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红妆之逍遥王妃》 第一章:这样死也行? 第1章 这样死也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火红的太阳炙烤得万物无精打采。街市上,三三两两的人影走过,小贩偶尔喝上一嗓子,坐在路边的乞丐偶尔也会匍匐于他人脚下祈求其能施舍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平淡,自然。 “不好了!快来人哪!出人命啦!”云来客栈内突然传出一阵惊恐的喊声,刚才还沉闷的人们立刻打起了精神。客栈内店小二跌跌撞撞地向楼下跑去。顿时,客栈门口集满了人,纷纷向前拥挤着。 “发生什么事了?‘’“听说出人命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正忙着招待客人的掌柜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赶忙放下手中的事,匆匆忙忙地向楼上奔去。楼梯拐弯处,恰好撞到连滚带爬得的店小二。掌柜立刻拧紧了眉头,急问:“怎么回事?什么出人命了?” “钟离公子...钟离公子他...他死了!”店小二颤抖地回答道。 掌柜浑身一颤,“什么?!”来不及多想,便转身快速地向窗边走去。远远看去,原先满满的一桌子菜,现下只剰下一些撒落的一些残渣,整张桌子,杯盘狼藉。一身着华丽的公子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乌黑的发丝整齐地散落在其肩上,手上依旧紧握着一只酒杯,方才围坐在桌旁的那群乞丐们也早已不知去向。见状,掌柜的心里不禁一抖,未作任何停留,赶忙大步走过去。“钟离公子?钟离公子!少将军!你醒醒啊!”质疑下掌柜慢慢凑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钟离韵的肩膀。见其依旧未做任何反应,掌柜急了,更怕了,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钟离韵的鼻息。这一探,可真吓得不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这...”掌柜吓得满偷冷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开来了。怀着侥幸心理前来观看的店小二看到掌柜的此番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彻底凉了下来,直接跌坐到了地上。这...镇国将军的嫡长子在客栈内死了,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顿时,四周议论纷纷,“这,钟离公子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呢?”“他刚刚不是在喝酒喝得好好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是啊是啊,我刚才还看到他不让乞丐喝酒,自己却在过酒瘾呢!”“这钟离公子突然死了,那镇国将军还不得怒火冲天哪,要是连累到我,那可就完了!此地不宜久留啊!”不知是谁这么嘀咕了一声,众人皆称是,倾刻间皆散了去,仿若生怕沾染上晦气一般。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钟离公子在云来客栈死了”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大爷,看在我如此英俊的份上,给点儿吧。”路边一蓬头垢面的乞丐紧紧地抓住行人的衣角,嘴唇上的油渍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还趁机腾出一只手,随意的抹了一把,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将自己油腻腻的手和嘴往行人身上蹭去,那人不断地推着乞丐,频频向后退去。“放开!放开!”他一脸嫌弃地想抽出衣角,结果乞丐却不依不挠地接着蹭。‘’好了,好了,我给!我给就是!“路人急忙忙地掏出一些碎银子扔进碗里。乞丐得意地撇了他一眼,摸摸嘴巴,很满意油渍已经擦干净了,这才放过他。 “妈的,真晦气!老子还赶着去云来客栈看钟离韵是怎么死的呢!”行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便匆匆离去。正往怀里懒洋洋的揣银子的乞丐立刻顿了顿,二话不说,爬了起来,连碗都不要了,向云来客栈跑去。 “姑娘,你看这胭脂的颜色多鲜艳,多漂亮哪!”老板热情地介绍着,另一边将胭脂盒打开给前面的小姑娘看,“这胭脂要是擦到你脸上就更漂亮了!不信你来试试,绝对适合你的皮肤!”然而,这身穿青衣的姑娘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一边拿着胭脂看,另一边又竖着耳朵听着别人夸夸其谈的钟离韵之死。“姑娘?”见其没有任何反应,老板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姑娘!这胭脂你到底买不买啊?!“青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哦,帮我包起来吧。“虽是如此说着,神却依旧在那些谈话上“姑娘,包好了,一共二两银子。”“额,哦。”青衣女子付了钱便慌慌忙忙地离开了。 “哎呦!”刚走没几步,就撞了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刚买的胭脂也撒了一地,抬头一看,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哪儿来的乞丐在这儿碍事!”“对不起。”冷漠地说完,乞丐便要走,一道声音却悠悠地传到了耳朵内。“要不是急着通知夫人钟离韵终于死了的消息,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个要饭的!”乞丐转过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恰好看到她看都不看地上的胭脂一眼,就甩手走了。乞丐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思忖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去了。 掌柜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转过头问后边的店小二:“那些乞丐哪儿去了?”店小二沮丧地低着头:“他们吃完就跟钟离公子道了别,离开了。”掌柜思索片刻便打算让店小二去报官,眼角却瞥到钟离韵的双眼陡然睁了开。掌柜吓得快速向后爬了几步。“你...你是人还是鬼?” 钟离韵并未理会他,而是皱紧可眉头。脑海里闪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段段奇怪的回忆,亦溺亦严的镇国将军,冷漠的母亲苏桥,无情的弟弟钟离漠...钟离韵看了一眼四周,抚了抚额,拼命地想着怎么回事。刚才,看到街头那些乞丐们顶着大太阳乞求着人们的施舍,模样甚是可怜,便在云来客栈大摆一桌,请这些年龄相仿的“乞丐”们大吃一顿。既然自家有钱,那又何必吝啬那么一点金钱呢!与他们谈笑风声,却没让他们碰酒,怕他们酒后误事,待其吃完便散了,空留她一人,不曾料到的是,几杯酒下肚,变得头疼欲裂,身体麻木,最后无力地倒在了桌上...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钟离韵的记忆,她从未经历过,至少她没有从小隐瞒众人,女扮男装,那她是如何知道的?钟离韵闭上双眸,努力回忆着。 自己前一秒明明还在饭桌上,好像有个同事结婚了,在外地举办的婚礼,回来后来了几桌请局里的同事,吃得正酣,组长突然“兽性大发”,当着众人的面来了段深情表白。“邪哥,就算没人跟我表白你看着难受,你也不能牺牲自己来安慰我呀!”不断地敷衍下这才化解尴尬情境。为了防止组长继续刚才的话题,钟离韵就拼命地给他灌酒,直至其大醉为止。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她这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组长“身手敏捷”地夹了一块鸡肉,咬了一口,见口感不对,竟未咬下就放回原来的盘子里。还醉醺醺地对钟离韵说:“韵儿呀,这光喝酒不吃菜是不行的,伤胃。来,我给你夹。”说着,又将刚才的那块鸡肉夹了起来,送到钟离韵的嘴边,“韵儿,来,快张嘴吃一口。”钟离韵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看着眼前那块“肥美”的鸡屁股,上面还残留着邪哥沾满口水的牙印。钟离韵这下半张脸都黑了。“那个...邪哥,你看,你喝了这么多酒,应该先吃口菜!”然而醉了的邪哥哪能听得进去,硬将挂着口水的“鸡肉”往她嘴里塞,由于力量悬殊,而她又抗拒,毫无想象空间的,那鸡屁股便华丽丽地卡在了她喉咙里了!思绪停留于此,钟离韵四周张望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敢情那鸡屁股华丽丽地将自己卡穿越了!抓了抓头发,钟离韵不禁感慨,这样死也行?!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二章,啧啧就一祸害 第2章 啧啧,就一祸害 郁闷之余,钟离韵突然意识到前面还有两个人坐在地上抖呢!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掌柜接受到打量的目光后,不由地一惊,“钟……钟离公子,你刚刚……不是没呼吸了吗?”钟离韵挑挑眉头,示意他继续,“我……我刚刚明明没有探到你的呼吸呀!”钟离韵痞痞一笑,“哦?我死而复生不行吗?还有,难不成你没探到呼吸就代表我死了?”钟离韵将“你”字咬得特别的重,看着他异常的抖动,竟笑了,而且笑得特别开心,却不带任何感情。 钟离韵淡淡地扫了眼越聚越多的人,悠然自得的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一手拿壶,一手端杯,斜睨着掌柜,勾起嘴角,玩味地将酒杯放到鼻端,陶醉似的嗅着。但心里却是一颤,好样的,怪不得这人会死呢,果然是喝酒喝死的! “掌柜啊,这酒味道不错呀!” 话落,掌柜面色发白,却假装镇定,硬撑着站了起来,“这酒是用来招待钟离公子的,当然要好了!” “哦?是吗?”钟离韵装出一副跟惊讶的模样看着他。 “是!当然是了!”掌柜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赶紧堆起笑回道。钟离韵看似笑得更开心了,声音却又冷了几分:“那,看在掌柜这么热情的份上,我请你喝酒!”钟离韵说得十分豪爽,掌柜的脸色却更白了。“钟离公子,我一个下人罢了,岂敢让您请哪!” 钟离韵含笑启唇正要说话,“让开!让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迅速站成两排,“韵儿!”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钟离韵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拧紧了眉头。浑厚的声音,便可明白来人不简单。一袭紫色长袍紧紧裹住魁梧高大的身躯,衣服上亮丽的色泽,精致的手法,远看也能知道这是上等品,这人亦非普通人。刚毅的脸庞给人一种深沉感,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剑眉微扬,不用看便知,这正是传闻中溺爱儿子的镇国将军。钟离韵看了眼“他”的“好父亲”,眉头皱得更紧了。“爹,您来了。”钟离韵抿抿唇,淡淡说道。 “韵儿,你有没有怎么了?”镇国将军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急切地问道。 “爹,我没事了。”说写便撇过脸去。 “是谁要害我儿!如若自己站出来认罪,本将军便饶你不死,若是让本将军查出来的话,可休怪本将军无情!”镇国将军冷冷地扫过众人,眼神碰到杯盘狼藉的桌子时,不禁一愣。立于一旁的钟离韵亦是一惊,回去不会又要挨鞭子了吧?想着便在心里狠狠地将镇国将军骂了一通。 镇国将军转过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掌柜,又瞥见钟离韵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刹那间,眉头皱了皱,随后又松了下来。“掌柜的,你是不是该让本将军知道些什么呀?”掌柜强行镇定着,低着头,眼神不停地闪烁着,最后仿佛坚定了什么,便抬起头,跪道“将军,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钟离公子晌午便来了小人的客栈里,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与街头的那些乞丐们喝了酒,吃了饭。一直到刚才,小二跑来说……钟离公子死了,小人立刻赶了过来,开始探钟离公子的鼻息时,的确是没气了的,可是,不多时,钟离公子又醒了!小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将军便到了。”掌柜一板一眼地说着,镇国将军的脸却冷了下来,“胡说!人没气了还能站在我面前吗!” 掌柜身体一颤,“这……小人也不清楚呀!” “哦?你不清楚?人在你这里出事的,你会不清楚?!”将军生气地命令道“来人,将这间客栈封了,我看他还清不清楚!” 掌柜惊了,“将军,这,这可使不得呀!钟离公子的事真的与小人无关呀!将军!” 正说着一身着华丽,风姿妖娆的女子,带着一身穿青衣的丫鬟跑了进来,见到镇国将军后,微微施了下礼,便问:“将军,臣妾听说韵儿他...遭遇了不测,不知是否属实,便想来看看真假,好为韵儿做主。”一旁的钟离韵抬起手里的酒壶,轻轻地晃着,恍如此刻发生的事情与她毫不相关一般。而女子看到她这动作时脸色立即由红润转变成苍白,眼神闪烁的厉害。“韵儿,你……没事吧?”女子试探性地打量着“他”,想看“他”有没有哪里不对劲。钟离韵突然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轻一勾唇,四周围观的少女们立刻羞红了脸,嘴里直呼“好酷!”“目前没事。”女子微微一愣,慌忙掩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起来好像有一瞬间的失神,转眼间神色一变,目光狠毒地扫了四周一眼,“是谁在外面散布谣言,诅咒钟离韵死的?!”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立刻静了下来,见状,女子转头瞪着掌柜:“究竟是怎么回事?”掌柜眯了眯眼,慌忙答道:“启禀夫人,……”他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钟离韵慢悠悠地走到掌柜面前,“夫人?嗯?”女子一愣,掌柜也是一惊,钟离韵却是淡淡一笑,“那我娘呢?该怎么称呼才对呢?”钟离韵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他们。“钟离公子,我不是那意思,一时口误罢了,望钟离公子饶过小人的失言哪!”女子的脸黑了,钟离韵却乐了,“哦,原来如此啊!”就在此时,从门外硬闯入一个身着破烂不堪,身上却十分干净的乞丐,看到钟离韵后,愣愣道:“钟离公子,您没事?”钟离韵一摆手,示意阻拦的士兵退下,“我没事。”眼角看到乞丐对二夫人身后的丫鬟神色不对,便向他挑挑眉,乞丐立刻会了神,便把方才在集市上相撞的那段一一道给了钟离韵听。女子见钟离韵和乞丐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神情还挺严肃,不由地紧张了起来。瞥了眼跪着的掌柜,暗自打算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将军板起了脸,“到底怎么回事?”声音不怒自威,震慑了除了某两人以外的所有人。而钟离韵也恰好听完了汇报,便随意地回了句:“哦,不过是喝了几杯假酒,去阎王殿走了一遭罢了。”轻松的一句话,掌柜蔫了,二夫人慌了,镇国将军也惊诧了。“这酒与普通的酒看似无异,闻着也相同,但仔细品尝,便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异。真酒喝着绵柔爽口,回味无穷,而这酒喝了只会头疼欲裂,四肢麻木,甚至,死亡!”镇国将军拿过钟离韵手里的酒,在嘴里抿了抿,神不可测地看了眼钟离韵,“来人,把酒拿下去,验证一下。”顷刻,那人又回来了:“将军,这酒正如钟离公子说的那般,实属与真酒十分相似的假酒。”闻言,镇国将军无言地看着掌柜,后者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这酒的确是我拿给钟离公子的,但我也是无奈的呀!”镇国将军看到二夫人脸色发白,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便有了底。掌柜话未说完,镇国将军便怒道:“都敢谋害少将军了,哪儿来的无奈!来人,将他拖下去!”“将军,冤枉哪!”声落,人也消失了。 钟离韵咬紧嘴唇,握紧了双拳,最后只好无力地松开。事过,人群逐渐散开,镇国将军也带着他的小妾回去了。钟离韵也只好向门口走去,只是,她总是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她。转过头,斜对面果真坐着一个身穿一袭火红色的长袍,一头漂亮的黑发随风飘动的美男子。没看到脸都觉得如此销魂了,若看到脸那还得了!嘴里不禁咕哝了声:“啧啧,就一祸害!”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三章:这是快死的前奏 正托着杯子,悠然自得地茗着茶的男子,身形一顿,黑了半张脸,转身准备找某人理论去。奈何某人甩都不摔甩他一下,直接闪人,只留下一道削瘦的背影供他瞻仰。“本王像祸害吗?”妖孽男子眨巴了下双眸,无辜地看着身旁同样黑了脸的侍卫,某侍卫只好摸了摸鼻子,上瞟瞟,下看看,视线就是不敢对上某妖孽的。“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像吧……”某侍卫唯唯诺诺地说完,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生怕遭遇到什么不测。 “白墨,你给本王过来!”某妖孽黑着脸命令道,某侍卫不敢不从,只好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着眼睛也是警惕地看着妖孽,以便于等会儿逃跑。“给本王看好了!”某妖孽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这是祸害吗?本王哪儿像祸害了?!”某妖孽不满地反对着。某侍卫见状,一颗心放回了原处,淡定地站着。本以为没事了,却又听到某妖孽悠悠地咕哝了句:“若非要说,也应该是英俊潇洒才对!”某侍卫彻底凌乱了,不得不说,他家主子还真是一朵奇葩!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街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钟离韵低着头,一言不发,闷闷地走着。或许是想事情想得过于入神了,连一直跟在身后的乞丐都没注意到。 钟离韵咬咬下唇,想着刚才看到的美男,那背影,那轮廓,甚至是那魅惑的劲,都好熟悉,是真熟悉!可是究竟在哪儿见过呢?左想右想,最后还是没能想个所以然来,便觉得更心烦了。下意识地抓抓头发,待疼痛感传到脑神经,钟离韵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头发早就束起来了。可是,左看看,右看看,根本就没有可发泄的东西。无奈,只好无力的放下手去,耷拉着脑袋。 “主子,你怎么了?”站在她身后的乞丐看到“他”行为如此诡异,只好开口询问了。 钟离韵愣了愣,疑惑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乞丐的存在。“夙离?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的?”夙离郁闷了,自己一直都在“他”身后!“我一直都站在你身后,只是你一直不曾回眸看我一眼罢了。”说完,还耸耸肩,表示不是他的错。 钟离韵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表白。钟离韵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个男的!这可是搞基的前奏!“丫的!夙离原来你是断袖呀!本公子可是男的!男的,懂不?而且是正常的!”说着,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再眨巴了下眼睛,“本公子先声明一下,你不是偶滴菜,我们是不可能滴!”说着,还伸出了食指在夙离眼前摇了摇。彻底黑了脸的夙离在看到“他”这搞怪的模样时,禁不住笑了出来。“你看,从外表就能看出来,我可是比你还要正常的!” 看着他那副纯爷们的样,钟离韵不禁在心里嘀咕着:你当然比我正常了,你又没有那么没良心的父母,而且又不用从小就女扮男装,时刻隐瞒着他人。我要是比你正常那你可就真不正常了! “那你还默默地站在我身后,等着我的回眸?”钟离韵对夙离挑挑眉,全然一副挑衅的模样。 看着“他”那副戏谑的神情,夙离满头黑线,“你这不还是回眸了吗?你那会儿发神经发的正欢,我怎敢打扰呢!” “哎呀,其实吧,断袖并不可耻,但是断袖了,却不敢面对,那就着实可耻了!”钟离韵若无其事地说着。 此刻的夙离甭提多郁闷了,一双狭长的眼眸直往外冒火,甚至都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放心好了,待你养成断袖的癖好时,我依旧是正常的,男人!”夙离特地将“男人”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来证明他的正常。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钟离韵得瑟了,“哈哈哈,夙离,你太逗了!” 其实,就在他刚才闯入事发现场时,钟离韵便已下意识地挥退了阻拦的士兵,并且还同步地闪出了对他的回忆。夙离,听其叙述,小时候家境还不错,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可是,好景不长,他父亲不知得罪了哪尊大神,竟一夜之间屠杀了他家上百口人,并且还顺手放了把火烧了房子。幸好当时他贪玩,溜了出去,这才逃过一劫。却也因此变成了孤儿,身无分文,却也无家可归,只能沦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年幼的他,受尽过白眼,挨过饿,吃过馊饭菜,在大冬天穿过单衣,挨打挨骂更是家常便饭。后来,在雪地里冻僵了,为钟离韵所救。两人年龄相仿,同吃同喝同拜师,亲如手足。可是,那年他却亲眼看着钟离韵由一个练武奇才变成了凝不起真气的废柴,而他却无能为力,所以后来拼命的学武,就是为了能保护好钟离韵。如今,他已帮钟离韵将蜘蛛阁推上了情报网之首。钟离韵只需当个幕后甩手掌柜即可。总而言之,夙离知进退,忠离职守,义尽肝胆,绝对可信。 夙离淡淡地看着钟离韵的得瑟样,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别高兴的太早,一会儿还要挨鞭子呢。这次打得绝不会轻。”钟离韵一听,再也笑不出来了,“对哦,过会儿还有鞭子要挨呢,这次肯定要被打得半死,真倒霉!”夙离也无奈地挑挑眉,说明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主子,你不觉得这次的事故发生有蹊跷吗?”言归正传,夙离严肃地说着。“话说,你既然知晓那是假酒,又为何要喝?” 钟离韵再次耷拉下了脑袋,“那女人想玩,那我就陪她玩玩咯。那假酒喝得我到现在都全身乏力,头昏眼花的,怎会不知道中间有猫腻呢?”钟离韵甩了甩头,眼里闪过一丝其他的情愫,假酒不致死,毕竟她是鬼医,但没料到的是昨天挨得鞭子上有猫腻。“看那女的那紧张样,就知道主谋是谁。她娘的,心肠可真歹毒,老子差点就回不来了!” “可惜,她有你家镇国将军撑腰,我们动不了她。”夙离也耷拉下了双肩,随后,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来,“但是,那客栈的掌柜又为什么要帮她呢?” 钟离韵抿抿唇,转头抬眼看了看他,“这还想不通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不就得了,比如,威逼利诱。”夙离还没说什么,钟离韵就突然抬起了头,双眸幽深的看着前方,“她妈的,真当老子是病猫了,任你捏扁搓圆!” “主子,你的意思是……” “你说呢?管她是谁罩着的,老子想动她,将军又如何,他敢出头我就敢上!夙离,走,找掌柜说清楚去。” 夙离懵了,“可是,那是你父亲……” 钟离韵冷冷的看着他,“他有把我当儿子吗?”同时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虽然我本就不是他儿子。夙离沉默了,因为钟离韵遍体零伤的模样没人比他看的更真切,直接跟钟离韵去了将军府大牢。 牢房内,一根根长木块将房子分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一个个犯人都身着白色囚衣,披头散发,颓然的蹲坐在角落里,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馊臭味。牢头看到钟离韵的驾临,微微一愣,随后赶紧屁颠儿屁颠儿地迎了上来,“钟离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啦?”钟离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本公子不能来?”牢头赶忙连连赔不是,“钟离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这里又脏又臭的,我这不是怕您会嫌弃嘛。”淡淡地看他一眼,钟离韵没甩他,直接带着夙离向前走去。此刻的夙离早已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英姿飒爽的,和钟离韵站在一起,一柔一刚的,连牢头都看得陶醉了。 一些犯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连滚带爬地跑到牢门旁站着,双手穿过木板间的缝隙,向外抓着空气,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冤枉”。钟离韵皱皱眉头,“今天下午带来的那个犯人呢?”牢头赶忙跑到前面,“还在前面,我来给您带路。”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钟离韵不得不感叹,这牢房还真不小!抬眸,掌柜正低着头,抱着双腿,呆呆地看着地面。“打开。”牢头却犹豫了,“钟离公子,这……” 钟离韵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事我担着。”得到承诺,牢头立马利索地开了牢门。 “掌柜呀,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钟离韵迈着长腿大步走了进去,在离掌柜一步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你来干什么?”掌柜警惕地看着“他”。钟离韵看到他这番模样,不禁轻笑了出来。“你说我来干什么呢?掌柜呀,我待你可不薄,你这么做可真让我寒心。”钟离韵蹲了下来,盯着他看。掌柜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向后退了退。“不说是吗?夙离。”钟离韵给夙离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明白的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进掌柜的嘴里,逼着他吞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你就会全身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钟离韵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若说了,我便给你解药,若不说的话,只好让你在这儿慢慢死喽。”说着还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给他看,“大不了,我去找那女人慢慢磨,可是你嘛,就死的太没价值喽。”钟离韵可惜地看了他一眼,掌柜却只是微微一愣,又继续沉默了。见效果并不咋的,夙离用质疑眼神问着钟离韵,这样能问出来吗?钟离韵回了记眼神,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对了,你死了倒是没什么的,但你别忘了,你害过我,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当时我是真的死了,只是觉得心有不甘,所以我又撤回来了。”钟离韵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听起来甭说多诡异了。钟离韵只知掌柜瑟缩了下,却不知身后的夙离紧皱起了眉头。便接着道:“因此,待你死后,我就把你妻儿抓来,慢慢地虐死。”掌柜质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苦笑了下,继续着他的沉默。 钟离韵勾起唇角,冷笑着,如同看一个小丑一般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找不到你的妻儿?你以为她们在那女人手里就安全了?她为了保全自己,让你来垫底,就不会为了毁灭证据而杀人灭口?掌柜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吧!”掌柜身体一颤,惊讶地看着钟离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来问我干什么。” “只不过来确认一下罢了” “那若我说了,你们会放了我们吗?” “当然,不过你们得去外地避些时日再回来。”钟离韵肯定的答道。掌柜这才愿意娓娓道来。 “那日,客栈里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我正招待着客人,突然二夫人来了。她要了一间雅间,并且说有要事与我相谈。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要我将她带来的假酒给你喝,我本是不答应的,可她却抓了我家人来要挟我,于是我就答应了。她说,如果事情成功了,她就会放了他们,并且会给我一万两白银,如果事情败露了,若我供出她来,她就将他们都杀了,她有将军给她撑腰,若我什么都不说,她就将他们放了,并且会帮我照顾他们,当时我实属无奈,不得不从!”掌柜求饶地看着钟离韵,然而,此刻的钟离韵和夙离却在想着,柳林现在是越来越卑鄙了。 “钟离公子,镇国将军要见他。”牢头打断了他们说道。 掌柜看了看钟离韵,“等会儿你就如实的将事情告诉将军,夙离去把他的家人救出来。”两人都点了点头,便都离开了。 钟离韵则是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会儿,饿了就买了块饼吃,但脑海里却一直都在想着那个背影,非常熟悉,就是一时记不起来了。苦恼了半天,她都不知不觉得走到了将军府,门口碰到了两个士兵,将那个掌柜押了出来。“等等,放了他。”钟离韵冷着脸命令道。士兵质疑地看着“他”,“钟离公子,这…”钟离韵叹口气,淡淡地说道:“放心,所有的事我来承担。”听了这话,两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就放了手离开了。钟离韵讽刺地笑笑。 “钟离公子,谢谢您!”掌柜感激地看着“他”。“没什么,夙离应该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你还是赶快走吧。”说完也走入了府中,却从未料到,这一去,竟丢了半条命。 “舍得回来了?”一道严肃的声音传入了钟离韵的耳中,熟悉得让她听了吓得一颤,咬咬唇,抬头果真看到镇国将军正板着脸坐在高堂上看着自己。“爹。”钟离韵冷冷地喊到。“你去哪儿了?”钟离韵最讨厌他用那种好像能看透一切一样的眼神来自己,便低着头答道:“还能干什么?不过是在街上随便逛逛罢了。”无所谓的模样惹怒了某将军。“啪!”镇国将军生气地拍着桌子,着实吓了下人们一跳,个个都可怜地看了眼钟离韵。“谁教你这么同父亲说话的?!”钟离韵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所以此刻才能淡定地站着,淡淡地看着他。却不知刚才低头的行为早已在镇国将军的眼里被定义为了害怕,从而顺利地引起了某将军的怒火。“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事实总是犀利的,现在的钟离韵只想早点挨完鞭子,早点回到房里消化眼前的一切。 “笑话!这倒头来还是我的错了?!”钟离战气急败坏的吼着,钟离韵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默认了。“来人,拿鞭子来!为父今晚要好好的教教你。”钟离战气得握紧了拳头,就差没甩过去了。钟离韵依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立着。看着钟离韵这张俊俏的小脸,这削弱的小身板,钟离战心里的火焰啵啵地向上蹿着,将门之子,没有一丝英挺之感便也罢了,可“他”却透露着这种阴柔之美,怎能让人不怒,怎能让人不恼?!尤其是刚才透露的懦弱,罪不可恕!二话不说便执起鞭子,狠狠地向钟离韵抽去,“啪!”钟离韵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鞭痕,并且还不断地向外渗着血。 大夫人,二夫人皆闻风而来,“哎呀,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韵儿他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怎奈得住你这般打呢!”二夫人柳林假惺惺的关心着,嘴上虽那么说着,脸上却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还伸出手指在钟离韵的伤口上戳了戳,而钟离韵的亲身母亲竟坐在一旁冷冷地观看着。可惜,撇过脸去的镇国将军看不到了。 钟离韵咬紧了牙根,用手捂着伤口,继续冷漠地看着他。钟离战看着“他”的坚定,有着刹那的动容,却也只是一瞬即逝罢了。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模样,钟离战又竖起了鞭子再次狠狠地打了下去。“啪!”“啪!”“啪!”…“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看你还是不是父之过!”一鞭接着一鞭抽了下去,惊心动魄的声音,不只是一旁的下人,就连观看的两位夫人都吓得一颤一颤的,转过脸去不敢看。钟离韵身上立刻就布满了一道道错综复杂的鞭痕,皮开肉绽的,还汩汩不断地向外流着血,钟离韵实在撑不住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口里还呕出口血来,见状,钟离战恨铁不成钢的抽的更狠了,一鞭子下去都见到骨头了,钟离韵又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妈的,真狠!连内力都用上了,这,是快死的前奏啊!”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四章:你丫就是有病 “呸!”钟离韵吐了口沾满血的唾沫星子,吃力的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啪!”尚未站稳,钟离韵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妈的,想要老子死也不需要这样吧!”钟离韵毫不在乎地用手指抹了把嘴角的血,又挣扎着要站起来。“啪!”“啪!”“啪!”狠厉的三鞭抽下来,某毫无内力的废柴只能软趴趴地被打倒在地,而嘴里只是传出一道隐忍的闷哼。两位夫人皆动作一致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抱了抱双臂,上下搓了搓。钟离宛儿却是开心的笑了,她现在巴不得父亲能把钟离韵打死才好,这样这个府里就是她们母女两做主了。打小就倔强的钟离韵哪肯就这么认输,拼命地咬紧牙根硬撑着,摆明了,即便被打死了也绝不会求饶。 看着钟离韵此番血淋淋的模样,钟离战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噬去了一口般的疼了起来,然而转念一想,“他”竟然如此的无能,钟离战立刻将心里异样的感觉忽略了去。无论如何都不得不说,能看到钟离韵这番不屈不挠的精神,钟离战不免有着一丝欣慰,遂停下了鞭子,放轻了嗓音:“子不教,何人之过?” 钟离韵依旧傲然冷清地抬起了头,刚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子不教,父之过”在她看到钟离战脸颊的刹那,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了。黝黑却刚毅的脸庞,与他魁梧雄壮的身体,他的性别,甚至他那“镇国将军”的封号都异常的相符,并且,若她刚才没看错的话,她竟然在这个人前装的十分溺爱她,人后却时常对她使用各种酷刑的伪君子父亲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尽管只是一瞬间,但却真真实实的发生过。钟离韵迷惘了,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去,当视线碰触到自己伤痕累累的小身板时,钟离韵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却又有些不懂。不知不觉中,钟离韵咬咬唇,看了眼镇国将军,搬出了吃奶的劲,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犹豫再三,尽管不情愿,却还是说了句:“子不教,子之过。教不严,子之惰。”说完,钟离战也将鞭子给下人拿了下去。“哼,男子汉大丈夫的,敢做就要敢当!”镇国将军一本正经的教育着钟离韵,结果后者却在拧着眉头,咬紧嘴唇,忍着疼简单地查看着伤口,心里也在不爽的嘀咕着,妈的,死变太,什么狗屁大丈夫,老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的!想着,便撇过脸去,幽幽地看了某个正喝着茶的夫人一眼。接到眼神的大夫人,手不禁一抖,洒了一身的水,赶忙慌张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手忙脚乱的擦着。某作使俑者鄙视地笑笑:“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定会谨记于心。”谨记着这些个就差没拍手叫好的“观看者”。 “爹,你怎么就这样停手了呢?钟离韵“他”可是在客栈里,同那些脏乱不堪的乞丐们平起平坐,谈笑风生呢!如今,街头巷尾哪个不在传钟离公子与乞丐喝酒,醉死后又复生的事啊!这可是败坏我们将军府,败坏父亲您的名声的事呀!”钟离宛儿看似乖巧,柔声细语的,但说的句句话都在置钟离韵于死地。 “是呀,爹,钟离韵“他”整日拿府里的钱出去如粪土般的挥霍,还时常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丢尽了将军府的脸,自身连柳渊都打不过,不过是一个只会败家的废物罢了。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即便打死“他”,也死不足惜!”|钟离漠说的头头是道,却也不过是想至人于死地罢了。 钟离韵讥讽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弟,不禁纳闷,自己究竟哪儿得罪他了,竟这般希望自己立刻就死?!钟离韵似笑非笑的在钟离宛儿耳边轻道:“他们脏?有你脏吗?”一语双关的一句话,钟离玉轻颤,一双美眸气愤地瞪着钟离韵。可惜后者甩都不甩她一下,径直走到钟离英身旁,“三弟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钟离韵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镇国将军着实惊诧了一把。一旁的二夫人见情况不对,赶忙跑上去加一把火候:“将军,宛儿与漠儿所说的也并不是无道理的,以臣妾之见,将军纵然爱子心切,也需好好管教管教才好,以免人多口杂,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却未曾发现镇国将军正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哎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人看戏,韵儿我倒是疑惑,到底谁搭的台子!“钟离韵也用着与镇国将军一样的眼神盯着二夫人看,可惜后者只注意到了钟离韵,却忽略了另一个人。 这话别人听不懂,她柳林又怎会不知呢,眯眯眼睛,笑道:“戏不是我唱的,我又怎会知呢?” 钟离韵早就料到了这老狐狸绝不是省油的灯,遂笑不进眼底地看着她:“哦?二夫人岂会不知?可是刚才客栈的老板可是对我说,二夫人知道是谁搭的台子呢!” 二夫人神色一变,脸瞬间变成了铁青色,不安的看了眼将军,看其正品着茶,并未在意她们说的话,这才放稳了心,“笑话!一届罪人说的话怎能当真?!” “哦?那他为何不说是大夫人,二弟他们,偏偏要说是你呢?”钟离韵在她身旁慢慢的晃悠着,看她慌神的模样钟离韵觉得好笑。 “被治罪之人,随口乱说罢了,怎可相信?!”二夫人平静了下,镇定地说道。 “乱说?即便掌柜是乱说的,那二夫人你呢?我又怎知你不是为了脱罪在乱说呢?”逮着机会,钟离韵又岂会放过她。“掌柜谁都不陷害,就偏偏陷害你了?既然他都说是你指使的,那这中间多多少少总会有些猫腻,尤其,是你!” “你……休得胡说!”二夫人颤抖着嘴唇说道。 “是呀,你休地胡说!无论怎样,我娘也是你姨娘,你怎恁的如此恶毒,竟陷害我娘!若要说先拿出证据出来!”不明所以的钟离宛儿义愤填膺地为自己的娘辩别着。谁知二夫人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裙角,示意她别再说了,可惜这丫头却笨得可爱,竟不耐烦的喊道:“娘,你干嘛啊!我就是要说个清楚。” 看着她那傻样,钟离韵不禁嗤笑出了声,“哎呀,钟离宛儿,你可真是傻得可爱,你娘是在让你别说了呢!” 二夫人无力地放下了双手,有点懊恼这个不成器的女儿,钟离宛儿见状,生气的瞪了眼钟离韵,不甘心地转过了身去。二夫人静了静,思索了一番,便打定了主意,面无表情地说道:“玉儿说的不错,韵儿若真认为是我做的,那,你拿出证据来,也好让我心服口服。”说着还信誓旦旦地睨了钟离韵一眼。 镇国将军开始还在冷眼观看着,此刻却放下了杯子,“来人,将那个掌柜带过来。”声落,侍卫不但没去,反而还支支吾吾的,“将军,这……”镇国将军见他此番模样,问道“怎么了?”侍卫一脸的为难样,看着钟离韵。 后者只好郁闷的说道:“人被我放走了。” 镇国将军闻言又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啪!”“胡闹!谁准许你放人的!”雷霆震怒下,别人皆噤了声。 “他也是被人指使,威胁,也是实属无奈罢了,为何还要为难他呢?”钟离韵正义凛然地说着,“若要真说,也应该是二夫人的错才对!” “放肆!休得你胡来!”钟离韵再次成功的摸到了镇国将军的逆鳞。 “是呀,爹,生的如此逆子,你就应该活活将“他”打死!”钟离宛儿见缝插针,立刻插上一嘴。 “你给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插嘴!”钟离韵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钟离玉立刻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说。“我说错了吗?是真是假,父亲大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逆子!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来人,将钉板搬出来!”镇国将军怒道。这钉板本来是留在军中给那些叛逃的士兵用的,如今多了个不听话的钟离韵,自然就用到她身上了,当然这是第一次使用,而且钟离战只是想让她认个错罢了,并未真的想让她跪。 钟离韵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的了,现在再跪个钉板,还能活吗?!钟离韵吓得一身冷汗,无论如何,这钉板定是跪不得!钟离韵看看四周,想着如何逃脱,却看到得意地笑着的钟离宛儿,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算计的笑。 不大一会儿,家丁们便把钉板抬了过来,放到了钟离韵面前。一颗颗钉子密密的排布着,尖细的顶端还一闪闪的亮了下。钟离韵走到大夫人面前,“娘呀,这要是跪了下去,不死也会残了,你就不为我跟爹求求情吗?”钟离韵怪腔怪调地说着,而大夫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爹要罚你,我又能说什么?”钟离韵讽刺地笑笑,慢慢靠近她,小声说道:“若我一不小心说出我是女儿身的事,你说我爹会怪谁呢?”说完又走了回去。 大夫人立刻苍白了脸,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将军,她现在已经遍体鳞伤了,你就放她一马吧。”镇国将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钟离韵,然而后者脸上却挂着嘲讽的笑容,不用说,镇国将军怒道:“逆子!给我跪下!” 钟离宛儿得意的走到钟离韵身旁,想亲眼看着钟离韵跪钉板的痛苦模样。却不曾料到此刻的钟离韵正斜瞅着她,称她得意过头时,右手穿过钟离宛儿后面,环过她的腰身,一个旋转便调换了位置,看其还在眩晕着,钟离韵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腿向她膝盖后端一踹,毫无悬念的“啊……”惊天动地的喊声立刻从钟离玉的嘴里叫出。刹那间,她那红润的小脸立刻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薄薄的汗水,眼角也挂上了泪水。一根根铁钉没入了她的膝盖以及膝盖以下,红彤彤的血液立刻浸满了钉板。钟离韵看得嘴角一抽,光看就知道有多疼了。摇摇头,谁让你到我旁边来了?谁让你得瑟了?自讨苦吃,你丫就是有病!”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五章:你就是作死的货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方才还从容淡定,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柳林,此刻再也坐不住了,好戏的确是看到了,主角却由钟离韵换成了她的宝贝女儿钟离宛儿,让她如何能冷静!柳林的杏仁小眼瞪得大大的,恨不得立刻就能将钟离韵活吞下肚。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看女儿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柳林来不及多想,便扔下杯子就向钟离宛儿跑去。大夫人也傻了眼了,这要是发生在钟离漠身上的话,她还不得心疼得能滴出血来。 “孽子!谁教你伤害手足的?!“镇国将军双目凌厉地看着钟离韵,只是后者压根不买他的帐,反而充傻装愣地问道:“手足?”说着还眨巴着眼睛,伸出双手来翻来翻去地看了看,“我的手与足这不是好好的吗?孩儿何曾伤害过自己的手足了?”话落,钟离韵还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钟离战,眼角却瞥到钟离漠正用深切的鄙夷目光看着自己,便唇角一勾,以只有两人自己能看到的角度回了一记讽刺的笑容,刹那间,钟离漠怔了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镇国将军彻底怒了,“你……你这个逆子!”钟离战宽大的袍袖划过半空,被他狠狠地一甩,连带着袍角也向后掀了掀。 “恕孩儿愚钝,孩儿真的未想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您这么生气。”钟离韵恨不得能把镇国将军活活气死,好报这鞭伤之仇。 钟离战赶紧调整了下气息,以免被这个逆子活活气到哪儿,“自己的事自己承担,你不懂吗?为何要把宛儿推到钉板上去,受这苦?” “受苦?她跪钉板就叫受苦,我跪就叫理所应当是吗?难不成……我就不是你生的?”钟离韵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镇国将军。 “胡说!”钟离战还未来得及训斥,大夫人倒坐不住了,“钟离韵,你休要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钟离韵心里千万个不公奔腾而过,为这个时代的钟离韵感到愤怒的同时又怕挨苦头,只能敢怒不敢言。“那你告诉我,我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还得跪钉板,结果不用说,非死即伤,爹可曾皱一下眉头,现在她不过跪下钉板罢了,怎么?心疼了?”钟离韵一脸嘲讽的看着镇国将军,“看你这般举动,谁会以为我是你生的?” 大夫人脸上那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被剥离了去,“将军别听他胡说,她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大夫人的重点是放在“你”的上面,而钟离韵偏要看向“儿子”二字,遂直勾勾地看着大夫人,一语双关的道:“你确定?难不成是我看错了?”大夫人幽怨的看着她,却又奈何不了她,那种郁闷估计只有她自己懂了。 “混账!想你堂堂三尺男儿竟与一届女流相争,真不知羞耻!” “是啊,堂堂三尺男儿,气度怎能这么小呢?娘,你说是吧?”钟离韵向大夫人不怀好意的挑挑眉,后者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了不自然。 一旁,柳林将女儿扶了起来,查看了下伤势,还好只是跪在了边缘的短钉上,不会变残废,但即便如此,估计没个两三个月的,钟离宛儿怕是甭想离开床铺了。“爹,你可得给宛儿做主啊!”钟离宛儿才被扶起来,腿上还无法吃力便想着报仇了,一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了都心疼。柳林最看不得女儿被欺负了,便义愤填膺地看着钟离韵,却对镇国将军说着:“将军,你今天若不惩罚钟离韵,臣妾的这口气怕是难以咽得下去。” “二夫人这气咽不下去,与我又何干?为何要惩罚我?” “若不是你推的宛儿,她又怎会受这样的苦?“柳林说得处处是理,钟离韵却懒得理她,“二夫人这话怎说?我欲跪下之时,何曾让钟离玉到我身旁来的,你又何时看得我推她了?” “你若不推她,难不成还是她自己跪上去的?” “为何不会?你又怎知不会的?” “你……”柳林气得小脸都涨红了,“将军,你看这逆子做错了事不但不知道悔过,还在这儿狡辩!“ “都给我住嘴!”镇国将军一脸的怒容,“像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柳林立刻噤了声,尽管得意,钟离韵也只好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夙离从外赶来,却听到了这番争吵,赶忙加快脚步到正厅内看看。这没见到还能淡定的了,这一看到现场,就不是淡定可以描述的了。钟离韵一身的鞭痕,一条条都都能见到里面的骨头了,残破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渍,地上还有一大摊,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了,血渍都已经凝结了。钟离宛儿腿上沾满了血,旁边也正放着一块血迹斑斑的钉板,满脸的阴险,柳林则是双手搀扶着钟离宛儿,随她将身体全都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满脸的不甘,钟离韵却是反常的一脸得意。不用看就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看着钟离韵的得瑟样,不禁嘴角也勾了起来,悬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那伤的确挺刺眼的。 “主子,你怎么样了?”夙离来到钟离韵的身旁悄悄问道。 钟离韵笑笑,终于感到一丝温暖了,“放心,现在还没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还死不了。” 夙离低头看了看“他”身上都伤到骨了的鞭痕,满脸的郁闷。钟离韵却像没事人一样的与两位夫人对峙着。 “将军,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给宛儿做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废物!”钟离韵好笑得看着柳林向镇国将军撒着娇,“哦?那你想怎么教训我呢?” 柳林现在恨不得吃了她,眯着眼,透露着无尽的狠毒:“最起码要从这钉板上滚过去!”说着纤长的食指指向地上的钉板。 “呵,二夫人好狠的心呢!这要是滚下来,我还有命吗?”钟离韵瞥了眼她指的地方,冷笑着反问着。 “你没滚又怎知会不会死呢?” “这么希望我滚啊?行啊,还劳烦二夫人给我做个示范,好让我知道怎样才合你的意。”钟离韵一脸的挑衅看着柳林,就差没把对方气得背过气去。“你……” 钟离战见状,嘴角亦浮现出一抹笑容,却没维持多长时间,又板起了脸,“孽子,休得无礼!”凌厉的眼神看向钟离韵,“去,照你姨娘说的做。” 钟离韵这下越发的觉得,男人变脸比女人还快!“爹,恕孩儿无法做到。”说着就撇过了脸,全然一副叛逆的模样。 “放肆!还不给我去滚!” 钟离韵不在多说,反正摆明了就是不滚钉板!镇国将军气得直接走过去,欲要亲手将“他”押去。而夙离却拦在了钟离韵的前面:“将军。”不卑不亢的看着钟离战。双目对看了片刻,就差没冒出闪电了,镇国将军这才作罢,“韵儿,你先回房面壁思过,三日不准踏出房门。” 钟离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诧异他这次没喊自己孽子之类的了。既然能走了,不走的那叫傻!遂立即转身离去,徒留气得直跺脚的柳林与咬牙切齿的钟离宛儿。 凭着记忆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钟离韵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幸好后面的夙离及时扶住了自己。钟离韵转头“嘿嘿”一笑,接着吃力的走回去。 “夙离。” “主子,有事吗?” “把朱雀喊来照顾我几天,伤着,做事有点不方便。”钟离韵尴尬的笑笑。 夙离不怀好意的看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占朱雀的便宜。”说着还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嘿嘿,那是!”钟离韵痞痞的一笑,十足的**样。话落,夙离也离开了。 钟离韵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杏子,帮我拿点药来。”片刻后却依旧未听到任何动静,转头,却看到丫鬟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反而在靠着门发呆。“杏子,耳朵聋了吗?!”丫鬟吓得一跳,却在瞥了“他”一眼后,又懒懒的发起了呆,“怎么?想收拾东西滚回家了?”话落,她却鄙夷的看了眼钟离韵,“对不起,少爷,府里的药材没有了。” 钟离韵看着她那模样,冷笑了下,慢慢踱步过去,见其压根没把她放眼里,便直接对准她的膝盖后狠狠的踢了一脚,让她直接跪了下来。而那丫鬟却还没意识到什么,被这莫名其妙的一脚踢的恼火了起来,“你干什么!”那口气活像主人训斥下人一样。 钟离韵冷冷的勾勾唇,“啪!”“啪!”“啪!”“啪!”牟足了劲狠狠的掴了她几个耳光,想她堂堂一个女特工,手劲甭说有多大了,丫鬟的脸上立刻肿成了猪头。“去你娘的!你就是作死的货!”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六章:老子成全你 “你……”丫鬟怒瞪双眸,死死地盯着钟离韵那张令人愤恨的小脸,恨不得能把它瞪出两个窟窿来。 钟离韵满脸不屑的与她对视着,“我?我怎么了?”说着比便清冷的勾起了嘴角。 被“他”这么一问,丫鬟气结,便不服气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呵,这身板儿不咋的,这胆儿倒是挺肥的嘛!”钟离韵冷然的警告着她,可惜,这丫鬟不知是笨,还是太笨了,竟然愣是没听懂,还大言不惭地道:“胆儿肥不肥,怕是钟离公子无法管及的吧。” 看着她那般蔑视的模样,钟离韵冷笑了下,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死得了,“哟,我还管不得你喽!”话落,一道凌厉的巴掌也扇了下去。“啪!”丫鬟直接被扇倒在地。“现在我还管不得你?”钟离韵慵懒地倚靠在门旁,环抱着双臂,如同看一只蝼蚁般的斜目俯视着她,冷声道。 然而那丫鬟依旧不识抬举的捂着脸,愤恨地瞪着钟离韵,只是这次却未敢吱声。“呵,小丫头,脾气还挺倔的呀。”钟离韵邪邪地勾起唇角,“不说也行,一天不说,就用这样的姿势躺一天,两天不说,就躺两天,直到你说了才为止,放心,我会找人看着你的。”说着,钟离韵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着,“对了,还有更刺激的。”钟离韵勾唇坏笑着,“这几天的下酒菜不怎么合胃,这不,有你送上门了,你在这儿躺一天,我就割你一块肉,炸着吃,对了,还要你亲眼看着我割。”钟离韵将手上的匕首玩得更欢了。 此刻,丫鬟脸上白上加白,却还是不死心的到道:“少吓唬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敢!”小丫鬟苍白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刚才那抹浓浓的鄙视,“你不过空有少将军头衔的人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你若动我半分,你定会尝到苦果的!” 钟离韵拧了拧眉,突然发现这小丫头越发的嚣张了,不太招人喜欢。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动,耳边立刻传来丫鬟受伤的闷哼声,抬眸,果然不出其所料,匕首已没入了丫鬟的左肩内。钟离韵慢慢踱步于杏子的面前,半蹲,右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眸,挑唇道:“你还没发现吧,你现在的模样,怕是连你亲娘看到了,也认不出来你是谁了。”话落,轻哼了声,便放开了手,低头玩味的看着那把匕首。小丫鬟看着她这不怀好意的眼神,终于知道怕了,腿肚直打着颤。“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能干什么?”钟离韵突然发现这伤与自己身上的伤比起来不知要轻了多少倍,怎么看怎么感觉不舒服。遂伸手握住匕首柄,在她的肩内旋转了一周,看她疼得眉头紧索的,满头大汗的样子,钟离韵的心里甭提有多爽了,再加一把劲,直接将匕首拔了出来,顿时鲜血直溅而出,却被钟离韵闪了去。 杏子疼得大叫了一声,捂着伤口,低着头轻喘着,也因此没发现,钟离韵正捏着刀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匕首上的血液,“现在,你,我还管不管得?”钟离韵凝视着她充满不甘的瞳孔,将匕首上的血液直接在她脸上擦干净,顿时,丫鬟脸颊两边各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痕,由于怕她脸上留下疤痕,奇丑无比,丢了自己的脸,钟离韵这才手下留情,没给她划得太深,不过这也够惊吓杏子了。 尽管不情愿,但为了保全自己,丫鬟还是不得不张开了嘴巴,回答:“管得,少爷谁都管得!” 钟离韵笑了,“那,府里的药还有吗?”可是,一脸不甘心的杏子却不肯搭理“他”了,甩过头去憋着气,就是不给“他”药。“呵,小丫头不错嘛,胆儿不是一般的肥呀。”杏子的眼神一直跟随着钟离韵手上的匕首来到脖子上,钟离韵手上轻轻一用劲,刀口立刻陷进肉里一点儿,疼痛亦窜入了杏子的脑神经,“老子告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惹了老子生气了,你可没有后悔药吃!”怕她听不懂,钟离韵眯着眼明确的警告着,“我告诉你,府里要是有药的话,老子就把你舌头割了,炖了,看着你自己给吃下去!” 丫鬟的身体顿了顿,舌头一阵发麻,不断的干呕着,就好像真的吃了自己的舌头一样。未加思索,丫鬟便怕了,“少爷,奴婢方才记错了,被你这么一激,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张管家已经把药采集回来了,现下正放在药房里。” 钟离韵冷笑着,“那你还真是不激,不记事呀!看样子,下次让你做事前,先要照这样让你长长记性才行哪!” 丫鬟身体一颤,脸上失了颜色,赶忙求道:“奴婢知错了,还请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奴婢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丫鬟爬到钟离韵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不停的求饶着,眼睛却在咕噜噜的转着,“奴婢这就给你拿药去!”说完,便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钟离韵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房了。 没走几步,钟离韵的身体晃了晃,拧紧了眉头,一个没忍住,又呕了一大口血出来,擦擦嘴角,不用说,一定方才抽杏子耳光时,用力过大,扯开了伤口,现在背后肯定还在不停的流着血。钟离韵筋疲力尽,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凳子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待她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站起来,栓上门,找出药箱里一直备用的药膏。看着身上的鞭痕,钟离韵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不过庆幸的是,这个时代的钟离韵,当年因祸得福,学得一身医术,因经常要挨父亲的鞭打,所以特地多炼制了一些药材,放在房里备用着。这也是她经常挨打,却没留下疤痕的原因。钟离韵蹙着眉,看着肩上这些见骨的伤痕,思索着需不需要进行缝合。 “咚咚”门外传来一道冷清的女声:“主子,是我。” 钟离韵抬眸看了房门一眼,“你先等等。”话落,便利落的换上了衣服。打开房门,不出所料的,朱雀正冷冷的站着。 “主子让我来不知所为何事?” 看着她冰冷的模样,钟离韵不禁怀疑她刚才说的话会不会结冰?|“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你主子被你主子她爹打得半死不活,生活打理不太方便罢了。”钟离韵无所谓的说着,却成功的看到了朱雀拧起了眉头,不禁笑了起来,“呵呵,没事啦,这不还站着和你说话嘛!”这一得意,钟离韵在朱雀打量的眼神下再次扯到了伤口,疼得连站着都困难,朱雀赶忙将“他”扶坐了下来。 这屁股刚落下凳子,还没捂热呢,钟离韵和朱雀皆绷紧了神经,仔细的听着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慢慢靠近钟离韵的房间,钟离韵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着朱雀,用眼神示意她先到里屋里藏一下。 接着,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少爷,药拿来了。”声音一听便可知,来人正是刚出去的丫鬟。 让她进来时,钟离韵的眼角恰好瞥到杏子手上拿着一瓶陶瓷瓶装着的药,而她嘴角边却漾起一抹算计的微笑,眼睛里也闪过一道阴险的光芒。不用说,钟离韵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 “少爷,这是府里刚进的药,擦了后药效很好。”丫鬟殷勤的将药递了过去。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钟离韵冷冷的看着她的行为,不禁感到好笑。接过药,钟离韵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继续凝视着她。丫鬟被“他”盯得心里直发颤,“少爷,赶快上药呀,看着我干嘛?” 钟离韵看着她不知反省的模样,轻笑了下,快速拔出瓶塞,将药瓶放在鼻端轻嗅了下,然而,脸色却立即就变了,肃穆异常。“这就是你给我拿的药?” 杏子不禁一颤,却依旧硬撑着,“是……是啊……少爷,你赶快擦吧,擦了伤口很快就好了!”说着还抢过药瓶,要喂钟离韵喝。 钟离韵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再次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想毒我?就凭你?还嫩了点!”钟离韵拿过她手里的药瓶,嘴角冷冷一扯,“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第七章:依旧不及你 钟离韵单手快,准,狠地死死掐住小丫鬟的下巴,另一只手将药瓶口使劲的往丫鬟的嘴里塞,双目喷火,面目冰冷,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未曾松开一点儿,活像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使者。 小丫鬟意识到了死亡的来临,双目圆瞪,满脸的恐惧,拼命的摇着头,欲吐出灌入口中的药粉,然而却无法如自己的愿,全数吐出。粉末都已进了喉咙,这下小丫鬟可急了,双手死命的推拒着钟离韵,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奈何,力气远不及“他”,竟未推动丝毫。再这样下去,还不服用解药的话,怕是连大罗神仙来了,都没得救了。想着,便挣扎的更厉害了,也因此,被药粉呛了个半死。 钟离韵看着她被呛得泪水直流,脸颊通红的狼狈样,嘴角边的冷笑便越发的明显了,摆明了就是要整死她。没一会儿功夫,整瓶药便成功的灌完了。钟离韵勾着唇,双手一松,空瓶应声落地,丫鬟也随之倒地。 “这噬骨散的口味如何?”钟离韵冷然地俯视着她,而小丫鬟却在拼命地干呕着,想要将吞下去的药物吐出来,全然顾不得“他”在说什么。“看你这般模样,倒是挺享受这口味的嘛。”钟离韵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的痛苦样却压根就没救她的打算。 小丫鬟干呕了半天,却依旧无济于事,脑子里一个机灵,赶紧跌跌爬爬地向门外跑去,却不料,被钟离韵发现了自己的打算,事先拦在了自己的前面,“杏子这是想干嘛去啊?” 丫鬟着急得眼眶都红了,满眼泪水的看着钟离韵,“少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奴婢吧!”说着便隐隐感觉药效发作了,浑身无力,全身上下好像有无数只虫子爬过,痒痒的。 “不敢了?前几分钟我好像就听到谁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呢?”钟离韵双手环抱,靠在门边。 “少爷,放过我吧,我……我身上好痒……再不吃解药就会死的!”丫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两只手不停的在身上挠着,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条长长的抓痕,鲜红鲜红的,十分显眼。 “你死了又怎样?于我来说有关系吗?”钟离韵依旧优哉游哉的说着风凉话“哎呦,你这是在干嘛呢?抓破皮了,可就不美了。” 此刻,杏子全身上下痛痒难忍,恨不得能把指甲伸进肉里去抓才好,然而路却被钟离韵给堵住了,出也出不得,这呆也呆不住,不禁开始恼火起来,“我若死了,看镇国将军如何处罚你!” 一听这话,钟离韵可来劲了,“呵,口气还真不小呢!不过杀一个丫鬟罢了,你说将军能拿我怎么样?也杀了我?”钟离韵慢慢踱步到丫鬟面前,俯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觉得可能吗?”说完还赏了她一抹讽刺的笑容。 杏子神情为之一震,抬头怨恨的看着钟离韵,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镇国将军撑死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的打“他”一顿,这事便就过去了,而自己搭上去的却是一条命!遂千万个不甘,只能凝聚在眼睛里,憋在心里。 “怎么?打算死了化作厉鬼来缠着我呀?”钟离韵轻拍着胸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哎呀,我好怕怕呀。”说完自己也笑了。“杏子,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有打死丫鬟的前科呢,当时还是你做的证人。现在再毒死一个,你说,别人会觉得奇怪吗?” 杏子仿佛已经看到阎王在向她招手了,整个人完全愣了,“少爷,千万不可呀!” “哦?如何不可了?” “少爷,我若死了,谁还能像我一样的悉心服侍你呀!” 钟离韵笑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还真是悉心服侍我呀,联合外人来,一起坑害自己的主子,看主子被打,还在一旁偷笑,如今主子受伤了,还拿来这噬骨散来要主子当治伤药来服用,杏子,你可真比一般的丫鬟还要悉心哪!”说离韵说的咬牙切齿,心里却是满满的心酸和失望。 杏子心里一抖,不知钟离韵今天怎么和她算起帐来了,直觉上就认为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杏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你竟这般想我死!” “你不死我又如何才能换主子呢?”说着,还满脸不屑的看着钟离韵,“像你这样的废物不死还有何用?还连累我跟着你一起受罪,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杏子脸上的鄙夷,不用说也知道有多浓郁了。 “我一直都想不通,你怎么就没被镇国将军给打死呢?你死了我也不用跟着你后面这么受罪了!你死了……” “啪!”“啪!”话还没说完,钟离韵便直接两巴掌闪了过去,接着再次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妈的,死丫头还不知悔改是吧,朱雀,把酒拿来!” 杏子还来不及惊讶于这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嘴里就被钟离韵灌上了酒。 “今天你就甭活了!府里的丫鬟多的是,少你一个,我看又能怎样!”钟离韵手上一使劲,便捏开了杏子的嘴巴,让她挣脱不得。“想我死是吧,今天我就先送你上路!” 被灌了酒的杏子感觉全身都有东西在咬自己,都渗入了骨头里,又疼又痒,很不是滋味。 钟离韵一扯嘴角:“是不是感觉有东西钻进了肉里,正啃食着你的骨头?痒吧?疼吧?呵,这叫活该!”看着她在地上翻腾着,哀嚎着,钟离韵越发的感觉畅快了,“对了,你应该知道吧,等会儿你的皮肤会一块块的溃烂,直到死亡!” 声音幽幽的传入了杏子的耳朵内,这已经够难受的了,若再溃烂,那光疼就有她受的了。现在只要能给她解药,钟离韵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少爷,这……这药是二小姐让我拿给你服下的,与奴婢无关呀!求你放了我吧!” 闻言,钟离韵面色一冷,“她让你拿你便拿了,那她让你吃你也吃?!” 杏子管不得其它了,喊道:“二小姐说,我若把你毒死了,就答应我,把我送入宫中,给大小姐当丫鬟,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的,少爷,奴婢知错了,放过奴婢吧!” 这凄厉的喊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厉鬼回来报仇了呢。钟离韵拧紧了眉头,突然发现体内气血翻腾得厉害,有点控制不住了。“朱雀,把她带下去服用解药吧,我累了。” 朱雀不放心的看了眼钟离韵,便迅速的将杏子带出去了。 钟离韵看着她们离开了视线,身体晃了晃,一口血还未呕出,就已经昏倒在地了。 待钟离韵再次醒来时,发现床边只坐着朱雀,不禁蹙了蹙眉,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发生的事。 朱雀慢慢扶起钟离韵,让“他”靠在床头,并去倒了杯水来,喂给“他”喝。 钟离韵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便开口问道:“朱雀,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两天三夜。”朱雀依旧是那副冷冷的,酷酷的模样。 钟离韵看着便不禁的轻笑了起来:“朱雀,你不会趁着人家昏倒的时候,把人家的身子看了去了吧?”说着,还若有其事的向自己身上看了看。 朱雀头上立刻挂上了黑线,“没有。” “看你这么老实的份上就相信你啦!”钟离韵故意忽略朱雀瞥着她未换过的衣服的眼神,嬉皮笑脸的说道。“对了,杏子死了吗?” “她服了药,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哦,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件衣服后,再陪我出去走走。”钟离韵低头看着身上沾着血的衣服,不禁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待朱雀出去后,便敷着药,慢慢的更换了起来,磨蹭了半天这才换好。 朱雀扶着钟离韵在府里缓缓地散着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时而微风徐徐吹过,生活如此多娇!钟离韵深吸一口气,又深吐一口气,体内舒畅无比,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然而,碍眼的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远处,二夫人看到这边的钟离韵,想起女儿身上的伤,不禁恼怒起来,遂走上前去,故作柔声道:“韵儿的伤这就好啦?我还真以为你伤的不清,和宛儿一样,要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呢,看来将军这手劲大不如以前了呢。” “宛儿那小胳膊小腿的哪能和我们这些爷们比呀,这人呀,偶尔打一次,太过矫柔不躺上一阵子怎么行呢?向我们这样皮糙肉厚的,不出来锻炼锻炼,伤口怎能好的快,这伤口要是不好,下次再被谁嚼个舌根,这不死也要脱曾皮呀!”钟离韵亦学着她笑嘻嘻的说着。 然而,听着这夹枪带棒的话,柳林并未生气,反而继续道:“呵呵,谁敢嚼我们钟离公子的舌根呀!杏子还没说呢,就被你打成那番模样,若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她呢,这不还被钟离公子灌了噬骨散,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嘛。这要是谁再敢说什么的话,以钟离公子这下手的狠劲,这不知又要怎样了呢!” 钟离韵勾起唇,无奈的笑笑,“呵呵,我下手的确是狠了点,但这要是比起二夫人来,怕是依旧不及你呢!”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八章:你真无耻 柳林微愣了几秒钟,随后又释然了,笑道:“韵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姨娘我何曾如此残暴的待过丫鬟了?倒是韵儿你,这般三番四次的虐待丫鬟,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将军府的名声!这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许配给你呀!” “二夫人真是多虑了,想我堂堂一个三尺男儿,还愁娶不到妻?”钟离韵一挑眉,问道:“何况,我与杏子无冤无仇的,又为何会给她喂噬骨散,为何要打她?二夫人怕是比我还清楚吧。” 柳林神色一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胡说!笑话,你为何要出手虐待丫鬟我又怎会得知?!莫不是这次你又是是图谋不轨不成,想杀人灭口?” 钟离韵看着她那高人一等的模样,不禁撇撇嘴角,“二夫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怕是无人能及呀!” “难不成是我说错了?只怕是你敢做不敢当吧,这府上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钟离公子的这个特点呀。”说着还用手轻掩嘴唇笑了笑,蔑视的斜眼看了下钟离韵。 “呵,都敢做了,为何不敢当呢?若真要说,怕是另有其人会如此吧。”钟离韵坦荡荡的笑道。 柳林满脸的不在意,“这将军府除了钟离公子,还有谁会如此呢?” 钟离韵皱皱眉,姜还是老的辣!“哦?是吗?那我怎么听杏子说不是这样呢?” 柳林轻蔑的看着“他”,“她还能怎么说,弄不好是你屈打成招,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证。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杏子身上的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现在再诬陷别人一下,也不足为奇嘛!” 听着这难听的话,朱雀也拧紧了眉头,结了冰的脸寒上加寒,手上微微一动,打算给她点教训,却被钟离韵给拦了下来。 “哎呦,你看,这么快又找到新对象了,难怪要将杏子灌上噬骨散呢,原来是换口味了呀。”讽刺的口气,明摆着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找钟离韵麻烦。 “那我倒是想问问我们仗义的二夫人,我都被镇国将军打得半死不活的了,哪里来的力气去折磨杏子呢?何况,这噬骨散,不是我想要便就有的吧,我都伤痕累累的了,总不会自己去拿噬骨散给自己当疗伤药服用吧。”钟离韵越发的觉得这柳林不是什么好人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正面来得了,省的老是玩心眼,累的慌。 “这可难说,人心叵测,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蓄谋已久的呀。”柳林的眼神故意似有似无的瞥向钟离韵。 “呵,二夫人可真是说笑了,我的丫鬟,天身就是来伺候我的,即便我要**她,何需这么处心积虑的呢?更何况,这小小的一个丫鬟罢了,我这般大动干戈,二夫人,你说我这是为何呢?”钟离韵一脸无知的模样看着柳林,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这二夫人与她的仇,可不是说算就能算的。 “这,你怎么想的,我又如何会知?” “二夫人的推测能力不是很强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钟离韵嘴角带笑,双手环抱,轻迈脚步,在柳林身旁晃悠着。 “说不定你又在心里盘算什么坏注意,哼。”柳林不满的甩过头去。 “看来二夫人比我娘还了解我呢!我还没想到要打什么坏注意,这不,二夫人倒是提醒了我。”钟离韵恍然大悟的看着柳林,“莫不是二夫人也有着这样的想法?” 钟离韵一句直中了柳林的心事,哪怕城府再深,也会有着丝丝不自然。“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这般的狠毒!” “哦?我哪儿狠毒了?” “哼,杏子连被狠狠的抽了好几个耳光,又被你灌了毒,捅了一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柳林一脸的阴冷。 “是吗?我都忘了打她的过程,没想到二夫人竟了解的这么详细,这着实让我怀疑你跟杏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钟离韵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怀疑的看着她。 “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呀,只不过,她觉得委屈,向我伸冤的罢了。” “我说呢,原来如此呀!”钟离韵笑了笑。 “不然还能怎样?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吗?打死桃子后,又来残害杏子?”柳林不屑的对钟离韵说。只是后者丝毫不以为意,听到她这番说辞,倒是找到了更好的话题。“桃子?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吧,不过貌似是死了吧。” “你这么快就忘了?!”柳林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被你害死的可真够惨呢!”说着还试图在钟离韵的脸上找出一丝装的成分,可惜,让她失望了。 “哦?是吗?有多惨呢?和杏子比起来谁更惨呢?”钟离韵一脸迷茫的问着。 柳林看她这呆样,便肯定钟离韵确实是忘记了,遂鄙视的一笑,细细道来:“桃子是玉儿的丫鬟,那天她去喊你与玉儿共同吟诗作对,谁知,你不但没去,反而想对她不轨,她不从,你便抽她耳光,并对她使用了鞭刑,将她打的遍体鳞伤,这也罢了,你竟逼着她滚玻璃,还不顾她的哀求,生生的将她指甲给拔了下来,最后将她活活给掐死了,幸好玉儿感觉不对劲,与我一同赶了过来,你这才没机会毁尸灭迹!” 钟离韵听着她好心的解说,嘴角边却漾起了一抹暗算的笑容,柳林见状,心里一惊,立刻明白,自己一时大意,竟被钟离韵摆了一道,心里懊悔不已,表面却依旧镇定着。 “二夫人对当时的经过可真了解呢!就连我这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敢问二夫人是如何知晓的呢?何况,当时你可是在人死后才赶到现场的呢!”钟离韵冷笑着看着她。 “不过是事后听说的罢了。” “可是,我从未这么说过呢!更确切的说我压根就没说过什么,而这事又被我爹给封锁了,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呢?”钟离韵一改昔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的严肃,看着她无措的表情,毫不留情的道出了事实,“还是我告诉你在哪儿听来的吧。”钟离韵走到柳林眼前,轻道:“是你的眼睛告诉你的!因为,桃子根本就不是我杀的!你说的那些虐待方式也不是我做的!而这一切,钟离玉才是真正的凶手。桃子死后,钟离玉才知道害怕,于是你便趁我不在时,让她把尸体弄到我的房间里,再将她衣服弄得凌乱不堪,随后守在我房间外等我回来,趁机栽赃给我。”话落于此,空中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鞭炮声,钟离韵用眼神跟朱雀示意了下,后者授意后便立刻离开了。 “而你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你知道将军压根就不会问清事实经过,而我娘也不会插手,加上你在中间一挑拨,这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实就成了真的,这罪名我不背也不可能了。二夫人,我说的没错吧。”钟离韵冷笑着看着她。 柳林见钟离韵把事情说的丝毫不错,也不再戴着假面具了,直截了当的回道:“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说出来有人相信吗?你这个败家子,只不过是宛儿的替死鬼罢了,或许你也只有这个价值罢了。”柳林昂着头,不屑道。 “终于说真话了,要让二夫人说真话实属不易呀!” “说明你智商终于长了点儿。” 钟离韵轻叹一声,“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呢?” “我何曾这般想害你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太笨了,除此之外,你还能怪谁?” 柳林的得意与蔑视无一不助长了钟离韵的怒气,却又无法下手“你怎么这么狠毒呢?” “呵呵,就一般般吧。”柳林掩唇轻笑着。 “一般般?一般般就会在我九岁时给我下十香软骨散?!一般般就会在我十岁时将我手经脚经挑断,扔进断魂林?!”钟离韵现在恨不得把她掐死得了,“二夫人,你还真是狠得一般般呢!你信不信我把这些事告诉镇国将军!” 柳林妩媚一笑,“那你去说呀,刚好让你看看将军是信你还是信我!”话落,镇国将军那铿锵有力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还伴着一道陌生的男子的笑声。 柳林的嘴角边浮起一抹阴险的笑,“啪!” 钟离韵一惊,呆呆的看着柳林自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脸立刻肿了起来,柳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手上还在忙着将自己的衣襟向下拉低了许多,还特意将衣服弄的凌乱不堪,钟离韵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柳林迅速的紧紧抓住钟离韵的手臂,身体也几乎贴上了钟离韵的,若不仔细看,还真会以为她们紧贴在一起,钟离韵下意识的要挣开,然而今天柳林的劲竟出奇的大,就像被胶粘住了一样。从远处看就好像钟离韵正强行的吻着柳林的脖子。 柳林故作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嘴里急急的呼喊着:“不要!不要呀!韵儿,你不能这样啊!放开我,快放开!求你了,不要……”喊着,眼角里竟真的不断的流出了泪水,哀求的可怜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钟离韵一头的黑线,这些话应该由她说的好不好!然而,当她看到板着脸,一脸怒气的镇国将军时,不禁头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张张嘴,由衷的说道:“柳林,你真无耻!”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九章:他雇的起吗 柳林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无声中,仿佛在说着:“一般般吧”。钟离韵紧闭了下双眸,深吸一口气,这才减轻了点儿气闷感。然而,却在睁开双眼的刹那,一抹犀利从钟离韵的瞳孔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将双臂快速向内紧紧一缩,再用尽全力向上一耸,完全舒展开来。 柳林脸色一变,尚未做出反应间,却已稳稳的受了钟离韵凌厉的一掌,疼痛感也立即由肩膀震入了胸腔,隐约间还能听到肩上传来的骨裂声。此刻间,柳林的体内气血翻腾,无法平定,一股血腥味立刻溢满了口腔,思及钟离韵有内力一事万万不可让将军知道,柳林只好将含在口的血液生生吞了下去。柳林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离韵,思索片刻,却依旧是满头的疑惑和茫然,按理说,“他”根本就没有半分内力,然而方才又实实在在的使用了内力,柳林完全拿不准主意了,警惕的看着钟离韵,释放出自己的内力,悄悄的探了探“他”,然而奇怪的是,钟离韵身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内力气息,柳林的眉头不禁的拧了起来。 众人皆未料到的是,此刻,树上正坐着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妖孽男子,单腿屈膝的踩着树枝,右手亦随意的搭在这只腿的膝盖上,看起来张扬而又猖狂。然而他此刻却前倾着身子,双眼冒精光,嘴角泛着一抹笑意,满脸趣味的看着下面的钟离韵,方才他可是清楚的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废物身上爆发出了一道深厚的内力,还不断的向上飙升着,直到深不可测的地步,却又在眨眼的瞬间再次降到了零点,无论他怎么探测也感觉不到有丝毫内力的存在。由此,某妖孽对某人的兴趣越加的浓厚了。 钟离韵终是挣脱开了柳林的钳制,在拍下那一掌时,瞥到了柳林的惊诧,不禁嘴角边的冷笑逐渐蔓延了开来。然而,钟离韵还没来得及得瑟,肩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强制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扳了过来,,强大的力量让她躲闪不及。 “啪!” 钟离韵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已狠狠地被甩了一个耳光,强大的手劲,让她嘴角边直接流出了鲜血,耳朵里亦传出了阵阵疼感,约莫是耳膜被打得破裂了吧。 “孽障!” 闻言,钟离韵恼怒的抬头,恰好对上镇国将军那张阴沉的脸,喷火的双目,“不成器便也罢了,竟在太子面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有辱门风之事,你让本将军的脸面何存!”镇国将军怒气冲冠的模样,恰合柳林之意,遂脸上更加得意了。 钟离韵被抽的直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身体被打的残破不堪也就算了,现下就连光滑细腻的脸蛋儿都没能幸免,直接被毁了容貌,没个三五天的,都别想出门了,免得被人看了去笑话。钟离韵伏在地上,愣了半秒,顿时,胸口内血液一阵翻涌,脸色也越发的没血色了,双眸里不禁溢满了泪水,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凄凉样。现代的钟离韵暗骂了句“这个时代的钟离韵真******没用!”后,硬逼回了泪水,收回心智,迅速一个弹跳站了起来。虽有刹那间的摇晃,但总归来说,最后还是站稳了。那速度,那模样,与打不死的小强有的一拼。不但如此,不过眨眼的功夫,钟离韵又换上了她特有的冷然表情,满面刚强的模样,尽管五指印鲜艳而又显眼,脸颊红肿一片,嘴角边也挂着一条长长的血渍,但是那冷冷的气场是无法掩盖的。 钟离韵就这么站着,满身冷漠的瞪着镇国将军。 “看什么!你还反了不成!”镇国将军面色一冷,吼道。 钟离韵依旧不为所动,出神的看着他。远处,一身素色衣物的大夫人恰好路过此处,抬眼望去,钟离韵一身狼狈的站立着,正与一脸怒气的镇国将军对视着,一旁还站着表面上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暗地里在阴险的笑着的柳林,看她那衣着凌乱不堪,半边脸红肿的样子,苏桥就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低着头思索了一番,这才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钟离韵什么都没说,转头,看了眼一旁一身华丽的,默不吭声的太子,冷笑了下,又看向刚到的颜语,轻启朱唇,”娘,我是否调细过二夫人,在这儿,除了她自己以外,怕只有你最清楚了,如若你再不出来替孩儿说句话,只怕待我自己证明了之后,这受苦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了。”说着,钟离韵的黑瞳里竟凝聚起了深深的幽怨与凄凉,看着,好不凄惨。 苏桥听着这话眉头不禁打起了结,却在看到她那水汪汪的双眸时竟愣了,脸上一个闪神,浮现一丝不自然。本是不想插手这事的,但现在推都推不掉了。 钟离韵赶忙甩甩头,死都死了,何必再纠结于这里的人在不在乎你呢?钟离韵在心里暗自感叹着这个时代的钟离韵,然而,给她的答案却是浓烈的悲戚感,无奈之下,她只好死命的控制着思绪与情感。 “将军,韵儿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对林儿做出什么**之事的,这点,凭将军对韵儿的了解,怕是比谁都清楚的。”苏桥微微一施礼,侃侃道来。 “苏桥,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像钟离韵这般**成性的人,凭什么就不可能对我不轨!”二夫人不满的叫嚷着。 “就凭韵儿是我生的,我了解!” 钟离韵在一旁没好气的冷笑着,她了解?她了解的话,又怎会一次次的冷眼看着她被欺负,却不吭一声? “你……”柳林气得暴跳。 “放肆!你们成何体统!”镇国将军面色一凝,怒道。 柳林一瑟缩,不敢再多话了,而苏桥却停了会儿,继续道:“将军,韵儿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她……”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不如你吗?!”这一吼,苏桥也噤了声,不敢再多说。 “何况,我不是说过让你禁足三天的吗?三天到了?还是当本将军的话不存在!”镇国将军双目凌厉的看着钟离韵,“来人,把“他”关到柴房去,饿“他”三天,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出来!” 钟离韵平静了下自己的心,以免再次被这个时代的钟离韵的情感主导了,做出什么莫名奇妙表情。淡淡的看了眼镇国将军,嘴角冷冷一勾,转头就走了。刚迈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满脸的肃穆,双眼如刀子般的看向一边的大树,单手有力的向上一甩,三根银针划破半空,快速的向外飞去。 “嗤……” 某妖孽一愣,一个翻身。 “嘭!” 某妖孽华丽丽的摔了下来,亦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某妖孽揉了揉屁股,疼的呲牙咧嘴的,却在感受到身后强烈的视线后,停了下来,顿了顿,一个飞身,飞了出去。 “来者何人?”镇国将军吃惊的看着某妖孽,以他的功力,方才压根就没发现这树上还藏了一个人,可想而知这人的功力有多深厚了。 “镇国将军,这场戏还真是精彩呢!”说完,某妖孽敛下眼眸,玩味的看了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三根银针,不禁笑了笑。 闻言,柳林一个激灵,小脸立刻变了色,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处看着。身着华丽的太子亦是一改淡定样,拧着眉,看着那抹妖艳的背影,沉思了片刻,惊讶的道,“若本宫没看错的话,那是本宫的小皇叔,逍遥王。”说完,柳林的脸色更难看了。 钟离韵转头看着某妖孽的背影,蹙了蹙眉头,这人最近貌似经常遇到。听着背后的谈论,钟离韵的脑海中亦浮现出对逍遥王的介绍,先王最喜爱的儿子,文武双全,五岁就封了王,据说,他偏爱漂亮的东西,本人亦长得十分妖孽,喜欢四处游历,基本上找不到他的人影。钟离韵抿抿唇,继续向前走去。 “主子。” 钟离韵刚走到柴房门口,便看到夙离与朱雀都回来了,便微转头,对身后的家丁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对他们说。”两人听后,就应了声,下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夙离和朱雀皆疑惑的看着钟离韵脸上的伤,皱皱眉头,“有人想要花高价来雇佣我们蜘蛛阁。” 钟离韵看着他们的眼神,下意识的摸摸唇角,轻笑道:“雇佣蜘蛛阁?”钟离韵挑挑眉,“他雇的起吗?”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章:你奈我何 “那主子的意思是,拒绝?”夙离听着“他”狂傲的语气,便做着大概的推测。 “你说呢?”钟离韵神秘一笑,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晃悠道:“若不让他雇佣,岂不是负了人家一番信任?何况,阁里的花资如此之大,这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之理?若不好好的坑上他一笔,你让我这个做阁主的情何以堪?”话落,夙离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他”闪烁着精光的双眸,退却到一边,沉思了起来。 朱雀的冰块脸上却皱起了眉头,“属下愚昧,无法明白主子话中含义,请主子明示。” 钟离韵看着她直白的疑惑样儿,乐了,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你再猜猜?” 朱雀低头又想了想,却依旧是一无所获的摇摇头,“我们蜘蛛阁既不打家又不劫舍的,现下又不接他这笔生意,如何能坑到他?” 钟离韵挑挑下巴,示意夙离前来给她作答。夙离看着钟离韵的动作立刻便明白了,单手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托着这只,慢慢的晃悠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回道:“以属下推测,主子的意思是,他若雇佣杀手的话,我们的阁里有的便是,看他要多少了。但若是要整个蜘蛛阁都听命于他,便不可能了。”说完,夙离抬头看着钟离韵,“既然他已有雇佣蜘蛛的想法了,那他必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而这时,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即便被狠狠的坑了一笔,他也没话说。主子,我说的对不?” 钟离韵瞳孔里精光一闪,嘴角一咧,赞赏的点头道:“知我者,莫过于夙离也!”说着,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蹭到了朱雀的身旁,一只咸猪手直接大大咧咧的搭在了朱雀的肩上,“朱雀,你可要跟夙离学学了,莫要给人给骗走了,这被人挖了墙角事小,我这身边少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可就事大了。” 夙离看着“他”那坏笑样儿,不禁满头黑线,“主子还是先说说正事儿吧,待会儿再逗朱雀也不迟。” 听了这话,钟离韵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干咳了声,收回了自己的那只咸猪手。 然而正当他们以为讨论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朱雀那冷冷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可是,若他就此罢手了呢?我们岂不是空策划一场?” 听罢,钟离韵一收嘻哈样,咬唇沉思了下,转头看向夙离,问道:“那人穿着怎样?除了他还有何人?功力如何?底细又如何?” 夙离被“他”问得一愣,拧眉道:“穿的是上等的红色锦缎长袍,身旁站着一个手下,手下的内力不弱,至于那男子,内力压根探测不出来,看样子,此人非同一般。由于急于禀报,属下还未来的及对他进行调查。” 钟离韵细眉轻拧,“红色长袍?莫不是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近期总是遇到的那个妖孽的背影,愣愣的嘀咕着。 “主子,你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夙离看着“他”这番模样,不禁好奇的问,朱雀亦是疑惑的看着“他”。 钟离韵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不过是最近常遇的一个人罢了,猜测一下而已,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夙离认同的点点头,“那,待我调查完他的身份,前来禀报后,再与他进行洽谈吗?” 钟离韵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莫急,这笔生意可能要我亲自去一趟。”钟离韵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咬咬唇,“就约在两天后的夜里,地点就在城外的树林里。” 钟离韵这才说罢,远处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朱雀警惕的看了眼声音的来源之处,随后双手一抱拳,“主子,我给你拿药去。”话落,人亦消失了。夙离便跟随着钟离韵向柴房走去。 不远处,镇国将军亦绷着脸向这边走来,这才走到半路便看到方才押送钟离韵的两个家丁正嘀嘀咕咕的聊着天,与他相向而行。当两人抬头看到镇国将军的刹那,皆是一震,喊了声“将军”后,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一边。 “不是让你们押着少爷去柴房的吗?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少爷呢?”镇国将军凌厉的双眸瞪得两人皆是一颤。 “刚才来了一对男女,少爷说有话对他们说,我们想反正少爷也不会逃走,就先退下了。” “一对男女?你们见过吗?”镇国将军质疑的问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没有。” “你们先下去吧。”说罢,镇国将军也离开了。 钟离韵听着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禁拧紧了眉头向后下方斜睨了一眼,不再多加理睬,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凌乱的稻草上,夙离只好站在“他”的身旁,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脚步声也停了下来。钟离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拿了根稻草含在嘴里,直接道:“我们的镇国大将军来这儿作甚?”说着还躺了下来,用双手枕着头部。 “怎么?难不成本将军还不能来了呢!”镇国将军精明的双眸扫过眼前的夙离,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不满的答道。 “怎么会呢?这将军府上上下下哪样东西不是镇国将军的啊,谁敢不让你来呀。”钟离韵斜眸瞥了他一眼,“不过,将军为了罚我,所以才将我关来这儿的,你看你这也来了,那这儿还是罚人的地儿吗?” 钟离韵嘴里的稻草转啊转的,那无所谓的模样看得镇国将军气不打一处来。“看样子你在这儿过的不错啊。” 钟离韵翻了一个身,勾唇冷笑道:“这还得托镇国将军的福呀,若不是镇国将军罚的多呀,像我们这种富家公子,又怎么能住的惯这种环境呢。” 镇国将军扫了眼四周的坏境,遍地灰尘,四周都结满了蜘蛛网,不禁皱了皱眉,随后却又笑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果这点儿苦你都受不下来,今后还怎么生活!” 钟离韵直接一个旋转,盘坐了起来,凝视着他:“将军教训的是,孩儿会谨记在心的,现在,能说说你来的目的了吗?” “谁说本将军来就一定是带着目的的?” “不是吗?你敢说你没目的?!”|钟离韵挑挑眉,满脸讽刺的看着他。 “你……你这个逆子!”镇国将军气得涨红了脸,怒道。 谁知夙离直接拦在了钟离韵的前面,“镇国将军这是又想动手了吗?”看他那架势,那形态,那毫无畏惧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会直接认为,这儿夙离才是将军。 钟离韵这下得瑟了,含着草,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人。这下可真气坏了某将军,然而,夙离却卡在中间,又奈何不了钟离韵什么,只得气愤的一甩袖,叹口气作罢。“你这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总是躲在别人的身后算什么!”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钟离韵可就躺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扒开前面的夙离,与镇国将军对峙着,“你一口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我自己不知道吗?需要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吗?” “如果我不提醒,恐怕这时候你早忘了自己是谁了吧!待他离开了你,你又该如何?!难不成自我了结吗?!”镇国将军怒吼道。 “我会不会自我了结,镇国将军不是已经给我下好了决定吗?!现在又何需再说一遍!”钟离韵听着他的高分贝嗓音,特地放轻了语调,冷笑着,就是要活活的气死他。 “你……你这个不成器的废物!整日除了靠别人还会干什么?!” 钟离韵唇角一勾,脸上的冷笑更深了,“我就靠别人了!你,奈,我,何?!”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一章:如何见面 镇国将军怒瞪双眸,目眦欲裂,大掌直接朝“他”的脸甩去。 夙离见势不妙,闪身就要前去阻拦,然而,其手还未抬起,整个人便已被眼前的一幕激得生生的愣在了当场。说时迟,那时快,钟离韵双眸一眨不眨的与镇国将军对视着,纤细的左手直接伸了出来,迅速扣住了他的手腕,若再迟疑半分,此刻的钟离韵的脸颊便会肿的更厉害了。“镇国将军可真是容易动怒呀,这不,我还没说什么呢,便已气成了这番模样,我这要是真说了什么的话,将军这还说不准要气成什么样子了呢!”钟离韵微勾唇角,讽刺的说道。 “你……你这个逆子!”镇国将军气的满面涨得通红,手上一使劲,欲要狠狠的抽下来,恨不得将钟离韵活活打死得了,就当没有过这么个儿子,还一了百了,来的干脆,不然迟早要被“他”给活活气死。 “我叛逆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吗?镇国将军这逆子二字怕也是说了不知多少遍了吧,莫不是你有健忘,记不得我有如此脾性?”钟离韵暗暗咬着牙,手上亦卯足了劲,死死的钳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脸上却死撑着,装作一副并无大碍的淡定样。 “孽障!本将军还管不得你了!” “孩儿岂敢,将军多虑了。”钟离韵嘴上乖乖的答着,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若真是如此,那也倒好了,怕只怕你心口不一,嘴上这么应付着,心里却又在做着另一番想法吧。”镇国将军凌厉的双眸仿佛要将钟离韵看透般,轻哼一声,手腕一转,便灵活的挣脱开了钟离韵的钳制,长臂使劲一甩,长袖便落了下来。钟离韵也不傻,见其并未想有争斗之意,这才放下心去,松开了手,放下长袖,暗自遮住颤抖的左手,瞳孔里微微闪了闪,脸上却没有半分异常。“别人都说知子莫若父,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钟离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不咸不淡的道:“若我真如你所说那般,又怎能容忍你这般三番四次的鞭打于我?你看我这满身的伤痕,哪一条不是拜你所赐?”钟离韵说的风轻云淡,但其中的伤痛却是撕心裂肺。 “你若成器一点儿,我又怎会下的了如此之手?”镇国将军绷着一张脸说,“这若是真要说起来的话,只能怪你自己,不能好生的安分些!” 钟离韵清冷的双眸直接横向他,“我不能好生安分些?将军,这人要是不扪着良心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本将军还不清楚!又怎会闪了舌头!”镇国将军轻哼一声,信誓旦旦的说着。 “呵,你清楚?你清楚什么?!”钟离韵红了双眸,“你是清楚我打死了桃子,暴虐无道,还是清楚我对二夫人有非分之想,骄奢/淫/逸了?!” “你不是如此,还能是哪般!”镇国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猛地一甩长袍,“你成日里就会游手好闲的这儿逛逛,那儿瞧瞧的,不是出这事儿,就是出那事儿,就是不得安分!本将军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真不知,我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来!” 钟离韵隐隐觉得,方才这躯体又出现了本能反应,然而,此刻她只能暗暗地平复下心情,以免待会儿又会出什么乱子。可是,无巧不成书,恰在此时,钟离战的话幽幽的飘进了钟离韵的耳朵里,本是不打算理会他的,然而此时却又禁不住,没好气的笑了,“这事怕是只有将军你自己知道了吧。” “你……”镇国将军被“他”气的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看着他被气成这番模样,钟离韵可乐了,“我?我怎么了?”说罢,钟离韵还故意朝自己的身上看了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镇国将军自知这么说下去不过是徒劳的罢了,遂重重的哼了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怎么?将军这么快就说不下去啦?可是刚才将军又是想说什么的呢?”钟离韵幸灾乐祸的转悠了下,慢慢道:“是想大骂一声‘逆子!’,‘孽子!’,还是‘孽障!’呢?哎呀,孩儿天资不够聪慧,还真猜不出呢,要不,将军还是自己说出来得了。” 镇国将军现在的双眸死死的瞪着,恨不得能喷出火来,将这孽子生生烧死得了!钟离韵笑得更加得意了,“将军这般看我干什么?哦,对了!将军是可是一介武将,口才不好,只会动手不会动口,看来是孩儿过于愚昧了。” “混账!这是将军之子该说的话吗!”镇国将军彻底怒了,钟离韵仿佛看到了火山爆发的场景。遂不再多说什么,无趣的转身,悠哉悠哉的坐回了稻草上,眼角却瞥了下已没有知觉了的左手,深邃的眸子不禁暗了暗,随后又在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含糊的回着:“是,孩儿知错了。”尽管嘴上这么答着,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分明没有一丝悔意。镇国将军看他那样儿,实在是失望透顶了。 立于一旁默不吱声的夙离,恰好也看到了钟离韵耷拉着的左手,泛白的关节,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遂上前一步,“将军这次来,怕不仅仅是为了斥责钟离公子的吧,若有什么要事,还请尽快说。”“放肆!”镇国将军头一转,眼一瞪,怒斥道:“我教育我儿与你又何干?”夙离面无表情的与钟离战对视着,不是他没好脸色,只是这对象是钟离战,他实在是笑不出来。“本是与我无关的,但现在,钟离公子困了,若将军没什么要事的话,还希望你能离开。”这边镇国将军还没说什么,那边钟离韵却闲来无事,亦真亦假的斥道:“夙离,休得无礼!说来将军还是我的父亲,你怎可这般与他说话!”说罢,镇国将军也瞪向了钟离韵:“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钟离韵撇撇嘴,这就是地位的差距,不禁感叹,这人还真是现实!遂侧过身去,一闭双眼,睡觉去也!镇国将军如老狐狸般幽深的双眸看向夙离:“不知犬子何德何能,竟能让堂堂蜘蛛阁阁主前来如此侍候着。”即便镇国将军厮杀战场多年,气势非凡,然而,夙离是何人?蜘蛛阁内杀手组织首领,亦是蜘蛛阁的代理阁主,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又怎会轻易地被吓到!夙离不为所动的回道:“将军不愧是见多识广,鄙人都如此隐蔽了,竟还能被将军识出,不得不佩服!”镇国将军踱了几步,“说来还是阁主太过有名了,老夫实所好奇的很,这不,前些年,鬼爪被阁内杀手解决时,老夫恰好经过,这才有幸见到阁主一面。”夙离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当时他是去接任务时,顺便看看鬼爪被解决的怎么样了。当然,谁都知道,钟离战一直都站在一边的树后偷看。只是因为他是钟离韵的父亲,这才没在意罢了,否则,怎会留他到现在。 “不知犬子是如何请到阁主的?” 夙离轻勾唇角,“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镇国将军满脸的质疑,微眯双眼,故意增高嗓音道:“想当年,世人为请出阁主,可谓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韵儿,你是哪儿来这么多钱的!”“钟离韵正屁颠儿屁颠儿的奔向周公的怀抱,被他这么一吼,希望直接破灭了。只好微抬眼皮,迷糊地回道:“不贵不贵,不过是花了一个馒头罢了。”镇国将军哼了哼,“一个馒头?那本将军用上万个馒头来请,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钟离韵突然发现周公失踪了,不禁恼怒钟离战有些聒噪,遂直接爬了起来,“不可能!”说着,钟离韵还挑衅的朝他抬抬下巴。“本将军没问你!”镇国将军脸色一变,斥责着。“夙离是我的人,那我就有权替他回答!正所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一仆不侍二主,将军还是算了吧。”说着,钟离韵转过了身,“将军若是有何要事,还是快说了吧,这柴房又脏又乱的,将军若继续呆在这儿,怕会有失将军的身份。”这发自内心却又略带讽刺的话,钟离韵本以为钟离战听了又会恼怒一番,谁知他却直接回道:“我来是想问,你与二夫人之间,究竟是所为何事?”钟离韵听了,不禁冷笑道:“将军不是看的清楚嘛,又何须来问我?”镇国将军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本将军不分青红皂白吗?现在本将军就给你这辩解的机会。”“哦?那若我说是二夫人自己贴上来的,那巴掌也是她自己打的,将军会信吗?”“满口胡言!”镇国将军变了脸,怒斥道,“她怎会那般虐待自己。”钟离韵看着他失态的样子,鄙视道:“看吧,我说了,你又压根儿不信,那么,就请将军离开吧。”钟离韵本以为还有会儿口水战要打,谁知,这次镇国将军竟真听话的甩袍离去了,走前,微偏头向后留下了一句话:“下次见到林儿最好避避。”钟离韵正想不爽的反驳,然而下一句话却让她完全看不懂他了。“因为,吃亏的永远都是你!”说罢,人影亦消失在了门口。夙离紧张的看着“他”:“主子,你的手……”钟离韵一挥手,“没事。”说罢,又坐回了原地,埋头沉思着。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主子,药拿来了。”钟离韵这才反应过来,脸一垮,水眸里一闪一闪的,委屈道:“朱雀,我脸毁容也就罢了,现在就连手都残了。还如何与雇主见面呀!” 第十二章:彼此彼此 朱雀闻言微楞,立刻抬眼紧张的看向钟离韵的双手,当视线落向“他”的左手时,不禁拧了拧眉,转身就要离去,“属下这就给主子报仇去!” 钟离韵一愣,赶忙拽着她的衣角,这若真的让她去了,不知这将军府还能剩几人。“朱雀,别激动,我就说说。” 朱雀凝眉看着钟离韵的伤口,“以主子的医术,这伤怕是要不了两天就痊愈了。”钟离韵嘴角一咧,得瑟了,“呵呵,朱雀这话小主我爱听,等哪天主子我得空了,就去给你觅一帅哥来,好好奖励奖励!”朱雀黑了半张脸,一时语结。夙离却屁颠儿屁颠儿的蹭了上来,“主子,我刚才表现的也不错,你看什么时候也给我觅得一美女呀?”钟离韵看着他狗腿儿的样儿,愣了愣,坏坏的一笑:“好啊!”“小的先谢过主子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夙离就差没高兴的蹦起来了,不过看着钟离韵那不怀好意的坏笑样儿,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钟离韵挑挑眉,示意他看向眼前的朱雀,“你看,正所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朱雀不就是一标准的冰山美人儿吗?你又是一极品帅哥,合在一起不是恰好一对儿嘛!哪还需要我特意去觅得呀!”夙离右眼皮跳了跳,听了这话后,不禁也黑了脸,“谢主子撮合,不过,我想我还是当孤家寡人来的有温度些。”说罢还故意往后闪了闪,搓搓双臂,远离朱雀一些。看着夙离那躲闪的劲儿,钟离韵可乐了,“凉些好哇,夏天就不热了,清火!”夙离扯扯嘴角:“那小的还是把她让给主子吧,主子英姿飒爽,风/流倜傥,与朱雀恰合适,嘿嘿,小的喜热,不怕夏天!与她不般配。”钟离韵愣了,眨巴了下眼睛,这才记起此刻她在众人眼里是男的,“呵呵,这日后再商议。”夙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彻底无语中的朱雀,问道:“你不是去拿药的吗?怎么拿了这么长时间?”朱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早就回来了,但看到镇国将军在这儿,就在外面避了会儿。”夙离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夙离,你该去与雇主约时间了。”钟离韵吩咐道。话落,夙离便消失了,钟离韵也去治疗伤口了…… **************************************************************************************************************************** 两天后,,钟离韵动了动手臂,摸了摸光滑细腻的脸颊,自恋的自言自语道:“哈,看我鬼医的医术了得!这点儿伤算什么!”站在一边的朱雀不看着他红润的脸颊,不禁暗暗感叹,主子这医术还真了得,那么重的伤,愣是两天就医好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朱雀,晚上要精明着点儿,这次的雇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钟离韵一本正经的提醒着。“属下明白!” **************************************************************************************************************************** 夜,悄悄地来临了,万物逐渐的走向安静,千家万户只剩下点点灯光。城外,虫儿们皆不得安分的争相鸣叫着,打破了之前那份诡异的静谧。林内,灌木丛生,两伙人静静的对立着,个个都生的雄壮威武,熊腰虎背的,健壮的很,当然,这还要除了咱大名鼎鼎的钟离公子和朱雀。 钟离韵凝视着对面这些个严肃的男子,就是不见那红衣男子。同时,就在方才,夙离前来禀报过,该人的资料被人刻意抹去了,压根儿就查不出来丝毫,结合着这些,钟离韵便已猜测到,那人绝非常人,必定有着些本事。“你们主子的架子还挺大呀,这都到时辰了,还不见影儿,莫不是,没把我们蜘蛛阁放在眼里?”钟离韵带着面具,低着头,闲闲的玩着指甲,幽幽的声音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对方为首的黑衣男子,冷着面站出来,回道:“还请阁主稍等片刻,主子马上就到,还请阁主见谅。”钟离韵冷冷的一勾唇:“呵,你要本阁主等,本阁主就等了?朱雀,若再有这般约了却不见人影,直接给他点颜色看看,休怪本阁主无情!”冷冷的威吓声吓得众人心里皆是一颤。说罢,钟离韵一甩袖,转眸看了眼夙离就要转身里开。后者见势,立刻跟朱雀一起跟在其后。而对面的几人皆是急得满头冷汗的欲要挽留。“慢着。”清脆的声音划破天际,“还请阁主留步。”钟离韵应声嘴角一勾,停下了脚步,“不知公子还有何事?”文绉绉的话音,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介儒生。“在下有急事在身,这才误了时辰,还望阁主多多见谅。”这声音实所熟悉,钟离韵好奇的转过了头,只见男子一身火红的长袍,鲜艳无比,正轻盈的飞了过来,站定后一甩长袖,风华绝代的看向钟离韵。其身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随从,竟端来了一把椅子,放在其后,某妖孽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般,竟直接优雅的坐了上去。钟离韵看了实在是郁闷无比,这人可真会享受!“别的叫急事,那,与蜘蛛阁谈约就不急了?”妖孽身后的随从不知从哪儿端来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某妖孽优雅的抿了一口,幽幽的道:“若不急,在下又何必这番匆忙的赶来呢?”钟离韵看着他脸上遮了半边脸的面具,不禁在心里猜测着他的身份。“公子这脸上……又何必如此隐藏呢?难不成蜘蛛阁会泄露雇主的身份?”妖孽男子轻勾起唇角,妖媚的桃花眼稍稍眯了下,“阁主不也是吗?彼此彼此罢了。”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三章:意下如何 钟离韵敷衍的笑笑:“公子这嘴,可真是伶俐的很呀!” “是吗?”妖孽男子慵懒的将杯子递给了身旁的随从,随便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子。 “那在下谢过阁主的夸奖了。”这人脸皮可真厚!钟离韵不禁的在心里感叹着,但其表面依旧是从容淡定,镇定自若。未料的是,妖孽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无语了…… “可是,在下感觉,在下要是与阁主比起来的话,却是小屋见大屋呢!”某妖孽面具下的表情甭说有多无辜了。 钟离韵暗暗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含笑意的踱了几步:“呵,与人谈生意的,这嘴要是落了下风,那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我说呢!阁主这嘴巴怎会这么能说!”某妖孽一语双关地淡淡说着,视线也闲闲的落在了“他”那红润的双唇上。 钟离韵抿抿唇,敢情他还嫌她话多了!待会儿要是不好好的坑他一笔,还真是对不住自己了!“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公子这都问了,本阁主这要是不回的话,岂不是有失礼仪?” “阁主说的是,是在下多嘴了。”妖孽笑着亦真亦假的说着。即便早就料到这人不是什么善茬儿,但现在这么相处着,钟离韵觉得他比自己想象的更要难缠几分。若要谈成这笔生意,自己必定还要浪费不少精力,想着便不禁对这人多留了几分心眼。 钟离韵勾着唇,虽说身板较小,但那昂首挺胸的样儿,却是霸气十足。一身深紫色的长袍,将她衬得更是深沉了几分。“言归正传,听说公子想要雇下我们整个蜘蛛阁?” 妖孽男子一个旋转,便大大咧咧的站在了钟离韵的面前。“若非如此,阁主现在又怎会站在我面前呢?” 钟离韵轻笑了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公子可有打听打听我们蜘蛛阁的收费?” 妖孽也笑了,“怎么?阁主怕我付不起钱? ”钟离韵也不避讳,直接回道:“本阁主正有此意!”说罢,便转头看向他,谁知,他不知何时又坐回了椅子中去,用手撑头半倚着,慵懒的模样,说他是妖孽也不为过。就连钟离韵这个真真切切的女生都自叹不如,这人生来就一祸害! “呵,那阁主还真是多虑了。”妖孽狂妄的笑着,“目前,这世上怕是还没有我付不起的钱吧!” “嗬!公子好大的口气!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要雇佣我们整个蜘蛛阁呢,更不用说,还敢口出狂言,能付的起这笔钱!”钟离韵冷冷的说着。 妖孽调了调睡姿,嘴边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那,在下还请阁主说说这价钱,让在下也好掂量掂量。”钟离韵抬眼看着他,以他现在这样儿,让他说句谦虚的话,只怕还是第一次。 “先不说其他,我们阁里雇佣杀手费的打底价便要十万两白银,其任务仅限比较轻的,若任务重的没个千两万两的白银,这蜘蛛阁内的人影都不必见,这不过是一个普通杀手出任务的价格,若是幽冥九索,鬼影他们的话,这价钱就不是白银能说事儿的了。”钟离韵稍作停顿,便接着道,“凡是他们出来,轻的,就收十万两黄金,这重的……公子就自己推算一下了。”看着他聆听加沉思的认真样儿,钟离韵勾唇笑了,“公子,意下如何?”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四章:见面费 妖孽男子沉吟了会儿,直到钟离韵唤起,这才回过神来。“阁主这钱赚的,可有点儿不厚道了,杀人还有这么多钱拿,那在下以后就投靠阁主好了。” “呵呵,公子说笑了,若这人如公子想的这般好杀的话,这蜘蛛个怕也发展不到如今的模样吧。”钟离韵面含笑意的看着他那懵懂样儿,解说着:“况且,这人整日担着自己的生命来吃饭的,过着舔血的日子,四处结仇,收点儿钱,难不成还多了?呵,像你这样的阔少,估计也无法理解做我们这行的苦处。”话中的挖苦之意,相信任谁都听出来了,可是,某妖孽貌似天生就有点儿特殊,竟愣是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钟离韵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儿佩服他了…… “杀人了,还能拿到这么多的钱,这工作还真不错!”说着,妖孽还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又想了想,满意的点点头。 看到妖孽此番模样,钟离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看向他,“公子,这蜘蛛阁,你究竟是雇,还是不雇?!”威严的声音一传出,夙离便已明白,钟离韵这是来火了。以他的前车之鉴,待会儿,这妖孽男子绝对没啥好果子吃!料到如此,夙离不禁同情的看了那妖孽一眼。 突然接到夙离投来的同情的目光,某妖孽微微疑惑了一下,但看到钟离韵那不含任何笑意的脸颊,立刻便懂了什么。唇角一勾,轻笑了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眸也随之微眯起来。“这雇,是肯定要雇的,只是这价钱吧,不知阁主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往下降点儿?” 钟离韵看着他那张诱人的小脸蛋儿,故作疑惑的问道:“卖你个面子?你面子能值多少钱呢?能吃吗?” 某妖孽无奈的摇摇头。 “那能喝吗?” 某妖孽再次无奈的摇摇头。 那本阁主为何要卖你个面子?”钟离韵毫不留情地问道。 “就凭我是第一个会雇下整个蜘蛛阁的人!”某妖孽大言不惭的说道。 “怎么?第一个会雇下整个蜘蛛阁的人了不起吗?”钟离韵冷冷的眼光直接射向某妖孽,后者却无耻的回了她一抹笑容。“再说,本阁主说要将蜘蛛阁雇给你了吗?” “但在下欲要雇下蜘蛛阁的欲望如此强烈,阁主又怎会如此狠心,想要断了我的这份念想呢?” 钟离韵唇角冷冷一勾,双手环抱,慢慢向他踱步而去,这系列动作夙离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却是在暗暗幸灾乐祸着这妖孽…… “为何不呢?这天下之大,有数不清的人想要雇下整个蜘蛛阁,难不成,他们的欲望不及你?那,照着公子那么说的话,难不成我也会将这蜘蛛阁廉价的雇给他们?”钟离韵走到他面前,慢慢的弯下腰来,半蹲着,近距离的看着他,“那,我这蜘蛛阁存在的还有什么意义?阁里出现的损失谁来担着?本阁主又要拿什么来付这些杀手们的工资?”说罢,便轻笑的站了起来,一甩袍角,纤细的小手从妖孽的颈部轻拂而过。 某妖孽低垂着眉角,暗暗注视着钟离韵这一系列的动作。其身后的随从们亦是静静的,警惕的看着钟离韵,尤其是“他”甩袍的刹那,生怕这妖孽会遭遇什么不测。直到众人发现钟离韵其实并未做任何值得注意的手脚时,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却忽略了钟离韵转身的刹那,嘴角边勾起的那抹阴险的笑。 “那我也来加入蜘蛛阁吧,待我杀足了人,就能雇的起整个蜘蛛阁了。”妖孽轻盈的坐起,看向钟离韵。 “可是,本阁主方才好像听到有谁说过,这世间还没什么是他付不起钱的……” “在下说的是到目前为止罢了,这不,现在就遇上了。” “哦,那是本阁主理解错了?” “事实是这样的,那现在,阁主可否让我加入了?”某妖孽走到钟离韵面前,满面诚恳的询问着。 钟离韵看着他这副诚恳的样儿,笑了,众人皆以为”他“这是同意了,但夙离却清楚,这笑叫算计! “好啊!” 钟离韵的一句话说的妖孽得意的笑了。“那在下谢过阁主了!” “嗯,好的。”钟离韵抿抿唇,点了点头回道。但看“他”那样子,又好像在想着什么。见状,某妖孽的桃花眸中闪过了一道疑惑。 “拿来。”钟离韵偏过头喊了声,又向后伸出了一只手,这个动作看的众人皆是满头的雾水,但被喊道的人却是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过来,递上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算盘,众人的眼底这才闪过一丝明了。 “阁主这是要做什么?”某妖孽有些不能理解。 钟离韵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看到吗?在算账!”说完,便埋下头去,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 “额?为什么要算账?”某妖孽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钟离韵被他这么一问,直接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直到某妖孽被盯得实在是有些难受了。 “阁主为何要这般看着我?” 钟离韵轻哼一声,“我在看你怎么这般可爱?” “呵呵,是有那么点儿可爱吧。”某妖孽竟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钟离韵不得不怀疑他这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了! “阁主还没告诉在下,你为何要算账呢!” 钟离韵直接轻叹口气,一只手放开了算盘,随它“哗啦”一声,自由垂下。“阁里的规矩是,杀手的工资由本阁主来付!我正在算你的工钱!“ 某妖孽这才明白的点点头,赶忙催促道:“那阁主还是赶快算吧!” 钟离韵这才再次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理财大业。“蜘蛛阁的规矩,阁内的杀手出一趟任务时必须与阁主五五分账,而你是新加入者,必须要按照信任的规矩,与阁主四六分账,杀手四,阁主六!再加上本阁主在这中间的手续费,杀手三,本阁主七!……”夙离就差没笑出来了,明明是新手进来五五分账,日后,则是杀手六,阁主四!这不就是明摆着在坑他嘛! 话未说完,某妖孽就愣了,“得了,你还是别算了!敢情我这是要帮你赚钱!” 钟离韵抬眼,“本就如此,怎么了?不想参加?” “没钱拿,我进去干嘛?”某妖孽不屑的说道 “本阁主貌似没有强迫你吧?”钟离韵吧算盘递给了夙离,双手环抱着,冷冷的看着他。“何况,你觉得本阁主会收你吗?你以为蜘蛛阁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某妖孽撇撇唇,“那我不进了。” “呵,不进了?”钟离韵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后者也乖乖的点了点头。岂料,没过一会儿,某妖孽便觉得身上不对劲,不禁拧紧了眉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妖孽警惕的看着钟离韵,那些随从们也立刻围了上来。 “本阁主还能做什么?”钟离韵淡定的玩着自己的指甲,“若所有人都能这般戏耍过蜘蛛阁后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那蜘蛛阁还会叫蜘蛛阁吗?”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给你点儿教训罢了。” 话落,某妖孽全身忽冷忽热,冷时全身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热时,全身仿佛着火了一般,感觉就快融化了,恨不得脱光了自己跳进寒池里。 “解药给我。”某妖孽难受的命令着。 钟离韵却耸了耸肩,“解药?抱歉,没有!” 某妖孽发现自己若在这儿继续呆下去的话,怕是会命丧于此,遂强撑着,欲要上去硬夺。 钟离韵身后突然冒出来众多魁梧的男子,不用说,定是蜘蛛阁的杀手们。 “放心吧,不过教训你一下罢了,还要不了你的命。”钟离韵风轻云淡的说着。 听罢,某妖孽便体力不支的被随从扶着,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钟离韵突然冷冷的喊道。 “不知阁主还有何事?”妖孽未答,其随从代替道。 钟离韵眼神示意了一下,众杀手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你的见面费还没付呢!”某阁主双手环抱着,一副大爷样儿的说道。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五章:提醒 “见面钱?什么见面钱?”妖孽的桃花眸突然冷了起来,回头质问着钟离韵。 某人却并未理会他,而是依旧在陶醉的欣赏着自己细长的手指,自恋的想着,这时代要是有钢琴了那该多好。遂淡淡的瞥了妖孽一眼,慢悠悠的道:“公子这记性还真差!本阁主刚才不是说了吗?这见着本阁主了,若没些牺牲品的话,你觉得本阁主会来见你吗?” 某妖孽现在只觉得身上的温度在不断的上升,烙得身边的白膜都拧紧了眉头,有点儿吃力的感觉,再这么下去,今天必定会命丧于此! 然而,正在心里算着自己的利益的某女才不在乎他的难受呢,自顾自的厉声说着:“公子这脸色好生的难看呀,这拿出了见面费,不就能回去救治了吗?何须在这儿受这番苦呢?”说着突然转头看向他,“莫不是公子身上压根儿就没钱吧?” 说罢,众杀手皆气势汹汹的围着他们,向前紧逼了几步,个个都面目凶煞,吓人的很。 “哼,笑话!阁主的这番作为与半路打劫的强盗有何区别?若让别人听了去,这蜘蛛阁还如何立足下去?!”妖孽再次强制的催动内力,强逼着体内不断扩散的寒气,紧拧着眉,模样甚是痛苦。身旁的白墨遂自作主张的替他向钟离韵答了话,虽是如此,但手上扶着的妖孽身上一会儿烫如灼热的生铁,一会儿又寒如已封千年的冰冻,这手上早已被伤的惨不忍睹,麻木不堪了。然而,白墨却像没了知觉一样,依旧紧紧的扶着妖孽,未有一丝的松动。 “是吗?”钟离韵勾着唇角,冷冷的问道,“那,若今天你们留下了,别人还会知道吗?”话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杀了他们又何妨? “阁主莫要动怒。”某妖孽红着眸子,声音略带嘶哑的说着,“在下的手下不懂礼数,还望阁主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哼,本阁主若要计较了,你觉得你们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钟离韵故意放粗的嗓音里充满了气势,仿佛这儿的一切都由她来掌控一般。 “阁主说的是,不知阁主这见面费,是定为多少?”某妖孽死撑着,硬是装作无碍的模样,冷冷的看向钟离韵。两双冷眸一旦对上必定是火光四溅。 钟离韵倍感有趣的笑了,“公子这话是问到本阁主的心坎儿上来了,就凭你这句,本阁主就不会要多。”某人仿佛是故意的,偏偏这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夙离看着身处水深火热中的某妖孽,倍感同情! “那谢过阁主的好意了,不知,阁主这见面费……究竟是多少呢?” 钟离韵一脸看好戏的样儿,眸子里闪着精光,兴趣盎然地看着某妖孽死撑的奄奄一息的样儿,慢慢的答道:“哎呀,公子这么急干嘛呢?让本阁主来好好算算。”说着,便再次拿起算盘装模作样的打了起来。 “阁主能否快些?” “莫急莫急,这阁里的账,可要细细的算来,不然这出了什么闪失的话,那本阁主拿什么出来付工资呀!”钟离韵不急不缓的说着,但其意摆明了就是想让这妖孽好好难受一番。 妖孽无奈的摆开了白墨,强撑着自己站稳了,不知为何这药性竟这般的古怪,能让人体忽冷忽热的,还无法提起内力,如同一个废人一般,妖孽不禁又多看了那瘦弱的身影一眼,觉得好生的奇怪。 捣鼓了半天,这钟离韵终于抬起了头,笑盈盈的说道:“经过本阁主的不懈努力,带消带减带优惠的计算下,终于得到了最后的答案!” 众人皆是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当然除了夙离那无语的眼神之外。妖孽也是暗自呼了一口气,看向“他” “最后的答案是:三万两白银!”钟离韵一脸笑意的看着某妖孽。 某妖孽眼角瞥向身旁的侍卫,示意他去交钱,自己便转身欲要离去。 结果,某女脸一沉,“等等!” 某妖孽皱了皱眉,“不知阁主还有何事?” “公子难道没听清楚吗?本阁主要的是三万两白银。”说着,便冷笑着将手里三万两的银票举了起来,怒问,“这是白银吗?!”说着便将银票砸向方才那侍卫的胸口。 妖孽猛地转过身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冷了脸,“阁主莫要做的太过份了!在下看在你是蜘蛛阁阁主的份上,这才与你好言到现在,若真要如此,那也休怪在下翻脸了!” “呵,你觉得本阁主会怕你吗?有本事你来就是了!”钟离韵亦是毫不畏惧的挑衅着。“那药虽说伤不了你性命,但你若继续这般强催内力的话,本阁主可就保不准什么了。” 妖孽双目冷冷的看着钟离韵,体内的怒气不禁涌了上来,却奈何,催动内力时才发现,正如“他”所说,这根本就是徒劳的,只好作罢。“那阁主究竟想要怎样?” 钟离韵一脸的得意,“不怎样,本阁主只收银两!” “在下总不可能把三万两白银放在身上吧。” “说的虽然有理,但没银两是不行的!若真是没有的话,要不本阁主通融一下,你先将那三万两银票拿来,待回去后,再送一万五千两白银于蜘蛛阁,同时必须从蜘蛛阁雇佣一名杀手回去,最少七日,如何?”钟离韵双手环抱,一本正经的谈判着,但很明显的是,她这是在**裸的坑人钱财! 某妖孽感觉体内的温度即将控制不住了,胸口一阵翻涌,嘴角便溢出了一抹血迹。遂未加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钟离韵嘴角勾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慢悠悠的收起了那三万两银票。“朱雀,你去,七日之后记得带着应有的雇金回来。” 朱雀依旧是冷冷的,应了声便随着妖孽离开。 “别忘了,三日之内将一万五千两白银送至蜘蛛阁,否则,可就休怪本阁主动用幽冥九索夺魂令了!”钟离韵特地在妖孽临行前提醒了一声。 第十六章:悉听尊便 某妖孽挺拔的背影微微愣了愣,“阁主真是好大的手笔,为在下区区的一个小人物,这般大动干戈,值得吗?”浑厚的嗓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感情,但钟离韵明白,他此刻定时是异常的费解。 “值不值得,这公子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钟离韵自信的答完,妖孽也未作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钟离韵站在原地,别有深意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主子,属下不明白,你为何要让朱雀前去?”夙离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看着钟离韵。 “不懂了吧。”钟离韵淡淡的看向他。 夙离认真的点点头,钟离韵这才不疾不徐地边走边说道:“你不是查不到这人的底细吗?” “既然他都把这些刻意压了下来不让我们查到,又怎会让朱雀知道些什么呢?” “你以为想我堂堂蜘蛛阁阁主是白当的吗?”钟离韵活动活动了自己手腕,摘下脸上的面具,回道,“如果你是这人,你觉得是花腔油调的人可靠,还是冷冰冰的人可信?”钟离韵的双眸微微向旁边看了看。 夙离沉吟了一会儿,“朱雀的确是看起来比较可信,但以那人的聪明劲儿,即便让朱雀打听到了什么,主子觉得,会可信吗?” 钟离韵勾起唇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道:“不可信?再怎么不可信,也能摸到三分底吧,总比你这样一无所知要好的多吧。”说着,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何况,即便打听不到什么,也做了一笔生意,不是吗?” 夙离明白的点点头,“主子这口袋越来越鼓了呀!” “钟离韵笑了,我的口袋可深了,这点儿钱能占多大的位置?何况,我随便买点儿零食吃吃,这点儿零花钱估计还勉强才能凑凑数吧。” 夙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主子这胃口还真大!” “那是,你是第一天认识你主子我吗?到现在都不知道本阁主的胃口比较大,真失败!”钟离韵鄙视的说着。 “属下不才,从今往后便知道了。”夙离亦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 钟离韵前脚才踏回院子里,这后脚,府上上上下下的灯便都亮了起来。钟离韵好奇的抬起了头,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此刻就等她回来了。 镇国将军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搬来的椅子上,风轻云淡的品着茶。一身素色装束的大夫人,依旧是不冷不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妖艳的二夫人却是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其身旁就站着前几日才教训过的杏子,亦是一脸的看好戏的模样,但是在接到钟离韵凌厉的眸光时,不禁瑟缩了下。 看到她这番表情,钟离韵心里闪过了一丝的了然,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冷笑。身旁的夙离看到这阵势,亦是拧紧了眉头。 “不知将军这么晚了,夜深露重的,还这么大阵势的坐在这庭院里是要作甚?不怕得了风寒?”钟离韵明知事情的缘由,还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脸上还故作惊讶的说道,“莫不是在等孩儿回来?” 镇国将军直接将杯子拍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惊得众下人皆是一颤。“逆子这么晚了才回来,是去那儿了?” 钟离韵不禁翻了翻白眼,又来这招!他们不腻,她都觉得腻了!“还能去哪?不过是在柴房里呆腻了,出去溜达溜达,顺便找些酒来喝喝罢了。”钟离韵答得镇定自若,理所应当。 “那酒呢?莫不是被你半路给喝了?!”镇国将军一脸的怒意。“孽障!你还有什么借口是找不出来的?!” “是不是借口,将军又如何知道?”钟离韵气定神闲的反问道。 “那你身上为何没有一丝的酒气?这不是在说慌还是在干什么?!” “我说我想出去找酒喝,我有说我喝了吗?”钟离韵故意挑衅的看着他,“何况只是想而已,我有说我真的去找了吗?” “你除了这张嘴,还能有什么本事?!” 还会配制奇毒,把你给毒残了,毒哑了,看你还怎么这般聒噪!当然,这些话钟离韵只敢在心里说说罢了。“我本事可多了呢!我会依靠着夙离,会惹是生非,还会败光府里的钱财,丢尽将军府的名声。这些可都是将军自己说的呢!”钟离韵无所谓的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说着。 “你……”镇国将军再次被他激得气极。 “哎呀,将军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呀,这上了年纪的人,这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放肆!你是怎么和将军说话的?!”二夫人义愤填膺的斥道。 钟离韵抬眸,冷笑,踱步,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呵,二夫人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我娘都没说话呢,这儿哪轮到你来说我?!”钟离韵摆明了就是在戳她伤口,提醒着她不过是一介小妾罢了,已经逾越了。 “你……”柳林被气的小脸儿涨的通红,逗得钟离韵直想笑。 “将军,少爷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夫人呢?不管怎么说二夫人也是少爷的姨娘呀!”杏子见势,也在上面添了一把火。 “杏子,你可真够忠心的呀,竟联合外人来谋害来你主子?胆儿可真是肥呢!”钟离韵冷冷的警告着。 杏子听了这话,心里一惊,面上却依旧装作无辜的模样,“杏子不过是看不下去,说了句心里话而已。” “说句心理话?杏子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胳膊肘还是往外拐的呢,看来,回去后还要帮你治疗治疗呀!”钟离韵明目张胆的威胁道。听罢,杏子直接打了个冷颤,害怕了起来。 “逆子!不要用一个一个小丫鬟来说事!本将军不是让你三日之内不准踏出柴房半步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镇国将军舒了一口气,这才缓了过来,不然还真得被这逆子给气到哪儿。 “今天难道不是第三天吗?”钟离韵一脸的装傻装愣的样儿,看的夙离都不禁感叹佩服! “钟离韵,你少装疯卖傻了!你怎会不知今天不是第三天?!” 钟离韵抬眼看向恨恨的柳林,得瑟的笑了,“我就装疯卖傻了,你奈我何?” “将军,你看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今天如若不好好惩治惩治“他”,这日后还了得!” 钟离韵早就料到她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了,所以也不求饶,只是淡定的看着。 看着柳林的急切样儿,镇国将军遂喊了声,“来人,家法伺候!” 钟离韵无所谓的笑了,“呵,你们准备好的是吧,其实不必如此,我就站在这儿,悉听尊便!”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七章:便宜你了 “逆子!好大的口气!”镇国将军端坐在椅子上,声音不怒自威,寒气逼人。“来人,先打他八十大板,若还是这般不知悔过的话,就继续给我打!” 钟离韵见状,暗暗后悔,自己这次的话讲的有些过了,把她的父亲大人可真的是惹发火了,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少爷。”两个家丁皆拿着一根厚实的木板,立于其身旁,恭恭敬敬的唤道。虽说钟离韵生为少爷,平日里有些叛逆,败家,镇国将军也让他们杖责过“他”,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钟离韵并没有报复过他们什么,相反的,对他们还真不错。高兴时,必定会打赏他们,见者有份,即便不高兴了,也不会像其他达官贵人的子女一样,任意打骂他们这些下人,更不会有什么事就把罪责无中生有的推给他们,总而言之,钟离韵并没有什么大少爷的架子。也正是如此,钟离韵的作为,早已在默默中收服了家丁们的心,亦得到了他们的尊重。 钟离韵看了一眼两个家丁,也不想为难他们,便乖乖的自己躺倒在长凳上,等待着杖责的开始。 见状,两家丁相视了一眼,好像共同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举起木板,不断的打了下去。钟离韵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们打着,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们两个没吃饭吗?!有气无力的,将军府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做什么的?!”柳林狐假虎威的站在旁边怒斥着,狠毒的面目一览无遗,钟离韵都快见到她那摆动着的狐狸尾巴了。 “少爷,多有得罪了!”家丁压低声音,悄悄地向钟离韵说道。话落,手上也卯足了劲,一板接着一板打了下去。 方才还气定神闲趴着的钟离韵,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淡定的撑着,逞英雄了。这第一板打下来,钟离韵便感到了有些吃不消了,不禁闷哼了一声,咬紧牙根,死撑着。这屁股上可是火辣辣的疼,若没猜错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了。 夙离立在一旁,看着钟离韵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背后,不禁拧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若不是钟离韵之前提醒过,在将军府不准动武的话,他早就冲上去,将这些人杀得片甲不留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静静的看着钟离韵在挨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眨眼间,这八十大板也终于到了终点,夙离赶紧跑了上去将钟离韵扶了起来。“主子,你怎么样了?” “没事儿,放心,还死不了。”钟离韵疼的龇牙咧嘴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这屁股上压根儿就不能使劲。 “将军,你真舍得!竟对你的亲生儿子下这般的狠手!”钟离韵气的牙痒痒,嘲讽的说着钟离战。 “为何舍不得?本将军教训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镇国将军接过丫鬟重新泡上来的茶,慢慢品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 “呵,是啊,你怎么会舍不得呢?正所谓有舍才有得,反正你儿子我皮糙肉厚的,又打不死,即便打死了,还有钟离漠呢。”钟离韵故作神伤的低下了头,用袍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宽大的袖子直接遮住了她的小脸。钟离韵趁机将手上的那粒丹药塞进了嘴里,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屁股上的疼感,立刻逐渐的消失了,那汩汩外流的鲜血也开始凝结了。 钟离战深邃的瞳孔里刹那间有着什么感情色彩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常态,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是又如何?” 钟离韵一阵无语,虽然早就料到了这回答,但这躯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忧伤。钟离韵可纠结了,这人死都死了,还在乎这么多干什么?!害的她也要跟她一起难过。“将军可真无情!不愧是沙场回来的!”钟离韵撇撇嘴角就要转身回去。 “慢着,将军还没准你回去,你这是打算做什么?”柳林站在前面嚣张的说着。 “做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站在别人前面,替别人说话的狗!”钟离韵不屑的回道。 “你……”柳林气的身体直颤,“来人,把鞭子拿来!” 钟离韵双眸微眯,“怎么?二夫人这是要打我?” “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柳林气愤的说道。 钟离韵却不屑的一挑眉,“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你……”一句话没说完,便抽过家丁手上的鞭子,狠狠的向钟离韵抽去。 钟离韵勾唇冷笑着,一个转身便闪了过去。谁知柳林却对她穷追不舍起来,轻功一提,便直接飞到了她面前,“我看你还功夫往哪儿躲!”说着,鞭子便划破了半空直接朝钟离韵的小脸抽去。 令人吃惊的是钟离韵也不闪,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鞭子的落下。而夙离却深知,钟离韵绝不会这么傻的让她打,不然还怎么当蜘蛛阁的阁主,还当了这么多年。 刹那间的功夫,钟离韵一个转身,眼疾手快地用右手抓住了鞭身。柳林气急败坏的回抽着,可惜,奈何力气远不及钟离韵,压根儿就抽不动。 “将军打我,我让他打,那是因为他是我父亲,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打本公子!”钟离韵冷冷的看着她。 柳林一气愤,手上便卯足了劲,趁着钟离韵说话的时间将鞭子抢了回去,欲要再次打下去。谁知钟离韵一个旋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到了她旁边抢过了鞭子,直接抽了一鞭子下去。 “啪!”“啊!”柳林应声被打倒在地。“你敢打我?!”柳林早已被羞愤淹没了,怒吼道。 “为何不敢?这一鞭子还算轻的了!”钟离韵面无表情的回道。 “啊!”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八章:言而有信 柳林再次痛苦的大叫了一声,惊得众人都瞪大了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以柳林刚才出手的凌厉性,可以看出她可以算得上是武功高手了,竟未碰到钟离韵半分,反倒是被钟离韵给打了,这怎能不让众人惊讶呢?不管怎么说钟离韵都是个无半点功力的废物呀! 钟离韵再次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后,双眸里冰冷一片,淡淡的说道,“今天只甩你两鞭子,算便宜你了!如果再这样被我逮着机会的话,就别怪我下狠手了,伤了残了的,本公子可一概不管!”说罢,钟离韵一挥长鞭,便要迈开步子离开。 柳林瘫坐在地上,紧咬着下唇,双眸狠狠的瞪着钟离韵,心里愤恨不是说说就能表达的。身上两条鞭痕,一条比一条更显眼,一条也比一条更严重,不断的向外渗着血。当然,再怎么样,都远远不及钟离韵被镇国将军打的重,至少她的伤口还没到露骨的地步。见钟离韵打完人就要走,红了的眸子里满是不甘,爬了起来就用轻功追了上去,,丹田一收,双掌里凝聚着内力,眼看着就要不顾一切的向钟离韵的后背打去。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手上捏了一把冷汗,想要上去提醒钟离韵一声,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钟离韵在沉默中,突然发现背后有一阵急速的风向自己吹过来,四边众人也传来了一阵异常的抽气声,遂下意识的低头,双眼向旁边瞥了下,就在那股强风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猛地一闪,成功的躲过了背后的袭击。谁知柳林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方向一转,继续向钟离韵追去。 钟离韵拧紧了眉头,现在恨就恨自己只是一个废柴,连半分内力都没有,这才会这般狼狈的向后步步紧退,不停闪躲!钟离韵速来就要与人动手,遂自小的心理能力就很强,就连现在这被人步步紧逼的情况下,都能冷静的判断着对方的弱点。待确定了柳林的出掌的规律后,眼眸向下低了低,趁其过于入神时,身体灵活的向旁边一闪,迅速抽出手上的鞭子。 “啪!”“啪!”“啪!”“啪!”…… 钟离韵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挥了五鞭下来。蜘蛛阁阁主的躯体,现代特工的灵魂,柳林这鞭子挨得即便不如钟离韵,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了。但不同的是钟离韵是鬼医,这伤在她眼里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何况,她早就被打惯了,身体已经有了免疫,对众人的嘲笑和冷眼,也见怪不怪了,总之,习惯就好。但是,柳林可不一样了,她可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女儿,何曾受过这种苦了?况且,这当着众人的面儿,竟然连一个废物的衣服都没碰到,还被打成了这番模样,这日后要是传了出去,还让她如何见人! 柳林嘴角流出了一抹鲜血,羞耻,愤怒,等等一系列感情色彩早已将柳林彻底覆盖,即便平日里深谋远虑,老奸巨猾的样儿与镇国将军有的一拼,但此刻,她却已与平常人无异的失去了心智,忘记了此刻的场景,更忘记了镇国将军此刻还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柳林微眯双眸,突然爆发出全身的内力,直接利用内力凝聚成气波,向钟离韵的方向推了去,随后自己也像是身体被抽干了一样跌落在地。 钟离韵经过刚才的争斗,体内的药效早已经过了,现在屁股上好像被烫过的一样,火辣辣的疼。钟离韵闭上双眸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好了那么点儿,至少没刚才那么疼了。当她抬眸看向柳林时,整个人愣了,柳林正虚弱的得意的看着她,一阵能量波正飞速的朝自己飞来,即便想躲,现在也来不及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镇国将军眯着双眸,看着事情的经过,却也并未有阻拦的意思,只是这般淡淡的观看着,又好似在沉思着什么,然而,见到这场面时,端着杯子的手不禁一抖,茶水立刻撒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袖。 夙离站在旁边,见到形式突然的转变,心里一紧,便什么都不顾了,纵身就飞了上去。夙离浑身的内力都凝聚了上来,欲要迎上去替钟离韵接下这一掌,若“他”再遇到什么差池的话,他也不用活了,反正这命就是钟离韵救下来的。 钟离韵已是死过的人了,说来这命也是捡来的,即便死的有点冤,但能经历到这么多精彩的事儿,也不罔她活过了。遂毫无畏惧的直面着能量波,正所谓,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钟离韵就差没喊上一声: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然而眼前却不由自主的闪过了自己与邪哥经历的种种事迹,只可惜临死之前却无法再见他一面了…… 夙离正欲用自己的内力来抵御那能量波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遒劲的大手,释放出一股浑厚的内力,生生将那股能量波给打散了,同时更是将柳林的希望给打散了。“放肆!还觉得丢脸丢得不够吗?!” 夙离临时急促的收回了自己的内力,顿时被内力反噬的吐了一大口血,双眸充满惊讶的看着他。 钟离韵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来老天还真是对她不薄,方才不论是他们之间谁接下这一掌,都是安然无恙,毕竟他们功力深厚,唯独她这根废柴,若是被那能量波触及到的话,除了死亡还是死亡!不过看着眼前这人,钟离韵却是满脸的不解。 柳林的脸上那是**裸的绝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镇国将军。“将军,你……你为何要替“他”接下这一掌?”柳林现在是满腹的不甘。 “他做了什么?你竟要这般置‘他’于死地?”镇国将军满目冰冷的看着她。 “他将我打成这样,难道不该死吗?!何况,‘他’只是一个废物而已,一个毫无用处的败家子,你留‘他’还有何用?!”柳林恨恨的说道。 “你若不先打他,他又为何会无端的打你?”镇国将军满脸严肃的反问道,“无论怎样,韵儿是我儿子!你说他是废物,那你是否解释一下,你这一身的功力是怎么回事?” 柳林立刻停住了,方才的气势也烟消云散,眼神不断的闪躲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模样滑稽极了。“我……”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什么来。 “林儿,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镇国将军亦惊讶亦失望亦愤怒的说着。“来人,先将二夫人关进房里,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说罢,柳林便被家丁给带了下去。 钟离韵看着眼前的种种,不禁想到了红楼梦里面的王熙凤,不禁暗叹了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生命!看完,便吃了粒丹药,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镇国将军深沉的问道。 “去一个我不会遭别人暗算的地方。”留下话,钟离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清晨,阳光明媚,惠风和畅,天气甭说有多好了。 钟离韵趴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突然,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响起,钟离韵这才睁开了双眸。“何事?” “主子,昨晚的那个雇主已经派人把那一万五千两银子给送来了。”门外传来夙离的声音。 钟离韵明亮的眸子里亮光一闪,二话不说便起身敷药穿衣…… 蜘蛛阁的前堂内,白墨正安静的坐着,等待着阁主的到来。见着依旧是脸带面具的钟离韵便立刻恭敬的起身抱拳,“阁主。” 钟离韵一抬手,表示免礼了,“你家公子可真是言而有信,这么快就把银两给送来了。”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十九章:遭人偷袭 白墨见着钟离韵的手势,这才放下手去,板着一张脸儿,全然一副酷酷的模样儿。“阁主连幽冥九索夺魂令都用上了,我家主子能不让我把这银两给送来吗?” 钟离韵看着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两,眼眸里直发亮,连头都没抬一下,毫不留情的答道:“那是必须的!”就连说话时都是面对着银两说的。 白墨彻底无语了,看着钟离韵检查银两真假时眉开眼笑的样儿,不禁感叹,这蜘蛛阁阁主的心眼儿还真是不是一般的黑!这若是继续在这儿呆下去的话,指不定又要被“他”给坑去多少银票呢!遂二话不说,直接开门见山道:“若阁主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钟离韵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干脆利落的回道:“知道了,没你事儿了,你先回去吧。”钟离韵说话的语气与白墨料想中的一样,明显跟踢皮球一样,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可惜,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白墨不能造次,只好冷冷的掉头就走。 “等等,别忘了待朱雀回来之前,让你家主子将她的工资给一次性付清了,可别拖着,欠着的,否则,就休怪本阁主出手了。”钟离韵猛然抬起了头,若有所思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甭说白墨了,就连从里屋走出来的夙离也黑了脸。 白墨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一阵无语,这人如果没做生意可真是可惜了!“还请阁主放心,我家主子不如阁主这般缺钱用,必然会将钱一分不差的给她带回来的。如果阁主真的急需这笔钱的话,在下这就回去把钱给阁主送来。”话里的讽刺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可惜某女的天生就不是好惹的,嘴皮子也是利落的让人愤怒却又无话可说。 “放心,不急不急,本阁主向来心慈手软,从不为难别人的,你也不用打肿脸来充胖子,你家主子若真的不是手头紧的话,那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我们蜘蛛阁又怎会还一如从前的运作着呢!”某人顺利的清点完了银子,满意的关上了盖子,转头故意的向白墨挑了挑眉,有种挑衅的意味。 “哼,阁主那分明是在为难人!”白墨一脸的不服气。 “本阁主提醒过你们蜘蛛阁不是一般人能雇得起的吧?说不会付不起钱的人也不是本阁主吧?最后拿不出钱来就更与本阁主没关系吧?若本阁主要为难你们,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儿吗?”钟离韵勾着唇角,冷冷的说着。白墨气得一下子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就这么瞪着“他”。钟离韵轻笑了声,有种不气死人不罢休的样子,继续道:“放心,等时间到了,朱雀会自行跟你家主子结清账单的,本阁主就不劳烦你了。来人,送客!”语罢,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来,身姿妩媚,一脸笑意的走向白墨,甜甜的说道:“公子,请。” 白墨再怎么不爽,也只能随着那女子离开了。钟离韵也未做任何停留,直接让夙离吧银两抬走,自己转头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抱着被子就睡…… 夜半,一滴滴晶莹的露珠浸湿了枝头,那片绿意显得更加的深沉了。偶尔,蛙声连成一片,相互嘶鸣着,一副好不热闹的画面。钟离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均匀的呼吸,让人看了都会以为她正处于沉睡中。然而,就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若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钟离韵的眼皮轻轻动了动,随后又恢复了原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树枝来回摇曳着,伴随着沙沙的声响,一道影子突然从窗前一闪而过。钟离韵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了下,右手微拢,悄悄缩进袖内大半,在黑影慢慢挪向窗边之时,钟离韵迅速将右手向前一甩,五根银针划破空气,直直的射向黑影的胸口。 猝不及防的,即便黑影闪避的再快,还是生生的挨了两针,只是没料到的是,两根银针直接没入了自己的左肩内。钟离韵一个翻身,直接盘坐在了床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黑影。只是,可惜的是,现在三更半夜的,伸手不见五指,压根儿就看不到黑影脸上的表情。不过,根据猜测也能知道,他的脸上现在肯定是精彩极了。黑影见钟离韵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郁闷极了,却也只能这么警惕的看着“他”。 对峙了一会儿,钟离韵竟邪邪的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仿佛能够穿透黑暗,看透黑影一般的悠悠道:“不知阁下这三更半夜的,前来拜访在下,是有什么要事要相告吗?”说着还向前挪了挪。 很明显的,黑影见着钟离韵这个动作,便下意识的想要向后闪躲。钟离韵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轻笑着,“又是翻窗,又是蒙面的,看你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莫不是,阁下贪图在下的容貌,特地趁着这月黑风高夜,前来辣手摧草的?”钟离韵说着还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尽管黑影看不到她的动作,但那打趣的话语却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遂脸不禁黑了下来,抬手就向钟离韵打去。以那凌厉的掌风,快捷的速度,若说他不是武林高手,只怕还真是没人敢相信。 钟离韵一脸淡定的直视着他,月光倾泻进来只能看到他那双无情的双眸,整张脸都被那黑布给捂实了,害的钟离韵着实有些郁闷。本以为电视上那些蒙着面就认不出是谁了的剧情,都是胡扯来的,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根据的!看着眼前黑影大有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架势,钟离韵嘴角浮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尽管黑影身手敏捷,然而,在他的手接近钟离韵的刹那,钟离韵疾速向后一倾,轻松的一个弹跳,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他的袭击。黑影第一掌落空,并未就此罢休,而是不屈不挠的继续紧追其后,摆明了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钟离韵眯眯双眸,迅速向后一退,身体后倾,嘴角一直都含着一抹笑意,也不急着动手,就这么不疾不徐的闪躲着。黑影不懂钟离韵的举动,拧紧了眉头,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遂手上的招式越发的狠厉了。然而,这凝聚着全力的一掌还没打下来,体内的血液便突然沸腾了起来,内力也开始在体内乱窜,有种随时都会散出来的感觉。钟离韵看着黑影停下了动作,笑了,“怎么不打了?继续呀!”话落,黑影吐出了一大口血,定在了原地,不再动弹。“是不是就觉得很奇怪?刚才体内还翻腾的厉害,现在却麻木了,内力尽散,丝毫无力?左肩上还在火辣辣的疼着?” 钟离韵说的与他的症状丝毫不差,黑影猛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钟离韵,待他反应过来,便第一时间捂着左肩,仓皇的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门外传来一阵疾速的脚步声,夙离一巴掌直接破门而入,“主子,你没事吧?”眼睛打量到钟离韵平安无事后,才看向大开着的窗户。 “你觉得我会有事吗?”钟离韵看着夙离,挑挑眉。 夙离无语的摇了摇头,“没事,我问错了,应该问那人有事吗?” 钟离韵大方的赏了他一个白眼,“强调一下,是我遭人偷袭!”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二十章:办事不力 夙离笑笑,抬眸看向钟离韵,“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如此着急的在第一时间内赶到这儿呢?” 然而钟离韵却并未搭理他,而是双手环抱,右手抵着下巴,反常的收起了平日里的嘻哈样,满脸的严肃,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夙离见状,也未敢打扰,不过却疑惑的愣了愣,看了眼钟离韵,随后便也不再说什么,端端正正的立于其身后,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钟离韵的回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着,良久,钟离韵才疑惑的偏了偏头,拧拧眉,慢慢放下右手。 夙离看着钟离韵动作,适时开口问道:“主子,怎么了?” 钟离韵咬咬上唇,摇了摇头,这才恢复了正常,向夙离挑挑眉,淡淡的问道:“你说你是第一时间赶到这儿来的?” 夙离亦不解的看着“他”,肯定的点点头,“那是,我向来是忠于职守的,不是第一时间是什么?” 钟离韵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悠闲的坐在了凳子上,翻过杯子,慢悠悠的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喝着。“这要是第一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夙离全然警惕起来,“那刺客不是主子刻意放进来的?” 钟离韵继续抿着茶,头也未抬一下,“你说呢?” 这次轮到夙离沉默了。这阁里机关重重,又布有阵法,各大杀手时时守卫着,连只苍蝇都难以逃脱众人的法眼。一般人若非经过允许而硬闯者必死无疑。这刺客即便武功再高,那也是不可能混的进来的。但现在他不但进来了,还未发出任何动静,这点着实可疑。 片刻后,钟离韵才悠悠的开口问道:“夙离,你想到什么了吗?” 夙离轻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主子,需要现在就采取措施吗?还是防止打草惊蛇……” 钟离韵放下杯子,抿抿唇,冷声命令道:“马上彻查,把人给我拎出来,用尽一切方法让他说出指使者。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说完,夙离便化作一阵风离开了…… 钟离韵坐在原地,又喝了会儿茶,这才起身回到床上。虽说身体是呈睡觉的姿势躺着,但她的眼睛却是睁的大大的,时而还滴溜溜的转着,模样甚是有趣。躺了好一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一天,现在压根就找不着瞌睡了。翻来覆去的,钟离韵突然有种想要杀了那个刺客的冲动,真后悔把他放了!若让她抓到,定要好好陪他玩玩! 暗恼过后,钟离韵的大脑再次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脑海中不禁再次闪过某妖孽的身影,似曾相识却无法记起,着实急人的很。晚上那刺客究竟是妖孽派来的还是柳林派来的呢?亦或是~~~~其他人前来寻仇的? 不论是哪一个,现下最要紧的是将阁里的布局给更换掉,他们这样出入如无人之境,这让蜘蛛阁太过颜面扫地了,这日后被他人得知的话,岂不是大失威望,谁还敢前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把那泄露消息之人给揪出来,加以惩罚,已达杀一儆百之效。 在床上心烦意乱的翻滚着,钟离韵丝毫没有睡意,干脆直接爬了起来,坐在床沿,转头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向远处黑漆漆的夜空,许是月亮被云遮住了,不是特别的明亮,却也足够看清一些明显的风吹草动了。说来那刺客做的也够隐秘的了,怪也只怪其运气不好,恰好碰到钟离韵睡了一天,精神头十足加上心烦意乱,此刻的警觉性非比寻常的高。而他偏又使用轻功在外面走动,窗前那棵桃树被其带的摇曳的厉害,即便没鸟的扑腾,听着这树的动静,便能清楚地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 “哼,又来一个?就你还提不起老娘的兴趣,不过~~嘿嘿。”站在窗前观察动静的钟离韵略带嘲笑的小声嘀咕着,略微的观察了会,钟离韵看那刺客还在装腔作势忍不住高声冷嗬到:“阁下还是别费心思了,赶紧回去给你主子留些遗言吧。”那刺客忽听一声冷嗬不禁一愣。“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就在他愣神思索间忽觉手臂传来阵阵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往那传来酥酥麻麻疼痛的手臂看去,只见那手臂上趴着一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蜘蛛,在月光下全身泛着诱人的粉色尾部还有根晶莹透明的蛛丝连接着开满桃花的树枝,就仿佛刚刚从树枝上掉落的桃花。那蜘蛛正贪婪的吸食享受着他受伤的手臂缓缓流出的血液。有几滴血液从那粉色蜘蛛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在月光下看那滴落的血液,不是原有的鲜红色而是泛着死气慎人心底的深黑色。此刻在看那刺客本是一脸好奇的表情,现在是满脸的惊骇和不可思议。 “再不走,你就给我的小蛛当夜宵吧。”还沉浸在惊骇中的刺客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把手臂上的蜘蛛甩落,仓惶的朝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唉,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来打老娘的主意,他主子到底是谁?”刚还威风凌凌的钟离韵只得无奈的返回床前发呆。不过想来想去,总觉得阁内即将有一场动荡。 一个时辰后,华丽的大殿里,灯火通明。一身着黑衣,脸色泛青的男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如此看来,那刺客还真是倒霉的可以,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杀到钟离韵,反而身受剧毒,甚是可怜。大殿内霸气凌然的高座上,明显的有一人正斜靠在上边。细看去,方才能发现,其人正处于闭目养神状态中。黑衣男子稳了稳摇晃的身形,缓缓地走到离霸气凌然的高坐约莫十米的地方,不知是没站住,还是刻意的,直接噗通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的勉强抱拳,声音嘶哑着说道:“属下办事不力,未能伤及赤蛛分毫,请主子责罚.“ 男子白皙的右手随意的轻抵着太阳穴,墨色的长发穿过两肩,直披而下。闻到下方传来的声音,男子那羽翼般的长睫毛这才微闪了下,幽幽的张开了那双妩媚的凤眸。一身红色的长袍鲜艳欲滴,直逼人眼,好似妖孽。不用多想,便知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妖孽似的男子朱唇轻启,吐出的声音如同悠远山谷传出来的一般,遥不可及。 “如果赤蛛这么容易就被你动了,那他还能坐着那位置,活到现在吗?”妖孽男子优雅的起身坐着,仿佛是一个置于身外的旁观者一般,不咸不淡的说道。 黑衣人头又低了低,沉声回道:“属下太过轻敌,请主子责罚!” “你想怎么罚?”妖孽男子接过手下递上来的白玉杯子,悠闲的品尝着。黑衣人闻言却不假思索的答道:“属下任凭主子决定!”那忠心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想说声佩服! “别告诉我,你伤成这样,结果一点儿收获都没有,若是如此,我就该怀疑你的能力了。”话说的是轻,但听着就重了,颇有不怒自威之感。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才状若回忆的回答道:“属下和赤蛛交手的时候…他当时只是一味的闪避,并未出过手,不过动作很是敏捷。以属下的身手都未能碰到他半分。” 妖孽优雅的抿了口茶,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开口:“以他的能耐,对付你,需要动手吗?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以他们的身手,你觉得,会比你弱吗?”这话于一个自幼习武到现在的人来说,着实有些重了,何况是一个武功匪浅的人。但是,妖孽男子说的倒也不假,那些人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虽比不过蜘蛛阁里的一些杀手,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但却无一例外的有去无回了,是死是活,尚且无人知晓。约莫下场也不会太好。 黑衣人也并未为自己辩论什么,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半蹲着,双瞳虽睁,但瞳光却有些涣散了,面色泛青,嘴唇呈现异常的紫红色,颇有些诡异之感。“弄得这般狼狈,只带回这么一条无用的消息?”妖孽男子冷声问道。 大殿里再次陷入寂静中,过了好一会儿,连妖孽男子都以为他无话可说了的时候,黑衣人突然轻皱眉头,悠悠说道:“主子,若真要说来,赤蛛他武功高深莫测,属下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与他交手之时,他并未使用任何内力,不但如此,令属下奇怪的是他体内跟本就没有丝毫的内力的气息,属下一度认为赤蛛没内力。”说罢,黑衣人的身体稳不住的摇晃了下。妖孽男子闻言,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这才抬起头,看向身体摇摆不定的黑衣人。“此话当真?”“属下对主子不会有任何的欺瞒。”黑衣人说话的气力越来越弱。 妖孽男子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唇角,毫不留情的说道:“赤蛛要是没内力的话,还能活吗?”妖孽男子将被子随意的放在了旁边,转头看向即将支撑不住了的黑衣人,“既然他没用内力,又如何将你弄成这番模样的?”“属下刚进去时,他便知道了…属下没料到,便被他的银针给射中了。属下后来才知道,那银针…原来是粹上毒了…”黑衣人有些体力不支的说着,“这也是赤蛛只闪,不攻的原因。更…更奇怪的是,属下自他手中逃脱,又潜伏回去后,躲在桃树的阴影之中,竟然又被他轻易发现。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只粉色蜘蛛…和拳头差不多大,毫无声息地爬到我肩上还在喝血…”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昏死过了。 妖孽男子蹙眉喊道:“白墨,把从鬼医那儿买来的药丸给他服下。”来人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妖孽男子,却也听话的照做了。“你先下去吧,休息几日便会痊愈了。”世人皆知,鬼医神秘的难得一见,之所以称之为鬼医,是因为他擅长于用毒,若是有心想谁死,那人必活不过第二个时辰。他的毒,若非他自己,绝无第二人能解得了,哪怕是他的师傅。同时,会毒的必然会医,他的医术亦是了得,命悬一线之人也能被他给医活了,只要有一口气在,就没他做不到的事。只是鬼医来无影去无踪的,没什么人见过他,求他的一颗药,更是难得的很。妖孽男子手上的这颗名叫百草丹,可解一切的毒,帮人打通筋脉,使内力更进一层。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花了重金买下的。即便比较珍贵,但现在正是用人之季,不得不把它给拿出来黑衣人奄奄一息的,但听到妖孽男子的话,不禁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未等他来得及拒绝,被称为白墨的人已将药灌入他体内了。“谢主子救命之恩!”话落,人也被白墨给带下去了。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妖孽男子一人沉默的坐着,若有所思的目送着他们离去。人影逐渐消散,而妖孽男子却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一个轻巧的飞身,直接划过一道优美的红色弧线,潇洒的离开了…… *************** 钟离韵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成功的培养出睡意来,却也不好就这么趴床上无所事事,只能抓狂的抓抓头发,一跃而起。 第二十一章:叛徒 微风透过开着的窗户轻轻的吹着,火光也随之欢快的舞动了起来,风不停留,它便不会安歇下来,就这么不停的跳动着。 钟离韵就这么呆呆的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闪动的灯火,再愣愣的转过头看向窗口,源源不断的风吹入,火苗跳动的更欢了,拉的墙面上倒映的影子直晃动。钟离韵来回看了两眼,头一发晕,心里一毛,直接不耐烦的伸手用食指与中指将灯火生生给夹灭了,事后,某人得意的笑了,好像颇有成就感一般。只是,在她掐灭火光的瞬间,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剩她自己一人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得意着。嘿嘿,再摇一个给我看看!老子灭了你,看你还怎么像根墙头草似的,摇摆不定!本小姐最恨这样的事物了,你还偏要在我眼前晃荡!要坚定!知道不!真是找死! 钟离韵看向灯的方向,恨恨地想着转念一想,又不对。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自己又不是夜视眼,怎么可能看得到路,跌死还不知道找谁算账呢! 遂置疑的再次转头看向了那盏古老的灯,闹海中也不禁想起化学课上必备的酒精灯,不知不觉中,钟离韵的嘴角已浮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不远处,夙离正一个个的盘问着隐蔽在暗处的杀手,突然听到“嘭”的一阵爆鸣声,声音虽不大,但足以惊到四周的人。来不及多说,夙离直接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惊了,爆鸣声就是从东边传过来的,隐约间还能看到,钟离韵的房内正冒着火光。 夙离的瞳孔在瞬间内放大,哪里还顾得上身边还有下属,直接将武功运用到极致,急速奔向钟离的房间内,钟离韵一脸的灰,漆黑一片,黑发也被火光灼到了些许,发梢有些焦了。四周都撒上了火苗,越烧越大,地面上散落着几盏灯的尸体,黑糊糊,一塌糊涂。然而,彻底惊呆了的钟离韵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愣在了原地,睁大了眼睛,傻傻的眨巴。 夙离冲进屋里,见到的就是这画面。火焰越冒越高,都爬上门窗的顶部了,现在不出去的话,一切就迟了。夙离瞳孔一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主子!你怎么样了?!”说罢,人也闪到钟离韵的身边了。“主子?”夙离站在钟离韵的身后再次喊了一声,可惜却依旧没能达到效果,钟离韵仍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醒来。但眼下迫在眉睫,夙离拧着浓眉提高音量,高喊了声:“小韵!”眼看着那火都蔓延上房顶了,一根根房梁即将坍塌,一但砸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夙离实在淡定不了了,托着钟离韵的衣袖就急着往外走,某个傻子似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还咧嘴笑了起来。 夙离托着她走在前面,不曾回过头来,不然铁定就被她弄得纠结死。门外,不少人皆只留影子的飞了过来,待到到达目的地时才能发现他们的手上皆拎着满满的两大桶水,统一目的----救火!某人的衣袖终于被放开了,某人还重心不稳的晃了晃,踉跄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火光漫天的一幕,不禁惊呆了,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了一步。最令人纠结的是,钟离韵见房间被毁,竟怒吼道:“这是哪个天杀的!竟然烧了我的屋子!我跟他没完!!!” 夙离看到她的反应,着实恶寒了一把,有种强烈的凌乱感…思维刹那间的掉链子后,钟离韵的脑袋终于步入正轨了,这才记得方才的种种事情。“站这儿看什么!去救火呀!!!”钟离韵直接将夙离给踹到前面去了。“不把我房间给救下来,你们房间也通通的甭住了!陪我一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钟离韵一声吼,众人皆回头,眼前这房子即便是救下来了,怕也不能住人了吧… “看什么!救火!”钟离韵底气十足得喊着,纠结了一大批人,但现在谁都没那时间多想什么,直接救火去。众人皆匆忙而去,唯有钟离韵一人,如闲庭漫步般,慢悠悠的晃荡着。许是走得有些累了,钟离韵突然停下了脚步,暗夺了一番,这才笑吟吟的走了上去。钟离韵此刻蓬头垢面,脸上黑不溜秋的,再加上亦真亦假的笑容,着实诡异的很。火光虽渐渐弱了下来,但却足以让人看清四周。一身形高挑的年轻男子正立于离屋子不远处的桃花树下,花,早已落,只剩那一树苍翠的叶子。男子神色隐秘的仰望着恰与屋子反方向的天空。凝视了良久,这才收回视线,像个没事人似的,准备离去。谁知,恰好碰上迎上来的某人。 男子身体不禁略微一颤,眼神刹那间闪烁了下也就转眼即逝而已,之后便彻底淡定了下来,一般人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钟离韵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天空。深黑深黑的,在月光的笼罩下更为深邃。“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啊!好圆!你说是不是。”钟离韵很大气的说着。 男子暗暗放松了双肩和下意识握紧了的手。暗自打量了眼对面的人,发现确无可疑之处,这才点点头,哼了声。“兄弟,那边失火了,你怎么不去救火呀?”钟离韵故做疑惑样,看着他。“你就不怕阁主怪罪吗?”男子置疑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作言语,化作一阵风向失火的地点奔去。 钟离韵再次看向夜空,抿着红唇,站了几秒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好主意,便走到桃花树下,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放到唇边抿着,没一会儿,便有一道悠长的声音传出,直飘向远方… “主子。”夙离闻声,立刻便赶了过来,恭敬的站着。钟离韵也不说什么废话,纤细的食指直接指向刚才的方向。“把东西给我带回来!”严厉的口气都不像她自己了。“是!”话落,人也找不到了。钟离韵手上把玩着那片桃花叶,凝视着不远处救火完毕的场景。焦成一片,救下来也没用了。绿叶再次贴上了红唇,悠扬欢快的旋律响起,相信那边的人都能听得到,毕竟,相距也不过十来米而已。 “救火的所有人,现在到本阁主面前集合,若缺一人,集体受罚!” 钟离韵突然拿出了作为军人该有的严肃态度,音从胸腔颇有气势的直冲而出。一分钟后,“人都到齐了?”钟离韵虽灰头土脸的,却架势十足,面无表情的将来人一一看了眼。“知道我屋子为什么会被烧了吗?”场面依旧陷入沉默中,众人皆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因为本阁主遭人偷袭了!”说的平淡无奇,众下属却终于动容了,皆侧目惊讶的看了眼她。 “本阁主很不舒服!”突然间冒上来的吼声着实挺吓人的,弄得众人的神经不禁绷了起来。 “本阁主一怒之下就把灯给扔下去,烧了这屋子!”“但是,刺客是如何进来的?我倒想问问各位。”钟离韵小半步小半步的,慢悠悠的在众人面前晃动,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们给问蒙了。 “今天的值班人员,全部向前跨一步!”钟离韵站到他们正前方,“你们说,为什么?!”依旧是沉默…“说!”“阁里出现了叛徒。”虽不愿承认,但几人却也无奈,只能闷闷的回答了。 “那…”钟离韵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纯属巧合,恰好站在了方才见到的男子的正前方。“你觉得,这人会是谁呢?”钟离韵故做难懂的模样看着眼前人。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后暗自打量了一眼钟离韵,淡定的回答道:“属下不知。”“是吗?”钟离韵环抱着双手,就这么悠闲的看着他,“那为何本阁主感觉你很陌生呢?” “属下是白虎大人新招来的,阁主不认识,也情有可原。”听了这话,钟离韵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会这样呢。“这话也对。”钟离韵颇为同意的点点头。男子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而钟离韵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来人,将这叛徒抓了。”钟离韵忽地厉声喊道。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二十二章:两败俱伤 男子微皱浓眉,有些不解。“阁主这是何意?无端的便说我是叛徒,日后兄弟们还如何服从于你?” 钟离韵看着他从容淡定的模样,不禁冷笑了起来。“若本阁主无证据,你觉得我会笨到让你们来集合的地步吗?” “若真是如此,还请阁主将证据拿出来吧,莫让属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带下去了。”男子暗自思量片刻,不急不徐的说道。 “看你如此镇定,那本阁主不防问你。方才众人皆赶去救火,而唯有你独自立于这儿,为何?”钟离韵凌厉的双眸直视着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不要告诉本阁主,你是在看风景!还有,这天上什么都没有,你为何看得如此出神?!” 夙离手上拎着一只白鸽,板着一张脸,严肃的站着。“主子,这只鸽子如何处理?”“烤了吃呗,还留着它干嘛?”男子听了立刻转过头来,看了眼钟离韵,眼底闪过一丝不舍。转身时钟离韵面对着夙离,特地凝视了眼他的手上。夙离一点头,将手上的鸽子交给了她。 某人找个安全的地方站定后极其威严的喝到“阁内所有人员集体隐蔽,不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夙离留他一口气。” “是,阁主!”夙离应了声转头冷冷看向男子。 “少废话,想留下我,哪有那么容易。来吧”男子见钟离韵看破自己身份便也不再隐瞒,运足内力气势暴增数倍,五指成爪,脚下猛力一踏,速度如离弓之箭一般迅速向夙离冲去。夙离只见来人气势凶猛,内力浑厚无比,速度尽如此之快。刹那间就要攻到身前,丝毫不敢大意,急忙运足内力向来人攻去。 男子见夙离攻来嘿嘿冷笑到“来的好!”单手成爪便向夙离的天灵盖扣去。 夙离哪能让他得手,抬手挡住他的手右脚运足内力向他膝盖踢去。男子本以为凭借自己的速度可以一招得手,可没想到这丫头的战斗经验如此丰富尽在这刹那间想到应对之法,尽还挡住了自己的攻击,速度也如此之快。就在夙离踢到那男子的膝盖时,只听唝地一声传来,两人同时向后倒飞出数米开外。就在二人两腿相撞之时,那男子见自己已经来不及躲开夙离的攻击只能将内力全部运足到腿部,硬生生的接下了夙离的还击。待二人站定后,双方差异的眼神都在彼此打量着。 躲在数十米外的钟离韵看到此幕不由心中一紧“他娘的!这是谁家的狗,竟然这么厉害,今天算是瞎了眼!”正在郁闷中的钟离韵忽然又听到内力相撞在一起发出的轰响,震耳欲聋,她连忙向轰响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二人又战在了一起,男子连连出招,双爪迅急的向夙离的脑部,左胸部,小腹气海,手脚关节以及腰部可谓是招招狠毒,招招致命。直把夙离逼得是毫无反击的空闲,“刚刚不是挺有办法的吗?现在怎么就知道防守了?蜘蛛阁难道只会呈那一时之威?来啊。还手啊,还像刚才那样用脚踢啊。”大战中正占上风的男子得意的大笑道。正得意之时夙离忽地抬脚向男子的裆部踢去。男子见她使出如此阴险下流的招式只得无奈的分神向左边闪去,夙离见此心中一喜“好机会!”立刻撤回踢向男子裆部的脚,奋力一跃而起足有一人来高,右腿与腹部垂直平申左腿弯曲,腰部猛地一发力迅速的在空中转了一圈,右脚不偏不倚的踢在了男子的脸上,嘭的一声,只见那男子应声倒地。“旋身飞踢。好,踢的好,再来一个!” 一旁观战的钟离韵见夙离又让男子吃了次憋。没心没肺的高声叫喊着。听到她的叫好声,夙离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有本事你来。就会在旁边虾扯蛋。”这时的她以顾不了那么多,趁胜追击三步并做两步的快速飞扑到那倒地的男子身边准备给他致命一击,本应得意忘形惨遭一击这时他哪还敢大意,立即原地来了个鲤鱼打挺,身体立刻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稳住身形,右手从腰间拔出软剑内力迅速包裹,软剑哗啦一声瞬间变得坚硬挺拔,迎向飞扑而来的夙离。这时的夙离已扑到男子身前,脸色大变想要闪躲但早已避之不急只能眼珍珍的看着长剑末入自己的胸口之中。 钟离韵红了眼,下意识的向那人甩了一掌过去,强大的能量波直接将那人震飞了出去,嘴里还呕起了血。“夙离!”刚还没心没肺看好戏的钟离韵突然见到此幕震惊又带着心疼的大声哭喊道“妈妈的,老子要你命!”愤怒了真的愤怒了。钟离韵看着浑身是血的夙离不禁红了双眸,泪水缓缓的湿了她的脸颊,心痛的如同那把剑插在自己胸膛一般。来到这个世界从没有遇到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心痛,下定决心要了这男子的狗命。可是无奈钟离韵内力被封,速度不可能向夙离那样迅急如风,但当年她在部队也不是白待的,使用出百米冲刺的功夫,眨眼之间便离那男子不远。可那刺客怎可能把一个一点内力也没有的弱小男子放在眼里,就这样边鄙视的看着近在身前的钟离韵,边缓缓地从夙离体内抽出软剑待他抽出软剑。夙离的身体失去支撑点缓缓倒地。此时夙离看着钟离韵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叫道“小韵,快回去,不用管我”话音刚落眼睛就沉沉的闭合了起来。“夙离!”钟离韵看到夙离如此情形更是心痛之急。立刻闪身便来到了夙离身前抱着她柔弱的身子,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只是昏过去了。”心疼的小声念叨着,顺手将她前些日子炼制的保命丹药给他喂了一颗下去。“夙离,你先休息,我给你报仇。来人,把夙离带回去治疗。”“是!阁主!“听到钟离韵的命令立刻就有人飞进战场中将夙离抱起。”半个时辰后,派两个人回来接我,所有人都给我退下。“ 见到夙离受如此重伤不忍手下再有任何闪失下令遣退众人“遵命!”所有蜘蛛阁的人员立刻全部撤走。只留下钟离韵一个人冷冷注视着男子,眼角还不时的留下两行清泪。此时的她眼里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决绝和愤怒。待阁内所有人撤走钟离韵立刻向男子冲去“受死吧!”钟离韵冷喝一声双手不停的攻击着男子,招招至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有的只是挡插劈。中华武术传承早已简化,省去了那些繁复的招数。简化的武术在部队使用的很多,毕竟在对敌时敌人可不会给你时间打出厉害的招式来对付自己,动作反应稍微慢了些敌人直接拿出枪崩了你。男子每次攻击她的招式总是被她简单至及的格挡技巧给一一化解。无非就是抬手抬脚没有任何花招,而钟离韵每招的攻击都是及其刁钻古怪,让其防不胜防。更为恼人的便是她每次出招都要喊出奇怪的招式总是把男子弄得莫名其妙不断分神。“神凤叼弹珠!”眼睛被这招插了无数次,要不是及时用内力护着眼睛早瞎了。喊打头绝不打头却狠狠的往他腹部踢去,弄得男子狼狈无比。 “猴子不偷桃!”钟离韵又喊出一声。男子心道不妙立即用手捂住裆部。真心被他喊怕了,她的话只能反过来听。“啊,我的耳朵。”钟离韵趁其注意力全部放在在裆部立刻拔出匕首狠狠向男子的脑袋劈下,男子察觉不对立刻把头偏向一旁至使钟离韵只劈掉了男子的一只耳朵。男子惨嚎一声“还我耳朵!”愤怒的看向钟离韵。“去你的,活该!谁让你妈把你生的那么愚蠢!这就是代价!”钟离韵听到此话冷嘲热讽的看着被自己割掉一只耳朵的男子。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接招吧,彻底解决你!”这次他可没那么蠢了,直接拿起软剑把所有内力全都注入剑内。用力的挥向钟离韵。钟离韵只会贴身格斗,哪会使用什么冷兵器,会的只有她手中的防身匕首。要是给她一把ak47哪还这么废脑的对付这样一个高手,直接扫死他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冷厉的寒芒从软剑中急速射出,直逼钟离韵。钟离韵呆呆看着那道急速向自己逼来的寒芒“我cao太他妈坑爹了,剑气?这是小说世界吗?这么坑爹的东西也能让我碰到?”寒芒周围的空间仿佛就要破碎,钟离韵没有内力根本就施展不出那么快的闪躲速度被迫只能使用蛊门秘法强行破开体内封印,只是使用此招以钟离韵现在的筋脉稳固程度根本就承受不了,使用后要不了半个时辰筋脉严就会重损毁,可是此刻的钟离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保命要紧。来不及多想立刻运起秘法瞬间破开封印,内力立刻冲出感觉到内力被释放钟离韵运起内力向右边猛力一踏。速度尽比夙离快上数倍堪堪躲过剑气,趁其不备一掌接着一掌打了出去。男子本就受了重伤,此番更加小心的躲了过去。 “啊!!!我的头好痛,哪来的蜘蛛!”刚躲过剑气的钟离韵稳住身形后回头刚好看见一只粉色的蜘蛛从男子的伤口处钻入他的体内。“怎么回事?难道是小蛛察觉到我有危险,所以赶过来帮我的?”刚从阎王手中逃脱的钟离韵又陷入迷茫中。 就在钟离韵劈下男子的耳朵时,男子立刻闪退到那棵曾不久被刺客当做隐蔽身形工具的桃树旁。小蛛一直在树上默默地观看战斗察觉自己的主人有危险立刻从树上落下,就在男子发出剑气的同时落在他的伤口处,钻进男子的体内。男子吃痛下拿捏不住剑气的准头就这样砍偏了几分,不然钟离韵速度再快也不能及时躲过。 再看那男子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不断的嚎叫着,看那模样痛苦万分。片刻后那男子便没了动静。“就这样死了?”钟离韵看那男子忽然停止了挣扎便想要上前一查究竟“不行,再等等,以防有诈。”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钟离韵这才放下心来。慢慢靠近躺在地上的男子来到他身前狠狠用力踢了男子一脚随即摆出战斗姿势警觉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子,片刻后见男子依然毫无反应这才上前仔细检查起来,探了探他的鼻子已经没有呼吸了,也是,小粉的毒性钟离韵是清楚的。就是摸一下不出一个时辰就得毙命。更何况整个钻入体内。“不对劲,以他浑厚内力来看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死掉的。不好······钟离韵刚觉察到哪里不对,整个人横着飞出数米远喷的一声钟离韵狠狠摔落在地,嘴里还不停的咳着鲜血,她只觉浑身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咬一般疼痛难忍,一股股庞大的内力在体内乱窜,窜到哪里哪里的筋脉就像被锤子砸了的冰块一样一点点的碎裂。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二十三章:蜘蛛 鲜红的血液汩汩的从嘴角慢慢滑落,钟离韵紧锁眉头,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欲要凭借着小臂的力气,硬撑着爬起来的。这边身体还没起来,那边又狠狠的摔了下去,嘴里也外吐了一大口血。整个人就跟残废了一样。钟离韵冷冷的抬眸看向偷袭得逞的男子。 男子也是狼狈不堪,一只耳朵没了,半张脸血红一片,模糊难辨,此刻正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男子蔑视的看了眼毫无反抗能力的钟离韵,蔑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决然地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去。就在男子想趁钟离韵重伤杀了她,正想准备动手忽然感应到有人正向这边赶来,体内还有只来历不明的蜘蛛在折磨他,不敢大意便放任重伤钟离韵,不甘的离去。钟离韵嘴角勾起一道高深莫测的弧度,轻哼一声,好死不死的,恰好扯到了伤处,钟离韵猛咳起来,只觉得全身好疼,估摸得不错的话这次怕是要变成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不管怎么说,之前体内偶尔也能感受得到一丝内力的动静,还有修炼的可能,这下弄个经脉全断,还挨了那么重的一掌,只怕最后一点的希望都没了。钟离韵暗恼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再不进行医治,只怕要和轮椅共度一生了。钟离韵咬着牙,试图移动一下,可惜,天不如人意,别说移动了,就连挣动一下,身上的经脉便伤得更厉害一点。努力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钟离韵只好筋疲力尽的趴着,低喘了会儿。风带动了桃花树,一树苍翠的叶子摇曳了起来。钟离韵警惕的抬头看了一眼。“玄武,出来吧。你主子我…都快不行了。”说着人又咳了起来。来人化作一阵风,未见其形,都已经半跪在钟离韵的面前了。“主子果然厉害尽这么快就以感应到是属下,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会伤的如此之重,到底发生什么了?” 钟离韵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这可是她亲手栽培出来的,能不骄傲嘛!只是中间有点小插曲而已,她不过在中间小小的说了几句话而已,没什么的,钟离韵自我麻痹着。“阁内出了一点乱子罢了”钟离韵终于被玄武搀扶了起来,由于实在是寸步难行,只好尴尬的任由着玄武背着走了。 “乱子?”玄武拧了拧眉,双目半信半疑的向后瞟了一眼。“什么乱子能把蜘蛛阁阁主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刚才本阁主房间失火,一急之下踹了夙离一脚,便被那臭小子打成这样了,本阁主心软,没舍得以牙还牙。”尽管体需,某人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这么长的一句。 “听说,夙离还在昏迷中?阁里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何白虎看起来也那么奇怪?”玄武一次性将自己的的问题给倾泻而出,弄得钟离韵也不得不收起笑脸。“你遇到白虎了?”钟离韵微蹙了蹙眉。 “嗯。”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玄武疑惑了,“没有,阁主为何要这么说?” 钟离韵沉默了片刻,这才一本正经的回道:“阁内混入了外界人员,估摸都是些不简单的人物。方才抓出来了一个,连夙离都没能把他给撂倒,反倒被其偷袭了。甚至于本阁主的小蛛钻到了他体内,都未能奈何得了他。”“那他人呢?”“跑了。”简洁的两个字却震惊了玄武。 “自蜘蛛阁成立以来,怕没什么人能从这里跑掉吧,阁主为何要放他走?” “连夙离都不能与其分出高低,其他人上,便能将他拿下了吗?何况,重点还不是他,阁内的人基本上都去执行任务了,只剩这么几个人,此刻弄的元气大伤,他来个声东击西,该如何应对?”玄武沉默了,若不是阁内向他发出紧急通知,他也不会这么快赶回来。“这次突然接到这么多任务,莫不是…”这些任务是别人故意出的。为的就是调虎离山。 “有的是,有的不是,眼下最好提防着点为妙。”话刚落,声音又起。“对了,注意白虎。还有查出那些奸细,不动声色的解决掉!”玄武的脚步顿了顿,也没多问,只点头称明白。 “记得通知其他堂主,相信你够聪明,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 “是!” 钟离韵发现自己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仿若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玄武…你若再慢下去…只怕…本阁主就要没命了…”钟离韵虚弱无力的说道。玄武立刻带着钟离韵快速离去,不是他不想快,只怕钟离韵现在受不了这颠簸是真。半个时辰后两名蜘蛛阁打扮的弟子站在一滩鲜红的血迹旁看着地上几个血红的字,“本阁主已返回阁内。”二人看着血红的字不禁暗暗摇头转身离去。 静心轩内,钟离韵早已陷入昏迷。只是那狼狈的样子,没人敢上去帮她整理。玄武静静的站在门外守着不禁暗自想到“阁内两个重要成员都陷入昏迷了,这若是不收拾的话,只怕蜘蛛阁就要被威胁了。” 树木与黎明的阳光交相辉映,枝繁叶茂,衬得绿草更加生机勃勃。林荫小道之下,满面脸血液,嘴唇苍白的男子,正筋疲力竭的缓缓前进着。刹那间,男子突然面色痛苦的瘫倒在地。冷汗慢慢的布满了他的额头,青筋鼓起,两眉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蜷缩在绿荫丛中。剧烈的疼痛感,一波要比一波强,男子深呼一口气,强忍着,提起内力在体内循环运作,欲要强逼出闹腾的东西。不大一会儿,男子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点儿。体内被内力环绕着,阻碍了东西的闹腾,也就不那么疼了。虽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内力所剩不多了,但能撑一时便是一时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只是他未曾料到的结果是,死亡离他只差一步。男子虚弱却又匆忙的向前赶着路。 天已逐渐的亮开了,不远处,一身白衣男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手持一把白纸扇,定定的站着。眯着的双眸仿佛能看透一切般,凝视着远方。身后急促无力的脚步声让他疑惑的转过了头。白衣男子只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狼狈的向自己走来,就在那人影快来到自己身前时,便好似无力地跪倒在地。看他奄奄一息样儿,不禁皱了皱眉头,快速收起扇子,走到他跟前。“怎么了?”即将虚脱的男子抬头看向白衣男子,眼前一亮,本以为有救了,谁知激动的张张嘴,一句话还没说,便木讷的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鲜血不停的向外涌动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粉色蜘蛛正横在窟窿上,边品着新鲜的血液,边向外探头探脑的。男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看着自己的胸膛,当抬头看向白衣男子的时候“咚”的一声倒地不起了,死时依旧是双目圆睁。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粉色蜘蛛一直在他体内吸食他的内力,直到他体力不支,已无足够的内力时,粉色蜘蛛这才啃食他的五脏六腹,吸食他的血液的。所以说,他方才为求一时轻松,便把最后的内力凝聚起来了是错误的,也让粉蛛意识到他已毫无用处了,便直接在他体内打了一个通道,大摇大摆的出来了。白衣男子满脸诧异的看着死去男子的胸膛,这蜘蛛竟是粉色的,还如此之大,约莫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族长说的比较高级的蛊吧。虽说终于找到了,但可惜了这么一个练武奇才。武术如此高强,却就这么被蛊杀死了,若是他自己,也会十分不甘吧。 白衣男子稍稍替他默哀那么一会儿,便决定忽视掉他。将扇子插在腰间,正要扑上去抓它时,突然注意到男子的尸体,死状凄惨。白衣男子不禁打量起了这个小家伙,绝不能轻视了它。犹豫再三,白衣男子最后还是决定用内力护体将它给抓过来。粉色蜘蛛探头探脑的警惕着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颇有敌不动我不动之势。但从其身旁的空隙看去,里面早就被其啃食的差不多了,看上去异常慎人。瞬间,白衣男子爆发出了浑厚的内力,能量波围绕在身体四周,快如闪电的袭向粉色蜘蛛。眼看着即将成功,蜘蛛却灵敏的躲到了一边,灵活的动作,仿佛通了人性一般。白衣男子手抓了空,立刻又转了个方向,快速抓向它。不曾想粉色蜘蛛也不躲避,就这么无所谓的站着,使得白衣男子迟疑了下,却也正合他意,说明蜘蛛已经不再反抗了,毕竟不管怎样,它也不是人。思索片刻他便不再多想,直接伸手去抓。蜘蛛任他动作着,仿佛看不到一般。却在他的手快伸及自己的那一瞬间,粉色蜘蛛快准狠的直接划向他的手背,鲜红的血液恰好流入它的身上,却在顺间又消失了…白衣男子反射性的立刻就收回了手,伤口已伤及骨头,血液还在不断的流淌着。这些还算好,只是,奇怪的是,刚才还是鲜红的血液眨眼间变成了黑色,那只讨厌的蜘蛛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婴儿拳头般大小的身体四周竟围了一圈能量波,直直的盯着那流着血的手,不知是看血呢,还是看手。白衣男子之前那优雅的姿态不复存在,而是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一脸的凝重,与粉色蜘蛛对峙着。只是蜘蛛压根儿就没有理他的意思,而是兴奋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白衣男子还没弄清情况,不知怎么的,他手上的流出的血液竟化做了一条红线,源源不断的向蜘蛛蔓延而去,披于其身,消失在它的周身上下。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二十四章:窥视 男子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即便有着再好的心理素质,见到这样诡异的画面都会无法淡定的。白衣男子绷紧神经,立刻气沉丹田,迅速调动起全身的内力,不断的在体内来回循环着,越聚越多,最终皆以能量波的形式一次性的爆发出来,四周的树木皆未免遭不幸,被震得干断枝裂,直飞而出。 惊讶的是,某蜘蛛竟毫发无伤的站着,淡定的看着他,那眼神竟给人一种轻蔑的错觉。血丝依旧源源不断的向蜘蛛流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白衣男子脸色早已开始逐渐泛白。而某蜘蛛却仍然保持着那享受的姿态,颇有欠抽之感。 白衣男子嗅到了不好的气息,感觉这次能逃得过去就算幸运了。但,蜘蛛现在正不依不饶的吸着血,这么下去的话,恐怕还没打,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若说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真心的敌不过对方,生生战死,也好过于还没动手就被这么点儿大的小东西给弄死来的强呀!着实郁闷与不甘之后,白衣男子再次爆发了一次能量波,见着蜘蛛丝毫未动,反而有些兴奋的模样,白衣男子心里一震,手心集满强大的能量波,直接向它挥去,同时赶紧将被划了的手臂收回来,即便要死,也不能死的这般懦弱! “你这只该死的怪物!”白衣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了一声,看着穷极其身的能量波冲向粉色蜘蛛,如此强大的能量即便对手是个高手也会有些难以承受的。这只蜘蛛再怪异,应该也是无法逃脱的。待它被打中了,它便没力气去反抗了,刚才那么奇异的状况更不会再出现。由此,还能趁其不备,顺便将它给带走,完成任务。白衣男子暗自打算着,眼神也开始变得火热起来。此番做法若是成功了,也不妄他失了那么多的血。只是,他不曾想过,失败的结果又会是如何。蜘蛛眯着眼,盯着那迅速移动的能量球,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白衣男子便将这行为自然的定义于害怕,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轰!”扩散大了的能量球直中蜘蛛,巧的就恰好能将蜘蛛整个包裹起来。男子见此情景,嘴角不经意间浮起了一道满意的弧度。得意的模样向众人展示了他的成功。虽说只是一只蜘蛛,但因它的非同寻常,再加上自己被它弄得够惨,能杀了它,实所令人感到畅快无比!那蜘蛛给人一种快支撑不住,即将倒下的错觉。只是,奇怪的是,没过一会儿,蜘蛛又爬了起来,眯着眼,左右不定的摇晃了起来,全然一副醉了的模样,而不是受伤!白衣男子瞳孔猛的一收,亲眼见证了能量被其由皮肤吸入了体内,着实惊人的很。抬眼,方才的尸体依旧躺在地上,白衣男子猛然间茅塞顿开,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地上这人内力也不浅,他是如何死的…白衣男子吃惊的看着享受着日光浴的粉色蜘蛛。 思维不敢有一丝的怠慢,转身便要走,此刻再不逃,只怕就要把命给留这儿了。这怪物竟吸人内力,喝人血,食人肉!实在是恐怖!白衣男子警惕的回望了一眼,只见蜘蛛抖擞了下身体,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白衣男子的背影看。直把他盯得背后发毛,拼命聚集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借助轻功快速向前飞去。蜘蛛纵身一跳,欲追之仓皇而逃的身影,却又突然顿了顿,迟疑了起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彻底停下了脚步,凝视了那人一眼,便调头跳走了。 树林深处,草丛中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直勾勾的窥视着粉色的蜘蛛,待他一走,便慢慢的挪动着身体走了出来。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二十五章:无药可解 盯着前面快速跑动的蜘蛛,从草丛里爬出来的它眼底早已开始变得流光溢彩的,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未待多久它便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碧波荡漾,一间竹屋独立于其正中心,四周布满了苍翠的长竹,郁郁葱葱的,满眼的绿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屋内,宽大华丽的木床上躺着一瘦弱而又满脸灰尘的人,乍的一看,还真分不清男女,但若仔细看那轮廓,又颇有点姿色。只是那泛白的嘴唇,透露着此人异常虚弱的信息。一身着黑色束身衣的男子,轻轻的推门而入,见床上之人依旧紧闭双眸,呼吸较之前更为微弱,不禁拧紧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慌色。许是急中生智,男子脑海中突然忆起以往主子特地吩咐的事… 男子黑瞳一亮,双眸立刻看向拐角里的一个木柜。迅速走过去,打开柜门,果然,一个个小瓶子的旁边,正安安静静的放置着一个大医药箱。男子迫不及待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黑色深沉的木箱给端了出来,别看它不起眼,拎起来还是需要些手力的,况且里面装的都是救人的东西,重要性由此可见。男子看了一眼,便随着记忆中阁主教导的方式,慢慢的打开了箱盖,否则会炸的!这一点是阁主特地强调的,内设有机关,若随意开启,里面的几种药物便会混合,自动爆炸。夙离便是他们活生生的典例,没事干,看这盒子神秘,便要偷偷的打开,谁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药没看到,反而被炸得中了好几种剧毒,若不是阁主恰好回来,他就毒发身亡了。 也正是如此,阁主才会跟他们细细说清楚的。而恰好此刻派上用场了。里面大大小小的瓷瓶整齐的摆放着,虽说这些于其他人来说是可求而不可得的,但在男子眼中,此刻将这些直接忽略掉,直切主题,从箱底的内隔中掏出那支白色小瓷瓶。这可是别人穷尽一生,望眼欲穿都无法得到的,虽然瓶子不大,但有着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男子看着晶莹剔透的瓷瓶,黑眸一亮。敏捷的拔出瓶塞,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男子迅速给床上紧闭双眸之人喂了下去。 房间内静得有些可怕,男子却未曾在意过这些,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那人的动静。然而,一分一秒过去了,那人却依旧没啥动静。男子不经意的拧了拧眉,表示不解。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退出门外,静静的守候着。 其实,他不曾知道的是,当他转身的刹那,其身后之人亦拧起了眉头,开始只是细微的,后来两弯细眉越蹙越深,双颊亦开始逐渐泛红,随着时间推移,脸颊竟如火烧得一般,红得吓人。额上开始一点点的渗出了汗水,密密的,最终聚合在了一起,慢慢滑落。 不大一会儿,床上之人便已汗湿了发丝,脸上的污垢也随着汗水的滴落而消失。全然一张小巧,秀气的小脸,此刻却显得痛苦不堪。汗水浸透了床单,钟离韵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她体内冲撞着,仿佛要将他骨肉分离了一般,扯的生疼。体温越发的升高,血液也随之沸腾,钟离韵感觉自己快被煮熟了,但神经末稍被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就好像神经被再次截断了一样,疼得钻心。钟离韵两眼通红,双眸圆瞪着屋顶,模样甚是可怕。 门外,男子微微偏了偏头,隐隐觉得阁主有什么不对劲,想了想,男子还是决定推门而入,再次确认一番。绕过优雅的屏障,男子睁大了双眼,“阁主?!” 钟离韵的确是醒了,但醒的方式却是有些吓人,看着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男子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微扬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他们有事那不叫事,但阁主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那就有事了!啥都来不及多想,黑衣男子快步走至其床边,欲要查看一下情况。 “别过来!”钟离韵沙哑着声音虚弱的制止道。男子立刻停止了脚步,抬头看向她。钟离韵微喘的看着屋顶,并未给他解释什么。片刻后,钟离韵额上的汗水终于少了些许,但人却早已筋疲力尽。“我不希望另有其人知道我的真容。”男子微微一愣,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白虎有事要急见阁主!”一道声音悠悠的传来,一听便知是传音而来,人约莫还在湖的另一头跪着呢。 黑衣男子瞥了眼门外,冷冷的问道:“何事?” 湖的另一头身体轻微的一震,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说道:“属下在半途中被一只体形奇怪的蜘蛛所伤,急需救治。 钟离韵双眉微动了动,接受到某人投来询问眼神,“无药可解。”钟离韵不含丝毫感情的回道。 第二十六章:回府 黑衣男子闻言,双手对其作揖,便退了下去…湖面平静无波,黑衣男子双手端平,脚下斗转星移的迅速从湖面上踏了过去,身后只留下一层闪光的涟漪。果不其然,湖对面正端端正正的跪着一个白色身影,看起来有些吃力。雪白的衣服将他的黑衣衬得更加暗淡无光,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衣男子远远的打量了番眼前之人,只这么看着,该人确是白虎无疑,但又不像。黑衣男子思索了片刻,见其唇色发黑已经蹲不住了,这才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头顶上投下一道黑影,白衣男子抬头看了眼,暗自思量了番,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阁主,属下无能。望阁主责罚!”模样甚是诚恳。 黑衣男子微微蹙眉,冷冷的答道:“我不是阁主。” 短短的五个字,却将白衣男子说得心里一惊,但其表面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抬头,疑惑,皱眉,释然,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仿若十分自然。“是你。”男子故作轻松的讶异道。“阁主呢?” “阁主在静养。”黑衣男子不着痕迹的回道。 “静养?”白衣男子微蹙眉,“他受伤了?”说着,白衣男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与黑衣男子相对着。模样看起来有些好奇又有些严肃,看似对此事较为关注。 “我有这么说吗?难道你想看到阁主受伤?”黑衣男子冷冷的看着他,“阁主只是最近处理的事务较多,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 白衣男子静静的听着,轻轻一笑,答道:“是我多虑了。只是,不知阁主何时才会出来?” “不知,应该少则两三天,多则十天半个月吧。”黑衣男子声色平平的答道,幽深的双眸却一直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衣男子亦意识到了他的眼神,只是不知这是因为猜疑,遂也未作多想,脸上闪过一丝忧色,急问:“那白虎的毒怎么办?” 黑衣男子沉默片刻,这才慢悠悠的道:“去找莫悠啊,他不是专管阁内医务的吗?” 如若不是看到黑衣男子一脸的严肃样,白衣男子便真心觉得自己被耍了一翻,绕了半天,阁主根本就不会出面救治。想着,某人苍白的脸变黑了,“莫悠治不了,不知阁主是如何答复的。” “四个字” 白衣男子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无药可解。”黑衣男子冷冷的将四字吐的异常清晰,使得白衣男子本就苍白的脸颊又苍白了几分。 “阁主当真说了此话?”白衣男子再次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我骗你作何?”白衣男子未再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眼湖中心的岛屿便转身欲要离去… 黑衣男子立于其后,淡淡开口,“我是玄武,下次要记得了,阁主那儿我会替你求药的。” “谢了。”白衣男子并未回头,丢了两字便慢慢的离开了。见其人影消散,玄武这才提起内力飞向湖中心… 再次踏入屋子,玄武总觉得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只好疑惑的走了过去。“阁主。” “恩。”钟离韵两颊通红的坐在屏障内,浑身上下疼的,就像要把她肢解了一样。“他走了?”钟离韵咬着牙,硬撑着走了出去。 “走了。”玄武看着钟离韵,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阁主,你怎么了?” “没事,不过洗髓丹的药力太强了而已,一会儿就好了。”钟离韵故作淡定的答道,实则体内翻腾的厉害,筋骨好像被人用刀子切似的疼痛难忍。 看着他隐忍的模样,玄武有些后悔,没弄清楚便给阁主喂了那药。“那白虎…真的要看着他死吗?”玄武有些犹豫的问。 “他还活着?”钟离韵奇怪的看着他。玄武点了点头。钟离韵抿抿唇,思索了片刻,“既然还活着就留他一命吧。将我当初配的解药,等会儿拿一份给他。” “是!” “别拿纯的…”钟离韵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玄武倒也聪明,直接一作揖,答道:“属下明白。” “夙离呢?他怎么样?”钟离韵关心的问道。“夙离失血过多,尚且还在昏迷中,生命垂危。”玄武神色凝重的回答。 “什么?!”钟离韵一时之间未能调整好情绪,一激动,刚刚好了那么点儿的筋脉再次绷紧了。钟离韵拧紧眉头,“你用最快的速度,赶快离开,越远越好!”钟离韵捂着胸口,痛苦的说道。玄武看着她,有些犹豫,却还是照她说的做了,立刻转身迅速的飞了出去。 “轰!” “啊……” 玄武这边刚离开湖面,背后便传来一阵痛苦的呐喊声,伴随着一阵房屋的震动声。玄武心里一惊,赶忙转身,一道强大到无以匹敌的能量波从方才的屋内爆发了出来,木屋被震得炸了开来,木板瞬间变的粉碎,树木断了好几节,向四周飞去,平静无波的湖面也被震得爆炸开来,水花四溅,直达三丈高看此景象,玄武立即绷紧神经,暴发出所有的内力,将轻功运用到极致,迅速向后飞去。 “嘭!” 玄武还是没能逃得过,被震得一丈多远,口内直接噗了一大口血来。还好距离有些远,还不足以致命。 阁内感受到异动的众人皆提高了警惕,飞身而出,前来查看。“各做各的事去!”玄武擦了擦嘴角,命令道。当其赶回岛上时,钟离韵早已奄奄一息的趴地上了,嘴角还残留一道血痕。“阁主。” 钟离韵抬抬眼皮,“带我去看看夙离吧。”玄武立即扶起她,只是她此刻全身都软了,筋脉再次全数断裂,方才还散了一半的内力,今后只怕是残了… 钟离韵沉默的看着床上生命力虚弱的男子,眉头不禁拧紧了,无力的挪过去,把住他的脉,钟离韵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形状怪异的小药丸喂入他的口中,又让玄武按着她说的写了一副方子,吩咐他一日三次给他喂,自己则要回将军府几日。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二十七章:闲人莫管 钟离韵在蜘蛛阁内休养了一日,自行使用药物调养了番,这才勉强站得稳了。这边才好了那么一点儿,那边便已开始换衣回将军府了。 “呦,这不是咱府大少爷嘛!”钟离韵一身浅绿色外套,乌发高高束起,全然一副帅气的模样。只是突然听到这聒噪的声音,还是会禁不住,微微愣了愣,皱皱眉,继续前进。“哼,你还有脸回来啊?”这狂傲的口气,一般人听着,估计都会上去灭灭她的威风,结果钟离韵却硬是充当没听到,淡定的继续走着。这才没走多远,钟离韵便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柳林正被丫鬟扶着拦在路中间,趾高气扬的看着钟离韵。钟离韵挺直了腰,嘴角扯了扯。“二夫人脚程挺快啊。”柳林听了用鼻子哼了哼,并不打算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只因方才突然发现钟离韵回来了,想到那天的事有些不舒服,想去找她麻烦,但钟离韵并不理她,而她又是有伤在身,就抄了小道去拦截钟离韵的,现在若说了,岂不丢脸。遂其精明的选择了调转话题。“哼,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敢回来了呢!”钟离韵不屑的看着她,反问道:“二夫人这话怕是说反了吧?”“你当本夫人会跟你一样吗?废物一个!”柳林高傲的说道。钟离韵背在身后的右手不经意间轻微的抖了下,许是因为如果真有其事,被说者便会在乎,钟离韵这才如此敏感的吧。“我废物怎么了?我一个废物至少还能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了!”钟离韵平淡的讽刺着,“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是废物,二夫人是连废物都不如呢!”柳林瞬间怒目圆瞠,双手握起。其身旁的小丫鬟突然愤怒的跳了出来,喊到:“你才连废物都不如呢!夫人不知道比你厉害多少倍呢!”钟离韵闻声抬眸瞥了眼声源处,这一看便讽刺的笑了。“本少爷刚才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本少爷的小丫鬟呀!” 老实说,方才着实是没发现杏子的存在,怪只怪她的注意率太低,低到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能把她忽略。钟离韵这才惊讶的发觉,难怪这小丫鬟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强出头呢!敢情是担心别人认不出她啊!早知道是她,钟离韵也不必无视她们呀!杏子身体一征,立刻瞪大了眼,“你!”“本少爷怎么了?告诉你,没事儿少强出头!走在前面的总是先死的!以后别人问了,别说是本少爷的丫鬟!”钟离韵挑唇不屑的笑了,“丢脸!”杏子气得握紧了拳头,身体向前狠狠的跺了一步。“怎么?这样就接受不了了?”钟离韵故意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眼柳林,“知道不?你这样可真丑!”说完便冷冷的就要从她们旁边走过去。 柳林岂会不知钟离韵的意思呢!明摆着在指桑骂槐呢!遂直接拦住钟离韵,嘴里一时没忍住骂了句:杂种!钟离韵愣了愣,眸底含笑的收回了伸出去的右脚,偏过头来悠悠的看向柳林。“杂种说我?”“还能有谁?”“呵,杂种说的对!”钟离韵淡淡笑了,毕竟这样的笑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柳林却在微愣之后,眼睛睁大,又气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又听到钟离韵开始说话了。“二夫人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佳,我可是大夫人跟镇国将军生的哦!若我是杂种,那将军又是什么呢?”“你…”柳林再次被气得涨红了脸,你了个半天都没能说出个一二。“你什么你?你这是在藐视将军,这是对将军的大不敬,理应托下去杖毙!”钟离韵说得句句在理,气都没喘一个,硬是把柳林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火冒三丈!“杖毙懂不懂?就是用棍子把你屁股打开花,让你受不了,活活疼死!”钟离韵故意提高了音量,吓唬道。柳林看似不在意,但钟离韵却还是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闪烁,遂心里越发的兴奋了,愚弄别人的心在作祟,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说了起来… “你知道女人被杖毙意味着什么吗?说明你不守妇道,为了惩罚,先把你下衣脱了,再活活打死,到时候就看到一副血肉模糊的画面。血淋淋的,特别恐怖!”钟离韵越说越上劲,看着柳林慌张的样子,她眼里的光芒越发的亮了。“身为将军的小妾,你不好生的辅佐将军便罢,还在觊觎着大夫人的位置,眼下竟连将军都不放在眼里了,留着还有何用?若不杖毙,这日后要是闹出什么乱子,还不知要怪谁呢!”柳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眼中含有恨意的瞪着钟离韵:“胡说!我何时如此?!”“没说吗?那刚才说谁是杂种了?杏子又喊谁夫人了?总不会是本少爷自己吧?”柳林气红了脸,双拳紧握,一听钟离韵的话,便气不过,转身狠狠甩了小丫鬟一记耳光。‘‘啪‘‘‘‘啊‘‘“死丫头!瞎喊什么!”柳林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甚是恐怖。杏子直接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单手捂脸,既惊恐又委屈的看着柳林。“呵,二夫人拿一个小丫鬟撒气干嘛,若不合你意她也没那胆儿喊呀!”钟离韵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二夫人这是做什么呢,本少爷虽是嫡子,做事却也是有分寸的。将军既然能这么快就把你放出来了,说明他对你还念及夫妻情义的,故此我也不能真将你真给杖毙了,你说是不是?”钟离韵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说完便丢下她俩,任其狗咬狗,自己则是先行离开… 深夜,星光灿烂,月光一碧万顷,直泄而下。钟离韵轻轻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警惕的向四周扫了一眼,确认无任何动静后,这才继续向外走去。夜静悄悄,钟离韵放轻了脚步,不发出任何声响。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某间房门口。漆黑一片,啥都看不到,这恐怕是钟离韵唯一的感受了。好在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遂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夜明珠。顿时,屋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光虽弱却也足够看清这里的样子了。一个个抽屉自上而下整齐的排列着,全都标记上了药材名。乍得一看,还真是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只是这儿并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钟离韵沉默的站着,乌黑的双眸一一扫过房间里的各个地方,只是奇怪的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她有什么动作。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钟离韵仿佛没意识到似的,继续观察着。许久,钟离韵微蹙眉头。一个闪身,出现在墙角边,瞥了一眼后,便将耳朵贴了上,屏住呼吸,伸手敲了敲墙壁,仔细听着。寻了半天都没得出一个结果,钟离韵拧紧了眉头,眼眸向四周看了看,除了药材没有其它的了,只是这些药即便再珍贵,在她眼里皆是不值钱的,毕竟蜘蛛阁里多的是。 思考中,钟离韵放下眼皮,看向地面,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钟离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拿着夜明珠,趴到地面上去,挨个观察,时而用手敲敲。果不其然,柜脚下的那块木板发出的音色与一般的不同,钟离韵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意,费劲的将那柜子推到一边去,这一推,方才那块木板便也随之打开了,露出一排通向地下的阶梯。站在上面看还真看不到下面的真实面目。钟离韵便不再多想,警惕的走了下去。越往下,景象越不同,四处都是冰,反射着光芒,不需要夜明珠也看得见,温度亦是越来越低,冻得钟离韵不禁打了个冷颤。只是,当视线触及墙上那朵开得妖艳的莲花时,钟离韵黑眸里一亮。那便是她想要的----天山雪莲!千年难得一遇!若不是当初被那对母女俩挑断筋脉,弄得半死不活的,她也不会误打误撞的听到将军的对话,现在更不会得到这株莲花。所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远水救不了近火,蜘蛛阁的天山雪莲要是调动到这边,夙离的性命早就没了!钟离韵快步走过去,伸手变要拿,手心刚碰到花柄,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其身旁闪过,快如闪电,眨眼间刚到手的学莲便不见了!钟离韵迅速转过头,锐利的双眸看向来人。“你要干什么?!”男子幽幽的笑了,慵懒的开口问道:“将军府的大少爷,竟会私自偷取府中的雪莲,镇国将军若是知道了,会如何?”钟离韵并未为之所动,冷冷的看着他,明显的敌视道:“闲人莫管!” 第二十八章:干你屁事 男子慵懒的倚着墙壁,细长的手指捏着花柄,悠闲的把玩着。“我还就喜欢管了,怎么着吧。”男子嘴角边挂着一抹挑衅的笑。不说还好,钟离韵听到来人玩味似的话语倒是好奇的抬眼打量起了他。他的身形纤瘦高挑,着一身宽大的红色长袍,刺眼的很。衣着整齐,以致于没看到其胸口的场景。宽袖下露出洁白的双手,腕上还带了几个闪眼的金环,看到这,钟离韵不禁在心里嗤笑了声,她看不惯男人带繁琐的首饰,看着比较娘。继续往下去,便是其纤细的腰身以一根黑色描金的束腰束起,乍得一看,飘逸的不似人间所有。抬眸,再看向他的那张脸,五官美如诗画,一双风眸娇媚异常,瞳中带水,盈盈脉脉惹人心生怜爱。脑后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虽未有出浴后的那种妖艳感,却也足以媚惑人心了。 看着看着,钟离韵却忘记了她来此的目的,竟鬼使神差的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心生一股强烈的**欲望。“帅哥,你觉得你管的了我吗?喜欢花跟我说嘛,我去摘一束送你,但这朵可不行哦。”看着钟离韵满脸的坏笑,男子瞬间难以察觉的怔了怔,脑海中浮出被**了几个大字。遂亦学着钟离韵的模样挂上了痞痞的笑容。“钟离公子这是在忽悠我呢,我送你一个花园,你将这朵舍让给我如何?”“呵呵,想让我将这花舍让于你,却只要你一个破花园?可能吗?小伙子,这可是将军府,你在这里挑衅我可不好!”钟离韵有模有样的诱导着他。身体也在对方不注意时慢慢向前移动着,看似无心却是异常小心。“我送你两个花园,你送我一朵这花,如何?” 男子眨巴下了眼睛,看起来还真挺萌,只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只见男子捏着花柄的两根手指来回转动了下,低头看了看这花。“这花很漂亮呢!难得钟离公子肯拿两座花园来换!看你这么诚恳,你把两座花园给我,我把这花送你吧!”男子慷慨大方的说道,脸上全然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就好像钟离韵真要把他的什么宝贝抢去了似的。钟离韵挪动的脚步陡然间停了下来,捏紧双拳,瞪大了双眸看向男子委屈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开始凌乱了起来。那花本来就是她的好不好!明明是他蹿出来抢的!敢情她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赔上两座花园?!这是什么道理?!越想越不能理解,敢情这人就是跑来扮猪吃老虎的!从她身上捞油水来了。“好啊,本公子就用两座花园来换你一朵这种花,怕只怕阁下到时候没那能力拿得出来呀!”钟离韵故作无意的提醒道。男子将拿花的那只手向上抬了抬,盯着花瓣反问道:“这不就是吗?怎么会拿不出来呢?”“呵呵。”钟离韵干笑了声,故作不在意的道:“你确定?”其口头上虽是这么应付着,脚上却是猛的一转,快如闪电的扑了上去,顺势亦灵巧的将其手上的千年雪莲丝毫无损的夺了过来。这也罢了,男子被她这么猛的一扑,弄得措手不及,谁会想起来她会来这一招呢!当下便来不及顾及手上的东西,而是及力的稳住重心。身体前俯后仰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敌不过被某人施加的力气。 ‘‘轰‘‘ 男子华丽丽的倒在了地上,定睛一看,其身上正悬挂着一个瘦弱的身躯,直到其实质的倒了下去,小身板才顺势敏捷的爬了起来,直接单手死死的勒着他的衣领,骑在男子的身上。“死小子!让你到将军府来撒泼!”钟离韵边愤愤的吼着,另一边抡起拳头就砸向男子的胸口。“当我好欺负是吧!不揍死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男子愣了愣,这撒泼的是他吗?她看起来更像吧,想着,男子便一阵无语。钟离韵见其毫无表情,立刻就恼了,眯了眯眼,手腕轻轻活动了下,用手肘直接戳向其胸口!顿时,男子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伸手就要将钟离韵拉下来。某人哪会这么轻易的便如了他的意,手腿并用,死死的趴在其身上死都不肯下来。“下来!”男子闷闷的命令道。看他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钟离韵可就不爽了。二话不说,迅速又戳了他一记。男子见状,潜意识反射性的便要躲,可惜某人的速度更快,他还没来的及躲过,她的肘都落了下去。“死小子!竟然敢开口命令本公子!不想活了吧!”“啊!”男子痛苦的叫了一声,这不能怪他没忍耐力,只能说某人这次下手是真重!不然,他又如何会弄成这般。钟离韵恶狠狠的揪着他的领子不放,两腿也呈骑马式的夹紧了其腰,束缚得他动弹不得。“你给本公子记着这次的教训!要是再有下次,看本公子不把你给打死!”“爷再重复一遍,下来!有本事,咱俩比试一场,你这样算什么?!”一听这话,某女倒是乐了。腿上的力量不减反增,束缚的某男子难受至极。“呵呵,你当本公子傻啊?还比试呢?找打才差不多吧。本公子傻傻的不打你,倒过来给你打?你真把我当智障了吧!”钟离韵凶狠的说完又给了他一巴掌,“本公子不傻!”某男也是被打得无语了,但这样被勒着,丝毫力气都使不上的感觉是真难受!“爷快被你勒得透不过气了!快放开小爷!不然爷我就算死了,也会缠着你的!”听他这么一说,钟离韵,愣了愣,敢情他的意思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她跟他有什么深愁大恨吗?从这身体的记忆来看,她以前都没见过他吧,这么妖孽的男子,如果见了,想忘也难呀!如此一想,钟离韵更加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了。男子见其失神的想着什么,身上的束缚也减少了许多,趁势,男子巧妙的一个翻身两人立刻便换了一个位置。 钟离韵脑袋一阵眩晕,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已被稳稳的翻了过来,只好眨巴着眼睛理清刚才发生的事。“嘿嘿,这下落入爷的手心了吧!”男子细腻的小脸上满是得瑟。猥琐的声音悠悠的传到了钟离韵的耳中,某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捏紧手中的雪莲。满眼怒火的瞪向某妖孽。“放开!不然本公子跟你没完!”“你当爷傻啊,放开让你打?爷胸口到现在还疼呢!不报复一下,爷这心里能平衡吗?!”某妖孽大爷似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钟离韵生气的挣扎了下,这才发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跟本动不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欺负人!神经病吧!”“小子,你这嘴可真厉害!”说着,他也学着钟离韵的模样用手肘捣了下去。“你…”钟离韵话还没说出来,便开始眦牙咧嘴起来,表情痛苦不堪。男子明显的愣了下,模样甚是可爱。最后惊讶的道:“哎哟,原来还是个美人啊!”钟离韵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女的下手还那么狠!胸口疼死她了!这招是用来对付男人的,不是她!“知道姐是女的还不下来!”钟离韵艰难呼吸着,说道。男子脸上微微泛红,却是一闪即逝。“谁说你是女的,爷就要放开你了?那你打了爷那么多拳,爷找谁报仇去?”听到这话,钟离韵有些后悔了…“你是不是男的啊!斤斤计较也就罢了,现在还打女人!丢脸!”“爷这叫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妖孽毫不在意的娓娓道来,“你现在是男的吧,所以打了你又不是爷的错,只能说你太弱了!”妖孽说的理直气壮,钟离韵却是听得咬牙切齿。“给姐滚下去!”“爷好端端的干嘛要滚?”“是男人就给我滚下去!”钟离韵颇有发火的架势吼道。妖孽诡异的看了她一眼,用右手掐着她的下巴,兴致盎然的问道:“你就这么想知道爷是不是男人啊?要不要也给你亲身感受一番?”某女的脸颊噌的烧了起来,烫得很。“感受你妹啊!”“哎哟,你脸红了哎!这是不好意思了吗?”某妖孽的口气**裸的在幸灾乐祸。 ‘‘干你屁事‘‘ 第二十九章:姐候着你 钟离韵小脸涨得通红,冷冷的吼道。谁能想的到,这人长得虽养眼了些,但要气起人来,还真是难以匹敌!能被他给活活气死了!钟离韵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能把他脸上瞪出什么东西来才好。 “爷长得帅,爷知道,不要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来告诉爷。”某妖孽大言不惭的感叹道。脸上得瑟的神情毫捕掩饰,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刻估计要翘上天去了。 钟离韵陷入一阵凌乱中,现在巴不得把他掐死才好!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儿产出来的,外表是不错,这质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估计以后看上谁,那人就会吵着要退货! 钟离韵无语的将视线移开,不再看他,真怕哪会儿被他这不要脸的样子留下什么后遗症,见到这一类人就吐就完蛋了。所以,眼不见为净。虽说某女无力的翻翻白眼,撇过头去,选择全然忽视某妖孽。 只是,某人好像并未看到一般,若无其事的继续嘻皮笑脸的说道:“哎呀,小美人儿这就不好意思了呀?这儿除了爷没别人,没必要这样,没人看到的。来,美人,给爷笑一个。“ 这绝对是调/戏!赤/裸裸的调/戏!正所谓叔可忍婶不可忍,何况还是钟离韵呢!某女咬紧了牙,捏紧了拳头,正准备给某妖孽长长记性,谁知她还没动手呢,某妖孽竟然又不安分了! “啧啧,美人,将军不给你饭吃吗?竟然把你养得这么瘦,要啥没啥的,难怪穿着男装都没人识破呢!”某妖孽自顾自的评论着,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黑了整张脸的某女。甚至边说还边用猥琐的眼神扫过某女的全身,视线还在其胸部特地逗留了会儿,感叹的有模有样的。那猥琐的模样与正宗的流/氓都能相媲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钟离韵深呼一口气,紧闭了下双眸,告诉自己要淡定,但听完某妖孽深切的感慨后… 身体的自控能力自动失效!本能动作!使尽全力,右脚猛的向上一抬,膝盖狠狠的顶向某妖孽的档部,快准狠,毫不留情。某妖孽意识到她的意图时,连躲试躲的,最终还是没逃得过被踹得恶运,只是,幸运的是位置偏了,某女只踢到了他的小腹,尚未造成什么伤害。若是这一脚真要被她给踢中了,以这力气,只怕某妖孽要残上后半生了… 钟离韵见其顺利躲开了下身的伤害,便趁其不备,抱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想法,迅速双手抱拳,用肘关节,狠狠的捣其背部,虽不足以致受伤,却也能让他疼上一些时日了! “哇!果然时最毒妇人心哪!对待我这样的帅哥,竟能下此狠手!”某男被顶得踉跄了出去,即刻便龇牙咧嘴了起来,满面疼痛状,全然不满得叫嚷道。 钟离韵迅速弹跳了下,稳稳的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飞身一个横踢甩了过去。 妖孽见其发了狠劲的脚掌就要落下来了,赶忙急速来了个漂亮的旋转,火红的长袍亦随之漾起,便技巧性的躲开了。“美人看似柔弱,没想到这么有激情!爷喜欢!”妖孽满脸的调/戏之意,将钟离韵气的真想把他好好的扁一顿!遂其右脚刚落地,身体再次弹跳起来,左脚又狠狠的横踢了上去。 妖孽看准其脚面弹过来时,猛的提起内力,整个身体与地面呈六十度倾斜了下去。两人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看清。钟离韵见这招又落了个空,不但不怒,相反的嘴角还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某妖孽淡定的随着钟离韵收脚的时刻,双手平伸,缓缓的上起,站定,只是眼前的一幕太没逻辑性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她会这么做!弄得他现在措手不及!钟离韵沉稳的直接一个下劈过去,当其脚掌落及其肩上的前一秒,她又偏离了方向,将脚面向内转了九十度,打直,狠狠的鞭打了上去。“啊!”某妖孽抓狂的叫了声,跳了起来。“爷英俊的小脸就这样被你给毁了!!!” “噗哧!哈哈哈哈…”某女稳定身体后,抬头,只见原先那张妖媚的小脸上,左边华丽丽的出现了一个小脚印,还红肿了起来,看上去滑稽极了!也怪不得某女能笑得这般没心没肺。 “你…你这造型…还不错,回头率肯定高!”某女的边捂着肚子笑,边艰难的说着。气得某妖孽牙痒痒,直想揍人。“哈哈哈…”某女竟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就连眼泪都快笑下来了。 某妖孽极度不爽了,踹得他毁容了先不说,她还嘲笑他,笑成这样!遂不满的哼哼了句:“笑得可真丑!难怪要当男人!” 钟离韵顿了顿,笑声也竭然而止,其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转头不爽的瞪向他:“姐当男人怎么了?!姐当的不像吗?姐装男人都比你们这些真男人要更像男人!姐站的正坐得直!何况姐跟你们说过姐是男人吗?!告诉你,姐压根儿就没说过这种话!” “你自己穿的男装!”某妖孽义正辞严的反驳道。 钟离韵送他个大大的白眼,底气十足的反问道:“哪个不长脑子的告诉你,穿男装的就是男人了?!那带龟壳的就一定是乌龟?!自己一点眼色的都没有,还来怪别人,要不要脸啊?!”钟离韵现在的模样哪儿还找得到一丝女人的感觉,整就一十足的泼妇!骂得某妖孽无语至极!但当某女再次瞥到某妖孽脸上那滑稽的脚印时,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破功的笑了出来,“呵呵呵…” 某妖孽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挂着满头的黑线,气呼呼的甩了句:“爷下次再来找你算帐!”人亦随之使着上乘的轻功逃也似的向出口飞去。“姐候着你哈!”某女边笑边特地在其后补了一句。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三十章:烦人 某个轻盈的红色身影晃了晃,头也没回的留下一句:“爷一定会回来的!”说罢,人亦消失了。 听着这话,某女突然间笑不出来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即将远行之人对其情/人的诺言呢?!着实让人纳闷,只是更让人郁闷的是,这话怎么跟灰太狼的结束语如出一辄呢?那她不就成现实版的小羊了?!真让人不能理解!钟离韵视线若有若无的向出口处飘了飘,细眉豪不察觉的拢了拢,不再多想,捏着手中的花亦决然的离去。只是…这花瓣怎么少了一片?!某女有些凌乱了,满头黑线… 月光皎洁,风带起树枝摇曳,某院落里一间房间内的灯火依旧亮着,一男子正面朝该方向走着,刚停下脚步,正打算抬手敲门,突然,一道疾风从他身边划过,快的只能意识到眼角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啪!”男子刚回过神来,木门便被人重重的撞开,却依旧未见人面,只知一抹红色一闪而过,门还在来回晃动着。 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后便淡定的敲了下门,随后跟着踏入了房内…只是,他这刚进去,整个人便呆了,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脸的不可思议,不禁感叹这也太诡异了吧!一个身着火红色长袍的美男子,正站在屋子中间拿着一面镜子认真的照着!!!这该多诡异呀!!!“主…主子?”进来的男子诧异得有点不敢相信了。听到喊声,妖孽男子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声源… “噗哧!” 男子一个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只是接受到某妖孽投来的犀利的目光时,赶忙硬撑着忍住,只是那涨红的脸泄露了他急切想笑的事实… “冰窖里好像好长时间没人光顾了呢!”某妖孽故意悠悠的说了句。某男子听了这话,赶忙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的站着。不同的是,眼神却飘向了别的地方,焦距绝对不会落在某妖孽的脸上。某妖孽板着一张脸,再次转头盯着镜子,又是一阵抓狂…他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俊脸就这么被毁了!!!顶着这个红肿的脚印让他明天如何见人!!!!某男子看着某妖孽变了的脸色,二话不说,立刻悄悄的钻了出去,让某妖孽好好欣赏自己的妆容吧!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钟离韵倚在床头,双腿随意的搭着床边缘,模样甚是慵懒,右手轻轻的捏着花柄,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一抹笑意,明亮的双眸闪着趣味的打量着花的样子。窗户一阵声响,来回震动了下,风亦带动了桃花枝的摇曳… “来了?”钟离韵眼皮都未抬一下,直接问道。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见钟离韵早已拿着雪莲坐在这儿候着他,来人直接双手抱拳做挹,低头说道。 钟离韵轻轻抬手摆了摆,表明让他免礼,来人一点头,便站直了身体看向她。“诺,雪莲本阁主已经拿到了。”钟离韵将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挺香的。”房屋里依旧是一片寂静,男子并未做出什么附和,只是定定的站着。钟离韵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将花递给他:“玄武,夙离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目前不能回去,阁内大大小小的事物先由你来打理,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窗户又是一阵声响,树枝摇曳得速度加快,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屋内。钟离韵站在原地,对着窗户,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别忘了,不要大意了,看着白虎的举动。”窗外的黑影顿了顿,继续向前飞去。钟离韵明亮的双眸盯着窗外,仿佛能穿透黑暗看清一切一般。约莫过了一刻钟,钟离韵才关上窗户,灭灯转身回去睡觉!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缝间直射而入,钟离韵缓缓的睁开双眸。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钟离韵懒懒的坐了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只是,貌似幅度有毫大了,拉到筋脉了,疼得她不禁抽了一口气,小脸都揪在了一起。只好小心翼翼的恢复原状,深呼一口气,这才好了点儿。经这么一疼,钟离韵索性直接爬了起来,穿衣起床。 花园里,此时早已近秋,万花凋零,还好,还有一片深绿色供人观赏。钟离韵悠然的漫步于林荫小道之上,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什么烦人的都被其抛之脑外,只是老天偏偏不肯让这份自然多逗留一会儿。这才走多久呢,她刚到莲池边就撞到这让她烦的女人!要是调头走的话,这该死的女人日后必定会登鼻子上脸!这要是迎面而上的话,烦!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三十一章:不打自招 “废物也好意思回将军府!真不嫌丢人!”钟离宛儿鄙夷的瞥了钟离韵一眼嫌弃的说道。钟离韵无语的撤回了那只已经迈出的右脚,有点郁闷,怎么就被这死女的给看到呢?不是钟离韵摒弃她,只是她这找茬找得活像牛皮糖似的,怎么撕都撕不下来。看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够了。 “废物说谁呢?!”钟离韵面带微笑,昂首挺胸的迎面直上。 “废物就是说你的!”某小姐趾高气扬的抬了抬下巴,俯视着钟离韵。 钟离韵撇撇嘴,无所谓道:“废物说我,我还能怎么办?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吧。” “你…”钟离宛儿怒瞪着眼,却又在突然间平复了下来,语气颇为不爽的问:“狗说谁呢?!” 钟离韵嘴角微微勾起,就以这小妮子的智商还想去宫里斗智斗勇?!实所可怕哪!“本公子说狗呢!这刚说,狗就吠了起来,可真是配合的很!” “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来说我?!”钟离宛儿气得呼吸有些不匀,气愤的质问道。 “呵,废物?”钟离韵冷笑着偏头看向她。“本公子如何成废物的,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钟离宛儿面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眸里也闪了闪,有些底气不足的回道:“我…我怎么会知道!”说罢,眼神立刻飘向四周。 钟离韵看着她这幅神情,不禁觉得好笑,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娘还真是培养错人了!迟早要栽在这小丫头的手里!“哦?没有吗?那自当我这个做兄长的错,误会宛儿了。”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钟离宛儿悄悄的松了口气,然而这动作却并未逃过钟离韵的法眼。“呵呵。”钟离韵看似温和的笑笑。“既然宛儿无错,那又何需如此紧张呢,放轻松便是。” 听到此言,钟离宛儿瞬间抬起了头,脸色变了变。“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说什么了?本公子什么都没说啊。”钟离韵双手一摊,做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十分大气的看着她。 “你…” 钟离韵看着她气红了的小脸,笑着接着道:“暂且不说这个,世人皆知,长兄如父,尚不说你是将军之女,就连农家之子乃至路边乞者之幼皆知之理,莫要告诉兄长我,你竟会不知!” 某小姐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钟离韵反而越加的开心了,“若真是如此,只怕丢脸的可就并非兄长了。” “如你这般懦弱的兄长,有与没有,又有何异?”钟离宛儿转眼之间故意讽刺道,淡定了下来,语气都变得狂傲了起来。 钟离韵淡淡的看着她,“目无兄长的你,又有何光荣之处?若非我年长于你,又怎会容你这般三番四次的张狂目中无人!不要把本公子的容忍当成理所当然的,毕竟,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把你当家人!” “哼。”钟离宛儿不屑的瞥过头去,伺候于一旁的小丫鬟看钟离韵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抹浓浓的鄙夷之色。“最好不是,有你这样的家人,只怕脸都丢尽了!” “与某人相比,只怕我的丢脸程度还不够呢!”钟离韵毫不在乎的撇过头去,平静的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至少本公子从不残害手足,更不会去觊觎一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某小姐听罢,身体不由的一颤,随口便喊道“胡说!” 钟离韵挑眉,“哪儿胡说了?还有,谁让你对号入座了?”钟离韵冷冷的斜睨着她:“你说呢?”问着,还故意收回了视线,敛眉看向水面,“谁妄想着通过残害手足的手段,来达到嫁于太子的目的,谁不就是觊觎之人?” 钟离宛儿不禁一怔,双眸诧异的看向钟离韵:“不要胡说八道!看你自己连内力都凝不住,想当年还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柳渊那个众所周知的废物打成那副德性,怎么还敢在这儿血口喷人的!” “柳渊?我的确是输给了他,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即便我再丢脸,又怎能敌得过某些蓄谋当太子妃已久之人,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落选,徒为她人做嫁衣罢了。” 钟离韵淡淡的扫了一眼指甲早已陷入皮内,指面已开始渗出血液的细手,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毫不留情的继续道:“论计谋,别人更胜一筹,论手段,某人也不压于别人,最后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将她人迎娶,看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场景,只可惜新娘不是自己,啧啧,情何以堪呀!”钟离韵说着还摇了摇头。 “够了!”钟离宛儿狠狠的将手向下一甩,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想想太子大婚当日,鞭炮声连天,道喜之人人流涌动,好不热闹…” 钟离宛儿满面愤怒,死死的瞪着钟离韵,仿佛要将她撕了似的,突然怒吼了声:“闭嘴!如果不是你们的存在,太子又怎么可能会娶司马仪?!你活该变成废物!”钟离宛儿狰狞着一张脸,硬是推开了搀扶的丫鬟,踉跄了一下,慢慢走向钟离韵,愤恨之意无需多说,直现其面,正对着她,全然一副颠狂的状态:“钟离韵,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娘,太子娶的就是我!现在我才是太子妃!!!全是你们的错!!!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失败?!只是因为我是庶出…”看着她发疯似的逼近,钟离韵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呵呵呵…”钟离宛儿突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看得钟离韵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钟离韵,告诉你吧,想当年那个小丫鬟是被我给打死的!你只不过是个替死鬼而已!你之所以会打不过柳渊,凝不了内力,是因为我在你饭里下了十香软骨散,随后挑断了你的手脚筋脉,丢到了五里坡的乱葬岗,只是你命大,竟然没死!” “呵,终于承认了,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钟离韵冷冷的看着她,当年的事他都不计较了,她们倒好,反倒拿来炫耀! “承认了又怎么样?就算你知道了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别人只会认为你在污蔑我罢了!”钟离宛儿得意地继续逼近钟离韵,后者无奈之下只好后退着。只是后面便是桥的边缘了,钟离韵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以免万一。“如果,你不是苏桥的儿子,你又何需受这苦呢?”说着,钟离玉伸出手推向钟离韵。后者见状,赶忙眼疾手快的抓了把她的手向后一拽,趁势借力站了起来。一个旋转,欲打算避开她,谁知钟离玉伸出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衣服,明摆着要拉个垫背的。 钟离韵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太子怎么来了?”钟离韵凝视着正前方,疑惑的咕哝着。果然,钟离玉的手立刻便松开了。 “扑通。”某女直接匀加速的掉了下去。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三十二章:大惊失色 钟离韵眨巴眨巴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身子矫健的中年人,刚才她只不过是为了耍钟离玉而随口乱喊的而已,谁能告诉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亲爱的的老爹身后那风度翩翩的少年是从哪儿来的???!!!钟离韵凌乱的看了眼,桥下扑腾的正欢的某女人,心里一阵郁闷,丫的,这也太巧了吧!再抬眼,正前方她老爹早已怒气冲冲而来。无奈,某人只好咬咬嘴唇,故作淡定的对视着来人。反正此刻她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立于原地淡定的等待呢,总而言之,兵来她将挡,水来她土掩,相信他们也奈何不了她什么! “孽障!”钟离战青筋鼓起,双眸怒瞪,就差没甩她一巴掌了,“还不快下去把她给救上来!” 钟离韵不闲不淡的笑笑,双手环抱,不但没下去救人,反而无所谓的转眼看向别处,全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凭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把钟离战给气到了!“混账东西!”钟离战顺势便抬手,欲要朝钟离韵白皙的脸颊扇了下去。“将军想打便打吧,也好让太子见见将军的教子之道!” 掌风临于钟离韵的颊边却又瞬间制止。“你这个逆子!”钟离韵连头都没回依旧一副陶醉于风景般的恬淡姿态,任其愤怒去。钟离韵不咸不淡的瞥了眼桥下,那个扑腾得奄奄一息的某人,看着她那落魄样儿,不禁嘴角噙着一抹笑:“将军若是再不去救人,只怕你那宝贝女儿就快沉底了。”钟离韵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与她无关似的,悠哉悠哉的,赏好自己的风景就好。 小丫鬟连滚带爬的,蹭到了钟离战的脚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凝噎着喊着:“将军,快救救小姐吧!再不救,小姐就要不行了!” “那么心疼你家小姐,你怎么不下去救呢?”钟离韵仿若不经心的说了句。 “奴婢…奴婢不习水性,救不了小姐…”小丫鬟唯唯诺诺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将军下去救?”“奴婢不敢!还求少爷赶紧把小姐救上来吧,不然小姐真不行了!”小丫鬟楚楚可怜的看着钟离韵,后者也笑的看着她:“凭什么我要救她?!” 小丫鬟警惕的看着钟离韵,一脸无辜的回道:“因为…因为…奴婢眼看到少爷把小姐推了下去…”说着还一副害怕的模样往镇国将军身后挪了挪。 “孽障!还不快下去救人!”钟离战怒道。“一个小丫鬟的话而已,将军便信?” 钟离韵瞥了瞥水里半天扑腾一下的钟离宛儿,心寒的问道。如若钟离宛儿真的不习水性,能在水里挣扎到现在?怕是早就沉底,陪小鬼玩去了吧。“本将军亲眼所见,还有何好狡辩的?!还不快下去救人!”说罢,便直接将钟离韵推了下去。 “扑通!” “犬子不才,让太子见笑了。”钟离战一脸羞愧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对身后之人说道。 白袍男子脸含笑意,礼仪式的回道:“令郎不过性直罢了,无碍。” 尚未入秋的水,说来凉意不深,钟离韵却是凉透了心。明人皆能看的出来,钟离宛儿是习得水性之人,压根儿就不需要人下水去营救。钟离战倒好,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她所做便也罢了,竟不顾她的性命,直接将她推了下来。谁人不知她乃废柴是也,习不得武,身体不如旁人矫健,这入秋之水浸入体内,必得大病一场,他也忍下心来,把她推了下来。何况,她也不一定懂得水性,这般一来,岂不是在致她于死。 “别装了,没什么意思,别到最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钟离韵淡淡的说着。 “哼,要你管!”钟离宛儿毫不领情的冷哼了声。 水渐渐的淹没过了钟离韵的脸颊,一点点的沉了下去,直到水面上不再看到她的身影。起初,水面上还有着些许的水泡从水底冒出来,可是逐渐的,不要说水泡了,连涟漪都不曾看到。钟离战锐利的双眸微眯,却在此刻瞬间瞪大,面部大惊失色,什么都没说,直接跳了下去。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三十三章:难以忽视 其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此时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拧了拧眉头,前迈了几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水下的情况,只是也未见到那抹消瘦的身影,脸上不禁闪过了一抹难得的诧异。 钟离战刚一落水,便立刻急切的向钟离韵沉没的地点游去,哪里还在意衣衫早已被池水浸湿,泛着阵阵寒意。而一旁早已感觉乏味的钟离玉见到下水之人竟是钟离战,不禁吃惊的愣了愣,一时都忘了要挣扎,直接被呛了一大口水,一时也慌了手脚,变得手脚无措起来,开始死命的挣扎着。 四处游动了一番,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水里边儿压根儿就没有钟离韵的身影,莫不是在水里挣扎时游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知钟离战有何想法,只见他寻找一番后并未有所收获,这才立刻游向不远处的钟离宛儿。只见后者脸色早已被呛得发青,眉头紧紧拢在一起,身体明显的有些抽搐的意思,挣扎着想要游上去,却早已无能为力了,只是站在上面的人无法发现而已,其双眼亦是略有泛白的节奏。钟离战在她身旁未多做逗留,只是随手轻轻一拎,提起内力,直接将她带出了水面,飞到了桥上,双手一松,钟离宛儿毫无预兆的被摔落在地,水珠沿着湿透了的头发迅速向下滑落着,全身上下也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钟离宛儿就这么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向外咳着呛在嗓子里的水。只是弄得再可怜,也只是换来钟离战淡淡的瞥一眼,连多余的关心的话都未曾说一句,只是正忙着顺气的钟离玉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否则估计也无法坐的这么淡定了。 站在一旁,一直干着急的小丫鬟见到自家主子被救了上来,赶忙忙不跌的蹭了上来,用手帮忙拍着后背,顺着气,嘴里还在不停的问着:“小姐,你怎么样了?这样好点儿了吗?”然而钟离玉却一直没能缓过气来,啥都说不出来,就这么不停的咳着,只是不大一会儿,咳声明显没有开始的那么剧烈了,眼神楚楚可怜的看向温润如玉的太子,仿佛在祈求他的可怜一般。太子温和的笑着,回视着湿淋淋的她。“钟离小姐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平缓的语调,透露的却是满满的关怀,这是钟离宛儿最深的感受,遂满脸开心的看着太子,也顾不得时而咳嗽的难受,只觉得现在的太子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帅气,恨不得把太子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好,如果这一生哪怕只给他当一房小妾她也就心甘情愿了。当然,她也就现在这儿会这么想想罢了,如若可以当妻的话,她又何须去争那低贱的妾位呢?所以那太子妃之位,即便她坐不上,别人也休想能够坐的如意!当她依旧沉浸在太子的美色之中时,钟离战早已收回了打量平静无波的水面的视线,闻声,转过头来,看向钟离宛儿狼狈的模样,后者或许终于有了知觉,肢体开始对外界做出了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来人,把小姐带回去换衣服,不要生病了。”钟离战冷声对其身旁的小丫鬟道,只是话中却让某个女人坚定不移的相信,将军是宠着自己的。 “是。”后者应了声,便慢慢扶起了钟离宛儿,后者眷恋不已的看了眼太子,压根儿就挪不开脚步,只是身上的寒意又在不停的催促着她回房间,只好迫不得已的缓缓往回走了去。 “啊嚏!”不远处,莲花池旁的大树下发出了一阵微小的声音,许是动作有些大了,使得树枝不停的颤动了起来,,树叶也随之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太子微微一愣,好奇的抬眸看去,只见那消瘦的身影正用食指挠着鼻子,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并未有半分想要出来的意思。 “来人,去寻几个水性较好的人来,去水里看看。”一心沉在池中的钟离战并未发现这边的不对劲,而是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沉声吩咐道。 “是!”下人带着命令便要退下去前去执行。 “慢着。”太子这边音刚落,钟离战这边便诧异的看向他,满是疑惑不解。“太子这是何意?” “将军莫急,你看池边那棵柳树旁,所站之人是谁?”太子温和的笑着说道,顺便还向那个方向指了指。 脸色有些不好的钟离战慢慢转过头去,看向太子所指之处…… 钟离韵看到钟离玉被水呛得脸色发紫之时,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找死的货,只是,刚才怎么不把她给呛死呢?让她这个坏人做的更彻底不好吗,也让这世界少一个祸害,何乐而不为呢?唉,还是老天太善良了,没办法!钟离韵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只是,刚才钟离玉对太子的花痴模样的确好笑的很,觊觎太子,也得要看看自己的身份才对,真是不自量力。钟离韵倚着身旁的柳树,轻笑了起来,模样好不幸灾乐祸。一阵微风吹过,轻拂过钟离韵湿淋淋的衣服,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鼻子也开始有点痒,这不,还没安定一会儿呢,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即便用手捂着嘴巴,还是弄出了一些动静,身后的柳树也被她弄得小小的晃动了一下。钟离韵捂着难受的鼻子,转身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柳树,只是背后却明显有着两道强烈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弄得钟离韵十分不舒服,但那目光又难以忽视,只好硬着头皮转过了头…… 毫不意外的,莲花池的对面,儒雅的太子满脸温和的看着自己,而自家的将军老爹却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搞得她心里都有点发毛,只好僵硬的扯扯嘴角,不自然地对他们笑了笑,“嘿嘿。”底气弱的都不能再弱了。看着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钟离韵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脑子立刻便加速转了起来。 <a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三十四章:“实情” 钟离韵这边刚陷入沉思中,那边却感觉到肩头一紧,整个人便被一双遒劲的大手拎了起来,轻易的就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搞得钟离韵心里直呼跌相,干脆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任他拎去,任其他人看去吧,只要她自己看不到就行,往往有时候掩耳盗铃并不是愚笨的行为,而是更为聪明的行为,别人怎么想的与她又何干呢?只要自己感受不到不就行了,哪怕只是图个心里安慰,那也是满足自己的一种方式,必要时何乐而不为呢?如此想想其实世人也挺逗的。钟离韵陷入自己的感受中,嘴角不知不觉的也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只是这感觉还没细细体会呢,肩头突然一松,整个人便落了下来,钟离韵下意识的便要向后来了个后空翻,欲以之来使她身体保持平衡,只是,这风头还没出呢,洋相被却弄了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哪经得起她这般大幅度的折腾,遂人刚翻了上去,还未落地,钟离韵便明显的感觉到了经脉隐隐的疼了起来,胸口一闷,嘴里一甜,一口血溢了出来,人也扎扎实实的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钟离韵闷哼了声,深低的脸上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不着痕迹的用手将嘴角的血痕给擦了去,这才抬起头来,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敏捷轻快,毫不拖泥带水,自然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钟离韵看了眼没有任何表情的钟离战,后者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并未说什么,使得她都感觉有点猜不透这将军的想法了。而一旁的太子依旧是那一副温和的模样,既看不出嘲笑之亦看不出关心之感。唯有路过的几个不足为道的下人,见到钟离韵此番丢人现眼的举动,不禁不约而同地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红果果的嘲讽之意勿需多言,只是这些对于钟离韵来说都是次要的,反正她的丑事又不是一件了,何怕再多这么不痛不痒的一件呢,浮云罢了。 “爹,把我带到这边来是为何呢?”钟离韵看似满脸疑惑的看着钟离战,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钟离战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然而那深邃的眼神又无法去估摸,弄得钟离韵心里不太有底,但那表面却并没有任何不宜的地方,依旧是那么的无辜。倒是立于一旁的太子一脸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颇为礼仪的问道:“请容本殿下插句话,不知钟离大公子,方才是如何游到对岸去的?为何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呢?还望钟离公子能够透露一下,也好满足一下本殿下的好奇心。” 钟离韵暗自在心里冷笑了下,要是被他们发现痕迹的话,那还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如若不是事出突然的话(鼻子太痒),哪里还会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踪迹,更遑论那般丢脸的让他把自己给拎了起来,只是可惜了,本来还想继续看着这出戏的,只可惜被她的那个喷嚏给毁了,越想越自责,镇国将军亲手将钟离公子推入莲花池中,如今尸首难觅,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一旦传了出去,一定会震惊国内外吧。虽然他是一个废物,虽然她时常被众人所鄙弃,但又也并不是她的错,谁让她错生将军府呢,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说来也罪不至死,无论如何,镇国将军的这种做法就是不对的。由此,不必多说,钟离战的伟大形象必定会因此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污点,难以抹去,更会遭到自己乃至众人良心的谴责,从而坐卧难安。思及此,钟离韵那叫一个兴奋哪,瞳孔里直冒光。只是当视线触及太子那求知若渴的目光时,钟离韵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把戏台子给打翻了,压根儿就无法继续演下去了。只好不留痕迹的回道:“启禀太子殿下,小的还真不知道自己没留痕迹呢,对了,好奇会害死猫哦。”钟离韵故作天真的对他笑笑,便不再多说,双手抱肩,上下摩挲了下,表示很冷,只是缩着头的模样看着的确懦弱。 “混账!谁教你这般对太子殿下说话的!”钟离战瞪着她,怒斥道,同时又转身正对着太子,双手抱拳说道:“犬子无知,还请太子恕罪。” “无碍无碍,本殿下恕他无罪,还请令郎给本殿下解释一下刚才的现象。本殿下是十足的好奇。”太子满脸不在乎的赦免道。 倒是站在旁边的钟离韵乐了,这太子可真有意思呢,她是不是该跪下来给他磕几个头,感谢他的不罚之恩呢? “孽子,还不快将事情的经过给太子殿下说清楚!”钟离战不苟言笑的对钟离韵命令道。只是后者愣了愣,不禁凌乱了,敢情如果不是太子让她解释的话,以钟离战这架势还真要她跪下谢恩呢!还有,究竟是太子想知道呢,还是镇国将军想知道呢?思及此,钟离韵瞥了眼钟离战,吸了吸鼻子,踱了几步,才无所谓的开口回答了:“很简单呀,我根本就不会游泳,这不是才会毫不留痕迹的沉入了池底的,不然还能怎样?”钟离韵对太子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反问道。 “混账!”太子还没说话呢,倒是被钟离战把话给接了过去,怒骂了钟离韵句。“你把太子殿下当稚子吗?!” 钟离韵倒是不介意钟离战这般态度,并未为此而恼怒,只是无辜的眨巴眨巴了眼睛,楚楚可怜的看了眼钟离战。“孩儿在太子殿下面前怎敢有半句假话,只是爹不信孩儿罢了。” 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倒是也没有动怒,只是淡笑不已。“将军并非不信之意,只是怕本殿下怪罪于你才会这般的,钟离公子倒也勿需太过在意。只是,钟离公子的叙述怕是有所省略之处吧……”太子别有深意的说着,眸子里依旧含着笑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钟离韵似有若无的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这才慢慢开口:“太子所指莫过于属下最后是出现在池对岸的罢了。”钟离韵继续挠了挠鼻子,看着太子,表情很真诚的透露着。“其实,这也没什么,属下之前没说是因为怕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成功的看到太子那疑惑的眼神与钟离战那质疑的目光,钟离韵的心里倒是乐了。“刚才属下沉下水底之时,本以为此生便会到此了结了。”钟离韵故意停顿了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钟离战略微难看的脸色。“属下本想死了倒也好,省得每天都给将军脸上抹黑,可惜,天不如人意,当属下即将窒息时,突然旁边有人将属下托向了岸边,具体用的什么方法,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凭感觉那人水性颇为上品,当属下彻底醒来时,那人却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不,属下刚醒便被将军拎到这儿来了。”钟离韵委屈的陈述着事情的“实情”。 第三十五章:笑面虎 听着仿佛是真的一般,丝毫察觉不出她神情上有任何不对之处。若说不信吧,以钟离韵的实力也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在他俩眼皮子底下消失,但若说信吧,这戒备森严的镇国将军府,又怎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何况他们竟一丝都没感觉到! 钟离战与太子皆是半信半疑的打量着钟离韵,颇有不信之意。只是后者依旧是一副平淡自若的样子,让他们竟没有理由不信!看着他们的表情,钟离韵撇撇嘴角,无所谓的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们吧,衣服湿透了,请恕小的先行告退吧。”说罢,钟离韵行了个礼便要转身离开…… “慢着!”钟离韵这还没迈开步子呢,后边便响起了一道尖锐急促的声音,都不用回头,用屁股想都知道来人是柳林,遂不用多想,停都不用停一下,直接继续向前,全当没听到的! “钟离韵,你给我留下!”来者快步走到钟离韵面前,阻挡住了其欲要离开的路。 钟离韵淡定的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夫人这是何意?”声音并未有多少温度。 “哼,身为兄长竟将自己的妹妹推入莲花池内,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的了吗?!”柳林愤愤不平的小声说道。钟离韵倒是无所谓,只是好笑的看着她这义愤填膺的表情,就跟看小丑一样,全然的不把她放在眼里,继续前进! “钟离公子若是没什么急事的话还是先留下吧,听二夫人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太子面露温和的笑容,语气极好的对钟离韵劝说道。只是后者看着他这笑容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声笑面虎罢了,不管如何吧,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还是太子呢,更不可轻举妄动!钟离韵只好乖乖的瞥了眼自己正滴着水的白袍,什么也不说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臣妾见过太子。”柳林双手交叠,礼貌的幅了下身体。直到太子下达“免礼”的口令时,她这才站起身来。 “不知二夫人来此,是有何事?需得将钟离公子留下不可?”太子显然明知故问,颇有要做老好人的架势,不经意间早已被钟离韵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当然表面啥变化都没有。 “臣妾前来只为向太子与将军讨要一个说法的,还望太子与将军可以让臣妾听的心服口服。”柳林说的斩钉截铁,理直气壮,给人一种错的那人真的是钟离韵的错觉,一般人看到她这般模样,恐怕早就倒戈向她了吧。 太子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语气仿若春风般温暖,回问的异常平淡自然。“不知二夫人所为何事?竟能如此让你如此上心。” 柳林抬头看了眼太子,跳过其旁边的钟离战,憎恨的眼神直接落在了钟离韵的身上,后者只好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压根儿就没在乎,她喜欢蹦跶,就让她一个人蹦跶去。 柳林纤细的食指瞬间直直的指向了被晾在了一旁一段时间的钟离韵,“她,这个孽障,竟狠心将她的妹妹推入了这水深的荷花池中,事后也并未有任何悔过之心,不下水救人便也罢了,竟站在这桥上看其自身自灭。太子与将军既然都站于此地,想必之前所发生的事也都清楚,臣妾所说之事是真是假也不用臣妾多说,只是,臣妾不懂,这个孽障已经此番丧心病狂了,太子与将军为何还能毫发无伤的回去?难不成只因他是将军的大儿子,你们便要此番毫无限制的纵容她?虽说她俩并非同胞所生,却也是同一个爹呀,她这么心狠手辣,太子与将军还视若无睹,如此一来,这世上还有什么天理可说?!” 柳林说的头头是道,钟离韵却是听的莫名其妙,异常无语的低头看了眼身上还在滴水的白袍,瞥了眼手心残留的血迹,不禁有些佩服柳林那三寸不烂之舌,真是厉害!都能颠倒是非黑白了,不得不佩服,她这样能叫毫发无伤吗?!真搞笑! 钟离韵直视着她,冷着一张脸,严肃的很,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孽障是你所能喊得吗?!太子尚在呢,你便如此了,怎对的将军对你的一份厚爱!” “你!”柳林瞬间被气的涨红了脸,瞬间又泪水盈眶,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看着好像楚楚可怜的一样,转头满脸委屈的样子看向钟离战,只是后者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那么板着一张脸,站着静静的看着眼前事件的发生。“将军,贱妾知错了,还望太子,将军饶恕贱妾的不知礼数。”说着又是行了一个礼。 “免礼吧,二夫人所说之事听着的确有理。只是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将军在此,又何须本殿下去插手呢?”太子笑得是那么温和,说的又是那么在理,只是某人却没那么看,暗自在心里将其命名为“笑面虎”。 第三十六章:陷害 若说将太子看作如表面这么傻,只能说自己可真是傻的离谱,这并不是钟离韵暗自诽谤于他,不说其他,就凭他是当朝太子这一点来看,他便不是什么善茬。 柳林看似明理的不再多言,实则暗自用打量的眼神看了太子一眼,随后懂礼的对太子行了一礼,转头满脸委屈的看向钟离战。“将军…”稍有着些许智慧者,无需多言便能理解其言语的包含之意。 钟离战立于一旁,只是冷冷的看着,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关心,更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先下柳林已经喊他了,估计继续沉默也是不可能的了。遂抬眸,锐利的目光看向柳林,“夫人若觉得本将军有何处理不对的地方,韵儿不就在此吗?夫人大可以重新整治一番,只要合你之意便好。”钟离战深沉的嗓音压根儿都分不出此话的真假,使得柳林听之不由的一惊,赶忙低下头去,不再多说什么,却也没有要退下的意思,摆明了正暗自思量着什么。 钟离韵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晾在旁边,一声不坑,结果躺着也是中了枪,真是郁闷至极。却在被提到的刹那还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他们。但钟离韵听着钟离战的话感觉更是郁闷了,遂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钟离战,敛下眸子不再说话。 太子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打圆场的说道:“将军与夫人莫要为了一桩小事而闹得不开心。” “妾身明白,是妾身逾越了,还忘将军,太子恕罪。”柳林不失礼仪的行了一个礼,便退身打算离去。 钟离韵暗自在心里冷笑,若说柳林肯善罢甘休,只怕那猪圈里的母猪也会上树了吧,相信这话,那真能去相信这世上有鬼了。眨眼间,柳林都走到自己身边了。钟离韵看似不在意,但眼角却在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她,正所谓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只是后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得大方得体,都有点乱了钟离韵的思想了。 钟离战面向太子,双手有力的一抱拳,低沉的声音说道:“家门不幸,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海涵。” 太子面带笑意的摆摆手,“无碍无碍,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说来还是要怪本殿下来的不是时候,还望将军不要介意。” “皇上若看到太子如此明理,定会龙颜大开的。”钟离战抱拳奉承似的说了一句。 “将军过奖了。” “哎呀!”这边太子还没客套完,那边都响起了一道痛苦的惊叫声。两人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这边,打算一看究竟。只见柳林毫无形象的从钟离韵的旁边摔落在地,衣角也随之飘扬而起,毫无预兆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柳林头已随着惯性磕向了地面,“咚”的一声,连看呆了的钟离韵也不得不感叹了一声,真响!只是,看到太子与钟离战看向自己的目光时,钟离韵也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是自己伸出去还没收回来的手,该怎么解释?她能说,她是想去扶她一把的吗?钟离韵突然感觉自己好迷茫哦,这又是在唱哪出啊?! 钟离战赶紧走了上去将柳林翻身平躺于自己的怀中,血液沿着她的额角向下滑落了下来,另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脸,“林儿,醒醒。”拍了一会儿柳林这才朦胧的睁开眼,“将军~”说的听着多虚弱似的。搞得钟离韵自己都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凌乱。 “你先不要说话。”钟离战对柳林说完后又转向了钟离韵,“韵儿!”凌利的眼神立刻射向钟离韵,后者只好撇撇嘴,无奈的走了过去… “将军唤孩儿过来有何事吩咐?”钟离韵故作淡定的说道。 “混账东西!”钟离战恼怒的起身直接狠狠的甩了钟离韵一巴掌。“本将军未惩罚你残害手足便也罢了,你竟还这般变本加厉,越来越猖狂了!” 钟离韵顾不得钟离战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脸颊结实的挨了一巴掌,闷哼了声,脑袋一阵晕眩,嘴里一甜,一口鲜血便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自己则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柳林看着眼前之景,眼里漾起了一抹笑意,却也是一闪而过罢了,随后依旧是那副脆弱的模样,给人一种她不曾笑过的错觉。 温和的太子依旧神色如常的站着,什么也不说,也什么也不做,全然自己是事外人的举动。 钟离韵敛眸,十分毫不拖泥带水的用衣袖将血迹抹了去。“呵,知子莫若父,孩儿这点儿小性格,将军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将军好生的疼爱孩儿啊!”最后一句话钟离韵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却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钟离战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什么也没回答,转身慢慢的将柳林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林儿,伤到哪儿没有?” 柳林的脸上立刻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颇为深情的看向钟离战,柔弱的回答了声:“妾身没事。”脸上残留的血迹更是将她衬托的娇弱异常。 “只是头上蹭破了点儿皮罢了,能有什么事?!”钟离韵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咬了咬渗血的嘴角,回了声。 “放肆!”钟离战一甩袍角训道,“谁准你说话了?!” 钟离韵听了这话便不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他们自导自演得了。 这边钟离战还没放开扶着柳林的手,那边柳林便已单手抚额,面露痛苦的**了一声,“哎呦!” 钟离战闻声立刻转头看向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柳林眉头紧拧,感觉异常不舒服了,“臣妾头有些晕眩,估摸一会儿就没事了。” 钟离战狠狠的瞪了眼钟离韵,“孽障,都是你做的孽!”说罢,歉意的看了眼太子,对柳林悄声说道:“林儿,你先忍一下,我去将太子送走,速速就来。”柳林听话的点点头,钟离战便直接松开了手,转身面向太子,双手抱拳,“太子殿下,老臣家事颇多,一时难以脱身,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依旧笑如春风,“将军先忙,本殿下随意便好。” “若殿下不嫌弃,可以在府上到处走走看看,老臣去去就来。”话落,眼角闪过钟离韵走向柳林的画面,钟离战迅速转头定睛一看,钟离韵不顾柳林的反抗,单手紧扣柳林的双手,另一只手已临向她的额头。 “住手!”钟离战怒吼了一声,便出掌疾速飞了过去。而钟离却是在听到喊声的刹那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迷茫的转过身来看了眼。只是她何曾想到,啥都没看到胸口便结实的挨了一掌,身体承受不起这股能量,被打的直接腾空飞了出去。当然,柳林早就被钟离战拖到一边去了,不曾伤到分毫。 “咚!”钟离韵整个身体摔落在地,下意识的便想爬起身来,只是,现在早就力不从心了,两只手在地上使劲的抓了一会儿,腿也蹬了几下,拼尽力气也没能爬的起来,意识也有些薄弱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她不过是好心给柳林把脉,看她有没有事罢了,毕竟她刚才摔的不轻。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以钟离战的功力,他方才至少使了五成出来,她本就筋脉尽断,现在这是致她于死地吗?只是因为她是废柴?“呵…”钟离韵看着蔚蓝的天空,凄凉的笑了声,这就是农夫与蛇吗?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这么想着,钟离韵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量,慢慢的翻过了身,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胸口闷闷的,有些疼,鲜血就像**了一样,顺着她的嘴直往外流,白袍亦是早已被浸红,模样如同地狱里的使者一般恐怖。“凭…凭什么…”话刚说完,眼前便一黑,直接摔了下去,便不再动弹… 第三十七章:不嫌弃你 钟离战眉头紧皱,双眸深不见底,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一直都在看着钟离韵的举动,只是不曾多说一句话罢了,或许这便是钟离韵所恨的吧。 这边还不待钟离韵做出什么反应,另一边从他们的身后轻盈的飘过一道红色的影子,眨眼间躺在地上的钟离韵已经不见了。“尸体借本王用几日。”空中飘落一句话,红色的影子便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钟离战拳头握了握,并未有多大的异常,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红色身影将钟离韵抱走,却无动于衷。倒是从始至终过都为发表过任何意见的太子却在红色身影出现的刹那,便满脸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双眸一眨不眨的一直看着他的举动,直到身影飘向远方,他依旧站在原地,眉头深锁,凝视着那抹渐渐模糊的红色身影。 钟离战缓过神来,满脸无奈的看向依旧神游的太子。“让殿下见笑了。” 身着华丽的太子亦是不着痕迹的回过神来,神色自如的摆摆手笑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本殿下自是懂得,将军不用为难。”说罢,抬眸看了眼依偎在钟离战身旁的柳林继续补充道:“看来将军今天是无法脱身陪本殿下了,本殿下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将军吧。” “还望太子殿下怒在下照顾不周,殿下也看的到林儿的状况,还望太子殿下怒在下不能远送。”钟离战毕恭毕敬的答道。 “将军还是先带夫人去看医生吧,本店下自己回去便可,无需多送,告辞。"温和的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仿若是有什么急事似的。钟离战看了太子的背影片刻这才转身扶着柳林离开。 ******************************************************** 钟离韵捂着脑袋缓缓的坐了起来,只是四周的景象换的太彻底了,让他的脑袋一是反应不过来。精致的雕花大床,柔软的蚕丝被······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奢侈品,最最最主要的是,她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那边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到红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进来了,高瘦的身影从背后看去便可知道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这不,他刚优雅的转过身来,钟离韵便惊呆了。长发束起戴冠,上等的朱色长袍披垂在地,鲜艳若血,却也将其衬得貌美三分,肤色白皙,吹弹可破,看的钟离韵都痴了。 “醒了?”美男的声音犹如天籁,听得钟离韵都醉了,只是痴痴的点了点头,赶忙答道“醒了,刚醒。”美男看了看她的反应轻笑了下,更似天人下凡了。 “来,张嘴喝口粥,都一天没吃饭了。”说这美男在碗里舀了一勺子粥,还特别体贴的放在嘴边吹了吹。 钟离韵依旧呆呆的,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听话的张开了嘴,任其喂着自己,更是忽略了有点冷的感觉。 “啊!好烫!”钟离韵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还伴随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儿,冲的她实在接受不了,直接昏了过去,昏前她还看到美男正邪恶的看着自己······ 钟离韵一惊,倒吸了口冷气,迅速坐了起来,只是,身上好疼····抓抓蓬乱的头发,想着刚才做的梦,再看看眼前,她郁闷了,这是怎样的差距?! 身下确是非常的柔软,但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是凌乱的稻草?!抬头看看四周,她直接无语了···所谓的美男子只不过是一匹马,而那所谓高大上的床,其实只不过是马棚而已。那么,那碗粥和那股臭味是怎么回事呢?钟离韵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有点不能理解。当视线落上马旁的排泄物时,不知咋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顿时满头黑线。她是不是该庆幸没真吃?胸口火辣辣的疼,呼吸都会觉得痛不堪言,钟离韵眉头深凝,面色惨白,不能理解的是,她怎么会被马踢了?!右臂有断了的节奏。钟离韵淡淡的看了眼眼旁的马,轻叹了口气,还搞得自己胸口生疼!钟离战就这么迫切让她死? 钟离韵躺着一动不动,双眸凝视着马棚顶,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如若自己不是鬼医的话,她是不是早就归天了?如果她常伴青灯前,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麻烦了?钟离韵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好无力。 “雅兴不错,马棚里都能这么入神的发呆,以后就给爷办到吗棚里住吧。” 一道听着还蛮耐听的声音突然传来 第三十八章:争论 “呵…”钟离韵只留了一个单音节,便偏过头去,闭上双眸,不再看他,直接无声的将他忽略掉。 “爷知道你感激爷的大恩大德,不用偷偷的抹眼泪,爷很明事理的!”某男子很帅气的甩了甩头发,说得像所有人都该感激涕零一般。 钟离韵无语的抬起了头,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他,就跟看外星人似的。 “你的心情爷可以理解,不用太感激爷。感激的话就免了吧。”风吹得男子子墨发飞扬,看着颇有些有着高大形象的模样,就凭这一点就能让钟离韵哭笑不得。 钟离韵干脆从枯黄的稻草上慢慢的起坐了下来,靠着后面稍多的稻草,屈起两膝,薄唇轻启,“我前生有眼疾,现在,正常。”吐露了一个真得不能再真了的事实。 男子立刻表现出一副不介意的模样,“放学心,爷说过了,爷不嫌弃你,不用这么隐瞒爷。” 钟离韵双眸依旧是直直的看着他:“你救的我?”男子很配合的,毫不掩饰的应了声,“对啊!除了爷,谁会舍身救你?!”钟离韵收回视线,敛了敛眸,舍的舍身相救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是死是活,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不嫌弃?”钟离韵再次抬眸,示意的看了眼旁边的马,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再次看向男子。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情势需要嘛。”说得不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了,反倒是被某人看得颇有些心虚之感。 钟离韵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黑眸依旧对着他的眼。“可是我嫌弃!”撇撇嘴,表示有些不满,尽管她也没那么娇贵。 “有地方给你休息总比让你躺地上死要来得强吧。何况,如果不是爷救的你,你现在就是在跟阎王爷评理了,你还有何好嫌弃的?!”男子说得头头是道,理所当然。 钟离韵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丝毫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良久,她才抿抿唇,慢悠悠的疑惑道:“我没救过你吧?” 男子被她突然的一句话弄得一愣,却也老实的摇了摇头,示意没有过。 “那你为何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废物冒险相救呢?”钟离韵含着一抹难以看懂的笑意,盯着他看。 男子倒没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反倒对答如流的反问了一句:“爷救人需要理由吗?”答得有理有据,使得钟离韵一时也没反驳的语言,只是轻笑着看了眼悠然自得的甩着尾巴,吃着草的马儿,“公子莫不是猜到我命大,死不了,故特意将我带回来看着我死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力。 “想要你死,爷需要费那么大力气把你搬回来吗?”话音刚落,钟离韵突然猛地抬头,深邃的眼神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仿若要看穿他的一切般,让人有点害怕,并不是一个废物所该有的眼神。“你是如何把我搬回来的?”若她没记错的话,当时钟离战与太子都在哪儿,他,有何能力能将他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弄来的?思及此,钟离韵的眸色更深了。 男子倒没被她的眼神给吓到,反倒帅气的将袍角向后一甩,得意立刻飞上眉稍。“你也不看看爷是谁,把你搬来是小菜一碟!” “你是谁?”钟离韵警惕的看着他。 “爷就是爷啊!真笨!”男子鄙视的看了钟离韵一眼,“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爷,论力气,爷搬你绰绰有余,何况爷溜进镇国将军府时,就你一个人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都没人多看你一眼,爷怕真闹出人命,嫁祸到爷头上,这才大发慈悲的将你搬回来的。” 钟离韵敛了敛眼皮,看不透其内心在想些什么。“呵呵,一个废物而已,在府上能有多少地位?”脸上浮起一抹不在意的笑容。 “这话倒是说得不假,你这样的废物在府上能有地位的话,那真有假了。”男子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虽是事实,却也伤人的很。 钟离韵的眼神瞬间又落到了他身上,似笑非笑,“没地位又如何?至少我自由自在的生活,随心所欲,在别人眼里都属于正常,你呢?有地位的你,可以吗?”钟离韵挑衅的勾勾唇。 “说明爷有存在感!”男子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哦?存在感?”钟离韵好笑的看着他,“别人不关注我,我就不存在了吗?我不但存在着,还更好的存在着!”事实胜于雄辩! “但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男子得瑟的看着钟离韵,“像你这样的存在,给爷,爷宁可不生存。”男子撇撇嘴。 “各有各的生存方式,你我不同罢了。”说罢,钟离韵敛下眼眸,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一言不发… 第三十九章:不满 “你这是在引起爷的注意吗?”男子突然把头伸了过来,很欠揍的说道。 钟离韵直接用犀利的眼神射了过来。“不要太抬举自己了,抬得高,摔得重。” 某人继续咧嘴,得瑟的笑着,“爷会轻功,摔不死!”如果他再配上一根尾巴的话,此刻应该要翘到天上去了。 “哼哼,马都有失蹄的时候,做人要悠着点,不然迟早要掉坑。”钟离韵仿若一个老者一般,颇有深意的教导道。 “放心,爷有眼睛,这辈子都不会掉坑!”男子笑答,却又突然蹭到钟离韵面前,“你掉过坑?”男子说得双眸发亮。 钟离韵转头,无语的看着男子,“你猜?” 男子咧嘴一笑,“哈哈,看你这样,肯定掉过坑!放心吧,爷不嘲笑你!哈哈…” 钟离韵冷冷的抬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放心,你长得这么女性化,我也不会嘲笑你的,呵呵!”最后两个字被她故意的咬重了些。 “爷哪儿女性化了?!爷可是纯爷们儿!”某男子挺了挺胸膛,表示证实自己的话。 钟离韵眼神含笑的瞥了眼他的身板儿,嘲笑之意,无需多言。往往嘲笑并不是多说什么话,而是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让对方失去控制力… “你那是什么眼神!!!”男子气得直跳脚,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只是,某女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果爷像小娘儿们的话,你现在早就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不要忘了,那可是镇国将军府,也就爷这样的男人才敢去闯。“男人得瑟的说出自己的丰功伟绩。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果然成功的引来了钟离韵的注意,眼眸中含有一丝探索之意,从男子身上飘过,却也是一闪而过。“那在下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了,若有机会,在下定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钟离韵说得一脸真诚,让人生不出分毫的质疑。 “嘿嘿,低调低调,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说着男子还伸出手扬了扬,满脸的得意,嘴里的话却完全相反,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是多么谦虚的一个人。 钟离韵依旧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看一眼,那是代表别人注意到你了,看一会儿,那是打量,这会儿,钟离韵这赤裸裸的眼神,纵然他平时再放荡不羁,此刻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欲要掩饰一下,却也无法躲过钟离韵敏锐的眼神。男子以神一样的速度,瞬间便适应了,这脸还没红呢,就开始咧嘴笑了,搞得钟离韵不禁微微一愣,有点不知道情况。“爷长得帅,这是公认的,不过钟离公子这么看下去的话,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钟离公子有龙阳之癖的传言怕是又要一时难平呀!” 钟离韵很给面子的赏了他一个白眼,“在下并无他意,只是看公子是否还有其他事相,如若没事,可不可以发发善心,让在下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待在下有力气回去了,定当不会再占用公子的宝地分毫。”此话似是感谢,又好似对男子将她放在马柩的不满。 第四十章:忍无可忍 男子将鲜红的长袖悠悠的向下一甩,嘴角带笑,颇有他意的看了钟离韵一眼。不多不少,恰好被抬眸的钟离韵接收到,明亮的杏眸不被查觉得暗了暗。 “呵呵,钟离公子可真会说笑,爷好意将你救了回来,又怎能任你负重伤独自离去呢?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钟离公子还是在这儿住上时日吧。”听着仿若诚恳万分,实则如何,谁也不敢说。 钟离韵不言不语,安静的听完男子顺畅的说完想说的话,古井无波的模样仿若淡然的接受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并无此意。“公子的好意在线心领了,救命之恩在下亦是定当铭记于心,在下如若继续待下去,定会为公子带来诸多不便,于情于理,于仁于义来说,在下都不宜为之,是故在下稍做停歇,便会自动离去。” 男子璀璨的眼眸一闪,咧嘴笑了。双手叠加于身后,如同一个老者一般踱起了步子。“爷的府上够宽阔,多你一个不为多,那么一大群人都养的起,又岂会多你一个,钟离公子就放心的住下吧。”男子说得异常慷慨大方,如若是一般人定当感动得痛哭流涕,直呼此番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毕竟这正是一般人走投无路之时,又有几个能在此情此景之下无动于衷呢?只可惜他此时说服的对象是钟离韵,而不是别人… 钟离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耐心的听罢,满头黑线。这是怎样的想她死?!她得罪过他吗?!她怎么不记得了???想归想,钟离韵却也不着痕迹的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恭维道:“公子客气了,在下不过侥幸才逃过阎王之手,当然这也是托公子的鸿福,如今在下说来也只可称得苟且偷生,如若再扰得公子府上一牲一畜的不安,实属罪过,只怕老天也会认为我乃忘恩等闲之辈,岂能容得在下继续如此幸运?”钟离韵提到牲畜之时时有时无的瞟了瞟旁边晃着尾巴的马匹。 钟离韵已经将话说得够明确的了,她就是不住这儿!这人要是再有什么说辞的话,只怕钟离韵会不顾自己浑身上下的伤,直接爬起来扑倒他身上,不把他打的七窍流血绝不罢休! 只是…这人好像并不似她想得那般识相,竟眨巴着清澈的眸子看着她,热情的说着,“钟离公子如此有名的人物,这皇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向来都是大大方方,性格爽朗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竟和在下客气起来了,这是不给在下面子吗?” 钟离韵激动的在心里将他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袍袖下拳头紧握,权宜之下还是留下了一丝理智,这才没有把他扑倒。钟离韵低下头去,掩盖去了脸上的隐忍表情,敛下眼眸,深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脸上悠悠的浮出一抹难为情的笑容。“公子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在下只不过是怕老天对在下的所做所为有所不满罢了,并未有他意。” 男子那鲜艳的长袖划过半空,“跟爷莫左右其他,如若钟离公子真不愿卖爷此分情面的话…那可就怪不得爷了!” 钟离韵赶忙坐了起来,虽然速度慢了点儿,但已经算得上是她的极限了,毕竟她还身带重伤,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此刻如果被他送回将军府,看情形是必死无疑,但继续住这儿,与马为伴,风吹日晒,更是必死无疑,甚至日积月累的,都有望于变成木乃伊,所以权宜之计,也只有回蜘蛛阁。钟离韵咧出了一抹讨好的笑,面对着他道:“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并未有任何推托之意,望公子莫激动,只是以在下的伤势,不宜在此久居,以免落下什么病根,那就不太好了。” 男子那对漂亮的凤眸抬了起来,直直的看向钟离韵,“在爷的府上会落下病根,那出去就能修养好了?”淡淡的疑问口气,却透露着浓浓的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钟离韵拧了拧眉,有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以公子之意,在下今天是不留不行了?” 男子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容,“钟离公子果然是聪明!” 钟离韵瞬间感觉自己头上的黑线更多了!越听越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于是便越想越郁闷,回想起来,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谁敢对她如此无理呢! 男子好死不死的,此刻还在那儿得瑟,颇有得寸进尺之意。“钟离公子这是怎么了?伤情加重了吗?要不要爷给你喊大夫?”说很耐听,但表情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关切之意。 “公子多虑了,在下只是伤未好,有点虚弱罢了,并无大碍。”钟离韵虚弱的答了句,只是胸闷感怎么也掩盖不了。不过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喊大夫来。 “哦~原来如此啊!”男子明眸皓齿的,好看是好看,只是那恍然大悟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看来钟离公子的体力一般人无法比拟呀!”男子嘴上这么说着,眼神上还透露着红果果的赞赏。“实不相瞒,钟离公子能够活下来,不得不说可真是奇迹!那伤势,爷也是惊了!” 钟离韵挑挑眉,凝视着男子,“是吗?公子是否也想试试?”说罢还轻笑了下,“对了,在下都忘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钟离公子!” 男子倒也不在意,悠闲的踱步到钟离韵身旁,俯下身子,疑惑的凝视着她。“你伤这么重,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爷着实的好奇!” “怎么?公子想要在下死?”钟离韵冷冷的看着他,心里立刻便提起了警惕,只是不曾表现于表面而已。“呵,在下可能要公子失望了。” “你真的是活人???”男子说着拧起了眉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怀疑,眼神也是在不停的打量着她。 “你说呢?!”钟离韵此刻着实没什么好态度了,只是说来这人也的确是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好发作的,只好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真的不是诈尸???”男子疑惑之余,还伸出了一只腿,试探性的轻轻踢了踢钟离韵的身体,看她是不是硬的。 钟离韵开始还能麻痹自己,儿子看妈死而复生太兴奋了,也就忍了。可是…当男子突然蹲在自己面前,逗猴似的,用稻草挠着自己的鼻子时,钟离韵只觉得脑子里立刻抛开了一切,腾的一下直接爬了起来,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二话不说直接扑向红衣男子。 男子却被钟离韵此番行为吓到了,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却忘了闪躲,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钟离韵扑向自己… 第四十一章:留下 “去你娘的!混蛋!!!”钟离韵狠狠地勒住了男子衣襟,模样凶狠,恨不得直接掐死他得了。 男子着实被眼前的钟离韵弄愣了,倒也不怕,只是咧嘴一笑,明显的欠揍行为。“钟离公子这是恼怒了吗?”说着,一对好看的秀眉还向上挑了挑。 钟离韵看着眼前的男子,明眸皓齿,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嫡仙似的,迷人的很,真心不像男的!由此钟离韵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不小心愣了会儿神,一时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这张脸真美,有魅惑人心的效果… “你怎么了?”男子看着钟离韵的表情,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钟离公子终究也只是凡人一个罢了,也会被这副皮囊所迷惑。眼中一抹不耐烦一闪而过。直接转头,背对着她。一甩长袖,颇为不快的说道,“既然想走,就早些走罢,莫要脏了爷的地盘。” 纵有千万思虑划过心头,此刻听到这妖孽的话,钟离韵还是敌不过那好笑的感觉,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脏了你的地盘?何以见得?”钟离韵勾起嘴角,挂起一抹含有强烈讽刺意味的笑容,“公子怕是弄错了吧。若非在下为公子所救,只怕说公子之地脏了在下也不为过!”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钟离韵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的不快不慢,说罢,抬头,明亮的双眸看向某人,瞬间接受到某人投来的锐利眼神,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钟离韵依旧神色未变,反而脸上的笑意有些浓了。“公子莫恼,这不,在下的这条命是为公子所救下,救命之恩堪比再生父母,岂能对公子有丝毫嫌弃之意?在下即便胆子再大也做不出如此忤逆之事,是故公子让在下留下,在下也不多加推辞了。” “现在爷让你滚!”一双桃花眸如同画笔勾勒出来的一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恨自己看不够,深陷其中。只是,桃花眸中此刻并无丝毫波澜,看不出其喜怒,更猜不透其所想。只有那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了六个字。 钟离韵淡笑不已,也不动怒,慢悠悠的晃到草堆边,白皙的手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缓缓的坐了下去,“公子与在下这种败家子斗气可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为,放心吧,在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的,就当公子是救人救到底吧,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但说无妨。”钟离韵爽气的说到,只是那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 “哼。”妖孽用鼻孔发出一个单音节,这才作罢,只是依旧没正眼看向钟离韵,侧过身来,说到:“还是钟离公子伶牙俐齿,只怕日后见着钟离公子,却是形同陌路。” 钟离韵慢慢的低下了头去,眉头紧蹙,单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堪。另一只手赶忙放到怀中,趁妖孽没回头之际,找着些什么。虽是如此,嘴上却依旧是应答如流,听不出任何不同之处:“在下岂是这等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等闲鼠辈?若真如公子所说那般,就让在下钟离韵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罢赶紧将掏出的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褐色的丹药吞了下去,闭上双眸,慢慢的等待着药丸缓解疼痛。隐约间只听得妖孽轻笑了一声,其它的便不再知晓………… 第四十二章:难以理解 朦胧中,突然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同时仿佛还听到了一句嫌弃的话…钟离韵此刻虽不能言,却也不是完全失去知觉了的。 不知究竟走了多远,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钟离韵感觉被抱入了房内,不多时又被放在了床上。随后,便是向外走的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无法听清…钟离韵稍稍定了定神,尽可能的聚起全身精力,可惜无论怎样就是醒不过来!这么下去的话,那她与植物人又有何异?夙离还不知道怎么了,叛徒还没惩治,她又怎能就这么躺上一辈子?!再说柳林那对母女俩还没收拾,她这么睡下去又怎甘心?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醒!钟离韵气沉丹田,却发现刚凝起来的真气却又瞬间散了,不禁,种种场面立刻浮上心头,蜘蛛阁内的筋脉尽断,将军府上那狠狠的一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划过心头,却又不肯死心,老天不会这么对她的!既然让她重生了,肯定不会对她这么残忍!钟离韵心中迫切,但又碍于行动不便,只好缓缓的再次运功。只见钟离韵面色又白了几分,眉头猛地一皱,身体一阵痉挛,嘴里噗出一大口鲜血来,体内的静脉也开始作疼起来。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 房间内静悄悄的,但又好像有人,而且就在旁边。钟离韵头昏昏的苏醒了过来,与此同时,左手也被人拿了起来,脉搏被人紧紧按住。一时之间,钟离韵心立刻吊了起来,转过头去,眯着眼,打量起床边之人,只感觉似乎有些眼熟。中年人一身浓重的中草药味,毋庸置疑,肯定是一大夫,只见其把着钟离韵的脉搏,眉头却从未放松过,好一会儿才放下,又拂着袖子去够钟离韵的另一只手。钟离韵倒也不俱,放手之时恰抚过衣角,别在腰间的令牌已露一半,暗色神秘,而又错综复杂的花纹一般人绝对不会注意的到。但钟离韵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夫的眼神闪了闪,随后仔细的继续把着脉,待所有程序的结束后,帮钟离韵整了整衣物,掩去了那半块令牌。 转身仿若无事的对身后的红衣男子说道:“公子莫担心,伤者并无大碍,只是事先遭受过重创,筋脉被打断了,又受了不轻的内伤罢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伤势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最好莫要再受什么伤害。还请公子随我来拿几副药方,配合着吃,有助于病患伤势的痊愈。”说着就像桌子走去,作势要写配方。 钟离韵看着随其身后而去的那抹红色身影,一时也开始疑惑了起来,有点难以理解…但他又确确实实的这么做了,真的很难琢磨。 “小子,你醒了?”男子拿着药方再次回来时,便看到钟离韵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帐顶,颇有傻了的节奏。男子突然咧嘴笑了,眸子里一亮,“你不是傻了吧?!”钟离韵暼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便直接忽略掉。 男子脸上的笑意直接浸上了眸子,“你真傻了?!”说着还用眼神打量起了动也不动的钟离韵,“你说,如果钟离将军如果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被他自己打傻了,会有怎样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第四十三章:灭火 钟离韵看向某妖孽,颇有反问之意,一言不发,反倒是在等男子的下文。 男子一头墨发整齐的束于其身后,吹破可弹的脸蛋儿泛着醉人的红润之色,衬得那泛着光泽的红唇诱人的紧,一对明亮的眸子此刻正熠熠生辉的看着钟离韵,只是接受到她的反应时,却并未有多大的不满,反而在一双黑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此眼神何意?莫不是将军会如你此刻般的来看你?” 钟离韵沉默了片刻,赶在妖孽开口之前抿了抿唇,让那苍白的嘴唇沾染上些许红意,轻轻的伸出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极具暧昧的朝妖孽勾了勾,动作一气呵成,颇有诱惑的气息,勾引之本色丝毫不比妖孽差。“美人儿,过来。” 男子眉头轻拧了下,毫不留情的向后退了一大步,虽然看着挺自然,但凭这反应,一般人是不会太舒服。妖孽薄唇轻启,声音犹如天籁,让人为之陶醉,但言辞着实让人听得不是很爽。“市中常闻钟离公子美名,虽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但对那稍有姿色的男子也颇为有点意思。说其贪女色,时而又好男风,可谓是人间少有,又及将军护子,人人避之不及,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其言,诚然让人为之一叹!” 这不说倒好,这一说钟离韵倒是笑了,虽是看着弱不经风,毫无红润之色,却有着林黛玉的病态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来,不得不说,此人是天生的勾引人的苗子,稍加培养,必成大器。“美人儿,爷不让你侍寝,别怕,快过来。”满口流利的调戏语言,跟街头恶霸不差分毫。不吓死这妖孽,也要恶心死他。 听罢,妖孽表情立刻有些冷了,明显的有些不悦,便冷声的斥责了钟离韵一句:“公子休得胡说!” 钟离韵倒也不怒,慢悠悠的从雕花大床上爬了起来,盘腿而坐,苍白着一张脸,与妖孽对视着。“美人儿,别恼嘛,爷晚上召你侍寝就是,别气了。”满口的哄逗之气,纯属夫妻间闺房内的言语,钟离韵此刻却也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丝毫没有不适之意。反倒是妖孽的脸上仿佛飘过一抹可疑的绯红色。“钟离公子许是受伤过重,还没调整过来才会这般,外边有下人守候着,有事喊声即可,如若没什么事,钟离公子还是好好休息吧。待你身子好些爷再给你侍寝。”妖孽咧嘴坏笑了下便离开了,这一笑,真是闪瞎了钟离韵的眼,直叹“错觉!”便直接躺于床上闭上眼好好休息! 门外,妖孽直立于门前,冷着声音命令道:“照顾好里面的人,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不等两边的侍卫回答,妖孽便自行离去,只留后面几人一本正经的答了声是。 ******************************************************* 稍加休养了几日,配合着自身佩戴的药丸吃下,钟离韵的伤势这才稍微痊愈了些许,只要注意一些,便可下地活动了,这正是钟离韵日夜所期盼的。虽说这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至卧前,想做之事,只需吩咐一声便可完成,但这终究不是她想要的,如若继续躺下去,只怕她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 清澈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光十色的,波光粼粼的样子漂亮至及。一棵柳树斜长于湖边上,影子倒映于湖面,遮住了一大片阳光,倒是感觉阴凉了不少。钟离韵不顾身上那一袭翩然华丽的白色软袍,随意的盘腿坐于柳树之下,任那柳条儿在头顶来回摇摆。一双美眸看的却是前方来来回回忙碌的下人们,突然感觉他们实在是无趣的紧,竟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事,实在没什么看头。遂打量起了那一间间的阁楼,仔细看着,还真有不少,只能说明,这府邸非达官即贵人,票子一大把的那种。看着看着,钟离韵不禁有些入神了,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一袭红衣,鲜艳若血,男子立于书案前,双手覆于身后,仿若在思索着些什么。薄唇张合,轻问:“他每天都有做过些什么?” 地上半跪着一侍卫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他每天都是吃完饭便在床上躺着休息,什么事都没做,甚至连门都没出,”说罢,侍卫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不过,今天清晨他好像出门了,主子没吩咐,我们也没敢阻拦。” 妖孽眉头轻拢,问道:“他说了去哪儿了吗?” “禀主子,他说要出去走走,其他的也没多说,我们也没能多问。” 男子点了点头,表明知道了,便不再言语,就这么定定的站着。门外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声,便见另一侍卫飞奔而来,在门外及时刹住了,双手抱拳,对屋内大声说道:“禀主子。”妖孽偏了偏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禀主子,不知怎么的,厨房突然失火了,火势越来越大,动用全府的人力去灭火都不见效果,好在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不过眼看着就要烧及其他的阁楼了。”侍卫快速的禀报着。 妖孽眸光一闪,问道,“不知是谁纵的火?” “不知!”男子如实的禀报道。 “你们先下去吧。”话落,人影也消失不见了,只是一阵风拂过两侍卫的脸颊。 ************************************************************** 河畔边,阵阵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钟离韵半眯着眼,颇为妖娆的倚着石块,看着不停呼救的男女老少,匆忙去接水灭火,急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禁,嘴角竟咧出了一抹大大的笑意。 不远处,一抹刺眼的红色出现在众人旁边,只见所有人都停下来,毕恭毕敬的对其行了一个礼,只是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因距离太远,钟离韵实在无法听到,不然估计也得跑过去凑一番热闹了。 许是妖孽也看到钟离韵的存在了吧,竟在眨眼间清影的落于其眼前。一双黑眸竟说不出的漂亮,此刻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钟离韵邪魅的勾唇,眯着眼仰头看着他,“美人儿,这是要给爷侍寝吗?别急,天还没黑呢,这样不好。”说罢,还伸手从柳树条上折了一个小枝子,含在嘴里,朝妖孽挑挑眉。 妖孽也不在意,冷冷的开口,“热闹看够了?” 钟离韵轻笑了声,向失火处挑了挑下巴,问:“你是指那个?”说着,便坐了起来,看着他,“不然爷帮你去灭火,美人儿晚上给爷暖床?”说着眼神还颇为不怀好意的从某妖孽身上瞥过。 妖孽抿了抿唇,不为所动,继续问:“听说,失火前你去过厨房?”虽是问句,口气却是肯定。 “饿了去找吃的,不过看到油漏了…就顺便碰掉了一点火星而已。”说着,咧嘴笑了,“不过,我有告诉他们会着火,只是没人听爷的。”说着还撇了撇嘴,好像事情与她无关一样。这边钟离韵的话刚说完,那边那抹红影也不见了,只见他对侍卫说了些什么,那些丫鬟家丁什么的,手上的水都放了下来,不再继续之前的灭火行动。眼看着大火已经将厨房烧的差不多了,旁边的那些房间楼阁什么的也开始烧了起来。而那些侍卫不知从哪儿搬来那些个大袋子,扛在肩头,使用轻功向那边飞去,一个接着一个。到达后将袋子打开,将里边的东西全都撒入了火中。钟离韵眯着眼终于看明白了,原来是用干泥土搁那儿灭火呢!瞥了妖孽一眼,钟离韵这才笑着走开了。 待到火势逐渐减小,妖孽这才打算离去,只是眼角瞥到钟离韵早就不见了,眉头不禁的皱了皱。纵身便飞离了此地 第四十四章:诅咒 钟离韵半倚在床上,满是诱惑之意的用左手半撑着头,右手则拿着一本书,一副专注于看书的模样。只是,实则如何,谁也说不清楚…片刻,钟离韵拿书的右手稍稍愣了下,旋即嘴角又似有似无的泛起了一抹笑,却没有放下书本的意思。 不知何时,某妖孽竟踱着步子进来了,屋子里没见人影,便大步的走向内屋,只是万般没料到,眼前这好学份子竟是传闻中的钟离公子!果然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钟离小爷何时竟有如此雅兴了?真是让大爷我叹为观止呀!”妖孽姿态优雅,只是这谈吐实在是难与其举止相匹配!上来便直接弄了这么一句。 钟离韵眉间含着一抹暧昧的笑,将书本稍稍向下移了下,朝妖孽眨了眨眼,“美人儿这么快就来给爷侍寝了?”嘴巴咧的那叫一个猥琐,而且竟可以猥琐的那么自然。“快到床上来。” 妖孽双手环抱,看着钟离韵的此番举动,嘴角邪魅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小韵儿这就等不及了?爷这就来。”说着便要向床走去。可惜,钟离韵依旧不怕死的朝其暧昧的勾勾手指,直至妖孽真的立于其床前。 妖孽一双丹凤眸,妖媚的迷人眼,此刻正盯着钟离韵看,细长的手指勾起钟离韵的小下巴,语气极为暧昧的说道:“近日来,小韵儿对爷倒是热情了不少呢,你说你这是迷恋上爷的美丽容颜了吗?” 钟离韵倒也娇笑了起来,脸色与嘴唇也不似当初那边苍白了,许是最近调养的比较好吧,人也变得娇俏了些,乍一看反倒与那小姐有些相似了。“谁不知你这妖孽长得勾人心魂呀,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又怎能敌得过美人儿的诱惑呢!”脸上那甜甜的笑意根本分不出真假。 妖孽听着这话也毫不吝啬的笑了,容貌在外,是美是丑看上一眼即可,而他的美是众所周知的,也无人能否认。“小韵儿这话说的倒也实诚,爷天生就是这么英俊潇洒,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莫要对爷动情,不然这会成为小韵儿人生中的一大悲剧哦!” “可是小爷我也好男风呢!如此销魂的美人儿放过了,岂不可惜?”说着,钟离韵将头凑近了妖孽的耳畔,轻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得到美人儿,又怎惧这区区悲剧呢?”说完还用那红果果的眼神大肆的欣赏了一番其容颜。 妖孽放开了手,却又顺势优雅的坐在了床边,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爷美倒是美了点儿,小韵儿也不差,只是小韵儿倒是有些调皮了,昨日全府上下可都没有供应伙食呢。”钟离韵咧嘴笑了笑,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吗?放心,爷昨天吃饱了才失的火,没饿到。”笑的那叫一个天真。话落,钟离韵不禁回忆到昨日,闲着无聊之时,便只身来到了膳房,只是一个大爷级的人物竟对她进行呵斥,并撵她出去,钟离韵便记在心里了,不但没出去,反而在里边大爷似的吃了起来,众打杂人员见状,便齐心协力的要将她给扔出去。钟离韵便顺势在桌子上拿了一把小刀,趁他们没注意之时在油桶上狠狠的划了一下,顺便好心的喊了声,油桶漏油!可惜,压根儿就没人相信,毕竟她也是个好人,提醒一声也不为过,随后就顺了他们的意,朝门外走去,眼角闪过漏的差不多的大油桶,许是没在意,竟碰掉了一些火星在地上,便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去了。油顺着地上淌,眨眼的功夫已经淋了火星,瞬间燃烧了起来,事发后钟离韵已在柳树下乘凉了………… 妖孽看着她那无辜样,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偌大的府邸也不缺那几间屋子,大不了再重建一番也就好了。“小韵儿的伤如何了?” “让美人儿担心了。”钟离韵满脸的疼惜之色,让这般美的人儿为自己担心可真是罪过。“小爷我在美人儿的精心呵护下身体好多了,你看,气色红润了呢。”说着用食指弹了弹有些气色的脸颊。 妖孽也看了眼,深邃的眼眸里闪了闪,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是爷多虑了,没想到小韵儿的愈合能力这样快。”从钟离韵受伤到现在约莫不过半个月左右,这伤已经好了不少了,如果是他自己被镇国将军那么结实的打上一掌,估计也要躺个一个多月吧。看来小韵儿还真是不简单呢。 “嘿嘿,说来话长,爷的愈合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美人儿不要轻易来较量。”钟离韵神秘的笑笑,仿佛一眼便看出了妖孽的心思。 妖孽轻笑了下,“爷这么心疼小韵儿,怎么会不多想呢?!”只怕这想的也不无道理,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还能站起来,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钟离韵一双黑眸瞥过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小爷我没事的,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看美人儿这么关心小爷,爷都舍不得走了,爷就留在美人儿的府上陪着美人儿,如何?”两眼放光却又恋恋不舍的模样,完全是色迷心窍的表现。 妖孽看着她此番举动,慷慨大方的应答道:“小韵儿这么愿意留下,爷又怎么忍心拒绝呢?”说罢撩起鲜红的袍角站起了身,窈窕的身姿让人不禁遐想。 “哦?”钟离韵一脸不确定的看着他,“此话当真?”问得半认真半开玩笑,钟离韵慵懒的蜷缩在床边,等待着他的答复。 妖孽转身,如同被墨浸染过的眸子深不见底,与钟离韵对视着。“爷何时对小韵儿如此吝啬了,就连那妙手回春的神医爷都能给小韵儿请来,这区区小事有何难?” 钟离韵直接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一双水眸晶莹剔透,此刻竟闪着光,连上也绽放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又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着实有些诡异。“这话可是你说的,如若食言,就诅咒你代替你夫人以后生个太监!” 听罢,妖孽立刻噤了声,满头黑线,很无语看着她,纯属流氓级的人物。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小爷我有些累了,美人儿慢走,顺便把门带上,不要打扰爷学习。”说完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和在自己家无异,自己继续回到雕花大床上,捧书阅读去。弄得某妖孽一阵凌乱。 “主子!”门外适时想起一道阴沉的声音。妖孽什么也没说,便身姿矫健的寻声而去。 第四十五章:下毒 这几天不知怎么的,天总是这么的晴朗,阳光总是这么的明媚,钟离韵站在窗前,看着这大好的天气,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转身回到床沿边上,将被子折好,优雅的出门去。 四面绿树成荫,阵阵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只是中间空旷的一块地面上,孤立着一口井,井口四周被围了一圈石头,光滑圆润,仿佛天然降落于此一般。边缘上那条条印记与井内壁上的水草,证明了它的存在时间颇长,地上斑斑水迹,绳索摇把应有尽有,不用说,这便是府上所吃之水。 钟离韵踱着步子在井边转悠了两圈,一脸深沉的模样,最后还是走到井边缘,将头伸了过去,看向井底。 妖孽一袭鲜红锦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的走着,途经井院这边,眼角却闪过一抹紫色,有些扎眼。妖孽后退了几步转头看去…… “小韵儿在看什么?”一道清脆而又包含浓烈疑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钟离韵不禁拧了拧眉,转过头,斜着眸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 某妖孽不俱反倒咧嘴笑了,“小韵儿是不是发现爷比这井更好看?”说完还好奇将头往井里伸,不停的张望着,“对了,小韵儿,快告诉爷,你这究竟是在看什么呢?” “看树看水看风景。”钟离韵咧嘴笑了笑,收回了那只伸到了某妖孽身后的爪子,转身不管他是不是还在继续看,便要离开。 某妖孽在井里看了半天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有点看头的估计也就那井边参差不齐的水草了,猛地回头,这才发现钟离韵早就不在了,某妖孽不再屁话,赶忙追了上去。 身后悄无声息,内力波动也好,呼吸也罢,丝毫感觉不到,不知是此刻的钟离韵太弱,还是此人并非普通人。 “小韵儿,偷偷告诉爷,你刚才是不是做坏事了?”妖孽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到了钟离韵的身旁,大声问着,丝毫没有偷偷的感觉。 “你猜?” “你猜爷猜不猜?”某妖孽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钟离韵停步,转头,“你猜我猜你猜不猜?”说罢,甩袍角,帅气十足的继续走。 妖孽愣了半拍,也不管谁猜了,继续追着钟离韵,直截了当的说:“爷猜小韵儿做坏事了!”语气分不清是肯定还是怀疑,似玩笑又似认真。 “对啊,小爷我做坏事了,如何?”钟离韵笑着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 妖孽不紧不慢的跟着,感觉很轻松似的,不费吹灰之力。“你做了什么坏事?能得瑟成这样?” “小爷我给你府里下毒了。”钟离韵嘴巴咧得那叫一个灿烂。 “下毒了?什么毒?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从看到钟离韵的时候她便在对着井发呆,到现在压根儿就没见到她动手做过什么事。 “若我要做坏事,会让你看到吗?莫非我是低能儿?”钟离韵笑得风轻云淡,跟开玩笑似的。 “小韵儿不傻,但爷也不呆,小韵儿若是做些什么手脚,你觉得爷会不知道吗?”一双翦眸深不可测,让人不敢直视。 “哦?”钟离韵看了他一眼,鲜艳的红唇扯了扯,笑笑,“既然你知道又何须这般问我?直接去拿解药不就罢了。”说的与自己无关似的,走的轻松自在,沐浴着阳光,一脸的享受。“莫要再跟了,小爷要回房休息了。”淡淡的说罢,轻甩衣袖便自行离去。徒留妖孽一人站在原地凝望着那抹娇俏的身影。 ******************************************************* 中午时分,烈阳当空,正是一日正热之际。门外,一侍卫弯着身体,捂着腹部,面色痛苦的对另一个脸色亦不是太好的侍卫商量道:“你先站会儿,我去趟茅房,中午吃坏肚子了,急。”话落,人也急急的想要离去,却不想被另一个侍卫一把抓住,“你先看一下,我也吃坏肚子了,也急!”说着也想离去。 “那咱俩一起去吧,反正他又不出门,我憋不住了。”说罢飞奔而去,另一个也随之而去。 室内,钟离韵独自手持着一本书,坐在桌前,暼了眼门口,听着门外的闹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一道黑影飞身而过,矫健的身姿刹那间便落于一棵大树前方,恭敬的抱拳,低头,“主子。” 树上,一袭红袍,随意靠在枝丫上的妖孽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交叠供头枕着,听到声音,轻轻转头,看了来人一眼,淡淡的开口:“她最近有什么情况?” “禀主子,除了今日她这几日都未曾出过门,一切作息都很正常,丝毫不见异常之处。”那人回答的一丝不苟。 妖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一阵风吹过,又一道黑影落至树前,“禀主子,属下按您吩咐去查,早上全府之人皆相安无事,但午饭后,全都急于奔向茅厕,仿若众心一致一般。” 妖孽黛眉拢了拢,“可查出是哪里的缘故?” “已查出,是府里吃水的井被人下了巴豆粉。” 妖孽直接飞身而下,看着他,“可确定?” “准确无误,只是尚未查出是何人为之。” “尽快查出,你们下去吧。查出结果再来禀报。”妖孽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第四十六章:挑衅 下午时分,根据属下禀报,下药之人确认是钟离公子,时间约莫是清晨时分。药的所来之处是府上一打杂的妇人,因其自己近日经常便秘,便去药店抓了些巴豆粉回来,以防万一,便特地多抓了些。回府时路过的家丁一时热情,多问了句,她便娓娓道来,恰巧被闲逛的钟离韵听到,便过去装作没注意撞到那妇人,同时将药偷了去投入井中。直到事后那妇人才发现自己的巴豆粉丢了。 妖孽听罢,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不言不语,仿若要看透世间万物一般……… *******************************************************“什么风把我家美人儿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呀?”钟离韵抿了口茶,双眸依旧盯着桌上的书本,看得异常认真,压根儿就aa,爱啊怕这话中有些别的深意。 钟离韵下颌微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红唇动了动:“这风倒是敏锐,一些小事都能知道得这么详细,不愧是美人儿府上的。” 妖孽气定神闲的坐落于钟离韵对面,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品着。“这若是懈怠一点儿,只怕我这偌大的府院早已不复存在了。” 钟离韵黛眉轻拢,将书放好,不解的看向妖孽,“小爷我不过在美人儿的府上小闹了两次,尚且不至于如此吧。” “小韵儿这小闹两次便让爷府上鸡犬不宁了,这若是闹个大的,爷这府还能存在吗?能留点渣渣给爷就算不错的了。”妖孽颇为不在意,只是按钟离韵这节奏,怕是要拆了这府才能安生。 “看来美人儿的府邸还真是脆弱。”钟离韵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了。 “不是爷的府邸脆弱,只是小韵儿的功力太深厚,无法抵御,防不胜防。” “也就是说是美人儿不行!”钟离韵用赤裸裸的眼神打量了妖孽一眼,也没说明什么,只是暧昧的咧了咧嘴,颇为不怀好意。 男人怎么可以被别人质疑自己不行,因此某妖孽瞬间一阵无语,却也能依旧嬉皮笑脸的面对,反问道:“小韵儿这么质疑爷的能力,那今晚爷让小韵儿试试?” 钟离韵不由得愣了下,龇了龇牙,乐呵了起来,“美人儿这是主动要给爷侍寝哦!不是爷逼得哦!”说着还若有其事的抛了一记媚眼。 “怎么?小韵儿这么渴望爷侍寝?”妖孽勾起了唇角,“等小韵儿再长得漂亮点。”说着眼神颇为不怀好意得瞥了眼钟离韵的胸前,“前面再凸点儿,后面再翘上那么点儿,也许爷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去尝试宠幸一下。” “美人儿倒是说笑了,我这要是前凸后翘的,你还能喊我钟离公子吗?只怕我也不会在这儿歇下了。”钟离韵笑得风轻云淡,仿若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 “如果哪天小韵儿真的变得前凸后翘的呢?”妖孽瞬间眼神亮了亮,“这倒是真的可以等等!说不定小韵儿真的会变成一个美人呢?” 钟离韵眉头拧了拧,在别人眼中只当是不太开心,并无它意,刹那间又看似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若真有那天,只怕美人儿会先我一步色倾天下。” “爷需等到那日吗?”妖孽风姿翩翩的抿了口茶,红唇诱惑无比。 “也是,若美人儿需要等到那日,小爷我也不必朝思暮想着美人儿的花容月貌了。”钟离韵一副沉迷于美色中的模样,笑得颇为猥琐。 妖孽优雅的放下杯子,一双美眸波光粼粼,甚是迷人。“小韵儿细看之下也有几分姿色,呆上时日,好好休养生息,也许也会成为像爷一样美的人呢!” 钟离韵含着笑,淡淡的看上他一眼,“怎么?美人儿觉得小爷有毁了这府的能耐,怕了?”言语之中十足的挑衅意味。 妖孽不屑一顾,轻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如若真有那份能耐,那爷可真要见识见识。”话落,不待钟离韵答复便不做久留,翩然离去。 钟离韵也笑了,看着远去的那抹妖媚身影,眸子里有些意味深长,好一会儿才转回书上,只是是否真的在看,可就说不清了……… 第四十七章:圆润的滚 经过钟离韵的两次闹腾,府上之人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事情的真相,因此等到再次见到钟离韵之时便对她退避三舍,只可远观,能避则避,不躲者必遭大难。 钟离韵手上撵着一朵鲜红的花在府上晃荡着,只是每每遇到一个人,必当视其为猛虎,战战兢兢的逃之夭夭,看得钟离韵甚是纳闷。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瞬间又觉得手上的这花儿竟有点儿蔫了,这天气好像也有些燥热了,罢了,还是回房间的好。 门外即便花再美,水再清,貌似都与其无关,钟离韵一阵无语,单手托着腮帮子呆呆的看着桌前,另一只手按着书本,思索着些什么。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将门反锁,再回到床上,开始盘坐运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离韵的面色越发的白了,额头上也开始慢慢的冒起了一层密密的汗水,双眉也逐渐拧紧,最后一切结束于其嘴角的血液慢慢流下,才慢慢睁开双眸。体内气血翻涌,胸口气闷,一个把持不住只怕会有很不好的结果发生。钟离韵低垂着头,单手捂着胸口,强行抑制着体内的躁动。 “吱呀~~”窗户自行打开,来回摆动着,一道红影一闪而过,轻盈的飘落于床前。 “你怎么进来了?”钟离韵紧皱着眉头问道,颇有不乐意见他的感觉。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妖孽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不过,看来也不太好。” 钟离韵瞥了他一眼,颇为不善的哼了声,不打算多看他一眼,横竖都已经被他看到了,再解释些什么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呵,小韵儿如此迫切的想要练武功?”妖孽顺势坐于床沿,翘着腿含笑着看着钟离韵。钟离公子天生废柴一个,压根儿就没有练武的资质,这事估计这世上已经没人不知道了,身为镇国将军的长子,身为一个男人,会对练武功给予一种迫切的渴望也是情有可原。而想练练不了的滋味则是最为痛苦,由此妖孽对钟离韵有着一股深深的同情。“过来,喊声大爷,也许爷能帮你哦。”妖孽单手按着钟离韵的下巴,调侃似的说道。 钟离韵一张小脸白如纸,丝毫不见血色,苍白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对其勾勾纤细的食指,虚弱的启唇:“你来求我啊,或许我一高兴了,会喊声滚你大爷的也说不定。” 妖孽听了倒是来了兴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又亮了几分。“看你长得文文弱弱的,不好好说话会有损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哦。”说罢,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竟嘴角咧开了,放下了钳制其下巴的手。“对了,你好像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对吧。” “就你这娘娘腔的形象,我宁可没形象。”钟离韵推开他,缓缓的躺了下来,准备进行休息,方才筋脉没打通,反倒使得自己元气大伤,刚养得好点儿的伤势,此刻也不见得比之前的好到哪儿去。 “看来小韵儿这眼神也不是很好使!快来,喊声大爷,爷大人有大量就不打击你了。”妖孽又坐了回来,不休不挠的说道。 钟离韵明亮的眼睛看向他:“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圆润的滚出去,顺便把我窗户关好。”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妖孽说着还向前蹭了两下,“你喊声大爷再说!我听着。” 钟离韵无力的看了他一眼,真心的没话说了,“大爷,给我圆润的滚出去!”筋脉虽然开始愈合了,但内力终究是散了,断过的即便愈合了,也无法经得起内力的冲击,踏踏实实的做个废人不知是好还是坏。不管如何,钟离韵心里终究还是挺难过的。 某妖孽有点凌乱了,钟离韵这大爷的确是喊了,只是这种方式还真是让人无语。“看在你喊了大爷的份上,爷今天就暂时的放过你了。”妖孽看了眼钟离韵苍白的脸色,瞬间便消失于屋内,瞬时窗户也紧随其后关了上去。 钟离韵感受着空荡荡的房间,缓缓的睁开双眸,体能隐隐作痛的筋脉使得其心里一阵失落……… 第四十八章:对峙 丛林茂密,杂草丛生,枯黄的树叶一片一片的缓缓飘落。一阵树叶摩挲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快看,这是什么东西?!”一行人中的最后一个,眼睛一不留神看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全身不禁一震,急忙大喊道。众人闻其声皆一惊,迅速转头,看向那人所指之处,一抹难以忽视的粉红色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展现于众人面前。只是某物体被这种毫无忌惮的打量的眼神盯得警惕了起来,停下前进的脚步,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来人,全身警戒起来,生怕有谁突然来个偷袭,防不胜防。 “这是…蜘蛛?”为首之人拧眉疑惑道。“不好,大家躲远点,这蜘蛛有剧毒!”话落,众人皆敏捷的四散开来。 “大哥,这蜘蛛的颜色好生的奇异!” “嗯,据说蜘蛛阁阁主赤蛛有着一只粉红色的蜘蛛,剧毒无比,善于吸人血液,食其肉。”为首之人一脸严肃的解说道,“目前为止,只听说赤蛛以一只粉红色的蜘蛛为宠物,其它的粉红色的蜘蛛无人见过。” 其中一人闻之,眼里一亮,转头看向为首之人,说道,“倘若能将这粉色蜘蛛据为己有,岂不是能与赤蛛相抗衡?”说罢,眼神灼灼的看向地上的那只蜘蛛,放若那就是刀上鱼肉一般。不待多想便直接向前扑去,欲要占为己有。 另一人后知后觉的接了句:“可是,如果这就是赤蛛的那只,那我们如此冒失前去,岂不是危在旦夕?”思及此,此人赶忙抬头,满脸紧张的看向之前有想法的那人,众人皆是赶紧跑上去想要阻止,只是那人许是过于贪婪,竟没发现此刻的危险处境,傻愣愣的直面扑向粉色蜘蛛。 粉色蜘蛛竟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向来人的动作,身上的颜色慢慢的开始加深,越发的有些鲜艳,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开始动手。众人见此情况不禁瞪大了眼睛,张口就喊到:“不要~” 只见蜘蛛在男子即将扑倒之时,眼里锋芒一闪,直接闪身而去,狠狠地飞扑上男子的脸夹,锋利的牙齿直接刺了下去。男子瞬间双目圆睁,脸色发紫。蜘蛛趁机直接跳了下去,目光危险的看向其它人,颇有威胁的意思。 众人哪还有心思去抓蜘蛛,即便有些小算盘的,现在也全都打消了。只是之前那人脸上竟开始溃烂了起来,蔓延速度还有些快,恶心得实在是难以直视,使得众人都不敢继续看下去了,顿时四周只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与一阵心惊胆战的抽气声。众人即便有要去关心的想法,此刻也不敢过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不大一会儿,地上便多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蜘蛛身上的颜色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锋利的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为首之人转头间,突然发现蜘蛛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诡异的很。“快走!!!”话还未落,自己赶忙将轻功运到极致,离开此地,其它几人也纷纷照做。只是蜘蛛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一根彩色的丝吐得快准狠,直接连透两人心脏,甚至连上一棵大树上,直接飞身而上,扑向一人脖颈,狠狠地咬了一口,如此一番下来,不过片刻,也只剩那为首之人顺利逃脱。地上横尸一片,死相还极其凄惨。唯有蜘蛛还是一脸得意的样子。只是如此顺利的场景并不是一陈不变的,蜘蛛迅速转过身去,只见一只体型相对较大的金色大虫从草丛中缓缓的爬了出来,全身褶皱,看着软软的,有点像毛毛虫,稍加思考便可以记起这是一只金色的蚕。四周顿时变得有些静谧了,粉色蜘蛛神情不再那么轻佻不屑,一脸严肃的模样甚是惊人,二者刹那间形成了对峙的情形… 第四十九章:无耻 冰凉的风忽然袭来,吹散了一地的落叶,却吹不开此刻的肃杀之气。刹那间蜘蛛身上的粉色尽数散开,换上了一层红得发暗的色彩,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浑身散发出一股寒冷的气息。然而另一只金蚕身上则渐渐的变得坚硬起来,阳光映射下来,闪闪发光,犹如战场上身披铠甲的将军。 两者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方,双眸发亮,以免遭到对方的突然袭击,来个措手不及… ******************************************************* “咚咚咚”示意式的三声敲门声飘过,便有两个侍女手捧脸盆欲推门二入,只是却发现门早已从里面反锁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有种不好的感觉,赶忙加大手劲继续敲着门,可惜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安静,就像没人住似的。 “你先去把主子喊来,我在这儿守着。”一个丫鬟说道,另一个听了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 “钟离公子?”留下的丫鬟依旧不放弃的敲着门,扯着嗓门喊道。“钟离公子!开开门!你在里面怎么了?!快开门呀!” 钟离韵从昏迷中悠悠转醒,门外那地震似的敲门依旧继续着,只是此刻的她全身跟散架了是的,只留一口气尚在而已,倘若自己不是大夫的话,只怕早就报废了,哪还能活下来。门外再怎么敲怎么喊她都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的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门外,一抹火红的身影轻盈的从天而降,姿态优美。 “主上。”留下的侍女见到来人,恭敬的低头行礼。 “钟离公子怎么了?” “我们方才准备侍候钟离公子起床的,可是发现门被反锁了,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动静,奴婢怕钟离公子出了什么事…”侍女毫不含糊的陈述了一遍。 男子看了眼侍女的神情,随后二话不说一掌拍开了门,直接向里屋走去。床边,男子停了脚步,嘴角勾出了一抹醉人的笑容,妖孽的紧。“钟离公子这是怎么了?” 钟离韵脸白如纸,看到妖孽的反应后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示意她怎么了,妖孽又怎会不知道。 “你家老头儿给你留下的伤还没好,就不要瞎闹腾,看你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真丑。”妖孽轻描淡写的陈述着自己的想法,丝毫没顾忌别人的看法。 钟离韵缓缓的睁开双眸看向他,异常虚弱的吐出一个字,“滚!” “爷不走,你又能怎样?!你还能下来不成!”妖孽瞬间得瑟了起来,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某女的只好无力的撇过头去,实在拿他没办法了,脸皮太厚。 “来,喊声大爷,爷就给你找大夫去。”妖孽再次无耻的说道。 钟离韵闭紧双眸,全当看不到,听不到,一了百了,让他一个人慢慢无耻去。只是某妖孽貌似脸皮厚到让她没想到的地步,竟然单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你对着那边喊爷会听不到的。”妖孽得瑟的说道。 钟离韵认命的叹了口气,苍白的嘴唇里悠悠的飘出一句“大爷”。 妖孽瞬间就咧嘴笑了,“放心吧,爷保你不死!”说罢,就留着两个侍女在门外侍候,他去找大夫去了。 钟离韵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再也不可能有功力了,心里就跟针扎的似的。静脉全断,与废人何异?即便靠自己的治疗依好了也不可能再修炼了,想想就难受。 第五十章:搏斗 林子深处,一只特大号蜘蛛通体红得刺眼,一对尖锐锋利的獠牙,反射着光芒,凶神恶煞的敌对着一只体型硕大的金蚕。四周的树木草丛一片凌乱,隐约间还能看到一根根细丝缠绕成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亮光,明显是激烈战斗后的象征。 蜘蛛压低身体,犀利的眼神紧紧的凝视着敌方,趁着敌未动之时,出其不意的蹿了上去。 金蚕发现它的动机时,瞳孔瞬间缩小,第一时间便要闪开,避免不必要的袭击。只是,反应的不够及时,蜘蛛瞬间便爬上了它的头。锋利的爪子用力的刺着金蚕的外表皮,试图牢固住身体,不被金蚕甩下去。只是意想不到的是,金蚕的的表皮竟不似外表看的那么柔软脆弱,爪子怎么戳都戳不破。金蚕强烈的摇晃着庞大的身躯,翻滚,晃动,一刻不停,目的只有一个,把蜘蛛摇下来,以免其找到伤害自己的机会,颇有一种你不下来,等会儿我就压死你的架势。 蜘蛛被晃的有些不稳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尖锐的牙齿对准金蚕的头顶猛的刺了下去。就在它以为会成功的刹那,猛然记起这玩意儿皮太厚,伤不起。。。。。果然,当牙齿落下的时候,蜘蛛便有些后悔了,咬了半天,哪怕只流些血也是好的,然而它却感觉到自己的牙根都有些疼了,结果这玩意儿身上却丝毫无伤。就在蜘蛛闪神的刹那,金蚕全身猛地一晃,顺利的把蜘蛛从高空抛了出去,直接成抛物线式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深红色的身影。 “砰!”的一声,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埃。不远处,蜘蛛嘴上似有鲜红的液体滴落而下。停留片刻,最终还是慢慢撑起身体,爬了起来,鲜红的眸子看向正缓缓爬来的金蚕。如果不是碍于它们不会说话,此刻的蜘蛛必然会大喊上一声:“你该减肥了!”看它外表,软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样,实则内心极度黑暗,城府极深,那皮更是厚得不要不要的,这些可是蜘蛛亲身经历的,印象颇深,如若这次还能回的去的话,怕是一年五载之内都无法忘怀了。 金蚕眨眼间就移动到了蜘蛛落地的位置,压根儿就不打算给它留有喘息的时间,快准狠的从嘴里吐出一根晶莹透亮的蚕丝,直接向蜘蛛袭去。蜘蛛眯着眸子,瞬间移动到另一边去,对准那只屎黄屎黄的胖子也吐出了一根泛着暗红色光芒的银丝,速度绝不差于金蚕的,遂在瞬间便差绕住了金蚕类似于脖子的地方。照葫芦画瓢却让蜘蛛占据了先机,此刻当然不能放过它。蜘蛛紧紧勒着丝不放,甚至用嘴咬着丝向后扯,狠辣到颇有要勒死金蚕的嫌疑。 金蚕不停的摆动着后尾,想要摆脱银丝的束缚,脖子被勒的透不过气的感觉比死还难受。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蜘蛛已占据了上风,它想逃脱真的是难上加难。 金蚕除了挣扎还是挣扎,无论怎样反抗都是徒劳的,丝毫不见效果。随着蜘蛛丝的拉紧,金蚕的脖子终于有着丝丝破损的痕迹,只是却迟迟不见血液的痕迹!蜘蛛的眸子中闪出了一抹惊讶,潜意识告诉它,这是一只打不死的怪物,要么一举拿下,要么就赶紧跑,不然今天必然会命丧于此!念及此,蜘蛛下手便开始加重,不给它留一丝反击的余地。 金蚕不停的挣扎着,但被勒得太紧了,就怕这么下去头都要掉了,那就不要说报仇了,连命有没有都难说!蜘蛛猛地使劲,使得金蚕瞬间感到走到了死亡的边缘,遂拼命的转过头去,对准反光的银丝就吐出一道橘黄色的液体,蜘蛛注意到的瞬间,眸子猛地一紧,赶紧扯断嘴边的蜘蛛丝。果然不出所料,被碰到的细丝眨眼间就被灼烧断了,甚至整根都没了!!!蜘蛛真庆幸自己够明智!不然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它自己都不敢说,反正不会太好! 蜘蛛见状,二话不说便趁其还未反应过来,就逃离了此地。现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主人! 金蚕缓过神来时,却发现蜘蛛已经逃离了,思考须臾,金蚕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第五十一章:昏倒 钟离韵百无聊赖的看着帐顶,眸子里透露着十足的疑惑。这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浓浓的富贵之感,从他那魅惑人心的脸蛋便可猜出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可是,他为何要三番四次的救她?又因何目的将她变相的软禁于此?钟离韵黝黑的眸子闪了闪,他既然能称呼她为“钟离公子“,那么,他知晓她是镇国将军之子之事不言而喻,能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镇国将军之手救下,又能让镇国将军不敢所动,此人非同寻常!这普天之下敢堂而皇之的在镇国将军面前有此般本事的,怕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还能将蜘蛛阁内的外事大夫请来,此人稍加调查必能露其原型。 钟离韵单手扣着自己的经脉,最近屡屡受创,本来被养的差不多了的身体又便的破烂不堪,不好好调养一番,只怕再有什么事发生,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微弱的脉动便可体现出她此刻身体的虚弱,如果不是身份特殊,只怕死个百八十回都不是问题。 钟离韵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势,而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前世的职业让她拥有了极其敏锐的嗅觉,因此,空气中的血腥味即便再淡,她都不会闻错。只是,这血腥味却有些特殊,它并不是人所散发出来的。。。钟离韵不禁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窗户悠悠的开了一道缝隙,仿若不经意间被风吹开了一般。钟离韵漆黑的双眸立即看了过去,双手也是灵活的握住了衣袖里的银针,现下她连动弹一下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能抵抗任何外来袭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即便不是草木皆兵,但防备着些总归来说都是好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偶尔吹近些许微风,扶动了帘角,除此之外别无动静。钟离韵丝毫不为此松懈,空气中的血腥味压根儿就没散过,这儿不可能会一直如此平静。 当钟离韵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之时,“吱呀~”窗户毫无预兆的开了,一只红色的不明物体直接窜了进来,快的分不出其本体。钟离韵手一紧,下意识的就要射出手里的银针,却在下一秒停下了动作。血腥中夹杂浓浓的熟悉的气息,眼前的红色不明物体正是她那跑出去至今未归的宠物,粉蛛。不知发生了什么,其身上布满了伤口,此刻还在溢着血,行动之中透露着小心翼翼,甚至还充满了苍忙之色。这是粉蛛从来没有过的神色,不然钟离韵也不可能如此放心的放它独自出去。 “怎么回事?”钟离韵拧眉,严肃的问,。也不管对面那只动物能不能听懂。 蜘蛛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意味着出去时遇到了一个强敌,被它所伤,能回来已所不易。钟离韵立刻拧紧眉头,“那你对手呢?它现在在哪?” 蜘蛛看了一眼窗外,仿若看到了那个金黄色的身影。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跳到钟离韵的床上,用嘴巴咬着钟离韵的袖子,准备使力将她往门边拖。 钟离韵看其眼神与动作,瞬间懂得了其意,“我现在不能走。”粉蛛抬头满眼疑惑的看着她。“我如今筋脉尽断,受了重伤,现在又动弹不得,出去必是死路一条。”钟离韵淡淡的阐述着事实,让蜘蛛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如果钟离韵现在不离开,等会儿危险性也是很大的,蜘蛛着急的看着窗外,担心的再看看钟离韵,蕴含之意无需多说。 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动出现在空中,钟离韵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外,金蚕那胖乎乎的身体赫然从外面腾空而来,钟离韵眸子一紧,真是神了,这东西竟然也会轻功?!“现在要走也迟了。”钟离韵眼里闪过一丝谨慎,蜘蛛也看到那个胖胖的身影即将进来了。“小蛛快回我袖子里来!”话落,蜘蛛立刻速度的钻进了钟离韵的袖子,隐藏好,同时也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咚!”那个胖乎乎的身体落地了,只是更像是砸下来的。 钟离韵看着那只慢慢爬来的金蚕,手上立刻握住针,谨慎的关注着它的一举一动,以免遭遇什么不测。 金色的蚕晃动着自己胖胖的身体,张望着四周,仿佛真的能看到一般,竟慢慢的靠近了钟离韵,在离榻一米之处停了下来,抬着头凝视着对方。钟离韵冰冷的眸子微微一眯,与其受其威胁,不如直接将其灭了,横竖也就一只母蛊罢了。一瞬间,银光一闪,三根银针直直射向金蚕的头部,不留一丝余地。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算算时间,妖孽也该回来了。然而就在此刻,诡异的事发生了。那只看似臃肿的金蚕竟迎着针直蹿而上,“铛。。。。”一阵清脆的响声发出后,原先应当穿入金蚕头部的三根银针竟然直接落地,而那只金蚕却依旧无事的直蹿上了榻上。钟离韵猛地一惊,蛊的作用,她不用更清楚了,遂赶忙催动体内血液流动加速,嘴里含颗丹药吃了下去。昨夜催动内力,冲撞了身体的神经,导致目前神经麻痹,一时不能动弹,仅此而已。眼看着那只金蚕大摇大摆的就要爬到被子上了,钟离韵猛地一挣,一个翻身赶忙下了床。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其身后的金蚕仿若知道了其举一般,竟迅速紧跟着钟离韵飞了出去。 瞬间,钟离韵瞳孔猛地一收缩,“啊!”痛苦的叫声立刻从其口中叫出,凳子也应声倒地。那只看似挺大的金蚕,竟然变得指甲大小,从钟离韵身上的伤口中钻了进去。遍体通红的蜘蛛感应到了钟离韵的痛苦,赶忙要从袖子里爬出来,想要跟金蚕拼个你死我活。然而钟离韵却抓紧了袖口,明显的不要它出来,因为,那只蛊已经进入了她身体。。。 外面,一身鲜艳红袍的妖孽带着一中年男子刚走到院落不久,便听到屋内的动静,赶忙直接推门而入,只是,入眼的却是钟离韵苍白着脸,昏倒在地上。。。 第五十二章:听天由命 昏迷中,钟离韵不禁拧紧了眉头,额上不断凝聚起了冷汗,一滴一滴的开始滑落,脸色更是难看的紧。那只金蚕竟在体内肆意乱窜,使得钟离韵心肝脾肺肾,没一处不疼的厉害的,甚至还开始出现撕咬的麻痒之感,皮肉里的痒,想挠还无法触摸,让人难以忍受,痛苦不堪。 妖孽看着钟离韵奇异的反应,眼里闪过了一抹疑惑,表示不懂钟离韵为何会如此。即便是强制凝聚内力也不过是受些内伤罢了,自古以来都未曾发生过如此诡异的案例。犀利的眼神立刻扫向一旁默默躺着冷汗的老大夫,不含任何感情的说道:“给她诊断。” 四周气压冷的一般人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得到命令的老大夫听到这话,才心惊胆战的前去进行就诊,只是把脉之时,眉头不禁越拧越紧,一脸的难以置信。 妖孽看到老大夫的反应不太正常,不停地在钟离韵两只手之间不停的来回把脉,脸色还越来越谨慎,便冷脸质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老夫无才,怕是无法给这位病患进行医治。”老大夫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得罪了眼前的这尊大神,让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完蛋了。 妖孽一双黑眸仿若能洞穿别人心理一般,让人不得不害怕。一张薄唇吐出来的字更是不含任何情感。“理由,说清楚。” 老大夫被妖孽这么一吓,身体也开始抖动了起来,头上的冷汗也开始不停地往外冒。“这……这,这位病患的脉搏是老夫以往从未见过的,实所奇异,许是老夫医术尚待提高,除了能把出她曾受过严重内伤外,别无其他发现。”老大夫边说边沉思着,生怕遗漏了什么可疑之处。“老夫推荐一人,也许能救他一命。” “哦?你是这城中名气颇高的大夫,却依旧束手无策,还能有谁能给他医治?”妖孽如潭水般深沉的眸子看着老大夫,只要不是蜘蛛阁的那位,一切好说。不是他没本事把蜘蛛阁著名的外事大夫请来,只是方才出事之时,他明明已经随妖孽来了,然而蜘蛛阁内竟临时将其召了回去。远水救不了近火,妖孽只好将这城中最好的大夫给请来了。 “蜘蛛阁的外事大夫,陈木。想必公子也清楚,他是蜘蛛阁特地培养出来的外事大夫,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为蜘蛛阁效力,但若是诚心去请,他也是会愿意过来给他就医的,尤其是像这位病患这样的奇异情况。若公子愿意,还请公子尽快派人将陈大夫请来,只怕这位病患的情况,时间不宜拖得太长。”老大夫说的一脸诚恳,想着钟离韵奇异的脉搏与现在脉搏跳动的虚弱,不禁又是担心一把,只是他并不知妖孽心里所想。 妖孽点了点头,感觉听了一堆废话,“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吗?” 老大夫沉思会儿,摇了摇头,“除非你能碰巧遇到鬼医。” 世人皆知,鬼医医术了得,只是身影却没有几人见过,基本上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难以捉摸。不过据说他喜欢云游四方,也许一个偶然你会遇上他,为他所救,也有可能你莫名其妙的会死于其手下,一切全凭运气。只是,想要偶遇鬼医,那概率却是比登天还难。 “来人,送大夫回去。” “老夫先行告辞。”说罢老大夫便随着下人离开了。 妖孽冷着一张脸看着床上那个娇小的身影,知道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不是不救,只是无能为力。不论是府上的大夫,还是城中最好的大夫,甚至是御医都束手无策,连病情都无法诊断,如果不是他们的名声,他都开始怀疑他们的医术了。 “来人。”妖孽站在床边命令道,“把蜘蛛阁的外事大夫请来,无论如何都要请来!”此刻除了这样,貌似也是无计可施了,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镇国将军的嫡子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只怕那样自己的计划行动起来怕是会有些麻烦。 此刻的钟离韵早已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外界发生了什么早已与其无关了。她只知道,那只金蚕此刻正在自己的体内蹦跶着,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只怕现在体内没一处是完整的了。想想以往只有自己用药整人的份,此刻自己却被一只来路不明的蛊给整了,心里真是极端的不平衡。不过,又能如何?不也是如此吗?钟离韵这次是真的栽了…… “主子,陈大夫不在府内,听人说,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少则一个星期,多则一个月。”一名男子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房间内,向妖孽汇报道。 妖孽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钟离韵,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抹身影瞬间便消失了。也许要听天由命了…… 第五十三章:醒了 钟离韵悠悠的睁开了双眸,皱皱眉头,第一时间便扫向四周,意外的发现屋内竟然没人!这可不太像妖孽的作风,要么就不管她,要么必定会继续照顾下去,钟离韵相信自己这点绝对不会看错,不然也不用混了。 夜静悄悄的,静谧的让人不忍打破。钟离韵摸了摸袖子,正蜷缩着的粉蛛感受到了此动作,迟疑了下,瞬间又爬了起来,顺着袖口慢慢爬了出去,抬头发现钟离韵带笑的双眸正看着自己,蜘蛛瞬间便开心的跳了起来,主人终于醒过来了它能不开心吗?!蹦跶了两圈后,又低下了头,全然一副“让主人受苦了,小的知错了”的样子。 钟离韵看出了粉蛛的小心思,淡淡的说,“这次便罢了,下次行事要谨慎些。”其实,钟离韵心里也清楚,粉蛛平日里行事都很小心,此次事出突然,实在是那只金蚕实力过强,危及性命,恰逢钟离韵处于特殊时期,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何况钟离韵一直认为打不过就跑,这才是明智的。蜘蛛听到钟离韵的话,瞬间又开心的蹦跶了起来,完全忘记了方才的阴郁的心情。 钟离韵淡淡的笑笑,把粉蛛放入在床上,自己则掀开被角,下床去倒茶喝。身后,门突然打开了,钟离韵的嘴唇刚碰到杯沿,只好放下杯子,抬头看去。 “钟离公子醒了?!”进来的侍卫惊讶的喊道。 钟离韵淡淡的挑挑眉,表示自己早就醒了,现在不是好好的站着吗? “属下听到屋内有动静,以为里面出什么事了。”闯进来的侍卫解释道,怕钟离韵因此而怪罪于他。“属下这就去把消息报告给主子。”说罢,人也不见了,走时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钟离韵有种不好的预感。 **************************************************************** “嘭!”门直接打开了,某妖孽依旧是一身鲜艳的大红色锦袍,显眼而又华丽。钟离韵抿了口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表示已经习惯了他的高调。“这门跟你有仇吗?” “你没死呀?!”某妖孽走进去开口便问道。 钟离韵挑挑眉,表示诚如其所见,活的好好的。 妖孽袍角一掀,自行坐了下来,优雅的倒了杯茶品着。“爷我差点儿就让人买张竹席,把人给卷卷抬下去了。”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看来我醒的恰是时候,给美人省了一张竹席的钱。”钟离韵抿抿唇,让那苍白之色稍稍加深了些,不至于那么难看。 “小韵儿这话说的倒是见外了,小爷我若真如你想的那般小气,也不至于为你而四处寻名医了。” “那倒是劳烦美人费心了。”钟离韵抬眸,眼带笑意的说道。 “若是能找到鬼医,那便是最好了,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小韵儿再有什么突发状况了。”妖孽仿若不经意般,随口提了句。 钟离韵端茶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淡然,笑说道:“鬼医来无影,去无踪的,若是那般轻易的被找到,那又如何能称作为鬼医?不过,美人的一片心意,我可心领了。”口上虽如此敷衍着,但钟离韵心里却清楚,鬼医的确能治她不就被自己治好的?只是,她鬼医的身份又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随意知晓的?! 妖孽含笑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喝着茶。然而并不代表某人就不会说什么。 钟离韵放下杯子,看着妖孽,“这夜已深,蜡也要干了,不知美人儿是否该回去就寝了。”逐客令已下,一般人若是想再留估计也是难。 妖孽听了此话,也不再转弯说些什么,直入主题的说道:“小韵儿这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难道不打算说清些什么吗?” “近日来我总是过于心急,这不前伤还没好,这边我又试着看看能不能凝结一点内力,这才导致如此结果,说来也是怪我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钟离韵慢慢解释着,一双琉璃眸清澈透明,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找死?”妖孽干脆利落的总结了一句。 亏得钟离韵好修养,不然此刻只怕已经扑上去打死他了。“也算是找死吧,我死了你也逃不了责任不是吗?” “你试试,你死了,小爷我依旧活的潇洒。”说着还暧昧的挑了挑眉。 钟离韵干脆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好了,现在身体正虚着,乏了,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暂且顺着你,明早就免了来给爷请安了吧,不要想爷。”话落也潇洒的离去了。 钟离韵眨巴眨巴眼睛,想想,貌似没给那妖孽请安过吧?淡淡笑笑,遂又回到了榻上,好好补充睡眠! 第五十四章:看夕阳 “主子,属下来接你回去。”男子一脸严肃的半跪于地,铿锵有力的说道。 “夙离醒了吗?”钟离韵侧躺于床上,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洒落在肩上,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感。然而,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跪地之人却无此眼福。 听罢,所跪之人便意识到夙离是何人,立即答道:“副阁主前几日便醒了,不过身体尚虚,正是副阁主让属下来接主子回去的。” “阁里近日如何?”虽然明白一个白虎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钟离韵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 “一切尚好,青龙堂主已完成任务回到堂中,等待阁主回去便能赴命,玄武堂主近日一直照顾着副阁主,朱雀堂主与白虎堂主皆呆在堂中等待着阁主的归来。一切都按照原来的程序运作着。”跪地之人一一回答道。 “如此甚好,你回去禀报副阁主,本阁主尚且在此住上几日,待时机成熟自会回去,让他好生把伤养好。”钟离韵半眯着眼,慵懒的说道。 “是,属下明白。”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让人知道你进来过。”冷冷的声音消失于空中,却足够那人听到。 ******************************************************* 微风轻拂,带动钟离韵散落的发丝,夕阳印红了半边天,美不胜收。钟离韵一双明亮的杏仁眼半眯着,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立于假山之顶,张开双臂,深呼吸,一脸享受的样子。 “怎么还没跳下去呢?”冷不丁的,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冒了出来。 钟离韵微微侧脸,看了眼下面,毫不掩饰的满脸鄙视了一把。入眼的依旧是那扎眼的鲜红色,此刻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边品茶边看着假山之上,纯粹的看戏心态。“像你那般只知外表华丽的肤浅之人,又怎会知这夕阳无限好的美!” 妖孽悠然自得的笑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瞥过那红意盎然的夕阳,薄唇轻启,淡淡的说道:“再好也是近黄昏,残阳之美,又何须留念?” “一直都觉得余不过是一介粗鄙之人罢了,如今,听汝此番言论,突感汝亦不过尔尔。”钟离韵嗤笑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话虽说不错,但是,如此之美的夕阳,此刻不去珍惜,难道要待垂暮之年再来看?就你那样,只怕垂暮之年想看也难,只怕这等美景,不是你这般人所能欣赏,即便是良辰美景,于你而已,恐怕也不过过眼云烟,无需多留罢。”钟离韵说的不急不徐,却不曾多看他一眼。 “原来钟离公子也有怜惜垂暮之情,实所不易。”妖孽仿若未听到讽刺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此言差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生不过一场戏,何须匆匆忙忙?闲暇时赏赏月,看看日出日落,不也怡然自得,活的洒脱吗?陶冶情操,其实倒也不错。” 妖孽将杯子交给侍卫,踱步于假山之下,一提气,直接飞了上去。钟离韵淡淡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其实实则心里还是有点郁闷,毕竟她上来的时候爬的要死要死的,而妖孽却是如此轻松,让人怎能不郁闷! “你上来做甚?!”不是说夕阳不好看吗?不是不看的吗?那他干嘛还跑上来?!钟离韵就差没跑到妖孽身后踹上一脚。 “陶冶情操。”妖孽优雅的席地而坐,双眸似是欣赏的看着那火红的夕阳。 钟离韵沉默了,对于别人来说这是默许了,但对于钟离韵来说,只是因为身在别人地盘,身不由己,她想把他踹下去,可以吗? 良久,钟离韵看着夕阳,晃动着双腿说道:“你说,若是老时,能和自己的另一半一起携手看日落,是不是很浪漫?” “另一半?”妖孽挑挑眉,示意不是很明白。 钟离韵瞬间记起这是个妻妾成群的时代,一夫一妻那是天方夜谭,尤其是王公贵族。“呵,自然是陪伴我度过余生的人。” “那这山怕是会瞬间坍塌。”妖孽毫不客气咧开了嘴巴,想想一个文弱之人带着自己的莺莺燕燕们不顾形象的爬这假山,不看也知道肯定很热闹。“我想看那个场景。”说的真不客气。 钟离韵转头看着妖孽,“能有这种想法,只怕日后你那后院不说三千佳丽,也是妻妾成群呀!志向倒是挺远大呀!”钟离韵说着还颇为猥琐的笑了。 “小韵儿身为将军嫡子,日后不会莺燕成群吗?现在又何须在这儿笑话爷?” 钟离韵笑了,笑得很淡,“我倒是也想过,然而我那父亲连我性命都不顾,我又何必随他想的去做?日后随缘,做个潇洒之人,岂不乐哉?!”说完便继续静静的感受着夕阳西下的美。 妖孽也没有再多说,跟她一起肩并肩的坐着,静静的看夕阳。。。。 第五十五章:陪你睡 半夜,四处静悄悄的,钟离韵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咀嚼了一颗药丸,方才出去,瞬间便融入这夜色中。 妖孽侧躺着,朦胧中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桃花眸悠悠睁开,待看清眼前之景时,眼眸又眯了起来。“爷帅吧。” 钟离韵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指尖颇有节奏的点着膝盖。然而那一对水灵灵的眸子也没闲着,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妖孽,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带有淡淡红色的嘴唇里悠悠说了句:“还算可以。” 妖孽洒脱的坐在床上,含着淡淡笑意,不怒也不喜,亦学着钟离韵的模样 看着钟离韵,不言不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良久,钟离韵挑了挑眉,不是认输,只是觉得这么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反倒感到有着那么一些幼稚。“你继续睡就是,我只是坐坐而已。” 妖孽心里感觉挺好笑,最终还是没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钟离韵依旧没有任何不适,不过看看罢了,又能如何。遂撇撇嘴角,继续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能够长得这么漂亮,只怕这世上不会多吧。钟离韵天马行空的想着。 妖孽眼里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此番过来,只怕不会是看看爷这么简单吧。” “有种感情叫只想看看你。”钟离韵说的不咸不淡,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看上去说的比珍珠还真。 这次妖孽整个嘴角直接咧开了,脸上还有一抹得瑟,“小韵儿不会是看上爷了吧。” “呵呵。”钟离韵尚且只能哼出这么个单音节词。不说妖孽把她软禁于此令她不喜吧,就凭这高调的性格就不适合,虽然他有着一张与风邪极为相似的脸。 “有事便说,小韵儿的请求,爷可以考虑考虑。”妖孽无视那颇有讽刺意味的笑声,直接问道。这大半夜的,跑来这儿坐着,若说没事估计不大可能。 钟离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吗?当然有!只是说了,只怕她会更没自由了。“当然有事,看你睡觉不就是一大趣事!”钟离韵说的一脸认真。不过看妖孽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想法,总是带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容。“你摸摸嘴角,看是不是还是湿的。” 妖孽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白皙的手背擦过嘴角,眉头轻轻皱了皱,手背的确传来了那么点儿淡淡的湿意,然而却无丝毫不适之处。“呵呵,也许是身体自然补水的结果吧。” 钟离韵挑挑秀眉,她还能说什么呢?话说妖孽举手投足之间果真是优雅十足,丝毫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你继续睡,我看着就好,一会儿就回去。”钟离韵说的随意,压根儿就不用考虑妖孽的感受,既然有胆敢收留她,那就要有胆承担后果! “你确定?”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钟离韵。那张小脸仔细看去,还算漂亮。至少那双黑眸够大够灵动。 “骗你有糖吃?”钟离韵眨巴着眼睛看着妖孽那乌黑的发丝如泼墨般倾泻而下,甚是好看,加上那张妖媚的脸颊,一阵心神荡漾。“不然我跟你一起睡?”待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然而那妖孽竟异常配合的给钟离韵让了个座,看的她一阵凌乱。 “不打算上来吗?”妖孽催促道。 钟离韵咧嘴尴尬的笑笑,“还是你一个人睡得好,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回去睡就好。”两个男人睡一起……光听着就感到别扭的慌,更何况睡了。说罢,钟离韵便慌忙的跑了出去,生怕妖孽会追上去,顺便帮他把蜡烛灭了,门也关了。 妖孽笑着看着她匆忙跑出去,样子怪搞笑的。良久,“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妖孽冷声对着空气说道。 瞬间,一道黑影闪过,黑暗中,床下立刻半跪着一个人,“属下失职,求主子责罚。”虽然有点冤,但也的确是他失职,干脆直接认错的好。 “人都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没发现吗?!”妖孽对于这点也是颇为不解,明明自己内力不弱,然而对于钟离韵突然进来竟然丝毫不知。 “禀主子,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进去了。在这之前属下没有感应到丝毫气息波动。”所跪之人认真的回答道。 妖孽拧拧眉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自己去领罚吧。”话落,空气中留下一阵风,屋内便只留妖孽倚着床沉思…… 第五十六章:看夙离 夜色正浓,钟离韵自妖孽的屋子内出来后,隐约间可以看出其嘴角边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钟离韵走的异常潇洒,笔挺的英姿,洒脱豪迈,只是没人发现她走的路径与她的房间相反…… “见过阁主。”一道身影掠过,若是一般人,自然会一闪而过,然而这脸上戴着半块面具,右手食指上带着镶有红色钻石的蜘蛛状戒指,身上佩戴着一块神色古朴的令牌,一身紫袍,左肩上趴着一只血色蜘蛛,有点眼色之人,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就是蜘蛛阁阁主——赤蛛。遂使得众人皆不敢当作不曾见到,路过之时必当停下脚步,恭敬的行礼后方才离开。 钟离韵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等等,你可知掌事阁主在哪儿?” 行礼之人皱着眉,一脸的迷茫状,“掌事阁主回来了吗?” 看他的表情就能明白了,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也对,这种机密之事,他们若是能知道那也真的有问题了。“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说罢,钟离韵已是只留一道俊俏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月光中。 “夙兄,本公子来看你了!”钟离韵扫了眼守在门口的玄武,看着他抱拳行礼,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便直接迈进了房屋内。 床上的夙离深感不见其人便闻其声是何意了,张开眼睛,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钟离韵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笑得满脸春风得意。“怎么?被囚禁的开出桃花来了?”声音虽小,却也蕴含着一定的调侃意味。 钟离韵打量了他一眼,见其虽然依旧透露着浓浓的病弱之感,但那双幽黑的丹凤眸里依旧是神采奕奕,不见得有何大碍。“这不,看到咱们夙离大帅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高兴着嘛!”钟离韵说着眼里漾出了一抹笑意。 “我福大命大的,又岂会就这么栽在那些小人之手,阁主未免也太过小看我了。”苍白的嘴唇边也是扬起了笑容,然而那双丹凤眸看清钟离韵脸色之时,眸中却是闪过一抹疑惑。“话说,阁主这气色怎么变差了?” “你都没什么大碍了,小爷我又怎会有什么事呢?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钟离韵毫不在乎的笑笑,“这不,听说你醒了,赶忙过来见你嘛。” 看着钟离韵生龙活虎的样子,加上她那一身高强的医术,毫无疑问的,夙离相信了钟离韵的话。“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等事情处理好就回来。”钟离韵笑笑,看夙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遂上去扶了一把。 虽然没说明白,夙离也不深问,等到处理结束了她自会说出来的。“阁里的事你打算等你回来处理,还是让我先处理了?”夙离脸色依旧苍白,薄唇不见一丝血色,就连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完全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阁里的事先放着,暂且按兵不动,你先把伤给养好了,阁里的大小事务先交给玄武来打理。”钟离韵看着夙离交待道。玄武与夙离亦是发小,两者的父亲乃是结发之交,他俩的友情亦是不浅,只是那一夜他家亦是难逃一难,全家上下除了他无一活口,就连他的命也是母亲用命换来的,若非母亲用身体护着他,估计他也无法活着。待他怀着满腔愤恨去寻夙离之时,他才发现夙离与其遭遇相同,甚至连夙离的尸骨都没找到。本想投靠亲戚,谁知听其家里的变故后皆是避之不及,连忙棍棒交加的将其赶了出去。流浪了一年方才被夙离寻了去,在蜘蛛阁落了脚,由钟离韵照顾着。钟离韵这才将阁里的事务交与他打理,如此一来她与夙离都放心。 夙离点点头,表示同意了。“朱雀可回来了?让朱雀白虎共同协助玄武吧,这样比较好。” 钟离韵一双秀美拧了拧,表示有点为难。夙离立刻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怀疑白虎被人给换了。”钟离韵说的干脆明了。说的夙离瞬间皱起了眉头,“换了?怎么可能?”不说白虎不傻,就是比功力白虎也不弱,又岂是别人说换就换了的!“白虎被人换了,我们又岂会没人察觉?”话落,他又意识到了什么,遂闭了口。 “白虎自上次被伤,任务失败后,白虎堂就没再接任务了,大小事务也是由副堂主暂且接手。如此一来,即便他有什么异常我们又岂会知晓?”钟离韵直接戳中重点说, 夙离点点头,钟离韵所说与他所想一样,“那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钟离韵得瑟的勾起了唇角,抛了个大大的媚眼给他:“首先,阁里潜伏着这么多奸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发现,你不觉得奇怪吗?再来,上次他竟被我的小蛛给咬了,这也就罢了,他还不知小蛛是何物,你说,他会是白虎吗?”钟离韵说的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看着夙离。 夙离听着她说,脸上的神色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你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钟离韵撇撇嘴,诚实的点了点头,“算是吧,只是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了,严格来说也不是。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变成这般模样。” “那真的白虎在哪儿?”夙离瞬间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然而换来的只是钟离韵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还要看现在白虎的动作,才能摸索到真白虎的踪迹,所以只能坐以待毙了,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样怕是不妥,既然他能混进来,就说明此人背后势力定然不弱,以免落下祸根,只怕白虎现在已经遭到毒手了。即便白虎还在,现在恐怕也难熬,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夙离道出了现在问题的大缺口,动与不动都是错。 钟离韵思索一番,夙离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动手怕是有些不便,若不动手,白虎就危险了。“若背后之人有所考虑的话,白虎目前不会有事,不过时间不能拖长,但若是斩草除根的话,现在去救也迟了。”钟离韵慢悠悠的整理道,“等我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把身体养的再好些,估计还需时日,不过若是快些,怕是来得及的。”思及此,钟离韵又龇牙笑了。 “这样也好,你那边尽量快些处理。”夙离比较赞同她的观点,这样安全些。 钟离韵再次得瑟的点点头,“等会儿我留个方子,你按照上面的配方,每天按时喝一碗,有助于你伤势的调养。”抬头发现外面已经不早了,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夙离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眼外面,伸手接下钟离韵从袖袋里拿出的药方。“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钟离韵笑了,挥了挥爪子,“等着我回来看那桃花开!”说罢,笑着走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你爹想儿子了 天微亮,一道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嘭!”门应声大开。钟离韵慵懒的睁开眼,瞥了眼不请自来的某人:“那门质量挺不错的。” 妖孽也不谦虚,直接应了下来:“爷的东西有就没差过。” 钟离韵淡淡的笑了:“因为你本就是次品,而那些东西是你的!”在次品面前有不好的东西吗? “那你的东西都是次品?”妖孽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看了钟离韵一眼。她本就是高档品,那么属于她的不就都是次品? “那你属于我?”钟离韵故作暧昧的挑挑眉,“收你这么个垃圾,其实勉强勉强也是可以的。”这可是大大的实话,给他下点药让他消停点儿,凭着那张脸蛋儿也能赚两个钱,要么就带回去犒劳犒劳阁里的工作人员,那也怪不错的。 妖孽的笑脸有着明显的停顿,却也很快释然了。被这么直接的骂,还被骂成垃圾,这可是第一次。“你的东西都是次品,但并不代表所有次品都属于你,正如你不属于我。”说罢还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韵。他们想不到的是以后恰好对应了现在说的话,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钟离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裹住自己:“有屁快放!门在前面,不走爷不介意去踹。”大清早的,谁有闲心情跟他这样无聊的人屁话,能说到现在已经够了!“大早上的,大爷不想看到唐僧!” “唐僧是谁?”妖孽拧拧好看的眉头,疑惑的问道。“他跟你有仇?” 钟离韵愣了愣,伸出头,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回忆状,良久才深沉的说了句:“唐僧……是一个很受别人崇拜的人。他能说会道,时刻都能悟出人生哲理。古有释迦牟尼割肉喂鹰的传说,而唐僧则是现世的善人………能用唐僧来形容你,那是在夸你。”钟离韵抿抿嘴唇,不咸不淡的说完了整句话。“我认识唐僧,但唐僧不认识我,何仇之有?” “那你为何不想见到唐僧?”妖孽继续问着,压根儿就不打算让钟离韵睡觉,然而却忽略了钟离韵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不喜欢,太烂好人了。”钟离韵若无其事的解释着,“先不说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吧,但至少不会善良到做作的地步。”妖孽打量的眼光不明显,但钟离韵依旧是感受到了。若能这么轻易被他看出点什么,她还能是蜘蛛阁阁主吗! “这么不喜欢他,还能这么了解他?”妖孽像是想到了什么,暧昧的笑了。“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没听说过?”钟离韵双眸炯炯有神,丝毫不见有熬夜的横迹。“你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 “他住何处?小爷帮你灭了他。”妖孽说的义愤填膺,仿佛跟钟离韵一个感受一样。“此等废人,留之何用!” 钟离韵笑了,因为感觉他怪逗的,“你不怕众人迁怒于你,从而丢了民心?”若是真让妖孽去杀此人,只怕妖孽此刻更愿意杀她吧。“他只是地方传说,现实不存在此人。” 妖孽淡定而又随意的笑笑,就像之前的话只是一个小玩笑罢了,不放在心上。“你可知你爹近日状况如何?” 钟离韵眸光暗暗敛了敛,镇定自若的坦然对之,“我爹?他发生什么事了?”关心的话,却丝毫没有关心的感觉,这不正是他要的吗?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妖孽笑吟吟的答道。 钟离韵一阵无语,猜对了还需要他来说吗? 收到钟离韵看弱智的眼神,某妖孽不疾不徐的这才慢慢说道:“镇国将军没事,只是思儿心切,近日脾气见长,竟在宫廷之上与丞相争吵,引得龙颜大怒,被训斥了一番,事后回府私下四处打探他那不肖儿子的下落。” “你想告诉我什么?”钟离韵开门见山的问道。跟她说这么多,绝对不是为了看她思父心切而来。 “只是很单纯的告诉你镇国将军的近况而已,以你现在的地位,小爷拿你能做什么?”妖孽看向窗外,恰逢一只鸟儿飞过。“话说你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去了?” 钟离韵被问得愣了一下,这话风转的太快,让她难以适应。“待我伤好了,自然知道回去。”妖孽的话怎么听怎么像她死皮赖脸硬要呆在这儿的,这感觉不是那么好。 “走的时候只需让下人通报我一声即可。”说罢又是一阵风似的不见了,门也被关上了。 钟离韵一个人坐着,静思着妖孽方才的举动,一时也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不过她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回去了,据说她爹想儿子了…… 第五十八章:大公子回来了 钟离韵靠在躺椅上,嘴里叼着野草,要多**丝就有多**丝。只是心里却没脸上那么祥和,她老爹的事她还没弄清楚,她怎能安定下来。当妖孽说完那些话后,钟离韵便让暗影回去打探了一番,果然如妖孽所说,她的好父亲在早朝时,因心情不好,而与柳丞相大吵起来,事后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回府之后竟四处打探她的下落,同时好像也在打探逍遥王的身影。钟离战能找钟离韵本就是个奇迹,现在又大范围的寻找逍遥王的踪迹,此举更是耐人寻味。这两者有何关联?眼下妖孽的举动更是让人觉得摸不到边,救了她,却又软禁她,如今却又任她去,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做如此徒劳的事,何况是妖孽。 钟离韵向空中打了个响指,随后又对着空气说了句:“派人查查我昏迷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话落,空气带动了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是不怀疑妖孽的话,只是钟离韵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是不是真的,于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们行事实在是有些古怪,让她不得不去怀疑。 “你们来干什么?”钟离韵眯着眼,对着眼前的两尊大神说道。 “钟离公子,我们家主子有请。”两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 钟离韵撇撇嘴,直接坐了起来,淡定的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把那两个人放在眼里。 ******************************************************* 钟离韵跟大爷似的,走到妖孽的书房,便径自寻了一个躺椅躺了下来,双脚还帅气十足的搭在书桌上。“找我干嘛?” 妖孽看着她行如流水的动作,眼底渐渐浮出一抹笑意。“等会儿大夫来给你检查身体,现在的时辰估计快到了。” 钟离韵不动声色的拧了拧眉头,看着妖孽,“你喊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妖孽优雅的拿着书本,倚在窗边,一头泼墨般的黑发甚是好看,一双凤眸晶莹透亮,要多魅惑人心就有多魅惑人心。“既然爷把你救回来了,自然不会让你自生自灭。” 钟离韵看他说的真诚,自然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遂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比他更有几分诚意的说道:“公子的好心在下自然心知肚明,等我回将军府自然会告知家父此份救命之恩,想必家父自然会重谢公子。” 妖孽戏谑的看了钟离韵一眼,“重谢?以钟离公子的性命,钟离将军会如何重谢爷?” “这要看公子想要什么了。”钟离韵答得从善如流。妖孽想要什么她当然要尽可能的让钟离战给他,不然不就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了。 “爷想要什么,钟离将军就会给吗?”妖孽都没看钟离韵一眼,便直接问道。 “自当是尽可能的满足公子,若真的达不到公子的需求,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公子也可以来找家父。”至于钟离战帮不帮当然不是钟离韵所能决定的,当然后一句钟离韵自然不会说出来。 “你觉得爷救你,就是为了钟离将军的报答吗?” 钟离韵笑了,除了这个,她真的不知道想不到那么冒险的救她还有什么意义,总不能说真的是善心大发,特地救她一条性命吧?“公子救了在下这是事实,在下自然要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与公子求不求报答无关。” 妖孽也不正面回答她,只是笑笑应付了句:“大夫快来了,你先休息会儿吧。” 听到这话,钟离韵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随意的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 “这位公子的身体已无大碍,但由于静脉受的创伤过重,日后怕是不能再修习内力了,若是继续硬要获取内力的话,只怕会有性命之忧,这次损伤,还需日后多加调养身体,方能根治。”老大夫便是蜘蛛阁的外事大夫,陈木。 钟离韵眯着眼看着大夫,听罢,嘴角勾起了笑容,若是他能把出身体的关键,那鬼医又如何能出名?平和的脉象不过是她用药来维持的罢了,否则她这“伪君子”又怎能瞒天过海到今日。 许是被钟离韵的眼神给吓到了,陈木说完跟妖孽寒暄了两句便赶忙离开了,也不敢多呆。 钟离韵一双水灵灵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妖孽,“蜘蛛阁的外事大夫都能请来,果然厉害。” “低调。”妖孽淡淡的说了句,瞬间让钟离韵愣在了当场,果然是不谦虚。 “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钟离韵收回双腿,若无其事的离开房间,“我明天回府。”不等妖孽有所反应便消失了。 ******************************************************* 钟离韵潇洒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途中恰好碰到柳林,其实吧,她也就闲人一个,成天无事生非,也没有什么大作为。如果不是钟离战护着她,只怕她早就被钟离韵给灭了。钟离韵浸了霜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林下意识的惊了一下,从看到钟离韵到她走过,柳林的神经就没放松过,看样子收到的惊吓不浅。稍微有点眼色的管家二话不说便直奔钟离战的卧室。 “将军!”管家神色匆匆,有点激动的边跑边喊,“将军!” 刚洗漱结束的钟离战听到声音便皱眉训斥道:“这样慌张像什么!” “将…将军!”管家跑的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完整,只好边喘边慢慢说。“大公子回来了!” 第五十九章:不对劲 “你说什么?!”钟离战瞬间激动起来,生怕自己听错。“大……大公子回来了!”管家继续重复了一遍。 钟离战披着外套就往外走去,步子快的连管家都跟不上。钟离韵这一失踪就是三个月,不论生死他这个为人父总得知晓个一二吧,然而可笑的是派出去那么多人去搜寻,依旧是杳无音信。钟离战为了寻这个不孝子,都没睡过几个安稳觉,这突然回来了,能不着急吗?“大公子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可有什么异常?”钟离战边扣衣服边问着身后紧跟的管家。 “大公子是一个人回来的,看样子伤……身体并无大碍!”管家说完低下了头,钟离战差点打死大公子的事,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消失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管家也算半个人精了,心里大概也有个底,所以能不提,还是不提为好,以免惹祸上身。 “身体并无大碍?”钟离战停下来看着管家,不过三个月而已,一个将死之人能四肢健全的回来?大概是管家眼花了吧。 “大公子回来的时候,面色较为红润,看不出什么不适的地方。”话落,两人也已走到韵味韵味园了。钟离战也就没再问什么。 ******************************************************* 钟离韵刚打开门刚好撞上赶来的钟离战,双眸不含任何感情的瞥过,冷冷的说道:“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而已。”说罢转身便要出去,“就当作当日你已经把我打死了吧。”如果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毕竟当初要打死自己的是自己的亲; 钟离战一脸深沉的站在门口,看着钟离韵,布满沧桑的脸庞满满的都是严肃,也不再有开始的激动了。“无论你走到哪里,你是我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钟离韵转过身,冷漠的双眸直直的与他对视着。“聪明如将军,应该不难想到,我有那个能力抹去这个事实吧。”钟离韵的身份没人知道,但夙离的身份…镇国将军应该不会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在夙离在的时候对自己下手轻一点。 钟离战微微一惊,夙离与钟离韵经常在一起,这是他亲眼所见的,据打探,夙离乃蜘蛛阁阁主,放眼全国,没有更大的组织能超越了,实力究竟强大到何种境界,没人知晓,据说这个组织富可敌国。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这么个强实力的组织首领竟与他这个不孝子时常交往,若说是那阁主自甘堕落,愿为钟离韵放低身段的来结交,但想想钟离韵成天花天酒地,毫无出息的样子,这个想法瞬间便被打消了,那么,便只有钟离韵去雇的人,但若是一般人,钟离韵还差不多能负的起那钱,若把阁主给雇来,这个,钟离韵又是如何做到的?一直到现在钟离战都没弄清其中的原因。如今钟离韵说他有那能力,钟离战自然是相信的。“你是我儿子,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别人如何想你可以改变,但你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 “那就忘了,就当自己无父无母便好。”钟离韵说完便要出去了,其实他是想回来看看钟离战的,但他这强硬的态度,实在让她受不了。 “来人!把大公子带回房间,看好了,不准出门一步!”钟离战冷声吩咐道。 看着两边示意让她配合的家丁,钟离韵对着钟离战冷冷的笑了,颇为讽刺,“你也就只会这样了。” 钟离战复杂的看着钟离韵,虎毒都不食子,何况他是人!想他乃叱咤疆场的镇国将军,总不能让他低声下气的去道歉吧。除了这么做,他还能怎么办。 钟离韵不再多说什么,自己回了房间。这样也好,可以让身上的伤再调养一番,顺便探究探究体内的那只蛊… 钟离战复杂的看着钟离韵离去的背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落寞的离开了。与此同时,与其背道而驰的钟离韵眸子也暗了下来…… ******************************************************* “来人。”钟离战换下朝服便唤来下人,“大公子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大公子近日一直呆在房间里,不曾出来过。奴婢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丫鬟老实的回答了,句句属实。 钟离战刚毅的脸庞上,一双剑眉皱了起来。“她现在还在房间里?” “是的。”丫鬟刚回答完,钟离战已经离开了。 韵味阁内静悄悄的,两个侍卫把手在钟离韵房间门口,满脸的严肃,使得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见过将军!”两个侍卫直接给钟离战行礼。本来这儿按理说应该不需要他们的,但若是丫鬟看守,以钟离韵叛逆的性格,将军又不放心,怕他又闹出什么事情,只好派他们过来了。 钟离战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潜意识就感觉到,近期这儿一直都是这么安静。“大少爷一直都这么安静吗?”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立刻上前回答:“禀将军,大少爷一直都这样,只是近日送进去的饭菜一粒未少的又被端出来了…” “怎么回事?”凭感觉就明显的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那儿子可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子。 “这个属下也不知晓,只是听送饭的丫鬟所说的。”以前关大少爷禁闭的时候,将军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关心过,以至于大少爷没吃饭的事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更没去问问怎么回事。 钟离战也没那闲时间听他们找借口,便直接推门而入,想看看他这儿子又在耍什么花招。只是房间内空荡荡的,压根儿就不见人影。钟离战只觉得胸口立刻鼓起了一口气,快步往里屋走去,只见雕花大床上躺着一道身影。本以为他依旧在睡觉,钟离战也不打算打扰她休息,便要离开,只是在转身的刹那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钟离韵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仔细听去,呼吸也是极弱的… 第六十章:就凭我是少爷 钟离战再也没有平时的冷漠,而是快步上前,用手探了下钟离韵的额头,烧的有点烫手。“来人,快去把御医找来!要快!”钟离战有点着急了,再不医治,钟离韵恐怕就要没命了!与此同时,钟离战也让人把侍奉钟离韵的几个下人给带了过来,怒斥道:“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大少爷的?!”如果他今天不来,是不是意味着钟离韵死了都没人知道?! 几个丫鬟被他的声音给吓得一惊,一个个头低的恨不得能埋起来,谁都不敢吭声。 “如果今天大少爷有什么万一,你们用什么来赔!赔得起吗?!”说着,钟离战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都给砸了,就连站在外面的侍卫都被吓得一惊。 躺在床上的钟离韵听到这一系列的声音,悠悠的睁开了眼,但看起来依旧是虚弱不堪。“钟离将军这要是砸了我这屋子吗?”声音虽然虚弱,但依钟离战的本事,估摸定然是能听到的。 “你醒了?”钟离战诧异的转过身去,看着钟离韵问道。 “让你失望了。”钟离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慢悠悠的爬了起来,想要下去倒杯水喝,却发现茶具全都被钟离战给毁了,只好作罢。 “还不去给少爷倒杯水来!”钟离战斥责道,感觉这些下人太没眼色了。 伶俐点儿的丫鬟立刻便应下了,赶忙跑出去端茶,其他的人只能呆在原地受低气压摧残。幸运的是恰在此时侍卫已经把御医请来了。“将军,御医来了。”一瞬间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镇国将军去照顾他的“宝贝儿子”,就没时间再来管她们了。 御医走进来扫视了一眼房间,与钟离战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向钟离韵走去。众人之中就钟离韵一人看起来奄奄一息,御医自然会直接走向她。 钟离韵勾唇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却不曾被他们发现,只是特别顺从的配合了御医,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等待御医把脉。 钟离战也是静静的看着御医凝重的表情,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个儿子可是他最放在心上的一个,说不担心是假的。好不容易等到御医放开钟离韵的手,便着急的开始询问了起来:“御医,犬子的身体何处出了问题?为何会突然昏迷?而且高烧不退?”其实不说他也感觉与他当时那一掌有关。 御医一脸纠结的看了眼钟离战,想了会儿才慢慢说道:“将军莫急,老夫这就相告。”御医慢悠悠的坐在凳子上,沉着一张脸疑惑的说道:“大公子最近是不是受过很重的伤?” 虽然不想承认,但钟离战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诊断。“三个月前,受过很重的伤,命在旦夕。”至于怎么伤的,自然不会告诉他。 御医点点头,“这么短的时间能恢复的这么快,老夫不得不说大公子身体愈合能力真的很强,老夫方才从脉象上来看,大公子之前伤及肺腑,医治不是很准时,导致留下了一些病根,不过这些时日大公子调养得很好,若非特殊情况,这伤恐怕也不会复发……”若有人刻意针对钟离韵,他也没办法,救的了一次,可不能保证救第二次。 “御医直说无妨。” 御医也是懂颜色之人,钟离战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大公子重伤初愈,便多次服用复发的食物,从而导致伤有发作的迹象。”御医隐隐有想说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恕老夫直言,大公子能活到今日,实乃奇迹了。” 话刚落,便引得钟离战一惊,“御医此话怎讲?” 御医摇了摇头,慢慢说道:“老夫方才检查时,发现大公子往日受过不少的伤,没及时处理,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些病根,但这次的尤为重,而且…”御医又悠悠的看了钟离战一样,最后还是说了:“而且大公子手脚的筋脉都有被人挑断过的痕迹。若非自身调养得当,恐怕早就难活于世,即便如此,一般人也是很难活下来,所以说大公子还能这么健康,实所不易!” 钟离战早就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那些伤怎么来的,他自己心里有数,如今性命垂危好像都是他一手造就的。难怪当初他会说,就当作当时我已经死了吧。“那还能医治吗?” 御医依旧叹了口气,钦佩的看了一眼钟离韵,“老夫尚且也只能给他开几副药来调养调养,切忌那些易复发的物品。”钟离战点点头,便跟着老御医去拿处方了。 钟离韵看着他们的反应,不禁笑了,浓浓的嘲笑之意。是不是复发物品,他自己能看不出来吗?身为鬼医,她可能让自己的身体留下病根?无稽之谈,只是她自己设计的一个幌子罢了,连性别都没把出来,又岂能真的了解她身体的状况?真是傻的可以。 “少爷,喝水。”丫鬟端了一杯水过来,上面还在冒着热气,钟离韵杏眸微眯,状似没在意将整杯茶倒在了丫鬟身上,引得她一阵惨叫。抬头看向钟离韵的眼神里全是浓浓的不满,“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烫吗?”钟离韵冷冷的说了句,一双杏眸仿佛粹了冰一样,看的丫鬟直接打了个哆嗦。“废话,肯定烫啊!” “知道烫就好,重新倒一杯过来。”钟离韵没再看她一眼,即便再没地位,也轮不到小丫鬟来欺负。 小丫鬟满脸的怒气,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子罢了,有什么好拽的。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了一杯水来。这次可神气起来了,看钟离韵连头没抬,就将手给伸了过来,想都不想,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没接到茶的钟离韵自然是好奇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结果小丫鬟傲慢而又满脸警惕的样子把钟离韵韵逗乐了,冷冷的看了她一样,便什么也没说,便让她以原姿势一直站着。自己则在揣测钟离战到底想干什么。从小到大,钟离战的种种行为看似合理,却又有些不合逻辑,以前的钟离韵不是没想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最后竟想不开,被人毒死。 “少爷。”丫鬟见钟离韵迟迟没有动作,便试着又喊了一声。“少爷?喝茶。” 钟离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端着就好,谁准你说话了!” 小丫鬟一下子恼了,满脸的不甘,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乖乖的端着茶水站着。 良久,钟离战回来了,而钟离韵也看到小丫鬟两手有点发抖,茶水也没那么烫,这才接过来,喝了下去。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钟离韵勾唇笑了,“来人,把管家喊来。” “韵儿找管家做甚?”钟离战顺口接道。 钟离韵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到管家匆忙赶来。“把这批丫鬟卖给伢婆子,换一批过来。”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丫鬟们浑身冰凉,呆住了,方才端茶的丫鬟倒是先反应了过来,“凭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就凭我是少爷,你们只是丫鬟!”等级不一样,下人的命运永远由不得你! 管家也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忽略钟离韵,直接对钟离战说道:“将军,这…这不太合乎情理吧。” 钟离战倒也没驳了钟离韵的意,而是附和道:“这样甚好,这批丫鬟早就该换了。”说完,一双深沉的眸子扫过她们。 管家看着钟离战,也懂了些什么,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应下了,立马便将那批人给带了下去,尽管个个都是满脸的委屈。 瞬间房间里清净了,钟离韵垂下眸子,没去看旁边的钟离战,虽然她刚刚的确是利用了他暂时的关心。“将军不打算离开吗?” 第六十一章:回忆 瞬间房间里清净了,钟离韵垂下眸子,没去看旁边的钟离战,虽然她刚刚的确是利用了他暂时的关心。“将军不打算离开吗?”翻脸不认人,这可是遗传呢! 钟离战一双深沉的眸子继而转到钟离韵身上,然而某人却不领情,只是淡淡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甲。“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钟离韵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眼里含着嘲讽的意味抬头看着钟离战,即便对方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我身上的伤将军会不知道?” 钟离战极不自然的撇过眼去,“不是那些伤,你经脉的事是怎么回事?” 钟离韵感觉更好笑了,眼里的嘲笑之意更加浓烈了几分,“当年那场比赛,将军难道忘记了?可惜我恐怕是忘不了的。”钟离韵说的风轻云淡,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在乎。 钟离战心里一惊,他这个废物儿子被定位为废物,也是因为那场比赛…“当年你技不如人,惨败后竟自行惭愧的躲起来,此等丢人之事我又怎会忘记!” 钟离韵眸子一暗,心里立刻开始窜出一团火,使得她一阵猛咳。“我技不如人?自行惭愧?!”钟离韵瞬间感觉他可笑之极,“既然觉得我如此丢人,那又何必将我留下来!何必继续如此假惺惺!”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的儿子流落街头的!”说罢,钟离战甩袍离去。他这个儿子真的难以沟通,本想跟他好好聊聊的,谁知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反倒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劣。真看不出来他们是一对父子。 钟离战满腔怒气的坐在大堂中,良久才唤来一个侍卫,“黑风,查一下当年我那不孝子的那场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收到命令的侍卫行了礼便离开了。 钟离韵服了一颗自己炼制的药丸,瞬间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难看了。只是脑海中当年的事却是一直挥散不去,虽然她不是原来的钟离韵,却仿佛依旧是她一样,不曾变过。 当年,钟离韵在练武方面是天纵之才,异常聪颖,然而,钟离战却因此为他约定了一场比武大赛,对象是柳丞相的小儿子,柳渊,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罢了,钟离战自然有信心。 然而,不曾想,就这么毫无悬念的一场比赛,本毫无看头,到最后竟歔头十足,她,钟离韵竟然败了,而且败得一踏涂地!四肢的经脉都被对方给挑断了!钟离战竟嫌她丢脸,半途便离开了。 四面都是嘲笑的声音,她满脸无助,只好浑身血淋淋的,一步一步慢慢爬回将军府,谁知大门紧闭,家丁不让她进门,她央求家丁让她再见钟离战一面,可惜钟离战竟直接拒绝了。她偷偷的从后门爬了进去,被人发现后,竟被毒打了一顿,昏迷后,胸口还被人补了两刀,丢在五里坡的乱葬岗上,任其自生自灭。原本被挑断的经脉伤口也比之前更深了,许是又被补了几刀。据说那是将军命令的。钟离韵当时心里又愤又恨,若非被人下药,功力尽失,她又如何会输给那种人!曾经钟离韵一度以为,下药之事也是钟离战命令的,但后来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钟离韵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即便无野兽路过,她那身重伤都不会允许他活下去。可惜,苍天有眼,她没死,因此还拜了师,学了艺,练得一身医术回来,其间救人无数,从而为建立蜘蛛阁垫下了基础。 那三年,她并不打算回将军府的,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也不错。但她得知了将军派人四处打探她下落,让她回去的消息,一瞬间,心便软了,将军于她来说一向严肃,对她期望很高,当初对她那么失望也情有可原,但那件事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经过师傅的不断劝说,她才下定决心回去的… 思及此,钟离韵眼角落下了一滴泪,这世上,她最信任的最崇拜的亲人,大概也就只有钟离战了吧。可惜,她做梦都没想过,她死也是死在钟离战的手上… 那天,她去客栈喝酒之前,受过钟离战的一顿鞭刑,鞭子上被人涂了毒,然而钟离韵却从未怀疑过,她一直认为,钟离战打她只是因为她太不成器,不曾想让她死,也就是这份信任,让一代鬼医就此而丧命。当时她不过是就此收拾一下柳林而已,区区一杯毒酒而已,又怎会毒到钟离韵?不过将计就计罢了,然而可笑的是真的毒发了,也就这么巧的被毒死了。这才成就了现在的钟离韵。 这边钟离韵正闭着眼回想着这肉身过去的种种,而另一边,钟离战也在静静的听着侍卫对当年事情的禀报。当年的事早就被传到了大街小巷,而且家里的下人们大部分也都是知道的,要调查起来也不难。 “好大的胆子!!!那小子竟敢挑断韵儿的经脉!!!”钟离战气的直接拍案而起,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韵儿为何会打不过那小子?” “因为少爷被人下了药,散去了一身的功力!” 钟离战听得心里一惊,眼里充满了诧异,为何当初他没想到这点?“既然如此,那韵儿又为何不说?又为何要躲起来?” “因为…”侍卫开始有点犹豫该不该说,一直到钟离战让他说,他才敢继续开口,“因为他想回来说,但将军不给他这个机会!” “胡说!”钟离战这次真怒了,当初他的确是觉得钟离韵很丢脸,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做过! “将军,这是真的。”侍卫小心的看了一眼钟离战,确定安全了,才慢慢说道:“将军看到少爷败了一场后就离开了擂台。后来柳渊将少爷的经脉挑断,当着众人的面将少爷的头踩在脚下,用此来耀武扬威。事后,少爷一个人慢慢的爬到府前,然而将军根本就没给他进门,少爷一再央求要见将军,将军也没答应…” 钟离战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早就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当初他的确是拒绝了见她,那也是因为接受不了她失败了的事实,但他并没有不让她进府!“然后呢?” “然后少爷趁人不备从后门爬了进去,被下人抓到,因受将军之命,便将她活活打死,未免万一又补了几刀,扔于五里坡的乱葬岗,就在断魂林旁边…这是属下所调查到的,句句属实。” 钟离战全身无力的坐着,他真的不知道事实竟是这样… 第六十二章:爱慕 钟离韵一个人静静的思索了一天,便收拾收拾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将军府,不然继续沉迷于那段记忆中,只怕她迟早要抑郁。看着外面人流涌动的集市,好不热闹,世界这么美好,何必为了那么小小的一段波折而郁郁寡欢。 从街上绕了一圈,钟离韵撇撇嘴,发现这儿的工艺品基本上都是古普美,缺乏创意。吃的好像也可以有拓展的空间,毕竟创新才会有发展。 这边钟离韵正在观看着扇子,前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是有人在吵架。钟离韵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本想着与自己无关,便将扇子放下,准备绕道离开。然而总有那么些个多管闲事的人。 “那个不是钟离公子吗?”眼尖路人看到后,那话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他旁边的妇女听到后,立刻朝钟离韵看去,“是的,真的是钟离公子!”妇女好像发现了一个很好的谈笑对象一样,立刻指指点点起来。“这钟离公子见到自己的弟弟跟别人吵架,怎么都没反应?你说是不是傻了呀?” 另一个妇女脸带鄙视的看了钟离韵一眼,“谁知道呢!说不好是懦弱的不敢来了!” “那么没用的一个人,来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怕钟离小公子反倒被他连累了!” “可惜了镇国将军那么宠她,真是看错人了!钟离小公子都比他好!”说的人一脸的惋惜。 “这话咱可说不得,要是被镇国将军听到了,咱们都要完蛋!镇国将军疼爱钟离大公子的劲咱都见到过的。”说着还向四周张望着,生怕被人听到。一时间本该在说坏话的人都噤了声,只是那蔑视的眼神依旧,没有改变过。 钟离韵看似不在意,但还是一句不漏的听了进去,觉得有点好笑。父疼子,不是天经地义吗?钟离韵本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然而眼角却瞥到争执之人竟是她那天真的弟弟和小侯爷!这倒是有意思了,这两人竟然能杠上。 “那不是钟离大公子吗?”眼尖的慕容诺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钟离韵的存在。“钟离大公子不打算把小公子带回去吗?” 钟离韵瞬间感觉自己真多事,直接走不就好了。心里懊恼着,脸上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十分淡然的走了过去。淡淡的看了眼慕容诺,把自个儿的弟弟护在身后,浑身释放出不怒自威的危险信号。“小侯爷这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吗?”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魏雪,满眼的不屑。 躲在慕容诺身后的魏雪接收到钟离韵的眼神,吓得一抖,随后看了眼身旁帮着自己的慕容诺,瞬间又高傲了起来。不过一个废物罢了,不要说是小侯爷了,只怕这路边随便一个莽夫就能制服他了吧。就他这个样子还肖想小侯爷,真是可笑! 慕容诺看到钟离韵的眼神,皱了皱眉头,一脸的厌烦之色。喊她过来只是想让他把钟离漠带回去而已,并不想再与他有所纠缠。“不过是见不得小公子欺负弱女子罢了,这才出来制止了一番。既然大公子来了,那便把他带回去吧。” “小侯爷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吗?难道小侯爷没听过孤掌难鸣的道理吗?”钟离韵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句句含刺。 在场的人群瞬间沸腾了,有说钟离韵脑子不太好的,有说慕容诺是非不分的,众人各执一词,议论纷纷。 “你…”慕容诺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一甩袖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我的脸你给的起吗?!”蜘蛛阁阁主的脸面岂是谁都能给的! 然而这话在别人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这京都的人,哪个不知钟离公子有着断袖之癖,一直爱慕着侯王之子慕容诺。但慕容诺堂堂七尺之躯,又怎会答应此等荒唐之事!钟离韵的脸面慕容诺自然是不能给的。 “钟离韵,你真不要脸!”魏雪满脸的鄙夷加嫌弃,张口便对着钟离韵骂了句。 “闭嘴!”钟离韵冰冷的眸光射向魏雪,冷冷的斥责道。后者吓得一惊,不敢再多言。看到她的反应,钟离韵这才把目光转向慕容诺刚毅的脸庞上。“若是真的喜欢她,你大可以娶回家,也省的你这么大动干戈,若不喜欢,就没资格阻止别人的追求!”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大庭广众之下,钟离漠便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自然要阻止。”慕容诺之前被钟离韵说的哑口无言,直到现在脸依旧有些泛红,虽然嘴里说的理直气壮,但双眼不再直视钟离韵,而是微微撇开了脸。 钟离韵漠视他的表情,嗤笑了一声,慢慢踱步逼近慕容诺:“像你这样好听点叫英雄救美,这不好听的就是多管闲事,闹剧!” 不得不承认的是钟离韵说话真的很毒,慕容诺哪里受过别人这般讽刺,脸瞬间变得更红了。 “钟离韵,你胡说!”魏雪急着性子一下子把钟离韵推开,一双大眼怒瞪着钟离韵。“是你弟弟天天不要脸的缠着我,慕容诺才出手的!”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钟离漠一脸诧异的看着魏雪,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明明是魏雪天天说喜欢他,他看她长的也漂亮,才和她在一起的,今天也是她突然反常,产生了点争执,最后倒是他的错了。 钟离韵把钟离漠的反应收入眼中,也不安慰他,而是继续责备那两个多事的人。“我弟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无人勾搭,又岂能如此厚脸皮?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他年少轻狂,追求你也是他的自由,你大可以完全拒绝呀!”一瞬间四周的人都开始对魏雪指指点点起来,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更是满脸的鄙夷,毫不掩饰。 魏雪神色立刻急了起来,指着钟离韵骂道:“钟离韵,你…你不要污蔑我!明明是你喜欢慕容诺,嫉妒我跟慕容诺走的近!” 钟离韵满脸的嘲讽与不屑,惹得魏雪满脸的恼怒,而慕容诺却是红了脸,脸上闪过不耐烦之意,表明他也知道此事。钟离韵看都不看慕容诺一眼,微勾唇角,“少不更事的时候许是欣赏过吧,而如今他有何能力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尔尔。”说着蔑视的扫了一眼慕容诺,便要带着钟离漠离开。“若论爱慕,慕容诺,你听着,你连逍遥王的一个袍角都不如!” 第六十三章:商议 入夜,钟离韵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悄悄的融入这片神秘的夜色中。 蜘蛛阁的大殿里灯火通明,夙离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此刻他正两只细长的手指交叉,一身华丽的紫色锦袍显得他身材更加伟岸,靠在上好的檀木太师椅上,深邃的眸子却是看向殿外。 大殿之下,青龙,朱雀,玄武三大堂主纷纷满脸严肃的各据一方。“你确定阁主今晚会过来?”青龙低沉的嗓音问道。 夙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阁主传信,今夜回来同大家一起谈谈阁里最近的事。” 青龙拧眉,放下嘴边的杯子看向斜对面的夙离,疑惑不解的开口:“阁里的何事?”近日,他被堂内发生的一些琐碎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注意到阁里发生了什么,也没精力去过问,只是听说副阁主遇袭,深受重伤。不过看他现在能够坐这儿回答问题,说明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待阁主回来,自会告诉大家,我同大家一样,都是一知半解,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夙离沉声说明,青龙阁里出了点事情,他是知道的,青龙现下的迷茫可以理解。 青龙不再多问,阁主形影飘忽不定,加上上次一气之下竟全凭内力将镜湖上的景物毁得一干二净,此等强悍让他也不敢多加揣测。 殿内瞬间安静起来,一阵风吹过,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殿里四人瞬间警惕起来,待风停,大殿高座上显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钟离韵扫视了一眼下面,看着阁里的这些骨干菁英,俊男靓女,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瞬间嘴巴咧开了。“各位近来可好,本阁主可是对各位思念的紧呀!”手下俊美如斯,怎能不念。 “不知阁主这次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青龙依旧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说清楚他就慢慢问。 钟离韵故作遗憾之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青龙还是这么心急。”浅红色蜘蛛趁着钟离韵说话的瞬间已经悄悄的爬上了肩上,静静的趴着,注视着下面的反应。“既然青龙都问了,那我们就进入主题吧,夙离,你来介绍一下这次会议主题。”话落,有人给钟离韵奉了茶,眨眼间就闪了下去,隐约间可以看出是个女的。 “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议救白虎的方案,想必凡是接触白虎的人都有感觉,近些时日的白虎与以前有些不同。”夙离悠悠的引导着众人回忆。经他这么一说,众人脑海里瞬间闪过白虎反常的种种画面。青龙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夙离,不是说不知道的吗?结果被某人彻底无视了。 “每个人都有反常的时候,这不足以证明白虎有什么。”朱雀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夙离,毕竟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现在提出他们四人之一出了什么事,她们都是无法接受的。 夙离递了个眼神给钟离韵,看到她的示意,便不再辩驳什么。听着朱雀银铃般的声音,钟离韵轻笑了下,伴随着丝丝凉风,颇有一股神秘感。“反常自然没什么,但反常过头就有问题了。” 夙离接着钟离韵的话继续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现在阁里的白虎是别人假扮的,而真的白虎此刻正被囚禁着。” 玄武浓眉瞬间拧了起来,“如此说来,日前调查白虎就是为了确认白虎的真假?”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干脆什么都不想。 钟离韵摇摇头,“不仅仅如此,还要查出现在的白虎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现下最主要的是救出真的白虎,还不要打草惊蛇。” 夙离一脸严肃的正襟危坐着,“白虎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根据调查,他在六个月前便已经落入杀手盟之手。杀手盟,众所周知,原先的杀手排行榜第一的杀手组织,但由于蜘蛛阁的兴起而落到了第二。有着不甘的情愫,杀手盟有复兴之意,预夺第一,因此早在一年前便开始盯着蜘蛛阁的举动,直到白虎落入他们的圈套,他们才开始真正的行动起来。” “查到白虎现在被关到哪儿了吗?”朱雀直入主题的问道。 夙离点点头,“查到了,目前白虎被关在杀手盟的总部,位于黑风山的脚下。由于地点特殊,对方把守严谨,这救人恐怕不会简单,因此趁着这次大家都尚在阁里,商量一下营救方式,怎样才能最快、最安全、损失最小的救出白虎。” “以我们蜘蛛阁的实力,难道还不能与杀手盟抗衡吗?!放人便罢,若不放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青龙愤慨道。 钟离韵拧眉,摇摇头,立刻否认了青龙的想法。“杀手盟能一直屹立于杀手界第一的位置,实力绝非小觑,咱蜘蛛阁虽说实力也不弱,但若是强来的话,也不会讨到什么巧。何况其他的杀手组织尚且都在窥视着咱们,万不可逞一时匹夫之勇,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可以垄断杀手盟那边的生意,将那边的任务都抢过来,并且从中挑拨杀手盟与其他杀手组织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措手不及,顾不上白虎的事,我们再趁机将白虎救出来。”朱雀沉吟道。 “这方法的确是不错,但时间长了,就怕实行期间白虎已遭遇什么不测。”青龙果断的指出不足之处,现下最主要的是救出白虎,时间拖的越长,越对白虎不利。 朱雀站起来,边思考边踱步反驳道:“六个月都下来了,白虎依旧无性命,若真要杀他,只怕刚开始就不会留他。这就说明杀手盟想要拿他以备后用。所以时间长短并不是主要的。” 一阵寂静过后,钟离韵抿抿唇,“朱雀想的是不错,但你却忽略了一点,夙离上次是如何受伤的?” 玄武瞬间明白了,毕竟那次刚好碰到他回来收拾残局。“阁主说的不错,因为假白虎的到来导致了阁内流入了不少杀手盟的奸细,当然,这也是我们的疏忽。如果时间长了,只怕阁内早就被杀手盟所掌控。到时候,不要说救白虎了,我们自身恐怕也难保了。” 钟离韵低着头,悠悠的说道:“不过朱雀想法的前面倒是不错。” 朱雀惊讶的转过头,“不知阁主有何好的想法?” 钟离韵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夙离,你可派人去打探白虎被关押的具体情况了?” “派了,白虎被关押在杀手盟的密室里,外面除了普通的把守外,还有一层暗卫,约五人。” “三大阁主三天内,由任务入手,必须要保证转移杀手盟的注意力,夙离,今夜必须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白虎拿下。白虎原来的事务依旧由白虎堂副堂主接手,两天内,必须将阁内上下排查一遍,必须将剩余的奸细清干净,当然,后两项必须关起门来处理,五天后,夜里子时,青龙带上一批人,攻击杀手盟城内的分部,必须势钧力敌,一个时辰后,朱雀与夙离带两批人分别从两方潜入杀手盟总部,声东击西,来场闪电战,主要目的是救出白虎。事成之后以信号弹为准,即可撤离,切不可恋战!”钟离韵满脸严肃的吩咐道。“同时,此次行动为秘密行动,不可向外透露。” 由夙离为首,三大阁主随后齐齐半跪领命。 第六十四章:品茶 韵味园里,钟离战负手而立,丫鬟们跪了一地。 “大公子去哪儿了?!”钟离战扫了一眼下面,众人皆是一惊,急忙摇摇头,静静的跪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她有没有出去,难道你们也没看到吗?!”钟离战有点恼怒的问道。“这一个大活人还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成!” “我这不过是出去走了两圈罢了,这是怎么回事?”钟离韵远远的便看到跪了一地的丫鬟,有的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话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园落里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多下人了。“将军这是干什么?!” 钟离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这个成天游手好闲的儿子,单薄的身板,加上那越来越像她娘的那张脸,若不是行为举止放荡不羁,真的不似将门之子。一般人心里的将门之子应该是英挺刚毅模样,而钟离韵却是俊美如斯,爽朗的笑容,更像是意气风发的书生。不过恼怒归恼怒,钟离韵是钟离战之子可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凭脸便能看出来了。“这些下人连主子都照顾不周,罚她们跪满一个时辰!” 钟离韵不禁勾起了嘴角,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的却是满满的嘲讽。“可是我倒是觉得她们还不错!当然这要有对比性,跟将军的下人比当然不行。但与孩儿之前的那一批下人来说,可是没话说!”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钟离韵可不觉得钟离战会听不懂。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你们都起来吧。”钟离战面不改色的说道,听着感觉特别顺从钟离韵。 “不知镇国将军到我这小院子里,有何贵干?”钟离韵面上恭敬的说着,实则却是没多看他一眼,自己往卧房里走去。钟离战那毫不留情的一掌,她钟离韵可记在心里!她还没大度到都威胁到生命了,还能原谅! 钟离战瞬间冷了脸,如果不是人还在大堂里侯着,他真想好好训训这个逆子!“太子派人来,让你前去品茶,人尚且还在大堂里侯着,你快去换身衣服,随他去吧。” 钟离韵瞬间停下来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离战,“去皇宫?难道将军就不怕我把你的脸丢到皇宫里?”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去。 钟离战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太子殿下不会在意的。”潜台词就是钟离韵丢的脸还少了吗? 既然这么放心,那钟离韵也没推辞的必要了。只是她本就没想过与皇室接触罢了。“我知道了。”说罢脚步带风的走了。 “不知钟离公子何时能过来?殿下尚且还在等着。”太子的贴身侍卫好心的对钟离战提醒道。 “犬子马上就到,还烦请阁下稍等片刻。”钟离战淡淡的说道,也不管来人是何反应。 “太子对令公子的印象不错,不知将军可有让其入朝为官的打算?”侍卫笑吟吟的说着,明亮的眼睛顺其自然的看着钟离战的神色。 “阁下说笑了,小儿不才,早已臭名远扬,怕是无能于官场,以免愧对于太子的厚望。”钟离战神色不变,如同谈笑般的回道。太子尚且年轻,虽有太子之衔,但在皇上的众子之中,说不好最终是否会顺利登基上位。何况那日看到的那道红影,别人不知道内幕,又岂能瞒住他这个镇国将军。眼下还不知他回来的目的。如今若是真的让钟离韵入朝为官,不过是把他推入一个火坑罢了。 “人言可畏,可惜了钟离公子这样的人才,倒是朝廷的损失。”侍卫满脸的遗憾之色,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为国家而惋惜。 钟离战附和的笑了,“阁下严重了,犬子几斤几两老朽心里还是有底的,倒是让阁下失望了。” “父亲果真了解我!”远远的便能听到钟离韵清脆的声音,“与其让在下入朝为官,还不如让在下子承父业,率领众将去疆场厮杀一番,以报朝廷的养育之恩,也不负父亲的厚望。”钟离韵一身浅绿色锦袍,头戴弱冠,大步阔斧,全满面春风,全然一副生机勃勃之感。 “既然将军和公子都这么说了,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时辰不早了,太子还在等着公子,不知公子现在可否立刻启程?”侍卫也不坚持原来的话题,看人到了,自然也就急着走了。 钟离韵倒也不反对,啥都没说便随着他去了。 亭子里,太子早就坐在那儿等候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钟离韵行了个相对正式的礼,待太子说免礼时才站直。“草民来迟还望太子恕罪。” “免礼,坐吧,钟离公子不必客气。”太子凤珏淡笑着看着钟离韵坐在了他的对面。“看茶!”立于一旁的丫鬟立即上前给钟离韵斟茶。 钟离韵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眯眼深嗅一会儿,“这茶清香淡雅,嗅上一口都能让人回味,不愧是好茶!” 太子爽朗的笑道:“钟离公子过奖了。” 钟离韵优雅的了一口,又回味了一番,绵柔的口感真的无可挑剔,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茶。“不知殿下可否透露一下这是何茶?恕草民学识浅陋,无法品出。” 太子凤珏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侃侃道来:“钟离公子品不出这茶情有可原。” 钟离韵故作诧异,看向凤珏:“看来这茶的来历不浅,草民可真有口福。” “不过是临边小国进贡的一些茶罢了,名为晨露。由于品种的特殊与采集的时辰不同,这产量也就不尽人意,但它的口感颇受众人喜爱,这不进贡了些许。”凤珏淡淡的阐述着,温和的语音跟这茶有的一拼,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钟离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掩杯品茗,心里大概有个底,这凤珏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草民不过一介普通的平民罢了,竟能品到他国的贡品,草民真是三生有幸呀!”钟离韵说的煞有其事,蜘蛛阁内谁人不知,此等茶水对于阁主来说不过尔尔,若说上等,还要看阁主亲自动手所煮的花茶,那真是回味无穷,只是喝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也只有那么偶尔的一次。 “这茶要跟别人同品才有味,这上等的茶自然要请个与它相配的人来品,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说着又托着杯子轻啜了一口。“本宫上次偶见钟离公子不屈不挠的一面,实所为之敬佩。” 钟离韵抬眸,淡然的笑笑:“让殿下见笑了。”既然那日凤珏在场,那也不必再多做解释。 凤珏看着钟离韵自来了到现在一直都是从容不迫,姿态优雅,丝毫不似传言那般无用,眼里自然就多了一份打探。“不知钟离公子的伤势的如何了?要不本宫给你宣御医来查看一番?” “托太子鸿福,草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话倒是千真万确,三个多月都过去了,她那药丸也吃了不少,快死的人,经钟离韵之手也能被医好了,甚至内力会更上一层。只是经脉尚且还要调养,毕竟受创过深。“谢殿下的好意。”当然也看的出来,凤珏不过是说说罢了,根本就没有要喊御医的意思。 “钟离公子的身体过真是健壮,不知救治公子的是何人?竟有此等医术,若是有心,也可为朝廷所用,报效于朝廷,那也是钟离公子的一份功劳。”凤珏温润的笑意里含着点点精光,丝毫没能躲过钟离韵深邃的黑瞳。 第六十五章:偶遇 “一个朋友恰好路过而已,他不懂医,将草民带回后只是给草民留了一席容身之地罢了,这伤好还是靠草民自身的愈合能力较好。”钟离韵含糊其词的说了一番,信不信就由他了。 “路过?”凤珏拧了拧眉,表示不太理解。镇国将军府内可以随便路过吗? 钟离韵倒是满脸随意的说道:“他是来府上寻草民一同去玩耍的,所以说是恰好路过。” “可是本宫当时清楚的听到他自称为本王,本宫可没听说钟离公子与哪个王爷有如此交情。”凤珏说的不经意,但句句饱含危险的意思。 钟离韵瞬间懵逼了,一脸的诧异,看着凤珏:“殿下此话当真?我那朋友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呀!” “哦?那钟离公子这是在质疑本宫的话吗?” 钟离韵敏捷的对着凤珏跪了下来,实在不像她的作风。“草民不敢,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凤珏看着钟离韵的举动,不为所动。“那你倒是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草民真的不知,草民那日晕了过去,醒过来所见到的便是我那朋友,如若太子不信,大可以去查,他叫刘枫,就住城南,刘员外的二子。”钟离韵一脸严肃,坚定的说道。心里却清楚的明白,这太子只是面上温和罢了,若表里如一,这太子之位也不会坐的这么久了。 “坐吧。”凤珏看着钟离韵良久,见其一脸的认真,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笑着说道,“不过随口问问罢了,钟离公子何必这么紧张。” “谢殿下!”钟离韵不用抬头便能感觉到凤珏正观察着自己,只好不动声色慢慢的站起来,跪的久了,对于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来说,两个膝盖早就受不了了。 微风习习,不得不说凤珏真会挑日子,这天气尚且凉爽,加上亭子的位置也不错,倒是冷热皆适。钟离韵倒是毫不介意,太子沉默,她便静静的喝着茶,也不多说什么。 “钟离公子看起来差不多已经弱冠之年了吧?日后可有何打算?”良久,凤珏挑了个尚且合适的话题打破这份安静。 “草民愚钝,尚未想过这些,只知今朝有酒今朝醉。”说罢,又抿了一口茶水,就跟喝了酒一般,脸上荡漾着享受之色。 太子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鄙夷之色,此般无用之人,留着也是浪费朝廷的俸禄。“本宫见你也尚未成家,不知可有钟意的女子?本宫可去父皇那儿求得一封圣旨,成全你们。” 钟离韵面露为难之色,尴尬的说道:“谢太子美意,只是怕草民的爱好污了殿下的眼…” 此话一出,凤珏自然明了,民间的那些流言他又岂会不知,若真是为此而去跟父皇求得圣旨,只怕会丢了皇家的颜面。“本宫原以为坊间的留言不可信,还望钟离公子见谅。”只是最近都在流传钟离韵爱慕着逍遥王之事,若此事也是真的,那钟离韵之前说的话只怕有多少是真的很难说。 “无妨,本就如此,又何惧他人议论?”钟离韵说的坦荡荡,毕竟她本就红妆,又岂会喜欢女子?再美的女子于她来说皆是浮云。不喜欢女子才是最大的正常! “钟离公子倒是潇洒。”凤珏脸上的笑意浓烈了几分,似有一分赞赏之意。“只是你又何曾见过见过逍遥王?为何会自称喜欢逍遥王?” 钟离韵淡淡一笑,正视着凤珏,“殿下没听过坊间流传的逍遥王吗?论才学,逍遥王五岁便会诗赋,论才能,十三岁便会治水之道,论相貌,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天凤皇朝,只怕无人可与之相比。如此之人,让我怎能不向往?不见都令人心驰神往了,若是见了岂不是魂不守舍?” 凤珏脸上的笑容如同冬晨的太阳,暖人心。“本宫的王叔的确是文武兼备,只是生性爱逍遥,不喜约束,至今身影飘忽不定。” 钟离韵两眼一亮,兴趣十足,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殿下恕草民直言,草民喜欢的便是逍遥王这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 “此话怎讲?”凤珏看着钟离韵,状似疑惑,荣华富贵不享受,却选择四处漂泊,这有何可羡慕的?若这南陵子民皆是如此,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虽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以个人私心而言,自然以自由为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游,人生几何,不如对酒当歌来的痛快!”钟离韵说的慷慨激昂,但心里却明白,太子自小便以太子之位来培养,心胸装的是天下,治理的是万民,看情况也是不会懂的。 钟离韵看着凤珏诧异的双眸,心里明白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殿下,草民一时口快,说多了,不过是草民的一己之念罢了,殿下莫要在意。” 凤珏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对,反而拍手称好,“钟离公子果真让本宫长了见识,若这普天之下的百姓都能像钟离公子这般忧国忧民,又能有自己的主见,那么繁荣富强指日可待。” “太子如此爱民,日后定然能治理好百姓,若百姓们能够充分发挥其职能,南陵怏怏大国,又何愁不繁荣。”钟离韵抿了口茶,鼓励着。 “钟离公子说的倒是有理,只是实施怕是有些困难。”凤珏摇摇头,不太赞成钟离韵的想法。“这怏怏大国治理起来本就不易,恍论发扬的更加繁荣昌盛,尚且有父皇在,此等重任无需本宫多想。”话虽说着,眼里的光芒却是未散,钟离韵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草民一介草莽,言语之中有何不妥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但说无妨。”凤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有些乐意听到钟离韵所说的,都说钟离公子只是废物一个,只会花天酒地,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不说满腹经纶,但至少有着独到的见解,若日后能够为己所用,那也是不错的。 弹指瞬间,钟离韵又以太子的兴趣等闲谈了些许,大体也不过太子有着一颗仁爱之心,是百姓的福气,不说相谈甚欢,至少也算得融洽。眼看着午膳时间将近,钟离韵也喝了不少的茶水,再不走,只怕要就地解决了。“殿下,这时辰也不早了,草民改日再与殿下细谈如何?”晚上还要去阁里安排营救白虎事项,在这儿耽搁太久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凤珏看了看时辰,淡笑着,“不如钟离公子在这儿用个午膳再回去吧。”说罢便让侍女下去准备。 “殿下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走前让家父留了午膳,只怕家父已经在望草民回去了。”客套这招钟离韵多多少少也会一点。 “那本宫也不多留了,待日后有空再邀钟离公子续聊。”说罢与钟离韵又客套了一番才命宫女送其离去。 沿途,钟离韵一直跟在那个宫女身后,心里却在琢磨着以太子这平和的性子,今后怕是很难继承黄位,听闻皇上最近久病未愈,如今喊自己喝茶,只怕不只是为了问妖孽的事,于其他人来说,这是镇国将军成为太子党的象征,一石二鸟的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打错了对象。钟离韵想的入神,一时前边的宫女停了下来都没留意到,最后还是被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拉回了神。 “钟离韵?!我家娘娘喊你呢!”一宫婢趾高气昂的对着钟离韵吼道。 钟离韵随着声音抬眸,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第六十六章:怀疑 钟离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红唇轻启:“草民见过淑妃娘娘。” “哥哥倒是见外了。”淑妃穿着一身水红色的长裙,一只纤纤玉手挽着裙裾慢慢的走了过来,莲步姗姗,如同一朵水中的红莲,娉婷而妖娆,让人移不开眼。纤手轻摆,示意太子的婢女先回去,后者行了礼便离开了。 “草民斗胆。”钟离韵自始至终都未抬头,当然,淑妃没开口,他依旧是保持原来跪着的姿势,丝毫未动。 “唉,哥哥若是对家父也是这般尊重,对妹妹稍微好点儿,那该多好。让我在宫里都少担忧些。”说着,柳眉星目间还闪过一丝失落,让人感觉十足的遗憾。瞬间连宫婢看钟离韵的眼神都有些转变。“我这许久都未回去了,不知爹娘身体好些了没。” “娘娘莫担心,爹和姨娘的身体很好,只是有些挂念娘娘而已。”钟离韵慢慢答道,心里却清楚的很,钟离静就是故意报复他而已,这宫里的人莫说熟悉的,就连认识的只怕都是屈指可数的,今天能不能回去都难说。“若是娘娘挂念的紧,待草民回去后,让爹进宫来看看娘娘。” “如此甚好,倒是麻烦哥哥了。”钟离思静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听闻即将见到钟离战,脸上状似欣喜。“到时哥哥也同爹爹一同前来吧。”说罢一脸期盼的看着钟离韵。 “这……”钟离韵微拧眉,这腿都跪酸了,这女人都没有要走的迹象。“待父亲有空之时,草民自然同其一起前来。” “哥哥来宫里做甚?”钟离思静转头看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心里起了几分疑惑,若是来看望她的,也不至于要等到自己偶遇他。 钟离韵倒是毫不隐瞒,耐着性子继续回答道:“太子邀草民来品茶,这不刚准备离去便遇到淑妃娘娘了。” “太子?”钟离思静看着钟离韵,“哥哥何时与太子有此交情了?” “交情不敢说,只是太子曾去拜访爹时见过几面罢了。”这倒也是实话,只是看淑妃的神情是不会相信了。 钟离韵身上的伤这才有些痊愈,现在又跪的这么久,额头都开始有些汗水的痕迹了。淑妃的行为除了故意刁难,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淑妃还想说些什么,但眼前一道红影飘过,钟离韵已经不见了,空中只留一道冷清的声音,“皇兄在等你用膳!” 钟离韵转头看着将自己抱走的妖孽,有着刹那的失神。“逍遥王?”为何感觉又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 凤邪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脸上的表情如同千年悬冰一样,寒冷刺骨。钟离韵还没看清楚,腰间的力量已经撤去,摔得她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逍遥王冰冷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朱唇毫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无用!”说罢人也离去。 钟离韵摊坐在地上,满脸迷茫的看着离去的身影,有点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钟离韵回到将军府时脑子里还在想着逍遥王的变化,一个人为何会变得那么快?这才不过短短几日罢了,他便从一个无拘无束,放荡不羁的大好青年变的面无表情。 “大少爷,将军在前厅等您回来吃饭。”家丁看钟离韵还在走神中,只好加大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才让钟离韵回过神来,“知道了,我这就去。” 钟离战正襟危坐于餐桌旁,大夫人,二夫人,钟离宛儿,钟离漠依次坐在餐桌四周。苏桥仿若置身事外,任其等待,柳林和钟离宛儿则是浓浓的不满,钟离漠虽看似不在意,却也有些不耐烦。自上次钟离韵将他带回来后,就没再见到他了。关于钟离韵的一些事,现在细想来,总觉得不像表面那么厌恶,若说钟离韵对家里没贡献,挥霍无度,他们又何其不是,总归不至于每次都将他打成那样才罢休。不知为何,自想通开始,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他什么。 “爹,大哥何时能回来?”钟离漠慢慢开口,不似很在意,只是随口问问,但已经改口喊钟离韵为大哥却是事实。 钟离宛儿见钟离漠已经开口了,立马附和道;“是呀,爹,看他成天不务正业的,我看根本就不回来了,我们先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然而这次钟离漠没有再接她的话。 钟离战不为所动,静静的坐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餐厅入口,直到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出现。“快来吃饭吧。”说着便带头执起筷子吃饭了。 钟离韵自踏入大厅后,就感受到了钟离宛儿和柳林浓浓的不满,然而让她惊诧的是钟离漠倒是没什么反应,有点淡定。桌子上的饭菜都未动过,还特地在钟离战旁边留了一个位置,多准备了一套餐具,看样子真的是在等她一同进餐,她还以为早晨钟离战的话是说笑的呢,这下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只好点点头,多了也不说,直接入席吃饭。 饭桌上除了筷子,碗直接的碰撞声,鸦雀无声,直到吃的差不多了,钟离战富有磁性的声音才响起:“太子有没有问你些什么?”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钟离韵放下碗筷,抬头看着钟离战,眼含笑意,避重就轻的说道:“太子仁义,上次见我受伤不轻,此次特地慰问一番以聊表心意,皇上尚且卧病在床,太子此番做法,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殿下对将军的厚爱。” 钟离战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他果然没看错,钟离韵平时性子是顽劣了些,但绝对不比别人傻。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如何能听不懂,这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王爷太子更是暗潮涌动,各大臣已投向各方势力,如今只剩他这个手握兵权的镇国将军还独立着,自然成了各方势力所拉拢的对象,之前一直称病,拒绝了一切拜访,现在如此一来,让人不得不怀疑钟离战已经投靠太子党了,相信近期这将军府不会太平静。“只要你日后安分些,又岂会让你受那罪。” 钟离韵嘲笑的看了钟离战一眼,又意有所指的看了柳林一眼,便没有再吃的打算了,“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不过是你们的消遣品罢了,如若不是我命不该绝,只怕打小就难以苟活于世了。”说着钟离韵站了起来,准备离席,眼眸扫过平静吃饭的苏桥,轻叹一口气:“其实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惹得苏桥眼神有着刹那的恍惚,脸色本来不太自然的钟离战也是拧了拧眉。钟离韵观察到她俩的反应,眉间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她真的是捡回来的不成? “还不吃饭,站那儿胡说什么!”钟离战斥责了一声,只是钟离韵倒是没在意,直接向厅外走去,“本是浪荡子,何须守此礼,待我街头巷尾游一番,再回来。”钟离韵走了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微转过身留了句:“在宫里遇到淑妃娘娘了,她说甚是思念爹娘呢。”便不再回头。 第六十七章:加料 钟离韵闲庭漫步的走到了怡红院门口,里面姑娘成群,美艳动人的老鸨立马笑脸相迎。“钟离公子好些天没来了,我这儿的姑娘可是思念的紧呢。”说着热情的搂着钟离公子的手臂,“钟离公子今天要哪位姑娘侍候?” 钟离韵嘴角含着笑意,勾起老鸨的下巴,“今天就要你。”说着笑着搂紧老鸨的细腰朝楼上走去。 怡红院又叫玉女楼,乃蜘蛛阁旗下的一方产业,这老鸨便是蜘蛛阁情报堂的管事之一,红绫,生来妖娆。 阁楼里,钟离韵坐着喝了口水,老鸨紧随其后,关上门后变不再像开始那样热情了。“主子,今早的确有人去查了刘枫这人。” 钟离韵看着她学着自己的样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鹅蛋小脸,眼波荡漾,甚是迷人。“如何了?” 红绫朝她抛了一记媚眼,“照你说的做的滴水不露,主子,我们做事你放心!” “嗯,最近提防着点。”钟离韵转而满脸的严肃,“查到逍遥王的消息了吗?” 红绫立刻坐直了身体,“据现下的情报所知,逍遥王凤邪已进京,时间约为七个月,只是行踪不定,逍遥王近一年内都在花钱建立扩大势力,颇有要造反的嫌疑。” “逍遥王要造反?”钟离韵质疑的看着红绫,“逍遥王要造反为何要等到今日?”逍遥王凤邪与现任皇帝凤嬴是兄弟,若说造反,应该当初便与凤嬴争权了,不至于要等到今日,还要落下一个反贼的名号,论谁都不会这么傻。 红绫一时哑然,只好摇摇头,“属下这就去查。” 钟离韵嘴里抿着杯子边,脑子里却在想着另一桩事,“红绫,皇上生的什么病?为何宫中太医众多却不见他有起色?” “听说是风寒,一直不见好,后来反而加重了,至今卧病在床。”就因这个红绫还曾嘲笑过皇帝老了,妃子太多,虚的。 “风寒?”钟离韵没有继续问,但脑子里依旧在想,皇上的病与逍遥王会不会有关系。“无法治愈的风寒可真少有。” 红绫突然带着凳子蹭了过来,八卦的问道:“主子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这桩子事来了?主子不会真的看上那逍遥王吧?”见钟离韵没说话,红绫又笑嘻嘻的往钟离韵跟前蹭了蹭。“传闻中,逍遥王乃天凤皇朝第一美男子呢!生性更是放荡不羁,若是主子看上了,红绫这就给主子打包过来!”说着纤手捂嘴暧昧的笑了起来。 钟离韵这句倒是听到了,说的倒也没错,与他接触了些许时日,那骨子妖媚的劲的确是难以忽略。钟离韵从容的转过头,指尖挑起红绫的下巴,一脸深情的说道:“待本阁主把凤邪娶了后,再用八台大轿将咱家红绫迎娶过门,可好?” 红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别有一番风情。“我这是嫁给主子呢?还是嫁给逍遥王呢?” 钟离韵暧昧的抛了个媚眼给红绫:“自然是嫁给本阁主了。” 门外想起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打断了俩人的说笑声,钟离韵优雅的继续喝茶,门被推开时,红绫直接飞身过去。 夙离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身上便一阵温热,被红绫抱了个满怀,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不下!”说着,红绫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整个人悬挂在夙离的身上。 “快下来!”夙离无奈的劝说道,自认识红绫后,她便如此,阁主曾问她为何,最终的答案却是找找存在感。 “不下就不下!”红绫说的坚决,还向上蹭了蹭。 看样子让红绫下来是没希望了,夙离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慢慢挪进屋子里,关上门。 钟离韵啼笑皆非的看着两人的动作,“我刚刚才说要将红绫纳入后宫呢!啧啧,看样子倒是没多少机会了。” “阁主说笑了,那逍遥王不正在宫中等待阁主的迎娶吗?”说着,夙离的手还在红绫的衣领上扯了扯,试图将她揪下来。 钟离韵抿了抿唇,“那逍遥王自然要娶的。”哪怕娶不到,过过嘴瘾倒也不错。 夙离走到钟离韵旁边,拉开凳子,低头看着死死抱着不放的红绫,一切尽在不言中。红绫倒也明白,双手死死的勒了他一把,才慢慢的滑了下来,开心的那叫一个嘚瑟。“依我看,阁主还是早日把这女人纳了,那逍遥王日后再议,省得这女人闹腾得我头疼。” 知道是玩笑,红绫倒也不在意,红唇含笑,一双妖媚的狐狸眸闪着波光,向夙离抛了一记媚眼,表示无所谓。“咱阁主荤素不忌,改日把咱掌事阁主也纳了吧,一家人,好办事。”说着,笑得一脸的暧昧。 钟离韵只是笑笑,“哪一日本尊真的荤素不忌了,尔等记得前来服侍。” 夙离眼角撇到钟离韵站了起来,在茶壶里捣鼓些什么,那笑容颇为诡异。红绫看到夙离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眼里不禁盛满了疑惑。“阁主,你在干嘛?”问得干脆利落。 钟离韵猛地抬头,发现本该在斗嘴的两人正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都已经露馅了,自然不能继续下去了,钟离韵摸摸鼻子,淡定的笑笑。“这茶水太淡,我加点料而已。” 夙离怀疑的看着手里的水杯,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很,眼前这人,他们的阁主,可是名震天下的鬼医,她要是有心随便加点料,那对方绝对要脱层皮。“你加了什么?” 被两个人一同质问,钟离韵竟丝毫不知悔过,特别骄傲的解释道:“这叫笑春风,屡试不爽,绝对能增进小两口的感情,相爱的会更相爱,不相爱的也会变得相爱。”言罢,还示意夙离和红绫尝尝。 红绫与夙离对视了一眼,发现身上的确有点烫,刚才斗嘴的时候忽略了这点,“你什么时候下的?” “夙离刚进来的时候。”钟离韵看着两人呆愣的反应,“你们方才没发现对方是全天下最适合自己的人吗?我看你俩虽然相谈甚欢,但效果不是那么明显,我还以为放少了…” “你们怎么了?药力不够我这儿还有,管够!”钟离韵看着黑着脸盯着自己看的两人,夸下海口。 夙离一个翻身便站到不断后退的钟离韵身旁,拿起酒壶给她灌了一口,呛得钟离韵直拍胸脯。“你俩恩爱就好,干嘛要拉上我!”言罢,猛然发现方才的药放的有点多,这刚喝下去身上便开始热了起来。遂立刻封锁住身上的几大穴道,防止药效继续蔓延。 “阁主,快拿解药来!”红绫喘息着跟钟离韵伸出手。钟离韵哼哼唧唧的,最后无奈,这滋味不太好受,遂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瞬间,透心凉,心飞扬。一双明亮的眸子瞅了眼眼前憋的难受的两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夙离不等她反应,眼疾手快的将瓷瓶抢了过来,与红绫一人一粒吃了下去。 钟离韵趁他们调息期间,命人将茶水更新了,自己则扣着桌面,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夙离,阁里的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钟离韵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人,一本正经的问道。 “渗透于阁内部的奸细,愿意臣服的都留了下来,并服了药,准备适用一阵子,不愿臣服的则交给司政堂,私下处理了。”经过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搜查,大抵的已经差不多了。 “此次这么多奸细渗入,说明司政堂那边出了差错,你可曾查过缘由?”司政堂乃蜘蛛阁内专门登记,分配人员的部门,同时里面含有监政部,赏罚部与财政部。阁内的大小决定都必须经各大堂主合议后方能敲定,若有何特殊情况,须向两大阁主进行汇报。蜘蛛阁内的管理一直以来都是井井有条,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第一个被追究责任的必然是司政堂。 “查了,司政堂堂主葛之蕤利欲熏心,假白虎曾允他掌事阁主一职,并用其之前以权牟利之事相要挟,葛之蕤遂许了他的愿。”夙离静静的将其所调查到的消息一一道来,近来太忙,无法向之前那般及时将消息送到,类似于此等机密消息,更是不能让别人转报,只好趁这个时机前来禀报。 红绫也听出了一二,也不打断,静静听听就好,毕竟这与情报堂的任务关系不大,非她所能管的范围,能得知一二就说明阁主对自己够信任,阁内有规矩,各堂各守一方,各人亦是各侍其职,不得逾越。 “掌事阁主…葛之蕤这心倒是不小。”钟离韵捏着手里的杯子,优雅的晃晃,眼神却炯炯有神,似在沉思些什么。“只怕他没这个本事!”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杀意。 夙离见如此的钟离韵有点心惊,明白葛之蕤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已将他关押了起来,待将白虎顺利救出,再听候审理。” 钟离韵点点头,慢慢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户,眺望下面的景象。“事情切不可泄露,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属下明白。” 第六十八章:侠义心肠 大街上,人影熙攘,突然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向四周躲避,像躲难似的。一衣装褴褛,神色慌张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跑着,凡是手上能碰到的东西全往后面砸去。在其身后一群彪形大汉紧追不舍,颇有土来水淹之势,势必要将那女子抓到。 “你们别过来!救命啊!”女子边跑边拼命的喊道。“救命!!!” 最终还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女子边提防的向后退着,边嚷嚷着,“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当朝公主!你们不可以抓我,让我父皇知道了非得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一彪形大汉不在意的笑笑:“你说你是公主,我还说我是当朝太子呢!”说罢一群人起哄的笑了起来。 “我就是当朝公主,如果太子哥哥在这儿,肯定会杀了你们的!你…你们现在回头还来的及。”满脸灰尘的女子恐惧的瞪着眼前的那批人,生怕他们会偷袭。 “哎哟,我好怕怕,兄弟们快抓住她,我们回去领赏!”为首的男子方才还一脸的猥琐,转眼间满脸的凶样,带着一群人直接围了上去。 女子挣扎的向后退着,眼看着那些人越靠越近,眼里开始出现了绝望。 楼上,钟离韵坐在窗沿眯着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身形一闪,便飘向地面。 “主子……” 女子本以为就此便要被歹徒带走,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再次看到希望。 “住手!”钟离韵拦住那些人,将女子护在身后。“你们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有廉耻之心。” “廉耻?你不是钟离大废物嘛!不去花楼消遣倒跑来学别人英雄救美了。”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狂妄的大笑了起来。随后面部表情发狠:“你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抓走。” 钟离韵不屑一顾的笑笑,“就凭你们?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话落,人已闪身迎了上去。 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打斗,那道绿色身影穿梭于那群大汉之中,灵巧的身姿不曾令他们抓到分毫。反倒一个闪身,利索的扇了每人右脸一个巴掌。几个大汉嘴角被打的出血,瞬间气的脸都涨红了。 “妈的,真晦气!老子竟然被个废物给打了!”为首的大汉不服的吐了口唾沫。“看老子不打死你!” 钟离韵优雅的笑笑,“让老子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废物!”说罢几个虚步,便将他们打的晕头转向,顺势赏了每人一脚,一个都不例外,集体跌趴在地面呕血。 “再不滚,信不信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为首的人看清了形式,匆忙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便跌跌爬爬的往回逃了去,其他人见状,赶忙纷纷效仿。 钟离韵轻笑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看了眼身后受惊的女子,给她留了一锭银子,什么都没说,便潇洒离去。 女子傻愣愣的瘫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锭银子,看着钟离韵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倾慕。 夙离与红绫将大街的上的情景尽收眼底,见钟离韵推门而入,全都暧昧的看着他,红绫更是直白的调侃道:“主子,英雄救美呢!” “啧啧,那女的看起来姿色还挺不错。”夙离对着钟离韵挑挑眉,暧昧之意不用多说。 钟离韵倒是没啥反应,淡笑不已,“本阁主侠义心肠,岂能见死不救?” 夙离一个闪身,坐在桌子上,侧身对着钟离韵,“盐帮帮主女儿中毒至深,奄奄一息,帮主曾以整个帮会与万贯家产为抵押,求得其女儿一命,最终还是未能打动鬼医。” 钟离韵撇撇嘴,摸摸鼻子:“那女的长得太丑,还嚣张跋扈,万一救了她,那个帮主让鬼医娶她咋办?” 红绫赶紧学着夙离的样子也蹭了过来,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正对着钟离韵:“这个我听说过,朝廷一品大官曾带领百官跪在鬼医门前,只为求救得身患重疾的老母,结果那个鬼医连门都没开一下。” 钟离韵扯扯嘴唇,这事她倒是听说了一二,事后她也觉得无奈,毕竟人家一片赤诚之心,但前提是那个官员跪的地点不对,她当时出去了,压根儿就不在那儿,又如何能知晓有人求救。“人固有一死,那官员母亲都已过七旬,若真将她医治好,岂不违背天理?” “阁主,你又不是鬼医,你怎知鬼医怎么想的?”红绫还是抵不住疑惑问了出来,双目观察着钟离韵的面部表情。 “本阁主一直都与鬼医有着一份交情,这事夙离倒是知晓的。这些事闲谈时他自然与我说过。”钟离韵说的一脸坦然,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少一个人知道那她就少一份麻烦。 “看来今天那女子入得阁主的眼了!”夙离用好事将近的眼神看着钟离韵。 “小心我家凤邪找你麻烦。”钟离韵横了夙离一眼,“我那是给夙离物色后宫人选呢,我蜘蛛阁堂堂掌事阁主岂能无美女坐拥入怀。不说后宫佳丽三千,至少也要看的过去。” 红绫眉头一拧,方才还媚眼如丝呢,眼前瞬间不乐意了:“阁主还未娶妻呢,夙离岂可先娶。” “哎呦,哎呦,这还未过门呢,醋劲倒是先上来了。”钟离韵咧嘴坏笑了起来,“看来你俩的喜酒怕是快了吧。” “阁主莫要调笑我俩,众人都等着喝阁主的这杯喜酒呢。”夙离一脸看好戏的看着钟离韵,如果后者真的有断袖之癖,这么多年来,他又岂会不知。 “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来。”钟离韵用你懂的眼神看了一眼夙离,“倒是你俩,又是打又是闹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进度,看得本尊倒是干着急。” 夙离轻笑,调侃的眼神看了眼正等着回答的红绫,“太让人头疼了,不想要。”话落,一只瓷杯准确无误的朝夙离的正脸飞去,被其精准的接了下来。 “想娶老娘的人从街头排到巷尾,何时轮到你了!”红绫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凭她的姿色,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就眼前这人油烟不进,偏入不了他的眼。 “好好好,老大娘,您依旧貌美如花,小的高攀不起。”说着,夙离还煞有其事的朝她拱手拜了拜,模样甚是搞笑。 “你…你给老娘过来说!!!”红绫拿起紫砂壶便扔了过去,大有跟他打一场的架势。 “夙离,你命里注定有这一劫,本尊先走一步,厢房里见。”说罢,钟离韵溜之大吉。 夜里,月光倾泄,一碧万顷。本该按时回家的钟离韵却没有兑现自己的话,而是在玉楼的专属厢房内与夙离探讨蜘蛛阁整顿的事一直到深夜。。。。 第六十九章:陷害 慈宁宫内,雍容华贵的太后正对着梳妆台进行欣赏自己的容颜,一个大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扭捏了一阵什么也没敢说。 太后眼角撇到大太监扭昵不安的样子,沉声吩咐:“有事就说吧。” 听到允许,大太监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方才从派出的人口中得出,昭阳公主已经出宫了,如今去了哪儿尚且不知。” 凡是天凤皇朝的人都知道,昭阳公主可是太后的掌上明珠,这么多孙女之中,最疼的就是昭阳公主了,如若有何闪失,他们的脑袋可全都得搬家!思及此,大太监的小腿肚都抖了起来。 “什么?!”太后瞬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转头震惊的看着身后的大太监。“还不派人出去打探!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公主有什么闪失哀家将你们全都斩了!!!” 大太监吓得一惊,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奴才这就派人去!” 太后挥挥手:“快去吧。顺便跟皇上禀报一声,务必要确保阳儿的安全。”太后单手抚额,头疼的紧,凤阳之前就一直吵着要出宫玩,这阵子倒是消停了点儿,本以为她打消了出宫的念头,谁知道她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了。 后宫内,凤嬴正与淑妃谈话,太监突然来报:“启禀皇上,昭阳公主出宫游玩了。太后正为此事而发愁。” 凤嬴立刻抬头:“去哪儿了?” “这个奴才不知。” “立即派人出去跟着公主,确保公主的安全。”凤嬴沉声命令道。 “奴才遵命。”说罢便退去了。 镇国将军府门口,一女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方才冒出来行凶的黑衣人瞬间也不知去向。 钟离韵刚有回府的打算,眼角却看见脚旁出现了一具破烂不堪的“尸体”。本打算一走了之,却又看她有几分熟悉,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与脉搏。。。 床上的女子此刻呼吸均匀,衣服却未动过。钟离韵则坐在外阁静静的翻看医书。方才为其诊脉发现女子一息尚存,这才将其带了回来。还好这人遇到的是钟离韵,不然恐怕活不成了。方才给她喂的药中本身就具有安眠的作用,再加上其伤势本就有些重,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无法醒过来。 门外两个侍女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将军,毕竟大少爷带回来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身负重伤,看样子都快不行了。这进屋怕也不少时间了吧,不知怎么样了。 “这事要不要告诉将军?”一个丫鬟一脸纠结的看着另一个。 “这……这我也不知道!”另一个脸上的纠结不亚于第一个丫鬟,两个手指还在衣边上不停的搅动。 “那我们去禀告管家吧?” “我听说之前侍奉大少爷的那批丫鬟欺主,所以才被带走的,还听说,之前有一个丫鬟专门侍奉大少爷,但因为不忠,把大少爷的事泄露出去,惹得大少爷不高兴了,可是把她整的生不如死呢!如果我们也去说了,那,那我们会不会也会被整的生不如死呀?” “我,我还听说大少爷把那个丫鬟打的骨头都断了,还给她下了噬骨散,那丫鬟把身上的皮肤全都抓得溃烂,还没死……”说到这儿两人身体都开始抖了起来,“我们…我们还是别说了,我不想死的那么惨。” “我们还是遵从大少爷的话吧,大少爷没让我们去报,那我们就不去吧。” “嗯嗯!”另一个丫鬟忙不迭的点点头。 钟离韵听着门口的对话,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他有那么恐怖吗?不过这样也不错。 隔间里传来杯子打翻的声音,女子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杯子,钟离韵闻声而来,将杯子递了过去。 朦胧中,女子将钟离韵的样子印刻在了脑子中。这边刚喝了口水那边又昏睡了过去。 镇国将军府门口,两边都聚满了人,全都看起了热闹。兵部侍郎带着重兵将镇国将军府包围的水泄不通。钟离战匆忙的跑了出来,一见这阵仗,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士兵身着铠甲,此刻却面无表情的围绕在将军府四周。 “钟离大将军,昭阳公主遭人绑架了,听闻此刻就在您府上,皇命难为,还望将军配合一下。”说着,刘奕辉向钟离战拱手作揖,抬头间脸色一沉,变的严肃起来:“来啊,给我搜!” “是!”一群士兵直接忽略钟离战的存在,四散开来,四处搜寻。 钟离战面色一沉,不高兴的哼了声,一直以来都是他搜人的份,岂会让别人爬到自己的头上来。这查出来便罢,查不出来看他怎么教训这刘奕辉!“刘大人从何听说公主在我府上的?!” “自然有人提供的线索,有人亲眼所见,钟离大公子将昭阳公主带了进去!”刘奕辉笃定的说道。 “韵儿?!”钟离战一惊,钟离韵昨晚的确并未回府,而且他的行踪的确是不定。但钟离韵胆子再大,也应该不会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才对。思及此,钟离战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韵味园的丫鬟见有士兵闯了进来,立刻上去进行阻拦。“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大少爷的院子!谁让你们随意闯进来的?!” 进来的士兵直接粗鲁的把两人推倒在地,“奉命行事。” 本来正沉溺于医书中的钟离韵,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这刚想出去看看,门就被人踹开了,“给我搜!” 钟离韵双眼一眯,单手一甩,五根银针直接射入前面五个士兵的手臂内,几人瞬间吃痛的停了下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们进来的?!”钟离韵语出冰冷,不怒自威。 为首的人满脸不屑的看了钟离韵一眼,“兵部侍郎受皇上之命来搜查镇国将军府。”说着双手还向上作揖,以示对皇上的敬意。 “为何?”钟离韵眉头一拧,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昭阳公主遭人绑架,有人看到被钟离大公子带进了镇国将军府,快让开,耽误了时间不是你能担当的了的!”说罢带领着人越过钟离韵开始搜索了起来。 钟离韵一脸的懵逼,感情这好事不能做,以后还是让别人带家当来求医才好。 不多时,里阁内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公主在这儿!”瞬间所有人都涌了过去。 “来人,将钟离韵带走!”为首的人命令道。 收到消息的刘奕辉与钟离战刚到韵味园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刘大人,公主就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 刘奕辉点点头,“钟离将军得罪了!”说罢一转头朝后命令道:“带走!”随后便潇洒的回宫复命了。 钟离战转头看向旁边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被钟离战这么一问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实际上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少爷早上将那女子给带了回来,那女子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后…后来少爷给她把了脉,还让我们煎了一份药喂了那个公主服下……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钟离战拧紧了眉头,看来钟离韵是被人给陷害了……… 第七十章:阴谋 府上大大小小的闻讯全都赶来了,柳林一听说钟离韵因绑架公主而被带走了,心里一阵开心,脸上也不由得得瑟了起来。只是当视线触及钟离战时才稍稍收敛起来,换上一副紧张的样子。 钟离漠走了上去,拧眉看着钟离战:“爹,发生什么事了?大哥呢?”自上次那件事,他才发现他对钟离韵的印象仅仅停在别人议论的层面上,基本上都是人云亦云,而钟离韵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他却丝毫不知。后来他慢慢观察,发现钟离韵天资聪颖,与乞丐们为伍不过是善心流露罢了,只是经常去玉楼却是抹不掉的事实,但毕竟是男的,也说的过去。想想自己以前做的错事,至今都觉得可笑,以至于他一直都不敢面对钟离韵。 “已经被人带走了。”钟离战转身匆匆离去,“我要入宫面圣!” 柳林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原来钟离战真的是疼爱钟离韵的。 钟离韵莫名其妙的成了阶下囚,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消化。钟离韵打量着这传说中的天牢,据说进了这里面一般都难以活着出去。然而,钟离韵想不明白的是,他究竟犯了何罪?他不过是救了一个将死之人罢了,除非有人陷害,否则又岂会如此?只是在朝为官的人之中,她又得罪了谁? 她一直与柳林不对付,难不成是钟离思静?如果是她,为何这么多年没动静?只是因为太子请她品茶,便坐不住了吗?然而这也不可能,他不过是家里的废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即便她与太子有什么牵连,将军府也不可能会站在太子那边,毕竟钟离思静是钟离战的女儿,这点钟离思静不可能想不到,所以不可能是钟离思静,因为她没那个必要。 钟离韵干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稻草上,脑海里慢慢想着他与谁有过节。大抵也不过是柳渊,魏雪,慕容诺。礼部侍郎,户部侍郎,还有慕容王爷身居高官,应该也不至于因为儿女这点儿小事将其陷入囹圄,毕竟她可是镇国将军的长子! 钟离韵翻了个身躺了下来,突然想起来,敢无所畏惧的陷害她的人除非官位比镇国将军高,毕竟钟离战征南战北的,脑子不会太笨,否则不会想不到她是被陷害的。只有官位高于钟离战,才能让他无法调查。即便调查出来了,也不一定敢指认! 那么谁会这么有恃无恐的陷害她呢?钟离韵脑子里不断想着这个问题。她好心的救了一个人而已,那人却是公主,这是偶然吗?那个公主又是被谁追杀的?谁又会明知她是公主却还敢派人追杀她呢?这其中对谁比较有益? “启禀皇上,罪犯钟离韵已捉拿归案,关押天牢之中,公主尚且在昏迷中。”兵部侍郎站在凤嬴身前禀报道。 “钟离韵?”凤嬴拧眉,脸色本就显得有些苍白,却依旧保持着那股刚毅的感觉。“公主现在如何了?” “从伤势来看,公主受了严重的内伤,外部有不少伤口,但看情形已被人医治过,如今还在昏睡。太后正在昭阳宫看望公主。” “你确定被医治过?”凤嬴质疑的看着刘奕辉,如此一来,只怕那钟离韵并不是这件事主谋,反而倒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你怎么看这事?” “经太医鉴定的确被医治过,现在已无大碍,恕臣直言,以臣之见,那钟离韵根本就不知情,恐怕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刘奕辉想到钟离韵被带走时迷茫的神情,如实的答道。他能走到今日全靠镇国将军的提拔,自然要为其子说句公道话。 “你先下去吧,朕自会定夺。”凤嬴单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小太监赶紧端了一杯茶过去。 “臣告退。” 凤嬴发现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这还没干什么就已经开始疲劳了。遂对着小太监摆了摆手,“你也下去吧。” 凤嬴一人坐在书案旁沉思了良久,“李言。” 一道身影闪过,刹那间半跪在凤嬴身前。“属下在。” “昭阳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昭阳公主受魏贵妃的诱惑,遂私自出宫。途中被晋王的人盯住,并进行追杀,曾被镇国将军的嫡长子钟离韵救过一次,等公主第二次被追杀时在镇国将军府前遇害。钟离韵早上回府时发现了公主并将她救回。” “朕知道了,给朕尽快查清晋王的行踪,下去吧。” “属下告退。”一阵风吹过,人影也消失了。 “嘭!”凤嬴恼怒的把桌子拍的震了起来,“晋王好大的胆子!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上息怒,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大太监闻声赶紧跑了进来,跟在凤嬴后面急得直转悠。“皇上乃万金之躯,可不能因为区区一个晋王有何闪失,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晋王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皇上的手掌心呀!” 凤嬴阴晴不定的看着大太监,把后者看的冷汗直流。“还是你了解朕!哈哈哈哈”还没笑完,便开始猛咳了起来。 大太监赶忙跑了上去给凤嬴顺气,“皇上,您慢点。” “扶朕去休息吧。”凤嬴疲惫的说道。 “嗻!” 昭阳宫里,凤昭阳呼吸均匀的躺在檀木雕花大床上,雍容华贵的太后却是满脸心疼的坐在床沿看着,“昭阳这次出宫吃了这么多苦,好在无性命之忧。”突然转头严肃的说道:“来人,把保护昭阳公主的那几个人全都拖出去斩了!连公主都保护不好,留着何用!” 一旁待命的大太监听到太后这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跪地求饶。然而转头时却发现昭阳公主已经醒了过来。“太…太后,公主醒了!” 太后紧紧的握住凤昭阳的手:“昭阳,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凤昭阳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寝宫,皇奶奶还坐在自己旁边,眼泪瞬间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皇奶奶…”一瞬间哭的死去活来。 “昭阳乖,皇奶奶这就让人把那个钟离韵斩了!不哭了,不哭了,敢让昭阳受这么大的委屈,皇奶奶定要把他五马分尸!” 凤昭阳一听太后要斩钟离韵,心里一惊。抽噎着给她辩解道:“皇…奶奶。” 太后擦了擦凤昭阳已经哭花了的小脸,“昭阳不哭,那个钟离韵已经被你父皇关在天牢了,昭阳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不哭了。” 凤昭阳哭的更厉害了,根本就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好不断的摇头。 “皇上驾到!”外面的小太监大喊了一声。 太后看着凤昭阳哭的正伤心,那叫一个心疼, 边安慰边念叨着要把钟离韵千刀万剐,然而越说凤昭阳哭的就越伤心,太后只好看着凤嬴,“皇上啊,快把那个钟离韵千刀万剐了,看把昭阳委屈的。” 凤嬴沉眸看了眼凤昭阳,“来人!”后话还没说完,凤昭阳赶忙擦擦眼泪,抽噎着打断了:“父…父皇…是钟离公子救了我!” “钟离韵救了你?”太后一脸诧异的看着凤昭阳。后者老实的点点头。“有人要追杀我,是钟离公子救了我,还给了我一些银两回来,但那些刺客依旧穷追不舍,我只好逃到镇国将军府,刚到门口就被人刺了一剑,还好,是钟离公子再次救了我。” 想到钟离韵被关在天牢里,凤昭阳着急的抓住太后的手臂:“恳请父皇,皇奶奶放了钟离韵。” 眼看着凤昭阳着急的又要哭了,太后只好宠溺的满口应了下来。 “不行!钟离韵暂时不能放!”凤嬴坚定的说道。 “父皇,钟离公子救了儿臣,理应有功,不说有赏,至少应该无罪释放才对!”凤昭阳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的据理力争道。 凤嬴看了眼特别维护钟离韵的凤昭阳,却并未同意,“在没查清事情真相之前,钟离韵不可释放,否则皇家颜面何存!此事尔等也不准对外说!”说罢便挥袖而去。 听了这话凤昭阳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钟离公子是为了救我而已,父皇怎么可以把他押在天牢!那日后传出去了,还有谁敢救我…” “钟离韵只是暂时关押在天牢而已,没事的,等过两天,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了他,皇祖母定会重重嘉赏他的,好了,昭阳不哭了。” 听到太后的保证,凤昭阳这才抽噎着点点头,不再吵闹。 “主子,属下这就带你出去!”暗卫立于牢门前看着钟离韵说道。 钟离韵嘴里叼了一根稻草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实力钟离韵倒是不担心,然而现在走了岂不是要陷将军府于危难中而不顾。“我没事,你们可查清事情的原委了吗?” “禀主子,此事乃晋王所为。”暗卫将事情娓娓道来。而钟离韵却在边听边思考着。“那皇上已经知道公主并不是我所伤?” 暗卫点点头,“昭阳公主已经说明了一切。” 钟离韵沉默了良久,让暗卫先下去,不要走远。这其中,钟离韵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公主出现在镇国将军府门口,只怕并不是偶然,只是晋王却没料到昭阳公主并没有死。给钟离韵冠上刺杀公主的名头,如此一来便可让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那么凤嬴的手下便损失了一名大将,而晋王勾结其他王爷,招兵买马,便可更易攻入皇城。此计甚好,只是败在了钟离韵的医术上。 而凤嬴那边迟迟不肯放人,明面上是为了皇室尊严,但实则另有目的。晋王之事,身为九五至尊不可能查不到丝毫消息,然而还能如此从容,只能说明凤嬴并未把晋王之辈放在眼里。而钟离战手里手握重兵,凤嬴卧病在床时日已久,虽不为天下所知,但有心者不可能不知。如若钟离战带兵谋反,只怕凤嬴防不胜防。如此一来,若想坐稳江山,只有除去心头大患。但钟离战声望过高,如果用他来做文章,只怕会民心动荡,军心不稳,而钟离韵此事恰好是个契机,凤嬴如果将事实掩盖住,只怕世人都认为是钟离韵刺杀公主,这才导致了这场灭门惨案。就趁现在,如果在里面加些甚似事实的事实,只怕也没人能反驳,而镇国将军府也不再有翻身之地。如果是钟离韵当政,只怕也会这么做。 “暗影,即刻赶去阻止钟离战面圣!”钟离韵严肃的吩咐道。一阵风带过,等于给了钟离韵答复。钟离韵脱身容易,钟离战一旦陷入大牢,想脱身可就难了。 第七十一章:暗藏杀心 现下钟离将军府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形势不容乐观。一身大红锦袍的妖孽单手托额,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机灵古怪的小脸,嘴角不经意间都向上勾了起来,听说那个小女人被关押在天牢里了…… 钟离韵嘴里叼着稻草,眯着眼斜视了一眼外面某个大爷似的男人。 “小韵儿,是不是特别想爷。”妖孽颇为深情的向钟离韵抛了一记媚眼。 钟离韵只是躺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嘴上叼着的稻草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浮动着。无声中直接把某妖孽当成了空气。 妖孽不知用了什么工具,原先锁的紧紧的牢门竟然瞬间打开了,不费吹灰之力,“放心说话吧,没人知道。” 钟离韵特别随意的吐掉了嘴里的稻草,“你一个堂堂王爷直接光明正大的进来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妖孽黝黑的眸子戏谑的看向钟离韵,“你把我当成逍遥王了?”说着挑了挑眉。 钟离韵拧眉,“难道你不是?”她可是见过逍遥王,两人的外貌相似度可是百分之百,只是这性格貌似不太一样。上次见逍遥王是在皇宫,而妖孽貌似是在宫外居住,这一点貌似也不相符。 妖孽看着钟离韵判定似的目光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是便是,你觉得不是,那便不是,一切取决于你。” “那你为何要穿的这么鲜艳?” “个人爱好,天凤律例中貌似没有规定不能穿红色,何况谁又告诉你穿红色衣袍的就是逍遥王了?” “你们的相貌为何会那么相似?”这一点一直都是钟离韵置疑的地方。 “你见过逍遥王?” 钟离韵抿了抿唇,敛下眸子,“见过一次。” 妖孽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用那次?” 钟离韵猛地抬起头置疑的看着妖孽,“你怎么知道?!”那天逍遥王的确冷冰冰的说了她没用。 “你没见过逍遥王,为何就认定那一定是逍遥王?” 钟离韵诧异的看着妖孽,之前的确是没有多想便将那人认作成了逍遥王。“一身大红锦袍,美貌惊人,称皇上为皇兄的不是逍遥王还能是何人?” “你这是在称赞本大爷吗?”某妖孽勾唇得意的笑了。 这次钟离韵真的惊到了,睁大眼睛看着妖孽,“你假扮逍遥王?!”逍遥王自小便云游四方,行踪难辨,淑妃与丫鬟自然不会见过,当时定然与钟离韵所想的一样,自心里将他当作了逍遥王。 妖孽挑了挑眉,肯定了她的想法,“也不算假扮,大爷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本人就是逍遥王,都是你们自己以为的,怪不得别人。” “你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妖孽一脸的无辜,“跟你一起去的呀,你这么没用,又像上次那样半死不活怎么办?” 钟离韵看着这张魅惑众生的脸蛋,有着一秒钟想扇上去的冲动。最后却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命大,死不了。” “看来爷不救你那淑妃也奈何不了你?”妖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跪着很有趣?” “再不走,等会儿有人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钟离韵瞪了他一眼,直接撵人。 “爷带你一起走?”妖孽大发慈悲的说道。 “你觉得呢?”钟离韵现在走了,那么镇国将军府就等于不攻自破,越狱,必然会株连九族。见妖孽还有停留的意思,钟离韵只好催促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吉人自有天相,你快走吧。” 妖孽笑了,“放心吧,爷会救你出来的!”说完人影也消失了。 皇宫内,近日来,昭阳公主不断的求凤赢放了钟离韵,一再被拒绝,身体甚虚的她只好亲自下床去求。“儿臣恳请父皇放了钟离韵。” 恰巧凤珏也在一旁,之前听人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他又特别宠溺这个妹妹,便也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也听说了此事,镇国将军战功累累,甚得民心,眼下其子被冤枉,至今没有被释放,此事已经开始闹得沸沸扬扬的,以儿臣之见,还是放了钟离韵吧。” 凤赢一脸严肃的看着楚楚可怜的凤昭阳,钟离韵被冤枉的事被凤昭阳接二连三的闹腾,已经不再是秘密,凤赢本想封锁消息,利用钟离韵将钟离战处死,眼下看来是不行了。看来削弱钟离战权利的事必须重新想办法。“来人,把钟离韵带过来。” 凤昭阳听到父皇松口了,立马破涕为笑,“父皇最疼皇儿了!” 凤赢宠溺的看着凤昭阳,也笑了,“朕要是再不放了钟离韵,都不知道你要闹成什么样子。” 钟离韵很不客气的打破了这么和谐的一幕,“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公主吉祥。” “平身吧。”凤赢锐利的双眸仔细打量着钟离韵。 凤昭阳见到钟离韵,小脸立马就红了,羞怯的走了过去,“谢谢钟离公子的救命之恩,日后钟离公子有何为难之处,大可但说无妨。” 看到此景,凤赢眯了眯眸子,凤昭阳这是喜欢上了钟离韵,之前便让人查清了钟离韵的底细,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堂堂天凤皇朝的公主,岂会配这种人,看来这个钟离韵非死不可! 凤珏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自然有了几分底,也为钟离韵捏了一把汗,表面上却是笑盈盈的走了过去。“钟离公子此次实乃功不可没,皇妹的伤势近些时日才有些好转,之前的误会之处,相信以钟离公子的心胸应该不会记着的吧。” 钟离韵敛眸,即便心胸不广阔她也不敢说吧。“太子英明,草民明白。” 凤赢龙袍一挥,慷慨的吩咐道:“钟离韵救驾有功,重赏!” 钟离韵赶忙跪下来谢恩:“草民谢皇上赏赐!” 看她这么实抬举,凤珏对她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如果摆脱那顽劣的恶性,以后被朝廷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该拿的也拿的差不多了,钟离韵双手抱拳,开口道:“此事事出突然,家父尚且不知草民被放一事,定然有些担心,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还恕草民先行告退,与家父详细解释一番。” 凤赢赞同的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钟离韵分别向皇上,太子,公主行礼,便退下了。只是凤昭阳的目光依旧紧紧的跟随着她,然而除了凤赢没人知道正是因为凤昭阳的这些动作,导致了凤赢对钟离韵暗藏杀心…… 第七十二章:怎么又来了 高耸的宫墙,弯曲蔓延。钟离韵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你怎么又来了?”前方妖孽双手环胸噙着一抹笑意靠在墙壁上,仿佛早就预料到钟离韵一定会来似的,早就在这儿等候了。 “接你回去。”妖孽说的自然,淡笑着与钟离韵并肩往回走着。 “跟我走的这么近,你不怕皇上会灭你口?”之前暗卫前来禀报,半日之内将军之子被陷害入狱的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以钟离战的威望,此事已经开始激起了民愤。以凤赢的手段事情的真相应该很容易被掩盖,从而捏造一个事实将钟离战一举拿下。但现实却是事情正往与凤赢想法相反的方向发展着。妖孽之前说一定会救她出来的,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些都是眼前这个妖孽干的。 妖孽停下了脚步,双眸直视着钟离韵,“你觉得爷跟凤赢谁更厉害?” 钟离韵瞬间惊了,这还在皇宫呢,妖孽便直呼皇上的名讳,真不怕死。奇怪的是,钟离韵在妖孽的眼里看到了几分认真。“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嘴皮子绝对不如妖孽。 妖孽轻狂的笑了,“爷哪一方面都比他强。”说罢搂着钟离韵的腰直接使用轻功飞了出去。 钟离韵瞬间瞪大了双眼,妖孽的动作太突然了,让她措不及防。“你带我去哪儿?”耳边只能听到风声,并无人回答。钟离韵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一时停住了思想,一股浓浓的熟悉感再次席卷而来,但仔细思索却又记不起来这种熟悉感究竟来自哪儿。迟疑中,钟离韵一直凝视着妖孽的侧脸,脑子里却在苦思冥想,以至于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了都没发现。 良久,妖孽帅气的转过头,“下次爷给你慢慢看,你该进府了。” 钟离韵缓过神来,脸不自觉的红了,只好单手捂唇假咳了一声。“谢了,我先进府了。”钟离韵转身就要跑进府内,然而背后的领子却被妖孽瞬间给拎住了。“不请爷进去坐坐吗?” 钟离韵转头咧嘴一笑,“下次吧。”说完挣开妖孽的魔爪便奔向府内。妖孽独自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奔跑的身影…… 钟离战听说钟离韵被释放回来,一时大有老泪纵横的冲动,他这个儿子虽然平时不成器,但智商绝对不低于别人,这次的事他也在暗中查了个大概,加上自己的推敲,皇上是何打算他也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危急关头这个败家子竟能顾全大局,如果当时她没有托人及时去阻止他入宫面圣,只怕此时他们父子两人都回不来了吧。钟离战脚步生风,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钟离韵刚走入大厅,便看到急忙赶过来的钟离战与钟离漠,嘴角微微一笑,其实她对他们还真没多少情感,毕竟本就不是一家的,这身体的本身还遭了那么多的罪,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她不抱以欢喜的态度来待他们,自然也不会报以恶劣的态度来对待,毕竟眼下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凤赢估计不会放过他们,眼下必须统一对敌,否则她的下场很有可能变成第二个夙离不但无家可归,而且还必须隐姓埋名。虽然这样也不错,但她不想改变现状。总的来说她占了别人的身体,自然要为其做些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家破人亡。 钟离战看着安然无恙的钟离韵,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总算安全的回来了,虽然瘦了一些。钟离漠也是下意识的急匆匆地就赶了过来,看到钟离韵安然无恙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哥,那些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钟离韵听着钟离漠的称呼,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是毫无波澜的接受了,“没事,只是被关了几日而已,无碍。” “回来就好。”钟离战满腔的慰问只化作了这么一句。 “嗯。”钟离韵点点头,露出疲惫之色,“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留下围观的下人与那父子两人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怪钟离韵这么无情,只是她的确是有些累,蹲大牢的那几日,时不时就有一批人对她进行思想开导,让她认罪伏法,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一直以来都是她押解犯人去蹲监狱,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进去了,看来这司法体制并不是很完善。 深夜,露水打湿地面,月光幽幽轻拂地面。熟睡中的钟离韵警醒的感知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猛地睁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或许别人难以发现,但经常与伤口打交道的钟离韵对血腥味却是异常的敏感。“出来吧。” 一袭大红色鲜艳锦袍的妖孽从屏障后面幽幽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然而却掩盖不住有些苍白的脸色。“防人意识挺强的。”不是赞扬,而是真心感受。 钟离韵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他的来意,但至少不至于现在就动手,不然机会多的是,不至于非要等到今天。“你来干什么?”这才分开没多长时间吧。 “爷想你了,便来看看。”妖孽说的一脸真诚。 钟离韵看着妖孽的随意性,不禁拧了拧眉,什么时候她的房间有人能随意出入了?“这大半夜的应该不只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说着披了件外衣走了下去,还好她没有脱完睡觉的习惯,不然现在必然就被发现了。钟离韵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医箱,淡定的打开。妖孽见到她的此番举动,眼底里闪过一丝诧异。 钟离韵淡定的看着妖孽,潜在的意思便是让她看看身上的伤,好对症下药。 妖孽看着钟离韵的举动,淡淡的笑笑,“你懂医?” “看你信不信。”钟离韵回答的倒是坦然,就不说学过,就凭被她爹打的那怂样,多多少少也懂了一些。 妖孽倒也不扭捏,很自然的将上衣解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剑伤,皮肉有点往外翻,伤口比较深,看样子是已经处理过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男人?”说着就要再次把衣服穿上,已经处理好的伤口没必要再折腾一次。 钟离韵有一瞬间真的不想说话,伤口都那么严重了,这男人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在这儿开玩笑。“伤口不用治吗?” “爷已经处理过了,不用再折腾了。” 钟离韵倒也不继续废话,直接动手去脱。仔细查完伤口程度后,精准的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系列工具与药材。只是眼前没有煮好的麻沸散,有点麻烦。“有点疼,你忍着点。”就凭他救了钟离韵两次的份上,钟离韵也不能袖手旁观。 妖孽点点头,看着钟离韵手上的银针,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最后还是说了句:“这点疼爷还不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钟离韵便直接动手,对伤口进行消毒,并且缝合,从头到尾都是专注的对着伤口,不曾分神丝毫。妖孽看着钟离韵凝重的表情,反倒有几分专业的错觉。虽然钟离韵的外貌不及妖孽的养眼,但此时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倒有几分姿色,至少比一般女子要好看上几分。这么一来,连肩上的痛都忽略了。妖孽看着钟离韵侧脸失神的这段时间,钟离韵全神贯注的缝合着伤口,压根儿就没时间注意到。倒是有点庆幸手上的灵活度还够,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缝合完成了,这时妖孽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钟离韵用针线像缝衣服一样给缝了起来,并且不仔细看还看不出缝合的痕迹,不禁对钟离韵的疑惑度又增加了几分。 “近期不要剧烈运动,没事最好躺着,有助于伤口愈合。不能让伤口裂了,一旦裂了一定要及时来找我。伤口不能沾水,近期不要吃辛辣的刺激性食物。”交待完了,又开始忙着收拾刚刚的工具。 妖孽轻笑一声,“看不出来,钟离公子还真的懂医。” “略懂一二。” 妖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 钟离韵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何事?” “大少爷,宫里来人要捉拿刺客,不知大少爷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外面的管家问的小心翼翼,就怕打扰到了钟离韵。 钟离韵看着妖孽藏于屏障后,便去外间将门打开,“我一直在房间看书,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你去别处看看。” 管家一双精明的眼睛扫了一眼屋内,看样子不像有刺客,便叮嘱了一声就下去了。 钟离韵走回内屋里,看着妖孽,不知他究竟是何人,但总感觉今晚的事跟他有关。当然,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看也看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只要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她就不能安心。 不知为何,妖孽这次特别听话,只是对她魅惑一笑,便闪身从窗户闪身离开了。 良久,钟离韵都没有去睡,而是冷着一张脸,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全都给我过来!”冷厉的话让人不禁直打寒颤。 一瞬间,外面的树枝乱颤,五个黑衣人在地上跪成一排。“主子。” 钟离韵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这人都闯进本尊的房里来了,难不成要等本尊变成尸体你们才进来?!” “属下恳请主子惩罚。”五人异口同声。 “自己回去领罚。”钟离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树枝再次乱颤了一番,五个黑衣人也消失了。然而外面依旧是一片喧闹声。 第七十三章:救人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皇城戒备森严,个个都提心吊胆,家家户户能不出门绝对不会出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当成刺客给抓走。 皇宫内,皇上气息奄奄,病情加重,太医们个个跪在一边,身体直打颤。 “连皇上是何病都看不出来,一群庸医!留你们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太后一脸的怒气,看着皇上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那叫一个心疼,再看到这群庸医,心里那叫一个气,皇上都快没气了还说无大碍!留着空吃朝廷粮食的吗,直接拖出去斩了! 皇后站在旁边看着太后娘的吩咐也没有多嘴,她也有此意。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众太医吓得腿一软,一下子趴到了地上,拼命的求饶,却还是被士兵拖了下去。 太后一心扑在自己的皇儿身上,这些太医于她来说罪该万死。 “启禀太后娘娘,奴才听闻鬼医医术了得,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保住那人的命。”这也是大太监从别人口中得来的,现在只要有丝毫希望都要试试吧,不然他们这些下人估计也活不了。 太后一听皇上有救了,目光立刻落到大太监的身上,“还不快把他带来!” 大太监一脸的为难,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出去。“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鬼医来无影去无踪的,只可偶遇。”大太监看太后脸色一变,下一刻就要发火了,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娘娘饶命!奴才的意思是,可以派人去寻找鬼医。” 片刻后,宫内各大侍卫纷纷出宫寻找鬼医的踪影,遵从大臣们的意见,大街小巷也张贴了寻找神医的皇榜,能根除皇上急症者悬赏黄金万两。一时间,各大医馆的大夫纷纷跃跃欲试,若是能拿到这份赏金,今后可是吃穿不愁了,更重要的是这若是医治好了皇上的病,今后医馆的名声必然大噪,名利双收的好机会,凡是学过医术的人,此刻都已经心动了。 钟离韵自大牢出来后便不曾出门,一直静静的待在房间中翻看医书,就连中饭都是下人送进去的。 房间的角落里,一暗卫站在那儿禀报着近期的动静。今晚便要营救白虎,夙离那边早就安排好了,杀手盟分部最近祸事连连,生意上也遭到了明显的打压,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钟离韵倒是相信夙离的能力,这件事没有意外的话,不会出差错。 “皇宫里的人在找鬼医给皇上医治,奖金一万两黄金。” 钟离韵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手上的书也放了下来,“还有别的事吗?” “阁主让属下禀报主子,这次因杀手盟一事阁内元气大伤,经济也有着不小的损耗。” 钟离韵拧眉,“本尊知道了。” 暗影离开了,钟离韵也陷入思考中。阁内的开销的确不小,但接的任务多了自然就转开了。现下阁内本就出现了危机,经济还开始停滞,若是有心人打压,那就危险了。 夜幕降临,钟离韵坐在书房里查看阁内的状况。今夜,杀手盟注定不太平。 “禀告盟主,杀手盟各个落脚点都遭人偷袭。” 深夜正是众人酣睡的时刻,男子在手下来时便醒了,听到报告俊逸的脸庞严肃了起来。“查清是谁了吗?” “由于偷袭的太过突然,还没查出。” 尽快查,落脚点那边调动人过去,加强防守。”男子迅速做出决定。 前几天杀手盟里遭到了蜘蛛阁的连连打击,男子便有点怀疑计划是不是被发现了。然而那边的探子来信,蜘蛛阁那边一切正常,不曾有过什么特殊的变动。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蜘蛛阁的大型变动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对于还有用的探子四周的事物尚且没有变动而已。待探子报告完了回去时便立即被人给解决了,连情报都没能发出去。 男子一再考虑蜘蛛阁的动机,最后只能归结为蜘蛛阁怕杀手盟再次崛起,对其地位产生威胁才有此举动。这次蜘蛛阁不仅仅对杀手盟进行了打压,各大组织都被其打压的透不过气,甚至一些小的组织都已经因此举动而瓦解了。 然而即便如此,男子还是极度怀疑杀手盟这次遭到的袭击出自于蜘蛛阁之手,目前能有这么大手笔的,除了蜘蛛阁,他想不到会有更好的对象了。 如果是蜘蛛阁做的,那么它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男子眉头一皱,脑子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杀手盟现在加强人手保护各落脚点,那么关押白虎的地方就容易突破,人就会被救走,如果守住了总部,那么各落脚点就保不住了,总部也会被袭击,杀手盟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翻身的机会。真是好计谋! 不多时,果然有手下前来禀报,有人袭击总部。 “来人!密室外面加强人手守着,擅闯者杀无赦!”男子立刻闪身出去了。 朱雀带领几个人从正门大大咧咧的厮杀进了杀手盟内部,基本上是逢人必伤,能杀则杀,对方的人手一波接着一波涌了过来,他们身边死伤的人数也是一批接着一批。 夙离则是一个人悄悄的从密道溜进了杀手盟的密室内。 白虎虽是一身的伤,但敏锐能力还没减弱。连头都没抬,干裂的嘴唇不卑不亢的留了句:“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就杀。” 夙离见白虎浑身血淋淋的,双手双脚的链子都嵌入了肉里,也不多说,直接过去给他解链子,具体伤势等回去自有人处理。只是他倒是没想到,杀手盟会如此防备着他们,那链子竟然是专门打造的,一般的武器根本就无法砍断。 白虎见到来人,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想到自己身上的锁链,与四周的布局,光芒瞬间又熄灭了。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没用的,这锁链打不开。有人来了,你快走。” “这次任务就是救你。”夙离平静的回答,手上依旧在研究着那锁,不过庆幸的是钟离韵曾教过他解锁的方式。 外面匆忙的脚步慢慢靠近,夙离这边时间则越紧。白虎看着夙离的动作,额头上也急出了冷汗。 当男子来到密室口时,便感应到里面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心里一惊,瞬间闪身过去。然而地上除了铁链与血迹便没其他的东西了。“快去追!”说完自己则是走密道追去。 朱雀在外面杀得正火热,而夙离这边却是逃的匆忙。后面那男子越追越紧,最后纵身一跃直接拦在夙离与白虎前面。“夙大阁主,好久不见呀!” “凌盟主功力有所上升呀。”夙离镇定自若的与凌云对立着。 客套两句也就够了。“明人不说暗话,要么夙阁主与白堂主乖乖跟我回去,要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夙离也不说什么,让白虎自己先走,告诉他朱雀在外面接应,自己则是直接朝凌云攻击去。 凌云见白虎要逃,想要将其抓回来,但无奈的是夙离出手特别凌厉,他除了接招根本就没时间关注其他。 夙离招招致命,但又没有真的要他命的意思,出的招都在凌云能接住的范围内。然而由于之前的伤还没完全愈合,没一会儿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凌云有了喘息的机会,反手挡住夙离的招式,飞身像夙离攻击而去。旁边手下已经赶了过来,凌云专注于打斗,还不忘吩咐上一句:“快去追白虎!” 来人犹豫了一下,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去帮盟主的,现在接到命令便不敢逗留,马不停蹄的便去追白虎的身影。 白虎负伤前行,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而前方又有人拦截。腹背受敌,不得已只能硬上。寡不敌众,没一会儿,白虎便被打落在地,还吐了口血。 刚刚赶到的朱雀立马飞身而去,侧身向四周的人一人蹬了一脚,所有人纷纷向后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朱雀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们,直接带着白虎离开了。路过那些自己带来的人时,让他们去找夙离后,便直接把白虎带回蜘蛛阁去了。 钟离韵看着阁内的账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等到处理完,时间也不早了,夙离他们也该完事了。 “阁主,白虎回来了。”朱雀等到钟离韵处理好公务后才敢来禀报。“但夙阁主还在里面。” “我知道了。”说完钟离韵便沉默不语,也没有吩咐什么。朱雀只好一个人退下了。 其实钟离韵也考虑到夙离有伤在身,但依旧没派人过去。任务已经得手,现在派人过去都是徒劳的,何况夙离能作为蜘蛛阁掌事阁主,其自身也是有能力,如果这时候还不能逃脱,那只能说他太弱了。 其实夙离正如钟离韵想象的那样,体力不支时便没有硬撑,直接转身逃了,再加上朱雀派来的几个人,几人很快就脱身了。气的凌云站在原地脸色差的旁人都不敢靠前。 同一时间,杀手盟其他分部的人员也破坏的差不多了,空中一亮,青龙带着众人直接撤退。 第七十四章:阁内造反 蜘蛛阁内,钟离韵板着一张脸向外踱步而去。半途中恰好碰到匆忙回来的夙离,然而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的看一眼,便带着人走了。夙离见钟离韵如此严肃的表情,潜意识便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抬脚便跟了过去。 钟离韵来到蜘蛛阁财务堂,发现前厅压根儿没人,冷着一张脸问了堂主的去处,制止了想要前去通报的人,直接朝他的书房走去。 跟在后面的夙离打听到钟离韵晚上一直在书房查账,此刻又直接来了财务堂,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些底,一张脸本就有些苍白,现下也冷了下来,实在不太好看。 几人站在财务堂堂主的书房前,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话,钟离韵还没推门,里面的对话便让外面的几人一震,后面财务堂堂主的侍卫也是一惊,掌心紧紧的捏着,大有大势已去的感觉。 书房内,冯宇自信满满的扫了眼旁边的人,那几人神色中带着些许担忧。“放心吧,阁主根本就想不到我们这块儿。先不论阁主根本就不在阁内,掌事阁主也重伤在身,就凭咱蜘蛛阁每日进出账目这么庞大,数额这么混杂,阁主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即便查出来了,不是还有一批奸细吗?” 经过冯宇这么一解释,在座的几人这才稍稍放心了些,他们这些掌管财务堂的高位联手做假账,挪用资金,如果被阁主查出来必定小命不保。他们虽然平时看起来风光满面的,但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畏惧。赤蛛一直以来都没有查账的习惯,如今掌事阁主也受了重伤,这阵子即便挪了资金也不会被发现。刚开始几人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但经冯宇这么一提点,众人恍然大悟,这世上没人会嫌钱多,思量了一番便答应了,谁知方才手下匆忙来报,赤蛛竟然在书房查账!这一消息瞬间让几人慌了神,怎么都没想到赤蛛会在今晚查账,蜘蛛阁内有点手段的人谁不知道今晚要去救白虎,赤蛛倒是有闲心跑去查账,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能纷纷跑来找财务堂堂主商量对策。 “倘若阁主精通账目,查出了猫腻,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负责对账的人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便把存在的疑虑提了出来。 冯宇带有嘲讽之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爽朗一笑“李兄多虑了,如果赤蛛真有那么细心,那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没过查账?” 另几人本来也有要问此事的意思,遂都随着那人开口后纷纷问了起来。 冯宇也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一一解释了过来,还顺带安抚了他们不安的内心。见众人还有疑虑的样子,干脆收起笑脸,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现在蜘蛛阁的形式大家心里都清楚,即便赤蛛查出来了,他也没办法动我们!我已经与其他几个的人商量好了,等这事过去,我们就取而代之!如果他真查过来,我们也只是提前行事而已!”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吃惊的众人。 “你要造反?!”姜文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本来就反对挪用公款一事,但处在环境之中,不参加不行,现在又要造反这让他如何接受!“我不同意!” 冯宇眸子一窒,看着姜文,“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别忘了今天这事也有你的份,你不同意就是死!” 姜文面色惨白,眼里尽是后悔之意,“就凭你们,你们能斗得过阁主?做梦吧!我就是死也不同意!” 冯宇嗤笑一声,“分红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不同意?!”看着姜文脸上的悔恨,怕真把他激怒了,只好缓和下气氛,软下口气继续说,毕竟这时候出岔子可不是好时间。“其实那赤蛛并没什么好怕的,掌事阁主正在养伤,其他堂内皆与我联合,取而代之可谓是易如反掌,到那时必有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嘭!”门猛然被踹开,直接报废,震得里面的人立马恼怒的抬起了头。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便吼道:“大胆!你们找死不成!”说着一枚暗器便飞了过去。 为首的钟离韵两眼一眯,徒手接了下来。赶过来的几大堂主方才恰好听到冯宇的最后一段话,便猜到了阁主的质疑,心里本就郁闷不已,现下恨不得上去把冯宇狠虐一顿才好。 “冯宇好大的口气!”来之前,钟离韵便查清了里面的来龙去脉,现在自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本尊就在你面前,如若不服,尽管来战!”说着凌厉的眼神扫过书房里在座的几人。 本来还信誓旦旦的几人瞬间有些慌了,但又想到冯宇说的话,便觉得赤蛛身后的各堂堂主都是自己人,他们联手还打不过重伤的夙离和赤蛛两个人吗?几人瞬间又坦然了。 钟离韵自然也看到了这些人的眼神,明亮的眼眸扫向身后那几人。各堂主瞬间缩了缩脑袋,心里一阵喊冤,他们根本就没这种想法,不过是堂内一些见钱眼开的人随口应的罢了,等他们回去一定要把那些人给清理干净了,不然迟早要出事。 “你们谁要上,来吧。”钟离韵冷冷说道,瞬间内力暴涨,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直接掐住冯宇的脖子,都容不得他还手。“哼,凭你也要造反?下辈子都不可能!”钟离韵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手上一用劲便扭断了他的脖子。 众人反应过来时,只接住了冯宇的一具尸体。几人面面相觑,有些胆怯了,冯宇的功力有多高他们是清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不敢违背他。 “大家一起上!赤蛛就一个,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还真给众人壮了胆子,纷纷提起内力,准备群攻赤蛛。 钟离韵勾唇嘲讽的笑了,“不自量力!”粉色的蜘蛛已经悄悄的爬上了钟离韵的左肩,观望着众人的一举一动。钟离韵迎了上去,不消片刻原来的几人便已被她打倒在地,求救的看着其他的堂主。 “你们可有想战的吗?本尊今天便奉陪到底。”钟离韵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几分轻蔑,看着自己带来的几大堂主。 玄武与青龙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谁敢跟阁主叫板呀,那还不是死的透透的。 最后玄武狗腿似的对着钟离韵笑说,“阁主累了吧,剩下的我们来做就好,阁主快去休息休息。”说着便与青龙朱雀霸气的将地上的几人围住,“就你们这些小渣渣,也敢起那种狂妄的心思,找死!” “你们……”其中一人愤怒的颤抖着手指向三人,不是说他们是一伙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闭嘴!”话没说完玄武便打断了,对着他啐了一口,“谁跟你们是一伙的!冯宇那话你们也相信,天真!” 剑刚拔出,外面便跳出了一批人将屋子围了个严实,“赤蛛,你最好放了他们!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钟离韵转眸,发现站在外面的竟是司政堂副堂主,不禁笑了出来,难怪阁里还有这些个妖魔鬼怪呢,还是权利大了,心也大了。她还没找上门,这些人倒是反送上门了。 本想奋力一搏的几人看向来人,瞬间看到了希望,原来冯宇并没有骗他们。想着神色中又开始浮现出得意。 “司政堂副堂主这权利未免有些大了。”说着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夙离,后者拧了拧眉,是他管理不当,阁里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他都没发现,的确是不称职。 钟离韵看到夙离的表情,也知他是知错了,但最近事多,有些事本就该发生的,这些人明显就是蓄谋已久的,也怪不得他。“你看,这事是你亲手解决还是让本尊亲自动手?” 夙离也没回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去表现,瞬间便与那副堂主打作一团。钟离韵瞥向还站在原地的玄武等人,旁边几人见机都已经动手了,就想着趁机一举拿下。 “你们还愣着干嘛?速战速决,一个不剩!”不含感情的说完眼角看到那站在一边不打算出手,还神色复杂的姜文,“除了他。”说着指了指姜文。 书房内几人都因此话一愣,倒是三大阁主先反应过来,其他几个人神色愤怒,不甘的吼道:“姜文,你个叛徒!”还没说完,命已被朱雀取了去。 那副堂主带来的人倒是会投机取巧,见钟离韵身边没人,想来个偷袭,趁机立个大功。谁知钟离韵淡淡的看了眼他们,待他们将钟离韵团团围住时,袍袖一挥,众人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钟离韵朝着半空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黑影划过,立刻出现在钟离韵旁边,等候命令。 “把司政堂范良带来!”话落,黑影也消失了。 一旁的姜文见钟离韵的功力这么强大,心里不禁产生了一股崇拜感,他不过是一介书生,根本就不懂武,所以从始到终都只是观战而已,只是方才在钟离韵那儿受了不轻的伤,此刻胸口闷闷的疼。现在看钟离韵向自己走来,姜文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毕竟他也跟冯宇一起同流合污了,阁主不会是来灭口的吧? 钟离韵看着冷汗直流还一本正经强撑着的姜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却只是在他旁边挑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继续观战。这一举动倒是让姜文愣住了,不懂阁主这是何意。 “找个地方坐着看吧。”钟离韵依旧观察着前面的战况,随口说了句。 那副堂主倒是有些能耐,挨了一掌还跟没事人一样。他一个闪躲,避开了夙离的攻击,其手下也是个有眼色的人,趁机也去攻击了起来,如此一来,倒让那副堂主空闲了下来,眼角刚好瞥到一旁观战的钟离韵。朝着夙离就放了一个虚招,便让自己手下顶住,自己则直奔钟离韵而去。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途经副堂主时,一脚踹上了那张得意的脸,手上则是扔下来一个人。 那副堂主的脸早就黑了,见那黑影丢过来一个人,想也不想就打算打回去,然而,他掌中的内力还没凝聚结束,被丢下来的人已经一巴掌拍了下来。主要是那人还是没用任何武力,凭借自身力气打了下来。被人当场删了耳光,这面子丢的可大了。 钟离韵在一旁看的可就乐了,“打的不错!” 第七十五章:遭追杀 那副堂主眼神阴鹜的看了钟离韵一眼,恨不得把范良生吞活剥方才可恨。然而奇怪的是他压根儿就没那么做,虽然眼神比较吓人,态度也是明显的极其不满,但行为上却是收敛了不少。 “堂主。” 范良本着一张脸,脸上都是愤怒之色。“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副堂主明显的敢怒不敢言,待范良训斥一番后,才一脸的不甘的说道:“堂主,趁现在我们一举成功,拿下赤蛛,这蜘蛛阁就是我们的了!” 范良一脸沉痛的看着那副堂主,“你想的太天真了!回头吧。” 钟离韵坐在桌子旁,黑影自觉的奉了一杯茶过来,让她悠哉的观看。 “堂主怕的话,就让我来,我替你解决!”说完,那副堂主便不再看范良的表情,直接袭击钟离韵。 待他靠近时,浑身爆发出一股力量,准备一举拿下钟离韵,谁知后者迅速一个转身,茶杯依旧稳稳的端在手中,只是那茶水泛起了些许涟漪罢了。 钟离韵悠哉的抿了一口茶,瞬间把杯子抛了出去,一道黑影闪过,茶具便被收了下去。眼神飘过旁边准备继续攻击的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袖袍扫过,那副堂主立刻感受到那道杀气,立刻反应过来,闪到一边。 那副堂主才躲过一次危险,还没来的及喘息,钟离韵转眼便闪到了他的面前,两人瞬间开始交起了手。 夙离这边已经打的接近尾声了,却看到那副堂主与钟离韵打成了一团,眼里不禁闪出了一抹担忧。一眨眼提前摆平了眼前的这群败类。 几番辗转,钟离韵一脚把那副堂主踹翻在地,嘴里直吐血。“来人,关起来,稍后审问。” 黑夜之中,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横尸遍地,空中依旧有着一批人在厮杀。 钟离韵扫过眼前的场面,薄唇冷冷的吐了句,“一刻钟内,全部解决!” 打斗中的三大阁主与其手下虽然没回头,但手中却加快了速度。 钟离韵看了一眼战况,偏过头给夙离留了句话便先回书房了。 翻了几页书后,钟离韵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了妖孽的样子。至今都不知他的来路,探子都探不出线索,着实的奇怪。 一阵风吹过,一群人陆续走了进来,第一个进来的夙离便看到钟离韵发呆的样子。 “阁主。” 钟离韵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人,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都是阁内的管理人员。“还有没到齐的吗?” “除了受重伤不能离床与有任务的,该来的都在这儿了。” “各自找个位置坐吧,来人,加座。”钟离韵翻出之前规划好的条例,准备一一跟众人讨论讨论。 一夜未眠,加上几人又经历了两场战斗,说不乏是骗人的。第二天中午钟离韵开完会回到卧室沾床就睡。其他人也是疲惫不堪的回去休息了。 蜘蛛阁的整顿方案基本落定,夙离也开始没日没夜的对阁内进行大规模的大清洗,凡是做过一些对阁内不利事件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司政堂本就属于代理管理秩序的部门,如今越权了,原先的堂主直接被扁为副的,而正堂主则暂时空着,由夙离直接担任,待人选确定再定。原先立场坚定的那些人则职务各升一级,不能升的则长月薪。 至于免遭一死的姜文却是因祸得福,直接提拔为财务堂的堂主,原因在于,他在那些人造反之前便偷偷给两大阁主告了密,但由于两人有要事在身,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文又不信任其他人,只好等赤蛛回来时,偷偷找她的暗卫说明了情况,并悄悄在账上留了些不易发现的痕迹,也亏得钟离韵够精,其暗卫比较靠谱,及时汇报了,但说到底姜文还是有过,汇报的时间太迟,故让他负责务必培养出一批财务堂的能手,在新手上任之前,原先的工作姜文依旧继续,而堂主的工作也务必一并做了。 然而各个堂的管理不善,凡是涉及这些的,不是被清理了就是被扣了一年的工资。倒是那些自由杀手乐得轻松,只履行自身的义务,酬劳依旧,不多也不少。 傍晚,夕阳西下,钟离韵一副老大的样子横坐在夙离的卧室里。手里还捏着一个烤鸡腿,悠哉的吃着。 “你是专门来吃烤鸡的?”夙离忍了一个钟头终于憋不住了,问了出来。 钟离韵接过暗卫递过来的手帕,淡定的擦擦手上的油,顺便把手上剩余的鸡骨头塞到那暗卫的手上。“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 “一年没月钱?”钟离韵有点得意的笑了。 夙离倒是没怎么愤怒,特别自然的承认了。 “他们的钱没收了吗?”这才是重点,之前阁里财务被他们分走了不少,导致现在蜘蛛阁的正常运作都有点艰难。 “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找到。” “这速度有点慢呀”钟离韵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然而暗地里的暗卫们纷纷冷汗直流。 夙离也意识到了,不止蜘蛛阁内部要整顿,这些手下也要拉回去重新拉练一番,就连那些出任务的杀手也都要重新筛选一遍。 “挖地三尺也要让他们把钱吐出来!”比手段,钟离韵也是毫不逊色。 “明白。”夙离点点头,转身就打算继续去找钱。 “等等,我要回将军府几天,阁里的事你先打理着。” 夙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你昨晚动手了?”经脉不都断了吗?怎么动的手? “嗯,我经脉暂时没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细说。” 夙离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钟离韵不但经脉好了,这散掉的功力好像也回来了,天下间貌似没有人能做到这样吧。怀疑的心理不禁又爬了上来。 “你先去忙吧,有事派人通知我。”说完钟离韵倒是先飘了出去。 月亮悄悄爬上了半空,大地被照的亮堂堂的,如果不是那种灰蒙蒙的氛围,恐怕会误以为是白天。然而淡淡的雾气中却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是一群人人围攻一人,而且各个功力都不弱。钟离韵立马想要绕路走,然而一道红色妖艳的身影却快速的朝这边飞来。待钟离韵发现时已经迟了。 “怎么是你?!”妖孽被追杀! “别问,先逃再说,等会儿会有更多的杀手。”妖孽拉着钟离韵就走。 前面,一票黑衣人纷纷将路堵死,后面又有一票黑衣人追了过来。钟离韵眯着眼,危险的看着妖孽,“你干了什么缺德事?怎么这么多人追杀你?” “现在适合说这些吗?你躲在我后面,等解决了他们再说。”妖孽环顾着四周,身上瞬间释放出一股杀意,就连钟离韵都吓了一跳。 厮杀中,钟离韵淡定的站在妖孽身后,其实她明白,这人能力不低,只是她想不到的是这人真把她当残废了,时刻把她拉在身后,有刀他必挡,这没一会儿都挨了人家一剑。 钟离韵拧眉看着他胸口上血红的一片,调侃了一句:“行不行啊?” “死不了”妖孽再次奋身向前。 “杀了钟离韵!”前一批杀手阵亡的差不多了,又来了一批。 钟离韵瞬间傻眼了,感情这些杀手要杀的对象是她?! 妖孽可就笑了,“看来你的仇人也不少。” 之前那批剩余的杀手也看清了形式,“抓他后面的那个人!” 第七十六章:留信 钟离韵彻底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妖孽倒是笑的更开心了,“你干了什么亏心事?趁早交代出来吧,大爷也好给你收尸。” “滚犊子!”话还没说完那些杀手就耐不住性子群攻了上来。 钟离韵有点意外,妖孽倒是挺有责任心的,依旧把她当成废物似的牢牢护着,只是这杀手就跟杀不尽似的,渐渐的妖孽也有些体力不支了。妖孽红着眼掐着一个杀手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不……不知道”话落脖子也被妖孽给拧断了。 “等会儿抱紧我。”妖孽悄悄在钟离韵耳边说道。 “废话少说,赶快逃,杀手太多了。”一批没解决完又一批来了,就跟不要钱似的。 妖孽搂住钟离韵迅速使用轻功飞了出去,中途时不时会有几个杀手追上来与妖孽对战一番。然而几番下来,后面的杀手也追了上来。妖孽被几个高手给拖住了,正在另一边打斗,如此一来钟离韵就脱单了。 一群杀手不怀好意的看着钟离韵,一点点向她逼近。“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这是钟离韵最关心的问题。 “蜘蛛阁做事不问原由,有钱就办事。”其中一个黑衣人倒是给了她答案。 “蜘蛛阁?”钟离韵一时真的无话可说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这一个个杀手竟然敢围攻阁主,真是不想活了。 几个杀手见钟离韵没招了,直接攻了过去,招招狠厉。钟离韵只有躲得份,妖孽还在旁边呢,不过看上去也好不了多少,之前的潇洒全无,狼狈不堪的。钟离韵几个闪躲 ,见实在不行了,又舍不得杀了自己手下的杀手,无奈只好迅速从怀中掏出蜘蛛阁令牌,一块小巧而古朴的令牌立刻呈现在这批杀手眼前,众人立刻停了手,准备跪下行礼,谁知钟离韵立即阻止了,让他们不得宣扬,赶紧撤回去。 几个杀手立即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妖孽那边已经占据了下风,然而那几个杀手见其他人的行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眼睛扫过钟离韵,不甘的追着前一批杀手便离去。 这次妖孽倒是懵逼了,半蹲在地上边喘息边吐血,脸上还有着一丝难以理解。 钟离韵倒是好好的,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他们好像被招回去了。”说着空中真的升起了一道信号弹。那些杀手应该回去禀报了吧。 妖孽点点头,用袍袖擦干了嘴角的血迹,鲜艳的袖子碰到鲜红的血,瞬间吸收了,看不出来沾血的样子。 看他伤成这样,钟离韵倒是有些愧疚了,说起来这些杀手都是她的手下,而且是来杀她的,与妖孽没关系。“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妖孽摇摇头,没说话,便不需要钟离韵的搀扶独自往前走了。钟离韵默默地跟在后面,开始奇怪这不像妖孽的作风,后来一想也符合他的行为,也就不说话了。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前方又遇上了两拨杀手。 钟离韵再次傻眼了,到底是多大的怨要买这么多杀手来。妖孽拧眉,强撑起身体,眨眼就要迎上去。 蜘蛛阁的人回去了,这些人自然是别的杀手组织的,钟离韵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趁妖孽不在意硬塞入他的口中,顺手帮他吞了下去。 妖孽瞪大眼睛,危险的看着钟离韵,身上杀意十足。 钟离韵看都没看他,她相信自己丹药的效果,转身便与杀手打成一团,只是她没敢当着妖孽的面使用内力,只能笨拙的不停闪躲,好留给妖孽时间去恢复。片刻后,钟离韵那三脚猫的功夫终于颓败了,差一点就落入杀手的手中。还好妖孽终于赶了过来,就跟拎小鸡似的,把她扔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了。钟离韵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妖孽火红的身影穿梭于杀手之间,行动敏捷且身姿优美。 妖孽趁杀手被打退的瞬间,捞起一边的钟离韵便逃。中途又经历了几番打斗,其中一批杀手不知怎么了,突然撤回,跟之前蜘蛛阁的如出一辙。钟离韵怀疑的看了妖孽一眼,但后者依旧沉醉于打斗,根本没时间顾上这些。 最后一拨杀手终究不是妖孽的对手,让妖孽搂着钟离韵逃了。一直回到将军府钟离韵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后两拨杀手是为了妖孽而来。 而妖孽在离去之前则告诉钟离韵,镇国将军奉太后与皇后之命,三天内必须找到鬼医,否则就是渎职,不把皇上的安危放在眼里,灭满门。 钟离韵回到卧室时,心里还有些紧张,今晚就等于从死神手上逃了回来。幸亏自己平时会带上一块令牌,还有如果不是有妖孽在,她恐怕真的会被自己人所伤,那后果惨不忍睹。片刻后,暗卫出现在屋子里。 “今晚的杀手是什么情况?” “皇上与皇后分别在杀手盟与蜘蛛阁内下了十万两白银作为定金,要求杀了主子和之前那人。” “凤赢不是在床上昏迷吗?” “主子从牢里回来那天,他们就派人去了。” “通知下去,解除对钟离韵的追杀,从今往后凡是杀钟离韵的任务一律不接,定金照收。尤其是凤赢的!”钟离韵笑了,只是凤赢为何要追杀妖孽? 钟离韵招来外面的丫鬟,问了一下府里的情况,这才明白原来钟离战已经接下了圣旨,这两日以来已经焦头烂额了。然而还没鬼医的下落。就连晚上都没安歇着,到现在还在外面打听呢。 翌日清晨,镇国将军在屋内发现了一封信,而让所有人震惊的在于落款人正是鬼医。这就说明了镇国将军府有救了!只是这已经是第三日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鬼医身在何处,而信的真假又无从辨别,钟离战这颗心忐忑的呀。 “来人,让大少爷过来一趟。” 钟离韵正享用着自己的早餐,便被下人给带走了,多多少少有点不悦。 “何事?”钟离韵开门见山的问。 钟离战听她这口气,脸色瞬间不好了,然而眼前还有要事要问,这事姑且就不计了。“听说你与鬼医有过交集?” 钟离韵看了他一眼,自发的坐了下来,“嗯。” “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钟离战眼里满满的都是迫切,然而全都被钟离韵给无视了。 “不知。” “昨晚鬼医留信,说与你有一面交情,这才愿意帮我进宫,你不知道他在哪?” 钟离韵看着他,“皇上去哪儿你会知道?” 钟离战一时哑然,他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问问而已。 “放心吧,鬼医是言而有信的人,不会让你被抄家的。”钟离韵看透了钟离战的心思,“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你这逆子,我被抄家,你能全身而退吗!”钟离战又成功的被气了一顿,他这儿子好像就没让他安生过。 “你觉得我逃不了吗?”钟离韵嘚瑟的挑挑眉,表示钟离战是知道她的能力的。 儿子有本事,钟离战本来是该开心的,但他现在笑不出来,这逆子分明是在气他!“就你本事大!” “必须的!”说完就跑。 钟离韵了解了一下凤赢的病情,随后就决定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去花园的亭子里看书。 轻微的脚步声止于凉亭之下。钟离韵边吃点心,边沉醉于医书之中,压根儿就没抬头。 第七十七章:假关心 “听说鬼医留信了?”来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钟离韵仿佛听到了她那义气用事的弟弟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貌似是的吧。” “你怎么看?”钟离漠看着钟离韵,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钟离韵干脆放下手上的糕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擦手,合上书本,转头看着钟离漠。“我与鬼医不过是一面之交而已,他怎么想的我如何能知。应该不会是言而无信的人。” 一句话让钟离漠原本提起来的心放回了原处。“大哥见过鬼医?” “嗯,有些年头了。”钟离韵抿了一口茶,看着钟离漠带着亮光的眼睛。“你想知道?” 钟离漠立即点了点头,表示特别想知道。 “当年我被人挑断经脉后,被扔在五里坡的乱葬岗上。”钟离韵说到这儿看了眼钟离漠,发现他满脸的吃惊,这才继续说下去。“醒来后只好跌跌撞撞的找路回去,半路恰好撞到误食毒药昏迷过去的鬼医,他醒后带我去了一间茅屋养伤,并留了些药给我。那时他还不过是一个学徒罢了。” “那……你是谁扔那儿的?”钟离漠犹豫了一番还是问了出来。而钟离韵只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笑笑,摇了摇头。 “你没查过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钟离漠有些淡定不了了,“知道了就报仇呀!” “如果皇上真的要抄我们家,你有能力反抗吗?如果你活下来了,你能报仇吗?”钟离韵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钟离漠这次倒是沉默着思索了一番,“当然不能,皇上降旨谁能违抗。但这好像跟你被害的事无关呀。” “弱肉强食。”钟离韵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不关心一样。“不是不报,只是时机不成熟而已。” 看着钟离韵云淡风轻的样子,钟离漠越发的感觉钟离韵难懂。 “自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鬼医了吗?” 钟离韵依旧是摇摇头,“后来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欠我一个人情,日后必还,落款人是鬼医。”钟离韵就跟阐述一件真事似的,继续说着。“如今看来是他没错了。” 钟离漠听的入神了,一时膜拜的心都有了,这缘分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没有被事情的表象继续蒙蔽下去,而是选择了相信大哥,不然现在场面尴尬的必然是他了。 “那你能确定鬼医能来吗?” “你见鬼医食言过吗?”钟离韵的记忆中她应该没有食言过。 “如果这次破了先例呢?” “那就预示着我们注定要死了。”钟离韵毫不犹豫的打击了一句。这次钟离漠终于不再反驳了。 “怕死?”钟离韵看他一脸沉默的样子再次问了一句。 钟离漠老实的点了点头,“有点,我还没娶妻生子呢。” “如果鬼医没出事的话,我们应该会没事的,你有时间还是干点正经事吧。”自从宫里宣旨后,镇国将军府被御林军重重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除非钟离战出去找线索,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进出。钟离韵那晚回来的时候都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只好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轻功从侧门飞过去,至今御林军还不知钟离韵回来的事。这也是钟离韵能沉住气呆在家里的原由。 钟离韵才安静的喝了口茶,就听到前面一阵骚动声,听那矫情的声音,来人是柳林没错了。 “哟,咱将军的大公子回来了,我这个做姨娘的刚得到消息就过来看看了。”柳林扭着那小蛮腰过来了,不等钟离韵回话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哎呀,漠儿也在呀。” 这嚎声,只怕不知道的人也该知道钟离韵回来了,还好那些御林军只是围在将军府的外围而已,离这儿尚远,估摸着是听不到的。 钟离漠点点头,对柳林称呼了一声,便直接忽视她。 “姨娘倒是有心了。”钟离韵依旧是淡淡的口吻,不惊也不喜的。 “韵儿这倒是跟姨娘客气起来了。” 钟离韵视线扫过柳林的脸,发现柳林的笑容中有着几分讨好的意思,不知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看二姨娘气色这么好,看来最近调养的不错。” “姨娘气色一直都这样,哪有什么好坏呀。”柳林笑说,压根儿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这倒让钟离韵好奇了几分。 “听说咱将军府今夜子时就要被抄满门了,姨娘怎没有一丝急意?”钟离韵带有一丝嘲讽的意思看着她。 “这不是有韵儿嘛,听说韵儿与鬼医的关系非同一般,有韵儿在,我这当姨娘的还有什么好怕的。”柳林说的更加自然了几分,脸上还颇有钟离韵终于争光了的自豪感。 钟离韵的脸色稍微变了变,柳林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今后恐怕难以立足了。不说那些权贵攀附,就是皇族也会威逼利诱她说服鬼医来为他们效力。 “姨娘哪儿听来的谣言?我若与那鬼医真有什么牵绊,我还能当这么长时间的废物?”钟离韵玩笑似的口吻反问了句柳林,顺便警告了一声,“这三人成虎,姨娘可不能乱说话,万一别人错当成咱将军府故意私藏鬼医,视皇上安危而不顾,参上一本,这可是灭九族的罪,这罪我与姨娘可担当不起。” 柳林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她没想到钟离韵说的这么不避讳。“这是姨娘的错,姨娘心直口快,在下人那儿听了两句不知道真假,这才来问问的,韵儿别放在心上。” “姨娘明白就好,我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姨娘以后说话过心一点就好。” 钟离韵这是明摆着骂柳林不带脑子,而后者还不能还口,心里憋屈的很,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娘,你怎么在这儿呀?”钟离宛儿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 “宛儿,怎么了?” “见你不在房间,丫鬟说你在花园,就来看看了。”钟离宛儿转眼便看到钟离韵正悠哉的喝着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张嘴讽刺的话便说了出来。“废物怎么也在啊。” 钟离韵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重新拿起自己的医书,继续看了起来。钟离漠则拿起钟离韵方才的那盘点心吃了。 “娘听说韵儿回来了,就来看看。”柳林倒也不阻止钟离宛儿对钟离韵的言语攻击,只是满脸关心的埋怨道:“你说韵儿也是的,这子时要是见不到鬼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韵儿偏挑这个时候回来,白多搭上一条人命。” 柳林明知鬼医因钟离韵的缘故会来,还刻意这么假惺惺的关心,分明是想说钟离韵之前是得到风声不敢回来,现在问题解决了,人就回来了,不但怕死还冷血,有事就丢下家人,明明与鬼医有点交情还偏偏让一家人提心吊胆的,这责怪之意可不浅。 然而钟离韵可不买她的账,照旧边吃点心边翻书,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这群人摆明了是来凑热闹的。 第七十八章:刺客 “娘,圣旨都下了,将军府被抄了,这废物也逃不掉!”说着眼里闪过一抹轻蔑,恨不得钟离韵马上就给她垫背。 “小妹怎么乱说话!怎么说也是咱们大哥!大哥逃不掉你能开心吗?”钟离漠听着这话实在忍不住,瞪着眼训斥了钟离宛儿一句,样子看起来还真的像个做哥哥的。 “二哥,像他这样的活着只是连累人而已,不要说将军府这是要被抄斩了,即便平时像他这样的废物活着也是多余!”钟离宛儿脸上的嘲讽都不需要掩饰的。 钟离漠突然发现钟离宛儿真是不可理喻,“宛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哥怎么就是废物了!这次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二哥,你今天怎么了?就凭这废物能干什么?”钟离宛儿眼里的钟离韵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不是废物她也要把他变成废物!一个废物能干什么?不如死了才好。 钟离漠一个气愤直接站了起来,“钟离宛儿!你好歹也是咱们将军府的千金,怎么会变得这么没有规矩!” 柳林瞬间就变脸了,钟离漠这是在骂宛儿,这让她如何能坐视不理。“漠儿这说的是什么话!宛儿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大姐这是怎么教的!” 他们三个越吵越激烈,钟离韵扫了一眼三人呈现的场面,钟离宛儿都面红耳赤的了,还非要与钟离漠争个一二。 “我娘怎么教的还容不得姨娘来置喙吧,如果姨娘不会教育子女,我想爹不会反对让我娘来教教宛儿。”钟离韵眼里闪着一丝危险的精光,一句话就把老神在在的柳林吓得愣在当场,脸瞬间红了个透彻。 柳林在将军府只是一个小妾而已,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已经逾越了,本来是依仗着钟离战的宠爱才敢肆无忌惮,地位不比苏桥低,甚至可以说是高过她,但现在明显钟离战是偏着钟离韵的,这时候跟钟离韵起冲突她的结果可以想象。 但被钟离韵这么压着,她也咽不下这口气。自钟离韵出生后,苏桥本来一落千丈的地位瞬间又回来了,而柳林却没之前那么风生水起了,事事都要低苏桥一等,就连女儿都因为不是嫡女的原因,以后出嫁都不会有什么好地位。本来都快要被扶正了,如此一来就更不可能了。她恨苏桥更恨钟离韵。虽然钟离战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还是能看得出来,钟离战特别疼钟离韵,甚至超过当上淑妃的钟离思静。钟离战越疼钟离韵,柳林越要让钟离韵生不如死! “你这个废物凭什么说我娘!就你这废物的样子,大娘凭什么教我!”钟离宛儿特别气愤,恨不得撕了钟离韵才好。 钟离两眼一眯,“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落在了钟离宛儿的脸颊上,打得钟离宛儿半天都回不过神。“不想我娘教也行,但这家教实在不怎么好,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亲自教来的实在。” 钟离宛儿反应过来后直接炸毛了,发疯似的扯着嗓子就嘶喊:“钟离韵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娘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说着便动用武功朝钟离韵袭去。掌心离钟离韵只有一拳距离的时候,钟离韵轻轻一闪,钟离宛儿便扑了个空,眼里的愤恨更深了。“钟离韵,拿命来!” 钟离韵身体一偏,让钟离宛儿再次扑了个空,几番下来,钟离宛儿越斗越来劲,眼睛都红了,但钟离韵却没陪她的兴致了,直接扣住她的双手背至后肩,让她动弹不得。“来人,带小姐去静闭!”话落,两个侍卫只好动用武力强制把不停挣扎的钟离宛儿带了下去。 “放肆!我看你们谁敢!”柳林瞪着两个侍卫,僵持着。 钟离韵却是瞥了一眼,“还不带下去?”一句话,两个侍卫便不再理会柳林的威胁,把人给带了下去。 “你们真是反了!”柳林气的手指甲都嵌入皮肉里了,身体都有些抖。“钟离韵!你给我记着!”柳林咬牙切齿的放出狠话便走了。 “宛儿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哥,宛儿还小,不懂事,大哥别跟她计较。”钟离漠想想,还是跟大哥求了个情,说来钟离宛儿还是他的妹妹。 “没记错的话,宛儿都能定亲了吧。”钟离韵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直接反驳了钟离漠的话。“她这性格现在若不收敛收敛,以后少不了会吃亏。” 钟离漠神色有点尴尬,但听了这话也觉得大哥做的对,也不再说什么了。 夜幕降临,镇国将军府外的御林军数目又增加了些许,直接围满一圈,严谨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钟离战在书房内来回不停的踱步,柳林一脸委屈的坐在旁边,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看着好不可怜。 “韵儿呢?怎么还没过来!” “将军,大少爷不在院内,暂时没找到人。” 钟离战转头,凌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语气却放缓了一些。“你再去找找。” 皇宫内,太后着急的看着床上的凤赢,然而后者依旧是一动不动。妆容尊贵的皇后与太子也是一脸忧愁的坐在旁边。方才打发了众嫔妃下去,太医说皇上如果再不醒,只怕会药石无灵。 “来人,给本宫把钟离战的府邸看严实了,过了子时还不找到鬼医的话,给本宫把镇国将军府抄了!”皇后怒斥道。 门外一阵骚动,响声惊动了太后与皇后,“放肆!太子带人出去看看谁人大声喧哗,给哀家直接斩了!” 领命的太子正想退出去,一席黑袍,半边脸遮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太子征愣了一下,而皇后反应却是提防道:“你是何人?来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来人身影一闪来到御榻前,扣住了凤赢的脉搏。宫内一阵混乱,侍卫,御林军纷纷涌了进来,手持大刀,面向刺客。太后早已被刺客吓得晕厥了过去。 “快给本宫抓住他,不能让他伤害皇上!”皇后冷静的命令。 “你们倒是有趣,让人寻我,现在又要捉拿于我,你们这是要我离开吗?看着他死?”钟离韵薄唇微微上勾,颇有一种冷意。 凤离立刻想到了什么,“你是鬼医!” 钟离韵轻笑,“还是太子好眼力。” “放肆!谁准你这么进来的!”在皇后看来,鬼医的做法就是对皇权的藐视,完全不受管制。 “你的意思是让我走?”钟离韵冷漠的眼神扫了下皇后,后者一惊,完全被她的气势给压制住了。“我现在走了,你们若是还继续利用我来威胁别人,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凤珏拧眉,见鬼医飞身就要出去了,心里一惊,匆忙喊道:“鬼医请留步!母后只是一时心急,还望鬼医见谅,救救我父皇吧!”然而鬼医已经出去了,不见踪影。 皇后立刻就抓狂了,她尊为皇后,何时变得这么被动了。“给本宫抓住他!”侍卫纷纷朝鬼医离去的方向追去。 “母后,鬼医能来已经是难得的了,如若你继续这样,以后恐怕再也无法请到他了。”太子微怒,但又不得不好好跟皇后说道。 “宫里这么多太医,还需要他一个吗?!你这个太子要有个太子的样子,赶紧带人把人抓到。”皇后依旧一脸的高傲,倍感太子不懂事。 “如果太医有用的话,父皇为何还没醒?母后又何必下旨让钟离将军寻找鬼医?如若父皇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母后难辞其咎!”凤珏板起脸,转过头直截了当的说。 第七十九章:全家入狱 皇后的脸色白了几分,显然凤珏的话起了作用,但想想太子的态度,不禁又恼怒了起来。“你身为太子,不带人捉拿刺客,反倒在这儿追讨母后的过错,太子可真有本事!” “孩儿自知不该与母后争吵,但母后方才的做法实在不怎么好看。”凤珏又恢复了原来的温润模样,好言说道。 皇后见太子知错了,自是顺着台阶下来。“本宫如何做,还需要太子来教导?那鬼医不识大体,本宫自是要动些人手,若是能让他来为皇室效力,岂不是更好。” “母后有心了。”凤珏自知是劝不动皇后,况且鬼医已经走了,只能作罢。“只是如今父皇该如何是好?”说着目光有些担忧的落向依旧没有动静的凤赢。 皇后一时也没接话,目光亦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凤赢。 “来人,吩咐下去,钟离战子时前不找来鬼医,立刻抄家问斩。”皇后相信钟离战既然能找到鬼医,自然还是能将他请来的。 太子脸色微变但无法反驳,遵从母后如此下去,必然会失民心,但父皇眼下又危在旦夕,不得不这么做。 皇宫内,鬼医行使轻功从屋顶划过,风吹的衣角猎猎作响。下面一排排禁卫军在各个角落里仔细搜索,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钟离韵好不容易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躲过了禁卫军的排查,转身的刹那却撞上一个人,来不及思考,钟离韵出手一掌就打了过去,然而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那人也是一身黑色劲装,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显而易见的,这才是真正的刺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钟离韵自然不会再找他麻烦,见他也没有敌意,这才罢手。 “快走,有人追上来了。”那刺客突然开口说道,不等钟离韵反应,拎着她就走。 钟离韵转头,发现后面禁卫军统领带着一大票人追了过来。“来人,抓刺客!”说着那统领一跃而起,直逼钟离韵而来。 “什么鬼?”这群人好像是旁边这人给引过来的吧。钟离韵直接摆脱旁边黑衣人的魔爪,险险避开那统领的袭击。旁边的黑衣人也陷入了几人的战斗。 转头的不经意间,钟离韵的眼神撞上了黑衣人深邃的眼眸,一股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似曾相识。一刹那的失神,钟离韵左肩一阵疼痛,抬眼发现被那统领给刺了一剑, 钟离韵瞬间就不舒服了,招式凌厉的又给打了回去,分分钟就让对方见血了。 禁卫军统领捂着胸口,嘴里直吐血,本是一件顺利的事,但不幸的是钟离韵环顾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侍卫都攻打过来了,继续恋战下去只怕会不死也被活捉。 “走!”旁边的黑衣人也脱身了,朝钟离韵留了一句话便闪身飞了出去,钟离韵跟着也往与他相反的方向飞去。 “你带一批人去那边追,其他人跟我走!”禁卫军统领一挥手便带人往鬼医的方向追去。 宫外一个角落里,钟离韵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她怎么都没想到,就连逃命她俩都能遇到一起。 “你是鬼医?”黑衣人的口气中带着肯定,不然方才那些禁卫军不可能紧追着她不放。“你要救凤赢?” 钟离韵亦是质疑的看着他,“你下的毒?”黑衣人没有否认,看样子是默认了。“你能下毒我为何不能救?” 黑衣人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看你有没有命去救!”说着直接向钟离韵袭去。 镇国将军府,钟离战神色着急的看着坐在房间里。柳林站在旁边伤心的哭着,“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呀,这外面的御林军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我们活不过今晚子时了!” 苏桥倒是坐的安静,但脸上还是掩饰不住那一抹担心。 “爹,娘,你们快想想办法呀,我还年轻,不想死。”钟离宛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话说的倒是挺真的。 “宛儿,娘也不想死,娘也在等你爹想办法。”柳林擦了擦眼泪,可怜的看着钟离战。“将军,这关乎我们全府上下的生命安危,你快想呀。”柳林本来是想回娘家求助的,但谁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钟离思静又被软禁了起来,根本没办法求情,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全部的希望就在钟离战身上了。“宛儿还小,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怜?臣妾还想继续服侍将军呢。”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闭嘴!”钟离战猛然狠狠的拍了把桌子,柳林与钟离宛儿同时一惊,也忘记哭了。“鬼医答应了韵儿会去的,应该不会食言,我们再等等。” “可是,韵儿到现在都没见到踪影,这万一鬼医真的没来该如何是好呀!”说着又开始啜泣了起来。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钟离战本来就有点儿烦躁,被她们这样吵,更是烦躁。外面一阵嘈杂,瞬间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爹,不好了,御林军来抓人了!”钟离漠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脸焦急的喊道。 柳林心里咯噔一声,脸色一变,“抓谁?”苏桥的脸也白了,看着钟离漠,等待着下文。 “抓我们!”钟离漠喘着气急急的说道。 “嘭!”御林军看到屋里几人二话不说,“来人,抓起来!” “还没到子时,你抓什么人!”钟离战的震慑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众士兵瞬间就不敢有动作了。 “太子有令,立即把镇国将军一家压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柳林瞬间傻了眼,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拉着钟离战的袍角哀嚎道:“将军,妾身还不想死!” “将军,请吧。”钟离战战功赫赫,天下皆知,他也是久仰大名,眨眼间却成了阶下囚,御林军头领也只是在心里惋惜了一番,客气的把他请了出去。 “大人,没找到钟离韵!”御林军在将军府里找了一番,还是没看到钟离韵的踪迹,只能过来禀告。 “继续找!” 钟离韵捂着胸口,嘴里直吐血,向镇国将军府逃离而去。半途却恰好遇到御林军的人马,钟离韵只好隐在不起眼的墙后注视着情况,只是她没料到的是,她的一家老小正被御林军押送着! 第八十章:答应我一个条件 看着钟离战挺拔的背影,钟离韵竟然会有些不舍,思索一番后还是掉转头离去。 “启禀太子殿下,钟离韵硬闯了进来!”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禀告。 “让他进来。” 外面的侍卫纷纷想要捉拿钟离韵,却又有些畏惧,恰逢太监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吩咐,让他进去。”众侍卫半信半疑的拿着武器愣在了原地。 钟离韵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太子殿下。” “本宫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敢独自闯进来。”凤珏感叹的说了句,他本以为钟离韵自己逃脱了,本来还想给镇国将军留下一脉子嗣,这可倒好,他自己闯进来了。 “禀殿下,在下找到鬼医了。”钟离韵不卑不亢的说道。 凤珏却是微微一惊,“你找到了为何不带过来?” “在下直言,还望太子恕罪” “说!” 钟离韵别有深意的看了凤珏一眼,这人外貌跟妖孽长得倒是有些相似,就是不知两人才学如何。“鬼医的意思是,他不愿与皇室有牵连,只愿作一介江湖莽夫,况且皇后娘娘也不领他的这份情,那便作罢。” 凤珏面不改色,自然是听懂了钟离韵的意思。“鬼医的确来过,但他似乎不太懂礼数,惹怒了母后,母后急于给父皇救治这才不得已下令将他抓回。本宫已经撤回命令了,如若鬼医能够回来医治,本宫重重有赏。” “鬼医不会再来了。”钟离韵面无表情的断了凤珏的想法。“然而在下不懂的是,既然鬼医来过,殿下为何还要捉拿在下的一家老小。”镇国将军已经依言请来了鬼医,凤珏却依旧把他们一家给落入大牢,这样钟离韵就不开心了。 “父皇信任镇国将军,昏迷之前便下旨让将军寻找鬼医来医治,现在父皇生命垂危,而钟离将军却只是入狱了而已。”言外之意钟离韵还要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钟离韵轻哼一声,明显有些不满,“殿下真是说笑了,照殿下的意思,是不是皇上被医治好了,殿下便放人呢?” 凤珏点点头,照父皇的意思就是如若救了父皇就饶恕他,若是无法救,那就让钟离将军一家陪葬。“如果父皇好了,本宫定不为难,如果医不好……”后话不说也能明白。 “皇上这病治的也不难,只是希望太子能答应在下一个条件。”钟离韵也不傻,不能总是这么被动的任人宰割。 “哦?”凤珏微微有点惊讶,“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跟我谈条件?” 钟离韵轻笑一声,看起来她是没资本来谈条件。“殿下若不答应,那救与不救又有何区别?我们一家人死不是早晚的事吗?”凤赢这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钟离韵你好大的胆子!”钟离韵话说的太直白了,凤珏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救父皇本来就是作为臣子应尽之事,现在倒是,你不救便罢了,还在这儿颠倒是非!” “真假太子心里自然清楚,如若太子不答应,那也只能恕在下无能为力了。”钟离韵突然又对凤珏提醒道:“皇上中的是七日梦,气息一日不如一日,等到第七天便会在睡梦中辞世。至于医不医,全看太子的了。” 目前,鬼医已经指望不上了,如果要另觅他人,这时间也不够,唯一的希望只有钟离韵。 凤珏虽然有点愤怒,但衡量了一番后,只能道:“你说吧。” “太子不必紧张,在下的条件没有殿下想的那么难。”钟离韵看着凤珏难看的表情,感觉有点好笑。“在下不过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为在下求得一道免死金牌罢了,相信以太子殿下的能力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在下已经按照约定医好了皇上。” 如果医好父皇,必是大功一件,求一块免死金牌又有何难,凤珏立即便答应了。“医治需要哪些东西?太医们都在,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让他们做。” 进屋时,众太医纷纷看向来人,给太子请了安后,一听说钟离韵要医治皇上,一个个的瞬间就不乐意了。 “殿下,这万万不可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站出来喊道。“这钟离韵不过是一个只会胡闹的毛头小子,哪里懂得医术,更遑论要医治皇上。” “是呀!殿下要三思呀!”群臣附和。 “殿下,老臣沉迷医术数十年,皇上的病依旧没头绪,这钟离韵能看出什么?不知是出何目的,还请殿下三思,皇上的安危要紧!” “我是出何目的,太医们会不知?”钟离韵冷冷的扫了一眼满脸不甘的太医们。“殿下如果信得过在下,现在就开始吧。” “你们在旁边观摩即可。”凤珏吩咐了一声,也是对钟离韵的医术有些担忧。医的不好,他也有罪。 “希望太子能够说话算话。”说完便走到皇上身边,太子也亦步亦趋的站在了旁边看着她。 “殿下这是做何?”钟离韵看着离自己比较近的凤珏有点不开心了。 “本宫只想看看你是如何施救的罢了。”凤珏笑笑,便退开了些,毕竟钟离韵一家还在天牢里,想来她也不敢胡来。 钟离韵查看了一番凤赢的神色,又暗自对他再次把脉,基本上是确诊了。毒素已经蔓延了,再不医治,恐怕活不过两日了。“拿一副银针过来。” 话落,凤珏拧眉,众太医也是面面相觑,“这……” “你要银针做什么?”依旧是方才那个白胡子太医开口问道。 “自然是针灸,难不成拿来玩?”钟离韵对他们的惊讶愤怒也不在意。但见他们半天都没把银针拿过来就有些恼怒了。“快点拿过来!” 太医们被钟离韵一下子就吓蒙了,慌忙的就找出一包银针给递了过去。然而等反应过来时,一个个的又开始气的直跺脚。“殿下,这小辈也太狂妄了!” 钟离韵专心于医治,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找出几大穴道,拿出银针便刺了下去,下手毫不犹豫。一旁观看的凤珏心却提了起来,生怕出现个万一。钟离韵扫了一眼室内,不得已只能提出:“拿火炉过来,多拿几个。” 凤珏立刻叫来下人,根据吩咐去做。不大一会儿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一个个被烘的大汗淋漓。几个太医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个只好请旨在门外等候,走前还劝了凤珏一番,想要把他也带出去,然而却被拒绝了。原先那白胡子太医倒是铁了心了,非要看看钟离韵是否能医好皇上,他们这些太医都医不好的病,这个后辈怎么可能医好,他打从心里都不相信。 “钟离韵,你这是要干什么?!”凤珏实在受不了了,钟离韵简直就是胡闹!然而又怕父皇有个万一,只能忍着怒气,斥责的问道。 “殿下,既然选择让在下医治,就要学会相信在下。”钟离韵喂了凤赢一粒丹药,淡定的回着凤珏。“在下在帮皇上把毒素逼出来,皇上身上的毒已经遍布全身了,若不逼出来,恐怕活不过两日。” 第八十一章:给皇上针灸 凤珏立马噤了声,已经做到这步了只能试一把。 “殿下,皇后得知了消息,正在往这边来。”凤珏的手下跑进来禀报,瞬间头上也开始出汗了。 凤珏一惊,看了一眼钟离韵这边,“大概还有多久能到?”要是让皇后看到皇上被扎的跟刺猬似的,他们都难逃责罚。 “约莫一刻钟就到了。” 凤珏拧眉,又看了一眼钟离韵,“钟离韵,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治疗?” “半个时辰后,在下才能给皇上拔针。”钟离韵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殿下还是早些想好对策。” 钟离韵深呼一口气,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等了,站起身,走了下来。 白胡子太医见皇上脸被熏的红彤彤的,但没有苏醒的意思,脸上瞬间有些气愤了。“钟离韵,你……” “我怎么了?”钟离韵渴的厉害,喝水的空档问了一句。 “你根本就没医好皇上!皇上还是没有转好!”白胡子太医直奔到太子跟前,指责道:“殿下,这小辈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他这是欺君之罪!” 钟离韵放下杯子,“太医的意思是只有你们能治好才不是胡言乱语?”钟离韵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直白了,瞬间把那白胡子太医弄得气愤到不行,白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食指颤抖着指着钟离韵,你了个半天都没下文。 钟离韵单手拍开那太医指着自己的手,对方分毫不会武术,被钟离韵这么一拍还真是吃痛的哎呦了一声。“别你了,你再看看皇上如何了?” 太子正吩咐侍卫想办法拖住皇后,现在一听钟离韵的话,赶忙也走了过去看看。 “这……”白胡子太医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皇上流出来的汗竟然是黑色的!方才还是普通的汗水,现在却附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这七日梦,名字虽好听,却是至毒。无色无味,食用者最多活过七日。这期间如同睡着了一般,身陷梦境,却是唤不醒,对外界一无所知。但七日梦制造的原料比较稀有,所以一般人不可能会有此毒,除非真的是巧合。”钟离韵淡淡的解释道。“皇上的毒正在排出来,如果期间遭到打扰,只怕会适得其反,余毒就会很难被排除。到时候就真的无药可解了。”如果皇后真的来插上一脚,后果可想而知。 “殿下,还是先找人把皇上身上排出的污物擦拭了吧。切记,避开那些银针。” 凤珏点点头,立刻唤了一个侍俾进来替凤赢进行擦洗身体。 “参加皇后。”外面的太医整齐的喊道。 钟离韵与凤珏瞬间心里咯噔一声,怎么都没料到皇后会来的那么快。 “太子好孝心,本宫听闻你找到医治的人了?”皇后威仪的走了过来,但发现屋内的温度有点高,“怎么这么多火炉,来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皇上的!还不快给本宫把这些火炉撤下去!” 侍卫们遵从皇后的命令,快速的把火炉搬了出去。看的一旁的钟离韵直拧眉。 “儿臣见过母后。”众人也跟随着太子的行礼而行礼。 皇后扫了一眼钟离韵,“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草民拜见皇后。”钟离韵走了出来,再次行了个虚礼。 “他是何人?竟敢妄称能医好皇上!”皇后看都不看钟离韵一眼,直接怒斥太子。 “母后,此乃钟离将军的嫡长子钟离韵。”凤珏慢慢解释道,虽然他知道母后是不接受的。 皇后再次打量了钟离韵一眼,又质问太子道:“钟离韵?他不应该在天牢里面呆着吗?怎么就出来了?” “是孩儿让人带他过来的,他自称能医好父皇,孩儿报以一试的想法,便让他来医治一番。” “胡闹!”皇后立刻板起脸来,一甩华丽的宽袖,斥责道。“皇上的身体岂是一般人随意拿来试验的!太子最近实在不怎么让本宫满意。” 钟离韵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皇后训斥,她明白皇后不喜欢凤珏,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的不待见凤珏。 当今太子乃德妃之子,因皇后一直无子嗣,加上德妃生了凤珏后便离世了,凤珏便过继给了当今皇后,深得皇上宠爱,没多久便被封为太子。只是五年后皇后竟也生了个小皇子,但皇上却并没有像对凤珏那么宠爱的对小皇子,最终只是被封为清王,并给他封地了。其中的意思,就连普通百姓也看的清。这皇后自然也不太待见凤珏了,但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现在看来,亏得凤珏性子好,一直忍了过来,不然这后宫定是热闹的很。 “孩儿没有胡闹,钟离韵以她全家上下的性命做了担保,包括镇国将军。”凤珏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但皇后的态度却有些缓和,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钟离韵,“结果如何?皇上不是还没醒吗!”说着又踱步向龙榻走去,凤赢身上的银针发黑,但依旧发着光泽。皇后一眼便发觉了,步子也就加快了。 钟离韵看到皇后的举动,心里一惊,感觉事情不妙,只能看向太子。后者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后的身影。 “快点想办法阻拦皇后,不然会功亏一篑!”钟离韵小声的提醒着凤珏。 “母后!”凤珏反应过来,疾步追了过去。“母后,父皇还是有效果的。” 然而皇后却只是微停步伐,三两步便走了过去,看了个真切。 “好大的胆子!”皇后就连音调都提高了不少分贝,看样子真的是动怒了。“皇上乃九五之躯,你们竟然敢这么对皇上!太子!你可知罪!” “母后,儿臣知罪,但儿臣也是为了父皇好!”凤珏走了过去,依旧不愠不怒的,也不跟皇后斗气。“况且,母后仔细看看,父皇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不少了。” “放肆!”皇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怒斥。“孙太医还不快给本宫把这些针给拔了!” 白胡子太医瞬间就有些犹豫了,一边是太子,一边是皇后,还有皇上的性命,这针拔或者不拔,他都要倒霉。 “母后,这银针不可拔!” 第八十二章:加害 “孙太医,还不快给本宫拔针!”皇后看着白胡子太医,后者只能颤颤巍巍的走了上去,手还碰到银针,便被太子隔开了。 “母后,这针若是拔了,父皇便药石无灵,即便是鬼医也是医不好的!母后可要想清楚了,这后果母后能不能担得起!”太子板着脸对皇后认真说道。 “荒唐!”皇后高傲的哼了一声,“太子又如何知道的?就凭这罪人之子的一派胡言?!” 凤珏拧眉,表示对皇后的话不太赞成。 太子不出言反驳不代表钟离韵也会默不作声,皇后这是骂到她头上来了,怎么能忍。“启禀皇后娘娘,小人是受鬼医指点才敢来替皇上医治的,小人的手法与鬼医医治一般无二,并非一派胡言。”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皇后面不改色,只是看着钟离韵,语气平平,一般人以为没事,但钟离韵心里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想让皇后给小人一个证明的机会,让小人继续医治下去,如若在无他人因素的情况下,皇上依旧没有好,小人的一家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凤珏看着钟离韵与皇后谈判依旧是老神在在的,脸上闪耀着自信的光芒,别有一番感觉。 “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能医好皇上了?”皇后表面根本就看不出她的想法。 “是的,只是前提是没其他因素干扰。”如果没有他人人为因素,以钟离韵的医术,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凤赢。但是如果有人干扰,万一有个意外,她的一家人性命就葬送于她的手上了。 “这个你放心,本宫与太子都在此,谁敢造次!”皇后命人搬来个椅子,便坐在一边。“开始吧。” 钟离韵有些惊讶,皇后竟然松口了!“不过,还请皇后娘娘让人把之前的火炉再搬进来。” “为何?” “小人要用火炉让皇上出汗,通过排汗,加上利用针灸把各个穴位打通,将蔓延全身的毒素排出来。”钟离韵简洁的解释了一番,不打算细说,以免遭人怀疑。 侍卫们根据吩咐再次把那些火炉给搬了进来。室温瞬间增加,屋内的人再次被那股浓烈的炽热感包围。 “你还不去动手医治?”皇后凌厉的看向钟离韵,给她一次机会,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该做的小人已经做了,现在只有等,等皇上体内的毒素排清才行。” 太子看着钟离韵从容不迫的回答皇后,心里产生一道质疑。然而凤珏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天牢里,钟离战挺拔的身姿站在牢门前思索着什么,柳林则坐在地上抽泣,其他人只是呆呆的坐着,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将军,不好了。” 钟离战看着匆忙过来的人,是自己手下的副将,“怎么了?” 柳林等人则是彻底傻了,以为他是来通知他们死期的。 “将军,令郎进宫了!”副将急匆匆的开口直接切入主题。 “什么?!”这次是钟离战惊到了,差点没站稳。他在一日,皇上一日不会安心,迟早会把他除了,现在还能留钟离韵一人,自己这一脉至少不会断了,现在可好,他自己跑到宫里去了!“她怎么跑到宫里去了?” “属下派人去宫里打听到,少爷自己去找的太子,并与太子,皇后承诺,如若治不好皇上就以将军一家上下的性命作抵押!” “韵儿没学过医,如何会救皇上?”钟离战一时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这个属下也不知,但属下觉得大公子既然能这么说,应该有她自己的办法,将军还是等消息吧,一有消息属下就来禀告。” “那麻烦你先回去带打听着些吧。” “将军先在这儿委屈一下,属下这就去打听。”那副将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回去了。 钟离战叹息了一声,深沉的找了个空地坐了下去。 “将军,韵儿这是胡闹!这下好了,我们死的更快了。”柳林满脸责怪的朝钟离战埋怨道。 “韵儿会这么做应该有她自己的道理吧。”钟离战明白钟离韵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但他怕这皇宫韵儿进的去,能不能出的来就难说了。 “姨娘,我们再等等吧。”钟离漠虽然不说但心底里对钟离韵还是抱有希望的。 “二哥!那废物能做什么呀!就怕我们不死也被他给害死了!”钟离宛儿埋怨的更深,“娘,大姐怎么不给我们求求情啊!我还这么小,我不想死。”那副将的意思很清楚,即便皇上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被钟离韵这么一闹,他们必死无疑了。 “静儿去求情时被皇后下令软禁了,否则静儿哪里舍得我们受这苦!这韵儿也是个不懂事的,非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柳林坐在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钟离韵的种种不好。越念叨,旁边几个人心里就越烦躁。 “够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钟离战烦了,忍不住斥责了她一句。 “将军,臣妾又没有说错!”柳林委屈的嘀咕了一句,但到底还是怕钟离战的,最终没敢继续说下去。 时辰到了,钟离韵走到床前替皇上拔了银针,并让侍俾将皇上身上擦拭了一番。太子与皇后立在床边看着皇上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 钟离韵正准备给凤赢服下最后一颗丹药,让他立刻能醒过来,把钟离战他们放了,然而药还没入口,钟离韵脸色一变,鼻子里飘来一阵香味,赶紧把丹药收了回来,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谁点的熏香?” “怎么了?”凤珏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觉得这香挺好闻的。 “这香与解药会发生反应,即便这七日梦解了,中毒之人依旧会立刻暴毙。”钟离韵神情严肃的说道。 太子与皇后脸色一变,“来人,给本宫立刻彻查!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好大的胆子!” 白胡子太医站在后面,听了钟离韵的话,立刻细嗅了一番,才发现这香的确会与七日梦的解药发生反应,一时也有点惊讶,若说这小子发现皇上中的是七日梦是靠的鬼医,那现在这敏锐的嗅觉与判断力就有些出奇了。 “那现在还能服用解药吗?”这才是主要问题。 钟离韵却是在想这下手之人究竟是什么目的,想害得是皇上,还是想让她全家抄斩。“暂时怕是不能服用了。” “那父皇有事吗?” “皇上体内的余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等丹药服用后,调养些时日便好了。”钟离韵淡淡的说道,“只是小人还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先把小人的家人放了,小人的爹年纪也不小了,娘身体也不大好,天牢潮湿,小人怕他老人家身体受不住,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太好了。过些时辰小人把丹药给皇上服下,皇上便会醒过来。”钟离韵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要看太子与皇后的了。 第八十三章:淑妃下毒 皇后不为所动,“皇上尚且未醒,具体如何等确认皇上无碍再提,何况命令是皇上下的,本宫也无法干涉,还是等皇上醒了再做定夺的好。” “小人希望太子能够遵守之前的约定。”钟离韵漆黑的眼眸看了太子一眼,嘴边含着一抹讥讽的笑,其实心里没什么把握,毕竟皇室之人一般以心计为主,出尔反尔之事做的也不再是少数。但她软的不行也能来硬的,毒别人会用,她如何不会? “先把父皇医好再说。”凤珏对钟离韵方才那一眼心里有着一些不舒服,不论如何他也是一国太子,竟会让人这般不信任。 “太子,近日诸王为了皇上的龙体皆回京探望,你可要好好担待着些。”皇后貌不经意的对太子说了一句。 “儿臣明白。” 钟离韵背过身去,假装查探凤赢的情况,什么都没听到,以免皇后又有借口来灭口。只是惊讶的是,这皇后与太子竟然会愿意跟他们一起在这儿硬等。 “主子,那钟离韵已经进了皇宫,现在正在给皇上医治。” 正前方男子一头泼墨黑发,一双凤眼微沉,火红的锦袍衬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医治的如何了?” “等服了药物,便能解毒。” 男子薄唇勾起一道弧度,“她倒是有些能力。” “要阻止吗?”看主子的样子不像是要阻止的,但之前做的就是为了让凤赢自食其果,这样一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她治,你去给我查钟离韵。”妖孽深邃的眸子看向窗外,他觉得那女人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皇宫内,各大王爷皇子齐聚一堂,正乐呵呵的相互打招呼,但私底下却是各怀心思。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晋王向其他人告别一声,便离开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钟离韵等人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凤赢的变化,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等的皇后脸色都有些变了,正要发怒的时候,凤赢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皇后微怒的容颜立刻换上了惊喜,“皇上!” “父皇!” 钟离韵看了一眼有点激动的凤珏与皇后,心里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事实也正如钟离韵所料。 “启禀皇上,晋王求见。” 凤赢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看,现在一听又难看了几分。 不等皇上发话,外面晋王已经沉稳的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皇后。” 钟离韵转头,亦是行了个虚礼。“晋王殿下。”后者只是扫了一眼,视线并未多做停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儿臣听闻父皇近日龙体欠佳,特地回京探访一番。” “朕没事,晋王有心了。”凤赢锐利的眼神看着晋王,淡淡回了一句。 “父皇没事,儿臣这就放心了。不知父皇是否查清暗害之人了?”晋王仿若习惯了凤赢的视线,一脸关心的问道。 钟离韵暗自打量着这个晋王,在凤赢如此强大的气势下还能如此沉稳,看来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清王殿下” 外面齐刷刷的喊了一句,看来今天这些皇子们基本上都会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起来吧”皇后见是自己的儿子来了,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看来五弟也是急着来看父皇?”晋王也不转弯,直接说道。 “早知二皇兄也是来看父皇的,我就和二皇兄一道了。”清王爽朗的笑说道。“不知父皇如何了?儿臣特地带了一只千年人参回来给父皇进补。” 凤赢被太监扶了起来,坐在床上,从始到终都没对谁展露过笑颜,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两人。 “朕身体好的很,你们这是连自己的封地都坐不住了?”看他病了就想来探个究竟,然后图谋篡位? “儿臣只是担忧父皇的安危,加上有些思念父皇了,这才马不停蹄的敢回京看看。封地自然事先就打理好的。”言外之意即便皇上身体健康,他也会回来的,并无其他心思。 钟离韵静静的看着这幕皇室内斗,看到深沉的晋王时,深感晋王心思怪深的,如若跟他对上,以后估计有些麻烦,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好。 “好了,二皇兄,父皇这不好好的嘛,咱们也就放心了。”清王爽朗的说道。“不过那下毒之人真是罪该万死!” “不知那人可抓到了?”晋王适时也问了句。 凤赢也看向凤珏,他中毒期间,按理说朝政上的大小事务都是太子接手。 “父皇,下毒之人已经抓到了……”凤珏脸色不太好的说道,一时也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说。 凤赢脸色阴鹜,“说!” “是一个婢女,她在父皇的茶水里下了七日梦……”凤珏眉头微拧,还是有些纠结,眼神有些闪烁的飘过钟离韵身上。 钟离韵接收到凤珏的眼神时,微微一愣,不知是不是错觉,有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总不会这下毒之人跟她有关吧? “七日梦?”凤赢的脸色阴鹜的厉害,有种现在就要把那个婢女千刀万剐的冲动。“背后的人查清了吗?” “这个……”凤珏衣袍下的手握了握。 钟离韵不解的看了晋王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晋王在听到查清下毒的人时,神色有着一丝紧张。然而之前那黑衣人的意思是毒是他下得才对…… “大皇兄,怎么了?”清王走到太子跟前,问道:“不能说吗?” “皇上,那个婢女已经死了!皇上中毒后她就畏罪投井自杀了。”皇后走了过来,慢慢解释道,“只是太子不敢说的是,那婢女死时,手里还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玉簪,那簪子恰好与皇上赐给淑妃的那支一模一样……” 钟离韵一惊,诧异的看向凤珏,她怎么都没想到凤珏不敢说的竟是这个,不禁眉头拧的更紧了。只怕今天想救她一家是有些困难了。 凤赢脸阴沉的厉害,似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立刻给淑妃立刻就定罪。若是别人必然以为他是念旧情,舍不得杀淑妃,但钟离韵可不这么认为。 伴君如伴虎,凤赢能突然沉默,必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而这想法不见得会对她有利。 “父皇,以儿臣之见,应当将淑妃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钟离韵越发的不太喜欢这个晋王,不说之前的陷害,就单凭现在的心狠手辣,就不能让人喜欢。 “父皇,儿臣认为这事还无法定论,毕竟这丫鬟只是有淑妃的簪子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还是查清的好。”清王思索了一番,不顾母后斥责的眼神,直言道。 第八十四章:逃过一劫 “主子,凤赢真的被救醒了!”黑衣人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有些震撼。“但凤珏跟皇后把罪推在淑妃身上了。” 妖孽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嗯。” 待黑衣人自动退下去后,妖孽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于窗外。 凤赢面色毫无变化,依旧是沉默不语,看着两个儿子的发言,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皇后,你觉得呢?” 所有的视线瞬间又看向皇后,这可是不管怎么答都得罪人的话题。 “臣妾怕节外生枝,让淑妃呆在宫中,每日吃斋念佛为皇上祈福,不得出门一步。此等大事还是皇上亲自定夺的好。臣妾全凭皇上定夺!”皇后谨慎的回道。 钟离韵垂眸,不愧是常伴皇上身边的人,凤赢的心思都能摸到一二。 “父皇,既然钟离韵也在此,不如让他来说说该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钟离韵,凤赢深邃的眸子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为何在这儿?” 虽然声音毫无波澜,但钟离韵还是明显感受到了浓浓的不满,心里不禁对这晋王又厌恶了几分。 凤赢深邃的眸子看了凤珏一眼,其中的意思钟离韵都不用去想,明显对凤珏的办事效率的质问,如果他们此时被斩首了,估计凤赢就该开心了。 “父皇,正是钟离韵治好了父皇!”凤珏低着头如实的说道。“而且儿臣已经答应他求得父皇的一张免死金牌。” “太子殿下果然是仁慈,让我这个作皇弟的自叹不如。”晋王笑着赞叹道,仔细想想其中的浓重的讽刺之意都不用掩饰的。 钟离韵站在一边,任由他们议论,不论怎么说他们都不能拿凤珏如何,若是她强出头,这儿随便一个人都能置她于死地。 “二皇弟说笑了,看来二皇弟还有比本宫更好的选择?”凤珏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二皇兄有什么好的想法,说出来一起听听。”清王一听凤珏这么说立马感兴趣了,凑了过来附和道。 “既然父皇已经醒了,那之前再多的选择也没什么意义了,只要父皇龙体安康,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晋王适时的回了一句。 “翼儿说的是,臣妾也只求皇上龙体安康。”皇后含情脉脉的看着皇上,似是诉说着凤赢昏迷时的担忧。 “朕的皇后皇儿有心了!”凤赢瞬间龙颜大悦,看向钟离韵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钟离韵。” “草民在。” “朕念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就免了镇国将军的罪,并赏赐你黄金万两,你看如何?”凤赢双眼如鹰,直盯着钟离韵。 “草民谢皇上隆恩!”钟离韵依旧低着头,但这次却跪了下来,“只是草民不求万两黄金,但求皇上能对淑妃娘娘网开一面。” “大胆!”凤赢的脸色瞬间变了,两边的人也开始有些惧怕,纷纷不敢出声。“朕赏赐你是你的荣幸!” “草民惶恐,草民自知不该如此,但淑妃娘娘毕竟是草民的姐姐,草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对淑妃娘娘网开一面。”钟离韵冷静的说完这么一串话后还有模有样的要磕了个头,还真有求人的样子。 “钟离韵,父皇都答应饶恕镇国将军的罪了,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凤珏昂然的站立在钟离韵前面,俯视着她。“还不跟父皇认错!” 钟离韵抬眼看了看凤珏,“草民愚昧无知,谢皇上不杀之恩。” “嗯,退下吧。”凤赢感觉自己有些乏了,闭目养神着。 钟离韵回到将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近日来牢狱之灾接连不断,稍有不慎只怕就小命难保了,刚刚险险保住了小命,自然要去去晦气。 钟离韵静静的躺在浴桶里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总感觉是在走钢丝一样,心惊胆战的,一不留神就是尸骨无存。而一切的祸根就是来自于钟离战的权利,兵权。 不论在哪朝哪代,统治者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朝臣兵权过重,何况是生性多疑的凤赢。 如果兵权继续留在钟离战的手上,整个镇国将军府便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总有一天要倒血霉,但没有兵权,那镇国将军府便会任由凤赢拿捏,能不能活那就更难说了。 “你倒是有点本事。” 钟离韵一惊,她不过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还不至于有人进来了还不自知的地步,“你怎么进来了!”说罢,赶忙将浴桶内的水泼向他。 妖孽轻而易举的闪身躲过,轻笑的看着从容不迫穿好衣服的钟离韵,“就你那身板,还不够爷看的。” “也是,你自己的看多了,看别人的自然就没感觉了。”钟离韵手上迅速系着衣带,嘴上还不忘调侃上两声。 妖孽嘴边的笑意瞬间有些冻结的迹象。白皙的手指微动,一颗水珠刹那间结冰并不留痕迹的射向钟离韵。 好在钟离韵对他防着一手,眼疾手快的险险躲开。“你干什么?!” 妖孽倚在一边,眼带调侃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见他不回话,钟离韵感觉身上有些凉嗖嗖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刚刚已经脱落了下去,上身就这么豪放的任由他调侃的欣赏着。 “你真可耻!”钟离韵脸色更差了,比别人欠她银两更阴郁。 “过奖。”妖孽故意又扫了一眼,“仔细看看也不是太差。” 钟离韵气的直磨牙,先穿好衣服再跟他算账。“也是,你那身材放这儿,我们这身板哪来的诱惑力。”说着,若有若无的扫视着妖孽的全身。当然,以防他再次偷袭,钟离韵暗自警惕了一些。 妖孽看着钟离韵一脸防备的样子,特别淡定的朝她迈步走去。“爷我不会杀你的。”说完,修长的手指划过钟离韵的脸蛋。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杀我了。”钟离韵轻笑一声,笑的别有一番风味,自信里透露着些许狂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她可不是谁都能拿捏的,即便是凤赢,她也不可能一直都这么任他拿捏,何况是来路不明的妖孽! 第八十五章:奇怪的反应 “呵。”妖孽淡笑着,看着她明媚的小脸也不接话。 “你再看我会以为你是同性恋的。”钟离韵回视着妖孽的视线。 “哦?”妖孽悠悠的走到钟离韵左侧,“可惜你不具备男性的特征。” “但我本事让你具备女生的特征。”说着挑衅的瞪了妖孽一眼,还故意朝妖孽的身下扫了一眼。 妖孽秀气的眉毛拢了起来,面色有些不好看,轻迈步子避开钟离韵的视线说道:“镇国将军当真豪爽,连这些都会教与你。” “我父亲豪爽那是自然,只是术业有专攻,我有这方面的天赋,自然是我自身的兴趣爱好所致。如若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大可以来找我。”钟离韵拍拍胸脯,故意搭上妖孽的左肩,在其耳边悄悄的说着。“放心,我自然会替你保密。” “镇国将军可知你有此等癖好?”妖孽转头,有点怀疑钟离韵是不是自己动了手脚,才会有着眼前的女儿身。 “我爹自然不知。”钟离韵转悠了一下,接着补充,“怎么?你想告密?” “你怕?”妖孽不怕死的继续调侃。 “我怕你是个卑鄙之人,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感。”虽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哦?”妖孽故意凑过去,在钟离韵耳边轻轻说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也许爷一激动就说了什么,那就不太好了。” “可耻!”钟离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就这么大的能耐了。” “爷的能耐大,但要看你能不能看得到了。” 钟离韵看他目无一切的神态,周身冷然的气质,自然明白这话说的不假。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无耻,看他华丽的穿着,与不凡的功力,她会以为妖孽是什么皇亲国戚。 “说的跟我稀罕看到似的。”钟离韵撇撇嘴,整理好衣服转头又看了一眼妖孽,“我要出去了。” “小心我让人抓你。”钟离韵看着一路跟着自己,大摇大摆的妖孽,真想把他踹出去。 “只要你舍得,那就抓咯。”妖孽一双丹凤眸流转着光芒,煞是好看。 “你来没别的事?”钟离韵怀疑的看着他,貌似妖孽每次出现总会有些奇葩的事。 “来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只是,你还真让人有点出乎意料。”说罢,妖孽特地拦在钟离韵前面,扯了扯她脸蛋上的肉。 一股幽冷的竹香萦绕在鼻子周围,钟离韵很不习惯他的这种举动,伸手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谁让你收回去的!”钟离韵狠狠的瞪着他,如果刚刚不是她停的及时,那一巴掌准会抽在她脸上。 妖孽挑挑眉,“你何时学的医?” “你猜?”钟离韵把脸凑了过去,想要好好看看那张动人的小脸,却被某妖孽赤裸裸的给嫌弃了,就差脸上没写上“钟离韵很丑”!“你消息那么灵通,没查到我怎么学的医啊?” “爷不是每个人都会去调查的。”妖孽依旧神情淡然,丝毫不把钟离韵看在眼里。 “嗤”钟离韵丝毫不掩饰对他的鄙视,“那你问个屁。” “你们可以出去了。”天牢内的狱卒熟练的打开牢门。 钟离战诧异的看着狱卒,不得不说,方才那个同僚来转告消息时,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质疑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释放了。凤赢是什么人?一个疑心病极重的帝王,能让他说走就走吗?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娘,我们走吧。”钟离漠似乎预料到自己能出去,神色无波的扶着苏桥往外走。而钟离宛儿依旧沉浸在发蒙中,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会谋害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宛儿,扶着你娘走。”钟离战转身先走了出去。只是他不曾料到的是这并不是他最后一次入狱。 “你打算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别看现在整个将军府空荡荡的,下人神马的,该走的都走了,等一会儿钟离战一行人估计就要回来了。 “你怕?”妖孽抬眼,对上钟离韵询问的眼神。 “嗯。”钟离韵诚实的点点头,“怕你给我丢脸。”话刚说完,钟离韵便感觉一股凉意袭来,抬眸看到妖孽正盯着自己。“怎么?生气了?” “据说淑妃有谋害皇上之嫌?”妖孽悠悠问道,使得钟离韵心里有些防备,立即看向他。 “无稽之谈罢了。”钟离韵摇摇头,“且不说我爹乃忠义之人,自小就教育我们要报效皇上,更遑论淑妃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罢了,懂得也不多,如何有谋害皇上之心。” “人心隔肚皮。” 声音轻轻的,但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不太舒坦。 “是啊,你倒是提醒了我,人心隔肚皮。”说罢钟离韵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他。 “爷要害你不至于要等到现在。”妖孽连看她一眼的过程都省略了。 “说不定有别的预谋。”钟离韵凉凉的说一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也从妖孽身上移开,忽略了对方眼中一瞬即逝的光芒。 妖孽沉默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外面一阵骚动,估摸着是钟离战等人回来了。 “将军,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老奴就知道你们会没事的!”管家开完门,老泪纵横的感慨道。 钟离战点点头,“宛儿,把你娘扶进房间休息。”说着又转头看向老管家,“韵儿回来了吗?” “大少爷早就回来了,这时候恐怕正在房间里。”老管家边跟在钟离战身后,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府中的近况。“不过,大少爷还带回来一个人,看着不像普通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上次的经历,管家还是决定报备一声。 “以前见过吗?” “不曾。”管家断定的说道,“那人一身大红锦袍,长得可真俊俏。只看脸还以为是个姑娘!” 思索一番,钟离韵身边以前还真没有此人! “将军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钟离韵丝毫也不惊奇,自然表情也是淡淡的。 钟离战的视线瞬间被钟离韵旁边的那抹红色身影给占据。钟离韵坐着桌前看书,而红衣男子则是紧挨着她坐在书桌上,静静的看着她,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老臣拜见王爷!” 钟离韵被钟离战的反应吓得一愣,一时也没弄明白钟离战怎么会行这么正式的礼。 后面的妖孽不曾抬眼,神色自若,“免礼。” 钟离战起身,看着面前两人的姿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八十六章:闲谈 钟离韵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当然,她也不会插手。 “臣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钟离战看了一眼钟离韵,最后还是跟妖孽寒暄了起来。在他看来,钟离韵之所以能救他们,全靠王爷。 钟离韵讥讽的扯扯唇角,“将军若想与他详谈,不如移步他地,我这儿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钟离战脸色一变,正要斥责,却被妖孽给制止了。 “将军刚回来,可能有些乏了,不如先去休息。” 等钟离战关好门,钟离韵瞬间转头瞪向妖孽,有点嫌他话多。“谁准你说话了。” “不是你让他走的吗?爷不过是顺了你的意而已。” “那你是不是也该出去了。”钟离韵眼神横向他。 “这可不是你能定夺的。”妖孽抚了抚钟离韵的秀发。 “我爹喊王爷你也好意思答应。” “他好意思喊,爷为何不好意思答应?” “这皮还真是够厚。”说着钟离韵还准备用手去捏捏妖孽滑嫩的脸蛋,却被对方第一时间看出意图,嫌弃的躲开了。 “你以为你躲,我就捏不到了?”钟离韵两只黑眸亮晶晶的,表示她比较感兴趣。 “爷的脸岂是尔等能捏的。”妖孽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室内的温度也开始下降。 “嗤,真把你自己当王爷了。”钟离韵迅速一闪,挡住妖孽的去路,嘚瑟的在他光滑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你找死!”妖孽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单手扣住钟离韵的脖子,后者不停的挣扎着,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妖孽这才轻笑一声,放开了手。“不要有下次。” 钟离韵捂着脖子猛咳了一阵,稍微平缓点儿,才用闪烁着泪光的眼神看了妖孽一眼,“你可真毒!” “无毒不丈夫。” “你赢了。”钟离韵喝了口茶这才缓过来,“我这座小庙容不了你这尊大佛,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你敢赶爷走?”妖孽方才危险的眼神再次出现。 钟离韵瞥到他的眼神,回想方才窒息的感觉,立刻摆了摆头,不停的摇着手,“不敢不敢,你喜欢呆这儿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走可好!”话说完,就匆忙往门外走,左脚还没踏出门口就被妖孽抓着手给带了回来。 “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钟离韵欲哭无泪,她不过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就差点被他掐死了,要是没注意又做了什么事,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妖孽低头看着怀里不停挣扎的钟离韵,越发的感觉她有些有趣。“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这玩笑开的有些大,我可接受不了。”钟离韵连连摇头摆手,这可是悠关生命的事,她好不容易复活,总不好再死一次。 “将军就教你这么小的胆色,日后如何随将军四处征战。” “你确定需要我上战场?”如果连女子都要上战场了,恐怕这天凤皇朝离灭亡不远了吧。 “你是女子吗?”妖孽的视线故意往钟离韵身上扫了扫。 “你眼瞎啊。”她发育还是不错的。 “是你长得实在让人无法怀疑。”成天女扮男装,能有几个人发现她是女的?到现在不也没被人发现吗? 钟离韵很不友善的瞪着他,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你若换身衣服,别人说不定也辨认不出。”看他那妖孽的相貌,别人不当他是女的就怪了。 “爷没那癖好,自然没人认错。”不似她,日日一副男人的装扮,更是男人的行为习惯,估计穿上女子的衣服都不像个女人。思及此,妖孽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钟离韵盯着他面部表情看,看他的笑容自然就明白他想的绝不是什么好事。“思想不要太恶劣,我出身便是如此,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将军倒是有趣。”妖孽明亮的双眼看着钟离韵。 “我爹自然不知,他可不像是会自欺欺人的人。”钟离韵拿起书继续坐回凳子,而妖孽也立即闪身配合的坐在一边的桌子上。 “你不是将军生的?”妖孽沉默良久,才突然悠悠的冒出这么一句。 钟离韵立刻横了他一眼,“我不是我爹生的,难道是你生的?” “那将军是瞎吗?男女不分?” “你才瞎,这叫女人之间的战争,你哪里会懂!”钟离韵看书的闲暇之余回了一句。 “那你算什么?战争的残留物?还是陪葬品?”妖孽眼神戏谑的看着钟离韵,看起来最多是残留物,陪葬品一般都挺精致的。 “我是人性的牺牲品。”钟离韵似是想到什么,抬起头,“你应该是陪葬品。” “你分的倒是清楚,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妖孽眼神含笑,但说出来的话的确让人笑不出来。 钟离韵一愣,据说他出生之时,恰好钟离战在边疆立功回朝,真可谓双喜临门,这事惊动了皇上,龙心大悦,便大摆宴席,为钟离战庆贺。不知为何,一直以来都没人发觉其实她是女儿身,钟离韵一度怀疑是苏桥手法太过高明。这事要是暴露,这欺君之罪可算是落了个口实,不死也得死。 “你会说吗?”钟离韵明亮的眸子闪着光看着妖孽。 “你待爷好点,爷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对爷不好……那爷可就说不准了。” “信不信我秒秒钟让你什么都说不出来。”钟离韵眼含警告的瞪着他。 “那又如何,爷还有手与脚。” “哦?看来我要好好为你准备一味药了,放宽心,毒性绝不亚于七日梦。”现在就行,保你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人世。 “看你这么懂医的份上,爷暂且答应你不说了吧。”妖孽执起钟离韵的一撮黑发,“爷以后受伤中毒了,记得给爷治好就行。” “你若来我这儿我定当尽力。”一般的伤与毒应该不在话下,“前提是只救活人,死人免谈。” “你此次连七日梦的毒都解了,日后只怕你要经常往皇宫走动。”妖孽漫不经心的提点。“别等爷有需要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钟离韵抬头凝视着前方,“活在当下,由不得我。” “看你这样,爷也是白担心了。”妖孽戏谑的看着她。 “嗯”钟离韵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就觉得他说的也不会太重要,便随口答应着。 第八十七章:交兵权 “找我有何事?”钟离韵看着钟离战板着的脸,直截了当的问。大约五分钟前,钟离战让手下特地把她喊了过来,至于会问什么,她心里自然会有些底的。 “你跟逍遥王何时有牵扯的?”钟离战严肃的看着她。 钟离韵看着他,突然明白他指的是谁,“记得不大清了。” “跟逍遥王不要走的太近。”多事之秋,尽量明哲保身。 钟离韵回头有些质疑的看了钟离战一眼,“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执意不听,以后必会惹出事端!”钟离战雄厚的嗓音在钟离韵的背后叮嘱道。钟离韵也老大不小了,相信她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妖孽昨日便趁她睡着之后离开了,甚至她都不太清楚妖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虽然这目的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若真要说以后会惹出什么事端,想来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毕竟每次都是妖孽主动找过来的,而她也无法拒绝。 钟离韵招来许久不见的暗卫,“钟离思静怎么样了?” “凤赢已经将她打入冷宫。” “冷宫?”钟离韵撇了撇唇角,在思索着什么。“凤赢还真舍得!” “凤赢有意于让钟离战自动交出兵权,但被钟离战拒绝了。” 钟离韵眉瞬间一拧,转头看着他,“何时的事?” “昨天夜里,凤赢召见了钟离战。” “凤赢可真是耍得一手好把戏。”钟离韵玩味的笑着,“可知谁下的毒?”当然,问之前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妖孽。 “是凤赢自己,他已经秘密让人配好了解药,为的就是借此机会除掉钟离战。” “够狠!”钟离韵闪身飞了出去,“你们继续观察!” “听说皇上昨夜召见你了?”钟离韵看都不看钟离战一眼,开门见山的问。 钟离战锐利的眼神看了一眼姿态优雅钟离韵,“你哪来的消息。” “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你下一步怎么办?”钟离韵原先是不打算问的,看着钟离战刚毅的脸庞下意识的还是问了出来。 “暂时还没想好。”钟离战皱着眉头,摇摇头,表示有点无奈,依稀间苍老了几分。“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恐怕难有容身之地。” “你想要一席容身之地不难,但那些士兵就不好说了,主要看你甘心如此吗?”钟离韵别有深意的看着钟离战。 “大逆不道的事我做不出来,如今恐怕难有他法了,但愿皇上能善待我的兵。”钟离战沉默片刻后,一脸深沉的感叹。带了这么多年的兵自然是有感情的,自己的兵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你愿意交出兵符?”钟离韵诧异的看着他。 “也只能这样了,否则我这一家老小如何活得下去。”钟离战下意识的将钟离韵当成了幕僚,也不必遮遮掩掩,直接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即便你交出了兵权,皇上能不能容得下你也难说,你一个被架空了的将军岂不是任他拿捏?”钟离韵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直接说了出来。能让钟离战说出这些已经是难得了,她若是闭口不说,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皇上步步相逼,这兵权迟早要交的。” “交了也是死,不交也是死。” “没想到我钟离战没战死沙场,却要丧命于一心要保护的人之手!”话音有些悲凉。 钟离韵抿着茶水,没接钟离战的话,思索了一番,“你驰骋疆场这么多年,皇上自然无法逼你,如果皇上再次让你交出兵符,你可让皇上派人号令那些将士们,看他们是否愿意跟随他们,若将士答应,你自然无话可说,自动交出兵符,若是不答应……” 钟离战瞬间停止了自怨自艾,惊讶的看着钟离韵,他真的没想到,自己最没用的儿子在关键时刻却总能发挥作用。“我的兵自然不会答应!” 钟离韵看着威风凛凛,姿态骄傲的钟离战,淡淡的开口,“如果士兵答应了,只能说你们的情谊到头了,你也不必再恋旧。” “我亲手带的兵,如果真的投靠别人,那也只能说明我没那个能力带他们了,自然会主动交出兵符,但我的手下不会这么做的!”这点自信钟离战还是有的。 “能这么想就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交出兵权。”如果交出兵权,不说别的,就钟离韵自身日子都不大好过,皇室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静儿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救她?”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到这个下场,他还真忍不下这个心。 “有!”钟离韵肯定的抬头,“用你的兵权去换她的自由。” 钟离战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你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实话实说。”钟离韵面不改色,抬头直视着他,“当初你把她送入宫中,难道就没想到这个结果?她不过只是个牺牲品罢了。你有权高盖主之嫌是不争的事实,凡是在位者都会有几分防备,即便是你自己,也会这么做!” 钟离韵说的一针见血,让钟离战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将钟离思静送入宫中,受宠了,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受宠那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也碍不了什么事。一方面打消了凤赢的疑心,另一方面自己也获益,一石二鸟之计何乐而不为。 “你也不必怪我说话直接,眼下就是危难时刻,也顾不得遮遮掩掩的,此事还是尽早解决的好。否则皇上中毒之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钟离思静只是被打入冷宫罢了,没有满门抄斩已经是万幸了,这事也没必要继续思索下去了。”钟离韵说的毫不含糊,想来钟离战还是个正直的人,否则以她方才的话定吃不了好果子。 钟离韵看了一眼窗外,“你慢慢考虑,我出去了。”说完就溜之大吉。 “你又要……” “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的。”话落人影也消失了。 第八十八章:密告 “阁主,夙离在上面等你。”红绫边说边将钟离韵带到楼上的雅间去了。 “怎么回事?是资金问题还是管理问题?”阁里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两个。 “阁里所剩资金已经不多了,暂时只能支撑正常运转。”夙离一本正经的说出了眼前的麻烦。“那些人将阁内的资金运给了杀手盟,所以他们才会发展的这么迅速。”一个个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指望在杀手盟取得更好的地位,最后全盘皆输,杀手盟压根儿就没拿他们当回事。 “能支撑多长时间?” “最多十天。”夙离估算了一番,最多也只能支撑这么长时间了。 “这么快?”钟离韵愣了愣,“各堂最近的生意如何?无法周转吗?” “生意比较冷清,最近清理阁内的事,基本上都没接生意,这收入自然就没多少了。” “红绫,你这边呢?收入如何?”钟离韵转头问道,毕竟玉女楼每天的客流量还是不小的。 “靠我这座楼即便行,恐怕日子也不会久……”红绫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况且这情报的收集也是要成本的。” “如果靠你这小楼撑起整个蜘蛛阁,咱蜘蛛阁也该解散了。”她要掌握现在阁内的基本信息,才能更好的维持下去。“这事咱们今晚好好考虑,明天再拿出具体方案。” “阁主,你派人查的那个,暂时还查不出任何线索,但从种种迹象来看,那人不像是逍遥王。” “说下去。” “逍遥王所镇守的云南之地依旧一片繁荣,前几日逍遥王还在那一带游玩,如果那人是逍遥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赶不回来。况且,逍遥王不近女色,最讨厌别人说他容貌,还有严重的洁癖。曾经一个侍女想要诱惑逍遥王,因为双手碰到他的衣服而被剁去了双手,挖去了双眼。”红绫综合了收集来的信息慢慢阐述,“根据这些来看,你所说的男子大概只是相似。” “能确定他不是逍遥王吗?”钟离韵看着她,她需要一个确定的信息。记忆中妖孽好像也不大喜欢她看着他的脸,只是洁癖还真没感受到。 “暂时不能。那人做事太过细致,痕迹早就被抹干净了,目前无法确定。”红绫想想手下上报的信息,确定的回答。 连情报部门都无法探测到他的来路,估计这人实在不简单。“继续查,确定江南一带是不是逍遥王本人在坐镇。” “明白,还有,据消息来报,最近凤赢有针对钟离战的倾向,阁主还是注意一些,不要被牵连了。” “有没有发现凤赢做了什么事?” 红绫把自己调查到的说了一遍。“属下猜测是昨夜钟离战拒绝的太直接了导致的,而凤赢的机会估计今天就会实行。” 钟离韵五指捏成拳,“不好!明早在这儿见!”人早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把镇国将军府里的龙袍转到柳丞相书房内,要隐蔽!” 一道黑影闪过,带起阵阵轻风。 “你还知道回来?”钟离战侧面对着他,对他不分缓急只记得出去潇洒的性格表示特别不满。 “好不容易救得你们,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们再进去。不然我就亏了。”钟离韵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至少不是张口就是打骂了。 钟离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立马转过身来对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等会儿就懂了。”这都傍晚了,估摸着人也快到了。 钟离战见她也没有要说的打算,直接安静了下来,坐着想自己的心思。 一炷香后,外面一阵吵闹,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军不好了。” 饶是心理素质再好的钟离战在这个时候听到这话也有些动容,“发生什么事了?” “柳丞相带了不少人来,非说皇上下旨,有人密报,将军府里藏着将军要造反的证据,现在正在搜查呢!将军你看……”管家气喘吁吁的等着钟离战的对策。 “荒唐!我这大半辈子都是在保护天凤皇朝的疆土,不曾有过异心,如何来的造反之物!”钟离战气的狠狠地甩下袖袍,单手背在身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还是先去招待客人吧。”钟离韵气定神闲的踱步于他俩面前,来者便是客,哪有不招待的道理。 “走,去看看。”钟离战率先走了出去。 “柳丞相弄这么大的阵仗来我府上这是何故。” “钟离大将军,这是奉皇上口谕来查一些东西的,这你可要见谅。”柳丞相嘴上客套行为上却是尤为的嚣张。 “我这府上可不见得有什么违法的东西,我乃一届武夫,这丞相要是都不出来什么,可别怪我说话难听了。” “呵呵,这乃皇上的旨意,老夫也只是遵从皇上罢了,来人,给我好好搜!”要是惹了皇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钟离战侧开了身体,任由他们去搜,但心里还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钟离韵,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感觉有些踏实。 “爹,你怎么来了?”柳林有些惊讶,只是当她看到士兵四处乱翻就不太开心了,“他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林儿,你先回屋里去,这是爹与将军的事,你别管。” “那女儿先回去了。”说完扭头看了看钟离战,后者点了点头她才半信半疑的回去。 士兵就像扫荡的一样,在院子各个角落不停的搜索,把东西都翻得凌乱不堪。片刻后纷纷回来。 “报告,什么都没搜到!”带头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禀报,最后侍卫统领只能如实的告诉柳丞相,“丞相,将军府没有!” 柳丞相脸色一变,不可能没有才对,但也不好说的,只能笑脸陪着,“将军,打扰了。” “哼!”钟离战冷眼看着他。 待所有兵撤离后,钟离战转头看着钟离韵,“你是如何知道的?他们想找什么?” “龙袍。”钟离韵淡淡的说,“你现在换上朝服,去皇上那儿密告柳丞相,要求搜查丞相府。” 钟离战沉默了片刻,便匆匆离开了,大概是回去换衣服。 钟离韵也不阻止,转身也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办妥了吗?” 黑衣人立刻从暗处走了出来,“已经办妥了。” “让夙离安排人进宫,同钟离战一起密告柳丞相,要求搜府。” 黑衣人抱拳后就转身消失了,而皇宫内一场较量拉开了帷幕。 第八十九章:无所谓性别 “皇上,依臣之见,应下旨彻查丞相府。此等大事不得不防啊!”钟离战建议道。 “朕记得钟离将军可不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为何这么较真?”凤赢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这些办事实在是不靠谱,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全是废物!“你当朕的旨意是儿戏吗?随随便便就能下的?” “老臣觉得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必须彻查!老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搜丞相府那不是儿戏的事,搜将军府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皇上,尚书大人求见。” “宣。”来的正是时候。钟离战却是懊恼不已。 “老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爱卿有何事要上奏啊?” “老臣收到消息,柳丞相有意密谋造反,为了天凤的江山社稷,老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钟离战心里一震,有些不可思议。 凤赢一时不说话了,钟离战提议其间有报复的因素,但这尚书也说了,难不成这柳丞相真有什么? “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吗?” “皇上派人去丞相府搜查一番便可明了。” 凤赢虽然天性多疑,但现在不得不说真的有些恼怒,“你要朕搜朕便要搜吗?!” “臣对皇上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镇国将军奉朕口谕,立即带人去搜查丞相府,如果搜不出来什么,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被两个大臣牵着鼻子走,凤赢有些恼火,这要是搜不出来,就拿这两人试问。 “臣遵旨。”钟离战立即下去奉命做事,但心里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这做的是对是错,这要是对了便除去一个大患,这要是错了只怕自己性命难保,眼下只有冒险试试。 “柳丞相,别来无恙啊。”钟离战带人的气势自然比柳丞相要大的多,外面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 “呦,镇国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钟离战也不跟他客套,“来人,给我搜!” “将军这是做什么,老夫是奉的皇上之命,你来搜府总得有个理由吧。”柳丞相见士兵四处搜查,心里不免有些不满,若让他抓到把柄,定不饶他! “也是奉命行事。” 一句话堵的柳丞相那叫恼怒,但碍于圣旨也不能反驳什么,只能盘算着事后找皇上说理。 良久,已经有大半士兵出来禀报了,什么也没搜到,钟离战面不改色,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颤的,这要是搜不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着士兵出来的差不多了,柳丞相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将军,老夫乃忠臣之士,怎么会私藏违禁品,恐怕是有些人度君子之腹了吧,将军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啊!” “柳丞相话说的还有些早,不过我也希望柳丞相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前面士兵拿着一叠明黄色的物体正往这边赶着,恐怕这就是钟离韵的目的。 “将军,属下在房间发现了这个。” 钟离战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是一套龙袍,“柳丞相你好大的胆子!” 柳丞相脸色一白,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不可能,你诬陷我!” “柳丞相还是去跟皇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说着,大手一挥,“来人,抓起来!” “钟离战你冤枉我!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喊着喊着就被钟离战给带走了。 “你设计的?”妖孽看着一本正经看着书的钟离韵,悠悠的问了一句。 “什么?”喝水的空档钟离韵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柳丞相要造反,被将军抓了。” “那不是他本身就有的想法吗?我爹只是提早替皇上揪出来了,这样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将军可真聪慧过人,竟然能有此种先知。” “我爹本来就聪慧,这个不必你说。那柳丞相既然能带人来查将军府定然也没安什么好心,去他府上决搜出什么来,这个也没什么意外的。”账簿也是可以搜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当然,钟离韵不知道的是妖孽以后真的会用到她的这一招。 “亏得你不是男子。”妖孽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悠悠的说道。 “在你这儿我不是男子,但在他人眼中我便是一个男子,这不是你能决定的。”钟离韵抬了抬眼,相信他不会反驳,也不会说,毕竟他有什么目的钟离韵大概也能猜出一二来。 “只要你不为他人所用就好。”妖孽一双琉璃眸看得钟离韵有些不自在。 “你来就为了这事?”怕是不见得。 “怎么?不想见到爷?” “见你有好事?”貌似每次见到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不见到爷,你能活到现在?”算算他也救过这女人不少次吧,真是一只小白眼狼。 钟离韵本想反驳的,但想想也是这个理,总不能真的说违心话吧。“感谢大爷的救命之恩,这样可以了吧” “钟离战这么做难道不怕惹怒了凤嬴?那后果估计不大好受。”钟离战本来就位高权重,引起了凤嬴的注意,现在又灭了他的得力大臣,以凤嬴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钟离战。 “有的选吗?”钟离韵抬眸看着他。 妖孽嘴角勾着魅人的笑,却始终没说出钟离韵想听到的话。“放心,爷不会让你死的。” 钟离韵轻笑一声,妖孽终究还是不说他的目的。“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钟离韵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似认真的翻着,但心里却在构思着解决蜘蛛阁危机的方案。 “听说你是断袖?”妖孽一脸玩味的调侃着。“怪不得无动于衷。” “你喜欢我?”钟离韵看他的神情有些不满,转头反问了一句。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妖孽脸上神情更是质疑,严重的怀疑钟离韵的性别。 钟离韵彻底的放下书,趴在桌子上正对着妖孽,“既是男的也是女的。” “与宦官同等?”妖孽调侃的眼神毫不掩饰。 钟离韵抬眼想了一下,意识到宦官的意思,“你想与宦官无异吗?” “你想死吗?”妖孽脸上的笑意里藏着浓浓的杀意。 “随便说说而已,只要别人无这方面的需求,我也不会多管闲事。”钟离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留痕迹的改了口接着说。“我在别人眼里是男人就好。至于究竟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 第九十章:报复 钟离战刚踏入房间,便看到钟离韵随之步入了房内,“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你的。”钟离韵看都不看他一眼,留下一句话便率先走了进去。“人抓了?感觉如何?” 钟离战紧随其后,将门关好这才转身看向钟离韵,“是你转移的?” 之前看柳丞相满脸自信的样子,那些十有八九就是他要在将军府搜查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在丞相府,只能说明是钟离韵事先将东西转移了过去。 钟离韵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不转移是要陪你一起死吗?” 钟离战面色一冷,明显不大开心了,可惜某人却一点都不给面子,视若无睹。“以皇上的疑心应该会继续彻查此事,你最近还是小心的好。” 钟离韵转头看了他一眼,“凤嬴的目标终究是你而不是我,他最近可能会大面积的彻查,记得把自己做过的上不了台面的事收收尾巴,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钟离战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儿子了,明明浪荡不羁,胸无大志,却是人缘广范,消息灵通,做事也是谨慎入微,这一点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若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对,以他现在的样子绝对能成就一番作为。难怪太子之前便有意拉拢,不单单是因为他手上的病权,还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钟离韵的自身才能。如此,逍遥王的出现估计也不简单……“哼,大丈夫行的端坐得正,还能查出什么!” 钟离韵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的时候不得不防。逞匹夫之勇,不要到最后还要连累我也要被追杀,那就不太好了。”到时候不仅仅是凤嬴想杀他了,就连钟离韵自己也想手刃了他才好。 钟离韵突然话音一转,差点没把钟离战给气死,“你这个……” “孽障?逆子?”钟离韵都听腻了这些称呼,在她看来,这或许就是钟离战对她的爱称吧。 “你……”钟离战被气得瞪大了双眼,看着还真有些可怕。“ “个人小建议,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你再自己进宫与皇上谈谈兵权的事,以表衷心,不然我们迟早要死在他的手上。我还年轻,暂时还不想死。”等着这个身份还是不错的。“就算凤嬴不乐意,你也不能太过正直的自动交出兵权,那是主动送死。也不要太过于惹怒了他,不然只怕你有的进没得出。他现在灭你只是缺一个借口罢了,不要自动送上去遭人灭。如果他不高兴了,私下断了士兵的粮,你也是没办法的。我近日不在府里,你自己要步步为营。”说完又准备走了。 “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去!”钟离战实在看不懂钟离韵这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还天天不见人影,若不是他订下儿女一律不准夜不归宿的家规,估计在府里根本就找不到钟离韵的人。“你这成日不在家的,成何体统!” “如果有事就让人去怡红院找我。” “你这个孽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寻花问柳!”钟离战气的真想打死这个不孝子得了,否则迟早能被他气死。 钟离韵轻勾唇角,在钟离战耳边轻声说了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将军不也娶了两房妻室?” “你……”钟离战被气得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令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不成材的儿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 “嗤,将军这功力还有待提高呀。”说完就赶紧开溜了。自从上次被钟离战差点打死后,钟离韵便对钟离战留了一个心眼,因为她真的会被打死! 钟离韵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她这句随意的话让钟离战升起了给他找一房妻室的念头……若她早先知道,她敢保证她绝对不会自己找死! “将军,柳丞相落狱了,证据确凿!秋后处斩!”钟离韵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侍卫前来禀报。 钟离战一惊,就凭他查到的那些证据在凤嬴看来根本就罪不至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钟离战不得不把钟离韵的警告放在心上。“继续说下去。” “皇上在柳丞相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他与金国通信的书信。” 凤嬴生性多疑,那日在柳丞相的府里找出了龙袍,本以为是钟离战私下为之,就连朝中其他的官员也是这么看,谁知凤嬴还是不放心的派人去细查了一番,果真发现了这惊天的秘密。瞬间皇上大怒,把御书房内的东西通通砸了一番。如果不是为了问出更多的线索,恐怕他现在已经被处斩了。 钟离战震惊的却不是柳丞相被抓的事,而是那通敌的书信与钟离韵的有什么关系,不仅仅是钟离战,一身如火的妖孽此刻也在思虑这个问题。若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他还真不信…… 外面,绿树成荫,钟离韵眯着眼倚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凤嬴还真是好本事,果真给找出来了。” “阁主,你为何?”蜘蛛阁从不插手于朝廷事,阁主此番举动实在让红绫不解。 钟离韵轻笑一声,转头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红绫,“你以为当年的事就这么容易过去了?本尊不过是让他安逸几日罢了。”她钟离韵是那么容易得罪的吗? 借凤嬴之手不仅能够报当年断筋脉之仇,更是为了保住她全家的安危,至少这一时半会儿的,钟离战不会再成为众矢之了。总的来说她还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得之不易的家。 “夙离,等时机成熟了,一定要趁机多进驻些我们的人。” 钟离韵此番举动不仅是红绫,就连夙离都不能够理解。 钟离韵也不多加解释,一个翻身从窗户上稳稳落地。“既然都到了,那就继续聊聊阁里应该处理的方案。” 夙离与红绫也无法反驳,只好收起了自己的疑问。 妖孽慵懒的倚在座椅上,“查到了吗?” “没有,那人每次都只点老鸨一人,其他人并不知情,那间阁楼也是封锁的,有专门人员侍奉,无法靠近,暂时无法着手查看。” 妖孽没说话,但越来越感觉这个钟离韵与一般人所传的判若两人,越来越有趣了。 第九十一章:公主在等你 “少爷,公主在大堂里等你。”钟离韵刚到家管家就赶忙前来禀报了。 钟离韵抬头看了看,她与公主的交际也不过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还让他落了个牢狱之灾,眼下这公主为何会找她?虽然不明所以,但人还是要见的。 “草民见过公主。”要说这是古代什么都可以接受,就是这个阶级问题太过于繁琐,还要下跪,着实烦人的慌。 “快起。”凤昭阳见到钟离韵的刹那,脸上立刻漾起了开心的笑容,见他要行礼,赶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钟离公子不必多礼的。” “让公主久等了,还望公主恕罪,”说完钟离韵也跟着坐了下来。“公主请上坐。” 一直坐在旁边的钟离战见公主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去。“韵儿这孩子打小就比较贪玩,让公主见笑了。” “不碍事。”自钟离韵的身影出现后凤昭阳的视线就没出现过别人,以至于钟离战说话的时候凤昭阳一边回应着,另一边还在看钟离韵的反应,见她看向自己,凤昭阳一张小脸都红了,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去。 “不知公主找草民有何事?” “上次走的匆忙,钟离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还没答谢呢,此次前来特地前来感谢钟离公子的救命之恩。”凤昭阳羞红了一张小脸,慢慢说道。 “公主客气了,保护公主是我们的责任,公主不必介怀。”钟离韵看着凤昭阳奇怪的动作有些疑惑,“公主这是生病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钟离战这么一听心里也是一惊,却不动声色的唤了句:“来人,快请御医过来!” 凤昭阳一惊,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热罢了,无碍的。” 钟离战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不知道这凤嬴想干什么,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他抓到什么把柄。 “还是让御医看看放心些。”钟离韵一脸关切的建议道。而这话却又让凤昭阳无法推辞,只能点头答应。 确认无碍后几人这才相信了凤昭阳的话,虽然钟离韵是故意的,她自身本就是医生,小毛病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但为了不落人口舌,只能像模像样的假惺惺了一把,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么一来只会让凤昭阳越来越喜欢她而已。 “为了感谢你上次救了我,我特地带了些皇宫里进贡的一些补品过来给你,也是为了父皇不知情,让你在牢里委屈了几日而道歉,希望钟离公子不要介意。”凤昭阳趁机转换了话题,以免继续尴尬的下去。 “皇上已经赏赐了,草民已经心满意足了,公主前些日子受了惊,那些补品还是给公主多滋补些身子吧,我身体结实,无需多补。”这点东西在皇宫里的确是极好的,但对于钟离韵来说真不算些什么,压根儿就提不起她的兴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来得直接。 “既然钟离公子这么说了,那就罢了吧。若钟离公子有时间就去皇兄那儿坐坐,也好同皇兄多聊聊。”凤昭阳双手藏在衣袖中,有些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两只眼充满期盼的看着钟离韵,生怕钟离韵会拒绝她。 别说,钟离韵本来的确是想拒绝的,但看到凤昭阳的眼神时,竟直接改了口,“近日里不大有时间,等过些时日得闲了,草民便能进宫面见殿下了。” 见钟离韵点头了,凤昭阳立刻就开心的笑了,“你若有空就让人通知我,我让皇兄派人过来接你。” 钟离韵看着笑容灿烂的凤昭阳,一时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这时候若是进宫,绝对能引起凤嬴的疑心,她能不能活都是问题。不知道这凤昭阳是太过天真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其后,钟离战与钟离韵两人对凤昭阳寒暄了一番,这才将她送走。 “韵儿,眼下切不可入宫面见殿下。”钟离战一本正经的教导着钟离韵。而后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钟离战留在原地看着这个儿子的背影,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近来不知哪儿来的贵人,竟在街市的黄金地段连续买下了好几家铺子,这笔银两花的绝对可观,就凭本来不愿意转让店铺的几家老板竟然纷纷表示愿意转让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而让人不解的是,这铺子被人盘下后却迟迟不见动静。 “将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柳林哭的梨花带雨,自上次父亲带人闯进将军府后,她便发觉了不对劲,这才不过两天罢了,她这边便收到消息柳丞相被钟离战找出了谋反的证据,此刻已经被关在天牢里了。知道的时候柳林开始是不相信的,但回娘家查证了后竟伤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丞相府已经被封了,而她的母亲与其他亲人都已经随父亲被压入了天牢。“我父亲虽然平日里与你不大对付,但他毕竟是我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钟离战眉头越拧越紧,“这是柳丞相自己犯下的罪,我又能如何,我不过是奉皇上之名去搜查丞相府而已,况且是柳丞相先来搜的将军府,我也未曾知晓真的会搜到东西。” 现在来怪责谁对谁错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柳林也是个理智的人,眼下也只能看看怎么样才能救出家里的其他人,“将军,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爹出来的对不对?”柳林如同抱着救命稻草似的仅仅捏住钟离战的衣角。 看着柳林满脸泪痕,满眼乞求的看着自己,钟离战一时也不忍心回绝,但实在没办法,柳丞相碰触的可是凤嬴的底线,钟离战本来就处于危险的地位,现在出面说话无疑是往凤嬴的火口点撞,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害了自己。“林儿,柳丞相犯的是死罪,如果我现在站出来替他说话只怕我们一家也会保不住性命。” 柳林哭的更厉害了,钟离战可是德高望重的将军,就连他都没办法了,她还能去求谁?“将军,那可是我的父亲啊!求求你救救他!现在只有你才能救他了!我保证,等我爹出来了绝对不跟你争任何东西,也不会跟你作对!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钟离战看着哭红了眼眶的柳林,心里不是个滋味,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这女人心思有多深,看她现在这么可怜着实是看不下去。“好了,别哭了。明早我会向皇上求情的。” 柳林的哭声虽然好了一些,但依旧有着一些抽噎,“那静儿的事……”最近不知怎么了,这边一家人刚从牢里出来,那边静儿就被打入冷宫了,这还没来的及去救静儿,她娘家也出事了,这让她怎能不心力交瘁。 “主子,钟离战有意要救那柳丞相。准备明早便提议。”一道黑影飘在钟离韵身旁,悄悄地汇报着。 来回晃动的摇椅停了停,钟离韵突然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眸子,“为何?”按理说钟离战不会那么愚蠢。 “柳林去求的他。” 钟离韵沉默了,“没别的事先退下吧。”话落,那黑影也消失了。 第九十二章:原来他也在 外面,夜已深,漆黑一片,外面的风吹草动大抵上有些难辨别。 钟离韵看了看窗外,能毫发无损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钟离韵相信钟离战不会真的做那么愚蠢的事。只要不危及自己,钟离韵也不在乎钟离战会怎么做。 次日,街市上热火朝天,据说被收购的店铺终于开张了,凡是入店购买者皆有优惠,并附送一份小礼品,一时间店铺门口人头攒动。 钟离韵坐在窗台上,眺望着下方,这流云斋今日刚开张,凑热闹的倒是不少。 眼看着时辰到了,一身材婀娜的女子扭着身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时间在场的男子眼睛都直了,女子有的是羡慕,有的则是嫉妒的直呼妖精,嘴里骂骂咧咧的,生怕自己的男人被勾跑了,匆忙的就想把自己的男人拖走。 “各位乡亲父老,我流云斋今日开张,凡是入店购买者皆有礼品想送,买的多,送得多!”说完鞭炮齐鸣,一时这一片地立刻热闹起来了,随着女子入店,不论男女纷纷都往里面挤,女的是看衣服饰品的,而男的绝大部分是进来看美女的。 钟离韵嘴角勾着一抹笑意,这方法可行。 “阁主,阁内已经有一阵子没生意了,如此下去,大批杀手就被闲置了,这开销也经不起折腾。” 夙离站在她身侧,也看到了下面的景象,但不论生意好坏,他们终究要以蜘蛛阁为主,不能就这么看着蜘蛛阁没落了。 “查到原因了吗?” “杀手盟一切交易费用减半,这其中的钱大部分来自我们。” 钟离韵抬了抬眼,沉默良久。 “这些衣服都好漂亮呀!”流云斋内的小姑娘们纷纷感叹。 “这些衣服都是为年轻的姑娘们设计的,自然比较漂亮。”女子不厌其烦的给她们讲解着,并给她们分别配了一套衣服和首饰,“我们这里配了试衣间,如果你觉得不错,可以去试衣间试试,如果合适再买也是可以的。” 两个小姑娘眼里眼睛直接亮了,但想想又怕不安全,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试衣间内是有门栓的,而且流云斋的试衣间是确保顾客的安全的。”两个姑娘听了立刻就带着衣服进入内间试衣服去了。 而其他人也为此感到有些新奇,静静的等到里面的人出来,眼里都是一亮,果然漂亮!女子走过去为两人再次整理了一下,又给其中一人拿了一副手环戴上这才满意。“如何?” “好漂亮呀!”四周的人都是用惊羡的目光看着。 小姑娘立刻开心了起来,不过想想身上的衣服如此精致,定然价格不菲,脸色又沉了下来,她没有带钱的习惯,身上的银两不多,又没带下人出来,看看身上的衣服,又不想脱下来,想想还是问了一句:“这总共多少钱呢?” 女子也是聪明的,“我们店第一天营业,自然会给你们优惠的,还请两位随我去前台结算。”说着带着两人往前走,拿出算盘给两人进行结算。然而价格还是大大的超出了两人接受的范围。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你看除了这些首饰,再给我算算。”说着都把自己身上的首饰摘了下来。结算下来,衣服依旧超出一些,其中一人想想,“我这簪子可以换吗?” 女子上前估了价,点点头,“您是抵押呢?还是直接兑换?” “兑换。”姑娘直接回答了,这些饰品她还是有不少的,只是这月银却是不太多。 待结算结束,将她们之前身上的衣物打包好,两人这才开心的准备回去。 “这是本店送您的小礼品。慢走。” 两人好奇的看着这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一点小礼品,你们可以尝尝。”女子笑笑送走了她们。 等她回来时,又有一些人选好了。女子看了一眼,继续给她们做指导去了。 钟离韵转头,嘴边露出一抹坏笑,淡淡的提醒:“如果他们没资金了,这么做下去会如何?” 经过上次的偷袭,杀手盟元气大伤,内部肯定还在整顿,这时候把资金抢回来是最好不过的时机。 “我马上去查他们的金库地点。” 钟离韵右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门外朱雀与红绫都听到了夙离的话,问夙离打算干嘛,结果某人只是看她们一眼,就闪身离开了,只字未说。 “阁主,为何……”红绫的话还没说就被钟离韵给打住了,而她也警惕了起来。一根银针朝着门直接射了出去,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朱雀立刻跟着那道身影就要追出去。 “不用追了,查查谁最近比较关注这儿。”钟离韵若有所思的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是能把这事与妖孽联系起来…… 一个黑影半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又耷拉了下去,“属下刚到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坐着的人,蝶翼般的睫毛微动,火红的唇张合,“有意思。” “属下继续去探查。”说完行了礼又要去。 “你已经打草惊蛇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黑影隐退,而妖孽却未有改变…… 刚下楼,钟离韵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顺着视线抬头看去,一身大红色的妖孽正肆无忌惮的坐那儿打量着自己。 钟离韵看一眼四周,没什么特殊的变化,暗自庆幸自己没让朱雀一起下来。 “呦,美人也会来喝花酒呀!”钟离韵朝他抛了一记媚眼,调侃道。 妖孽似笑非笑,眼神故意扫过她身上,“你都能来,爷为何不来?”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是要劝你一句,这种地方不适合你。”钟离韵说的一本正经。 “你在上面干什么的?”妖孽反问道。 “找女人。”钟离韵撇撇嘴,“上面的女人可不太好找,一个个倒是挺大架子的。” “连老鸨都会陪的人,会找不到女人?”妖孽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钟离韵眼里暗芒闪过,这妖孽果然在调查自己。“老鸨那是陪钱,哪里是陪我!大把的钱撒下去,没姑娘陪,她舍得把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