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 第1节 ☆、一幅古画 我从夜市上买了一副画,古风古韵的那种。画里飘着细雪,灰暗地天空中挂着一轮幽白的满月,雪地之上,跪着一位一袭白衣的男子,容颜出尘,神情中却透着一丝淡淡地悲伤。 我觉得这副画画得很有韵味,便将它挂在了我的床头。可谁知,自那之后,我每晚便会做一个梦,但天亮之后,却又一点也记不起梦中的事情。 起初,我以为是工作比较繁忙,休息不好也是在情理之中,就没往心里去。可是,渐渐地,我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 直到那一天,我突然晕倒在了公司,同事发现之后赶紧将我送到了医院,一量体温,三十九度多,我发烧了。 高烧一直持续了好几天不退,医生说身体可能有炎症,要我去大医院查查,可我却觉得并非如此。因为,以往发烧总是害冷,而这次却总觉得身上热得不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又过了几天,我临床住进来了一位老人。哪知她一见到我就有些大惊失色,一把拉起我的手问:“娃娃,你这两天可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再加上发烧烧得浑浑噩噩,就干脆摇了摇头。 她见我如此,便一个劲儿的叹气。说:“娃娃,你这病在这里怕是治不好。我问你,你可是觉得全身燥热难耐?呼吸困难?” 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些精神,连忙点头道:“对对!可是,婆婆您怎么会知道?” 只见她神秘一笑,摆了摆手,道:“还好你遇到了老婆子我,要是再晚了几天,估计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我哑然,却听她继续道:“你这可不是病,而是中了邪。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异常的事情?我这个人神经比较大条,不说什么特别突出的事情,一般都是忽略不计。可是,要说最近……我便一五一十地将最近身体变差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可谁知,婆婆一听完我的叙述,面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我心下一惊,连忙问她,“怎么?哪里不对吗?” 却见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娃娃,你招惹的恐怕不是一般的东西。如果老婆子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从夜市买回来的那副画一定有问题。” 我听了很害怕,问:“那怎么办?烧了它行吗?” “来不及了。”婆婆闻言摇了摇头,说:“那幅画中的东西恐怕已经吸收了你的阳气,而如今,你跟它已经是同生共存,你若是烧了它,就等于烧你自己。”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头皮发麻。那原本就跟火在灼烧的身体也变得更加难受。然而,我却觉得,这个老婆婆既然能看出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必定也不是泛泛之辈。于是,当下就忍着身上的疼痛,诚恳地道:“求婆婆指点!” 然,那婆婆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唉,不是老婆子我见死不救,而是事到如今,已经为时太晚。这样吧,我推荐你一个人,你去找她,但她能不能救你,我也不敢保证。” 我说:“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了,行的话就算我命不该绝,不行便不行。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婆婆点了点头,当即便拿了张纸条写给了我一个地址。 我小心翼翼地收下纸条,然后忍着身上的疼痛出了院。我一路打听,然后找到了那家地址上的铺子。 那铺子是一家算命馆,整个看上去十分灰暗,屋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只有两根蜡烛摇着火光将气氛烘托地十分诡异。 我走进去,就看见一个老婆子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一副神神叨叨地样子。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不屑一顾,认为他们都是些江湖骗子。可是现在情势所迫,我也只好病急乱投医,起码也得听个说法。 我往她面前的椅子一坐,没等我开口,那老婆子就先说道:“娃娃,你印堂发黑,怕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闻言一愣,不知道她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这话只是个套路。那老婆子见我没说话,突然猛的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十分浑浊的眼,被她这么一盯,我顿时渗出了一身冷汗。 却听那老婆子继续说道:“要想保命,至少五千。” 我顿时不禁有些郁闷,这话还没说几句,就先狮子大开口。我道:“婆婆,你真能看出我的事儿吗?” 那老婆子冷笑一声,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若是信不过老婆子我,现在就可以走。不过,老婆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遇到的这东西不是善茬,怕是你活不到这个月底。” 我一听这话紧张了,心想,不就是五千块钱吗?要是真能保我一命,就是五万也值啊!于是,我一咬牙对那老婆子道:“行!只要你能帮我,五千就五千!” 老婆子这才点了点头,对我道:“你把事情简单说下。” 我整理了一下语言,就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那老婆子听后没有马上说话,她沉默了许久,却又将我给她的五千块钱退给了我。 她道:“已经来不及了,你回去准备后事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说什么也不肯收回那五千块钱。我对那老婆子道:“婆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是不是钱不够?没关系,你说你要多少?五万?五万行不行?” 那老婆子闻言叹了口气,道:“娃娃,不是我老婆子见死不救,而是事到如今,老婆子我也是毫无办法。那画中鬼乃是个厉鬼,你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身体早就被他的鬼气所侵。我老婆子现在也是回天乏术。” 我被这骇人听闻的事情震了一下,顿时,一股寒意立刻窜上了我的后脊梁骨。 那老婆子抬头看我一眼,兴许是见我可怜,才又继续说道:“不然这样吧,这五千块钱你先拿回去。我给你想一个办法,但行与不行我也不敢保证。” 我闻言连连点头,如今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只听那老婆子严肃地说道:“众所周知,鬼属阴,害怕阳气。而在人身上只有中指的血液阳气最重。你且回家,待到午夜十二点时,用刀片将你右手中指割破,点一滴血在那副画中鬼的眉心,拼死一搏。” 我认真地记下,想着现在我回到医院也是白搭,便当即谢过了婆婆,不顾医生的反对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了医院,我选择步行回家,虽然,我现在身子十分虚弱,走路都很困难。但我却想在太阳底下多晒一会儿。 我到底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就这么基本上被莫名其妙地宣判了死刑,心里不堵慌那是假。 我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家,却在门口犹豫了。虽然现在是白天,可知道家里住了一只鬼,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我在楼梯上坐下,看了看手机,才下午五点多。我决定还是再外面等一等,毕竟,我自己一个人住,进去了,就等于跟个鬼单独相处。那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出现的镜头,想想也是够了…… 我觉得有些心酸,也有些苍凉。发了大约一个小时的呆,总觉地应该做点什么,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那头是我妈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喉头一涩,泪水就先流了下来。我妈似乎也察觉了不对,连忙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要是工作不顺心,受了委屈,咱就不干了。妈能养你二十年,就能养你一辈子。 我听着那亲切的声音默默地流泪,强忍着心中的难过,说我没事,就是想她和爸爸了。 然后,妈就笑了,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得撒娇。我就顺着她说是啊,我再大也是她的孩子。 我害怕时间长了,我真的会忍不住嚎啕大哭,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依旧坐在那冰冷的台阶上发呆。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一缕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时,我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第2节 我再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现在由不得我愿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开门进去了。 进了门,我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阴冷的凉风。我打个寒颤,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卧室。 我没有开灯,借着那微弱地月光,看着那画中鬼的神情十分淡然。我从口袋里掏出刀片,那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我拿着它将右手缓缓地举起,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画中鬼对我眨了下眼睛。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随即便用力摇了摇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约又过了两三分钟,我才重新鼓起勇气再向那画看去,而画中的鬼却依旧是面色淡然,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犹豫不决,十二点马上就要到来,如果我错过了今晚,便只能等到明晚。俗话说的好,凡事一鼓作气,再而衰。如果,我今晚都不敢去做,那么明晚就更没那个可能。 于是,我心一横,眼一闭。锋利的刀片瞬间便划破了我的中指。伴随着午夜钟声的响起,我咬着牙将那流着鲜血的中指按在了那副画鬼的眉心。 顿时,阴风四起,我的耳边仿佛有一百只恶鬼在怒喊哭泣。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便像要炸开一样剧烈地疼痛。而与此同时,一阵彻骨的冰凉也透过我的中指一路冻进了我的心底。 我想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的力量也在飞速地流逝。我想将中指抽回,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那画与我的手指仿佛是巨大的吸铁石遇到了铁丝,碰上了,便再难分开。而此时此刻,也再容不得我想些其他,我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整个人便一头栽到地上,昏了过去。 ☆、道门小哥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然而,令我惊讶地是,我居然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时之间,我不禁有些困惑。昨天晚上我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所以,即便是昏了过去,也应该是在自己的家里。可现在的情况却又并非如此,实在是让人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当我这么琢磨着,门却突然开了,随后,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俊秀小哥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我顿时有些诧异,现在这个年代还有穿这样类似道袍一样的衣服吗?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只见这位面容俊秀的奇怪小哥将汤药放到了我一旁的桌上,二话没说,便将二指搭在我的脉上。 许久,才有些惊奇的道:“丫头,你命挺硬啊,这样都死不了?” 我不禁有些郁闷,心道,这人怎么说话呢?上来就死不死的?但随即却又一个激灵,昨晚那恐怖的一幕又如放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我一个踉跄坐起身来,回手一把抓住那俊秀小哥的手道:“难不成……难不成昨晚是你救了我?” 俊秀小哥闻言点了点头,道:“近日有异象出现,我便寻着那厮的气息寻到了你。不过,我还是去晚了,那厮已经脱离了封印。昨夜我与他交手,不料一个大意让他跑了。我不明白,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知道解除封印的方法?” 这话问的我一头雾水,我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道:“什么叫做解除封印的方法?” 谁知那厮闻言却也愣了一愣,惊讶道:“怎么?你不知道解除封印的方法吗?那你没事儿吃饱了撑得在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去给他祭血?!” 什么?祭血?这回我算是彻彻底底地懵了。明明应该是驱鬼才对,怎么会变成祭血了呢? 俊秀小哥似乎也看出了问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严肃,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我问他,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差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驱鬼的方法。虽然,人中指的血液的确是阳气最重的,但如果要选时间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在正午的十二点吗?” 我闻言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瞬间堵在胸口十分难受。是的,众所周知,午夜十二点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刻,在那个时候驱鬼,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那位医院的老婆婆与我素不相识,也没有理由害我啊?一时之间,满满的问题堆进了脑海。 却听俊秀小哥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现在那厮也已经出世,事实已经造成,想得太多也是无用。”顿了顿,端起旁边桌上的汤药递给我继续道:“喝了这个,三天之后,你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汤药,对他说了声谢谢。然而,我的心里却是一片慌乱。 俊秀小哥说,他还有要事在身,既然我已经醒了,便不再久留。而我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奇异的生死劫难,自然是心里有些阴影。想着这位小哥既然能跟鬼交手,必然也是位高人。当下也顾不得太多矜持,开口便问他留一个联系方式。 可谁知,那位俊秀小哥却表示他没有手机。原来,这位面容俊秀的小哥居然是一位道门弟子,而此番下山也是因为天现异象。 我对那些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不懂,只得对着小哥干笑两声,但出于实在是害怕,便问他若再遇到危险怎样才能找到他。 道门小哥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表示那鬼的目的只为了脱离封印,对我这样的普通人并不感兴趣,让我不必担心。 而至于日后相见么,名曰,看缘。 我无奈,也不好意思死乞白赖,便也道了声,保重!便与他分道扬镳。 再回到家中之时已经是下午,我坐在床上,却意外的发现床头的画幅还在,只不过,雪还是雪,月还是月,除此之外便只剩了一片空白。 我静静地躺到床上,经过这一番折腾,实在是太累了。然而,尽管身体已经有些虚脱,大脑却依然不断地思考着一些事情,让我怎样也无法入睡。 我实在是不明白,医院的婆婆为什么要告诉我一个假的驱鬼术?是她真的不懂还是另有原因?这么想着,便越发得无法入睡。所以,有的时候,人的好奇心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我不顾疲倦,强撑着身体,决定还是要到医院问个究竟。毕竟,这种事儿就是搁谁身上谁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算了。若不是昨晚那位道门小哥及时出现,我估计现在就已经在黄泉路上走着了。 于是,我出门便直接打了辆出租,直奔医院而去。由于我当时没有问那位老婆婆的姓名,所以,我在前台直接说了我的姓名和当时的房号,毕竟她跟我住临床,想来应该并不难找。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护士居然跟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来这家医院住过! 我顿时不禁有些懵圈,当下又让护士认认真真地查一遍。我想,像我这样一连高烧好几天不退的患者,应该比较容易让人记住才是。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并非如此,护士给我的答案依旧是我从未在这家医院住过。 我这回是彻底傻了眼,一巴掌拍在前台上怒道:“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啊?怎么连病人的基本资料都没个记载?!” 前台的小护士见我火了,顿时也有点害怕,连忙又低头查了一遍,但结果却还是没有。不禁便带着歉意道:“这位先生,现在前台确实没有您入住的登记。如果您真的在我们医院住过,那可否请您说下当时给您看病的主治医生姓名呢?” 主治医生姓名?被小护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靠谱,便脱口将那位建议我去大医院做检查的医生姓名报了出来。 可谁知,我这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不光这位小护士,就连一旁围观的几位护士也跟见了神经病一样的向我看来。 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问:“怎么?那位医生不干了吗?” 却见小护士吞吞吐吐地道:“不是不干了……是您说的那位医生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小护士的声音很轻,落在我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你说什么?已经去世了?!” 我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就要倒在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第3节 如果说,那位医生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那么,给我看病的人是谁?如果说,我从来都没有在这家医院住过,那么,我遇到的那位老婆婆……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阵恶寒瞬间便袭遍了全身。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扶着我的护士,一路狂奔出医院,然后在门口剧烈地呕吐起来。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周围的黑暗让我由衷地恐惧。我想,我真的不能再在独自一人呆下去了。我总觉得,事情远远要比我想象中复杂得多。 可是,就现在的我还能去哪里呢?那个所谓的家我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再回去了。而遇到这样的事,报警也是没用的,他们只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而已。 这么想着,突然有些绝望。我扶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没有星辰亦没有月亮的夜空,心里五味砸翻。 然而,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了我的脑海。对,我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就是那位道门小哥!我跟他下午才刚刚分别,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在这个城市。 虽然,在一座城市里寻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等同于大海捞针,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与其坐以待毙,倒还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我那颗绝望的心终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沿路买了点吃的,一个人狼狈地走在大街上。现在是夜晚,由于心里阴影太大,我还是本能的往人群多的地方去。 然而,普通人总是要回家的。大约到了十一点左右,马路上的人便慢慢稀少了起来。我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看着那对面不停变换的红绿灯,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我甚至感觉,如果我不死,怪异的事情会接连不断的纠缠着我。 正当我站在路边这么出神的想着,突然,耳边却刮起了一阵玄风。我现在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顿时,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便起了一身。 然而,当我抬头向四周看去时。天呐!这哪里还是马路的十字路口?分明就是一片坟地!! 我吓了一跳,踉跄地退后了一步。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跳动起了无数的鬼火,阴沉的骇人,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知道这又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干脆心一横,就开始闭着眼拼命地往前跑。 我的想法是,现在还不到午夜十二点,阴气没有达到最重的时候。我刚才既然是站在马路的十字路口上,现在必定也是还在那。所以,我只要拼命地向前跑,也许跑到前面人多的地方阳气重,这些鬼惧怕阳气,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我拼命地跑着,耳边呼呼的阴风伴着凄惨地鬼叫,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然而,我跑着跑着,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怎么这坟地跑来跑去却仿佛总在一个地方打转?我心里顿时有些发悚,站在原地再不敢乱动。我这莫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我咽了口唾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里想起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则关于鬼打墙的辨别方法,那就是做个标记。如果,你顺着一个方向走却又遇到了那个标记,那便一定是鬼打墙无误。 想到这里,我赶紧又四下观察了一番,最后,决定将自己的手链放在一块儿大石头上,一直往前走,看还会不会回到这里。 然而,事情却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就那么战战兢兢地闷着头一路向前,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可是,那块儿我放了手链的石头我却意外的没有再遇到。 我顿时有些诧异,心里琢磨着,难道这并不是鬼打墙?但,如果不是鬼打墙,这片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坟地又作何解释呢? 正当我一头雾水之时,周围的景象却又在一瞬之间发生了变化。原本一望无际的坟地之中,却突然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了一条若有若无的小路。 我这会儿真的是六神无主了,眼前,除了这条小路便再无其他可走之地。但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条小路是凶多吉少。可是,若我不走站在这里不动,那岂不是要永远困在这片坟地?于是,走与不走,成了我眼下最难抉择的问题。 ☆、惊魂 在这种阴煞之地,每多待一秒钟都让人绝望。我虽然看不到鬼,但那种阴冷的感觉,密密麻麻的,让人窒息。 我想我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虽然这条小路令人不安,但如果一会儿连这条路都消失不见了,那就真的只能活活困死在这里。 于是,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向那条小路走去。 一走上那条小路,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便迎面扑来。周围的雾气让我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我揉了下眼睛,却发现这并不是一条小路,而是一条密道,就像石洞子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景象又变了,还是方才离得太远没有看清楚。总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这条密道的阴气极重,我一个生人走在其中,心里确实有些害怕。密道空间十分狭窄,而且还有越来越狭窄的趋势,我左右打量着那冰冷的石壁,说不出为何,却总觉的有些眼熟。 一路走到密道的尽头,一扇石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那扇石门,石门却突然“轰”的一声裂开。我受了一惊,连忙后退几步,挥手将那扬起的灰尘拂去,却在看到门后的一幕目瞪口呆。 我特么居然又回到了十字路口! 我不知道眼前这景象是不是幻觉,但是,能重新看到熟悉地景象我还是从心底里欣慰。 我一路狂奔找了一家旅店,心里琢磨着不管如何先找个地方过夜再说,至于找道门小哥,还是等天亮有太阳着再说吧。 我要了一间大床房,房间不大,只有个卫生间,一张床,整体简陋得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当然,现在我也没心情计较这么多,好歹这里还能见到活人,心里总还是踏实一点。 我走进卫生间准备洗个澡,可谁知刚一进去灯泡“啪”地一声就炸了。玻璃碴子落了一地,我光着脚也不敢乱走。 我寻思着,没灯就没灯吧,今天也实在是太累了,孬好的先洗一洗,回头睡一觉再说。 可谁知,水龙头一拧开,就给我吓坏了!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水是红色的,就跟血液一样,这不是见鬼了是啥啊! 我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一不注意,脚下滑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抬手一看,满手的血迹,再转头仔细一看,整个卫生间的地上都是血,我就坐在血泊里。 我吓得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卫生间。我本以为只要跑出房间见到活人就没事了,然而,当我跑到楼道里时,却突然发现,整个楼道漆黑一片,连个灯都没有。 我实在是吓坏了,没命地在楼道里跑着,撕心裂肺地喊着:“救命!!” 忽然,我感觉有个东西抓住了我的脚,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 从地板的暗处居然伸出了一个血淋淋地人头,两个血窟窿狰狞地映在惨白的脸上,獠牙咧嘴,正下紧紧地咬住了我的脚腕,把我往地下拽。 “啊!!!!!” 我猛的坐起身来,汗如雨下。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原来,只是个噩梦…… 我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第4节 然而,正当我傻愣的时候,耳边却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丝美妙的歌声。我虽然听不清她在唱什么,但那空灵的声音却直达人心。 我寻着那声音走出了房间,然后,鬼使神差一般跌跌撞撞地顺着楼道走进了一片陌生的地方。那歌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几翻转折之后,声音却在一株奇异的花朵面前消失。 我一愣,这不是……般若花? 正所谓,般若,乃梵语的译音。或译意译“智慧”。是佛教用以指如实理解一切事物的智慧。而般若花,乃是一种传说中神花。此花虽然名为花,却更酷似草,万物皆是红花配绿叶,可它偏偏却是颠倒的绿花配红叶。 我一直以为它只存在于书本,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还真有。一时兴起,便忘了恐惧要去细观。哪知,正当我要触碰到那株奇异的般若花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心。” 我心中一惊,只觉背后一凉,顿时,也顾不得许多,一个侧翻便滚到了一边。而此时再回身看去,我的妈呀!只见方才还一片干净的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飘满了密密麻麻的厉鬼! 我一见这阵势哪里还敢怠慢,立马就跟只兔子似得跳到了一块儿巨石的后面。我这人是阴命,很小的时候也偶尔在大半夜看见到过一只半只类似与孤魂野鬼的白影,但要说看到这么一批跟赶集似得凶煞鬼群,平生还是第一遭。 我躲在石头后面,不停地喘着粗气,手脚也因为害怕而变得冰凉。我想我这回算是完了,这么多鬼,估计都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久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动静。我经不住好奇,正在心里瞎琢磨是怎么回事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剧烈地打斗声。我心中一喜,以为是遇到了道门小哥,忙探头去看,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眼前,只见一道白色光影腾空而起,看不到面容,却翩若惊鸿。我顿时傻眼,这个身影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不是那个差点害我丧命的画中鬼是谁?! 容不得我再思考更多,只见他已经一掌支起一道金色的结界将那些恶鬼团团困住,然后,嘴中暗念一决,周围瞬间便集起一道道血红色的光晕。 “临!”一声令下,犹如军命,百鬼立刻定在了原地。我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想,这家伙下一个字该不会是说…… “兵!!”只听又一声厉令,犹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 果然没错! 瞬间,整个结界之内犹如天降神兵,一道道金光如利剑一般刺穿百鬼身躯。顿时,周遭一片鬼哭狼嚎,震耳欲聋,不禁令人头痛欲裂。 道家九字真言! 我愣愣地惊住,不禁有些意外,小的时候,我曾在师父的书房看到过一二。那时候总觉得这玩意儿有点神化,说得玄乎其玄。而如今竟能有幸一见,却是名不虚传。 然而,我记得这九字真言乃是道家绝学,向来也只有嫡传弟子才可以学。而既然是道家嫡传弟子,那肯定不能是只鬼。再说,正邪不两立,道家是名副其实的正派,而这画中鬼属邪。如果说,一只鬼都能使出这代表正义的九字真言,这不是扯淡吗? 我是一个普通人,外面的打斗气波太大,顿时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赶紧静下心来调息一下才是,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只鬼能使出这道家的绝学。 于是,我强忍着胸口一阵高过一阵的气血翻涌,探头去看。只见方才还一片气势汹汹的恶鬼,如今已经尽数化为了一缕缕青烟,出手不过电石火花之间。而那画中鬼此时正玄在空中,一袭白衣飘飘,犹如嫡仙! 我躲在石后不着痕迹的撇了他一眼,正巧他也向我看来。我顿时不觉有些害怕,便立马缩回了脑袋。待到身后完全没有了动静,知道战斗已经结束,我却依然没有想要出去的想法。虽然,百鬼是干掉了,但谁又能保证那个画中鬼不是终极大boss呢? 我就这么思量着,直到再次听到那声低沉的声音。 “出来,难道还需要本尊请你不成?” 我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便跟条狗似得慢慢悠悠从石头后面蹭了出来。 我看那鬼,其实并不吓人,实话实说的话,还很好看。完全没有那种血流满面的恐怖电影形象。而她一袭白衣飘飘,容貌出尘不染,如果不是有先前的事情知道他是鬼,我一定以为他是神仙。 他看到我眉头微皱,有些诧异的道:“原来是你,居然还没死。” 我闻言不敢吱声,听他继续道:“上回救你的道士呢?”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也不怒,似乎是认定了我不敢欺骗他。然后,他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身边,我想躲,却发现身体居然不能动。 我想起道门小哥跟我说过的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求她,“我跟你无冤无仇,而且,我还用我的血给你解开了封印,你就别杀我了行不?” 哪知,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他却面色大变,顿时拉着我的衣领道:“说,你是从何而知这解除封印的方法?” 我哪里还敢说谎,连忙一个字不落的将医院里遇见的老婆婆到给他解封印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将我扔到了一边,自言自语的冷笑道:“呵,想不到直至今日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本尊。”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不敢随便插嘴,只好警惕地看着他。 许久,他才又慢慢地渡到我的身边,像抓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皮笑肉不笑,“丫头,想要活命,那就帮本尊一个忙。” “我?”这回我是彻底傻眼,想我杀只鸡都费劲儿的本事,还能给鬼帮忙? 然,这画中鬼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冷笑道:“当然,现在的你的确不行。不过,磨练磨练之后,就很难说了。” “磨……磨练?你想怎么磨练?”我去!跟着一只鬼去磨练,想想头皮都发麻。老天爷,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却听他道:“首先,你要跟着本尊去一趟乱葬岗。” ☆、乱葬岗显威 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反正事实就是我跟他一人一鬼一起去了乱葬岗。一路上都是他带着我飞,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接受了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我问他怎么称呼,他开始不摆我。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总得称呼他啊……他便冷冷地扔给我一个名字,长诉。 一走进乱葬岗,我立刻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寒气。他见我胆小如鼠的样子有些好笑,便戏谑地道:“怎么?还没开始就吓傻了?” 我点头如捣蒜,怂就怂呗。反正我是人,一个正常的人,不害怕才有问题呢! 我见他露骨地鄙视了我一眼。当然,我装作看不懂的样子…… 他说,“要不要我帮你开下阴阳眼?” 我说不要,然而,那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见他的手指以我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我眼前一划,顿时,我只觉眼前一阵白茫,再清楚之时,对面一群群面目骇人的厉鬼正瞪着只有眼白的眼球向我看来。 我顿时惨叫一声,差点当场吓晕过去。我能来这片阴气极重的乱葬岗已经是超越了极限,而现在又生生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腿一发软,立刻瘫坐在了地上。 然而,长诉并没有因此而怜香惜玉地放过我。只见他冷笑一声,将我从地上拎起,居然毫不留情地将我用力扔进了那群鬼中。 第5节 我顿时有些疯掉,哭天抢地的大喊着救命。想要狂奔出去,却发现那群恶鬼已经像恶狗见了肉一样的向我扑来。 我很害怕,甚至是绝望!我扪心自问,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老天爷为何却要让我落得一个被百鬼侵食的下场?!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如烈火在烧,我低头去看,一只只恶鬼的利爪已经划破了我的皮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我哀嚎着向长诉伸手,希望他可以救我。然而,回应我的除了一声冷笑,却再无其他。 我一次次挣扎哭泣的想要爬出鬼群,却又一次次地被它们死死地拖回。那些恶鬼按着我的脖子,将我死死地压在地上,锋利的鬼爪如刺刀一样狠狠地刺进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在飞速的流逝,我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我听到它们在诡异的大笑,那种欺凌弱者的宣泄感,带着满满的讥讽。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不想死…… 是的,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我还那么年轻,我还有许多梦想没有实现,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可是现在,我就要命丧在这乱葬岗之中,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明白,甚至是愤怒!每个生命都有它活下去的权利,不管它是否强大或是脆弱。没有什么能随随便便将它剥夺,来亵渎这份神圣! 这些恶鬼,不可原谅! 我这样想着,突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顿时只觉身体犹如神降,一股能够翻江倒海的力量瞬间遍布了全身。 我猛得起身,看到那群血流满面恐怖无比的面容再无惧意。那种被人欺辱的冲天愤怒让我掐住一只鬼的脖子用力一撕,只是瞬间,容不得它哀嚎一声,便已经身首异处,在我的指间化为了一缕青烟灰飞而去。 而与此同时,天降异雨,伴着血红色的花瓣。所有的恶鬼都在这一刻惊恐地看着已经鲜血淋漓的我,我怒目以对,向着它们踏出一步,而就在下一瞬间,百鬼犹如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皆都面露惊恐,嚎叫哭喊着逃窜而去。 我顿时失了神思,就那么恍恍惚地站在原地,许久,仿佛才回过了神来,那股巨大的力量也在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啪”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隔着那漫天的花雨去看长诉。他的眼中,有兴奋,有不解,而更多的,是震惊。 我听到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看着他的笑一点一点在那张出尘绝色的脸上晕开。 他说,“怪不得你能解开本尊的封印,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我听不懂,迷茫地看着他。 他浅浅一笑,修长白皙且冰冷的手指轻轻勾住我的下巴向上一扬,“真是孽缘!本尊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原来,这一切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命中注定。”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问他,“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含着一丝意味深长,“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等时机到了,本尊自然就会告诉你。” 他将我扶起来,不由分说在我嘴里塞了颗药丸。我没在意,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说,方才被我杀掉的那只鬼已经修炼了四五百年。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在没有任何法器的情况下徒手杀掉一个恶鬼。” 我冷冷一笑,对他讽刺地道了声多谢。 长诉闻言却并未生气,只莫名其妙地转开了话题,道:“你想不想学道家的九字真言?” 我思维一顿,脑海中顿时又出现了长诉斩杀百鬼时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话说,这道家的九字真言是上乘法术,若是真能学成也是一桩美事。可话又说了回来,自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以长诉这么古怪的性情,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地教我? 我怕他别有意图。于是,便强忍下心中的那份躁动,装出了一副淡漠的样子,不作声。 可谁知,长诉见我不作声,干脆也就不作声。没事儿人似得继续向前走了。而我,也只好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事到如今,我想我已经不能够再回到那正常的日子,也许就像长诉说得那样,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然,尽管我是人他是鬼,我不能将他怎样,但他既觉得我有用处,倒也应该不至于害我性命。这么想着,便索性跟着他也罢。 长诉送给我了一个令符,说不上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刻着一个红黑相间的阴阳八卦。 他说,日后如果他不在我身边,这个令符会保护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弄得有些尴尬,刚才还见死不救差点让我命丧黄泉的人,这回却又送法器保护我? 当然,既然是好东西,我也没必要跟他计较太多。现在的我知道了太多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明确了我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平凡。所以,我肯定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保护好自己。 他说,这法器并不是谁想用就可以用的。每一次使用法器都会消耗身体巨大的能量,而且,法器的威力大小,也取决于用它之人的修为高低。 这话说得确实在理,如果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呼风唤雨,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长诉走在前面,指着前方一个巨大的白骨坡对我说道:“听好,鬼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普通的鬼不具有意识,自然也就不会有攻击的能力。而厉害的鬼,它们不但可以攻击别人还有独立的思想意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驯服那些厉鬼,为你所用。” 我闻言微微一怔,虽然,我也想到了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但却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要让我实践。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白骨坡,阴气极重。我甚至可以断定,这里面埋得绝对是一个凶物。 我有些胆怯,当然,更多的成分是为了自保。俗话说的好,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更何况我现在还受了重伤。 我用商量的语气问他,能不能到明天再跟白骨坡里面的东西较量? 他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方才落入那些恶鬼之中,他们留你到明天了吗?” 我哑然,因为他说得不无道理。 我知道我是躲不过去了,便稳了稳心神,一步一步谨慎地走向了那白骨坡。而那边的凶物,好像也感到了杀气一般,阴气瞬间又重了一些。那原本像个死坟一样的小坡,顿时也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 我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也不犹豫,手里的令符被我高高举起,只是转瞬之间,一道阴阳结界便死死地罩住了那阴寒的白骨坡。我知道,如果只是这样那定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在那凶物要破土而出之前,我便集中了全身的力气,一道阴阳八卦瞬间便从令符内一射而出,狠狠地打在了那白骨坡上。 顿时,地动山摇,我吃力地站在原地,那边是欲要破土而出的恶鬼。我不敢有一丝马虎,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死不过一瞬,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由于我靠着法器的神力,这场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拉锯局面。我之前受了重伤,原本就不怎么强大的体力如今更是所剩无几。而法器的神力又要全靠着我的体力支撑,这么一来二去,我竟开始有些晕眩。 我深知这样下去不行,但我除了这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终于,在僵持了大约十分钟之后,阴阳八卦的结界突然“啪”的一声裂了一道细缝。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并不起眼的细缝,却给了恶鬼绝佳的机会! 只听一声冲天地巨响,结界瞬间崩破为无数碎片,那厮借力而出,一时势如破虹,逼得我生生退后了一步,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第6节 我扶着一块儿巨石,勉强支撑没有倒下,我抬头去看它,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它周身散发的黑色雾气,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疯狂扩散。 “有毒。” 长诉在十米开外悠闲地看着这边,冷冷地对我提醒。然而我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去思考这些?且不说那气体有毒没毒,单就是它这冲天逼人的气势,也能将我瞬间轰杀至渣。 逃跑,这是我当时脑海中唯一显现过的念头。 “丫头,临事不动,结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远处的长诉突然对我沉声说道。我心下一惊,回头向他看去,却见他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他说得是……道家九字真言要诀?! 我来不及细思,因为那凶神恶煞的厉鬼已经极速地向我扑来。我强支着身体向后一跃,耳边听着长诉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家临字结,不动明王印。” 伴着那霸气而又低沉的声音,我闭上眼睛,手印瞬间结成,顿时,四周金光大盛,原本黑暗的乱葬岗被照的如同白昼。 “临!!” 我高喊一声,瞬间那金色的结界便犹如天罗地网般将那厉鬼死死地罩住。只见那厉鬼在网中怒嚎一声,挥舞着利爪几翻挣扎,却终是不敌结界之力,瞬间便像点了穴道一般,定在了原地,再不能动。 我知道,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便立即调整了气息。而与此同时,长诉那低沉地声音亦继续传来:“行速如镖,降三世羯摩会,道家兵字决,大金刚轮印。” 我不敢马虎,遵从要诀迅速变化着手印。瞬间,结界大变,天显数道神剑,只听我一声“兵”字令下,数剑齐发,转瞬便将那厉鬼层层击穿,尸煞之气亦随之溃散。 那厉鬼吃了大亏,性情也立刻变得越发狂躁。两个利爪皆都变成了紫色,一掌打在结界上,我立刻吃痛大退一步。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不知是不是我修为太浅的缘故。这原本威力无比的道家九字真言到了我的手上竟是这般脆弱。 那厉鬼狂怒乱吼,虽然方才被神剑穿身,但似乎并没有败落。如此看来,倒是有几分刀枪不入的意思。 我大惊,正想要拼死再用一次兵字决时,长诉却突然又开口道:“勇猛果敢,理趣会,道家斗字决,外狮子印。” 我顿时有些怔住,要知道这道家九字真言乃是全凭内力。我方才的临字决、兵字决已经是耗尽了全力到达了极限,而现在又让我施展这第三层的道家斗字决,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然而,现实的状况却容不得我多想。现在那厉鬼狂暴至极,结界岌岌可危。如果我不能将它一击杀死,等它破结而出,那我便只剩了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我立马凝神屏气,双手速度飞快,当时真的是争分夺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手印结成,我立刻大喊一声:“斗!!” 瞬间,天地大变,一头金色的战狮从天而降,只闻它怒吼一声,尽显百兽之王的霸气。只是电石火花之间,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战狮已经与厉鬼混战在一处。 我冷眼旁观,那原本威风凛凛的厉鬼此时却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想要逃跑,但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见那战狮仰天怒吼一声,无坚不摧的利爪一把将那厉鬼按在地上,锋利的獠牙冲着脖子就是一口。顿时,哀嚎声四起,百鬼哭泣。再看那厉鬼,却已是身首异处。 ☆、再遇老婆婆 由于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在结界解除,战狮消失的那一瞬间,我也一头栽到了地上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可令我意外的是,我居然又躺在了自家的床上。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奇怪的梦。然而,当我看到那一袭白衣坐在床头的长诉时,我就知道这全部都是真的。 长诉说,他之所以带我回来是为了取我挂在床头的画轴。他现在虽然被解除了封印,但毕竟元神不稳,还见不得光,所以,一到白天,他便会重新回到画轴里调息。 我问他,那他什么时候能完全脱离画轴? 他说,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然后,他又嘱咐我说,在这九九八十一天之内,我要勤加练习他教我的道家九字真言,以及阴阳符令。待九九八十一天过后,我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闻言点了点头,表面上装出一副忠诚地模样,但心里却不禁一喜。如果说他现在怕光不能出来,那我随便找个白天一把火将画烧了,不就可以将他杀死?而我也能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吗? 然而,我正这么暗自盘算着,却听长诉冷冷一笑。我受惊向他看去,却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的眼睛里略过一丝杀气。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低沉犹如地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好,本尊的容忍是有限的。你以为你那些天真的想法可以救你?愚昧!不瞒你说,本尊带你去的那乱葬岗乃是养鬼派秘地,而你先后杀死的两个厉鬼,皆都是养鬼派中的宝贝。你以为,你这样在养鬼派大开杀戒,他们能跟你算了吗?” 我闻言不禁怔住,虽然我还并不清楚何为养鬼派,但既然能在乱葬岗养鬼,那实力显然是不能小觑。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画中鬼啊! 我问他,是不是他们会来找我报仇? 他点头,带着几分奸计得逞的笑,“所以,你要好好的修炼我教你的法术,别浪费时间去想些没用的东西。哦,对了,本尊再告诉你一件事。因为本尊吸了你的血,所以现在本尊便与你是一体,如果你不想活了,那尽管随便找个白天把画烧了便是。” 他语落,恰巧天明。我看着他在我的眼前化作了一道白光重新飞回到画中。 我脑袋里乱哄哄的,一时有些茫然。我坐在地上一直发呆,直到太阳高高升起,将屋内照得十分明亮之后,才恍恍惚回过神来。 我站起身,走到卫生间内随便洗漱了一下,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就像个鬼。 我淡然一笑,然后,使劲儿摇了摇头。在心里认命地道:罢了,既然如此,便顺其自然吧。 虽然现在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但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要吃饭。下了楼,我沿着小路走在那熟悉的街道。 然而,正当我走到一家旅店门前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远处。 我心下一惊,那不是我在医院里面遇到的老婆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立刻三步并两步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拦住。不等她开口,我已经先声质问道:“婆婆,我跟您无冤无仇吧?您为什么要害我?!” 可谁知,我这一句话落,那人却显得十分茫然。顿时,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道:“我说你这闺女怎么说话呢?婆婆我害你什么了?你认错人了吧?婆婆我可不认识你。” 我一听这话顿时也有些愣住,这种感觉就跟上次我在医院问护士的时候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婆婆也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了神思导致以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有点不甘心,放缓了语气,继续道:“那婆婆您还记得您前些日子住的那家医院吗?” 一听这话,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冷冷地道:“闺女,我老婆子虽然人老,可身体却好。我说你这大清早的不是说我害你,就是咒我住院,你是不是有病啊?” 可能是真的生气了,这回婆婆说话的声音很大,被她这么一嗓子吼出来,旁边立刻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路人。 我一时有些懵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明明就是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了?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也许是长诉在捣鬼,可是,那个时候长诉还被封印在画中,所以,基本排除了他的可能。 我想,既然事情查不清楚就算了,而且,就算是查清楚了,该发生的也已经都发生了,所以,清不清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索性赔了个笑脸对着那老婆婆道:“不好意思啊婆婆,是我记错了,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再见,再见啊。” 第7节 我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便结束了,可谁知,正当我要转身离开时,戏剧性的一幕却发生了。 只见那老婆婆突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就要向地上倒去。我一见这架势赶紧伸手去扶,关心的话还未问出口,就见那老婆婆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道:“哎哟……哎哟……我的心脏……我心脏好疼……”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点懵圈,而旁边围观的路人也跟着骚动起来。有的说打120吧,有的说赶紧送医院啊! 最终,还是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出来说了一句,“快!快扶她上车!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扶着那老婆婆一起上了出租车。可是,那时的我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一个阴谋。 我跟着老婆婆坐在车后,一路上她都有气无力的靠着我。我心里不禁有些内疚,如果她真的只是被某些东西控制的受害者,那我刚才的做法的确是太莽撞了。 我心里担心着她,其余的事情也就无暇顾及。而当我察觉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车子一直开着没停,照理说,从刚才的街道到附近最近的医院撑死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可是现在,少说这辆车也已经开了半小时之多。 我不着痕迹的向窗外瞥了一眼,手心瞬间就冒出了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辆车子已经驶出了市里,而现在的车窗之外,一片荒郊,了无人烟。 我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心态,并假装没有看出不对劲儿的地方。暗自在心里分析,现在共有三种可能,一、司机是独立的坏人,目标是我,劫财或劫色。至于老婆婆的死活,他并不在意。第二,他俩是同伙,共同演了这么一出,目标依然是我,目的同上。 我想,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无论如何都在劫难逃。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我有长诉送我的法器在身,又学了一点道家九字真言的皮毛。别的不敢说,但对付两个普通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但是,这里却还有第三种可能,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种。那就是,司机和老婆婆全都不是人。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阴气在慢慢地变重,而我那被老婆婆靠着的肩膀也有些发寒。我咽了口唾沫,冰冷的拳头紧了又松,想着现在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了。便直接对着司机大喊了一声,“停车!!” ☆、交锋阴山派 随着我话音落下,车子伴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我身边的老婆婆依旧是有气无力,此时更是闭着眼睛仿佛是死了一般。 我并没有急着下车,透过后视镜去看那司机的眼,然后将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我问他,“大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闻言冷冷一笑,道:“走错了吗?大爷我就是要带你来这里!” 我一听这话,便已经完全明白。为了不让自己落了下风,抬腿对着车门就是一脚,随即利落的跃下车去。 我见他身手也很利索,紧随我其后从前门跑出,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他咧着嘴道:“小姑娘,你识相的把身上的钱给爷放下,再把爷伺候得舒服,爷绝对不为难你。” 我闻言不禁在心里对他的自不量力冷笑一声,目前,至少可以确定眼前的司机是个活人。虽然,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我刚才会感受到一阵阴气。可是,既然他是活人,那么对我而言,弄死他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面无表情,用一种不屑的神情看他一眼,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心态道:“我数三个数,给我滚。” 显然,我的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他看来也是十分好笑。可以理解,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对一个手持砍刀的大汉,想想也是醉了。 果不出所料,那家伙只是大笑一声,根本无所惧怕。手里的砍刀晃了一下,就要向我砍来。 然而,这速度这力道跟乱葬岗的厉鬼根本不能比。我觉得,我连道家九字真言都可以省了。 我仗着法器在身,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他挥刀砍来,食指与中指一夹,瞬间刀断两半。 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整个人瞬间便愣在了原地,看着那地上断裂的砍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好啊!怪不得敢口出狂言,原来是个练家子!” 他后退一步,立刻摆出一副跆拳道的架势。我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是要准备跟我玩拳皇吗? 他见我心不在焉,认定我看不起他,便直接恼羞成怒地向我扑来。而我,却早已经失了耐心,仗着法器之力,回身一个漂亮地回旋踢,瞬间便将他放到在地。 我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厉声道:“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再不给我滚,小心我杀了你!” 经过这一番交手,他似乎也终于认识到了我的厉害,立刻像变了个人似得连忙对我摆手道:“不敢!不敢!我滚!我滚!我立刻就滚!” 我不想生杀孽,坏人也是人,我相信善恶终有报应,他的生命,我无权终结。 我抬起脚,看着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居然才是阴谋的刚刚开始! 我看着那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数米,突然,一阵阴风划过,我来不及反应,方才还好好的人却在我的眼前生生被千刀万剐撕成了碎片。 我大惊,踉跄地退后了一步,对着四周不断弥漫起的雾气高声问道:“谁?出来!” 顿时,只听一声怪笑咯咯地传来,渗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你真的不是常人。” 不见人影,只闻其声,我心中不禁有些发悚。但是,表面却依旧装出了一副淡然。 “是人是鬼的给我出来!畏首畏尾算什么本事?!” “畏首畏尾?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怪笑,我突觉背后一凉,随即翻身跃开,身后站着的,不是那个医院里的老婆婆是谁?! 我顿时一惊,怒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却见她的老脸不停地抖动着褶子,笑容越发得诡异,“想知道老婆子我是谁,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知道,这回又是碰到了强敌。说起来好笑,我居然突然有些感谢长诉把我带到了乱葬岗去磨练,不然,就以我从前的心境遇到这样的事,估计早就吓晕了吧。 我道:“你为何要骗我去给那鬼解除封印?” 那老婆子耸了耸肩,表示地无辜,“老婆子我当时确实是好心救你,但谁料你命不好,却偏偏碰到了他。而更令老婆子我意外的是,你居然碰到了他还能活了下来,这真是匪夷所思。我为了不让事情不暴露,便抹去了医院所有人的记忆,想着你这丫头也许会觉得是自己记错了,便从此不再追问。可谁知,你还真是执着的可怕。”顿了顿,那老婆子带着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后,才又继续道:“老婆子我一般不杀普通人,可是,我却从你的身上发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故而,我才略使一计将你带到此处。你刚才若是像正常姑娘一样害怕,老婆子我定然是不会见死不救,然后,回头将你的记忆抹去,也算是功德一件。但是你,却真的很出人意料。丫头,老婆子我倒很想问一问,你是何方神圣?” “呵~”我闻言冷笑一声,心道这老婆子谬论还不少。她害人在先,设计在后。回头还要贴点功德的金边在自己身上,当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我不想与她多费口舌,知道事已至此已是难免一战,便在心里暗念一决,干脆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第8节 “好!老婆子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个性!”言罢,她也不与我废话。就地旋身一转,瞬间,周围黑烟弥漫竟带着丝丝的火蛇。 “阴山迷烟阵!你是阴山派的人?”我见这招数,似乎是从前书本上记载的阴山秘籍。下意识的赶紧唤出符令,瞬间,一道道金色的结界从天而降将我护住。 “好丫头!你倒是有些见识!”那老婆子见我能一语点破她的身份,脸上竟不觉扬起一份赞赏。但只是转瞬,她便空手一挥,悬空立刻显出了一副鬼画符。只听她恶狠狠地道:“既然同是修行之人,今日老婆子我也就不客气了,丫头,你可看好了!阴山请兵符!出!” 瞬间,犹如山崩地裂之势,我看着那原本结实的地面被咒符炸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随即,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排排青铜铁面的铠甲军已经从地下冒着浓浓的青烟隆隆升起。 我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可是阴山派的独门绝技请阴兵!好一个奸诈无比的死老太婆!她一定是认为以她一人之力未必能赢我,所以才直接召来大批的阴兵帮忙! 我顿时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阴兵一眼看去阴沉沉的一片,少说也有上千。如今就凭我一人之力对抗上千之力,这不是找死吗?! 可是,战斗既已开始,那就是爬上了老虎背,下不来了。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死撑。 我见一片阴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袭来,立刻纵身一跃,与此同时,双手迅速结出一个手印,速度之快可谓是令人眼花缭乱,然后,我借助法器之力腾空而起,只听到我一声令下,瞬间天现“临”字字符。顿时,金光大盛,如普照大地之威扫过一众阴兵。 “临!”我高呵一声,手印随之用力向前一推,只觉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凝固,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阴兵顿时被我死死地定在了原地,再动不得。 “道家九字真言?!”那老婆子见此阵势,也是颇为震惊。似乎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像我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一个小丫头片子会使出这道家的绝学。 然而,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老太婆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又是玄门之人,自然能看得出我有几斤几两。我这道家九字真言,糊弄一下不懂行的还行,但一旦遇到了真正的高手,那就跟纸老虎一样,中看不中用。 只见那老太婆冷哼一声,从衣袖里闪出一道黑色的符令,她口中念念有词,只是顷刻,四面八方玄风大起。五只呲牙咧嘴的厉鬼就那么瞬间从地下炸了出来。 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我这道家的临字决已经用来定住了那些阴兵,我再拿什么来对付这五只凶神恶煞的厉鬼呢? 这一瞬间,胜负已分,很显然,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些厉鬼速度很快,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闪到了我的眼前。它们一个个披头散发,长长的獠牙锋利无比,周身更是散发着黑色的毒气,令人不寒而栗。 我想,这将是我的终结了吧。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便放弃了反抗,忘记了思考,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容不得我反应,一只厉鬼已经向我扑来。虽然仗着法器在身它暂时还不能将我打伤,但它周身的毒气还是生生呛了我一口。瞬间,一种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么近的距离,我被迫呼吸着它那浓烈的毒气,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飞速地流逝。这样下去,就算我靠着法器不被它们打死,也早晚被这些毒气毒死。 我当时真的是毫无意识,全凭着本能的反应,一把抓住其中一只厉鬼的脑袋,用尽力气完爆一攥。瞬间,伴着一股钻心的刺痛,那鬼便在我指间灰飞烟灭。 然而,消灭了一只的结果是换来了其他四只厉鬼更加的狂暴。它们一个个如豺狼恶虎一般凶狠地将我团团围住,尖锐的利爪不停地击打着那脆弱的结界。我甚至有一种会被随时拍死至渣的错觉。 我运足内力,打算跟它们最后拼死一搏。所谓人,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能拉上它们一起同归于尽,我也不算太亏! 然而,现实却似乎并不想给我这个发挥的机会。只听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那原本护着我的金色结界终于不敌厉鬼的轮番袭击,丝丝裂开,瞬间便破碎成了万千碎片。而与此同时,那四只厉鬼一哄而上,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 我想,我是再无回天之力。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八方金光大盛,那四只厉鬼甚至都来不及哀嚎一声,便在顷刻爆裂化为了青烟灰飞而去。 我有些震惊,回头去看,却见一人着一袭青色长袍从天而降,身前结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圣光普照着大地阴兵,只是眨眼之间,便生生将那众阴兵化为飞灰。 好厉害!好霸道的手段!我不禁在心中由衷地感叹! 见到此人,那原本很是嚣张地老太婆却像老鼠见了猫。只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阴阳门卫渊!”便立刻召来一符瞬间逃窜而去。 我不解,但我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思考太多。我受了那些厉鬼的毒气,此时已经是手脚冰凉,体力不支。站在地上走了几步,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长得很好看,很温和很亲切的那种感觉,犹如一块儿美玉。 他看着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二指在我脉上一搭,半晌,送给我三个字,“没救了。” 我却突然有些想笑,不知为何,总觉得也是一种解脱。我甚至荒谬的认为,在我死之前,能遇到这样一位绝世除尘的男子,上天对我也不算太薄。 他见我笑,眉头皱得更深,还未等他说话,我却先声开口,用那无比虚弱的声音道:“不要紧,死就死吧。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 我道:“你不皱眉头的样子很好看呢。” 我嘴上这么说着,看着他有些尴尬的表情,心里却突然莫名地开心。我看着他,仿佛交错了轮回,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占据了心口。 ☆、神仙生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是一片花海。有人立于花海之中,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就那么莫名地感到一阵剧烈地口渴,想要起身去寻些水喝,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勉强撑着身子坐起,眼前是一间十分朴素的木屋。而昨天救我之人,现在正坐在不远的地方盘腿静修。 我知道随便打扰别人静修不好,但我真的是口渴难耐,便略带歉意的轻声对他道:“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帮我倒杯水喝?” 那人闻言睁开眼睛看我一眼,语气淡漠,道:“你现在还不能喝水。你中了尸毒,需要忍过24小时才行。” 我一听这话不禁有些为难,我也明白他这是为了我好。但是,饭不吃可以忍,这水不喝却受不了。再说,昨日他不是明明说我没救了吗?于是,便试探地向他问道:“我还有救?” “没救。”他说话干脆利索,生生让我愣了一愣。心里觉得好笑,对他道:“我都没救了干嘛还不让我喝水?” 却见他依旧淡然,一本正经,“忍过24小时,可以多活一月。” 我这回算是真的服了,当下就笑出声来,像我现在这种情况活一个月和活一天还有什么区别吗? 然,他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说:“如果你现在就死了,那便再无活下去的机会。而如果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也许,会有奇迹地发生。毕竟,天无绝人之路,永远都不要把生命视为草芥。” 这句话对我而言太过震撼,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我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会肃然起敬。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我已经被渴得有些失去了理智。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别说我现在重伤在身,就是没有受伤,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抢水这个念头基本可以放弃。 第9节 正当我觉得我可以认命地渴死之时,我却见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渡到我的身边。我见他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一划,瞬间,丝丝鲜血便从腕上流了出来。 我有些看呆,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却看到他将那流着鲜血的手腕递到了我的唇边。 他说:“你不是渴吗?” 我闻言顿时惊住,他居然让我喝他的血?可是,我是个人啊!我怎么可能去喝别人的血?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犹豫,眉头微皱,道:“不想渴死的话就喝。” 没有办法,我虽然从心底有些排斥,但我实在是太渴了。于是,我一把抓过他那白皙却健壮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 我闭着眼睛,口中弥漫地血腥味让我难以适应,原本就已经十分脆弱的胃现在更是翻腾不止。 我强忍着干呕,将他的血液强行吞进肚中。不过说来也很奇怪,我原本冰冷的身体却突然有些温热起来,而在胸口之处,仿佛也产生了一股热流护住了我的心脉。 我觉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了他的手腕。我抬头去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我心怀内疚,对他轻声说了句抱歉。 他却并不在意,只是嘱咐我多加休息,便又重新坐回到了方才的地方继续盘腿静修。 解了口渴,我全身瞬间舒服了许多。躺在床上本想再睡一会儿,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这些日子可真的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了,先是碰到鬼,后来又机缘巧合地学到了玄门法术。但还没嘚瑟几天,生命就先进入了倒计时状态,想来果真也是造化弄人。 我琢磨着,那阴山派的老婆子说她当初本意确实是为了救我。对于这一点我持怀疑态度,虽然我与她素不相识,她也没有害我的动机。但是,茫茫人海之众,她为何要偏偏选中了我呢? 而且,那一日我与长诉在乱葬岗,他说,原来是我。那么我是谁呢?很显然,他是认识我的,可是,他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难道是前世?一个古怪的念头一下子闪过了我的脑海,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再抓不住半点痕迹。 我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是,有的时候,好奇心上来了就一定要探个究竟才行。 然而,在一探究竟之前,我要做的,必须先恢复体力,然后,再去找那阴山派的老婆子算账。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有理由相信,那老婆子既然能驱使那些恶毒的厉鬼,就有对付那些厉鬼的东西。比如,那些尸毒的解药。 就这么想着想着,我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又做了一个梦,这回梦到的是救我之人。正如那老婆子临逃跑前留下的话,阴阳门卫渊。而他的名字,就是卫渊。 我梦见我跟在他的身后,我听见他唤我阿绮,可是,我并不叫阿绮。我想告诉他我的名字,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我有些着急,想跟他说话,他却突然冷冷地看我一眼,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恨意。我心下一惊,猛得醒了过来。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我坐在床上做了个深呼吸,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我向四周看去,发现昨天卫渊坐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 我从房间里走出去,发现这间木屋居然是建在了悬崖峭壁之上。我站在那木屋的台阶放眼望去,那种感觉,犹如腾云驾雾的仙人。 大约到了下午的时候,我才又见到了卫渊。原来,他是为我出去采草药了。我心中突然有些莫名地感动,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的父母,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关心。而这个人,还是一位仅仅认识了一天的人…… 我与卫渊并肩席地而坐,喝着他亲手为我熬的汤药,心里一阵暖意。也说不上为什么,我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卫渊他人长得很好看,个子很高,身材略清瘦,性格很温和,话却不多。经昨日大败阴山派老婆子来看,他的修为应该不低。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倾心的话,那么,卫渊的条件一定符合。 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对卫渊有好感,当然,我亦不能免俗。 我问他,“你的名字是不是唤作卫渊?” 他点头。我看着他那温文如玉一般的面容,一直心如止水的内心也起了一丝涟漪。 他并没有问我怎么称呼,我却很是主动的自我介绍起来。我一向认为我的口才不错,但此时此刻,我却像个刚刚入学的孩子,笨拙且滑稽。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我说到我的姓名之时,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说了“阿绮”,那个梦中的名字。 我看到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划过一丝流彩,但只是瞬间却又消失不见。我想在这其中也许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是,我却并不想去探究。 我对卫渊说了我的打算,就是去阴山派找老婆子的那件事。他闻言却并没作声,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顿了顿,起身回到屋内,许久,才从屋里拿了一本《清心咒》放到了我的手中。 我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也不想开口去问。我想,也许我读完这本书,就会自己找到答案。 没有了鬼怪的纠缠,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单调起来。因为有伤在身,我每天都会睡够十个小时,那是我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余的时间便是看卫渊给我的那本《清心咒》。怎么说呢?看过之后的变化应该是潜移默化的。整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变了许多,从前认为应该执着的事情,如今看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与卫渊的交流很少,主要还是因为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他每天除了给我熬药,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摆弄一些花花草草。 我看着他,那份安详自在,与世无争的模样,时间仿佛都会忘记流走。 我想,我从某种程度上,过上了一种神仙一样的生活。 ☆、下山 转眼间,我已经在山上住了半月之久。托卫渊的照顾,我除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之外,从外表上看,已经是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卫渊依然没有找到帮我解毒的方法,我也没有觉得失望。我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那也是完全靠着卫渊。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已经赚了。 如果卫渊真的无法为我解毒,那么我剩下的日子便只有区区十五天了。我不想就这样静静地等待下去,所以,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山? 当然,我此番下山并不完全是为了那个阴山派的老婆子。看了这半个月的《清心咒》,要说没有用处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想清楚了,像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非要执着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呢?我要做的,难道不应该是抓紧时间再为我的亲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吗? 卫渊听了我的想法,并没有阻止。但如我想象中的一样,他拒绝跟我一起下山。他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山间的生活,并不想理会凡尘俗世。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联想到了金庸老爷子笔下的小龙女,不禁便轻笑出声。卫渊见我失笑,不解的看着我。我对他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位世外高人。” 卫渊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也跟着轻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很好看,就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他问我,什么时候走? 我说,就明天吧。反正也已经时日无多,便不要再耽搁了。 他闻言点了点头,说:“我送你下山。” 第10节 次日,我起得很早,却并不是因为要离开这里而感到伤心。我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像我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卫渊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卫渊送了我一张灵符,他说我阴气重,所以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有了这张灵符,可以帮我隐去身上的阴气。 我接过灵符,仔细地将它贴身收好。这是卫渊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也许,也将会是最后一份。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跟卫渊站在山脚,我隔着蒙蒙的细雨去看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后悔,也许,能跟他在一起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刻,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没有什么也许。我看着他,努力咽下了自己的那份哽咽,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留步吧……” 他点了点头,没有吭声。我对着他淡淡一笑,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经此一别,不知还能否再见,从此天涯海角,各自珍重。 虽然已经是在山下,但离郊区却还是有些距离。因为没有车,我只好一个人徒步走在这野外之地。 正当我走到一片草丛之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激烈地打斗声。以我现在修为,已经能够仅凭声音就可以辨别出对方是不是普通人。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那边打斗的并不是一般人。 我立刻警惕起来,虽说我现在已经是时日不多,但我也不能无缘无故被秒了。我这条命,最起码也要对得起卫渊。 这里的草地非常肥沃,如果人蹲在里面,完全可以隐蔽。我寻着打斗声仔细走去,蹲在地上隔着绿草去看,那场面可谓是异常凶残。 只见有十几个彪型大汉手握一些不知名的法器将一个已经气息奄奄的女鬼困在中央。而那女鬼的身体还被一条不知名的铁链紧紧地锁住。 那些大汉轮着法器轮番在女鬼的身上猛砸,那女鬼反抗不得,只能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 我躲在草地里,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声心里有些发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要转身离去。 可谁知就在这时,却见那群彪型大汉的头头突然口念一决,瞬间,天显一张龙飞凤舞的画符。我忙定睛去看,这不是阴山派的镇煞符吗?乖乖,敢情这帮人并不想杀这女鬼,而只是要收了她。 当然,如果今日换了道门或者是佛门,我都有理由相信他们是为了慈悲为怀。可是,要我相信一个阴山派能有什么善心,那还不如相信老虎以后都吃素呢! 我觉得不对劲儿,心道难免这帮邪门歪道之徒想要借这鬼力做什么孽。而且,他们今日能抓这女鬼,平日里,还不知道已经抓了多少厉鬼。再加上我与阴山派老婆子的梁子,一时不禁气上心头,手中的阴阳八卦符瞬间便向着那大汉袭去。 “谁?!谁敢偷袭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只听“砰!”的一声,那大汉被我的阴阳八卦符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口鲜血瞬间喷出,整个人由于重心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其余大汉见此突发状况,一时都傻愣愣地怔住。许久,才反应过来,乌泱泱地七手八脚去扶那大汉头头。 “何人在此捣乱?畏首畏尾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就给老子出来!”那大汉头头显然有些怒极,但我身上有法器,他的修为又太低,一时却也找我不到。 我见此情景不禁在心里轻笑一声,这英雄的名号我不稀罕,至于畏首畏尾么,他们那么多人,难道我要出去送死不成?所以这一战,我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我气定神闲地窝在草丛中,看着那边的大汉头头骂了一会儿娘。但不管他怎么骂,我就是不现身。 也许是因为那大汉头头骂累了,也许是因为我总不现身以为我已经跑了。总之,他们见对我一点办法没有,便又将矛头对准了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鬼。 然而,这闲事儿我既然已经管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见他们又要攻击女鬼,忙在心里暗念一决。这回我用的是阴阳天雷术,像他们这样的畜生,就该遭天打五雷轰。 说起这阴阳天雷术,可谓是不逊色于道家九字真言的上乘法术,其威力之大,上可引雷霆之力,下可震地狱之魂。然而,以我的修为,自然还达不到那种境界。 不过,即便是达不到那种神威的地步,引几个响雷劈几个畜生还是绰绰有余。 我屏气凝神,感觉空气中瞬间凝聚了不少雷电的力量,食指伴着咒语一同指出,顿时,天降一道水蛇般粗细的雷电,“呲啦”一声便向着那些彪型大汉激射而去。 那伙人没想到我突然会来这么一出,一时毫无防备,其中三个当场便被雷电活活劈死。而那大汉头头见此情景不禁有些诧异,忙腾空向后一跃,虽不曾受伤,但在看到地上躺着的尸首之时,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却听他怒道:“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敢跟我青城韩家作对?!” 青城韩家?我没有听说过。但被他这么一说,我却突然意识到,他们居然不是阴山派的人。可,既然他们不是阴山派的人,那为何又会使用阴山派的咒符呢? 一个不太好的念头瞬间闪过了我的脑海。难道说,阴山派居然勾结了名门世家一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这里,不禁便有觉些心寒。这个世道,修行的不好好修行,世俗的不好好生活,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但,即便他们再怎么乱,也轮不到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来管。我心道,反正他们不是阴山派的人,我也没有必要再跟他们多费时间。 于是,便暗中念起了道家九字真言的临字决,果然,很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全部定在了原地。 我见此状况,便也不再躲藏,随即大摇大摆的向他们走去。可是,就是我这样一个草率的决定,却为日后酿下了大祸。 那大汉头头看着我就那么从容的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脸色从害怕的煞白逐渐变成了恼怒的铁青。其实也可以理解,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大多都应该是认为碰到了什么强劲的对手。可怎料,幕后之人却只是个小丫头片子,要说恼羞成怒那也是有可能的。 我对他愤怒地眼神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鬼身边问道:“他们为何要抓你?” 那女鬼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慢慢地抬起头来,用她那流着鲜血没有瞳孔的眼睛看着我反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我当下觉得这女鬼有点意思,便心起戏弄,装出一副冷冷地模样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救你而不是要杀你?” 果然,那女鬼在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即,便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便不必与我废话,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死得其所,你动手吧。” 我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女鬼还很有风骨。如果换做以前,我也许会有些不知所措。但自从在阴阳门看过《清心咒》之后,便对一些事物有了新的认知。 比如,人有好人也有坏人。那鬼也定有善鬼和恶鬼之分。凡事都是相对的两面的,不能一概而论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笑笑,当下便扯着她身上的铁链用阴阳决将它弄断。我对她淡淡地道:“你自由了。不过,你要记住,你今日欠我一个恩情,我不图你回报。但你需发誓,从此之后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那女鬼闻言点了点头,表情说不出是不解还是感激。 然而,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汉头头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与女鬼不解,一同向他看去。却见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讽刺,对我说道:“看姑娘的身手应该也是玄门中人,恶鬼伤人人尽皆知。姑娘你空有一身修为却助纣为虐,若是传了出去,也不怕被世人唾弃!”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要不是我事先看到他用阴山派的恶毒法术,还真要以为他是一位正人君子。 我闻言冷冷一笑,围着他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嗯,衣冠端正,是个禽兽。 我道:“敢问阁下,何为正?何为邪?所谓正义,就是一帮大男人拿着那些无坚不摧的法器围攻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鬼?所谓正邪,公道自在人心。又岂是你黄口白牙随便说来?” 那大汉头头明显被我一句话噎得接不上来,只得怒气冲冲的对我威胁道:“好!你伶牙俐齿老子说不过你。不过,你识相的最好别管闲事,否则,得罪了我们青城韩家有你的好看!” 第11节 威胁?很遗憾,我这个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被别人威胁。别说我现在已经没几天好活,无所惧怕。就是好好的没有中毒,我也不吃他这一套。 我抬腿一脚将那大汉头头踹倒在地,踏着他的背冷冷地道:“青城韩家?听起来很厉害啊?像我这种无名鼠辈既然惹他不起,不如今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杀人灭口怎么样?” 那大汉头头一开始还很嘴硬,但待我一连断了他三根手指之后,他便开始连连求饶。 我原本也不想徒增杀孽,见他已经服软示弱,便也不想再与之计较。只是官腔的警告了几句,便放了他们离开。 事情结束之后,我便继续向郊区走去。但令我意外的是,那个被我救下的女鬼却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对她说,“你自由了,走吧。” 她闻言低着头,许久,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地对我说道:“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这话一出不禁让我生生愣在了原地,这唱的又是哪一出?要说是个男的救了女鬼,女鬼芳心暗许还可以理解。我一女的,她怎么就要跟着我了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对她道:“不是我不让你跟着我,实不相瞒,我中了阴山派的尸毒,已经没几天好活,你跟着我也是无意。你走吧,只要你今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多多行善积德,也许,还是能有投胎做人的机会。” 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了。可谁知她一听我是中了阴山派的尸毒,不禁瞪大了眼睛对着我道:“你果真是中了阴山派的尸毒?可是,我为什么丝毫没有感觉出来?” 我一听这话,心中不禁一动。我中的是尸毒,而这女鬼又是鬼身,或许,她知道解毒的办法也不一定。 于是,当下就简单说了一下我被一位高人救治过,问她能不能解毒。 可是,她闻言却只摇了摇头,道:“别的鬼身上的尸毒我解不了,但我知道解毒的方法。” 原来,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要到阴山派找一株奇异草。那草药只生长在有死人的地方,所以毒性很大。若是正常人不慎吃了,不出五分钟就会没有呼吸。但是,如果是中了尸毒的人,却刚好可以以毒攻毒。 女鬼问我要不要去,我说要去。就像卫渊说的,永远不要把生命视为草芥。况且,现在已经知道了解毒的方法,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一试呢? 我对她道了谢,便要只身前往。可怎料这女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非要跟着我。 我没有办法,只得应允。心道,其实这样也好,这女鬼虽然是鬼身,却不惧怕阳光,可见已经有了些修为。 而我此去阴山派十分危险,我的修为又只是皮毛。如今能多一个帮手,倒也不是坏事。 ☆、再遇道门小哥 经过聊天得知,那女鬼的名字叫小林子,是后唐时期的人。也就是说,这女鬼已经死了一千多年。 我很吃惊,问她既然有一千多年的修为,怎么会落在那几个没什么本事的彪型大汉手里? 她说,她其实也是不慎落在了阴山派的手里。阴山派的掌门十分厉害,她受了重伤侥幸逃出,那些彪型大汉就是为了追杀她而来。 我闻言有些不解,那些人不是青城韩家的吗?难道真的是名门世家勾结了阴山派? 我问小林子,阴山派为何要抓她? 她只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除了她之外,阴山派还抓了好多厉鬼。 我深觉这其中也许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碍于没有证据,也只是凭空瞎想。 我问小林子能不能换个模样?因为一会儿到了郊区,她这个样子不把人直接吓死才怪。 她闻言点了点头,就地旋身一转,瞬间,方才还面目恐怖的女鬼居然变成了一位眉目秀丽的少女。 我不禁有些看呆,问她,“这该不会是你生前的样子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默认,说当鬼久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对她道:“人有爱美之心,难道变了鬼就非得凶神恶煞吗?我觉得你这样挺好,很可爱,也很讨人喜欢。你不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吗?” 她闻言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眼圈竟有些微微地泛红。她点了点头,对我会心一笑,这一刻,我就知道,她应该是善心未泯的。 我与小林子到了郊区打了一辆出租,然后便一路驶进了市里。要去阴山派也不是说去就去的,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别的不说,最直接的就是食物。我不可能饿着肚子跋山涉水,那样还没等到阴山派,我就先饿死了…… 到了市里,我便拉着小林子住进了一家酒店。我不想回家,主要原因是不想见到长诉。那家伙脾气古怪,修为深不可测,若一旦冲突起来,我与小林子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以我现在的状况,也跟他耗不起时间。离一月的期限只剩了14天,我必须尽快到达阴山派取得奇异草才是。 我让小林子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自己则想要快点去超市里狂购一番。可谁知,我这前脚才打开房门,后脚就碰见熟人了。 眼前,不是那位曾经救过我的道门小哥是谁? 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二话不说就要闯进房去。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弄得有点懵圈,心道,我们这才刚一见面怎么就惹着他了? 然而,在我回头看到小林子又变成那凶神恶煞的女鬼模样之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我连忙三步并两步跨进房内,一把拦在道门小哥的面前,连声道:“别动手!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 道门小哥对我此番反应着实有些诧异,当然,这也是情理之中。 我一边对着道门小哥展现了一个自以为非常完美的笑容,一边安抚着小林子赶紧变回人样。这要是突然进来一个服务员,那估计我们明天就是头条了。 我对道门小哥简单讲述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一个劲儿的拍着胸脯保证小林子不会害人。 这样软磨硬泡了大约半个小时,道门小哥才终于按下了杀气,表示会看小林子表现再做定夺。 道门小哥对我中了尸毒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而在听说了阴山派在广抓厉鬼之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我问他,这其中是否有古怪? 他说他也不确定,但既然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身为道门弟子的他便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于是,原本我与小林子一人一鬼的阴山派之行,现在便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人一道一鬼的组合行。 事情决定之后,我便强拉着道门小哥一起出门买了些东西。倒也不是我想跟小哥一起出去,而是把他跟小林子单独放在一块儿我怕出事…… 说起来,这道门小哥还真就是有那些名门正派的作风,性格都很高冷。同样都是不喜欢说话的类型,但卫渊给人的感觉可比他好多了。 第12节 道门小哥的名字叫阿墨,姓氏不详……对于这一点我也真是哭笑不得。 他说,道门的掌门真人在山下捡了他,由于他小时候长得很黑,便取名阿墨。 我失笑,打趣地逗他,道:“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叫阿黑?” 他闻言板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 好吧,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 我们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直奔阴山派而去。 听小林子说,这阴山派所在之处十分凶险,途中还要经过一片弥漫着毒气的森林。 小林子是鬼身,所以不惧怕毒气。但我和阿墨就不行了。森林那么大,我们也不可能一路憋着气过去。 小林子说,其实办法也有,就是让我们喝一点她的血。因为她的血有剧毒,所以,刚好可以对付那森林中的毒气。 但是,这个办法对我而言却有些不安。当然,我并不是怀疑小林子会害我。我只是怕弄巧成拙。 因为我本身就已经中了尸毒,如今再喝一点小林子的血,万一当场就毒发身亡了怎么办? 也许,是小林子看出了我的想法。当下便从草地里抓了只虫子,然后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虫子的身上。许久,那只虫子却一点事儿都没有。随后,她又滴了一滴血在那草地之上。但是这回,不出一秒,那方才还生机勃勃的绿草居然瞬间枯萎。 我不禁看呆,这什么情况? 只听她道,原来,她的血对动物是没有伤害的,毒性只针对植物。 这下,我算是一百个放心了,当下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她的血。什么感觉呢?嗯,就是觉得有点冷…… 但是,我喝了血还不算完。那位名门正派的阿墨却说什么也不肯喝。一堆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摆出来,就恨不得让人一巴掌拍死他! 我故意激他,道:“你不喝小林子的血你怎么过森林?阴山派抓厉鬼的事儿你不管了吗?你不是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怎么?现在为了你的天下苍生你连口血都不肯喝?” 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我知道这个时候只用激将法也不行,便随即放缓了语气道:“你们道家之人向来都是讲大道义,做事不拘小节。而如今既然有办法过那毒气森林,你又何必别扭?章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就事论事,你若执意不肯,那你有办法过那毒气森林吗?你若没有办法只是硬闯,万一死在里面,你就对得起你的天下苍生了?” 阿墨被我说得没有办法,虽然没再表示什么,但终于勉强喝了一口。小林子很聪明,也看出了一些道道,凡事不但与阿墨一般计较,还处处忍让。如此这样一来二去,倒是显得阿墨有点矫情。 ☆、血婴阵 大约到了下午时分,我们一行终于到了那所谓的阴山派地界。正如小林子所说,那里果然有一片弥漫着毒气的森林。从远处看去,乌烟瘴气的一片,很是渗人。然而,我们喝了小林子的血,那森林的毒气自然便不再是问题。 我们原本以为这片森林的威力也就只是毒气,可谁知,这里面的凶险却远远不止这些。 我们走在森林里面,发现这里的植被全部呈一种怪异的紫红色。小林子觉得不对劲儿,对我们道:“上次我被抓来之时,这些植被明明都是黑色。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全部变成了紫红色?” 一听这话,我与阿墨都不禁提高了警惕。如果说,森林因为毒气的原因呈黑色是正常,那么,这会儿突然变成了紫红色那就大有问题。 我们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可正当我们走到森林深处之时,一个血红色的巨大结界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将我们全都围了起来。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因为这个血红色的结界中透着一种非常强大的煞气。我向小林子和阿墨看去,他们明显也感受到了那种凶恶的气息,皆都面色严肃。 我道一声小心,随即,我们三个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四周进入了备战状态。而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眼前的景象瞬间大变。那原本黑漆漆的土地上钻出了一个个像小火山口似得突出,而那些突出皆都冒着浓稠的血浆,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迎面扑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顿时有些大惊失色,被眼前的景象渗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如果你以为就只有这种程度,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我看着那盆口大的凸口,随着咕噜咕噜冒着的血泡,突然,一直白白嫩嫩的小手瞬间伸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即在心里暗念一决,顿时,天降一条水蛇般粗细的雷电直直的朝它劈去。 那小手受了一击连忙缩了回去,但只是瞬间,另一只小手却又晃晃悠悠的伸了出来。 我一看不妙,连忙向四周巡视。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差点吓掉了魂儿!只见方圆十里之内,密密麻麻成千的凸口都晃晃悠悠地往外伸出手来,那恶心的场面,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话,估计能当场晕厥! “这是血婴阵。”看到这情况,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小林子突然出声提醒道。 我闻言一惊,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重复了一遍,道:“你说什么?你说这是血婴阵?!” 所谓血婴阵,就是用成千上万的新生儿做祭祀,鲜血喂之养成的一种邪阵。众所周知,婴儿一般都比较缠人,而利用婴儿这一特点做成的邪阵也十分难缠。此阵虽然威力不大,但胜在磨人。正如再法术高强的人,也抵不过敌方轮番上阵的车轮战一样。这个阵就是要消耗你的体力,让你看不到希望,然后,让你绝望而死。 “听着,我们不能跟它耗时间。出手必须干净利索狠。若是不慎被它们缠上了,我们再想脱身就难了!”我调整了气息,准备一下子就放狠招,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慢了,便再无翻身之地。 我想,阿墨是道门弟子,修为又在我之上,他若用起道家九字真言来应该比我厉害得多。 可是,我想是这么想着,阿墨却直接给了我当头一棒。这厮居然不会用道家九字真言! 原来,这道家的九字真言真的是只传道家嫡传弟子,而其余弟子均不得学。我不禁有些诧异。说起来,我的道家九字真言还是长诉教的,难道说,那家伙生前居然是道门的嫡传弟子? 当然,我疑惑归疑惑,但眼下这火烧眉毛的架势,我哪里还有闲心思考虑那么多? 当下便对阿墨和小林子道:“这样,我一会儿用道家九字真言的临字决将它们全部定住,你们就趁机拼尽全力去杀,只要一有突破口,我们就赶紧走,千万不要恋战!” 他俩闻言皆都点头应下,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而我也不含糊,直接靠着法器之力腾空而起,瞬间在空中结成手印,顿时,只听我高呵一声“临”!天降神光,那些晃晃悠悠的小手瞬间便像冻住了一样,生生定住再动不得。 我高喊一声:“动手!”顿时,阿墨和小林子便一起冲出,在血婴阵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阿墨是道门弟子,用的法器是一把长剑,此剑通身透着幽光,寒气逼人无坚不摧。剑锋划过之处,那小手层层断裂,不带一丝拖沓,干脆利索,好不潇洒!而那剑气更是霸道无比,百里之内,树木碰者皆被一劈为二,大有一种冷酷决绝的霸气。 再看小林子的手段,虽然她没有阿墨那般厉害,但也并不逊色。她没有法器,唯一靠着一双锋利无比的鬼爪一派乱杀。只见她的厉爪刺进一只小手,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转瞬就将其连根拔起,顿时,凸口便一片血肉模糊。 我见那些小手已经被临字决完全定住,再无反抗之力。便在空中继续念起道家九字真言的兵字决。 我知道,这一下子使用两个道家真言对我的体力损耗极大,但也没有办法。阿墨和小林子虽然很强,但毕竟涉及面积太小。他们这样强劲的修为对付那些强劲的对手还行,但是对付这种弱敌却又缠人的对手却并无优势。正如斧子可以砍柴,但斧子不能理发。但头发还能没有柴火硬吗?这显然是不对的。 我用尽全力,手印飞速结成,在空中对着那片血婴阵大喊一声“兵!” 顿时,金光冲天,一道道金色厉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片血婴阵狂扫而去。 第13节 这道家九字真言不愧为极上乘的法术,即便像我这样浅薄的修为使出来,依旧是威震四方。 那邪阵毕竟只是靠着婴儿的力量,虽然邪门,但却真的并不强大。在道家兵字决强横的攻击下,那血红色的结界很快就出现了一道裂纹。 我心下一喜,指着那裂纹对阿墨道:“快!打那里!”而与此同时,阿墨也已经聚集了剑气,如猛虎震山之威向那裂纹全力一击。顿时,只听一声震天巨响,我们一行皆都被一阵强劲的邪风席卷而去摔出了百米。而那血婴阵也在这一刻伴着一阵剧烈地孩童啼哭烟消云散。 “好险……”我从地上坐起来,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当然,我感慨的倒也不是我们大难不死,而是,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做出这么一个伤天害理的邪阵!要知道,这个所谓的血婴阵里可都是孩子,他们怎么就下得去手! 我们一行经过这次战斗都多多少少有些伤了元气,此时,皆都坐在地上盘腿调息。 我心道,这还没有进入阴山派就已经如此危险,若是日后到了阴山派内部,还不知道又有多少艰难。看来,要想从阴山派取得奇异草,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调息过后,我们又开始继续上路。阿墨问我,是从何学到了这道家的九字真言? 我直言不讳,告诉了他是那个画中鬼长诉机缘巧合下在乱葬岗教我的。 阿墨闻言后眉头深皱,我看得出他几次好像都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几番犹豫,却又都咽了回去。 当然,他既然不说,我也就没有必要问。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更何况,像阿墨这样的性子,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别人就是强迫也强迫不来。 ☆、地下魔城 出了那片毒气森林,我们竟再没遇到什么险阻。然而,在我看来这也并非是好事。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在阴山派的地界,方才又为了破血婴阵弄出了巨大的动静。以阴山派的实力他们会毫无察觉?这显然是不太符合常理。 然而,既然敌人选择了按兵不动,我们也没有挑衅的必要。俗话说得好,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更何况就我们这点实力,最多算个泥鳅…… 大约就这么在路上走了十来分钟,路就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洞,而在石洞上还有一扇紧紧闭合的石门。 我小心翼翼地向那石门走去,只见那石门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古文。因为小林子是古代人,我便向她问道:“这都写的什么字?你认识吗?” 小林子闻言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表示她那个年代女孩子是不用识字的…… 好吧,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声,继而转头看向阿墨。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卵用,他也不认识。 眼下,这个石门之后的通道应该是我们唯一的一条路。我想,这应该不是阴山派的入口。因为,阴山派好歹也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帮派,虽说是玄门,但也不至于连个看门的都没有。所以,我大胆的断定,这个石门背后的通道,应该是通往阴山派的某个秘密基地。而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把守,我却一时也弄不清楚。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天很快就会全黑下来。如果我们在这时再重新回到毒气森林另寻出路,那危险系数起码会增加一倍。但如果就在这里这么耗下去等到明天天亮,那又实在太耽误时间。 正当我们一行犹豫不决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扇原本紧闭的石门却突然缓缓地打开。 我们见状皆都一愣,这事儿实在太过蹊跷。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它怎么就自己开了呢? 我害怕一会儿会有暗器或危险突发,连忙让阿墨和小林子提高警惕。然而,就在我们一行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洞口半个小时之后,周围却依然太平的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回我们算是真的懵圈了,搞不清楚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而与此同时,天色也已经全都黑了下来。 我问阿墨,“我们要不要进去?” 阿墨闻言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一身正气地道:“去,我们来都来了,管它是龙潭还是虎穴,都没什么好怕的!” 我见阿墨这么底气十足,顿时身上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他说得没错,来都来了,管它里面有什么玩意儿呢?反正我有命没命还很难说,人生在世难得刺激,他妈的豁出去了! 见我们俩人都这么鸡血的跃跃欲试,小林子自然也就没有反对。于是,我们一行便直接大步流星地向那密道深处走去。 这条密道非常狭窄,而且是越走越狭窄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那日我在市里遇到的鬼打墙。同样也是这么一条密道,同样也是越走越狭窄。忽然就有一丝恍惚,说不出为何,总觉得这两个密道仿佛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我们一路就这么安静地走着,因为紧张,彼此也没有说话。这路越往里走越暗,走到现在,已经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从包里摸出一根蜡烛点上,从火苗中可以看出异常。平日里的烛光应该是温暖的橘黄色,而现在的烛光却是一种阴冷的青绿色。 我借着那微弱的烛光向四周看去,却发现那石壁并不是那种正常的灰色岩石,而是一片深红,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经有些发黑。 我带着疑问看向阿墨,正巧他也向我看来。我说:“难道这石壁的颜色……” 他闻言点了点头,脸色十分难看,“不错,这石壁都是用鲜血浸泡过的。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曾经一定有过大规模性的屠杀。” 我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发悚,这阴山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丧尽天良地在毒气森林弄出一个血婴阵,而后又在这山洞之中临行大规模的屠杀。他们真是枉为玄门中人!不!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正当我们在这里愤慨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林子却突然惊呼一声。我和阿墨吓了一跳,连忙寻她看去,却见她正面色恐惧地指着一处墙壁。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墙上正不停地往下流着一股不明红色液体。 我的第一反应是血,但那液体却没有血的腥味。正当我琢磨着会是什么东西之时,小林子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拉起我的手狂奔。 只听她道:“快跑!那是阴山派特制的毒水,不要说是人,就是生铁碰到了也会瞬间化为铁水!!” 我闻言心下不禁一惊,连忙也拽起阿墨一路狂奔。我勒个去!阴山派居然在这里用这么变态的东西!怪不得这里没人把守,这要是被泡在里面,还不得化得连渣都不剩?! 就这样,小林子拽着我,我拽着阿墨。我们一行简直就跟飞一般的往洞穴的深处冲去。 而与此同时,那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却渐渐明亮了起来。我心中一动,料定洞穴的深处必有出口,便又拼尽全力加快了速度。此时,光亮越来越大,我们一行直接就如抛物一般对着那模糊的光亮冲了出去。而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直接颠覆了我的认知。 仿佛是到了魔城,我简直是难以置信! 眼前,是一片稀疏的枯树林,而在那每一棵枯树之上,都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死尸!它们一个个瞪着如灯泡一样凸出的眼睛,含着决绝的幽怨,死不瞑目。而与此同时,一些漆黑的血液也正从它们的身上缓缓地流下,然后,汇集到地上朝着一个低洼之处流去。 我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丫头,但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趴到一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们中计了。”看到此情此景,一旁的阿墨突然握起拳头狠狠地打向了一侧的石壁。 他说,阴山派应该早在我们进入毒气森林之时就已经有所察觉。那片毒气森林应该是个迷阵,我们之所以在大破血婴阵之后没再遇到阻挠,应该也是阴山派故意而为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自动来到那扇石门面前。而如今,洞穴密道已经被毒水封死,如果这里再无出口,我们便只能在这里活活耗死。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其实,如果只是我自己,那倒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活不久了,早死晚死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是,阿墨不行,他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然而,想归想,我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矫情的时候。我调整了一下气息,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当初卫渊跟我说过的话,天无绝人之路,心里又不禁燃起了一丝丝希望的火苗。 第14节 我冷静地分析,这阴山派既然费尽心思在这里弄一个地下鬼城,绝不会是只为了对付我们。如果就因为我们三个无名鼠辈,令他们不惜搭上这么一座秘密基地,那真不知道是该感叹他们脑子有问题还是他们太看得起我们。 所以,这个地下鬼城应该仅仅是用来将我们困住或者杀死,然后,他们还会从别的密道进来继续利用。也就是说,这个地下鬼城绝对不可能是完全密闭的,要么,是有将密道毒水退去的方法,要么,就是还有别的出路。 经我这么一分析,阿墨和小林子都觉得有理。但尽管想法是有理,却也只是纸上谈兵。就凭我们三个在这诡异而又偌大的地下鬼城寻找出路,那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俗话说的好,凡事做总比不做的强。如今我们生死未卜,倒不如干脆放手一搏。 就这么决定了之后,我们一行便开始一步一步谨慎地走进了那吊满死尸的枯树林中。 不过说来也倒奇怪,按理这里有这么多死尸,应该阴气极重才是。可我为什么感觉阴气如此之弱呢? 正当我这么想着,突然眼前的一棵枯树晃了一下。我看到那树上的几十具尸体竟同时向我微笑! 我顿时被渗得头皮发麻,打了个寒颤。连忙抓住走在前面的阿墨让他去看,可谁知,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当阿墨和我再同时向那尸体看去之时,它们却又恢复了原本瞪着眼睛幽怨地样子。 难道是我太过紧张精神恍惚看错了?见并没有什么异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林子却忽然出声提醒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树上挂着的……也许不是尸体。” 这一句话说得声音很轻,但落在我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我道:“小林子,你可别吓我。都死成这样了不是尸体难道还能是人?” “有可能。”小林子闻言看着我点了点头,继而冷静地道:“死人都是有阴气的,可是,他们身上的阴气却是若有若无。” 经她这么一说,我和阿墨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原来,发觉这里阴气弱的并不只有我自己。 但是,如果说这些挂在树上的尸体其实都还是活人,那…… 后面的事情还没容得我去细想,一声渗人的怪笑便从这片枯树林中幽幽地响起。 我受了一惊,赶忙警惕地向四周看去,可谁知这一看之下,却差点吓掉了魂儿! 只见所有的尸体此时都面露微笑死死地盯着我们,而我们竟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它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大战活死人 “救救我……救救我……”伴随着笑声而来的,却是一阵阵虚弱地呻/吟。我听着心里一动,暗道,莫非他们真的是人? 而此时此刻,阿墨却一言不发,挥剑如风,瞬间两道剑气就朝那尸体狠狠射去。顿时,两具尸体被剑气击完爆,还未来得及哀嚎一声,片刻间便已经化为了飞灰。 我对阿墨这毫不留情地打法有些惊住,都说道家乃是仁义之士,而今这些东西是人是鬼还不清楚,就这么一派斩杀,若是人,那岂不是乱杀无辜? 却见阿墨看我一眼,似乎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淡淡地道:“他们现在虽然还没有死,但已经是被邪术控制了的活死人。你不要被他们制造的假象所迷惑,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我闻言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是妇人之仁,便也不再犹豫。然而,活死人也是人,既然是人,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依然是我们的同类。所以,要去杀害自己的同类,还是需要有一定的勇气。 我带着最后一点同情去看他们一眼,如果,它们没有遭此劫难,也许,他们现在正过着幸福的生活。而给他们带来如此痛苦不堪的恶人,才是真正的该死之人!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我咽下一丝哽咽,眼中的同情瞬间退去。我知道,即使我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得到解脱,反而是让那些罪恶之人逍遥法外。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要好好的活着,然后,去消灭那些真正该死的人! “阿墨、小林子,我们杀出去!”愤怒地火焰瞬间燃起,我率先单手劈倒了眼前的一个活死人,手中飞快的结成手印,凌空一跃,大喊一声:“阴阳天雷术!” 瞬间,天降数到雷电,如轰炸机一般在那些活死人中疯狂地炸开。 与此同时,阿墨眼中寒光一闪,拔出长剑,向着那一片活死人就毫不留情地挥剑斩去。顿时,哀嚎声四起,震天的巨响让人不禁一阵胸口生疼。 阿墨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我在中间,小林子垫后。 这些活死人的威力实在是不容小觑,个个张牙舞爪,有的向我们口吐毒烟,有的向我们喷洒血水。我一见这阵势,害怕大家中毒,便立刻口念一阴阳护身决,瞬间,一道天罡正气便将我们一行护在了其中。 话说有了这天罡正气,我们这边算是如虎添翼。我靠着法器和阿墨与小林子的护法瞬间腾空而起,悬空结成道家九字真言的斗字决手印,顷刻,那头圣光闪烁的战狮又被召唤而来,我大喊一声:“破!” 那头威风凛凛的战狮便立刻像受到了军令一般朝那片活死人杀了过去。 这战狮毕竟是一方霸主,威力之大如劈山捣海。那片活死人血肉之躯,哪里经得住这番神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死伤无数。 正当我以为我们就要大获全胜之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就在我们站立的地方,地上开始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瞬间,大量的血煞之气冲天而出。 我心下一惊,暗道一声不妙。此血气之中不止阴气极重,还夹杂着浓浓的煞气。我料定这即将出现的怪物一定是个十分厉害的凶物。 而如今,我们因为厮杀活死人已经是损耗了大量的元气,如若现在再来一个终极boss,那我们这回估计都得交待在这里。 这可真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前有虎后有狼! 我见势头不对,直接对着阿墨和小林子大喊一声:“快跑!” 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活死人还是死死人,直接玩命的狂奔起来。 我们几个气喘吁吁,气氛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而在这时,突听一阵巨响,一个巨大的血人瞬间便从地下炸了出来。 我一见这架势瞬间惊呆,别的不说,就是单论个头,它这一巴掌也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大! 我瞬间就在心里骂道,这根本就已经不在同一个战斗水平了好吗?实力悬殊这么大,还他妈的打什么? 然而,骂归骂,但并没有啥实际的卵用。我们拼命地狂奔,但速度再快也只是白瞎,那血人一步下去顶我们十步。再这么僵持着逃窜,就是累不死也跑不过它。 我有些不甘,干脆停下了脚步用尽全力念起了道家九字真言的临字决。顿时,只见一道金色的结界瞬间将那巨大的血人罩住,双方实力对峙了一会儿,终于,那血人终是不敌道家九字真言,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我暗自舒了口气,以为好歹可以平静一会儿,可谁知,我这口气还没舒完,只听那金色的结界突然“咔嚓”一声,整个瞬间被完爆成了碎片! 我当时的想法真的是想找个墙一头撞死!这也太强悍了点吧?像道家九字真言这么上乘的法术居然连10秒钟也没定上!这特么就是在逗我玩呢?! 我连续使用了好几种法术,体力已经完全处于透支状态。现在别说是让我跑,就是让我爬,我也再爬不动。 我想,既然我已经尽力了,天要亡我,我也不得不亡。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处于垫后状态的小林子却突然冲到了那血人的面前。我能看得出她那娇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原本已经变为人样的她如今又变回了那凶神恶煞的鬼身。她通身都散着淡淡地红光,眼里含着一丝决绝,她对着我与阿墨大声道:“你们快走!我拦住它!!” 第15节 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一只鬼出手相救。阿墨拉着体力透支的我,定定地看着小林子,眼神之中尽是复杂。 然而,我们是朋友!不管是人还是鬼,我们都是朋友!我对小林子怒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傻话!!我们怎么可能牺牲你自己逃走?!” 小林子闻言眼圈明显一红,她道:“阿绮,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怕灰飞烟灭。你们快走,如果能活着出去,记得每年中元给我上一注香。”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能答应她,她可以灰飞烟灭,但前提是,我们一起死! 我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阿墨扶着我的手,拼尽生命的力量向着那血人全力一击。而就在这时,那种久违的力量却又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就像那一日在乱葬岗,天降异雨,伴着血色的花瓣。 我凌空一跃,双手掐住那血人的脖子,犹如神力附体,整个人怒吼一声,如天崩地裂之势,将那血人狠狠地摔出了数米。 随即,我丝毫不给那血人喘气地机会,瞬间,手印飞速结成,伴着那狂风乱舞的血红色花瓣,一道道天降飞剑带着浑厚地内力犹如流星扫射之势席卷而去。 那血人见势狂嚎一声,想要翻身扑我。可我怎会给他那个机会?当下玄空回身,手中引出万道雷霆之力将他死死的困住。而与此同时,阿墨也已经聚集了道家的无上剑气,与小林子的厉鬼魔爪同时一击而出,正中那血人的胸口! 顿时,血注喷天而出,犹如下起了漫天的血雨。我知道现在的血人还未完全制服,更是不敢马虎,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气息。我觉得我现在的手指仿佛有了翻江倒海之力,我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倒地的血人,就在它预要翻身之时,我一个凌空跃步,从他的身后死死地钳住他的双臂,拼尽全力完爆一击,瞬间,声落臂断,那血人伴着那漫天喷涌的鲜血仰天哀嚎一阵,便随着一声巨大的“隆隆”之响重重的倒在地上,再也不起。 ☆、阴山派掌门 因为体力透支,在看到血人倒下的那一瞬间,我也跟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待我再醒来之时,眼前的景象却早已不是那座诡异的地下魔城。 这仿佛是一户人家的卧室,只不过卧室中的摆设十分奇特,除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就是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我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却见一位蒙面少女突然欣喜地跑到了我的面前道::“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禀告掌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一下,顿时有些二丈的和尚摸不着脑袋。这怎么回事?我现在不应该跟阿墨和小林子困在地下魔城吗?而这又是哪里? 正当我这么琢磨着,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者是一位老者,大约七八旬的年龄,只见他身穿一袭深紫色的长袍,手里握着一根七彩斑斓的拐杖。 他对着我淡淡一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老夫是这阴山派的掌门,小姑娘,你可是扰了我阴山派的宁静。”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禁一惊,真没想到,这阴山派的掌门居然是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 然而,比起这些,我现在更加在意的是阿墨和小林子的安危。我想,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能从地下魔城出来。所以,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全都落在了这阴山派的手里。 我直接的问他:“我朋友呢?” 他闻言笑笑,表示他们现在都很好很安全。 我知道,但凡弱者落到强者手中还能活着,那必定是这弱者对强者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当下便也不拐弯抹角,直白的道:“说吧,你的目的或者条件?” 那老头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一时竟生生愣住,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老夫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顿了顿,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对我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老夫的确是需要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老夫想请你去养鬼派帮老夫取一件宝物——还魂丹。” “还魂丹?” “不错,这还魂丹是养鬼派的镇派之宝。老夫想请你去将它取来。” “那这还魂丹有什么用处?你可别告诉我吃了它之后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据我所知,这世间应该没有那种东西,连秦始皇那么大的势力都没能找到,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养鬼派中会有那么稀罕的宝贝?纯属扯淡。 却见那老头闻言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说来惭愧,老夫也并不知道那还魂丹到底有何用处。不过,老夫既然让你去取,便自有老夫的用意。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现在没有资格跟老夫谈任何条件。” 我闻言冷冷一笑,也对,现在都已经落到人家的手里了,也确实没有资格跟人家bb。 于是,我干脆盘腿一坐,开始提些基本的问题,“第一,我中了你们阴山派的尸毒,命不久矣。 你若想让我帮你办事,最起码得保证我的生命。第二,我想那养鬼派应该跟你们阴山派的势力不相上下,可如今我尽管拼尽了半条命去却还是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可见我也未必能帮你们取回宝物。所以,我需要帮手,你必须放了我的朋友让他们与我同行。第三,既然我答应了帮你们办事,你们也不能完全袖手旁观,我并不介意你指点我一下你们阴山派的咒符,以备我不时之需。” 我滔滔不绝地提着建议,那老头子却丝毫没有一点生气。待我说完之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还真是看不出,你还挺有头脑。明明就是在谈条件,却样样都将我阴山派拖下水去。不仅保全了性命,救了朋友,还不忘占我们阴山派点便宜。呵~你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我见计谋被识破,也不赖账。笑着对他道:“话虽如此,但我说得也在理不是?” 那老头这回却没有作声,像是料到了他在口舌上占不到便宜,直接挥手召来一名弟子耳语吩咐了几句,那弟子便会意退下。 却听他继续道:“你身上的毒,老夫早已经帮你解除。你要学我阴山派的咒符,老夫也乐意指点。”说罢,便从袖子里摸出一本黑皮纸书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一看,封面写着四个大字,阴山法笈。我不禁愣住,我原本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他怎么还真就把阴山派的秘籍给了我?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那老头竟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道:“你与老夫同是玄门中人,老夫作为长辈,自然有指点晚辈的义务。” 我被他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表面上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而与此同时,房门亦被人轻轻推开。眼前,阿墨正被两个阴山派的弟子一左一右的押了进来。 我顿时有些激动,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阿墨面前,对着那老头子怒声道:“你还不快点把我朋友放了!” 那老头子闻言却也不为难,手一挥,那一左一右的弟子便会意退下。 我问阿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为难? 他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一切都好。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他小林子怎么没跟他一起? 他说,我在地下魔城晕倒之后,他和小林子就遇到了突袭。他们敌不过,便被阴山派的人齐齐抓走关了起来,但是,小林子却并没有跟他关在一起。 我一听这话不禁怒上心头,但碍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也只好忍气吞声的问道:“我另一位朋友呢?” 第16节 可谁知,这一回,这糟老头子却再不好说话,冷冷地道:“小姑娘,你很聪明,但也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老夫若是把你的朋友都放了,你还肯帮老夫闯一趟养鬼派吗?” 我闻言气急,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绝不会失言。你把我的朋友都放了,我保证拼上这条性命也帮你将还魂丹抢过来!” 可是,这老头子却不吃这一套,道:“小姑娘,话可别说这么满。老夫跟你非亲非故,甚至还有些恩怨,老夫可不相信这空口无凭之词。”顿了顿,那老家伙又堆起一脸虚伪的笑容继续看着我道:“你放心,老夫既然有托于你,便绝不会伤害你的朋友。老夫一定会把她奉为上宾好好款待,静候你的佳音。” 我见这老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固执地很,再跟他继续说下去也是白瞎,便也只好作罢。但在走之前,我必须要确认小林子的安全。 我道:“那你起码让我见她一面。” 终于,这回老头没有反对。 原来,小林子被他们软禁在了一间客房。但令我意外的是,小林子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我见此状况不禁怒声向老头问道:“为什么我的朋友一直昏迷不醒?” 那老头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她是鬼,不需要吃饭。所以,老夫便将她进入沉睡之中。这样,反而会利于她的修行。” 这一点我不懂,只得无助地看向一旁的阿墨。阿墨是真正的修行之人,他对这方面应该十分了解。 我见阿墨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老家伙所言不虚,便也就放下心来。 我跟阿墨在阴山派休整了一天,第二日,便在老头子的亲自护送下离开阴山派的地界。 我以为,这场交易只是单纯的门派夺宝,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在我离开阴山派之后,一位神秘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阴山派掌门的面前。可是,令人意外的是,那位阴山派老头却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喊那位神秘男子为掌门。 那位老头问那神秘男子,道:“属下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掌门要让一个黄毛丫头去养鬼派夺取还魂丹?要知道,以养鬼派的势力,那小丫头此番前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谁知,那神秘男子闻言却冷冷一笑,道:“你懂什么?那丫头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忘了那位被封印在画中的厉鬼了?他的封印,可不是谁想解开就能解开的!呵~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能有幸见到传说中的人物,这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哈!” 而与此同时,我与阿墨也已经踏上了去往养鬼派的路上。 ☆、全城通缉 话说阴山派与养鬼派相隔千里,我和阿墨虽然是修行之人,但我们也是人。所以,要想从阴山派到达养鬼派,我们也不能免俗的要买张机票打个车。 我们两个人先是从郊区坐上一辆大巴一路驶进了市里,原本想着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会儿。可谁知,这趟进城之行,却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我想,如果不是看到了眼前这张公告,我都已经忘了青城韩家那档子事儿。 从阴山派到养鬼派的途中,好巧不巧还就非得路过这青城一带。 我一把撕下一张公告,上面先是印着全城通缉四个黑体大字,随之,就是我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虽然拍的不很清楚,但已经完全可以认出照片中人是我无误。紧接着,下面是一排工工整整的宋体。内容大致如下:说照片上这个女的是杀人犯,在郊区杀了三名韩家的保安,现在进行全城通缉,举报者重金鸣谢。 我在心里呵呵两声,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断章取义的功夫也真是让人醉了…… 我其实很好奇,当时我明明用了道家临字决将他们通通定住,他们是什么时候给我拍的照片?难不成,当时在暗处还有他们的同伙? 我这么琢磨着,将那公告揉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想着现在这个情况正规酒店是住不了了。于是,便让阿墨帮我买了个口罩和墨镜,一路跟个明星出街似得去了一家私人开的小旅馆。 因为我多付了两倍的价格,小旅馆的老板才同意我们不用出示身份证等证件。 进了屋,我把那一身行头撤了,见阿墨一副欲问不语的表情,我不禁轻笑一声。将我和小林子以及青城韩家的恩怨简单讲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能不惹他们就不惹他们。首先,看这全城通缉的架势,想必这韩家在青城一带的确是颇有势力。我与阿墨势单力薄,要是真在人家的地盘较量起来,我们也未必就能占着优势。 其次,小林子现在还被软禁在阴山派,我急着去养鬼派夺宝,也确实没那闲工夫跟韩家人啰啰。 第三,这韩家人是人,我跟阿墨总不能用对付鬼怪的那些招数对付他们。 所以,综上所述,我还是决定能躲就躲,然后,再趁机离开青城便是。 入夜,我和阿墨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因为不困,我便干脆拿出了那本《阴山法笈》坐在床上细细研究。 这阴山派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招数也多以咒符为主。我认为这些法术的弊端很多,除了其本身较为阴邪之外,放大招的时候也比较麻烦。 比如说,你正跟人打得热火朝天,想用阴山法术招几个帮手,可你却不能一下子就招来,首先,你得画符。那一边打架一边画画还得保证画不出错的场面,想想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 当然,这只是阴山派最基础的入门。如果你能修炼到阴山派的最高境界——悬空画符,那我方才举得例子可以基本无视。 我打开那本《阴山法笈》,用朱砂笔在黄纸上照着里面的示意图描了几张我认为比较有用的符咒。 我现在的修为比较弱,每次遇到强敌施展不了几次法术就会歇菜。虽然,我偶尔也会开挂似的得到某种莫名的神力,但是,我也不确定那种神奇的力量到底是我的还是仅仅是在某种程度上的机缘巧合。万一要是哪一天我遇到了强敌而那种神力却刚好不能出现,那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所以,我想带几张符咒在身上,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救我一命。 这么想着,我将那几张画好的符咒贴身收好。而正当我准备收拾一下去睡觉时,卫生间的水龙头却“哗”的一声自动开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情况吓了一跳,然而,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所以,即便现在有人明确地告诉我这间屋里闹鬼,我也只会一笑了之。 我淡定的穿上拖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紧闭的卫生间门口。突然猛的用力一推,和想象中的一样。里面没有任何人,而那水龙头也并没有“唰唰”的流水。 我冷笑一声,知道是遇到了灵异,因为在这间卫生间中,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阴气。 我对着那空空如也的卫生间道:“出来吧,别等我抓你。” 顿时,一阵彻骨的寒风划过。我一回头,一张满脸是血的女鬼正披头散发的吊在天花板上。 我冷冷地看她一眼,却见她也正翻着白眼看向我。我不想收她,因为我想到了小林子。小林子也是鬼,但却有情有义。 我对她道:“你走吧,出去不要害人,多行善积德,争取早日投胎。” 我想,我应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有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仁慈来对待。 正当我准备离开卫生间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吊在天花板上的女鬼突然对着我阴阴地一笑,随即,她那超长的头发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一缕缕如极细的黑蛇,瞬间便将我的手脚通通缠住。 第17节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渗人。翻白的眼中渗出了丝丝污红的血液,嘴巴一咧,一下子就撕到了耳后。我看见她嘴里的獠牙互相碰撞着,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地嘶嘶声。 “找死!”见这女鬼冥顽不灵,我瞬间动了杀念,口中暗念一阴阳天雷术,顿时,数到雷电凭空而出,只是转瞬便将那缠绕着我的头发齐齐打断。 那女鬼似乎也没想到我有些道行,见可能不是我的对手,便惨叫了一声钻进了那天花板中。 可是,既然已经出手便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更何况,那女鬼明显不是善茬。今日是遇到了我,她不能怎样。可明日若是遇到了别人,指不定要被她害了性命。 我当下走出了房间,只要这女鬼还在附近,我便能寻到她的阴气。 可是,令我意外的是,我沿路追着她的气息走出了好远,却在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失去了方向。 我心里不禁暗道一声奇怪,这阴气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然而,正在这时,更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几个彪型大汉正人手一件法器在马路上一字排开,而方才那个女鬼已经灰飞烟灭在了他们的手中。 那些大汉看着十分眼熟,没错,他们正是我得罪过的青城韩家! 跑!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而事实上,我也正是这么做的。 然而,这是青城,是他们韩家的地界。更何况,以我两条腿的速度,又怎么能跑得过四个轮子的汽车。 于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没能躲过。 ☆、大闹韩家 话说这青城韩家还真不是吹的,整个别墅建的跟皇宫似得。我被几个彪型大汉前三后俩的围在中间一路在韩家别墅里左拐右拐,那感觉倒是有些像皇帝出行太监护驾。 大约走了有五分钟左右,我终于被带到了一间类似于客厅式的大房间中。房间中并没有人,准确的说,连基本的家具都没有,就那么空荡荡的一片。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到了韩家的篮球场里。 我心里琢磨着,这韩家应该不是单纯的名门世家,从保镖会用法器来看,也许跟玄门有些关系。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这种情况令人很不舒服。正如敌在暗我在明的那种感觉,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正当我这么想着,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随之,十几个彪型大汉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 我不知道他们的用意是何,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来者不善。 然而,我若想走,就凭这么几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定是拦我不住。但怕就怕这只是个开场白,只是耗耗我的体力罢了。 如果这韩家的主人也是个修行之人,知道体力对法术的重要性。那对我而言,无疑是可怕的。 我想,我不能硬拼,更不能在还不知道敌人底细的情况下就使出全力。所以,我决定先来个抛砖引玉,拿几张阴山派的咒符跟他们玩玩。 我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却见他们脸上的内容十分精彩。我想他们大概也听说了我不太好惹。所以,虽然各个都绷着一张严肃的面孔,但眼神中的恐惧却直接出卖了他们。 我见此情景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底气,毕竟我已经在气势上略胜了一筹。 我不动声色地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咒符,在那些保镖动手之前,已经抢先扔向了空中。 顿时,随着我念起咒语,那张被朱砂笔画着画符的黄纸立刻燃烧起来。此符名唤顺从符,但凡中招者,皆会迷失心智为你是从。 虽然,这个符咒对有些修为的人或灵异不具备特别强大的用处。但用来对付几个普通人却已经足以。 只见那些保镖看到那燃烧的符咒顿时眼眸一定,立刻便像木偶一样傻傻的呆住。 我见机会来了,立刻抓紧时间对着他们命令道:“给我开门,放我离开!” 他们闻言机械的点了点头,齐齐的回答道:“遵命,主人。” 正当我以为我可以跟着他们快点离开这里之时,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却从二楼的楼道上幽幽地传来,“但凡进了这间房子的外人,还没有哪个能活着出去。” 我顿时心里一紧,主角出现了。 我缓缓地转过身去,寻着声音向二楼看去。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依旧是西装革履,但气场逼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语气中明显带着鄙夷,“没想到,这回来送死的,居然是个黄毛丫头。” 我闻言并未作声,看着他一步步从楼梯上慢慢地走下来。他随手捡起一张地上烧得纸灰,隔空一弹,方才那些被中邪的保镖居然瞬间就恢复了意识。 我不禁在心中暗道一声厉害,认定这人是有些修为。不,也许修为还在我之上,最起码刚才那招破符决,我就不会。 我见此情景不禁在心里暗念一阴阳护身决,想着这家伙也许会搞突然袭击,便先做好防备。 果然,那家伙在破符之后,眼中的从容变作一丝凌厉,冷冷地对我道:“不过是会一点阴山派的皮毛法术,居然还敢出来闹事。小丫头,既然你对阴山派的法术颇感兴趣,那我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是阴山派的正宗法笈!” 说罢,只见那西装男用手在悬空一划,顿时,空中立刻显出一道符咒。 我一看之下不禁有些大惊失色,想不到这人居然已经炼到了悬空画符的地步! 只是瞬间,那原本平坦的地面隆隆的裂开了几道口子,与此同时,五道浓浓的黑烟冲天而出。这场面我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日我与阴山派的死老太婆大战时,她所请的五鬼! 这五鬼招魂咒所召唤的五鬼皆是怨气极重的厉鬼,威力之大不必多说,且见我上回单是被毒气入体就险些害了性命,便知道它们的厉害之处。 我踉跄地退后一步,加强了阴阳护身决的法力。随即,闪电般的腾空而起,道家九字真言的临字决手印瞬间结成。 顿时,只听我一声令下,天降结界,只是顷刻间便将那五鬼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道家九字真言?呵~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是道家弟子。”顿了顿,那西装男冷冷地扫我一眼继续道:“你师父是道家真人的哪一位?” 我闻言冷哼一声,不与他废话,直接道:“哪一位都不是!” 这话诚然不假,我这道家九字真言确实不是出自道家真人,而是一只厉鬼。 可谁知,那西装男可能误认为我这态度是看不起他,顿时不禁恼羞成怒。反手一掌就朝我劈来,“放肆!小小年纪居然敢口出狂言!没人指点,难道你这道家九字真言是自学成才?!” 我不慌乱,暗中聚集了内力汇到阴阳护身结界之上,不躲不闪,任凭他一掌劈来被我稳稳地接住。如今,我与他的修为谁更高一些还不好说,但既然他识得那道家九字真言,便证明他是有些见识。 第18节 众所周知,论玄门之中地位的高低,除了佛门便是道门。如今,既然已经把道家九字真言这个招牌打了出去,那我就有必要狐假虎威一把,先挫挫他的锐气。 果然,那西装男见我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接下他一掌并且毫发未伤。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好!我竟小看了你。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辈有人才出。小丫头片子,你果然有些实力。” “客气。”我冷冷地回他一句,表面上装出一副波澜不惊。可是,天知道就他刚才那一掌差点却把我打得吐血…… 我不想与他硬拼,就他刚才那一掌的威力,我已经确定了他的修为在我之上。于是,我暗中调整了一下气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道:“我杀贵府之人,是我不对。方才那一掌,算是我的赔礼。”面子话要给足,既然打不过,就要先低头。但对于这种一贯趾高气扬的人,只是低头的话,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所以,气势上也绝不能输。而要对付他们这种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后台。他们这种人,就是软的欺硬的怕。 我见他不作声等待我的下文,便知道有点戏,于是,我继续对他缓缓地说道:“我是道门弟子,这一点相信你也清楚。而你能认出这道家九字真言,证明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弟子才有资格学。俗话说的好,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们同是玄门中人,而你又是我的前辈,今日之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场误会?” 我这话说得透亮,很明显,就是我打不过你,我不跟你打了。但是你也别太得意,我打不过你不代表道门打不过你。你今日要是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道门。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可要掂量着定夺。 我见那西装男明显有些犹豫,也许是因为道门的威望令他有些忌惮。但正当我以为可以靠谈判解决问题之时,意外的事情却又发生了。 我与西装男相对而立,门却突然“咣”的一声被人爆开。紧接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便横飞进来,随即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我一见这阵势心中立刻升起了一阵不妙的感觉,果然,当我看到那始作俑者之时,心顿时凉了一半。 眼前,阿墨正手持佩剑,拉着一个半瘫的保镖顺势就扔到了那西装男的脚下。 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向西装男挑衅,我瞬间感觉之前的谈判算是白瞎了…… 果然,西装男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指着我与阿墨怒道:“大胆贼子!胆敢来我韩家闹事!今日,就是道门真人在此,也救不了你们!拿命来!!” 出手不过电石火花之间,正所谓高手过招,非死即伤。我只觉眼前一晃,还未反应过来,那边西装男与阿墨便已经混战在一处。顿时,剑气与法气齐发,普通人受不住,当场三四名保镖就被炸成了碎尸。 我一见这情况是不打不行了,也随即加入了战斗。 我看出那西装男用的是弑鬼爪,招招致命,十分狠毒。而阿墨的无上剑法虽然威力无穷,但弱在太过刚直。这一正一邪较量起来,阿墨竟显得有些吃力。 因为没想到阿墨会来,如今打斗起来,我之前受得那一掌倒成了负担。我想,单靠我和阿墨的力量估计是对付不了这西装男。于是,我便拿出了之前写好的阴山咒符向空中用力一抛,顿时,咒符自燃。 我大声道:“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出!!” 顿时,在我一声令下,地面剧烈地晃动起来,瞬间,数千名身穿盔甲的阴兵便在五鬼的带领下齐齐从地下炸了出来。 那西装男似乎没想到我会有此招,顿时不禁气急败坏的道:“好你个丫头片子!没想到你还会阴山派的绝学!” 我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众阴兵听令!给我杀了他!” 顿时,浓烟四起,雷声震天!一众阴兵如排山倒海之势朝那西装男猛烈袭去。 而那西装男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却见他大手一挥,方才还被我道家九字真言定住的五厉鬼瞬间便恢复了自由。仅是刹那之间,那散发着毒气的五厉鬼便与一众阴兵和阴兵五鬼混战在了一起。 那西装男被我这么一招显然已经杀红了眼,顿时运起一掌就要向我袭来。然而,阿墨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阿墨瞬间运起剑气,劈掌而去,顿时,掌剑相交,气波“轰”的一声震开,直接打掉了四面的墙砖。 我趁机再次结出道家九字真言手印的临字印,西装男那正向前冲去的身躯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我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如果我不斩草除根,日后的麻烦将会没完没了。 于是,我运起一气,顿时,天降雷霆,我动了杀念!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那原本应该劈在西装男身上的雷霆,却生生被一张巨大的手印拦下。 我吃了一惊,正琢磨着是谁有这么深厚的修为,竟能生生接住我这雷霆之击?!但容不得我反应,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袭来。 我躲闪不及,生生受下一掌,强大的冲击将我狠狠地摔在了墙上。顿时,我只觉胸口一阵翻滚,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灭门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方才还混战的局面变得寂静一片。我趴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流出。我想,如果不是我有阴阳护身决在身,估计,就方才那一掌我便已经一命呜呼。 我吃力的抬头去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拄着拐杖面色严肃的看着楼下的一切。 却见他冷冷地扫视我一眼,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蝼蚁之辈,还敢伤人性命?” 我闻言冷哼一声,道:“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好意思说是伤人性命?我伤的是人吗?他们也能配叫人?” “好!你这丫头倒是有点骨气,死到临头还能这么嘴硬!”那老头子闻言带着几分讥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继续道:“你是道门弟子还是阴山派弟子?报个名号出来,老夫可方便让人给你报丧。” 呵~好大的口气!我在心里暗道一声。随即,冷冷地道:“报丧?那你也得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杀我!” “好!”那老头见我如此倔强,面上竟浮起一丝赞赏。随即,扔掉拐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眼中竟泛起了寒光,“老夫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狂妄的年轻人。你敢来韩家闹事,想必也是有些本事。来吧,今日,便让老夫的罗汉掌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罗汉掌?!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头子居然师出佛门!呵~真是讽刺!都说我佛慈悲,像这样阴毒的老头,当真是玷污了慈悲二字! 我强撑起身体,尽管我现在只是站着也已经觉得很吃力。但是,人活一口气,所以,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只见那老头子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顿时,空中凭现三尊金身罗汉像。虽然,他们一个个都长得慈眉善目神圣无比,但一掌拍下来却毫不留情。 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然是已经没有能力躲闪。而阿墨此时也正跟那西装男缠斗在一起,无暇□□。我想,除非我还能神力俯身,否则,这一掌打下来,我便在劫难逃。 可就在此刻,突然天现八条青龙,龙吟震天。只是瞬间便将我团团护在了其中,任凭那威力无比的罗汉掌一掌打下,我却依旧是毫发未伤。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一下,而除我之外,所有人都生生愣住。我看到那一众阴兵,不管是西装男的毒气厉鬼还是我召唤出来的阴兵五鬼,都在见到这八条霸气冲天的青龙之后,惊恐尖叫着逃回了地下。 “八荒伏龙式……”我听见那老头子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而那西装男在听到这个名词之后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爸……你说什么?” “八荒……伏龙式……” 青龙之影慢慢地散去,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一袭白衣,恍若嫡仙。 “长……诉……”我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个名字,我以为,我此生应该再不会与他相见。 第19节 我见他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冷冷地对我问道:“谁伤的你?” 我一时有些哑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却见他随手指向那白发苍苍的老头,语气寒冷如冰,“他?” “不……啊—”出手不过瞬间,那老头甚至都没容得辩解一句,只见一道雷霆降下,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已经生生炸成了灰飞! “爸!!!”见此情景,西装男不禁痛苦的哀嚎一声。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是一片灰白的骨灰。 “还有谁?”长诉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竟继续将手指向了阿墨。我一见之下大惊,忙一把扑到他的面前连声道:“不是他!不是他!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见长诉眉头微皱,眼神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长诉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霸道,那种霸道让人不寒而栗。我以前从书本上看过,人死之后便会成为鬼,若鬼无怨念,便会顺利投胎继续为人。但有一种死法会让人神形具灭,那就是天打五雷轰。 换句话说,这种死法的人,别说是投胎,就是连鬼都做不成就灰飞烟灭了。 我对长诉说,“算了,没有人伤我,不要再杀人了。”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我所起,虽然我是为了救小林子,但我也不敢拍着胸脯问心无愧的说这件事就没有我不对的地方。 徒增杀孽,是罪过。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我说不要再杀人之后,长诉却突然变得异常暴怒。 只听他冷冷地道:“好,既然你不肯说,本尊便只好灭他满门。” 容不得我反应,甚至都容不得我多看一眼。只是瞬间,天降数到雷霆,韩家那整座皇宫式的别墅竟生生被拦腰劈断。 顷刻,仿佛是天崩地裂。大块儿大块儿的天花板如山崩一般瞬间断裂。我就在这一刻被长诉拦腰抱到空中,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别墅层层塌陷,多少佣人保镖想要拼命地逃跑,却最终都被砸在那巨石之下,瞬间脑浆崩裂,血流满地…… 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阿墨是不是安好,因为我被长诉钳制着,脱不了身。这一刻,我真的有些后悔,如果我当初没有解开他的封印,如果我当初没有放出这个魔鬼…… 我被他一路带到一个荒芜之处,他问我这九九八十一天之内都去了哪里?我这才恍恍然的回想起来,他要离开那副画轴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而现在,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 我不敢骗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我自认为应该不是个怕事儿的人,但是在他的面前,我就是害怕。 他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只是在听到阴阳门卫渊之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问我,卫渊有没有跟我说过什么? 我摇了摇头,本来,卫渊也不是很爱说话。 他又问我,说,卫渊有没有教过我法术? 我依旧摇了摇头,表示他只给我看过一本《清心咒》。 可谁知,我这话才刚一说完,他便冷冷地笑出声来。 我很纳闷,但碍于他高深的修为和古怪的脾气没敢吱声。却怎料,他却徒自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迂腐!” 我闻言不禁有些生气,毕竟卫渊曾经救过我,而且,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他是个好人。与世无争,心如止水,仿若一朵圣洁的白莲。 长诉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一声,钳住我的下巴用力向上一提,令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怎么?本尊说得不对?区区一个阴阳门的弃徒就让你芳心暗许情有独钟了?” 我闻言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什么?阴阳门的弃徒?” “呵~没错。”长诉见我这诧异的表情,似乎十分满意,“你还不知道吧,你所倾慕的那个卫渊,不过就是一个阴阳门的弃徒而已。想当年,他也算的上是个人物,曾以一招阴阳伏龙式威震天下。然而,自古温柔乡英雄冢,他最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叛道,最终落得一个被逐出师门,众人唾弃的下场。 ”顿了顿,长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可惜了,你这心上人对那女子痴情至深,尽管那女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但他却依旧没能忘记,所以,你没机会了。” 我哑然,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却听长诉又冷冷地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感谢本尊。因为,是本尊杀了那个女子。” 我闻言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向他看去,怒声道:“你为何要那样做?” 而他见我的反应,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听不出是真还是假,“因为,她抢了你的心上人啊。” ☆、疑团 我以为我从此便会在长诉的钳制下生活,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长诉却愿意放我离开。 当然,这前提是有条件的。 他说,让我帮他去阴山派、养鬼派、阴阳门、道门、佛门分别取一样宝物。而在取得宝物之后,他便与我再不纠缠。 我突然有些想笑,发现好像每个人都挺看得起我……我不明白,就我这点皮毛修为为何大家都要让我去夺宝? 长诉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说得神秘,“一切皆由天注定。” 我哑然,这个理由虽然荒谬,但却令人无法反驳。 随后的时间,长诉一点也没浪费,逼着我学了几招八荒伏龙式。他说,我现在的实力太弱,碰到一般的鬼怪还能对付,但一旦碰到高手,便只有挨打的份。 我闻言不禁有些郁闷,心道:难不成我学了几招八荒伏龙式就天下无敌了? 怎料那厮像是有读心术一般,不管我心里想得什么,他都能知道。 却听他别有深意地道:“你有没有发觉,你的身体里有一股潜在的力量?” 我闻言一惊,话便脱口而出,“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却见他笑得深意,点了点头,道:“当然,要不是因为你身体里的这股力量,本尊又岂会将这八荒伏龙式教于你?不过,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本尊亦什么都不会说。本尊既然这么做,自然就有本尊的道理。”顿了顿,他又冷冷地看着我继续道:“本尊知道你想说那种力量时有时无。但那并不要紧,因为那种力量本来就不是你的,所以,以你现在的修为,控制不了它也是正常。” 第20节 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只得悻悻的点了点头。 尽管我心中的谜团变得越来越大,比如:我身上那种神奇的力量到底是谁的?而它又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到了我的身上?我跟长诉之间有没有关系?我与卫渊之间又有没有瓜葛?卫渊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谁?长诉又是因为何事将她杀死?而在这一系列谜团的背后,又是否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一时之间,问题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但是,如果长诉不想将这些问题的答案告诉我,那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在长诉的指点下苦练了三天三夜,如今,也算是基本能够运用这八荒伏龙式。 长诉说,这八荒伏龙式十分耗费修为,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使用。他又顺便看了一眼那本阴山掌门送给我的《阴山法笈》,随即用朱笔圈了几个符咒并严肃的警告我这些符咒不可以使用。 我问他为何? 他却只是冷冷地回我一句遵从便是。 除此之外,他又将剩下的六个道家九字真言一一传授给了我,分别为:者、皆、阵、列、前、行。 这六字各有各的威力,者,可以用来吸收别人的内力,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吸星大法;皆,可以操纵人的思想,让人迷失心智为你是从;阵,可以隐身,方便做一些不便于现身的行动;而至于列、前、行则可以增强自身的修为,起到防御的作用。 我一一将它们仔细的记在心中,不禁感慨着中华道家法术的博大精深。 我其实很想问一问长诉,他为什么会这道门的上乘绝学。但是,一想到即便是我问了,他也不会说,于是便作罢。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长诉生前一定是道门弟子。 又过了一天,长诉终于准许我离开。临行前,他给了我一张灵符,对我道:“你阴气重,拿着这张灵符,可以帮你隐去身上的阴气。” 我闻言一愣,这句话似曾相识。然而,在我看到长诉送给我的灵符之后,当场傻眼。 这不是卫渊送我的那张?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长诉似乎是看出了端倪,开口便惊了我一下,只听他冷冷地道:“该不会阴阳门的那个弃徒也给了你一张吧?” 我知道瞒不住他,便也只得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见状却只是冷冷一笑,将灵符塞进我的手里,“很好,有意思。既然他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大用处。” 我与长诉分开之后,便一路回到了青城。如我想象中的一样,现在的青城已经是一片混乱。 不过想想也是,像韩家这样的地头蛇突然在一夜之间被灭门,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我依旧是一副墨镜口罩的行头,这也是以防万一。如果恰巧有一个幸存者又见过我的面,那我不就麻烦大了。 正当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之时,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下意识地哆嗦一下,吓得差点喊出声来。正所谓,人做亏心事,心里不踏实……是这个道理。 我转过身去,那人却不是别人,正是我担心的阿墨。我见阿墨没事,自然是喜出望外,刚要关心几句,却被阿墨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人群。 我约摸着我们应该是跑到了郊区,因为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我突然发现,自从我学了各种法术之后,从前那连跑个八百米都费劲儿的体质居然能一口气跑这么远都不觉得累。 我问阿墨是怎么从别墅中逃出来的? 阿墨说,以他的修为,几块砖还是能挡得住。 我闻言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反应过来,既然阿墨都能从别墅中逃出来,西装男的修为不在阿墨之下,那他岂不是也…… 看出我的疑问,阿墨对我点了点头,面色严肃的道:“我跟他是一起逃出来的,逃出来之后,我与他又打了几个回合。虽然我们最终谁也没能将谁制服,但彼此却都受了重伤。现在,他已经联系了其他名门世家联合通缉我们。” 一听这话,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想想人家爹都死了,把我们恨之入骨也是情理之中。 眼下,青城是说什么也不能留了。但想要离开青城,也并非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就凭韩家在青城的影响力,估计我们连张火车票都别想买到。 一时之间,我们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和阿墨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心里不禁苦笑道,难不成,我们真的要靠走路离开这里?不过,除了这个方法,好像也再无他法…… ☆、相助 天气渐渐变得凉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秋。我和阿墨一路步行走了很远的路,虽然是有法术在身的修行之人,但人就是人,一路下来真心累得不行。不过,即便是很累,但我们倒是成功离开了青城。 一路上,我总感觉阿墨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总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我在一旁看得郁闷,便干脆直接地开口问他,“喂,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阿墨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道:“既然当我是朋友,那有什么话是需要藏着掖着的?想问什么你就问,别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和个小姑娘似的。” 阿墨闻言脸色一黑,明显对“小姑娘”三个字反应激烈。 我见状不禁哈哈一笑,其实阿墨这人挺有意思,你说他闷骚吧,打起架来毫不含糊。但你说他爽快吧,做起事来又扭扭捏捏。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像个哥们儿一样问道:“赶紧的,想问啥你就问。” 阿墨闻言却沉默了,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一般,许久,才思量着道:“其实,我有些在意救你的那个鬼。” 我一怔,继而道:“你是指长诉?” 阿墨点了点头,道:“记得第一次与他交手,就是我救你的那一次。当时我挥他一剑,却被他逃走。我当时认为是他不敌而逃,但是,以他那日秒杀韩家老爷子的修为来看,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顿了顿,阿墨的眉头深深皱起,“他用的那招八荒伏龙式,其实是我们道门失传的法术。论其威力并不亚于道家九字真言。从前在山上,我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得知,那八荒伏龙式曾在七百年前威震天下。那个时候,我们道门的名号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超过了佛门。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一场浩劫,整个道门受到重创,而八荒伏龙式也就此失传。” “你的意思是说……”我听得有些心悬,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却听阿墨又继续说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到此处,我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随即便脱口问道:“阿墨,你认不认识阴阳门的卫渊?” 阿墨闻言明显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我听我师父说过,是位世外高人。怎么?他与那个厉鬼有什么关系吗?” 我哑然,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没有关系呢?我感觉有,但看上去却并没有。 正当我跟阿墨两人都十分郁闷之时,突然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在我们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认为是西装男追了上来,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虽然,此刻车窗摇下来看到的来人也是一身西装革履,但却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相貌女气的年轻小伙。 第21节 我和阿墨对视一眼都没作声,在还没弄清状况之前,还是少说话为妙。但谁知,这个女气的小伙一开口就把我吓了一跳。 却见他看我一眼道:“阿绮是吗?” 我当下就被问得有些懵。首先,阿绮并不是我的名字,那只是因为我梦见卫渊唤我阿绮,一厢情愿而为之。其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除了卫渊,这个名字我只告诉过阿墨和小林子,就连长诉都不知道。所以,而眼前这个小伙居然能对我直接说出这个名字,的确是让我颇为意外。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家伙闻言对我翻了个白眼,瞟着一旁的阿墨道:“难不成,阿绮这个名字还是这位小哥的?” 我呵呵两声,再不作声。 却听他继续道:“上车吧,韩家那边已经派了不少高手在追杀你们的路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是跑不了。”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毫不客气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韩家人在追杀我们?” 那人却不答反问,“怎么?你不相信?” 我道:“相信什么?” “相信我可以帮你们。”顿了顿,那家伙看了一眼手机道:“快点吧,再不上车可就真来不及了,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交待在这。老实说,我救你们也是有目的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离开快点这里。” 我还在犹豫,毕竟现今的世道太乱,如果这个人不是真心救我们而是将我们直接交给韩家。那我们不是冤大了? 正当我思量着要不要上车之时,意外的,阿墨却已经一把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我一看这情况不禁有些无奈,但阿墨已经坐进去了,我总不能再把他拉出来。 于是,我也把心一横,跟着坐了进去。 路上,我们三人皆都无语。其实我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是不是太过马虎。毕竟阿墨是道门弟子,长年生活在山上不理世事,不知道这个世道人心险恶。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想也是白搭。 阿墨坐在我旁边,看着我那阴晴不定的脸,淡淡地对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什么好怕的。” 我闻言只得在心里苦笑一声,您可真是正直,到底是名门正派。 然而,阿墨的这句话却引得前面开车的小伙一阵赞赏,“都说道门出英雄,果然都是正人君子。”顿了顿,那小伙便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花少,年芳二八,家有房产和车,未婚。” 我一听这话不禁“噗”地一声笑了起来,敢情这家伙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幽默派。 我道:“花少是你的艺名吧?还年芳二八?你今年才十六啊?长得可够着急的。” 他闻言轻轻一笑,倒也不生气,道:“阿绮不是也非本名吗?名字不过就是一代号,干嘛这么认真?至于年龄么,我读书少,你别见怪。” 我见这油嘴滑舌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一改态度冷冷地道:“说吧,你的目的。” 他似乎是一时没适应过来我这态度的转变,愣了一下,半晌,才继续道:“我要去养鬼派,正好与你们同路。你不要问我是受谁指使,我们各为其主。也算是为利联盟。” 呵,这目的够明确的。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暗自琢磨着这家伙看来是不得不提防了。我问他,“你要去养鬼派做什么?” 他倒也直言不讳坦白的很,“抢他镇派之宝——还魂丹。” ☆、七星鬼阵 经过了几天的赶路,我们总算是远离了青城。我活了这二十来年,第一次有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到了附近的镇上,我们照例先去了一家酒店住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床上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花少说,翻过前面的那座大山便算是进入了养鬼派的地界。养鬼派没有阴山派的毒气森林做屏障,但依然会有许多危险的地带。比如,其中一处我就非常熟悉——乱葬岗。 因为心里记挂着小林子,我们一行人只是稍作了休整便向那养鬼派行去。我们虽然看似联盟,但都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我甚至感觉,有了花少的加入,整体难度系数都不降反增。目前,我还不知道花少到底有几分实力,但是,如果他是个高手,那么,即便我们从养鬼派得到了还魂丹,那也还得再过花少这关。而且在夺宝的途中,我和阿墨还要谨防他的突然暗算。 我们一路无言,爬到山顶之时已经是傍晚。花少建议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继续前行。因为,养鬼派的阴气太重,所以,为了保证实力发挥的最大化,最好在白天发起进攻。 我和阿墨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大家便就地一坐,各自吃了些东西,然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阿墨是道门弟子,平日只要闲下来就会打坐冥想。而花少显然是个奇葩,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之下,他居然还能玩着手机聊着□□。我经不住好奇瞟他一眼,却见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正一本正经的泡着妞。好吧,这也真真是极好的。 我吃饱了闲着无聊,有心想拿出那本《阴山法笈》看看,但碍于花少在此,便想想也就算了。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我当然也不希望他知道的我太多。 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在心里暗念道家的列、前、行三决静静地调息修为。 这份平静大约保持到了深夜,就在我们几个都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平底刮起一阵玄风。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顿时睡意退去了一半。 眼前,依旧是一片荒山,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那越来越浓重的阴气使我立刻警惕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阿墨和花少,他们也都已经察觉了异样,此时皆都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时候,忽然从旁边的草丛里传出了一阵“嘶嘶”的声音,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几条手指粗细的小红蛇正滑动着它的身体向我们游来。 花少见到这蛇顿时面色一变,点着指头将它们数了数。随即,大喊一声,不好!拉起我和阿墨便向山下冲去。只见他一边跑一边道:“那不是一般的蛇,你们看它通体成红色,那都是靠喂血养成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应该是碰到了七星鬼阵,而那七条小红蛇就是那鬼阵出现的前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玩儿?七星鬼阵?我其实是觉得,如果是血婴阵那个级别的,我们就干脆别跑了。有那个体力跑路,还不如痛快的干上一架。我最近他妈的怎么总是在跑路?! 我一时郁闷,便对跑在前面百米冲刺似得的花少喊道:“七星鬼阵很厉害吗?你跑个锤子啊?” 他闻言头也不回,直接大声道:“卧槽大姐!你要是想跟它们pk就尽管去,我保证你连渣都不剩!” 我一听这话就更郁闷了,道:“既然它这么厉害我们能跑的掉吗?要是我们靠跑就能把它甩掉,那它还厉害个屁啊!” “有道理……”花少闻言猛的一个急刹车,我反应不及,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我直接破口大骂,“卧槽大哥!你特么的作死啊?!” 他闻言还想跟我理论几句,但被阿墨突然的一句:小心!话就顿时咽回了肚里。 眼前,只见阿墨已经挥剑斩断了一条发起进攻的小红蛇,而那小红蛇距我跟花少的距离却不到一公分。 第22节 我顿时不禁火冒三丈,我怎么会跟花少这种白痴组成联盟?随即便将他一把拉到了一边,恶狠狠地道:“一会儿要是遇上那些厉鬼,你能帮忙就帮忙,帮不了就自保。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跟阿墨可没那闲工夫救你!” 我这话音刚落,那“嘶嘶”的声音却又此起彼伏地响起。这回,不光是草丛中,就连树上也都若隐若浮传来。 我稳住心神定睛去看,可谁知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惊了。只见那树上和地上皆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小红蛇,恶心的程度就恨不得立刻一把火烧个精光才痛快! 然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了。 我借助法器之力,在心中暗念一阴阳烈火决。顿时,一束火焰从我指尖喷射而出,只是顷刻,便以燎原之势向那密密麻麻的小红蛇烧去。 但是,这不烧还好,一烧之下好像惊动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顿时,一阵地动山摇,我和阿墨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从山上翻下去。 我没有办法,只得一把抓住旁边的大树保持平衡。但树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蛇,一把抓上去,手臂立刻便被绕了个结实。 我虽然恶心,但也不能再使用阴阳烈火决,毕竟它们现在在我的手臂上,我这一束火焰出去,蛇是死了,那我手臂也就废了。 但是,就这么让它们缠着,就是不被它们咬,我也受不了这恶心的劲儿。 阿墨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当即拔出佩剑,不由分说便直接打出一道剑气,顿时,气落蛇断,我的手臂立刻舒服了不少。 我心里感激,但此时此刻也已经顾不得说什么客气话。因为经过刚才的那阵地动山摇,眼前已经不是只有小红蛇这么简单了。 也不知它们到底是何时出现的,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七个冒着黑烟的厉鬼,正张牙舞爪面容恐怖的朝我们扑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被动,要不是阿墨反应的快,我想我现在已经被其中一个厉鬼撕了头去。 没错,这些厉鬼的手段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直接上手撕。一人粗的大树在它们手中就跟撕纸似得。 我觉得这情况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首先,对方数量太多,我们这边就是加上花少也才三人,一个打俩吧,它们还特么多着一个。其次,这些厉鬼速度太快,没有任何特点,从头到尾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我甚至觉得,就是我把阴兵五鬼召出来跟它们对撕都是白瞎。 一时之间,我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心道,罢了,能行不能行的先试试再说。 当下,我便迅速结成手印,对着那七个厉鬼大喊一声:“临!”顿时,天降一道金色的结界,那七个厉鬼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我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然而,有了上次大战血人的教训,我知道对付这些道行不低的灵异,我的临字决只能起一小会儿作用。于是,我不敢耽误片刻时间,立刻将一张镇煞符扔到空中,道一声:“破!” 顿时,天降数到雷电,那七只厉鬼的身体便被层层击穿。 如果,你以为只是这样那七只厉鬼就完了,那么,你真的是大错特错。我甚至都没有想到,那七只厉鬼被雷电劈了不禁毫发未伤,而且,它们居然还能将那雷电的力量如数吸收据为己用。 这可真是日了狗了! 要是这些厉鬼都特么的来什么收什么,那我们还打个屁啊! 然而,正在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花少显威了。只见他凌空一跃,瞬间便立到了一只厉鬼的头上,随即,像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根棍子,对着那厉鬼的两个白眼就是一顿乱捅。 顿时,只听一阵震彻山谷的鬼哭狼嚎,那方才还刀枪不入的厉鬼居然化作了一阵浓烟灰飞而去。 我不禁有些看呆,心里暗道,好家伙,倒是有两下子。那耍棍子威风凛凛的样子倒一点不亚于舞金箍棒的孙猴子啊! 然而,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虽然,经过花少这么一招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厉鬼的弱点就是眼睛。但方才花少之所以这么顺利,那全都是建立在道家临字决上。 但现在,临字决已经失效,剩下的六只厉鬼因为死了同伴却变得更加狂暴起来。 我见花少挂在树上,本想袭击下一只厉鬼,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生生逼了回去。 却听他气急败坏的道:“卧槽大姐!你想玩死我啊?!说好的不能动怎么又他妈的能动了?!” 我实在是很无语,我到底什么时候跟他说过它们不能动了?然而,现在也绝不是打嘴架的时候。 我立刻结成手印,对着花少和阿墨道:“时间有限,我定不了它们太久,你们动作快点!” 随即,便将手印推出,大喊一声:“临!”顿时,那狂暴地厉鬼又被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厉鬼实在是太过厉害。这次的临字决居然连三秒钟都没有定住。 我见阿墨和花少都是险象环生,还没碰到厉鬼却差点被厉鬼打个措手不及。这回花少真的是破口大骂:“卧槽!你捣鼓个毛?!你玩不死我们你不甘心啊?!” 我理亏,也只得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然而,现在的临字决已经没有了用处,单靠我们的力量想要击爆十二只厉鬼的眼,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然而,这六只厉鬼已经被我彻底激怒,一时之间,居然像认准了仇人一般舍弃阿墨和花少齐齐地朝我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阿墨一个箭步跃到我的面前,回身抽剑,顿时,一道太极八卦图凭空而现,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那六只厉鬼全部挡在了数米开外。 “阿绮,快用道家阵字决!” 阿墨一边护着我退后,一边对我提醒道。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啊!阵字决可以隐身,只要让厉鬼看不到我们,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我看到那张太极八卦图变得越来越模糊,知道时间紧迫,于是,我立刻借助法器的力量凌空一跃,手印迅速结成。 只听我大喊一声:“阵!!” 顿时,随着一阵剧烈地太极八卦图爆破声,我和阿墨以及花少全部消失在了厉鬼的眼前。 ☆、石洞里的秘密 由于我们都已经损耗了大量的体力,而那些厉鬼现在也看不见我们无法构成威胁,所以,我们决定不再与它们纠缠。 毕竟它们的实力太过强大,而我们就算是打赢了它们也捞不到丝毫好处,所以,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我们虽然已经隐身,但是彼此却还是能够看到。我对阿墨和花少打了手势,便小心翼翼地从那六只厉鬼的身后开溜了。 不过说来奇怪,我们一路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但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都还没有走出山顶。 我心道不妙,如果没有猜错,我们怕是又碰到了鬼打墙。 第23节 话说这鬼打墙也是分级别的,普通恶鬼设得鬼打墙威力基本一般,但怕就怕碰上像刚才那样的厉鬼,如果是那种厉鬼级别的鬼打墙,我想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出去真的很难。 我胸口有些莫名地发闷,发现周围竟然不知在何时已经漫起了迷雾。我一时不解脱口问道:“阿墨,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几秒钟过去之后,居然没有人回应我。 我顿时心凉了半截,猛的回头看去,茫茫迷雾之中,除了我之外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影?! 我急了,连跑了几步大声喊道:“阿墨?花少?你们在哪?” 然而,不管我怎么呼喊,就是没有人回应。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我跟他们走散了。 我不知道现在是该留在原地等他们找我还是我主动去找他们,但我总觉得在这茫茫的迷雾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我做了个深呼吸,想着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先离开这片迷雾,不然,还没等找到他们,我就先窒息而死了。 想到这里,我便直接抬起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也许是我比较幸运,就这样走了没多久,周围那浓浓的雾气居然开始慢慢的散了开来。 我见状不禁心中一喜,当即加快了脚步。大约又走了十来分钟吧,我算是终于又出了那片迷雾。但是,即便如此,我却依旧没有找到阿墨和花少。 我坐在地上调息了一下,体力也已经有所恢复。我向四周仔细的打量,发现我依旧是在山上,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石洞。 有了在阴山派的那次教训,我按理应该不会再这么冒冒失失地进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里去。但是,我却也说不出为何,在看到那个山洞的一瞬间,就有一股想进去一探究竟地冲动。 我没再多想,竟那么鬼使神差的向山洞里面走去。 出乎意料的,里面并不是很黑,即便没有照明工具,也可以完全看得清楚路。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路便走到了尽头。这一回是真的走到了尽头,既没有门,也没别的密道。 我不禁有些郁闷,敢情这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罢了。我心里有点失落,想着既然没什么特别的,那便原路返回好了。 可是,正当我要转身离开之时,我身后的石壁却忽然发生了变化。只见那原本黑乎乎的石壁慢慢变成了一种褐色,随即,大片大片的石壁就像掉墙皮一样的脱落了下来。 我见状不禁有些吃惊,但接下来在看到墙壁上刻得石画之时,那简直就是惊呆了。 只见那石壁上一共刻着五副画,而每副画上的主要人物我都十分眼熟。分别是长诉、卫渊,以及……一个跟我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 我见此情景立刻走到第一幅画的面前,开始仔仔细细的看起来。那副画上是卫渊与长诉在练剑,他们都穿着古装,只不过花纹不同。卫渊是阴阳八卦镶边,而长诉则是一身道袍。 我看到这里心中突然一个激灵,果然长诉生前就是道门弟子。但如果说长诉是古代人还可以理解,毕竟他现在是鬼。就像小林子,还是后唐时期的呢。可是,卫渊就很难解释了。卫渊明显只有二十七八岁,就算不显老撑死也就三十岁。而且,阿墨他们都知道卫渊,所以,他怎么可能是古代人呢? 唯一的一种可能,这幅石画上刻得其实只是卫渊的前世。 我压下心中的疑问继续去看第二幅画,这幅画上的人很多。那是一个类似于比武擂台的石台,长诉与卫渊在上面交锋,台下是一片围观的看客。从画面上看,两人的身手不分上下旗鼓相当。 我继续往下看,第三幅画上的背景是一片竹林,画上那个跟我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正依偎在卫渊的怀里。 我看得仔细,尤其是那个女子,长得真是与我一模一样。我又继续去看第四幅画,画面已经有些模糊,大概是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吧。 我用尽目力仔细去辩,也只能看到那个女子身中一剑,但挥剑者是谁,就真的看不清了。 因为之前长诉说过他杀了卫渊心爱的女人,我便姑且先认为这里的挥剑者是长诉。 但是,如果说第四幅画中杀人者是长诉,那第五幅画就好像有些说不通了。 因为,第五幅画上,长诉入魔了,装束就是现在的那身白衣飘飘,却见他表情十分伤心的抚着那个女子的坟墓,剑却指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脸淡漠地卫渊。 我真是有些混沌了,先抛开长诉入不入魔这件事。如果是长诉杀了卫渊最心爱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是卫渊伤心欲绝的挥剑指着长诉吗? 然而,画就五幅,故事也没有看完整。但这么一来,那原本已经疑团重重的心,现在真的是更加凌乱了…… 我不知道这画中的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是我的前世,还是只是一个巧合?如果她是我的前世,那我跟卫渊还有长诉又有什么样的纠葛? 一时之间,问题铺天盖地,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一样。 然而,就在我一个人在这里郁闷之时,我却突然听到了阿墨的声音。 我当下一喜,连忙跑出山洞去寻。果然,站在山洞口的不是阿墨是谁? 我跟他关切了几句,原来他也是被迷雾困住,在发现我不见了之后,一路寻到了这里。 我想,阿墨是道家弟子,如果让他看了石洞中的壁画之后,也许能了解一些关于长诉的事情。 于是,我二话不说便拉着阿墨走进了山洞。可谁知,等我们再次走到石洞的尽头之时,那石壁上的壁画却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但是这事儿又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说得清。我不想让阿墨为我担心,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将疑团重新埋在了我的心底。 再次从洞穴中出来,已经是清晨,一缕阳光缓缓地照射下来,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恍惚。 阿墨说,我们得赶紧找到花少。 我却不以为然,我总觉得那家伙滑得很。一路下来都是我跟阿墨在拼命,他倒是保留了大部分实力。 但是,既然是一起来的,也没有丢下他的道理。于是,我便跟阿墨讲,我们一边继续向养鬼派去,一边顺便找他便是。 我还就不相信那种深藏不露的家伙还能轻易死了不成? ☆、卫渊的石像 我没有告诉阿墨我此次来养鬼派除了要帮阴山派夺取还魂丹之外,还要帮长诉夺取养鬼派掌门魔杖上的一颗黑珍珠。 我其实也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觉得长诉十分危险,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完全不能预料,也无法想象。所以,我觉得还是能不将阿墨牵扯进来就不阿墨牵扯进来。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吧,我跟阿墨便走到了山下。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在这养鬼派的地界居然还存在着一个小村庄。而且,从村民的面色和气息上来看,他们都是正常的活人。 第24节 阿墨见我惊讶,便为我科普道:“养鬼派里面也都是活人,养鬼只不过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一种技能罢了。就像普通人要上班挣钱,他们与外界隔绝,自己却依然是一个社会。” 我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略带崇拜地看了阿墨一眼。听他继续说道:“折腾了一夜,我们身上的东西也都弄丢了,一会儿我们可以去村里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不过,进村之后千万不要乱说话。因为,他们这种与世隔绝的人很忌讳外面来的人,所以,我们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我应了声好,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向那小村庄走去。 村里的房子都是砖头磊得,放眼望去一片平房,没有乡村式小别墅,也没有二层小洋楼。整体简单朴素,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村前有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我和阿墨走到村口,恰巧有几个妇女正在溪边洗衣服。我们走上前去,客气地说我们是来旅游的,路过这里想休息一下。 村民听了我们是外来人,果然像阿墨说得一样,并不是很欢迎。但在我软磨硬泡地说叨下,其中一个为首的妇女终于表示可以帮我们去问一问村长。 我见有戏,连忙道着谢,一路目送着她走进村去。 话说,这个小村庄三面环山,虽然落后是落后了些,但不得不说,这里的空气真是非常的好。单是站在这里,就能闻到一股淡淡地花香。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那位去请示村长的妇女便出来了。不过很遗憾,村长并不同意我们进村。 我和阿墨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禁苦笑一声。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也不能强闯民宅。 我依然对那位妇女道了声谢,然后,便与阿墨沿着村外围走了。可是,正当我们走到村子东口之时,一座立在村口的石像却生生吓得我心肝一跳。 因为,这座石像刻的不是别人,正是卫渊! 这下,我是说什么也不能走了。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谜团缠绕着,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丝线索,我是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我跟阿墨简单说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个人便又回到了那方才那条小溪边上。 那位请示村长的妇女见我们又原路返了回来,一时不禁有些不解。 我对她客气一笑,心想,她既然肯为我们去请示村长,应该是位心地善良的人。于是,便将她拉到一边,尽量带着平和的口吻,不让她看出我的目的性,缓缓地道:“请问这位大姐,咱村东口立着的那座石像是谁啊?” 却见她一听我这话,立刻面色一变,警惕地道:“你问这个干啥?” 我有些语塞,摸了摸鼻子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好奇咱村口为啥要立一座人的石像。” 谁知,她闻言却对我严肃的摆了摆手,道:“小姑娘,好奇心重可不是啥好事。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俺们这里的人虽然与外界隔绝,但俺们不是傻子。就我们这种地方有什么可旅游的?无非就是想去养鬼派夺取还魂丹而已。小姑娘,俺看你年纪轻轻长得也水灵,实在是犯不着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把命都搭上,快点走吧。” 这大婶说得诚恳,但我却听出了一堆问题。敢情我这什么目的想干什么人家都知道的清楚,可笑我还把人家当成了好糊弄的老实人。 其实,要说还有别人来养鬼派夺宝我也并不意外,毕竟,好东西人人都想要。 我真正在乎的,还是那座卫渊的石像。 于是,我也不再扭捏,对那大婶直言不讳道:“我看您也是位实在人,我就跟您实话实说了吧,咱村口的那座石像人是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所以,我才想问您这座石像为什么要立在村口。” 可谁知,一听我这话,方才还慈眉善目的大婶却突然面色一变,直接动手推搡着我就要将我赶走,“看你这小姑娘像个好人家的孩子,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走!快走!别在这里了!快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懵,但我也没说错话啊?怎么就不着调了呢? 我有些生气,刚想再跟她理论两句,地面却忽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随即,只见远处几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经跟一帮村民打扮的人打斗了起来。 我见状不禁一愣,压低了声音问站在一旁的阿墨,道:“这什么情况?” 阿墨闻言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那混战在一处的人群,许久,才对我说道:“那些黑衣蒙面人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不过那些村民用的招式倒是有些像阴阳门。” 我一听这阴阳门这三字,顿时心脏漏跳了一拍。我记得长诉说过,卫渊也是阴阳门,而这个小村庄还立着一座卫渊的石像,村民又会阴阳门的招式。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我想帮这些村民击退黑衣蒙面人,对他们惠之以恩,剩下的事便会好办很多。但是,从黑衣蒙面人的身手来看,他们各个都是高手,而且,他们背后的势力还不知道如何。如果我贸然得罪他们,无疑就是在给自己树敌。 经过青城韩家之后,我做事稳妥了许多,但是,我实在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丝关于卫渊的事情。 正当我犹豫之时,一旁的阿墨却已经拔出了佩剑,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肯定。 他说:“做自己想做的事,别让自己后悔。” 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感动,此生能交到阿墨这样两肋插刀的朋友,就算是死也值了。 我对他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借助法器之力腾空一跃,口中暗念一阴阳天雷决,顿时,天降数到雷电,便直直地朝那些黑衣蒙面人劈去。 ☆、混战 那些黑衣蒙面人似乎是没想到这村民还有外援,一时躲闪不急,几个实力稍微弱些的黑衣人便被雷电劈个正着。 不过,高手到底是高手。只见那些被雷电劈到的黑衣蒙面人只是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竟又没事儿人似得站了起来。 正所谓人不打糊涂仗,那些黑衣蒙面人见我跟阿墨的穿着不是村子中人,便直言放话过来,“少管闲事,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哪里还能听他们bb?当下便在心里暗念一阴阳护身决,对他们冷冷地道:“今日我并不想与诸位为难。要么请诸位停手离去,来日相见还是朋友,要么,我也只得不自量力领教诸位高招了!” 一听我这话,那些黑衣蒙面人明显一愣。虽然看到他们的面容,不过他们表情之精彩应该不难想象。 却见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突然仰天哈哈一笑,带着露骨的嘲讽,“好!很好!这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硬闯来!小丫头片子,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说罢,却见那黑衣蒙面人运起一气,顿时,他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副太极八卦图。手印结成的速度之快,可谓是令人眼花缭乱。 只听他大喊一声:“斗!” 顿时,天降一头黑色的战狮,狂吼一声,便径直朝我扑来! 我不禁当场傻眼,这特么不是道家九字真言吗?!我靠!难道这帮黑衣蒙面人居然是道门的人? 可是,他这一招斗字决仿佛也不太像是真正的道家斗字决。因为道门是名门正派,而他这一招倒是带着些许魔气。 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让我考虑太多。我知道这战狮的威力,几乎是所向披靡没有对手。不禁连忙退后一步,随即,借助法器之力腾空一跃,手印瞬间结成,只听我高喊一声:“临!!” 顿时,一头金色的战狮从天而降,只是电石火花之间,在那黑色战狮将要扑到我之前,金色战狮已经如离弦之箭飞一般的扑向了那头黑色的战狮。 第25节 顿时,只见那一金一黑两头战狮混战在一处,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势不可挡。当真是应了那句,百兽之王,谁敢与争锋! 那黑衣蒙面人明显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这道家九字真言,当下便指着我厉声问道:“你是道门弟子?!” 我摇了摇头,回他一句不是。 他不解,又问我,“既然不是道门弟子,你这道家九字真言从何学来?” 我不想跟他解释,毕竟我解释也解释不清。当下便冷冷地道:“阁下怎么这么多废话?这架是打还是不打了?!” 那黑衣蒙面人见我对他不屑,当场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好!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只见他两腿横开与肩同宽,两脚平直,脚尖稍里扣,双手下垂于两大腿外侧,掌心相对,掌指朝下。瞬间,天显三尊金灿灿的金刚之像,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张巨大的金佛手便从天而降,如如来佛压孙悟空之势向我拍来。 我这回真的是懵圈了,这家伙到底是何门何派?怎么连佛门的大力金刚掌也会?!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之时,那巨手已经翻到了我的眼前。没有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死撑,然而,即便是我已经用尽了全力加强阴阳护身决的功力,但还是抵不住这神来的一掌。 顿时,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身体瞬间便被拍出十几米远。当即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却听他得意地道:“我还以为是何方人物,不过尔尔。丫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只见他又运起一气,双手同时向后、向上划弧至两肩前,十指向上,掌心向前,十趾猛抓地,将全身之气力集中在双手,顿时,他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只是刹那之间,一股如千金之重的气流便以旋风之速向我袭来! 我知道这一招若接不下来,我便只有死路一条。如今阿墨被其余的黑衣蒙面人死死缠住,根本无暇顾及到我。所以,我现在只能靠我自己。 虽然,长诉曾叮嘱过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八荒伏龙式。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时,现在不用又更待何时?! 我当即借助法器的力量射出一道巨大的结界,与此同时,我在心中暗念一决,手印在我指间飞速的变化,顿时,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天地之间玄风四起,电闪雷鸣。我腾空一跃,一字一顿的大声喊出:“八、荒、伏、龙、式!!” 顷刻,只见八条霸气冲天的青龙从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齐齐出现在空中。震天的龙吟威慑着天下!当真是,真龙一出,鸟不飞,鱼不游,万兽臣服! 此时此刻,别说是那区区的一记猛虎推山掌,就是方才还激战在一处的金、黑两头威风凛凛的战狮,在八条青龙的威慑下,也都瞬间化作了一缕轻烟消失而去。 黑衣蒙面人一见这场面,顿时便吓得肝胆具裂,想要逃跑,却依然失去了机会。 只听我一声令下,那八条青龙如立刻雷霆席卷之势,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将那一众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顿时,只听哀嚎之声响彻天地之间,再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云开雾散,那一众黑衣蒙面人已然被杀得渣都不剩。 “这是……真龙现世啊!!” 在八条青龙消失之后,我才恍恍然回过神来。却见那原本还在交战的村民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跪了一地。 方才那场面太过震撼,以至于除了村民之外,连阿墨都有些失了神思。 我其实也并不知道原来这八荒伏龙式居然这么霸道无比。难怪长诉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用,这个杀伤力可谓是真的天下无敌了……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再想些许多。顿时,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整个人便一头栽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渊源 我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我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床边坐着的是一脸担忧的阿墨。 我问阿墨村民们怎么样了? 他说都好,让我不要担心。 我闻言点了点头,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便只得在阿墨的搀扶下勉强坐到桌子前吃了点东西。 我这回算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体力透支,虽然以前我连续使用好几种法术也有晕倒的时候,但醒来之后元气便会恢复个七七八八。唯独只有这一次,我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软弱无力头晕眼花…… 正当我有气无力的吃着东西之时,村长居然带着村里的几位长老亲自过来看我。 我有些受宠若惊,想要站起来以示礼数,但却真的没有那个力气。村长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连忙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必多礼,你是我们全村的救命恩人,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声说道:“村长客气了。” 村长闻言慈祥地一笑,然后示意一众长老落坐。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之后,才感慨地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你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修为居然如此高深。” 我听着这话,心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现在修为到底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很擅长狐假虎威。想来这几次大战的化险为夷,都不过是借助了那些上乘法术的威力罢了……要是但拼实力的话,我说不定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正所谓,人家拿木剑,你拿把钢刀,从武器装备上你就先胜人一筹。所以,即便是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见这村长对我印象颇好,又亲自带了众位长老来看我,想必我此时要是问他些问题,他应该是不会拒绝。 于是,我当下便试探性地对那村长道:“那个……村长前辈,晚辈有几个疑问想请您指点迷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却见那村长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恩人不必如此多礼,你救了我们全村,老夫若能帮衬恩人一二,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顿了顿,村长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的天空,许久,才又继续缓缓地道:“只不过,恐怕恩人想要知道的事情,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我被这话说的有些不解,怎么我这问题还没问,他就已经知道我要问啥了?不会这么神吧? 我轻笑一声,对村长道:“难道,您已经知道了我想问什么?” 却见村长点了点头,道:“自古但凡来到此地者,无一例外皆都是为了养鬼派的还魂丹。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还魂丹,外界那些所谓的传言,也不过是个误传罢了。” 很显然,村长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我真正想问得其实是卫渊的石像。但他这一番话,却依然让我平添了一丝忧愁。 我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世界上没有什么还魂丹,但小林子在阴山派的手里,我若空着手回去,难保他们会对小林子不利。 却听村长又继续道:“其实,要说还魂一说,倒是有一种上古流传下来的方法。但此法太过难行,有也等于没有。” 我闻言好奇,忙问:“是什么样的一种方法?” 只见村长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将他手里的拐杖露出来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到那根木头制作的拐杖十分朴素,但看上去却又隐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却听村长道:“恩人不要小看了这根拐杖,这根拐杖可是由上古神木无患所制。” 第26节 所谓无患,属栌木,一名无患者。昔有神巫,能符劾百鬼,得鬼则以此为棒杀之。世人相传,以此木为众鬼所畏,竞取为器用,以却厌邪鬼,故号无患也。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有幸一睹上古神木的风采! 我颤抖着手,轻轻抚了一下那根无患拐杖,瞬间,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如电流一般划过了我的身体。 “传说中,只要聚齐五样宝物就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它们分别是,阴山派的黑珍珠、养鬼派的无患拐杖、阴阳门的琉璃水珠、道门的玄铁剑以及佛门的舍利子。” 我听着村长的话,心里却不禁大惊。因为他说的这五样宝物,居然就是长诉让我去寻找的五样宝物! 顿时,一个奇异的想法闪过了我的脑海。如果说,那些传说都是真的,那么,长诉用这五样宝物必定是要救活一个人的。可他要救活谁呢?是他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正当我陷入深思之时,阿墨却从老村长的话中听出了另一个问题。 却听阿墨对村长若有所思道:“方才您说,无患拐杖是养鬼派所有,可这养鬼派的宝物又怎么会到了您的手里?” 谁知,村长和一众长老闻言却突然哈哈一笑,继而对我和阿墨道:“两位恩人,你们现在已经在养鬼派中了。” 我和阿墨闻言不禁对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道:“您是说……这个小村庄就是……养鬼派?” 我看着他们对我和阿墨点了点头,心里不禁呵呵两声。乖乖……我还以为养鬼派有多大的门面,敢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 但,如果说这就是养鬼派了,那眼前这位村长不就是养鬼派的掌门了吗?我去,这可真是……好吧…… 我问村长,“那些黑衣蒙面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与养鬼派为敌?” 然而,我这话一出,一众人却又沉默了。 气氛一时不禁变得有些尴尬,我看着村长和一众长老,也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大约沉默了十来分钟,村长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看了看我和阿墨之后,才缓缓地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既然两位对我们养鬼派有大恩,说与恩人一听倒也无妨。” 这件事情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有一日,村里来了一个和尚,好像是被人追杀,已经是身受重伤气息奄奄。那个时候,养鬼派的掌门见他可怜,便将那个和尚救到了村里,精心照顾。 当时的养鬼派掌门是一位妙龄女子,和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掌门对那个和尚日久生情。 然而,众所周知,和尚是不能够有七情六欲的,所以,掌门便把她内心的情愫悄悄地埋藏了起来。 直到有一日,那个和尚伤势痊愈,要准备离开。掌门怕日后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便在他临行前的夜晚对他吐露了心扉。 可谁知,那和尚居然也对掌门动了凡念。于是,两人巫山一度,那和尚更是表示,等他了结了诸事,便会禀明方丈准他还俗,然后便来娶她。 然而,约定是那样约定了。掌门却并没有等到那个和尚。 直到有一日,掌门无意间从外人嘴里说起,才恍然知道。原来,那个和尚其实并不是和尚。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西域魔族的掌门。而且,他也已经早有妻室。他之所以会假扮成和尚来到中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这份奇耻大辱对一派掌门来说,自然是无法下咽。于是,养鬼派掌门便率领众弟子攻上了西域魔族。 然而,养鬼派毕竟只是小门小派,实力自然是抵不过西域魔族。一场大战,养鬼派死伤无数,损失惨重。不过,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是,虽然养鬼派几乎被灭门,但却依然杀了那个魔族的掌门。 不过,从那之后,两派便开始纷争不断,一直到现在,三百年了,还是不能化解这份仇恨。 我对这个故事感到一阵惆怅,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淡淡地悲哀。牺牲掉那么多无辜之人的生命,为的却只是一场闹剧式的儿女情长…… 我叹了口气,虽然有同情,但那毕竟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于是,我便回归正题,对村长问道:“其实,我很想知道,咱们村口为什么要立着一尊石人像?实不相瞒,那尊人像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然而,我并没有想到,我这话一出,居然引出了一个更加令我不解的谜团。 只见那些长老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面色竟变得有些难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无助的看向村长。村长见我看着他,也只好轻咳了一声,示意那些长老不要失了礼数。 却听村长对那些长老厉声道:“人有相似,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顿了顿,又转头看向我,每一个字落在我的耳朵里都犹如惊雷。 他说:“那尊石像,是当年那位掌门所立,而石像之人,就是那位西域魔君。” ☆、承诺 我之前曾在脑海中想过无数种他们与卫渊之间的联系,却独独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不过按村长说的话,人有相似,也说不定那位魔君只是与卫渊的面容一样罢了。毕竟,卫渊是那样的一尘不染,要说他是一位魔族的魔君,我还真是打死也不相信。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村长,可知道那位魔君的姓名? 村长闻言点了点头,带着我和阿墨以及众位长老一起出了房间向那尊石像走去。 长老说:“因为当时的那位掌门恨极了魔君,所以,曾在建立石像之初,用养鬼派的独家秘术合着她的鲜血在那石像上刻那位魔君的名字寓意诅咒。” 我受村长的指引来到那石像面前,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尊石像,有一种犹见真人的感觉。 我不禁在心中感慨,能将这石像刻得如此栩栩如生,可见当年那位掌门真的是对魔君挚爱挚恨。 我见村长将那石像轻轻的转动,我的胸口却突然被一种莫名地感觉堵得极满,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要窒息了一样。 我目不转睛,在看到石像那后面两个血书大字时,心中如同有一块儿巨大的石头落入水中,瞬间便激起了千层巨浪。 卫渊…… 居然真的是他。 长诉曾说,卫渊是阴阳门的弃徒,那么,卫渊肯定就是阴阳门的弟子无误。而如今,这尊象征着西域魔君的石像却也是卫渊。那么,卫渊的真实身份又到底是什么呢?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与阿墨在养鬼派修养了三天,且不管卫渊的事情,反正现在是想也想不清楚,弄也弄不明白,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第27节 但是小林子还被软禁在阴山派中,而如今已经明确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还魂丹,那我拿什么去交换小林子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也就是第三天的下午,那位失踪已久的花少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他的出现有些戏剧性,差点就跟养鬼派的弟子打了起来。我跟阿墨闻声赶出去劝架,却得知打架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调戏良家妇女…… 我在心里呵呵两声,对花少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该管,打死这个好色之徒也不冤。 然而,花少的出现却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说,他有办法帮我救小林子。但是,要用一样法器保驾护航。 我知道他在打无患拐杖的主意,便明人不说暗话一口拒绝。别说这无患拐杖我还有用处,就是没有用处,也不能把它给了像花少这样动机不明的人。鬼知道他会不会拿出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花少见我不为所动,便继续对我劝说,“凡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两个,能耍什么花招?更何况,我这不是也想交你们个朋友吗?如果我的方法可以救你的朋友,那为什么连听都不听一下就先一口拒绝呢?” 我闻言觉得也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让他先说说方案。 却听他道:“首先,这世上既然没有还魂丹这种东西,那就证明阴山派根本就没有见过。所以,我们不管拿什么去,只要我们说它是还魂丹,那阴山派也得信百分之五十。”顿了顿,他见我没有反驳,便直接坐到我的身边,继续说道:“其次,既然他们不认识还魂丹,那我们拿一颗假的还魂丹去换你的朋友,我们就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据我所知,阴山派的法术一般,要是真动起手来,凭咱们三个的修为,救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但是,阴山派有一样宝物,你应该也知道,就是那颗据说可以操控阴兵的黑珍珠。他们有宝贝在身,我们自然就会吃亏。然,我们若是不敌,救你的朋友就会有困难,所以……” “所以,你想用养鬼派的无患拐杖制约阴山派的黑珍珠?” “聪明!”花少闻言打了个响指,显得有些兴奋。 我知道,花少的方法也许可行,而且,这个方法甚至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救出小林子的方法。 我虽然对养鬼派有恩,但是,如果开口问他们借镇派之宝的无患拐杖,那也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我想,人与人的交往贵在于坦诚。我觉得,与其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烦恼,还不如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村长。而之后,无患拐杖的借与不借,那都是事在人为。 于是,我在阿墨的陪同下来到了村长的家中,将我们在阴山派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村长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都说,士为知己者死,人生在世能有几个生死之交,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顿了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无患拐杖,继而道:“只是,这无患拐杖是我养鬼派的镇派之宝,老夫虽为掌门,但也无权对它私自做主。如果,这无患拐杖传到老夫这一代出了什么差池,老夫也是愧对养鬼派的列为先祖。所以……还望恩人可以谅解。” 果然,镇派之宝不会轻易相借。我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止不住的失落,但是,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也不能强求。 我回到屋内一夜未眠,想到当初在地下魔城小林子为了我挡住那血人时颤抖的身体,泪水终是没有忍住滑落了眼角。 第二日清晨,我和阿墨都起的很早。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所以,再留在养鬼派也是无意。便一早去见了村长向他辞行。 村长见我们要走也是十分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便一路送我们到了来时的山下。 村长给了我们一道符令,有了它便不会再碰上七星鬼阵。我与阿墨向村长道了谢便带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花少向山上走去。 阿墨似乎是看出了我心里的失落,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会有别的办法救小林子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对他回以一个安慰的微笑。没错,天无绝人之路,卫渊也曾这样对我说过。 然而,就当我们一行人正向山上走去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熙熙嚷嚷的声音。 我和阿墨愣了一下回头看去,却见养鬼派的村民们正高举着无患拐杖向我们快步跑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却见他们将无患拐杖高举到我的面前对我诚恳地道:“恩人对我们养鬼派有大恩,我们养鬼派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掌门已经将恩人的事情给大伙说了,恩人是重情重义之人,我们相信恩人!今日,我们将这无患拐杖借于恩人,愿我们也能为恩人尽些绵薄之力。” 我看着这些朴实的面孔,听着这些真诚的语言,只觉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便落了下来。我郑重的将那无患拐杖接到手中,满满的都是力量。 我对他们道:“今日,我将这无患拐杖借走,来日救得朋友之后,必将亲自奉还。我向大家伙承诺,从今往后,无患在我在,无患亡我亡!” ☆、埋伏 我们一路拿着村长赠送的符令果然没有再遇到七星鬼阵。路过那座山洞之时,我下意识地又进去看了一眼。不过很可惜,除了石头之外,那石壁上的壁画并没有出现。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我当时是不是看错了…… 到达山顶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少说为了保存体力,执意要休息一夜再走。我看看阿墨并没有反对,也就答应了。 入夜,山上的温度低,再加上已是深秋,风一吹,更是平添寒意。阿墨见我倦曲着身子窝在角落,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了我御寒。我看着他,一股感动的暖流划进了心里。 这一路走来,都是阿墨在照顾我。就像一位大哥哥,让我依赖。 大约到了次日的下午,我们才下了山来到了郊区。可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大问题。 我们想要从这里到阴山派,青城是必经之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那毕竟是杀父之仇。我想,那个西装男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虽然,以我现在的实力,要真的打起来倒也不怕他。但是,只要起冲突便会有伤亡,而那些无辜的人,便是我的罪孽。 我问花少有没有绕过青城的路可走? 他闻言装得跟唐玄奘一样,神神叨叨地道:“正所谓条条大道通罗马,正所谓全国都解放了,正所谓……” “你有完没完?!”我受不了吼他一声,他却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摊了摊手道:“要想绕过青城的路肯定是有,但路程会很远。你想,我们现在在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别说车了,就连匹马都没有。我们要是单靠腿走路绕过青城,那得走到猴年马月?”顿了顿,“再说,如果我们去靠近市郊的地方打车,那肯定会遇到韩家的人。韩家在青城可谓是只手遮天,只要靠近青城附近,那我们估计就悬了。” 花少说得头头是道,我一时也没了主意。难不成,我们还真得从青城一路杀到阴山派? 正当我郁闷不已之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阿墨却突然不带一丝感情地向花少问道:“你的车呢?” 这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啊!这家伙不是有车吗?我连忙带着质问的目光向他看去,然而,面对我和阿墨目光,花少却突然变得含糊起来,支吾了许久,才无奈地道:“我们来时我把它停在山下了,可是我们下山之后却并没有看到,我想,可能是丢了吧……” “丢了?”我闻言不禁一愣,这说辞未免也有些太过牵强,又不是辆自行车,怎么能说丢就丢?再说,这里是荒无人烟的野外,除了我们三个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它怎么就能丢了? 我深深地觉得花少有问题,刚想要反驳几句,手却被阿墨不着痕迹地握住,我下意识地向他看去,却见他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也说不上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深深地不安,而这种不安太过熟悉,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正当我们三人继续沉默不语地向前走去之时,前方却突然黑压压地驶来了一片黑色轿车。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背后却突然被一个冰冷的硬物抵住。 枪! 第28节 我猛的回头看向花少,他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不过,眼里多了一分狠毒。 只见他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对我说道:“各为其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我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道:“你是青城韩家的人?” 他闻言却摇了摇头,“青城韩家那样不上道的小喽喽,也值得我为他们卖命?” 我心里不解,却听他继续道:“你现在不用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一会儿上车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剩下的事,你自然会慢慢知道。” 我闻言冷笑,直接无视他手里的枪转过身去,指着那一片黑压压的轿车,不屑地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和手上的几把破铜烂铁能带得走我?” 这话的确不是吹,以我现在的修为,别说是几个普通人,就是几个厉鬼我也不惧。而且,那些看似威力无比的□□,在阴阳护身结界的面前,根本就是废铁一堆。 “花少,我念你跟我一起闯过七星鬼阵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很多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相信你应该也目睹过我怎么把那一群黑衣蒙面人杀得片甲不留,而至于你,如果也想试试的话,我倒是并不介意。” 我把话说得透亮,聪明的花少立刻便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禁当下大惊,直接举起□□对准我的额头气急败坏地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暗中监视你?!” “当然。”我闻言轻轻一笑,而与此同时,阿墨已经十分配合的去收拾了那帮开轿车的闲杂人等。 我握住枪身,与花少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的眼中充满了疑问。 我对他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缺辆车吗?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虽然,现在多了几辆。”顿了顿,我在心中暗念一阴阳天雷决,瞬间,天降数到雷电,花少躲闪不及,正不偏不倚的劈在了他的身上。 我见他倒在地上,手里枪也被甩出了数米,我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对他冷冷地道:“其实,从一开始你自己送上门来说要带我们去养鬼派,我就已经想到了可以利用你绕过青城韩家。你以为我正在按照你的计划一步步落入陷阱,却不知到头来你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两个被追杀的人,半路却突然冒出一个挺身相助的,这其中没有问题才怪。 这招将计就计还要归功于阿墨,其实,阿墨从毫不犹豫地坐上花少的车开始,他便已经想好了退路。毕竟我们要离开青城,靠走的肯定不行。 花少闻言后知后觉的自嘲一声,继而对我和阿墨讽刺地道:“一个装得像木头一样木讷,一个装得像小孩一样天真。到底是我小看了你们!也罢,今日是我大意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然而,闻听此言我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即,与阿墨一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背对着花少,我轻轻地道:“我说过,我不会杀你,毕竟我们曾并肩作战过,我不想杀我曾经的同伴。”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语气中却充满了真诚,我对他道:“今日一别,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我跟阿墨开着车向着西边离去,没有丝毫地犹豫。我想,花少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对我们不利。如果他真的想害我们,那就不会只招呼这么几个普通的打手在这里做埋伏了。就像花少说得那样,各为其主,他也是没有办法罢了。 不过,离开这里之后,我和阿墨的路,恐怕会更加难走了…… ☆、西域魔族 我们一路开着车到了一处荒郊,虽然可以确定已经远离了青城,但是,离下一座城市的郊区还是有些距离。不过,我们接下来的路,却要继续用走的,因为,我们的车子很不给力地没油了…… 大约又走了三天左右,我跟阿墨才终于看到了人烟。那是几户破旧的农户,我们协商之后,最终以一百元一间的价格住了下来。 我原本是打算着休息两天就继续赶路,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在这郊外的农户中,却遇到了西域魔族的人。而令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应该被软禁在阴山派的小林子,居然也在他们其中。 这事还要从那天下午开始说起…… 我和阿墨正坐在桌前吃饭,突然,门外却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邻里之间闹了矛盾,也就没有在意。但仔细一听,却听出了问题。 门外争吵的人明显不是本地口音,确切的说,他们的普通话都说得十分牵强,要是不仔细听,混成哪国的外语都有可能。 我和阿墨不禁对视一眼,心下都觉得有些蹊跷。像这种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能来的外地人多半都有问题。 于是,我便贴着门缝向外瞄了一眼。可谁知,就是这不经意地一眼,却差点把我惊地跳起来。 只见那些人各个都穿着白色的披风,身上挂着一些叮叮当当不知名的饰品。阿墨说,这是西域人特有的打扮。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在那一帮披风人中居然看到了小林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怀疑我是因为劳累过度而看花了眼。小林子不是被软禁在阴山派吗?又怎么会混在这帮西域人中? 我有些激动,抬手就要推开门去看个究竟。可是,就在我要开门的同时阿墨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将我一把拦住。 他冷静地道:“人有相似,况且我们隔着这么远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小林子。我看他们的样子也要住宿,不如就等他们住下来之后,我们再看情况而定。” 我闻言点了点头,跟阿墨重新坐回到桌子前。不过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和阿墨也真是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不过,也许是我们比较幸运,好巧不巧,那些西域人就被安排在了我们的隔壁。 这里的房子全是土胚房,以我和阿墨的实力要想在墙上钻一个洞完全不是问题。 入夜,我跟阿墨仿着人家古代凿壁借光的样子蹲在墙角偷听。然而,话虽然都听得很清楚,但我们却完全不知道他们说得是啥…… 奶奶的,敢情这帮人不是一直都讲普通话啊?我不禁有些郁闷,默默地看了阿墨一眼,然,他跟我一样,满脸的尴尬。 我说,“这样下去怎么行?咱俩总不能蹲这听上一晚上鸟语吧?” 阿墨闻言对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小点声,别被他们发现了。我想,他们现在可能是在开会,但是,他们总要休息。我们就等他们都睡着了,再利用道家阵字决隐身进去一探究竟。” 我闻言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我蹲在地上有些腿麻,便招呼阿墨一起坐到了桌边边喝茶水边静等。 临走时,我透过那小孔看了一眼小林子,只见她正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我突然有些心酸,如果她真的是小林子,那么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落到了这帮人的手里?而她,又该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大约到了十二点左右,隔壁才终于没有了动静。我和阿墨借助那个小孔去看,果然,他们已经都合衣睡去。 我对阿墨说:“他们应该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我们隐身进去他们也有可能感觉到我们的气息。” 顿了顿,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阴山咒符,顺着小孔慢慢地将咒符塞了过去。然后,口念一决,那咒符便慢慢地燃烧了起来。 这是阴山派的迷魂符,类似于迷魂香,只不过,迷魂香只能迷倒普通人,而这迷魂符却能使有修为的人中招。 我见那迷魂符已经完全燃尽,才站起身来,手印结成在心中暗念一声“阵”,顿时,我和阿墨便齐齐隐在了这暗夜之中。 我对阿墨打了个手势,我们便一前一后地向隔壁走去。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那边的房门居然从里面上了锁,虽然,这种破锁的保护力几乎为零,别说是我们这样有修为的人,就是个成年男子也能一脚踹开。 但是,我们却不能那样做,因为踹门的动静太大,即便他们中了迷魂符不会醒来,但也免不了吵醒其他的村民。 第29节 我顿时不禁觉得有些无奈,原本一把不具备任何威胁的破锁,现在却成了一道难过的防线。可怎样才能把这把锁毫无生息地去掉呢? 我扭头去看身后的阿墨,只见他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许久,又仔细打量了四周一番,才对我指了指一旁的窗户。 我顺势去看,只见那窗户虽然关着但却十分破旧,有几块玻璃早就已经脱落。 我顿时明白了阿墨的意思,我们可以把手从没有玻璃的窗户伸进去,然后把窗户打开。 这里农户的窗户比较大,即便是成年人,只要躬起身子还是能勉强进去。 就这样,我和阿墨便一前一后地从窗户口翻了进去。 室内的情况正如我想象中的一样,受迷魂符的影响,这些西域人都跟昏死了一样。 我心里记挂着小林子,便顺手点了支蜡烛,借助那微弱的烛光,我发现她正卷曲在一个角落。当然,她也不可避免的中了迷魂符。 我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不用仔细打量,我就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小林子。因为小林子是鬼,她身上的鬼气我无比熟悉。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小林子怎么会从阴山派落到了这些西域人的手里?是她自己从阴山派逃出来半路被西域人所抓?还是这些西域人袭击了阴山派顺便带走了小林子?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我现在也只能等到小林子自己来告诉我。 我对阿墨说,要把小林子带走。 阿墨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我见他正在一个西域人的身上摸索,半晌,才摸出了一块儿类似于令牌的东西放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来仔细去看,那块儿令牌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然而,具体是什么字,我却并不认识。 却听阿墨对我道:“这些西域人恐怕并不是普通的西域居民,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西域魔族的弟子。” 我一听“西域魔族”四个字立刻头有点炸,如果事情像养鬼派说得那样,那卫渊不就是西域魔族的掌门吗?还有,西域魔族的弟子不好好的待在西域跑中原来干什么?要说恩怨,这里离养鬼派十万八千里,很明显也不是去找养鬼派的麻烦。难道,这西域魔族还跟阴山派有过节? 我迷茫地看了阿墨一眼,他看出我的疑惑,将那块儿令牌又原封不动地放回了那西域人的身上。道:“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小林子在这里,那阴山派便不用去了。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感觉,但是不知道对不对。当初你救下小林子,她说她是被阴山派抓了去,而且,除了她之外,阴山派还抓了很多厉鬼。如今,她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却又落到了西域魔族的手里。你有没有觉得,这些门派似乎都在争着抓厉鬼?” 被阿墨这么一提醒,我突然也有些顿悟。我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门派抓厉鬼是为了斩妖除魔行善积德,他们一定有他们的阴谋。 像小林子这样的厉鬼,修为不低,利用价值自然也很高。我害怕如果他们的修为真的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所利用,那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我知道阿墨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便对他点了点头,静等下文。 只听他道:“我们可以先按兵不动,悄悄地跟着他们身后。一则,可以在暗中保护小林子的安全,二则,也可以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黑手党的宴会 次日清晨,那些西域人早早地便退了房,我跟阿墨尾随在他们身后。考虑到那些都是有修为的人,我和阿墨依旧用了道家阵字决隐了身。 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带着小林子往深山老林里走。按照经验之谈,比如养鬼派和阴山派,他们都是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坐上一辆巴士直接向市里行去。 我和阿墨没有办法,便只得解除了阵字决隐身,混在人群中装成进城的普通人依次买了票上车。 我和阿墨坐在那些西域人的后排,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有些纳闷。这些西域人为什么要来中原?而且还要去市里?要知道各大门派可都是在荒外,他们去市里找谁? 这么琢磨着,大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驶到了终点站,我跟阿墨下了车继续跟在他们身后。 大约走了20分钟左右,那些西域人居然带着小林子径直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十分高档豪华的夜总会。 我不禁有些傻眼,心道:这帮人居然去了夜总会?难不成,他们特意来趟中原就是为了跳个舞听个dj?这不是有病吗? 我看向一旁的阿墨,他的意思是跟进去看看。然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家高档而又奢华的夜总会却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人家看门的保安说了,要出示邀请卡。 我们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悻悻地离去,当然,我们并不是要真的要离开。以我现在的修为,想使点手段进家夜总会还不跟玩似得。 但是,像这种场合,只靠法术肯定不行,最起码也得弄个差不多的行头装装样子。 于是,我和阿墨便去了附近的商场,我买了一件小礼服,给阿墨买了一件西装。不过还别说,平时看惯了阿墨穿长袍的样子,就这么突然地换了身西装,出去还真能迷倒一片妹子。 捣腾完这身行头,我便再次使用了道家的阵字决将我和阿墨隐身,然后,便大摇大摆地从那两个废物保安的眼皮子底下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很热闹,人声鼎沸,欢呼声不断。那种令人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的音乐震得我一阵头痛。 舞池中央,几个穿着暴露的美女舞动着那妙曼的水蛇腰,引来一阵阵喝彩之声。 阿墨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氛围,眉头皱得跟疙瘩团似得。我见状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不过也可以理解,世外修行跟繁华都市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我拉着阿墨,穿梭在那些疯狂舞动的人群之中,却意外地没有看到那些西域人的踪迹。 这就很奇怪了,照理说,那些西域人打扮的那么另类,应该很容易找到才是。但我跟阿墨几乎翻遍了整个夜总会却依然没有发现。 我不禁有些疑惑,他们明明是进来了,而我和阿墨尾随他们前后不到15分钟,他们没有理由进来打个逛就走。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找不到他们,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正当我郁闷不已之时,从舞池里走出来的一对男女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修行之人的气息。 我和阿墨对视一眼,连忙很有默契地跟在了那对男女的身后。果然,在这家夜总会里另有玄机。 从那对男女的对话中得知,这家夜总会的老板人称“飞龙”,表面上是几家豪华夜总会的老板,但背地里却做着走私毒品的生意。而今天,是他父亲的六十大寿,举行party的地点就是这家夜总会的地下豪宅。 事情已经十分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西域人应该就是受邀去给那老头子过生日了。 我和阿墨一路跟着那对男女乘电梯到了那座地下豪宅。我本以为这里的主人也就请了些社会名流之类的。可谁知,我进去一看却瞬间傻了眼。 只见那偌大如宫殿的大厅里,不但有西装革履的名流,居然还坐着一些玄门人士。而那些玄门人士也不是一般的玄门,居然是佛门、道门和阴阳门。 我不禁对这里的主人产生了疑问,到底是有多大的势力,居然能请到这么多厉害的角色。 然而,有佛门、道门、阴阳门的人在,我和阿墨那点修为就真的不值一提了。顿时,一种深深地不安涌上了我的胸口。 第30节 我和阿墨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尽量不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我感觉我们这回算是闯了真正的龙潭虎穴。且不说这里的人各个都是高手,就是单拼人数,也能在瞬间把我和阿墨轰杀至渣。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不知名的酒一饮而尽,紧张的情绪令我手脚冰凉。我其实很想离开,但是,我不能丢下小林子不管。就像那一日我们在阴山派的地下魔城,她愿意为我而死。如今,我也一样,愿意为她而亡。 就在我躲在角落里发呆的空档,台上的礼仪小姐已经请出了主持人念起了开场白。随即,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一个西装男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走上了台去。 我见状忙细细地去看,却见那西装男有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身高大约有185公分。因为他背对着我看到面容,我还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他变态的品味。 而在下一秒,他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却生生把我惊艳了一把。 这特么真的不是从漫画里走出了的吗?五官也太精致了吧?我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认,这个黑手党少主长得真是不错。 当然,被这惊艳的容颜震惊到的并不止我一人,就比如我旁边的几位女士,居然瞬间就脸红了…… 我见他走到台子中央,对着台下的一众来宾简单客套了几句,主持人便拿起话筒继续进行了下一个环节。 我本来对这种场合就不太适应,便也没有留意去听。只看到台上不停地有礼仪小姐捧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给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过目。 然而,就在我苦思冥想怎样才能在这一众高手中救走小林子之时,台上的一幕却令我顿时傻了眼。 只见两个礼仪小姐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个红衣女子走上台去,而那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我要救走的小林子! 却听主持人那甜美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接下来,是来自西域友人送上的礼物。” 我顿时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拳头便紧紧地握了起来。这帮天杀的滚蛋!居然把小林子当成礼物送给那个死老头子?! 阿墨见我有些激动,立刻紧紧地将我的手握住。我向他看去,却见他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里在坐的都是高手,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地方,所以,我们不能意气用事。 但是,士可杀不可辱!自己的朋友被当成一件东西一样当众展示,我要是还能在台下安静地看下去,那我还算是人吗? 阿墨见我这么固执,竟意外地松开了手,他低下头轻笑一声,然后,淡淡地对我道:“也许,你是对的。” 台上再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心情去听,我只知道,我现在的愤怒足以让我弄死那些伤害过小林子的人。 我运足力气,抓起面前的一张桌子,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力地将它扔上了那座华丽的台子。 我大声对那台上的老头怒道:“听说今天是你六十大寿,这便是我送你的贺礼!!” ☆、高手过招 被我这么突如其来地一闹,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那些宾客看我的眼神,就跟在看一个怪物。 不过,也可以理解。敢在这种场合闹事,不是有神经病就是活腻了。 我一步步地向前走去,阿墨跟在我的身后,周围的人倒是很自觉地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台上的美男子眯着眼打量着我们,嘴角竟然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像他这样一出生就被高高捧起的人,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别说是让他听见一个“不”字,就是旁人对他摇一摇头估计都不敢。而我们今时今日的此情此举,对他眼里无疑是刺激的。 却见他在我和阿墨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却定格在了我这里。我以为他会因为我是个女子便先拿我开刀,但不想他一开口却差点惊掉了我的下巴。 只听他含着一丝玩味儿的笑对我淡淡地道:“阿绮?” 短短两个字,却令整个现场都沸腾了起来。我站在人群中央,见他们不停地交头接耳,那看着我的眼神也从刚才的同情、嘲笑,瞬间变成了几分恐惧。 我不解,心道:这都是些什么情况?怎么人人都知道我叫阿绮?从前的花少是,现在的这个美男子也是。难不成我成明星了? 见我一脸迷茫,台上的美男子不禁轻笑两声,随即,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对着我晃了一下。 我连忙仔细看去,乖乖~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是谁?不过,那张照片是抓拍,很显然是从监控器之类的设备中打印出来的。 却听那美男调侃道:“自从你把韩家弄得鸡飞狗跳,你的照片可谓是人手一张。”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禁火冒三丈,果然又是那个该死地韩家,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既然我已经名声在外,倒也给我省下了一翻开场白。随即,我对着那美男冷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要带走一个人。我知道我扰了老爷子的兴致,你们不会轻易放过我。说罢,你们想怎样?” 似乎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简单粗暴,那台上的美男和轮椅上的老头子皆都愣了一愣。随即,只见那美男从台上帅气的跳下,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带着几分赞赏对我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敢去韩家闹事,果然有点意思。”顿了顿,他又转向在场的各位来宾,继续装模作样地道:“各位可都看到了,今日并非我不讲情面,是这个小姑娘无礼在先挑衅在后。当然,为了日后不被人说我们是仗势欺人,所以,请各位都不要插手此事。” 这话说得看似仁义,但摆明了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闻言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混混,居然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 却听他继续对我道:“今日,你若能打得赢我,别说是要带走一个人,就是让我跪在地上给你磕三个响头我也认。” 我觉得,他这一举倒是对我大大的有利,以现在的局面,他们要真的群起而攻之,我必然没有取胜的把握。但如若只有他一个人,那就简单多了。 我怕他赖账,便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冷声问道:“你此话当真?” 他闻言邪魅一笑,道:“岂有不真之理?” 我点了点头,立刻在心中暗念了一阴阳护身决,对他道:“如此甚好,那便动手吧!” 我原本以为,以我今时今日的修为完全可以在瞬间秒他。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狂妄的美男却真的有他狂妄的资本。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闪到了我身前,我没有防备,腹部就那么生生的挨下了他重重地一拳。我不禁暗自庆幸,多亏了我之前先念了一道阴阳护身决,不然就这么狠狠地挨上一下子,不立刻口吐鲜血才怪! 我心里微微有些慌乱,如今看来,倒是我轻敌小看了他。 我踉跄地退后一步,虽然有阴阳护身决在身,但依旧是难受地干咳了几声。我不敢再大意,立刻结成手印,对着那美男大喊一声:“斗!”顿时,凭空出现一头金色的战狮,只听它仰天怒吼一声,便以风驰电掣般地速度朝那美男扑了上去。 这招一出,周围的人群立刻议论起来。我心里没底,趁乱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道门宾客,他们的脸色在看到这道家的斗字决时,都变得十分难看。 话说,以这战狮的威力应该是难逢敌手所向披靡。我之所以上来就出这一招,也是为了速战速决。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战狮即将扑到那美男身上之时,他却不知使了一种什么法术,居然就让那头威风凛凛的战狮瞬间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而去! 我顿时不禁有些傻眼,怪不得他敢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敢情都不是一般的高手。 只见他像拍打灰尘一样拍了拍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对我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原来是道门弟子,不过,你这道家九字真言似乎还欠了些火候。” 第31节 他这话说得不疼不痒,但一旁围观的道门来宾却坐不住了。只见他们一个个愤而起身,指着我怒道:“你这妖女是从何处偷学了我道门的上乘绝学?!又为何要败坏我道门的名声?!” 我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对他们大声地道:“道门一向都是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名门正派。而今日,你们身为道门弟子却与这群乌合之众同流合污,你们早就已经败坏了道门的名声! ” “放肆!!你这妖女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先受贫道一掌!!”说罢,那道士劈手就要向我打来。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手的阿墨却突然拔剑挡到了我的面前。 阿墨是真正的道门弟子,所以,那些道门宾客皆都认识他。却见阿墨的无上剑气与那道士的厉掌碰撞在一起,顿时便激起了一阵火花。 那道士的修为显然不如阿墨,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剑更是逼得大退了三步。只见那道士被其余的同伴勉强扶住没有倒地,但在看到阿墨的瞬间脸色不禁又暗了一分。 “阿墨?怎么是你?!”那道士显然不能接受被同门打脸的事实,隔着阿墨指向我质问道:“你这妖女到底对我师弟施了什么妖术?!” 我闻言冷冷一笑,道:“公道自在人心,阿墨又不是小孩子,是非对错他心里自然清楚!” “你!!”那道士被我一句话噎得接不上来,见阿墨也没有帮他的意思,不禁恼羞成怒,再次劈掌打来,“好!既然如此,贫道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我见阿墨瞬间被三五个道士围攻,不禁有些担心。但几个回合下来阿墨却占了上风,便知道那些道士并不是他的对手。 只见阿墨一记帅气地回旋剑,刚要近他身的一个道士便被狠狠地放倒在地。阿墨出剑虽然凌厉,但处处都留了余地,可见是念在同门之谊并没有痛下杀手。 我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肯定要大乱,我必须要赶在他们群起而攻之之前救出小林子然后赶紧撤退。 于是,我也再顾不得许多,连忙暗念一阴阳天雷术,顿时,天降数道雷霆直直地便向台子上劈去。 那些原本还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礼仪小姐一见这阵势不禁都吓得花容失色,顿时,便连滚带爬地尖叫着四散逃去。 我借助法器的力量跃上台子,大步走到小林子面前。她看上去十分虚弱,没有一点力气。见到我来,眼睛立刻红了一圈。 我对她柔声道:“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闻言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抓住我的手虚弱地道:“阿绮……我可能要灰飞烟灭了。你不要管我,自己快走。” 我很心痛,却也很感动。在危险面前,小林子总是会为我着想。 我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一字一顿,“我们是朋友,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我要将小林子带走之时,那个黑手党美男却再次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是说过,要想带走你的朋友,就得先打赢我,小姑娘,赖皮可是不对的。” 我知道,这次也许是真的躲不过去了,便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我转身去看阿墨,他已经收拾了那帮道士,此时,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和小林子。 长诉曾告诉过我,八荒伏龙式霸道无比。然而,它的霸道并不单单针对敌方,对自身的伤害也是非常之大。 以我现在的修为,一个月内使用一次八荒伏龙式已是勉强。而如果连续使用,那我也会因为修为完全透支而死。 可是,事到如今,除了八荒伏龙式,我再也想不出能有第二种方法让小林子和阿墨安全地离开。 我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扶着小林子一步一步地走到阿墨面前。尽量调整了心态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道:“你们先走,在外面等我。” 阿墨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对我道:“你要做什么?” 我闻言扯出一个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咧咧地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收拾他们。你也知道长诉教我的绝技,不过,它杀伤力太大,一会儿我怕连累到你和小林子。” “那你……” “别你啊我的了,快点走吧,一会儿我要是晕了还指望你回来背我呢!”我故意说的轻松,尽可能的不让阿墨看出端倪。 阿墨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怀中虚弱的小林子,许久,才郑重地对我道:“我们会等你,你也一定要出来。” “那是当然的。”我对他亦郑重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一次,我怕是要真的失言了。 见我留在这里,那些围观的人倒也没有阻拦阿墨和小林子。反正现在有我唱主角,估计那些人正巴不得看场好戏。 我目送着阿墨和小林子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我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冷笑一声。 想看好戏?很好,那便一起去地狱看吧!! ☆、千钧一发的救兵 我运起全身地力气,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力量在流逝,只此之后,世上再无我和他们。不过,能拉上这么一群社会败类为我陪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 强大的气流瞬间便在偌大的大厅里蔓延,他们都是修行人,自然不会傻到看不出问题。不过很遗憾,现在才觉醒已经太晚了! 我看着他们各个面色惨白,恐惧地神情显露无疑。我冷笑一声,在他们惊恐地尖叫声中一字一顿地道:“八、荒、伏、龙、式!!!” 只是瞬间,这座位于地下的豪宅仿佛被扔到了荒郊野外,而那原本大理石切割的天花板也开始电闪雷鸣。 我的意识随着修为的飞速损耗渐渐变得模糊,但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倒下,因为八条真龙还没有出现,而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活着出去! 我拼尽全力将所有的修为都集中到手中,那个时候,我甚至感觉我有一种可以毁灭天地的力量! “真龙……出!!!!” 伴着我高喊一声,瞬间,每个人都像发疯了一样□□起来,我看着他们尖叫着抱头鼠窜,妄想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我悬在空中对着那些蝼蚁冷冷一笑,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就在那八条真龙要从八个方向同时现身的前一刻,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却以雷霆之势向我猛的袭来。 我心下一惊,想要躲开,却早已经来不及。想这八荒伏龙式是何等的霸气?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天底下有什么样的人物能接下这霸气的一招! 我以为,我今日是碰到了绝顶高手怕是要命丧当场,可谁知,那股强大的气流非但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却反而将那召唤真龙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送回了我的身体。 我不敢再有所举动,连忙在空中纵身向后一跃,然后稳稳地落到地上。我看到那些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人皆都煞白着一张脸瘫坐了一地。而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阵势,此时此刻也已经如梦一般的烟消云散。 我抬头去看那来人,一身青色的长袍,不是别人,正是卫渊。 他就那么长身而立的站在众人的面前,周身泛着淡淡地光芒,我隔着层层的薄雾看他,心中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溢满。 第32节 只见卫渊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那张出尘不染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感情。他将我护到身后,对着那台上早已有些吓懵的老头子道:“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老先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压抑,众人皆都十分胆怯地看着卫渊。经过刚才那么一闹,那老头自然也知道卫渊不好惹。而现在卫渊又给足了他面子,他必然没有不依的道理。 却见那老头在美男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地从轮椅上站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继而对卫渊客气地道:“阁下严重了。” 卫渊闻言点了点头,根本不管身后的我,便独自转身离去。而周围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宾客见卫渊要走,也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立刻爬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此时此刻,我肯定是没有再呆下去的道理,也赶紧紧走了几步向卫渊追去。然而,就在我们走到门口之时,那个被美男搀扶着的老头却又说话了。 却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卑谦,小心翼翼地道:“在下斗胆敢问阁下,可是阴阳门的卫渊?” 我闻言一怔,连忙也抬头去看卫渊的反应。却见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只是数秒,却终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地离开了。 卫渊走得太快,我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力气早就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 我一路追着卫渊来到一处荒芜的废物,但终是体力不支踉跄地跌倒在地上。我心中有太多的谜团,而我也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我怕他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眼前,从此再寻不到他的踪迹。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他闻言却意外地停下了脚步。他没有转身,更没有要回来看我的意思。 天在这时飘起了一丝绵绵地细雨,冰凉冰凉地打在人的脸上。我想要向他走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站起身来。 我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向他,在握住他裤脚的那一刻,也不知为何,只觉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在脸上肆意。 我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但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却又变作了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我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谬很可笑。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诉说呢?说到底,我跟他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中却感觉他是如此的熟悉。 他见我如此,并没有真的不为所动。他转过身来蹲下,温暖的大手抚过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流彩。 他对我道:“什么都不必说,我都已经知道了。阿绮,把这一切都忘掉,回到你的生活中去吧。”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地一句话弄得有些茫然,什么叫做忘掉一切回到我的生活中去?是说让我重新过回到认识长诉之前两点一线的普通生活吗? 不……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是的,我承认我有些贪婪地成分。现在的我,已经接触到太多我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像一个刚刚出生地婴儿,他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是充满了探索的欲望和兴趣。 然而,除此之外,我还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如果这些事情本身就跟我没有关系,也许,我会选择说再见。 但是,当我发觉我身体里那股奇异的能量之时,当我在石洞中看到那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壁画女子之时,当我认识了长诉之后……我想,我不能够放弃。 看出我的执着,卫渊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决绝地转身离去。 这一次,我没有再挽留他,因为我明白,我根本留不住他。我就那么隔着一层蒙蒙的细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然而,就在我以为他会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之时,他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依旧是背对着我,淡淡地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便来西域古国找我。” 我闻言一愣,忙连声问道:“西域古国?那是什么地方?” 却听他道:“如果你能找到,那便是命中注定。但如果你找不到,就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去,永远……也不要再将我记起。” ☆、启程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雨中淋了多久,直到阿墨找到我时,我才恍恍然回过神来,而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被雨水淋得通透。 阿墨看着我这副狼狈地样子,二话没说便把我横抱起来向着街道快步走去,我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他,抿着嘴脸色很难看。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进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旅店。来到房间之后,我看到小林子已经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看样子似乎是伤到了元气。 阿墨并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他就是有这个好处,即便担心,即便好奇他也不会去问,他只会用实际行动来默默地表示。 他给我打了一盆清水,揉干净了毛巾递到我的手中,我感激地接过,对他点了点头。 我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毕竟今日为了我,他得罪了自己的同门。 他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闻言心里不禁有些担忧,我知道道门的规矩非常严格,而如今,阿墨当众打伤了同门,这样的罪责,恐怕受到的处分不会太轻…… 我对阿墨简单说了一下我与卫渊的事情,他闻言问我是不是要去那个西域古国。我说是,因为我太想知道也必须知道真相。 我的意思是,去西域古国太过危险,而且前途未知。且不说会遇到什么险阻,就是能不能找到那么个地方都很难说。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更甚至,有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找到。我不想拖累阿墨,毕竟他还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所以,我想独自一人前往。 至于小林子,我想将她托付给阿墨。虽然,道门也难免会出几个败类,但道门总体还是好的,我相信那些道门真人的品行。我想,如果小林子能跟着阿墨去道门修行,说不定她便可以早日投胎转世。 阿墨说他可以带小林子去道门,他的师父是位德高望重的真人,如果将小林子托付给他老人家,可以完全放心。但是,他却并不同意我一个人去找那个神秘的西域古国。 他说,“路上困难重重,你一人肯定应付不来。反正我也已经触犯了门规,说不定会被逐出师门。索性跟你一路作伴,管它十年还是一百年,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我闻言鼻子一酸,不禁有些感动。我知道阿墨是真的对我放心不下,便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我不喜欢矫情,更不喜欢客套。阿墨亦是如此,我想,如果有阿墨跟我一同前往,那我应该是感到安心的。 次日,我跟小林子简单说了一下我跟阿墨的想法,她起先并不同意,但在我一再的要求下,她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我知道,小林子也早已经把我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她也是真的放心不下我。可是,小林子已经因为我受了太多的委屈,我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我只能为她打算一个好的未来。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启程踏上了去道门的路。因为当初为了去阴山派救小林子,我向养鬼派借了无患拐杖,而如今,事情已经解决,我亦没有道理再霸占着不还。所以,我们决定在去道门之前先去一趟养鬼派。 因为有村长赠予的符令在身,我们一行在翻越那座养鬼派的高山之时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养鬼派的小村庄还是跟往常一样祥和,我们到村口的时候,几个认得我们的孩子都开心地围了上来。 第33节 村长听说我们回来了,立刻带领一众长老及村民走到了村口迎接。再次见到这些朴实的人们,我的内心难免有些激动。 我小心翼翼地将无患拐杖双手递到村长的手中,郑重地道:“村长,乡亲们,我回来了。” 村长闻言点了点头,连声说道:“好,好,回来就好。” 我们被村民们热情地让进了村里,晚上,为了给我们接风,村民们还特意宰杀了一头牛,在村里的空地上,生了篝火,载歌载舞。 入夜,大家都去休息了,我独自一人坐在那村口的小溪旁边,看着那潺潺的流水,不禁有些惆怅。 我这一路走来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虽然每次都能侥幸地化险为夷,但那些经历依然会出现在我的噩梦之中。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但是,既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那便是爬,也要爬到终点。 为了早日将小林子送到道门,次日一早我们便向村长告辞准备离开。村长和长老以及一众村民们一路把我们送至山下。 村长说,“真的舍不得你们走啊!” 我闻言有些伤感,紧紧地握住了他那双枯老却有力的双手,道:“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看大家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回去吧,多保重!”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们,一路跟着阿墨向山上走去。因为我害怕回头看到他们那不舍的眼神,我害怕我会哭出声来。我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乡村,比起繁华的都市,这里的环境更能够沉淀那颗浮躁的心。 我们离开养鬼派之后便一路向着道门走去。路上,小林子简单给我们讲述了一下我们离开阴山派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西域魔族去阴山派是为了夺取阴山派的镇派之宝——黑珍珠。当然,西域魔族并没有得逞。 小林子被他们两派的打斗声吵醒,本想着趁乱逃走,却不料在半路又被西域魔族的人所抓。 小林子是千年厉鬼,一身的修为自然也是邪门歪道眼中的珍宝。我们大闹的那家黑手党祖上是西域魔族的使者,所以,那些西域人便准备将小林子作为礼物送给那家的老爷子。 我对那些所谓的邪术略有所闻,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修炼方法,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我们没有半路遇见小林子,她一定会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怕,不过还好,还好老天爷对我们不薄,我们现在都是好好的。 这回去道门,我们走的很顺利,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 我站在道门的山下抬头去望,整个山脉云雾缭绕,有一种仙家圣地的感觉。因为小林子是鬼,来到这纯阳的圣地不禁有些难受,阿墨给了她一张符令让她贴在身上,说是可以好过一些。 我和小林子在阿墨的带领下一路来到道门的山顶,几个在门前扫地的小道士看到阿墨皆都喊了一声师兄。 阿墨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一个小道士带我去客房休息。他说他要先去找各位真人请罪,然后,便会带小林子去面见他的师父。 我闻言点了点头,知道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跟着那小道士一路去了客房。 ☆、道门禁地 随后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阿墨和小林子,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阿墨被他的师父罚跪了在千雪峰面壁思过,而小林子倒是很有福气,听说道门的掌门见她可怜,便亲自收留了她。 对于我这个来客,其实是有些尴尬。正所谓先入为主,那些被阿墨收拾的道士回来之后对其余的弟子七嘴八舌地一通乱说,再添点油加点醋。即便是有些弟子并不相信,但对我也多少带着些成见。所以,平日里,他们见了我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极为客套的对我点一点头,然后赶紧离去。 我在山上闲的无聊,却又不好意思去找阿墨和小林子。我知道,即便是阿墨跟我一起去寻找西域古国,他也必须先受完处罚再说。 这天夜里,我正独自坐在床上打坐调息。忽然,我听到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我心下不禁一惊,要知道,在这山上的道士都不愿意理我,而这声音又显然不是阿墨和小林子。那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在唤我呢? 我经不住好奇,便起身寻着声音而去。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声音断断续续飘渺地很,怎么感觉也不像是人的声音。 我琢磨着,难不成除了小林子之外,还有别的鬼怪生活在这道门之中? 我来不及细想,一路加快了脚步去追寻着那飘渺地声音。然而,就在我以为我要找到它时,那阵飘渺诡异的声音却突然断了。 我站在原地不禁有些傻眼,刚才只顾着听那声音,居然连路都没看。而此时此刻,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我迷路了…… 道门的山脉很大也很多,加之现在又是深夜,我站在群山之中,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往哪走。 但是,总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那些道士见我不在肯定不会出来寻找,而阿墨和小林子又不知道我的情况。我要是在这里坐以待毙,估计饿不死也得被这山风活活冻死。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最终选择了一条看起来相对好走一些的山路。 我以为我会走很长一段路程,起码也得绕上好几个弯儿吧。可谁知,这条路还没走多远,眼前便出现了一片石树林。 没错,的确是石树林。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夜深看不清的缘故,可是,当我走进细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每一棵树居然都是石头。 我觉得很纳闷,道门放着好好的绿植不栽,弄这么多石头树干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断断续续而又飘渺诡异的声音却又再次出现了。 我凝神静气地仔细去听,却发现那声音正是从这石树林中传出。我是一个外来之客,原本不应该在人家道门的领地乱闯,但是,我也说不出为何,仿佛是有一种魔力在引导着我一般,令我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我寻着那声音向石树林的深处走去,一路除了那些石树之外便再无其他。大约走了有十几分钟,路便走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扇刻着太极八卦图的巨大石门,而那诡异飘渺的声音,也正是从这石门之后传来。 我虽然不懂道门的法术,但这门上刻的太极八卦图明显是用来震慑或者封印用的。即使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站在它的面前也难免会觉得有些压迫的感觉。我想,如果今日是换做小林子在此,也许她还真的受不住。 我站在门前琢磨着这门后可能存在的东西,怪物或者厉鬼是我的第一反应。然而,我的这些想法很快便被我自己否定。首先,厉鬼就不可能。像小林子这样有千年修为的厉鬼,道门的掌门都没当回事儿,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小题大做专门弄个太极八卦图来镇压。而至于怪物么……虽然还不好说,但在我的认知了,它们应该跟厉鬼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既然厉鬼都不用镇压了,那怪物肯定也没有那个必要。 然,如果这些都不是的话,那门后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我琢磨着的时候,那诡异而又飘渺的声音却又忽然消失了。而与此同时,那扇刻着太极八卦图的石门却突然在我的眼前“隆隆”地打开了一条细缝。 我见状不禁有些懵,在我的认知里,难道不应该是用尽各种方法才能将门打开吗?而现在,它居然自己就开了,要说这其中没有问题,任谁应该也不会相信。 我站在原地思量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按理来说,里面应该是有危险。不然,道门也不会特意在门上震一个太极八卦图。但是,有的时候,人的好奇心却往往可以令人不计后果。 我就那么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里面很黑,不过却还可以看得清道路。我顺着眼前那唯一的一条类似于长廊的小路往里走去,很快,便有一座类似于宫殿式的房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宫殿呢?难不成,这里面住着某位德高望重的道门真人? 碍于我是外来客的身份,我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我站在殿外,语气恭敬地对着那殿门道:“晚辈阿绮,只因在山间迷路,误打误撞来到此处,无意冒犯前辈,还请前辈见谅。”说罢,我继而对着那扇殿门又鞠了个标准90度的躬,礼数周全。 第34节 我想,如果里面有人,那我这么尊敬他,即便我有什么唐突地地方,他即使要赶我离开,那也应该会知会一声。可是,我就那么站在殿外足足等了10分多钟,里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不过这也不对啊,如果没有人,那刚才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有些发凉。虽然,我现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灵异鬼怪的事,可是,这里到底是道门,感觉上就跟从前很不一样。 我想,要不就赶紧离开吧,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前一刻,那扇殿门却“砰”的一声开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幕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我原本以为还会有什么后招,但令我意外地是,门开了之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站在原地调息了一下心神,在心中暗念了一道阴阳护身决。我想,既然它能主动地引我到此,那我若是不进去估计它都不会轻易地放我离开。 我做了个深呼吸,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座宫殿。 然而,那座宫殿的里面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整个宫殿内都燃着长明灯,灯火通明的样子,倒是令人十分安心。 我这才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那宫殿的窗纸都是处理过的,从外面根本一点也看到里面的情景。 俗话说,人大多数还是喜欢光亮的,有光的地方,人的胆子也会变得大一些。 我借着那些亮光一步一步走进内室,但刚一进去,迎面便扑来了一阵浓烈的阴寒之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一口水晶棺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皱了皱眉头,琢磨着莫不是那个诡异飘渺的声音就是从这口棺材中发出来的? 我加强了阴阳护身决的法力,大着胆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移到那棺材旁边。我原本是想看一看那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就是这一眼,差点没把我惊的跌坐到地上! 那棺材里面躺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长诉!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想着长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面对长诉,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其实是在等待他对我的训教。因为,我每次见到他,他都会冷脸相对。 不过这一次,我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长诉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生不解,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依旧躺在那口水晶棺材里,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难道,他不是长诉? 又等了一会儿,我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才咬了咬牙,大着胆子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我隔着棺材看他,很安详的样子,一身古装,容颜出尘,绝世无双。 我这才有些恍然的顿悟,也许,这便是长诉的肉身。我没有想到,他死了这么多年,肉身居然保存的这么好。 一时之间,我的脑海中如同过电一般,一些片段都在瞬间连接在了一起。 长诉要我去各个门派夺宝,而养鬼派的村长说集齐那些宝物便可以使人复活。那么,长诉想要复活谁呢?难道……是他自己? 我这么想着,不禁又向前走了一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很想好好地看一看他。 然而,就在我要走到那口棺材的旁边之时,突然一道金光从那棺材中飞出,我躲闪不及,竟生生被打出了数米。 我跌在地上狼狈地抬头去看,却见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正盘旋在那口棺材的上空,而那太极八卦图正与石门上的如出一辙。 原来,道门不惜用动用太极八卦震慑的,居然是长诉! 而与此同时,正在房间中闭目打坐的道门掌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只见他掐指一算,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劫数劫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尘封的往事 我被几位道门真人抓出了禁地,此时此刻,正跪在道门的大殿之上。他们一个个面色铁青,看得出是愤怒至极。 我心里知道我这回是闯了大祸,但却并没有心思去想我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我更加在意的,是长诉的肉身为何会出现在道门的禁地?而长诉跟道门又到底有什么渊源? 道门的一位真人问我是如何进了禁地?我直言不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巨细。 那些真人听了我的说辞之后,面色明显又暗了一分。有几个年轻一些的真人更是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满口胡言!我道门禁地设有三道结界,莫说你一个略懂皮毛法术的小丫头片子,就是我们几位真人联手,也闯不进去!!” 我闻言不语,反正事情的真相就是我说得那样,他们要是不相信我,那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他们见我不语,想是觉得我看不起他们,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指着我怒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实话,那就休怪我道门对你不客气!!” 我这回真的是有些无奈,心道:都说修行之人是最明事理,怎么这些道士都是真人了,还跟个市井泼妇似得? 我叹了口气,对他们反问道:“方才各位真人也说了,即便是各位联手也闯不进那禁地。那么试问,如果不是我说得那种情况,那我这么一个略懂皮毛法术的小丫头片子又是怎么闯进去的?” 这话一出,在坐的各位真人皆都无言。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然而,就在我以为局面会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一个道门弟子却突然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阿墨。 却见阿墨恭恭敬敬地对着在坐的各位真人行了一礼,然后才继续说道:“各位师叔,掌门命我带阿绮前去见他。” 我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听说这道门的掌门乃是玄门之中最德高望重的真人,就连佛门的主持方丈也会礼让他三分。而今日他却突然要见我?难道,我真的是闯了弥天大祸? 在坐的各位真人闻言不禁微微一怔,似乎也没想到此事会惊动了他们的掌门。但是,既然是掌门的命令,他们也不得不听从。于是,当下便无奈地挥了挥手,让阿墨带着我离开了。 我一路跟在阿墨的身后,他一句话也没说,我不禁有些紧张,拉住他的衣袖问道:“阿墨,掌门为什么要见我?” 却见阿墨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掌门既然要见你,必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说着,阿墨便在一个看似十分破旧的小木屋前停下了脚步。 “进去吧。” 我看着那间破旧的小木屋不禁有些懵,在我的认知里,道门的掌门难道不应该是坐在一座非常庄严的道观里打坐吗? 看出我的疑问,阿墨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掌门所居,掌门特意吩咐我将你带到这里,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闻言尴尬一笑,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小人物要见大人物,自然是忐忑的。 我缓缓地走到门外,想抬手敲门,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对着那木门道:“晚辈阿绮,打扰掌门清修了。” 门,就在这一刻缓缓地开了,我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墨,见他对我点了点头,我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第35节 木屋里面什么都没有,整个就是一间空房子。我看到一位身穿太极八卦长袍的老者站在窗户旁边,此时,正背对着我看不到面容。 我轻声道了句掌门,那老者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一副道风仙骨般祥和的面容。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许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果然,果然……” 我听不明白,但又不好意思去问,只得尴尬地傻愣在原地。 却听他道:“小姑娘,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我闻言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身份呢?不过是遇到了一些奇异事情的普通人罢了。 他见我一脸茫然,竟没再多说,顿了顿,才又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昨夜你在禁地遇到的那个人的身份?” 这回我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了摇头,道:“我遇见他时,他是一个鬼,他从前被封印在一副画中,是我阴差阳错地将他放了出来。” 掌门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深邃,道:“不是阴差阳错,这是命中注定。”顿了顿,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也罢,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我见终于有人要给我解开心中的谜团,耳朵不禁立刻竖了起来。却听那掌门缓缓地道:“你见到的那人,是我道门曾经最厉害的弟子,名唤长诉。他曾以一招八荒伏龙式威震天下。后来,西域魔族出了一位魔君,那魔君十分凶残,野心勃勃。不仅称霸了整个西域,而且横扫了整个中原。那个时候,中原的每个门派都面临着灭顶之灾。于是,作为当时中原第一高手的长诉,自然就担负起了与魔君一战的重任。当然,长诉并没有令众人失望,他与魔君大战几百回合,终于,在此处将魔君诛杀。” “此处?” “不错,就是在这里。”顿了顿,掌门继续说道:“此处,从前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唤作风涧谷,是从前长诉修行的地方。当然,经过了几百年的风霜,早就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样子了。长诉虽然打败了魔君,但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当年他回到此处修行,却不想,在此处居然堕入了魔道。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我也并不知道当时在这里长诉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时为了不让已经入魔的长诉为祸四方,我们道门牺牲了一位掌门和众位长老的生命以及毕生的修为,将长诉的魂魄封印在了画中,而他的肉身则震在了石树林。” 我被这个故事听得有些震撼,想不到长诉不仅是道门弟子,还是曾经的中原第一高手。不过,掌门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呢? 却听掌门看了我一眼,才继续缓缓地道:“自那之后,石树林便成了我道门的禁地,而那副封印长诉魂魄的画,却意外地不知所踪。我们道门历代掌门相传着一个秘密,说,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找到那副画,而且那个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解开封印的人。” “那个人……是我?” “也许吧。”掌门闻言说得并不确定,道:“传说,长诉之所以会入魔,跟魔君有直接的关系。而如果有一天,长诉的封印解除,那么,魔君将会在这个世上复活。到那个时候,于天下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我闻言心惊不已,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我? 我突然想到了当初在养鬼派看到的石像,心中一动,便对掌门说了一下那个关于西域魔君与养鬼派掌门之间的恩怨情仇。而且,我还告诉他,那尊代表西域魔君的石像,跟卫渊一模一样。 我总觉得,长诉、卫渊、以及那个神秘的西域魔君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道门掌门闻言沉默了许久,眉头深皱,他说,他听说过卫渊这号人物,但他是阴阳门弟子,并不是魔君。他也曾在数百年前,以一招阴阳伏龙式匹敌长诉。但是,卫渊这两个字,仅仅只是一个代称。 听说,阴阳门从前只是一个很弱小的门派,后来出了一位绝顶高手,名唤卫渊。阴阳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扬光大。所以,自那之后,阴阳门便将历代最杰出的弟子称为卫渊。 我听着掌门的话,心里却不禁再次茫然起来。道门的掌门说,卫渊不是魔君,而养鬼派的掌门却说,卫渊就是魔君。那卫渊到底是不是魔君呢? 还有,如果说卫渊这两个字只是一个代号,那么,阴阳门到底有多少个卫渊?且不说这些,如果魔君是数百年前的人物,那养鬼派的那尊石像所刻的卫渊自然也就是数百年前的人,难不成,那西域魔君跟卫渊长得一个样?而且,数百年的卫渊也跟现在的卫渊长得一个样?这不是扯淡吗? 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问题又向我席卷而来。 我对掌门说了我要去寻找西域古国的事情,掌门闻言却并未言它。我其实是想请掌门给我一些指点,但掌门却表示他无能为力。只是说,如果我要去,那也许是天意。 我离开风涧谷之后便径直回到了客房,也许是掌门的命令,我并没有再受到任何人的刁难。 又过了几日,阿墨受完了处罚来找我,说是可以跟我一起离开道门去寻找西域古国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抽了一下午的空去与小林子告别。那丫头经过道门掌门的指点通身的浑浊之气淡了不少,我很为她高兴。但她一听到我要离开,便立刻又红了眼眶。我安慰她说没事,等我找到了西域古国之后便会回来看她。但,那个时候的我却并不知道,我这一趟西域之行居然成了我与她的诀别。 ☆、阴兵借道 我和阿墨在次日便向道门掌门辞行下了山。我的意思是先去青海,虽然我并不知道西域古国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青海位于我国西部,境内除了河流纵横,湖泊棋布之外,更有著名的“万山之宗”、“龙脉之祖”的昆仑山横贯中部。所以,我觉得,要想找到西域古国,还要从那神秘的昆仑山走起。 我们顾不得休息,买了机票便直奔青海而去。青海属于高原地区,我一个在平原地区生活惯了的人初到那里还确实是有些不适应。 我跟阿墨随便住到了一家酒店,又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登山必备品。我其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定要去爬一趟昆仑山,但是,仿佛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指引着我,让我不得不去。 话说这昆仑山长约1200公里,宽有60-120公里,平均海拔在5500米左右,布喀达阪峰的海拔更是高达6860米。 我与阿墨从格尔木开始南行了大约160公里左右,便到达了昆仑山口。而这时的海拔也已经急升到了4700米,气温、气压随之变得很低。一时之间,我们似乎突然进入到了寒冷的冬天。 莽莽昆仑,气势碲礴,银装素裹,万仞耸立,直插云霄。登上昆仑山,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人与自然浑为一体,分不出你我。 这个时节出来旅游的人很少,所以,一路走来,便只有我和阿墨。我们初来乍到,又没有导游带路,所以,要往哪走该往哪走全凭感觉。 我其实也觉得有些荒唐,在这样陌生且危险的环境中,我们居然可以这么任性。 昆仑山的夜晚,那绝对是要冻死人的节奏。我几乎有一种错觉是到了北极…… 我和阿墨一步不停地向前走着,倒不是不累,而是太冷,走一走总是可以使身体稍微暖和一点。 然而,就在我们艰难地前行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唱歌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我出现了幻听,但当我回头看到阿墨那跟我一样惊讶地表情时,我才确定我并没有听错。 但在这种特殊的地点,这种恶劣的天气,这个诡异的时辰,如果真的有人在唱歌,那才真是见了鬼。 我心里很明白也许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当即便在心中暗念了一阴阳护身决。我和阿墨警惕地寻着歌声行去,没走多远,一股诡异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我感觉有些不妙,当下停住了脚步,然而,就在这时,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正从远处向我们这边缓缓地走来。 我见状不禁愣了一下,心道,难不成是碰上来此地旅游的游客了?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我否定。现在是深夜,游客不可能出来爬山。但如果不是游客,那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人又会是些什么人呢? 这么想着,我不禁向他们走近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但这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差点把我吓掉了魂。 那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一群身穿铠甲的阴兵!! 只见他们整齐的排了两行,手里都拿着兵器,在队伍中间的部分有一顶血红色的轿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着血红嫁衣的女子。那女子脸上十分僵硬没有任何表情。而刚才那诡异的歌声正是出自她之口。 阿墨说,这应该是古代西域的一些小国家公主出嫁的场景。那时候西域常年战乱,和亲也是政治维护的一种手段。然而,政治婚姻往往都是不幸福的,有些公主有了心上人就更不愿意去和亲。所以,常常会有性格刚烈的公主在和亲的路上自尽而亡。 我听着阿墨说的话,一个荒谬的想法瞬间闪过了我的脑海,因为那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谬,以至于我的手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第36节 我对阿墨道:“我想混进那些阴兵之中,然后跟着他们走。” 阿墨显然是被我的这个提议吓了一跳,眉头微皱,沉思了许久才不解地对我问道:“为什么?” 我说:“这些阴兵既然是护送公主出嫁的队伍,那么,他们的终点便一定是个古国。当初卫渊说让我去西域古国找他,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去哪个古国。我查过资料,历史上有记载的西域古国共三十六个,没有记载的还不知道多少。所以,如果单凭我们的感觉去找,不知道能找到猴年马月。卫渊说,我若能找得到,那便是命中注定,所以,我想这些阴兵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我的说辞的确有些不靠谱,但我过往经历的种种又有哪一样是靠谱的呢?现在的我,已经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阿墨见我如此固执,倒也没再说什么。其实对我们而言,想要混进阴兵的队伍也并非难事。我当下结了手印,口中念一声:“阵。”顿时,我和阿墨便隐身在了这茫茫地昆仑山上。 阴兵离我们还有一些距离,我和阿墨便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我心里其实十分紧张,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一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阴兵越走越近,近距离的看着他们,有一种压人的气势。我对阿墨打了个手势,两人便趁空站进了队伍的中间。 因为隐身的关系,那些阴兵倒也真没发现我们。我不禁在心中暗自舒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舒完,一阵彻骨地阴冷便席卷了我的身体。 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见那坐在血红轿子中的嫁衣女子,此刻正对着我诡异的微笑。 我心下一惊,难道我们隐了身她还能看得见?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阿墨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阿墨正在我的手心里写字,大概意思是,我们虽然隐了身,但是隐不了气息,所以,那女子虽然能感受到异常,但并不会发现我们,让我不要太过紧张。 我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即,便又调整了一下气息,尽量使其变得微弱。 我们一路跟着阴兵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我才下意识地认识到,我和阿墨也许要来到一个不一样的空间了…… 残阳如血,高耸的城墙上,一个个身着铠甲的士兵站成一排。我见状不禁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深夜的昆仑山会一下子变成了这副场景。 然而,令我惊讶地还远远不止这些,我身边的那些阴兵此时居然也都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容不得我去细思,城墙上的士兵已经跪拜了一地,高呼着“恭迎公主殿下!” 我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些阴兵抬着喜轿走进城去,彻底懵圈……这样的服装,这样的称呼,别告诉我这是跟着阴兵穿越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阿墨却突然指着城门上的牌匾,声音有些掩不住地激动道:“我们……好像找到了消失已久的精绝国。” ☆、精绝国 精绝国,最早见于《史记·西域传》:“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驿长各一个。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庐国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 相传精绝国是曾经活跃在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一个小王国,它殷实而富庶。 而在时过四五百年之后,玄奘法师取经东归时看到得尼壤城,却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 《大唐西域记》中记载:“媲麽川东入沙碛,行二百余里,至尼壤城,周三四里,在大泽中,泽地热湿,难以履涉,芦草荒茂,无复途径,唯趣城路仅得通行,故往来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萨旦那以为东境之关防也”。但残缺史料仅记于此,精绝国便从历史的舞台上彻底消失了。 我和阿墨站在那古色古香而又具有异域风情的城楼前,一时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我并不认为我们是真的穿越了,但眼前的一切却又无法解释。 阿墨说,“我们跟着阴兵可能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里是精绝国,但精绝国早就已经不复存在。所以,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每一种景象都有可能只是幻觉。” 我闻言一愣,道:“你是说,我们遇见了海市蜃楼?” “不。”阿墨摇了摇头,又打量了四周一番,才继续对我说道:“海市蜃楼是假的,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却并不一定完全为假。我想,这里有可能就是那些阴兵生前所在的地方。我们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让它场景重现了而已。我们是跟着那些阴兵来的,所以,如果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继续跟着那些阴兵。” 我其实并不是很理解阿墨的话,但事情已经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问阿墨,“那些阴兵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还会回去?” 阿墨闻言淡淡一笑,道:“你忘了,那些阴兵是公主出嫁的护卫队,也就是公主的娘家兵。在古时候,护卫队将公主护送到夫国之后,他们自己还要回到原来的国家。所以,等那公主成完亲,我们便跟着那些阴兵原路返回,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觉得阿墨这个说法虽然有点悬,但却不无道理。于是,我们便跟着那些已经渐渐走远的阴兵进了城去。 话说这精绝国的风土人情倒是能看的出一些现代西域人的样子。尤其是精绝国的女子,一个个都露着小蛮腰,身材好的不得了。 我解除了隐身,一身现代装扮在这些异域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的想法是,先找一家客栈休息,然后再慢慢地等着那些阴兵,毕竟公主成亲是大事,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但是,当我和阿墨来到一家普通的客栈准备入住之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货币不流通…… 我这回可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俗话说的好,有钱才能生存下去。现在我们身无分文,这不是要死的节奏吗? 然而,就在我一筹莫展琢磨着要不要靠卖艺挣两个银子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闪入了我的眼帘。 如果说,我从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话,那么,我现在选择相信。因为,我居然在这个精绝古国看到了黑手党美男! 但是,令我意外地是,那黑手党美男在看到我和阿墨之时,却也同样愣了一下。 我顿时不禁有些怀疑,莫不是这人真的是黑手党美男,而不是单纯地长得像而已?可是,这不可能啊!他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 一个微妙地念头瞬间闪过了我的脑海。 我扭头去看阿墨,却见阿墨也正皱着眉头看着那厮。我们仨就那么隔着一群异域人大眼瞪小眼的蹬了十来分钟。我对阿墨低声道:“你觉得那是幻觉吗?” 阿墨闻言摇了摇头,许久,才缓缓地对我道:“看来,想要找西域古国的不止我们两个。阿绮,我们这是他乡遇故知了。” 阿墨这话说得很轻,落在我的耳朵里却生生震了一下。乖乖~看来那黑手党美男还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跟在阿墨的身后一步步向那黑手党美男走去。那厮含着一丝玩味儿的笑,面带深意地打量着我们。 只听他幽幽地道:“真巧,又见面了。” 阿墨闻言没搭理他,我在心里呵呵两声,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飞龙。”那黑手党美男再次开口自我介绍道,顺便很绅士地伸出了右手,但尴尬地是,这回我和阿墨都没搭理他。 他碰了个软钉,有些悻悻地收回手去,继而对我们道:“我们现在想要出去恐怕很难,我带了二十多个人来,现在就剩了我自己。” 我闻言不禁一愣,扭头朝他看去,他的表情很真挚,并不像是在说谎。他见我看他,对我无奈地一笑,又继续说道:“你们别以为这里好像都是些活人,那是你们还没有见过这里的夜晚,非常恐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靠吸食鲜血而生。所谓的阴兵借道,不过是出去寻找食物而已。普通人被勾了魂抓到这里,但我们,却是自愿跟进来的。”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看那已经落了山的太阳,道:“我其实现在也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会有白天。不过,现在能保护我们的太阳已经落山了,朋友们,准备战斗吧。” 第37节 他对着我和阿墨淡淡一笑,话音刚落,那方才还看上去像普通人一样的异域人却已经在瞬间变成了青面獠牙。我受了一惊,还未等反应过来,好几个鬼怪便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飞龙似乎已经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率先划出了一道结界,瞬间将那些鬼怪圈定在原地,只见他大手一挥,天降一道气势凶猛的龙卷风,只是眨眼之间,那些鬼怪便已经撕成了粉末。 我见状不禁在心里舒了口气,感叹幸好这些鬼怪的威力不大。但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刚刚才被龙卷风撕成渣的鬼怪居然又在瞬间复活了! 我顿时不禁有些傻眼,却听一旁的飞龙无奈地道:“现在知道为什么说它们恐怖了吧?它们虽然没什么威力,但不死不灭。我带来的人最后就是因为扛不住它们的车轮战,活活累死的。” 我闻言咽了口唾沫,心道:那还打个屁啊?这不是白费功夫吗?然而,想归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它们凶神恶煞的朝我扑来,我也不能光挨着不是? 于是,我当即结成手印,对着他们大喊一声:“临!”瞬间,那些青面獠牙的鬼怪便通通被定在了原地。 虽然,它们被这道家临字决定住的时间有限,但我们三个却谁都没再出手,反正打死了它们还是会复活,倒不如等这临字决失效之后再将它们定住,这样反倒还可以省点力气。 然而,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并不是过了今晚就没事了,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还很难说。我跟阿墨身上的食物有限,一旦粮食吃光了,等待我们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想,它们之所以不死不灭应该有一定的玄机,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突破口,事情便会迎刃而解。 飞龙说,这里白天就像一个正常的古代世界,而那些人也都不具备攻击性,更甚至,他们都很友好。所以,我们倒是可以利用白天的时候去探索一下。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里的怪物必定会有怪物王。在古代,王者必定在皇宫之中,所以,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深入皇宫去一探究竟。 这一夜我一共用了三次道家临字决,飞龙和阿墨倒是省了力气,可苦就苦了我跟跑了场马拉松一样。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那盼望已久的太阳才慢慢的升了起来。而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果然如飞龙所说的一样,一到了白天便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 我见状不禁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本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恢复一□□力,但一想到那些怪物不死不灭,心里又深深地觉得时间耽误不起。于是,不顾阿墨的劝阻,便硬是跟着他们一起向皇宫走去。 ☆、皇城惊魂 以我们的修为想要进入皇宫并非难事,但皇宫里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在我的认知里,皇宫应该是一步一岗戒备森严的地方,但我们进去后才发现这偌大的皇宫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禁有些纳闷,且不说皇帝妃子之类的,就单说那些阴兵和那和亲的公主也没有找到。这显然就很有问题,我们三个站在那空旷的大殿中互看了一眼,一时之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由于皇宫太大,飞龙提议大家分头行动。阿墨一开始不同意,因为他担心我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怕我遇到危险会应付不来。但如果不分开,整个搜索效率便会大打折扣。 最后,我们经过商量决定分为两队,飞龙自己一队,我和阿墨一队。临分开前,飞龙给了我们一个类似于烟花弹的东西,说,如果遇到危险或有所发现便用这个通知对方。 我和阿墨一路沿着大殿向内殿走去,我的想法是先搜寻寝宫。如果说人是白天活动晚上休息,那么怪物应该就是晚上活动白天休息。 其实,在来皇宫的路上我也有考虑过那些怪物为什么白天会像正常人一样。我觉得,那很有可能是它们休息的一种方式。就像鱼类睡觉是睁着眼睛,所以,它们像正常人一样的状态就很可能是它们的休眠方式。 寝室的大门是关着的,这倒令我有些意外,因为我和阿墨一路走过来都是四通八达,根本一点阻碍都没有。 我跟阿墨对视了一眼,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我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然后,一步一顿走到那门前将它轻轻地推开。 我原本以为寝室内也许会有一口棺材,或者是一具尸体什么的。然而,那寝室里除了一些像兵马俑之类的人像外,连件基本的家具都没有。 我跟阿墨围着寝室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也有仔细观察那些人像,但就是一些普通的石头而已。 我不禁有些失望,感觉自己的判断失误。也许,那怪物之王并不在皇宫的寝室之中。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去下一个地点搜寻之时,那人像的眼睛却突然亮了一下。 我见状不禁大惊,想要再看仔细一些时,其中一个人像却直接变成了阴兵“轰”的一声向我扑来。 我真的是全凭本能反应纵身向后跃去,但脚跟还没来得及落地,其余的那些人像却又通通变做了阴兵向我们扑来。 我临危不乱,手印瞬间结成,对着那乌泱泱一片的阴兵大喊一声:“临!”顿时天降结界,将它们全部罩在了其中。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百试不爽的道家临字决却根本定不住它们!如果说,当时在养鬼派的山上这临字决还能将七星鬼阵定个几秒钟,那么现在,这临字决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一见这状况瞬间不禁有些头大,对着阿墨大喊一声:“快跑!”便头也不回地往寝室外面跑去。 我想,现在该是时候放烟花弹求助飞龙了。可我这边的烟花弹还没拿出来,那边的天空中却已经出现了一道炫丽的烟花! 不好!飞龙也有麻烦!顿时,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 飞龙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如今他放出这颗烟花弹便足以证明他那边的情况也十分危险。 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一声晦气!这他妈的真是前有虎后有狼,进退都不行了! 我见那些阴兵来势汹汹,仅凭我和阿墨之力怕是十分勉强。当即借助法器之力凌空一跃,顺势将一道阴山咒符扔向了空中。 只听我冷呵一声:“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出!!” 顿时,一片电闪雷鸣,五个通身冒着黑色浓烟的厉鬼便从地下瞬间炸了出来。 哼!我特么的还就不信了!凭它几块烂石头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只见我悬在空中对那五鬼厉声命令道:“给我撕了它们!一个不留!!” 顿时,厉鬼对阴兵,周围的阴气与煞气都不止重了一倍。其实论起来,那五鬼还算是阴兵的上司,所以,在接到我的命令之后,它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如猛虎扑食之势与那些阴兵撕打在了一处。 我从昨夜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而方才召唤五鬼更是损伤了元气。我深知我和阿墨不便在此久留,便趁乱一阵狂奔,飞也似得逃出了寝宫。 而正在这时,天空中又出现了一颗烟花弹,我虽然不知道飞龙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但从他这么拼命地招呼我们来看,他应该是遇到了极凶之物。 我跟阿墨顺着烟花弹的方向一路狂奔,大约跑了十几分钟左右,一股强劲的杀气便迎面扑来。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从杀气中可以判断出那凶物绝对是霸王级别。俗话说救人如救火,虽然我跟飞龙从前也算有点恩怨,但此时此刻此种境地,我们的关系是同伴! 只见我借助法器之力凌空跃步,只是刹那便来到了飞龙身边。他身上有很多血,看得出他已经十分虚弱。我顾不得问他一句有没有事,伸手已经朝那凶物劈去。 那凶物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被阴兵抬着的和亲公主。只见她披头散发面色铁青,尖锐的獠牙冲着我就要咬来。 她的速度不是一般地快,简直就是瞬间移动!我一不小心,胳臂便被她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第38节 那凶物似乎对血液很感兴趣,咬了我之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我见她的爪子大约有半米之长,横扫过来势不可挡。 我虽然有阴阳护身决在身,但是面对她的强硬攻势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让阿墨先带着飞龙撤离,现在的飞龙已经极尽虚脱,如果没个人帮他估计他连爬都爬不动。 我们一行对着那凶物边打边退,确切地说,根本就是只守不攻。那家伙实在太过强悍,而我们都是残兵败将,眼下唯一的计策也只有先逃再说。 我们一路沿着皇宫的长廊退后,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只感觉再这样下去就会死了的时候,阿墨突然对我大喊一声。 我回头向他看去,原来,在这条长廊的尽头居然有一个石洞。 我顿时灵光一闪,连忙对着阿墨道:“快!快点钻到石洞里去!快!!” 而与此同时,我拼尽全力结成手印,对着那凶物大喊一声:“斗!!” 顿时,天降一头金色的战狮,就那么威风凛凛地站在了我与那凶物之间。 我见那凶物对战狮的现身毫不畏惧,怪叫了一声,那张血盆大口便直接裂到了耳后。我见状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要谁现在告诉我那家伙要把战狮活吞了我也相信! 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去考虑太多,当下便对着那战狮命令道:“去!把她给我拦住!!” 瞬间,只听那战狮狂吼一声,倒也并不畏惧,只是眨眼间便已经以劈山之势朝那凶物扑了过去。 我心里明白,以那凶物的道行战狮也拦不了多久,但事到如今已经是山穷水尽没有办法。所以,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我跟在阿墨和飞龙的身后往石洞的深处走去,虽然现在的我也已经是筋疲力尽。可是,比起飞龙的状况,我还算是不错。 由于飞龙失血太多,没走多远便一头昏倒在了阿墨的怀里。我见状不禁紧走几步来到他的身边,却见他脸色惨白,气息已经变得十分微弱。 我对阿墨说,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不赶紧给飞龙救治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现实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也不知道石洞隧道外面的凶物跟那战狮打得怎么样了,如果战狮已经败了,那以凶物的速度,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我们。 没有办法,这路虽然要跑,但人也不能不救。因为没有纱布之类的东西,阿墨便将他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给飞龙简单的抱扎了一下。孬好不计,起码先止住血再说。 我们不敢在原地逗留的太久,给飞龙简单处理过伤口之后,阿墨便背着他继续往隧道的深处跑去。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在跑了大约10分钟之后,一扇敞开的巨大石门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道石门,足足有十公分之厚,而且,它还是一扇机关门。 我见状不禁心中一喜,连忙招呼阿墨走了进去。果然,正如我想象中的一样,门的开关在里面的墙壁。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按下了那道机关门的开关,顿时,只听“隆隆”一阵巨响,那扇厚厚的机关门便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有了这扇机关石门,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不管那凶物有多么强悍,要想打破这么一扇石门也得费不少功夫。所以,我们便有充足的时间逃走了。 我和阿墨对视一眼,不禁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声。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本来是要进宫寻怪物王,可谁知却差点被怪物王给弄死。 眼下,我们虽然暂时安全,但问题却一点也没解决。只要那凶物一天不死,我们就一天不能离开这里。而我们身上的食物也已经所剩无几,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要悲剧了…… ☆、地下王陵 我和阿墨就地一坐,各自都啃了一点压缩饼干,现在食物有限,能省则省。 由于飞龙受伤比较重,阿墨便把仅有的一袋水合了一点压缩饼干都喂给了他。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吧,飞龙终于渐渐有了意识。 他是修行之人,底子好,虽然受了重伤,却并没有出现发烧等麻烦的症状。 我问他,还能不能走? 他闻言点了点头,但一起身却又踉跄地跌到了地上。阿墨见状赶紧将他扶住,说,还是让他背着算了。 我点了点头,现在不是矫情地时候。那扇石门虽然厚实,但也未必经得住那凶物折腾。我们眼下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所以,还是要再继续前行。 说起来,自从我们进了那扇机关石门之后,路就变得宽阔了不少。怎么说呢?如果要是在地上,应该有长廊那么宽。 飞龙说,这里也许是个墓穴,而且看这规格,应该还是个王陵。 我闻言不禁一愣,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有些不好意,但倒也直言不讳,“我祖上是盗墓的,后来到了我爷爷那一代才金盆洗手。所以,我对墓穴也有一定的研究。” 难怪,我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又不禁担心起来。如果说这里是个王陵,那必定埋着尸体。如果这里的尸体一旦尸变,那我们不又成了进退两难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飞龙不禁对我淡淡一笑,道:“我们进来只为了逃命,又不拿它们的金银财宝。只要我们什么都不碰,它们就不会尸变。” 听了这话我才有些放心,就这样我们又往里走了十来分钟,这条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 眼前,是一个正方形的石洞,当然,这石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石洞顶端的镇魔符却不禁令我生生一愣。 所谓镇魔符,就是震慑妖魔鬼怪的符令,如果按照飞龙所说,这里是个地下王陵,本来就是妖孽出没之处,坦白一点,那就是妖魔的家。在妖魔家里放个镇魔符这不是搞笑吗? 我看飞龙和阿墨的表情也是有些惊讶,阿墨说,也许是之前有人来过这里,便放下了这个镇魔符。 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说明这地下王陵中的尸体已经尸变。简单分析一下,也许是不知道多久之前有人出于某种目的来到了这里,然后,为了对付这墓中的凶物而摆下了这个镇魔符。 一时之间,我们三个人站在石洞门口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但现实情况却并不允许我们犹豫,毕竟我们身后的凶物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我们。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现在是伸头一刀子缩头也一刀,比起后面那个凶神恶煞的怪物,我还是宁愿抱着一丝希望去挑战里面的怪物。 我跟阿墨和飞龙简单商量了一下,大家意见一致。因为阿墨要背着飞龙,我便走到了前面打头阵。 然而,就在我要踏进石洞之时,那顶端的镇魔符却突然旋转了起来。顿时,一道金光从镇魔符上射出径直向我袭来。我立刻念了一决,挥手弹出一道雷电,这才抵消了那道金光。 我不禁心生疑惑,照理说,这镇魔符只对妖魔鬼怪有反应,对普通人那就相当于一张废纸,但它为何却突然向我发动攻击呢?难道这玩意儿并不是镇魔符? 第39节 看出我的疑问,阿墨背着飞龙也试着向石洞走去。然而,令我傻眼的是,他们俩居然很顺利的就进去了!而且丝毫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我不禁有些郁闷,心道:难不成这玩意儿还分人对待?一时心里不甘,又抬脚迈去。可谁知我刚一碰到门边,那镇魔符却又射出一道金光向我袭来! 我顿时大怒,这什么破玩意?还有没有点辨别力了?难不成我还是妖魔?心里这么想着,抬手便挥出一道雷电,瞬间,只听“咔嚓”一声,那镇魔符便化成了灰飞。 我的这一举在阿墨看来倒也没什么,但飞龙看在眼里,却明显多了一分警惕。我心里不禁有些郁闷,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和飞龙不熟,而此时此地,我的这种举动也的确令人生疑。 我们一行人继续往石洞的深处走去,但我的心里却依旧十分在意方才的事。那镇魔符为什么会独独针对我?是那镇魔符本身就有问题?还是说,我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我们又经过了两道大门,忽然,一道劲风猛地向我们扑来,幸好我们的反应足够快,这才侥幸躲开了一劫。 我踉跄地退后一步,忙抬头向前看去,原来,我们方才是碰到了一个隐形的结界。 只见那结界散着金光,从气场上看倒不是很厉害。我双手对着那结界一划,本想用阴阳烈火将它烧毁。可谁知我比划了半天,却连点火星子都没有看到。 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随即又换了个法术,召唤雷霆。可是,令我意外地是,不管我怎么比划,法术却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我扭头看向阿墨和飞龙,他们见状也不禁眉头深皱。阿墨让我将飞龙扶住,自己走到那结界面前拔剑刺去,可谁知,那威力无比的无上剑气却同样也施展不来。 这下我们三个算是彻底懵了,此时此刻,如果我们都失去了法术,那以我们这种状态,估计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如今,前有未知的凶险,后有追杀的凶物。顿时,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便溢满了我的胸口。 怎么办?这是我脑海中唯一出现的三个字。 人在极度恐惧中便会失去理智,我甚至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些崩溃。我想,我们之所以会失去法术应该跟这里的环境有关。但我们却无法选择后退,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我们的身后不会有那个凶神恶煞的怪物在等待。 阿墨看出我的无助,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出他的手有些微凉。虽然,他已经尽力掩饰了他自己的情绪,但我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恐慌。 阿墨说:“这结界并不强横,想要打破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我们现在法术尽失,所以,我们只能用蛮力。” “蛮力?”我闻言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阿墨对我点了点头,指着他的剑和周围的石头道:“任何事物都有承受的极限,而当那个极限承受不住时,它便会毁灭。我们可以用这些利器作为工具不停地击打这个结界,虽然麻烦,但应该能将它破除。” 我觉得阿墨说的有道理,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我将飞龙扶到了远一点的地方,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帮不上忙。安顿好飞龙之后,我和阿墨便开始击打那个金色的结界。 石头到底是钝物,再加上我一个女生力气有限,基本上都是靠着阿墨的剑击。那金色的结界很有弹性却也很结实,就像一块儿巨大的牛筋,我每拿一块儿石头朝它扔去,都会被反弹出很远。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我感觉我真的是需要休息一下。没有了法术,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这样一趟一趟的搬石头再扔石头,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就在我搬着一块儿石头再次向那结界扔去之时,手一抖,锋利的石头棱突然将手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便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我赶紧将伤口捂住,然而,就在这时,我却突然发现那块儿沾了我鲜血的石头在碰到结界的瞬间,居然溶出了一个小洞。 见此情景我不禁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这结界是到了极限被石头砸破的还是因为我血液的关系? 我见阿墨见状也有些诧异地向我看来,我下意识地赶紧将那伤口放到了结界之上。顿时,令我意外地事情发生了,那结界在碰到我鲜血的瞬间居然直接爆成了灰飞! 我不禁有些傻眼,心道:我这血液啥时候这么厉害了?居然还有引爆功能? 当然,想归想,能这么快的破除结界倒是一件好事。 随着结界的破除,我们又进入了一间密室,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足以让我们震惊! ☆、烈火苍云剑 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我眼前的画面,因为我感觉,这种场面也许只有在玄幻的世界才能看到。 那是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把通身烈火花纹的软剑,而在那石台的周围,居然悬空飘满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金色铭文。 “烈火苍云剑……” 我听见身后的飞龙突然有些激动地开口说道,我回头看向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闻言看我一眼,指着那石台上的软剑道:“烈火苍云剑,我曾经在我祖上传下来的一本书上见过。我一直以为那是古人编造出来的东西,却没想到真的存在。相传,这把剑曾是西域魔君的佩剑,当年魔君之所以能够称霸西域横扫中原,除了自身天生神力之外,也多亏了这把剑的神威。”顿了顿,只见飞龙踉跄地走到那石台旁边的石碑,指着那碑上的古文继续道:“这把烈火苍云剑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珍宝,这上面记载,这把剑可以挥出数丈地狱之火,普通的水根本就无法将其扑灭。而且,这把剑的攻击性很强,善长各种攻击,此剑可更随主人的意愿随时变化,有「长可千里近可咫尺」的盛誉!” 我听着飞龙激动地介绍,不禁也有些震惊。如果这些说辞没有夸张的成分,那这把剑可真的就是世间珍宝! 顿时,一个念头很快闪过了我的脑海。 我对阿墨道:“你擅长用剑,不如就把这把剑收在身边。如果这把剑真的有如此神威,那我们即使再碰到了那些凶物,那也是只胜不败!” 阿墨闻言点了点头,立刻向那烈火苍云剑走去,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即便阿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无法将那把剑拿起来。 这时,一旁的飞龙又开口说道:“没有用的,传说这把烈火苍云剑重达五百多公斤,普通人即便得到了它也无法使用。”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禁有些郁闷,五百多公斤?那就是一千多斤了?我靠!看着这剑娇娇小小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沉?什么材料做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有些不甘。正所谓,人都有贪心,别说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一件绝世珍宝,就是脚底下放着一百块钱,那也没有不捡的道理。 我对阿墨和飞龙道:“这把剑我们一定要带上,我感觉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靠这把神剑。且不说咱们能不能用得起这把剑,就这重量,要是碰到凶物光砸也能把它砸死。” 飞龙被我的话逗的笑了一声,随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没错,是能把那凶物砸死。但前提是我们有能力把这剑扔出去再说。” 我一时语塞,不禁有些郁闷,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放弃了?你甘心?” “当然不甘心。”飞龙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但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我总觉得这把剑应该牵动着某种机关。一旦剑起,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无论发生什么,以我们现在的状况,都承受不起。” 飞龙说的有道理,这么一把绝世珍宝,不可能随便躺在一个石台子上?而这后面有什么机关,我们也都未曾可知。 我就那么静静地打量着那石台上的烈火苍云剑,有那么一瞬间地失神,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心知也许是幻觉。但,我却依然鬼使神差地向它走了过去。我轻轻地抚摸着那烈火花纹的剑身,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划过了我的身体。 我就在那一瞬间猛的握住了剑柄,居然没怎么用力,便将那把烈火苍云剑握在了手里。顿时,我的眼前闪过无数眼花缭乱的景象,我的头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第40节 “阿绮!!!”我听见有人在喊我,我的身体被人用力一晃,我猛的回过神来,眼前,是一脸担心的阿墨。 “阿绮,你……” 我下意识地顺着阿墨的目光看去,却见那把传说中重达一千多斤的烈火苍云剑居然正被我握在手中! 我顿时有些懵,怎么说呢?以我的感觉,这把剑撑死也就二斤沉,可是为什么阿墨却拿不动呢? 我又继而扭头看向一旁的飞龙,却见他也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一时之间,气氛不禁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然而就在这时,那原本平静的石洞却突然剧烈的晃了起来,大块儿大块儿的岩石从洞顶瞬间掉落。 我不禁心道一声不好!这石洞怕是要塌!我冷静地打量了周围一番,突然发现某处石壁裂开的口子上居然透着一丝亮光。我毫不犹豫,立刻举起手中的烈火苍云剑猛地挥去,顿时,那烈火苍云剑正如飞龙所说,一道艳红地火焰瞬间飞出。只是刹那之间,只听一声剧烈的爆破声,整个石壁都被炸的粉碎! 我对阿墨和飞龙高喊一声:“快跑!从这里出去!!”顿时,只觉一阵地动山摇,我们三人简直像飞一般的狂奔了出去。 在石洞倒塌的瞬间,我们也刚好扑倒了地上。我挥了挥周围的尘土,却意外地发现我们居然又回到了皇宫内的长街。 此时已经是深夜,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地煞气。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一喜一悲两件事,喜的是离开王陵之后我们的法术又恢复了。但悲的是,我们正被一群凶物团团围住,而为首的那个正是和亲公主!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用力握紧手中的烈火苍云剑,准备跟它们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这时,令我意外地事却又突然发生了。只见那些原本还凶神恶煞的怪物在见到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时,竟像臣子朝拜君王一样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那场面,要是再加上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真的可以上朝了…… 我不禁有些懵,扭头看向一旁的阿墨和飞龙,他们的表情也跟我一样惊讶。 飞龙说,“这烈火苍云剑曾是西域魔君的佩剑,魔君曾经称霸西域,而精绝国只是西域的一个小国,没有不臣服的道理。”顿了顿,飞龙扫了一眼那跪了一地的凶物,继续道:“我想,这烈火苍云剑就是它们的克星,杀了它们,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闻言心中也有闪过那么一丝冲动,坦白讲,我还挺期待看一看这把烈火苍云剑杀敌的风采。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既然这些凶物臣服于这烈火苍云剑,那为何我不干脆将它们收为己用?别的不说,就这和亲公主随便放出去就能在片刻间就能杀敌一万。这样的猛将,岂有杀之的道理? 我握着烈火苍云剑,一步一步走到那和亲公主的面前,用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对她问道:“我留你一命,你可愿归顺于我?” 那和亲公主闻言沉默了一下,许久,居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对我发出了一阵刺耳啸声,我见她露着獠牙,似乎是对我很不服气,只不过碍于我手上的烈火苍云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对我下手。 我见状不禁有些窝火,对着她抬手就是一剑,当然,我并没有对她下杀手。这烈火苍云剑果然厉害,只见那和亲公主挨了这一剑,那原本刀枪不入的身上瞬间便趔了道口子,漆黑的血液止不住地流。 她凄厉的怪叫了声,老老实实地将头低了下去。我见有戏,立刻拿出一张符咒对她趁热打铁地厉声道:“你可愿归顺于我?!” 这回她终于学乖了,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呜咽了几声便化作了一缕青烟被我封印在了符令之上。 boss被解决,剩下的虾兵蟹将更不足为惧。我连扔了几张符令,那些跪了一地的阴兵便通通被我封印了起来。 瞬间,天地大变,我突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不断地拉上高空。我来不及反应,等再回神之时,我和阿墨以及飞龙却已经回到了昆仑山上! 我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问道:“我们……离开精绝国了吗?” “是,我们回来了。”阿墨和飞龙异口同声地对我笑道。 ☆、计划 我们三个就地休息了一下,我看着那把烈火苍云剑,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我对它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怎么说呢?如果它是人的话,真的可以用故人重逢来形容。 我将它放到了地上,又让阿墨和飞龙分别试着拿了一下,但除了我这个弱女子之外,这俩大老男爷们儿却死活都拿不起来。最后,飞龙甚至提议让他和阿墨一起抬,但使了半天的劲儿,那把烈火苍云剑却依然纹丝不动。 阿墨有些无奈,对我道:“兴许这剑跟你有缘,你便好好收着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有些受宠若惊。话说,这把烈火苍云剑真的是个好宝贝,因为是软剑,我可以直接将它缠在腰上,咋一看去,倒像一条特别设计的腰带。 我记得飞龙说过这把烈火苍云剑曾经是西域魔君的佩剑,但为何我会驾驭这把魔君之剑呢?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我与那魔君也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把剑只是臣服于那隐藏在我身体内的那股神奇的力量? 长诉曾经说过,那股力量不是我的,那那股力量会是谁的呢?魔君?这个念头着实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我们一行人又坐在地上吃了些东西,飞龙说,“要想找到西域古国就必须先找到魔族遗址。现在的西域魔族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西域魔族。自从历史上的那位西域魔君战败之后,西域魔族便四分五裂,一些魔族的长老都自立门户。现在西域一共有十个魔族,但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西域魔族。” 我闻言点了点头,但对飞龙居然这么了解西域魔族倒是有些意外。我直白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找西域古国?” 他淡淡一笑,倒也不避讳,道:“我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去找一位名叫卫渊的人。你还记不记得你大闹老爷子寿宴的事儿?老爷子说,当时来救你的那名男子,应该就是曾经对我们祖上有大恩的人,或者说,是我家恩人的后人。”顿了顿,飞龙看着远处的天空,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许久,才又继续对我道:“我祖上是盗墓起家,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那个时候真的是太穷了,盗墓也不过是为了有口饭吃。咱们中国有句俗话叫祖上积德,造福子孙。但如果祖上作恶,子孙也必定遭罪。我听说在我祖爷爷那一代,家里经常无缘无故地失火。后来,祖奶奶生了一个儿子,一出生全身就布满了烧伤的疤痕十分可怕。我祖爷爷请了好几个有修为的人来看,他们都说那是报应。我祖爷爷是老来得子,之前祖奶奶就是不怀孕,几个姨奶奶也不怀孕。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祖爷爷已经有六十来岁,如果那个孩子活不下去,那我家的香火就断了。那时正值魔族做乱,卫渊也是碰巧遇到了我那走投无路的祖爷爷。当时卫渊看了那孩子一眼,说是邪魔作怪,随即给孩子施了法喂了药,那孩子居然就慢慢地好了。我们一家人都对卫渊十分感激,但卫渊却悄无声息地走了。自那之后,寻找卫渊及卫渊的后人并予以报答便成了我家的一项祖训。” 我闻言沉默了一下,飞龙说的很真诚,不像在说谎。但有一点我却并不太理解,我问他,“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们又是根据什么判断出那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呢?” “招式。”飞龙说着不禁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含着一丝调侃,“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你。”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当日那人化解你的绝招时用的那招阴阳无相法,便是他独一无二的招式。我刚才也说过,我祖爷爷遇到卫渊时正值魔族做乱,卫渊作为当时的顶尖高手,自然也有诛杀魔君的义务。他当时就是以一招阴阳伏龙式和一招阴阳无相法名震天下。而那两招均属于他自创,所以,天底下只有他一人会用。”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没想到卫渊居然跟飞龙家还有这么一场渊源。 我问飞龙,可知道西域遗址在什么地方? 他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听说在现在的十个西域魔族中的神鹰教里有一件名唤星洛河的宝物,可以找到西域境内所有已经消失的地方。但……古国除外。” 我一听这话瞬间激动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宝贝。虽然飞龙已经明确了星洛河并不能找到西域古国,但如果有了它,我们在西域办起事来岂不是要事半功倍? 我有些急不可耐,连忙拉着飞龙的衣角道:“那我们赶紧的吧!现在就去那个什么神鹰教!” 可谁知飞龙见我这么激动,却只是淡淡一笑,无奈地对我道:“你以为我们去了就能拿到星洛河吗?你以为那是块儿破石头啊?神鹰教不可能借给我们,所以,我们要想去拿宝贝,就得从长计议。” 我闻言不禁一愣,有些郁闷地对飞龙道:“上次你家老爷子过生日西域魔族不是还去送礼了吗?怎么?你们之间没有交情啊?” 这回飞龙却直接很不给我面子的笑出了声来,他道:“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啊?人与人之间为利而聚,无利而散,你不懂这个道理吗?今日我们是去神鹰族要他们的挚宝,又不是去赴宴,这些人两面三刀,我们不得不防。” 我被飞龙说得哑口无言,好吧,我承认我是天真的乐天派…… 却听飞龙继续道:“当然,我们也不能一上来就跟他们起冲突。俗话说,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凡事都要小心谨慎。这神鹰教也算是跟我有些往来,我可以借上次老爷子寿宴回礼之名带你们进去。但之后的事,我们就要随机应变了。我听说,这神鹰教与西域另一个魔族光明教之间有政权之争。他们俩常年打仗,我们最好能趁乱想个办法将星洛河偷出来,然后顺便栽赃给光明教。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尽享渔翁之利。” 我听的有些热血,也不知怎么着,我最近就是特别喜欢冒险。我腆着脸,一副跃跃欲试。 第41节 飞龙见状白我一眼,用手指截我的额头,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对我道:“大姐,你是不是觉得把烈火苍云剑缠腰上特别性感?” 我闻言脸一红,随即跟拨浪鼓似得摇了摇头。 他立刻冲我吼道:“那就给我用衣服把它遮一遮!这里是西域,谁没听说过烈火苍云剑啊?你就这么浪摆地缠腰上,不是作死吗?我可先给你说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这把烈火苍云剑,以咱仨现在的水平,自保都是勉强。别星洛河还没捞着,再给人搭上把神剑。” 我闻言呆呆地点了点头,随即乖乖地把上衣往下拉了拉。一旁围观地阿墨难得脸上浮起一丝看热闹地微笑,我看在眼里不禁在心中暗哼一声,奶奶的,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夜深了,昆仑山依旧是冷的要死。我们三个实在是太累,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找了些树枝树叶往身上随便一铺,设下结界,便干脆抱在一块儿睡了过去。 ☆、神鹰教 次日一早,我和阿墨便在飞龙的带领下前往了神鹰教。途中飞龙说到了下一个山坡会有人接应我们,因为我们现在这么狼狈,如果不整理一下的话,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去神鹰教要饭…… 然而,我当时却没有想到,那个接应我们的人居然会是许久不见的花少。 一时之间,我不禁十分郁闷,敢情花少是替飞龙办事儿的人。那当时在青城郊外花少也是想带我跟阿墨去见飞龙了? 飞龙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地对我笑笑,道:“谁让你当时大闹韩家,那韩家的少当家出了大价钱买你性命。所以,我也只是顺便凑了个热闹。” “哼!”我闻言白他一眼,虽然有些生气,倒也不想再跟他一般见识。继而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飞龙说着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过了这个山头有一家旅店,我们可以到那里洗个澡换身行头然后再开车去神鹰教。” 我一听这话不禁眉头一皱,怎么去个破神鹰教弄得跟接见外国使臣似得?然而,那时的我想法还是太天真。 人家飞龙不仅洗了个澡换了身行头,还准备了八辆黑色豪车开路,一路风风火火跟皇帝出宫似得,招摇的架势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nb……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低调,被他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黑着一张脸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飞龙说,“这个社会的人都很势力,你出去吃个饭穿的不好人家服务员还爱答不理的呢,更何况咱们这是去神鹰教,自然要讲究一下派场。” 我闻言呵呵两声,心道一句,不就是显摆么?干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顿了顿,才又继而对飞龙道:“你说啥就是啥吧,反正到时候我就只负责去偷星洛河。” 飞龙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没再多说。 我们就这样一路招摇过街的来到了那传说中的神鹰教。怎么说呢?神鹰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富丽堂皇,反而是有些简陋。但整个宫殿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镶建而成,倒是凭添了多了几分不属于魔族的庄严。 神鹰教的教主是一位身材火辣的西域美女,这一点倒是令我很意外。我站在飞龙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一双深邃妩媚的大眼睛很是勾人。 客套的场面话都由飞龙说了,我和阿墨便站在后面装哑巴。我们一路顺着宫殿的长廊向内室走去,在宫殿门口处,飞龙很暧昧地对那神鹰教主说想跟她单独叙叙旧,于是,我们一行人便很知趣的守在了门口。 我看到飞龙在进门之前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我和阿墨可以行动了。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尽量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可是,当我拉着阿墨要走的时候,还是被一个魔族弟子拦住了。 我见状尴尬一笑,对着他道:“老板的东西忘车上了,我们两个要去拿一下。你也知道我们老板脾气不好,要是一会儿看不到东西我们就惨了。” 他闻言犹豫了一下,半晌,才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对我和阿墨道:“既然是拿东西,还需要两个人吗?” 我立刻解释,道:“东西比较大,得两个人抬着。” 那魔族弟子明显有些怀疑,但碍于只是猜测,也并没有多说,顿了顿,他才继续道:“那好吧,不过,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闻言不禁有些郁闷,心里暗道一声难缠。但我还不能拒绝他,不然就暴露了。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感激地表情道:“那就请您前面带路吧,正好我们两个也对这里不熟。” “请!”他闻言立刻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好拉着阿墨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在阿墨的手心里写字,大概意思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打晕。可谁知,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魔族弟子,我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便到了门口的停车处。然而,我们根本就没有东西要拿。眼看事情就要败露,我不禁灵机一动,拉着阿墨一个箭步走到车后,将轿车的后备箱打开,随即装出一副搬东西很吃力的样子对那魔族弟子道:“不好意思啊大哥,这东西实在是太沉了,你可不可以过来帮我们一下?” 那魔族弟子闻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碍于我们是飞龙的手下,便也倒没有拒绝。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不禁在心里倒数三个数,顿时,只见我结成手印轻念一声:“临。”在那魔族弟子被我定住的瞬间,阿墨正好一掌劈下,随即,他整个人便一头昏倒在了后备箱中。 然而。就在这时,轿车的驾驶室中却突然出来了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那人却是花少。 我顿时不禁破口大骂,道:“你他奶奶的想吓死我啊?!” 却见花少闻言倒也并不生气,只是乐呵呵的调侃道:“都说做贼的心虚,还真是一点不假。” 我踹他一脚,有些没好气地道:“谁做贼了?那你又在这里干嘛?鬼鬼祟祟的?” 花少闻言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地表情,道:“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帮你,老大说了,你这丫头保不准会做出把人打晕这种事儿,他让我在这等着好帮你毁尸灭迹。” 我呸了一声,道:“什么毁尸灭迹?他又没死!” 然而,这次花少却没再跟我开玩笑,只是将那魔族弟子完全扔进后备箱之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塞进我的手里,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时间紧迫,赶紧去办正事儿吧。这是神鹰教的地形图,你拿去参考。神鹰教信奉奇门遁甲之术,怕是不好对付,你们俩万事小心。” 我点了点头对他到了声谢,便跟阿墨返回到了宫殿之中。其实,我也知道神鹰教不好对付,但试问我这一路走来又有谁是好对付的呢?既然命运已经这样安排了,我就只能按照命运的指示走下去。 我和阿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仔细研究了一下那地图。别看花少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但做起正事儿来还是十分靠谱。 那地图标注的都十分仔细,也许会遇到危险的地方,花少还特意用红笔帮我们标注了出来。 有了这副地图,我心里瞬间感觉踏实了不少。这神鹰教占地面积不算小,要是没张地图,我和阿墨还真就跟没头苍蝇似得。 我们顺着地图标注的方向来到后殿,虽然门口也有守卫,但我用道家阵字决将我和阿墨隐了身,再略施法术就很轻松地将那守卫放倒了。 后殿的面积不算太大,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有花少给的地图在身,说不定我们还真想不到这后殿之中暗含机关。 我和阿墨按照地图的指示走到西边的墙壁,整片墙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装饰。我将手指贴近墙皮,估摸着量出大约三尺的距离,然后并指如剑,用力对着那墙壁一击。顿时,只听“咔嚓”一声,好像启动了什么机关,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一空,我和阿墨便跌进了一个地下密室。 情况来的太过突然,我没有防备,被吓得有点懵。这个地下密室很黑,我和阿墨适应了许久才勉强能看的见一点道路。 我握着阿墨的手,两个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摸黑前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个密室才渐渐有了些光亮。 第42节 我看见在密室的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当即便念了一阴阳烈火决将它点燃。 然而,在当我和阿墨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却真的是完全懵了…… 因为,在我们的周围,居然有八个门! ☆、八门 我顿时不禁有些头大,要说在密室里碰到选择性的机关也可以理解。但一下子出来八个选项,就直逼得我想破口大骂!这神鹰教也太他妈狠了!难怪是个女教主,都说最毒妇人心还真是一点也不差!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暴躁的情绪,开始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八个门的区别。 只见那八个门从花纹到样式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门上刻的字有不同。 “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我顺着那门的方向一一念道,阿墨说,这是奇门遁甲中的八门称谓。 所谓八门,是指奇门遁甲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而各个门都有其不同的代表意义。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找到出口,便要先参悟这八个门对于神鹰教的意义。 首先,八门有吉门和凶门之分,按照常理推断,凶门肯定要先行排除在外。那么剩下的吉门,便是开、休、生三门。 阿墨说:“休门代表求财、婚姻嫁娶、远行等诸事皆宜。生门有生生不息的意思,最适合有病求医。而开门则利求职新官上任、见贵人。但开门不宜政治阴私之事,易被他人窥见。”顿了顿,阿墨又指着景门继续说道:“其实,除了休、生、开三门之外,景门也是一个吉门,只不过,景门是有利于考试。” 我听着有些迷茫,并不太懂,但总的感觉,这都跟神鹰教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果说,非要在这三门中选择一个的话,我倒是觉得应该选生门,毕竟生门代表了生。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神鹰教不就太智障了吗?生门代表生就是出口,这不是搞笑吗? 而且,我倒是觉得,魔族之所以为魔族,观念也应该跟正派不一样。也许在他们眼里,凶门才是吉也说不定呢。 我一一走过那剩下的几个凶门,我记得在奇门遁甲中,杜门有隐藏的意思,适合隐身藏形躲灾避难。虽然,其余诸事皆不宜。但要躲起来不让人发现,那杜门最适合。 花少之前也说过,神鹰教信奉奇门遁甲之术,那他们会不会利用杜门的这一特性来隐藏镇教之宝星洛河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仔细看了一眼杜门,本想着看看它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谁知它跟其他七门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不禁有些郁闷,跟阿墨简单讲了一下我对杜门的看法,我的意思是,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直接打开看一看。我永远相信一个道理,如果人家有心不让你知道,那你就绝对不会知道。当然,如果你是福尔摩斯或者名侦探柯南,那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阴阳护身决,跟阿墨对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杜门面前。 其实,我完全可以用雷霆或烈火术直接把门爆开,但那样声音太大,我怕会引起神鹰教的注意。我想,烈火苍云剑削铁如泥,开个门应该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握着烈火苍云剑,顺着门缝□□去。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这门都是用某种特殊的物质固封。然而,不管它是什么物质,在烈火苍云剑面前,都是一堆烂泥。 就在我要准备打开那扇杜门之时,站在身后的阿墨却突然对我大喊一声,我闻言立刻低头看去,却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一片冒着白烟的不明液体正从杜门的门缝里缓缓地流出。 我仔细一看后不禁大惊失色,立刻拉着阿墨跳上了旁边的台阶,奶奶的,居然是硫酸! 那些硫酸流出的速度很快,这个密室的空间又不大,只是转眼之间,那硫酸就已经快要没过台阶。 有阴阳护身决在身倒是不怕那些硫酸冒出的气体,但如果硫酸一旦没上来,能不能抵得住那强劲的腐蚀性就真的不好说了。 我向四周看去,想着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可周围除了那八扇门之外什么都没有,要想逃生就必须找到那扇代表出口的门,可是,到底是哪一扇呢? 我想到杜门是凶门,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吉门才是出口呢?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眼下看着那越涨越高的硫酸,我也顾不得许多,挥手打出一道雷霆冲着那生门便直直打去。 可是,令我傻眼的是,那生门居然也不是出口!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它不是出口也就罢了,里面出来的东西比硫酸还特么犀利!居然是一只黑毛僵尸!! 在《子不语》一书中曾把僵尸分成八个品种,分别是紫僵、白僵、绿僵、毛僵和飞僵。 而这黑毛僵尸就是其中的一种,它虽然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但刀枪不入嗜血如命。我记得曾经有一本书上记载可以用纯银溶液将其化掉,但眼下这情况,我上哪里去找什么纯银溶液啊? 我看着那黑毛僵尸一步步朝我们走来,不禁立刻握紧了烈火苍云剑准备战斗。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墨却突然对我道:“把和亲公主放出来,这僵尸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要尽量保存实力,毕竟还有六扇门不知凶险。” 我闻言点了点头,立刻拿出符咒往空中一扔,顿时,和亲公主便出现在了我们与那黑毛僵尸的中间。 我握着烈火苍云剑指着和亲公主厉声命令道:“去,把这只黑毛僵尸给我杀了!” 那和亲公主闻言犹豫了一下,仿佛是也对那黑毛僵尸有所忌惮。但我有烈火苍云剑在手,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去。 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便骑到了僵尸的脖子上,那锋利无比的獠牙对着那黑毛僵尸的脖子就是一口。黑毛僵尸没有血,但被和亲公主这么一口下去,顿时喷出了不少黑色的不明液体。 那液体奇臭无比,但溅到硫酸上,却意外地产生了化学反应。我能感觉的到,那原本十分呛人的硫酸气体居然慢慢淡了下去。 我心中不禁一动,心道:难不成这黑毛僵尸体内的液体可以中和硫酸?这么想着,我抬手对和亲公主做了个撤退的动作。和亲公主虽然一口獠牙锋利无比,但仅凭她咬,黑毛僵尸的液体散得太慢。 我当即握紧了手中的烈火苍云剑,心道:现在,该是它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那黑毛僵尸离我们大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但我记得飞龙说过,这把烈火苍云剑「长可千里近可咫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这把神剑的风采! 我握紧神剑对着黑毛僵尸用力一挥,顿时,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把烈火苍云剑瞬间如同一条火蛇,原本娇小的剑身犹如变作了一条赤红色的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黑毛僵尸袭去。 那黑毛僵尸一向都是公认的刀枪不入,即便面对和亲公主那锋利无比的獠牙,也只是受点皮外之伤。可是,面对烈火苍云剑的一击,它仿佛变作了一滩烂泥,剑至身亡,只是转瞬之间,甚至都来不及哀嚎一声,身体就已经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顿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黑毛僵尸便一头栽进了硫酸之中,再无生息。 我站在原地有些呆愣地看着那黑臭的液体与硫酸慢慢中和在一起,不禁有些失神。除了八荒伏龙式之外,我这是第二次被这霸气的招式震惊。 我轻轻抚摸着那已经变回原样的烈火苍云剑,一股莫名地情绪堵在了我的胸口。 我将和亲公主收回符令,看着那虽然已经被中和却依然上涨的硫酸,一时不禁有些担忧。那黑毛僵尸的液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现在有些以毒攻毒的作用,可长期待在这里自然是不行。 现在还有六扇门没有打开,可我却不敢再随便猜测。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神鹰教的密室还真就是擅闯者死。估计除了那扇代表出口的门之外,其余的七扇都是置人于死地的节奏。 我对阿墨道:“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不如我一剑把这六扇门全部劈开。除非他妈的都不是出口,不然,总有一扇我们能出去!” 第43节 阿墨闻言点了点头,现在硫酸已经没过了台阶,如果再不出去,恐怕我们不被腐蚀也早晚被淹死。 打定了主意,我让阿墨退后一步仔细盯着那剩余的六扇门。我握着烈火苍云剑运足力气对着那六扇门大力一挥,顿时,只觉一阵天崩地裂,飞箭、浓烟、毒蛇等各种危险从门中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阿墨突然大声喊道:“死门!走死门!!” 我来不及反应,真的是全凭本能,当即便借助法器之力凌空一跃,跟阿墨一同跨进了那扇死门之中。 我们仿佛是坐上了一个滑梯,一路就那么顺着滑到了又一个地下密室。我原本以为也许在这间密室会放着珍宝星洛河,但事情却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与此同时,因为我们在密室里大闹一场,整个神鹰教都震了一下。房间中正与飞龙喝茶的神鹰教主突然面色一变,手里的茶杯瞬间便被捏得粉碎。 “不好!有人闯入了密室!来人!立刻召集众位长老前往密室,务必保护好本教的镇教之宝星洛河!!” ☆、过招 我和阿墨被猛的摔下来不禁疼得呲牙咧嘴,我甚至感觉如果我们不是有修为的人,这么一下子非骨折了不可…… 我站起身来,发现这个密室的墙壁上亮着一盏长明灯。话说,这长明灯一直世界未解之谜之一,据说它可以一直燃烧上千年不灭。 但长明灯一般都出现在古墓,至于这一盏为何会出现在神鹰教的密室就不得而知了。 我和阿墨只顾着看那盏长明灯,一转身却被吓了一跳。因为在这个密室之中居然坐着一个老人! 我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但他的身上没有阴气,所以,我姑且认为他是个人。 我见他花白着头发,穿着一身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古色长袍,袍上绣着一只上山猛虎十分霸气。 他闭着眼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脖子被一条胳膊粗细的铁链锁住一直延伸到他的背后。 我与阿墨对视一眼,犹豫地开口道:“前辈……你……”话到此处却不知再如何说下去。能问什么呢?问他是不是活人?太不礼貌。 我仔细打量着他,虽然身上没有阴气,却意外地也没有生气。这种状况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当时在阴山派地下魔城的活死人。 我心道:难不成这老人也是活死人? 正当我这么琢磨着,那老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睛成灰白色,十分诡异。 “走吧,在老夫未动杀念之前。”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声音苍老却有力。 我闻言一愣,有些意外他会突然对我们说话。但经此一言,我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是个活人。 我见他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便放低了姿态,诚恳地对他说道:“前辈您好,晚辈阿绮无意打扰了您的清修,还望您不要见怪。晚辈来此只为了寻一件名唤星洛河的珍宝,不知可否请前辈指点一二?” 那老人闻言依旧是纹丝不动,面上也没有一点表情,像一尊雕像一样,幽幽地道:“星洛河?神鹰教的镇教之宝。丫头,你要它何用?” 我见他知道星洛河,心道有戏,立刻恭恭敬敬地答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只是想借星洛河寻找一个地方。晚辈听说星洛河可以找到西域境内所有已经消失的地方,故而想借来一用。” “哼,江湖谣言,害人不浅。”那老人闻言冷哼一声,眼睛却又重新闭上,亦如方才的语气继续说道:“星洛河并无那般神通,尔等还是速速离去,免得丧命于此。” 我和阿墨闻言不禁对视一眼,如果老人这话不假,那我们一番千辛万苦不就白费了么?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管那星洛河有没有那般神通,我要亲眼看过才能知晓。 既然老人无意刁难我们,那我们肯定也不会主动找茬。于是,我们决定绕过老人继续向里面的密室走去。 可谁知,就在我们经过老人身边之时,那老人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那老人已经瞪着眼睛向我厉声问道:“丫头!你是什么人?为何身上会有我神教教主的气息?!” 我被这话问得很懵,一时反应不过来,神教教主?“您是说这神鹰教的教主吗?” “呸!”只见那老人闻言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即冷冷地道:“就凭那个小贱人也配被奉为教主?!老夫我说得是太易神教的教主!” 太易神教?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禁听得更加迷茫。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墨却突然开口了。 却听他道:“前辈,您说的可是当年称霸西域横扫中原的太易神教?” 闻听此言,那老人却突然仰天长笑,道:“好!好!说得好!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倒是见过点世面。不错!老夫说的正是它。” 这回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老人说的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西域魔族。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要找的不正是那个西域魔族的遗址吗? 我有些激动,连忙对那老人问道:“前辈!原来您知道那个西域神教啊!这真的是太好了!前辈,您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座神教的遗址在哪里?” “什么?!遗址?!”老人闻言瞬间眼睛睁得老大,似乎有些难以相信的震惊。“小丫头,你是说太易神教已经不存在了吗?!” 我点了点头,思量着道:“是不存在了,我听说,当年魔……不,教主被中原的高手所杀,整个神教便已经四分五裂。算到现在,也有好几百年了,怎么可能还存在呢?” “好几百年……”老人喃喃自语着,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过了许久,才又叹了口气喃喃地道:“这果然是天意啊……想不到老夫被困在此,一去竟是数百年的光阴……”顿了顿,他目光犀利地看着我继续道:“小丫头,你还没有告诉老夫,你身上为何会有我神教教主的气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现在我对我自己都已经是一头雾水。关键时候还是阿墨看出了问题,对那老人问道:“前辈,听您的口气,好像很了解太易神教?” 那老人闻言冷笑一声,不屑地道:“老夫何止了解?老夫就是太易神教的白虎护法!” 一听这话,我彻底傻眼。他居然说他是西域魔族的人?那他今年到底几百岁了? 却听他继续道:“若不是当年老夫中了朱雀护法那个臭娘们儿的奸计,老夫又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对这老人的愤慨并不感兴趣,现在我只想快点找到魔族遗址,然后找到西域古国去见卫渊。 我耐着性子又问他一遍,“前辈,您可不可以告诉我神教在哪里?” 他闻言却突然笑了起来,道:“可以,不过,你必须先跟老夫过上三招。如果你打得过老夫,你问什么老夫就答什么。但如果你打不过老夫,那你也不配知道我神教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这情况,我是非打不行了。我叹了口气,对他道一声得罪,便在心里暗念一阴阳护身决,准备接招。 他见我如此爽快,倒是难得赞赏地点了点头,他道:“你这丫头的性格老夫喜欢,放心,不管你是赢与输,老夫都只会点到为止,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说罢,那老人出手却一点都不含糊,只见他反手结成手印,顿时,一道虚幻的白虎飞影便径直向我扑来。 我见这招式暗含金、木二行,按照五行相克的法则,我立刻打出一道阴阳烈火术将那金克住,随即,再在运用阴阳逆转将金反射给木。顿时,只听一阵巨响,那道虚幻的白虎飞影便被我轻松化解。 第44节 “好!”那老人见我见招拆招不禁大为赞赏,但随即,便又并指如剑,化风为剑气向我猛的袭来。 我退后两步,立刻凭空划出一道结界抵挡。那老人亦不甘示弱,左手抓地,右手依旧并指如剑,顿时,剑气生生重了一倍,如泰山压顶之势向我镇去。 却听他道:“小丫头,你只守不攻可是不行的!” 这剑气实在是太过强横,我有心想反攻,但却一时也没有办法,只是僵持了片刻,我就已经显得十分狼狈。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看似老态龙钟的老人居然会这么厉害,难怪他当年能坐上魔族护法的位子。 我对他挥出一道雷电,瞬间借助法器之力凌空一跃,手印迅速结成,只听我道一句:“阵!”顿时,我便隐身在了空中。 我见那老人表情有些惊讶,似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消失。然而,我却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趁老人惊讶的那一瞬间,立刻抽出了腰间的烈火苍云剑,朝着老人便一剑斩了下去。 这烈火苍云剑是何等神威!我这一剑下去,瞬间便有一种劈山闹海的气势。 当然,我并没有尽全力,毕竟,我也不想伤到老人。 但我这一招实在太过凶猛,老人明显有些慌乱,双手疯狂的结出了一个手印,冷喝道:"地遁伏金掌!" 刹那之间,金光与火花四溅,烈火苍云剑被老人徒手接住。我顿时不禁有些为难。这一招,老人明显已经用了全力,如果我继续压下去,老人势必受伤,但如果我就此收势,那我也就输了…… 我陷入两难之中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不忍心伤人,顿时,一个回身跃步,剑气回转,我和老人都被生生震倒在地。 我原本以为老人会念在我善意承让的份上对我感激,可谁知老人却伏在地上对我破口大骂,“废物!你这等妇人之仁,怎配用我神教的烈火苍云剑!” 我闻言不禁气结,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好心没好报!我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对那老人道:“前辈,是您说要点到为止,我这不是不想伤您吗?” 那老人却一脸冷笑,道:“丫头,我神教的烈火苍云剑出招便绝无生还之地。今日,你这是辱没了它的神威!”顿了顿,那老人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教主当年何等英明?怎么就偏偏选择了你!!罢了,既然天意如此,你走吧,老夫不想再看到你!” 我一听老人下了逐客令,立刻便不乐意了。心道这个死老头,要打的人是你,不打的人还是你。怎么这么多事事儿? 当下,便没好气地问道:“前辈,您还没有告诉我神教在哪里?”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知道吗?” 我见他重新把眼闭上,对我一副十分厌烦的样子,我顿时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老头,打也打了,现在居然耍赖?我刚要发作,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嘈乱。 顿时,一群手持武器的神鹰教弟子已经从密门闯了进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不败之尊 我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神鹰教的人会突然闯进来,想要将烈火苍云剑藏起来却已经为时过晚。 果然如飞龙所说,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烈火苍云剑,他们在看到剑的一刹那,眼睛中都透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却见那为首的神鹰教弟子向前一步,用极为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我和阿墨说道:“你们是飞龙先生的手下,为何要私闯我神鹰教密室?” 我闻言一怔,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要是直接告诉他我进来是为了找星洛河那不找死吗? 见我沉默,那为首的弟子却再不客气,恶狠狠地道:“教主有令,擅闯禁地者格杀勿论!” 他这话一出,我原本以为要立刻大战一场。可谁知,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老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他猛的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为首的神鹰教弟子,厉声训斥道:“巴卡卢,枉你还为神鹰教四大护法之首,连谁才是真正的教主都不知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说罢,那老人居然直接对着我跪到了地上,对我高声说道:“属下白虎护法令狐泽,参见教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懵圈,这好端端的,我怎么就突然成神教的教主? 见此情景同样懵圈的还有那个神鹰教的弟子巴卡卢。却听白虎护法继续铿锵有力地对他道:“持神剑者为教主,巴卡卢,你不会忘了吧?!” 巴卡卢闻言犹豫了一下,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睛打量着我。许久之后,他才冷冷一笑,嘲讽地道:“就凭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也能成为教主?试问在场的众位弟子谁肯臣服?再说,我教的烈火苍云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落到她的手上还很难说,依我看,我们作为神教弟子更应该先夺回我们的神剑才是!” 他这话说的透亮,摆明了是看准了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好你个逆徒,且不说我是不是教主,就凭你一个破护法也敢妄想这烈火苍云剑?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向来吃软不吃硬。如今人家都逼到这份儿上了,我自然没有跟他客气的道理。于是,我当即便上前一步,将剑锋指向他的脖子,冷冷地道:“你想要这把剑?好!那要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狂妄!拿命来!”见我挑衅,巴卡卢立刻变得十分暴躁。只见他抽出佩剑向我杀来,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睛便闪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剑气十分凌厉,我连忙用烈火苍云剑去挡,顿时便激起了一片电石火花。 巴卡卢从力量上胜我一筹,我不能与他这样长时间僵持。我双手紧紧握住烈火苍云剑,随即在心中暗念一阴阳天雷术,顿时,凭空出现数到雷电径直向巴卡卢劈去。 只见巴卡卢冷笑着躲开,道一句:“雕虫小技。”随即,回身划剑,顿时一道强劲的剑气便如猛龙过江之势向我袭来。 我见状大惊,忙借助法器之力跃步躲避。但巴卡卢的攻击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只见他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如同汪洋巨浪般滔滔涌来,一招一招,招招致命。 我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逐渐的有些顶不住这般凶猛的攻击。 却听巴卡卢冷笑着说道:“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妄称教主?真是大言不惭!” 我心中有些憋屈,但又不得不承认巴卡卢真的很强。我甚至感觉如果再这么打下去,我是必败无疑。 就在我和巴卡卢打的昏天黑地之时,一旁的阿墨终于看不下挥剑劈来。有了阿墨的无上剑气,巴卡卢立刻便落了下风。但是阿墨一出手,旁边的众神鹰教弟子也都混战了进来。一时之间,我们这战斗直接从单挑升级成了群殴。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人数太多,且不说修为如何,就是光累也能把我们累死。 我脑海中开始飞速的旋转着好几个念头,但每个念头都又很快被我否定。就在这一片混乱之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出手的白虎护法却突然跃到了我和巴卡卢的中间。 我见他因为脖子上锁住的铁链有些行动不便,但那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神威。只见他一左一右徒手握住将我们两个的宝剑握住,随即大喝一声,我跟巴卡卢居然同时被震出了数米之远。 “猛虎震山!” 我看到巴卡卢伏在地上,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那白虎护法一眼,随即赞赏地道:“不愧是当年号称「不败之尊」的白虎护法,想不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你还能打得出这一记猛虎震山!” “哼!你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白虎护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却见白虎护法转身向我恭敬的施了一礼,道:“教主,今日就请让属下替您清理门户!” 我闻言有些怔住,不是我不争气,而是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这老人方才还对我凶不拉几,但这会儿却突然又恭敬的不行。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弱弱地对他说了句:“前辈,您……” 第45节 他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只见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跟我说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当年,老夫答应过教主要镇守神教,而如今,老夫也终算是没有失言。教主,你且记住,有朝一日,你一定要重振我神教的神威!” 我被这话说得一愣,然而那老人却已经向巴卡卢走去。只见他指着巴卡卢冷冷地道:“小子,你还有力气吗?听说你的剑术不错,今日老夫便来向你领教几招!” 巴卡卢闻言冷哼一声,面上毫无惧色,随即出口讽刺道:“老东西,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不败之尊吗?我看你是与世隔绝的太久,久到已经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罢,只见巴卡卢身躯一转,背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排厉剑。我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剑气,如果不是他的那把剑可以□□的话,想必巴卡卢已经修炼到了化剑气的境界! 正所谓化剑气,就是指可以将空气都化为厉剑,那是一种十分高深的法术,已经到达了手中无兵器,胜过有兵器的地步。 我不禁为老人捏了把汗,但是我相信,老人既然敢出头,势必会一鸣惊人! 只见老人面对那数道气势汹汹的剑气临危不乱,五指卷屈,自然握拢,拇指压于食指中指第二指节。拳从腰间旋转向前打出;打出后拳眼向上成立拳,高不过肩,低不过裆,拳从测下方向斜上方弧形横打,拳眼斜着便碰在了那数道剑气之上。顿时,只见老人面前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只是眨眼之间,那数道剑气便化为乌有! 我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妙!好一个以柔克刚的太极拳! 巴卡卢的剑气被破,元气受到重挫,一口鲜血瞬间喷口而出。却见他恶狠狠地抹了把嘴角的鲜血,似乎有些难以相信。“好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小看了你!”顿了顿,只见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众弟子厉声命令道:“给我上!将他们通通杀掉!一个不留!!” 我见状不禁气结,抬脚就踢飞了一个神鹰教弟子,怒声对巴卡卢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我们单挑啊?!” 却见巴卡卢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原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若想单挑,就去地狱找阎罗王吧!” 眼看又要引起一场大乱,我不禁有些担心。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密室的大门却又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我不禁愣了一下定睛看去,却见飞龙正抓着那神鹰教的美女教主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玩世不恭的花少。 只见飞龙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冷冷一笑,随即,对着巴卡卢幽幽地道:“不想你的好情人有事,便把他们通通放了。” ☆、高华云楼 “好情人”三个字说的十分暧昧,巴卡卢听在耳里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不过,有神鹰教教主做人质,巴卡卢倒是没敢妄动。 飞龙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赶紧离开。我走了几步突然想起白虎护法,又赶紧停下,指着白虎护法脖子上的铁链对巴卡卢厉声说道:“把这个人也放了!” 巴卡卢闻言看了一眼那白虎护法,玩味儿地对我道:“你确定让我把他放了?” 这口气有些蹊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一旁的白虎护法却突然带着一丝惭愧地口吻说道:“多谢教主美意,不过,老夫怕是不能离开这里了……” 听闻此言,巴卡卢突然仰天大笑,我怒目以对,他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说起来,这老东西能活到现在,还要多亏了我们这密室的温养。白虎护法,您也没有想到当初威震一方的不败之尊,如今会变成一个活死人吧?” 我看到白虎护法在听到活死人三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暗。原来我的感觉没有错,他真的是个活死人。只不过,他修为太高,没有被人轻易控制而已。 要知道这活死人就如寄生虫一般,离开了特定的环境便会立刻死亡。我不想他死,但是,我也不愿意看到他被困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里。 那白虎护法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也比先前都温和了许多。他道:“老夫先前不明白教主的用意,但现在好像明白了几分。也许,你就是教主想要找的人吧。”顿了顿,他突然猛的拉住我的肩膀,将我用力抛向空中。顿时,空中瞬间出现了一个像黑洞一样的空间,周围密密麻麻的飘满了金色的铭文,就像那一日我在地下王陵初遇烈火苍云剑一般。 我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附,挣扎也挣扎不开。我低头去看众人,却见他们也正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白虎护法向我打出一道结界,随即,在众人面前慢慢化为了一缕青烟。而与此同时,我则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吸入了黑洞之中,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待我醒来之时,我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密室。眼前仿佛是到了天宫,怎么说呢?这是一个银白色的空中阁楼,整体的建筑风格有些像古希腊神话中的宫殿。 我慢慢地走到回廊上,从这里望出去,是一片云海。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除了天堂,我再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我试着喊了声阿墨,没有人回答。我又喊了声飞龙,亦没有人回答。我开始怀疑这里应该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位白虎护法打出的黑洞空间。 我不知道白虎护法为何要将我送到这里,但我有理由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独自一人走在这偌大的宫殿,一抬头,看到了一块儿银色的牌匾,上面的字也是银色。我仔细去辨,上书「高华云楼」四个大字。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影像闪过了我的脑海,但也只是瞬间,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发现自从我来到这里,腰间的烈火苍云剑便开始发出一种淡淡的光芒。我伸手去抚,它便发出一种银铃般的响声。 我顺着宫殿的长廊来到内室,迎面便扑来了一股奇异的香气,说不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十分好闻,令人心旷神怡。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说不上为何,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这偌大的室内渡步,发现这里十分奇怪。虽然从表面上看,它只是一座华丽的宫殿,可给我的感觉却并不适合人住。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如果这里真的不是给人住的呢?我愣了一下,随即猛的转身,却发现那块儿银色的牌匾怎么看怎么像一方墓碑! 我心下一惊,暗道:难不成,我现在是在一个墓穴里?!我脑海中顿时飞速闪过好几个念头,我记得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故事,说是曾有一个国王将自己的皇宫建在了空中,后来,被人称作「空中楼阁」。难不成,有人仿照那个故事把自己的墓穴也建在了空中?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有些不寒而栗。我想我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不管白虎护法是出于什么原因将我送来,但我总感觉这里是个是非之地。 我本想按着刚才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但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腰间的烈火苍云剑却突然发出了一阵阵银铃般地响声。 我将它取下握在手中,不明白它为何会有此反应。我想这烈火苍云剑是通灵的神剑,虽然不能说话,但应该能够感知我的心意。 于是,我试着对它问道:“你是想让我快点离开这里吗?”它闻言没有任何反应。我想了想,又继续问它,“那你是想让我留在这里?”这回,它居然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响声。 我有些惊讶,随即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想带我去某个地方?”却见烈火苍云剑突然猛的挣脱了我的手,“嗖”的一声悬在了空中。 我见它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朝着某个方向飞去。我下意识的赶紧跟在它后面,就那么一路跟着它跑。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烈火苍云剑飞的很快,似乎十分着急。大约跑了有十几分钟吧,它终于在一扇白色的木门前停了下来。 我伸手将它收回手中,对它问道:“你是想让我进去吗?”它闻言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响声。 我打量着那扇白色的木门,上面雕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被打开。整个房间中弥漫着浓烈的阴寒之气,我一开门,就感觉身上好像结了一层冰霜。我皱了下眉头,不禁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以防万一。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屋内的光线却十分阴暗。我走进去之后,便看到一口水晶棺材正摆在房间的正中央。 我见状不禁一愣,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我还以为我又回到了道门的禁地。因为那口水晶棺材跟我在道门禁地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在心里琢磨着,莫不是这口棺材里也放着长诉的肉身?我有些好奇,但却不敢轻易上前。经过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劫难之后,我是变得越来越谨慎。 第46节 但是,往往有的时候,人的好奇心却真的可以战胜一切。我调整了一下气息,又加强了一下阴阳护身决的法力,这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顿向那棺材走去。 然而,就在我走到棺材前看清里面躺的人时,我彻底地震惊了,不,我感觉我的头都要炸了!因为里面躺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我是谁 我踉跄地跌倒在地,平生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过。我只感觉我一阵头皮发麻,就那样在地上瘫坐了许久。 我调整了一下气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夺门而逃,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而且那样做也没有用。 我冷静地分析,也许那棺材里的人并不是我,正所谓人有相似。而且她也不能是我,如果她是我的话,我又是谁? 我突然想到了当初在养鬼派石洞里的壁画,那上面就刻着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当初我还怀疑那女子会不会是我的前世,而现在看来,倒更像是棺中之人。 我犹豫了一下,才又鼓起勇气向那棺材走去。我想我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正所谓,最熟悉不过自己,如果我连是不是我自己都看不出来,那岂不成了笑话? 我手中握紧了烈火苍云剑,一步一顿地重新走到棺材旁边。我强忍着心中那紧张的情绪,仔细地向棺中之人看去。 只见她如熟睡了一般,静静地躺在棺中。她真的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就是孪生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我不禁有些郁闷,如果这不是我,那也是我的□□吧…… 然而,就在我郁闷之时,那棺中的女尸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跳退后数步。顿时,只听一阵“咔咔咔”的声音,那棺盖居然在我的眼前慢慢地移开。 我心道不妙,难不成是尸变?我赶忙握紧了烈火苍云剑,但就在此时,那烈火苍云剑却在我手中剧烈的震动起来。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棺材,周围弥漫的阴寒之气也越来越重,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这种恐惧不只是因为我现在是孤军奋战,更多的是,我对棺中女尸的未知与迷茫。 这种僵持的状态大约持续了一分多钟,我见到棺内突然射出一道冲天的金光。我下意识的打出一道结界,但只是瞬间那结界居然就碎成了粉末! 在那金光消失的前一刻,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尸。只见她整个身体悬浮在空中,周身围绕着密密麻麻的金色铭文,我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地冲动,居然想直接跪到地上! 尽管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尽管我也知道她只是一具尸体,可此时此刻此种情景,她真的很像一尊神!毫不夸张! 我见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种莫名地情绪立刻溢满了我的胸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向她问道:“你是谁?” 她闻言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看着我,眼神空洞且诡异。许久之后,才听她冷冷地反问道:“那么,你认为我是谁?” 我语塞,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她见我不语,又继续冷冷地问道:“那么,你认为,你自己又是谁?” 这回我是真的有些懵,什么叫做我认为我是谁?我是谁还需要认为吗?难道,我还不是我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生生吓了我一跳。 我不禁突然就想到了当时在地下王陵遇到的那个镇魔符,为何它会突然向我发起攻击呢?我明明是个普通人啊!我是说……也许…… 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一些我不敢想也不愿想的念头一个个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废物!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敢来此唤醒本尊?!过来,让本尊看看你现在的实力!” 我闻言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到了空中。我看着那跟我一模一样的面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而就在此时,那女尸的背后突然出现了数到白色的剑气,那剑气跟巴卡卢的化剑气差不多,只不过她的气场更加强横! 只见她眸中一动,那数到剑气便铺天盖地地向我狠狠刺来。我被那股强横的力量钳制,身体躲闪不及,只得生生地任剑气穿刺。而那种剧痛的感觉,仿若凌迟! 我看到她嘴角轻轻的勾起,袖袍一挥,顿时一股劲风袭来,立即把我打到了数米之外。 我趴在地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无力。烈火苍云剑也从我的手中震了出去,此时它躺在地上,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我吃力的站起身来,瞬间只觉喉头一甜,一丝鲜血缓缓地流出了我的嘴角。 那女尸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只见她冷笑一声,随手一弹。顿时,天降数到雷霆直逼我炸来。 我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力气躲闪,任凭那数到雷霆降下,我整个人都被炸飞了出去!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跟墙面来了个剧烈的碰撞,那种巨大的冲击差点让我当场晕厥。 鲜血顿时从我嘴中喷涌而出,我甚至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出了内伤。我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太强了,已经强大到了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是,人都是有尊严的,就这么被人打的像只狗一样,我的内心不禁充满了愤怒! 我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我必须要竭尽全力去拼,否则,等待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借助法器的力量腾空而起,手印在她玩味儿的眼神中飞速结成,只听我大喊一声:“斗!!” 顿时,天降数到金剑立刻将那女尸团团围住。 然而那女尸见状面不改色,甚至都不屑地冷笑一声,顿时只见她周身涌起一股强横的气息,瞬间形成一道银色的结界。而我那些金剑击在上面,居然难以寸进。 却听那女尸冷冷地道:“道家九字真言?谁教你的?是不是长诉?” 我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认识长诉。她见我不语,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继而道:“他是不是还教了你八荒伏龙式?” 我这回更加惊讶了,原来她不仅认识长诉,听这口气,似乎还十分了解。 却见她衣袖一挥,那将她团团围住的金剑在顷刻间便化作了一缕缕的青烟。我原本以为她会继续攻击我,但令我意外地是,她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我看着她从空中如仙女下凡一般飘落下来,手一伸,那躺在地上的烈火苍云剑便瞬间飞到了她的手中。她垂眼顾它一眼,带着一丝难得的怜惜。 我记得飞龙说过,这把烈火苍云剑重达一千多斤,我虽然不怀疑这女尸有拿起这把剑的能力。但她居然能拿得这么轻巧,却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却听她向我问道:“长诉他……还好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其实跟长诉一共也没见过几面,而每次见面都是一种诡异的气氛。她如今问我这么一个跟问候老友似得问题,我还真是说不上来。 她见我不语,却也没有继续追问。沉默了许久,才又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个傻瓜一定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顿了顿,她将烈火苍云剑隔空扔到我的手中,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一步一步向那棺材中走去。 她道:“你的实力本尊已经清楚了,你走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状况弄得有点懵,这女尸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跟要弄死我似得,现在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我离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对她说道:“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她闻言倒是停住了脚步,只不过依然背对着我没有转身。 第47节 我理顺了一下思路,对她问道:“你认识长诉?” 她答:“认识。” 我又问:“那你认识卫渊吗?” 她闻言身形明显顿了一下,却并不说话。我继续道:“你知道西域古国在哪吗?” 她突然猛的转过身来,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诧异,她看着我冷冷地问道:“你问西域古国做什么?” 我直言不讳,“卫渊让我去那里找他。” 我看到她那原本空洞而又诡异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许久,她才冷笑一声,手指着我一字一顿道:“你说,卫渊让你去西域古国找他?” “不错。” “你胡说!!”只听“啪”的一声,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我竟被她生生甩了一个耳光。我不禁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动怒。要知道就在刚才她跟我斗法之时,她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副跟我一模一样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嫉妒。 我低下头,用手轻轻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我对她道:“我不知道你、长诉还有卫渊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坦白讲,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作为我个人来说,我遇到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是否有权利知道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情呢?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闻听此言,那女尸暮然一愣,她似乎并没有想到我挨了一巴掌还能这么心平气和,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却见她突然大笑起来,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骄傲,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随即,对我意味深长地道:“本尊差点都忘记了你的身份。也是,你也应该了解一下你自己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可以告诉你真相的时候。卫渊不是让你去西域古国找他吗?那你就去吧。”顿了顿,她的笑容更甚,“不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就凭你现在的这点本事,是去不了的。我想,长诉也应该告诉过你五大门派宝物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你先按照长诉说的将五方宝物聚齐,你自然便会找到所有谜团的答案。” 我道:“听说五方宝物集齐之后能使人死而复生。如果这是真的,长诉要复活谁?” 那女尸闻言微微一怔,继而勾起我的下巴轻佻道:“那你应该去问长诉呀~” 我很不喜欢她这样的感觉,随即一扭头摆脱了她钳固的手,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是谁?” 她闻言却笑意更甚,手一挥,我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附到了空中。我感觉这股力量就像是我刚刚来到这里时一样,我下意识的向她看去,却见她也正面含深意地看着我。 却听她道:“你集齐五方宝物之后,自然会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身后的那股力量却并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看着她在我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顿时,我只觉得我的身体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随即眼前一黑,我便再无知觉。 ☆、杀出神鹰教 我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一个人的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被我压在身下的人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他奶奶个腿的!谁啊?!想把爷砸死啊?!” 我不禁下意识地就笑出声来,这声音百分百花少无误。然而,现在却不是嬉皮笑脸的时候,周围的情况一点都不容乐观。 我见阿墨和飞龙等人已经跟神鹰教的一众弟子混战在一处,而双方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他们看到我皆都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还能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阿墨和飞龙三拳两脚解决掉手中的敌人,随即一个箭步跃到了我的面前。 阿墨扶着我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对他点了点头,说:“没事。” 飞龙也想说些什么,却被人肉坐垫花少先声打断,却听他愤愤地道:“卧槽!大哥大姐们,你们想唠嗑换个地方行不行?爷的腰都快断了!” 我这才下意识的赶紧起身,一脸对不住地将花少扶了起来。飞龙踹他一脚,颇有不满,“这会儿功夫就娇气的不行了?平日在夜店里鬼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虚!” 花少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示那不一样。 见我们这边无视周围的情况聊的正欢,那边神鹰教的众弟子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挂了彩的巴卡卢突然上前一步对我们大声喝道:“想叙旧就去地狱叙吧!”说罢,挥手一道剑气便恶狠狠地向我们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气要打到我们面前之时,飞龙快速结成手印,瞬间,一个巨大的「卍」便挡在了我们面前,生生将那道凌厉的剑气截住了! 我见状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飞龙居然会佛门法术。然而,现在并不是我感慨的时候。巴卡卢一出手,神鹰教的众弟子也皆都向我们杀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我见花少飞身就干脆利落的踹倒一个神鹰教弟子,然后对我们翘起大拇指道:“兄弟姐妹们上吧!咱们今日便要将这神鹰教闹得天翻地覆!” 我被这话煽动得也有些热血沸腾,对花少用力点了点头。妈的!闹就闹!我还就不信一个小小的神鹰教能拦得住我们! 我和花少首当其冲的冲了上去,一群神鹰教弟子立刻将我们团团围住。我见状,手印迅速结成,对着他们大喊一声:“临!”。瞬间,那些正要往前冲的神鹰教弟子便被我的道家临字决生生定在了原地。 我对花少道:“看你的了!” 花少闻言也不含糊,对我回了句:“小case!”立刻飞身一脚将其中一个弟子踹出数米!随即,只见他凌空一跃,凭空划符,顿时,数到火焰从天而降,那些神鹰教弟子便燃烧了起来! 面对这震耳欲聋的哀嚎声,巴卡卢不禁有些杀红了眼。只见他打出一道凌厉的剑气之后,怒而指着我们厉声吼道:“尔等狂妄之徒!实在是欺人太甚!!”说罢,他大手一挥,顿时天降一阵倾盆大雨,将那些燃烧在神鹰教弟子身上的火焰瞬间扑灭! 好厉害!没想到这个巴卡卢居然已经修炼到了化气为雨的境界!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地一招镇住,但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人,我们四比一还是有得胜的可能。 我拿出符令将和亲公主放了出来,以她的实力,杀那些神鹰教的弟子就跟玩似得。 我们四人趁机将巴卡卢团团围住,对付这样的高手,必须群起而攻之! 只见巴卡卢高傲地扫视了我们一眼,冷笑一声道:“几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们一起上吧!” 这话音刚一落下,一道浑厚地力量便冲我们席卷而来。我下意识地想打出一道结界抵挡,却还是慢了一步。这股力量十分霸道,有点类似于道家的临字决。我们四人被这股力量袭身,竟一时动弹不得。 飞龙是我们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只见他运足力气腾空一跃,瞬间手印飞速结成。他口中默念一声:“唵。”顿时,一个巨大的金刚佛手印便如遮天之势向巴卡卢打去。 我被这一幕看得有些震惊,要知道佛门六字箴言与道家九字真言一样都是上乘法术。而如今飞龙居然能轻易打出这唵字手印,难不成他是佛门的嫡传弟子?可他是个世俗之人啊…… 当然,现在不是探讨这些问题的时候。只见巴卡卢面对飞龙的金刚佛手印并无惧色,回身射出一道凌厉的剑气便与其碰撞在一起。 顿时,火光四溅,巨大的金刚佛手印包裹着那凌厉的剑气喷出一阵阵飞沙走石的巨浪。 第48节 双方拼尽内力僵持了片刻,突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团交错在一起的巨浪猛然爆炸,两人瞬间都被震出了数米之远。 我见状连忙跑到飞龙身边,只见飞龙脸色苍白,嘴中不停地往外吐着鲜血,看样子应该是伤到了内脏。 而巴卡卢那边也伤的不轻,他虽然能勉强的站起身来,但从他那周身微弱的气场来看,他也已经是油尽灯枯。 只见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声音中依旧掩饰不住浓浓地杀气,他恶狠狠地指着我们道:“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无耻鼠辈还有什么能耐?!” 我突然对他徒升了一丝敬佩,都到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能不逃不低头,倒也算是一条汉子! 我对他道:“巴卡卢,你输了,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他闻言却狂笑一声,挥剑指着我道:“笑话!我巴卡卢乃堂堂神鹰教护法,岂需要让你这个黄毛丫头可怜?!我巴卡卢今日虽死犹荣!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神鹰教半步!!” 只见他怒喝一声,突然自断双臂,顿时,如柱的鲜血从他的手臂断裂出喷涌而出。 我见那鲜血瞬间化成了一把巨大的血剑,顿时以石破天惊的气势向我们众人袭来! 我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这恐怕是巴卡卢要跟我们同归于尽的必杀技!我迅速将飞龙护到身后,抽出烈火苍云剑就要跟他一拼高下!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去接这巴卡卢毁天灭地的一招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此时此刻,我别无选择。如果在我和飞龙之间一定要有死亡,那么,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就在我以为要与巴卡卢同归于尽之时,我的身上却突然充满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一触而发,通过我的身体汇集到烈火苍云剑上,顿时,在烈火苍云剑碰到那把巨大的血剑之时,天崩地裂,风云骤变!一股翻江倒海,劈山断川的力量破空而出!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阿墨、飞龙以及花少正站在我的身后将他们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向我传来。 我看到飞龙的眼中含着满满地真诚,他道:“笨蛋!谁准你自作主张了?!” 我闻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巴卡卢再强也抵不过我们四个人的力量,顿时便被炸成了一堆灰飞消失而去。 boss灭了,神鹰教顿时群龙无首,那些弟子皆都一哄而散。我收回了和亲公主,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我们四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此时皆都往地上一坐,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飞龙说,他帮我看过那个传说中的星洛河,不过跟白虎护法说的一样,江湖谣言,害人不浅。它不过就是一块儿巨大的钻石而已。 他们又问我被白虎护法送到了哪里?我简单概括了一下,他们都对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尸十分好奇。 阿墨问我之后的打算,我说不知道,我现在确实也是十分迷茫。 飞龙建议我们可以先回中原,因为他接到通知说佛门要召开玄门大会。这玄门大会一般不开,但一开便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而且,上一次开玄门大会,便是数百年前西域魔王攻打中原之时。 闻听此言,我也觉得这个玄门大会很有必要参加。阿墨是道门弟子要去十分容易,飞龙这样的门第肯定也没问题。就是我,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要怎样才能混进去呢? 飞龙闻言淡淡一笑,表示他可以带我进去,让我不用担心。 花少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要不就以飞龙未婚妻的名义去吧~” 我闻言皮笑肉不笑,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挨了飞龙一顿海揍,如此甚好~ ☆、倾诉 我们休整了一下,便启程回到了中原。玄门大会定在八月十五日召开,飞龙的意思是,先让我住在他家,到时候再带我一起去参加玄门大会。 我起先有些推脱,毕竟人家老爷子大寿的时候我去胡闹了一番,现在哪里还有脸去人家家里住?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一行人才一下飞机,就遇到了飞龙的老爷子。面对我的道歉,那老爷子倒是十分开明,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更何况,那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你。” 老爷子亲自来接机,飞龙又邀请我去,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辞。阿墨说他要先回道门,在西域发生的一切他都要先向道门掌门和他的师父汇报。 我点了点头,随即拉着他去超市买了一大推东西让他帮我带给小林子。 我跟阿墨道别之后,便坐着飞龙的车一路去了他们家城郊的别墅。我原本以为像飞龙这样的有钱人,应该会把别墅修建的富丽堂皇。但令我意外地是,他们家的别墅不仅不华丽,还十分朴素,甚至说,都已经有些陈旧。 飞龙看出我的诧异,不禁对我淡淡一笑,道:“这栋别墅是祖上留下来的,虽然陈旧,但可比一些新建的别墅要好住。” 我闻言点了点头,没再作声,对于建筑学,我可谓是一窍不通。 进入别墅之后,飞龙立刻命人给我安排了房间。我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跟长辈在一起吃饭。所以,飞龙便命人直接将晚饭送到了我的房间里来。 我洗了个澡,又扒了几口饭,便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段时间真的是太累了,就是机器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独自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嚎啕大哭。醒来之时才凌晨三点,意外地,枕头却真的被眼泪打湿了一片。 我有些怔住,轻轻抹了把那还有些湿润的眼角,心里不知是何感觉。 梦里的那个人是我吗?我不知道,因为她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但那种悲伤的感觉却十分真切。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长诉和卫渊给我的那两张灵符,一模一样。我放在床上,脑子却里什么都没想,就那么呆滞的看。 我不知道这两张灵符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我相信,它们绝对不只是像卫渊和长诉说的那样,单纯是为了帮我隐去身上的阴气。 大约到了四点多钟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簌簌”地声音。我将那两张灵符小心翼翼地收好,随即走到窗边,却见飞龙正在楼下的花园中晨练。 我看着他的身影,不禁就有那么一瞬间地恍惚。任何武功和法术的练成都必须要有扎实的基本功,就像那句俗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但是我……却似乎从未练过任何的基本功,我的所有法术都好像是一步到位。我从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但是现在,我却为此而感到深深地矛盾。 我不是天才,而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不需要一点基础。但我,却真真切切的做到了,无基础,却意外地修炼了那么多的上乘法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有问题…… 我就那么站在窗前,楼下的飞龙看到我后向我招了招手。我对他淡淡一笑,随即走下楼去。 他问我,“怎么醒得这么早?睡不习惯吗?” 我闻言摇了摇头,说:“都挺好的。” 第49节 花园中有一个秋千,我有些意外,对他打趣地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玩这个?” 他苦笑一声,道:“我妈怀我的时候一直认为我是个女孩,就缠着我爸搭了这个秋千。” “那你出生之后,你妈妈一定很失望吧?” 我这原本是个玩笑,但飞龙闻言神情却暗淡了下来。只见他走到秋千旁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挂绳,许久之后,才又缓缓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妈是不是很失望,因为她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她。” 我闻言有些尴尬,咬了下嘴唇对他轻声道:“对不起……我……” “没事儿,你又不知道,不怪你。”飞龙转过身来对我轻轻一笑,随即便大咧咧地坐到了秋千上面。“我爸很忙,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玩。当年的保姆阿姨告诉我这个秋千是我妈留给我的,我就下意识地把它当成了我妈。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跑来坐在上面对它诉说。在我七岁那年,我爸突然出车祸死了,从此,家里就剩了我和爷爷。爷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对我管教很严。借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有童年。不过,这样也倒好,最起码可以使人变得坚强。” 我听着飞龙的故事,心里百感交集。在外人眼里,飞龙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要什么有什么。可事实上,他连最基本的父母亲情都没有。 他说,“我小时候很孤僻,就是很不合群的那种。因为我们家的背景,大家又都怕我,躲着我。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变得更加孤僻。后来,我就遇到了花少。他跟我一样,从小没爸没妈。但他的性格却令我十分意外。他跟我讲,人活着就要开开心心的,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一辈就完了。我仔细琢磨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飞龙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不,应该说是特别迷人的那一种。我跟着他一起笑,突然也很庆幸自己能够认识他。 飞龙站起身来指着秋千对我道:“要不要上来坐坐?我推你。” 我闻言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推辞,却在看到他那真挚的眼神时欣然答应了。 我走过去,轻轻地坐到上面,也不知道为何,我却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母亲的温柔。 飞龙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对我笑道:“你可坐好哦!” 我闻言对他开心地回道:“放心,你尽管推就是了!” 飞龙笑了一声,随即将我高高地推起。 清晨的微风就像一双温和的手抚摸着我们的脸颊,我跟飞龙就在这开满鲜花的花园中愉快地放声欢笑。 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磨难,我都已经忘记了我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如果时间可以停止,我宁愿我就这样一直开心地笑下去。因为,像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我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再次拥有。 ☆、再入韩家 八月十五日的玄门大会即将到来,因为听说青城韩家也会参加,所以,我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口罩和一个鸭舌帽。 当然,以我现在的实力自不会怕他,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此番前去只为了打探消息,也实在是懒得跟他纠缠。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便与飞龙驱车赶往佛门。因为路途不算短,所以中午我们便在一家饭店简单吃了顿午饭。 而正当我们吃着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抬手将一封信放到桌子上,对我道:“姐姐,那边的一位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闻言一愣,赶紧寻着小男孩指的方向看去。但除了一些卖东西的商贩之外,再与别人。 飞龙掏出一百块钱放到小男孩手里打发他走了,我连忙打开桌上的那封信,只见上面却只写着一句话:“不想后悔就来青城韩家的别墅。”信封里面还有一根头发,那根头发不是别人的,而是小林子!!顿时,一种深深地不安溢满了我的胸口。 玄门大会召开在即,我不想错过,但小林子现在有危险,我更不能不管。而且我很不明白,小林子明明是在道门跟着道门掌门,为什么会被青城韩家抓去?就算青城韩家再怎么有势力,那也只能是在青城一带,他断不可能去道门放肆。 想到这里,我觉得这也有可能只是个陷阱。于是,我决定先联系阿墨确认一下情况再说。 可谁知,我这边还没联系阿墨,那边飞龙的手机就响了,而打来之人正是阿墨。他说,小林子失踪了。这个消息对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果小林子现在真的在韩家,那么她就危险了! 我对飞龙道:“你先去玄门大会吧,我能赶过去就去,赶不过去你回头把消息告诉我也是一样。现在小林子有危险,我必须要去一趟青城韩家。” 飞龙闻言将我一把拉住,道:“不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玄门大会那边有阿墨,而且花少也会去,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但青城韩家太危险了,他们明知道你的实力还引你前去,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我跟你去,多个人照应也好。” 我点了点头,没有推辞。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想到青城韩家会主动找上我。飞龙的话在理,韩家既然敢主动出击,必定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要让我有去无回。 我们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上车掉头向青城韩家赶去。这韩家的人真是活腻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小林子身上。如果小林子有个好歹,我定将韩家所有人碎尸万段! 再次来到韩家的别墅,我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邪气。而这股邪气我十分熟悉,正是阴山派的气息。 虽然我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料到韩家跟阴山派有所勾结。但以今时今日的情况来看,韩家应该是请了不少阴山派的绝顶高手。 我对飞龙嘱咐了一句小心,阴山派的厉害之处我见过,而且还吃了不少暗亏。此番前来大战一场在所难免,所以,我更要加倍警惕。 我跟飞龙一步步走进韩家的别墅,早就有保镖候在门口为我们带路。现在的韩家别墅从具体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别墅。上回长诉的一招八荒伏龙式已经把这里拆得七七八八。从外面一眼望进来,就是一片废墟中立着几栋危房。 保镖将我们带到了一栋没了半截楼梯的房子面前,我仔细去辨,正是当时我认为像篮球场一样空荡的那个房间。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瞬间明白了韩家的意思,他老爷子是在这里死的,他估计是想让我在这里为他家老爷子陪葬。 我对着那空荡的房子大声道:“出来吧!别畏首畏尾!” 顿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阴狠的笑声。我警惕地看去,却见许久不见的西装男正负手站在二楼。 他看着我,眼中尽是露骨的绝恨,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你终于来了!” 我懒得理他,随即对他直白地道:“小林子呢?” 他闻言冷冷一笑,头一歪,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道:“小林子?哦,原来那个女鬼叫小林子。” 我有些动怒,挥手对他打出一道雷霆,大声地道:“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里?!” 西装男将那雷霆轻易躲开,一脸笑意更甚,对我道:“看来她对你挺重要啊!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想见她是吗?行啊!来人!把那个女鬼扔给这个贱人!” 我闻言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随即,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人头便从楼上落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我目眦欲裂,整个人仿佛都要炸了一般!因为那个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小林子!!!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不敢去看,不敢相信。虽然我也想过西装男会折磨小林子,但我却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的这么决绝!顿时,我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瞬间喷口而出。 “阿绮!”飞龙见状连忙一个箭步跨到我的身边将我护在怀里。我泪眼模糊地跪到地上,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对不起……对不起小林子,我……来晚了…… 杀死韩家的每一个人,这是我当时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第50节 我豁然起身,抽出烈火苍云剑猛的朝那楼梯劈去,顿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钢筋混泥土的楼梯便被我生生地劈成两半。 那西装男似乎没料到我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从楼梯上一头栽到地上滚了一圈,显得十分狼狈。 我杀气森然,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抬手又向他劈去。此时此刻我满腔愤怒,也顾不得什么剑法口诀,单凭蛮力乱砍一通。我现在只要他死!要他死在我的万剑之下!! 西装男不是傻子,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便只逃不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也没有去想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烈火苍云剑,所到之处皆成废墟! 飞龙见状不禁一个跃步将我拦住,他对我大声吼道:“混蛋!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的!!” 可我哪里还能听的进去?他们杀了小林子,我就是死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而就在这时,背后却突然袭来了一阵劲风。飞龙立刻反手打出一道结界,气浪爆炸之间,飞龙护着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却听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烈火苍云剑?这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与飞龙寻声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废墟之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色暗纹长袍的男人,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根黑色的拐杖,上面镶着一颗硕大的黑珍珠。 “阁下是阴山派掌门?”飞龙眯着眼危险地看他一眼,随即,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到了身后。 那黑袍男子闻言轻轻一笑,道:“不错,你倒是有点眼力。” 我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顿时不禁有些茫然,我记得阴山派掌门是个老头子,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怎么会是阴山派掌门呢?但随即,我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我上次在阴山派应该是被人骗了。 却见那黑袍男子抚摸着拐杖上的黑珍珠对我道:“听说,烈火苍云剑是当年西域魔君的贴身佩剑,威力无比天下无双。今日有幸一见也算是我的造化。”顿了顿,他一步一步从废墟上走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继续道:“只可惜,这么一把好剑居然会落到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不知魔君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我闻言不禁冷笑一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烈火苍云剑,对他道:“听阁下的意思,是想用贵派的镇派之宝黑珍珠来较量一下我这把无坚不摧的烈火苍云剑了?” “不,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不仅想较量一下,还要将这把烈火苍云剑据为己有!”说罢,他突然挥起拐杖,顿时,只见那颗硕大的黑珍珠放射出万丈光芒,一道凌厉的光束便朝我袭来。 我退后一步,将手里的烈火苍云剑反手一挥,顿时,一道冲天的烈火便迎击而上。 剧烈地气浪相撞,顿时便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我借助法器的力量腾空跃步,顺势对那阴山派掌门打出数到雷霆。可那掌门并不为惧,立刻化掌为气,瞬间便将那雷霆之力生生抵消。 而与此同时,那西装男也想趁机混战进来。可飞龙哪里会给他那个机会!只见飞龙立刻打出一道法印,西装男便在顷刻之间被击出了数米之远。 我现在是铁了心地要杀西装男,根本无心与阴山派掌门恋战。飞龙看出我的想法将我推到一边,而他自己则与那阴山派掌门混战在了一处。 我虽然知道飞龙也许不是那阴山派掌门的对手,但眼下我必须先要为小林子报仇雪恨!我拿出符令将和亲公主放出来去帮飞龙,而自己再次挥剑向西装男砍去。 多时未见,西装男的修为也有所长进,但以我现在的实力来看,他就是再有长进,在我面前也是个笑话! 我挥舞着烈火苍云剑射出数到火焰,招招致命。那西装男不敌,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烈火苍云剑何等神威?西装男为了活命也是拼了。只见他拿出一道符令自截胸口,瞬间一口鲜血喷到了符令之上。他将符令抛到空中,嘴里暗念一道咒语,顿时,数百名厉鬼便从四面八方的地下炸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见这阵势不禁冷笑一声,对那西装男道:“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只有这点本事!” 我借助法器之力凌空一跃,手印迅速结成,只听我大喊一声:“临!”顿时,那些厉鬼便被我全部定在了原地。 我毫不犹豫,瞬间挥舞着烈火苍云剑,一道道地狱之火如饿狼扑食般将那些厉鬼烧为灰烬! “你的死期到了!!”我对西装男大喊一声,我看到了他满脸的惊恐表露无疑。 “你该死!!”我瞬间激起万丈雷霆,以劈山断川之势向他袭去。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罪人,必须天打五雷轰!! 顿时,只听一阵惊天地巨响,西装男便在我的眼前生生被炸成了灰飞,连做鬼的机会都没了。 我在这一刻将烈火苍云剑倒插在地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小林子……我给你报仇了!! ☆、较量 然而,只杀死了西装男战斗还远没有结束。那边混战在一起的飞龙和阴山派掌门还没有分出高下。 阴山派掌门在看到我这雷霆一击之后居然颇为赞赏地为我鼓了鼓掌。我皱着眉头向他看去,却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我道:“小丫头,你可真是个奇才。不过短短数月,你可比在阴山派时进步了不少。” 我闻言冷笑一声,握紧烈火苍云剑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道:“所以,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其实,我并不想跟阴山派掌门起冲突,刚才与他过招便知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我甚至都不敢确定我和飞龙联手再加上和亲公主能不能打得赢他。 但是,他的想法却刚好与我背道相弛,他倒是很乐意与我们一较高下。 却见他含着一丝讽刺地笑对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果然经不起夸。” 随即,在我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挥手打出了一道结界。顿时,天地大变,仿佛是到了地狱一般,周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地声音令人一阵头皮发麻。 飞龙见状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只听他冷冷地道一句:“不好!”随即,便打出一道结界想要抵挡,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我们瞬间便被那阴暗的鬼阵罩了进去。 飞龙说,这是阴山派的独门绝招阴山鬼阵,施法者在阵中不死不灭,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而被困着不仅修为大减,还要随时提防被阴魂侵体的危险! 我闻言不禁有些担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取胜的几率根本为零! 眼下要想活命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从外部将鬼阵打破,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外援。所以,我们便只能实行第二个办法,从鬼阵的内部冲出去! 但是说归说,要想冲出这么个鬼阵又谈何容易? 我跟飞龙最先都想到了牺牲,但是,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我们打消。因为我们相处到今时今日,早就已经彼此了解,我们不可能允许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牺牲。 正所谓,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下去的那个人,他将会为自己连累了朋友而痛恨终生! 我对飞龙道:“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们就一起走。如果不能,我们就一起死。” 他闻言点了点头,对我笑得很温柔,道:“是,这想法跟我一样。” 我将和亲公主收回了符令,她是厉鬼,在这样的鬼阵中法力全无,所以,她根本排不上任何用处。与其让她因此而灰飞烟灭,倒不如给她留下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鬼阵的阴气越来越重。突然,从地下伸出了无数双血淋淋的鬼手,一把便抓住了我和飞龙的脚腕。 第51节 我吓了一跳连忙挥出数到雷霆将那些鬼手击退,但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只见那些鬼手吃痛缩了一下之后,却又继续前仆后继地向我们抓来! 我顿时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些鬼手血淋淋地渗人,又密密麻麻地好几排,一眼看过去十分恶心,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能当场晕厥。 飞龙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随即打出一道凌厉地剑气。顿时,那剑气便像收割麦子一样将那些鬼手齐齐割断。 我见那些伤口不断向外冒着血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我发誓,这阴山鬼阵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鬼阵没有之一! 就在这时,只听“嗖”地一声,阴山派掌门从天而降。我看他一眼,带着深深地厌恶。 只见他在这阵中眼睛变成了一派血红,一张嘴也带着浓重地血气。我甚至都有些怀疑,他平时是不是靠吸血来维持生命? 却听他咯咯地笑地怪异,对我们道:“这个鬼阵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浸泡而成,不过,那些人都是些不入流的散修。你们两个的实力我很满意,正好留下为我的鬼阵增强威力!” 我闻言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战斗一触即发,就在我以为我们马上就要恶战一场之时,鬼阵的一角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 阴山派掌门见状明显一愣,而我和飞龙更是不知是何情况。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鬼阵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瞬间鲜血四溅,眼前的景象居然又恢复成了韩家的别墅。 我和飞龙连忙四下去看,却见道门掌门和阿墨正站在废墟之上。我想过阿墨也许会来救我们,但我却万万没想到道门掌门会亲自前来。 那阴山派掌门见状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想到道门掌门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却听他冷笑一声,对道门掌门拱了拱手道:“久闻道门法术高深莫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今玄门之中能破我鬼阵者不出三人,您算是一位。” 闻听此言,道门掌门依旧是面无表情,客气道:“阴山派法术博大精深,贫道只是侥幸而已。今日,贫道只为阿绮小友而来,不知阴山派掌门可否给贫道一个薄面?” 阴山派掌门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权衡轻重。现在单一个道门掌门就够他喝一壶了,更何况还有我、飞龙和阿墨。 于是,他对道门掌门拱了拱手道:“道门掌门亲自前来,我岂有不肯之理?”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只不过,这小丫头也并非善类,今日道长心善救她,来日怕是要追悔莫及了。告辞!”说罢。只见他飞身一闪,瞬间便消失而去。 我和飞龙见状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走到道门掌门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他老人家见状点了点头,随即对我深感歉意地说道:“贫道一时大意,才让阴山派掌门抓去了小林子,是贫道的罪过。” 我闻言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不管怎样,小林子都已经不在了。我虽然恨,但是,我却知道这并不能全都怪罪道门掌门。若不是我与韩家结怨,小林子也不会遭此毒手。 道门掌门见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了声节哀顺变。随即,便转开了话题。 他问我这次西域之行可有收获? 我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将在西域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包括烈火苍云剑和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尸。 我问他,可知道我与那具女尸的关系?或者说,那具女尸是谁?因为她认识长诉,所以,我觉得道门掌门也许会对她有些了解。 道门掌门闻言看着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贫道现在也不能确定,但你若想知道,可以去佛门问一下掌门方丈。” 一听这话,还没等我说什么,阿墨便已经先声说道:“掌门,阿绮她……” 道门掌门大手一挥打断了阿墨还未说完的话,我看着他们两个,一时不禁有些茫然。 却听道门掌门看着我道:“也许这就是天意,该来的总会来。阿绮小友,你可愿意随我去一趟佛门?”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很明显,道门掌门今日特意赶来并非只是为了救我们一命。他从玄门大会而来,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而那些事情肯定也与我有关。 我看了看阿墨,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我知道对我来说,这趟佛门之行也许并非善行。但道门掌门都亲自来了,我怕是今日不去明日也得去。既然正反都躲不过去,倒不如坦坦荡荡地面对。我其实也想知道,这种种事情背后的真相。 ☆、魔君 我和众人一路来到了佛门,扫地的小和尚看到道门掌门之后连忙跑过来行了一礼。随即,在小和尚的带领下,我们便走进内堂去面见了掌门方丈。 佛门方丈的样子倒是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面目慈爱,身着一袭朴素的袈裟,胡子眉毛都是花白。 却见他对我们合手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即,便示意我们众人入坐。 他看着我,虽然那是一双四大皆空的慧眼,但却依然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只听他念了句法号后,对我慈声道:“想必这位就是阿绮施主。” 我闻言点了点头,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算是回礼。 却听他又继续对我道:“请恕贫僧唐突,可否借施主的烈火苍云剑一观?”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要知道这烈火苍云剑是绝世珍宝,佛门掌门虽然是出家人,但也难免不起贪念。但话又说回来,以我现在的实力并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想抢我也不敌。倒不如干脆拿给他看看,听他能说出个什么名堂。于是,我便从腰间抽出了烈火苍云剑摆到了桌子上。 那掌门方丈见到烈火苍云剑却并未去拿,只是单纯地垂眼一顾,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见状不禁有些紧张,连忙对他问道:“大师,这烈火苍云剑有何不妥吗?” 他闻言摇了摇头,念了一声法号对我道:“这的确是当年西域魔君的贴身佩剑,烈火苍云剑。” 我更加不解,追问道:“那大师为何要叹气?” 却见他闻言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对我道:“贫僧不是在叹息这把剑,而是在叹息施主。” “我?”一听这话,不止是我有些惊讶,就连坐在我旁边的飞龙也忙开口问道:“大师,阿绮她怎么了?” 佛门掌门却并未急着回答,只见他起身从身后的书橱里拿出一副古老地画卷递到我的手中,道:“请施主将它打开。” 我双手接过画卷,那副画卷明显有些年岁,画的边缘都已经泛黄破损。我看了方丈一眼,也不知道为何,当我接过这副画卷之后,一股不安地感觉便瞬间溢满了我的胸口。 我将那画卷上的绳子解开,随即将它轻轻拉开。然而,就是这么一眼,却惊得我差点将它掉到地上。 那副画卷上画着一位西域风情地古装美女,而那美女的容貌居然跟我一模一样。 见我如此吃惊,飞龙和阿墨也不禁凑了过来。他们看过之后皆都皱起了眉头。这副画年代久远,绝不是近期所描。但我一个现代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古画之中呢?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高华云楼里的女尸,难不成,这画中之人是她? 却听掌门方丈对我问道:“施主可觉得这副古画有些眼熟?” 我闻言点了点头,将在西域高华云楼里遇到女尸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第52节 而方丈听后却面带慈笑的摇了摇头,道:“贫僧并不是问施主是否眼熟这画中之人,而是问施主对这副画卷是否眼熟。” 这么一说,我顿时不禁有些迷茫,这副画卷我是第一次见,又怎么会眼熟呢?随即对掌门方丈道:“我从未见过此画卷。” “施主请再看仔细一些。” 掌门方丈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推脱,当下便又将画卷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却听方丈提点道:“施主可曾在何处见过与此相似的画卷?” 一语点醒梦中人,顿时,一个念头如闪电一般地闪过我的脑海。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长诉?!” “不错。”掌门方丈闻言对我点了点头,继而指着这副古画道:“这并不是普通的画卷,此画卷的画轴乃是千年神木所制。这样的画卷一共有两个,一个保管在道门,另一个则在我佛门。数百年前,西域魔君做乱,危害中原。道门弟子长诉将其擒住之后,便用其中一副画卷封印了她的魂魄。后来,长诉无故入魔,道门掌门及一众长老又合力用另一副画卷将长诉封印。” “这么说,这副画卷里封印着西域魔君的魂魄?那……这画上的人就是西域魔君?!” 我见掌门方丈对我点头,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且不说这西域魔君怎么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单是女子这一点我也不能接受。 我甚至都幻想过西域魔君也许会是卫渊,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我对掌门方丈道:“您是不是弄错了?这女子不可能会是魔君吧?我曾经在养鬼派见过一个男子的石像,养鬼派的掌门亲口告诉过我那尊石像就是西域魔君。”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即将养鬼派掌门告诉我的那个故事讲给了方丈。 如果西域魔君真的是位女子,那当年跟养鬼派掌门风花雪月的人是谁?如果他们口中说的是同一个人,那就真心扯淡了! 却见掌门方丈闻言沉思了片刻,才又对我说道:“施主所言的故事贫僧略有耳闻,但恕贫僧冒昧地说一句,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我被这句话噎得接不上来,当然,这都是些历史问题了,当时的是是非非我们这些人也没见过。虽然养鬼派掌门没有骗我的理由,但掌门方丈说有待考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点了点头,姑且在心里先认同了画中之人便是西域魔君的事情。我对掌门方丈道:“大师特意让我来此,又给我看这副画卷,我想,应该不单单是给我说个故事吧?” 却见掌门方丈闻言点了点头,继续指着画卷道:“方才贫僧说过,当年的道门弟子长诉曾用这副画卷封印了西域魔君的魂魄。听闻阿绮施主解开了长诉的封印,那么现在,可否请施主再解开此画的封印?”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禁有些懵圈,他说什么?让我解开西域魔君的封印?疯了吗? 我道:“大师莫要开玩笑了,虽然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西域魔君的厉害,但我相信她的威名不会有假。我今日若是解开了她的封印,那岂不是天下之浩劫?” 却见掌门方丈念了声法号,对我慈祥地道:“贫僧请施主解封,自有贫僧的道理。今日道门掌门也在,若有任何差池,皆与施主无关。”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道门掌门,却见他亦是一脸慈祥地对我点了点头。我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他们两位名门正派的大掌门都要求我解封,我也不能拒绝。 我一咬牙,随即伸出中指将其割破,眼一闭,便将那流着鲜血的中指放到了那西域魔君的额上。 我原本以为又会是一场天翻地覆,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之后,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我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这西域魔君碍于两位掌门在此不敢出来?也不对啊,她不是几乎天下无敌吗? 见我满脸的疑惑,掌门方丈不禁念了句法号对我说道:“施主可是明白了什么?” 我闻言摇了摇头,明白什么?我什么都不明白。 却听掌门方丈继续对我道:“其实,那两幅封印了魂魄的画卷早就已经丢失。一副被施主得去,解开了长诉的封印,而另一副,则在一位神秘的人手里。” “神秘人的手里?” “不错,那位神秘人制作了一副跟真正的画卷一模一样的赝品,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心里顿时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脱口问出:“那位神秘人是谁?” 却听掌门方丈一字一顿道:“卫渊。” 卫渊?!! 这两个字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我感觉我是彻底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当年卫渊临摹了一副西域魔君的画像,调包了真正封印魔君的画轴。而这也就是为何他会被阴阳门逐出师门。自那之后,长诉便无故入魔,贫僧猜想,也许,这其中的缘由跟卫渊有一定的关系。” 我已经完全惊住,继而直接地对掌门方丈问道:“那么我……” “施主可曾听说过烈火苍云剑重达一千多斤,旁人的修为即便再如何深厚,也无法凌驾这把神剑。而只有魔君,这世间唯有她一人,可以发挥这把烈火苍云剑的神威。” “你是说……”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只听掌门方丈对着我沉沉地念了一句法号,随即,才缓缓地对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现在也无法肯定,但施主与魔君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到地上。但很快一个念头却又闪过了我的脑海,我一把抓住掌门方丈的手臂道:“我不可能是魔君,这上面的女子我见过,她就在西域的高华云楼。正所谓人有相似,我只是跟魔君长得一模一样罢了。而且,如果我是魔君,那高华云楼里的女子又是谁?这世界上总不能有两个魔君吧?!” 我整个人都很激动,飞龙见状连忙将我护到身旁,他也对掌门方丈道:“大师,正如您所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阿绮是魔君,那你又怎样解释阿绮口中的那个女子呢?” 掌门方丈闻言将眼微微一闭,叹了口气道:“贫僧惭愧,并不能解释施主口中所述之人。但是,阿绮施主可以凌驾这把烈火苍云剑是不争地事实。所以……” “所以什么?”我静静地看着他,静等下文。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贫僧恳请阿绮施主能在鄙寺小住几日。” 我闻言冷笑一声,好一个小住几日,说的这么好听,还不就是为了把我软禁?飞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拦下。也罢,如今玄门大会已开,估计内容也跟我想的□□不离十。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我的主意,留在玄门第一派的佛门,也许是个最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被安排在了一间独立的房间。然而,这并不是我静心修养的开始。从掌门方丈说要软禁我的那一刻起,一个念头便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决定了,我要按照长诉所说的话去做,五个门派五件宝贝。我自己的身世,我要亲自弄清楚。 ☆、盗宝 入夜,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盘算着五件宝贝的事情。首先,养鬼派不用考虑,以我和村长的交情,想借无患拐杖并非难事。其次,佛门和道门是个难题。这两派的高手太多,硬抢肯定不成。借的话我又说不出正当的理由,所以,我便只能去偷。 阴山派的黑珍珠在阴山派掌门的拐杖上,可谓是寸步不离。但阴山派掌门虽然是个高手,但是如果我跟飞龙、阿墨他们联手,未必就没有取胜的可能。 第53节 而至于阴阳门我至今为止还没有跟他们正面打过交道,实力如何还不能确定。 所以眼下,我倒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打探一下佛门的镇派之宝——舍利子。 其实要想找到这颗舍利子并不难。它是宝物,便必定会被收藏在某个地方。既然是个某个地方,便必定有人管理。别的不说,打扫一下卫生是一定的。我就不相信一个放宝物的地方会落满一层灰。 所以,只要我找到那个管理的人,再用道门的阵字决隐身跟着他进去,剩下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在外人眼里,我是掌门方丈亲自请来的客人,所以,他们见到我倒也十分客气。 对于寻宝一事我并不着急,因为着急也没用。我每天都会留意那些小和尚打扫卫生的情况。当然,我不会上前与他们攀谈。正所谓做事不能露出马脚,我若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日东窗事发我不是第一嫌疑人么?所以,观察才是最好的途径。 大约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观察吧,我逐渐摸准了他们打扫卫生的规律。除了日常的扫地之外,每个周末的夜晚,都会有一个小和尚提着一桶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觉得他的去处有两种可能,一是去给掌门方丈打扫卫生,二则是去了藏宝之处。当然,我也有考虑过那宝物根本就是藏在掌门方丈的房间里。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很难办了。毕竟道家阵字决只能隐身不能隐气息,对于掌门方丈这样的高僧,根本瞒不过他。 但是,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我肯定要去试一试。 这日入夜,我用道家阵字决隐了身跟在那个提水桶的小和尚身后,见他走的方向却并非是掌门方丈的房间。我心里一喜,原本以为他必定是要到藏宝的地方去了,可谁知,他却一路径直走到了一座悬崖旁边。 只见他用手拍了三下旁边的大树。那悬崖之间居然慢慢升上来了一架铁锁链桥,我见状不禁愣了一下,赶紧跟在他的身后不敢有一丝怠慢。 却说那架铁锁链桥十分狭窄,而桥下就是万丈深渊。如果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任凭你有多高深的修为都得粉身碎骨。 我一路走得心惊肉跳,直到顺利走到对岸,额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悬崖的这边有一个山洞,我见那小和尚走到山洞前将水桶放下,居然转身就走了。 我不禁有些傻眼,敢情我这跟着他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在山洞口放一桶水?我不甘心,但那小和尚确实走了。 我顿时不禁有些为难。因为我相信他来一趟绝不会只为了放一桶水,那山洞之中必有玄机。但那小和尚现在正准备原路返回,而那悬崖之间的铁锁链桥是机关性的。他走回去必定要将那桥断开,我现在若不跟着他走,恐怕要在这里等上一个星期。 一时之间,去还是留成了我艰难的选择。 然而,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山洞口的水桶却突然自己动了。没错,的确是自己在动。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它居然正一点一点地向山洞里移去。 我虽然已经见过了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但如果谁现在告诉我说一个木桶活了,那我还是会回他俩字“呵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更加确信了那山洞之中定有玄机,可是,在经过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劫难之后,我已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那么冲动。 我果断决定了先跟着小和尚回去再说。 次日,我打了通电话给飞龙,跟他简单讲了下我的所见所闻,并告诉了他我想去那洞中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表示愿意和我同去。 我告诉他让他周末过来,并嘱咐他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阿墨。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阿墨,只不过阿墨到底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作风自然也必须是绝对地正派。 我虽然不担心阿墨知道后会将我盗宝的事情说出去,但我怕一旦事败会连累到他。那个道门规矩那么多,我还真是怕他会吃苦头。 周末很快便到了,与飞龙会面后我们并未急着去跟踪小和尚,当然,也是时间不到。 飞龙跟我说,外面并没有关于我的任何传言。玄门大会上,掌门方丈也只是对大家宣布西域魔君很可能重生,要大家提前做好准备。而至于其他,倒是没有多说。 我闻言点了点头,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我现在还不够强大,随便一个修为深厚的高手就能打得我满地找牙。我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认识这把烈火苍云剑,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是宝物便必有贪念。我若想保护好这把烈火苍云剑,还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是。 我和飞龙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时间便差不多了。我像上次一样用道家阵字决将我和飞龙隐身,跟在那小和尚的身后向悬崖走去。 在看到那架铁锁链桥时,飞龙也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也可以理解,这都快赶上走钢丝了,不害怕才怪。 跟上回一样,那小和尚放下水桶就走了。只不过这一回,我和飞龙却决定留下一探究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石洞口的水桶又自动动了起来。飞龙一瞬不瞬地看着它,眉头深皱,许久没有说话。 我用胳膊肘截了截他,对他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闻言点了点头,皱眉深思,道:“石洞里应该是有某种机关,只是我们肉眼看不到而已。” 我对他的猜测不予评论,指着那山洞道:“不管是什么,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随即调整了气息进入备战状态。而我也立刻在心里暗念一阴阳护身决,两人便一前一后朝那山洞里走去。 这个山洞里有一条深邃的通道,通道上是一些泥土的台阶一直通往地下。对此我不禁有些意外,我原本以为这里面是一个平行的空间,没想到一进来就要往地下走。 我和飞龙对视一眼,瞬间变得更加谨慎。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台阶走去,而那通道的深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们足足走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走到尽头,我估摸着这通道少说也得挖了几十米吧…… 随着通道越走越深,周围的温度也急剧下降,一股强大地气息迎面扑来。我不禁心里一惊,这么强大的气息,恐怕不是泛泛之辈。 我顿时有一种想要撤退地感觉,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了危险,第一反应永远是逃。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如今来都已经来了,如果不弄个一清二楚,我又岂能甘心? 通道的尽头是一道石门,我和飞龙站在门前,那股强大的力量几乎有破门而出之势。 我和飞龙对视一眼,他现在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以我俩的修为,说不定加起来也不是里面那东西的对手。 我问他,“要不要进去?”毕竟这事儿是我挑的头,如今这个局面,飞龙若想离开我也决不反对,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念而陷朋友于危险之中。 却见他闻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道:“即便我们今天走了,你不一样还会自己前来?反正都已经到这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进去看看,我也想知道这佛门在地下搞了些什么名堂?” 我对他淡淡一笑,顿时从心里面有些感激。那石门倒是没有上锁,也没有封印。一推就开几乎是个摆设。 我们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皱了下眉头,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让其尽快适应一下这漆黑地环境。 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两点幽红色的灯光。我碰了一下身旁的飞龙,指着那红点道:“那是什么?又像灯笼又像太阳的。” 飞龙闻言却久久没有答话,我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居然是冰凉冰凉地。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却突然拉起我的手掉头就跑。 却听他一边跑一边对我道:“那不是灯笼也不是太阳,那是眼睛!!” 我闻言如同挨了当头一棒,什么?眼睛?什么东西的眼睛那么巨大?!怪物?这是我脑海中唯一出现的词语。 第54节 然而,即便飞龙的反应已经十分迅速,我们却还是慢了一步。那扇没有上锁也没有封印的石门,此刻居然被紧紧地闭上再也打它不开! “该死!!”飞龙怒而飞踹那石门一脚,但它却依然是纹丝不动。 而就在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类似于龙吟的吼声,我跟飞龙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身高足有十几米,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的庞然大物正匍匐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 我心下大惊,指着那怪物颤声道:“这……这是什么?!” 却听飞龙一字一顿道:“饕餮,龙之九子。” ☆、大战上古神兽 我现在已经完全处于懵圈状态,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人在面对庞然大物时都会有一种天生的害怕,而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我曾在《山海经》上看过关于饕餮的记载,说它是一种吃人的凶兽,十分威猛。我顿时不禁有些困惑,且不说佛门为什么要在此处囚禁一只上古神兽,它们不应该早就灭绝了吗?更何况,我还一直都以为它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的东西。 就在我独自放空的时候,飞龙突然碰了我一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在饕餮的身后居然放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不,确切的说,并不是盒子闪闪发光,而是盒子里面的宝物在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佛门舍利子?!” 我见飞龙对我点了点头,一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我真是低估了佛门的能力,他们居然动用上古神兽来为他们看守宝物,这可真是万无一失! 我现在虽然是惊叹不已,但眼下怎样保住小命才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家伙这么强悍,我和飞龙想都不用想定是必输无疑。所以,如果我们不能硬拼,便只有智取。 饕餮虽然是上古神兽,但说到底就是个动物。一般类似于老虎狮子之类的,在捕食未知种类的动物之时,它们都会先观察一下对方的杀伤力,比如牙齿。我想,只要我们按兵不动,尽量不暴露我们的弱点,饕餮应该暂时不会对我主动发起进攻。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想法真是太过天真。只见饕餮连瞄都没瞄我们一眼,张嘴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向我们袭来! 我见状不禁大惊,立刻手忙脚乱地打出一道雷霆与它相抵。顿时,火光四溅,若不是周围都是石头,估计这个密室能在顷刻之间成为一片火海! 上古神兽果然如传说中那样凶猛,如果我跟飞龙在这里跟它僵持下去,估计不死都难。但如今石门紧闭又没有别的出口,我们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就在这时,饕餮又对着我们吐出了一个火球,飞龙连忙打出一个巨大的「卍」将我们护住。飞龙的修为也算是深厚,这么一招打出去,虽然维持不了多久,但是短时间内,饕餮还伤不了我们。 只听飞龙对我道:“如今要想离开这里只有一个办法。我听说佛门舍利子有瞬间移动空间的能力,虽然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拼死一试。一会儿我帮你缠住饕餮,你用道家阵字决隐身去拿那颗舍利子。你记住动作一定要快,道家阵字决不能隐气息,我若不敌饕餮,它很快就能寻着气息去攻击你。” 我闻言并不同意,饕餮如此凶猛,飞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飞龙有什么闪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出我的犹豫,飞龙不禁有些生气,他对我怒声道:“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再犹豫什么?你若不想我们死在这里,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那你……” “我没事,你动作麻利点!只要拿到舍利子,我们就有出去的希望,快去!”说罢,飞龙回手将我推了出去,自己则凌空一跃对着那饕餮重重一击,顿时,只听饕餮狂暴一声,撇下我便向着飞龙袭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矫情。犹豫下去我和飞龙都必死无疑。我立刻结成手印,在心中默念一声:“阵。”顿时,我便隐了身形借助法器之力凌空跃到了那金光闪闪的宝盒旁边。 话说这宝盒也并非一般的宝盒,走进看清楚之后,才发现宝盒的上面悬浮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法印。我伸手一碰,顿时一道天罡正气便将我打出了数米。 我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有一丝犹豫。现在我和飞龙都是命悬一线,智取不行就只能抢夺了! 我调整了气息,运足力气对着那宝盒打出一记阴阳天雷术,原本以为以我现在的修为,那宝盒能瞬间炸开。可怎料那宝盒却突然射出万丈光芒将我那阴阳天雷术生生吞噬! 而与此同时,那原本只攻击飞龙的上古神兽饕餮却突然转身向我袭来!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我都还没有反应,身体便已经被饕餮狠狠地撞了出去,我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体就跟散了架一样瘫在地上。 “阿绮!”见此情景,飞龙连忙一个跃步护到我的身前,挥手打出一道手印将那饕餮打退了数米。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结果一开口,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这上古神兽体型巨大,冲击力都能赶上火车了。要不是我事先有阴阳护身决护体,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阎王爷那喝茶了…… 飞龙见状连忙打了一道真气护住我的心脉,这种冲击之下,内脏肯定震出了内伤。 然而,即便我们已经如此狼狈,饕餮却依然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我见它又要向我们攻来,连忙将和亲公主放了出来。 那和亲公主虽为厉鬼,但面对这上古神兽亦是害怕。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居然转头向我发出一阵“呲呲”地怪叫。 我心道不好,这和亲公主原本就只是惧怕烈火苍云剑,而对我并不服气。此时此刻她见我身受重伤,必是起了反心。 我面色不变,对她厉声命令道:“给我把这怪物拦住!别以为我现在受了伤就收拾不了你!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被烈火苍云剑砍伤的滋味了?!” 她闻言犹豫了一下,飞龙趁势一道凌厉的剑气打在她的身上以示教训。本以为她就此会硬着头皮帮我们抵挡一下饕餮,可谁知那家伙居然转身就要逃跑! 我顿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个傻蛋,要是能跑还等着你出来吗?果然,和亲公主不跑还不要紧,一跑却引起了饕餮的注意。行了,这回不用她主动攻击,饕餮也已经把她逼到了死角。 顿时,密室里响彻了一阵震耳欲聋地鬼哭狼嚎,厉鬼对上古神兽,那边已经打得血肉飞溅不可开交。 我和飞龙在一旁看了一眼,却并没有想上去帮忙的意思,一是我们去了也没有用,饕餮太过强悍,我们仨联手也打不过它。二则那和亲公主本来就起了反心,谁知道我们上去帮忙她会不会黑白不分地反咬一口。 趁着那和亲公主缠住饕餮之际,我和飞龙又走到了那金光闪闪的宝盒旁边。飞龙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将它打量了一番,才对我说道:“这个宝盒用蛮力无法打开,它周围的法印是一道咒语,如果这咒语解不开,我们便拿不到舍利子。” 我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要知道佛法深奥,博大精深。我们俩就是在这猜上一年也够呛能破解这道咒语。而现实的情况更是糟糕,我看了一眼那边的战况,别说一年了,估计再有个十分钟那和亲公主就撑不住了…… 时间紧迫,我们却毫无头绪。 我有些急躁,对飞龙道:“阿墨不是说过,任何东西都有承受的极限。所谓蛮力无法破除,那只能说明蛮力的力度不够,我们与其在这瞪眼,倒不如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我说得热血沸腾,飞龙闻言却白我一眼,道:“博你个头啊!凭你凭我还是凭咱们俩?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热血就能解决的,凡事要动动脑子。咱俩在这拼尽全力,一会儿和亲公主死了,咱俩是不是正好给饕餮补充一下能量?” 我不禁有些郁闷,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俩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就不用死了吗?” 却见飞龙闻言淡淡一笑,道:“方才你说的话刚好提醒了我。没错,任何事物都有承受的极限,既然我们做不到,便让能做到的去做。” “你的意思是……” “不错,一会儿我们将饕餮引过来,让它帮我们撞开这道法印。” 我闻言不禁有些兴奋,但随即又担心道:“你说引,谁来引它啊?” 飞龙轻轻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指着和亲公主对我道:“当然是她了!你把和亲公主收回来,再把她扔到法印上。她是厉鬼,法印刚好会将她钳住,而饕餮已经跟她杀红了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这就跟钓鱼是一样的道理,和亲公主是鱼饵,饕餮是大鱼,而我们,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赢家。” 第55节 我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没有片刻犹豫就将和亲公主收回来又扔到了法印之上。正如飞龙所说,和亲公主的阴气碰到法印的天罡正气立刻缠绕在一起,再分脱不开。而那上古神兽见和亲公主出现在了宝盒之上,也立刻转身向她袭去。 顿时,只觉一阵地动山摇,飞石四溅。那法印在上古神兽的剧烈撞击下立刻化为了点点碎星。而更令人欣喜的是,由于法印之力的反噬,上古神兽居然也“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我和飞龙见状不禁都暗自松了口气,但现在还不是我们高兴的时候。我三步并两步跑到石台之上,将那颗金光闪闪的舍利子放在手中,那是一种温文如玉的感觉。 我按照飞龙的指示对那颗舍利子默念一声:“走。”顿时,只觉身体一阵飘飘然。再睁开眼睛之时,我们居然真的回到了石洞的入口。 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此时此刻,在山洞的入口处,一群手持棍棒的少林和尚在掌门方丈的带领下,已经将我和飞龙团团围住。 ☆、佛门高招 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一瞬不瞬地看着掌门方丈,只见他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后,才一脸痛惜地对我说道:“阿绮施主这是何意?贫僧好心留施主在鄙寺静修,施主为何要夺取本派的宝物?” 我闻言垂眼不再看他,虽说我并不知道他留我在寺里到底是好意还是坏心,但我盗宝却是不争地事实,的确理亏。 我顿了一下,将手里的舍利子不着痕迹地收好,才抬头看着他道:“此番盗宝是我不对,但不管大师相不相信,我还是要告诉大师,我并非是为了贪图宝贝才盗之。而是贵派的舍利子对我有重要的用处,如果大师肯通融,等事成之后我必当原物奉还。” “放肆!”还未等掌门方丈开口,一旁一个身着灰色法袍的和尚已经怒而指向我道:“盗取宝物还想狡辩!实在是罪大恶极!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交出宝物,贫僧等倒可以不予你为难!” 我知道这也许是他们做出的最大让步,但我却不能将舍利子留下。这是我千辛万苦差点赔上性命才得到的,在事成之前,谁都别想从我这里抢走。 我对那和尚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对不起,请恕我难以从命。” “哼!狂妄之徒,枉费掌门对你一片苦心,既然你不肯交出宝物,那贫僧等就不客气了!众弟子听令,摆阵!” 一听这话,我不禁在心里暗念了一阴阳护身决。然而,就在我以为要大战一场之时,那掌门方丈却又突然念了句法号将众弟子拦住。只听他对我问道:“阿绮施主方才说这舍利子对施主有重要的用处,那贫僧敢问是何种重要的用处?如果真的是善美之事,我佛门自当不予吝啬。” 我闻言心里顿时有些犹豫,也许掌门方丈是一位明事理德高望重的大师,但他身后的众位弟子可未必都是。再说,我要做的这件事情是好是坏都不清楚,即便我据实相告,也未必就能博得掌门方丈的同意。于是,在我再三衡量之下,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见我不说话,那个灰袍和尚又抢先开口了,却听他嘲讽地对我说道:“怎么?施主是没话说了还是想不出理由来?贫僧就不信施主能用这舍利子做何重要的事!说白了,还不就是贪图我佛门的宝贝!” “师弟,休得无礼。”见灰袍和尚咄咄逼人,掌门方丈立刻出言制止,只听他念了一句法号后,才对我缓缓地说道:“施主若确有难处不妨对贫僧直言相告,贫僧若能帮得上忙就绝不推辞。但若施主不能说出是何事,那就请恕贫僧不能让施主带走这舍利子。” 我闻言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对掌门方丈施了一礼,道:“大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对大师直言相告。若今日大师不肯放晚辈离去,那么,晚辈也只好得罪了。” “阿弥陀佛,施主若执意如此,那贫僧也只好领教施主的高招了。施主,你且多加小心!”说罢,只见那掌门方丈退后一步,顿时,他双手合十凭空打出一道虚影,一个巨大的金刚圈便向我照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金刚圈,单凭气息感觉并不强大,可见掌门方丈并不想伤我。 我气沉如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那金刚圈栓住我之时,我在心中暗念一阴阳烈火劫,顿时,熊熊地烈火便将那金刚圈烧为了灰烬。 见此情景,一旁的灰袍和尚待不住了,有些气急地对掌门方丈道:“师兄你就是太过仁慈!对付这样的狂妄之徒,还需要客气吗?且让师弟我来会她一会!” 说罢,只见那灰袍和尚大手一挥,顿时一道遮天蔽日的佛手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打来。 我听到掌门方丈对那灰袍和尚厉声道:“师弟!切莫伤人性命!” 可那灰袍和尚哪里还听得进去?我今日盗取了他佛门的宝物,他现在巴不得一巴掌将我拍死! 我见这和尚来势汹汹,瞬间也不敢大意。忙打出一道雷霆术将那巨大的佛手印抵消。 却听那和尚见状冷哼一声,回身又是一招龙爪手向我扑来。 这是我第一次跟佛门的人动手,没想到他们的招式居然如此霸道。只见他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便感觉到一声脆响。我不敢马虎,连忙回身对着那和尚的肚子一道飞踢,虽然他因此退后了一步,但我却感觉是踢到了一块儿铁板!整个脚面都麻了起来…… 正所谓,抓树留痕,抓肉成洞。这龙爪手果然是名不虚传。要不是我有阴阳护身决护体,刚才他那一下子,我的肩膀估计就废了。 我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都说佛门慈悲为怀,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既然人家都下了杀手,那我也没有必要客气。当即便调整了气息,抽出烈火苍云剑向那和尚飞身而去。 我这一招气势汹汹,只是刹那间便到了那和尚的面前。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拔剑,一时之间倒是显得有些慌乱。 只见他慌忙间结成手印,对着我打出一记“唵”字真言,顿时,凭空出现了三大金刚将我团团围住。 我眯着眼看着那代表法、报、化三身的身金刚、语金刚以及意金刚,不禁冷笑一声。随即,握紧烈火苍云剑顺势便向他们打出了一道地狱之火。 那三大金刚被烈火焚烧,一时之间却也动弹不得。我趁势挥剑而出,实打实地向那灰袍和尚砍去。灰袍和尚见状大惊,居然徒手夹住了我的烈火苍云剑! 我毫不客气,用力往下一压,那灰袍和尚便已经满头大汗。我看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弯下去,脸色已经憋的铁青。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没有出手的掌门方丈却突然插了进来。只见他在烈火苍云剑上二指一弹,我居然手一痛,整个人都震了出去。 我顿时有些吃惊,没想到掌门方丈的修为居然如此高深。方才虽然只是区区一招,便足以分出高下。 那灰袍和尚明显有些不甘,正要再次袭来,却被掌门方丈先行拦住。“师弟,你不是她的对手。” 掌门方丈一直都是波澜不惊,面上看不出喜悲。此次他突然出手却不知是意欲何为。 说实话,我并不想跟掌门方丈动手。除了我根本也打不过他之外,他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是我的前辈,所以,我还是很尊敬他的。 然而,有的时候,却往往事与愿违。却听掌门方丈念了句法号,目光如炬地对我说道:“施主若执意如此,那贫僧也只好得罪了!” 说罢,只见他衣袖一挥,顿时,在他周身立刻漫起一道道金光。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一尊真佛,嘴中念出无数个「卍」字,瞬间便以铺天盖地之势向我涌来。 我握着烈火苍云剑用力一挥,顿时,烈火苍云剑如同变作了一根百米长鞭,在碰及那些「卍」字之时,发出了一阵阵爆破的响声。 掌门方丈越念越快,「卍」字也越来越多。我修为有限,一时竟落了下风。 旁边围观的一众和尚见此情景不禁拍手叫好,那灰袍和尚更是嘚瑟的不行。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会被掌门方丈活捉。于是退后一步,瞬间双手结出一道结界将那些「卍」字临时挡住。 我对飞龙大喊一声,“我们走!”瞬间拿出舍利子在心中默念一声,顿时,只觉眼前景象一变,我们居然来到了佛门寺庙的大殿。 飞龙见状不禁有些郁闷,道:“大姐,你好歹用一回倒是走远一点啊!” 我回他一句,“你以为我不想啊!刚才我说的是山下,谁知道这舍利子会把我们带到这来?” 果然,啥东西用得不熟都不好使…… 第56节 正当我们郁闷地空档,突觉背后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却听一句:“施主哪里走?!”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记凶猛地擒龙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打来。 我顿时慌了手脚,手印迅速结成一招打出,居然是用了八荒伏龙式!我有些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顿时只见天地大变,八条霸气冲天的青龙已经如雷霆一般向掌门方丈袭去! “不要!!!”我大喊一声,我真的不想掌门方丈有事,他修为不比我差,想要抓我易如反掌。但他招招相让慈悲为怀,我若失手将他杀害,我又岂能心安?! 但招式已出,更何况这八荒伏龙式有毁天灭地的威力。掌门方丈来不及防备,当场便被震出了数米之远口吐鲜血! 见此情景,灰袍和尚等一众弟子立刻怒红了双眼,只听他指着我大声道:“大胆贼子!居然敢伤我师兄!!众弟子听令!速将其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我一时有些懵住,想要过去看看掌门方丈的伤势,却被飞龙一把拉住。却见他对我摇了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还是先走为妙。掌门方丈修为深厚,虽伤但不至死。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再来向他登门致歉就是。”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周围那气势汹汹的佛门弟子,知道自己若再不离开,势必又会引起一场血战。 我不想再伤人,于是,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掌门方丈,终是一咬牙,拿出舍利子借助法器之力带着飞龙飞身而去。 ☆、戴罪之身 我和飞龙也不知道被舍利子带出了多远,只知道落脚之时,周围是一片青山绿树。 我坐到地上,想起方才打伤掌门方丈的事情依然十分懊恼。都说万事随心,我怎么会对掌门方丈下杀手呢?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就是一个凶狠之人? 飞龙见我如此不禁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掌门方丈不会有事。他是位得道高僧,自然会明白你并非是有意而为之。” 我闻言叹了口气,心里却乱成一团。我问飞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毕竟他家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被我这么一闹,我真怕佛门会针对飞龙的家人。 却见他挨着我坐到地上,脸上却带着几分意外地洒脱。他道:“反正你我现在都是戴罪之身,估计剩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如果我们不打算自首,那就准备亡命天涯吧。” 我淡淡一笑,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他还能这么幽默。我说,“咱俩是无所谓,我只担心你的家人。” 飞龙闻言对我摆了摆手,道:“无妨,佛门到底是名门正派,就是碍于名声他们也不会涉及无辜。闯祸的是我们,他们要针对也定是针对我们罢了。” 这话说的在理,我稍微心安了一些。如今不管怎样,佛门的舍利子都已经到手,剩下的除了养鬼派的无患拐杖之外,还有三件宝物未得。 阴阳门和阴山派倒还好说,怕只怕道门。阿墨是道门弟子,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为道门护宝。我真怕到时候与阿墨兵戎相见,那会使我难过到无以复加。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把道门放在最后。眼下能不能得到阴阳门和阴山派的宝物还很难说,姑且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和飞龙休息了片刻,便用舍利子之力再次带我们离开了这片山林。我本想让飞龙回家看看,但飞龙说不用了。原来飞龙的爷爷与掌门方丈是好友,如今我们闯下这等大祸,估计他爷爷要是见到我们,第一个便会将我们押上佛门赔礼道歉。 我哑然一笑,也就随了他去。既然不能回家,我们便干脆先住到了一家小旅馆里。如今我们一身是伤,若不好好调养几天,估计就真的歇菜了。 当然,我们虽然修养也并没有闲着。期间飞龙给花少打了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怒骂,大体意思居然是我们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为毛不喊着他。 我在一旁听着,不禁在心里呵呵两声。这个花少啊……思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然而,花少也不只是跟我们扯皮,他很郑重地告诉我们,现在整个玄门都知道了我们盗宝伤人的恶行,佛门更是联合了道门对我们下达了通缉令,让我们自己要多加小心。 挂了电话,我和飞龙都有些无语。我原本还想联系一下阿墨,但现在看情况是没必要了。如今道门已经掺和了进来,我就不要再让阿墨为难了。 大约休息了一个星期吧,我和飞龙商量后决定先去一趟阴阳门。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对阴阳门还是心怀忐忑。因为那毕竟是卫渊的门派,只要一想到卫渊曾经在那里生活过,我就有些激动。 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我原本以为此去阴阳门必定也是一番艰辛,但怎料事实的结果却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话说,那日我和飞龙借助舍利子之力刚来到阴阳门的山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已经早早的候在了那里。 我和飞龙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却见那人身着一袭阴阳八卦袍,远远地看我们一眼,随即,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走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檀木盒子。 他在离我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下,面无表情地对我问道:“姑娘可是阿绮?” 我闻言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却听他继续道:“我奉掌门之命在此等候多时,有三句话要替掌门转达。”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状况弄得有些懵圈,连忙问道:“哪三句?” 却见他依旧是一副面瘫脸,对我缓缓地道:“第一,姑娘伤佛门掌门之事,阴阳门不会插手干预;第二,此檀木盒中装的是本门镇派之宝琉璃水珠,姑娘若是需要就尽管拿去。第三,姑娘今日欠我阴阳门一个人情,他日必会向姑娘讨回,请姑娘谨记。”说罢,他便直接将那檀木盒子放到我的手中,随即,居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顿时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脑子,这阴阳门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居然这么拽? 我跟飞龙对视一眼,他跟我一样,一脸十分无语的表情。我打开那檀木盒子看了一下,那人所言倒是不虚,盒子里面放着的果然是阴阳门的镇派之宝琉璃水珠。 我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解,但毕竟能毫不费力地得到宝物倒是个意外之喜。 我对着阴阳门的入口施了一礼,大声说道:“晚辈阿绮多谢掌门前辈慷慨相助!”虽然没有人回我,但我相信以掌门的修为应该可以听得到。 得到了宝物,我和飞龙便没有再留在阴阳门的理由。而且,虽然说不上是为何,但我却总感觉阴阳门其实并不欢迎我。甚至说,是有些抵触。 然而,现在却并不是我要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还要快点赶往阴山派去夺取阴山派的镇派之宝黑珍珠。而那阴山派掌门阴狠毒辣,我和飞龙都要多加小心。 去阴山派之前,我和飞龙顺路去了一趟养鬼派。村长和村民们还是对我们十分热情。听到我要借无患拐杖,也都二话没说就借了。本来他们要留我们吃顿晚饭,但我心心念念着阴山派的黑珍珠,便婉言谢绝了。 我和飞龙利用舍利子连夜来到阴山派,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阴山派已经是天翻地覆。 我们站在阴山派的入口,只见阴山派遍地横尸,血流成河。很明显,在不久之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地血战。 我和飞龙对视一眼,立刻跃步向阴山派的外堂走去。顿时,一股浓烈地血腥气迎面扑来。我看到在阴山派正堂的大门上挂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而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阴山派掌门! 我不禁有些大惊失色,阴山派掌门的修为十分深厚,我实在是难以想象是谁能对他一剑封喉! 而且,阴山派是玄门中的大派,弟子有上千之众,到底是什么势力能让整个阴山派遭受这灭门之灾?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飞龙突然一步跨到外堂的桌子前。我顺势去看,却见一颗硕大的黑珍珠正不偏不倚地摆在桌子的正中央。 我顿时真的是有些懵了,几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如过电影一般快速闪过。我甚至觉得,阴山派的灭门都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第57节 我要夺黑珍珠,有人就先替我下了手,而且出手狠毒,毫不留情。我看着这满地的尸体,一时之间五味砸翻。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我和飞龙下意识地转身看去,却见阿墨等一众道门弟子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 我心中顿时生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却听一位道门弟子指着我对阿墨怒声说道:“师弟!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好朋友好兄弟么?!他们打伤佛门方丈,你说他们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收到阴山派的求救信,你说他们不可能为了私利大开杀戒。可是如今呢?你看看这满地的横尸!!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我被这一番痛斥弄得一头雾水,我跟飞龙明明也是刚刚才到,怎么听着跟我们才是凶手似得? 我对那道士道:“什么求救信?你在说什么?” 那道士闻言冷笑一声,随即掏出一封血书扔到我的面前,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自己看吧!” 我皱了下眉头,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封血书。只见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看得出是在万分情急之下所写。而血书的内容却着实让我无语,上面写到:贼子阿绮,欲抢本派挚宝,望道门念在玄门之谊出手相救! 我随即将那血书随手扔到地上,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对那道士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为了抢夺黑珍珠而灭了阴山派?” “难道不是?如今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 我闻言直接笑出了声来,指着我自己道:“我是什么修为?绝世高手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回我跟阴山派掌门交手的时候,还是贵派掌门出手相救。怎么?这才短短数月时间,我就已有能力灭他阴山派满门了?” 这不是扯淡吗?! 那道士被我一席话噎得答不上来,沉默了许久,才含糊其辞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术,但是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我这里还有人证!来人,去带阴山派的师弟过来!” 顿时,道门弟子皆都让开了一条小路,一个身受重伤的阴山派弟子便被抬了进来。只见那人虚弱地看我一眼,脸色立刻变得惨白。随即,拉着那道士的衣袖颤声道:“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掌门!我当时看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记错!” 我看着那阴山派弟子的表情十分恐慌,并不是故意装出,顿时有些不解。 我和飞龙确实是刚刚才到,但为何这阴山派弟子却一口咬定就是我杀了他家掌门呢? 我对他道:“你确定是我吗?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那人点头如捣蒜,随即指着内堂的墙壁道:“你在来之前曾飞刀传书钉于内堂墙内,你自己的字迹你自己还不认得吗?” 我一听这话立刻转身要往内堂看个究竟,飞龙怕是内堂设有陷阱,姑将我拦住,自己则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大约过了几分钟左右,飞龙才走出来,脸色十分难看地将一张纸条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上面区区两行,语气却十分霸道:今日灭门,阴山除名。 而那龙飞凤舞的字体,正是出自我的手笔! ☆、解密 面对这样一张诡异的书信,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我的字我自然认得,可我确实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会狂妄到自以为能灭了阴山派。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那道士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但这其中必有蹊跷,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明真相。” “呵。”只见那道士闻言冷笑一声,对我怒道:“给你一些时间查明真相?我看是给你一些时间逃之夭夭吧?!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跟我回道门面见掌门及诸位真人;二,我们将你二人就地正法!” 我被冤枉,心里自然憋着股气。也不知怎么着,我发现我现在的心性变得越来越暴躁,哪怕只是一点点小事。不过我定力较好,很多时候都被我自己强压了下去看不出来而已。 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阿墨,却发现他正也眉头紧锁地看着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阿墨动手的。 我对那道士道:“好,我跟你去道门。” 飞龙闻言立刻一把将我拉住,低声耳语道:“你疯了?我们带着舍利子、琉璃水珠、黑珍珠、无患拐杖四件宝贝去道门?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沉默了一下,许久,才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看着飞龙,道:“不然呢?我们要在这里跟阿墨动手吗?你能跟阿墨动手吗?” 飞龙闻言怔了一下,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是的,他当阿墨是兄弟,他不会跟阿墨动手。反之,阿墨即便不与我们动手,我们逃了,阿墨回去也少不得一个纵容包庇之罪。既然正反都不得好,还不如把我们三个放一起,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飞龙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妥协了去道门这件事。他冷冷一笑,感慨地对我道:“好一个厉害的道门掌门,居然用阿墨将我们吃的死死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但却无可奈何。随即我们便跟着那些道门弟子一起去了道门的路上。 再次来到道门,心情却跟上次截然不同。我站在山下抬头看了一眼,却隐隐约约感到一种莫名地不安。 我跟在那一众道门弟子的身后一步步走上山去,山门口却一个道门弟子都没有。我记得上次阿墨带我来时,还有好多年纪轻轻的小道士在门口扫地,这回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冷清?我觉得有些不对,但也不能因为门口没人就妄下结论。 我不着痕迹地走到阿墨身边,我看到阿墨也正眉头微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一行人继续往道门内走去,一路踩着满地的落叶,发出一种诡异地“沙沙”声。我突然就停在了原地,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 不对,这里实在是□□静了。 那道士见我停下,不禁皱着眉头转身对我道:“怎么?都已经到了道门,你还想跑吗?” 我没理他,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闪过了我的脑海。我推开眼前的道士,疯了一样向道门内部跑去。随即,飞龙和阿墨对视一眼,皆都不约而同地紧紧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来到道门正殿,平时都是大开的殿门此时却都紧紧地闭着。我没有丝毫地犹豫,用力将它推开,却见道门掌门和诸位真人正闭目坐在高堂之上。 我愣了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之间,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礼节,三步并两步跨上高堂,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道门掌门,他身体僵硬而冰凉,已经死了…… 我顿时有些恐慌,随即又看了一眼那在坐的诸位真人,无一例外,皆都是死人! 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而堂下的飞龙和阿墨也都震惊地无以复加。而与此同时,那些幸存的道门弟子也都赶到了正殿,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皆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下堂去,心中那股莫名地怒火几乎要破胸而出。我紧紧地握住烈火苍云剑,对着大殿就是狠狠一击,顿时,飞石四溅,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 我对着空旷的大殿怒声道:“是谁?!给我出来!!” 我有理由相信,那人千方百计地引我来此,绝对不只是为了让我看几具尸体。 顿时,一阵低沉地笑声响彻了整个天空。我一个激灵踉跄地退后一步,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个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长诉…… 第58节 只是眨眼之间,那些幸存的道门弟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鲜血四溅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偌大的正殿中只剩了我、阿墨和飞龙三人,我低着头,心中那股汹涌的恐惧再次将我侵蚀。 我听到长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东西都带来了吧?” 这话一出,阿墨和飞龙不禁同时向我看来,我低着头,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 “什么意思?阿绮,他是在跟你说话吗?”阿墨闻言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语气中透着露骨地不可置信。“阿绮,你要五件宝物到底有何用?” 我闻言摇了摇头,现在的我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不……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只是想解开那些谜团,仅此而已。我从未想过因为这五件宝物会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如果我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帮长诉。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不过是噩梦的刚刚开始……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长诉就那么出现在了正殿的堂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 “拿来。”简单的两个字,我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死亡气息。我摇了摇头,我已经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我很想对他说,我不会给你,即使你杀了我。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我是如此的可笑。事到如今,我不给他他就得不到了吗? 看出我的犹豫,长诉居然笑了起来。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一眼,却意外地发现他身上毫无杀气。 他对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我闻言一愣,沉默了片刻,却还是问了出来,“我是谁?” 他道:“魔君。”顿了顿,在我震惊地表情下,他又补充了一句,“魔君的一部分。” 我不解,迷茫地看着他。却见他勾了勾嘴角,道:“你是她的一丝知念,当年本尊封印了她的魂魄,却没想到,她居然还能释放知念。你,不过是一个知念体,不是人不是鬼,甚至都不算是魂。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意识而已。” 我闻言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难以置信。好一个不是人不是鬼甚至都不是魂,好一个知念体。 我自嘲一笑,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我曾经也想过我是不是魔君,但到头来,我却连个魂魄都算不上。我甚至都不明白,我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磨难拼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对长诉道:“你想用五件宝物复活谁?” 他闻言玩味儿地看着我道:“你说呢?” 我直白地说出我的想法,“你要复活你自己?” 然而,他却对我摇了摇头,道:“本尊从被封印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复活。” 我不解,但下一瞬间却突然反应过来,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该不会想要复活魔君吧?!” 长诉没有否认,看着我的眼神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情愫。他道:“你真的很像她,但你却真的不是她。我有时也会想,像她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知念体?果然,是跟卫渊学坏了。” 听到卫渊,我的心头不禁一颤。卫渊,那个跟白莲花一样圣洁的男子。我走到现在,又有多少说不清的原因是因为他……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带着东西跟我一起走吧。”长诉向我伸手,我却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我不怕死,而且,我相信在魔君复活之前长诉也不会让我死。我是魔君的一部分,没有了我,估计魔君也不能复活。 我将烈火苍云剑架到自己脖子上,对长诉一字一顿道:“放我们离开,不然我立刻自尽在你的面前。” 长诉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顿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你以为这样,本尊就会妥协?你不过是魔君的知念体,你以为本尊会在乎你的死活?” 我闻言冷笑一声,道:“死活?我有死活吗?正如你说,我不过是一个知念体,连魂都算不上,何来死活一说?”顿了顿,烈火苍云剑更近一分,道:“你放不放?” 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但从长诉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与魔君绝对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愫。而我赌得就是长诉对魔君的感情。我死了,不管魔君能不能复活,我相信魔君都是不完整的。 长诉似乎被我逼得有些恼怒,挥手打出一道剑气将阿墨和飞龙双双定住。却听他冷冷地道:“好,你若执意如此,那本尊就在你面前将他俩凌迟处死。” ☆、王者争霸 长诉一下子拿住了我的死穴,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长诉的修为太过高深,我根本无法从他的手底下救人。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长诉突然对我飞来一掌,我没有防备,整个人都如抛物线一样甩了出去。而我身上的四件宝及烈火苍云剑,皆都瞬间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被重重地摔到地上,顿时只觉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便流出了嘴角。我看着他将四件宝物封印在一个空间,手里握着那把烈火苍云剑,对我冷冷地道:“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复活魔君。本尊原本念及你夺宝有功,不想对你赶尽杀绝。但如今看来,你是自寻死路!”说罢,只见他大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便如一条蟒蛇般将我紧紧地缠住。 飞龙与阿墨都被长诉定的死死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长诉抓在手里。我看到长诉对我冷冷一笑,随即那冰凉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字一顿道:“既然你想死,本尊就成全你。”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气浪对着长诉的手便飞射而来,他吃痛震了一下,我便被甩出了数米。 我原本以为我会被这一击摔得口吐鲜血,可人却在下一瞬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接住。我抬眼去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卫渊。 他抱着我稳稳地落到地上,依旧是一袭青色长袍,宛如嫡仙。他淡淡的看了长诉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把宝物留下。” 长诉闻言不怒反笑,道:“宝物就在我这,有本事你就来拿!” 卫渊皱了下眉头,手一挥解除了阿墨和飞龙的禁锢,对我淡淡地道:“退后。” 我知道这场大战在所难免,而像卫渊和长诉这样的高手过招,我们只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根本插不上手。 我退后数米,跟飞龙和阿墨站到一起。我的心里无比紧张,虽然我知道卫渊很强,但是对手是长诉,我也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却见那二人皆都没再说话,出手不过转瞬之间。卫渊挥手打出一道巨大的阴阳八卦,周身放射着万丈光芒。随着那阴阳八卦的转动,一柄金色长剑忽然间飞了出去,猛的向长诉刺去。 “阴阳无劫术!”见此情景,一旁的阿墨有些震惊地脱口而出,他看着卫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地情绪。他对我道:“阿绮,他怎么会用已经失传了几百年的法术?” 我闻言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管是卫渊还是长诉,我都一无所知。 却见长诉面对卫渊的攻势毫不畏惧,口中默念一声,手中顿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地宝剑。而阿墨见到这把宝剑之后,脸上的表情更是震惊到了无以复加。因为这把宝剑不是他物,正是道门的镇派之宝——玄铁剑! 卫渊的阴阳八卦虽然强势,但在长诉凶猛凌厉的剑气绞杀下,只是片刻便被打得烟消云散。 我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如果刚才换成我或者是飞龙,早就被那道阴阳八卦杀得渣都不剩。我能感受到那阴阳八卦里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而长诉居然只是简单几招便能轻易破解。可见长诉修为之深已经到了无可估量的地步! 却见长诉挥剑向卫渊刺去,带起呼呼的风声,矫若游龙,一时间剑影重重几乎让人难以目视。 那边卫渊眉头微皱,抬手打在剑身,顿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爆破似得向四周震开。 第59节 我和阿墨以及飞龙见状忙退后了数步,一时之间整个道门正殿都震了一下,大片大片的飞石从正殿的四面八方争相掉落。 卫渊凌空跃步,以蜻蜓点水似跃过剑锋,只见他目光一凛,回身打出一道结界将那玄铁剑定住。霎那间,剑气与结界的金光交错在一起,光耀地令人睁不开眼睛。 我见他们僵持不下,有心想去助卫渊一臂之力。但飞龙却将我一把拉住,对我摇了摇头,道:“像他们这种高手对决,我们还没近身就会被气浪所伤,你帮不上忙。” 我闻言咬了下嘴唇,看着卫渊心里担忧地不得了。而就在这时,只见长诉用力将剑一挥,率先打破僵局,而那道结界也在瞬间碎成了粉末。 卫渊有些踉跄地退后一步,而长诉却又已经挥剑刺来。长诉的剑势并不快,剑锋的变动却十分复杂。 我问阿墨,可知道那是何种剑法? 阿墨闻言摇了摇头,道:“看路数是出自道门,但我却从未见过。” 卫渊此时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看得出他打的有些吃力。数百年前,长诉号称中原第一高手,可见不是浪得虚名。他的剑法连绵不绝,犹如行云流水,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不管长诉的剑法如何凌厉,却总近不到卫渊周身一米之内。只见卫渊突然腾空而起向后跃去,以退为进,再次打出一道天罗地网将长诉紧紧照住。而那光芒万丈的罗网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气势,力量惊人。 长诉再次挥舞玄铁剑,剑气肃杀,一连打出三道银白色的剑气向那罗网袭去。顿时,罗网内仿佛有三条银白色的真龙在来回穿梭,不一会儿,那道光芒万丈的罗网便出现了丝丝裂痕。 卫渊见状连忙加强了罗网的力量,但奈何长诉的剑气太过霸道。只见长诉利剑一挥,顿时,那三道银白色的剑气合三为一,只是转瞬之间,便以雷霆之势冲了出去。 光芒万丈的罗网就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卫渊一连退后了数步,脸上闪过一丝不着痕迹地惊讶。 我再也看不下去,握紧手中的烈火苍云剑就向长诉刺去。而长诉见出手的人是我,脸上的表情颇为不屑。他甚至都没有出剑,只是衣袖一挥,我便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打出了数米之远。 却听长诉对卫渊冷冷一笑,讽刺地道:“怎么?许久不见,你的修为居然荒废至此。是不是整天品茶养花多了,连怎么出招都给忘了?”顿了顿,长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看了我一眼,继续对卫渊道:“你说,如果她复活了,她会将你如何?” 我对这句话极为反感,甚至是愤怒。如果我是魔君,会危害到天下,我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死去。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连魂魄都算不上的知念体。我拼死拼活的去抢夺宝物,一路走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到头来,却全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那日卫渊会让我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如果我听了他的话,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种种。可是,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如果。这不是我的一意孤行,而是我的命中注定。 长诉与卫渊相隔百步,但双方却都没有再动手的意思。结果已经很明显,虽然长诉未必真的能打过卫渊,但卫渊也拦不住长诉。 却听长诉冷冷一笑,对卫渊说道:“今日你护下这个知念体,来日你定会为你今日的慈悲付出代价。她是她的一部分,你又怎么知道,她以后不会成为第二个她?”说罢,长诉衣袖一挥,居然直接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顿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我不敢去看卫渊,事实上,我也不敢面对阿墨和飞龙。我欠了他俩一个解释,而那个解释我却永远也解释不了…… 卫渊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低着头,听他对我说道:“跟我走。” 我闻言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我原本以为,他又会跟上次一样消失而去,可我却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说,让我跟着他走。 我有些结巴,对他语无伦次地问道:“那……我的朋友……我是说他们……” “他们不会有事。”卫渊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道:“长诉除了我和你,不会针对任何人。”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阿墨和飞龙。他们虽然对我有些生气,但却什么责怪的话都没说。 飞龙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跟着他总比在我们身边安全,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飞龙的朋友。如果需要我,不管万水千山,我都会赶到你的身边。” 我闻言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便掉了下来。飞龙见状有些无奈,轻轻弹了我的脑袋一下,道:“死丫头,你哭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和阿墨吧?” 我被他的话弄得破涕为笑,这就是友情,我一直期望的那样。我给了阿墨和飞龙一个拥抱,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保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我跟在卫渊身后一步步走出道门,我知道,从今往后,我的道路会变得更加艰难。 ☆、思过 我原本以为,卫渊会带我去找长诉或者魔君。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却带我回到了那间悬崖上的小木屋。 我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忧,我对他道:“如今长诉有五件宝物在身,魔君很快就会复活,我们不去阻止吗?” 卫渊摇了摇头,走到桌子边给他自己倒了杯清茶,却并不说话。 我是个急脾气,对卫渊这样的闷葫芦简直是一百个暴躁。我三步跨到他面前,直白地道:“我不怕死,如果我死了可以解决问题,那么我宁愿一死。我已经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身上的罪行罄竹难书,你不必护我。” 卫渊闻言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背对着我冷冷地道:“你以为你的死是终结?那长诉为什么要杀你?不明白不懂的事就不要妄下定论。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罪行罄竹难书,那就去跪在悬崖前面壁思过,对那些被你连累的无辜人忏悔。” 我没有想到一向云淡风轻的卫渊会突然生气,我愣了一下,但终究是一声没吭。他说的没错,我是应该去忏悔,不止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还有我自己。 我走出房间,跪到悬崖之上,放眼望去就是一片云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做了多少自以为是的事,有多少事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没脑子而酿下的大祸?我枉有一身修为,且不说捍卫正道,连最起码的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十分枯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跪在悬崖前反思。卫渊经常不在家,早出晚归,我从不问他去了哪里,因为问了他也不会跟我说。 我不知道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尽管我已经有些厌烦,但却不敢开口抱怨。 这日我正跪在悬崖前,卫渊却突然向我走来。往日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在外面,今日也不知怎么着,他没有出门。 他在我面前停下,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对我淡淡地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闻言愣了一下,想什么呢?似乎什么也没想…… 他见我不语,再未说一字,转身便离去。 第二日,他又来,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又愣住,但依旧是什么话也没说。而他,也跟昨日一样转身离去。 第三日、第四日以及往后的日子,他每天都会来问我这个问题,而我每次都是愣一下,无言以对。 我不禁有些郁闷,为什么卫渊会反复问我这个问题?我在想什么?还是说,我应该想什么?我跪在悬崖前,看着那一望无际的云海,第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我该想什么呢?忏悔,对那些被我连累的无辜人深深地忏悔。是的,这些是该去想。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天天在这里忏悔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再怎么忏悔,他们也不会复活。所以,我更应该想的,是如何阻止长诉,阻止魔君。我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就那么白死。 次日,卫渊还是一如既往的走到我身边。没等他开口,我就已经先声说道:“我们下山吧。” 他闻言淡淡地道:“下山做什么?” 第60节 我道:“下山找长诉,阻止魔君复活。” 他问我,“长诉在哪里?你要怎么阻止魔君复活?” 我被卫渊一句话噎得答不上来,是啊,长诉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即便是我知道他在哪,我又怎么阻止魔君复活?我就是这么冲动,只知道一股脑的去做,但事情要怎么做?能不能做?有什么结果?我从来都会不考虑。 卫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我紧了紧拳头,突然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请你告诉我!告诉我该做什么?怎么去做?我不想再跪在这里面壁思过,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我看到卫渊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便停在了原地。他没有转身,依旧是背对着我道:“如果长诉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会如何?” “杀了他。”我说得毫不犹豫。 卫渊闻言冷笑一声,道:“怎么杀?” 我低下头,拳头紧紧地握起,坚硬的指甲嵌进了手心。我平生第一次为我的无能而感到深深地愤怒。 却听卫渊继续问道:“如果魔君现在在你的面前,你又当如何?” 我没有说话,因为说什么都只是个笑话。 “阿绮,你知道你的弱点吗?” 我闻言愣了一下,低声说道:“我的修为很差……” 卫渊闻言却摇了摇头,道:“比你修为差的大有人在,更何况,这世间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顿了顿,只听卫渊叹了口气继续道:“阿绮,你认识你自己吗?” 我更加迷茫,不明白卫渊话里的意思。 他道:“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坏人不是生来就是坏人,而好人也不是生来就是好人。你从未认识过你自己,从未约束过,亦从未反思过。所以,环境造就了现在的你,而不是你造就了现在的环境。” 卫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我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环境造就了现在的我,而不是我造就了现在的环境。这意思是说,我没有主导自己的命运,而是被命运主导了我吗? 我抬起头,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一直到夜幕降临,我还跪在悬崖前思考着卫渊跟我说的话。而这时,被我缠在腰间的烈火苍云剑却突然闪了一下。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状况愣住,随即将它取下放在手中仔细打量。自从来到这里,烈火苍云剑就一直很安静,怎么会突然发光呢?还是说…… 顿时,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了我的脑海,魔君她……该不会已经复活了吧?!我连忙站起身来向木屋跑去,而此时,卫渊也正站在木屋旁夜观天象。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我的心里一紧,胸口立刻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溢满。 我唤了卫渊一声,他转过身来看着我,随即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缓缓地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果然,魔君复活了。 我有些愤怒,亦有些无奈。魔君复活,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长诉亲手将魔君封印,而如今又要亲手将她复活? 我直白地对卫渊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卫渊闻言倒也没有隐瞒。他道:“当年魔君出世,天下人皆都以为魔君是一位凶狠的男子,包括魔族的长老和护法,他们都没有见过魔君真正的面目。后来,魔君杀到中原,我和长诉奉命抵抗。而在交战中,我和长诉才发现,那位称霸西域横扫中原的魔君,居然是一位纤纤女子……” 在这个世上,知道魔君真正身份的只人有两个,一个是长诉,一个是卫渊。像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英雄美人,必有情缘。在那一场巅峰之战中,长诉爱上了魔君,而魔君却爱上了卫渊。 魔君再强毕竟只是西域小教,异想天开地对抗广阔的中原玄门,战败是迟早的事。所以,长诉借势将魔君封印,但实则是要掩人耳目保全魔君。这一瞒天过海的计划骗过了所有人,但独独没有骗过卫渊。 所以,卫渊才盗取了封印魔君的画卷想要斩草除根。但怎料,那个痴情的长诉为了保护魔君,居然不惜自毁修为入了魔。长诉原本以为他自己会代替魔君封印在画中,但他没有想到,那样的神木画卷居然有两幅,最终,他和魔君谁都没有逃掉…… 后来,卫渊因为被画卷的神力侵蚀而获得了不死之身。他一直守护着长诉的画卷,却在某一天,画卷突然莫名其妙地丢了。再后来,我便阴差阳错的放出了长诉。 卫渊说的很平淡,我听在心里却很难过。我是魔君的知念体,难怪会莫名其妙地对卫渊有好感。但我只不过是一个知念体,那魔君本尊又该是如何地思慕着卫渊? 爱一个人,那个人却想要杀了自己。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某种程度上,我不禁有些同情魔君。不管她当年到底有何等神威,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 我问卫渊,现在该怎么办? 卫渊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对我道:“魔君复活,天下之浩劫。但现在,魔君不只有一个。” 我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你是说……” 他点了点头,对我道:“你是她,她是你。如果说真的可以阻止,那么,便只有你能做到。” “可是我……我比她差了很多……”我说得声音很小,虽然很窝囊,但却是不争地事实。 卫渊闻言淡淡一笑,指着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问道:“这是什么?” 我答:“烈火苍云剑。” 卫渊又问:“烈火苍云剑是谁的佩剑?” 我说:“魔君。”但只是瞬间,我却又突然改口,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道:“烈火苍云剑是我的佩剑!” “没错。”卫渊闻言点了点头,对我道:“记住,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这剑在魔君手里可以毁天灭地,在你的手里,却也可以拯救苍生。阿绮,你可以下山了,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卫渊这就要让我下山,而且,还是我一个人。我对他道:“你不跟我一起吗?” 他闻言摇了摇头,道:“现在时机未到,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你放心,在终极一战之时,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鬼楼 面对要跟卫渊再次分开,我的心里是一百万个不舍。除去魔君倾慕他这一层关系,我觉得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喜欢上他。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如果真的有终极之战,我宁愿在卫渊身边等待它的来临。 卫渊见我如此,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能够逃避。”顿了顿,他抬头看着那漫天繁星继续说道:“其实,早在数百年前,我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魔君复活在所难免,所以,我特意留了一样东西给你。世人皆知阴阳门的镇派之宝是琉璃水珠,但却没有人知道那琉璃水珠其实有两个。它们分别属于正负两极,长诉拿去的是负极,正极依然留在阴阳门。你下山之后,便去阴阳门拿到正极,然后将其神力吸入你的体内。这样,你跟魔君便有了一种制约。她不能杀你,但你却能杀她,因为,你是她的正极,你若死了,她便必死无疑。” 我闻言有些惊讶,怪不得当时我和飞龙去阴阳门那么容易就得到了琉璃水珠,敢情这是卫渊为了保护我而设下的一个局。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动。我只是一个知念体,用长诉的话说,连个魂魄都算不上。而卫渊却对我这样一个不算是生命的生命如此费心。 第61节 夜渐深,我和卫渊一直坐在木屋前的地上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次日太阳缓缓升起,我才暮然发现,我们居然就这样坐了一夜。 与卫渊分别之后,我便直接向阴阳门赶去。因为没有了舍利子,我不能再瞬间移动。我徒步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城郊,随即,乘坐一辆巴士向城市驶去。 我在山上住了这几个月,再次来到城市,仿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下了车,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一方面是为了休息,另一方面,也是想打听点消息。 长诉一连灭了阴山、道门两派,这样冲击性的事情,一定会被闹得沸沸扬扬。 我坐在桌子前,要了两个小菜,正吃着,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愣了一下从窗户看去,原来是有户人家死了人在发丧。 我原本也没在意,但邻桌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却听其中一个妇女唏嘘地道:“早就听说那栋楼房闹鬼,可他们家非不搬走。如今出了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另一个妇女闻言也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啊,可他们家实在是太困难。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里住?” 我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事有蹊跷。于是,又透过窗户仔细去打量那栋破旧的楼房,果然,那栋楼房中透着一股浓重地死气。 从那两个中年妇女的口中得知,这栋破旧的楼房从两个月前便开始闹鬼,经常在半夜三更听到有人唱歌。后来,住在这里的居民便开始无缘无故的死亡。警察来了一波又一波,但每次却都查不出任何问题。大家心里害怕,便接二连三的搬离了。而刚才那户发丧的人家就是这栋楼里面最后一户居民。因为他们家实在是困难,所以一直没有搬走。只是没想到,他们家到最后还是没能躲得过去,出事了。 当然,这本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我身为玄门中人,既然已经知道这里有厉鬼作怪,就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走到那栋楼房面前。那栋楼真的是已经破旧的不行,好几个窗户都没了玻璃,风一吹,整个窗户框都发出一种颤抖地声音。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踏了进去,心中突然有些感慨。这事儿要是放在从前那个平凡的我面前,单是看看就能吓破了胆。可没想到时过境迁,斩妖除魔却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栋楼房里面有几个昏暗的电灯,枯黄枯黄地照着那落满灰尘的楼梯。我一步一步走的小心,周围的死气也随之越来越重。 而正当我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之时,里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哗哗”地流水声。我顿了一下,皱起眉头仔细去听,而那流水声却戛然而止。现在这栋楼中已经没有了居民,所以,刚才的流水声一定不正常。 我猛的一脚踹开眼前的防盗门,里面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我抽出烈火苍云剑握在手中,心里暗念了一阴阳护身决。而正在这时,那流水声却再次传来,我寻着声音猛的挥出一道剑气,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披头散发舌头有一米多长的女鬼脸便猛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因为距离太近,我还是被她那鲜血淋漓地鬼脸吓了一跳。 我顿时不禁怒上心头,骂了一声:“找死!”伸手就握住那张鬼脸用力一爆,那女鬼便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以我现在的实力,灭这种低等的孤魂野鬼不过分分钟的事儿。连法术都省了,直接用手一攥,仅凭我的力量就可以完爆。 然而,事情应该并没有这么简单。刚才的女鬼不过是一个极为低等的鬼魂,凭她自己,绝没有可能在这里为非作歹。我想,在她的背后必有操纵者。 我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果然,尽管女鬼已灭,那浓重地死气却依旧没有淡去。 我冷笑一声,对着那空荡荡的房间道:“既然敢做,就要敢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没有人回话,我估摸着那人应该是看出我不好惹,所以,也不敢跟我起冲突。但他已经在这里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能凭他一个不敢出来我就轻易放过了他? 我并不着急,不管他想不想出来,只要我在这里,就能有一百种方法逼他出来。随即,我念了一阴阳烈火术,顿时,熊熊烈火便从各个角落开始燎窜。 话说这阴阳烈火术是所有厉鬼妖魔的克星,污秽邪恶之物在这烈火面前都无处躲藏。我到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便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生气,所以,他应该算是个活人。 我对他冷冷地道:“修行不好好的修,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你今日是自我了断还是我送你一程?” 他看着我怪笑了一声,空洞的眼睛有些渗人。他道:“要说伤天害理谁又能比得过你?我充其量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哪比得上你一杀就是一片!” 我被他这话说得一愣,随即含糊其辞地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中年男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你不明白?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道门和阴山派是怎么灭亡的?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听到道门和阴山派,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眼前这个人认得我?我对他问道:“你是谁?” 他闻言摇了摇头,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今日你若放我离去,我感激。若不放,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我死了,你的罪孽又会多加一条。” 我冷哼一声,心道:杀你这样的人还能增加罪孽?积条功德还差不多。我不受他的妖言迷惑,将烈火苍云剑收好。对付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动用烈火苍云剑。 他见我要动手,倒也机灵,瞬间打出一道迷雾,麻溜地逃走。我见状冷笑一声,随即手印迅速结成,大喊一声:“临!”顿时,真言手印一出,中年男子便被禁锢在那迷雾之中,再动弹不得。 我走过去,将他一脚踹翻在地,冷冷地道:“刚才还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怎么?这会就先学上黄鼠狼了?继续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而此时,那中年男子已经被我吓破了胆,连声求着饶命。我见状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说!” 他结巴道:“我……我就是那个幸存的阴山派弟子啊……” 我闻言愣住,下意识地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我记得那个阴山派弟子虽然说不上好看,但起码也是五官端正。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却听他继续道:“那日阴山派灭门,我之所以能幸存,是答应了帮一个厉鬼将你引到道门。后来,你的那两个同伴觉察出了事有蹊跷,便要杀我。我没有办法,只得修炼邪术自保,这才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听得有些疑惑,他口中的厉鬼应该就是长诉。而我的两个同伴肯定是阿墨和飞龙。长诉设局这件事我已知晓,但凭阿墨和飞龙的修为,要想杀这么一个阴山派弟子,他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我问他,“既然我的同伴要杀你,你又是怎么逃走的?你可别告诉我是用刚才的□□。” 他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当日我本来要命丧他们之手,可是佛门弟子却突然赶到围攻他们。我趁乱便逃了出来。” 我被这话听得一惊,顿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将他的骨头捏得“嘎吱”直响。道:“你说佛门围攻他们,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被我捏的冷汗直流,连忙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只顾着逃跑,并没有留意那么多。不过,后来我听说其中那个长头发的被佛门软禁了。” 仿若一个晴天霹雳在我脑海中炸开,长头发的……飞龙!难不成佛门抓了飞龙?! 我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那阴山派弟子疼得嗷嗷直叫。他连声向我求饶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我闻言冷笑一声,道:“可以。”随即,在他充满期待地目光中,我降下一道雷霆,只是片刻之间,他便倒在地上,死了。 ☆、琉璃水珠 不是我言而无信,这种作恶之人实在是死不足惜。我一把冥火将他的尸体焚烧成灰,整栋楼房瞬间恢复了正常。 离开楼房之后我试着给打了通电话给飞龙,那边虽然有人接,但却是花少。 花少一听是我,还没等我说话便开始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娘们儿!怎么还有脸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可把飞龙害惨了?!” 第62节 我自知理亏,也就由着他骂。待到他骂够了,我才黑着张脸沉声问道:“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那头闻言明显一愣,我都能想象的出花少此时郁闷的表情。却听他不耐烦地道:“你说。” 我这才继续说道:“飞龙现在如何了?” 他道:“还能如何?估计在佛门当和尚吧。要不是他家老爷子跟佛门方丈是旧相识,这会儿早就交代了。” 我闻言皱了下眉头,花少的嘴皮子一向喜欢添油加醋。这说的话也要分析着听才行…… 我对他问道:“飞龙是被佛门软禁了吗?” 他说是。 我道一声知道了,随即不等花少再说什么,我便挂掉了电话。不一会儿功夫,花少又给我打了两三遍电话,我琢磨着他应该是还没骂够,便直接关机没再理他。 眼下摆在我面前有两个问题,一是去阴阳门拿琉璃水珠的正极。二是去佛门救飞龙。我再三思量决定还是先去阴阳门。毕竟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我有在佛门横着走的实力。此去佛门那都是生死未卜。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有必要先拿到阴阳门的琉璃水珠。我相信那颗琉璃水珠除了能帮我制约魔君之外,一定还能赋予我新的力量。 打定了主意,我没有片刻犹豫便往阴阳门继续赶去。途中我也试着打听了一下阿墨的消息,不过很遗憾,一无所获。 再次来到阴阳门,我不再像上次那样小心翼翼,毕竟是卫渊让我来的,应该也没什么需要防备。可谁知,我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我刚走到门前报上来意,便碰了个软钉子。人家守门的弟子居然说阴阳门掌门不见外人。 我顿时不禁有些郁闷,但碍于不想闹事,便耐着性子对那守门的弟子再次重申:“这位师兄,我是奉了卫渊之命前来面见掌门,还请您给我通报一下。”我特意在卫渊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但谁知那守门弟子却不为所动。只见他对我挥了挥手,随即不耐烦地道:“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见对方态度强硬,便也只好悻悻离开。我并没有走远,顺着山路走到了山腰的凉亭。要说不生气是假,这算什么?明明是卫渊让我来的,那掌门却还摆着个臭架子。 然而,生气归生气,琉璃水珠还是要的。我相信卫渊既然让我来拿,自然就有他的安排。既然那掌门不让我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去,那我便拐个弯儿,翻墙! 我一直在凉亭里坐到夜深,这才动身再次向山上走去。阴阳门的围墙不算高,我纵身一跳,脚踹在墙壁上借力,瞬间便轻松地翻了进去。 阴阳门内的景象很奇特,怎么说呢?到处都是闪烁着紫色光芒的阴阳八卦图,在夜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无比诡异。我若不是事先知道这是阴阳门,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误闯了什么阵法。然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阵法。 话说,这阴阳门的房子很古风,就是那种老式的砖瓦房。人走在房梁上,都能把砖瓦掀开。不过,这对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不知道阴阳门的掌门在哪个房间,我正好可以学习一下梁上君子。当然,我这只是为了找人,而不是偷东西…… 我借助法器之力腾空越上房梁,开始一间一间地寻找。大约找了半个多小时吧,除了看到一众已经入睡的阴阳门弟子之外,啥也没找到。 我不禁有些郁闷,当即一屁股坐到房梁上休息。这阴阳门少说也得有一千好几口子人,我这么个找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然而,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一道幽紫色的光芒却突然从一间屋里一闪而过。我心中顿时一动,莫非……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凌空跃步跨上了那间房子的房梁。我本想先掀片砖瓦看看情况,但就在我要碰到砖瓦之时,一个苍老地声音却突然从房内传了出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吧。” 我闻言愣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半夜三更的趴人家房梁上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我随即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在进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恭恭敬敬地对着房门道:“晚辈阿绮,求见阴阳门掌门。” “进来吧。” 得到允许,我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向屋内走去。 这间屋子并不大,进去之后,入眼便是一副巨大的阴阳八卦图,而阴阳门掌门便坐在那阴阳八卦图的前面。 我见他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少说也得有七八十岁了。他身上穿了一件有些退色的阴阳八卦袍,此时,正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打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唤了句:“掌门。” 他闻言双目微睁,看着我问道:“你为何要夜闯我阴阳门?” 我顿了一下,随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我并不是要给那个守门的弟子告状,而是,我不并希望我这翻墙私闯的行为给他老人家造成误会。 他此时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他对我道:“人人都说你是魔君,但依老夫来看,你不是。” 我听这话心头不禁一暖,以为是找到了知音,可谁知,他下半句话却又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却听他道:“想当年魔君是何等神威?怎么会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我闻言心里一惊,被跟踪了?这什么情况? 见我迷茫,阴阳门掌门不禁摇了摇头,道:“你在进入阴阳门地界之时,老夫便发觉有人尾随你其后。想到你身份特殊,怕是跟踪你的人来者不善。而老夫之所以不让你进阴阳门,就是怕琉璃水珠的事情泄露出去。可是你啊,却如此不动脑子,居然还敢夜闯阴阳门。” 我闻言顿时有些愧疚,想我下午还在半山腰抱怨掌门架子大,敢情人家这都是为了我好。我道:“那现在……” “罢了。”那掌门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道:“老夫已经料到你会来,所以,便临时布下了一道结界,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我这才后知后觉,敢情我翻墙进来看到的异景就是个阵法。我不禁在心里有些佩服掌门的先见之明,同时也深深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大意。 我见掌门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放到我的面前,我轻轻打开,里面放的正是琉璃水珠。 我原本想按照卫渊的说法立刻将那琉璃水珠吸收到体内,但掌门却突然将手按在了那檀木盒子之上。 我顿时有些不解,却听掌门一脸严肃地对我道:“琉璃水珠之内有我阴阳门的无上内功,你吸收了它,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阴阳门的弟子。阴阳门门规,不争、不念、不欲、不杀。你可能做得到?” 我闻言沉默了许久,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答应,一旦答应,便是承诺,便是誓言。 我的内心无比矛盾,不争、不念、不欲、不杀。这看似简单的八个字其实一点也不简单。且不说别的,单就是不杀二字,我想,我也做不到。 我垂下眼,声音极其微弱,我道:“对不起,我……不能做到……” 那掌门似乎对我的答案并不意外,但随即却毫不客气地将琉璃水珠收回。他对我道:“既然如此,你请回吧。” 我闻言猛的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对他激动地道:“为什么?难道卫渊没有告诉过你,只有我可以制约魔君吗?” 却听他冷冷地道:“魔君?你连区区八个字都做不到,还敢说什么制约魔君?琉璃水珠给你力量,不是为了助你成魔。” 我被这话震得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成魔二字太过犀利,就如同一把尖刀直捅我的心脏。是的,我有什么资格说我能制约魔君?我原本就是她的一部分。 我连不杀都做不到,他日我若能得到强大的力量,谁又能保证我不会是下一个魔君呢? 第63节 我低下头,任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一个连自己都制约不了的人,何谈制约别人?! “不争、不念、不欲、不杀。”我闭上眼睛,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掌门说的没错,琉璃水珠的力量,不是为了助我成魔。 而就在此时,一直平静的琉璃水珠却突然光芒大盛,我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悬空而起,顿时,射出万丈光芒将我环绕起来,我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流进我的身体,而那种力量,带着一种浓烈地炙热!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为我自己而活,我有我的使命,还有我的责任! 不争、不念、不欲、不杀。 ☆、再去佛门 离开阴阳门后,我并没有马上动身去佛门。因为知道自己被跟踪了,所以,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而很遗憾,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行踪。我想,可能是那人跟着我去阴阳门发现掌门设下了阵法对付他,自知行踪暴露,便先行离去了。不过,以我现在的修为居然被跟踪了还一无所知,恐怕那人的修为也不在我之下。 我下了山,暂时找了一家旅店住下。若在去阴阳门之前去佛门,我会毫不犹豫,商谈不成大不了就杀出去。可是现在,我身为阴阳门的弟子,断不能再为所欲为。 我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却充满了矛盾。我打伤掌门方丈,他们肯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我去,势必一战。但我若不去,飞龙便会永远软禁在佛门。试问,我能放着飞龙不管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我就这样一夜未眠躺到了天亮,最终还是决定去,只不过,我要隐身前去。 我被佛门软禁过,所以,我对软禁飞龙的地方可谓是轻车熟路。佛门就是有一样好处,软禁你从来不派人看守。只要你不出寺庙的大门,寺庙之内你爱去哪去哪,根本没人管你。 我找到软禁飞龙的房间,从窗户里看到他正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打坐。我不禁轻笑一声,本来这打坐是一件看上去十分神圣的事情,但碍于飞龙一头飘逸的长发,又一身西装革履,这么一弄倒是显得有些像江湖神棍。 飞龙的修为果然很高,我这么轻轻一笑,便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他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道:“谁?” 我也不跟他玩笑,当即解除了隐身出现在他的面前。飞龙见到我不禁有些惊讶,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卫渊吗?” 我闻言对他淡淡一笑,长话短说把我跟他分开之后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他闻言皱了下眉头,道:“这么说,魔君已经复活了?” 我说是,“不过,魔君现在刚刚复活,我想她应该还很虚弱,不然,以魔君的神威,中原早就已经不得安宁。”顿了顿,我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不知怎么着,最近总是心绪不宁。我总觉得,现在太平的有些过分,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安宁。” 老实说,从表面上看,魔君复活前与魔君复活后根本没什么变化。既没听说哪里有大规模地死人,也没听说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这种情况似乎太不符合常理。而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魔君现在或许还没有恢复那种可以令天下翻天覆地的力量。 但是,魔君虽然虚弱,可长诉并不虚弱,为什么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呢?还是说,他正在密谋着什么? 我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干脆就放在一边不再去想。眼下,怎样才能将飞龙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飞龙闻言却许久没有说话,我看着他有些犹豫地表情,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我试着对他问道:“怎么了?” 他抬头看我一眼,叹了口气,对我缓缓地道:“阿绮,有件事情我说了你不要太伤心。掌门方丈他……圆寂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我耳里炸开,我呆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 他见我如此,立刻握紧我的手道:“你先不要急着自责,我想,这里面有些蹊跷。” 我立刻回神,看着他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却听他道:“我被带到佛门之时,掌门方丈还在,只不过那时他的气色不是太好。我起初也没在意,以为是你那招八荒伏龙式伤了他的元气。可是后来,我却发现掌门方丈的气色不对,那根本不是身体虚弱所致,他的印堂之间居然隐隐透着一股魔气。我当时就觉得十分奇怪,想掌门方丈是一位得道高僧,身上怎么会有魔气?我本想暗中调查一下,可谁知,掌门方丈在第二天就圆寂了。我听说,在魔族中流传着一种秘术,那种秘术可以杀人于无形。它的原理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慢性□□。我想,如果掌门方丈真的是死于那种魔族秘术,恐怕在这佛门之中,已经有人暗中与魔族勾结了。” 我闻言心下一惊,一个念头迅速闪过了脑海。也许,长诉并不是没有任何动作,也许,他只是在暗地里捣鬼罢了。 如果说,佛门有人与魔族暗中勾结,那么其他门派也很难说。我在来佛门的路上听闻道门和阴山派并没有完全灭门。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帮两派的幸存弟子,都咋呼着要重振门派。我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倒也觉得有些蹊跷。怎么刚好两派都有幸存者,怎么刚好两派的幸存者又都同时出现了? 我问飞龙,可有阿墨的消息? 他闻言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他道:“我被抓来佛门时,趁乱帮阿墨逃走了。后来道门一位幸存的真人继位道门掌门,听说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阿墨逐出道门。至于再后来,我被软禁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的有些气愤,想来那新上任的道门掌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墨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他何罪之有?竟要落得一个逐出师门的下场! 不过对此飞龙的态度倒是淡然,他说:“如今的道门已经不是从前的道门,阿墨不留在那里倒也好。我只是怕那道门掌门人面兽心,表面上只是将阿墨逐出师门,背地里却对他下杀手。” 我闻言点了点头,拳头顿时紧紧握起。阿墨这人重情重义,不管对方怎样禽兽不如,只要是同门,他都会念及一丝情面。如此看来,如果那道门掌门真的要暗害阿墨,那阿墨绝对要吃大亏!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现在也不知道阿墨怎么样了,那个傻瓜真是要让我急死。 见我如此,飞龙不禁失笑出声。他伸出一根手指截着我的脑袋道:“你啊,怎么还是这么冒失?放心,阿墨虽然老实忠厚,但修为不低,想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我已经通知了花少,让他动用手底下所有人去打探阿墨的下落,相信很快便能找到。”顿了顿,飞龙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地对我继续道:“我知道你此番的来意,不过,我并不打算离开佛门。掌门方丈与我爷爷是挚友,他如今死的蹊跷,我既然已经看出了端倪,就不会放任不管。你先走吧,去跟花少汇合,他会保护你。” 我闻言有些感动,却也有些郁闷。感动的是飞龙即便自己受困,却还依然想着我的安危。但郁闷的是,确定花少会保护我吗?确定他不会把我骂死吗? 我对飞龙摇了摇头,笑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哪里还用人保护?” 他闻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实力啊?就你那一根筋的脑子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我哈哈一笑,倒也不跟他辩解。如今看到飞龙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既然他要调查掌门方丈的死因,我也不好阻拦。更何况,比起飞龙,眼下还是阿墨更让人担心。 我对他道:“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要多加小心,那人既然能害掌门方丈,难保他不会害你。” 飞龙闻言点了点头,让我放心便是。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起身结成手印准备隐身离去。然而,就在我要念出阵字决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状况愣了一下,想要隐身却已经再来不及。事实上,阵字决即便隐了身也隐不了气息,在高手面前根本没用。 只见房门被人猛的大力推开,来人却是那个灰袍和尚。不,也许现在我应该称呼他一声掌门方丈,因为他现在的穿着,已经是掌门的行头。 说起来,我跟他也算是半个故人,当时他一记龙爪手差点让我的肩膀粉碎性骨折,这笔账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有这样的人当掌门,可真是佛门的悲哀! 那和尚见到我似乎并不意外,那表情简直就是认定了我会来一样。只见他对我假惺惺地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道:“阿绮施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我闻言冷哼一声,道:“托大师的福,我的确是无恙。”顿了顿,指着他那一身行头嘲讽道:“多日未见,我是不是该恭喜大师啊?这都已经当上掌门了。” 那和尚听到掌门二字脸色明显变了一下,顿时有些尴尬。我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知他来者不善,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他冷冷地道:“不知大师再次看到我,有何打算?”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那和尚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勾了下嘴角道:“如今施主身份不同了,贫僧自然不敢有何打算。” 第64节 我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听他继续说道:“施主为魔君转世,玄门之中人人皆知。施主先是打杀我佛门上任掌门,随后大开杀戒屠了道门和阴山派,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今日,贫僧就要将施主拿下,等召集各派掌门之后,再共商处置!” 我闻言大怒,他简直就是放屁!好一个魔君转世,我倒是想!我要真的是魔君转世还用得着这么狼狈?道门、阴山派皆与我无关,要说罪行,我充其量也就是打伤了掌门方丈这一条,而且是打伤不是打杀!现在可倒好了,尼玛全都把罪名算在我的头上! 我怒而脱口道:“今日大师若是不小心被雷劈死了,来日他们是不是也会说是我打杀了大师?” 我这话一出,旁边的飞龙很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而那和尚则是阴沉着一张脸,怒道:“狂徒休的胡言!今日,要么你自己束手就擒,要么就受贫僧几招!” ☆、不杀 我见他劈掌向我打来,连忙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顿时,只见他掌落石炸,我恰好向后腾空一跃,躲得好不惊险。 我之前承诺过阴阳门掌门「不杀」,可我却没承诺过不打。在我看来,只要他妈的打不死,都算不杀!更何况,人活着要有尊严,都让人欺负到这份儿上了,我要是还躲躲闪闪,那岂不是让阴阳门蒙羞? 却见那和尚刚才一掌惊动了不少佛门弟子,这时,他们已经赶了过来,将我和飞龙团团围住。 我见状不禁冷笑一声,道:“以多欺少算什么名门正派?有种的一比一单挑!” 却听那和尚冷冷地道:“你这魔君!人人得而诛之,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众弟子听令!结阵!” 顿时,只见那些少林弟子两两结成一队,一排排纵横预立,整齐之中又带几分从容。我看着他们排的阵法暗蕴一种极为强劲之力,有一股犯者必死霸气! 少林罗汉阵!果然名不虚传! 我不禁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从气势上就已经先输了一头。倒不是我真的怕他们,只是我承诺了不杀,所以动手的时候肯定要留有余地。这样,我便势必会落了下风。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打不打的过,都得硬着头皮上了! 我飞起一脚踹在一个和尚身上,但那人却纹丝不动。我被震了一下退后数步,一时不禁有些狼狈。 我在心里暗道不妙,恐怕这些佛门弟子全都是高手,也许他们一直等候在此,为的就是要擒我。 却见那和尚见状得意一笑,对我虚伪地道:“魔君,贫僧劝你还是快点束手就擒,否则恐你性命堪忧!” 我闻言呸了一声,道:“好啊!有本事你就试试看!”说罢,我立刻抽出烈火苍云剑,顿时,只见我用力一挥,那烈火苍云剑便如一条蟒蛇一般朝着那些佛门弟子袭去!我倒要看看,是你佛门的金刚不坏之身厉害,还是我的烈火苍云剑强硬! 在我的内力催动下,烈火苍云剑的剑气激荡,所到之处花草树木皆都炸成灰飞。我虽然没有破除少林罗汉阵,但那些和尚无一不被烈火苍云剑所伤,此时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地伤口鲜血直流。 我道:“今日我的实力可不是那日你在悬崖上看到的程度,我不想大开杀戒,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 这话并不是吹牛,自从吸收了琉璃水珠的力量之后,我整个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那和尚似乎也没有想到短短数月未见,我的修为居然精进至此。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大意。 只见他并未多言,猛的退后一步,意守下丹田,将全身劲力集中于手之拇、食、中三指的第一节上,拼紧拇食二指,使拇食中三指第一节指面贴实,用拇指在食、中两指的第一节用力缓慢地旋转若千周,再右向旋转若千周,随即,在刹那之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袭来! 我见状大惊,连忙飞身躲避。只见那和尚双指之间射出的金光打在一块儿巨石之上,瞬间激起一阵爆破,巨石成渣! 我被这一招佛门拈花指惊得目瞪口呆,若不是我躲得快,就算是有阴阳护身决护体也定会被打个半死! 好狠毒!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他妈哪里是要擒我?这根本就是要杀我! 却听他冷声对我道:“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不然,贫僧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我看了眼地上那碎成渣的石块儿,不禁咽了口唾沫,拳头紧紧握起,说没有压力那都是假。这和尚比起上次在悬崖边时的修为增进了不少,看来他这些时日倒也没有荒度。 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飞龙那边有少林罗汉阵,而我这边有这和尚。谁都不轻快儿,谁都不好过。俗话说的好,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现在就是在强龙的地盘上,我和飞龙根本没有胜算。 我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束手就擒是不可能,但打又打不过。为今之计,恐怕也就只有逃了。 我打定了主意,继而将烈火苍云剑防备在身前。我看着那和尚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突然,我对着他身后惊讶地道:“掌门方丈!!您居然还活着?!” 那和尚闻言一怔,随即扭头看去。我就在这一刻将烈火苍云剑斩出一道剑气,顿时借助法器之力凌空一跃准备逃走。 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劲的力量也随之向我席卷而来。那和尚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道:“魔君!哪里走?!” 我有阴阳护身决在身,可谓是身轻如燕可飞檐走壁。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和尚的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只见他怒手一挥,顿时,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瞬间,便像如来佛压孙悟空一般地向我袭来! 我已经顾不得太多,当即便挥出烈火苍云剑将其抵住。我见那只手掌成金色,如同一个真正的纯金佛手。烈火苍云剑跟它相交,立刻激起万丈火花! 我继续运足内力,烈火苍云剑整个剑身都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我看到那些火焰在金佛手上以燎原之势烧过,瞬间变激起一阵阵强大的气浪! 我承诺过不杀,所以,一心只求逃走未尽全力。我原本想着佛门慈悲,应该也能看出我的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可是,我的想法就是太过天真。那和尚倒是看出了我的手下留情,但却卑鄙无耻的加重了他自己的法力! 顿时,只见金佛手上金光环绕,一个个「卍」字印迅速地旋转起来,我一时不敌,烈火苍云剑猛的脱手而出。瞬间,我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气浪席卷,遮天蔽日地拍了下来! 见我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压下,旁边的一众佛门弟子皆都围了过来。飞龙更是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和尚怒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未免太过心狠手辣!阿绮对大师手下留情,大师倒是恩将仇报毫不含糊!” 却见那和尚闻言装模作样地念了句法号,对飞龙冷冷地道:“对付魔君本就不可心慈手软。更何况,依贫僧之见,魔君并非是对贫僧手下留情,只是修为不济而已。” 我算是彻底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不要脸,但如今已经落败,也就没必要再跟他争执。 只听他对身边的佛门弟子命令道:“立刻将这魔君押往后山,交由三位师叔看管。” 话说这后山就是一座荒山,不,也许叫它秃山更加合适,因为整座后山几乎是寸草不生。 那些佛门弟子一开始要用铁链子将我五花大绑,我说什么也不肯。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再让他们这么一绑,我岂不是要尊严扫地? 正当我和众佛门弟子僵持不下时,一个苍老地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我抬头看去,却见在后山坡上坐着三个年龄很大的老和尚,其中一个正看着我和一众弟子说道:“此处有我们三个看守,没有人能逃出去,你们且都退下吧。” 那老和尚一开口,一众佛门弟子都仿佛是接到了圣旨,集体念了一句法号之后,便恭恭敬敬地离去了。 我顿了一下,心道这三个和尚在佛门的地位应该不低。连现任掌门都喊他们师叔,估计这三个和尚应该是元老级的了。 我就地一坐,也不与那三个和尚搭话。像他们这样的古董,开口闭口都是些极为深奥地东西,我懒得听也懒得顿悟。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逃走。刚才那和尚一句有他仨看守没人能逃得出去,估计也是说给我听的。 我闭目调息了一下,刚才被那个阴险地臭和尚一巴掌拍下来伤到了元气,此时胸口正一阵阵地气血翻腾。 第65节 其实,我现在的脑海中一直闪着一个念头。我想,以长诉的势力,他应该已经发现了琉璃水珠的事情。而各门各派中都有人与魔族暗中勾结也应该是事实。如果说,佛门将我软禁在此是奉了长诉的命令,那么,长诉想干什么呢? 卫渊说过,琉璃水珠的正负两极无解,也就是说长诉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破除我和魔君之间的制约。而方才那和尚几次向我下杀手,也就是说,即便我死了也无所谓。这样就很矛盾了,难道长诉不应该为了魔君而极力保全我的性命吗?还是说…… 一个怪异地想法突然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是说,长诉根本就不在乎魔君的死活?!那他的终极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我感觉,也许长诉复活魔君的目的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共商处置 我一直在后山休养生息,直到一个月后,一众佛门弟子才来带我离开。我原本以为是那新掌门和尚想好了怎么处置我,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真召集了各门各派前来对我共商处置。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魔君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他们这样兴师动众地来处置一个魔君的知念体,我都替他们的智商感到惭愧。 然而,有另外一个声音却也同时在我心中响起。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辈,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们这些老江湖自然也能想到,他们也许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如此,他们又为何要如此呢? 我被一众佛门弟子带到了佛堂的佛像后面,其实在离开后山之前,那后山的老和尚点了我的哑穴,而如今又将我神神秘秘地藏在这里,我真是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就在此时,佛堂的前厅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地脚步声。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敢情他们是要在这里共商处置。 我从佛像后面探头悄悄地向前厅看去,只见除了阴阳门之外,各门各派都已经陆续到齐坐到了两旁的椅子之上。我顿时不禁有些疑问,佛门既然召集各门各派来共商处置,为何要单单落下阴阳门呢?还是说,阴阳门拒绝前来? 除了这些玄门门派,更有一些像飞龙那样的玄门世家也混在其中。我看着那帮人,里面不乏有相熟之人。比如,养鬼派的掌门,飞龙的爷爷。 我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飞龙,心想他也许依然被佛门软禁着。同样,我也没有看到阿墨,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待众人皆都到齐之后,那佛门和尚便开始胡说八道了。却听他装模作样地先念了一句法号,然后幽幽地说道:“数百年前西域魔君出世,天下大乱。幸好当时道门高徒长诉与阴阳门高徒卫渊联手将其诛杀,才免过一场浩劫。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众所周知,当时魔君的魂魄被封印在神木画轴之中,而那副画轴后来被阴阳门卫渊掉包。卫渊得到画轴之后放出了魔君的魂魄并送其投胎转世,而他自己也获得了不死不灭之身。如今,魔君转世而来,联合卫渊屠杀道门和阴山派两大门派,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 那和尚说得慷慨激昂,坐下许多玄门人士已经开始附和。我在佛像后面听得咬牙切齿,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我算是明白了,这敢情是要把长诉的所作所为都嫁祸给卫渊! 我虽然不知道长诉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奸计,以他的实力再加上魔君,卫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为了单纯除掉卫渊,也不需要这样大费周折啊。 我想不明白,干脆继续去听前厅的动静。这时已经有质疑的声音出现,我探头看去,说话地正是飞龙的爷爷。却听他道:“久闻阴阳门卫渊品行端正,乃是一位正人君子。他当年为了诛杀魔君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他有什么理由在封印魔君之后再将她放出送其投胎转世呢?大师,你是一位得道高僧,说话要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才行。”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便开始交头接耳沸沸扬扬地嘀咕起来。一位不知名的玄门人士也突然站出来大声附和道:“此言不错,说话要有凭据。数百年前的事情谁又知道地清楚?大师你说的这么确定,就跟你自己亲眼见过一样,未免有些太过武断吧?” “阿弥陀佛~”那和尚闻言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继而道:“不瞒诸位施主,贫僧此言并非枉语,乃是根据当年我佛门掌门所留下的记载所述。如果诸位不信,稍后贫僧可命弟子去将那记载取来与诸位一观。” 这下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铁证如山的意思,一时之间,碍于佛门威望,众人皆都不再言语。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却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我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心中一动,连忙探头去看,来人却正是花少,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我正担心的人——阿墨! 我顿时不禁有些激动,花少这家伙虽然平时不正经,到正事儿上还是很靠谱的,他果然如飞龙所说找到了阿墨! 我看到道门掌门在看到阿墨的那一瞬间脸色变了一下,但终是什么也没表示。 却听花少吊儿郎当地对那和尚道:“好一个掌门方丈的记载,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再说了,当年的掌门方丈写没写你怎么知道?兴许是哪个闲得蛋疼的人冒充掌门方丈胡扯的呢!” “放肆!”随着众人一阵哈哈大笑,那和尚顿时面色有些难看。只见他气得哆嗦着手指着花少怒道:“你这是在质疑我佛门的威望吗?!” 花少闻言摆了摆手道:“我一介小辈自然不敢质疑佛门圣地,只不过,我只是有些信不过大师你的人品。” 这话一出,那和尚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但碍于在众人面前,他也不得不继续装出一副仁义淡定地样子。却听他念了句法号幽幽地道:“施主对贫僧有成见,贫僧不与施主争辩。不过,贫僧的人品如何,相信在坐的诸位施主心中自有公断。”顿了顿,他扫视了一眼在坐的众人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其实,今日请诸位前来还有一件要事相商。如今魔君再次出世,恐我中原又会迎来一场巨大地浩劫。放眼现在各门各派之中,再无当年长诉那般的神勇之人,故我等要想抵抗魔君,就必须要团结一致。” 话说到此处,已经有不少玄门人士表示同意。毕竟道门和阴山派已经是例子,这是事关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谁都不想被落个屠杀满门的下场。 我在佛像后面听着,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要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是联合起来对抗魔君,这自然是好事。但怕就怕他们都中了别人的圈套,最后反而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果然,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却听那和尚满意地看了一眼那些情绪激昂玄门中人之后,才装出一副慈悲天下的样子道:“阿弥陀佛~眼下大敌当前,我们自然应该团结一心。但国不可无君,家不可无主。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推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盟主,带领群雄抵抗魔君呢?” 此话一出,问题来了。刚才还情绪激昂地众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想想也是,这盟主之位可是个香馍馍,号令群雄何等威风?谁不想当呢? 于是乎,拍马屁的也来了。却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站出来对众人说道:“佛门自古以来便是我玄门中的首领,如今大家团结一心对抗魔君,自然也应该由掌门方丈为盟主,方可服众。” 这话说的看似在理,底下的人也开始几家认同几家否。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感慨着这俗不可耐的套路。很明显,最后的结局肯定就是那和尚当选了盟主。 然而,就在这时,戏剧性地一幕出现了。却见那和尚闻言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对众人道:“贫僧修为资历平平,恐不能胜任这盟主一职。况且,盟主必须德才兼修,有高瞻远瞩的智谋。贫僧自问做不到,故应另举高明。” 我听着这话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却听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贫僧有一主意,能推选一位可以令众人信服的盟主。贫僧已在后山设下比武台,勇者可上。这样,大家一来可以互相切磋一下武功,二来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推选一位盟主。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贫僧自愿放弃这场比武,为大家做个公正。” 那和尚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瞬间赢得了众人的赞许。我听在心里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他费尽心思将众人召集至此,却为何要将这盟主之位拱手他人呢?还是说,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当盟主? 还有,他不是要把我共商处置吗?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我半个字?我为什么会被点了哑穴藏到佛像之后?他是故意让我听到这场大会的内容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小和尚突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到那和尚的面前耳语了几句。顿时,那和尚脸色大变,含糊地吩咐了几个弟子招待好宾客,自己便跟着那小和尚走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状况弄得有些懵,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那和尚如此心焦。而正在此时,一只大手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要不是我事先被点了哑穴,这会儿肯定已经大叫出声。 我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去,身后之人却是飞龙。却听他低声对我道:“什么也别问,赶紧跟我走,一会儿我再仔细解释给你听。” ☆、比武 我跟着飞龙一路跑到一个偏僻地山洞,令我吃惊地是,在那山洞里居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晕倒地小和尚。我仔细去看,却发现那些小和尚正是带我离开后山的那些。 见我不解,飞龙对我解释道:“放你出来的人是我,现在那和尚发现你不见了,我才特意把你带到这里来避避风头。” 我闻言更加不解,道:“我记得那些小和尚明明说是奉了掌门之命,怎么成了你?” 飞龙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对我道:“你听说过易容术吗?花少特意给我送来的,正好派上了用处。我易容成那和尚的样子让他们将你带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先让他们将你藏到佛像之后。其实,我也没想到那和尚会在佛堂开会,幸亏你机灵没出去,不然可就真的死了。”顿了顿,他又拿出一个□□递给我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易容之后就赶紧下山。今日来客众多,我们混在他们之中不会引起怀疑。” 我接过那张□□看了看,那是一副极为普通的女子面容。我想,既然我易容之后别人都不认识我,那我又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我带上那张□□对飞龙道:“既然现在没人认得我们,那我们就先不要离开。那和尚说在后山设下比武台比武选盟主,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地很,我想留下来看看。” 飞龙闻言思量了一会儿,才对我道:“这□□虽然能易容,但是不能改变气息。在高手面前就如同摆设,如果我们的身份被识穿,想走可就走不了了,这件事情你可要考虑清楚。” 第66节 我点了点头,我其实又何尝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但是,如果就这么下了山,我是真不甘心。 我对飞龙道:“比武一事势必会有很多人围观,我们混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相信也不会有事。如果见势不妙,我们就立刻离开。” 飞龙见我心意已决,便也不再阻拦。随即,他也带上他的那张□□,我们二人便向后山快步行去。 等我和飞龙到达后山之时,已经是人山人海。我们混在人群中朝那比武台上看去,已经有两个说不上名来的玄门人士正在比试。 我并没有从裁判桌前看到那个掌门和尚,听一旁的人说,似乎是临时身体不适,稍后再来。 我闻言在心里冷笑一声,怕他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心里不适。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就这么跑了,而且还是被人冒充自己放跑的。这其中的憋屈估计会气得跳脚吧? 且再说这比武台上的两人,修为武功皆都一般,几招下来都没啥看点。然而,就在我觉得十分无趣之时,令人意外地一幕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台上一人将另外一人放倒在地,这原本比武就该结束,因为胜负已出。但就在此时,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却突然对赢了的那人射出一道暗器!后者躲闪不及,正中其胸。只见那人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居然一头倒在地上,死了…… 我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难道比武不应该是点到为止吗?怎么这么凶残?况且使用暗器是犯规啊!却听台上一个和尚念了句法号,对着众人道:“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善哉善哉~”随即,居然只吩咐几个小和尚就那么草草地将那人的尸体抬下去就完了。 我跟飞龙见状不禁对视一眼,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闪过了我的脑海。 接下来的比武同样凶残,若想胜出,就必须把对方打死,不死不休。我顿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比武?这根本就是打着选盟主的旗号让各门各派之间互相残杀!!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和尚会大义凛然地退出,我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但是,那个和尚并没有理由这么做,他引起各门各派残杀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说,他是受人指使,比如,长诉……这一切似乎又说得通了。 掌门方丈之死、夺取掌门之位、引起天下大乱……这一个个的关键词串联起来,似乎隐藏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但这件事情若隐若现,我却看不真切。 我对飞龙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飞龙闻言摇了摇头,道:“阻止?怎么阻止?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跟打了鸡血一样,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能阻止得了吗?”顿了顿,飞龙叹了口气继续道:“人啊,只要在利益面前就会丧失理智。盟主之位对他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他们已经是勾上鱼,谁也阻止不了。” 我道:“可他们都是修行之人,怎么还把名利看得这么重?” 飞龙闻言不禁失笑,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的表情看着我道:“你还真是天真地可爱,修行之人就不是人了吗?修行之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真正能做到无欲无求哪有那么简单?你看看台上那些厮杀之辈,哪一个不是欲望横流?你就让他们打去吧,像这样的玄门渣子死上几个也不冤。” 我点了点头,飞龙说的有理。况且,我现在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见此处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便对飞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飞龙闻言说好,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去之时,比武台上却传来了一个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我和飞龙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却见掌门和尚正站在比武台上一脸深意地看着我们道:“两位施主好生面生,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飞龙思量了一下,压着嗓子道:“我们是玄门散休,无门无派。听闻大师今日在此召开比武大会,特来一睹风采。” “呵~是么?”那和尚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却听他念了句法号后幽幽地对我和飞龙道:“贫僧见二位施主筋骨奇佳,想必修为不低。今日各门各派的高手具在,二位施主何不上得武台与大家相互切磋学习一下?” 这话一出,无疑把我和飞龙都逼到了死角,他既然敢说,就必然要逼我们出手,我们若推辞,他估计有一百种理由等着。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眼前的情形已经没有退路,我估计那和尚搞不好都已经知道了我和飞龙的身份。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就不能这样畏首畏尾。 做人,要有起码的担当!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把将脸上的□□撕掉,随即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顿时借助法器之力凌空跃上了那比武台。 “秃驴,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比试,那就来吧!”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诸位皆都惊住,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我的身上。在他们心里,以佛门在玄门的地位,恐怕还没人敢喊佛门掌门为秃驴吧? 我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不少认识我的人都不禁为我捏了把冷汗。也许他们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如此顶撞这位佛门方丈。 那和尚见我主动出现,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露骨地摆在脸上,却听他假惺惺地念了一句法号后,对着众人幽幽地道:“也许诸位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就是我们要找的魔君!”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片沸腾。我看到花少第一个站出来对着那和尚破口大骂道:“秃驴!你说话可要有凭据!你说她是魔君就是魔君吗?你有什么证据?!” 那和尚闻言冷哼一声,道:“证据?贫僧当然有证据!”话落,他突然挥手向我腰间袭来,我没来得及防备,腰间的一缕衣服便被他生生扯下,随即,挂在我腰间的烈火苍云剑就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烈火……苍云剑?” “啊?你说什么?” “那是烈火苍云剑呐!” “烈火苍云剑?那不是魔君的佩剑吗?” “是啊!” 一时之间,人群之中仿佛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我看到那和尚满意地看了一眼众人之后,才指着我腰间的烈火苍云剑大声地道:“诸位!众所周知,这烈火苍云剑是魔君的佩剑,此剑重达一千多斤,除了魔君本人无人能驾驭。试问,如果这女子不是魔君,她又怎能驾驭这把烈火苍云剑?” 这话说的毫无漏洞,我根本无法反驳。而如果我此时告诉他们我只是魔君的知念体,估计他们也只会当个笑话听。 见我不语,那和尚更是变本加厉,装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鼓动道:“如今,十恶不赦的魔君就在我们眼前,为了不让道门和阴山派的悲剧重演,为了不让世间生灵涂炭,贫僧建议,诛杀魔君!!” “诛杀魔君!诛杀魔君!” 众人在那和尚地鼓动下齐声高喝,已经形成了一边倒的架势。我看到养鬼派掌门和飞龙的爷爷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想帮忙却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众人的情绪已经被带动了起来,便再难以平息。 我咬着牙,一股冲天地怒火在心中不停地翻滚。我握紧烈火苍云剑,狠下心来念了一道咒语将其神威封印。烈火苍云剑太过霸道,出鞘必见血。是,我承诺了不杀,但是,我也不能因此而辱没了自己的尊严。 我顿时长剑一挥指着众人大声道:“本尊就在这里,想杀本尊的就一起上吧!!” ☆、力战 “狂妄!”见我如此,道门现任掌门第一个站出来挥剑向我袭来,只听他大声怒道:“魔君贼子杀我门众,今日贫道定要取你性命以慰众同门在天之灵!”说着,一柄飞剑从他手中幻化而出,只是刹那之间就已经闪到了我的面前! 第67节 紧随他其后出手的是阴山派现任掌门,只见他大手一挥,手中立刻出现了一面黑色鬼图腾大旗。那大旗阴气极重,挥舞之间,阴风四起天地大变! 我眉头深皱,手中的烈火苍云剑就在这一刻猛的脱手而出,激射出剑气与道门掌门的长剑拼斗在一起,顿时激起一阵阵剧烈地气浪! 而与此同时,我回身向阴山派掌门打出一道阴阳天雷术,将其鬼阵在还形成前先行炸开。随即,我又扔出一道符令,大声念道:“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出!!”顿时,五个冒着滚滚黑烟的厉鬼便从地下炸了出来! 我借助法器之力腾空而起,指着阴山派掌门对那五鬼厉声命令道:“去!把他给我拖住!” 那阴山派掌门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道:“居然用我阴山派的功夫对付阴山派?真是孔子门前卖文章,自不量力!!”顿时,只见他大旗一挥,便将他自己和那五鬼皆都照进了结界厮杀起来。 当然,我也没指望那五个厉鬼能杀了阴山派掌门,只不过我现在双拳难敌四手,就是打也要一个个地来。 见此情景,一旁的掌门和尚坐不住了。只见他高声念了句法号,就要飞身加入战局。 然而,飞龙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见那和尚起身,飞龙立刻跃步拦到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师可不能做以多欺少之事,还是让晚辈跟大师切磋切磋吧!”说罢,两人一触即发,顿时佛门金光与「卍」字印立刻疯狂地弥漫了整个天空! 花少见飞龙出手立刻也加入了战局,但那掌门和尚的修为的确精进了不少,如今以一敌二仍是游刃有余。 阿墨那边也已经与一些门派弟子打成了一片,但由于对方人数众多,阿墨打起来十分吃力。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其余未动手的玄门人士也开始跃跃欲试。养鬼派掌门见此情景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养鬼派众弟子听令,不管阿绮姑娘是不是魔君,她都曾有恩于我们养鬼派,我们不可做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我们即便是战死此地,也要护她周全!” “是!”顿时,只闻一声震耳的高喝,养鬼派一众弟子也在养鬼派掌门的带领下加入了战局! 却说我这边,已经跟道门掌门打的不可开交。他的剑气十分凌厉,挥舞起来招招致命。这时,他正凌空而起,一身深蓝色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只见他反手一卷,长剑便在空中立刻化出了无数分/身。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术,只觉得仿佛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强大气浪让人心惊! 我看到他大手向天一指,顿时,万剑齐发,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向我刺来。我见状临危不乱,手印迅速结成,顿时,只听我大喊一声:“临!”那如雷霆一般地飞剑便让我通通定在了空中。 然而,他的剑术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破解,只见空中那无数道长剑与临字决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万剑合一形成了一把闪着蓝光的巨剑。那剑剑气惊鸿,直破天际,整个后山都因此震动了起来! 我听到那道门掌门对我怒道一声:“魔君!拿命来!!”随即,大手一挥,那把闪着蓝光的巨剑便以雷霆之势向我袭来! 我退后数步,一时有些乱了方寸。我真的是全凭本能挥出烈火苍云剑将那把闪着蓝光的巨剑接下。顿时,只听一声震天地巨响,山崩地裂,我脚下的比武台居然就在瞬间被这股强大的气浪炸成了粉末! “魔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只见那道门掌门拿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运足内力将那把闪着蓝光的巨剑再进一寸,我双手托着烈火苍云剑,双脚已经因为那股强大的气压而埋进了泥土之中。 我不明白,我真的是不明白,他们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相信这位道门掌门不知道道门到底是被谁所屠,长诉到底许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能让他们如此拼命不计后果?还是说,长诉握住了他们的什么把柄?才让他们不得已而为之? 然而,现在不管是哪一种,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身为名门正派却还这样是非不分,我再容忍,就是对恶势力的纵容! 想到此处,我不禁在心中暗念了一道咒语,顿时,琉璃水珠的力量开始源源不断地在我身上蔓延开来。我将那股力量聚集到双手,这时,我感觉我仿佛可以翻江倒海劈山断川! 我怒吼一声:“破!!”,烈火苍云剑的剑身瞬间便发出了一道耀眼地光芒。我一步一步走的吃力,在双剑交锋的临界点时,回手打出一道凌厉的剑气,那股剑气如一道神光直冲天际,顿时将整座后山照得仿若神殿! “阻止她!!!”见此情此景,掌门和尚与道门掌门几乎是同时喊出。没错!我要解开这烈火苍云剑的封印,尔等欺人太甚,那就休怪我冷血无情! 神剑之威,可谓是惊天动地! 烈火苍云剑在解开封印的那一刹那,通体都燃烧起了熊熊火焰。而那把闪着蓝光的巨剑在碰到烈火苍云剑的那一瞬间,直接被一股强大的气浪震了出去,不过转瞬之间便被炸成了灰飞!! 爱剑被毁,那道门掌门顿时怒不可遏,回身打出一道金色的结界面目狰狞地向我袭来。 他虽然来势汹汹,但我如今已经解开了烈火苍云剑的封印,自是不怕。却见我手持神剑凌空而上,顿时只觉耳边劲风阵阵,风驰电掣一般地感觉! “你昏庸无道,不配做一派掌门!”我挥剑斩去,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冲天而出。而那道门掌门也不甘示弱,只见他双手飞速结成手印,仰天怒吼一声:“斗!!”,顿时,天降一只威风凛凛的战狮,张开血盆大嘴,便径直向我扑来! 我见状不禁退后数步,随即腾空而起,如流星一般划过天空跃到那战狮身后。好一个厉害的道家斗字决!不过,纯正的道家战狮都是金色,而他所召唤的战狮却是黑的。我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既然这道士已经入了魔道,便容不得他了! 想到此处,我将烈火苍云剑在手中一转,以倒刺地方法径直插/入那头战狮的背部。顿时,只听一声惊天地哀嚎,那头战狮便疯狂地冲撞起来! 战狮虽然凶猛,但面对神剑之威也只能拜服。只见烈火苍云剑射出万道金光在那战狮的身体中来回穿梭,不消半刻,那战狮便如被凌迟了一般战亡倒地,血流不止! 道门掌门似乎没想到烈火苍云剑的威力居然如此惊人,一张老脸因惊讶和愤怒而扭曲成一团。 我就在这一刻挥剑刺去,顿时,天地□□,电闪雷鸣。以烈火苍云剑之威,他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我要刺穿他的胸膛之时,一个声音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不争、不念、不欲、不杀。 我猛地顿了一下,仿若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琉璃水珠的力量不是为了助你成魔!” “不杀……”我闭上眼睛,恨恨地念出了这两个字。我痛恨这种感觉,但是,我却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我一咬牙,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烈火苍云剑停在了离他胸口方有一寸的距离。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背后却突然袭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我来不及防备,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被巨浪冲击出了数十米之高! 我顿时脑袋一空,思维变得茫然起来。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待我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却已经开始极速坠落。 我看着众人的表情,有担心,有惊恐,也有幸灾乐祸。而此时,却已经容不得我多想,因为等待我的,是万丈深渊!! “阿绮!!!”再快地速度也只是徒劳,飞龙他们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跌落。 此时此刻,一场混战终于告一段落。看到这种结局,掌门和尚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得意地冷笑。 飞龙见状不禁一个箭步跃上前去抓住那和尚的衣领怒道:“秃驴!你敢暗箭伤人!!” 那和尚闻言却冷哼一声道:“对付魔君哪里还能讲什么道义?贫僧若不杀她,难道让她在此大开杀戒吗?!” 飞龙顿时暴跳如雷,那抓着掌门和尚衣领的手也因暴怒而止不住地颤抖。他对着掌门和尚大声怒道:“好一个大开杀戒?你眼瞎吗?!阿绮若想大开杀戒,这里有几个人能挡得住烈火苍云剑的神威?你说她大开杀戒!那你告诉我,这里有谁死在了阿绮的手上?!” 那掌门和尚自知理亏,便干脆不与飞龙争辩,反正如今这个局面,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死人谷 第68节 我原本以为,我这次是必死无疑。但令我意外地是,我在坠落地途中烈火苍云剑却突然发出了一道金光将我团团围住,瞬间,整个人都仿佛有了支撑。 我如同一片羽毛一般缓缓地飘落在地上,但在我看清周围的环境之时,却不禁大吃一惊。 眼前,仿佛是到了地狱,四周堆满了半人高的小坡,但那小坡不是沙石,而是白花花的人骨! 我愣了一下,顿时只觉一股彻骨地寒气直逼我的脊梁。 我有些不解,要知道这悬崖之上就是佛门圣地,为何这谷底却是这样一副骇人的光景?这么多的死人是从何而来?要说是失足坠崖,那这失足率也太高了。更何况这些白骨堆积有序,很显然是人为。但如果是人为,那又是何人所为? 一时之间,我的脑袋里不禁充满了疑问。我抬头看了看那悬崖,直冲云霄。我从这么高的悬崖上跌落,估计众人应该认为我绝没有生还的希望吧。 我叹了口气,席地而坐调息了一下内力。虽然烈火苍云剑的金光救了我,但那掌门和尚的一击却打的我气血翻腾。想我一时大意,却落败至此,也算是一个血的教训。 然而,正当我调息内力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叫。我猛的睁开眼睛去看,却发现一个不知是人是兽的女子正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爬在一堆白骨坡上!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退后一步。我仔细打量着她,不知道怎样形容我现在的感觉。她是有生命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因为在她的身上,我能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不是人,或者,算不算是人。 她的手,不……我觉得应该用爪子形容更为恰当,枯瘦枯瘦的成棕褐色,指甲成勾。她每爬一步,都会在白骨坡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划痕。 再说她的脸,灰白灰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有相当一部分已经露出了惨白的脸骨。她的眼睛瞎了,只剩了两个漆黑的黑洞透着一丝诡异。她冲我怪笑一声,一张嘴,是一口不属于人类的獠牙。 她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活人,很好,你过来!让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心道:有生之年?就你这副鬼样子还能叫“生”?我立刻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抽出烈火苍云剑护在身前准备迎战。 话说这烈火苍云剑是神剑,出鞘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那女子似乎也感应到了烈火苍云剑的剑气,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并未向我发动进攻。 我原本以为她要伺机偷袭,可谁知她整个身体却突然颤抖了起来,但那种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我对她的这一反应感到十分疑惑,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我和她就那么僵持着,她不动我不动。然而,就在我们僵持之间,她却突然用她那如勾的手指指着我怒道:“小贱人!居然是你!!” 我被她这句话弄得有些懵圈,我应该可以确定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怎么听她的语气好像认识我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她闻言仰天怪笑一声,用她那诡异的黑洞眼眶瞪着我道:“当然认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我变成如今这副鬼模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这下是彻底懵了,这可真是冤枉,我什么时候把人家姑娘折磨成这副鬼样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个黑锅我肯定不能背,于是当即对她无奈地道:“你认错人了吧?我平生从未见过你,而且,我也是被人所害才失足跌落悬崖。你若肯通融,我就此别过。你若不肯,那直接出手便是。” 我这话说得敞亮,实则也是不愿跟她废话。我虽然见过不少厉鬼,但那些终究是鬼。她是人,一个人长成这么骇人的样子,还是很渗人的…… 却见她闻言立刻暴跳如雷,似乎真的跟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她突然猛地跳起向我扑来,大声怒道:“小贱人,拿命来!!” 她既出招,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我当即借助法器之力向后一跃,回手便打出一道凌厉地剑气向她袭去。 她好像被人毁掉了全身的经脉,整个人都如同一滩烂肉。但即便如此,她却依然十分灵活。 我见她像蛇一样在地上一划,那道剑气居然还真让她躲了过去。却见那剑气打在她身后的白骨坡上,那些白骨顿时便炸成一堆骨灰。 她张开嘴向我露出了巨大地獠牙,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但我却不以为惧,当即腾空一跃,手印迅速结成,对着她大喊一声:“临!”顿时,天降一道金色结界,这个女怪物便被我定在了原地再动弹不得。 我想,这谷底尸体众多,肯定跟这女怪物脱不了关系。她杀生无数,留她便是罪孽。想到此处,我便挥起烈火苍云剑就要向她刺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手臂上裸/露的刺青却让我吃了一惊。因为那不是普通的刺青,而是养鬼派掌门才有的刺青! 我就在烈火苍云剑离她方有一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我对她问道:“你手臂上怎么会有养鬼派掌门的刺青?” 她闻言却突然“咯咯”地怪笑起来,嘲讽地对我道:“怎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是不是魔族教主做的太过安逸,脑子坏掉了?!” 我一听到“魔族教主”四个字不禁愣了一下,顿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个女人变成个怪物都是被魔君损害? 我收回烈火苍云剑,但依旧没有解除临字决。这个女怪物凶神恶煞,不管她有没有误会我,我还是定着她比较安全。 我对她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首先,我不是魔君。如果你是因为烈火苍云剑而误会,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与这把烈火苍云剑有渊源,所以,我才可以驾驭它。其次,我与养鬼派素来交好,所以,你即然是养鬼派的前任掌门,那我不想与你为难。我离开之后,临字决地法力便会自动消失。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作恶,也不枉我留你一命。” 我说罢,便准备绕过她离去。而就在我刚迈出第一步时,她却突然语无伦次地喃喃道:“你方才说……养鬼派……你是说,这世上还有养鬼派?它……它没有被灭门?” 我闻言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道:“养鬼派好好的为什么要被灭门?” 她突然怪笑起来,笑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漆黑的眼眶都笑出了血泪。 我见状有些不耐烦,道:“你笑什么?” 她这才止住笑,对我幽幽地道:“丫头,你方才说你跟烈火苍云剑有渊源,那你跟那个贱人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她的女儿?你爹是不是白虎护法?!” 我闻言彻底懵圈,我靠……她这都是说得哪跟哪?我怎么还成魔君的女儿了?我爹还成了白虎护法?然而,就在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时候,一个奇怪地念头却闪过了我的脑海。 她认识魔君,而且,看样子她还认识白虎护法。可是魔君和白虎护法都是数百年前的人,难道说,眼前这个女怪物也是数百年前的人? 我记得养鬼派掌门曾告诉过我,现在的养鬼派之所以会跟现在的西域魔族起冲突,那也是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而当初那个因爱生恨攻上西域魔族的养鬼派掌门,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 想到此处,我不禁试探地对她问道:“你……认识卫渊吗?” 她闻言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那原本就已经十分狰狞地面容更是扭曲成了一团。 我见状心中便有了大概,随即继续追问道:“养鬼派村口的石像是你刻的?” 她猛然嚎叫一声,若不是有临字决定着她,我估计她能当场狂暴。她疯狂地大喊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我见状不禁皱着眉头退后一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再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一些。我不相信眼前这个女怪物的遭遇真的会跟卫渊有关,于是,我直白地对她问道:“你要杀谁?卫渊吗?” 她闻言愣了一下,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喃道:“不是卫渊……不是他……骗子……我被他骗了……我被他骗的好苦……” 我有些不耐烦,对她道:“谁骗了你?骗你什么了?” 她却“咯咯”怪笑一声,突然猛的抬起头来瞪着我道:“小丫头片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你怎么会有烈火苍云剑?你说你跟养鬼派关系交好,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第69节 我没想到她刚才还疯疯癫癫的,这会儿却突然又清醒了,我不禁有些郁闷,对她道:“如果我将我的故事告诉你,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也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她闻言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却终是点了点头。我见有戏,便将我因为什么原因去的养鬼派,又怎么帮养鬼派击退西域魔族,到石像、村长口中的故事、无患拐杖,再到如何得到的烈火苍云剑都十分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地冲突,我是魔君知念体这件事我绕了过去没说。 她闻言久久没有说话,我看到她那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深地悲伤。许久之后,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被困在这里脱离世间,一去竟是数百年的时光……”顿了顿,她才继续缓缓地对我道:“小姑娘,你既然对我们养鬼派有恩,我定不会害你。今日你想知道我的故事,那我就将这个隐藏了数百年之久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恩怨 与其说,这是一场因风花雪月而引起的悲剧,还不如说这就是一场没有计划好就执行的阴谋。 当年,魔族称霸整个西域后,便盯上了中原这块儿肥肉。在中原各大门派中,均有魔族安插的卧底。而当年的白虎护法,就是被安排在佛门的卧底之一。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卧底做久了,总会露出马脚。当时白虎护法被当年的掌门方丈发现端倪后,就差点丢了性命。 那时,恰巧中原派出了长诉和卫渊两位高手围剿魔族。白虎护法在逃亡的路上几次跟卫渊交手,皆以战败逃走告终。他在心生怨恨的同时却也心生一计。 要知道,当时的白虎护法有一门绝技,就是易容。他将自己易容成卫渊的样子,故意倒在养鬼派村口。他原本的计划是,让养鬼派以为他是一个受魔族追杀的和尚,在救了他之后,他便以卫渊的身份在养鬼派大开杀戒。这样,卫渊冒充佛门弟子屠杀养鬼派的弥天大罪,便坐得实实的。 可是,令白虎护法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阴谋在一开场时,就荒了腔走了调…… 那位救了白虎护法的养鬼派掌门是为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容貌倾城亭亭玉立心地善良的少女。 一边是风流倜傥的魔族护法,一边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女子。于是,在日日夜夜地相处之间,那个屠杀养鬼派的计划,终是化为了一场风花雪月。 白虎护法对那养鬼派掌门留下誓言,他日,定会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地娶她进门。于是,养鬼派掌门在他离开养鬼派之后,开始了她漫长地等待。 然而,等待的确只是等待,是一场看不到结果的痴怨。那位白虎护法在离开养鬼派之后,很快便忘记了那位养鬼派掌门。毕竟像白虎护法这样权位的人物,身边根本不缺美女。 也许,白虎护法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位看似柔弱的养鬼派掌门会不惜全派之力攻上西域魔族。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当时白虎护法心中的想法。也许,他还是念了旧情吧。不然,他也不会用假死的方法骗过养鬼派掌门。要知道,以他的实力,灭个养鬼派不过是小事一桩。 养鬼派在养鬼派掌门的私心下几乎全军覆没,她自知罪孽深重,便离开了养鬼派。在她的眼里,养鬼派在她的手上已经灭门…… 再后来,她一路流浪,听说了白虎护法当日只是假死。她恨上心头,便一路追到了佛门的悬崖旁边。 当时,白虎护法正在执行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为了不让养鬼派掌门坏事,他不惜打出一记猛虎震山将养鬼派掌门的全身经脉震断,并狠心将她推下了万丈深渊。 说到此处,我看到女怪物的眼角流出了几行血泪,她哑着嗓子继续道:“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如此狠心!我从悬崖跌落,却意外被悬崖上的植被担了数次,这才侥幸保住了一命。我成了一个废人,本想就那么听天由命地自生自灭,可我却不甘心,只要一想到他还逍遥自在地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于是,我开始吃这山谷里的尸体,修炼邪术,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他报仇!” 我听着她的故事,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但既然一切皆因白虎护法而起,为何这女怪物又要迁怒魔君呢? 却见她闻言冷冷一笑,道:“我在悬崖上曾傻傻地报着一丝希望问他,是否爱过我?可谁知,他对我道,他只喜欢他的教主,也就是魔君!你说,他对我如此狠心,难道不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我被她这话说的有些无奈,虽然心里有过一丝犹豫,但还是缓缓地对她说道:“虽然现在说也没什么意思了,但是恕我直言,也许,当年白虎护法的意思,并不是真的爱慕魔君,他喜欢的,应该是魔族的权势。魔君是魔族的首领,他只不过是借意而已。因为据我所知,当年知道魔君是女子的人,只有两个。” 这话不假,白虎护法是肯定没有见过魔君的。如果他见过,在神鹰教时,他看到我的容貌何至于什么反应都没有?要知道,我跟魔君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我看到那女怪物闻言愣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解开她身上的临字决,走到她身边安慰地道:“前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愿意,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闻言凄惨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如今这副鬼模样,出去岂不是要将人吓坏?更何况,我出去之后又能去哪?我是养鬼派的罪人,我落得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顿了顿,她摸索着用手抓住我的手臂道:“姑娘,刚才我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见怪。” 我闻言淡淡一笑,表示没事儿。却听她又道:“我见姑娘修为了得,我有一事相求姑娘,还望姑娘务必答应成全。” 我点了点头,静待下文。只听她恨恨地对我道:“我苟活至今,皆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但是我现在这种情况,怕是再不能如愿。姑娘,我想请你帮我杀了白虎护法,取他项上人头来此祭我。这样,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我其实也有猜到她的恳求会是这件事,心里顿时感慨万千。不过这事儿已经有了结局,我再不好插手。我叹了口气,对她道:“前辈,你这件事我怕是做不到了。因为,白虎护法他……已经死了。” “什么?……”她闻言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急声问道:“他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事无巨细地将我在神鹰教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白虎护法被人变成了活死人的事情,我相信她是很乐意听闻的。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说完之后,她却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样仰天大笑,反而是失声痛哭。 我看到她那血泪满面地样子,心中不觉有些心酸。却听她连声大喊了两句:“冤孽……冤孽!!”随即,竟头一歪,身子一倒,竟再没了气息,死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五味砸翻。我想,也许白虎护法是真的已经忘记了从前有一位柔情似水的女子爱慕过他,但是她……致死也没能将他忘记…… 她不是活死人,却可以一直活了数百年之久,左不过,就是心中那份执念。而如今,他死了,她也再无活下去的理由。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在这死人谷挖了个坑将她掩埋。人死了,总要入土为安。 我对着那方墓深深地鞠了个躬,淡淡地道:“前辈,你为了一个负心汉变成这样,真的很不值得……” ☆、人口失踪 我走了三天三夜,一路沿着山间的小道离开了谷底。我现在是又渴又饿又累,幸好半路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伯,他见我一个小姑娘十分可怜,以为我是跟家里人闹了别扭离家出走,好说歹说地劝我回家。 我闻言也没跟他解释太多,既然他愿意让我坐他的牛车,我正好也是求之不得。 我让那老伯将我送到了附近的一个县城,他本来是一定要联系我的家人,但在我瞎编了几个理由地搪塞下,他这才千叮嘱万嘱咐地放我离开。 进了城,我立刻找了家小旅店住下,我现在实在是太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也得先睡上个三天三夜才行。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我觉得要不是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我能睡到第三天的下午。 我洗了个澡,便去了旅店的餐厅。那餐厅的店面不大,三五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台老式电视机,此时,正播放着新闻。 我这个人一向不太关注时事,可这回播放的新闻,却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却听那播音员表情严肃地道:“本台最新消息:截止到今日凌晨五时,莫名失踪人口已经增加至二十九人。据了解,此次人口莫名失踪事件对象均为20到28岁之间的青年女子,警方对此已经展开了严密地调查。”随即,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排女子的照片,下面写着一段话,大致意思是有看到这些女子的市民请尽快跟警方或者家属联系。 第70节 我看着那些照片,发现失踪的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点,面容姣好身材窈窕。我隐约觉得,这件人口失踪案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正巧这时,服务员刚好给我上菜,我连忙摆出一副闲聊地样子指着那电视新闻对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失踪了这么多女孩?” 那服务员闻言叹了口气,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摇头,许久,才摆了摆手道:“说不清啊,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跟蒸发了一样。前些日子我们这里保洁大姐家的女儿也不见了,那大姐哭得哟……真是惨。”顿了顿,她又压低了声音继续对我道:“其实,大家伙都觉得这里面的事儿太过蹊跷,但说出来又觉得封建迷信。可是,事实摆在那呢。你就说我们那保洁大姐的女儿吧,真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从来都不到处乱跑,也不结交什么不良青年。可就是那天下午,保洁大姐下班回家后,她女儿居然就不见了。而且,之前她的女儿都是在自己房间里看书的,也没见她出门。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要知道保洁大姐家住的可是五楼,你说她女儿总不能从窗户里跳出去吧?真是可怜呐……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唉……” 我闻言顿时察觉了问题,如果这服务员的话没有夸张的成分,那么这件人口失踪案确实不简单。 我问她:“这些女孩大约都是在什么时间段失踪的?” 服务员闻言想了一会儿,道:“大约下午6到晚上12点左右吧。”顿了顿,她又一脸奇怪地看着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尴尬一笑,表示只是好奇随便问问。那服务员闻言打量了我一下,继而对我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在外可要多注意啊。” 我笑着点头应下,心里却正琢磨着另一个问题。现在是冬天,6点钟太阳就已经落山了。女子属阴,如果说…… 一个念头闪过了我的脑海,但碍于某些不明因素,我还不能完全断定。但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调查一下这件人口失踪案。 夜深,我没有睡觉,而是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我也是二十来岁的女子,既然他们在抓人,我肯定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果然,在我溜达了没多长时间之后,身后便传来了一阵细碎地脚步声。这种脚步声明显不是人的脚步,我是修行人所以才能感觉出来,但若是换成普通人,根本什么也觉察不到。 我心沉如水,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可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却突然漫起了一阵黑雾,我不躲不闪,任凭那黑雾将我照进其中。倒也不是我太过自信,而是像这种级别的雾阵根本伤不了我。 我闭上眼睛假装昏倒,不出几分钟,我就听到我身边围上来了几个人。 却听其中一个人对其他人道:“这个伏魔口袋真是个宝贝,百试不爽。百里之外都能手到擒来,只可惜不是我的。” 我一听这话心下不禁一惊,百里之外?靠,这一会儿的功夫,我不会就被这个什么伏魔口袋带到了百里之外了吧?要真是这样,等收拾了这帮恶人,这个宝贝我可得拿下。 我在心里这么盘算着,那些人已经开始七手八脚地将我抬了起来。我感觉,我应该是被抬到了一辆车上,但至于去哪,就得等到了目的地见了。 车子经过一阵子的颠簸后才停了下来,他们将我抬下来关到了一个类似于监狱的地方。他们走后,我也就再没有装晕的必要。我睁开眼睛,却发现除了我之外,这个房间里还关着几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而此时,她们都窝在墙角低声抽涕。 我想,这些女子应该是还没有被害的幸存者。从那伏魔口袋来看,这件人口失踪案必定是玄门中人所为。 我打量了她们一眼,对她们道:“都别哭了,我问你们,你们之中有谁会开车吗?” 几个女孩闻言都低着头不说话,许久之后,一个看上去年纪略长的女孩才颤抖着举起了手。 我对她点了点头,将她拉起来道:“你听好,一会儿我带你们离开这里,然后,你就开着车带她们走。” 她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们还可以离开。对此,我并不做多解释,抽出烈火苍云剑“咣”地一声就将那铁门砍开。我对那些女孩道一声:“快跟我走”,随即,那几个女孩互看了一眼,才赶紧跟在我身后向外面走去。 这里的守卫只有两个人,兴许是认定女孩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所以,也没将看守工作放在心上。然而,我对他们却不会客气,像他们这种普通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前,就已经被我撂倒。 我从他们身上摸索出钥匙,又将那些女孩子送到车上之后,才对那个会开车的女孩子道:“别害怕,你只管开着车走,谁都不会去追你们。” 她闻言对我感激地点了点头,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说:“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就这样,在我目送着她们离开之后,我才又重新返回了那间监狱。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去找那些幕后之人,只不过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是找了也是白找。倒不如回到原处坐等他们找我。 果然,大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吧,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不过想想也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守卫就那么被放倒在地,不紧张才怪。 不过,等他们进来之后,看到的景象却更让他们震惊。只见那监狱的大铁门四敞八开地,里面被抓的女孩除我之外全都不见了。而我,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我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一个个吃惊地表情,心里不禁冷笑一声。 却听那个领头的男人厉声对我道:“你是什么人?那些女孩都是你放走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坦诚。 那男人见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脸色立刻气成了猪肝,拿起一旁男子手中的铁棍就朝我砸来。 我见状在心里暗念一阴阳护身决,坐在地上不躲不闪。顿时,只听“咣”地一声,那铁棍砸在我身上,立刻就断成了两半,而我,毫发未伤。 那些男人见状皆都大惊失色,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我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区区一根破铁棍子算什么?要知道我这阴阳护身决可是能顶得住上古神兽地冲击。 我见那些男人纷纷掏出了□□指着我,一个个面如土色。我见状不禁冷笑一声,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些破铜烂铁对我毫无用处。要想活命的话就带我去见你们主子,兴许,他还可以跟我过上几招。” 那领头的男人看来也是见过些世面,听我这么一说,倒是命令其他人收起了枪。只见他对我虚伪一笑,随即侧身让出一条路,对我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吧。” ☆、左翼护法 我并没有就那么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而是命令他们去找了一把椅子,然后,让他们用手中的棍子做成一个简易的轿子抬着我去。他们虽然都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碍于他们的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间,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做。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不禁冷笑一声,心道:像他们这种恶人的走狗,不使唤白不使唤。 我其实也已经想到了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果然,在抬着我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突然将椅子用力向前方一抛,顿时,椅子带着我便跌进了一个阴森地鬼阵之中。 我听到他们在阵外哈哈大笑,领头的男人更是嚣张地道:“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今日就让你尝尝被百鬼吞噬的滋味!” 我站在鬼阵之中,里面阴风狂作,一时之间有些睁不开眼睛。我定了下心神,借助体内琉璃水珠的力量去寻探,只见在我周围围绕着上百只孤魂野鬼在咆哮哀嚎。 我见状不禁在心里舒了口气,心道:幸亏只是些孤魂野鬼,要是换成上百只厉鬼,估计我这会儿就麻烦了。 话说这些孤魂野鬼只是空有噱头,除了能鬼哭狼嚎地吓吓人之外基本没啥本事。我在心中暗念一阴阳天雷术,顿时,天降数到雷霆打到这鬼阵之上,只是转瞬之间,这个鬼哭狼嚎地鬼阵就被炸成了灰飞。 那些站在阵外妄想看热闹的男人似乎没想到我居然如此厉害,呆愣了一下,皆都吓得抱头鼠窜。 我冷笑一声,手印迅速结成,只听我对着他们大喊一声:“临!”顿时,天降数到金色的结界,他们便在瞬间被我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我迈着步子,悠哉悠哉地走到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好玩吗?” 那些男人皆都面如土色吓得不轻,我估计要不是我现在用临字决将他们定住,他们得磕头求饶了。 第71节 我猛的抓住那个领头男人的衣领怒声道:“你们的上级是谁?说!” 那男人闻言面部憋成一团,结结巴巴地道:“女侠……饶命……我……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上级是谁。我们只是干活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我们的上级。” 我冷笑一声,道:“是么?”随即,在他一声痛苦地哀嚎中,掰断了他一根手指。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道:“我可告诉你,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玩,你若是不说,我就一根一根地把你手指掰断,然后再一根一根地割掉你的脚趾,挑断你的脚筋和手筋,最后再拔了你的舌头,到时候,你就是想说也说不了了!” 那男人很不中用地被我这几句话吓尿了裤子,带着哭腔对我连声道:“女侠,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我的上级,只不过,我们每次抓了女孩都会送到特定的地方。我想,他们也许会在那里出现。” 我闻言点了点头,琢磨着以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敢对我说谎。于是,我便解开了他的临字决,抓着他的衣领道:“带我去,要是再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他早就已经吓破了胆,此时脑袋点起来就跟捣蒜一样,他连声说着:“不敢!不敢!”然后,便连滚带爬地带着我向目的地走去。 那是一幢废弃的工厂,破破烂烂的,在夜色之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鬼气。我对那男人问道:“就是这里?” 他连声道:“对!对!就是这里。女侠,你想来我就带你来了,你看……你是不是放小的一条生路……” 我闻言看他一眼,他立刻跟只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这事儿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是现在我承诺过不杀,所以,我也不想因为这么个人渣而毁坏我的诺言。 我再次用临字决将他定住,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个伏魔口袋,然后,将他扔到了附近一个派出所的门口。世俗的事,还是交给世俗的法则去解决吧。 处理完那个男人,我又再次回到了那幢废旧工厂。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那工厂里面一闪而过。我立刻提高了警惕,这么快地速度,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对着四周高声说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请出来一见吧!” 顿时,只听天空中传来一阵阴冷地笑声,随即,一个蒙面黑衣的异域男子便出现在了厂房的顶端。 我看到他不禁一愣,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居然是异域人。却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护法的伏魔阴煞大法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正好愁着找不到会修为的女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闻言不禁失笑出声,什么伏魔阴煞大法?一听就不是好东西。别的不说,单这名字就有问题。伏魔为正,还特么加上个阴煞。这是正负相抵等于零的节奏么? 我对他道:“既然是异域人,就报上名号来,回头我可好给你家护法报丧。” 那异域男人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地道:“小丫头片子,你好大的口气。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好让你知道你今天是死在谁的手上!”说罢,只见他凌空跳下,双手交叉凭空一划,顿时,一阵五颜六色地毒气便向我极速蔓延开来。却听他道:“小丫头,你可听清楚了,我是西域金蛇教的风云使者,你若是做了鬼也可以来找我!” 我闻言一脸囧像地站在原地,被那个奇葩的教名雷地外焦里嫩。我瞬间打出一道结界将那些毒气隔离,随即对他调侃道:“我说你们西域的教名都这么洋气么?还金蛇教?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我再送他两个字,以后你们就改名叫土豪金蛇教吧,更洋气!” 那异域男子显然被我的话激怒,随即回身一转,顿时,从他的身后飞出了数百条色彩斑斓地毒蛇齐刷刷地向我涌来! 我见状连忙退后一步,不敢再大意。随即借助法器之力腾空而起,对着那些毒蛇打出一道阴阳烈火术,顿时,熊熊烈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些毒蛇燎去! 见爱蛇被烧,那异域男子立刻杀气森然。只见他袖袍一摆,一股飓风便向我席卷而来。我站在原地不躲不闪,随即抽出烈火苍云剑用力一挥,只是转瞬之间,两道凌厉地剑气便朝着那飓风飞了过去。顿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阵飓风便已经彻底被烈火苍云剑的剑气打散了。 我对他冷笑道:“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别客气!” 那异域男子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厉害,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并没有急着再出手,我琢磨着他应该是在估量就这么跟我打下去有多少胜算。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低沉地声音却又突然从空中传来。却听那人厉声道:“废物!技不如人还敢在此丢人现眼?!” 随即,只是转瞬之间,天降一道凌厉的剑气,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刚才还好好站在我对面的异域男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没有了气息! 我见状不禁大惊,我可以感受到这股剑气之中强横的实力。我立刻加强了阴阳护身决的法力,将烈火苍云剑紧紧地握住护在身前。我知道,真正地高手就要来了! 我看到一个银发玄衣的男子从天而降,仿若天神。我仔细打量着他,深邃俊朗的异域面容,高大结实的身材。我琢磨着,若是把他放到t台上,估计分分钟秒杀一众少女。 我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可谁知那银发男子在看到我手中的烈火苍云剑时,嘴角却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却听他道:“能驾驭烈火苍云剑者,太易神教教主也。”顿了顿,他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继续道:“如今,太易神教四分五裂,你作为神教教主,就没想过重整神教,重振神威吗?” 我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会说这么一席话,着实被他这突如其来地状况弄得有些懵圈,我一时答不上来,只能干愣愣地看着他。然而,我只是魔君的知念体,若说重整魔教也应该是魔君本尊的事儿。难不成,他们这些西域分教都不知道魔君已经复活了? 他见我不语不禁淡淡一笑,仿佛有读心术一般看穿了我的想法。却听他对我道:“我们西域人,只认烈火苍云剑,得烈火苍云剑者即为教主。”顿了顿,他又继续道:“现在,天下间唯有你一人能驾驭这烈火苍云剑。所以,只要你愿意,你就是太易神教的教主,整个西域莫敢不从。” 我闻言眉头微皱,冷笑一声道:“整个西域莫敢不从?怕不尽然吧?比如神鹰教之类就敢不从。”我可是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巴卡卢那誓死不从地壮举。 却见那银发男子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神鹰教之类,不是已经被教主您清理门户了吗?有神鹰教做例子,我想,别的教众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没有说话,不过听他这意思,似乎是已经认定了我这个教主。我自然不会自大到以为人人都会巴结我的程度,故而思量了一会儿,对他问道:“你的目的?我看你的修为应该在我之上,你为何要尊我为教主?更何况,你若属于西域分教,你也应该有教主了吧?你此番举动,岂不是背叛了他?” 他道:“正所谓,教主就是教主,属下就是属下,这跟修为的高低没有关系。这就好比中原人说的那句古话,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而至于分教的教主,他原本也是总教的臣子,又何来背叛一说?当然,做不做这个教主还在于你的意愿,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等你考虑清楚了,可以直接来西域找我,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我见他要离开,并没有阻拦。从他刚才出手杀人的招数来看,我并不是他的对手。我对着他的背影道:“阁下既然来了,就留下个名号吧。” 却见他脚步微顿,却没有转身,背对着我含着一丝笑意,淡淡地道:“属下左翼护法,还请教主牢记。” ☆、中计 待我重新回到旅店之时,已经是上午。左翼护法的话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且不说人都有贪念,如果真的能当上西域教主,那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毕竟长诉那边已经勾结了中原各派,如果我再不增加自己的羽翼,恐怕真的敌不过他。 我洗了个澡,又吃了些早饭,这才给飞龙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飞龙知道我没死简直欣喜若狂。他告诉我,他现在跟阿墨还有花少在一起,让我告诉他我现在的方位,他们好过来看我。 我简单把我的地址说了下便挂了电话,毕竟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等面对面之后,才能说的清楚。 挂掉了电话,我往床上一躺,随手拿出那个伏魔口袋仔细打量。它的外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荷包式口袋,若不是它散发出的魔气,还真看不出它是件宝贝。 我将它仔细贴身收好,这个口袋能抓百里之外的人,之后肯定也少不了派上用场。 而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我愣了一下,连忙跑去开门,而门外的来人正是飞龙、阿墨和花少。 我不禁有些吃惊,对他们道:“怎么这么快?你们是飞过来的吗?” 飞龙闻言喘着粗气道:“不是飞过来的,是跑过来的,我们刚好就在附近。” 我笑笑,将他们让进屋来。进屋后,他们都很自觉地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坐在椅子上对他们说了我跌落悬崖后遇见数百年前养鬼派掌门的事情,他们听后都十分唏嘘。也是,这样的事情,让谁听了不会感叹呢? 随即,我又将昨天晚上遇到西域金蛇教左翼护法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闻言皆都面色凝重。 第72节 飞龙对我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做那个神教教主吗?” 我闻言愣了一下,不得不感慨飞龙的洞察力,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在犹豫什么。 我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做那个神教教主,不管怎样,它在别人眼中都是公认的魔族,我若是当了教主,不就坐实了我是魔君吗?”顿了顿,我看了飞龙一眼,继续道:“但是,现在我需要帮助,如果我能得到西域众教的支持,那么,阻止长诉和魔君就事半功倍了。” 飞龙闻言点了点头,对我道:“虽然你说的在理,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为什么左翼护法会突然让你去做教主?我总是想不明白。或者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手上有烈火苍云剑,这可是成为教主名正言顺的理由。这就好比古代的皇子,血脉正统。但是,他会不会只想利用你做个傀儡教主?而他自己则在幕后掌握西域的实权?” 飞龙的话一针见血,其实,我对此也早有顾虑。如今长诉和魔君那边还没有动静,我若再受制于人,那岂不是腹背受敌?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弃了教主一位,那就等于放弃了整个西域的力量,我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而且,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真正的魔君会不会也想重整神教,重振神威?如果真是那样,长诉手下掌握着中原和西域,那他岂不是要君临天下? 想到这些,我顿时不禁有些头大,我苦笑一声,深深地感觉自己真的是太被动了…… 如今,也不知道卫渊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形,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我叹了口气,正好已经到了中午,我对飞龙他们道:“都别想了,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他们闻言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先放一边走一步看一步。 餐厅还是那家餐厅,但很巧的是,我们刚一入坐,那墙上的电视又开始播放了一则新闻。 只听那播音员表情欣慰地道:“本台最新消息:于今日凌晨特派记者来电报道,莫名失踪人口案二十九名当事人皆已安全找到。此时,警方正与其家属取得联系。” 我在看到这则新闻的瞬间不禁一愣,二十九名当事人全部安全找到?确定吗?我记得我当时只解救了七八个女孩,剩下的那些我以为都遇害了呢。又怎么会好端端地放了回来? 我顿时心里一紧,立刻察觉到了问题,难不成,根本就没有什么修炼伏魔阴煞大法的事情?或者说,这件人口失踪案根本就是为了引我出来而设下的幌子? 正当我愁眉不展之时,旁边的花少却突然打趣了一句,“看来这西域人民也是爱好和平的。” 我闻言白他一眼,但随即便听出了弦外之音。莫不是,西域那边长诉也已经有了动作?那个左翼护法是特意来试试我修为的高低,好为他自己结交外援做准备? 不过,这似乎也不太对,如果他只是想与我结交,那干嘛还要在我面前杀掉他的手下又对我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呢?为了面子?那似乎也太矫情了点……而且,也没有必要。 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一时之间,我不禁又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了我的脑海。我起身喊来上次给我上菜的服务员,问了那位家里失踪女儿的保洁大姐家庭住址。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我头也不回地飞奔了出去。 我想,我真的是在拼了命地飞奔,生怕慢了一步就会看到一幕鲜血淋漓的惨剧。然而,我再快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在我借助法器之力破门而入地那一刹那,那位保洁大姐就那么笔直地倒在了我的面前,而对面她的女儿正张着血盆大口,深红刺目的鲜血不停地从她的嘴角流出! 我顿时怒上心头,大喊一声:“畜生!”随即,抽出烈火苍云剑便大力向她挥去。顿时,只见一道凌厉地剑气飞速射出,未等她惨叫一声,她便已经化为了一阵灰飞。 过了片刻,紧随我之后赶来的飞龙他们在看到这一幕时也被惊得目瞪口呆。阿墨大步跨到那保洁大姐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面色大变,立刻挥出一道剑气打在她的身上,顿时,那保洁大姐也随之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而去。 阿墨道:“这是西域失传的傀儡术。” 我闻言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话说这西域傀儡术是一门十分恶毒邪门的法术,中招者在72小时之内不会有任何反应,而且,即使是修为深厚的高人也看不出来。但72小时过后,它们就会变成嗜血的恶魔,而且它们还具有传染性,就跟瘟疫一样,所有被它们所杀的人都会再次变成新的嗜血恶魔。就这样数字爆炸的传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恨恨地握紧拳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算计地这么彻底!什么伏魔阴煞大法?根本就只是个幌子。而我救得那七八个女孩也根本就不是幸存者,而是已经被傀儡术所害的受害者!只不过,在我遇到她们时,她们还在72小时之内没有变异而已。 我……居然在浑然不知情地状况下,亲手将那些嗜血恶魔放走了!! 想到这里,我简直恨不得要将那狗屁左翼护法撕成碎片!然而,只是在这里发狠已经没什么用处。现在还有二十八个嗜血恶魔在外流窜,不……也许已经变得更多。顿时,一股强大的恐慌感将我紧紧地笼罩了起来。 花少道:“看来那个左翼护法不简单啊!” 我闻言冷哼一声,道:“左翼护法?恐怕这只是个代称而已。据我所知,傀儡术是当年太易神教青龙护法的绝技,除他之外,这天下没有第二个人会。” 花少闻言大惊,道:“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左翼护法就是青龙护法吧?那他活了几百岁了?这怎么可能?” 我道:“若放在从前,我肯定也会觉得不可能。但经历了白虎护法和养鬼派掌门之后,还有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怀疑,除了白虎护法之外,当年太易神教的四大护法全都没死。”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面色一沉,如果真的如我所言,这天下恐怕真的要大乱了…… 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西域。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将那些嗜血恶魔全部除掉! ☆、谁是魔君 要得到那些失踪人口的名单和地址还是比较容易,飞龙他家势力大人脉广,弄份名单不过分分钟的事儿。但由于对方数量比较大,又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们决定分头行动。 我拿到的那份名单是在县城东边的一个小村庄,我赶到那里时,已经是一片血腥。 我看到不少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里,几个眼睛猩红嘴角溢满鲜血的嗜血恶魔如同丧尸一样在村里僵硬地来回走动。他们在看到我地瞬间突然变得异常兴奋,很快就像老虎见了猎物一样朝我扑来。 我退后一步,连忙抽出烈火苍云剑对它们挥出一道地狱之火,顿时,熊熊烈火便以燎原之势在它们身上燃烧起来。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即便如此,它们却依然没有停止向我扑来的脚步。它们似乎没有知觉,只知道嗜血! 而与此同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也突然跟诈尸了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股脑地加入了它们的队伍! 我看着眼前燎着熊熊烈火却依然张牙舞爪地嗜血恶魔,顿时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我挥舞着烈火苍云剑与它们缠斗在一起,这些嗜血恶魔虽然并不是我的对手,但它们数量太多,车轮战式地前赴后继,我也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我在这里就耗尽了体力,还怎么再去消灭别的地方的嗜血恶魔?这些东西就是瘟疫,时间对我来说异常宝贵,只要我耽搁一秒钟,就有可能诞生出新的嗜血恶魔。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太多,当即收起烈火苍云剑,借助法器之力腾空而起。手印飞速结成,对着那些嗜血恶魔大声道:“八荒伏龙式!!” 顿时,只见天地大变,电闪雷鸣!八条真龙立刻从八个方向呼啸而出,只是转瞬之间,那些嗜血恶魔便被八条真龙轰杀至渣! 如今我有了琉璃水珠的力量,催动八荒伏龙式已经不会再损伤到我的元气。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我悬在空中闭目调息了一下。原本想着马上离开去下一个地方,可谁知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低沉地赞叹。 “果然是我神教的教主,这招八荒伏龙式着实令属下佩服!” 我一听这声音立刻气上心头,猛的回头看去,站在房梁之上的不是左翼护法又是谁? 我大怒,道:“好一个阴险毒辣的人,玄门中的恩怨就应该由玄门内部解决,与这些无辜的普通人何干?!解药拿来!” 第73节 其实,傀儡术并不是无解,只要拿到解药,那些中招的人还是可以恢复正常。我和飞龙他们之所以大开杀戒,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没有拿到解药之前,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肆意传染。那样,用不了多久,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几个活人了。 却见那左翼护法闻言不屑一笑,道:“解药是有,不过,我凭什么给你?论修为,你不如我。论法术,你也不如我。你要怎么从我这里拿走解药?除非,你用教主的身份命令我,否则,恕我难以从命。” 我被这话说的有些懵圈,这家伙怎么还是认定了要我做教主?难道,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乱杀无辜的阴谋吗? 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的目的,你想怎样?你想让我怎样?” 他面对我这连珠炮似得问题摇了摇头,道:“很简单,属下只希望你可以做教主,重整神教,重振神威。” 我道:“你就不用跟我装了,坦白讲,你也应该知道我并非魔君本尊。即便你要找你的教主,那也应该去找本尊,找我何用?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做个傀儡教主,你在背后独揽大权吧?” 他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道:“教主啊教主,枉你一世英明,怎么会糊涂至此?你就是教主本尊,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属下不知教主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怎么会有如此荒谬地想法?” 我大惊,左翼护法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什么?我就是魔君本尊?!那长诉复活的又是谁?他妈的,这世上到底有几个魔君?! 却听左翼护法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起死回生之说,长诉手上的五件宝物虽然拥有强大的能量,但若说起死回生,那就是天方夜谭。长诉只不过是创造了一个与教主一模一样的傀儡,他利用那五件宝物将那个傀儡创造到极致。因为他知道,他控制不了教主你,所以,他需要创造一个傀儡来代替教主你的位置。教主你细想便知,如果如教主所言,那个傀儡才是真正地教主,那么试问,一个西域第一高手,一个中原第一高手,他们强强联手,这天下间谁还能阻止的了?他们在等什么?他们又为何要费尽心思耍些阴谋手段?无非就是那个傀儡还不成气候罢了。”顿了顿,左翼护法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属下知道,教主也未必相信属下说的话,不过无妨。如果教主有兴趣,可以去西域之海看看。那个傀儡和五件宝物现在都被封印在西域之海中,如今的长诉就只等着她破关而出,天下大乱了。” 我被这话完全震住,如果左翼护法所言不虚,那这天下岂不是已经岌岌可危? 我道:“即便如你所说,你又为何要乱杀无辜?你可别告诉我这是阻止长诉的一种方法!” 他闻言淡淡一笑,道:“当然不是,属下所做的一切,皆都是要引起教主你的注意而已。在属下眼里,人命不过蝼蚁,算不得什么。如果教主怜惜,属下放过他们也未尝不可。”说着,他便向我扔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我单手接住,想必这就是解药。 却听他继续说道:“属下并不关心天下人的死活,也不关心中原是否大乱。属下只不过是不希望有一天西域众教会毁于一个傀儡之手而已。属下今日言尽于此,还望教主明断。”说罢,他便一挥袖袍消失在了原地。 我紧紧地握着那个瓷瓶,心里五味砸翻。虽然我现在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思考,但我却没有时间,因为还有太多的生命等着我去拯救。 我当下打了通电话给飞龙简单说了下情况,随即,我们便火速汇集到了一处。我将解药分发给他们,飞龙的意思是,有解药事情就好办多了,派几个他们家的高手去处理就好,用不着我们全员亲自出动。 这么定下来,我们一行人便回到了那家小旅店稍作休息。我将左翼护法告诉我的事情完完整整跟他们说了一遍。 花少第一个跳出来表情夸张地道:“我说那哥们儿是不是逗你?西域那旮旯里还有海么?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闻言白他一眼道:“叫海就一定是海吗?蜗牛还叫牛呢,它是牛吗?” 花少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傻愣傻愣地站在那里倒是十分可爱。我这才瞧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新发型,火红火红的颜色朝天冲。 我对他调侃道:“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学人家青春期小孩弄个洗吹剪干嘛?” 他闻言立刻一蹦老高,气愤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道:“你懂个屁!这叫艺术!”随即,他用手指戳着飞龙的脑袋,不知死活地继续道:“像他这样的披肩发才是真正地洗吹剪!” 于是,在我无比灿烂地笑容中,花少挨了一记清脆地爆栗子,蹲到墙角一边凉快儿去了…… 言归正传,飞龙严肃地道:“不管左翼护法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应该去西域看看。那个西域之海我也曾略有耳闻,听说是封印在大沙漠下的一片汪洋。当然,这只是个传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谁也没见过。”说到这里,他打了通电话,应该是吩咐他手下的人给他送一样东西过来。挂了电话,他继续道:“我也说过,我祖上是盗墓的。他们曾经在西域的一个墓室里发现了一张地图,那张地图上就标注了西域之海这个地方。相传,那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蕴藏了无穷无尽的神力和巨大的宝藏。但是,那里只能进不能出,只要进去,就只能死在里面。不过,这也只是传言,古时候的人都喜欢夸张。但如果我们要去,还是要加倍小心。” 我闻言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西域之海太过凶险,去了,也许就是生死未卜。说到底,这毕竟只是我的事,我不可能也没有资格将任何一个人拖累进来。 再者,现在中原情势混乱,正派人士已经是少之又少。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全部都去了西域,万一那是个陷阱,那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我和飞龙一起去西域之海一探究竟。而阿墨和花少则留在中原保存实力。 事情定好之后,飞龙的手机恰巧来了电话。电话那头说,嗜血恶魔已经全部解救完毕。我们闻言皆都松了口气,而与此同时,那张标注着西域之海的地图也送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古代地图。我让飞龙收好之后,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今夜之后,我又要踏上一条未知而又凶险的路了…… ☆、盗墓团伙 次日,我和飞龙便搭飞机直奔新疆乌鲁木齐,随即,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阿拉尔市。 飞龙对那张地图颇有研究,他说,根据古代与现代的地形相比较推断,那个传说中的西域之海应该就在阿拉尔市南边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中。 很有意思的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死亡之海”,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名字跟“西域之海”有些关联。而且,在维吾尔语中,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个名字也是“进去出不来的地方”,这又与“西域之海”的传说不谋而合。 这次西域之行,飞龙带了很多装备,我在一旁看着有些头大。我这个人喜欢轻便,带着这么多东西无意间就会增加很多负担。 而对此,飞龙却十分坚持,他道:“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气候十分恶劣,白天有三四十度,晚上就能降到□□度,有的时候,甚至还会降到零度以下。而且那里年平均降水不超过100毫米,最低只有四五毫米,只有少量的植物得以生存;那里狂风刮起来能将数百米的金字塔型沙墙吹起,高度可达其三倍。我们要是没点装备和措施,还没等找到西域之海,就先把命交代了。” 我闻言吐了吐舌头,惊讶地半天没说话,老老实实地跟飞龙整理起东西。飞龙见状不禁淡淡一笑,拿了条长巾围在了我的头上。他说这是防止皮肤被太阳灼伤。 我虽然对这个阿拉伯式地打扮哭笑不得,但碍于情况需要,也就没有多说,接受了。 话说,那个塔克拉玛干沙漠还真是如飞龙说得那样恶劣。我站在漫天飞舞地黄沙之中,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即便我现在是有修为的人,但在大自然面前,我依然脆弱地不堪一击。 我和飞龙保持着两三公分的距离按照地图标注地方向走着,头顶上的大太阳简直就要把我们烤成肉干。然而就在此时,一伙同样装备齐全的人却突然映入了我和飞龙的眼帘。 要知道这种鬼地方根本就是荒无人烟,即便是旅游的人也不会深入到沙漠内部。此时出现的这伙人如果不是考察队探险者之类的,那就绝非善茬。 我们两队人马就这么在漫天黄沙中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彼此打量了一番,飞龙对我低声道:“是个盗墓团伙。” 我立刻就警备了起来,虽然早就听说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古墓众多,但是真要下定决心在这种鬼地方盗墓,那也是蛮拼的。 我其实并不打算跟他们起冲突,但是有的时候,你不找事儿,事儿找你。只见那边一个看上去像领队一样的男人突然拿出枪指着我们道:“对面的人听好了,把你们的装备给老子留下,老子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和飞龙闻言顿时有些郁闷,估计那家伙是把我们当成普通的探险爱好者了,以为拿把破枪就可以把我们吓唬住。 却听飞龙冷笑一声,道:“阁下与我的想法差不多,阁下若是肯留下装备,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家伙一听火了,当即二话不说就朝我们放了三枪。我被他的这一举动惊了一下,心道:这家伙够狠的,谈不拢居然就要灭口。幸亏我和飞龙都不是普通人,否则他这三枪打过来,我们早就见阎王了! 见他开枪,飞龙这个暴脾气立刻着了,当即捡起地上的一颗子弹运足内力打了回去。顿时,只见那盗墓头头惨叫了一声,当即血流不止地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其余盗墓成员皆都面露恐慌,纷纷掏出枪来指向我们,而那看着我们的眼神也像看怪物一样。 飞龙道:“留下装备,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的下场将会跟他一样!”说着,飞龙又打出一道凌厉地气浪,顿时,一个持枪男子就被震出了数米,口吐鲜血而亡。 第74节 这个场面在普通人眼中太过震撼,一时之间,几个聪明的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们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就把装备留下……”说着,一群人立刻七手八脚地开始将装备从身上卸了下来。 我在一旁看着那些专业的盗墓工具,什么黑驴蹄子、洛阳铲,心里不禁有些气愤。 自古人死入土为安,这些盗墓贼打扰了死人的安宁,赚取死人的钱财,真是丧尽天良。 那些盗墓贼将他们的装备在地上叠成一个小堆,心虚地问飞龙他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飞龙本想杀了他们,但被我拦住了。 当然,这些人死不足惜,但是,我却不希望飞龙因此而背上一些不必要的杀孽。像我们这样的人,身上的罪孽已经够多了,能少一点便是一点吧。况且,没有了装备,他们在这大漠之中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我原本以为,我和飞龙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就应该知趣地赶紧逃命。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真是太过天真。 就在我和飞龙走到那堆装备前时,一个盗墓贼突然猛的折回身来,抓起一把匕首就直接朝飞龙扑了过去。 那家伙出手就是致命的狠招,匕首正中胸口袭去。我在一旁吓了一跳,还好飞龙反应够快,退后两步,一把抓住那家伙的手臂,挥手打出一道凌厉地气浪,顿时,只听一声震天地哀嚎,那家伙的胳臂已经被飞龙生生撕了下来! 见此情景,其余的盗墓贼居然没有逃走而是纷纷拿出匕首对我们一拥而上。 我想,他们应该也是认定了没有装备他们也是要死,所以,还不如留下来跟我们拼命。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冷笑一声,这些盗墓贼虽然有些功夫,但毕竟也只是些普通人。不用说我和飞龙一起上,就是我们其中随便一人,也能把他们办得妥妥的。 只见飞龙根本没再使用法术,纯靠近身搏击已经放倒了三个。当然,我也没闲着,也许那些盗墓贼认为我是个女人好对付,居然又对我群起而攻之。 我冷笑一声,手印迅速结成,只听我大喊一声:“临!”顿时,天降数到金色的结界,那些盗墓贼便被我死死的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我不会杀他们,但我想如果就将他们放在这里不管,他们也肯定是活不下去。于是,我一把火将那些洛阳铲、黑驴蹄子之类的东西烧掉,只留下一些大漠中必备的装备放到了他们的面前。 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不解,我对他们道:“你们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天,你们也会有被埋葬的那一天,但愿到那个时候,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的安宁。” 我相信因果报应,我相信他们今天作的孽,明天会受到相应的报应。所以,我一个外人,没有必要参加。 然而,就在我和飞龙准备离去之时,地面却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看向地面,只见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了那层层黄沙之中! “快跑!!”我听到一个盗墓贼突然向我和飞龙大声喊道,我猛的回头看去,却见刚才被我定在原地的盗墓贼正一个接一个地被卷入了那个巨大的漩涡! 我顿时大惊,那漩涡席卷地速度太快,快得都来不及等我为他们解开临字决的定固。 飞龙见状连忙拉起我的手就没命的朝着那无边的大漠飞奔。而正在此时,地面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地巨响。我抬头看去,却见一条巨大的金色怪龙从漫天黄沙中炸了出来。 那龙仰天吼出一声震天地龙吟,随即,便如一道闪电一样向我和飞龙袭了过来! ☆、幽冥玄府 我和飞龙被那巨大的漩涡卷了进去,那股力量太过强横,强横到我们都来不及挣扎一下就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一片漆黑。我使劲儿摇了摇头,适应了许久,才稍稍能看清一些事物。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空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进入了太空一样,只不过,脚下的触感告诉我,我还站在有土地的地方。 我在心里暗念一阴阳护身决,随即,我试探性地喊了几声“飞龙”。然而,回应我的只是一片若有若无地回音。 我不知道现在飞龙身在何处,我甚至都不知道飞龙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但是,即便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数不胜数,我依然还是要保持冷静。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还好,烈火苍云剑还在。现在的我已经比较依赖于它,只要有烈火苍云剑在身,我的胆子就会大很多。 这个道理放在世俗就好比有钱能壮胆,在玄门,有一样威力无比的武器,那就跟在世俗有一笔巨额存款是一样一样的。 我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开始摸索着前进,因为看不清楚路,所以,我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辛。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如果只是漆黑一片还好说些,怕就怕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给你冒出个什么东西来,那可真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走着,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吧。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地声音。我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烈火苍云剑。我可不认为在这种地方又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会是善茬。 然而,就在我以为我会迎来一场恶战的时候,那鬼哭狼嚎地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我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仔细去探,原本想用修为去探一下对方的煞气,结果却一无所获。 对于这种结果,我是喜忧掺半。喜的是前方没有煞气,换句话说就是前方没有危险。但忧的是,这也许仅仅是我修为不够,还不能够识破对方的计谋。 如果真的是后者,那么对方的修为我真的不敢想象。毕竟现在的我虽然算不上是绝顶高手,但也好歹也算是修为不浅。如果我这样的修为连对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那么,对方的修为不说登峰造极也差不多了。 我深深地吐了口气,说不害怕都是骗人的。人就是这样,说什么无所畏惧,那都是没到份上。 我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事实上,除了向前我也没有别的办法。醒来之后就发现了这么一条路可以走,如果不走留在原地,过不了多久就得饿死。既然正反都是要死,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我正这么感慨着,前方的路也走到了尽头。随即,我看到了一扇紧闭着足足有十几米高的大铁门。 我平生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门,那种恢宏地气势分分钟想让人给它跪下。我观察了一下,那扇门上锈迹斑斑,想来年代应该十分久远。走近之后,在一片半米多高的杂草丛中,立着一块纯黑色的石碑。石碑上面书着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幽冥玄府」。 我眉头微皱,幽冥,顾名思义就是地狱的意思。我虽然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但是,我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我到了地狱。然而,这里居然敢命名为「幽冥玄府」,那就足以说明这里绝对不简单。 我伸手碰了一下那块儿石碑,下一秒,却立刻缩了回去。因为那块儿石碑,不,也许,应该称呼它为寒冰更加合适。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块儿普通的石头,但实际上,却比寒冰还要冰冷三分。 我眯着眼睛,心道: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这也太邪门了。要不是我收手收得快,这会儿估计手都要冻下来了。原来还不相信俄罗斯那些地方冬天徒手开车门能冻下一层皮,现在可算是长见识了。 但,既然这块石碑如此寒冷,为什么我离它这么近却丝毫凉意都感觉不到? 我无心考虑太多,只知道这玩儿绝非善类。与其让它留在世间说不定何时就会危害到世人,还不如今天就给它来个一刀两断。 我拔出烈火苍云剑,运足内力一剑斩下,顿时,只见层层烈火顺着烈火苍云剑的剑身混着一股强大的剑气向那黑色石碑猛的斩去。 我倒要看看,是号称「地狱之火」的烈火苍云剑霸道还是你这块儿邪门地破石碑硬气! 然而,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仿佛是甩了我一记响亮地耳光。平日里那无坚不摧的烈火苍云剑砍在这黑色石碑上时,居然连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被反弹的力量震出了数米,顿时,只觉虎口一阵,整个胳膊都麻了。 而就在此时,那阵鬼哭狼嚎地声音又出现了。 第75节 我拿着烈火苍云剑戒备起来,只见突然一道强大的气浪凭空而出,只是瞬间便向我冲来。 我见状连忙甩出烈火苍云剑去挡,顿时,只见一片碎石乱飞,我整个人都被那股气浪摔了出去! 我伏在地上,喉头一甜,大口的鲜血喷口而出。 好霸道地气场! 我不禁在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要不是有烈火苍云剑替我挡了一下,就刚才那一击,现在一刀两断的恐怕就是我了…… 我努力稳了一下心脉,然而,攻击却远远没有结束。此时,一个巨大的骷髅出现在了空中,非常恐怖的对着我发笑。 原来,那鬼哭狼嚎地声音就是这个骷髅的笑声。 我受了伤,修为大打折扣,自然是不敢乱来。那骷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 它并不急着攻击我,我甚至觉得,与其看到我一下子就死了,它更喜欢一点点地把我折磨死。 而就在此时,我却突然听到了一个飘渺虚幻的声音。 “丫头,你很有意思。本尊在此沉睡千年,你还是第一个敢打扰本尊的人。” 我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那么,刚才那句话……是这个骷髅说的? 我抬起头看着它,试探性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却见它哈哈一笑,阴森森地道:“人?这里没有人,即便是人到了这里,也要变成鬼。” 我无语,这样的对话还让我怎么往下接? 却听它继续道:“丫头,本尊想跟你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本尊就放你离开。但如果你输了,本尊就留下你陪葬。如何?” 我闻言呵呵两声,说得跟商量一样,但我除了配合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我见它暂时没有杀我的意思,也就稍稍松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对它道:“我可以跟你玩,但是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发男人,长得很好,个子挺高。他是我的朋友,如果阁下看到了,请你告诉我。” 却听它阴森森地一笑,道:“本尊才刚刚醒来,怎么会见过你的朋友?不过,这里是本尊的地界。只要你能赢得了本尊,本尊倒是可以帮你找找他。” 一听这话,我立刻有了精神。连忙对它道:“好!那就请阁下说话算数!阁下想玩什么?” 它道:“你眼前这扇门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如果你进的去出的来,就算你赢。” 我闻言瞄了一眼那门,心中不禁轻笑,这门这么大这么宽,想进去再出来还不容易?我一脚踏进去,转个身再立刻一脚出来不就行了? 当下便对那骷髅应道:“好,就这么定了!” “小丫头,你果然好胆量!”那骷髅闻言似乎很是兴奋。而我看在眼里却不禁有些想笑,这个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伙,还真是老糊涂了。你以为我进去后会老实巴交地往里走啊? 然而,当我进去之后,我才发现,是我太过天真。因为,当我一脚踏进去时,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我的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大铁门! ☆、虚境 我原本以为大铁门后的世界应该是如修罗地狱一样恐怖的地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我颇为吃惊。如果不是有之前的事情,我还以为我到了一座神仙岛。 这里百花争艳,秀木茂林。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光线却无比明亮。 然而,面对这样一副和谐太平的景象,我反倒是更加紧张,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我不会天真地以为那个骷髅头放我进来就只是为了让我欣赏一下美景。我甚至感觉,眼前的这些美好的景象只不过是一种幻术。 我闭上眼睛屏气凝神,随即,用烈火苍云剑割破了我的中指。中指的血液是最具阳气的,加之我的修为,如果这里是幻术,应该可以很快破除。 然而,当我睁开眼睛去看时,瞬间傻眼了。这里依然是花香树青,美好而又和谐。 我顿时不禁有些懵圈,不明白那骷髅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可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一道红光冲天,只是转瞬之间,一只四眼八脚的巨大妖兽居然从那茂密的丛林中爬了出来! 我大惊失色,心道一声不好!这妖兽的体积实在太过巨大,粗略估计一下也得是我的一百倍。这样悬殊的实力对决,别说打了,就是让它对着我吹口气我也得飞出十几米去! 跑!这是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转身,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妖兽也相继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些恐怖而又狰狞的妖兽对着我发出狂暴的怒吼,巨大的身体瞬间射出了万丈光芒。 我看着它们将我团团围住,心里不禁一沉。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进的来出不去了。就这种等级的妖兽,别说三只,就是一只我也根本不是对手! 但是,事已至此,说多了都是屁话!我一咬牙,心道:死就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即,便借助法器之力凌空一跃,提起烈火苍云剑就朝一只妖兽拼命砍去! 且说这妖兽着实不好对付,烈火苍云剑砍在它的身上立刻就激起层层火花。它通身坚硬如铁,简直就是刀枪不入。如果换成是普通的刀剑,估计当场就能震成两半! 这妖兽受击立刻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锋利的爪子猛的就向我挥来!我不敢以硬碰硬,当即凌空一跃狼狈地倒退了数米之远。 这一来一往气浪颇为强势,飞沙走石之间,便摧毁了一片树林。 我手里握着烈火苍云剑,运足内力再次挥剑向它砍去。但这只妖兽身上的气势非常惊人,以烈火苍云剑之威力居然在离它方有三寸的距离之时再也难以攻进! 我没有办法,只好悻悻地收剑。然而就在此时,它那血盆大口猛的一张,顿时,一口猩红如血的液体就如同暴雨一般地散了下来! 我知道那些绝非普通液体,当即手忙脚乱地结出一道金色的结界将我护在其中。我看着那些猩红的液体打在结界上,炸开一朵朵诡异地血花,那种铺天盖地地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我顿时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随着我体力的消耗,结界会越来越弱。等结界爆破的那一刻,我将再无反抗之力。 我心烦意乱地想不出办法,而与此同时,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方才另外两只持观望态度的妖兽此刻居然开始拼命地撞击起了我结界! 我真的是想破口大骂!三打一算什么本事啊?!有种的一个个来!然而,郁闷归郁闷,我还没有弱智到去跟三只没有脑子的妖兽谈判。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真的是十万火急!它们这样车轮式地左突右击,那原本就十分脆弱的结界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岌岌可危! 怎么办?! 第76节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想到那些还没有解决的事情,想到那个狗屁魔君和长诉还逍遥法外,我真是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我这么想着,结界也已经到达了极限。顿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飞尘漫天,结界破碎了一地! 而与此同时,三只妖兽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般,集体腾空而起,猛的向我扑来!! 我以为我这次真的是无力回天,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却看到了一个如天神一般地身影一闪而过! 卫渊!! 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但是,当我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之时,那身体撞击而产生地剧痛提醒着我这眼前一切的真实性。 可是,卫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看着他,一瞬不瞬。生怕只是眨一下眼睛,他就会消失不见。 光芒渐渐淡去,卫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他周身剑气环绕,散发着强劲的气场。 那三只妖兽在看到卫渊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停止了进攻,为首的妖兽发出一阵低弱地怪叫,那感觉像是在掂量以它的实力能不能够战胜对方。 我看着妖兽与卫渊僵持了半晌,最终,在领头的妖兽一声嚎叫之中,三只妖兽还是灰溜溜地跑进了丛林深处。 见危险解除,我不禁松了口气。我看着卫渊的背影,心中五味砸翻。卫渊总是会在我遇到危难之时赶来救我,而我,却总是在不断地惹着麻烦。 我看到卫渊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此地不宜久留,快点离开。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这只不过是我的一道虚影,我已经帮你打开了出口的通道,你快点走,再晚了,我也救不了你。” 我闻言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什么叫做只是一道虚影?难道,卫渊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了可以灵魂出窍的地步了吗?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既然卫渊能不惜以分/身赶来救我,这就足以证明此地确实凶陷万分。 然而,正当我跟着卫渊准备离开这里之时,突然一道红光闪过,随即,一名俊美无比的红发长袍男子从天而降,宛如嫡仙。 我看着那人愣了一下,但也不是因为他那俊美的长相。主要是他身上的那一身长袍居然与卫渊身上的如出一辙! 在玄门,同样的衣服就代表同门,这就好比校服和工装,是一样的道理。 卫渊是阴阳门这个我知道,但是,卫渊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人了,现在阴阳门的衣服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样子。但此人居然能与卫渊穿着相同的衣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也是几百年前的人呢?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应该也是阴阳门的人。 却见那人缓缓抬起右手捂住他的胸口,那种动作特别像英国早期的绅士。他略过我径直看向卫渊,嘴角微微勾起,一语惊人,“师兄,好久不见。”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卫渊的师弟!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卫渊,却见他依然是一副无悲无喜地表情,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在意。 卫渊不说话,但那位俊美的男人却继续语出惊人。却听那男人淡淡地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对卫渊道:“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来这里。当年小师妹那么爱慕你,可你却从来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正如她对我,亦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你都不知道,小师妹一直到死心心念念的人还是你。”顿了顿,俊美男人伤感的看了一眼周围,才继续苦笑着道:“这里很美吧?小师妹一直都向往这样世外桃源的地方,她生前得不到,死了,也算是如愿了。” 俊美男人这样伤感地说着,卫渊却依就不为所动。没想到当年在卫渊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可惜了那位小师妹,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她对卫渊的爱慕之情,我也许能够了解一二。毕竟,我也是那样爱慕着卫渊,只不过,我隐藏的很深很深。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双方都没有再说话。我突然想到「幽冥玄府」门口的骷髅,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 我对俊美男子问道:“你该不会就是门口的那个骷髅吧?” 男子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它的确是这里的主人,而我,只不过是它的奴仆而已。小丫头,你今日进的这里,怕是出不去了。”顿了顿,他看向卫渊,一字一顿地道:“正如当年的小师妹,进的来却没能再出去。” 我不解,看了看卫渊又看了看那位俊美的男子,道:“你的小师妹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 男子闻言却突然哈哈一笑,有些狰狞地看向卫渊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她的大师兄!当年,师兄因为西域魔君的事情受到千年神木画卷的侵蚀。小师妹听说了之后非常担心,后来,有人告诉小师妹在西域大漠下的幽冥玄府内有一种力量可以解除画卷的神力,所以,那个傻瓜不惜千难万险来到这里,却再也没能回去……我曾经跪在地上恳求师兄跟我一起来幽冥玄府救小师妹,但是,这个狠心的男人,却为了守护一副无关紧要的破画,宁愿放弃与他青梅竹马爱他至深的小师妹!你说,这个男人该不该杀?!” 我被这一席话震惊地无以复加,虽然,我也为小师妹的死而感到伤心,但是,如果真如俊美男子所言,那卫渊岂不是为了守护我才放弃了小师妹? 尽管,我也知道那种守护仅仅只是为了防止身为魔君的我危祸天下,但是,还有有一种莫名地情愫划进了心底。 却见那俊美男子的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身上,许久,才缓缓地道:“以我对师兄的了解,他是不会为了小师妹来到这里。那么,他来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你。小丫头,你是谁?” 我闻言不语,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他我也许就是卫渊守护地那位魔君,那么,男子脸上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然而,就在我考虑着该如何去回答时,卫渊却突然开口了。 却听他冷冷地道:“她是谁你无需知道,今日我要带她走,你若知趣就别挡我的路,否则,你尽可以试试。” 我先前还担心卫渊会顾及同门之谊而为难,但如今看来,卫渊根本就没把这俊美男子放在眼里。 却听那俊美男子沉声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三百年前你为了她背叛师门,负尽天下。而今日,你是不是还要为了她残杀同门?!” “是又如何?” 语气霸道,干脆利落。一下子就点燃了战火。 却见那俊美男子突然凌空一跃,挥手打出一道气浪,只是转瞬之间,就已经向我和卫渊袭来! “今日,我要为枉死的小师妹报仇雪恨!!” ☆、离开 对方既然已经出手,我们肯定没有挨打的道理。但是,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过招,我也只能在旁边看着插不上手。 却见卫渊大手一挥,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束就直冲俊美男子的凶狠气浪而去。这两股力量激烈地撞击,顿时激起了无数电石火花,气浪所到之处,花草树木全部毁灭。 俊美男子看着卫渊,咬牙切齿的说道:“卫渊!你背叛师门,残杀手足!今日,我要为师尊清理门户!” 说着,只见俊美男子凌空虚度,凭空一抓,一把流光飞舞地青色长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却说这剑乃是阴阳门三大神剑之一的青玄剑,传说此剑有劈山断川的神威!如今这俊美男子连此剑都祭了出来,可见是下了必死的决心要打败卫渊! 我看着俊美男子长剑一挥,气势如虹。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闪到了卫渊面前! 我顿时心里一惊,“小心!”二字随即脱口而出。 然而,面对如此气势汹汹地攻击,卫渊却不为所惧。却见他迅速结成手印,顿时,天降一道金光闪闪的阴阳结界瞬间将那雷霆般的剑气团团围住! 第77节 我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金光闪闪的结界中有一幅巨大的阴阳八卦,而那雷霆般凶狠的剑气还未到其面前,就已经被阴阳八卦地气势震成了碎渣!! 好一招霸道无比的阴阳无极!阴阳门的绝学果然是名不虚传! 初战未捷,俊美男子哪肯善罢甘休。只见他纵身一跃,周身散发出一道道烈日般的光辉。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转瞬之间,虚影四散,再定睛看去,乖乖!居然出现了九个俊美男子! 且说这一招幻影术也是阴阳门的绝学,此招能幻化出八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对手如果不能准确地找到本体,那么,不管是多么厉害的招数,打在分/身上也是白搭。因为只要本体不受伤害,分/身就是不死不灭! 看到这里,我不禁为卫渊捏了把冷汗。要知道俊美男子修为不低,其分/身又毫无破绽可言,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打中本体,那可就是一对九的车轮战呐!这种的战斗,就是修为再高的人,恐怕也难以扛住。 我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烈火苍云剑。然而,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助卫渊一臂之力之时,令我更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却见卫渊双手结印,周身法力散出一道道凌厉的气浪。很快,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一幅巨大的阴阳八卦虚影。我看到有无数把凌厉的长剑闪烁着耀眼地光芒环绕在他的周身,衬托得他犹豫天神!睥睨天下,主宰万物! 卫渊就是卫渊! 哪怕此刻应战的不是本尊而只是一个虚影,依旧是霸气凛然,气势如虹! 却见卫渊突然并指如剑,对着俊美男子悬空一指,顿时,空中那闪烁着万丈光芒的剑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俊美男子及八个分/身席卷而去。 这样铺天盖地的阵势哪里能躲?莫说只是八个分/身,就是八十个,也是分分钟刺成渣的节奏!! 俊美男子见状立刻与八个分/身同时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为了顶住卫渊这致命的一击他也是拼了! 然而,即便他将长剑挥舞地滴水不漏,还是无法挡住卫渊这来势汹汹地气势。顿时,只听卫渊冷喝一声:“破!” 一时之间,气浪相击,爆破声不断,电石火花之间,方圆十里之内皆成一片废墟!!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中无比震惊。只见一片飞尘过后,那俊美男子的八个分/身上同时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随即,随着俊美男子一口鲜血喷口而出,那八个□□同时炸成了碎片。 “不……”俊美男子有些不甘心地跌跪到地上,俊美的脸上因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显得尤为狰狞。“上天不公……上天不公!!!” 他发狂地怒吼,然而,回应他的却仅仅只是一片落寞。卫渊看他一眼,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我相信卫渊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刚才那气势如虹的一招,俊美男子哪里还有命在? “阿绮,我们走。”卫渊对我淡淡地道,却依旧没有任何感情。我跟在卫渊的身后,刚迈出一步,下一秒,一阵漫天的迷雾却将我们团团罩了起来! 紧接着,我又听到了那阵鬼哭狼嚎地笑声。骷髅头!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它,「幽冥玄府」真正的主人! 我看到那个巨大的骷髅头出现在悬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卫渊。它的声音阴森而又恐怖,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却听它冷冷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本尊的地界放肆!” 我对这个骷髅头颇为忌惮,毕竟在「幽冥玄府」外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卫渊明显不摆它,右手一抬,几道强横地剑气就直逼骷髅头而去。 那骷髅头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面对卫渊的攻击,它大嘴一张,居然就将那几道强横地剑气如数吞进了嘴里!它得意一笑,只是转瞬之间,却又将那几道强横地剑气向我们喷射回来! 我看着那些强横地剑气向我和卫渊飞速逼来,刚要祭出烈火苍云剑抵挡,却被卫渊率先打出一道金色的结界,瞬间将那些剑气全部挡在了外面。 “有意思。”骷髅头看着卫渊诡异一笑,声音中带着露骨地兴奋,“本尊许久没有碰到过高手了,今日也算是活动一下筋骨。” 我一听这话就笑了,心道:就你这个骷髅头连身子都没有还活动筋骨?活动你的天灵盖去吧! 然而,调侃归调侃,骷髅头的实力却不容小觑。只见它突然鬼气大增,原本就恐怖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它猛的张开那张巨大地嘴巴,突然以遮天蔽日之势朝着我和卫渊咬了过来! 卫渊站在原地不躲不闪,那不屑的态度根本就是看不起骷髅头。只见卫渊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在身后,并指如剑,顿时,一条金色的真龙剑气就直接钻进了那骷髅头的嘴里! 那骷髅头吃痛哀嚎了一声,周身的鬼气又徒然增加了一倍。我仔细看去,却见它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巨大骷髅,而是由无数个细小的骷髅聚集而成。 卫渊显然没有杀它的意思,只是挥手打出一道阴阳符令镇在骷髅头的脑门,瞬间,骷髅头就不动了。 却见骷髅头有些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对卫渊道:“有种的就别用符令,是英雄就跟本尊正面较量!” 卫渊闻言面无表情地回了句:“能用张纸解决的问题,何必动刀动枪?” 骷髅头被卫渊这句话呛得不轻,这摆明了是说它修为不济,一张纸就收拾的料啊。 我原本以为骷髅头与卫渊之间会有一场恶战,真心没想到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将它摆平。但是,我却不知道那张符令其实并不是普通的符令,普天之下也只有区区三张而已。而卫渊因为只是一道虚影的关系,修为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定住了骷髅头,再没有谁可以拦住我们。我被卫渊带着凌空跃步,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到达了出口。 而此时卫渊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我看着他,说不出为何,心中却一阵撕扯地疼痛。 他总是这样,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却又在困难解决之后离开。我其实很期待他能跟我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简单地「保重」。 然而,什么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就那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都来不及对他说一声再见…… 卫渊消失之后,我出神地呆在原地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隆隆”地塌陷声,我才下意识地回过神来。 原来,在骷髅头被封印之后,那个所谓的「幽冥玄府」也被随之封印到了地下。 我知道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虽然骷髅头已经不具有威胁,但并不代表此地就没有别的危险。再想到飞龙还下落不明,我那一颗刚刚有些安定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我握紧了手中的烈火苍云剑,稳了稳心神,继续朝着黑暗的隧道深处走去。 ☆、只能活一个 我也不知道这样摸黑走了到底有多久,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点点光亮,我才暮然发现我已经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再次见到阳光眼睛明显不太适应,我用手遮住眼睛,缓和了许久,才敢再次睁开。 眼前,漆黑诡异的空间不见了,取而代之,又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黄沙大漠。 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上的装备都弄丢了。就这么被大漠的骄阳烤着,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 我走在这一望无际地黄沙之中,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淡淡地绝望。这种心情真的是难以言喻,没有任何方向和目标,而且随时都面临着死亡。 我感觉口很渴,舌头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带着一股血腥地味道。我一步步走的更加艰难,烈日的摧残与身体能量的急剧消耗让我踉跄地跌倒在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如果我再找不到水源,我将必死无疑。 第78节 然而,就在我濒临昏厥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铃铛的响声。我立刻寻声看去,却见一位西域装扮的妙龄少女正骑着骆驼向我缓缓地走来。 我看着她,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修行的气息。我下意识地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祈祷着她千万不要跟我起冲突。因为以我现在的状态,要真的动起手来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我们两个就这样相互对望了一眼,半晌,她才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我道:“居然又是一个中原人。” 我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因为她说「又是一个中原人」,这就说明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中原人,那么,那个中原人就极有可能是飞龙! 我道:“你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中原人?那么请问那个中原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一位个子很高,头发很长的男人?” 西域少女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勾了下嘴角点头道:“不错,是有个头发很长个子很高的美男子。我们教主很喜欢他。” 我一听这话囧了…… 请问什么叫做她们教主很喜欢?难不成,这女子的教主看上飞龙了?当然,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我看着西域少女继续道:“我是那位先生的朋友,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他?” 西域少女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骑在骆驼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一番,许久,才若有所思地问道:“莫非,你就是飞龙先生的未婚妻?” 我闻言一愣,完全懵圈。话说,未婚妻是个什么鬼?以前也没听飞龙说过啊。不过,现在既然可以确定飞龙就在对方那里,我那一颗悬着地心也终于落了地。当下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对着西域少女胡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不管如何,总之先见到飞龙再说。 西域少女见我承认,美丽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同情。她将骆驼上的水壶递给我,我立即接过,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当即给她喝了个底朝天。 却听她道:“你跟我走吧,正好我们教主也在找你。”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天真的以为飞龙与她家教主成为了朋友,所以,她家教主才令手下弟子出来找我。然而,当我见到飞龙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却说这位西域少女所属的门派叫做秀音坊,也是西域众教之一。此教教中没有男人,清一色的都是女子。相传此教创教师祖就是当年魔族的朱雀护法。不禁就想到当时在神鹰教中白虎护法说过的话,他当年好像就是受了朱雀护法的迫害才变成了活死人。 我跟着西域少女来到了秀音坊,这里到处都吊着艳红色的绸缎。秀音坊的弟子各个都是西域露脐装,珠光宝气,十分妖娆火辣。说句心里话,那感觉还真像是到了古代的怡/红院…… 我并没有马上见到飞龙,倒是她们的教主有些迫不及待地出来接见了我。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身材一级棒,脸上化着浓重地西域妆,手臂上缠绕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表现的十分低调。调整了一下状态,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友好。 然而,正当我琢磨着如何礼貌地开口问好时,那教主却先开口了,而且,语出惊人。 却见她轻蔑地看着我,冷冷地道:“你就是飞龙的未婚妻?很好。飞龙说了,只要我能找到你,他就会跟我在一起。我们秀音坊从来不乱杀无辜,我亦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既然与飞龙有婚约在先,那我就给你们一点时间。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你不要妄想跟我抢飞龙,识相的话,就乖乖地与飞龙解除婚约,我会给你一笔钱,并且派人送你出大漠。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我被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但那教主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确切的说,她根本就是没摆我。 她走之后没过多久飞龙就来了。飞龙一见到我立刻就拉着我的胳臂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闻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即,我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守卫,压低了声音对飞龙道:“你呢?没事吧?你这是在搞什么啊?” 飞龙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先不要多问。他道:“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儿我们找个机会溜出去,尽量不要跟她们起冲突。” 我点了点头,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我相信飞龙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与此同时,那教主又扭着蛇腰来了。 却见她暧昧地挽起飞龙的胳膊,语气中也透着无尽地温柔。她对飞龙问道:“怎么样?你们说清楚了吗?” 飞龙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希望她能尽快离开。但是,我与她毕竟有过婚约,我必须亲自送她出大漠。” 那教主听到前半句时还很开心,可一听到飞龙要亲自送我,醋劲儿就上来了。只见她美目一瞪,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飞龙,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喜欢你才迁就你。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让你们两个一起出大漠,你还能回来?” 我一听这话就郁闷了,敢情这妖娆的教主是霸王硬上弓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飞龙的性子居然能忍耐至此,可见这教主的修为不低。 我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暗念一阴阳护身决以备不时之需。 却见那教主对飞龙不依不饶,飞龙没有办法,终是拉下脸来道:“今日,我是必须送她出大漠,你若不许,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教主一听这话瞬间气急,当下就对飞龙怒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飞龙闻言一脸的无所谓,继续刺激她道:“那你便动手吧!” 话落,我看到那妖娆的教主猛的抬起右手,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那教主生气归生气,但到底还是舍不得飞龙。就这样,那股强大的气息在空气中僵持了许久,终是渐渐地弱了下去。 却见她美目一眯,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她的目光在我和飞龙之间徘徊了一遍,突然玩味儿地说道:“我原本并不想赶尽杀绝,但如今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倒是颇为深厚。我突然很想知道,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到底能深到什么程度。”顿了顿,她一步步走到大殿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飞龙冷冷地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今日,你们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秀音坊。我给你们一注香的时间,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假。两个只能活一个,这不是折磨人吗? 我和飞龙闻言对视一眼,默契依旧。却听飞龙冷冷地对那教主道:“不必商量,今日我跟阿绮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那教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愤而指着我和飞龙道:“你们想在一起,我就偏不让你们顺心如意!”说罢,她大力拍了三下旁边的墙壁,顿时,我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极速地向下坠去! “阿绮!!” “飞龙!!”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前者是飞龙,后者是那教主。我无暇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当我一头坠入水中之时,飞龙也跟着我跳了下来。 却说这是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水,周围漆黑一片。我在水中挣扎了一下,发现四周只有一圈光滑地石墙,整个构造就像一口深井。 我和飞龙相互扶持着飘在水中,抬头去看,却发现那跌落口早已封闭。其实,即便它不封闭,以我和飞龙的实力也上不去,毕竟有三十多米高的距离,要想上去除非有人帮我们递绳子。 这里的水实在寒冷,即便我和飞龙是修行之人,也被冻得面色发白。而且,我甚至怀疑这里不止是水冷这么简单。因为从跌入这水中的那一刻起,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一股若隐若现地危险气息。 现在这个情况,往上走是不可能了。别说我们根本就上不去,就是上得去,与其落在那恶毒教主手里受尽折磨,我宁愿在这里活活冻死。 但是,想归这么想,我肯定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与飞龙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水底一探究竟。 ☆、水底古墓 却说这水底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和飞龙游了许久,隔着冰冷的寒水,我看到前方出现一个漩涡似的东西。 第79节 我和飞龙没有犹豫,直接就钻进了漩涡之中。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够谨慎,而是此时此刻,我们除了进入漩涡,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进入漩涡之后,我们就到了一个洞穴。这个洞穴的构造十分奇妙,明明就是临水而立,但外面的水却一滴也流不进来。 我与飞龙站在洞口,因为衣服都湿透了,所以,我们便找了些洞里的植被点来烤火。我和飞龙真的是冻坏了,不管怎样,都要先暖和一下再说。 飞龙简单地跟我说了下他跟秀音坊的事情。故事很狗血,就是教主看上了飞龙然后逼婚,飞龙将计就计,就说他还有一个未婚妻,他不想当个不仁不义的男人,要他留在大漠可以,但前提是,必须先帮他找到未婚妻,然后他跟未婚妻把话说清楚之后,再跟教主在一起。 我闻言白他一眼,亏他能想的出这样的损招。难道他都不知道女人要是吃起醋来,那就等于惹了只老虎。弄不死你都不算完! 我们烤了会儿火,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我打量着这个洞穴,却突然发现在洞穴的深处居然有一扇石门。石门上面铺着密密麻麻的植被,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我和飞龙谨慎地走到石门前,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阴气。飞龙皱眉道:“恐怕石门后面有东西,还不好惹。” 我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有些犹豫。虽然,我也知道石门后面有危险,但是,人都有好奇心,我还真是好奇石门后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飞龙看出我的心思,不禁失笑出声,伸手戳了我脑袋一下,道:“想进去看看就去呗,反正这里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闻言也跟着笑了,突然觉得有的时候,危险都是自找的。正所谓作死,估计就是这种情况…… 我小心翼翼地将石门上的植被扯掉,石门便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石门上刻着许多复杂地花纹,显得古老而又神秘。 我试着推了一下,很意外,那看似紧闭地石门居然一推就开。对此情景,我和飞龙又不禁提高了警惕,因为,太过容易的事情,往往就越有危险。 石门后面是一条密道,密道四周修得十分平整。飞龙打量了一眼,瞬间皱起了眉头,他道:“这里应该是个古墓。” 我闻言有些意外亦有些不解,因为这是秀音坊的地下,将房子建在墓穴上吉利吗?我怎么记得这是大凶呢? 飞龙看出我的想法淡淡一笑,道:“也许,秀音坊并不知道在她们地下还有一座古墓。当然,也不排除她们是故意而为之。这世上不能解释地事情太多了,秀音坊原本就是玄教,即便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地事情也不足为奇。” 我闻言点了点头,跟着飞龙继续向前走去。这条密道并不长,没走几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具石棺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想从这里离开水底的想法彻底破灭。 我有些郁闷,一脚踹在了一旁的墙上,而就在这时,石棺中却突然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我和飞龙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了数步。我看着石棺,棺盖居然自己缓缓动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打开。 我不禁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难不成我刚才那一脚惊动了石棺里的东西? 随着棺盖慢慢地裂开一条缝,顿时,一股强大地尸气迎面扑来。飞龙见状面色大变,连忙捂住我的口鼻对我吼道:“快跑!这东西我们对付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几乎是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被飞龙拽着跑出了十几米远。 我能感觉到身后逼来一阵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息。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差点吓掉了魂儿! 只见一只凶神恶煞地毛僵正快速地向我们跳来! 我顿时不禁有些头大,要知道毛僵可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惧。它甚至都不怕阳光,普通的法力打在身上根本毫无作用。而且,它跳跃的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就已经追到了我和飞龙的身后! 我知道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但是,我们停下来了,毛僵却没有停的意思。 却见它猛的一跳,整个身体都要向我和飞龙砸来!我心下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抽出烈火苍云剑猛的刺去。顿时,一片电石火花,那场面,真像是钢钉碰了钢板,无坚不摧地烈火苍云剑碰到千年毛僵也只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地划痕。 我顿时有些傻眼,一旁的飞龙连忙提醒我道:“用临字决!先把它定住!” 我真的是手忙脚乱,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许多,全凭本能飞速结成手印。对着那千年毛僵大喊一声:“临!”顿时,天降数到金色的结界,那毛僵便被我定在了原地。 然而,即便如此,我和飞龙也不敢有一丝怠慢。因为千年毛僵的修为了得,临字决根本就定不了多久。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如果我们不能快点摆脱毛僵,那我们就真的是在劫难逃!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就无处可逃。身前是完全密封地古墓,身后是冰冷彻骨地寒水。我们腹背受敌,真是十分头痛。 眼看着毛僵开始有些挣扎,我知道临字决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我看着飞龙眉头紧锁,不禁心里有些不安。要知道飞龙的头脑可比我灵光地多,如果他都想不出办法,那我就更不用提了。 然而,就在毛僵快要破除临字决时,飞龙突然对我道:“阿绮,用尽全力再给它施一记临字决!” 我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他这么激动是想出了什么妙计,居然只是让我再拖它一会儿。但是,想归想,我还是要配合飞龙。当即便用尽全力对着那毛僵又施展了一次临字决,顿时,那刚要能动的毛僵又被定在了原地。 我对飞龙道:“临字决的功力会越来越低,这样拖不了多久就没用了。” 飞龙闻言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随即,就拉着我向水底的漩涡跑去。 我不解,一边跑一边对他问道:“你干什么啊?法术在水中会大打折扣,我们现在去水中一会儿毛僵追过来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他道:“只能赌一把了!我们呆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我们必须要借助外援。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总之,一会儿我们游到水面,你先躲起来。” 这么说着,我们已经跑到了洞穴口。我们没有一丝犹豫便扎进了那寒水之中,顿时,那股彻骨地冰冷又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我按照飞龙的指示憋气躲在水中,只见飞龙将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大力拍打着周围的石壁对那跌落口大喊了一声“教主!” 我见状不禁一囧,心道:这个傻飞龙,难不成他还妄想那秀音坊的教主会下来救我们不成? 却见那跌落口在飞龙的呼喊声中打开了,秀音坊的妖娆教主露出半张脸玩味儿地看着水中的飞龙。 飞龙立刻道:“教主,我愿意跟你在一起,阿绮已经死了,你救我上去吧!” 那教主闻言看着飞龙哈哈大笑,半晌,才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抵御寒池的冰水。飞龙,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 “愿意,愿意!我真的愿意!教主,这里实在太冷了,你快点救我上去!”飞龙急于表白自己的心思,哄得那教主心花怒放。 却见那教主也舍不得折磨飞龙,当即就扔了一根绳索下来让飞龙抓住。我憋在水中看着飞龙对我递了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随即,他便拉紧了绳索一点点向上升去。 飞龙每向上一步都显得无比小心,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相信他,因为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看着飞龙已经快要到达出口,教主赶紧伸手去拉他。而就在这一瞬间,飞龙突然猛的拉住那教主的胳膊而那抓着绳索的手一松,教主没有防备,整个人都被飞龙拽了下来! 顿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两个人同时跌入水中的重量激起了一阵巨大的浪花。 “飞龙!!!”那教主显然没有想到会被算计,怒意露骨地表达在脸上。她挥手一巴掌打在飞龙的脸上,怒不可遏,“你敢算计我?!” 第80节 飞龙挨了一巴掌倒也不怒,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到身后对那教主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教主您即便有天大地神通,恐怕也上不去了。” 教主闻言不屑一笑,在她看来,这是她秀音坊的地盘,她既然能下来,就能上去。可她却不知道,现在水中不只有他们三人,一只千年毛僵正一点点向他们逼近! 正当教主要喊其弟子救她上去之时,水底却突然激起一阵漩涡。随即,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那只千年毛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教主见到毛僵明显一愣,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在她的秀音坊下居然还埋着这么个东西。 对于毛僵的厉害教主比我和飞龙更加清楚,当即铁青了一张妖娆地脸庞,咬牙切齿地对飞龙怒道:“好你个飞龙!竟然敢如此对我!” 飞龙明显有些不耐烦,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教主与我们同在陷境,除非联手御敌,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教主闻言狠狠地拍起了一层浪花,她现在虽然很想将我和飞龙碎尸万段,但是,眼前的毛僵可不管你是不是教主,它可是见人就扑! 而那教主毕竟是一教之主,知道现在与我们起冲突也没有任何好处。倒也不含糊,当即冷冷地道:“好!今日我就先解决了这个东西,再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说着,她已经挥手打出一道凌厉地气浪朝那毛僵袭去。 我见她动手,也准备上前帮忙。但一旁的飞龙却一把将我拦住低声道:“这教主诡计多端,修为又在你我之上,我们还是要小心。再说,她一动手短时间内毛僵就会认准了她,我们先让毛僵消耗一下她的修为再说。” 我闻言点了点头,就那么躲在一旁观战。而那教主看到我和飞龙根本没有动手地意思,不禁大怒道:“你们在等什么?还不动手?!”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教主也撑不住,要是她真的挂了,我和飞龙也打不过那毛僵。当即,我与飞龙对视一眼,同时运足内力向那毛僵袭去! 然而就在我们三个轮番围攻毛僵之时,那跌落口却突然射进了一道强劲地光束。毛僵属阴,见到如此强光立刻躲到了一边。而就在这空档之间,突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一把将我们三人像拎小鸡一样地拎出了寒水之中! 救我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翼护法。经过水底与毛僵一番争斗,我们此时都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 秀音坊的教主记仇,如今脱离水底,她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擒住,破口大骂:“小贱人!你居然敢算计我!” 我无语,从心里觉得这个女人脑残。拜托,算计你的人是飞龙,什么时候变成我了?再说,我就是想算计你,你能上我的当吗? 我不想与她计较太多,直接转身看向一旁的左翼护法。我知道这家伙出现必有阴谋,便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你的目的?” 左翼护法闻言大笑三声,倒是也很痛快,“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西域,教主,你此番前来可是想通了?” 我无语,心道:想通你奶奶个腿!要不是为了找长诉,我至于来这个鬼地方受罪?! 然而,还不等我开口,一旁的秀音坊教主就耐不住了。 她听到左翼护法喊我教主很是震惊,我看得出来,她对左翼护法非常敬重,此时,她看向我的眼神简直可以用“十分复杂”来形容。 她玉手指向我,不可置信地向左翼护法问道:“这个小贱人是教主?!” 话落,她那张绝色倾城的小脸上便被左翼护法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放肆!!” 左翼护法很是威严,秀音坊教主挨了打居然一声也不敢吭。我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倒有几分痛快。 却见左翼护法恭敬地跪到地上,对我诚恳地道:“如今西域群龙无首,教主曾是我西域君王,属下斗胆恳请教主重振西域神教!”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和飞龙对视一眼,心里飞速盘算着一个对策。 如今,我和飞龙身在西域人单力薄,而中原那边我们也已经树敌无数。如果我真的能够成为教主,得到西域众教的支持,那对我来说,无益是有利的。但是,这样一来,我也就坐实了魔君这个名头,恐再难洗清。 一时之间,如何抉择,还怎样抉择,成为了一个巨大难题。 我想,如果我今日成了这魔君之名,我有愧于自己,但是,如果我能利用魔君之名阻止一场浩劫,那么,我便无愧于天下。 我自问并不是什么人物,但是,我却依旧有一个正义玄门人士应有的气节! “好!我答应你们,从今日起,我便是西域神教的教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