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学渣逆袭成团宠》 第一章 拼图失败,重生80年代 冷,冷,太冷了! 陆曼被冻醒了,意识渐渐地苏醒,空调坏了吗? 她慢慢地张开了眼,哪里有什么空调,目之所及,大梁,椽子,檩木,“人”字形的屋顶,雪白的墙壁,简陋的窗玻璃上一层厚厚的冰花。 再看眼前,“l”形墙角,陌生的花被,硬邦邦的,沉如铁。 呆愣了半晌,她吃力地坐起来,头有点沉,全身绵软无力。 “我这是在哪里?”她眼睛不断地扫视着整个房间,这是什么地方? 对了,她记起来了,她陆曼,拼图失败,已经死了! 好似在水里火里反转了许久,睁开眼就到了这里。这是,传说中的阴间? 怎么与民间传说一点儿也不一样呢? 花被子上搭着一件半旧的滑雪衫,款式好似上世纪80年代挺流行的那种,倒是干净,她抓起来,披衣下床。 “咻~”寒风吹的口哨声,从窗棂缝隙里吹进来,她打了个哆嗦,咿,还怕冷?人死了还会怕冷? 就这么一伸手,她忽然看见自己的双手,细白水葱,手腕上、手背上布满各种伤痕,新的旧的。 姚木李抿唇,眼底隐晦不明,鞭尸?这种事也只有薄修远和汪一诗这俩人能干得出来了,可真够贱的!。 转头,就看见床前立柜的大穿衣镜。 陆曼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脑子有些懵。这是她? 乌黑的长发,乌黑的瞳仁,精致的桃花眼,水汪汪,像只怯怯的小动物! 她举手投足,镜子里的女子也举手投足,她伸手去摸镜子,没错,是镜子,镜子里的人就是她! 掐一把自己的胳膊,神经末梢毫不客气地给她大脑输送一个信号:疼! 不是做梦啊? 整个房间的摆设,都告诉她,这哪里是什么阴间,分明是在一户人家家里。 她还活着,没死,不仅没死,还变了个模样。 镜子里的女子,婴儿肥,看上去一副十来岁的样子,毛估估也就初中生。 不仅年纪变小了,那双令她自惭形秽、被薄修远无比厌憎的赤瞳,如今是乌溜溜水汪汪的桃花眸!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审视着镜子里愕然的“自己”,她没死,那薄修远呢?汪一诗呢? 还有,她的mis呢? “来了,来了,来了!”一道风风火火的童声响起,把陆曼吓了一大跳。 mis?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好像听到了mis的声音? 陆曼四处寻找,试探地问:“mis?是你吗?咳咳咳!” 这声音一出来,她吓了一大跳,这是自己的嗓音?公鸭?袋獾?封箱? 真的是,太难听了! “是我,是我,宇宙超级无敌狂拽酷盖mis在此!”虽然它的声音很机械,但是却堆砌了一堆自吹自擂的乱七八糟的流行词,“主人,我在你的意识里!” 什么,一个平板电脑,竟然能在人的意识里?人机合一? 她,她是个机器人? mis傲娇地哼唧:“你拼图失败,导致全身碎裂,所以我只能钻到你的一缕意识里跟来了!” 全身碎裂?钻意识里跟来了? 陆曼抓住重点,急忙问它:“mis,你说跟着我的意识来了,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mis好似心虚,躲躲闪闪说:“又一世呗,啊,那个,我能量不足,溜了,溜了!” “mis,别走,你给我站住!”陆曼继续喊,她现在满肚子疑惑,可是这个小滑头再也不出来了。 又一世?她又活一世?这到底什么意思? “mis,你给我出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可是无论她怎么喊,mis都装鸵鸟,不吭气,坚决不吭气! “阿弥陀佛,终于烧退了!”忽然,一双冰凉的手贴到陆曼的脑门上试探着,她被冰得一个哆嗦,受惊了的小鹿一般,瞪大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灰白的短发,眼睛里带着精明,一件对襟的印花蓝棉袄,黑棉裤,还有一双老式棉乌拉。 整个儿像是上个世纪80年代跑出来的。 “怎么?整天吓死鬼投胎一样!你怕什么怕?我又不吃你!”女人的嗓门很大,陆曼皱皱眉头,太像菜场里的菜贩子了。 “傻了?”她皱着眉头看着陆曼,眼睛里带着疑惑。 “没!”陆曼摇摇头,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疼,声音出来像个胆怯的猫儿。 “发烧好几天,刚好一点儿,好好躺着,不要出去见风,你弟回来一起吃饭。”她吩咐完,就要离开。 陆曼听得莫名其妙,我弟?我哪来的弟?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大婶,这是在哪里?” 女人站住,忽然转过身来,又走回来,带着审视和惊讶问:“你说什么?” 陆曼想这婶子看着横眉立眼的,脾气不大好啊,不会打我一顿吧? 于是很诚恳地说:“大婶,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您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不问。” 那女人偏着头左左右右地打量着陆曼,忽然扑过来,伸手一把把她拉过去,按住她脑袋,使劲撕扯她衣服。 陆曼吓坏了,拼命挣扎,谁知道那女人手劲大的像老虎钳一样,提溜着她的后衣领,扒拉开她的肩膀,看了一会子,又把她放下。 立睖着眼看了陆曼一会子,很凶地问:“你叫我什么?” “大,大婶......不,大妈?阿姨?” 陆曼实在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这么生气,叫什么很重要吗? “大婶?大妈?阿姨?”那女人忽然发怒了,“啪叽”一耳光打在陆曼的脸上,陆曼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脑袋上小鸟乱叫。 她立即站起来,愤怒地说:“你怎么能打人呢?” 那女人继续跑过来,追着她打:“我叫你喊大婶,我叫你喊大婶!我竟成了大婶?打死你算了。” 陆曼被她打得满屋子乱跑,忽然发现门是开着的,立即从门里窜出去了。 一出门,才发现,太冷了,外面的积雪能到脚脖子,她赤着脚,脚下凉得像冰窖一样。 身后传来女人的一声大喝:“姚三丫,你要去哪里?作死?” 三丫? 她是姚三丫? 那女人已经很不耐烦地冲过来,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把她提溜进了房间,粗鲁地塞到被窝里,吼道:“病好一点,你就开始折腾,不作会死啊?姚三丫,你能不能消停一天?!” 陆曼听到院子的门哐当一下,女人出去了,顿时整个院子再次安静下来。 第二章 令人抓狂的新形象 女人出去了,陆曼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这女人实在太凶悍,陆曼的耳鼓都快被她的大嗓门击破了! 这才感觉到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全身不仅冷,还更加无力。 眼睛寻摸了一会子,发现一双老头乐棉鞋放在窗下的煤球炉子旁边,摆得整整齐齐。 棉鞋不好看,但是很厚实。 她打量着这栋平房,墙皮石灰刷得雪白,东西共五间,两头的类似厢房,中间是水泥浇注的走廊。 客厅,一张长长的条案桌子,墙壁上挂着巨幅山河图。 一切陌生,简陋,像极了书本中记载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陈设。 历史一瞬间倒退了几十年。 房间里没有空调,暖气也不够热,厚厚的门帘一开,寒风就凛冽地吹进来。她把炉子上的锅拿掉,伸手在火苗上烤了一会子,感觉暖和了许多。 一边烤火,一边回拢思绪。 她是爷爷亲手调教出来的职场精英,浸淫职场多年,沉着冷静,审时度势,本就不在话下。 如今的她,哪里还是陆曼,陆曼真真实实地死了,眼前的自己,是那个女人口中的“姚三丫”。 “你可以重新开始,努力提升社会影响力,你会活得很好!”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大屏幕,晶蓝色,虚拟,顿时如身临高科技实验室。 mis上线了! 平平常常的金属平板,如今鸟枪换炮,全息影像,反引力之科技巅峰! “你可以重新开始!” 当初薄修远从囚禁她的密室里把她抬出来的时候,还是金属平板的mis,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懊悔、痛苦到麻木。 她选择了报仇! 薄修远只知道mis是个连插电孔都没有的平板玩具,他却不知道它有一台极高像素的摄像镜头,清晰到毫发毕现。 然而这拍摄功能,却只能用于屏幕上唯一的功能模块,一个拼图游戏。 只要启动mis的拼图游戏,只要拍到薄修远,照片就会自动碎成拼图,完不成拼图,那么薄修远就去死吧! 大仇必报! 只可惜,她已经被薄修远和汪一诗折磨得连拍摄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争夺中,她手指触碰了自拍。 “咔嚓”! “哗啦” 几乎一眨眼的时间,陆曼带着无尽绝望、滔天仇恨的成像,雪崩一般,碎成了一片片拼图。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拼图,那么,很不幸,不仅游戏over,被拍到的实物,对应的零件也会消失。 薄修远一脚把mis踢飞了,所以陆曼根本没有机会把自己的图像拼图复原! mis掉在地上,机械的声音响起:“拼图失败,游戏终止!拼图失败,游戏终止!” 空气剧烈震荡,无边的电磁波一层层地漾开,天地万物开始虚化,世界陷于沉寂! 陆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碎裂,化为缕缕波纹,渐渐飞升,渐渐地化为虚无。 再醒来,她就在这里了! 就是mis说的“重新活”。 “只要你努力提升社会影响力,就会获得数不尽的好处,快打起精神来呀!” 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mis不断地叨叨,什么时候它变成加油小能手了? “你能让我重新活?” 这他么的什么嗓子呀?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不说,还难听无比,石磨压住狗耳朵——没人腔。 “自然!我酷盖mis的本事,哼,以后你就知道了!” 傲娇! 重活、又一世,这些词反复出现,她的诸多疑惑,渐渐归拢成一个不争的事实——她穿越了! 带着mis,穿越在这个眉眼精致,唤作“姚三丫”的女孩子身上,重生在这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家里了。 又有机会见到爷爷,真是太好了! 老天原来是公平的,他不能当场雷劈恶人,但是会给好人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 mis说得对,她要珍惜机会,这一世,好好活。 只是,她现在是“姚三丫”,并且没有传承“姚三丫”的任何记忆。这个姚姑娘生得眉目如画,性子也不知道是柔和的还是跋扈的? 不管是不是陆曼,她必须尽快找到爷爷,阻止姓薄的靠近爷爷! 打定主意,她立即开始规划。 不由自主地她又走到穿衣镜前,继续完成被那个女人打断的自我审视。 她要重新活,起码要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儿吧。 这一看,心顿时揪起来了!这,这,刚才光顾着震惊,这会儿她才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除了眼睛正常了,不再是前世妖冶的赤瞳,体温也似乎正常了,不再哆嗦个不停,其他的,女孩子最难以接受的颜值bug,随着好看的桃花眼,也赠送上门了。 婴儿肥不是肥脸吗?可是她为什么肥肚子? 扭一下,噗嗤噗嗤直打颤。 这是胖的?肿的?还是怀孕了? 他么的,更抓狂的,在人中处还有一大块伤疤! 看起来,极像老电影里经常出没的某国鬼子。 这是老天再次考验她吗?果然,时运不济的人,扔跟前的馅饼,都是铁板做的! 好吧,陆曼深呼吸,再难看也好过前世的基因缺陷,好死不如赖活着,老祖宗的话都是真理,得听! 活下去的信念占了上风! 首先得想办法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份。 还有——她稳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说一句囫囵话:“mis,你不是很拽吗?你先给我说说这个嗓音是怎么回事?” 这他么的什么嗓音,断断续续,好似公鸭被掐住了脖子,发出鬼魅一般的声音,这玩意儿别说提升社会影响力了,不吓死人家才怪! 还想去找爷爷,只怕小院出门都没法混。 只是,这一张口,她又要哭了——这什么牙齿啊,就像热锅里的爆米花,个个都想越狱! “天生的!” “天生的?”陆曼顿时抓狂。 这姑娘长着一张清纯佳人的脸,却天生这么一副恶鬼嗓子,一嘴被猪拱了的牙齿,一道破坏全局的伤疤。 还有一个闹不清楚什么状况的大肚子。 果然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想改变,也不难!”傲娇货开始放钓钩。 “快说,怎么改?”能改就好! “要拿社会影响力来换!不过,你现在,社会影响力恐怕是0!”mis“叮叮”地开启姚三丫本体的数据。 晶蓝的屏幕上,数据快速地翻滚。 “嚯——” 突然,mis吊儿郎当的声音猛地变得尖细了起来,都不用看,陆曼就感受到它的目瞪口呆,假如它有目和口的话! “怎么?有存值?很大?”陆曼顿时来劲了。 好一会子,mis生无可恋地说:“好大、好大的存值哟!负——的——” 负值? 陆曼也抓狂了,这么说,她要一直带着这么一副鬼嗓子?这根本不具备社会流通性啊! “你不酷盖吗?说,怎么改!” “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牺牲本宝宝了!”mis苦着虚拟的脸说,“你必须撒开脚丫加油干,快快提升影响力!我先借你一点点,这么多负值,把我所有能力都耗尽了!” 哭! “你先把我嗓子给整整,我要先能和人交流,然后才能考虑什么社会影响力!” 颜值的问题先放一放,再说,改变太明显会露馅。 “哼,你必须快点提升影响力,三天不提升,我就没有能量了,咱俩都完蛋!” 果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傲娇货变成凶恶的黄世仁! “行!快拿来!”她必须与mis合作。 片刻,嗓子有点热,又有点凉,痒痒得陆曼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哐当”! 一声门响,那个凶悍的女人回来了。 郁卒!这女人是不是开门都用踹的? 看陆曼咳嗽得几乎上不来气,女人急忙赶过来,一巴掌拍在她背上。 一掌,陆曼被拍跪摔在地上。 第三章 学渣!学渣! 你这是要缓解我咳嗽,还是想要我命? 姚木李艰难地抬头,冲她挥手,别拍了,肚子上的肉颤颤悠悠,心尖连肝肺都在颤! “咳咳咳”,咳嗽得几乎背气。 女人拎起她,放在椅子上,端了一杯水给她:“快喝点热水。” 陆曼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均匀。 女人指着餐桌上的两个饭盒,对她说:“趁热,吃吧。” 饭盒打开,一股子奇异的香味飘出来,顿时陆曼觉得肚子饿的难受,“咕咕”地叫得欢实。 不管现在什么情况,先吃饱再说。 陆曼拿勺子搅了搅粥,粥不知道叫什么名,很浓稠,里面有花生,有黄豆,有粉丝碎,还有一些咬着劲道的东西。 喝了两口,味道是很好,只是有些辣,另外一个饭盒里装着几个生煎包子,胖嘟嘟的有点萌。 因为咳嗽得太难受,话也说不出,她伸手示意那女人:一起吃吧! 女人摇摇头:“你吃吧,我在厂里吃过了。” 陆曼咬了一口包子,里面是粉丝和肉末、葱花等,味道很足,女人看她盯着粥轻皱眉头,问她:“好吃吗?” 陆曼嗯了一声:“味道很好,只是太辣了。” 这话一出来,她就松一口气,嗓音并不是十分好听,但是好过鬼魅嗓,总归是能顺畅地说囫囵话了。 那女人不说话,坐在她对面,仔细地看着她,陆曼马上紧张地闭嘴,这是又说错什么了? 女人审视了她一会子,摇摇头,嘀咕了一句:“这生场病像变了个人!” 陆曼闭嘴不敢说话了。 她跟随爷爷一直在南方生活,对辣向来避而远之,难不成这姚三丫喜欢吃辣? 还是姚妈妈看出来自己是个假货了? 忽然想到嗓子,对呀,是不是这个嗓子叫她起了疑心? 那女人看她呆愣愣的样子,立马来气了:“傻不拉几地看什么看?这是东门老刘的油茶,抢的慢了都买不到,你还嫌辣!你以为家里钱多的花不完了?你啥时候能长点心眼!” 她动作粗鲁,嗓门简直像丢手雷,一字一轰隆,炸得陆曼脑子嗡嗡直响。 双方力量太悬殊,陆曼认怂。 赶紧乖巧地点点头,故意放低声音,叽叽咕咕地说:“我,就是觉得胡椒有点辣,其实这粥很好喝,谢谢您。” 女人依旧狐疑地上下看了她几眼,但眉眼却缓和下来。 动作利索地边收拾房间边说:“倒是会说客气话了,我是你妈,还谢什么谢?你赶紧好起来,人家那边还等着。” 这是她的妈?诶,不,姚三丫的妈! 不对,还有后半句什么意思?哪边等她干什么? 她一个未成年人,病好了不应该赶紧回学校,坐教室里好好读书吗? 陆曼试探地问:“那个,厄,我觉得病好多了,我可以去学校了吗?” 女人听了这话,活见鬼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数遍,气得发笑。 “姚木李,你还有脸提上学?一年级读四遍,读八年了还在小学三年级混,个子都比人家高了一大截了,十七岁的大姑娘,你还好意思坐在教室里?”手里的活也不停,女人骂起来。 陆曼“啊”一声叫出来,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读了八年还小学三年级?一年级竟然读四遍? 九岁读书倒还罢了,十七岁了,还在上小学三年级! 这玩笑,太狠了! 想她一个学霸中的学霸,竟然成了学渣?不,超级学渣,学渣中的战斗机! 姚三丫呀,你得多笨多著名呵! 不,她现在就是姚三丫啊! 陆曼顿时感觉手里的包子和辣油茶都索然无味了。 她拼命地咽口水,双手交握,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重活一世不容易,咱不计较! 学渣有什么不好?学霸辛苦一晚上的作业,学渣一个早读就都完成了,多棒! 可不管怎么自我催眠,一个个超级大bug死皮赖脸地争相报到,还是打得她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穷与丑同时拥有,胖和矮如影随形,学渣光环不离不弃。 敢问天和地,谁能和我比! 陆曼深深吸口气,用力地擦擦手指,不,现在是姚木李用力地擦擦手指,对姚妈妈说:“我要上学。” 姚妈妈有点恼火,狮吼一般:“姚木李,你脑袋烧坏了是吧?不是你非得退学?为了退学,大冬天,你砸开厚冰跳河逼迫我们,半个多月了,你昏迷半个月了!医生都叫我们准备后事了,你知道我和你爸是怎么挨过来的吗?” 姚木李真的跳起来,她?厌学到跳河自杀? 姚妈妈愤愤地说:“你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难不成是我们逼你退学?以死相逼要退学的是你,现在吵着要去上学的还是你!一个学期都快要结束了,你是想做慈善吗?” 啥意思? 哦,忽然明白了,现在又到期末考试,她返回学校,指定考试垫底,原本考倒数第一的,可不就是被她救人于水火了。 可是,她现在必须去上学,她得离开姚妈妈的视线,在姚妈妈面前,破绽太多了。 她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尽快了解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三年级好啊,小同学头脑简单,三下两下就能把信息掏出来了。 至于年龄大、学习渣、老阿姨和小朋友一起混丢脸什么的,都是小事。 她再次执拗地说:“厄,母......妈......” 从来没有喊过任何人妈妈,好别扭! 姚妈妈看她结结巴巴的样子,顿时来气:“笨死!十七了,连喊个人都不会。去吧,读不出,死心了也好。” 欧耶! 姚妈妈看她眉眼含笑快乐的样子,叹气说:“原本你说不上学了,书包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我等会去给你买几个本子和铅笔,明天送你去学校,以后谁欺负你,你大胆地给我说,我揍死那些小子。” 姚木李为了尽快了解这个世界,一分钟也不想拖,得寸进尺地说:“妈,我今天就想去学校。” 女人看她执拗,咬牙恨道:“作孽哦,又是昏迷,又是高烧,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不好好在家里养几天,你作什么作啊!” 她上了一夜的班,回来还排队给姚木李买早点,现在姚木李醒过来了,她顿时觉得疲惫万分。 打了个哈欠,对姚木李说:“去,把饭盒洗了,我先眯一会,上了一夜班,到现在还没有合眼。唉,生得多操心多,都是讨债的!”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哈欠连天地走进隔壁房间,门“呯”关上了。 第四章 初见他,街头混战一渣渣 姚木李轻轻地打开外门,门外是一条安静的小路,宽度也不过两米左右,水泥路。 各家各户只有一墙之隔,自己家这个门牌号码是七号。 出了住宅区,便是一条南北方向的柏油马路,很宽,很旧,坑坑洼洼。 马路对面一片树林子,高大的树木不知什么品种,叶子落光了,光秃秃的枝丫上,只有一个个硕大的鸟窝。 这到底是在哪里?北方? 姚木李沿着柏油马路往南走,第六感官忽然捕捉到一道一闪而过的冷冷的视线。 她扭头,就看见一个瘦高的男生,在路边,靠着一棵大树,两手插在兜里,只穿着一件黑高领毛衣,目无焦距地瞧着远方。 他年纪看着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通身淡淡的倨傲和凌厉的气势,让姚木李心里微微一窒。 他的侧颜,脸部线条清晰;鼻子高挺,形状完美;菱唇,无可挑剔。 这是姚木李见过的最美的侧颜。 只是,原本一张极具少年感的脸,生生被寒冷至极的阴鸷和强势破坏了! 气势逼人,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 这种人不好惹。 她转脸继续往前走,不过两三分钟,她听见背后“呜呜”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似乎自远处飞快地驶来。 接着便是几声姚木李并不能完全听得懂的骂声,伴着“嘎~~”、“吱~~”,刹车声。 姚木李一瞬间本能地转头看,刚才那个站着的少年,稳稳地缓缓地站在马路中央,就象扑击前的丛林之虎。 六个年轻人,明显社会青年,一声不吭,直接围着黑衣少年开打。 黑衣少年也不吭气,每一拳都很拼命。 不过一分钟,少年一拳打倒一个小青年,那人仰躺地上,四肢别扭地摆着,无力地堆在地上。 死了?昏过去了? 前世做了一世好学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架,而且她也极少看见这种传说中社会混混打架的场面。 此时,那令人牙酸的拳头,一拳拳地落在彼此的身上,两方人都很有种,一声不吭。 六个的一方,竟然被那个少男打得鼻青脸肿,手上脸上都是血。 一个圆圆脸被少年一拳打在脸上,倒在地上,他顺势双手死死地抱住少年的一条腿。 少年上下兼顾,圆圆脸像块牛皮糖,踢不掉甩不脱,被另外四个趁机围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四个混混怎么能让他爬起来?一边骂着:“打死你丫的!” 狠命地踢,踹! 黑衣少年也不吭气,侧倒在地上,一脚揣在抱腿的圆圆脸脑门上。 圆圆脸惨叫一声,松手,抱住自己脑袋,血从手指缝里汩汩地流出来。 少年摆脱束缚,翻身跃起,迅疾一个劈挂腿,对方一人扑跌在地,像只死蛤蟆一样趴地上动惮不得。 路边上不知道啥时候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评论: “行家啊!六个打一个都不怂,硬骨头!” “那不是詹家的外孙吗?又打架了!” “哎,从小就喜欢打架,学习屁也不是。” “小学就把人打残了!” “那有什么?他闯祸,詹家会保他的。” “流氓......” 姚木李原本对这些无动于衷,上学时间不好好上学,在街上打架,都不是好东西。 忽然“咻~”,mis跳出来,姚木李脑海里顿时一片晶蓝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袖手旁观,非君子所为!阻止斗殴!提升社会影响力!” 这个mis,竟然把爷爷的话搬出来了! 爷爷曾经说过,遇见不平,冷眼旁观,非君子所为! 因为欠着mis的账,又想到爷爷的话,原本不想管闲事的她,决定还是去管一管! 皱皱眉,转身走回去,快步挤进人群。 只见混混一伙,有个手里拿着弹/簧/刀,横刺竖劈,少年的脸一左一右地摆。 姚木李急得大喊:“别打了,打死人,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根本没人搭理她! “你们结伙斗殴,咳咳咳,已经构成聚众斗殴罪,就你们这行为,完全可以立案了!咳咳......” 姚木李严厉地说,这身子大病初愈,慢慢走还行,这么用力一喊,嗓子被寒风刺激,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马上有人认出她:“哎,那不是姚三丫吗?” “不是跳河淹成植物人了吗?” “姚家的三丫头原来长这个模样啊?” “哎,瘦了!病了一场瘦了好多。” “呀,姚木瓜会说话呀?竟然也敢劝人家别打架啦,哈哈哈!” 姚木李真的是又急又无奈,就这个破身体,阻止斗殴的能力都没有,连声音都显得那么脆弱。 少年不懂法,只知道斗狠,这样打指定要出人命! 她再次大声说:“你们不要打了,打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干大事业啊!” 一个混混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姚三丫,像你那样有本事吗?十七还混小学三年级!” 看热闹的人都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有个男人戏谑地说:“姚三丫思/春了,看上詹家的外孙长得好,喜欢上人家了!” 马上有人心神领会,不怀好意地在姚木李和黑衣少年之间来回比配,阴阳怪气地起哄:“还别说,挺配啊!” 混混看大家肆意地践踏姚木李和黑衣少年,得意极了,嘲弄地对黑衣少年说:“这是你马子?绝配、绝配,哥们佩服,哈哈哈!” 黑衣少年也不说话,飞起一记漂亮的高鞭腿,混混一句话咽在肚子里,像个张开翅膀练习飞翔的大鹏,“咻”飞出去,咔嚓扑地,整张脸上都开花了。 姚木李顾不上和那些说风凉话的人理论,她很着急,这么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站在双方中间,伸开双臂阻挡双方,大声呵斥:“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黑衣少年本来是劈挂腿劈混混头子宽哥的,谁知道姚木李突然跑到中间,他急忙收腿,打了个旋儿,算是放过了宽哥。 而宽哥一伙却趁势围殴黑衣少年,姚木李在中间,他们根本不在乎。 你自己跑中间来,拳头不长眼,打死活该。 眼看着大拳头就挨在姚木李脑门上,黑衣少年伸手把她扯开。 说时迟那时快,宽哥又补上大力一脚,姚木李躲开了拳头,却没有躲开脚踹,“噗”,她和黑衣少年都被踢到了。 第五章 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姚木李哪里经得住这么一脚,一下子摔出去两三米远,摔得头昏眼花,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要在原先手机普及的时代,一个电话,警察早就来了,可是现在,等警察巡逻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黑衣少年忽然暴怒,面色阴冷如寒铁,凌空俯冲下来,像杀神一般,只一下就勒住宽哥的脖子,闪电般反拧了他右臂。 宽哥惨叫一声,右臂骨折了。 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 姚木李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彪悍的搏杀技巧,完全非刚才教训对方时的逗弄纠缠,干净利索,杀气/淋/漓。 这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自远而近地过来。 有混混大喊:“宽哥,他的人来了,快走吧!” 再不走,都残在这里。 混混们拼命发动摩托车,不顾一切地逃跑了! 四五辆摩托车,嘉陵,飞驰电掣地驶来,“嘎”,打个转停在少年的旁边。 打头的把头盔摘下来,露出一张年少的脸,眼里带着嗜血的狠劲儿:“跑了?” 姚木李哪里经历过这些,也没有人拉她一把,她艰难地爬起来,发现自己后背上都出汗了,嗓子发紧干涩,腿又疼又软得厉害。 周围看热闹的人,自从少年发狠,就知道这人的热闹看不得,走了大半。 还有一些远远地看着,指着姚木李笑道:“不知死活,被人打了吧,傻!” 姚木李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黑衣少年跟前,他的眸底是浓郁的冰霜,紧抿的唇角弧度冷硬得如地狱魔王。 毛衣被撕扯得脱线了,身上沾了一些雪泥,即便如此狼狈,他眉眼间,除了冷硬,依旧矜贵高傲。 姚木李心里说这人长得也不赖,怎么不好好上学,却在校外打群架? 他的手在流血,姚木李伸手从兜里掏出来干净的手帕递给他,对那几个人说:“带去医院看看吧,最好拍个片。” 少年也不接她的手帕,只瞄了她一眼,黯沉的眸子里除了冷没有任何情绪。 那些人也只诧异地看她一眼,谁也没有理她,跨上摩托车,一阵烟尘,全走了! 人群散去,姚木李也慢慢地往南继续走。 叹口气,唉,她现在明白了,她呀,不仅是个学渣,废物,还是人人可踩一脚的傻子。 没有人会顾及她的自尊心,没有人会考虑到她才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人们毫不忌讳地当面讽刺她、嘲笑她,她去劝架,也被人当成思/春,想男人了! 心里有点沮丧,有点憋屈,还有些冒火! “不错,不错,影响力增加了一丢丢!”mis上线。 姚木李:“增加多少?” “2点!” 影响力还可量化? “那我还欠你多少?” “欠的太太太多了!这点儿社会影响力,砸在你的负值海洋里,连个水花都不算,随时还会消失。” 亏大了,她挨一脚踹,摔一身你,阻止一场血案,才得2点啊! 清静没十分钟,才走到十字路口,有人一把拉住她:“姚三丫,你定了吗?” 什么意思?什么定了? 姚木李被拉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愕然地扭转头。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女人,穿着厚厚的棉袄,怀里抱个包裹得粽子一样的孩子。 姚木李不知道她问的什么,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等下文。 那女人挑眉看看她:“你装什么糊涂?曹大姐不是在给你牵线吗?你要飞出鸡窝了!” 旁边的中年妇女凑过来,核桃脸,浑浊的小眼睛,瘦得像个猴。 她缩着脖子对姚木李说:“那可是老将军啊!姚三丫,你可有福了!” 两个女人说完就开始笑。 这世上有一些人,自己也是底层挣扎的小可怜,当面对比他们更弱小的人时,却毫不手软地踩上一脚,从而找到自己在这世上存在的一点自我价值。 姚木李皱眉头看着她们,琢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给她说亲了? 她不是才十七吗,还未成年呢,说什么亲? 看她呆傻,瘦女人猥琐地问她:“难不成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胖女人哈哈地笑着,毫无顾忌地说:“长大了么,当然想婆家了。哎,别问她了,她脑子不好,这些事估计她妈也没有给她说明白!” 核桃脸带着酸气问姚木李:“你妈是怎么攀上詹家的?” 姚木李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不好。 胖女人忽然不怀好意地对姚木李说:“这下可好了,你要是嫁给了詹老头,以后可以天天看见詹大少了,就不用再追他的车了!” 俩女人哈哈大笑。 核桃脸说:“谁不喜欢年轻的?三丫傻是傻,嫩啊!” 姚木李都快气炸了,这俩女人太混账了,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说下/流荤/段子! 胖女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姚木李,对核桃脸说:“姚老师这一家子,也不知道咋生的,娃子个个笨蛋。” 中年女人瑟缩着核桃脸,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嗨,一个体育老师,孩子能聪明到哪里去。” 姚木李听明白了,姚爸爸是个体育老师,不仅自己头脑简单,还生了一门学渣! 全家都是笑话,真令人抓狂啊! 核桃脸又问姚木李:“三丫,你到底为啥跳河?詹家多好啊!” 此姚木李非彼姚木李,她怎么知道姚木李本尊为什么跳河! 年轻女人看她不说话,对核桃脸说:“老将军啊,条件那么好,只可惜哟,是个残疾!” 核桃脸猥琐地用肘碰碰胖女人,只可意会地说:“腿脚不好,又不是那啥瘸了!” “是哦,是哦,姚三丫要能嫁给詹老那也是上一世修来的,谁不知道詹氏!再说,还可以天天看见詹大少!” 两个人一唱一和,兴奋地脑补出一幕豪门大戏,好不欢乐。 “姚三丫,读书好不好无所谓,嫁得好才是真的好。你妈是为了你好,嫁到詹家,吃香喝辣,总比她那样抗麻袋好。” 胖女人看这姚三丫一声不吭,心中鄙夷,傻缺! 姚木李听懂了了,姚家不仅穷,还都脑子不好使。 她以青春年少的十七岁嫩草,让个有钱有势的残疾老头子去啃,都是她的造化! 第六章 必须重返校园 俩女人一言一语,当着姚木李的面,没完没了地议论她。 这也太过分了,虽然不知道本尊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可这种侮辱,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冷冷地说:“说完了吗?当面诋毁别人,很得意?有种去找我妈说啊!” 姚妈妈一看就不好惹,她赌这两个长舌妇怕姚妈妈! 两个女人果然吓住了,她们没有料到姚木李会义正言辞且口齿清晰地反驳,以前这女娃不是整天低垂个头,话也说不利索吗? 瘦女人最先反应过来:“三丫,我们没有说什么啊,你回家可别给你妈瞎说。” 胖女人也说:“三丫,我们啥也没说,你可别瞎传话啊。” 呵,真是欺软怕硬! 姚木李懒得和她们争吵,只说了一句:“辱人者必自辱。” 扬长而去。 俩女人面面相觑。 胖女人气愤地说:“姚三丫跳了河,跟换了个人似的,还跟我拽文。哼,再拽也是个傻子。” 瘦女人说:“这丫头长大了,要嫁人了,她妈肯定每天拼命教她人情世故呢!以后还是少说几句,就她妈,谁惹得起?” 姚木李刚才被踹一脚,一瘸一拐地走不快,这些话,她都听进耳朵里。 她并没有奢望穿到什么名门闺秀身上,能重活,她很庆幸。 又穷又矬又傻又笨,她都忍了。 可是,她竟然被说亲了?还说给一个老头子?这可不行! 重活一次,大仇未报,爷爷也未找到,她怎么能稀里糊涂把自己这朵小鲜花插在一泡不知深浅的干巴牛粪上? 她猛然想起姚妈妈说的一句话,“那边还等着呢”,是等着她去相亲? 这事太重大了,她在外面逛的闲心也没有了,转身回了那个小院。 姚妈妈已经起床做午饭,她看着姚木李从外面带着一身寒风回来,身上还沾了泥巴,腿脚似乎也有点瘸。 一把拉过来她,凶狠地问:“谁欺负你了?怎么欺负的?快告诉我!” 姚木李摇头:“没人欺负我,我自己滑了一脚。地上有冰,太滑了!” 姚妈妈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看她口齿清楚,眉眼轻快,不像受了欺负,斥责道:“你才好一点,到处瞎窜窜什么!” 姚木李没回答她的话,直接问她:“曹大姐是谁?” 姚妈妈道:“曹大姐是你大婶子,你怎么能跟着别人曹大姐、曹大姐地喊?十七岁了,就不能学会喊人吗?” 不,这不是重点! 姚木李说:“曹大婶子是干什么的?媒婆?” 姚妈妈再次嫌弃地看了姚木李一眼:“媒婆,媒婆,多难听!她是这最有名的保媒的,你愿意了?” 就是个媒婆! 我愿意什么,姚木李冷冷地说:“我才十七,我不要嫁人!” 姚妈妈说:“十七岁怎么啦?再过几年,你愿意嫁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要呢!” 十七岁就嫁人,长大了还不要了?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专门吃嫩草的么? “我还未成年,这么早叫我嫁人是犯法的。”姚木李坚决地说,“我要上学!” 姚妈妈说:“见个面,先定下,过几年再结婚。谁不是十六七岁就相亲,哪个犯法了?你看看和你一般大的,人家要么学习很好,准备考大学,要么削尖脑袋找个好人家,你以为找个好人家很容易吗?” 姚木李很生气:“我宁愿是颗烂在地里的大白菜,也不愿被猪拱了!” 姚妈妈听了,冲过来就打她一巴掌,她没有躲开,胳膊快被拍断了。 姚木李气愤地说:“你怎么能随便打孩子?你这是虐待未成年。” 姚妈妈听了又拍一巴掌:“未成年?你以为上三年级就是个儿童?我把你脑子打出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回路!” 姚木李气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她一边躲一边大声说:“你太不讲理了,你再逼我......” 姚妈妈站住了,掐腰说:“咋着,你还想跳河?行,去吧,这次再救你我是孙子!” 姚木李顿时有点怂,性子里的柔和,加上这个显然没有什么文化却凶悍无比的姚妈妈,原本想说离家出走的话,卡在喉咙里。 咽咽口水,故意装作胆怯的样子,糯糯地说:“我还小,我想上学......” 姚妈妈像看稀罕物件一样看着她:“姚三丫,你甭拿着上学这事忽悠我,你再上十年,小学也毕业不了,那你可就全国有名了!再想找这么好的人家?想都别想!” 姚木李有点怒,心头突突直跳,吃了秤砣铁了心是吧?不就是相亲吗,你们可别后悔! 姚妈妈看她偃旗息鼓,不再骂她,没好气地说:“詹家那是什么人家?那样的家庭,我们活几辈子也不见得能撵上人家一角。 “再说了,这也不是妈上赶着把你塞给人家,曹大姐说詹家传话,看上你了。 “嫁入他们家,你这辈子也不会受穷受累,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你还不愿意?詹家,我们得罪得起吗?” 姚木李很恼火,就算这什么詹家家大势大,你也不能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啊! 姚妈妈说了半天,看她眼神飘忽,竟像是在打什么主意,就警告她说:“你别想着给我玩哩个啷,你跑了躲了,你爸怎么办?你哥怎么办?我们在上京怎么活?” 她一套一套的说辞,弄得姚木李反驳的话也说不出,行,您也别威胁我,我自会叫那什么詹老头打退堂鼓。 姚木李点点头,干脆地说:“您说怎样就怎样,只是,我想先去上学!” “行,”姚妈妈心累地说:“只要你答应好好地去见个面,那我就给你曹大婶回话了!” 学霸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人家说你成绩不行! 姚木李本来是不在意什么学渣学霸的,前世她是学霸、学神,但是又得到什么呢? 她所有的学识,最终都为薄修远那个渣做了嫁衣! 这一世,她不想做学霸了,是学渣什么的,她也认了! 可是,因为成绩太渣,十七岁就要辍学,等着嫁个老头子,这事儿真是越想越火大。 她现在必须拖,给自己争取时间。 她,必须重返校园! 第七章 每个班都不想要她 现在她什么情况都不明白,也不能就这么一溜烟地逃了,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地走。 先去学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代。 如果她学习好了,按照常理,父母必定更希望家里出个大学生吧! 假如,她能把学渣的名声扭转过来,叫姚家看到她有“复兴满门”的希望,说不定会主动放弃叫她退学嫁人的想法! 想到此,姚木李再次坚定地说:“我今天就想去学校。” 姚妈妈气的一边骂“作孽哦,想一出是一出”,一边收拾了一个布袋做书包,给她把帽子戴好,说:“走吧,我给你买几根铅笔和本子。你在学校里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回家,学成什么样儿,妈都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姚木李点点头:“谢谢妈!” 姚妈妈眉眼缓和好多,姚木李答应去相亲,她心情很好:“谢啥,你少气我几次就好了!” 带着姚木李去文具店买了本子和笔,俩人出了文具店,就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姚妈妈司空见惯,脸色不好看但是也没发怒。 有几个小孩子远远地看见姚木李,顿时兴奋极了,大声喊起来:“姚三丫,大木瓜,低头蔫脑小哑巴,十七岁,三年级,天天给人骑大马......” 姚妈妈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把布袋往姚木李怀里一塞,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块就丢出去,嗓门像大炮一样:“有人生没有人教的混蛋,我打死你们!” 小孩子一看姚妈妈像头暴怒的狮子,马上撒丫子大跑:“姚三丫,大傻瓜,妈妈是个母夜叉!” 姚妈妈没有追上,气得两眼冒火星子。 骂了一会子转身回到姚木李身边,看这人呆愣愣的,顿时恼火地说:“看什么看?走啊!” 姚木李伸手抓抓头发,安慰的话都讲不出来。 终于,走到学校。 姚木李看见学校门口竖着一块长长的大木牌子“上京玄武第一小学”。 原来这是上京!她重生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城市,距离她和陆爷爷的家数千公里。 姚妈妈不顾她东张西望,拉着她手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张校长看见姚妈妈带着姚木李,顿时有点明白了,脸色不太好看:“姚妈妈,你有事?” 姚妈妈难为情地对校长说:“张校长,真的很抱歉,三丫还是想上学。你看看,她这么小,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还叫她跟着班级上吧!” 张校长说话有点不客气:“姚妈妈,不是学校要怎么样她,你也知道,她这都留级多少年了,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你也替学校想想,总不能这么一直呆在学校里吧,十七岁,已经不算小孩子了,你和姚老师要为她未来想想。” 姚妈妈声音低下来,讨好地说:“对不起,张校长,她学不好,不怪她,都随我,我脑子笨......我,我叫她爸爸有空多教教她。” 张校长实在无法说出狠话,看她恳求的样子,叹气说:“我给庄老师说一下。” 转头看着姚木李说:“姚木李,以后有事要给老师说,不能自己跳河啊割腕啊,这些责任学校承担不起,也吓着同学们,知道吗?” 姚木李点头,只要留下就好。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中年男老师:“张校长,这名同学我不能收。” 姚妈妈说:“庄老师,三丫不是一直在咱们班吗?” 庄老师一点儿余地也不留:“姚妈妈,我不能收,你女儿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实在是没法了。整个班级,她年龄最大,成绩最差不说,每天不是被这个打了,就是被那个掐了,要不,她自己割脉了,我天天心惊肉跳,这怎么教学?” 姚妈妈恳求道:“我,我会教育她的。三丫——” 她拉过来姚木李:“你快给庄老师说,你再也不割脉了。” 姚木李都尴尬出天际了。 怪不得手腕上那么多新伤旧伤,自残啊! 庄老师看她没有及时回应,立即摊手:“你看看,你看看,她连话都不会说,上什么学啊?要我说,姚妈妈,你早做打算,她十七岁也不小了,可以考虑考虑其他的。” 姚妈妈再三恳求,庄老师死也不答应:“我班的名额现在是满的,来了也没地方坐。” 他绝对不能心软,整个班级,家长都给他投诉多少次了,要求开除姚木李,联名信都写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都快被逼疯了。 死也不答应。 僵在这儿了。 张校长无奈,又去把一班的程老师叫来,对他说:“程老师,没办法,姚木李这个孩子,你收下吧。” 程老师吃惊地瞪大眼睛,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他推了推眼镜:“她不是庄老师那班的吗?为啥到我班来?” 他这个班本来就是慢班,再收了这个学生,全班都完了。 三班是快班,张校长是绝对不会安排姚木李去三班的,三班班主任惠老师笑眯眯地说:“你俩慢慢争哦!” 那样子又得意,又幸灾乐祸,十分地欠揍。 第八章 重回教室,炸锅了 张校长无奈地说:“庄老师那个班名额已经满了,上周,你们班的于晓晓不是转过去了吗?” 程老师这个哑巴亏吃的,早知道还不如把于晓晓留下别转班了,现在好了,走个瘸子,来个瘫子。 姚妈妈看程老师拒绝,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嗓门又大,弄得姚木李尴尬不已。 她忍不住对程老师说:“程老师,您留下我吧。” 也不知道是被姚妈妈的哭声吓住了,还是被校长逼得无法,还是因为姚木李忽然会说话了太过吃惊,程老师终于点点头。 终于留下了。 当她面带微笑,精神抖擞地跟在校长身后,重返久违的小学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正在语文第八单元考试。 一张张本来埋头苦写的稚嫩小脸,听到动静,都抬头诧异地看过来。 忽然看见校长身后的她,顿时炸锅了。 “哎呀,大个子又回来了!” “呀,木瓜到我们班来了!” “蔡旺,蔡旺,你不用担心考倒数第一了!” 顿时整个教室沸腾了,大家像过节一样兴奋。 程老师气得大声喝道:“想干什么?吵什么吵?安静!” 安静不下来! 姚木李看着这些激动的小脸,忍不住眉毛扬起来,哎呦,战斗机真的名不虚传啊! 姚妈妈的脸都气绿了,她终于明白三丫头为什么打死都不肯来学校,宁愿跳河也不上学了。 校长看姚妈妈要发飙,同学们公然歧视其他同学也是不对的,所以他威严地喝了一句:“你们再吵,期末考试全部判零分。” 吵声戛然而止! 唉,就知道是这样,程老师心里叹气,指着教室最后边的位子,对姚木李说:“你坐那儿吧。” 同学们不敢吵,但是却无法压制心头的激动,眼珠子无比灵活,目光像追光灯一样追随姚木李。 在大家的注目中,姚木李挺直腰背往最后一排独立的一张座位走去。 一路上,她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小眼睛们点头微笑,弄的小家伙们目瞪口呆,又疑惑不解。 姚木李成精了? 看姚木李坐下,张校长和姚妈妈不能打扰同学们上课,离开前,姚妈妈万分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姚木李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姚妈妈有点心酸,唉,闺女脑子笨,学不会,在学校里也真是难为她了。 小孩子们现在找到新的兴奋点了,上课都有点心猿意马,尤其几个小男孩,趁着老师转身回讲台的空儿,扭脸冲着姚木李做鬼脸! 姚木李也不理他们,哼,小鬼头们,回头,把兜里糖给我统统掏出来。 程老师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张校长叫她回来上学,自己就得收着,谁叫自己这个班是慢班呢! 拿了一份试卷给她,程老师倒也很和蔼:“快要下课了,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对这个学生能考好根本不抱希望。 重在参与,分数就不判了! 姚木李拿了卷子一看,忍不住好笑,得,隔了n年,又小学考试了! 她是个认真的好学生,一笔一划把答案都写完,立即交卷! 不用最快的速度怎么镇住这帮小家伙,怎么扭转学渣的威名! 低年级的孩子最好收服,不管你穷或者矬,只要学习好,是个学霸,他们就佩服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第一个交卷,不仅同学们目瞪口呆,连程老师都狐疑地看着她。 交吧,交吧,反正也不会做,早点交卷少受折磨。 他也没有伸手接她的卷子,只示意她放在桌子上。 咿,老头儿看见什么了?卷子上每个题都答了! 他抓过她的卷子,只一眼,立即把老花镜镜推到头顶上,头低下去使劲地看卷子。 可怜的老头儿,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眼神严重不好,该退休了,他竟然看到书写有严重缺陷的问题孩子姚木李,卷子上的字写得像书法? 下课铃响了,程老师抱着卷子摇摇晃晃地一出门,班里立即再次炸锅。 隔壁两个班的同学,听说姚木李又返校了,都一窝蜂地跑过来了,整个一班的窗户、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男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冲到姚木李跟前,开始捉弄她。 一个瘦瘦的小男生,伸着三根指头冲姚木李摇晃:“木瓜,木瓜,这是几?” 个子高高的西瓜头男生景林把他的指头按下去两根,大声说:“方旭,这对她太难了,你要问她这是多少?” 女生们不像男孩子那么顽皮,但对姚木李的鄙视都挂在小脸上。有个女生拉扯姚木李的布袋,说:“这是什么书包啊,难看死了!” 班长简妆媛问:“姚木李,你交卷那么快,是不是交的白卷?” 马上有女生说:“她肯定交的白卷,她什么都不会。” 大家太快乐了,整个教室闹腾得都要炸了! 第九章 逆袭,打脸开启 姚木李看着这群小同学,忍不住笑着说:“刚才的考试,要不要比比成绩?” 咿,姚木瓜竟然会说话了? 她说什么?她要和大家比成绩! 方旭大声说:“比就比,你输了要让我骑马。” 姚木李和他击掌:“可以。” 几乎全班的男生都起哄:“我也要比,我也要比。” “加我一个!” 现在的姚木李,在同学们的眼里,简直太有趣了,竟然敢和他们打赌,这不找死嘛! 男生们扯着脖子争得不可开交,嚷嚷着谁排第一个骑大马,原先看二班的男生经常骑姚木李大马,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 他们都迫不及待地希望成绩赶紧公布出来。 因为姚木李的卷子太刺激神经,程老师批卷的积极性空前绝后,快马加鞭地把卷子批改完了。 老头儿笑得像个偷到猎物的老狐狸,抱着卷子往教室里疾步快走。 发自内心地笑着,程老师嘴巴咧开太大,嘴角白白的唾沫就有点往外涌。 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拿了粉笔,在黑板上,苍劲有力地板书: 姚木李,第一名! “第一名”三个字,加重加粗! 程老师咧嘴大大地笑着,宣布姚木李100分,全班鸦雀无声,她的卷子直接在幻灯片下面放出来了,毋庸置疑。 字迹清晰,全部正确,第一名,货真价实! 嘲笑变成了惊诧,怀疑变成了讪讪,小家伙们眼睛偷偷地溜姚木李,那是一种对强者的仰望和敬重,尽管还带着一点儿审视,一点儿畏缩。 打赌,他们都输了!他们向往的骑大马,反过来了,变成要排队等待姚木李“召幸”! 姚木李拉住方旭:“你过来。” 方旭本能地身体往后撤,脸涨得通红:“木瓜,你,你不要用大力好吗?” 那么胖的大个子,一屁股坐死他怎么办! 姚木李噗嗤笑出来:“我不是要骑大马,我想问你点事。” 方旭松了一口气:“什么事?” “今年是哪一年?我们在什么地方?”姚木李眨眼问,像个诱拐孩子的狼外婆。 方旭诧异地看看她:“这是考我吗?” “对!我看看你能答对多少。”姚木李笑眯眯地说。 方旭马上腰杆壮了:“这是1988年,我们在上京市玄武区第一小学301班。” 1988年啊! 姚木李立即急眼了,老天,这怎么回事啊?1988年,原来的她,还没有出生呢! 模样变了,地点变了,家人变了,连出生的年代都完全不对了! 她顿时怀疑,原先她生活的世界和现在生活的并不是宇宙同一空间,难道真的有所谓的平行空间么? 就是说,她现在要是去找爷爷,告诉他:“爷爷,我是你前世的孙女......” 这怎么可能? 爷爷不一顿棍子把她打出来才怪! 怎么办? 双手捏着指头,她皱着眉,心里很乱。 好久,简妆媛打断她的思索:“姚木李,程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 简妆媛满脸幸灾乐祸,她就说嘛,姚木李怎么可能考好,老师肯定是要重新考她! 姚木李深吸一口气,收拾了心情,算了,先顾眼前,只要爷爷活着,不管他认不认自己都好...... 语文教研室。 庄老师从外面办事回来,程老师拿了姚木李的卷子给他看:“你看,这卷子做得怎么样?” 庄老师看了一眼:“你们班的?这谁做的?竟然满分。” 程老师压抑着自豪,强装镇定地问:“你猜猜这是谁的卷子?” 惠老师眼明手快,指着卷子上的名字,吃惊地说:“程老师,这是姚木李的卷子?” 程老师点点头:“是啊,你们也惊到了吧?要不是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我都以为这是姚老师代笔的。” 庄老师根本不相信这是姚木李做的,脱口而出:“这是抄袭别人的吧?” 姚木李考满分,怎么可能! 这次单元考,题目有点偏,别说庄老师不相信,就连程老师都不相信唯一满分的竟然是姚木李。 程老师无奈地说:“她最高分,能抄谁的呀?” 庄老师打死也不相信,打脸来的太快,他恼火死了:“你能不能叫她当我们面再做一遍?” 程老师说:“这不太好吧?太伤害学生自尊心了。” 庄老师根本不相信,他顺手摸着桌上的一盒粉笔,说:“她要能做出来,我把这盒粉笔给吞了。” 办公室的老师都开始起哄,得,把姚木李叫过来,用一个合理的借口,叫她重考! 姚木李到了办公室,程老师拿了一张新试卷对姚木李说:“对不起,你上午的卷子我不小心倒上茶水了,你能不能再做一遍?” 第十章 庄老师,吞粉笔吧 姚木李狐疑地看看程老师,老头儿眼神有点躲闪,她忽然明白了,呵呵,这是不相信她会考那么好! 她痛快地说:“行,您看好了!” 刷刷刷。 二十多分钟,交卷。 程老师眼睛余光一直关注着姚木李,看着这孩子拿了卷子,想也不想就哗哗地答题,拿过去一看,竟然又是书法一般的字体。 他欣慰地朝庄老师努努嘴:“自己看吧。” 庄老师打死也不相信,脱口而出:“程老师,你是不是提前透题了?” 他怀疑,姚木李是把答案背下来了。 程老师立即辩解:“没有!她中午才来教室,我哪里有时间给她透题。” 老头儿有点生气,他很公正,怎么可能干透题的事儿! 惠老师当着姚木李的面不好说,但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里的笑意,看着庄老师桌子上的粉笔,笑着说:“粉笔不知道什么味道。” 大家都知道缘由,忍不住笑起来。 庄老师没好气地说:“你吃两根试试不就知道了!” 惠老师耸耸肩:“可是我怕你回头不够吃的。” 庄老师现在很崩溃,瞧这姚木李机灵的,原先在他的班级里,每天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难道都是装的? 程老师看着抓狂的庄老师,他也想叫大家心服口服,不好意思地对姚木李说:“这里有第六单元的试卷,前段时间你不在,你现在补做一下?” 姚木李心说:还是不相信是吧? 行! 半个多小时,做完,交卷! 老头儿眼睛越瞪越大,最后都结巴地不会说话了:“姚木李,姚老师是不是在家里给你开小灶了?” 姚木李的爸爸是中学老师,尽管是体育老师,但好像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解释了。 姚木李点点头,对,我一直在偷偷努力,都是我爸教的。 庄老师抓住卷子仔细审核,忽然失声说:“程老师,你给错卷子了,这是区里的竞赛试卷。” 好嘛,区里的竞赛试卷,她竟然半小时漂亮地干掉了! 惠老师拿去看了看,激动地拍腿:“这作文写的太好了,文笔流畅,开头新颖,引人入胜,想象合理,用词精妙......完全可以满分,姚木李,你完全可以调到我班来了。” 303是快班。 谁说这孩子是个木瓜?惠老师心说这个学生我一定要挖到我班去。 程老师摇头说:“惠老师,我觉得还可以再拿几张卷子试试。” 几个老师一对眼,马上都明白了,惠老师喊六年级的于老师:“老于,你们的期末试卷出来了吗?” 于老师早就发现这边的热闹和惊呼,她走过来,看看姚木李,也不相信。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笑得花儿一般:“我们期末卷不能透题,模拟试卷要不给她做做?” 惠老师比程老师积极多了,说:“可以可以。” 急急忙忙把卷子拿过来,又从自己抽屉里拿了两支很好看的钢笔,对她说:“姚木李,你要是考好了,这两支钢笔,都奖励给你。” 于老师也说:“做好了,我也有奖励。” 姚木李第一次孩子气地手指在鼻子下一划:“好,来吧。” 咿呀!天降学渣要逆袭,人不风流枉少年! 为了测试姚木李同学的真实水平,一个下午,一群语文老师,都围着她在办公室做试卷。 直到放学,还没有结束,因为数学老师也来参与测试了! 当焦急的姚妈妈来学校找人的时候,发现教室里没有人,同学们说姚木李被老师叫办公室去了,姚妈妈的内心是崩溃的,第一天,这是又被人打了,还是又犯什么错了? 又被教训惨了吧? 她急急忙忙往办公室走,想着怎么给校长道歉,怎么给程老师赔不是,千万别把三丫赶回家啊! 但是,谁告诉她,在办公室里,那个端坐在椅子上,带着微笑,眼神自信的孩子,是自己的女儿? 姚木李第一时间看见了姚妈妈,立即站起来,冲姚妈妈喊道:“妈!” 她有一双和她爸爸一样的美丽的桃花眼,乌黑亮丽的长发拧成两根小辫子,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白净的脸庞,只是,唇上方那块疤,破坏力太强悍。 姚妈妈再护犊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家闺女,除了眉眼五官长得很好,真的配套硬件软件都太糟心了。 姚木李看起来心情很好,看样子并没有挨批,姚妈妈的心顿时放下。 程老师看见姚妈妈,马上激动地喊了一句:“姚老师不地道啊!” 姚妈妈顿时紧张得结巴了:“对,对不起,我替三丫道歉!” 程老师摇摇手,打断她道歉:“你们老姚,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姚妈妈懵圈了,老姚也被牵扯了吗? 惠老师看姚妈妈懵圈,便解释道:“姚木李现在成绩很好,完全可以跳级了,不要再上三年级了。” 三丫成绩好?能跳级? 第十一章 跳级了 姚妈妈瞪大眼睛,程老师年纪大了,说话有点不靠谱,惠老师这么年轻也颠三倒四了? 办公室里今天热闹得过年一样,张校长早就被惊动了,他一直也在测试现场。 看到姚妈妈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呆愣愣地不说话,他从人堆里走出来,对姚妈妈说:“我们今天下午给她做了全面测试,三年级不必上了,直接上六年级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姚妈妈觉得今天出门,走路姿势一定不对,两只脚迈出的顺序不是左脚先出也不是右脚先出,而是顺拐双脚蹦出来的,这太玄幻了。 姚木李看她那个样子,激动不足,惊讶有余,于是拉扯一下她的胳膊:“妈,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回家。”姚妈妈反应过来,嗓门立即大的惊人,“张校长,你说啥,三丫头直接上六年级?你是开玩笑吧?” 张校长笑着说:“是真的,我们今天给她测试了一下午,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试卷都做了,百分百正确,完全可以上六年级,当然了,要继续努力,不能骄傲。” 这次听准了,姚妈妈腰杆壮得不行了,拉着姚木李的手,激动地对张校长直说谢谢,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们前脚出门,后面老师们就开始起哄:“来来来,给庄老师吞粉笔。” 惠老师拿了一杯水,说:“来,粉笔太干了,就着点水咽得快!” 姚木李大概猜出了他们的对话的缘由,勾唇微微笑了笑。 一路飘出了校门,姚妈妈看姚木李冷静的样子,不相信地说:“三丫,这是真的吗?你竟然学习好了?都能上六年级了?” 姚木李点头。 姚妈妈现在太兴奋了,根本没有想姚木李为什么成绩忽然那么好。 三丫学习好了,她家三丫不笨了,这足以证明,姚家的祖坟终于开始冒烟了! 姚妈妈忽然生气,骂起来:“这老师都吃饱撑的吧,考一张卷子就好了呀,竟然考了一下午,你病才刚好,就这么累,看看,这脸都苍白了。这都什么老师呀......” 却掩饰不住满心的自豪! 姚木李忍不住抿唇笑,学渣名气太大,把姚妈妈的腰也压弯了! 连续做了一下午卷子,她确实快累死了,但能以一个好成绩,叫姚妈妈直起腰来,挺好。 “涨,涨!影响力大涨100点!”mis像个看存款折的守财奴,兴奋地跳出来。 姚木李面带微笑,她现在忽然有一点点明白了,这个影响力值,大概就是正能量值,今天能增长,在意料之中。 姚妈妈一路带着姚木李,看见熟人都打招呼,那个热情,嗓门大的都快把半个京城掀开了:“她二婶,三丫头被学校测试了,直接跳级上六年级了。” 二婶子一边“是吗”地应着,一边狐疑地看着那个平时头低的都看不清长什么样的女娃,心里不屑地说:“一年级上了四遍,十七岁了还上三年级,不说整个上京,就玄武区,谁不认识她?1、2、3都分不清楚,跳河差点淹死,还跳级?吹牛不上税,你咋不上天呢!” 姚妈妈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她现在心情好极了。 终于扬眉吐气了! 低调?低调不了! 腰何止挺直了,简直和一个终于学会打鸣的小公鸡一样,那xiong脯挺得,都快飞出去了。 以后谁再奚落三丫头蠢,她把他们十八辈祖坟都挖了。 一路上,姚妈妈恨不得拉个高音喇叭给全上京的人滚动广播,平时根本不光顾的水果摊,小店铺,她都要驻足停一会儿。 满面春风,自豪地给人家说一声:“我三丫跳级了,一次跳三级,明天就要上六年级了!” 很多店主和摊主都一脸懵逼,个别的随声附和两句:“啊啊,真厉害!” 也有真心实意的,祝贺道:“哎呀,真好,三丫终于开窍了!” 姚妈妈激动地说:“是啊,还是快班呢,603班,学习成绩最好的班!” 姚木李也不吭气,十七岁上六年级有那么骄傲吗? “好家伙,姚木李,你这个妈妈可不得了!”mis感叹。 “一路上涨300多点,妈妈咪呀,涨起来,涨起来!” 姚妈妈给力! 今天这么说至少涨了400点? 她轻轻地笑了:“那,我的嗓音?” “不行!你还欠我很多很多,必须加油积攒,不过看在你拥有了一个超级粉丝的份上,你现在的嗓音可以维持七天,这七天没事不要打搅我。” 原先说维持三天,现在能七天了! 姚木李原本也没有想讨价还价,七天就七天吧,好事慢慢磨,现在这个嗓子,暂时也够用了。 姚妈妈一路心情极好,快到家的时候,她撂下一句豪言壮语:“三丫,我要把家里自行车卖了,去医院给你把这块疤治治。” 第十二章 小姑逼婚,詹家是豪门 姚木李摸摸唇上的疤痕,很想问姚妈妈这疤怎么来的,可是又怕露馅,便点点头:“谢谢妈!” 姚妈妈高兴地说:“谢啥,你出息了,妈心里高兴。” 牵着姚木李的手回到家里,才进门,就大声喊起来:“三丫明天要上六年级了!” 院子里多了四个人,三男一女。 一个中年男人,个子高大,穿着一身运动服,长着高挺的鼻子,漂亮的桃花眼。 看见姚木李温和地喊了一声:“回来了?” 这个是姚爸爸姚国芳。 另外两个,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岁,蓝色的工装,模样和姚妈妈有点像。一个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穿着和中年男人一模一样的运动服。 他们都长着一双和姚妈妈一模一样的凤眼! 不消说了,应该是两个哥哥。 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穿着暗红色的滑雪衫,头发烫着卷儿。 姚爸爸看上去比姚妈妈年轻了不少,他性格脾气似乎极好,看着姚木李回来,立即走过来,伸出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外面多冷啊,你刚好,着急上什么学!” 姚木李第一次见姚爸爸,陌生感叫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那个卷发女过来冲姚妈妈喊了一声:“大嫂!” 姚妈妈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声:“秀娥来了?” 轻轻地推推姚木李:“见了你小姑,激动地都不会叫了?” 听到这明显的提示声,小姑眼神里带着一闪而过的不屑,十七了,笨得叫人都不会! 口里却笑着说:“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叫不叫的有啥关系!我今天来......” 姚妈妈心里藏着事,哪里容许她先说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打断姚秀娥的话,激动万分地再次把重复了一路的好消息又播报一遍:“老姚,三丫要跳级了,跳到六年级了,六年级啊,还是快班!她上个月才满十七岁。” 姚木李忍不住笑了,姚妈妈和很多妈妈一样,都喜欢把自己孩子说的年龄小一些。 十七岁上六年级,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好吧。 小姑的后半句话被迫咽了下去,惊讶地说:“三丫会跳级?没搞错吧?” 姚爸爸自然惊诧,带着笑意问姚木李:“真的吗?姚木李,你要读六年级了?” 姚木李点点头。姚妈妈早就抢了话:“你们还不相信?一群老师考她一下午,都考100分,所有的课都比那些班长啥的学的好多了!” 后面这话是姚妈妈自己臆想出来的,都满分,肯定比那些班长强! 哥哥们都脸上带了笑,还都没有说什么,小姑再次插嘴说:“咱也不能太得意,一次考好,也不见得人就聪明了。跳级了,也不见得就能跟上班。詹家亲事,妈叫我问问定了没有?” 大哥姚牧野的脸色有点难看:“妹妹既然能读书,那别的事以后再说。” 又对姚木李说,“妹妹,明天我去商场买一个最好看的书包,送给你。” 二哥马上对姚妈妈说:“妹妹还小,不要着急说亲了!” 姚爸爸也点头:“孩子只要愿意读书,说亲的事就别提了。” 姚妈妈有点犹豫,姚木李自从读书就成了笑话,后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一着急就掐自己,手上伤痕就没有断过。 老詹家这打着灯笼没处找的一门好亲事,不管姚木李能不能学习好,这样的人家都不可错过。 女人再怎么能干,最终归宿不还是嫁个可心可意的好人家嘛! 姚妈妈犹豫地说:“其实,去见个面,叫他们认识一下也好,就当多认识个大人物。” 这话说得很虚,她自己都不相信是为了多认识个人。 二哥姚其华根本不买账,立即说:“妈,你就是看上人家权势了!他们要和我们家结亲,到底图个啥?你为了人家权势,不顾我妹妹死活!” 姚妈妈恼羞成怒地伸手就去打他:“老/二,你不要觉得长大了我就治不了你了!” 姚秀娥也恼火地说:“老/二,你知道詹家是什么人家吗?你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从人家门口走过。” 姚其华扯着嗓子,不满地喊:“那又不是什么好人,请我去他门前走,我还不稀罕嘞!” 姚妈妈气得抄起一根木棍,姚其华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姚爸爸问姚木李:“三丫,你愿意去见见吗?你如果不愿意去就不去!” 姚木李看看姚家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心里有点热,这个家很穷,但都很善良,哥哥们看上去非常疼爱“姚木李”! 只是,她的壳叫姚木李,芯是才清醒了一天多的陆曼。 第十三章 想爷爷了 前世和爷爷一起惨死在丈夫薄修远手里,叫她无法再毫无顾忌地信任任何人。 姚家人于她,还是陌生人,她暂时还无法毫无隔阂地把他们当成亲爹亲妈亲兄弟。 姚爸爸的话,很明显是征求她的意见,她马上说:“我不想......” 小姑已经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的话,武断地说:“詹家在上京,那样的人家,千里万里挑一,多少人家都想结亲没有门路,难得人家主动提亲,看上三丫,妈的意思无论如何都要定下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姚木李微微笑着,却眼底一片寒冷,对姚秀娥说:“小姑,这么好,干脆你嫁吧。” 小姑怒气冲冲地说:“姚三丫,现在说你的事,你别扯上我。” 哈,你也不想嫁老头子,凭什么叫我去跳火坑? 小姑又气又诧异,见鬼了,姚三丫以前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吗?这笑意不达眼底的是姚三丫吗? 小姑气愤愤地说:“你竟然不愿意?缺心眼啊!詹家一门,老将军、副市长、银行行长,你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吗?詹氏珠宝全国谁不知道?詹星云那是整个上京的黄金王老五。我们过个节才舍得杀只鸡,詹家的狗都吃蛋糕喝牛奶。” 那你嫁啊! 诶,等等,珠宝生意?詹氏是做珠宝生意的? 姚木李眨巴几下眼睛,声音里带了南方人特有的温软:“小姑,您继续说!”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小姑听来就是懦弱无用,很不耐烦地说:“给你说,你也听不懂,总归你和詹家定下来亲事,你这辈子就掉福窝里了,以后你想横着走,也没有人敢拦你。” 姚妈妈虽然对小姑的话有点反感,但还是带着渴望和恳求看着姚木李。 姚木李不苟言笑地眯眼想了一会子,点点头:“去见见吧。” 她和做珠宝的很有缘哪!呵! 姚爸爸、姚妈妈,甚至小姑,看着姚木李吐口“去见见吧”,本来应该高兴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感觉到一阵冷意。 那个从小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姚三丫,依旧是那张尚显稚嫩,不甚漂亮的脸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冷厉和算计! 终于,喧闹的一天,都掩埋在暗沉沉的夜色里。 姚木李跳级了,全家都很兴奋,很晚才都入睡。 睡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捏着硬邦邦的被子,她愣愣地想着来到这里的经历,又新鲜又不可思议。 她又活了,但是却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爷爷怎么样?爷爷还健康吗?爷爷还是孤寡一人吗? 爷爷在东海还是在哪里? 往事如同一帧一帧的碎片,她无法一一捡拾,在这个黑暗陌生的夜里,她想到的竟然是爷爷当初那些“糗事”。 她是爷爷陆大勇捡来的弃儿! 爷爷总是用夸张的语气说:“曼曼,说不定你是太阳神转世!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像一只烧热的小铁锅,鸡蛋摊开立即成熟。” 当时爷爷看她一直哆嗦,一摸小脑袋,吓得急急忙忙跑儿童医院:“医生,我,我孙女快要烫熟了!” 医生也从未见过如此“高烧”的孩子,体温计放在腋下,竟然“嘣”炸裂了! 医生用尽了办法都没有把她的体温降下来,而且等她睁大眼睛哭闹时,医生吓得大叫一声。 大家才发现,这孩子一双瞳仁血红一片。 有人劝爷爷:“这可能是个妖物!你捡她干什么?不吉利,赶紧丢了吧!” 爷爷摇摇头:“这世上哪有妖物。” 带她到处求医,国内、国外,折腾了很久,医生确诊:基因缺陷,这病无解! 正常体温50多度,发病便是赤瞳。 治不好那就小心养着,陆爷爷一点儿都没有嫌弃她,把她像正常孩子一样教养,该玩的玩,该学习的学习。 丝毫没有残疾人的自觉性,乐观、霸道地和阳光赛跑。 别人家的小孩都不叫玩游戏,爷爷才不阻碍陆曼玩游戏,他自己就是游戏界的满级大佬,吊打各种鬼怪,实力max! 祖孙俩一起动手开发游戏,互相以对方为原型,设计游戏主角。 赤瞳九尾猫妖,双目即异能核裂源,一眨眼一个核弹,诛天屠龙;逗比蛮荒石怪,一路走一路“吱嘎吱嘎”不停地掉石渣,每一粒石渣望风乱滚,幻化出无敌神拳。 祖孙俩经常在游戏里杀个天昏地暗,不过每次输的都是她。 人人避而远之的“小妖怪”,成了远近闻名的天才学霸。 她曾无数次去总结爷爷的形象:老帅哥,文曲星,科学怪。 但是她最想说,爷爷内心无比纯真,坎坷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第十四章 奇怪的梦 有一次,也是这么个黑暗的夜里,小院忽然停电了,好像有人跳到小院里,爷爷带着她迅速打开客厅正中间的橱柜,咦,这里竟然连着密室! 外面的动静全部屏蔽,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她紧张地抱紧爷爷的脖子。 她窝在爷爷的怀里问:“爷爷,你害怕黑吗?” 原本她以为爷爷会安慰她一会儿就不黑了,结果爷爷很认真地点点头:“嗯,爷爷真的很害怕,曼曼这么漂亮爷爷这么帅,天这么黑,别人看不见怎么办!” 陆曼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 在后来数次爷爷带她进密室,她对黑暗竟然无比欢喜,再黑都不怕,因为爷爷就在黑暗里的某一处。 她从国外留学归来,爷爷把玉矿的爷爷们和伯伯们都叫来,亲自告诉他们:“从今天起,陆氏的珠宝、玉矿都交给曼儿了。” 爷爷们和伯伯们都按照旧礼拜见陆曼,扶持并忠诚于少东家。 薄修远曾经非常痛恨地说:“为什么,你也不是亲生的,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把所有的都留给你?” 为什么呢? 大概是近一万个白天黑夜,她和爷爷一起在小院里度过的又密又绵长的幸福时光,把他们彼此融化,血脉相连,成为真正的祖孙。 爷爷!爷爷! 姚木李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在黑暗里渐渐地睡去。 恍恍惚惚,她进了一个大铁门封闭的院子,原来这是一所“孤儿院”。 一个小女孩被几个大人拖着,一边拼命往后缩着不肯走,一边拼命地哭喊:“四哥哥,四哥哥,我不去,我不去......” 那个女孩子,除了眼睛,通体雪白。头发,肌肤,甚至手指甲,全部白得透明! 男孩子对拖她的人拳打脚踢,用牙咬人,像小狼一样:“放开她,放开她!” 院长过来了,一把拉住他,凶狠地骂道:“小四儿,小七去的是个好地方,你放手。” 小四儿握紧拳头,跪下哀求:“院长,求求您,把小七留下吧,她还小,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您,别送走她。” 院长毫不犹豫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小七有毛病,你看不见吗?她去的是国际实验室,会研究她到底什么毛病,你拦着干什么?你能治好她的病?” 国际实验室?小七会变得正常吗? 小七还是恐惧地大哭:“四哥哥,我不去,我不去!” 男孩含着泪劝说:“小七,他们能治好你的病,你以后就不会体温那么高了,你的血,也不会再是白色了!” 小七根本不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去,我不去。” 到底还是被拖走了! 她凄厉的哭声,在整个孤儿院回荡。 小四站在大门口,双手紧紧地抓住大铁门,指骨根根发白,看着车子扬尘而去。 久久地站着,暗淡的日光,在少年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身影。 整个世界都进入了走不出的寒冬。 小七一路挣扎着,哭喊着,研究所的人不顾她的挣扎,衣服被粗鲁地扒掉,身上插满管子和探测仪,抽血,注射各种药剂。 很多很多的人参观,对她指指点点,拍照,议论,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她羞耻地抱紧自己,恐惧的赤目无助地四处逡巡。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拨开众人,说:“天呀,挖到宝了!她的血研究价值极高。” 恍惚之间,有个人激动地结结巴巴:“重大发现,重大发现,她的血能治绝症!”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手里拿着针管、玻璃瓶子,贪婪地抽她的血,甚至趁人不注意,拿刀子挖她血肉。 她不断地尖叫,哭求,哀嚎! 实验室外,一群又一群的人想破解密码进入空间实验室把她偷走。 她被实验室牢牢地、深深地关在密闭的空间里,那是永远也逃不出去的牢笼。 秋风瑟缩,百花凋零,瘦骨嶙峋的她,18岁了! 在实验室的第十个年头,有一个权贵,看不清面目,双手插兜,冷漠地说:“血都抽干吧!” 那声音,就像跟前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草,一棵树。 轻飘飘一句话,要了她的命。 抽光血的她,像一片薄薄的枯叶蝶凄惨地死去。 死前,她瞪大眼睛,望着头上那盏冰凉的如荷包蛋一样的无影灯,嘴里喃喃着:“四哥哥,你在哪里?” 四哥哥,四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三丫,三丫,你怎么了?” 姚木李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摇醒了,天花板上圆形的吊灯映入眼帘。 姚妈妈只披着一件睡衣,焦急地看着她:“被梦魇住了?” 她还在姚家,她还是姚木李。 小四、小七、实验室、狞笑的权贵,都不见了,那是个梦! 只是心口的疼痛,脸上冰凉的泪水,那种绝望和无助,她感同身受,深陷其中,沉得如拂不掉的黑夜,浓稠得气都透不过来。 第十五章 又见拼图失败 姚爸爸把她半抱起来:“三丫,你哪里不舒服?爸爸带你去医院。” 姚其华看着自己妹妹脸上无法掩饰的痛苦,大声说:“妹妹怎么了?你是不是气得睡不着?” 姚妈妈气得一巴掌打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姚木李清醒过来,冲姚妈妈笑了笑,嗓子沙哑着说:“妈,爸,我没事,可能睡姿不好,魇住了。” 她眼里的痛苦,像刀子挖心一般,姚妈妈心里很难受,伸手抱住她:“你病才好,身子虚,不要多想,养养就好了。” 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说:“还好,体温正常。” 姚爸爸扶她慢慢躺下,温和地说:“先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多想。” 姚妈妈给她掖了掖被子,安慰道:“别怕,万事有妈呢!” 帮她关了灯,都出去了。 姚木李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按着心口,那里疼得就像刀绞一般。 不知道翻腾多久,她才再次睡着,可是又进入一个梦境。 这是哪里呢? 精密的仪器,全息成像系统,精英的科研人员,满脸兴奋,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指指点点。 一块巨大的晶莹的电子屏幕闪动,研究人员举着平板对屏幕里的人说:“成功了!” 屏幕里是一张冰冷的脸,他的五官有些虚幻,看不清楚具体模样。 伸出一双大手,接过平板,握住它,好久好久。 接着,晶蓝的屏幕上,他的成像出现,又瞬间像雪崩一般,碎裂成无数的碎片! “拼图开始,拼图开始!” 他开始不紧不慢地拼图。 最后一块心脏,他食指在上空悬着,最终手指收回,慢慢地握成拳,放弃拼图。 “拼图失败,游戏终止!拼图失败,游戏终止!” 整个世界开始动荡,电磁波一波波地漾开,一切开始虚化,研究人员惊恐的脸,慢慢变形,一切都变为虚无,一切开始沉寂......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如此震撼,大惊失色之下,姚木李惊恐地大叫一声再次惊醒过来。 心疯狂地跳动,慌乱而无序,疼到痛苦出声! 梦,还是梦! 连续两个梦,虽然很短,只是碎片,但历历在目。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惊慌无助,全身发抖,失声喊:“mis,你在吗?那个平板是不是你?” 寂静无声! 下午它才给她说过,七天内不要打扰她。 姚妈妈再次被惊醒,披衣进来,拉亮灯,看着斜靠在床箱上满头冷汗的姚木李,两眼里都是痛苦。 她立即拍她后背,着急地说:“别怕,别怕,妈在,谁再欺负我三丫,我就揍死他!” 姚木李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哑着嗓子说:“妈,我没事,又做了个梦。” 姚妈妈松开抱她的手,忽然问:“三丫,你是对詹家的事,搁在心里不痛快吗?” 姚木李摇摇头:“不,我就是做噩梦了。” 姚妈妈眼睛上下看了姚木李一阵,拿了姚木李的一件毛衣,对姚木李说:“你快躺下好好睡。” 一掀门帘出去了。 姚妈妈出了大门,“嚓嚓嚓”,黑暗里传来脚踩积雪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过了十来分钟,姚木李迷迷糊糊,又听到脚步声“嚓嚓嚓”,进了院子,又进了门。 不一会儿姚妈妈再次进了姚木李的卧室,手里端着一盏去了灯罩的马灯,还有一个香炉。 她用火柴把灯点亮,火舌拨大,然后拿了剪刀,用马粪纸剪出一张纸钱。 接着,手里捻了三根香,在马灯上点着,插在香炉里。 双手合十,姚妈妈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今有我女不安宁,各路神灵显神威,降妖除魔化厄凶。” 姚木李第一次见这种求神的事儿,被姚妈妈的一系列动作吸引了,坐起来,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姚妈妈把那张剪好的纸钱,立着提起,轻轻地在三根香上贴,一边贴,一边轻轻抖着姚木李的那件毛衣。 喊着:“我三丫的魂儿呀,都回来啊!我三丫的魂儿呀,都回来啊!” 这是给姚木李叫/魂? 可惜,那张纸钱许是太光滑了,姚妈妈贴了好多次都贴不上,暴脾气都快按不住了。 姚木李忍不住出口:“妈,你把纸钱放在另外一面试试。” 姚妈妈听了,就在三根香的另一边贴,咦,竟然一下子就贴上了,纹丝不动。 姚妈妈高兴地说:“三丫啊,你的魂儿可算是都回来了。” 姚木李知道,哪里有什么魂儿挂住,只不过是纸钱和香的表面粗糙,一些细微的凸起,把它们挂在一起罢了。 但她不能拂了姚妈妈的好意,她说:“妈,您赶紧睡吧,明天起我好好锻炼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姚妈妈了却一件大心事,非常高兴:“你好好睡吧,妈也要睡了,明天还要去厂里。” 说不感动是假的,姚木李心里微微地泛暖,第一次感觉,有个妈,似乎还不错。 很快忘记了噩梦中的恐惧。 第十六章 遭人嫌弃的新同学 学渣姚木瓜复学了,直奔小学最高年级,快班! 第一天去六年级报到时,身后跟了好大一串三年级的学弟学妹,昨天他们还是同学,今天她是高了三级的学姐。 昨天之前他们还想骑她大马,现在他们都是她的迷弟迷妹。 方旭羡慕地说:“姚木李,你能教教我吗?我......我也想上六年级!” 景林凑过来说:“姚木李,我不想上六年级,我想考前五名,你能帮我吗?” 姚木李好心情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像个老大似地说:“放心,回头我给你们补习一下。” 上课铃响了,方旭和景林才从六年级的教室里恋恋不舍地回自己班去了。 姚木李进了603,轰动不亚于昨天进301班,只是这些高年级的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窃窃私语。 “她怎么到我们班来了?” 女生男生都鄙夷地看着姚木李,开始抗议:“于老师怎么回事,怎么能叫这种人来我们班?” 作为班级的班花,文艺委员陆晶晶,对姚木李很是不屑,嘁,丑死了! 姚木李虽然表面装作不在乎,但心里暗暗发誓,赚影响力,赚大把的影响力! 等mis升级,第一件事,她要先把人中的疤痕给修复,做个堂堂正正的上京女生! 于老师把姚木李安排在最后一排。 她把姚木李挖到自己班级里,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这人到底是宝还是草? 姚木李原先太有名了,就算几张卷子做得很好,可是三年级跳级到毕业班,这个风险还是太大了。 各方面的能力,可不是做几张卷子那么简单。 第一节课语文,于老师一次次地提问姚木李,不管她举手没举手,都直接喊:“姚木李,你来回答!” 开始是比较简单的课本知识题,慢慢地就是分析和思考类的,最后,她甚至和姚木李讨论对当今国内形势的看法。 妥了,妥了! 下课后,于老师满足地夹着课本,兴冲冲地走了。 第二节课的课间操,于老师对班级的位子进行了调整,把大队长兼班长的张奉彦和姚木李调到一起做同桌。 陆晶晶立即跳起来,十分不满:“于老师,我和张奉彦处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他们同桌啊?” 于老师说:“姚木李才刚来我们班级,需要熟悉班级环境,他们俩坐在一起,张奉彦帮助她比较方便。” 陆晶晶气愤地说:“她学习那么烂,这不是拉班长后腿吗?” 张奉彦,可是她们心目中的男神,和姚木李同桌,这太可气了! 于老师皱眉说:“不要乱说。” 她乱说?陆晶晶心情特别不爽:“谁不知道她是笨蛋呀!我不同意换同桌。” 听了她的话,新同桌李琳有点尴尬,她以为陆晶晶讨厌她,就说:“陆晶晶,要不,我去后面单独坐?” 陆晶晶没好气地说:“你单独坐,我不也成了孤家寡人?又不是你一个人丢脸。” 于老师说:“跟谁同桌不一样?还有半年你们就升初中了,到时候大家都要分开的。” 下一节课是英语课,张奉彦看看姚木李傻坐着,本子和笔躺在桌上,也不写不记。 她转班太仓促,连课本都没有,她此时又不做笔记,好似在专心地开小差。 三年级还没有开始学英语,英语是不是不会呀? 张奉彦便把自己课本摊开放在两人的座位中间,也不说话,指指课本,意思是:你和我看一本吧。 张奉彦是个很高微壮的男孩子,说话办事四平八稳,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不苟言笑。 按照姚木李的分类,这属于学究脸。 她对张班长报以感激的一笑,点点头,和他共用一册课本,好好听课。 英语老师自称mr.chen,讲了几分钟课文,就开始叫大家做练习卷。 姚木李才发现,现在快期末,课本内容已经学完了。 六年级马上要升初中,每天大考小考不断。 虽然是平时练习卷,但是大家都很认真,小升初,每年名校都有推荐名额,名次靠前的基本都有机会被推荐。 姚木李没有考虑什么推荐名额,她只是权宜之计,她不能不好好上学,否则,最可能是尽快嫁人。 她必须用傲人的成绩给自己争取时间。 但是,她发现这小学试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除了语法,阅读理解,竟然最后还有英语谚语翻译,英语短文书写之类的题目! 在她印象里,这种卷子都快赶上高考的英语卷了。 现在小学就学这么深了? 她不敢大意,认真地刷刷书写。 殊不知,她认真书写的时候,有几道眼光一直在观察她。 mr.chen对这个新来的很是好奇,听说这女孩是从三年级直接跳级上来的,以前定然没有接触过英语。 她写得刷刷地,都写些什么呢? 张奉彦学习很好,他做题也很快,但是他无意中看了看自己的新同桌,很是诧异,她在写什么呢?写那么多? 第十七章 不小心做了高考模拟卷 陆晶晶乐开了花,哈哈,姚木李,出洋相的时候到了,英语没有学过吧? 你以为你写的多,就能得高分,笑死人了! 你写的都是拼音字母吧! 交卷后,陆晶晶和跟屁虫蒋一辰、李琳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个个对姚木李的英语成绩十分期待! 天啊,她还是那个超级学渣啊! 下午第三节课,英语老师已经批改好卷子,抱着卷子过来,一进门就眼睛不错地看着姚木李,那种好奇和审视,无法让人忽略。 姚木李也纳闷地看着他: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她难道做的很差?不会吧! mr.chen把卷子交给课代表发下去,然而姚木李的那张没有发下来。 陆晶晶忍不住声音大了:“姚木李,你卷子呢?” 姚木李摊手:“没发下来。” 陆晶晶哈哈大笑:“你的卷子做的太好了,老师要做典型呢!” 蒋一辰也哈哈大笑! 张奉彦没有笑,但是他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姚木李一眼,小声说:“不要着急,英语不难,多听多读会提高的。” 姚木李挑眉,她英语差?呵呵! mr.chen手里捏着一张卷子,直接对大家说:“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卷子吗?” 陆晶晶大声说:“姚木李的呗!” 带着压抑不住的嘲笑,好多人没有说话,但是都跟着吃吃地笑,等着看笑话。 跳级?你跳啊,再跳高一点啊! mr.chen也不说话,把卷子直接放在幻灯机下,调整清晰,整个班的同学目不转睛地盯着幻灯片,笑声渐渐地低了下去。 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这是什么呀?” 大家看到上面整齐漂亮的书写,那些单词他们绝大部分不认识,而且,那张卷子和他们的根本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啊? mr.chen激动地说:“你们看到的没错,这是今天姚木李同学做的卷子,我首先要给姚木李同学道歉,这张卷子,弄错了,这是我给我儿子复印的高考模拟试卷,不小心和班级的卷子混一起了。” 姚木李个子高,在最后一排,卷子就在那一摞的最后一张。 所以,巧了,就给姚木李一张完全不同的试卷! mr.chen大声地说:“可是,姚木李同学这张卷子,全做对了,而且短文写得非常好,一个单词都没有错。姚木李同学的英语水平已经超过老师了!mr.chen非常欣慰。” 看着姚木李那张稚嫩的脸,mr.chen想,这姚家祖坟冒青烟了,绝对的! 所有嘲笑的同学,心里五味杂陈。 陆晶晶心里酸到发疼。 ...... 今儿正好是周末,姚木李放学回家,姚其华和姚振宇都放学回来了。 看见姚木李,姚其华就高兴地说:“妹妹,我听四弟说你今天高考的英语卷做了个满分,是真的吗?” 姚木李点点头:“陈老师给他儿子复印的高考模拟卷,不小心发给我了,还好,我没有考零蛋!” 姚振宇马上自豪地说:“看,我没说错吧,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姐现在都能做高考的卷子了。” 姚其华高兴地跳起来,对姚妈妈说:“妈,您看妹妹现在这么优秀,相亲能不能别去了?” 姚妈妈自豪地看着自己家微笑自信的闺女,心里升腾着骄傲,三丫头竟然能做高考的卷子了,还得满分! 守得云开见月明,苦了那么多年,三丫终于开窍了啊! 可是相亲这个事,必须去! 小姑说话不好听,但在理儿,这么好的亲事,过这村没这店,上京不知道多少人排队都没有机会。 “今儿你曹大婶子带话来,詹家安排在明天中午两家人见面,你跟我去见见人。”她对姚木李说。 姚木李顿时从轻松愉快里垮下脸,唉,还是要去相亲啊! 她皱着眉头说:“为什么催得这么急?” 姚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本来我还想着卖了自行车给你治治疤瘌,来不及了!” 姚木李有点冒火,这个老不死的,知道她大难不死,恨不得立即啃了她是不是? 姚妈妈说姚奶奶和小姑也跟着去。 姚木李说:“明天要不要带上户口本啊?” 姚妈妈和诧异:“就相亲,带户口本干啥?” “他这么急,万一明天当场要拉着我去领证怎么办?”姚木李这话指定不是好话。 姚其华和姚木李是双胞胎,看妹妹脸垮下来,他立即愤愤地说:“我也去!” 姚妈妈斥责道:“你跟着干什么?” 姚其华气愤地说:“我去抬尸。” 姚妈妈又要拿大巴掌扇他:“不惹祸就筋疼是吧?我先揍你一顿再说。” 晚上8点,姚妈妈穿戴好棉衣棉帽,上夜班去了。 姚其华问姚木李:“妹妹,你真的不愿意去詹家吗?” 姚木李没好气地说:“我愿意个大头鬼,我才几岁啊就嫁人?” 姚其华立马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咱们就把这事搅黄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第十八章 捯饬一番相亲去 前世今生,这是姚木李同学头一次相亲。 搁着是前身,可能害羞紧张地早就头塞到裤/裆里去了,就算是姚木李现尊,这个年纪也是该害羞的年龄。 但是,她该吃吃该喝喝,捉住家里唯一的一只猫,把它两条后腿立起来靠墙站,“立正、稍息、向前看齐”,玩得很嗨! 亲是要相的,吃嫩草的珠宝大亨是要见见的,捣乱么,也提上日程,有啥多虑的! 大哥和四弟,都忧心忡忡,可是人家本尊呢,把一只猫撸得毛儿精光水滑。 她到底懂不懂啊? 姚牧野忍不住提醒道:“三妹,你这是去相亲!” 姚木李手里的小棍子没有停下,说:“我知道。” 对着猫儿挥舞着,吓得小猫咪眼睛半闭着,靠墙动也不敢动,心里哀嚎:“我太难了!” 姚牧野心里着急,你知道怎么还这么不在乎?看着精起来了,怎么心眼还不在线啊! 姚木李拍拍他的肩膀:“冷静,相亲又不等于领证,放心吧,这亲成不了!” 姚牧野顿时无话可说了。 姚其华不吭气,一大早找了个大蛇皮袋子,在院子叮叮当当地捣鼓,把姚妈妈烦得要死:“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姚其华答应着:“好好好。”跑到厨房继续叮叮当当。 曹大姐已经来了,奶奶也急不可待地来了。 姚木李第一次见奶奶,只见那老太太戴着一顶黑色的平绒帽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发髻,印花棉袄,棉裤下面还扎着绑腿。 诶,这个奶奶还是一双小脚。 像什么来着?哦,真的很像一只圆规诶! 老太太看看姚木李:“穿好一点,把小辫子扎的顺溜一点,发箍戴好。” 指指点点地说姚木李腮部不够红,脸上没有擦雪花膏...... 姚妈妈很耐心地按照老太太的挑剔给姚木李又捯饬一遍。她遗憾地说:“唉,詹家太急了,本来我还想着把这块疤治一治,来不及了!” 姚木李现在看看自己,藕荷色滑雪衫,黑筒裤,皮鞋。 前额的刘海用塑料卷发器卷了个空气刘海的样子,脖子上扎了一根雪白的纱巾,斜着在脖子左侧打了个蝴蝶结。 这是时下最时尚的打扮。 只那张脸,为了遮住疤痕,粉底打得那个厚!她吵起来:“打这么多粉,我就像从面缸里爬出来的。” 姚妈妈说:“你懂啥,白一点总比疤瘌膈应人好。” 姚其华已经从厨房里出来,目光闪闪地给她打了个手势,她便喊:“二哥,二哥,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好看吗?” 姚其华立即摇头,大呼小叫地说:“难看死了,丑死了,我看着都丑死了。” 姚木李立即开始扯头发:“我就觉得这样难看,你们看,我哥都说难看。” 曹大姐赶紧阻拦:“小祖奶奶哎,别扯了,这和人家约的时间都快到了,你怎么又扯下来了?” 昨天晚上姚木李和姚其华说好了,如果他们打扮的属于时下审美的“时髦”、“好看”范围的,就大声喊难看,姚木李就往他们认为难看的方向捯饬。 就这么一捣乱,姚木李把两根小辫子已经都扯散了,拿了橡皮筋直接在头顶抓了一把头发扎成一团,后面的头发都披散着。 衣服呢,她直接把一个夏天的背心穿在衣服外面,捞了一条夏天的热裤套在毛裤外面:“走吧!” 她这一身,说实话按照现在的人们追求个性的时代,谁管你什么样子,丸子头,热裤,背心,太正常了。 但是,在八十年代,这打扮就是奇装异服! 奶奶气得拐棍在地上捣着直骂:“疯子,疯子,成什么样子!” 姚妈妈气得不行,直接动手拉扯她,姚木李躲开,对姚妈妈说:“这不是很漂亮吗?” 姚妈妈气得就差动手了,这个姚三丫,自从大病好了,就越来越不服管了,以前傻,现在是疯! 姚木李说:“妈,我喜欢这个样子,如果詹家喜欢,那他以后会容着我,如果不喜欢,我们早早地一拍两散!” 曹大姐脸色很不好看:“姚三丫,要不是詹家那边都约好了,你这媒我是不做了,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家都往好了使劲,你倒好,属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姚其华大声说:“既然觉得我妹妹不好,曹婶子,你介绍别人去吧。” 曹大姐生气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 姚妈妈和奶奶都要打姚其华,小姑不耐烦地喊起来:“别吵了,都晌午了,再不去,人家等不了就走了。” 第十九章 传说中的詹大少 曹大姐自然想把这媒给做成了,她对姚妈妈说:“他大姨,你要管管,就这个样子,咱们都看不过眼。” 姚妈妈伸手就想按住姚木李,姚木李立即警告她:“妈,你要是逼我,我死都不去了。” 姚妈妈咽咽口水,看看一群急色的人,心下有些烦躁。 摇摇手说:“成不成的都是你的命,我能活几年?眼睛一闭,随便你怎么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坐了四站公交车,又浩浩荡荡地下车。 姚木李说话,轻轻柔柔:“相个亲去这么多人,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多少年没有吃过饭,去蹭人家油水的。” 她声音好听,说的时候还带着满脸的稚气。 可是这话真扎心啊! 老屋的人全家总动员,可不就是冲着油水去的! 曹大姐脸都僵了,她就是想着詹家绝对讲排场,这顿席面必定错不了,她专门带上自己的孙子和孙女来了。 姚三丫小嘴一张,把这层纸给捅破了,真特么的是个棒槌!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放肚子里会死啊? 她脸色很是难看,对姚妈妈说:“他大姨,你要给三丫叮咛叮咛,别等会到那边啥话都说。” 姚妈妈马上拉过来姚木李,叮嘱道:“听见你大婶子的话没有?不该讲的不要乱讲!” 姚木李被姚妈妈的老虎钳大手扯得生疼,乖巧地点点头:“放心吧,妈不给我使眼色,我就不说话。” 很快到了雅苑饭店。 还没有进门,一个妆容精致,衣着奢华的女子走出来,微微笑着打招呼:“曹大婶子来了?” 曹大姐看见这女的,都快顺拐了:“詹大小姐,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这女子是詹家的大孙女,上京名媛之一詹星媛。 詹星媛身边站着妹妹詹星雅,和姚木李年岁差不多,时髦的大衣,高筒的皮鞋,烫卷的披肩发,皮肤白皙。 抬手,姚木李看见她腕上华贵奢侈的名表。 詹星雅使劲地瞅着姚木李,拿手捂住鼻子,不屑地说:“村姑!” 曹大姐尴尬极了,只得哈哈笑着说:“老姚家人都来了!” 詹星媛微笑着走过来,给姚爸爸打个招呼:“姚老师好!” 姚奶奶和姚妈妈看着高高在上的詹家大小姐,油然地生出一股子自卑,不由自主地就想说奉承话。 詹星媛已经不着痕迹地扭脸走了,边走边说:“走吧,爷爷已经等了好久了!” 詹星媛拉扯了詹星雅,带着大家进了雅苑的会客厅。 两家人第一次见面,互不认识。曹大姐大嗓门立即招呼打上了:“老爷子好!” 姚木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坐在桌子边,板寸头,精神矍铄,声若洪钟地哈哈大笑:“来了?” 老头的旁边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模样十分出众。眼皮抬了一下,冲大家微笑点头,带着权贵特有的冷冽。 老爷子指着他对大家说:“这是我孙子,詹星云。” 詹星云,詹大少。 詹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爷爷是开国老将军,父亲是副市长,母亲是g大银行总行的行长。 富二代、官二代,自己个儿也出类拔萃。 帝国亿万少女的梦,名不虚传。 吖,这厮就是别人口中,她花痴的那个詹家大孙子? 姚木李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鄙视,这人除了脸白点,衣服穿得好点,还没有自己家三兄弟长得好。 也许是不愉快的传言,姚木李一下子觉得他极不顺眼。 詹星云自然也看不上她,眼风都不给她一丝儿。 他看似优雅温和,实则那双眼睛里一点儿温度和情感也没有。 除了介绍他时,冲大家点点头,他一直眼皮儿低垂着,只看眼前的咖啡杯。好似杯子里冒烟的不是咖啡,而是某种不可名状,只可意会的东西。 詹老头兴致很高,哈哈笑着吩咐:“星云,叫后厨给孩子们上点心。” 詹星云微微笑着,对旁边站着的服务员挥一下手,服务员立即排队鱼贯而入。 十几个果盘,一溜儿摆上了桌,水果、奶糖、小点心,摆得花儿一般。 曹大姐的两个孙子孙女立即扑过去,抓了直接塞嘴巴,往口袋里装,孙子整个身体挡住盘子:“这都是我的。” 孙女就哭了:“奶奶,哥哥不叫我吃。” 曹大姐拉了孙子,急赤白脸地低声斥责:“不要吵,拿了一边去吃。” 姚奶奶、姚妈妈早满脸堆了谦卑的笑,对着老爷子问好:“老爷子身体还结实啊?” 姚木李心说,这是巴望他快点伸腿瞪眼吗? 老头笑着说:“老家伙了,一天不如一天,哪能和年轻人比!” 姚木李本来想着这老头子老牛吃嫩草,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着这个老头子就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这老头子有些地方很像爷爷,说话时嘴里骂骂咧咧,看起来性子很爽快。 第二十章 他怎么在这里? “阴谋,阴谋!” 晶蓝的大屏幕开始闪烁,mis像个鼻子灵敏的警犬,不断地扫描,警示。 阴谋?怎么回事? 姚木李顿时审视mis:“你不是叫我七天内不打扰你吗?” 姚妈妈看着姚木李本来好好的,忽然两眼呆滞,毫无聚焦地盯着某处,好似神游天外。 她伸手在她眼前划拉几下,毫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詹星云虽然没有站起来,但是一直眼睛在打量姚家人,尤其这个女猪脚,此时扫她几眼又把目光转移开。 姚妈妈很是窘迫,正想挡住大家视线,把姚木李喊醒,却听见“咣当”一声,姚木李好端端地从椅子上摔倒在地。 詹星雅忍不住鄙夷地说:“乡巴佬!” 姚妈妈很生气,这三丫头怎么回事?坐着都能摔了,呆病又犯了? 而此时,姚木李的脑子快被mis吵炸了:危险,危险,危险!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mis的唠叨几何级上升,她被mis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吵,吓一跳,没防备倒在地上。 姚妈妈看见自己家丫头从地上迅速地爬起来,也不打招呼,匆匆忙忙就往外走。 姚妈妈拉住她,压低嗓子喝道:“三丫,你干什么去?” 姚木李大大咧咧地说:“上厕所!” 没到两分钟就上厕所? 姚妈妈尴尬地对詹老头道歉:“老将军,这丫头,被我们惯得不像话。” 詹老头点点头:“年轻人,大大方方,直来直去就很好。” 啊呸,你个老色胚! 正在姚木李大步往外走的时候,忽然看见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诶,他怎么在这里? 那个,迄今为止,她见到的武力值最好的黑衣少年,坐在沙发上,与一室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他坐的位置很隐秘,白昼的光线斜映,他淡淡的身影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姚木李来到这个世界,这算是第一个“熟人”,虽然只见了一面。 她礼貌地对他“hi”了一声。 那人眼风微微地扫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那张冷漠的面孔,神色无法形容,冷酷,霸道,尊贵,野性,主要还是无法靠近的冰冷。 只这么一眼,便再也没有视线交集,他根本不理她,似乎她不存在一样。 姚木李摇摇头,自我解嘲地笑笑。 也是,他和她虽然都是上京的名人,然而,毕竟不是一路人,除了上次打架见的一面,他早就忘记了也没准。 只是,她顾不上细想他是谁,怎么在这里,因为mis吵死了,她要赶紧出去问问mis想干嘛? 危险?阴谋?什么意思? 匆匆忙忙走到外面,找个安静的角落,姚木李站定:“到底什么危险?” 因为她和mis的交流是脑海里意识交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站在那里专注地远眺。 “我闻到了恶毒阴谋的气息!很多很多的阴谋气息!” 谁?什么阴谋,恶毒?有多恶毒? mis着急地说:“好几个级别!非典、资深、宪章、马里亚纳、深层政/治,五个级别都有!” 这词儿有点耳熟,阴谋还分这种等级,姚木李现在都被mis搞糊涂了! 她现在可是姚家的三丫,一个傻子、笨蛋,普通的扔街上无人问津的平民家庭,能遭遇什么阴谋? 难不成姚家有矿,被詹家盯上了? 嗤,想好事哪! 她忍不住说:“mis,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吧,我在相亲!你是不是故意捣乱?” mis忽闪了几下,好似被转移了思维,一道童声说:“相亲,相亲,好好相亲!” 这货一定是闷得无聊!她威胁mis道:“相亲个屁,你再跟着起哄,我就把你从脑袋里挖出去。” 哎呀,吓死mis宝宝了,这人重生一世,不感谢它就罢了,暴脾气见长! 这时候姚妈妈已经走出来,压抑着嗓子低吼:“三丫,你在干什么?” 姚木李大吃一惊,顿时收回人机对话,对着姚妈妈笑嘻嘻地说:“妈,里面空气太闷了,我不舒服,出来站站。” 她不是大病才好吗?这个借口最好了。 姚妈妈叹口气,唉,小姑说的对,三丫,这毛病还是没好利索。 拿了粉盒,给她继续补妆,在那个疤痕上又扑了好几次。 姚木李躲闪着说:“妈,刷墙也没有你这样儿的,你这是准备刷几层啊?” 姚妈妈伸手想打,又住了手,怒道:“你懂啥?这样好看!” 姚木李伸手就擦:“好看啥,等会吃饭,掉汤碗里,清汤都能变成面糊糊。” 姚妈妈气结,以前吧,不会说话,她愁,现在脑子转快了,嘴巴倒毒了,她还是愁。 不仅愁,还堵得慌。 娘俩再次回到房间,老爷子正在和姚国芳说话。 姚木李笑嘻嘻地对曹大姐说:“曹大婶,你说,詹老头像不像我爹的爹?” 曹大姐听这话就透着傻气,爹的爹?你直接说爷爷不就得了?舌头都要打结了! 她假装听不到,抓了一把花生塞到她手里,笑哈哈地说:“三丫,这花生不错,你吃点。” 姚木李诧异地说:“咦,花生和点心不是被你孙子孙女都装起来了吗?怎么还有?” 曹大姐都臊得钻地缝去了,这个姚三丫,真他么的拆台高手。 詹星云原本安静得像个思念爱人的多情公子,听到她和曹大姐的对话,眼睛上下打量了姚木李几眼,温雅地说:“小姚,吃点水果吧。” 第二十一章 迫不及待地想绿他 姚木李没理他,眼神往外溜了一眼,姚其华怎么还没来? 詹星云看她不吭气,再次微笑着问:“读书累吗?” 姚木李眯眼看看詹星云,她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无端地厌恶。 他是那种典型的富家公子,权贵名流,看似温和,实则冷漠。 于是她含糊着说:“小学课本这么简单,有什么好累的?” 简单?你不是读了八年吗? 詹星云轻轻地笑笑:“听说你跳级了?怎么想起来跳级?” 姚木李好似被踩了尾巴,不满地说:“这我哪知道!你得去问校长,我在三年级呆得好好的,他非要我跳到六年级,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詹星云眉眼里都带着好笑,张校长有没有病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脑子不太正常。 抛开这个话题,他指着她的一身打扮问:“这造型是谁的手笔?” “这?我自己捯饬的。”姚木李扫了一眼詹老头,对方似乎也眼光扫着自己。 姚木李忽然邪气地凑到詹星云跟前,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忽闪忽闪:“你说,是不是很前卫啊?” 她的声音并不十分好听,脸上那厚厚的妆粉,叫他想起来某国的艺伎。 而层层妆粉掩映中,那块疤痕更是差点对着他喊:“你的,死啦死啦的!” 詹星云皱眉,一瞬间有点愣怔,有点好奇,还有些厌恶。 这个传说中的傻出天际的女孩,顶着一脸劣质的妆粉,竟然笑起来如沐春风,春暖花开。 又透着些说不出的邪气,机灵又充满诱惑。 这人除了丑点,分明是个人精,哪里是个傻子! 都是装的吧?果然传言误人不浅。 詹星雅眼睛一直在她身上转悠,此时看她往詹星云跟前凑,顿时看起来好戏。 扯扯詹星媛:“姐,果然是个花痴,就长那个样,她竟然想勾引哥哥!” 詹星媛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微笑不语。 姚秀娥看姚木李胡说八道,以为她又犯了傻气,立即插嘴说:“詹、詹大少爷......您别在意,她脑子不大好!” 姚木李转头看看自己家这个小姑,她的两颊通红,看着詹星云都快要扑上去了。 诶,小姑啊,这可不行啊,我可是和人家爷爷相亲呢!你是我小姑啊,和我未来的孙子可不能有什么牵涉。 忍不住脸上带了戏谑,冲小姑做了个鬼脸! 詹星云看她装傻充楞,实际上却鬼精灵,心中某处被什么撩拨了一下,痒痒的,忍不住微微挑眉:“嗯,你这打扮,有点港台风。” 姚木李哼了一声:“港台?会有我这种装扮?” 这可是三十年后的发型。 詹星云点点头:“确实,那边也没有这么......前卫!” 这个时代的老年人最讨厌奇装异服了,这詹老头行伍出身,最看不得年轻人张狂是吧? 那她就张狂给他看! 姚木李便特特地鼻孔朝天地说:“时尚!fashion! ” “时尚~~”詹星云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笑着问,“你经常看电视吗?” 看个屁的电视,前世她忙死,看电脑看手机,就是没有时间看电视,唯一看的电视,还是那个薄渣被采访的镜头。 这一世,电视?好像姚家只有一台小黑白。 想到薄修远,她马上整个心绪都不好了,立即脸拉下来:“不看!” 詹星云笑着,带着明显的探究。 他阅女无数,不乏清高气傲者,不过那也是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已。 最终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名气,抑或是冲着他詹大少的未来妻子,詹氏的当家大少奶奶名分来的。 但是眼前这个,传说中的傻子、哑巴、花痴,他竟然看不透。 到底是见多识广,不再纠缠服饰,他转移了话题,温和地问姚木李:“你想喝点什么?果汁、玉米汁、热牛奶、椰子汁都有,你喜欢什么?” 微微靠近她,手指无意地触碰到她的指尖,一股淡淡的清香幽幽地钻进她的鼻孔。 姚木李赶紧把葱白的小手缩回来,瞥了他一眼,这人脸离这么近干什么?我擦,你想干嘛? 他喜欢她?鬼才相信! 顿时心情不爽,沉了脸,什么玩意儿,我在和你爷爷相亲,虽然我很不情愿。 你他么的现在和我套这么多近乎干什么?明目张胆地给你爷爷种草坪? 原主还在旁边,你就急不可耐地想绿他了? 难不成mis说的阴谋就是这些人之间的?小的要谋家产,想联合她把老家伙弄死?然后治她一个“少妻谋害老夫”的罪名? 总不会是谋她这个傻丫吧?! 她忽然毫不客气地把椅子拉开离他远了一点儿,耸耸鼻子,嫌恶地说:“最讨厌男人洒香水了,娘炮!” 詹星云再次一愣,娘炮?他娘炮? 第二十二章 果然是个傻X 这词他第一次听说,但是明白它的含义。 詹星云不知道戳到了她哪根筋,心想也许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都喜怒无常吧! 他笑盈盈地转向姚妈妈:“阿姨,小姚多大了?” 这是上京著名的詹大少啊!姚妈妈得他一声“阿姨”,有点受宠若惊:“上个月才刚满十七岁。” 詹星云说:“哦,比星雅还小三岁,星雅属猴。” 属猴? 诶,姚木李忽然一个激灵,猴年有什么来着?邮票啊! 忽然兴奋起来:“詹星云,能帮我弄到80年的猴票吗?” 姚妈妈根本不知道姚木李说的是什么东西:“三......厄,姚木李,你想看耍猴的?” 詹星云抿了一下唇,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姚木李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热切地问:“搞得到吗?” 詹星云:“你集邮?” 姚木李点点头:“嗯,喜欢。” 詹星云抬头瞄一眼坐在沙发里的人,姚木李顺着视线看过去,那个少年俊眸微眯,气息依旧冷漠瘆人,对这边的审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神都没有斜一下。 詹星云忽然笑得温柔至极,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认真地问:“我帮你弄到邮票,你怎么感谢我?” 姚木李也笑笑:“你想要怎么感谢?这事儿不是该问你爷爷吗?” 詹星云愣了一下,问爷爷?看看老头,老头正在和姚爸爸聊得投机,爽朗的笑声一直不断。 他笑了笑说:“你厉害!这事我办了。” 你还是怕你爷爷吧? 没事,怕你爷爷,将来你就会怕我,我比你高两个辈分呢! 詹星媛坐在老头的另一侧,她听了詹星云和姚木李的话,忽然说:“木李妹妹,你很懂邮市?” 姚木李看看她:“不懂啊!就喜欢看花纸片子。” 詹星雅拉着詹星媛挑衅地看着姚木李:“哥,姐,木李妹妹可聪明了......” 詹星媛拉了她一下,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今天只聊天,不谈学业。” 詹星雅似乎明白了,立即点头:“对对对,不谈学习。” 她对詹老头撒娇说:“爷爷,你看看姚木李这人多好呀,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对,很有福气,那么大肚子,很富态! 姚木李笑呵呵地看着她,好像什么都不懂,得意地指着自己的人中,说:“你也好看,只是,你有疤吗?瞧,我有!” 詹星雅愣了一下,开始爆笑,“咳咳咳”,差点呛死。 不错,不错,果然是个傻x。 詹星媛只抿唇微微笑,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姚木李。 这边正在唠叨着,姚木李就看见姚其华背个大袋子进来了,走到姚木李身边咣当一下把袋子放下了。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曹大姐恨铁不成钢,严厉地拿眼刀子挖姚妈妈,姚妈妈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姚木李小声问:“你怎么来这么晚?” 姚其华说:“别提了,大哥死活不叫我带,东西都被他给劫走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去学校了,老师听说是詹家唱歌要用,给了我一整套东西。” 打开袋子,吉他,扁鼓,摇铃,一应俱全。 姚木李笑得要死,够了,这完全可以把老头吓退了。 哼,詹老头,虽然你和爷爷一样爽朗,但是爷爷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想到爷爷一辈子毫无保留地资助教育,赞助那么多孩子,到死,有几个来给他送终的呢?更别说还被逼死在自己资助的白眼狼手里。 顿时又悲又恨,心情低落到极点,爷爷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有头绪,她在这里相什么亲! 詹星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本来笑嘻嘻的小姑娘忽然眼睛有些发红,他很是不解! 姚木李把滑雪衫脱掉,反季节的背心就露出来。 保守的姚妈妈简直要疯了,姚木李当着别的男人的面把外衣就脱了,造孽哦! 姚其华弄那么一堆东西过来,还跟着个眼神畏缩的老四,肯定不干好事。 姚妈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一个。 可是一向胆小如鼠的姚木李,现在像变了个人,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挣脱她的拉扯,直接抱了吉他,姚木李拿起摇铃塞给詹星云:“来来来,你帮着打摇铃。” 詹星云挑挑眉毛:“你准备唱歌?” 姚木李抬起下巴,“昂”了一声,把头发的半丸子也拆了,一头长发披散着。 这个会客厅并不大,姚木李拿着吉他站在靠门边的空地,姚其华和姚振宇在她旁边,都拉开了架势。 第二十三章 她唱歌又苏又撩 姚木李说:“哎,那个,各位,我们给大家献上一曲。” 她瞥了一眼老头,詹老头像是见惯了大江大河的老江湖,眯着眼睛看着她。 姚爸爸惊愕地看着她:“三丫,你啥时候会唱歌了?” 猪队友! 曹大姐心都要跳出喉咙了,要死了,要死了,这亲绝对是要黄了!怎么闹这一出? 尴尬地看看老詹头,又看看詹星媛。 詹星媛好奇又惊讶地看看姚木李,一个小门小户的傻子,要唱歌? 姚妈妈再也按捺不住了,上去拉住姚木李,压低声音威胁道:“三丫,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你爸爸的脸面?从小到大我怎么教你的?” 她昨天听三丫教小二和小四唱什么“抓颗油”,要死了,那哪是女孩子唱的歌。 姚木李傻乎乎地笑着,心说:你们现在都后悔了吧,后悔的还在后面呢! 今儿个我还就不听话了,我就是要把这亲事搅黄,断了詹老头的念想,断了你们攀龙附凤的念头。 姚其华和姚振宇原本是打算装一袋子锅碗瓢盆捣乱,现在是乐器也没有关系,乱敲就行了。 “咚咚、哒,咚、哗啦”的节奏乱七八糟地响起来,姚木李鼓励地看着姚振宇:“加油哦四弟!” 姚其华节奏感其实很好,姚振宇,真的是不忍直视! 但是谁还管什么节奏,只要捣乱就行了。 在一片吵杂的节奏里,姚木李手抱吉他,安安静静地唱:“与其无聊的挣扎,我不如奔跑,就算迷失方向,那又怎样......” 詹星云本来漫不经心地低垂的眼皮儿,听到这低低的呢喃,一下子抬起来,认真地看着她。 她大约不自知,虽然她声音不美,像个男人,但是恰恰适合这首歌。 詹星云听来,那声音低低的,又糯又撩,太苏了! 姚妈妈松了一口气,还好,女孩子就该这样安安静静的,她觉得女儿唱得还蛮好听的。 “我奔向明天,我要划破黑夜”,忽然声音炸起来,姚木李嘶吼着男人般的嗓子,弹着吉他动作很是疯狂。 姚妈妈吓一大跳,脑子里嗡嗡直响,来了,来了,她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咬牙切齿看着那三个作死的孩子,行,你们有种,好好等着! 你要划开黑夜是吧,我要划开你们的脑子! 歌声出来时,全房间的人都停止了聊天,张大嘴巴看着兄妹三个。 这个大厅里并没有专业的舞台,前世的陆曼今生的姚木李,都是温柔内敛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玩,相反地,学霸的她,精英的她,唱歌唱得也很好。 不过,她是捣乱来的,她才不会给这帮人好好唱! 她的嗓子被mis给初步改造,不过声音略微清晰,男人一般的沙哑低沉,甜美绝对算不上,更不是什么天籁之音。 姚木李本来就是要吓退詹老头的,所以她加了很多夸张,又是甩头发,又是乱嘶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怪异地热起来了。 詹星云奇怪地看着这个女孩,她眉眼长得还可以,但是人中的伤疤完全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而且随着她大力摆头,脸上那一层妆粉,四处飞溅。 他想起来给草地撒杀虫剂的工人。 她在唱歌间隙,眼神漫不经心地瞟过来,他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想:如果把那块伤疤祛除掉,这张脸其实很美! 而去掉那块疤,并不难! 他站起来,脱掉了西装,走到姚振宇跟前,抢了鼓槌,把摇铃塞给他,自己亲自击鼓。 节奏一下子专业起来,他一边有节奏地打鼓,一边微笑着看着姚木李,好似,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深爱。 姚其华哪里允许他这么盯着自己妹妹,他像一条滑溜的小鱼儿,在两人中间钻来钻去,大吼大叫,双手乱敲。 来来来,绿老头,走起! 好好一首歌,硬生生搞成群魔乱舞,除了唱歌打鼓的几人,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姚妈妈的脸青了红,红了青,姚奶奶更不要说了,捂着胸口,眼睛直往上翻! 小姑的心思都在詹大少身上,她愤恨的眼光,钉在姚木李身上,几乎要戳出两个洞。 詹老头呢? 很意外,詹老头大睁老眼,审视着姚木李,那眼神,怎么说呢,姚木李觉得有点阴森。 还有一道目光,无法忽略,尖锐的,冷冷的,带着实质感! 姚木李转头看向那个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少年,和那天在街上打架时一样,他依旧是黑高领毛衣,卡其色长裤。 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一言不发,像要剥开她一般凌厉地审视她。 一个少年怎么会有那样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不见底,翻滚着深如寒渊的黑暗! 他到底是谁? 詹星云似乎打鼓打嗨了,不动声色地站在姚木李和少年中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兴奋地说:“再来一首?” 姚木李没好气地丢掉吉他:“不玩了。” 第二十四章 他叫卫风 姚其华收了乐器,给姚木李做了个手势,和姚振宇背了乐器就跑。 姚妈妈眼刀子快要把他给杀了! 他一边跑一边兴奋地说:“我必须学会这首歌,以后哥就靠这个混了。” 詹老头看姚木李把滑雪衫穿上,笑眯眯地问:“小丫头,你和传言不大一样啊。” 姚木李桀骜地说:“昂,这世上传言和事实不符的多了去了。” 詹老头点点头:“所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服务员过来问詹老头要不要开席? 詹老头说:“开席,开席。” 桌子摆得很大,姚木李看着一道道菜流水一样摆上来,鸡鸭鱼肉,甜点羹汤,典型的北方菜系。 尤其一大块四四方方的红烧猪肉,倒扣在盆里,嵌着红枣,半盆子猪油,亮汪汪的令人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上来一道鱼,哦,还是一条大鲤鱼! 没有一道她爱吃的菜。 詹老头喊大家:“快吃快吃,我们都不要客气,冷了就不好吃了。”又对姚爸爸说:“你陪我喝点吧!” 姚爸爸点点头:“好!” 曹大姐和姚奶奶本来气的发青的脸,在看到第一道菜摆上来的时候就开始转晴,听到老头招呼吃饭的声音后,已经激动起来,又有些拘谨,眼睛瞄着詹星媛。 詹星云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对姚木李说:“你坐这里吧。” 姚木李正要坐下,一道冷冽的身影利索地落座,把詹星云和姚木李隔开了。 是那个少年。 他也不看姚木李,冷漠里带了一些痞气,拿了筷子在盘子里来回地戳几下,哼了一声,把筷子丢下,旁若无人地“叮铃叮铃”玩起游戏机。 姚木李没有计较,就挨着他坐了,不由自主地扭脸看他,他手指上下翻飞,动作极快。 即便他在打游戏,也带着惯常的冷漠,你不会觉得是不良少年沉溺游戏,而是一个职场精英在工作。 又帅又酷还带一点点的痞气,打游戏打出让人沦陷的魅力! 詹老头敲敲桌子,喝道:“吃饭有个吃饭的样子,打什么游戏!” 姚木李看了看满桌的菜,只一盆鱼翅还算合胃口,便夹了一些放在碟里。 小姑和曹大姐看她鸡鸭鱼肉不动,偏偏不断地吃“鱼鳍粉丝”,很是不屑,笨蛋! 詹星雅和詹星媛一直眼神不错地打量她,心里的惊异不断地升级。 姚妈妈坐在姚木李的另外一侧,指着面前盆里的肉,小声地说:“三丫,这猪蹄挺好,你咋不吃?” 姚木李看了一眼,轻轻地说:“妈,这是熊掌。” 啥,熊掌?姚妈妈差点呛着,她吃了好几块了,一直以为是红烧猪蹄。 姚木李想吃的海鱼,没有,想吃的虾蟹,没有。只那鲤鱼做得还不错,雅苑饭店的招牌菜,土腥味给除掉了,勉强可吃。 便夹了两筷子。 詹星云看她吃鱼,也拿筷子去夹,品了一下,点点头:“今天这鱼做的不错。木李,你多吃一点。” 詹老头看着姚木李,爽朗地说:“小丫头,你多吃点,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好好补补!” 姚木李刁蛮地说:“我不喜欢大鱼大肉。” 詹星雅说:“姚木李,这些菜式都是雅苑的招牌菜,每天点这些菜的络绎不绝,你竟然说不好吃?” 姚妈妈又要抓狂了,她心里想好了,回了家,不,走到詹家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就收拾三丫! 詹老头明显一愣,不赞同地说:“女孩子不应该挑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老头打量她一下,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喜欢这菜式吧?” 姚木李点点头:“我喜欢海鲜。” 詹星雅马上挑事地大喊:“爷爷,又一个难养的!” 少年啪嗒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姚木李也跟着一唱一和,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不好吃!” 姚妈妈再也忍不住了:“姚木李,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虾壳子有什么好吃的?这么多好吃的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少年不吭不声地走到旁边的餐具台旁,服务员立即殷勤地问:“要什么?” 少年指指小碗和勺子,服务员立即给他拿了一套。 姚木李看着这个什么都用手势的少年,心说:这人难不成是个哑巴? 少年回到她身边,盛了一碗银鱼羹放在她面前。 姚木李惊愕地看着他,小声问:“给我的?” 少年点点头,也不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这人和自己年纪相仿,特特地对自己示好,姚木李一定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个哑巴。 “卫风!”少年看了她一眼,依旧冷得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手上有很多伤痕,有些似乎很久远,疤痕发白,这都是打架落下的吗? “你,为什么姓卫?”姚木李心里纳闷,他们不是姓詹的吗? “我爸姓卫!” 这回答,姚木李扶额,对呀,人家爸爸姓卫,没毛病。 可是为什么姓卫的和姓詹的在一起啊? 似乎感受到她的疑惑,卫风补充:“我妈妈曾经姓詹。” 第二十五章 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摩托车呢 好吧,姚木李同学表示明白了,原来这是詹老头的外孙啊。 可是,姓詹就姓詹,干嘛“曾经”? 看着他俩互动,詹老头笑哈哈地说:“姚丫头,你的口味和阿风倒是很像,他就一直嫌弃鸡鸭鱼肉,被我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就是不改。海鲜大冬天不好弄过来,这河鱼你凑合着吃吧,以后下边人送来海鲜,我派人去接你来吃。” 姚木李的思路完全被“你的口味和阿风倒是很像”带走了,这木讷的人竟然和自己一个口味? 怪不得他给自己直接盛银鱼羹了。 姚木李顿时找到同类的感觉。 在大家的虚与委蛇中,姚木李很快吃饱了,看看大家还吃的欢,她拉开椅子直接出去了。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吉普,一辆奔驰,还有一辆嘉陵摩托车,都是她喜欢的款。 慢慢地走过去,在摩托车前站定,有点恍惚,这种传说中男朋友带女孩子兜风的标配坐骑,她从来没有享受过。 不知道在风驰电掣的摩托车上兜风是什么感觉? 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后座,叹息道:“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摩托车呢!” 估摸着大家该吃完了,她转身回饭店,一抬眼,就看见那个沉闷的少年站在一个角落,好似张网以待的捕猎者。 见姚木李扭头看他,他一转身就走了。 别扭! 重新回到饭店,老头和姚爸爸、詹星云还在喝酒碰杯,他们面前已经放了好几个白酒瓶子。 老头喝得越多,越兴奋,嗓门大的不行,若非这是她和老头的相亲宴,她其实觉得这老头还不错。 卫风仍旧坐着打游戏,她无聊,便问他:“你上几年级了?” “高三!”眼皮儿也不抬,手里不停。 “唉,我也想上高三,在小学里太无聊了。”姚木李由衷地感叹说,“我想快点儿长大,我要去找我爷爷......” 这一次,卫风转头看了她一眼:“你爷爷在哪里?” 她爷爷在哪里,她怎么知道?这边的人都知道姚木李的爷爷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她摇摇头,不想说,卫风也不问。 詹星云走过来,来到她旁边,他喝得有点多,两颊染了一抹粉红。 似乎怕身上的酒气熏着姚木李,站得稍微离开一点,温和地说:“你要的猴票,回头我就给你弄。” 姚木李正要说感谢,卫风头也不抬,冷漠地替她拒绝:“不用。” 为什么不要?姚木李愕然,说:“我想要!” 卫风:“我去弄。” 詹星云眨眨眼,笑呵呵地看看卫风,点点头:“好,有问题你告诉我。” 相亲宴吃完,姚木李看着醉醺醺的姚爸爸,心满意足的姚妈妈,还有眼睛一直盯着剩下的饭菜的奶奶,很是无语。 曹大姐的两个孙子孙女,又开始争抢餐后水果。 每人一个火龙果,姚木李不想吃,卫风也不吃,两个孩子抢得面红耳赤。 詹星云看了他们一眼,对服务员说:“给他们装一袋。” 装一袋! 姚奶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懊丧地说:“我来的时候,老三家的木桃,一直闹着要来,想吃个水果来着,我怕她吵,就没有叫她来......” 服务员看看詹星云,后者点点头。 服务员立即热情地说:“奶奶您放心,我也给您拿一袋,这火龙果啊,含糖量低,对老年人最好了。我再给您装点龙眼,您带回去给孙子吃。” 姚奶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吃着还拿着!” 小姑看看詹星云又看看火龙果,眼睛眨巴了好一阵子也没有说出话来。 姚木李不想看了。 她能理解,普通家庭生活条件落后,小孩子还是馋水果的,尤其是冬天,能吃个桔子和苹果,那是很美的事。 至于吃火龙果和龙眼,普通百姓都会觉得有点奢侈。 离开詹家人的视线,姚奶奶就开始骂:“姚三丫,你个没有福气的,这么好的人家,你作死,早知道我叫你二叔家的木槿来了,木槿稳重,长得也好,比你强多了。” 姚妈妈有点不高兴,她本来也想大骂姚木李的,可是听奶奶的意思,竟然想把这亲事说给木槿? 这个婆婆,自从她进了姚家门,就一直看低她,连带着孩子们也被小瞧,什么好事都紧着小儿子家。现在看詹家富贵,竟然连三丫的亲事都想抢! 影响她孩子的幸福,她坚决不能忍! 毫不客气地对老太太说:“这本来就是曹大姐给三丫头介绍的,木槿多大了?人家会愿意?” 奶奶气愤地说:“木槿虽然比三丫大一点,可是木槿模样好,懂人情世故,三丫就是随你了,一个大老粗,只配找个泥腿子。” 第二十六章 竟然敢嘲笑她的男神 姚妈妈立即要发火怼回去,姚爸爸看了姚妈妈一眼,声音不高,却很严厉:“你少说两句。” 姚妈妈恨恨地说:“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你每次只会逼我,我这辈子都窝囊死了。” 赌气大踏步地往家里走。 小姑也不满奶奶:“木槿还不如三丫呢,个子那么矮,都仿着二嫂长了。” 姚木李笑着说:“小姑,其实我和木槿姐都不行,你比我们都合适。” 小姑急赤白脸地辩解道:“别胡说八道啊,我又没有说我喜欢詹大少,叫别人听见影响我名声。” 哎哟,小姑啊,还真喜欢上人家的孙子了! 姚爸爸叫了辆三轮车,给了钱,把姚奶奶送回去。 姚奶奶吃饱喝足,又提了一袋子火龙果和龙眼,心满意足,再三叮嘱姚爸爸:“赶紧把三丫这亲事定下来,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姚爸爸难为情地看看姚木李,没接话,敷衍着对小姑说:“秀娥,你扶着妈,路上小心一点。” 姚妈妈回到家,就拿了扫帚开始追着姚木李打:“你个作死的,丢人现眼,叫我在人前没脸,吖,你是成心的给我过不去对吧?我打死你。” 姚牧野急忙拉住她:“妈,不要打了,妹妹身体才刚好起来,您怎么又打上了?” 姚妈妈心情暴躁,恼怒地说:“你都不知道,这死丫头今天多会作孽,她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当着人家老将军的面大吼大叫,鬼哭狼嚎,这还不算,吃饭的时候,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竟然给人家说最讨厌吃鸡鸭鱼肉!你咋不上天呢?” 越想越气,又操着扫帚到处找姚其华:“老二呢?” 姚牧野说:“刚才还在这里呢!你找他干啥?” “我找他干啥?我要打死他!三丫头今天这个样子,指定是他在后面撺掇的。”姚妈妈一边找一边气哼哼地说,“二货,你有种躲一辈子。” 姚木李正松了一口气,忽然看见门楼上面蹲着的姚其华:“哎呀......” 姚其华死命地摇手,手指竖立在嘴唇上“嘘”! 姚妈妈转头看姚木李:“你嚎啥?” 姚木李摇摇头:“没什么——妈,你给我点钱。” “要钱干啥?” “我给詹星云说要猴票,回头他送过来,我把钱给他。”姚木李说。 姚妈妈正想骂,忽然站住了,诧异地问她:“詹星云说给你送过来?” “昂,他说给我弄好,不要钱,咱们怎么能占他便宜?”姚木李大概摸着姚妈妈的脾气,这个人脾气很火爆,但是很要面子。 “就是,咱们不能白要人家东西,钱我给你。” 姚妈妈果然同意姚木李的意见,正要去拿钱,忽然又想起来,“不对,姚三丫,你要那么多邮票干什么?你要给谁写信?在邮局买点邮票不就行了,你为啥非要猴票?” 为啥非要猴票?这事她和姚妈妈说不清:“你别管了,反正以后这些邮票会涨价,我们会发大财的。” 姚妈妈根本不信,这次病好了,三丫不傻了,疯了! 鸡飞狗跳了一天,晚上9点多,姚木李就进了被窝。 相亲完毕,她依旧是603班的学生姚木李。 课间操时,于老师对张奉彦和陆晶晶说:“马上新年就到了,每个班级必须出一个节目,学校有评比,你组织一下,今天放学最好能报名上来。” 张奉彦点点头,对陆晶晶说:“又到了你的时间了!” 每年的节日庆祝演出,都是陆晶晶的高光时刻,她就是603的艺术台柱子。 陆晶晶有点傲娇地说:“每次都是我上,唉,我自己都觉得腻歪了!” 张奉彦开玩笑说:“你可以收个门徒。” 陆晶晶脱口而出:“收你,做吗?” 学神啊,陆晶晶看着他,心都在噗通噗通地跳。 张奉彦学习一直全年级第一名,不仅是班长,还是学校的大队长,是三道杠,明年肯定是要升入名校的。 六年级的男生女生,已经有对学霸异性的渴慕,陆晶晶喜欢张奉彦,女生都暗恋张奉彦。 张奉彦立即摇头:“你饶了我吧,就我这嗓子,一张口,把母鸡吓得都不会生蛋了!” 姚木李听这话有趣,忍不住“噗”轻笑一下。 陆晶晶正沉浸在和男神交流的喜悦里,听到姚木李的声音觉得特别的扫兴刺耳,不客气地说:“丑八怪,你笑什么笑?” 姚木李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有点纳闷,也没有遮掩:“笑班长啊!” 陆晶晶不屑地说:“你竟然还好意思笑班长,留级那么多年,不害臊!” 她喜欢张奉彦,暗恋张奉彦,姚木李竟然敢笑她的男神! 第二十七章 谁输谁钻丑男裤裆 姚木李瞥了一眼这个不善的女孩,说:“不管我以前怎么留级,现在都和你一个班。” 陆晶晶碰上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反驳,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姚木李,既然你这么能干,这次元旦晚会,我们班的节目你上吧。” 姚木李才懒得表演节目,眼皮儿都没抬:“不去。” 她早从西瓜头景林那里套出来自己的形象资料:丑、蠢、笨,头恨不得扎在裤/裆里,声音低得像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表演才艺?有才艺才怪! 如今的她,只想扭转学渣形象,考个学神的成绩,消除被早嫁的风险。 至于才艺表演,算了,她不想折腾! 陆晶晶幸灾乐祸地笑了:“不要谦虚,就这么定了,这次节目就你了。” 姚木李翻看着小学课本,头也没抬,再次坚定地说:“不去。” 张奉彦扭头看自己的同桌,她头都不抬,长长的睫毛在她低垂的眼帘上画了一圈很好看的弧线,毛绒绒的。 他一直在想那些睫毛会不会很柔软? 他忽然很不愿意她受到委屈。 对陆晶晶说:“还是你上去表演吧,姚木李才来我们班,还不熟悉情况。” 女孩子都是敏感的,何况张奉彦还没有学会掩饰心中的小骚动。 蒋一辰酸溜溜地说:“姚木李,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咱们学生干部?” 陆晶晶看张奉彦袒护姚木李,气不打一处来,恼火地对姚木李说:“你要不敢去,那就——” 伸手拉过来丑陋至极的男生魏东,指着他说,“除非你从他裤裆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 呵,凭什么! 姚木李虽然很不想和这个六年级的女孩一般见识,可是这明目张胆地侮辱她,也太过分了。 她皱眉看看张奉彦,问道:“我做错什么了?” 张奉彦也很无奈,他是班长,是大队长,但陆晶晶有一帮小弟,外面还有一帮“大哥”,他有点怕她。 还有一点,他不想承认,他很享受陆晶晶和那些女生热辣辣的目光追着他,这叫他感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脚下匍匐三千佳丽。 张奉彦劝说姚木李:“你英语好,讲个英语故事或者朗诵都很不错,毕竟英语大家都不如你。” 一个大队长竟然没有担当! 他明明知道“姚木李”毫无才艺,却依旧和陆晶晶一起逼她。 姚木李有些失望,她怎么会看不明白陆晶晶和张奉彦的那点小心思。 扯着丑男生魏东,陆晶晶不怀好意地说:“其实吧,你钻他的裤裆也不算丢人,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钻。” 这他么的没完了是吧?她性格柔和,不代表她没脾气! 有些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她眼皮儿抬起,冷冷地瞄陆晶晶一眼:“要是我都不愿意呢?” 陆晶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顶撞她,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挑战她大姐大的威严? 蒋一辰还有好几个女生都走过来,气势汹汹地围住姚木李。 陆晶晶伸出手掌在姚木李的桌子上“啪”,狠狠拍了一下:“那你就试试看!” 欺人太甚! “哼,你去唱歌,震死她。” 蓝色屏幕在脑海乍现,mis自动上线,机械的童声里带着人类的情绪。 “就我这破嗓子,你不怕唱不好,降低影响力?” “怕什么怕?音色,音质,我给你兑换!” 霸气! 张奉彦看着沉默不语的同桌,她长长细细的手指握着课本,皮肤白皙得几近透明。 带着青春期少年粗噶的嗓子,他再次努力地劝说姚木李:“反正就是上去几分钟,你随便准备一个节目就好了。” 他可以帮助她准备节目。 姚木李把课本放下,冷漠地看着陆晶晶:“我们打个赌,你敢不敢?” 哟呵,找死了是不是! 陆晶晶问:“你想打什么赌?” 姚木李指着那个丑男生魏东说:“如果我上去表演节目,演好了,你当众钻他裤裆,我不敢去的话,我钻!怎么样?” 姚木李和以前太不一样了,现在变得很是邪性,真是胆儿肥了哈,竟然敢和她叫板! 蒋一辰戳戳她腰眼,哼了一声:“她什么也不会!在诈你呢!” 陆晶晶气焰高涨,与姚木李击掌为约:“君子一言!” 姚木李干脆地说:“驷马难追!” 陆晶晶“哼”了一声:“你若不钻,我叫你在上京都待不下去!” 你不是英语好吗?这胯下,你钻定了! 只有那个丑男生魏东一脸懵逼又兴奋,哎呦,什么神光照他的头上了,能叫女生争着抢着当众钻自己裤裆? 第二十八章 不得不叫人想歪的声音 晚上睡觉前,姚木李把卧室门关好,戳醒mis。 mis懒洋洋地问:“干嘛?” 姚木李:“这次演出,是全校性的,提升影响力的绝好机会哦!” mis马上来劲了:“你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全校,不,把整个玄武区的影响力打出去!” 啊啊啊,正能量,长了翅膀飞来吧,快快到我酷盖碗里来! 姚木李:“可是,我这形象、声音都不行啊!” mis顿时警惕了! “别想加倍消耗我的正能量!别想!我已经给你正常声音了!”守财奴肉疼了,像一只护食的小狼。 “那算了,反正姚木李没有才艺大家都知道,我和陆晶晶打赌你都听见了,那就钻裤裆呗!” “别别别,千万别!”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当众钻丑男的裤裆,这他么的是超级负能量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个能量值,一夜回到解/放前! “那,把我声音,升级一下?还有,你知道,小孩子都是视觉动物,就我人中这个疤,注定是个失败者!” “你、赢、了!提升音色,超燃感染力,去疤痕,都给你!” 没有牙的mis,把话咬得牙酸。 谢啦! mis凶巴巴地说:“你要保证,使劲地给我挣影响力,我就这么几个可怜巴巴的影响力呀,唉,又都消耗掉了。” 又倒贴,倒贴,它这啥日子呀!它好牙疼,好心疼,好肉疼,不,哪儿哪儿都疼! 姚木李同学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姚木李打开门,就看见姚牧野手里提个袋子递给姚妈妈。 而姚妈妈才刚下夜班回来,一脸疲惫。 她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问:“哥,是彩虹纱吗?” “妹妹,你——” 姚牧野是印染厂的工人,他知道妹妹新年要演出,按照姚木李的要求,给她从厂子里要了一堆彩色纱布条,让姚妈妈给她做条七彩裙子。 可是,他话说了一半,就愣住了,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 而姚妈妈一双凤眼已经立睖起来了。 眼前的姚木李,身材正常了,脸蛋也紧致白皙。 刚起床的小姑娘,稍微带有那么一点点的睡眼惺忪,本来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可是,那清清淡淡的语气,嗓音赫然是醇美带着丝丝沙哑,通透中带着金属撞击。 婉转缠绵,醇厚幽远,说不出的风情。 男人女人听了,尽皆软倒!未倒的一定是柳下惠中的柳下惠! 该死的三丫头,不会是,开荤了吧? 姚妈妈的心抖了一下:“姚三丫,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姚木李立即闭嘴,这嗓子,是她逼着mis换来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如此奢靡华丽! 怎么说呢,就好似才和男人欢爱高氵朝后的暗哑奢靡,咳,反正很容易叫人想歪。 mis说过,必须注意控制,她睡了一觉,忘了! 好险,她大意了。 伸手从姚牧野的手里把袋子拿过来,扒拉了几下,伸手给姚牧野竖了大拇指。 姚牧野和姚妈妈再次诧异地问:“妹妹/三丫,你嘴上的疤痕,怎么没了?” 姚木李摸摸嘴唇,此时,那里一片柔软光滑。 哇咔咔,mis,给力! 她故意不在意地说:“詹家派人给我送了一瓶祛疤膏,是国外进口的,大领导特供的,我这几天每天在抹,这不,消除了!” 詹家,暂且借名气一用! 姚妈妈毫不怀疑,詹家的东西,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她很高兴:“这詹家真不错。” “你,肚子也小下来了,怎么回事?”她怎么没注意,肚子啥时候小下来的? 姚木李低头看看自己肚子,摸了摸,嘿嘿,虽然没有达到紧致、光滑的少女标准小腹,但是mis到底还是为了演出的影响力,给她略微地减下来了。 mis太牛了,它尽管磨磨唧唧,哼哼歪歪,给她来一点“颜值微调”,已经足够她大步向“青春美少女”坚定地迈进了。 她笑嘻嘻地说:“妈,我这肚子早就小了,我生那么一场大病,早就瘦下来了,您上班忙,没注意。” 是这样吗? 姚妈妈狐疑地看着她,她怎么觉得昨天她肚子还很大呢? 揉揉耳朵,心里有点暴躁,三丫的声音太不对劲,这种声音出去,还不闯大祸! 姚牧野打断了她的怀疑:“妈,我上班去了,来不及了!” 姚牧野离开,姚木李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姚妈妈立即冲到姚木李的房间,找! 柜子里,床底下,到处翻腾,又在窗户那里看了又看。 纳闷地说:“人呢?跑哪里去了?” 姚木李已经洗好脸,梳好头,看姚妈妈到处找,还念念有词,问道:“您找什么呢?” 她的声音已经完全稳定了,刚才没有控制,主要是她才醒来,有点迷糊。 姚妈妈皱皱眉,刚才姚木李从房间出来,那个声音,她肯定没有听错,老大也脸红了呢! 看着姚木李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姚妈妈心里又高兴又说不出的担忧,摇摇手:“没找啥,你快上学去吧!” 远远地,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三丫,你还小,离男人远一点。” 姚木李知道她啥意思,肯定是刚才那个嗓音给闹出来的。 她点点头:“妈,放心吧!我上学去了。” 第二十九章 送来两版猴票 姚木李去了学校,虽然她声音稳定了,听上去和平时没明显区别,但是,张奉彦明显地感觉这人不一样了。 好像,变得漂亮了! 昨天她和陆晶晶打赌,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帮着姚木李,要得罪陆晶晶,帮着陆晶晶吧,又觉得心里不安。 最终他还是选择和陆晶晶一条阵线,谁叫姚木李长得丑呢! 然而,一大早他偷眼认真地看自己的同桌,这么漂亮的女生,他怎么会觉得丑?啊,他眼睛是长鸡眼了吗? 课间休息,姚木李正要出去和大家一起做操,教室里忽然一片诡异,不约而同地扭脸看向门口。 她转头,竟然看见卫风站在门口。 这人长得很好,比电影明星只胜不输,即便一副棺材脸,望着人时,依旧是冷到骨髓的那个劲儿,却无法掩盖他的俊朗挺拔。 见姚木李看他,他就把手里的夹子扬了扬,姚木李立即明白了:猴票! 她立即欢乐地跑过去,三两下窜到他跟前。 卫风站着,看着她像个期待礼物的孩子似的跑过来。 她兴奋地问:“买到了?” “嗯!”伸手打开夹子。 整整两版!两整版猴票啊! 姚木李简直激动地要哭了:“卫风,你真厉害啊,竟然弄到了两版!你简直太厉害了,太、太、太厉害了。” 激动地忘乎所以,拿了邮票在脸上亲了一下。 卫风眼帘儿都没翻动:“嗯。” 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姚木李急急地喊他:“卫风,多少钱?那个钱回头我怎么给你?” 卫风头都没有回。 真是个别扭的人! 张奉彦看姚木李激动得要命,过来一看,马上失口说道:“猴票!你怎么弄到这么多?我妈当时排队都没有买到。” “这一版发行特别少。”姚木李心里对卫风特别感谢,这人看着挺冷,办事还是蛮靠谱的。 张奉彦想到打赌的事,担忧地对姚木李说:“你想好表演什么节目了吗?” 姚木李想到一首歌,觉得挺适合元旦晚会,便问:“你能帮我弄一把吉他吗?” 张奉彦惊讶地说:“你会弹吉他?” 姚木李笑笑:“装装样子。” 张奉彦说音乐老师孟老师那里有吉他,去借来好了。 两人一起去办公室找到孟老师,张奉彦才知道姚木李说要表演wewillrockyou。 孟老师是音乐老师,他自然知道这首歌,很兴奋地说:“你会唱这首歌啊?挺适合新年晚会,我有谱子,你来试唱一下。” 姚木李在音乐响起来之前,开始打拍子,那是一种特别明快的节奏,张奉彦从姚木李和孟老师一起开口就震惊了。 他感觉从来没有一首歌能像wewillrockyou那样让人热血沸腾,他从来不知道姚木李唱歌如此好听。 十三岁的少年张奉彦,心里桃花朵朵盛开了。 他看着这个空降的同桌,她现在很美,有点柔弱,眼睛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体质真的不好,唱了一会儿就有点气喘。 “你唱的很好,我觉得我们班能得第一。”他由衷地说。 姚木李笑笑,没有说话,人人都知道她是“小哑巴”,她今天刻意压制了嗓子,只能算没跑调而已。 但是她懒得谦虚,反正mis已经给她升级音质音色。 因这首歌越是多人合唱越是震撼,孟老师决定与她合唱。 简直太加分了! 张奉彦忽然脱口而出:“姚木李,我也想学。” 孟老师惊讶地看看他,笑着说:“张奉彦,这首歌并不好唱。” 张奉彦立即脸就红了个彻底,他一向自持,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说了那句话。 姚木李想到一些事,笑着说:“孟老师,叫张奉彦参加吧,我们可以改编为三人歌舞组合。” 从孟老师那里回来,张奉彦走路都带风了,第一次,这个学究脸表现出少年的一面,和姚木李兴奋地讨论着到底怎么排怎么演。 陆晶晶和蒋一辰看见他们俩一起走回,有说有笑,刺眼极了。 她们的男神喜欢别人了,还是最讨厌的那一个。 关键是,该死的姚木李好似变漂亮了,昨天那个鬼子疤,今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晶晶气得直接把门“哐”踢了一脚:“狐狸精!” 姚木李才不管这些小孩子在干什么,一下午她都在翻看猴票,越看越欢喜。 快放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桌洞里有一封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放在这里的,封面上写着“姚木李亲启”。 她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放学后等我! 第三十章 王八蛋! 字不算好看,没头没脑的。 这是谁呀? 不过瞬间她就想到送邮票的卫风,是他送来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其他人她也没有什么交集。依照他那个别扭的性子,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 放学后大家都回家了,姚木李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张奉彦说:“放学了,你怎么还不走?” 姚木李微笑着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只是,这一等就到了晚上6点多,上京的冬天,黑得特别早,5点多天就已经很黑了,再不回去,姚妈妈指定要着急死了。 卫风怎么还没来? 不能再等了,她锁上教室门,回去。 走出校门,脚踩在新落的雪上,咯吱咯吱响。 玄武第一小学离她家并不十分远,穿过小巷子,经过玄武第三医院,紧接着一个小公园,然后再穿过一条街就到了她所在的七中家属院那条街了。 走到小公园那地方,暗戳戳的灯影下,她第六感觉后面有人,而且步子很快,“嚓嚓嚓”,快速地走来。 这声音,混在时不时穿行的汽车声里,不仔细听并不太清晰,但是本能的被猎手锁定的危险感,让姚木李顿时胆汁上涌,心惊肉跳。 她本能地转头,便有一道身影快速地扑过来。 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一脚把她踢得重重地倒飞出去。 “咚”!沉闷地落在冬日冷硬的马路上,顿时后背、双臂剧烈尖锐地疼起来。 不待她起身,对方一把把她拎起来,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揽住她的腰,粗鲁地挟持了她,极快地往公园深处拽拖过去。 姚木李双脚无法用力,帽子掉在雪地上,脑子“嗡”一声,来不及思索,立即大声呼救:“救命......唔......” 救命声没有喊完,嘴巴就被对方用胳膊勒住,拼命挣扎,拼命呼喊的“唔唔唔”声中,她被拖曳到公园深处的角落。 身子被对方猛地按压在一棵树上,对方用胸膛死命地压迫住她,树干冰冷潮湿,树上的雪簌簌地落在她的头上,脸上,与散乱的头发一起挡住她的视线,她的视线模模糊糊。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头上戴着连帽衫,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个子不算太高,力气很大。 姚木李大病初愈不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对方下死手钳住她的嘴,两颚尖锐刺痛,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后背被压挤在树上,五脏六腑都难受得要命。 姚木李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她不想激怒对方,停止了挣扎。 男人靠近了她,一条腿抵在她的两tui之间,把她像一只动物标本一样,死死地钉在树上。 毫无温柔地,粗暴地扇了她一记耳光,她脸上的雪和头发被震拂开来。 姚木李心惊胆战,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留着一头披肩长发,年纪不大,流里流气的眼睛,忽然迸发出兴奋又猥琐的光芒。 她顿时如掉进冰窟窿,这他么的,遇见“熟人”了。 就是第一天见到的混混头子,和卫风打架的宽哥。 他要干什么?为什么殴打、挟持自己? 姚木李努力地镇静,紧绷着身板,嘴里“唔唔唔”地叫,想尽办法挣脱他的钳制,只要能喊出来,路上的行人还是能听到的。 宽哥借着微弱的灯光,再三地望着她,震惊地说:“我草,姚三丫,你他妈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想当初你可是丑得人神共愤!” 他么的,我丑你挟持我干啥! 看着她愤怒的目光,宽哥伸出空着的手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来回抚摸,兴奋得两眼发光:“草,赚到了!” 姚木李恶心不已,再次死命挣扎。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爆发的怒气,宽哥的某种原始兽性的征服欲被挑起来。 逐渐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咽了一口口水:“这双招子好看,是我喜欢的,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怎么样了。” 姚木李紧张至极,心脏狠狠地收缩,疼得几乎要裂开了。 他淫邪又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下流又无耻:“姚三丫,你他么的是个宝藏啊,老子今天才知道。” 垃圾!混蛋! 难道他想强奸她? 她多么盼望有人来逛公园啊,然而,大冬天,雪夜,不会有人。 宽哥显然也是抓住了这一点。 凑到她脸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宽哥陶醉地说:“别说啊,姚三丫,哥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香,这么诱人啊!” 伸手在她的长长的眼睫毛上来回摩挲,得意地说:“你说,我要是把你给干了,卫风会不会发疯?” 王八蛋,王八蛋! 姚木李被他挤住的身体无法动弹,愤怒至极,恶心得要吐他一脸。 她必须打起精神,想办法自救。 心里祈祷,姚妈妈快来找自己! “听说你现在都会唱歌了?”宽哥接着又说了一句,“老子觉得你勾引男人更胜一筹!” 姚木李脑子快速地转,某些信息片段在脑子里快速旋转,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寻找一切机会摆脱钳制。 第三十一章 他终于来了 宽哥邪恶的眼神里都是令人作呕的淫邪:“姚三丫,没了脸上的疤,真的是太撩人了啊!瞧这皮肤,光滑水嫩,不知道吃上去是什么滋味。” 低头耷脑的姚木李,如今消除了大肚子和疤痕,原来是如此柔弱甜美的佳人。 她的美不是那种艳丽得逼人,给人压迫感的美,而是娇若梨花带雨,艳如海棠洒泪,柔弱、娇憨,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 可是,宽哥看这个样子的她,就想到卫风变态的武力值,想到卫风,就腾起一股子报复的戾气。 低头就鲁地想要亲她的脸,她的脖子。 姚木李动不了,喊不出,逃不掉,挣扎不得,但她绝不能束手就擒,消极等死! 用膝盖去顶男人的家伙? 作为久经沙场的社会流氓头子,宽哥经验丰富得很,一条腿早就死死地把她可耻地抵在树上,她的两腿垂在两侧,力气使不上。 咬? 他把她的嘴死死地钳住,牙齿根本咬不到。 但,无论如何,她不能坐以待毙。 眼睛铺满愤怒至极的愤恨,她拼死挣扎。 谁知,宽哥一点都不紧张,反倒征服欲被挑逗到极点,小腹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他低头去闻她的脖子:“唔,香!” 王八蛋,畜生,垃圾! 他低头闻她时,原本挤压她的胸膛,微微往后,她被桎梏的双手终于可以动弹,她立即抓住机会,不管不顾,狠狠地一把抓住他的老二。 宽哥没有想到她能在如此狼狈下,还能冷静地寻找到机会攻击他最脆弱的部位。 暴怒的小兽一般的女孩,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决绝地要扯断他的子孙根,捏爆他的小弟弟! 一股极致的酸胀冲击他的肾脏,刺激他的神经,他顿时疼得脸扭曲了,双腿发软,“嗷”,一拳头死命地砸向姚木李的脑袋:“你、这、个、女表、子!” 只是,他的拳头没有落在姚木李头上! 林间如一股狂风刮过,一道黑影带着毁灭的戾气,如猎豹,如闪电,如出膛的子弹,扫向行凶的男人,随着一声牙酸的骨裂声,宽哥如断线的风筝,惨叫着飞了出去。 终于有人来了! 姚木李软软地倒下之前,眼前被一片晶蓝包围。 她幽幽地呢喃:mis,要是你能自动拍人多好! ...... “醒了?” 她只是高度紧张导致的清浅昏迷,很快被人拍打面颊拍醒。睁开眼,依旧是暗沉的夜空,雪粒纷纷扬扬地落着。 她的脸上方有一个黑影,在暗淡的灯影里,一时未看清他的五官。 肯定是那个流氓! 姚木李顿时一个激灵,“呼”一下坐起来,竭尽全力,发疯地去厮打眼前的黑影,像个发狂的小兽:“王八蛋,王八蛋!” 和他拼了,大不了一死! 一双手被紧紧地抓住,对方声音冷冽生硬:“是我!” 她这才发现,眼前的人,眉眼近在咫尺,依旧冷漠至极,眼底和黑夜融在一起,说不清谁更冰冷。 是卫风。 她反应过来,住了手,愤恨得颤抖着,问:“他呢?” 卫风指指远处躺着的黑影:“在那里!” 她脑子里凌乱不堪:宽哥死了? 迅速检查了自己,衣服完好,身体没有异样,她确定没有被侵/犯。 发疯地把手在雪堆里使劲地擦洗,又在树上使劲地摩擦,擦得手上的皮肤都要脱掉。 她要把抓过那个恶心东西的所有痕迹都擦掉。 想到他凑过来亲她的脖子,她又开始呕吐起来。 卫风站在一边,冷冷地看她折腾。 吐完,她渐渐地恢复理智,摆摆手,虚弱地说:“你快走,他是我打死的,和你无关。” 卫风没动。 “你快点走,今天你没有来过。”颤颤歪歪地站起来,她把卫风往外推。 捡一根枯树枝,在雪地上拼命地扫他的脚印:“你回去!你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见过我......” 说着,声音哽咽了!她能猜得出,那个流氓一定是卫风打死的,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知道,是他把宽哥打死的。 她怎么能连累一个帮助她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她理解是他留的纸条,现在找来了,只是比宽哥晚了一步。 “你快点走啊,走!”她怒吼。 卫风看她折腾,忽然出口:“我只踢他几脚。” 你几脚完全可以踢死人了啊! “他没死。”他自然知道打死人的后果,他留了手。 姚木李想到刚才惊惧的一幕,脑子里很乱,丢掉树枝,说:“没死,那随便他吧,我们走。” 卫风看她走出去,又一脚把宽哥踢飞,昏迷中的人痛醒过来,祈求地喊:“别,别杀,别杀......” 没死就好,再踢一脚! 姚木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到了宽哥的惨叫声,扭脸看回来,少年整个和黑暗裹在一起,不知道谁更黑,更暗。 第三十二章 烦躁,暴躁 走出公园,在明亮的路灯下,卫风才看见,眼前的小丫头,并不像她语气里表现的那样坚强镇静,她脸色苍白到极致,左脸颊上,五根清晰的红肿指印。 她很弱,很孱弱! 烦躁,说不出的烦躁。 “上来!”他说。 姚木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她不想听,哪怕只能跌跌撞撞的行走,告诉自己也告诉卫风,她能行。 卫风骑着摩托车,压抑着某种情绪,没有表情的人心里有些暴躁。 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就像一团冷凝的空气追着她,又像她的保镖,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 路不长,俩人就这样一个慢慢走,一个慢慢跟,走到了七中家属院的小弄堂。 姚木李住了脚,把那张纸条掏出来,给他看:“这是你写的么?” 卫风摇头。 虽然不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但他没写过。 姚木李忽然低低地笑了一下:“呵,手笔还真是大。” 卫风伸手:“给我。” 姚木李摇头:“不是你写的,那今天晚上的事和你无关,你走吧。” 没来由地一股说不清楚的怒气升腾,他眸色淬冰,抿着冷唇,脊背僵直,看着倔强的小丫头,卫风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极致的阴鸷。 半晌,面色才又平静下来:“给我!我去查是谁写的。” 姚木李扭头看他,在一片昏黄的灯影里,逆着光的他,背影挺直刚毅,显得特别倔强霸道,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她妥协了,把纸条递给了他。 “你怎么想到去那里救我?” 纸条不是他写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约定,他怎么那么巧出现在公园帮助她? “一个电话。”卫风的话总是很简练,但是姚木李听得懂。 他不知道她会晚回家,不知道她会被劫持,但是有人打电话告诉他,马上去东门小公园,不然会后悔。 “是谁?为什么?”姚木李想不通。 卫风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落在她白如纸片的小脸儿上,额际几缕头发散乱地掩映着,像是狂风暴雨摧折的杂乱枝叶。 与白天那个欢欢喜喜亲吻邮票的女孩判若两人。 他心里没来由地烦躁,暴躁,拳头攥了攥,语气依旧毫无感情的冷冽:“我会查!——好好休息。” 发动摩托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妈妈已经去上夜班了,姚木李放了一大浴缸热水,浸泡在热水里,她闭着眼任由热水包裹着自己,默默地梳理今天的事。 纸条、宽哥、电话,都是算计,一切都不是巧合! 为什么这个人就笃定卫风会来救她? 想害她还是害卫风?抑或是一箭双雕? “想那么多干什么!” 傲娇货上线,平时这家伙上线总是一片晶蓝,今天好似报警似的一片红光,大屏幕上红色的数据不断地跳动。 mis声音有一点点的缥缈:“别担心,那个流氓死不了,你不会有事的!” 姚木李恼怒地说:“他死了才好。” 咿,他死了就麻烦了,就算是正当防卫,可是人言可畏啊! 在强奸这个事上,不管是遂还是未遂,千百年来,吃亏的始终是女子。明明是受害者,却被人们认为“从此不干净了”,背负指责和歧视。 更重要的,姚木李的名声要是坏了,那负能量可就一泻千里了! 它和姚木李想翻身那可太难了! 姚木李懂! “mis,你现在还有拍摄功能吗?”她问。 今天这样的意外,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 碎像拼图,mis是一击必杀的夺命武器! mis闪闪烁烁:“当然!——但是,拍人要消费影响力的,最高规格的消费!” 就是说影响力能抵消杀人带来的负面值,只是消耗特别大。 她带了一点情绪,说:“你既然有拍摄功能,今天为什么不拍他?害我被狗舔!” mis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心虚又傲娇:“最后,我不是拍他了嘛!” 拍他了?那他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就在这时,整个大屏幕红光慢慢减弱,mis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已是天阉......我要休眠一段......” 天阉?什么意思? 脑海里屏幕彻底消失,恢复寂静,mis休眠了! ...... 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但第二天,她依旧若无其事地回到学校。 其他人神色如常,只有陆晶晶小脸上的表情都可以开个调色盘了,诧异、吃惊、惊慌、愤恨...... 蒋一辰则探究地上下使劲打量她。 第一节课没有上完,于老师来到教室,低声对姚木李说:“姚木李,你来会议室一下。” 姚木李乖乖地跟着她去了会议室,那里有两个警察,看她过来,问:“你是姚木李同学?” 姚木李点点头。 警察把自己的警察/证拿出来给她看:“我是玄武区东门支局的张警官,有一件事向你核实,请你配合。” 第三十三章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姚木李乖乖地点点头。 张警官问:“有人举报,昨天晚上,在东门公园,你男朋友打伤了刘福宽,有没有这回事?” 宽哥原来叫刘福宽啊,他福宽个屁,该死的狗东西! 姚木李震惊地睁大眼睛,否认道:“没有啊,我才六年级,哪里来的男朋友?” “目击者说卫风把刘福宽打成重伤。” “我不知道啊!”姚木李眨眨眼,看上去极端无辜。 张警官:“有人看见你拽住他的生殖器?” 姚木李原本清纯瓷白的小脸,浮上红晕,气得不轻:“啊,这是谁说的?太下流了!” 她一双眼睛清澈又明亮,像水汪汪的葡萄,软萌又清纯,怎么可能是个拽人家小兄弟的人呢! 另外一个警察提醒道:“你确定没在现场?” 姚木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浮上泪光:“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警官看着她要哭,心软了,没再逼问她,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刘福宽的生殖器,不见了!” 啥!他兄弟没了? 不可能,昨儿个,姚木李百分百确定他有老二,她再慌张,手里抓个什么东西还是分得清的。 她又羞又怒,十分无辜地说:“可是,我真的没有拿呀!” 警察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了,这玩意儿还能当宝贝拿回家收藏吗? 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传说中姚家的傻丫头,听这说话,确实不太灵光! 这丫头太稚嫩娇弱了,而且刘福宽的宝贝疙瘩可是整个地拍拍翅膀飞走了。 说是小丫头干的,这不扯淡吗? 咳,警察叔叔,你别不信,还真是扯蛋了。 接下去,警察问什么,姚木李都眼泪吧唧一个劲儿掉:“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最无懈可击的回答。 临走前,张警官笑着看了姚木李一眼,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姚同学,你的朋友卫风会有点麻烦,可能要负刑事责任。” 姚木李大吃一惊,他想维护姚木李的名声,把所有罪责都独自担了! 恨不能衔环结草,以身相许,却只能装傻充愣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泪汪汪地恳求道:“警察叔叔,那个刘福宽就是个社会流氓,您可千万要调查清楚啊!” 张警官看小姑娘哭,心软了,安慰她说:“你别着急,目前刘福宽还昏迷着,等问过他之后再说。” 这么说报案的不是刘福宽本人? 想想也是,刘福宽欲行不轨,他敢报案,十之八九先把他自己个儿给弄进去吃窝窝头。 可是卫风竟然一力承担,把姚木李摘得干干净净,高三的学生诶,还有半年要高考,他前途全不要了吗? 她又感动又难受,说不出什么滋味。 依照她的性子,这件事,宁愿自己身败名裂,也不能连累卫风,不能连累一个帮助过她的人! 可今天一大早,她出门,就有一个中学生模样的花美男在马路牙子上等她,笑嘻嘻地,看上去十分无害。 他给姚木李说:“是卫少叫我来通知你的,我是他的朋友。” 姚木李警惕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花美男说:“是这样,卫少叫我告诉你一句话,无论谁问你任何问题,关于打残刘福宽的,你就只回答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 花美男也不多解释,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凉,直白地说:“昨天晚上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在现场,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说完,暗哼了一声,这姚三丫是有名的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 真不知卫风图什么,护着这么个傻丫! 姚木李愣愣地问:“卫风他怎么没来?他会不会有危险?” 花美男带着冷意说:“他有事,来不了!只要你配合,他就无虞。” 姚木李确信卫风必定是无法脱身,而此事又非常重要,所以托付别人专门来叮嘱她。 她必须够聪明,不能白费卫风的计划,祈祷卫风能顺利脱身。 无论她多么不想卫风替她背锅,她必须“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张警官办案那么有经验的人,也被忽悠了,认为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中午,准备打午饭,就听见教室外一片吵杂。 一辆轿车,奔驰,虎头奔! 谁呀,这么壕? 司机下车,走到右侧,拉开车门,走下来一人,亮闪闪的皮鞋,名贵的西装,金丝边眼镜,皮肤白皙,温和儒雅。 啧,詹星云! “姚木李!” 姚木李看他来学校找自己很是意外,而詹星云看见姚木李的第一眼,却完全震惊了。 眼前的小姑娘,身姿纤细,双腿修长,皮肤瓷白光洁,略有些病后的孱弱,水汪汪的桃花眼,稚气又通透,柔情似水又带着倔强。 这才是她的真实模样吗? 詹大少心内狠狠地一击! 第三十四章 谁叫你去求他 詹星云不由自主地就发自内心地笑起来,笑得很温柔很得体,生怕声音大了,会吓着眼前的小女孩。 示意司机拿来一个很漂亮的盒子,包装十分精美,姚木李一看就知道那是顶级集邮册。 五版崭新的猴票! 五版啊,一版64枚,整整320枚的猴票啊! 依照30年后的市场价,品相好的,一枚猴票价格大约万元。 这五版什么概念呢,如果保存得当,每一版价格都在60万以上。 还配送几张开国纪念邮票,让这本集邮册顿时身价倍增。 姚木李惊讶坏了:“竟然有五版!” 这詹家多大势力啊,就算是现在还没有涨价疯狂收藏,当初一发行就疯抢的猴票,詹家外孙能弄来两版,詹家大少弄来五版。 普通百姓终其一生搞不到一张,在权贵那里,猴票就是大白菜! 詹星云说:“你喜欢的,我当然要努力给你弄来。” 精装集邮册,360度无死角的奢华! 姚木李低头看了一会儿集邮册,抬起头来,认真地说:“一共多少钱?我必须给你。” 詹星云摇摇手,似乎也调皮了一下:“不是说好了,我该去问爷爷要感谢?” 姚木李笑了笑,把集邮册收起来:“这还真不要问你爷爷了,钱我必须给你。” 詹星云看她执拗,笑着说:“我这是朋友给拿来的,本就没花钱,我要你钱做什么!” 姚木李说:“这是你的关系获得的,我不能白占便宜。” 詹星云摇头:“你再提钱的事,就太见外了,这邮票我留着也没有用,你以后有好东西也送我一份不就行了?” 钱他坚决不要,写欠条也不收。 姚木李不再跟他客气,她有的是机会还他人情。 收了集邮册,她马上问卫风的事:“你表弟今天没事吧?” 詹星云温和地审视着她,叹了一口气,很头疼地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和人打架了,还把人家打残了,到现在还昏迷着,我正要去看看。” 姚木李:“詹大少,你一定要帮助他,别叫人冤枉了他!” 詹星云望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他想把事全部抗下来,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姚木李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詹星云低垂了一下眼帘,有点小小的委屈:“姚木李,我以为你会信任我。” 姚木李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信任你呀!” “可是昨天晚上出事,你给他说却不给我说,你以为我不会帮那你是吗?” 像个赌气的孩子,詹星云说,“其实你要告诉我,我能给你处理得更好。” 姚木李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没有说话,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我早晨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说——” 他看了一眼等待下文的姚木李,小声地说,“我要是查出来是谁要害你,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眼神阴狠暴戾,姚木李绝对相信他有一万种办法把人弄死于无形。 这才是真正的詹大少,身居高位者,翻云覆手,毫不留情,只有傻叉才会觉得他温和无害。 姚木李抿唇没有说话。 别人电话给他,与她亲口承认,这完全是两回事。 詹星云似乎是怕吓着了她,又赶紧安慰她:“你别怕,这个宽哥本来就是个流氓,打死就打死吧。” 又微微靠近她,低声说:“女孩子清白顶重要,记着我的话,这事和你没关系,无论谁问,你都说不知道。” 姚木李震惊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他和卫风说的话一模一样。 她这会儿相信,詹星云说的是真心话。 不由自主地带了感激之色,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詹大少!” 詹星云又无奈地笑了:“以后别喊我詹大少了,这么喊,太生分!” 姚木李点点头:“詹星云。” 詹星云满意地上了车,对她挥挥手:“你好好上课,我立即去办,今天不把他的事情办好,我就坐在支局不走了!” 姚木李感激地说:“谢谢。” 果然,不过一个小时,詹星云把电话打到了学校里,告诉姚木李:“一切都处理好了,卫风已经回学校上课了,你就安心上课吧!” 姚木李终于一颗心放下。 放学后,才出了校门,一辆摩托车“嗖”地窜过来,直接横在她的面前。 是卫风。 她欢欢喜喜地说:“詹星云办事真靠谱,你还好吧?” 卫风头盔都没有摘下,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好似猎豹盯住了猎物,全身凛冽的气势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语气里带着极致的冷酷:“谁让你去求他?” 姚木李一愣,他说的是詹星云?那不是他表哥吗? 她忙忙地解释:“我,我实在不知道求谁,我很着急......” 卫风森冷的目光锐利阴鸷无比,粗暴地打断她的解释:“以后,不准管我的事!” 摩托车“呜”一溜烟地飞驰而去,带起的雪粒把姚木李的脸砸得生疼。 第三十五章 We will rock 詹星云的到来,在整个学校引起轰动。 张奉彦看到姚木李拿到那么多猴票,眼红得不行,他热爱集邮,他一张猴票也没有,买都买不到。 而姚木李,一下子就有七版!七版啊!! 陆晶晶见张奉彦看着邮票咽口水,马上站出来对姚木李说:“姚木李,班长也集邮,他到处都买不到,你那么多,匀给他一版呗!” 匀给他?还一版?说话多轻巧! 姚木李不客气地说:“不行,这是我朋友托关系买到的,不能转送别人。” 张奉彦一瞬间的失望和尴尬,但很快想通了,立即接口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留着吧,我可以找你欣赏。” 这话得体。 陆晶晶冷笑一声,转脸便和蒋一辰等女生在一起低声唧唧咕咕地议论。 “小屁孩的把戏!”姚木李不在乎,前世因为残疾,她被不懂事的孩子歧视和孤立,早都习惯了。 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小伙伴总还是会有的。 元旦前一天,姚木李喊张奉彦一起去孟老师那里最后一次排练。 张奉彦支支吾吾地说:“姚木李,我唱不好,不想上了。” 姚木李很吃惊:“张奉彦,孟老师都给我们排练那么多次了,现在退出,你让我们俩怎么演?” 马上要演出了,现在退演,这不是拆台吗? 张奉彦学究脸红了:“真的很对不起!” 姚木李以为他是紧张,便恳切地安慰他:“你明天就唱最简单的几个地方,你的词我和你一起唱,你放心,肯定可以的。” 张奉彦推辞不掉,一狠心说:“我不想唱,换别人唱吧。” 这个节骨眼上换别人? 姚木李看看他躲闪的眼神,又看看竖着耳朵听的其他女同学,轻轻地笑了:“张奉彦,我以为你是个男子汉。” 张奉彦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这和是不是男子汉没有关系。” 陆晶晶看姚木李怼张奉彦,忍不住跳出来打抱不平:“你做的事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还想拉班长下水?” 蒋一辰在旁边也跟着说:“你不用这么挤兑班长,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姚木李很是纳闷,这些女生一个个气愤填膺,她这是犯什么弥天大罪了? 不过,他们到底都是孩子罢了。 她叹口气,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她不想和他们计较。 新年演出很快到了。 孟老师对这首歌特别期待,他专门给学校说了,把这个节目放在最后压轴。 等主持人报出“下面由孟老师和603的姚木李同学给大家带来活力四射的wewillrockyou”时,同学们开始起哄。 台下几百双眼睛空前专注! 姚木李,曾经的傻子,哑巴,蹲级大王,要表演唱歌?? 陆晶晶激动又紧张,扯住蒋一辰,再三地确认:“都准备好了?” 蒋一辰点点头。 姚木李跑跳上台,穿着姚妈妈用彩色纱布条缝的七彩蓬蓬裙,只这么一亮相,全场一片惊呼。 庄老师粉笔没有吞,这些天来脑袋都快想破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姚木李离开他的班级,怎么就变那么聪明了? 现在他更吃惊了,惊呼出口:“这是姚木李?” 台上的少女,纤细瘦弱,双腿又直又长,整天颤悠的大肚子,没了! 更重要的是人中那道疤不见了,再也不是大伙戏谑的“太君”。 原先的一嘴巴獠牙,变得整齐又洁白,一粒粒闪耀着珍珠的光芒,可爱又漂亮! 这孩子变得叫人难以置信的清秀美丽。 蒋一辰诧异地对陆晶晶说:“奇怪,她以前是不是装的?” 陆晶晶恨不得立即把姚木李扯下来,狠狠地踩几脚! 这人不傻了,聪明了,还他么的漂亮了。 她不得不承认,姚木李比她自己好看多了。 “咚咚哒”! 节奏响起来,打断她的思路,也打断台下数百双眼睛的审视。 台上的俩人燃烧起来,孟老师模仿歌星的台风,特意弄了一副墨镜戴上,在台上有节奏地扭着。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时髦”的动作了,原先他们都是规矩地站着,顶多,闭闭眼,挥挥手什么的。 姚木李走摇滚风,抱着吉他,边弹边唱。 全场都震惊了!这是姚木李吗?这是那个傻子、学渣吗? 她简直全身都在发光,那种强烈的迪斯科唱腔,燃爆全场的夜店风,这哪里是学校的普通跨年演出,简直是一场听觉盛宴! 当唱到“singing,wewillrockyou”时,她手指摆摆,示意大家“一起来”。 全场沸腾了,整个校园沸腾了! wewill,wewillrockyou! 一遍一遍的旋律,把气氛推向高氵朝。 全校同学像疯了一样喊唱、尖叫。 第三十六章 被人扔了鸡蛋 成功了! 可是,就在那时候,一道尖利的声音,刺破欢乐的海洋—— “姚木李是流氓!” 接着,又有两道声音响起—— “姚木李和校外的男人鬼混!” “姚木李要人家贵重物品。” “女流氓!” ...... 刚才还激动万分的师生都惊呆了,欢闹声戛然而止,片刻的安静之后,爆发惊人的骚乱。 这是怎么回事? 姚木李更加意外,不解地看向前几排座位上的校长和教导处主任。 张校长站起来,大声呵斥:“安静!安静!吵什么?胡说八道!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讲!” 就看见陆晶晶站起来,义愤填膺地指着台上,大声检举揭发:“前几天有两个校外的男人给她送了东西,可值钱了!那个男人还开着大奔!” 蒋一辰也站起来,痛心疾首地说:“还有一个流氓,经常打架的,来找她好几次,我们全班的同学都看见了,我们没有诬赖她。她和校外的很多男人鬼混!” 陆晶晶还喊班级里另外两个女生:“你们都看见了对吧?” 那两个女生畏畏缩缩地站起来,指着姚木李说:“她拿了人家的邮票,我们排队买都买不到,她要了人家七版!她就是个流氓!” 这些理由又可笑又低级,姚木李手里拿着话筒,辩解道:“那只是我朋友......” 话没有讲完,“啪”,不知道是谁,往舞台上扔了一颗鸡蛋。 直接打在姚木李的头上,声音通过音响扩散开去,令人心惊。 姚木李没有预防,被砸个正着,蛋清蛋黄顿时从脑门流下来,粘住了她的长发,糊住了她的眼睛。 她本能地去拂掉,恼怒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台下接二连三地砸上来无数的鸡蛋,她的头上、身上、脚下到处都是破碎的蛋壳和蛋液。 孟老师也懵了,他生气地大声喊:“你们想干什么?” 校长也站起来,严肃地说:“这事学校会调查清楚,立即住手!” 程老师站起来,老头儿气得脸发青,话都说不利索了。 嘴角的白色唾沫一直往外涌:“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张校长,你赶紧叫人把姚木李扶下去呀!” 陆晶晶和蒋一辰带着莫名的兴奋,声都变调了。 尖叫:“她是阴险的小人,以前装可怜,装老实,她和流氓来往,就是个流氓!” 姚木李前世今生,第一次被“公开处刑”! 狼狈,难堪。 她小看了女孩子的嫉妒,十二三岁,正是对世事似懂非懂的年纪,出自于本心的嫉妒,她们不计后果,无所畏惧。 她以为她们只有十二三岁,再过分也就拉帮结派,孤立她而已,却没有料到,她们如此狠!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不容辩驳地刻下她的“罪证”! 校长已经无法控制场面了,那些被挑唆的孩子们,一声声地喊着:“不要脸!” “流氓!” “滚下去!” 鸡蛋、雪团子,争先恐后地砸上台。 “不准打我姐,不准骂我姐,我姐不是流氓!” 姚振宇一瞬间的惊愕后,立即跑上舞台,挡在姚木李跟前,伸手帮姚木李擦掉脸上的蛋清蛋黄,哭着说:“姐,你不是流氓!我知道的,你不是......” 姚木李已经被无数的鸡蛋和雪团子砸懵了! 忽然一道凛冽压迫的气息携裹着寒风,自远而近呼啸而来,有人跳上了舞台。 一声阴狠的暴吼:“谁再扔,我就弄死他!” 冷漠鹰隼一样的目光,凶狠地望着台下,太毒了,所有人都相信,他是真的要杀人! 顿时,空气冷凝一片,全场安静下来。 拿了衣服给她披上,用手帕也不知道是什么,粗暴地把她面门上的蛋清蛋黄擦掉,护着她从舞台的台阶上走下去。 然后,她听见一道冷入骨髓的声音:“今天的事,没完!” 姚木李眼睛被蛋清糊住,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但是,她听出来了,是卫风! 姚振宇一直在哭,跟着她去卫生间清洗。 在洗手池边,她机械地洗着脸,狼狈之至,她前世哪里经过这种事? 她洗了一遍又一遍,皱眉思忖对策,水哗哗地流着,有人进来,站在旁边。 “洗好了?”门口的人机械地问,声音极冷。 姚木李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去,那个眉眼冷淡却挡不住矜贵俊逸的少年,站在走廊里,后背笔直冷硬,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向冷峻的面孔上浮现一丝少见的暴躁。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前几天生气了吗?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真是有缘,每次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都给他看见! 卫风问她:“洗好了吗?” 她甩甩手,收敛了情绪:“洗好了。” 卫风扯扯衣领,转身大步离开:“去找校长。” 第三十七章 他们说的流氓,就是我 姚木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这事,必须弄清楚。 他们站在校长的办公室里,校长看见是卫风,有点头疼,问:“卫风同学,你来干什么?” 卫风:“他们说的流氓,就是我!” 姚木李看看卫风,又看看校长,平静地说:“我不是流氓,他也不是。” 张校长说:“我没有说你们是流氓,那些孩子年纪小,不成熟,乱讲,你和同学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 这孩子刚才经历了那么狼狈的时刻,此时却能如此冷静,张校长油然地从心底生出一丝赞许来。 姚木李说:“原因很简单,就是卫风送我几版猴年邮票,张奉彦想要,我没给。陆晶晶和蒋一辰为他打抱不平,造谣。” 张校长觉得这么点小事不可能上升到那么严重的人身攻击,他说:“你们先等会,我找一下于老师。” 于老师和陆晶晶、蒋一辰、张奉彦,都被叫来。 陆晶晶一进校长办公室,看见姚木李和卫风就立即恶人先告状,愤愤地说:“流氓!” 姚木李顿时凉凉地笑了:“陆晶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流氓了?” 卫风乌黑幽深的眼睛扫了一下陆晶晶,陆晶晶紧张地捏着衣角,强自说:“你看我干什么?我不怕你!” 于老师皱着眉头说:“陆晶晶,你怎么可以这么诋毁自己同学?” 姚木李是她亲手抢过来的尖子,陆晶晶也是她得力的助手,这两个孩子怎么打起来了? 姚木李说:“陆晶晶,如果你觉得胡说八道可以颠倒黑白,那么我跟你说,我们不必谈了,报警,交警察处理吧。” 陆晶晶听着要报警,心里有点慌,却硬着脖子说:“他就是给你东西了,你难道不敢承认吗?” 姚木李气笑了:“给我东西就是流氓吗?这是哪一条法律规定的?我们是不是流氓,你说了不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犯了诽谤罪,这是毋庸置疑的。” 张校长诧异地看着姚木李:“姚木李,你懂法?” 姚木李点点头:“略懂!” 蒋一辰咽咽口水,紧张地问:“诽谤罪,严重吗?” 姚木李说:“还行,大概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张校长严厉地问蒋一辰:“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最好说实话,想清楚。” 虽然他一再说这是小孩子不懂事,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这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不知道姚木李怎么和卫风扯上关系的,但卫风的名气,整个上京无人不知,莫说他抬出詹家的身份,就他自己的拳头,陆晶晶和他以后的日子别想痛快了,他的校长,也做到头了。 “必须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恼怒极了。 蒋一辰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对法律条款哪里懂那么多,她本来看到陆晶晶给她使眼色,以为什么坐牢之类的是姚木李信口胡诌,还想硬一硬嘴巴,但是张校长这一句棒喝,她吓着了。 她邻居大叔,年轻时偷人家东西,被警察抓起来,坐牢一年半,出来后谁都躲着他走,谁家丢点东西都怀疑他,他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坐牢了,这辈子就完了! 她哇地一下哭起来:“不是我,不是我,陆晶晶给我说,姚木李上次跳河是因为她和流氓鬼混,怀孕了.......我觉得好丢脸好恶心,所以我就讨厌姚木李!” 姚木李都快晕过去了,她,和流氓怀孕了,去跳河了? 纵是两世为人,她还是气得不轻,孱弱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卫风抓住陆晶晶的衣服一把提起来,深邃的眸子,比千年幽潭还要冷冽。 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森冷掠过众人心尖:“你被强奸过?你怀孕过?” 姚木李愣愣地看着他,他确实还年少,可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儿少年的情感,没有一丝儿怜香惜玉,有的,只是一潭化解不开的戾气。 陆晶晶羞窘又恐惧,被他像提死狗一样提着,脚尖离地,动惮不得。 她死命挣扎,继续嘴硬:“她,她就是和流氓在一起了,要不,她为啥跳河?” 卫风毫不留情地一个耳光扇过去,“啪~~”,在办公室里令人心惊地回响。 陆晶晶鼻血窜了出来,五根指痕像浮雕一样,狰狞地刻在她的脸上,她像个皮口袋被摔砸在办公桌上。 卫风向她走去,气压低得令人喉咙发紧,每一步都像死神逼近。 她恐惧得一叠声地尖叫:“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杀我!” 少年脸上的冷冽和凌厉,像一把锋利的刺刀,毫不迟疑地插入她的心脏。斜睨一眼,冷漠,阴鸷,杀气扑面而来。 陆晶晶小便失禁了。 第三十八章 他说,转学吧 张校长和于老师立即拦住,把陆晶晶扶起来。 张校长严肃地说:“卫风,你在我的面前打我的学生,这就是你不对,我不管你什么来路,打人就是不对,她错,我们自会处分她。” 姚木李也拦住卫风:“你别动手,否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于老师气愤地问张奉彦:“张奉彦,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奉彦的脸色苍白,他咬住嘴唇不吭气。 于老师急了:“你照实说,你是班长,是大队干部,你要是不敢讲实话,我们这学校教育真的是太失败了。” 张校长也对张奉彦说:“你如实反映就行了。” 姚木李看看张奉彦,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这是个学习最拔尖的同学、学生第一干部,自从他临场退演,她就知道他立场并不清晰坚定,甚至没有立场。 张奉彦看看于老师,又看看姚木李,说:“细节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前天陆晶晶来给我说叫我退出演唱组合,她说......就是和蒋一辰说的那样,姚木李和流氓那个了,所以跳河了,我很吃惊,她说这事好多人都知道......我觉得很生气,正巧,这首歌也这么狂野,如果她不是流氓,唱不成那个样子......” 他有一句话说不出口,她的声音太好听了,每一个字都刺激着他的感官,他恨不得把每一个字抱在怀里。 而且,他发现姚木李变漂亮了,美得耀眼,美得他恨不得抱住她,做一些梦遗时羞耻的事。 他觉得自己被勾引了,他很羞耻,他恨姚木李! 卫风就在他旁边,毫无预兆地忽然举起拳头,张校长没有拦住,卫风只一拳,张奉彦便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把一个凳子砸得“哐当”碎裂。 只听一声清浅的骨裂声,张奉彦颧骨颧弓骨折,颧面部组织凹陷,片刻,脸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张校长拉都拉不住卫风,这人也不吭气,又踢了张奉彦一脚,张奉彦惊恐又疼痛地“嗷嗷”地哭了起来。 姚木李使劲地拉住他:“卫风,你要再打人,以后我永远不理你了。” 她知道他的武力值,张奉彦也好,陆晶晶也好,真下死力,只怕一拳头,就能要他们命。 卫风转眼看向姚木李,他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乌沉沉的,瞳仁黑得看不见底:“讲理没用。” 姚木李点点头,使劲地安抚他:“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讲理!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拳头解决,我们要相信法律。” 看了她好久,她毫不退缩,她不能叫他因为她而犯法。 卫风收了拳头,眉头皱着,忽然拉着姚木李就走。 一道冰冷的声音留在风里:“你们处理不好我亲自处理。” 最好做到叫他满意。 绝对的威胁! 从校长办公室里走出来,姚振宇一直在门口候着,看见姚木李出来,他使劲擦了一把眼泪说:“姐,他们欺负你,明天叫二哥过来打他们。” 姚木李摸摸他头说:“别叫二哥了,老师会弄清楚的。” 姚振宇到底是个小孩,拖拖地跟在后面,抹着眼泪说着狠话,一路上嘟囔着叫二哥揍人。 卫风看她到了家门,冷漠的目光闪了闪,说:“这件事弄清楚,你转学吧。” 啊,转学? 话题转得毫无防备,姚木李头脑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说:“转哪里?” “上大附中。”卫风说,“寒假给你补课。” 嘶~~转中学?还是上京大学附中! 顿时,姚木李一天的郁气纾解了不少,点点头:“谢谢!要转学,也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否则就坐实我是流氓了。” 姚木李和姚振宇还没有到家,早就有人把事情告诉姚妈妈了,所以姚木李和姚振宇才刚才外门口,姚妈妈像个暴怒的狮子,立即抓住姚木李问:“说,是谁?谁说的?谁砸的?” 姚木李立即阻拦道:“妈,你别急,张校长已经把人叫过去在调查。” 姚妈妈怒火万丈,头发都要燃烧了:“调查个屁!这种小孩子做的恶,你报警也没有用,但是足以把你名声全部毁光!我要去找他们大人,怎么教育出来的这种玩意!” 姚木李还想劝阻,姚妈妈冷笑道:“大不了被打死,总好过被人唾沫淹死、脊梁骨戳死!你从小就胆小怕事,我知道,你只管跟着。” 姚妈妈拖着她去了学校,果然,学校并没有什么处理。 姚妈妈的凶悍,远近闻名,张校长看见姚妈妈来者不善,立即安抚:“我们已经过问了,陆晶晶也承认了,明天叫她给姚木李公开道歉。” 姚妈妈说:“张校长,这事太恶劣了,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不行,我得去找她家人。” 张校长哪里拦得住,头上青筋直突突。 第三十九章 凶悍护崽 姚妈妈大步流星地找到陆晶晶家,巧得很,陆晶晶正与妈妈议论姚木李。 她们没有避讳,隔着大门听得清清楚楚。 “跟外面流氓搞破鞋,原先班级待不下去了,调我们班,还和外面流氓勾搭,我就说她几句,她那个流氓相好的就打我,张校长还叫我道歉。” “她妈是远近闻名的泼妇,能教出什么好孩子?这种没教养的孩子,以后离她远点,道歉就道歉吧,得罪校长,影响推荐上名校。” ...... 姚妈妈忍不住哼了一声,讽刺地看着姚木李,说:“三丫,你可听见了?” 姚木李眯眼,气的心头直突突。 真他么的市井小人! 第一次意识到,其实很多时候,法律真不是万能的。 她原本想息事宁人,现在看来不必了,这种嘴欠脑子也欠的,只配抽! 姚妈妈一脚把门踹开,力量太大,陆家大门直接被她踹掉了。 也不进院子,站在门口,大声吆喝起来:“各位老少爷们,陆朝晖教育的好女儿,和一帮社会小青年一起鬼混,因为妒忌我女儿唱歌比她好听,带着一群小流氓欺负我女儿,竟然在我女儿上台演出时,辱骂我女儿,还拿鸡蛋砸我女儿,你们给评评理,这事能不能善了?” 姚妈妈的嗓门,就是人工聚能扩音器,一嗓子,就把三条街的活物都召来了! 陆妈妈看姚妈妈杀上门来,本来还想横上一横:“怎么,欺负上门了?” 姚妈妈不等她话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住陆妈妈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在手里一绕,往下使劲一压。 陆妈妈便身体呈90度大鞠躬状,头被死死控住,除了两腿小范围倒腾,上半身一动也不能动了! 快、准、狠!一招制敌! 尤其是胳膊,就像被老虎钳夹住了,疼得陆妈妈对着地面闷喊:“打人了,打人了!” 邻居们看见姚妈妈死死地钳住陆妈妈,便都劝说:“姚嫂子,你消消气,都是老邻居,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姚妈妈怒道:“她的女儿,到处造谣说我女儿是流氓。你们都是看着三丫长大的,你们说,她从小有多老实?她连踩死个蚂蚁都不会,连话都不敢大声讲。今天陆晶晶带着一群小流氓,提了臭鸡蛋,砸了我女儿一身,你们说这事我能忍吗?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这事我非要和她掰扯掰扯。” 七中的教务主任郭主任就住在这附近,他对姚妈妈说:“姚嫂子,你松手,老邻居都在,大家有事好商量。” 郭主任是姚爸爸学校的领导,姚妈妈得给郭主任面子,松开了手。 陆妈妈一得到自由,立即跳起来,气焰十分嚣张:“你个泼妇,自己女儿做了丑事,还有脸找我家晶晶?” 这是不想善了了? 姚妈妈冲上来,都不用什么技巧,双手抓住她腰间,就像在仓库里举大麻袋一样,一下子高举过头。 陆妈妈刚才被压制得面朝大地,现在又仰面朝天,架在姚妈妈的双臂上,好似举重冠军举起的杠铃! 天空不断降落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吓得几乎尿了。 郭主任立即阻止姚妈妈:“嫂子,你快放下来——晶晶妈,你怎么说话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三丫还是个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在众人的劝说下,姚妈妈终于把她扔在地上。 陆妈妈真的吓住了,愤愤地看着姚妈妈,强词夺理地说:“小孩子说话,今天说了明天就忘记了,你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较什么真?” 姚妈妈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未成年作恶,比大人狠多了,难道我们就不管吗?” 邻居们弄清原委,都摇头:“这也太不像话了,陆晶晶那孩怎么这样?” 吴根硕妈妈恨恨地说:“陆丫头可刁呢,我儿子一直被她告小状!上次我儿子顶了她几句,她就带着一帮人把我儿子堵在厕所里打,我儿子沾了一身的屎尿。” 姚妈妈pk陆妈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ko。 武力值不消说了,单讲理,陆妈妈都没有插嘴的机会。 别看姚妈妈没有文化,可是讲理一套一套,有板有眼,嗓门又大,脾气又暴,陆妈妈空有抱负,愣是无言以对。 最终陆妈妈败下阵来,把陆晶晶拖出来在马路牙子上当着众邻居的面给姚木李道歉。 姚妈妈叫陆妈妈弄了一大浴缸白糖水,把姚木李全身洗干净,去了“晦气”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姚木李真心对姚妈妈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妈,您好厉害呀!” 兵不血刃,解决的彻底,完美! 一口闷气算是出了。 姚妈妈看看她眉眼含笑的样子,没好气地说:“瞧你样子,一点都不像我生的。” 是啊,姚木李也很丧啊,她这身体,手无缚鸡之力,走个路都娇chuan微微。 姚木李挽住她的胳膊:“我一辈子都得靠着您呢,谁叫您是我妈呢!” 有个威武的妈妈,真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