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长生系统》 第一章：感觉要死了 （转型当新人新书，吆喝求个支持！） 陈非马觉得自己要死了。 一个月前，他在熬了个通宵后，一觉醒来，突觉右肋胀痛，持续数天不见好。上网查了下，心里一个咯噔：坏了，这是肝要出问题。 就想到前一阵子听到的某个消息，说哪个谁谁便是得这个病一下子没了，还不到四十…… 心惊胆战地赶紧去医院——这是他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进大医院，以前伤风感冒什么的，基本都在乡镇卫生院看，而或自个买药吃。 来到比菜市场还要拥挤吵闹的医院，陈非马顿时头大。挂号排队，看医生排队，足足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坐到那位地中海发型医生的面前： “哪里不舒服？” 医生扶了扶眼镜，脸色淡然得像戴着副人皮面具，没有任何神态变化。 “这里疼。” 陈非马连忙指着右肋部。 医生淡然地扫了一眼：“疼多久了？” “三天了。” “是什么样的疼？” 陈非马想了想：“隐隐作痛，有点发胀。” “近期可有进行什么剧烈运动？” 医生的语气依然能淡出鸟来。 陈非马摇头：“没有，就是熬夜了。” “平时可有喝酒？” “喝一点，不是白的，是啤酒。” “嗯，那你先去拍个片。” 陈非马忙问：“医生，我会是什么问题？” “呵，不好说，可能是胆囊，可能是肝，也可能是肠胃……” 医生的回答相当含糊，给出的答案跟网上查看的资料差不多。 陈非马无法，只好拿着单子去交钱，又是一轮排队。真正让他苦不堪言的是接下来的排队拍片，前面已经有一百多号人了，计算时间，轮到他，起码得到下午。 “尼玛……”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以他一米七出头，两百多斤的体重，排这么久的队简直是钝刀割肉。 但没办法，这就是医院，必须忍了。 拿了排队号，干脆出去，到外面寻个地方坐，期间无聊就玩手机，间或抬头去观察来往的人。见到有病号，有家属，一张张或憔悴无神、或焦急彷徨的面孔，写满了故事。 记得有人说过，洞悉人间百态，喜怒哀乐的最佳地方，就是医院。 是怎么说来着？ 一病见人生！ 去它么的人生，这医院，我再也不想来了。 陈非马悻悻然地暗骂一句。 但是，如果真是肝出了毛病，得了绝症，那就只得几个月的命了…… 想到这，他就感觉浑身发冷，有点头重脚轻——也可能是饿的，一大早赶来，一粒米没吃，拍片子得空腹。 好不容易排队轮到他，可怜的胖子已经头晕眼花了。当进入显得昏暗和压抑的房间，躺上那张小床，撸起衣衫，陈非马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等待屠宰的猪，肥猪。 一番折腾检查完毕。 “你到外面等，一会出片子。” “谢谢医生。” 乖乖地出到外面，忐忑不安等了一阵，检验单出来了。 陈非马立刻就看：“光滑”“锋锐”几个字眼跳进眼帘，然后便是“正常”…… 哈哈，毛事都没。 陈非马吃了颗定心丸，不过还得拿报告去给那专家医生过目，否则的话十几块挂号费岂不是浪费了？ “你的报告没有什么事，回去注意休息，多喝水就好了。” 秃头专家一句话就把他打发掉，陈非马想多问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位！” 从医院回到学校，陈非马继续过上吊儿郎当的大学生活。然而过得两天，右肋的胀痛虽然稍有缓解，可胸口处又觉得闷气起来，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上网一查，各种答案。 陈非马就疑神疑鬼地想：上次做的是全腹彩超，可肺部检查没有做，自己可是抽烟的，白天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抽，可每次到网吧上网，一个通宵下来，起码得抽五、六根烟，万一不是肝的问题，而是肺部…… 想到这，他顿时不淡定了。左思右想，一咬牙，又跑了一趟医院，做了胸片 再度经历一次磨难，结果出了，肺部有些条状阴影，纹理增多增粗，但医生说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少抽点烟。 正常就好，安心。 陈非马松口气，跑回学校。可只安心了几天，身体又出毛病了。右肋的胀痛偶尔还有发作，胸部发闷仍然没有痊愈，不正常的是胃口变得差了。以前一顿吃七、八两饭，现在只能吃三两，见到肉食还觉得反胃，当真是食欲大减。而洗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心窝的位置有一块微微鼓起，不知道是赘肉还是什么的…… 似乎不妙，赶紧上网查，“胃癌”早期的症状全中。 不行，得去做个胃镜。 只是这检查不同拍片，人躺上去装咸鱼就好，做胃镜的难受程度，可是直逼炼狱级的。如果麻醉了再做倒好受些，问题是要贵很多，还得有人服侍。 经过好一番思想挣扎，在各种症状越发明显的情形之下，最终陈非马的求生欲占据了上风，第三次跑去医院。 当躺上小床，被一根冰凉的管子捅进喉咙的时候，陈非马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悲吼：我顶你的肺！ 被弄完后，擦干眼泪鼻涕，失魂落魄地站在外面，神色萎靡。等拿到报告单一看，胃部，十二指肠等都没什么事，就有点“浅表性胃炎”。 主治医师看了报告，说这小毛病十有七八的人都有，少吃辛辣，规律饮食，不要暴饮暴食就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陈非马有一种浓浓的上当受骗感，觉得自己真是花钱找罪受，白折腾了…… 也不对，不算白折腾，起码证明自己身子无大碍。记得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来医院后悔，不来更后悔。 如释重负地跑回去，心想着这一下总算踏实，能安安心心过上和以前一样的快活日子了吧。 没料到厄运之箭再度命中了这个可怜的胖子，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便秘了，蹲半天拉不出来。 可能是这段时日的折腾，精神状态不好所导致的吧。 陈非马自我安慰说：买包凉茶喝就好了。 于是他去买了凉茶，结果便秘变成了拉稀，大便不成形，一拉好几天不见好，偶尔还腹痛。 陈非马有点慌了，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大便习惯改变可不是好兆头，为了观察大便，看其形状颜色是否正常，解手之前先往地上垫块纸，这样拉出来的话，便能捧起来近距离观察了。 非常的恶趣味。 有时候的大便有凹槽、有时候食物残渣过多、有时候甚至变细了，不成形，还发黑，极其像传说中的“柏油便”…… 这，这个？ 陈非马就想到自家奶奶似乎便是因为患上肠道疾病而逝世的，虽然她已经九十岁的高龄……网上说这病有很大的遗传因素，而且有着年轻化的趋势。 难道又得去经历一趟炼狱难度？肠镜，那是何等可怖的名词！ 屈指一算，从头到脚，自己已经做过了二十多项的检查。 陈非马非常苦恼，以及挣扎，犹豫不决。这天他跟舍友们到校内商场买东西，见有体重秤，上去一站，竟然轻了十多斤。 “我靠，胖马哥你什么时候减肥了？” “你用了什么办法如此有效，快教教哥们。” “我就说了，胖马哥近期有点不对劲，难不成是思春了，看中了哪位女同学，所以下定决心减肥，改头换面？” 在几位不良舍友们惊诧声中，陈非马却满心苦涩：短时期内体重暴降，这可是不祥之兆，是大病临头的症状！ 网上说的。 难道真中招了？ 陈非马不禁惊慌失措起来，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离开商店，心神不宁之下，脚下一个踉跄，不知道绊到什么了，肥大的身子就骨碌碌地滚下台阶： “叮，你已成功激发长生系统，开始绑定……” 陈非马来不及领会这是什么状况，耳边听到“哎呦”一声痛吟。 他滚下来的时候压到人了，女的：身形高挑，黑发大长腿，条子极正。 本能地伸手一撑，山峦起伏，硌手得很——在那瞬间，活了二十二年的单身狗感觉自己要死了。 第二章：宿主弱鸡 “哇，你个胖子要死呀！” 又尖又细的高音飙起，一个身形稍显胖，脸颊长着些雀斑的女生赶紧来抓陈非马的手，想要把他拽起来，好能解救出被压在下面的同伴。 然而哪里搬得动？ 最后还是陈非马手足无措地自己挣扎起来，他额头和手掌都擦破了，流淌出血。 可怜的“受害者”在雀斑女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大约一米七的个子显得高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溢满了泪光，显然被这突来横祸给吓着了。此刻因为痛楚而秀眉微蹙，绝美脱俗的脸庞微微涨红，发丝散乱。 正当夏天，穿着不多，她上身一件灰白色的短袖体恤，在挺拔入云的位置上，红印斑斑，特别醒眼。 “你，你……” 遭受无妄之灾的女生羞恼交加。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陈非马连连道歉。 “长生系统与宿主绑定完毕，开始初始化的全身深层次神光扫描，并进行一次免费体检……” 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陈非马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禁呆住。 “若若，你没事吧？” 雀斑女生关切地问道。 在商场门外，发生了这桩事，很快就引得不少学生围观。 那若若不愿在此多留，低下头去，轻声道：“阿娇，我们走。” “这怎么行，得叫他赔。” 阿娇嚷道。 “算了，都是意外，走吧。” 听她这么说，阿娇就扶着她离开。走的时候，若若的脚有点别扭，崴脚了。 后面陈非马还站得像个呆头鹅似的。 “扫描完毕，宿主身体总体梗概状态为：亚健康。人体机能分为九大状态，分别为：重患者、中患者、轻患者、亚健康、健康、健壮、雄壮、长寿、长生……” “什么鬼？” 陈非马满头雾水。 “宿主身体目前没有出现任何的器官性质病变，但脂肪过高，肌肉松弛，身乏无力，睡眠欠缺，有轻度近视，精神压抑焦虑，有抑郁症倾向……如果宿主不尽早纠正各种不良的生活习惯，加强锻炼，那么身体机能将会发生早衰现象，四十岁后，身患恶疾的几率将大幅度增加……” 一大票评估术语说道。 陈非马不笨，立刻便知道对方所说的全中，不过这等事情太过于玄乎，一时间他难以接受。 “嚓！胖马哥威武，你刚才砸到个美女了……” 宿舍舍长彭群理一箭步冲上来，两眼发光。 “就不知是哪个院系的，惊鸿一瞥，绝对校花级别的啊。” 王江鹏脸上的肥肉都在兴奋地颤抖着，恨不得刚才滚下台阶的是自己。 虽然“校花”一词早已成滥觞，几乎变成了恶俗的同义词，但并不妨碍吃瓜群众的代入，喜闻乐见。 陈志飞哀叹一声：“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我恨呀，老子长得这么帅，为什么摔跤的是他不是我？” 这三大不良舍友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彭群理鄙夷道：“你摔下来就能中奖，万一不小心砸到个猪扒妹，要让你负责终生，看你找谁哭去？依我看，这是胖马哥的桃花运到了。” 王江鹏嘿嘿一笑：“可不是？他脸上都挂彩了，恰如一朵桃花开。鸿运当头，该去买彩票。”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可陈非马依然呆若木鸡。 “叮咚，鉴于宿主身体状况不佳，为此系统量身订造，生成一系列健身任务。第一个初阶任务，坚持在每天晚上十一点前睡觉，为期一周。完成任务可获得健康经验值，以及实物奖励：鸡血丸（小）一瓶；第二个初阶任务，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为期一周。完成任务可获得健康经验值，以及实物奖励：仲景风油精（小）一支；第三个初阶任务为跑步，每天慢跑两公里，为期一周。完成任务后可获得健康经验值，以及实物奖励：五禽药酒（小）两支……” “叮咚，如上任务若宿主无法完成，将会受到系统惩罚，接受精神层面的相关惩击。惩击形式有鞭笞、滴蜡、针刺、老虎凳、宫刑等……惩击力度会从小到大，由浅及深……” 叮咚叮咚的声音响个不停，像有人在不断地按门铃般。 陈非马感觉头都大了。 “胖马哥，你怎么啦？” 见状，彭群理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 “不会是摔傻了吧……” 陈志飞一愣神。 王江鹏道：“你们还呆着干嘛，赶紧去超市买点创口贴来，还有消毒酒精和医用木棉。” 对于这些，身为主角的陈非马完全没有理会，他还在消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 “任务发布完毕，从明天开始执行计算。鉴于宿主是弱鸡一枚，特地赠送一次免费抽奖活动。” “我去，还有抽奖。” 陈非马失声叫起来。 这一下，彭群理他们听到后不禁慌神了，面面相觑，以为陈非马真得摔坏了脑子，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陈非马不管他们，脑海里已经出现一个类似转盘的抽奖情景，上面一格格，很多样东西，名目五花八门，一下子都看不过来。 有了转盘，但怎么抽奖？难道是传说中的意念一动？ “抽奖！” 陈非马意念一动，转盘果然就动了起来：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五禽药酒（小）一支’，幸运积分+1.” 提示音后，转盘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非马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见到三个舍友在弄这弄那，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不由问：“你们在干嘛？” 彭群理松口气：“好了，这家伙清醒了。” “嚓，胖马哥，你刚才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陈志飞没好气地道：“我就说这两百多斤的家伙，怎么可能一摔就坏了。” 他们已经七手八脚地把陈非马脸上和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都是皮外伤。 “我没事，刚有点懵了。” 陈非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长生系统这等超自然的事无法诉诸于口，不能与人说。 “没事就好，回去吧，要吃午饭了。” 彭群理说道。 四人就往宿舍走。 在路上，陈非马还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心想系统的事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对呀，自己明明抽中奖了的，得了瓶什么药酒，可东西呢？ 难不成…… 于是乎他又意念一动，唰的，右手便多了个东西。好在这变魔术般的一幕没有被舍友们看见，否则就难以解释了。 第三章：胖子哪里走 “社长，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头晕，想要坐在这休息一会。” 陈非马忽然说道。 “你没事吧？” 彭群理问。 陈非马咧嘴一笑：“能有什么事？坐一下就好，你们先走吧。” “那你注意点。” 舍友们叮嘱几句就走了。 陈非马找个树荫石椅坐下，手一翻，亮出那瓶突如其来的五禽药酒。 颇为袖珍，跟口服液的瓶子差不多，上面贴个白纸标签，写道：主治跌打瘀伤，肌肉劳损，风湿骨疼等。 这也太简陋了吧，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三无产品，比街头上卖假药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非马就想到自己那当赤脚医生的爷爷，房间里头的木架上摆着许许多多的药酒，大坛小瓶的，形形色色，还有不少药书笔记之类。不过自从爷爷去世，这些东西基本都当破烂扔掉了。毕竟都是爷爷自个捣鼓弄的，效果如何，值得怀疑。或许有点作用，更说不好有什么副作用。 那么现在这瓶所谓的“五禽药酒”怎么样？ 想必是系统出品，一定精品吧…… 陈非马不是很肯定，又想着“五禽”是哪五种，五禽戏？ “胖子，逮到你了，还想跑？” 突然一声娇叱，惊得陈非马一个哆嗦，连忙站起。当看清楚站在身前的女生，他不禁双眼睁大，有点呆滞的感觉。 对方身量颇高，看着比陈非马还要高些，一双大长腿那叫一个笔直纤柔，腰杆也细，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孔，鼻子挺秀，一对黑眉，有一种飒爽的英气。 她留着的也是清爽的齐耳短发，身穿一套红白相间的运动短装，额头上还绑着根红色发带，显得飘逸。 浑身上下，如果硬要挑出个毛病来，嗯，飞机场要减分，平淡无奇，缺了意韵，有待挖掘开发。 “胖子，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短发女生不爽地道。 陈非马吞了口口水，疑问：“你是？” “郭瑷。” 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应该从哪里听说过。但人绝对没见过，否则这么出色的女生，只要见过一次，肯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陈非马疑问：“咱们认识？” “不认识，可你之前把若若给压伤了。” 郭瑷脸色恼怒，颇有兴师问罪之意。 陈非马一听，明白过来，心虚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话，我还能好好和你说话？” 郭瑷扬了扬秀气的拳头。 陈非马心里不禁腹诽：就你这苗条身子板，还真当自己是高手了？以本胖子的吨位量级，一拳能撂倒三个…… 郭瑷哼一声：“若若的脚崴了，还有受到了惊吓，你得赔偿损失。” 陈非马问：“要赔多少？” 他出身普通，家里开饭馆的，乡镇小饭馆。父母那点收入供他上学，已经有些紧张，实在没有多少富余。 郭瑷一仰头：“嘿，谁要你那点钱？” 陈非马顿时松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连忙把那瓶五禽药酒递过去，赔着笑脸道：“我这有个家传药酒，对跌打扭伤很有效的。” 郭瑷接过，狐疑地瞄了眼，顺手收了，道：“报上你的手机号，还有班级名字。” 陈非马只好说了。 “啧啧，陈非马？这名字倒很有特点，你爸研究哲学的？白马非马？” 郭瑷随口问。 陈非马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郭瑷一摆手：“我懒得管你什么意思，你态度还算好，今日就饶过你了。但我把话撂这：你闯下的祸，得负责。以后有什么事，你得立刻赶来。” 陈非马一怔：“会有什么事？” 听这意思，怎么感觉像是被赖上了似的。 郭瑷微微一笑：“等我想到再说。”一转身，扬长而去。 陈非马站在后面，呆呆出神：郭瑷郭瑷，想起来了。 男生宿舍热门的话题大都与漂亮女生有关，一个个像觅食的饿狼，但凡遇见相貌出众的女生，就想方设法地打听对方的院系班级，久而久之，便有好事者弄出些名堂说法，还非常具有江湖气息地进行排名，并附上短评，广为流转。 其中“郭瑷”的名头响当当，相当的脍炙人口。今日见着了，果然名不虚传，就不知道日后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猥琐的胖子悻然地想道。 转念一想，被自己压着的那个若若在颜值上仿佛更胜一筹，而且有着真材实料，却不知是哪一位？ 江城大学那么大，学生数以万计，总有些人隐藏其中，不为人知的。套句流行语说，那叫“某某宝藏”，有待发掘。 又或者，是陈非马不知而已。 当回到宿舍，发现彭群理已经帮他打好饭回来了，内心顿时有暖意。 彭群理打趣道：“胖马哥，你今日命犯桃花，破了相，可得注意点。” “小伤而已，睡个午觉，依然是一条好汉。” 陈非马不甘示弱地回答。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躺上床，他双手枕头，怔怔出神。想了一阵，闭上眼睛，默念一声：系统！ “宿主目前健康经验值太少，只能使用系统第一重天权限，想要开启更高等级权限，请先积极完成任务。” 机械冰冷的语音在脑海响荡着。 陈非马好生失望，不过也肯定了此事的真实性，自家身上，真得被系统附身了。长生系统，听着似乎很不错呀，有一句网络修仙名言怎么说来着： “千种法术，万般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否？” 就不知道此“长生”与彼“长生”是否一样。 又想到被系统全身体检后，状态为“亚健康”，但基本确定没有大碍了。都是自己疑神疑鬼，怕这怕那，几乎吓出病来。由此可见，网上的东西信不得，不能乱查，查了之后，普通的伤风感冒也会变成绝症。 系统发放的三个任务，总结起来，颇为简单：早睡早起，日常锻炼。 只是做起来…… 陈非马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脸，他的日常作息习惯，晚上不过十二点，根本睡不着；至于早上，经常是八九点才起床。如果碰到上午没课，而或周末，直接通宵走起，与舍友到网吧鏖战通宵的。要想做到系统要求的那般，可真是要了老命。 其实刚进入大学校门的第一年，他不是这样的，还是个勤勉刻苦的好孩子。然而到了无欲无求的大三后，陈非马就变得堕落了。他终是敌不过岁月，斗不过环境。 一起变的，还有一直在加码的体重。 哎，不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陈非马发扬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无畏精神，沉沉睡着。 第四章：这是什么药酒 女生宿舍，一个让无数男生魂牵梦萦的神秘之地。 赵自若坐在桌前，神态恢复了一贯的恬静安宁。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换成一套米黄色的宽大睡衣，睡衣看着旧了，有些地方还起了毛，可穿在赵自若身上，就给人一种居家闺秀的清雅感觉。 脚踝处的疼痛在加剧，先前被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与舍友李娇回来后，那儿慢慢便红肿起来了。 晦气…… 赵自若有些气恼，明天星期六，放假，还准备出校找兼职来着，这样子，怎么去得了？ 李娇已经去帮忙买红花油了，但还没有回来，至于另一个死党郭瑷，听说赵自若被压伤后，立刻风风火火地跑去找那胖子。以她的性格，但愿没有闹起来。 倒不是怕郭瑷吃亏，这丫头练过的，有厉害师傅教导，等闲两三人近不得身，一双大长腿看着极美，但要被这腿踢到身上，可有好受的。 赵自若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自己而大动干戈，此事纯属意外。再说了那胖子摔得额头都破了，也挺惨的。认错的态度诚恳，所以没什么好追究的。 砰！ 郭瑷冲了进来。 赵自若抬头看去，问：“莫找到人？” 习惯性地带着川渝口音。 郭瑷哼一声：“本姑娘出马，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掉。” “你莫把人家怎么样吧？” 赵自若紧张地问，在她看来，都是一个学校的，虽然不同院系班级，但从大方面来说，也是同学。 郭瑷大咧咧坐下：“算他识相，乖乖配合，没让本姑娘动手。” 赵自若松口气：“那就好。” 郭瑷道：“你呀，就是太良善，处处替人着想，所以容易被人欺负。” “这算什么欺负？无妄之灾而已。” 赵自若自嘲一笑，这件事在她心目中，等于翻篇了。 郭瑷又问：“你脚踝是不是很疼？让我看看。” 抓起赵自若的脚，撸起裤筒。赵自若的腿不比她长，可也是美极，芊秀洁白，如玉。可惜脚踝处一圈红紫色，肿大起来，破坏了美感。 “这该死的胖子，我真应该打他一顿。” 郭瑷悻悻地说道。 赵自若微微一笑，她知道郭瑷的脾性，没有多说。 郭瑷又问：“对了，李娇还没买药回来？” “要去药房，没那么快。” “哎呀，差点忘了，那胖子给了支药酒，说能治愈跌打瘀伤什么的。” 郭瑷从口袋掏出那支五禽药酒来。 赵自若看去，疑问道：“这是什么药酒？” 郭瑷看着上面的标示：“胖子说是他祖传的，有奇效，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三无产品。” “那你还拿回来？” “不拿白不拿……嗯，李娇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先给你搽上这个，试一试？” “也行。” 赵自若想了想，答应了。如果要口服，而或伤到别的显眼部位，她是肯定不会乱试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但脚踝处倒无所谓。关键在于，她感觉越来越疼了。 郭瑷就掀开木质瓶塞，小心翼翼地闻一闻，若是味道刺鼻辛臭，有异味，就不用。 “咦，很重的气味，但不难闻，很醇厚的感觉，像泡了很久的老酒。” 她说道，然后倒出几滴到掌心，揉一揉，再往赵自若脚踝处按去。 “轻点。” 赵自若忙道。 郭瑷嘿嘿一笑：“放心，跌打手法我熟，我练功的时候，有几次扭伤，都是自己上药酒，可惜用完了，新的还来不及买。嗯，你感觉怎么样？” 开始的时候，赵自若还觉得疼，但说也神奇，自从被药酒揉上去后，一会儿工夫便有一股热烈之意弥漫开来，疼痛一下子减轻了：“咦，热乎乎的，还挺舒服，不怎么疼了。” 郭瑷一愣：“这么快就见效？没道理呀。我用的真正港版名牌药酒，也没那么了得。” “真的嘞。” 赵自若惊喜地道，站起来，在宿舍里走起来，步伐相当自如，仿佛没事人一般。 郭瑷看得有点傻眼：“我的乖乖，若非是你，换了别人，十足就是个卖假药的托。” 赵自若没好气地道：“你说什么呢。” 郭瑷认真地去看手中的药酒，瓶儿很小，里面装着的分量不多，也就两三次的量，便差不多用完了，嘴里喃喃道：“莫非这胖子祖上真是什么神医之类的，留下的秘方？” 她是常用药酒的人，在这方面比较敏感。 脚好了，赵自若很高兴，心情一下子开朗，这样的话，明天她就能去找工作了，问道：“你嘀咕什么？” 郭瑷说：“我在想，要不要现在打电话去，找那胖子要多几瓶药酒。” “你留人家电话了？”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我得对你负责，他更要对你负责。” 赵自若听到，摇摇头：“又胡说了。” 郭瑷笑道：“这是正当程序，我还想着，你崴脚了行动不便，这几天就让那胖子来打开水，做苦力，顺便当柴可夫斯基，送你上学……咦，不对，这可是天大的美差，不能便宜这猥琐的胖子。” 说着说着，自个先觉得不妥。想给她们送开水当司机劳力的男生排队起来，估计能绕南湖一圈了。 赵自若懒得理她，不断地扭动脚踝，发现已经没有多少疼痛之意，不禁蹦一蹦，毫无问题。这脚，就像从没有受过伤一样，红肿都消掉了。 那边郭瑷瞧得一脸坏笑：“若若，你到底吃什么的，那么大，跳起来的时候，简直像衣服里藏着两只灵活的大白兔。” 赵自若白她一眼，不接话。 郭瑷把药酒盖好，递过来：“看你的样子，明天再用一次药，就完全好了。” 赵自若把药酒放进包里，觉得脚伤现在就好得差不多了，无需再用药。不过也得观察一下，看是否只是暂时性的，会不会反弹。 登登登。 李娇一路小跑回来，喘着气，刚进来就叫道：“若若，红花油买回来了。来，搽上。” 郭瑷笑道：“辛苦你啦，不过若若已经用过药，没什么事了。” “啊！” 第五章：你是系统你有理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打破了清晨的美好时光。 陈非马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直愣愣从床上坐起来。 彭群理被惊醒，忙问：“胖马哥，你怎么啦？” 陈非马大口喘着粗气：“不好意思，做噩梦了……” 睡在对面床上的陈志飞没好气地道：“胖马哥，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今天可是周六，哥几个昨晚都通宵了的，刚睡下没三分钟。” 另一边的王江鹏看了看手表，叫起来：“干，才六点半。胖马哥，昨天见你摔着了，要多休息，我们就没有叫上你去网吧。你不会因此怀恨在心，现在进行报复吧。” 陈非马随口道：“没有的事，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一骨碌起床，爬了下去。 彭群理问：“你干嘛？” “起床，睡不着了。” “不会吧，周末你哪天不睡到日上三竿的，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志飞嘟嚷道：“这家伙肯定是昨晚睡足了，一早就要杀去网吧。” 其实陈非马还很困想睡，问题是附身的系统不允许呀，刚才那一记电击惩罚可真够凶狠的，电得他浑身汗毛都似乎要焦了。那般滋味，实在酸爽无比： “系统郑重提示：宿主的行为准则需以健康为第一原则，请严格遵守，并积极完成当前发布的初阶任务……” 这下没办法，说六点半起床，就必须起来了。 刷牙洗脸，忙完些琐碎事务，然后从衣柜里翻找出很久没穿过的运动行头。 床上彭群理看着，奇怪地问：“胖马哥，你究竟要干嘛？” “跑步去。” 陈非马怏怏地回了句，真得就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下，三个舍友都有点不淡定了： “你们有没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何止怪，简直行为异常，有违常理。” 彭群理担忧地道：“他会不会受什么刺激了？” 王江鹏摸了摸下巴：“也可能是昨天摔坏了脑子，出现后遗症了。” “不能吧，饮食睡觉都正常呀。” 陈志飞烦闷地道：“两位大哥，别说了，咱能睡觉了不？人家胖马哥发愤图强，要跑步健身，多好的事，你们非得胡思乱想。” 王江鹏呵呵一笑：“也是……嗯，要不咱们打个赌，下个注，看他能坚持几天？” 这一下，陈志飞顿时有精神了，问：“怎么个赌法？” “坚持三天，一赔一点五；坚持五天一赔二。” “这赔率不行呀，有没有只坚持一天的？我可以下大注。” 陈志飞有点不满地道。 彭群理看不过眼了：“你们不要这么看胖马哥，虽然他是个猥琐的胖子，但咱们可是舍友。老王，我下一百一赔一点五的……” …… 记不住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陈非马精神面貌很差，不住地打着阿欠，胡乱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当来到操场上，却见到已经有不少人在上面练着了。有跑步的、有散步的、有做操的、有练拳的，还有人在打球。 “有病，这么努力干嘛……” 胖马哥嘟嚷了句，自个也下了场，开始懒洋洋地跑起来： “慢跑的正确姿势，要以足中和脚跟着地用力，头部保持正和直，视线正前方，保持头臀脚三点成一线；手臂不要僵直，注意放松，交替摆动……” 机械而冰冷的系统音在脑海响起。 “我去，我以为跑步是个体力活，没有想到还是技术活儿。” 陈非马嘴里嚷了句。 系统附身，不断地用提示音在纠正他错误的姿势。 下意识地，陈非马就依循着做了起来，只是看着稍显蹩脚生硬。 “嘿，看那胖子，怎么怪怪的，像个大企鹅？” 两个晨跑的女生经过的时候，不禁低声议论起来。 “可能是刚开始跑吧。” “那么肥，还不赶紧运动，以后只怕女朋友都找不着……” 一边说着，已经超到了前面，跑远了。 嚓，我胖怎么了？招你惹你了，我胖我快乐！最恨别人拿我没女朋友的事说笑了！ 陈非马心中愤懑说道。 “宿主请注意，控制好自己情绪。研究说明，情绪波动过大有损健康。” 得，连喜怒哀乐都管上了。 陈非马哀叹一声，继续跑着。 跑步是技术活，更是体力活，跑一圈下来，他已经在开始喘粗气：不行了，得歇息一会。 他脚步开始停滞，要到外面找地方坐。 “哎呀……” 一瞬间，他大腿似乎被什么锐器给扎了一下，疼得叫起来。 “系统郑重提醒宿主，坚持是健康的最大保证，不可半途而废。” 陈非马知道这系统并非真得用东西扎他，更不会产生任何身体上的伤害，只是精神惩击非常真实，没有多少区别。 “我说系统，剧烈的痛感对于精神也是有着冲击创伤的。” “宿主当前的精神面貌极度懒怠消极，适宜的痛感有助于刺激，唤醒血性。” 好吧，你是系统你有理。 陈非马无法，只好咬着牙继续跑起来。 “叮，宿主通过运动改善体质，获得健康经验值+1……” 健康经验值？好像是可以开启系统权限的东西。可惜跑一整圈下来，才得那么一点，可怜得很。 时间流逝，来操场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其中有男女学生，也有上了年纪的老师教授，一个个到了地方就开始操练。 不得不说，随着国内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增长，大伙儿也越来越注重养生了。关于这方面的话题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只是陈非马所在的年纪和圈子，并不怎么在意。 “宿主请注意，运动时要专心，才能取得理想的锻炼效果。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要心猿意马。” 冰冷的语音再度响起。 呜呜，咱不就是见到个女生穿着非常清凉，波涛汹涌，忍不住多看几眼，起了些反应吗？ 多正常的事。 “根据昨日体检状态，宿主当下有肾亏迹象，体力极差，在某方面能力不足，坚持不了三分钟，需要进行锻炼……” 我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陈非马被这一句刺激得差点要跳起来了，做男人，最大的痛处就是被人说“不行”。而且他还是条单身狗，女朋友都没有，从没有进行过那方面的尝试，凭什么说他坚持不了三分钟？ 这不欺负人吗？就算你是系统，咱也要告你诽谤！ “不要怀疑系统评估的权威，误差率不超过万分之一。” 行，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陈非马没辙了，跑吧。一圈又一圈，到了最后，他意识都渐渐有些模糊了。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天的初阶跑步任务，请继续坚持，再接再厉。” 陈非马顿时瘫坐在跑道边上的草地，浑身大汗淋漓，张开嘴巴不住地喘气，像是一条刚从水里捞起的鱼。 第六章：第二次抽奖 冲进食堂的时候，陈非马像一头饥饿的老虎，感觉能吞下一头牛来。他要大鱼大肉，饱餐一顿，补充元气。然而在排队点餐时，伸手往身上一摸，顿时成了苦瓜脸： 这段时间往医院跑得勤，月份刚开始不久，可生活费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都说“温柔乡乃销金窟”，原来医院才是真正的无底洞。 没钱了怎么办，难不成要吃土了？ 陈非马心里有点慌。 每个月家里给的钱不算多，但解决温饱没问题，对此他一向知足。家里本就不宽裕，爸妈辛苦劳累半辈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他不愿意开口，叫家里打钱。 思前想后，恐怕只能去找份零散兼职来做，赚些生活费了。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很难很苦很遭罪。 钱包干瘪，果然才是最大的原罪。 还有，穷是种病，得治！ 陈非马并不愿自己变得愤世嫉俗，人活着，总得面对现实不是？发牢骚，怨天尤人能有什么作用？徒然给自己添堵罢了。老天爷被骂被诅咒得再多，该刮的风依然会刮，要下的雨，点滴不少。 最后他点了五个便宜实惠的大馒头，还有一碗清淡的白粥。 “叮咚，鉴于宿主在无任务限制的情况之下，能做到自律饮食，系统特地赠送一次抽奖活动。特别提示，饮食是健康的基础，暴饮暴食，过多摄取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有损健康……” 这也行？ 陈非马睁大了眼睛，一如上次，脑海已经出现转盘场景。 这一次，他仔细观摩起来，见着转盘一格格的，每一格上面都有一枚图标，以及显示出该物品名称，五花八门，种类十分丰富。主要都是关于身体健康的东西，外敷内用，应有尽有。比如说五禽药酒、仲景风油精、十全大补丸、膏药等等。 其中还有个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用品，看着名字就叫人热血沸腾。 转盘上有一行注释：每完成一次抽奖，可得一个幸运积分，当幸运积分达到一百满分值，将会百分百获得大奖：寿元丹（初阶）一枚。 寿元丹？ 陈非马一颗心顿时砰砰地跳起来。 这东西光听名字就感觉牛逼轰轰，延年益寿，只存在于神话当中，就不知道系统给的初阶寿元丹具体效果如何，能延长多久的寿命。 顾名思义，有初阶，自然就会中阶，高阶那些，效果肯定依次增长。 不过话说回来，抽奖一百次亦非易事，还搞不懂怎样才能获取抽奖的机会。现在是刚拥有系统，算是新人福利，才得到两次抽奖机会，以后怕是难了。 “抽奖！” 陈非马不想那么多，意念一动，心中暗暗祈祷好运，能抽个好东西。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鱼皮膏（小）一支，幸运积分+1。” 什么玩意？ 鱼皮膏？ 意念一动，手中便多了一支小小的药膏，铝管胶盖，不过小拇指粗细，分量不多。 陈非马发觉系统给的东西都小气得很，清一色为小份。拿起药膏看，见上面就印着一行字：“鱼皮膏，祛痘消痕，主治各种皮肤暗疮疱疹症状。” 没有生产日期，没有药物成分，更不用说厂家了。果然是系统出品，必属三无产品。 唉…… 陈非马叹口气，看来自己运气不好，抽这么个东西有啥用？他的脸上可是光溜溜，青春痘都不长一颗的。顺手把药膏放进了口袋，继续啃馒头。 “咦，非马哥，今天这么早？” 陈非马抬头看去，就见到个身材小巧玲珑的女生站在跟前。长得周正白皙，是个秀丽女生。 吴燕，算是青梅竹马的同乡了，比他小一岁，低一届。记得以前两人经常一起结伴上学，在不少村人眼里，视作一对儿。而陈非马心目中，也曾有过些憧憬，常常做讨好对方的事，送零食，帮忙背东西，跑腿儿什么的。 在他看来，吴燕应该也对自己有好感的。否则的话，怎么会那么给机会，送东西照单全收？特别是同在一所大学后，陈非马更是觉得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而然地走在一块。 然而还不等正式开始攻势，吴燕就非常坦白地跟他说读书期间，她要专心学习，以后还要考研考博云云，不会谈男女之事。 她这一说，陈非马就不好勉强了，把那朦朦胧胧的少年情感熄灭掉，转而调转枪头，瞄上其他的女生。不过其性格属于那种典型的闷骚，“高富帅”三个字，二十六笔画没一撇沾边的，加上一胖毁所有，难以讨得女生欢喜，是以大学三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虽然有不少目标，可畏畏缩缩，从没有勇气去告白。 吴燕接着说：“今天星期六，你没去网吧通宵吗？”打量一眼，见一副运动短装打扮的陈非马，感觉很奇怪。 陈非马干咳一声：“我今个儿开始晨跑运动，减肥。”一挺腰杆，要表现出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雄赳赳姿态来。 吴燕抿嘴一笑：“非马哥，加油。” “燕儿，早餐我点好了，有你最爱吃的手擀面。” 一个五官俊朗的男生手捧餐盘走来。 “我男朋友，刘奕杉。” 吴燕落落大方地介绍道，然后小鸟依人般靠了上去。 “你好。” 刘奕杉文质彬彬地打招呼道。 “你好。” 陈非马有点蔫蔫地回了句：不是说要专心学习，要考研考博，不会过早涉入男女之事吗？怎地转眼就有男朋友了？ 原来那不过是派发好人卡的借口。 “那我先去那边吃早饭了。” 吴燕挽着男朋友的手，有说有笑地离开。 陈非马在后面看着，心中郁闷，狠狠地啃着馒头。 当然，这事也不能怪吴燕，人嘛，都有选择的权利，更有向上选择的本能。看那刘奕杉，虽然个子矮点，可人家长得好，不胖，颇具几分小白脸风范。更别说手腕上明晃晃的那块名牌手表，估计都够陈非马好几年生活费了。 比不上。 陈非马自嘲地笑笑，走出食堂，随后就觉得有几分迷茫：接下来该干嘛去？ 选择一；回去睡回笼觉；选择二：网吧上网；选择三：…… 对了，囊中羞涩，空空如也，得想办法赚生活费。 问题是，他能干什么？ 在刹那间，陈非马心头莫名悲凉：自己真是个一无是处的死胖子。 不对，咱现在可是有系统的人物了。 第七章：多么痛的领悟 现在的大学生想要赚取生活费，门路不少。勤工俭学，当家教，做兼职等，厉害的，甚至能自主创业。据陈非马所知，就有好些师兄师姐们做得风生水起，声名赫赫，赚到第一桶金。 但这些，与他无关。 陈非马的性子一向懒惫，宅得很，上课之余，基本都泡在网吧里。日子过得吊儿郎当，十分堕落。 没钱没背景还不努力，再加上是个胖子，活该单身狗。 在吴燕身上，陈非马受到了些刺激。又或者说，是这段时日多次跑医院的经历，身心饱受折磨之下，让他有了危机感。 今年大三，眼看就大四，可对于未来前景毫无规划，那毕业后干嘛去？如果找不到个好去处，怎么跟父母交代？ 在两老心目中，视儿子为最大的骄傲，人前人后，总是夸着说“咱家非马在江城大学读书”。 若是出了校门，混不成个人样，回家都抬不起头。 距离毕业还有年余，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赚点钱，解燃眉之急。只是之前陈非马从没有准备过，突然间也不知该找什么门路。 对了，可以找彭群理问问，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和渠道。 三个舍友，舍长彭群理最为稳重，家里开着厂子，父母老要他毕业后就回家继承产业，他说烦死了。女朋友则在另一个城市读大学，属于异地恋； 而王江鹏是个胖子，与陈非马有同病相怜之意。但同胖不同命，老王的老爹可是戴着官帽子，某处长； 至于陈志飞，那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级人物。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也没找到女朋友。不知是眼高手低，还是太过于自恋了。但论起成绩，这家伙在宿舍里是最好的。 陈非马的成绩本也不差，无奈这两年迷茫堕落了，渐渐就挣扎在及格线上。 这么一琢磨起来，他猛地就认识到在宿舍里，其实自己真是最差劲的那一个。 四个人常常一块儿厮混不假，问题在于别人有玩的本钱，陈非马却没有。 他不禁想起看过的一幅漫画，樵夫跟羊倌儿闲聊，聊完之后，天就黑了，人家的羊依旧吃得饱饱的，而自个一根柴都没砍到。 站在食堂门外，身边人来人往，陈非马很想嚎一句“多少痛的领悟啊”…… 然后呢？ 他就觉得双腿在隐隐发抖，发麻，酸疼不已。长久没运动，突然这么一跑，身体难免受不了，会出现些后遗症。 “啦啦，我是一条香蕉……” 猥琐的手机铃声响起。 陈非马拿出手机一看，感觉有点奇怪，是个陌生号码： “喂，死胖子，在哪？” “在东方食堂。” 陈非马下意识地回答：“话说，你可以叫我胖子，但能不能不加个死字？” 顿一顿，疑问：“还有，你是谁？” “什么？这么快你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对方的声音拔高起来。 陈非马一个激灵，倒是听出来了，正是那郭瑷，就心虚地问：“原来是郭同学，找我有事？” “少废话，赶紧再拿几瓶那种药酒来，叫什么来着？” 郭瑷毫不客气地说道。 “五禽药酒，没了，我手上没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家传货色吗？这么可能就这点儿？你别跟我打马虎眼。” 郭瑷疑问地道。 “真没了，就剩那一瓶。” 陈非马忙问道：“若若同学的脚怎么样了？” 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人流如织。金碧辉煌的大商场内，门庭若市。 一身清爽运动休闲装的郭瑷，短裤下的那双逆天长腿吸睛无数，她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前面走着的赵自若。今天赵自若一身朴素，却更显清纯可人。昨晚睡前把剩余的药酒用了，今早起来，伤着的脚踝已是完全痊愈，一点事都没了。 不得不说，那五禽药酒的效果实在了得。 正因为如此，郭瑷瞧着眼热，要从陈非马手中再弄来几瓶备用，她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扭伤脚能好得那么快？就是还有问题，所以我才问你拿药酒。” 陈非马并不怀疑，虽然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可终归不是神丹妙药，涂一下就好。便问：“药酒效果如何？” “马马虎虎吧，别打岔，快说，什么时候才有？” 郭瑷有点心虚地喝道。 陈非马想了想，他正在做系统发布的跑步任务，为期一周，完成后能得两支小药酒：“一星期吧，可能就有了。” “一周？还只是可能？” 郭瑷不满地嚷道：“反正你尽快……” 啪的，把电话挂了，小跑追上赵自若。 赵自若问：“在跟谁打电话？” “就那谁谁……” 郭瑷含糊应道：“哎，我说你找什么兼职？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总有些不怀好意的臭男人来骚扰，赶都赶不走，烦死了，上次还差点出了事……” 想起那事，赵自若脸色有些黯然，微微低下头去。 郭瑷忙道：“这不是你的问题，长得好乃是上天恩宠，要怪，就怪那些男人不是好东西。” 赵自若吐一口气：“但人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校园里，总得工作的，否则的话，怎么过日子？小心点就好。” “我养你呀！” 郭瑷笑眯眯地道。 赵自若嘴一撇：“又说胡话了。” 郭瑷眨了眨眼睛：“什么胡话，我跟你说，想养你的人不知多少，我要先把你抢了……” 面对赵自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她赶紧掐住了，这个话题是赵自若的逆鳞，就算是开玩笑都不行。 望着街上混杂的人群，赵自若语气坚定：“妈妈说，做人，得清白。” 收了手机，陈非马莫名又想起昨天的滚落台阶事件，销魂一抓，人生几何：“嘿嘿，值了！” 胖乎乎的脸上笑容极其猥琐，惹得路人侧目而视，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陈非马连忙走了，宿舍不好回去，舍友们都在睡觉，免得把他们吵扰。网吧也去不成了，一来他已下定决心要奋发图强，总不能今天就破戒；二来嘛，口袋缺钱，穷得叮当响，快要吃土了，网费难以负担得起。 想了一会，直接奔图书馆去。既然要努力，当然得投入到最适合学习的环境中去。 很快，坐在图书馆的陈非马就津津有味地看起一本大部头来，《逆天神记》。这书在网上可火了，万千读者追捧。没想到图书馆也进货了，必须要看。 这是一本百万字数级别的网络小说，主角从废柴逆袭成天才，一路大杀四方，指天骂地怼空气。淡淡一笑，颠倒众生，无数美女投怀送抱；冷冷一眼，弹指间，一切强敌灰飞烟灭…… 胖马哥看得极为代入，热血沸腾，实在太爽了。 上午的时间忽忽而过，很快就打发过去，要吃午饭了。早餐吃得寡淡，饿得快。 陈非马离开图书馆，脚步匆匆地赶往食堂。虽然饭卡余额堪忧，但中午这一顿无论如何也得吃点荤的：粉蒸肉，而或土豆焖牛肉？嗯，还是白肉炖粉条吧，便宜，而且量大。 在路上，经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后，胖子终于拿捏定了主意。当想到那一块块油光可鉴的肉片时，忍不住唾液分泌加快，走得更快了。 第八章：赌就赌 “胖马哥，你要找工作？” 彭群理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陈非马点头：“是的，想做点事。” 彭群理问：“你是不是等钱用？对了，前一阵子，你老往医院跑。医院可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去一次，不扔个上百块都脱不了身。嗯，有困难你直接开口好了，多不敢说，一千几百块，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老王和飞哥也能帮忙。” 还躺在床上的王江鹏叫道：“尽管吱声。” 陈非马心里一暖，宿舍几个真得没话说，不过他不愿借钱，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是这样的，这眼瞅着不就要升大四，快要毕业了嘛，我就想着提前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实践，积累点经验。” 彭群理摸着下巴：“这个倒是，有空做做兼职，的确有帮助。那么，你要找什么工作？” 想着系统的存在，肯定有制约，不能在有损健康的条件下做事，陈非马想了想才说：“最好是工作强度不太高，不能熬夜的。” 彭群理却误会了，以为陈非马懒散惯了，只想做轻松的事，话说回来，谁不想？就笑眯眯道：“好，我帮你留意，有合适的就把你介绍过去。” “谢了。” “客气啥。” 陈非马又去找陈志飞：“飞哥，借你笔记一用。” 陈志飞光着膀子，从床上探头出来：“笔记？我的笔记你可看不懂，诺，都在书架上。” 陈非马去抽出来，翻开一看，如看天书。 陈志飞解释道：“我做笔记，习惯简约，一行字，浓缩成一词，别人瞧不出门道。” 陈非马不禁鼓起眼睛：“这也太浓缩了，都弄成密码了。” 陈志飞说：“但是省事，快，话说你怎么突然要看笔记了？” 陈非马叹口气：“期末将至，心里感觉虚，再不复习下，要是挂科就麻烦。” 陈志飞道：“要看笔记，去找学霸呀，他那齐全，号称‘百科全书’，就是这货孤寒抠门，还傲气，找他借东西不容易。” 学霸名叫“张明”，是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奇男子，年年拿奖学金的主。 陈非马道：“那好，我找他去。” 径直出门了。 陈志飞一骨碌坐起来，沉吟道：“这两天，胖马哥一反常态，难不成，真摔坏了脑袋？” 彭群理没好气地道：“人家胖马哥又跑步又学习，还找工作，就算真是摔的，也是往好的摔。” 王江鹏笑道：“你们说，他找学霸借笔记，能成功不？” 陈志飞嘴一撇：“废话，肯定没戏。” 彭群理皱着眉头：“张明这货，比唐僧还烦，上次我找他借英语笔记，东西没借着，反而受了一通说教。说什么做人要务实，学习要认真，文绉绉的，全是那些名言警句，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啊，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呀……我去！” 学霸的宿舍就在隔壁，门开着，陈非马走进去，就见到张明正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书很厚，是个大部头，当然不是陈非马在图书馆看的那种龙傲天，而是一本哲学巨著，好家伙，貌似是黑格尔的《逻辑学》。 “学霸，看书呢。” 有求于人，陈非马笑呵呵的。 张明头也不抬：“有事？” 陈非马说：“嗯，我想找你借笔记复习下……” 张明慢慢合起书，一本正经地道：“陈非马同学，不是我说你。平时都叫你要好好上课听课的了，就是不听。每个学期都这样，快到期末考试了，这才想着要复习。成功没有偶然，更没有捷径，好成绩也不是赶着几天补习就能考出来的，必须依靠平时积累……” 陈非马顿时头大，灵机一动：“学霸，你脸上痘痘似乎又多了。” 张明脸上乌云密布，他身形显矮，微胖，这没什么，要命的是一脸青春痘，疙疙瘩瘩的，非常影响美观。这一点，可是他的逆鳞，最恨别人说的。 陈非马忙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就是想向你推荐一款药膏，药效相当好的。” 说着，掏出那支鱼皮膏来，脸不红色不变地说：“这可是我家传秘方炼制而成，专门除痘除痕，效果显著。” 张明歪着头，打量那支三无产品：“你不吹牛会死？这东西能乱用的吗？别把我脸给毁了。” 陈非马干咳一声：“学霸，有句话不中听，你的脸还能毁到哪里去？” 张明听着，心里居然觉得有道理。 他这张脸，全给那些痘痘给毁了，看上去，堪比癞蛤蟆的皮，好几年了，不知用了多少药，多少秘方，毫无效果。也是因为这张脸，别说女朋友，连主动跟他说过话的女生都没几个。使得他变得愤世嫉俗起来，怪怨世道不公，女人有眼无珠，只会看脸，不懂内涵，实在肤浅。 陈非马又道：“学霸，咱们同学一场，我是真心想帮你，害你有甚好处？出了问题，我还得担责呢。这样吧，你先试一点，看看怎么样。” 就打开瓶盖，示意道：“伸手过来。” 张明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出去，让陈非马挤了一小团乳白色的膏体到掌心，先小心翼翼地放到鼻端上嗅一嗅，感觉清凉，不辛辣酸臭，有薄荷的味道，挺好闻的。 陈非马拧好盖子，装回口袋：“试不试随你，好了，我先回宿舍。” 等他离开，张明凝视着掌心的膏体，犹豫了一阵，终于下了决心，往脸上抹去。 却说陈非马返回宿舍，陈志飞见他两手空空，便知结果，笑道：“看，我说得没错吧，想要从学霸那里借笔记，简直像割他的肉，难。” 陈非马嘴一撇：“那你还让我去？” 陈志飞哈哈一笑：“正是有难度，才应该去争取，这是考验你毅力的时候，你跑步学习找工作，都需要毅力。我跟你说，只要你每天都跑去找学霸，一个劲磨，坚持一个星期，他可能就答应了。” 陈非马一挥手：“去，他又不是美人，谁有功夫去磨他。再说了，我不用磨，也能借到笔记。” “呦呦，你说这话不怕被风闪了舌头。人家是谁，是学霸！瞧你说的，还想人主动把笔记送过来，想得美！” 陈志飞叫嚷着。 陈非马斜眼看他：“你不信？” 陈志飞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信。” 那边王江鹏插嘴道：“我也不信。” 陈非马眼珠子一转：“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就赌，赌什么？” 陈志飞来了兴致。 陈非马道：“谁输了谁请吃饭。” “成交。” 没过一会，笃笃笃，敲门声响，就见到张明那张标志性的面孔探进来：“陈非马同学在不？” 第九章：世道要变了 张明走进来，脸上居然还带着笑。 陈志飞看见，像见了鬼似的，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陈非马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装模作样拿起一本书看，嗯，是一本《足球周刊》：“有事？” 张明咳了声：“非马同学，刚才我用了你的药膏，感觉还不错，就是份量少了些，想要再试一试。” 不知不觉间，他的称呼已经从“陈非马同学”，转变成“非马同学”了。 陈非马打量着他，见他的脸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痘痘暗疮依然在，心想短短时间，即使鱼皮膏有效，也不会这么快见效，就问：“药膏用着，有甚感觉？” 张明老实回答：“挺好，凉凉的，像是有用。” 俗话说久病成医，对于自己的脸，他用了不计其数的药物，可没有一种药物能像鱼皮膏这般，几分钟之内，就产生了作用，用过之后，感觉舒服。虽然一时间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他就是知道，心中顿时欣喜若狂，看到了治愈的希望。忍不住立刻跑来，找陈非马讨要鱼皮膏，涂抹多些。 陈非马点点头：“有用就好，我还担心会过敏，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张明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你的家传秘方炼制出来的药，确实有用，是你爷爷炼制的？” 这时候，一旁的陈志飞忍不住道：“你们在说什么？还有，胖马哥，你爷爷不是去世好几年了吗？我记得你说过的……” 陈非马回答：“不错，我爷爷是去世了，可秘方又没失传，我依照秘方炼药，有甚问题？” 张明睁大了眼睛：“这药是你捣腾出来的？” 陈非马道：“当然，你是觉得我年轻，不可靠？” 张明吞了口口水，如果之前知道是陈非马弄的药，他还真不敢随便用，不过现在用都用了，而且有效，就没必要计较，忙道“非马同学会炼药，真是叫人惊诧。” 彭群理几个果然露出了惊诧莫名的神色，同窗三年，从没有发现过。 彭群理问：“到底什么药？” 陈非马简要说了，就是一支除痘膏。彭群理三个脸上没痘，兴趣不大。 张明不同，他本已对自己的脸绝望，准备一辈子打光棍了，现在哪怕有一丝的希望，都绝不会放过。 陈非马笑吟吟道：“学霸，不是我不愿意给你用。到医院打针还得试针呢，我得对你的脸负责，今天已经用过一次，需要观察，明天再说吧。” 张明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非马嘴一撇：“废话，出了问题，我得担责的，这年头，劝酒都能劝出官司来。” 张明顿时眼神幽怨，心里嘀咕：那刚才你还一个劲劝我用…… 陈非马语重心长地说：“学霸，你的口头禅不是说做人不能看外表，得注重内涵吗？脸这东西，有就好了，不必在乎美丑。再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差那几天。” 张明内心的幽怨更甚：你脸上没长痘，怎么会明白我的凄苦？走到路上，都恨不得蒙面，见到心仪的女生，因为自卑不敢上去搭讪……有机会的话，能早一天结束这梦靥，绝不愿等多一秒。 口中说道：“那说好了，明天我来找你。” 陈非马敷衍道：“明天再说。” 张明唯有离去。 陈志飞叫道：“怪不得你胸有成竹，原来有这一手。” 参与打赌的王江鹏说：“飞哥莫慌，学霸只是来讨药膏，又不是送笔记，咱们还没输。” 陈志飞道：“不错，我就说嘛，学霸多骄傲的人，当笔记像是宝贝，不会轻易借给人看的……” 笃笃笃！ 熟悉的敲门声，熟悉的蛤蟆脸，张明抱着一摞笔记进来：“非马同学，你要的笔记，我给你拿来了，你好好看吧，不要弄丢了。” 陈非马满脸笑容，谁说学霸只懂得埋头学习，不通人情世故来着？这不挺会做人嘛，有前途，双手把笔记接过：“多谢学霸，等考完了试，我请你吃饭。” 张明忙道：“不用客气，如果我脸好了，该我请你吃饭。” 陈非马笑眯眯的：“没事没事，反正总会有人请吃饭的。” 目光一扫，扫到陈志飞和王江鹏两个，看到那两张神态精彩莫名的脸，心里得意：今天的晚饭钱省下了，美滋滋。 转念一想，果真是印证了那句话：系统出品，必属良品，那鱼皮膏真得有效果。那么，想来给若若同学用的五禽药酒，应该也不差，难怪那郭瑷打电话来讨要。 哈哈，有了系统，咸鱼翻身，这人生啊，再不同咯！ 不过…… 他就一皱眉，想到鱼皮膏只得一支，抽奖得来的。这小小一支分量不足，是否真能帮学霸完全除痘消痕值得怀疑，如果多几支就好了。然而此物只能系统出产，别无他法，也不像药酒那些，确定完成任务后即可获取。哎，先不管了，如果一支药膏能让学霸脸上的痘痘消除一部分，那也对得住他了。大不了以后获得新的膏药，再给他用。至于原因措辞，早便想好： 这么疗效显著的家传秘方，能量产吗？ “家传秘方”四字，足以解释很多问题。 陈非马就开始翻阅起学霸的读书笔记，见字体端正，内容翔实，不愧是学霸出品。看这笔记，效果比上课都不差。得，今年的考试稳了。 打赌输了，陈志飞与王江鹏颇有些忿然，一个痛心疾首地说：“看不出学霸也是肤浅之徒，为了一张脸皮，居然心甘情愿把笔记送过来，太没逼调了，简直辱没了‘学霸’这个无上称号。” 另一个幽幽附和：“可不是？既为学霸，就应该白衣胜雪，承受一切的寂寞。正所谓红粉骷髅，皮囊如破衣，怎能被表面的假相乱了本心？” “我去！” 彭群理听得耳朵发麻，忍不住笑骂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看网文看得走火入魔了，在这胡言乱语，被人听见，还以为来了两个精神病。” 陈志飞看着正在翻阅笔记的陈非马：“我只是不明白，以前都是咱们打胖马哥的脸，今儿怎地调转过来了？哎，我有不祥预感，世道要变了。” 第十章：第三次抽奖 看了一阵笔记，陈非马伸个懒腰，在抽屉里摸出一包烟来，跑到阳台上，准备来一支，快活胜神仙。 烟已经叼到嘴里了，打火机就绪。 啪的，一簇火苗冒起，正往上凑。 突然间，陈非马像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灭了火，把烟拿了下来。 “叮咚！鉴于宿主在无系统任务的限制之下，能主动抵抗住烟草的诱惑，放弃吸烟，系统特定奖励抽奖一次。郑重提示：吸烟有害健康，请勿吸烟……” 果然如此，陈非马心中大喜。这个套路，他在吃早饭的时候就无意地触发了一次，眼下福至心灵，试了下，再度奏效。 脑海出现抽奖场景，意念一动，指针旋动。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仲景风油精（小）一支，幸运积分+1。” 很快，掌心就多了支东西，比市面上的风油精包装要小一圈，显得袖珍： “仲景风油精，主治伤风感冒……” 上面的说明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算不得什么名贵药物，但也是家常必备，况且有系统加持，效果杠杠的。 对了，记得前面的任务里头，也有此物奖励。 这时候，陈非马渐渐琢磨出了些门道：对系统而言，宿主的某些自觉性行为，会触发奖励机制，从而获得抽奖机会。目前来说，这是获得系统药物的最快捷的途径。 虽然由于幸运积分不高，最开始的几轮抽奖，十有八九都是小玩意。可小玩意也有大用，只要拿到，都是赚的。 于是，接下来陈非马顾不上看笔记了，进行各种尝试，看能否继续抽奖。 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 首先类似的自觉性行为，重复是没有用的。想来也是，如果一件事能重复地来做，那系统就算有再多的东西，都得给抽空了。 其次，这些自觉性行为对于宿主健康的帮助程度，由系统判定，进行甄别，从而赠与抽奖机会。不是说主动在宿舍跳个绳，做个俯卧撑什么的，就能抽奖了，没那么容易。 看来这系统空子，不好钻。 陈非马唯有悻悻然作罢，不过这一折腾，倒没了抽烟的心思。平常时，他主要在晚上到网吧通宵的时候抽烟，白天抽得少。而自从到医院拍片，听了医生建议，在抽烟这一块，确实是有所控制了。如今系统附身，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整出个戒烟任务来。 对，应该还有减肥任务。 想到那，陈非马就有些忧伤了。 第二天，星期日。 陈非马像昨天一样准时起床，比起昨天的被迫无奈，今天的他有了些主动的意思。一方面不愿意再度品味系统惩击的酸爽；另一方面，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就拿不到药酒奖励，没有药酒，郭瑷那边就交不了差。 所以，坚持下去是最好的选择。 打开宿舍门，刚走出去，就被站在外面的学霸吓了一跳。 早上的走廊，光线本就不怎么好，这货不知什么时候就杵在那儿了，双臂抱胸，摆出一个相当闷骚的姿态，莫名就让人想到《花样年华》里的某个场景。 看真些，这家伙居然还打了发蜡，梳成个背头，特意露出额头来，油光可鉴。 “我说学霸哥，大清早的你在这干嘛？拍恐怖片？” 张明呵呵一笑：“非马同学，难道你没觉得我今天有大不同吗？” 陈非马没好气地道：“学霸哥，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发型不配脸型，脸型又完全不配身型吗？” 张明咳一声，特意扬起了脸：“你再看真些？” 陈非马就注意到，他的脸皮果然有了变化，原本是惨无人道的车祸面貌，现在看来，明显变得顺眼了些，起码像个人脸了。一夜之间，鱼皮膏的作用竟如此显著，绝对称得上是奇效。 “嗯，我这药膏好用吧，有没副作用？” 张明兴奋得脸皮发光：“舒爽极了……你答应过的，今天让我再涂擦药膏。” 昨晚他一夜没睡好，天蒙蒙亮就爬起来照镜子，欢喜得几乎要在宿舍嚎叫，赶紧跑来这边门外守着，生怕陈非马跑了。 陈非马转身进入宿舍，把药膏拿出来：“全给你了，自个用去。” 张明如获至宝，说道：“太谢谢了，用完我再找你要。” 陈非马忙道：“没了，就这一支。” “啊……” 张明顿时急了：“这不是你家传秘方炼制的吗？怎么只得一支？” 陈非马回答：“正因为是家传秘方，那药材原料不好找，还得讲究年份，我捣腾许久，才弄出这么一支。” 张明却误解了，以为他要待价而沽：“非马同学，我知道你的药膏有成本，这样吧，你再弄几支出来，我花钱买，价钱你说，贵我也买。” 陈非马一摆手：“不是钱的问题，你我同学，谈钱伤感情。物尽所用，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事。但真心话，目前就这一支。” 张明好生失望，小小一支鱼皮膏，分量肯定是不够的，他有感觉，只要用多几支，脸上的痘痘就可能全消了。 陈非马拍拍他肩膀：“我是说目前，以后有的话，肯定给你用。” “真的？” 张明伸出手：“那就一言为定。” 顿一顿，很认真地说：“非马，真得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吱声。” 陈非马呵呵一笑：“不用客气……对了，这事你得保密，不要跟人说。” 张明叹道：“深藏功与名，非马同学，你有侠义之风也。” 陈非马被夸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手头没药，要是传扬出去，有人找上门来，我又拿不出东西，容易被人误解不肯帮忙，伤了感情。” 张明点点头：“确实如此，那好，我先回去用药了。” 陈非马前往操场，在路上，他想到张明的话，要用钱来买鱼皮膏。这膏药已经答应给张明用，当然不可能再收钱，不过却打开了新的思路：系统里有着那么多好药，如果能得到，找机会卖出去的话，岂不是财源滚滚？ 恍惚间，一条金光闪闪的财路，正在他眼前铺开…… 他正穷呀。 穷是种病，得治。 第十一章：人最重要的是健康 “进行慢跑锻炼前，宿主需要热身，以免运动时受伤……” “跑步时，腿部动作应该自然放松，不适宜前脚掌先着地的跑步方式，那样的话，由于受力的缘故，容易诱发胫骨骨膜炎……” 来到操场，系统一如昨天般，开始不厌其烦地提示和说教起来。 对于初级锻炼者，很多时候，最大的问题并非是运动时间和运动量的掌控，而是运动姿势的正确与否。如果用错误的姿态来锻炼，不但不会有好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把身体练伤了。扭了腿、闪了腰、甚至崴了脖子，各种例子不胜枚举。 对于运动方面，陈非马几乎就是个小白，哪里懂得其中关窍，幸亏有系统在不断地进行说明和纠正。倒不是说他虚心学习，问题是不学不行，稍有差错，酸爽的精神惩击就来了。 “另外，系统郑重提示：宿主当前穿戴的鞋子鞋头过于狭窄，使得脚趾受夹，造成趾头充血；鞋底又太硬，难以吸收冲击力度，腿部磨损风险增加……” 说完跑步姿势后，话题一转，转到运动穿戴装备上。 陈非马都不知多久没运动过了，他高中的时候挺喜欢踢足球的，踢的是前腰位置，俗称“10号位”，擅于盘带和组织，射门嗅觉也过得去。不过在繁重的学业压迫下，在老师父母的管束下，这球慢慢就踢不起来了。 自己不能踢，唯有看看球赛过瘾，不料被国足给刺激到，年纪轻轻，差点心梗死。心灰意冷之下，连球赛都懒得看了。 等上了大学，时间宽裕了，可兴趣却没了。 不踢足球，不打篮球，其他的运动也是兴趣寥寥，最终混成了个大胖子。 既是胖子，又怎么会有什么像样的运动行头？ 全是旧货，脚上穿的，说笼统点，就是双休闲鞋，而且还是不合脚的货色。 “叮咚，系统发布锻炼支线任务：宿主获得一双合格的运动跑鞋；完成时间：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任务后，可获得健康经验值，奖励抽奖机会一次……” 听到又有抽奖，陈非马顿时眼睛发光。每一次抽奖，都等于一次获得神奇药物的机会，不容错过。 这个支线任务，时间有限制，但本身而言，并无多少难度，拿着钱去商场买就行了，来回也许只用一个小时——只要有钱。 关键在于，陈非马目前囊中羞涩得很。他不明确系统所说的“合格”是个什么标准，但早已听说，专业的运动行装，从头到脚，每一样都价格感人。尤其是脚上穿的，更是重头货。记得前一阵子，还看过一则关于炒鞋的新闻，一双鞋子，居然过万，简直天价。 这哪是鞋子，简直是行走的钞票。 这样的价格，把陈非马切割了卖肉，都难以承担得起。 只希望，系统不会有那么高的要求。 不管如何，总得到店铺里走一遭才能见分晓。 跑完步后，陈非马瘫倒在操场边的一张石椅上，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总体而言，今天的跑步过程比昨天要好上一些，不过也就好那么一丁点而已。 “同学，你这样锻炼会伤身的。凡事讲究个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背负双手，施施然说道。他本来在那空地上打太极，打完了，见到瘫倒在椅子上的陈非马一副濒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 “你这是跑了多少？” 陈非马忙道：“教授，我刚慢跑了两公里……”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出现在校园内，这般年纪和衣装，十有八九是学校的教授，应该是退休了的。 那老教授睁大了眼睛：“慢跑两公里？这运动量不多呀，瞧你这样，还以为跑了十几公里……” 陈非马讪然道：“我是刚开始锻炼，体力较差。” 老教授打量他一眼：“你这体型，的确胖了，要积极锻炼，大几了？” “大三，过完暑假，就是大四了。” 陈非马老实回答。 “那快毕业咯，有女朋友没？” 陈非马摇头：“正准备找……” 老教授笑眯眯：“原来是因为这个而来跑步，也不错，能及时意识到这一点，是好事。” 他下意识地以为陈非马是为了找女朋友而进行健身的，这很正常，在大部分的胖子世界里，能督促他们勤奋锻炼的，往往与求偶行为密切相关。 思春而奋发，人之常情。 这老教授颇为健谈，就语重心长地道：“同学，不要怪我唠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根本意识不到一个健康身体的重要性。人活在世上，什么东西最重要？金钱？权柄？而或酒色享受？不，这些都不对，人最重要的，是健康。” 陈非马坐直起来，换做以前，他是毫无这方面的体会。青春年少，对于生老病死几乎没有什么概念认识，太过于遥远。但自从三番几次进出医院，经历过各种检查后，他有所感悟了。尤其是系统那句郑重提示：“如果宿主不尽早纠正各种不良的生活习惯，加强锻炼，年过四十便会出现早衰现象，身患恶疾的几率将大幅度增加……” 说白了，便是提醒他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他很可能英年早逝，四、五十岁就要飞升西方极乐世界了。 每想到这，陈非马后脊背就冒寒气，有种“死神来了”的紧迫感。 胖子怕死。 废话，谁不怕死？ 老教授接着道：“现在的世界，太多娱乐，太多享受。物质文明丰富了，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但越是便利，人就越懒。很多年轻人天天不是捧着手机，就是对着电脑，一坐几小时。要不就是通宵达旦，吃肉喝酒，久而久之，这个样子，能健康吗？当年轻的时候，身子还能承受得住，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进入中年，各种毛病就开始慢慢冒出来了。到了那时，再想锻炼，可上有老下有小，在工作与家庭之间疲于奔命，时间难以安排过来，愈发力不从心。如此一来，就老得快，病也来得快。” 陈非马很认真地听着，这些，都是实在的道理，并且与系统的预警提示非常吻合。 老教授瞥他一眼：“同学，我是瞧你还合眼，所以多说教了几句，你听一耳朵，不要嫌烦。” 陈非马忙道：“不敢，我得多谢您的教诲，上了一堂健康课。” 老教授一笑：“呵呵，现在愿意听老人家唠叨的年轻人可不多了。你要记住伟人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了本钱，就什么都没了。” 陈非马点头道：“教授所言极是，小子受教了。” “好了，不说了，回家咯。” 老教授背负双手，悠然而去。 休息一阵，陈非马也走了。他寻思着要抓紧时间，出校找店铺买跑鞋去。 第十二章：新的奖励品种 江城大学外，有多条商业街，很是繁华热闹，各种店铺林林总总，其中不乏中外运动品牌的专卖店。 陈非马有自知之明，以自己钱包的厚度，那些大牌子的店铺是不好进去的。进去也没用，只得个“看”字。唯有退而求次，找些国内二线的专卖店。 “八十八，这双可以。” 不用多久，他就瞄准了目标。不过刚试穿到脚上，脑海就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该鞋子舒适度不足，不合格。” 得，看来这个“合格”的标准绝非寻常意义上的六十分万岁，很是有要求的。 这双不行就换另一双。 一双又一双，价格是一格一格地往上涨，最后涨到陈非马的心理承受临界点了，还是不行。 我去，你个系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不知你家宿主生活艰难呀。 陈非马皱起了眉头，但没办法，系统始终是给出机械而冰冷的判定语，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难道说这牌子工艺不行，用料偷减了？” 他转念一想，干脆迈步离开，到另一家专卖店去。 接连三家店铺，不同的牌子，试穿了近二十双鞋，但都通不过系统的要求。就连那几个专卖店里的售货员，看着都不耐烦了：没见过这么挑的男生。 莫非要下血本，买一双高价格的跑鞋？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其实应该说是一分钱半分货才对，但总体而言，价格一般都是跟质量挂钩的。 只是…… 随即想到钱包里那薄薄的几张票子，如果全用掉买了跑鞋，那就一贫如洗，接下来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彻底没了着落，连馒头都难以吃得上，要改变口味，吃土去了。 穷呀，真是难熬。 可没办法，跑鞋非买不可，倒不是全为了完成任务去抽奖，如果完成不了，就得受到惩击。况且，系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保不准明天又刷新一个类似的支线任务来。 左思右想，陈非马豁出去了，换了家一线的运动品牌专卖店，进去挑了一阵，看中一双蓝白相间的鞋子，一看价格，暗暗倒吸口凉气，但还是试穿起来。 “叮咚，该鞋子的品质基本符合宿主目前的锻炼状况……” 终于合格了。 陈非马差点嚷了出来，然而还没有付账，这鞋子还不算是他的。 拿着鞋子，跟售货员磨了一番嘴皮子，仿佛无师自通般，居然学会了砍价这一技能，最后成功要到了九点五折。 这样，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后，还能找回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来，不至于完全被掏空。 “生活好难……” 陈非马拎着袋子走出专卖店，脑海已经传来任务完成的消息，紧接着便是抽奖了。 “一定要抽个好东西，最好能马上套现的……” 他心里暗暗祈祷，意念一动： “抽奖！”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运动健康鞋垫一副，幸运积分+1。” 什么玩意？ 能说粗口不？ 当陈非马拿着那副仿佛是量身定做的鞋垫时，他欲哭无泪。原来这奖池里不单有各类药品，还有着别的事物品种，现在看来，估计与“健康”沾点关系的，都有可能出现。毕竟“健康”这个概念，太过于广泛，涵盖面极宽。 的确，买了新跑鞋，就需要一副新鞋垫，系统显得非常贴心，服务周到。但是陈非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鞋垫，而是钱。如果是一些生活常备药物，说不定还能卖出钱来，可这一副定了码数的鞋垫，除了自己用外，能卖给谁？ 暗箱操作，一定是暗箱操作…… 心里腹诽不已，最后无可奈何地，把鞋垫放进新鞋里。想了想，干脆把鞋子换上，试一试效果如何。 “咦，走起路来，确实舒适了。” 早上刚跑完步，双腿肌肉一直有些酸疼，行走的时候显得别扭。但现在走着，感觉明显好了。却不知是鞋子的效果呢，还是鞋垫的作用，又或者两者兼备。 不禁又跺了跺脚，感受到了弹性。不像以往时候，只要用力一跺，那骨头就直接受力，立刻发麻。 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换了跑鞋，加上鞋垫，往后慢跑时，应该会好受些了。 这么一想，花钱的心疼也就淡了点。 正准备回校，抬头一看，见到两道倩丽的身影迎面而来；一个清纯可人，一位长腿傲人。 赵自若素面朝天，越发的清水出芙蓉：那是一种能让人魂牵梦萦的美，更是一种叫人按耐不住就想要占为己有的美……她步伐轻盈，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显然她受伤的脚踝，早已痊愈，没有任何问题了。 陈非马眼勾勾地盯着。 “胖子，你怎么在这？你还看？” 郭瑷认出了他，毫不客气地叱道。陈非马的目光相当无礼，郭瑷都忍不住要飞腿了。 陈非马挪开目光，干笑一声：“好巧……那个，若若同学，前天的事真得对不住了，我正式向你道歉。对了，我叫陈非马。” 提及那事，赵自若绝美的脸孔微微一红，微微低头道：“莫事，都过去了。” 声音也糯糯的，十分好听。 陈非马又问：“你的脚？” “好了嘞。” “那就好。” 陈非马呵呵一笑：“昨天郭同学打电话给我，问我拿药酒，我还担心你的脚没好利索，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赵自若心思玲珑，立刻明白过来，目光瞟向郭瑷。 郭瑷一耸肩：“我不是担心你脚伤会反弹嘛，所以找他要多两瓶药酒备用，谁知道这胖子小气得很，居然说没货。” 陈非马叫起撞天屈：“我手头上真得没药酒，要等一星期，我再拿来。” 赵自若连忙摆手：“不必麻烦，我脚已经痊愈，不用再搽药酒了。” 说着，微一点头，表示要结束谈话，迈步朝着不远处的一家鞋店走去。 莫名地，面对这个体型庞然的同学，她总有一种意外随时会降临的忐忑，心里犯怵，就想躲得远远的。这般心情，倒像是开着小轿车上路，遇见严重超载的大货车一般，避之不及。也许上次的飞来横祸，在心里留下了难以消除的阴影。 郭瑷盯着陈非马：“哼，胖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陈非马一脸茫茫然。 “这样你就能省下两瓶药酒了。” 陈非马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压伤了若若同学，赔上些药酒是理所当然的事。” 郭瑷一撇嘴：“别若若长若若短的套近乎，你该称呼‘赵同学’。哼，若若都那样说了，我怎好意思再找你拿药酒？显得要占你便宜似的。不过嘛，你这药酒效果的确可以，这样吧，等你有货了，我直接按市场价买。” “不用买，我送你。” 陈非马叫道，此事本就是他理亏。 “谁要你送？少废话，记得呀，有货就拿过来。” 甩下一句话，郭瑷小跑着追上赵自若，只留给胖子两道十分养眼的背影。 来到鞋店，赵自若在看着挂在门口的招聘广告，郭瑷则注意到新推出的鞋子：“咦，出新款了，两千八，这么便宜？” 第十三章：有个性的饭馆老板 在食堂解决了午饭后，想着饭卡里个位数的余额，陈非马陷入一种忧愁当中。 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他眼睛眨呀眨，想到个事情，赶紧从书架上抽出那本厚厚的《梦的解析》——陈非马一向喜欢看杂书，不少书本都是从地摊上淘来的二手货，卖相一般，胜在便宜。 伸手把《梦的解析》一翻，书页哗啦啦的，突然有绿光一闪。 陈非马大喜，敏捷地捻出那张夹在书页的五十块来。往书页里夹钱是他心血来潮时的创举，顺手为之，现在想着，实在明智之极。不过也就这一张了，勉强解燃眉之急。 彭群理回来了：“胖马哥，关于你找兼职的事有了些眉目。” 陈非马连忙凑过来听。 彭群理说：“有三个选择，一个是到学校东方食堂，帮忙摆椅桌，收拾些盘子；一个是到图书馆去；还有一个，得到校外，就在南门那边的听湖巷，有间饭馆招人。” 陈非马殷勤地帮他倒了杯水，问：“具体说说，帮我分析分析。” 彭群理道：“在学校勤工俭学，酬劳较低，而且还有个面子上的问题，看你在不在意。” 陈非马明白过来，不管是食堂还是图书馆，都有很大的几率与班上同学碰面，面皮薄的，难免觉得窘迫。 彭群理接着说：“我个人觉得到那饭馆去做会好些，上班时间是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两个钟，每小时工资二十，当天结算。主要做些杂活，洗碗端盘子什么的，有一点需要注意，得勤快，否则的话，老板不收。” 顿一顿，又道：“我打听过了，那间饭馆生意一般，不会多忙。” 朝着陈非马眨一眨眼睛，意思仿佛在说“你懂的”。 听湖巷是江城大学附近非常出名的饮食街，坐落在南湖边上，风景不俗。不长的街巷，却足有几十间店铺排列开来，其中小食、烧烤、面馆、饭店，还有酒吧，是那种静吧，不会太过于喧闹。 这些店铺主要做的是晚上的生意，白天虽然也有店铺开张，但较为冷清。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大学吃大学，而大学生白天大都在校园盘踞，晚上才会大批量出行。 陈非马疑问：“那边的生意，不是到了十点以后，到了夜宵时间，才会更热闹的吗？许多都是做到凌晨三四点的。” 彭群理回答：“这间饭馆有点特殊，那老板是有个性的人，也可能是上了年纪，不愿太疲劳，所以每天就傍晚六点开张，做到十点便关门打烊了。” 的确有个性，能和钱过不去的，都非常有个性。要知道听湖巷的租金相当之高，这饭馆居然还能做得下去，已经是个奇迹了。 略一思虑，陈非马就道：“好，我去饭馆做。” 他家里，父母就是在镇上开饭馆的，打小耳濡目染，放假的时候经常得帮忙，有点家传手艺。 彭群理点头：“行，那我跟人说了，你今晚就过去。只要面试没问题，就能留下。” 陈非马道：“谢谢了，今晚我请吃饭。” 心里清楚彭群理肯定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筛选到这几个兼职工作，毕竟陈非马的要求有点“好逸恶劳”了，不是那么好找的。 彭群理拍一拍他肩膀：“咱们哥俩客气什么，有事尽管吱声。” 吃过晚饭，略作休息，陈非马就出校去往听湖巷。虽然说八点才上班，但提前过去，好打个招呼，也能给老板个好印象。这份工作并非说十拿九稳，对方不满意的话，就不能上岗。 华灯初上，听湖巷已经有了些人群。 “听湖巷十一号，食指私房菜，是这里了。名字倒有些韵味，只是生意嘛，门可罗雀……” 陈非马略一停顿，整了整衣装，迈步进去。 这间私房菜有两层，一楼经营，二楼住宿，楼下大约四十多平方，除开厨房，还有一个柜台，别的地方，就摆上条桌，最多同时能让二十多人吃饭。 现在是一个都没。 一个老者坐在柜台里，年约六旬，头发已经花白，眼袋有点重，身前挂着围裙，大概便是老板了。 陈非马走过去：“老板好，我是来当兼职的，我叫陈非马，是江城大学的学生。” 老者打量他一眼：“不是说八点才上班吗？” 虽然陈非马之前没有做过工作，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笑道：“今天第一天，我想着早点来熟悉熟悉。” 老板沉吟着道：“你也太胖了……” 陈非马忙说：“胖的好，能形象直观地表现出饭馆的饭菜可口。” 老板被逗乐了，呵呵一笑：“倒会贫嘴，也罢，就先做着看看。你去厨房把那篮子的青菜择了，洗干净。” “好嘞。” 陈非马不二话，立刻撸起袖子开始做事，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勤快的印象。 这年头学生做兼职，基本属于零散工，做家教应该是较为体面的，但话说回来，也没个准，如果碰上些极品的家庭，受气也是常有的事。至于别的工作，少不得“辛苦”二字。 陈非马不怕苦，自小没少帮着做家务，只是高中后，父母望子成龙，让他专心学业，就较少劳动了。 食指私房菜的生意是真不好，陈非马在厨房忙完了一圈，外面才来两个客，是一对情侣，点了两菜一汤。白米饭是早用电饭煲煮好了的，来了客，老板就到后厨生火炒菜。 陈非马打下手，等菜好了，端出去上桌。 做饮食，不管规模大小，最重要的当然得饭菜好吃。陈非马看老板炒出来的菜，只能给个“一般”的评语。菜肴讲究色香味俱全，味道没办法尝，但看色香两项，就没什么突出之处，只能算家常菜。当客人结账离去，收拾时便证明了这一点，汤剩半盘，两个菜只吃了三分之一。 难怪没什么生意，客人吃不好，就没了口碑，没了回头客。话说老板对自己的厨艺就没个自知之明？怎地不请个厨师来？厨师工资不低，但既然开了门面，总得想办法把生意做上去才行。 陈非马不敢说三道四，他就是来做兼职的，没资格对老板评头论足。只是客人少，他空闲着，忍不住四下观察，很快就对这店铺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和了解。 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一张菜价表，价格亲民，可供选择的菜式不多，只六款，汤一种，还有两种酒水，三种饮料。除此以外，基本就没了。 看上去，倒符合“私房菜”走专精路线的范，问题是手艺不济，其他都没用。 现在生活水平高了，出来觅食的大学生口味刁得很，一次吃不好，就不会再来第二次。偌大听湖巷，什么不多就吃得多，可供的选择太多了。如果这店铺开在流动人口多的地方，比如车站边上，而或工厂附近，或许会生意不错，但开在以大学生为主流的校园外，服务对象错了，定位错了，就没了生意。 门可罗雀，老板却一点不急，早已习惯的样子，或许对陈非马印象不错，他坐在柜台上跟陈非马闲聊。谈吐间，不像厨子，倒像是个知识分子。 一番交谈下来，陈非马就发现自己白操心了。原来这间店铺是老板的私人产业，根本不用交房租，而且用他的话说，开饭馆纯属玩票性质，不以盈利为目标，而是为了实现年少时期的一个当厨师的梦想罢了。 老板姓郭，名中衡，跟陈非马还是校友，毕业于江城大学，还是个诗人来着。 但这年头，说诗人，那是骂人。 第十四章：健身请假条 有了这份兼职，陈非马生活压力大减，每天四十块的收入，足以解决温饱问题了。 老板郭中衡性子温善，好说话；当然，陈非马自己也很是勤快，表现积极，包揽各种繁琐事务；店里生意又清淡，不忙，出错的几率自然大大降低。 食指私房菜的位置有点凹，后面临湖的地方居然还有个小院子，种着菜蔬，养着鸡鸭，活脱一个繁华都市里的农家小院。难怪老板说这是业余爱好，纯属是来享受生活的。 白天上课，晚上上班，严格遵守着系统发布的三个初阶健身任务，陈非马的生活渐渐形成了规律。 早睡早起，天天跑几圈。估计是跑鞋和鞋垫的功劳，他现在跑起来已经得心应手，颇为从容了。 人都是有惯性的，不同的习惯像不同的圈子，当从一个圈子到另一圈子，最开始的时候肯定各种不舒服，可一旦适应下来后，又会对新的圈子产生依赖性，形成了习惯。 新的生活习惯，有了效果，身子上的一些小毛病，渐渐就不觉得了。套句俗话说，上楼梯的时候气不喘，腰不酸，腿不累了。 早上的操场，对于陈非马来说等于是一个新的世界，他已经慢慢融了进去。每次跑完步后，坐在边上的石椅歇息，欣赏着充满活力的晨跑女生，真是一种视觉享受。 怎地以前没发现呢？不是睡懒觉，就是泡在网吧里，实在浪费大好光阴。现在想着，居然有一种“亏了”的感觉。要是早知道“风景这边独好”，根本不需系统鞭策，自个便屁颠屁颠来跑了。 有了上一次的交谈，陈非马还和那个退休教授混熟了，碰面能打个招呼，聊上几句。并得知教授姓王，王铭山，以前在经济学院的。 当一周过去，陈非马顺利完成任务，拿到了奖励。两小支五禽药酒，两小支仲景风油精，还有一小瓶鸡血丸。 鸡血丸的主治效果是提神，抗疲劳，吃一粒进去，像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阶段的初阶健身任务，健康经验值+100；系统郑重提示：身体健康的基础在于坚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并持之以恒……” “叮咚，进阶健身任务激活并发布。第一个进阶任务，坚持在每天晚上十一点前睡觉，为期三十天。完成任务可获得健康经验值，以及实物奖励：鸡血丸（中）一瓶；第二个进阶任务，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为期三十天。完成任务可获得健康经验值，以及实物奖励：仲景风油精（中）两支；第三个进阶任务为跑步，每天慢跑四公里，为期三十天。完成任务后可获得健康经验值，以及实物奖励：五禽药酒（中）两支……” “叮咚，由于宿主的健康经验值达到系统要求，解锁第二重天权限： 其一：健康经验值兑换抽奖功能开放，100点经验值可抽奖一次； 其二：健身请假条功能开放，每月限制兑换三张。说明如下：当宿主某天某个任务因故无法完成，可兑换请假条来避免强制惩罚，每张请假条售价为30点健康经验值……请注意，当宿主的健康经验值分值过低，请假条功能将即时关闭……” 新发放的任务没有什么新鲜的，具体内容和初阶任务如出一辙，主要是时间延长，任务奖励的东西品种没变，但份量多了，倒是新开放的请假条功能相当人性化，值得表扬。 漫漫三十天，时间长了，难免遇到些不可抗力的突发情况，从而无法完成当天的任务。有了请假条，即可避免系统惩罚。当然，目前总共获得的健康经验值不多，兑换不了多少张请假条。况且想要开启更高层次的系统权限，也得用经验值。因而这个能省则省，不可乱用。 至于用健康经验值来抽奖，想是很想，奈何把目前所有的健康经验值用上，也就只能抽一次而已。 健康经验值太难获得了，每次都一点一点的增加，完全靠水磨工夫，日月积累。 如果抽了奖，将一朝回到解放前，实在不划算，暂时只得作罢。 实物奖励到手，陈非马打电话给郭瑷：“郭同学，我现在有两支药酒，你要不要？” “要，多少一支。” 郭瑷直接问道。 陈非马道：“小东西，不值钱，送你用了。” 郭瑷哼了声：“不用献殷勤，该多少就多少。” 陈非马搔搔头：“那你看着给吧。” “行。” 郭瑷：“你把药酒送来。”在电话里把地址报了，她和赵自若是读外语系的，今年刚读大一。 跑到郭瑷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下，等了一会，郭瑷下来了，依然是一身清爽的运动装，额头一抹发带，似乎就没解开过。 陈非马把两支药酒递过去，郭瑷接了，看了看，随即递来一张百元大钞。 陈非马眨了眨眼睛：“我没带零钱。” “不用找了，五十元一支，你也别嫌少。” “太多了。” 陈非马有点不好意思。 五禽药酒的功效毋庸置疑，只是这么一小支，分量少得可怜，搽两三次就没了。市场上一些品牌药酒，偌大一瓶，也就卖几十块。 郭瑷嘴一撇：“甭废话，我说多少就多少。” 转身要走。 陈非马想起一事，叫道：“郭同学，你要其他药不？” 郭瑷一怔：“什么意思？” 陈非马拿出仲景风油精：“这药专治伤风感冒，有奇效。” 郭瑷瞄了瞄，打量陈非马一眼。如果没有五禽药酒的先例，她早把一顶“卖假药的骗子”的帽子扣在陈非马头上了。 “我说胖子，你家祖传的东西不少呀。” 陈非马呵呵笑道：“都是些小玩意，原材料不好弄，就做不出多少。你可以先拿去试试，当是两支药酒的赠品。” 郭瑷有些疑虑：“这东西可不比外敷的药酒，哼哼，你要是敢拿我试药，别怪我不客气。” 陈非马大拍胸口：“没问题，谁用谁知道，用了还想要。” 系统出品，他信心满满。 “好吧，姑且试一试。” 郭瑷就拿了，风油精的特性其实还是外搽，不用真得吞食进肚子。 目送她上楼，陈非马也掉头回宿舍，心里在盘算着：现在手上还有两支风油精，以及一瓶鸡血丸，由于缺乏销售渠道，难以变现。以学生的身份，着实不好去推销，也找不到合适的售卖对象，当下只得郭瑷这么一个客户，唯有等待口碑发酵了。 这些东西，如果卖不掉，留着自用也不错，毕竟下半年秋冬换季，气候凉了，容易流感什么的。若是病了，去到医院，随便就是一百几十块的花费，还不如直接抹风油精。 尝到了甜头，想着系统里那琳琅满目的东西，陈非马十分眼热，无奈进阶任务要三十天的时长，实在太慢，要是能多些任务就好了。 正想着，脑海“叮咚”一声，有新任务发布了…… 第十五章：挑战性任务 “叮咚！鉴于宿主的身体状况有所改善，系统特地开放挑战性任务。任务一：戒烟，第一阶段时长：十天。系统郑重提示，吸烟有害健康，请尽量远离烟草。完成任务奖励：抽奖劵一张；任务二：减肥，第一阶段要求：在十天内减肥三斤，完成任务奖励：《养生功》（入门级）……” “挑战性任务非强制要求，宿主可按照自身情况选择完成。系统提示：如果宿主挑战失败，将会遭受惩罚：扣除一定数值的健康经验值……” 来了来了，陈非马心中一喜，这俩任务来得及时，而且难度正合适。 近来陈非马已经很少吸烟，以前的时候，他白天就吸得少，主要到网吧通宵时才吞云吐雾。不过由于接受了健身任务，十一点前睡觉，许久没去通宵了，所以说，这个任务几乎等于是送分的。 任务奖励为一次抽奖机会，虽然还不确定能获得什么，但只要转动抽奖盘，便有着获取系统物品的几率，若是手气好，得个好东西，脱贫致富不是梦。 至于减肥任务，正好与慢跑同时进行，两不耽误。区区三斤，陈非马不信不能减下来，主要是那个奖励太吸引人，居然是《养生功》。看这名堂，便知不俗，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秘笈来着。 好东西哇，必须拿到手。 十天减三斤，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易，但陈非马下了决心，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减下去，然而接下来的系统提示就让他清醒过来： “系统郑重提示，任何减肥的行为都得建立在不损害宿主身体健康的前提之下……” 想来也是，如果饿上几天，体重虽然下来了，但这人也会饿坏，从而与长生系统的宗旨相悖。因而在这方面钻空子行不通，会被系统判定违规，从而直接判定为失败。 那么，只有进行健康减肥了。 运动是减肥的不二法门，光跑步不保险，得自个加项目加量。比如说俯卧撑、打篮球、踢足球…… 对，踢足球。 陈非马曾经对足球十分热爱，着实踢了几年，有一定的业余基础。虽然因为高考荒废了此项运动，但如今重新拾起，倒也不算为难。球衣之类不用太讲究，但一双球鞋必不可少，刚刚卖药酒得了一百块，正好用来买鞋。 早上跑步，傍晚踢球，晚上还去上班，三管齐下，这样还不能减肥，简直没天理。 校园内有足球场，草地质量虽然马虎，但打发业余比赛绰绰有余。运动场上也有一些小场地，捡两块砖头摆上，就等于是简陋的球门了。可用来进行小圈子的野球，比如五对五，三对三这样的。毕竟要凑齐十一人的队伍，打一场完整的比赛并不容易。 陈非马亦非追求那些，他的水平摆在这，业余中的业余。 话说国足热热闹闹折腾了几十年，都那么业余，何况莘莘学子们？ 当拎着新买的足球鞋回宿舍，刚进门就闻到一股烟草的芬芳味。 这胖子顿时被勾起了瘾儿，下意识地耸动鼻子，大力吸上一口，舒坦！ “叮咚，系统郑重提示：有大量研究表明：二手烟中蕴含有焦油、尼古丁、阿摩尼亚、悬浮微粒等有害物质，其含量甚至比主动吸烟还要多，危害性更甚……” 听到这提示，陈非马不由打个冷颤，赶紧屏住呼吸，却是怕被系统判定违规，使得戒烟的挑战性任务失败。 彭群理三个正靠在阳台上，一人叼一嘴儿，吞云吐雾，好不潇洒。 见到陈非马回来了，王江鹏呵呵一笑，拿出烟盒：“胖马哥，你回来得正好，我家里邮来的烟。” 陈非马知道那是好烟，大几十块一包的，好货色，换做以前，他早大踏步上前，先拿一支点上，美滋滋地吐出烟圈了，但眼下嘛……他干咳一声：“我戒烟了。” “啥？” “什么？” “戒烟？” 三舍友不约而同地惊诧出声，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戒烟，对于芸芸烟民来说，那是何等艰巨困难的事？再说了，男人大丈夫，手上没烟，还有什么魅力可言？ 这个，可是被无数经典荧幕镜头给证明了的：小马哥、浩南哥、哥哥…… 陈非马笑笑：“我前一阵子咳嗽，去医院拍片检查，医生说肺部条纹增粗增多，建议不要再吸烟了，所以，我就戒了。” 这一说，彭群理他们就释然了。事关身体健康，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开不得玩笑。 陈非马麻利地换上运动短裤，穿好球鞋：“我去踢球了。” 一溜烟跑了出去。 宿舍内，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真有些不太习惯。 半响后王江鹏幽幽地道：“听胖马哥这一说，我心里突然好慌。” 陈志飞附和道：“可不是？赶紧多吸两口压压惊。” 呼！ 一个青色的烟圈吐出，缭绕不散。 彭群理一拍大腿：“早睡早起、跑步、看笔记、戒烟，现在居然还去踢球，这胖马哥简直脱胎换骨了，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江鹏一副沉思状：“难不成他被人穿越到了身上，肥胖的身躯内其实已经换了灵魂？” 陈志飞点点头：“有道理……对，还有一个可能，他莫不是被什么系统附身了？” 彭群理哭笑不得：“我说二位，你们看网文看得走火入魔了么，净在这扯淡。” 陈志飞一耸肩：“一切皆有可能。” 彭群理不理他，沉吟道：“既然胖马哥戒烟，那以后我们也尽量少在宿舍内抽烟了。况且，学校本来就有纪律，不能在宿舍里抽烟的。被老师抓到，少不得一顿训斥。” 王江鹏两个自无不可，回了句：“听你的。” 却说陈非马兴冲冲去到运动场，这综合运动场上一如既往般热闹。打篮球的、打羽毛球的、打乒乓球的、跑步的……反正各家各人占了地方就开练。 探头探脑瞅了一会，陈非马很快有了目标，往东南方的场地走去。 那儿被圈出一块地方当球场，已经有五个穿着足球鞋足球衣裤的人在那热身了。 五个人，是单数，不好划分队伍。 走过去后，陈非马满脸笑容，很自来熟地说道：“哥们，加一个？” 唰唰唰！ 几道目光顿时落在他“丰硕”的身躯上：“你？” 第十六章：我真是来踢球的 “你来踢球？” 身穿山寨版c罗七号皇马球衣的董鹏瞪着陈非马，打量一番，露出狐疑之色。 他身边的马林则不那么客气了：“我说哥们，你长得都像球了，还来踢什么球？” 几个伙伴顿时发笑。 陈非马不废话，大踏步上去，一脚准备把那足球踩住，不料判断有所失误，踩在球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几人的笑声更响了。 陈非马脸皮微微发红：“太久不踢，脚生了。” 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脚尖一跳，把皮球挑起，随后开始颠球。最初的时候还稍显笨拙，渐渐球感回来了，但见一只黑白相间的皮球在他两脚之间蹦跶，起起落落，稳当而轻盈。 看到这一幕，董鹏几个顿时睁大了眼睛。 颠球是足球运动的基础能力，但在校园的业余圈子里，能一口气颠上几十个的还真不好找。光这一手，陈非马便证明了自己的水平，他是真来踢球，而不是来搞笑的——想当年，为了练颠球，为了在女同学面前炫技，他可是下了苦功。 马林不好意思地道：“哥们对不住了，刚才我以貌取人，说错了话。” 倒是个干脆人，没有坏心。 陈非马把球停住，笑道：“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他是个没有队伍的人，以后想天天踢上球，就得与人结识，熟悉了才能加进来。 当下互相之间做了简单的介绍。 董鹏一拍手：“好了，现在人齐了，刚好三对三。” 陈非马问：“这球可有什么讲究？” 董鹏回答：“以十球为限，哪边先进了十个就赢了，输的一方要做俯卧撑。” 这些都是常见的噱头，增添乐趣。 很快分好队，开始踢起来。 业余中的业余，自然没有谁技艺超群，在配合上也没有太多，反正就是图个运动图个乐。 陈非马久疏战阵，技术倒没有丢下太多，可体力上的劣势很快便凸显出来。 这还是在他坚持了一周多的慢跑基础上，如果没有那一阵子的训练，贸然上场来踢，恐怕跑上几来回就大口喘气，上气不接下气了。要知道，就算是业余野球也不乏对抗性，这个最为消耗体力。 十来分钟后，胖子渐渐坚持不住了，眼神有点花，见到皮球飞来，他大脚一伸，砰的，着实踢疵了，那皮球“呼”的就往外边飞去，啪，意外击中了一位路过的女生。 这个遭受无妄之灾的女生手里本来端着饭盒，被皮球打中，饭盒落地，里面的饭菜全部洒了出来。 糟糕！ 陈非马暗呼一声，赶紧跑过去，要看对方被皮球砸中哪儿了，要不要紧。 当见到那张清水出芙蓉般的脸孔，胖子双眼不禁发直，嗫嚅道：“赵、赵同学，怎么是你？” 刚才赵自若反应颇快，下意识一抬手挡住了飞来的皮球，不至于被砸中要害，但饭盒却被砸了，手腕发痛，她抬头望着体型可怖的肇事者，也认出来了：“你？又是你？” 陈非马吞了口口水：“赵同学，我不是有意的，我在那踢球，一下子用力过猛，把球踢飞了。” 顿一顿，关切地问：“皮球打中你哪了？受伤了没？” 一双眼睛颇不老实地偷偷瞄着。 虽然这样显得无礼，但面对如此漂亮的女生，要是没点什么想法，那绝对不是正常的男人。 今天赵自若穿着一条长裤子，上身一件蓝色衣服，上面印着个卡通头像，显得趣致。 当目光掠过鼓鼓的峰峦之地，陈非马情不自禁心跳加速，就想起那天从台阶滚下来，伸手一撑，遇到障碍物时感到硌手的触感来。 他不敢多望，眼光一转，落在地面的饭菜上，见到都是些素菜，青菜，还有豆腐，嗯，那是食堂里的必备菜式：麻婆豆腐。由此可知，这赵自若能吃辣。是了，听她口音，是来自川渝。只是性格显得宁静，不像传说中川妹子的风火泼辣。 还有，综合赵自若的服饰，以及几乎没有穿戴什么首饰，整个人显得素净简朴，那么她应该出身普通家庭，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一人打饭，路经此地，很大的概率是还没有男朋友。啧啧，这可是一处未经发掘的无主宝藏，要是能拥入怀中，那一辈子都值了，想想就叫人鸡动…… 短短一会儿工夫，胖子已经通过观察而总结到了一套情报来。 仿佛不堪他的目光，赵自若低头下去收拾，把饭盒捡起。 陈非马忙道：“赵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我打翻了你的饭。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当是给你赔礼了。” “莫事，都是意外……” 赵自若口中说道，拿着饭盒，慌慌张张地就走了。生怕再与陈非马呆多一会，又会遭受到什么飞来横祸。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胖子跌足长叹，他自不好追着纠缠，那样就让人生厌了。 发生了这么个插曲，陈非马没多少心思踢球了，回到宿舍，刚坐下没一会，电话响了。拿起一看，上面备注着“郭同学”，他莫名有些心虚，犹豫了几秒钟才按下接听： “死胖子，你什么意思？” 陈非马装糊涂地问：“怎么啦……难道是我给你的风油精出问题了？” “不是那个，我听若若说了，你踢球把她饭盒给砸了。” 郭瑷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陈非马忙道：“都是意外，我在场上踢球，哪知道把球踢飞，结果把赵同学砸到了。” 郭瑷咬牙切齿：“就你这胖子也会踢球，蒙谁呢？” 陈非马叫起撞天屈：“天可怜见，我真是在那踢球。” 郭瑷冷哼一声：“一次是意外，两次呢？哼，要是被我知道你故意如此，心术不正布下的局，好找机会接近若若，我定叫你好看。”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甚至还有男生花费心思，自导自演，故意弄出“英雄救美”的狗血套路来。 挂了电话，郭瑷问坐在床边的赵自若：“若若，你手没事吧？” 赵自若做投降状：“拜托，你都问三遍了，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器，真没事。还有，此事就是个意外，没必要特地打电话去训人，都是同学。” 郭瑷一本正经地道：“当意外接二连三地发生，本身就值得怀疑了。赵自若同学，我得对你负责。” 赵自若眨了眨大眼睛：“我始终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郭瑷一耸肩：“关于好人多过坏人的观点，我绝对赞同。问题是，坏人虽然少，可一旦不小心摊上一个，你的人生便可能会毁掉。这个，才是最可怕的。” 闻言，赵自若默然不语，脸上现出一抹黯然神色：她想到了自己遇人不淑的苦命妈妈！ 第十七章：抗疲劳的鸡血丸 第二天。 老时间，老地点。 陈非马又跑来踢球了。 今儿多了四人，玩五比五，场地扩大了一圈，跑起来，自然更吃力。 十分钟后，陈非马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不行了，不行了，先歇会。” 马林打趣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董鹏有点郁闷：“胖子，你这样真不行呀，才踢这么一会儿，就得歇着了。” 陈非马踢球技术是不错，但体力太差。体力差，技术再好都白搭。在场上的时候，他已经就着来踢，没球之际，像电线杆般杵着，只为了节省体力。 这般懒散的行径，会影响整队的节奏和跑位。 不过校园野球嘛，业余中的业余，无所谓，人懒得计较。 只是突然间少个人，其他人也不好踢了，得找新人加入。 “哗，美女呀！” 个子高瘦的关冠嚷道。 诸人纷纷转头去看，当然少不得坐在地上的陈非马。 竟然是一身运动行头的郭瑷，短衣短裤，白色为主体，衬着红条，红白相间，分外娇娆。一抹蓝色发带，束在额头上。 “她怎么来了？路过的？” 陈非马心里嘀咕，他来踢球，除了运动健身之外，还暗暗希望再碰上赵自若，没料到碰到的是这一位。 就见郭瑷径直朝着他走来：“胖子，你这样也叫踢球？” “额，已经踢一阵了，中场休息。” “人家怎么不休息？” 郭瑷语气不善。 陈非马心里猜测，这位怕是来找茬的。 什么人呐，管那么宽，人与人之间，就没点信任可言吗？都说昨天砸翻赵自若饭盒的事纯属意外，还特意跑来验证，要是哥们今天没来踢球，那不得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此女多疑、善妒、脾气大，该大的地方又不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但别的人可不这么想，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纷纷揣测陈非马与郭瑷之间的关系，但愿是癞蛤蟆与白天鹅，绝不想是牛粪和鲜花。 那边马林起哄道：“胖子，你还行不行呀，不行的话，我们叫人了。” 陈非马一骨碌起来：“行，必须行。” 从放在边上的背包里拿出一物，正是系统奖励的鸡血丸。 这鸡血丸的功能效果是提神，抗疲劳，但没试过，他现在要亲身试药，看是不是那么神。 倒一粒小小的药丸到掌心，一口吞掉。 郭瑷看得清楚，好奇地问：“你吃的什么？” 陈非马冷笑一声：“好东西。” 说话间，药丸融化，一股热流散发，四肢百骸有一种舒服的感觉，力量恢复： 行了，我又行了…… 嗷嗷叫着，上场加入战团。 他的技术真不是盖的，起码在这儿，属于鹤立鸡群那种。面对拦截，居然灵巧地来了个人球分过，然后狂奔五米，抬脚一记劲射，直接洞穿对面的大小龙门，登时博得一阵喝彩声。 “我靠！胖子你打了鸡血呀！” 董鹏失声大叫道。 陈非马呵呵一笑：“不错，刚打了鸡血。” 这一下，对于系统出品的东西再无怀疑。这鸡血丸实在太好用了，就不知有没有副作用，且待观察。 一进球不可收拾，接下来三分钟，他梅开二度，十分的畅快。 郭瑷看了阵，喃喃道：“没想到这胖子居然真会踢球。” 也没心思继续盯着了，转身扬长而去。要不是为了赵自若，她才懒得来看几个不相干的男生踢球呢。 “胖子，你女朋友走了。” 陈非马回头一看，只看到个高挑修长的美好背影：“就一同学，我要有这女朋友，还跟你们踢啥球？” 诸人大笑起来，气氛融洽。认为陈非马刚才的勇猛表现，大概率是被郭瑷给刺激到，有心卖弄。 男生嘛，在漂亮的女生面前，都想出风头。 果不其然，很快陈非马又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行了，你们踢吧。” 下场拎包，晃晃悠悠回宿舍。 鸡血丸的持续时效不长，也就三五分钟这样，时效过了，打回原形，靠本身的体力续上，随后开始疲乏。 这是正常的疲乏状态，不会心悸，晕眩之类。 对于药物来说，副作用是一个重要的评估标准。没有，而或很少副作用的药物，绝对是完美级的。 好东西啊！ 一丸在手，直接续钟，再没有三分钟的梗了。 可惜这一瓶鸡血丸（小）分量不多，只得六粒。吃了一粒，只剩下五粒了。 包里电话响，掏出来一看，赶紧接通：“妈，吃饭了没？” 来电话的正是母亲大人马飞凤，一位性格稍显泼辣的中年妇女；相比之下，陈非马的父亲陈诚远就是个本分老实的同志了。 这两位，都出身于独生子女家庭。所以嫁过来后，马飞凤总惦记着让儿子更改门庭。 有见及此，陈非马的爷爷陈福来寸土不让，干脆给孙子起了个标新立异的名字“陈非马”，以此表明主权立场。 不是白马非马，而是陈家非马家。 说也奇怪，当陈福来逝去后，马飞凤却再没有提及此事了。 电话一如往常般，都是关心的言语： “小马，你钱够用不？” 陈非马回答：“够了，我去找了份兼职做，一小时有二十块。” “啊，你怎么去做兼职了？” “快要上大四，距离毕业不远了，提前参加社会实践，积累社会经验嘛，当是实习。” “做什么的？” 马飞凤觉得很欣慰。 自家儿子从小就懂事，不是娇生惯养的主，手脚一向勤快。 “在饭馆打下手，端菜刷盘子，但老板挺好的。” 听说是饭馆，马飞凤有些紧张：“小马呀，你去做兼职，妈不反对，自力更生嘛，光荣。但你在饭店上班，可得管住嘴，要注意控制一下。” 儿子的体型和吨位，相对年龄而言，绝对是超重的。年纪轻轻，成了大胖子，想找女朋友都难。 有念及此，马飞凤有几分内疚。儿子打小在饭馆的环境里长大，那时候，身为父母没有想太多，只要儿子想吃，就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进行投喂。 喂着喂着，养成了习惯，能不肥吗？ 陈非马讪讪然：“妈，你放心，我现在每天都在跑步、健身了。暑假回去，包你认不出来。” “真的？” 这一下，马飞凤是真高兴。儿子的身体健康，才是她最为关心的。以前也说过好几回了，但陈非马一直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每次放假回家，都宽上一圈的样子，叫人担心。 没想到，陈非马主动说开始跑步运动了。 难道是找了女朋友？ 肯定是。 不过马飞凤并没有多嘴问这个，免得让儿子觉得管太多。况且大三快奔大四的了，该有个女朋友了。又说了几句，随后挂断。 陈非马回宿舍换了衣服，拾掇拾掇，前往听湖巷上班。 今晚的生意一如往常般冷清。 老板郭中衡坐在柜台里，见陈非马来了：“小马，有件事得和你说，我明天要出趟远门，短则半月，迟则说不定。所以这饭馆，暂时不开张了。” “啊！” 陈非马顿时傻了眼，不久前刚跟老妈说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这就要失业下岗，断炊。 难怪都说这辈子不会打工，实在太不稳定了。 第十八章：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陈非马搓了搓手：“郭老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作为一名有个性的私房菜老板，郭中衡更喜欢被叫做“老师”，而不是“老板”，觉得人文气息要浓重些，不像“老板”，听着就市侩，俗气。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就这么讲究。 郭中衡道：“你说。” 陈非马想了想，终是开口：“郭老师，要不，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由我来掌勺，继续开门？” “你？” 郭中衡有点意外。 “我家里开饭馆的，每逢寒暑假，店里忙的时候，我经常帮父母掌勺，所以也会点手艺。” 说开了，也不胆怯了。 家里开饭馆的事，前时闲聊的时候，郭中衡听他说过。 陈非马继续道：“对于厨房这一块，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况且我今年大三，空闲时间较多，一直想找点事情做，积累社会实践的经验，请郭老师给个机会。” 郭中衡思考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进去弄个番茄炒蛋，我吃着满意了，就让你来。” 由于准备出远门，店里的食材基本都空了，剩点素菜料子。后面小院养着的鸡鸭，也已清空掉。 “好嘞。” 陈非马应了声，转身进厨房，开始忙活。 先烧开水，把番茄皮烫裂，然后扒掉。没皮的番茄，更脆，更可口。 切番茄的时候，仔细把蒂切除，剩下的，便是新鲜的番茄肉了。 他的刀工，自然达不到什么水准，胜在干脆利索，一看便知是有经验的人，而不是第一次入厨房笨手笨脚的生手。 郭中衡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暗暗点头。 陈非马接着打蛋，搅拌，点火，热锅……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井井有条。 一会儿功夫，一碟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出锅，摆在郭中衡面前。 “不错。” 郭老板赞了句，味道还没尝试，但卖相是有的了。扪心自问，比自己炒的好。 其实郭中衡的手艺，怎么说呢，真就是个家庭煮夫水平，当大厨，不够格。 不过他开这个店，本也是消遣娱乐。主要弄个地方，跟朋友碰头聚会，小酌一杯。生意上赚不赚钱，从他每天开门和关门的时间段就知道了，玩票的。 他举起筷子，夹一块鸡蛋进口，咸淡相宜，很嫩。 炒鸡蛋，口感重要的是嫩，老了就焦了，糊了，不好吃。 郭中衡干脆去打了半碗饭，就着一盘番茄炒蛋，悠然吃起来。 刚好还没吃晚饭呢。 陈非马站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了把握。 等郭中衡吃好饭，份量不多的番茄炒蛋就剩下个盘子了，他抽张纸巾抹了抹嘴：“小马呀，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来掌勺。” 陈非马大喜：“多谢郭老师。” 郭中衡看着他，似笑非笑：“不用忙着谢我，店里没有多少食材了，这些，得你自己解决。我呢，只提供地方和工具，至于赚到的钱，也是你自己的。” 陈非马忙道：“那不行，我只是个打工仔。最起码，得交一定的租金。” 郭中衡一摆手：“你要交租，我就直接关门了。” 顿一顿：“好了，就这样，我先回去收拾行李，这儿交给你了。” 放下钥匙，拍拍屁股走人。他不在店里住，江城好几套房呢。 真是个好人。 陈非马感叹一声，心生感激。 他原本只是来当兼职，洗刷刷的，几天功夫，郭中衡就放心把一个铺面丢过来，给他掌勺。 当然，郭中衡也不怕闹什么幺蛾子，毕竟陈非马江城大学的学生身份，就是最好的抵押品。 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半，距离十点的关门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得不说，这个营业时间段，在听湖巷，实在是另类，非常完美地错过了最为热闹的夜宵黄金时段。 只有不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学生，才会来饭馆吃晚饭。 这个人群，也是有的。 无奈郭中衡手艺不济，留不住客。 在陈非马眼中，这般行径，简直是捧着金饭碗要饭。 也不对，有金饭碗的主，基本不愁吃喝的了。 反正阶层身份不同，看待的问题角度就不同。 首先，陈非马不想失去这份兼职。一小时二十块，钱不多，但安逸，很难找的了；其次，他是真有经营饭馆的经验，以及心思，有信心做起来。 废话，听湖巷的人气，加上当今大学生的消费水平，在这儿开一档，亏损比赚钱要难得多。 因此，这才斗胆开口，请郭中衡给机会。 郭中衡不但给机会，还没有别的附加条件，表面上说，让陈非马自负盈亏，可光不用租金成本这一点，就等于是给陈非马送钱的了。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十几天功夫，做得好，足够弥补回去医院的亏空了。 陈非马拿起那串钥匙，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 “叮咚，检测到宿主成为一名业余厨师，符合健康准则的突发条件。系统特地奖励一本《健康烹饪大全》（入门级）；系统郑重提示：饮食，是身体健康的基础因素。能做到规律饮食，健康饮食，是保证健康的有力前提……” 陈非马眨了眨眼睛，这也行？ 转念一想，从获得这个神秘的长生系统开始，一直围绕“健康”的核心概念在转。 从中又能划分成三块，分别为：饮食、运动、作息。 饮食可是摆在第一位，那次没钱买肉吃，只能吃馒头稀饭，都让系统判定为清淡饮食，从而赠送一次抽奖的机会。 而今，陈非马掌勺，当了厨师，从事以饮食为主的行业，那系统贴心地送上一本《烹饪大全》，等于配套服务，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书呢？ 意念一动，那本《健康烹饪大全》（入门级），却是直接化作一道白光，融进了脑海里。 轰的一下！ 仿佛什么爆了，脑海一下子多了很多的知识内容，都是关于烹饪方面的。从刀工开始，到烧锅火候，到佐料搭配……方方面面，很是周全。 主要的内容，一是要如何做得好吃。毕竟不好吃的东西，难以下咽，会影响胃口，从而影响健康；二是如何做到把食材的营养成分保留得最好，这样吃进去才健康…… 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好久。 陈非马赫然已经成为一名颇有水准的厨师了。 这般感觉，实在太神奇，太美妙。 “老板，老板你发什么呆？做不做生意的？” 突然间一把不耐烦的女声响起。 陈非马一个激灵，睁眼看去，见店里来了两名女生，她们正举步要走了。 上门的客，哪有让离开的道理？ 一箭步上前拦住，憨笑道：“两位美女，今晚想吃什么？” 第十九章：阴魂不散的胖子 陈非马是个胖子，但人长得不赖，配上笑容，胖乎乎的显得讨喜。 两位女生被留住了，坐下来，看菜单：“老板，来个糖醋排骨。” 陈非马干咳一声：“不好意思，今天没买到排骨。” 那女生嘟起小嘴：“那换个蘑菇炒**。” “这个，鸡肉也没了……” “我晕，这没那没，你开什么饭馆啊。湘子，咱们走吧，换一家吃去。” 起身要走。 陈非马连忙说道：“两位美女同学，现在的季节，正当夏，天气热，应该吃点清淡的菜。况且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大一的学生吧，正青春美丽，要保持身材，吃太油腻，对身体不好。” 两位女生对视一眼，居然觉得挺有道理。 女生嘛，身材第一，宁不吃，少吃，都得减肥。 陈非马趁热打铁：“实不相瞒，本店的招牌都是素菜，不如让我炒两碟出来，给你们试试，不好吃，不收钱。” 话说到这份上了，两位女生也不好意思走了。 她们都是江城大学大一的学生。 大二大三那些，但凡来食指私房菜吃过的，回头客有一点，但少得可怜。只有大一的新生，不懂门路，看见这儿招牌有文艺风范，食指大动，才会进来觅食。 陈非马赶紧进厨房。 冰箱里就一把青菜，一个番茄，一块豆腐，一点葱了。 哦，还剩一个蛋。 都是“一”字头，分量不多。 郭中衡今晚本就是准备来收拾的，所以没有买什么食材。 若是之前，这点素菜食材，陈非马只能弄点家常菜，口味不会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他学了《健康烹饪大全》，即使只是入门级的，可整个人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厨艺突飞猛进，差不多有大厨水准了。 真不知道系统定义的“入门”，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想着系统出品的药酒药丸，本就是超凡之物，那么烹饪技艺，自然也不同凡响。 夺夺夺！ 刀法旋舞，赏心悦目。 光这刀工，就能赢得一片满堂彩。 可惜人在厨房，食客在外面，看不到。 很快，第一道菜做好了，是麻婆豆腐。 陈非马刚才听两位女生的口音，十有八九，是江城本地人，应该喜欢吃辣，所以先上麻婆豆腐。 豆腐切得小块，四四方方；辣汁浓稠，加了淀粉，有粘性，白里透红，再洒上点葱花，红中带绿，卖相十足。 两位女生明显是饿了的，相当满意老板的上菜速度，当即一人打了半碗饭，开吃。 “嗯，好吃！” “哗，这豆腐好滑好嫩呀。” 吃的东西，最为直接，先看卖相。卖相好，立刻能勾起人的胃口；随即开吃，好不好吃，吃一口，立刻分明清楚。 当陈非马上第二道青菜的时候，两位女生已经去添饭了，一碟麻婆豆腐没了大半。 这时候，青菜上的时机刚刚好。 纯清炒的，菜叶青葱鲜嫩，口味清淡，恰好能中和麻婆豆腐的辣。 “嗯嗯，这青菜也很好吃，脆。” 第三个，是汤，番茄鸡蛋汤，上面飘着葱花。 饭前饭后一碗汤，实在是享受。 短短几分钟后，豆腐吃光了，青菜吃光了，汤同样也没剩一勺——其实三种的分量都不多。 陈非马充分考虑到女生的胃口。 当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店里也只剩这些东西，变不得更多来。 “老板，你炒的菜真好吃。” “对呀，我都吃了两碗饭……呜呜，刚还说减肥……” 两位女生赞不绝口。 陈非马笑容可掬：“素菜吃多点没事，都是营养搭配，不会增加脂肪量。” “老板，多少钱？” “给三十好了。” 这价格不贵，但对于纯素菜的成本，也不便宜。 “好便宜呀，小小，明晚我还要来这吃。” “好，咱们一起来。” 两位吃好喝好的女生很爽快给了钱，并已决定当回头客了。 陈非马不放过大好的宣传机会：“两位美女同学，如果你们觉得好吃，请告诉你的同学们，大家一起来吃。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其实，我也是江城大学的，还是你们的师兄哦，今年大三。” 同是江城大学的出身，很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能增加好感。 果不其然，两位女生觉得陈非马更顺眼了。 送走客人，陈非马把店门拉下半截，表示打烊了。 都没食材了，想做生意也没门。 他把店里的卫生收拾干净，餐桌上的点菜牌收掉。从明天开始，陈非马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经营饭馆。 至于营业时间段，却不去改动——虽然延长些，做到深夜，会赚得多。 但一方面，这个营业时间段是郭中衡定下的，已经做了两三年，等同于食指私房菜的风格特点。 陈非马只是临时掌勺，贸然去改这个，会让郭中衡觉得反感。 其走之前，固然没有要求限制，可陈非马自己得有这个觉悟。 另一方面，有长生系统监督着，也不可能没日没夜地开门做生意。 太累，有害健康。 相比之下，改变菜谱就没什么问题。 做擅长的，做食客爱吃的，是任何一间饭馆的根本之道。 接管食指私房菜后，这一下，他一整天的时间都规划安排得满满当当了。 早起，跑步锻炼，然后上课，午休，接着上课，傍晚踢球，随后来饭馆…… 对，早上还得抓紧时间到市场买菜，准备好当天的食材。 早上的菜，新鲜。 由于陈非马的起步资金十分寒酸，买不起贵重食材，只能从家常菜入手，多素，少肉类。 第二天，居然比系统限定的六点半，还早了十分钟起床，做完些琐碎事务，到操场跑步。 然后去附近的市场买菜。 好在市场不远，走快的话，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买好菜，先放回饭馆里。再回学校，前往教室上课…… 这一路，基本都是小跑着的。 也好，既节省时间，又能额外健身，还能获得健康经验值，一举多得。 傍晚的野球也没落下，运动的效果开始慢慢体现，已经能多踢十分钟了。 回宿舍洗好澡。 最后几乎是掐着秒表来到的饭馆，电饭煲是定时做的饭，设计好的，不用操心。 按照往常，这个时候一般没什么生意，接过的摊子，口碑有待发酵，急不来。 陈非马先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个瘦肉炒丝瓜——为了效率，他并不在学校食堂吃饭，而是在饭馆解决。 饭卡也没钱了…… 自家手艺，先尝为快，才是享受。 但吃过饭后，开始坐立不安。 为了买食材，他把身上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要是没有客人来，可就欲哭无泪…… 食材固然还在冰箱里，但过了夜，就不新鲜了的。 心里着急，坐不住，挪到门口处，不停张望。 夜幕降临，听湖巷变得热闹，人来人往。 无奈这热闹，跟食指私房菜无关。 这可不行…… 难道得到街上派传单，拉客？ 胖子有点神不守舍，猛地探头出去，冷不丁跟人碰个正着。 “哎呦……” 对方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原本正跟同伴说话，然后要跨步进店里的。 哪里想到里头猛地探出个人头来？ 碰得结实，吃痛叫出声。 陈非马暗叫不好，正待道歉，就听到一声娇叱：“又是你个阴魂不散的死胖子！” 哗啦啦，一群人涌了进来，都是女生，莺莺燕燕的。 领首一个，正是郭瑷，而被碰头的，可不是倒霉的赵自若同学吗？ 第二十章：我赚钱了 陈非马暗叫“糟糕”，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不是故意”四字，郭瑷莫名火起，劈胸将他抓住，本想提起来，奈何提不动——想什么呢，快两百斤的货。 口中叱骂道：“你个死胖子，跟踪狂……” 陈非马满脸无辜：“郭同学，我没有跟踪，我一直在这儿。” 郭瑷根本不信，一次是意外，两次是意外，那三次呢？ “那你说，你在这干什么？别跟我说你是来吃饭的。” 陈非马忙道：“我在这饭馆做厨师。” “厨师？” 这一下，郭瑷有点懵了，转头问旁边两女生：“湘子，小小，他说的是真得？” 两女生连连点头，她们正是昨晚的食客。听了陈非马的话，介绍同学来吃。 郭瑷和她们都是一班上的，听了介绍，说多好吃，于是今晚来尝鲜。 放开陈非马，上下打量一眼：“我说胖子，你路子挺野的呀，又是卖药，又是做厨子。” 陈非马赔笑道：“家境穷困，没办法。” 转头面对清纯可人的赵自若：“赵同学，不好意思，把你碰疼了。” 赵自若下意识地往郭瑷身后躲了躲，口中说道：“都是意外，莫事儿。” 郭瑷冷哼一声：“胖子，碰伤了人，一句‘不好意思’就打发了？” 陈非马豪爽地道：“为表歉意，这一顿，九折。” “啥？” 郭瑷睁大了眼睛：“九折？免费我们都不一定吃呢。小气巴拉，拐子，就你这样，还想追女生。” 其是江城本地人，一不小心漏了口风。 陈非马苦笑道：“小本经营，实在没办法。况且我只是在这做兼职，临时掌勺的。” 郭瑷看了四周一眼：“地方还算干净……不过胖子，你个临时工，炒菜能好吃吗？” 陈非马拍着胸口：“不好吃，不收钱。”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在这吃定了，拿菜单来。” “抱歉，本店暂无菜单，由厨师决定做什么，顾客就吃什么。随机随缘，每天不定。” 郭瑷一听，嘴里啧啧有声：“挺有脾性啊，拐子，像啥，对，《深夜食堂》。” 斜瞥一眼：“你不会是故意如此，好宰客吧？” “绝无此事。” 陈非马义正辞严：“本店诚信买卖，童叟无欺。” “量你也不敢，快去做菜吧，我们都饿了。” “好。” 陈非马不多废话，转身入厨房，开始忙活。 郭瑷忍不住探头过来，见到他手中刀光霍霍，十分潇洒，不禁眼前一亮：“可以呀，胖子，这刀耍的。” 陈非马回答：“实不相瞒，我家里是开饭馆的，自小学到的功夫。” 郭瑷疑问：“你卖药是祖传秘方，做菜也家传功夫？” 陈非马面不改色：“我爷爷做赤脚医生；我父母开饭馆，有问题？” 的确没问题。 郭瑷不吭声了，回去和同学们聊天。 赵自若坐在她身边，低声道：“你不要老去为难人家，都是同学，他跑来这当兼职，挺不容易的。” 郭瑷晒然道：“你真信他家境贫寒呀，穷人的儿子，能养得这么肥？他都说了，家里爷爷当医生，父母开饭馆，富着呢。” 赵自若摇摇头：“我看不像，衣着打扮，都很朴素。有钱的话，会来当兼职，帮人炒菜做饭？” 听陈非马说家境贫寒，又是出来做兼职的学生，她莫名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的兼职，还没找到呢。 郭瑷道：“那得看富和贫的标准如何了，不说这了。小小。你们昨晚来吃，真得好吃？” 那小小回答：“确实好吃，尤其那个麻婆豆腐，又滑又嫩，入口即化。” 郭瑷哼一声，还是不怎么相信。就算陈非马家里开饭馆的，他年纪轻轻，能学到多少本事？ 等了一阵，陈非马上第一个菜了，居然是一大盆炒饭。 做炒饭，是他昨天就想好的点子，还特地留了一锅过夜饭。出发点在于，炒饭的成本，相对较低，能喂饱食客的肚子，让他们吃得满足。 这是一盆很素净的蛋炒饭，不加香肠，不加肉，不加其他什锦东西，就加了葱花。 郭瑷眨了眨眼睛：“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非马回答：“不是说饿了嘛，先吃炒饭垫个底。” 说着，径直返回厨房，继续开工。 郭瑷可不同一般女生那么好糊弄，总觉得陈非马先上盆炒饭别有用心。 不过这炒饭看似朴素，但热气腾腾，一粒粒米饭饱满而具备色香，鸡蛋飘散，非常匀称，看着倒让人挺有胃口的。 小小等人已经打饭，开吃了。 “嗯，好吃。” “真得好吃呀……” 郭瑷也不管了，打半碗过来，吃一口进嘴里，细细品尝：不油腻，软硬适中，还有余味，不错…… 忍不住又扒了一大口。 蛋炒饭乃家常便饭，可要炒好，讲究的东西就多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很快，陈非马上第二道菜，是个硬菜，香菇炒鸡…… 然后是第三个菜，麻婆豆腐…… …… 最后一个，仍然是汤，冬瓜排骨汤。 一共五菜一汤。 蛋炒饭属于主食，另计。 陈非马早把人头点清楚了，八个女生。 五菜一汤一饭，足够了。 至于每一种的份量嘛，除了蛋炒饭多些外，其余的都进行了适当的控制。 这一控制，却是风卷残云，盘盘皆空的结果。 面对满盘狼藉，几个女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吃相不淑女。 陈非马满脸笑容：“各位美女同学，饭菜还满意吧。” 郭瑷已经认可他的厨师水平了，但嘴上不服输：“味道还行，但份量少呀，胖子，你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陈非马振振有词：“郭同学，我完全是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着想，吃得太饱，容易伤胃，更不利于你们保持苗条身材。” 郭瑷一摆手：“得了，别老挑好听的说，多少钱？” 陈非马在心里默算了下：“收个整数，一百。” 郭瑷显然很满意这个价，爽快付账：“这还差不多。” 这一顿，出来之前他就说好请客的。 陈非马笑眯眯道：“各位美女同学，你们觉得好吃，还请帮忙宣传一二。活动期间，一律九五折优惠。” 一众女生笑嘻嘻地答应了。 人均十来块，好吃又满足，比食堂好得多了。 陈非马同样很满足，算起来，这一顿，能赚个小五十——当然，这主要是没有房租成本。 至于香菇炒鸡，多香菇少鸡肉；冬瓜炖排骨，多冬瓜少排骨之类。 亦非故意偷工减料，《健康烹饪大全》可是明文规定了的：少油腻，更健康。 太多肉的话，反会抢味。 总而言之，好吃又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又来了几拨食客，到十点关门打烊，拿钱出来一算，差不多赚了两百。 “我赚钱了……” 捏着票子，陈非马差点忍不住要振臂高呼，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这，只是开始。 随着口碑发酵，食客会越来越多，每天赚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说实话，赚钱的感觉，真tm爽！ 第二十一章：我的人生不该如此狼狈 对于食指私房菜的经营，陈非马自有想法。像郭瑷说的，类似《深夜食堂》。 当然，经营时间不是一回事，主要在于菜谱上的安排。 不固定，每天换新，当天买什么食材，做什么菜式，然后手写在一块小黑板上，供食客点菜。 《健康烹饪大全》上的菜谱甚多，足有上百个，菜系不同，覆盖面甚广。正因为如此，陈非马有足够的底气，通过好吃实惠的菜肴，来留住食客，拉住回头客。 他不同只喜欢做菜的郭老师，陈非马是直接奔着赚钱去的。 说实话，在听湖巷做买卖，一晚上赚那一两百块，还是在刨去房租成本的前提之下，实在寒碜得很。 这般的盈利条件，若放在正常的情况，肯定是亏的。 由此可知，平时郭老师的生意水平如何。 郭老师有钱，在江城好几套房，可以任性，陈非马却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 郭中衡出门，快的话，半个月就回来了。 到时，陈非马就得从掌勺的位置退下，重新做端盘子的兼职，一小时工钱二十。 所以这段时间，尽量把客源做起来，从六点到十点，短短四个小时，只要店里一直有客，自然能赚钱。 以前是没客。 而今刚接手，食客也不可能一下子多的，需要增加宣传，等待口碑发酵。 陈非马有个小目标，便是在这十几天内，赚个大几千。 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必须抓住。 锁了门，走在听湖巷上。 当前光景，正是这儿最为热闹的时间段，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现代社会人们生活的节奏和方式与过去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隐隐有黑白颠倒的趋势，夜猫子越来越多，昼伏夜出。 当年路遥先生有一篇很出名的关于《平凡的世界》的写作手记，叫《早晨从中午开始》，以此表示作息的紊乱，写作的艰辛。 可如今许多的人们，尤其年青一代，他们的早晨基本都是从中午开始的。 不久之前，陈非马就是一位典型的夜猫子，晚上不过十二点，根本没有睡意。又或者，哪怕白天没休息好，导致阿欠连天，眼皮子打架，但仍是不肯睡去，必须拿着手机跟同学朋友来一局游戏再说。 要是玩得兴起，那就再来一局…… 一局又一局，根本停不下来。 好吧，这就扯远了。 陈非马的意思，看着听湖巷来来往往的人群，男男女女，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的脸：这都是客源呀！ 还都是有钱任性的那种！ 要是这个时候食指私房菜仍在开张营业，收入起码翻两倍，甚至大几倍。 但没办法，陈非马不好去改动郭中衡定下的经营时间，而且又有长生系统在监督着，十一点得上床睡觉了。 那就回学校吧。 钱是赚不完的…… 可他更想说，不赚钱，就完蛋…… 夜间的校园，有一种安宁的意境，路灯探照，树木郁葱，路径上有学生穿行；草地上有学生坐着、躺着；某些角落的树荫里，似乎有嘤咛的声响，窸窸窣窣；高大的图书馆灯火通明，只要开门，里面就永远都坐满了勤奋的学子；而在宽阔的运动场上，同样有不少健身的人正在运动，跑步、打球…… 一个校园，许许多多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人生选择。 这一幕，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然而以前，陈非马对此一无所知，视而不见。 那时候，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沉浸在一方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沉浸在电脑的虚拟世界里。 “我的生活，不该那样啊，如此的浑浑噩噩，如此的狼狈不堪，如此的迷茫不解……” 突然间，陈非马站在那儿，竟是泪流满面。 “咦，你看，那个人在哭。” “哭得好难看……” “你说他为什么哭呢？” “谁知道，大概是失恋了吧。” “那么胖，失恋多正常，一般女生可顶不住，被这么一压，一不小心就压坏了……” 在低低的议论声中，胖马哥落荒而逃。 宿舍里，舍友们正在三排，大呼小叫的，气氛热烈，尤其王江鹏表现得最为活跃，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我说飞哥，你个猴子打野不行呀，你刚才不该去打小兵，应该跳棍，借小兵跳到后面去，直接去切小短腿鲁班。把射手打死了，这一波就收了……” “社长你也是，你可是坦克呀，廉颇这赛季多肉，上去扛着便是，你跑什么……” 抬头见陈非马回来了，叫道：“胖马哥，哥们刚才晋级成功，王者了嘢。” 若是以前，陈非马肯定十分羡慕地冲上去说“给我看看”，然后问“怎么上的王者”，再吼一声“我也要上王者”，诸如此类。 可如今听着，居然心情平静，毫无波澜的感觉：“哦，挺好的，我先去洗澡了。” 王江鹏叫道：“你先去洗澡，一会哥带你飞，你只管躺好。” 洗好澡，穿条裤衩出来，陈非马觉得有点累。 那边王江鹏嚷道：“胖马哥，快上线，咱们五排。” 陈非马拿起手机，熟悉地点开程序，进入激荡热烈的游戏世界。 宿舍四人，加一个平时经常一起玩的同学，刚好五排。 陈非马用的“钟无艳”，这个算是他本命英雄了，玩得很溜。他最喜欢这个英雄的技能特点，大开大合，虽然是女性角色，但走的是霸道路线，手持大锤，一锤子砸下去，出暴击的话，直接秒杀对方，端是酣畅淋漓。 不过这次五排，陈非马的表现有失水准，经常出纰漏。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注意力不集中了。不知怎地，以往觉得热血沸腾的搏斗厮杀，眼下居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怎么说呢，没了那种新鲜感，以及满足感。 “哎呀，输了！” 水晶被推破的一瞬间，王江鹏痛苦地嚎叫道：“掉了一颗星……胖马哥，你怎么啦？好几次团战都来得慢了。” 陈非马搔搔头：“不好意思，不在状态，今天太累了，我看会笔记，你们玩吧。” 说着，退出了游戏。 王江鹏道：“别介，我不是怪你……” 陈非马笑道：“大家一起玩那么久，我当然明白的。今天真是累了，看会书就睡觉。” “好吧。” 三人继续排位。 彭群理一边玩，一边问：“胖马哥，你做兼职还顺心吧。” 陈非马回答：“挺好的……” 顿一顿，笑道：“是了，忘了跟大伙儿说，饭馆老板出远门了，而今我掌勺，明天大家一起过去，我请你们吃饭。” 听到这话，陈志飞顿时顾不上打游戏了：“是不是呀？你还会炒菜？” 彭群理笑道：“你忘了？胖马哥家里便是开饭馆的。” 陈志飞道：“家里开饭馆，也不代表他会炒菜吧。” 陈非马说：“会不会，明晚你们过来尝一尝便知。那就说定了呀，明早我买好食材。” 第二十二章：回头客 第二天，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考虑到要请舍友们吃饭，因此得针对彭群理三人口味，从而准备相关的食材。 同学三年，从大一到大三，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彼此喜欢的口味，自然有所了解。 彭群理是郑南人，喜欢开封菜，弄个“鲤鱼焙面”； 王江鹏和陈志飞都是江城本地，可以做盆“排骨藕汤”； 再加个鱼香肉丝，三鲜豆皮，青菜之类，排面便够了。 都不是什么精贵的食材，目前的状况，陈非马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主要是让他们吃好了，顺便做个宣传，带动带动。 时间过得快，晚上六点，食指私房菜准时开张。 陈非马开始做事，一番忙碌下来，已经六点半。 虽然说今晚请舍友吃饭，但肯定还有其他的食客光临惠顾，所以也准备好了别的食材。 “到了，是这儿！” “食指私房菜？飞哥，记得咱们以前来过这地吃吧。” “不错，来过一回，不好吃，后来都绕道走了。” 说话声中，三大舍友进门来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陈非马笑得像一朵花儿般灿烂。 王江鹏打量四周：“胖马哥，你看着很像老板了呀。” “哪里哪里？打工仔而已，你们先坐，我进厨房忙炒菜了。” 他们哪里坐得住？纷纷摸过去观望。 厨房里，陈非马打理得井井有条，用菜刀的时候，刀刃飞舞，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观感。 王江鹏不禁爆了句粗：“我草，可以呀！这进了厨房的胖马哥，做起事来，居然看着有点小帅！” 彭群理同样赞道：“这刀工章法，起码苦练好几年了的，果然是饭馆出身，有家传手艺。” 陈志飞眨了眨眼睛：“不亲眼目睹，简直不敢相信。” 说话间，一群食客涌了进来，莺莺燕燕，竟都是女生。 彭群理三个回头一看，一个个看直了眼。 王江鹏嘀咕道：“我终于知道胖马哥为何要出来做兼职了……” 彭群理连忙探头进厨房：“有一群女生进来吃饭了，你还不去招呼？” 陈非马出来瞄了眼，果然是郭瑷和赵自若等人，看人数，比昨晚要多了一倍，顿时使得饭馆里的空间变得窄了。 这一波回头客，爽！ 他满脸笑容地道：“各位美女同学，进来随便坐，不用客气，先看黑板点菜。” 郭瑷一副大姐大派头：“胖子，不用点菜了，有什么拿手的尽管上来。” “好嘞，稍等，我先做好第一桌的。” 进店吃饭，当然讲究个先来后到，一众女生也没意见，坐在那儿，七嘴八舌，扯家常八卦，潮流话题，聊得热烈。 这边彭群理三人坐着，探头探脑的，忍不住偷看。 不用多久，陈非马就上菜了，鲤鱼焙面、鱼香肉丝、蒜蓉通心菜…… 一碟碟，热气袅袅，香味扑鼻而来。 三大舍友自不客气，立刻开吃。 “味道很正呀！” “啧啧，胖马哥的手艺，使得。” “当然使得，都可以到星级酒店当厨师了。” 彭群理等人不吝赞美之词，绝非商业吹捧。话说回来，的确也是好吃，具备了相当的水准。 郭瑷瞧见，咦了声，跑到厨房边，问道：“胖子，你还会做开封菜？” 陈非马自矜地点点头：“各大菜系，基本都会些。” 郭瑷打量他一眼：“你真是在江城大学读书的？不是新东方？” 陈非马嘴一撇：“咱家有家传手艺，再加上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不行啊！” “行，难怪你这么胖。” 郭瑷嘟囔了句：“我也要一道鲤鱼焙面。” “没问题。” 陈非马立刻开足马力，开炒。 这时候，居然又来了一对情侣，点了三菜一汤。 于是乎外面的条桌，基本坐满了。 生意简直火爆！ 对于任何的饭馆酒店而言，厨房都是重地，核心所在。经营的规模越大，厨房也越大，需要的人手越多。分工合作，否则的话，根本做不过来。 像食指私房菜，生意清淡的时候，一个人慢悠悠，没压力。可当食客多了，陈非马就有点忙了： 煲汤、切食材、炒锅……还得收拾桌子，清洗碗碟…… 全一个人的活。 他都想着要不要找个小工，帮忙打下手了。 “呸，想啥呢？自己便是来当兼职的……” 很快，陈非马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至九霄云外，踏踏实实做好一个厨师的本分。 一通操作猛如虎，成果斐然。 食客们吃得赞不绝口，评价很高。 吃过饭后，彭群理三人见店里生意忙碌，不约而同撸起袖子，帮忙收拾。 陈非马见着，忙道：“请你们来吃饭的，怎么还做起事了？多不好意思？” 彭群理道：“胖马哥，你见外了不是？赶紧炒你的菜去，外面交给哥们了。” “可不是……” 王江鹏嘟嚷道，人已经凑到女生一桌去，笑道：“各位美女同学，吃得如何呀？这店厨师，跟我同个宿舍的。如果大家吃好了，觉得好吃，请多多捧场。” 郭瑷道：“我们昨晚便来吃过的，不用你啰嗦。” 王江鹏依然笑嘻嘻：“得嘞，那请你们明晚再来。” 心里念叨：明晚我还来…… 不为美食，也为美女，两美兼得，美滋滋。 应付过这一波，到了八点左右，进门的食客少了。 这个钟数，该吃晚饭的都吃了，下一波，便是出来吃夜宵的了。 食指私房菜经营的时间段，说是从六点到十点，开门的时间可控，关门的就有一定的弹性浮动。毕竟店里如果还有食客没吃完的话，也不可能赶人出去。 只是琢磨到差不多的时间了，不再接单。 “那胖马哥，我们先走了。” 彭群理说道。 三人帮忙收拾，洗碗刷盘，弄得两手油腻。 陈非马有点过意不去。 彭群理拍拍他肩膀：“咱们之间，用得着计较那些？况且你请吃饭，我们总不能吃白食。总而言之，你有这手艺，火了。我回去到学校论坛给你推一波，包你生意红火。” “好，那就多谢了。” 陈非马笑眯眯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大学吃大学，这碗饭，吃定了！ 第二十三章：人气开始 在网络时代，人人都是自媒体，人人都能开直播，不是个网红，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很多老式的传统阵地已经日渐没落，比如说校园论坛，人气渐渐凋零。 不过由于面对的群体有针对性，还是有些惯性和粘性，能吸引一部分学生关注。 彭群理不但是舍长，更是在学生会里当个小头目，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当晚他在校园论坛上贴了文章，重点介绍听湖巷的食指私房菜，并有意地将其经营风格特点往《深夜食堂》上靠，等于是碰瓷，刷个话题。 很快，就有学生留言，发表看法。 可惜大部分的看法，都是负面的。 而今人们生活水平水涨船高，对于饮食要求越来越挑剔。 对于江城大学而言，听湖巷是个圣地来着，觅食、约会、放松……每天晚上，众多大学生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蜂拥而至。 这么多人，一间间店铺都会去尝试下。 因此，在食指私房菜里吃过饭的学生不少。 这才是问题所在。 以前在郭中衡的经营之下，食指私房菜的口味太过于家常菜，乏善可陈，导致回头客稀少。 现在彭群理捣腾出这么一篇吹捧帖子来，难免引发诸多的质疑声。甚至有学生留言，觉得彭群理是收了对方的好处，所以才会发这种类似广告的帖子。 作为亲自尝过陈非马手艺的彭群理等人，当然不遗余力地进行说明和反驳，主要突出一点，说食指私房菜之所以变好了，皆因换了厨师掌勺。 厨师代表着饭馆的水准，如果说换了人掌勺，从而使得做得菜肴变好吃了，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一位女生的留言，让这篇帖子的人气跃然上台阶。 有人认出，这女生可是大一外语系容貌出众的郭瑷。 无论你承不承认，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长得好看的，不管男生女生，都会比较容易受到欢迎，并且自带热点流量。 郭瑷是支持食指私房菜的，还晒出了一组照片。 都是关于美食的照片。 陈非马做的美食：鲤鱼焙面、麻婆豆腐、蛋炒饭、排骨汤…… 拍得很好，让看看上去，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上，顿时刺激食欲。 当即有一群人嗷嗷叫着，要出校门到听湖巷觅食去。 不过食指私房菜的经营时间到晚上十点截止，已经关门打烊了。 于是众学子又约定明晚在去尝鲜，看看是否真得变好吃了…… 当然，他们是否真要去觅食，还是想邂逅啥的，就不得而知了。 …… 陈非马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听见三位舍友在大呼小叫的，以为正在打游戏，可听内容又不是那么回事。 王江鹏看见他回来了，飞奔上前，眼勾勾地盯着，似乎第一次认识陈非马一样。 陈非马摸了摸鼻子，疑问：“老王，难道我鼻子里长出了一朵花？” 王江鹏嗤之以鼻：“肥马哥，你现在出名了。” “哦，怎么个出名法？” 王江鹏当即把校园论坛上的事说了出来：“重点是，有郭瑷帮你推荐……话说，你到底跟她是个什么关系？” 陈非马一摊手：“没关系呀。” “没关系她会为你发声？” 陈非马嘿嘿一笑：“大概是她真喜欢吃我炒的菜吧。” 那边陈志飞出声：“郭瑷是朵带刺的玫瑰，一般人摘不下来的，坐在她旁边那位，似乎更漂亮呀，性格瞧着就文静。” 陈非马道：“她呀，叫赵自若。” 王江鹏蹦跶起来：“你这都知道了？” 陈非马似笑非笑：“那天我砸到的，便是她。” 三大舍友一听，恍然过来，想了想，还真有点印象。 王江鹏叹息一声：“胖马哥的桃花运，果然到了。” 彭群理是有女友的人，不想那么多，笑道：“小马，看论坛的势头，明晚应该有不少学生去你那吃饭，可得准备好了，不要砸了招牌。” 陈非马明白他的意思：“多谢舍长了，你放心，我会准备妥当的。” 如果这一批食客吃着不满意，不但食指私房菜砸了招牌，当推荐人的彭群理也会面目无光。 王江鹏嚷道：“胖马哥，要是人气爆棚，你记得留位置给我们呀。明晚我请客，请舍长飞哥去吃饭。” 陈志飞听着，一拍手掌：“豪气！” 彭群理哈哈一笑：“不错，又有人请吃饭了。” 陈非马一怔：“你们帮了我忙，这顿还是该我请的。” 王江鹏一摆手：“请客的事，谁也不要跟我抢。现在你掌勺，我们三个天天去免费吃喝，不合适。你要再请，我们可都不敢去了。对吧，舍长？” 彭群理点点头：“是这个理，就那么决定了，明晚咱们再去捧场。也不对，晚饭谁都得吃，差不多的价钱，谁愿意在学校食堂吃，而不去私房菜吃？” 陈志飞帮腔道：“废话，吃过肥马哥做得菜，恐怕我以后都不想吃食堂了。” 他说得夸张，配合略显浮夸的表情，逗得诸人一阵大笑。 陈非马心里感动，一拱手：“既然如此，那咱也不客套了，明晚换菜单，包哥们满意。” 彭群理打量他一眼：“你家里真得在乡镇开小饭馆的？” 陈非马回答：“如假包换。” 王江鹏有些纳闷：“说实话，你现在的表现，可真让我们大吃一惊，像换了个人似的。” 陈非马听着，有些心虚地道：“人都会变的嘛，况且炒菜的技能，我早就掌握了，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刚好碰到老板出远门，才捞了个机会。好了，我先洗澡。” 等洗好澡出来，三个舍友已经在三排了，吆吆喝喝，一会叫“带线”，一会叫“抓人”，一会叫“打龙”…… 非常亲切而熟悉的场面。 过往时候，陈非马肯定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员，也许叫得比他们还要大声，还要激动。 但现在，他内心竟然平静如古井无波，脑子想着的，却是明天该买什么食材，做什么菜了。 如果真得人气起来了，肯定得多买食材，准备充分些，丰富些。 如此一来，投入的相关成本自然会高出一截，得把这两天赚到的，再投进去。 至于亏赚的问题，无需再担心，赚多赚少而已。 第二十四章：两连抽奖 有了校园论坛的一波热度，第二天，傍晚六点刚开门，就进来一批食客。 亏得陈非马早有预料，提前踢完球，在学校食堂解决了晚饭。否则的话，这么一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吃饭了。 饮食不规律，那可是违背长生系统的要求，会被扣除健康经验值。一个不好，还会被判定减肥任务失败，前功尽弃。 今晚客源滚滚，其中好些回头客。 诸如三大舍友，郭瑷那一伙女生等…… 从六点到十点，陈非马几乎没怎么停过手，这还是在彭群理几个帮忙的情况之下。 当生意好了，一个人，实在有点扛不住。 难怪郭中衡宁愿生意清淡，也不去想办法。本来开个饭馆是享受人生，兴趣所然，要是弄得焦头烂额，忙得团团转，那不是自找苦吃？ 陈非马倒是愿意用吃苦来赚钱的，这时代，一般人想要赚钱都得辛苦，最怕是苦尽甘不来，白折腾了。 原本他还担心系统会提出“过于劳累”的警示，结果却没有。由此可知，这个工作状态，在系统看来，并不算透支。 也是，总共就四个小时，又不是做苦力，对于年轻人而言，这点活都顶不住，那身子骨着实不行。 经过这些天的作息调整、运动锻炼、饮食合理了，陈非马的身体状况明显得到了改善，精神面貌也好了起来。 以前老在网吧通宵，熬夜，白天的时候，脑袋经常是耷拉着的，双眼朦胧，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现在赫然不同，干劲十足。 原本戒烟亦非易事，最开始的时候，会出现各种问题。比如说焦躁不安、甚至恶心想吐等。 陈非马虽然烟瘾不是很大，但同样出现了些负面反应。不过由于接手食指私房菜的事，忙着做事情，赚钱的念头占据了一切，反倒不觉得戒烟的困难。 主要还有系统在监督着，稍有动摇，立刻有提醒。 这就好比时刻有人拿着鞭子在身边管着，当然会变得自觉自律了。 系统除了冰冷的警示之外，偶尔还会有鸡汤，例如说“每个人都有潜力，关键在于挖掘潜力的动力，以及助力……” 听多了，居然觉得颇有道理。 戒烟顺利，可问题也来了，体重居然没怎么降。 科学研究，戒烟本身与长胖其实没有必然的关系，但无可否认，因为戒烟而长胖的人比比皆是，主要是因为别的因素造成的，比如说胃口会便好，嘴巴老想吃东西，管不住嘴等…… 这些天，陈非马的运动量不可谓不多，但体重不降，势必无法完成减肥任务，得不到奖励。 那可是《养生功》！ 不行，看来还得加量，并注意饮食结构。 关门打烊，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陈非马双手枕头，怔怔然想着事情。 想到加量的事，马上付诸行动，开始做俯卧撑。 哼哧哼哧！ 有模有样。 “胖马哥，你现在掌勺当了老板，可就脱离群众了，都不跟我们玩咯。” 那边王江鹏看见，打趣地说道。 做了十多个俯卧撑，陈非马撑不住了，瘫在床上，苦笑回答：“哪有什么老板？就做十来天。” 陈志飞道：“你炒菜那么好吃，依我看，都可以自立门户，开个饭店了。” 彭群理道：“哪有那么容易？不用本吗？再说了，一个江城大学毕业的人跑去开饭馆，这个……家里人估计都不会同意。” 这是实话，江城大学好歹是全国重点，出了校门，学子们的目光都是瞄着那些大企业，而或去考编制的。 陈非马道：“我这纯属于做兼职，赚外快。” 这两天盈利不俗，可算摆脱了赤贫状态，除开明天买食材的钱，还有好几张百元大钞压口袋。 然而这点数目，还是没有回到去医院检查前的财政水平之上。 那几趟检查，陈非马除了砸进了所有的个人积蓄外，还把当月的生活费花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只是回点血，不用朝不保夕，三餐不继了。 闭上眼睛，默念系统，发现经过积累，健康经验值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两百多了。 这数值得来不易，一点点的增加，比如跑步、踢球、而或做别的符合系统健康要求的行为，都能够获得。 只要坚持，每天都会增涨。 长生系统的权限有九重天，每个权限开放所需要的健康经验值都依次递增，越来越高，依照目前获得健康经验值的频率，想要开通整个九重天权限，无异痴人说梦。 系统名为“长生”，但这个时代，谁人能长生？ 哪怕权倾一方，哪怕富可敌国，能活个一百来岁，已经弥足珍贵，很是难得了。 百岁之年，在系统体系里，应该是对应着“长寿”状态。 人生七十古来稀，在科学发达的现代社会，七十以上的老年人倒是多了。 但八十一个坎，九十又一个坎，不是那么好活下去。 陈非马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又想多了，活在当下，才是重要。瞅见两百多的健康经验值，他觉得可以尝试下兑换一次抽奖机会。 第二重天权限开放，一百点经验值可以抽奖一次。 从没有试过。 根据赌徒的心理，一定会认为购买抽奖比免费抽奖所获得的奖励好，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买过才知。 可能是买了一次又一次，也可能一买即中。 说干就干，陈非马不再犹豫，一百经验值兑换抽奖一次。 嗡！ 转盘启动，指针相对。 “拜托，这次可不是免费的，实打实用了一百经验值，一定要给个好东西……” 陈非马有点紧张。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鱼皮膏（小）一支’，幸运积分+1。” 我倒，怎么是这玩意，便宜学霸了。 陈非马好不失望，他瞅着剩下的一百多经验值，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最后再抽一次，不信没点自己能用上的好东西。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增高丸一枚’，幸运积分+1。” 啥？ 增高丸？ 陈非马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第二十五章：增高丸 陈非马是南方人，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不算矮，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在班级男生行列中，排在中下游。 所谓“高大威猛”，这四字在男生心目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谁不想“高”？谁不想“大”？ 只是身体素质，遗传和后天相辅相成，强求不来。 对于自己的身高，陈非马不是很满意，加上体型肥胖后，更显得矮墩了。在赵自若、郭瑷这般的高挑女生面前，总有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但过了发育期，想要再长高，无疑痴人说梦。 俗话说“三十不高，四十不富”，虽然陈非马才二十二岁，但个子基本到了尽头。 没想到一波二连抽奖，居然抽中个增高丸。 此物望文生义，便知功效。 意念一动，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一支鱼皮膏，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装着一枚淡黄色的药丸。 包装跟五禽药酒差不多，说明的文字内容略多些：服用此丸，可随机增高1-8cm，具体效果因人而异，持续生效时期：三十天；特别说明：重复服用无效，最佳服用年龄段：18-25岁…… 也就是说，一人只能吃一次，第二次就没作用了。另外，超龄服用的话，效果大打折扣，估计就保底长个1cm，几乎忽略不计。 服用之后，不是马上长高，有个生长的过程。 这点好，要是一觉醒来，高了七、八厘米，太凸出惹眼了，不好解释。 看过说明，陈非马不再犹豫，开瓶，吃药——他的偶像，可是高大潇洒，风衣围巾的发哥，可惜目前的个子，撑不起风衣来，穿着不好看。要是能增高，不奢求完美的8cm，有个五、六cm，都心满意足了。 增高丸跟黄豆似的大小，不苦，还有点甘甜的味道，外面仿佛裹着一层糖衣。 吃过药丸，掂了掂手中的鱼皮膏，这东西，现阶段学霸最为需要。 上一次，陈非马把一支鱼皮膏送给张明，他早晚涂抹一次，数天时间内，效果显现出来了。 无愧“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的属性。 张明的脸，疙疙瘩瘩，满是痘痘，惨不忍睹，但用药之后，已经明显消了下去，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但基本有个人样了。 可惜一支鱼皮膏，分量就那么点儿，最后张明甚至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把残存在里面的那一丁点膏体全部刮来用掉。 面容有所恢复后，张明的性格明显变得活泼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扮酷——酷，其实只是掩饰自卑的保护色。 尤其面对陈非马时，更是热情，还主动提出帮忙补习。 陈非马求之不得，这个学期太过于懒散，学习已经掉了很多。他不奢求能考个优秀，但最起码，不能挂科，否则麻烦就大了。 学霸愿意借笔记，是一道保险杠；学霸亲自下场补习，那更是杠上加杠，妥妥的了。 对方态度殷勤，陈非马又得了一支鱼皮膏，当然不会介意再送个顺水人情。 这是个人情社会。 大学？ 大学更是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有机会进入大学门槛，从某个意义上说，成绩优秀，倒在其次，认识到一班同学圈子，在未来的生活中可能更有帮助。 前提在于，得合群，得结下情谊。 否则的话，四年之后，各走东西，往往意味着大学的生活过得一无是处。 以前陈非马对此认识不深，只顾着和同宿舍的三个伙计厮混，但诸多经历后，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实在狭隘了。 倒不是说一定要去钻营巴结别人，而是应该有一个正常的社交圈子，而非跟谁都是点头之交，混个脸熟。 那样毫无价值。 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 然而当下的世界：花自飘零水自流。 古代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陈非马也不用眼巴巴给张明送鱼皮膏，时间已晚，明天再说。 一觉好梦，在梦中，他长到一米八，玉树临风般，形象上佳，所到之处，鹤立鸡群，从以往的路人，变成了焦点所在…… 霍然而醒，看了看时间，才六点。 今天上午有课，不知是否被陈非马吵到，彭群理几个也纷纷醒来。 见到陈非马正站在阳台照镜子，左照右照，前照后照，说不出的怪异。 王江鹏忍不住道：“胖马哥，你今天有约会？” 陈非马回答：“没有啊。” “那你干嘛一直照镜子？”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长高了，所以来照照看，是不是高了。” “啥？” 王江鹏三个面面相觑，随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宿舍里身高最高、近乎一米八的陈志飞忍俊不禁：“胖马哥，你今年贵庚呀？” “二十二。” 陈非马一本正经：“科学研究，这个年龄段还有长个子的空间。” 这个倒是事实，也有些例子。他相信增高丸的作用，趁机跟舍友们提起，等于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个月后，自己拔高一截，使得舍友们大惊小怪。 关于长生系统的存在，陈非马打死都不会跟人说的。万一传扬出去，一不小心被人抓了去，当做标本解剖研究，那就没地方说理了。所以对于系统给予的各种药物的使用，他都很是小心谨慎，对外宣称家传秘方，能够糊弄过去。 这年头，这世道，外面打着“家传秘方”幌子的人不知凡几，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有些成气候的，俨然成为大师，处处受人追捧，不少患者千里迢迢登门求医。 大师未必不是骗子，江湖游医的方子也可能瞎猫碰到死老鼠。 总而言之，这是个鱼龙混杂的灰色地带。 对于陈非马还能长高的说法，陈志飞嗤之以鼻。个例是个例，不能当做参照，大部分的人到了二十岁，身高基本就停滞不前，再好的营养补给都无济于事了。 更别说是二十二岁的陈非马。 王江鹏忍不住道：“胖马哥，你是不是梦未醒，又接着做白日梦了？” 陈非马也只是提一嘴，没啥好争辩的。洗漱完毕，赶紧出门完成慢跑任务，然后去买今天的私房菜食材，最后小跑着回学校，直奔教室而来。 这一圈下来，他收获了十点的健康经验值，相当不错。 陈非马发现个情况，经验值获得的频率有所提高了。 这不可能是系统看他抽奖花掉了大量经验值，所以特地给予的补贴，没那回事。 应该是一系列运动健身后，各方面渐渐上了正轨，越发符合健康的理念，因此经验值就提了上来。 套句术语，叫“有效运动”。 摸清楚这个规律，陈非马心情大好，健康经验值可是基础的数据，十分重要，可开通权限，可兑换抽奖…… 多多益善。 第二十六章：第二支鱼皮膏 陈非马读的是中文系。 在江城大学，中文系属于重点学科，源远流长，出过不少名人，牌子高大上。 只是在现代科技发达的世界里，相比别的新兴热门学科，中文系渐渐没落，也是不争的事实。 说白了，就业情况较为严峻，难以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以前陈非马没想那么多，总觉得距离毕业遥遥无期，几乎什么准备都没，天天吃饭睡觉打游戏。上课学习，只属于例行公事…… 浑浑噩噩。 孰料一转眼，已经大三，过得两三个月，便又是暑假。 下个学期，大四了，很快就得进行实习。 他突然间就慌了起来，只觉得前途渺茫。 陈非马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会如何个走向：考编制，几无可能；也没去考过教师证之类……最大的可能，还是靠大学的毕业证，进个公司当文员之类，混个温饱，泯然众人矣。 其实他也没有太大的理想和野心，但前一阵子跑医院的过程中，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生活的狼狈不堪，原本隐藏得很好的软弱、恐惧、迷茫…… 一时间，暴露无遗。 按部就班的话，这些问题大概会在他四十岁以后才会慢慢凸显。 提前暴露，生活本质的残酷显现身前，让他的人生观因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最重要的是，获得了一个长生系统。 上午第一节课是《文艺概论》，讲的都是文学玄乎的东西，时代流派，什么存在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等。 说实话，进入社会后，如果不是从事相关的专业工作，陈非马都不知道学这些玩意有什么用。 关键在于，“文学”这个概念是越来越凋零，也越来越没“钱途”了。 文以载道？ 拜托，0202年了！ 有时候，陈非马暗暗懊悔当初的选择，不该学这劳什子中文。 一堂课过去，学霸跑来：“非马同学，笔记复习得怎么样了？” 陈非马打量他，见他穿着打扮都不同了，还去理了个寸头——他以前头发可是特意留长的，好遮掩住容颜。 嗯，现在的变化，挺不错的。 “复习得挺好，期末应该没问题了。” “那就好。” 张明满脸笑容：“怎样？今天中午，请你吃饭。” “额，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一定要的，不过不是到校外的馆子，而是在校内的风来仪餐厅。” 张明的神情很认真。 学校有好几个食堂，也有高级一点的，比如风来仪餐厅，里面有小炒、有地方特色的菜式等，价格当然比食堂高些。 张明请吃饭，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叫好几次了，为表感谢。 盛意难却，陈非马终是答应下来。 等上午上完课，两人就结伴向风来仪走去。 到了地方，找位置坐下，张明拿着菜谱：“要吃什么，尽管点。” 陈非马随便点了两样，价格中等的。 同学三年，他与张明之间的关系只能说一般，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没多少来往。大家的生活方式和习惯都不同，爱好也不同。张明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刻苦的学习态度，决定了他的学霸地位。 虽然没甚交情，但偶尔的接触，陈非马看得出来，张明的家庭状况马虎，生活朴素，甚至被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抠门”。 今天其请吃饭，陈非马当然不会乱点菜。 张明明显也看出来了，特意加了个贵的羊肉汤。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两人开始闲聊： “非马同学，听说你在听湖巷做兼职，掌勺当厨师。” 陈非马呵呵一笑：“打工而已。” “蛮好的，蛮好的。” 张明连说了两句，纯属奉承的话。 在大学生的普遍认知中，厨子，真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当兼职，也就无所谓了，只是略显另类。 陈非马知道他也在外面有着兼职，做家教，他成绩优秀，水平过硬，辅导高中生毫无问题。 换了陈非马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学业荒废得太多。教语文还行，要是数学英语，够呛。 这说出去挺丢人的，却是事实。 随即陷入沉默，两人真没话题。 想了想，陈非马掏出昨晚抽到的鱼皮膏。 张明看见，双眼一亮：“你又有货了！” 喊得太大声，引得附近两三桌的学生纷纷侧目而视。 陈非马干咳一声：“学霸哥，不用太激动。” 弄得像两人接头，卖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似的。 张明赶紧捂住嘴巴，但满脸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陈非马把鱼皮膏递过去：“你用完这一支，应该能消除不少了。” 张明一个劲点头：“是的，是的，这一次，也只做出这一支吗？” 陈非马回答：“不错，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你知道的，小工作坊，又是敏感的药品类，很多手续什么的，不能乱来，更不能到处传扬，否则很麻烦。” 张明明白他的意思，严格来说，这种产品是违法的，根本不能在市面流通。 他很认真地道：“非马同学，你放心，我绝不会乱说的。” 以身试药，效果显著，超过一切。至于其他，谁在乎？ 就算没有第二支药膏，对于陈非马，张明也是非常感激的了：“非马同学，你这秘方如此了得，其实可以扩大规模，进行合法生产，销量一定很好，或许能做成名牌产品呢。你知道，青春期的男女，长痘的可不少。我用药无数，没有任何一种药能比得过这鱼皮膏的。那些牌子货，还卖得老贵。” 如果真有秘方的话，陈非马当然会有那样的想法，问题是根本没有，只得成品，哪里知道是什么药物成分？更大可能是系统出品，纯黑科技，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水平。 所以做药的念头，不用去想。 当下含糊道：“没那么容易，原材料很难弄……再说了，这种药物，并非万试万灵，也许刚好对你有效，换了第二个人就没用了。” “这也有可能。” 张明就提一嘴，对于这方面了解不多，等上菜了，立刻热情地招呼开吃，帮忙夹菜。 陈非马赶紧阻止：“我来，自己来便行。” 大庭广众之下，男生给男生夹菜，算什么事呀！要是被人传扬出去，名声全毁了。 第二十七章：加入球队 在风来仪餐厅吃过饭后，返回宿舍，刚入门，就听得王江鹏嚷道：“胖马哥，学霸请你去吃饭了？” 陈非马回答：“不错，在风来仪餐厅。” 王江鹏眨了眨眼睛，打量着他，嘴里“啧啧”有声。 陈非马没好气地道：“吃个饭而已，有甚大惊小怪的。” “话不是这么说，你可是第一个被学霸哥请吃饭的同学，荣耀加身。” 听他说得夸张，陈非马哑然失笑。 不过老王说得对，张明从没有请谁吃过饭，他自己也几乎没有去吃过别人的饭，极少参与同学聚餐，给人一种高冷孤傲的感觉，不合群，只爱学习。 于是说道：“他请我吃饭，只是表示感谢。” 彭群理问：“除痘膏的事？” 陈非马点点头。 八卦心爆棚的王江鹏忍不住说道：“我观察过了，学霸的脸容的确大有改观，说明药膏很有用。哗，胖马哥，看来你的家传秘方很了得。一个不好，会是个财路。” 系统的存在，犹如bug，抽到的一些药品，一旦使用，难免会招惹到别人的注意，不可能永远掩盖得住，所以对此，陈非马早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我也没想到那么有效，可能是刚好碰上了，未必具备普遍性。你们也知道，秘方这东西，怎么说呢，基本便是中医那一套，较为玄乎。” 说到“中医”，三大舍友立刻懂了。 在这方面，争议性很大，在不少人眼里，中医和国术并列两大坑，一提起来，立刻破口大骂“骗子”；而对于一部分人而言，却又深信不疑，言之凿凿，说能妙手回春。 所以说，陈非马的药膏对张明有用，很可能只是偶然性，日后也不一定会不会反弹呢。 再说了，社会上号称掌握祖传秘方的人不知凡几，有哪家真能拿出来进行流水线生产的？ 要么是没真本事，只能当江湖游医；要么是客观条件限制，根本走不通。 药品管治，何等严格？一个产品想要拿出来，不知要经过多少审核，多少试验才行。 严格而言，陈非马这种行径属于灰色地带，见不得光，因此必须低调行事。 况且大伙儿都是大学生，还处于相对单纯的阶段，更不会去想太多。 睡了午觉，下午有两节课，上完之后，换好行头，去踢球。 在一起踢球久了，跟董鹏那一伙人厮混熟了。虽然不同院系，也不同年级，但在球场上踢出的情谊，有时候比正式的同学还要好些。毕竟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聊起来，有话题。 董鹏几个的性格，都挺爽快的，开朗。 最大的问题，也许在于偶像上的分歧，有人喜欢梅西、有人喜欢c罗；有的是皇马铁杆；有的是红魔曼联的粉丝…… 说到这方面时，难免有些争论，打口水仗。 陈非马却是个很中立的家伙，他的足球兴趣在好几年前，中间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断层空白期，故而对于当今足坛的当红炸子鸡不甚感冒。 他在那个时候追逐的是忧郁王子巴乔、罗纳尔多那一批人。 相当的复古了。 复古派有着很受欢迎的市场，毕竟对于风靡一时的球星，都有着基础庞大的粉丝群。他们又都退出历史的舞台，不在潮流上争锋了，粉丝们不用再为此争执不休，只需给予唏嘘的缅怀则可。 当然，其中也少不得“关公战秦琼”的戏码，一个胖罗，先是跟小罗比，继而又跟c罗比…… 这些话题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显得活泼。 陈非马也很久没跟人谈论着足球的东西了，三大舍友，彭群理和王江鹏对于运动毫无兴趣，唯一谈起的时候，大概是关于奥运会上的金牌数。陈志飞则只喜欢打篮球，看nba。 曾几何时，陈非马也打过一阵篮球来着，但后来专攻学业，什么运动都荒废掉了。 现在想起，暗觉唏嘘，要是能一直坚持运动，不可能会长得像现在这般肥胖，连找个女朋友都艰难。 随着体力增涨，陈非马在野球上风头渐露，今天这场，上演了帽子戏法，10比6的结果。 时间还早，众人坐在草地上休息，聊天。 董鹏道：“小马，我们准备成立一支球队，你有兴趣吗？” 陈非马一愣：“成立球队？” 董鹏回答：“是的，正式一点的球队，最少招个十五六人，够人数的话，22人招满。” 陈非马疑问：“为什么想弄球队呢？” “呵呵，三五个人踢着，总感觉不正式，上不得大场面，要是咱们有了一个自己的球队，当星期放假的时候，就可以约对手，来一场真正的比赛了。” 其实江城大学有校队，不少院系，同样有着队伍，还有俱乐部之类的部门，类似于文学社那些。 不过嘛，董鹏他们的水平摆在那，进不得正规的队伍，业余中的业余。班上又很难凑得起人，只好在外面踢野球，找志同道合的，弄一支队伍。 说是球队，肯定很松散，最多起个名堂，弄套统一的服饰。平时有空一起踢球当训练，有比赛了，约个时间，能上场的来，没空的，也无所谓。 陈非马道：“好呀，我参加。” “得嘞！” 董鹏很高兴，陈非马技术不错，虽然是个大胖子，体力堪忧，但近期已经大有改善，慢慢变成一个“灵活的胖子”了。 “我建了个微信群，拉你进来，到时给队伍起名，定制球服等，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以我的看法，10号球衣非你莫属了。” 10号，代表足球队的核心，传统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贝利、马拉多纳等时代。 “好的。” 陈非马答应下来，他以前踢球，就买的10号球衣，冰王子博格坎普的枪手球衣。当然，山寨货。 加入球队，主要是为了有球踢。 现阶段，足球运动可是陈非马健身减肥的有力辅助之一，必须保持住。 回去宿舍洗澡，赶赴听湖巷，食指私房菜开门，新一天的生意营业又开始了。 第二十八章：老板回来了 入夜的江城，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江城虽然比不过京城、魔都、深城等，但也是国内排名前列的大都市之一。 一辆大奔拐下高速，进入城来。 穿着中山装的郭中衡坐在后座位上，神色带着疲态，正伸手慢慢捏揉着额头。 包括司机在内，车上还有三名差不多年纪的男子。 坐在副驾位的男子开口说道：“老郭，等会到哪儿吃晚饭？” 开车的司机说：“老规矩不是该去食指私房菜吗？” 那男子呵呵一笑：“老郭都奔波一天了，你看他的样子，哪里还能下厨做饭？” 又一名男子说道：“也是，食材什么的都没，不必要再折腾了，随便找个地方就行。燕来楼挺不错的，上次在那吃的炖盅，真材实料，味道很赞。” 郭中衡点点头：“我同意……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去听湖巷那边一趟，要安排些事。” 司机问：“老郭，这私房菜，你真不打算继续开了？” 郭中衡回答：“老了，各种事忙，做不过来了。既然如此，不如关掉，租给别人做生意好了。” 副驾上的男子道：“这也不错，你那房子位置好，不愁租。” 郭中衡笑了笑：“是的，不过有个学生在店里当兼职，得跟人家说清楚。” 司机笑道：“你倒是敢放手，让个学生在店铺开张掌勺做生意，不过无所谓啦，反正你都决定关掉了。” 郭中衡说：“这学生炒菜水平还行，家里是开饭馆的，有些手艺。” 三人闻言，不再多说。 所谓“还行”，估计也就那样。大家都是多年老朋友，知根知底，郭中衡本身的厨艺，心照啦。说白了，不难吃。 平时在食指私房菜聚头吃喝，主要是吃个氛围，吃个交情，又不是真奔着饭菜去的。 车子速度不慢，大半个小时后，到了听湖巷外的停车场。 郭中衡下了车，问道：“怎么样？你们在这等，还是一起进去？” 那司机也下了车，跺跺脚：“坐半天了，一块走走吧，松松筋骨。” 于是四人结伴，进入听湖巷。 时间九点一刻，听湖巷开始热闹，学生来来往往，男男女女。 司机瞧见，喟叹一声：“年轻真好，这些，都是青春。” 一男子打趣道：“老宋，要不要即兴吟诗一首？” 老宋嘴一撇：“肚饥，吟不出来。” 他们开了半天的车，只胡乱吃点面包，着实饿了。 又去问郭中衡：“老郭，你把店铺扔给那学生，这几天没问过什么情况？” 郭中衡一摊手：“有什么问的？我跟他说得清楚啦，自负盈亏，当是免房租给他练手的。” 老宋摇摇头：“他只是个学生，能有多少经验？恐怕门可罗雀。” 一男子笑道：“习惯啦，老郭掌勺，不也门可罗雀？” 郭中衡一瞪眼：“好哇，老周，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 那老周摆摆手：“我可不是挖苦你，反正你开饭店又不是为了赚钱，生意多了，反而觉得辛苦。” 郭中衡看着人来人往的听湖巷，想着要把饭馆关掉，终究有些唏嘘和不舍：“扪心自问，我的确没有做厨师的天赋。” 三个男子听到，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话，他们可都闷在肚子里好久了，以往不好当着老朋友的面说出来，打击人。现在听郭中衡亲口道出，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自嘲，有着不同一般的趣味。 “咦？” 四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过不多久，已经来到食指私房菜外。 郭中衡抬头一看，吃了一惊，见到门外居然有人在排队，而里面，早已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我这是走错地方了吗？” 郭中衡左顾右盼，再确认门额上的招牌： 食指私房菜！ 没错，是自己的店铺。 老宋三个也是惊愕。 作为老朋友，他们可没少在这儿吃饭，几个老男人碰头，喝喝小酒，吃吃小菜，悠悠然。 他们自然清楚食指私房菜的生意行情，店里头，几乎从没有出现过满客的情况，甚至半满客都算是罕见，更不用说排队等吃的情景了。 郭中衡忍不住问门外排队的：“同学，你们在这做什么？” “排队等号吃饭呀。” 那学生瞄他一眼，似乎对于他问出这种白痴问题很不理解。 郭中衡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呢？” “这不废话吗？当然是这儿的东西好吃啦。” 在学生鄙视的目光中，郭中衡越发觉得难以理解了。他尝过陈非马的手艺，番茄炒蛋，做得还行，可口。 但也仅此而已，称不上真正的美食。 这年头，人们生活水平高了，要求也高了。 “难不成这小子用了什么特别的宣传手段，把食指私房菜打造成了一处网红地，从而招揽食客？” 郭中衡想到这个可能性。 在网络时代，有个好噱头好点子，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搞个直播之类，便能包装成网红。 这样的事多了去。 好比最近有个孟婆汤，便是带着面具来包装的，一下子生意就火了。 人人都能直播，人人都能当自媒体，可比以前依靠电视广告那些便利多了。 在听湖巷，其实好几家店铺都有类似的宣传行径。 郭中衡是有个性的佛性老板，懒得去折腾那些，不参与其中。 眼下，他自然而然把陈非马归类到那边去了。 那么食指私房菜的生意做起来，也就能够得到解释。 “这小子，果然头脑灵活。” 郭中衡嘟嚷了句，作为老派的人，他其实并不十分赞同网红的宣传手段，尤其是其中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为了出名，许多人甚至不择手段，一味去追求新奇，博出位。本身实力不过硬的话，终究只能昙花一现。 “啧啧，老郭，这学生能折腾呀，居然帮你把生意做起来了。” 老宋说道。 郭中衡一撇嘴：“还不知怎么样呢？走，进去看看。” 四人入内，见里面食客满座，显得拥挤了，几乎都没落脚的地方。 郭中衡径直往里头走，来到柜台那儿，陈非马正端着一盘菜出来，看见了他，“啊”了声：“郭老师，你回来了？” 第二十九章：你有什么说的 正牌老板提前回来，陈非马无法继续接单了，对排队的食客说声抱歉，请明天再来。 入店后，郭中衡四下打量，见店铺的布局摆设并没有什么改变，营业时间也没有变动，只更换了菜谱。 不由暗暗点头。 一些东西他出门之前，并没有跟陈非马多说，但规矩是规矩，做人，要懂得规矩。啥事都要人面提耳命的话，未免太不识趣了。 不管怎么说，陈非马只是个临时掌勺的。好处方面，郭中衡已经给得够多了。 “小马，生意不错呀！” 陈非马笑着道：“都是同学给面子，帮忙宣传，还在校园论坛上打了广告。” 郭中衡问：“就这些？没用别的噱头？” “那倒没有。” 陈非马老实回答。 郭中衡眨了眨眼睛，忽然问：“现在店里还有食材不？” 陈非马进入厨房，打开冰箱看了，出来说：“剩一点，大都是素菜。” 这几天生意爆棚，准备的食材自然多了，现在因为郭中衡提前回来的缘故，没有接待最后一批客，所以剩了食材。 郭中衡说：“那好，你把这些食材都炒了，我跟三个老朋友正好没吃晚饭。” “好嘞。” 陈非马没有多问，转身入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郭中衡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赚钱的日子要结束了，几天下来，倒也赚了一千多，相当不错，起码这个月的生活费赚回来了。 对于郭中衡的好，陈非马记着呢，别无表示，其要吃饭，那就做一桌拿手好菜，聊表谢意。 老宋老周他们也进店里来，听郭中衡说在此吃饭，三人俱是一愣神。 郭中衡笑着道：“以前你们都能吃我做的饭菜，现在掌勺的，厨艺可比我好。” 老宋道：“那不同，你亲自下厨，我们吃的，是情义。” 郭中衡笑骂道：“什么情义，心中不知腹诽多少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说了，坐吧，免得跑东跑西，饿了都。” 这倒是实话，这个点了，去别地觅食，也不轻松。 店里的食客，不少已经吃好了，结账离去，原本拥挤的地方，渐渐变得空旷。 郭中衡在冰柜里拿出一瓶酒来，好酒，茅台飞天，以前和朋友们聚餐，也是喝这个。 那老宋抬头看着小黑板上挂着的菜谱，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 郭中衡奇怪地问：“瞧出什么门道来了？” 老宋回答：“你这伙计不简单呀，上面居然开了三个菜系的菜。粤菜、川菜、鲁菜。” 郭中衡也去看上面的菜单，若有所思。 老周说：“不知是故意弄的噱头呢，还是真有面面俱到的本事。” 老宋道：“一介大学生，又不是学厨师的，怎么可能精通各大菜系？依我看，怕是取个巧，上面的菜谱，多是素菜。” 素菜，当然比那些肉菜好做些，没有那么多讲究。 他们却不知道，陈非马所学的《健康烹饪大全》，里面主要提倡多素少肉的饮食理念，自然以素菜为主了。 老周笑道：“管他什么菜，我是饿了，一会先吃大碗饭再说。” 一会儿工夫，陈非马上第一道菜了，是个汤，大锅炖的筒骨山药汤，早炖好了的，属于今晚的主汤，只要用盆装好，呈上来即可。 他把所剩的汤全部装上了，满满的。 喝汤本是南方流行，但饮食文化相互渗透之后，许多地方也开始喝汤了。 有的是饭前一碗汤，有的是饭后一碗汤，还有的是一边吃饭，一边喝汤，甚至汤混饭。 反正各有吃法，各有说法，各有习惯。 从健康的角度上看，汤混饭当然是不提倡的，吃多了，对胃不好。 汤上来了，闻着香。 老宋看汤的成色，赞一声：“这汤熬得见功夫，果然是南方人，擅于熬汤。” 赶紧拿碗来，盛了半碗，小口喝起，赞不绝口：“浓而不腻，不咸不淡，好喝。” 其他人也不客气，开始品尝骨头汤。 陈非马手脚很快，不用多久，开始上正菜。 一共弄了六样菜，五种清淡口味，一个辣子鸡肉，属于最硬的菜式了。 郭中衡四人都是饿了，敞开胃口吃，最后风卷残云，残羹冷炙都没剩两块。 一人叼根牙签，似在回味。 他们都是有钱有闲的那种人，近年来，走南闯北，游遍国内大小景点，绝对的见多识广；在吃的方面，也不遑多让。一般菜肴，已经很难让他们产生惊喜之意，因为大部分有名的菜，基本都品尝过，而且尝的还是大厨手艺。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等闲之物，不放在眼里。 然而今晚陈非马做出的菜肴，却让他们眼前一亮，味蕾大开。 明明都是普通的食材，但经陈非马的手后，原汁原味，做得相当出色。 老宋品一口茶，叹道：“这一顿，让我想起三年前去南华寺吃过的那顿斋菜，吃进肚子里，竟让人有一种清新之感。” 老周嘴一撇：“南华寺那可是全素菜，刚才你吃的鸡肉可不少。” 老宋脸皮一红：“这不是打个比喻嘛。” 转头看站在柜台边的陈非马：“小马，你真是江城大学的学生？江城大学现在有烹饪专业了吗？” 陈非马笑道：“老师们过奖了，我这水平也就马虎。” 老宋呵呵一笑：“瞧，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故作谦虚的调子，其实心里一个劲在说：快赞我快赞我！” 诸人都笑了起来。 陈非马脸皮厚，直接把这话当赞誉了。 郭中衡看着他：“小马，那时候你做的番茄炒蛋，似乎没有现在这么好吃。” 陈非马道：“那天还手生，炒了几天菜，慢慢找到感觉了。” 郭中衡点点头：也许，这便是天赋，没说的。 想了想，才道：“我这次回来，是准备把私房菜关掉，然后转租给别人做生意的。” 陈非马一听：得，不但不能掌勺，连刷盘子的兼职都没着落了。 郭中衡等了一会，没见他搭话，疑问：“小马，你就没什么说的？” 陈非马一怔：我有啥可说的，店铺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轮不到我这个当兼职的给意见。 郭中衡耐心地又诱导地问了句：“你就没点不成熟的想法？” 第三十章：从兼职到当老板 不成熟的想法？ 陈非马醒过神来：“郭老师，你的意思是？” 郭中衡笑吟吟看着他：“你厨艺上佳，就没想过直接租下来做饭馆？” 闻言，陈非马面露苦笑：“我哪有本钱……” 听湖巷的位置甚好，不但靠近江城大学，在另一边，与江城理工、江城师范等也是相距不远。 这样的地理位置，可谓寸土寸金，随便一间店铺的房租，基本都是万元以上。 房租是一回事，食指私房菜里的各种设施刀具等，要是郭中衡不做了，肯定也是一起转让，更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所以，陈非马再不成熟，也不敢妄自开口，要把这儿租下来。 郭中衡道：“除了本钱，你应该还有其他顾虑吧。” 陈非马道：“的确有，我毕竟大三，快要大四了，要为毕业后的工作做好规划与准备。” 郭中衡点点头：“那倒是，堂堂江城大学生，总不能毕业后出来当个厨师。” 他倒没有贬低厨师的意思，他自己都在凭兴趣当厨师呢。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厨师要是当好了，在高级酒店当大厨，收入也是十分可观。 不过呢，以陈非马的年纪，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当个厨师的，说出去，相对江城大学的牌子，不够体面。家里面的压力，就很难应付得过去。 陈非马眼珠子转了转：“郭老师，你真下定决心不干了？” 郭中衡一摊手：“我跟几个老朋友约定，准备去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全国自驾游，很少时间在这边了。” 这是享受生活去了。 陈非马听着，好不羡慕，人生嘛，真没必要天天上紧发条，朝朝暮暮的…… 废话，谁愿意累得像狗？ 问题是得有钱，没钱别说当狗，当牛当马，甚至当猪，都得奋力去当。 郭中衡又道：“我对于这店铺是有感情的，看你做得这么出色，这才觉得由你接手，会好一点。呵呵，回来的时候，也能到此搓一顿呢。” 顿一顿：“你要有意，不管租金，还是其他东西，都可以给你个优惠。大不了，赚到钱再付房租都行。” 这个条件，的确很好了，换了别人，起码付三押二，没个十万八万，别想入门。 只要招租信息张贴出去，立刻一堆人找上门来，抢着要租。 总之一句话，在听湖巷做生意，只要不自己作死，绝对有钱赚。 陈非马心动了，开始考虑起来。 这几天做生意，他记着账，记得清楚，不用改变营业时间，便是按照现行的模式经营，除去房租等成本，每天至少也有两三百块的纯利润，一个月下来，就是八九千了。 这个收入，相当不错，一般大学生毕业出去，估计也就三五千。 反正扪心自问，陈非马认为自己出去上班的话，头一两年，估计都很难获得五千的月工资。 更别说，他读的中文系，又没什么家庭背景。 郭中衡指着小黑板上的菜单：“小马呀，以你的水准，这价格明显低了，起码能上调三成。如此一来，利润会更高。” 陈非马摸了摸头：“我做的主要以素菜为主。” 言下之意，是说成本低，售价自然不高，以免被人骂“宰客”。 郭中衡振振有词道：“素菜怎么啦，只要做得好吃，食客自然源源而来。特别是女生，她们本就不喜欢大鱼大肉，太过于肥腻的，要保持身材嘛。所以，如果你开了饭馆，应该有针对性。既然做的是私房菜，就该专而精。虽然价格上去了，会让一部分食客望而却步，但你要知道，店铺的位置本就有限，外面人排队，只会浪费资源。” 说得头头是道，这些经营之道，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性子闲散，不愿意去做。 最重要的是，厨艺限制了他的上限，只能当咸鱼：“小马，你别以为只有肉食才卖得上价，素菜，做得美味而健康的素菜，同样能让人趋之若鹜，只是懂做的人不多。” 他说得不无道理，其实陈非马定的价格，的确低了的。折算下来，比学校食堂的标准高那么一点。 主要也是他掌勺的阶段，要攒口碑，自是不敢定价太高，把食客吓跑了。 如果真得接手，要承受各种成本开支，现行的价格肯定不合适了。不说涨三成，两成是必须的。 郭中衡拍拍陈非马：“好了，我就说这些，不是蛊惑你来接手饭馆，毕竟你现在还是学生，当以学业为主。” 陈非马道：“多谢郭老师关照……嗯，我回去考虑下，明天给你答复吧。” “行。” 郭中衡不再多说，也没收回钥匙，跟老宋三个出去，上车走了。 陈非马关门打烊，心事重重的回学校。如果不是掌握了《健康烹饪大全》，他断然不会想着去经营一家饭馆，没那个信心。而今不同了，有相关的本事，去做对等的事情，很对口。 作为一个胖子，莫说系统要求的健康饮食，对于吃这方面，本就兴趣浓厚，闲暇时有所研究。 有兴趣，又能赚钱，挺不错的。 回到宿舍，陈非马特地找彭群理说了这事，请他给点参考意见。 彭群理问：“你想做？” “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原本是出来当兼职的，正式接手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务正业了。” 彭群理听了，哈哈一笑：“胖马哥，时代不同了，现在的社会，开口闭口，谈的都是经济，都是金钱，笑贫不笑娼。至于兼职，你看看其他人，做家教的，做杂务的，还有发传单的，大热天穿一身皮扮公仔玩具的……很多很多。” 他颇有感触：“这些兼职，做一天下来，大概也就一百块出头，很辛苦。但没办法，积累社会经验也好，生计所迫也罢，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说到这，拍拍陈非马肩头：“你要是经营了一间饭馆，自己当老板，从另外的角度看，这也是一种自主创业，不是吗？创业，不仅仅是开公司，做大买卖。凭手艺做生意，一样是创业。” 听了这一番话，陈非马决定了：食指私房菜，接了，最起码，做个一年左右，反正经营时间不做变动的话，也是晚上六点到十点，跟原来的兼职掌勺一般无二。 第三十一章：从当兼职到招兼职 陈非马有个优点，认准了便上，从不拖泥带水。看时间十点未过半，当即致电郭中衡，说要接手食指私房菜。 郭中衡很高兴，还说让陈非马现在出去，找个地方详谈，有专车来接。 陈非马却拒绝了：“郭老师，不好意思，这个点不早了，要休息了。” 郭中衡一愣神，晚上十点多，对于很多年轻人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陈非马竟然说要睡觉了。 嗯，大概是在店里掌勺，忙活了几个小时，累了。 第二天，下午只得两节课，上完之后，陈非马没有去踢球，而是与郭中衡约定在店铺里，商讨合同之事。 这不是做兼职，而是正式做生意，很多东西，需要一个合法的流程，而非随便的口头协议。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得清楚，而非互相扯皮。 跟昨晚所说的一样，郭中衡作出了不小的让步。 首先是店租，比正常行情低了一成左右。郭中衡说，这个优惠，等于是支持大学生创业了。 其次，店租支付，可以延后，但最迟不能超过两个月，也不需要押金之类。 最后，店铺里原有的设备器物等，可以无偿给陈非马使用。 这个支持的力度很大，陈非马能够无缝接手，无需再去购买。要知道冰柜锅炉那些，置办起来，花费不小。 作为回报，陈非马不会改变店铺的招牌，其实他也没有改变的意思。 食指私房菜，名字本身很不错，不用改。 另外，陈非马的营业时间也不去变动，依然从晚上六点到十点。这个倒让郭中衡有些惊诧：“小马，你想清楚了。在听湖巷，十点过后，才是真正的黄金消费时间。就算不做到深夜，只要开多一个小时，到十一点，都能赚多一笔钱。” 陈非马回答道：“我想过了，我毕竟是个学生，目前以学业为重，晚上做得太深夜，第二天可能就没精神上课了。再说了，熬夜对身体不好，不健康。” 郭中衡听得眼睛眨了眨，一时间难以理解过来，如果说影响学业，属于正当理由，可后面的影响健康是什么鬼？ 熬夜的确有损健康，问题是，现在的社会情况，熬夜早成常态。也许对于五十岁以上的人会较为注重这方面的问题，可陈非马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似他的年纪，不是玩手机便是玩电脑，反正总有东西玩，必须玩到十二点后才会不情不愿地睡觉去。如果睡不着，不由分说，又开灯玩一通…… 伸手拍了拍陈非马的肩膀：“小马，你真是让我出乎意料。从厨艺的突飞猛进，到对人生健康的认知。啧啧，不错。” 陈非马老脸一红，很想说都是“系统所逼”，嘴里道：“我要多谢郭老师给机会才对，我这是遇着贵人了，否则的话，什么都做不来。” 这倒是实话，在社会上，谁都不欠着谁的，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公事公办，私事私办，分得清楚。 陈非马与郭中衡之间，本就没多少交情可言，唯一可说的，大概是投了眼缘。 眼缘，很大部分还得讲出身际遇。 两者都是江城大学的学生，属于一个大圈子，才能建立起人际信任来。 换了外面的人，郭中衡就算再古道热肠，也不会平白无故支持扶助 陈非马又道：“郭老师，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你和你的朋友想吃饭，到了饭点过来，包在我身上。” 郭中衡呵呵一笑：“小马，你这话我爱听，说实话，让你接手，我也存了私心，有个合胃口打牙祭的地方，不用去那些大饭店之类。在别处吃，我不爽快，还是喜欢这儿。” 说到这，语气一顿：“但是，我来吃，你必须收钱，你不收钱，我就不会再来了。” “呃。” 陈非马不知该说什么了。 郭中衡语重心长地道：“人情归人情，生意是生意，得拎明白，如果我不收你店租，就算天天来吃白食，你也不能有意见。但收了店租，来吃饭不给钱，那便是霸王餐。你说，我像是吃霸王餐的人吗？” 陈非马搔搔头：“好吧，郭老师，都听你的。” 两人谈好事情，即刻起草了份合同，当场签字，完成了手续。 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多。 郭中衡问：“小马，你今天没买食材？” 陈非马老实回答：“事情没办妥，不好准备。而且我听从了你的意见，准备对菜式以及价格做一个改变，所以今天就不开门做生意了。” 郭中衡点点头：“谋而后动，不错，那你是怎么想的？” 陈非马把想法说出来：“我计划专精素菜，当然，不是寺庙那种纯斋菜，而是近似的。” 郭中衡一拍手：“这个好，你看听湖巷，起码有十多间饭馆。有湘菜馆、川菜馆、粤式茶餐厅、火锅等，又有烧鸡烤鸭诸多专卖，他们立足在此，都有了一定的口碑和客源。而你做私房菜，同样要突出特点来。素菜一来成本低，利润高；二来嘛，做得好吃，更能留住客。现在的时代，大鱼大肉，稀松平常，反倒是要提出绿色食品，健康素食粗粮那些了。” 陈非马心道：长生系统也是这么要求的…… 这几天来，他每日推出的菜式，主要偏重于素菜，颇受女学生欢迎。 而在大学附近经营买卖，只要女学生爱了，那么男学生也会跟着来。 这是规律。 做生意，不管怎么说，都离不开成本和利润。 现在陈非马完全接手，要承受各种开支成本了，每晚只经营四个小时，不把利润抓住，喝西北风去吗？ 另外，既然当了老板，生意太忙，一个人忙不过来，得考虑找个小工兼职了。 弄好了合同，郭中衡就开车离去，另找饭局。 陈非马则说干就干，关门回宿舍找彭群理，说要找兼职工的事。 想当初，他这份兼职是从彭群理这得到的，投桃报李，让彭群理去找人手来食指私房菜，再合适不过。 偌大江城大学，不少学生出身平凡，需要做兼职赚取生活费。 彭群理在学生会里当差，介绍人去做事，能够得到人情脸面。 第二天傍晚六点，陈非马准时开门准备做买卖，没一会功夫，就有人来见工，说是要到这当兼职。 “你？” 看着站在眼前的俏生生的高挑女生，陈非马有一种被绣球砸中的幸福眩晕感。 第三十二章：老板和员工 赵自若今天穿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穿件蓝色上衣，头发绑成马尾，素面朝天，显得干练。 “你要来做兼职？” 陈非马很是疑问。 赵自若点点头：“是，难道你不要女生？” “要，必须要。” 陈非马眉开眼笑，有赵自若在，店铺里生意不用愁了，简直活招牌。 当下道：“你要做的工作很简单，擦地抹桌子，收拾碗筷洗刷刷，端茶上菜，盯着账单，不要被人逃单……” 赵自若听得大眼睛眨了眨：这也叫简单？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呢…… 陈非马说了一大通：“一小时三十块，做不做？” “做。” 赵自若回答得干脆，当即撸起袖子，开始做事。 陈非马看了一会就知道，对方绝对是勤劳能干的人，而非娇生惯养的主，好女生呀。 这年代，颜值即正义，尤其是长得好的女生，越来越得宠，自然而然持宠而娇。哪怕是做错了事，也有一堆人哄着。久而久之，心态位置当然随便摆放。 有了颜值，想要赚钱，也会轻松简单，极少有来做这种吃力钱又不多的兼职工作。 通过观察，陈非马得知赵自若的家庭出身并不好，身上的衣服都是穿旧的，更不是什么牌子货。 她不同郭瑷，郭瑷绝对是富二代……也有可能是三代四代…… 说曹操，曹操便到，一脸怒容的郭瑷快步奔到店铺里，看着正在擦抹桌子的赵自若：“若若，你做什么？” 赵自若回答：“做兼职呀。” 郭瑷差点跳起来：“你没必要来这里，外面大把招工的，工资条件要好得多。” 赵自若抬起头，光结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发丝有几缕散落，平添一种诱人的美：“那些兼职，工作时间太长，会影响学习的，这里刚好，每晚四个小时，一小时三十，一晚一百二，很好的兼职工作了。” 郭瑷嚷道：“这里洗刷擦抹，又累又脏，不是你应该做的。” 赵自若淡然一笑：“没有什么是应不应该，自己觉得合适就好。” 郭瑷道：“你看那胖子，色眯眯的样子，不像好人。” 那边陈非马听着不高兴了，走来说道：“我说郭同学，你哪只眼睛看我色眯眯？我可以告你诽谤。还有，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劳动使人快乐。” 郭瑷眼一瞪：“我说胖子，这不关你事，少废话。” 陈非马腰杆子一挺：“怎么不关我事？你都诽谤我了。而且，赵同学已经同意在本店做兼职，她便是我的员工了。” “啧啧，你的员工？口气不小啊！胖子，你不是说临时掌勺的吗？” “嘿嘿，不好意思，我已经正式接手本店，成为老板了。” 陈非马有些小得意地道：“本店主要经营特色素菜，要打造成听湖巷第一私房菜，所以呢，郭同学，你来吃饭，我双手欢迎。但要是到这捣乱，可莫怪我不客气了。” “啥？不客气，想打我吗？” 郭瑷一挺胸膛，怒气冲冲。 陈非马瞧了眼，都说做女人，挺好，但这女生再怎么挺，也挺不起来，差评。 当即嘴一撇：“文明社会，文明说话，别整天嚷着动手动脚。凡事总得讲道理不是。” 赵自若道：“小瑷，别闹了，我要做事了。” 郭瑷气鼓鼓地瞪了一眼陈非马，也不知怎地，总之不喜欢看到赵自若在饭馆里做事，尤其是陈非马的饭馆里：“若若，你忘了，你挨着这胖子，总没好事。” 陈非马喝道：“郭同学，我再郑重说一次，不要人身攻击。” “哼。” 郭瑷一甩手，气冲冲地走了。 赵自若歉意地道：“啊，这个，老板……” 找不到个合适的称呼。 陈非马笑道：“咱们都是江城大学的学生，不必生分，叫我‘小马’好了。” 赵自若眨了眨眼睛：“不是该叫‘小陈’？而且，你的名字，真得挺特别的，白马非马？” 陈非马道：“特别的名字，能让人印象深刻，等于名片，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白马非马，很有哲理吧。至于叫‘小马’，在于‘小马哥’啊，名堂亮当当。” 赵自若疑问：“小马哥是谁？” 陈非马啊了声：“你没看过《英雄本色》？” 赵自若摇摇头。 陈非马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0202年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影视作品，哪怕再经典，也已成为过去式，除非重新包装，在某些主流渠道得到宣传，否则的话，新生代的人很难再接触得到。 于是问：“周润发，发哥你总知道吧。” “知道，港城明星，以前看过他的一部贺岁片，不怎么喜欢。” 赵自若说道。 陈非马猜出那片应该是所谓的三部曲之一，着实恰烂钱的片子，发哥的成名风格，该是双枪风衣，警匪片，那部《无双》足以证明这一点。 但对于赵自若这样的女生，跟她谈警匪片，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根本谈不到一块去。 陈非马果断转移话题：“总之你叫我‘小马’好了，我就叫你‘赵同学’。” 昵称是真实反映两人关系的试金石，亲密程度，直观呈现。 陈非马倒想叫她“若若”，而或“小若”来着，只是太过于唐突，会把人家给吓着的，万一吓跑了，可就欲哭无泪。 没错，他已经看上了赵自若。 胖马哥想找个女朋友，已经想很久了。而今天赐良机，再没点想法，他不如在厨房里一头撞豆腐上撞死得了。 他又不是和尚，更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学霸医霸，那些都是没得感情的专业主角。 陈非马只是现实中一个普通的男生，以前碍于身体条件，以及别的一些因素，自卑闷骚，不敢去撩人。可系统加身后，通过一系列的操作，性格大有改善，变得开朗自信多了。 当即干咳一声：“好了，就这样吧，做事。” 一副公事公办，老板命令员工下属的做派。 赵自若则取出个口罩，然后戴上，把容颜给遮掩了大半去。 陈非马一竖大拇指：“戴口罩好，健康，卫生！我也得戴一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