首,玉臂轻轻对秦逸挥舞。一窜残影,从碧潭上横空而过,雨荷只感觉一道狂风扑面而来,就已经被秦逸扑倒在地。 嚯,秦逸发出一声低吼,一双大手,凭着本能快速在雨荷身上游走。 “公子,不要、不要。”雨荷惊叫,双手死死护住胸前,但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的上秦逸。 秦逸双臂猛然发力,直接将雨荷双手掰开. “不要啊。”雨荷带着哭腔,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俏颜梨花带雨,一行清泪滚滚而落。 呼喊,嘎然而止,秦逸直接啃住了,雨荷的嘴唇。清泪,不可避免的沾到秦逸脸上,一瞬间,秦逸模糊地意识,回归短暂的浑噩。 但,就是这短暂的浑噩,秦逸似乎感觉到自己禽兽行径,他扬起一记手刀,干脆利落的劈在自己颈部。 秦逸将自己打晕了,趴在雨荷身上。 雨荷惊魂未定,慌乱地将秦逸沉重的身体,挪到一旁,然后双手抱膝,蜷缩着哭泣。 半响,她回过神来,一天的相处,虽然对秦逸为人算不上很了解,但秦逸那副舍身救人,侠肝义胆的心肠,却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秦公子虽然很多时候都不太正经,喜欢调笑人家,但他绝非好色之人。” 雨荷水雾弥漫地眸光,出现一点点坚定,她鼓起勇气,悄悄侧目,打量秦逸。 “这是中了春毒?”她释然了,觉得秦逸对她的浸犯情有可原。 雨荷俏颜泛红,当她的目光落在秦逸胯下高耸的帐篷上,忍不住发出一惊呼:“这药性好猛烈!” 接着,她又像是对着空气自语:“真不害臊,怎么可以盯着公子那里。”作为一个超级势力,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从小就注定了,她以后是一个陪嫁丫头,某一些方面,她懂的比自己小姐还要多。 陪嫁丫头,就是给小姐夫婿暖床的通房丫头,很多时候只要小姐定下婚事,还未被迎娶,自己身边贴身的丫鬟,就已经被内定的夫婿先行开-苞。 用现代术语来讲,这叫体验性生活,不过对象不是自己媳妇儿。放在当下,这叫尝食,尝大家闺秀闺房“蜜食”。让丫鬟先去伺候姑爷,就是为了看看,姑父喜欢什么样的体位,也是为了新婚之夜,小两口不会出现尴尬,当然若是小姐怀了身孕,陪嫁的丫头,就要为姑爷解决生理。 所以,大势力的贴身丫鬟,对于床上那些事儿,都经过系统培训,雨荷自然也不会例外。 目光移动,雨荷看着女子脸上的薄纱,低声轻语:“看了小姐的脸,就是小姐的人,公子算是小姐未来的夫婿吧。” 她莲步轻移,来到女子身旁,准备将刚刚为女子戴上的薄纱揭下。 她伸出手,停驻在薄纱上,半晌都没有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臂有些发颤,且又缩了回去,叹息道:“就当是报答公子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雨荷转身而走,眼神异常坚定,望着秦逸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她知道:春毒浴火,已经发作,若是再犹豫下去,秦逸绝对会被欲火烧死。 雨荷银牙一咬,纤手轻轻一引,就解开自己的素衣。 月光下,雨荷渐渐裸露,只留下亵衣轻轻披在身上。莹白的手指,从秦逸发烫的脸上缓缓滑过,她轻声叹道:“公子,你可知道,你是雨荷这一生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时光易逝,红颜易老,多年后,你佳人在怀,可曾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叫雨荷的女子,为你宽衣解带,为你卸去了衣装!“雨荷的俏颜很羞涩,虽然她脸上有少许雀斑,但恰恰是那许许雀斑,把她衬托地清丽脱俗。 秦逸全身被扒为精光,亵衣落地,素衣下,裹住地娇躯,完全释放开来,雨荷娇躯轻轻后仰,头上的长发如瀑布般坠落,霎是好看。 啊,一声痛哼,雨荷精巧的五官凝为一团. 渐渐地,她动作开始变为狂野,用学来的房术,为秦逸驱散欲火。 娇喘声,痛苦声,相互交织,但雨荷已然是乏了,浑身酸软如泥,没有半分力气。而秦逸绯红的脸,才刚刚开始降温,忍着痛,雨荷颤抖着,离开秦逸的身躯. 秦逸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一个靓丽的女子,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自己。他就像是一位帝王,尽情享受着一切。 翌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秦逸醒了,他舒爽的伸张了一懒腰,全身洋溢着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畅快。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忘记,只能隐约记得吃了一枚蛇涎果。不过好像并没有被浴火焚身,反而身上的血气还有所精进。 摇了摇头,秦逸的目光从主仆二人身上扫过,一人依旧昏迷不醒,另一人意识受到震荡,却比他先一步醒了。 两匹普通的马儿,在山崖散漫的踱步,一边啃着清嫩的草芽儿,赤炎驹看见秦逸醒来,四啼一扬,绕着秦逸撒欢。啸月收敛了气息,化为古朴的蛇形手镯在秦逸手腕蛰伏。 “秦公子,昨晚那啸月被你杀了么?”女子问道,然后她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娇羞的说:“以后你就叫我端木青璇吧。”又一次被秦逸所救,女子主动报出了家门,看着眼前那道挺拔的背影,她有些失落,因为从秦逸醒来,还未看过她一眼。 “啸月进化失败,跑了。”这就是秦逸的回答。 “青璇,人如玉、名字也很雅致,不愧为一个丽人儿!”秦逸心里轻叹,不是他不回头,而是他偷看女子的俏颜,心里确实有些发虚。 秦逸就这样,一人独立崖顶,看着碧潭下,那一片片微微荡漾的清波,总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被自己遗忘。 “应该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吧!有啸月用寒冰为我裹身,灵果春毒,应该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两女,一人在沉睡,一人很镇定,真把她们那撒了,或许早就和本少拼命了。”想到这一茬,秦逸的心绪平静了很多,手腕一翻,阴阳双剑就出现在掌中。 第十三章 悄悄的,我走了 “剑似游龙舞惊鸿。”一声低语,秦逸身形展动,跃至崖顶较为空旷的空地。阴阳双剑,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同时轻轻一挑,空中乍现数道寒芒。 端木青璇第一见到如此诡异的剑法,一个绝世剑客,剑与身和,爆发的速度,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快。而秦逸的剑法恰恰相反,他出剑的速度很慢,但偏偏又很玄奥,慢悠悠的一剑,轨迹清晰可寻,却能让人看地眼花缭乱,根本不能预判剑势的走向。 人的影,都是倾斜在地上,然而从秦逸练剑起,他的影子竟然诡异的与他并肩站列。双剑破空,寒芒四溢,一人一影持剑而行,以慢演化极速。 渐渐地,秦逸进入到空灵之境,阳剑势大力沉,一剑刺出,让人如芒在背,肆虐地剑光将地面都犁了一遍,到处都是狰狞可怖的裂纹。阴剑随阳剑而走,没有半分烟火气,一刺刺出,轻若鸿毛飘落,却让人感觉肌体生寒,似乎黑暗中有一双无情的眼,紧紧盯着自己。 真武剑法,蕴含阴阳之道,阳剑浮与尘世,在世人眼中演绎绝代风华,就如一人一影,持剑而走,每一击都慢到极致,每一击都相互重叠,让人难辨真假。 端木青璇眼睛一缩,刚刚秦逸劈出一剑,炸起一声音爆。而他的影子,前方豁然是一块巨石,一剑劈出,却将那块巨石刺穿。她似乎是有些懂了,什么是慢,什么是快,能迷惑人心就是快:一人一影,竟然都是本尊! 剑势陡然急转,秦逸开始演练阴剑,何为阴剑?就是驱影,真武剑法的精髓和杀招,都要依赖驱影才能施展。阴剑和阳剑不同,阴剑隐于意念,不可言传,只能在心中揣摩剑意。 “驱影。”秦逸一声轻叱,一剑刺出剑指向前,而他的影子则瞬间消失,下一次出现,影子豁然在他身前三米,他只刺出一剑,而影子却在三米外打出一套连击。 “归玄剑阵。” 一声厉喝,影子瞬间折返,同时与秦逸将剑掷出,铿的一声金鸣,阴阳双剑凌空舞动,构建一片剑幕将秦逸前方数丈范围笼罩。 不知何时,雨荷已经醒了,她的美眸很陶醉,看着秦逸灵动的身影,蕴含着深深地情愫,很快那一抹情愫,就消失了,被她深深压在心底。 嚯,秦逸一声大吼,催动驱影血气消耗太快,他还能再出一剑。 “微明生灭。”秦逸眼中寒芒乍现,手中双剑轻轻一抖,影子如骑士冲锋般掠出。手中黑色影剑连弹,横空舞动,唰......唰......唰,破空声不绝于耳,最后一道漆黑的剑光横扫而出,暴虐的剑光连城一片,同时刺中数块齐人高的巨石。 当哐一声,巨石先被扫飞,然后在空中砰的一声炸裂,化为满天石屑。 双剑归鞘,秦逸缓缓闭目,他的思绪,在流转,在回忆,刚刚玄之又玄的空灵感。心间剑意喷发而出,整个人透出似剑一般的锋芒。 锋芒时而暴烈无匹,时而轻盈如水,很是奇妙。端木青璇、雨荷静静在一旁等待,并未出声打扰,半响,一道精光从眸中划过,秦逸豁然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停驻在雨荷身上,刚刚思绪流转,瞬间的体悟,能清晰感觉,雨荷那一道被隐没的情愫。 秦逸伸出一指轻轻刮向雨荷小巧的鼻尖,道:”小雨荷,看懂了吗?“ 雨荷并为躲闪,也没有回答秦逸的提问,而是冷冷地说:“公子,请你自重,雨荷还未被男子碰过呢。” 秦逸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那会站在崖顶边缘,他觉得如果说昨晚真被自己遗忘了什么,那一定和雨荷有关。女人是感性动物,如果发生了什么,雨荷绝不会如此冷淡。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他如释负重的想道。 端木青璇本想夸赞一句,为秦逸精妙的剑法喝彩,但一看见他对雨荷,亲昵的举止,又把正欲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冷冰冰的说:“如果秦公子的人品和剑法一样好,真就能当的起一句侠士的称赞,不过......可惜,可惜!“ 说到最后,端木青璇脸上出现惋惜之色,不过她心中,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有些嫉妒,为何刚才秦逸没有那般对自己有亲昵的举动。 “喂,高冷小妞,昨晚本少的作为难道不能称为义举?侠士?侠士的称赞就和良心一样,能值几个钱?” “本少一生浪荡不羁,率性而行,宁做真小人,不为伪君子,这才叫真男人、真性情。” 秦逸大笑,轻抚赤炎驹火红的鬃毛,道:”走喽,去鬼狐城,本少定要让那里风起云涌!“ 雨荷牵来两匹枣红马,主仆二人翻身上马,不过却发生了一些意外,雨荷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没有骑在马背上,反而差点摔了下来。 “雨荷,你没事吧。”秦逸和端木青璇同时问道。 “我没事。”雨荷的头压得很低,刻意隐藏着眼中闪烁的目光,然后她抬头,小声对端木青璇,道:“小姐,我月红来了。” “月红?”端木青璇有些诧异,随即又很释然,女人一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她也没多想,关切的说了一句:你这几天不便,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秦逸佯装着驱马前行,事实上赤炎驹一直在原地磨蹭,他更是竖起双耳偷听,好在他听力不错,月红两个字清晰可闻。月红,月红不就是......大姨妈么? “雨荷,你来骑赤炎驹。“ “我......” “我什么我?别磨蹭,叫你来骑就来骑,这赤炎驹上面的马鞍太柔软,弄的本少难受。”交换了马匹,三人在山林策马狂奔,远远地抛开了身后的山崖。 月余时光,三人横穿莽莽山林五万里,终于踏足鬼狐城范围。天蒙蒙亮,雨荷早早地醒了,篝火依旧在跳跃,甚至篝火里还烤着几枚鸟蛋。 一个月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人从陌生到熟悉,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就是冷艳的端木青璇,也习惯了秦逸的吊儿郎当。偶尔甚至听着秦逸开荤玩笑,也不再摆出冷冰冰的姿态。 而且,她们还学会了一些,秦逸的家乡话,比如说扑街、瓜婆娘、哈戳戳......等等。 雨荷,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心道:“公子,真是贴心,一大早就弄好了食物。” 打了一个哈欠,雨荷目光移动到秦逸睡觉的位置,突然她神色一惊,眼里那有秦逸的身影,就是那匹颇通灵性的赤炎驹也消失不见。 “小姐,小姐!”雨荷惊叫道,用手轻推端木青璇。 “雨荷,怎么了,天色还早多休息一会吧,还有半天路要赶呢。”连续三日,日夜兼程,端木青璇很是疲惫的说道。 “小姐,公子走了。”雨荷语气很失落,心隐隐作痛,离别来的如此突然,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走了?”端木青璇猝然惊醒,朦胧的睡醒,如被一盆凉水浇透。 “真走了!“端木青璇轻叹,接着她又如发狂的小狮子,咆哮道:”这个挨千刀的扑街货,本小姐还未支付他银两,就悄悄把我们丢下跑了?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男人?” 除了一段话,斜斜歪歪的写在地上,秦逸什么都没有留下。走的确实很是洒脱,就如那首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端木青璇,顺着雨荷地手指,看见了地下那一行,狗爬字! “走了,勿念!”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道是山高水长流,有缘自会相见!” “落款:秦,后面则是一张大大的笑脸。” “这个登徒子,玩什么洒脱,离别之际,悄悄的跑掉就算了,竟然连一个名讳都不肯留下。“ “公子,昨晚你才说,等我们一起到了鬼狐城,就能知道你是谁,为何你却走了。难道说天意如此,你连一个念想都不愿为雨荷留下么?一个姓氏而已,单单一个秦字,茫茫人海,那怕你名动天下,就是传到了雨荷耳中,雨荷也不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呀!“雨荷黯然神伤,她知道,秦逸这一走,两个人此生,断然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秦,很了不得么?” “擒!等本小姐那一天擒住了你,一定要你好看。”端木青璇怒了,腮帮子高高鼓起,道:“雨荷,咱们也上路,鬼狐城虽然大,就是掘地三尺,本小姐也要将他挖出来。” 似乎是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想让我一辈子欠着他的人情债,想都不要想。” 秦逸切换了猎户身份,回归了本来面目,他真的走了吗?真的走了,不过走了还可以回去,只是要换个身份回去。回去是一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所以秦逸正在官道上等。 这一次,要以秦家大少的身份,去鬼狐城搅他个天翻地覆,但是不能鲁莽,一鲁莽小命就玩完咯。端木青璇,就身份而言,就是用脚趾头想,就很高贵,至少不是秦家和杨家这种三品世家,能得罪起的对象。 “嗯,混回两妹纸身边,要若蜻蜓点水,可不要露出了马脚才是。”秦逸轻轻摇曳着手上破旧地折扇,喃喃自语道。 破旧的折扇?没错,就是破旧,现在秦逸的装扮,跟一个叫花子差不多,一件破旧的长袍,沾满了泥土,就是脚下的鞋子,也有好几个大洞,一眼就能看见露在外面的臭脚丫子。 身后传来踏踏踏的声音,秦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道:“正主儿来了。” 整个山头,只有这一条山道可以直通官道,所以他一直守在这里。 第十四章牛逼乞丐、秦大少 秦逸转身,横在路口中央,把仅能容一人一马通行的山道堵住。 破旧折扇,轻轻扇动,吹起他凌乱的发髻。马蹄声越渐清晰,透过稀薄的雾霭,秦逸能清楚看见雨荷那身浅浅地石榴裙。 突然,秦逸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身体如发了羊癫般,不可遏制的打着摆子。 他双眼翻白,嘴里吐着白沫,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发褶的纸拍在身上。只见纸上依旧写着一行狗爬字内容如下:“高冷小妞儿,此人与我有缘,善待之,君不甚感激!” 落款依旧是一个“秦”字,后面则画着一张呲牙咧嘴的笑脸。 端木青璇努力压制着胸腔即将爆发的怒意,手里正嫌恶地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这个砍脑壳的扑街货,究竟是要玩那一出,你走就走了,扔一个乞讨叫花过来,是个什么意思?而且,这个叫花子还在发羊癫。难道不知,我们作为女儿家,会很不方便么?” “你要路见不平,又何必把人丢给我们?真是欺人太甚!“ 雨荷小心地瞧着自家小姐微微颤抖的身体,问道:“小姐,这个叫花子,稍上么?” “捎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是我们秦大少的有缘人,不捎上,岂不是会让他觉得我们不知,知恩图报么?”端木青璇愤懑的一哼,若是放在往日,遇见有人有性命之忧,她会毫不犹豫地施加援手,但是今日:“哼,分明就是那位悄悄溜走的秦大少,嫌弃一个发癫叫花,刻意把人扔在这里。” “雨荷,均出一匹马,将这大少的有缘人放上去,你我共乘一匹,半日内也能到鬼狐城,待到了鬼狐城,我定要问问,我们的大恩人是个什么意思。” “嗯......”雨荷乖巧的点了点头,先是取下马鞍上悬挂的水壶,为秦逸灌了一口水,然后轻轻拍了拍秦逸的后背,最后才扶着秦逸将他横放在马背上。 两人再次上路,沿着官道疾驰,而雨荷则牵着,驮着秦逸马匹的缰绳,带着他一起前往鬼狐城。 太阳懒洋洋的攀至高空,肆意向大地投放火热的光。官道上,南来北往的商队一茬接着一茬,好不热闹。粗犷的佣兵,大声高谈,甚至还有一些行脚商人,背着自己厚重的包裹,结伴而行。 而此时,他们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扫向身旁这一队奇怪的组合:两位少女与一位乞丐。 一位少女,轻披黑色薄纱遮面,浑身透露着一股高贵和冷艳气,虽然不见真容,但只看那窈窕的背影,就能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另一位少女,身着碎花石榴裙,一身浅蓝色纱衣,刚刚垂至腰间。她五官很精致,有些淡淡地小雀斑,却无伤大雅,看起来非常清丽就像是一块温婉的碧玉,惹人怜爱。 而最后,则是一位乞丐,很让人鄙夷,看来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 “小小年纪,不思进取,就学人乞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简直就是一个败类。”有人出言点评,露出一脸惋惜,两朵鲜花旁,突兀地,出现一坨冒着热气的牛粪,那种强烈的视角冲击感,让人牙痒。 秦逸早已停止了发癫,被雨荷那小妮子,横着放在马背上,质地坚硬的马鞍,硌的他深觉呼吸很不顺畅。 不过,他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仰面躺在宽厚的马背上,那把破旧的折扇,则倒扣在脸上,盖住了他乌漆墨黑的脸。一点儿都不在乎,旁人的言语。 “哎哟......哎哟......”秦逸连声叫唤,尾音拖的很长,让人耳膜难受。 “公子,你别嚎了,听的雨荷耳朵都快起茧子。”雨荷转身瞪了秦逸一眼,手中的缰绳猛力一抖,拉的枣红马险些跳将起来。她努力板着一张脸,恶狠狠的说:“你若是在嚎,我就让小红,把你摔下去,摔你个狗啃泥,看你还有没有精神气,嚎出声来。” “哎哟......”秦逸怎么会不知道,雨荷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他没有任何顾忌,反而嚎叫的声音还提了八度。 “哎哟,哎哟哟!好歹我也是你们恩人,磕了头、焚了香、歃血为盟的结义兄弟,你就这样对我吗?”秦逸装出一脸愤懑,腰用力一挺,就翻身而起,手中破扇轻轻一摇,驱马和两女并行,道:“我可是一个病号,难道呻吟一下,也碍着你们事了?” “虽然是我那位兄弟对你们才有恩惠,但兄弟对你们,不就是我对你们么?” “雨荷,休要理他,若是他在嚎,直接给我丢出去,免得引起一群人侧目。”端木青璇,看也没看秦逸一眼,双腿一夹,驱马拉了与秦逸的距离。 雨荷并未搭理秦逸,而是对着秦逸扬了扬粉拳,意思不言而喻:在嚎,让你尝尝苦头。 “哎,像公子那样的好人,怎么会和这个乞丐走到一起。”雨荷摇头,那眼神根本就不相信秦逸的说辞,冷冷一哼:“结义兄弟,真当我们会信么?雨荷可不傻,最多就是公子菩萨心肠,看你可怜罢了。” 鬼狐城出现在众人眼里,秦逸心里忍不住一叹:“好大一座巨城。” 这一叹,却是叹出声来,引的旁人纷纷发笑。两女大窘,再次驱马拉开与秦逸间的距离。 秦逸有些发懵,眼前的城池是很大呀,高越数十丈的城墙,通体由巨石堆砌,巨石是整块、整块垒筑,透着一股斑驳岁月气。特别是宽厚的墙体上,到处都是石条,为城墙再一次进行加固。 “呵呵......小乞丐,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人族巨城何止千万,等你以后见到我人族主城,才知道什么叫巨城,鬼狐城边陲重城而已,何以用巨来形容?“一位作学究打扮的老文士,主动凑进秦逸,盯着他那身酸臭地乞丐模样,摆出语重心长的姿态,继续说:“年纪轻轻,要思上进,等你以后有了权势、有了地位,洪荒如此广袤,可以走上一走,以免日后再让人贻笑大方。” 秦逸偏头,斜睨身旁老文士,道:”教训完了么?俗人就是俗人,巨就是大么?本少称它为巨城,是指它的丰功伟绩,君不见?墙体上那遍布的战争痕迹么?我说的巨,是指它曾为我人族,立下的赫赫功绩。“ 老文士大窘,谁曾想一个小乞丐,能说出一番大道理?虽然有歪才之嫌,偏偏就让你哑口无言。 “一个乞丐,黄口黑牙,自称本少,真是一块朽木。”老文士衣袖一甩,冷冷一哼,不再和秦逸强辩。 “等着,你叫谁乞丐?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是乞丐。”秦逸眼皮一翻,毫不客气顶了回去,“哼,本少说它是巨城,就是巨城!” 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腹,厚颜无耻的跟上了两女。这一次端木青璇没有策马离开,而是开口说道:“公子真是好口才,和你脸皮有得一比。那老学士虽然酸了一点,架子有些大,不过心却是好的。” “本少走自己的路,何须旁人来教?不过能得小姐夸赞,小生却是有些飘飘然呐。” “好了,马上就要入城了,我们就此别过。”端木青璇嫣然而笑,跟眼前这个乞丐并行,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好在终于可以摆脱了。 “端木小姐稍带,不忙走。”这一声秦逸叫得格外响亮,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不知公子,还有何见教?”端木青璇细长柳眉微微挑起,对刚才秦逸举动很反感,就是身后的雨荷,也脸露不快之色。 “见教不敢?同行一场也算结了一分善缘,日后你若在鬼狐城有什么需要,大可以来找我秦逸,在鬼狐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能说的起话。” 连续两次,秦逸的声音,语调都格外高,隐隐将城门处嘈杂的声音压制,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又压的极低,只让端木青璇两女能够听见,而且他还搓动着手指,做出数钱的动作。 “初到鬼狐城,我虽为城主,却还是没有走马上任,手里难免有些拮据,我听闻,那位结义的兄长说,你这里还欠着他一万两白银,这是酬劳,你看我是不是可以......” “雨荷,给他钱。”端木青璇冷冷一哼,如刀锋般的眸子,死死看着秦逸欠揍的笑脸。 “看看......端木小姐就是豪爽,我也并不是催着你们要钱呐,实在是我那兄弟有嘱托。”秦逸将破旧的折扇斜插在脖子上,乌黑的爪子一把就抓了雨荷递来的银票,不过半天却没有收回来。 “俗话说,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虽是兄弟却也要明算账,拿了银票,日后我立足鬼狐城,也好对他有个交代不是。”推诿了良久,秦逸才将手抓收回。 “这马?” “马就送给公子了。”端木青璇咬牙切齿的道,带着雨荷进入了城内。 端木青璇两女走了,不过刚才这一切落在旁人眼里,却觉得蒙面女子似乎是要送乞丐银票,而乞丐却还不愿意收。 “真是一枝鲜花,被猪拱了呀!”城门口聚集的人群,有人酸溜溜的说。 “刚才那乞丐说,他叫秦逸?”另外有人盯着城门处,告示栏上张贴的肖像,不确定的道。 “我也听见了,他确实说他叫秦逸。”有人随声附和。 “难不成,他就是告示栏上,要寻的那个人?”有人疑惑道,随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他分明就是一个小乞丐嘛。那里能值千金悬赏?“ 告示栏前,两名身着铁甲的士兵,早就竖起了耳朵,他们之所以没有叫住秦逸,因为秦逸正迈着八字步,一步三晃的向告示栏走来。 “让开,都让开,有撒新鲜事儿呐,让本少瞅瞅。”秦逸大嚷,事实上就他身上那股酸臭气,不消他挤,围在告示栏前的人群,就主动为他分开了一条道。 秦逸活像一只打鸣的公鸡,昂首而行,好不神气。 “你就是秦逸?”其中一位铁甲士兵,大声喝问。 秦逸并未理他,而是眯着眼,盯着告示栏上的画像,心道:“画的不错,比老子本人都帅!” 秦逸不搭话,士兵正欲发作,秦逸一指戳向他鼻尖,神态十分轻慢:“说,这画像出自何人手笔?竟敢把本少画的如此丑陋?” 众人发笑,听乞丐的语气和颐指气使的态度,真个像极了世家大少。 “请问......”让一个衣着光鲜的铁甲士兵,叫一个乞丐为公子,委实让士兵有些开不了口,他顿了一顿,道:“请问公子是不是秦逸?是不是来自风凌城,秦家?” 秦逸赞赏的瞅了他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不错,眼力劲,挺上道! 少倾,他悠悠开口:“本少,就是秦逸。“ “可有凭证,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敢冒充,休怪军爷我对你不客气。”开始那位,喝问的士兵,再次喝道,而且伸手按住了腰间佩刀。 “你过来!”秦逸勾了勾手指。 士兵不知何意,一不就跨到了秦逸身前。啪,秦逸挥手就是一耳光,打的那叫一个敞亮,道:“本少不是秦逸,难道你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你刚刚要对谁不客气。” “你还敢对我拔刀?”接着,又是一巴掌,呼上士兵的脸,道:“本少好生生的在这里,你们贴个屁的告示寻人,是诅咒本少早些死么。” “秦少,误会,都是误会。”另外那位士兵,连忙拉住秦逸的手,“秦少,你消失了一个多月,我们城主和秦家都很着急,不是怕你老人家出了意外吗?” “嗯......”一个重重的鼻音,秦逸鼓起眼,瞪了他一眼。 “哎哟,瞧我这嘴真臭,秦少洪福齐天,怎么可能出意外。” “你还不错,挺会做人。”秦逸一把将士兵拽到旁边,又是一耳光呼出,佯装出一脸气愤:“消失?谁说本少消失?老子那叫行路体验生活,体验人世百态?怎么的?本少穿的是差了点,你就敢对本少动手?”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耳光格外重,抽的士兵跌倒在地:“哼,皮挺厚,扇的本少手心、手背火辣辣的疼。立刻,马上,把这些告示给我揭了,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城门处进出的人很多,此时早就围的水泄不通,后来的人有些不明情况,向旁边人打探:“这小乞丐谁呀,好嚣张,竟然动手,掌哐军爷?!” “嘘。”有人比出禁声的手势,道:“风凌城,三品世家,秦家大少。” 铁甲士兵的动作非常麻溜,将告示栏上的告示和画像,清除的干干净净。 “本少今天心情不错,就懒得罚你了,回去禀告你们城主,就说我这个还未上任的城主,今晚在鬼狐城,最奢侈、最豪华、最有品味的酒楼设宴,请他过来和我聊聊人生,谈谈风花雪月。” “是......是......”两名士兵忙不迭地点头,恭敬看着秦逸远去。 人群散了,不过城外发生的事儿,却如风一般快速传播,甚至有人记起,秦逸那会高喝一声,端木小姐!复姓端木,那可是高卧九天的庞然大物,能和端木家小姐攀上了关系,就是一只乌鸡,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张三,你去把这个乞丐盯住,我现在就回去禀告大人。”两名士兵,一人隐入人群,一人飞奔向城主府跑去。 第十五章 小乞丐,爷是一个善人 秦逸端坐在枣红马上,策马缓缓前行,一路上像足了新媳妇儿进城,东张张、西望望,但凡靠近他身旁三尺内的行人,无一不是纷纷掩鼻而走。 “很臭吗?不觉得呀。”秦逸砸吧着嘴,轻嗅衣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九牛大肉包,只能在一天内,将他直接拔高到炼骨搬血之境,所以他现在又成了凝血境的菜鸟,感知力也下降到对应的境界。 那个铁甲士兵,有着炼血初境,自认为他的跟踪,不会被秦逸发觉,然而谁又能知道,一个小乞丐,手腕上竟然会蛰伏着一只高级凶兽? “大哥,后面有个蝼蚁跟着我们。”秦逸意念中响起啸月稚嫩的童音。 “没事,权当是遛狗了,他爱跟,就让他跟着。” 远远地,秦逸就瞧见一个钱庄。钱庄修建地十分气派,并非是一座孤楼的样式,而是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的屋檐,俯瞰着人来人往,马车川流不息的大街。 钱庄位置极佳,一看就是当街旺铺。特别是那一扇,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锦绣钱庄’。 其下两旁的石柱,更雕刻着一副,表明钱庄信誉过硬的对联,对联很简洁、寥寥数字,虽没有什么文艺范,却直点主题。 上联:“钱来、钱往,信誉第一。” 下联:“人来、人去,童叟无欺。” “锦绣钱庄?“秦逸脸上那一抹淡然,转为凛然,”这锦绣钱庄,不就是杨家的产业么?嚯,这大旗扯的倒是响亮,本少就去光顾、光顾。“ 秦逸一番自语,猛力在枣红马肥硕的屁股上一拍,顿时马儿就四蹄一扬,撒着欢向钱庄跑去。 “驾,让开,让开,别挡着本少的道,被撞了,本少可是一穷二白,没有钱赔呀。” 锦绣钱庄,两个魁梧的大汉,正站桩似的站在门前,鹰一样犀利的眼神,不断在来往的人群中游走,他们正是锦绣钱庄,门前两个守门的护卫。 “唏律律。”枣红马引颈长嘶,四蹄扬起险些踩在护卫圆盘似的脸上,而后踢踏一声猛的落地,看起来端是威武不凡。 护卫受惊,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脸色更是青红交替,仿佛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察觉自己被一个乞丐和一匹破马吓住,他圆盘似的脸一阵横滚,恼怒道:“那里来的泼皮,竟敢到锦绣钱庄撒野?” “小乞丐,我看你当真是活腻歪了,竟敢冲撞大爷。”另一个护卫也跳起了脚,双眼凶狠的盯着秦逸。 迎接他们的是,两道银光闪闪的亮芒,两护卫下意识的用手一抄,将亮芒握在手里,伸手一看,豁然是两个十两重的银锭。 秦逸翻身下马,头一抬,傲然的瞥了两人一眼,道:“怎么?本少来你们钱庄兑换现银,你们还不答应么?” “欢迎、欢迎,金主大驾光临,我们锦绣钱庄,必将扫榻相迎。”两护卫马上换了一张嘴脸,凑进秦逸身旁,为他引路。就是脸上嫌恶的表情,也被佯装出的谄媚所取代。 说真,秦逸为了让乔装的乞丐入骨三分,山林穿行月余,每次狩猎都会将自己弄的大汗淋漓,这件白袍已经一个月都没有清洗了,可见那股酸爽味儿,有多剧烈。 就在这时,一个八台大轿,从街边转角走来,稳稳落在三人身后。一个少年,约莫十八九岁,从轿中走出。 少年身着一袭华贵地锦袍,将他显得成熟老练,尤其是发髻上,那颗大拇指大小的珍珠与腰间那根金色的腰带,更是扎眼。一双修整得干净,仿佛婴儿肌肤般细腻的手,左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羊脂玉扳指;右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缕空、雕花大金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财大气粗,一走出大轿就成为整条街道瞩目的焦点。 少年成为焦点,不仅是他暴发富般的形象,尤为突出的是他样貌。 “好胖!”不少行人纷纷发出惊呼,一脸地不可置信,少年的胖,如果要用一个前缀来修饰,那就是巨,巨胖无比,活脱脱的就是一座肉山。 看着眼前的肉山,不少人暗叹:“养了三年的老母猪,也就长成他这般体型了吧。” 目光移动,少年身旁八位身强力壮的轿夫,无一不是汗流浃背,更是剧烈的踹着粗气。 少年始一出来,托盘似的大脸上,厚重地眼皮猛然一跳,指着两个护卫,就是一声高喝:“两个狗奴才,还不给爷站住?” 熟悉地声音,让两个护卫猛然一顿,他们同时转身,露出巴结、谄媚之色,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高声喊道:“爷,我们可把你老人家盼来了。” 少年轻慢的看着他们,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轻蔑的哼道:“还不给爷,把头低下!” 依言,两个护卫浑身一个哆嗦,麻溜地俯身低下了头颅。 “啪、啪。”两声脆响,护卫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知道,本少为何抽你们吗?”少年轻蔑的望着两人,用俯瞰口吻问道。 “不知。”护卫低着眉、顺着眼摇了摇头,活像两只哈巴狗,立在少年身前,甚至他们屈膝下蹲,让自己高大的虎躯,不至于高过少年的头顶。 ”不知?“少年猛地窜起,飞起就是两脚,将护卫踹倒在上。 秦逸咧着嘴,心里一阵肉跳,眼前的少年,猛然蹿起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少年身上宽松的锦袍下,凸显出两片一浪一浪的肉团。 浪起地肉团应该是少年的“丰-乳”,而护卫则像是被肉-弹撞击,贴着地面滚了好几米远。 “爷让你们两个狗奴才不知,爷今儿个就好好给你们涨涨记性。”少年那一对眯眯眼爆发出两道精芒,撸起衣袖,扑将上去,抡起蒲扇大的手,对着两护卫就是一通猛削。 “噗哧......噗哧......”少年踹气,身上滚滚的肉浪,如花枝一般乱颤。汗水顺着他肥厚的脖子落下,准确说少年的脖子早就不可见,那里有的只是一层厚实的肉圈。 秦逸使劲憋住笑意,对护卫和少年都充满了怜悯。 少年累了,一屁股坐在两人身上,气喘吁吁的说:“今天,是爷第一次来钱庄做掌柜,你们两个鳖孙,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将一个乞丐领进钱庄。” 说着,少年伸出两指,揪着其中一个护卫脸上的老肉,声音也豁然提高了八度。 “说,你们是不是存心找爷晦气,触爷霉头?“ “咳......咳......咳......”护卫剧烈咳嗽,竭力吸入一口气,憋足了劲,艰难的说:“爷,那个乞丐就是一个金主,不是瞅着你老人家要来,我们兄弟俩,寻思为你讨一个好彩头。“ ”金主?“顺着钱庄大门方向,少年翻着眼皮,狐疑的瞧了一眼,做乞丐装扮的秦逸,道:”就他?金主?“ “他真是金主,出手很阔绰,一下马就赏了我们,一人十两银锭做赏钱,还请爷明察秋毫,奴才那里敢触,你老人家的霉头。”另一位护卫,露出一脸惊慌,少年肥硕的屁股,擦着他的鼻子落下,若是再不起身,不排除今天自己会被一屁股压死在这里。 “姑且信你们一次,若是敢欺我,爷今天非把你们丢入油锅涮上一涮,也好杀一儆百,竖立威严。” “还不快扶爷起来?廋成尼玛石猴一个德行,戳的老子屁股生痛。”少年转头,对随轿的一行护卫大吼,然而他才转过头来,再一次把目光落在秦逸身上。 “新鲜,爷今天第一次当掌柜,本该喝着香茶、听着小曲,既然你个小乞丐敢自称是金主,爷今天就亲自陪你走一遭。” “喂?!死胖子,来者是客,你一口一个小乞丐的叫唤,叫的很爽么?”秦逸轻笑,手中折扇轻轻一摇,徐徐走到少年身旁,故意露出一脸不可思议,道:“真是难以想象,像你这么肥硕,还能揍人,真是稀奇。” 稀奇,就是秦逸对少年,新鲜的回应! “记好了,爷叫杨怀仁,看你那穷酸样,也不像有现银来钱庄存放,最好你等下给我变个金主出来,拿不出几张大额银票,今儿个,你是怎么进的鬼狐城,就怎么给我横着出去。“少年被护卫扶起,身上一身肥膘滚滚而颤,大步向钱庄走去。 与杨怀仁随行而来的护卫中,走出一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逸,道:“走吧金主,可别涮了我们爷的兴致,不然这鬼狐城怕是没有你落脚之地。” “是吗?本少拭目以待。”秦逸冷哼,却并未发怒,而是折扇轻摇,摇摇摆摆地走进了锦绣钱庄。 “赶紧为本少奉茶,备一万两白银,送过来!”一进钱庄,秦逸就是一声高唱,找个座儿,屁股一摆就坐了上去。 一张银票,轻飘飘地从他手心飞出,打着旋儿,准确落在大厅柜台上,而杨怀仁则将坐台的一个老先生赶走,亲自坐了上去。 盯着空中打着旋儿的银票,杨怀仁那双眯眯眼,已然快合成了一条缝,特别是他那宛如塌方似的宽鼻梁,轻轻扇动,像极了隔着空气,就能嗅出银票的真假。 一手捏住银票,杨怀仁暗爽:“今儿个,真是黄道吉日,爷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也罢,看在这乞丐为爷送来一笔嫖资,就不为难他了。” 银票被杨怀仁揣入怀中,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被揍的护卫,飞快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装出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行至秦逸身旁,道:“知道爷为什么叫杨怀仁吗?” “怀,虚怀若谷。仁,仁义行天下。” “就是说做人,要像我这般,懂得宽厚待人,懂得与人方便,懂得宽宏大量。” “小乞丐,知道爷为何要对你发出一片肺腑之言吗?就是希望你做人要实诚,不要招摇撞骗,并不是每个世家子弟,都如我这般心善。“ 整个过程杨,怀仁都是自问自答,在秦逸身前,踱了几个来回。而秦逸,从看见杨怀仁将银票揣入怀里,就知道,这肥猪是打算生吞了自己,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人吃人,才是发家的捷径。 “多些杨爷教导,不过本少送你一句话,你就是一个万人骑的娼-妓,还要为自己立一块贞洁牌坊。” “来人。”杨怀仁一声大喝,顿时数个护卫,就将秦逸团团围住,正准备动手,却听见杨怀仁再次一声大喝,道:“都给爷站住,谁让你们动手了?” 一群护卫面面相觑,不知自家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爷才教导你们,要虚怀若谷,仁义行天下,怎么一眨眼就忘了?” “别个小乞丐,拿一张白纸当银票使,一看就是患了失心疯,已然是一个可怜人,不要再为难他了,谁叫爷心善呢?即便他辱我、骂我,也并非是他本心,别斤斤计较,以免让旁人说我们杨家,家大、业大,欺负一个可怜人。” 杨怀仁两次提及杨家,秦逸岂能不知他是在警告自己? “送他出去,我锦绣钱庄,毕竟还要开门做生意。对了,爷看外面那匹枣红马还不错,今晚宰了,送到府上,爷请你们涮马肉,饭饱后咱们再去找找乐子。“ 叮叮当当的脆声,在秦逸脚下响起,那是杨怀仁让护卫扔出的几钱碎银。 “小乞丐,过门是客,这几钱银子,就当是爷送你的赏钱。记住,有些事要学会烂在肚里,否则明儿个太阳升起,鬼狐城外的乱葬岗就会多上一具尸体。” “戏唱完了么?”手中折扇哗的一声收拢,秦逸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腾出一只手,道:“本少,才是心善呐,刚刚为你掐指算了一算,最近你有破财的霉运,这一万两暂时让你保管,我相信你会还我,而且是求着让我收下。” 说完,秦逸潇洒的一个转身,就走出了钱庄,而身后则响起杨怀仁肆意的嘲笑声。 “原来这小乞丐,当真是患了失心疯,我会去求他?” 第十六章 包不同 负责跟踪的铁甲士兵,紧紧盯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下意识的使劲揉了揉眼,嘀咕道:“奇了怪了,明明亲眼看见,那个疑是秦逸的小乞丐,刚从钱庄出来,怎么一眨眼,就从眼皮下凭空消失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士兵浑身惊起一身冷汗,硬着头皮摸进了钱庄。 “什么?你说刚才那个小乞丐,可能是秦家大少,秦逸?”整个锦绣钱庄大厅,响起杨怀仁尖锐的咆哮:“废物,我杨家怎会养了你,这么个愚蠢玩意!既然他进了钱庄,为何不过来禀报?“ 杨怀仁那一双眯眯眼,镶嵌在宽厚的大脸上,就如同活了万年的王八,就是发怒也充满了喜感。但此刻,整个大厅却是死一般的沉寂,眯眯眼在一众护卫眼里,恰似饿狼一样充满暴戾气。 “说,留着你有什么用?是帮着爷,吃、喝、拉、撒、睡么?” “秦家大少,出了名的废物,竟然能从你眼皮下消失?你这双眼,要来还有何用?” 士兵砰地一声跪地,头不停撞在地上,却是不敢开口求饶。 “整个鬼狐城,有谁不知道,我杨怀仁是出了名的心善,对属下也是极好。但错了,就需得受罚,否则我杨家的规矩,岂不是成了一张废纸。”杨怀仁盯着脚下士兵,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和煦的笑:“你,知道错了么?” 士兵不敢开口,而是心一狠,扬起双指,直接插入自己眼眶,生生的将眼球抠了出来。 一声痛哼,士兵双拳捶地,肌肉因剧痛而出现不规则的抖动,但他嘴唇紧闭,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看来,你是知道错了,本来,坏了我杨家的大事,你全家女性就该卖为娼妓,男性就该充作奴隶,活该你命好,爷心善,就姑且饶过你们这一家贱婢。” ”给我滚,滚出鬼狐城,莫要让爷见了心烦。“ 两名护卫从杨怀仁身后走出,扒下士兵身上的铁甲,直接将他丢出了钱庄。 “秦逸,很好,一来鬼狐城,就到我杨家耀武扬威,我看你能蹦跶到几时。”一道精芒从杨怀仁眼中闪过,被他深深压在心底,他知道,秦逸压根就不是来兑现现银,出现在钱庄目的,就是让鬼狐城所有世家势力知道:他秦逸和杨家人接触过。 “看来,他早就知晓,自己的行踪被监视。” 一匹火红骏马行走在宽阔的大街上,上面端坐着一位俊朗的少年。 一人一马,引得行人纷纷侧目,马很神骏,通体火红,特别是那一团鬃毛,简直红似一团跳跃的火焰,不用猜,这马就是古兽,价值不凡。 马上的人,一身银辉色劲装,显得身材挺拔、丰神如玉。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折扇上惟妙惟肖的仕女图,刻画的活灵活现,养人眼球。除了这把折扇,少年身上,在没有多余的饰物,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精神和干练。远远地,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一马一人,不是秦逸和赤炎驹又是谁?没有开启猎人身份,赤炎驹自然就从普通马匹模样,变为本来面目,还别说,真的是很拉风。 “目的都已达到,本少就不用在作践自己了。” 单人独骑,正朝着鬼狐城最奢华的酒楼行去,一切都如秦逸预计的那般,整个鬼狐城,已经因为他的到来,而暗流涌动。不论是早上城门口,他掌扇士兵,还是他大摇大摆走进锦绣山庄,亦或是他那一声高唱:端木小姐。 这三者消息,已经被写成了文书,呈现在鬼狐城所有三品世家的手里。 城主府,坐落在鬼狐城中心位置,烫金的匾额,笔走龙蛇的写着两个大字:杨府。 今日杨府的书房,气氛格外凝重,因为就在刚才,一具冰冷的尸体,从书房抬出。 尸体是一位铁甲士兵,他是被人用快刀,一刀削断了头颅,伤口将整个脖子贯穿,溢出的血早已干涸,很显然士兵,已经死去多时。 “一个废物,竟能与端木家攀上关系,凭什么?”书房里响起低沉的喝声,语调里充满了质疑。 顺着喝声寻去,只见一位中年大汉,端坐于书桌旁,而他的手正轻轻敲击着,碧蓝苍木铸造的书桌。梆、梆、梆的手指敲击声,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可见中年男子的心绪,正在思考让他头疼的问题。 男子身材倾长,威风凛然,看起来最多四十出头,一张四方脸,黑眉粗浓,胸脯横阔有力,一看就是长年习武之人,他就是杨家家主——杨战的亲兄弟,名为杨豹,正是鬼狐城如今的城主。 书桌正前方,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是老者,另一人是少年。 老者身材中等,体型微胖,做一身文士装扮,手执一柄羽扇,头戴纶巾。值得一提的是,他那双手很白皙,恰若少年,不见丝毫老态,右手五指均有一层老茧。 他叫唐玉堂,绰号烫一烫,不烫自己,专烫别人,正是杨豹得力臂助,头号军师,是一个人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主。 少年,准确说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躺着,就是屁股下的椅子,都是特制,他正是杨怀仁。 “军师,今日之事,作何见解?秦家那个小畜生,当真能攀上高枝么?与小畜生同行的两女,真会是端木家的人么?”杨豹开口询问,手指同时停止了,敲击的动作。 “端木世家,作为我人族贵胄,无人敢冒大不韪,冒充端木家的人,所以宁可信其有。”唐玉堂轻摇羽扇,斩钉截铁的说。 “不过,端木家的人,何以会出现在鬼狐城,确实让人费解。但是有一点,端木家的明珠,眼高于顶,断然不可能看上秦逸那个泼皮,况且他一身邋遢样,其臭无比,端木家大小姐与他同行,必然另有隐情。” “城主,这小子不简单呐,还未入城就故布疑阵,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他真的是一个废物么?” “一个不能凝血的人,自然是废物,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份心计。”杨豹一把捏碎了,手中茶杯,“可恨呐,这个小畜生,竟敢用高姿态的语气,让两个蠢货回来传话,让我晚上去赴宴,他是个什么东西,按辈分,他应当称我为二舅。” “今晚这宴会,我定不会去,平白降低了身份,以免被人诟笑。” “去,为什么不去?城主不但要去,还要为他备上一份厚礼,我们要让整个鬼狐城,其他世家知道我们的气度和胸襟。” “不但城主你要去,怀仁也必须去。”唐玉堂冷笑,“我们就要看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他不是想让整个鬼狐城风云际会吗?城主索性成全他。” “我也要去?”杨怀仁戳着自己鼻尖,惊讶道:“我可是才抢了他一万两白银。” “去,就如你所言,他不是想让整个鬼狐城都知道,他和我们杨家接触过吗?既然如此,你就大大方方的去,今晚他绝不会提,你讹了他银两的事。“ 杨豹父子最开始不太明白,唐玉堂是何意,直到唐玉堂再次补充了一句,才恍然大悟。 “好一个快刀斩乱麻!”父子两人相视而笑,对唐玉堂很是佩服:“管你千般布局,万般变化,我一刀斩之。” “管你是真乞丐,还是假乞丐,管你和端木青璇是何种交情,今晚我只需见一见鬼狐城——城主大印。” “印在,一切都好说,只要人在鬼狐城,谁把谁玩残,就不一定了。若印不在,立刻就能动刀杀人,端木家也没有理由,为你出头。“ “想当城主?可以呀!这鬼狐城你能调动谁?”这就是唐玉堂的计策,釜底抽薪,一刀斩断所有疑云。 “驿芳庭”就是鬼狐城最为豪华的酒楼,它坐落在鬼狐东城区域,最为富庶的地段。 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幅画,正守在酒楼大门外,不断朝人群张望,且时而观看手里的画像,很显然,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贵客。 当秦逸骑着赤炎驹,慢悠悠的晃到,这条繁华的地段,小厮一眼就瞧见了,秦逸胯下拉风的马。 “就是这位爷,错不了。”小厮飞奔上前,替秦逸牵住缰绳,道:“秦大少,小的已经恭候多时了,已经有人为你订好了厢房和包间。” “喔......本少正穷的叮当响,就有人为我安排好了一切,不错,看来本少还是很受人喜欢。”秦逸灿烂的一笑,根本就不在乎,是谁为他献了殷勤,他翻身从赤炎驹跳下:“把我的爱驹牵下去,好生伺候,伺候它要像伺候我一样,懂么?” “那是当然,能为秦大少效劳,是我祖上冒了青烟才修来的福气,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少嘱托。” “真听话,本少就喜欢这个调调!”秦逸佯装出一脸纨绔气,随手就抛给小厮一个沉甸甸的银锭,“这是赏钱,没什么事,先不要打扰本少的雅兴,需要你,我自然会唤你前来。” 秦逸身上还有不少死人财,所以他并不缺钱。 秦逸迈着八字步,摇晃着进了酒楼,他没有去柜台询问,他的包间和厢房在那,而是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唤来一个小厮,点了一壶雨前龙井和几碟点心。 自古以来,酒楼就是一个刺探消息的好去处,这里俨然就是一个江湖的缩影。 驿芳庭,虽然号称鬼狐城最豪华的酒楼,但整个酒楼一层,却和其他酒楼一样,属于平民消费。而不一样的是,这里的菜和其他酒楼相比,不但精美、可口,最重要的是量足。因此,这里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是宾客满座,就连秦逸刚刚落座的空位,桌上的剩菜残羹,都还没有来的及收走。 秦逸刚刚坐下,临桌就有人高谈阔论。 “哥几个,最近官道上,可有些不太平呐。就在上个月,风凌城千里之外,一个山匪寨,一夜间被夷为平地,数百号人呐,不论老幼孤寡,一夜间被杀了精光。“一位尖嘴猴腮,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饮了一口酒,似乎很是胆颤心惊。 ”你说的是黑风寨吧,死的好呀,那群山匪嗜血凶残,依仗有一位搬血境的刀客,专抢落单的小商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性命。“ “蒋大猴子,有人为民除害,这是义举,理应干上一杯,怎么看你的神情,反而被自己提及的事吓住了?” “你们要是知道整个黑风寨,一共有多少山匪,你们就不会认为这是义举了。”猴腮男再饮一口酒,冷笑道。 “怎么个说法,说来听听?” “整个黑风寨,山匪不足百人,其他的死者,有些是山匪劫持的人质,有些是他们的家眷,更多的是附近山头的村民,其中不乏稚嫩的幼童,请问他们有什么罪?这不叫义举,这叫以杀人为乐。” 秦逸在一旁静听,目光不由一寒,追杀端木青璇的人,果真是心狠手辣之辈,这不是杀人为乐,这叫灭口! “还有一件事呢,和黑风寨被灭发生在同一天,只不过是发生在白天,官道上有数十具被烧焦的具体,据说被一个大势力运走了。” “那个大势力?” “我那里知道?我若能知道,咱们肯定没机会坐在一起喝酒。” 就在这时,整个大厅忽然爆发出轰然大笑。只听见有人说:“真的么?杨家的士兵,今天被一个乞丐抽了脸?” “那是自然,你问问在座的各位,今天发生在城门口的事,那个不晓?” “那个乞丐可不一般,据说是秦家大少,家世和杨家不相伯仲。” “你们说的消息呀,都过时了,让我来给你们爆点猛料。”一位光头秃顶,长着香肠嘴的老者,从座位上站起,一脚踏在板凳上,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今晚秦大少要在这里宴请鬼狐城主,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但凡在鬼狐城有家业的三品世家,他们的家主或者能代表家主有话语权的代言人,现在都已经达到鬼狐城,今晚这里必定是一场风云。” “真的么?你别吹牛?”有人不信的说。 “我吹牛?你打听打听,我包不同,外号包打听,出售的消息,什么时候假过?”老者傲然的一笑,然后话锋一转,继续道:“再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秦大少之所以如此成为香馍馍,那是因为他手里有着,象征鬼狐城,城主身份的大印。” “所以说,秦大少才算真的城主。” “有意思,我身上有城主印,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包打听的水,看来还真不浅。”秦逸吃着甜点,手一招,道:“小二,给那位包先生送壶酒过去,记在本少账上。” 第十七章 你就是一坨粪 “酒,要最好的酒。”小二刚转身,秦逸又加了一句,并端着清茶,对着包不同微一颔首。 秦逸声音不大,却落地可闻,大厅中所有落座的食客,都露出一脸惊容。驿庭芳最好的酒,这可不是一般人敢点的玩意,因为这酒很贵,贵到什么程度?贵到普通人,穷一生之力也不敢妄想。另外这酒很少,少到什么程度?少到一坛酒,只够人一口就能饮尽,说是一坛,其实也就比普通的酒杯稍微大了一号。另外,这酒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地龙酿。 地龙,故名思义,这是一种古兽,是一种虫类古兽,虽然品阶不高,胜在少而珍贵。地龙酿,就是取地龙兽精血配以各种名贵药草,用特殊秘法酿制而成。地龙酿,可以补血益气,简单的说,就是让衰败的血气,焕发活力。 很快,小二就将地龙酿端到包不同身前,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包不同并没有饮用,而是将酒直接收入储物戒。这让所有人都很失望,因为他们清楚看见,比酒杯稍大的酒坛,封口是一层血浆,其中隐隐有光华流转,更有不少人听见,酒中响起低沉的兽啸。 “多谢。”没有过多的言语,包不同对秦逸回以淡然的一笑。 很淡然,不过淡然中却蕴藏着震惊,这一点并没有逃出秦逸的双眼。 傍晚,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横卧虚空。当落日那一抹红彤彤的余晖,掠过鬼狐城斑驳地古城墙,恰恰映照在秦逸慵懒的脸上。 “是时候了,我这个初来贵宝地的主人,也不能让宾客等得太久。”秦逸一声低语,站了起来,双眼似乎有些朦胧睡意,一晃三摆的向着驿庭芳二楼走去。 “鬼狐城,城主。秦家,秦大少,到!”当秦逸刚刚踏上第一层雕栏地楼梯,为他牵马的小厮即刻发出一声高唱。 大厅一片哗然,有人道:“我没听错吧,秦家大少,鬼狐城城主,跟我们在大厅坐了一下午?” “何止坐了一下午,而且静静地听我们,吹了一下午江湖轶事!” “以后我也可以和我儿孙吹嘘一下,曾经也和一位贵人同堂共饮过。” 另有人嗷叫,声音很惊惧:“妈呀,刚刚我还嘲笑他无知来着,会不会被清算。”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识君,我秦逸今儿个有幸和各位豪杰同堂共饮,也算是一番缘分。” “今晚,大家开怀畅饮,所有酒水,都算在我头上。” 秦逸的身影,渐渐从众人眼里消失,但是他留下的话,却再次引爆全场。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秦大少称我们为豪杰。”有人欣喜的大喊。 “开心个什么?秦大少,那叫客气、那叫抬举,就我这些低级武者,此生凝聚血魂的希望都没有,那里当的起豪杰二字。”另有人语气微微发酸,不过转而,他就改了口气,道:“秦大少,那句有缘相会,无缘不识,当真是一句绝唱,寥寥数字,就将我们这些天南地北,互不相识的行商、走卒、文人、亦或是小商贩和佣兵融为一体,心里油然生出亲切之感。妙、真是个妙!” “来,为我们秦大少,那句有缘相会千里、无缘半步不识,干杯!“ “干杯!” “干杯!” “这小子,当真是一个妙人,就凭刚刚那两句,就足以流传于世,怎么可能是一个废人。为人处世,颇具孟尝之风呐,看来秦家这一次,是错失了一块璞玉。“包不同一声暗赞,仰头就干下一杯浊酒。 驿芳庭二楼,一般都是富商、世家子弟、文豪骚客、高级武者的聚集地,不为其他,因为只有这几类身份的人,才能消费的起,今晚二楼早已被包下,上面也早已聚满了人,无一例外都是鬼狐城的世家势力。 秦逸刚刚来到二楼,耳旁就响起一片,熟络的问候,然而这些人,却没有一个是他的相识。 “秦兄真是好文采,我辈佩服不已。”一位少年,看模样比秦逸还要稚嫩一些,一见秦逸就不露痕迹地拍了一记马屁。 “随口胡诌,勉强能登大雅之堂,倒是让诸位见笑了。”秦逸很谦虚的抱拳还了一礼,目光逐一从大厅扫过。 二楼大厅,一共只有十四张桌椅,其中有十三张桌椅都坐上了人,每张桌上只有一人,每一人都各自代表一方世家势力。每一人身后,都站在两名护卫。剩下的一张桌椅,如被众星拱月般,被围在中央,上面空无一人,很显然这是留给秦逸的位置。 “咯......咯......咯......”一阵银铃般地轻笑响起,一位少女莲步轻移,身上那一袭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漾起一片莹白波涛,款款向秦逸走来。 “秦大少,随口胡诌两句,都赛比文人佳作,真是好生令小女子钦佩。”说着,女子身子一斜,脚步踩空,就朝着秦逸怀里倒去。 “南宫家的小骚-货,又在发-浪了。”有人小声咒骂。 ”不知道秦兄,正值年少血气方刚之时,能不能抵挡住小妖精的诱惑呀。“有人轻叹,生怕秦逸着了这道美人计。 “我看难,南宫家女子从小就修魅术,那种媚态已刻入骨子里,秦大少纵然文采非凡,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人点评,丝毫不看好秦逸,同时她也很惋惜:“早知,这个小妖精在此,我就把家里调教好的歌姬带上,真是一步棋差,步步落后呀!” 然而,谁也未曾想,秦逸就在女子即将跌入他怀里,脚下刚好向后横移了一米,就这么一米,就是天堑之隔。女子跌倒的身子,只能向地面倒去。 一声娇喝,女子莲足如拂柳的狂风,轻轻一个转动,就回归到起初的座位上,俏颜很是恼怒,道:“真个不是男人,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可人儿,就要摔在地上,秦大少都不舍得伸手相扶,太让人家伤心了。” “非也!非也!“ “我秦逸是不是一个男人,要你和我月下独酌,待醉眼朦胧后,去你闺房探讨、探讨人生,亦或者找一个曲径通幽处,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悱恻一曲,你就会懂,本少是不是个男人。”秦逸出言调笑,刚刚一瞬间,女子自然流露的媚态,的确动人心弦,但女子又怎会知道,他的枪意凝重无锋,心境早已坚若磐石,不施展媚术,休想撼动他的心神。 “好呀,妹儿最喜风雅之人,只要逸哥哥喜欢,小妹随时可以让你进我闺房参观呢。” “我叫南宫璃月,琉璃不染牵尘,银月横舞碧空。到那时,还请逸哥哥为我名字赠墨一首,说不定我会以身相许哟。”恼怒消失,转为羞涩,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让秦逸真个叹了一个服字。 “璃月小妹,你这花,很娇艳,却如那带刺的玫瑰,就算本少猎艳心喜,也怕扎了自己手呀。”秦逸走到中间的空桌,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惜、可惜,我很想享受妹妹这等艳福,却怕自己日后会是一个短命鬼。” “日后。”一语双关,逗的众人哑然失笑。 又一道声音响起,还是一个女儿家,声音和好听,宛若玉珠落盘。 “秦兄好定力,整个鬼狐城不知道有多少狂风和浪蝶,拜倒在璃月妹妹裙下,却不料在秦兄手下栽了跟头,真是让人心情舒坦。” 很显然,眼前这一身劲装,英气勃发的女子与南宫璃月是一个对头。 “哟,立志要出家为尼,身化女菩萨的灵儿姐姐,是要和我争男人了么?”南宫璃月语出惊天,当真是一石惊起千重浪。 香茗巷,就是驿芳庭坐落的大街,街头突然响起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许多行人纷纷让行。三只古兽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而它们身后则跟着一队威风凛凛的铁骑。 一行人以古兽开道,为首的一骑,是一只吊颈白额,斑斓猛虎。其上坐在一位中年大汉,他正是杨豹。 猛虎左右两旁,分别是一只青面狐狸和大肥猪,上面分别是唐玉堂和杨怀仁。 以杨怀仁的体重,普通马匹那里能负他奔驰,所他的坐骑也是一种古兽,或许是他眼光比较调刁钻,选定的坐骑,豁然是一种猪,一种血脉返祖,能飞的猪。 会飞的猪,还不是猪么! “秦兄,鬼狐城杨府,你只需要关注两人,其一就是杨府头号狗头军师,号称儒雅文士的唐玉堂,此人诡计多端,叫人难防。” “其二,你已经见过,就是杨府那一座肉山,号称悲心善人。口头禅,我最是心善,都说胖人是心宽体胖,憨厚老实,但他确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最后,就是杨豹,你名义上的二舅,他虽然是一个粗中有细之人,不过处理事情全靠拳头,最喜打杀!”又一位世家公子出言,为秦逸简单说了一下,杨府主要人物的资料,“只要秦铁了心,要做这鬼狐城城主,我们这十三个世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吼,一声虎啸,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正主来了。 一阵嘈杂却有力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亮银战甲的大汉,出现在秦逸眼里,而他的身后豁然跟着一位老者,另外一人算是旧识。 “嚯,真少见,今天你们这些世侄,竟然能彼此放下间隙,齐聚一堂。”杨豹看着大厅中,各个世家子弟,脸色很是阴沉,语调更是阴阳怪气。 “杨伯父,好!”所有世家公子哥、小姐都站起来身来,见了一礼,唯独秦逸鼻孔朝天,端坐在中央,动也没动。 “小子,你是何人,见了鬼狐城主,竟敢不施礼?”唐玉堂目光一寒,先声夺人的喝问。 “小子?谁?谁?”秦逸故露迷茫,摇头晃脑四下探望,最后拍的一声,将折扇叩击在桌上,道:“你是说我么?” “不是你,还有何人?”唐玉堂明知故问,秦逸的画像他看了数十次,又岂会不知! “唐玉堂对吗?你是不是一坨粪?拉屎还要放屁?本少是谁,你竟然都不知道,还敢出现在这里?”秦逸讥笑道,根本就咻,想让我自报家门?门儿都没有。想先声夺人?你配么! “一坨屎?秦大少以你的文采应该儒雅一些,如此粗鄙而有意境,太倒腾人味口了。”南宫璃月掩鼻而呕,表情十分夸张。 ”拉屎的时候,怎么放屁?不对、不对,唐先生明明就是一个人嘛,怎么能用粪这个比喻,不通、不通!“劲装少女,板起一张脸,为秦逸纠正错误。 “有这么一句话,叫满嘴喷粪,他不是屎,又是什么?”秦逸冷声,摆出架势,要与少女将道理。 “喔......原来是这样!”其他人都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骂人的境界,可以不带脏字,秦兄真是高见!” “你......” “我什么我?本少今天宴请你主子,你有资格和我说话么?”秦逸从桌上拿起折扇,轻轻一抖,摇了几摇,目光落在杨豹身上,道:”你让本少,给一个代理城主行礼,他受的起么?“ “哈......哈......”杨豹一声大笑,道:“原来是我秦逸侄儿,都是一家人,唐老先生不知,多包涵、多包涵呐。” 第十八章 清水蘸豆腐 突然,秦逸看见两片肉浪,打着卷儿在眼前上下翻飞,杨怀仁一脚踢翻了身旁的座椅,凭空抓起一把更宽大的座椅放在桌前,并一屁股就了上去。 整个过程,和秦逸之前如出一撤,鼻孔俨然也是望到了天上,看都没有看秦逸一眼。他虽是在自语,却分明是在秦逸说话,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海涵?” “关上门来,秦逸不就是我堂弟么?” “就算这大门敞开着,作为一个小辈,给长者行一行礼数,难道有什么不妥?“ 一语三问,话里行间,语气更是抑扬顿挫。将自己这一方,由被动化为主动,由宾客化为主人,不论尊卑,只论长幼,直接喝问秦逸:叫你行礼?何错之有? 杨怀仁正自陶醉,道:“堂弟,不知哥哥这一番言论,你可赞同?” 他依旧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熟料,耳旁却响起一片嘲笑和调侃之语。 “杨兄,以你的身板,抬头望天,不累么?小弟可是看见,你脖上的项圈都快滴出水啦。”一位少年,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说话,之前一直默默坐在一个角落里,只是秦逸初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对着秦逸,微微点了点头。 “哎,这秦兄,怎么一会儿,就从偏偏公子变为市井无赖了?”有人使劲憋着笑,颇为可怜的看了杨怀仁一眼,敢情你那一番激昂地喝问,别人压根就没注意听。 “秦大少,你这样又是扣脚,又是掏耳,脖上还斜插着一柄折扇,太毁形象了好吗?若让其他人看见,会误认为,我们这些个世家子弟,都是你这幅德性,本姑娘以后还如何嫁人?”南宫璃月故作恼怒,嫌恶的瞪了秦逸一眼。 秦逸,依旧左手掏耳,右手扣脚,道:“妹儿,你方才言,要与哥哥花前月下,吟诗作对,怎么如此快就换了嘴脸?别说哥哥不疼你,我这叫真性情,可比你裙下那群浪蝶,要实诚的多呀,至少本少不虚伪。” “若是你真有嫁不出去的那一天,哥哥为你保一媒,我看我这堂兄就很不错,胖胖壮壮的,配你那柔弱的身骨,就很合适。” “呸,本姑娘,怎会看上那一头肥猪。” “你们......”杨怀仁,脸色已然成了猪肝,这秦逸太目中无人了。 “我们?堂兄休要误会,她是她,我是我,她眼界高,没关系!改明儿,做弟弟的给你出个法子,保管有一大票,身轻体柔的妹儿,随你挑选。” 从杨怀仁落座,秦逸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至于他的提问,秦逸理也没理,就是现在,依旧是那副,一手掏耳、一手抠脚的模样,道:“堂兄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弟弟一路风尘,身上瘙痒难耐,却是没有注意,你已经入座了。” “怒了?怒了就好,敢在本少眼前玩插诨打科的手段,你配么。”秦逸暗笑,转而把目光落在杨豹身上,道:“既然舅舅认出了我这位便宜城主,我若是再计较,却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接着,秦逸哎的一声长叹,道:”看来舅舅有些生侄儿的气呀,你看堂兄,初见面就没把我当外人,自己就先坐下了。“ “都是一家人,坐、坐,别拘谨,关上门来,我这个城主,也就是个小辈。以后还需要舅舅多关照,至于唐老先生,刚才放肆的举止,看在你老人家的薄面上,就当是没发生过吧。” “唐老先生,你也别矗着,过去的事,就是屁,放了也就忘了。赶紧坐下,整个风凌城,谁不知我秦逸,最是讲五德四美?” 杨豹青筋一跳,险些暴走,却是生硬的将满腔怒火压下,入了座位。 众人深感好笑,杨家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初用鬼狐城作为陪嫁,只是一番惺惺作态而已,那是算定了秦家不会夺取鬼狐城主之位,所以大印和附属文案不过是一个笑话,两家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现在却出了秦逸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摆明了现在,鬼狐城主是他,而不是你杨豹,偏偏你还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这秦逸,不简单呐,从头到尾,以一人之力,完全将杨家三人压制。很厉害,是个难缠的主!“不少世家,用眼神在交流,今天这出戏,可谓是缤彩纷呈,同时他们也深知,这秦逸并不像他们所想那般,能够被他们所掌控。 “不能掌控,就只能合作,这秦逸胃口不小。” “怀仁,听堂弟远道而来,你不是为他备了一分厚礼吗?”杨豹给杨怀仁打了一个眼色。 “父亲不提这一茬,我还真忘了。”说着杨怀仁双手轻轻一拍,数个护卫,抬着三个大箱子,放在秦逸身旁。然后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今天钱庄内,恕我这个做堂兄的眼拙,没有认出表弟,还请你不要介怀呀,都是一家人,理应时常走动。这是做哥哥的一点儿心意,千万别拒绝。” “听闻,堂弟独身上路,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你看我都瘦了。”杨怀仁阴沉的脸,变为如春风般和煦。当真是诠释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前一秒还是还是乌云盖顶的凶狠脸色,后一秒已如清淡风云,一切都抛于脑后。 “有劳堂兄挂念,今天你不是在钱庄,送了我几钱碎银做盘缠么?就知道堂兄不会如此小气,这礼我就先收啦。” 秦逸看着杨怀仁用手指着自己肚腩,嘴里稍微客气了一下,手一挥就将身旁三个大箱子,收入储物戒。这个储物戒,是货真价实的储物戒,是秦家子弟,人手一枚的玩意,并非是系统戒。 ”贤侄,你看我妹妹,让你来接管鬼狐城,做个城主干出一番事业,也好给秦家长长脸面,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我们就交接手续?“ “不急、不急,我一来就和舅舅划清界限,别人会戳着我脊梁骨骂,说我是白眼狼,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要当城主,今晚叫舅舅前来,主要是混个脸熟,咱们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公事、不谈公事。”秦逸轻笑,直接拒绝了杨豹的提议。 “怎么能不急?虽然贤侄不在乎,舅舅确怕会有人说,我们杨家有鸠占鹊巢之嫌,早点交接,现在的杨府,就是你秦家的城主府邸。”杨豹很豪气一挥手,道:“来人,将文房四宝拿来,现在我就辞去这代理城主之位,只需要侄儿,用城主印,盖上一盖,就行啦。” 很快,杨豹就写下一分文书,将文书推到秦逸身前。 “呵......看来是担心我遗失了城主印。”秦逸冷笑,并未看文书,而是懊恼的道:“大娘让我来当城主,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像我这样的废人,不过是想附庸、附庸风雅,与美人儿聊一聊人生,真个当城主却不是这块料哇。” 文书正欲被秦逸推回去,却不料杨豹伸出一只手,将文书按住,道:“侄儿,不要妄自菲薄,你既然敢只身一人来到鬼狐城,难道还怕当这个城主?” “你若是怕,就该让士兵回来通传,舅舅自然会前来迎你,日后也甘愿做你臂助,不过你今日以城主的身份放出话来,让我前来一见,却是让舅舅稍感寒心,索性今儿个大家就别浪费时间,我就当着这么多世侄的面,主动辞去这城主之位。” “看来舅舅很介怀呀,也罢!这文案我就不盖了,但是这城主大印,还是要让舅舅过目,不然名不正言不顺,还说我这个晚辈不会做人。” 秦逸伸出一只手,沟通储物戒,一枚青铜大印就出现在他手里,道:“这城主,我暂且不做,等我那天在鬼狐城玩腻了,在和舅舅商讨交接仪式。” 青铜大印,在秦逸手里只出现了数个呼吸的时间,就被他收回。 “想必大家都饿了,我这个城主,今天让大厨,为我们精心,准备了几道地道名菜,请大家品尝。”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品,都很不解。菜只有两份,一份是一盘豆腐,豆腐是生的,豆腐旁边放着一个小喋,喋内装满了清水。另一份,则是一碗汤,一碗白水煮白菜的汤。 “大家别客气,这菜可真不错。”秦逸率先动筷,夹起一片豆腐,煞有其事的在清水喋,蘸了蘸,津津有味的吃将起来。 少倾,小二又端上来一盘菜,这盘菜却是生玉米,除了秦逸这一桌,其他桌上都上了一份。 ”贤侄,你这是何意?”杨豹沉声。 “不可说、不能说,一切只能意会,舅舅不尝一尝么?”秦逸神秘的一笑,又为自己夹了一块豆腐,道:“这鬼狐城的城主,我秦逸断然没什么兴趣,谁当,都是当!” “哈......哈......好一盘豆腐、好一盘白菜、好一盘玉米。”一位少年起身,对秦逸抱了一拳,转身就下了酒楼。 少年刚走,同时响起两道女声。 “好一个清水蘸豆腐,秦兄大才,小女子佩服,改天必定登门拜访。” “秦少,你与我璃月妹妹,当真是良配,那天你把她拿下了,一定要告诉姐姐我哟。” “对了,我叫慕容灵儿,很感谢,你今天这道好菜!” “姐姐,你这位冰人儿,什么时候操心起妹妹的婚事了?难道说你也看上了秦大少的文才?只要姐姐喜欢,我肯定不会和你争。”南宫璃月对着秦逸盈盈一笑,留下一道秋波,挽着慕容灵儿同时离开。 至于其他一些世家弟子,经过南宫璃月的提醒,也明白了秦逸的意思,纷纷道了一句:“好一盘清水蘸豆腐” “秦兄,我等告辞!” 世家子弟都走了个精光,唐玉堂才开口,道:“城主,真是好胃口,就不怕把你噎着。” 杨家两父子却是没有开口,而是直接离去。 第十九章 拉包不同,入伙 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秦逸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懒散的笑:“小二,本少乏了,去厢房休息。” 杨家来时惊天动地,走时悄无声息,不过秦逸知道,这杀气已然升起,就像是凝重地雾霭,越是静谧,越是让然不敢掉以轻心。 “怀仁,安排的怎么样?”杨豹阴沉着脸,眸子射出的寒意,让身旁跟行的一众护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父亲,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杨怀仁眯着眼,看了看身旁,交错而过的一辆马车,烦躁的心情,稍感舒畅,“不管怎么样,谁又能知道,那个小畜生,今晚会彻底从驿芳庭蒸发?” ”军师,今晚确是让你委屈了,等会我让怀仁安排安排,送几个刚刚调教好的歌姬,陪你解解闷!“ ”多谢城主,要说郁闷,我看今晚前来的世家,怕是有不少人会彻夜失眠呐。”唐玉堂羽伞轻摇,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不但心思活了,也生出几分卖弄的意思,道:“怀仁,那小畜生几盘菜,你可看懂了?” “一半,一半。” “说来听听,老夫可就只有你一位学生,可不能被那些世家子弟比了下去。”唐玉堂微胖的脸,轻轻颤动着,看着杨怀仁的目光,多了许些赞许。 “清水蘸豆腐,白水煮白菜,不正是一清二白么?那个小畜生,分明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与杨家的关系,就如这豆腐和白菜,干净的清清楚楚。“ “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不知那一盘玉米,又作何解?” “恕学生愚笨,还请先生赐教。” “那一盘玉米,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呀,别忘了,那些世家的桌上,也和我们一样,都上了一盘豆腐和白菜。你仔细想想,玉米是什么颜色。” “黄色镶边,白色打底。”杨怀仁不假思索的说道,脸上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多些先生提点,我懂了!” “黄金、白银,原来先生问他会不会被噎着,他竟然同时向十三个世家要钱,胃口当真不小!” “何止是不小,那小畜生,唯独没有为我们上玉米,就是告诉他们,我们杨家就是想送钱,他还不稀罕。” “不稀罕?却收了我那份厚礼,终究是太嫩,棋差一着。”杨怀仁得意的一笑,“全靠那小畜生一句话呀,我看他当真会认为,今个儿那一万两,我会求着让他收回去。” “他也不打听打听,像爷这样的善人,到手的钱财,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驿庭芳驶过,折进了酒楼旁边的深巷。三楼,就是驿庭芳包厢所在,一眼过去,只有一间厢房,点燃了烛火。 深巷中,马车缓缓行驶,车轱辘碾压在地上,没有一点儿响动,行至一处僻静之所,车中响起低沉的轻语。 “将车停下,本供奉已然感觉到,我那几具傀儡的气息。” 一位男子,很精廋,五短身材,体态宛如侏儒,从马车走下,盯着头上那一间灯火明亮的厢房,狰狞一笑,道:”秦大少,这份厚礼可是一道催命符哇。别让我等太久,本供奉可是还要回去宠幸,那两位细皮嫩肉的美人儿呐。“ “哼,等你歇息之时,就是你消失之时。可惜,是在驿庭芳,换个地儿,岂会如此麻烦!“ “秦公子,可需要老夫下去,料理了下面那两只烦人的苍蝇么?” “不急、不急,倒是你做了一晚上的梁上君子,如此沉的住气,倒是让本少钦佩。” “就不知道,横梁生硬、冰冷,会不会坐疼了你包不同的屁股。” 秦逸端着酒坛,鼻尖微微一嗅,浑然不在乎,厢房中早已多了一人。 “大少,果然不一般,老夫不请自来,却没想,一切都似乎在你意料之中。恕老夫冒昧,敢问一句,大少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包不同从横梁下跃下,笑嘻嘻的坐在秦逸对面,眼里竭力掩饰的震惊,丝毫没有逃过秦逸的双眼。 “这重要吗?依本少看,这一点,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包三爷不好好在一楼喝酒吃肉,一早就出现在我厢房里等待,定然是有求于我,这才是重点。” “如果非要说,我如何发现了你,就当是本少用鼻子嗅出来的吧,本少这鼻子,从小就凶兽还要灵敏一些!” 秦逸将酒坛放下,露出一脸高深的笑,凝视包不同,直欲瞪的他心里发毛。 “秦大少,你这眼神老夫可受不住,还好我不是的娇滴滴女儿家,若是,今晚岂不是会让你吞了。”包不同尴尬的一笑,盯着桌上十来坛地龙酿,就准备手一挥,将之收走。 ”为大少,打发两个苍蝇,这些酒就权当是酬劳吧。“ 秦逸并未阻止,而是凝视包不同的眼神,刹那间变为如刀锋一般犀利,道:“包不同,外号包打听,本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呀,你觉得巷子里那两个蚂蚱,值的起这十坛酒钱么?” 包不同悻悻地一笑,将手缩了回来,道:“以大少能发现我的本事,那两个蚂蚱自然是不值这价钱,就不知大少想知道什么?” 秦逸伸出一指,轻轻摇了一摇,道:”你错了,本少什么都不想知道,或许对别的世家而言,端木那个高冷小妞,来到鬼狐城,他们自然想去巴结一番,但是对于我秦逸而言,她的行踪可有可无。“ “看来,大少与端木家那妮子关系匪浅呐,就请大少坦言,你想从老夫身上得到什么。“ “你错了,与其说本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还不如说,你想在本少身上得到什么。”秦逸轻笑,手中折扇轻轻摇曳,甚至目光偏向窗外。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只剩下灯盏中烛火,在欢快跳跃。终于,包不同沉不住气,道:“不知秦少,究竟想我干什么,这地龙酿,虽然不是什么奇珍,但对需要的人来说,确是天材地宝。” “效忠于我。”唰,折扇收拢,秦逸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四个字,并笑吟吟的观察,包不同脸上的颜色。 “哼,凭什么?凭这十坛地龙酿吗?说句难听的话,杀了你秦大少,这些酒依旧是我的,而且我还能拿着你的人头,去杨府换些钱财,这酒还不是天天喝!”包不同冷笑,身上猝然迸发出凛冽的杀机,杀机凝练如一,就在这厢房之中激荡,丝毫没有对外扩散。 “杀了我,你焉能苟活?” “杀了我,有谁能救你?” “杀了我,寒毒发作,谁能使你减轻一些痛苦?” 包不同目光闪烁不定,半响后,才发出一声叹息:“秦大少,恕老夫直言,你是如何看出,我身中寒毒。” “本少对医道,稍有涉猎,一望,自然心里就有所沟壑,说句狂妄的话,天下间能救你的人,非我莫属!”秦逸笃定的一笑,颇有天下医道,尽在我掌中的风范。 “好一句稍有涉猎,够狂!”包不同一声大喝,道:“即使你能救我,但想让我效忠于你,却也是痴心妄想。” 突然,包不同脸色很怪异,继续说:“整个天下间,若是有人知道,我效忠于你,你的命绝不会太长,我效忠于你,你敢接么?我效忠于你,肯定要让天下皆知,你敢做么?” “敢,如何不敢?我秦逸注定要俯瞰天下,就算是这天与我作对,我也敢将它掀翻!” “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而我秦逸,敢想也敢为。”一股霸绝的气势,从秦逸身上奔腾不息,那种睥睨天下的狂放,让包不同早已沉寂的心,轻微悸动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能称尊一方,或许我会考虑,投入你帐下,现在么?大话而已,换个黄口小儿来,也敢这样胡言。”包不同收敛了浑身气势,道:“效忠于你,言之过早,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想让人跟你,首先就该有你的作为。” “那是自然,我秦逸是一个注重实干精神的人呐,这样可好,你先做我一段时间保镖,作为酬劳,我为你祛除寒毒。” “当真?”包不同惊喜的问。 “我秦逸虽不是秃驴,却也不会打诳语,三天后我就为你施针,先将寒毒控制住,否则你能活过三月?” “如果大少,能将我寒毒控制住,免去我每月寒毒灼身之痛,别说是给你做保镖,就是给你给一个跑腿的小厮,又如何?”包不同激动的说,现在他终于承认了秦逸的本事,天下间能看出他身中寒毒,秦逸是第三人,但是敢说能控制住寒毒扩散,并一口说出,他还能活多久,秦逸是第一人。 “虽说是保镖,不过我秦逸,绝不会拿包先生当奴仆使唤,姑且你就作为我生意的伙伴吧。坦言说,本少需要钱呐,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 秦逸曲手一握,身上血气轰隆作响,道:“既然是伙伴,我就先给包老先生露个底,要想完全根治你身上的寒毒,至少要等我凝聚血魂,这一段时间,我的安全就叫给你了。” “你要走血魂之路?”包不同大惊。 “没有武魂的废人,不走血魂路,如何登临绝巅?”秦逸轻笑,语气充满了反诘,“放心,我秦逸是一个惜命之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之所以,让先生知道我已经凝聚血气,成为一名武者,是因为为你施针,我不可避免要运行血气,这叫交心,不然以我掩饰气息的方法,我相信包先生定然不会察觉。” 不知为何,秦逸有一种直觉,对于包不同这样的滚刀肉,以心相交,以诚相待,才是上策。 “大少,胸襟广阔,我不如你。”包不同一声长叹,道:“秦少若不嫌弃,以后你就称我为一声包老,别的不敢说,至少我不会让你先死。” 两次相见,只能算是点头相交,包不同真不敢相信,秦逸直接就对他暴露了底牌,要知道以秦逸现在在鬼狐城的处境,若杨家知道他已经凝聚血气,怕是拼了命,也要杀了他。 “包老言重了,交人贵在交心,我相信你是可交之人。有两件事,需要包老费心。” “大少,但说无妨。”包不同笑道。 “第一件,请包老将我和端木青璇的关系,散播出去,就说,我秦逸结义兄长,是端木小姐救命恩人。你老有暗疾,能不动手,就少动手,有这层关系,整个鬼狐城敢明着动我的人,不多!” “第二件,就劳烦包老,料理了下面两个蚂蚱,将他们的人头,挂到鬼狐城门上去,我想看看,杨家会作何反应。“ 第二十章菊花别样红 秦逸对包不同微微一笑,瞅着脚下三个大木箱子,道:“今晚就劳烦包老辛苦一下,本少先为你探探,鬼狐城那一家青楼倌人姿色上佳,明儿个才好带你风流快活!” 厢房雕花的木门,嘎吱一声响,整个走廊响起秦逸欢快的声音:“小二,将本少爱骑赤炎驹牵来,华灯初上,如此早睡,岂不是寒了城中女人的心。” 整个酒楼一层,都充斥着酒气,行酒令更是高低起伏,更有甚者还在高呼:“有缘千里来相会,这酒就是缘分,虽说我们是沾了秦大少的光,但大少不也赞我们是豪杰么。” 说话的人,显然是醉了,打着酒嗝,就是举起的酒杯也有些倾斜,酒汁洒了一地。 “感情深一口闷,喝......喝......全仰仗大少豪气,今晚我们才能开怀畅饮。” ”大少来了!“一位醉眼熏熏的酒鬼,恍惚间瞅见秦逸的身影,道:”兄弟们,大少来了,我们敬他一杯。“ “小二,给本少那一杯酒来,我看大家兴致正浓,绝不能扫了他们兴致。” 一杯酒下肚,辛辣呛鼻,两世为人秦逸还是第一次沾白酒,以前么最多就是几灌啤酒的酒量。 “你们还有谁,能站直了说话,本少今晚带你们去逛窑子,男人喝酒,怎能没有佳人在怀?” “逛窑子,我......我要去。”一位酒醉地大汉,刚吼了一句,就从桌上嗖的一声,滑倒在桌下。 秦逸莞尔一笑,整个大厅那里能有人能站直了说话,都是一身酒气,说话无一不是大舌头。 “本少,可是想带你们领略鬼狐城的夜生活哇,却没想你们一群寡男人,也能喝的酩酊大醉,却是负了这春宵苦短,良辰美景!” 厢房中,包不同以手为刀轻轻一切,三口木箱直接被拦腰斩断,只见里面放着三具傀儡,都是人偶形态,身高跟那侏儒差不多。 深巷,马车依旧停驻在原地,驾车的马夫,一直紧紧盯着厢房,明亮的烛光。猝然他脸色一喜,道:“腾供奉,那个小畜生睡了,现在动手吗?” “灯才刚灭,等那小畜生,熟睡后在动手,杨大少,可是交代让我们要做的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他老人家最是心善,要的是活口!” “依老夫看,就不用等了,黄泉路上多寂寞,你们二人就早死早超生。”一道劲风从马夫身旁掠过,他只觉脖子微微一凉,继而一股热流就从脖子上喷洒而出,他很想大吼,却发现自己的头,早已滚落在地。 “谁。”侏儒刚发出一声厉喝,身体就软了下去,死前只能看见,自己的血形成一股浪头,喷了出去。 鬼狐城有一条著名的街道,名曰:思君归。听名字很有意境,像极了痴情的女子,等待郎君归来,其实不然,这一条街,是一条地道的花街,因为街边两旁皆是青楼。 青楼是一个好去处,是文人骚客,富家子弟,流连的去处。当然这忘君归有一点不同,左边街道和右边街道,接待的客人不同,左边消费高,多卖艺不卖身。右边消费稍稍低廉,只管双腿一分,银两进账。 初到望君归,秦逸心思就活络了,看着那一排排,高悬的红灯,眼睛冒出贼亮、贼亮的光。 “钱呐、这都是钱,但如何才能进的了自己的腰包?”秦逸不是来嫖的,而是来考察市场,作为生在红旗下的四好青年,他深知一个道理:这娱乐业才是暴利,而不是娱乐业的色情行业,更是暴利中的暴利! 策马前行,秦逸的装束尤为抢眼,到处都响起一片:“公子,你快来呀。我们这儿姑娘,包你满意!“ “公子,你都好几天没来了,今天可要好好陪陪我,你个死没良心的,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秦逸险些从赤炎驹上摔了下去,“本少,今天才进城,什么时候来过?” “你过来。” “我么?”一位贼眉鼠眼,一直守在一个叫“倒凤楼”妓院门口的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疑惑的看着身旁不远处的翩翩少年,“不该呀,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对,就是你!”街道上嫖客人来人往,拉皮条的声音此起彼伏,秦逸那里能听见,他嘀咕了些什么。 “公子哥儿,要药?”男子麻溜地跑到秦逸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药?什么药?”秦逸一个初哥,一时没反应过来。 “公子,你懂得!”男子先是递给秦逸一个神会的眼神,而后才说道:“别不好意思,男人嘛都有不行的时候,我这里兜售的金枪不倒丸,整个忘君归,那个吃了不道一声好,保管让你欲-仙-欲-死,让妞儿乐不思蜀,夸你是一个真男人。“ 秦逸懂了,感情这丫的,就是一卖春-药的。 “本少,让你不行!”男子只感觉眼前一花,腮帮子火辣辣的疼,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在原地转了几圈。 “敢说本少不行,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那只眼瞧见本少不行了?”秦逸收回了手,刚才那一巴掌扇的敞亮,心头邪火总算消停了不少。 “公子,你怎么打人呐,是你叫我过来的,你不买药,你叫我做什么。”男子很憋屈,看着秦逸跨下赤炎驹,却是不敢放肆,以古兽代步,一看就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嚎个屁,赶紧的,带本少去最好的青楼。”秦逸丢出一锭银两,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敢说本少不行,这次是一巴掌,下次我让你亲自瞧一瞧,本少行不行。” “看本少不干你个菊花朝天,别样红!” 男子双腿一颤,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屁腚,感觉双股间地菊花似乎隐隐作痛,心里叹了一句:“都说富贵人家,喜好男风,看眼前的公子哥,分明是男女通吃呀。刚刚他说要干-我个菊-花,别样红,算是隐晦的提点么?“ 想到这一点,男子猥琐的笑了,公子哥出手阔绰,长的也不奈,若是真能将菊-花兜售给他,说不准能得到一大笔赏钱。 男子的心思,越发火热了,暗想:这忘君归有三种倌人,一种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第二种是红倌人,既卖艺又卖身。第三种是喜倌人,就是所谓的男妓,专为满足富人特殊癖好和接待一些夫婿早死的贵夫人。 “不知道这公子哥儿,究竟是要我带他去那一座青楼。难不成,是要去那些提供喜倌人的青楼么?来一个凤与凰,齐齐双飞?”男子鼠眼滴溜溜的一转,突然停驻了脚步,道:“公子,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秦逸正四下打望,看着街道两旁莺莺燕燕的女人,却不料男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屁股呀!”男子突然俯下身来,使劲摇晃着肥硕的丰臀:“只要公子能加一些银两,我这朵娇嫩的菊花,也是能卖给公子的,而且药可以免费附送。” 似乎怕秦逸不太明白,男子一手拍在屁股上,发出一声清响,道:“公子刚刚不是要干-我一个别样红吗?恕小的愚钝,方才才领会了公子的意思。” 男子的动作很夸张,声音也很响亮,身旁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秦逸。 “这公子好俊朗,怎么小小年纪,就学会贪恋男风了。”一位嫖客,提着裤腰带刚刚从青楼走出,就瞧见了这一幕,立马闪到一边,看秦逸的眼神十分鄙夷。 “公子哥儿,怎么样?你看我菊花,满意么?” “满意,满意,本少真的很满意,你个鳖孙怎么不去死,老子的一世英明呐!” 唏律律,赤炎驹一声长鸣,猝然调转马头,扬起一对刚健有力的后蹄,直接将男子踢飞。一声惨嚎,男子贴着地面飞了十多米远,不甘的吼道:“公子,是你自己说的要-干-我的菊花,我有强迫你买么?” “艹”秦逸爆出一声粗口,看着四周怪异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一个大男人,放着娇滴滴的美人儿不疼,怎么会看上你那臭气熏天的菊花。”秦逸大吼,胸口起伏不定,真是后悔今晚让这男子带路。 “哎,我懂,像我们这样苦命的鸳鸯,行走在大街上,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秦逸刚刚吼完,身旁就走过一对男子,其中一个很是娘炮,看秦逸的眼神,充满了仇恨:“没勇气,干什么在大街上打情骂俏,也不怕寒了你那位‘娘子’的心。” “真是一个薄情郎,猪狗不如的玩意。” “婊-砸,关你什么事,本少乐意,你再敢嚼舌,信不信本少把你舌头割了。” 看见秦逸发狠,脸上露出凶相,娘炮发出一声尖叫,拉着他的姘头,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周围人噤若寒蝉的怪异表情,秦逸知道,今晚必须做点什么,那知道他才驱马走进一家青楼,龟-公就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还请见谅,我们青楼没有喜倌人,你若是想找乐子,往前五十米,有一家‘绿院红楼’才是你的去处。” “滚开,本少只喜欢女人,你眼瞎啦,再敢多言,本少今晚拆了你家招牌。” “去,把漂亮的姑娘都给本少叫来,少一个老子扒了你的皮。” “怎么,还不把本少爱驹牵下去好生伺候?” 步入青楼,气氛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秦逸眼前豁然一亮,这些红倌人,若论姿色,不比前世那些花场的女人差。 特别是楼上楼下,女子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秦逸心中暗道一声:“好一个烟花之地,好一个生财之所!“ “难怪那鳖孙,守着青楼门口卖春-药。” ”春-药不就是商机么?“看着身旁,刚刚走过去一位头发稀白的老嫖客,秦逸想到了戒指中那数千枚蛇涎果。 “公子你看这些姑娘你可满意?”老鸨来了,身后跟着七八个浓妆艳抹的红倌人。 “不错,开个最大的包厢,上最好的酒菜,本少今晚要为自己正名!” 第二十一章 秦大少说了 鬼狐城,城南奇珍阁内院,独栋小楼,月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倾泻在地上。房间中跳跃地烛火,把整个房间照的透亮。一位老者,两位少女,她们地身影被烛火拉的斜长。 细细打量,老者此刻正凝神静气,仔细回想被重复多次的描述。 “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若刀锋、脸颊轮廓线条分明、黑发上有一撮散乱的发髻。” “身着劲装、外面披着古兽皮短袄、手持两柄长剑。” 手臂轻轻挥动,下笔精雕细琢,老者的额头已然布满了汗珠。 “浑身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邪气,不对,应该是正经中蕴含着吊儿郎当的不羁。” 最后一笔落下,老者终于舒缓了神经,因为他听见耳旁道了一声好字。 整个房间,被蹂躏成团的纸,不下十数团,可见这幅画,已经画到让老者快要丧失拿笔的勇气了。 “小姐,这幅画还算传神,把公子的神韵勉强刻画了七八分,你满意么?“ “若不满意,就让这画坛圣手再多画上几幅,一定能出佳作,找出公子的把握也大一些。” “嗯,就依你所言。若是这画像画的不好,以后传出去,那个秦大少,定会笑话我们。“ 闻言,老者双腿一软,直接晕厥倒地。 一声惊呼,打破了鬼狐城清晨的宁静,有人大喊:“血、血!“ 不知道,包不同用了何种方法,即使隔了一夜,人头平整的断口都没有凝固,而是一滴一滴向下滴落鲜血,就是每一滴血,滴落的时间间隔都分毫不差。 随着这一声尖叫,城门口来往的行人不由抬起了头,只见数十丈高的城墙上,豁然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城南,因为包不同对秦逸的交代很上心,所以不辞劳苦,提着两颗人头,分别挂在鬼狐城,一南一北。 杨怀仁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起了一个大早,因为他还惦记着一件事呢,秦逸那个小畜生,不出意外应该被掳进了杨府。 “哼,昨晚敢在爷面前叫嚣,今天看我怎么修理你个小畜生。” 看着身旁两个娇滴滴的妞儿,杨怀仁颇为不舍,想着昨晚那一番云雨,不由叹了一句:“青楼的倌人,味道是比家里那几条’死鱼‘爽多了。” 去青楼,杨怀仁是从来不屑坐轿子的,所以一大早青楼下就响起一声’哼唧‘的声音,秦逸四仰八叉的躺在软床上,迷糊中似乎听见一声猪吼,他发出一声呓语:本少是做梦了,怎么会听见那头肥猪的声音。 事实就是如此奇妙,杨怀仁昨晚所待的青楼,恰好就和秦逸面对面。 一夜都在泡在酒池肉林里,尽享齐人之福,秦逸睡的很舒坦,好在他对嫖从来都是拒绝的,所以软床上只有他一人。他睡的很香,却不知整个鬼狐城已经彻底喧嚣了。 “嘿,哥们儿今天鬼狐城死人啦,血淋淋的人头高挂两个城头,真凶残呐。”大街上行走路人都在讨论。 “呵,何止是死人,你们知道死的是谁吗?死的可是杨家供奉和杨大少的心腹。” “慎言、慎言。”有人小心的给身旁人使了一个眼色,道:“前面,来了一头猪。” “让开、让开。挡了爷的道,撞死算你命短!“ 待一人一猪走远,有人冲着杨怀仁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道:“呸,奔个丧都跑这么快,不愧是头大身壮的肥猪。” 南宫府邸,响起南宫璃月欢悦的笑声:“杨家死人了?死的是谁?” “供奉腾青山。”一位护卫恭敬的回答,不敢多看南宫璃月一眼,这可是闻名鬼狐城的魔女。 “死得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一个侏儒,区区驭魂境初期,仗着会操纵几个破人偶,竟敢几次三番对本小姐不敬。“ “哼,就这么被人削了脑袋,真是便宜他了,本小姐很想亲自杀他呢。” 萧家府邸,议事大厅,一位少年正和一位中年在大汉交谈。 “二叔,昨晚秦逸打了哑谜,向我们世家要钱,你看这钱给不给。”说话的人,叫萧丰,人称疯公子,就是昨晚最先猜出秦逸谜题的少年,他很狂,是唯一、一个昨晚没有为秦逸留下名讳的少年。 “给,为何不给?你不是已经备好了薄礼吗?就是昨天包下驿庭芳也是你的安排。”男子轻轻一笑,看着萧丰的目光充满了赞许:“不过,我猜以秦逸那个性子,断然不会打听,是谁为他安排了一切。” “重要吗?”少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睿智,“不重要,只要秦大少贪财就好,不过又要与我们世家划清界限,又要我们世家送钱,这胃口却是大了一些。” “禀告二爷,禀告公子,昨晚杨家供奉被杀,人头被高挂在城墙上。” “好了,下去吧。”萧丰淡然地挥了挥手,道:“为秦大少备下的薄礼,再加白银十万两,另外为他购置一座府邸。“ ”二叔,我这样安排,你不会反对吧。这秦大少可真是一个妙人!“ “妙在何处?” “妙在有趣,妙在水深,他一来杨家就死了人,不是很有趣么。” 慕容府邸,慕容灵儿眉头紧蹙,而她的旁边,则恭敬的站着一位老者。 “福伯,父亲当真说这边的事,让我全权负责么?” ”这钱可不好送呐,多了有些谄媚,少了却显得小气!“ “小姐,刚刚收到消息,杨家那位丑陋的侏儒死了,他的人头高挂城墙,而他的尸体,不偏不倚,刚好就在秦大少厢房之下。” “备礼,本小姐要亲自去送!” 临近晌午,驿庭芳门外,停满了马车,小厮则苦笑着,守在门外,他的手里豁然拿着一叠拜帖。 “小厮,你这是何意?为何将我们都挡在门外?”一位护卫奈着性子问道,要知道他今天陪同自家小姐,已经整整在驿庭芳楼下等了一个上午。 “秦大少说了,请贤士还要三顾茅庐,他老人家有交代,不过晌午,不见客,也不准任何人去通传。”小厮哭丧着脸,看着头上太阳还差那么一点才正临当空,故作镇定的说道。 “这秦大少好大的架子!小姐,需要我闯进去么?“护卫偏过头,恭敬的对身旁马车说道。 “等,耐着性子等,你敢闯进去,看我不今天折了你的腿。”马车里响起南宫璃月咬牙切齿的声音。 “到了,到了,到晌午了!”有护卫惊喜叫道,正想向酒楼内闯去,却见小厮又一次拦在了他身旁。 “什么意思?”护卫斜着眼,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 “军爷别误会,我是不想你白跑一趟,秦大少还说了,今天只收礼,不见客。“ “这礼,你们爱送不送。” “送,他就收下。不送,他不稀罕!” 街上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声,有人开口喝道:”秦大少,好狂,当真以为我们是巴结你了。“ “既然,秦大少把我们当白菜和豆腐看,这礼本少还真就不送了。” “俗语,人狂有事,看你这个光棍城主,能蹦跶几天!” 其中有十辆马车的主人留下礼物,很是气愤,直接扬长而去。只有三辆马车依旧停驻在原地,分别是南宫璃月、萧丰、慕容灵儿。 “呵,秦大少的屁真香,还真有人甘愿去热脸倒贴冷屁股!” “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吧。” 奚落声渐渐远去,三人不为所动,而是对随行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护卫虽有些不愿,却不敢忤逆自家公子、小姐的意思,一张脸涨的通红,咬着牙将礼物送了进去。 三人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小厮,又一次高喝:“秦大少说了。” 三人转身,却见小厮停顿了语气,咳嗽了两声,迈着八字步,道:“本少爱财,取之有道,最喜欢既聪明,又有实力的人,最好还要有点儿耐性。” “这么说,秦大少是肯见我了?”南宫璃月,轻盈的跃下马车,脚踝上铃铛,响起一片悦耳声。 小厮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道:“秦大少逛窑子去了,说是要品一品我们鬼狐城女人的味道,等他回来了,定会逐一拜访你们。” “逛窑子?望君归?”三人同时出声,立刻向花街柳巷赶去。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秦逸端坐赤炎驹上,想起韦小宝的经典台词不由吟出声来。 “怎么才能将纨绔,演绎的入木三分呢?”秦逸低语,总感觉自己扮演的二世祖,还有些欠缺:难道,本少需要干一票强抢民女的勾当,为自己染染色么? 正在秦逸凝眉苦思的时候,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公子好文采,单就想纳美人入怀,奉上臂弯和胸襟,已然是够了。” “包老,本少觉得有一些欠缺,不过干完眼前这一票就完美了,一个纨绔岂能不把手伸向自己家中?”秦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店铺,上面招牌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右下角不是有两把交叉的血色小剑么? “本少来了鬼狐城这么久,怎么也要去自家店铺转转。” “包老,等会有人敢对本少不敬,往死里揍,不过别真个打死人了。” 第二十二章 血奴 秦家,虽不曾染指鬼狐城,但城中却颇有几处产业,而秦逸眼前这一处绸缎庄,就是其中之一。 很凑巧的是,经营鬼狐城秦家产业的人,皆是杨盈盈的心腹。这些产业只需要每年按照惯例,象征性给秦家上缴一笔进贡,就已足够。 “哼,拿着秦家的本钱,中饱自己和娘家的私囊,作为秦家大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儿个我就先代那位便宜老爹,回收一些利息。”秦逸双眼放光,大咧咧地向绸缎庄走去。 “钟灵琉秀”就是这家绸缎庄的名字,修建的很气派,足足有六间铺面。不过秦逸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些店铺,打今儿起,就该是他私人的产业。 “包老,你来评理,本少孤身一人在鬼狐城打拼,是不是独木难支?”秦逸单手扶额,模样很是痛心。 “何止是独木难支,简直是举步维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包不同一手勾住秦逸的肩头,道:”大少,这就是你秦家的产业吗?怎么昨日进城,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来迎接?“ “所以本少才甚感心寒呐!” 两人很大声,勾肩搭背地横立在大门中间,成功吸引了店铺中所有人的眼球。 “大少?那个大少?你们秦家的产业?”一位富态的中年老者先是很疑惑,视线不经意间,看见大门外那匹似火一般的赤炎驹,当即脚下打了一个摆子。作为杨家嫡系心腹,他怎么会不知,秦逸已经进城了。 “不应该呀,昨晚见了豹爷,秦家这个废物,怎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老者小心的对大厅一个小伙计使了使眼色,然后佯装出一脸不知,道:”有贵客光临,请进、请进。” “还不赶紧给贵客奉茶,等他们稍作休憩,再拿些上好的古兽皮和绫罗绸缎来,让他们挑选。” 老者轻轻踢了身旁一个伙计一脚:“麻溜、赶紧地,太没眼力劲了。” “站住。”一声厉喝,恍若平地生惊雷,刚刚从秦逸错身而过的伙计,先是顿了一顿,继而甩开大步,就准备朝绸缎庄外冲去。 “本少叫你站住,你还敢走?”根本不需要秦逸多言,包不同的后背就如长了眼一般,他伸出一只手,像提小鸡似的,将伙计扔了回来。 “哼,反了天了,竟敢把本少的话,当耳旁风。” 眼看大厅生了事端,几位来买绸缎的客人,都准备离开,耳旁却再次听见一声厉喝:“站住,拿好你们挑选好的锦缎。” 客人面面相觑,不知秦逸是何意,但看见他脸上那一片寒意,下意识地就将刚刚放下锦缎,又重新拿在手里。 “本少今天第一次来视察,自家产业。恭喜你们,今儿个你们是本少的幸运客户,每匹锦缎一个铜板,丢下钱,你们就可以走人了。” “真的么?”一位顾客惊喜道。 “本少,秦家大少,难道会红口白牙逗你们开心?拿了东西赶紧走,今天我要处理处理家事,这些个狗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 ”客官你到底是谁?秦家的产业,你也敢来捣乱,是不是活腻歪了?“老者目光闪烁,咬着牙,吼出这句话,声音从绸缎庄穿出,直达对面的酒楼。 “哥几个有人闹事。”酒楼中冲出一群护卫,提着开刃宽背刀片,就冲进了绸缎庄。 一道寒芒从秦逸眼里闪过,既然要将这绸缎转变为自己的产业,这些护卫一个都不能留,至于掌柜,留着更是祸害。倒是几个伙计还算精灵,看能不能先用用,不合适再重新招人。 “杨掌柜,你老受惊了,马上哥几个就为你压压惊。”一位大汉,脸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他正是这些护卫的首领,当然他是杨家人和秦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子,不管你是谁,今天敢触我们秦家的霉头,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最好是自断手脚,不要让大爷亲自动手,否则你这百八十斤,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几位顾客都是女儿家,一看这阵势,就吓的花容失色,险些哭出声来。 “包老,他吓着本少的客人了。” ”太呱噪,先割去他的舌头,他刚刚好像说,要弄断我手脚,你看着办,别太血腥,本少一个秦家的废物,有些晕血。可不要让几位姑娘,看了笑话。” “好歹,本少也是一个城主不是?虽然本少对当城主很拒绝。”装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自己动口,就要有人马上喋血。 “你要割我舌头?就你还城主?你是蛮猴请来的逗逼么?“护卫头领话刚落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劲风击中,然后那张沾满油腻地嘴不可遏制的张开。 一枚铜钱,叮的一声响,就射入他口中,不多不少刚好将他的舌头,从中间剖开,他耳边也响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大少说,你太呱噪,所以老夫,剥夺你惨嚎的权利。” 咔,一声骨骼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护卫首领的下颚完全脱臼,包不同手一挥摄来一块抹灰的抹布,直接塞进了护卫的血口中。 “好快!”秦逸一声暗赞,没有人看见包不同是何时出手,整个过程所有人只听见一声,铜钱发出的脆响,护卫已经成了他们所见的模样。而包不同依旧站在原地,只有一刹那出现的劲风,让秦逸知道,包不同曾离开过。 “杨掌柜,现在能记起本少是谁了吗?”秦逸对老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而后者显然受了惊吓,身体不可控制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是秦逸。” “秦逸这个名,是你有资格叫的么?“ “掌嘴!” 折扇又一次出现在秦逸手里,他轻快的走到大厅那张太师椅上,轻身躺了下去。而包不同只是手指轻轻一弹,跌坐在地上的杨掌柜就被一股劲力抽飞,人还在空中,嘴里就蹦出几颗带血的牙。 “大少说了,别嚎,否则你马上就会死!”还未发出的惨叫,被迫卡在喉咙里,别说是嚎,就是闷哼也没有出现。 “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少都不认得,也敢捧我秦家的饭碗。” “敢叫人、还敢对我拔刀,当真以为我是一个废物吗?” 秦逸狠辣的目光从一众护卫身上扫过,道:“你们都是杨家的人吧,一个选择,自断手脚,然后滚回杨家,否则今儿个,你们就不用出这绸缎庄了。” “大少,他们都是大夫人精心挑选的护卫,风雨无阻地在这里守卫绸缎庄,你如此做,岂不是让人寒心?以后谁敢为我们秦家卖命。”杨掌柜一声尖叫,想起嫁去秦家的大小姐,就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杨家的人,为我们秦家守护产业,这和鸡窝里放一直黄鼠狼有何区别?本少很怀疑,绸缎庄账目不明,从今儿起,你就不是这里的掌柜了,拿出房产地契,不然......”秦逸冲着那个护卫首领努了努嘴,“他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大少?这是大夫人的产业,你也敢染指?”杨掌柜色厉内芮的大吼。 秦逸并未理会杨掌柜,而是将目光再次落在一众护卫身上:“怎么?还不自己动手?是等本少帮你们做个了断么?” “既然你们是我秦家的护卫,你们的命,我想怎么处置都是可以的,就是我那便宜二舅来,给不给他薄面,还要看本少心情,三个数,一、二.....” 还未数到三,已经有护卫跪了下来,道:“秦大少,我们跟杨家没有半点关系,还请大少高抬贵手,我们也是鬼迷了心窍,才敢对大少不敬!” 一人带头,另外五名护卫同时跪在地上,纷纷开口求饶。 “听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我秦家的人?”秦逸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腰肢,扬起折扇就拍在护卫头上:“既然是我秦家的护卫,那今天这事就当是你们无知、无罪,不过空口无凭呐!” “你们想要对本少表忠心,本少自然要想一个法子,才能完全信任你们,否则你们的卖身契约在杨家手里,岂不是说背后对着本少捅刀子,就捅刀子?” “本少是一个废人,你们中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要了我的命。本少是惜命之人,让我以身犯险,养几个白眼狼在身边,委实不放心。包老你可有办法,让他们绝对忠诚于我?”秦逸明知故问,这鬼狐城就有奴隶市场,又怎会没有控制人的方法,不过要装就要装到底。 “那还不简单,以血为引,缔结一个奴隶契约,大少一个心念就能操纵他们生死!”包不同一声冷哼,道:“说吧,你们是想死,还是想做大少的奴隶?“ “本少可以承诺,只要你们忠心,有朝一日还你们自由,不是没有可能。”秦逸作出了承诺,他深知也不能真将这些护卫逼急了,搞到这份产业,总需要用人。 “还是三个数。” “我愿意、我愿意.....”护卫同时开口,一头叩在地上:“我等愿意成为大少血奴,以大少马首是瞻,与杨家从此断无半点关系。” “献出你们心头血,照着这卷轴上口诵祷文。“包不同冷声,手一抖,掌中就出现一张血色卷轴。 六名护卫彼此对望一眼,一咬牙用刀在心口划下一道血痕,同时口诵祷文。血色卷轴发光,一个又一个道则符号从卷轴上跳出。护卫心口上的血痕,流淌的血,凭空飞起被道则吸收。 “大少,血!” 闻言,秦逸拿起一柄钢刀,直接将掌心划破。 “我等甘愿成为大少血奴!” 护卫再次一声高唱,秦逸掌中流下的血,诡异的喷起一个浪头,融入道则符号。卷轴上的血色飞快褪去,形成一条次序神链,六名护卫的心头血齐齐一震,悬于掌中血之下,向臣子膜拜君王一般,将秦逸滴落的掌中血围住。 “神链锁身,忠心护主。” 祷文声,愈来愈宏大,次序神链坠落,如铁索一般捆在护卫身上,透过精铁战铠,透过皮肤阻隔,融入了他们的血与骨。可以清楚看见,神链上有着七滴血的印记。 一种生杀夺于的感觉,从秦逸心中油然而生,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护卫身上,他能清晰感觉,只要自己喜欢,这些护卫马上就爆碎为一地血块。 “起来吧,既然成了我的血奴,以后就是秦逸的人,除了本少,谁也不能欺辱你们。”秦逸轻笑,转身盯着杨掌柜。 “敢拿杨莹莹来压我?什么叫我敢染指大夫人的产业?本少给你纠正一下,这不叫染指,这叫抢、这叫巧取豪夺?说漂亮点儿,这叫回收我秦家的产业!” “再说一遍房产地契,拿出来你就可以滚了,本少不杀你。回去为杨家父子传个信,就说这产业,我秦逸很喜欢!” 听见秦逸说不杀他,杨掌柜丢下房产地契,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不过他还未跑出绸缎庄,一柄宽刃钢刀就从他后背贯穿到前胸。 “你......你......” “我什么?本少有动手杀你么?”秦逸双手一摊,模样很是无辜,“我只说了,我不杀你,却没说不让旁人杀你。” ”包老,这瘪三杀么?“秦逸看着那个护卫首领,轻轻一笑,语气说不出的畅快:杀人不就和天涯明月刀荡寇一个感觉么?横竖都是杀,早死早超生。 “大少,你可是说,我们今天不要杀人呐。” “喔......你不说本少险些忘了,那就不杀,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扔到杨府大门去。” “本少,就是刺激他们神经,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 两个护卫几步窜到大汉身前,手起刀落,很熟念地将大汉给废了。 “别哭啦,几个小妹妹,瞧把你们吓的让本少看了都心疼,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钟灵琉秀的贵客,不论买什么一律八折优惠。”秦逸努力让自己变的很和蔼,来到其中一位女孩身旁,轻声说道。 那知道,几个姑娘哭的更凶了。 “再哭,全部杀了。本少今天就客窜一次刽子手。” 瞬间大厅安静了,秦逸道:“护卫为几位贵客包好锦缎,亲自给他们送府上去。”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话锋一转,折扇从几个伙计身上一扫而过。 “你们之中没有杨家的人吧。” “没有。”几个伙计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 “谁有信心为本少打理好这家绸缎庄?” 没有人开口,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逸摇了摇头,道:”再问一次,有谁能为本少,打理好这家店铺。“ “我。”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马上又变的很低,还有一些颤抖:“大少,不知道我可以么?” 说话的伙计,正是之前在杨掌柜指使下,想去酒楼报信的小伙计。 “可以,不想当掌柜的伙计,不是好伙计,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你就是本少的代言人。” “好好干,干好了,本少以后让你管理更大的家业,那时候给你找几个世家小姐做媳妇,让你光耀门楣!” 说着秦逸就向外走去,道:“你们几个不用跟着我,好好守着本少的产业,有谁来捣乱,直接杀了。” 第二十三章 盟友就该守产业 绸缎庄外面围了不少人,毕竟里面那么大的动静,秦逸相信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入杨家府邸。 两人继续晃悠,随意找了一家酒楼,就走了进去。 “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来。” 秦逸刚刚将屁股坐稳,耳旁就响起周围不少人正在谈及关于他的话题。 “听说了吗?望君归今天中午传出一则惊天的消息。”一位客人故作夸张,向旁人卖弄。 “什么消息?可有杨家今早死人来的劲爆么?可有四大城门口告示栏上新出的悬赏告示来的震撼么。” “昨儿天,鬼狐城才来了一位秦大少,点指杨大城主去吃酒,晚上却只给杨大城主上了一盘清水豆腐,清汤白菜,据闻那豆腐和白菜都是生的,特别是白菜叶还有很多毛虫。” “今儿天,又出新悬赏,悬赏黄金万两,寻找秦大少,可惜此秦大少,菲彼秦大少,不然我也去挣一份赏金。”一位男子颇为遗憾。 “今天,鬼狐城还流传着,一则小道消息,据传这秦家大少结义兄长,是端木家掌上明珠的救命恩人。“另一人也开始爆料。 “秦大少,喜好男风,昨晚在望君归打了他相好的姘头。”那位想爆料的仁兄,眼瞧插不上话,憋着劲,吼了一嗓子。 “噗......”包不同一口酒还未下喉,听见这声大吼,忍不住大笑,“大少,真是好雅兴,生活很惬意呀,昨晚一溜达,就找到一个相好,而且还是卖菊花的!” “笑吧,呛死你这个酒鬼。”秦逸很不爽,狠狠剜了包不同一眼:“本少,才没有那么重口味,这是污蔑!” “能作出,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样的佳句,秦大少岂会有如此恶趣,昨晚我虽然喝醉,却是亲耳听见大少要带我们去逛窑子。” “逛窑子会放着女人不享?去玩男人菊花?”有人为秦逸争辩,言之凿凿,告诉众人,这是造谣、这是诽谤。 “怎么样?有人为本少正名。”秦逸得意夹起一片牛肉,道:“说明本少,正大英武的形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鬼狐城。” “兄台,谁告诉你,逛窑子就不能玩菊花?肤浅、肤浅之极,秦大少喜好男风,可是得到了鬼狐三杰的证实。“ “鬼狐三杰?”为秦逸争辩的客人,马上改了口风,道:“若是有鬼狐三杰出口证实,或许秦大少有比较别致的情趣。” “喂,你们这是诽谤,有谁亲眼看见秦大少好男风了?”秦逸忍不住了,想为自己正名,继续道:“我只知道,秦大少喜欢美女,为人豪爽,虽是一个纨绔,却从不欺凌弱小。” “哎,兄台你的身影好熟悉,跟秦大少有几分神似,真可惜我昨晚去驿庭芳,去的有些晚了,只是远远的瞧见他一个背影。” 秦逸呼出一口长气,其实他很紧张,生怕有人把他认了出来。 “多些兄台夸赞,有几分与大少神似,我已经很满足了,像秦大少那样的仁杰,我那里敢去比肩。”秦逸厚颜无耻,使劲往脸上贴金。 “谁说没人亲眼瞧见?我昨晚从青楼提着裤腰带出来,虽是醉眼惺惺,但却亲耳听见,大少那位姘头说,公子你不是要干-我一个菊花别样红吗?” “对,有这么一句话,今天望君归很多人都证实,秦大少确实说过,而且昨晚秦大少,所待那家青楼,有七八个女子,也证明,秦大少对女人不感兴趣,因为昨夜秦家大少,泡在酒池中,她们脱的精光,大少那话儿,半分反应都没有。” “没反应,那是因为秦家大少,对风尘女不感兴趣,你送他一对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你就会看见,大少那话儿,有没有反应。”秦逸不甘而吼,这名声什么时候这么污了?喜好男风,我喜好你姥姥。 “有黄花闺女,我留着自己用,让大少去享受菊花绽放吧。” “大少,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柳下惠。”包不同调侃道。 “少扯犊子,谁是鬼狐三杰?”秦逸重新落座,人言可畏呀,这继续争辩下去,假的都会成真。 “鬼狐城有三杰一恶,昨晚你不是都见过了么?” “一恶,我见过,三杰鬼知道他们是哪根葱。”秦逸愤懑难平,化怒气为酒量,直接干了一碗酒。 “萧丰、南宫璃月、慕容灵儿。” “萧丰,人称疯公子,一旦与人交手,状若疯癫,至今未曾一败!” “南宫璃月,人称百变魔女,整蛊人,手段百出不穷。” “慕容灵儿,被尊为仙子,心思敏捷,实力与疯公子不相伯仲,三人都是炼骨搬血境佼佼者,与凝聚武魂,只差一步之遥。“ “他们就是三杰呀,待以后本少将他们统统镇压。” 吃饱喝足,两人再次离开,这一次却是直接前往城东,城东有什么?那里有鬼狐城最大的奴隶市场和角斗场。 “包老,你有多少魂石和气血石?” “干嘛,秦大少!你可别打我主意,老夫家底很薄,经不起你老人家折腾。”包不同一个人老成精的人物,岂会猜不出秦逸的心思? “别介,包老都是一家人,叫什么大少,你以后就称我秦逸,我家乡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学会尊老。你叫我大少,不是诅咒我短命吗?” “都是一家人,借点魂石来花花呗,以后有了,我一定悉数奉还。”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吃饭的时候就向我打听,那里能买到武者。”包不同一声笑骂,手里却抛出一个储物袋,道:“所有家底都在这里了,上品魂石两万,极品气血石十万,省着点花呀。” 鬼狐城有了第一份家底,秦逸肯定要准备一番,单靠那几个低级武者,怕是绸缎庄隔三差五就会出事。 “包老,你等会帮我斟酌一下,尽量买一些有培养价值的奴隶。” “秦大少,有培养价值,这不好买。稍微有些价值,都是送往拍卖行,不若我们等上几天?每月初一鬼狐城都会有一场大型拍卖。“包不同凝眉,秦逸这个要求难度不小,想捡漏怕是不现实。 “人前,我叫你大少,私下咱们另外论个辈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这一茬我倒是忘了,那就委屈包老了。”秦逸轻叹,“那绸缎庄的安全,我有些不放心,搞不好杨家给我来一个抽底抽薪,一把火烧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少这个担心倒没错,为何你不借旁人的力量?比如说三杰,目前来看他们不正是你的盟友么?“ “如果不把你秦大少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会大张旗鼓,在鬼狐城寻你的踪迹。”包不同侃侃而谈,为秦逸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多些包老提点,我有些钻牛角尖了,既然是盟友,他们帮我守一守产业,也是应该!” “走,我们先回驿芳庭,看看他们都送了什么礼物。” 第二十四章 准备好,为我写个服字 厢房内,包不同捏着三份礼品清单,嘴里不断发出,啧、啧的感叹:“萧家: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万两,豪华府邸一座,玉如意一对、奔雷虎真血一灌、中品气血石五万,下品魂晶一万。“ “南宫家: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万两,豪华府邸一座,血玛瑙一对、穿云雕真血一灌、中品气血石五万,下品魂晶一万。” “慕容家: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万两,豪华府邸一座,夜明珠一对,龙鳞蟒真血一灌、中品气血石五万,下品魂晶一万。” ”秦逸,萧家、南宫家、慕容家,送上的礼都不薄哇,而鬼狐城主之印,却只有一枚。你究竟作何打算?总不能把鬼狐城印,分为三份吧。”包不同品了一口清茶,微笑着看着秦逸,这礼很烫手,不是那么好拿。 “谁说要分了?这礼只是门票,只是让他们买一个可以得到鬼狐城印的门票。”秦逸贼贼的一笑,“虽然黄金、白银我也很欠缺,但是更欠缺的是材料。” 手腕一翻,昊靖宇手里出现两样物品,其一为鬼狐城主青铜大印,其二则是一张药方。 “包老,你看看这张药方如何?”秦逸屈指一弹,药方发出啵的一声响,脸上的笑已经从贼变为贱。 “铁背蜈蚣、碧眼蟾蜍、毒冠金钱蛇、五步大螯蝎、鬼脸人畜蛛。”包不同疑惑看了秦逸一眼,道:“秦逸,这可是五毒,是剧毒之物,你要这些有何用?” “包老坦言说,我现在修习的淬体功法,已经到了瓶颈,想要突破,不但需要累积血气,而且需要相应宝药,这几种毒物,只是宝药配方中一部分药材。” “看看,他们的礼品虽然不菲,但都是世俗之物,若用来买药材,能买几样?所以今儿的礼品,权当是预付款。本少淬体所需第一份宝药,就由他们出了。” 包不同险些被茶水噎着,看秦逸目光很古怪,这少年的胃口,不是一般大呀。武者修炼之物,只有炼骨境有一小部分药材或者价值不大的灵草,可以用黄金、白银购买,其他的要么是以物易物、要么是用气血石或者魂晶购买。 当然黄金白银可以兑换气血石,比例很离谱,一百两白银兑换一枚下品气血石,一千两白银兑换一枚中品气血石,一万两白银兑换一枚上品气血石,十万两白银兑换一枚极品气血石。魂晶不论品级,无价!气血石可以用于修炼,直接转为血气,也可以补充战斗消耗。魂晶也是一样,使用对象是血魂者和武魂者! 古兽虽然没有凶兽珍贵,除了毛皮外,血与骨对炼骨境武者来说,都是大补之物,少有用黄金白银交易。至于体内真血,一般都是自己使用。 “你想让三大世家为你凑齐宝药材料,凭什么?修炼资源对三品世家而言,太珍贵,今天别人能一家送你一灌真血,依然算是大出血了。” “凭什么?当然是凭他们有需求呀。”秦逸指间轻轻一挑,鬼狐城印就在他指间,滴溜溜的旋转。 “你该不是想一方城印,货卖三家吧。”包不同不确定的问,这胆儿也太肥了,当真这样做,秦逸就算彻底把鬼狐城的世家得罪死了,还是一竹竿打出头,得罪个精光。 “呸......”秦逸眼皮一翻,道:“包老,你看我秦逸像一个心黑的人吗?做卖卖首先就要讲个诚信,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彼此才能皆大欢喜不是。” “我看像,你小子开一个口头支票,就从我这里顺走一笔家底,耍了耍大戏,就让十三个世家,争着为你送礼。纯粹就是一个雁过拔毛、一文不留的主。”包不同发出一声嗟叹,心里为三大世家,稍微默哀了一下。 “这城印肯定是要卖,但卖需要一个卖法,需要一个让三大世家同时掏腰包,而且是彼此自愿合作。本少很讲良心,给他们同样的待遇,绝不会厚此薄彼。” “听你如此肯定,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就那么有把握,让他们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当然!”秦逸神秘的一笑,道:”包老,不知道把这方大印拿去拍卖,会不会引起轰动。“ 啪,茶杯落地,听见秦逸的计划,包不同豁然是失神了,道:“秦大少,你这方法,简直是嫌命长!” “你可知道,这城主印,世家之间可以赠送。“ “贩卖,搞不好就会惹出滔天大祸。你这跟卖官有何区别?”之前,包不同所说的卖,是合作的意思,那曾想秦逸是真想卖。 包不同胸口剧烈起伏,第一次发觉,秦逸何止是胆大,简直就是狗胆包天。 “拍卖城主大印,整个人族从未开此先例。大少还是谨慎一些,不要把自己小命玩没了。” “世家所封领地,是一种荣誉,你若敢拍卖鬼狐城,就是对荣誉的践踏,定会被千夫所指。” “包老多虑了,没有先例,并不代表不能拍卖,在说了,世家仲裁盟约,那一条写明了,不允许本少拍卖城主之位?” 听见秦逸如此说,包不同知道劝说无用,只是叮嘱道:“要三思、而后行!” “俗语,听人劝,得一半。包老,好意我只能心领,这城主印我是卖定了,若是引起大祸,那时又在说。”想要完成第一次世界事件,卖官绝对是一个捷径。 “罢了、罢了,你敢狗胆包天,我就敢陪你疯一回,谁让老夫已经上了你地贼船。“ “相信不久,你秦逸的名字,就会传遍人族十三域,若是引起皇品世家震怒,咱们就看谁脚底抹油快一些。” “放心,有我在,天塌下来,咱们的小命,也不是个小猫小狗,就能拿去。”秦逸很感激,他也知道,拍卖鬼狐城是在玩火,这可不是世家掌控的城池,谁要当城中官员,花钱就可以,正如包不同所言,每一个世家封地,都是荣誉象征!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赴宴,人死最多卵朝天,本少想要崛起不能走平常路。” “包老,你会发现,我秦逸这条船不是破船、更不是贼船,而是一条香金箧玉、登临绝顶的好船!” “是么?”包不同斜眼瞟着秦逸,道:“事是干出来,不是耍嘴皮,说出来的,老夫拭目以待。” 望君归,今晚格外热闹,来往的嫖客中,多有文人骚客出入,因为每一年的今天,望君归都会举行一次文坛盛事。 举办者就是世家,自古以来,穷文富武,没有天赋,又不甘于平庸,那就去学文,只要才智过人,就能成为世家座上之宾,就是俗称的谋士。 若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上了百族战场,那怕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强者,也是你麾下之卒。 文士和武者一样,有严格地等级划分,需要考核。一般而言,五级以上的文士,才有资格通过世家引荐,上百族战场,成为一位兵谋。 六级以上文士,可以拿着自己文牒,到世家仲裁盟会,直接上百族战场,成为一位士谋。 七级文士已经等同于三品世家家主身份,不一样的是,他们会被直接接送到主城,随时准备上百族战场成为将谋,或者成为一品世家坐上滨。 至于八级文士,足以成为皇品世家座上之宾,可以以文立世家。但八级谋士不是考的,而是从百族战场,用功勋和荣誉,换取而来。通俗点讲,那就是帅谋,所指挥战役,无一败绩,堪称军神。 五级以下,三级以上,是三品世家招揽对象。三级以下是什么?当然是穷酸书生,号称百无一用! 文士,一级到三级考诗词歌赋,四级到七级考谋略兵法,所以说四级文士是一个分水岭,比如唐玉堂,他就是一个四级文士,杨家首席谋士。 远处,两骑悠悠而来,一人端坐马背,一人跨马鸡颈。没错就是鸡颈,第一次秦逸看见包不同的坐骑,险些笑岔气。鸡叫五彩雪凤鸡,据说拥有稀薄的雪凤血脉,一只异种古兽! “嘿嘿......”秦逸耳中出现包不同猥琐的声音:“大少,怎么了不敢进去?” “谁说本少不敢。”来来往往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秦逸,甚至有人出言,打野招呼:“秦大少,今儿天你来的有些晚呀。” “真是秦大少呀!”才仅仅出现在街头,两旁的青楼女子,就已经发出阵阵尖叫。 “秦大少,听说你喜欢菊花,那娇嫩的花儿,我也有呀,何必去找那些个臭男人,你这样就不怕伤了我们女人的心么。” “秦大少,我们这里的清倌人,菊花更雅致,只要你用文才征服她们,什么样的菊花没有?保证原滋原味,还有股处子幽香。” “清倌人脸皮薄,还是红倌人花样多。” 除了妓女自卖风骚,两个拉皮条的龟-公,也是竭力向秦逸夸自家姑娘菊花好。 秦逸有些后悔,赤炎驹太扎眼,经过鬼狐三杰白天这么一闹,他在这花街柳巷的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是个人都知道,他秦逸喜欢男人,喜欢菊花。 他眼观鼻、鼻观心,佯装没有听见,对包不同,道:“包老,看见了么?这里滚滚的都是钱呐。” “钱?大少准备开个青楼吗?” “你看我像是个拉客的货?”秦逸睥睨包不同,就差点没说,喂?你什么眼神,我是一个龟-公么? “不开青楼、不拉客,别说你想卖春-药!” “包老慧眼如炬,我就是这么个打算。”秦逸愉快的一笑,手里取出一枚蛇涎果在包不同眼前晃了晃。 “蛇涎果?你真有出息,简直是暴殄天物,这灵果操纵好了,比你卖一辈子春-药都强。” “蛇涎果,称种马果、称得子果,你不是一个神医么?还想不到怎么用它赚钱?” “包老,我卖的春-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青春不老泉,等本少改天在这里盘下一座青楼,就准备正式开搞,那时候让你免费尝试。”秦逸不怀好意瞅着包不同跨下,“人老了,腰酸了,那话儿就力不从心了。” “大少,卖春-药不是本事,若你有本事,让右边那群狗尾巴草卖出左边天鹅价钱,我包不同就给你写一个服字。”包不同双腿一夹,没好气的瞪了秦逸一眼。 “这里又没有灯光效果,你当是灯效一打,粉底一抹,光线一暗,丑女都能赛嫦娥呀。”秦逸白了包不同一眼,右边的狗尾巴草其实并不丑,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拿什么去运作?我拿什么去包装? “等等!”秦逸一声咋呼,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有困难找系统呀,系统不就是万能的神么,沐浴它的神辉,有什么能难住本少?” “记得玲珑说过,杂货铺有原世界物品出售。” “玲珑为我打开杂货商铺界面。” 半响,秦逸端坐在马背,疯狂大笑,引的行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喜欢菊花的大少,又抽那门子冷疯。 “包老,你就准备好,为我写一个服字!” “大少,你若能让杂草下金蛋,老夫自然服你这分本事,别说是一个服字,就是前面加一个跪字,又有何妨?“ ”说的好,狗尾巴草变金蛋,本少看来不发都不行。就先借包老吉言!“秦逸得意的一笑,转而冲着右边那一排翘首而盼地青楼女子,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道:”姑娘们,给本少等着,改天本少把你们全部揽入怀中,让你们做一做那展翅高飞的白天鹅。“ 第二十四章 有人说,秦大少才高八斗 “看来秦大少对菊花地喜爱,是不分男女呐,这等境界让我辈同好之人,仰视!”一位嫖客,听见秦逸的豪言,很有些膜拜。他误解了秦逸的意思,认为秦逸要把这望君归,所有青楼女子的菊花,都尝一个遍。 “俗气!”秦逸淡定的回了一声,看青楼女子那眼神,就如同快乐的点着钞票,“你们只能看见菊花,而我看见的是菊花绽放的娇艳。” “大少境界恍如高山仰止,我辈自叹不如,改天、不就是今晚,我也要学大少品尝一番菊花之乐。看一看菊花绽放地美景!”又一位嫖客,从秦逸身旁经过,大声说。 “真是庸俗,雪月风花,怎么可以赤-裸-裸的说出来?你不知,情趣是要用心来体会么!” “大少高见,菊花娇艳,美人如玉,我不该如此粗鄙。”这嫖客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一个转身就投入身旁青楼。 包不同就这么一直盯着秦逸,他想看看,这秦大少今晚是不是真不敢进这条花街柳巷。 人怕出名,猪怕壮。 秦逸在望君归的名声,不就是一头肥硕的猪么?几乎所有来逛窑子地嫖客,从秦逸身旁走过,都会刻意驻足,嫌恶者有之、钦佩者有之、讽刺者更是比比皆是。 “一个个,真将本少当猴看了?“秦逸嗤笑,对包不同道:”包老,我的脸皮儿,可没有你预期的那样薄。” “名声,就是一个屁,不值钱!” “一个屁,只要响声惊天动地,能将名声传出去,那怕它臭不可闻,也是一个好屁。” 包不同赞许的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秦逸的心境就发生了改变。 “不管是喜好男风,还是贪恋女色,都是一个屁,我为何要给自己正名?”秦逸轻轻一笑,想起与人争辩,自己都觉得很幼稚、很好笑。 “走,会一会这文坛盛宴,好让我领教一番,文士那一张嘴是如何牙尖嘴利!”秦逸之所以在望君归街头磨蹭这么久,就是知道他若赴宴,必定会出现一片讥诮之声。 艳冠群芳谱,是一个青楼的名字,它就是望君归最负有盛名的花魁摇篮,几乎每一年望君归花魁,都是出自艳冠群芳。这里是鬼狐城文人骚客最向往的地方,多有才子佳人的美誉。 “秦大少,到!”秦逸刚刚出现,门外龟-公就扯起公鸭音,来了一句高唱。今儿天,那一家青楼,没看过秦逸的画像?如果青楼有草魁,以秦逸现在名声,他足以胜任! “秦大少到了?”大厅嗡声一片,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就是台上抚琴唱曲的清倌人,也暂时停下了歌调。 “哟,他还真敢来,若是我出了如此丑闻,别说是赴宴,就是上街,我也将脸蒙住,以免被人耻笑。”有人出言奚落秦逸,他不是文士,而是一位世家公子,是晌午扬长离去的世家之一。 当秦逸步入大厅,另一位世家公子挑衅的盯着他,道:“像秦大少这样鼻孔朝天的人,竟然会屈尊降贵和我们同堂聚会,真是稀奇。就你那名声,也不怕玷污了我们世家清誉。“ 又有一位世家公子出言,盯着秦逸很是愤懑:“秦大少说了,真是好大的架子。架子这么大,就不怕从云端坠落,摔成傻子么?” 杨怀仁早已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唐玉堂,他那一桌人不少,是满座。其中很有几位文士对他献媚。 “秦逸这小畜生,真是一瓢臭粪,走那都能招人恨。”杨怀仁阴测测看着秦逸,眸子里凶光乍现,中午驿芳庭发生的事,他早有耳闻,很乐于见到其他世家对秦逸发难。 “不过,戏不该这么演,谁不知道我杨怀仁是一个善人?堂弟顽劣,我这个做兄长的应该多包容才是。”杨怀仁收起目中凶光,端着一杯酒,向众人说:”诸位,我堂弟不懂事,你们就高抬贵手,给我几分薄面如何?“ 这一个姿态十分到位,不懂事三个字,言语之外,戏称秦逸是一个孩童,大家就不要和一个孩子扳手腕了。 “既然杨大少开口,这面子我们肯定给。”其他世家纷纷开口,看秦逸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整个过程,秦逸就站在大厅门口冷眼旁观,十大世家刻意奚落,秦逸怎么会不明白,他们这是在传讯:有我们支持,你才是一个城主。没有我们支持,你就是一个笑柄。 “戏演完了么?”出乎所有人预料,秦逸一开口就如此激烈。 “戏,很精彩,可惜本少不感兴趣!所以本少不打算给你们赏银!” 狂,好狂! 赏银二字,就是秦逸的回应:你们就是一群小丑。戏份不错,可惜一文不名! 除了鬼狐三杰,其他世家公子都是一张冷脸,他们没想到,秦逸竟然会如此张狂。名义上秦逸是城主,他们只是想敲打一番而已,却没想到秦逸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想敲打我,你们也配?门票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不会是一个同盟,本少那有闲功夫与你们虚与委蛇。”这就是秦逸的想法。 “古人云,狗狂有屎,人狂有事。希望秦大少,能越蹦跶,越欢。可不要那一天突然哑了气!“有人争锋相对,说完就不再言语,转而与身旁文士交谈。 哼,秦逸发出一个重重的鼻音,径自朝着一桌走去,那里一开始就有人起身,正在等他入座。不过途径杨怀仁那一桌,秦逸脚步稍稍一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来到桌前,秦逸笑道:”疯公子?“ ”正是在下,大少真让人好等。“萧丰对秦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与萧丰同桌地还有两位公子,看背影很清瘦,特别是秦逸走来,两人刻意拉低了头上的管帽。 “想必两位就是南宫璃月、慕容灵儿两个妹妹吧。真是俊俏,即便是身着男装,也难以掩饰你们的花容月貌和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秦逸语出惊人,直接点出两人名讳,拉着包不同一起上了酒桌。 “什么?鬼狐城最美的两颗明珠,今天也来到了宴会?”文士纷纷发出惊叹,若不是摄于世家淫威,他们早就蜂拥而至。 “秦大少真是好眼力!”两女尴尬的一笑,作为女儿家出入青楼,本来就不是很好听,她们是乔装而来,却不想秦逸直接让她们显露了真身。 ”三位厚礼,秦逸先行谢过,不知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听曲赏风月,不是秦兄的兴致么?”萧丰笑着问。 “璃月妹妹欣赏秦兄文采,想要嫁为人妇,秦兄不考虑下吗?”慕容灵儿也是一样,根本就不谈及鬼狐城印之事。 “可惜大少只喜欢男人,看不上我这么一个庸脂俗粉呢。”南宫璃月幽幽一叹,颇有些幽怨。 “既然三位只谈风月,那我就来谈谈正事。”秦逸分别为几人斟了一瓶酒,道:“今儿个我新增一个产业,想请三位为我照看一二。” “秦兄倒是快人快语,不过这水有些浑呐,容我考虑考虑。”萧丰凝眉,秦逸抢了秦家的产业,这件事不是秘密,不过他需要衡量一番,派遣人手护卫秦逸的绸缎庄,就是正式对杨家宣战,少不了一番争斗。 琴声悠扬,台上那位清倌人唱着好听的歌调,两女也在沉思,现在只有他们三家与秦逸走的很近,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曲唱完,台下掌声雷动,慕容灵儿率先开口,道:“秦兄,敢问一句,你昨晚说这鬼狐城主,谁做都是做,你断然没有半分兴趣,此话当真么。” 另外两人也看着秦逸,很显然慕容灵儿问的问题,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当然为真,一个小小的鬼狐城,怎能容的下我这尊大佛。“秦逸恬不知耻的大吹牛皮,实则是他知道,凭他一人做不了城主,想做城主就需要成为十三个世家的傀儡,这买卖铁定是赔死了。 “秦兄志向高远,自然是看不上这弹丸之地,不过妹妹却想知道,你选了我们三家,究竟作何打算?”这一次是南宫璃月在询问,她把三家两字咬的很重,城主只有一个,总不能三家轮流上吧。 “璃月妹妹真是慧质兰心,但天机不可泄露,时间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我秦逸,可以用人头担保,一定会让你们三家都满意。” 秦逸卖了一个关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叹了一声:“好酒!“ “那我萧家派一位供奉为秦兄排忧解难。” “我慕容家,也可以派一位供奉,为秦兄暗中守护产业。” “我南宫家也是一样!” 三人同时做出决定,虽是第二次接触,但是他们都知道:眼前的秦大少,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能说出刚才那几句肺腑之言,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爽快,五天后我就给你们答复!”秦逸斩钉截铁的说道,眸子里悄然流出一抹奸笑。 “大少,找麻烦的来了。”包不同话音才落下,杨怀仁已经走到秦逸身旁。 “堂弟,听闻你看上了我家几个狗奴才,这卖身契约就一并送给你了。” 秦逸目光一寒,这杨怀仁一而再再而三的惺惺作态,让他嗅见了危险的气息:杨家这是故意放低姿态,想让鬼狐城都知道,他们待我秦逸不薄! 果然,杨怀仁将护卫的卖身契留在桌上,又装出一脸痛心,道:”听闻堂弟怀疑绸缎庄账目不明,索性我就将秦家其他几处产业都交还给秦家。另外这是那几处产业的收入,账目也在一起。“ 一枚储物戒压在卖身契约上,杨怀仁拿着酒杯,道:“都是一家人,我先干为敬!“ ”婊-子还要立牌坊,妓女就是妓女,还什么卖艺不卖身。“秦逸站起身,端起酒杯与杨怀仁猛力一碰,杯中酒几乎就洒了一半。 这句话,秦逸说的极快,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除了他们这一桌人和杨仁怀,别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只看见秦逸铁青着脸,看杨怀仁那是一脸嫌弃。 “好一个指桑骂槐!”三人赞了一句,大厅的人却是听的清楚。 “这秦大少,毫无人情味。”不少文士纷纷摇头,在他们看来,杨怀仁还是第一次对人如此低声下气。 “堂弟,有空多来府上走动,堂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还请你多包涵。”杨仁怀大声说,说完就转身离开。秦逸却是没有抬眼皮,早滚耳根早清净。 舞台上,换了一位清倌人,还未抚琴就有世家公子哥,说:”先别唱曲了,今晚秦大少肯来你们艳冠群芳,是你们的福气,他可是才高八斗。“ “就是璃月小姐也对他芳心暗许,秦大少很豪爽,我相信他不会吝啬为你们谱两首新曲。”就这么两句话,成功挑起事端,肇事者轻蔑看了秦逸一眼,今晚就是要让你出丑。 “才高八斗!谁封的?” “璃月小姐怎么可能对秦大少,如此不知检点的人,芳心暗许?这是谣传,这是污蔑。” “风凌城,从未听说有过,有秦大少这么一位才子。” 文人都很气愤,才高八斗评价有多高?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五级文士,谁敢恬不知耻,自吹自擂? “我们寒窗苦读十数载,也不敢夸夸其谈,请问秦大少,你已经取得五级文士文牒了么?”在一些世家公子的示意下,有文士直接冲到秦逸那一桌,大声叱问。 第二十五章 还少一个舔头 ”喝酒。“秦逸并未搭理前来叱问他的文士,而是轻慢的看了他一眼,与同桌四人共饮。 “秦大少,敢问一句,你有何资格称自己才高八斗。”文士脸色一沉,秦逸那轻飘飘的一眼,让他感觉自己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问我?“秦逸偏过头,笑吟吟的看着文士,掌中酒杯在指间轻轻的转动着,”你问我,我就要回答么?你算个什么玩意?“ 酒杯,从秦逸手中飞出,啪的一声,砸在文士脸上:“告诉我,你算个什么玩意?有何资格来叱问本少。” 蔑视的喝问声,瞬间提高八度,而文士则是一脸错愕,那曾想到秦逸会直接动手? “本少的话,是耳旁风么?哑了、聋了,告诉我,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趁着文士错愕之际,秦逸猝然起身,他的身高本就比文士高出一截,以俯瞰之姿睥睨文士,一指就朝着文士脸上戳去。 ”你想干嘛!“等文士回过神,只感觉一根手指似乎正向自己眼睛戳来,当即被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整个过程,他全然没有感到额头上火烧般的痛,心里只剩下恐惧。 “哼,原来是一个脓包!”一声轻喝,秦逸重新回到座位上,犀利的目光如扑食猎物地凶鹰,从大厅一众文士身上缓缓扫过。 “好厉害,这秦逸三问而乱文士心神,全然掌控所有节奏!”鬼狐三杰暗暗心惊,心里对秦逸的评价,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其他世家子弟也是如此,特别是杨怀仁,眼里寒芒闪烁:”这小畜生好深的城府,这十多年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好一个三问,充分发挥世家身份,以势压人!“唐玉堂一声低语,目光与杨怀仁轻轻一碰,”这小畜生绝不能留,否则会生出大祸。“ ”唐老先生,何出此言?” “以我看这秦逸分明就是一个纨绔,根本就不将我们这些文士放在眼里,动手打人,莽夫行径!以后有谁会为他秦家效力?“与杨怀仁同桌的文士愤怒的说道。 “一笑一问,一打一问,一戳一问,就是三问!”另一位同桌的文士轻轻一笑,道:“唐老先生,不知学生可说对了?” “不错,从现在起你就是杨府的谋士。”杨怀仁畅快的饮下一杯酒,撇了一眼,之前那位文士,道:“滚,杨府不用庸碌之辈,另外提点你一句,世家虽然要招谋士,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人头猪脑。” 而此时,大厅又响起了秦逸的声音:“本少从未说过自己才高八斗,因为做人要懂得谦虚,但本少却也当的起,才高八斗的评价,谁说只有五级文士,才能当此美誉?“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本少都当的起,谁不服,等你来辩。” “本少一个大少,需要去参加考核么?难道本少落魄到与你们一群穷酸抢饭吃的程度了?” “本来没有任何文牒,你们可以试试,本少能不能指点你们。” “大少,你还真是谦虚。”萧丰汗颜,这秦逸已经是公然向前来参加宴会的文士挑战了。 “来......来......为了我们大少的谦虚,我们敬他一杯。”包不同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秦家大少了。 一众文士,你望我、我看你,没有一人敢上前,倒是被秦逸吓住的文士,恼怒的爬了起来,道:“秦大少,我若是脓包,你就是小人。你以势压人,算几分本事?” “说的不错,我们世家一向礼贤下士,从不做以势压人的勾当,秦兄今天王八之气震慑全场,很让人不耻呐!”有世家公子出言讥诮。 “本少压着他了?文士有笔如刀,口诛笔伐,根基就在于胆量,一个酒杯加身,就能吓的他失神,不是脓包是什么?” ”我是怕被你秋后算账。“有世家出言相助,文士胆气壮了不少,他再次走到秦逸身旁,道:”我方仲永以三级文士之名,正式向你发出挑战,一死而已,何足挂齿?“ “好!”所有文士纷纷喝彩,方仲永的一句话,无疑代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 “放心,我秦逸是一个真小人,还不屑对你们这群穷酸,做出敲闷棍的勾当,挑战本少接了,本少让你看看,什么叫以理服人,什么叫才气、气冲牛斗!” “说吧,你想怎么玩?如果还有谁不服,可以和他一起,一个个的上太浪费本少时间!“秦逸沉声,冷峻的眸子,狂妄的从一群世家公子哥身上扫过:”如果,你们想凭眼前这群废物来打本少脸面,怕是今晚要让你们失望了。“ “文士比斗,不外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兵法谋略九种,你们选九个代表,滚出来和我一战,春宵苦短,本少还要品鉴风月,没时间和你们磨蹭。“ 秦逸一番话,将所有人吓住了,文士少有人能九种修全。一般而言,文士都是主修,诗词歌赋,兵法谋略,然后辅以琴棋书画任意一种,听秦逸的意思,他一人兼修所有,这口气不可谓不大。 ”是不是真的呀,这秦大少看起来好厉害!“艳冠群芳今天被世家所包,清倌人轮番献艺,刚刚被叫停,这些清倌人都在二楼看热闹,此时看见秦逸要一人独斗所有文士,不免发出惊叹。 “牛皮吹上天,也要现过现,来人为我们秦大少上文房四宝。”世家公子根本不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算为假也能看一出大戏。 “何须九人,我们五人足以。”又有四人从文士中走出,与方仲永并肩站立。 “三级文士,王世焕与秦大少比斗诗、琴。” “三级文士,陈太忠与秦大少比斗词、棋。” “三级文士,侯仁杰与秦大少比斗歌、书。” “三级文士,昊跃恩与秦大少比斗赋、画。” “鬼狐城四大才子,这下有好戏看了。”不少人交头接耳,他们看来有四人代表文士出战,赢定了。 “多些大家抬爱,我们算什么才子,唐老先生是我们鬼狐城唯一一位四级文士,最是精通兵法,有他出战才是稳操胜券。” “老夫一把年纪,就不和你们小辈争雄了,若是我胜了,岂不是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唐玉堂很是谦虚,微微对一众文士颔首道。 “杀鸡焉用牛刀,我方仲永虽然不才,却也算是一位半步四级文士,这兵法谋略,我来!” “原来方兄就是鬼狐城声,名不显地第五位才子,久仰、久仰!”众人看方仲永的眼神看了,特别是之前与他同桌那位世家公子更是悔不当初,早知道方仲永是半步四级文士,他绝不会让方仲永去打秦逸的脸面。 何谓半步四级?文士等级有一个跨度,其中以兵法谋略为考核基准,半步四级就代表,方仲永除了兵法外,其他学识只有三级的程度,而他的兵法谋略尤为出众,达到四级,就可以破格成为半步四级。 而且他还年轻,比唐玉堂更具有培养价值,成为五级兵法大家,是迟早的事。 秦逸冷冷一笑,根本就没过多关注几人,而是直接让血玲珑为他调出身份系统:今天才收了九百万两白银,就是用钱砸,也能砸死这群鳖孙。 “公子,你还能选择两个身份,请选择。“ “乐伶、文士!” 乐伶抚琴,琴曲余音绕梁,冠绝天下!文士挥笔波墨,文韬兵谋信手拈来,不然何以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就是身份的介绍。 ”身份选择完毕,鉴于宿主与人比斗,开始身份模式,不会改变样貌。比斗结束,再次开启身份,乐伶会使宿主,化身为绝色美女。“ “噗!”听见血玲珑的话,秦逸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刚刚喝下的一口酒,直接喷到方仲永脸上。 ”秦大少,你不要欺人太甚!“不止是方仲永,大厅所有文士都怒了。然而他们的喝问,如石沉大海,秦逸理都没理他们。 不是秦逸不理他们,而是秦逸正在斥责血玲珑:“玲珑你不是说系统,最具人性化吗?怎么开启乐伶身份,本少就必须变身为女人?就不能让我以一个大男人的身份。玩转琴曲,你看看眼前这几个瘪三,男人不也会抚琴么?” “对不起,公子!乐伶身份是天香门派才能学习,你玩了五年天涯明月刀,难道还能不知?“ “公子,请问你见过天香变身为武圣那个大胡子,红脸关公么?”血玲珑反问,戒指上发出一道光,豁然是血玲珑俏皮的笑脸。 ”没商量?“秦逸不甘的问。 “有,但是要花钱,百万极品魂晶,先不说公子你现在很穷,且问一句你舍得么?” “好吧,本少很坦荡承认,不舍得。把身份升级为高级,我需要花多少钱?”提起钱,秦逸就是一脸肉疼,有句话说的好,钱就是命! “傻了吧!”有人开口嘲笑,因为秦逸非但没有理方仲永的喝问,反而脸上出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谁说本少傻了!“秦逸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他现在很不爽,两个身份升级到高级,花光了今天鬼狐三杰,送来的白银和黄金。 这系统不是一般的黑呀,秦逸很感概,不过两个身份到了高级,却也出现了让他惊喜的技能。 “今日的比斗,本少要加一个舔头,以本少的身份,肯陪你们玩,你们总不能,什么都不付出。” “难道本少胜了,你们就送本少一句,秦大少才高八斗,我们服了!这句话,能买两个馒头填肚子么?” “怕了就明说,我们几个穷酸,能拿什么和秦大少对赌?比钱多,你一个手指也比我们粗呀。”方仲永一手擦去脸上的酒水,狠狠瞪了一眼,”秦大少,欺辱我们这些穷酸,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想求饶,没门!“ 第二十六章 技惊四座、力压全场 ”方仲永,不知道你那里来的勇气,敢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少会对你们这群穷酸求饶?“秦逸用可怜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方仲永,继续说:”难不成,你个穷酸被本少气傻了么?本少会和你赌钱财?你就是重新投一次胎,会有这个命么?“ ”大少想赌什么?“方仲永深知和秦逸耍嘴皮,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自取其辱。索性不予理会,秦逸的挖苦。 “本少输了,随你们处置。” “若你们输了,本少要你们脱光衣物,沿着这忘君归来回跑十个圈!而且,你们要身绑铜锣,边跑边敲打,吼一句我是穷酸书生,废材文士!“秦逸气定神闲的说道。 ”这赌注有些惊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前者任凭处置,后者毁一生名誉,输了此生都会沦为笑柄! “大少,他们输了只是脱光衣物,身绑铜锣,会不会太便宜他们?”包不同悠悠开口,认定了秦逸一定会赢。 “哼,什么叫便宜,说的好像秦大少一定会赢,赌注吃亏吗?是他自己说的,与旁人无关!”有人冷哼,不希望秦逸更改赌注。 “真男人一言九鼎,本少不会食言!“ 萧丰三人则有些担忧,鬼狐城五大才子,他们是知道的,不过看秦逸很笃定,他们就没有出言阻止。 “开始吧,你们五人可以一起上!” 方仲永正要上前,却被其他四人拦住,其中一人道:“方兄,你作为压轴,为我们在一旁掠阵!” 每人身旁都放好了笔墨,四位三级文士,都开始按照比斗题目,各自开始抒写和作画。至于琴曲、棋局对弈肯定是放在后面。 四人都已开始,而秦逸却还在悠哉的饮酒,一点都不着急。 足足过了一刻钟,秦逸都没有动弹,渐渐地有人开始热潮冷讽:”秦大少,你老人家不是号称才高八斗吗?怎么还不执笔泼墨?现在想认输都晚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石兄,你错了,我们秦大少不是一般人,等会文士胜出,他可以说本少不屑与你们比斗,我若一出手你们就输了,干脆让你们赢。” 这种场合,一般只有世家之人才敢出言,大厅文士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而楼上那些清倌人,则聚精会神的看着四位才子,美目泛起欣赏的涟漪。 秦逸冷笑,根本就未理会他人的嘲笑,而是一杯接一杯与四人共饮。 吴跃恩,正在作画,画已经开始下笔,提笔落纸的瞬间,大厅中就出现一片叫好声。 他画的是一副百花争艳图,色彩缤纷艳丽,花态栩栩如生,很漂亮,让人一眼看去,就很赏心悦目。 侯仁杰则在写书法,不同的是,他的书法谱的是一手词曲。 “侯兄大才,不愧为我鬼狐城仁杰之一,这一手字我们是自愧不如。”有其他文士在一旁观摩,忍不住发出赞叹。 “不错,侯兄所写字体苍劲有力,笔锋含而不露,让人钦佩。这等书法我临摹了十多年,始终不如侯兄下笔,蕴含神韵。” 一位清倌人,从楼上走下,来到侯仁杰身旁,叹道:“好一个仗剑伴你行天涯,看来我们艳冠群芳今年又要舔一曲佳音了。” “大少,你就不急么?”南宫璃月瞪了秦逸一眼,伸手夺下秦逸的酒杯,很是嗔怒。 ”璃月妹儿,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秦逸猥琐的一笑,手臂轻轻一压,就朝着酒杯握去,看情况抢回酒杯是假,想占便宜是真。 “什么话!”南宫璃月盈盈一笑,手指轻轻发力,就将酒杯捏碎,嗔怒转为凶狠模样,狠狠剜了秦逸一眼,道:“秦大少,我可不是男人。” “我可以当你是男人呀!“秦逸‘含情脉脉’的看着南宫璃月,盯的她很是不自在。 “有屁快放,本小姐是男人,你敢娶回家么?”南宫璃月娇胸一挺,突然拉住慕容灵儿,“姐姐才和你是良配,打本小注意,小心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品尝菊的能力!” “大少,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话!”慕容灵儿很好奇,难道话这话就是秦逸的依仗? “男人不可以急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两女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秦逸的意思。 秦逸一声大笑,指着几位文士道:“别说本少欺负你们,给你们的时间够多了,一首歪诗都没有写出来,真是出息!” “来人,为本少再拿三套文房四宝来。本少今儿个要叫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包老麻烦你为我研墨。“ 很快三套文房四宝就拿到秦逸身旁,龟-公很机灵的让人,搬来另外几张酒桌,依次排在秦逸身旁。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同时左右开弓?”众人交头接耳,看秦逸的目光,就如看一个笑话:年龄不大,托大与浮夸的风格,却能引人眼球! 秦逸如何不懂这些文士的心思?懒得多言,手下见真章。他左右手各执一支笔,心里念了一句:“开启文豪光环!” 文豪光环,就是文士身份升到高级,出现的技能,后期可以晋级为文圣之光,一个字形容:牛。 一瞬间,大厅所有人都感觉秦逸变了,他身上散发出浑然天成的文学范儿,一个举手、亦或是一个投足,都有文学大家的风范。众人莫不心惊,单看秦逸执笔的气势,就知道他文学造诣,不同凡响。 ”动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秦逸双臂同时舞动。 少倾,秦逸停止挥笔,而大厅早已是一片寂静。 “天呐,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左手写词,右手写诗,而且一诗一词,浑然是两种不同书法风格。”有人惊惧的大吼,看秦逸眼神,就如同活见了鬼。 “左手写词,字体笔势雄奇,姿态横生,这种书法,我曾见过,就是临摹,都下不了笔!”有文人轻叹,即便是秦逸很张狂,凭这一手字,就足以指点他们。 “右手写诗,字体或劲键或婉转,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矫健勇猛的壮士,或如春风拂面繁花一片,或如北风入关深沉冷峻。“ “这种字体我曾见过一次,不知大家还记得,文士考核,先贤杜老先生的真迹,就是如此!” “记得,收录在文士墨宝真阁中,考核时会让我们进入真阁浏览!”三位文士同时开口,今天这比斗,书法已经是输了。 不过所有人都很敬佩侯仁杰,因为他丝毫不受影响,正在专心作歌谱曲。 “输要输的有气节,即便是输了,我还有几分傲骨!”话音落下,侯仁杰将曲子交与身旁的清倌人,就不再言语。 侯仁杰不言语,却知道,王世焕和他一样都输了。那首诗名曰春晓,一气呵成,是秦逸所写,之所以没人点评,是因为王世焕的诗,只写了一半,没做出诗句,自然是输了。 “听闻,百族战场厮杀激烈,我人族十三域不知道有多人英魂埋骨他乡,今日就借比斗,我秦逸特作词一首,以慰藉他们在天英灵。” “词名——破阵子,请大家品鉴!” 秦逸缓缓踱步,开口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秦逸朗朗诵读,语调抑扬顿挫,饱含感情,在文豪光环的影响下,所有人脑中都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一幅画。 “我醉了吗?”有文士低语,不知觉间泪水滴落,“我怎么感觉,我化身成为一位白发丛生的战兵,似乎在醉梦里,听见了遮天蔽日的号角!” “我怎么看见了古兽战骑冲锋的场景!我怎么听见了劲弓呼啸,利箭震耳离弦的声音?”有文士嚎啕大哭,“我怎么感觉,我的同伴在喋血!” 有世家公子疯狂大笑:”我怎么梦见,自己挑亮油灯观看宝剑,我怎么感觉到,百族战场阅兵的祭祀音,我要去参战,我在百族之中扬名!“ 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百态人生,秦逸很感概,文豪光环,豁然能依据人心的意念,在他们脑中勾勒出视角特效,词中意境仿如白驹过隙般,瞬间演绎完他们梦里短暂的一生。 “好一句,可怜白发生!我输了!”陈太忠果断折笔,恭敬的对秦逸鞠躬,道:“秦大少,文才出众,我服了。” ”谁说你输了?“有世家公子愤怒大喝,”还未对弈,何论输赢?大少最多赢了你一半!“ 闻言,陈太忠眼睛一亮,道:“大少,还请赐教,作词我输了一筹,这棋局对弈我定要拿回来。” “琴、棋一道是你们翻盘的希望,想和本少打成平手?你们没有机会。”既然站在对立面,就是敌人,对于敌人秦逸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给本少等着,我先让这位作画和写赋的小穷酸,心服!“这一次,秦逸的狂妄,没有任何人敢嘲笑,就如秦逸所言,不服随时陪你一战。 依旧是左右手同时开工,左手画画,右手题赋,这种一心两用的本事,已经可以成为神技了。 秦逸的画,画的是一副美人儿,对象就是南宫璃月。不过他别处心裁,为南宫璃月修饰了一番,不是初见时,深入骨髓的媚态,也不今晚女扮男装,飒爽的英姿。而是将南宫璃月刻画为一位采桑女。 “妙!太妙了!璃月妹妹,秦兄这一番心思,你可要收下。”慕容灵儿嫣然一笑,看着秦逸笔下的画,再看看身旁的真人,调侃道:“这画中人比真人更漂亮。” 笔墨落下,秦逸题字:美人篇 “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寥寥数十字,大厅中就响起阵阵喝彩:“秦大少学识,真是让人惊叹!” “我输了!”吴跃恩最后一笔落下,只是看了一下秦逸所作之画,就拿起墨汁泼在百花争艳图上。 只是一眼,他就看见,一位容貌美丽性格文静的姑娘,正在乡间岔路口忙着采桑。桑树的枝条柔柔的垂摆,采下的桑叶翩翩飘落......那个姑娘不正是南宫璃月么? “谁允许你画我了?”南宫璃月走到秦逸身旁,伸出两指捏着秦逸腰间软肉,道:“这幅本姑娘就没收了!” 秦逸一阵呲牙,恼怒的将南宫璃月的手扒到一旁:这魔女出手真没个轻重,腰间软肉,被掐的生疼。 “还有你们三个,本少就一并解决你们,不然我们的方仲永大才子,该着急了。” 不知何时,大厅中多了一位文士,没有人发觉他是何时入场,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出现在那里。 杨怀仁冷冷的盯着秦逸,轻轻转动着玉扳指,那眼神跟看一个死人差不多。 “秦逸,你个小畜生,看你能不能嘚瑟过今晚!” 第二十七章 刺杀 “秦大少,你是要先抚琴,还是先对弈?”陈太忠对棋道尤为自信,已早早地让人拿来一个棋盘。他神情怡然,手捏黑白棋子,恣态端是儒雅,之前的颓势早已被选择性抛諸脑后。 “本少说了,要一次解决掉你们三人,不是虚言、更不是空口放炮仗,只听见一个响!“ “抚琴、演曲、对弈对本少而言,只是一盘菜,怎么吃都一样,难道还需要分个先后?” 秦逸神态很嚣张,他如何不知,之前那一个鞠躬,不过陈太忠刻意装出的谦卑:哼,真心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妄想翻盘?看本少如何一巴掌,拍死你们!? 既然嚣张,秦逸肯定就要嚣张到底,他伸出一指,点指陈太忠,道:“本少知道你不服,没关系。既然你精通棋道。那就摆一个残局,若本少不能破局,就算你们赢。 “听清楚,是你们,不是你!” “欺负你们非本少所愿,要怪就怪你们吃了猪油蒙了心,胆敢和本少叫板。别说本少小肚鸡肠,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五人若有一人,能赢本少一场比斗,今日就算你们赢!” “哗!”大厅一片哗然,秦逸的嚣张宛如从骨子里溢出,让人心惊。 一场就算你们赢,这是何等的蔑视。他就如高卧九天的神,俯瞰大地上蹦跶的几只蚂蚱。 “以前是谁说,秦大少是废物?如果他是废物,我们是什么?”部分文士想到这一茬不禁色变,以秦逸的才学上百族战场,是迟早的事。那时,他就如冲天而起的凤凰,贵不可言! “秦大少雅量,让我辈汗颜,开始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误会秦大少了。”这个世界本就不缺乏见风使舵的人,见秦逸力压全场,有一部分文士,恬不知耻的拍起了秦逸的马屁。 “秦大少,天纵之才,其文采,鬼狐城无人能出其右,我们口服心服。”另有不少文士跟风,看五大才子目光由钦佩变为鄙夷,就差没直接说:就这点斤两,也妄想和秦大少比肩。 “蚍蜉撼树而已,是我就直接服输,我家大少,大人大量,定不会与你们一般计较。”有人压低了声音,躲在人群中,煽阴风、点鬼火!我家大少?是个人都知道,他和秦逸没有半毛钱关系。 五大才子脸色很阴沉,特别是方仲永,身体有些发颤,嘴唇气的直哆嗦。 “输,我们也要有傲骨,想让我们不战而降,不可能。”方仲永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心里却恨不得生食秦逸血肉。其余四人也是视死如归的表情,事实上他们深知,秦逸玩了一手以退为进的好戏。 ”机会我给你们,现在服输,本少可以当一切从未发生。“秦逸笑吟吟的看着几人,那一抹寒芒被他深深地压在心底:五大才子有四人都是世家座上之宾,不把他们玩残,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美意?方仲永,已经有世家对其伸出橄榄枝,敌人想要得到的,就是自己必须要毁灭的对象。 “请大少抚琴。”陈太忠一咬牙,对秦逸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现在怎么可能服输。 一服输,之前支持他们的世家公子哥,定会扒了他们的皮,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服输,就算免去裸奔,他们依旧是一个笑柄,且会被冠以懦夫之名。 “输不可怕,就怕输掉气节,输掉所有,不战而降,那怕以后惊才绝艳,也不可能出头!”五人都懂秦逸一番造势的用意:就是想让他们主动认输,让他们从文士中除名,永不被文阁录用! “大少以一把无形的刀,横在他们颈上,可惜并未取得效果。”萧丰轻叹,叹秦逸算计之精密,叹五人意志之坚定。 “萧公子,只要大少能赢,这把刀也用上了一半,没什么可惜。” “包老说的不错,能赢就够了,大少这一耳光,可是能煽倒一片人。“两女很赞同包不同的说法,杀人嘛,不一定就要一次赶尽杀绝,钝刀割肉效果不是更好? “本少,如此大度,既然你们不稀罕,就算了。”秦逸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我甚心痛的模样:“知耻而后勇,你们持才傲物,就让本少好好敲打、敲打你们,让你们涨涨见识。” “开启乐伶天籁音效光环,本少要大杀四方!” 玎珰,琴音响起,只是几个短促的音节,就让众人眼前一亮。而世家之人,却如吃了苍蝇般难受,初一亮相,他们已经品出,秦逸的琴道造诣比艳冠群芳的花魁,技高不止一筹!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曲毕,众人难以自拔,他们似乎看见,洪荒群雄踏歌而行,依大海涛涛浪声,展开激斗。不论成败,只有万丈豪情,存留于世。 “一曲沧海笑,天涯何处觅知音!”一挑一勾间,大厅中响起一声刺耳的音爆,将众人从歌曲的意境,拉了出来。 “还比么?”秦逸看着那位清倌人,因为她的手里就有侯仁杰所作之歌。 “不比了。歌中意境相差太远,我输了。“侯仁杰代清倌人做出了回答。 残局早已摆好,陈太忠有些不淡定了,一曲琴音让人臆想,他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大少,请破局!”陈太忠站到一旁,身后棋盘,黑白两字纵横交错,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此局名为珍珑,是我偶然淘来的上古棋谱残篇中,最为高深的残局。”见秦逸盯着棋盘默不作声,陈太忠慌乱的心绪,渐渐安宁,不由生起了卖弄的心思,道:“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大少若是破解不了,就认输吧。” “凭你能看出棋局走势?这番话是棋谱上的批注吧。”秦逸嗤笑一声,随手就拿起一枚棋子,道:“说吧,你能走几步?” 陈太忠伸出两更手指,很是得意,道:“两步,我老师曾言,我能走两步,棋道造诣已是不凡。“ “两步就敢嘚瑟?你真有出息!就算你走两步,依然是死棋,看本少一子破局。” 秦逸屈指一弹,手中棋子端端的落在棋盘上。 ”哈哈,大少你输了。“棋子刚刚落盘,陈太忠就得意的大笑。 棋盘之上,黑棋势大力沉,呈擒王之势,将白棋围困,而秦逸落子,恰好就在白棋唯一的生路上。 “本少输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好好说话,本少不削你!” “自己将生路封死,不是输?”陈太忠揉了揉,紧紧盯着棋盘,生怕自己看错,然而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失色。 秦逸的确将生路封死,杀死了自己一大片棋子,但整个棋局却活了。黑棋攻势很凌厉,却没有形成之前的困局。 “妙,妙,妙!”众人不由叹服,“秦大少智慧过人,以极小的代价,为白棋争得生机,虽然势弱,却未必不能以弱胜强。” “谁输了?”秦逸故作侧身倾听状,道:“给本少再说一遍,谁输了?” “我输了。”陈太忠一脸死灰,很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脸上更是羞愧难当。 “方公子,就靠你了。”四人都看着方仲永,兵法谋略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兵法谋略不能纸上谈兵,所谓用兵,就在于那一个用字。”方仲永侃侃而谈,即便四人完败,他亦丝毫不咻。 “兵法,不是诗词歌赋,极为讲究实用性,若是口空宣读计策岂不是无趣?大少,不如我们就来比一比战阵。” 只是两句话,方仲永就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秦逸没有参加过文士考核,断然不会排兵布阵,最多就是比他多看了几本兵书而已,世家藏书何其丰富?若是从一本孤本中提问兵法出处,他必输无疑。 比试战阵演练,是扬长避短,用长处迎战别人弱项。 “心思不错,就依你所言,不过我看你没什么机会,送你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本兵策出现在秦逸手中,道:“玩战阵,你给本少提鞋都不配。” 何为兵策?兵策是文士梦寐以求的排兵瑰宝,虽不是什么了不得宝物,却不失为一件奇珍。这兵策,是文士身份高级所赠,就一琴、一策九十万两黄金,就没了。 手一抖,兵策从秦逸手中徐徐飞出,就在他和方仲永之间展开,宛如一片沙场。两人都只能看见身旁,兵策一角,这就是兵策奇异之处,那怕两人仅隔一步之遥,也不能瞧见,对方排的是何种兵阵。 “配不配为大少提鞋,试过才知道!”方仲永一声冷哼,这兵策考核的时候,他就见过,自然是轻车熟路。 “点兵、唤将!“两人同时大喝。兵策发出宛如翻书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的兵策,在沙场中生成,不一会,秦逸的视线里,他麾下就出现一千战兵和一位将领。 两人的兵力都是一样,身旁观战之人,紧紧盯着沙场中心地带,那里就是交战的擂台,只有两人布阵结束,双方开始厮杀,他们才能看见两人的兵力布置。 “杀!”秦逸一声大喝,虚指一点,一枚蓝色小旗凭空落下,方仲永也是如此,不过他号令战阵军旗是红色。 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意从大厅出现,所有人豁然听见金戈铁马的喊杀声。双方旗下,都是步兵与骑兵结合,往复冲杀。战兵初接,就开始激烈碰撞。 方仲永的战阵,用一个词来形容,中规中矩,宛如磨盘一般,主防御。攻势宛如重重叠浪。而秦逸布置的战阵,就让人看不懂了,太简单了,纯粹就如一个大写的一字,一字排开。 “大少这个战阵,是主攻?还是主守?”所有人都很疑惑,“什么时候战阵变的如此简单了?” “一个一字为阵,大少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方仲永轻笑,在他看来秦逸输定了。 “变阵,磐石滚动,杀他个片甲不留。”一枚红旗落下,方仲永所控战阵,变守为攻,直切一字中央。 “等的就是你,看本少如何破阵!”三枚蓝棋落下,战阵瞬间大变,众人眼里纷纷出现,惊咦之色,刚刚那个简单一字,只是轻微扭动了三次,给他们的感觉,就从一化为一条狰狞的大蛇。 “本少,这个阵,叫一字长蛇阵,送你上路。” 又一枚蓝棋落下,大蛇粗壮的蛇身,狰狞的对着滚落而来地磐石对撞,而蛇首、蛇尾瞬间合拢,以两侧骑兵为锋芒,迅猛的对着磐石阵疯狂绞杀。一个往复而已,方仲永的战阵就被冲散。 “输了、输了!“众人纷纷喝彩,虽然秦逸很狂,手段的确让人折服。 “废话,本少就懒得多言,来人为我们五大才子备好铜锣,今儿个晚上,让大家看看,耍猴是怎么耍的!” 看着几人很羞愤、很踌躇,半响没有动作,秦逸冷冷一哼,道:“怎么?愿赌服输,难道要本少亲自为你们动手?“ “来人,带他们下去,按照秦少的意思办,少跑了一个圈,少敲了一声锣,少喊了一句,直接给我杀了,丢去乱葬岗!”南宫璃月一声令下,几位护卫如狼般冲去,像提小鸡般将几个拎了出去。 “看几个大男人的身体,也不怕污了本小姐眼球!” 有四个世家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出声,不过看秦逸的目光很不善,四大才子是他们的人,现在裸奔,无疑是抽他们的脸。 “不知大少,觉得他们五人能活几个?能坚持几圈?”包不同很畅快,从认识秦逸起,他似乎觉得,垂暮的人生,开始有了亮色。 “第一圈不到,全死!” “五人心高气傲,平日里不知被多少人捧上了天,今天这个折辱,就算是不死,也会沦为废物,准确说能活半个人,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就是方仲永。” “要不要替大少料理了他?对待敌人,要斩草除根!?”萧丰比划一个斩的动作。 “不用,一个小丑而已!” 就在这时,一位文士面带几分醉意,跌跌撞撞的走到秦逸身旁,道:“大少文采无人能及,又为我报了大仇,我敬你一杯。” “喔......你就是那会让他们服输的那个文士么?有煽风点火之嫌呐!”秦逸端起酒,心里隐隐生出一股警兆。 酒杯轻轻一砰,文士似乎站立不稳,向秦逸倒去。同时,一柄短剑,闪烁幽冷寒芒,上面淬着剧毒,不带丝毫烟火气,直直的对着秦逸心口插去。 第二十八章 血楼尸奴 “不好。”包不同最先作出反应,杀手乔装的文士刚发动突袭,他手里的酒杯,已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快救大少。”鬼狐三杰同时暴喝,特别是萧丰,他坐在秦逸上首,手臂一抬,曲掌为指,双指带着浑厚劲力,点向男子持剑的手腕。 大厅瞬间大乱,惊恐的吼叫乱成一锅粥。那些世家公子哥,则冷眼旁观,他们知道秦逸完了,两人相隔不过一米,即使有高手相救,秦逸也难逃一死。 “救命呐!”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吼,将大厅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所有人,心都不由一揪,这大吼太瘆人,让旁人都不由肝胆欲裂,感同身受。 铛,一声金鸣,所有人惊掉一地眼球,他们看见了什么?看见秦大少双腿一颤,被吓的跌坐在地,且双臂护在胸前,那把淬毒地短剑,就巧合刺在他手腕上那枚黑溜溜的手镯。 “狗-屎,这都没刺中?什么手镯质地如此坚硬,竟能挡住搬血境武者一击?”杨怀仁脸庞略显扭曲,“从那地方购买的战奴,第一次出手竟然没有建树。” 他站起身来,大声呼喝:“来人,快去将我堂弟救下来,他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就让你们拿命来填。” 几个护卫,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这一喝就是装个样子而已。所以他们有意无意间,还挡住了鬼狐三杰护卫的去路。 ”死来!“文士大喝,之前他如毒蛇般蛰伏,瞅准时机,迅猛的对着猎物,伸出獠牙。而此刻,他却如发狂的爆猿,不管不顾几人的攻击,一心只为将秦逸击杀。 刺耳音爆炸响,杀手一脚踢出,直踢秦逸面门。清倌人和不少文士纷纷转头,杀手这一脚,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就如两片金属刮出的声响,可以预见,秦逸若被一脚踢中,绝对是一个爆头的下场。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大厅并响起秦逸的惨嚎,反而在许多人怪异的眼神下,秦逸一个转身,手脚并用如一条猎狗,在生死危机下,爆发出所有潜能,双腿猛力一蹬窜了出去,嘴里还哇哇大叫:“娘哎,吓尿本少了。” 这一脚贴着屁缝,堪堪命中秦逸肥硕的沟腚,把他踢了一个狗啃泥,若不是慕容灵儿手快,以彩绫将他拽了回来,就是硬着头皮,秦逸也得一头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艹,本少这戏演的有些过头了。” 酒杯如砸落的巨石,将杀手整个面门砸的血肉模糊,而双指则似利剑,将手腕扎了一个透心凉。 一声惨嚎都没有发出,杀手就被直接击毙,而秦逸装出一脸惊魂未定的神情,看着杀手倒地的尸体,突然一步窜了出去,扬起一双大脚丫子,对着尸体就是一阵猛踹:“叫你刺杀本少,本少今儿个就要鞭尸!” 众人很鄙夷,纷纷偏头,甚至有人摇头:这秦大少,虽然文采出众,却是一副小人嘴脸,踹尸泄愤,完全就是市井无赖所为。 “包老?为何不留他一个活口,敢刺杀本少,家里男丁就该世代为奴,女眷就该世世为娼!” “还自诩为高手,拿了本少的银子,第一次带你来逛窑子,就差点看着本少,被别人杀了,你自己说,你有几个用?” 秦逸跳脚,斜眼瞪着包不同,活像一直怒目地公鸡,对着包不同劈脸就是一顿猛削,四溅的唾沫星子,不少都喷到了包不同脸上。 鬼狐三杰愕然,秦大少翻脸的本事比翻书还要快三分,别人前脚才救了他一命,后脚就对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生性凉薄让人齿寒。 ”疯公子仗义出手,本少先行谢过,看上那位姑娘尽管带走,今晚全记本少头上。“秦逸一手勾住萧丰很是亲热。转而又看着包不同,道:”包老,刚才是本少着急了,言语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你老不是号称包打听么,就请你看看,到底是谁要我秦逸的命!“ “你不会自己看么?老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却并不是你秦家的奴才!”包不同佯装生怒,双臂环抱胸前,冷眼看着秦逸,视线余光却悄悄撇着秦逸在大腿外侧比出的一指,道:”老夫只做你一月的护卫,一月之后,我们还是分道扬镳,秦大少脾气大,老夫可侍候不起。“ 秦逸一声干笑,摸着自己鼻尖,掩饰脸上装出的尴尬。而世家子弟则都是一脸畅快,就是鬼狐三杰脸上的愕然,也彻底消失:包不同鬼狐城中的包三爷,是一个地道的刺头,他们还纳闷呢,这刺头怎么会和秦逸一路,原来是花钱雇来的。 “就说那老混蛋,怎么会和小畜生一路,原来是金钱买卖。”杨怀仁看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忽然又觉得死的很值,“这刺头,是鬼狐城为数不多的几个高手,比一般的驭魂境武者,强的太多,若真跟秦逸那个搅屎棍黏在一起,要杀秦逸说不准,杨家会付出一大笔代价。” “金钱关系,就能好好运作一翻呐!” “包老,就别和大少一般见识,他是心直口快,被人刺杀难免急躁了一些。”萧丰在一旁打圆场,重新让人为包不同拿来一个酒杯。 “既然萧公子开口,这薄面老夫肯定是要给的,不过钱我要加三成,权当是刚刚大少让老夫受气的精神赔偿!”包不同一声冷哼,瞟着秦逸,戏演到这里,双方就该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了。 “就依包老说言,莫说加三成,就是加一倍,本少也觉不会邹眉头,谁让本少有的是钱!” “德性!“包不同脸上的肉,轻轻一邹,似笑非笑再次瞪了秦逸一眼,脚步一抬就出现在尸体旁边:”看在钱的份上,老夫就不与你计较了。” 包不同一手撕下尸体左右臂的衣袖,只见尸体左臂之上绣有一个纹身。纹身很怪异,因为不是平常的兽类图案,而是一座楼,一座只有一层的楼。 楼,透体殷红,很鲜艳,是蘸着人血的纹身,豁然是一座血楼。不过让人费解的是,血楼被一刀斩断,被后续添加的刀状纹身,拦腰剖为两截。 “血楼,血楼尸奴!”大厅发出阵阵惊呼。特别是世家之人,心不由一跳:已经有人开始对秦逸动手了。 “大少,血楼的尸奴,需要老朽为你讲解一番么?” “不需要!”秦逸脸色铁青,当然是装的,血楼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观察其他世家,很显然别人都很清楚,若是让包不同讲解,岂不是显得他很无知? “包老,我们先回驿芳庭。” 秦逸冷冷扫了杨怀仁一眼,要说整个鬼狐城谁最想自己死,无疑就是杨家父子。 一个护卫从外面冲了进来,恭敬站在南宫璃月身旁,道:“禀告小姐,四大才子因为不堪被人嘲讽和讽刺,坚持了三圈,自己一头撞死。只有方仲永,还按照秦大少的要求,一边敲锣、一边吼自己是废材文士!” “不过......” “不过什么?”秦逸目光一寒,心里升腾出一股邪火。 “不过,他每次骂自己是废材文士,都会捎带骂上秦大少一句。”护卫小心地看了秦逸一眼,眼前这位主,一看现在就在气头上,可不要被殃及了池鱼才好。 “他骂我什么?”秦逸很平静,佯装的铁青脸色,彻底有了杀人之心。因为他听见,有人评价:方仲永能受之大辱,将来必为人中龙凤。 “他说,废材输给废物,不算丢脸!说头上、头下都是头,废材、废物都是废!“ 秦逸忽然笑了,视线从那些世家公子脸上逐一扫过,他知道,这些人都对方仲永有招揽之心。 “敢骂本少是废物,敢与本少比肩?他算个什么玩意?就算本少是废物,也是废物中的猛虎,他就是一蚂蚱。“ “给我杀了,敢骂本少是废物,就是死罪。老子好歹还有一纸公文,是鬼狐之主,虽没上任,却也不是他一个穷酸可以肆意辱骂,敢骂我?很好!全家抄斩,一个不留!”秦逸邪火烧满了胸腔,现在需要杀人,来缓解心中气闷:“哼,想招揽?门儿都没有!” “大少,你不能这么做,准四级文士已经有文阁功名在身,将来必上百族战场,你要杀他,需要先向文阁提交他的罪责。” “放屁!”秦逸盯着唐文龙,指着鼻子直接开骂:“文阁功名在身就不能杀他?谁规定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条?你他娘的是想欺负本少,读书少就站出来。” “本少贵为一城之主,威严何在?一个小穷酸罢了,杀了就杀了,不服你让鬼狐城文书院来找本少理论。准四级?就算他是五级也必须死。” 唐玉堂一阵语噻,文阁确实没有这规定,他只是想把方仲永收入杨府,一时想出的权益之计,那曾想,秦逸根本就不买帐。 “矗着干嘛,还不按照大少的意思办?”南宫璃月轻蔑的瞥了唐玉堂一眼,道:“看来烫老先生,这些年在杨家待的舒坦了,敢打着文阁旗号,招摇撞骗。” “文阁,很了不起么?等什么时候,你能成为鬼狐军神那样的人物,再滚出来放屁,也不迟!” “鬼狐军神,璃月妹妹这香屁放的是不是太抬举他了,就他?回娘胎重新回炉,他也不是当军神的料。”鬼狐军神秦逸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人是万年前的人物,早已陨落,鬼狐城就是以他的雅号命名。 秦逸和包不同走了,鬼狐三杰派了一大批护卫一路相随,一回到厢房,秦逸就很急切,因为当包不同二人,出手击杀了那个刺客文士,他就接到了一个任务。 第二十九章 史诗级任务 “包老什么是血楼?什么是血楼尸奴?”一进房间,秦逸就很急切,不过他的声线却压的极低,因为厢房外,有三世家为他留下的精锐护卫,走廊上更有流动的岗哨。 针对于这一点包不同很赞赏,秦逸演戏可谓是滴水不漏,一个惜命的小人,断然不会做出将护卫赶走的愚蠢勾当。除了谈话不是很方便,一个连滚带爬就黑了别人一票护卫做免费打手,如此好的买卖那里去找? “秦大少,你还真不知道血楼?”包不同很惊讶,仔细打量了秦逸几眼,道:“看来大少这些年,真是一心捧读圣贤书,世家的事你知道的并不多。” “那是,本少是出了名的窝囊废,没事打听世家之事做什么?只有糊涂人才活的长久,杨家那位嫁过来的继母,可不是心善之辈,打听的多了,本少小命早就被她收走了。”秦逸很唏嘘,小脸上更是摆出受惊的模样,“就是读个书,本少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狗奴才瞧见,睡梦中就丢了性命。” “包老,言归正传,什么是血楼还劳烦你给我仔细说说。”一想起血楼,秦逸就很幽怨,好好端地系统一抽疯就主动发布了一次任务,任务就与血楼有关,更与身家性命有关。 任务内容:粉碎或者逃避血楼十次刺杀! 难度评定:史诗 任务奖励:? 任务完成进度:0/10 (鉴于宿主实力低微,前三次刺杀,系统会为宿主提示杀手刺杀时间,第一次刺杀时间,一个月后,具体时间不详!“ 任务是强制性的,没有选择,系统已经默认秦逸接受了任务。 包不同为秦逸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清茶,道:“血楼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与青衣、天国齐名。” “号称没有完不成的刺杀任务,只要酬劳够丰厚,别说是杀人,就是杀人族域主,他们也敢接下。” 秦逸心里一惊:“人族十三位域主,可是十三大皇族世家的代言人,先不论身份,就是个人修为,也绝对是强悍无匹,血楼敢与皇族叫板,这势力不可谓不大。” “没有完不成的刺杀任务?难道就没有失手的时候?”秦逸强制压下心里的慌乱,怀着侥幸之心问道。 “有,怎么会没有?天下之大,惊艳者多了去了,这血楼虽然厉害,想做到每次都一击杀死目标,也是很难。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包不同一声冷笑,似乎对血楼,这牛皮上天的口号,有些不满。 “不过杀手,就是一块牛皮糖,荣誉比性命还重要,毕竟这是他们吃饭的本钱,一次不成功,他们就会一次又一次派出杀手刺杀,直到成功为止。” 秦逸吞了吞口水,却感觉咽喉更加口干舌燥,干脆拿起壶中凉茶,狠狠灌了一嗓子。 “包老,你就告诉我,天下之大没有人在血楼手下,逃过了十次追杀?” “十次?”包不同用一种看你小子莫不是痴人说梦的目光,盯着秦逸,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据老夫所知,千年前出了一位风华绝代的人物,也才坚持到第七次,虽然侥幸逃脱却是元气大伤,现在是生是死都未可知。” “不是吧,天下之大,打不过还不能躲么?”秦逸有些不信邪,打不过脚底抹油不会呀。 包不同微微一笑,他自然懂秦逸的意思,轻叹道:“血楼、青衣、天国同气连枝,他们的杀手,更是遍布人、妖、巫三族,天下是大,却不一定有容身之地。” “第七次,是在妖族地盘,血楼出动了一位洞虚境拥有极境战力的大妖,我们这位人族的天才虽然厉害,却还是不敌,而那位大妖名义上是血楼的人,实际上却是青衣杀手。结局都一样,三大杀手组织实力差不多,对调杀手,完成任务也不是第一次,只是那一次恰巧,血楼的人赶不过去罢了,又怕错过刺杀的机会。“ “包老,你别告诉我,得罪一个杀手组织,就等于要同时面对三大杀手组织的追杀?”秦逸凌乱了,看来系统给他发布了一个根本就完成不了的任务。 “恭喜你,答对了,三大组织凶名昭著,就如过街老鼠,想灭他们的势力多了,可惜却没有一家敢动手,就是三族皇族,对这三颗老鼠屎也是头疼。” “之前的尸奴是血楼派的?换个说法就是本少现在很危险?”秦逸大惊,开什么玩笑,这剧情设计不太科学呀! “别多想,血楼尸奴还代表不了血楼,他们是血楼的残次品,是杀手训练过程被淘汰的奴隶,就是意志都被摧毁了一部分,所谓尸奴,就是形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奴隶,他们只会执行主人命令。“ “他们和死士不同,没有思想,没有灵魂,除了日常吃喝,就只剩下自主修炼和杀人的本能,就是生擒也休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任何有价值地消息。” “这种尸奴,三大组织每十年就会出售一批,都是炼骨境武者,甚至有时候会出现炼骨极境武者,没有武魂的低级武者,又不能孕育出血魂,对三大组织而言就是废物,就会被卖掉。” 秦逸头皮不由一麻,只是单凭包不同叙述,就可以预见,血楼有多残酷,不......准确说应该是冷酷。 “大少,注意了,这些低级武者,一般都是卖给三品世家,今天派这血奴来杀你的人,肯定有血楼的联系方式!“ “倒是大少,挖坑的本事,老夫很佩服,你是一个废人,自然不会有人花钱雇佣杀手,不过老夫明面上的底线,鬼狐城的世家都知道,杀我就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福至心灵、福至心灵,侥幸而已!”秦逸很谦虚,“只要没有杀手来杀包老,自然就不会有杀手,顺带将本少给宰了,能拖多久算多久。” “真的是侥幸?”包不同有些不信,这侥幸来的也太提前了一些,跟未卜先知一样。 “本少才高八斗,偶尔侥幸一番,也说的过去。”秦逸很无耻地为自己贴了一个标签,和包不同故意争吵,故意颐指气使,确实是秦逸瞬间的一个念头。 秦逸的心思,又活络了,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若是一个月后,这秦大少凭空消失了,又该如何? “系统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呀,难道本少真就如此懒惰?” “哎......”一声轻叹,血玲珑的声音从秦逸心底响起:“公子,你本就是懒惰之人,很遗憾的告诉你,系统会针对你的修为安排十次刺杀,不管你怎么变换身份,杀手都会找上你。” “公子要做人皇,光扮猪吃老虎可不行,你必须努力赚钱,努力修炼,丹炉之灵已经饥渴难耐了,请问公子第一份淬体材料什么能凑齐?” “快了,快了,就最近吧!”既然是针对修为展开刺杀,本少就不怕了,怕就怕忽然跳出来一个老古董,一巴掌将本少灭了。 “包老,本少穷呐,坑今晚已经挖好,不出意外,肯定有世家来挖本少墙角,到时候你该怎么收钱,尽管狮子大开口,就是别忘了我那一份。” “就你还穷?你穷谁能做富人?”包不同两眼一翻,之前听闻提及血楼,这小子心脏还不争气快跳了几下,这才没过几个呼吸,眼里就只剩下钱了。 “大少放心,老夫整个人都是你的,提钱不是很俗气么。”包不同存心恶心秦逸,开了一个玩笑。 “去,本少只喜欢女人。”话锋一转,秦逸继续说:“明天会很热闹,到时还请包老多费心。” 奇珍阁,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扬言要为下个月初举行的拍卖会,增加一件压轴的拍品。一位小厮急匆匆的冲进了内堂,片刻之后,两位老者就出现贵宾包间。 “原来是秦大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其中一位微胖的脸上,泛起阵阵红光,眼前的客人,不就是城里近日风头正劲的鬼狐城甩手城主么? “老夫,钱贵是奇珍阁的掌柜,这位是我们排行首席鉴宝师,廖师傅,不知大少有什么珍奇的物件要拍卖。”钱贵笑着说,与身旁廖师傅一同陪坐在秦逸身旁。 他仔细打量了秦逸几眼,这个小子就是小姐救命恩人的兄弟?怎么浑身透着一股流里流气的邪门?小姐,让我从这小子嘴里套出他那位结义兄长的行踪怕是有些难呐。 “廖师傅,可能让你白跑一趟了,本少的物件,算不上稀奇,用不着鉴定,不过拿来做压轴的拍品,对鬼狐城大大小小的世家和势力却是足够了。” 秦逸神情很是怡然,不过内心很是不爽,这两个老东西是什么眼神,打一进屋就在本少身上扫视,老子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一直盯着瞧个屁呀! “瞧够了没有?本少没有龙阳之好。”冷不丁的,秦逸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那一方鬼狐城印和文书同时摆在两位老者身前,“这就是本少的拍品,你们敢不敢接一句话。” “大少要拍卖城印?”钱贵诧异的看着秦逸,而那位廖老师傅则被一句龙阳之好噎住了,干脆在一旁闭目,他真怕自己一怒,就把小姐恩人的手足给一巴掌拍死了。 “废话么,不是!谁规定城印不能拍卖?这城主本少当着憋屈,索性卖了拿着钱去青楼快活。” 啪,秦逸手里出现一张纸,重重的拍在桌上,道:“本少卖印,肯定不止是要真金白银,我一位朋友需要一些材料,到时候谁能拿出这些药材、真血、宝骨,城印就是谁的。” 钱贵,只是撇了一眼,纸张上所列的物品,眼皮就不由一跳:“秦大少胃口真不错,不过这拍品有些特殊,我需要请示一下。不需要太久,你稍等!” 钱贵,假意咳嗽了一下,就转身走出了房间,而鉴宝师廖师傅,却豁然睁开了眼,道:”秦大少,胆量可谓是无人能及,拍卖城主印,整个人族还是头一例,搞不好小命就没了,你若是缺钱,却淬体材料,不如我们私下做个交易如何?“ 第三十章 不能将自个贱卖了 “交易?什么交易?!”秦逸来了兴致,私下做买卖俗称暗箱操作嘛,一般都有油水可捞,他眼珠一转,就猜到了老者的意思,不过却是故意踹着明白装糊涂,来拍卖行之前,他就从包不同口里得知,这奇珍阁就是那高冷小妞家的产业。 当然,知道端木青璇的落脚处,整个鬼狐城,只有包不同知晓,这是独门消息,那些三品世家连个打探的心思都不敢有,送礼都没资格,他们怎么敢打探? 手指,轻轻敲击木桌,秦逸仿佛又看见大把的银子正对着自己招手。谁不知道,拍卖行是个油水富足的行当?每一单交易抽成,都不菲哇!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包老天天和本少粘在一起,鬼狐城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没有逃出他的耳目,他如何办到的?”秦逸的思绪有些漂浮,不过手指的力道却加重了一分,木桌发出梆梆的响声,很让他深感悦耳。 “整个鬼狐城地下势力的牛鬼蛇神,都在为高冷小妞,打探我兄长的消息,这不就是钱么?” “就叫十三好了,这名字不错,十三少多霸气!” 打定了注意,秦逸才悠悠开口,语气十分的不正经:“不知廖师傅要和本少谈什么买卖?先申明,本少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有什么特殊癖好,那都是诽谤,都是中伤之言。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买卖,本少是坚决不做的!“ 廖师傅老脸忍不住一抽,他摆正了姿态,仔细凝视秦逸:这大少是不是缺心眼?老夫已经提醒的很明白了,这卖城主印,就如悬崖上跳索,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玩没了,摔下去妥妥地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道:“秦大少,老夫的性取向非常明确,对你那灿烂的小菊花,不会有丝毫兴趣,咱们的交易,肯定是与大少性命有关,就看这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廖师傅耐着性子,打算为秦逸权衡一番利弊,才和盘托出他的条件。不过秦逸,压根就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和我性命有关?本少怎么不知道?“秦逸故意一惊一乍,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动作很夸张:”廖师傅你别吓我,我这人可经不起惊吓。“ “有事你就明说,你老人家若是将本少吓着了,今天说不准就要你赔一笔精神补偿。” 从头到尾,秦逸都没有接老者的话茬,什么叫这买卖做不做?你都没说是什么买卖,还做个卵蛋?想从本少嘴里套消息,门儿都没有,谁会蠢到将自己贱卖了? 看着秦逸那一脸痞样,廖师傅很头疼,他有些怀疑了,这秦逸莫不是知道小姐就在拍卖行后院,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鬼狐城那些小崽子,谁不知道奇珍阁是个庞然大物?是龙来了这里得盘着,是虎来了这里得卧着? “大少,你也是世家出生,这仲裁者你是知道的,拍卖城印和卖城内官职不同,是个大麻烦,为钱你需要铤而走险么?这鬼狐城主,不能卖,世家联姻相互赠送并不稀奇,但前者就是犯忌的事。” “怎么个犯忌法,不就是仲裁者可能会找本少麻烦么?多大点事,像鬼狐城这种三品世家所掌控的边陲重城,利益作为城主都不能独享,还必须和其他世家分食,有多大的意思,今日就是说破了天,这城印本少是卖定了。” “卖和赠有个屁区别?不就如那青楼女立牌坊一个道理吗?” “真有仲裁者找上门,最多也就这样了。” 秦逸先挥手打断了廖师傅的劝说,又指了指自己胯裆,摇摇摆摆的回到了座位。 “胯裆?何解?”廖师傅不明所以,秦逸最后的动作,耐人寻味呀。 “那话儿充了血,不就朝天而立么,人死不就是个球样?本少窝囊了十来年,现在才体味,活着就要学会快活,死有何惧?” 廖师傅胸口剧烈起伏,这秦逸纯粹就是个流氓,他是怎么有这厚脸,将如此无耻的话,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死有何惧,豪气干云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出来,完全走了调。 “这活生生的就是一个滚刀肉,是谁在秦逸资料里写着,此人品行端正?” “算了,看来是吓不住他呀。”钱贵早已返回,一直在门外偷听,秦逸最后那句话,不是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么。 “秦大少,久等了。”钱贵推开门,也不想继续和秦逸绕圈子,很直接的问道:“秦大少,最近鬼狐四门新张贴的告示想必你也清楚,不知能不能为我们透露下,你那位结义兄长的行踪。” “有位贵人,托我们拍卖行打探你兄长的消息,若是方便,还请你告知一二。” 贵人?那位贵人,除了高冷小妞外,谁有兴趣打听一个猎户的行踪?秦逸笑的很贼,看着钱贵两人,就如黄鼠狼见着了肥母鸡。 “我兄长的行踪?钱掌柜可是让本少犯难呐,我那兄长可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就是我这个小弟,也是眼巴巴的等着他来联系我。”秦逸很滑溜的打了一手太极,神情很恳切,贼亮的眼神很纯粹,不带丝毫瑕疵。 “大少说笑了,那位贵人曾言,你兄长要搅动鬼狐城漫天风云,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行踪。只要大少肯透露一二,让我们方便交差,告示上的赏金都是你的。” “怎么说话呢。”秦逸突然变了嘴脸,脸上挤兑出一股愤怒的恼意,道:“我与兄长情比金坚、义深似海,出卖他行踪换钱财的勾当,我是万万不能做的,谁知道,你那位贵人是不是要找他麻烦?” “这个你放心,贵人和大少兄长是熟识,怎么会找他麻烦。在说了,大少只需要漏一点点消息,就足够我们交差了。“见秦逸语气并不是很坚决,钱贵微微松了一口气,刚刚去见那位大人,大人有交代,今天必须搞清秦逸兄长的行踪,不然他的胡子,就快被小姐给拔光了。 大人不好过,他们下面这些人,肯定不会很快活。君不知,昨天就有两个鬼狐城的牛鬼消失了么,就因为他们虚报了消息,触怒了大人的霉头。 “如果,只是透露一点点,我相信兄长也不会责怪。”秦逸比出三根指头,轻轻搓了搓,佯装吭哧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神情很为难:“这是本少相信,那贵人是兄长故人的说辞,毕竟奇珍阁信誉过硬,若是不答应,倒是显得本少有些小气了。” “你还真不小气。”廖师傅冷哼了一声,秦逸比出的三根手指,意思不是很明白么,告示上的酬劳加三成。 钱贵尴尬的一笑,递给秦逸一个莫要见怪的眼神,然后喊了一句:“来人,为秦大少备上一万三千两黄金。” “钱掌柜,错了、错了,本少岂会缺你这点小钱?”秦逸很不满,三根指头伸到钱贵眼前使劲晃了晃。 “那秦大少的意思是?”钱贵先让人把送来的黄金放下,然后才对秦逸说道,不过他的脸上很肉痛,什么叫小钱,分明就是嫌钱少了。 “赏金翻三倍,我和兄长情义颇深,钱要的少了,我以后怎么好交代,如此贱卖我和他的交情,他会不高兴。”秦逸笑的很和善,似乎三万两黄金在他嘴里和三枚铜钱,没什么区别。 “本少亲自做生意,钱赚的少了,两兄弟不好分账,还请钱掌柜不要介怀呀,我秦逸可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末尾,秦逸又加了一句,脸上的笑收敛起来,板起一脸的正经。 “三万两黄金买消息?”钱贵心一跳,这秦逸纯粹是狮子开口,逮着谁都想咬一口,不过转眼他又释然,能抢自家产业的纨绔大少,有什么吃不下嘴的。 只是几个呼吸,钱贵没有出声,秦逸就又开口了,他欣喜的一手拉住钱贵手臂,很激动的说:“哎呀呀,钱掌柜不说话,看来觉得本少价码要的少了,你老真是一个知心的人儿呐,其实我也觉得少了,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要的太多。” “不如这样,三万两黄金加三千极品气血石,本来想要点魂晶,但是要的太多,我怕日后那贵人会戳着我兄长脊梁骨骂,不能宰熟人呐,做买卖公平就好。” “钱贵,你和秦大少好好详谈,老夫出去走一走,这里气闷!”廖师傅径自出了门,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仅剩的涵养都会被秦逸给气跑了,这小子纯粹就是讹人。历来只有端木家讹人,端木家什么时候被讹过? “廖师傅慢走,本少就不送了,改天本少药店开张,送你一点小玩意,保管你逛窑子,龙精虎猛!” “得,这秦逸就是一个小人,老夫何必与他怄气。”廖师傅脚步一闪,干脆直接遁入空间,走的那叫一个快。 “钱掌柜,考虑的如何了?如果你还觉得少,本少再加一点,不过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秦逸腼腆的笑了,而钱掌柜则是打了一个寒颤,还加?还加,今晚我不被大人给活剥了?一颗气血石得值多少钱?就是端木家子弟,炼骨境中的佼佼者,一个月也不过领取一百块极品气血石。当真以为这是白菜萝卜?随手能挖一箩筐! “大少,打个......”商量二字,还未说出口,秦逸又开始说话了,他是故意没有听见钱贵,开头那半句,而是自顾说道:”看来钱掌柜,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觉得本少的价码很合适,不会推诿才对!“ “就依秦大少所言。”钱贵一咬牙,麻溜的丢出一个储物袋,道:“三千极品气血石,一颗都不少。” “本少就喜欢钱大掌柜,这样的豪爽人,今天这趟没白来。”秦逸很不客气,手一挥就将黄金和储物袋收走。 “我只能告诉掌柜两点,我兄长就在鬼狐城,从未离开,不过他精通易容一道,早就换了一个面目,坐看城中风云变幻。” “第二嘛,我可以告诉掌柜,我兄长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十三少,怎么说呢,他在家里排行十三,所以名字叫秦十三。” “不对,还有第三点。”秦逸咳嗽了一下,临时加了一条,以他的脸皮,很正常嘛,熟不知送出去的东西都可以拿回来,多加一个条件算什么? 听见突然蹦出的第三点,钱贵就知道,下文肯定没什么好屁。 “这第三嘛,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拍卖城主印所得,你们可不能抽成呐。” “秦大少,真是做的一手好买卖。”钱贵讽刺了一句,算是答应了秦逸条件。不过他还是有些欣慰,至少知道了小姐恩人的名讳。 “十三少么,就是把鬼狐城扒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找出来。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送客。”既然谈好了交易,城印拍卖的活儿也接了,钱贵也很光棍,眼前这小子,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 秦逸神气活现地向奇珍阁外走去,不由暗想:“卖了自己能赚钱,这样的买卖多好?!” “就是两个老人家有点啰嗦,还想对本少讲道理,本少就是个喜欢给别人讲道理的主,你们给本少讲道理,不是白费力气么?” “谁不知道?那仲裁者盟约,就是排名前十的一品世家所组成,而端木家排在首位,简直就是超品世家,本少就不信了,到那时,高冷小妞儿会坐视不管!” 回过头,秦逸对着奇珍阁那块金字招牌,露出一口白牙,嘀咕道:“想吓本少?你们还嫩!本少都穷疯了,你们还想一毛不拔?本少那么忙,那有时间和你们磨叽!” 他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在外等候的护卫,马上为他递来赤炎驹的缰绳。 一个翻身,一队人就融入滚滚人群,秦逸确实很忙,昨晚杨怀仁送来秦家在鬼狐城其他几处产业,他已经让包不同代他去接手,而他自己,跑完拍卖行,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这个宴会,是秦逸组织的,他为宴会取了一个雅致地名儿:群芳宴。 “包老,如果你脚程够快,今儿个就能瞧瞧,本少是如何做生意的!” 第三十一章 你们都是美人 何为群芳宴?自然是请一群女人来参加宴会。不过这群女人,身份稍微有些特殊,因为她们都是青楼老鸨! 望君归,今天又不消停,一群护卫如狼似虎,挨个敲响了右边街道,那一排排青楼大门。他们手里拿着一撂大红色请柬,只要门一开,龟-公朦胧的睡眼,还没抽出一个激灵,他们就将人提了起来:“看清楚了,大少今儿个设宴请你家青楼老鸨,别误了时辰,否则大少一个不高兴,你们青楼就要关门大吉了。” 从街头到街尾,护卫挨个接人,其中有一家青楼,不但带走了老鸨,还带走了两位红倌人,其中一位是头牌,姿色不俗,另一位就是庸脂俗粉,少有客人光顾。 一群护卫,数辆马车,浩浩荡荡,从望君归出发,向驿芳庭行进。这一幕发生在秦逸离开拍卖行之前,所以他们比秦逸早抵达驿芳庭。 包不同心急火燎的在鬼狐城奔走,没办法,秦家其他三处产业,分属三个不同的城区,这一来一回,折腾不少时间。 “秦大少,要请老夫看大戏,说是要让老夫开眼界,不知道今儿又要出什么损招。”在包不同记忆里,打一认识秦逸,那小子就是个到处挖坑的主,今天一早就将爪子伸进了妓院,扬言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搞定了三处产业,包不同骑着大公鸡,飞奔的更快了,身后那几名护卫,被他远远的甩开。 “让你小子得意,这次可被别人玩了一手,三处产业全都是一个空壳,除了脸面还留着一点镇场的装饰,日常运转不足百两纹银呐,还欠着不少货商的款项,这次看你出不出血。”包不同很畅快,似乎预见了秦逸吃瘪的窘样。 驿庭芳,护卫如铁塔般守在大门外,但凡有客人临门,他们都会冷着一张脸,将人拦住,而小厮则在一旁小心陪笑:“客官对不住,今天中午整个驿芳庭被秦大少包了,要吃饭请晚上再来。” “秦大少有言,等他老人家新店开张,一定在驿芳庭大摆三天流水席,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原来是秦大少请客,既然是秦大少的面子,我们就不闹事了。”刚刚被拦住的客人,斜眼瞪着护卫,神色很不善。 “给大少说说,他老人家新店开张,我们哥几个一定去光顾。“另一位客人,哼了一声,松开了刚刚握住的刀柄。 护卫只是冷着一张脸,不屑的笑了笑:”今天的差事,一定要给大少办漂亮了,不能让一个闲人进去。“ “如果不是大少为人豪爽,就凭你们几个护卫,老子才不管你们是那个世家的奴才,一刀劈了完事!”又有一人开口,他刚刚出现在驿芳庭门口,见几个护卫目中无人,阴测测的发出一声冷笑。 “雷爷,何必这么大火气,能让你夸赞一句,看来大少这几分薄面,你是给了!”小厮在一旁打圆场,心里将几个木讷的护卫,全家女性都问候了一个遍,别人都主动退了一步,你们还装个屁呀,这不眼瞅着就跳出来一个凶人? “不放一个闲人进去是包三爷的意思,雷爷你就别计较了,他们也是想表现一番!“ “雷爷?雷豹?”听见小厮的话,几个护卫有些慌乱,雷豹鬼狐城地下势力主宰者,虽然见不得光,但就个人实力而言,并不输给三品世家家主多少,是个难缠的人物。他们听过其名声,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包三爷最近和大少走的亲近,我可是很羡慕呐,这是我的拜帖,劳烦你转给秦大少。”雷豹并不是来吃饭的,他是真心想结交秦逸。 “小的一定替雷爷转递拜帖!”小厮接过帖子,将雷豹一行人送走了,他是真心看这几个护卫不顺眼,特么的脑子太不好使了,大少有叫你们堵门么? 远远地,三辆马车疾驰而来,不正是鬼狐三杰么!他们也是秦逸宴请的对象,是秦逸拉来为他买单的大头,送一份人情就够了,自个掏腰包,就免了吧! “真是出息,秦大少吩咐点小事都做不好。伸手拦人很威风吗?不是给大少树敌么?”萧丰冷着脸从马车走出,瞥了自家护卫一眼,这驿芳庭是什么地方?是和奇珍阁一个等级的存在,就你们也敢堵门?只是扫了一眼,萧丰就知道,自家护卫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疯公子教训的不错,拦人有失世家风范,若是遇见高级武修,不经意间就扫了别人脸面,没由来就为自己树下强敌。”南宫璃月娥眉紧蹙,这几个护卫不太机灵,这鬼狐城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之地,多有藏龙卧虎之辈。 “都退下,拦客人的事只能由小厮来做,你们出个什么风头?今晚我们替大少在这里摆下流水席。让喜欢来驿芳庭吃饭的客人,尽兴而归!“慕容灵儿有些不满,这秦大少纯粹是胡来,世家一般都不会包下一楼,这无关于钱和实力,而是一种口碑,一种彰显世家谦和的口碑。 几个护卫低下头,他们只是想拍马屁,谁都知道秦大少出手阔绰,喜欢用钱砸人,办好了差事,他一高兴赏钱肯定少不了。却不想马屁拍的还没瞧见正主,先被自家主子教训了一顿。 三人一进大厅,就不由打了几个喷嚏,这大厅满满地都是胭脂味,很浓烈,很刺鼻。 “这大少不是让护卫回来传话,说有贵客吗?怎么一屋子都是青楼老鸨?“疯公子疑惑的望向两女,只见后者也是摇头,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遇见眼前这一幕。 “掌柜,请问一下,秦大少宴请的贵客是在楼上么?”疯公子看着身旁气定神闲掌柜,很客气的轻声询问。 “啰,这不是贵客么!”掌柜对着大厅中,那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努了努嘴。 “她们是贵客?”三人三脸懵逼,完全是一头雾水:秦大少这是唱的那一出?早上打发回来护卫说的很清楚,说今天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有钱一起赚。怎么贵客就变成老鸨了? “这大少的心思猜不透哇,比女人的心还深,我算是懂了,他的套路就是你永远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疯公子很惆怅,青楼老鸨是贵客,贵在何处?总不能他去拉皮条,两颗明珠去陪客吧。 两女总算是解惑了,为何秦逸会包下一楼,二楼大多是包厢,那小小的大厅,怎么能容纳下望君归半数的老鸨。 掌柜同样很疑惑,若不是对秦逸很感兴趣,他早就走了,任谁面对一群妖娆的老妇,心里也是堵的慌。何况,这些老鸨打一进门就喋喋不休,三句话离不开嫖客,五句话离不开谁家姑娘功夫好。还好,打从三个小家伙一进门,大厅总算是清净了,摄于三人淫威,这些老鸨都是低眉顺眼,说话都不敢大声。 “包老、包老。”看见包不同走入大厅,三人很是客气,有这明白人,不用去猜秦大少是何心思了。 “三位脚程可比老夫快的不止一点呐,秦大少估计也快了,走我们先上去。”包不同率先踏上二楼,不过他丢下一句话:“大家都是秦大少请来的贵客,不要太拘谨,可以畅所欲言嘛。” 还没走过二楼转角,三人终究是沉不住气,同时问道:“包老,秦大少的贵客就是她们?这传出去,别人会笑话吧。“ ”你们可别小看她们,她们对秦大少来说,可是一群会下蛋的金鸡。“ “懂吗?是金鸡,日进斗金那种,可以让你们数钱数到手软!” “不过,我也很期待,大少究竟有什么手段,能让她们手下那群狗尾巴草变成下蛋金鸡。” 只听包不同前两句话,三人陡然来了精神,但最后一句话,又让他们立马焉了,就如那霜打的茄子:感情闹了半天,包不同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 四人正欲进入秦逸的厢房,门口护卫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个护卫都是萧家的人,他们战战兢兢地说:“公子,秦大少说了,里面是他的秘密武器,谁都不可以进去。” 萧丰被自家护卫拦住,并不生气,反而他有些好奇了:“秘密武器?需要这么保密吗?“ “给公子说说,里面到底是什么!” “两个红倌人。”护卫飞快回了一句,脖子不由缩了缩,这回答是秦逸交代的,有拿自家公子开涮的嫌疑。 四人哑然而笑,两个红倌人能算秘密武器? “算了,大少一肚子奇思妙想,说不准有什么高招,我们还是等等吧。”包不同险些说漏嘴,原话他是想说,秦逸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憋出的屁绝对是一个响,应该有看头。 小厮喉咙都快冒烟了,总算瞧见了他最想瞧见的身影。 “客官对不住,今天中午整个驿芳庭被秦大少包了,要吃饭请晚上再来。大少有言,等他新店开张,一定大摆流水宴!“这一声喊的尤为响亮,听的秦逸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差事办的不错,是个机灵人。”秦逸肆意的一笑,可不是么,纨绔就喜欢有人拍马屁。 “大少,这是雷爷亲自送来的请帖,他和包三爷是熟识。”小厮笑呵呵的接过几锭银两,将雷豹留下的请柬送到了秦逸手上。 “包老的熟识,自然要结交一番。”秦逸将请帖扔进了储物戒,随手拿出一张银票:“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这些小钱就当是本少请你们逛窑子的嫖资。” 一众护卫眉开眼笑,这张银票数额不小,就是他们所有人均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小厮很机灵的为秦逸推开大门,不需要他高唱,打一大门有了动静,所有老鸨的鼻子,仿佛闻见了秦逸的味儿。 “大少,俊朗不凡,天纵之姿,我们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大少,英明神武,是我们望君归姑娘们最中意的郎君。” “大少,潇洒多金,人又体贴,那晚陪你酒池肉林的女儿们,可是想你紧呐。” 滚滚马屁迎面而来,刺鼻的香风大有向秦逸扑击的趋势,掌柜真心是服了,从秦大少一进门,愣是没有打半个喷嚏,就凭这份“功力”,就让他自叹不如。 这群老鸨,明明已经是昨日黄花,却非要打扮成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了让人自倒胃口,但秦逸却若清风般淡定,身子一扭就钻入了这片花群中。 “本少对你们也很想念呐,所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不......才过了一个晚上,本少就把各位美人请来了嘛。”秦逸很熟络的和老鸨们打着招呼,硬是一桌都没落下。 “大少真能开玩笑,我们已是人老珠黄,那里算的上美人。” “你们确实不算美人,你们老了。”突然秦逸收了笑脸,言语变的很不客气,甚至是讽刺,“不过本少说你们是美人就是美人,你们可是鬼狐城巾帼须眉,不是美人是什么?” 整个场面刚刚冷了不到一个呼吸,又被秦逸引爆:“本少说的美,是你们对鬼狐城的贡献,古人云花落无情,红颜易老,谁都会变为一朵枯草,就是本少再过数十年也不过是黄土一捧。” 见秦逸揶揄自己,所有老鸨再次有了笑脸,不过她们很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鬼狐城巾帼须眉了?自己何时对鬼狐城有贡献了?” “正是有了你们,有了你们含辛茹苦,调教出一茬又一茬甜美的姑娘,我鬼狐城那些精力过剩的大老爷们,才有了一个可以发泄欲望的地儿。” “你们默默的耕耘,让鬼狐城少了多少猥亵和强-奸的罪案,你们是鬼狐城肮脏罪孽的清道夫,你们是鬼狐城男人心中指路的灯塔,有多少迷醉的男人,在你们培养姑娘摇篮里,找到了迷失的自己,所以你们是美人,你们是巾帼须眉。” “现在请你们先为自己鼓掌!” 秦逸带头,大厅中掌声雷动,所有老鸨刹那间,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地,说不出的愉快,做了这么久老鸨,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职业原来是如此神圣。 掌柜目瞪口呆,秦逸几句话扇起的妖风,吹的他浑身寒气嗖嗖直冒,这小子这张嘴,简直能把天都捅破哇。更让人钦佩的是,秦逸这袭话,说的抑扬顿挫,脸上那个表情没有半分虚假,首先自己好像真信了。 说假话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随便扯一句犊子,自己扮演地都是最真实、最诚恳的一面。 “以后跟这小子打交道,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不然被他卖了,还得为他数钱。是心甘情愿的为他数钱,搞不好还会傻乎乎的问他:大少,钱够么?” “各位美人如此辛苦,本少今儿个请你们来,就是要好好犒赏你们,送你们每人一场天大的富贵。” “谈富贵,肯定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本少为你们准备了四道点心,你们先尝着。” “好咧,伙计们快给大少尊贵的客人上菜。”掌柜兴趣更浓了,知道大戏即将开幕。 第三十二章 琵琶女,凤姐 楼下动静,自然瞒不过楼上四人的耳目。特别是楼梯上,那一窜重重的踏脚声,就是隔着楼层隔板,包不同都能嗅出秦逸那张得意的脸。他知道,这是秦逸故意的,就差没大声喧嚣:本少,来了! “秦大少,你张嘴呀......“看见秦逸抖着八字步,轻轻摇着折扇,晃悠悠地出现,四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感叹。 “本少这张嘴怎么了?不是和你们一个德行吗?吃吃喝喝,吃嘛嘛香,荤素不忌!”秦逸很嘚瑟,他之所以拿着折扇,只是很纯粹的觉得:既然是激情演讲,没有一把扇子,怎么渲染的出,浑身四散喷发的才气。 “没怎么?只觉大少空口放炮仗,一个比一个响。”包不同语气很酸,暗暗一叹:“输了、输了!” “谁说不是呢,就凭大少用嘴刮起的妖风,我估计下面那群女人,已经被大少吹的全身酸软,飘飘然了。”疯公子情不自禁地对秦逸竖起了拇指,“托大少的福,我竟然第一次发觉,青楼老鸨地情操如此让人钦佩。“ “今儿天,我们算是开了个眼界,大少这张嘴就如抹了蜜糖,那哄女人的本事,简直能将树梢上,打盹的鸟儿,给吹落到地上来。” “包老,谬赞了!谬赞了!不过疯公子这话,不太地道哇,你这不是指着鼻子骂本少,口蜜腹剑么?虽然本少脸皮儿,确实稍稍比你们厚了那么一点点,你们也不能嫉妒本少呀!” 秦逸十分得意,继续道:“本少,这耍嘴皮的功夫,你和包老就别羡慕了,平时叫你们多读书,多读书!不就能做到本少这般,生出一副铁齿铜牙么?” 接着,他发出一声奸笑:“嘿嘿......现在练还不算太晚,有本少给你们做名师,不需要从娘胎开始练就,三月内让你们出师。忽悠一般人没什么问题,但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要看你们天资如何了。“ “申明:熟人,八折优惠。随便给点小钱,就可以充当学费。本少不贪心,从不宰人!” “以本少不凡之才,定能让你们学一身,将歪理拨正地本事!” “哎......”一声幽叹,让秦逸隐约看见,似乎眼眼出现了一位深闺怨妇。 “大少,本姑娘有些后悔了,将灵儿姐姐许配给你,是一个美丽地误会,就凭你那蜜饯嘴儿,不知道会诓骗多少无知少女。“ “我在考虑,是不是等灵儿姐姐娶你过门后,教唆她将你绑了,一刀给你去了势,以免你整天到晚的不正经,就知道勾搭无知妇女!” “什么时候灵儿仙子成本少的人了?仙子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只能远观。若说鬼狐城谁能引起本少的性趣,自然是璃月妹妹呀!” “熟不知,像你这样滴小辣椒,才是最让男人生出那股,原始的征服欲么?” “大少独具慧眼,璃月妹妹和你是良配,就凭你八斗之才,随便漏一点点才学,她就会被勾走魂呢。”慕容灵儿自然不是个吃亏的主,转个眼就为南宫璃月贴了一张,春心萌动的标签。 “大少,不要怪我不解风情呐,你和两位妹妹打情骂俏,怎么着也该顾及旁人的感受。”疯公子插了一句话,“正题、正题,不要跑偏了,我们还眼巴巴瞅着,搭上大少发财的船呢。” “不是本少不正经呐,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被两个娇滴滴妹儿调戏了?” “璃月、灵儿。”秦逸叫的很亲热,“调戏本少是要付出代价,小心那一天,本少真将你们两个都给收了回家暖被窝。” “只要你有那本事,下药、敲闷棍,本小姐都接了。只要你不怕,姑娘我轻轻发发威,把我们多才风流地大少,捣鼓成废人就好。”南宫璃月轻佻的勾着手指,那双媚眼,直欲让人发酥。 经过几次相处,鬼狐三杰都很清楚,秦逸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跟他拉关系,就是要放的开,不能拘谨。拘谨只能吃亏! “灵儿妹妹不出声,看来是在酝酿大招,算了......本少已经是名草有主,虽然风流但用情还算专一,你们这副国色天香的丽影,就便宜其他牲口了。” “对了,本少要为秘密武器,好好包装一番,你们还是下去和以后的盟友多亲近、亲近,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将下面那群美人都给吓着了?” “包装?”这词儿,真够新鲜! 四人也不拖沓,直接下了楼。不过他们心里都很迷糊:包装,究竟是怎么个包装法! ”大少。“守门地护卫很恭敬,道:”按你的要求,望君归最红的红倌人和最丑的丑妓都请了回来。“ “跟着本少混,不可以如此粗鄙,什么叫丑妓?肤浅!”秦逸拿起折扇,轻轻拍了护卫一记:“记住了,以后要称呼她们为丽人或者佳丽。” 两护卫,头像是鸡啄米似的,聆听秦逸的教诲,都很机灵:“两位佳丽已经等候多时,还请大少欣赏。” “上道,本少就喜欢聪明人,改明儿让本少好好培养你们一番,说不准就是个上好的主持人。“ “嗯......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都下去吧!” 两人还在琢磨:主持?大少是准备开个寺院么? 却被秦逸一人赏了一脚:“都给本少将心放宽了,此主持非彼主持,本少不会让你们去做那秃驴!” 走进厢房,秦逸眼睛一亮,两位女子,其中一位若是论姿色,不比原世界那些上镜的明星差多少。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位女子身上,心却不由喊了一声天:“我的个乖乖,本少是见着网络红人凤姐了么?” “大少万福,奴家这厢有礼了!” “不坏、不坏。”秦逸挥了挥手,示意两女起身。就在她们起身的瞬间,秦逸发现那位长相让人揪心的女子,起身那一霎那,侧脸的轮廓,有瞬间的芳华:“比凤姐强太多了,那点点朦胧美,附和尤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本少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望君归独一无二的花魁。” “我么?”那位面容姣好的红倌人,如遭雷击!先是呆立了片刻,然后脸上才浮现出巨大的喜色,”青楼头牌和当红花魁是两个概念,若是秦大少捧我做花魁,很快我就可以赎身了。“ “本少手下的艺人,目标不能这么低,赎身算个什么?只要你给本少赚来大把的银两,本少分分钟就可以让你漂白为大家闺秀,嫁个如意郎君并不难。” 手指一偏,折扇轻轻抖开,落在丑女身上,秦逸道:“而你,则是本少旗下,压轴的丽人。本少要让你红遍整个鬼狐城。以前你叫什么不重要,从今儿起本少为你娶一名字,凤姐!” “我......我......”丑女太激动,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憋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干脆跪在地上,道:“只要大少能让我赚到钱,为我那重病的老父亲续命,小女子这条贱命都是大少的。“ “续命?”秦逸单手一抬,就将女子扶了起来:“有孝心的人,本少最喜欢。改天抽个空,本少和你去探探你那父亲,顺手把病给他治了。” “这天下间,只要本少愿意出手,那怕只吊着一口气儿,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 幸福来的太突然,唐紫嫣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腰肢一摆就撞进了秦逸怀里。 “矜持、矜持!本少肯定是要捧你们,我秦逸说出的话,那怕是崩坏了牙,也是算数的。”秦逸被丑女撞个满怀,身体不由倒在身后古兽皮铺就的摇椅上。 “凤姐,记住了,本少都称你为凤姐,首先你就要学会控制情绪。”秦逸干脆躺在摇椅上,让两女为他捶肩揉腿,意识已经与血玲珑开始交谈。 天涯系统戒,发出一圈圈如波浪般地朦胧光晕,一间古色古香地商铺,仅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就跃立在秦逸眼前。 “杂货商铺,该是天涯系统最不坑爹的良心店了,一两纹银换一点杂货商铺声望,这买卖端是贴心。”秦逸调出杂货商铺,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舒爽声,两女的手法不错。 杂货商铺一切物品,都来自于原世界。商品琳琅满目,如血玲珑所言,除了军事物品,这里什么都有。 “要想镇住楼下那群老鸨,少不得要本少亲手为两女梳妆一番,这洪荒世界的胭脂水粉,怎么能比的上原世界的化妆品?” “要让凤姐来个大变身,首选彩妆呐,现代不也有复古系列么?” “最好在给她搭配一身服饰。” 秦逸一边浏览着化妆品,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将天涯明月刀的游戏时装全部调了出来。 “玲珑,为公子将两个窗口缩小,那么多东西,看的本少眼晕!” “空山间,天舞岚。墨如海,晴光绽。” “圣绣天岚?不行,这一套服饰只适合江湖儿女。” “锦衾薄,追绮年。流光冷,叹韶华。” “选圣绣袭光么?还是不行,太过华丽,与琵琶女气质不符。” “素问?白衣胜雪,但是太过单调,难不成本少还要花费一些侠义值购买配饰么?” “公子,玲珑建议你选择一套心王独孤。贵是贵了点,却十分符合你的要求。特别那一条狐狸尾巴,不正是你所想的那种,冷眼中显露点点魅惑么?” “你倒是本少肚里的蛔虫,琵琶女半遮半掩,总要有一些撩拨人心的东西。“ “对了,让商铺赠送本少一条黑色薄纱面巾哇,一定要符合凤姐轮廓尺寸,力争做到所有人,只能隐隐看见她芳华绽放的瞬间,多一点可就吓死个人了。” “公子,你是知道的,系统很穷,想要面巾,你得花钱,这次就便宜点,十两白银,不二价。”游戏商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玲珑狡黠的俏颜。 “这都是小钱,赶紧为本少搞定,下面的人该等着急了,还有刚刚和你商量的事怎么样?总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吧,本少的高级乐伶身份,自带化妆特效,精通化妆技巧,总不能让我凭空变个女人,教她们吧。” “没得商量,公子乐伶身份开启,光环、特效、技能才能使用,而你只能变身为女人。我不能从原世界那边为你送一个化妆师过来,系统很强大,但也有规则次序,还请公子理解。“ ”好吧,你左一个规则、右一个次序,本少还能说什么?太不人性化了,除了剥削本少辛苦赚来的钱财,你可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玲珑枉费本少那么疼你。“秦逸随手关闭了系统,对两女说:”你们精通音律么,本少以往写了两首佳作,今儿个就由你们传唱了。“ “大少,音律我们还算知晓一些。” “知晓一些可不够,本少这里有两件上好的乐器,就暂借给你们。”手一挥,一盏古琴和一把琵琶就各自出现在两女身前。 “这是乐谱,你们先看一看。本少先出去一趟,等下我有位红颜知己会进来,教你们如何做一个美丽的女人。“ 两章乐谱是秦逸从杂货商铺淘来的,虽然是原世界的东西,但是一出现在秦逸手里,上面的五线谱自动转为这片世界,被世人熟知的乐调,只要两女音律知识不是太差,一眼就可以看懂。 两女美目,泛起耀眼的荧光,只闻秦大少高才,一曲沧海笑,让整个艳冠群芳沸腾了一晚。可惜无缘亲眼一观,但她们手里乐谱让她们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两首曲子,随便那一首,只要她们唱出了神韵,那些往日眼高于顶的清倌人,那里还敢小瞧她们半分? 秦逸在走廊,稍稍踌躇了一刻,咬着牙,开启了身份系统,只感觉一阵酥麻,他就由一个大男人变成了娇滴滴的美人。 嗅着空气中,淡淡地香风,秦逸就是不用镜子看,他变身为乐伶,就容颜而言,绝对当的起,清丽脱俗,一笑倾人城。 “谁不知道?整个天涯明月刀女性npc都是祸国殃民的主?”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那手感秦逸自己都迷醉了,如婴儿般细腻?吹可弹皮?不够、远远不够,说是九天玄女临凡,也不会夸大。 “以后变为女人,玩刺杀、敲闷棍,却是一等一的好手段,有时候客窜下女人,也不太坏嘛!”秦逸娇艳似花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娇躯更是如花枝般乱颤,真是可惜那一身天香服饰。 第三十三章 跟本少混,你们能躺着数钱 “大少现在都不下来,估计是在厢房玩推磨游戏,年轻就是好哇。”包不同为老不尊,发出一声贱语。听的两女连翻白眼,所谓近墨者黑,不外如此了。 “真让人望穿秋水,那个包装究竟是什么意思?”疯公子与包不同一起盯着楼梯转角,“包老,你天天和大少黏糊在一起,他的心思你真就猜不到一、二?” “老夫也不妄自菲薄,你问我能不能猜到秦大少的心思,首先你就得明白一件事,你问的这位主,他是人、还是鬼。” “是人,我还能推演一、二,是鬼,我还敢妄言几句,但大少这般,老夫该怎么说?”人前,包不同可没忘记,他是秦逸请来的打手,而且是只认钱,他怎么会对疯公子说实话,既然不能说实话,还不如一个推手打回去:你自个猜去! “怎么说?非人非鬼罢了,除了闹幺蛾子,干不出半点正事。整天喜欢捣鼓一些谜题让人烧脑,比那些穷酸秀才,还让人可恨!”南宫璃月恶狠狠的瞪着身前这群,半夜能将人吓死的老鸨,对秦逸很是不满:她鬼狐城,一个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如一只猴子般,被一群老鸨参观?特别是那些异样古怪的目光,暗藏欲望,看她就如在看自家青楼接客的女儿。 “在盯着本小姐瞧,小心我将你们眼珠子都给挑了。” “一个时辰了。”慕容灵儿,一直都是鬼狐三杰中话最少的一位,她撇了南宫璃月一眼,道:“大少,那会才说要让我们与这些美人儿多亲近、亲近,你若是将人都给吓跑了,怕是会落下一个母夜叉的名声。” “母夜叉,是个男人,都会敬而远之呐。与其恐吓大少的贵客,不如来猜猜,她们桌上放置的点心都是什么?” “灵儿姐姐慧质兰心,花了一个时辰,难道还猜不出,那些是什么吗?”破天荒地,南宫璃月并没有如往常小老虎一般,听了慕容灵儿的话,就反唇相讥。 她和其他三人都一样,都在猜,秦大少为老鸨上这几盘菜,究竟是几个意思? 整个一楼大厅都很静谧,只有四人偶尔的交谈声,那些老鸨那里敢有多余的动作,皆是低着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不过,身旁桌上摆放的点心,她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点心虽然被红盖头覆盖,但只观外形,不难看出其中有两道菜都是元宝。 “来了。”似睡非睡,在一旁打盹地掌柜,突然出声。 确实来了,但楼上到楼下两层楼梯的距离,几个呼吸就可以走完,却硬生生的被秦逸多拖了几倍的时间。 “嗨......让大家久等了,本少刚刚打了几个喷嚏,该不是你们有人诅咒本少命短吧。”秦逸笑呵呵的出现众人眼里,轻轻摇晃着手中折扇,那表情极为欠扁。但就是这欠扁的表情,配合不正经的语调,就轻松将大厅如枯井般沉寂地氛围,轻松点燃。 “你们呐,可真是出息,让你们下来搞活氛围,怎么反而将本少的贵客,吓的噤如寒蝉?瞧,她们的额头,都生出寒汗了?难道你是吃人的猛兽吗?”秦逸睥睨几人,心情十分的不快活,这可是一群金主,你们能不能不要板起那张死人脸? “来......听口令,所有人都给本少笑一个,笑一笑,十年少。“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男人就更不能为难女人了,女人不就是用来疼的么?” 一阵笑声响起,大厅的气氛再次活络了不少,秦逸方才踱了几步,走到大厅中央。 “今个儿,请大家来,主要是混个脸熟,当然谁没事会有这闲工夫来混脸熟,所以带着大家发财,才是本少的初衷。” “美人们,午宴的开胃菜,已经端在桌上了,你们就放开了肚皮吃,别太拘谨,拘谨就显得生分了,我秦逸也就是一个小鼻子,搭配了两个小眼睛,跟你们一样是个俗人!“ “那撒,红盖头都掀了吧,免得几位世家公子、小姐猜的眼馋,难道你们没听见么?本少都闻着了,他们咽口水的声音。” ”这大少,果然空口一放炮,就不会憋好屁,这是变着法的埋汰我们呢。“疯公子无奈与一群青楼老鸨打交道,本来就不是他的长项,倒是秦大少如那入水的鱼儿,很是轻车熟路,三言两语就和一众老鸨搅成了一团。 菜盘上的红盖头,都掀翻了,呈现在所有人眼里的是,一盘黄金、一碟白银、一盆气血石、一屉魂晶。 “这能吃?谁能有这么好的牙?”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秦逸身上,而后者却是一脸的神秘? “怎么?货真价实地真金白银、血石魂晶?你们吃不下去?” “大少,你老人家就别拿我们开涮了,这几道菜虽然很香,但吃下去,我们老命就没了。”一位老鸨鼓起胆色,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我们那敢乱吃大少的东西呀,吃了就怕吐不出来,不是破坏了你老人家的心情吗?”有人带头,秦逸更无发飙的迹象,其他老鸨也就跟着说开了。 “这大少是什么意思?”四人用眼神交流,逼着别人吃钱?这是新玩的死法么? “难道......大少是要撑死他们?”包不同故意这么说,这是配合秦逸,为秦逸增加高深感。 “不会、不会,大少定然不会如此无聊,大少杀人我们是见识了,只动嘴,绝不会动手,我猜他这番作为,定有他的道理。”疯公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说了一通废话。 “猜吧,使劲猜,你们就是猜破了头皮,也不会想到,那小子是在下饵钓鱼,自己要做那青楼头子。你们么,估计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横竖会被他一刀放了血。”包不同深感好笑,心情很畅快,以秦逸那小子的风格,跪服二字在手,指不定会怎么敲诈老夫,还好有你们陪着,我这心情好了很多呀! “这几道菜,是本少起早为你们准备的,今儿个必须都吃完了,但是吃有吃法。” “本少很清楚,不是你们不想吃,不想下嘴,是不知道该怎么吃,既然你们很害臊,本少就教教你们。” 能用害臊来形容一群老鸨,秦逸是第一人,教老鸨怎么吃钱,他更是第一人。没什么废话,没任何花哨的动作,秦逸伸出一只手,捏着一枚黄橙橙地金子,就塞进了自己腰包。 “看看,这不是就吃了么?” “大少没病吧?他这是送钱给她们?”鬼狐三杰傻眼了,口口声声说要带着大家发财,就是这么个发法? 老鸨们,你望我、我瞅你,看着秦逸脸上和善的笑,动也不敢动。 “看来你们是吃不下去呀。”秦逸扶额,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着她们,“以本少看,不是你们吃不下去,不是你们不敢吃,是你们也觉得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受了本少的钱财。” 众人无言,什么叫不敢吃,是压根没搞清楚你老人家的意思,得......所有人都恍然生出一种感觉,这钱就是秦逸摆出来给她们看的。 “既然你们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本少不强求你们,自古以来有逼良为娼的,却没有逼人发财的,但是今儿天,本少就要开创个壮举,就是要逼着你们发财。” “谁敢忤逆了本少的意思,谁今天就休想出这道大门。” “怎么?还吃不下去?要本少亲手‘喂’你们么?” 三句话,老鸨们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直呼祖宗。 “既然我家大少,送你们银子,你们就都收下,别惹他不高兴,否则休怪老夫铁掌无情。”包不同冷着一张脸,杀气冷然的道。 “多谢大少。”一位老鸨带了个头,因为包不同的目光,刚刚落在她身上,那道阴寒之气,吓的她险些失禁。 桌上的黄金白银消失一空,而那些魂晶、气血石却一颗都没有少,秦逸微微一笑,假装没有看见:“这不就对了,见你们吃了本少为你们辛苦备下的菜肴,老子的心气,顺了不少。” “这就完了?”鬼狐三杰算是明白了,听秦逸的意思,这四道菜,两道是吃的,两道是用来充门面的。 “本少,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送佛,送到西。心不诚,岂不是显得本少小气?” “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钱是个王八蛋,少了谁,心情都不会畅快。几位世家公子、小姐想必你们都认识,本少送了你们银两,不送他们,他们肯定不会高兴,指不准心里正骂着本少,重色轻友呢。” “但是小钱,他们自然不缺,自然看不上,所以......”秦逸故意顿了顿,手上的折扇,轻快的扇着风。 “这屁憋了半天,终于是要拉屎了。”掌柜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秦大少膏药算是卖完了,刚刚撒下的钱财,开始要收利息了。 “上正餐了,这才是大少的风格,他什么时候做过赔钱的买卖?”三杰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很好奇,秦大少是要所以个什么出来,唯独包不同撇了撇嘴,“秦大少,是要准备挥刀宰羊了。” 所有老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们知道,秦大少玩了半天哑谜,终于要为她们揭晓谜题了。 “所以,本少决定了赠送你们一场富贵,让你们睡觉都能躺在钱堆上。” 大厅顿时一片嘈杂,试问?睡觉都躺在钱堆上,那不是数钱,就要数到手抽筋? “大少,敢问一句,怎么个富贵法?我们都是穷苦人,可没有多少钱财做买卖。”一位老鸨,低眉顺眼的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秦逸。 “怎么说话呢,本少带着你们发财,还能打你们的注意,瞧不起本少么?谁不知道,本少放个屁,都是香屁,空气里飘着的都是钱。” “你们有资源,本少有手段,他们更是有一票打手,这不就是钱么?”秦逸手指轻飘的从众人身上晃过,道:“你们守着一座偌大的金山,却不知该怎么利用,本少就豁出去了,给你们做一做那运筹帷幄的军师,领着你们打一片商业帝国。” “资源,我们有什么资源?”老鸨面面相觑,看着彼此那张褶皱脸,均是一脸迷糊。 “你们手下的女儿,不就是资源么?既然你们不会做老鸨,把她们以几钱银子就贱卖了,大大的便宜了那些嫖客,干脆,这鬼狐城的青楼总瓢把子,就由本少来做,你们只管数着银两分账。” 所有老鸨幡然醒悟,合着这秦大少是在打她们饭碗的注意,就是鬼狐三杰也是一脸鄙视:做青楼老鸨,很有钱途么?整个望君归,红馆人青楼合计二百之数,一般的青楼娼妓,陪睡一晚不过几两银子,这能算是富贵?多说点,一家青楼撑死一年也就十来万两白银,还得老鸨抽成,你秦大少究竟是要闹哪样? “大少,我们就指着青楼养老送终,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 “大少,我们和那些女儿们都是靠着身子赚钱,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就我们那点银两,相信你老人家不会放在眼里。” “大少,你要抢了我们青楼,不是要了我们老命吗?女儿接客,能养的活,你这尊大佛么?” “都给本少闭嘴,抢你们青楼?夺你们饭碗?逼你们自绝?本少志向如此低劣么?乱说话,诋毁了本少名声,就是连骨带皮把你们卖了,你们赔的起么?” “都给本少放宽心,本少从不欺负女人,当真以为本少说你们是巾帼须眉是放屁么?本少岂会做那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的勾当?” “一句话,本少要让你们手下那些女儿脱离苦海,本少要让你们那些女儿,身价翻十倍、乃至百倍!艳冠群芳,算个什么玩意?百花坊,算个什么东西?” “本少要让你们这些青楼,全部超越望君归这两家最著名的青楼,望君归的花魁,只能是本少手下的艺人,本少要让以往门可若是的青楼清倌,全部变为门可罗雀,要让你们这些以往比人轻视的老鸨,变为香馍馍,你们信是不信?“ 大厅再次变为沉寂,所有人都不信,认为秦逸纯粹是在放屁,按秦逸的话说,身价翻十倍,那岂不是身子上镶了金玉? “就知道你们不信,没关系,本少敢揽这瓷器活,自然就有一把金刚钻,都给本少瞧仔细了,竖起你们的耳朵仔细听!” “啪......啪......”秦逸轻拍手掌,顿时一位体态轻盈的女子,从楼梯走出。她手抱琵琶,身着一袭白衣,以黑纱遮面,额头眉心处点了一记朱红美人痣。 “大少这位是?”疯公子目光一亮,从楼梯中走出这位女子,只是那么静静站立,身上那股气质竟然不属于鬼狐两颗明珠,特别是她那盈盈不堪一握地蛮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好漂亮的服饰,好美的人儿。”两女目光完全闪着小星星,淡淡衣衫内钟秀,薄薄罗衣赛银雪,特别是女子头上那一扇替代玉簪地小屏扇,搭配着亮银的吊坠和白色丝绒,端是浑然天成。 “本少,就不卖关子了,她就是跟你们一起,被本少请回来的两位红馆人之一,你们谁能猜出她是谁,今天本少重重有赏。” “疯公子,你刚刚想问她是谁,不如咱们赌一把,你赢了本少,本少送你一份大礼,你输了礼品清单上的物品,在送本少几份如何?” “不赌。”疯公子右眼皮没来由的一跳,“秦大少既然能将一位红倌人,折腾为气质出众的佳人,这赌我是万万不敢打。” “美人儿,你们谁来猜?猜中了本少赏她黄金万两!” “她就是我家青楼红牌,翠烟,那一位丑小鸭,胸部可没这么大,虽然她身段比起翠烟还要好一些。”一位老鸨跳了出来,粗壮的浓眉狠狠一挑,十分自信。 “答案,等会为你揭晓,说了是艺人,肯定还要有一些才艺。不然鬼狐城那些爷们的腰包,不是那么好掏呢。“ “凤姐,给她们露一手,可不要让本少失望。” “玎珰”一声,凤姐素指轻挑,手中琵琶轻轻一个转轴,虽然还未成曲调,却让所有人精神不由一震,短短地几个曲调,就是不通音律之人,亦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情。 “词曲为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是秦大少妙手偶得,小女子献丑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琵琶声轻柔婉转,先若流水般轻盈、清脆。接着又宛如水呜咽,似有一人喝醉了酒在轻声啜泣。不知不觉到了情深出,所有人脑中不由勾勒出一副画:一轮凄清地明月不知何时浮现,自己就宛如那词中人,情不自禁端起酒杯遥问苍天..... 一曲唱罢,众人看见了宫殿,看见了阁楼,看见了清丽地人影,月下翩翩起舞,更看见了,月儿转过朱红楼阁,低低挂在雕花窗户上,一切如梦似幻,仿佛不是身处人间。 “好一曲,但愿人长久。”包不同率先醒来,深有感触。而那些老鸨,早已泪流满面,她们都是苦命人,此曲中那思念亲人之情,恰巧就是她们的软肋。 秦逸也很震惊,他的震惊不是凤姐精湛地琵琶演奏技艺,而是她的嗓音! “本少不是做梦吧,老子竟然在异世听见了志玲姐姐的娃娃音?就凭着这个嗓门,就是一大卖点呐。” “诸位,觉得如何?凤姐与那艳冠群芳的头牌清倌人相比又如何?” “不相伯仲,当然以大少之才,你的词曲肯定是横扫了整个鬼狐城。”真是不服不行,大厅中所有人都被秦逸所折服。 而这琵琶声,动人的词曲,更不可避免传到了大街上,驿芳庭们外不知不觉就围满了人。 “让他们看,敞开了看,今个儿本少就顺手为凤姐做做宣传。”秦逸对几个护卫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将所有窗户都打开。 “下面本少才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少挖掘人才的本事。” “凤姐,你起来。” “嗯!”凤姐嘤咛了一声,抱着琵琶缓缓起身,就在他起身的瞬间,脸上那张薄巾轻轻浮动。 “好美!”虽然只是一个侧脸,还是一个侧面的郭廓,大街上就爆出一阵惊叹。 “她是......她是......” “她是谁?”秦逸目光一瞥,眸光瞬间乍现的寒意,让老鸨立刻闭了嘴。 “她是凤姐!”虽然老鸨被吓住了,但是她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她知道,这个女子就是自家青楼不被待见的丑女。 “好了,广告宣传结束,接下来本少给你们瞧一瞧,新鲜玩意,来呀......给本少将窗户关严实了,若是透了一点光,本少今天就代你们公子、小姐,好好赏你们一顿大脚丫子。” 第三十四章 威逼利诱 雕栏花窗,窗帘垂落,透过的光被遮蔽,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似夜幕那般地深黑。 “伸手不见五指,怎么才能瞧见大少所言的新鲜玩意?”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啪,一声清响,是掌声,是秦大少的掌声。 一束光猛然从黑暗中绽放,只见秦逸轻轻一抛,他手中绽放的七彩光,静静悬浮在空中,凝为光束罩落在楼梯转角。一位佳人,出现在光束中款款而来,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美的是人,朦胧的是光,一人一光相伴而行。 女子莲足轻移,光束也跟着移动,那身旁的空间隐隐生出氤氲气雾,太美了,所有人只觉一位佳人从仙境中向他们走来。 “那是什么东西?”跳过女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空中那一道比彩虹还要梦幻的光上。 “是魂器么?”有人暗暗猜测,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秦大少是一个普通人,那里来的武魂之力催动魂器?” “不是魂器,又是个什么东西?”包不同凝眉,鬼狐三杰陷入沉思,而掌柜更是不解。 他们承认,女子姿色上佳,但远远还没有达到那种惊心动魄的程度,而在这束光的渲染下,女子的媚,孕育着朦胧,那美感霎时就被凭空放大。 大厅中护卫的呼吸,不由变的粗重,就是疯公子那样以武成痴的人,心境亦不由生出了波澜。 “是翠烟吗?”青楼老鸨盯着自家女儿,满脸写着不信,翠烟有如此美,怕是她的青楼,早就被那些嫖客将门槛都踏破了。 一柄剑,出现在秦逸手里,他道:“翠烟,要想成为花魁,单单做一个靓丽的花瓶还不够,刚刚本少那位知己教你的剑舞还记得吧,耍来给他们瞧瞧。” 最初,秦逸是想让翠烟抚琴,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他有自信,能技压全场。但凤姐已经唱了一曲,若只是抚琴,岂不是显得他堂堂大少有些黔驴技穷? 既然是乐伶,专属于天香门派,那琴曲渡世人、妙音回香意,舞剑的本事,自然是独步天下,而这舞剑是一种舞蹈,是一种剑器舞。 “真是翠烟!”老鸨齐呼,作为青楼红馆中,在姿色上唯一能和对面清倌人一较长短的红牌,她们自然都认得,然而她们现在却不敢认。 “嘘......”秦逸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而翠烟已经持剑翩翩起舞。 翠烟是一个柔美的女人,体态轻盈无骨,就如那水一般,而一袭金黄色的圣绣袭光配合着一柄长剑,她的气质瞬间改变,就如行走于洪荒的女豪,浑身都透着一股刚毅与不屈。 剑光抖动,手腕翻飞,起时剑光璀璨夺目,犹如落日升空,舞姿矫健轻快,恰似神凤横破苍穹。 “妙,真妙,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次见到如此让人心旷神怡的舞蹈,这秦大少真有几分本事。”掌柜暗暗称赞,虽然这红倌人剑势粗糙,但这又不是使剑的武者,若是用来跳舞,虽然称不上登峰造极,但这别具一格风韵,已是少有人极。 “本姑娘竟然从剑击之声中,听到了好似江海翻滚的声音。”慕容灵儿,看的很仔细,品的很认真,这青楼女,舞姿与剑击声相合,就如舞女踩着节拍,那生疏的瑕疵,反而让人遗忘了,只记住了这一曲刚柔并济的剑舞。 南宫璃月一直在琢磨,那散花七彩光晕的光束,偶尔目光亦会停驻在翠烟鲜红的嘴唇上,特别是那绰约的舞姿,让她心神不由生出点点跃跃欲试:若是将这剑舞与媚术配合,用来袭杀对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嗯......抽时间,定要从大少那里把这套剑舞学来,以她的目光如何看不出,这剑舞后面还有更绚丽的变化。 看着疯公子如痴如醉的表情,看着老鸨们不可置信的神情,秦逸心中很是喜悦。 “多亏了杂货商铺哇,那布置舞台灯光特效道具,没想到出现在洪荒,竟然有这片妙用。” 翠烟一曲剑舞,看的众人意犹未尽,秦逸轻快的打了一个响指,道:“怎么样,本少今个儿花如此大力气,为她们包装,你们现在还觉得,带你们发财,是妄言么?” 所有老鸨都回过了神,看秦逸的目光,就如看那财神爷,就差没有点燃信香为他上贡了。 “大少,你就是我们祖宗,你就是我们亲爹,你就是我们人生路上指路的火把。”一位老鸨,激动的吼了一嗓子,马上就有另外一位老鸨接口:“你老人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老人家吃肉,我们就喝喝汤,就满足了!” “打住!”秦逸黑着一张脸,这马屁拍的有些过了,什么叫亲爹?什么叫祖宗?老子现在还孑然一身好不好! “记住,本少不是你们祖宗,不是你们亲爹,你们会不会聊天?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护卫憋着劲,不敢笑出声,而其他几人笑的那叫一个欢畅。 “大少,什么时候你老人家有这么一群女儿了?”包不同揶揄道。 “包老,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两个字。”秦逸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哼,你们就笑吧,你们这是嫉妒。” “都给本少听清楚了,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本少最是尊重女性,以后你们可以叫本少老总,秦老总!别叫什么掌柜的,太难听!” “来叫一个本少听听。” “秦老总。”老鸨们大声欢呼,这一声竟然出奇的整齐划一。秦逸一脸暗爽,前世本少不就一**丝么?虽然玩游戏出类拔萃,也赚了一点小钱,但是做梦也没有想过能成为老总级人物哇。 “跟着本少混,就必须按照本少规矩办事。”秦逸目光刹那间变的严肃,无形中那股上位者气息将一干老鸨压的透不过气。 “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青楼,全部停业。” 众人疑惑了,停业做什么?停业了还如何赚钱?老鸨不敢出声,鬼狐三杰倒是好奇了,只有包不同隐隐觉得,秦逸怕是有大动作,而掌柜则嗅见了硝烟的味道。 所有人的表情都被秦逸收在眼底,他一声轻笑:“你们没听错,就是停业,要想赚更多的钱,就要学会放弃目前这些蝇头小利。” “本少不但要你们停业,还要你们青楼所有人,全部搬出望君归,你们现在青楼,太寒碜,没有档次,格调太低,所以必须重建。” “重建青楼的费用不用你们操心,看你们一个个肉疼的脸色,难不成本少会让你们出钱不成?” 听见秦逸的说辞,老鸨们都不由呼出一口浊气,开玩笑,重建青楼,花费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鸨是舒心了,但是鬼狐三杰却是一脸苦笑,以秦逸的风格,断然不会自己掏腰包,这钱看来是他们出了。 “合着我们脖子上,早就被大少架好了屠刀。” 三人不等秦逸继续往下说,就纷纷表态:“秦大少为军师,掌控大局,费心费力,出钱、出人就由我们三世家包了。” “肯定呀,本少压根就没想着出钱。”秦逸很直白,直白的理直气壮。 “你们居住场地,本少早就想好了,城东有本少一处豪宅,环境倒也清幽,适合训练,要赚钱,你们手下的女儿少不得要吃一番苦头。” “疯公子,今天就麻烦你一下,二百青楼合计二千三百人日常吃穿用度,就劳烦你多费心,你送的这处宅子,我听包老提过,是前任鬼狐城主的府邸,校场足够大,别说千人,就是万人也绰绰有余,安置好她们,重建的青楼没有修好之前,谁也不能走出府邸半步。” “你们这些美人儿是自由的,进出随便!”秦逸为她们下了一记定心丸,别让人误会是软禁,闹的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对你们的安排,先到这里,不过本少可以先给你们承诺一件事,只要本少还有一口气喘着,你们每个人最低,每年能进账十五万两白银,什么事都可以不用干!” 秦逸一句话震惊全场,让所有老鸨都放心了,自己一年劳心费力,不过就十万两白银而已,其中还要分出一些。而秦少承诺的保底,就增加了五万两。 放心的同时,少数精明的老鸨,额头更是冷汗直流,可以说秦逸只言片语中,透露的消息很明显,她们的一切,就如那脱光衣服的女人,对眼前的大少而言,没什么秘密。 “一切全凭大少做主,不......全凭秦总做主。”精明的人,率先表态,而那些稍微愚钝的人,也明白了秦逸的意思,纷纷喊道:“全凭秦总做主。” “呵......看来这些老鸨中,还是有不少人懂本少的意思。”秦逸暗暗几下几位带头老鸨,这些人可以重用,协助本少赚钱嘛。 “青楼重建开业前,本少会拟定一份合约,拿出纯利润百分之十,作为你们所有人的分红。”说这句话的同时,秦逸笑嘻嘻从一众老鸨身上扫过,而目光则充满了彻骨的寒意,“本少最是尊重女人呐。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以武为尊的世界,百分之十已经很多了,这世上那里有绝对的公平?在秦逸心里,那合约早就拟定好了,有些东西,不能开口要,那样吃相稍显难看。 青楼老鸨都不笨,更有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刚刚秦逸那笑嘻嘻模样下,隐藏着冰冷刀锋,她们都感知到了。 大厅一时冷场,鬼狐三杰、包不同、驿芳庭掌柜都是聪明人,他们自然知道,秦逸是在变着法的要东西。 “这秦大少,不可让人小觑呀,荒诞行径下掩藏着缜密的心思。”这是包不同和掌柜共同的评价,两个人都不简单。 老鸨都很踌躇、都很犹豫、更多是害怕,她们担心会被秦逸连骨带皮给生吞了:谁不知,人吃人发财最快? “本少,最后给你们承诺一点,信本少,你们会大富大贵,不信本少,你们可能会尸骨无存,或许就被那野狗叼了去。”秦逸漫不经心的摇着折扇,用言语营造气场,对这些人精施压。 “怎么办?”老鸨们都很焦虑,特别数位护卫,听着秦逸的话,已经握住了腰间佩刀。 “罢了,胳膊拗不过大腿,今天我就把身家性命压在秦总身上,若是我输了,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世上永远不缺光棍之人,特别是形势没人强,自己已是那砧板上的肉。 “等会回去收拾细软,一切准备妥当,青楼的房屋地契,我会双手奉上,只希望秦总能言而有信。”一位老鸨表态,面带决绝之色,很显然她认命了,同时不觉得秦逸会履行诺言。 “本少喜欢聪明人,桌上另外两道菜,就是你的了。这不是施舍,而是本少对你的欣赏。” 秦逸一句话,宛如狂风拂林,其他老鸨很后悔,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一盘气血石、一盘魂晶,价值多少白银黄金? “我也甘愿奉上青楼房屋地契。”另一位老鸨,飞快的说道,然而她眼巴巴的看着秦逸,秦逸却没有看她,更没有什么表态。 “世界上只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受人赏识,不过你眼巴巴的望着本少,本少就大方一点,打赏你一钱银子。” “这一钱银子,是让你记住,做聪明人就不要慢了别人一步。” 顿了一顿,秦逸看着眼前老鸨,继续说:“看你们表情,应该没什么意见。本少很高兴你们做出的决定,本少不是凉薄之人,有一天你们会发觉,跟着本少是你们最大的福气。” “今儿个宴会到此结束,疯公子你安排一下人手,务必一个不落的接到我府上。” “真是一个狠茬呀,动动嘴皮,就白得了两百间青楼地契,整个望君归半数产业,都落到了这小子名下。”包不同一阵牙酸,这输的真是够彻底。 “这小子,是个人才呀,若是生在我们世家该多好?”掌柜则与包不同牙酸相反,他对秦逸的作为非常欣赏。 在疯公子的指令,护卫陪同老鸨返回望君归,而秦逸则收走了桌上剩余的气血石和魂晶。 “走吧,楼上咱们边吃边聊,咱们虽然是朋友,但也不能少了那一纸合约呀。” 第三十五章 花场、第一红楼 酒足饭饱,包不同惬意的用牙签剔着牙,看着秦逸四人,他心里轻轻一叹,道:“几个小狐狸,你们可真够沉的住气呀!” 厢房很安静,包不同的目光落在秦逸身上,只见秦逸鼓起一双眼,给人的感觉有牛眼那么大,活像一只发怒的王八。 “这小子,真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主,看样子是不打算做出一点儿让步了。” 轻轻摇了摇头,包不同随意屈指一弹,手中的牙签带起一道劲风,咻的一声,从鬼狐三杰眼眸前一划而过。整个过程,三人的眼珠子,硬是没有动上分毫。 三人那里有空理会包不同的小动作,此刻,她们眯着一双眼,眸中精芒闪烁,或许是刻意为之,他们眯着的眼只剩下细细的缝儿。 “是绿豆么?”包不同一声轻语,憋着劲儿才没有笑出声来。秦逸瞳孔鼓的浑圆像极了王八。而其他三人,恰恰相反,眯着眼,活像是三颗绿豆,正应了那句话:“王八瞪绿豆,谁能奈何谁?” 论耍嘴皮儿,三人自问不是秦逸对手。三人看的很通透,这秦大少凭口放炮的本事,已经是练到了水火不侵的程度。对女人,不管是美若天仙,还是丑如糟糠,秦大少都能下的去嘴,不但能正儿八经的调戏,同时也能虚情假意的奉承,先将你捧上天,然后狠狠的一脚把你踹翻在地。 对男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前一个脸色可以和你称兄道弟,后一个眼神转换,就可以明晃晃的对着你捅刀子,捅的你哑口无言。 秦大少拟定的合约,鬼狐三杰很清楚的知道了内容:新起的青楼,利润百分之十作为老鸨们年终花红,而他们三大世家各占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全部被秦大少,面不红、心不跳的收入了腰包。 让他们气恼的是:按照秦逸的霸王条款,青楼的话语权,就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们只保留了建议权,听不听要看大少心情。 又要出钱,又要出人,还要维护日常开销,这种不平等的协议,鬼狐三杰自然是不答应,索性他们就眯着眼瞧着秦逸,看秦逸那堪比城墙的脸皮,会不会稍微红上那么一点,指间最好自觉的漏出一些利益。 那知道:后者俨然就如滚油中的老油条,没有丝毫觉悟,反而鼓起一双眼,活像是他们要抢夺利益,要了他的命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包不同清茶都喝了两壶,而四人却如木头做的雕塑,眼皮儿都没有眨一下。 “咳......咳......”包不同假意咳嗽,润了润才喉说道:“我说四位,你们不累的慌么?看的老夫瞌睡都来了,有屁痛痛快快的一通放了,大家都舒坦。” 四人压根就没有搭理包不同,现在这种无声的对视,已经成了彼此间的较量,都卯上了轴劲,谁也不肯先开口。 “得,老夫成空气了,你们继续,我老人家出去转悠、转悠。” “慢着,包老你可不能走!”包不同刚刚动身,秦逸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却伸出一直手,将包不同拦了下来,道:“包老,你是见证人,你走了指不定他们怎么欺负我呢。” “大少,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到底是谁欺负谁?”疯公子眼皮一抬,横了秦逸一眼,没好气的说。 “对呀,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们两个娇滴滴的女人抢饭碗,你让包老评理,那合约是不是欺人太甚?合着我们就该为你打工?做小厮!”南宫璃月很气愤,俏颜上堆满了寒霜。 “秦大少,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带着我们发财,我怎么觉得财是你一个发了?我们就跟着求了一口剩汤?”慕容灵儿很愤懑,这秦大少完全就是一个混球,却偏偏将自己摆放在大义凛然的位置上。 “当真说,百分之十不少啦!本少家底薄弱,肯让出百分之三十的利益,已然算是大出血。”秦逸摆出一脸为难和心痛:“本少既要负责搞活青楼项目,又要负责训练她们,可谓是呕心沥血之举,包老你给他们说说,本少赚钱容易么?” 包不同翻着白眼并不搭腔,:大少你老人家太不容易了,逮着谁都露出一副好口牙,不将别个咬的头破血流,那是不会松嘴。 “呵,大少真不容易,你耍耍嘴皮,就要我们建一栋占地一条街的独栋青楼,还要高出鬼狐城城墙,让人身居城外,跳过城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青楼,请问你知道,这得花多少银两么?”疯公子一声讥诮,这秦大少是怎么好意思哭穷的?什么都还未做,就已经是呕心沥血了? “不知道,本少压根就儿就没想过你们会出多少血。本少就知道,你们的付出,将会翻着滚儿回来。” “不是本少吹牛,这青楼若是建成,铁定会成为望君归乃至鬼狐城压轴的产业,别说黄金白银,就是血石魂晶,本少也有手段,从普通人到武者,让他们自愿掏腰包。” “切,吹牛谁不会?说了半天大少只是空口画大饼。”南宫璃月脸露不屑,继续说:“看不见的利润,你现在怎么说都行,我们凭什么相信?” “看来璃月妹妹是不相信本少的本事呐。凭什么?就凭本少能让一截狗尾巴草,变为吸人眼球的白天鹅,就凭本少,能让她们天天下金蛋。”秦逸舒爽的伸展着腰肢,手腕一翻,从杂货商铺购买的舞台特效灯又出现在众人眼里。 “就凭这东西,是本少独门的产品,除了本少,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家。”手一抛,特效舞灯就落在南宫璃月身旁。 “瞧仔细了,除了它之外,本少这里还有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玩意。”手一翻秦逸手里又出现一枚圆球形的灯,他随意在灯面一片菱形的镜片上轻轻一按,灯就亮了起来。 从杂货商铺购买的原世界道具,但凡需要电力驱动的物品,出现在洪荒世界会自动被天涯系统戒修改,不需要电、不需要电线,甚至它具有了一些魂器的特性。 秦逸手臂轻抬,手里的霓虹灯就飞了出去,越过几人头顶悬浮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发出的光,不是光束,而是各种一簇一簇的光晕,颜色绚丽多彩,看的让人陶醉。 “本少捣鼓的青楼,它不叫青楼,它叫花场。本少捣鼓的玩意,谁也模仿不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百分之十太少了吧,最起码还要加五个点。” “少?还要加五个点?”秦逸活像被人踩了尾巴,毫无风度的大吵大嚷,“你们这些白眼狼,好狠的心呐,五个点,三家就是十五个点,你们是在压榨本少!” “五个点很多吗?”慕容灵儿不以为然,“我们每家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分成,大少还独占百分之四十五,怎么都是你占了大头,真心不算多!” “还不多?知道什么叫花场吗?”三人摇了摇头,青楼就是青楼,难道改个雅致的名儿,就可以去掉嫖的本质? “哼,就知道你们不明白,这花场是一套专属于青楼的组合拳,不是本少出大气,青楼只是一个青楼,而花场可以加一个前缀,叫至尊青楼,青楼嫖的人,花场嫖的情操,耍的情怀。” “至尊青楼?”四人听见秦逸的话,差点儿摔到地上。 至尊是武修一个阶位,整个人族才几位至尊?你丫的敢给一家青楼挂上一个至尊的牌子,四人敢打赌,刚建好的青楼,绝对会被旁人一巴掌给拆了。搞不好还会被人冠一个罪名,小命是百分之百的玩没了。 “大少慎言,至尊青楼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想多活几年。”疯公子几人打了一个冷颤,这位主简直是语出惊人,当真什么都敢说。 “德性,这只是一个比喻好么?本少又没有真的要让青楼取名为至尊青楼,找死的事,本少从来是不干的!”秦逸睥睨几人,轻轻摇了摇头,“言归正传,情操、情怀懂不懂?” 三人完全懵了,他们听的很清楚,秦逸的意思,青楼重建后,嫖客来玩,不是嫖的女人。 “就知道你们不懂,俗、太俗了你们,现在的青楼嫖的肉-欲,而本少给他们升华了一下,今后要让他们嫖精神上的东西。”秦逸看几人的眼神,跟看一群土鳖差不多。 “嫖精神上的东西?难道是一种境界?”三人目光同时投向包不同,要说武者境界,无疑包不同是鬼狐城排的上号的人物。 “嫖精神比肉-欲的层次,高的不是一点,大少高招,老夫佩服。”包不同心里叫苦不迭,只能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状,鬼知道嫖精神是怎么个嫖法? “别纠结了,管别人怎么嫖干什么?”秦逸斜睨几人,“最多这样,本少退一步,至尊青楼、红楼花场,营业前三个月,本少给你们百分之十,如果,听清楚了,本少说的是如果,前三个月,每一个月你们获取的利润,黄金白银咱们就不谈了,咱们只谈血石魂晶,少于鬼狐城你们在血石矿和魂晶矿的收益,本少就给你们加五个点。” “天地良心,本少是将你们当朋友,若是外人门儿都没有,百分之十不答应就算逑。” “成交。”三人痛快的说,脸上表情十分得意。 “得意吧,等见着那百分之十的利润,看本少不眼馋死你们。” “这名字叫至尊青楼,有些冒大不韪,本少今儿个就拍板了,咱们的青楼,不叫青楼,就叫第一红楼。” “这名字不错,叫第一没什么问题。”三人点头,同时暗暗呼了一口气,今天和秦大少这一顿切磋,可以说是身心俱乏。 “正事,咱们就谈完了,该找些娱乐项目来放松、放松。包老,你还欠着我两个字呢,你看是写字,还是......” “谈钱、谈钱。大少喜欢赚钱,今儿个我们就去赌一把,输了算我的,赢了你全拿走。” “不错,今天角斗场有一场生死搏杀,我们世家有约,要来一场豪赌,难得大少和包老都有兴致,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第三十六章 小赌怡情、大赌致富 一辆马车飞速疾驰,一队护卫策马开道,他们行进的方向豁然是城东。马车内,秦逸手中正捏着一张请柬,他的脸上更是挂着玩味的笑。 包不同也看了请柬的内容,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送钱。 “包老,这雷豹究竟是何意?本少与他可是素未平生,送钱?他送那门子钱?”秦逸很疑惑,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这午餐是一个能将人砸死的大饼。 “大少不喜欢?有人送钱不是正和你心意?认识你这些天,老夫可没发觉,你会转了性子,有人送钱你会不要?”包不同打趣道。 “废话,有人送钱,本少就收么?本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他送钱本少就收,岂不是显得太掉身价?这收礼,就和嫖客去青楼是一个理儿,不是嫖客砸钱,妓女就一定会卖,好么?有时候不卖,反而更赚取更多的银两。”秦逸很正儿八经的说道,但脸上表情却分明写着不满,好似逼着他收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包老,小厮说你和他关系不错,说说呗,这雷豹究竟是什么人物。” “一个小人、一个泼皮、一个不要脸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你打他一拳,绝对会咬你一口的人,是鬼狐城排上号的难缠人物。” “喔......他有多难缠?”秦逸来了兴趣,包不同对雷豹的评价一点也不低,不是吗?一个不要脸的狠人,比一个道貌岸然伪君子,更让人喜欢呐! “鬼狐城所有世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是一条不被强龙压制的地头蛇。至于他为何要给大少送钱,老夫猜,这难不到你吧。” “容本少想想,今儿个,本少就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么就是狠狠敲了两个老头一笔,第二么就顺了别人一条街的家当。”秦逸舒适的躺在马车软塌上,包不同简短的言语,让他不难猜出,这雷豹他确实不认识,不过他认识雷豹背后的人。能让世家都头疼的老腊肉,亲自跑腿送请柬,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本少今儿个将自己卖了,看来端木家的人,是嫌弃本少将自己卖的不够彻底呀。”秦逸眼中精光一闪,心中一个念头,就猜出了雷豹的来意,他这是奉命来示好了。 “包老,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先和别人成为朋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利润呐,看来你这位熟识,是代他身后人来探听消息来了,可是像本少如此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有些事是万万不能做的。”秦逸的语气很惆怅,继而眼瞅着包不同,道:“包老,你是不是替本少想一个,收礼的由头?只收礼,不办事,这不得坏了本少的名声么?” “大少,以你的姿态,收礼还要一个由头,就不是你老人家的风格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 “你的意思,是让本少痛痛快快的收了?”秦逸撇着嘴,摆出一脸为难,实则心里已如猫抓。有钱不收?傻蛋才不收,送上嘴的肥肉不咬一口,会被雷劈的。 包不同苦笑不已,雷豹和他不但是熟识,两人私交更是莫逆。不过秦逸的意思,他是听出来了:钱要收,事不办,想打探消息没门! 包不同对秦逸的无耻,又有了一翻崭新的认识,心道:“什么叫,我让你个小子痛痛快快的收了?黑别人钱财,能不能不要拿我做挡箭牌?雷老虎,不是兄弟不地道呀,实在是你砸钱选错了对象。” 他看着秦逸吊儿郎当的神情,脑中不自禁的勾勒出一幅画:“雷老,本少起初对收礼是十分拒绝的,你可是包老的熟识,能与你相交是我的福气,可是包老有言,说你是一个腼腆之人,若收礼会扫了你的颜面,让你误认为,本少是鼻孔朝天出气的人。横竖都是一家,收礼不伤大雅,不损私交之情呐。” 只需这么一句话,这钱不就收的理直气壮了么?这就是秦逸打的哑谜! 请柬的内容,两个字送钱,赴会的地点,恰好与今晚赌斗是一个地儿,都是角斗场。 “包老,赌斗怎么赚钱?你和雷包都约定一个地方,难不成是包本少一定赢了赌注么?”秦逸侧了侧身,满脑子都是想着钱的事,若赌斗输了,少了大把钱财进账,日后拿什么去争霸天下?有钱才能有势力,有势力才能去争霸天下,这纵观古今,打仗不就是烧钱么? 所以,即便是秦逸,正在浏览系统戒提供的府邸结构图,也保持着一心二用的状态。 从秦逸收了三世家相送的豪宅,这系统戒所显示鬼狐城地图,三处豪宅就被标注,就被点亮,他可以随时通过地图,查看府邸的情况,当然个人隐私不能被查探,假如现在有一个护卫和一个妓女在府邸鬼混,这是不能查看的,他能查看的只有一样,就是府邸的布局。 “校场上已经出现一座座帐篷,相必青楼的人,已经被接进了府邸。”秦逸如是想到,不得不暗暗一叹,这鬼狐城第一任城主,鬼狐军神战啸天亲自督造的府邸,确实是一块铜墙铁壁呀。那最隐秘的密室,竟然在书房近百丈地底深处,“想必小疯子,也不知道这府邸构造,不然也不会大方的给了本少呀。” 秦逸一边看府邸,一边聆听包不同对角斗场的介绍。 “大少,所谓角斗分两种,一种是斗兽,另一种就是斗人,斗兽是武者与古兽间相互厮杀,而后者分为两种,其一是活斗,简而言之就是挑战赛,就是打擂,角斗场只卖门票,不会开盘。” “其二就是死斗,是武者之间生死之战,今晚上我们要参加的赌斗就是死斗。会开很大的盘口,不管多少赌资,都可以参与!” “那不就是赌胜负了么?这完全可以做假嘛,生死战也可以让武者打一场假的生死赛,就如打擂那般,庄家不就稳赢了么?”秦逸很诧异,这个赌斗有什么搞头,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 “大少,你想的太简单了。角斗场做庄,是不参赌的,他们做的是通庄,玩的是信誉,就是为所有参赌的人,提供一个平台,不论胜负他们只管抽成。” “而且,不管是谁,那怕他有天大的本事,武者搏杀,都不会打假的生死赛,进了死斗场,只有三种结果,要么生、要么死、要么同归于尽,绝对不会出现打平的局面。” “没有平局?”秦逸很诧异,以前他喜欢玩竞彩足球,玩法都有胜、负、平,怎么武者搏杀就不会打平了?要是两个人实力不相上下,难道还非得同归于尽? “永远不会有平局,因为在死斗场厮杀的武者,相互之间都有着血海深仇,恨不得杀了对方吞食其血肉。” “试问,有这么一层关系,谁有本事让他们虚假比武?” “本少还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玩法,包老,参与死斗的武者都是那里来的?为何非得在角斗场杀个你死我活?这是以命在成就别人哇,比如本少今晚赢了,他们谁死了,都是我赚钱不是?他们就有这么高尚?”秦逸有些不解,打生打死,街头巷尾就可以嘛,还非得做个猴子被别人观摩。 “肯定不是自愿的嘛,准确说有一方不是自愿的。” “怎么个说法?难不成这角斗场还有特殊的手段,让不自愿的人,自愿跑来和仇家拼死拼活?”秦逸凝眉,对角斗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大少,还真就被你说对了,这角斗场有一项特殊服务,就是代人寻找仇家。比如说你想亲手杀一个生死仇敌,又报仇无门,甚至不知道仇人身在何处,就可以去找角斗场,缴纳一大笔费用,让他们为你寻人。直接擒到角斗场,与你决斗!” “但是角斗场是公平的,不管你愿意不愿,那怕他们擒人时,将人打个半死,也会先给他治伤,让他保持在巅峰状态,才会与你决斗,而且开盘所得抽成与你无半毛钱关系。” “厉害,能想出这个赚钱法子的人,真是高人!”秦逸一声轻叹,这个特殊服务可以说是一本万利呀。 “包老,你能保证今晚本少一定赢么?”了解角斗场的规则和事宜,秦逸眼睛一票就盯到了包不同那枚储物戒上,“若是不能包我赢,你又不想写那两个字,干脆就送我一些玩意吧,字债钱偿天经地义么。” “大少呀、大少呀,你可是打好一手算盘,你这么爱热闹的人,端木家都猜了你今晚要凑热闹,赌局少得了你么?老夫帮你出赌资你还不满意?” “赢了,我只要本钱,输了算我的,多好的买卖呀,你还不做?” “你出的赌资,若只有一钱银子,我不是亏死了?包老名声在外,就你那‘跪服’两个字,怎么得也要价值千两白银吧,血石魂晶更是不能少。”见包不同苦口婆心的劝诫,秦逸心里立马多了一个心眼,干脆一句话就封是了包不同的退路。 这小子竟然不上当?包不同嘴一撇,冷冷哼了一声,“老夫像是个无耻的人吗?” “像,大家都是狼,何必装个羊?”秦逸手一摊,假装没有看见包不同那一脸佯受伤的表情,道:“资料,今晚两个武者的资料,还有盘口赔率,本少先算一算,怎么个买法才能不赔钱。” 马车风风火火的奔行,而秦逸捏着请柬已经开始了盘算,怎么才能在雷豹手里剥下一层皮儿,至少要稳赚其中一人的钱。 拿着包不同递来的资料,秦逸第一时间关注的是赔率。 “潇湘夜雨惊心寒,利剑怒斩饮仇胆,潇雨剑,赔率1:1.8。” “喜怒无常笑阎王,杀人只为心取乐,江临意,赔率1:10。” “尼玛,这赔率差距如此大,让本少怎么买?”秦逸很蛋碎,他原本想,下两个赌注,只要换算好赔率怎么都不会输的精光,现在这坑爹赔率说明两人实力差距很大,一不小心就会阴沟翻船。 不经意间,秦逸眼神瞟在第三个赔率上:同归于尽,赔率1:100 心脏不经意间跳动了一下,他心里发了疯的大吼:“小赌陶冶情操,大赌大家致富,要致富走险路!” “本少要想个法子,让他们都死,都死了不就是同归于尽么?” 第三十七章 毒、太毒了? 鬼狐城东,有四大最热闹的区域,角斗场、奴隶交易行、地下黑市、以及号称贪狼域西南边陲之地,第一内河枢纽的黄金码头。 今天最热闹的地方,无疑就是角斗场,它是今日的主角,因为今天它为所有人提供了一个一夜暴富的梦。就是城西区的贫民,也早早跑到角斗场外巨大的广场排起了长队,做发财梦的同时,他们也想要挤一个席位,想看看平日里那些身份高贵的武者,挥血的搏杀。不管谁生谁死,那怕输掉一个月,乃至全年的口粮,他们心里也要发出疯狂的呐喊:你们不是高贵吗?现在不也如那蛮猴,供我们取乐? 欲望角斗场,一个赤-裸-裸的名字,向所有人喧嚣着一切,它的外围,依临墙体开辟着圆形广场。墙体之下最底层,从四面八方修建有直通场内的数十道拱形大门,每一个门楣上都有一个编号。而门外排起的长龙,分左右呈扇形分出一条隔离带,隔离带内是禁区,这里是给有身份、有权势、有钱的人,特别预留。 禁区内,只有两道拱门,其中一道,可以让数十辆马车,齐头并进。这里专属于富人区,用通俗的话将,这里是中低档小车的聚集地。而另外一道拱门,外围的广场尤为巨大,边缘隔离带甚至竖立铁栅栏,可以承受古兽数次全力冲击。 “吼。”此起彼伏的兽啸,震耳欲聋,不少世家、武者、摆谱的富商纷纷赶来,他们的坐骑就停在广场上。之后,角斗场的护卫,会为他们驱来豪华的马车,将他们接入场内。 秦逸眯着一双眼,精神倍儿爽,他这辆马车并没有走专属通道,他这辆马车就如鹤立鸡群一般,穿插在古兽奔行的广场上。 “真想碰个瓷呐,话说这洪荒世界有碰瓷的么?”秦逸晃着脑袋,此刻他已经成了焦点,因为他没有在马车内,而是拉着包不同一起,站在马车的车篷顶部。 碰瓷?秦逸还是很有节操的,碰瓷这种无良的坑人手段只能让人贻笑,传出去太污名声。不过,他心里依旧在盘算,在打注意,就是连包不同都听见了秦逸咽喉,数次发出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角斗场,秦逸没什么过多的关注,那怕外形气势恢宏大气,甚至超越了他曾经旅游时所参观的古罗马斗兽场,依旧在他眼里就是生财的地儿。艺术,能填饱肚子吗?能涨力气吗?不能!但眼前这些古兽能呐。 “裂地狂鼠?不行呐,初阶古兽,不值钱的玩意,而且鼠肉太难吃。”看着身旁,刚刚擦身而过古兽,秦逸轻轻摇了摇头。 “极地熊?熊掌味道是不错,可惜还是初阶,那一点微薄的血脉之力,真血都凝练不出。骑个这玩意,也好意思出来溜达。”盯着熊背上那位武者,秦逸再次摇了摇头,一看就不是多富裕,本少就不打你的注意啦。 “白眉山魈?高级古兽,拥有六耳猕猴血脉,一旦进化为凶兽,可能诞生出符骨和符文宝术?” 看见山魈魁梧的块头,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怒目金刚,虽然身高只有十米,但狂暴肌肉下蕴含的爆炸性力量,一看就让人不敢小觑。” “用万年石乳的石盆,来炖上一锅山魈肉,味道肯定不错,凝练的真血,定能作为炼骨境顶级宝药的材料。可惜那个武者不好惹呀!”秦逸又一次摇了摇头,“虽然本少不是一个好人,但肯定不是一个坏人,最多本少就如那桃花岛主黄药师一般,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无故树敌的事儿,本少肯定是做的。” 贼溜溜的眼,滴溜溜的转,一路碎碎念,听的包不同心惊肉跳,他是真怕秦逸一个头脑发热,逮着谁就下嘴。传出去,以后出大街,可能都要换个面目才能见人。 “杨怀仁那头肥猪,怎么还不来,缺少了对手真是倍感寂寞呀。”秦逸双眼瞬间透出一股杀气,艳冠群芳遭遇的刺杀,不用脚趾头想,就是出自那厮的手笔,还有一万两白银,今儿个本少就要连滚带利的给我吐出来。 马车走的很慢,说是闲庭若步丝毫都不为过,这是护卫按照秦逸的吩咐故意如此。马车上有萧家的标志,一般的武者,就是让胯下古兽收敛了气息,也会小心的绕开秦逸的马车。 “真是让本少等的花儿都谢了。”秦逸一双眼,精光闪烁,可劲在广场扫了一遍,杨家的坐骑不在,说明人还没到。他在等,等杨家一行人,前些时间,啸月刚刚进化,每隔几天就会陷入沉睡,吸取血脉中的传承印记,而今天,刚一出了驿芳庭啸月就转醒了。 既然啸月转醒了,不让杨家今天出个丑,回收些利息,秦逸的心气怎么顺的了?远处,四辆马车并排停驻,南宫璃月三人与雷豹交谈甚欢,他们的目光,落在秦逸与包不同身上,很是有些呆滞。 很快,四人就回过了神,纷纷对秦逸招手,雷豹更是发出一声虎吼:“包三爷,几天未见别来无恙,想必身旁这位登临绝巅,风骚万千的俊俏公子哥,就是秦大少吧。” “雷老虎,前些日子顺了你几坛好酒,你可是对着我吹鼻子瞪眼呐,有屁说、有话放,还别来无恙,少整一些虚的。”包不同哈哈一笑,对着老友很是撇了撇嘴,算是为秦逸托出了老者的身份。 “雷老客气,本少初到贵宝地,怎么好意思让你屈尊相迎。”秦逸很欢喜的一笑,脸上的表情,就如他和雷豹是打小相识的连襟,一同穿开裆裤的发小,随口就拉出一段半真半假的客套话:“雷老大名我可是经常听包老提及,可谓是如雷贯耳呐!” 微一抱拳,秦逸继续,道:“幸会、真是幸会,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能与雷老这样的老英雄相识,本少的心情就如那和煦的春风,两个字:舒爽!” 包不同心里发笑:你小子,今儿天已经有了三笔进项,这心情能不舒爽么。 其他三人无言:雷豹和秦逸,一老一少,一个半斤、一个八两,特别是雷豹,秦大少分明是站在车篷上左顾右盼,眼神贼贼有神,一个车篷就登临了绝巅?一个左顾右盼,就是独领风-骚万千? “包老哇,像雷老这样的真豪杰,你应该早些介绍本少认识,索性不算太晚,相逢不如偶遇,这就叫那个什么?” “缘分!”包不同苦笑不得的为秦逸接下话茬,屁的缘分,纯粹就是钱作怪,我什么时候为你提及过至交好友了? “包三爷说的不错,这就是缘分,真是每每想起秦大少那句,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不识,老夫就是钦佩不已,只有大少这样的八斗之才,才能做出如此佳句。”雷豹很亲热的拉住了秦逸的手,他脸上那道可怖的伤疤,配合着他和颜悦色的脸,竟然一点都不起冲突。 “大少,老夫已经订了一间上号的雅间,并且摆好了酒宴,更有美人作陪,还请大少赏光,等会死斗开始,我们一边吃酒,一边看戏,岂不美哉?” “吃个铲铲,老子又不是女人,你急个毛线!”秦逸一声暗骂,不过脸上却是摆出一脸为难,道:“今儿天,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那雅间虽然有死斗影像,气氛跟如临现场差不多,但是本少更期待坐在荣誉席位上,凑近了观看才有劲嘛。” “况且,本少与三位好友,想约其他世家有一场赌斗,去了雅间可就没多大意思了,不如死斗结束,找个清净的地儿,我们好好畅饮一翻。” “无妨,就依大少所言,今天赌资就由我来出,算是交个朋友,还望大少不要嫌弃我一个糟老头子。” “这怎么好意思!”秦逸一句话只说了半截,不好意思,要还是不要,你自个琢磨吧。 “老夫这辈子平生最好三件事,赌钱、喝酒、玩女人,一见大少就有一种亲切感,仿佛前世我们就该是两兄弟呀,既然是两兄弟,还分个彼此做什么!” “大少,你可不要推辞呐,你推辞,我这个小老头,就跟你急,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和美女独对风月,我就找一大票,你所谓的相好,搅黄了你的美事。” “毒、太毒了!但是本少喜欢!”秦逸一把将爪子从雷豹手里抽了出来,一手就勾搭住了雷豹的肩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能和雷老在人海中相遇,指不定就是本少祖坟冒了青烟,今晚本少一定陪你到天亮,不醉不归!” 进入场内的人,经过六人身旁,都不由看向秦逸二人,而包不同四人则将脸转到了一旁,心里发出阵阵哀嚎:我的个天,你们两人互相恭维,能不能有个度? 秦逸看雷豹的眼神,就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上眼,可不是么,本少缺钱,谁给本少送钱,谁就是好人。 雅间肯定是不去的,去了雅间,本少怎么让两个打生打死的畜生同归于尽?潇雨剑和江临意都不是什么好鸟,弄死他们,秦逸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驾.......驾......”三骑绝尘而来,秦逸笑了,笑的非常灿烂,但是笑容之下却是掩藏的森冷。 秦逸一行人是特别醒目的,几乎秦逸的目光,刚刚落在三人身上。杨家以杨豹为首,身上都是瞬间出现一股杀气,杀气出现的快,消失的更快。特别是杨怀仁,那滚滚抖动肥肉,那比托盘脸还要宽大的脸,笑的让人一看,感觉很温暖。 “小畜生,蹦跶吧,爷惹不起端木家,就不能请外援么。今天晌午,老子可是收到了消息,放出的暗花,悬挂了几天终于有血楼的杀手接了。” “请一个杀手,杀一个废物,这买卖怎么做都是亏本,等着瞧,等你死了,你从望君归顺来产业,肯定有老子一份。” 杨怀仁心里一通发狠,但是他的脸上可是很欢畅的撒欢,老远的就对秦逸招手:“堂弟,就知道你喜欢热闹,今天堂哥好好陪着你,让你赚一笔大买卖,跟着我买,若是你输了,堂哥为你买单。” 人前,杨家对秦逸的策略,就是示好,这样秦逸一旦暴毙,谁敢跳出来说,秦逸的死与他杨家有关? 哼,一声冷笑,秦逸甩开腮帮子就是一声大吼:“先给本少演戏,肥的就是一头猪,本少会和你有关系?亲戚,亲尼玛的大头鬼。” “你要装,看本少不骂你个狗血淋头!”秦逸很没风度跳脚,甩开腿向着杨怀仁就冲了过去。 “啸月,别睡了,用你的王者之气,给大哥被堵的心气,顺顺气!” 第三十八章 一箭双雕 没有人发现,秦逸手腕上佩戴的‘镯子’,轻微颤了一次,那古朴的黑色,刹那间绽放出宛如金属质感的寒光。昂......一声蛟龙吟,直接在杨豹三人胯下坐骑头颅中炸响。 三只高阶古兽,碧眼青狸狐、嗜血獓虎、玉血玲珑猪,温顺的兽瞳急速充血,那种被调教而被掩盖的凶性彻底被激发。吼,划一的咆哮声,震天彻底。三兽快速疾驰地身影,猛然一滞,在啸月的威压下,同时发了狂。其中,碧眼青狸狐、嗜血獓虎身体一躬,如箭般弹出,扬起粗壮的爪子,就对唐玉堂、杨豹发动了攻击。 “啸月控制那只猪,给我撞过来。”秦逸发狠,让啸月控制杨怀仁的坐骑,陷入疯狂,粗壮的蹄子在地上重重的一踏,小山般的身体凌空而起,带着万钧之力朝着他奔跑的方向砸落。 “妈呀,杨家杀人啦。”一声凄惨、慌乱、失措的吼叫,从秦逸嘴里发出,他前冲的身子装出因受了惊吓,控制不住而向地上跌去。 秦逸没有假摔,而是运足了气力,甚至贴着地面跌跌撞撞,华丽的锦袍多处磨损,身上还出现多处擦伤:“妈蛋,还不够,本少今天给你们杨家来点猛料,老子让你们装,你们不是要让整个鬼狐城,都知道你们对我很好么,本少现在就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们到底有多虚伪。” 一根金针,出现在秦逸手中,他以身体为掩护,以金针刺激大穴。刚刚还是红光满面的脸,霎时转为一片煞白,大颗大颗的冷汗滚滚而落。特别是他面部肌肉,完全就是那种因为极度恐惧而发麻,不受控制的乱颤。 “杀人啦,杨家杀人啦。”任谁都听出,秦逸的声音,带着剧烈地颤抖,那种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仿如让所有人感觉,那空中的肉山还未砸落于身,而秦逸已经是快死了一般。 “敢袭杀老夫的贵客,你当我不存在么?”雷豹怒了,主上交代的事才刚刚有了进展,只要与大少成为忘年之交,那十三少消息,不就有了么? “杨家,你们好歹毒的心肠,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让坐骑发狂,企图谋杀城主。”疯公子一声暴喝,第一时间就为杨家扣了一顶大帽。 他们三人没有出手,因为有雷豹在,他们出手显的毫无意义,包不同比雷豹的动作刻意慢了一拍,那晚演了戏,他只是拿钱办事,既然是拿钱办事就不该参合到世家争端之中。 两颗明珠,在一旁静观,她们有些狐疑盯着跌倒在地的秦逸,刚刚秦大少那一声无力的呐喊,整个广场的古兽,似乎出奇的配合,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点兽吼,以至于那无力声,清楚的落入广场上武者耳中。 这个念头,就如灵光乍现,很快就被她们遗忘,太短了,如白驹过隙,给她们造成这是巧合的表相。因为秦逸吼了那一句后,整个广场的古兽纷纷暴动。震天的兽吼,吓的广场禁区外那些排队普通人,纷纷惊叫,更有不少胆小者,被吓的大小便失禁。 富人区的通道,也是一片骚乱,不少入场的武者,通过契约对坐骑下了命令,让这些古兽收敛了气息,而现在这些古兽被三头高阶古兽狂暴的气息牵动,纷纷发出兽啸,所有普通马车何以不受到惊吓?那怕驾车的护卫,手腕力道还不错,但横生变故,还是让不少马车相撞,不少富人更是在车厢内摔的头破血流。 杨豹,已经制服了他和唐玉堂的坐骑,他很直接的操纵武魂,凝聚出一尊身高十数米的岩石巨人,巨人堪比磨盘粗壮手臂,死死将坐骑压住。 “怀仁,赶快发动契约血力,控制你的坐骑。”杨豹焦急的大吼,如果今天当作所有人的面杀了秦逸,他杨家就完了。若端木家大小姐的恩人跳了出来,只需要一句话,他们杨家的人头就会滚滚落地。 “父亲,契约的力量失效了,我控制不住,你快来助我!”杨怀仁也很惊慌,肥硕的大脸已是一片蜡黄,他只是一个靠凝血丸勉强堆积到凝血初阶的低级武者,平日里走路多了都要踹大气,凭他手臂的力量,撼动不了血玉玲珑猪分毫。 “狗屁。杨怀仁你个肥猪,契约之力会失效?我看你就是想加害秦大少。”南宫璃月很直接爆出粗口,看着杨豹冷冷的一笑,“杨伯父,我们不过是和大少走的进了一点,你就要如此下死手吗?今天这件事,看你如何堵住我们世家悠悠之口,亏大少还念及叔侄之情,让你做代理城主,而你们却是一而再找大少麻烦,就是秦家那几处产业,给大少的不过是一个空壳。” “遭了,我们被暗算了。”杨豹耳中响起唐玉堂的声音,因为唐玉堂刚刚抱着侥幸之心,试着控制自己的坐骑,而之前发狂不受控制的坐骑,一受契约之力约束,就变为如小猫那般乖巧。 杨豹瞬间就明白了唐玉堂的意思,坐骑始一发狂,他就是通过契约之力来控制嗜血獓虎,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但也没有像唐玉堂那样吃力,为了不暴露唐玉堂是一个武者,他才代为出手。 而杨怀仁,此刻胯下的坐骑,兽瞳疯狂血色早已褪去,彻底恢复了清明。明眼人一看,坐骑已经被控制,但现在杨怀仁却喊出契约失效,除了杨豹和唐玉堂,没一个人相信他的说辞,对其他人来说,杨怀仁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啸月,干的漂亮,今晚大哥请你吃肉。”秦逸完全不在意身上火烧般的疼,只是擦破了几处皮而已,流几滴血就可以给杨家下套,这买卖划算。 “是谁,要如此陷害我杨家?”杨豹根本来不及细想,猛力一跃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杨怀仁冲去,他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玉血玲珑猪拦下。 “一箭双雕,好一个一箭双雕!”秦逸很舒坦,“你杨家不是要联合其他世家打压我么,过了今天我看你杨家,如何与他们成为一块铁板。” “杀害秦逸,陷害杨家。”这就是秦逸自编自导的一出戏,但是陷害杨家嘛,肯定是立竿见影,自个肯定是毫发无损,为了演这出戏,秦逸让小强金身决停止运转,否则他皮都不破一道口子。 说起来麻烦,所有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数个呼吸的事。杨豹刚刚腾空,雷豹已经扬起一巴掌,直接将玉血玲珑猪抽了回去,砸落的方向,豁然就是杨豹的位置。 “大少,你没事吧。”包不同刻意装出不冷不热的表情,将秦逸扶起。他心里宛若明镜一般,眼前发生的一切,定与秦逸有关:不知道大少用了什么手段,让坐骑同时发狂,又让坐骑清醒向自己冲杀,只是这一步就让杨家和其他世家刚刚建立的同盟有了间隙。真是一步高招,杀人不见血,怕是今天开始杨家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你眼睛长着是出气的呀。”秦逸没好气的哼了一句。接着他装出呲牙咧嘴的模样,发出一声又一声哀嚎。 “秦逸死了,对谁最有利?”唐玉堂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作为鬼狐城首席文士,竟然被人在眼皮底下摆了一道,谁到底是谁? 眼前发生的一幕,对杨家而言就是奇耻大辱,杨豹不敢有丝毫大意,虽然雷豹只是平淡的一个巴掌,他却使出了全力。 一声大喝,杨豹操纵岩石巨人,死死抵住玉血玲珑猪,他腾出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将杨怀仁扔了出去。 终于,玉血玲珑猪贯空而行的身体停了下来,而岩石巨大脚下的地面早已是一片裂纹,特别足下那一条数十米长足痕,可以显示出,杨豹刚刚简直拼了老命。 “你杨家很了不得呀,敢在我雷老虎眼皮底下玩心眼。”脚步一抬,雷豹就出现在杨豹身前,他再次甩出一个耳光,频临死亡的玉血玲珑猪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抽死。巨大的力量,传递到岩石巨人手臂上,将巨人凌空撞飞。 哇的一声,杨豹喷出一口鲜血,两个巴掌而已,他就被重创。凝聚的武魂,瞬间就化为一地碎石。 “你杨家勉强有一个半人被我放在眼里,凭你,一个驭魂境大圆满的废物,也敢逞凶?大少,如何处置你说了算,就是杀了他又如何?”雷豹盛气凌人的大喝,他是真的起了杀心。若是秦逸今天有个意外,主上那里他只能提头去见。谁让,这秦大少,是青璇小姐恩人的兄弟? “好你个杨家,亏我秦逸还将你们当一家人,虽然我出言不逊,但也是你们杨家诳我在先,抢了我秦家的产业。” “没想到哇,没想到哇,你们竟然要杀我,来呀,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我就在这里让你们来杀。” 秦逸一脸悲恸,指点杨豹父子,嘴唇气的直哆嗦,眼一闭、心一横,挺胸就将脑袋送到了杨豹身前。 “误会、真的是误会,所谓马有失蹄。谁也不会想到坐骑会发狂,坐骑会不受契约束缚。”杨豹知道现在百口莫辩,但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解释。 “呵呵。”慕容灵儿一声冷笑,半分言语都懒得说。 “你们推的倒是干净,我包不同接了秦大少委托,而你们却敢下杀手,说......你们是不是不将老夫瞧在眼里,如果是最好叫你的父亲前来,否则老夫今天一脚踢是你个瘪三。” “敢砸包三爷饭碗,小侄也是佩服的很呐。”一行人将杨家三人围住,老个老油条一个是真动了杀气,一个是佯装发怒,而疯公子三人则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 “堂弟,真是一个误会,你看我这一身肥肉,都吓的快脱膘了,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们计较,横竖都是一家人,不要让旁人看了笑话。”杨怀仁陪着笑,而杨豹的脸则是一片阴狠,今天发生的事太过蹊跷,一定有人使绊子。 “不知是那位朋友和我们杨家过不去,今天这笔账我们记住了。”第一时间,与秦逸有仇怨的世家就被杨豹列入了黑名单。 “误会,就当是一个误会吧。”秦逸表情由痛心变为平静,演戏就要演的活灵活现,他道:“既然舅舅看我不顺眼,索性今天我秦逸就和你杨家一到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不仁,但本少却不能不义,肥猪,本少最后叫你一声堂兄,就给你一个脸面,老子今天权当被狗吓着了,不和你们计较,但是你的坐骑冲撞了本少,他的血骨就当是补偿。” 秦逸径自走到玉血玲珑猪尸身旁,手一挥就将这头体重数千的古兽血肉全部收走。 “今个儿,本少作诗一首,就送你们杨家,听好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一个相煎何太急,还是大少有雅量,换成是老夫,今天少不得要他们杨家付出几条人命,来泻去我心里的邪火。”雷豹轻蔑的看着三人,站到了秦逸身后,既然秦逸不追究,他自然不会在出手。 “本少确实不追究,本少只是想将他整个杨家,以钝刀割肉的方式,慢慢宰,不将他杨家宰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生,老子就不算两世为人!”秦逸佯装地悲愤下,藏着滔天杀意,打从他第一次见到杨盈盈,就注定了,他和整个杨家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我们走,看见他们三人,本少就像是看见三只蛆虫,恶心的要死!” 第三十九章 本少掐指一算 “哎哟......哎哟......疼死本少了。杨家那群土鳖,咬人可真狠呐。”秦逸刚刚才骂三人是恶蛆,中气可谓是十足,可一转眼,小嘴儿一张又开始了无病呻吟。 杨豹一手抹去嘴角上殷红地血迹,看着雷豹与包不同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带着强烈的仇恨。两人都是融魂境大圆满,比他足足高了一个阶位,随便跳出一人都能将他虐杀,所以他只能忍着。 杨怀仁呆滞的看着地上那一滩殷红的血痕,他的心在滴血,玉血玲珑猪可是他花大价钱从万兽冢买的来坐骑,嘚瑟了不到三月,就在眼皮下被雷豹一巴掌拍死。而且血肉都没落下,那可是炼骨境配置药液的极品材料! “坐骑契约,是以古兽精血与自身相融,怎么可能会失效?有人动了手脚,而他无疑背了黑锅。” “等着,敢与爷为敌,欺负爷是一个善人,此仇不报,我杨怀仁誓不为人!” “走,今天这个赌斗,我们不参加了。”杨豹一跺脚,抓起杨怀仁跃上嗜血敖虎,就离开了广场,而唐玉堂坐在碧眼青狸狐背,那双莹白的手掌,五指轻轻弹动:“雷豹,就让我这位儒雅文士来会一会你,看看你那双铁掌究竟有多厉害。” 马车驱入场内,直奔荣誉席位,看过了二层、三层倾长、宽阔、蜿蜒的回廊,一到荣誉区秦逸的双眼就被那巨大的沙场吸引了。 “沙场秋点兵,也不过如此吧!”一声赞叹,秦逸之前那副一瘸一拐、病怏怏的模样完全消失殆尽。他们世家的席位在荣誉区最前排,其他世家已经早早的到了,他们很诧异,秦逸的形象有些凄惨,活脱脱的像是在地上滚了几滚。 “让,本少今儿个以城主之尊,陪你们玩耍,现在还是一个伤号,可别蹭着了本少,本少身娇体弱易摔倒,一个弱不禁风撞在你们身上,受了伤,可别怪本少讹诈你们。”秦逸很不客气,轻轻撩了撩散乱的发丝,地痞本色显露无疑,他是在让其他世家的公子哥起身呢,嫌过道有些窄了。 “真他娘的晦气,一个小人而已,得......你老人家是金子做的,碰不得!” 听了秦逸这番毫无廉耻的大论,刚刚还在一起交谈的世家公子,纷纷站了起来,落在远处那些人眼里,就成了另外一副场景:只见秦逸一到,那些世家公子就如看家的护卫一般,纷纷给他让道。 疯公子三人会心的一笑:这大少,又在拉仇恨了。过道很窄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贵族席位十分的宽敞,前排与后排间的间距,约有两米宽。 一行六人,在世家公子哥喷火的目光中,径自入了座。 “算了何必与一个泼皮怄气,等会让他屎尿都输出来。”一位世家公子气呼呼的重新入了座,他转眼望了一眼,嘀咕道:“杨伯父与怀仁兄怎么还未到场,过一会世家之间就该开盘了。” “哼,杨家企图用坐骑冲杀本少,天可怜见,本少福星高照,万金娇躯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他们现在脸皮儿比以往稍薄了一些,今天的赌斗是不好意思参与了,若是你们怕被本少赢的裤衩都没了,现在滚蛋还来的及。”秦逸装出一脸凶相,“虽然本少大意,却也不蠢笨,本少若是出了意外,你们可都是受益者呀,杨家几个蠢货,也太急了一些。” 有意无意间,秦逸就把自行导演的戏,隐晦的扣在一众世家头上,按包不同的话说:这真是好大的一个屎盆,偏偏你还不能认真,一认真就输了。 见众人不接话茬,秦逸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他似乎是对空气说话,道:“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呐。” 沙场确实很大,不要说用来相互厮杀,就是两军对阵都足够了。秦逸的视线,轻轻移动,这角斗场的规模,比起原世界那古罗马斗兽场足足大了三倍,可以同时容纳进二十万人观看,单就是门票这一个进项,就很让他眼红。 “算咯,本少眼红了屁呀,钱是赚不完的,就如那漂亮女人,不躺在自己床上,再美也是白搭。” 收回目光,秦逸双腿微微平伸而翘起,一个响鼻之后,一位妖娆的女人,就为他端来一个板凳,上面铺着舒适的兽皮。轻轻的将双腿放在兽皮上,秦逸很是惬意发出一声哼哼:“骚年们,给本少划下道来,你们想怎么玩?别说本少欺负你们,赌资少了,就滚一边玩泥巴去。本少的赌资,今天可是双份,少了不接。”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轻轻落在雷豹和包不同身上:“二老今天出钱,本少输了不心疼,只要你们有种,玩多大都行。” “角斗场盘口,我们赌个外围,就赌胜负,至于赌资就不劳大少操心了。”说话的人,轻轻斜了秦逸一眼,意思很明显,那别人的钱充什么大头! “公子,我出中品气血石五千,下品魂晶一千,鳞龙莽真血一灌,加一本真品级拳法战技。赌,潇雨剑胜!” “中品气血石一万,凡品级战铠一套,真品级战戟一把、一转聚血丸一瓶。赌,潇雨剑胜!” “中品魂晶五百,古兽穿云雕真血一灌,幽骨花一株,血纹沙精一灌,二转灵品孕血丹一枚。赌潇雨剑胜!” 十大世家纷纷下注,统一了口径,都是赌潇雨剑胜。 “我们十世家的赌资,可让大少满意?既然是疯公子、璃月小姐和灵儿仙子与大少一同与我们对赌,你们需拿出与我们同等价值的赌资呀。”有人挑衅的看了秦逸一眼,“我们输了也就伤伤筋骨,而你们输了怕是要吐血三升。” “说的好像你们赢定了一般,既然你们赌潇雨剑,本少就买江临意,买黑马才有意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疯公子几人有些踌躇,十大世家统一了口径,买了胜算较高的潇雨剑,若是和他们对赌,明摆着就是一个输。 “既然大少有雅兴和你们玩,我们就不瞎参合了,今天的赌斗,我们只买角斗场所开的盘口,我出白银五百万、黄金五十万、极品气血石一万,中品魂晶五千,赌潇雨剑胜。” 南宫璃月、慕容灵儿和疯公子的想法一样,不过三人对望了一眼,由萧丰牵头,道:“若是大少输了,我们会付出你们任意三世家的赌资。” 不得不说,疯公子三人为人还是不错,自觉要输,依旧甘愿为秦逸赔偿一部分损失,这样也比翻着倍的输要好,毕竟他们人少,起码一人要出近三倍的赌资才能参加外围赌斗。 “不是盘口上还能赚一笔么,所以损失并不大。” “看来你们都看好潇雨剑呐,不过本少就是仰板起飞的麻雀,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刚刚我说要赌江临意胜,不过本少翻了他的资料,此人丧心病狂,为了报仇什么事儿都干,不管他比潇雨剑强还是弱,本少都不会买他。” “本少心血来潮,刚刚掐指一算,觉得像他们两人这种畜生不如的玩意,定会被天收了去,本少就买个同归于尽如何?” 秦逸神情很是轻描淡写,对疯公子三人举动没什么不满,毕竟这天下就没有人强迫着别人赢钱不是? “包老,请你替本少出十份赌资,若是输了,本少就按照约定,乖乖的为你磕三个响头,若是赢了,本金和利息可都是我的。” “哼,秦大少的三个响头真值钱,输了赌资赔偿我一半,三个响头一个都不能少,今天老夫就损失点钱财,让你学会做人,让你学会如何礼敬前贤。”包不同装出一个样子,与秦逸的配合十分完美。 “赔偿一半,老夫要让你秦家出一次大血。”包不同轻摆衣袖,一本战技就出现在他手里,“看好了,灵品级战技作赌资,只多不少,你们若是赢了,老夫允许你们人手抄录一份。” “灵品级战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手笔有些大了,就是一个三品世家,灵品级战技都很珍贵,除了嫡系血脉、天资卓越者,其他人别说是修炼,就是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荣誉区的武者和富豪都看着十大世家,眼里毫不掩饰流露出艳羡,这真是撞了****运,必赢的赌局,既然能得到一本珍贵的战技。 “本少会输?开什么玩笑!”秦逸很狂的对包不同一笑,“想让本少叩头,就要看你这辈子就没有这命了。” “雷老,你方才说要为本少出一份赌资,这赌资就用来买盘口的胜率吧,就买同归于尽,百倍的赔率不买,本少岂不是傻了么。” 所有人都好笑的看着秦逸,这真是一个想钱想疯了的主,你搏搏黑马还行,盘口上买黑马江临意的人并不少,毕竟两人的资料,角斗场都有透露,如江临意侥幸成功施展出,他从得到上古秘法-生死八门,还真就可能翻盘,但是买同归于尽?那不是傻子么?两人总能活下一个,不然如何出现胜负? “这大少还真是一个赌徒,一个亡命赌徒。”雷暴不禁摇了摇头,既然赌斗是死输,何不在盘口上捞一些本钱?死斗的武者,那江临意能赢的机会不住一成呐。虽然只是一成却也值得一博! “大少就不考虑下吗?盘口上买潇雨剑或者江临意都不错,买同归于尽有些赌过头了。” “雷老说的不错,想法有些天真。”南宫璃月横了秦逸一眼,希望他能听取旁人意见。 第四十章 秦大少,你还真是天真呐 “天真个卵蛋,你们是不是都瞧不起本少眼光,就买同归于尽,如此一个发财的机会,你们都不敢博一把?你们傻不要紧,别把本少往沟里带。”秦逸刻意很不爽的哼唧了一声,“雷老,你若是怕本少败了你的家当,腰包我自个掏!” “大少别气,我那里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要大少高兴,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雷豹轻轻打了一响指,很快那位妖娆的女人就出现在他身旁:“按大少的意思,买同归于尽,这是一万极品魂晶。” “好的,尊贵的客人,婢女这就替你去下注!” 女人走了,盈盈的腰肢、裸露的肌肤,没有吸引住任何人的眼球,反而双掌托盘上的储物袋,却让所有人呼吸都加重了不少:一万极品魂晶呐,若是两人真的同归于尽,怕是角斗场这次的盘口就白开了,就是抽成都要全部拿出来,纯粹就是为秦逸打工。 “可惜了,依照盘口规则,角斗场并不会输钱,否则一百万极品魂晶,就是赔了整个角斗场都不够。”秦逸脸露遗憾,深觉若是赢了,赚的都不算太多。 一切就绪,角斗场霎时爆发出海啸般的呐喊,死斗之战,悄然拉开了序幕。 沙场东西边缘,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位男子率先踏出,他就是江临意。 “江临意,融魂境初阶武者,武魂为金翅穿云雕,同阶之中少有敌手,掌控有上古秘法,能开体内八门奥义。”一看见江临意,秦逸脑中自然就浮现出他的资料。 看着江临意魁梧的躯体,秦逸的双眼不经意间爆发出一道精芒:“八门奥义掌控生疏?为了提升实力,以杀人为喜好,借助他人生命力促进武魂之力快速增涨。” “一个对绝技都掌控生疏的人,能活到现在?”秦逸对资料内容一直都抱有质疑态度,江临意杀的人可谓是尸骨如山,这样的人仇人满天下,能活到现在自然就有手段:”本少猜,那体内八门的奥义,他定能娴熟使来,只有傻叉才相信资料。” 另一人也从石门走出,他体型比较瘦高,浑身透着一股阴沉。 “次序神链!”不少人惊呼,与江临意不同,潇雨剑此刻被封印着,一根粗大的、由道则组成铁链将他上身捆绑。 一柄宽刃巨剑,不知从何处射来,端端的插入潇雨剑身旁。 “为求公平,本座现在就给你解除封印,赢了你自然能走,输了你的命就留下。”一道声音响起,潇雨剑身上的次序神链豁然消失。 “看来这一次为了追捕潇雨剑,角斗场损失了不少人手,最后还是由神通境强者出手,才将他生擒!”包不同与雷豹交谈,实则是在告诉秦逸,潇雨剑真的很强,你小子想要发大财,难! “潇雨剑,精通水系战技与御剑之术,纵横蛮荒边界之地,十分难缠,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狠人,就是他曾经杀了江临意满门,并当着江临意的面,活活操-死了江临意身怀六甲的妻子。” “他的武魂是一柄剑,他是融魂境巅峰强者,临门一脚跨入神通境,两人的实力相差悬殊,江临意究竟有何凭仗敢以死斗寻仇?”秦逸越来越好奇了,这实力可是足足相差一个大境界,角斗场的资料就是狗屁,完全很片面。两人有何隐藏手段,只字未提! 沙场上扩音法阵亮起,两人间的对话,很清楚的落入所有人耳中。 “江临意,如你这样的死狗,竟敢找我寻仇,真是好胆!”潇雨剑轻轻活动了手脚,手一招巨剑就飞到了他手里。 “哈哈,潇老狗老子做梦都想杀了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子来角斗场申请死斗之战前一月,已经灭了你的子子孙孙,你那孙女的味道真不错,可惜了,就是没有当着你的面。” “死了就死了,杀了你,老子依旧可以逍遥于世,等我跨入神通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我一个带把的男人,还会断了血脉?”出乎所有人预料,潇雨剑一点也不在乎江临意对他的刺激。 “告诉你,像我孙女那样的绝色,怎么能肥水流入外人田,早就被我拔了头筹,你搞的不过是一个破鞋,坦白说,老子还要感谢你呀,我那孙女不是也想杀我么!” “这两人真是禽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呢!”秦逸摇了摇头,趁着两人对话吸引了众人视线,手一翻拿出九牛之力大肉包,狠狠的啃了一口。 看着系统提示,他暗道:“还有七次,七次之前,本少一定要跨入炼骨搬血大圆满境界,刀不够快,怎么宰人?没想到杨家那条老狗,竟然会临时改变注意,真是扫了本少的雅兴!” 奔腾的血气,在体内激荡不休,秦逸努力压制住想要狂啸的冲动:“要多做好事呀,可惜本少一直忙着赚钱,等拍卖会结束,本少一定要做个鬼狐城第一大善人。” “嗯......侠义值礼包,是个不错的玩意,说不准本少人品若一逆天,开出个真龙蛋、神虫卵什么的,那就真是秒变高富帅了!” 目光落入沙场,潇雨剑两人已经开始了争斗,嘹亮的鹰啼冲天而起,一道金色雕影在江临意手中流转翻腾。金色雕影飞出,双翅一振瞬间从方寸大小化作数十丈,向唐耀祖冲击而去,所过之处地面纷纷炸裂。 锵,一声金鸣,潇雨剑双手持剑直接劈出一道银色剑芒与金色雕影撞在一起。“轰”雕影与剑芒相撞,宛如惊雷炸响劲风所过之处,地皮如被刀砍斧劈般被爆炸之力向下削去了三尺。 两人只是相互试探,但不俗的出手,就已经博得了满场喝彩,他们虽是不折不扣的坏人,但就是实力而言,确实很出众。 试探之后,两人疯狂出手,广场上响起一连窜巨爆。潇雨剑跃空而立,蓝袍无风自动,双手操持水系战技印法,调动天地之力,体内浑厚的武魂之力更是轰隆作响。 “沧浪诀之惊涛拍岸。”轰隆,大地一震,一道巨浪从沙场之下钻出,出现在杨杰身前十米之内,幻作巨大手掌以雷霆之势携万斤之力拍下。 “雕虫小技,看老子如何以力破去你这道小浪花!”江临意大喝一声,声若惊雷炸响,双腿在地面猛力一踏,弯腰屈膝如离弦之箭弹向水浪巨掌,手臂更是粗壮了一圈,青筋如虬龙般爆起,聚力于一点举拳平击。 这一拳全凭江临意肉身力量,没有动用丝毫武魂之力,拳风凛冽,罡风嚯嚯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音鸣之声。 “给我破!”巨掌直接被震散,化成万千水滴向四方激射,江临意如一尊战神凭空而立。 哎,一声轻叹,秦逸看的出来,江临意的坏,是单纯为复仇而不择手段,若不是家庭惨遭变故,他应该是一位豪杰,而不是现在这般,成了一个魔头。 “融魂境?还不是一般的融魂境,在铸体炼骨搬血大成之时纯肉身之力至少达到三万斤,否则单凭肉身之力难逃水浪巨掌绝杀。”潇雨剑目光起了变化,也仅仅是起了变化而已,脸色稍显凝重之色。 “两人相差一个大境界,没想到江临意只凭肉身,能与潇雨剑平分秋色,看来大少还真有可能赢呐。” “包三爷,现在还不好说,潇雨剑不是也没有动用武魂么,他那柄剑魂可是没有出现,他现在背负的剑,只能算是勉强可以杀人的利器而已。”抬杠是雷豹喜欢干的事,特别是秦大少刚刚听见包不同的话,隐隐有得意之色。 “哈哈.....”潇雨剑狂笑一声,“难怪你敢找我寻仇,原来是自持肉身之力强悍无匹,我承认你很惊艳,若我也是融魂初阶,说不准你今天还真能杀了我,可惜你太心急。既然你心急送死,我就早些送你上路。”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看看谁送谁上路,给我死来!”江临意怒骂一声,杀气森然的向潇雨剑激射。 “爽,比电影院看大片还有感觉。”第一次亲眼见两个高级武者比斗,秦逸很有些震撼。 “真是天真!”潇雨剑看着腾空而来的身影,轻蔑一笑,“抽刀断水,水更流。沧浪一怒,龙咆哮!怒龙咆哮,给我凝聚!” 潇雨剑掌中武魂之力吞吐不定,所修战技印法再变,他整个人沐浴在水蓝色的光华之中,激射的水滴从地面悬浮而起,眨眼间就组成了一条数百米的水龙。 “神龙摆尾。” “昂”龙吟响起,龙尾一震,江临意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横跨数十米距离急速向自己抽来。 “小虫也敢称龙,看拳。” 江临意速度不减,举拳就打,数道拳影凝在一起,拳劲相叠与龙尾相撞竟发出铿锵金鸣。 潇雨剑操控水龙攻击连绵不绝,巨龙在空中辗转挪移,灵活多变每一击都带起风雷之声,而江临意则是沉着冷静,双臂更是虎虎生风,任你千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 短短数息之内,江临意与水龙已经硬拼了上千次,饶是他神力惊人,防御强悍也有些吃不消。 “江临意如果执意以力强攻,怕是再坚持几个呼吸就要输了。”雷豹突然开口。 “不一定,他不是还没有施展八门奥义么?”秦逸有些不服气,但是目光落在江临意身上,却如看一个傻-逼:“丫的,你有武魂之力不用,非要矮子装高个,你死了不要紧,可别坑了本少。” “大少,江临意恐难翻盘,他肉体已经很困乏,论武魂之力的浑厚也是远远不及潇雨剑。”包不同也是轻轻摇首,故意有些怜悯的拍着秦逸肩头,道:“大少,三个响头,你是磕定了。现在爆发,有些晚了,那八门奥义是否为真不好说!” 几乎角斗场所有武者,都看出了江临意的疲态,太明显了,双臂肌肉不规则的发颤,这是肌肉不堪负荷的现象。十大世家纷纷瞥了秦逸一眼。 有人嗤笑:“秦大少,看来你是输定了,借用潇雨剑的话,你真是天真呐。” “何止是天真,大少和江临意是同一类人呐,都喜欢干一些不现实的事,一对难兄难弟真是可怜!”马上就有跟风,世家公子的目光,很不客气的落在包不同掌中战技上。 “八门奥义,据说能开生死八门,战力飙升越阶诛敌,为真么?若为真,怕是角斗场首先就要他交出八门奥义,那可是上古让人眼馋的秘法。”有不少武者摇头,深深为秦逸不值,资料那个东西也敢信? “秦大少,难不成你老人家,是读书,读傻了?!” 对于旁人的言语和讽刺,秦逸很干脆回以一个白眼,道:“本少做买卖,从来都是赚,都给本少瞧好了,我敢打赌,江临意这条咸鱼干,定能翻身!” 没有人和秦逸打赌,看他更像是看一个笑话。 第四十一章 本少帮你开个门 水龙的力道很强,每一击都与江临意不分伯仲,他手臂的肌肉抖动的更加厉害,随时都有可能脱力。反观潇雨剑神色虽然不轻松,但明显还没有使出全力。 “江临意,你不是要以力破法吗?我可是期待的紧呢!劝你最好使出全力,否则这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就死了。”潇雨剑的奚落,江临意毫不以为意,反而越战越勇,渐渐地,他的身上腾起一片粘稠地血雾。 “咦......”所有人惊诧不已,江临意的状态与他们预期的不符。 “难道说......八门奥义为真?”包不同和雷豹对望一眼,均为对方眼中的异色所震撼,“看来大少,这一次是真的发了,不论是盘口,还是外围赌斗,只有他一人,是最大的赢家!” 秦逸环抱双手,将体内滚滚血气注入到眼部穴位,如果有人留意秦逸,就会发现,他的双眸中那漆黑的瞳孔,隐隐有闪烁不定的红光。 “造化丹炉,行医模式!”一声暗喝,秦逸身上的气息发生转变,充满活力的躯体,隐晦的发出‘行将就木’的气息。 没错,就是行将就木,但并不是腐朽,一只脚踏入棺木那种,而是给人一种秦逸的年龄,被他身上溢出的气息无限放大。 “怎么有一股药香味!”与秦逸相近的几人,不由轻轻邹了邹鼻尖,他们疑惑的看了秦逸一眼,心里突兀生出一种荒诞之感:怎么观大少年轻的面孔,就如看见一位常年与药材厮混的杏林老者? 摇了摇头,当他们再次看秦逸,却发现那种荒诞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旁的大少,好像是一位精通医道的神医。 “本少脸上有字儿?两颗明珠偷偷打量本少还能说的过去,毕竟本色勉强算是个少有地美男,请问你们几个大男人是什么意思?想女人了?本少又不是女人?” 一腔滑溜的语调,霎时将秦逸身上的气息冲散,几人不由同时点头:这才是熟悉的大少哇。 几枚金针悄然出现于秦逸指间,他环抱着双臂,启动造化丹炉后,他目光所见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江临意散发的血雾更加粘稠了,他非但没有如众人预料那般力竭,反而战意汹涌不止若凌云冲霄。一副经络图,出现在秦逸眼前,透过江临意肌肤与血肉,他可以清楚看见,江临意体内武魂之力运行的路线。 “本少就说嘛,祸害遗千年,自然有它的道理。如江临意这般为了报仇,挖人祖坟都算是褒奖,粪坑都能用来藏身,借以躲避仇敌追杀,他岂会自掘坟墓?”在秦逸目光下,江临意体内武魂之力,拧为一股奔腾不休的汽流,正持续对体内窍血发动冲击。 “八门奥义,为上古流传的终极体术奥义,每开一门都能巨幅提升使用者的速度和力量,可以说是力之极与速之极的完美结合。” “看江临意武魂之力运转的路线,这八门奥义,就是打开体内八道血窍!”秦逸死死盯着经络图上,凝为一支利箭的魂力,这无疑是一种标注,让秦逸可以清楚看见魂力所冲击的穴位。 “八门第一门为开门,是天枢九禽星穴之始。”秦逸在凝神细观,突然他的目光下,江临意体内武魂之力凝为一枚繁奥的印记,猛然的冲入九禽星穴的“任灵虚”宫位。 “看来每开一穴,都需要让武魂之力凝聚相应的符文之印,这秘法本少一定要得到,配合小强金身,威力还能提升!” 又是一拳砸出,江临意借力而退,身体一弹就出现在数十米之外。 “说了要以力将你这老狗镇压,就绝不会食言,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八门体术奥义,死这上古秘技之下,你死的不算冤!” “体术奥义之生门,给我开!”江临意大喝一声,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一阵隐晦、神秘的气息波动从他身上升起,全身气血更是轰隆作响,发出澎湃之声。 秦逸看的很清楚,当江临意摆出姿势的瞬间,他体内的武魂之力,就如莲花一般绽放。 “八门奥义之休门,给我开!”又一声大喝,目光中经络图瞬间光华大盛,那一簇簇绽放的莲花,变为一柄柄锋利的小剑,形成一股奔流的气劲瞬间就冲破了,九禽星穴的“盈冲”宫位。 “哗!”阵阵惊呼响彻全场,所有都疯狂了,江临意连开两门,身上的气势冲天而起,角斗场都轻微颤抖了一次。 秦逸呼吸很粗重,就如发狂的凶兽,彻底耗光了体内力气,他张着嘴踹着粗气,他刚才看见了什么?看见了江临意体内魂力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涨,如果之前那奔流的气劲是小溪,而现在就无疑是一条宽阔的江海。 “真是上古秘技!”不少武者红了眼,恨不得冲上去擒下江临意,还好他们还未被欲望冲昏头脑,单凭江临意现在凌人的气势,就不难看出,他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潇雨剑,他的武魂之力更是直逼神通境,可惜了大少若是听我一言,买江临意作为黑马,今晚定能赚的盆满钵满。”雷豹一声嗟叹,满脸写着可惜。 “江临意、江临意......” “潇雨剑、潇雨剑......”不知何时,角斗场响起震天呼喊,赌徒们都在为自己下重注的对象呐喊。 秦逸脸上出现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很是诡异,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江临意正在竭力控制体内凭空暴增的力量,那些奔腾武魂之力,隐隐有向第三门“蓬俞”星穴冲去。 他手一抖,凝聚全身力量,三枚比牛毫还细的金针脱指而出,瞬息没入江临意体内:“既然,你不想继续开八门,本少不介意帮你一把。” 以江临意的感知,自然察觉到破空而来的金针,他正想震开金针,但耳旁却响起熟悉的声音:“真是废物,才开了两门就控制不住暴涨的力量,让本座来助你一臂之力,杀了潇雨剑,别忘记你的承诺,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声音是拍卖行那位神通境强者所发,上古秘技谁不眼馋?可惜江临意的识海加了诸多绝户禁制,一旦强行摄取记忆,江临意的意识就会马上崩塌,死的干净而彻底。 “你们果然是不想我死呀!”江临意一声狞笑,任由金针刺入体内,金针刚一入体,他体内狂暴的力量就趋于平静。 角斗场那位神通境强者正待出手,却发现江临意的力量已经被他掌控,他轻咦了一声,就收回了手掌,就是指间凝聚的次序神链符文,也渐渐隐去。 如果秦逸知道这一切,就会叹一句:这真是天意,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别感激本少哇,只要你全力拼杀,金针会自动导引你体内魂力冲击第三个窍血,你不爆体而死,本少怎么赚钱?” “杀”江临意怒啸,踏空而行,身后更是留下一连窜残影。 莫名的悸动在潇雨剑心中升起,江临意身上那股神秘的气息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破!”江临意轰出数十拳,每一拳击出水龙身形就缩小一圈,最后一拳轰出,水龙直接被击散。 “天呐!炼骨极境战力。”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只是两门而已,他的纯肉身之力,竟然己经逼入极境!” “该你了。”如实质般的杀气透体而出,江临意眸子更是发出饿狼般的冷芒。 潇雨剑目光凝重,一股股巨大的魂力波动从他身上升起,肉身之力达到极境已经完全能够威胁到他了,他沉默不语,双手分开掐印。 “沧浪诀第三式,凝水为冰,万仞噬魂。” 数万滴冰珠凭空而立,瞬息间化为寸长弯月形冰刃,刃身薄如蚕翼发出幽幽寒气。 “御剑诀,剑戮八方驭风云。” 嗡的一声金鸣,潇雨剑身后腾起一张天图,一柄湛蓝的长剑从天图跃出,瞬间就与他背负的巨剑相融。巨剑出鞘,一分为八,丈长的剑芒吞吐不定,杀气四溢。 “杀...杀...杀....”潇雨剑连喝三声,双手一扬,两道手印同时打出。 刹那间上万米的沙场,温度急剧下降,江临意身上更是披上了一层寒霜,万道冰刃铺天盖地的罩下,封死了江临意所有退路。 江临意身上的寒霜越积越厚,踏空奔行的身影嘎然而止,八道剑芒似游龙般划破长空,尾随在冰刃之后,散发的杀机足以刺破人的肌肤。一道透明光幕升起,沙场上防护阵法开始运转,将正在扩散的寒气隔绝。 寒霜之下,不知何时江临意已经带上一副爪形兵器,他双目微闭体内魂力运转奔腾不息。 一道鹰唳之声响起,所有人都清楚看见,那霜白的寒冰下,出现一团夺目的金光。金光形态威凛,豁然是一只金翅大鹏雕。 渐渐地,金色鹏雕武魂与江临意相融,他整个人透体发出金色的火焰,将一切寒气隔绝。 沙场上温度越来越低,寒霜化为一具人形冰雕滞留在空中,江临意身上的金焰越来越盛,从冰层中钻出,但奇怪的是冰层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反而靠近他一米内的冰刃被直接蒸发为水汽。 没来的及被蒸发的冰刃击打在江临意体外的冰层之上,只留下道道白色痕迹。 “好强的控制力。”不少人纷纷赞叹,“以自己的矛攻自己盾,而矛的力量还是被金焰削弱了大半,江临意果然强的变态。” “凝水为冰,不过如此。”江临意的声音从冰层传出,双目也豁然张开。 “是吗?”潇雨剑神色沉着,“手段虽然惊艳,但是你还差的远,让我来告诉你,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笑谈!” “极境战力,可笑,可笑!给我去死。” 潇雨剑五指一握,随即快速连弹,众人只感觉他掌中的魂力波动在眨眼间消失,又在眨眼间出现,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包裹江临意的冰层猝然消失,犹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转而一道数丈长的巨大冰刃已经劈向江临意头顶。 快、太快了,快到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幻觉,八道一直静滞在空中剑芒也在瞬息间劈出,冰刃剑芒几乎同时而至。 “能逼我动用底牌,你也算死得其所了。”潇雨剑残忍的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自傲,他相信江临意必死无疑。 “死在我手上极境战力的强者又不是没有,而且都是在此招之下,你肉身防御再强,也抵不住剑芒与冰刃的双重斩杀,况且这剑芒还是宝品级魂器所发。” 剑芒、冰刃一劈到底,直接把江临意劈成两半。 “死了!”所有世家公子仰天大笑,广场上寂静一片,赌江临意胜的赌徒都懵了,刚刚还势匀力敌怎么就被活劈了。 只有少数人眼里现出震惊与惊骇之色。特别是包不同,他不由发出一声低语:“金翅穿云雕的速度神通。” 雷豹也是如此:“神通?不像呀!再则融魂境怎么可能掌握神通。” “怪哉、怪哉,这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融魂境武者能有的。” “秦大少你输了!”有世家公子出言:“真是舒坦,太舒坦了。秦大少,那本魂技我们就收下啦!” “你们似乎高兴的有些早了!”秦逸的冷冷一笑,“残影而已,你们还是准备好双手为本少奉上赌资!” 话刚落下,江临意身影消失,地上除了冰刃与剑芒留下的痕迹,一丝血渍都没有。 “不好。”潇雨剑心里警兆转身就逃。 “想走?给我去死,焚天裂地抓!”一道人影从潇雨剑身体穿过,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潇雨剑直接被爪芒撕裂,金色火焰升起瞬间把他烧成灰烬。而他身后地面更是出现五道数米宽的巨大裂痕,并且散发丝丝热气。 “哈......哈......哈......江临意胜了,老子发财了,老子可是买了一千两赌他胜!” 一时间,整个角斗场到处都是这种呼喊,买江临意胜的人不少,约有四分之一,大多数都是贫民,当然富商也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武者。 “痛快,老子也下了一万气血石,十倍倍率,这些可以购买不少丹药了。” 听着身后那位武者言语,秦逸暗暗一个撇嘴:你赢了,本少不是赔了? 终于复仇了,江临意内心里升腾起的快感,让他很肆意的狂笑,突然他的狂笑嘎然而止。 眯着眼,盯着那人形经络图,秦逸看见,江临意体内的武魂之力在急剧膨胀。砰,在赌徒狂欢的眼神中,江临意直接炸为一堆血肉。 “死了?”角斗场一片静谧,很多人揉了揉眼睛,不愿意接受事实。 “啧啧,看来本少果然是有大气运的人,掐指一算就赢了所有人!”秦逸笑的很畅快,因为他不但赢了赌资,还收到了一条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成功诛杀一位恶贯满盈的魔头,特此奖励侠义值一万点,幸运行侠仗义大礼包一份。 “都把赌资给本少拿来!”秦逸很嘚瑟,点指一干世家公子。 沙场防护罩逐渐消失,秦逸随手摄走赢来的赌资,双腿一跳就进了沙场,撒丫子就奔向江临意和萧雨剑死亡的地上,按照规矩,他中了同归于尽这个赔率,不但盘口上所有赌资都是他的,就是两人死亡后遗留地死人财,也该是他的。 角斗场,一间极度奢华的雅间内,一位身着劲装地中年人正在大发雷霆,因为就在刚刚,他得知,今天的盘口,有一人下了一万极品魂晶买两人同归于尽。这说明什么?说明整个角斗场为一人打了工。 透过房间中,水晶显示的沙场虚拟影像,甚至从影像中能清楚听见响起的奔跑声,这位神通境强者心在滴血,八门奥义秘术就这么没了,那江临意身上一切物品他们都检查过,那门奥义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第四十二章 一张古怪的皮 潇雨剑被焚天之焰烧成了虚无,但是他的宽刃巨剑无疑是一把让人眼馋的魂器。武魂之器分为凡品、真品、灵品、宝品、尊品、玄品、天品、乃至于神品。神品之上,已经是超出人道领域与神道领域的物品,那是属于仙人才能驱动的强大魂器,早已泯灭于历史河流。 其中尊品以上魂器,已经诞生了灵识拥有器灵,可以说潇雨剑全身家当除了修炼功法和武魂战技,这柄巨剑无疑是价值连城的物件。脚踩血泥,秦逸先是在江临意爆碎的血肉中挑挑拣拣,找出了一枚储物戒。 “吓尿本少了,幸好没有破损,否则储物戒中的空间阵法崩塌,里面的一切都会被摧毁!”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秦逸一手拭去戒指上沾染的碎肉末,悠然的套在了手指上。 “大少的心可真宽。”两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将一张俏颜撇到了一旁,她们可是看的很清楚,江临意被体内狂暴的力量撑破,那满地洒落的血肉碎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特别是那枚戒指,若没看错,那是秦大少从一小截微微蠕动的大肠下扒拉出来的! 江临意已经死亡,储物戒上的灵魂印记,自然溃散地一干二净,只是一个念头,秦逸就已经扫清了里面的物品。十数瓶丹药、一些炼器和炼丹的材料,剩下的就是几块散发魂力波动的极品魂晶。 “真穷!”秦逸黑着一张脸,作为一位融魂境武者,江临意留下的遗产与实力不符,“怎么没有符文宝具?说好的焚天裂地爪战技呢?” 秦逸不耐烦的在遍地血泥中来回踱步,心里却在咒骂角斗场的心黑之举:“娘的,本少忙活了半天,感情就捞了一点闲钱?那八门体术奥义秘技,难道也被角斗场的人顺了去?” 他的眼如盯梭子一般,一寸寸扫过脚下碎肉、血骨,那怕身旁空气充满着血腥气和大粪的味道,秦逸也没有放弃。他不信,如八门奥义那般的珍贵秘术,能从上古流传下来,会轻易损毁?既然不能轻易损毁,就一定被江临意随身携带。 角斗场奉命而来的外援,神通境强者战啸天,一脸牙痒的关闭了房间中,那一副巨幕虚拟影像,沉着脸让人立即将秦逸赢来赌资为他送去。 “让那小子赶紧给本座滚蛋!”房间中响起他巨大的咆哮,这一次角斗场可谓是损失惨重,即便接受了江临意的委托,抽取了一大笔酬劳,其中更是得到了一件珍贵的符文宝具,也不足以弥补损失。为了追捕潇雨剑,角斗场背后的势力,损失了数位初中阶融魂境强者,其中还有一位融魂境巅峰的强者! 何谓符文宝具?就是打造魂器之时,舔加了凶兽符骨,这样的魂器不但品阶出众,而且能发出凶兽宝术,通俗点讲就是游戏中的附魔武器。 一柄扇子出现在战啸天手中,扇子是羽扇,只有五根禽类羽毛,名为五禽扇可以同时打出五道宝术,威力很是不俗。 “虽然是仿制品,勉强能让本座对家族阁老有个交代,可惜了,那八门体术奥义只如昙花一现,就再次湮灭!” 沙场上,秦逸嘚瑟的将宽刃巨剑收走,而他手掌上此刻正佩戴着一柄抓形魂器,虽然不能催动,但是用来翻脚下血肉,却是极为合适。 三根金针已经被激荡的武魂力量震为齑粉,所以秦逸压根儿就不怕角斗场的人会发觉有人动了手脚。 “本少真是不甘呐,江临意你个憨球,为毛死的如此彻底?”见着满地殷红血迹,秦逸不由仰天一叹,可以说江临意爆碎的身体,除了一张巴掌大的人皮算是保存较为完整,其他的碎肉大小绝对不会超过一块指甲盖。 “有古怪!”一想到这一茬,秦逸不禁想起:“那张巴掌大小的人皮,裂口很齐整,似乎是被利刃从人身扒拉下来的!而且人皮干净异常,不要说血泥,就是半分尘垢都不曾沾惹。” “真他娘的晦气!”谁也没有想到,秦逸走着走着,一屁股仰天就跌坐在地。而他手掌下那张人皮,自然就被收入了系统戒。 浑身都沾满了碎肉和血泥,秦逸丝毫不讲究,就这么立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脱的只剩一条裤衩,他道:“那撒,是个女的请自觉回避呀,本少的身体看一眼,可是要收费的!” “无耻。”一片唏嘘声从荣誉区响起。与他同行的人很默契的抬头观看角斗场巨大的天花板。 重新套上了一身华丽锦袍,秦逸屁股一厥,就跃回了荣誉席位,沙场和荣誉区之间,是一道高约十米的城墙,他这一跃,让其他世家公子很是鄙视:一个废物嘚瑟撒呀,不就是糟蹋了许多淬体炼骨的宝药,有了那么一股子蛮劲么? 对于众人牙酸的表情,秦逸是不屑一顾的,他哼哼道:“看你们输的很不服气呀,没事,下次本少一定让你们输的全城裸奔,让你们心服口服!” “尊贵的客人,这是你赢取的赌资!”那位娇娆的女人,浑身散着一股香气儿,款款而来,对着秦逸狂送秋波。 跃过那高耸的事业线,秦逸很不客气的将托盘上,四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摄走,他轻佻的抛出数锭金灿灿的元宝,道:“今儿个本少心情不错,这赏钱权当是你跑路的小费。” “多谢公子赏赐!”婢女眉开眼笑,乐滋滋的拽着屁腚,对秦逸做了一个万福。 “哎!有句话怎么说的,跟着本少操,不会挨飞刀,小疯子你眼光不行呐,把我两个可爱的妹儿带到臭水沟去啦!”摇晃着脑袋,秦逸摆着腿儿向场外走去,“该赢上一笔,结果却输了一笔,太没眼力劲!” 疯公子一脸苦笑:小疯子,整个鬼狐城怕是只有秦逸敢这么调侃他了。 雷豹最是心切,几步就追上了秦逸,手一晃很熟络的两人勾肩而行:“秦大少今儿赚多啦,是不是该请我们好吃好喝一顿!” “那是自然,本少请客你买单!” “赚的多吗?不多吧,又要让本少继续出卖自己,又要免费吃喝本少,天下那有这么美的事儿?”秦逸很健忘的忘掉了,雷豹为他提供的一大笔赌资。 精致而素雅的厢房,充斥着淡淡的处子幽香,端木青璇那一抹比弯月还要让人着迷的眉梢,轻轻舒展,为厢房增光不少。 雷豹口中的那位大人,也就是端木青蛟,他紧张的脸色,也缓缓纾解,看来今晚自个的胡须应该不会受罪了。 吃饱喝足,秦逸还是很厚道,他继续为自己杜撰的身份,编排了一段资料,而这段资料被整理为文书的形式,传回了奇珍阁,刚刚才被端木青璇细细浏览了一遍。 “小姐,雷豹还带回了一句话,那秦大少说,他的兄长十三少不喜欢你打听他的行踪,说是有缘自会相见,有心相逢,不会太久远!” “谁跟他有缘,本小姐只是不想欠了那混蛋的恩情。”端木青璇的声音很冰冷,让说话的中年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蛟叔没什么事,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待男子走后,雨荷才出声,道:“小姐,十三公子有信了,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愁眉苦脸的,若是公子真是来自隐士的家族,我相信有一天他的名定会名震天下,我们迟早会与他相见!” 端木青璇,轻轻一叹,却是没有出声,半响她才说道:“不出几日,我们就该离开这鬼狐城了,再相见不知又是何时!” 驿芳庭的厢房,秦逸早已退了,此刻他正在自己的府邸。府邸很气派,单是占地面积,就已经甩出风凌城秦家几条街。 “听风小筑,愁雨榭!”是府邸中一个雅致而清幽的院落,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叫榭雨轩。 “真是依山傍水呀!”步入榭雨轩,秦逸眼前不由为之一亮,那堆砌的假山怪石嶙峋,翠色的绿竹恣意伸展。假山下,是一泉清澈的池塘,天上银月倒映下来,徐凤轻轻拂过,就可以看见银色的鳞光。大大小小的莲藕,从水中钻出,碧叶点缀,荷花绽放,让人一眼看去,倍感清爽。 一座独栋式三层阁楼,依傍于池塘之后。阁楼风格,摒弃了富贵之家那种骄奢与浮夸,给人以一种肃穆、深沉之感。特别那是一条条分明的棱角,线条很是粗狂。远远观看,整栋楼就如一位不屈服的铁血战兵,独立在这片天地间。 “铁杉劲!”秦逸一把推开了大门,只凭手感就分辨出,这栋阁楼修建所使用的木材极为特殊,木材叫铁杉劲,就质地而言硬度比起精铁也不遑多让。只有这种木材,才能历经万年而不腐朽! 包不同一直跟在秦逸身后,按大少的说法,这楼阁第一层是大厅,是待客之所,是拉家常与吹牛打屁之地。第二层是厢房,他们两人以后就住在这里。第三层是书房,他们现在就往第三层走去。 “包老,今晚我就兑现承诺,先为你控制住寒毒,使之不会继续溃散。”一进入书房,秦逸表现的很是熟悉,轻轻在左侧书柜之上一个毫不起眼纹路上一按。 包不同只觉脚下轻轻一颤,那书柜竟然自动缩入其后的墙体,而底部则出现一扇暗门。 “大少是如何知道这书房的机关暗道?”包不同很是疑惑,不过他没有问出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不去探究就是维系两人情义的桥梁,一旦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情分就算是到头了。 暗门之下,一道阶梯一直向下延伸,直通地底。通道中夜明珠散发的蒙蒙之光,清楚照亮了这条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路,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其中。当他们从书房消失,那个书柜又从墙体钻出,回归到平常的模样。 第0043章 府邸密室,两只狐狸 秦逸一直开着系统地图,整栋阁楼的布局,清楚地显示在他眼皮之下。走到阶梯,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方丈宽的石室,石室正对面墙体被一扇巨大的青铜大门取代。 青铜大门上雕铸有繁奥古朴的纹路,门前更有两尊石狮子。其中一尊石狮威风凛凛,仰天而吼。另一尊石狮,安然卧于地上,很温顺。 “石狮、青铜雕花纹路,就是整个楼阁密室第一处机关。”行至青铜大门前,秦逸将系统地图切换为局部,上面立刻就多了一个红色骷髅头标记。 “玲珑,为本少扫描机关,构建符文谜匙。”系统戒轻轻一颤,斑斓毫光咋现,血玲珑脆生生的从卡片中走出,反握的匕首轻轻挥舞,一道斑绿色光华从她掌中溢出,轻轻一颤就隐入厚重的青铜大门。 包不同静静立在秦逸身旁,以他的老辣不难看出,整个青铜大门重逾数十万斤,以断龙之术升降机阔操控,单凭人力绝难打开,何况上面雕铸的纹路,分明就是一枚又一枚符文。符文相互重叠,形成一个阵纹,隐隐有无形的波动散发,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公子,谜匙扫描完成,奴家这就为你构建图案!”血玲珑豪放的性格,很难得的露出一抹严谨,反握的匕首时而快如惊风、时而沉凝若山。 一道又一道金色的线条逐渐在秦逸眼帘中亮起,系统戒特别模拟出一扇,一模一样的青铜大门,这些宛若黄金打造的线条,就是开启青铜大门的谜匙。 片刻之后,一道漂亮的金芒闪烁,血玲珑俏生生的为秦逸一笑,道:“公子,谜匙构建完成,请小心行事,若是出了一点差池,今日你和你的朋友就会葬身石狮之腹。” “辛苦了。”秦逸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对包不同,说:“包老,想打开青铜大门,必须以武魂之力浇注符文,构建谜匙,拜托你了。” 秦逸伸出一只手,磅礴的血气陡然喷发,他以指为笔,虚指一划透指而出的血气,就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楚地血红痕迹。随着秦逸动作越来越来快,各种血痕弯弯曲曲,呈现在包不同眼前。 包不同的眼神由最初惊愕转为凝重,他不敢掉以轻心,生怕看错了秦逸勾勒的谜匙图案,他一边静观,一边与青铜大门之上的古朴符文对比。 谜匙从左边第三枚符文为始,截取其中一段基符,与第四枚符文完美契合,成为第四枚符文的一部分。而第四枚符文,又截取了一段,与第三枚符文的基符相互链接,成为一段完整的道则。 血痕继续演化,到最后,包不同凝重的脸,豁然出现许些汗渍。每一枚符文都是一种攻伐之术,每一枚符文隐隐相辅相成,完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格局,那道则到最后已然是一根次序神链,贯穿整个符阵。 “万年前,那鬼狐军神作为文士出生,那些皇品世家究竟用丹药将他堆成了何种修为的武者?一个文士,半路出家硬生被拔高为强者,竟然能成为符阵大家。”包不同凌乱了,感受着符文含而不发的力量,只是这一根次序神链,其威力完全超越人道领域,可以说神火境之下,只要强攻青铜大门,下场定是来多少死多少,尸骨都会被轰为渣! 秦逸手指最后一笔血痕落下,包不同心中已有所沟壑,神链的符文力量会激活两尊石狮,石狮会被催动,演化为两尊战力超绝的神火境傀儡。 “神链是开启青铜大门的谜匙,但构建谜匙之时,其中一个基符若是出了差错,这谜匙就会演变为杀生大术,先来一片铺天盖地的范围攻击,继而傀儡就会扑杀而出。”秦逸声音很低沉,同时他也很累,只是简单临摹,就已是心神俱疲。 看着空中凝而不散的殷红血气,他不禁一声轻叹:“本少还是太弱了呀!” “逸小子,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炼骨之境,就凭你刚刚对血气之力的掌控,并不比那些超品世家和皇品的继承人弱。” 包不同先是一声毫不吝惜地夸赞,接着就一声喝骂,当然他骂的人不是秦逸,而是那位早就化为黄土的鬼狐战神。 “鬼狐战神、战啸天,我艹你姥姥辈祖宗,你他娘的真是够狠、够毒,一个暗室大门有必要这样折腾吗?” “强攻一定死,知晓开启青铜大门谜匙符文,一个差错同样会万劫不复,心肠歹毒如斯,你就不怕断子绝孙么?” 包不同跳起脚的大骂,而秦逸则静静在一旁聆听,足足骂了有一刻钟,包不同那身泼皮劲才渐渐收敛,他道:“大少,要不然你先出去吧,待我将青铜大门打开,你在进来。” “发泄够了?”出乎包不同预料之外,秦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撩拨他的情绪。 “嗯,够了!” “够了就好,够了本少就陪你一起。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本少安身立命之本。但是做人不能太光棍,本少又岂会独自将包老留于险地?”秦逸微微一笑,他如何不知包不同刚才那一番作为,是在发泄,发泄内心的恐惧,很显然包不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开启暗室机关。 “大少有这份心足够了。”包不同轻轻一叹,语气颇为落寞,“留下来很危险,动辄身死,若是我全盛时期,这样的符文谜匙还难不倒我,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区区融魂境大圆满的武者,破解能杀死神火境强者的次序神链,根本就无丝毫把握。” “喔......”秦逸淡淡的喔了一句,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包不同的言语,就那么立在原地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少,你没听明白老夫的意思么?留下来搞不好是一个死......” “死么!本少早已是死过的人,虽然还未能做到看淡生死,但坦然面对我还是能做到,别忘记你是我朋友,既然是朋友我秦逸就不能做出让朋友独自面临危险的事儿,何况你是为我办事!”秦逸手一挥就打断了包不同的话,包不同的意思他很明白,他更知道这是包不同对他的考验,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要想收服别人就要有让人折服的作为。至少,自个独自跑了,绝对是一件让人寒心的事,人与人之间,若心寒了,维系的关系只能是利益,谈情谈义就会沦为狗屁。 对于包不同这样的神秘强者,秦逸自然不会让人寒心,当然他也下了一场豪赌,赢了包不同和他的关系自然会成为生死之交,输了就是死。不过,他深知一点,包不同和他一样是一个惜命之人。 一个惜命之人,就算为了控制寒毒,节操也不会升级到会为人甘愿赴死的程度,所以他猜,包不同说了反话,没有把握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至于那一番酣畅淋漓的大骂,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的判断而下的套子。 “包老,什么都别说了,今个儿我们要死抱着一块死,要活嘛,肯定就分开活了,毕竟本少只喜欢美女呀!”心思电转间,秦逸不改初衷,人生嘛难得几次豪赌! 包不同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鱼样,但是他的心思和秦逸一样也是瞬间转了好几个念头:“难道,逸小子看出了本尊在演戏?” 如秦逸所猜想那般,包不同确实对他设置一个考验,包不同比他光棍的多了,若你秦逸当真是生性凉薄只顾及自己,你秦逸前脚跟走,老夫自然后脚跟就跟上。控制寒毒,难道非得在密室? “大少,你不再考虑一下?你为老夫驱除寒毒,我为你办事,这只是一个交易,你犯不着以身涉险呐。交易过程中,有危险自然该我为马前之卒,你可以安心做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僚,静待消息不是更好?”包不同循循善诱的规劝,实则是在再一次试探秦逸,毕竟这些天秦逸演戏的功夫,他是深有体会,他担心秦逸是在演苦情戏。 “有戏!”听见包不同的言语,秦逸更加笃定自己猜测,他打定注意;“自己付出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要先将这老狐狸牢牢绑船上,一起的时间久了,假的自然就是真的!以心交心是本少的原则哇,包老,不要怪本少先给你挖了一道深坑,实在是你太狡猾。” “包老,如果确实很危险,两个选择!“ “要么,你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危险,让我先走的话,请万万不要说了。要么,我们就一起走,等什么时候咱们都有本事了,在来逛这密室。” “不过,不能在密室之中,我们的完全就少了一层防护,靠那些护卫,他们的本事可应付不了刺杀,所以就要麻烦你,请雷老为我们护法。” 秦逸的语气很轻松,他摊着手微一耸肩,道:“决定权在你老人家手里,你看着办呗。” “博一把吧,我们两人都有秘密,虽然我和雷老虎的关系还不错,毕竟......他终究是世家的人。”包不同老脸有些微红,吭哧了半天,才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不由责怪自己:看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大少虽然是个混蛋,但对自己人却是实打实的交心。 “罢了、罢了,若这小子有那本事争那人皇之位,我这副老躯卖给他又如何?”摇了摇头,包不同撇开了杂念,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 “山高险峻,勇为锋,包老你本就不是胆小之人,博一把,让小子瞻仰你昔日的风采。”秦逸不露痕迹的拍了包不同一记马屁,他知道,两人间短暂的心理交锋,注定了老狐狸,死都要死在他的船上。 嚯,包不同一声运气,体内枯竭的血气再次喷发,他年老的脸一瞬间,恢复了不少青春活力。紧接着,磅礴的武魂之力在他干涸的经脉中奔腾流转。 一声凶戾的禽鸣,宛如自高天传来,整个丈宽的石室猛力抖动一下,为了构建谜匙,包不同豁然解开了体内封印。 第0044章 连环机关术、生死三重天 一幕天图从包不同背后升起,一只大鸟带着睥睨之姿,横击苍宇,它双翅震动间遮天蔽日,那一束尾羽若剑一般根根竖立,最摄人心魄的是它的眼,眸子開阖间充满着魔性的力量。 “武魂-魔禽,吞天雀!” “吞天雀,天阶凶兽,拥有太古魔禽穷奇血脉,其音穿金裂玉、其力可崩坏虚空,武魂中孕育有穷奇一族部分宝术印记。”看着包不同背后栩栩如生的武魂,秦逸心惊不已,那从天图中探出地羽翼极度凝实,一根根羽毛极具力感。 “看来包老在铸魂境所凝聚的武魂,已经跟实体没什么区别。不知道,他开启了几条武魂天脉!”秦逸只来的及晃眼一瞅,包不同的武魂已经与身相融。 剧烈地武魂波动充斥整个石室,包不同伸出一只手,手臂透着吞天雀巨爪虚影。一枚又一枚符文从包不同掌中跳出,演化为一条条道则,道则相互契合凝为一根神链。 “去!”包不同手掌一推,神链嗖的一声破空,钻入青铜大门。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听见机阔开启的声音。少倾,青铜大门上繁奥的符文一枚枚响起,一根新的次序神链逐渐生成。神链轻震,射出两道古朴的符纹之光,投入石狮体内。 吼,一声兽啸,石头雕铸的狮子活了,人立而起扬起一对有力的抓子直接拍击青铜大门。梆、梆之声,不绝于耳与石室的回音融合为几声沉闷、厚实的回音。咔的一声,机阔开始运转,青铜大门被一点点吊离地面。 “大少,信不辱命!”包不同声音很疲惫,以神通境之力演化神火境符文谜匙,若不是他昔日所站高度超出神火境层次太多,绝难做到这一点。 啊切!包不同打了一个喷嚏,嘴中喷出的唾沫在空中就已凝为冰渣,可见他体内的寒毒有多猛烈。 “包老,你不要紧吧!” “无碍,我还能忍的住。至少三天内我还死不了。”说话的同时,一蓬火焰从包不同体内溢出,这不是普通的火焰,这是由符文演化的道火,能暂时镇压包不同体内的寒毒。 “不需要三天,只需几个时辰我就能以金针渡穴术,将你体内寒毒控制,现在就辛苦包老了。”秦逸施了一礼,他何尝不知道,解开封印已是包不同拼命之举,他现在只能勉强以魂力将寒毒控制在爆发的临界点。 踏的一声,当青铜大门完全被吊起,两尊石狮豁然一个转身,石刻的眸子各自射出一道血芒,钻入两人体内。秦逸知道,这是一种标注,代表他们通过了第一层机关。 两人同时进入大门,黑漆漆的通道,瞬间亮如白昼。 “包老不可莽撞,你老这一脚若是下去,我们今天就算是彻底报销在这里了。” 包不同踏入通道正待向前走去,却被秦逸一把拖了回来。他疑惑的看着秦逸很是不解:眼前是一条青石铺就的路,通道两壁不但镶嵌着拳头大小的明珠,更是每隔几米就有一盏鲛人鱼油所点亮的灯盏。 “包老,我们脚下那有什么路!”秦逸苦笑了一下,地图显示他们脚下是悬空的,整个通道也没有视野中显示的那样有千米那么长,系统地图上显示,整个通道只有百米,百米的尽头根本就没有路,路在脚下! “鬼狐战神,心智超绝,仇人嘛肯定多的不是一点,他的密室那有如此容易就可以进!”秦逸努了努嘴,“包老,你瞅瞅,我们进来了,这青铜大门关了么?你老若是一脚下去,门外那两尊杀神,第一时间我们就会冲进来背后捅刀子!” “这第一道机关我们虽然通过了,但是这第二道机关一旦触发,第一道机关就会重新激活,刚刚注入到我们体内的印记可是双重手段呐,主要就是迷惑我们。” 不需要秦逸多作解释,包不同就瞬间想通了关键,脑门瞬间就布满了冷汗::“这王八犊子,活该他全家万年前,全家被刺杀了个干净。” “谁能想到,已经完全通过的机关,竟然是连环杀着?” “逸小子,下一道机关在那?”包不同尴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阵法之中分困阵和杀阵,而前者刚刚就是他所不擅长的东西。 “这是困阵中迷惑人心的手段,还好这鬼狐战神为了方便自己,留了一个机关,只要机关开启,就会显示通道的本来面门。”秦逸的手在身旁一面石壁上摩挲,对准其中一个位置狠狠的按了下去。 当秦逸开启机关后,包不同最初所见的一切都变了,脚下青石板铺就的路完全消失,明珠只是普通的莹光石,最让人牙痒的是,那一盏盏鲛人油灯,分明是一枚枚符文,而且是暴烈的火系符文,符文一旦激发,整个通道将会被神链之火浇灌,瞬间就能将人烧为青烟。 包不同眯着眼,细细打量那些流转红色光华的符文,精通杀阵的他知道,刚刚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通道内的符文比青铜大门之上还要玄奥,不但能激发神链之火,更能演化各种火系宝术。 “逸小子,现在怎么办?老夫刚刚才瞥见,这火系符文中,有一部分道则符号是禁空符文,我能感受到禁空场域的存在!现在我们就算是插着翅膀,也不可能飞下去。” “等!”秦逸的话很简洁,内心他比包不同还要焦急,血玲珑的虚影只有他能瞧见,在他的目光下,那两只被反握的匕首,在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玄奥的痕迹。交错的线条,时而纵横、时而重叠,过了很就才形成一没金黄的符文。即使是虚像,秦逸也能从中感受到阵阵让人心悸的波动。 “公子,以此符文加入通道运转杀阵,可以让悬空浮梯显现,百丈之下就是密室,祝你好运。切忌,不要有任何异物跌入通道,否则你脚下唯一那一方净土,也会化为火焰炼狱。” 秦逸凝眉,细细观看血玲珑为他构建的符文,他伸出一只手,浑厚的血气之力透指而出,只是起手的第一笔,他就犯难了。 “艹,这枚符文要繁琐的多,那一笔究竟是直线、还是圆弧、还是一个点?还能不能愉快的玩游戏了?!”秦逸一声暗骂,在他眼皮下,符文落笔的第一个痕迹,形态很捉摸不定。 他干脆盘腿而坐,瞪着一只眼,盯着虚空中虚拟的符文影像,静静思考对策:“造化丹炉有器灵,异兽居有宗师级驯兽师,那奇阵卡片?” 不经意间秦逸响起想起血玲珑曾言:拥有奇阵卡片,就拥有了最强悍的阵法大师。 包不同也在静观石壁符文,一时半会亦没有头绪,鬼狐战神的符阵造诣比起他并不弱,何况别个还是双料大家,不但精通困阵,对杀阵理解也达到追溯本质的境界。 “逸小子,你有什么手段不妨使出来,若是指望老夫起码要一个月!”不知何时,包不同掌中出现数枚阵旗,他已开始推演阵法,一推演他就知道,此火系符阵,以他八级阵法师的水准,最快都要月余才敢妄言有头绪。所以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一问秦逸。 “不需要一月,本少已有破解之法,不过本少说的破,就是现搞一枚控制阵法运转的符文枢纽!” 说完,秦逸重新站立,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大家风范的气质。他已经让奇阵卡片的阵灵接管了身体。 探出手,血气之力再次喷发,秦逸的手指成剑指状不断在空中劈砍、刺挑,片刻之后一枚通体血红如玉符文就跳跃在包不同眼帘,而秦逸手中握着一枚极品气血石已经变为一蓬碎裂的石粉。 “特么的消耗太大了。”秦逸一屁股坐在地上,剧烈踹气。 “好厉害!”包不同心神已经被血红的符文所吸引,他不由轻叹,鬼狐战神的符阵造诣端是厉害无比。 “刚刚只拼了半条命,看来这一次不完全拼了这条老命,岂不是让逸小子看了笑话?”包不同目光一寒,体内奔腾的魂力透体而出,他的眼豁然有了吞天雀的特性,看起来十足十的就是一双兽瞳。 十指翻飞,一根根由魂力凝聚的实质符文线,相互交错、折叠,空间开始轻颤,激荡出隐晦难明的波动,那心悸感是一波强过一波。渐渐地,包不同头上出现一片寒雾,他微微有些血色的脸,变成了深度地青紫色。 “给我破!”一声厉叱,包不同双手一分,掌中凝聚的符文,一分为二同时射入石壁。 流转的红芒如灯灭般消失,整个通道变的极为普通,一个又一个石台从他们叫下悬空的‘深渊’出现。姑且就叫深渊吧,虽然这深渊是人工开凿,深度只有百丈。但蕴藏的凶险,比万丈深渊还要可怖! “成了!”包不同上牙打下牙,竭力控制发寒的身体,以至于不会剧烈颤抖。 秦逸双眼又一次隐隐透着血光,他清楚看见,包不同体内维系的平衡已经出现了偏移,虽然未被打破,但从经脉中溢出的寒气,已经能侵蚀他的内脏。 “造化丹炉、丹炉之火,临体!”秦逸一声暗喝,控制造化丹炉—炉火化为本命之火进入经脉,他手一抖一根金针出现,以极快的手速连刺包不同几处大穴,将丹火渡入包不同体内。 一股暖洋洋的气流,瞬间游走一个周天,包不同气色好了不少,他诧异道:“大少,你还是一个炼丹师?” “算是吧!”秦逸点了点头,造化丹炉所有的丹火,囊括了天地间所有的火种,只要秦逸愿意他都可以操纵,能炼丹、也能焚人。 “这火焰的品阶不低呀!”包不同感概,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秦逸,他体内的寒毒至阴至寒,可不是一般的天地火种能克制。 “是不低,讲究能用!”秦逸打了一个哈哈,不愿多作解释。 两人站在脚下通道口边缘,看着百丈深渊中显示地悬浮石台,均是一张黑脸。百丈距离不算太远,但悬浮的石台密密麻麻不下千余之数。 “还好,起始的石台只有一个,不然老夫都不敢下脚了。”包不同一脸愤懑,而秦逸则是沉默不语,两人同时站在石头上,开始了新一轮大眼瞪小眼。 “玲珑麻烦你了,公子我该如何走,才不会触碰机关?”悬浮的石间距并不远,轻轻一跳就可以跳到另外一个石台上,所以秦逸才有此一问。 “公子,这不是走的!”半响后,秦逸心里才响起血玲珑的声音,而地图也是焕然一新,上面到处都是红点,均以骷髅头标记,只有数个绿点,每一个相隔都是十数丈。 “艹你姥姥。”秦逸的脸由黑转绿,如果他现在知道,鬼狐战神的坟冢在那里,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刨了他家祖坟,鞭尸泄愤。 因为,血玲珑的话才刚落下,他豁然发现,新生成的地图上,出了他脚下是一片红点,而他的头顶也出现了一片红点。这些红点用片不足以形容,完全就是深渊正对的上空,岩石的顶部全是红点。 “玲珑,公子头顶上是些什么玩意?” “傀儡,自爆性傀儡,蝙蝠形态,单体傀儡自爆威力,最低都有神火境大圆满强者全力一击的程度,若触发雷霆群体叠加效果,威力足以将整个府邸空间炸塌!”血玲珑解释的很详细,生怕秦逸鲁莽,他继续道:“公子稍等片刻,系统正在扫描悬浮石台操纵方式。” 第0045章 阵灵、鼻涕娃 “扫描完毕!”血玲珑掌中匕首轻轻一挑,一股信息就注入到秦逸脑海。 “悬浮云梯,暗室第三道机关,一旦踏入石台不可退出,否则会激活机关陷阱。” “陷阱猎杀者,雷系傀儡,闪电蝠。傀儡铭刻雷系宝术,九天落雷术,此术能施展二次打击演化雷瀑星云!”秦逸小心翼翼的梳理脑中信息,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头顶被人工修整得光滑的岩石顶,只是一眼,那顶部激荡的一圈圈雷光,就让他小腿发软。 包不同发现了秦逸的异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忍不住惊呼:“逸小子,之前那岩石顶可是什么都没有。那些闪烁的雷光,全部是傀儡的眼睛。” 秦逸强作镇定,一言不发,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傀儡是他们两人踏上悬浮石台后才出现的。 “小逸子,你怕了。”为了缓和紧张的情绪,包不同故意打趣了一句:“大少,以你肥硕的胆儿,也会怕么?” “谁说本少怕了,还有叫我秦逸,别叫我小逸子,怎么听着名儿,就如被去了势的太监?”秦逸小腿绷的笔直,挺着胸剜了包不同一眼,“本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故意诋毁我清誉,小心我半夜弄两喜倌人上你的床!” “老夫,可没有大少那样的重口味呀,男女通杀不是你的调调么?”包不同猥琐的一笑,目光停驻在秦逸小腿上,不由露出赞许的目光:“两句话的打闹,秦逸就恢复了平常心,腿不抖了,这份心性无疑是出类拔萃的。” “不错,老夫这身腐朽之骨,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没想到大少比起许多人更不怕死,佩服!” 以包不同对秦逸的了解,他知道就心性而言,对于身旁人的恭维,秦逸是不会拒绝的。 “那是,本少的心性,嗯......那个说法叫什么,强者心态!”秦逸一拍脑门大咧咧的一吼,扑通心乱的心肝彻底宁静,他继续整理脑海信息:悬浮云梯,就是眼皮下石台,操控方式超出一般人的思维定式,因为前两道的机关都是魂力操纵,而第三道机关威力最为巨大,但他的操纵方式却恰恰相反,不需要魂力、不需要构建符文道则、更不需要演化次序神链,只需要低级武者体内凝聚的血气之力。 秦逸体内的血气恢复了不少,但用来操纵石台还远远不足,所幸这石台有一处暗格,暗格内是几个凹槽,只要将气血石置于凹槽内就可以操纵石台移动。 几枚极品血气石,被秦逸放置在凹槽内,他心念一动,看着地图上最近的那一个绿点,以意念为引,按照脑中的操控之法,催动石台移形换位。 视线出现瞬间的转换,下一秒,秦逸和包不同就发现,他们已经向深渊之下,下行了十数丈。 包不同细细打量着一切,他发现第三道机关触发的方式应该有两种,第一种若是以跳跃的方式触发,从第一个石台跃到第二个石台,机关就会发动。第二种是以声音的方式触发,之前他还没有头绪,但是秦逸操纵石台移位了两次,他的眼就如拨开了云雾,很快就想透了。 目光落在秦逸身上,包不同知道,悬浮石台现在所行进的路线,是唯一一条生路,其他任何一条方式,足下石台都会与其他石台相撞,而发出的声音,就如那敲响地暮鼓晨钟,为闪电蝠攻击提供准确的定位。 悬浮石台在秦逸的操控下,数次换位,终于下潜到深渊底部,两人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就在这百米宽、百丈深,深渊对面。走下石台,一条迂回的石廊,映入两人眼帘。这里就是暗室的入口。 通过石廊秦逸发觉自己错的离谱,鬼狐战神费心费力、耗费无数的人才、财力开辟地下暗室,在地图上显示的与亲眼所见完全是两个概念。 与其说是暗室,不如说是秘密据点!秦逸算是懂了,为何地图显示,暗室之外有一个巨大的框架。 石廊是沿着石壁开凿,它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秦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他知道,整个地下岩层完全被掏空,入目之处的空间顶部被土系符文加固。整个空间,地面与顶部相距数百米,地面修建有大大小小地石屋,石屋高有十来层,每一层都有数百个房间。 两人对望一眼,这个据点怕是用来屯兵和日常训练,起码能容纳数万人。目光越过石屋,秦逸还发现,有数座石殿集中修建在一块,上面弯曲的符号是古老的字体,分别是丹阁、器库、武藏。 除此外,还有几座暗室,呈碉堡一样的格局,那是练功室,是给鬼狐战神昔日所统率的鬼狐军高层,预留的闭关室。 当然除了石建的房屋,空间广场还修建有一排连体式阁楼,很显然阁楼应该是家眷的休息场所。 两人静静在校场行走,老远就看见一做祭坛。祭坛充满着苍凉之气,辅以五色石作为祭坛基脚。 “这应该是一座传送法阵,而且是巨型阵法,配合基阵升起的光幕可以笼罩整个校场。”包不同四下打望,他发现校场东南西北四方位,都修建有小型的祭坛。 “一次就可以将这里屯兵运送到数十万、乃至百万里之外。”秦逸点头说道,一般的传送阵不会是祭坛的式样,传送的人数不能超出万数。 “可惜了,祭坛已经破损,应该是那个死去的老王八,开启传送阵的同时启动了自毁装置!”包不同摇了摇头,很是惋惜的说。 “能修复么?”秦逸期待的问,如此一个绝佳的场所,以后大可以用来培育自己的秘密势力,更难得的是,秦逸听见河水激荡的声音,就是说这个秘密据点,有地下暗河作为饮用水源。 “能,但是需要很多神料,总之三品世家不会有这个家底,大少你赚钱的路还很远呐!” “而且,即使是我们修复了传送祭坛,鬼知道那边的祭坛是不是完好?不过,那时候可以改一下定位坐标,另外修建一做祭坛与之呼应!” “能修复就行!”秦逸乐了,深觉不虚此行。两人朝着静室进发,那里的静室其外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不管在里面怎么折腾,整个静室不会破损,不会有丝毫响动。 “这老王八手笔真是够大。”临近静室,即使有符文之力阻隔,包不同也从空气中嗅出,这五间静室分别能凝聚天地间五种本源之力。 “包老,这死去的老混蛋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秦逸也发出一声赞叹,五种本源之力,暴烈无匹的是火、温柔可人的是水、厚重凝实的是土、生命盎然的是木、锋芒毕露的是金。每一种静室,通过符文之力,凝聚一种本源,不但能加速人的修炼,更有助于境界突破。 “包老,为你祛除寒毒,免不了要借助丹火之力,这火系静室,火元力如此充沛,当真是帮了本少大忙!”静室石门的控制机关,就在眼皮底下,秦逸轻轻一按,石门就自行开启。 包不同迫不及待的冲入静室,秦逸紧跟其后,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静室中,一呼一吸间,都能感觉到周身如泡在温泉之中,那种暖洋洋的舒适感,说不出的通体舒泰。 “好爽!”秦逸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 “大少,你的声音真是够猥琐!”包不同轻快的在房间踱步,那脸上的气色,逐渐有了一些血色。 “发了,这次真的是发了!”当包不同的目光,落在静室中那一枚枚深红似火地晶体上,他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原来是上古奇阵,难怪能使充沛的火元力,凝聚为火元灵精!” 秦逸的目光也被吸引了,特别是他听见包不同那一声,‘发了’双耳竟然轻轻扇动,而他的目光则比看见赤-裸地漂亮女人,还要充满欲望,不......准确说是贪婪的占有欲。 “公子,这是上古奇阵,鎏光凝灵阵,不但能凝聚天地元力,同时它还能对天地元力进行抽丝剥茧和提纯,所以爆虐的火元力才会变为如水般温顺。”系统戒轻轻一颤,喷出一道光华,一个鼻涕娃手舞足蹈的出现在秦逸眼前。 一个鼻涕娃,嘴里含着奶瓶,语调偏偏充满了老气横秋,特别是他手舞足蹈的模样,一看就让人知道,他是一个阵痴。 “奇阵卡片的阵灵?”秦逸很疑惑,这货怎么出来了。对于天涯系统的几个器灵设定,秦逸非常蛋碎,造化丹炉器灵是一位身着破烂道袍,全身邋遢如乞丐,面无二两肉的干瘦老道。而且这老道,还是一个三角眼,偏偏他还手持佛尘,却无仙风道骨气,一看就是奸诈之辈。至于异兽居那位宗师级驯兽师,是一位美女,但是狂野的如同一匹野马,看人的本事和秦逸是一个德性,喜欢走路的时候,眼睛都是望天的,脾气大的不是一点,比如赤炎驹就被她嫌弃,不进化为凶兽,没资格进入异兽居进化血脉。 “喂,公子你那什么眼神,本宗师出来透透气,你还不给么?我不出来,你能认识这是什么玩意阵法?”鼻涕娃嘚瑟的瞄了秦逸一眼,双眼放出贼亮的光,嘴里不听念叨:“搬走、搬走、统统搬走,这么大一块神源用来驱动鎏金凝灵阵,简直就是浪费!” “一边去给本少玩泥巴,你要是敢动这古阵,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秦逸总算是明白了,这鼻涕娃阵灵是出来分好处的。 0046 章 本少很黑么? “敢让我去玩泥巴,还钱来!”鼻涕娃虚手一招,一朵由火焰凝聚的摇椅就出现在他屁股下,他小胳膊轻轻托着下巴,翘着腿老神神在在的说:“公子需要我提醒你么,刚刚以金针渡穴,你所借用的丹炉火,还是我替你向那个老不死地臭道士说情,他才同意让你越阶操纵丹炉火,不然就以你现在炼骨境所拥有的系统权限,想调用凡阶以上炉火,怕是门儿都没有!” “公子,你该不是想过河拆桥吧,自古以来欠债还钱,你可是许诺要给我一些好处作为酬劳,以我看这块神源恰好够抵消这笔人情债。” “本少是许诺给你些好处,但好处么,有大有小,以我看你动嘴皮的功夫,最多价值一钱银子。” “你敢耍赖?”鼻涕娃宛如瓷娃娃的小脸鼓的浑圆。 “本少从不耍赖,跟着我混,包管你吃香喝辣,神源你就别想了,五间静室加起来才不过五块,不过看在玲珑的份上,本少可以承诺,假以时日我定用天材地宝为你们三个器灵,都造出一具躯体。” 鼻涕娃用不信的眼神盯着秦逸,那模样放佛在说:以你秦大少铁公鸡的本性,会舍得为我们几个器灵打造身躯?现在趁你境界还低不搜刮些好处,等你日后境界上去了,我们纯粹就是奴隶命。 “玲珑,出来为公子的信誉担保。”秦逸唤出了血玲珑,而他的目光则落下包不同身上,“包老,火元灵晶足足有十来枚,所谓见者有份,你若是有需要,尽管取走一半。” 包不同轻轻摇了摇头,道:“大少,待你突破炼骨境凝聚血魂,这些灵晶能为你提供充足的天地元力,我就不要了。” “用灵晶贿赂外人,都不舍得给我一块神源,真是小气。”鼻涕娃小脸充满了怨念,大喝道:“死道士、臭道士,还不出来分赃,你以后就在造化丹炉待一辈子吧。” 一只纤手,轻轻捏住了鼻涕娃粉嫩的耳尖,血玲珑轻声道:“别给公子添乱,我相信公子不会食言。” “老道也相信公子的人品,小家伙别捣乱,那神源加起来不过拳头大一块,你要来有什么用?” “本仙子也相信公子不会食言,你要是继续给公子舔麻烦,当心我召唤几头龙角象推平了你的宅子。若是我的宠物被你阵法伤了半分,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老混蛋、一个半老徐娘,你们竟然出卖我,刚刚是谁怂恿我出来敲诈公子的?” “内讧了?”秦逸满头黑线,“都给本少放宽心,我的人品玲珑是清楚的,做好你们分内事,好处不会少!” 接着,秦逸对包不同说:“包老,多些你的美意,那我就不客气啦。” 秦逸并不矫情,矫情就显得太过虚伪,而且他现在本来就该为铸魂境凝聚血魂多准备一些天才地宝。 “静室最珍贵的当属这块神源。可惜了,这块神源最本质的神华已然干涸。” “那里有什么可惜,本来就是平白得来的遗产,就算神源失去蕴含的神液,也是一等一的珍宝,本少已经很满足了。”有老道在一旁解说,秦逸自然清楚,神源最宝贵的不是它可以用来布置阵法,不是它可以用来再造血肉之躯,而是它可以将活人在当世封印,使之在未来出世。 “癫老道,你为本少掠阵,若是我不能完全掌控青冥之焰,就只有劳烦你控制我的身体!” “小鼻涕,赶紧用极品气血石为本少制作一枚阵法卡片,要求能让气血石中的气血之力,自动灌注到包不同体内。” “开启造化丹炉行医模式。”秦逸分别对两位器灵做出了要求,随即就准备着手,为包不同将体内侵蚀经脉、深入骨髓的寒毒控制住。 一枚殷红如血,鲜艳欲滴的卡片从秦逸手里飞出,静室中刹那间就出现一股磅礴的血气。 “包老,这是凝血培元阵法,中心就是阵眼,你先盘坐在那里,运转你在炼骨境凝血的法门。” 包不同点了点头,按照秦逸的提示,走到阵法中心,说真他很疑惑,自己也算是阵法大家,却从来没有如此新奇的布阵之法。 看着头顶那张静静悬浮的血色卡片,始一入阵,包不同就感觉沉寂已久的枯躯,不可遏制的开始蠢蠢欲动。 包不同摆出五心聚元的姿势,阵中磅礴的血气之力,如一条条血色长龙,争先恐后挤进了他体内。 秦逸双眸中那隐隐流转的血光,彻底化为绯红。包不同在他的眼皮之下,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经络图,不同的是,经络图中宛如树干树枝的经脉,都是依附于白骨之上。 这些都是按照秦逸的意念,行医模式以望闻问切中的望,为他生成的影像,使他可以最直观的看见,包不同体内经脉魂力运转及他被腐蚀的骨髓。 白骨是暗灰色,其上蒙着一层层霜白的气雾,秦逸可以清楚看见,包不同骨中红色的骨髓已经腐朽不堪,其中更是夹杂着许多冰渣。 “包老,寒入骨髓是你肌体气血衰败的根由,第一步我先为你补足气血,过程肯定很痛苦,气血之力会很粗暴、很野蛮的迫入你全身骨骼,将那些寒毒挤压出来。” “迫入?挤压?”包不同刚刚运转法门,就感觉身旁空气似乎都变的粘稠,那些激荡于阵法中的气血之力,就如发了疯一样,源源不断的汹涌而来。 包不同的身体开始膨胀,他能清楚看见,他的血肉、肌肤慢慢向外撑开,但诡异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痛,反而觉得很舒服,甚至他忍不住想要呻吟。 “啊!” 撩人的声音听的秦逸浑身起慢鸡皮疙瘩,不过他还来不及恶心,就听见包不同发出一声惨兮兮的嚎叫,那嚎叫就如屠夫扬起屠刀,一刀捅进了树猪的咽喉。 “真难听,不是一个真男人,这能有多痛?本宗师的凝血之阵,可是有重新滋养他血肉与腐骨的功效。”鼻涕娃很不满,在空中一个跺脚就消失不见,因为他看见秦逸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凶什么凶,就知道欺负小孩,卸磨杀驴,不是一个好鸟,诅咒你不举!”鼻涕娃走了,秦逸耳旁留着他恶毒的怨念。 “玲珑那个小屁孩究竟多大?他知道什么叫真男人吗?”听着包不同痛苦的声音,开始变的轻缓,秦逸一边盯着经络图上变化,一边开始了八卦之旅。 “不知道,但是奴家知道一点,阵法之灵是洪荒万古前的人物,是系统收集世界元素,摄来的一点不灭真灵。” “其他两位器灵也是一样么?他们是同一时期的人物?”秦逸接着问,同时他一拍大腿,道:“恭喜包老,气血之力已经完全将骨髓中的寒毒挤压出来,现在正在温洋你的血肉。” 包不同根本就不能说话,只能以眨眼来回应秦逸。因为他整个人,已成了一个圆球,就是那张脸都被气血之力凭空拉长拉圆了数倍。 “回公子,他们都是同一时期的人物,死去数个纪元,真灵一直长存,虽然记忆被封印,但是渴望复活的执念,就是天涯系统以改变世界之力都不能抹杀。” “所以奴婢斗胆,我代公子答应他们的条件,你一定不能反悔!”血玲珑示威的对着秦逸扬起了秀气的拳头。 “本少会食言么?” “会,公子只要境界上去了,你若不愿意,他们永远都只能是虚无的灵体状态,况且跟着公子有些时间了,你的人品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什么字?” “黑!”血玲珑俏皮的吐了吐粉舌,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 “黑么?本少是黑,但是屁眼不黑,怎是角色?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上混?江湖就是社会,一个只讲实力的社会,不黑还不被人给宰啦。” “放心吧,本少对自己人,下手会留点余地。”秦逸正式对血玲珑作出了承诺。 一个古朴的木箱出现在秦逸手中,这是行医模式下,系统赠送的制式装备,用来放杏林医者所需的瓶瓶罐罐和金针。瓶瓶罐罐盛放着药粉与药液,而金针则被一****织绣帕所包裹。 包不同膨胀的身体,开始平衡在一个状态,不在继续对外扩张。秦逸手一挥,卡片就回到了他掌中,目光下,殷红若滴血的卡片,彻底沦为一张普通加厚白纸。 此时,包不同的肌肤很剔透,一眼就看见肌肤下轻微颤抖的血肉,特别是那一根根青筋,尤为引人瞩目。青筋是经络的一部分,因为躯体膨胀,经纹脉络被拉伸,就如那浅薄的管壁。 透过管壁,秦逸看见一股霜白的气流在不断与魂力交锋,但是秦逸的视线,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就死死盯着那灰色的白骨。第一步至关重要,这一步若是毁了,其他的一切都是白搭。 “血气之力,来自于体内是血液,能不能让枯竭的骨髓,恢复造血功能是最重要的一环!包老,坚持住,气血之力已经滋润你的骨,憋着这股劲,一定不能泄气,一泄气,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0047 不会被医死吧 万蚁噬心?亦或是一块蜜糖被数之不尽的蚂蚁啃噬?包不同很想大吼,他能感觉到全身骨骸都在呐喊,那种描述不出的酥麻,混合着撕心裂肺的痛,一茬接一茬的侵蚀着神经。 “烤乳猪?”包不同竭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深觉自己此刻就如窜上烤架的猪,方才经历一场熊熊之火的灼烧,马上就被小火慢慢地烹调。 秦逸双眸中溢出的金芒,吞吐不定,他观察的很清楚,包不同灰白的骨中,坏死的骨髓正逐渐焕发出活力,寒毒入骨,骨髓就是一滩死水,只有一点点看起来毫无血气的红润,而现在,寒毒浸入骨髓的毒液,被灼热地血气一点点烘焙,那些骨髓已恢复如初,完全就是一片深度的殷红。 慢慢地,灰色的骨,有一层霜白色冰渣被剥落,灰色有向莹白转化的趋势,而骨髓也重新开始造血。当第一滴鲜血,散发着浑厚的生命力从骨髓中脱落,包不同感觉整个人似乎变的很轻松。 “是时候了!”看着包不同膨胀的身躯,一点点缩下,秦逸眼皮下白骨豁然消失,只剩下一蓬宛如树枝的经络。手一挥,木箱自动打开,一排排金针流转着惹人眼晕金辉,出现在他眼中。 木箱内的金针,不是普通货色,是医道高手梦寐以求的利器,灵柩金针。此针相传为华佗所铸只有六根,但洪荒世界第一代医神为圣普陀,他也有一套金针,名为天绝,只有七根。所以锦帕中的金针一共有十三数。 造化丹炉行医模式下的医神,是谓造化圣手,最是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和天下奇毒,但包不同所中寒毒,已经超出医者能力,所以秦逸才需要借助丹炉之火,青冥焰! 青冥焰,是造化丹炉中七十二地火,排名第三十六位的奇异火种。正好是包不同体内寒毒克星。 “包老,全力运转武魂之力,护住心脉,其他的就交给我了。”秦逸伸出一只手,青冥焰透指而出,依附于金针之上。 “只护住心脉?”包不同狐疑盯着秦逸,他的内心剧烈挣扎,只护住心脉,言下之意就是让体内武魂之力不在与寒毒对抗,任由寒毒全面爆发。 “会不会太冒险?不会被医死吧!包老你可是这个意思?”秦逸猜出包不同心中所想,笃定的问道,也对让寒毒全面爆发,一般情况下,寒毒寒气能直接将血肉冻死。 包不同努力点了点头,承认了秦逸的说法。 “真难为你老人家了,以你现在的体型,可是比那头猪还要肥硕呀!”秦逸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是想缓和包不同紧张的情绪。 “安啦,包老你若是被本少医死,我去那里找如此好的免费打手?回忆下,你中寒毒后是不是先消磨你的气血,再侵入你的经脉?” 包不同继续眨眼! “那你老大可以放心,你体内现在充斥的气血之力,就是屏障!寒毒爆发会很猛烈,本少就是要先消磨部分寒气,有我在你死不了,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不会出事!” 第0048章 拔毒——青囊术 “包老,紧守心神,抱元守一,让寒毒爆发的越猛烈,越好!”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无畏,生死不过一念间,想要超脱就要先学会坦然面对死亡,先死而后生!” “是生、还是死,你自己选择,敢博你就是潜龙入海,不敢博,你就是烂泥一堆,就算本少天天拿地龙酿给你当水喝,你的命,也多活不了几日!” 包不同很踌躇,但听了秦逸的话,内心却是充满苦涩:“大仇未报,不是我不敢赌,而是赌不起!” “敢想敢为,才有转机,拖着一副残破身,你能有何作为?仇家满天下,敢想路在下,敢为路在心中,你的路在那?”秦逸一声喝问,音若洪钟敲响,他又何尝不知,这包不同是一个极有故事的人。 秦逸一句,你的路在那?如当头给了包不同一棒! “你小子,究竟是鼓舞士气,还是泼人凉水!”包不同终于能说话了,他白了秦逸一眼,继续道:“你说的很对,路就该在自己掌中,拼一回,就如你所言,死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包不同依旧盘膝而坐,既然要博一个生死,现在又何须多言? “待到山花烂漫时,与君一醉解万愁!” 他一声轻语,双手结出繁奥的印法,体内浑厚的武魂之力,顷刻间当然无存,只留下一股本源紧护心脉。 武魂之力消失,秦逸眼皮下经脉图又发生了变化,只见一股霜白的寒流,泛着诡异的蓝晶,从包不同经脉深处喷出,那势头就如开闸的洪流。 头顶悬浮的阵法卡片,瞬间爆发,阵法之力运转至巅峰,竟然出现一枚枚阵纹,极品气血石蕴藏的血气之力,全部被调动,只是一个呼吸,气血石就失去应有的色泽,变为一块块普通的石头。 阵法之内,粘稠的气血完成化为半液化之状,从包不同的口鼻及肌肉渗入他体内。猛烈的寒流与气血之力在交锋,被寒流冻结的血骨正被滋养。 秦逸双眸吞吐的金芒已完全内敛,他的眼,就如被黄金浇注。细细观察包不同体内情况,秦逸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掌控中,迅猛的寒流被血气之力阻隔,已经变为平缓。 “医藏经脉篇,初始讲人体经络分为奇经八脉、任督二脉,但人体还有一条隐藏经脉,名为天地桥!” “天地双桥,藏阴纳寒,构建人体囚笼,困寒毒于天桥之始、地桥之末!” “但如何才能让经脉中,鸠占鹊巢的寒毒,老老实实进入这一条隐藏经脉?”秦逸一边回忆圣手医藏,一边苦思对策。 “经脉阻塞,则魂力运转不畅,乃至于停滞!”作为造化丹炉,行医模式下的造化圣手,就医道而言,秦逸早已超出当世医圣。以金针让体内经脉堵塞,自然不在话下。 几根金针同时刺出,秦逸小心将青冥焰渡入包不同体内,金针阻经脉,火焰灼寒毒,这是第一步。一般而言,自己体内的火种,绝不能进入他人体内,一进入就是焚身的下场,但造化丹炉之火不同,它是秦逸的东西,只要秦逸在秦逸掌控下,让它有焚烧的特性,它才可以有。 “呵呵,以金针阻脉,只有本少敢这么干吧!换个人来,全身经脉瘫痪,怕是终生只能沦为废人!” “青囊术,确实强大!” 两声自恋的叹息,又是几根金针,刺入包不同体内,刚刚是阻脉,而现在就是开脉,开隐藏之脉,给寒毒留一条退路。 “玲珑扫描经络,为公子标注出天桥、地桥双穴位置!”隐藏脉络,肉眼不观、气感不能寻,秦逸很干脆的借助金手指的力量。 经脉中藏匿的寒毒,已经彻底被移出经脉外,就是一些残留也被烧了个干净,血气之力急剧消融,寒毒大有将血肉吞噬、冻死的趋势。 “能控制青冥焰占据整个经络,已经是本少的极限!再多,我就控制不住了。”秦逸脸上布满了汗渍,越阶调用丹炉火种,他所能控制的青冥焰极为有限,超出就会失火,超会的部分,那怕是一点,也足以将包不同焚烧为焦炭。 “癫老道,接下来就靠你了!”看着经脉图上出现绿点,秦逸立即让造化丹炉器灵掌控身体。 “公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癫老道一步跨出,与秦逸身体相融。一蓬火焰,出现在秦逸掌中,静室充沛火元力,就如嗅见鱼腥的猫,纷纷钻入火焰中。 丹炉器灵掌控的火焰,是青紫色,是完全形态,不是秦逸所掌控的淡紫色。但是能进入包不同体内的,只能是一丝火苗,想焚烧寒毒那是妄想,量太少,但是用来驱赶寒毒进入天地桥却是足够了。 第0049章 世间少有的锅 青冥焰化为一丝丝、一缕缕纤毫火芒,对着包不同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火焰雨,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火芒透过包不同肌肤,逐渐渗透血肉,缓缓驱赶侵占包不同血肉的寒毒进入天地二脉隐藏的经络。 秦逸的意识,凝神盯着这一切,所有的经脉纹路都从他眼皮下消失,只剩下那条隐藏的经脉,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他眼帘。霜白寒流,从包不同四肢百骸、血肉、莹骨溢出尽皆向天桥汇聚,通过经脉流入地桥,霜白逐渐化为诡异的湛蓝,最后凝结为两个拇指大小的晶体,隐藏于天地二穴。 “封脉!”秦逸收回对身体的控制权,施展最后两针,将开启的天地桥重新关闭,看着包不同丹田处,一上一下两颗蓝色的“胎记”秦逸知道,控制寒毒已经算是功行圆满。 拔出包不同体内金针,让闭合的奇经八脉、任督二脉重新通畅,秦逸很严肃的叮嘱道:“包老,寒毒被封入隐脉,并不代表你可以毫无忌惮的动用体内武魂之力,你要切忌一点,若是丹田出现阴寒之感就是一种警示,说明你动用的力量已经达到极限。” “若是丹田寒气离体,就是寒毒二次爆发的征兆,会冲破隐脉束缚,到那时就是我也回天乏术!” 秦逸的关切是发自于肺腑,包不同自然能感同身受,他也凝重的点了点头。少倾,包不同体内武魂之力,已经运行一个周天,他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惊容:“逸小子,老夫、老夫。” “恭喜包老,经脉作为武魂之力与寒毒交锋的战场,被动拓宽了很多,坚韧性更是以前的数倍,你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值得恭贺!”秦逸脸上挂的笑如春风般和煦,作为医道圣手,包不同体内发生的变化,他当然清楚。 “多谢大少再造之恩,以后若有吩咐,老夫万死不辞!”包不同很激动,强制压下心头震惊,双腿很利落的就往地上跪去,秦逸的这份恩情太大了,大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一个大老爷们,全身赤-裸,你对本少拜个什么?你要是个美女,拜一拜本少,本少还真就欣然允许了,说不准本少心情一好,就给你一大笔赏钱。”包不同还未跪下去,秦逸已经掠去静室之外,他耳中只留下秦逸调侃的声音。 不说不知道,一说那怕是静室温度宛如炎日夏季,包不同依旧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从屁垫窜上了脑门。 取出一套劲袍穿戴整齐,一股暖流从包不同心底流过:秦逸很多时候都不正经,但就是因为这一股不正经,才让人倍感温暖和真实。 “刻意的调侃,是不想让我觉得欠了你吧。等了千年,才看见报仇的曙光,这份恩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包不同喃喃自语,双眸却是精芒闪烁:“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吧,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为你们送上一分厚礼!” “大少,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那时,我这条老命甘愿化为你掌中利剑!” 推开静室大门,包不同神念所至,身体已经凭空从原地消失,再一次出现,他已经到了秦逸身旁。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呸......不对,应该是君不见暗河之水甘如甜,舀到锅中滚入腹......” 包不同到的时候,秦逸兴致正浓,那作诗的冲动,正对着身前奔涌的暗流狂发。 “啸月,那血玉玲珑猪的真血,你可不要给大哥浪费了,过几日炼丹有大用。” “知道了大哥!” 稚嫩地童音,在哗啦的水流声中清晰可闻,包不同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条不足米长的小蛇,正在血玉玲珑猪那肥硕的肉山上游弋,它蛇尾卷曲,缠着一柄不过指宽尺长的猎刀,忙不的不亦乐乎。 “糟老头,你看个球呐,还不赶紧给本王过来帮忙,难道你想吃白食?”包不同正在啧啧称奇,眼前的小蛇口吐人言,不用猜就知道是血脉极为高等的凶兽。 “本王?王级凶兽?”包不同一脸懵逼,他的眼神很古怪,听着啸月的口吻,简直是和秦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个球,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喂,老头还不过来搭手,想吃白食、想打秋风?小心本王,不,你不是古兽、更不是凶兽,没资格叫我王。大哥是大少,那我就是二少,叫声二少来听听。” 啸月稚嫩的童音,充满流里流气的匪气,听的包不同很想笑,“凶兽中的土匪和流氓,大少你的宠物和你真是一个德行呀,一句话,五行欠揍,让人牙痒!” 啸月尾巴上的小猎刀刚刚将血玉玲珑猪开膛,包不同的话才落下,就感觉一团红色的冰晶劈头盖脸的朝自己砸来,原来是啸月将血玉玲珑猪的血液冻成了冰块,朝他扔了过去。 “调皮!”包不同微微一笑,人已经出现在啸月身前,他一指点出,手指敲击在啸月三角形扁平的蛇头上,发出清冽的金属音。 “咦,好强悍的防御力!”包不同轻叹,刚刚的一指不亚于融魂境武者全力一击,竟然丝毫不能撼动啸月半分。 “喂,老头摸够了没有,大哥时常教我摸一摸三百多,钱我不缺,你看看你有什么上档次的战技,随随便便扔我几百本吧。”啸月双瞳闪烁幽幽狠光,尾巴的小猎刀刺啦一声,继续在血玉玲珑猪身上忙活,几下就将内脏掏出,尾巴一甩就把内脏抛入了暗河。 “啸月,别闹先给大哥把真血收集起来。” “喔!”啸月不满的发出一声哼哼,叼着一个陶罐游走于血玉玲珑猪肋下。血玉玲珑猪肋生双翼,是为返祖,所以它蕴含血脉之力的真血,应该是蓄积在肋骨之中。 啸月蛇尾轻轻在血玉玲珑猪肋下敲打,其中有一块骨发出声音尤为不同,“以,本少看真血就孕育在这里。” 啸月像是邀功的瞄了秦逸一眼,猎刀在尾巴的操控下,刺出两道好看的刀芒,将覆盖肋骨的血肉剔开,然后猎刀横击将肋骨切开一道切口。 一团晶莹如血玉、散发丝丝热气的殷红鲜血从切口流出,端端落在陶罐之中,昂......两人一兽都听见一声嘹亮的兽吼,更有上位凶兽的威压从血中溢出,让然战血不由升腾。 落在陶罐中的真血,眨眼间凝为一只粉红小猪,小猪肋生双翼,头上有一只独角,四蹄一刨就准备冲出陶罐。 “给本二少下去!”啸月发狠,凶悍的气息迸发,压制真血的精气神,迫使真血重新化为血液。 “大哥成了!”啸月稚嫩的童音很欢悦,真血精气重新化入血液,秦逸可以清楚看见,一只粉红小猪在血液中撒欢。 “封口!”一层血浆把陶罐封住,这样真血的精气就不会溢散,随时都可以用来制作珍贵的炼体宝药。 “包老,给你介绍一下,啸月不是我的宠物,是我的兄弟!” 秦逸话才刚落,啸月的声音就响起了起来,只见啸月尾巴一抖,猎刀就射入秦逸掌中,而他蛇尾盘曲了几圈,形成一个巴掌大的圆盘伸到包不同身旁,道:“遭老头,不......是包老头,第一次见面是不是该有见面礼?没礼物,可不行,想吃白食,靠边站!” 一股清香在空气中飘散,咕噜咕噜的沸水声,连绵不绝,一口石锅被支起,下面更有一团熊熊火焰燃烧。 “是该有礼物,是该有礼物,老夫绝对不会吃白食。”包不同奸诈的一笑,虚手一抛,数枚灵果就被他抛入石锅中,“是灵果,也是顶级食材,绝不占你们便宜!” 同时包不同的目光落在秦逸手腕,他发现手腕上佩戴的镯子已经消失,再结合啸月,他就想到了,镯子应该是啸月所化。 “大少果然是深谋远虑,一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一想起艳冠群芳秦逸被刺杀那一幕,就是啸月变化的手镯,挡了那一记袭杀,包不同脸上不由露出钦佩之情。 “包老,你能别洗涮我么,就我这点伎俩,不值得一提,比起你我还差的多呀。”秦逸白了一眼,继续说:“烛龙果、火冰心、莲菩提,虽然是顶级灵果,但是比不上我这一锅汤呐,有什么好货尽管丢出来,错过这村没这店,此汤可是只应天上有!” “大哥,说的不错,你起码也该搞点什么圣药、神果,不然就白瞎了这汤,还是那话,想吃白食没门儿!”啸月打了一个响鼻,特别是他那扁平的三角头,轻轻一晃就变为一块石磨那么大,嘴角微微一咧,像是在皮笑肉不笑,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嘲讽。 轻轻嗅着空中越来越浓郁的香气,包不同好奇的问:“大少,敢问一句,你这锅听汤是用什么天才地宝熬煮的?” “什么都没有,就是暗河的清水,但是本少这口锅,世间少有!”秦逸卖足关子,很是神秘的说。 “石锅而已,还世间少有,大少你休要诳我,神果我是没有,圣药我确实有一截,是救命的东西,你想要开口我就给你,若用来炖汤就是浪费,用好了以后少不得能救你性命!”包不同爽朗的一笑,取出一截宛如婴儿,但长度不过小指的一段枯藤,随手就扔给了秦逸。 “包老,先说明不是本少要敲诈你天材地宝,只有用这口石锅炖汤只能炖一回,用了这世间就不一定能找出第二口,我也不瞒你,这石锅就是盛放万年石钟乳的器皿,其中蕴含的石钟乳精华,并不少。”感受着枯藤中,传出的庞大生命力,秦逸手一挥就将这截圣药投进了锅中。 第0050章 以身渡彼岸 玩家:秦逸 境界:炼骨凝血境 种族:人族 阵营:贪狼域西南边陲重镇鬼狐城城主(虽未走马上任,却也实至名归,目前处于等待交易状态) 天赋:变身(可变身为真主级僵尸,目前为第七代后裔,封印中未激活,解封条件完成一次世界事件) 血脉:战灵血脉,系统生成,未激活(血脉进化,变身等级提升。血脉激活提示:生命精华,灌注苦海) 侠义值:160点(可兑换系统宝物) 世界点数:0(可临时召唤天涯系统npc,也可永久召唤,提示永久召唤,需要消耗大量世界点为其塑造肉身。) 历练值:0(初级历练值可用金钱兑换,中级历练值可用:可用天材地宝兑换,高级历练值:可用极品宝物兑换。) 身份:高级猎户、高级乐伶、高级文士(身份可以重新选择,需要消耗高级历练值和身份令) 武器专精:抢(霸王为器,有我无敌!) 辅武器专精:阴阳双剑 战技专精:烈火燎原枪、真武剑法、凌波微步 神通专精:未开启(神通境掌握符文,研习宝术是为神通,努力吧骚年,距离神通境,你的路还很远。) 坐骑:陆地坐骑赤炎驹,宿主周岁生日获赠礼物,条件足够,可以在异兽居实现血脉进化。水中坐骑:无(推荐坐骑:人鱼公主) 空中坐骑:无(推荐坐骑十凶之一) 宠物:啸月苍狼(龙皇血脉,堕落后裔,契约平等,与宿主称兄道弟,都是流浪,不是好鸟!) 屈指一弹,又一簇火焰从秦逸掌中飞出,火焰是橘黄,中心有一点蓝,正是造化丹炉中排名最末的火焰,秦逸可以随心掌控。 “火焰的温度,比之前弱的太多,甚至不如武者体内诞生的真火”包不同围着石锅打转,细细打量着锅底逐渐生出的白色乳液,他轻邹鼻尖,发觉锅底每多上一滴乳液,空中的清香就如那发酵的老酒,越来越纯正。 “真的是石钟乳液!”包不同瞪了大眼睛,乳液晶莹剔透,隐隐可见有神曦光辉流转。 “大少,这锅汤让我来料理如何?你这道火焰,虽然也是天地火种,不过却是凡品,这样提炼乳液得需要多久?” “嗯!”秦逸心不在焉的轻哼了一声,融魂境武者体内会诞生真火,真火能跟随修为而提升威力,以包不同的实力,他的武魂真火比起丹炉凡火品阶只高不低,但是肯定没有达到天罡火种的层次。 造化丹炉在人道领域为秦逸准备了四种火焰,每一种都对应两个境界而驱使,但这不是秦逸关注的重点。现在他的心思只留着人物资料面板上。资料早在秦逸开始游戏之初,就更新了数据,只是秦大少一直忙于奔命,抵达鬼狐城更是忙于算计别人赚钱,一直无暇分身而已。有了鬼狐战神这处绝佳的地下‘暗室’,他的心思才安宁下来,以往他可是每晚休息,神经都是处于警惕状态。 “战灵血脉,以生命之精,灌注苦海,实现超脱——以身渡彼岸。”这句话是资料面板上,血脉那一栏最醒目的批注,是以血红色书写的字体。 “生命之精!”秦逸轻声喃语,这四个字比较好理解,生命之精就是生命精华,通俗点讲就是指生命力。 轻轻挠着发丝,秦逸的脸已经邹成了一张老树皮,那模样看起来比吃了苦瓜还要苦,“以身渡彼岸是个什么玩意?” “佛曰,彼岸就是超脱尘世,取得果位,然而本少并不是什么秃驴呀!”秦逸绞尽脑汁,也不得个中深意,“什么叫以身渡彼岸,河在那?岸在那?回头是岸吗?但是本少回头,只能看见万丈深渊!” “破系统,遮遮掩掩的就是个欲拒还迎的女人,什么破提示也太隐晦了,又不是玩字谜。”秦逸吧嗒着脑袋,看着人物面板,很是无语,天涯系统为自己生成还未激活的血脉是什么意思? 熊熊火焰在燃烧,包不同的武魂真火威力已经逼近造化丹炉七十二地火的层次,空气中的飘着清香更浓了,不经意间吸入鼻孔,都能使人感觉周身通泰。 “包老,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秦逸没辙了,只能把目光投在包不同身上,在他看来,既然是系统有心为难,答案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得到,请教包不同也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的心态。 “大少但说无妨,只要我知晓,一定言无不尽!”包不同控制武魂真火小心灼烧石锅,锅底的乳液越来越多,很多都已经融进了汤汁。 “包老,我想知道什么叫以身渡彼岸,岸在那、如何渡!” 包不同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就是掌控的武魂火焰也险些熄灭,可见他的心神晃动有多剧烈。 “以身渡彼岸,以意为身,争渡苦海,是为战灵!” “大少,难道是你荒古前消失的战灵圣体?你拥有战灵血脉?!”包不同失声,音调格外的高。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是本少着了相,身边不就有一个明白人吗?”秦逸轻拍脑门,苦瓜脸终于舒展开了,他道:“请包老教我,如何以意为身,争渡苦海。” 秦逸的话是回答了包不同的提问,问题显而易见,秦逸就是战灵圣体。 “哎......”一声轻叹,充满嗟叹与沧桑,包不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逸,争渡苦海,谈何容易,搞不好就会成为活死人。 “包老,请你直言!”秦逸心里一突,虽然没有看见包不同的表情,但是这一轻叹却让他知道,这战灵血脉似乎并不是如他所想那般,是什么了不得的血脉。 “大少真想知道?那你要有心里准备!”过了很久,石锅中的谁都蒸发了一成,包不同才开口。 “我家乡有句俗话,人死卵朝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本少还活着,而且活的滋润无比,包老什么难听,你就捡什么告诉本少!”秦逸满脸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不管天涯系统以洪荒元素闹什么幺蛾子,铁定不会把他给玩死,只要不玩死,一切都好商量。 “战灵血脉,号称荒古圣体是我人族第一战体,早已湮灭于历史,天变、大道变,现在的战灵血脉只能是废柴体质。” “所谓以意为身,争渡苦海,曾经只要有大毅力就能成功,即使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而如今的大道禁锢,想要成功争渡无疑是痴人说梦,而一旦失败,意识将会沉沦,大少你会成为一具活死人。”包不同唏嘘不已,曾极尽辉煌的血脉沦为废体,可谓是造化弄人,就好比**丝娶了女神,而女神却是出身妓院,早已被万人尝遍! “你是说激活战灵血脉我可能会死?那不激活,又该怎样?”秦逸抓住了关键,资料显示血脉还未激活,也就是说战灵血脉现在等于没有。 “不激活血脉之力,不争渡苦海,大少和一个普通人无疑,只是凝聚血魂比他人稍微难了一点。” “包老,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么?”秦逸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是系统特定生成的血脉,就是死也要上,若如一个普通人那般凝聚血魂,想要成为人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偶尔秦逸会翻看洪荒札记,此札记是天涯系统搜集而来的洪荒故事汇编而来,里面介绍了洪荒世界风土、人情、地貌,乃至于各族战事。里面不乏有天骄传记,这让秦逸知道,三族不但特殊血脉,更有天生的至尊、初代、重瞳者。 “人皇,肯定不会是一名血魂者就可以登临,所以......本少决定要争渡苦海!”秦逸说的极为果绝,包不同劝阻的话还未到嘴边就被堵了回去。 第0051章考验之始 包不同的内心在剧烈挣扎,自荒古纪元结束,战灵血脉沦为废材的禁锢从未被打破,秦逸的决定不但赌上自己的生与死,同是也压上了他的未来。 “生当荣辱与共,死当与子同穴,最多我的血仇与你的野望,同时深埋地底。” “包老不要这么悲观,熟不知与天斗其乐融融,如我们这样的祸害,肯定能遗留千年。我们的烂命,岂会轻易被收走,你老人家不是赖活着潇洒到如今么,放心我定能争渡成功!” “会不会聊会?什么叫赖活着,我这叫隐忍!”包不同一头黑线,他不知道秦逸是如何将诙谐的语言与强大的自信相结合,但是听了他的话,却感觉有一股奇特的力量,让不安跳动的心脏宁静了许多。 “包老,何为以意为身,争渡苦海,请你教我。”秦逸不再嘻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的再次求教。 “大少,你要争渡首先要弄清楚何为苦海,苦海位于人体何处!”包不同神情很严谨的道。 秦逸摇了摇头,天涯系统只提供修炼资源,对他的修炼不会有任何干涉,说好听一点叫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放养,是成龙升天,还是成蛇打洞,靠自己! “苦海只是一个称谓,和丹田一样,它是人体气穴,位置就在丹田之下,但气感不可寻,是战灵血脉所有独有的第二气血丹田有诸般妙用!” “所谓以意为身,就是将意识沉浸于肉体,让意识渡过丹田与苦海的天堑阻隔,这一过程肉身会降临浩劫,天地之道赋予战灵血脉的枷锁会开启,打破枷锁、降临苦海,以生命之精为水,灌注和开辟苦海就是争渡。” 包不同讲解的很详尽,秦逸听的很明白,他道:“包老,是不是将意识抽离,凝聚于丹田自然能找到通往苦海的路?” “理论上将是这样,以内视之法窥探丹田,应该能感应到苦海的门户。”包不同操纵武魂之火加大对石锅的灼烧程度,锅内的清水已经蒸发了一半,整口石锅壁都是乳白钟乳,空中的清香很浓郁,让人感觉身坠花海,一呼一吸间,机体充满活力青春之气。 “石锅蕴藏的钟乳精华,已经被完全蒸出,造化丹炉给我出来!”秦逸在琢磨以意为身的同时,也没忘记关注石锅的情况,他双手一按,造化丹炉就从系统丹阁中出现在包不同身前。 丹炉一出,包不同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造化丹炉的形态与上古祭祀的鼎同出一辙,三足、两耳、圆身,鼎身刻画各种图案及神秘莫测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以丹鼎炖肉?这得炖多少锅?血玉玲珑玉,皮如玉血,血骨加起来怕是不下千斤。”包不同砸舌,深感秦逸的作风有些雷人。 “大哥一锅炖吧,你说的要请我吃你们家乡有名的焖锅。”啸月蛇尾轻轻将血玉玲珑猪托起,除了真血,高级古兽的骨与肉都是难得宝药,熬煮的汤不但美味,更能增加气力,尤其是石锅内添加了不少天材地宝,磅礴的生命力让人眼馋。 “就是要焖全猪,先说肉是你们的,汤我一个人包圆了!”秦逸强调了一句,他现在需要大量的生命之精,石锅蕴含的石乳精华肯定不能浪费。 “包老,不是我小气,我相信以焖好的血玉猪肉,溶入石乳及圣药的精华,完全能将你亏损的气血补回来,这一小截圣药,算是我先借的!” “大少,你真是会借花献佛!”包不同翻了一个白眼,“送你了就是你的,不要说借,太生分!” 包不同很感动,说起来他是占了便宜,这石锅熬出的石乳并不少,就价值而言比起圣药超出太多,他本想全盘托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想了一想还是打消了念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大、大!”秦逸大喝,造化丹炉随之变大。啸月蛇尾一挑,血玉玲珑猪就被抛入炉中,包不同也将石锅熬煮的汤汁倒了进去。 “啸月,控水!” 昂,啸月一声大吼,整个地下暗河开始剧烈翻滚。水肯定不能是普通的水,而是啸月操纵暗河充沛的水元素提炼地水之精华。提炼的水之精华并不多,堪堪将血玉玲珑猪淹没,但整个暗河就断了流,包不同踏足岸边,一眼望去这暗河水深可是不下千米。哐当一声,造化丹炉盖了炉盖,熊熊火焰瞬间升腾而起。 让人心醉的肉香飘荡在空气中,丹炉之火由武转文,秦逸从杂货商铺兑换出各种调料投放于丹炉中。仅有的160点侠义值,也被他在系统兑换出凡品级宝物,比如千万血参、灵芝等。 一只储物袋从包不同手中飞出,准确落入秦逸怀中,他道:“大少,这是我所收集的炼骨境淬体宝药,可以强壮经脉,行气补血,你一并放进去,可以帮助能好吸收汤中磅礴的生命之精。” 一个时辰,血玉玲珑猪就被焖熟,汤汁色泽诱人,秦逸控制造化丹炉,以收取丹药的方式将整炉的汤汁摄入瓷瓶。 “只有一瓶汤汁!”秦逸开心的笑了,一瓶而已,但是他能感觉到,这瓶汤汁蕴含的生命力比他系统戒装的石钟乳还要浑厚。最值得一提的是,汤汁不但色泽诱人,偶尔还会溢出瑞气霞光。 包不同已经食指大动,而啸月也不慢,恨不得直接扑入造化丹炉内,秦逸算是比较斯文,但是也吃了十来斤肉,他有些心不在焉,在考虑以身渡彼岸的事。 “试一试吧,想不是个事呀,虽然说能想多远就可以走多远,但光想不做,是假把式!”秦逸是一个比较注重实干的人,很快就进入内视的状态。 秦逸的意识忘记了一切,那怕一人一兽抢食抢的欢,也不能影响他分神。他的意识凝聚于丹田,入眼就是一片血色,血色是凝聚的气血之力。 渐渐地,他的意识与丹田相融,但是很奇怪,他并没有发现苦海与丹田的门户。 “苦海到底在那?气敢不可寻,意识不能观,我该如何做?” “何为以意识为身?”秦逸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体内气血之力的运行他看的一清二楚,但那苦海却了无踪迹。 “以意识为身?是要身临其境么?”结合实际,秦逸发现,他的意识还是意识,更多的是一个旁人。 “让意识沉浸于肉身?我现在是沉浸还是剥离?但我的意识分明就在体内,难道说是要让我的意识独立出来,摆脱肉身的束缚?”秦逸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关键,似乎又什么都不懂。 “可惜包老对战灵血脉也是一知半解,我究竟该如何做?”秦逸的蛮劲上头,只认准一个理,既然苦海在丹田之下,那他的意识穿过丹田不就得了? “所谓以意为身,难道是真的让意识凝为人身?我该如何做。”秦逸的意识凝为一团,一次次冲击丹田,但是他中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排斥在外。 “不对,意识与肉身本就是一体,怎么会有束缚,即是一体又何须分离?不须分离,我何须以意识为身,意识本就是身,是身就可以与丹田相融。”秦逸不再撞击丹田,而是将自己看着是一缕气血之力,轻轻的贴着外围,让丹田中旋转的气血之力,带着意识而行。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出现在秦逸心头,他仿佛看见血色的海洋,想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觉得自己恍如一叶扁舟,在血海中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秦逸来说,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迁,终于他意识中无尽血色,出现一点灰色。 “那里是丹田深处的尽头,是争渡彼岸的起点。”看着那一抹灰色,秦逸的意识不可遏制的冒出这个念头。近了,更近了,那一片灰色,是云,充满着让人心颤的毁灭气。 一股吸力出现,秦逸的意识瞬间被拉扯到丹田尽头,一座门户横卧,似乎在告诉秦逸,推开这扇门,一步之隔就是生与死。他没有丝毫犹豫,意识就如流动的水,轻轻穿过门户。 “原来这才是意识为身!”穿越门户,秦逸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意识真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意识竟然真的凝为一具实体。 啪,秦逸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肌肤上传来的真切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一层灰色氲茵之气,像雾霭般从秦逸肉体溢出,包不同与啸月同时一惊,那溢出的雾霭充满腐朽与死亡气,但是很奇怪,秦逸的身体却充满盎然的生机。 一人一兽瞬间远遁,看着秦逸身旁空空的数个瓷瓶,他们很清楚,秦逸已经开始经历生与死的考验。 门户消失,秦逸静静矗立,他并没有贸然行动,现在只有他足下一小撮地方是安全地带,那灰色翻涌的云张牙舞爪,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让他心神发寒。 “退路被封,是要赶尽杀绝呀!”轻轻一叹,秦逸摆正心态,横竖不过就是一死。 一步踏出,秦逸清楚听见耳旁响起宏大的声音:争渡失败意识将会永远困在这里,直到肉身消亡,意识才会消散。 第0052章肉身天谴(上) “肉身桎梏、天谴刑罚!”一进入灰色雾霭,秦逸脑中就浮现这样一条消息。 “呵呵,还天谴呢,真是吓着本少了。”秦逸漫步在雾霭中,神态看似轻松写意,实则他一直在提防,提防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危机。 包不同紧紧盯着秦逸盘坐的肉身,那些溢出的体外的氲茵雾霭,已粘稠如水。 “糟老头,我大哥身旁气雾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只是看上一眼本二少就忍不住战栗。”啸月的瞳孔发出凶狠并警惕的光,从雾霭出现,他与秦逸间的心神就断开联系,他很害怕,深怕秦逸会遭遇死亡之险。 “都是你个瘪三,不是你,大哥怎么无辜去闯肉身浩劫,要是我大哥有什么意外,本王要你拿命来填!”啸月示威的吐着蛇信,看着包不同的目光很不善。 “嘘!”包不同目光一凝,道:“来了” 雾霭轻轻一震,眨眼间凝为一条灰色的神链,勒住了秦逸的肉身。 “战灵血脉,其肉身蕴藏部分天地规则,是考验也是机遇!”包不同细细凝望如枷锁般的神链,凝重的脸色终于稍稍舒缓了一些。 “啸月,别担心,眼前的神链固然是道则次序,但别忘记它所对应磨砺的境界只是炼骨境,你要对大少有信心!” “如果只是炼骨境,我就不担心了!”啸月可是记的很清楚,它进化的时候被秦逸揍的有多惨。 踏踏,脚步声从雾霭深处出现,由远及近,一道模糊的人影,渐渐映入秦逸眼帘。 “看不清脸?故弄玄虚!”秦逸目光一寒,来人身上透着森冷杀意,那对灰色眼瞳充满着阴毒,盯在他身上,让他感觉此刻似乎正面对着饥饿地洪水猛兽。 “杀!”来人发出僵硬而冰冷的吼声,虚手一抓,一杆灰色的长枪就已经劈向秦逸面门。 “是寒锋三叠,是烈焰燎原枪的起手式!”看着雾霭中,熟悉的枪影,秦逸眼皮一跳,来人所施展的枪技豁然就是自己揣摩了两世的枪法。 “有形而无意,让本少来教你。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寒锋三叠。”手腕翻转间,霸王一枪刺出,来人用的起手式,而秦逸用的起势,什么是起势?起势就是起手式经历千锤百炼铸就招式,没有破绽,因为起手式已经被秦逸演化为一记简单而平凡的出抢动作,丢弃了迷惑人眼的虚招是实实在在的一枪。 练习在这一招,秦逸曾经每天挥抢的次数,不下万次。同样的寒锋三叠,来人刺出三朵凝实的枪影逐渐凝一,只有一枪能伤人。而秦逸一枪刺出,霸王就如苍龙抬头,龙首初抬时,三道枪影瞬间相合,枪速似闪电破空般迅捷,只出一枪,却在同一个点发出三次攻击。 霸王若游龙般穿透三朵枪影,直接扎进来人胸膛,一次交手胜负已分。枪身轻抖,来人砰的一声炸裂,重新化为灰色雾霭。 第0053章 肉身天谴(下) 啸月稚嫩的童音很是喜悦,它蛇尾微微翘起对着秦逸身上的次序枷锁,道:“糟老头,那神链断了!” “嗯,断了!”包不同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颤,但是这种颤抖不是害怕,而是由衷的开心,“断了就好,虽然只是一点点,却代表大少闯关的路,前行了一截!” 灰色雾霭越渐厚实,伸手五指几乎不可见,秦逸如一杆独对苍穹的枪,静静矗立在原地,不是他害怕,而是内心深处有一种直觉:没这么简单,刚刚出现的危机只是一盘不算开胃的菜。 踏、踏,脚步声再次出现,秦逸目光一跳,身旁的雾霭翻滚不休,似乎再为即将出现的来人呐喊助威。 “看不清楚,为何有种淡淡的熟识感!”看着远处而来的模糊身影,那轮廓虽然隐藏于雾霭中,但是秦逸的感觉却很古怪:他似乎与来人似曾相识! “你来了!”简单的三个字,从四方飘忽而来,来人明明与秦逸相隔不过数米,却偏偏给他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你是谁!”秦逸沉声,身上战意喷薄而起,霸王枪金鸣不绝。 “我是你。”来人像是在对着一位至交好友打招呼,他的声音轻轻渺渺,让秦逸感觉不到有丝毫杀意,但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却时刻都在向秦逸宣泄:“你是我的猎物。” “你是我?”秦逸乐了,霸王在他指指间轻轻翻转,从枪尖那一抹流转的银芒,就可以看出,他古波不变的心,有了杀人的欲望,“你是我?可惜我并不是‘秦逸’那个废物。”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是废物。”来人轻笑,“我要感谢你呀,竟然让本该死去的我有了复生的希望。” “现在,只需要杀了你,我就能重新接管本该属于我的躯体,我的仇,我的恨,我会亲手去讨伐,而不是需要假借于外人之手。” “瞧瞧,这是你的枪,我很喜欢!”来人虚手一招,一柄一模一样的霸王就出现在他手里,他似乎是故意刺激秦逸,手一抖,霸王在空中挑出数十道寒光,每一道都将翻滚的雾霭切裂。 “一点寒芒,花开万丈,势如狂风拂柳,力如山岳横降,不错、真不错,有形、有意,烈火燎原枪在你手里能使出我几分气力。”出乎来人预料,秦逸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在一旁平头论足。 “不过,有几分气力就妄想杀我,这就有一些痴心妄想了,按本少的说法,你一个癞蛤蟆敢吃天鹅肉,也不怕崩坏了你的牙!” “死了就该烟消云散,世上本无轮回,就算有也不该是你这样的废物可以染指,说你到底是谁!”秦逸压根就不相信,眼前的来人是原宿主,就算是也不过是一道执念罢了。 “我是谁?真好笑,我不就是你么!” “刚刚那一枪只得你几分枪意,现在这一枪,你来瞧瞧!”来人很轻快的一笑,霸王枪如出海狂龙,卷起一道劲风直击秦逸咽喉。 目光一缩,秦逸手中霸王,风驰电掣般的刺出,他没想到,来人的枪势与之前相较,简直判若两人:之前仅仅是入微之境,怎么一转眼就化为入势? 当,两枪相撞,来人如磐石而立,纹丝不动。而秦逸则向后踏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好大的力量!”秦逸记得很清楚,九牛之力大肉包,可以将他的境界拔高到炼骨搬血大圆满,双臂挥动间他的力量足有数万斤,虽然没有破入极境之力,但也是临门一脚。 “难道他的肉身之力,已经突破极境?”想到这一茬,秦逸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更加镇定:“极尽的战力,无锋的枪意,要杀我还不简单?为何拖这么久?” “喂,你不是想拿回你的躯体么?你不是想杀了我,霸占我所拥有的一切吗?来吧,还在等什么?”秦逸勾了勾小指,一脸蔑视的瞟着人来,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不急,本少还没玩够,猫戏老鼠见过吗?”来人没有继续出枪,放佛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包不同和啸月都发现,又有一枚符文钻入秦逸体内。翻腾的雾霭,滚滚不息,秦逸眼尖,他看的很清楚,有一丝雾霭,裹着符号钻入来人体内。 “杀!”来人一身大喝,身与枪凝为一线,一瞬间在空中炸起数十道寒芒,想一把楔子向秦逸突进。 “咦,枪意大成,人枪合一?学的很快嘛!”秦逸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已经得到了验证,来人的枪意是随着他的意境而提升。 “入微、入势、大成!”一开始被绞杀的杀人,不过勉强达到精湛而已,小成都很勉强,答案显而易见出在秦逸身上。 “既然你想学,本少就放手教你!” “无锋之境,枪若万重山岳!” 秦逸一枪点出,枪如游走疾走,横扫而出,铛的一声,来人隐于枪影的身形被砸了出来。 “极境又如何,重枪无锋,你能接几枪!”秦逸快速跟进,长枪劈刺间连消带打,根本不给来人踹息之机。一道又一道劲气形成的枪刃,劈入来人体内。 雾霭又一次翻滚,秦逸猛的抽身,霸王如狂风舞动,数百道寒芒形成一个牢笼将一方企图靠近来人的雾霭困住。 “星火燎原,君临大地!”轰,枪影瞬间凝一,化为一团炽烈的火球,轰入雾霭之中。 “成功了!”秦逸脸色一喜,以意为身,点燃燎原之焰,“意识就是我,我就是意识,这才是以意为身的真谛,外面的皮肉不过是一躯壳罢了。” “一切都是虚妄,搞这么多道道无非就是迷惑我的心!”秦逸寒声,霸王抖动见力贯苍穹,抢尖透过火焰,将雾霭中挣扎的符文,一枪砸为粉碎。 “不!”来人发生一声不甘的大吼,被劈飞的身躯瞬间而至,扬起一对铁拳,直劈秦逸后心。 “回马枪!”秦逸的后背就如长了眼,霸王瞬息回转,一枪就穿透了来人的胸膛。 第0054章 苦海种金莲 毫无悬念,来人再次化为一团雾霭,但秦逸仿佛听见灵魂深处传来一声不敢的怒吼。 “原来真是一道不甘的执念,一个废物,就算是让你接管身躯,你就能站临绝巅吗?”通关考验,秦逸脑中得知一个消息,原宿主虽死却留下一道复仇执念被肉身禁锢吸收,“你太心急,若是等锁住我肉身的神链充分提取完意识烙印,你何尝没有机会!” “没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那里会有成为强者的资本。”轻轻摇了摇头,秦逸知道,他赢的很侥幸:“以力破法,才是这道执念的依仗,提取肉身烙印,加强执念战力,偷师枪意,只是为了确保,一定能杀死他罢了。” “神链完全断了!”啸月大吼,高兴的尾巴都快勒断了包不同的脖子。 “小屁孩,给我下来!”包不同鼓着眼,啸月太不讲究,哈喇子喷了他一身。 灰色神链寸寸崩断,包不同很欣慰:肉身天谴两重天,一重比一重危险,若能闯过,秦逸定能重现战灵血脉的辉煌,君临大地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雾霭消失了?”秦逸低语,浓重的雾霭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一抹火红开始出现。 “是火!”从远处蔓延而来的火红,豁然是滔天火焰,火焰铺天盖地,降临在秦逸身旁。紧接着,一道阶梯,一眼望不到尽头,从火焰中显露,很显然这次的考验,就是要让秦逸浴火而行。 “热,好热!”秦逸还未踏足阶梯,欺人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他甚至闻见了肉香。真的是肉香,秦逸的意识似乎能清楚看见,他盘坐的身体正被灼烧。 “红色神链,是道火燃身!”包不同愣了,看着刚刚消失的灰色神链,那些肆意的氲茵雾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化为一缕缕道火灼烧秦逸的躯壳。 “大哥!”啸月大吼,焦急的冲向秦逸,而它身旁更是聚集大片大片冰霜。 “不要冲动,那是道火,这些冰晶固然寒气逼人,但是浇灭不了道火,反而会加大火势!”包不同一把抓住啸月,焦急的喊道。 “糟老头,给本王让开,否则我撕了你!”啸月的眼瞳中,凶戾异常,他一声狂吼,米长、拇指粗的身躯瞬间膨胀,由蛇形化为啸月苍狼的完全体。 “蛟龙!”包不同有些失神,这是真龙的后裔,是还未成长起来的王者。地下暗河又一次翻涌,包不同清楚看见,滔天的水浪从天而起,凝聚为一朵水云,盘旋在秦逸上空。 “啸月,听我解释,你一定不能莽撞,这暗河之水浇注下去,道火升起的火焰,足以将整个地下广场烧毁,这是你大哥准备以后屯兵之所,是一处绝佳的藏匿地,你......” “你放屁!”啸月不耐烦的扫了包不同一眼:“我凝聚寒阴之水,定能浇灭这道火,而且大哥意识在苦海之中,没了躯壳,就算通过考验又能如何,还不是落个身死的结局。” “小屁孩,你懂个屁,现在是考验,通过会反哺己身,你现在舔乱,是在将秦逸推往死亡之地。” “你看,道火感受到你凝聚的寒阴之气,已经变的很狂暴了!”顺眼包不同手指的方向,啸月发现,用暗河凝聚寒阴之水,彻骨的寒气将空气都冻的凝固,剧烈的寒气之下,道火升腾而起,竟然有主动出击的趋势。 哼,啸月冷哼,巨尾一卷让暗河之水消散,那霜白的寒气也化为袅袅水雾,被他挪到了一旁:“糟老头,按我大哥的说法,那怕你舌绽如莲花,他若出了事,你也别想独活。” “大少若不能闯关成功,我本来就活不了!”包不同白了啸月一眼,继续道:“倒是你,别添乱就行,以后谁看见你的真身,记得斩草除根,不要给我和大少惹麻烦。” “那是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教!”啸月高傲的撇了撇头,眨眼就把刚才要吃人模样收起,仿佛从来都没有那一场事似的。 秦逸轻轻缓了一口气,刚才的火焰突然间狂暴,让他真切感受到死亡,一条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而他脑中同时浮现一条消息:意识可以沿路返回躯壳,闯关虽然失败,但历经第一重天谴磨砺,他可以不用死。 路很有诱人,秦逸也很心动,特别是他的意识已经感受到,他的躯壳血肉已经被烧焦,就是骨都在嘎嘣发响。 “真不用死?”秦逸转身,打算踏上归途,但是他的脚步刚刚抬起,又放了下来,他不甘心,如果这样灰溜溜的返回,此生那什么去与人争锋? “我应该一试,就算死也对该自己有个交代。”秦逸回身,灼热的痛感更加炽烈,他可以看见意识凝聚的身躯已经出现破损。就是外界盘坐的躯壳,他也能感同生死,胸膛已被腐蚀出一个血洞。 “回去吧,阶梯没有尽头,就算你也争渡,也是枉然!”蛊惑人心的声音,砸在秦逸耳旁,整个火海都在轰鸣。 “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既然争渡失败就是死,我秦逸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逃脱诅咒?可以超脱束缚之外。”秦逸闭目,心智很坚定,不受魔音音响,一步就跨了出去。 一步而已,恍如隔世,秦逸可以清楚看见,他的意识在解体,盘坐的身躯在哀嚎,血肉在分崩、莹骨在碎裂。 “还要前行吗?现在回头还来的及。”从火海出现的魔音继续响起,就是他身后的路,也自主延伸到他脚跟之下,只需要秦逸轻轻退一小步,就可以脱离火海。 “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走下去,给我滚!”一声厉喝,秦逸再次跨出一步,脚步抬起他能感觉,意识变的很轻飘,随时会飞散。 “只要你收回脚步,承诺依旧有效,只要你返回,就不用死!” “听你的血与骨在哀鸣,生机在衰竭,不回头完事皆休,回头你还有机会一博!”秦逸的感官瞬间放大百倍,他的意识像是透过了阻隔,清楚看见他的躯壳被火焰灼烧,血与骨正化为黑色枯粉。 “回头、回头,只要你回头,你的躯壳将会重新焕发活力,被道火凝练的身躯将会坚不可摧!” “滚!”秦逸一声厉喝,抬起的脚猛的下踏。一切都消失了,火海、阶梯就如过眼云烟,一切就如一场梦。 “这就是苦海?”秦逸依旧站在原地,一样的是人,不一样的是,他脚下是一片干涸的土地。十团清气,在他头顶起浮,每一团都如孕育在混沌生。 一股威压,突破天际而来,啸月和包不同远远的逃开,目睹秦逸盘坐的地方,火红的神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迷雾将秦逸包裹。密密麻麻的的符文从虚空隐现与迷雾相融,一切都迷糊了,一人一兽明明感觉秦逸盘坐的地方有盎然的生机,但是那里出了迷雾却什么都没有。 少倾,迷雾中闪烁流光溢彩的亮芒,符文组成一根根道则,演化形态各异的异像。 “刚刚,我好像听见了钟鸣,看见天塌地陷的场景!” “刚刚,我好像看见一张大弓,射出一箭,似乎演绎了一个轮回世界。”啸月与包不同同时开口,都看见彼此眼中的震惊与喜悦,虚空生异像,很显然秦逸已经成功进入苦海。 “看见了!”啸月大吼,迷雾变的很清澈,他可以模糊看见一道轮廓盘坐,那从虚空降落的道文,演化为一滴滴水液,正在滋润秦逸残破的身躯。 “大少福缘不浅,这是天地之力的洗礼,为他祛除体内杂质。” “不浅个蛋,还不是用命博回来的?闯不过怕是我大哥早就是一团灰烬,闯过了多了些锦上添花罢了。”啸月不满的瞪了包不同一眼,“别说的好像我大哥捡了天大的便宜,本王的三角眼会鄙视你的!” “虚空藤、混沌钟、轮回弓、九转金莲......”看着头顶盘旋的清气,秦逸知道,这是天地开辟时诞生的十天先天至宝,清气是至宝的烙印,进入苦海,他可以在苦海种下烙印。 “一株青藤横穿苍宇,每一片青叶上都驮着一方世界。”这是秦逸看见其中一团清气所见的异像。 “一株金莲,连开九叶,每一莲叶都在散发混沌气,看不见其中景象!”越过清气,秦逸又看见另一团清气的异像。 “据闻,九转金莲是第一至宝,与混沌中最先诞生,它能修持已身,孕育符文神通!虽不主攻击,但是它的防御,无物可破。”秦逸喃喃自语,脑中思绪流转,“哎,不知这十方烙印,谁与我有缘!” 秦逸尝试与清气沟通,感受它们的情绪,他知道有缘才能得至宝烙印。 “高傲、冷漠、轻慢......”秦逸的意念缓缓从清气扫过,其中九团清气都把他看成瘟神,有一些甚至不露异像,直接消失的了无踪迹。 “只剩最后一团了!”秦逸的心很紧张,意念小心翼翼的靠近,是亲切之感,他能感受到清气与他引起共鸣。 一片莲叶轻摇,花开三片,其中的花蕊沁人心扉。只是轻轻触碰,秦逸发觉,他的意识似乎被凝练了不少。 “是九转金莲!”秦逸大喜,伸出一只手,任由清气向掌心降落。一枚繁奥的符文出现,清气很快就在秦逸手中凝聚为一枚符文种子。 “金莲种苦海!”秦逸轻轻一抛,种子就钻入干涸的大地。 “以生命之精为引,演绎苍田之地,开!”秦逸双手结印,依据脑中印法沟通生命精气。闯关之前,秦逸服下五瓶万年石乳和那一瓶蕴含圣药的宝液,印法为力,苦海似乎有了一片碧天,大片大片的绿色精气凝为水从天而落。 少倾,干涸的土地化为一方池塘,一指绿色的绿叶,虽然只是一根嫩芽,却从泥土从扎根而出,绿色的生命之精变为一潭清水,中间的一点绿溢出霞瑞金芒,恍如象征着万物生机的开始。 第0055章 可惜死的太早(修正) 迷雾渐渐稀薄,激荡在秦逸方圆十丈内的天地威压,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的身影逐渐显露,啸月、包不同几乎是同时而至。 秦逸舒爽的伸展拳脚,明显感觉自己的肉身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拳劈出,风雷炸响,虽然九牛大肉包的光环之力依旧加持已身,但是他分明感觉,他的肉身之力已经有了长足的增加。 被道火灼烧的血与骨,已经恢复如初,新生的肌肉不但细腻光滑,而且线条流畅充满了力感。 “大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否则你去了,我拿什么去代替你照顾嫂子!”啸月欢快的缠绕在秦逸脖子上,而后者闻言,已经是一头的黑线,“啸月越发有变成流氓的潜质,这样真的好吗?” 感觉着脖子处的冰凉触感,秦逸板着脸,“啸月,大哥的嫂子你就甭操心,等你什么成年了,大哥一定为你寻一房漂亮媳妇。”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个正经!”包不同无奈的一笑,一人一兽称兄道弟,最值得一提的是,啸月的心智像极了熊孩,一切正在向他亲爱的大哥学习。 “大少,恭喜你闯关成功!”包不同由衷一叹,秦逸成功闯关,凝聚血魂必然少了许多阻隔,有苦海作为依仗,秦逸的血气之力,一旦到搬血境无疑会是最旺盛的一列人。 “多些包老,若不是你的提点,我也不会成功。”秦逸很是谦虚,接着他劈出一掌轰向包不同,道:“包老,给瞧瞧我这一掌,威力如何。” 包不同将境界控制在炼骨境与秦逸对了一掌,点评道:“掌力浑厚、霸道,却有一点僵硬。” 感受着包不同的疑惑,秦逸没做出解答,而是又一次劈出一掌,道:“包老,这一掌又如何!?” “不错,掌力迅猛,凝而不散,后势暗藏诸多变化。”盯着秦逸劈出的同样一掌,包不同脸上已经有了讶色。 意识从苦海重归肉身,秦逸第一时间就将储物戒中几本战技学了,他现在身份很敏感,秦十三是压箱的底牌,所有枪法、剑法乃至于身法都不能暴露。降龙十八掌、无双飞刀技、风神腿就是他目前暗藏的实力。 第一掌是游戏技能,直接发动,威力虽然不俗,但是很机械,这不是由人施术,而是由术带人。 第二掌是秦逸对掌法的领悟,虽然有无锋之境枪意打底,但拳脚毕竟不是兵刃,掌法他最多领悟到堪堪小成的程度。至于风神腿、凌波微步都是腿法,领悟的要深一些,达到入微之境。而无双飞刀,是探花寻欢的独门秘籍,前世游戏中,这一门天阶武技最是难练,所以秦逸门都没入。 “可惜,本少还要继续隐忍一些时间,不过技能发动配合我现在的肉身之力,勉强算是一个有自保之力的小蚂蚱吧。如果催动血气之力,施展小强金身,我应该能越阶而战!”秦逸在一旁暗想,而他的目光则不怀好意的落在包不同身上,道:“包老,以后没事你就陪我喂喂招,苦无名师指点,有你这么一位高手不利用起来,不白瞎啦!” “只要大少喜欢,我就为你当一个陪练!”包不同苦笑,单是秦逸的目光就告诉他,这陪练是一个苦差事。 “还有几天拍卖会就该开始了,包老你可有把握?卖了鬼狐城印,那些世家肯定回来找麻烦。” “没把握,没把握,老夫干脆找一块豆腐撞死,大少你可以放心,虽然我能动用的力量不能超过两成,但鬼狐城中,我能护你周全。 “恭喜公子成功闯关。”天涯戒弹出虚拟的屏幕,血玲珑环抱着秦逸的脖子为他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 一丝清凉蕴含似有还无的如兰芬芳,轻轻啜在秦逸的脸上。 “玲珑这算是奖励么?”秦逸的意念带着调笑,率先朝着一座石殿走去,那里有控制整个机关暗道地枢纽。 “这才不是奖励,是奴家为公子送上的鼓舞,等公子在炼骨境拥有极尽战力,闯关的奖励才会发放,加油!”血玲珑出现的快,走的更快,只给秦逸留下一个销魂的背影。 石殿群最中央的建筑是鬼狐军所设立的议事厅,谁也不会想到,控制整个地下广场外围机关的枢纽,会在如此惹人眼球的地方。 步入大殿,议事厅很空旷,只有大殿门庭那几个斑驳的古字彰显着这里曾是军机重地。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踩着地上松软的木屑,包不同不由心生感概。 “心不老,岁月就会常驻于心,包老你可不是一个服输的人呐。”秦逸有些好笑的看着包不同那一脸嘘唏,走到大厅最前方那一处高台。 “大哥,一个破殿有什么好看的,比起我家兽王殿差远了。”啸月盘在秦逸头顶,蛇尾不安分的肆弄秦逸的发丝。 “是比我家啸月的兽王殿差,但是这里却有我需要的东西。”秦逸轻轻在高台上踱步,看似杂乱无章的步子,暗藏着一种奇特的规律。 “包老,看清楚了没有?”秦逸问道,他刚刚在高台所踩的步伐,是开启高台暗格的关键。 “如果我没看错,大少刚刚所踩的位置暗含七星之术。七星归一为北斗,是七星北斗罡步!” “对,但是我踩没有用,每一次下脚,必须使用武魂之力,而且七个方位的力度必须一样,若是踩错,暗格就会自毁,我们就拿不到控制机关枢纽的秘匙。” “放心,包在老夫身上,虽然这鬼狐战神在某一方面是比我强,但论对武魂之力的控制,自问我不会输他半分。”包不同动了,脚踩七星之位快速游走,所有的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 暗格出现,只见其中一块青石板轻轻一震,地下就升起一做石台。石台不高、不大,上面放着一个锦盒。 “太简单了吧,会不会有猫腻?!”包不同有些错愕,这不太像是鬼狐战神的作风。 “包老你多虑了,整座大殿简单异常,这才是最精妙的地方,换成你我绝对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而鬼狐战神却偏偏这样做了。” 秦逸直接拿起锦盒将之打开,只见一枚非金非玉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令牌就出现在眼前。 第0056章 幸运大礼包,冶儿的傀儡 “所以呀,人呐,一辈子不但要坏心眼多,而且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只能算计人,蹦跶的太欢,迟早会阴沟翻船!” “大少,你这是在提醒自己么?”包不同在一旁忍不住发笑,论坏心眼秦逸的肚皮随便转一转,就能倒腾出不少存货。 “当然,本少的原则就是,你对我使坏,我就让你坏到死。但是任何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笑话。这一点必须铭记于心呐。” 秦逸一边把玩掌中秘匙,一边打量身后的石墙,虽然是在攀谈,又何尝不是在为啸月竖立观念。 “大哥,是不是你曾言的那句话,人之初、性本善,下接一句死的快,所以我们要做一个好人,也要能随时扮演一个坏人。” “坏时要丧尽天良,好时要让世人称赞!” “不错,但是别忘记,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打的过,一巴掌拍死,打不过咱们可以玩阴谋,若是两者都不行,咱们该怎么做?” “如那缩头乌龟,埋头苦练,等有了实力,再去踩回来。”啸月傲然的抬起头,稚嫩的童音很奶气,但却充满十足的狠劲。 包不同汗颜,两兄弟的脸皮真是一个德性,那怕是一件无耻的作为,在他们口里说出来,也是极为辉煌。但是想一想,他又承认秦逸的言论虽然粗糙,但不失为一个真理,自己这些年又何尝不是将头埋在裤裆里过日子。 “大少,找到石墙壁画中隐藏的秘匙插孔了吗?”看着秦逸的目光始终在石刻壁画上游走,包不同自然明白他的意图。 “难,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找不到秘匙插孔,这秘匙只要触碰到石壁上任何一处,将会引发杀机,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别忘了,地下广场是战啸天的老巢,隐藏的杀机,不比广场外的机关弱,若是不能将秘匙插入孔里,乐子就大了,总不能每次来这里,通过机关之时,我们都去构建符文谜匙吧。另外就在之前,我接触到控制枢纽的秘匙,就得到一个消息,机关暗道的谜匙,每隔一天就会发生变化,需要构建的神链会越来越复杂,我不敢保证每次我们都能进来。” 秦逸紧紧盯着石壁上雕刻的猛虎扑食图,他在找最显而易见的地方,那里就是秘匙的插孔。 “最显而易见!”秦逸一直小声念叨这句话,他快抓狂了,整个石刻线条分明,那里有什么隐藏点。在他看来一切一览无余,那里都很惹眼。 “大少,不如我们将石墙壁画打破,那插孔自然无所遁形。” “别,这石壁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曾以为,我已经够狠,但是见识了战啸天的手段我才知道,本少是有多善良”秦逸一脸后怕,还好包不同不是鲁莽之人,想动手前征求过他的意见,若是遇见一愣头青,举拳就劈,现在的乐子就大了。 “从通道到广场,所有的机关都是层层相扣,问一个问题,那一种人会破坏石殿?当然是敌人,而石殿群是地下广场中心建筑,若是敌人攻杀到这里,就代表战啸天的老巢岌岌可危,所以他设置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后手。” “有秘匙在手,找出广场的困杀之阵,能从容离开。但是打破石墙壁画,即使找到秘匙插孔,拿到操纵困、杀、迷三阵的阵旗,也是徒劳,因为蛮力的介入、野蛮的破坏,三阵会顷刻间运转至巅峰,不分敌我进行攻击。” 听完秦逸的话,包不同深觉有一盆凉水灌入脊柱,战啸天何止是狠辣,简直就是丧失了人性:“不给自己背水一战的机会,也不给手下人投诚的机会,要死不管是敌是友,死个精光才好。” “要想完全掌控鬼狐战神遗留的老巢,我们必须拿到阵旗,而想拿到阵旗,就必须按步凑找到秘匙插孔。”秦逸神情凝重,脑中更是不断模拟猛虎扑食的动作。 “如果我是猎物,猛虎扑击而来,第一眼看见的会是什么?”秦逸幻想着一只斑斓猛虎向自己扑杀而来,他在壁画上游走的目光,瞬间聚集在猛虎张开的血盆大口上,“秘匙插孔,应该就在猛虎的嘴里。” 掌中翻转的秘匙被秦逸一掌拍出,整个壁画猛虎飞扑食人,血盆之口对人的感官刺激最为强劲,他假想自己是被狩猎的猎物,秘匙为掌中利器,血口中的咽喉就是猛虎的弱点。 秘匙一声破空贯入猛虎血口直击咽喉,似乎凝为一个点成为猛虎身体的一部分。壁画开始分离,那组成猛虎的粗狂线条,一根根分散如纹路般铺满整个石墙。 “是符纹,但是排序很散乱,不足以构建道则,演化次序神链。”包不同沉声,浓眉拧成一团,他的目光落在所有散乱符纹的中心,因为那里秘匙就如鹤立鸡群,吸引着他的目光,不觉就让陷入沉思。他在推演,以秘匙上的线条为起点演算安全的路径。 “好大的手笔,没有深厚的符文功底,怕是会被吓傻,可惜本少不吃你这一套。”秦逸冷哼,在包不同惊讶目光下,直接一掌将秘匙下压。 “大少,你......”秦逸对包不同递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包老,本少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放宽心绝不会出错。” “不要想的太复杂,一切都是迷惑人心的手段,越简单、越粗暴、越安全,你看秘匙刚刚嵌入石墙,两侧那微小的空白刚好将四周所有符文隔离,而空白之上就是秘匙之顶,那里不是有两根刻线,恰好可以贯通出一条道则神链么。” “人为的巧合,不就是一种心理么,他战啸天喜欢勘破人性,而本少恰好就读过心理学,他这点伎俩在我眼里,只能勉强算是可以登大雅之堂。想迷惑我的眼,门儿都没!”秦逸很无耻的将天涯系统戒的功劳,包揽到自己身上,为自己镀上一层金。 秘匙上两侧线条刚刚和对应的符文接触,石墙就发出阵阵波动,散乱的符文逐一亮起,生成一根完整的神链。 “高、真是高见!”包不同真是服了,心理衡量了一下,以他的本事来推演路径,怕是最快都要月余,秘匙上的线条足足有数百道,逐一验证到最后,怕是真会出现秦逸所说的情况,找准了路径还不一定敢下手,没办法秘匙顶部那两根线条太扎眼,与其他线条相较,可是一点都不合群。 神链生成,石墙轻轻晃动,秘匙镶嵌的地上出现一方纳须弥的隐蔽空中。秘匙镶嵌处是一个控制台,暗道的机关枢纽总算是找到了。其旁边还放置有三枚三角阵旗,其中红色主杀、黑色主困、黄色为迷,阵旗上符文密布,道则之力充盈,那一根根组合的神链更是散发神秘莫测的威能。 秦逸很熟络的转动秘匙,之后才将阵旗取出,放出系统戒。 “折腾如此久,本少总算是有了收获。包老,我们一起去看看,关闭了暗道机关,现在又是什么场景!” 秦逸大踏步向石殿外走去,急切想石道走廊赶去,按系统给的信息,关闭机关后,整个地下广场的外围会重新布局。 穿过迂回石廊,秦逸和包不同都是一脸目瞪口呆,他们看见了什么?那些悬浮的石台消失不见,竟然凝为一体,化为一座螺旋的石桥盘旋而上。 “石桥很宽阔,可以让一只军队列阵而行,不错、本少很喜欢。” “天不早了,包老我们就先出去,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据点,倒是那祭坛需要你多费心,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开口,我们没有的就去别人家顺,多找几家可是什么都不缺了。” 走过石桥,穿过暗室通道,重回青铜大门,秦逸发现门前的石狮子也改变了形态,虽然形态威风凛凛,给人更多的感觉却是一种装饰。 啸月从秦逸头上跃下重新凝为镯子,凶兽气息荡然无存,就是体内生命气也静静蛰伏,让人粗一看,只会认为秦逸佩戴的是一枚古镯,那光滑若鱼鳞的纹路,一看还价值不菲。 回到阁楼,秦逸选了一间厢房与包不同比邻而居,虽是深夜两人那有什么睡意,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关上了房门。包不同的兴奋更多的是有了报仇的希望,秦逸闯关成功,凝聚血魂是板上钉钉的事,寒毒一旦被彻底清除,他的修为很快就能尽复。 而秦逸的兴奋是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望君楼两百间青楼的地契,已经通过萧家护卫之家,静静躺在了他的戒指中。第二件事,他明显感觉,包不同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能不能收服已经不重要,已经上了船舷,走入船舱嘛,是迟早的事。至于最后一件,才是秦逸关注的重点,就是那一份幸运大礼包,幸运嘛是可以祈福的哟。 幸运大礼包之祈福:所谓祈福就是礼包会按照宿主愿意而生成道具,很是实用! 秦逸偏着头,看着宿主愿望四个大字,因为旁边有一行批注:此礼包会自主拒绝宿主荒诞的愿望,请酌情思量,祈福只有一次,被拒绝礼包将会降级为普通礼包。 “想一步成神估计是很难,估摸着本少要个什么真龙蛋、凤凰卵什么的一定会被拒绝,还是实际一点,本少现在最头疼的是那些青楼倌人的训练问题。”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愿望,道具正在生成请等待。 “去,本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呀,还有人皮呢,本少还想知道人皮是个什么玩意?”秦逸一声哀嚎,那八门体术奥义可比赚钱重要的多。 “公子,不要贪心,那人皮不简单,现在你还不能碰,就是天涯戒为你鉴定,也需要一些准备。”血玲珑轻轻落在地上,她微微一笑:“我能感受冶儿的气息,她是玉蝴蝶是影,相信可以成为公子的臂助。” “道具生成完毕,冶儿的傀儡,请查收。”听着系统音,秦逸的眼前出现一个轮盘,除了傀儡礼物,他还有两次抽奖的机会,抽奖完成三件道具才会同时发放。 “为什么不能许愿三次,特么的太抠门!”秦逸一脸愤懑,目光紧紧九星轮盘。 第0057章 玉蝴蝶(修正版) 九星轮盘分九格,每一格都有道具,但不是每一格的道具只有一种,在秦逸的眼皮下,轮盘九个格子的道具都在不停的变换,比如同一格上一秒是一张千里遁行符,下一秒就变为三破针。 “千里遁行符,瞬息远遁千里,是不可多得的逃命利器。三破针,一破气运、二破福荫、三破天佑果报,中针者三日内运势衰竭逢赌必输,喝水都水塞牙缝,是个人看他都不顺眼。” “都是好东西呀,为什么不在同一格?”秦逸举起的手掌迟迟没有下按,他脸露唏嘘之色,目光贼亮贼亮的。他在筛选,找寻幸运大礼包唯一能称为逆天宝物的道具。 幸运礼包虽然不比鸿运祈福礼,但是里面有一件压轴的道具,名为匿形斗篷实用性极强,是居家旅行杀人夺宝的神器,唯一的缺陷就是该道具只能使用一次。 时间一分分过去,秦逸的目光已经发直,天涯戒弹出的虚拟屏幕上,那耀眼的轮盘就如扒光衣服的女人,死死吸引住他的眼球,应接不暇的道具浩如烟海,每一件都极为实用,但是匿形斗篷就如那扭捏的女人迟迟不肯出现。 “请宿主启动九星轮盘,超时将默认取消抽奖,取消倒计时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十、九、八.....”系统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十秒,秦逸不甘的按下了手掌,“九星轮盘已启动,正在抽取奖励,请等待!” 手掌按下启动键的那刻,秦逸的瞳孔不禁放大,格子的道具已经被锁定,并没有出现他所希冀的匿形斗篷,但是他也没有沮丧,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秦大少的心还是很宽的。 “抽奖结束,道具已经发放,请宿主查收。” 道具发放,秦逸的脑海浮现出道具的信息,他的脸就如黄鼠狼一样,好不猥琐。 “第一件道具,系统为秦逸愿望而生,冶儿的傀儡——玉蝴蝶。” “是玉蝴蝶,不错正是本少所需要的道具。”秦逸细细观赏掌中的傀儡,说真傀儡并不大,但胜在人物刻画的十分逼真,不论是眉毛亦或是鼻子,还是那精致的脸蛋都足以让男人升腾起征服的欲望。 冶儿出品的傀儡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秦逸记得很清楚,他曾经玩游戏体验天涯剧情,那孔雀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不论是行走坐卧,还是说话的眼神都和真人无疑。 轻轻摩挲着傀儡,那细腻的肌肤宛如凝玉般滑嫩,他迫不及待的取出一块极品魂晶,当魂晶靠近玉蝴蝶,魂晶就化为一点流光融入玉蝴蝶的眉心。 巴掌大的傀儡活了,轻轻从秦逸掌中跳下,落在地上眨眼就化为一个手持油纸伞的美人儿。 “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玉蝴蝶嫣然一笑,成熟的娇躯散发出浑然的媚态,傀儡版的玉蝴蝶与血衣楼的血蝴蝶不同,因为她全身洋溢着文艺范。 玉蝴蝶的穿着,也不是血衣楼里那一袭翠青的劲装,而是一身薄纱披肩,裸露的肚脐上围着丝绸精心剪裁的似抹胸一样的短衣。嫩白如双肩、棱角分明的锁骨在薄纱的装饰下,多了一分朦胧。 妩媚与文艺相互融合,把那分激情豪放遮盖的似隐若现,使玉蝴蝶看起来成熟中多了一点含苞待放的青涩之感。特别是她手执那把油纸扇,细细品味就如那稍施粉黛的花蕾,将她较小的身躯依托的很修长。 “简直是一个妖精。”秦逸轻叹,一手扶起玉蝴蝶,指间的触感告诉他,眼前的傀儡和真人完全就是一个模子。 “公子,奴家才不是妖精。”玉蝴蝶娇艳的小嘴噘了起来,撒娇的说:“奴家精琴曲、通舞技,就是才学也不比那些文人骚客差,吟诗、赋曲、填词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并不是仅擅长魅惑你们这些男人。” 看着迎面戳向自己的莹白小指,秦逸强忍着咬上一口的冲动,虽然傀儡玉蝴蝶比充气娃娃更像一个活人,但是让一具有材料制造的傀儡侍寝,秦大少总觉得口味是不是稍微有些太重。 手掐驱使傀儡的印法,秦逸让玉蝴蝶重新化为巴掌大的傀儡,他很头痛,因为他刚刚发现,玉蝴蝶是一个极度耗钱的奢侈品,一块极品魂晶作为能量源,只能让玉蝴蝶运行三个时辰,同时玉蝴蝶不穿劲装就代表,她的天香技能全部被取缔,她现在只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 “玉蝴蝶是一个天香,培训青楼倌人是搓搓有余,但是她的安全问题本少要多上些心,毕竟她是尤物,就是用来做公关也是一大臂助。”秦逸再一次叹,暂时将玉蝴蝶收回,目光转而落在另外两件道具上。 第0058章 秦大少的义妹 黎明的曙光似射上苍穹的利箭,粗暴的掀开夜幕地轻纱。金霞轻盈地落在碧叶随风徐徐滚动的露珠上,那一闪一闪地亮芒就如黑夜中的明珠让人眼晕。 一道人影快速在池塘边腾、挪、移、闪,呼啸的拳劲时而如暮鼓低沉,时而如飓风的呼啸。 吊儿郎当的秦逸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流气像极了市井无赖。可是一旦较真,他整个人却显得沉稳坚毅。 此刻,空旷的池塘边,赤-裸着上身的秦逸刚刚收拳而立,人静而思绪飞转。 “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但是中间始终若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秦逸低语,他是真的较真了,形意拳是在天涯系统中兑换的拳法,若论高深比不上降龙十八掌,但其中形和意的要领他揣摩了多次,总感觉差了一些什么。 含胸拔背,手掌曲为爪形,脚心微微悬空。秦逸又一次开始演练拳技,较之前他的心境更加宁和,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就给人一种一座高山横卧的感觉,无论是前进、侧踢、还是劈拳推掌,都让人深感他就如那生根的苍松无可撼动。 “呼!”“砰!”空气中劲力吞吐间风声涌动。而一旦蓄势待发,那一种宁,则如万年寒寺中沉寂的钟鼎。 左脚如铁犁耕地般使劲划破地面,右脚猛然一蹬,曲握的右拳顺势迸出,人犹如一张拉到极限的大弓,而迸出的右拳化为利箭直射。 “噗!”无形的劲气从拳面激发,扫在池塘中掀起一股水浪。形意三式转为八极之崩拳,动作若行云流水,无一丝牵强,威力之大,更是产生血气外放的效果。 “好!”包不同一声暗喝,眼前的招式,他已经观看了三遍,秦逸不论是出拳还是收掌,每演练一次,娴熟的程度都会加上一分。特别是刚刚短暂的思索之后,同样的一招,秦逸使出来恍如已经淫-浸了数年。 秦逸不断闪转,以形意为纲,时而转化八极拳,特别是八极之冲拳,一拳砸出包不同仿佛看见,一头凶牛猛然抬头,那双角似乎欲将苍穹顶出一个窟窿。 “形为锋,意为芒,转八极之劲,驭十二之神形!”渐渐地,秦逸进入忘我之境,形意十二式逐一在他脑中流转,他的动作、他的眼神,十足模拟出凶兽猛禽的形态。 龙、虎、鹰、猴、马、燕、蛇、鹤、螳螂、熊、豹、狼十二式形意每一式、每一招都有各自的奥妙。在包不同眼里,秦逸一掌劈出宛如灵蛇出动,一腿踢出宛如神龙摆尾,特别是他的一搂、一勾、一挂那种阴狠和刁钻像极了一只饥饿的螳螂在扑食。 随着秦逸血气之力运行到巅峰,包不同清楚听见,那形如龙爪的手每一次出击,空中都传出宛如真龙狂啸的声音。在他的眼里,秦逸身若出水,在滔天的海浪中穿行。其速快若皓月惊风,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螺旋为形、滚为劲。龙爪之手一转一突间,隐藏的暗劲都将空气刺爆。 当施展虎形时,身形起伏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扑杀猎物的动作让人感觉一头猛虎挥爪而出,只能看见一道幻象。随即双手撑地,双腿猛力后蹬,徒然前冲而出,又如猛虎下山,竟然带起低沉的音啸。双拳一翻一拗于胸前,相互交错接连轰击,欲要将猎物撕为碎片。 狂涌的血气越来越暴烈,种种虚影浮于秦逸体外。一种艳羡出现在包不同眼里,看境界秦逸不到搬血之境,若论双臂的力量秦逸已经完全有了与炼骨大成武者一争高下的资本。 一次形意十二式,晨初的太阳已经完全跃出地平线。面对朝阳,秦逸缓缓收拳,而包不同的声音则响了起来:“大少,有护卫过来了。” “嗯。”秦逸轻轻点了点头,就这么赤-裸站在原地,双腿一分站起了马步。 啪嗒......啪嗒......脚步声渐渐传来,而秦逸所站的四平大马屈膝九十度十分标准,从此刻开始他要给所有人竖立一个印象,就是他秦逸是一个炼骨不能凝血,但对战技的演练从未停歇,当然手臂有一把不俗的力气才是重点。 “嚯、嚯!” 秦逸开始出拳,拳出之时快若奔雷,收拳之时静若处子。汗渍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很快就在脚下形成一片小溪。 “大少,还有百拳,你扎马冲拳的次数就达到万数。虽然扎马古战法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战技,但是它对于下盘力量的磨练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练到极致不但可以行走如飞,而且双臂的力度非常人能及。”包不同的声音很大,隔着榭雨轩小院很远就可以让来人听见。 “可惜呀、可惜!大少天生神力,力能举起万斤巨鼎,真是天妒英才,如此的璞玉为何就不能凝聚血气之力?”叹息声落入护卫耳中,如果说刚刚听见传言的废材在坚持力劈万拳是一种惊讶,而现在的神力万钧简直就让他心惊骇然。 一座鼎早就被包不同从校场取到庭院,当护卫刚刚步入榭雨轩刚好瞧见秦逸双手发力一举将鼎举过头顶。 “是纯肉身之力!”护卫先是一惊,继而低着头走到秦逸身旁道:“大少,那些青楼倌人吵着要见你。还有公子和两位小姐请你到前厅一叙。” “去吧,我随后就来。让那些青楼倌人给我老实待着。少倾,本少自然会去见她们,让老鸨管好手下的人。”秦逸邹眉,转身走进阁楼而包不同则转身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第0059章 青倌人培训之始 秦逸的不满让青楼老鸨们心惊胆颤,以往自家女儿都是自己管教,有待客不从者一句话,往死里揍。但现在不同,只能哄,像哄小孩一样诳着青楼倌人收起她们撒娇的脾性。 “哎哟......姑奶奶们,你们可别折腾了,现在你们都是秦大少手下的艺人,要有范儿、要有涵养。” “大少声名在外,怎么会欺负我们这些女流,鬼狐城有谁不知道,秦大少最是心疼美人儿,这些清粥淡是淡了一些,不也很可口么?” “作为大少手底下的艺人,你们都是宝贝疙瘩,来日定会大富大贵,飞上那高枝做凤凰,现在你们要学的就是不要忤逆秦大少的意思。” 三位青楼老鸨搭了一台戏,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绘声绘色,有板有眼,青楼倌人在自家老鸨的管束下听的极为认真,但是手里那一碗清汤寡水却食之不下。 秦逸一行人刚刚步入校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和打手扎根在一起,低着眉、顺着眼远远的恭迎着他们新的老板。 秦逸行至他们身旁,脚步稍稍一顿,说真这些****都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可以一用!但这些打手都是一些见不得台面的小地痞和流氓对付、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武者完全不够别人塞牙缝。 “花场的男人应该有礼仪,够谦卑,嘴也要够甜,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酒保。”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男人,秦逸凭着那一次模糊的夜场记忆,找到了这些男人留下的价值。 越过****和打手秦逸对他们的安排脑中已有了经雏形,他随手一挥招过一名护卫:“带他们去校场西南角,从今天开始倌人所划分的区域是他们的禁地。另外找鬼狐城最好的礼仪师训练他们礼仪,十天后本少亲自查验,那时会有新的安排。” “是大少。”护卫恭敬道。 “让五大三粗的男人学礼仪?”鬼狐的两颗明珠倍感好奇,疯公子也恢复常态,嘴角的冷漠一如既往,只有看向玉蝴蝶目光才会有许些柔和。 “大少、大少!”老鸨们殷切对秦逸打着招呼,金主到来可以说是让这些女人的眼神都有了亮色。媚眼如丝,可以说一大叠秋波砸在了秦逸的身上。 “干的不错。”秦逸对三位老鸨煽情的话很赞赏,果然是人老成精可堪造就,眼前老鸨不正是昨日自己暗暗记下的人么。 “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位全权代表本少,你们的话就是本少的意思,有谁不听直接驱逐。” “干好了有奖,干不好,你们自己掂量下场。”大棒加萝卜,秦逸用的很顺手,反正肉在菜板上,怎么切都是切。 羡慕、嫉妒的目光落在三位老鸨身上,不管是青楼老鸨、还是青楼倌人都知道,秦逸是在栽培新的青楼掌柜。 严厉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秦逸有些不满,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他道:“本少看见了什么?是看见了鬼吗?一大早都是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顶着一脸熊猫眼,你们是那里来的勇气站在本少眼前的?” “告诉我,你们的美、你们媚。是被狗叼走了吗?就你们现在这德性,出现在大街上卖弄风骚,倒贴会不会有人要?凭你们现在的气质,怎么和艳冠群芳的清倌人攀比?” 秦逸的话,让所有青楼倌人低下了头,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们现在是很难看。 “你们都是本少的艺人,是本少的美人儿,所以本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女人要学会疼惜自己。”秦逸的语气又变的很轻,让人如沐春风,脸上甚至出现淡淡的笑。 “这变脸堪比翻书呀!”鬼狐三杰一头黑线,秦逸是在闹什么幺蛾子,珍惜自己的女人会去青楼? “将本少特地为美人儿准备清粥盛一碗来。”秦逸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就有护卫为他端来一碗粥。 瞅着清粥上漂浮的、被剁碎的青菜叶,秦逸不需要晃荡手里拿捏瓷碗就知道,里面的米粒,可以清楚的数出碗中有多少米。他白了护卫一眼,这特么的赶时间也不是这么赶的吧。 “咳.......”秦逸轻咳了一下,他的老脸稍微有些不自在,道:“这粥做的还是不错,本少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老脸真是服了!”昨晚在角斗场,谁也没有记住这些琐事,眼前的粥分明就是护卫做的。三世家并没有为秦逸派遣厨师,因为有人弑杀秦逸,若以后他的府邸出了投毒事件,他们会不可避免的被怀疑,甚至三家排来的护卫,也只是短时间驻扎而已。 “知道本少为什么为你们早上安排清粥吗?”秦逸发问,摆出一脸的正经,那模样似乎在对所有人宣泄,本少是在为你们好。 为什么?人群里一片窃窃私语。都是一脸茫然,很多青楼倌人甚至鼓起勇气喝了喝清粥,压根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 “知道你们不懂?没关系,本少作为你们的经纪人,衣食住行不会吝啬,但是你看看你们,卸掉了妆容脸上都有暗斑,作为一名旷古烁今的神医,本少负责的告诉你们,你们的体内堆积着毒素,若不把毒素排出去,有一天再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了你们那一张张吓人眼球的脸。” “清粥具有排毒的功效,所以本少的苦心你们要懂!” “来,乖乖的,跟着本少一起把清粥给喝了,一个月训练课程之一就包含排毒,早上是清粥,晚上是白水煮白菜,只有中午才有肉食和点心。” “至于晚上有可口的水果,限量供应,信本少你们一月后会有华丽的变身。” 端着碗,秦逸一口就喝光了清粥。他优雅的拿出一张丝绢擦了擦嘴,道:“女人首先要注重仪态,仪态要好看,就要有好的身段,而身段,一个是靠饿出来,一个是靠练出来。” “看着本少手里的纸,若是你们的小蛮腰和这张纸一样宽,想不迷住男人的眼都不可能。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告诉你们,脸蛋和身段有其一,就有让男人掏钱的资本。两者兼具,你们就可以成为男人的女神,他们的女王!” 校场上已经是一片静谧,青楼倌人和老鸨都呆若木鸡,开什么玩笑,身材如秦大少手里的纸?那纸片很窄好不好。很多青楼倌人暗暗对比着,她们不得不承认,能达到秦大少要求的身段,很少只有区区百人而已。有一些年纪稍微大一点青楼倌人,已经是急哭了,和纸片相比她们的腰无疑是水桶。 收回目光,秦逸轻轻摇了摇头,这两百家青楼的倌人,容貌、体态可以说是良莠不齐,不少倌人的素颜可以说是昨日黄花,只能在青楼接一些年老的嫖客,而且嫖资也很少。 “应该另外为她们寻一条生路,谁让本少心善呢!”收回a4纸,秦逸深感头疼,上了年纪的倌人都是一票孤苦无依的人,应该此生都只能老死在青楼,现在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难题。 “你们统计一下,有多少青楼倌人已经过了年龄,该遣散就遣散了吧,本少会送她们一笔钱安度余生。做了半辈子皮肉生意,她们应该有个好的晚年。”秦逸压低了声音对三位老鸨说道,至于不大声,是因为他不想让这些苦命的女人难堪。 “我会在鬼狐城修建一栋庭院安置她们,若是有人肯娶,本少出嫁妆!” “大少真是一个好人。”三位老鸨都很开心,第一次觉得跟着秦逸是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秦逸将玉蝴蝶推到了身前,此刻的玉蝴蝶面上蒙着面纱,他道:“玉儿,是本少的妹妹,你们一个月的训练,她是导师,我相信在她的训练,你们会成为一颗又一颗鬼狐城让人疯狂的明珠。” “大少,这不好吧!”疯公子凝眉,对秦逸突然的决定提出质疑。 “你呀,这是蝴蝶妹妹的决定,她精通琴棋书画,能歌善舞,做她们的导师搓搓有余!” 轻轻拍着疯公子的肩头,秦逸继续道:“有句话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要对蝴蝶多一点信心。” “呃!”疯公子讪讪的一笑,他忽然记得从秦大少醉里射出来的话,歪理也可以和人将道理的。 轻轻解开了面纱,所有人不禁愣了,眼前的女子太美了,一脸素颜就赛过鬼狐城最美的两颗明珠。 “哥哥邀请我来训练你们,希望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宝贝儿听口令,你们先好好的洗漱,用你们最美的姿态迎接崭新的开始。”玉蝴蝶一上场就很霸气,全身流淌着灵动与浑然天成的媚。 “凤姐和翠烟留下。”玉蝴蝶出言,把秦逸内定红牌和丽人留下。值得一提的是,从昨天开始,凤姐就依照秦逸的安排,一直以薄纱遮颜。 “大少,喜倌人也会青楼倌人一起训练?”南宫璃月好奇的问。 “不、不!从今儿开始,他们不再是喜倌人,请记住他们是伪娘,他们的衣着和打扮,从今天必须和女人一样,不过他们的服饰会更加夺人眼球。” 第0060章 剑胆琴心 赤炎驹从府邸冲出直奔城东而去,秦逸刚刚收到包不同的消息,今天的奴隶交易行新来了一批奴隶,清一色的妖族战奴,颇有培养价值,所以他正心急火燎的赶去。 距离奇珍阁举行的拍卖只有三天,很显然这批优质战奴应该出现在拍卖场上。但是秦逸打算在拍卖前,将这批战奴全部截下来。 “妖族的战奴在鬼狐城这样的重镇可不常见呐,本少今天就是大出血也必须全部拿下来。”秦逸发着狠劲,疯狂催促赤炎驹发狂而行,大街上只有一道火红的影子疾驰,身后嘛自然是一片怒骂声。 “傀儡玉蝴蝶已使用传道受业技能,收凤姐为徒,授业成功,凤姐已成为乐师。乐技达到乐伶中级。” “傀儡玉蝴蝶已使用传道受业技能,收翠烟为徒,授业成功,翠烟已成为舞师,舞技达到乐伶中级。” 连续两次系统提示,让秦逸心急火燎的心暂时归于宁静。傀儡玉蝴蝶可以传授她所有拥有乐伶技能,但战斗类光环却不能传授,如低吟浅唱! “真是有些可惜。”秦逸轻叹,看着玉蝴蝶资料栏下,被特别标志的战斗光环很是有些眼馋。开启乐伶身份,秦逸自然有光环技,但前提他必须变为一个女人才能使用。 傀儡版的玉蝴蝶虽然是一位天香软妹,但是很遗憾,天香门派的战斗技全部是一片灰色,比如控制技玉帘拂衣、突进技琴心三叠都不可使用,唯一能用的就是光环低吟浅唱。 低吟浅唱:战斗光环,能为宿主及其麾下队伍增加百分之五的攻击力和百分之五的防御。 “去,乐伶身份阵法技也不能传授。”秦逸不敢想象,若是开启乐伶身份变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传授一帮人大男人演练阵法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毕竟华丽的变身后,那颜值和身段近乎妖孽,搞不好会破坏队伍的和谐。 “一个阵法技、两种状态技、一种转职拉仇恨!”秦逸的眼半眯着,摒弃变性这个缺点,乐伶身份的技能可以说是天涯明月刀最注重战斗体系的技能。 阵法技:铁舞天衣,此技取刀剑无伤、天衣无缝之意。集五人之力,蕴含五行生灭转换。通俗点讲就是借他人杀伐之力,演化生之道,外力打击越强大,阵法防御就越强大,其防御力可以毫不夸大的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但缺陷就是,五人五行位站定,将不可移动,一旦阵法受到外力攻击超过临界点,阵法会不攻自破。说穿了铁舞天衣就是站着原地防御、被动还击、后发制人的战技。 铁舞天衣进阶技——霓裳之舞锁横江。此技为宗师级乐伶所拥有,取芳华沉浮于世,地蹦天塌,我只风采无双之意。 霓裳之舞发动,可以获取一个八秒无敌的光环,八秒内反伤所有伤害。(注:习得霓裳之舞,推荐宿主习得身外化身之术方可施展,化身越多阵法之力越强悍,反伤杀伤才会达到最大。) “铁舞天衣进阶技竟然是单体,由本尊和分身配合施展!”秦逸的眼已经眯成缝隙,八秒无敌是什么概念?可攻可逃,就凭这一茬不要说是变个女人,就是变为人妖,他也心甘情愿。 “白花花的票子,流水的花,等本人富贵了,一定要买断男乐伶这个特权!”看着宗师级乐伶所需的海量历练,秦逸暂时打消了这个年头。 “还是赶紧先买一批战奴。”紧紧一夹马腹,赤炎驹的速度又快了一线。秦逸的目光不由移到另一种战技上。 状态技:封兵断影。此技取挡兵却戈,了断风云之意。为光环特效技,宿主一旦施展,接受宿主祝福的战斗成员,将会在一定时间内提升格挡几率和定力防御。 “提升格挡几率?提升定力防御?”秦逸有些迷惑,这不是玩游戏,何来格挡和定力一说?难道一刀被敌人劈中还能出现一个大写的miss? “公子所谓的格挡,就是与人争斗之中,若是敌人一剑可以将你斩杀,而你自己却无破解之法,在光环特效之下,你会获得一个鬼使神差的特效,光环之力会操纵你的身体作出正确的规避反应。” “那定力又该如何说?”秦逸疑惑的追问。 “定力提升,可以换句话,叫解除负面状态。比如敌人使用符文宝术将你定身,特效一旦触发,将会免疫定身效果。” 秦逸懂了,封兵断影的特效,虽然只有三分钟,但这三分钟内,不管是谁,他有多厉害,都休想伤害自己。 “可惜了,封兵断影没有进阶技。对了玲珑,若是用世界点数为玉蝴蝶在洪荒世界重塑躯体,她的天香能力可以全部继承么?” “可以。原来是公子是看上蝴蝶姐姐了,真是偏心!”血玲珑酸溜溜一嗔,就不愿在说话。秦逸的老脸有些羞涩,玩游戏的人都知道,身边有个天香大奶,安全无疑就得到了保障。 “仇恨技——决掌真元。” “掌决高下,鉴恩仇,不死不休。” 盯着两行由血红色书写的字体,秦逸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缩,说真这个技能很鸡肋,但也很实用。 说它鸡肋,因为掌决天下一旦发动,施术者将会瞬间点燃体内力量与敌人直接展开最原始的比拼,拼的就是修为! 若是修为高于对手,能够直接伤人五脏六腑,秒杀对手。若是修为比对手低,只会自食恶果,被敌人内劲生生震死。 说它实用则是因为一旦比拼可以为他人争取到微弱的逃命时间。而且一旦施术,对手会被迫只能对施术者发动攻击。 “咦,竟然有进阶技!”秦逸很惊诧,他的目光继续往下看,然而他却突然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首先秦逸得承认,掌决天下的进阶技很强大、很变态。其次他更加觉得技能是鸡肋中的极品,因为一旦进阶,掌决天下由单体攻击转为群体阵法,必须由五人才能施展。 进阶技:生死同心,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名字和简单的叙述秦逸就知道,这技能简直就是扯淡。五人同心、无死无畏是何其之难,若有一人萌生退意,阵法会分崩离析,五人凝集的力量会在体内爆炸,直接让施术者死翘翘。但若五人齐心而为,心中毫无畏惧,阵法将会演化同心之力,五人的功力在一定时间内会暴增,不管对手有对强,都会被内劲直接震为齑粉。 “这是人性的考验呐,五人同心的感情,可以说是世间罕有。岂不知,就是滚一张床单的夫妻,也会有离异之心吗?” 秦逸的目光不觉落在最后一个状态技上,他的眼睛不由一亮。 状态技:倾城 “一舞动倾城,香意降甘霖。”这就是倾城之技的描述,对这技能秦逸只能用惊艳来形容。因为倾城是一种恢复技,而且是群体技能。 一曲倾城舞,方圆五十米内,将会迸发勃勃生机,施术者可以为任何人治疗伤势,而且是立竿见影。持续时间十秒,换句话说就是十秒内,秦逸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人血肉重生,断肢续接。 “掌控此技,乐伶需要孕育剑胆琴心!”看见最后的批注,秦逸脸上刚刚焕发的喜色立刻焉了。 “开什么玩笑,剑胆琴心已经超越宗师,进入超凡之境。那时本少就如绝世琴魔,用音律就能诛敌!”收回思绪,秦逸再次面临现实,等会的大买卖才是重点,自己的第一套班底就从奴隶开始培养。 第0061章精英奴隶 奴隶交易行是鬼狐城最大的坊市,按秦逸的话来讲,交易行更多的像是一个市场。不同的是,市场里贩卖的是蔬菜,而这里贩卖的是人。 “真是明码实价的卖呀!”当秦逸骑着赤炎驹进入坊市大门,就不由发出一声感概,以前有那么一句话,找媳妇又不是市场里买蔬菜,只要有钱可以随便挑挑选选,瞧上那颗菜就可以随意带回家。而现在,这个愿望只要有钱就可以完成,并且是货真价实的原装货。 “雏女百两纹银领回家,****保证有落红!”粗鄙的叫卖声很尖锐,听的秦逸邹眉不已。他的视线正落在大肆叫卖的摊位上,目光所至是十来位年纪约八岁到十二岁的女童,她们的模样很清秀,服饰也很整洁,但是她们所有人无一例外都如狗一般,脖子上绑着一根如狗环一样的东西,脚下都有一块小牌,标注了她们的价格。 “雏女应该不算是奴隶吧。”秦逸轻轻一叹,不觉驱使赤炎驹朝着摊位走去。 “哟,尊贵的客人,不知道你看上了那一个小丫头。” 秦逸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身旁这位面目可憎的彪形大汉身上,更懒得理会摊主的问题,而是直接拿着一叠银票随手就砸在了他脸上。 “立刻、马上撕毁她们的卖身契,脖子上的项圈也给本少摘下来。”秦逸的语气很冷让彪形大汉刚刚想要发作的怒意,憋回了胸腔。 “我虽没有悲天悯人的心肠,但谁让她们和我有相同的命运。”看着一干女童宛如受惊的小白兔,秦逸就仿佛看见了昔日的自己,若不是孤儿院那位心善的老院长,自己应该早就是一堆黄土了吧。 摇了摇头,秦逸努力让因发怒而充满发麻的脸堆满笑意:“别怕,哥哥是好人,不会让你们出了狼窝又入虎口。” “女孩都是跌落凡尘的仙子,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第一次秦逸深感嘴拙,一句用来撩妹的经典语录,被他改的面目全非。 对秦逸来说,买下这批雏女只是一个插曲,对坊市来往的人流而言,富家阔少用钱砸人,以势欺凌小摊主也是司空见惯。然而有一个人,从秦逸一入坊市她的目光就若隐若无的停驻在秦逸身上。她不是别人,正是包不同的得意门生蓝小蝶。当然她不是接头人,接头人是一位长相大众,让人看一眼,不刻意就会忘记的普通男子。 “去吧!”蓝小蝶对身旁男子轻轻说。男子默默从蓝小蝶身旁离开,几步就融入坊市中不息的人流。 “他身上怎么会有一种被抛弃的凄凉?他不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大少吗?”蓝小蝶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的停驻在秦逸身上,她不明白,一个世家大少怎么会做出如此让人费解的举动来逗弄女童开心。 “我是一只小小鸭,咿呀咿呀哟......”搞笑的语调配合滑稽而夸张的动作,特别是秦逸双手叉腰如翅膀般扇动,双腿弯曲迈着八字步,活像一只下蛋的母鸭。 “噗哧”一声终于有女童忍不住笑了,她们觉得秦逸并没有那么可怕。当然在她们记忆里能让摊主都害人的人,肯定是一个恶人。 “笑了,笑了就好。”秦逸的语气很轻快,也很和蔼。虽然扮演一直鸭,就如耍猴戏的二逼让路人看他的目光很异样,但他不在乎。 “秦大少真是好雅兴,这些雏女遇见你,真是一种福气。”男子费力的从人群中挤出,“我叫田小二,包三爷让我在这里恭候。” 包三爷就是包不同,对于这一雅号秦逸自然是门清。他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细细端量,心里不禁啧啧称奇,大众而平凡的相貌,宛如凉水一般素装,让人第一看去压根就不会在意他是谁。 能让所有人第一看去就会不经意间的将他遗忘,这本来就是极为了不起的本事,所以秦逸多上了一点心:“完全没有任何特征呐,随便拉一个路人都可以找出和他一样的特质!这种人生活在市井中,就如那壁虎生活在丛林,自带伪装特效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掩饰!” 秦逸的目光有些灼热,让田小二不觉夹紧了屁腚,特别是秦逸一直沉默不语,让他想起包三爷前几天让他散播的消息,秦大少是直的,当然现在看来,散播的消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大少。”田小二表情很尴尬,甚至是有些局促。 “不好意思走神了。”察觉到田小二有些恶寒的表情秦逸丝毫不以为意,他话锋一转继续说:“这些女童如何安置就交给你们了,本少那里目前不太适合。” “一大群青楼倌人确实不太适合!”田小二点了点头,秦逸府邸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毕竟拆了望君归半条街,秦大少的这么大的手笔,鬼狐城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事实上每个月只要有雏女或者雏童贩卖,三爷都会让我们买下来。”田小二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他和秦逸两人能够听见。 秦逸笑了笑,他知道田小二所说,应该是包不同的授意。 “黑三,这些女童少时会有人来带走,你先替大少照顾她们,别出纰漏,否则出个什么闪失,你就不用出现在坊市了。”田小二故意装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嘴脸,得意洋洋的用手轻轻拍了拍黑三的脸。但是他身旁的秦逸分明能感受到,一丝极为隐晦的杀机从田小二眼中闪过。 “大少不介意我借你的威风,装一回吧!” “不介意,看那摊主憋屈的模样,本少反而很畅快。女童何错之有?不该沦为奴隶,能救就帮一手,希望有朝一日这种制度可以废黜。至少孩童不该成为一种赚钱的卖品。” “哼,谁又能保证这些唯利是图的人,不是丧心病狂的将孩童抓捕,私自打上了奴隶标识!” “喔,大少反对奴隶贩卖?” “奴隶贩卖我不反对,但是贩卖未成年的孩童就该死。本少可不是滥好人,若是将俘虏变为真金白银,总比杀掉划算。不是么,活着才有希望,要学会有待俘虏!”对于秦逸的言论,田小二很赞同,敌人么若是生擒,杀掉确实很可惜。 交易行所占有的坊市很大,其外围只是零散的小摊位,越往里走越是商铺林立,譬如一些艺奴专卖、****专卖。后者秦逸自然是清楚,但是前者让他有些犯晕。 “小二,艺奴是个什么玩意?” “艺奴就是具备精湛的手艺,譬如铁匠。有些艺奴的价格比战奴还高。” “手艺人?!”秦逸一脸了然,同时他心里也在盘算。 “就是手艺人,特别是一些有种族天赋的手艺人更是备受豪门青睐,可惜我们鬼狐城只算是重城,拥有天赋的奴隶很少见。” “种族天赋!”作为资深的网游玩家,这四个字自然不会陌生。洪荒种族繁多,有些种族拥有特殊天赋并不足为奇。比如人族分支的翼人一族,他们的天赋就是拥有天空之力,在天赋加成之下他们的飞行非常迅捷。又例如妖族的金乌,他们的天赋就是操纵火焰。 攀谈间二人走到坊市中心,那里所出售的奴隶,按秦逸的说法前面得有一个前缀-精英! 精英奴隶! 第0062章 咳,这完全是看人情的买卖呀 秦逸手捧一杯香茗,轻轻嗅着芳香四溢的茶香,他的目光越过身前那一排战奴,停留在一副天平雕刻图上。天平左边雕刻的金银并加以金粉、银粉涂抹,看起来很扎眼,右边则雕刻着一位战奴,战奴图画线条分明,就是雕铸的肌体也能给人一种蕴含力量的视觉感。整个天平图言简意赅,就表明一句话,金钱等于奴隶! 此刻,秦逸正端坐在坊市最享有盛誉的战奴交易行——血荆棘战奴商行的贵宾室。他身旁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滔滔不绝的演讲。嗯!说是演讲,就是为自家商行出售的战奴,加以修饰然后以高价推销给眼前的金主。 现在鬼狐城上层交际圈谁不知道,秦大少在角斗场赢了一大笔赌资。冤大头、有钱的冤大头谁不想一刀宰下去二两肉? “正如大少所见,我行出售的战奴,就如那盛大的荆棘花,饱受战火洗礼,沐浴血与火的淬炼,绝对是顾客首屈一指的选择。何况,这一批妖族奴隶战力相当不俗,不少还觉醒了妖力之血,数量达半数之多,有我们血荆棘的奴隶印记掌控,驾驭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是充当护卫的不二人选。” “半数?”秦逸轻哼,眼皮轻微弹了一下。 就说了那么两个字,秦逸就不再言语,他干脆收回目光,老神在的闭上眼开始养起神来,而他的思绪则飞到了血荆棘对面的商行。 血荆棘对面是名为天音之女的**专卖行,所谓音同淫,暗喻天性本淫。之所以取此名,是因为天音之女驰名的****堕落精灵。 堕落精灵来源于异域,传闻她们是被遗弃的种族,她们体内流淌的妖血被远古妖仙所诅咒。她们的血液充斥着黑暗之力,生性**而放荡。当然这不足以成为她们被追捧的重点,重点的是堕落精灵男性俊俏不输于美貌女子,而女性更是美艳充满着无与伦比的魅惑,这样的**没有男人不喜欢。除非男人是颗小豆芽且不举! 秦逸记得很清楚,田小二曾言,天音之女还提供定制服务,可以定制一批作为炉鼎的堕落精灵***这样的炉鼎修炼有特别的法门,能在**中为他人提供力量的源泉。 “价钱稍贵,但是本少还可以接受!”秦逸低语,不觉笑出声来。 “既然如此,大少是看上这些战奴了。”中年男子脸上涌现出惊喜之色。 “别误会,本少可没答应。”秦逸轻轻推开男子递来的契约,这些契约只要激活,他就是眼前这十数位妖奴的主人。 “大少是何意?”男子有些拿捏不住秦逸的态度,眼前新到的战奴必须尽快脱手,这是他为幕后老板立下的军令状。妖奴这样的高端货物,不应该出现在鬼狐城,说难听一点,鬼狐城的世家在真正的豪门眼里只能是乡巴佬、土鳖,还没有资格役使妖奴。就算偶尔有资质过的去的妖奴,肯定也要走拍卖的程序。糟糠也要卖出黄金价,怎么会私贩? 包不同有些尴尬,当然这是装的!这些妖奴被伪装过,只是伪装的极为巧妙,当然在他这位情报的头子眼皮下,这些伪装无所遁形。至少包不同一眼就看出,这些妖奴身上有五种用于伪装的符文术。 当然欲先得之,必先踏之。踏就是践踏的意思。又想买这些妖奴,又要说这些妖奴资质极差!他以传音入密的神通术告知秦逸,以秦逸的头脑自然知道该如何操作。 “咳!”秦逸那捏足了态度,轻咳了一下,才说道:“廖掌柜,刚刚本少所言却不是针对贵行所出售的战奴,都是男人你懂的,对面的**也是男人的追求呀。” “本少想定制一些炉鼎,价钱无所谓,只要物超所值。但是......贵行所展示的这些妖奴。却是颇让本少伤心,白白枉费了本少这一番诚意!”秦逸故作痛心疾首,就差点没有如戏子那一般唱出来。 “本行缺乏诚意?秦大少何出此言?”聊掌柜拉下了脸,秦逸的话不可谓不重。 “本少可没说贵行缺乏诚意,听清楚是你们的所为辜负了本少的诚意。本少屁颠屁颠的跑来,说句粗鄙的话,本少裤子都脱了你们给我看这个?”秦逸的声调充满怪腔,他指着自己鼻尖,“本少钱多但人却不傻,你来告诉我,什么叫半数?什么叫颇有培养价值?” 轻轻踱步到战奴身前,秦逸瞧了瞧其中两位额前显化妖纹印记的战奴,说:“只有两人激活了妖力,可惜觉醒的妖力很残缺,所以显化的妖印也只有一半,这一点本少吃点亏可以捏着鼻子认了,但是他们的年纪?他们的血气都已进入暮年,这就是你说的培养价值么?” “还有,你确定他们就如那盛大的血荆棘?沐浴过战火的血与骨?”秦逸斜睨廖掌柜,语气稍稍停顿后继续道:“如果本少没有看错,贵行的妖族战奴并不是善战的种族,他们应该是河马一族,是妖族善于吟唱的诗人,天赋出众者往往能以妖力吟唱出祭祀之音,为队友增加属性之力,譬如速度或者力量。” “可惜呀、可惜!他们的妖气如此稀薄,此生都不可能吟唱出拥有祭祀力量的诗歌。” 秦逸凝眉,洪荒世界的妖族与华夏传说稍有出入,洪荒世界的妖族其实就外形而言与人族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妖族与人族相比,妖族少了一分气,多了一块纹! 少了一分气,是指少了一分人气!多了一分妖气! 多了一块纹,是指多了一块妖纹,妖纹是妖族初生时所伴生的印记,不同种族的妖纹印记形态不一样。其中血脉越高贵,显化的妖纹印记越复杂,比如金乌一族,他们的妖印是一枚真火。当然妖印也可以进化,真火进化到最高境界会转化为三足金乌。 最重要的是,妖族有战斗形态!一旦开启战斗形态,妖族就会显现出兽化特征,力量会有巨幅增涨。 “人族开发体内宝藏,淬炼武魂。妖族淬炼妖印,凝练妖血,嗜杀好战。巫族无魂无魄,练法力、修巫术!”秦逸一边回忆三大种族的天赋与修炼之路,一边细细打量眼前的妖奴。 眼前的妖奴是河马一族,算是妖族中血脉比较低下的种族了:“嗯,血脉低下好,低下才便宜呀。高贵了,本少的腰包岂不是要少一大截。” 心里有了计较,秦逸端起那杯香茶,刻意围绕着其中一位妖族转了一圈,才发出一声轻蔑的长叹:“呵,还是战斗形态,这让本少情何以堪呐!”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似一柄利剑直视廖掌柜的双眸,面部的表情更是屁笑而肉不动,刻意停顿了数秒之后,秦逸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道:“一副朝天鼻,廖掌柜咱们是谈仁义还是谈买卖?” “当然是谈买卖,谈仁义这买卖不就黄了么。”廖掌柜干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秦逸所说的朝天鼻是什么意思。 朝天鼻,并不是秦逸在说他鼻孔朝天出气,走路眼睛都望上了天而是指眼前妖奴战斗形态之下的兽化特征。十六位妖奴,他们的妖纹印记简单而粗狂,寥寥几笔就在额头显化出河马的印记。身上的妖气更是稀薄,战斗形态下除了他们的力量略微有所加强,最明显的就是他们的鼻孔放大了数倍,而是鼻孔是朝天而开。这让廖掌柜心里愤懑不已,妖纹印记是最原始的初生形态,其中两位妖奴的印记明显有所不同可惜进化不完全,是一个残破。说好听点,眼前的妖奴没什么价值,河马一族的吟唱天赋根本就没有继承,想卖出一个好价钱,难!唯一的卖点,就是带出去可以提升逼格。 “瞧,这是我的战奴,妖族战奴。” “听,多拉风,可惜没什么卵用,稍有眼力的人,一看就会有一脸鄙夷的目光。” “廖掌柜,你看本少刚刚吆喝那一嗓子还过的去么?像不像耍大戏的蛮猴?”就在廖掌柜思考的时候,秦逸摆出一副二世祖的狗腿子的模样大声嚷嚷。 “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说废话了,大少既然有兴趣,你就给个合适的价钱,不太低,这些妖奴你就带走。” “好说、好说,看在包老与你是熟识的份上,本少也不矫情,统统打包带走,你看这个价如何?”秦逸比如出了五个指头。 “五万极品气血石?”廖掌柜有些不确定的问,他的心跳有些加速,这价钱可是有些超出预期呀,毕竟他的开价本来就不低。 “廖掌柜,你可不实在呀,你总不能欺负本少老实吧!打包带走一律五折,最多三万!那极品血气石得改为中品气血石,同意咱们这买卖就成,不同意本少转身就走!” “秦大少,不带这么还价的吧!”廖掌柜语气有些不快,五万中品气血石一上缴,他可得自己贴钱,谁让他打了包票,夸下海口最低也要卖出上万的极品气血石。 “一万,大少你看一万如何,一万极品气血石,廖掌柜跟老夫是至交好友,他也有他的难处,我也知道大少一向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实在不行从我的酬劳里扣除。” “大少是我介绍来的主顾,但廖掌柜跟我的情分摆在那里,我也不能让他交不了差。” “包老那里话,既然你开口了,这面儿我必须给。”秦逸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接着又拉下了脸,他在给廖掌柜传递信号,这买卖完全是看交情,并不是本少喜欢千金来买心头好,装脸面也要有个度。 “廖掌柜,你如果觉得包老的价码能接受,交易就成了,但是本少有个小要求,据闻妖族狮人一族,他们的妖印有黄金狮子、无畏狮子、九头狮子,若下次有这些妖族可要优先卖给我,本少就对狮子情有独钟,可惜呀,凶兽兽性难驯,否则本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搞上几头纯血的狮类妖兽回来给我守门!” “好说,大少的要求,我一定铭记于心。”廖掌柜一脸和善的接过秦逸递来的储物袋,一边在心里鄙夷了一句:“狮族妖奴,也是你个三品世家的乡巴佬妄想染指的?” 激发了廖掌柜递来的奴隶契约,秦逸一晃三摆的离开了拍卖行,他小心压下内心的兴奋,这一次真的是赚大发了。按照包不同的传音,这十数位的妖奴血脉并不低,是一批不可小觑的战力! 第0063章 本少给你们讲道理 离开血荆棘,秦逸故意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眼神轻飘飘的从身后妖奴一扫而过,道:“第一个指令,解除战斗状态,你们顶着这一脸的朝天鼻,真......真是恶心到本少了。” 包不同哑然而笑,轻轻对秦逸竖起了大拇指,他知道秦逸这是故意为之,一个二世祖弄了一群妖奴做护卫,不显摆一番这就不太正常了。 一双双血眸,带着仇恨和怨毒死死盯着赤炎驹上那一道慵懒的身影,在配合他们咬牙切齿的模样,丝毫不让秦逸怀疑,若不是有契约的束缚,这些伪装的妖奴,会顷刻间将他撕为碎片。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很不服气呀。”秦逸转身,轻挑的躺在赤炎驹背上,“别忘了你们可是本少的奴隶,而我是你们的主人。” 有热闹看了,不少人驻足。毕竟血荆棘商行门外,来往的客商、富贾本来就很多。 “咦,是妖族战奴。”有人看着秦逸身后那一群朝天鼻,惊奇的说。 “看起来不怎么听使唤呐,不如一刀宰个刺头,杀一儆百,也让这些异族有做奴隶的觉悟。”有人在一旁建议。 “宰了多可惜,妖奴的战力不错,调教好了可以做为贴身护卫。”也有人在一旁反驳,脸上流出可惜的神情。 “河马一族而已,看他们的妖纹简单而粗狂,是妖族中十足的废品,还战力不错顶多算是一群吃货,买他们做奴隶,十足是和自己的腰包作对。”也有人识货,以看傻缺的眼神瞟了秦逸几眼。 “立刻按本少的话做,没听清楚吗?本少买了你们本就是一个赔钱的买卖,若是你们还不听话,本少真不介意杀了你们,解解内心的惆怅。”秦逸佯装发怒,俯瞰的身子微微前倾,他的手指更是贴着一名妖族的鼻尖。 “按大少的话做,老夫耐心也很有限。本想带着大少解解乏,买些新奇的奴隶供大少玩耍,但若你们不识趣,就别怪老夫心狠,让你们埋骨异乡。”包不同也沉下脸来,一脸杀气的盯着所有妖奴。 “你敢!”有妖奴反抗,想要爆起,丝毫不顾忌他的身家性命就攥在秦逸手里。 “跪下。”一道身影从妖奴后方冲出,一掌按在妖奴肩上,双目寒意凛然的盯着想要违抗秦逸意识的妖族身上,“按主人的话做,否则别怪我不念同族情义。” “小。”妖奴不甘,刚刚吐出一个字,就看见一只砂锅大的拳头,迎面砸在他硕壮的鼻梁骨上。 又是一声闷响,一道身影急射而出,他更直接,抬起一脚将妖奴踹跪在地,然后恭敬的对秦逸单膝跪了下去。 “主人,已经代你惩罚不听话的奴才,不知你可满意。”最开始从后方射出的妖奴,抬头与秦逸对视,她的声音很清脆,竟是一名女子。 “是谁教你与主人站着说话的?”秦逸脸上戴着玩味的笑,他看着十分有意思的一幕,不知内心在琢磨什么。 “主人满意么。”女子没有丝毫拖沓,也单膝跪在地上,只有寒意森森双眸下,隐藏着难以掩饰的高傲。 “不错......真不错......不枉费本少买下你们来充当门面。”秦逸又一次笑了,他的眼神贼溜溜停在女子身上打量,说真解除战斗状态,这些妖奴虽然不算俊美,但绝对和丑陋不搭边。 看着十六个妖奴额头上那简单的河马印记,秦逸很期待,去掉他们伪装的符文术,那印记又该是什么。 一场刻意的闹剧就这样卸下序幕,但是秦逸知道,他购买十六位废品妖奴的事,很快就会如一场飓风吹遍整个鬼狐城角落。 夜幕降临,鬼狐城万家灯火如苍宇闪烁的繁星,将这座巨城的活力继续传递。 远处,数十铁骑恣意纵横,看他们策马前行的方向正是秦逸的府邸。而铁骑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田小二。这些铁骑的装束,一看也都是经历过鲜血洗礼的汉子,不过他们身上的气息与军队迥然不同,因为他们都是佣兵! 秦府校场灯火通明,秦逸端坐在赤炎驹上,府邸校场,他的眼神由玩世不恭逐渐变为冷冽,那种冷如刀锋般犀利。 包不同在秦逸身后数米,舒坦地躺在一张太师椅上,身旁香茗阵阵,茶香扑鼻,更有乖巧的丫鬟手执精美的蒲扇,为他扇扇。整个秦府现在最为舒坦的人,非他莫属。 校场西南区域,以玉蝴蝶为首,所有清倌人还在卖力的训练,那里琴音袅袅,沁人心扉。那里舞姿妙曼,让人心旷神怡。与西南相对立的东南面则是一片喝骂之声,喜倌人的训练如火如荼,几位顶级礼仪培训师,面对一大群娘炮,捏着鼻子为他们的走姿纠正。按照合约,在规定期满,这些娘炮必须拥有丰盈的体态,而且必须做到能歌善舞。 校场中央,就是秦逸所处的位置,此刻一片静谧。秦逸与妖奴间新一轮的较量正在无声无息的上演。不管秦逸眼神多么犀利,妖奴的神情始终如一,他们的神、他们的态、他们的势,凝练如一,只为对秦逸传递一个信号:我们不屈服。 这一次秦逸没有以主人身份进行压迫,他要的是征服、彻底的征服,妖奴发自内心的臣服!三大世家的护卫分立两侧,这也是他故意为之,简称压阵。 “好,很好,你们的倔强是想对本少喧嚣什么?”秦逸沉声,漆黑的眼如星辰般闪亮透着智慧的光。 “我们只会对强者称臣,你不配!”有妖奴回应,不屈的眼神始终如一,其余妖奴虽然保持着缄默,但是他们的神情,就是他们的回答。 “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少是以契约之力在欺辱你们,现在虽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你们只是一种伪装。”出乎妖奴们的预料,秦逸没有发怒,更没有出现他们所想的那种暴跳如雷的表现。 “你们是不是以为,当你们说出不配两字,本少就该发怒?本少就该借助契约之力折磨你们,让你们认清什么叫形势比人强,教你们学会低头?” “错了,你们错了。本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秦逸轻轻摇头,脸上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道:“作为奴隶,你们就该有奴隶的觉悟,你们就该为主人抛头颅、洒热血。这无所谓忠诚与否,你们要清楚主人身死,你们又焉能苟活于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也要本少来教你们吗?所以活该你们沦为奴隶。” “你这是谬论,妖无贵贱,凭什么我们就该成为奴隶。”有妖奴冷笑,“凭什么我们又该为主子而浴血奋战。” “凭什么?问的好,本少今儿个心闲,就好好与你们讲讲道理。”秦逸大笑,不但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状,更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从一干妖奴身上扫过。 “就凭你们实力不够,所以你们就该沦为奴隶,别用你们可笑的傲骨对本少表达无言的控诉,如果你们当真那么有骨气,你们为何不去死?难道不是么?死可是一种很有骨气的方式呢。” 秦逸的声音很轻盈,他脸上堆着让人心颤的冷漠,再次说道:“既然你们当初选择成为奴隶,而不是选择自杀,所以请你们演绎好,当前该有的角色。” 秦逸的话,秦逸的笑,如一柄利剑,在斩断妖奴心中的不甘,在粉碎妖奴紧守的那一分骄傲与骨气。 “为什么不试着抛弃曾经的荣耀,为什么不试着接受现在的一切,拿起和放下你们做到了,才对的起你们如今所受到侮辱。心如果自由,就算躯壳有了枷锁又何妨。请你们铭记,足够的忠诚,是你们唯一改变困境的契机” 轻轻一叹,秦逸骑着赤炎驹就转身离开,那些护卫跟紧其后,而十六位妖奴就如被丢弃的玩具,没有人多瞧上一眼。 第0064章 玄蛇佣兵 府邸大厅,燃起淡淡的檀木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一老一少相对而坐,黑白分明的棋子在他们手中厮杀的难分难解。 “铁马冰河三尺寒,草革裹尸为那般,有情有义沙成塔,众志成城破敌胆。”秦逸轻摇折扇,另一手执掌的黑棋如闪电落下。 “大少真是好雅兴,但你这诗却有些狗屁不通那。”包不同轻快的拿起身旁煮着的酒壶,也不管酒是否烫喉,直接对嘴就是一通猛灌,“爽,酒好,棋好,人更好,妙哉、妙哉!” “一群榆木疙瘩,何好之有?”秦逸轻笑,那神情十足就是一只狐狸。 “榆木非朽木,用心雕铸来日定是一块块璞玉,老夫先恭喜大少。”包不同再次饮了一口酒,手上的白子紧跟黑子之后,对秦逸的大龙进行围剿。 “但愿如此,如果他们想不通彻,苟且而屈辱的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又一子落下,秦逸的脸上就像是晴朗的天,瞬间变的乌云密布,他杀伐果断的说:“有时候大龙当断则断,没价值的东西就该凋零,以血与骨绽放最后的娇艳。” 包不同很惊诧,秦逸这一子下落的位置,竟然亲手斩断黑子的大龙,整个棋盘上,黑子立刻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看来大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若在契约的束缚下,那些妖奴都抗拒为你手中之剑,他们的价值就是死亡。” “不,死不是终点,府邸中那些树木不是该施肥了么?”秦逸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合拢,眼神也开始变的冷漠,“本少可不想,身边有一群不安分的主,若是他们将仇恨转移到本少身上,来一个自爆袭击,就算有契约束缚,我这小命也不是很安全那。今晚他们想的通就活,想不通就给本少通通去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本少活的很惶恐,容不得半分冒险。包老,本少第六感告诉我,这些妖奴对抓他们的人很敌势,间接的就记恨了本少,谁让本少是他们现在的主人呢。” “他们有故事、他们有血仇,但仇恨这东西是最能蒙蔽人心灵的,若是他们感觉翻身无望,难保不会破罐子破摔,死也拉一个垫背,本少才没兴趣做这冤大头。一晚的时间足够,是璞玉还是朽木,明天自会分晓!” 包不同一子落定,两人的博弈也落下序幕,很显然秦逸输了。但是他的心情很畅快。 “包老,算算时间快到了吧。”秦逸收拾起脸上的阴霾,脸上的表情更是活脱脱的一只黄鼠狼。 “应该快了。先申明一点,大少你老人家可不能挖别人的墙角,我这老朋友家底可没有雷豹殷实,经不起你那小爪子,三颠二簸的扒拉。” “那是自然,本少以名誉担保。”秦逸一脸正经,但俗话说帅不过三秒,他这正经的模样,坚持不过三秒钟就彻底歇菜了,“包老咱先说明,若有人被本少的人格魅力所征服,那可不算是挖墙角呀!” “只要你有那魅力,随你折腾。”包不同一脸的不在乎,“还魅力,什么时候大少的脸皮儿能稍微薄那么一点,或许你的魅力就彰显出来了。” “咱骑驴看唱本,瞧着!”秦逸一声高唱,随即唤来一名丫鬟,“吩咐下去,即刻让膳房备好酒菜,今儿个本少要宴请远道而来的贵客。” 秦府外,铁骑急速奔行的身影嘎然而止,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他们虽是佣兵,但比起严于律己的军队也不遑多让。 府邸两侧,数名护卫的手,暗暗按住刀柄,疾驰的铁骑,突然勒马,迎面而来的那股狂野血腥气,吹的他们铁衣漱漱作响。 “来者何人?”一名护卫发出一声大喝,一步踏出,刚毅的眸子不断在这队铁骑身上游走。 田小二飞快翻身下马,他身后那群汉子则是纹丝不动,甚至有不少人看着护卫的手持在刀柄上,他们的眼神不觉精光闪烁起来。很显然这群汉子都是些桀骜不驯之辈。 “应包三爷之邀,他们是秦大少的客人。”田小二应道。 “原来是大少的贵客,大少派我等在此恭迎多时,诸位请进。”护卫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就闪身站在一旁,扶刀的手也放了下去。 “下马。”跟在田小二身后的一骑明显是这群汉子的头领,他的目光从几位护卫身上扫过,道:“不错,疯公子手下的护卫,不算脓包。” 这话有挑衅的嫌疑,但护卫并没有什么不快,因为这群汉子来自一个骄傲的佣兵团——玄蛇。 玄蛇佣兵组织,是鬼狐城最著名的团体。论规模,他们只能算是中等佣兵团,但论实力他们不输于鬼狐城任何一个大型佣兵组织。之所以将他们定为中等规模的佣兵团,不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强,而是他们的人数着实少了一点。 一群人紧跟田小二身后,在护卫的带领下,快速走向府邸大厅。 “小二,不知三爷唤我们前来有何要事?”为首的汉子与田小二并行,他压低声音询问。 “赵大哥,一切等你们见了三爷自然会见分晓,这一路你可是问了几遍了呀,不是小二嘴紧,而是三爷有交代不能说。你也知道,我要是敢违背三爷的意志,怕是屁垫会被揍成八瓣。” “故弄玄虚。”汉子撇了撇嘴就不再多问,反正是骡子是马,迟早是要溜的。 穿越迂回的走廊,一行人老远就看见一老一少站立在大厅之外。护卫很快隐入黑暗,他恪守秦逸的指令,除了这些佣兵,大厅方圆三十丈外,不允许闲杂人等涉足。 “包老、包三爷!”不但是为首的汉子,其余佣兵也都是隔着老远就对着包不同抱拳问好,那种尊敬可以说是发自于肺腑,没有一点儿做作。 “包三爷,怎敢劳你大驾,亲自迎接我等。”为首的汉子,小跑到包不同身前,激动的说。 “三爷,应你老之邀,三十玄蛇佣兵悉数到齐。”又有一人从后面走出,这时候秦逸才发现,这群佣兵不尽是汉子,里面还有一位女人。 “三爷,小黑子也来啦,今晚一定要与你老人家不醉不归。”又有人走出,这一位秦逸的印象也很深刻,因为来人不但是五短身材,而且面貌其丑无比。也如他说言,他真的很黑,皮肤可以说是黑如锅底。 被一群人所忽视了,秦逸心里没有丝毫不快,他的眼神如夜鹰一样,从每一位玄蛇佣兵身上扫过。 首先他留意到,这些佣兵与一般的佣兵不同。他们统一佩戴相同的勋章,勋章很狰狞,雕刻的是一条玄蛇扑击猎物的动作,且蛇颚下的利齿是点点殷红的血迹。 其次就是他们的着装,他们的着装是制式铠甲,当然他们的铠甲不可能和鬼狐城卫一样,一看就知道,铠甲是自己所设计,不但方便携带刀剑,而且能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实力。 最后就是他们的作风,除了最开始,这些佣兵向包不同问候有一些情绪波动,现在他们的情绪已经内敛,不但站位整齐,身上流露的那种铁血气比起百族战场的军队一点也不差。至于其他三人,秦逸若猜的不错,应该是他们的领。 “这不是散兵游勇,而一只有纪律的佣兵军队。”秦逸暗暗点评,看着包不同为他准备的惊喜十分满意。唯一的遗憾,从开始到现在,这些佣兵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 “咳......咳......”秦逸假意咳嗽,虽然他不感觉到窘迫,但小小的尴尬在所难免嘛,按大少的话说:“哥又不是圣人,多而不少,你们也该照顾下我的情绪。” 第0065章 吹,你可劲的吹 第0065章吹,你可劲的吹 “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就是秦大少,鬼狐城新晋城主,是老夫如今的雇主,亦是老夫忘年之交。”包不同将秦逸推到众人眼前,言明两人关系很亲密。 “小子就是秦逸,至于城主的名头,勉强挂个虚衔而已,做不得实。”秦逸很谦虚,一点也不托大。 “大少既然是包老忘年之交,自然也和我们玄蛇佣兵是朋友。”为首的汉子对秦逸抱了抱拳,继续说:“在下赵凌峰。” “温琳。”女子也对秦逸浅浅一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 “黑牛,雅号小黑子。”小黑子对秦逸呲了呲牙,显得一点也不生分。 “两人都是我结义兄妹,其他诸位兄弟则是我玄蛇佣兵精锐,亦是我们共同进退的同袍,可以说是肝胆相照。”赵凌峰在一旁补充。 “诸位一路风尘,想必辛苦了,寒舍略备酒菜,今晚尽情畅饮,本少必定尽地主之谊。” “请!”秦逸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秦大少声名在外,我们玄蛇佣兵也有所耳闻,更难得的是大少年纪轻轻,虽贵为一城之尊,却不骄不躁,更能对我们这群莽夫扫榻相迎,比一般世家的二世祖强了不知一筹,实属难得。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大少请!”赵凌峰爽朗的一笑,对秦逸回了一礼。 “不错,承蒙秦大少看的起,我们定不会把自己当外人。话说,我黑牛的肚皮儿早就饿得咕噜叫了,你们还在那客气,真没劲!”小黑子快人快语,在秦逸的邀请下,率先走入大厅。 “没规矩,十足一个就知道吃喝的憨货。”女子凤目一瞪,然后对秦逸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我们这群兄弟散漫惯了,还请秦大少不要介怀。” “温姐姐言重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家因为包老而聚首,继续客套下去,可就真介外了呀。” “大少说的不错,你们寒暄了半晌,老夫的牙都酸了。”包不同在一旁打趣,看了看温琳,又看了看秦逸,然后以传音的方式告知秦逸:“小子,你要是今晚与温琳混熟络了,你的企图可就成了一半。” “什么叫图谋?别说的本少好像真是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秦逸白了包不同一眼,方才和温琳一同进入大厅。 大厅中已经备好数桌香甜的酒菜,秦逸召唤众人落座之后,才与包不同一起入席。 常言讲,煮酒论英雄,喝酒是最能拉近人与人距离的方式,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宅男,秦逸对此道可以说是门儿清。但是,搞活酒席氛围,还需要一个契机,这个人非包不同莫属,今晚他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诸位兄弟们,感谢你们能应老夫之邀,这一杯薄酒,权当老夫为你们接风洗尘。”包不同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 “包老休要客气,你老人家和我们可不是外人,这里的兄弟都曾受过你恩惠,做人当饮水思源,不要说是应邀,就是让我们拼命,我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赵凌峰开口,他也捏起了酒杯,但却没有饮下杯中之酒,反而脸上很苦涩。 “包老,你这样站起来为我们敬酒,这酒你让我们怎么下咽。”有佣兵出声,说出赵凌峰的心声。 “狗屁,你们这是什么烂道理,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少给老夫挂在嘴边,我看你们就是皮痒了欠揍,扫老夫兴致,都给我坐下。”包不同怒目一瞪,吓的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由缩了缩脖子。 “包三爷,你老人家坐着,我们站着,这酒就能喝。论年龄你是长者,是前辈。论情分,我们三兄妹及数十兄弟的性命都是你一手从巨兽嘴下抢回来的,你说为我们接风,我们能站着吗?如果我们能站着,回去了还不被老团长骂的狗血淋头,说我们不配为玄蛇佣兵。”出乎秦逸预料,温琳没有被包不同气势所慑,而是心思快捷的为己方解除窘迫,因为这些大老爷们,在包不同目视之下,可是有些扭捏,甚至是委屈。 “琳丫头这张利嘴,还是不减当年那!”包不同赞赏的点了点头,目光从一群老爷们身上扫过,“老夫有那么可怕吗?都是些不争气的玩意。” “是......是......是.....只要包老你能坐下来,不站着折煞我们,怎么都行,谁让你老人家是我们半个师傅呢。”黑牛低着眉,顺着眼,小心瞧了包不同一眼,小声说道。 秦逸一直在旁观,心里在盘算,他仔细打量着每一人的神态,他知道,这些粗犷的汉子不是做作,不是矫情,而是于心抒发自己的情感。说真,这一瞬,秦逸有些羡慕包不同,习惯了前世的尔虞我诈,经历过爱侣的背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鼻尖有些发酸。 “来,喝酒、喝酒!包老诸位兄弟也是对你尊敬有加,你发脾气,可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呀。”秦逸也端起酒杯,他站起来,继续道:“让我们一起敬包老一杯,祝他福如东海,宝刀不老,如青松。” “干杯,祝包老宝刀不老,雄风依旧!”所有人在秦逸的带领下身躯挺的笔直,杯中酒更一饮而尽。 啪,一声脆响,秦逸率先摔碎了酒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本少生于世家,见惯人情冷暖,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怕诸位笑话,本少有时候还真羡慕那路边冻死的骨,为什么?因为本少若身陨,或许骨渣子都不会剩下一点。” “为了你们的友谊,为了你们的师生之情,酒必须大碗、大碗的喝,这酒杯太小,不畅快,一点也不畅快。” “来人,给本少拿碗来,拿大碗,今晚一醉解千愁,谁喝的少了,谁是活王八。” “对,没想到大少也是如此重情之人,男人就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黑牛一声怪吼,也跟着秦逸摔碎了酒杯。一时间,这才刚刚开始的酒宴,就被秦逸以煽情的手法推上了高潮,酒杯落地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就如那浑圆的玉珠落盘,声音是美妙的,让人心潮澎湃。 “这小子莫不是受了刺激?”包不同有些疑惑,他可知道,这秦逸但凡是煽情,屁缝里绝对不出好屁,忽然他有些担心,或许老朋友的家底就会被秦逸套了去。 “来......来,你有故事,我有酒。吹,可劲的吹,不把包老的事迹吹的本少灵魂出窍,说明你们是惺惺作态的婊砸。”秦逸开始撩拨,第一他非常想知道,包不同与玄蛇佣兵的过往。第二他可是知道,前世只要你能将别人灌的飘飘然,只要你能将别人灌和你称兄道弟,那买卖自然是成了。 “大少,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瞧不上兄弟了呀,兄弟们是惺惺作态的人吗?可以说包三爷与百足银蜈大战的场景,虽然事隔多年,对我们而言却是历历在目。”黑牛打了个酒嗝,他刚刚连续灌了几碗酒,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大少,你想听我吹,我就给你吹,不让你感觉到身临其境,那都不算完。” “好兄弟,来吃口菜。”秦逸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黑牛真是实在人那。 第0066章 玄蛇卫 “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那天上黑压压的乌云,将月光彻底吞噬。我们玄蛇佣兵应雇主要求,从沉寂沙漠外围,深入到腹地。”黑牛站了起来,撸起衣袖卖力的比划,所有人都在缅怀、都在追忆。 “但消息有误,那巨兽那是什么灵瞳巨蜥,分明就是一只成年的凶虫,而且是铁背银蜈。” “大少,你知道铁背银蜈吗?啧啧......千足之虫、剧毒之物端是凶残,那程亮的虫足比一般刀剑还要锋利三分,这等凶物只是看一上眼,就能让寻常人丧失勇气,但我们玄蛇佣兵也不是脓包,眼皮儿也没眨,就杀了上去。” 黑牛嘴角一片唾沫星子横飞,他露出一只臂膀:“瞅瞅,这伤痕就是铁背银蜈挣脱武魂束缚,赏我的一脚丫子,若不是老牛我命大,这胳膊就算是报销咯。” 不得不说,黑牛很有当评书先生的潜质,他的动作或许有点浮夸,但丰富的表情配合抑扬顿挫的演讲,不觉引人入胜。刚刚那一抹心悸,更使所有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讲的好!”秦逸鼓掌,麻溜儿的为黑牛斟了满满一碗酒。 “大少,别听黑牛瞎掰,那等凶虫已经超出我们玄蛇佣兵猎杀的范畴,雇主消息有误,我们亦可以放弃任务,只可惜我们闯入了铁背银蜈的领地,更可恨的是雇主惊动了铁背银蜈,我们不得不背水一战。”温琳白了黑牛一眼,示意他不要吹大气,然后拿起一碗酒,很豪放的一口干了个底朝天。 接着她脸上出现怒不可揭的愤懑,手中的酒碗竟不觉被捏为粉碎:“哼,那个脓包是故意为之,那铁背银蜈分明是只母虫,而且腹部隆起,一看就孕育有虫卵。谁不知,只要能猎杀铁背银蜈掏出虫卵,就能获得凶虫幼崽!” “当时若不是大哥阻拦我,老娘一定会劈了他,他的愚蠢险些让我们葬身虫腹,毕竟那时我和黑牛才刚刚晋级驭魂境,对武魂的操纵根本算不上娴熟。” “孕期的凶虫,有多么暴虐,惊动凶虫的后果我们根本承受不起,何况有母虫在焉能没有公虫?我们一个小队的玄蛇佣兵,只有大哥勉强能与铁背银蜈周旋,其余人的战力,算是勉强能为凶虫挠痒而已。” “温姐不要生怒,气多伤身,为了一个傻缺,咱犯不着!”秦逸安抚温琳,不着痕迹的为她重新换了一只酒碗。 “无耻呀!”包不同在一旁轻语。 “二妹,你这脾气要改,雇主是可以随便杀的吗?以后谁敢和我们玄蛇佣兵合作?”赵凌峰轻轻摇头,自己这位义妹虽说心思敏捷,但脾气着实火爆了一些。 “后来如何?”秦逸有些好奇,铁背银蜈的幼崽,可以说是极具培养价值。那等凶虫在幼年期会以出生时所见第一物为守护对象。 “后来肯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大战。”黑牛押了一口酒,继续说:“活该那天我们这群兄弟命不该绝,那凶虫的姘头外出扑食,战斗伊始大哥为绝对主力,我和二姐从旁协助,其余兄弟采取游走骚扰,方才堪堪牵制住铁背银蜈。” “那个傻缺呢?”秦逸继续发问。 “别提了,那傻缺整个就是一脓包。”黑牛撇嘴,斜眼瞪着秦逸。 “老牛你这什么表情,本少可不是傻缺。”秦逸有些不爽,黑牛那眼神太埋汰人。 “那傻缺和大少都一个德性,都是世家二世祖,不同的是他是庶出而已不受同族待见,实力嘛马马虎虎,勉强可以给凶虫打打牙祭。” “本来就不让那傻缺参与战斗,非要上赶着找死,为了保护他,我们众兄弟都挂了彩,就以老牛我来说,有几次都差点成为凶虫的大粪。” 秦逸站起身来,端着酒轻轻拍着黑牛肩膀以示安慰:“黑牛兄弟虽然我不知那傻缺是谁,既然他的愚蠢让诸位涉险,那本少必须敬你们一杯。” “大少说错话了不是,老牛我虽然偶尔是看你们世家子弟不太顺眼,但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罚酒、罚酒,这话说的老牛都不好意思了。”黑牛的舌头有些大,很显然酒劲已经上头了。 “来来,诸位端起酒杯,为我们今晚的相识干杯。”秦逸一脚踏在板凳上,“好兄弟来一杯,咱不醉不归。” “这情煽的,真是够厚颜无耻。”包不同轻轻颔首,对秦逸的作风颇为赞赏,能三言两语和所有人闹成一片,且时刻场控住酒宴的氛围,这份交际功力短是不俗。 “干杯、干杯。” “错了是干碗,爽......真是畅快,老牛我很久没这么舒坦了。”黑牛醉眼朦胧,捏起身旁的酒坛,如吞鲸饮水般,几口气坛内的美酒就少了一大截。 “大少,听老牛继续给你吹,想起那傻缺我就牙痒。真该依着、依着二姐的话,一开始就一刀活劈了他。”说完,黑牛努力想要睁眼,但奈何酒劲猛烈,竟从桌上直接梭到了桌下,显然是醉了。 “实在、真实在。”秦逸看着黑牛身旁,几个空空的酒坛,不由有些咂舌,他记得很清楚,黑牛整个晚上几乎是滴菜为沾,醉了实属正常。 大厅中酒味刺鼻,所有人都喝的东倒西歪,就连温琳脸上的醉意也是不浅,她算是喝的最少。 秦逸对身旁两位婢女打了打眼神,示意她们扶黑牛去厢房休息,那知道她们刚刚扶起黑牛,黑牛醉懵的眼神就扑将在酒桌上。 “给牛爷放开,我还能喝,我还没醉。” 秦逸苦笑的摇了摇头,示意婢女退下,只见黑牛趴在酒桌上:“二姐,你来吹,接着给大少吹,老牛先休息一会。” “嗯,好!大少今晚盛意拳拳,我们不能扫了她的兴致。”温琳一手扶额,朦胧的眼停在秦逸身上,道:“大少给老娘斟酒,是不是瞧不起温姐姐。” “好咧。”秦逸贼眼一转,拿着一坛陈年美酒,咕噜的为温琳斟了一大碗。 “来,和姐姐走一个,走一个你就是姐姐的乖弟弟。” “好,弟弟就和姐姐走一个,愿我们姐弟之情,如盛开的荆棘,能经历起战火的洗礼。”秦逸脸上笑开了花,还好提前服了一枚解酒丹,这阵势除非是酒神亲临,谁能压的住台。 轻轻瞟了一眼包不同,秦逸发现,整个大厅也就只有他个老酒棍跟没事一样。他一直在陪赵凌峰和诸位佣兵畅饮,可以说所有人都几乎被他放翻。 “弟弟,刚刚老黑牛讲到那里了?”温琳摇着头,想要驱赶脑中的酒意。 “讲到那个该天杀的傻缺。”秦逸一脸愤怒,仿佛那个傻缺和他是生死之敌一样。 “天杀这个词用的好,可惜祸害往往都不会早夭。不过他终究还是被自己玩死了。”轻轻一叹,温琳朦胧的醉眼泛着冷意。 “那一夜,凶虫嘶鸣震天怒吼,它在召唤伴侣。可以说我们的性命危在旦夕,老牛之前说我们有实力牵制凶虫,那是为我们脸上贴金,一开始我们就落在下风,若不是凶虫即将产卵移动不便,战斗又岂会只是喋血那样简单,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个照面我们就会有人身陨。” “铁背银蜈那么凶残?”秦逸不淡定了。 “弟弟,那可是凶兽,虽然是初阶凶兽,虽然它血脉低下,不算是银翅天蜈的后裔,但实力不容小觑。”温琳横了秦逸一眼,示意他不要打岔。 “与凶虫搏杀,举步维艰,凶虫的吼叫,很快就引回外出扑食的公虫,虫鸣相互共鸣,可以说我们都已经绝望了,大哥更是让我们逃命,他决定以一己之力,为我们争取活命的希望。” “但那天杀的白痴,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带有阵旗,竟然将我们封在阵法之中,让我们与那凶虫作困兽之斗。” “竖子其心可诛!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的阴谋!那傻缺下场如何?”秦逸怒道。 “知道姐姐为什么称呼他为傻缺吗?”温琳笑了,明艳的俏颜上,升起两道漂亮的红晕。 “因为那傻缺竟然将自己与我们一起封在阵中,他自以为拿捏了我们的命门,自以为阵旗在手,只有他可以控制阵法的运转,自作聪明的以为,我们会被他驱赶着为他猎虫,更认为我们不敢杀他。” “熟不知,大哥的武魂,伸出一根触手,捏着他如小鸡一般,直接就扔进了凶虫的血盆大口,那飘落的血真是美妙。我们玄蛇佣兵又岂会甘受他人威胁!” “杀的好,这等无耻之徒,本少羞与他为伍,简直就是玷污名声。”秦逸对赵凌峰伸出了大拇指,道:“凌峰大哥,小弟敬你一杯,真男人就该如此,该杀人时绝不手软,对于小人、对于不安分的因素,就该直接抹杀,一时心慈弄不好那等小人就会成隐患。” 一碗酒下肚,秦逸感觉胸腔如火烧一般,这些汉子爱憎分明,是值得用心结交的朋友,忽然他觉得有些羞愧,今晚的酒宴算不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算计? 摇了摇头,秦逸抛开这不宁的心绪,初一抬首,就发觉温琳醉意的双眸,带着迫人的精光在细细打量他。 “弟弟,你情绪跌宕不宁,不是感觉对不起姐姐吧。” “那有。”秦逸老脸一红,脸皮很是滚烫,还好在酒精的遮掩下,不易被人察觉。 “后来战局如何?”秦逸转移话题,更是使劲灌着闷酒。 “艰难,特别是被阵法困住,我们的心绪越来越不宁静,大家都在拼命。还好这时包老赶来,他在阵法之外与公虫大战,叮嘱我们不要急躁,并分神照顾我们的战局。” “有很多次,都靠包老的指点,我们的人才幸免身死。” “包老琳丫头敬你一杯,若没有你,我们焉能活到现在。虽然你不承认是我们的师傅,虽然你是收取酬劳,短短的指点了我们数月,但是在心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不敢忘,也不能忘。” “说了那些陈芝麻的事少提,作为老赖的至交,对你们这些小辈多一些照顾是应该的。” “一切都是天定,那天我刚好收到一则消息,铁背银蜈的毒囊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只是没想到,你们任务的巨兽竟然是那凶虫。”包不同唏嘘不已,“假消息,假任务,那傻缺死的不冤。” “只是便宜那个世家,包老为了替我们玄蛇佣兵平息世家的发难,把那只虫卵送了出去。”温琳几乎快咬碎了银牙,被贼人陷害却还要赔偿,这种恨不能轻易消除。 秦逸的嗅觉很灵敏,他知道这里面还有故事,但明显温琳已经不想继续谈下去了,所以他并没有多问。 “温姐,大家一起喝一杯团圆酒,不管曾经怎样,至少我们现在安好,以后的日子大家更要蒸蒸日上。”秦逸端起酒,示意众人举碗。 “好,大少说的错,不管曾经过往,至少现在安好。老夫可是记得清楚,虽然过了几年,你们还是曾经那群小崽子,一个都没有少,以后更是一个都不能少。”包不同也端起一碗酒,众人都有了醉意,而且是醉意不浅,煽情现在正是时候。 “喝!”黑牛也转醒了,虽然他的舌头很大,说话很含糊,但是酒醉人清醒,至少心里是明白的。 “一个都不能少。”众人大吼,可以说此时,秦逸才算真的被他们所接纳。 “今晚本少有些惭愧。”待众人落座后,秦逸说了这样一句话。 包不同在一旁暗暗点头,这才是真的秦逸,凡事虽然留一线,真该有血性和真情之时,一点也不会做作。 有人发懵,不知秦逸是何意。也有人心若明镜,譬如赵凌峰、譬如温琳。 “本少在这里,先给诸位道歉,原谅我不胜酒力,本少并不是千杯不醉,而是我酒宴前服了一枚解酒丹。” “据说秦大少本来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佣兵调笑秦逸,“毛孩子,酒量小,不是事儿。” “大少你应该是个雏儿吧,难道说望君归的传言为真,你不是想灌醉了我们,然后来个什么菊花别样红吧。”有佣兵故意露出恶寒的表情,扭捏扭动着屁股,神情颇为搞怪。 “那是谬论,那是谣言!”秦逸愤懑不已,这名声传出鬼狐城外了。 大厅一片轰然大笑,秦逸无言,感情这群汉子虽然酒醉,但脑子里明白着呢。 “小屁孩,你一个劲的灌姐姐不是有什么企图吧。”温琳非常彪悍的对秦逸眨了眨眼,引发一群人再次哄笑。 “感情联络的也差不多了,大少有什么事直说。”赵凌峰这位精壮的汉子,轻轻竖起一只手,大厅的笑声瞬间静止。 事以至此,秦逸也十分光棍,不是么,世界上那有白吃的午餐,在座的可都是人精。 “实不相瞒,本少借助包老的号召力,请诸位前来确实有一笔买卖。”秦逸开门见门,直指主题。 “大少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主绝不推诿。”赵凌峰看了看包不同,知道这买卖定是包不同首肯的。 “不怕诸位笑话,本少现在虽然看着光鲜,其实也就是一个空架子。”秦逸顿了一顿,继续说:“我虽是世家弟子,但秦家并不是我的后盾,可以说在秦家还不如在鬼狐城来的安全,至少睡觉我不需要防备他人。” “这个城主之位,迟早是别人的,本少屁股太小,不敢坐,坐上去心里也不踏实。” “所以,我想和玄蛇佣兵谈一个协议,临时组建一个护卫队,护卫我府邸的安全,至于酬劳安全,你们可以随便提。” 大厅一片静谧,很多佣兵都闭上了眼,只有赵凌峰和温琳在眼神交流,至于黑牛睡的很沉,他是真醉了。 少时,赵凌峰抬头,看了看包不同,又看了看秦逸,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他道:“按理说,既然是包老相邀,这笔买卖也比我们在沉寂沙漠刀口舔血来的实在,但是我们玄蛇佣兵一般不想介入世家纷争,也很少与世家合作。” 温琳对包不同歉意的笑了笑,说:“包老,这买卖是你老人家穿针引线,我们不该推辞,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希望你老人家不要生气。” “别,这买卖老夫只管介绍,接不接着活计看你们自己,老夫与大少有言在先,能不能说服你们,全看他的舌头能不能生出妙笔之莲。”包不同老神在在的喝着酒,呐怡然的神情,就差没有唱上小曲了。 秦逸没有说话,他的脑海在飞速运转,他在权衡利弊。佣兵为了什么?不外生计和实力。任何买卖都有价码,只要价码到位,成事是水到渠成的。 “赵大哥,温姐姐,本少不提任何过分的要求,这府邸只需要你们护卫一处地方,日常出行不需要你们安排人手,本少为你们提供日常修炼所需的一切资源,你们看这样可好?” “很优厚的条件。这样算,弟弟你可是有些吃亏呀。”温琳撩撩了秀发,紧紧盯着秦逸,想要从秦逸的双眸中读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不算吃亏,本少觉得很划算。你们负责的区域,就是我休憩的地方,如果有人刺杀我,你们的危险并不少。当然我、包老、你们都住在府邸的榭雨轩,那是一片清幽的小筑,我相信你们会喜欢。” “二妹,你觉得怎么样。”赵凌峰沉声,这一次两人没有无声交流,显然他有些动心。 “弟弟的条件如此优厚,如果姐姐在推诿,就有一些矫情了。”温琳浅浅的一笑,她和赵凌峰一样,对秦逸提出的条件颇为动心。 她的眼神落在包不同身上,因为这件事她们二人还不能做主。 “只要你们与大少达成协议,老赖那边不是问题。”包不同轻轻叩击身旁的酒桌,道:“小二,稍后老夫休书一封,你去玄蛇佣兵的驻地告知老赖,就说赵凌峰三兄妹这队人马,老夫借来一用。” “是包三爷。”一晚上田小二都是滴酒未尝,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拿着包不同的手信离开了秦府。 “来,祝我们合作愉快。”秦逸端起酒,看着这群铁汉着实打心眼喜欢,对他来说,挖墙脚是必须的。 “合作愉快!”三人相视而笑,很快他们就敲定了玄蛇佣兵在秦府充当护卫的角色。 “玄蛇卫。” “臭小子,先说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不准挖我老友的家底。”包不同瞪了秦逸一眼,他知道秦大少笑的越欢畅,准憋不出什么好屁。 听见包不同的传音,秦逸很直白的翻起了白眼:“人格魅力呀,人格魅力!” 包不同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弄的两兄妹有些犯迷糊。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究竟打着什么哑谜。 第0067章 臣服 第0067章臣服 天幕渐渐泛白,一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渐近尾声。空气中携带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榭雨轩小筑那清幽的池塘,小荷恣意伸展尖尖的花苞,露着粉色,让人顿感亲切。 数位铁塔大汉,身着铠甲、操持利刃,或两人站立,或三人巡视,将小筑方圆十数米围城了一堵铁墙。 不得不说,玄蛇佣兵的人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三位首领及成员合共三十三人,以十一人为队轮流执勤。 就区区十一人,却将榭雨轩分为外围巡视、中区防守、及楼阁巡逻三大护卫区,每个区域更是遥相呼应,若有敌袭想不打草惊蛇,很难! 一大早秦逸就醒了,他畅快的舒展着懒腰,刚刚走出厢房,就看见一位五短身材的汉子,如门神一般守卫在他房间之外。 对玄蛇佣兵雷厉风行的作风及严谨的办事态度,秦逸很折服。 “牛哥,一夜辛苦。”秦逸很感动,即便玄蛇佣兵收取了不菲的酬劳。 “大少何出此言?这是我老牛的本分。”黑牛忍住一脸的疲乏,他真的很困,酒宴上更是醉的是一踏糊涂,但是抽签的结果,昨夜就该他充当秦逸的护卫。所以他以武魂之力,驱散了大部分酒意,坚持要为秦逸守夜。 “凌峰哥和温二姐已经带着兄弟们去校场晨练,包老交代今天我做大少的跟班,你去那,我就跟去那。” “大少开出的条件太优厚,我们私下商议,你出行的安全,必须要有保障,每次出行我们玄蛇佣兵都会排人做随行护卫。”黑牛憨憨的一笑,昨晚宴会刚刚结束,秦逸就提前支付了一些酬劳,价值不菲的魂晶和极品气血石可以说是解了他们燃煤之急。 “如此多谢了。”秦逸点了点头,有好手与他一同出行,可以为他解决很多麻烦。 看着校场的方向,秦逸嘴角荡起一脸冷意,那些妖奴是时候对本少俯首了,若真是一群烂泥,不要也罢。 随便吃了一些精美的点心和甜汤,秦逸让昨夜巡逻的佣兵都去休息,横眉轻轻对小黑子一挑:“黑牛哥,咱们也去校场瞅瞅?” “老牛早就想去校场了,听包老说,大少在校场开了一条青楼,听起来新鲜,老牛很想瞧一瞧。”小黑子轻轻搓了搓手,脸上端是猥琐。 脸上飘起一条黑线,秦逸心里一阵腹诽,本少什么时候在自个儿府邸开窑子了? 他站起身来,优雅的逝去了嘴角的油渍,这贵气还未来的及发散,一股从骨子流淌的二流气息就从身上溢出。 “走喽,先去校场耍耍,说不准今儿个清晨,咱秦府就要见一见血。”小黑子招了招手,两名佣兵与他一起跟在秦逸身后向校场进发。 远远地,一曲琴音传来,朦胧的面纱轻轻飘逸,他知道那是凤姐在抚琴,身旁几位打扮盈盈绕绕的歌姬正在为她伴舞。 “不错,玉蝴蝶不愧为出色的乐伶,仅仅是一日之隔,那青楼的倌人,气质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他心思重点不在这里,就连随行的小黑子心思也不在这里。 “来宝贝们,一、二提臀。” “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一、二收跨。” 此时,玉蝴蝶正在帮助几位顶级礼仪师培训喜倌人,一大群娘炮背对着他人,那丰腴的体态,掘着屁股伸缩,想不吸引人眼球都难。 几人径自向校场中央走去,秦逸目不斜视,而小黑子三人的眼神却是在东瞅西望。 校场中央,赵凌峰二人所带领的佣兵,正在热火朝天的晨练。十六位妖奴则如雕塑般动也不动,很显然,昨夜他们如顽石一样,在雨中站了一夜。 当秦逸从妖奴身旁走过,他连看这些妖奴一眼的意思都欠奉。对他而言,道理已经讲完,路在自己脚下。 “包老。”秦逸招呼了一声包不同,继而目光停驻在赵凌峰身上。 “温二姐,这是什么情况?”看着赵凌峰那鼻青脸肿的造型,秦逸很是诧异。 “有人皮痒,想找人作陪练,所以包老就亲切的指点了他几招。”温琳一脸嘘唏,回忆起包不同对赵凌峰的调教,她的牙都痛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说好了的不打脸。”赵凌峰发窘,特别是在秦逸灼热目光的注视下。 “老夫说,你就信?天真的娃儿,你应该以大少为榜样,至少他那一份贼精,你可差远了。”包不同斜睨赵凌峰,然后发出无良的大笑。 “还有人皮痒吗?同境界一战,让老夫指点、指点你们这群小鬼头。” 迎着包不同的目光,小黑子不由缩了缩脖子,秦逸倒是生出跃跃欲试的心思,却被他生生压制了下去。 “温二姐,感觉如何?兄弟们能否习惯我这里!” “你看他们一个个如发情的猪,恨不得拿出吃奶的力气操练,就知道他们习惯不习惯你这里的环境。”温琳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了所有人一眼,咬牙切齿的说。 “呵,给老子的,一个个是不是没见过女人。”老黑牛有些尴尬,因为温琳的眼神,巡视了一圈最后才定格在他身上。 “没出息的货,你也好意思教训他们,至少他们还知道悄悄瞅瞅那群娇娘,你盯着那一群男人一个劲的偷看个什么?什么时候,老三你的口味和大少一样重了。” 躺着也能中枪?秦逸轻轻摸着鼻尖,他老黑牛乱瞅与本少有半毛钱关系? “大少,小小年纪你要懂得节制。”温琳一脸的语重心长。 “老牛别看了,瞧你那眼神,喜欢大屁股?那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秦逸踢了小黑子一眼,就是这货累及自己的名声。 “男人?不像呀,瞧那体态,不比那边娇娘柔媚,可惜看不见脸。”黑牛小声嘀咕,言语之下很遗憾。 就在这时,玉蝴蝶轻轻拍了拍手:“姑娘们,转过身来,练练昨晚我教你们的猫步。” “呕。”小黑子发出一声干呕,他瞧了秦逸一眼,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与秦逸的一点距离。 对于黑牛的举动,秦逸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轻轻踱了几步,如刀的眼神,从妖奴身上一扫而过。 轻轻对包不同点了点头,他不打算在多做停留,而是带着小黑子几人朝校场之外走去。 啪啪,两声脆响。所有晨训的玄蛇卫都立刻停止了动作,以赵凌峰、温琳二人为首,他们有意或无意间,将一干妖奴围了起来。 如果在秦逸踏出校场之前,妖奴还不作任何表决,下一刻所有人都会如恶狼一般扑上去,直接将他们斩杀。 “主人。”当秦逸刚刚与他们插肩而过,那位女性妖奴,率先作出了表决。 轻轻摇了摇头,秦逸前行的身体稍微顿了一顿:“不够。” 说完他继续前行,已经有玄蛇卫抽出了佩刀,赵凌峰身上的武魂也有些蠢蠢欲动。 “主人,我等愿意臣服。”女性妖奴再次出声,这一次她由站着改为单膝跪地。 “你并不能代表他们的意识,本少不愿逼迫你们,没有价值就不需要存在。”这一次他没有停顿,甚至他的脚步即将跨出校场。 包不同一直不明白,有契约束缚,为何秦逸还要问妖奴是否愿意臣服。这一刻他懂了,不愿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只是一个因素。 重要的是,秦逸要将那份被他掌控的契约,深深扎根在妖奴心里。 “主人。”这一次不但是女性妖奴,而是所有人都单膝跪在了地上。 “很好,你们很明智,所以你们能活下去。”秦逸转过身,双眸中透着摄人的精光。” “今天没有替你们洗脑,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本少需要一柄利剑,若你们不负本少所期,来日定为你们解除枷锁。” 所有妖奴都没有出声,因为他们深知,他们资格、更没有筹码与秦逸叫板,那怕这个承诺是空头支票,他们也必须认下。 “不错,看来你们彻底认清了形势。那么从此刻起,你们十六人就是我的亲卫。” “记住你们从现在起没有名字,你们只有数字作为代号,你叫妖一是他们的领!”秦逸点指那位女性妖奴,语气顿了一顿又继续说:“机会是缥缈,还是真实,路在脚下。” “妖一誓死为主人效忠,利剑出鞘,披荆斩棘!”妖一立誓,其余妖奴也大声嘶吼:“利剑出鞘,披荆斩棘,杀!” 一股杀气冲霄而起,劲气在激荡,这算是一种回应,甚至有妖奴对玄蛇卫投以挑衅的眼神。 “这下热闹了。”包不同一脸的幸灾乐祸:玄蛇卫、妖奴双方都是刺头,足够那小子头疼的。 “榭雨轩小筑西厢十六个房间归属与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尽管提,最好罗列成一张清单,我会派人去采购。” “妖一跟着我,其他人只要不出府邸,本少不限制你们任何自由。” “是主人。”所有妖奴腰杆挺的笔直,第一次觉得,跟着这位主人好像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糟糕。 第0068章 紫嫣之父 第0068章紫嫣之父 鬼狐城西是穷人的聚集地,简称为贫民窟。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在街道前行,赤炎驹火红的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斜影。 马车驶来,街上行人纷纷绕道,脸上更露出厌恶的表情。不少人偷摸着对秦逸指指点点。 “又来一位公子哥,不知道谁家的闺女又会被糟蹋。”有人小心议论,看着赤炎驹上丰腴的身影,轻轻啐了一口。 是的,在穷人眼里,这些公子哥儿若不是饱暖思***谁会吃饱了撑的在贫民窟瞎溜达?毕竟山窝里也会出凤凰! “主人。”妖一出声,凤目泛起冷意。 “行我们的路,不要生事端,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怜人。”轻轻摇了摇头,秦逸让妖一不要伤人,他并不在乎街上传出的蜚语。 “大少心肠比寻常世家子弟要慈悲的多。哼,异族就知道打杀。”黑牛恼怒的瞪了妖一一眼,对秦逸却越看越喜欢。 “慈悲?这个词不错。”听见黑牛的话,秦逸脑中亮起一道闪电:“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几个衣不蔽体的小鬼头,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后,他们的模样看起来脏兮兮,但眼神却很灵动。 其中一位小鬼头,小眼滴溜溜的圆转,他小跑上前,稚嫩的童音虽然发着颤,但他伸出的小手却无比坚定。 秦逸上下打量着孩童,他不禁莞尔而笑,小鬼头虽不言语,但伸出的手意思很明显,要钱。 轻轻一弹,数枚散碎的银两从他手里掌心飞出,准确落在孩童的手里。 “谢谢。”孩童抬起头,倔强的小脸上鼓起非凡的勇气:“这一笔恩情,我一定会偿还。” 秦逸微微一笑,脸的表情很欢愉,他以鼓舞的语气对小鬼头,说:“我等着那一天,我相信你能做到。” 跟秦逸同行的几人有些犯迷糊,因为秦逸说的无比认真。小鬼头高兴的挥舞着手臂,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很远才回过头,对着秦逸做了一个鬼脸。 “大少,你真信小鬼所言?”小黑子挠了挠头,一个小乞丐对世家子弟做出承诺,这太具有喜感。 妖一漂亮的双眸也停留在秦逸身上,她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越来越难以看透,你永远也猜不到他的举止。 “信,不信,重要吗?既然不重要,为何不选择去相信,要学会善待与正视,或许你觉得无足轻重,但对他而言,或许是人生路的新一个起航。” 冰冷的眼从四周扫过,看着街边那些唯唯诺诺的人,甚至有一些眼神邪恶之辈,很明显他们都是欺善怕恶之辈。 收回目光,秦逸发出一声冷哼:“贫民窟也有压迫,也会死人,那散碎的银子,也许会成为他早夭的催命符,但从他有勇气向本少伸手起,我相信他能活着!” 几位蠢蠢欲动的身影顿了一顿,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他们完全收敛了心思,认为秦逸似有还无的点拨,是对那稚嫩小童的看重。 几人继续前行,越深入贫民窟,空气中那股发酸、发腐的气味,也越渐深重。 街道更加破败,发黑的污水乱七八糟的流淌,一片矮小的房屋衣衫褴褛地立在街边,过往的人大多面黄肌瘦。 “凤姐,还有多远?”秦逸打了一个喷嚏,让马车为他引路。 “回公子的话,就快到了。”凤姐不敢看秦逸,对于世家公子哥而言,能纡尊降贵来到这里,秦逸大概是鬼狐城第一人。就算山窝出凤凰,但贫民窟深处,蛋都下不出,何来凤凰?贫瘠、太贫瘠了,生活在贫民窟最底层,本来就是静静等待死亡。人死,乱葬岗上不过填上一把新土,仅此而已。 “不要有负担,拿出你身为乐师的风范。本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矫情。”秦逸何尝猜不到唐紫嫣的心思,不就是臭气熏天么?难道还会死人? 马车穿过发霉的小巷,一排残垣断壁的房屋出现在几人眼中。驾车的护卫勒住了缰绳,轻轻掀开了车帘的一角。 凤姐从马车走出,她依旧以白纱遮面,双手环保着竖琴,那侧面无双的风姿,让不少看热闹的贫民看的痴了。 “公子,让婢女为你带路。”唐紫嫣俏生生的立在秦逸身旁,迎着四周投来的如恶狼般的眼神丝毫不胆怯。 “记住了是凤姐,你不是本少的奴仆!”轻轻抖开折扇,秦逸示意几位护卫在外等候,只带了妖一与老牛同行。 唐紫嫣莲步轻移,她如一只轻快的蝴蝶,看的出来,她的心绪很激动,因为秦逸承诺为他久病卧床的父亲祛除顽疾。 歪七扭八的小楼倒塌了一半,另一边以茅草搭建的屋舍就是唐紫嫣父女的栖身之所。 茅草屋很破旧,很多地方都有些漏风,如果遇见连夜雨,根本就不能住人。 进入茅草屋,一股发霉潮湿的气味迎面扑来,浓重的中草药味道,更刺鼻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住鼻子,但秦逸就偏偏忍住了。 屋内,光线很昏暗,一位老人倦着身子,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被子。躲在床的一角。细眼看去被子已经被洗的发白,上面到处都是补丁。 “父亲。”唐紫嫣带着哭腔,小跑到床头。 第0069章 巧匠-神魂刻刀 第0069章巧匠-神魂刻刀 “谁呀,是紫嫣吗?”蜷缩在床脚的唐父,双手巍巍颤颤地摩挲着床沿,他想要起身,但挣扎了半天,甚至枯槁的脸生出汗渍,都没能成功。 他很瘦,皮膜下肋骨分明,如一块风干的老腊肉。 “父亲,我是紫嫣。你不要动,以免顽疾发作。”唐紫嫣慌忙的冲向床沿,素手搀扶住竭力挣扎的老父,那行清泪已经浸湿了面纱。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紫嫣愿为奴为婢,偿还你的恩情。”刚刚安抚住老父波动的情绪,唐紫嫣就跪在了地上。 “起来说话,你是本少手下的艺人,此生跪天、跪地、跪父母,至于我,你心有感恩足以。”秦逸示意妖一扶起凤姐,他的眼则停在唐父身上。 “紫嫣有其他人?让他们统统给我滚,我不需要别人救治,这里更不欢迎他们。”很让人惊愕,唐父竟然发出愤怒的叫喊,那蜡黄的脸,甚至因过度的激动,而变的红润。 “公子。”唐紫嫣大急,担心秦逸发怒拂袖而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办,情急下已经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等老子两腿一伸,你在哭丧也不迟。”唐父继续喝骂,也不知体内从那里滋生的力量,让他扑腾起来,挥舞的手臂,如驱狗般想要撵几人出去。 秦逸的眼,依旧在老人身上游走,他懒得说话,因为没有必要。小黑子的鼻孔快冒烟了,平白让别人叫滚,心中的气难以下咽:“古怪的老头,要死就安分一点,老牛才不稀罕。” 末了,小黑子再次讽刺:“别说的好像你怀有稀世奇珍一样,真会有人对你产生觊觎之心,若不是秦大少菩萨心肠,对凤姐看重有加,就你这破地儿,请都休想请动老牛的尊驾。” “滚、都给老夫滚,老夫不欢迎你们。”唐父浑浊的眼使劲鼓起,双臂紧紧抓住紫嫣的手:“让他们都给为父滚,否则为父立刻死给你看。” “真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妖一耐着性子,站在秦逸身后,是走还是留,全凭心意的心情,她可知道,自己的主人虽难以捉摸,但性情就算好,那也有限的很。 “公子,请你不要介意,我父亲顽疾缠身,心智糊涂。” “嘘。”秦逸竖起一指,让唐紫嫣停止说话:“凤姐,去给本少沏茶,滚?有难度,本少不会,所以就讲究着先留下。” 看着秦逸让她放心的眼神,唐紫嫣吊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她轻快的拿起一盏破旧的茶壶去烧水,只是家里那有些变味的茶叶,让她的脸颊很发烫。 “不妨事,煮一煮,喝了不会坏肚子。”秦逸出声,然而拉过脚下一把黑不溜秋,缺了一脚的小凳,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喂,糟老头,以本少的性子,你就是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但本少对凤姐曾有诺言,所以你浑身的毛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笑吟吟的看着唐父,他知道,眼前的老者,虽然眼看不清,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呵,黄口小儿也敢言为老夫祛病。”唐父一脸不屑。 “非也、非也。”精致的折扇轻轻摇曳,秦逸身上的气息变的极为儒雅:“唐老先生,有先贤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本少不才,医之道已学究天下,放眼天下,无人敢在本少身称尊,本少说你能活,你就死不了。” “滚,都快滚,原来是患了失心疯,小小年纪,满口胡邹,敢以先贤之语旁征博引,难怪能迷惑我那痴儿的心智。”唐老浑浊的眼紧闭起来,不准备与秦逸继续纠缠。 “达者为师,老先生以年龄论英雄,与那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又有什么两样。”秦逸身上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行医模式下,他身上自然挥发-淫-浸医道数十年的气息,特别鼻尖的人,靠近秦逸就会发觉,他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如果本少没有看错,唐老先生的体内,三分旧疾、六分顽毒、剩下的那一分,姑且算是心病或者说执念。” 唐父一脸惊容,他知道,秦逸说的极为准确。 “公子,请茶。”唐紫嫣的手有些颤动,她第一次听闻,父亲竟然身中剧毒。 “紫嫣,你先出去。让为父和你家公子好好谈谈。”一瞬间,唐父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依旧病怏怏,但精神气却不可同日而语。 使唤紫嫣离去后,唐老入坐禅的老僧,浑浊的双眸紧紧凝视着秦逸的方向,眼皮儿也没眨一下。 “牛哥、妖一,你们也回避一下。”秦逸笑吟吟望着唐父,示意两人离开。 “主人。”妖一望了唐父一眼,然后才和黑牛走出茅屋。 “看不出来你的抓牙,很忠诚!老夫手无缚鸡之力,能对你做什么?”一丝讥诮洋溢在唐父嘴角。 “老先生说重点吧。”秦逸唰的一声收拢了折扇。 “说吧,你想得到什么。”唐父稍一沉吟,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见秦逸没有回应,他又继续说:“如果是刻刀,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刻刀?”秦逸轻笑,他刚之所以没有回应,只是感觉好笑而已:“唐老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本少出手只为兑现承诺,至于什么刻刀,更是一无所知。当然本少也不会有任何兴趣去知道你的过去!” “你不会以为,本少接近凤姐,就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刻刀吧。” 秦逸的直白,让唐父无言以对,他真没想到,自己以命守护的一切,别人压根就未听说。 “好、好。没想到我唐凌霄也有被人看轻的一天。”唐父如斗败的公鸡,很失落。 “唐老先生你着相了,本少并不是看轻你,而是压根儿就未听闻,唐凌霄是谁!”轻轻摇了摇头,秦逸算是知道,最初几人为何不被待见,敢情紫嫣之父以为自己是个人物,而我们是有所图谋。 窘迫、羞愧的神情出现在唐凌霄脸上,他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老夫深感惭愧。”半晌后,唐凌霄才开了口。 “老先生不必如此,你是凤姐生父,与本少自然是一家人。”秦逸一脸淡然,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继续说:“所谓一家人,是凤姐贵为本少手下艺人。” “艺人?”唐凌霄愕然,第一次听说如此新鲜的词汇。 “艺人就是唱曲、抚琴,不同的是,本少要让凤姐成为鬼狐城所追捧的对象,要让她成为寰宇中闪耀的一颗星。大家闺秀又如何?不能与她比较。” “我枉为人父。”对紫嫣在青楼卖艺不卖身,唐凌霄是知道的:“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不然我这幅残躯早该化为一捧黄土。” “你有一个好女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人无贵贱,都是迫于生计,老先生你不必太执拗。”秦逸在一旁开导。 “罢了、罢了。公子是性情中人,与我们父女皆是以心相交,我在藏着、腋着,这一世人就白活了。”一声长叹,唐凌霄想通透了。 “我是一名铸符师,巧匠级铸符师,虽不能施展出符纹宝术,亦对符文不算精通,但是我能为兵刃铭刻符文,提升兵刃的威力。” “不管多复杂的符文,经刻刀临摹,不会有丝毫偏差。” “我是一名初阶魂师,我拥有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刻刀亦或说魂刀。它可以从我体内剥离,转赠他人!且它是神品,刀名天赐七彩鎏金。” 秦逸的嘴唇渐渐长成了o型,魂师他是知道的。所谓魂师是指天生拥有武魂的人,可惜这类人的武魂,其作用不是战斗,但他们可以成为匠师。 譬如武魂为铁锤,就可以成为铁匠,随手打造的兵刃都比资深的普通铁匠坚韧、锋利。 魂师很少,万中无一。魂师都是血脉传承,当然不是每一代都会觉醒,有可能是隔代,也有可能是数代。至于在传承中,出现神品武魂、天赐之名那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唯一缺点,就是魂师的进阶很难,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是武魂境初阶,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成为公认的造钱机器。 此外,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怕他们的武魂缥缈无形,却能施展出驭魂境武者的手段。 譬如,唐凌霄就可以将刻刀武魂凝聚于掌心和实物,算是老天对他们的一种福泽吧。 “公子你看我如今的凄惨,就知道我为何如此如履薄冰,就是紫嫣也不知道,她拥有刻刀的血脉传承。”细细打量秦逸,唐凌霄快速抽搐的心趋于平缓。除了最初的惊愕,秦逸的双眸一直很清澈,不见半分贪婪。 “秦公子做个交易如何?”唐凌霄突兀的说。 “什么交易!”轻轻端起茶杯,只是那么随口一问。 诚然,说对一位活生生的造钱机器不动心,那是屁话。那怕唐凌霄此生止步于武魂境,但他可以为神通境之下的武者兵刃铭刻符文。仅此一点,秦逸就可以成为中低级武器最大的经销商。别忘了,很多融魂境巅峰强者,到死都跨不过神通境的门槛。 “娶我女儿。” “噗。”刚刚灌入口中的茶水,还未下咽就被秦逸喷了出来。 唐凌霄一脸幽怨,先是心有不甘,最有轻轻一叹:“公子,权当老夫没说。” 吓倒本少了,秦逸翻着白眼:“唐老先生,凤姐的夫婿定是人生龙凤,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秦公子,小女的夫婿可是你亲口保证的,来日不可以赖账。” “本少就是吐口唾沫,砸在地上都是一个坑,绝不反悔!”秦逸苦起脸,这病还没治,就特么秒变为媒人了。 “当然老夫也不占公子便宜,只要你点头,刻刀我可以随时赠送。虽然老夫半截身躯都入了土,临死将武魂凝聚起来,也是勉强可以做到。” “唐老先生,收起你的笑好不好,也不看看,你瘦不拉几的模样,比鬼还难看,也不怕本少晚上做噩梦。”秦逸没好气的说,这唐凌霄跟包不同一个德性,也不是什么好鸟,占了便宜还卖乖。 “刻刀本少没什么兴趣,若老先生有心,以后多帮村本少搞点小钱就好。”秦逸有了收服唐凌霄的心思,刻刀对他而言,没太大的价值,况且赠送刻刀,唐凌霄立马就会死翘。 “可以。只要公子对老夫以诚,老夫定会燃尽余生,偿还今日之恩。”有些事唐凌霄没提,过去的就该烟消云散。 秦逸也没有主动许诺,若唐凌霄日后为他助力,那本该消散的事,又未尝不能燃气战火! 一根丝线从秦逸指间轻轻抖出,搭在唐凌霄手腕。他在为唐凌霄悬丝诊脉。 第0070章 演戏—袭击秦府 第0070章演戏—袭击秦府 茅屋外,妖一、小黑子及随行护卫都在耐心等待,只有凤姐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茅屋那一方矮小的木门。 落日又一次洒落余晖,天色已近傍晚。一天的时间,凤姐滴水为沾,她就如亘古矗立的雕塑动也不动,甚至双臂因环抱竖琴而发麻,她都未有发觉。 时间如沙漏,很快那一轮银月就渐渐爬上天幕,洒下的银辉轻轻映照在凤姐脸上的白纱上。 不知何时,她的呼吸变得紧促起来,她真的很担心,担心老父旧疾发作,离她而去。担心今日的一切如竹篮打水,就算秦逸医术非凡,也回天乏术。更担心,老父的臭脾气,会触怒秦逸的底线。她记得很清,父亲执念很深,之前更因秦逸等人的到来,以死相逼。 “公子心善,但公子也不是任人辱骂的主,父亲你可千万要收起那又丑又硬的脾气。”凤姐在祈祷,秦逸的手腕她也曾听闻,那杨家不就在公子手里栽了跟头么? “嘎吱”一声,木门发出难听的声音,秦逸那道在月光下略显朦胧的身影,对凤姐而言简直就是上苍最好的恩赐。 “公子。”唐紫嫣口齿轻启,对父亲万般关切,在此刻却如咽在喉,她不敢问,担心听见噩耗。 “唐老已无大碍,只需要安心静养数月,一切就会恢复如初。”秦逸一脸微笑,他能理解凤姐那一颗担惊受怕的心。 眼泪从凤姐脸颊滴落,那是喜极而泣,多少年了,期待的场景降临,那感觉如做梦一样。 她不知承受过多少白眼,鬼狐城名医她求了个遍,那些医者只是冷漠的告诉她:等死。 “还不进去看看,你那位慈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父亲!”秦逸出声,将唐紫嫣从过往拉了回来。 来不及说声谢谢,唐紫嫣如一阵轻风从秦逸身旁掠过,她甚至没有发现,秦逸的脸很苍白! 木门再次关闭,秦逸从茅屋走出,他真的很疲惫,为唐凌霄祛除旧疾与沉珂毒素,十分耗费心力。但接下来是父女聚首的喜悦,他一个外人,不该多作打扰。 轻轻走到茅屋外那废墟的小庭院,秦逸随意挑了一块还算整洁的石板坐了下去。 他盯着夜幕上那一轮皎洁的银盘,思绪不由漂浮起来:两世为人我都是在孤独前行,谁能与我并肩? 哎,一声叹息,手掌轻轻摩挲着啸月伪装的手镯,他心里已有答案:自己只是触景生情而已。 “一人又如何?我亦能驰骋天下。”很快,秦逸就收拾好宁乱的心绪,他眼神坚定异常,知道该何去何从。 “主人,天色渐晚,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妖一在一旁提醒。她一脸古怪,似乎察觉到秦逸那一刹那的落寞。 “大少,让玄蛇卫留下,我和妖一护送你回府。” “在等等。我们不缺时间,有时候多一点耐心,也可以让人心感到温暖。”秦逸拒绝两人提议,他深知但凡有绝艺的老头,脾气稍微会有些怪异。 何况,他心思缜密,懂得什么叫御下有道。他前世熟读三国,更明白一位明主首先就要学会礼贤下士,不能携恩自赏。 木门开了,凤姐以娇小的身躯,搀扶着老父从茅屋走出。 小黑子挥了挥手,护卫立马驱车上前,更有玄蛇卫为凤姐拿着竖琴,方便她扶着父亲进入马车。 所有人都在打量,心里不由啧啧称奇。那古怪的老头,气色较之前好了很多。那一脸蜡黄及充满褶皱的脸,隐隐有了红润。 回到府邸,秦逸邀请唐凌霄入住榭雨轩小筑,凤姐也很善解人意,虽然她不知秦逸与唐凌霄究竟谈了什么,以至于秦逸对唐凌霄如此看重,但她依旧守着本分,回到校场清倌人训练区域。 夜深人静,秦逸卧房内,他和包不同正在交谈。 “包老,唐凌霄此人你替我关注一下,最好将他的过往整理成册,越详细越好!”对唐凌霄秦逸不可谓不上心,他不是要调查唐凌霄,而是想知道,唐凌霄的仇人都有谁。 “七彩鎏金、天赐之名。”秦逸不觉得,这样的巧匠,会无人问津。 “包在老夫身上。”包不同眼皮也是一跳,“神品刻刀的消息,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若有必要。”包不同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秦逸眉头紧邹,“那几个随行的护卫不可杀,会让有心人生疑,今日我的行踪可以说是大张旗鼓,那些世家想知道很容易。” “逸小子,老夫承认你的担心无可厚非,但想要彻底抹杀风声,今晚必须有人喋血。” “有时候只要人死的时间、死的地点适合一些,就可以避开嫌疑,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足为虑。” 包不同笑吟吟的盯着秦逸,他在等秦逸的决断。 以往秦逸杀人,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今晚他让秦逸杀人,则是杀祸起萧墙的无辜人,一个人想成大事,必须踩着白骨上位。 “好,就依包老所言。”一瞬间秦逸脑海转过诸多念头,要杀人就是今晚,错过今晚那些护卫,即便是死了,也毫无价值。 “先为枭雄,再做人杰。还好老夫没有看走眼。”包不同欣慰的一笑,转身走出秦逸的房间。 熏香袅袅,秦逸静静矗立在窗前,他知道:今晚秦府是一个不眠之夜,一场完美的嫁祸、一场彻骨的阴谋即将展开。 “明天就是拍卖会,时间刚刚好,锅总要有人来背。” 轻轻转动指间的酒杯,秦逸很清楚,包不同要杀的人,又何止三个。 啪,酒杯被捏为碎片,跳跃的烛火也被吹灭。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本少也好洗涤、洗涤心灵。” 夜更深了,巡逻的护卫,纷纷打着哈欠,他们看了看天色,疲倦的脸上露出点点喜色。 “都给我打起精神,公子有交代,务必护卫好秦府,如果出现差池,我们人头会滚滚落地。”护卫首领强行驱散身上的倦意,带着人在府邸巡逻。 “头儿,天际即将破晓,正是兄弟们最疲乏的时候,精神那里提的起来。”一位护卫打着哈欠,他的眼已经有了朦胧睡意。 “再坚持两天,等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老子带你们好好潇洒、潇洒两晚上。”护卫首领也打着哈欠,心里暗道一声晦气,这真是个苦命差事,若在公子府邸,还能轮班,在秦府门儿都没有。 “南宫、慕容两位小姐派来的护卫队,也跟咱们差不多,在自己所属的区域巡逻,咱们可不能给公子丢了脸面。”又有护卫出声,明显是拍头儿的马屁。 “不错,还知道为老子分忧。丢了公子脸面,我肯定先扒了你们这群鳖孙的皮,真怀念望君归的小娇娘,那曲儿、那身姿,啧啧!”护卫吧唧着嘴,刚一伸展懒腰,一道劲风就击穿了他的头颅。 鲜血飞溅,顿时府邸响起一片喊杀声,三大世家派遣来的护卫都同时面临黑衣蒙面人的袭杀。 不消片刻,秦逸的府邸就是一片滔天火光,包不同亲手点燃了几栋厢房。 温琳豁然睁开了眼,她盘膝而坐的身影瞬间暴起。玄蛇卫、妖奴也被惊动,整个榭雨轩一片嘈杂。 “传令,玄蛇卫紧守榭雨轩,任何人不得私自迎战。”温琳冷静的下达指令,然后转身敲响了秦逸的房门。 妖一带着十五位同族,默不作声的与玄蛇卫一起,组成小筑防线,没有秦逸的指令,那怕府邸杀声震天,妖奴也不会妄自行动。 秦逸压根儿就没睡,他使劲揉了揉眼,装出一眼朦胧的睡意,慢悠悠的点燃了房间的烛台。 “大少有敌袭。”温琳闯了进来,脸色很凝重。 “玄蛇卫只需要负责榭雨轩的防卫,本少到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府邸逞凶。”秦逸撸起衣袖,说的是杀意腾腾,听的温琳一愣一愣的。 “温二姐,传我的命令,让妖一她的人去校场,务必保护好那青楼倌人的安全。” “特别是凤姐、玉蝴蝶两人不容有半点闪失。出了纰漏,全部都要受罚!” “二妹,你和老三抽调一部分人手,协同妖奴亲卫,务必完成大少的要求。”赵凌峰走进房间,针对秦逸的要求,立刻作出安排。 温琳、小黑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带着妖奴与玄蛇卫,几个闪身就朝校场赶去。 不错,演戏就要演全套,算一算时间,包老应该快回来了。 “凌峰哥,不出意外,今晚的袭杀,应该很快就会结束。包老想活动筋骨,早已经出手了。” “有包老出手,那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赵凌峰一脸认真,然后不好意思的一笑:“与大少合作,我们玄蛇佣兵占了不少便宜。” “一家人,占了就占了。凌峰哥,你要知道,本少就喜欢有人占我便宜,你不占便宜,说明你不拿本少当自家人呐!” “凌峰,甭客气,秦大少的便宜你使劲占,以他的手腕,你们玄蛇佣兵占那点便宜,还不是九牛一毛。”爽朗的笑声响起,包不同回来了,他浑身都是血迹,一看就杀了不少人。 “格老子的,都是些不经揍的玩意,老夫还没尽兴,就全部跑了,若不是担心敌人调虎离山,老夫定要追杀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喊杀声,嘎然而止,秦逸一脸舒畅,戏码已经结束,该请那些主角粉墨登场了。 “杨家,债多不愁,虱多不痒,这锅就为本少背了吧。” “走,我们去看看,今晚究竟是谁想要本少的命。”秦逸装出一脸愤懑,率先朝外走去。 三大世家派来的护卫,差不多死的精光,重点是与秦逸随行贫民窟的护卫,死的更是彻底。看着脚下那一具具正失去体温的尸体,秦逸心里没多大负担,世家护卫本来就是世家们博弈的牺牲品。 第0071章 暗涌 第0071章暗涌 天幕刚刚破晓,鬼狐城的宁静就被彻底打破,秦府外一片噪杂。 “嚯,昨夜好大的动静,喊杀声冲霄而起,吓死我了。幸好没有被殃及池鱼!”有人心有余悸的说。 “谁说不是?想我正做美梦,硬是被秦府传出的嚎叫声惊醒,现在想想那嚎叫可真够凄惨。”有人出声附和,一脸戚戚焉。 “夜幕都仿如被烧塌陷,也不知有多少人偷袭了秦府,那红彤彤的一片,让我小心肝噗通的跳。我蹦起的神经,都快被折断了。”更有人脸露恐惧,仿佛那燃烧的凶焰,对他家也伸出了獠牙。 府邸之内,惶恐不安的情绪,如无形的手死死捏住众人的咽喉。特别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泼水声无一不再向秦逸宣泄,府邸多处建筑都被来袭击的“杀手”焚毁。 “可恶。”秦逸的牙快咬碎了,胸腔似乎燃烧起熊熊怒意。 鲜血四溅,触目惊心,散落在地上还未来的及干涸。红彤彤的凶焰虽以熄灭,但那燃烧的痕迹,历历在目。不时腾起的爆裂声此起彼伏,很多厢房、甚至是阁楼烧的只余下半截残峘。 “杀千刀的泼皮,弄不死的滚刀肉,有本事就和本少撂挑子,明刀明枪的干,偷袭行径让人不耻。屠杀无辜,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秦逸呀呲欲裂,身体更因愤怒而颤抖,当然这都是装的。 府邸外,那一片嘈杂瞬间静谧,刚刚那一声咆哮,分明就是愤怒的抓狂了。 “都散了吧,以免受无妄之灾。”有人小心翼翼地朝府邸内瞧了一眼,身体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对,千万别触霉头,小心被世家抓去泄愤。”有人压低声音,小心朝身旁扫了一眼,道:“前些时日那杨家供奉被杀,人头更被悬挂在府邸外,只因有人笑了几声当场就被杀了。” “不会吧,据闻秦大少为人和善,虽喜好龙阳,但却不是嗜杀之人。”有人不确定的说。 “年轻人,你还真是天真,世家子弟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有护卫从府邸走出,说话的人,顷刻间都保持缄默。 “驾!” “驾!” 三辆华丽的马车在街上疾驰,护卫呼喝声非常急促,拉车的不是马,皆是古兽! 古兽发力而行,发出滔天兽吼。围观的人群,立马作鸟兽散,有世家的赶来,马车上家族徽记,足以代表他们的身份。 铁骑风驰电掣,铁甲刀枪林立,紧跟古兽之后。 “萧家疯公子与鬼狐城两颗明珠联袂而来,而且还如此兴师动众!”有人低语、头埋的极低,然后悄然从人群退走。 “是铁甲军,不是世家护卫。”也有人眼尖,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鬼狐城即将变天。” 铁甲军严阵以待,府邸外一片萧杀之气,疯公子三人鱼贯而入,没过多久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抬出府邸。 “要厚葬他们,愿逝者安息,他们的家眷、他们的遗孀,定要好好照料,他们的抚恤金就由本少一力承担。”秦逸一脸悲恸,站在府邸大门,为逝者送行。 三大世家来的快,走的更快,当最后一具尸体被抬出,疯公子三人也从府邸走出。 “请大少节哀,他们命该如此,他们的血仇,我们不会忘记。”萧丰在一旁安慰,深觉秦逸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 “秦大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慕容灵儿轻语,与南宫璃月一同离去。 铁甲军渐渐从秦逸眼里消失,那一张张逝去的脸,不觉从他心中浮现:“别怪我心狠,成王败寇,若有一天我亦身死,也和你们一样,不怨天不尤人,斗争本就是残酷的充满尔虞我诈,本就是冷漠的需要用命来填。” 杨家府邸,杨豹父子及唐玉堂三人齐聚。 “你说三世家铁甲军已经进城?”杨豹声音提高了八度,“为何我们的探子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应该是昨日乔装入城,我们的探子才会有所疏忽。他们的动作还真快。”杨怀仁沉声,肥硕的大脸,满是狰狞之色:“欺人太甚,他们是在向我们喧嚣,今天他们将要入住鬼狐么。” “说说看,秦府有何变故。”唐玉堂正在浏览奇珍阁的请柬,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件拍品上:神秘压轴拍品,足以让鬼狐城世家争相抢夺。 “有人夜袭秦府,三世家派遣的护卫几乎死伤殆尽。”一位男子恭敬的说,他是杨家的密探,一直暗中监视秦逸府邸的动向。 杨豹随意挥了挥手,遣走了密探,他的脸很是阴霾:“哼,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袭杀秦逸那小畜生不足为奇。他死了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鬼狐城的利益更不需要重新分配。” “矛头直指我们,黑锅肯定是背定了,想挑起我们杨家和秦家决裂,可能么?那小畜生对秦家而言,只是一种蒙羞的耻辱,根本就不足为虑!” 请柬杨豹也看过,能让世家争相抢夺的拍品,除了城主印,再无其他。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而三大世家的铁甲军入城,则完全可以认定拍品就是城主印。 “三世家狗咬狗,咱们只需要静观!城主之位只有一个,都想做主人那有这么容易。”杨怀仁不怀好意地一笑:“那小畜生敢如此折腾,估计蹦跶不了多久,会有人取他性命。可惜了,不是本善人亲手送他上路。” “那场袭杀也不知是那个世家出手,真是一群废物!”一想起秦逸在酒楼对他的侮辱,唐玉堂就恨不得活剥了秦逸。 临近晌午,奇珍阁拍卖场人声鼎沸,世家、商贾、武者争相赶来。拍卖场大厅及包间早已满了。 秦逸也收到了请柬,他骑着赤炎驹,带着妖一、包不同及几个玄蛇卫也已经入场。 天字一号房,就是秦逸的包间,房门外三大世家各派了一名护卫在静候。 一股墨香在萦绕,秦逸笔走龙蛇。 “妖一,把这份清单教给门外等候的护卫,叮嘱他们不可以相互交换。”秦逸一脸贼笑,随手将清单塞入三个香囊中。 第0072章 封印解除 第0072章封印解除 秦逸的目光投射到拍卖会场,他很激动,周身血液都开始变得沸腾起来。 城主印一旦拍卖成功,就会触发世界事件,风暴将以鬼狐城为中心,产生蝴蝶效应,而他是主导者。 变身系统的封印也将被解除,今天算是他彻底踏上征途的转折点,所以他沉寂的心也不由泛起波澜。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位侍女俏生生的立在门外:“尊贵的客人,你要求增加的拍品,会在第一轮拍卖。” 顿了一顿,侍女接着说:“钱掌柜有言,若秦公子愿意改变注意,以十三少行踪相告,交易依旧有效,甚至他许诺,若有要求可以助公子消除一些障碍。” 秦逸微微一笑,他知道钱掌柜之所以如此,一定是端木青璇授意。 一刹那间,秦逸心头思绪跳转,说不动心,那是扯蛋:既得淬体材料,又能坐拥鬼狐城主之位,何况有端木家撑腰,整个鬼狐城谁敢忤逆他的意思?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逸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触发世界事件,改变洪荒世界进程,引发格局动荡,没有比卖城印更加便捷。 他承认,此举有风险,但富贵险中求,想要逆流而上,就必须剑走偏锋:“请回转钱掌柜,就说本少屁股太小,坐不得城主之位。” 接着,秦逸语调一缓,刻意加重了语气,道:“义兄对本少更是恩重似海,他对我以诚以心相交,他的行踪恕本少难以相告!” 侍女脸上出现微不可察的失望,若秦逸能答应钱掌柜的条件,她在奇珍阁的地位,肯定能上一个台阶。 “公子真不考虑一下吗?”她有些不甘,想要劝阻秦逸。 “无需考虑,虽然本少也是一个混蛋,但却是一个有节操的混蛋,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一时的利欲熏心,会让我失去一份难能可贵的情义。” “请转告你家小姐,缘起皆有因,一切不可强求,天下本就无不散的筵席!” 挥了挥手,秦逸让侍女退下,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窃喜:端木青璇,天之骄女,妥妥的白富美,不也心系本少么? 他来了兴致,折扇轻轻一摇,吟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雅兴!”包不同白了秦逸一眼,用牙签挑起一颗火龙提,说:“你的心真大,想到即将翻滚的暗涌,老夫都为你捏了一把汗。“怕逑,人死蛋朝天,最多本少脚底一抹。天下之大,任本少驰骋!”秦逸一脸的不在乎。 “行吧,到时咱们比比,谁跑的快!”包不同继续翻白眼,然后对温琳说:“咱家大少,贼精、贼精的,心中沟壑纵横,他老人家说跑路,那就是铁定了要闹个鬼狐城翻天覆地,你们以后有得玩了。” “少瞎掰,谁不知本少是一个好人?打打杀杀的事,我是从来不招惹的。” 包不同说的玩,就是杀人,秦逸、温琳都很清楚。 刚刚还很热闹的大厅,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很明显拍卖会即将开始。 在众目睽睽之下,拍卖会场左边的通道,幕帘被拉开,一位女性拍卖师踩着轻盈的脚步跃立在拍卖台上。 秦逸的目光也定格在拍卖师身上,那是一位身着红色裙袍的妖娆女人,她只是那么随意一站,那股成熟的妩媚之气就足以撩拨男人内心的燥热。 “咻!”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让刚刚安静的拍卖会场再次喧闹起来。 “雅萱,奇珍阁首席拍卖师,鬼狐城几乎无人不晓的美人,姿色仅比两颗明珠稍逊一筹,但论成熟、丰腴当属鬼狐第一。她所主持的拍卖,歪瓜也能卖出金枣价。” 盯着雅萱丰满玲珑的曲线,秦逸低声嘀咕:“确如包老所言,她是一个十足的妖精。” 接着秦逸的目光,缓缓在会场游走,他发现:但凡是个爷们,都以炙热的眼紧紧望着台上的雅萱。 “裙下之臣会追捧她,看来本少今儿天该大赚一笔。”秦逸一脸嘚瑟,似乎瞧见大把的银子进入腰包。 “欢迎大家参加奇珍阁一月一次的拍卖,相信大家已经饥渴难耐,对自己心仪的拍品摩拳擦掌,那么现在拍卖正式开始。”酥麻的声音,娇羞的神态,瞬间将拍卖场点爆。 “第一件拍品,我相信大家都会喜欢,更重要的是它是男人的福音,是我们女人的噩梦。” “是噩梦哟,奴家好想说不要、不要。” 一声娇喘,雅萱的脸上腾出一抹红晕,那神态,很让人想入非非。一位侍女从通道走出,她的手里有一个托盘,托盘被一张精美的丝绢所覆盖。 “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猜到,能让女人说不要、不要的是什么,别误会它不是金枪不倒丸,金枪不倒丸只是春——药,而它是春药之王。”发嗲的声音,奔放的解说,撩人的姿态,让刚开始的拍卖,瞬间推进到高-潮。 “让雅萱为大家揭晓临时增加的拍品,男人的加油站、春——药之王,蛇诞果。”丝绢被揭开,一颗鸽蛋大小,透体浑圆,散发殷红光晕的灵果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蛇涎果,灵品级顶级灵果,功效相信大家都知道,虽蕴含的灵力,对武者用处不大,但精华却能让诸位雄风依旧,一夜十次郎不是梦。” “底价一百两纹银,竞拍开始。”会场陷入尴尬,男人不能不行,大厅之中,众口悠悠,这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呐。 很多人心痒难耐,但羞于启齿! “小女子,一个美娇娘,不嫌羞、不害燥为你们大老爷们卖春-药,难道你们胆量还不如一个女人吗?”成熟的妩媚被取代,那种楚楚可怜,说的不少男人心都痛了。 “不能被看匾,老子豁出去了。”一个商贾出声,瞬间举牌:“诸位先申明,我可不是不行,但一夜驭十女,巫山云巅之乐,我想尝尝。” “我出价一千两百银。” “一千三百两。” “一千五百两。” 有人带头,刚刚还一潭死水的拍会场顿时火爆起来,竞买人踊跃举牌,雅萱左右手同时出击,都来不及应价,价格还不断地被更高的价格取代。 “我出一块中品气血石。”有人发狠,誓在必得。 秦逸笑的很灿烂,他很清楚,对不需要蛇涎果的人而言,就是鸡肋。对需要蛇涎果的人而言,就是无价! 竞价浪潮出现短暂的停滞,很多人都在权衡利弊,除非是彻底不举,那话儿宛如被阉割,价格太离谱,就只能放弃。 “十块中品气血石。”有世家出手了,蛇涎果是灵果,以灵果来定价,不算高而是很便宜。 “一块极品气血石。”有人继续出价,瞬间把价格抬到一个新高度。 “十块极品气血石。”最开始出价的富商明显是急眼了,他站起身来:“请大家高抬贵手,小儿下体有恙,真需要灵果一振雄风。” “哼,好东西谁都需要,你算个什么玩意。本善人出价,一块极品魂晶。”鬼狐城以善人自居,除了杨怀仁没别人。一块极品魂晶买蛇涎果,已经是天价,会场中已经无人出价。 “一块极品魂晶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有趣、有趣!那肥猪没事买蛇涎果做什么?”秦逸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件拍品,霜寒之刃,真品级初阶战刀,端木家首席铸造师——端木青亲手打造,底价纹银一千两。” 一柄寒光四射的战刀出现在雅萱手中,轻轻一抖就出现一抹雪亮的刀光:“深海寒铁所铸,铭刻初阶符文,刀锋犀利、刀身轻盈,杀人夺宝无往不利。” “一万两!”雅萱刚刚介绍完,立刻就有人报价。 “端木青,原名梁鹏,得端木家赐姓,他是一个巧匠,铸符刻刀下品武魂。”包不同娓娓道来,是在提醒秦逸。 “霜寒之刃,材质为普通精铁千锤百炼,浇注深海寒泉水,用料只能是一般,所铸符文马马虎虎,成本低廉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秦逸很慎重,巧匠的价值,在这柄刀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拍卖会如火如荼的进行,很快就接近尾声。 “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本次拍卖压轴的神秘拍品是什么,萱萱也不卖关子,请大家和我一起揭晓这个谜题。” 雅萱接过侍女手中的托盘,轻轻掀开上面那层盖头。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雅萱的掌心:一方青铜印,其上雕铸的鬼面玉狐威武而庄严。 “我的天,那是鬼狐城青铜大印,是鬼狐之主身份的象征。”有人惊呼,满脸都是震撼。 “真是好胆!”世家所在包间响起愤怒的咆哮,虽然已经在意料之中,但杨豹任然忍不住发怒。 会场中,很多人都生出看热闹的心态。城主之印,只有世家才有资格争夺。 当然也有一些大型佣兵团生出旖旎的心思,城印在手,只要申请上百族战场,获取到足够的功勋,也能入住鬼狐城。前提是能承受住,楼上世家的怒火。 什么都不怕,就怕城印到手,刚一出门就被人撕为碎片。 “城印已在拍卖,本少的胆子本来就很好、很壮硕。”秦逸冷声,直接回应杨豹。 “城主之印拍卖开始,应客人要求,只接受以物易物,但凡能拿出萱萱手中清单的材料,城印就归谁所属。” 立刻有侍女为世家所在的包间送上清单,当然一些实力较强的势力,只要有染指之心,拍卖行也会送上一份。 “真血、宝骨!秦逸你也不怕胃口太大,磕掉了你的牙。”以杨家为核心的利益团体,都是扫了一眼清单,就将清单撕为粉碎。 他们没戏,秦逸所罗列的清单很有针对性,其中比较贵重的材料只有萧家、南宫家、慕容家拥有。 “本少胃口很好,掉不掉牙跟你有半毛钱关系?”秦逸嗤笑。 看着手中的清单,萧丰一脸苦笑:“好个秦大少,真是货卖三家。” 疯公子已打开香囊,与拍卖行所列清单比较,只有三分之一。 凶兽宝骨、异种毒虫、奇异草本灵物数量不少,就价值而言足以让世家大放血。 其中凶兽宝骨、真血必须是含有狻猊血脉的异种,而萧家不正好前些时日费尽九牛之力猎杀了一头么?还未来的及配药,就被那无良的秦大少惦记上了?疯公子很懊恼,他就是嘴快在秦逸身前吹嘘了一次。 和疯公子一样,南宫璃月与慕容灵儿也是一脸的咬牙切齿。 “优昙婆罗花,那可是我们家族所特有,五年不过才开十朵花,有洗精伐髓的奇效,难道就要便宜了那个混蛋?”南宫璃月秀目很不甘,恨不得狠狠咬上秦逸几口。 “斛石果产量可是很低呀,是生长在奇石中的异果,一年不知要消耗多少真血才能培孕成功,有炼筋煅骨之效,秦大少一开口就要十颗,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慕容灵儿扶额,“三家共主鬼狐,他怎么如此不厚道。” “我萧家愿意出三分之一的材料!” “我南宫家也是如此。” “我慕容家与两位共同进退。” 三人几乎同时作出决定,对他们而言结果虽然差强人意,但勉强能接受。 “呵呵,甘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三家共主一城,简直笑死人。”有世家不爽,想要挑拨离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耍猴而已,我们就当看了场笑话。”有世家继续扇风点火,希冀看见三大世家与秦逸决裂。 “本少最看不起一种人,就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秦逸哂笑,仇恨值张万拉满,丝毫不以为意。 “尖牙利齿,本城主就看你是不是属狸猫的身上拽着九条命。”杨豹感觉自己快被气的冒烟了。 “你也配称为城主?有青铜大印吗?为本少看了几年家就敢以主自居,杨家真是恬不知耻!” “哼!”一声冷哼,杨豹不在出声。 “恭喜公子,第一次世界事件完成,变身系统解除封印!”血玲珑依旧一袭古装,俏皮的对秦逸笑了笑。 第0073章 剁下老狗的头 “玲珑让资料面板虚拟化,投射vr摄影。”秦逸很激动,只是看人物面板上苍白的数据,满足不了他内心的野望。 血玲珑轻轻颔首,掌中两柄幽光闪烁的寒刃轻轻一个翻转。就在虚空下刻画出优美的线条。 在秦逸的视野中,线条迅速组合,不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就映入他的眼帘。 虚拟的影像,豁然就是秦逸本人。旁边一行醒目的数据,就是他实力的描叙。 玩家:秦逸 境界:凝血境巅峰 种族:人族 阵营:凤凌城秦家长子、鬼狐城上一任城主 天赋:变身(已激活) 宿主可以变身为僵尸,僵尸秉天地怨气而生,力大无穷,肉身坚固无匹,道枪难伤。 变身等级:鉴于宿主实力低微,僵尸血脉为低等,目前可变身为黑眼僵尸。 黑眼僵尸:僵尸第六形态,变身后能一定程度提升宿主的力量、速度及防御。 变身异能:僵尸血脉太低,异能尚未激活。 技能:真实之眼(初级) 真实之眼:有一定几率堪破虚妄,洞察先机。 秦逸只对变身系统有兴趣,其他数据只是稍微看了一眼。 “开始变身系统预览模式。” 话音落下,生成的虚拟投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嗷呜!” 嘶吼声宛如狼嚎,紧接着两颗獠牙从投影嘴中伸出,那睥睨众生的双眸漆黑如墨,双眸中黑色的瞳仁异常璀璨如晶莹的黑钻。那种黑甚至更掩盖夜的光芒。 继而,投影那飘逸的发丝,变得很倾长,透体发出一种让人心颤的冷漠气,那冷漠似生命如草芥。 “孤独!” 秦逸只能想到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变身形态下的自己,那种冷、那种傲、能使人灵魂颤栗,不敢掠其锋芒。 拍卖结束,秦逸收到三世家为他送来的淬体材料。 “醉意江湖行、快意了恩仇。”秦逸发出畅快的大笑,带着包不同一行人离开了奇珍阁。 鬼狐城开始变的颇为不宁,一队队铁甲军在街上奔行,三大世家毫不客气对杨家伸出了爪牙。 城防在更替,就连鬼狐城从政的文官也被彻底清洗了一遍,纷纷换上三大世家的嫡系心腹。 “变天了,鬼狐城曾经的暗斗将会变为赤——裸——裸的明抢。”大街上有敏感的人在感概。 所有世家齐聚驿芳庭,开始分配利益,疯公子、南宫璃月、慕容灵儿纷纷与其他世家展开唇枪舌战。 作为罪魁祸首,秦逸一点也不关心这些,此刻他正在府邸大厅之中静思。 与他形影不离的包不同也消失不见,被其他世家请走,很显然世家的怒火纷纷倾泻在秦逸身上,欲杀他而后快。 “也不知包老能收取多少好处,总之见面分一半!” 秦逸发着狠劲,虽然是他让包不同大肆收取钱财,但一想起收刮钱财的基础是建立在挖他墙角、欲除他而后快,心情就十分不爽。 轻轻品尝一口清茶,秦逸不爽的心变得极为宁静:以杨家为首的利益团体定不会善罢甘休,谁让本少抽了他们的筋骨。 “人族十三域,无人称王,独尊世家。但皇品世家为无冕之王,至于超品乃至一品世家就是诸侯!”秦逸的心念在急转,这些时日他已经摸清了大势。 “二品世家为将,而三品世家最多为兵卒,他们就如养在蛊盅的虫蛊,厮杀极为激烈。” “人族任何一域,都是鼓励三品世家间相互争夺的,这是世家晋升的必经之路。” 手指轻轻弹动,秦逸很清楚,三品世家只能掌控一城,譬如风凌城就以秦家独尊,封地所属皆归秦家所有。其下其他城池,必须和其余世家共享,谁是城主,谁就能占据最大的利益。 其中城主的利益可是定额,为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利益分配就要其他世家按实力来角逐。 所以,秦逸卖城的举动,不亚于刨了杨家的祖坟。 此刻,临近鬼狐城的官道上,有一行铁骑在奔行,他们的后面跟着一辆以古兽为骑的马车。 马车很豪华,但外面的饰物已被浸染的尘土所掩盖。很显然,这行人舟车劳顿一路风尘,已经赶路多日。 唯一扎眼的是:马车上面有一杆三角形小旗,小旗之上绣着两把血色小剑,小剑相互交叉,让人一眼望去顿觉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 “风凌城——秦家。”路上有行人眼尖,一眼就认出马车的家族徽记。 当秦家来人驶入鬼狐城,驱车的人有些吃惊,以往秦家銮驾驶入鬼狐,看守城门的守卫都会上前问候,而今天只是冷冷的一瞥,就懒得再多看一眼。 “都是生面孔,难道出了什么变故?”驾车的人是杨全福,当日秦家大夫人让他陪同秦逸上路,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拍。 没有多问,杨全福皮鞭一抖,就驱车朝着杨家府邸驶去:他可是随同大夫人来鬼狐城捉拿秦逸问罪的,那里会想到,鬼狐城已经易主。 秦府之内,一老一少正在扯皮,原来是包不同回来了,秦逸与他正在分赃。 “包老,你可是不怎么地道呐。”秦逸手中的折扇摇的噗嗤作响,他的眼神更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啪、啪!” 折扇敲击在身旁的茶桌上,秦逸道:“包老,本少就是论斤称两也不止值这么点家当吧。就区区千两纹银,就将我给卖了?” “贱卖,简直就是贱卖。本少对你的人品提出质疑,中饱私囊可不是强者所为!” “没办法,那几个世家只肯花费这点小钱,又不是让老夫直接出手,只是在保护你的时候,稍微分那么一点点神而已。”包不同力争,言辞凿凿! “见面分一半,谁不知道本少与你初次见面就送上一坛地龙酿,他们既然要挖墙角焉能不付出代价。”秦逸斜眼鄙视包不同。 “哟喂!逸小子你那什么眼神,老夫也不容易,攒点家底养老也不算贪心。况且你怎么也该孝敬、孝敬你的师尊。”包不同瞪眼,那小子的眼神简直埋汰人。 “哼、哼哼!”秦逸鼻孔里发出哼唧声:“你挖坑却要本少背锅,孝敬可以,先分赃在孝敬。” 秦逸和包不同斗嘴自有一番乐趣,就在这时,一名玄蛇卫走了进来。 “包老、秦大少,鬼狐城主、副城主遣人送来请帖,请你们参加宴会。” “打了一下午盹儿,他们才协商结束,真是无趣。正好赶上本少肚子饿了,包老咱们去看看鬼狐城三位城主的风采!”收起折扇,秦逸唤出赤炎驹,然后眼睛一转,又停驻了脚步。 “妖一,挑几名伸手不错的兄弟,将凤姐和玉蝴蝶护送到萧家府邸,既然小疯子做了城主,我这位哥哥怎么着也要聊表、聊表心意。” “最好,让玉蝴蝶挑一些善舞的舞姬,今晚名流齐聚,我要让第一红楼的风采,在这城主宴会上大放异彩。” 望着妖一转身离去的背影,秦逸微微一笑:如此好的机会,不用来宣传、宣传,那本少就是脓包。 “凌峰,我和大少去赴宴,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之人来府邸生事,校场上那些倌人可都是大少的宝贝疙瘩,务必护卫好她们的周全。” “包老,你大可以放心,出了篓子,是打、是罚全凭你老人家心意。”赵凌峰恭敬的应道。 刚准备妥当,秦逸还未来的及出发,一位护卫就慌慌张张的冲入了大厅。护卫头破血流,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说怎么回事?!是谁在本少府邸闹事!”秦逸刚刚还顺畅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他的声音充满了凛冽的杀意。 包不同也很好奇,护卫他有映像,不正是他和秦逸抢店铺收服的血奴么?非常时期秦逸今早就将护卫遣回,更对外宣称,那些产业早已盘给了萧家。 “秦家来人了,杨豹的妹妹和秦家一位阁老,让你滚去杨家跪见。”护卫小心瞧了秦逸一眼,出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哼,让本少滚去跪见,好大的口气。”秦逸冷哼,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被杨大管家抽了一鞭子,不碍事!”护卫的头埋的更低了,他明显感觉,当他说出杨大管家几个字,秦逸脸上的寒意,足以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你没还手?就这么屁颠屁颠的跑来向本少通禀?”秦逸的脸越渐冰冷,但他的语调却是极低。 “记住了,本少的人只有本少能动。若你们被别人揍了、踩了,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揍回去、要么咬回来。” 折扇轻轻拍击在护卫脸上,他的语气又变得极为轻盈,但就这么轻盈的语气,护卫却感觉一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一次犯错,该罚。既然你不敢还手,就要学会长记性!” 秦逸的话刚说完,一道人影就从秦逸身后掠出,妖一很暴力,将护卫的手臂直接折断。 非人的疼痛让护卫脸变得极度扭曲,但他就是不敢哼出声来。 “滚下去静养,若有第二次,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死!” 说完话,秦逸身上森冷的寒意瞬间消失,他仿如又回到那个手执折扇的翩翩公子:“咱们去看看,那杨家的狗,都长了几个胆子。” 杨全福带着一票护卫,堵在府邸门口,他尖锐的声音,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得意。 “秦逸你个小畜生,你终于出来了,真是吃了狗胆,敢携印私逃。识相点跟我去杨府领罚,若大夫人不追究,你或许能侥幸留下一条狗命!” 此时,秦府外围满了人,杨全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狗仗人势的玩意,凭你也敢在本少身前叫嚣,你主子没教你怎么做奴才吗?”秦逸冷眼凝视杨全福,他一点也不生怒,因为犯不着和一个死人较真。 “来人,给我将这个小畜生擒去杨府,敢私卖城主之印,等同背叛家族,谁敢阻拦,杀无赦!”杨全福发号施令,他到现在还以为,秦逸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妖一把那只老狗的头,给本少剁下来,堵在老子门口乱吠,简直有伤风化!”秦逸争锋相对,冷冷的一笑,手臂一抬点指一干铁骑:“把那老妖妇爪牙的狗腿,全部给本少折断,敢向本少动手,若不是看你们身具秦家血脉,只是鬼迷了心窍明珠暗投,杨全福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大街上一片惊叫声,秦逸的话才刚刚出口,杨全福的人头就已经落地,脖子上喷出的血浪足有三尺高。 “杀。”妖一大吼,妖气冲天而起。 她浴血而行,一手提着人头,一手如闪电般出击,她的身影在铁骑中仅仅冲杀了一个来回,所有人就被她击落下马,每个人的双腿都被她一脚踢断。 “主人,妖一幸不辱命。”妖一恭敬的立在秦逸身旁。 “把老狗的头扔给他们,滚回去给本少传话,想见本少自己滚来跪拜!” “都给我滚!”一声大吼,所有铁骑一溜眼的跑了,除了地上那滩醒目的血迹,什么都不曾留下。 “真少老子的兴致!” 秦逸开始上路,火红的赤炎驹异常耀眼,数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跟着他出了府邸,直奔萧家而去。 第0074章 坐拥鬼狐之西 第0074章坐拥鬼狐之西 驿芳庭会晤早已结束,萧家虽为鬼狐之主,但并非独占鳌头。三大世家已经结为联盟,私下另有协议。以杨家为首的利益核心,顿时分崩离析,有世家倒戈亦有世家保持中立。 风凌城秦家抵临鬼狐城,自然不能避开三大世家的耳目,宴会举行前,鬼狐三杰彼此交换过意见,决定给秦逸一个惊喜。 赤炎驹不紧不慢的走着,秦逸根本就没将杀害杨全福的事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该强势就不能懦弱,况且他早已和杨家翻脸,至于秦家对他是什么态度,根本就无足轻重。 “秦家只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驿站。”紧紧捏着拳头,秦逸眼中精芒闪烁:“若那阁老知趣,还能颐养天年。若不知趣,就凭他和那老妖妇走的太近,这鬼狐城就该是他埋骨之地。” 萧家府邸,今晚格外热闹! 府邸之外,马车络绎不绝。新城主走马上任,那些鬼狐名流、绅士无不争相巴结。府邸之内,更是张灯结彩,四处都洋溢着喜庆。 远远地,秦逸的赤炎驹出现在萧家护卫的眼中。 护卫立刻扯起嗓子大喊:“秦大少,到!” 除此之外,更有护卫进入府邸通传。少时,疯公子身着一袭戎装与两颗明珠一同迎接秦逸。 “秦大少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请!” “疯公子丰神如玉,气度不凡,不愧为鬼狐城少年仁杰,城主之尊实属实至名归!”秦逸回了一礼,丝毫不吝赞美之词。 “秦大少嘴儿真甜呀,是了......对你老人家而言,反正是动动嘴皮的买卖不需要什么本钱。”南宫璃月撅起小嘴,狠狠的揶揄秦逸。 “啧啧,璃月妹妹看来心生愤懑呐。”秦逸吧唧着嘴,也不和她争辩,而是转头将目光停驻在慕容灵儿的身上,继续说:“还是灵儿妹妹光彩照人,虽为一介女流,却是鬼狐城副城主,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等男人汗颜!” “你是男人么?”南宫璃月气嘟嘟的,透体发散的妩媚,让不少男人的心为之一荡。 “当然......不是!如果有璃月妹妹这样的佳人作陪,委身于本少,本少可以秒变男人嘛。” “璃月妹妹,若不然你就从了大少,姐姐定备上不菲的厚礼。”慕容灵儿在一旁帮腔,能让南宫璃月吃瘪,她十分乐意。 秦逸与三人寒暄可以说是羡煞旁人,谁不知,萧家的城主印就是秦逸拱手相让的。 很多名流绅士乃至于文人都对秦逸生出结交之心,他虽已不是城主,但如今以他和三大世家的亲密关系,有几人敢小瞧于他。 以前他只是光棍城主,秦家出名的废材,而如今他在鬼狐城中,身后却站立着三个庞然大物,君不见南宫璃月,他也敢恣意调笑吗? 当然也有人小声咒骂,说他是秦家叛徒,这些人自然是保持中立的世家,跟杨家抱团的世家无人前来道贺。 四人一同走进府邸,妖一与包不同紧跟其后,凤姐、玉蝴蝶及数位舞姬依旧留在马车上,由其他的妖奴陪同她们。 “秦大少,你那位义妹,今儿个没和你一起来吗?”宾客尽皆落座于古色古香的大厅,秦逸自然与三人都坐在尊位之上。 “萧城主切记饱暖思*****小心流水有意花落无情,最后徒增伤悲!”秦逸的话说得极为诚恳,玉蝴蝶本就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傀儡和疯公子那有半点缘分可言。 起初,秦逸确实有以玉蝴蝶为桥梁,将萧丰牢牢绑在一条船上的心思,现在他却是淡了这分执念。 但有言在先,若不听劝阻,就怪不得他了。 见萧丰脸上出现短暂的落寞,秦逸在心里幽幽一叹:情种、可悲、可叹! “我那蝴蝶妹妹听闻疯公子成为鬼狐城主,别出心裁的为你准备了一份贺礼,稍后就会献上。”秦逸恬不知耻的为红楼宣传标签,贴上一分感人的情份。 “多谢,知我者,非大少莫属。”很显然,疯公子会错了意:认为秦逸在为他和玉蝴蝶牵线搭桥呢。 闻言,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包不同,忍不住为疯公子感到悲哀:鬼知道那个绝色女子,是秦逸从那里拐卖来的,想“挖”他墙角门儿都没有! 厅堂之内宾主尽欢,那酒香浓郁扑鼻而来,精致的点心、美味的佳肴,让所有人味蕾不觉绽放。宴会开始没多久,萧家的歌舞乐姬就纷纷上场,但宾客尽是一副兴趣欠缺的样子。 一晚上,一茬接一茬的人向秦逸敬酒,他都是来者不拒。 “尽是些趋炎附势的虚伪之徒,能交心者甚少!”喝了一些参茶,秦逸感觉脑海上涌的酒意减退不少。 酒过三巡,秦逸轻拍手掌,畅快的一笑:“疯公子今日你贵为一城之主,此等喜事焉能没有佳人作陪,我那蝴蝶妹妹精心为你编排了一曲舞蹈,邀你品鉴!” “叮咚!”琵琶声响起几个声调,落在众人耳中,却顿感一股清泉从心间流淌。 “曲名醉梦红楼——舞霓裳。”凤姐轻盈的身影步入厅堂,她环抱着琵琶芊芊素指时快时慢的跳动着。宾客的兴致被挑逗起来,那宛若玉珠落盘的曲调,使他们情不自禁的凝神静听。 接着,数位舞姬若风中精灵,出现在厅堂之上。她们的服饰充满狂野的美、她们的肢体更尽情释放着力量。舞蹈原始、疯狂极具力感,对所有人的视野造成有力的冲击。 琵琶演奏声峰回路转,由刚猛变为柔美,一位女子娓娓而来。 刹那间,所有的焦点,都凝聚在玉蝴蝶身上,她宛如纤尘不染的玄女从九天之上款款而来。 她如影,素手轻撑一朵油纸伞徐徐而舞动。一切都成了陪衬,那些舞姬就如绿叶,所有的芳华都被掩盖。 “好一个回雪飘飖、好一个转蓬轻舞。”宾客看的如此如醉,觉得玉蝴蝶舞姿一时若冰雪女皇,高贵而冷艳。一时又若夏池绽放的莲蓬,热情而奔放。 “醉朦胧,朦胧醉,心醉、人醉、月憔悴。”厅堂之中,不管男女都醉了醉的是心、品的是人。 玉蝴蝶的舞姿有乐伶——神韵之舞特效光环加持,所有人看见的舞姿都仿如印刻在脑中挥之不去! 曲毕舞终,所有人都在回味,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有人欣赏、有人妒忌、当然也不缺乏心思龌蹉之人,脸上的表情是猥亵和淫-荡。 从始至终,秦逸都在观察萧丰,他发现萧丰的眼神始终都很清澈,没有半点杂质! 半晌之后,所有人才回过神来,顿时厅堂之中掌声滚滚而起,好评如潮般此起彼伏! “在来一个、在来一个!”有人高呼。 “在来一个、在来一个!”有人带头,意犹未尽的宾客纷纷发出呐喊。 唰,折扇抖出一声清响,秦逸站起身来,手里端着一盏酒杯,道:“首先,本少代表我第一红楼的艺人敬诸位一杯,你们的欢呼声、你们的呐喊声,是对她们今晚演出成功的肯定。” “艺人?演出?!”宾客都是一脸懵逼,词儿太新鲜,谁也没有听过。 “本少先干为敬!”秦逸趁所有人还在发懵,杯中酒已经下腹:“其次,本少推出一个重磅消息,望君归修建的第一红楼,将在数月后竣工,届时请诸位多多捧场。本少以人格作保证,第一红楼将是鬼狐城不夜之都,是男人趋之若鹜的天堂!” “就说望君楼青楼怎么一夜之间关闭了一半,原来是秦大少的手笔。”厅堂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第一红楼值得期待,就今晚的演出让人心痒难耐!”也有宾客摩拳擦掌,对秦逸描绘的蓝图十分向往。 凤姐、玉蝴蝶退出厅堂,只留下几位妖娆的舞姬为宾客助兴表演。 月上西头,宾客尽散,厅堂只余下秦逸几人。 “秦大少,不知城西抚政司一职你有无兴趣。”萧丰单刀切入主题,城南、城东、城北分属他们三家,城西是特意为秦逸所留。 “抚政司?”包不同很惊讶:谁不知一城抚政司其权利仅在城主之下,可以称其为无冕之主。 “只要秦大少有兴致,鬼狐城西就是你的!大小官员亦或文官武将任你罢免。” 稍一停顿,萧丰继续说:“包括城防只要大少愿意多多操持,城西命门你可以自行组建班底。” “按萧兄所言,本少岂不是无名而有实的第三位副城主?”秦逸兴致浓郁,说不意动,那是龟孙咬王八,自个和自个过不去。 “便宜你了。”南宫璃月白了秦逸一眼:“大少若为抚政司,鬼狐城中那些世家休想用身份压你。” 三人都很清楚:秦逸卖掉城印,定会被秦家驱逐,谁也改变不了。卖印可是犯了禁忌,若有心追究家族都会受牵连,秦家只有驱逐秦逸才能避过风口浪尖。 秦逸点头,他深知几人的用意,鬼狐城中掌控城池的世家一家独大,其余世家虽能参与利益分配,却不能插手鬼狐城任何事务。所以抚政司一职就是他的护身符,谁敢对他发难,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镇压。 “多谢诸位美意,若我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秦逸端起酒壶,亲手为萧丰三人斟满,接着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愿我们的情分,如美酒一般沉淀于岁月越发香醇!” “既然秦大少已经同意出任城西抚政司,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商讨一下相关事宜,譬如城西守备营。” “城西守备营负责城防守卫可以说是鬼狐城西的命门,那里情况稍微有些特殊,姑且算是我们留下的烂摊子。” 萧丰脸色有点窘迫,静等秦逸提问。 “烂摊子?如何个烂发?”秦逸也很好奇,他可是很清楚,鬼狐城其他三个方向的守备军被三大世家毫不客气的替换掉,全都是世家精锐铁甲。 “杨家为鬼狐之主时,我们世家联合发难,将城西从杨家手里抢了出来,守备军为我们世家联合掌控,只留下城门防务交给杨家。” “如今也是维持现状,所以城西的守备军错综复杂,我们三大世家嫡系人马非常少。” 萧丰不再言语,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秦逸恍然大悟,他算是懂了,之前为何萧丰只谈及西城门防务可以组建,却不是整个西城的守备军。 “一个满编制的守备军大概是五千人,听你们的意思,我能调动的人马最多只有十分之一?” “差不多,比十分之一稍微少一点。”萧丰的脸皮隐隐开始发烫。 “不能打散?”秦逸也是心有不甘。 “不能,如果可以直接从我们家族封地调来铁甲军就可以解决。”南宫璃月也很郁闷,以前是由她家牵头,而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敢问一句,城西守备营统领职位以前被谁掌控!” “统领是我南宫家嫡系心腹,两位副统领当然是萧家和慕容家的人。” “光棍统领罢了,除了我们家的嫡系,其余世家人马也就敷衍了事。” 稍微沉吟了片刻,秦逸心里已经有了主张:“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索性本少就辛苦那么一点,出任抚政司兼职城西守备营统领,看我如何玩残他们!” “包老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弄个官来做做比如副统领!”秦逸眼皮一转,就将注意打到包不同身上,鬼狐城有名的刺头不利用一番,岂不是让这个老酒鬼的日子太舒坦。 “你这是要压榨老夫最后的余热呀。”包不同无良的一笑,显然是同意了秦逸的安排:“我看妖一实力不错,也可以做一个副统领。” 秦逸眼睛一亮:“包老好注意,本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就这么决定了,咱们明儿个就去走马上任!” “那我们就预祝大少旗开得胜。”萧丰三人同时举杯。 “必须的呀有包老为本少分忧,不搞个他们痛不欲生,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美意。” 放下酒杯,秦逸手腕轻轻一晃,第一红楼的建筑图就出现在手里。 “第一红楼的名声,本少已经吹了出去,它的建造就请几位多上点心,好几天了青楼还没拆完,效率可是低了一点。” 听着秦逸略显不满的语气,萧丰也不生气,而是接过秦逸递来的建造图细细观看。 “妙,真妙!”萧丰连连称奇,他虽然对建筑一窍不通,但透过图纸却能断定,新建的青楼必定是大气磅礴、美轮美奂。 慕容灵儿也盯着图纸看个不停,她看秦逸的眼神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怪物:“只知秦大少才华惊人,却不知秦大少在建筑的造诣上也是不同凡响。” 慕容灵儿和萧丰一样对建筑也是一窍不通,但秦逸绘制的图纸太逼真,那强烈的视效冲击让她感同身受。 “别夸了,继续夸下去我们大少的尾巴都快翘上了天。”南宫璃月瞟了秦逸一眼,那个大少笑的璀璨异常,简直就在说夸我、继续夸我。 “璃月妹妹你真没有情趣,熟不知,人都是需要吹捧的嘛。何况本少可是呕心沥血,艰苦卓绝的奋斗了几个日夜,才绘制出这图谱。”秦逸脸皮很厚,将血玲珑绘制图纸的功劳,包揽到自个身上。 “想让本小姐吹捧你门儿都没有!”南宫璃月俏皮的摇晃脚裸上的银铃,小脸上一片片红扑扑很可爱。 “建筑工匠、石料、木材希望能尽快到位,到时候咱们日进斗金,一起发财。”秦逸岔开话题,不愿意和南宫璃月那个小妖精多作纠缠。 “我会尽快让人去办,一定让大少早些成为鬼狐城最大的青楼头子。”萧丰也在一旁打趣。 闻言,秦逸翻了翻白眼:“事情咱就谈完了,本少就先行告辞。” “好,我们择日再聚。如有需要我们三大世家必定鼎力相助。”萧丰再次承诺,两颗明珠也起身对秦逸作别。 “那本少和包老就先行一步。”谢绝了萧丰三人相送的美意,秦逸一出萧府即刻带着一行人投入了漆黑的夜幕,他望着城西所在方向,手指轻轻摩挲着系统戒:秋风吹,战鼓擂,拳头硬了,谁怕谁,都给本少等着! 第0075章 人体大丹、双突破 第0075章人体大丹、双突破 榭雨轩小筑,秦逸厢房之内。 鼻涕娃嘴里衔着奶瓶,粉嫩的小屁屁不断的扭来扭去,他的小胳膊更是卖力地挥舞着。 一条又一条线条,在虚空如鱼儿般游动,顷刻间就幻化为一张散光朦胧光晕的卡片。 秦逸很肉疼,因为卡片形成的瞬间,他分明感觉系统戒中存放的极品魂晶缩水了一大截。 “累死本宗师了!”鼻涕娃舒爽地伸展着懒腰,刚好看见秦逸肉疼的表情。 接着,鼻涕娃白嫩的小脸将嫌弃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他小手轻轻在脸庞扇动,眼神非常的鄙视:“公子你还真是铁公鸡,看你那一脸肉疼本宗师都替你害臊!” 秦逸刚一翻白眼,鼻涕娃就抢先说:“瞧你那穷鬼样,是怀疑本宗师贪污了你的魂晶?缺少神料只能用魂晶作替代品,要想阵法效果不打折扣,需要的魂晶肯定是海量。” 秦逸发窘被一个小奶娃戳中了心思。他刚想义正言辞,为自己漂白,鼻涕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狡辩,狡辩就是心虚!” 他老气横秋的瞅着秦逸,小巧的鼻子打出一个嗤亮的响鼻,顿时那两条雪亮的鼻涕虫就如甩动的鱼线飘来飘去。 秦逸发笑:“叫你这奶娃小人装大鬼头。” 在秦逸的注视下,鼻涕娃小鼻子可爱的一邹,两条鼻涕虫就缩了回去。 他板起小脸蛋:“哼、哼!也就是本宗师手法高超,换个阵法大师来,你那点魂晶根本就不够折腾,区区一个三级阵,若是稍微高级一点,以你老人家吝啬的程度,可以直接抹脖子自杀了。” “小鬼头你是要上天呐!”秦逸屈指一弹,手指从鼻涕娃前额穿了过去。 “压榨、殴打童工是最大的原罪,本宗师可是虚无缥缈的灵体,以你目前的权限,也想摸本宗师?”见秦逸没有得逞,鼻涕娃一脸嘚瑟,小嘴更是使劲吧唧的奶嘴。 “好不容易拿到一次好牌,却被公子唤了出来作苦力,可惜了本宗师的至尊王炸!” “血玲珑!”秦逸咬牙切齿,这鼻涕娃简直就是一个唐僧。 “啧啧,公子还要向玲珑姐姐告状呀!”鼻涕娃见秦逸发怒,小脸儿很是幽怨:“给你开了后门都讨不到好,下次本宗师一定要消极怠工!” 继而,他肥硕的小屁股轻轻一扭,漂亮的一个转身就消失在虚空之中。 隐约间,秦逸似乎听见造化丹炉邋遢老道的声音:“王炸也敢称尊?你当连环炸是放屁的?回来继续斗,输了就替老道打扫炉渣。” “连环炸、炸双王,他们竟然会斗地主!”秦逸感觉他的思绪很凌乱,特么的器灵也会玩牌。 轻轻翻看手中的卡片,一行信息就出现在秦逸脑中。 卡片类型:奇阵类 铸阵者:鼻涕娃 铭刻阵法:三级匿形结界 阵法功效:惑乱迷踪,见实化虚 手臂一抖,卡片从秦逸手中急射而出。刹那间,一股如浪的气雾遮蔽了整个厢房。 气雾出现的快,消失的更快,厢房的一切都是如初,看不出什么变化。 切断了与奇阵卡片的联系,秦逸从厢房走出,他有心试试这匿形结界,具体效果究竟如何。 再一次进入房间,秦逸的心不争气地跳动了一下。厢房依旧是厢房,但房间却是空无一物家徒四壁。 “效果真不错!”秦逸一脸欣喜,鼻涕娃不愧为阵法大师,出了自己换个人来,怕是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走错了房间。 按照记忆,秦逸向床铺走去,但不管他怎么走,始终都在原地打转。 “给力!”秦逸挥舞着手臂,不愧为奇阵,实用性杠杠的。 再次取得与阵法卡片的联系,他的脑海清楚浮现出一条线路。只见他的脚步,时而上、时而下,身体摆动了好几次。熟悉的厢房才重新映入他眼帘。 “可以开始淬体了。” 秦逸手一挥,系统戒指喷出一道纤毫霞光,造化丹炉就威风凛凛跃立在厢房中央。 “开启造化丹炉——炼丹模式。” 一声轻叱,秦逸的气息开始改变,一股炼丹师特有的灵秀让他看起来很是有范儿。 “熬炼己身,成人体大丹,当选凡阶火焰。” 一声轻语,秦逸手一招,造化丹炉的鼎盖就自行打开。 “凡火之中,能被造化丹炉收纳者甚少。” 秦逸摇头,目光不停在丹炉游走,他在挑选火焰。不知何时,血玲珑也出现在厢房之中,看她凝重的表情比秦逸还要慎重几分。 良久秦逸的目光停驻在真品级火焰——赤练火之上,久久都不愿意挪动。 真品级肯定比凡级高,所以他的目光挪动到血玲珑的娇躯上。 “公子,癫道人已经为你开了一次后门。” 在秦逸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下,血玲珑娇羞的低下了头颅,她慧质兰心,如何不知秦逸的想法。 “小子不要好高骛远,真品级火焰以你目前的身体强度,根本承受不住火焰的灼烧。” 丹炉之灵也出现在厢房之中,不同的是,他手里的浮尘豁然被一手牌取代。 “小强金身决每一次突破都需要以宝药淬体熬炼金身,你才凝血境巅峰尚未圆满,现在你就想打真品级火焰的注意,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癫道人抽出一张牌屈指弹入虚空,才将猥琐的三角眼停驻在秦逸身上。 “先圆满在突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话间癫道人虚手一张,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秦逸摄入到造化丹炉之中。 “哐当!”鼎盖落下,一股炙热的火焰顷刻间就将包裹起来。 “小子,运转小强金身,否则被老道玩死了,可别怪老道心狠手辣谋杀宿主!” 幸灾乐祸的声音在造化丹炉中响起,而鼎盖闭合的瞬间,秦逸分明看见,一张由火焰凝聚的四方桌静静悬浮在虚空。 “来,玲珑小丫头,宿主福荫深厚,你就甭操心了,和我们玩牌斗地主打上下!” “癫老道说的在理,也就是你一直惯着他,否则以老娘的秉性,他的修为怎会如此差劲。” “对头,人他妈都是逼出来的,他就是太懒惰。烧,使劲的烧,烧到他不举为止!” 鼻涕娃爆着粗口,非常鄙夷的看了秦逸一眼:凡火灼烧就鬼哭狼嚎,还敢打赤练火的注意。 “能经历起一阳火的灼烧,才准你炼人体大丹突破境界,凝血境巅峰?不够远远不够,最次也要圆满,苛刻一点老道就要你在每一个小境界都跨入极境!” “小子,老道可是为你增加本钱,本钱懂吗?本钱不雄厚,你那什么去与人争锋,被人打死会丢我们颜面。” “老道嫌弃你金身不够完美,就以一阳火助你,鬼哭狼嚎简直就是朽木!” 癫老道的声音在秦逸耳旁响起,秦逸的怨念逐渐平息,他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他过的太舒坦了一些。 静气凝神,秦逸摆出五心朝元的姿势,那怕丹炉内火光滔天他也不为所动。 渐渐地,秦逸的肉身变的极为紧绷,他全身肌肉更是不规则的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刚刚出现就被高温蒸发,而从毛孔溢出的杂质,则如泥垢般紧贴在他肌肤之上。 丹炉内气温越来越高,一阳火熊熊燃烧,已经从最开始的红火变为苍白。 气血在运行,最开始如小溪般潺潺流动,几个周天之后,气血运行加速如洪水滚滚,最后秦逸的体内仿如响起了闷雷。 小强金身决第一重:注重洗精伐髓、熬炼皮膜血肉 此刻,秦逸就在进行皮膜血肉的煅烧,不知不觉间,他的皮肤由焦炭开始龟裂,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肌肉纤维都在断裂。 小强金身决发挥出强大的功效,每一次皮肤被烧毁,每一次肌肉被灼断,奔行的气血就会去滋润,让烧坏的血肉重新发出勃勃生机。 噼里啪啦的爆响从丹炉中响起,宛如在炒豆子,秦逸的血肉经过一次次灼烧变得极为坚韧。 不知不觉间,秦逸进入空灵之境,他苦痛的神情消失了,转而是一种舒坦。 血玲珑几人即刻停止了牌局,癫道人猥琐的双眸更是发出炽盛的光:“不错、不错,还没有被烧坏!” “轰隆!”秦逸感觉体内血气在咆哮,他从凝血境巅峰跨入大圆满之境。 “宝药淬体小子你尝试从凝血境大圆满破入极境,如果能成功,你自然就从凝血境破入搬血境。” 语气稍微一缓,癫道人的声音继续在秦逸心里响起:“如果失败你也没什么损失,小强金身决依旧会突破到第二层,你依旧会进入搬血境,只是战力比我所预期的要少两成!” “不要小看两成战力,洪荒三族天骄比比皆是,那一个不是每一个小境界都破入极境,就是大境界破入极境也有不少。你虽有重楼金身,但重楼金身只能让你在炼骨境破入极境,若是碰见同阶怪胎,那怕你变身为僵尸,也堪堪不过是和别人持平罢了,要做就做到无敌!” “同阶无敌,才能越阶挑战,就是越阶诛敌也不是不行,看你的造化了。” “准备好了,老道要换火焰了,这次是一阳火的进阶形态,三阳真火依旧是凡火。” 癫道人的声音逐渐淡去,他以传心术与秦逸交谈,所以秦逸依旧保持在空灵状态。 “癫老道三阳真火虽然品阶是凡阶,但论温度已经快要接近真火层次,你就不怕那小子被你弄废?”御兽师瞪眼想要阻止癫老道的举动。 “放心,老道又不是傻,且看我如何炼丹!” 一股火焰从丹炉底部升腾而起,一瞬间丹鼎上刻画的纹路尽皆活了,隐隐有上古先民的祭祀声及飞禽走兽的咆哮声从丹炉穿出。 “无尘轻灵水,给我聚!”癫道人一声轻叱,系统即刻发出斑斓光华,他虚手一抓一股散发寒气的水流就从秦逸头顶当头灌下。 秦逸刚刚还觉得周身舒坦,还未来的及品味,就发觉丹炉的温度猛然上升,他甚至嗅见烤肉的肉香味。 接着,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意也突兀地出现,当真是冰火两重天的体验。 御兽师恍然大悟,原来癫老道是要秦逸在淬体之时帮助他突破极境。 “幽寒刺骨而不凝冰,极品初阶真水,癫老道你可真舍得下本钱。”鼻涕娃老神在在于一旁评头论足。 “也不知谁那会为了替公子节约魂晶悄悄加了点神料,那可是你的棺材本呢。”癫道人一脸的鄙夷。 “玩牌、继续玩牌。”嘴中的奶嘴哼唧了几声,鼻涕娃拉着血玲珑和御兽师御姐开始了新一轮牌局。 三大世家购买城印的真血、毒虫及奇花异草全部悬浮在癫老道身旁,他以小强金身决独有的淬体配方,有条不紊的向丹炉投放材料。 “这灌貔貅血脉的真血品质不错,这小子不算太懒!” 癫老道熟念的揭开罐子,只见一头形态威凛凶兽就从罐内冲出。 “想跑!给老道下去。” 只见癫老道随手一拍,那只欲飞走的迷你版小貔貅就跌入丹炉内。别误会那可不是真的貔貅,而是貔貅真血所蕴含的神性精华,如果精华散了,这罐真血就废了! 很快癫道人就配置完宝药,之前清澈的灵水已经变成了乌漆墨黑的一团粘稠液体。而秦逸就被这团液体泡着。 不仅于此,每隔一段时间,癫道人就会操纵在丹炉下燃烧的火焰,分出一股宛如蚕丝的火线进入秦逸的体内。 就这样,秦逸的躯体就在不断破坏中修复,在修复中逐渐强化。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内粘稠而散发腥臭起的液体开始变为稀薄。秦逸的表情也从开始如咬碎了牙一般变为享受。 直到最后,丹炉内的腥味被一股清香所取代,药液也变为浑浊,之所以是浑浊,是因为宝药进化已被吸收,那些浑浊物全是秦逸蜕下的皮和烧焦的血肉。 “呼” 秦逸呼出一口浊气,一股宛如匹练的气雾从他鼻子喷出击打丹炉壁上,使炉壁发出一声清响。 他醒了感觉透体的舒泰,体内更是源源不绝滋生出新生的力量。 微微一握拳,秦逸感觉他的境界虽然是搬血境,但是他的力量起码有上万斤堪比炼骨之境。 “恭喜公子跨入凝血小境界极境,小强金身决破入第二重气血之力晋级为搬血之境。” 血玲珑欢欣的跳跃着,她比秦逸还要开心。 “多些癫道人。”秦逸深深鞠了一躬,一晚上他从凝血巅峰跨入圆满,在由圆满跨入极境,最后更是破入搬血境,可以说是连续突破。 “双王在老道手里,你个鼻涕娃也敢抓牌!”癫老道盯着牌局懒洋洋的瞅了秦逸一眼:“小子你的路还很远,下次必须按部就班,巅峰之境晋级的在我眼里可都是废材。” “最次都要圆满,极境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子定当谨记前辈教诲,下次绝不贪功冒进。” 秦逸心里明白若有下次,以癫老道的脾气,绝不可能在为他出手。 第0076章 挑战 第0076章挑战 “还算是孺子可教,勉强可为一块璞玉。雕琢、雕琢或许能成大器。”癫道人颔首,算是对秦逸的褒奖。 “记住人都是逼出来的,自己不逼自己,还指望别人来逼你。要想风-骚万千,磨砺己身不可懈怠!”鼻涕娃罕有的一脸严肃。 “玩牌,老娘的兽居可需要人为我去清理大粪。”虚空中三人的灵体逐渐淡化,一柄浮尘出现轻轻拍了拍血玲珑的粉肩,那意思不言而喻! 厢房再次沉寂,滚滚热浪也渐渐平息。 秦逸屈指凝拳,猛然平推而出,刹那间拳头带起的劲风直接将身前的花瓶轰为碎片,那刺耳的音爆更是持续震荡着。 普通搬血境武者双臂一晃只有区区千斤巨力,而秦逸凝血境破入极境他的臂力就已超出搬血境中阶,现在他晋级为搬血境体内血气暴涨一截,双臂的力量在搬血境初阶就已和普通武者搬血境大圆满持平。 搬血境大圆满,双臂的力量已有万斤,他终于明白癫老道为何会嫌弃他的金身不够强悍! 武者在铸魂境之前的修炼分为凝血、搬血、炼骨。每一个境界都分为初阶、中阶、巅峰、大圆满四个小境,至于极境很多人只是想一想而已,想要做到难如登天。 秦逸开始期待,如果他在搬血之境也破入极境,他双臂的力量又该是多少? 同样都是搬血境初阶,秦逸相信若是再次上演英雄救美的桥段,他有信心一拳就将那山贼首领打爆。 欣喜的同时,秦逸收到系统提示:恭喜宿主第一次达成极境战力,战力飙升远超同阶,特此奖励世界点数10000点。 特别提示:若宿主在炼骨大境不以重楼金身为外力,自行破入炼骨极境系统允许宿主返回原世界一次,时间为一天。 (重点提示:洪荒世界的一天,相当于原世界的一个月。如果不喜欢此奖励,系统可以在为宿主兑换一万世界点数。) 点开人物面板,秦逸发现世界点数已经有两万,世界点数到达十万,就可以为血玲珑或者器灵塑造身躯。 接着,秦逸将目光移动到侠义值上,那可怜的数字让他很无语。系统宝物商铺还未开启,那是因为他的侠义值还未到达能开启商铺的条件。 “本少也该当一当善人了,那行侠仗义大礼包可有不少好玩意!”他大手一挥厢房中运行的三级结界就瞬间消失。 走出厢房,暖洋洋的太阳让秦逸倍感舒爽,包不同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神正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看着秦逸肌肤上流转的莹莹光泽,包不同自然瞧出,一夜的时间,秦逸有了极大的变化。 “突破了?”包不同不确定的问。 “侥幸、侥幸!”秦逸一脸微笑。 “恭喜,大少离铸就血魂又近了一步,若大少铸就血魂成功,老夫这残破之身,也就有了用武之地。”包不同大感畅快。 “咱们去东厢房探一探,唐老的眼疾还需要施上几针。” 两人一老一少,勾肩搭背很是不良,那玄蛇卫和妖奴早已去校场晨练,所以整个榭雨轩很安宁。 “咚......咚......”秦逸手指轻扣房门。 “请进!”厢房内响起凤姐欣喜的声音。 “凤姐向公子请安,公子万福!”凤姐乖巧的对秦逸做了个万福。 “凤姐不必如此,榭雨轩就是你的家,唐老是本少尊敬的长者,你也算本少的妹妹。” 秦逸扶起凤姐,神态温文有礼。他是在礼贤下士,收拢人心。当然他并不做作,都是出自于心。 “秦公子来啦,恕老夫不能起身相迎。”唐凌霄的声音很愉悦,虽然他的眼被朦着心却不瞎,秦逸给他的感觉就如发酵的老酒,香的很纯粹! “不知唐老住的还习惯。”秦逸上下打量,唐凌霄的脸色已隐隐有了红润的迹象:“好好调理、静心温养,有需要尽管让下人去办。” 古色古香的小木箱被打开,秦逸又说:“唐老忍着点待本少为你施上几针,疏通眼部的经络,要知道人体之中眼部经络甚为微妙,血液很容易阻塞。” 话音落下,金针准确无误落在穴位之上:“金针渡穴会瘙痒难耐,唐老切忌眨眼。” 秦逸再三叮咛手上的针却不慢,数个呼吸间,九根金针就悉数插入唐凌霄双眸四周。 一股炙热混合着瘙痒着,唐凌霄紧扣牙关半分也不曾动。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秦逸才为他祛除了金针。 取出一支笔,秦逸写下一个药方交给凤姐:“等会你去校场,让温二姐为你派遣几个玄蛇卫陪同你去药房抓药。” “回来之后,你让仆人三碗水煎为一碗水给唐老服下,如此调养一周之后,唐老的眼疾即可痊愈。” “其次,唐老这几年来气血亏损的厉害,用膳方面也要添加滋补的药材,但切忌不可大补,只能循序渐进。最好是每一餐都辅以药膳熬汤!” 留下药方,秦逸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与包不同出了秦府,妖一早已在府邸外等候。 唤出赤炎驹,秦逸一个漂亮的转身就跃上赤炎驹的马背,一行三人大摇大摆的向城西守备营赶去。 临近鬼狐西城门,把守城门的铁甲军,腰杆挺的笔直:“参见秦大人。” 铁甲军是萧丰的嫡系,自然知道秦逸出任城西扶政司一职。 “都起来。”秦逸稍微润了润喉,两世为人第一次当官,自然是要有一些官威:“好好把守城门,发现可疑之人,直接杀了。” “我等领命!”铁甲军纷纷大喝,身上露出精悍的杀伐之气。 城西守备营驻地距离鬼狐城西并不是很远,营地就在城西十里之外的一处开阔地。 三人快速奔行,仅花了一刻钟的功夫,就从城门到达守备营驻地。 “来者何人?守备营驻地门前,闲杂人等不准逗留。”一位士兵手按腰间佩刀,不善的眼神紧紧盯着三人。 “你眼瞎?本少是闲杂人等?本少堂堂城西抚政司是现在人等?”秦逸沉声眼中寒芒闪烁,这守卫驻地大门的士兵,一看就是故意发难。 “哼,城西抚政司好大的官呀。”另一位士兵发出一声冷哼:“被秦家驱逐的废物,也敢冒充抚政司,给爷睁大眼瞅清楚,驻地禁区也是你个瘪三敢乱闯的地方,识趣一点早早滚蛋,否则就要你血溅五步人头落地。” 秦逸眯着眼,他十分清楚,守备营一定出了变故,这守门的士兵一看就是杨家的嫡系。不然,以一个守门的士兵,那可能知道他被逐出秦家。 “杨家你的动作真够快呀,想染指城西守备营门儿都没有,老子今天要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打定了注意,秦逸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抖,发出一声刺耳的鞭响: “让你们守备营统领出来见我。” 一枚令牌出现在秦逸手中,令牌上面刻有四个大字:城西抚政。 “好大的狗胆,竟敢仿造抚政之令。” “来人,给我将泼皮拿下,如敢违抗杀无赦!” 士兵大吼,一队铁骑从营地冲出,将秦逸三人围了起来。 “竟敢对本官动刀兵,我看你们是找死。”秦逸马鞭再次一抖,脸上寒意腾腾的说:“妖一,给本少劈了他们。” 妖一动了,瞬间掠向发号施令的士兵,她素指探出凝为利爪,笔直的抓向士兵咽喉。 五道劲气透指而出,毫无疑问士兵若被一抓拍实,整个脖子就会顷刻间被扭断。 “竖子,你敢伤人?”驻地内响起一声暴喝,一道人影后发而先至,出现在士兵身前,轰出一掌与妖一硬撼了一记。 “嘭!” 两者相撞刮起一阵劲风,妖一向后退了几步,而来人则纹丝不动。 秦逸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他不是别人正是秦家的阁老,秦殇! “哟喂,真是好大的威风,敢阻拦小爷的去路。我当是谁,原来的秦长老。”秦逸怪异的笑了,而后眼神犀利的盯着秦殇:“不在秦家待着好好颐养天年,小爷看你是骨头老了想要寻死。” “秦逸,你已被逐出秦家,没资格称老夫为长老,识相点赶快离去,看在昔日你是秦家子弟的份上,本长老放你一条生路,若敢继续胡搅蛮缠,扰乱驻地军纪,休怪我翻脸无情!” “逐小爷出秦家,说的小爷好像很稀罕秦家身份一样。”秦逸嗤鼻,他知道秦殇这老狗是刻意在拖延时间。 隐约间,秦逸听见驻地内传出打斗的声音。 “快滚,家主念及骨肉之情,只是将你逐出家门,任由你自生自灭,却不曾想到你胆敢伪造抚政之令冒充抚政司,老夫心善权当没有看见,现在滚还来的及,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小爷命贱,求你老人家千万别抬贵手。”秦逸笑了,笑的非常璀璨,在他眼里这秦殇的脖子上已经悬了一把钢刀。 收起令牌,秦逸缓缓举起手掌:“我们进去,谁敢动一下,就给我全部杀了。” “我看你是找死!”秦殇大怒身形一展,对着秦逸的头,猛力轰出一拳。 他起了杀心,一拳之下运足了力道,半分都没有保留,体内奔行的武魂之力,更在拳头上形成实质性的拳罡。 他要杀秦逸,而且是在包不同的眼皮下,他也想试探,鬼狐城传闻的刺头究竟有几分本事。 劲气吞吐,吹的秦逸身上的锦袍猎猎作响,他却是动也未动。 “区区驭魂境大圆满也敢在老夫身前张牙舞爪,简直是不知死活。” 包不同也动了,看也没看秦殇轰出的拳头,而是抬起一脚慢腾腾的蹬了出去。 “砰!” 让人牙酸的闷响在秦殇脸上响起,他心惊胆战,那慢腾腾的一脚,到处都是破绽但偏偏就躲不开。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秦殇倒飞的身体,将驻地大门撞的四分五裂,瞬间就坍塌了。 “哼,都不需要小爷出手你就倒下了,不知道你是那里来的勇气拦路!” 一声冷哼,秦逸轻蔑的眼神落在秦殇身上:“下次要拦小爷,先掂量掂量斤两,丢脸事小,丢了命可没地方哭呐。” “你厚颜无耻!” 秦殇怨毒的目光落在秦逸身上,太气人了,秦逸那语气分明就在向众人宣泄:他秦殇是被一个废物一脚踹成了重伤。 “殇长老!” 一声甚为熟悉的女声从驻地内传出,秦逸知道杨莹莹那个老妖妇也来了。 三人向驻地闯去,那队铁骑只能缓缓后退,谁也不敢妄动。 进入驻地,秦逸的目光不由一寒。 此刻,驻地守备军泾渭分明的分为三股人马,其中一股人数约有千人的守备军正在看戏。 另外两股人马,其中一方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另一方人数则有数千。双方正在对持,已经发生过流血冲突,地上躺着十数具冰冷的尸体。 “南宫岳劝你们最好交出守备营统领和副统领的令牌,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一位精壮大汉,斜抗着一柄九环大刀,张狂的叫嚣着。 “杨牧,你痴心妄想,城主已有手书通传,抚政司秦逸秦大人将会亲自统帅守备营,你竟然抢夺就不怕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杀了你们三大世家的人又如何?难道萧丰会和我们开战?西城守备营本来就独立于鬼狐城,别以为你们捏着统领之位,我们杨家就不敢动你。”杨牧一眼望天,神态很是倨傲。 “今天这守备营大统领,我杨牧当仁不让!” “好一个当仁不让,你问过小爷的意见没有?”秦逸掌中的折扇轻轻拨开铁骑的长枪:“还不给本官滚开,难道你们今天想要造反?” “你们杀了三大世家的人,疯公子不会和你们世家开战。但今天小爷杀了你们,杨家就会和我开战吗?” “只要世家之间没有宣战,只要你们还穿着鬼狐城守备营的铁甲,你们就要记住,你们首先是鬼狐城的兵卒,其次才是世家的嫡系,以下范上就是死罪!” “甚至,本官可以调动鬼狐城其他守备军诛灭你们,就是杨豹也不能多说什么。” 秦逸踱着四方步,浑身的气势节节攀登。 “还好来的及时,若是守备营统领虎牌落在杨家手里,这城西守备营就会出现昔日杨家为鬼狐之主的那种状况。” “不但不能为自己所用,还如一把尖刀,插在软肋旁边。” 顺着秦逸的身影,杨牧看见秦家的长老正在大口咳血。 “真是个废物,若能阻止这小畜生进入驻地,今日的夺权就能成功。” 接着他假装不认识秦逸:“你又是谁?敢闯驻军禁地,敢打伤秦殇长老,论罪当诛!” “都愣着?还不给我杀。” “包老,还请杀鸡儆猴!”秦逸盯着杨牧,此人必须死! “新任城西守备营副统领——包不同在此谁敢放肆!” 包不同一声大吼,手掌轻轻在鸡颈一拍,整个人瞬间消失,再次出现他已在杨牧的头顶。 “贼子,敢以下犯上,死来!” 地面剧烈颤抖了,只见包不同一掌拍出,手掌击中杨牧天灵,直接将人拍入了地面。那飞溅的鲜血,让刚刚发起冲锋的士兵,全部停止了脚步。 “谁敢妄动,他就是下场。” 包不同一脚跺下,将嵌入地下的杨牧震了出来,然后抡起一脚,就将杨牧生生踢爆。 “秦逸你个小畜生,你敢纵人行凶。”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杨莹莹搀扶着秦殇跟了上来。 “老妖妇给小爷闭嘴!”秦逸寒声。 冰冷的目光停驻在杨莹莹身上,秦逸很想杀人,但杨莹莹是杨家家主的亲生女儿,名义上更是便宜老爹的妻子。 “目前不能杀,杀了无疑就是捅了马蜂窝,可能会引起世家大战。” 秦逸思忖着,再也没多看杨莹莹一眼,而是继续说:“军营重地是谁私放老妖妇进入驻地,该罚!” “小畜生你好大的官威!”杨莹莹咬牙切齿。盯着地上那一堆血肉她的心在滴血:杨牧可是杨家直系血脉,就这么被人一脚踢爆。 “参见抚政司大人!”三大世家的嫡系人马振臂高呼,以南宫岳为首的三人更是呼出一口长气,秦逸的出现真的太及时了。 况且有包不同这样的强者在场,危机也算是迎刃而解。 “诸位请起。”秦逸走到双方对持之地,犀利的眼神落在杨牧那一方人身上:“西城守备军什么时候有杨家的人了?本官怎么不清楚。” “回抚政司大人,有其他世家撤出人马,所以杨家才进来补了缺。”有人从杨家那个阵营走了出来,接下了秦逸的话茬。 “你是谁?本官让你说话了吗?”秦逸轻佻的挑着耳朵,上下打量来人。 来人是一位少年,年纪应该在十五、六岁,他身着一身铠甲,模样虽然稚嫩,但那双冷漠的眼神告诉秦逸:这个少年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我叫杨战,任西城守备军千夫长。” “你也是杨家人。有趣、真有趣,本官对你是谁不敢兴趣,既然你穿着守备军的铠甲,就给本官牢记,要么听从军令,要么滚蛋!” “守备营太小,容不下你们杨家的大佛。” “一个废物而已,也妄想统领守备营。”杨莹莹再次出声,特别是她看着少年的眼神,似乎对少年极为有自信。 “只要世家不大战,守备营的规矩我们杨家自然是遵从的,但让一个废人来统帅我们,我不服!”少年不卑不亢,对包不同的铁血手腕也不发咻。 “就如我姨娘所言,废物就是废物,如何能有资格统帅我们,你们服吗?”他豁的转身,问身后的士兵。 “不服、不服、不服!” “抚政司大人,你看他们都不服,所以我要向你挑战。”营造完气氛,少年毫不客气的对秦逸伸展出爪牙。 “你要想我挑战?”秦逸愕然,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听闻少年是一个千夫长,他正手痒呢。 千夫长最低也要是炼骨境才可以胜任,秦逸有一种见猎心喜的快感。 “怎么?知道你不敢答应,废人嘛你还是滚回城西做好抚政司,把守好西城之门那一分地才是你的职务。至于守备营,我会替你代劳。”杨战举止轻慢见秦逸没说话,以为秦逸被吓着了。 第0077章 一拳打死 第0077章一拳打死 “杨战你无耻。”南宫岳大喝,头发根根竖立。 “无耻吗?我追求一对一公平之战,何耻之有?”杨战轻蔑的撇了南宫岳一眼,才将目光停留下秦逸身上。 他一脸讥诮,稚嫩的脸出现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老练:“我们守备营即将上任的统领,难道不能对我这个小小的千夫长指点一二?” “统领大人若能指点我,我自然会服气。如果指点不了,我觉得他就该退位让贤!” “自古以来,能者上位,要我服一个废物,那是万万不可能呐,换言之若秦扶政处在我的位置,也和我是一个德性!” 轻轻举起一只手,杨战身后的士兵,纷纷发出大吼:“统领之位,能在居之,请统领退位让贤。” “听见了吗?这可不是我一人的意思。” 迎着杨战挑衅的目光,秦逸一脸的云淡风轻,对面整齐划一的声讨,本就是杨家事先安排好的手段,但他不惧! “无耻、阴谋,你明知扶政司大人是一个......”说到最后南宫岳声音越来越低,废物两个字委实不好说出口。 “废人对吗?”杨战带着一脸戏谑:“前任统领怕得罪人,可我不怕,秦逸本就是一个废人,试问一个废人如何能统帅我们?试问一个废人如何能保鬼狐城西之安宁?试问一个废人如何有这个资格让我等心服?” “因为不服,所以要战!” 一步踏出,杨战以居高临下的俯瞰之姿,盯着秦逸:“一个废物领兵,传出去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丑闻,世人还以为我鬼狐城无人。” “将不足以服众,则兵哗兵,看清楚了我杨战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可没有聚众夺权。” “一句话,是战!是滚!” “说完了?” 秦逸一声轻哼,轻摇折扇间,脸色冷峻异常:“就依你所言,本扶政司就亲手调教、调教你,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大人万万不可,末将愿代大人出战。”南宫岳身旁一位汉子,脚步一横就挡在秦逸身前:“杨战你要挑战秦扶政、秦统领,也要看看我慕容宇的铁拳答不答应。你一个小小的千夫长,那有这个资历!” “笑话,挑战也能替代?我有没有资历,岂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杨战狂妄的大笑,他指着秦逸:“废人就是废人,烂泥焉能上墙?” “战儿可以代表我整个杨家,慕容宇你区区一个慕容家的家臣,却没有质疑战儿的资格!”杨莹莹冷声道,看秦逸的眼神很不善。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慕容宇的肩头,秦逸笑道:“慕容校尉暂且退下,既然有人不知死活,本扶政还是能指点、指点他。” “你指点我?”杨战狂妄的大笑:“就凭你个废物也敢言指点我杨战!” “扶政司大人。”慕容宇一脸为难,在心里深处,他和杨战一样都认为秦逸是个废人,况且秦逸的废材之名,早已是如雷贯耳。 “退下!”秦逸寒声,勒令慕容宇退到一旁。 接着,秦逸才对杨战说:“本官能不能指点你稍后就会知道,怕就怕你不太经揍被本官一拳给打死。” 停顿了一下,他一声嗤笑:“打死你,只能算是个小事,但杨家那群疯狗如果向本官寻仇,认为我以势压人,本官虽然不怕,却也会觉得呱躁。” “少啰嗦,挑战不计生死,你若能打死我杨战,杨家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我倒是认为,你一个扶政司若被我打死,会有人居心叵测给我按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你若能打死本官,城西守备营是你的,城西扶政一职我秦逸也拱手相让。” 秦逸沉声回应,接着他话锋一转:“倒是你来告诉本官,本官一拳将你打死,你给我什么好处?” 见杨战不出声,他玩味的一笑:“总不能你既要打死本官,又要接替本官的官位,而本官打死你却半毛钱的好处都捞不到吧。” “年轻人做人不能白相相的呀,一毛不拔你凭什么?凭你长的俊俏能卖到窑子里去做喜倌人么?” 杨莹莹对杨战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切都可以做主。 “若秦扶政能一拳打死我,我杨家所有人马悉数退出城西守备营。”杨战很自信,得到杨莹莹的首肯,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赌注。 秦逸唰的一声收起了折扇,接着他双眼瞪的浑圆,仿佛是很吃惊,刚刚还自得的表情,即刻间就转为一片煞白。 半晌,他才艰难的憋出一句话:“好、好、本官就接受你的挑战。” “这小子又要坑人了。” 包不同嘴角忍不住一抽,怜悯的瞅了杨战一眼。然后他用手轻轻梳理着胡茬,强势的说:“扶政司大人何必为难自己,让老夫替你出战,他杨家若有异议,可以让杨豹来和我理论,要比拳头大,整个鬼狐城老夫还真就不怕谁!” “包不同好歹你也是一个老前辈,自降身份挑战一个小辈,让人不耻!”秦殇急眼了,他可是清楚包不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名声烂的一塌糊涂,真要是直接宰了杨战,他也只能干瞪眼! 听闻包不同的话,杨战也是吓了一跳,冷着脸拉开了与秦逸的距离。 “多些包老美意,本官选的路,就是跪着也是要走完的。”秦逸在心里暗暗为包不同的神补刀点了一赞。 “你们都欺负我是一个废人,但我一个废人也是有骨气的,不就是一战么,人死最多球朝天。” 秦逸很委屈,特别是他那表情,分明在说:他只是想吓唬杨战而已,根本就没有接受挑战的意思。 “骑虎难下呀!”南宫岳几人对视一眼,都瞧见彼此眼里的焦急,但秦逸已经应战,箭已上弦回不了头。 “杨战,你欺本官是一个废人,有种你站在原地不动,看本官能不能一拳将你打死。” 秦逸大吼,但他的大吼在众人眼里很苍白、很可笑,就如一个将死之人,看你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徒劳。 “如何不敢,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一拳,看你这个可怜虫会不会被我给震死。”杨战摆出架势,双腿一分就如苍松般扎根在地。 “来来来,我期待你一拳打死我。” “好,本官就打你一拳。”秦逸慢腾腾的走向杨战,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有人拿着钢刀逼迫着他上刑场一般。 很多人不忍纷纷转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打一个炼骨境初阶的强者,后者只需要气血震荡就能将人给震死。 秦逸摇摇摆摆的走着,表情很木然,给人的感觉他此刻就是一个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倒下。 终于秦逸出拳了,慢腾腾、软绵绵看起来毫无力气。 “哈哈,就凭你这样的拳头。”杨战大笑,看秦逸的目光很冷漠。 接着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如见了鬼一样。 他们清楚看见:秦逸的拳头在临近杨战胸膛不足一寸之处,猝然发力。 接着,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滔天血气从秦逸身上爆发,他就像是沉寂的凶兽在刹那间复苏。 “好旺盛的气血。”有人惊呼。 “搬血境初阶,不对搬血境初阶怎么可能有如此厚重的血气。”秦殇大急,他的身影刚刚动弹,就发觉一股气机将他锁定,包不同冰冷的语气也出现在他耳旁:“你敢动,我保证我不会生生活剐了你。” 冷漠的眼神,让秦殇打了一寒颤,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逸的铁拳,轰上了杨战的心口。 惊呼声、音爆声相互交杂,杨战刚刚还得意的表情被惊骇所取代,他只能隐约秦逸说:“寸劲,送你上路,来世不要装逼。” 接着他就飞了出来,体内断裂的骨响,是他听见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现场忽然变的寂静起来,所有人都很清楚,杨战彻底死了。 胸骨塌陷,肋骨纷纷断裂刺入肺部,嘴角洒落的鲜血,足以表明一条鲜活的生命在顷刻间凋零。 第0078章 本官要用他磨刀 “忒不经揍,说好的一拳,能不要这么实在?你能起来抗第二拳么?” 看着被一拳轰飞,还未落地就气绝身亡的杨战,众人相顾无言,人都被你打死了,还起来抗第二拳? “本官可是一个废人呐。”秦逸摇头很是欠揍。 “你是废人,那我们又该怎么办?”众人哑然而笑,无辜被埋汰。 “装逼是最大的原罪,死了也是活该,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可要为本官作证,是他再三要求,本官才勉为其难遂了他的心愿。” “战儿。”杨莹莹扑在杨战的尸身上,叫声端是撕心裂肺:“秦逸你好狠!” “狠吗?我看秦扶政倒是宅心仁厚,我们都看的清楚,是那杨战一再要求秦扶政打他一拳,实力不济死了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与南宫岳交谈的男子冷冷撇了杨莹莹一眼。 “萧云,你很好,我杨家记住你了。” “看清楚,别认错了人,他可是本官打死的。”秦逸一脸冷笑,如果有可以,他真想将杨莹莹的命也一并留下。 “包不同你无耻!”秦殇喝骂,他一脸铁青,刚刚如果不是包不同拦他,他很有可能救下杨战。 “无耻?你敢骂老夫无耻?”包不同瞪眼:“要不是看在你与秦扶政同流秦家血脉,就凭你敢辱骂老夫,我就敢宰了你。” 凌厉的气势从包不同身上发出,如万重山岳一样死死压在秦殇身上,秦殇脚下的青石板咔咔作响断裂了一大片。 “你收钱不办事,难道不无耻!鬼狐城的包三爷原来是一个无赖。”杨莹莹出声,呵责包不同。 “哈哈,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以金钱、美色收买老夫,让老夫出卖自己的徒弟,到底是谁无耻!”包不同周身劲气激荡,无匹的气势直接将秦殇压跪在地上。 “哗!” 一片嘈杂声,所有人都在议论。 “原来秦扶政是包三爷的高足,难怪他能凝聚气血。” “哼,收买师尊杀徒弟,这买卖真是第一次听说。” “杨家大小姐怎么算也是秦扶政的继母,竟然如此狠心,当真是一个毒妇。” 口诛声滚滚而起,所有人都在为秦逸鸣不平。 “杨家一向霸道,我看那秦家阁老也不是好鸟,搞不好杨战是他的血脉,不然他何以与杨家走如此之近,更不顾忌同族之情。”有人猜测,毫无顾忌的说出声来。 “哼,难怪包老不肯告知本官是何人收买于他,现在听来,本少真是心寒。” “好一个继母,叫你一声老妖妇都算是对你的抬举,本官怀疑在秦家对本官汤药下毒的仆人就是你的指使。”秦逸义愤填膺,在一旁大爆猛料,他的目的就是引发民愤。 “你个小畜生休要血口喷人。”杨莹莹发狂大吼,哪敢认下这个罪名,秦逸现在已经凝炼出血气,更以十三岁跨入搬血境,说是天才也不为过。若秦家知道他曾被毒害,一定会彻查,那时候就算他是杨家家主之女,秦家也会将他扫地出门。 “休要狡辩,若不是你迫害本官,让本官在秦家无立足之地,我又何需卖掉鬼狐城印刨你杨家祖坟。”秦逸继续发难,就算不能杀人,也要让杨莹莹和杨家的名声彻底变臭。 “小畜生你有何证据。大夫人为我秦家礼仪之典范,你休要挑拨离间。”秦殇忍住巨大威压,咬牙切齿的大吼。 “证据?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那仆人事后见没有得逞,而你们却杀人灭口,那抛尸的地点就在秦家废井,本官可是目击者。” “只是那时本少势未,在秦家人微言轻,所才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但海阔任鱼游,离开了秦家天地之大任我驰骋。” 秦逸接连爆料,说的大义凛然、傲骨嶙峋:“离开秦家,本官不但活着,还活的很滋润。” 接着他话锋一转,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怒斥道:“但没想你们如此丧心病狂,杀我贼心不死,风凌城距离鬼狐城数万里之遥,你们竟然开始收买我身旁之人。” “天可怜见,你们收买人却寻错了对象,你们又怎么会想到,废人早已凝血,更拜包三爷为师,时也、命也,活该我秦逸福大、命大、造化大。” “小子你血口喷人,那仆人根本就没埋在废井!”秦殇大急,心慌意乱之下说漏了嘴。 “喔!” 所有人露出恍然的表情,看着秦殇二人很是鄙夷。就是杨家阵营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蛇蝎心肠、狼狈为奸,说的就是你们!”秦逸冷笑,那废井本就是他为了煽情而刻意编造的,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 “说你是人头猪脑,都是对猪的侮辱。”笑吟吟的看着秦殇,那快意让秦逸十分爽快。 “殇老狗,身为秦家人却和毒妇加害嫡系血脉,其心可诛!” “身为秦家人,却捧杨家的大腿,难道说你们之间隐藏着小秘密?” “罢了、罢了,给本官听清楚,是秦家肮脏不堪,本官耻于你们为伍,不是你们驱逐了本官,是本官摒弃了你们。” “秦扶政如寒霜傲梅,我等钦佩。”南宫岳三人带头呐喊,他们已经读懂了秦逸的用意,今日来的杨家人,该杀的必须杀,不能杀的就让他们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至少要让他们没脸面出现在城西守备营。 秦逸颔首,他要的就是这效果:数百人的呐喊声,凝聚的心声,宛若口诛笔伐,谁也掩盖不了,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鬼狐城,道义所在谁敢争锋? 摇了摇手,秦逸让所有人停止了呐喊,他冷漠眼神就留在秦殇身上:那悬着的钢刀是该落下了! 他并没有打算杀人,现在杀了秦殇太便宜他了,但就这么让他离开守备营,那也是万万不能,他秦逸大义,但也是个小人,一个小人焉能不先收点利息? “既然你们杀我之心不死,索性本官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老妖妇念你是一个女人,本官不与你计较。” “但殇老狗,我却要和他好好算上一算。” “小畜生你想怎么样?”秦殇一脸讥讽:“难道你敢一拳打死我?就算本长老有许些过失,也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 “包老,本官要用他磨刀。”冷冷扫了秦殇一眼,秦逸直接将他无视。 “好说,他也就是一块磨刀石的料。”包不同微微一笑,突然出手双指封住秦殇几处大穴。 秦殇身上的气息开始减弱,从驭魂境巅峰跌落到铸魂境巅峰,很快境界就跌落到炼骨境大圆满。 包不同目光毒辣,刚刚秦逸打死杨战那一拳,蕴藏的力道瞬间爆炸,足以和炼骨境匹敌。 第0079章 分筋错骨——缠龙手 “殇老狗,找你算账!”一声轻叱,秦逸如下山猛虎般双足猛力在地面一踏,一掌就朝秦殇心口拍去。 “咔!” 一声巨响,所有人不由咋舌,只见秦逸双腿一蹬,他脚下的青石板就如蛛网般寸寸断裂。 “小畜生,刚刚扮猪吃虎,老夫也要让你拿命来填。”秦殇大吼,迎着秦逸拍来的手掌抬手就轰出一拳。 “砰!”掌拳相交,发出厚实的闷响。两人同时后退卸力,谁也没有讨到谁的便宜。 感觉到秦逸手掌的巨力,秦殇暗感心惊,秦逸战力太惊人,杨战的死太憋屈。 “杀!” 秦殇发狂,快速跟进,他深信曾跃身驭魂境,眼界比秦逸高出太多,力量不相伯仲,就以技巧来碾压。 他拳势陡然一变,依旧很刚猛,但却多了几分阴柔。 然而,他是失算了,不论他出拳多么刁钻,秦逸的铁掌总会将他的拳势封死。 并且,秦逸一路猛进,掌力霸道无匹,直接与他硬拼。 “刚猛不足、阴柔少变,你的年纪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一声讥诮,秦逸猛的拍出一掌,将秦殇逼开,然后凌空一跃窜出数米远,右脚旋转之际如一根铁鞭劈下。 铁鞭势不可挡,劲风吹在人脸上刮的生疼。 “来的好!” 秦殇发狂而吼,他脸皮上有些挂不住了,竟被一个后辈指点,而这个后辈是他一直瞧不起的废人。 “沧浪拳——百影杀。” 看着如鞭劈来的利腿,秦殇收拳而立,他沉肩坠肘、含腰拔背,蓄力之后双拳同时轰了出去。 刹那间,漫天都是拳影,虽然未达百拳之多,但少说也有几十道拳影。 “花哨!”秦逸点评,双眸中隐隐透着狡黠:“殇老狗,你战斗意识,真够差劲。” “什么?”秦殇心中发寒。 他未曾想到,秦逸竟然可以再次变幻攻势,那急速下坠的身体,双足轻轻在空中一荡,身体就猛然向上拔高一截。 “双拳生幻影,拳罡虽如叠浪,也不过只有两拳罢了,你当真以为本少是一个傻么。” “被看穿了?”秦殇心神剧震,想要收拳,根本就力不从心。 话音落下,秦逸拔高的身体再次下坠,这一次他使出千斤坠的身法,双腿笔直的踩向拳影之中。 “轰。” 两人拳脚相撞,就如两头古兽撞在了一起,秦殇脚下的是青石板更是接连炸响,卷起的烟尘滚滚而起。 “给本官跪下。” 一声冷喝,秦逸双足发力死死压在秦殇双臂之上。 “嚯。” 秦殇全身青筋凸起,双臂死死护住前胸。他不甘,很不明白,秦逸是如何看出拳影虚实,并一击切中他的空门,迫使他双拳回防。 “神龙摆尾!” 秦逸掌控了战斗节奏,双足一弹,跃在空中,身体急速回旋间,撩起一脚再次竖劈,直击秦殇天灵。 仓促间,秦殇只能被迫将双臂从胸前移开,以双掌托天之势,架住秦逸竖劈的一脚。 “本官说了要你跪下,你个老狗就休想站着。” 秦逸压住秦殇双臂,陡然发力下压。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秦殇直接被压跪在地面,膝下巨大的力道让地面猛颤,砸出一个大坑。 “秦扶政威武!”南宫岳振臂一呼。 “秦扶政威武!”身后士兵纷纷响应。 “秦扶政威武!”酣畅的战斗,让看戏的阵营也开始骚动,不少士兵被战斗牵引心神,纷纷呼出声来。 “殇老狗,你以为多活了点岁月,就可以靠淫-侵多年的战技碾压本官,是谁给了你自信?”腿轻轻一抖,秦逸一脚扫中秦殇胸口将他踢飞。 “既然你有这个信念,本官就成全你,本官要让你输的彻底,让你永远活在本官的阴霾之下,本官要让你一想起我这个人,心就会颤抖。” “一脚踢死你太便宜,所以本官留了几分力气。” 脚步一抬,秦逸就射了出去,抡起手掌就朝秦殇印去。 “小畜生你欺人太甚!” 秦殇恼怒,才刚刚调整好身体,秦逸的攻伐又一次袭来。 哼,秦逸懒得多言,手掌拍击,一次比一次快。 “咦!”有人惊叹,脸露狐疑之色。 “南宫校尉你看出来了?”包不同一脸笑意。 “看出来了,秦扶政似乎翻来覆去都使用的同一招。” “我也有此感,扶政大人似乎在用秦殇老狗练手。”慕容宇说道。 “一掌就毙掉,就不能称为磨刀,秦扶政身法太诡异了,让人眼晕。”萧云一脸嘘唏,他虽然能扑着到秦逸的身影,但那漂浮不定的身形变化,已让他折服。 众人的声音很大,落在秦殇的耳里,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竭力反击,使出浑身解数,拳罡一次比一次猛烈。 拳脚相击声宛如战鼓雷动,秦逸就如暴怒的古兽,每一掌都十分凌厉,都十分霸道且充满未知的诡变。 分明是同一掌,但下一掌劈出,却比上一掌多上一分浑厚。 秦殇肝胆欲裂,他很骇然,秦逸的掌法翻来覆去都是那一掌,但他就是琢磨不同,甚至他发现即使同一角度劈来的一掌,他招架起来也倍感吃力。 最开始那一掌只能说是熟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承认,同一掌印来,却给他淫—侵数十载的感觉。 “好可怕的天赋,不但战斗意识强悍,悟性更是惊人。”有眼力的人内心都大受震动,他们很同情秦殇,招惹谁不好,竟然招惹到一个十足的怪胎。 甚至有人掂量,用己身与秦殇比较,发现就算是自己上也是同一个下场,秦逸那种狂野的碾压是一种无敌之姿。 “碾压同阶,越级而战,少有人敢与之比肩。”不觉间他们彼此对望,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飞龙在天!” 秦逸放声狂啸,掌法磨砺多时,该校验成果了。 他脚尖一点,如飞龙翱翔,一掌拍出宛如龙爪凌空拍下。 “昂” 一声龙吟,那是秦逸体内磅礴的血气在咆哮。 “我的天血气滚滚雷鸣,这是人吗?分明是大凶在复苏。”有人惊呼,惊骇莫名! “咔嚓!” 掌风破空之声,宛如闪电将大地撕裂。 “砰。”闷响再次爆炸,秦殇就如断线的风筝被凌空探出的铁掌击飞。 铁掌击溃了他拳头,猛力印上了他的前胸。 骨裂声响起,秦殇大口咳血,被击飞的身体勉强在空中一转,摇摇晃晃的站在地上。 “小畜生,老夫和你拼了!”秦殇发狂,他开始搏命了。 “吼!” 一声嘶哑的吼叫从他身后发出,土黄的武魂之光从他身后冉冉升起。 一位数丈高的岩石巨人沐浴光晕而生,虽只维持了片刻,那巨人投影就化为朦胧气雾,但所有人都大受震动。 “中品武魂——岩石领主!”不少人呼吸变的急促,显然秦殇的武魂不一般。 “废人就是废人,没有武魂灵根就算你惊艳绝代,也不是一个笑谈,你要磨刀就不怕反被刀石所伤?”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为何拥有武魂被称之为天武者,让你明白什么叫差距。” “秦扶政处境堪忧。”有人认同秦殇所言,虽秦逸勇猛异常,但大势不可逆。 “对,拥有武魂,即便不是铸魂境,武魂不能凝聚,但依然会受到武魂加成,拥有一些武魂的特性。” “岩石领主,皮躁肉厚,很难攻破!”很多人都开始议论,为秦逸惋惜,“刚刚应该趁势追究,不给秦殇踹息之机或许就能诛敌,现在能自保就不错了。” 秦逸不为所动,反而兴致勃勃的盯着秦殇:“要在最强中将你击败,才能彻底粉碎你的信念。” “小畜生你好狂!”秦殇大恨,他没想到秦逸根本就不在乎,言下之意,是给他机会做准备。 “战!”秦逸的回应很霸道,只有一个字。 他动了,身形如长虹贯空,瞬间出现在秦殇身旁,轮起手掌就拍了出去。 凌波微步缥缈无踪,降龙十八掌刚猛诡变,他的战血已开始沸腾起来。 “嚯。” 秦殇不敢大意,全身散发土黄的光芒,他的肌肤开始变化,竟变为如大地一般的土黄。 他的武魂特效豁然就是肌肤石质化,不但防御有振幅,就是他的力量也增长一截。 他变被动为主动,再次与秦逸硬撼。 “砰!” 相撞尤为猛烈,两人都没有留手,仅仅是吹起的劲风隔着数米远也刮的人肌肤生疼。 “杀!” 秦逸的猎袍被吹的唰唰作响,他冷静出手,掌力凶猛而快捷。 “昂。”每一掌出击,所有人都听见震天龙吟。 出乎所人有预料,一次交手,秦逸就再次将秦殇压制,那土黄的肌肤不堪负荷竟隐隐出现裂纹。 “哼,殇老狗这就是你的自傲?不外如此!” “恨那!”秦殇不甘,他分明感受到秦逸力量也增涨了一截,甚至他瞧见秦逸的肌肤隐隐有金光流转。 但,他并不确定,他的恨只是单纯认为,秦逸再次上演扮猪吃虎的把戏。 两人激烈对决,那淡淡的金光被烟尘遮蔽,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只有包不同双目精芒闪烁,他看的极为清楚,秦逸的肌肤如同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粉。 “殇老狗,戏曲该落下帷幕,本官今日不杀你,我要你苟且的活着。” 秦逸速度又一次飙升,凌波微步更运行到极致。 “昔日,你与老妖妇企图杀我,今日我要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一声狞笑,秦逸贴身突进,曲掌为爪直接拿捏住秦殇手臂关节。惨叫声响起,清脆的骨响让所有人发寒,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秦殇的手臂竟被折为诡异的弧度。 接着,秦逸行黏字诀,紧紧将秦殇缠拿,每一次搭手秦殇就会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哼。 不消片刻,秦殇全身十八处关节尽皆被制,每一处关节都被秦逸以缠龙手特殊手法所敲击。 “残忍!”虽没见血,但秦逸冷酷的手腕,让所有人胆寒,那秦殇现在就是昏迷都做不到,那惨嚎声更让人头皮发炸。 第0080章 怒目金刚 “秦扶政,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留手。”看戏的阵营里,一位为首的千夫长,看着秦殇凄惨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他曾是一位和尚,脑袋上的戒律香疤说明了一切。 “你让本官留手,那你作为出家人又如何沉沦于红尘?难道你不该辞去世家供奉之位,长伴古佛青灯么?”秦逸讽刺,这中立的世家分明是想当了娼妓还要立牌坊,想对杨家卖一个好。 “红尘炼心游戏人间,算不上沉沦苦海,古佛常驻吾心。” “笑和尚,少在一旁惺惺作态,谁不知你是犯了戒律被逐出寺庙,我来问一问你,你双手沾染的鲜血难道少了?”南宫岳嗔怒,用手轻轻扇着鼻尖:“和尚放屁,简直是臭不可闻。” “南宫校尉的比喻真是恰到好处,听闻一个和尚前些日子还纳了一房小妾,那古刹青灯说不准早已化为肚腩肥肉。”萧云斜睨笑和尚,某人所指心照不宣。 “罗汉也要降魔,红粉本是枯骨,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对两人的嘲讽笑和尚不怒不嗔,反而宝相庄严的喧了一声佛号。 “好一个罗汉也要降魔,那今日本官就是那怒目金刚,殇老狗深陷苦海,本官正在渡他。” 冷芒在秦逸眼中炸起,他像是捏小鸡似的,将秦殇提了起来,冷漠的眼神更缓缓从笑和尚身上扫过。 “或许你们有人会觉得本官残忍。但本官要告诉你们,对待敌人就不能仁慈,仁慈就是犯罪!” 说完,他手一扬就将秦殇对着杨莹莹扔了过去:“不是么,至少他还活着。本官助他放下屠刀,就是拯救世人以免遭他毒手。” “小僧代秦施主多些扶政大人不杀之恩。”笑和尚小心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刚刚秦逸那一眼,分明是对他生出了杀心。 哼,冷笑一声,秦逸的目光才落在杨莹莹身上:“带着你们杨家的死人和残废赶紧给本官滚蛋,你们杨家的人一个也不能留在这里,否则本官就要继续降魔。” “你!”杨莹莹抬头,愤怒已经让她双目泛红。 “请称呼小爷为秦扶政,如果你觉得在炼骨境能匹敌殇老狗,本官也可同你一战。”两世为人,秦逸第一次对你一个女人有如此深的仇恨。 “我们走。”杨莹莹咬着牙,吩咐他人背起杨战的尸体。 “我是你们就不会碰他,哎......人老了,骨头比较脆弱,本官怕你们人没有扶回去,半路就要为他送终。” “本官心善,南宫校尉让人给他们一副担架,将这妄图加害本官的魔障抬回杨家。” 很快就有士兵抬来了担架,杨莹莹带着杨家五百亲卫狼狈的离开了守备营。 “不服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在你们告诉本官,服还是不服!”秦逸的目光落在几位百夫长身上,他们所在世家无一例外都是秦逸的敌人。 “我等服气。”几人不加思索就作出了回答。 “声音大小,本官没听清楚,服还是不服!” “换言之,本少对你们的回答不满意,单凭一个服字,不够、远远不够!” “秦扶政,天纵神武,我等心服口服!”几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读懂秦逸的心意,卖力的吼了起来。 “秦扶政,天纵神武,我等钦佩。”有人带头,立马就有人意会。 “秦扶政,才德双全,我等以秦扶政马首是瞻。” “我等以秦扶政马首是瞻!”几人大吼,身后士兵纷纷响应。 “好、不错,还算会做人,虽然本官也知道你们并不是真的服气,但这不重要。”秦逸不在乎的说道,眼神缓缓从他们身上扫过,将他们样子深深刻入脑海。 接着,他轻轻踱步,走到看戏的那个方阵前列。 “你们都很不错。” 看着秦逸的怪笑,为首的三位千夫长目光均是一凛,他们感觉风暴就要降临。 然而,他们失算了,秦逸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就将目光落在地上十数具冰冷的尸体上。 “南宫校尉统计一下阵亡的兄弟,他们的家人必须安顿好,他们的葬礼务必要风风光光。至少本官要他们的亲人,此生衣食无忧!” “遵命,属下立刻去办。” “杨家派来的两个千夫长都死了,兵无将不行,妖一从现在起你就是副统领,慕容宇、萧云卸去副统领之职暂代千夫长一职。” “三家嫡系人马划归给你们二人,你们二人务必协同妖副统领掌控好相关事务。” 他的目光落在十数位百夫长身上,继续说:“如果有谁带头滋事,直接给本官杀了。” “属下领命!”三人宛如豺狼,盯着那些百夫长就像是遇见爱不释手的玩具。 “南宫岳曾为统领,既然本官替代了他,那就在增设一个千夫长,不知诸位意下如何?杨家才空出五百个名额,本官还少五百个。” 秦逸转头笑吟吟的望着笑和尚三人。 “我们愿意均出五百个名额,为大统领解忧。”三人不加犹豫的就做了决断,他们之前都收到密令,不管秦逸有任何要求,只要不是将他们全部赶出守备营都可以应承下来。 “统领大人是否需要禀告城主派遣一千铁甲军前来。”南宫岳问道。 “不,本统领要亲自招兵。”秦逸的目光望向城西,一千的亲卫必须由自己组建且掌控在手。 “包老,你老人家也不闲着,笑和尚他们从此刻起就是你的下属,你可要好好操练、操练他们。” “老夫定不会让统领大人失望。”包不同一声奸笑,目光肆意在三人身上游走。 笑和尚三人不觉夹紧了屁腚,在包不同侵虐性的目光下,都感觉自己就如被恶汉扒光了衣物的娇娘。 “小和尚,你以身渡红尘,老夫可是佩服的很那。” “三爷谬赞!”笑和尚讪笑,双腿就如打了疝气,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他有些后悔,那会就不该趟浑水,更不该接私活,收杨家钱财。 “末将、周林拜见副统领。” “末将、谢云龙拜见副统领。” 当包不同目光游走,另外两位千夫长立刻单膝跪了下去。 “都是听话的孩子呀,以后可不要在犯糊涂。否则你们的位置就该由他人来接替了,老夫可是一个喜旧厌新的人。”包不同欣赏着手指,但杀意却瞬间释放又快速消失。 “谨遵副统领教诲!”三人齐吼,包不同释放杀意的瞬间,他们都仿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第0081章 造势 “好了风波算是平息,笑和尚你们均出的五百人,务必尽快退出守备营。”秦逸冷静的发号施令。 “末将遵令。”三人开始调动人马,不消片刻,就有五百士兵卸掉守备营制式铠甲,穿上所属世家的甲胄纷纷离营。 “守备营日常训练照旧,南宫岳拥有监督权限,若有人敢背着本扶政耍手段,杀无赦!” 再次下达了指令后,秦逸翻身上马,在包不同和妖一的陪同赶回鬼狐城。 城西扶政司官邸建造在城西较为富庶的区域,当秦逸步入官邸,少倾之后,就写出了第一张告示。 “来人。” “参见秦扶政。”一名士兵恭敬在跪在地上,他眼珠快速转动,显然对这位新上任的扶政司很好奇。 “将这张告示,以最快的速度贴在鬼狐城四门的告示栏。” “属下立刻去办。”接过告示士兵躬身后退,很快四位铁骑就从扶政司官邸出发。 鬼狐城今日格外热闹,不......应该说是躁动。 躁动的原因就是鬼狐四门刚刚贴上了四张新的告示。告示才刚刚贴上,四个城门就被拥挤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是不是真的呀,可不要诓我们平头老百姓。”有人惊呼,使劲揉着眼,生怕是因为眼花而看错了。 “城西扶政司——秦逸秦大人亲手所书,当然不会有假。”士兵冰冷的回答。 “真羡慕城西那些泥腿子。”也有人感概。 告示很醒目,罗列了数条内容,每一条都引人惊叹。 “身在其位,身谋其政,本扶政司上禀天威之浩荡,下禀民生之疾苦。”有人朗朗诵读告示内容。 “本扶政司念城西民生疾苦,特作出以下改革措施。” “其一:免除城西苛捐杂税,凡穷苦者,家庭收入微薄不足以糊口者,皆能到城西财政每月领取碎银三两作为补助。” “其二:念城西居民孤寡老弱甚多,本扶政司将出资修建敬老院、少幼福利院,使老有所依、幼有所靠。” “其三:顾城西贫民窟,居住条件简陋无比,本扶政司将出资大兴土木修建新房,使流浪者有温馨的家。” “其四:本扶政司将广开善堂,特招全城杏林医者举行义诊,请所有医者务必到城西扶政官邸报备,若有人懈怠必将严惩。” “其五:本扶政司将广派钱粮,穷苦者五日之内可到秦府之外,领取大米一袋、肉食三斤、铜钱十贯,只要是鬼狐城居民皆可领取,若有人冒充穷苦者,一经发现杀无赦!” “秦扶政真乃大善人。”围堵的人群已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称赞秦逸。 告示上的内容就如一阵风,吹遍了鬼狐城的大街小巷。 此刻,杨家府邸一片死寂。 府邸大厅,杨战冰冷的尸体以敛入棺木,而秦殇几乎被包裹为一个粽子。 此外,一位白发老人,一言不发的盯着棺木,他很沉静宛如一滩死水。 “啪。” 杨豹一掌劈碎了身旁的木桌,怒道:“秦逸那个小畜生,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杀我侄儿,卖我鬼狐城,此仇罄竹难书!” “还有那个滚刀肉包不同,我要他血债血偿!”杨莹莹身披丧服,仇恨让她的脸都扭曲了。 “没想到秦逸那厮,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不但凝血而且战力不俗。”杨怀仁浑身肥肉剧颤,想起曾讹诈秦逸,那酸爽是对他赤——裸——裸的打脸。 说是敲诈,还不如说是别人佯装的施舍。 “我们的人被逼出守备营,其他世家的人虽然犹在,却是群龙无首,唐老先生不知你有何良策。” “秦逸不足为虑,关键是那个刺头,如不拔出我们寝食难安。”唐玉堂沉声,昔日被秦逸以粪作比喻,他恨意难消。 “只要能除去那个刺头,想秦逸死很简单,那个老匹夫究竟是什么修为?”唐玉堂的目光落在秦殇那人形肉粽上。 叹了叹气,唐玉堂的目光从人形肉粽上移开,那秦殇只能算是勉强吊着一口气,那里能说的出话来。 “很强!我杨家初入鬼狐,那老匹夫就已是鬼狐城地道的地头蛇,他以一己之力垄断了鬼狐城所有的消息来源,可以说鬼狐城中就没什么事能瞒过他的耳目。” “昔日,我父亲曾与他交手,断言包不同最低为融魂境强者,可能还会更高。” 杨豹的父亲就是杨家前任家主。 “能不能请老家主出手?”唐玉堂问道。 “不能,家父正在勘破玄关,冲击神通境。家中其他老祖,都在为他护法。”杨豹很无奈,他的大哥只是融魂境初阶,也不是包不同的对手。 “无顶尖战力牵制包不同,不然一个秦逸何足为虑。” “如果其他几个世家家主都亲身前来,或许能与之一战。”唐玉堂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已想到了注意。 “何须如此麻烦,战儿的血仇岂能假手他人。”白发老者出声,双手摆动间,将棺木盖住。 “我作为杨家支脉,今日战儿约战被小人暗算,以至于打乱我杨家部署,这个过失我当亲手弥补!” “二叔!” “休要多言,我即刻休书一封,让杨昆下山亲手为他弟弟报仇,并将守备营控制权夺回来。”老者大手一挥,打断了杨豹的话。 “如此就劳烦二叔了,昆儿为我杨家天纵英才,诛杀秦逸那个小畜生搓搓有余。”杨豹悲切的目光中隐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禀告二爷有训鹰传讯。”一位护卫在大厅外求见,他手里捧着一只鹰,鹰透体如雪,只有鸽子大小。 取出训鹰带回的密信,杨豹看完手指一弹,密信就被震为齑粉。 “守备营传回消息,秦逸那个小畜生要招兵,让我们早做准备。” “招兵?”唐玉堂眼睛一亮:“既然他要作死,我们不成全他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 “报,有探子来报,秦逸刚刚颁布了告示。”又一位护卫出现在大厅之外,告示上的内容原封不动的手抄了下来。 “拿过来,让本善人看看那小畜生憋的什么屁。” 接过护卫手里手抄的告示,杨怀仁脸上的肥肉滚滚而动。 “好个秦逸,竟然知道收拢民心为自己造势。” 几人都看了内容,大厅陷入短暂的沉寂。 “杀了那个畜生,城西就会被我们杨家掌控,造势也好,收拢人心也罢,不过是为我们作嫁衣罢了。”老人轻笑,根本就不在乎。 “不,城西不是我们所求,我们杨家必须将整个鬼狐城都拿回来。” “我已用祭坛对家主传讯,家主明确表示,他会在巨阙城仲裁者盟会进行申诉,他们萧家就等着吃不完兜着走吧。” 杨豹发狠,掌中茶杯被他寸寸捏断:“绝不能让秦逸那个小畜生过的太舒坦,他要做善人,那有那么容易。” “对,绝不能让他称心如意,等会我就和老师亲自去送请柬,让鬼狐城其他世家的掌舵人来我们杨家一叙。” 第0082章 三针定脉、第一神医 第0082章三针定脉、第一神医 城西扶政司官邸,一位又一位杏林医者争相恐后的赶来报备,义诊惠及全城谁也不敢懈怠。 何况,秦逸有言在先,虽为义诊但酬金由他一力承担。 在秦逸颁布政令告示之后,鬼狐城就如战斗机器开启了运作,不但储备粮仓被搬空,而那些经营米铺、肉铺的商店,都在同一时间接到了订单。 当然,也有居心拨测之人趁击哄抬物价,想要在新上任的扶政司身上大捞一笔,但在铁骑亮出刀兵之后,非但没有发上横财,店铺的存货反而被秦逸大义凛然的买走。 “是买,不是抢。”按照秦逸的指示,那些不良商贩,都以一文钱卖光了店铺的家当。 城西守备营,秦逸端坐在统领军帐之中。他、包不同、妖一三人正在协商要事。 “妖一,你是如何发现笑和尚私通杨家。” “回禀主人,今日笑和尚出言为秦殇说情,所以妖一猜出他必有异心。” “我和慕容宇二人闲聊,听闻此人虽心狠手辣,但却是一个十足的欺软怕硬之徒,试问这样的人如何敢在主人立威时跳出来做一个出头鸟。” “不错,分析的恰到好处。”秦逸点头,示意妖一继续下说。 “杨家处心积虑才在守备营插下人手,却被主人连根拔除,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 “重来,谈何容易?夺权之争刚刚落下帷幕,他们的人肯定会被我们监控,会被我们孤立,想要偷龙转凤暗地里调换人手只会给我们借机削弱他们势力的机会。” “因此,他们不会也不敢冒险,我是他们在最近就会选择偃旗息鼓等待机会。但主人放言要招募新兵,这就为他们提供了机会,作为内应肯定会采取行动。” “我猜,笑和尚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出去,稍晚就会失去价值,他就不能从杨家捞取到好处。” “所以,我就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并在信鹰飞出守备营之后,将信鹰拦截了下来,看完密信后又给放了出去。” “心思很缜密,能从只言片语中分析出有价值的线索,本扶政开始喜欢上你了。”秦逸对妖一大嘉赞赏,他越来越好奇妖一的真实身份,当然他不会强迫,这会违背他以理服人的初衷。 “包老,那和尚在你眼皮儿底下耍手段,你竟然没有发现。”话锋一转,秦逸的目光落在包不同身上,眼神有些鄙视。 “放屁,老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的小伎俩焉能瞒过我?只是我看有妖一坐镇就懒得在管。”包不同气呼呼瞪了秦逸一眼,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妖一:“以妖一的手段,只要她愿意,整个守备营都会在她监控之下,老夫大可喝喝小酒,陶冶、陶冶情操。” “说吧小逸子,你打算作何处理,我们可没有打草惊蛇。” “说了,别叫我小逸子,本扶政又不是皇品世家圈养的小太监。”秦逸很不爽,包不同分明是那他开涮。 “怎么处理?你难道不是和我一个心思,都想看看妖一打算如何做么?” “回禀主人,笑和尚此时不能杀,他是一柄双人剑,用好了可以为我们替杨家挖一个大大的坑。” “将计就计,管杀不管埋,对待敌人就该如此。” 秦逸轻快的打了一个响指,目光炯炯的盯着妖一。 “本扶政最是欣赏人才,从此刻起你虽是奴隶之身,但不必再称我为主人,妖一将不再是你的代号。” “多谢主人恩赐,但妖一就是妖一。希望主人能够成全。”妖一很倔强,她的身份零星半点也不愿透露。 “既然你坚持,本扶政就不再强求。”轻轻一叹,秦逸知道妖一的忠心被上了一道枷锁,那道枷锁可以称之为防范,很矛盾却也在情理之中。 望了望天色,秦逸对妖一下了一道指令。 “吩咐下去,让南宫岳等人给本扶政将那十多位百夫长给我盯好了,稍有异动绝不能姑息养奸,一个字杀。” “你就坐镇守备营,防患突发事件。” 妖一恭敬的退出了帐篷,而秦逸和包不同小酌了片刻,就离开了营地。 趁着月色秦逸回到府邸,只有在榭雨轩他才能静心修炼。 他现在迫切提升实力,深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否则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手一挥舞,造化丹炉就出现在厢房之内,他纵身一跃就跳入了丹鼎之中。 哐当一声,丹炉鼎盖自动闭合,炙热的一阳火再次扑腾起来,将他再次吞噬。 他以小强金身决呼吸吐呐,以一阳真火淬炼体魄,什么时候在一阳火的灼烧下,他的皮膜、血肉丝毫不会受损,体魄才算初具完美,才能以三阳真火来淬体。 只有体魄越强悍,小强金身战体在战斗中的增幅才会越强。 秦逸的皮膜、血肉在一阳火的灼烧下开始渐渐龟裂,就如瓷瓶被打破,出现了轴裂的美感。 血气滚滚、生生不息,那些裂开的肌肤、血肉还未被烧焦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着。 秦逸能清楚感知,体内的血气在增涨,肌肤、血肉被灼烧的痛感也在减弱。 他更能知道,若是凝聚金身战体,一阳火根本就不能撼动金身分毫,勉强能够挠痒。 “不愧是最强炼体金身决,不但能自动运行,在火焰的灼烧中还能提纯血气,主动转动法门,凝聚血气的速度比被动运转至少要快一倍。” 跳出丹炉,秦逸欣喜不已,一阳火已经不能对他的血肉造成伤害。 稍一舒展筋骨,身体就发出宛如炒豆子般的爆响,那滚滚的血气比之前更加粗壮和凝炼。 走出厢房,秦逸和包不同一同吃了些早点,就风-骚的走出了府邸。 此刻,天才刚刚泛起亮色,但府邸之外已经排出了一条长龙。虽然声音很嘈杂,但却有条不紊。 “秦扶政出来了。”居民高呼,脸上洋溢着热情。 “大家请安静,请按照顺序领取大米、铜钱、肉食,本扶政保证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现在开始发放,所有儿郎们都给听好了,若有人捣乱,你们酌情处理,可杀也可驱逐剥夺资格。” “是扶政大人。”铁甲士兵纷纷大吼,看秦逸的目光都很敬佩。 “请大家自觉维护次序,秦扶政大人为我们操劳,我们就不要为大人添乱。更不能寒了大人的心。”第一个领取完东西的居民,主动呐喊呼吁众人不要让秦逸寒心。 “出发,去城西!” 一声令下,一队铁甲为秦逸开道,他和包不同跨上古兽坐骑,快速朝城西赶去,那里才是他的战场。 城西中心区域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此刻早已是水泄不通。 远远地,秦逸就嗅到药材的味道,临近广场他勒令所有铁骑下马,就是他和包不同都不例外。 广场之上人头攒动,排出十数条长龙,那些杏林医者围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圆圈之内药材堆积如山,但并不混乱,所有的药材在一夜之间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 外围,医者诊脉望闻问切开药方。内部学徒负责抓药,甚至依据病例,还特别开辟出一块区域,有心细的少女在煎熬药草,待患者服下汤药观察症状。 “秦扶政来了。”患者纷纷让道,都是一脸的感激之色。 “辛苦你们了,但医者就该有仁心、施仁术。” “不辛苦,秦扶政才是我辈医者典范,胸襟我们自叹不如。”一位老医者很拘谨,因为秦逸就站在他身旁。 他此刻,正在为一名患者诊脉,渐渐的他全神贯注起来,初见秦逸时的拘谨荡然无存。 秦逸没有出声,他也在打量患者。 患者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很朴素,此刻正在剧烈咳嗽。 咳出的浓痰甚至带着点点血迹。一位男子满脸焦急,几次都想出声却怕惊扰了老医者的诊断。 良久,老医者轻轻摇了摇头,委婉的对男子说:“劳累过度,淤积成疾,拖的时间太长,近日又受了邪气入体,怕是很难根治。” 拿起笔,老医者写下一剂药方,继续说:“我只能暂缓她的痛楚,好好调理或许还能活上一年半载。” 看着老医者开的药方,秦逸缓缓点了点头,里面的药材很常见、也很普通,但搭配在一起,产生的药效却很实用。 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医官想想办法,孩子还小不能就没了母亲呀,我愿意为牛为马偿还你的恩情。” “实在是回天乏术。”老医者一脸的惋惜:“如果在一年前或许还有转机,现在病入膏肓,你求我也没用。” 听着老医者的话,男子大哭了起来,不断的捶胸顿足:“都是我没用,是我害了他。” 很多人纷纷转头,都很不忍。 “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情深处。”轻轻一叹,秦逸将男子扶了起来,“大姐还有救。” “来人,给本扶政搬来桌椅。” 很快,桌椅就搭好了,包不同看秦逸要大展拳脚,站在一旁亲手为他砚墨。 “吩咐下去,将所有患疑难杂症者、久病不治者都给本扶政送来,本扶政要亲手为他们施诊。” 秦逸的话就如平静的湖水被巨石砸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敢断言医治所有不治之症,这口气太大了。 “秦扶政会看病?有谁听说过吗?”有人小声议论。 “只听说扶政大人昨日大展拳脚,将杨家人杀的落花流水,但这治病嘛,还是头一遭。”有人很狐疑,使劲瞧着秦逸,他觉得秦逸太年轻就算涉猎医道,最多算是粗通皮毛。 “据闻秦扶政才十来岁呀,未及弱冠之年呢。”老医者小声嘀咕,他也不太信,当初他在这年纪的时候,也还是一个连抓药倍感吃力的学徒而已。 老者姓杜叫杜建康,在鬼狐城是数一数二的杏林名医。 听着众人的议论,男子也有些踌躇。他不知该怎么办,求助的看着老医者,显然在内心里他还是认为老学者才有真本事。 “咳......咳......”中年妇女再次咳嗽,这次咳嗽尤为剧烈,险些喘不过气来。而男子则慌乱的在妻子背后轻轻拍打。 “把大姐抱到本扶政这里来。只要有一口气在,本扶政在此作出承诺,一定还你一个美好的家。” “抱我过去,我相信秦扶政。”中年妇女断断续续的说道,胸口更是剧烈起伏,发紫的嘴唇更是忍不住的哆嗦。 手一扬,一根丝线就准确缠绕在妇女脉搏之上。 接着,秦逸手指轻轻弹跳,开始为妇女诊脉。 “悬丝诊脉?”杜建康瞪大了眼,表情如见了鬼一般,那可是传说中的医者神技。 接着杜建康又轻轻摇头,悬丝诊脉虽然神奇但根基与把脉同理,谁见过有医者为病人把脉时,手指在跳跃的? “五脏尽皆劳损、寒气渗入骨髓。”微微一笑,秦逸看着老医者:“本扶政说的可对?” “对,全对!”杜建康感觉心脏不争气的抽搐了一下,他把脉良久才得出这个结论,而秦逸竟然凭一根蚕丝线,几个呼吸就得出了病人的症状。 “不,不是全对,本扶政刚刚说漏了一点。”秦逸吊着老者的胃口。 “不会遗漏吧。”老医者有些不确定。 “五脏劳损,但她的肺部却更加严重,已经出现大量淤血,如果不及时施救,活不过三天。” 似乎是相应秦逸的话,妇女再次咳嗽,这次没有浓痰,只是咳出了血。 杜建康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全神贯注的看着秦逸,他知道秦逸肯定有施救的方法。 “三针定脉,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慧根了。”秦逸有意点拨老者,他施针的速度可以放缓了不少。 “定脉之针主要考究腕力,下针一寸三分不能有丝毫偏差,若是偏了一分患者就会即刻暴毙。” “嘶!” 众人倒吸凉气,然后双手捂住了嘴,生怕让秦逸分神。 穴位秦逸没有讲,那是医者的基本常识。 杜建康看的很仔细,他发现秦逸时手腕根本就没动,只是凭双指力量让银针发颤,银针颤动了二次。 “记住,下针一寸三分绝不能一插到底,第一次最多是三分,插入三分后银针要稍作停留。” “看她的虎口。” 杜建康按秦逸的点拨将视线移动到妇女虎口位置。 他发现妇女双掌的虎口开始由白转红然后递增为乌青。仿佛虎口是被人有手指掐成了那个样子。 “第二针下针一寸,要既快又准!”秦逸将针拔了出来,他已经施完第一针。 接着他如法炮制,当他施完第三针,妇女的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走到妇女身后,双手环腰将妇女猛力向上一提,然后一掌拍击在妇女背后。 哇呜一声,妇女大口咳血,但咳出的血成块状。 “你现在给她开个温养的方子,一月后就可痊愈。” 吐完血块,妇女发紫的嘴唇很快就变为红润,就是说话也麻溜了起来。 “多谢扶政大人。”女人拉着自己的男人对着秦逸磕了三个响头。 “哗。” 众人看秦逸的眼神变了,那是发自于心的钦佩。很多人都是看着男子背负着女人来求诊,但现在妇女竟然可以站起来了,而且不需要人搀扶。 第0083章 三破针 第0083章三破针 “秦扶政真乃神人,请受小老儿一拜。”杜建康弯腰鞠躬执学徒之礼。 三针定脉之术定的是心脉,能拔五脏内涝之疾,医理虽然粗浅一看就懂,但精髓和难度都在施针的过程。 不知施针要领,那不是在救人,简直就是谋杀。 如不是秦逸言传身教,杜建康想也不敢想:在心脉之穴下针根本就从未听闻。 对平常人而言,心脉受损必死无疑,这是医者的共识。 “定脉施针考究腕力与指劲,如能精通端会受益无穷。” 杜建康思忖着,脑中不断回放秦逸施针的画面。 “秦扶政心胸广阔,达者不藏奇术心济天下,是我们鬼狐城之福。” 人群中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听过杜建康的名声,见他被秦逸医术所折服,对秦逸的信心就更足了。 “下一位。”不断有久病不治者,患疑难杂症者,被铁甲士兵送到秦逸出诊的区域。 渐渐地有好事者为秦逸冠上神医的头衔,而杜建康已不再出诊,干脆为秦逸打下手。 居民不再称呼秦逸为扶政大人,而叫他神医。 临近晌午,秦逸的额头已渐生汗渍,一个上午他已出诊百余次,开出的药方足有几十张。 负责抓药的杜建康一直都是心惊肉跳,九成药理配方他闻所未闻,所用的药材更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 其中有十多位患者,被数位精通杏林的老医者共同断诊为不治之症,但到了秦逸手里那气若游丝的患者,不但呼吸有力,能言语清晰,即便是意识也不再浑浑噩噩。 盯着其中一张药方,又看了看秦逸身旁撒欢的赤炎驹,杜建康不由再次咂舌:“马尿。” 然后他拿起另外一张药方,主药豁然是“陈年锅底灰。” 此刻,秦逸正敲着二郎腿,送来的患者都已开了药方,该施以针灸之术者,他也没有落下。 他稍作休憩,不断闪烁的系统提示让他倍爽。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在行医模式下达成成就:悬壶济世。奖励侠义慈心大礼包一份。” 系统提示:“贺喜宿主在行医模式下达成成就:妙手仁心除疑难。奖励侠义仁心大礼包一份。” 系统提示:“恭贺宿主在行医模式下达成成就:普渡慈航、心济天下被尊为神医。” “特别提示:神医称号激活,奖励——万毒经初卷。” “特别提示:恭喜宿主成为神医,奖励——豪侠圣手大礼包一份。” 盯着造化丹炉的成就列表,秦逸很感概:什么叫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形插柳柳成行。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造势为自个镀金,碰巧就完成了几个成就。 “侠义慈心、侠义仁心、豪侠圣手称号的分量在递增呐,就是成就字体的颜色也由浅银变为亮银。” 毫不客气的使用掉几份礼包,在秦逸的视线下,虚空出个几个轮盘。 第一个轮盘奖励比较普通,最好的物品也就是生肌散,开始抽取奖励秦逸就不在关注。 第二个轮盘银光闪闪,很多物品都比较使用,其中有一样就是秦逸曾垂涎的“三破针”。 第三个轮盘散发朦胧金光是神医称号的奖励,轮盘之上更有批注,里面罗列的物品豁然是系统宝物。 “避水珠。” “辟毒珠。” “九霄御雷符。” “剑罡符宝。” “抽取奖励。”秦逸不再多看宝物太多了,简直是眼花缭乱。 “恭喜宿主获得物品:大还丹药渣。” 听见第一声系统提示,秦逸险些从摇椅上跳了起来,大还丹药渣,是药渣呀,脸忒黑了。 “恭喜宿主获得物品:三破针” “呼” 吐出一口长气,秦逸强制忍住睁眼,三破针是非常实用的道具,让他心痒痒的。 “淡定、淡定,还有宝物奖励没有发放。” 刚一想完,让他感受煎熬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恭喜宿主获得五级阵法:琉璃天罗罩。” “咦是阵法。”秦逸一声轻哼,豁然开眼。 大还丹药渣,是一团黑不溜秋的、黏糊糊的玩意,秦逸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关注。 意念透过系统戒,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分别是三破针和五级阵法。 “气运三破针——煞!” “什么意思?”盯着那个“煞”字,秦逸很不解。记得初次抽奖,那一次所见的三破针与今日所得没什么区别,为何今日却多了一个称谓。 将意念全部都集中在煞字上,秦逸得悉三破针也有分级,第一级无称谓,三破临体,霉运天降却不死人。 第二级:称谓为煞。是谓霉神附体,中针者必死无疑。 第三级:称谓为戾。是谓孤星之命,中针者必遭横祸,但凡和他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也必死无疑。 “好厉害,简直是杀人于无形!”轻轻拭擦了冷汗,看着三破针尖时而流转的幽芒,秦逸也深感胆颤心惊。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五级阵法——琉璃天罗罩(困) 困就是困阵,能画地为牢。 他很想取出详观,但眼下人太多明显不适合。 广场上人声鼎沸,秦逸微眯着眼,造化丹炉行医模式成就还差上一条。 就在这时候,一位白发老妪带着不少人走到秦逸身旁。 “跪下、都跪下。”老妪牵头率众跪在秦逸身前。 细细打量着突然从人群“脱颖而出”的人,秦逸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妪很富态,面色也很红润,穿着打扮也很得体,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 “秦神医请救救我的儿子。”老妪叩头,神情颇为焦急。 秦逸伸出手,言语甚为诚恳:“老婆婆还请起身,本扶政虽身居高位,但你是长者对我下跪,本扶政会承受不起。” 他视线落在老妪身旁的担架,轻轻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儿子的命我救。” “多谢秦神医,实不相瞒我儿不知何故昏厥,偶有醒来却失去了感知。” “请婆婆宽心,不管是什么病,本扶政都能手到病除。” 秦逸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担架中年男子身上,在行医模式下,男子根本是在装病。 “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呀。”心里一声冷哼,秦逸看见男子的气色极差脸呈一片乌青。这是以特殊的手法封住了脉路,至于失去知觉,更是无稽之谈。 “老婆婆,病人偶有转醒就失去了知觉,在他昏睡之时,不管你们怎么喊,他都毫无反应么?” “秦神医真是慧眼如炬,所言丝毫不差。”老妪一脸欣喜,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这样掐他也不会有反应么?”秦逸生出玩闹心态,他慢悠悠的伸出两指猛力掐在男子脸上的嫩肉上。 “你!”老妪发怒,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什么?本神医是在查找病因,啧啧真没有反应。”秦逸吧唧着嘴皮儿。 “有如此查找病因的?”有人小声议论,他们都看的很非常清楚,秦逸双指之下,男子脸上的嫩肉,肉皮都完全被掐下一撮,那鲜血更是滚滚落下。 议论声很小,很显然众人都很相信秦逸神医的名头。 “胡说什么,秦神医定有深意,不服你去一试,何必来跪求秦扶政。”有人合身,苛责与老妪同行之人。 摇了摇头,秦逸示意众人安静:“不妨事,患者家属有疑问可以提。” 说完,秦逸取出一针,看都没看就随意戳进了男子的身体。 “秦扶政,敬你是神医老身本不想多言,你那一针是何意?” “谁都知道,施针以银针渡血,你那一针是那一个穴位?” 老妪接连发问,语气抑扬顿挫,一刹那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来秦扶政的神医之名是一个虚名。”一声冷哼,老妪恼怒的剜了秦逸一眼:“如果我儿因为秦扶政庸才而耽搁了性命,我们家人定会闹到城主府去讨要一个说法。” “我们走!” 老妪吩咐下人将担架抬起准备撤离,但秦逸脚步一抬就横在她身前。 “且慢,本扶政的名声可容不得你波脏水。” “你想怎样?”老妪不经意间后退了一步,她看着秦逸的笑心里很发毛,总感觉秦逸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哼,你不是问本扶政刚刚施展的是什么针吗?那本扶政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他轻轻踱步,脸上邪意凛然。 “此针名为三破,破人觊觎之心、破人心生歹念、破人欲蛊惑人心。” “他分明就没病,比本扶政还要健硕。” “你血口喷人。”老妪明显是急了,她大声催促:“走,快走,这个庸医分明是欲加之罪,想要谋害我们。” “走,本扶政同意了吗。”轻轻一笑,秦逸抽出身旁一铁甲士兵的佩刀,对着男子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本扶政就看你能忍到几时。” 原来在秦逸对男子使用三破针的时候,他以极为隐晦的手法,将一根纤毫银针射入了男子的痒穴。 “哈哈哈。”就在钢刀要切入男子脖子的时候,他笑了,笑的浑身发颤,笑的眼泪泊泊而流。 他是真的憋不住了,何况秦逸那一刀带着劲风,让他快要吓破了胆。 第0084章 污蔑神医、该被雷劈 第0084章污蔑神医、该被雷劈 “哼!” 一声冷哼,秦逸手中的钢刀继续下劈,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男子颈部肌肤,一根殷红血线刹那间出现在男子脖子上。 发癫似地大笑嘎然而止,男子使劲憋着气紧扣上下齿,尽管全身瘙痒难耐却不敢动弹半分。 “本扶政体恤民生疾苦,在其位、谋其政如履薄冰,不敢以善举标榜心系天下,但尔等奸佞之徒实在让本官心寒。” 轻轻摇头,秦逸怒视老妪语调抑扬顿挫,脸上的神情很落寞,足以让闻者动容与之共鸣。 “善者不再为善,仁者不再施仁,往往就是因为你们这类小人,迫使他们变得麻木不仁。” “唰!” 秦逸抽回钢刀,剧烈抖动的刀身发出清澈的颤音,无形给老妪增加了压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所牵引,刀锋所指老妪沦为众矢之的。 “装病求医欲玷污秦神医名声老不要脸。”有人出声抬手横指老妪。 “都不是好鸟,让我们扶政大人心寒,大伙儿动手打他们,为我们拥戴的秦扶政出出恶气。”不知是何人带头撸起衣袖,对着身旁老妪所带的家丁就是一脚。 家丁是一名武者乔装他刚想反击,但感受到秦逸冰冷的刀眸,生硬的受了暴怒的居民一脚。 接着另一位居民撩起一脚,角度非常狠辣,将家丁一脚踹跪在地上。 瞬间,围观的群众被点爆了,纷纷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好不热闹。 哀嚎声、怒骂声互相交织,更有人对着老妪吐口浓痰大声叫骂。 “老不要脸的,你倚老卖老,秦扶政不让我们打你,我们就是用唾沫也要淹死你。” 的确,当有人向老妪挥拳,秦逸示意士兵将发怒的居民拦住。 “尊老爱幼是我人族的美德。老人应该被善待,即便她是一个恶人。”这是秦逸的原话,他将自己摆放在道德的高度,是在向众人传递一个消息:我秦逸是一个尊老的人。 老妪脸色阴晴不定,吐在她身上的浓痰比杀了她还要难受,那是侮辱。 “够了,都住手。”一声大喝,所有发怒的人都停了手,都不明所以的望着秦逸。 “本扶政来问上一问,他该不该杀。”钢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秦逸似笑非笑的盯着老妪。 “该杀。”围观之人纷纷大吼,盯着男子的眼神好比猛兽。 回过头,秦逸凝视着男子,他在端详、也在等待。 行医模式之下,当三破针刺入男子身体,秦逸就清楚看见,男子的脸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黑气。 黑气宛如浓冬的雾霾,最开始只是浅浅一层很稀薄。 而此刻,黑气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沉淀,由浅及深、由稀薄转至为厚实且逐渐向男子头顶汇聚。 当所有黑气尽皆汇聚到男子头顶,三破针霉神附体的灾运就会爆发。 秦逸算准了时间,就是要让三破针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发,就要让横祸天降让男子在众人眼皮下身陨。 “该杀吗?”秦逸再问。 “该杀,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围观群众有人替秦逸补刀。 “不,本扶政不会杀他。”刹那间,秦逸的微笑就如沐浴着春风,他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不但不会杀他,本扶政还要为他止痒。”秦逸探出双指,力道直透指尖,将射入男子痒穴的纤毫银芒逼了出来。 “谢扶政大人不杀之恩。”男子挥去额头冷汗,巍巍颤颤的瞟了老妪一眼。 “你是鬼狐城的子民,也是本扶政的子民,一时犯错只因被欲望蒙蔽了心灵。”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所以本扶政并不怪你,略施惩戒算是处罚。” “带着你的母亲和家仆离开,以后不要在犯糊涂。” 以糊涂二字,秦逸结束了演讲,他手臂轻轻一晃,钢刀就插入士兵腰间的刀鞘。 走到老妪身前,秦逸深深鞠了一躬:“老婆婆,本扶政若有什么过错我向你道歉。今日群愤难当,你老人家受委屈了。” “请大家为他们让一让路,本扶政有些累了。” 在秦逸的示意下,围观的人主动为老妪一行人让开一条通道。 怒骂声纷纷暴起:“哼,什么玩意也就是扶政大人慈悲,否则今天打死你们才能平息我们的愤怒。” “呸,竟然受秦神医一拜,真是恬不知耻,他累了懂吗?那是心寒。”当踏入通道,一位衣衫破烂的老人一口浓痰就吐在她的脸上。 “秦神医敬你是长者,不好出手训斥,我半截身子都入了黄土,就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个恶妇。”老人愤怒难忍,呼起一耳光就朝老妪煽去。 一抹精光从老妪眼中炸起,她想杀人,想以隐秘的手段让老者吃个暗亏。 但她还未出手,一股杀意就降落在她身上。 “穆家一个小小的供奉,敢在老夫身前逞凶,敢动手试试?你的下场肯定会很美妙。”包不同出现在衣衫褴楼的老人身旁,笑吟吟的盯着老妪衣袖中隐藏的左手。 “啪。”乌青的指印出现在老妪脸上。她不敢造次,动手就会身死。 当然她也很震惊,十分自信自己的乔装术,但还是被包不同识破。 “嗷,脸皮儿真厚,打的老子手都疼了,难怪你敢来污蔑秦神医。”老人一声怪嚎,夸张的捂着手腕。 老妪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他们分明感觉围观群众的怒火又在蠢蠢欲动了。 很快一行人就出了人群的外围,秦逸的目光一直留意在男子的身上。 他瞧的很清楚,黑气已经完全凝聚在男子头顶了。 “小逸子就这么放过他们,可不是你的风格呀。”包不同压低了声音。 “请叫我秦扶政或者秦神医。”秦逸咬牙切齿,然后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如果不尊敬本神医,会有祸从天降。” “能不吹么。”包不同斜眼。 “轰隆隆。”刚刚还是碧蓝的天穹,突然打起了旱天雷。一团乌云,只有几米见方突兀见出现在男子的头顶之上。 “咔嚓。”雷霆闪烁,一道堪比水缸粗细的紫色雷霆从乌云劈落。 跳跃的紫芒极为耀眼,完全遮蔽了烈日的光辉,很多人不觉都闭上了眼。 “硿!”平地一声炸响,怒雷瞬息降落,与男子同行的人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就被雷霆淹没。 电弧四射,碎石飞溅,地面在剧烈震动,一个直径约为两米、深达数尺的大坑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大坑附近的地面仿如被扒犁犁了一遍,触目惊心的裂纹纵横分布,碎石和泥土均在散发着丝丝裂痕。 毫无疑问,男子一行人都被劈为焦尸,发糊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所有人都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那些飞溅的碎石让不少人被牵连,被砸的头破血流,但是他们全然忘记了哀嚎。 半响,有人从震惊中转醒,吼道:“污蔑神医,该遭雷婆,是秦扶政善举感动上苍,上苍为他降下雷罚,惩罚恶人。” 所有人看秦逸的眼神变了,为他渡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秦扶政善举感天动地,当立生祠,流芳百世!”有人大呼,对天叩拜,神情肃穆而虔诚。 “是呀,秦扶政宅心仁厚,就是苍天都对他的善举认可。”刚刚沉寂的广场再次嘈杂起来,那些居民的眼神很狂热。 “秦扶政,老夫斗胆请命,为你书一副画像,来日在雷罚之地雕刻一尊塑像让后人所称颂!”一位衣服被洗的发白的老学究恭敬的道。 “对立生词、塑雕像,秦扶政为我劳心劳力,我们也该有所报答。”众人纷纷响应,叫嚷着老学究立刻为秦逸画像。 “好、好、好民心所向,本扶政继续推诿就显得矫情和虚伪。”秦逸大马金刀的端坐在摇椅上,任由老学究执笔波墨。 “杜老麻烦你替本扶政,为刚刚被碎石波及的群众包扎一下,本扶政感激不尽。” “听听,秦扶政时刻惦记着我们,难怪上苍会垂青他,为他晴天落雷劈死造谣生事的小人。”一位正在包扎伤口的居民看着雷罚之地中的焦尸嘘唏不已。 “小逸子,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做到的?”包不同很好奇,什么上苍降雷罚,他一个字都不信。 “包老,你不是听见了么,上苍垂青呐。”秦逸神秘的一笑,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很快,老学究为秦逸泼墨的画像就画好了,很多居民争相传看。 秦逸微眯着眼,感受着众人的狂热,知道造势已经达到了目的。 立生词,享受香火膜拜,这就是万民对他的回馈。 行医模式下最后一条成就也亮了起来,悦耳的提示音让他飘飘欲仙:“恭喜宿主在行医模式下达成成就:流放百世、受人敬仰。” “成就奖励:神秘石盒。” “神秘石盒?”意念依附在系统戒,秦逸一脸茫然,石盒为长条形,只有巴掌大,盒身黝黑纹路古朴,处处透着古老的韵味。但有石盒却没有钥匙。 秦逸兴趣索然的将意念收回,躺在摇椅上惬意的侧了侧身。 “昂!”一声兽啸,宛如龙吟,在耳旁炸响,他分明感觉一道巨大的黑影将头顶的光线完全遮蔽。 第0085章 苍狼帮——小米投毒 第0085章苍狼帮——小米投毒 猛地睁开了眼,黑影遮天蔽日,硕大的广场宛如深陷在漆黑的夜幕。 身体轻轻一摆,秦逸如猛兽般从摇椅上蹿起,仰头打量着头顶巨大的黑影。 细一看,它竟是一只极为庞大的巨鸟,但跟禽类不一样的是,巨鸟的头豁然是一只似龙非龙、似蛟飞蛟的兽头。 兽头颈部没有羽毛,那里簇拥着鳞片,鳞片青光流转,一舒一张间颈鳞開阖看起来十分的锋利。 最引人瞩目的地方,是它的额头,那里沉浮着似弯月一样的印记,三颗银白的星辰从下到上有序的罗列着将印记簇拥起来。 刚刚还在秦逸身旁撒欢的赤炎驹已经匍匐在地,甚至赤炎驹很人性化的抽搐着,那是灵魂的畏惧以肌肉发颤的方式生动地表达出来。 “三星荒兽——龙鳞雕。” 秦逸震撼异常,龙鳞雕由血脉低等的青鳞雕进化而来,而青鳞雕却是极为普通的飞禽古兽。 古兽进阶为荒兽,更展现出真龙姿态,它的血脉已经蜕变,仅凭眼前的荒兽就能轻而易举的摧毁整个鬼狐城。 “据闻端木家曾得到一颗血脉高等的真龙后裔卵,现在看来传闻竟然是真的。”包不同眯着眼将修为压制在融魂境巅峰,他一脸嘘唏,压低了声音:“真是暴殄天物,虽然那卵是死的,但便宜了青鳞雕却十分的可惜。” “幸好是一只坐骑,否则我们给它打牙祭都不够。”秦逸的目光落在数百米外的高空,龙鳞雕堪比小山般的头颅上跃立着几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风姿卓卓,飘逸若仙,不是端木青璇还是有谁? “它可不是坐骑,它是端木青璇的护道者,在端木家的地位和辈分比端木家现任家主还要高。”包不同轻轻拉了秦逸一把,示意他慎言,小心招来横祸。 龙鳞雕静滞在广场上空,秦逸瞧见端木青璇的情绪很激动,明显是和他人起了争执。有几次她都想从龙鳞雕的头上跳下,却被一位中年男子制止了。 过了片刻,龙鳞雕双翅一展瞬息远去。 “终究是走了,不知何时才会再见。”秦逸看着天边刹那间就变为小黑点的龙鳞雕,心里多了一些惆怅。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三人逝去的岁月里,他对端木青璇曾动过心。甚至他也想到了小雨荷,那个很容易就羞涩的女孩。 被黑影压抑的居民都纷纷呼出长气,广场再次变的嘈杂起来。其中有几道鬼祟的身影,悄然从人群退走。 “山雨欲来呀。”包不同轻叹,人群中的探子那里能瞒过他的眼力,他可是情报头子。 “楼坚瓦固,就算山雨飘摇又如何?” 秦逸当然清楚包不同的意思,端木青璇已经不再是他护身符,相信龙鳞雕上,她那一番逗留和争执已经成为情报,出现在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的手上。 端木家的态度也表达的十分清晰:就算秦十三是秦逸的兄长,是端木青璇的恩人,但恩人是秦十三而不是秦逸。 秦逸掌握着秦十三的行踪对端木青璇极为重要,但端木青璇已经离开鬼狐城,那曾仰端木青璇鼻息,对秦逸投鼠忌器的世家将不再有所顾忌。 双方争斗将进一步直白和激烈化。 “踢踏。” 躁动马蹄声将秦逸思绪打断,一位铁骑快向广场奔驰而来。 “让开、都让开,有紧急要事向扶政大人禀报。” 士兵表情十分焦急,隔着老远就冲着拥堵的人群叫嚷着。 听见与秦逸有关,围观的人群纷纷让行。 “禀报扶政大人,秦府之外发生暴乱,请大人定夺。” 秦逸很镇定,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既然有人装病,府邸之外派发钱粮肉食肯定也会生出祸端。 “回府!”没有多问,秦逸飞身上马赤炎驹顷刻间就化为一道火红的细线。 秦府外,叫嚷声、喝骂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钱粮等物质早已停止发放,铁甲护卫围成一堵人墙保护住秦府的大门。更有暴怒的民众在别人用心之人的教唆下冲击秦逸的府邸。 地上凌乱不堪,白色的大米被践踏,更有发腐的蔬菜果皮和鸡蛋纷纷砸向铁甲护卫。 “让秦扶政出来,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什么善举简直就是狗屁。”一人阴沉着脸,似乎没有过足嘴瘾,他指着一干护卫,叫嚷道:“让秦逸那个小人滚出来,一个贱种有德何能出任一城扶政。” “当家的你可不能死呀,你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哀嚎声、嚎啕大哭声紧接其后,一位中年妇女挺着个大肚子扑倒在男子生上,哭的是声情并茂。 府邸大门左侧,有一临时搭建的棚户,里面在熬小米粥。甚至空气里现在都能嗅见淡淡的粥香。 但此刻,棚户已经倒塌,米粥也洒了一地,汤汁中的碎肉、蛋花、香蒜等均裹上了泥土。 一位男子,不是很高,浑身透露着匪气,一看就是一个典型的混混头目。 他拿起勺子和残破的碗,在偏倒在地的铁锅立舀了一碗粥,用鼻尖轻轻一嗅:“瘪三,闻着倒是很香,但吃下去可是要死人呐。” 说完,他装出极为惊恐的模样,慌乱的将碗扔在了地上。 “我的妈呀,老子闻了一闻,不会被毒死吧。” “啪!” 男子轻轻拍着手掌:“听闻秦扶政成了神医,他那神医头衔就是给我们吃有毒的粥,然后再为我们祛毒么?” “大伙儿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没道理呀,我兄弟就是喝了一碗粥,现在连命都搭上了,秦扶政真是好手段!” 议论声更加嘈杂了,吃了粥的人不止一个,而是有数十人之多,现在都在府邸之外。 “我们只是要一个说法,但秦扶政好大的官威,他的兵竟然出手伤人。” 说着、说着,男子隐秘的掐了自己一把,眼眶里就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我们穷苦人家,活该被人欺凌有理没处去说,这位大兄弟就是被人打的头破血流。” 他先是一手指着身旁一位男子,男子立刻配合起来,嘴里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唤声。 “打人的就是他,我看的清楚,是他推了一把,踹了一脚。” 手指轻轻一偏,他随意指了一位士兵就将打人的罪名安了上去。 “秦扶政伪善、小人、沽名钓誉,他的施舍我宁可不要。”男子的表演成功了,再次调动起民愤,盛怒之下有人脑子一发热就将领取的铜钱砸在了士兵脸上。 “几个烂铜板,就想堵住我们悠悠之口,小儿就是小儿,天真!” 又有人砸出铜钱,甚至拿起领取的大米,野蛮的砸了出去。 砰,一位士兵被砸的结实,身形一顿围成的人墙出现了松动。 “大伙儿冲呐,冲进秦府向秦逸要个说法。”男子带头率先撞向人墙,而他安插在人群的托则在人群中推那些民众。 “让那小畜生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他们的下场就是我们的明天,如此歹毒的人凭什么成为一城扶政。” “对,秦逸的歹毒大家亲眼所见,他今日可以为了沽名钓誉以善举投毒,明日或许随便找个由头就将我们打杀了。” 渐渐地,民众的愤怒被调动,如潮水般的人群朝人墙蜂拥而上。 “乱了、真的是乱了,秦扶政怎么还不回来。”赵凌峰等人看着暴怒的民众也是束手无策。 “回来了,回来了,秦扶政回来了。”黑牛一脸喜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几人都清楚看见赤炎驹上秦逸的身影。 “都给本扶政住手。” 一声大吼,秦逸双足在赤炎驹背上一点,快速朝府邸掠去。他虽然不会佛门狮子吼,但他运足血气,声音堪比黄钟大吕,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蜂拥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开,秦逸在空中留下一片残影,横在人墙之前。 他的眸光冰寒异常,特别是他看见其中一位士兵被人暗中捅了一刀,内心的杀意就更加狂涌。 他伸出两指封住士兵几处大穴,然后将刀抽了出来。 刀是腰刀约为三寸,很精致也很锋利,直接穿透了护体铁甲。如果刀身在偏上一分就会伤及内脏,若是他稍晚一点儿回来,士兵就会身亡。 “带他下去包扎,今天你们誓死捍卫秦府,任人打骂,没有持强凌弱,你们都是本扶政的好儿郎,这份情我记住了。” 见秦逸回来,煽动民众情绪的男子,小心对其他几人打了个眼色就准备悄悄离开。 但他们刚刚退出人群,温琳三人就将他们锁定。 “喂,闹完事就想走,可惜你们脚底抹油慢了一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路是你们秦家的?叫一个它会答应么?我们想走就走,难道秦扶政恼羞成怒,准备杀了我们以儆效尤?”为首的男子色厉内芮的盯着秦逸。 “呵!” 轻轻一笑,秦逸懒得理会那几个泼皮,而是将目光落在赵凌峰等人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你要责难就请惩罚我吧。”凤姐从府邸走出,歉意的看着秦逸:“临近晌午,我看排队领取物品的居民有很多,所以就吩咐下人炖了几锅小米粥,那知道炖出的米粥却让很多人中毒了。” 凤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很后悔擅自做主为秦逸招来祸事。 听见凤姐的解释,秦逸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和你无关,这是有人要陷害本扶政。” 接着,他将目光从拥堵在大门的民众身上一扫而过。 “既然有人吃了本扶政派发的米粥中毒了,那本扶政必定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现在不论大家怎么看待本扶政,那怕你们认为我是一个小人,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但本扶政请大家先让开一条路,中毒者需要救治人命关天。” “至于你们对本扶政的怀疑,稍后我肯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回答。” 几句话,秦逸说的中规中矩,虽然不足以平民愤,但让他们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却是足够了。 “那我们静待扶政大人给我们一个交代。”有人出声,主动给秦逸让路。 一一检查了中毒的居民,秦逸再次看了看龙鳞雕离开的方向,道了一声侥幸:端木小妞儿离开的真是时候,若是提前一天,怕是本扶政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有口也难言。 从嚎啕大哭的孕妇身旁经过时,他刻意停了停脚步,脸上的微笑让孕妇莫名心颤。 看着凤姐难受的模样,他伸出手轻轻在凤姐鼻子上一刮:“不需要内疚,公子反而要感谢你。” 秦逸这一番作态让民众一头雾水,而带头煽动民众情绪的男子则是一身冷汗,他有感觉今天可能会交代在这里。 男子很后悔为何不在秦逸赶回之前冲入秦府,只要暴乱成功,一切就尘埃落定。 开了一个药方,秦逸让赵凌峰亲自去抓药,很快府邸之外就飘起了浓郁的药味。 等汤药熬好之后,秦逸先是端起一碗,对着众人说道:“请大家看清楚刚刚熬制的药汤,众目睽睽之下,本扶政没有作任何手脚。” “谁知道是不是你事先配置好的解药,大家可不要被他的虚伪蒙蔽了。”男子大吼,想要混淆视听,以方便制造混乱企图脱身。 “是不是本扶政事先配制好的解药,你等会就清楚了。” “来人,将汤药端下去给中毒的患者服下,记住了必须是一个个的来,本扶政什么时候吱声,才能让其他患者服食汤药。” 很快,就有一位腹疼的患者服下汤药,但却没什么反应。 “沽名钓誉的玩意,我们现在就要走,没时间和你演戏。”男子沉不住气了,但他刚迈出脚步黑牛就拿着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杀人啦,灭口啦。”男子大喊声音尖锐而凄厉。 “秦扶政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公报私仇!” 人群又一次炸开了锅,但就在这时,服下汤药的患者出现了反应。只听见空中出现一阵噗噗噗的屁响,刹那间难闻的臭气让人纷纷掩鼻。 “好了,下一位。”秦逸一声轻唱,轻蔑的撇了男子一眼。 一段时间后,所有的患者都服食完药液,一阵阵的屁响终于结束。 “好了大伙们,现在你们告诉本扶政,放完屁是不是感觉浑身舒泰腹部不再绞疼,甚至恢复了些力气。” “是。”患者彼此对视,很显然他们的感觉都一样。 “知道吗?你们根本就没有中毒,而是有人在小米中掺杂了极为霸道的泻药,该泻药不但会让人上吐下泻,更会让人腹部绞痛瘙痒。” “之所以说泻药极为霸道,那是因为你们若得不到正确的治疗,能让你们拉到脱肛、拉到死为止。” “哗。” 秦逸的话引发轩然大波,患者都是一阵后怕。 “想知道是谁要置你们于死地吗?”秦逸发问,声音带着魔力。 “是谁,是谁如此恶毒。”有患者暴跳如雷,青筋凸起,甚至双目都乏红了。 “本扶政不知道是谁如此的丧心病狂,但本扶政知道有人清楚是谁要谋害你们,而且那个人就在这里。” 轻轻努了努嘴,秦逸带着众人的视线停留在孕妇身上。 “知道吗?你们都吃了本扶政派发的小米粥,虽然上吐下泻却不算中毒,真正中毒的人躺在地上,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本扶政没有让他服食药液。” “你血口喷人,我丈夫就是因为吃了你派发的小米粥才不省人事。” 孕妇大吼,张牙舞爪的扑向秦逸,两名士兵出手直接将她制住。 “是不是本扶政血口喷人,马上就会见分晓”秦逸目光一寒,道:“来人给他丈夫服下汤药。” 秦逸将“丈夫”二字咬的格外重,然后刻意瞧了瞧她隆起的肚子。 汤药服下良久,中毒的男子一直没有反应,渐渐地围观的群众开始议论起来。 “过了汤药起反应的时间了,那会他们服下汤药,出现反应的时间都差不多。”有心细的人发现了端倪。 “看来确如秦扶政所言,中毒的人跟吃小米粥无关。” “我们真的冤枉了秦扶政,天呐我们还冲击他的府邸。”有人拍额,一脸的惭愧。 秦逸示意嘈杂的人群安静,以审视的目光盯着中年孕妇,道:“给大伙儿说说看,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我丈夫。”孕妇硬着头皮回答。 “真是死鸭子嘴硬。” 秦逸伸出手在孕妇腰间一拉,就将“孕妇”腰间以丝带捆绑的枕头扯了出来:“它就是你孕的胎儿?瓜熟蒂落是不是早了点呀。” “假的,她冒充孕妇博取同情!”围观的人都怒了,既然怀孕为假,那她口中的丈夫肯定也是冒牌货。 “说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本扶政会酌情考量减轻你的刑罚。” “我可以证明,他们是夫妻,她假装孕妇也是想讨一个公道,弱者往往让人同情,扮作孕妇才能最大程度保障她的安全。”男子抢答,并狠狠地瞪了“孕妇”一眼。 “对他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慌乱的孕妇镇定了下来。 “看来你们之间隐藏着许多小秘密呀,也罢既然你们咬死不承认,本扶政也不勉强。” 轻轻绕着中毒男子走了一圈,看着男子的脸上逐渐爬上了乌黑的气色,秦逸再次说道:“看来你们是笃定本扶政救不了他,那本扶政就以行动告诉你们,神医头衔本扶政当之无愧,只要他有一口气,就算是毒气攻心,本扶政不让他死就是阎王来了也要退避。” 说完秦逸开始施针,以银针渡穴术将体内浑厚的气血导入男子体内。 先定心脉,再施“玄黄九针”以血气推宫活血将毒血全部逼入男子手腕。 “你们想让他死在本扶政大门之外,不但减少了毒药的用量,更放弃了用剧毒毒药,所以本神医要救他只需要几针而已。” 挥刀放血,男子的手腕流出漆黑的毒血,当毒血流尽时,秦逸封住他的大穴给男子进行包扎。 最后,他取两针分别扎于男子太阳穴,让男子暂时清醒。 “你是打算让他亲口说,还是自己承认。”看着男子转醒,秦逸冷冷地盯着“孕妇”。 “我说、我说,我并不认识他,掳人是他,下毒的也是他,我是收取了他的钱财。”孕妇指着男子,目光躲躲闪闪。 “对是我,是我指使她污蔑你又怎样?”男子承认的很痛快,但他话锋一转,哂笑道:“小米粥有毒你能推到我身上么?那可是能让人拉到死为止的泻药,是由你这个神医亲口鉴定。” “小米今天应该派发的不少吧,难道说我指使人污蔑你,你就能洗脱嫌疑、洗脱罪责吗?”男子声音由低到高,最后转为大声喝问。 “是呀,就算秦扶政能证明男子中毒和他无关,但小米的投毒事件难以洗清嫌疑。”有好事者再次议论,秦逸再次成为瞩目焦点。 “派发的米有毒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岂不是要跟着遭殃?”领取到物资的民众纷纷变了脸色,简直是谈米色变。 “安静,大家请安静,本扶政说了一定给你们满意的交代。” 一位士兵走上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禀告扶政大人,米粮已全部清点完毕,鬼狐城储备粮全部发放。” 士兵刻意顿了顿,继续说道:“经过清点有毒的小米是我们昨日在城中采购,还未对居民派发,熬煮的米粥是刚刚打开的第一袋小米来源有详细登记。” 秦逸横眉一挑,戏谑的看着男子:“听清楚了么?有毒的小米还未派发,就煮了这么几锅粥,怪就怪你们太心急,怪就怪你们使用的泻药太霸道,当然对于凤姐的无心之举就是上苍的天意。” “哼,本扶政早就知道有人会做手脚,又怎么让尔等宵小之徒得逞?让你死的明白一点,本扶政派发的米粮,那怕是一粒米,也是按照来源分开堆砌,所有的米铺商号都登记在册。” 远远地,两人联袂而来,一人骑着雪凤鸡,另一人骑着独角血纹豹。 看着来人及来人带来的米铺掌柜,男子终于变了脸色。 “包老、雷老两位辛苦了。” “秦扶政那里话,能为你解忧是老夫的福分。”雷豹提着掌柜凌空一跃就出现在男子身旁。 “苍狼帮的小崽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秦扶政栽赃陷害!” 看见孕妇,雷豹怒极而笑:“不错,小两口长本事了,敢合伙演戏污蔑秦扶政。” 噗通一声,孕妇跪在地上,头向鸡啄米似的向秦扶政叩头。 “都是他的主意,与我无关,求扶政大人开恩。”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轻轻摇头,秦逸示意士兵将冒牌孕妇带下去收监。 “张掌柜,眼前的人你可认识?”秦逸拿着士兵递来的册子方才问道。 “想好了说话,乱嚼舌根小心祸事临门。”男子威胁的盯着张掌柜一脸的煞气。 “啪!”雷豹扬起手就是一耳光,男子的半边脸即刻肿了起来。 “小崽儿,别以为有苍狼帮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老夫身前大放厥词,威胁人,你配么?” “说实话,有老夫在鬼狐城的牛鬼蛇神,无人敢动你分毫。” 张掌柜小心瞧了男子一眼,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双腿砰的一声跪在秦逸脚下。 “扶政大人明鉴,小米投毒跟我无关,是他带着人私下给了我一包药,说我不按照他的话做,我们全家老小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起来,你也是受害者,严格说是本扶政拖累了你。来人护送张掌柜回去。” 下完命令,秦逸凑到男子身前:“现在你还有何话说,说出指使者,本扶政饶你一命。” 突然,男子身旁那位头破血流的兄弟,也就是之前与他配合的人,袖中射出一道寒芒瞬息间射入男子的头颅。 男子惨叫都未发出就倒在地上,眼耳口鼻顷刻间就流出黑色的浓血。 “草!”秦逸爆出粗口,男子头颅上有着细小的血孔,那是一根淬毒的针。 “好厉害见血封喉,是存心要灭口!”雷豹的脸很阴沉,当着他的面男子被杀,让他觉得愧对秦逸。 几乎同一时间,行凶的男子就被制服,但很可惜,他是一名死士,直接咬舌自尽。 第0086章 我就是十三少 第0086章我就是十三少 “都死了!”秦逸知晓剩下的几个人无非是男子雇来的托,不可能知道内幕。 “秦扶政饶命。”四个托见秦逸的目光留在他们身上,身体不可遏制的颤动起来。 “啪!”其中一位托儿毫不手软的煽着自己的耳光,:“是我鬼迷了心窍贪图钱财,求扶政大人法外施恩。” 其他几人也有样学样,跪在地上纷纷抽着自己的脸。 “本扶政威严不容亵渎,但本扶政心善,念你们也是被人蛊惑,但人为财死错了就该受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给我带下去充军矿场做苦役。” “谢扶政大人不杀之恩。”四人叩头被士兵押了下去。 “只充作苦役,真是便宜了他们,秦扶政真是宅心仁厚。” “呸,换了我们少不得要乱拳打死。”那名发怒的患者,朝着几人被押走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吩咐下去从城内采购的小米,必须验明是否含有毒药,小米今日停止派发,没领取到小米的民众额外领取一贯铜钱。” 风波总算是平息了,府邸之外发出震天的欢呼,所有人都在交头称赞秦逸的义举,让他的声望又攀上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穿过府邸,秦逸唤来一位士兵,俯身在他耳旁说了几句。 很快,士兵就出了府邸,看他的方向,豁然是城外的矿场。 他要去杀人,杀该杀之人,有时一味的宽恕,会让人觉得好欺。了解秦逸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士兵被人捅了一刀,就算始作俑者已经填命,难道从犯就能饶恕? 包不同和雷豹彼此望了一眼,对秦逸的处理颇为满意,他们当然知道士兵是被授意而去杀人。 府邸大厅,只有秦逸、包不同、雷豹三人,侍女奉上香茗之后就被遣走,大厅之外百米的范围都被布上了岗哨,三十米内包括巡逻的士兵都不准踏足一步。 “小逸子,为何不让赵凌峰他们参加会议?”包不同一脸的疑惑,以秦逸的风格来看,世家既然已经开始发难,断然会有凌厉的反击。 看着府邸之外拉开的阵势,雷豹也很清楚,秦逸定是打算以苍狼帮来立威。 轻轻一叹,看着包不同二人,秦逸不得不说这两人都是人精堪比他肚里的蛔虫。 “本扶政和赵大哥他们只是极为普通的雇佣关系,让他们陪着我杀人放火委实难以开口。”秦逸很羞涩、很扭捏。 “放屁!你小子少要卖乖,天下事能有让你难以开口的?”包不同瞪眼,他焉能不清楚秦逸有几根花花肠子,他是拐着弯儿向雷豹要人呢。 “人我出!”雷豹摇头苦笑,眼前的一老一少演着双簧,不就是在打他的注意么。 “那本扶政怎么好意思。”秦逸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雷豹这句话。 “什么叫不好意思,秦扶政以你老人家的脸皮儿,真是太好意思了。”雷豹翻着白眼没好气的道。 “嘿嘿!”秦逸干笑两声,说个大实话,他确实脸皮有那么一点发烫。 “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雷豹笑吟吟的盯着秦逸,他很清楚秦逸明白他意有所指。 见秦逸不答话,他继续说:“我们大小姐走的真是时候,如果她早走那么一天,我相信今日的秦府肯定会更加热闹。”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我相信对秦扶政也算是作出了回报。否则那些世家就不会使用让人脱肛的泻药,而是会用上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轻轻抿了一口清茶,他再次说道:“只要秦扶政的善举有人暴毙,就算秦扶政能力挽狂澜,但死无对证查无可查,只要张掌柜一家人在昨晚烟消云散,我相信秦扶政就是生了百口也难以诡辩!” “杀人全家这种血案,我相信只要大小姐在,那些世家是不敢做的,所以他们才会使用泻药,毕竟拉脱肛而死最快也要一周。” “啧啧,钝刀割肉杀人无形,到那时秦扶政这个位置就该换人了,你的名声也会奇臭无比,就是大小姐也无力回天。” “当然老夫也不否认,秦府那位小女娃儿误打误撞打乱了世家的部署,所以才会指使苍狼帮的小崽儿来演这场戏。” 秦逸点了点头,他知道雷豹说的都是事实,他也知道雷豹是在交换条件。 “端木小姐就如此想知道我大哥的行踪?据我所知他们的相处也就短短三个月吧。” 秦逸依旧在踌躇,他可记得很清楚,那追杀端木青璇的人,因为恼怒直接屠戮了一个山寨,若传出去他就是秦十三,那追杀的人又该如何? 敢追杀端木青璇,这样的人他目前还招惹不起。 “大小姐临行之前有交代,务必寻到十三少的踪迹。”似乎是察觉到秦逸的犹豫,雷豹一咬牙继续说:“如果秦扶政担心追杀端木小姐的人找十三少的麻烦,就有些多虑了。” “喔,说来看看,确如雷老所言,我很担忧我那义兄的安慰。”秦逸眼前一亮,声音稍显急促,十三少的身份是一个护身符,但同时也让他有诸多不便。 譬如他精通的战技,譬如静卧在系统的霸王,他甚至能透过系统戒感受到霸王咆哮的战意。 “追杀端木小姐的人已经死了,是端木家出了叛徒,个中细节我也就知道那么一星半点,这可是家族丑闻,秦扶政听听就好,切忌泄露出去。” “雷老,你确定?”秦逸有些不信。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可是端木小姐亲口所言!”雷豹斩钉截铁的说,以性命做出承诺绝无虚言。 轻轻摇曳着折扇,秦逸的眸子如刀般紧紧盯着雷豹。 “雷老,我可以告诉你,我那义兄的行踪,但是你要向我保证,十三少的行踪只能告诉端木青璇一人。” 秦逸很慎重,心里隐隐觉得追杀端木青璇的凶手,不该如此简单,当然这仅仅是猜测。 “如果秦扶政信不过老夫的人品,老夫可以对天立下血誓!”雷豹一脸严肃,手掌一扬就准备逼出心头血,身旁更漂浮着一张殷红卷轴。 他朗声念道:“以心血为引,以誓言为契。” “雷老不必如此,你的人品本扶政肯定信的过,血誓之言休要再提。”秦逸一脸诚恳,掌中折扇脱手而出将悬浮的卷轴击落。折扇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又飞回到他的手里。 “雷老头,你要是和小逸子较真,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包不同一把将雷豹拉到身旁座位,转头看着秦逸:“雷老头与老夫是生死之交,我愿意为他作保。” “包老,你瞎掺和个什么?”秦逸眼皮一翻,话锋一转:“我和雷老相见如故,他的人品我不会怀疑。” 接着,他以折扇轻轻拍着胸口,说:“实不相瞒,本扶政就是十三少。” “噗。”雷豹喷出一口清茶:“秦扶政不要说笑,那十三少的画像我看过不下百次,你虽然生的不错,但论起样貌可能还差上那么一点。” 被鄙视了?秦逸不禁莞尔而笑,他唰的一声收起了折扇,开启了猎户身份,道:“雷老,你在看看本扶政和十三少有和不同?” “我的个乖乖,秦扶政的易容术简直是巅峰造极。”雷豹猝然一惊,秦逸就在他眼皮儿底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东瞅瞅,西瞧瞧,甚至伸出咸猪手在秦逸脸上捏了两把。 “妙,真是太妙了,此等易容术简直是闻所未闻。”拿出画像,雷豹再三对比,他确信眼前的秦逸就是秦十三。 一直以来,包不同都有所猜测,秦逸就是秦十三。但亲眼所见他才知道,若秦逸不亲口承认,谁会知道他和秦十三会是同一个人? 关闭了猎户身份,秦逸恢复本来面貌,就是猎户身份的装束也再次变为劲装。 “小逸子快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包不同的声音很急促,他自诩易容术天下无双,但秦逸在他人眼皮下,容貌和装束都同时变化的本事,却是匪夷所思。 “包老,两个字秘密。”秦逸神秘的一笑:“就是我教你,你也学不会。” 包不同相信秦逸绝不是无的放矢,他说学不会,就肯定学不会。所以也不再多问。 雷豹也放弃了刨根问底的打算。 “雷老,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不能有第四个。”秦逸再次提醒。 “秦扶政放心,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出卖朋友,况且你那易容术让人心瘆得慌,我也怕被你惦记不是。” “你可是一个让人棘手的人物!” “雷老谬赞了,我这本事蹬不上大雅之堂。”秦逸打着哈哈,他巴不得雷豹把他看的越神秘越好。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商讨一下晚上的行动。雷老我想知道苍狼帮的一切!”一股杀气从秦逸身上发出,那冲宵而起的枪意让包不同二人感觉,秦逸透体都散发着刺骨的锋芒。 “苍狼帮,鬼狐城四大帮派之一,老大李彪人称噬狼,性格阴狠狡诈,有融魂境中阶战力,跟鬼狐城穆家走的极为亲近。” “而穆家和杨家同气连枝,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雷豹侃侃而谈,苍狼帮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接着,雷豹手一抖,一张地图就出现在他手里。 “苍狼帮总舵就在城东,所有的精锐帮众包括李彪都住在那里,图纸是苍狼帮总舵地形图。” “雷老,别人家的总舵你老人家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看来你也在惦记这块肥肉呀。”秦逸双眸带着贼亮的光:“先说,本扶政要借他来立威,又要忙活半天,你可不能和我抢饭碗。” “饭碗”二字秦逸咬的特别重,既然是一帮总舵好东西肯定不少。 “放心,最近秦扶政广施义举,腰包缩水了一大截,老夫还是很清楚的。”雷豹微微一笑,接着说:“钱财都归秦扶政所有,苍狼帮的地盘我就全部笑纳了。” “作为鬼狐城第一大帮派的混混头子,老夫不才,不要说他们苍狼帮总舵的地形图,就是李彪晚上和那个女人睡觉,我也清楚的很。” 一股傲然之气从他身上发出,他再次说道:“苍狼帮除了李彪之外,两位副帮主都是穆家的人,战力马马虎虎驭魂境巅峰,他们帮派的高层我血纹帮可以包圆了。” “至于铸魂境武者有三十四人,其他都是小鱼小虾,整个总舵大概有五百人左右。” 说到此处,雷豹眉头微微一邹:“唯一麻烦的就是,穆家也在城东,苍狼帮又处于闹事,一旦动手穆家会成为隐患,也容易波及无辜。” “这两点本扶政可以解决,只要雷老带着血纹帮的兄弟助我拼杀,今晚苍狼帮必须灭门。” “既然大少能解决隐患,我就先回去早作准备,今晚三更我们一同杀入苍狼帮总舵。” 雷豹前脚走出秦逸府邸,少时一位士兵就拿着秦逸的扶政之令赶往城主府邸。 第0087章 立威——枪挑出头鸟(上) 鬼狐城一天的繁华渐渐落幕,秦府外排队的民众也渐渐稀少,很快整个大街就变得人烟稀少起来。 只偶尔有行色匆匆的人,从府邸外走过。 青月升起,镶嵌在黑色荧幕般的夜空之上,皎洁的月光轻洒在鬼狐城斑驳的城墙上,为城墙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今晚的夜很美,然而整个鬼狐城却异常沉寂,就是平日里最喧嚣的望君归也看不见人影。左边那一排青楼也早早的歇业了,那些姑娘们在低声的咒着。 “好好的宵什么禁,一个鬼影儿都看不见。” 一切都不平常,一切又看的那么合理,鬼狐四城新贴的宵禁告示写的很清楚:白天有暴徒冲击秦扶政府邸,城主因此而颁布宵禁令。 其中,世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派出了探子,严密监视着秦逸的动向。 但秦府还是如往常那般该吹灯就吹灯,表面上没看出任何变化。 谁也没有想到,黑夜中有一双犀利的眼,冷冷的注视着一切,甚至那些探子打了哈欠,舒展了几个懒腰也没有逃过眼的注视。 二更天沉寂的校场,如一滩死水般泛起了波浪,凄清的月幕下,校场中悄然多了十多条人影。 “妖一,苍狼帮的地形图你们都记住了没有。” “回禀主人地形全部铭记于心,甚至那个厢房睡着何人都在我们脑子里扎下了根。”妖一冰凉的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她穿着漆黑的夜行衣,身后矗立着十数位和他一样打扮的铁塔巨汉。 秦府的一切都那么如旧,守候在秦逸厢房外的温琳也不知道,房中人早就不见。 校场清倌人们睡的异常深沉,她们的训练太累了,那里能惊觉校场中出现的人影,何况银月偏西,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出发。”秦逸冷静的一挥手,脚步一抬已射出数十米远。 “好诡异的身法。”第一见秦逸施展凌波微步,包不同一声轻攒,身形一展就追了上去。 在妖一的带领,十五位妖奴也催动体内磅礴的妖气,跟着二人同时翻出了秦府高墙。 三更天,银月被乌云遮蔽,整个鬼狐城渐渐升起莽莽的雾霭,两队人马如洪流般交汇在一起。 雷豹带来的人不少足有五六十人,每人身上都不经意流露出彪悍的气息。 “人多嘴杂,我血纹帮也有其他帮派安插的奸细,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人虽不多但要偷袭苍狼帮杀他个措手不及,却是足够了。” 雷豹微眯着眼,细细打量秦逸带来的人马,他很吃惊,站在秦逸和包不同身后的十六人,宛如一柄柄出鞘的利剑,身上流淌着浓郁的凶煞和血腥。 “儿郎们都来见过秦扶政。” “参见扶政大人。”雷豹挥手,身后五六十人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 “本扶政和雷老交情莫逆,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秦逸示意众人起身,然后对着雷豹作了抹脖子的动作。 轻轻捏住两根银针,屈指一弹,银针眨眼间就射入看守大门的苍狼帮众的眉心。 在帮众还未倒地之前,秦逸身形一展如惊空长虹般刹那间掠过十数米的距离出现在两人身后,伸手一拍就将两位死人定在原地。 粗一看根本就看不出丝毫异常的端倪。 轻轻摸着系统戒:“鼻涕娃,出来分赃!” “分赃?”虚空一荡,鼻涕娃隐匿于虚空之中。 “封锁整个苍狼帮总舵,我要它一只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听见分赃,鼻涕娃漂亮的眸子贼亮贼亮,他的小胳膊轻轻一挥,琉璃天罗罩就出现在宛若白瓷的手掌中。 琉璃天罗罩是一张透明的丝帕,上面有着玄奥的符号,可以分出四角阵旗,五级阵以秦逸的修为目前他还操纵不了。 在秦逸的注视下,鼻涕娃小手轻轻一搓,丝帕就被分开,四角阵旗每一角上面的符号都组成一个封字。 小胳膊一扬,四面阵旗被鼻涕娃抛入虚空,接着他双手结出晦涩难懂的手印向前一推。 “嗡!” 虚空轻颤,阵旗化为透明,在空中一个盘旋就飞入苍狼帮内。一道透明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个苍狼帮罩了起来。 接着光幕一震,彻底隐匿了踪迹,一切仿佛都不曾有任何变化。 “秦扶政还懂阵法?”雷豹惊讶异常。 “别惊讶,在小逸子身旁待久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怪胎。” 看着秦逸打出的手势,空中发出唰唰唰的,微不可察的破空声, 数十人就如夜幕中的鱼儿跃在苍狼帮大门两侧。 “即刻起,苍狼帮驻地只能进不能出,那怕里面杀声震天,从外面看也不会有一点异动。” “偷袭为主,等苍狼帮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咱们在一举推进去。” 秦逸五指一分,雷豹带来的人立刻爬上了墙头。 苍狼帮驻地视野十分开阔,一入大门就会面临苍狼帮第一只巡逻队伍。 第一只巡逻队伍,由两组人马组成,每一组都是十人,巡逻方式也很严谨,从东向西交叉巡逻,而大门的视野开阔处就是两组人马相遇的地方。 “踏、踏、踏!” 大门外能清楚听见巡逻队伍的脚步声,这代表两组人在相距大门数米的地方相遇了。 如果此时秦逸带人冲进去,肯定会迎头相撞。作为一个帮派,李彪没那么讲究,就是驻地的高墙下也是光秃秃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任何掩体。 不仅如此,大门正对面约为百米的距离,那里有一个瞭望楼,此刻一个帮众正目光炯炯盯着大门及大门东西两面围墙。 脚步声渐渐远去,这代表两只队伍叉开了。 秦逸打了一个手势,雷豹立刻让一个爬在东面墙头手下学了一声猫叫,并且那个手下取下随身携带山猫,拿下山猫嘴里塞的布条,直接扔进了围墙。 “喵!” 一声嘹亮的将寂静的外围打破,刚刚整齐的脚步声顷刻间凌乱起来,很显然东边的巡逻队伍迅速的扑向了山猫的位置。 同时山猫的叫声及东边嘈杂脚步声,也吸引了瞭望楼上帮众的注意力。 在帮众视线移动的瞬间,秦逸脚步一点如离弦之箭射入了驻地内部。 他突进的速度太快了,凌波微波全力发动,体内的血气也瞬间运行到极致,手一抖银针脱手而出,带着森冷寒光射向帮众眉心。 “为何喧哗。”瞭望楼上的帮众,根本就未察觉,死神已经挥动了镰刀,反而他集中目力眺望着山猫的方向。 “给老子的,也不知那里来的山猫跳上围墙,真是晦气!”东面响起巡逻帮众的回答。 瞭望楼上的帮众也呼出一口气,他看的很清楚确实是山猫。今天帮主有交代,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他还多看了两眼。 当他回过头,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他看见一道人影正凌空朝他扑来,他刚想开口大叫,一点银芒在他瞳孔中绽放,瞬息就穿透了他的头颅。 第0088章 立威——枪挑出头鸟(下) 第0088章立威——枪挑出头鸟(下) 见秦逸得手,妖一躬着身子轻轻一弹就跃上了墙头,其余妖奴紧跟其后,十多条人影快速在墙头滑过没有发出任何异响。 雷豹等人也不慢,他们的目标是东面那一只巡逻队伍。 “喵!”雷豹的人又一次学了一声猫叫,猫叫没有引起巡逻队伍的警觉。 反而,巡逻队伍发出骂骂咧咧声音:“鳖孙,要不是山猫肉太酸,老子定要逮着那个畜生,一刀宰了用来下酒。” 听见猫叫的瞬间,妖一手掌轻轻向前一点。 此刻,她带领的妖奴已经从墙头,悄然摸到了西边巡逻队伍的身后。 “杀!” 看见妖一的手势,所有妖奴在墙头一点,如扑食的恶狼扑杀而下。妖一更身先士卒,掌中锋利的短刀寒芒内敛,如灵巧的丝线环上了一名帮众的脖子。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帮众的嘴,短刀轻轻一划,一股殷红的血浪就从帮众颈部动脉喷薄而出。 妖奴出手极为迅捷和干脆,袭杀在同一时间结束,西边的巡逻队伍顷刻间都化为数具死尸。 第一轮袭杀非常完美,雷豹一位手下甚至换上了苍狼帮众的服饰。 秦逸朝着雷豹打了一个手势,继而抗着瞭望楼上死去的苍狼帮众脚步轻轻一点就快速朝地面落去。 值得一提的是:当秦逸打完手势的瞬间,那位换好苍狼帮服饰的血纹帮好手,纵身一跃就朝着瞭望楼急射。 几乎秦逸刚一落地,他手臂轻轻一震就将肩抗的尸体震飞,然后身躯向前一个滚翻就离开了瞭望楼后方内门的视野。 妖一身形晃动,接住秦逸抛来的尸体,而那位血纹帮成员则站在了瞭望楼上,他如之前死去的苍狼帮众一样,背对后方紧紧盯着驻地大门。 “踏、踏、踏。” 巡逻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瞭望楼后方的内门,出现了一只游荡的巡逻队伍,他们经过内门的时间,刚好就是外门两只队伍巡视东西两边的时间。 巡逻队为首的帮众,先是停驻了脚步朝着瞭望楼瞟了一眼,发觉没有异常才带着队伍从后门走开。 雷豹对着秦逸竖起了大拇指,双方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秦逸对时间的掌控更是妙到毫巅! 苍狼帮外门到内门的区域,东西两侧就是普通帮众休憩的住所,解决完外门巡逻队伍,秦逸的屠刀落下。 两组人马分开行动,外门区域苍狼帮近两百位普通帮众在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于睡梦中被割下了头颅。 内门有三只游荡的巡逻队,他们有着固定的巡逻区域。 但内门和外门不一样,内门是苍狼帮骨干的居住地,修建的比较豪华,布局不比三品世家差。 内门的帮众都是武者,大多数都是不能铸魂的低级武者,其中多数都是凝血境少数和极少数为搬血境、炼骨境。 他们都集中在内门两侧的厢房。 苍狼帮最精锐的帮众则在内门正对的聚义楼,不得不说聚义楼很大,一楼是大厅,二楼以上都是厢房那些精英帮众都集中在此。 聚义楼后面是三座独栋小楼,楼前楼后都有宽敞的庭院,是李彪及两位副帮主的居所。 回想着苍狼帮驻地的分布,秦逸不得不叹一句,李彪是一个异常小心的人,尽管他在鬼狐城有多处豪宅,但每晚他都必回驻地,那些豪宅仅仅是用来金屋藏娇。 就是和女人过夜,他都不会在豪宅而是带回驻地。整个苍狼帮大小头目只要能入苍狼帮核心,都必须保持和他一样的习惯。 所以苍狼帮驻地的女眷非常少,除了他和两位副帮主的原配夫人和子嗣,剩下的都是烧火煮饭打杂的仆人。 除此三人外,其余帮众的家眷没资格居住苍狼帮驻地,想玩女人要么带回来,要么就去外面。 可以说苍狼帮总舵,从选址、布局到统筹方式相互衔接,完全就是一块铁板很难攻破。但只要被覆灭,就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数十人悄悄爬上了内院的墙头,当负责内门区域的巡逻队再次经过后,秦逸等人率先跳入内墙。 墙下有茂盛的树木、假山、草丛和池塘,很容易就找到藏身的掩体。 雷豹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沿着西边外墙悄然行进,摸到了紧靠墙头的厢房之下。他们纵身一跃攀过墙头,攀上了屋顶静静蛰伏起来。 另一拨由雷豹带队,他们也一样,沿着东边外墙攀上了另一侧的厢房屋顶。 所有人都在蛰伏,秦逸等人潜入内院之后就四散开来,他们在等,等巡逻队伍再次折回来。 第一只巡逻队伍,只有从假山前经过,他们的身影才会从其他两只巡逻队伍的视线消失。 也只有在他们经过假山的间隔,他们的视线才会出现短暂的盲区,他们同样看不见另外两只巡逻队伍。 间隔非常短,因为假山并不是很大,当巡逻队伍所有人全部踏入假山遮挡的范围,他们领头的人只需要两步就会踏出假山遮蔽的区域。 秦逸紧紧盯着巡逻队伍,他的手里有着一根细长的竹管,竹管内藏着一根见血封喉的毒针,只需要用嘴一吹,毒针就会射出去。 当巡逻队最后一人抬起脚,脚还在半空没有踏入假山,秦逸手一挥,所有妖奴就吹动了竹管。 毒针悄无声息的逼近,当最后那人脚步落地,身体刚刚隐入假山,毒针就射入了他的颈部。 而此时,领头的那个人,才刚刚跨出一步,再有一步他的身影就会从假山从走出。 秦逸挥手的一瞬,雷豹所有人也吹动了竹管,他们居高临下,毒针的射程足足有数十米,几乎在一个呼吸之内,三只巡逻队伍就被同时解决。 苍狼帮众无声无息的倒下,秦逸身躯一弹就射入了走廊,走廊灯火通明,当他从一个厢房内走出,手执的短剑一滴滴流淌着温热的鲜血。 他再次迈足朝着另外一个厢房走去,他刚刚割下最后一人的脑袋,旁边的厢房就响起了妖一的尖叫声。 叫声很大,彻底将寂静的夜打破,轻轻摇了摇头,秦逸知道偷袭到此结束。 手腕轻抖间,霸王在漆黑的厢房内划出银色的亮芒,砰一声炸响,厢房的墙壁被轰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秦逸眼皮不由一跳。 妖一所在的厢房,苍狼帮众都死了,而且死状极其凄惨。他们是被妖一以短刀一刀割断了脖子,不仅于此其中一人的命根子被剁了下来,那命根子被另一人含住,另一人则被一刀竖劈而下,半个头颅都被开了瓢。 秦逸很无言,他终于知道妖一为何发出尖叫,两个光着腚 的男人在玩断背山,其中一人明显在为另一人“吹箫”。 试问,这样的一幕如何不能让妖一发出尖叫。 “主人。”妖一低着头,冰冷的俏颜上展露出让人怜爱的红晕。 “任何事都有意外,本扶政机关算尽,也不知苍狼帮里竟然有人喜好男风。” 霸王一抖,秦逸杀出了厢房。 此刻,熟睡的苍狼帮从沉寂中醒来,大批普通帮众被惊醒,他们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甚至反应灵敏的帮众衣服都不穿,直接拿起武器从厢房杀出。 “兄弟们有人偷袭,给我杀!”一位帮众光着屁腚哇哇大叫。 聚义楼出现嘈杂的脚步声,精英帮众、大小头目纷纷杀了出来。 偷袭之下,外围帮众皆被斩杀,内门普通帮众是有气血的武者。他们的待遇较高,每个厢房最多也就五人,甚至小头目还是单间。 袭杀进行不足一半,就因为妖一的尖叫而打断,所以双方人数差距很大,整个驻地苍狼帮加起来还有二百多人。 但人多并不一定就占据上风,血纹帮众最低都是铸魂境武者,妖奴战斗起来都是一股狠劲悍不畏死,他们就如冲入羊群的狮子,一刀劈出就能带走一条人命。 当然,苍狼帮也不弱,他们不断有人加入搏杀,在铸魂境武者的带领下,那些低级武者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往往都是两个或者三个围着一人猛攻,包不同没有动手,他的任务是保护秦逸。 雷豹也没有动手,他在等李彪的出现。 喊杀声冲天而起,到处都是火光。 “咚......咚......” 聚义楼战鼓雷动,紧接着咻的一声破空,一只穿云箭射向聚义楼上空。 耀眼的火花在聚义楼上空爆炸,他们在呼叫援手,在对城东的穆家传讯。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穆家的方向并没有火焰腾空与之呼应。 “胆敢偷袭我们苍狼帮驻地,是谁给了你们胆子。” 几道身影从聚义楼后方腾起,来人静静矗立在空中,为首的男子一脸阴狠盯着雷豹。 “原来是血纹帮的朋友,既然来了你们就给我留下。”男子挥了挥手,与他同行的两名男子直接从空中掠下加入了战团。 雷豹与男子彼此凝视,他们的气息在空中相互碰撞。 包不同在虚空踏出一步,与雷豹并肩站立:“雷老头,不要心急咱们先玩玩。给他个胆子,他敢动手么?我想看看他凭什么让老夫留下。”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男子胸前,那里有一颗古朴的骨牙。 地面,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鲜血在飞溅、断肢在横飞。 “小子,吃爷爷一刀。” 秦逸刚刚跃出厢房,一位苍狼帮搬血境帮众,提起一柄鬼头大刀对着他的头颅当头劈下。 嘴角挂起一抹冷笑,霸王轻轻一抖,他欺身而上,瞬间与来人擦肩而过。 滴答! 温热的血顺着霸王枪身流淌,来人双眼瞪的浑圆,他仅瞧见一点寒芒在瞳孔乍现,胸口一痛霸王枪就穿过了他的身躯。 握住霸王,轻轻一抽,枪柄就从苍狼帮众身体拔出,随即秦逸持枪横扫,一位凌空扑来的帮众一刀还未劈出,就被霸王枪身扫中当场毙命。 “好快的枪!”包不同的视线一直在秦逸身上,他发觉秦逸的枪随心而出,快如闪电。 秦逸继续前行,霸王在手,有我无敌。 渐渐地,他身上散发出冲宵的枪意,苍狼帮驻地用枪的武者,同时发现掌中的长枪在轻微颤鸣。 “好凌厉的枪意,我来会一会你。”一位使枪的苍狼帮众飞身杀出,抢尖一挑朝着秦逸咽喉点来。 “枪痴、炼骨境大成战力,凝聚武魂仅有一步之遥,他的武魂就是一杆枪,是苍狼帮刑堂堂主的亲子,看来秦扶政就要遇上劲敌了。”雷豹出声,双眼已经眯成一条缝,他看的很清楚,秦逸才初入搬血之境。 两人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的点评,丝毫未将李彪看在眼里。 李彪也不恼怒,被两名强者同时以气机锁定,暂时当一当缩头乌龟并不丢人。 “得意吧,等会我要你们为我苍狼帮死去的兄弟填命!” 他眼中精芒闪烁,胸前佩戴的骨牙紧紧握在了掌中。 李彪的小动作完全落在了二人眼里,但包不同没动,雷豹也就懒得理会。 目光再次落在秦逸身上,包不同轻轻一笑:“我看枪痴未必是对手,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那个什么枪痴,在小逸子手上走不上一招。” “一招?包老头你未免也太高扶政大人了,怎么个赌法,先申明输了不准赖账。”雷豹双眼放光,包不同的收藏有几样,他一直都惦记着。 “老夫若输了,我那几样收藏你可以任选一件,你若是输了,端木家赠予你雷家祖上的杀器我要一颗。” 雷豹眼皮轻跳,包不同的赌注,呸......是胃口有些大了一点。他雷家为端木家卖了几辈子的命,才得到了区区五颗神焰霹雳珠还一直舍不得用,现在打个赌,包不同就想要一颗。 见雷豹很犹豫,包不同横眉一挑:“怎么?不敢赌?你不是认为小逸子必输无疑么?老夫赌的可是黑马,黑马你懂吗?” 包不同一脸嘚瑟,脸上挤出一脸的肉痛:“可怜我那几样藏品,看样子是要肉包子打狗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我是狗?”雷豹斜着眼,斟酌了半天咬牙道:“赌就赌,不过赌注需要改一该,你若是输了,那几样藏品统统都是我的。” “成交。”两人击掌为誓,包不同故意捏紧了拳头:“小逸子加油,雷老头说你在那什么枪痴手里走不过一招。” “愕!”雷豹无言,包不同的无耻纯粹又上了一个高度。 看着咽喉刺来的一枪,秦逸动也不动,在他看来,所谓的枪痴就枪意而言,仅仅能高看为入门而已。 枪尖在跳跃,枪痴手腕一抖,空中炸出数道寒芒。 霸王枪竖立在秦逸身旁,似乎感受到枪痴的挑衅,霸王自行发出嗡嗡的颤鸣。 当枪尖离秦逸咽喉不足一寸,他动了,身上冲宵的枪意再次攀升了一截。 在枪痴的眼里,秦逸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杆独对寰宇的枪。 “锵!” 一声金鸣,秦逸也刺出一枪,刹那间寒芒四射,枪痴仿佛看见一朵冰凌的晶刺在眼眸中绽放。 霸王透体而出的枪影凝练无比,每一道寒芒都凝为实质。 “你的枪太慢。” 秦逸收枪而立,枪尖贴着他咽喉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枪痴凌空的身影也嘎然而止,前胸豁然被刺出十数个血窟窿。 “敢杀我儿,给我纳命来!” 远处一道人影爆射而起,一声虫啸惊天动地,一道斑斓的武魂之光点燃了整个夜幕。 一只五彩毒蛛从武魂之光跳出,初见时只有拳头大小,但一跃足于虚空,五彩毒蛛便迎风见涨,一个呼吸间,毒蛛就变为数丈大的磨盘。 “嘶!” 毒蛛仰天而啸,抬首间就喷出数道毒液,一位血纹帮的帮众因躲闪不及,被一滴毒液沾身,顷刻间他的半个身子就变为漆黑,血肉也迅速溃烂,很快就暴毙而亡。 毒液是无差别攻击,与他对战的几个苍狼帮众也死的无比凄惨。 一位男子立足于毒蛛之上,狰狞的盯着秦逸,他就是苍狼帮刑堂堂主——刑善。掌管刑罚,以善为恶,可见他不是一般的狠辣之辈。 五彩毒蛛扬起锋利的刀足直指秦逸,那意思放佛在说:你是我的猎物。 “刑善休要猖獗,我血纹帮的人岂是你能杀的。” 一位血纹帮众冷冷的瞥着刑善,一掌劈出将身旁的苍狼帮众劈飞,他的手掌隐隐有火光流动。 “吼。” 一声兽啸,他的身后也腾起武魂之光,一只浴火而生的巨狼仰着火焰般的冷眸,对着五彩毒蛛发出阵阵嘶吼。 “敢对我主人无礼,我将以主人的怒火,赐予你死亡的刑罚。”出乎所有人意料,妖一脚步一抬出现在血纹帮男子身前,她纤手点指刑善:“他是我的猎物!” 一股惊天妖气从妖一身体冲宵而起,她的双眸变为银辉色,她的指甲也在伸展,变的异常锋锐。 很明显她的身体出现妖化的特征。河马一族的妖印依旧在她额头跳跃,但那之下掩盖着一抹银辉。 “杀!”一声轻叱,妖一披肩的长发狂野的飘舞着,抬掌就朝着刑善胸口拍去。 苍狼帮七位堂主不再藏拙,除刑善之外,其余六人都唤了自己的武魂,他们无疑例外都是驭魂境初阶。 “昂!” 兽啸声此起彼伏,剧烈的武魂之力在空间激动,血纹帮也走出六人战力只强不弱。 雷豹最强的两个左膀右臂,也迎上了苍狼帮的两位副帮主。 其中唤出火狼的男子,跨在火狼的背上,对着一位苍狼帮的堂主猛攻。 一朵妖艳的花扎根在地上,数十根藤蔓破地而出,不断对火狼奔行的身影进行狙击。 火狼很矫健,庞大的身影或扑或咬,甚至巨大的狼口还会喷出火焰形成的刀芒,远程拦截藤蔓的绞杀。 驭魂境人对人、武魂对武魂,拼的是对武魂操纵和配合。 秦逸持枪,他的目标就是铸魂境之下的武者,整个苍狼帮总舵开辟出数块战场,同一境界的人拼杀的尤为惨烈。 所有人都已喋血,脚下的尸体有苍狼帮的人,也有血纹帮的人。 第0089章 银狐 第0089章银狐 又一具尸体倒下,霸王枪尖仿如出洞扑食的灵蛇,在秦逸掌中吞吐不定。 “你们最好一起上。” 数位苍狼帮众面面相觑,竟不觉向后退了一步,盯着霸王黝黑的枪尖,他们惊骇异常:枪从来不会刺出第二次,一枪刺出就会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流转的银芒就是择人而噬的催命符。 “拼了。”一位帮众咬牙,盯着秦逸脚下横躺的尸体,深感死亡逼近了咽喉。 他持刀而劈,一刀劈出狠辣、凶戾。 “宰了他。”其余人发狂大吼一拥而上,他们的表情狰狞可怖非常扭曲,那是对死亡的惧怕。 “死。” 一声轻叱,秦逸持枪而舞,凌空点出一枪。 枪影如傲梅绽放,身影凌空飞旋,一枪之下银芒宛如匹练翻飞。 “噗。” 鲜血飞溅,一拥而上的帮众同一时间毙命,他们的咽喉皆被刺。 秦逸如皓月般璀璨的冷眸肆意游动,一位血纹帮众陷入险境,他的背部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被苍狼帮一位精锐帮众牵制,身旁两名普通帮众绕着他不时抽冷子的劈出一刀。 利爪横空泛着幽芒刺向他的腹部,两名偷袭的帮众抡起鬼头大刀斜削他头颅。 秦逸如幽灵般的身影悄然出现,霸王横空刺出,两朵亮银的枪影轻轻一挑,将两名偷袭的帮众直接钉死。 铿! 血纹帮众的铁拳架住了袭来的铁爪,一朵枪影从他耳旁横过,那名苍狼帮的精英瞬间毙命。 他惊魂未定,那枪影刺出的角度太诡异了,劲风甚至割裂了他的肌肤。 如果抢尖在稍微偏那么一毫,秦逸就不是在救他,而是在杀他。 秦逸刺出一枪,身影就移到了别处,霸王就如勾魂使者的镰刀不断收割着生命。 渐渐地,血纹帮的人紧跟秦逸游走的身影,就如一把锋利的锲子,对苍狼帮负隅顽抗的帮众挥下屠刀。 少倾,所有铸魂境武者死伤殆尽,活着的寥寥无几。 十五妖奴的战斗,他没有插手,也不允许血纹帮众插手,因为他深知妖奴是在藏拙,甚至妖奴借以掩饰身份的河马族妖印都未触发。 妖奴的脚下都躺着尸体,尸体是配合铸魂境武者围攻的普通帮众。 秦逸收抢,紧紧盯着妖奴的战局。 他发现,十五位妖奴有意将对手逼入妖一等人的战斗方位,他们分散的位置,如果细细观察,已经呈半月将苍狼帮九人圈住了。 “他们是要群殴而上,乱拳打死苍狼帮几位堂主及副帮主么?”秦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打架么能群殴就决不单挑,第一次他对除妖一之外的妖奴有了许些赞赏之意。 “嚯!” 似乎是为了验证秦逸的猜测,十五位妖奴齐齐发出大吼,沉寂的妖纹符号开始奔腾,他们骨骼变的极为粗壮,身体也拔高到二米,脸上的朝天鼻也显现出来。 其中,两位以半残河马族妖印为伪装的妖奴,吐出奇异的音节,开始了河马一族特有的吟唱。 一抹殷红的血芒乍现,分为数道红芒纷纷钻入妖奴体内,他们的速度和力量顷刻间暴涨一截。 “杀!” 再次大喝,妖奴蒲扇般的大手如刀劈出,金铁撞击声震耳欲聋,与他们对战的铸魂境武者虎口纷纷开裂,手握的武器均被劈飞。 大手横过掌芒四溢,同时将苍狼帮众的脑袋削了下来。 将对手劈死,妖奴同时扑击而出,向苍狼帮驭魂境武者冲杀而去。 磅礴的妖气在肆虐,那些用以掩饰的河马族妖印及符号同时披上了一层银辉。 银辉熠熠,就如他们对秦逸的誓言:剑之所指,寸草不生。 “无耻!”一位苍狼帮堂主憋屈的大吼,两名妖奴对他始一展开围攻,就是冲着他的武魂而去。 他的武魂是一只五色雀,和一只碧眼寒蟾正在角力,谁知两名妖奴一点也不讲究,手捏银色的妖印如山般拍下,仅撞击了一次,就将他的武魂拍的龟裂。 武魂受损,他不可避免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也为之一顿,血纹帮的人抓住机会,一拳就轰碎了他的胸口。 有妖奴的攻杀,战斗摧枯拉朽,不会有丝毫悬念。 目光落在妖一身上,她依旧与刑善在搏杀,她非常强悍,一人力压刑善。 秦逸看的如痴如醉,他发现:驭魂境的战斗方式和召唤师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召唤师身体比较孱弱,也不擅长战斗,而驭魂境的武者战斗力非常不俗。 妖一沐浴着银辉,纤秀的手掌时而横劈,时而竖斩,锋利的指间将空气都割破了。 五彩毒蛛发出阵阵嘶吼,它的速度也很快和刑善更心意相通,但是妖一的速度却始终比它快上那么一线。 八条锋利的刀足,只能追着妖一的残影劈砍,根本就很徒劳。 “臭婊子,有——种你就跟我硬碰!”刑善又一刀劈空,锋利的刀芒险些砍在五彩毒蛛上。 “如你所愿。”妖一破空的身影突然一顿,接着身上的银辉冲天而起。 在秦逸的眼皮下,她的耳朵变的尖尖宛如三角,上面有着闪烁银辉的绒毛,身上更长出一根漂亮的尾巴。 “银狐?”一切特征都显示,妖一是狐族。 “嗷!” 一声狐啸,妖一捏出银辉灿烂的妖印,扬手拍向五彩毒蛛。 “吼!”兽啸震天响起,一只宛若白银浇注的小狐狸从妖印冲出,眨眼间就变为数丈高,扬起犀利的巨爪,一爪就将五彩毒蛛掀飞。 接着,银狐巨尾横空,扫向五彩毒蛛的腹部。 五彩毒蛛奋力反击,扬起锋利的刀足抵在腹前。 “轰隆”一声巨响,五彩毒蛛被劈飞,刀足纷纷断裂,巨大的身体撞塌了一排厢房。 “噗。”刑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仿如纸金,他能感觉武魂被粗暴的打碎了。 “不堪一击。”妖一盯着刑善,身影一展化为银芒,锋利的手爪横击刑善颈部。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看着手下几位堂主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毙命,李彪终于沉不住气了。 “哑!”一声尖啸,宛如鸦鸣。 鸣声带着魔性的力量在妖一脑中炸开,身化的银芒嘎然而止,她的身体就在刑善身旁停了下来。 伸出的利爪也仿佛被定格,她银色的双眸逐渐暗淡,竟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臭婊子,送你上路!” 刑善大吼,集中全身力量劈出一拳,直捣妖一心脏。 “小姐!”十五位妖奴纷纷大吼,刹那间,他们身上流转出炽盛的银芒,快速朝妖掠去。 “轰隆!” 一声巨响,血纹帮众只感觉地面剧烈晃动,秦逸就跃了出去,他脚下豁然出现一个巨坑。 “好强悍的肉体力量,一足踏下宛如地陷。” 众人不由咂舌,只见秦逸跃出的身影,瞬间变幻飘逸异常,在空中留下一片让人眼乱的重叠残影。 其他妖奴有些发愣,秦逸比他们抢先一步,可以说那充满魅惑的鸦鸣刚刚响起,他就射了出去。 而那时,妖一依旧是一道银芒,可见秦逸有着非同一般的战斗意识。 此刻,秦逸人已在半空,重叠的残影眨眼间就挡在了妖一身前。 “蚍蜉也敢撼树,给我滚开。”见秦逸挡在妖一身前,刑善双眸泛着凶狠的血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畅快呀,杀我亲子、损我武魂,我就让你们主仆去黄泉路上作伴。” 拳风凌厉,劲风破空,刑善倾尽了全力。 秦逸冷冷的盯着横胸而来的铁拳,浑身血气轰隆作响。 他双手快速捏印,猛地向前推出,发出一声轻叱:“金身不灭、小强不死。” 一抹金芒在秦逸身上游弋,开始很淡只是浅浅的一层,紧接着金芒宛如升起的旭日,金光灿烂异常扎眼。 秦逸透体宛如黄金浇注,也劈出一拳。 “砰!” 双拳相撞,秦逸只感觉一股汹涌的巨力,沿着手臂而上撞击在他的胸口,他感觉身体就如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了一下。 浑身骨骼嘎嘣作响,他不由自主的横飞出去,人在空中就喷出数口鲜血。 当然刑善也不好受,秦逸劈出的拳头,直接轰断了他的手臂。 此时,十五位妖奴扑杀而来,以最血腥和最原始的手段,将刑善生生撕裂。 “主人!”妖一的意识重新回归,她漂亮的银眸很复杂,或许她也曾想到秦逸会不顾生死的挡在她的身前。 她脚尖一点,在虚空踩出一道涟漪,扑在秦逸身旁,环腰搂着秦逸一同落在了地上。 “喷了几口血罢了,本扶政死不了。”秦逸从妖一怀里钻出,平复体内翻滚的血气。 “还好你将他的武魂打破了,否则本扶政也会身陨。”皮肤恢复如常,感觉五脏六腑稍微受到了震荡并无大碍,秦逸大咧咧的一笑。 “幸好我以小强金身决手印加持,用以守护己身,否则今天不死也要蜕皮。”目光游动,他紧紧盯着李彪身前悬浮的那枚骨牙,嘴角忍不住一抽。 此刻,骨牙殷红如血,苍狼帮驻地倒下的尸体,血液均被抽干,全部被骨牙吞噬。而包不同一脸凝重,紧紧盯着悬浮的骨牙如临大敌。 很显然,包不同失算了,那枚骨牙并不简单,超出了他的掌控。 “哑!” 又是一声鸦啸,一张天图从李彪身后横空而立。 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一根枯木横贯苍宇,一只骨鸦跃立在枯木之上,对着苍宇那一轮血月发出阵阵悲鸣。 骨鸦徐徐如生,透体苍白似玉,惨绿的骨眸中流淌着殷红的血痕。 “哑!” 又是一声鸦啸,骨鸦从天图飞出融进了李彪的身体。 “幽冥白骨鸦,泣血悲鸣惊心神,可惜他们还是死了。”雷豹一声嗤笑,身后也展开一张天图。 一只肋生双翼,头生独角,独角之上电芒萦绕的斑斓血豹跃出天图刹那间融进了雷豹体内。 “死了,就死了,只要本帮主不死,苍狼帮就会再次崛起。”李彪一脸冰冷,手指点指众人:“你们都要死,至于秦扶政待会我会对你有特别的照顾。” 一掌切在心口,李彪喷出一口心头血洒在骨牙之上。 “战!” 李彪一步跨出,抬手就是一拳劈向雷豹。 一枚符号裹住了他的拳头,符号流转幽幽黄光传出阵阵鸦啸。地上,所有人都头皮发炸,那鸦啸直接在意识中响起,能乱人心神。 雷豹也抬手劈出一拳,一枚紫光流转的符号发出阵阵兽吼,他的拳头披上了一层电光。 此刻,骨牙开始复苏,一汪滔天血幕遮蔽了整个天穹,青月的银辉完全被阻隔。 血纹帮所有帮众都露出惊骇的表情,他们看见那遮天蔽月的血幕,分明就是一只巨大的血蝠。 “起初老夫以为骨牙只是一件普通的宝具,但现在看来,你这件宝具不同凡响,竟然是返祖荒兽所脱落的牙齿,威力直逼神火境。” “这份大礼,老夫就笑纳了。”包不同负手而立,气势开始节节攀升,出手就洒出一片神链。 神链横空,火焰升腾,细细看去每一朵火焰都是细小的符文所凝聚。 “你是神火境的强者!”李彪大惊失色,不甘而吼。 “我昔日曾点燃神火。”包不同点出一指,神链如枷锁般将血蝠困住,骨牙上殷红的血光如潮水褪去,再次成为苍白。 招了招手,骨牙飞到包不同掌中,被他毫不客气的揣进了腰包。 “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我送你上路。” 包不同出现在李彪身后,抬手就是一掌。 一道黑色的光华从他掌中飞出,光华中禽鸣滔天,隐隐浮现出一座宫殿,宫殿之上盘踞着一只魔禽。 魔禽从宫殿扑杀而出,直接扑向李彪。 李彪也劈出一掌,一只骨鸦飞出与魔禽相撞,只见魔禽扬起巨大的爪子就将骨鸦扯断,然后凶猛的撞在李彪后背。 “咔!” 骨裂声响起,李彪想要远遁,他双足一点就朝高中掠去。 “想走,给我留下!” 雷豹大喝,双掌亮起一枚紫色的符号,符号电光闪烁,化为一道粗大的雷霆从天劈落。 李彪犹如丧家之犬,一心想逃,一只骨鸦飞起,以极快的速度凝结为骨质甲骨披在身上,生硬的受了一记雷电。 “轰!” 雷电轰击在骨胄之上,虽未将骨胄击穿,但也将骨胄劈的裂纹纵横。 “想跑,整个苍狼帮早就被封了。”雷豹冷笑。 突然,李彪掠空的身影快速下坠,他一直都在佯装,他的目标是秦逸。 “还不算太笨,但实力弱了一点。” 李彪刚刚出现在秦逸身旁,包不同的声音就在他身旁响起,同时他被制住了。 “猫戏老鼠,他们不过是陪你玩玩而已,你竟然还当真了,竟敢对本扶政下手。” 说完,秦逸扬起一脚就将李彪踩在了地上。 “小畜生,你有种解开我的禁锢,看本帮主不一巴掌捏死你。”李彪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蹬着秦逸。 “呵,知道你不会服气。”秦逸对着包不同努了努嘴。 一枚符号打入李彪体内,他的禁锢被解开了,但他的战力被包不同限制在炼骨境。 “别说本扶政欺负你,你要是能伤我,呸本扶政怎么可能受伤,你要是能在本扶政手下一招而不死,我就放了你。” 李彪一脸阴沉,他不敢应声,刚刚的战斗,他看的很清楚,帮内的炼骨境武者压根就没让秦逸出第二枪。 他的眼神盯着秦逸身旁的霸王,意思不言而喻。 “用霸王那是在欺负你,来本扶政就赤手空拳陪你玩玩。” “秦扶政不可!”雷豹大急,秦逸的枪法可以说是出神入化,那冲宵的枪意就是他也望尘莫及,为何他要摒弃所长? “就这么定了。” “秦扶政你说的赤手空拳,绝不反悔?”李彪阴狠的一笑。 “谁反悔,谁是王八。”秦逸眯着眼,猜出了李彪的用意。 一柄阔剑出现在李彪掌中,剑上寒芒四溢,一看就是一柄杀人的利器。 “原来你会玩剑。耍来本扶政点评、点评。” 见所有人都没有继续阻拦,李彪悬着的心平静下来。 毫无征兆的,李彪动了,扬起阔剑直刺秦逸心脏。 “无耻、偷袭!”雷豹大骂,为秦逸捏了一把冷汗。两人的距离太近了,阔剑激荡的劲风,已吹的秦逸劲袍猎猎作响。 看着剑尖那一点寒芒,秦逸也动了,他直直的劈出一掌,既不花哨,也不躲闪。 秦逸的皮肤再次镀上了一层金黄,平直的一掌发出阵阵嘹亮的龙吟。 “哐当”一声,宛如黄钟大吕被敲响,秦逸肉掌精铁之声。 在李彪惊骇的眼神中,他的阔剑寸寸断裂,秦逸的肉掌带着刺目地金辉印上了他的胸口。 一声闷哼,李彪被拍飞,他的胸口完全塌陷,心脏处更出现清晰的掌印。接着掌中内劲炸开,他的半个身子都被炸成了血雾。 “苍狼帮驻地鸡犬不留。”雷豹下令,血纹帮众纷纷散开,开始屠杀驻地的家眷和仆人。 秦逸没有阻拦,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着秘密,他可不想城西扶政屠杀苍狼帮的名声在鬼狐城大街小巷流转。 “清点财物,所有人不准藏私,都给秦扶政带上来。”雷豹差人取下李彪腰间的储物袋,苍狼帮贵重的物品,肯定都在李彪身上。 “告诉兄弟们,大家一夜辛苦,死人财都归他们所有。”捏着李彪的储物袋,秦逸也下达了一条命令。 所有妖奴眼前一亮,纷纷扑进了死人堆。 譬如,有一位血纹帮众本想捡起刑善的储物袋,但一看见自家堂主的眼神就收回了手掌,但一位妖奴脚步一抬就出现在尸体旁边,眼皮儿也没眨就将储物袋收走了。 “雷老的兄弟真是客气呀,可比我这些狼崽儿斯文多了。”秦逸畅快的笑道。 很快,所有财物都被搬了出来,那苍狼帮的密室也被搬空,秦逸手一挥毫不客气的将地上堆积如山的钱财收入了系统戒:“啧啧,人吃人发财就是快,古人诚不欺我也!” “分赃、分赃,一人一半。” 滔天火光点燃了夜幕,所有人都撤出了苍狼帮驻地,鼻涕娃就像嗅见腥味的猫,盘点秦逸系统戒所得的同时,小胳膊轻轻在虚空一抓就将琉璃天罗罩收回。 第0090章 两片儿滚刀肉 第0090章两片儿滚刀肉 血纹帮众背负着死去的手足,兔起鹘落间转身投入莽莽雾霭。 秦逸一行人也快速离开,只留下身后那一片红彤彤的火光。 少时,数人阴沉着脸出现在苍狼帮驻地,很明显他们是穆家赶来的支援。 “死了,都死了,死的十分彻底,稍微值钱的物品都被搬走,搬不走的统统被付之一炬。” 来人呀呲欲裂,苍狼帮驻地景象仿如末世,入眼尽是残峘断壁,死尸横陈。 “敢动苍狼帮,杀我穆家子弟,这笔血仇誓要讨回,不管是谁必须付出代价。”一跺脚来人腾空而去,离开时手里提着两具头颅破碎的尸体。 火光照亮了城东半边天,周围居民纷纷被惊醒,护卫城东的铁甲也快速赶来。 鬼狐城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榭雨轩小筑飘荡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造化丹炉内火光炽烈,朦胧的身影盘膝在火光中,承受着火光的灼烧。 此刻,秦逸手捏金身印,小强金身决运转不休,体内奔腾的气血发出恢宏博大的轰鸣。 火光依旧是一阳真火,但不时会有三阳真火从丹炉壁内化成火焰霹雳击打在他身上。 嗤啦! 秦逸的血肉仿如被滚油浇灌,先是亮起程亮的水泡,继而水泡破裂血肉被完全被烧熟了。 气血蜂拥开始修复受损的血肉,当血肉被修复,三阳真火会继续剥离一丝火线,再次化作火焰霹雳而落下,依旧劈在同一个位置。 如此反复锤炼,被三阳真火灼烧的血肉,仿如百炼的精铁越来越凝实。 呼出一口长气,秦逸散去丹炉之火,这是一个细活急不得,现在他才凝练了十分之一的血肉,还不敢直接以三阳真火来淬炼金身,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烧为焦炭。 只能耐着性子以小火炖肉的方式,借三阳火剥离的丝线把金身粗浅的凝练一次,才能以三阳临体来磨砺己身。 秦逸跃出丹炉,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爽,舒爽的险些就要呻吟出来。 捏着李彪的储物袋,上面的灵魂印记早已消散。 储物袋内物品不多,但比较珍贵。 “分赃啦、分赃啦!” 秦逸刚刚拿出储物袋,虚空就荡起了涟漪。 鼻涕娃嘴叼着奶瓶,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屁下坐在一张莹白似玉的卡片。 他小脚丫肆意的在虚空晃荡着,漂亮如皓月般的双眸,发出一闪一闪的贼光。 “小鼻涕你可是嗅见腥味的猫呀。”秦逸微微一笑,能一举端掉苍狼帮鼻涕娃居功至伟。 手一招,储物袋数件物品整齐的罗列在厢房八仙桌上。 “看上什么尽管拿。” 鼻涕娃目光在八仙桌上游弋,小嘴儿轻轻一撇:“穷,真穷。好歹是一帮总舵,寒碜的跟一个叫花似的。” 秦逸无言,苍狼帮真的穷吗?仅桌上的极品魂晶就有百来块,三箱气血石还躺在天涯戒中。 粉嫩的小手轻轻一点,其中一块物品打着旋儿漂浮在鼻涕娃身旁。 物品是一块奇石,拳头大小呈深青色,石表会时而流转出朦胧的光晕。 光晕深青中点缀着点点金黄,很漂亮。 “不错,有一块青金石,品质无瑕无垢,勉强能算是神料。”鼻涕娃老气横秋的点评,手一抄就把青金石揣入怀中:“别肉疼,本宗师暂时替你保管,等什么时候有需要,这块石头能排上大用。” 说完,鼻涕娃带了一个饱嗝,嘴角挂着乳白的奶渍:“三级杀阵已寂寞难耐了呀,巨坑在那?本宗师手很痒呀。” 对着秦逸眨了眨眼,鼻涕娃肥硕的小屁屁轻微的一扭,就从虚空消失。 “小鬼头是教唆本扶政杀人呐!” “但,杀人也要别人给本扶政机会才行。” 目光落在书桌三个陶罐上,秦逸的眼弯成了月牙状。 抛开青金石不谈,李彪的储物袋中最珍贵的就是这三个陶罐。 陶罐装着真血,隔着罐子都能嗅见那浓郁的血腥气。 拍开其中一个陶罐,一股氲茵血雾在空中化开。只见一滴赤红如火的真血在罐底翻滚着。 细细看去血液中一团红芒在游弋,浮现出一只巴掌长的双头火犀,它浑身赤红,栩栩如生,对着秦逸愤怒的咆哮着。 “遗种古兽—双头火犀!” “很精纯的真血呀,比一般的凶兽真血还要宝贵,是不可多得的宝药。” 秦逸畅快的一笑,将陶罐重新封上:小强金身决第二层淬炼筋骨,所需的真血越精纯效果也就越好。 三罐真血都是遗种真血,很珍贵,秦逸慎重收入天涯戒。 打开房门,温琳盘膝而坐,而她的旁边站着一位少女。 少女身着银色甲胄,英气逼人,而她的眉心有一抹漂亮的银辉。 银辉弯来扭去,神秘异常,是一枚银灿灿的妖印。 她不是别人,正是妖一。 秦逸为她以身犯险,她也放下心中芥蒂。 “主人。”妖一依旧冷冰冰的,手里捧着一碗汤药。 “叫我公子吧,你若是喜欢叫我秦逸也行。”接过妖一递来的汤药,看汤药的成色,就能看出这碗药熬制了数个时辰,对温养五脏六腑有着非常显著的效果。 咕噜两声,秦逸将汤药喝了个干净:“你去驻守营地,若有事我会让护卫来传你。” “是,主人。”妖一微一躬身,抬首时眉心的银辉销匿了痕迹,那用以伪装的粗狂印记再次浮现。 “对了,谢谢你的汤药。”冲着妖一远去的背影,秦逸喊道,他什么也没有问,知道妖一是狐族就足够了,至于她的遭遇不重要。 “温二姐,辛苦了。”看着门外一丝不苟,为他守门的玄蛇佣兵,秦逸的感激发自于内心。 “还以为秦扶政瞧见狐族漂亮的妖奴,就忘记了温姐姐呢。怎么样?两个大美女,一个为你把门,一个为你熬汤药,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秦逸横眉一挑:“那当然,如温姐姐一样的丽人肯纡尊降贵为本扶政守门,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贫嘴。看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口花,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黄花闺女。”温琳打趣的说,卷起一阵香风就离开了榭雨轩,“秦扶政,你那些妖奴都不简单,你可要当心了。” “昨夜老娘竟睡着了,今儿早上可什么都没有瞧见。” 秦逸会心的一笑,他知道,温琳是在间接告诉他,她会为妖一等人的身份保密。 哼着小曲儿,秦逸来到了包不同的厢房之外,然后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 包不同正在把玩着一颗珠子,见秦逸来到,麻溜的就揣入了腰包。 “小逸子,怎么着老夫也是你名义上的师尊,你能稍微客气点么?门踹坏了,花的银子还不是你的腰包。”包不同瞪眼,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门坏了,有价。但良心大大的坏了,可没钱去买呀。”秦逸笑吟吟的盯着眼前的滚刀肉。 “谁良心坏了?有秦神医在,吊着一口气都能医活。”包不同插诨打科,假装不知秦逸所指。 “昨晚有人以本扶政打了个赌,本着有好处不占是王八蛋的师门宗旨,多少也该分些好处吧。”秦逸一屁股坐在包不同对面,眼睛瞪的大大的宛如牛眸。 “我什么时候和雷老头打赌了?”包不同跳脚,昨晚喊杀声震天,他不信秦逸耳朵会如此尖。 “包老,人要诚实呐。”秦逸一脸的语重心长:“我不信雷老会无缘无故说我不能一枪挑死那个枪痴,这话若是反过来推,在从你口里说出来,不就是一个赌约么。” 秦逸老神在在,很嘚瑟,他在告诉包不同:别想糊弄我。 “小逸子有什么屁赶紧一通放了,什么赌约、什么好处,以你小子的品行无非是想压榨老夫。” 包不同压根不吃秦逸那一套,作为一个资深的老油条,他很清楚,眼前这位主多半没憋什么好屁。 “给我真血,古兽血脉越高也好,最好是遗种古兽的真血。”轻快的打了一个响指,秦逸继续说:“越多越好,量多益善。” 包不同一脸怪异,唾沫星子快飞到了秦逸的脸上:“你当太古遗种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间落在秦逸的手腕上:“要说,遗种真血那啸月的血对你大有裨益。”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本扶政岂能打啸月的注意?况且啸月从进化后一直在接受血脉烙印的传授,现在让我抽取他的真血,岂不是釜底抽薪坏了他以后的修行路?” 秦逸宛如发怒的公鸡,一脚踏在桌子上,腮帮子都高鼓了起来,继续质问:“换个角度,本扶政抽你的血,你答应吗?” “你是本扶政敬爱的包老,就是你答应,本扶政也绝不会那样做。” 包不同被唬的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 “扯蛋,你要老夫的血屁用没有。”包不同也一脚踩在桌子上,瞪着牛卵大的眼睛。 “臭小子,你该不会是打算让老夫去为你猎杀古兽吧?” 秦逸双手一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包老,你去猎杀古兽,惦记本扶政小命的人就有机可趁了。” “小逸子你别告诉我,你要打玄蛇佣兵团的注意。” “什么叫打主意,本扶政是想买。”秦逸羞涩的一笑。 “买?遗种真血有价无市,古兽真血对铸魂境之下有奇效,凶兽真血能让铸魂境武者淬体,谁家不是藏着掖着,去那里买?除非用天才地宝换!”包不同一脸鄙夷,臭小子果然憋不出好屁。 “本扶政有天材地宝自己用都不够,何况本扶政家底薄弱,那有什么天材地宝。”秦逸说的是理直气壮。 “小逸子你是要让我最后这点脸皮儿也彻底卖光呀,凭我和玄蛇佣兵的关系,买确实能买到,但能买多少,我也不好说。”包不同一声叹气:“又一次被你个臭小子拉上了贼船,我休书一封,你命护卫转交田小二,他自然会为你办妥。” 很快,包不同就写好书信交给秦逸:“价钱要公道,这是笔人情,你不可以也忘,也不能忘!” 看着包不同一脸严肃,秦逸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价钱只高不低,若以后玄蛇佣兵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一封信,寄托着一份承诺,很快就出了府邸。两个滚刀肉,也离开了秦府。 第0091章 白发稚童、流氓新兵(上) 第0091章白发稚童、流氓新兵 “今儿天的太阳怎么像刚出门的新媳妇,羞答答的只对本扶政露出半个脸来?难道是嫌弃本扶政的俏脸不够俊朗么?” 刚一出门,秦逸眼角余光撇着碧蓝苍穹上那一抹浅金圆盘,胡乱的发了一桶牢骚。 “真他妈晦气。”狠狠啐了一口,他轻快的了一个响指,一位士兵即刻为他牵来了赤炎驹。 “是够晦气呀,老夫刚一出门儿,就逮着个贼眉鼠眼的玩意。” 包不同轻轻抚摸着雪凤鸡娇艳似火的肉冠,一脸的不爽。 二人的目光,在府外排队领取物资的居民身上荡了一圈儿,似无意间瞥了瞥远处的角落,那里躲避的世家探子才刚刚如乌龟般缩回了头。 “禀告扶政大人,小米彻夜盘点,再三确认除了张氏米铺,其他小米均无泻药。” “继续发放,今儿天应该不会有瘪犊子玩意找本扶政的麻烦。” 轻轻一夹马腹,赤炎驹骄傲的昂起脖子,缓缓穿出了人群。 待两人离开,刚刚静谧的府邸,瞬间就如烧开的沸水咕噜咕噜叫唤。 “听说了吗?昨晚苍狼帮被人给灭了,整个总舵被烧为一片废墟。”一位排队领取物资的居民小声的议论着。 “活该,苍狼帮鬼狐城恶名昭著的老鼠屎,下毒策划暴乱,企图袭击秦扶政府邸,死的是大快人心。”有人一脸畅快。 “嘘、小声点,没看见扶政大人刚刚出门一脸的不爽吗?很显然苍狼帮被灭让他老人家闹心了,说不准咱大伙周围就有人在监视着他呢。”说话的人声音压的极低,显然是怕惹上麻烦。 “怕逑,也不打听打听,西城广场有人污蔑了秦扶政,当场就被雷劈成了焦炭,我看是老天爷大发神威,下了一场火雨,不然何故昨夜苍狼帮被灭未见半点动静?”也有人胡子一瞪,为秦逸抹上了光环,认为苍狼帮被灭是上苍为秦逸鸣不平。 府邸之外的议论只是一个插曲,赤炎驹快速朝着城西的广场驶去。 碧蓝眷念着晴空,扭捏的新媳妇卸下遮羞的面纱,那一抹金色如点点碎金越过鬼狐城高耸的西墙,为广场带来沁心的暖意。 广场人头攒动,义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但,今天广场特别开辟了一块区域,那里很冷清,只有小猫小狗三两只,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浑身从骨子里散发着匪气。 不时有求医者悄悄瞄着那里,脸上愤懑难当。 “广场不是秦扶政临时征用来举行义诊的吗?怎么能容人霸占!” “杜老医官,你和守卫广场的铁甲军说说,让他们统统滚蛋,不然扶政大人待会瞧见了,该发怒了。”正在求诊的患者,一脸的义愤填膺。 杜建康的手搭在患者的脉搏上:“早上有铁甲军飞马来高,今天秦扶政要为城西守备营招募新兵,那地儿是征兵之地。” “就他们那德性,也妄想成为秦神医盔下兵卒?”患者不屑的笑道。 “得、兄弟感情你还不知道,今天秦扶政要招的兵还真就是他们那德性。”刚刚步入广场的求诊者眉飞色舞的说道。 “刚刚鬼狐四门新帖了告示,城西守备营要招募一千新兵,那待遇.......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呀。” “可惜、可惜。”来人连道可惜就不肯在说了,明显是在吊众人胃口。 “可惜什么?”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 “可惜我不是流氓呐!”来人一声嗟叹,瞅着广场那片龙蛇混杂之地,口吻充满了羡慕。 “不是流氓又怎样?招募守备营新兵和流氓能扯上关系?”有人不信,提出质疑:“我不信秦扶政会招一群地痞去驻守营地?” “咳!” 来人刻意润了润喉,然后像小贩一样卖力的吆喝: “吃香喝辣嫖赌抽,坑蒙拐骗淑女逑。” “打架斗殴家常饭,寻恤滋事腹中留。” “魑魅魍魉真小人,眨眼就敢把狗遛。” “月俸白银足十两,遍城找寻小能手。” 一曲打油诗,不但朗朗上口,且简明扼要地叙述了,守备营招募新兵的条件。 “啧啧,好诗、好诗!” “秦扶政在寻良驹呀,可惜我不是那千里马。” 来人摆头,仿佛看见了那白花花的纹银和女人白嫩嫩的屁股,再次念着:“地痞、流氓、无赖、恶棍等,善殴者优先录取!” “守备营怕是要乱了,披上了官家的皮,那些恶棍岂不是成了鬼狐城内的山匪?”有人一脸担惊受怕。 “不会,以秦扶政宽厚的心性,断然不会让那些恶棍恣意妄为,绕乱民生!”也有人反驳,言语异常肯定掷地有声。 “秦扶政得上苍庇佑,他的心思岂是我们常人能妄加揣度的?”有人细细打量,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平日里那些叫唤欢畅的恶徒,现在不是老实的待着吗?比我们患者求医更加安静。” 不争的事实,摆在眼皮下,有人提醒就更加明了,那些心绪不宁的平民当即宽慰了不少,纷纷夸赞:“秦扶政的确御下有方!” 渐渐地,招募新兵的区域人越来越多,尽是一些凶狠之徒。怕是不下两千之众。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小混混、小痞子,不属于帮派的在编人员。 碎金的阳光倾泻在广场,流氓的聚集地依旧很安静,只是他们的目光使劲盯着广场入口,那翘首的模样就如恶狼在静候肥羊。 两人沐浴金辉而来,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斜影,而身体的轮廓则被金霞镶上了道道金边。赤炎驹欢快的畅鸣着,四蹄轻轻一扬,凌空跃起漂亮的落在了广场中央。 威凛的眼神落在广场上,秦逸舒爽的伸展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咯!” 雪凤鸡脖子一扭,打了一个高亢的响鼻,肥硕的鸡屁股慢腾腾的从人群让开的道路走过。 一路上,那流恶棍、痞子哈腰点头,就是喘气也是小心翼翼的。 “包三爷!” 他们纷纷打着招呼,那一脸的谄媚让远处眺望的患者极为厌恶。 “包老。”秦逸点了点,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宛如羊脂的手掌。 “今天,我们西城守备营秦统领、秦扶政要招兵,内容想必大伙儿也清楚,咱不养闲人,要的是货真价实的流氓。” “呸,老夫说错了,不是流氓,是人才!能游手好闲活到现在的不就是人才么?” “我家统领就喜欢人才,肚子里墨水越多,越喜欢!越孔武有力,揍人如喝水,看着也就亲切了一些。” 一样顿挫的拉扯了几句,包不同就将目光投在了秦逸身上,接下来将是秦逸独自表演的时间。 “大伙儿知道本扶政为何要招募你们吗?”感受到包不同的目光,秦逸眼皮儿轻微抬了一下,目光又慵懒的落在了手掌上。 “我们是人才呗!”有人咕哝了一句。 “屁的人才,那是包老在抬举你们,你个扯犊子玩意还不知羞臊的当真了?” 秦逸目光眯成缝隙儿,笑的如一个弥勒佛一样。 “在本扶政眼里,你们是彻头彻尾的老鼠屎,坏了鬼狐城大好的风景。” 应招的痞子、恶徒刹那间都狠狠的瞪着秦逸,若不是惧怕包不同的淫——威和两侧林立的铁甲,一些凶徒怕是要生出事端了。 冲撞城西扶政,被杀了也没地方叫屈,所以他们耐住了心气。 “人才?苍狼帮就是人才,但昨晚被人给宰了个精光,你们觉得比起苍狼帮的崽儿们,那几分几两够摆在桌面上煮酒论英雄么?” “你们确实称的上是人才,本扶政也很欣赏你们。” 话锋一转,拐了一个大弯,听的所有人一愣一愣的,丝毫不知秦逸玩的是那一出。 “听闻,苍狼帮被灭,本扶政深觉他们的才智就如那好钢未能用于刀刃上,因此才招来横祸天降。” “所以,本扶政觉得,要把你们的才智,发挥到应该发挥的地方。” “譬如敲闷棍、波脏水,又譬如使绊子、下套子、亦或者坑蒙、拐骗,只要发挥的好了,未尝不能对我们鬼狐城一方安宁做出贡献。” “啪、啪、啪!” 不觉间,广场掌声雷动,恶徒们均以秦逸为知音。 “秦扶政高见想必你们都听的清楚,鸡鸣狗盗也罢,使药下套也罢,只要他老人家认可,你们就不是在为恶。” 包不同冷厉的眼神寒芒四射,地痞们都是老油条,秦逸的弦外之音他们能够听懂。 “今日人多,难免有人鱼目混珠,一个痞子、一个恶棍该如何欺负人,又如何不被人欺负,我相信你们都懂。” “本扶政是一个善人,教不了你们,但你们可以向旁人学习,真正的恶棍总会有的。” “十个百夫长名额,我很期待呀!不知你们谁能脱颖而出?” 有人动了,一脚将身旁的人踹倒在地。 “麻勒个巴子,老子废了半天力气才不让脚下的灰尘飞走,你他娘的打个喷嚏,就把老子的灰给吹跑了?” 动手的人大骂着,拳打脚踢,他下手十分阴狠,一脚踹小腹,一手掏卵蛋。 第0092章 白发稚童、流氓新兵(下) 第0092章白发稚童、流氓新兵(下) “嗷~~”被揍的人身子蜷成团状,双手死死捂着裤裆,怨毒的眼神凶恶地盯着秦逸。 “艹,没种的卵蛋,你他娘的瞪谁呢?又不是本扶政掏了你的小雀雀。” 秦逸轻蔑的瞥了被揍的男子一眼,手指轻轻对外点了点,一脸的不耐烦。 “一个怂包,赶紧给本扶政丢出去,以免污了小爷眼球。” “嘿,你个歪瓜裂枣的虾爬,敢瞪秦扶政?活腻歪的蠢货!” 又有人动手,他抢先一步撩起一脚阴狠的踢在男子下体。 一脚粗暴而力沉,那卵蛋爆了,辛辣的尿骚气,让人闻之欲呕。 他叫丧狗,是一个尖嘴猴腮、口牙泛黄的老辣地痞。为人心狠手黑,善察言观色。 嗷叫嘎然而止,被揍的人昏死了过去。 “哎呀,本扶政只是让你把人扔出去,你怎么把人给废了?”秦逸很惊讶,眼角挂着灿烂的笑。 轻轻摇了摇手,一名医者带着两名药徒把人抬了下去。 “敢瞪秦扶政,定然包藏祸心、其心可诛,没杀了他,是统领大人体谅上苍有好生之德。” 丧狗一脸凛然大义,嘴皮儿轻轻一抿,就给昏死的男子扣了一个大帽,顺手也将秦逸吹捧了一把。 他低眉顺眼,谄媚的一笑:“小人丧狗,愿为秦统领排忧解难,万死不敢懈怠。” “丧狗,老子揍人你来表忠心,是不是想找茬?”最开始动手的地痞竖眉一挑,目光不善的盯了丧狗一眼,点头哈腰对秦逸说:“小人刀疤强也愿为秦统领效劳,以统领大人马首是瞻。” “不错,够机灵!”秦逸轻抚手指,眼皮儿轻轻一抬:“即刻起,你们两个就是我城西守备营新晋的百夫长。” “属下谢秦扶政提拔之恩。”两人眉飞色舞,活像打鸣的公鸡神气活现的对着身旁人挺了挺胸膛。 众人均以羡慕的目光瞅着两人,攀上了秦扶政,以后的日子肯定十分的逍遥和快活。 不少人精眼神变的凶戾异常,盼着有人触及秦逸的眉头。 “扶政大人,我不服!” 有愣头青出声抗议,他的乔装虽然惟妙惟肖,但精气神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极重的世家风气。 “百夫长身为城西守备营要职,岂能如此儿戏就定夺了?让两个恣意伤害同僚的老痞子、恶流氓担任百夫长太有失公允。” 身旁四周,蠢蠢欲动,忽然跳出来的愣头青,比扒掉衣服的女人更具诱惑力。 秦逸忽然抬头,目光终于从白净的手指上移开,脸上的笑极为同情和怜悯?! 愣头青未发觉身旁人异样的灼热目光,见成功吸引了秦逸的注意力,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 他对四周逐渐围拢的人微一抱拳,表里十分客气,但那刻意掩饰的鄙夷和厌恶,隐瞒不了常年在市井摸爬打滚的老油条。 他正待开口,已经有人抢先将他的话堵在了咽喉。 “小伙子,有胆识呀,敢质疑秦扶政的决定!” 愣头青身旁一位巨汉,轻佻的横了他一眼,一手就搭在了他的肩头。 “给我滚开!” 愣头青发力而挣扎,奈何巨汉的手臂就如金箍一样,死死将他压制住了。 “你算哪根葱?出来混拜了龙头吗?瞧你的面孔,脸生的紧呐。” 说话的同时,巨汉的手滑过了愣头青的肩膀,肆意按在他头上,猛然发力一举就将他按在了地上,凶狠的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说,是谁让你捣乱的?爷今儿天就好好和你亲热、亲热,也让你知晓,出来趟浑水也要排排资历,爷都不敢质疑秦扶政的意思,你竟敢触怒秦扶政的眉头?” 说完,巨汉的大手拽着愣头青的头发,狠狠的向后一扳,接着哐的一下按住他的头砸在了地上。 巨汉压根就没给愣头青开口说话的机会,蛮横的把他弄了个头破血流:“小的们,替爷爷好好招待、招待这个后生,权当是教他做人。” 数个凶徒一拥而上,刚开始还能听见愣头青哼两句,没几下子他就没声了,身下更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秦逸的眼皮轻轻跳了跳,围拢的那群人,手忒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动作娴熟异常。 “三刀六洞、略施惩戒并不会死人,但重伤肯定是在所难免。” 看着愣头青中刀的位置,他轻轻笑了:就喜欢眼皮一眨,恶向胆边生的狂徒。 “扔出去!” 巨汉讪讪的一笑,等手下人将愣头青扔出了人群,才跪在地上:“秦扶政有人诋毁你老人家清誉,大伙儿被激起了民愤,下手就不免重了一些,属下请扶政大人法外施恩。” “施恩?施那门子的恩?对本扶政不敬,遭罪也是活该。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他激起民愤就算负伤也是咎由自取!”顺着巨汉的话,秦逸随便就找了个由头。 “小人毒寡妇,甘为秦扶政马前小卒,鞍前马后、甘之如饴!”在秦逸的示意,巨汉战了起来,低埋的极低非常恭敬。 “毒寡妇?这雅号有趣,看你模样也是小时候被爹娘当姑娘来养,本扶政看你顺眼,即刻起你就是西城守备营第三位新晋的百夫长。” 接着,秦逸屈指一弹,一锭银光灿灿的元宝准确落在毒寡妇手里:“刚刚那几个弟兄都很机灵,晚上去驻地报备,这百两纹银买点小酒,权当是本扶政犒赏、犒赏他们。” “另外七位百夫长,本扶政不管你们三人是划拳行酒令、亦或是赌牌摇骰子,给本扶政选七个可靠的人来担任,出了纰漏鬼狐城外的乱葬岗就是你们的坟冢!” 远处,几个鬼头鬼脑的探子,看着被扔出的两人都很恼怒:废物、妥妥的废物,就这么点能耐,也敢毛遂自荐?坏了主子的大事,怕是被抽筋扒皮也不能解恨。 一行人浑身是血,如丧家之犬惊慌的在大街上逃窜。 他们逃窜的方向豁然是城西广场! “秦扶政在招募新兵,只要我们能加入西城守备营,今天我们就不用死了。”为首者,慌乱的按住左臂上狰狞的伤口,一边跑一边大叫。 他身后跟着十数人,每一人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一位男子提着一柄大戟,不缓不急的追赶,他就如放牧人一般,前面逃窜的人都是他放养的家禽。 “噗哧!” 一行人喘着粗气,混进了招募新兵的区域。为首者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瞧了一眼,发觉那个追赶的煞星没有追来,才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命总算是保住了。” 秦逸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顺着他的目光,刚刚提拔的三位百夫长彼此望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招募新兵今天到此结束,恭喜各位成为城西守备营一员。”手一晃精致的折扇又一次出现在秦逸手里,他暗暗啐了一口:“等的花儿都谢了,本扶政才瞧见正主。” “所有人去城西守备营,不得耽搁、不得延误,违反者取消资格,老夫和扶政大人,都很期待诸位今后在守备营的不俗的表现。” 手猛地向下一挥,包不同命令道:“目标城西守备营驻地全速行军!” “麻溜点,格老子的绝不能丢秦扶政的脸面。”毒寡妇卖力的吆喝着。 但,一个由地痞流氓组建的守备军怎么会有军纪可言? “都给本扶政听好了,守备营白花花银子在向你们招手,银子是什么?有银子才能瞅见娇娘粉嫩嫩的屁股,谁敢丢了本扶政脸面,本扶政保证不会用你去喂王八。” 刚刚乱糟糟、病恹恹的阵营,立马的焕发了活力,虽谈不上军纪、军容,但至少看起来顺眼了,那凌乱的脚步声,走着、走着就有那么一股子精神气。 广场立一边极目眺望的患者,看着近三千地痞、流氓如嗷嗷叫的狼崽儿开拔到了城外,不由对秦逸肃然起敬:秦扶政虽然年少,但一出任城西扶政就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少了如此多坏坯,就是睡觉也踏实多了。 西城门,出现了独特的风景,来来往往的人不管有多匆忙总会驻足。 风景是一个人,是一个须眉白发的人,他的脸孔很稚嫩,一个十足的娃娃脸。 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心里都不由发毛,因为他的眼神很空洞、很深邃,甚至失去了人的情感。 他分明是一个孩童,此时正是稚气未脱的年纪,然而他的天真、烂漫似乎被埋葬了。 他如亘古的雕塑,站在西城的大门,似乎不知疲倦,就一直那么站着,一站就是数个时辰。 叮铃铃! 一窜悦耳的铃声从一个刚刚从城门经过的小女孩身上发出,稚童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沉寂中苏醒,但瞬间又如熄灭的柴火,冷冰冰的! 两条漂亮的麻花辫在小女孩肩上灵逸的飘荡,她光着脚丫,手里拿着两串鲜红的糖葫芦。 远远地,似乎有人隐约听见她的呓语:“玩偶、可爱的玩偶。” 赤炎驹轻快的奔行着,很快就到了城门。 守门的士兵,见稚童依旧呆滞的矗立在原地,生怕冲撞了刚上任的扶政大人。 他伸出手,想把稚童扒拉到一旁,然而他的手伸到稚童身旁,却不由悬住了。 一切都因为,稚童缓缓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忘记了初衷。 那是怎么样的眼:冷漠、对生无可恋宛如行尸走肉。 第0093章 雷豹遇袭 第0093章雷豹遇袭 少倾、守门的士兵促然一惊,身后那一抹鲜艳的火影正在快速逼近。 使劲甩了甩头,士兵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他竟被一个稚嫩幼童的眼神吓住了。 “哎哟!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你要是惊扰了扶政大人我也吃罪不起,你老就先委屈一下,老堵在城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呀,换个地儿咋样?” “你实在憋屈的慌,等扶政大人出了城门,想怎么堵门都不会有人问你,今晚城西的大门关不关都由着你的性子。” 见稚童无动于衷,士兵拉下了脸,双臂环绕稚童的腰间想把他抱走。 但,他的举动十分徒劳,稚童的双足就如苍劲古树的根茎紧紧扎住了地面,无论他怎么样使劲都不能撼动稚童分毫。 甚至,士兵心里生出异样感:稚童体重与幼小身躯严重不符。 他粗略估算:眼前几岁稚童的体重超过了几个成年人。 将疑惑埋在心底,士兵的头埋的极低。 因为,秦逸如寒霜般冷厉的眸子,如锋利的劄子紧紧盯着他。 秦逸双臂抖动,紧紧勒住了缰绳,赤炎驹飞扬的四蹄高高扬起、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稚童沉寂的身躯。 “怎么回事?”秦逸叱问守门的士兵。 他双目闪烁着精芒,刚刚若不是提前勒住了缰绳,赤炎驹会直接将拦在城门的稚童撞飞。 “本扶政见你准备抱走堵门的孩童,才没有勒住缰绳,但你手臂软绵绵的,佯装抱了抱就闪身躲在了一旁,你是想陷害本扶政么?” “小人不敢。”士兵恭敬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瞧了稚童一眼:“回扶政大人话,孩童有点怪异,我使尽了力气也攀不动他。” 稚嫩幼童依旧如雕塑,不论是秦逸冰寒的冷眸亦或是士兵胆颤心惊的模样,似乎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眼神,打从秦逸的身影映入他的眼角,那空洞的瞳仁似乎稍微有了点波澜。 那唯一的情绪,姑且能称为呆滞或者麻木。 “攀不动?” 闻言,秦逸的眉头紧紧蹙着。事实上,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稚童身上。 稚童鹤发童颜,如白瓷娃娃般粉嫩的肌肤,现出早熟的古铜色。 不带丝毫情感的眸子,让人感觉不到一分生气,最诡异的是他唇,被涂鸦着鲜红欲滴的燕脂,就是双颊也打上了厚厚的粉底。 他被精心雕琢,给人的感觉像极了随手雕刻的玩具。 翻身下马,稚童就如上了发条的木偶,呆滞的目光偶尔会跟着秦逸的身影而移动。 “怪哉,数个时辰了,娃娃的眼神一直不曾有任何变化,怎么扶政大人一来,他的瞳孔好似有了色彩。”士兵小声的发着牢骚。 心意一动,秦逸知晓:士兵是有意讲给他听。突兀出现在城门口的稚童,浑身看起来透露着莫名的邪性。 伸出双手,秦逸想将稚童抱起,但他的手指刚刚触及稚童的衣物,稚童就朝后退了几小步,那呆滞的目光刹那间变为极致的冷漠。 秦逸手指如电般探出,搭上稚童的脉门。 他一脸古怪,这稚童的脉象似有还无,心脏的起博时而强健、时而如一潭死水无一点儿动静! 摇了摇头,秦逸从稚童身旁绕了一圈,他发现:只要他的身影,彻底离开稚童视线之外,稚童的脖子就会跟着他的身影而转动。始终保持着,视线的余光能看见他的影! 从稚童身旁走过,稚童则亦步亦趋的跟着,那模样粗看一看,像极了跟屁虫。 “小屁孩,你想跟着本扶政?” 毫无征兆的,秦逸猛然转身,双眼带着凛冽的寒芒紧紧盯着稚童的眼。 稚童毫无其他反应,仅木讷的点了点头,只要秦逸走,他的脚步就紧紧跟着,若秦逸想要踏上赤炎驹,他就会横在赤炎驹前,那如死水的瞳孔,一动不动眼皮儿也不眨。 “来人,带着孩童回城西守备营,即刻起他就是你们的同僚。” 包不同凝眉,发觉稚童并不寻常,但一时又察觉不出稚童到底有何怪异。 毒寡妇走上前,双手一抄就将稚童抱起。 秦逸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挽,鞭子抖的笔直,贴着士兵的头皮扫过:“下次若敢对本扶政撒谎,你就去小疯子府邸负荆请罚!” 他和包不同相视而笑,他们当然清楚士兵并没有推卸责任,有问题的是那个稚童,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也很好奇是谁在闹幺蛾子! 守备营驻地 毒寡妇一脸儿郁闷气,眼前的小祖宗那双磕碜人的眼,让人非常的不舒坦。 “个个的棒老二,逍遥的逍遥、敲闷棍的敲蒙棍,偏偏让我一个老爷们如一个奶妈伺候着这个小崽子。” 目光落在眼前白发披肩的稚童上,毒寡妇一脸的挫败感。 “石头”就是秦逸为稚童取的名字,他真如一个石头,毒寡妇对着他唠叨了大半个时辰,他的眼皮抬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那跳跃的烛火充满着无与伦比的魅惑。 “哼,那几个不开眼的玩意,竟敢质疑秦扶政,说什么招募新兵的名额只有一千?” “还是秦扶政有妙招,他招的都是预备人员,至于什么时候能选拔出一千人,就得看他老人家心情了。” 毒寡妇独自一人自言自语,他似乎想到了极为有趣的事:“秦扶政说了营房不够,但咱们都是人才肯定能想到绝妙的注意。” “想必刀疤强两个鬼迷日眼的烂货,那一肚子坏水,今儿晚会派上大大的用场呀!” “辣椒水、蒙汗药、生石灰、迷香、软骨散。啧啧,想想就很来劲呀!” 嘟囔了片刻,毒寡妇来了睡意,但是他强撑着撑开了眼皮:秦逸有交代,就是睡觉也必须要有人看着小石头。 萧家府邸、青月的银辉将疏影拉的斜长! 秦逸、萧丰二人在府邸宁静的亭台邀月小酌。 “秦兄,那穆家、杨家联合了不少世家正对你弹劾,说你败坏城西守备营军纪一事你怎么看待?”轻轻浅尝的美酒,萧丰哑然而笑,能逼的世家跳墙,秦逸的手段确实让他钦佩。 “败坏军纪?本扶政收编地痞、流氓使鬼狐城百姓安居乐业,还未来的及邀功呢,他们敢污蔑本扶政,居心不良理应封了他们在鬼狐城的营生。” 萧丰竖起了大拇指,能将无赖标榜为道德典范,秦逸的嘴皮儿,确实如刀一样锋利。 “本城主也深觉秦扶政此举为鬼狐城做出了大大的贡献,他们的弹劾早已驳回。那城西守备不是划了出去么,也不归本城主管,要说理去找城西扶政大人,想必他们的鼻子快气歪了吧。” “小疯子,他们不是在弹劾本扶政,他们是在向你示好,那意思只要你撵走了我秦逸,城西的守备营依然属于你们萧家。”轻轻转动着掌中酒杯,秦逸有些感动,萧丰把他们二人的情义看的比利益重要。 “一个城西守备营比不上秦兄半个指头呀。” 轻轻与萧丰碰了一杯,秦逸微微一笑:“一切都在酒里,今生与萧丰相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那苍狼帮的余孽!”萧丰仅稍微提了一点,就不再多言。 萧丰的话,秦逸能够体会:“那余孽是他刻意交代雷豹,让他的人,如撵狗般将苍狼帮的余孽驱入了招募新兵的广场,当然有他的用意。” “秦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疯兄想问蝴蝶妹妹的事?”秦逸眼皮一抬,举头望着那一轮银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该为情所困!” 偏着头,看着萧丰那一脸落寞,秦逸忽然狠不下心肠,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口风:“罢了,改日寻一美景良辰,我给你们撮合、撮合,但成与不成一切看缘。” 萧丰的眼睛一亮,刚刚一脸的落寞瞬间一扫而光,他为秦逸斟满了酒,那欢畅、那愉悦由心洋溢在脸庞。 捏着酒杯,秦逸轻轻一叹:“期望不要太高,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 很多次,秦逸都按耐不住,差点儿将玉蝴蝶是傀儡的身份脱口说出。 “真是妄作了小人!”轻轻摇头,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秦兄,得到一个消息,你要早做准备。”萧丰的眉毛凝为了川字,表情异常慎重:“那巨阙城世家仲裁者盟会的监察使昨天已出发了。” 秦逸看着青月迷离的银辉,嘴角轻微翘起了一个弧度:“出发了么?监察使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小鼻子两个小眼睛,是龙是虎到了本扶政的地界,都得给我盘着、卧着!” 萧丰不可置否的一笑,秦逸很狂,但他还真就服气那一股不羁的狂劲:“君不觉,整个鬼狐城的世家,谁没有在秦逸的手里载了跟头?” 会晤结束,萧丰安排了数十精锐的铁骑和几位供奉护送秦逸回府。 但刚走出萧府不远,秦逸就看见包不同骑着雪凤鸡风急火燎的赶来。 “小逸子,赶紧跟我走,雷老头出事了!” 第0094章 青囊秘术——生死同心 第0094章青囊秘术——生死同心 赤炎驹化成残影在寂静的街道上急速冲刺,秦逸的心很焦急,但他的目光却比来自地狱的恶魔更加冰寒。 血纹帮的总舵是在城南比较偏隅的地带,往日里热闹非凡的总舵今日却平舔了一分萧杀和肃穆。 守卫总舵的大汉,目光精芒嚯嚯,就如出鞘的刀锋。 “包三爷。” “秦扶政。” 当二人刚刚出现在总舵大门视线,一位精壮的大汉就急忙出来迎接。 “说说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以雷老头融魂境的战力,整个鬼狐城除了老夫之外,谁能是他的对手?” 包不同一把捏住了大汉的手腕,双目吞吐的怒意大汉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三爷的话,傍晚雷帮主去城外谈了一笔买卖,回城路上中了埋伏,随行的兄弟都死了,只有帮主一人逃了回来,刚出现在总舵大门人就昏厥过去,至今没有转醒的迹象,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接着,大汉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秦扶政听闻你是神医,能妙手回春,起死人而肉白骨,吊着一口气也能从阎王手里夺命,我代表血纹帮数千弟兄请你一定要救雷帮主的性命。” “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也不怕丢了血纹帮的脸面。”包不同言辞虽犀利,但脸上却不禁动容,能让属下甘心给他人下跪,可见雷豹在血纹帮深得众人拥戴。 步入血纹帮总舵,一路上秦逸阴沉着脸,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雷豹遇袭肯定与苍狼帮的覆灭脱不了关系。 行至雷豹的住所,他慎重的交代包不同:“包老,麻烦你为我护法,任何人胆敢靠近厢房十米,杀无赦!” 厢房内只有雷豹一人,昏厥之前,他曾下令必须封锁他重伤的消息:就是他的家眷,此刻也被蒙蔽在鼓里。 推开厢房,秦逸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雷豹。 此刻,雷豹红润的肌肤透着诡异的深紫,很显然他中毒了。 “开启、造化丹炉——行医模式!” 秦逸眸子闪烁点点金芒,雷豹全身血肉及筋骨,在他眼皮之下展露无遗。 一双清晰的掌印,深深镶嵌在雷豹的胸膛。 掌印呈黑色,中掌处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和浓郁的腥味。 目光在游弋,目力所及,秦逸清楚看见,掌印四旁的血肉正在逐渐失去生机,经脉也异变突生,青筋色被灰白所取代,且突出了血肉的束缚看起来就如一根根蠕动的蚯蚓,深埋在肌肤之下。 “好厉害的毒掌。” 掀开雷豹的衣襟,秦逸十分肯定,若不是雷豹穿着防御力极强的金丝软甲,双掌之下他断然毙命。 此掌,不仅蕴含剧毒、而且能摧毁人的心脉,端是歹毒无比。 探出一指,秦逸发觉,雷豹的鼻息非常微弱,心脉被毒素浸染,就是他也不敢银针定脉渡血,那样施为只能令毒血加剧向心脉扩张。 打开房门,秦逸向包不同眨了眨眼:“包老,雷老请你进来,有要事与你相商。” 包不同目光一凝,他听出了秦逸的弦外之音。 “帮主醒了?”守卫在厢房十米开外的血纹帮众脸露喜色,他们刚想开口询问,就被秦逸堵住了口舌:“雷老伤势没什么大碍,但体内毒血排除过多,今晚他需要好好静养。” 说着、说着、秦逸的目光就变得异常威严,虽然他的年龄不大,但收敛了那股流氓劲,那上位者的气势浑然从骨子流露出来。 “雷老怀疑你们血纹帮出了奸细,他传令让几位堂主备战,以防备宵小偷袭血纹帮!” “有眼无珠的憨货,没听见秦扶政的话吗?还不赶紧传下雷老头的意思?你们是等着他从床上托着病躯,亲身与你们交代么?” 包不同目光一沉,浑身绽放的怒意,让门外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小逸子,雷老头的伤势究竟如何?”一入厢房,雷豹就焦急的拉着秦逸:“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雷老头必须要救。” “包老,你觉得我秦逸是个携恩不知回报的主么?”秦逸白了包不同一眼,当然他能理解包不同的心态。 人活一世,知音难觅! 更何况,血脉不同根,不似兄弟胜似兄弟,这样的兄弟之情,这样的热血义气,如何不让人心潮澎湃。 包不同也知道因为心急,言语有些欠妥,他刚想多作解释,秦逸却摆了摆手,指了指他的心:“一切尽在心中!” “包老,说实话,雷老的伤势很重,用危在旦夕来形容也远远不够。” 秦逸坦言,一点也不夸大,他目光重新落在雷豹的身躯上,稍微踌躇了一下,继续说:“想要救治雷老,需要赌上你的性命” “想要拔出毒血,先要祛除雷老所中的掌力,掌力摧心、歹毒异常很危险怎么决断,凭你的心意了。” “老夫愿意一试。” 包不同眉头也不邹一下,表情更无波动,好像秦逸说的生死攸关之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既然包老愿意冒险,那本扶政也赌上一把。” 事实上,秦逸有一点没说:包不同只是转移掌力的媒介,真正承受者是施术的人。 秦逸的手指,轻轻在手腕处佩戴的手镯敲了三下,他刚刚得到系统提示,啸月已经完全继承了血脉烙印,此时已经转醒了。 手镯轻轻扭动,沿着秦逸手臂攀上了他的肩头。 “大哥!”啸月平扁的蛇头轻轻在秦逸脸庞蹭了蹭。 “啸月,大哥要出手救一位朋友,你去门外藏匿,若有人胆敢接近房门一步,杀!” 啸月慵懒的盯了包不同一眼:“老头,准备好酒肉,大哥曾言天下就没有免费的打手,你可不能压榨本王的劳动力。” “啰嗦个什么?你若是肚子饿了,这鬼狐城世家的府邸古兽不少,那些都是你的口粮,记住大哥的话,偷腥记得擦嘴,可别被人逮住了炖为了一锅蛇羹!”秦逸亲昵的拍了拍啸月冰冷的蛇头,示意他去门外守候! “命苦呐、刚刚醒来就要守门!” 啸月蛇身轻轻一摆,小指粗、筷子长的身躯咻的一声蹿到了屋外。 九根金针出现在秦逸掌中,他对包不同点了点示意可以开始了。 很快,包不同就褪去了雷豹的上衣,他也露出精壮的上身。 “包老,生死同心术以金针将我们三人链接为一体,等会你先以武魂之力逼迫雷老心脉的掌印转移到你身上,然后分为十次,将掌力转移到我身上。” “小逸子为何不将掌力直接让我承受?能伤雷老头,掌力绝非等闲。”包不同说的极为委婉,秦逸终究只是搬血境武者,那怕是十分之一也是在用生命冒险。 秦逸轻轻摇了摇头:“大道也有缺憾,世上之术,又焉能尽善尽美?生死同心施术者不可置之度外。” 一枚精致的猎刀出现在秦逸掌中,他一刀挥出,在雷豹、包不同掌心各自开了一条血槽,就是他也不例外。 包不同居中腾出双手,纷纷贴在秦逸和雷豹手掌的血槽上。 接着,秦逸屈指弹出,金针一枚接一枚射出,准确扎入三人手臂的动脉。 “包老凝神静气,先将雷老体内的掌力,吸纳到你体内再渡给我!” 依言,包不同磅礴的魂力开始运转,沿着雷豹体内的经脉开始牵引那阴狠的掌力。 他的修为此刻拔高到神通境巅峰,承受掌力卓卓有余。 担心的瞧了秦逸一眼,他操纵武魂之力挪移出十分之一的掌劲,小心翼翼的渡入了秦逸体内。 一声闷哼,秦逸的脸色出现诡异的潮红。 那掌力虽被削减,但冲入他体内却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深吸一口气,秦逸的身体发出金色的光晕。 “嚯!” 一声低吼,秦逸凝聚全身气血,将掌劲挪移到另一只手臂。 他驱臂一震,掌心猛力一弹,一股无形的气劲从掌心射出,直接在厢房地面印出深达数寸的掌印。 “呼!” 秦逸呼出一口浊气,体内翻滚的血气渐渐平静:“包老,在来我能承受住。” 金色的光晕越来越耀眼,他的肌肤盈盈生辉,将整个厢房照影得一片金黄。 仿如,厢房生了傍晚的落日,那金灿灿的芒子比成熟稻子更加扎眼! 第二次,秦逸的肌肉开始不规则的颤动! 第三次,秦逸的骨骸,发出轻微的骨响! 第四次,秦逸的盘坐的身躯,不可遏制的开始痉挛,他咽喉发出不似人声的低沉吼叫。 第十次,秦逸的嘴角一张,喷出了一口淤血,就是他的金身也不如最初那样璀璨! “麻痹,亏大发了,如果让本扶政查出是谁偷袭了雷老,本扶政定将他抽筋扒皮点天灯。” 逝去嘴角的血渍,秦逸手一点,数枚银针脱手飞出定住雷豹的心脉。 精芒跳跃的猎刃轻轻舞动,数道银芒乍现,瞬间在雷豹的心口、足底、手腕开了一条血口。 “包老,以魂力祛除毒血!” 秦逸盘膝双眸微闭,手捏双快极品气血石,疯狂吸纳气血石蕴含的精纯血气。 数个周天的调理,震荡的心脉恢复如初,他的双眸精光嚯嚯,显然一番调息,他的血气有所精进! 雷豹体内的毒血依然排尽,但他失血过多,意识陷入短暂的昏迷。 双指搭在雷豹的脉搏,秦逸紧绷的神经舒展开来:“雷老也无大碍,明日就会转醒。” 他的目光透过厢房的阻拦,透在深邃的夜幕里:“看来他们快坐不住了,已经开始剪除本扶政的羽翼。” 第0095章 一窝老鼠屎—九牛大肉包 第0095章一窝老鼠屎—九牛大肉包 清晨——万籁俱寂! 破晓的晨光才刚刚撕开夜幕的薄纱,一位铁骑就如惊慌失措的马儿,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城西守备营。【零↑九△小↓說△網】 “哇哦,被欺负的孩子跑回家吃奶咯!”铁骑身后传出肆意的叫嚣声、嘲讽声让驻地颇为不宁。 以笑和尚为首的三位千夫长,颇为怜悯的瞅了刚刚逃出营地的铁骑一眼:“世家护卫就如小娇娘,在如狼似虎的地痞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仅仅是一个晚上就被爆翻了娇艳的雏菊!” 营地校场上,一片臀浪波澜壮阔的徜徉着,一千多精壮的汉子,都被扒下了衣服,就是贴身的亵衣、亵裤都没留下。 踢踏、踢踏! 骏马飞驰,铁骑疯狂的抽打着胯下坐骑,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一点、在快一点。 当铁骑刚刚驶入城西大门,守卫城门的士兵就发出滔天大笑:我的乖乖,我看见了什么: 一个光着屁股的老男人,不知从那里顺来一条破烂的抹布勉强遮挡住外泄的春风,正一路飞奔而逃! “肮脏的老腊肉,也敢露出白嫩的屁股,辣了老娘的眼睛!” 一位妇女很是彪悍,恶狠狠的盯着铁骑疾驰的背影,不加修饰的点评。 秦府门外,一早就排起了长龙,那些领取物资的居民都很维护府邸的清宁,人数虽多却未发出任何嘈杂的声浪。 忽然,数辆马车联袂而来,马车上都有着世家徽记。其中一辆徽记很是醒目,那是杨家的世徽! 见他们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存心来找麻烦,一名守门的铁甲转身就投入了府邸。 马车毫不客气的撞入人群,他们嚣张跋扈,也不怕撞伤了人。 “叫秦逸给我出来,今儿天他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位白面小生趾高气昂的走出了马车,他颐指气使的点指铁甲士兵,神态不但倨傲且十分蛮横。 一双丹凤眼轻轻投射在府邸之外围拢的民众:“一群脓包,一个被驱逐出世家的败类,稍稍洒了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你们赶来跪舔他的*******又一位世家公子从马车走出,他有着非一般的优越感,始一现身就以唇枪弯弓搭箭,一句话就激怒了民愤将仇恨拉满! 围拢在秦府外的民众敢怒不敢言,他们都很期待,也深知:秦扶政是老虎屁股摸不得,肯定会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当然也有性格耿直的莽汉,毫无顾忌的反驳:“我们是在舔秦扶政的***那么大清早你们巴巴的赶来凑热闹,难道你们也要和我们枪饭碗、也要舔一舔秦扶政的********可惜呀、可惜!” 莽汉以手掩鼻,嫌恶的说:“就怕你口太臭,想要舔秦扶政的***他老人家会一脸嫌弃,说不准鸡皮疙瘩都会丢掉一地。” “哼,牙尖嘴利,给本少掌嘴!” 凤眼男脸色一沉,驱马的护卫手轻轻按在刀柄上。 “府邸之外,不准喧哗,若有人胆敢行凶,不管是谁、杀!” 不知何时黑牛出现在大门,他背负双手轻轻瞅了凤眼男一眼:“鬼狐城不是你家的领地,城西是秦扶政的地盘,他老人家说了,谁敢行凶就是藐视鬼狐城的法纪,不管是谁只要敢草菅人命,都要付出代价。” “给本少掌嘴,世家荣誉不容亵渎,一个贫民就是杀了又如何?” “愚蠢的玩意、简直拉低了本善人的智商!” 杨怀仁也走出了马车,那双深掩在肥厚大脸的眯眯眼,恼怒的盯了白面小生及丹凤眼一眼,心里咒骂了一句。 “费世兄,一城有一城的法纪,我们虽贵为世家子弟一言一行也不能失了分寸,有时候绝不能因小失大呀!” “刚刚本善人也听的清楚,你言语有失偏颇,别人叨扰两句也无可厚非。” 杨怀仁轻轻踱步,行至莽汉身前,他那双眯眯眼将凶光掩饰的极好。 轻轻抱了抱拳,他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们世家也不能高人一等,刚刚我那位朋友言语不善冲撞了诸位,还请诸位多多谅解!” 有生以来,杨怀仁第一次将姿态放的极低,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普通人。 “我朋友也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恶语相向,我替他向诸位道歉。” 说完杨怀仁弯腰鞠躬,并斥退了那名护卫。 两名世家公子都很不解,什么时候鬼狐城仁心善人也会礼贤平民,但接下来杨怀仁矛头一转,才使他们恍然大悟! “今日我们世家前来,不是寻隙滋事,只为向我们城西备受尊崇的秦扶政、秦大人讨一个公道,诸位都是见证者,也请大家评评理,口说无凭我们让守卫城西的士兵来揭发秦扶政的恶行和伪善!” 啪! 杨怀仁拍手,一名铁骑出现在所有人眼帘。 铁骑就是那位回城报信的百夫长,他现在依旧衣不蔽体,下身仅有破烂的抹布遮羞! “给大伙儿说说,这些天秦扶政、秦统领都是怎么欺辱你们的!” “秦扶政会欺负他?不见得吧!” 围观的民众压根不信,尽管杨怀仁放下了姿态,但整个鬼狐城谁又不知他这个善人的底细?淫威数十载,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名声漂白? “啪、啪、啪!” 府邸传出嘹亮的掌声,秦逸一身戎装,从府邸大步流星的走出。 “杨肥猪,不错、真不错,你今儿天一番表演、一番作秀,让本扶政高看了你一眼,你比起另外两个饭桶确实强了不止一筹!” 秦逸一点也不客气,他懒得虚与委蛇,就民心而言,他现在的声势如日冲天,世家博弈那点烂事,普通的民众怎么会过多关注?顶多会为饭后多舔上那么一点谈资。 他轻轻一笑,点指杨怀仁:“也只是高看了你一眼,你的悟性还不够,还不深谙其中的道理。”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一众围拢的民众身上:“本扶政就敞亮的说吧,本扶政就是欺负了他们,谁让他们和本扶政不对付。” “也不怕大伙儿笑话,本扶政虽贵为城西掌舵人,实际上也就一光棍统领,手下无兵无将,那城西守备营的士兵皆是他们世家的护卫,一个也使唤不了,难道本扶政不该收拾、收拾他们?” 简单的一句话,所有的民心、民意都围着秦逸打转。 “城西税收全免,难道要本扶政自个掏腰包养一帮白眼狼么?” “那白水煮白菜、咸罗卜下干饭,难道就是虐待?” “敞开了说,鬼狐城的居民都是本扶政的子民,本扶政甘心讨腰包、甘心鞠躬尽瘁为子民谋福利,但守备营那群白眼狼,吃了本扶政一颗米粒,老子都心疼的睡不着,何况每天还要倒贴几大车白菜!” “大伙儿,你们觉得本扶政可有过错?” “秦扶政高风亮节,何错之有?世家的护卫就该滚出营地,打着守护城西安宁的幌子,暗地里为世家做下贱的勾当,真是恬不知耻。”人群炸锅了,鄙夷者、蔑视者比比皆是。 “那你招了一群流氓就可以守护一方平安?”杨怀仁简直快气炸了,他终于理解了秦逸那句:你不深谙其中道理的意思。 “民心所向,秦逸的嘴皮儿说什么都会被人拥戴,而他们无疑是一群小丑,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他们是流氓么?不、你错了,圣贤有言人之初性本善,他们也是迫于生计,难道有人一出生就是蟊贼?就是地痞?就是恶棍?” “本扶政收容他们是方便统一教化,君不知回头是岸么?本扶政相信在我的敦敦教化之下,他们会摒弃陋习,会成为城西安宁坚固的防线!” “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杨怀仁争锋相对,但他言语上的气势十分羸弱。 “对,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你们就可以猖獗的霸占城西营地,为你们世家培养嫡系护卫?”秦逸冷笑。 “世家护卫滚出城西守备营,城西不欢迎你们!”有人高呼为秦逸呐喊造势! “流氓也好、地痞也罢总归是我们鬼狐城的子民,但世家护卫只是你们世家私人爪牙,不压榨我们,我们已然是烧了高香,何敢谈被他们庇护!” “驻地是熔炉,我们深信被招募的恶棍能百炼成钢,倒是世家护卫白吃白喝,那白菜、米饭很不错了,秦扶政心善怎么不饿死他们!” 秦逸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他探出身子对杨怀仁压低了声音:“以民心为剑,也不怕伤了你的狗爪,你太嫩要学的、要走的路还很远!” “且看本扶政,今日如何把你们世家的爪牙,悉数赶出城西守备营!” “大家静一静,本扶政有话要将!” 秦逸只是轻轻示意,沸腾的民众就安静下来。 “秦逸你过了,城西独立于鬼狐,你玩弄民心,小心引火焚身,那时整个鬼狐城会燃起熊熊战火。”杨怀仁沉声,小声警告秦逸。 “世家博弈亦有规则,你们现在想要开战?别吓我、你们有那份胆量何须等到此时。” 一声冷哼,秦逸懒得在看身旁恶心的肥猪,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准确落入每一个人耳中:“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龟儿会钻洞!’很多人天生优越感十足,就是自家圈养的奴才也高人一等,但本扶政就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点指杨怀仁等人:“你们觉得本扶政招募的流氓很低贱,他们不足以成为守护城西安宁的力量。” 目光落在杨怀仁身旁的百夫长,手指一偏:“那你们来告诉我,他为何落得这个田地?被人扒掉了衣饰扔出了营地,真可笑!这就是你们优越?他就是守卫城西中坚的力量?” 百夫长憋红了脸,不甘而吼:“那是他们下流无耻、手段龌蹉,若是公平一战,我杀他们如屠狗!” “本扶政只知成王败寇,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抒写历史!” “偷袭同僚也能振振有词,本少真是长了见识。”那个白脸小生一声嗤笑,态度很轻蔑:“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秦扶政和那些蟊贼、盗匪同是一丘之貉!” “本扶政是真小人,也比那些伪君子强了不知一筹,本扶政的**你却是舔不成的,你们几个都没资格!” “既然你认为本扶政是强辩,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让招募而来的几个百夫长陪你们世家精锐耍耍,你们若是胜了,本扶政就不再插手守备营,输了你们就统统滚蛋!” “否则,老子白菜、稀汤、烂豆腐、馊米饭拿去喂树猪也断然不会替你们养着白眼狼!” “好、好的很!”几人气极而笑,那守备营的护卫本来就是他们世家在养,那里花费了他秦逸半个铜板,倒是秦逸直接私吞了钱粮。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反而会让人嘲笑,所以他们将愤怒压在了心底。 “战!” “只要那些地痞能堂堂正正击败我们世家精锐,那城西守备营我们绝不染指!”费星宏眯着眼,招募的地痞也就会粗浅的把式,所以他丝毫不咻。 “大伙儿都听清楚了啊,你们谁有兴趣可以陪同本扶政一同观摩。” “我们为秦扶政做个见证,以免有人输了不认账。”众人起哄,磨刀赫赫! 杨怀仁一脸肥肉乱颤,他们今日来的目的,本来就是逼迫秦逸一战,未曾想秦逸自个撂下了狠话。 “堂弟呀,那些地痞就是你的依仗?那咱们就一同去瞅瞅!” 数百人浩浩荡荡朝着守备营驻地进发。 隔着老远,当杨怀仁等人看见守备营大门高挂的十来个赤—裸大汉,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秦逸一脸古怪,瞥了瞥杨怀仁身旁那位百夫长:主子蠢、奴才也蠢,仅知道回家求援,竟然遗漏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不争气的玩意,你们就是这样被一群废物挂在大门上?”杨怀仁狠狠瞪了一眼,杀人的心都有了。 驻地很嘈杂,隔着老远就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杀千刀的鳖孙、大清早的你嚎叫个鬼,信不信爷爷削你!”一个地痞,仅穿了一条大裤衩就站在大门之外,点指一位悬空吊起的百夫长骂的十分欢畅! “老子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看来是昨晚揍的少了?来、你也叫声爷爷来听听,说不准大爷心情一个畅快也把你放回来!” 随行的人目光都落在杨怀仁身旁的百夫长,那目光十分的唾弃! “原来世家精锐就是这么个品性呀,啧啧、叫了声爷爷才被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驻地大门悬挂的大汉都看见了秦逸等人的到来,其中一位百夫长嗷叫了一嗓子:“放你娘的屁,我们那兄弟是忍辱负重,有他一人去揭发你们丑陋的行径足矣,想让我们低头你配么?” 另一位被吊的百夫长,敲门上鼓着一个大大的青包,上面的搬砖印十分的醒目:“是带把儿的,咱就明刀明枪的干,背地里下柈子、敲闷棍算个什么本事?” 哟! 流氓兵痞大腿抖的浑圆,他恶狠狠的盯着那百夫长白花花的大屁股:“老子不和你明枪明刀的玩,就不是带把的种?信不信爷爷眼睛一闭,把你给爆了?我相信你会知道我下面是带着把儿的!” 秦逸忍俊不禁,他快憋岔气了,这个小流氓确实是一个极品。 “哈哈哈”刺耳的嘲笑声此起彼伏,杨怀仁肥硕的大脸十分精彩。 “秦扶政是不是让你手下的精英将他们放下来!” 费星宏咬牙,他看的极为清楚,自家护卫的眼睛一直在闭目流泪,眼眶四周一片浮肿,明显是被辣椒水泼了眼睛。 “参见扶政大人!”那个小流氓,正儿八经的理了理裤衩,小跑到秦逸身旁单膝笔直的跪在地上。 “去,把他们放下来。”秦逸努了努嘴,率着所有人走入了营地。 一入营地,只见一群地痞把校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欢畅的叫骂、畅快的点评。 “看、看、那个瘪犊子玩意,胯下像个牙签似的,他的小媳妇怕是在守活寡呀!” “咳!”秦逸咳嗽了一声,一位随行的士兵立马扯着嗓子大吼:“秦扶政到!” “参见扶政大人。” 刚刚乌烟瘴气的嘈杂声瞬间静谧,几千地痞齐齐跪地。 毒寡妇和其他数位百夫长屁颠、屁颠的跑出了营帐:“参见扶政大人,我等恭迎来迟,请大人恕罪!” “扶政大人,世家的精锐几下就被放倒了,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要是我们是敌人偷袭,一个时辰就能完全灭了他们。”刀疤强凑上前,邀功的说道。 “知道他们都是酒囊饭桶,所以才让你们彻夜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就是一个老油子、小混混都能轻易收拾他们!”秦逸老神在在,目光流出赞许之色。 “不可骄躁,他们可不服呢,一早喊了声爷爷跑回家喝奶了,现在扬言要挑战你们,都给本扶政听好了,挑战只准赢,谁掉了链子,本扶政让他去喂王八!” “妈拉个巴子,他们不服?”丧狗嗷嗷一叫,眼中凶光毕露,他手一挥:“兄弟们都给我上,先收拾他们的小崽子,咱们在好好陪他们唠嗑、唠嗑。” 黑线悬挂在秦逸脑门,校场中间是一千多赤——裸的士兵,他们的双手现在只能捂着卵蛋! “住手,都给本扶政听好了,咱们不欺负手无缚鸡之人。” 他踹了刀疤强一脚:“赶紧让人把衣服还给他们,浑身赤—裸有伤风化,传出去别人以为是本扶政教导无方。” “要掐架了呀!”笑和尚几人躲的远远的,根本就不露头。 很快,校场周围就预留出一块较大的空地,足够开战一场小型的团战。 世家所属的百夫长纷纷鱼贯而入,他们的双目喷出炽烈的仇恨,模样很是狰狞。 “团战比斗,刀枪无眼,虽然秦扶政手下的百夫长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杨怀仁厉声,眯眯眼十分阴狠:“只比拳脚,若有人被赤手打死,只能怪跟错了主子。” “对,拳拳见血才刺激,才能让人惧怕!”费星宏直抒胸臆,他就是要杀人。 其他几位世家公子也很赞同,特别是白面小生他狰狞大笑:“秦扶政让你的儿郎下场,我要看着他们死,给本少听好了,给我活活打死他们,捏碎他们的骨!” 毒寡妇等人心惊胆战,玩阴的他们在行,但明火执仗的比拼他们还不行! 世家的百夫长一共十四位,都是炼骨境初阶,双臂一晃妥妥的数千斤的巨力,而他们最强的人也才搬血境中阶。 “秦扶政,可以用特殊手段吗?”丧狗牙齿发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还想着用迷药、敲搬砖,给我下来,老子要好好和你算账,不打死你老子今天就一头撞死!”一位百夫长发狂,点指丧狗,他依稀记得他中了迷药昏迷之际,就是刀疤强抡起搬砖猛拍他们的头颅。 “不能!”秦逸微微一笑,双目精芒闪烁:“都给我把脊梁骨挺直了,本扶政的人必定可以碾压他们。” 他手一指从毒寡妇等人划出七人:“也不欺负你们,我们只出七人,打不死你们,本扶政今儿天跪着给你们写征服!” 秦逸霸气侧漏,让毒寡妇等人心定了不少。 “都过来!” 毒寡妇七人屁颠屁颠的跑到秦逸身旁。 手一翻,秦逸掌中出现一枚热气腾腾的包子! 包子一出现,浓郁的牛肉香味就溢满了四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包子有一个缺口,上面有着清晰的齿痕。 “回答本扶政你们想不想活着、想不想打死他们!” “想!”七人整齐划一的大吼。 “想就一人吃一口包子,本扶政的包子蕴藏九牛之力,打死他们十分容易!” “秦逸,你是在搞笑么?一个被人咬过的包子也能如此神奇?别逗我们,赶紧让他们下场。”杨怀仁沉声,一脸的讥诮! “张嘴!” 轻轻撇了杨怀仁一眼,秦逸是故意说出包子的神奇,这样反而能让人放松警惕,他相信只要毒寡妇等人感觉到四肢百骸滋生的力量,自然知道该如何挖一个巨坑。 七人咬牙,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脸上露出赴死的神情。 他们纷纷张嘴,竭力让发颤的双腿挺的笔直。 屈指一弹九牛之力大肉包被弹在空中,秦逸手腕一翻,掌中出现一抹寒光。 寒光一闪肉包一分为七,他衣袖轻轻一挥,七块肉包准确落入毒寡妇等人嘴里。 七人闭目,脸上十分陶醉,唇齿生香如腹,刹那间就感觉源源不断的力量充盈了全身。 “怎么样,本扶政肉包味道如何,断头饭可让你们满意。” “多谢扶政大人栽培!”七人强制压下体内暴涨的气血之力,嗷叫了一嗓子就冲入了校场。 其中,毒寡妇夸张的大叫:“包子神勇无匹,杀尔等如屠狗!” “失心疯了吧,包子神勇?”所有人都在摇头。 七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那嗷嗷叫唤的声音十分响亮,但脸上去佯装出色厉内芮的惧怕之色。 第0096章 板砖之威 第0096章板砖之威 “怂包、就是怂包,以为嗷嗷叫的敞亮,就可以为你们壮胆么。” 被板砖和迷药撂倒的百夫长,一脸狠辣的盯着刀疤强等人:“看老子是如何捏碎你们的骨。” 他一边朝几人走去,一边扭动着筋骨,身体发出嘎嘣的骨响。 “等、等!” “就凭你一人也妄想挑战我们西城七雄?甩—卵—蛋的下流胚子,识相点赶紧滚蛋,老子不屑在手下败将身上浪费时间。” 百夫长沉下了脸,看着刀疤强那程亮的光头,牙都快咬碎了。 “怎么?看你小样儿很不服气呀。”刀疤强很嘚瑟,手从屁股后面摸出了一块板砖。 摇晃着板砖,他继续叫嚣:“老子昨晚能拍的你一脸莲花璀璨,能拍的你哭爹喊娘回家吃奶,今儿个就能一砖拍死你!” 板砖横移,点指另外两人,刀疤强将板砖轻轻一抛,双手快速置于屁股之下,他一边晃动肥硕的屁股,一边做出擦屁股的姿势:“你们就是老子出恭拉出的屎!” 三人怒了,头一热发狂似的朝着七人碾压而去。 “我的妈也,刀疤惹了你们,管我们卵事!” 出乎众人预料,其余六人划一的退走了一小步,将刀疤强留在刀口浪尖上独对三人的冲击。 更让所有人惊掉眼球的是,刀疤根本就不在乎三人奔袭的身影,甚至他们凌空跃起,铁拳带着破空的劲风即将轰在他的身上。 他豁然转身,扬起手中的搬砖,深恶痛绝的控诉六人对他的遗弃:“艹、你们真没义气。” 突然、变故横生! 刀疤快速下蹲,不知何时六人背藏的手极速从腰间摸出一块搬砖。 “嗷、看爷爷们的板砖!” 毒寡妇等人嗷嗷大叫,猛力掷出板砖。 刹那间、浑厚的气血之力从他们身上冲霄而起,破空的板砖将空气都碾爆了,有眼力的人一眼就看出,每一块板砖都携着万钧巨力迎击三人面门。 “卑鄙、无耻!” 三人惊慌失措,距离太近了且板砖来势汹涌根本就不能躲避,只能出拳硬撼。 “叫你们装逼、胆敢凌空对大爷劈拳!” 刀疤一脸嘚瑟,掌中板砖不停的跳跃着:“说了你们只配死在板砖之下,爷的骨很痒你们来捏呀!” 硿! 板砖纷纷在铁拳上炸裂,巨大的力道完全摧毁了三人双臂的骨。 鲜血在飞溅、混合着破裂的骨屑。【零↑九△小↓說△網】 “说了要用板砖砸死你们!” 刀疤趁击而上,手中的板砖疯狂出击呼向三人面门。 三人哀嚎都未来的及发出,整个面门就已塌陷,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人脸。 死的利落、死的憋屈! “看吧,同一个坑你们世家的精锐可以载两次跟头。看清楚了,这可是明火执仗的拍砖头,本扶政手下的狼崽儿可没使下三滥的手段!” 杨怀仁等人脸色铁青,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杀了他们几个鳖孙,本少要你们人头落地!” “喂、杨大善人你可真狠辣,不就是拍烂了我们几块砖头么,你就要杀我们?” 轻轻吹了一口气,他拍着将手掌的板砖碎块胡咧咧的一扔:“老子趁手的砖头被他们的脸蛋硌碎,邪火还没地儿放呢!” 毒寡妇等人凶相毕露,刚刚杀了三人,彻底点燃了他们骨子里的阴狠劲。 “弄死他们!” 七人狂吼不再藏拙、开始主动出击! 那位被辣椒水灌了眼球的百夫长,第一时间受到优待,刀疤毫不讲究,屁股一扭不知从那里抹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疙瘩,直接就给那百夫长脑袋开了个碗大的瓢。 七人厮混于市井,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斗殴本事。 何况,他们加持了九牛之力,浑身血气沸腾,手臂力量万斤有余,超出世家百夫长几倍。 他们出手虽然粗浅,但极为实用。且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力量的碾压下,一切招式都是徒劳的。 何况他们把“不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手段层出不穷、阴毒异常,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插眼、抠鼻、踩脚掌仅是开胃菜,掏卵蛋、撩阴脚都练成了本能! 一位百夫长自持身法灵动,欺身而上扬起一拳劈向刀疤的胸膛。 那知刀疤躲也不躲,硬生生的受了他一拳,然后毫不客气的抓着他的手臂猛力一扯,竟将他的手臂扯了下来。 “龟儿子,你敢打你爷爷!”不仅如此,刀疤一声怒骂,撩起一脚就踢爆了他的卵蛋。 战斗很快结束,七人虽然负伤,但余下的十一位世家百夫长全部毙命! “九牛加持、皮糙肉厚,力量和防御都出类拔萃,不赢都对不起本扶政那神勇的牛肉大包。” “怎么样?愿赌服输,带着你们手下的白眼狼,赶紧的给本扶政滚蛋!” 秦逸毫不客气的撵人,鼻孔更望着天出气,看都没看杨怀仁几人一眼。 “喔!” 守备营传出震天的欢呼声,那一千多世家护卫狼狈走了,就是被打死的十来位百夫长也被抬走。 “今儿天本扶政高兴,犒劳、犒劳大家,每人奖赏白银五十两!” 接着秦逸的目光落在毒寡妇等人身上:“你们捍卫了本扶政的威严,肃清了城西守备营的蝗虫,本扶政决定奖赏你们黄金百两!” 众人都艳羡的盯着七人,黄金百两那是曾经奢望都不敢奢望的巨大财富。 “属下不要赏赐,愿誓言追随扶政大人。”七人单膝跪地,眼巴巴的望着秦逸。 “你们现在不就是本扶政的人么?本扶政的赏赐不容拒绝!” 秦逸一脸意味深长,给七人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 “守备营要有守备营的气象,当然本扶政不会强迫任何人,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他的目光落在南宫岳身上:“你是千夫长,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属下明白!”南宫岳盯着毒寡妇几人:“听清楚了吗?能不能经历起我给你们的熬炼,你们才有资格去瞻仰扶政大人的脚步。” 第0097章 宝库商铺开启 第0097章宝库商铺开启 一夜的时间,南宫岳针对地痞、流氓的体魄列出了周详的训练计划。 “都给老子精神点,病恹恹的孬样,才一周、才一周你们看看你们的德性!” 南宫岳巨大的咆哮声,在校场肆虐:“站都站不稳,还当个锤子的兵,坚持不住的赶紧滚蛋,扶政大人承诺过你们,只要进了营地就会好吃好喝的供养你们。” “不是孬种的,都给我把双腿站稳、腰杆挺直。” 南宫岳犀利的目光在不停的巡视:“凝力、出拳!” “嚯!” “嚯!嚯!” 清晨,朝霞灿灿,仿若碎金一般洒落。地痞流氓列为巨大的方阵,脚蹬四平大马步,双臂有力的挥舞。 简单、枯燥的动作,必须在两个时辰完成两千次,每一拳都必须倾尽全力、每一拳都必须发出破空劲风。 “艹、不玩了,老子都要累成狗了!”一位地痞从方阵走出,他小跑到南宫岳身旁,竭力让发颤的双腿挺的笔直:“报告南宫教头,我弃权!” “不错、又有一个菜鸟主动退出,滚蛋别碍了我的眼。” 南宫岳头也不回,手一挥就让来人滚开。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位,还有人吗?本教头可是很期待你们能主动退出。” “退出了训练你们依旧是城西守备营的兵,看看那边充斥着酒香、充盈的肉味,难道你们就不想尝尝?” 顺着南宫岳手指的方向,那里聚集着大量地痞,他们有人是从训练阵营退出,也有人从第一天就未参加过训练。 “天天吆喝个破锣嗓子鬼吼,吵的我们瞌睡都睡不好,我说兄弟、你们何必较真,不训练又不会死人,来、来赶紧过来喝点小酒、玩玩牌九,这生活端是惬意呀!” 一位地痞提着一个酒罐,嘴里叼着一块鸡腿,含糊不清的冲着训练方阵大吼。 “能醉生梦死又何必作践自个?我说毒寡妇才七天,你那肥硕的肚儿都快瘦脱相了,老子都为你不值。” 另一位地痞看起来跟毒寡妇较为熟络,他一脸嘘唏,庆幸从未参加南宫岳的训练。 “放你妈的屁,借用扶政大人的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毒寡妇劈出一拳,他脚下流下汗渍宛如一滩水渍。 “给本教头闭嘴,谁敢胡嚷嚷,劈完拳我给你们加一份大餐!” 一抹娇艳的鲜红冲入了守备营,秦逸的身影在赤炎驹上舒展开来。 “南宫校尉今日有多少人退出?” “回扶政大人,今天只有一位。”南宫岳恭敬的答道。 “一位?少了,太少了,看来你的训练强度还不够呀!”秦逸摇头,言下之意对南宫岳的训练方式非常不满。 “加大他们的训练强度,狠狠的给我操练,过些时日本扶政要亲身调教他们,届时我不希望方阵里面还有如此多的人。” “回禀扶政大人,属下一定好好耍耍他们,每天的训练若他们有一人能站着,我就去妖副统领那里请罪认罚!” 中军帐篷,秦逸舒适的躺着,妖一双指轻轻为他捶肩揉背,表情惬意极了。 毒寡妇紧叩牙关,竭力让双腿抖的笔直,可惜事与愿违,他全身的肌肉酸胀且乱颤着,小腿上的肌腱更在发麻。 “噗通!” 他刚一走入帐篷,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屈膝踏马三个时辰、劈拳两千次、蛙跳一千次、负重越野十公里,绕是处于搬血境算是地痞中的佼佼者,也累的爬在了地上。 “不错、看来南宫校尉对你们挺关照。” “说说看,那个稚童究竟怎么个情况。”把手上的名册扔到了一旁,秦逸腰杆一挺就坐了起来,他双目炯炯发亮,似乎对白发稚童很感兴趣。 “回扶政大人,那个稚童一如既往的呆滞,每日除了吃饭、上茅厕没什么异常举动。” 秦逸蹙眉,手指轻轻跳跃着:“稚童可曾离开你的视线。” “没有,属下可以打包票,就是睡觉我也安排了兄弟对其进行监视,而且除了上茅厕,那个稚童从未离开过属下的军帐。” “好了,你下去吧!”秦逸挥了挥手,呼退了毒寡妇。 他的眉毛凝为一团,邹成了一个川字。 打开天涯系统,一行血红的提示触目惊心:血楼第一次刺杀,一月后执行,具体时间不祥。 不知为何,从看见稚童第一眼起,秦逸的心绪就颇为不宁,总觉得血楼刺杀似乎与他有关。 但他曾在造化丹炉模式下凝视过稚童的经脉,发现稚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幼童,观察骨龄绝不会超过八岁? “难道是我太敏感了?”秦逸揉了揉眼,最近左眼皮老是跳,总觉得有什么危险蛰伏在他周围。 拿着旁边的参茶,秦逸一饮而尽:“味道不错、火候恰到好处,妖一,你的手艺越来越娴熟了,但你贵为守备营副统领,沏茶的事以后就交给旁人来做吧。” “嗯!”妖一点了点头,秦逸的话虽淡,但她能够听出,秦逸是真没把她当奴隶来看。【零↑九△小↓說△網】 “妖一,去把南宫岳唤来,我有事要问一问他。” “是主人。” 妖一脚步一闪就出了帐篷,南宫岳很快就来到了中军帐篷。 “参见秦扶政,不知扶政大人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军帐之内没什么外人,本扶政和你家小姐关系不错,你不必太拘谨。” 秦逸示意南宫岳坐下,才开口问道:“南宫校尉,本扶政招的这批地痞底子怎么样。” “差、极差。凝血者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未曾凝血的普通人,而且他们过了淬体的最佳年龄,就是现在指导他们,想要凝聚血气也很难。” 秦逸点了点头,普通人想要凝聚血气的确很难:引导气血凝聚、宝药淬体,缺一不可呀。 “他们的体魄、根骨都老化了,扶政大人我们花再多的力气也是白费。” “白费吗?也不尽然,好好操练总能增加一些力气。如果有毅力坚定之徒,本扶政倒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挥了挥手,秦逸让南宫岳退下,他的目光跳过中军帐篷,盯着那逐渐偏西的日头。 就在此时,悦耳的系统提示在他脑中响起: “鬼狐城善举进度结算百分之百,行侠仗义系统评分——聚沙成塔、海纳百川,虽是普通义举,但深获民心拥戴,侠义评分+1” “枪挑苍狼帮,除掉鬼狐城恶霸及毒瘤,侠义评分+1” “粉碎世家阴谋、清除小米有毒负面影响,鬼狐城威望提升,侠义评分+1” “综合评分:魑魅魍魉徒为尔、春风拂面暖人心,侠义评定为黄级,奖励侠义值十万点、普通行侠仗义小礼包五千份。” “特别提示:一千份普通小礼包可以兑换一份精英礼大包、十分普通大礼包,宿主是否兑换!” “血玲珑。” 秦逸呼唤,天涯戒透出一束光幕,血玲珑俏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 “告诉公子,小礼包是什么?” “公子小礼包是因为发放小米、铜钱、肉食,这等义举虽能收咯民心,但侠义之举实在是属于末流。” “侠义系统评定:不足为孟尝之风,但公子诛杀贼寇有功,粉碎阴谋有奖,所以折合为小礼包。” “礼包虽小,但情义深浓,算是以资奖励吧。” 秦逸一头黑线,感情自个腰包都瘪了一大截,天涯系统压根就没瞧上眼。 “那小礼包能开出什么?” 他很纠结不知该不该兑换,礼包小数量多,要是能开出什么逆天宝物呢? “理论上说什么都有,一切看公子的脸了。”血玲珑嫣嫣一笑:“精品大礼包不一定就能开出宝物,只是概率比小礼包稍微大了一点。” “宿主是否兑现礼包,选择倒计时是十、九、八” “逾时未作出选择,系统将判定宿主放弃兑换!” “艹,五千张彩票搞不好能中五百万,不兑换、不兑换!”秦逸在心里呐喊,咬牙一吼:“开启五千份行医仗义小礼包。” “精铁一份。” “精铁十分。” “铜矿粉残渣一份。” “黄铜一份。” 一蹿系统提示闪烁,秦逸哭的心都有了,入眼处除了精铁就是黄铜。 终于出现一行不一样的提示,他定眼一望,一万只***在心里呼啸而过:*****美特斯邦威一个。 “血玲珑!”秦逸咬牙,脖子上青筋凸起:“***是什么鬼。” “公子奴家说的很清楚了呀,什么都可能开出来,当然不排除原世界的东西。”血玲珑一脸无辜。 “老醋坛酸菜牛肉面十箱!” “金华大火腿一箱!” “畅想笔记本电脑一台!” “vr魔镜一副!” 接下来的提示让秦逸几近崩溃,那些物品分明是杂货商铺倒贴钱,他都不会买的玩意。 忽然,一行金色的字体映入他的眼帘,秦逸的小心肝不争气的抽搐了几下。 “凤纹石一块!” “凤纹石炼器神料,能让破损的武器如凤凰涅槃般恢复如初!” 看着凤纹石的批注,秦逸黑着的脸总算如花儿般绽放。 “精铁2400份、黄铜2380份、凤纹石一块。其余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最可恨的是就是那********系统提示:宿主侠义值达到十万点,宝库商铺开启。 点开宝库商铺,一位妖娆的兔女郎映入秦逸眼帘。 “嗨、帅哥欢迎光临天涯宝库,我是宝库精灵—魅惑大白兔奶糖!” 秦逸一脸怪异,目光不停在大白兔奶糖身上游弋,瞟着那胸前的伟岸,他不由暗暗咂舌,确实够魅惑。 “给我讲解一下宝库商铺。”收回目光,秦逸十分期待,十万点侠义值不少了,应该能买到不少好东西。 “小帅哥,宝库商铺出售的宝物分为凡品、良品、精品、传奇、史诗、不朽、神话七个阶位。” “宝物搜罗了诸天万界各种物产,希望你会喜欢!” “吹牛的吧,诸天万界名头倒是很能唬人。” 秦逸撇嘴,目光落在宝库丹药类。 丹药类分为材料和配方,概不出售任何成品。 秦逸哑然终于知晓为何造化丹炉能炼万丹,却没有任何丹药配方,感情配方必须是自己获取或者在宝库兑换。 “以我目前的战力,大概只能在凡品丹方作出选择吧。”秦逸低语,点开丹药凡品的丹方。 “淬体丸—黄龙冰魄丹。” “凝血丸——小赤练丹。” “聚血丸——大赤练丹。” “炼血丸——金髓丹。” 一张淬体丹方、三张凝练血气的丹方且对应低级武者三个境界。 当然凡品丹方不止四张,这四张是宝库为秦逸所推荐的丹方。 三品世家招揽不到丹师,因为培养不起,所以秦逸只要愿意借着造化丹炉他可以秒变丹师呀! 目光游走,秦逸盯着另外两张丹方,丹方隐隐透着血光。 其中一张丹方名为:“狂暴丸——嗜血疯魔丹。” 服用此丹:可增幅百分之五十的体魄,体能全面提升。 缺点:感知放大,痛觉是常人的五倍。 药效:持续十分钟。 后遗症:三天内全身乏力,头痛欲裂。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另外一张丹方上,丹方和淬体丸一样,药效更加霸道。 “淬体丸——九死刮骨丹。” 服用此丹:仿如刀刃临体,寸寸刮骨。肉身劣弱者,有殒身之险。 收回目光,秦逸心中已作出决定:大赤练丹对应搬血境,能快速恢复消耗的气血之力。 金髓丹对应炼骨境也要早多准备,其次九死刮骨丹、黄龙冰魄丹、嗜血疯魔丹都极为实用。 忍痛花费了六万侠义值,几张丹方被他喜滋滋的收入天涯戒。 接着他点开丹药材料类,鼻子特么都快气歪了。 丹药所需的材料,就如黄龙冰魄丹而言。 主料:黄龙草、冰魄花 以上两种材料名字虽然霸气,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真品级灵草,一块中品气血石就可以购买十株。 而系统所需要的侠义值一千点才能兑换一株,对秦逸而言,太贵! “看来丹药配方必须在宝库购买,那材料么该抢的抢,该偷的偷,除非是天材地宝实在难搞,在考虑宝库购买吧。” 关闭了宝物商铺,秦逸乐滋滋的走出了中军大帐。 第0098章 炼丹—三转黄龙冰魄丹(上) 第0098章炼丹—三转黄龙冰魄丹(上) 丹师协会位于鬼狐城南最为繁华的地段,以丹师协会为中心,四个方向簇拥着药材坊市。 坊市不但有寻常的药草出售,也有灵草贩卖。 甚至,坊市内开辟着用以炼丹的丹房,为那些替人炼丹收取酬劳的丹师提供炼丹之所。 坊市刚刚营业,秦逸就租赁两个摊位,数块醒目的牌子端端的竖立在摊位前。 “一块中品气血石收购十诛黄龙草。” “一块中品气血石收购十株冰魄花。” “一块中品气血石收购两株凝血草。” “一块极品气血石收购一两石胆精,有多少要多少。” 另一个摊位是包不同负责,他负责收购辅料。 “一块下品气血石收购五株幽兰百合花,量大可以酌情考量加价!” “一块下品气血石收购一瓶寒潭冰泉。” “十块下品魂晶求购血精金龟子一钱。” “求购暴猿血胆、地龙真血、绿萝罂粟花根茎、万年雪参......” 摊位的牌子刚刚竖立,眨眼间就围满了人。 “摊主,有成品丹药——黄龙丹和冰魄丹卖吗?”一位年轻武者问道。 秦逸懒洋洋的拿下盖在脸上的折扇,嘴角轻轻一努:“本丹师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有材料当然就能炼出成丹。” “是秦扶政!”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秦逸。 “本扶政粗通炼丹,若有朋友要出售材料,请大家多多关照。” 秦逸抱了一拳,他现在是鬼狐城首屈一指的名人,顶着神医的头衔,会炼个丹有什么稀奇。 年轻武者自嘲的一笑:“我请不起丹师,材料倒是有一些。” 武者正准备离开,秦逸叫住了他:“本扶政可以考虑不抽取炼丹佣金,免费为你炼丹,能不能成丹看你的造化,材料当然是越多越好,若是炼废化为丹渣,我可不陪!” “五十份。”青年模样很窘迫,脸颊更是红的发烫。 周围发出一片嘲讽之声:五十份材料就妄想成丹,那至少得五品丹师,整个鬼狐城搭上丹师协会会长也才三品而已。 三品、都是鬼狐城世家拉拢的对象,你一个小小的搬血境武者,怕是见别人一面的资格都不够。 “秦扶政,我看这小子就是诚心捣乱,五十份材料除非是撞上逆天大运,否则绝无可能成丹,你老人家要不先看看我出售的材料。” “黄龙丹、冰魄丹为准二品丹药,本扶政倒也有能力炼制,成丹的几率不敢多言,若中了头彩应该能各出一颗丹。” 秦逸一边和武者交谈,一边与出售药材的老者交易:“黄龙草成色不错,但冰魄花一看就超出了花期,开始凋零,药效起码丧失了三成。” “黄龙草价钱不变、冰魄花至多半价!” “秦扶政不愧为神医,一看就品鉴出灵草的优劣,价格也极为公道。”老者不露痕迹的拍了秦逸一记马屁,痛快的和秦逸完成了交易。 “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材料就交给本扶政。”秦逸催促道。 “年轻人,亏得秦扶政心善,你准备的材料给丹师作酬劳都不够,还犹豫个什么。”老者摇头,青年一看就是落魄、潦倒的武者。 “多些扶政大人。”年轻武者也知道聘请丹师的行价,稍一踌躇就将灵草交给了秦逸。 接过灵草,秦逸的眼珠儿轻轻一转,他嗅到了绝佳的商机:“本扶政不但大量收购铸魂境之下丹药灵草,也免费承接炼丹业务,材料越多成丹越多,有需要的可以斟酌、斟酌。” 丹房的门被关闭,秦逸手一挥造化丹炉就出现在房间内。 丹房有现成在丹炉,丹炉中也有储备的地心火,但他肯定是用不上。 “开启造化丹炉——炼丹模式。” 轻轻一拍,丹炉的鼎盖就轻轻盘旋在空中。 炼丹模式分为二种:分别是器灵附体和懒人炼丹! 器灵附体:成丹品质最低为一转,附体炼丹秦逸会掌握该丹炼制技巧,同一种丹药多次炼制可以提升丹药品质,最高为九转! 懒人炼丹:丹药成品为普通,有一定几率出现一转丹药。 眼皮儿轻轻一转,秦逸就选择了懒人炼丹,反正又不会炼废,怎么都是赚。 若五十份材料炼出丹纹,传出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现在是多事之秋,本扶政还是悠着点呐!” 手掌轻轻放置在造化丹炉,炉壁之上,那里有一个类似手写屏幕的区域。 手指轻轻刻画:丹药名称——黄龙丹 投放材料:黄龙草、陈年老泉 炼丹份额:一份 随手将一株黄龙草和一瓶陈年老泉倒入丹炉,秦逸就在旁边的摇椅上打起了小炖。 造化丹炉发出熊熊火光,一刻钟后丹炉内就传出扑鼻的清香。 “嗡!” 一声轻颤,炉盖轻轻掀开,秦逸拿着一个空瓷瓶儿,炼制好的黄龙丹就自行飞入瓶内。 接下来,秦逸如法炮制,冰魄丹也很快出炉。 昂首走出了房门,只是看他那一脸微笑,就在告诉众人丹成了。 “侥幸成丹两枚,黄龙丹、冰魄丹各一颗。” 一声轻唱,轻轻一抛两个瓷瓶就准确落在青年武者怀里。 揭开瓷瓶,顿时一股清香扑鼻,闻着味就能猜出,两枚丹药的品质极高妥妥的上乘丹药。 顿时,人群就炸锅了:秦扶政丹技精湛,能以五十份材料炼出丹药,怕是在整个鬼狐城也是数的上号的丹师。 一位斜背着巨斧的大汉从人群挤出,大声的嚷嚷:“秦扶政,我也想请你炼丹,炼制黄龙冰魄丹,材料十足!” 轻轻摇了摇头,秦逸婉言拒绝:“黄龙冰魄丹为三品丹药,是最好的淬体丹药,本扶政丹方都不知晓,如何能炼制?” “何况,我才区区二品丹师!” “如果你要炼黄龙丹、冰魄丹本扶政倒是乐意效劳。” 大汉露出一脸为难:“秦扶政那黄龙丹和冰魄丹药效极为猛烈,淬体效果虽不错,但那滋味生不如死。” “以本扶政拙见,你最好花费巨资,请丹师协会会长炼丹。” 说完,秦逸就不再多言,他打定了注意只炼二品及二品以下的丹药。 “谁要出手灵草,本扶政大量收购!”秦逸卖力的吆喝,不一会又收购了近八百株灵草。 轻轻看了看对面的包不同,他那里虽不比秦逸的摊位火爆,但也是门庭若市,交易者比比皆是。 大汉终究是走了,但秦逸并不觉得可惜,一品、二品丹药的药方广为流转,但那三品丹方谁不是藏着、捂着? 若他真答应为大汉炼丹,怕又要惹一身骚味,那黄龙冰魄丹可是丹师协会低级丹药的精品,一个三品世家那能染指?总不能在杜撰一个师尊吧! 日落西山,秦逸收摊了,今日收获颇丰,黄龙草、冰魄花各有近两千株。就是石胆精、凝血草也收了不少。 第0099章 炼丹,一转黄龙冰魄丹(下) 第0099章炼丹,一转黄龙冰魄丹(下) |榭雨轩小筑| 秦逸厢房,一老一少贼眉眼笑,八仙桌上丹药材料堆积如山。 “啧啧,未曾想能得到三罐地龙真血,虽然魂晶花了不少,但物超所值。”包不同轻饮着小酒,神态十分怡然。 “绿萝罂粟花根茎、起码有五百年份,依然算是真品级极品灵草了,才花费了十块极品魂晶,买卖赚大发了。” 秦逸拿着一块,透体绿油油、形似人参,隐隐生出血纹的根茎,眼珠儿眯成了缝隙:“嗜血疯魔丹主料有一半着落了。” 手一挥,秦逸将黄龙冰魄丹以外的材料收入天涯戒:“包老,请你为我护法,我要着手炼丹。” 点了点头,包不同的感知渐渐放大,笼罩了整个秦府。 造化丹炉轻轻漂浮在虚空,秦逸开启了炼丹——器灵附体模式。 癫老道从虚空走出,脚步一抬就与秦逸融合。 瞬间,包不同发现秦逸变了,浑身那股从骨子溢出的大家风范,让人折服。 “哐。” 单手一拍,丹炉鼎盖咻的一声飞起,发出嗡嗡声在空中盘旋着。 一撮火焰从丹炉底部升腾而起,刹那间包不同仿佛听见龙吟凤鸣之声。 鼎身之上那花鸟游鱼仿佛是活了,隐隐传出先民祭祀之音。 “丹炉道韵!”包不同双眸深掩一抹震惊,深知秦逸这鼎若是流落出去怕是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零↑九△小↓說△網】 湛蓝、湛蓝的火焰,汹涌澎湃,但却一点也不炙热。 冰晶火和一阳火一样均为凡火,前者火焰温文尔雅、最适合炼制丹药,后者暴烈无匹用于淬体。 一品丹至三品丹,冰晶火是为适合。 手指一弹一株黄龙草就轻轻跌落在丹炉内,一丝湛蓝、湛蓝的火焰游弋着盘旋而出。 苍翠的黄龙草一点点枯萎,叶片上淬炼出晶莹剔透的汁液。 秦逸一手抓着造化丹炉,控制着冰晶火的温度,另一只手虚手一引寒潭冰泉就摄入丹炉。 寒潭冰泉裹着药液旋转,拉伸出匪夷所思的形态。 接着,他手臂一抬一株冰魄花跌入丹炉,冰晶火就像是嗅见腥味的猫,将冰魄花包裹。 刚刚萃取黄龙草的汁液是熏烤,萃取冰魄花则如辣手催花般直接将其吞噬、点燃。 包不同虽不会炼丹,但一般炼制丹药的步凑他却是耳熟能详。 萃取药液那有秦逸这样施为的?甚至他发现秦逸炼丹把温炉的过程都给省略了。 冰魄花化为一簇火光,顷刻就变为焦黑,忽然包不同眼睛瞪的浑圆,他看见秦逸手指轻轻一划,从寒潭冰泉拉升出一丝水线。【零↑九△小↓說△網】 水线极细堪比蚕丝,却未被火焰蒸发,反而急速包裹住冰魄花焦黑的花瓣呈螺旋一次又一次震荡。 震荡的同时不少烧焦的黑渣被踢出,最后化为一滴霜白的水滴。 在秦逸的控制下,冰晶火开始缓慢收敛火焰,那两团药液如欢快的鱼儿彼此交融着。 五株幽兰百合也跃入丹炉,收敛的火焰如莲叶般绽放,让幽兰百合成为火焰之花的花蕊。 接着秦逸手持丹炉猛力一转,整个造化丹炉就凌空旋转起来。 丹炉旋转的速度十分迅捷,一个呼吸间就只剩下一团淡淡的虚影。 秦逸接连出掌拍打丹炉,每一掌劈出湛蓝的冰晶火莲都会改变一次形状,幽兰百合从边缘开始枯萎,且逐渐缩小,那些枯萎的花瓣随丹炉旋转从火焰中甩出。 直至最后,幽兰百合花仅剩下点点花蕊,花蕊上流淌着芬芳四溢的药液。 丹炉轻轻一震,急速飞旋的身影猛然一滞,三团药液相互一碰,凝为一团粗坯丹药。 不一会儿,粗坯丹药开始变得圆润和光滑,整个厢房都飘荡着浓郁的清香。 “丹成了。”包不同呼出一口浊气,看秦逸炼丹,他比秦逸还要紧张。 但是,他发现秦逸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严肃。 手一挥,冰晶火再次绽放,将丹药包裹起来。 “烘焙?提纯?” 包不同刚刚舒展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高明的丹师,不会仅满意于成丹,他们追求是丹纹,以火焰让丹药转生。 他眯着眼,仔细观察丹药的变化。 圆润的丹药更凝练,四散的丹香仿佛被丹药吸收回去,整个厢房的清香越来越稀薄。 一个玉瓶从秦逸手上飞出,在丹炉上滴溜溜一个旋转,造化丹炉中的丹药就被收入瓶中。 打开玉瓶,一颗龙眼大的丹药映入秦逸眼帘。 丹药为霜白蕴含着点点翠绿,特别是幽兰百合的花蕊就如点点翠玉深嵌其中。 “一转丹?” 盯着丹药表面上那精美的纹路,包不同满是惊讶。 “那当然。”秦逸横眉一挑:“本扶政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 看着秦逸那一脸嘚瑟,包不同头转向了一旁:“得意个什么劲,黄龙冰魄丹最高可以三转,老夫年少时,用三品丹当糖嗑。” 秦逸眼皮一翻,模样十分的欠揍:“本想冲击三转丹药,但黄龙冰魄丹,还是本扶政第一次炼制,算不上熟悉,所以就留了那么一手。” “怪胎,你能稍微低调点吗?太高调你会没有朋友的。”包不同一脸幽怨,但双眸却是一片笑意:秦逸确实如他所言,是一条香金箧玉的宝船。 城西守备营——毒寡妇军帐 以毒寡妇、刀疤、丧狗三人为首的百夫长齐聚一帐。 一天的操练,十人无一例外都累成狗了。 毒寡妇喝酒都没了力量,因为他浑身的肌肉酸胀,酒杯都端不稳。 “哥几个听说了吗?明天开始秦扶政会亲身指点我们训练,有可能他会暂住守备营。”毒寡妇一脸戚戚焉:“不知,以秦扶政老人家的手腕我们能不能撑的住。” “刀疤、丧狗让你们办的事如何了?” “没问题,我们三个小帮会合并,所有人都愿意留在守备营紧跟秦扶政的脚步。” “啧啧,听闻秦扶政才十三岁呀,想想我们?十三岁的时候不是在街头流浪,就是在偷看女人洗澡。”刀疤一脸嘘唏。 “所以,我们才要誓死跟着扶政大人,他才十三岁,却在鬼狐城混的风生水起,来日必定会人中翘楚。”丧狗粗犷的脸上,闪现出罕见的睿智:“我可忘不了那牛肉包的滋味,一辈子就没那么威风过。” 接着,丧狗从怀里抹出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近几日与苍狼帮余孽私下接触的人,都被我们的人摸排出来了,相信秦扶政定会喜欢。” 帐篷的角落,白发稚童依然盯着眼旁跳跃的烛火。 但谁也没发现,当他听见秦逸可能会暂住营地,那呆滞的目光瞬间恢复了活力。 一抹凶光深埋,稚童的目光又恢复了呆滞。 第0100章 班底雏形 第0100章班底雏形 微弱的烛火轻轻跳跃着! 毒寡妇鼾声如雷,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刀疤等人也回到了各自军帐,宽敞的帐篷只有三人。 毒寡妇睡的极死,晶莹的唾液挂在嘴角,浸湿了半边睡枕。 一位小流氓撑着惺忪的睡眼,轻轻拨弄微弱的烛光。 “王麻子,换班的时辰到了,老子怎么感觉才眯了一小会,就过了两个时辰?” 一位兵痞拖着慵懒的身躯迈入军帐,他打着哈欠,眼球一片猩红一看就是刚刚睡醒。 “啊!” 拨弄灯芯的小流氓,撑着懒腰,脸上的睡意很深浓,他打着盹儿离开了军帐,临了回头嘱咐:“李老幺,给老子精神点、别砸了毒头的交代,否则兄弟几个不扒了你的皮。” “滚蛋!” 王麻子摇了摇头,一把拿起铜盆被凉水浸泡的帕子拧了几把,使劲在脸上揉搓,借以驱赶睡意。 他的目光落在白发稚童的身上,压低了声音小声咒骂:“小王八羔子,傻愣、傻愣的,盯着个烛火能瞧上一宿。” 轻轻捶了捶酸软的背脊,王麻子坐在白发稚童的对面。 当他刚刚坐下,却发觉稚童那亘古不变的冷眸离开了微弱的烛火,那稚嫩的脸挂着诡异的笑凝视着他。 诡笑、冷眸让王麻子睡意顿失,他的小心肝没来由的一颤。 察觉被一个几岁的孩童吓住了,王麻子恼羞成怒,他扬起手就朝着稚童煽去。 但,手臂才刚刚抬起,又软绵绵的垂落。 一股天旋地转之感冲刷着他的神经。 王麻子发觉稚童的双眸,清晰的印刻着他的影。 影在不停的旋转,那冷眸激荡起一圈圈漩涡,将他的影一点点吞噬。 身子一软,王麻子趴在了桌上,渐渐地军帐中多了一道如雷的鼾声。 稚童呆滞的目光刹那间变的犀利和深邃,往昔里机械如扯线木偶的动作变的比猎豹还要迅捷。 月光下,娇下的身影摸出了营帐。 不消片刻,身影又快速折返,那稚童依旧如雕塑盯着那一撮烛火。 一钩残月、稀星数点。 赤炎驹鲜艳的鬃毛,在青月的辉映下,散着如火的光晕。 秦逸策马飞腾,包不同骑着雪凤鸡紧跟其后。 他们奔行的方向豁然是城西守备营。 “咚!” 校场战鼓擂动,低沉、厚重的鼓音,仿如狂风肆虐欲将营地掀翻。 残月刚落山头,此时人最为疲乏。 “咚!” 又一声鼓啸,灼灼人影从营帐飞奔而出。 “咚!” 三声鼓啸,除却被剔除的地痞依然蒙头大睡,应募的地痞,腰杆都挺的笔直。 他们双目炯炯,凝望着高台上挺拔的身姿:“是秦扶政。” “本扶政听闻,还有一千三百人,多了、太多了。” “兵贵精,因此我决定从即刻起亲手操练你们,能达本扶政要求者留下,达不到该天天喝酒、喝酒,该天天逛窑子、逛窑子,以免浪费本扶政时间和精力。” “你们明白没有!” “明白。”所有人大吼,甚至以毒寡妇等人为首,那些地痞隐隐很兴奋。 “南宫校尉,本扶政决定陪着他们一同训练,所有的训练科目,由我来安排,你和包老从旁监督,但凡有偷懒者,直接给我扔出来。” “是。”南宫岳微一躬身,退到秦逸身后。 褪下锦袍,秦逸手一招,一位士兵即刻为他送来一副甲胄。 甲胄寒光闪闪,重逾百斤。 “本扶政会封住血气,我若能做到,你们就必须做到。” 跳下高台,秦逸手一挑,就将一包沙袋抗在肩上:“目标城东—守备营驻地。” “快点,秦扶政身先士卒,谁要是掉链子,看老夫不削了他。【零↑九△小↓說△網】”包不同端坐在雪凤鸡上大声的咆哮着。 “踏、踏!”脚步声仿如鼓点十分有韵律,一条洪流快速冲出驻地。 “城西到城东,看来扶政大人比我更狠呐。” 南宫岳一脸同情,秦逸的操练方式刚烈、猛进,尽最大的力量压榨他们的体力。 天蒙蒙亮,城西的大门才刚刚放行。 一位守门的铁甲就看见远处一片沙尘滚滚而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掠阵冲锋。 “噗哧。” 粗重的脚步声、低沉的喘气声,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给本扶政听清楚了,保持队形,不准凌乱。” 秦逸大吼,汗水如雨般滴落,脸颊上灰尘仆仆,但他的精气神却异常凌厉。 “不行,老子跑不动了。”一位兵痞踹着粗气,身上的铁甲将肩膀都磨出了血迹。 “跑不动?跑不动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毒寡妇沉声,随即他脸色一缓:“跑不动,老子带着你,难不成我毒寡妇的兄弟,要一辈子混在市井,永无出头之日?” 毒寡妇腾出一只手,拽着兵痞的臂膀,继续往城东跑。 包不同眼皮一抬,把这一幕记在心里:不抛弃、不放弃、品行不错。 南宫岳如鹰般跃如队伍,当他再次跃出,手里提了一名士兵。 那包沙袋上有一个小孔,里面的河沙少了足足一半。 “偷奸耍滑,剔除资格,你可以回营地醉生梦死了。” “水,我要喝水!”一位士兵把肩抗的沙袋拖在地上,跑向街边行人讨要水喝。 包不同摇头,曲掌一握将士兵凌空摄到身旁:“意志不坚,剔除。” 金黄的太阳跃出地平线,毒寡妇等人终于看见城东的守备营地。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城东的营地外,有一条小河流,秦逸抗着那包沙袋站在小河旁,对他们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 河流不深,清澈见底,甚至能瞧见水底的游鱼。 秦逸纵身一跃跳入河流,把肩抗的沙袋放在河水中侵泡,待沙袋充分被流水浸满,手臂一抖将沙袋背负在双肩之上。 接着,他跃回岸边,如青蛙一般向城东守备营跳去。 “什么时候沙袋不再滴水,蛙跳就什么时候结束。” 小河距离时城东守备营校场足有上千米,浸泡的河沙又增加了沙袋的重量。 训练是残酷,但很多人都在咬牙坚持。 “现在是拼意志的时候,都给我把牙咬紧了。”刀疤大吼,全身青筋凸起,背负着沙袋缓缓跳跃。 有人因力竭而昏厥,也有人选择放弃,这不是训练,是非人的折磨。 太阳即将攀至高空,秦逸挺拔的身影跃立在校场中央。 身后应募的地痞,此时已不足一千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泥土与风尘,让他们看起来就如一个乞丐。 很多人的肩颈都磨破了皮,他们小腿的肌腱乃至全身的肌肉都在猛力的抽搐着,身体更宛若一个火炉,不断散发着一股燥热。 但是,他们的腰杆挺的笔直! 抬头望了望当头炽盛的烈阳,秦逸豁然转身:“还差一点、还不够!” “双臂与肩持平,抬起你们的沙袋,跨马、踏步!” “嚯!” 一声齐吼,所有人双腿一分呈九十度站立,那手臂上的沙袋更沉稳如山、丝毫不曾晃动。 秦逸的目光蕴含着微不可察的金芒,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幅幅人体经络。 此刻,那些经络散发着氲茵血雾,就是透过丧狗等人的肌肤,也能清楚看见扑腾而起的热量。 又一次看了看当头的烈阳,秦逸沉声而吼:“所有人即刻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接着他走到包不同身旁,轻轻鞠了一躬:“包老,还请不吝传授他们,引导气血凝聚之术。” “就知道你小子,折腾出如此多的花样准没好屁。”包不同白了秦逸一眼:“这是狼崽儿虽然过了凝血的年龄,但意志坚韧,好好料理、料理也能有一番作为。” 他行至校场中央,嘴唇轻轻扇动,将声凝为线准确落在每一人的耳旁。 “九百人只有几十人曾凝血,所学凝血之术十分粗浅,根基十分羸弱,能不能拓实根基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至于那些未曾凝血之人,倒是得了一场机缘,就是不知有几人能够成功。” “有恒心、有毅力,按我操练他们的方式,狠狠操练己身,除非是天生的废材,血液不会升腾血气,凝血只是时间问题。”秦逸道。 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校场,随着时间的推移,毒寡妇等人率先凝血。 “资质不错,等于重修了凝血境,体内的血气比以前凝练。”包不同点头,这几个地痞头子是不错的苗子。 “差不多了,老夫的凝血之法,只有在烈阳当头,一刻钟有效。” 金芒从秦逸目光消散,他瞅的很清楚,有三百多人凝血成功:“凝血成功的人,本扶政奖励黄龙丹、冰魄丹各一瓶,未曾凝血的人,也不要垂头丧气,我会操练到你们凝血为止!” “目标,城西守备营驻地,晚上本扶政陪你们同饮同醉,从此刻起你们都是我的兵。” “谢扶政大人栽培。” 毒寡妇等人彼此对视,他们知道:秦逸已经接纳了他们。 是夜。 繁星点点。 篝火在校场跳跃,整个城西守备营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秦逸从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近三千地痞狂欢,又有谁会知道,他已经在地痞中拉出了近千人的班底? 中军大帐 秦逸盯着那张宣纸,笑的十分璀璨:那前三个名字可是中立世家的千夫长呐! 第0101章 送终、升棺、狮子吼 第0101章送终、升棺、狮子吼 宣纸被烛火点燃,上面的奸细,尽皆印刻在秦逸的脑海:“逮着机会,挖个坑儿,本扶政定不会辜负你们的狼子野心。” 手腕一翻,青色的瓷瓶出现在他的掌中。 揭开瓶口,黄龙冰魄丹在烛火下散着氲茵青芒。 黄龙冰魄丹入口即化,一股灼热蕴含着点点冰寒从四肢百骸滋生。 丹药的药性在强化着他的血肉与筋骨。 肌肉被无形的力量牵扯着,止不住的乱颤,筋骨一会如火烤、一会如深藏冰窖。 秦逸紧扣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黄龙冰魄丹药效虽蛮横,但比起丹炉之火淬体,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几个呼吸的时间,凭借强悍的肉身,药效被悉数吸纳。 微一握拳,肉身改变虽不显著,但稍有强化。 量变能诱发质变,又一枚丹药抛入嘴中,细细品味了片刻,秦逸似乎是感觉不过瘾,抓起一把黄龙冰魄丹直接咽如腹中。 如果有其他人看见,定会被吓死,肉身强度不够,必定被蛮横的药效撑爆。 刹那间,秦逸的肌肤就如煮熟的螃蟹红彤彤。 但诡异的是,他的头顶却散发着霜白之气。 甚至,那红彤彤的肌肤披上了浅浅的白晶。 黄龙草、冰魄花,属于一阳、一阴,是搬血境最好的淬体丹药,也就是秦逸依仗金身才敢如此施为。 再次握拳,力量暴涨了一截,秦逸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出中军大帐,不少帐篷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很显然毒寡妇等人服下了丹药,正在接受丹药的摧残! 炙热的烈阳烘烤着大地,秦逸破空的身影宛如穿花蝴蝶,引人入胜。 但,劲风四溢的拳啸,却在彰显,美丽之下深藏着致命的杀机。 九百人凝神观摩,小心印证,深觉同样的一拳,不论是势、还是力,都远远不如秦逸所施展。 “练拳首重意,以意聚形,气沉脚跟,入地三分,敛意催形则力透。”秦逸演拳为众人传授要领: “力为刃,出手要快、准、狠。” “势为胆,要勇猛无匹。” “意为劲,发力如雷霆怒啸。” “出手必伤,中拳必死,是谓偏花七星。” “硿!” 秦逸掠出,拳芒由七化一凝为拳罡,直接将校场测试拳力的石碑击穿。 校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秦逸演绎的拳法所痴迷。 “印证你们所学,谁能第一个悟透偏花七星,练至满园之境,领悟出拳势,本扶政重重有赏。” 轻轻抛下一句话,秦逸挥手一招,赤炎驹就出现在他身旁。 “逸小子,你对他们的栽培可谓是呕心沥血呀,短短十天仅仅是丹药就消耗了近八千枚。” “那偏花七星拳,威力很不俗,你究竟是从那里顺来的?” “佛曰,不可说、不能说。”秦逸神秘的一笑,轻轻摩挲着天涯戒,那拳谱当然是他从系统购买的,不是很贵,比降龙十八掌便宜多了。 “包老,吉时快到了,咱们得马上去望君归呀。”秦逸岔开话题,双腿轻轻一夹,赤炎驹四蹄一跃就冲了营地。 “啧啧,老夫差点忘了,今儿天是你走马上任,出任鬼狐城最大青楼头子的良辰吉日。” 雪凤鸡引颈长鸣,扑腾着翅膀,追赶前方那一抹火红。 余晖若碎金点点,铺洒在望君归。 青楼还未到营业之时,但整个望君归依然是热闹了起来。 资深的老漂客,早早的赶来了望君归,原因无它,第一红楼准时竣工,稍时当日落西山,第一红楼将准时营业。 当然仅仅是开业还不够让第一红楼成为焦点,让它成为焦点的是,第一红楼的宣传。 第一红楼开业酬宾,酒水全免,每一桌均会送上精美的点心、可口的菜肴。 不仅如此,精致的宣传单上,有着醒目的标题,第一红楼将会举行抽奖仪式。奖项分为十等,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神往。 此刻,第一红楼处处透着喜庆,数百盏大红灯笼高挂,就如引路的灯塔为嫖客们指印着方向。 一茬接一茬的马车驶入望君归,第一红楼为三位城主和秦扶政的产业,鬼狐城的商贾、名流焉能不来道贺? 红楼大门正对艳冠群芳,大门两侧花篮堆积如山,更有舞龙耍狮的表演博人眼球。【零↑九△小↓說△網】 开业剪彩,是秦逸新搞的花样,所以送礼的队伍都排成了长龙。 第一红楼的声势无疑是浩大的,对面的青楼都很吃味:“三位城主、一位扶政和我们女流抢饭碗,真是世风日下。” 当秦逸的身影出现在望君归,不管嫖客还是青楼倌人都盯着他瞧个不停。 “秦扶政。” “秦神医。” 路上行人纷纷打着招呼,秦逸微一颔首,赤炎驹快速汇入了人流。 “秦扒皮来了。”南宫璃月盯着远处逼近的火红,性感的小嘴儿翘上了天。 “璃月妹妹为情郎取的雅号非常贴切。”慕容灵儿双眸碧波流转言笑嫣嫣。 两人不愧为鬼狐城最为耀眼的明珠,一个翘嘴、一个微笑,都牵引着文人浪客的心。 “秦兄,你可是主角,来的晚了,该罚、该罚。” 萧丰抱拳,第一红楼开业是盛事,诸多事宜需要秦逸来安排。 “第一红楼剪彩仪式现在开始。”漂亮的司仪盈盈一笑,示意两位身着旗袍的女子,牵着一根鲜艳的彩绫走来。 “请秦扶政,第一红楼的掌舵人为我们红楼致辞。” 红楼外掌声涛涛,更有不少人吹了口哨。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谨代表第一红楼的佳丽,对大家热情的捧场表示感谢。” “第一?何为第一?我相信大家都在猜测,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现在我宣布第一红楼正式接客!” 一个响指,一位女子款款而来,她的手里有一个漂亮的青花瓷盘,盛放着四把纯金小剪。 “萧兄,两位妹妹,请为我们红楼剪开彩绸,让我们红楼人气如绽放的花儿绚丽多姿!” 四人拿起金剪轻轻一绞,彩绫顿时分开数截。 “开始迎宾!” 在司仪的带领,四位女子出现在大门两侧。 “奇珍阁——玉如意一对,血玉紫砂壶一樽,恭祝第一红楼开业大吉。” “血纹帮雷帮主——极品气血石一万,中品魂晶三千,古兽真血三罐。恭祝第一血楼,日进斗金、大杀四方。” “驿芳庭——荧光玉珊瑚一樽,沉年猴儿酒一坛,火龙三纹柚十枚,恭祝第一血楼红红火火,开遍十三域。” 艳冠群芳二楼临街厢房,杨怀仁等人看着第一红楼的火爆场景,都沉下了脸:“没想到奇珍阁、驿芳庭会为第一红楼送来贺礼,秦逸那小畜生脸面挺大。” “杨少,定是秦逸那神医名头作祟,恨呐——苍狼帮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苍狼帮为我们穆家效力,你是在说我们穆家无能吗?”厢房内,一位如痨病似的少年,紧紧盯着费星宏。 “病公子,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费少也是心直口快,我们彼此不能互生间隙,要同仇敌忾。”杨怀仁瞪了费星宏一眼,那穆家的病公子可不是一个善茬。 一声冷哼,病公子移开了目光,转而盯着迈入第一红楼雷豹的背影:“那畜生的神医名头,有些真材实料,不然凭雷豹那老匹夫,绝难撑住那口气。” 听闻,病公子所言,杨怀仁稍微有些不喜:唐玉堂的底细,他杨家仅对穆家稍有透露 他手一指:“看,我们的贺礼到了。” 顺着杨仁怀的目光,几人看见两位精壮的护卫抬着一个物件,物件被大红的绸布盖着,很难分辨是什么。 “能恶心那个小畜生一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第一红楼外,读拜帖的护卫脸色一僵:“杨家、穆家、费家、公孙家、七大世家联袂送上铜钟一口,祝秦扶政钟响升官。” “哐当!” 当护卫读完拜帖,铜钟落地,发出沉闷大响。抬鈡的护卫,一头冷汗,因为萧丰的目光,带着冷漠紧紧盯住了他们。 “送终、升棺!”众人交头递耳,小心议论,好事者都瞅着秦逸,看他如何化解七大世家的险恶用心。 “秦扒皮,有人来拆你的台,你就不能稍微紧张一下吗?”南宫璃月一脸的幸灾乐祸,她巴不得秦逸吃瘪。 “小妹儿,就杨家那头肥猪,也能恶心到我?”秦逸嘴里小小的占了一把便宜,径自走到铜钟旁边。 “回去告诉你家少爷,他的礼,本扶政收了。”众人略感失望,秦逸不愠不火,看不出发飙的迹象。 两个护卫一溜烟的跑进了艳冠群芳谱,开什么玩笑,那萧丰的眼神,简直就是欲把人给生吞、活剥! “酒来。” 一股霸气在秦逸身上奔腾,一位丽人俏生生的跑来,为秦逸取来一坛酒。 他单手提酒坛,仰天狂饮:“好酒,真是痛快!” 接着,酒坛被他轻轻一抛直冲云霄。 “那畜生被气疯了吧。”杨怀仁等人倚靠在窗前,神情十分舒爽。 “哐当!”铜钟巨颤,钟声如滚滚闷雷。 “秦扶政是在做什么?捶钟出气么?!”周围人都堵住了耳膜。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秦逸一掌劈出,铜钟的钟耳裂纹纵横。 “哐当!” 又是一声钟响,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看见,钟耳完全破碎,青铜大钟俨然成了一朵喇叭花。 酒坛上升到一定高度开始回落,待落到秦逸身旁,秦逸对着杨怀仁几人发出一脸诡笑:“如此大礼,我焉能不请诸位喝上一杯。” 衣袖轻轻一挥,劲力卷着酒坛笔直的朝着艳冠群芳谱二楼厢房飞去。 “秦扶政钟爱的美酒,我们焉能夺人所好。” 病公子轻笑,轻拍一掌,以掌劲将飞来的酒坛朝着秦逸推去。 “本扶政敬酒,你们不喝也得喝,你们既然为我送钟,本扶政就借你们的美意,让铜钟为你们斟酒。” “且看我,狮吼赠酒,敬诸位一杯。” 深吸一口气,秦逸体内的血气瞬间复苏。 他一脚踢出,铜钟凌空飞起,屈臂一抓,将铜钟拿到嘴边。 “吼!” 一声狂啸,无形气劲迸发,声波滚滚如潮水一样,凝为圈圈声浪,悉数朝着杨怀仁等人袭去。 第0102章 红楼、独占青楼鳌头 第0102章红楼、独占青楼鳌头 酒坛仿如一叶小舟于声浪浮沉。 病公子放声轻吟:“声浪驮琼浆、木舟荡碧波,铜钟袅轻音、万籁俱相寂。” 一声轻咳,他痨病似的脸上显现出诡异的苍白:“好酒赠英雄,秦扶政有此雅兴,我们焉能不从?” 病公子神闲气定,一手探入袭来的音浪声啸,手掌轻摘就如出尘的桑女,在田间采摘成熟的桑葚。 “啵!” 当他的手掌探入声浪,衣袖寸寸炸裂。 但,他的手十分稳健,手臂血肉流转出让人心悸的乌光。 血肉生辉,代表他的肉身极为强悍。 病公子抓住酒坛,细长的柳眉,轻轻一挑:“不错,秦扶政声若狮吼,勉强能为我挠痒。” “哼、以毒淬体,喘气都不利索,看来本扶政的酒你是喝不了。”秦逸嘴唇轻抿,轻快的调侃道:“美酒赠英雄,但英雄若是短命痨鬼,就是酒坛儿也会嫌弃你呀。” 咔! 病公子目光一寒,酒坛脱手而出,但他刚刚松手,那酒坛就轰然爆炸。 酒香四溢,四散飞溅,病公子几人都被浇了身。 “瞧、小爷我掐指一算,就知道美酒佳酿和你们无缘,君不见那坛儿委屈的爆炸了么。” 病公子沉下脸,酒坛蕴藏暗劲,炸裂而不伤人,那份对劲力的控制,就能体现出秦逸的不凡。 “病公子,姑且让那小畜生猖獗几天,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杨怀仁拿着丝绢拭去脸上飞溅的酒浆,眯眯眼十分不善。 “既然咱们的大礼秦扶政收了,咱们也去第一红楼转转,看看我们秦扶政敛财的手段。” 窗前清倌人,眉目遥望对面,虽在小声咒骂着秦逸,但那羡慕的目光十分纯粹,就是病公子等人也不得不承认,第一红楼迎宾清倌的服饰,非常撩拨人心,让人心痒痒。 “病公子有雅兴,我们定当作陪,那第一红楼排场、花样都很新奇,去看一看本善人也不会少了二两肉。” 几人走出艳冠群芳,毫不避讳的朝着第一红楼而去。 “有丧门星临门,想要蹭吃骗喝、打探虚实!”略一沉吟,秦逸嫌弃的盯着几人:“那杨怀仁就如一座肉山似的,今晚老子的酒菜又要喂狼了。” “才捣了乱,他们也好意思来我们第一红楼?”萧丰狐疑不定,几人出了艳冠群芳并未上马车,看方向应该是朝着第一红楼而来。 “人不要脸,也要有个底儿吧。”说话的同时,他瞅了秦逸一眼,心里不免一叹:“以秦扒皮为榜样,那堆肉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熟不知眼旁这位主,脸皮随时都可以搁在屁股下面。” 南宫璃月双手插着小蛮腰,脚上的铃铛叮咛作响,她莲臂轻抬,小指一扬就比上了杨怀仁的鼻尖:“别告诉小姑奶奶——你们不服!” “若不服,也没时间陪你们玩,秦扒皮深藏不露,你们几只丑角也敢来招惹?抓不着狐狸惹了一身骚,却不知收敛,继续让人揪着脸、寻气受就真的是犯贱!” “怎么?秦扶政不欢迎我们前来捧场?!”病公子并未搭理南宫璃月的挖苦,而是把目光放在秦逸身上。 “开业酬宾,诸位可是一毛不拔呀。”秦逸痛心疾首,一脸的呜呼哀哉:“那酒菜一桌接一桌的上,又不要钱,我的腰包都瘪了。” 他斜眼盯着杨怀仁,脸上的表情让人牙痒:“杨大少的身形可是稍微比旁人宽胖了一点,小店着实庙小,怕委屈了他。” 两句话,秦逸都避开了病公子的问题:什么叫欢迎?老子就知道你们没送礼。 他小声咕哝:“找了晦气,还想探虚实,天下那有如此好的午餐。” 就在此时,南宫璃月眼皮一转,轻盈的走到那口铜钟旁边,指着两个护卫命令道:“给本小姐把铜钟抬去熔了,打造几件精美的铜鸡!” 萧丰冷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不错,就依璃月妹儿所言,那铜鸡粉饰、粉饰姑且就当是几位世家公子哥送来的贺礼吧。” 慕容灵儿有意瞄了秦逸一眼:“铜钟是秦扶政为我们红楼挣来的贺礼,若是浇注为铜鸡,怕是没地儿安置呀,怀仁兄的位置,不能被铜钟霸占了吧。” 秦逸一脸苦恼,他挠了挠头,看了看铜钟,又看了看红楼大门:“那铜鸡挂在大门极为合适,着人将几位公子的名讳刻在铜鸡上,如果他们的脸皮儿稍微薄上那么一点,就能让铜鸡也能拔下一根鸡毛。” “咦,铜鸡也能拔毛?以老夫拙见,就算是百断山脉的铁树能开花,他们的指缝儿也不会漏出半点油水。” “难说,谁不知世家公子心底善良,说不准铜鸡也能下金蛋。”秦逸目光灼灼的盯着几人:“铜鸡铸名?传出去也是鬼狐城一段佳话。” “欢迎光临!”四位迎宾仪态优雅,脸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赏!” “赏!” 不时,就有出手阔卓的客人还未进门,仅因那开叉旗袍下,白晃晃的大腿,就心甘情愿的掏了腰包。 “秦扶政真是好手段,仅凭红楼门口四位清倌人就足以让我们开眼,我谨代表几位好友,恭祝红楼一飞冲天展宏图。” 病公子表情古井不波,那痨病似的脸上,扬起异常的红润。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在红楼四位迎宾丽人身上,准确说应该是脸上。 “铜鸡铸名、下蛋拔毛,我穆云虽然潦倒,却也背不起那个一毛不拔的名声,偶闻秦扶政粗通炼丹,那我们几人就送上苦提子十颗聊表心意。” “苦提子?苦提炼心,可心能炼么?” 秦逸的表情落在众人眼里十分的精彩,什么叫恶心?给你送上大礼,你却用不了,就是恶心。 “多些病公子,苦提子这等罕见的灵果,炼制焚心毒丹,杀人毙命却也不算暴殄天物!” 秦逸轻瞟着病公子递来的锦盒,一脸的头疼,他小声嘀咕:“苦提子,又怎能比肩我红楼的菜肴亏大了!” 初入第一红楼,病公子等人并未觉得红楼有何出彩之处。 若说出彩,醉梦红楼烫金鎏玉的装裱、苍劲的笔势,一看就价值不菲。 醉梦楼——红楼第一层。 “雕栏玉砌、富丽堂皇虽博人眼球,但对于大富大贵之人,却也会审美疲劳。” “若是技止于此,秦扶政的产业,想要在望君归独占青楼鳌头,难!难!难!” 病公子等人刚刚踏入醉梦楼前堂,就听见有人高谈阔论。 顺着声音几人的目光望到柜台左侧,那里有一片木质沙发,上面铺着斑斓的古兽皮,三位少年正对病公子几人颔首致意。 “几根墙头草!”费星宏一声讥诮。 “病公子、怀仁兄,贵宾区略备小酒,不知二位可否赏光?”一位少年脱颖而出,做出了邀请的手势:“等候诸位多时,请!” “你请我们?就不怕秦扶政拔出了你们城西营地的护卫?”费星宏继续讽刺。 “我们相信秦扶政不会如此小肚鸡肠,据闻醉梦厅人满为患,我相信病公子非常有兴趣。” “既然上官家玲珑公子相邀,我穆云又怎能拂了你的脸面。”病公子轻咳,苍白的脸上升起一抹潮红,目光掠过少年,落在他身后的两人:“既然你们抱紧了萧丰三家的大腿,我们七人却不敢与你们走的太近。” “请吧,玲珑公子!”病公子相邀,懒得在看其他二人一眼。 “演戏么?谁不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心里一声轻叹,秦逸轻轻撇了几人身影一眼,与萧丰三人心照不宣的朝着醉梦大厅走去。 “秦扶政、萧城主!” 几人刚刚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两人就屁颠、屁颠的跑来。 “小疯子,你和两位公子交流、交流感情,本扶政今晚要过过主持人的瘾,好歹哥这第一大青楼的头子名声,在开业之初总要好好传播、传播,日后说不准就是鬼狐城让人传颂的佳话!” 萧丰挥了挥手,十数位护卫走到了秦逸身旁。 “贵宾区为你们预留了位置,你们是本城主手下,最能拍马须溜的人才,希望你们不会让秦扶政失望。” “两位公子,我那李月妹儿古灵精怪,你们可要当心呀!” 秦逸为两位世家公子留下一脸璀璨的笑,轻飘飘的就进入了醉梦大厅身旁的专用通道。 通道直达红楼佳人的化妆间! 七彩霓虹、追光烁影! 资深的老漂客、鬼狐的名流绅士、文人墨客、乃至世家公子都被醉梦楼梦幻迷离的灯火效应所折服。 佳肴可口、美酒香醇! 但所有人望眼欲穿,都盯着大厅那巨大的舞台。 “秦逸那小畜生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着微弱的魂力波动,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不知何时,唐玉堂也来了,他坐在杨怀仁身旁,脸色十分阴沉。 “唐老先生。”病公子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至于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唐玉堂仅仅是杨家的幕僚,虽然是一位四级文士,但在秦逸手里吃的瘪却不少,所以他们并不看重。 “刚刚一路走来,我发觉不管是身处那个位置,都能清楚遥见舞台,加上这绚丽之极的斑斓光影,第一红楼怕是要红遍整个鬼狐。”费星宏沉声,目光很闪烁。 “唰!” 一束圆形灯光出现,秦逸在灯光映晖下,器宇轩昂的走上了舞台。 “那鸡毛掸子不错。”病公子盯着舞台上,秦逸胸前那一撮舒展的羽毛深觉有趣。 “美酒佳肴,无佳人作陪岂不是无趣?” “有请红楼才德兼备的奇女子,玉蝴蝶为大家演舞助兴!” “玉蝴蝶是蹿场的佳人,仅在每晚红楼开场,会献艺一曲,若大家喜欢,请为她送上彩带、皇冠、乃至于一心一意的奖励。” “玉蝴蝶!” 秦逸的话才刚刚落下,贵宾区就发出滔滔呐喊。 贵宾区集中了鬼狐城的名流、巨贾,他们早已见识过玉蝴蝶绝代的芳华。 “玉蝴蝶,一舞倾人城,今晚大家能一饱眼福了。” 第0103章 驱影之诡(上传失误) 第0103章驱影之诡 “疯了吧,一介青楼倌人焉能被如此追捧?”费星宏冷笑:“望君归那枝花魁,睡一晚又能要几个银子?” “清倌人、花魁是娼妓,红楼的舞女叫丽人,睡她们不是要几钱银子,几钱银子怕是牵她们的手也轮不上你。【零↑九△小↓說△網】”玲珑公子虽是八面玲珑之人,但他偏偏就是玉蝴蝶的仰慕者。 “瞧瞧,我怎么嗅见一股酸味?轮不上我,难道轮的上你?什么丽人,脱了裤子和亵衣跟立贞洁牌坊的婊子有屁区别。” 玲珑公子不屑的瞧了费宏星一眼,转头看了看杨怀仁、病公子两人一眼,自顾的说道:“玉蝴蝶、温婉如玉、风华绝代。一曲舞霓裳,足以倾人城。” “她的舞、轻盈若仙,她的笑、回眸生媚,她的影、让人牵肠。” “此等女子,宛若玄女临尘,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哼,墙头草你如此维护红楼丽人,是当着我们的面对秦逸示好么?”那位丹凤眼冷冷一哼:“既然玲珑公子有那玲珑之心,何不为你的丽人聊表、聊表一心一意的头衔,也让我们开开眼。” 病公子沉默不语,杨怀仁与烫一烫轻酌小酒,眼前的一切仿佛与他们无关。 “听闻,萧城主是玉蝴蝶裙下之臣。” “一心一意,以我鬼狐城品花公子的名声,想也不敢想,太贵承受不住。” 说话的同时他比出一根指头,斜睨着费红星与丹凤眼:“要不你们送一个试试?” “穷酸,不就是一千两纹银么?本少就让你见识、见识,那红楼丽人是如何屈服在金钱之下。”费红星举止轻狂,轻轻一点身旁那手捧花环的酒保:“给本少为玉蝴蝶姑娘送上一心一意,让她下来为我斟酒垂肩。” “贵宾区十三号费家公子,为玉蝴蝶姑娘赠上一心一意。”酒保扯着嗓子唱毕,才恭敬的说:“请费少支付极品魂晶十块,若蝴蝶姑娘对费公子有意,她会亲手为你斟酒。” “秦董事说了,红楼的丽人卖艺不卖身,若她们对宾客有好感,就是陪着你花前月下,那也是她对你的心意。” 费星宏深感头目眩晕:“十块极品魂晶?秦逸你怎么不去抢?” “玉蝴蝶、花环一条。” “玉蝴蝶、彩带一条。” “玉蝴蝶、一心一意。” 贵宾区商贾、名流、豪绅纷纷一掷千金,而玉蝴蝶才刚刚等台。 玲珑公子的目光饱含深意,他端着酒为病公子斟了一杯:“玉蝴蝶、琵琶女及雪藏的媚舞妖姬,有她们三人红楼定会独占鳌头。” 酒杯一触即分,他与杨怀仁眼神轻轻一错,才盯着费星宏:“有劳费少解囊,咱们贵宾区可有不少人盯着,你总不能让我们的名誉也跟着扫地吧,十块极品魂晶费家应该不出赖账。” 城西守备营。 稚童较小的身影矫健之极,他从中军的大帐潜出,那丝丝白发一点点融入了夜色。 一盘檀香升腾着萦绕香氲,几个呼吸间,那香气就如粘稠的水一样深浓的化不开。 秦逸一摇三晃的回到了驻地,今晚红楼赚的是盆满钵满,超出了他的预期。 “小逸子,叫你回秦府,你却偏偏要回营地,那群土鳖需要你如此费神么?”包不同很不解,培育一群低级武者,就算横渡血魂路,成大器者也是极少。 “包老,你觉得今晚的夜色如何?”秦逸朦胧的醉眼,盯着天穹那一抹残月。 “银辉点缀,月残如钩。”包不同一头雾水,他有点不适应秦逸如此跳脱的思绪:“小逸子,你是不是醉了。” “人醉、心不醉。残月虽美,却杀机盈野,他们的天资虽然平庸,但天生我才,有心者事竟成。” “我孤身一人,表面上风光无限,但一个回头,却瞧不见岸,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一个市井摸爬滚打的无赖,应该能看出本扶政的窘境,既然他们和你一样压上了我这条横渡暗涌的船,那我又如何不能为他们多尽一点心力。” “万骨盈野,那累累白骨,不知会葬下他们几人,老夫似乎看见刀光剑影在呼啸,那战鼓也即将擂动,你是想让他们多一点活命的本钱。” “包老,你就当是我醉了。”秦逸目光刹那间变得极为冷漠:“葬下该葬的人、该葬的事!” “散了、散了,大半夜咱们两个寡男人,发什么牢骚。若让旁人瞧见,误以为本扶政真有那龙阳之好。” 第七章果熟、生化初现 “嗷!” 暴猿狂啸不止,啸声急促、尖细有点像狼嚎,但比狼嚎更高亢。 “吼!” 大金刚不甘落后,它捶胸咆哮,滚滚声浪震的铁树枝桠唰唰乱颤。 暴猿、金刚在攀比气势,獒金辉灿烂的眸子则始终盯着天空盘旋的巨禽。 一股萧杀渐渐在铁树林泛起波澜,它们似乎在等待什么,并没有即刻开战。 楚流云从巨石上退了下来,选了一处视野较为开阔地方。 他轻嗅鼻尖,发觉飘荡在铁树林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一刹那、一人四兽尽皆望着铁树林深处。 “啵!” 隔着数百米远,楚流云清楚听见花开的声音。 那是轻音,仿佛在吟唱!又仿佛在祭祀! 渺渺花音承载莫名韵味,使人灵台清宁、不染铅尘! 铁树之巅,五色朦胧的花骨朵开始徐徐绽放,花绽如莲叶、花开呈九品。 忽然,盛放的花骨开始凋零,那宛如莲台的花瓣在顷刻间羽化。 半空,凶禽盘旋,它的羽毛越发璀璨且根根竖张发出锵锵金鸣,那血红的双眸红光嚯嚯、凶威滔滔。 它靠近暴猿似乎与暴猿达成某种协议。接着,它降落在铁林边缘与暴猿并肩站立。 楚流云咋舌,四兽分为两个阵营,就如操戈的士兵,静待战鼓雷动。 “嗷呜!” 獒昂天长啸从青铜古殿跃下,它走到楚流云身旁,啸声低沉、急促。 “你想让我离开?”楚流云很惊诧,獒的智商不输于常人。 獒发出两声低啸,巨大的头颅轻轻一推,将楚流云推往青铜古殿的方向。 且,它矫健的四肢开始蓄力,很显然,它在告知楚流云,接下来铁树林将会发生大战,他不适合留在这里,若被波及肯定会身死。 大金刚不耐烦的撇了楚流云一眼,有几次都抬起了手臂,但在獒金灿灿的眸光下,它又将手臂放了下去。 “要活着,我会等你!”楚流云不再耽搁,开始缓缓后退。 不知何时竟起了大雾! 雾霾莽莽不是常见的浓冬霜雾,而是那诡异的黑雾。 大雾遮蔽天日,蕴含的璀璨黑钻仿佛被打碎、被稀释了,几乎肉眼难见。 一股灼热感在楚流云心口出现,他的脖子佩戴着一枚古老的吊坠。 吊坠非金非玉,造型十分古朴,透着十足的苍凉。 灼热感就是由吊坠发出,老院长严厉的警告也尤为在耳:当吊坠发热,就是踏上归途之时。 楚流云小心躲避,但山巅尽被黑雾侵蚀。 手臂的龙纹又一次发光,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嘹亮的龙吟。 黑雾终究将他侵蚀,但他没有丝毫不适,只是胸口的灼热感更加炙热了。 握住吊坠,楚流云回眸一瞥。 遮蔽天日的黑雾中,獒如金灿灿的黄金雕塑,游离的黑雾还未临身就被灼烧。 大金刚身上腾起殷红的血芒,就如背负着血阳,周身三尺内,黑雾就如冰雪般急剧消融。 花香袭人、沁人心扉! 羽化的花瓣凝为斑斓毫芒,似一抹流光一点点渗入了盈盈花蕊。 花蕊轻展,簇拥着孕育的毛桃。 毛桃只有拇指大小,很青涩! “这就是蟠桃?” 楚流云一脸怪异:青涩的毛桃,看不出丝毫神异,仿如乡村田间,刚刚凝结的小小果实。 花开、花落、花凋零,但四野飘荡的清香却更加醇厚。 渐渐的,花蕊轻摇,洒下成片的花粉。 花粉五彩斑斓,若碎金一样在空中游弋,那凝重的黑雾也埋藏不了它们刹那的芳华。 一瞬间,四兽冲入铁林,鼻尖猛力扇动着,它们快忍不住了,都想攻击对方,那可怕的野性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簇接一簇的花蕊开始伸展,飘洒的花粉如坠落的雨滴滋润着毛桃。 毛桃那一层青涩果皮,逐渐披上粉红的霞衣,且缓缓变大。 当毛桃化为拳头大小的果实,那粉红的霞衣凝聚为一轮圆光。 圆光散发着五色十彩的氲茵之气,很瑰丽,让人心旷神怡! “蟠桃!”楚流云的心怦怦乱跳。他很想折回去,但胸口灼热的吊坠,在提醒他必须踏上归途。 “嗷!” 一声低吼,獒如金色霹雳蹿出,扬起锋利的爪子,抓向成熟的蟠桃。 “啾啾!” 巨禽发出高亢的禽鸣,巨大的身体扑腾而起,双翅一横扫断数株破败的铁树,切向獒的头颅。 “当!” 獒金色的巨爪与巨禽横空的黑翼相撞,响声震耳欲聋。 大金刚在咆哮,当它在发力狂奔时,整片铁林都在颤抖,力大无穷。 “咻。” 暴猿那根尾巴从它身上脱落,在掌中演化为两米长的巨型武器,横砸而出。 大金刚双眸精芒炽盛,粗壮有力的拳头被血红之芒萦绕,对着横击而来的骨刺一拳轰出。 四兽剧烈交锋,无形气劲肆意,摧毁了成片的铁木。 忽然,巨禽颈羽怒张,一根羽毛如箭般射向楚流云。 “嗷!” 巨獒发狂,眸子吞吐寸长的金芒,有力的尾巴如鞭扫出,将羽箭抽飞。 暮夜流星悄然插入腰间,楚流云未曾想巨禽的感官竟如此敏锐。 一声低啸,那是獒的催促,它让楚流云赶紧离开。 “啾。” 巨禽欲横空而起,那双冷眸充盈着敌势和仇恨,很显然它欲追杀楚流云。 巨獒躬身一跃,生生将它拖住,若巨禽敢不顾一切的追击,必定被熬锋利的爪子重创。 屹立在青铜古殿之上,遥望铁林深处。 五色十彩的光斑朦朦胧胧,像是一片星海在黑雾中摇曳。 一红一金两团光在快速挪移、扑腾,禽鸣震天兽啸连连。 忽然、楚流云的目光一凝,那金色巨爪有几次都要抓上蟠桃,但旁边那血芒巨手会横击阻拦。 “四兽虽为两个阵营,但同一阵营也彼此忌惮和防备。” 又一声低吼,那是獒的声音。 且一根铁树如标枪似的从铁林深处射来。 楚流云不再耽搁,深知留在此处也是徒劳。 他纵身一跃,凌空拉出诡异的弧形,避开铁树的袭击,几个闪身就冲向青铜山道。 黑雾范围极为深广,不仅是昆仑山巅,就是那陡峭的山体也被笼罩。 暮夜流星插入岩壁,楚流云借助惯性急速下坠。 路过天墉城青铜城门、阆风巅青铜古殿,他没有停留,后面的上路趋于平缓,雾霾也比较稀薄,他可以加快速度。 一路走来,他看见不少死去的野兽,有些是被巨力绞死、有些是被巨爪抓碎了头颅。 死去的野兽,生前应该是朝着昆仑山巅而去。 耗时很久,当楚流云赶到山脚之时,那轮红日已然西坠。 四野寂静,漆黑的雾霾吞噬了天边最后那一点夕阳余晖。 空旷的山脚下,楚流云独身一人,身旁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黑雾终究是大规模的降临了。” 楚流云思忖着,眼前夜幕才刚刚降临,但在黑雾的侵蚀下,夜幕深浓就如化不开的墨,视野的能见度极低。 “不知诡异的黑雾会引发怎样的异变,是如那骆驼、还是如那暴猿。” 摇了摇头,楚流云抛开纷扰的思绪,他扭开强光手电,大步向牧民居住区赶去。 暮夜,无垠的高原上格外的静。远方那一片被雾霾笼罩的灯火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临近牧民的居住区,淡淡的危机感,始终萦绕在楚流云心头。 一座六角形帐篷,外面拉着醒目的黄色警戒线,数位荷枪实弹的战士,在距离帐篷十米外的位置瞄准。 帐篷内橘黄的灯光,在剧烈的摇晃着,里面不时会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 除此之外,里面十分嘈杂,数条灼灼人影映在白色篷布上。 “按紧了,给他戴上手铐,上面要求抓活的。”隐约间,楚流云听见这么一句话。 “先生,请不要靠近黄色警戒线。”一位执勤的女警横在楚流云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楚流云轻轻摸了摸鼻尖,他的确想凑近了观看。 就在此时,帐篷走出数人。他们浑身散发着彪悍气,一看就是顶尖特种兵。 一位藏民被押了出来,身着的藏服被鲜血浸染,他的双手被手铐锁住,脚上也带着脚镣,粗壮的胳膊和上身被尼龙绳紧紧绑住。 他在剧烈挣扎,嘴里发出低沉大吼。 强光手电轻轻一偏,从藏民脸上快速掠过。 “啪!” 女警纤手猛力敲打在手电上,她一脸愠怒的盯着楚流云:“先生,请注意你的举动,否则我会告你妨碍公务。” “他那叫声太瘆人,我手抖了一下。”楚流云佯装出一脸紧张,表情十分的局促。 一眼,他就记住了男子的体貌特征:白色瞳仁、灰黑的眼白纵横分布着乌青的血丝、颈部上青黑血管根根凸起延伸到锁骨宛如蛛网。 特别是那眼神: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充斥着生俱来的残暴和疯狂。 “男子发生了异变,他是一只丧尸!” 楚流云将惊骇深埋眼底,他看的极为清楚,男子的口腔粘着碎肉和血迹。 且,帐篷内刺鼻的血腥气,瞒不了他的嗅觉。 “季警官,凶犯由我们押走,里面请贵局妥善处理。”一位特种兵与女警交涉,随即他刀刻般的冷眸,漠然的注视着楚流云:“凶案现场,不允许闲杂人等逗留,不管你刚刚看见了什么,请你选择遗忘。” 特种兵的话刚刚落下,突然异变横生。 只见男子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啸,四肢猛力一震。 “玎珰!” 金属的崩断声、绳子的断裂声相互交杂。 男子四肢着地,就如发狂的野兽猛然蹿出,扬起血口就朝着临近的武警战士咬去。 “鞚!” 一声枪响,男子的胸腔蹿起一蓬血浪。 男子蹿出的身影稍稍一滞,他完全没有痛觉,受伤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 “不准开枪,我们要活的!” 一位特种兵闪身跃出,将武警的枪械拍在一旁。 就在此时,一抹银芒乍现,银芒那耀眼的金线从男子头颅一穿而过。 “你!”与女警交涉的特种兵,暴怒的瞪着楚流云。 “喂,别蹬我,我可是好市民。” 楚流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嘴角轻轻朝着白色的帐篷努了努:“有闲功夫蹬我,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制服里面那几位主。” “吼。” 几声低啸,白色帐篷上忽然映现出几道人影。 人影机械的晃动着身躯,像是嗅见腥味的猫,冲出了帐篷。 “开火、开火。” 一位特种兵焦急的大吼,很显然忽然出现的异变,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楚流云脚步一闪,与几人纵身错过,射出的暮夜流星又一次回到掌中。 “哒、哒、哒。” 微冲轻吐火舌,最开始扑出帐篷的是位女性,她的半个手臂都被咬碎了。 “异变的丧尸,具有可怕的传染性。” 楚流云目光一寒,他深知最为担心的生化诡变终究是出现了。 “爆头、爆头。打其他部位,不会有丝毫效果。”一位特种兵开枪点射,枪枪爆头,帐篷扑出的死尸顷刻间被点杀。 远处人影卓卓,很显然枪响惊动了大批牧民。 “戒严!” 女警官挥手,数十名武警战士冲出形成一堵人墙,横卧在帐篷四周。 “凶徒杀害数人,反抗拒捕已被就地击毙,请大家不要冲击凶案现场。” 女警拿着喇叭,卖力的大吼,安抚暴躁的牧民。 “你好,我是龙牙特种大队,队长聂云。” 一位特种兵走到楚流云身旁,他伸出一只手,犀利的目光在不断打量。 眼前的青年,才刚刚脱去稚气,但却给他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他站立的位置十分巧妙,可以在第一时间避开他们的围堵。 “你好,我叫楚流云,古武爱好者,对飞刀稍有涉猎。” 两只手握在一起,楚流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脸的人畜无害。 “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聂云严厉告诫。 “我能问个问题么?” “问,但我不一定回答。”聂云刀锋的双眸精芒乍现。 “这是第几起,异变的范围广吗?” “103、整个华夏。”聂云稍一踌躇,但还是作出了回答。 “103?”楚流云轻语,变异如此深广,为何数量却如此稀少。 “保密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他作出了保证,极为干脆的绕过了警戒线。 第0104章 驱影之诡(中) 第0104章驱影之诡(中) 拖着朦胧的酒意,秦逸摇晃着头、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走入中军大帐。 当厚实的帐帘被掀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那清润的香气在空气之中散布开来,沁入人的心扉,只是呼吸之间,就不免让人心旷神怡。 一点猩红的火星在一闪一闪,目力所至一盘檀香升腾起盈盈绕绕的烟雾,在帐篷之中经久不散。 整个大帐都被清香所浸泡,秦逸不觉深吸一口气,只是一口气灌下去,顿时就长长的吐了口气。 清香仿如甘泉一般,甜蜜沁人,却丝毫不觉甜腻,清澈而甘冽。 “很提神!” 秦逸只觉吸上一口气,那吸入的空气就如清凉温润的线条顺着咽喉一直滚入腹部。随即一团的甜美的、仿如酒的香醇就润如肺部、蔓延至全身!叫人暖洋洋的打了个哆嗦,舒爽的险些就要呻吟出声。 盯着文案上那一点猩红,他双眼朦胧的醉意瞬间消失。 只是他的目光被猩红所吸引,并未发现他正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像足了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贪婪的吞食着空气中的清香。 忽然、他全身一颤,一股不可用言语描述的躁动浮上了心头。 浑身如浸泡在温泉的感觉被取代,秦逸能清楚感到他全身的肌肉仿如一块蜜糖,正在承受万蚁撕咬的痛楚。 身体一点点痉挛、秦逸不由卷缩着身体,他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体内轰鸣的血气如脱缰野马在经脉中乱窜。【零↑九△小↓說△網】 “中毒了。” 秦逸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他盯着那一撮猩红的火星,开启了行医模式。 在行医模式下,他能看见,他的血气正在衰败,流淌的鲜血升腾的氲茵血气仿佛被点燃了。 一朵又一朵血色火焰在经脉中爆炸,肌肤已经呈现出诡异的暗红,确切的说,他的肌肤就如那干涸数天的血迹—刚刚还生机勃勃、转眼间就迈入了迟暮! “檀香若酒、酒中孕花。” 头疼欲裂的脑海仿佛被横空的闪电划破,一株妖艳的花仿佛在他视线里盛开。 “迦楼罗!” “檀香以特殊的手法混合了迦楼罗花的汁液。” 致命的危机涌上秦逸的心头,他咬着牙、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两根银针,一根扎入体内、一根射入文案上的猩红。 猩红被银针穿透、溅射出四散的火星,很快就覆灭了。只是大帐的清香被之前浓郁了数倍。 迦楼罗是一味药材,非常罕见!它有提神的功效,但他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的名字—毒命之吻。 吻同闻,也就是说当迦楼罗另一种药效被激活,只需要闻上一口,就能让人毙命。 但迦楼罗妖花成为剧毒之物,必须与另一种的“毒药”配合才会发挥功效。 那种“毒药”叫苍雪冰晶。 苍雪冰晶是一种毒虫的唾液,无色无味,毒液从毒囊取出就会自然凝固,颜色如白雪、但比白雪的白要另类一点,肉眼难辨。 它是一种慢性毒素,能让人亢奋,不存在任何依赖性,算是名贵的药材,只要一段时间不服食,沉珂在体内的“毒素”会消失。 但两者一旦相融,就会形成剧毒之物,能让人在亢奋中死亡。死亡后肌肤会密布绯红的红点,就如被蚂蚁撕咬一样。 “毒吻——蚁噬。” 凝神,紧紧屏住呼吸,秦逸以银针刺穴激发所有人体潜能。 否则、就凭体内血气燃烧殆尽,他就会死的彻底。 “剧毒可解!” 秦逸心有余悸,换个人来恐怕呼喊的力气都会丧失。 檀香熄灭,帐篷浓郁的清香开始变淡,迦楼罗花的味道有个特性,它的香气飘荡一定距离就会骤然消失。 “还好中军大帐足够宽敞,伽罗楼的花味溢出帐篷,根本不会对其他人造成麻烦。” 一抹银光乍现,秦逸在手腕开了两个血口。滚落的鲜血热气腾腾,诡异的散发着高温。 “想要小爷的命,老子定会掀翻你们的窝。” 秦逸一脸狠辣,那个檀香旁边有一座若隐若现的血色图案——图案呈楼的式样,代表着血楼。 运转小强金身,他开始平复体内翻滚的气血。 蹒跚的身影,沿着崎岖的山路攀爬,不一会就爬到一处山坳。 一位梳理着麻花辫的女孩,轻轻咬着手中的糖葫芦。 女孩扬起头,在冷月的照耀下,可以看见她的胸衣绣着一座血楼,血楼分为七重,边缘渡着银线。 “得手了?”女孩轻轻抿了抿嘴唇,舔着嘴角的糖渍,那一脸的童真,让人很难想象她和血楼有着关系。 白发稚童木讷的点了点头,机械的站到女孩身后。 “还神医,老娘来打个秋风就被玩死了。”女孩一脸烂漫,但口吻却于年龄不符,她轻轻咬着冰糖葫芦的糖衣:“也是浪费了老娘那么多天时间,剧毒发作燃烧血气,想不死也很难呢。” 接着,她像摸狗一样,小手摸着稚童的白发:“雅奴、做的非常漂亮,你可是人偶,不枉费老娘杀了你全家,瞧瞧你的白发、你的仇恨之眼,可比糖葫芦的美味更让人心醉。” 中军大帐,秦逸呼出一口长气,他一手逝去额头如血的汗珠:“好险,若不是小爷会银针刺穴,以透支潜力为代价能恢复一点力气,今晚怕是会身首异处。” 烛火跳跃着,秦逸站在铜镜之前,他刚毅的脸上豁然出现一尾皱纹。 “一针压榨了老子十年的生命力,血楼你给我等着。” 看着任务面板上,血楼刺杀任务的进度为1/10,秦逸的胸腔的怒火,直欲将空气点燃。 一条小蛇探头探脑的伸出了帐篷,蛇尾轻轻一扫就跃上了秦逸的肩头。 看着啸月嘴间的血迹,秦逸心情愉快了不少:“啸月,偷吃不要忘记了擦嘴,鬼狐城世家的古兽被你祸害了多少?” 噗哧! 一个饱嗝,啸月的蛇尾轻轻翘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包圆了?够狠呀!” “那是,所有世家的坐骑都被我打了牙祭,味道不错。”啸月的蛇身盘成一团,蛇头高高扬起十分得意。 “末将求见秦扶政。”帐篷外响起刀疤的声音。 “进来。”秦逸的目光落在刀疤身上:“那个稚童找到了吗?” 一刹那间,刀疤的额头就生出了冷汗,他支吾了半天,最后干脆跪在地上,将头埋的极低:“回秦扶政,那个稚童不见了。” “不见了?”秦逸冷冷的一哼:“叫你盯着他,竟然在我们守备营眼皮底下不见了?” 感觉到秦逸的怒意,啸月盘曲的蛇身猛然拉长,那双冷峻的蛇瞳死死的盯着刀疤。 刀疤忍不住一哆嗦,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地上那两滩殷红的血迹上:“末将无能!” 他的头埋的更低了,暗暗猜想地上的血或许和消失的稚童有关。 “啸月,不要吓着他。” 啸月扭动着蛇躯,缠绕着刀疤的脖子游了一圈,然后蛇尾在地面一抽,再次跃回了秦逸的肩头。 “明天守备营训练量加大三倍,若有人不能完成,自行去南宫校尉那里领罚,另外本扶政今晚被歹人袭击,所有人的月俸减半。” “是!”刀疤躬身退出了营帐,当他走出营帐才发现,他的内衣被冷汗浸透,秦逸身上不经意散发的上位者威压,压的他快要窒息了。 回想那漆黑的小蛇,一看就能看出血脉极为高贵,是不多得的古兽。 第0105章 驱影之诡(下) 第0105章驱影之诡(下) 夜—温润如水。 一只猛禽扑扇着巨大的双翼从青月横过,眨眼间就落在杨家府邸之内。 一位年纪约为二十的青年,带着一抹让人心悸的冷意从猛禽背部跃下,他身后跟着一位年纪花白的老妪。 “父亲。”青年至始至终都未看他人一眼,径自走到一位老者身前,放下了倨傲和冷峻的神态。 “好狂!”极为隐晦的怒意从杨怀仁双眸悄然逝去,特别是青年胸前绣着的小剑让他眼里有着深深的忌惮。 小剑纹路十分简单,剑身从云端劈落,将胸前绣着的白云拦腰斩断,寓意剑意破云霄! “凌霄剑宗——杨昆。” 不仅是他,就是杨豹和唐玉堂也小心压制着胸腔的怒与恨,杨昆的狂充斥着桀骜与野性,那目空的一切,将张狂表露的一览无遗。 老妪始终站在杨战身后,那双阴狠毒辣的眼睛,轻微从杨豹等人身上掠过,枯瘦的嘴角勾起,看众人的目光很不屑。 “去见一见战儿,他在等着仇人的头颅祭奠他逝去的亡魂。” “好。”杨昆冷冷的回了一个字,低沉的声音宛若从九幽传来,蕴含的冷意让所有人不觉一颤。 “铸魂境而已,为何他的气势会如此凌厉?”待老妪跟着杨战从杨豹身旁走过,他和唐玉堂双目轻轻一错,同时看见了彼此眼里的骇然。 大厅的灵柩静谧的可怕,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杨昆从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而是冰冷的、沉寂的盯着杨战那凹陷的胸骨。 西城守备营——校场。 啸月懒洋洋的盘在秦逸肩头,那扁平的三角形蛇头,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九百人在捉对进行实战演练,他们拳拳到肉,只要不是致命部位,都顷尽了全力。 “想要印证何谓偏花、何谓七星,只有对抗互殴,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领会拳意!” 他们牢牢铭记秦逸的话,校场上的嘶吼声及拳肉交加的闷响,让在一旁观看的地痞和流氓冷汗直冒。 秦逸烦躁的心平静了,他的手指轻轻拈着额前那一撮碎银的发丝儿:虽然燃烧了十年生命力,但我能从地狱中走出,就是赚了!“血楼,我秦逸立誓,有一天老子要让你们从洪荒三族除名,成为一座倒塌的废楼!” 砰! 一声巨响,守备营驻地刚刚被修葺好的大门轰然砸碎。两名看守营地大门的士兵从烟尘中飞出,还未落地就已气绝身亡。 “秦逸滚来受死。” 寻着厉喝声,秦逸的目光看见一队人马从烟尘走出。 啸月慵懒的蛇身刹那间从秦逸肩头一弹,那蛇颚笔直的扬起,仿佛是在笑。 “没眼力劲的东西,竟敢冲撞凌霄剑宗杰出的英才,死了也是活该。”杨怀仁肥硕的脸带着狠辣,手指点着秦逸的方向:“秦扶政,今天依照我们的赌约,本善人来为你送终。” “小丑!”秦逸懒得多看杨怀仁一眼,目光留在了他的身后。 以杨家为首的世家都来了,他们步步紧逼,那些被剔除却依旧呆在营地吃喝的地痞、流氓,紧张兮兮的盯着地上两具凋零的尸体,惊恐的往后退。 毒寡妇等人正准备围上去,看见秦逸扬起的一只手,就继续开始捉对拼杀。 “刚刚消停了几天,一群小丑又送上门,难道被打脸也能上瘾?”南宫岳几人出现在秦逸身旁,毫无顾忌的开始拉仇恨。 他们和秦逸一样,都盯着杨怀仁身后,一位老者身捧着灵牌,一脸怨毒的盯着秦逸。 老者身旁,站在一位青年,看面容青年的相貌与老者极为相似。 “凌霄剑宗?”秦逸也在打量,青年与老妪就是世家的依仗。 甚至,世家的人都很恭敬,如众星拱月般将青年与老妪簇拥着,那一脸的谄媚,让人很恶心。 “肥猪,你碍着本扶政的视线了,让你身后的人滚出来说话。”秦逸一脸云淡风轻:“什么凌霄剑宗,守备营是老子的地盘,杀了我的人必须拿命来填。” 秦逸的视线落在死去士兵的身上,两人都是苍狼帮的余孽死不足惜。 但,在守备营只有一人可以生杀夺于,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杀不杀人,是他的事,但人被他人所杀,就必须另算。 哗。 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秦逸会如此霸道,让凌霄剑宗的人滚出来说话。 杨怀仁目光一滞,他似乎不敢相信,秦逸会如此直白。 “秦逸你个小畜生,竟敢大言不惭,知道凌霄剑宗吗?还不滚来,对着杨战大人的灵牌叩头请罪,也许你今天能落得个全尸。” “凌霄剑宗?” “对,就是凌霄剑宗,现在知道怕了吧。你使诡计谋害了杨战,谋夺了本该属于杨战的统领之职,现在就是赔罪偿命之时。” “凌霄剑宗?”秦逸再次一问,脸上带着戏谑之色。 “对!”杨怀仁很兴奋,似乎看见秦逸被蹂躏的场景。 “对个屁!”秦逸轻佻的掏着耳朵,浑身散发着痞气:“呸、凌霄剑宗,小爷压根没听过,很厉害吗?” 杨怀仁得意的神情嘎然而止,他有些不相信,秦逸竟然说凌霄剑宗是个屁。 一只手搭上了杨怀仁的肩头,然后轻轻一拉,杨怀仁两百斤的滚圆身躯就被扒拉到了一旁。 “你就是秦逸。”杨昆目光如剑。 “你眼瞎?”秦逸轻佻的神态,带着十足的挑衅。 “滚来叩头,顺便借你头颅一用,让杨战亡魂得以安息。”杨昆很平静,对秦逸的挑衅无动于衷,那平淡的语气,蕴藏着浓郁的血腥味。 “头颅不借,你想要可以来拿。”秦逸冷声回应。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秦逸你知道杨兄是谁吗?他可是凌霄剑宗大长老关门弟子。”费星宏跳了出来,一脸谄媚望着杨战。 “所以呢?”秦逸再次冷声。 什么叫所以呢?一群人愕然,凌霄剑宗对三品世家而言就是庞然大物,就是底蕴深厚的二品世家也不敢招惹其锋芒。 站在杨昆身后的老妪,双眼凶光霍霍。 “剑奴、他是我的猎物。”察觉到身后凛冽的杀意,杨昆轻轻邹了邹眉。 杀意瞬间消散,老妪更加恭敬了。剑奴二字却在世家中引发轩然大波。 剑奴,是凌霄剑宗精心培养的杀器,是凌霄剑宗核心弟子的仆人和护卫。 “秦!” “闭嘴!”杨昆沉声,打断了费星宏的说辞。 接着,他阴冷的目光盯着秦逸:“杨战等的太久了,他一个人会寂寞。你应该长眠于黄泉之下,向他负荆请罪。” “喔,我确实是一个罪人,不小心一拳就将他打死了。忒不经揍,如一个纸扎的小人,我那时还没出力呢。” “找死。” 杨昆怒了,气势陡然攀升。 “嗡!” 一声剑吟,金色的武魂之光从他身后徐徐升起。 “锵、锵!” 金鸣声络绎不绝,所有人都惊骇发现,他们掌中的利剑竟在剑鞘中轻微的颤动。 一柄剑在金辉中浮沉,剑身凝练无比且在金辉中穿梭不定。 “武魂——御剑。” 所有人都震惊了,杨昆的武魂竟然是一柄剑,一柄天赐的之名的剑。 剑身宽约三指,两侧剑刃呈金色,那一枚御字铭刻在剑柄,是由各种神秘符号组成,那是武魂铭刻的剑术。 “好凝实的武魂!”杨豹惊叹,一抹忌惮和猜疑在他眼中悄然埋藏,此刻他希望死去的人不是杨战,而是杨昆! 一条脉路在漆黑的剑身上若隐若现,粗眼一看只觉那是一条淡金色的剑纹,但很多人都清楚,那是武魂天脉。 “竟然凝练出了武魂天脉?”唐玉堂很惊讶,他与杨豹悄悄对了一眼:“难怪杨昆会成为凌霄剑宗的核心弟子,可以说杨昆只要能顺利成长,整个杨家迟早都是他的。” “秦逸你个小畜生,一定要杀了他呀。”杨豹低着头,竭力压制内心疯狂的欲念。 他在害怕:那怕是一个眼神出卖了内心的想法,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逸子有麻烦了。”包不同带着一抹笑意,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一直隐藏在暗处,若剑奴敢对秦逸出手,他会第一时间将之格杀。 “包老,这不太好吧。主人的战力最多能碾压炼骨境,面对铸魂境的天之骄子,他可能会陨落。”妖一一脸担心,紧张兮兮的看着秦逸。 “不一定,老夫说的是麻烦,可不承认小逸子有性命之忧。” 包不同一脸神秘,他可是很清楚秦逸底牌不少,一回想着秦逸有几次肌肤都流转出金光,他就很期待,究竟是天赐之名的武魂锋芒犀利,还是秦逸肉身防御固若金汤。 秦逸眯着眼,表情很凝重:刚刚剑鞘发出的金鸣,并不是剑意引发,可见杨昆的武魂拥有无双的风采,可称为剑中之王。 金辉散去,杨昆背负的长剑猛然出鞘。 他杀气腾腾:“竟然你不肯跪拜忏悔,那么我就摧毁你的双腿,在屈辱中摘下你的头颅。” 屈指为剑,杨昆捏出剑印,出鞘的长剑在武魂的加持下,凌空一闪带着风雷声,瞬息跨越数十米的距离削向秦逸双腿。 “艹、飞剑?”秦逸爆出粗口,凌波微步随心而发,全身血气喷薄而出,身影一展快速躲避。 “御同驭,是指对剑的操控仿如剑仙?”秦逸思忖着,双目战意升腾:“玩剑你配吗?” 一股凌云冲霄的剑意从秦逸身上狂涌而出,他手腕一翻,真武阴阳双剑出现在掌中。 “锵!” 划一的金鸣声在校场响起,所有人都很惊骇,剑鞘的剑不是轻微颤鸣,而是蹦出三尺之高,其声势浩荡惊人。 凌厉的剑意如洪水猛兽一样,以秦逸为中心激荡起一圈又一圈气流。在所有人眼中,他蜕变为一柄斩天利剑,那炽烈的剑意让人不敢直视。 “杨昆的武魂,是剑中之王,能让万剑呼应。” “逸小子的剑意,凌厉无匹,却是让万剑臣服。”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怪胎就怪胎往往能让人出乎预料。” 包不同双眸精芒嚯嚯,他和所有人一样,都盯着秦逸掌中的阴阳双剑。 双剑很平凡,但剑柄处那铭刻的阴阳鱼,却让人不觉体会出悠长的武韵。 “剑意?”杨昆沉声,他有些错愕,未曾想到秦逸竟能躲避飞剑的斩杀:“我承认,对剑意的揣摩,我不如你,但你的头颅我要定了。” 剑指轻轻一偏,破空的飞剑又一次激射,这一次飞剑的速度又有所提升,几乎不见残影。 秦逸也动了,凌波微步的玄奥被他发挥到极致。 整个校场仅有寥寥数人能看清秦逸的身影。 杨昆不断变幻着剑印,秦逸的身法太神秘莫测,难以捕捉秦逸的身影。 飞剑虽快,却只能堪堪阻挡秦逸前进的步伐,两人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 阴阳双剑至始至终未出一剑,但所有人都清楚感觉,那凌云的剑意越渐强盛,压的很多人都快踹不过气了。 “万剑诀之万剑归宗!” 一声冷喝,杨昆手捏的剑印猛然一变,嗡的一声成片的金鸣乍现。 万剑有些夸张,毕竟杨战才铸魂境,浑厚的气血才刚刚转变为武魂之力,想操纵万剑无疑是痴人说梦,但百余柄长剑受到杨战武魂的牵引纷纷出鞘,凌空一转锋利的剑芒朝着秦逸腾挪不定的身影展开猎杀。 数人眼睛一缩,他们终于看见秦逸出剑了。 但,秦逸的剑势奇慢无比慢如龟速,让人直欲呕血。 “什么烂剑法?”杨豹撇嘴,额头青筋直跳,他的内心十分渴望秦逸能斩杀杨昆,但目前看来成了奢望。 “珰!” 悦耳的金鸣让数人目光一滞,竟然挡住了?有些人使劲揉了揉眼,开玩笑宛如龟速的剑招竟能挡住快速绝伦的飞剑? “太诡异了吧?”南宫岳等人也是一脸呆滞:秦逸不但能在上百道剑影组成的剑网下躲避,更能精确格挡,真是太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