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椤顼传》 第一章莫须有满门遭难,心不忍虎入深山。 “这可如何是好。”西城佐龙王握着圣旨愁眉不展。 “西城经营多年,百姓富足,王上下令征集便可。”丞相夏孟成说。 椤虎出列说:“王上三思,民间铁器都是日常所需,全部征用也不过九牛一毛。若有人借此机会大肆搜刮,恐有动荡。” “椤将军的意思是让王上抗旨?还是说让王上不能按时上供,承受皇帝惩罚?”一名夏党指着椤虎说:“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好了,就按丞相的意思办吧。”佐龙王不愿看到大臣为难椤虎,起身说:“椤将军,随我来。”说完转身离开大殿。 转眼三月过去,这天傍晚椤虎正在书房看书,管家跑来说:“老爷,王上召见。” 这么晚召我肯定是夏家有什么动作了。椤虎心中想着,急匆匆赶到王宫。“椤虎,青楠城有人聚众闹事,王上让你过去镇压。”椤虎来到王宫,没见到佐龙王,只有夏丞相守在大殿门口。 “镇压?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要我去镇压?王上呢?我要见王上。”椤虎说着就往里走。 “王上身体不适,不便见你。”夏孟成不阴不阳的说:“怎么?椤将军要抗命?” “不敢,末将这就去。”椤虎刚走,阴影中走出一人。“丞相,椤虎此行定然不会镇压闹事群众。” “如此最好,你派人跟着。这次若能除去椤虎……”夏孟成阴笑着走开。 “椤虎私放叛贼,暗藏皇供依律抄家灭族。”大殿上内侍合起文书说:“王上下令,命夏腾专办此案。” 椤虎还在回程路上就被拿下。夏腾来到椤府说:“围住椤府。没有命令不得擅入。”“是” “夏将军,这是……”王管家看着府外甲士向夏腾问道。“进府上再说吧。” “夏将军。”椤顼母亲说:“不知道我椤家犯了何事?”不等夏腾说话,门外传来一声“城门监军胡谊,奉旨抄灭椤家。”一队兵将闯入,见人便是一刀斩杀。 “夏将军……”椤顼母亲悲痛道:“请保我儿一条性命。”说完跪倒在地。 “夫人放心。”夏腾顾不得扶起她,转身敲晕椤顼一把提起。 “小鱼儿,你要好好活着。”椤夫人看着被夏腾拎走的椤顼,像是被抽去了魂,无力伏在地上喃喃自语。 “夏将军,这是做什么?”夏腾刚到门口,撞见胡谊。“本将做事,你敢来问?”夏腾大怒。 “只是丞相……”胡谊转而一想,便闪到一旁说:“夏将军请自便。” 夏腾翻身上马,直奔西南南阳郡而去。一路上百姓扶老携幼都是往西南深山逃难。夏腾看看左右无人跟踪,抱下椤顼,要将他叫醒,见椤顼早已醒来,几道泪痕冲出的泥线挂在略显稚嫩的脸庞,咬着嘴唇怔怔望着夏腾。 “椤顼,你随难民一起走吧。这把刀是你爹赠我的,你拿着。”夏腾解下佩刀,用披风将它包起,说:“记住你娘的话,好好活着。” 夏腾说完挣开椤顼拽着的衣角,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呆立着的椤顼,无奈一叹扬尘而去。 庙堂权利的争夺他无法理解。离开的夏叔叔为何不保他一家?命运就是这般无情,过去已是云烟。覆巢之下无完卵,乱世之中命如芥。好好活着,简单四字深深刺在椤顼心口。 “丞相,椤家小儿被夏腾将军送走了。”胡谊束手而立,对面书桌前坐着的夏孟成合起手中书籍,悠悠开口说:“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啊。”抬头看了看胡谊又骂:“蠢材!”胡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等此间事了,你去查查椤顼逃亡何处。务必除掉。” 椤顼随着众多难民一起四处流荡,最后遇到秦姓老者收留逃到西山。这西山连绵数百里,中有一谷,号曰:藏龙。 关于藏龙谷有一个传说。当年昌意将军西征时,途径西海,见一黑龙与一青龙斗与其中。阻碍了大军前进,昌意愤而抽刀,将黑龙和青龙并杀之。谁料两龙身死魂魄未灭,昌意将军被青龙魂缠住动弹不得,青龙一爪朝昌意脖颈处袭来,眼看那厉爪即将触到昌意脖子的时候,他所带项链发出金灿灿耀眼的光芒,这正是御赐宝物金龙佩发出,光芒所及,那青龙之魂灰飞烟灭,而黑龙魂魄却逃之夭夭,“去”昌意看着黑龙魂飞走方向,甩出一道青光。这两条龙本是要修练化仙的,各自都有保命手段。只是相互制约,才让昌意收渔翁之利。 且说那黑龙魂魄逃走后,誓要报杀身之仇,一直在西山下寻找能为其报仇者,一等就是几百年。谷中偶尔会有龙吼传出,因此得名藏龙。 谷中生存不易,众人忙着开荒养殖搭棚建屋,椤顼却不参与,除了挑水砍柴外整日里耍刀弄棍,或者上山打猎。光阴如梭,转眼一年过去。这天椤顼又带人去打猎,突发奇想要去打狼,“可我们行吗?就凭我们十几个小孩。”几人边走边说,就在地上发现踪迹,那是一行小小梅花状脚印,却比以前窜进羊圈中的小了很多。“一定是小狼。大家找找,狼洞一定就在附近。”椤顼说完带着人摸摸索索来到了一片平地。 这是后山的狼牙坪,一边草木葱茏,虫鸣鸟唱,一边陡壁千仞,怪石嶙峋。前临悬崖,坪上几净,近处溪水如咽,远处山披浮云,真是美不胜收。 稍比椤顼小点的石角跑来大叫:“那边有个洞。”顺着石角手指的方向看去,陡壁阴影处果有一人高的洞口。“去看看。”椤顼说着走进黝黑洞中,石角举着火把跟了进来。洞中潮湿阴冷,绝非狼窝,两人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停在一出岔口。 椤顼说:“咱们分头行动吧。你去右边,有什么事大声叫我。”“不要吧,哥。听说西山有怪物的,要不咱回去吧。”石角平日胆大包天,今日不知怎的露怯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有怪物就一刀砍了它。”“还是一起走吧。”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有莫名的恐惧,不管椤顼怎么说,石角都不肯分开。椤顼摇头笑骂一句,走进左边的通道。 两人走不多时,又发现一个洞。这洞里不是怪物,正是几百年前为昌意所斩的黑龙魂魄所居洞穴。 来到洞口,椤顼接过火把打量起来。说是洞其实更像一间石室。内里空间不大,长宽不过三米,空荡荡并无一物。“那是什么?”石角跟进来摸着一块突出石壁的东西。椤顼凑近看去,竟是一把兵器被人插在里面,严丝合缝,离远看还以为是一块石棱。“这是刀柄嘛?”石角说:“拔出来看看。”石角使出浑身力气,却无任何动静,不由一阵沮丧。椤顼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火把递过去,双手扣住刀柄用力一拽。“铮”一把黝黑长刀应声而出。这时石屑剥落,现出几行字来——《龙魂七杀》……过了片刻墙上字体消失。椤顼早已看完《龙魂七杀》抚着黑刀,欣喜不已。“我还没看完呢,怎么就没了?”石角疑惑,椤顼笑着把招式说出,两人就地练起。 夕阳西下为狼牙坪披上霞装,飞鸟回巢,走兽归洞。百无聊赖的石梁几人发现狼不知何时出现。 石梁是石角的哥哥,生的孔武有力,勇毅非常。只见他弯弓搭箭瞄准一只狼,“嗖”一声,正中狼旁边的树上,“呵呵……真准。”“切~”异口同声。显然这次威慑并不成功,原本隐藏的两只狼,从容走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放箭。”石梁说:“别让他们靠近。”狼很聪明,它们又躲到树后,一会又出来,就这样三番五次的往返,石梁捏着仅剩的一支箭呆住了,他没想到狼会这么狡猾,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笨,连忙吩咐小三去叫椤顼,自己带人用弓跟两头恶狼斗在一起。 椤顼二人正在习练刀法,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连忙停下侧耳听去。“小三,你怎么来了?”小三见到椤顼道出原委,带着二人连忙奔回。 石梁已是满身鲜血,“该死的畜牲。”椤顼大怒,飞起一脚踢开正在撕咬石梁的狼,接着挥刀,寒光带出热血,一只狼头飞出数米。沾在刀身上的血一点点渗入刀里,如人饮酒。石角他们也杀了另一只狼,看到这些都惊住了,不顾身上伤口跑来问道:“哥,你这刀哪来的?”“哈哈,”椤顼笑道:“这刀嘛,可神了。给你们说说。”于是椤顼将经过一一说出,听的石梁他们惊讶万分,一脸崇拜。 椤顼道:“天都黑了,石角你们先下山吧,免得家人担心,这狼你们抬走一只,今天我就不下山了。明天再来找找狼洞,把小狼也杀了,免得遗祸乡里。” 石梁几人兴高采烈的回转,还想着能因此得到奖赏,却不知山上椤顼要经历一场生死。 第二章狼牙坪龙魂夺舍,得因缘暂封凶魔 椤顼看他们回去,反身来到坪上。看着月光留住的影子,让他倍感孤寂。那天之后,终日颠沛流离,风餐露宿,让他觉得孤单,委屈,愤恨。活着会有很多的选择,有些即使不想选,命运也会将你逼上那条路。 椤顼把剥皮洗净的狼肉架在火上,在山里烤野味是他最喜欢的事,因为他不想麻烦乡亲,或许是喜欢上孤独的感觉。看看还要许久才熟,椤顼不想干等耗时,又开始习练龙魂七杀。 时间对椤顼来说是最宝贵的,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保证自己好好活着,才有能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在椤顼心底从未想过放弃,这是一个信念,在逃出西城,流离失所时,种在椤顼心中的魔。 “好饿,肉该好了吧!”椤顼满身臭汗,把玩着捡来的那颗龙珠走出洞一看吃惊不小,一群野狗在坪上围着烤肉。“敢抢小爷的东西吃,找死。” 椤顼提着刀,冲出几步高高跃起,在椤顼跃起的同时,三只野狗同样从左右前方飞扑过来。椤顼一刀斜劈,首当其冲的右边野狗身首异处,而另外两只却已逼近,就要扑在他身上的一刹,手中黑刀反转,刀尖对着自己身侧迅猛刺来。“噗”在刀刺入中间野狗的同时,椤顼持刀的手臂用力向下,抬腿猛地向左一蹬,嘭的一声,刺中的野狗撞上另一只,自己也摔落在地上。椤顼顺势一滚,拉开与野狗的距离,刚要起身,小腿处却传来一阵剧痛,却有一只野狗在他落地时死死的咬住。椤顼顾不上叫痛。唰的一刀,将挂在腿上的那只杀掉,背上又被抓,反身一拳,将身后的野狗打飞,“吼”接着刚刚站起的椤顼就被正面扑倒。 “啊”椤顼惨叫,一把抓住胸前的野狗,张嘴咬住它的脖颈,向着左侧一滚,吐掉的口中皮肉,推开还在抽搐的野狗。右手猛拍地面一个鲤鱼打挺,当他起身时提起那只野狗猛地甩出,抽搐的野狗撞上一只跃起的野狗,翻滚着装向一棵大树。在椤顼左手甩出的同时,右手朝后斜向下斩下一只前爪深深抓在他背上的爪子。在这一瞬间,身体向左转了一圈,堪堪避过迎面扑来的野狗。 短短数息的时间里,椤顼虽然遍体鳞伤,野狗也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椤顼盯着仅剩的两只野狗,喘息着。经过刚才的搏杀,他又累又怕,刚才被扑倒群攻的时候,很怕自己就这样死去,他不怕死,只怕自己死了没人为家人报仇。“我不能死,不能”。好在剩下的野狗被椤顼的气势压制,只是渡着步子盯着他。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只野狗再次发起进攻,纵使椤顼修练了“龙魂七杀”可他毕竟是个少年,情急之下将手中黑刀横着向前甩去,然后扭头往山洞逃去。等他跑进山洞,却没有听到野狗追来的声音。“怕了?”椤顼心里想,“嘿嘿。”跟着自己傻笑起来,“奶奶的,你怕,还是它怕啊。没用。”椤顼骂着反身往洞口走去。 “额”椤顼来到洞口,愣了一下,原来两只野狗都已经死掉了。“随便甩出去都杀了两个?” 如果他甩出黑刀回头看的话,就会真正害怕。因为刀身冒出幽幽的黑气,这把刀竟然像是一条盘踞的黑龙,两只野狗原本疯狂嗜血的眼神在变的恐惧后涣散死去。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原本放在身上的龙珠遇血融合,化为一道黑龙纹身,龙头挂在右边胸口,搭过肩膀,盘旋在背,龙尾绕在左后肩上。不等椤顼检查伤势,黑刀忽然坠地。椤顼双手捂着脑袋,感觉脑海中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椤顼跪倒在地,痛苦哀吼,一会又痛的在地上翻滚,这种痛越来越剧烈,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小子睡吧,那样就没有痛苦了。”这个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椤顼的意志渐渐消沉,意识渐渐迷失。“对,就是这样,睡吧。睡吧。”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时椤顼整个身体都变的幽黑,仅剩下的额头和双眼也在慢慢的变黑。“好累,”听到那个声音,椤顼心底也泛起阵阵困意。“要不要睡会?”自从家里出事后,椤顼就睡的很少,每天天不亮,他就起来帮助收留他的秦爷爷挑水,劈柴,做饭,然后就去练功,去打猎。 就要睡死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又生起了一丝抗拒。“不能浪费时间,不能睡!”“哼,小子。倒是小看你了。”“你是谁?”椤顼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嚎叫。”“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志。既然你不愿意睡,那就死吧。”“啊”椤顼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就在他昏死过去的同时,一道青光亮起,而后不断壮大,直到把黑龙的魂魄包裹镇压。然后一道意念融进椤顼的意识,这是昌意当年留下的后手,防止黑龙害人。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狼牙坪,经过一夜的露水加身,在阳光下小草,树叶都变得晶莹闪亮。狼牙坪一侧的灌木丛边,躺着一名少年,此时的他,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伤口太痛,少年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这个少年正是椤顼,“啪嗒”一滴露水滴在他的脸上。椤顼眼皮微微动了下,手指跟着动了动,却没能坐起来,甚至连眼睛都没能睁开。“你醒啦?”“这又是谁?”感觉这个声音跟昨天那个明显不同,椤顼有点无奈在心中苦笑。“我是谁不重要。”这个声音像是知道椤顼的想法顿了顿,说:“你被黑龙魂魄附体,差点丧命,我已将它镇压,而镇压的封印维持需要的法力,只够十年,十年之后若是没有法力供给它会重新出来,夺你肉身。”“啊”椤顼骇然。“那这十年之内,它不会出来吧。”“应该不会的。”“什么叫应该?”这时椤顼看到边上的黑刀,椤顼感觉可能是这把刀引起的。“这刀乃是黑龙神魂,积百年之怨气,以玄铁锻铸,倒是难得的兵器。就叫它魔蛟吧。”“魔蛟?不会有古怪吧?”“它本就是冥海之蛟,进化成龙而已。既然已经封印,现在自然不会有麻烦。” “魂魄是什么东西?还能害人。”“魂和魄,乃是人至关重要的东西,对于凡人来说,魂魄离体就会死亡,修炼者不同。我也只是听过传说,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寻访仙门了解。”“那你怎么会有法力?你是谁?”“我是昌意,并无法力,只是皇家赏赐的仙符而已。”“哦~”椤顼心中疑问重重正要再开口时,他脑海的那团光影却渐渐变淡,消失…… 椤顼坐在地上,心想既然现在无法触及,就顾好当下吧,摇了摇头,肚子咕咕大叫。椤顼看着一片狼藉的狼牙坪,想要起身,刚动一下,就牵动了伤口。“爷爷的,好痛。”椤顼慢慢挪到水边,准备清洗伤口,“靠。什么鬼。”椤顼看见身上纹身,吓的跌进水里,伸手摸了摸,左看右看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甩甩头,仔细清理完伤口,回到坪上吃了狼肉躺在地上,又翻开衣服看了看纹身,想了想昨天的事,思绪渐渐飘远,想着想着沉睡过去。 第三章智勇破杀贪狼,结义英杰谋虎 天刚蒙蒙亮,西城一队兵马杀到藏龙谷,主将正是西城城门监军--胡谊,当他查到椤顼行踪后,急着邀功也不禀报自己扯个幌子直接领了一千多闲散兵卒就杀了过来。胡谊命人围住谷口后,大摇大摆坐在帐前喝酒,手下兵卒三三两两将村中百姓赶出,石角几人趁乱上山来找椤顼。 椤顼还在熟睡被脚步声惊起,见是石角等人,将谷中情形说出。椤顼听后将心中计策说出,又是一番鼓动之后,带着众人下山去了。 “干什么的?”“军爷,小人兄弟在打了些野味,正准备带去孝敬父母呢。”“野味?老子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肉给老子留下。”一西城兵回头说:“小子给爷整点儿酒去。”士兵说完招呼生火烤肉。 不多时小三几个将酒坛带来。“兄弟们,喝酒了。”附近士兵都凑过来喝酒,却没想酒中会不会被下药。“哈哈,刘三个菜鸟,才一碗就醉倒了。”刘三身边士兵大笑着也慢慢倒地,看着士兵都被药晕过去,椤顼等人换上西城兵的衣服,让几人守在这,独自走向谷口。 “站住,谁让你擅离职守的。”一个军官走来。椤顼低着头并不答话,待军官走到身前。椤顼突然抬头,凶戾的眼神倒把军官吓住了。“噗。”手起刀落,军官一腔热血喷射而出,倒地死去。椤顼换上那军官的衣服仍朝谷口而去。 “秦长老,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呢。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椤顼的小子?”胡谊说着看见一军官走来,“呦,王统领,来喝两杯。”以为是已死的王康,若不是此人,他根本找不到人手来藏龙谷。 椤顼一言不发走到胡谊的身旁,说:“故人子前来,胡将军没什么感慨吗?”“故人子……”胡谊抬头见是椤顼,骇然叫道:“拿下他。”间不容发,只见一抹幽光闪过,见血封喉。椤顼提起胡谊人头面色狰狞喝道:“此贼已死,尔等尚欲何为!”正要动手的西城兵惊呆,石角等人也赶了过来。 “你们也是西城的百姓,你们的家人也在承受朝廷的重税,怎么能为虎作伥。就算杀了我们,又能怎么样?”秦长老此时大声呼吁。“我们就是一些平头百姓,逃难到此,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在场的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当兵的,在秦长老的一番话之后,都在默默的想着:本来是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却一夜之间变成了难民。原本在军队里当差是为了除暴安良,现在却要围剿手无寸铁的平民。 “我们不是土匪强盗,现在连温饱都难以维持。请各位军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啊!”说着秦长老痛哭流涕,对着这些官兵跪拜下去。“请军爷高抬贵手!”一众百姓跟着跪拜高呼。 “公孙,怎么办?”几个将校模样的军人相互看了眼。“诸位觉得此事如何是好?”好像大家主心骨的青年反问道。“胡谊被杀,若我等全身而退,回去也说不清。”这些人并不知道胡谊来此的真正目的。“如果拿下那小子呢?”“呵呵,拿下他?是要杀了这些阻拦的百姓吗?”文士模样的军官说:“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就在此住上几天,一来可以摸清这里究竟是不是如那老者所言,二来可以探听西城那边的风声。” 看着那些军官在一起商议,不知道说着什么。椤顼看了看石角他们,走到秦长老身边。秦长老看了眼椤顼苦笑道:“你这愣小子,福祸全凭天意了。”秦长老无奈叹息,如果椤顼没有突然出现杀了胡谊,不管他们交不交精铁钱粮,下场都一样,只不过一个是饿死冻死,一个是砍头而已。可椤顼杀了胡谊,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仅仅一线而已,所以他才祈求天意,希望这军官能有恻隐之心。 秦长老正在想着。其中一个走过来,对着秦长老一拱手问道:“秦长老若是我等驻扎此处,可有不便?”“驻扎这里?”秦长老满脸疑惑,而后大惊道:“将军,都是那痴儿犯浑,误杀胡将军,若要偿命,就拿小老儿抵命吧。将军……”说着秦长老偷偷的挥着衣袖示意椤顼快逃。“不行。”椤顼听到大呼:“把我抓去领赏吧。不关长老的事。” “哈哈哈,这位兄弟倒是仗义。”那名军官笑道:“秦长老无需如此。我等驻扎在这里,不是去搬救兵,量这藏龙谷还没有让我等求援的需要。只希望秦长老能吩咐村民,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传出去。”“好说,好说……”秦长老连忙应道。 椤顼看着西城的官兵忙着安营扎寨,也松了口气,扶着秦长老往村落走去。“椤顼,你觉得这些西城兵如何?”秦长老自然知道椤顼的出身。“这些人还有点良心。”椤顼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唉,你家族的遭遇我也曾听说。想那胡谊这次怕是冲你来的。”秦长老看着椤顼,说:“现在天下,已经是硝烟四起的征兆。藏龙谷的地势你也知道,这里的百姓已是惊弓之鸟,而且还有土匪盘踞周边。” “秦长老,你的意思是……”椤顼双眼明亮,微微笑道:“看那几位并非庸人啊。”秦长老见椤顼已经领会,又道:“试一试吧。” 椤顼点头看着即将完成的寨子,在心底想着,一定要留住他们。 “报!门外有人求见。”士兵对着正在围炉谈笑的几人朗声说。“进来吧。”“诸位。”椤顼进来朝着几人抱拳示意道:“在下椤顼有礼了。”“椤顼!”几人大惊。“可是西王城人士?”“正是!”“那椤虎椤将军……”“正是先父!”“啊!”几人面面相觑。 椤顼看着他们心里也很紧张,万一拿下自己,可是大功一件啊。“公子!”突然有三道身影上来抓住椤顼的手。椤顼又是一惊,没等他说话,就被拉着坐在椅子上。 “公子……”“快别这么叫了。”椤顼摆摆手,他早已不习惯这个称呼。“你们……”“我来说吧”其中一个面容白净的人说。 这几人多是椤虎手下校尉,椤虎被委派去镇压所谓的反叛时,察觉不对,派去见王上的人都被杀死,便将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骁将赶出麾下,其中狼松狼柏兄弟的父亲跟他更是生死之交,自然不愿这些风华正茂的青壮受自己牵连。椤顼听后大喜,正愁怎样说服他们留下,没想到还有如此渊源。 “公子请受我俩一拜!”狼松兄弟倒头便拜。“快别这样!”椤顼赶紧上前拉住,说:“两位如若不弃,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如此甚好啊!”说着狼松就要拉着椤顼结拜。而椤顼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其他人。 “诸位兄弟要不一起结拜吧!”狼松嘿嘿笑着说。他岂会不知如今处境。“额……”“哈哈哈”椤顼大笑着说:“狼兄此事不急。现在也快正午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如此甚好”一番忙碌后,备了一桌酒菜。“来,相聚即是有缘。我们先干一碗!”“干!”众人都是热血青壮十分豪爽。 “在下椤顼!诸位也都报个名号认识认识吧!”坐下后,椤顼开门见山的说。狼松放下酒碗笑道:“在下狼松,椤顼的结拜兄弟!”“结拜兄弟?”石角等人疑惑的看向椤顼。“我哥是个急性子,这还没结拜呢。”狼柏微微笑道:“在下狼柏,椤顼马上要结拜的兄弟。”“在下石角。”石角等人笑着也把姓名报上。“苗翠山。”“蒙元”“文起”“高阳”“公孙旦,东城人氏。”“公孙兄是东城人?”“恩,我与高阳是表兄弟。所以就在一起当差。” 椤顼看着这个名为公孙旦的青年。此人生的面皮白净,丹凤眼,两道剑眉,看上去就英武不凡,最难得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加上一身青色劲装,着实有几分儒将风采。 可能是看的久了,椤顼尴尬一笑。公孙旦也是微微一笑,说:“椤顼兄,似乎有话要说。”“高人啊,”椤顼在心理暗暗赞了一句。“不错,在下确实有话想说,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话虽没有说出口,但是这话中意味,他们却品出来了。互相看了一眼后,视线都定格在公孙旦的身上。 公孙旦此刻握着酒杯,拇指在杯沿上不紧不慢的转着,好像不知道大家在等着他开口一样。“我们兄弟是要留下的。”狼松说道:“现在奸臣当道,战乱已起。西城王庸才一个,难成大事,而且我等不得重用,回去还是做个喽喽。此次主将被杀,回去说不定就是个死。”此番话将天下大势,眼前危机尽数列出。已然道出一个结果,留下守成有余,以后凭着大家的努力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前景。离开无非是逃出西城另谋立锥之地。“狼兄说的有理。”公孙旦说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我等愿意留下。”见公孙旦表态剩下的几人也立马做出决定。 “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那以后……”椤顼看着公孙旦说:“以后我藏龙谷唯公孙将军马首是瞻。”说完领着石梁等人站起来抱拳一拜。公孙旦连忙站起说:“椤顼兄弟万万使不得。藏龙谷中你是地主,况且斩杀胡谊,我等便是降兵,怎能做主。在下愿奉椤顼为主。”“愿奉椤顼为主。”剩下的跟着起身一拜。“哈哈哈,”椤顼心知公孙旦为何推脱,大笑说:“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以兄弟相称罢了。”椤顼笑着看着众人,公孙旦不愿做出头鸟,他不一样,他需要有自己的势力,忠于自己的势力。 大事说完,众人不再客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团和气尽兴而散。接下来几天椤顼先让小三带人到西城各处,去接狼松等人的家眷,又让石梁带人建造房屋。椤顼自己时而练功,时而跟公孙旦等人喝酒闲聊,眨眼一月过去。椤顼才将公孙旦等人叫来。 “将军!”众人进来行礼道。椤顼摆摆手,让众人以兄弟相称,才道:“各位兄弟反了西城,西城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为防止西城兵进犯,各位兄弟以为该如何应对?”说着展开一张地图。 苗翠山根据地势建议建城而守,文起站起来却说建城太过遥远,应当兵分两路,谷口上驻扎五百人马,另外五百人马驻守藏龙谷山腰。众人议论纷纷,椤顼开口却不是建城与否,而是让公孙旦、石角二人备礼去趟飞虎寨。石角惊疑问道:“庞飞虎一直都和西城权贵有勾结,现在你说要和他一起攻打西城,这岂不是让我兄弟去送死嘛?大哥若想杀我边杀好了,干吗假他人之手。”椤顼笑道:“你们的顾虑不无道理。你们此去多带财货,告诉他藏龙谷愿追随飞虎寨,保你二人无事。” 椤顼等人商议后,来到后谷将士兵留出数百,分成四队由自己跟苗翠山、蒙元、文起各自训练。 “呦,稀客,稀客。”庞飞虎笑道:“石角兄弟怎么有空到我的飞虎寨来。你们应该很忙才对。”石角说:“我们大哥仰慕寨主威名,本想亲自来访,由于谷里事多,所以派小弟前来。大哥说寨主就是咱西山的王,让小弟送上薄礼,愿追随大王左右。”庞飞虎踱了几步,问道:“这位是?”“属下公孙旦,椤顼大哥手下小卒,愿听大王差遣。” “好,你先回去告诉椤顼,礼我收了但这王号……”庞飞虎停了下说:“今年收成不好,你回去让椤顼为本王备一千担粮食,屯于谷口,后日来取。你去吧!石角兄弟先在寨中玩几天。”“这……”公孙旦看着石角,石角说:“大王的命令你还没听到嘛?快回去筹粮吧。”“那属下告辞。” 公孙旦匆匆赶回,见到椤顼将飞虎寨中事情说了一遍,石梁等人也将房屋建成,刚要商议飞虎寨之事。守卫进来禀报说三里外有一队车马。椤顼知道是小三等人回来了,让人你叫了苗翠山等人,赶往西山路口。 小三见到椤顼将家眷情况说出,唯独公孙旦家人未能接到。原来东城已被外敌攻陷,公孙旦家人生死不明。椤顼疑惑,帝国威震八方,四海咸服哪有什么外敌?小三又将怎样利用商贾传信,路上风波一一说出。椤顼招呼一番,等众人进谷才想起公孙旦,找他不见。 问了山前守卫才知公孙旦骑马下山了,椤顼赶紧上马疾追。公孙旦一心要赶到东城,恨不得两肋生翅飞回去,椤顼紧追五里总算赶上。 “公孙兄,慢行。”“驭”公孙旦听见喊声停下来,椤顼说:“公孙兄切勿意气用事!”“大哥别说了,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仇一定得报。可凭你一己之力岂能成事,再说你家人未必没有逃出来。现在烽烟四起,我们应该保全有用之身,以待时机。” 公孙旦却是痛哭起来,看公孙旦如此伤心,椤顼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泪盈虎目。公孙旦见椤顼也落泪,知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反过来安慰他。两人互相劝慰一番,这才回转。 第四章藏龙谷中阴阳谋定,飞虎寨里杀出精兵 藏龙谷中探子将西城形势说出,椤顼大笑说:“哈哈~天助我也。”接着备好粮米让公孙旦去引庞飞虎来,又让蒙元乐辽带三百人在林中埋伏就等庞飞虎到来。 “养叔,小三,太丁,明日随我在谷口迎接庞大寨主,,记住率一百老弱就行,其余众将分别埋伏在谷口两侧,看我的手势为号,将来者皆杀之。” “石角兄弟,这么早就起来了,在寨中可还习惯?。”庞飞虎问。“在庞寨主这里那可真叫一享受。”“呵呵呵,喝几杯去。”“报,寨门外有个叫公孙旦的人求见。”“总算来信了,莫不是你藏龙谷的椤顼哥不想借粮吧。”庞飞虎阴沉地盯着石角。“怎么会呢,大王一声令下,藏龙谷皆愿为大王效命,何况区区一点粮草。” “庞寨主,”公孙旦行礼道:“藏龙谷听闻大王下令,皆争先献粮,可藏龙谷人少民疲,仅得一千两百担,望大王点收。” “哈哈哈……”庞飞虎转怒为喜说道:“好,何时验收?”“椤顼大哥说后日即可,希望大王亲至,好让藏龙谷百姓一睹大王威仪。”“好。哈哈,你回去告诉椤顼,我一定到。”“是,在下告辞。” 石角拱手道:“恭喜大王。”伯胥却道:“属下以为由椤顼亲自送来为妙。”“军师何必太过小心,量他藏龙谷区区千人能有何为,今日我亲率两千精兵前往,还须军师坐镇寨中。哈哈……”“听说椤顼武功卓绝若有不逊,吉凶难料。且让椤顼至此,一则可陈兵以慑其志,二则可留其兵将于此为我所用,三则可以护送为名占据藏龙谷为我有,藏龙谷地方百里,三面环山,据险为守,此形胜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希望寨主三思。” “大王不可听此。”石角要端茶碗的手一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扶住桌子说:“大王若让椤顼送粮至此,多有不便:一是藏龙谷百姓欲观大王威仪而大王拒之,有失民望;二是留其将于此,不能为己所用,反而会有危险;三是分兵据守藏龙谷则飞虎寨兵力减少,若有人想谋害大王,篡夺寨主之位,到时恐怕您也无能为力了,并且藏龙谷为西城所忌,必将攻打他,如果大王占据那里,那么西城兵攻打的就是您了,大王不如亲自去取粮,让藏龙谷自守之,就算西城兵来攻打藏龙谷,大王也可置身在外。” “恩。”庞飞虎端着酒杯,斜着眼盯着伯胥,又看看石角,手中酒杯突然掉落,一脸痛苦捂着肚子说:“哎呀~肚子好痛!”“寨主怎么了?”伯胥问道。“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没关系,后日取粮,烦劳军师代我走一趟吧!”“是”伯胥答道。他当然看出庞飞虎在装病,也知道石角一席话已经让庞飞虎对自己起了戒心,此去若椤顼打飞虎寨的主意,那自己必死无疑,“该怎办么办呢?”伯胥心道。 “大哥,你说庞飞虎会不会来”公孙旦问道。“听说他有个军师足智多谋,要是他知道这事,庞飞虎可能来不了。”“那怎么办?还打飞虎寨嘛?”狼松又问。“先看看来人是谁吧!若天助我就让庞飞虎或他的军师来,若天不助我,就让石角来押粮回去。”“石角?”“报,飞虎寨军师率两千精兵前来取粮。”探子匆匆来报。“好,哈哈哈,好,兄弟们走,去迎迎。” “不知军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石角兄弟,带飞虎寨的兄弟去休息。军师请。”“请。”“军师此来庞寨主有何吩咐?军师尽管说,能办到的我藏龙谷定全力以赴。”“哼,少在这里虚情假意,你两边的伏兵就是为飞虎寨效力用的?”“恩?”椤顼大惊,“军师说笑了。”“带上来。”伯胥道。 “进去”飞虎寨喽喽推搡着一人进来。“此人可是你藏龙谷的人呀。”“呵呵,既然你已知晓,还敢前来送死。”椤顼道。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动手”椤顼一摆手。“铮~”宝刀出鞘,便要砍下。 石角回来见此忙道:“大哥且慢。”石角拉着椤顼到一边轻声将飞虎寨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椤顼听后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走到伯胥面前说:“伯胥兄,小弟鲁莽,望兄长见谅。”跟着端起一碗酒说:“望兄长满饮此酒,勿怪小弟。”伯胥却正眼也不看他一下,椤顼给石角使了个眼色,石角上前说:“刚才也是情有可原,伯胥兄别生气了。”椤顼看伯胥依然不做声,又抽出配刀,说:“请伯胥兄砍我以解怒气。”“大哥!”公孙旦等人相劝,却被椤顼制止。 伯胥站起来,拿起刀反复看了看,又盯住椤顼眼神闪烁。许久后才对椤顼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刚才只是试你的心胸如何,莫怪。”“伯胥兄客气啦。小三让埋伏的人都出来吧。”“将军随我去安抚一下飞虎寨的两千精兵吧。” “众位兄弟,我伯胥无能,庞飞虎派我等前来名为取粮,实为攻打藏龙谷,虽然我们人多势众,但是你们看看四周。”伯胥说着,只见四面旗帜招展,飞虎寨两千人已被围困当中,见此情形,人人自危。伯胥接着说:“庞飞虎刚愎自用,不听忠言,藏龙谷本欲归附,他却贪得无厌,要抢占藏龙谷,让我等来送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伯胥无能已投靠藏龙谷,希望众位兄弟能放下兵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谁愿意留下的,咱依然是兄弟,谁还想回飞虎寨的,那就请回。”一时间两千精兵或走或留已去之大半,仅留五百余人。 返回的人中暗藏藏龙谷士兵,约好三更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拿下飞虎寨。计谋已定,椤顼又安排小三太甲带人去守住飞虎寨通往枯叶城的道路,以防庞飞虎逃脱,接着让公孙旦等人厉兵秣马就等着夜幕时分杀奔飞虎寨。 “报”飞虎寨书房外一名喽喽气喘吁吁的跑来。“何事?”庞飞虎看着眼前小卒问道。小卒将藏龙谷中伯胥投敌,人马归降等等说出。庞飞虎大怒,将身边桌子一把拍散说:“传令,点两千精锐随老子杀向藏龙谷。” 藏龙谷中,众人摩拳擦掌,杀意腾腾。椤顼站在远处,面露得色对伯胥说:“先生,你看我们藏龙谷众兄弟如何?”“呵呵呵,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开始听说几月前来此的多是酒囊饭袋,现在也颇有点精兵的样子。真不知道西城那边怎么会把那几位放在胡谊手下的。”“那先生觉得此番拿下飞虎寨胜算几何?”“胜算?”伯胥摇着折扇笑道:“若如此就想拿下飞虎寨,可有点痴人说梦了。”椤顼笑容凝固,看着伯胥。“如果庞飞虎此时率众杀来,你如何应对?”“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飞虎寨人口过万,能战之人八千,除去老弱敢战者五千,五千中又有亡命之徒,敢死战者三千,留一千守寨,两千应敌。”看到椤顼脸色越来越难看,伯胥笑道:“为何西城王留着飞虎寨,其中固然有飞虎寨打通的关系,更有飞虎寨的实力在。这西城一府八十郡,过去曾跟飞虎寨交过手的那一郡可都没有占到便宜。”“那既然飞虎寨实力如此强劲,西城王怎么放着不管呢?”“放在过去谁敢立山头,飞虎寨也不过成立三四十年而已。都知道这任西城王庸弱怕事,他就想着有那四座卫郡,加上王府亲军,可以过个富家翁的日子而已。” “先生还是教我如何破敌吧。”椤顼觉得扯得远了,赶紧把话头扯回来。“不出所料的话,现在庞飞虎应该在杀来的路上了,盘龙谷距离飞虎寨区区五十里地,离开的士卒必已到了,以庞飞虎的性子,肯定马上点兵杀来,傍晚时候必到。”“啊,那我速速点兵迎战吧。”“不急。”“不急?”椤顼都急的冒火了,这位爷还说不急。 “先生教我。”无可奈何椤顼不再像开始那般骄狂。“他盛怒杀来,锐气正足,我们只有一千五百能战之人,可分三路,一路八百人在十里之外迎敌,触之即退,退三里再战,再退。一路五百人在五里外迎敌,先战而后佯败。留两百精锐在两里外迎敌,合前两路。到时候是战是守就看你的了。” 其实伯胥的最终方案是在两里外且战且退,缠住对方,等到夜里,再出奇兵偷袭飞虎寨。但是他没有说,藏龙谷如果一触即溃,说了等于没说。椤顼能挫败庞飞虎气势汹汹的两千精兵吗?在他看来有些异想天开了。 第五章急匆匆遣将血斗,阴恻恻虎欺豪雄 椤顼展开地图,让人火速叫了公孙旦等人过来,正在商议应对之策,就听门外大声传来一个“报”字,探子滚落下马,慌张进帐说:“椤顼大哥,三十里外发现飞虎寨大队人马杀来。”“乐辽,养叔,你二人速速挑选善走善射兵卒八百与十里外迎敌,记住不可陷阵,但以弓箭射之,后速退三里,列阵仍依前法。五里外有人接应。速去。”椤顼不再犹豫,匆匆调兵遣将。“石梁,狼松,狼柏,高阳,太甲,你们领五百人速去五里外,尽量多设路障,而后埋伏,能战则战,不能战也要尽量骚扰对方,若战不可陷阵,佯败即可。两里外有人接应。”椤顼看着余下几人,说:“先生,劳烦您留在谷中照顾老弱了。”“应该的”伯胥拱拱手,说完离开。 看着伯胥的背影,椤顼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伯胥一开始说出庞飞虎要来攻打,也不至于这般匆忙应对。都已经当着飞虎寨喽喽的面说投靠藏龙谷了,为何还要这般。椤顼心中气闷,看着不远处两百列阵兵将战意熊熊,心中稍定。 “报。敌军离我十里。第一路与其交锋。”“报,敌军离我七里,第一路与其交锋。”“报,敌军离我五里,被路障所阻。”“可有交锋?”“未见!”探子不断传递前方战况,椤顼心中像是不断被堆叠巨石,压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握紧魔蛟,神情阴冷。这一战若是输了,报仇的希望将遥不可期,自己说不定还要死在这里。想到夏腾临走时转告自己母亲说的那四个字,心中更是刺痛不已。 此时五里外的庞飞虎正哈哈大笑:“椤顼小儿竟想凭此阻我,哈哈哈,弟兄们加把劲。等我们杀到藏龙谷,酒肉管够。我想那谷中女人也有不少。”“哈哈哈,大王威武。”一个小卒大笑拍着庞飞虎的马屁。只听“嗖”的一声,这名小卒额头插了一根羽箭,接着只听弓弦嘣响,漫天羽箭从林中飞出。刹时便有几百喽喽中箭倒地。“他妈的可恶。”庞飞虎挑飞迎面而来的羽箭,骂道:“无胆小儿出来一战。” 庞飞虎不能不怒,到这之前遭遇的谷中兵卒,也是这般迎头几波箭雨,快要杀到时,转身就跑,追了三里又是几波箭雨,虽然杀敌上百,自己这边死伤却已经有六七百人,现在又来。转眼就是几百人死伤。“杀,给我杀上去。妈的。”庞飞虎大叫一声,怒目圆睁,手提大环刀,纵马杀进林中,逢人便是一刀剁成两半。不多时四周围残尸纵横,已经被庞飞虎斩杀十几号人。 “给我死。”庞飞虎大吼一声,举刀劈向一名持弓小卒。突然坐下黑马一声哀鸣,连着庞飞虎一起摔倒在地。庞飞虎回头看去,原来有两员骁将斩断马腿,正挥刀杀来。“锵锵”本能地横刀在前,挡住了二人杀招。 “哪来的无名小儿,偷袭你家爷爷。”庞飞虎躲过双刀,顺势一滚,站起来骂道。狼松兄弟二人并不答话,蹂身杀去,刀光如电气势如雷。庞飞虎侧身扎马,左手握拳冲天,右手环刀点地,闪过一刀,而后提刀劈中狼松刀身,接着右脚点地飞起左腿提着环刀,逆时针转起。从狼松两人杀来,到庞飞虎化解反攻,仅仅一息时间,反应之快,以致狼松二人来不及变招,就见刀光腿影已在眼前。狼松抬肘接了这千钧腿影,“嘭”一声,被击出五米。狼柏后仰仍是慢了些许,刀光闪过只觉得脖颈微凉,几缕黑发随风而去,脖子上更有微微一道血痕。翻身后退到狼松身边,用手摸了摸脖子,心中恐惧不已,要是再慢上一点点,命就交代在这了。 “狼松兄弟快退。”石梁,太甲等人一边放箭骚扰庞飞虎,一边大声喊着二人。 “奶奶的。”看着退走的众人,庞飞虎怒骂一声,回到飞虎寨队伍中。“损伤几何?”庞飞虎问。“死两百,伤五百。”“什么?妈的,能打的还有多少个。”“遇敌三次,死三百五十人,受伤无法战斗的四百人,还有一千两百多能打的。”庞飞虎一刀砍翻回报喽喽说:“马上杀过去。藏龙谷总共也只有一千多人,都是些乌合之众。遇敌之后只管向前杀,杀一人赏银五十两,再加一个女人。”听了庞飞虎的话,下面这些个兴奋的嗷嗷大叫,蠢蠢欲动。 椤顼等人看着前方奔涌杀来的飞虎寨兵马,又看看左右弓弩手。“再等等。”椤顼暗道。渐渐的黑影变得清晰,喊杀声更加震耳。八百米,五百米。“放箭!”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的汗在风中慢慢蒸发。 这是他的第一战,不管是拢聚这些青年才俊的心,还是伯胥的试探,他都不能输。还有三百米,双方飞箭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椤顼缓缓抽出魔蛟,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飞虎寨那边不断抛出长矛,尖锐的破空声后是一声声哀嚎。身边两百精锐神情肃穆,看着前面两路回来的人不断倒下。害怕、恐慌、再到现在的麻木。逃,能逃到哪里去?后面就是藏龙谷,就算退回去能守得住飞虎寨不要命的攻打吗?就算逃过西山,逃过飞虎寨的追杀,然后呢?天下已乱,到哪里都逃不掉被抓去打仗的命运,那就死战吧!还有五十米,椤顼举起魔蛟冲了过去。“杀”身边的公孙旦,苗翠山,蒙元,文起,身后的两百人跟着杀了上去。 “哈哈哈,”庞飞虎看着狼松等人大笑,“手下败将,又来受死吗?”“狼松,狼柏,高阳你们去杀那些头目,庞飞虎交给我们!”石梁带着太甲,乐辽,养叔与其缠斗。随着时间推移,战斗进入白热化,一方是亡命徒,一方是没有退路,你一刀我一刀,就这么一命换一命。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对于盘龙谷来说,置之死地也是死。因为盘龙谷这一千多号人太杂,在西城那边连杂牌军都算不上,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时间还是太短了。飞虎寨留下的那几百人呢?为何留下,就是因为心中血性不够,不愿过刀头舔血的草莽生活,才想留在藏龙谷过日子。 “秦老,劳烦你去谷中收些酒肉,粮米,财帛放在谷口吧。”太阳下山已经一个时辰了,椤顼等人还没有回来,喊杀声也小了很多,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希望庞飞虎杀来,看到谷口的财物能消减些怒气。伯胥有些黯然,后悔投靠藏龙谷,还是后悔没有早点提醒椤顼,没人知道。 战场上已经杀了不知道多久的椤顼满身是血,藏龙谷兵将已有溃散迹象。此战就这样败了吗?挥刀砍翻一名小卒,扭头看见庞飞虎跟石梁四人的战圈。石梁四人都已负伤在身,太甲更是被断去一条左臂,现在狼松狼柏也加入战团,然而庞飞虎却越斗越勇。 “不好”见庞飞虎一脚踢飞狼松,转身一跃,劈头一刀砍向正在后退的太甲。椤顼甩出手中魔蛟,击中庞飞虎的环刀,快步冲去。“你就是椤顼?他们的大哥?”“正是。”椤顼捡起魔蛟盯着庞飞虎。“哈哈哈,椤顼小儿你看看左右。” 盘龙谷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人被飞虎寨兵卒围住。庞飞虎只是下令围住却没有再去厮杀,累了?怕了?本以为可摧枯拉朽般拿下藏龙谷,没想到自己两千人,还没到藏龙谷就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特别是那几个青年杀敌之猛,武力之高,再杀下去,怕是自己剩不下多少人了。 “椤顼小儿,可敢与我一战。”庞飞虎阴恻恻的说:“你若胜,老子既往不咎,收下你这小弟。若是老子赢了,你就滚出西山地界。”说完盯着椤顼。看你敢不敢战,不敢威望无存,也没脸在藏龙谷待着,敢战,老子还宰不了你? 公孙旦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椤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石角走到椤顼身边轻声说:“大哥,要不咱退吧。”“往哪退?被围不说,就庞飞虎那句话,我今天不战也得战了。”“....”石角沉默片刻又说:“他那环刀挺重,应该有三四十斤,一身本领更是刚猛。刚才虽然被几人围杀,却没被伤到,大哥你去无疑是送死啊。”“不成功便成仁,你们做好准备,若能退回藏龙谷,可奉公孙旦主事。”说完椤顼走出两步对着庞飞虎说:“久闻庞寨主威名,一身刀法更是出神入化。今日椤顼请教。”说完侧身扎马,起手刀式便是西城王府军中常见的雷霆刀法。“好。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刀法。”说完一刀劈了上来。 这一刀看似平常自上往下的一劈,其中力道之强,只有庞飞虎自己清楚。他全力一劈,只要椤顼接不住漏出破绽,不出十招就能结果了他。 “来的好。”椤顼看着刀光闪烁,刀声锐利尖鸣的一刀。“当”手中魔蛟刚刚举起,便是一声暴响。接着椤顼连退十步,虎口裂开,手中魔蛟颤动,差点就要握不住。 没想到庞飞虎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刀,竟然如此快,如此重。不及多想,庞飞虎又是这样的一刀杀来。不能硬接这一刀了,椤顼心想,再接怕是手中魔蛟要被震的脱手了。 双脚快速移动,将身影闪到左边,哪知本要劈下的一刀却已经改变方向朝着自己的脖颈抹来。原来庞飞虎算定椤顼不敢再接这一刀,所以虚晃一刀,看他移动,杀招才使出来。再退,椤顼脚步不停连退三步,庞飞虎双脚落地,手中环刀不停,在正对椤顼时突然向前直刺而来,这便是连环刀法的妙处,刀刀连环,如果不能破掉一刀,剩下的就是绵绵不绝的刀影。 看着刺来的刀锋,椤顼再闪,双脚用力猛地跃起,手中魔蛟点在环刀刀尖,借力翻身从庞飞虎头顶飞过,眼看就要躲过这一刀,就等落地后展开雷霆刀法,却见庞飞虎身体微微向左后仰,右臂猛地挥出。椤顼此刻头下脚上,无处借力,面对这刚猛一刀,避无可避,只能提刀挡在身前。“当”声音响处,椤顼已被劈飞十几米远。 “噗”一口鲜血喷出,庞飞虎那一刀力道太猛,在双刀接触的刹那,环刀便推着魔蛟朝着椤顼面门撞来,还好椤顼反应够快,侧头抬臂,用左臂抵住魔蛟,牵引着力道撞上左肩。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瞬闪过。所以场中众人只听到一声刀响,只看见一道人影坠地。 “接住了?”庞飞虎看着慢慢站起来的椤顼吃惊不小。他这一刀就算是成名高手也难全身而退,何况这个毛头小子,但他就是接住了。“不错,就凭你刚才接我三刀,也证明你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若是仅有这些,嘿嘿”庞飞虎阴笑着又说:“那你就给老子留下吧。”说完缓缓提刀走来。 椤顼看着石角等人微微摇头,制止他们上前。心想:今天怕是交代在这里了。身受内伤吐血,左臂骨折,一身本事废去五成,就算十cd不一定能拿下庞飞虎,何况现在。 可谓是:英雄下山遇猛虎,蛟龙出海遭天雷。 第六章斩恶虎七杀建功,夺营寨计胜一筹 “椤顼,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庞飞虎肩扛环刀,像个刽子手俯视椤顼问。椤顼擦去嘴角血迹,道:“现在的确有一个心愿难了。”“哈哈哈,说。若是爷爷能帮你办的,自会帮你。”“是吗?”椤顼也笑起来,狠道:“这心愿就是要你项上人头一用。”说完架起魔蛟杀上。 既已知道再用雷霆刀法肯定不能战败庞飞虎,椤顼便使出了才练四招的龙魂七杀,虽未完全领悟真意,现在却没有办法,只能用它对敌了。 “独龙盘山”椤顼舞动魔蛟,刀光飞掠庞飞虎双腿而去。这是什么招数?庞飞虎自问行走江湖多年,也是见多识广,专攻下盘的刀法肯定见过,可是椤顼这一招给他的感觉却有点看不透。是破他,还是躲他?所谓:一力降十会,破!庞飞虎大吼一声,环刀斩中魔蛟。“哼哼,不过如此。”虽然看不透,但是刀被切中,这招焉能不破。 椤顼看着庞飞虎一脸不屑,心中一笑。脚下发力,手中魔蛟随着庞飞虎的力道,身影一闪,来到左侧,仍是一刀横砍。“破”庞飞虎大惊,环刀再要去砍魔蛟,却没有中,椤顼这时已悬空在庞飞虎身后,魔蛟高举,恰似一颗怒吼龙头,要把庞飞虎整个吞吃一般。 庞飞虎一刀不中,感觉脑后生风,心中大骇之下,俯身就地来了个赖驴打滚,虽不雅观却能救命。椤顼落地不停,左右晃动间,已将龙魂七杀第二招双龙抢珠使出。这招妙在一个抢字,人在左右晃动,却如苍鹰俯冲急速杀来。这边庞飞虎刚一站稳,椤顼已经杀到眼前,只见左中右各有幽光闪烁,也不知那边才是杀招。 “环顾八方”仓促间使出连环刀法第四招,因为缺少了第三招“银龙破海”的气势,这招威力大减,好在刀影环顾周身,应该能挡下这招。“当当”左右两刀竟然都是实的,好在挡住了。庞飞虎心中略安。“噗呲”正在庞飞虎稳住心神要往后退时,胸前黑光一闪,一道人影,一道血箭冲天而起。腾腾腾,庞飞虎连退三步,顾不得胸口伤痕,举着环刀防备。 椤顼一刀得手,气势不停,使出龙魂七杀第三招,魔影重重,身形在半空中翻转一圈后展开,状若黑龙。魔蛟一重重劈砍下来,“当,当,当。”连着三声,庞飞虎却只退出半步,双腿气力不支,“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举着环刀的双臂微微颤抖,嘴角鲜血溢出。椤顼落地后,也觉得诧异,这刀威力有这么大吗?当然是没有,庞飞虎已经被石梁等人磨了两个多小时,气力很难维持,加上对龙魂七杀不了解,才会先后受伤。 看着庞飞虎跪地不起,椤顼笑道:“庞寨主,无需此等大礼。”“椤顼小儿……”庞飞虎大怒,却又无奈,胸口伤势严重,自己气力不济,现在只能示弱,希望能活着回去卷土重来。“哈哈哈,”看着庞飞虎阴晴不定的脸色,椤顼大笑,把刚刚的郁闷,怨气重重吐出,说:“庞飞虎,你恃强凌弱,我藏龙谷好心依附你飞虎寨,你却强取豪夺,如今又率兵杀来,欲要置我等与死地。可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椤顼兄弟,老庞也是一时糊涂,都是手下人贪财忘义,放我一马,他日备下重礼亲自登门谢罪。”庞飞虎也是奸猾之人,眼看形势不利,手下虽然还有千号弟兄,但是自己已经没有战斗力,索性认栽服软。 “恩,”椤顼提着魔蛟,缓缓走到庞飞虎身边,说:“庞寨主既然已经知错,那我也不好为难。”说着已经来到庞飞虎身边。庞飞虎一听有戏,笑道:“椤顼兄弟,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听说藏龙谷现在人多粮少,飞虎寨以后就是藏龙谷的粮仓,我回去马上让人送两千担粮食过来。”说着,用环刀拄地,双手扶着想要站起来。 就是现在。椤顼手气刀落,庞飞虎项上人头滚落在地。“寨主!”在场除了公孙旦,或是疑惑,或是惊恐。刚才两人称兄道弟怎么就给杀了。椤顼经历生生死死,心性自然狠辣,若是放虎归山,藏龙谷必然没有抵挡庞飞虎的能力,自己报仇的希望也将断绝,更遑论好好活着。 椤顼提着庞飞虎的人头大声说:“飞虎寨的兄弟,庞飞虎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再斗个你死我活吗?”此话一出,明显就是放下武器投降免死。但是自己这边还有千号人,对方也就四五百,战还是不战?“诸位,再战下去有什么意思?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们回去会有什么结果?寨主战死,飞虎寨必将内乱,回去也是要自相厮杀。”公孙旦走出来说。正在飞虎寨众人游移不定的时候,后方出来一队人,正是伯胥来了。“军师”飞虎寨一个头目看到来人喊道。“军师……”“诸位兄弟,”伯胥拱拱手说:“不错,我已经投靠藏龙谷了。”说完飞虎寨众人开始小声议论,庞飞虎待伯胥不薄,在寨中等同副寨主,更为寨子出谋划策经营数十年,怎的一朝叛离。 “如果诸位舍不下飞虎寨的亲朋家当,那就无需多虑。”伯胥笑着说:“因为椤顼当家今晚就会破了飞虎寨。”“什么?”这一句话确实有点石破天惊。 椤顼接着说:“不错,正如军师所言。今夜就攻破飞虎寨。”“藏龙谷当家的,不是我小瞧你们,就凭你们这点人,恐怕寨门都破不了。”“所以还要仰仗诸位了。如果诸位能助我破寨,可取寨中钱财十分之一。”“好,希望当家的信守承诺。”一名头目大叫。现在形势已定,回不回去跟谁回去都免不了一场争斗,而且战斗多时,索性投降了藏龙谷,休息片刻,到时候真能助其拿下飞虎寨还有许多赏赐。 寨中兵卒投降,双方罢兵回谷,谷口早已摆上酒席,大家厮杀多时早已饥渴,也不管身上血迹,开始大快朵颐。 “大哥,飞虎寨如何攻破?”石梁问了句。在座的几位都停下筷子看向椤顼。“哈哈哈,军师早有妙计。”椤顼喝了口酒,看向伯胥,这一眼,意味深深。为何回到谷中就已经摆好酒宴,就算战场出了结果回来报信也不能这么快就准备好一千多人的饭菜吧,再说谷中如何能确定椤顼一行必能获胜。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自己都已经有了必死之心,谷中有所准备于情于理都不过分。但是伯胥这人多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定然留他不得。 伯胥叹了口气,说:“只需假扮飞虎寨的人,说已经拿下藏龙谷,赚开寨门,我会出面集合寨中人,拿出庞飞虎人头,飞虎寨定矣。”说完拿起酒杯,对椤顼说:“椤顼兄弟……”还没说完,椤顼也端起酒杯,看着伯胥说:“军师无需客气。”椤顼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既然伯胥知道自己的意思,现在献计敬酒,说明他已经愿意一心一意为藏龙谷着想,那就够了,椤顼也不是小气的人。 酒足饭饱,椤顼和伯胥连着几位战将带着一千兵马去往飞虎寨。“门外何人?”“可是丁统领当值?在下王飞。”“哦,王飞兄弟,藏龙谷可是拿下了。”“当然,”王飞说:“寨主正在藏龙谷休息,明早回寨。劳烦丁统领打开寨门,放我等进去。“好说。”丁统领不疑有他,命令手下小卒打开了寨门。 “走”王飞看了看人群中的椤顼等人,率先进寨去了。“狼松,带人拿下寨门。”一行人径直来到寨中广场,伯胥说:“王统领,敲钟集合。”“嗡嗡嗡”钟鸣三声,寨中各处本已睡下之人,赶紧起身赶来。至于那丁统领却被狼松给杀了。 “王飞,大半夜的为何敲钟?”一个大汉看见王飞大叫。“军师有话要说。”“军师?”大汉疑惑,“军师不是被藏龙谷收了去吗?”“哈哈哈,吴猛兄弟,别来无恙啊。”伯胥站出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寨主呢?”伯胥只是笑着并不说话。这时椤顼一步迈出,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说:“庞寨主在此。”广场上少说也有三千号人,看到庞飞虎的人头大吃一惊,转身就要去抄家伙。众人刚动,锣声响处一排排兵卒张弓架弩将广场围住。 “诸位莫惊,”伯胥双手向下压了压说:“这位就是藏龙谷当家椤顼。庞飞虎所领两千精锐一千战死,一千投降。椤当家不想再造杀孽,所以希望诸位弃暗投明。”顿了顿,伯胥接着说:“诸位在飞虎寨久的有几十年,短的也有三五年了,不想这寨子毁于一旦吧。诸位也有家人朋友在此,这飞虎寨用于耕种的土地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每天打家劫舍,你们习以为常,但是家里人就不担心吗?现在天下将乱,藏龙谷方圆百里,皆可耕种,如果将寨中老弱妇孺移居藏龙谷,妇女种田织布,青壮驻扎飞虎寨,藏龙谷口两处,便是王府铁鹰军也难攻下。到时有志者可随椤顼当家逐鹿天下,拜将封侯也未必不可能啊。”一席话,本来躁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石角来到椤顼身边,告诉他已经拿下兵库粮仓,却为寻见金银珠宝之类。“未找到。”椤顼疑惑看向伯胥。“椤顼当家不要着急,钱财被庞飞虎藏在地下,等此间事了,我带你过去。”伯胥微微一笑解开椤顼疑惑。 “军师说的倒也有理。”吴猛说:“不过让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当家,我不服。”吴猛揉着拳头又说:“要是能在我手中走上几招不败的话,还差不多。”伯胥皱眉,看着椤顼,他并不知道椤顼凭一己之力斩杀庞飞虎,有点担心。椤顼却说:“没问题。”“哈哈哈,好小子。”吴猛大叫:“取我的枪来。”“吴猛武力了得,是仅次于庞飞虎的存在,寨中一直都把他叫二当家的。抢术也出神入化,不如……”伯胥没有往下说,“无妨!”椤顼动了动左肩笑道。 众人退后,留出一片空地,这时枪也取来。“哈哈哈,小子,我这杆枪通体纯铁打造,重量就有三十五斤,一会伤着你,可别哭鼻子。”吴猛拿着铁枪抖出几朵枪花,笑道。“请吴大哥赐教。”椤顼抽出魔蛟,拱手说了声赐教,两人便斗在一起。 吴猛这人不像庞飞虎那般狡诈阴狠,上来并不是招招夺命,更像是与友人切磋一般,所以椤顼并未使出龙魂七杀,只把雷霆刀法使出,经过连番打斗,雷霆刀法的真意早已熟练,现在用出更是行云流水。 “锵”刀枪碰撞后分开,吴猛说:“有两下子,给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吴猛不再游戏,一枪直捣黄龙,椤顼也将龙魂七杀第一招使出,两人早已对了上百招,伯胥看了暗暗点头,椤顼的实力不错。 “石角兄弟,椤顼当家有几分胜算?”伯胥转头问了石角一句。“大哥实力我知道,不过吴猛枪法怎样倒是不清楚。”石角盯着场中二人说:“要是跟庞飞虎一个级数,那大哥肯定能胜。”伯胥不太信,心想椤顼小小年纪,如今才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胜得了吴猛跟庞飞虎。摇摇头接着看向场中。 “龙魂之怒”“一枪断江”“嘭”椤顼身形被震的退出十米,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伤上加伤。吴猛只退出五米。但是吴猛心里大吃一惊,虽然自己只退了五米,看似胜了,其实是他压住胸中翻江倒海般的气劲,已经受了内伤,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硬是被他给咽了回去,脸色憋得通红。 “吴大哥,还要战吗?”椤顼擦去血迹笑着说。吴猛长枪拄地,脸色惨白的摇着头,最后憋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才慢慢好转。歇了一会说:“椤顼当家,我老吴服了。”说完转过身,对着身后飞虎寨几千兵卒说:“你们谁不服的,先过了我这关。”“我等愿尊椤顼当家。”“好,”伯胥看了看椤顼说:“都散了吧,三日后各位头领请到好汉堂一聚。”然后又拱手对着椤顼说:“恭喜椤顼当家!”“多亏军师。” 第七章定城寨三年生息,封印动兄弟扬镳 休养三日后,伯胥将椤顼带到书房,推开一座书架说:“椤当家请看。”“咯噔噔”齿轮咬合声中,脚边地板抬起,露出一条石阶。 “飞虎寨的金银珠宝,都在这个地窖之中了。”椤顼看了看石阶,抬头看向伯胥。“当家不用疑惑,虽然庞飞虎爱财,但是对我却十分信任,此地我也常常会来。”椤顼还是看着他。“唉!”伯胥微微一叹,又说:“实不相瞒,这机关便是我设计的。庞飞虎爱财,每次得到宝物都不想放在库房,所以才求我做了这个地窖。”说着说着竟伤感起来,叹了口气说:“也是怨我啊,不造这个地窖,那几十号兄弟也不会……”“下去看看吧。”椤顼没想到还有这段往事,却也疑惑庞飞虎为何没有杀了对这座机关最了解的伯胥,看他神情哀伤,又不好开口,只能下去看看再说。 进到地窖,椤顼让石角找人搬出几箱金银分给王飞等人,密室中就只有椤顼和伯胥二人。“军师……”椤顼刚要说话,伯胥摆摆手说:“当家的,别总叫我军师了,说实话我原来就是镇里的一个教书先生,对于行军布阵知道的真不多,都是书上故事里看的。”“哈哈哈,”椤顼大笑,倒是没想到伯胥会如此说。“伯胥兄何必自谦,就凭这兵不血刃拿下飞虎寨,就当的了军师之名。”椤顼知他不愿再当军师,也不强求说:“那我以后就以先生称呼伯胥兄如何。”“呵呵,先看看东西吧。椤当家有没有看中之物?”伯胥微微一笑,看不出是落寞还是欣慰。 “先生可知庞飞虎连环刀法的武功秘笈在何处?”“这个当然知道,说来庞飞虎也有几分气运。当年他不过是个砍柴郎,在山上一处洞穴捡到这本秘笈。”说着伯胥走到一处书架,在锦盒中拿出一本书。《连环刀法》椤顼接过翻开,正是庞飞虎使出的那招“力劈山岳”仔细阅读里面的心法,慢慢体会着招式真意,竟然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 “咳咳..”伯胥咳了两声,椤顼才从中醒来。“椤当家……”椤顼打断伯胥的话,说:“没事,先办正事吧。”两人转了一圈,除了金银财宝,古董首饰之外,再没有椤顼看上眼的东西了。“先生可有中意之物?”椤顼看着伯胥问道。“这满室的金银珠宝谁能不中意。”伯胥顾左右而言他。“哈哈哈,先生若有中意的尽管取走。”伯胥看了看椤顼,又看了看书架,说:“罢了,老夫就取这卷颜师字帖,还有这杆紫竹狼毫吧。”说完拿在手中,又是拱手说道:“谢谢椤当家了。这两样我是爱慕很久了。”“恩,先生无需客气,有喜欢的拿去便是。”伯胥拿了东西后,束手站在一边,椤顼又转了一圈说:“回去吧。”二人回到书房,伯胥正要将机关锁死。听到椤顼说:“先生无需麻烦,一会我命人将此中物品搬出,填了这地窖,再立上那遇害之人的排位,做个灵堂吧。” “当家的,军师”椤顼二人来到好汉堂,一排排座椅上的各位头目马上站起来,抱拳喊道。 大堂正中一张虎皮交椅立在两层台阶上面,椤顼缓缓走了上去,转身抱拳道:“诸位兄弟,坐!”说完坐在那虎皮交椅之上,众人落座。椤顼一一看去,右手边坐着伯胥,公孙旦,石角等十一人。后面坐着王飞等一众投诚的头目。左边首位坐着大汉吴猛,后面的却不认识。 看完之后,椤顼开口说:“吴猛,不知你身后这些兄弟如何称呼,所司何职?”吴猛率先开口,接着一一报出名号,三十几个人,前前后后却之后五个的名字人让椤顼留心记住,分别是:吴猛,孔胜,张元,李盛,钱豹。这几人除了吴猛三十多岁外,其他都不过二十出头,但是眼睛里传来那种精气神,让人难忘,除了对本身武力的自信,还有对以后的向往,向往以后的什么呢?当然是伯胥说的:封王拜将! 从正午到掌灯时分,众人都在谈论些怎么分配兵力驻守飞虎寨和藏龙谷,什么时候将飞虎寨的人移居过去,以后的生活靠那几种手段。 最后椤顼说:“移居的事情由石梁总管,以后藏龙谷,飞虎寨的各项事务一并由石梁总管。”说完,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藏龙谷和飞虎寨各项事务的总管,那就是掌管了钱粮的出入,这是个肥差啊,想要做好却也困难。 这时一个老者站起来说:“当家的,我觉得这样不妥,飞虎寨一直由我总管,现在交出去我不服。”三个字,我不服。凭什么一上来就把这个肥缺给藏龙谷自己的人,起码也要分开各管各的。椤顼看看老者,又看看石梁,笑着不说话。石梁点头,站起来说:“老王,既然你不服气,那咱就比划比划吧,你赢了你做总管,如何。” 老者欺石梁年轻,说:“正合我意。”说着走到大厅,抽出一杆判官笔,摆好架势。石梁抽出长刀,拱手说:“请指教”。说完挥刀杀去。本以为要斗个几十上百招,没想到石梁卖个破绽,拼着被他点中肩膀,一刀砍刀在老者的脖子上。老者捂着脖子,双眼大睁,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少年会这么狠。石梁收刀归鞘,看了眼肩上伤口,转身回到座位。 “现在还有谁对石总管不服的?”椤顼笑着说。这次无人回应,椤顼接着说:“现在能战之人有五千,乐辽选一千善于骑射的专门训练弓马,养叔选一千腿脚好的,专训弩箭。吴猛选一千专训长枪,苗翠山领一千人专训刀法。狼松领五百人专训侍候侦查,另五百人可以去做剪道强人,不知那位兄弟愿意领命?”说完椤顼目光扫过孔胜几人。“末将愿意”孔胜和张元同时站起抱拳应道。 “当家的。”吴猛这个时候站起来说:“不知道当日在藏龙谷回来的那一千四百人算不算在内?”“当然不算!”椤顼笑着说:“这些人马我已有安排。”椤顼看向文起蒙元,让二人各领五百,留下四百跟着自己又说:“各位总管可以各自找些副手。或者各位统领自己拉个队伍。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散了吧。”说完椤顼站起来,看着一众好汉。“告辞”众人抱拳一拜后鱼贯而出,诺大个好汉堂就剩下椤顼,伯胥,公孙旦,蒙元,文起,几人。 “公孙兄,不会怪我吧。”椤顼笑着走到几人身边。“哪里,当家的安排自有道理。”公孙旦仍是面带微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文起,知道你训练五百人的用意吧。”文起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说:“既是刺客,也是间谍。”椤顼早就习惯文起的风格,转头问:“蒙元,你呢?”蒙元也是干净利落的回答:“大战时,不让敌人得到军情,侍候杀手。”椤顼点头看向公孙旦,略带歉意的说:“公孙兄,希望你能协助石梁总管两地。” 各项事务都已吩咐妥当,椤顼开始专心习练《连环刀法》,《龙魂七杀》。一晃就是三年,期间郡府来剿了三次,互有折损,之后就没了下文。 这一日椤顼又在习练《龙魂七杀》,身体冲天而起,黑影弥漫半空,“破”院中一座假山应声而碎。椤顼落地后,突然双手抱住脑袋,椤顼跪地哀吼。“杀吧,让魔蛟饮血,杀吧,给家人报仇,杀吧,杀吧。”“都去死吧,我本可以成就神龙,可恨啊,我要杀光昌家后人,啊……”椤顼捂着脑袋在地上不停翻滚。“当家的,你怎么了”远处守卫看见这幅光景,慌忙跑来。 “死吧。”椤顼忽然站了起来,双目血红,身上黑气腾腾。“当家的!”守卫大吃一惊,看到椤顼这样恐怖,想去扶又不敢。刚要转身去叫人,“噗呲”只觉心口一凉,低头看去,一把黑漆漆的刀,插在自己胸口,鲜血成线,一缕缕流进刀身。不等他惨叫出口,一副皱巴巴的皮囊落地。吸完守卫一身精血之后,刀身红光一闪,从椤顼手中挣脱,掉进池水里。椤顼转身伸手,想要去抓住。看见池中倒影,椤顼低吼一声,也跟着栽进水池,晕了过去。平时椤顼吩咐过,他练功时院落只要一个守卫,其他人都不能进来,因此并无人发现院中情形,到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夜里。 “诸位”椤顼坐在好汉堂正中交椅上说:“现在飞虎寨和藏龙谷都已安定,兵卒训练有成,这两年官兵也不再杀来。所以我准备下山,去江湖中历练历练。”不等众人开口,椤顼接着说:“如今藏龙谷谷口城池已经建成,两处守成有余,各位只要齐心协力,自然无事。” “此次游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椤顼顿了顿,看着公孙旦说:“以后飞虎寨各项事务就由公孙旦当家。藏龙谷由石梁当家。其余人等各司其职,拜托诸位了。”说完站起来,抱拳一拜。“当家的……”众人站起来抱拳,却不知说些什么。 “恐怕我要让当家的失望了。”公孙旦站出来抱拳说到:“在飞虎寨韬光养晦三年,每日我都在想东城家人生死不明,既然当家的要下山,末将恳请,让我回去东城看看。” 椤顼看着公孙旦,没想到自己把飞虎寨都交给他了,还是留不住。但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他。“那好,飞虎寨就由吴猛当家吧。”说完看着吴猛。“当家的放心。我一定守好飞虎寨,等当家的回来。” “大哥,你这次要去多久?”刚进书房,石梁就开口问道。“我也无法确定。”椤顼缓缓走到椅子边,扶着靠背,说:“这一次除了看看天下局势之外,我还要去见一个人,还要去解决一件事情。”椤顼转过身,坐下说:“其实这次主要的还是去解决一件事情,若是解决不了,恐怕我很难再回来了。” 椤顼神情黯然。现在虽然武功练成,自己的意识却总有些恍惚,好像有人在左右他的想法,脑海中充满了负面的情绪,以及各种怨念,每次习练《龙魂七杀》的时候,身上黑龙纹身就会慢慢变亮,像是要飞出来一样。椤顼心里知道,肯定是封印提前出现问题,如果不能解决的话,自己将神魂俱灭。 “那当家的是自己下山,还是……”文起皱着眉,轻声问了句。“文起,你跟我去吧,从你那边挑五十名影卫。再让黥婴挑五十名赤血卫。”椤顼淡淡的说:“公孙兄你去东城山高路远,也带些人手吧。”“多谢当家。”公孙旦微笑着说:“那我让高阳选五百人去。”“嗯,寨中战马不多,你领一百匹将就着吧,多带些盘缠。”椤顼转头对着石梁说:“石梁兄弟,你去给我和公孙兄弟准备准备吧。”“大哥,寨中战马总共才五百匹,你们领取两百,飞虎寨和藏龙谷……”石梁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口,椤顼用马,就算都拿去也没问题,但是公孙旦用,他石梁就不太情愿了,谁知道公孙旦走了还会不会回来。椤顼刚要开口,公孙旦却先说了:“无妨,那请石总管借我五十匹就好了。”公孙旦还是一脸淡然。椤顼叹了口气,说:“石梁,给公孙兄多带些盘缠。” “大哥,公孙旦走了。”第二天石梁匆匆过来说。“嗯”“他和高阳挑了一百蒙元手下的兵,两百吴猛手下的兵,两百翠山手下的兵。”“嗯”椤顼喝着茶,没有多大反应。“还有十几个统领带着手下的亲卫跟着去了。”石梁夺过椤顼手中的杯子,说:“这样他带走的可不是五百人,是整整一千号人。”“无妨,我们真正的战力本就没有算那些头目的亲卫,公孙旦志气高远,正逢乱世,肯定不愿意困在小小的飞虎寨。”椤顼说:“既然走了,就走吧,希望以后不是在战场遇见就好了。”石梁说:“大哥什么时候走?”“下午吧。”椤顼略显伤感的说。 “诸位留步,飞虎寨和藏龙谷两地就拜托诸位了。”椤顼拱手一拜。“当家的一路小心,早日归来。” 第八章身犯险佳人挡剑,天下事奸雄斗计 “公子,前面就是临山郡城了。”伯胥指着前方的一座城池对椤顼说:“我们在城里有家镖局。” “恩,你们先去镖局安顿吧。”椤顼对着文起等人说:“先生随我在城中走走如何?” “闪开闪开!”刚在街上走没多久,一队骑兵从后面如风赶来。椤顼二人小心闪到街边。“听说马上要打仗了。”“是啊”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说:“前段时间我去丰都城进货,城上代表西城王府的青龙旗都没有了。这是要割据的征兆啊。”“这队人马好像是青城郡的人。来我们郡做什么?”“这你都不知道?”一个佩刀的大汉说:“老子可听说你们临山郡的郡守让人给杀了。青城郡过来协防的。”大汉嘿嘿一笑又说:“说好听点是协防,其实就是占领临山郡。”椤顼听了微微皱眉心想,已经这么乱了吗?“先生,去酒楼坐坐吧。”说完二人朝着临山郡最大的酒楼香满园走去。 “两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看见椤顼二人,热情招呼进去。 一楼已经坐满了人,有吆五喝六的江湖草莽,也有长衫佩剑负笈游学的书生,也有做买卖的商贾掌柜。 “二位爷,一楼都已经满座了,要不您上二楼?”小二满脸堆笑说道:“咱香满园您在一楼看着没什么,但是上了二三楼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带路。”伯胥看椤顼没有意见吩咐小二头前带路。 登上二楼,的确如小二所说,墙壁上挂着些丹青墨宝,桌椅周围都有屏风遮挡,正对门口深处更有帘幕重重,一阵阵琴声传出。椤顼走到靠窗位置坐定说:“上几个拿手好菜,来瓶好酒。”小二回声:“得嘞。”转身将屏风拉开。 “这酒楼还真是妙啊。”椤顼笑着说。“公子这还只是二楼,不知道上面几层会是怎样风景。”不一会,酒菜上桌。“客官慢用。” “这酒不错。”“呵呵,…”伯胥正要说话。隔壁却传出一句“哼,真不知道哪来的乡野村夫,这就是好酒了?”椤顼摇头轻笑。 “何兄,何必如此。”另一个声音传来,“两位可听说西城王府那边的传言。”姓何的人问道:“什么传言?”那人却没有说,又问另一人:“李兄在衙门当差,可有听说?”“传言而已岂可当真。”李姓人声音不大,慢条斯理的说:“真不真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只管做好本分就行了。”“究竟什么传言?”姓何的汉子也压低嗓门说:“李大人位高权重,肯定知得详细,给俺老何说说。”“呵呵呵。”笑着喝了口酒,“说说无妨,但是不要乱传,等你们上任之后,这样的消息肯定都会知道的。”“哈哈哈,”姓何的汉子笑着说:“成了?多谢李大人举荐之恩。” “知道西城王府的夏家吗?”李大人说:“夏家家主王府丞相夏孟成…”不等说完,何姓汉子接话说:“这个知道,夏家在咱们西城可是厉害啊,不说当家老爷子,就他大儿子是左将军夏腾,二儿子是铁鹰军主帅。了不得啊。”“何老二,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听李大人说。”“夏家有一个女人你俩知道吗?”“女人?夏家那么多女人,李大人说的哪个?”“夏腾的独女,夏雪。”李大人说:“传言就是关于她的。”“什么传言?”“再过三月,夏雪就要远嫁北城王府了。”“北城王府?北城王府哪家的公子?”“呵呵,不是公子,是世子。”“世子?不都是和西城王府联姻的吗?怎么……”“来,喝酒。”李大人不等他说完,拉着二人喝酒。 他们三个声音虽小,却给椤顼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就算听了去,他们三人会在意一个没有喝过好酒的乡野村夫吗? “公子。”伯胥见椤顼脸色不太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回去,就说我去西城了。”说完匆匆起身。 她怎么会嫁到北城?一定不是她的心意。我要去问个明白。一路上椤顼回想很多,他父亲是右将军,跟夏腾亲如兄弟,灭门时候,还是夏腾暗中保他逃走。跟夏雪更是竹马青梅,两小无猜,两家早已定了娃娃亲的。椤顼一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总算在两个半月赶到。 “哪里来的乞丐,滚滚滚。”城门守卫一脚把椤顼踹倒在地。椤顼滚了一圈,才爬起来进入城中。 椤顼强忍内心煎熬,终于等到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穿墙过户的好时候。椤顼早已换上夜行黑衣。在屋脊上灵动如猫般跳跃。不多时来到夏府夏雪闺房所在阁楼。椤顼见四下无人,一手攀住飞檐,甩出身体,另一只手抓紧回廊木椽,稳住身形后,贴耳靠在窗缝。 只听得:“春风十里路,与君话别离。柳燕纷飞去,秋冬自戚戚。昨日人影瘦,默默理青丝。莫忆旧时情,怎当情已逝?”百转千回,幽怨如咽。是时间流逝间的思念,是思念里的孤单,是孤单中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小雪。”椤顼穿窗而入,一把抓住夏雪双手,千言万语,汇成小雪二字。夏雪一惊,见是椤顼,轻声唤道:“小鱼儿,你怎么来了。”说完双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椤顼都这么大了,自己还叫他的小名。“想你了,很早就想来的,但是……”没等说完,一双娇唇印了上来。这一吻把离别时的思念,重逢后的惊喜,尽数倾诉。良久,两人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小雪,你瘦了。”椤顼看着夏雪说:“更好看了。”夏雪轻轻一笑:“小鱼儿……”刚开口又是一笑,说:“你都长这么高了啊。”说完让椤顼站好打量一番。一米八的身高,剑眉星目,古铜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轮廓,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整个人显得挺拔刚毅。夏雪站在身前只到椤顼肩膀,一头青丝如瀑,肤似凝脂,眉如远黛,双眼中一汪秋水噙着泪光,红唇微翘,倾城倾国。 夏雪靠在椤顼肩膀,说:“小鱼儿,你可知……”“我知道,”椤顼不等说完,抓住她的肩膀,盯着她说:“小雪,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夏雪只是苦笑,今天北城王南宫家的人已经下了聘礼,听丫鬟说那个世子也来了。现在走,不说出不出得了家门,就算走了,等待他们的也是无尽的追杀,这样只会连累椤顼,连累夏家。 “唉,小鱼儿,你走吧。若有来生,等我。”夏雪低声抽泣,面对选择,谁都会先想着不让自己关心的人受到拖累,这就是命吧,生来注定的命运。“为什么?”怨恨陡生,椤顼双眼开始慢慢变红。“小鱼儿,你怎么了,小鱼儿。” “雪儿”夏雪母亲开门进来,抬眼看到这一幕。“雪儿,他是什么人?如何进到你的闺房来了。”快步拉过夏雪,看到椤顼,惊疑问道:“可是小鱼儿?”椤顼还未开口,房外传来许多嘈杂的脚步声,却是丫鬟听到夫人喊声,以为家里进来贼人,把守卫都给叫来了。“夫人,小姐,没事吧。”丫鬟在门口问道。“没事。”夏夫人匆忙回了一句,又对着椤顼说:“小鱼儿,你怎么来了?”又看看夏雪,唉叹一声,说:“小鱼儿,……”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要带小雪离开。”椤顼说完拉着夏雪就往外走。 “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放开你的狗爪。”一个俊美公子开口骂道。“南宫公子不必动怒,这位是雪儿的表兄,刚从外地回来的。”夏雪母亲赶紧替椤顼开脱。“是你要迎娶我家雪儿。”椤顼盯着南宫羽狠狠的说:“死了这条心吧。”说完转身环住夏雪腰肢,两脚发力,“噌”一声跃上房顶,头也不回迈开步子就走。 “站住!”话声刚落,一道人影已经挡住去路。“我哥死不死心是他的事,轮不到你说。今天你想带嫂子走,却是办不到。”说完抽出随身长剑,直刺而来。椤顼怀中抱着夏雪,实力发挥不出五成,十招之后被逼回院中。“就这点能耐也敢大言不惭。”南宫羽大笑说:“先拿下你再说。看剑。”一招落雪封山,只见重重剑幕,封住椤顼前后左右,退无处退,只能硬拼此招了,“环顾八方”“叮叮叮”刀剑相撞,剑幕漏出破绽,椤顼腾身飞纵出去,南宫羽见椤顼纵出,长剑连挥,“嗤嗤”椤顼落地前,身上就被划了两剑。 “冰封万里”南宫羽手中长剑横扫,剑上寒意弥漫。不再像刚才那样仓促,椤顼手中魔蛟自上而下,“银龙破海”一道黑光,连着椤顼自己冲天而起,刀光破开剑光的同时,招术变成“双龙抢珠”在半空中杀向南宫羽。南宫羽怡然不惧,仗剑跃起,对着左中右的黑影,各刺一剑。椤顼出手很快,南宫羽出手更快,魔蛟还未劈下。“叮叮叮”已经被南宫羽的剑点中。二人你来我往,从三米高的半空下落间,就过了十几招,刚一落地,南宫羽一剑刺中椤顼左肩,椤顼右脚嘭的一声踹在他的胸口。两人各退三步。“还真有两下子。”南宫羽用手掸了掸胸前的衣服。椤顼可不像他这样从容,除了一开始中的两剑,在空中又中一剑,落地又中一剑,好在一身黑衣,染血也看不出。“小鱼儿,你没事吧。”夏雪不停哭泣。“没事,小雪。”椤顼尽力平复脸色,安慰夏雪。“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公子在北城那可是有数高手。能死在本公子的剑下,是你的幸运。”说完挺身仗剑就要杀来。 “住手。”一声怒喝,夏腾和南宫商带着数名武者赶来。“父亲。”夏雪喊了声。夏腾摆摆手,说:“南宫羽,在我夏家你也敢出手伤人?”“怎么,我不出手,夏将军难道让我看着这小子带走嫂子吗?”“哼!”夏腾不再理他,走到椤顼身边,说:“世侄,雪儿跟你已经没有可能了。你走吧。”“要走就带小雪一起走。”椤顼看着夏腾说:“夏叔叔,你有没有想过小雪的心情,她愿不愿意,开不开心。你想过吗?” “给脸不要脸,给我死。”南宫羽看到南宫商的眼色后,果断杀了过来。夏腾这次却没有阻拦,他想着以南宫羽的手段,败掉椤顼肯定很容易,等到最后关头出手放走椤顼,刚好让他吃点教训,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知道自己的能力,在这乱世中好好活着已是不易。 “好,杀。”椤顼不再压制脑海中的杀意,怨念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双眼瞬间变得血红,身上黑气滚滚。刺向眉心的闪电一剑,就在剑尖离自己脑袋一寸距离时,椤顼偏过头,“嗖”长剑窜出的同时,椤顼伸出,抓住南宫羽的衣领,顺势猛地下拉,而后抬膝飞顶,正中南宫羽鼻梁。就是这样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院中多人都以为是南宫羽自己绊倒,一头磕在椤顼的膝盖上呢。“嘭”,南宫羽脸上飙出一道血箭,整个人躺着就飞了出去。椤顼举刀跟着跨出两步,眼看就要把还在半空中的南宫羽给劈成两半。“铮”一声南宫商长剑出鞘,飞身直刺椤顼后心。“小心。”身边夏雪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嗤”一剑刺中夏雪的心口。 院中众人一声惊呼,本要一刀斩下的椤顼听到夏雪说话后,已经收刀侧身,虽不知道是谁背后偷袭,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看着扑上来的夏雪,嘴里想说:“别过来。”却只张开了嘴,话还没说出来。原本要出手拦下椤顼的夏腾没有想到南宫商会不顾身份的偷袭,看到夏雪扑向椤顼身后,伸手抓去,还是慢了只扯下夏雪披着的罗衣。南宫羽闭上的眼睛张开,看见椤顼收刀侧身,裂开嘴角,将气力运到后背,等着撞地。夏腾身后武者,想要出手,却离得太远了,根本来不及。夏夫人等守卫丫鬟一众,只觉得眼花缭乱,等到南宫羽惨叫撞上地面,才看的明白。 “小雪”“雪儿”椤顼怒吼,夏腾,夏夫人悲恸,南宫商摇头遗憾:这么个美人,可惜了。“二公子”两名老者扶起南宫羽,来到南宫商的身边。 “可恶。”椤顼提起魔蛟砍向南宫商。“保护世子”身后四个武者挡住椤顼,“死吧,魔影重重”四个武者刚刚站定,只觉眼前黑影重重,闪过几人包夹。待要回头时,才感到脖颈一冷,伸手捂住后倒地不起。“挡住他。”南宫商大吃一惊,自己带来的武者都有小宗师水准,就算自己想要胜,也得付出很大代价,现在被人一招秒了。怎能不怕。这时又上来七人,气势比刚才四人更胜一筹。 “结七星阵”七人脚步闪动,结成阵势,无论椤顼左冲右突,始终摆脱不了七人的围杀。“快走。”夏雪拼出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想要安抚椤顼的怨恨。“如有来生,我会去找你。”在心中说完,夏雪缓缓闭上双眼,手也无力垂下。“小雪!”椤顼此刻已经遍体鳞伤,再不走,怕是真的走不了了。这就是天命难违吧,若敢逆天而为,命理天道自会给你难以承受的惩罚。 “南宫商,你等着。”椤顼深深看了一眼南宫商兄弟。椤顼拼着重伤破开重围飞上屋顶,身影连闪遁走。“快去追。给我杀了他。”南宫羽大叫,椤顼离开时的眼神,现在想想都让他觉得可怕,一定不能留下他。“追”身边武者飞身追去。 “老二,我们也走吧”南宫商看了看夏腾,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停下说:“夏将军,联姻虽然不成,但是我南宫家答应的事还是会做到的,就当是本世子赔罪了。”说完带着南宫羽离开。“雪儿”夏夫人抱着夏雪,痛哭不已。“将军,老爷叫您去书房。”一个仆人过来说。夏腾看看夫人,又看了看夏雪,“唉。” “父亲大人。”夏腾来到书房强忍悲伤,对着暗处的人影弯腰一拜。“雪儿死了?”“恩。”“南宫商杀的?”“的确死于他手下。”“也不能怪他,”暗处的人慢慢转过身,看着夏腾说:“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吧。当年若不是你执意放走椤顼,怎会有今日的事发生。你也别太过悲伤,我听说有种天地灵物能保尸身万年不腐,我会派人去寻来给雪儿。”老者坐到太师椅上,双手用力搓了搓脸接着说:“南宫家的小辈走之前说了什么?”“说答应的不会变。”“恩,你派养鹰房的人去找找椤顼,能在大名鼎鼎的七星阵下不死,确实有几分造化,如果还没死,不妨救他几次。”“……”夏腾不解。 “如今天下大乱,我们要在西城站住脚,离不开南宫王府的帮助,但是谁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吃掉我们,我听说椤顼在西山养有兵马,刚好帮我们牵制那几个割据的郡守,我们也可以腾出手,拿下四座卫郡。”“西城王在我们手里,还怕他们不手到擒来。”夏腾收起悲伤看着夏孟成。“呵呵,你啊,还是太憨实了,总是守着忠义两字。”夏孟成阴笑着说:“四座卫郡,每一郡兵力都有五六万精锐,这西城内,有多少兵,你手上两万老二手上五万,他们会服吗?”“慢慢来吧,既然处在这乱世,手段就要狠一点。”夏孟成摆摆手说:“去吧。” “大哥,夏雪都死了,我们还帮犯上作乱的夏家干嘛。”南宫羽问道。“这都是父王的计谋,你我不要多问了。”南宫商说:“只是椤顼必须除掉。不然恐怕后患无穷。” 第九章遭追杀穷途末路,入仙府驱魔静气 椤顼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逃奔,遭遇几次猎杀后,最终失足掉进深山的一处洞穴,再也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三天之后,悠悠醒来。打量一番山洞,洞顶离地面竟有百米距离,洞顶林荫遮蔽,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当时坠落幸好有根须藤蔓纠缠,才没有摔个粉身碎骨,却把藤蔓坠断,想要攀爬出去就难了。回头看见魔蛟还在,想伸手取回,一下牵动伤口,椤顼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反正洞中无人,索性脱掉衣衫,查看伤口。 胸腹各有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左右臂膀,腿上,大小伤痕比比皆是。左肩后面插着根弩箭。背上看不到,一动就扯的疼,应该是一刀从肩膀到后腰划下来的整条伤口。椤顼把衣服撕成布条,慢慢的把伤口包上。除了个裤衩,其他的撕成布条包扎伤口都还不够。算了,我看这洞挺深往里面走走看吧。想着,椤顼慢慢爬起,拄着魔蛟,晃晃悠悠的朝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传来溪水声。椤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了笑:总算有救了。快走几步,只见头顶冰蓝如海,不知道何处流出的小溪汇成池潭,池水清亮如镜,水底游鱼,通体雪白,池边冰面上生着几多雪莲,凋谢的花瓣飘在池面,小鱼时不时的咬上一口。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奇妙。椤顼不再多想,也顾不得冷,径直走到雪莲旁边,捞起一朵就往嘴里塞。不需咀嚼,雪莲入口即化,像寒冰一样滑进肚里。椤顼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扑通一下掉进池中,竟给冻僵了。天要亡我啊,爹、娘、雪儿对不起,不能为你们报仇了。椤顼认了命一闭眼,心想死就死吧。 身体不能动,意识还在,过了许久,椤顼睁眼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来到地府中,却见一群雪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聚在身边的伤口处,咬掉伤疤后吐出白色的液体附在上面,身体竟然有了知觉,附一处痒一处。原来雪鱼以为那些伤疤是食物,但是吃惯了雪莲,口味刁钻不肯吃别的,就吐出来,口水却有疗伤的作用,伤口都缓慢的愈合了。椤顼沉入池底,心中奇怪的想,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年,为什么池水却只有这么多,也没见哪里有出口,把水放出去。 过了半天时间。椤顼身体渐渐恢复,活动手脚,感觉池水并不是冰冷刺骨。“适应了这种温度?”再看四周围的雪鱼都已经离开,椤顼不再多想,游到岸边爬了上去。“好冷。”椤顼刚一上岸,就打了个哆嗦,又跳进池水中。“奇怪,上面冷,水中却温暖舒适。”但是肚子咕咕叫,椤顼又想去摘雪莲,刚进来的时候吃了一朵,大半天都没有饿。想着就游过去,伸手摘了一朵,这次椤顼待在池中,将雪莲花瓣送进口中。还剩两片花瓣时,感觉身体里寒流乱窜,不敢再吃,随手丢在池水里,却见水花荡漾,一群雪鱼游来,一口口把花瓣吃掉后,欢快的在水中游走。椤顼现在见怪不怪,索性躺在水中睡上一觉。 转眼七天过去了。椤顼在适应洞中寒气的同时,身体也受到寒气的改造,就算现在衣不蔽体,靠在冰壁上都不会觉得冷,他的身体正在无限接近先天寒冰体质。 “没有找到另外的出口,那这溪水从哪里流出来的?”椤顼蹲在小溪出现在地方,又看看旁边仅剩的三朵雪莲。这几天椤顼饿了就吃雪莲,冷了就去池水中泡上一会。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想完无奈的叹口气,坐在冰面上,往后靠去。“嘭”身体竟然穿过冰壁摔在地上。往左右看去,哪里还有池水,就见自己半个身子被封在冰里。“奇怪。”椤顼坐起来,眼前景物恢复过来,池潭还在,雪莲还在,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封在冰里。难道出现幻觉了?椤顼将手伸过去,手竟然也穿过去了,来来回回好几次。椤顼不再多想,抬腿迈了进去。 眼前出现一个跟进来时候一样的通道,一道溪流从远处流来,右边不远处的山壁有个黑黝黝的洞口。 椤顼走入洞中,只见一座石床,一方石桌,一条香案上面摆着一本书籍和一鼎香炉,后面放着一个蒲团。难道是前辈高人的洞府?灰尘这么多,应该很久没人来了。椤顼拿起那本书抖去尘土,三个大字映入眼中《寒冰诀》,打开一页,是介绍:寒冰诀,共三重。是以天地间寒冰属性为引,在丹田聚成法力,最后结成元丹,那时可以一念之间冰封万里。 后面又有几行小字:吾于玄霸元年误入此地,得此功法。方信世间真有神仙。外面寒冰室中雪莲、暖池、雪鱼,对修炼帮助很大。吾在此修炼十年,却没能结成元丹,是以出山寻访仙门,若有缘人来此间,若不愿修炼,离去道路就在溪水之源。最后恳请后辈,帮吾去北城积雪城城主府取回祖传玉佩一枚,后面跟着画着一副玉佩图案,长方形通体雪白中间嵌着一枝黄色腊梅。“不知道这位前辈是怎样进来这里的,玄霸元年,那可是三百年前了。北城,积雪城主府?追杀?不知道找不找的到玉佩,等出去了再说吧。”想完,椤顼接着看后面。 闭三观而分气,运八脉以通灵。行运周身经络,丹田化池,灵力做水,是为聚灵。丹池化海,以海练珠,凝珠为丹……椤顼看过聚灵,结丹的详细心法后,翻到最后一页,一行血红大字:结丹成则登上修仙之路,不成则爆体身亡。 修仙?法力?那识海的封印不就是需要法力的吗。椤顼一想到自己入魔,就一身冷汗。现在有了寒冰诀,应该能够增强封印。椤顼想完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运转心法开始修炼。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周围空气里荧光闪闪,就连身体里的经脉纹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一会周围竟然出现片片雪花,一条条白光成线,遁入椤顼身体,流过周身穴位,汇往丹田,凝聚成丝丝白气,不断地积累,最后形成一朵洁白云彩。这一坐就是三天。仅仅三天,椤顼就完成了通灵,达到聚灵初期,就算放在宗门大派都是不多见的天之骄子了。要不是他吃了那么多雪莲,身体被改造的无限接近先天寒冰体,恐怕连通灵就要一个月才行。“好歹算是入门了,就等我丹田化池的时候再出去吧。” “椤顼失踪了?”听夏腾说完,夏孟成皱着眉说:“那么多人追杀,就这么失踪了?藏龙谷那边也没有消息吗?”“三个月前他们追到落雪峰山腰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椤顼的行踪。可能是坠落到哪个山洞困死了吧。藏龙谷也没有,他们现在封了山,驻守各处路口,进出盘查的很严。”“既然如此就别管他了,北城王府的人马,这两天就要入境了,你让老二带兵先收服北边的两个卫郡。” “属下无能,请世子责罚。”一名劲装武者跪地请罪。“就这么消失了?有意思,听说落雪峰最高处终年寒冰不化,积雪盈尺,他要是往上走必死无疑。”南宫商摇着折扇笑道:“若是掉进某处山洞呢?”目光猛地聚在武者身上说:“落雪山的洞窟可搜了?”“搜了”“隐秘的呢?”“隐秘的?”“再带两百人去落雪山,所有可能的山洞都搜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遵命。” “先生,如今还是没有椤顼大哥的消息,可如何是好啊。”当椤顼在西城出事之后,伯胥等人一路追寻,却总是慢了一步,最后只能留下几名探子在落雪山下等候消息,其他人都回到藏龙谷中。“现在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伯胥叹道:“落雪山飞书来信说北城王府那边又来了两百人到落雪山,肯定是在找当家的。”“我带一百影卫过去接应吧。”文起说:“如果当家的真在某处洞穴幸存。”“恩,辛苦文总管了。”石梁一脸郁闷,藏龙谷刚刚有了规模,当家的却被追杀失踪,也不知道他说的事情解决了没有,难道真的被杀了? 第十章修仙法重出江湖,遇兄弟荡灭仇敌 “封”椤顼大喝一声,双手一挥,前方石桌应声被寒冰封住。“哈哈哈,果然奇妙。”转眼间,椤顼在洞中修炼已经一年,灵池早已生成,只要心意一动,洞中便是白雪纷纷,抬手间便可冰封万物。来到寒冰室中,雪莲早已经吃完,池中雪鱼也只剩下十几条。是时候出去了。椤顼回头看了看陪他如此久的山洞。迈开大步,顺着溪流而上。 一个时辰后,椤顼看到亮光,知道是出口快要到了,不禁加快步伐。椤顼走出山洞,手搭在额头看了看太阳,“真刺眼,但是看见你的感觉真好。”周围茫茫白雪,椤顼只穿了件裤衩也不觉得冷,反而感觉挺舒服的。“这样下山太不雅了吧。”椤顼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想笑。这山可真高,还以为掉进的山洞在半山腰,现在看来山脚都不算。先往下走走吧。椤顼本来古铜色的皮肤现在早变的白皙如玉。如果没有魔蛟,就算是石梁见了都不太敢认这人是他大哥。 因为修炼寒冰诀的缘故,椤顼肤色大变,神情显得阴冷,并不是椤顼刻意,也不是内心深处有多少的怨恨,杀意。而是自身的寒意散发,加上在洞中只能吃些莲花,生鱼,难免消瘦。识海中的怨恨,杀意却淡了很多很多。不是椤顼加固了封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黑龙魂就像消失一样。问题关键还是在那些莲花上面,椤顼吃了那么多,寒气无处宣泄时,都被封印吸收,才让龙魂昏睡过去。猜不到,椤顼就懒得去想,反正现在少了一个麻烦是好事,可以专心准备报仇。 椤顼一路走一路自语,突然一声吼叫,冲出十几只雪狼,围在椤顼四周。“嘿嘿,小爷正愁没衣服呢,你们就来了。”“封”椤顼双手一挥,十几只雪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寒冰封住。椤顼走到一只雪狼跟前,托着下巴,歪着头想道:我这寒冰诀就只能冰封飘雪吗?试试这样行不行。抬手按在雪狼头上,心意一动,却听“咔擦”一声,碎裂开了。“再试”十几只雪狼碎了七八只,总算成了。 “化。”椤顼手按在雪狼头上,看着寒冰慢慢的消融。不等他高兴,寒冰一下子都化光了,雪狼抬头一口咬向椤顼左手,“靠”椤顼连忙后退。雪狼想要扑来,结果被寒冰冻僵了身体,“噗”还没蹦起来,就跌倒在雪窝里。“吓死爷了。”椤顼提起魔蛟插进雪狼脖颈中。又走到另一个雪狼前。有了上次的经验,椤顼这次很小心,等雪狼头上的寒冰化了后就收手。然后握拳做出剑指,两根手指上慢慢冒出一根冰刺。“果然可以,哈哈哈,”椤顼实验成功,冰刺猛地插进雪狼脑袋。收拾完这些雪狼,椤顼看着狼皮,“这也没办法穿在身上啊。有了。”椤顼从山洞拿回布条,把狼皮胡乱缝合,好歹穿在了身上。将剩下的几张包裹魔蛟扛在肩上朝山下飞奔而去。 “老张,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二十多个武者,坐在林中休息。其中一个抱怨这说:“就算掉进洞里,饿也把那小子饿死了。还找他做什么。”“妈的,这话你跟世子殿下说去。”老张不耐烦的说。 “几位在找什么?”一个满身兽皮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树上,对着众人微笑。 “哪里来的野人,给我滚。”刚受了老张一肚子气的大汉骂了句。老张却站起来说:“这位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商仇,下山去卖些皮货。”“哦,那商兄弟对这落雪山肯定熟悉了。”老张笑着说:“我们家公子几个月前在山中走失,到现在还没有寻到,小兄弟可不可以帮忙找找。” 椤顼跳下大树说:“当然可以,不过……”“我身上只有十两黄金了,等兄弟帮我们找到公子,肯定会有重赏。”“就十两?”老张看了一眼其他人,七凑八凑也就千两。“你家公子就只值区区千两?”椤顼看着老张,嘴角一翘不再理他。 “小兄弟,这样行不行。你先帮我们找。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九批人也在山里,等找到了,我会放信号让他们过来,这样就差不多有纹银一万两了。”“恩,那就这么说定了,可别反悔啊。”椤顼听后,笑着说:“你们先把这些银两给我包起来。再说说失踪时间,有什么线索。” 这愣小子,先让你得意一会,老子的钱是这么好拿的吗?心里想着歹毒的心思,嘴上却把当时怎么追踪椤顼,又在哪里消失,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椤顼沉思一会,说:“倒是有个地方跟你说的符合,我带你们去吧。”椤顼带着众人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自己掉落的那个山洞。“就是这里。”“这里?你小子骗我们呢吧。当时我就在这棵树上正要给他一……”“确定是这里?”老张打断那人的话问道:“这地方我们来了很多次了,你看这平平整整的哪里有什么洞穴。”椤顼也不说话,来到树下拨开灌木,一个洞口现了出来。“还真有个洞。”“怎么样,发信号吧。”椤顼拍拍手说:“把其他人都叫来拿钱给我,还赶着去镇上呢。”“兄弟别着急。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有个洞的?”老张说完,示意众人挡住椤顼去路。 “怎么,准备过河拆桥?”“小兄弟只要把话说明,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洞可有百米来深,你家公子掉进去,摔不死也得饿死。还不赶快叫人来收尸。”“我看看。”老张说完走到洞口,果然黝黑一片,深不见底。“老张,我看十有八九是死了,要不通知其他人过来吧,这山上也都搜的差不多了,肯定是落在这个洞里了。”“就是啊,赶紧叫他们过来看看,这破地方我是不想再待下去了。”“你,下去看看。”老张指着身边的一个汉字说。椤顼听后悄悄走到洞口,说:“赶紧的,叫人过来。”老张并不理会,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啊,”那人伸手想抓住椤顼,椤顼也伸手去抓他,左手悄悄凝出冰刺,插进那人心口。“嘭”一声闷响后再无声息。“向三?向三?”老张叫了两声没有回应,看着椤顼说:“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都说让你叫人来你不听。”椤顼摆摆手,走到一边嘟囔着。“老张,发信号吧。”“啾”一道响箭飞到空中炸出一片红雾。 不多时,一队队人马赶来。“老张,可是有什么发现?”“李总管,有个小兄弟发现了这个洞口。”指着椤顼说:“刚才向三下去,没稳住大概摔死了。还有……”老张贴在李总管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商公子,多谢了。”李总管说着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说:“这是一万两银票,现在是商公子的了。不过……”“不过什么?”“在下想再请商公子帮个忙,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椤顼环顾四周,两百多人,散在四周站着。“怕是我不帮也不行了吧。”椤顼淡淡的说:“让我下去可以,不过,就我自己下去,恐怕你们也不放心吧。”“小兄弟说哪里的话,”老张笑着说:“既然商兄弟肯下去,我们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这样,我让十个人先下去,你跟着他们。”“好吧。”椤顼伸手抓过银票揣在身上,看着十个人顺着绳索一点点的进去。“商公子请吧。”李总管笑着打了个手势。 椤顼跟着他们落地后,有人点起火把。“看这里。”说着拿起一块染血衣料,“血迹,哈哈哈,肯定是那小子留下的,总算找到了。”“好冷啊。”蹲在地上检查痕迹的人奇怪的抬头。“啊”身边哪还有人,都给冻成冰柱了。接着身上一冷,刚想抱手取暖间看到自己被封在寒冰里,双眼惊恐的看着椤顼,张嘴要喊。 “有什么发现?”上面问道。“他们发现了可疑的踪迹,追到深处去了。”椤顼大喊。李总管听后对老张说:“老张,带你那一队下去看看。”老张虽然不情愿,还是拱手称是。 椤顼此时已经把冰击碎,加上洞中昏暗也瞧不真切。“他们都往那边去了。”椤顼指着当时走过的通道说。“你们去看看。”“嘎吱”有人踩中碎冰。“什么东西。”“是这个”椤顼笑着一招手“封”。把老张这些人都给封在冰里,再一一击碎。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你怎么上来了?”“老张说下面暂时用不到我。让我上来的。”李总管以为老张找到椤顼要动手,不想让外人知道。也不怀疑,看着其他人说:“老王,带你那一队去接应。”“靠”椤顼暗骂一句。“不用下去了吧,老张那么多人了,下面也挤不下啊。”“椤顼一拦引起李总管怀疑,赶紧催人下去。“封”椤顼鼓动真元,却比在雪山上范围小了很多,只能冰封三米范围内的二十多人。剩下的一百多人看到椤顼的眼神,吓的退开好远。 “你是什么人?用了什么妖术害死李总管他们。”“你过来我告诉你。”椤顼笑着冲他招手。“你别过来。”那人见椤顼要走过来,大叫:“我们是北城王府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就算杀了我们,也没有好下场。”“是吗?给我杀了他们。”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文起?”椤顼听着声音熟悉抬头看去。 一时间惨叫迭起。椤顼看着黑衣佩刀的武士如狼入羊群般宰杀着北城王府的人。笑道:“文起兄弟。来的可是文起兄弟?”“你认识我?” “哈哈哈,何止是认识啊。”椤顼大笑着一把抱住文起。“好兄弟。”“你是椤顼当家?”文起盯着眼前的白净少年,除了身高轮廓有那么一点像之外,给人的感觉就是阴冷,哪有椤顼当家半点热血风姿。“哈哈,可不就是我吗。”椤顼拍了拍文起的肩膀说:“影卫现在的身手可以啊。不知道赤血卫如何?”“当家的,你怎么变样了。怎么现在才出现,一年多来你去哪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文起兄弟,才多久不见你话变多不少,怎么转性啦。”兄弟重逢,椤顼心情大好,竟然跟总是阴着脸的文起开起玩笑。文起转身看了看影卫,对着椤顼说:“当家的,别开玩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到山下说话吧。”说完转身吩咐:“把这里处理干净。”“尸体就扔进这个洞里去,再用石头把洞填死。”椤顼想了想说:“文起兄弟,咱们等等他们吧。不看着把洞封上我不放心。”毕竟这里藏着惊天的秘密。 第十一章奔积雪城报恩,得黄梅玉了愿 椤顼跟着文起来到山下一处茶馆后院,见到小三等人,不免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椤顼心中感慨不已,自己失踪一年多,他们都在此地蹲守等待。椤顼抱拳说:“多谢众位兄弟不弃。”文起等人连忙抱拳,又是一番感慨之后,椤顼开口:“现在形势如何?”“现在各郡之间互相攻伐或者观望,倒是没有骚扰藏龙谷两地。石总管派人驻守各处隘口,稳妥的很,并且谷中庄稼丰收,加上石总管买进的粮食,仓廪充实的很。”文起笑着说:“大家都盼着当家能早日回去带领我们逐鹿天下呢。” 椤顼听后点头不语,许久之后吩咐小三返回藏龙谷,又掏出银票让他路上给谷中家眷买些礼物,然后转身对文起说:“我明日要去趟北城的积雪城。文起兄弟随我一起去吧。”正事说完,兄弟三人又把离别重逢喜悦就着酒菜,相互倾诉,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次日一早,椤顼等人跟小三分别,奔着积雪城而去。 小三回到藏龙谷,众人听说椤顼重现,俱是惊喜不已,小三又把椤顼让买给家眷的绫罗绸缎,点心首饰等等礼品让人分发出去。才对着石梁说:“椤顼大哥这次去北城回来,可能就要出兵逐鹿天下了,石梁大哥,我们要怎样准备你吩咐吧。”“好,我们好好准备,等当家的回来,我们一起出兵西城,称霸天下。”石梁一高兴,把话就说的大了,好在众人都一腔热血,雄心壮志的说:“等当家的带我们称霸天下。” “都消失了?”南宫商敲着桌子,皱着眉问:“如何就消失了?二百号人呐?”他倒不是心疼损失的人马,只是觉得这件事里透着诡异,怎么能让两百人一下子消失?难道落雪山吃人不成。“这个属下不知,当地传闻说听到响箭声看见一朵红雾,之后就不知道了。”“奇怪,难道椤顼没死,还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把人都杀了,那痕迹也不可能处理的这么干净啊。”“报。”一名士兵跪地禀报说:“夏腾将军求见。”“恩。”南宫商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椤顼和文起带着一百影卫分批进入积雪城中,租下一处宅院后,带着文起和五名精英在大街上转悠。 “又开始征兵了。”一个老者摇着头对身边的人说。“听说东城那边被蛮子攻陷了,西城那边乱的一锅粥,皇家只能让北城和南城派兵过去了。”“唉,苦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啊。” “前面有家酒楼,去坐会?”文起问椤顼。“走吧”“几位爷里边请。”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抬脚进去,大厅里,冷冷清清。“今天生意不咋地啊。”椤顼看着小二。“公子说笑了,今天上面征兵,给的条件太好,所以那些贩夫走卒,江湖好汉都去观望了。听说还设了招贤台,只要在台上打赢城主府的高手。就算你不参军,也能拿到好处。要是让城主赏识,进入城主府也有可能。”“小哥可知道,招贤台在什么地方?”说着椤顼拿出一块碎银子送过去。小儿接过银子笑道:“很好找的,出门顺着大街往前走,大概两里路吧,就能看见了。城主府就在那边。”说完指了指方向。 “这么热闹。”七人来到,只见一座偌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十几队士兵维护着秩序,也仅仅维持着应征队伍的秩序。那边两米高的擂台边,人山人海,却是撒手不管了。底下人群有叫卖声,有喝彩声,有咒骂声,嘈杂的很。 “几位可是要应征入伍的?”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来到椤顼几人身前。“不是。”“那请几位别再往那边走了。”说完指了指十几道应征的队伍,转身走了。“这么多人应征,也不知道是开的什么条件。”文起像是自言自语。“去擂台那边看看。”椤顼说着就走了过去。 “让一让。”两名影卫上前挤开人群,给椤顼文起开道。“你大爷……”被挤开的人刚骂出口,看到后面跟着的三个影卫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讪讪地闭嘴,挤进人群。 椤顼等人停在观看的最佳位置。刚好看到擂台上一名黑衣大汉被一脚踢出擂台。那名青衫青年拱拱手说:“承让。”转身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类似的椅子有十几张,大多都坐着人,只有三个是空着的。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说:“还有哪位好汉愿意上来的。只要打赢这些高手,就能成为城主门客。”说着指了指身后那排座椅上的人,接着说:“就算你不想进入城主府,只要打赢,百两黄金的彩头依然可以拿走。”说完转身走回角落。“俺来试试。”一个背着大砍刀的汉子一跃来到台上。说:“哪位上来跟俺过两招?”一个黑袍老着走了上来说:“老朽领教阁下高招。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六合狂刀黄飞就是俺。”“他就是六合狂刀?”看来黄飞有些名气,报出名号后,台下马上议论纷纷。“喝”黄飞不再废话,连跨两步一拳直冲老者面门。老者如随风柳絮,飘忽不定。黄飞连出五拳三脚都没有碰到他的衣角。“他娘的。你打还是不打?”黄飞停下来骂道。“呵呵,黄公子无需动怒,这身法不也是自身功力的一种。何况你六合狂刀,只用拳脚,可是看不起老夫?”“去你妹的公子。”说完,黄飞抽出长刀飞劈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斗得甚是精彩。 “这位大哥。”椤顼对着身边的一个佩剑男子说:“可知道城主设这个擂台是何用意?”“这都不知道?”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见椤顼身边几人黑衣长刀,脸色阴沉,又说:“听说过皇城让北城南城发兵去东城没?”“听过。”“听说这城主府的大公子准备带兵过去建功立业。城主不放心,就设了这个擂台网罗些高手,贴身护着他儿子。”“原来如此。”“瞧,里面中间坐着的就是城主大公子郑阳。”“倒也风姿卓越,俊朗不凡。就不知能力如何。”“听说郑阳武力不错,弓马娴熟,一手枪法了得,台上十几个人是他对手的不过一手之数。”“哦,”椤顼又看了看隐在擂台深处的郑阳。转头问:“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怎么不上擂台去?”“呵呵呵,弊姓刘名不凡。擂台吗。嘿嘿~”正说着,台上结果出来了。 六合狂刀黄飞,一刀横切,老者往右边一闪,黄飞飞起左脚,脚尖勾起老者下巴踢飞了出去。“妈的。看你往哪躲。”黄飞踢飞老者骂了一句。“六合狂刀,黄飞胜。”管家模样的老者上前说了句之后,领着黄飞来到郑阳所在处右边第三把椅子上坐下,侍女随即上前摆上美酒小吃。黄飞看了看郑阳,又看了看左边第一把椅子上的那个白衣文士,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还有哪位好汉愿意上来。”“我”一声响起,刚跟椤顼对话的刘不凡已落在台上。“在下刘不凡,请赐教。”“在下李铭跟刘兄走几招。”不知道是刘不凡太过厉害,还是李铭太弱。五招过后,刘不凡手中长剑已经架在李铭脖颈处。“好”底下人群大声喝彩。“刘公子果然厉害。”“承让。”刘不凡收回长剑,跟着管家来到左边第二把椅子上坐定。 “大哥,我们要上吗?”文起看着椤顼。“让他们上去试试。”“开顺,你去试试。”文起对着身后的一名影卫说。“是。”李开顺飞身一跃,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就落在擂台上。这一手,并不比刘不凡差多少。场中那排座椅上只剩下了十人。李开顺看了一眼他们,也不说话,抽出配刀,拄在地上。“狂妄。”一名中年汉子大步走上,说:“得罪了。”抽出长剑直刺过来。“当”李开顺随手格开,身影一闪,来到汉子身后,一刀劈下。这要是劈中,不死也得重伤。汉子反手长剑从腋下穿过挡在背上。“当”这一劈势大力沉,生生将他劈飞出去。汉子脚步踉跄的稳住身形,感到身后风声,也不转身,顺势下蹲,回头便是一剑斜插,李开顺快速冲来,若不停住身形必然被长剑穿胸。他却视而不见,长刀依旧向着头颅劈下。汉子看此情景心中暗骂:你妈的,至于吗。不得不回剑格挡。“嘭。”本就处于劣势的汉子,被刀劲一冲,躺在了擂台上,李开顺刀身压着他的长剑,抵在胸口处。汉子看着李开顺冰冷的眼神,又是一惊:“我输了。”连忙认输,再晚真怕这疯子杀了自己。 郑阳站起来说:“好好好,这位兄弟果然厉害,这边请。”连说三个好字,让管家把人请了过来。李开顺转身看向椤顼二人,椤顼笑着点点头,看向郑阳神色一变。郑阳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寒冰诀》上面所绘样式,原来坐着看不到,现在站起来玉佩正在腰间晃动。 椤顼不再多想,飞身登上擂台。“在下商仇,请指教。”说完看着剩下的几人。“在下余九领教。”椤顼以手为刀展开连环刀法,杀了上去。两人身影翻飞,十招之后,椤顼一掌拍在余九胸口。“蹬蹬蹬”余九连退三步。却抱拳一拜说:“在下输了。”原本椤顼这一掌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最后只出了三成功力,余九心中明了,所以这就认输了。“好。”管家跟前几次一样领着椤顼来到左边位子坐下。椤顼看了看郑阳,制止想要站起的李开顺。独自坐下想着:果然是那块玉佩。 后面陆续有人上台。到了傍晚总算尘埃落定,十五个高手脱颖而出。椤顼认识的除了文起,李开顺,山河三人,就白衣剑客刘不凡说过几句话。“哈哈哈,各位英雄,今晚城主府设宴。请诸位赏光。”郑阳拱手对着诸人笑道。 大厅三桌酒宴,首桌只有郑阳,椤顼,文起,李开顺,山河,刘不凡几人。 “我敬诸位一杯。”郑阳举着酒杯说:“诸位都是一身本领的豪杰,乱世之中,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希望诸位能屈尊随我去东城杀敌建功。”这些人大多都是奔着这个来的,所以大呼“好”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商公子,为何不饮?”这样看着椤顼,虽然有四个人没有喝,但郑阳察觉出,四人隐约以椤顼为尊。所以只看着椤顼问道。 “随郑公子杀敌建功自是我等所愿。”椤顼看着郑阳说:“不过在下有一事想向公子讨教。”“何事?”“我看公子腰间玉佩甚是雅致。不知公子可否借在下一看?”“哈哈,小事一桩。”郑阳解下玉佩递给椤顼。不错,长方形的羊脂白玉,中间嵌着一直黄色腊梅。“郑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这玉佩的出处?”椤顼把玩着玉佩问道。“出处?”郑阳疑惑的问:“难道商公子跟这玉佩有什么渊源不成。”“这玉佩是我第一次见到。”椤顼笑着说:“不过却与在下一位故人家传玉佩一模一样。”“家传?”郑阳看看椤顼,又看看玉佩,见椤顼并不打算还回来,说:“这块玉佩正是我家家传。你那故人莫非也是姓郑?”“你家传的?”椤顼看着郑阳问。“可否请商公子去书房一叙。”郑阳站起来说:“对于商公子的疑惑,家父或许可以解答。”“好。”椤顼抓着玉佩,示意文起等人在此等待,起身随郑阳走去书房。 “父亲大人,这位商公子好像对这黄梅玉佩有些疑问。”来到书房,一位中年人正在桌前看书。郑阳说:“商公子,这位是家父,积雪城城主。”“郑城主。”椤顼拱手一拜。“无需多礼。”郑虎臣笑着说:“这玉佩在我家流传已有三百年了。不知道公子是如何认识的。”“三百年,正与那位前辈在洞府中出现的时间吻合。”椤顼心中想着说:“我有位故人前辈,托我寻找此玉佩,而寻找地点正是积雪城城主府。”椤顼直截了当的说出。“可这玉佩已在郑家流传三百年了。怎么会……”郑虎臣也是疑惑,却没有动怒。“那三百年之前呢?”“三百年之前祖上只是积雪城偏将,当上城主也就八十几年。”郑虎臣像是想到什么说:“祖训中好像有关于黄梅玉佩的记载,阳儿快去取来。” “我奉命剿灭白虎帮,杀两百余口,白虎帮帮主白擎山怀抱幼女遁走,在落雪峰被围。后恳请我收留他的幼女,我心中不忍,遂答应了他,之后他杀出重围后消失不见。襁褓中的女孩手中抓着一枚玉佩。” “原来如此”椤顼沉吟。郑虎臣看后说:“商公子,你也看到了。”“不知上面所说幼女命运如何?”“应该是祖上郑白氏,族谱记载只有一位姓白的。”“那你们就是她的后人了?”“算是吧,郑白氏一生无后,可能临死时才把黄梅玉佩传下来的。”见椤顼皱眉不语,郑虎臣问道:“公子你那前辈可是白家后人,托你寻回玉佩的?”“的确是姓白。也确实是托我寻回玉佩。只是……”“无妨。”郑虎臣笑着说:“既然托你取回玉佩,那我就把玉佩交给你便是。只是一件饰物罢了。”“多谢城主。” “商公子,既然玉佩之事已了。那可否告知阁下准备何去何从?”从书房出来,郑阳看着椤顼问。“这个……”椤顼沉吟一会说:“郑公子,抱歉了。在下不能一同前往东城。”“可惜了。”郑阳叹道。一路无言,来到别院。 “商公子今晚就先住下,明早何去何从但凭公子主张。”来到门口,郑阳拱手告辞。 “郑阳兄弟。”椤顼叫住他说:“如今乱世,不知道郑公子志在何方?”郑阳一愣说:“当然是为当今皇帝鞠躬尽瘁了,若能建功立业,封候拜将当是三生有幸。”“那祝郑阳兄弟青云直上。”椤顼心中还有一句话:他日希望别再沙场相见。 “大哥,事情办完了?”走在回藏龙谷的路上,文起问椤顼。“恩,办好了。没想到积雪城主郑虎臣心地如此好。难得!”一路无话,众人就来到了藏龙谷。 第十二章兄弟齐心抢马,破敌分兵落霞 “当家的,我们先从何处下手?”藏龙谷口藏龙城中,一座府邸议事堂中。椤顼抬头看着一众兄弟。藏龙谷原来的兄弟有:石角,石梁,太甲,太丁,小三,乐辽,养叔。后来的狼松,狼柏,苗翠山,蒙元,文起。飞虎寨的伯胥,吴猛,孔胜,张元,李盛,钱豹。军伍后起之秀有:黥婴,李开顺,山河,左瑞。共二十二位骁勇战将。 “我们兵力仅有一万五千多。除去最初五千精锐,这一万人,训练不足两年。如果去攻打城池,怕是以卵击石。”伯胥开口说:“如果不出山,等到西城格局形成,再想浑水摸鱼恐怕更难。”“先生此言有理。”椤顼说:“我们兵器不利,衣甲不全,人马更少。不能强行攻城。”“当家的,那你看此处怎样?”石梁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平原说:“这里是青城郡的青木马场,距离咱们千里。现在青城郡太守早已拿下临山郡,兵锋直指飞虎寨。临山郡距离我们不过两百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我们的主意。”“青木马场。”椤顼念叨一会说:“小三太甲,你二人速速准备一番前去刺探情报。”“李开顺,左瑞,你二人带一百人假扮商贩去往临山郡那十座城池中打探军马布置。”“吴猛你带两千人从飞虎寨翻山到此处隐藏”。椤顼指着青木马场五十里外的一座小山说。“记住不要漏出马脚。”椤顼叮嘱吴猛一声。“孔胜,张元,你二人领一千人从藏龙谷出发,沿路劫掠临山郡周围城镇,遇到官兵,能战便战,记住不能妄杀百姓。”“李盛,钱豹,你二人领一千人从飞虎寨出,沿路劫掠青城郡周围城镇。一样不能妄杀百姓。”“石梁你命人赶制马鞍等一众物件。”“蒙元你带麾下五百人赶到青仓镇待命。”“石角,你去带人将飞虎寨到藏龙谷之间前山上,多建哨楼,立起栅栏,所有能上山的路口都要派兵驻守。”“当家的可是要在那里养马?”“哈哈哈,正是。这段距离不小,若是能守好,两地联通更加方便。”“文起,黥婴,整顿好影卫赤血卫。随时准备出发。” 半月之后,太丁匆匆跑来说:“大哥,小三传来消息。”“说”“青木马场周围十里前后有两处军镇,各一千骑军。马场里除了刚刚领走一千上等战马外,还有上等战马五百匹,中等战马两千,下等战马三千,母马小马一千。两处军镇之外,回来时候还有青仓镇,牧马镇,两处军镇,守备军马不详。还有青木城,守军三万,其中骑军就有五千人。”椤顼盯着地图,青木城,落霞坡。只要能躲过军镇阻击,来到落霞坡跟吴猛汇合,就不怕青木城的骑军了。“乐辽养叔,狼松狼柏。你们带两千人即刻出发去青仓镇与蒙元汇合,到时听蒙元吩咐。”“文起准备的怎么样了?”“随时都可出发。”“出发。” “李哥,你下去喝酒吧,上面我看着就好了。”青木马场哨楼上一个守卫说。“嗖”不等李哥说话,一支弩箭穿胸而过,跟着“嗖嗖嗖”箭声不断,守卫应声倒地。“咕咕”椤顼听到暗号,带着人冲进大开的寨门。留下五百影卫防守,带着文起和赤血卫来到马厩套马。“敌袭,敌袭!”这时马场守卫发现了椤顼等人。“大哥。”小三也来到了马厩,这时北边草场仓库大火燃起。“上马!”椤顼说:“文起你带三百影卫跟小三他们一起赶马朝青仓镇先走。我断后。”“大哥!”“快走。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驾”文起带人赶着一群马飞奔而去。随后椤顼带着剩下的七百人,骑马跟着逃奔。 “追。”“发信号。” “大哥,前面有骑兵杀来。”文起见椤顼赶来,皱眉说。“赤血卫。”“有”“随我破敌” 椤顼率领五百赤血卫,从马群边上分出。马群往右绕弯奔走,椤顼带人直行,迎上杀来的一千骑兵。骑兵对阵,一看兵将的气势,二看战马的脚力,三看运气。赤血卫十人一排,分成五排,一排间隔五米。直撞向对面的骑兵,好在对方匆匆而来,阵型散乱,一撞之下,除了少数运气不好,直接撞上对方战马。赤血卫透阵而出时仅损失了十几人。战马不停,向右绕了个弧形后,接着杀去。撞阵,透阵。经过第一波之后,对方已经有所准备。第二次透阵赤血卫减员五十多人,椤顼也身中数刀。战马依然不停,往右再划出一个弧形,形成第三次撞阵。“杀”心中大喝一声。椤顼当先冲进去。 两军对垒,任你有多高的武功,也很难起到左右战事的作用。透阵之后,身边还剩下三百人。对方损失更多,现在只有六百人还能坐在马背上。“走”透阵之后椤顼也不回头,径直朝着马群追去。 “刘统领,”椤顼刚走后方一队千人骑兵赶到,为首武将喊道:“可曾留下贼人?”等到人赶马来到,才发现刘统领麾下只剩六百人,“可恨,不知道哪里来的贼人,作战竟如此勇猛”刘统领恨恨的说:“常远兄弟,一起追吧。”说完拍马追了下去。 椤顼循着踪迹总算远远看到黑影,却见文起领着三百影卫跟人厮杀。椤顼赶紧拍马救援。“大哥。”“小三呢?”“走了,牧马镇来了五百骑军把我拖住。小三兄弟朝着落霞坡去了。不过战马却被冲散了许多,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走”杀了一阵,椤顼领着六百多人,朝着落霞坡逃奔。 “贼人休走。”刚过一处路口,常远和刘统领抄近路杀了上来。“走”椤顼等人也不理会马不停蹄,如风而去。 “大哥,前面就是青仓镇了。看马群。”文起指着远处说:“怎么停住了?”“小三。怎么回事?”“我刚赶到这里的时候,青仓镇两千步卒就在此埋伏了。好在有狼松兄弟杀出。才没被擒住。”“蒙元呢?”“这倒不知,我到这都还没跟狼松兄弟说上话呢,只顾着拢住马群。”椤顼看了看马群,好在大小马匹还有两千多。“文起你还是带着影卫护送小三去落霞坡。快走。”椤顼转身对着身后的赤血卫说:“兄弟们,随我杀。”说完纵马杀向战场中。一边杀一边寻找狼松兄弟二人。“狼松,狼柏,速速带人上马。”椤顼三百多人早已更换了战马,一人还多带了两匹。狼松招呼身边战士上马,狼柏却没有上马,说:“我带剩下人马突围。你们先走。”“你们先走。”椤顼大叫说:“没有上马的兄弟,快走,去落霞坡。”说完,带着狼松等九百骑兵左冲右突,冲散青仓镇守军。“走”狼柏不再多说,带人退走。椤顼一行这一耽搁,身后常远、刘统领,牧马镇的两千骑兵赶到。 “总算追上了,杀。”刘统领刚说完,“嗖”的一声,被一支弩箭射落马下。跟着弩箭嘣弦声不断,蒙元,乐辽,养叔不知从何处杀来。手下一千人,骑马架弩边射边走,来到椤顼身边。“大哥。”蒙元三人喊了一声。“哈哈,真有你的蒙元。走,路上再说。” 小三没到时蒙元见有散落的马匹游荡,就让狼松兄弟盯着青仓镇守军,自己带着乐辽,养叔,和弓弩手去捉马了。“这次也算是收获不小了。”椤顼笑着说:“希望别再遇到青木城的人就好。” 半天时间,总算赶到落霞坡。也看到了小三和马群。但是吴猛所率领的两千长枪兵却跟青木城的人杀在了一起。 “冲阵!”椤顼看清形势喊了一声带人冲去。青木城阵营后方却也绕出一千骑军,迎着椤顼杀来。“杀。”椤顼文起战马加速冲出,蒙元乐辽,各领五百弩手划弧分出,手中弩箭不停飞射。等到两军对撞后,才抽刀冲进步兵战场中,原本吃紧的吴猛得到一千骑兵相助,瞬间逆转。 “鸣金”青木城后方将旗下的主将淡淡说。“赵将军,我们还有三千步卒未动,为何收兵啊。”“王校尉,你且看那边骑战状况。”“啊。”王校尉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我们青木城的骑兵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这才交阵两次就只剩下五百人了。”“我看他这一千骑兵要么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要么就是悍不畏死的精锐。不管是哪一样,如果我们没有骑兵投进去,注定就是输。”“那马场的两千骑兵呢?牧马镇不也有五百骑兵。”“要么就是被打残了,要么就是被殿后的人缠住了。”“这是些什么人,算计的如此周密。那干嘛不去攻城拔寨,来我们这偷马。”“偷马?这是明抢啊。”赵将军说:“我看像是藏龙谷里的强盗。唉~撤吧。”说完调转马头缓缓退去。 此时椤顼等人,第三次透阵而出,看着如潮水般退走的青木城守军,心总算放下来。身后一千敌军骑兵,剩下不过三百人。“你们主将已经败走,还不投降吗?”椤顼对着那三百满甲鲜血的骑兵吼道。 “我等若降,可能免去一死?”一个校尉模样的青年拍马走出来问道。“自然免死。”椤顼笑道:“不管是不是俘虏,只要一心归附那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周超。”“我等愿降。”三百人下马丢下战刀。 “吴猛,到落霞坡营寨据守。”“当家的,随我来。”吴猛领着众人穿过重重树林,来到落霞坡的营寨。 “小三,你去将战死的马匹弄来炖上。蒙元等天黑之后,你带人将战死的人埋在坡下吧。”“将军,我等愿意一同前去,将死去的袍泽安葬。”“汝等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蒙元,一起带着吧。”椤顼接着说:“养叔,你带一队人,小心放哨。后面追来的骑兵怕是要到了。如果发现不了我们,就任他回去。留心狼柏带领的一千步卒。” “常将军。你们觉得前方战场发生了什么?”“还能发生什么。”常远说:“要么是青木城剿灭贼人,战马失而复得。要么就是青木城没有拦住他们。你看那战场上留下的尸体少说也有两千。不管那边胜,都是残胜。我们还要不要追?”“怎么追?过了落霞坡就是临山郡的地界了,虽然都在我们太守手里,但是我们贸然过去恐怕不妥。如果青木城都没有留住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后手我们不知道,追过去再败一场,我们恐怕都回不去了。”常远无奈的说:“走吧。”说完带着自己手下兵马飞奔而去。 “赵将军,他们往落霞坡去了。后来又有牧马镇等一众骑兵赶来。远远的看了一会就走了。”探马禀报说。“什么!”赵庆克一把摔碎手中茶碗。“唉,”颓然坐下无奈的说:“罢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哈哈哈,我都想会会这伙人的主将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椤顼对着吴猛,蒙元,文起,狼松说:“现在我们还有多少人?”吴猛说。“还有两千五百人,不算上周超那三百人。”“不知道狼柏兄弟能带多少人回来。”“报,当家的,狼统领回来了。” “狼柏兄弟。”“大哥。”“回来就好。没遇到麻烦吧。”椤顼拍着狼柏的肩膀说。“一路上风平浪静,就是赶路急了点,大伙都没没吃没喝的累死了。”“还剩多少人?”“就剩一千了。”“唉,没想到我们伍仟伍佰兄弟,最后只有四千人回的去。”“大哥,别伤心了。”小三安慰说:“早饭已经做好了,还是炖马肉。”“炖马肉,嘿嘿”狼柏听后咧嘴笑着说:“诸位大哥,小弟先去吃点,呵呵,饿死了。” 吃过早饭,众人聚在一起商议返程路线。 “过落霞坡,在山道中行走固然安全,但是山路难行,马匹要过去,有诸多不便啊。”狼松说完看着椤顼。“恩,不必走山路了。我们有两千多匹马。除去小马,能用的还有一千五百。刚好装备给吴统领的长枪军。”小三建议。“恩,就这么办吧。”椤顼说:“这样骑兵就有三千三百。步兵一千,马匹五百多。”想了想椤顼说:“小三狼松,你们带一百人扮作马贩子,慢慢回去。狼柏你带着受伤和剩余兄弟从山路回去。”说完看着吴猛,文起等人说:“咱们兵分三路,劫掠一番再回藏龙谷如何?”“哈哈哈,好。”吴猛大笑说:“我手下长枪军,有了坐骑那可大变样。刚好试试手。”商议已定,众人过了落霞坡分开上路。 第十三章泾阳镇斗马匪,王家庄遭强龙 看着吴猛带人往南,文起带人沿着山路往西。椤顼说:“那我们往正西方向去吧。”“嘿嘿,当家的。”黥婴笑着说:“正西方向,就是平原了,正合适骑兵驰骋。” “当家的,前面就是泾阳镇了。”养叔来到椤顼身边说。“养叔,你带着兄弟们在此驻扎。”椤顼看着周围林荫遮蔽,河水潺潺,说:“此处还真是合适做营地。”看着椤顼带着黥婴等五十名赤血卫奔向五里外的泾阳镇,养叔把一百黑鹰骑士撒了出去,把周围十里内的情况摸清。 泾阳镇方圆不过三里,椤顼等人来到镇中一处酒馆,点上酒菜后。黥婴丢了块碎银问小二说:“小二给爷介绍介绍镇上情况。”“镇上有两家大户,一是镇东的王家庄,标准的地主家庭,泾阳镇周围良田十之六七都是王家所有。”说完小二舔了舔嘴唇。椤顼笑着给他倒了碗酒说:“接着说。” 小二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咚几口喝完,往凳子上一座,伸手捏了块鸡腿边啃边说:“另一家是镇北的周府,做生意的,至于做什么生意就说不上来了,因为这镇上没有他周家不做的生意,也没有他做不了的生意。”小二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有人说周家跟洛河城那边有关系,也有说周家跟这片的一股马帮有联系。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看八成跟马帮有关系,做生意的吗。” 说着又给自己倒了碗酒问:“几位爷来咱镇上也是做生意的?”“自然”“那您可小心着点,凡是在这镇上做生意的,都得给他周家两成利。”“什么?”黥婴大叫:“平白的给他两成利。”“没办法的事儿。”小二撇撇嘴说:“你在怎么凶神恶煞都没用,我们掌柜的开始也不想给的,不给就不让做生意,你说给不给。”小二看了看黥婴:“说不定,这会周家的人,正往这边来呢。您可小心着吧。”说完小二起身招呼别的客人了。 还真如小二所说,不一会。店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为首以为锦衣公子带着十名大汉闯了进来。 “呦,周少爷,您里边请。”小二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招呼。“门外拴着的谁家马匹?”“……”小二有点良心,拿了人家好处,不愿出卖别人。 “爷家的。”听见黥婴说话,小二如释重负,悄悄溜到后台掌柜身边。“挺阔气啊,整整五十匹高头大马。”周少爷阴笑着走到椤顼那一桌前说:“生意人?嘿嘿,进了咱泾阳镇,就得知道咱这儿的规矩。”“说说看,什么规矩让爷知道知道。”周少爷也不计较黥婴一口一个爷,笑着说:“不管几位是路过还是来着做生意,都得给我们周家两成利。” “爷要是不给呢。”黥婴噌的站起来,比周少爷高了一个头,虎背熊腰的俯视着他。倒是把周少爷给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周少爷说:“不给,嘿嘿,”看了看其他桌都是带着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架势,也不敢说威胁的话了。“呵呵呵,周少爷,一切好说。我们今天刚到,等安顿下来,理当去周府拜会,周少爷先请回去,明日上午我等必会前去拜访。”椤顼端着酒碗笑着说。“好,那我就回去等着几位。”说完转身带着随从离去。 “这位小哥,看你们不像是生意人,还是赶快离开此处吧。”掌柜的走过来说:“周家惹不起的,十里八乡都知道周家跟马帮有关系。万一马帮来了,你们想走都难啊。”“呵呵,无妨。掌柜的,这里可有房间,给我等准备几间。”“我这小店,哪有房间,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小哥在镇上租间院子。”“多谢,掌柜”椤顼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他。“这可太多了。”掌柜结果银票说。“没事,你就租一个月吧,剩下的当做酒菜钱好了。”“多谢公子。” “爹,就是这么个情况。那伙人都带着刀呢,要不要联系马帮,让他们带人过来。”“先不要,他们区区五十多人,识相点交点钱财我也不难为他们,不然,”周四海沉着脸说:“我们府上一百多护院可不是吃素的。你去把铁棍庹勇叫来。我有事商议。” “公子这边请。”管家带着椤顼等十人,来到正厅。“在下周四海。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商仇”“请坐。”周四海坐下说:“商公子,此来所为何事?”“哈哈哈,当然是谈笔买卖。” “哦?”周四海一挑眉说:“呵呵,确实有笔买卖要谈。”周四海捋着胡子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在泾阳镇做生意,先给我五百两银子再说。”“哈哈哈,周老爷还真是急性子。”椤顼大笑说:“五百两银子好说。不过我想问周府借点东西。”“什么东西?”“贵府中的三百匹马。”“岂有此理。老夫看你是存心挑衅。”周四海大怒道:“来人。给我拿下他们。”喊了几声,迟迟不见护院前来。“怎么回事?”“哈哈哈,周老儿,可是要找他”黥婴将手中人头甩出。周四海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昨夜见的护院高手铁棍庹勇。 “你们……”周四海气的说话都开始结巴。“哈哈哈,周老爷放心,你儿子已经逃跑了,说不定会搬来许多救兵呢。”黥婴大笑,来到椤顼身边,俯身耳语说:“当家的,都给办了。养叔那边也得了消息。就等着这伙马贼杀来。”椤顼点点头说:“周老爷,我们在府上住几日没问题吧。”说完转身离去。黥婴却带着人在府上四处乱翻,将珠宝首饰,刀枪棍棒,绫罗布匹统统封箱装进马车。 第二天一伙两百人的马队浩浩荡荡来到周府。 “送马的来了。”黥婴嘿嘿一笑走向来人。“小贼,周老爷在哪?”为首一人,黝黑皮肤,环眼似铜铃冲黥婴大叫。“嘿嘿,无知小儿。”黥婴笑着说:“爷等你很久了。把马留下人滚蛋。”“奶奶的,老子宰了你。”大汉抄起砍刀杀了过去。黥婴提刀迎战,两人斗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之际。大汉带来的两百人,已被生擒活捉。 “这位好汉。”椤顼开口冲缠斗的两人喊道:“别打了,周老爷这不好好的在这吗。”说完拉过身后的周四海。“周大哥。”汉子看见周四海,停住手,喊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新请的护院?”“护你个头。”黥婴大笑说:“老子也是做无本的买卖的。” “唉!”周四海叹口气将情况说了。又把为何收利息的事情说出。泾阳镇中,虽然周家有些实力,但跟王家庄比不过九牛一毛。王家庄靠着武力强逼周家所有的生意都要给他三成利,世道就是这样,强者欺负弱者。 “王家庄的少庄主是平远城的校尉。王家庄每月都会给城主上供,少庄主不时把城中铠甲武器偷偷装备给王家庄。城主那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王家庄竟然装备了一千人。从此以后周家就受尽打压。” “是吗?”椤顼眯着眼看了周四海一眼。问道:“这平远城周围有多少马帮?”“公子俺来说。”大汉开口说:“俺叫孙牛,这周围有二十多股马帮,有些是真马匪,有些却是官兵假扮的。本来这边流窜着五十多股马帮,官兵剿了大半,我们就是被官兵杀散了,遇上周家的商队,就跟他们合作了,过得虽然平淡,也少了很多危险。我们也跟王家庄交过手,那帮人够狠。” 椤顼想着地图上泾阳镇的位置,一会说:“周四海,你说我帮你除掉王家庄,你怎么感谢我?”“公子若能除掉王家庄,那我以后给你三成利。”周四海顿了顿说:“不,五成,以后我所有生意的五成利。”“呵呵呵,我不要你的分成。”椤顼摇摇头。“那公子要什么?”“归附我。”“归附你?”周四海心想:归附你?那我周家的生意还姓周吗? “不愿意?”椤顼说:“你的生意当然还是你的,我还可以帮你扩大生意范围。只是我需要你帮我的时候,你全力以赴就行。”“比如说?”“比如说,我需要粮草,你去帮我办,我需要布匹,你帮我办,我需要人手,你帮我办。”“前面好说,只是人手……”“人手好说。”孙牛叫道:“二十股马帮,一股就有五百多人。公子要是能拿下,人手不就有了。”“你能约到他们的首领。当然能。”“好,那你去约一下,叫来周府。”椤顼说:“现在去把王家庄办了。”叫上养叔,直奔镇东王家庄。 “什么人,敢擅闯王家庄。”“嗖”一声箭响,说话人应声落马。“杀”椤顼带着八百多精锐直接杀进庄中。“凡有抵抗格杀勿论。” 霎时间,王家庄里鸡飞狗叫,杀声四起。“爹,他们真的杀进去了。”周四海带着家里亲信,站在白水桥头,看着王家庄说:“是啊,不知道那里窜来这么狠的马匪。”“那我们跟他们合作,平远城会不会找我们麻烦。”“白川。”周四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我们已经上了他们的船了,等他们要走的时候,你就跟着去吧。凭着你的本事想来也能混个头目。到时候就算平远城杀上门,我们周家还有你给我们报仇呢。”两人说话间,王家庄的杀声渐渐消失。 “他妈的,这群人还真有几下子。”黥婴看了看左臂上的伤口说:“当家的,这次发了。战马两千,铠甲两千,兵器弓箭那就更多了。还有王家的家眷,嘿嘿,可有不少美人呢,那哭的梨花落雨的,看着心里就痒。”“滚犊子。”椤顼笑着骂了句,又说:“不许碰家眷。”说完转身去找养叔。 “大哥,逃走的都被黑鹰骑士射杀了。十里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动静。”“恩,让兄弟们收拾收拾,等见过那些马匪,明天能带走的统统带走。” “恭喜商公子拿下王家庄。”周四海笑着说。“该恭喜的人是你,以后泾阳镇就是周家的天下了。”“商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但说无妨。”“公子离开时,可否带上小儿?”怕椤顼不同意。周四海说:“我在镇上的仓库里还有五百副衣甲,一千柄陌刀,就送给公子当贺礼吧。”“哈哈哈,不愧是商人啊,狡兔三窟。”椤顼看着周四海说:“希望以后周老爷能以诚相待与我。至于白川兄弟,可以带着。不过他身手如何?让我看看。”周白川起身拿起铁棍耍了一遭,又拉开弓箭,一箭射中百米外凉亭翘脚。椤顼看了微微点头,收下周白川。 傍晚时分,孙牛带着二十多马帮首领来到周府。酒桌上一番详谈,他们二十多人,都愿意追随,椤顼一下多出一万人马,开怀不已。。是夜,各头目奔回寨子,带领着帮中老少辎重来到王家庄。椤顼让养叔和孙牛带着老弱妇孺另加五千人马,赶回藏龙谷。自己则带着六千精壮留在王家庄。 第十四章白袍将连挑好汉,赤血卫再灭王家 再次说下书名,椤顼传,拼音luoxuzhuan。 “报,平远城方向驰来一队人马。大概五百人。”一名黑鹰骑士禀报说。 “出去迎迎。”椤顼带着周白川和一众马帮首领骑马出门,在三里外迎上平远城军马。 “来者何人?”为首一位身穿白袍白甲的将领喝问。“谁与我拿下此人?”椤顼有心想看看手下马帮一众首领的本事。“我何虎去会会他。”说完拍马出阵。叫到:“爷爷,何虎是也。”白袍将军也不动怒又问:“好汉可知王家庄发生了什么事?”“哈哈,王家庄早已灰飞烟灭。”“何人所为!”白袍将军正是王家的少庄主王战。“你爷爷我。哈哈哈。”“纳命来。”说完拍马冲出,手中银枪舞动扫向何虎。“来的好。”何虎提刀就砍。两人骑马杀在一起。十合之后,王战一枪刺中何虎胸口,挑落马下。 “还有谁!”王战怒吼。“我饶飞来也。”又一头目提刀拍马杀来。王战收枪弯弓,一箭射中绕飞咽喉。“哈哈哈,无能鼠辈。”随后王战接连挑落五名马帮首领后大笑:“哈哈哈。一群不知死的狗贼。” 椤顼微微皱眉,马帮首领怎么如此不济。众人看椤顼不说话,心生退意。“我去会会他。”周白川看了看众人说。“让黥婴去吧。”“黥大哥有伤在身,怕是抵不过他。”椤顼看看黥婴无奈的说:“那好,白川兄弟小心点,若有不敌,速速回来。”“你是周家的人?”“爷爷真是周家少爷周白川。”“狗贼,你害我王家庄,看我不活剐了你。”说完挺枪杀来。 “当”周白川铁棍横档,好大的力气,心中一惊。难怪这么多首领被他杀死。当下打起精神,杀将起来。五十合之后。周白川感觉气力不济,一棍荡开长枪,掉马回头便逃。“哪里走。”王战拍马追来。“杀。”身后平远城军马见主将追去,跟着杀了过来。不等椤顼说话,身边马匪首领一个个掉头便逃。“你大爷”椤顼暗骂一声,也只能跟着往回逃。好在泾阳镇中赤血卫赶到,王战不再穷追,看着椤顼等人回到王家庄,眼神闪烁。 “你们怎么回事。”大厅中,椤顼骂道:“区区五百人就把你们吓着了?”“当家的息怒,当时我等的确被王战给吓着了。以前就听说过白袍王战,勇猛过人,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传你大爷。”黥婴一脚踹在那位首领身上。“都下去吧。”椤顼心烦意乱:唉,手下无人啊,要是在藏龙谷,怎么会如此憋屈。椤顼正在长吁短叹时,却不知王家庄中将要生出祸乱。 “李当家。”被黥婴踹了一脚的首领正在房中生气。听到有人喊他,不耐烦的说:“刘当家,王当家。有事?”“就是来看看李兄。”“莫不是来看老子的笑话吧。”李当家一脸怒意。“哎,李兄说什么话。”王当家说:“我们都是兄弟嘛,就是商仇当家太过霸道了些。”“就是啊,自己挡不住王战,让我等卖命,逃跑还怨我们,他不一样跟着跑了。有能耐他上啊。”刘当家跟着抱怨。 “李当家,我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有屁就放。”李当家喝了口水恨道。“你觉得商仇对我等如何?”“不好也不算坏。”“那今日让我等上阵呢?”“可能是想看看我等的实力吧。”李当家心中倒是明了。“如果是有意让我等上去送死呢?我等依附于他,整整一万人马,他才多少人。就算带走了五千,还有五千呢。要是没有了我等,他控制起来是不是更顺利?”王当家说的可谓是字字诛心。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兵马在手,跟谁不是跟。王家庄让他给灭了,却让我们帮他挡枪。”王当家说:“王战的实力你也看到了,他跟商仇不共戴天,如果擒住他……”“就我们三个?”王当家看着他俩说:“就咱三个也成不了事吧。”“还有两位当家,我们五人,就在今夜放火烧了这庄子,王战将军自会带人杀来,我们只要趁乱杀上一通就好。”两人说动李当家,又商议一番才离开。 “当家的,当家的。”黥婴大叫着踹开房门叫道:“不好了,西边房子起火了。”“不要惊慌,慢慢说。”椤顼穿上衣服,听黥婴说完。来到院中。只见庄子西边房屋火光冲天,跟着一片喊杀声。“黥婴,快去集合人马,这王家庄恐怕待不了了。” 椤顼带着一众人慌慌张张逃出泾阳镇,清点人马,只带出来两千人马。转身看了看,只有五位首领跟着,却发现周白川竟然不在。“周白川呢?”椤顼问道。“当家的,当时太乱,我赶到周白川房间的时候人早不见了。房中有打斗痕迹,估计是被抓了去。”“先去当日林中修整一番再说。”椤顼看了看王家庄方向,大火已经熄灭,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秦华,把黑鹰骑士都放出去打探消息。务必查清楚周白川的下落,还有王家庄中是何人放火。” 正午时分,秦华走来说:“当家的,都打听清楚了。放火的是王首领等五人。周少爷被擒住了,属下来时正押着去周府呢。”“王家庄现在什么情况。”“王家庄现在有两千人守着,不过都是以前归附的马贼。王战带着五百平远城的人去了周府。”“好,上马,跟我杀到王家庄去。” “杀”黥婴一马当先冲进庄里,遇人就是一刀砍翻。可怜了守在庄上的两千人,夜里被自己人莫名其妙的杀了一阵,现在又是昨日的当家带人杀来,早已没了斗志。不多时王家庄重新安静下来。 椤顼看着被绑住的几个首领,冷冷的说:“杀了。”身后赤血卫不等他们喊冤,一刀切掉首级。“挂在庄子门前。”椤顼说:“黥婴你带这两千人去林子中安顿,有事我让黑鹰骑士通知你。”椤顼看了看院中站着的那些人,又说:“剩下的跟我杀到周府。” “王将军。”周四海苦着脸看着门前的王战。“为何害我王家庄?”“不关我周家的事啊,王将军。是他们……”“哼。”王战冷哼一声说:“不要废话,告诉我这伙人是哪里来的?为何来此。老实说了,我会留你个全尸。”“王战小儿……”周白川刚骂出口,身边士卒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报,王将军。王家庄又出事了”一名小卒慌张跑来。“什么?”“报,后方有人马杀来。”不等王战回过神,一名小卒又来禀报。“妈的。”王战大怒翻身上马,回身一枪捅向周四海。周四海连忙闪避,还是被刺穿左肩。 “杀”椤顼远远瞧见这一幕大怒。带着两千人马冲杀上来。“手下败将,还敢来。”王战看见椤顼,拍马迎了过来。椤顼手提魔蛟,一刀砍去,王战微微后仰便躲了过去,大笑道:“哈哈哈,真是无知。骑战用这种兵器。”椤顼早就发现魔蛟有些短。如果是骑兵对骑兵这种撞阵厮杀还可以,前两次对战步军,就有些费力。苦于没有趁手兵器,才没有换。 “等拿下你,你手中银枪刚好给我使用。”“做梦……”王战话没说完就被封在寒冰里。“啊,妖术。”王当家等人瞥见这一幕大惊,转身就要逃走,身后赤血卫怎么拍马追去。这是椤顼第一次在对阵中使用法力。“效果不错。”椤顼看了看逃走的平远城士兵欣喜不已,提刀杀掉王战拿起银枪。“还真重,起码得有四十斤。” 王战已死平远城人马逃的逃降的降,周四海走过来倒地便拜:“多谢商公子。”椤顼扶起周四海,看了看他肩上伤口并无大碍,转身扶住周白川说:“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客气”。周四海将众人请进府中,摆上宴席劳军,众人欢欢喜喜自不必说。平远城中战将身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第十五章杀敌将赚开平远,兵将广齐唱大风 “城主,听说王家庄被人灭了。”一个账房模样的老者坐在下首椅子上对正中太师椅上的城主说:“王战将军,也被杀了。”“王战也被杀了?他可是我平远城最厉害的猛将。”城主皱着眉说:“要是那些人杀来了怎么办?柳师爷。”“城主认为是战,还是……”“战?用什么战。城中只有五千兵马,猛将除了王战还有谁?投降?也不好,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搁啊。”“那不如,城主去往镇远城中避避风头?”“等等吧,说不定他们不来呢。” “报!”一个士兵跪地说:“禀报城主,东城门外有一队人马。”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城主无奈说:“柳师爷,随我去看看。” 登上城楼,看着离城门一箭之外的兵马,足足四五千人。武器衣着各式各样。前面放着一个木匣。城主摆手让城头士兵收起弓箭。示意身边校尉喊话。“你们是什么人,所为何来?”“我等到此只想跟城主做个买卖。”黥婴喊完,叫人打开木匣,里面装的赫然是王战的人头。 “岂有此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校尉看见人头怒道:“城主,请让我带人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哦,洪校尉有信心杀退贼匪?”城主也不等他说话,接着说:“洪校尉英勇可嘉,速点一千精兵出城。” “可敢与我一战?”洪校尉拖着大刀,在马上大叫。“我来会会你。”周白川说完提着铁棍,拍马杀去。过了三合,周白川笑道:“给我下马。”一棍使上十二成力气,“当”洪校尉横刀来挡,却架不住,整个人坠落马下,不待他起身,又是一棍打在头盔上。整个头盔连着脑袋,“噗”一声被打烂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好。”城主暗道一声。看着平远城士兵回城,椤顼微微一笑,看向城主。“好汉需要什么请说。本城主能办到的一定满足。”“哈哈哈,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再说。”“这……”“城主放心,”椤顼拍马走出说:“我只带一百人进城。”“放他进来吧。”城主叹气说。 “这位好汉,如何称呼?”城主府中,城主看着椤顼问道。“藏龙谷,椤顼。”椤顼不再用化名。“藏龙谷。”城主像是想到什么,“可是你们在青木马场抢了战马?”“哈哈哈”身后黥婴大笑。“不知椤顼将军来我平远城所为何事?”“你也看到我身后兵将衣甲不整,兵器不利。”椤顼放下茶杯,说:“所以来贵城中看看,府库中可有这些东西,好借来用用。” “这……”“哈哈哈,城主难道不肯?”椤顼大笑:“这有什么为难。等我把府库搬空,战马牵走,你只需上报说,城池被破,自己也无可奈何,毕竟你城中将军王战,校尉都已战死,上面还会不相信?” 这倒也是,只要把损失报上去,上面顶多判个守城不利,说不定还会拨来银两物资。城主看了看柳师爷,又看看椤顼。“城主放心,做戏肯定要全套的嘛。”椤顼转身对黥婴说:“黥婴,你去城外把人都带进来,多做声势。却不许扰民,征用些车马只去把府库搬空。”又看向城主说:“城中军马养在何处?”“柳师爷,你带人过去吧。”“白川兄弟,你带人在府里搜上一番,别伤了人。意思意思就行了。”城主刚听了大惊,后听到意思意思,又笑了,拱手说:“椤顼当家想的周到,多谢手下留情。”椤顼正要喝茶,听了城主的话,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当家的,都已收拾妥当。”两个时辰之后,黥婴进来禀报。“好,多谢城主成全。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带人离开。 “老爷!”椤顼刚走,城主夫人大哭着跑进来。“夫人怎么了?”城主笑着问。“怎么了,你去看看家里。都被抄家了。”“抄家?”城主慌忙跑出去,见庭院中满地狼藉,府上珠宝字画,种种物件都被搬空。“唉,”城主无奈,叫过师爷说:“柳师爷,你起草个文书,派人递上去吧。不要提藏龙谷的事。” 椤顼等人带着十几个辎重,赶了两个月的路,浩浩荡荡,衣甲鲜明。终于遥遥望见西山。 “报,石总管。五十里外发现西城军马?浩浩荡荡赶来,估计有四千多骑兵。”“骑兵?”吴猛文起等人早已回谷。听了情报就要带兵迎去。“诸位莫急。”石梁止住众人,说:“再探。”“报,是椤顼当家回来了。”“真的?哈哈哈。去迎接椤顼当家。” 狂欢数日后,椤顼在演武堂召集众人议事。“石梁,现在西城什么格局?”“西城夏家已经拿下两座卫郡,临北郡割让给了北城。现在成气候的也就十个太守,都占据着三五个郡,其他都在观望自守。”“我们现在有多少兵马?”“总兵力五万多。骑兵一万五千,剩下的都是步兵。” 椤顼大喜又问:“衣甲兵器如何?”“衣服分三色。赤血卫用暗红色,人马皆披重甲。赤血卫控制在一千人内。影卫,黑鹰骑士用黑色,着黑皮甲。影卫也是一千五百人。黑鹰骑士五百人。剩下的用赤红色。”“好。”石梁接着说:“剩下一万两千骑兵分三部分,两千轻骑,各五千铁甲骑兵。”“恩。”椤顼轻轻点头。“步兵共三万五千。本打算做重甲步兵五千人,但是资源都堆在骑军上面了,现在没办法。” 椤顼点头说:“现任命吴猛领五千骑,号左骑军。孔胜,张元,李开顺,山河为左骑军校尉。任命石角领五千骑,号右骑军。左瑞,周超,李盛,钱豹为右骑军校尉。改赤血卫为赤血营,黥婴,周白川为校尉。改影卫为暗影蝙蝠军文起领之。两千轻骑号白羽骑,乐辽,养叔领之。蒙元领黑鹰骑士。” 椤顼接着说:“五千重甲步军号铁浮屠,苗翠山领之。太甲,太丁领一万步军守城。狼松狼柏领两万步军。石梁伯胥主管藏龙谷和飞虎寨一应事物。”“当家的,我们都成了将军校尉,总不能还叫您当家的吧。”吴猛说完众人随声附和。“称大将军如何?”石梁看着椤顼问道。“大将军,呵呵呵。”椤顼大笑,“就叫大将军吧。” 藏龙谷中军马建制,椤顼登上点将台,看着校场之上,队列齐整旌旗招展。椤顼抽刀指天,底下精兵皆抽刀冲天大喝:“杀”。各将军校尉摩拳擦掌,就等着椤顼下令杀下山去。 第十六章瞒天过海出黑山,法力滔天定两苗 藏龙谷兵马整顿数日之后,众将来到演武堂,众将请命要杀出西山。“诸位以为发兵何处妥当?”椤顼看着请战的将领,又看了看地图问道。“当然是离我们最近的望山郡,秋水城了。”吴猛叫着说。“虽然秋水城前面有函谷关,兵马却不过两千。”石角笑着说:“夏家怎么也想不到,小小的藏龙谷如今能有这般多精兵,更想不到我们敢从藏龙谷杀出去,而不是从飞虎寨取枯叶城的飞雁关。”“取函谷关,奔秋水城,如果拿不下秋水城呢?到时候枯叶城和铁山城的救援杀来,怎么办?”伯胥看着地图说:“难道退回来?” “石梁,藏龙城往西南的山道开的如何了?”椤顼看向石梁。“开山困难重重,一年时间才造了一条小路,有一骑宽,仅可远远望见南蛮梯田。再过一月便可打通。”“抓紧开山。”椤顼看向狼松说:“狼松,你领一万步军带足干粮速速开往南蛮,直接翻山而过隐藏起来,打探清楚南蛮各个寨子情况?”“领命”狼松说完转身而去。“大将军这是要……”椤顼笑笑说:“吴猛,你率左骑军出藏龙城,取函谷关。石角,你率右骑军出飞虎寨取飞雁关。”“文起,你随我一道去南蛮部落。”众将领命而去。 “大将军,咱们为何兵分三路?”在去往南蛮的路上,黥婴问椤顼。“哈哈哈,这你还不懂?”文起笑着说:“大将军这招是瞒天过海,意在南蛮。只要让西城诸郡知道我们有一万骑兵,他们就不敢轻易来犯藏龙城。”“为何不敢?”黥婴接着问。“文起兄弟不愧是帅才,黥婴你也多动动脑子,我们不缺兵将,只缺将将之人。”“将将之人?”黥婴想了想说:“帅吗?”“帅!哈哈哈”椤顼二人看着黥婴大笑。“……”黥婴无语,闷头一夹马腹,前头开路去了。 “将军,对于拿下南蛮有几分把握?”文起不再玩笑,看着椤顼。“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椤顼说:“听闻南蛮身手矫健,人人皆善步战,更有藤甲兵骁勇异常。”“这次出其不意,肯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文起破天荒的开解道。 “狼松,情况如何?”椤顼等人来到狼松隐藏的山林中问道。“南蛮二十部落零星分布在黑木山中。分为白苗,黑苗和狼蛮三个族群。一个部落人口在五千左右。其中有三座大寨,守卫森严,无法探听到里面的情况。”“恩。”椤顼看着画好的地图说:“人口十万。算他有五万可战之兵,三座大寨肯定是部落首领所在的位置。可是分三个势力?”“正是,不过现在好像处在一种联盟的状态。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狼松皱眉说。文起却说:“我曾听说,南蛮地方不适合种植庄稼,虽然有梯田和盆地,但是土质很差,取水也不方便,大多还是靠打猎为生。偶尔也会穿越黑木森林去南城边镇换取粮食。所以南蛮人口一直控制在十万以下。等到人口变多,互相就开始攻伐,以此来降低人口,抢夺资源。” “离我们最近的是白苗,中间是黑苗,最里面是狼蛮。”狼松说:“狼蛮战力最强,人口却最少。黑苗白苗差不多,但是诡计多端,打探情报的人,几乎都让他们给杀了献祭了。”“白苗黑苗信奉黑山神,每月都以活人献祭,狼蛮却没有信仰,只重武力,群体作战如狼一般凶狠。”“那为何狼蛮人数如此少?”“两苗祭祀基本都是用狼蛮婴孩。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每月都会从黑山深处带回许多孕妇。”“没想到这两族竟如此残忍。”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夜间对白苗动手。 趁着月色,狼松带着一万人马杀向白苗。天亮时分便将白苗十个部落杀尽。“大将军。前面就是白苗大寨了。”等到椤顼赶来,狼松上前禀报。椤顼看着眼前步军锐气正足,当下传令攻寨。 “族长,白苗被人攻打。我们要不要去救援?”黑苗大寨里,正在商谈要不要去救援白苗。“可知道哪里来的有多少人马?”黑苗族长沉吟良久才问道。“不知道,一夜之间屠尽白苗十个部落。”族长一听屠尽,大骇之下连忙手下木托增援。 木托急匆匆带着人马出寨奔向白苗。刚走出三里,就听马蹄阵阵。 椤顼带着一千赤血营人马,冲进木托阵中。“列阵”面对重甲骑兵,步兵的弱点被无限放大。“死”椤顼银枪舞动,带起一道道血光之后,冲木托面门直捅过去。“封”木托刚刚躲过夺命银枪,就被封在冰里。赤血营马不停蹄,一千重甲滚雷一般碾过黑苗步卒。身后剩下的两千多人,还没有回过神,眼前又袭来一群黑衣黑甲的骑兵。“快跑”黑苗士兵想走,岂能轻松。“嗖嗖嗖”一支支黑色弩箭,就是催命的铃声。不同于重甲骑兵的碾压,面对暗影蝙蝠军,黑苗人总算能够抵抗。一时间惨叫连连,血肉横飞,骑兵穿透战场时,身后再无站立之人。 “暗影蝙蝠军战力有待提高啊。”文起回头看了看身后骑兵,面对被重甲冲散的两千步兵,竟然还减员五百人。 从天亮时分攻打白苗大寨,到椤顼截杀援军,狼松在正午时,便拿下了白苗。 “大将军”狼松抹去脸上血迹说:“白苗族长逃走,俘虏五千,杀敌一万。”椤顼进到寨中看了看被绑的降兵,有来到步军队列。白苗大寨并不高大竟还死伤五千多,可见蛮人战力非同凡响。 椤顼下令在此修整数日。又派人去狼蛮那边打听打听消息,希望能与之合作,却不想狼蛮的人主动前来。 狼蛮使者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见到椤顼并不行礼,只抱拳叫了声:“将军。”“大胆!”狼松见了怒喝一声,就要拔刀。“狼松兄弟。”椤顼喊住狼松,笑对使者说:“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来此作甚?”“在下孟拓,乃是狼王族弟。听闻将军攻打白苗,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椤顼大笑说:“你家狼王可交代了什么吗?”孟拓看了看四周说:“没有。”“没有?”椤顼知道孟拓撒谎,微微一笑等着下文。 孟拓看椤顼不说话,又问:“不知将军下面作何打算?”“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必然尽杀之。”椤顼脸色阴沉,心想:如果狼蛮不想合作,此时我后继无力,还有黑苗在侧,白苗余孽未除,只能退走了。“尽杀之?”孟拓笑道:“将军还没有碰上苗人的迷烟吧。”“迷烟?”椤顼等人疑惑。“想我狼王手下,各个勇猛,怎会被赶进深山?怎会连妇孺都保护不了?。”孟拓想到迷烟心中大恨。“详细说来。”椤顼来了兴致。 “呵呵,将军不是要杀尽我们吗?”孟拓戏谑的看向椤顼。“岂有此理!”文起无名火起,看着孟拓说:“愿意归顺就说,不愿意就滚。哪来如此多废话。”椤顼心中也是有些气闷,冷着脸不说话。“没有足够的好处,怎能让狼王动心。”孟拓见时机已到,开口讲起条件。 “你要什么好处?”椤顼稳了稳心神,看着孟拓。“南蛮岂是仅有三族,十万大山每一处都有蛮族。我们帮将军拿下黑山两苗,不过将军得这地方交给狼王治理。”孟拓不在意文起等人的怒气,淡淡开口。“那我来此图个什么?”椤顼气的大笑。 “将军可得我狼族两千精壮,并且我狼族世代称臣。”“呵呵呵,世代称臣?”椤顼笑着说:“这个就不必了,拿下两苗,十万大山尽归你狼蛮。不过两千得改成五千,并且要我自己挑选,而且还要给我一万藤甲。”“这……”孟拓不说话。“五千狼蛮,立功者便可在山外平原得要十亩良田。族中亲朋皆可迁往。”椤顼抛出诱饵,不怕孟拓不吃。孟拓听后果然激动不已,当下答应出兵前后夹击黑苗。文起,狼松心中大笑:还是大将军啊,这饼画的真大。要是孟拓知道他们自己都是挤在藏龙谷内,肯定要骂娘了。 “此话当真?”狼王孟棋看着孟拓问道:“当真可以出这深山?”“恩,那将军说了。只要立功就能获得封地。”“好,马上点齐人马,剿灭黑苗。”狼王大喜,总算能为族人谋得好去处了。 “族长,不好了。狼蛮从后面杀来。”黑苗小卒匆匆来报。“报,前方有兵马杀来。”“天要亡我啊!”白苗族长跪地大哭。“白兄,无需悲恸。我黑苗三万甲士,加上白苗两万人马,还能怕他。何况我们还有迷烟未用。”黑苗族长宽慰几句后带人来到寨楼。“杀”两千步卒正朝着大寨攻来。寨头守军扔石射箭,攻城步军损失惨重。 “武统领,率你麾下一千人跟上去攻寨。”眼看前方两千人马要被杀退,狼松又投进去一千人。“报。后寨被狼蛮攻破了。”一名小卒慌张来报。“什么?”黑苗族长一惊之后大叫:“放迷烟。快去放迷烟。” 顷刻间寨墙上黄烟滚滚而下,地下士兵纷纷倒地。“怎么回事?”狼松大惊。“这就是苗人的迷烟,中者皆会晕死过去。除非有解药,否者七天之后才能醒来。想我狼族多少儿郎因此丧命。”孟拓看着前方倒地的士兵,心情沉痛。椤顼冲狼松喊道。“快退回来。” 黑苗族长看着敌兵退走,心中稍定,命人将迷倒敌兵杀了祭神,才真身离开。 “大将军,怎么办?”狼松看着隐在黄色迷烟中的城寨,愁眉不展。“我去看看。”椤顼下马来到寨下,运起法力,将迷烟阻隔七窍之外。 “起。”话声刚落,椤顼脚下出现一块寒冰不断生长,直到与寨墙齐平。黑苗甲士看见椤顼大叫:“妖术,他会妖术。”看见有同伴被冰封,远处甲士跟着大呼小叫起来。过去两年,椤顼法力涨了不少,眨眼功夫已将墙上守卫冰封。 “大将军用的什么方法?”狼松大惊,问道:“竟然能将人冰封起来。文将军,你跟随大将军时间最久,可知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每次歇脚,大将军都是独处。不过在他居住的地方总是寒风凛凛,雪花飘飞,甚是奇怪。”“难道是奇门妖术?”孟拓疑惑的说。“你大爷的妖术。”狼松骂道:“肯定是上古仙法。看迷烟已经没有了。”几人说话间,前方寨子已变冰城,椤顼法力耗尽,正站在城头招手让大军开进来。 “在下狼族族长,见过大将军。”孟棋来到黑苗寨大厅拱手行礼。“此次攻破黑苗,狼王助力不少。想必你知道两家约定。带我看看狼族精锐。”椤顼强忍虚弱,跟着孟棋来到狼蛮士兵阵前。“我狼族所有青壮都在此了。请将军选拔。”孟棋说:“至于藤甲,我族中只有八千副,如果……”狼松早就抄了黑苗库房,得了不少藤甲。椤顼见孟棋如此说,笑了笑说:“无妨,五千狼蛮改为六千即可。”“好吧。”孟棋一脸无奈。诸事忙完,椤顼让狼蛮收尾,自己带着兵马准备回谷。 临别时孟棋带一青年过来说:“这是我小儿子孟达,年纪虽小,却能扛起两百斤的巨石。希望将军等带在身边。”“公子仪表不凡,多谢狼王信任了。”椤顼自然不会推辞。 椤顼等人回到藏龙谷,修整一月,见到兵精马壮,又拿下了函谷关和飞雁关两处。夏家又跟仅剩的一座卫郡争抢城池,无暇顾及藏龙谷。正是用兵时机。 第十七章枯叶城上狠心磨兵,焦阳城外重甲如山 正值秋高气爽,谷中兵强马壮,椤顼跟一众将领商议是直取秋水城,还是走铁山城与南阳郡太守结盟,共同抵抗夏家。如今除了南阳郡太守葛洪的四郡在与夏家抗衡之外,其他没有归顺夏家的零散郡守不过三四个,治下城主也各自为政。夏家接收各郡,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出秋水城。”椤顼看着地图说:“我想兵发枯叶城,拿下之后一路向东,下焦阳城,再向南下平远城,据落霞坡。再向北拿下临山郡,如此背靠死海的望山郡必然降服。”“大将军所言甚是。”伯胥摇着扇子说:“如果真能成功,死海之西,临山郡之南六郡尽归我手了。方圆万里,可成一国啊。”椤顼见众将皆点头称是,说:“发兵枯叶城。” 枯叶城外,椤顼立马帅旗之下,两万步军结阵在前,左右各五千骑兵严阵以待,身后两千白羽骑,一千五百暗影蝙蝠,更后方是五千重甲浮屠,九百重甲赤血营。身边是将校亲随,还有六千蛮兵。旌旗招展,战马嘶吼,虎狼之师不过如此。 “飞虎寨什么时候竟有如此雄壮的兵马?”枯叶城城主面色凝重说:“求援的信使可都出去了?”藏龙谷军马并未围城,信使自然出了去。 “攻城。”椤顼声音未了,战鼓雷响,杀声震天。 “大将军,为何不让我等攻城?”孟拓立功心切,看着前方蚁附登城的士兵心痒难耐。“不急”椤顼笑了笑,继续看着战场。“将军为何只攻打一处城门?”周白川不解问道。“磨刀。”椤顼皱眉。藏龙谷中虽然兵马强壮,但是战斗经验很少,现在狼松手下一万人还未上场就躁动不安,狼柏那一万攻城的人马,更是不堪,大多数还没有到城墙下就被一箭射倒。 眼看狼柏一万人马被杀的七零八落,狼松下令:“武进,带两千人攻城。”“是。”不久狼松又下令:“燕兴带两千人攻城。”“是” 城下尸体堆叠,鲜血横流,城下剩下的八千步卒杀的红眼,一个个踩着云梯顶着木盾疯狂冲城。狼柏在不远处,看着不要命的士卒,心中发苦。手中长刀已经卷刃,却是杀逃兵造成。 城墙上刚有缺口就被补上,双方进行着拉锯战。“报。大将军,积石城方向援军还有五里杀到。约五千步军。”黑鹰骑士拍马来报。“石角,带右骑军破之。”椤顼命令刚下,又有谍报传来,“报,大将军,焦阳城方向援军还有三里杀到。约五千步军。”“吴猛,带左骑军破之。”椤顼前方步卒都熬出血性,转头说:“孟拓,带藤甲兵冲城。”孟拓本以为这场仗上不了场,听椤顼说完,一声吆喝:“儿郎们,随我破城建功。”“杀”蛮族惯于登山,借助云梯几个起落就跳上城头。 “撞开城门。”狼柏看见蛮族士兵登城,大叫一声,亲自带人推着撞车轰击城门。 “杀”破开城门,狼松率领身后六千人马杀了进去。早在城门将破时枯叶城城主就带着家眷,直奔三百里外的平阳城而去。 “大将军,城主逃往平阳城去了。要不要追?”蒙元问道。“不要追了,虽然拿下此城,但是步军减员竟然一万人。”椤顼苦笑这说:“在此修整七天。打开府库劳军。加倍抚恤阵亡家属。”又看着孟拓说:“你给狼王传个消息,此战狼蛮有功,可将六千蛮兵家属迁居过来。”“我这就让人回去送信。”孟拓说:“大将军,你看冲城的时候我麾下士卒也多有损伤,可否……”“哈哈哈,当然要补充。狼族中有愿意来的,都可以带来,多多益善。” 三日后,太甲带着辎重来到枯叶城。“大将军,铠甲,大盾,铁矛都造好了。”“好。哈哈哈”椤顼大笑说:“有了这些,铁浮屠可算是定海神针了。”“光着铠甲就重三十斤,从头到脚统统包住,铁矛也有三十斤,大盾最内层是棉絮,跟着一层五厘米后的铁木,最外层包着两厘米后的铁板。又有三十斤。”太甲对于这些了如指掌,得意介绍着。“不知道翠山手下那些人吃的住不。”椤顼打趣说。“哈哈哈。”说着苗翠山从外赶来,大笑说:“将军放心,我手下那些人盼了好久,总算是盼来了。快给我看看。” “你说什么?椤顼占枯叶城?”南宫商看着眼前信使,吼道:“什么时候的事?”“两天前?”“孔七,你速速带五百门客前往焦阳城,务必在七天之内赶到。”又对着信使说:“你马上传信给夏家,让他们派兵去焦阳城。”南宫商还不放心,又叫人:“来人,速去西城,让秦将军带一万兵马赶去焦阳城。让他务必把椤顼留在那里。我随后就到。” 七日后,椤顼整顿兵马准备出城杀奔焦阳城。“大将军,狼族来人了。”孟拓急匆匆跑来。“多少人?”椤顼皱眉问道。“一万人,除了家眷,有三千狼族精壮。我二侄子孟迅,三侄子孟迥也来了。他二人都是力士。”椤顼听后等孟拓将手中茶引尽说:“去迎迎。” 安顿好狼蛮众人,已是三日后了。趁这几日,整合了新来蛮兵,步兵总数达到两万三千。椤顼站在点将台上,看着校场红衣似血海怒喝:“即刻启程,杀奔焦阳。”“杀”校场士兵齐声一吼。 焦阳城一里外椤顼停马看着焦阳城说:“大军在此安营。明日一早攻城。” 是夜三更时分,焦阳城西门悄然打开,一队五千人的骑兵,马蹄裹布,马口带着拢头无声朝着椤顼营寨杀来。椤顼初来乍到,早就将黑鹰骑士洒出。此刻蒙元正在椤顼帐外说:“大将军,焦阳城有一队骑兵杀来。”“哈哈,果然不出所料。”叫来众将,椤顼说:“翠山,率重甲步兵营外结阵。石角,你从后营绕出,拦住他们去路。乐辽,养叔,你们各领一千轻骑在左右等待,看见逃兵只管射杀。”说完又看着黥婴说:“让赤血营披甲待命。” “夏将军,我们这次肯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呵呵,我夏家铁骑所到之处,定然有胜无败。”带兵主将赫然是夏家子弟夏成,两天前来到焦阳城。来时夏家家主夏孟成特意告诉他:如果藏龙谷成了气候,拿下焦阳城,则带兵回来。如果攻城失败,那就直接灭掉他们,就算不能生擒椤顼,也要将藏龙谷杀个片甲不留。夏成在西城那边率领的五千骑兵号称常胜军,并没有将藏龙谷放在眼里。决定今夜劫营,又跟城主约好,只要藏龙谷大营着火,便会带兵杀来。 眼看就到藏龙谷大营,夏成大叫:“加速,撞开营门。”只听得锣鼓喧天,灯火亮起,眼前竟然出现一片铁山。一人高的大盾,两两堆叠,缝隙中透出半米长的铁矛。“重甲步兵?!”夏成心中大骇,来不及停马,只能硬着头皮撞上去。“砰”前排十几个骑兵砸在盾墙上,连人带马被铁矛穿透。 送上两百骑兵后步阵晃动。“要开了。”不等夏成欣喜,前方步阵缓缓后退,重新结阵。“将军,要撤吗?”眼看情形不对,副将问夏成。“再冲一次,只要放起大火,焦阳城的人马就会杀来。”夏成想着等城中兵马杀来,岂能不胜。“冲”麾下骑兵展开冲锋,留下五百骑之后,步阵总算松动。“哈哈哈,好。给我冲破盾墙。”夏成不再犹豫,剩下骑兵跟着加速冲来。却听得马蹄轰隆,步阵如潮水般朝两边分出,阵后杀出一队重甲骑兵,为首孟达,身后跟着黥婴,周白川。“杀”轻骑对上重骑,如卵击石。“快撤”夏成一刀挡开长矛,调转马头夺路狂奔,手下骑兵也纷纷逃命。 乐辽,养叔率领白羽骑跟在逃兵左右,不断弯弓搭箭,收割生命。“杀”正在闷头逃跑的夏成,突然听到惊天的杀声,抬头一看,前方不知何时杀来一队骑兵。“跟我冲出去。”夏成抽刀在手,心生悔意。“保护将军。”身边亲随聚在一起,裹着夏成冲杀过去。 “将军快走。”身边小将挡住几人大呼。“小七”夏成欲哭无泪,四千多骑兵,只剩下自己一人一骑,痛呼之后不再流连,一刀刺中马臀,战马一声嘶吼,朝着平阳城逃去。 第十八章怒冲冠煞星屠城,刽子军凶名大盛 月落西山,骄阳出海。城中百姓听了一夜厮杀声,城主府上并未因夏成战败而沉闷,因秦将军来信说率领两万大军,明日傍晚就能到达。北城王世子曾派的门客也将抵达。 “攻城。”狼松下令,五千降兵首先上阵,架设云梯推动撞车。一时间城头巨石、火油、羽箭纷飞,五千人马不多时就死去两千多。狼松令旗一挥,再上五千人。众将见久攻无果,不禁急躁。“大将军,让我杀上去吧。”孟拓大叫。说话间,狼松又投进去五千人马。 “大将军,此城难下,要不……”狼柏来到中军,前方战场已经死去七千多人,这样下去,步兵是不是要打没掉?只能硬着头皮来问。“战损七千又怎么了,除了五千降兵,也就损失两千人,真正的悍卒不是还没动吗?”椤顼冷着脸说:“投入五千精锐悍卒。我就不信拿不下小小的焦阳城。” “城主。”身边将领说:“城中积累的巨石,檑木,火漆都已经用尽了。”“整整一天时间啊,对方主将竟然如此心狠。都留下一万人了还不罢手。”城主一拳打在桌子上说:“将民房拆掉,驱赶民夫守城。让将士们都下来歇息。” 椤顼见城上守军换成民夫,大怒道:“孟拓,领三千狼蛮破城。”“将军”文起忙开口说:“城上民夫?”椤顼咬吐出一字:“杀”“嘿嘿。遵命”孟拓咧嘴一笑,招呼身后蛮兵冲了过去。 “城主,城头失陷。”守城将领大叫。“孔先生,看你的了。” 孟拓登上城头,将赤色龙旗插上。“杀”狼松一挥令旗,身后一万悍卒杀奔城门。刚刚破开城门进去,“轰隆”一声,前头数百人陷进城门甬道巨坑之中,城中民夫一个个点燃火把扔进坑中。 “大将军……”黥婴看向椤顼。这时城墙上杀出五百武力不俗的江湖人,在藏龙谷登城兵卒中如入无人之境。 “孟迅,带两千蛮兵增援。”椤顼面无表情下令。“大将军,左右杀来五千骑兵。”探马飞来禀报。“吴猛,石角,破敌。”“大将军你看。”椤顼抬头,发现城上竟涌出许多青衣甲士。“是北城王府。”椤顼看着城头说:“孟迥,率剩下蛮兵冲城,不能让他们把口子补上。”椤顼又看着狼柏说:“将甬道大坑填上。速速杀进城去。”“可是……”狼柏看着椤顼面色阴沉,不敢多言。 被烧的藏龙谷士兵在坑底连声惨叫,边上袍泽想救却无从下手。“扔进去。”狼柏狠了狠心,下令将装满泥土的袋子扔进坑中。 “暗影蝙蝠听令,待得进城,一个不留。”椤顼冷着脸怒喝。“是”文起神情冰冷。“乐辽,养叔率麾下轻骑,游走四方城门,但又逃亡者,尽杀!” “城主,挡不住了。”孔七匆匆跑来。城主怒道:“世子门客不是以一当百吗?怎么挡不住了?”“无知老儿。”孔七骂了一句,不在多说,转身就走。城主颓然坐着不知所措,好在有亲信架着匆匆逃走。 十天之后,平阳城中。“秦将军,听说焦阳城遭那煞星屠城,可是真的?”平阳城主沐风问。“或许吧。”秦将军回想当日情景:自己率领五千骑兵本想出其不意,却被一支骑军缠住。等绕到焦阳城时,城中火光冲天,惨叫迭起,也不敢进城,直接逃来平阳城。 “小三。你去派人放出风声,胆敢阻挡我大军者,以焦阳城为例。” 这一战有多惨,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即便听说,也不敢相信,只有亲眼看见焦阳城四门之外筑起的京观,方信真有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藏龙谷两万步兵,仅剩三千,八千蛮兵只剩五千,左右骑军加起来刚满五千。 焦阳城校场,椤顼看着眼前的兵将,经过两场攻城战,终于有点铁血精锐的样子。椤顼论功行赏,将三千步军设陷阵营,可自立营旗。五千蛮兵号曰无当军,孟拓为主将,孟迅、孟迥为校尉。吴猛石角二人低头不语,情绪失落。二人心知在阻拦援军时损失太大,心中惭愧。椤顼摇摇头说:“石角,吴猛,你二人可从藏龙谷,枯叶城优先募集青壮入伍,务必要在一月内,恢复左右骑军兵力。” 铁血之后不仅仅给椤顼带来威望,也给藏龙军带来无上凶名。当平远城听闻椤顼大军杀到时,毫不犹豫选择投降。椤顼大喜,约束兵将不得扰民,打开粮仓赈济百姓。本来听说“刽子军”杀来,准备逃难的百姓,也平静下来纷纷议论。 “早就听说他们的规矩是投降免死,抵抗死绝。没想到是真的。”“是啊,我以为这次要死在城里呢,没想到啊。我儿子在丰远城当差,不行,我得把消息告诉他,让他遇到刽子军就投降。”“是是是,我也要送信过去。” “大将军,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周四海来到椤顼所在厅堂,笑着说。“爹,”周白川忙过去请安。“周老爷。”椤顼抱拳一礼。“不敢当,不敢当。”周四海听椤顼叫他老爷,连连摆手。“大将军,叫我周四海就好。”“呵呵呵,周先生无需客气。”椤顼笑着说:“现在周家如何了?”“托将军福,现在周家生意红火的很。”“恩,我又一事想与周先生说。不知……” 客套一番后,椤顼将心中所想说出,要让周四海做藏龙谷转运使,将势力之内的商道粮道规划整顿,以保行军打仗不会出现粮草问题。 周四海听后大笑说:“大将军放心,老夫定然将藏龙谷到落霞坡,还有南蛮这几处联会贯通,确保大军后顾无忧。” 第十九章凶威在外势如破竹,棋逢对手望城兴叹 休整月余,椤顼叫来众将说:“吴猛,你带左骑军招降丰远城,石角你带右骑军招降洛阳城。乐辽你去招降枯原城。” 转眼三月过去。吴猛三人回转。椤顼笑问:“我看三位红光满面,可是有所收获?”吴猛大笑说:“大将军,现在咱们的名头这么大吗?我这一路马不停蹄,所过之处尽数归降。看着一个个城主对我点头哈腰真是爽翻了。哈哈哈。”“我这边也是。”乐辽笑着说:“石城主听说我去枯原城,带了人马赶来。本来枯原城不想投降,哪知石城主推出投石车,三两下将城墙轰出一个缺口,吓得城主赶紧投降了。哈哈哈,后面就顺利多了,现在望山郡郡城也拿下了。” “你们怎么这么顺利?”石角心中羡慕的说:“我这边的情况不好。只有三座城归降,还损了好些人马。”“详细说来,”椤顼说:“你那个方向是西城中心。凝聚力自然跟他们不同。”经过椤顼安慰后,石角平复心情,把情况说出。原来夏成,秦将军,孔七都在平阳城没有离去,石角来到城门外劝降,正好触了霉头。被三人带兵杀了一阵,逃奔途中,连劝降的城池都改了主意,仅仅留下离焦阳城不远的三座。 椤顼听后,让三人下去休息,让伯胥将手下可用人马说来。“总计八万五千。”伯胥说:“现在即将入冬,粮草衣物……”椤顼笑着将石梁来信递了过去,伯胥看后赞道:“石城主果然有心。”“来人,传令各军,三日后杀往平阳城。”椤顼说完,看着伯胥说:“有一事要劳烦先生。”“将军请说。”“先生觉得东南十郡,如何处置?”“以现在的形势,他们肯定不是真心归附。如果派人去守,又是两难。”“是啊,”椤顼苦笑着说:“所以想劳烦先生去走一趟,从他们嘴里捞点东西出来。”椤顼顿了顿说:“每座城池无需太多,免得他们反水。”“是啊,不过这么多城加起来肯定不是小数。”伯胥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先生可以叫上文起,带着暗影蝙蝠军一道前去。”椤顼揉揉额头说。“呵呵,有文将军相伴,老朽就放心了。”伯胥不再犹豫,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叫上文将军出发。”“先生一路保重。” 城主府上,夏成等人正在闲聊,一名士兵跑来禀报:“报,一路兵马打着血龙旗号杀来。”“椤顼来了。”夏成咬牙切齿的说:“定要他有来无回。”“哈哈,夏将军无需动怒,想我平阳城,城墙高大,护城河足有十米宽,更有五万精兵守城。还真怕椤顼不来呢。”城主大笑。“是啊,夏将军,”秦将军说:“我们已经准备多时,椤顼杀来,正要让他尝尝被人打败的滋味。” “太丁,攻城器械可带来了?”椤顼看着刚刚赶来的太丁问。“带来了十座投石车。车弩五辆。”“好。倒要看看平阳城如何守得住。” 兵马在二里外扎下阵营,狼松带着一万步兵前去叫阵。“无胆鼠辈,可敢出城一战。”“他妈的,欺人太甚。”城头一个年轻校尉忍不住就要冲下去。“呵呵呵”城主笑道:“洪校尉,你还是年轻啊。忍忍,等他们攻城的时候再杀个痛快。”狼松叫骂半晌城中都无回应,只好无奈回营。 “大将军,直接攻城吧。”椤顼并不回答,转而对着众位将领说:“孔胜,你去前方柳林埋伏。”“大将军,这是何意?”“平阳城不来迎战,我怕他今夜会来劫营。大家夜里都小心些。”众人一夜小心防备,直到天亮都没有等到平阳城一兵一卒。“大将军攻城吧。”狼松又来请战。椤顼无法只得攻城。 “秦将军,椤顼终于坐不住了。”秦将军顺着夏成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压压一片士卒,推着攻城器械杀来。“哈哈哈,走咱们去内城。”秦将军说:“平阳城准备这么久,就算让他的投石车轰击一天也不一定能打破城墙。”对着身边校尉说:“你们只管躲起来,有登上城墙的再放箭射杀。” “放!”一块块巨石遮天蔽日如流星般坠砸在平阳城城墙上。“竟然如此牢固?”狼松看到巨石落下竟然不能轰破城墙,“给我使劲砸。” 从清早到正午。“将军,巨石不足了。”“上五千人,登城。”“李校尉,他们要登城了。”“准备好弓箭,看到有人上来就射。” “伍长,今天登城怎么如此顺利。”一个新兵奇怪的看着伍长。“都给老子精神点,这城头有点奇怪。”这十个人刚刚上到城头,“射。”瞬间被射杀七八人,“伍长。”刚才说话的新兵胸口中箭,拉着伍长的手大哭:“伍长,我不想死。”伍长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头说:“小齐,别怕。睡一觉就没事了。”在枯叶城,在焦阳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伍里新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垂死的袍泽。 “撤!”眼看登城的五百多人就剩下一百不到,一名校尉大喊。“嗖”内城飞出一支羽箭射中他的头盔,“哈哈,秦将军看我的。”说着夏成弯弓一箭射穿校尉的胸甲,劲力不减,将他冲落城头。秦沛恭维道:“夏将军果然厉害!” “大将军,攻不进去。”狼松来到中军。“众将可有对策?”椤顼看着众人。“大将军,挖地道进城可行?”李开顺开口。“李校尉,你带人去挖地道。”椤顼皱着眉说:“狼松,继续攻城。这次不要登上去,爬到城头后,往里面扔火把。” “校尉,他们又来了。”“真是不知死活。准备好。”校尉不以为意,忽然见到火光大叫:“不好,快去禀报将军,他们要用火攻。” “哈哈,你去将浇湿的床褥铺在上面便可。”秦将军说:“我倒要看看椤顼还能有什么计策。” “大将军,火把都熄灭了。”狼松回来禀报说。“先撤回来吧。”椤顼无奈。 就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耗费大半个月,地道总算成了。“大将军,地道已经挖好了。”李开顺灰头土脸的跑来禀报。“好,李校尉,此计若成,拿下平阳城你就是首功。”椤顼大喜。 “秦将军,你肯定他们挖了地道,出口就在这里?”夏成看着秦将军问。“出口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派了人手。就等他们出来。”“哈哈,秦将军真乃智多星也。”“哈哈哈,夏将军客气。”“报,城西庙街发现敌兵。”两人说话间,有士兵来报。“可杀退了?”“暂时杀退了。”“好,告诉他们,可以放烟了。” “大将军,不好了。地道里满是浓烟,进去的人都熏死过去了。”“李校尉呢?”椤顼忙问。“暂时还未寻到。” “这可如何是好?”椤顼一脸忧愁,大军劳累半月,竟然没有任何成果。一直到夜间,军马各自回营,椤顼还在苦思对策,却听得喊杀声震天响。平阳城军马来袭营了。 第二十章人疲马乏夜遭劫难,败军有勇计擒敌将 “大将军,平阳城军马已攻进营寨!”帐外赤血营守卫禀报。“来了多少人马?”“营寨外面火把通明,不知有多少人马。大将军快撤吧。”“召集赤血营,随我断后。”椤顼披甲挂刀说。 “大将军!”路上遇见苗翠山,“翠山,速速带领铁浮屠退到十里外结阵。”椤顼说完马不停蹄,带领赤血卫继续在营寨中冲击。“大将军,快撤。”又遇到乐辽,养叔。“你们麾下还有多少轻骑?”“还有两千。”“速速撤退”椤顼接着冲杀。“大将军……”又遇到石角一众骑兵。“速退!”椤顼大叫一声,也不停留接着杀去。“蒙元,速退。”椤顼远远看到蒙元大叫。“黑鹰骑士与大将军共进退。”蒙元身后骑兵大叫。“好,随我杀。”又遇到吴猛等人,“速退。”椤顼看见吴猛身后背着一人竟是李开顺说:“李校尉找到了?快走。” “大将军快走。”狼松,狼柏带着麾下步兵拼杀中,看到椤顼一行,大叫。“随我杀。”椤顼一马当先,身后赤血卫跟着冲去截断平阳城兵马,椤顼也不回头大叫:“狼松带人先走。我来断后,快。”狼松看着杀进去的椤顼一行,挥了挥刀说:“跟我撤。” 冲杀半天,椤顼始终无法穿透敌军步阵。“大将军走吧”黥婴,大喊。“是啊,大将军撤吧。”周白川跟着说:“弟兄们都顶不住了。”椤顼回头,赤血营两千骑,还只剩下一千不到,人人鲜血满身,双手微微颤抖,眼神坚毅的看着椤顼,只要椤顼不退他们就会跟着,不过是个死而已。 “大将军。”此时孟讯带着几百人不知道从何处杀来。“可见到孟拓与无当军?”“好像是在那边,我们被冲散了。大将军快撤吧。”椤顼看看周围满是平阳城士兵,说:“蒙元你随黑鹰骑士带着孟达等人先走。”蒙元看了看椤顼,一摆手麾下黑鹰骑士上前将孟迅等蛮兵拉上马,转身朝后杀去。 椤顼看着一处被围了数十重的战圈,带着赤血卫杀过去。“大将军,你怎么还没走啊!”孟拓看见杀进来的椤顼,跺脚喊道。“无当军速退。”椤顼说完,朝着后方给无当军杀出一条血路,“速退!”看着还在杀敌的孟拓,椤顼大叫。“大将军保重。”孟拓不再纠缠,领着无当军朝后狂奔。 “给我杀。”夏成不知何时来到这边,看着椤顼说:“他是藏龙谷主将椤顼,杀了他赏万金。”底下士兵听见重赏,一窝蜂朝椤顼杀来。“封!”椤顼一掌挥出,将数百人冰封。“杀出去!”说完,不走焦阳城方向,直接往前破开敌阵,一路上法力不停消耗。将杀来的敌军冰封,赤血卫压力减轻不少。 东方出现鱼肚白,一轮骄阳冉冉升起。 “苗将军”乐辽等白羽军首先赶到铁浮屠阵前,“大将军呢?”“还在后面。”“乐将军,你们先到后面休息。”苗翠山面色凝重。“苗将军。”不一会石角麾下骑兵赶来。“大将军可是还在后面?”“正是。”“唉,你们先去后面休息。” 不久,吴猛、蒙元、孟迅、狼松、狼柏、孟拓先后到达,却迟迟不见椤顼等人。“大将军,不会……”孟拓正要说话,前方平阳城军马杀来。 “结阵应敌。”苗翠山不再多想。“杀,”秦沛看见前方藏龙谷逃兵,大叫一声。步兵直接撞向铁浮屠。大盾在前,铁矛穿梭,收割一个个撞上来的士兵。“重甲步兵?!秦将军,怎么办?”手下校尉看着前方如磨盘一般的结阵重甲兵问道。“给我撞阵,连夜溃逃的败兵还能坚持多久。”平阳城军马不停撞阵,铁浮屠阵营慢慢后移,留下一片片尸首。 “苗将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石角看着前方步阵,说:“吴猛,可敢跟我一起冲杀过去。”“有何不敢!”两人起身上马,带着仅剩的八千骑兵冲杀过去。“乐辽,咱们也歇的差不多了,杀吧。”养叔翻身上马大喊:“白羽军,随我杀敌!”“无当军何在?”孟拓大叫:“跟我杀!”身后五千藤甲蛮兵也跟着冲杀上去。 “大哥,我们要不要也……”狼柏看着狼松。“不用了,追兵不过八千,大多都是步兵,用不着咱们,再说,你看看他们,想杀也没有力气了。”狼柏回头看了看,手下步兵一个个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无奈一叹。“还有敢战的没?”狼松此时却开口问道。“有!”三千陷阵营的兵卒咬牙起身,“好。”狼松说:“随我绕到后面埋伏。” “怎么会这样?”秦沛看着被杀的七零八落的己方士兵大惊。“将军,走吧,再不走恐怕……”“可恨!”秦沛拨掉一支羽箭,掉转马头说:“撤”。石角四人带着一万多骑兵,拉开弓弦,抛出短矛,一路紧追不舍。 追出三里地,才回到苗翠山铁浮屠阵营。“狼松兄弟呢?”吴猛看着狼柏问道。“去伏击平阳城逃兵了。”“哈哈哈,狼松兄弟有先见之明。不过我看步军伤亡惨重,能行吗?”吴猛大笑又问苗翠山:“苗将军,话说你何时等在此地的?”“大将军让我退到此地结阵的。”“大将军……”众人说道这里,一阵沉默。 “将军,不要失落。此次袭营已经大获全胜,椤顼人马死伤惨重,定然不敢再犯平阳城。”身边校尉见秦沛一路上唉声叹气,宽慰道。“哈哈哈,也是。此番杀的椤顼丢盔卸甲,也算报了焦阳城之恨。”秦沛听完心情好转说:“快走,等到了平阳城大醉一场。”话未说完,听得道路两旁锣鼓声响,杀出一队人马,高举一面绣着血红色“陷阵”大字的营旗。为首大将狼松大喝一声:“陷阵营在此,还不速速投降。” 秦沛看了看身边几百残兵大叫:“跟我杀条血路来。”说完纵马杀去。“杀”三千陷阵悍卒挺身迎战。 “将军,快走。”身边校尉缠住几名步卒,催秦沛逃生。“哪里走?”狼松大叫一声,一道劈中校尉脖颈,接着纵身一跃,“给我下马”抓住秦沛后领,拽下战马,就要一刀当场劈死。秦沛翻身跪地叫到:“将军息怒,在下愿意投降。”“晚了!”狼松怒道。“在下可助将军拿下平阳城。”秦沛急忙大叫。“那好。”狼松听后收刀说:“绑了。且将你狗命多留一会,要是拿不下平阳城,必定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了不可。”“谢将军不杀。” 狼松擒住秦沛,回转营地说:“诸位。此去擒住了平阳城一将军。他说能助我等拿下平阳城,诸位以为如何?” 第二十一章虎落平阳施计诱敌,三戏猛将再临平阳 “椤顼小儿休走。”椤顼一行此刻仅剩八百骑,望积水成方向一路逃奔,身后夏成带着三千骑兵穷追不舍。“大将军,离积水城还有十里,可是要去城中落脚?”黥婴舔了舔嘴角问。不待椤顼说话,周白川说:“大将军,不可去积水城。”椤顼微微点头说:“前面路口左转。往枯原城方向走。”一路马不停蹄,将到枯原城二十里外,椤顼说:“奔枯叶城。”身后夏成大笑:“哈哈哈,椤顼小儿,看你能跑到何处。”一路穷追。 骑兵对骑兵一个追一个逃,逃跑的将后背露给别人,肯定只有被杀的份。椤顼回头看着还剩下的四百骑沉声说:“众位兄弟,我椤顼对不住大家。”四百骑大呼:“誓死守卫大将军。”“夏成小儿,我必杀你!”椤顼看着不断弯弓射箭的夏成,狠狠的说。“哈哈哈,必杀我?”夏成大笑说:“那你倒是来杀啊。哈哈哈。” “将军,前方就是枯叶城了,还要不要追?”身边校尉看着夏成,“追!为何不追?”夏成笑道:“可知道他为何连过两城未入?”夏成看着一脸疑惑的校尉说:“这本是我夏家城池,骇于椤顼威名才投靠的,如今见我追杀哪个城池敢收他。”说完哈哈大笑说:“追,不等他到飞虎寨就结果了他。” “大将军,离枯叶城只有五里了,要不要改道?”黥婴问。“哈哈,无需改道,再走三里,便掉头杀过去。”椤顼遥遥望见枯叶城,心中默念:石梁,你可要带人过来啊。 “哈哈哈,看到没。又要改道了。”夏成看见椤顼又要左转大笑说:“追。”椤顼这次却没有再逃,带着三百赤血卫回身杀来。 “封”椤顼左手挥出仅剩法力,迎头数十骑应声冰封,“杀”三百赤血卫抽刀跟随椤顼杀进夏成阵营。黥婴,周白川,孟达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发泄出来,真是如天神下凡一般,护在椤顼左右,刀劈棍扫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竟然还有一战之力。”夏成看着穿阵而过的椤顼等人,笑道:“不过是垂死挣扎。给我杀!” 椤顼等人透阵后,奔出百米,转了个圈再次杀来。“来的好。”夏成大叫:“缠住他们,别让他们穿过去。”看见孟达杀的勇猛,拍马迎去。“败军之将也敢逞勇。”取出方天画戟直刺孟达面门。孟达左臂抱住帅旗,右手挥出陌刀。“当”夏成只觉得两臂发麻,心道:真不愧是扛旗力士。“再来”夏成本就是员猛将,遇见孟达杀的兴起,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大将军,孟达陷在里面了。”黥婴望着血色龙旗被围在中央,看着椤顼。“再杀!”椤顼身边只有两百骑。跟着再次杀进阵中。 “杀”刚杀到孟达身边,四周围杀声震天,血色龙旗立在四方。“是石梁来了,哈哈哈。”黥婴看见龙旗大笑:“奶奶的,给我杀!”说完杀了过去。 “将军,周围都是藏龙谷的人。”校尉喊向还在跟孟达缠斗的夏成。“什么?”夏成听后大惊,不待回头,就被孟达瞧出破绽一刀挑飞手中方天画戟。“快逃。”夏成不去管手中兵器,拍马就走。“嘿嘿,让爷爷陪你玩玩。”黥婴不知何时堵住夏成去路,“小贼找死。”夏成大怒,抽出佩剑又跟黥婴杀在一起,对了十合之后,黥婴自觉不是夏成对手,拨马就走,不忘回头挑衅说:“爷爷有事,下次再来会你。” “无胆小儿。”夏成骂了一句不再理会,刚要走时又被一白袍将堵住。“他有事先走,爷爷陪你玩会。”周白川笑着说。“欺人太甚!”夏成大怒,挥剑就砍,却被周白川一棍打中手腕,长剑坠地。“不过如此。”周白川撇撇嘴。“艹你大爷!”夏成听到周白川所言忍无可忍。此时黥婴却又拍马回来。“爷爷事情已了,再来会会你这杂毛。”“啊。”夏成疯了一般,去下铁弓当作武器朝着黥婴就劈,却被黥婴一枪刺中肩膀,挑落马下。“真不过如此。”黥婴看了看周白川咧嘴笑道。“啊!”夏成脱掉头盔,双手不断捶打地面。一向话不多的孟达也拍马过来说:“怎么?打不过我等就对着地面出气了?呵呵,不过如此。”“你们~你们……”夏成竟被三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局面已定,椤顼来到三人身边。“大将军。”“哈哈,你们三个气撒完了吧。”“大将军说笑了,说笑了。”黥婴不好意思,摆摆手,说:“这次真有事,先走了。”说完掉头就跑。“哈哈哈”周白川,孟达看到黥婴这般模样都是大笑。“怎么样,夏成。”椤顼看着失魂落魄的夏成说:“我说要杀你,你还不信。就会逞强斗狠,不过如此。”椤顼也来调侃一番。“鼠辈!要杀便杀。”“绑了”椤顼早就知道夏成是一员猛将,自然不会杀他。 枯叶城中,椤顼等人休整半月,正要前往焦阳城跟众将会合,重整旗鼓再攻平阳城的时候。门外来报,说平阳城已经拿下。 “什么?”椤顼惊疑不定问:“什么时候?详细说来。”“回禀大将军,平阳城半月前就拿下了。”“半月前?”“嗯”接着有把狼松怎样擒住秦沛,秦沛献计领着一众人马诈称追敌凯旋,将人马带进城中,一番厮杀后将其占领。 “哈哈哈,好。”椤顼大笑说:“石梁你将城中事物交代一番,随我去平阳城。” “大将军。”平阳城城门外,一众将官等候多时。来到城中府邸椤顼说:“此次拿下平阳城,西城西南算是进归我手了。”“大将军,我们现在正该休养生息!”石梁说。“恩,石梁所言甚是。”椤顼说:“此番为了平阳城折损大半兵马。我想将平阳城改名无策城以勉励诸位。”众将听了不由一阵惭愧,抱拳说:“我等今后多读兵法,不再负将军所托。” 椤顼点头笑道:“石梁现命你为西南诸郡经略使,西南大小文官皆由你任免。”“谢大将军。”“李开顺,命你为望山郡太守,好好防守函谷关和藏龙城。”“末将遵命。”“还有南边的落霞坡,柳河郡谁愿意去守?”椤顼看着众人。“末将愿守落霞坡一带。”孟迥说。“好,尽量迁些族人过来。”椤顼点头,见无人开口,心中明白柳河郡与南城接壤,贸然开口怕遭自己猜疑。 “太甲,黥婴,就你二人去吧。”椤顼看着两人。“大将军,我去啊?”黥婴一脸不愿意。“恩,你帮着太甲守卫柳河郡,在那边要多读兵书。”“……”黥婴无语。 “吴猛,石角你二人随石梁去西南诸郡走走吧。路上别忘了招些兵马。”椤顼说:“其余众将各自练兵修养去吧。”椤顼说完又对着周白川说:“白川,这张纸上的药材尽量帮我寻来。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第二十二章困瓶颈往祭香冢,得至宝救出佳人 周白川接过纸张一扫,“冰心草?冷炎果?雪莲……”周白川疑惑的说:“大将军这些都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听说过,雪莲倒是见过,可五百年以上的却是未曾见过。。”“你跟周转运说说,让他帮着一起找吧。”椤顼无奈,《寒冰诀》在聚灵中期无法突破,皆因周围天地灵气稀薄,只能借助天才地宝。“去吧,我去闭关了。吩咐下去,没有要紧事别来叫我。” 椤顼坐在静室,八年来不断征战,当年家仇也了解清楚,对于夏家,想恨却总觉无力。夏雪为他而死,到现在都未曾去她坟前祭拜。南宫商远在北城,要杀他不知又是何年月,是带兵杀往北城还是独身前往?北城巨变,难道就撒手不管,任由外族屠戮百姓? 椤顼甩甩头,放下心思,开始翻看《寒冰诀》,没有灵物辅助,再怎么修炼也没办法提升境界。叹息声中,雪花瞬间飘满整个房间,“凝”雪花消失,半空中悬着十几根冰刺。“哗”不等椤顼再有所行动,法力耗尽,冰刺瞬间融化成一滩水。本想着能将法力演化出群攻手段,但是没有对应的武技功法,练起来不仅缓慢,法力消耗的也快。 苦修三月,却无一点进展。“欲速则不达。”椤顼心想,“出去歇歇吧。”走进小院凉亭,现在已是深秋时节。院中几株红枫似火,青竹挺立,金菊铺地。 “红枫红似火,青竹翠苍苍。念卿鬓染霜,花落秋正凉。”椤顼念完轻叹一声。佳人已去多年,都没有去看上一眼,该去看看她的。 一座城池两百里外,奔来一人一骑。来人一身乌黑长袍,袍边纹绣赤红血龙,腰间挂着一柄两指宽一米长的兵器,鞘身乌黑。坐下大马浑身如漆,油光发亮。来人抬头看着城头,“青楠城”总算快到了。来人正是椤顼,一路风餐露宿,赶了三月,总算到了西城附近。 “这位小哥的马真俊啊。”椤顼牵马在街上漫不经心的走着,并未理会身边议论。“站住”身后传来吵嚷声,椤顼转身去看,一道身影撞进怀里。“抱歉,兄台。”那人说完要走,看到椤顼身边骏马,翻身上去说:“借你骏马一用,后会有期。”不待椤顼开口,后面一众家丁恶奴赶到喝问:“你跟那毛贼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你们看不到吗?他抢了我的马。还不给我追。”椤顼久居上位,虽然只有二十五六,强大气场仍是镇住众人。“小的这就追。”看到椤顼不怒自威的神态,家丁哪敢废话连忙去追。 “不知道刚才那个公子怎么得罪李家的。”“这位黑袍公子不简单啊,能让李家的人这样唯唯诺诺。” 椤顼也不理会那些闲话,找到一家客栈门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住店,上房给我一间。”椤顼心想乌骓被抢,索性住几日歇歇。“抱歉客官,上房都被那位公子包下了。”椤顼顺着小二手指方向,出现的赫然是抢他乌骓之人。那人看到椤顼,举起杯俊美微笑,看来并无恶意。椤顼见此,打发了小二,来到桌前。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椤顼也不客气,坐下后拿起酒杯就喝。“哎~”那人一看椤顼竟然拿自己酒杯喝酒,一拍桌子道:“把你怀里的东西还给我。”“什么东西?”椤顼奇怪,伸手一摸,竟真有个小巧锦盒。“快给我。”说完伸手就抢。“你是强盗世家吧。”椤顼笑着说:“你尊姓大名报上来,这是什么东西?隔着锦盒都感觉到阵阵阴冷。抢了李家的?”“要你管。”说着又来抢,却被椤顼一把抓住手腕。“疼~”那人痛呼。 “切,是不是男人啊你。”椤顼撇撇嘴说:“你说不说?不说这锦盒就别想要了。”说完就要收起来。“好好好,我说。”那人站起来说:“去房间说吧。”朝着四周看了看,才走上楼梯。 “要这么神秘吗?”椤顼笑着说。俊美公子瞥了他一眼,将盒中之物道出原委。椤顼听的一头雾水。“这都不知道?传言雪珠只有千年以上的雪蟾才能结出。”“你要它何用?”椤顼见此宝物难免心动。“其实我要它并没用,但是李家要把它献给夏家,所以我就抢来了。” 椤顼看着鼓着嘴的少年公子大笑问:“跟夏家有仇?”。“当然有仇,……”说了一半,眼珠一转说:“问那么多干嘛。你是谁?来着里做什么?”“我啊,商仇。要去西城路过这里。你呢?”“我……你叫我小雨吧。”那人想了想说:“我也要去西城,路上做个伴如何。” 椤顼笑说:“你去西城做什么?抢了夏家的东西,还敢去西城?”“管那么多。”小雨撇撇嘴还是说道:“你知道夏家夏雪吗?”“听说过。”椤顼心中一动,怎么提到夏雪了,脸上不动声色的说:“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小雨说:“本来我们情同姐……弟,可是后来……”说着竟然抽泣起来。“唉,小雨兄弟,”椤顼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正想着怎么安慰他。谁知小雨一把推开他说:“谁是你的小雨兄弟,告诉你以后别再碰我。”“切,跟个娘们儿似的!”椤顼嘀咕着:“谁稀罕。”“你说什么?!”小雨听到此话,大眼瞪的溜圆,脸色还微微发红。椤顼以为他真的生气说:“没什么,没什么。上房不都是让你给包了吗,那我随便选一间住了啊。”说完离开。 “这锦盒竟然是夏家要的,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椤顼看了看锦盒,阵阵寒意传出。“这要是让我炼化,《寒冰诀》应该能到突破聚灵中期了。”椤顼看着锦盒中一颗小小雪珠,“等等吧,等到了西城,看看夏家究竟用它做什么。” 椤顼起身正要熄灯睡觉,听到房顶有声音传来。“难道是李家的人?”椤顼心想:“不对,白天见到的李家人都是些普通人,房顶这些却是江湖中人。杀手?”想到这里椤顼拿起桌上佩刀,正要去推房门,只听门外机簧嘣响,三支短箭透门射来。椤顼连忙后仰,躲过短箭。却听到隔壁小雨所在房间传来一声痛呼。椤顼心知小雨被伤,对着中间墙壁一挥手“封,”寒冰封冻成一道门型,椤顼一脚踹碎。刚好看到小雨被四名黑衣杀手围攻。 椤顼展开连环刀法,杀进去一把接住被踢飞的小雨。“你快走!”小雨肩膀中箭,后背中刀,说完便晕死过去。 “阁下是什么人?”为首的一名黑衣杀手问。“你们受何人指使?为何痛下杀手。”椤顼怒问。“这个阁下不需知道。”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四人联手朝椤顼杀去。“雕虫小技。”椤顼护着小雨对敌,仍然轻松自如。“点子扎手,大哥,求援吧。”见为首的人点头,便将袖中号箭甩到房外,炸出一团火花。“小爷先走一步。”椤顼知道再拖下去想走就难了,打个口哨,马厩中的乌骓跑来,椤顼抱着小雨一跃落在马背上,乌骓一声嘶吼,展开四蹄,如风而去。 第二十三章枫林落瀑人如画,伏石嗔郎美如花 二人一路慌忙,赶到三十里外,天色渐渐明亮,椤顼带着个伤员,不敢再走大路,转向山间小路慢行。走了半晌功夫,耳边传来溪流声,椤顼一夜赶路滴水未进,人困马乏,刚好进去歇歇,好给小雨清理伤口。椤顼低头见小雨脸色苍白。不敢再耽搁,拍马走进树林深处。 “呵,挺美的地方。”椤顼赞叹。远处山崖一挂瀑布,既不似千军万马奔腾呼啸,也不似败絮飘流。崖下一潭清水,溢成溪流,哗啦啦蜿蜒流淌,四周围黄叶满地,映着骄阳。不由得椤顼心中升起一种心情:要是能跟红粉佳人隐居在此,真是人生大幸啊。跟着又黯然神伤。 “唉,罪过啊,这么美的地方,就被你小子的血给玷污了。”椤顼一边嘀咕,一边解开小雨的衣服。“小子皮肤这么嫩滑?”椤顼碰到小雨肌肤又开始自言自语:“靠,想什么呢。先把这短箭拔出来吧。”“噗”取出短箭,椤顼给小雨清洗完伤口,撕开他的衣袖将伤口包好。 椤顼转到后面,查看背上伤口,伸手拉开小雨胸前的衣服,“软的?”椤顼心中奇怪,伸头看去,只见锦袍落地,鹅黄丝带系在粉颈,肚兜下摆荡在小腹之上。椤顼戎马至今,何曾见过如此波涛,当下面红骂了句:“靠,竟然真是女的。”衣服都脱了,还是赶紧给她包好伤口,再找户人家歇脚,到时她醒来也好解释。椤顼心中想着,一阵胡乱包扎 “大功告成。”椤顼把伤口包好,转到前面来,低头看着上身只剩下一片肚兜的小雨。“小妞皮肤真美!”椤顼只在西城那年把初吻给了夏雪,就没再碰过女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椤顼嘴里念叨着,闭上眼扯住两边衣领就往上拉,过程中不免又触碰到小雨嫩滑的肌肤,椤顼在一阵心猿意马中,总算给小雨穿好衣服。“呼,总算是好了。”椤顼扶着她靠在一块石头上,脱下长袍给她盖上。自己去溪边洗漱。 椤顼洗漱之后,竟不知不觉靠在溪边睡着了。“啊”突然一声尖叫。椤顼猛然起身,看见小雨脸色阴晴不定,指着他哆嗦。“你怎么了?小雨。”椤顼过去扶着她问。“你,你……”小雨想要推开椤顼,却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椤顼知道是因为自己给她包扎伤口才有此反应,就说:“都是江湖儿女,无需如此扭捏吧。”不说还好,一说小雨竟然哭泣起来。“哎,你这是……”看见怀中玉人落泪,椤顼不知所措。好在此时林子外的脚步声帮他解围了。 “老李,刚才尖叫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一个灰衣老者问。“是的潘老”“哎呀”椤顼见人迟迟不来,故意叫了一声。“你怎么了?”小雨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问。“小雨,你还挺漂亮的。”椤顼看着眼前梨花落雨的姑娘,由衷赞道。“你……”小雨正想再这个登徒浪子,却看到五名江湖人走来。“潘总管?”小雨看到为首之人心中暗道:“才不跟他们回去。” “几位好。”椤顼抱着小雨打声招呼。“他们可能是李家请的江湖人。”小雨轻轻说。“你是谁?”潘老看了看椤顼,又见小雨在对他眨眼,不知是什么意思。“我兄弟二人是枫林双杰。”椤顼信口胡诌。看到小雨在偷偷摆手,潘老醒悟。遂道:“哦,原来如此,我看这位小兄弟受了外伤,不要紧吧?我这里有上好金疮药,送给二位吧。”“什么上好金疮药!拿了岂不是还要给她脱衣服?”椤顼心中想着说:“多谢好意,金疮药就不用了。”小雨听了却是一跺脚。“我这金疮药敷后伤口不会留下疤痕。小兄弟真不要吗?”潘老不得不解释一番。“还有这种功效。”椤顼低头看看小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真看着他呢。“拿来。”椤顼有点烦躁。 “额……”椤顼看着小雨说:“这金疮药你看……”又顿了顿说:“你也醒了,这药要不你自己敷吧。”“我自己怎么敷啊。”小雨红着脸说:“你帮我吧,但是不能乱想。”“乱想,想什么?”“你……坏蛋。” 椤顼坐在石头上,看着小雨在水潭边洗漱,百无聊赖便运起功法修炼起来。 “哎”小雨弄好后叫椤顼。椤顼看着小雨说:“好了?走吧。”说完椤顼上马,伸出手要拉小雨上来。小雨犹豫了一会,脸色微红还是让椤顼拉上马背,双手拽住椤顼衣服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女扮男装,那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椤顼侧着头问:“你真名叫什么?为什么女扮男装?”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赶紧赶路吧。”小雨不耐烦。“切,不说算了。”椤顼一拍乌骓,坐下大马顿时奔跑起来。“啊”小雨一声惊呼,双手赶紧环住椤顼。 “哈哈哈哈。”椤顼大笑。“大坏蛋”小雨伏在椤顼背上,红着脸低声笑骂。 第二十四章得究竟劳燕各飞,开茅塞仙凡两别 椤顼两人一马走走停停,经过许多城镇,椤顼本要买匹马给小雨。小雨却不同意,说自己有伤在身,不能独自骑乘。倒是把衣服头发都换回姑娘模样。一路走来,不知多少路人称赞二人公子俊豪,姑娘娇媚。两人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慢慢的就有了个雅号:逍遥双侠。 二人穿村过店,走了半月。总算快到西城。这一日,天空飘着雪花,路旁枯枝绽出朵朵白花。椤顼一身月白长袍,身后小雨穿着月白衣裙上绣淡黄梅花,披着宝石蓝的厚厚风衣,同骑乌骓慢慢前行。 “古钗封寄玉关秋,天咫尺,人南北,不信鸳鸯头不白。”椤顼轻声念完。身后小雨幽幽地说:“商仇大哥是在想念妻子吗?”椤顼叹道:“孑然一身。”“真的?”小雨一下子来了精神趴在椤顼肩头说:“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有!”“哦~”小雨缩回脑袋过了一会又问:“长得怎么样?有我漂亮吗?”“额……” “小雨,到西城了。”椤顼看着城门,说:“一起走还是现在分开?”“你有事啊?”“没事。”“没事那你要分开进城。什么意思?讨厌我啦。”“不是!”椤顼也不知道怎么说。“走吧。先找家客栈住下。”小雨不由分说,拍着乌骓前行。 “客官,您是住店还是……”不等小二说完。小雨就开口说:“两间上房。再做些好菜来。”“好嘞,您是在房间里吃还是在这大堂吃。”这次不等小雨说话,椤顼说:“就在这吃好了。”说着走到一处板凳上坐下。 “听说西城王被夏家杀了。是不是真的?”旁边桌上的人小声问。“这个谁知道。不过有件事我却知道。”“什么事?”“夏家前段时间不知道在哪里请的和尚说是要给夏家小姐超度。”“什么?这都死了七八年了还超度什么?”“知道青楠城的李家吗?”“怎么了?”“李家得了一件宝物,能让尸首不腐。夏家小姐现在就冻在寒冰之中,只等李家人送来宝物,就将夏小姐的尸身取出。你说要不要请和尚超度。”“这是小事,哪里的和尚不会。你还这样神神秘秘的。”“呵呵呵,你们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位和尚会仙法的。”那人小声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来。“仙法?”看到同桌几位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说话的精瘦汉子满意的笑了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身边一人赶紧给他满上。“那和尚跟夏夫人说了,只要能保住尸身,他会想办法聚拢夏小姐魂魄,让她重新还阳的。”“起死回生!”“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却是椤顼来到边上问的。 “嘿嘿,这位公子。在下好像并不认识你吧。”椤顼一把将刀仍在桌上,冷冷的看着他说:“现在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精瘦汉子摆着手跟着说出自己姓名。 椤顼盯着言六,目光一瞬不瞬的说:“你是如何得知夏家之事?”“公子可否告诉在下你的身份,不会是官府的人吧。”言六眼珠子滴溜一转问道。“你放心,官府来了我保你。”椤顼看他贼眉鼠眼的应该是个飞贼。言六见椤顼如此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最后把偷来的几个首饰拿出。 “青凤钗!”小雨跟椤顼同时开口叫出来。“你怎认识这头钗的?”小雨看着椤顼。“……”椤顼看看四周,说:“到房间再说。” “说吧。”回到房间小雨冷着脸说。“我叫椤顼。本是西城人。”椤顼看着小雨说:“我喜欢的人就是夏雪。”“你是那个小鱼儿?”小雨看着椤顼笑道:“哪里像小鱼了?”“小雨,这锦盒里的东西我必须要给夏家。”“恩,我抢来就是要给雪姐姐用的。”小雨幽幽说。椤顼奇怪问道:“那你何必多此一举。” 小雨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声音。“小姐,老爷让你赶紧回去。”“你是……?”椤顼看着小雨。“你只要知道我跟雪姐姐情同姐妹就够了。”小雨说完扑到椤顼怀中,抬头轻轻吻了椤顼一下,说:“要是你愿意就去南阳郡找我。” “南阳郡?南阳郡……”椤顼甩甩头,倒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到月上小楼,夜黑人静的时候,椤顼悄然飞出窗外,朝着夏家潜去。 “雪儿……”夏雪闺房所在的阁楼中,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看着寒冰之中的俊美佳人喃喃自语。“夏夫人,”椤顼悄然飘落房中,轻声喊了一句。 “小鱼儿……”夏夫人看是椤顼,不免激动起来。“你还来做什么?要不是你雪儿也不会死。”椤顼听了此话,黯然神伤,心想自责。再看看冰中夏雪,眼泪滴落。“对不起,对不起……”椤顼跪伏在寒冰上,痛苦哀嚎。 “你来做什么?”看到椤顼情绪平复,夏夫人问。“送这个。”说着椤顼取出雪蟾冰珠。“是从李家抢来的。”椤顼见夏夫人皱眉就解释说。“小鱼儿……”“夫人,我听说夏家有个和尚能让雪儿起死回生?” “正是老衲。”门外传来声音。夏夫人赶紧起身开门说:“大师。”“就是你?”椤顼看着和尚。“贫僧法号玄悲。不知施主怎样称呼?”椤顼看着眼前和尚,慈眉善目,面容祥和,不像是妖人。 于是行礼道:“见过玄悲大师,在下藏龙谷椤顼。”“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英勇不凡。”玄悲和尚也不拿捏架子,说完合十一礼。“大师说笑了。”椤顼微微一笑,不再客套问道:“大师有何仙法能让人起死回生?”“哈哈,起死回生当然不容易。”玄悲看着椤顼说:“前提就要两样宝物,一个就是你手中的雪蟾妖丹。第二个就是还魂珠。”“雪蟾妖丹?”椤顼看着手中锦盒。 “不错,在凡人界,雪蟾虽然稀少,却还是能寻到的。但是修炼百年乃至千年凝聚妖丹的却是没有。”玄悲指着锦盒说:“这枚妖丹也是不慎才流落出来的东西,算是天意吧。”“大师说凡人界?难道……”“哈哈哈,凡人所处的空间自然是凡人界,修仙之人所处的就是仙界。”玄悲看了看椤顼,笑着说:“这些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还是说这妖丹吧,要是在仙界,由修炼冰属性功法的人炼化,可以增加修为。”“大师,现在就请给小女使用了吧。”夏夫人才不管什么修仙界还是凡人界,她心中只有自己的女儿。 “好。”玄悲说完立即施法,只见他手泛金光一挥,寒冰瞬间化作白雾飘散。接着一指点在夏雪额头,念了声:佛光普照。夏雪周身慢慢镀上一层金光。玄悲说:“施主快撬开令爱口唇,待贫僧将妖丹放进去。”夏夫人早已看呆。椤顼连忙上前一手启开夏雪口唇,一手打开锦盒将妖丹放入。 玄悲见椤顼拿起妖丹时本想制止,见他没有发生意外就没有说话。一切完成之后,玄悲抬起手指,说:“好了,公子将夏姑娘抬到床上去吧。”夏雪身上金光不散,肌肤竟也慢慢恢复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像在熟睡一般。 “多谢大师。”夏夫人守在床边看着夏雪,一会后才想起来,起身对着玄悲施礼道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椤顼公子让贫僧意外。”玄悲看着椤顼说:“公子若无事可否与老衲一叙。”椤顼看向夏夫人。“小鱼儿,去陪大师吧。现在父亲和你两个叔伯也都不在。没关系的。”夏夫人轻轻抚着夏雪的头发说:“等你有空了,再来看雪儿吧。”“多谢夏夫人。”说完陪着玄悲出去。 第二十五章夏府中闲话家常,修仙界英雄神往 椤顼二人来到玄悲所住小院。玄悲开口说:“让我先为公子把把脉。”椤顼虽然疑惑却还是伸手给他。过了一会,玄悲收回手说:“公子可是修炼了冰属性功法?”“正是”椤顼也不隐瞒。“聚灵中期。倒是难为你,在几乎没有灵气的凡人界,还能有如此修为。”玄悲看着椤顼说:“你不知道雪蟾妖丹的用处?”“猜到一些。”“你跟夏家小姐……”椤顼看了一眼玄悲,心想你个秃驴问这个干嘛。 “哈哈哈。公子你猜我年龄几何?”“四十左右?”椤顼不太确定的说。“哈哈,老衲已虚度两百年光阴了。”椤顼听玄悲说完,吃惊一声:“什么?”“所以还有什么事,能让老衲看不懂看不透?”“呵呵”椤顼讪讪一笑说:“佳人因我而死。”“你这样的心性在修仙界最是难得。也许是你没有经历过吧。”玄悲转身坐下说:“我刚才为你把脉,发现你识海之中有东西沉睡。你可知道?”椤顼知道是黑龙魂的事,便把情况说出。“原来如此。”玄悲沉吟一会说:“我这里有一本《定魂经》,你拿去用心看看。还有我看你杀孽太重,以后要收敛才好。”椤顼接过《定魂经》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生逢乱世,岂能由己。”“说的也是啊。”玄悲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大师,给我讲讲修仙界的事吧。”“呵呵,好。”玄悲笑着开口。 修仙界其实跟凡人界差不多,也是有皇朝、宗门、世家。地方无边无际。上有两大种族:人族、妖族。还有一些荒芜之地,暗夜雨林等等奇遇跟危险同在的地方住着的少数种族。修仙界以强为尊,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只要足够厉害,就算是在皇宫帝都都没人敢惹你。 修仙境界分为:聚灵,结丹,元婴,化神,化神之后与天同寿是为真仙,真仙之后却都是些传说。每一个境界都有三重小境界初期中期后期。进阶过程除了聚灵没有危险之外,结丹时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死。元婴时稍有不慎就会被心魔控制,成为嗜杀傀儡。化神危险较小,就算出错也只是降低修为。 “那怎么样才能去修仙界?”椤顼疑惑开口。“每个凡人界都有天梯,攀过去就能离开凡人界了。”“修仙界有凡人吗?”“当然有,而且数量庞大。”“那怎么分辨能不能修仙?”“这个简单”说着玄悲从怀中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石头,说:“只要将一滴血滴在上面,就知道了。”说着自己就滴下一滴血。石头慢慢变成金色,一会之后金光才消失。“我是金属性的,所以修炼金属性功法进步更快。”玄悲指着椤顼说:“你是修炼冰属性的,那你滴血应该就是白光了。”“这么神奇,大师,能不能把这个送给我?”椤顼指着玄悲手中的石头说。“呵呵,好吧。”玄悲身上灵石并不多,不过椤顼开口,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 椤顼又将心中种种疑惑道出,玄悲也不厌烦,一一说出。这和尚修为是结丹初期。因为此处凡界的战乱,有修仙者在操纵,所以被委派来解决。跟着玄悲又将修仙界各方势力说出,不算世俗皇朝,人族分为三大阵营,世家集团,修罗宫,万剑盟。这次下来的就是修罗宫和万剑盟的人。 “那大师你是万剑盟的人?”椤顼听后心情激动不已。“哈哈,非也非也。”玄悲笑着说:“贫僧是法门寺的人。”“法门寺?不在三大阵营里?”“在,也不在。因为佛门修炼除了对应属性之外还能修炼信仰之力,功德之力,宏愿之力等等。”玄悲笑着说:“我便是修炼功德的,助人便是功德,止杀也是功德,放生也是功德,超度更是大功德。” “那你……”椤顼撇撇嘴。“我常年在外行走助人,甚少修炼所以境界低了些。”玄悲却撒了个小谎。“凡人界修仙的多吗?如何找到天梯?”“有吧,却不知多少,这极北,极西,极南,极东之地都有修仙门派,境界却低的很。四极之地都有一座天梯。”椤顼两人促膝长谈,从深夜到白昼,又到深夜。一连三天。 “玄悲大师,那就这么说定了。”椤顼惊喜的说:“等大师此间事了一定要去藏龙城。”“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就等你平定天下,一起返回仙界。” 第二十六章老谋深算疏一策,生死轮回可奈何 “小鱼儿,你来啦。”夏夫人看着椤顼笑着说。“恩,我来看看雪儿。”椤顼行礼后来到床边看着夏雪说:“今天我就返回藏龙城了。” “小鱼儿,”夏夫人欲言又止。“夫人但说无妨。”“唉,我听说你在藏龙城广有兵将,已经占据了许多郡府。你以后是什么打算?”“以后自当是止各地之纷争,还天下之太平。”椤顼豪气冲天。“然后呢?”夏夫人又问。“然后去仙界取还魂珠,救回雪儿。”椤顼看着夏雪容颜,无限柔情的说。 “雪儿果然没有看错你。”夏夫人严肃起来说:“雪儿他爷爷老糊涂了跟北城联合,岂不是与虎谋皮?腾哥也劝不住他,只顾着眼前的利益。” 椤顼动容说:“您是说,北城王府会对夏家动手?”夏夫人苦笑道:“何须动手啊,现在夏家手下城池已经没有多少,都被南宫家掌握了去。夏家不过是人家手中的刀而已。要不了多久,等冷家被灭后,夏家也要遭殃了。”椤顼眉头一蹙道:“难道北城竟如此小看我藏龙城?不等夏家跟我两败俱伤才动手?” 夏夫人看着夏雪说:“恐怕是太重视你了,才会除掉所有不确定因素之后才对你动手。等你回去的时候带着雪儿一起走吧。我相信你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多谢夏夫人信任。”椤顼跪倒在地说:“我一定护好雪儿。” “椤顼,这都几天了,我们到底是去哪里啊?”玄悲一路赶着马车早就不耐烦了。“就快到了,咱们去南阳郡。”椤顼很想知道小雨的身份,也想看看夏家跟最后一座卫郡冷家的战况。 又过七天,椤顼一行走了半个月,一路上难民越来越多。“老伯,你们这是怎么了?”椤顼下马,走到一位老者跟前问。“南阳郡正在打仗,我们都是逃难的。”“怎么了?”玄悲见椤顼回来问道。“南阳郡在打仗,咱们快点赶过去吧。”椤顼心神烦躁,策马奔出。 来到郡城附近,前方黑压压的大军正在攻城。“这下如何是好。”椤顼骑着乌骓跑了一圈,四方城门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呵呵,这有何难!”玄悲笑着一抬手,马车被一朵白云托起,缓缓升到空中。 “大师我呢?”椤顼看着渐行渐远的玄悲。“椤顼,你好歹也是藏龙谷的大将军,杀进去也不是难事吧,何况你还是聚灵中期的修士。老衲在城头等你。”玄悲说完大笑着飘走。“秃驴!”好在椤顼跟着玄悲一路走来学了不少怎样运用法力的窍门,冲杀过去应该能办到。 “凝”椤顼拍了拍乌骓,大喝一声,周围寒冰慢慢凝聚成铠甲模样,附在乌骓跟自己身上。杀吧,椤顼心中默念一声,抽出战刀,这把刀是藏龙城第一批骑军制式战刀,椤顼还是第一次用它上阵杀敌。“不知道效果如何。”椤顼抚过刀身自言自语。 “将军,后方不知哪里来的白甲猛将,正一路杀向城门。”士兵匆忙禀报。“什么?”夏腾侧身看去大叫:“拦住他。” “杀。”数百骑兵杀来。“哈哈,来的好。”椤顼大笑,看着前方奔来的人马,很久没有杀得如此痛快了。“孤月横江”椤顼因修炼仙法,自身武力早已超凡入圣,一刀挥出,白色刀气宛如一条奔流大江,向前冲刷出一条足有五米宽的血路。迎面杀来的五百骑被冲的七零八落。 “围住他。”一名校尉大喊,指挥着两千步卒持矛举盾围了过来。“银龙破海”椤顼马不停蹄,刀气如龙盘饶翻滚,绞杀过去,地面上刀痕纵横交错,拦路的步卒瞬间被绞杀的像是片片枯叶。一刀破千甲,此时椤顼的战力在凡人界应该是到了通玄境界了,再往上便是法天境界,有资格以武证道去攀登天梯成就仙人了。 “银龙破海”椤顼见没有破开步卒防线,接连放出三次大招,一气呵成。突出重围后,正要换气,一道飞剑呜咽着破空杀来。“冰”椤顼刚刚换气,来不及出招之下,运转法力在身前凝聚出一层层寒冰。“嗤”飞剑刺进冰层,还在慢慢前进。接着周围甲士散开,留下五名江湖人。 “椤顼,别来无恙啊。”南宫商缓缓走来,收回飞剑笑看着椤顼。“是你。”椤顼没有想到南宫商会在这里,并且武力会这么高。“没想到椤顼兄,竟然修得仙法,佩服佩服。”南宫商看着椤顼说:“想必你也会去攀登天梯,离开此地。不如我们和解如何?”“和解?”椤顼怒笑。“正是,本世子也会去攀登天梯,到时候大家离开此地,追求的早已不再是凡间权势,又何必为此残杀。”“是吗?”椤顼才不会相信南宫商会如此好心。果不其然,就在椤顼思量之间,五名江湖人悍然出手。 “春风绿杨柳,飞燕来剪裁。”一个儒生模样的人手中长剑伴着吟诗声飞来,椤顼竟然感觉不到杀气,反而觉得春意浓浓。接着一名青衣老者举剑向天喝到:“一剑问天,何为仙?”一道剑光像是将天裂开,一闪没入云层,跟着雷声大作,数百道剑光从天而降。这一剑竟然有了天道之威。旁边三人也各自施展毕生绝学。 这都是法天级的高手,不去研究天梯来参加攻城战事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对付夏家的?还是得到自己行踪,特意过来剿杀?椤顼左右思量该如何破解,却始终找不到破绽。狠道:“落雪纷纷,冰冻三尺。”既然无法破解,那就只能硬抗,法力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周身百米内,鹅毛大雪纷飞飘落,瞬间飘飞的雪花凝成寒冰,又不断生长出纵横的冰刺,将空间封闭。 “嗤”“轰”“砰砰砰”寒冰刚刚凝结十几厘米就遇上对方杀招。冰层出现丝丝裂纹,接着嘣碎,好在也将对方四招消耗。只剩下问天一剑还有余力杀来。“何为仙?”椤顼并未因冰层被破而慌神,反而闭眼思考青衣老者的那一剑。不怪椤顼托大,因为感觉到就算他不管这一剑,也破不开身上冰甲,索性思索着来之不易的一丝感悟。 “破”青衣老者见椤顼不管他这一剑,大喝一声笑道:“无知,竟然小看这一剑。”原本变慢的剑光陡然加快,原来老者的气机跟天道牵连,根本不会断。“噗呲”椤顼刚想通,剑光一闪竟然穿透了冰甲。“凝”椤顼将仅剩的法力凝聚在飞剑剑尖。“咯吱”声不断传出。“竟然如此厉害。”椤顼看着还没有停下的飞剑,心中大骇,只能拔出来了。椤顼想完,伸手握像剑身。“小子,你想斩断天机?真是不自量力。”青衣老者笑道。 通玄,通玄?玄之又玄是为道,得道即可法天。既然你可窃取天机,我难道不行吗?想完椤顼五指张开,跟着像是弹琴一般勾勾点点,然后猛地一握,“嗤”一声抽出长剑。“嘭”周身冰甲因法力耗尽化为无形,座下乌骓嘶鸣一声,前腿跪地。椤顼飞身跃起,不让强行斩断的天机威压连带到乌骓身上。“轰”椤顼刚刚跃到半空,整个人像是被巨锤轰击,流行一般往后飞坠千米,将地面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深坑。 “死了?”南宫商看了看青衣老者问:“李前辈,他死了?”李青黄皱着眉说:“应该没有。”说完身形一闪,来到深坑边缘。椤顼正缓缓站起身,脸上血丝如网,整个人都像是要碎裂一般。“没想到天罚竟有如此威力。”南宫商看着椤顼感慨一番之后说:“椤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椤顼瞥了瞥南宫商又看向李青黄说:“前辈如此功力,为何不去攀登天梯?”“攀登天梯?”李青黄说:“我这一剑问天,何为仙。你说何为仙?”椤顼看着李青黄摇摇头。 “何为仙,就算是爬过天梯又能如何?成仙又能如何?长生又能如何?不过是看尽天下纷争,人间离散而已。”说完转身看向南宫商说:“世子殿下,当年恩情已了,两不相欠。老夫告辞。”南宫商甚是不舍大叫:“李前辈!” “前辈且慢。”椤顼靠在坑里说:“前辈虽不愿见天下纷争,然而乱世已成,何不凭手中剑平天下不平事?”“哈哈哈哈,好一个平天下不平事。”李青黄转过身,看着椤顼说:“大千世界,人心难测,如何平尽不平事?”想起当年青衣被人围杀,自己赶到为时已晚,不由一声叹息。椤顼见李青黄有些犹豫赶紧说:“难道前辈想独善其身?空负一身开天本领?” “阿弥陀佛。”这时天空响起一声佛号,玄悲从天而降,看了看南宫商、李青黄等人,一招手降椤顼拉出说:“公子受伤不轻啊。”“无妨,只是一丝天道威压,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椤顼看着李青黄说:“李前辈,既然前辈不愿理会世间纷争,不如随我去藏龙谷吧。”“去藏龙谷?”李青黄感觉好笑。 “前辈不能去。”南宫商大叫。“哈哈,世间轮回不止,施主若有执念何不证道以待。”玄悲看着李青黄话中有话的说。“轮回不止,证道以待?大师……”李青黄看着玄悲。 玄悲笑着一挥手李青黄眼前出现一副景象:一位青衣剑客怀抱着一名垂死的青衫女子,两人身边,又是一位跟怀中佳人一模一样的女子虚影。虚影抬手想要抚去剑客脸上泪痕,手却穿过剑客脸颊。两滴清泪滑落,虚影慢慢消失。眼前景象也跟着消散不见。 “青萝!”李青黄双手颤抖,抬头看着玄悲说:“大师,这是……”“你看到的便是轮回。”玄悲笑着说完,一抬手祥云在脚下生成,拖着椤顼、李青黄三人朝着南阳郡城而去。 第二十七章生尘世天命难违,见冷雨何须媒妁 玄悲带着二人落在城头,询问椤顼伤势。椤顼摇头苦笑说:“不碍事,只是丹田法力凝滞,无法感应。”“我看看。”玄悲皱着眉伸手过来。“奇怪。”过了一会,玄悲放下手说:“你丹田之中灵池满溢,不过上方有一层光笼罩。我也不敢强行破开。” “难道是凡人界的天道屏障?”玄悲皱着眉自言自语:“也不像。如果是的话,只能在离开凡人界的时候才能消失了。”“那我在离开之前岂不是不能动用法力,也无法修炼了?”椤顼着急。“可能是吧,”玄悲说:“在凡人界修炼的,都是到聚灵初期便会从天梯离开,还没有人能在到达聚灵中期还留在这里的,可能是天道不容,所以才封住你的法力吧。”“算了,不能用就不能用吧。”椤顼无可奈何,只能不去管它。 “几位是……”三人正说话间,走来一名武将。“我是藏龙谷椤顼。”椤顼指着身边两位说:“这是藏龙谷护城法师玄悲,这是……”椤顼正不知如何介绍李青黄时,李青黄却开口说:“我是李青黄,椤顼公子的护卫。”说完冲椤顼微微一笑。 “多谢三位解南阳之危。”椤顼疑惑,转头一看,攻城军队早已撤离。“哈哈哈,不敢居功。”椤顼笑道:“这位将军,可知道南阳郡城有叫小雨的姑娘?”椤顼只是随口一问,想这南阳郡城不知多少人口,重名之人定然很多。 “小雨?”年轻将领笑的意味深长说:“椤顼将军莫不是来提亲的?也不像啊。”“将军说笑了,”椤顼脸色微红,讪讪开口。“哈哈哈,走我带你去,如果你真找舍妹的话。”年轻将军大笑,总算见到小妹口中念叨的人了。 “太守府?”一行人来到一处府邸,椤顼抬头看着门头匾额。“将军是?”椤顼才想起还不知道此人是谁。“在下冷傲。”刚说完,府中走出一位管家说:“少将军,老爷请几位到书房去。” “椤顼将军,久仰大名。”刚进书房,一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大笑着开口。椤顼拱手一拜说:“您一定是南阳卫郡冷无涯将军吧。”“无需客气,请坐。”冷无涯坐下说:“椤顼将军,此来所为何事?”“从西城回藏龙谷,顺道来此。”椤顼笑着说:“在西城有位朋友说要是有空就来南阳找她。所以……”“哦,原来如此。”冷天涯说:“椤顼将军带领藏龙谷占据西城西南,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冷郡主,此来只为私事。若是郡主要谈时局,在下……”椤顼皱眉略显不悦。“哈哈哈,你这小子。冷傲,把你那丫头带来吧。”冷无涯仍是大笑。 “椤顼大哥。”不多时门外传来一声脆响,接着一道人影来到椤顼跟前,正是小雨。“雨儿。”冷天涯沉声喊道。“爹~”小雨转身走到冷天涯身边撒娇。“你是冷将军的女儿?”椤顼看着小雨,目瞪口呆。 “这就是小女冷雨。前段时间自己偷偷跑出去偷了李家的宝物,还要多谢椤顼将军出手相助啊。”冷天涯笑着说。“不客气。”椤顼脸色不太自然。“不知能否跟椤顼将军单独谈谈?”冷天涯看着椤顼。椤顼看了看小雨,又看了看玄悲等人,点点头。冷天涯挥手让冷傲兄妹出去。 “椤顼将军,你也看到了,虽然夏家兵马撤走,但是南阳郡迟早是要被攻破。”冷天涯看着椤顼说:“将军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远水难解近渴,况且就算我藏龙谷从望山郡出兵,路上也肯定会遭到伏击,很难解南阳郡城之围。”椤顼看了看冷天涯说:“何况,你以昌家为主,奉的是当朝玄嚣皇帝。”椤顼不再往下说,只是看着冷天涯。 “唉,罢了。”冷天涯苦笑一声说:“那我将儿女托付将军照顾,不知意下如何?”“冷郡主,何苦如此。”椤顼说:“南阳郡城虽然难保,但是治下许多城池皆可守卫,何必……”“是啊,爹。”冷傲突然进来,说:“爹,你又何苦非得忠于让夏孟成杀光的西城王族。” 冷天涯大怒:“混账。”冷傲跪地大叫:“爹,难道你就舍得冷家老小一起陪葬吗?”椤顼不知怎的也开口劝慰:“冷郡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你忠于昌家,那就该为他们报仇,而不是殉葬啊。”“是啊,爹。”冷傲说:“趁现在夏家兵马撤退,咱们赶紧突围出去吧。”“……”冷天涯被说的心动,却没有开口,而是看着椤顼。 “老狐狸。”椤顼心中骂了一句说:“走吧,一路往铁山城。就算沿途城池被攻陷。到了铁山城,与我藏龙谷联合,自然无忧。”“既然椤顼将军如此说。那就赶紧准备,今晚五更出城,直奔铁山城。”说完让冷傲去准备,又对椤顼说:“椤顼,让小雨随你一起走吧。”“郡主这是……” “那丫头自从回来之后,每天都念叨着你的名字,说你怎么还不来找他。看的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你。”冷天涯顿了顿说:“我知道你跟夏家小姐的事,人死不能复生,何况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只要你不辜负小雨就好了。”说着看椤顼的眼神都变了,一副看姑爷的表情。“你去见见小雨她妈吧。”说完起身离开书房。 第二十八章两情相悦定姻缘,与虎谋皮遭虎噬 深夜五更,南阳郡城门悄然打开,椤顼一行先走,接着是城中冷府家眷和一些达官贵人,最后是冷天涯,冷傲带着郡城兵马殿后。浩浩荡荡往铁山城奔去。 路上椤顼去见了冷雨母亲。冷雨在一旁亲昵的挽着椤顼手臂,冷夫人自是欣喜不已。椤顼看了看小雨,脸上虽是无奈,心中也颇为高兴。一路无话,且说夏家得知南阳郡城已空,点起兵马赶到,真是一座无人防守的空城。 “大哥。”夏胶看着夏腾说:“现在西城只剩下咱们跟藏龙谷两方势力了,要不要趁机直扑望山郡?”“二弟,你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局势吗?”夏腾忧心忡忡,说:“现在夏家掌控的城池还有多少你知道吗?”“不都在我们手中吗?”“糊涂,现在除了西城周边十座城之外,尽入北城王手中了。”夏胶大惊说:“什么?那父亲现在在积雪城……”“名为商谈西城局势,实际上是软禁父亲,让我兄弟二人受制罢了。”夏腾手按刀柄看着北方。 “趁南宫商返回积雪城,你赶快回西城将家眷全都带来这里。还有西城兵将能带多少就带来多少。”夏腾说:“我在这边也聚拢人马,力争能守住此城,当南宫家跟藏龙谷两虎相争时,我们坐收渔利。”夏腾现在哪里还有半点憨实。 “夏夫人。”南宫商带着南宫羽等南宫家侍卫看着夏雪母亲说:“夏老爷子让我等接您去积雪城小住,还请夫人赶紧准备一番才是。”夏夫人看了一眼南宫商,淡淡开口:“父亲之命自然遵从,只是……”“没有什么只是的。来请你去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羽厉声呵斥。“岂有此理,竟敢对夫人无礼。”夏家家将见此大怒道。 “聒噪。”南宫羽一挥手,身后侍从突然出手,一刀将说话之人头颅削飞。“你们……”夏夫人躲在众家将身后指着南宫商说不出话来。“还不肯走吗?”南宫商看着夏夫人说:“难道要在死几个人,你才肯走不成?”“好,我这就去收拾一番。”夏夫人说完转身回房。 “哥,为何不杀了她?”南宫羽问。“现在夏家还有些力量,如能为我所用,攻打椤顼,岂不是更好。”两人坐在大厅,也不着急,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夏夫人出来。 “世子殿下,后院传来哭声。”一名侍从跑来。“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商皱眉说:“别是那妇人自尽了吧。” 南宫商来到房内,夏夫人果然自尽而死了。“哼!”南宫商大怒,说:“去夏小姐阁楼中将冰中夏雪带来。没了夏夫人,有她也一样。”一会,侍卫去而后返。“什么?消失了?看来夏家早已料到。给我杀,鸡犬不留。” 夏胶还未到西城,府中生还之人赶来哭诉:“将军,夏府……”夏胶大惊说:“怎么了?”来人沉痛道:“被杀光了。”夏胶听后,一拳砸在胸口望着城池哀嚎不止。 “将军节哀,咱们还是快回南阳郡城吧。”身边校尉上前说道。“哪里走!”忽然四周涌出大批北城兵马。“随我杀了这些禽兽。”夏胶失去理智,拍马冲上去。“放箭。”霎时间箭如雨下,可怜夏胶空有一身勇力,被乱箭射死。 “将军,二将军战死了。”夏腾这边得到消息,惊疑不定:“什么?怎么会这样?”小卒便将夏府情形跟夏胶如何战死的情况一一道出。“夫人!”夏腾听后手一抖,茶碗坠地,跪地不起。“报,北城兵马杀到城下。”夏腾听得来报,腾一声站起,抓过长枪大叫:“跟我出去杀了这些奸贼。” “夏将军。别来无恙。”南宫商看着出城的夏腾笑着说。夏腾早已疯狂,大叫:“狗贼,纳命来。”挺枪跃马就要杀去。“可笑,你夏家以下犯上,杀害昌家一族,我北城王府发兵讨贼,名正言顺。”“好,好,好。”夏腾气的连说三个好,不再答话,拍马直取南宫商。“拿下他。”身边法天级高手出动,只有小金刚境界的夏腾半招都接不住,便已身首异处。“杀”南宫商冷冷的看着倒下的夏腾,向前一挥手,北城兵马蜂拥而上。 深夜五更,南阳郡城门悄然打开,椤顼一行先走,接着是城中冷府家眷和一些达官贵人,最后是冷天涯,冷傲带着郡城兵马殿后。浩浩荡荡往铁山城奔去。 路上椤顼去见了冷雨母亲。冷雨在一旁亲昵的挽着椤顼手臂,冷夫人自是欣喜不已。椤顼看了看小雨,脸上虽是无奈,心中也颇为高兴。一路无话,且说夏家得知南阳郡城已空,点起兵马赶到,真是一座无人防守的空城。 “大哥。”夏胶看着夏腾说:“现在西城只剩下咱们跟藏龙谷两方势力了,要不要趁机直扑望山郡?”“二弟,你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局势吗?”夏腾忧心忡忡,说:“现在夏家掌控的城池还有多少你知道吗?”“不都在我们手中吗?”“糊涂,现在除了西城周边十座城之外,尽入北城王手中了。”夏胶大惊说:“什么?那父亲现在在积雪城……”“名为商谈西城局势,实际上是软禁父亲,让我兄弟二人受制罢了。”夏腾手按刀柄看着北方。 “趁南宫商返回积雪城,你赶快回西城将家眷全都带来这里。还有西城兵将能带多少就带来多少。”夏腾说:“我在这边也聚拢人马,力争能守住此城,当南宫家跟藏龙谷两虎相争时,我们坐收渔利。”夏腾现在哪里还有半点憨实。 “夏夫人。”南宫商带着南宫羽等南宫家侍卫看着夏雪母亲说:“夏老爷子让我等接您去积雪城小住,还请夫人赶紧准备一番才是。”夏夫人看了一眼南宫商,淡淡开口:“父亲之命自然遵从,只是……”“没有什么只是的。来请你去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羽厉声呵斥。“岂有此理,竟敢对夫人无礼。”夏家家将见此大怒道。 “聒噪。”南宫羽一挥手,身后侍从突然出手,一刀将说话之人头颅削飞。“你们……”夏夫人躲在众家将身后指着南宫商说不出话来。“还不肯走吗?”南宫商看着夏夫人说:“难道要在死几个人,你才肯走不成?”“好,我这就去收拾一番。”夏夫人说完转身回房。 “哥,为何不杀了她?”南宫羽问。“现在夏家还有些力量,如能为我所用,攻打椤顼,岂不是更好。”两人坐在大厅,也不着急,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夏夫人出来。 “世子殿下,后院传来哭声。”一名侍从跑来。“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商皱眉说:“别是那妇人自尽了吧。” 南宫商来到房内,夏夫人果然自尽而死了。“哼!”南宫商大怒,说:“去夏小姐阁楼中将冰中夏雪带来。没了夏夫人,有她也一样。”一会,侍卫去而后返。“什么?消失了?看来夏家早已料到。给我杀,鸡犬不留。” 夏胶还未到西城,府中生还之人赶来哭诉:“将军,夏府……”夏胶大惊说:“怎么了?”来人沉痛道:“被杀光了。”夏胶听后,一拳砸在胸口望着城池哀嚎不止。 “将军节哀,咱们还是快回南阳郡城吧。”身边校尉上前说道。“哪里走!”忽然四周涌出大批北城兵马。“随我杀了这些禽兽。”夏胶失去理智,拍马冲上去。“放箭。”霎时间箭如雨下,可怜夏胶空有一身勇力,被乱箭射死。 “将军,二将军战死了。”夏腾这边得到消息,惊疑不定:“什么?怎么会这样?”小卒便将夏府情形跟夏胶如何战死的情况一一道出。“夫人!”夏腾听后手一抖,茶碗坠地,跪地不起。“报,北城兵马杀到城下。”夏腾听得来报,腾一声站起,抓过长枪大叫:“跟我出去杀了这些奸贼。” “夏将军。别来无恙。”南宫商看着出城的夏腾笑着说。夏腾早已疯狂,大叫:“狗贼,纳命来。”挺枪跃马就要杀去。“可笑,你夏家以下犯上,杀害昌家一族,我北城王府发兵讨贼,名正言顺。”“好,好,好。”夏腾气的连说三个好,不再答话,拍马直取南宫商。“拿下他。”身边法天级高手出动,只有小金刚境界的夏腾半招都接不住,便已身首异处。“杀”南宫商冷冷的看着倒下的夏腾,向前一挥手,北城兵马蜂拥而上。 第二十九章闺中软玉多娇媚,温柔乡里尽缠绵 椤顼回到无策城已有半年时间,冷家冷天涯听说夏家覆灭之后彻底归附藏龙谷,并且确定了椤顼跟小雨的婚事,就在这月举办婚事。城中喜气洋洋,石梁打开府库,给流民百姓放粮三日,城中百姓感激不已,叩谢大将军椤顼。 “一拜天地,……”伯胥作为婚礼主持,站在台上看着一对新人行礼。“哈哈哈,今天是大将军大喜的日子,咱们一会可要让大将军多喝点。”吴猛大笑着说。“正该如此,想来咱们也征战多年,难得有这等机会。”周白川跟着起哄。“哈哈哈,现在谁不知道你白袍周白川的名号,说不定哪天也能抱得美人归呢,到时候你也得多喝点。” 黥婴也从柳河郡赶了回来。“还是比不得黥将军啊,仅在柳河郡三年就娶了两位夫人,这等齐人之福羡煞旁人啊。”众人闹闹哄哄,喝过喜酒,天色渐渐变晚。“ 送入洞房。”伯胥说完最后一句,走下台,对着椤顼夫妇说:“恭喜大将军,恭喜夫人。”说的小雨脸色绯红,紧紧抱着椤顼胳膊。“恭喜大将军,早上贵子。”一众将领大叫,椤顼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娇羞的小雨走回房中。 弯弓破甲险关雄,枕戈铁马入梦中。如今翠袖掩朱唇,笑看郎君红烛影。此时冷雨凤冠霞帔黛眉青青,秋波暗送,朱唇似翘未翘,玉手紧紧握在一起,心中一阵紧张一阵欢喜,看着红烛照出的椤顼身影,想到那日帮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眼中温情脉脉,嘴角终于绽开微笑。 冷雨见椤顼走来,心情又开始紧张,赶忙站起扶住椤顼说:“椤顼大哥,先喝口水吧。”椤顼醉意熏熏,看着眼前玉人,呵呵一笑,抓住冷雨双手说:“娘子可要改口了,哈哈哈。” “……”冷雨脸颊一下子火烧一般,低着头不敢看向椤顼。椤顼看着小雨可怜可爱的模样大笑说:“小雨……”“恩。”冷雨伏在椤顼胸前微微抬首轻声呢喃:“夫君……”这一声软糯娇媚,真叫人浑身如过电一般酥麻。 椤顼低头见冷雨眼角噙泪,紧紧抱住她叫了声:“夫人”,然后低头吻向冷雨温润朱唇。“恩”冷雨在椤顼怀中轻声嘤咛,双手情不自禁地抱紧椤顼腰背。椤顼挥手扇灭红烛,将冷雨放在床上,拉下纱帐。 “灯灭了,灯灭了……”阁楼远处另一座院落中,一众汉子都盯着椤顼新房方向。黥婴见房间灯灭连声大叫,大家好像都放下心一般。“哈哈哈,这下放心了吧,还说大将军没有经验会不会……”黥婴正说着,突然看见房间灯光又亮了起来。一下子呆住“怎么回事?这么快???”黥婴张大嘴巴,一脸便秘的表情。“靠,想什么呢。大将军让我们去议事堂。”周白川一脚揣在黥婴屁股上骂道。 “大将军,什么事情如此紧急?”文起相对稳重许多,看着椤顼面无表情,其余众人却是憋了一脸的坏笑。“你们看看吧。”椤顼心中郁闷,也不多说,将一封信递给吴猛,众人一一看后。 椤顼说:“黑鹰骑士这个时候飞箭传信,铁山城被围,临山郡城中又来了大批兵马。如何应对?”“从信上来看铁山城已经被围多日,好在夫人家人都在此地,不如放弃铁山城。我们准备几日再杀向望山郡。”周白川想着椤顼新婚燕尔,还是等几天再出兵。其他将领心中明白,都点头称是。 “诸位放心,此次我不会亲自带兵前去。你们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椤顼会心一笑说。“大将军英明。”黥婴早就憋不住,一脸坏笑着咧嘴叫道:“我觉得北城肯定知道大将军新婚,才来找事的。”说完见椤顼一脸阴沉,如一盆凉水劈头浇落,哪还敢半点玩笑赶紧接着说:“铁山城被围数日不见救兵,说不定早已投降,必然料定我们不会去救,而是出兵临山郡。那我们不如将骑军放去铁山城,能救就顺手救下,要是投降了就再招降,或者直奔南阳郡,把铁山城跟北方隔断,另出重兵杀到临山郡。” 椤顼听后问道:“诸位意下如何?”众人皆道黥婴说的有理。“黥婴果然有进步,不错。”椤顼看了看黥婴,便开始调兵遣将。 左骑军吴猛,帅麾下两万骑兵出铁山城,若城已陷无需管他,只需一路向南阳郡杀去。狼松率麾下五万左步军杀向铁山城,拿下此城之后,经略西北一带。最后跟吴猛会师南阳郡。狼柏率麾下五万右步军出晋阳城,攻打临山郡。石角带麾下五万右骑军出平原城经略四周以策万全。 众人领命而出,此时伯胥说:“大将军,临山郡城池高大,城中兵马甚多,狼柏将军此去怕是……”“无妨。”椤顼说完转身走了。“走了?”黥婴等人看着椤顼的背影说:“冷将军,这是……”“且等等再说吧。”冷傲也是一脸疑问。 “夫君,没事吧?”椤顼回到房中,小雨迎上来问。“没事,天色已晚,早点安歇吧。”小雨听后又是一阵娇羞,任由椤顼抱起走到床边。“夫君,灯……”小雨将头埋在椤顼怀中羞涩的指着房中红烛。椤顼微微一笑,熄灭蜡烛,宽衣解带回到锦被之中,搂住冷雨腰肢。 “夫君……”“恩?……” “天亮了。”冷雨躲在被中轻声说。椤顼揉揉眼睛,天色早已大亮,哦了一声,转身压在冷雨身上。两人一夜几番云雨,此时都未穿衣物。冷雨被这样压着,又是一阵羞涩,双手捂着红色俏脸撒娇道:“夫君~”。 双眸噙春雨,娇笑化人心。温玉滑胜雪,暗香幽似梅。椤顼轻笑道:“小妖精。”而后挺身跪立,锦被从宽厚脊背上滑落,一手捉起冷雨凝脂玉足,一手拨弄湿润娇唇,滑过绷紧的玉颈,来到玉盘山丘轻轻揉捏。冷雨羞涩闭上双眼,微蹙蛾眉,贝齿轻咬朱唇,却经不住椤顼大手温柔摩挲,张开媚眼,口含葱指,连连轻叫喘息,隔着摇摇晃晃的红色纱帐,二人同登极乐又沉沉睡去。 议事堂中,诸位将领枯坐已久。“冷傲,要不你去叫一声?”石梁看着冷傲说:“好歹你是大舅子。”“我不去,要去你去。”冷傲撇撇嘴说:“你跟大将军总角之情甚于兄弟,石大人你去吧。”冷天涯一拍桌子说:“都别吵了,难道没有椤顼你们就做不了事吗?”看着石角、冷傲等人说:“都各自忙各自的吧。”说完起身离开。 “这都三天了。”黥婴敲打着桌子说:“也不知道大将军在干嘛,也不露个脸。”说完看到石梁,冷傲脸色不对,抽了自己一耳光说:“叫你多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却不知椤顼何日能复出整点军马。 第三十章运筹帷幄遣将破兵,一步登天无奈多情 “夫君。”冷雨轻轻拂过椤顼刚刚为她画好的眉说:“小雨知道夫君情深义重。夫君这七天都不理正事,是怕冷落了小雨。” 椤顼轻轻搂着冷雨摇头。 “但是军国大事耽搁不起,还请夫君……” “小雨,我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闲下来……” “没关系的,夫君。”冷雨靠在椤顼胸前说:“我去藏龙城中陪着雪姐姐,等你凯旋归来。”说完,深深吻住椤顼。 “今日天气不错,就让我再陪你一天吧。”椤顼看着窗外轻轻说。 一天很快,转眼日落风起,霜月入户。椤顼夫妻二人自然又卿卿我我,甜蜜相拥入睡。第二天一早,椤顼为冷雨梳头画眉才依依告别。 “这是第几天了啊。”黥婴躺在椅子上,翘着腿说:“石总管,前线将军可有书信来?” “大将军。”石梁没有理会黥婴,看到椤顼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椤顼开口。 “并无大事发生。” 椤顼看着冷傲说:“冷傲,你准备一番带一千赤血军护送小雨等家眷回藏龙城。以后便留在那边驻守。” “椤顼,还是让我去吧,”冷天涯站起来说:“我年事已高,就回去藏龙谷养老算了。让冷傲跟着你建功立业吧。” “那好,有劳岳父大人了。”椤顼起身一拜。 ………… “众将听令,整备军马,明日杀奔临山郡城。”………… “大哥,铁山城那边遭到攻击。要不要……”南宫羽看着地图皱眉问。 “不用,铁山城如同鸡肋,丢了就丢了。”南宫商看着地图说:“何将军,临山郡如何守卫?” “现在城中有五万大军驻守,并无大碍。殿下,可以让张谦率麾下八万军马出谷城劫掠平原城,而后从侧翼冲杀攻城步军。如此临山郡南方数城可下。” 南宫商点头下令。………… “石将军,黑鹰骑士来信,谷城有八万军马朝平原城杀来。” “速速传信给大将军。”石角说完转身:“随我迎敌。” “石角遇敌八万,乐辽养叔你们速带白羽军驰援。”椤顼接到来信下令说。 “石将军,李盛撑不住了。”石角与张谦两军在三里坡相遇厮杀。李盛领一万骑当先陷阵,对方三万骑军未动,五万步军已经投入三万,石角先令左瑞领一万骑入阵。又让周超、钱豹带两万骑军冲阵。张谦跟着让张华带一万步军入阵,郁飞带一万骑军在两翼掠阵。 石角看着前方战局大叫:“破掉对方步阵,不然咱们右骑军要吃苦头了。” “杀”两万骑兵一排五百人,浩荡冲进步阵。前方陷阵的两万骑,约束战马朝两边杀出后撤。 “曹定,骑兵准备。”张谦看着前方冲阵的两万骑,神情冷漠,等的就是你们进来。 “吴将军,铁山城已下,你要不要回临山郡助阵。”狼松问。 “大将军说让我等经略南阳。”吴猛抚着长髯说:“要不咱们发兵南阳郡城吧。” “可是……”狼松有些犹豫。 吴猛见狼松犹豫,开口说自己做先锋开路,狼松这才拿定注意。 “曹定,出击!”张谦看着前方被步军阻挡速度减慢的两万骑兵下令。 “冲”曹定一拍战马带着身后两万骑冲出。石角看到对面山坡冲下的骑兵,只能硬顶了,如果后退的话,右骑军恐怕十不存一!“杀”周超钱豹当先迎上曹定。 两军对撞,苦了地下的步军。无处躲避,硬生生被战马撞飞踩死。只有边缘少数人躲过。 “冲”李盛,左瑞二人绕出步阵后跟着前方骑兵就要冲阵,郁飞却领着一万骑从侧翼窜出,在两万骑军中段杀进来。 “不能让他搅乱阵型。”石角大呼一声:“跟我冲。”拍马直取郁飞。 张谦见石角亲身上阵,看着身后精锐步卒,这才是一锤定音的后手。前方骑战,周超、钱豹就要透阵。 “上。一定要留住他们。”身后一万悍卒肩抗长矛,手持大盾涌了出去。 “妈的!”周超看着前方铁矛林立,骂了一句。抬手朝右一摆,骑军右转朝着还未合拢的缺口冲去。 “该死!”张谦看着仅仅留住三千不到的骑兵怒骂。 “将军。”李盛看着杀来的石角。 “速速杀散这一万骑。与周超部汇合。” “放箭”乐辽关键时刻赶来。三万白羽轻骑弯弓搭箭,顿时张谦那一万持矛步军头上大雪纷纷,一排排士兵中箭倒地。 “是白羽军。石将军白羽军来了。”身旁骑军见到漫天白羽,冲石角高声喊叫。 “哈哈哈,随我杀。”石角大笑。 “快撤”张谦看见从左方杀出的白羽军大叫一声,拍马就逃。白羽军兵分三路,一万去追赶张谦,一路追杀逃散步军,一路跟在郁飞曹定等骑兵平行线上,不断弯弓放箭。石角麾下军马汇合跟着追杀郁飞曹定。 椤顼看着手中石角传来的捷报,点点头下令道:“孟拓你带一万无当军赶往南阳郡助狼松拿下南阳郡城。” 孟拓领命而去,狼柏看着椤顼问道:“大将军何日攻打临山郡城。兵马围住临山郡已有数月,怎还……” “大将军是在围城打援,现在谷城被拿下,南宫家要是不想放弃临山郡,必会派出救兵,那样定被伏击。如果不派人兵马来,临山郡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秦沛笑着说。 “何将军,张谦全军覆没,临山郡城被围,如何是好?”南宫羽看着何钦问。 “殿下。”何钦看向南宫商欲言又止。 “说吧,无妨。” “殿下觉得临山郡城要是不要?”何钦开口却问了这么个问题。 “要的话,需要投进去许多兵马,还不一定能打败椤顼。不要吧……”南宫商看着地图说:“不要的话,正北方向门户大开,青楠城西,南,东南将不为我有了。” “哥,父王来信说,让我们回去。”南宫羽拿着刚刚传来的加急信件说。 “回去?”南宫商疑惑:“为何现在回去?西城怎么办?” “信上没说,只说让我们赶紧回去,有重要事情。” 探马飞驰来报:“大将军,北城的兵马撤走了!” “奇怪。”椤顼虽然疑惑,却怎能错失良机,当下传令说:“把消息传到临山郡城。诸位全线出击,拿下整个西城。” “秦将军可知道北城为何突然撤兵?”椤顼看着秦沛。 “据我所知,北城王当初利用夏家就是要占据西城。现在突然全线撤走,要么是东边打到北城了?或者北城王府有什么变故发生?那样南宫商留在西城不是更好?”秦沛将心中所想说出,也是一脸不解。 “如果老衲没有算错的话,可能有人要登天梯了。”玄悲这段时间不断超度战死亡魂,修为提升不少。 “这天梯每过十年就是攀登难度降到最低的时候,算算时间就快到了。说不定南宫商等人就是回去准备一步登天。” 玄悲话声刚落又说:“椤顼你要不要也准备一番。” 玄悲法力鼓动像是感应什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在下月天梯难度降低,如果错过机会,再想上去,难!” “现在?”椤顼皱眉,不说现在局势如何,跟冷雨新婚不过几月,却聚少离多,但是错过了,又要十年,雪儿还在沉睡…… “先等等吧,反正有一月的时间呢。” 第三十一章血屠凶威建大楚,不似陈桥披黄袍 “大将军。”蒙元说:“青城郡,天府郡,禹州郡等皆已归降。” “好!”椤顼看着地图说:“现在西城只有安西郡还被北城控制。全力拿下此郡。” 一名校尉看着前方大军压境,心中恐惧道:“太守,藏龙城大军压境,北城王府那边也没有说要增援,我们……” 太守站在城头看着前方三里外的军马,犹豫不决。他是北城人,郡城中大部分都是北城迁移来的,如果归降他们会信任自己吗? “狼松,攻城。”椤顼看着城池大手一挥。 “杀”狼松麾下步军早过十万,所以这次攻城一下就投入五万人。 “给我守住,我们都是北城人,如果被椤顼攻陷,必然会被屠城的。”太守对着身边将官大声喊着。 “轰”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的城墙微微晃动。 “太守,先去城中避一避吧。”一名将领说。 椤顼大军日夜不停攻城七天,总算是打破城门。 “孟拓,带无当军进城,凡有抵抗,格杀勿论。” 玄悲早已身处战场,身后佛光大盛,超度一个个战死亡魂。 “石角,吴猛,乐辽,养叔带骑军守好四门,凡有出逃者,杀!” 大军连攻七天,二十万步军仅剩十万,血债只有血偿。 椤顼又下令说:“文起让蝙蝠军进城饮血!” 自古将军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安西郡城经历了地狱般的三天,三万无当军,三万暗影蝙蝠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城主,我们为何不增援安西郡?”身边副将问郑虎臣。 “积雪城虽然离的近,但是兵马少,椤顼号称百万大军,咱们这点人过去够给他塞牙缝的吗?”郑虎臣放下谍报,又问:“阳儿可有消息传来?” “还是半月前来的消息说东城那边没守住,已经退到林子郡了” “椤顼,现在西城已经平定,你准备何时动身去……”玄悲看着椤顼。 “大师,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椤顼问道。 玄悲皱眉沉思,现在虽然西城平定,但是西城的动乱只是冰山一角,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修仙者。不能阻止修仙者挑起的动乱,玄悲怎能返回。 “上面说的人物应该是在东边。恐怕北边也有,中州皇城应该也有。”玄悲看着椤顼,眼神意味深长。 如果椤顼此时去登天梯,攀过的可能性很大,并且跟椤顼有深仇大恨的西城王被杀,夏孟成身死,胡谊被他手刃,夏雪之仇敌南宫商可能已经攀过天梯,还魂珠更是需要在仙界找寻。现在西城初定,椤顼却有些左右为难,是不是要撒手去攀天梯? 三个月后,西城佐龙王城中大殿之上,椤顼高座金龙椅,下面将官山呼,“大将军” “大将军。”石梁出列说:“如今西城初定,治下地方万里,百姓惶惶,应该早立名号,以安民心,让天下知其主,让百姓守其国。” 一众将官山呼:“请大将军早立名号!” 椤顼看了看玄悲,玄悲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诸位有何建议?”椤顼问。 下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秦沛出来一拜说:“请大将军称王建国!” “唉,”椤顼叹道。 “大将军。”石角等一众将领拜倒在地。 “好吧。”椤顼淡淡的说,底下将官听后皆喜不自胜,忙着商议国号。半晌时间,总算议定,椤顼起身高呼:“择吉日建国,号大楚。” 一月之后,西城太皇山脚下,椤顼身着纹绣金龙的黑色龙袍,头顶紫金王冠,封山祭禅,身登大宝。跟着传檄四方,建国称王,属下城池遍插大楚旗号。 “楚王万岁……” “众卿平身。”椤顼说:“如今国号已定,治下郡城也改一改吧。”椤顼看着众人说:“西城王城改名昌平,为大楚国都。周围十郡为京畿直辖。治下分五州,南方十五郡为青州,北方五郡为凉州,东方二十郡为阳州,西南藏龙城为陪都,直辖西南十郡为藏龙州。西方二十郡为越州。州下设郡县镇等。” 椤顼说完看着众臣问:“诸位以为如何?” “楚王英明。” 椤顼看着下面坐着的将官一脸肃穆,说:“诸位追随与我,劳苦功高,下面论功封赏。” “石梁封柱国公,掌丞相印,总管大楚国事。石角封忠勇大将军,仍领右骑军兵马。兼青州司马。吴猛封忠武大将军,仍领左骑军兵马,兼越州司马。狼松封忠义大将军,领麾下陷阵军,兼阳州司马。” “谢楚王。”三人跪拜 “狼柏封镇武将军,领麾下步军兼凉州司马。孟拓封镇安将军,领无当军,兼藏龙州司马。乐辽封镇西将军,兼京畿司马。秦沛封镇国将军,兼国都昌平主将。” “谢楚王。”四人跪拜。 “封孟达平乐将军,周白川平化将军,夏成平寇将军,李开顺平定将军,养叔平安将军。” “谢楚王。”五人跪拜。 “封冷无涯安西侯,冷傲昌平侯,兼藏龙城刺史。封苗翠山,蒙元,文起为柱国公,主兵部事。伯胥封西乡候,主礼部事。黥婴领赤血军为王宫宿卫。太丁主户部事,太甲主吏部事。小三领血鹰房,主刑部事,掌管大楚情报。” 大楚将官封赏之后,椤顼又说:“石梁,修书给帝都说大楚愿以当今皇帝为尊。诸位将领,大楚初定,还望各司其职,守好边境。” 数日之后王宫别院,玄悲看着椤顼笑着说:“我是该叫你楚王了。” “大师,别取笑我了。”椤顼揉揉额头说:“还是叫我椤顼吧,当着个楚王真心累啊。” “哈哈哈,要不随我出家去吧。”玄悲大笑,一会又正色说:“天梯难度降低的时间早已过去,你是何打算?不会真的想在凡人界做皇帝吧。” “自然不是,只是有许多放不下的人和事而已。”椤顼看着玄悲说:“你是怎么下来的?” 玄悲看着椤顼一脸笑意的说:“下来容易,只需大能将空间撕裂,传送我过来就行。” “那你回去……” “回去自然也是如此。”玄悲挑眉看着椤顼说:“想什么呢,我是不能带你一起走的。” “下来有什么限制吗?为何不派修为高的人来?” “唉,上面对这里并不重视。” “为何你的修为能用,我的却用不了?” “这个……”玄悲也不太清楚,只能随便扯一个理由说:“我们是在外界修炼的,你是在这里修炼的,天道不容吧。” “有传说撒豆成兵什么的,你会不会?”椤顼好奇问道:“只见你超度亡灵,也没见你怎么杀人,你都修炼了什么?有没有攻击性的?不然你遇到别的修士怎么办?” “哪来这么多问题?”玄悲不耐烦的说:“和尚我的能耐大着呢,只是不愿意显摆而已,我可不像李青黄那样,整的一剑问天,何为仙,切~” “大师可是对我的招式不屑一顾?要不要试试?”李青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院中。 椤顼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李前辈怎么没有去闯天梯?” “去看了,很多人去闯,真正登上去的几乎没有。难啊。” “大师,现在大楚平静,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椤顼沉默地看着玄悲。 “不错,现在大楚无战事,如果防守的好,战火应该都不会烧过来,所以我准备去东边看看,如果能遇到其他降临的修士,也好将魔修除掉,早点回去。” “大师准备何时动身?” “一月之后吧。” “想来一月之后大楚诸多事情也差不多忙完了,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去看看公孙旦跟高阳两位兄弟。”椤顼心想西城已定,仇人已死,天梯的困难减弱的时期也过去了,现在难道强行去登?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危险,而且东城遭外族入侵,岂能坐视不管。 “楚王,那我也一起去吧。”李青黄说。 其实玄悲很想椤顼跟他一起去的,只是不好开口而已。没想到椤顼自己说了,这样去东城遇见魔修兵马,应对就更加从容了。当下开心说:“好。两位愿意助我真是太好了。” “大楚已经初步稳定,我要随玄悲大师去东城看看,大楚就拜托你们了。”椤顼看着石梁,文起,蒙元等一众元老。 “楚王,我随你去吧。”黥婴大叫。 “恩,楚王带些人马吧,毕竟是在凡人界。不能遇到事就咱们动手吧。跌份!”玄悲笑着说。 椤顼点头说:“那好,黥婴你点五百赤血军准备一番。先往藏龙城,接了夫人一起去。” “楚王,还要带王妃一起啊。”玄悲看着椤顼。 “不妥?”椤顼说。 “不是,我是怕会遇到麻烦,到时候……” “唉,先去藏龙城在说吧。” 一月之后,椤顼等人正要出发时,小三派人传来消息,公孙旦归顺皇帝,高阳战死。 现在整个东城像是炼狱一般,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势力,只知道初始的士兵是合族人,如今却变成作战时不知疼痛,不需休息的怪人。现在正在进攻北城,中州,南城。 “竟然三线作战。”椤顼问道:“大师你对此可有什么了解?” “这我怎么了解,只能到了那边再说吧。”玄悲脸色凝重。 椤顼转身说:“养叔你带两万白羽军,李开顺你带两万暗影蝙蝠军,跟在我们后面。” “拜见楚王。”三个月之后椤顼、李青黄、玄悲三人来到藏龙城。 “诸位免礼。” “楚王”冷雨看见椤顼走进院子,开心一笑。 “小雨。”椤顼抱住冷雨细腰说:“你瘦了。” 冷雨娇笑说:“哪有啊,楚王,你是来接我去昌平的?还是……” 椤顼略带歉意的说:“此来只是顺路,我准备去东城看看,本想带你一起去的,但是……” 冷雨抚平椤顼皱起的眉说:“我知道,现在东城战火纷飞,楚王一路小心,我在藏龙谷等你。” 温存三日,椤顼等人望着青州柳河县奔去。 “楚王。”石角早接到消息,在此等候。 “石角,此次我过南城而去,那边战况你也知道了,这次我让养叔,李开顺随后跟我前去,如果南城合作万事大吉,如果……” “楚王放心,南蛮孟棋已在落霞坡驻扎,只要南城有事,末将自然第一时间赶到。” “好。那我们先走了,你再等等养叔,李开顺他们。”说完椤顼拍马而去。 第三十二章白水江初遇魔僵,青峰谷玄悲破敌 椤顼一行五百多人早已更换衣服,伴作商贾进入南城地界。 “都说南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椤顼骑着乌骓走马观花一般悠闲惬意。 “楚……”黥婴顿了顿说:“公子,南方不光是风景好,女子更是水嫩的很。”说着还贱兮兮的搓手。 “怎么心痒了?”椤顼一脸严肃看着黥婴。 “听说,听说而已……”黥婴缩了缩脑袋说:“公子前方再走十几里就是白堤城了,我先去探探路。” “哈哈哈。”椤顼大笑。 “公子,我行走江湖多年,曾听说南方有两名剑客非常了得……”李青山在椤顼身边聊起南城江湖中的豪杰还有各大门派。椤顼听得津津有味。倒是玄悲和尚,坐在马上有些无聊。 “公子。”走了十里,黥婴拍马回来,说:“真是巧啦,兄弟刚进城就看到一张红榜,说招江湖好汉,强大商会一起护送器械粮草到南方卧虎城。咱们要不要接下它。” “不错,这样一来倒是省去我们不少事。”玄悲睁开眼看着椤顼。 “那好,你去接下来,就说咱们是大楚来的帮会。” “属下这就去办。” 一名管事听是大楚,挑了挑眉并未多说,转身问椤顼。 “你们是西楚的帮会?来南方做什么?” “听说有外族进犯,男子汉自当保家卫国。”椤顼说:“何况还有如此丰厚的报酬。” 管事又问了些情况说:“那好吧,既然你们愿意,也省去我不少时间。前线等着用这批物资。另外两队人马早已等候多时了。随我来吧。” 管事带着椤顼等人来到一处院落,指着两人介绍说:“这位是尹将军,此次任务的负责人。这边是城主公子何力,你们认识一下吧。” “在下楚大,”椤顼说着转身将身后李青黄玄悲,黥婴介绍一遍。 “这次任务很简单,只要护送马队到卧虎城,就算完成。”尹将军也不废话,说:“你们没事就在这里休息,三天之后启程。”说完转身离开。 三日后尹将军让人带着椤顼等人来到一处码头,说:“我们先走水路到青峰郡,再走陆路到卧虎城。船队共有七艘楼船。” 说着看向何力跟椤顼又说:“中间两艘我带人看着。前面两艘你们谁负责?” 椤顼看了看何力并不说话。 何力见椤顼不开口,撇撇嘴说:“那在下带人看着吧。” “多谢少城主,有城主府五百精兵看守,定然万无一失。”管事对何力恭维一番,瞥了眼椤顼说:“那你们就看着后面三艘吧。”说完转身上船。 “公子,怎么搞得好像别人不待见我们一样?”黥婴废话又来了。 “你带人去最后面的那艘船。开顺,你在第二艘船上。我和李前辈还有玄悲大师在第三艘。” “公子要不要留些人手在你们船上。”李开顺看着椤顼说。 椤顼看着李青黄笑道:“不用,纵有宵小也不是李前辈对手。” 一阵鼓响,船队出发顺着白水江一路平稳走了一月。唯一一次靠岸补给,都是重兵清场,码头闲杂人等一个没有,守卫士兵一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不知道这船上运送的是什么东西。”椤顼下到船舱想看个究竟。 “公子,船舱重地,无将军手令不得靠近。”椤顼刚走下楼梯,就被一名士兵拦住。椤顼只能悻悻而回。 “我感觉今夜怕是不会太平了。”椤顼刚上来,李青黄就来到他身边指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说:“公子你注意到那艘青色楼船没有。” 椤顼顺着李青黄手指看去,果然跟了一路。 到了夜里,椤顼等人早有察觉,都没有休息,熄灭灯火站在船头。 “来了。”李青黄看着前面何力所在楼船说。 “嘭”前行的楼船不知撞到何物。楼船是两船并排行驶,一撞之下,后面尹将军尽管早就留心,跟的不近还是撞了上去。好在椤顼三艘没有像他一样。 “嘎嘎”忽然水下传来一阵如鸭子般的叫声,接着一道道身影窜出。 李青黄抽出长剑一挥,青色剑气裂空斩在一人身上,竟然铿锵如金石。 “怎么回事?”李青黄郁闷开口。 “是魔僵。”玄悲鼓动法力,整个人金刚怒目说:“这边我看着,你们去另外两艘船,一般的攻击根本伤不了这些东西。” “公子,这是什么东西?”黥婴看见椤顼飞来大叫:“硬的跟铁块一样,抓伤的兄弟都成那样了。” 椤顼看着倒在地上全身黑气缠绕,生机全无的兄弟说:“你们后退。小心防备周围,可能还有偷袭。” 说完周身气息流转,从李青黄“一剑问天”演变而来的杀招“破天”使出。 刀光破开空中乌云,然后带着无尽天机倾斜而下,椤顼长发和衣袍无风自动,气机牵引杀招笼罩住登船的十几个魔僵。 “破”椤顼一指点出,那些魔僵眉心出现针孔大小的血洞。 玄悲在二人离开是交代过,这些魔僵要么用火烧成灰烬,要么就是破掉控制他们的一缕残魂。 “小心。”椤顼刚刚杀完魔僵,就看见一波手臂粗细的铁矛飞射而来。椤顼飞身一脚踢倒身边一名赤血卫。 “砰砰砰……”但是铁矛来的太快,有几人来不及躲避,直接被穿胸带着飞落江中。 椤顼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这是用于守城的床弩,力道之大可想而知。更多的铁矛或是射穿楼船,或是钉穿甲板。 “将军,怎么办?”身边校尉焦急的问。尹将军看着千疮百孔的楼船,凄惨一笑说:“没事,只要船体不沉,货物还在就有希望。” “啊”身后传来一声声惨叫。 “有人登船,保护货物。” 跟赤血卫杀在一起的人,打扮怪异,只见前额光秃秃的,脑后顶着一个发髻,服饰也跟大陆上各族不同。 “一定是合族的杀手。”椤顼虽然没有看到他们在东城的种种行径,心中却十分厌恶,什么时候外族也敢如此在玄黄大陆横行了。 “杀”椤顼举刀冲天一怒。 “尹将军,前面楼船守不住了。”何力带着仅剩的三十名高手飞到尹将军所在楼船。 “来人,烧了前面两艘船。”尹将军果断放弃前面的货船,而后大叫:“少城主,助我守船。” “阿弥陀佛”玄悲所在楼船被一重佛光笼罩,一些想要登船的和族武士皆被光罩震的吐血。 “应该没有修士。”想完玄悲盘腿坐在甲板上,不再理会。 转眼天亮,偷袭者纷纷撤走。七艘楼船,焚毁两艘,沉没两艘,仅剩下三艘千疮百孔,已然不能航行。 “没想到才走一半就损失许多。”尹将军等人聚在玄悲所在楼船。 “这就是入侵东城的合族”何力问:“第一波的僵尸是怎么回事?” 尹将军瞥了一眼何力,没有理他,而是对着玄悲说:“大师……” 玄悲神色淡然道:“无需多说,我这次去东城就是要毁掉这些魔僵,找出其中修士的。” 尹将军又看了看椤顼、李青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群人竟然战力如此厉害,竟然保住了两艘楼船,叹息道:“水路看来是不能走了,我们先上岸去,等货物搬运好,走陆路吧。” 三天后一行人押着二十辆马车,望着卧虎城风餐露宿不停赶路,中间遇到几次伏击,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前面就是青峰城了。”尹将军看着远方说:“进城之后,会有人马补充进来,离卧虎城也只有两百里了。” 前方探马奔来,禀报:“将军前方去青峰城,有两条路,一条穿过青峰峡谷,要五天时间,但是道路难行。一条官道,要半月时间。” “大师觉得走哪里妥当?”一路走来尹将军越发倚重玄悲。 但是玄悲却看向椤顼,尹将军尴尬一笑,对着椤顼说:“楚公子觉得走哪里好些?” 虽然一路上见到椤顼一行实力强劲,但是尹将军对于他们的身份有诸多怀疑,不如对何力那般放心。 “一路上断断续续都有袭扰。相信这两条路肯定都有埋伏。”椤顼看着远处的两座青山说:“走大路吧,虽然费时了些。” “我觉得还是走小路好。”何力道:“只要五天就能到青峰城,便是有埋伏,城中也会来接应。” “走小路吧。”尹将军又对着一名校尉说:“施偌你带人先去青峰城报信。让城中派人来接应。” 何力得意的看了看椤顼,拍马跟着走向峡谷。 “奶奶的”黥婴看见何力表情大骂。 “这峡谷倒是险的很。”椤顼看着两侧几乎垂直的山壁,上面沟壑如斧劈刀削,山顶青苍苍一片野林,猿嚎鸦啼透着几分诡异跟苍凉。 五十里峡谷走了将近二十里时,“报,前方十里被山石阻断。”一名报信兵快马来报。 “这……”何力双目黯淡,说不出话来。 “大师……”尹将军转身看见玄悲正在闭目养神,又看向椤顼。 “只能往前走了。”椤顼淡淡开口。 “将军,现在才走二十里,回去再走大路也不过是耽误几天而已。”何力又开口了。 “轰隆”话声刚落,身后巨石如落雨。 “快走”椤顼拍马带着三百赤血卫往前飞奔。 “下马躲避。”玄悲忽然睁开双眼大叫。众人连忙下马,躲在凹处。刚刚稳住,天空竟下起箭雨。来不及躲避的士兵,瞬间被插成刺猬。 等到箭雨停后,椤顼抬头看向山壁,大叫:“火箭!” “啊,天要亡我啊!!”尹将军也看到天空飞坠的火箭,哀叹一声。 “大师,不能让火箭击中货物啊,里面大多是火油!”尹将军看见玄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起”玄悲听后,现身来到谷道大叫一声。一片光幕升起,托住火箭。 “公子,快走,我也支撑不了多久。”玄悲一人撑起连绵一里的光幕,法力消耗巨大。 “走。”椤顼看了一眼玄悲,当先冲出。 “银龙破海”椤顼来到拦路山石附近一刀劈下,滚滚刀气,不断撕裂巨石。 “奔雷”李青黄接着刺出一剑。狂猛如奔雷,聚力在椤顼破开的缺口处。 “轰”石屑纷纷,再来,椤顼跟着又劈出一刀,李青黄又刺出一剑。 “轰隆”巨响过后,厚度超过十米的石墙总算破开一条可供马车通行的路口。 “快跟上。”尹将军看着椤顼等人逃出生天,催促手下赶着马车过去。回头看见玄悲正托着光幕缓缓升空,光幕上点点火光,照的光幕一片火红。心中大骇之下,叫出“仙人!”二字。 “走”玄悲停住身形,大喝一声,将光幕猛地向上一推,火箭如梭,飞射进两边野林,一时间惨叫迭起,大火燎原般将两边野林点燃。 “大师,没事吧。”椤顼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玄悲问。 “没事,只是法力消耗过多而已。”玄悲心中无奈,凡人界想要回复法力只能依靠灵石,自己又带的不多,要是无法恢复法力的话,遇到魔修,恐怕是有来无回了。 众人匆匆赶出峡谷,慌张走了两天,等到青峰城的接应兵马赶到,总算松了口气,一路疲惫的望青峰城赶去。 第三十三章铁骑骁勇破围城,壮志雄心入中州 经过在青峰城补给休养之后,尹将军率领车队继续朝卧虎城赶去,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未曾遇袭。 “前面就是卧虎城了。”尹将军看着远处高大城池笑着说:“多谢诸位一路护送,前方战事凶险,诸位请回吧。” 任务报酬早在青峰城就已经付清,前面大战之地,尹将军其实很想椤顼等人跟去助阵,但是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他也不好开口邀请。 “那在下告辞了。”何力抱拳一拜,带着身边武者离开。 “我们本来就是要去看看东城战事,自然要去卧虎城的。”椤顼笑着说。 “阁下大义,尹某代南城父老拜谢。”尹将军说着就要跪拜椤顼。 “使不得。”椤顼连忙扶起他说:“家国兴亡,匹夫有责。” “听说西城现在出了个大楚王,勇猛盖世,要是他能带西城军马上阵杀敌就好了。”尹将军骑着战马一脸神往。 “公子,你的崇拜者。嘿嘿”黥婴在一边小声玩笑。 椤顼微笑问道:“将军听过楚王事迹?” “自然听过,南城这边都说楚王是血煞星下凡,虽然灭焦阳全城,三屠安西郡城有些过,但是为将者有几个不心狠手辣!” “哈哈哈”椤顼听后大笑说:“尹将军所言甚是。” “只可惜,无缘见识。听说无当军,陷阵营,暗影蝙蝠,铁浮屠都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要是能杀到卧虎城,岂能让东海岛奴逞凶作恶。”尹将军说的不无遗憾。 “路途遥远,又有城关阻碍……”椤顼看着尹将军说:“如果楚军当真要来,南城恐怕也不放心借道给他们吧。” “公子这话似乎你能跟楚军联系上。”尹将军说:“若真如此,在下保证楚军一路通行。” 看到椤顼一脸疑惑,尹将军又说:“实不相瞒,在下是南城王室旁支,忝为护军都统。” “失敬失敬。”椤顼看着越近越显高大的卧虎城说:“不知将军完成任务后……” “交接之后我还是回去继续准备物资,招募人马。” “哦,有一事想要劳烦将军。如你所说,楚军在柳河城已经集结兵马,未敢妄动,将军可关照南城治下放行。” 尹将军大喜道:“当真?” “这位便是楚王。”黥婴大叫。 “啊!”尹将军惊道:“莫非你是赤龙军黥婴?” “哈哈哈,正是。” “拜见楚王。” “尹将军无需多礼。” “这位是西楚楚王。”尹将军昂首对着卧虎城一众将官说:“西楚人马也将增援我们。” “拜见楚王。”众人虽然不信眼前看上去才二十八九的年轻人是楚王,还是行礼山呼。 “免礼。”椤顼坐在正中交椅上说:“此处无楚王,同诸位一样,都是上阵杀敌的军人。”话虽如此,王者的气势在,谁也不敢轻浮。 椤顼看着众人说:“此城主将何人?说说战况吧。” “在下王桐”一名武将上前将战况详细道来。 “可有修士出现?”玄悲听完问。 王桐看着玄悲回答:“未曾见到,只是数不清的魔僵不分昼夜来攻城。” “去看看再说。”椤顼起身准备上城头去,王桐赶紧劝说,让众人先休息几日,椤顼哪里肯听,径直走出。 城墙脚下满地休息的守军一脸憔悴,有的更是绝望。 “快放火。”城头上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大叫。城外天空黑烟缭绕,地上满满的魔僵,城墙十米外大火熊熊,里面的魔僵竟然不知痛,仍在朝前奔跑,欲要登城。 椤顼捡起弓,射出一箭,一名魔僵眉心被穿透,倒地之后慢慢萎缩成一具干尸。接着转身让黥婴将怎样快速杀死魔僵的方法告诉守城兵将。 “这般守城,迟早要被攻破。”椤顼皱着眉说:“北方那边也是这样吗?” “回禀楚王,我等也曾主动出击过,只是魔僵浑身如铁,很难击杀,损失了很多人马,才不得不龟缩城中防守,北城也是这样。”王桐无奈说。 “敌方主将呢?”椤顼问:“我看城外黑压压一片皆是魔僵。” “楚王有所不知,敌方主将从未出现过。”王桐说:“只是听东城人说敌方主将是合族亲王,也有说其实是一名黑袍神秘人物在主导。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寸草不留?” “魔僵攻陷一座城之后就会屠尽城中活人。” 玄悲动容说:“屠城之后可有什么异象?”想想摇着头一笑说:“算了。” “王将军,你在城中招募江湖高手,军中战将,两百人便可。三日后随我出城杀上一番。”椤顼看着王桐说。 三日后,城中校场,椤顼看着眼前两队人马,一方江湖人组成,兵器各异,眼中精芒闪烁,最低都有金刚境。 另一方是军中战将,百战精英,最低的都是校尉身份,身上杀气腾腾。 “诸位,此去可能很多人都回不来了。” 椤顼声音低沉说:“身后家国,亲人故友都看着我们呢,如果不能退敌,他们我们都会变成行尸走肉般的魔僵,再去残杀别的同胞。为家为国,虽百死吾往矣。” “为家为国,百死愿往!”两队人马高呼。 椤顼又对黥婴说:“黥婴你领一百赤血军随我同去!” 城门打开,“杀”椤顼手持一杆银枪,当先冲出。 “大师……”李青黄看着椤顼在魔僵阵中左冲右突,心中担忧。 三百人马,在前方战场不过沧海一粟,连一个浪花都翻不起。 “对方魔修未出,我不便出手。”玄悲看了看李青黄说:“在峡谷中我法力消耗很多,现在还没有恢复,贸然下去,到时候跟魔修对战必然吃亏。” “快守好城门。”王桐一剑砍翻一名魔僵大叫。 “楚王。”身边一名将军看着椤顼,等待指示。 “分三路,冲击一里后返回城门。”说完带着一百赤血军朝着魔僵最多的地方冲去。所过之处如犁翻地,好在魔僵并无太多意识,只是往城墙冲击,并未合围阻击椤顼等人。 “楚王,一里到了。”黥婴大叫。 “返程。”椤顼一带马缰,朝左边跑出一道弧线,接着长枪连刺,杀出一条回程血路。 椤顼带人回到城门时,另外两队都已经回来。众人进城之后,检点人马,损失竟然不到一百人。 “王将军,你们是什么时候不再出城杀敌的?”椤顼疑惑的问。 “只是在对方杀来的几天出城迎战过,因为损失太惨,就不再出去了。” “椤顼,你这次出城看见到除了魔僵之外的人?”玄悲看着椤顼。 椤顼摇摇头说:“这次并未深入,所以没有见到。” “魔僵并无太多意识,开始应该有人控制,所以才会损失惨重。”玄悲说:“现在控制之人不在,你们可以出去杀光魔僵了。” “当真如此?”王桐一脸欣喜说:“太好了。”说完转身去调动兵马。 椤顼等人来到城头,看着城外上万人马冲杀魔僵。 “大师,操控之人为何放任魔僵不管?” “操控如此多魔僵,很费法力。他当然不会一直操控。”玄悲说:“只要留下一道印记,等城破时再来收集死尸炼化,不就又多出许多攻城大军。” 七天之后,魔僵被杀的七零八落,偶尔会有落网魔僵前来根本构不成威胁。 椤顼等人正要动身前往东城深处时,中州传来圣旨,召王桐,楚王椤顼等人前往巨鹿城。 “楚王,巨鹿城我看不去了吧。”李青黄虽然身在江湖,对于政治阴谋等事却有所了解,椤顼建立大楚,平定西城,却并非皇命册封,名不正言不顺,去了中州恐怕凶多吉少。 “去看看吧。”椤顼正在犹豫,身边玄悲开口说:“此去定然有同道中人出现,若能早日平定东方,你们也可以早点去攀登天梯。” 椤顼听后,也觉得时间紧迫,若真能遇见其他修士,早日破解东城危局当然求之不得,故而说道:“大师所言甚是,大丈夫岂能如此畏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见识见识。” 第三十四章巨鹿城乱局接风,擂台战狼子野心 椤顼一行赶路半月,来到巨鹿城外。刚到城门处,走出一人问:“来人可是西城椤顼,南城王桐?” “老儿无礼。”黥婴大骂一声,就要动粗,被椤顼拉住。 “在下便是王桐,这位就是西楚王椤顼。”在卧虎城半月王桐心中对椤顼早已敬佩,所以西楚王三个子说的很重。 “我炎夏帝国可从来没有什么西楚!”老头说完转身走出几步说:“几位跟我来。” 老头带着众人兜兜转转,却不是去谁家府邸,直接来到城中校场后,停下来说:“前面是帝国骠骑大将军季恒将军的大帐,几位自行过去便可。”说完转身离开。 “老东西。”黥婴看着气焰嚣张的老头背影,又骂了一句。 “在下王桐,受召前来。”到了大帐前,王桐拱手对着守卫说:“这位是楚王和……” 不等王桐说完,守卫开口:“王将军请进。其他人先等着。” “你大爷!”黥婴忍不住,一脚踹在守卫小腹。 “老子跟随楚王征战多年,何时受过这等鸟气。”黥婴瞪着另一个守卫,一脸你敢动,老子就敢杀你的样子,伸手推开门说:“楚王请进。” 不等椤顼迈腿,一个声音传来:“什么楚王,真是可笑。”接着一拳轰在黥婴手臂上。 “南宫羽!”椤顼冷笑着说:“没想到你也在,你哥呢?” “我哥早就登上天梯,去往仙界修炼,等他回来时,你大楚……”南宫羽得意的说:“不,不用等他回来,我就把你大楚给灭了。哈哈哈。” “休得无礼。”椤顼正要动手,大帐中传来声音,“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南宫羽见好就收,转身进去。 “你就是椤顼?真是英武不凡啊。请入座。”帐中将军椅上坐着一位老将,虎目长须,一身青色战袍,腰悬宝剑,声音中正平和,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椤顼。 “将军过奖。”椤顼拱手客气,来到一处桌案后面坐下。 “楚王,又见面了。”椤顼转头却是尹将军。 “别来无恙。” “这位是南城世子。”尹世年介绍身边年轻公子。 “在下椤顼。” “在下尹世轩。” “大哥!”公孙旦也在此地,上前一拜说:“一别数载,大哥……” “我知道。”椤顼拍了拍公孙旦的肩膀没有让他接着说,他知道公孙旦在东城一时风头无两,也知道最后兵败,高阳被杀,也知道他为何不回西楚。 “大哥,这位是东城王铁云。”经公孙旦介绍,铁云上前寒暄说:“久仰楚王大名。” “久仰。”椤顼还礼。 椤顼环顾四周,四方佐龙王除西城被灭之外,其他三家都有人来,并且各自立场也很鲜明。 “不知季将军召集我等所为何事?”椤顼笑看着季恒。 “今日只为诸位接风洗尘,不谈别的,来喝酒。”季恒端着酒杯,敬了一圈,仰头干尽。 “季将军,此处无乐器,不如让我手下舞刀助兴。”南宫羽说的煞有深意。 “哈哈,大家都是沙场中人,舞剑倒是不错。”看见季恒答应,南宫羽示意身后猛将孙涛入场。 孙涛武艺不凡,手中长刀虎虎生风,众人都连连拍手叫好。只是椤顼眉头微皱:这孙涛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刀锋对向自己,还真要给我唱出鸿门宴不成。 身边黥婴早就气不过,看到椤顼皱眉,一步跨出,来到场中说:“单舞不如双舞,俺来会会你。” 也不等季恒说话,抽刀架住孙涛兵刃,两人斗在一起。渐渐地孙涛有些不支,南宫羽身后一名江湖武者跳出说:“两人舞的甚是无趣,我来助兴。”说完就要杀进去。 “放肆,成何体统。”季恒重重砸下酒杯说:“此次本意是商议如何攻打东方外敌,既然要打,我给你们机会。三日后校场擂台决出一名主将,率领各方精锐突入东城,毁掉他炼制魔僵的手段。” 季恒说完起身离开。这场接风宴就此散去。 三日后,北城、南城、东城各王族世子带着扈从来到校场,大楚椤顼带着黥婴玄悲李青黄,最后来到。 “楚王真是好大的架子。”中州皇城也是刚刚来到,里面一个面白鹰目的公子出生讥讽。 椤顼微微一笑,不做理会。 “此次比武将决出东征先锋主将,当今皇帝有旨,封获胜者为冠军将军,所属王城进一爵。”擂台上一名老者接着说了擂台的诸多规则。 擂台战分三组,每组十名从军中江湖挑选出来的高手,捉对厮杀,决出第一,然后再由十人跟愿意上场的各城王族众人争夺第一。 椤顼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等到黥婴上场时才略微关心。 “老子大楚赤血军黥婴。”黥婴上台大叫。 南宫羽见椤顼手下有人上场一挥手,孙涛跳上台说:“在下孙涛……” 黥婴不等他说完,高高跃起一刀劈下。孙涛没想到这人连说完话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匆匆拔刀格挡。 “当”黥婴一击得手,把孙涛震退三步,接着就地一滚,战刀斜向上刺去,孙涛连忙挥刀下摆,黥婴停身扫腿,噗通一声,将孙涛打倒在地,黥婴跟着向左一滚,躲过孙涛倒地后切来的一刀,立身而起,一刀斩断孙涛右腿,不等他惨叫出口,又是一脚踏在孙涛裆部,用力一捻。 “啊~哦”孙涛惨声厉叫。 “嘿嘿。”黥婴一刀挥出,咧嘴狞笑的模样定格在孙涛惊恐的双眼中,一手捂住喉咙,慢慢死去。 黥婴接下来越战越勇,虽然受伤不轻,却连胜其他高手。 “黥大哥威武!”擂台边上数百赤血卫大声喝彩。 下午时分,三组对战结束。到了决出第一的那场擂台战。说是擂台战其实就是车轮战。好像是故意安排一般,最后一组的黥婴此刻还在台上,那老者在台下就宣布了决胜场开始。 “皇城卫家卫中阳领教。”老者话声刚落,便有一人纵上擂台。 “你大爷。”黥婴大骂一声,劈头对着卫中阳就是一刀。 “呵呵,你也只能对付对付北城的软蛋。”卫中阳随手破掉这一刀。 “哈哈哈,他的蛋的确软了,现在到你了。” 黥婴连连出刀,卫中阳随手破解,游刃有余。 “楚王,我去替下黥将军吧。”李青黄看着擂台上斗的两人,黥婴攻多守少,看似占尽优势,其实只要卫中阳出招攻击就必败无疑。 “多谢李前辈。”椤顼拱手道谢。 “黥婴,你下来。”椤顼话声刚落。 李青黄飞身落在两人中间,架开刀剑,说:“黥将军,先下去吧,我来斗他。” 转身对着卫中阳说:“在下大楚李青黄。” “可是问天剑李前辈?” “正是在下。” “李前辈大名,如雷贯耳,在下认输。”卫中阳说完跳下擂台,竟来到椤顼身边,苦笑说:“楚王不会怪我吧。” “岂敢。”椤顼心中奇怪,一脸笑意的说:“还要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也别谦虚了,我这次是不厚道在先,又逼楚王出头。嘿嘿,”卫中阳神秘一笑说:“这次楚王需要留心三人,一个是洪家华,一个是季家江,一个是皇亲玄霸。”说完转身走到中州的人堆中。 擂台上,李青黄连败九人后,台下一片安静,没人愿意上去挑衅法天境的高手。 南宫羽有点坐不住了,对着身边儒生说:“颜前辈,麻烦您出手一次吧。” 儒生推脱说:“就算我出手也不一定能胜李青黄。最多是打败他,我重伤。” “这……”南宫羽心中大急,说:“只要先生能让他下台,我南宫家就欠先生一个恩情。” 若是以前南宫羽说出天来,他也不会动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南宫商飞升仙界,南宫羽便是北城王世子。 “这应该能办到。”颜文成微微一笑,走上擂台。 “老狐狸。”南宫羽暗骂一声,看了看椤顼,又开心起来,没有李青黄做挡箭牌,我看你还能不上台! “李兄,别来无恙?”颜文成上台作揖,笑看着李青黄。 “你要跟我打?”李青黄挑了挑眉。 “自然不是,久别相见,想请李兄下来一起品茶论道。” 李青黄看着椤顼,无奈一笑说:“楚王抱歉了。” 又对着颜文成说:“走吧。”两人一起下台落地。 “椤顼,你还不上吗?”南宫羽看着椤顼幸灾乐祸的说。 椤顼看了一眼南宫羽说:“好,那我上去恭候你的大驾。” 此刻椤顼若不出手,留下口舌,日后大楚必然遭到各方刁难,谗言之下被定个谋逆罪名,更是麻烦。 看着椤顼上台,公孙旦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椤某在此,不服来战。”椤顼说完将鞘中魔蛟拔出,自从佩戴楚刀之后,魔蛟一直深藏鞘中,此刻出鞘,一声龙吟响起,刀身黑光流转,像是为即将饮血而开心。 “在下北城王府客卿,林不胜请教。” “死”林不胜刚刚说完,椤顼一招“独龙盘山”杀来。 “当”林不胜被震退三步,接着“双龙抢珠”杀到。 林不胜还未反应过来,一颗头颅飞出半空, “嘭”椤顼一脚将林不胜还站着的无头身躯踹下擂台,伸手接住落下的头颅,抛到南宫羽脚下。 南宫羽眼神冰冷的看着椤顼,大恨之下一脚将其踢飞,撞碎在擂台立柱上。 “在下皇城洪家洪华,请教。”进场时嘲讽椤顼的公子来到擂台。 “不知死!”椤顼身形展开,“独龙盘山” “还用刚才的招数?未免太小瞧我。”洪华一剑直刺,椤顼招数刚走一半,便被他生生打断。 “一剑花开”洪华舞出一朵剑花,直取椤顼眉心。 椤顼身形转动,“魔影重重”使出。 洪华看着周围人影重重,难以确定椤顼身在何处,只能挥动长剑,护在周围。 “当当当”一阵刀剑铮鸣后,洪华身形连连退后,手上不由的慢了半分,还未站定,椤顼手持魔蛟从天而降,“力劈山岳”朴实无华的直劈,“轰”洪华一剑横架,抵挡不住,直接被压的双膝跪地。 椤顼抬脚揣中洪华心口,“噗”一口鲜血喷出。 洪华倒在地上,指着椤顼说:“你……”趁你病要你命。 椤顼提刀就要切去洪华头颅时。洪华大叫:“我认输!” “迟了!”手中魔蛟划过洪华咽喉,未带起一丝血迹,洪华的身体就变成干瘪尸体,唯有一双眼瞪的溜圆,死不瞑目。 “还有谁!”一时间台下众人都被椤顼的气势压住,没人敢再上来挑战。 卫中阳看着台上的椤顼一脸崇拜,打死他都想不到椤顼会把洪华杀掉,那可是定国公的孙子。 椤顼等了许久,台下无人上来,便来到季恒面前说:“季将军。”叫了一声,傲然而立。 “拜见楚王!”南城尹世轩领着南城众人率先一拜。接着卫中阳,铁云,公孙旦等人也来拜见。 “好。”季恒拍了拍手,站起来说:“楚王果然杀伐果决,佩服佩服。诸位三日后来我大帐,商议退敌之策。”说完转身离去。 椤顼又跟一众熟悉的人道别后才离开。南宫羽眼神冰冷的看着椤顼的背影,咬牙切齿。 “殿下,您有法力在身,为何不上台教训他?”南宫羽冷冷的看了身边侍从一眼,说:“为他暴露,不值得。”说完甩袖离开。 第三十五章长泾河黥婴丧命,柳林外椤顼入魔 三日后,椤顼等人来到大帐中。却见到季恒正陪着两位年龄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女说笑。 “那二人是修士。”椤顼正在想是哪家公子小姐时,玄悲在耳边道出他俩身份。 “楚王,来的正好。”季恒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倨傲,却也未提擂台战胜利后的奖励,笑着拉过椤顼说:“这位是叶画叶仙子,这位是肖晨公子。” “见过上仙。”椤顼十分客气。 季恒依然拉着椤顼说:“楚王,不介绍一下这位大师吗?” 季恒刚见到椤顼的时候并未深思他身后和尚的来历,在跟叶画他们详谈之后才发觉他们口中的和尚跟椤顼身边这位很像。 “这位是玄悲大师。”椤顼淡然一笑说出和尚法号。 “久仰,大师不在法门寺诵经,怎么跑来凡人界了。”肖晨皮笑肉不笑的问玄悲。 “还是说正事吧。”叶画好像不愿意听他俩扯淡。 季恒来到地图边说:“此次由叶画,肖晨,玄悲,椤顼领导深入东城,随同的人有铁云、公孙旦、李青黄、黥婴、王桐、颜文成、卫中阳季江刘不凡。” 季恒看着他们说:“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三位上仙,找到魔修士,不让他继续炼制魔僵。” 季恒说完又对着南宫羽,玄霸,尹世轩说:“你们率领三路大军随后杀进,剿灭外族。等大功告成后,当今圣上会各有赏赐。” 一行十二人离开巨鹿城,快马加鞭来到东城边界。 铁云开口说:“前面就是东城地界,现在被外族侵占,大家小心些。” “区区魔僵本仙还不放在眼里。”肖晨不屑。 铁云撇撇嘴也不多说。 叶画却开口说:“还是小心些。别到时候就我们三个到的了他们老巢。”说完转身对众人说:“你们一会跟紧我们三个,别被魔僵围住。” 正值初春时节,本是垂柳发新枝,野草出嫩芽,东城却是赤地千里,黑烟弥漫。这黑烟并不是战争带来的硝烟,而是真真切切的黑烟,蒸腾而上,遮天蔽日,让整个东城的天空显得昏暗,远处游荡的魔僵三三两两,好似孤魂野鬼,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椤顼开口问道:“怎会有零散的魔僵?” 铁云说:“诸位有所不知,现在东城除了外族人,已经没有其他生灵,都被抽魂炼魄,成了这些行尸走肉。强壮点的都被控制去攻城,这些都是些老弱而已。” 众人开始不信,待得走进才发现这些游荡的魔僵果然如此。 “他们好狠的心肠。”卫中阳看着一个不过十来岁小孩模样的魔僵心中不忍。 “怎么没有女性魔僵?”椤顼疑惑。 “听说他们把女人都集中关押了。”公孙旦说。 “合欢宫?”玄悲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肖晨对众人说:“横冲直撞不是办法,我们分三路走吧。”说完看着铁云。 “也好,这里往左是望月城,往右是朝歌城,直行是潮汐城,这三座城再往前五百里,便是望海群山,我们到时候就在千帆岭汇合吧。” 肖晨听完,带着颜文成径直离开。 叶画见肖晨就带一个人,还是法天境界的高手,略显不悦,也不说话,看了卫中阳和季江一眼,朝着右边去了。 现在就剩下椤顼一行加上铁云跟公孙旦和王桐。 “走吧。”玄悲看了看剩下的人,皱着眉朝左边行去。 一路上也算平静,遇到游荡的魔僵,大多都是黥婴跟公孙旦出手。行了半月来到来到望月城十里外的长泾河边。 长泾河边早就没了渡口,只有一座石桥立在一里外的柳林边。透过飘忽的黑烟,桥身跟柳林周边影影绰绰,分不清到底是黑烟还是魔僵。 公孙旦说:“长泾河只有那边一座石桥可过。” 不需他说,众人也早已看到。 “小心些。”椤顼说:“注意柳林。” 以往行军习惯了,椤顼扬起手,做了个小心的手势,要是赤血军在的话,肯定是马衔辔,人抽刀,进入战斗状态。此时除了黥婴之外,其他人虽然看出可能有危险,却不甚在意。 “嗖”椤顼等人刚到柳林附近,就是一阵机簧敲击声,接着一波弩箭飞出。 “啊”王桐,铁云,公孙旦接连闷声低吼,带着箭退到玄悲身后。 一波箭雨之后,周围出现一百多死士,黑衣罩身分不出是何来历。 “外族杀手?”椤顼看了看公孙旦问。 “不像。外族的弩箭并非如此形状。”公孙旦捏着箭头呈圆锥行的弩箭说:“外族弩箭头呈三角形。” “杀”不等椤顼再问,黑衣杀手就冲到身前。 “当”“当”“当”短兵相接。不知是不是喊杀声还是血腥味,引来了许多魔僵。 “龙魂之怒”“移山填海”“霸绝天下”“神龙破天”椤顼从来未用过的《龙魂七杀》最后三招使出,斩杀六人,震退七人,但是还有五把杀来的刀避无可避,只能尽力扭动身躯,避开要害硬抗。“噗”刀光划过椤顼的同时,远处两只弩箭钉在椤顼肩膀。 “楚王。”黥婴大叫一声,拼着重伤破开六人围困,来到椤顼身边。椤顼抬头看着黥婴,胸前一道深深的血口,偏一点就要破心而死。 李青黄有心赶来帮忙,但是有一名高手加上三名弩手牵制,始终脱不开身。 玄悲却被一群魔僵围住,这些魔僵双眼血红,手里拿着兵器,竟有灵智一般,攻防转换,始终不给玄悲脱身的机会。 此刻桥头上站着两人,一名整个人笼罩在黑袍中,另一个身穿着红绳竹片编制的铠甲说:“洪兄与我族合作不怕吗?” “怕,当然会怕。”黑袍人阴狠道:“但是没有人知道,就不会有人说出去,不说出去,我自然就放心了。”说着手中一把短刀插进那人腹中。 “你……”甲士抓着黑袍人的手臂,一脸茫然。 “要多谢你了。”黑袍人看了看地上碎裂的黑色玉石,心中一阵可惜,但是看到前方的局势,可惜之情一扫而空。 “如果不是你用高等魔僵缠住那和尚,只怕还不能除掉这位楚王。”黑袍人自言自语。 椤顼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心中略感无力,直奔胸前的这一刀怕是躲不过了。 “楚王快走。”黥婴飞扑过来为椤顼挡下这一刀,无力地说:“楚王快走。”说完推开椤顼,奋起最后力气,飞身扑进一名死士怀中,手中战刀带走了最后一名敌人。 “黥婴。”椤顼一声痛呼。血色渐渐弥漫双眼。 “啊!”椤顼头痛难忍,仰天长啸。 “总算要死了吗?”黑袍人看着遍体鳞伤的椤顼,总算有点开心了,自己带来的一百死士,可是耗费家族几十年心血才拥有的高手,现在死的只剩下二十多人。 “吼”突然一声龙吟,一道黑光从椤顼身上飞出,将四周黑烟吸收之后,又一闪没入椤顼头顶。 原本落在身后的魔蛟一闪,被椤顼抓在手中。椤顼身形连连闪动,哪里还有身受重伤的样子。眨眼之间,除了牵制李青黄的三人,还有铁云,公孙旦,王桐身边的三人外,围杀椤顼的黑衣杀手,都被杀死。 牵制李青黄的法天境高手见情况不对,脚尖一点,飞出百米。 刚刚落地的他,正准备换气之后一息千里,却发现自己正在慢慢的干瘪。胸前透出一截黑色刀尖。 “怎么会这样?”黑袍人失色。 “大公子,我们赶紧走吧。”黑袍人身后悠然出现一名老者,不等他说话,被架起胳膊瞬间消失。 李青黄身边无人牵制,解决了剩下的杀手后,来到椤顼身边说:“楚王……” 不等他说完,椤顼左手一下钳住他的咽喉,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的李青黄头皮发麻。椤顼仅存的一点灵智告诉自己,这人不能杀。 “妖孽。”玄悲看到椤顼入魔,心中大惊,顾不得受伤,甩出一道金光,没入椤顼脑海。 “啊。”椤顼跟玄悲同时惨叫一声。玄悲胸口出现一个淋淋血洞,手中戒刀一闪,将穿透自己身体的魔僵手臂斩断大叫:“李青黄,快带着椤顼去千帆岭。我也压制不了它多长时间。”说完,一掌震退身前魔僵,带着铁云朝前飞奔。 “你们带着战马直接去千帆岭。”李青黄说完抱起椤顼,屈膝一蹬,望着千帆岭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