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来客》 第一章 诡异的梦 我们每个人都会做梦,在梦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景象。 一个多世纪以来,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一直想参透人类这一睡眠中独有的“思考方式”。 可是由于梦时常违背逻辑,而且似乎被紧锁在做梦者的脑中,无法实时将内容告知外界,而使得“梦到底有什么用”成为了一个谜。 有研究数据显示,我们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而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做梦。 做梦是每个人类都会经历的是,而这也是高等智慧生命与低等智慧生命的区别之一。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科学证明,梦产生的根源其实就是大脑的活动。 众所周知,人类的大脑在清醒时,能对外界刺激作出了不停的反应。到了晚上,人们疲倦了,于是进入睡眠状态,在睡眠过程的大部分时间里,脑波、眼球运动等和觉醒时的状态一样,只有身体肌肉处于抑制状态。这时候,白天经历过、见过或想过的事情就会再现在我们梦里。 梦,是我们人类都会经历的事,而这也是高等智慧生命与低等智慧生命的区别之一。 对于梦,谁都会做,但一个人连续一个多月都做同一个梦,这,正常吗? 那个该死的折磨了自己已经一月有余的梦又来了,赵海波使劲拍了拍脑袋。 连续一个多月都做同一个梦,是人都知道这极不正常,从床边的便携框里取过几张心心相印,赵海波哆嗦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赵海波,男,汉族,家住泉城lc区世纪大道128号,江城科技大学法学系大一学生。 三年的学前班,九年的义务教育,又三年的高中生涯,拢共十五年的求学经历让赵海波光荣的成为了一个和绝大多数华国人一样的无神论者。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物质为第一性、精神为第二性,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精神是物质的产物和反映。在意识与物质之间,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客观世界独立于意识之外,主观能动性区别于其它生命意识。 关于以上,赵海波初中就知道了,可是谁能解释同一个梦在同一人身上连续出现一个多月?赵海波不信神,也不拜神。 自从出了这件怪事后,不信也不行了;于是赵海波人生中第一次去了寺院,花了200大洋求了一个号称能安身保运,驱邪避鬼的平安符。 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习惯性的从床头取过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看,凌晨四点四十。 “操,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低声暗骂了句,掀开床帘看了看乌漆麻黑的寝室四周,赵海波征征出神。 这个梦是自赵海波临近开学的前一个月开始的,本来以为换了环境,离开家来到大学以后就会不做这个梦了,谁料想这个梦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惊醒都是凌晨一点两点的,现在直接快到天亮了。 以后会不会更长?梦到底什么才能消失?想到这些,赵海波忧心忡忡。 五个室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滚床声证明他们睡得相当死,换句话来说,也相当好。 对这,赵海波好生羡慕。 拿出手机翻看了下最新的时事热点,又玩了几把王者农药,好不容易这才重新有了困意。 按以前经历得出的经验,那个梦是不会在自己醒来后再来第二遍的,放下手机,赵海波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赵海波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是自己对床的刘介。 “海波,别睡了,醒了啊,再睡就迟到了,小心教官罚你。” 赵海波取过手机看了看,早上6点50,离昨天辅导员警告的7点10分还有20分钟。 掀开被子伸了一下腰,对着床下的刘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说了声谢谢。 下床,洗脸刷牙,穿衣穿鞋,特别一提的是,衣是仿陆军的绿色衬衣,加一件长袖外套上衣,裤是一条绿色花纹长裤,另外还有一顶小贝雷帽加一双绿色球鞋。 穿戴好,赵海波看了看镜子,“嗯,头发没乱,除了黑眼圈,人还是有点小帅的。”那就不用洗头了,时间紧促,也不在意头发油不油啊,被子有没有叠啊这些细节了。 。。。 。。。 9月6日,江城科大2015届新生军训正式开始。近3000的新生将要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洗礼。 华国学生“军训”由来已久,最早可追溯至夏商时期的奴隶社会。 《周礼·保氏》中记载:“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 在商代,由于诸侯间战争增多,统治者对军事训练日益重视,除了对正规军队进行训练外,还通过学校对各级贵族进行军事教育。 从西周开始,官学就开始分“国学”与“乡学”,并有“小学”和“大学”两级。 据史料记载,西周的大学,以习武为主,教师一般由军官担任。军训主要内容为习射,即学射箭,加驾驭五种战车的方法等。 “大学”,即以“六艺”为标准课程,“礼、乐、射、御、书、数”成为学生需要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其中的射、御,即为古代的军训,军训的教师一般直接由军官担任。 自华国建国以来,军训就被列入了多种法律法规,它是学生接受国防教育的基本形式、是培养“四有”人才的一项重要措施之一、是培养和储备华国军队后备兵员及预备役军官、壮大国防力量的有效手段。 其目的是通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提高学生的政治觉悟,激发爱国热情,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培养艰苦奋斗,刻苦耐劳的坚强毅力和集体主义精神,增强国防观念和组织纪律性,养成良好的学风和生活作风,掌握基本军事知识和技能。 当然了,现在的大学军训不可能像古代那样要学习“射、御。”顶天了,就是踢踢正步,喊喊口号而已;苦一点的,被选为最后一天阅兵表演的表演分子,被教官拎去表演队,参加特别训练,学习什么过肩摔啊之类的。 以前华国军训还可以打靶的,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孩子多金贵啊,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个个都是家里的宝贝。别说打靶了,打拳都没有。 赵海波赶到操场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大家按昨天划分好的方阵一块一块整齐划一的站着。 三千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大家一齐在一个操场排队,场面还是异常壮观的。 趁着教官转身的时候,赵海波一个健步钻进法学方阵里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最后排右边第二个,出列”,教官的声音适时响起。 看着大家都望着自己,赵海波头脑中冒出两个字,“完了。” 第二章 决定 “真是倒霉。”大声答了一个到,赵海波颤颤然的走出队列。 “告诉我,昨天集会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军训教官是个年龄看上去不太大的男子,皮肤黝黑,目光炯炯有神,整个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赵海波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耷拉下脑袋,小声答道:“您说明天早上7点10分集合,可早不许迟,迟到一分钟跑操场一圈。” “你是娘们吗,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教官听着赵海波的回答,又是一句大吼,方阵中传来一阵笑声。 赵海波算是明白了,都说杀鸡儆猴,今天是军训第一天,教官要立威,现在这个状况明摆着自己就是鸡,是要被拿来杀来给人看的那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绝不能和二愣子与二傻子闷刚,要不然死得最惨的还是自己。 现在教官要立威,自己绝不能做那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还搬不走。 形势没人强,该让还得让。 “报告教官,您昨天说每迟到一分钟绕操场跑一圈”这次赵海波的声音很大,连对面新闻系女生方阵的女生们都接二连三的扭过头来看。 赵海波如此配合“工作”,反而出乎教官的意料。不过既然赵海波这么识趣,他也不好再去赵海波的麻烦了。 愣了愣神,教官对赵海波喊道:“迟到六分钟,操场六圈,目标跑道,跑步前进。” “六圈?2400米还好,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赵海波内心庆幸了了一下,答了声是,跑出方阵绕操场跑了起来。 科大操场是400米标准足球场,旁边就是科大的体育运动中心,按昨天分配方阵地点的情况来看,靠近体育运动中心的是女生方阵,按操场中间线划分,后面的是男生方阵。 开始时,大家一头雾水,都是同学,说不定那些萌萌哒的女同学未来还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些教官何必搞得这么有隔阂呢,大家混在一起不就好了,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临近中午,太阳高悬与头顶正上方,烈日灼灼。 江城就是华国四大火炉城市之一,大中午的大家都站在太阳底下晒,这下就更热了,每个人的汗水不停的从头顶往下流。 教官严厉,又不准动,于是赵海波只能任由汗水从眼角滑落,穿过鼻子,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那感觉难受极了。 看着因为有体育运动中心这栋高大的建筑物的遮挡,直射下来,在周围形成一片阴凉区,而站在这片阴凉区里的就是女生方阵。 直到这时,所有男同胞这才醒悟过来,不知有多少人内心问候了教官上下多少代女性亲属了。 骂娘归骂娘,军训还是照样有条不紊的进行,它是国家,社会,学校的大事,其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抱怨而产生任何的动摇。 早上练站姿,下午练站姿,军训第一天在无数兴奋与叫苦声中就这么过去了,随着教官的一句“解散”,人群四下散开,像开了闸的水库,大家往操场出口倾泄而去。 将近3000人分流在2个出口而出,可想而知,那该有多拥挤。 人流太多,赵海波抬头看了看,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操场的草皮上,等待人少了再出去。 月明星稀,华灯初上,不远处的黄家湖畔旁被无数led灯效装点得繁华,亮丽而光鲜。 这座城市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老家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赵海波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 由于视觉的影响,赵海波感觉他所站的位置天空最高,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远处耸立的高大钢铁建筑也隐没在夜色里,点点闪烁的灯光勾勒成了天空中的繁星。 一阵风吹来,透过学校的树丛,顺着远处的河面望去,霓虹一闪一闪的,像儿时母亲深夜缝衣点燃的烛火,顿时让赵海波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和难过。 。。。 在大学里,与你感情联络最深的除了女朋友,大概就是寝室室友们了,毕竟大家要在一起生活至少三年,三年,比恋爱时间还长,足够大家互相了解了。 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赵海波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大家都吃过饭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对床的刘介说道:“海波,怎么样,今天的训前运动爽不爽。” 想了一下,赵海波反应过来,刘介这是说自己早上被罚跑的事,苦笑着摊摊手,赵海波道:“本来是挺爽的,这点运动量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还能看前排妹子,当然,要是下午不站军姿的话就好了。” 说到妹子,其余室友双眼放光,果然,在高中压抑了三年后,来到大学后最令人期待的不是知识汲取,不是无人拘束的大好生活,而是那一个个漂亮又光鲜妹纸们。 于是412寝室第一次郑重而庄严的举行了第一次全体寝室会议,议题中心“漂亮妹子。” 张敬说:“军训时他们方阵最右角边上的貌是x916赵 ;似是外语系的女生方阵后排有一个贼漂亮,大腿修长,身材高挑,扎个马尾,当然主要是胸大。” 马杰说:“新闻系的才漂亮,女生又多,实在是下手的最佳目标。” 柯天赐则对本学院的几个颜值上等的妹子居心叵测。 此次话题火爆而热烈,412全体讨论深刻而全面,从女生身材到气质无所不谈,最终在赵海波一句“找妹子去艺术学院啊”中结束。 大家互道了声晚安,就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 夜渐深,慢慢的,寝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赵海波心想,要是那个梦今晚再来,他就去医院检查,连续做一个月一模一样的梦,这太让人受折磨了。 伸手拉过毛毯,一点一点的铺在身上,直到自己完全被毛毛的柔软至极的毛毯完全包裹住,赵海波才渐渐睡去。 第三章 开口说话 这是一片无垠的星空,巨大的星环在身边环绕,更远处是一个巨大的行星,赵海波飘啊飘啊,他感觉自己就像已经达到了极速,不停的一颗又一颗行星,最终来到了一颗亮得出奇的恒星面前。 赵海波就像电影里的超人,一如他高高在上俯视地球般俯视着这颗星球。 赵海波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是折磨了他一个多月的梦,他想醒来,所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就像上了枷锁般,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挣不开,他扇自己耳光,掐自己面庞,仍离不开这里。 看来明天真得去医院看看了,赵海波心想。 星空这般美丽,可他无心观赏,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就是难受的过程了。 赵海波又接着飘啊飘,最终飘进了这颗亮亮的恒星里面,穿过大气层,穿过高山平原。 这颗星球和地球如此之像,有大海,有湖泊,有森林,有不知名的动物,如若没有后面的事,其实每晚做着这种梦还是挺好的。 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不过眨眼的时间,赵海波就来到了一个高大的人面前。 说是人,是因为“他”和人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飘逸的黑发,淡黄的皮肤,棕色的眼球,精致而又立体的五官,除了看上去将近三米的身高外,所有的一切都无不表示其是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穿着不知名动物皮毛做成的大衣,目光如炬,死死的看着赵海波,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像一座雕像一样死死盯着赵海波。 放在以前,赵海波肯定内心发麻,可是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对此,赵海波已经见怪不怪了。 赵海波不想看他,可任凭他怎么扭转脖子眼睛视线就是离不开面前这个人。 看来明天医院之行非去不可了,在这么下去自己没病都要得病了,看着眼前人,赵海波喃喃细语。 “你好,第五期人类。”就在赵海波想七想八的时候,面前人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普通话。 赵海波吓了一跳,这是这一个多月来这座雕像,不对,是这个人第一次开口说话。 保着谨慎无大碍的原则,赵海波整理整理的语言,试探性的答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是我在叫你,兄弟。”雕像(赵海波不知道其名字,姑且先这样叫着)对着赵海波点了点硕大的脑袋。 这人真在说话!压抑着内心的想法,赵海波看着他,说:“我叫赵海波,请问你是谁?我又怎么来到的这里,这一切是梦吗,还有你刚才说的第五期人类是什么意思?” 对着这雕像被折磨了一个月,确定雕像可以说话后,面对种种疑问,赵海波像机关枪一样,统统捣了出来。 “我叫扎克利,是地球的第三期人类,也就是你们说的利莫里亚人。” 利莫里亚?赵海波检索了一下自己脑袋里的知识,貌似美国学者弗兰克?约瑟夫在其著作?失落的大陆?中有提过。 利莫里亚,一个传说中的文明之地,拥有高度的精神与健康文化,是最早结合了身心灵健康的文明,远古时沉入海中。它和古埃及传说中位于大西洋上的亚特兰蒂斯大陆、玛雅传说中位于太平洋上的姆大陆或称穆大陆、根达亚文明齐名的四大消失的大陆与文明之一。 “那不是人类的神话传说故事吗?”,面对疑问,赵海波脱口而出。 扎克利感伤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停顿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来说:“看来你们是真的遗忘了,也对,已经过去了一万一千多年了,在古老的历史也会被掩埋,最终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扎克利的话语里带着哽咽与忧伤,莫名的赵海波也有了那么一丝丝难过。 “对了,你说我们是第五期人类,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气氛太压抑了,赵海波试图转移话题。 听到赵海波的问话,扎克利从感伤中回过神来。“这也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等等,你说这个不是我做的梦,而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赵海波迫不及待的打断扎克利的话道。 扎克利点了点头,说:“是梦,也不是梦。” 赵海波问:“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精神链,我跨越了无数星辰最终来到地球和你匹配链接上,事实上,是你的精神波被我拉到利莫里亚星来了。” 利莫里亚星?这又是什么玩意?赵海波有太多太多疑问了,但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扎克利说的精神链的问题,压制住内心想法,赵海波静静的听扎克利继续说下去。 “地球曾有四次文明,莫利里亚人是地球的第三个文明,善于植物学与精神学,大约一万一千年前,毁灭于地球的灾变,灾变时,有少数的利莫里亚人乘坐飞船逃过劫难来到了这颗星球,为纪念死去的利莫里亚人,我们称这颗星球为利莫里亚星。” 说到这,扎克利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我就是当时逃难者的后代,相信你进来时也看见了这颗星球的情况了。” 赵海波轻轻的点了一下脑袋,“是的,在星空中,它是如此耀眼。” “光华是它最后的荣光,它快死了,这也是我召唤你来此的原因。”扎克利激昂道。 这颗星球,快!死!了!赵海波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如此有活力的一颗星球怎么快死了呢? 似乎知道赵海波有疑问,扎克利开口道:“其实你看见的只是这颗星球的西面,在它的东北南三面地震火山不断,这颗星球的地核快燃烧完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连西面也将进入到这种状态,最终这颗星球就像放出去的烟花,“砰”,泯灭于宇宙中。” 扎克利泪中带笑,赵海波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毕竟面对这种不可抗力就算是神来了也改变不了。 扎克利接着说:“经过了将近百万年发展(包括地球时期),利莫里亚文明已经臻至极境了,我们的精神能延伸出宇宙,我们的植物学能与造物主匹敌,它是如此的完美,可是现在它要灭亡了,利莫里亚人从此就要消失在宇宙中了。” 扎克利进入了一种癫狂,赵海波看见他激动的不断跺脚。 赵海波试图使扎克利镇定下来,“既然这颗星球就快灭亡了,你们文明如此先进,为什么不造一艘飞船逃离呢,一如当初你们逃离地球一样。” 扎克利大声喊道:“逃不了了,这是拯救我们文明的天堂,同时它也是关押我们的地狱。” 赵海波疑问,“为什么?” “因为这颗星球没有铁,没有金属物,它是一颗完全碳质化的星球,没有金属物,所有造出来的飞船都冲不出大气层,我们就如笼中困兽,虽然还活着但却失去了自由。” “所以你就召唤我来这里?” 扎克利哽咽道:“是的,我们集合了所有的智者,造出来了利莫里亚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精神波传输器,为此我们牺牲了上千长者,我们用它搜寻地球,寻找与我们的精神波相匹配的第五期人类,也就是你们,最终我们找到了你,为了能与你对话,我们整整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深入你的精神世界了解现在的地球概况,了解你的语言,了解你所知道的一切。” “所以,我这一个月都做同一个梦就是你们造成的?”赵海波打断道。 扎克利缓缓点了一个头,“是的,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好吧,看在你们都要灭亡了的面上,再追究这些也没意义了,更何况,自己怎么追究? 赵海波问:“那你们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召唤我来此,又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都才刚刚学会登月,人类也才进入星际没几十年,也救不了你们啊!” 扎克利摇晃着足有赵海波两个头大的脑袋,说:“不不不,我不是想叫你救我们,只是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而已。” “一个忙?”赵海波问。 “是的,一个忙。”说着,扎克利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发着白色亮光圆球。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传承 “利莫里亚人除了植物学独步天下,在精神研究方面对上地球前两个史前文明也不逞多让,可以说,在这两个方面我们利莫里亚人是最顶尖与权威的。”扎克利一边两手托着“光球”,一边开口说道。 赵海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这个是?” 扎克利一改先前感伤激昂的面孔,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海波道:“这是我们利莫里亚的知识球,它是我们利莫里亚文明的精华结晶,是全部文明传承所在,这也是我用精神链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扎克利的声音很大,赵海波从中听出了骄傲与自豪的感觉。 “精神链?”赵海波一直对扎克利提到的这种传输方法很感兴趣,故此问道。 扎克利拍了一下额头,道:“哦,我的锅,忘了给你解释了,相信你通过我刚才的介绍你应该对我们文明有一个大概了解了。” 赵海波点了一下头。 扎克利接着道:“从小我们利莫里亚人就被要求学习精神学,我们的精神可以通过冥想与技术加强可以以一种波的形式传输出去,额,怎么说呢,就像你们现在的电脑数据,电话信号一样,早在几万年前我们利莫里亚人就掌握了怎样控制自己的精神波,这次召唤你就是我们通过仪器把精神波以一种数据流的形式传输到地球上,然后找到你并与你匹配,这就像你是一台机器,我们是一根数据线,通过你夜晚睡觉后,在放松精神的状态下我们接入你的精神识海中,过去我们利莫里亚人就是通过这种方法互相沟通的。” 精神识海!你在逗我吗?这确定不是修仙小说?虽然内心有众多疑问,但赵海波最终也没说出来,静静的听着扎克利继续述说。 “可以说,在这方面我们的确媲美造物主了,说完精神链,我再给你来说一下这颗知识球吧,在我们意识到这颗星球快崩溃的时候,幸存下来的智者们决定把利莫里亚文明储存下来,并在宇宙中寻找传承者,既然我们出不去,那就把利莫里亚的文明传承下去,考虑到这颗星球快毁灭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短,所以我们集合了所有利莫里亚人把所有关于利莫里亚的知识都用精神波的方式集合起来,而它,也就是你面前的这颗知识球。” 赵海波不笨,相反,他算是一个较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万千高考大军中考进江城科技大学,总之,天才以下,庸人之上吧。 所以,赵海波很快反应过来了,“那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们选中的那个传承者?” 扎克利满意的笑了笑,“是的,你就是我们在70亿第五期人类中选中的传承者。” “为什么?我又不是地球上最优异的人才。”赵海波诧异的问。 扎克利也没有不耐烦,耐心的对赵海波解释道:“因为你的精神波与我们的最相似,最匹配,只有最匹配的人才能完全接受知识球里面的精神传输,也才能全面具体的继承我们的文明。” 扎克利说完,静静的看着赵海波,赵海波也静静的看着他,思考了一下,赵海波才对这些天来的经历有个完全理解。 虽然对扎克利他们选择自己有些诧异,这种经历也有些玄奇,但总的来说,被一个史前高等文明选做传承者,虽然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处,但这并不坏,不是吗? 两人正在说着,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接着赵海波看见一股巨大的岩浆喷涌而出,滚烫的岩浆组成一股火红的长柱,百丈高,直射天际而去,而后又落下,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大片土地。 黑烟充斥着天空,混浊不堪。万物仿佛都难逃一劫,陷入这可怕的灾难之中。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嘶鸣,赵海波知道那是在疯狂逃命的动物的哀鸣。 扎克利担忧的眼神流露而出,眼角泪水渐渐滑过,很难想象,这么大块头的扎克利也会哭。 扎克利用巨大的手掌擦了擦泪水,“时间到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尽管一开始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拉过来,但是我们真的别无他法了,看在我们都是人类的份上,请你帮帮我们,拜托了。” 说真的,看着一个曾经璀璨的文明就此消失,说不难过是假的,可能在地球上时听见新闻报道说某某某动植物种灭绝了,赵海波可能只会“啊,原来它灭绝了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亲眼目睹和传闻听说感觉永远是不一样的,所以,赵海波重重的对着扎克利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 得到赵海波的同意,扎克利说了声谢谢,然后迅速的把知识球举到赵海波的头顶,“接下来你可能会感到疼痛,但不需要担心,这只是知识球传输的一个常见过程,对你并不会造成什么损伤的。” 赵海波心想,扎克利所说的知识球应该是关于利莫里亚文明的记忆,它们被以一种知识数据的方式存储下来,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些记忆。 1956年于美国耶鲁大学的一次演讲中,计算机科学家约翰·冯·诺依曼(计算机之父)提出了一个人类大脑容量的估计,约为三千五百万亿兆字节,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甚至以当今计算机的标准而言亦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所以赵海波没有担心,更何况还有扎克利在旁边,所以他对着扎克利笑了笑,说:“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扎克利也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由不知名树木建成的屋子,屋子通体黝黑,赵海波透过大开的门洞看见扎克利启动了一个绿色仪器。 说是不痛,但当知识球以一股股可见光的形式从头顶灌冲而进的时候,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醍醐灌顶。 “真的太tmd疼了”赵海波很想这么大喊一句,但他想到之前的信誓旦旦,咬了咬牙,最终也没喊出来。 扎克利自从进了屋子后再也没有出来,赵海波感觉自己长高了,不,他是真的在长高,随着知识球的不断传输,赵海波看见自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拔高,脚越来越长,身体越来越高。 三米,四米,很快,赵海波就突破五米高了,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巨人,看向扎克利的屋子,感觉是那么渺小,传输还在继续,最终赵海波停留在了大约七米的高度,头顶的知识球已经消失不见,赵海波知道这应该是传输完了。 灾难越来越近,赵海波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壳在上下起伏,一股来自地核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扎克利终于走出了黑屋,他显得那么脆弱,原先黑亮的头发也一片斑白,立体的五官如失去魔法般失去了支撑英俊的力量,此刻的他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他蹒跚着走出黑雾,双手托着门框,艰难地朝着赵海波说:“再见了,我的人类兄弟。” 赵海波感觉眼中有泪水在翻滚,可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道别,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出这颗星球。 眼中的扎克利在变小,这颗星球在变小,宇宙在变小。 “不要啊”一声大吼,赵海波醒了过来,挑眼看了看四周,蓝色床帘,洁白的天花板,还有被自己的吼声吵醒的室友们,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是梦吗?可是为什么脑中有那么多没学过却感觉无比熟悉的记忆。 给问自己怎么了的室友们说了声没事,赵海波轻轻的下了床,光着脚来到阳台,看着暗淡无星的星空,赵海波招了招手,泪水渐渐滚落,“再见了,扎克利,我的兄弟。” 第五章 幻觉 眨眼之间,军训已过半。 军训练习科目是队列练习、军旅拳、喊口号、拉歌等。 其中队列练习是军训重头戏,它包括:立正、稍息、停止间转法、行进、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踏步、立定、蹲下、起立、整理着装、整齐报数、敬礼、礼毕、跨列等等。 15届法学系总共有90人,男女比例四六分,加上分进来的新闻系的14名男生,一个方阵50人,赵海波他们正好被编为一个小队,教官美其名曰:“老虎队”。至于这和他名字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带赵海波他们方阵的教官叫黄易虎,岁数比赵海波大一岁,经过半个月的训练,赵海波和他已经混得很熟了。 黄易虎年纪也不大,长方脸膛,棕红肤色,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睫毛很黑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是藏锋卧锐,流露出一种机警、智慧的神采。 不得不说,军队的训练使人有一种精气神。 吃过午饭后,下午的齐步正步走安排在2点进行。 九月份,它不像初夏时那一点微热,而是在微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似乎被烧化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 偶尔有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阵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窒息。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暴晒,叶子早已卷成细条了;街边的柳树像得了病似的,挂着层灰的叶子打了卷,枝条也懒得动,无精打采的垂着。 整个城市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白光,偶尔有洒水车带上音乐到街道上洒水,听着音乐,感受清凉,舒服了一点。 整个九月,江城像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 烈日炎炎,站在其下进行训练就更难受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方阵中有人向黄易虎抗议。 “教官,太热了,受不了了。” “教官,这是谋杀啊,我们转换下阵地吧。” “教官......” 方阵中哀嚎声不断,黄易虎撇了方阵一眼,脱下头上的军帽裹在手里,东拍一下,西拍一下,高声吼道:“就这么点苦,你们都受不了了,想当初我们在部队.......” 黄易虎哪都好就是爱瞎咋呼,总爱拿自己在部队里的生活来教育赵海波他们,可是,二者有可比性吗? 赵海波装作乖宝宝的样子,不胜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听着他高声诉说自己的光荣历史,脑中却一刻不得停歇。 似乎是接受知识球的后遗症,这半个月来赵海波时而感觉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脑外似的。 脑袋中大量知识像放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闪现而过。 赵海波很怕,怕自己的脑袋像电脑存储硬盘一样因为写入过多数据而毁坏,要是哪一天自己的脑袋当机了,那可就搞笑了。 赵海波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黄易虎还在碎碎念,太阳暴晒,家中脑袋剧痛不止,晃晃悠悠的举了个手,“报告。” 黄易虎对赵海波印象很深,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处罚的对象,看见赵海波打了报告,黄易虎停下“演讲教育”道路:“什么事,说。” “报告教官,我要晕了。” 说完这句话,赵海波光荣的倒了下来,并不壮的身体实打实的跟操场草皮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赵海波的话让黄易虎以及旁边的人好一阵愣神,大家都在嘀咕,“什么要晕了还先打个报告的...” 待赵海波真正倒下来那一刻,大家都才回过神来。 赵海波一米七七,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黄易虎急忙跑到后面,让两个人帮忙抬住赵海波后,用一只手托起赵海波的头,另一只手在赵海波鼻子下方掐人中。 见赵海波还没醒,回头点了2个人帮忙把赵海波抬到阴凉处,黄易虎也跟了过去,走到一半,他又跑回来对着方阵的人说“先解散,听哨声集合。” 众人面面相嘘。 关于这一切,赵海波自然是不知的。 艰难地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护士小姐。 “这应该是医院吧。”赵海波心想,回忆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索性就放弃了。 感觉有些渴,抬起手戳了戳正在给自己换点滴的护士,“你好,能帮我拿瓶水吗?” 护士小姐叫韩雪,是科大医院的实习生,事实上,赵海波算是她的第一个病人,看见赵海波醒了,她惊呼了一声,随即感觉这有些影响不好,又用手捂住了嘴。 “你醒了啊,等等,我给你去叫医生。” 看着韩雪风风火火的准备跑出去,赵海波脑中闪现一波“难道医院的护士都是这样的吗?我不会上了一个假医院吧...” 急忙叫住出门的韩雪,赵海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韩雪拿出手机看了看,说:“下午三点啊。” 。。。 “9月21号?” 韩雪白了赵海波一眼,“什么21啊,都23号了。” “你的意思是我昏迷了三天了?” “确切的说是一天两夜,还有事吗?没事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额,没了。” 结束对话,韩雪就推门跑了出去。 “一天两夜吗?看来以后自己要受不少罪啊。”赵海波喃喃自语。 昏迷的这段时间,赵海波并未闲着,如果有做ct,就可知道他的大脑在这段时间有多活跃。 花费了如此代价,赵海波终于搞明白了自己头疼的原因,说来说去还是知识球的缘故。 看过前文,可知赵海波接受了大量的知识记忆,但这股“数据”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它们在赵海波脑中存储着,活跃着,而因为赵海波未及时去消化,造成它们“数据外溢”,从而使赵海波感觉头疼。 简单来说,就是赵海波大脑塞进太多东西了,因为没有消化,造成了大脑短路。 对于以上症状,除非赵海波能消化完全,否则,像今天的状况今后还会发生。 对此,赵海波唯有苦笑。 没过一会儿,韩雪领了个中年男子进来,看着他穿着的白大褂,赵海波想他应该就是韩雪说的自己的主治医生。 医生走到赵海波跟前,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用手撑开赵海波的眼皮,照了照。 “把嘴张开,舌头尽量往外伸。” 听着医生的话,赵海波配合着做了做。 一切检查完毕,赵海波看见医生回头取了一个本子,他在从口袋里摸出一枝圆珠笔,刷刷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边写,医生边说:“嗯,没什么大碍,下午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开张证明,回去后就不要参加军训了。” 好吧,三言两语自己就逃过了军训,这很强势。 医生说完就出去,韩雪迈着小腿,踩着皮鞋“哒哒”的跟在他后面。 看着他们,有一瞬间,赵海波貌似看见了一高一矮的两具骨架。 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躺太久眼睛都产生幻觉了?”摇摇头,赵海波把刚才那种荒诞的感觉排出脑外。 第六章 结束(给个收藏推荐呗) 带着一张盖了章签了字“不宜参加剧烈运动”的三甲医院证明,赵海波光荣的成为了体育运动中心看台大军中的一员。 看台上与看台下感觉永远是不一样的,当你在看台下参与其中,感觉永远只有一个字“累”以及“这军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看台上,看着台下的芸芸众生,看着一群在烈日下暴晒的萌新,赵海波很想喊一声“好爽啊”,当然,这不能喊出来,会被打死的。 九月底,新生军训接近尾声。 终于,当了将近十来天的观众后,赵海波被赶下了看台,因为校长院长等等一系列平常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远古大神即将觉醒...咳咳,即将到来,所以看台上不准有任何一个闲人。 赵海波也乐得清闲,于是干脆躺在宿舍里用手机登陆起点中文网看起小说来,反正都是打酱油的,他决定连军训阅兵表演也不看了。 想得很美,现实很鬼。正拿着手机看?梦中来客?看得很爽的时候,辅导员张培的电话来了。 滑动解锁,按下接听键。 “赵海波,你怎么没来参加阅兵表演。” 辅导员是个中年女性,喜欢穿职业装,一眼看上去很“干练”的女性。 听着她隐约有些责问的意思,赵海波马上解释道:“辅导员,那个,我不是前段时间病了吗,医生叫我不用参加军训的,我不是给您写过假条吗...” 张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自己是批过假条的,这。。。” 双方冷场了一会儿,赵海波还以为电话那头没人了,喊了几声没人回答,正准备挂掉电话。 电话里传来声音。“没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是叫你来参加,不是叫你去和他们一起表演,看看也是一种参加过程啊,今天校长都来了,要知道你们除了今天能看见校长,估计下次再次看见就是你们毕业了,机会难得,赶快过来。” 说完,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 “厉害了,我的大姐,这么勉强的理由都能扯出来,我也是服了。”赵海波看着挂掉的电话实在是无力吐槽。 。。。 另一边,操场看台上。 “阿嚏。” “张老师,怎么了,感冒了?” “啊,没事没事,鼻子堵住了,一会儿就好。” 揉了揉鼻子,张培心想,难道是刚才瞎扯的原因? 9月30日上午八点二十分,军训最后一天,盛大的阅兵表演开始。 赵海波赶到操场时,作为阅兵流程第一项的“领导就坐,介绍领导”的节目已经走完了,所以,他很光荣的错过了认识科大学校校长究竟是谁,他的庐山真面目又是什么样。 和辅导员张培打了一声招呼,赵海波就在看台下方,阅兵队伍前面的学生会咨询帐篷里坐了下来。 国旗在3个升旗手,8个护旗卫的操作下高高升旗。 国旗升完,在住持人的一声“阅兵开始”中,操场上一块一块的绿色方阵整齐划一的迈步从看台下走过。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一营一连的方阵。看!刚劲有力的摆臂,步调一致的踢腿,处处散发着军人的气质;听!清脆利落的脚步,洪亮统一的口号,无一不洋溢着青春的生机。他们怀着太阳般火热的心来到这里,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正努力从江城科技大学迈向成功。” 主持人流利的介绍着队伍进场,慷慨激昂的声调好像就是他在进行表演似的。 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领导们的正前方,方阵中传来口号声,“硬骨一连,势必争先,英勇顽强,一往无前。” 看着他们喊完口号又在教官指挥下“踏踏踏”的使劲跺着小碎步,那声音那拼命的表情似要把水泥路面跺碎了似的,看得赵海波一阵肉疼。 正步,齐步,小碎步。。。 总之,在军训中学了什么就要表演什么,一套流程下来大约一个队伍不到2分钟时间。 军训还在继续。 “现在向主席台走来的是一营六连的女生方阵。那铿锵有力、激越嘹亮的口号,显示着顽强的意志,展现出他们满怀的豪情,表达了他们坚定的信念。“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他们用十天的汗水换来了今天的威武与荣耀!” 。。。 。。。 说实话,除了女生队伍还有点看点,剩下来的都千篇一律了,实在是有点...“拖沓。” 是的,就是拖沓。3000多人,50人一个方阵,将近60多个方阵,一个方阵2分钟,那就是120分钟,2个小时的时间,这安排实在是太拖沓了。 “2个小时,我们还要不要搞学术研究了!”学校领导们似乎也感觉到了,找人去跟教官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流程明显就加快了,基本上就是“一条过”,全程无ng。 待到最后的棍术表演队与标兵方阵走过,军训算是正式结束了。 赵海波原本想开溜,奈何辅导员眼尖,一个电话又把他叫了回去。 没办法,赵海波只能无奈的当起了乖宝宝。 表演完,标兵代表王利上台演讲,王利说了一个“关于他决定怎么好好学习,报效祖国报效学校的故事。”嗯,令人深省。 代表说完,学校校长上台。 赵海波先前没看到,这下可有机会了,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的校长方向看,奈何,看台上不去,在台下又被栏杆挡着。 挣扎了一会儿,赵海波放弃了,在旁边和学生会的聊起天来。 说起校长,赵海波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笑话。 小王:张校长,你不是人,人面兽心? 张校长:小王老师,把话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今天怎么了你? 小王:你干的什么事心里清楚,装什么装? 张校长:我怎么了,我? 小王:你抱小玲了,小玲是我女朋友!你个衣冠禽兽? 张校长: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抱小玲了,谁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 小王:赵老师看见了,他跟我说的,赵老师不会说假话! 张校长:你把叫来,我问问他。 小王:叫来就叫来,谁怕谁,可是以后你不能给赵老师小鞋穿,当然了,你作为校长,潜规则,耍流氓,你这个校长也当不了了! 一分钟后,小王和赵老师来到校长室。 小王:赵老师,你别怕,说... 赵老师:张校长,你上午不是说报了小玲老师吗?对了,你说还报了小敏,小美她们仨! 小王:好你个校长,三朵校花都被你糟蹋了,我告你去? 张校长:赵老师,你怎么信口雌黄?——奥,等等,你是说上报优秀教师,市里有三个名额,小玲,小敏,小美工作突出,上午领导研究决定上报市教育局,你说清楚呀! 小王:上报呀,不是抱,拥抱,怀抱呀,校长——哎,我想哪儿去了—— 张校长:老赵呀,刚才小王老师有意见,小玲的优秀教师咱就不报了,否则,我这个校长也当不了了! 小王:唉,张校长。。。 当然,科大校长可不会有这个“抱人”的担忧,听学生会的人说,科大校长是一个年愈六旬的老者,叫吴权国,学术派的,执教至今还从未传出过绯闻,在学生中人品口碑都极佳。 随着喇叭筒中传来吴权国的一句“同学们,愿今后学校以你为荣。”2015届新生军训正式宣告结束。 迎接新生们的,是漫长的长达七天的国庆假期。 第七章 长假 早晨起来,寝室里已经空空如也,张敬,柯天赐与刘介因为是本省的,所以昨天下午军训一解散就打包回家了,马杰则带着高中就交了的女友一起去凤凰旅游去了。 寝室是六人间,但最后一位室友却迟迟未见踪影,不说也罢。 因为是假期,学校食堂都关门了,高中以来第一个长假,所以学生们大都选择出去旅游或者回家,平常热热闹闹的校园此刻倒显得冷冷清清的。 在学校转了一圈,赵海波才在北区一个早点铺买到早餐。 “按刚才老板的说法,看来从明天开始自己要吃饭就得跑到学校外面去了。”叹了口气,赵海波大大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韭菜馅包子。 想了想,赵海波拿出手机,在手机浏览器里输入“斗米”,接下来的几天,他准备找个兼职来做做。 “高薪聘请服务员,一天五百不是梦” “网络/手机主播(热)” “阿迪耐克新百伦招聘代理” 。。。 网页上显示很多种兼职,但这种一眼看过去就明显看出来是唬人的,日赚千元谁不想,可天下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个世界太过火,谨小慎微不是错。 拿着手机划拉来划拉去,赵海波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唯一一个比较适合的,打了电话过去人家开口就要保证金,赵海波果断就断了电话。 在大学里做兼职的很多,但凡涉及保证金押金之类的都是骗子,关于这一点,已经有很多惨痛教训的例子了。 拿着手机,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寝室。 “难道我真的太无聊了?”坐着发了一会呆,赵海波喃喃自语。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国庆长假这一天出游,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国家法定节假日之一,赵海波也想出游,但摸了摸口袋里的毛爷爷,只能望节兴叹了。 不带恶意的诅咒了下出门的人被堵在路上三天三夜,最好刚出门旅游地还没到呢,长假就结束了。。。 想到着,赵海波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一个怨妇了。 想了想,起身合上手机,赵海波决定趁这个日子把学校周围好好逛逛,开学到现在除了操场,教学楼,宿舍和食堂,他还不知道学校里还有哪些建筑物,它们又是怎么分布的。 江城科技大学是国家“中西部高校基础能力建设工程“100所重点建设大学之一,是卓越工程师教育培养计划大学,是教育部本科教育评估优秀高校,北湖省省属重点综合性大学,拥有北湖省属高校第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第一个国家工程研究中心。 办学历史溯源于1898年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清朝政府批准成立的工艺学堂。 学校现有青山本校区与洪山校区,与黄家湖新校区,赵海波所在的就是黄家湖新校区。 黄家湖校区于2005年建成,学校里没有成片的树林,却有大片大片的草地,特别是沁湖四周,沁湖不像一般学校的人工湖,在建设校园时非常大程度的保留了湖的自然味道。 进入沁湖入眼可见草坪延伸到湖水,荷叶一直长到湖边,周末的清晨,围着沁湖走一圈十分惬意。 转了一圈,赵海波想起一个令无数科大人纠结了多年的问题,“211。” 许多人咋一听,江城科技大学,有这么吊的名字肯定是所好学校,事实也的确如此,作为一所理工科高校,江城科大“冶金”专业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 作为曾经和京北科技大学一同被称为“双雄”的学校,江城科大创造了许多传奇故事,但那都是过去了。 自从国家冶金部被撤销后,江城科大被踢出部属单位,划拨给了北湖省,成为了省属高校,也自此失去了“211”的名头。 作为一个亲爹不爱后妈不疼的孩子,江城科大一直在风雨漂泊,各种资源不到位不齐全也成了许多科大学子的怨念。 现在社会上流传一种“现在社会只看工作经验不看学历”的说法,对此,赵海波嗤之以鼻,工作经验的确重要,但学历是决定你能看多高能站在多大层面的问题,刘禹锡的“往来无白丁”也不只是说着玩玩的而已。 许多人觉得“211”似乎不重要,反正都是重点一本院校,考上了就好,其实不然,赵海波来学校之前看了无数学长关于“211”的怨念,总的来说,非“211”,学校得到的资源就跟不上,就面临着考研有可能复试被刷,出国留学申请可能被卡等等状况,毕竟不管是考研还是出国留学,国内外高校还是都很在意“211”“985”的。 总之,江科大是个地位很尴尬的一本高校。 赵海波拿出手机在沁湖边来了张自拍,算是留念吧,也许很多年以后自己会无意间翻到呢。 出了沁园,就是学校的图书馆,听说里面馆藏两百多万册图书,要不是国庆节图书馆闭馆了,这里倒是不错的打磨时间的好地方。 尽管不是“211”,但科大的学习氛围真的很好,转到图书馆后面时,赵海波看见了不下10个抱着书本埋头苦读的学长学姐。 图书馆出来就是北苑了,北苑主要是学生宿舍楼与学校王牌专业“冶金与建材” 的地盘,许多院系都是共用教学楼,唯独在北苑冶金专业的独有一栋四层教学楼。 此时学校里的人并不多,除了看见几个出来买饭的三两同学,整个校园显得很是空落。 北苑再直走就是学校正大门了,赵海波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11点多了,正好,可以去外面买个饭吃。 社会永远是向前发展的,10年前刚建成的科大和10年后的科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学校外面有了小吃街,旁边有了步行街,看个电也不用进中心城区了。 心里为10前受苦受难的学长学姐们默哀了一声,赵海波选了一家“小炒人家”的餐馆,老板是个身材稍丰腴的中年妇女,微笑着点了一份“火腿鸡蛋炒饭”。 “老板娘,国庆不休假啊。”付钱的时候赵海波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娘倒是个热心健谈的人,听见赵海波的问话,答道:“嗨,我们哪里有假期哦,有生意时就做,没生意就等,一年365天哪一天敢休息,吃穿用度,小孩上学哪里不要钱。” “老板娘开着这么大个店还能缺钱?” “怎么不缺,是钱人都缺,对吧,再说了这儿的租金贵着呢。” 鬼使神差的赵海波下意识的说:“租金贵,不会吧,这里是江城的郊区啊。” 老板娘倒热心,直接说道:“嗨,哪里郊区不郊区,一年12万的租金比光谷都贵了。” 光谷赵海波知道,那是占据了江城gdp将近一大半的地方,是国家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示范基地。 赵海波万万没想到,在黄家湖这么一个偏远的郊区,物价都这么贵,一年十二万,再加点钱,在老家那都够买一套房了。 正在思索如何继续与老板娘聊下去,手机突然响了,赵海波拿起一看,是老妈打过来的。 接通。 “喂,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老妈的抽泣声,“小波,赶快回来吧,你爸爸被人打伤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