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CHN》 第1节 【a市之多米诺】 1、老尸(上) ... 20xx年4月4日晚11点,a市,警察局。 已经值了两天的夜班了,身体和精神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宋零打了一个哈气,靠在椅背上没什么精神地玩着手中的psp,外面下着稀稀拉拉的小雨,警局的值班室内也是一片寒冷,今天又是公休日……今天就应该躲在家中睡大觉啊! 小时候考大学为什么非要去学什么法医!并且一路还读到了物证分析学硕士!虽然好不容易混到了警察局当上了一名小小的实习法医,但来这里上了三个月的班竟然一具能检查的尸体都没有,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自己当时报考志愿的时候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在心中用咆哮体咆哮了半天,最终宋零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呈大字型抛在值班室的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上,继续哀悼自己已经死去很久的青春。 马上就快三十了,虽然家中已经给买好了房子,但现在车子还是没有着落,相亲了好几个女友都没有中意的,自己很多同学现在早就是孩子他爹,唯有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唉,这怎么办啊…… “铃铃铃铃铃……”急促的电话突然响起,宋零连滚带爬接了电话:“您好,法医值班室。”电话那头的环境似乎非常嘈杂,说话者的声音也非常急促:“你是谁?老李在不在?” 老李全名李存仁,是警局中的头牌法医,他来警局后的导师,宋零一下子不敢怠慢,连忙解释:“对不起,李老师现在正在家休假,要不您打他私人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你是新来的小宋吧!我是刑警一队的刘哥,听不出来?” “原来是您啊,有什么要紧事情么?”宋零干笑了几声,刑警一队的刘哥今年四十多岁,行事作风非常正派,雷厉风行,是个非常豪爽的真汉子,刘哥在电话那头呵呵笑了几声:“领导们都休假了,我一时间也找不见人,老李那人又是个怪脾气,这样,小宋我听说你还没有独立调查过案子,万国大酒店旁边的建筑工地挖出了一具干尸,我总觉得应该是个文物,考古队的人也全在休假,就把他当成一个刑事案件来看待吧!你赶紧跟着我们一队的人来现场吧,拍上几张照片,来锻炼一下,怎么样?” 太好了!宋零大喜过望,赶紧穿上白大褂拿上工具箱和相机箱便冲出了值班室的门,刚出了警局的大门,便看见一队的人正准备上车。“喂喂!等等我等等我!”宋零气喘吁吁地上了车,一路跟这些年岁差不多的刑警们有说有笑,走了二十来分钟,来到了现场。 现场布满了高功率大灯,照的四周灯火通明,虽然下着小雨,但早就已经被一群看热闹指指点点的工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宋零带好手套和口罩以及帽子,拎着工具箱和相机弯腰绕过警戒线,来到了尸体面前。 尸体的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块白布,宋零一掀开,皱起了眉头。 确实是一具干尸。 他大概检查了一下,有些失望,眼前这个“东西”应该是考古研究所的“专攻对象”,这具干尸已经完全风干,看骨骼应该是一名男性,身上没穿衣服,或者衣服纤维什么的已经跟皮肤融为一体,淡褐色皱皱巴巴的皮肤,早已经没有了眼睛的眼眶黑洞洞地直视着他,大张着嘴,似乎非常痛苦,已经分辨不出牙齿了,两只胳膊交叉,双手捂在裆部,腿叉开着。 这个姿势甚是不雅,似乎死者死死捂住自己的裤裆吓死一般,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具干尸身上确实没有任何蛆虫,真的已经死了很久了。宋零咂了一下嘴,斜眼看了一下刚才出土的那个坑,地上全是那种青灰色的小碎石头,连个棺椁都没有……看来不是什么正常的下葬,他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相机拍摄起来。 啪啪啪才拍了几张照片,一旁刚才在车上跟他聊得很欢、正在取证中的小王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小声道:“兄弟,你说这人到底是咋死的?咋就能成了干尸了?” 宋零耸了耸肩,各种方位拍了照片后,才带着微笑道:“我哪里知道,不过a市竟然有干尸,我一直以为干尸是新疆出土的干活,你看这干尸连衣服都没有……说不定……是想跟他老婆那啥结果老婆不从一怒踢了他的小jj,然后就死了!” 小王扑哧扑哧笑了几声,将地上一根卷曲类似毛发的东西用镊子夹起来后,悄悄地说起了警察局的规矩:“对了兄弟,试胆大会你参见过没?” 试胆大会?宋零觉得自己对这种东西无所谓,虽然自己只是一个菜鸟法医,但见过的东西已经比他们这些刑警队的人都要多,在大学时也参见过这种试胆大会,每次都是他将别人吓得屁股尿流,什么时候吓倒过他? 小王似乎对宋零的表情有些失望,但他也会错了意,咂了一下嘴:“兄弟,你别不高兴,不是我们怠慢了你,而是一直法医组的人在李老师的带领之下一股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让我们这些队里的人很是不爽,今天我们才知道兄弟你十分豪爽,这样,明天我们哥几个做东,好好请你吃一顿,就是表达我们的歉意,你说怎么样,兄弟?” 宋零放下手中的照相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小王:“兄弟,怎么说的这么见外,应该是我请大家喝酒,什么时候去啊?” 两个人嘻嘻哈哈又说了半天话,期间慢条斯理地将证据照片什么的全都采集好,一群人才将干尸抬上车收队,挂着警笛,一路晃晃荡荡地回到了警察局。 收队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间一点,这时间段也不能给李老师打电话,他只能先跟着这帮兄弟回到警局将干尸运到法医解剖室后,解剖室的冰柜里已经住满了“人”,他们只能将干尸放在了解剖台上,一切活干完后,宋零又跟着一群人吃了宵夜,这才跟着其他人晃晃悠悠地回到警局准备完成他的报告。 法医工作室位于三楼,跟刑警一队的人告别后,宋零一人孤零零地上楼,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不知为什么,耳边总是响起一种类似半导体接受信号“刺啦刺啦”的声响,他觉得自己腿有点软,白刺刺的白炽灯将昏暗的楼道照的一览无余,但这么亮的灯都让他觉得后背发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的,什么时候自己胆子竟然变得跟姑娘一样小了,宋零咬了咬牙,打消刚才哼着歌,还没爬到了三楼,就听见上方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似乎什么很硬的东西掉了下来。 宋零只觉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后脑都被这莫名的声响吓得有些发麻,那帮兔崽子,不会今天就弄什么试胆大会吧!奶奶的!他立马转身,朝着一楼就奔了下去,一手推开办公室的门:“是谁!” 哈?刑警一队的人统统卷着袖子热血朝天地面对着电脑写着报告,看见宋零一脸愠怒的模样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王吓得一口咖啡全部喷到了电脑上,呲牙咧嘴地咳嗽道:“兄弟……咋……地……啦?” 看了一圈,应该所有人是不知道这种事情,要不就是演技太好了,宋零哼唧一声,寒暄了几句甚至还随手拿了小王一袋咖啡这才重新走回到楼上。打开工作室的门,发现那具干尸还是被裹在白色的裹尸袋里平平地躺在解剖台上,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奶奶的,刚才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单独接触案子的紧张感吧,宋零慢吞吞地走上前,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兄弟,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不过……唉,你是在难以逃脱被那些考古的人员开膛破肚的命运啊……” 说完这些话宋零只觉自己非常好笑,竟然跟一具干尸喋喋不休,想到明天李老师将会重磅回归,还是先将今天这些报告和照片整理出来算了,他便穿好白大褂,坐到角落处的电脑面前开始整理起了今天拍摄的照片。 做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这些拍摄的照片整理好,上传到了警局内部的共享文件箱,宋零打了个哈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突然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吹来了一阵风。 回头一看,靠!刚才没有关门!难怪这一个小时觉得这么冷,宋零连忙起身打算关门,随意瞥了一下摆放在台子上的干尸,立即吓呆在了原地。 原本被拉锁拉死的袋子不知被什么人拉开,露出了干尸的整个身体,黑洞洞的眼眶直视着他,张着的嘴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它似乎在……笑? 宋零好笑耸肩笑了一声,摇摇头,妈的!肯定是刑警一队的那些人吓唬他!这些人,刚才竟然进到工作室内了?他又摇了摇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转过头,再次看向了干尸,笑容却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没人了。 它不见了。 只留下了黑色的裹尸袋子。 宋零只觉“哄”得一下,一股恐惧的酥麻颤栗之感快速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他吓得浑身颤抖,呆愣愣地看着已经没有人的平台。 又是一声巨响突然从头顶传来,宋零抖了一下,大叫了一声,反射性地蹲在地上,室内突然一片漆黑,只有楼道内的灯光照射进屋内,留的一丝光明。 宋零站了起来,慢慢扭过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逆光照明下,他看不清到底是谁,只是这人的身形明显萎缩,似乎就跟消失的那具干瘪干尸一模一样。 “砰”的一声,法医工作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要……不要!快住手……救命……来人啊……啊啊啊啊!”他很害怕,但全身的愉悦感觉已经涌进了自己最隐私的部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来救救他……他只能一边哭泣着求救着一边吐出火热的汁液。 2、老尸(中) ... “嗯嗯嗯……快快快……再快一点……嗯……老公……你的好大!……再快一些!”床上的mb四肢紧紧攀附在韩思文身上,一脸媚态,带着丝丝满足,夸张地叫声断断续续,甚至隐含著真实的喜悦。 “宝贝……再快一点?”他低声闷笑,将呵出的热气全部喷在mb敏感的脖颈上,声音低沉带着诱惑,毫不吝啬地快速抖动着,直到最后全身颤栗,喷射出来。 一场金钱交易结束后,韩思文将约定好的金钱放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欣赏”着mb刚刚出浴的身姿,男孩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瘦弱的根根肋骨都能看的清,难道自己昨天鬼上身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鸡崽? 咂咂咂……肯定是自己太过于饥渴了…… 第2节 韩思文呵呵笑了几声,顺手将钱递了过去:“拿好了。”男孩高兴地将钱揣到兜里,还夸张的亲了一口,这才说了一句“谢谢叔叔”,转身离开了他的家。 叔叔……?……自己才三十七岁啊……韩思文闭着眼睛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大功率地震动起来,他赶忙带上了眼镜接起电话,立马李存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老韩!快快快,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有大案子了!” 韩思文被他的大嗓门震得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气,说:“老李,现在才早上六点好不好?大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你们警察做的事么?我一个考古的参什么热闹!”李存仁在电话那头咂了一下嘴,有些着急:“我就说的是你们考古的,昨天挖出来一具干尸,已经送到了我们工作室了,你不先来看看?” 干尸??!!!a市竟然有干尸!!!重大发现???一句话说的韩思文热血沸腾,激动地挂了电话后一骨碌就爬去洗澡,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准备好了一切,跌跌撞撞穿好风衣出了门,一眼就看见李存仁正坐在他自己花了十年薪水买来的宝马车上。 李存仁是他的铁哥们,跟他同岁,长相虽一般,但身材魁梧,成家多年,儿子都十一岁了,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老李从警多年,已经混到了首席法医的地位,而自己则在文物中摸爬滚打,也混到了研究所教授的地位。两个人个性虽不同,老李当法医多年,养成了乖戾炫富的怪脾气,而他自己跟古董打交道多年,也有些臭毛病。 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肃冷潮湿的气息,韩思文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李存仁正在自言自语,对着手机骂骂咧咧,看见韩思文上了车,连忙招呼道:“嘿!吃了饭没,我刚才跟办公室打电话,一个人也没有,小宋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小宋?你们那里新来的法医?今年多大了?”韩思文摇开车窗,点燃了一支烟,李存仁奸诈地嘿嘿笑了几声,一边将车子发动,一边斜着眼睛揶揄地问:“怎么?帮你搭搭桥?说句老实话,我第一次见那孩子确实真的很想个同志,白白净净的,有那么瘦!是你喜欢的类型,不过……我想小宋那孩子除了有点冒失,他应该不喜欢男人。” 老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他出柜的人,韩思文将烟灰弹了弹,闷笑出声,用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老李:“就你鬼主意多!您真以为自己是月老啊!” 两人说说笑笑,期间,韩思文已经给研究所打了很多电话,将情况通知了研究所一下,并且吩咐下属上报文化局和文物局以及警察局,准备写一份文物转移报告,还有派人去勘察现场……等等等等,一系列打电话后,他已经说的口干舌燥,而李存仁则一路飙车,用了将近半个钟头才到了警局。 韩思文在门口办了通行证件后,便跟着李存仁上了三楼,此时还不到7点,警局还没到正常的工作时间,走道内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空荡地回响声。 不知为什么,韩思文突然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些不知名的电波正在刺激着他的耳膜,震的他有些头疼,走在前方的李存仁却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嘴中骂骂咧咧,几步便窜到了三楼,推开工作室的门后,竟直直地站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跟在后面的韩思文不明所以,连忙探头越过李存任的肩膀一看,也差点惊呼出声。 他虽然从来没有进过法医的工作解剖室,但电视总是看过的,四周贴着青白色的瓷砖,四周摆设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古怪机器,都在运作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穿着白大褂躺在正中央类似手术台的地方上呼呼大睡。 李存仁气的脸都红了,咬着牙,窜过去一拳就捶上了解剖台,暴喝道:“宋零!你丫是不是想让老子解剖你啊!”韩思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老李口中说的小宋,这小子竟然敢在解剖台上睡觉,胆子可真够大的。 宋零……这名字起的倒是挺好,韩思文暗笑了几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慵懒地靠在门上,看着眼前这场小小的闹剧。宋零被李存仁的这一声暴喝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突然睁开了双眼,似乎跟僵尸一般,忽然直直地便坐了起来,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暴戾。 这小孩……难道是被老李打压的太厉害,所以有些积怨?韩思文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李存仁却不管不顾,气的跳脚道:“你不懂规矩啊是不是!我第一天来就告诉你那地方是躺死人的,咱干这行的千万不能躺!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啊!对了!干尸在哪里!” 宋零似乎刚刚睡醒,神色还有些茫然,泛着水气的眼眸正失神地望着韩思文,似乎刚才狠辣只是一闪而过。 这个宋零虽然确实是他的type,眉目间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和说不清的狠戾之色,但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古怪,只见他僵硬地下了解剖台,竟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带着狐疑地目光看了看李存仁,最后用沙哑的声音轻轻问了一句:“我是仵作?” 李存仁气的一拳就捣了上去:“妈的!老子受不鸟了!睡觉睡傻了吧!你丫是法医法医法医!想当仵作请穿越!说不定你跟宋慈还是本家呢!” 宋零躲闪过了老李的拳头,轻笑出声,闭上眼睛似乎想了一会儿事情,这才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李老师……刚才是在开玩笑,您别介意。”说着,他眼波轻转,带着媚态打量起了一直在看热闹的韩思文,眼眸中闪着莫名的兴奋光芒,低声嘟囔了一声,这才转头正经起来:“李老师,干尸我放在了那张解剖台上,昨天工作实在是太晚了,所以就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李存仁哼了一声,朝韩思文努了努嘴:“那是考古研究所的韩教授,打个招呼。”宋零微微点头,带着甜甜的笑:“韩教授好。” 这小孩有意思……说不定自己还能玩玩……韩思文淡然点头,扭头对李存仁说:“老李,给个手套呗,趁着我的队友还没来的时候,我先检查检查?” 将那具干尸抬上解剖台后,韩思文很快便进入了工作状态,检查起来。眼前的干尸身长大概175厘米,生前说不定180厘米左右,皮肤还有弹性,但满面惊恐,大张着嘴,已经分辨不清楚牙齿了,起码也有300年历史?并且双手捂在裆部,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 唉,生前也是一可怜人啊……韩思文默默轻叹,这时,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应该是自己研究所的考古队员来了,他连忙跟李存仁打了声招呼,便带领着众多队员将这具干尸运走了。 只留下宋零一人默默地站在解剖室窗户边,眼神冷漠地看着楼下韩思文忙前忙后的背影,末了,他兴奋地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琥珀色的眸底血色的红光闪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真香。” +++++++++ 李存仁觉得宋零有点不对劲。 具体不对的地方粗枝大叶他也说不上来,但他感觉宋零那小子似乎从本质上有了改变:妖气十足。每次在局里见他和其他队员说话,宋零这小子都要拿自己粉红的舌头舔一舔嘴唇,搞的所有人注意力全往他的嘴唇看过去,又不是娘们,至于这么人妖娘炮么? 韩思文那里也没有动静,想必是忙疯了。 李存仁再次接到韩思文的电话已经是五天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嘶哑和疲惫,显然这五天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觉,“老李,我这里出来报告了,我们用碳元素衰变仪器检测……肯定一点说,这具干尸死了不到一年,这是一起凶杀案……其他的,得由你们法医来看了……” 放下电话,韩思文疲惫地将眼镜摘了下来,摔在一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了躺在试验台的干尸,骨骼报告以及纤维报告证明这具尸体今年还不到28岁,是谁……到底要至你于死地? 但是……暂且不说他是被谁谋害,死了不到一年便能化成一具干尸,真是奇了……韩思文重新带好眼睛,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不经意地扭过脸,当场吓呆了。 没人了…… 空荡荡的实验台上什么都没有了,那具干尸凭空失踪……?他考古多年可是真的没有遇见过这等诡异的事情发生啊!韩思文紧张地咽了一口涂抹,努力控制自己已经开始颤抖的腿向前迈了一步,突然感觉自己后脖颈吹来一阵冷风。 “……求求你……救救我……我是宋零……救救我……我被困在了这具干尸身体里……救我……”脑后突然飘过若有似无地求救声,韩思文猛然回头一看,那具消失的干尸竟站在身后,黑黑的眼眶,大张着嘴,干瘪消瘦的身影,淡褐色的皮肤,正歪着头伸着手臂,慢慢地拖着自己的腿,向他走来。 韩思文只觉后脑发麻,加上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竟晕了过去,他只能依稀地听见有人惊慌地叫喊着“韩教授”,便再也不知道了。 3、老尸(下) ... 韩思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冷汗淋漓趴伏在工作桌边上,浑身上下的衣物已经湿透了……干尸复活?!!!他一下子跃了起来,发现自己依旧在刚才晕倒的那间办公室内,而干尸正好好地躺在原地,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刚才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具干尸说他是宋零……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韩教授,您没事了吧?”突如其来的温和声音让韩思文身体一抖,回头一看,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正拿着一杯水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 对!他就是宋零!老李身边的实习小法医!韩思文吓得一下子站立起来,倒退了一步,立马扭头看向了干尸,再看了宋零,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肯定是在做噩梦,天啊,自己竟然梦到了这么恐怖的情节,看来这几天确实太忙了,他抱歉地笑了一声:“刚才睡的有点晕了,不好意思,你是叫……宋零……是吧?” 宋零甜甜一笑,随手拿过来一杯水:“对,我就是宋零,韩教授,是不是太累了……这具干尸……”说着,他动作优雅地瞥了那具干尸一眼,突然之间脸色变得有些阴霾,随后恢复如初,低声道:“您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韩思文心中早就慌乱如麻,他摇了摇头,决定将刚才遇见鬼这件事情隐瞒下去,只是摇摇头:“我们用碳元素衰变法测定的,这是一件谋杀案件。”宋零皱了皱眉头,一脸高深莫测,瞥了一眼干尸,嘴中嘟囔了一句“真是高科技”后,问:“韩教授,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只有晚上八点多,韩思文和宋零随便捡了一间叫“月色”的酒吧,此时酒吧里面的人还不是很多,只有一个带着墨镜的歌手在自弹自唱,三三两两的人都在阴暗处说说笑笑,随时都可以看见穿着兔女郎服饰的小姐在兜售酒品。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偏僻昏暗的角落处,要了一打啤酒外加一瓶伏特加,便开始聊了起来。这一聊,让韩思文知道宋零这孩子才比自己小九岁,两人借着酒劲,开始称兄道弟起来,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又聊到了那具出土的干尸身上。 宋零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他还是连续喝了好几杯酒后,才叹着气说:“韩教授……啊,不对,韩哥……其实,我知道那具干尸为什么会手捂住裆部而死。” 韩思文挑了一下眉……哦?宋零仰头喝了一杯,似乎下定决心般才低声安慰自己道:“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情,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知道。” “你们”……这个小孩……似乎有什么故事,韩思文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宋零说了下去:“民国年间,a市还只是一个小村子,没想到过了不到百年,竟然变成了这么漂亮的一座城市……呵呵,跑题了……那个什么……民国年间,万国大酒店那块地方曾经供奉着关二爷,那里也是处置奸夫淫妇的地方,每每抓到奸夫淫妇……呵呵……“宋零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都要举行祭神仪式,男的剁去孽根活埋,而女的则……” “侵猪笼?”韩思文将话接了下去,宋零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村长发明了一种更为惨烈的刑罚,让女子骑铁驴,嘿嘿……”说着,他摇了摇手指头,眼神迷离止住了韩思文讲话,“听我说完,这个铁驴里面装满了碳,在下面点上火……哄的一声,女子是被活活烫死的……” 韩思文长长叹了一口气,将两人的酒杯倒满了酒,举起了杯子:“为那些惨死在封建礼俗的女子们和男人们默哀。”宋零听到这句话一怔,沉吟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举起了手中的杯子:“谢谢。” 第3节 怎么感觉这么怪……?似乎这个宋零说的是自己?没想到他喝完这杯酒后,继续说了下去:“民国三年,这里出现了一桩大案,本村南头一个留学回来的二少爷把一个姓李的寡妇给睡了,这件事被村长知道后,两个人都被处于了极刑,男人被柴刀剁掉了孽根,流血而亡,寡妇……也应该死了……”说着,他低下头,用修长的手指磨蹭着酒杯的边缘,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兴奋的事情,秀气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男人是被陷害的……跟那个寡妇通奸的明明是那个男人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因为一点家产,这个哥哥就把最爱他的弟弟陷害了!弟弟连名字都从家谱中剔除!每年都没有人给他上香!” 韩思文长长地“哦”了一声,男风从人类还是猴子时就有,民国初年搞基也没什么,可是这故事跟那具死了不到一年的干尸有什么关系?宋零突然抬起头,似乎从回忆中惊醒,笑了一声:“这故事是不是比较无聊……”韩思文摇摇头,抚了抚眼镜:“没有……以史为鉴,用历史来照镜子,可以检阅人类到底走了多远。” 宋零听到这句话微微笑了一下,眼眸中透出柔和之光,拍了拍手:“说的好……不过……那具干尸含冤而死,他不甘心啊……” “哈哈哈哈哈……”韩思文听到这句话放声大笑起来:“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怪?无意冒犯啊,宋零,你是一名法医……应该不信这些吧?” 宋零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三秒钟,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微微垂下眼,用纤长的眼睫毛遮挡住自己的真实想法,轻声嘟囔了一句:“是不是真的,我们来试一试吧……”说着,他猛然抬起头:“韩哥,你结婚了吗?” 韩思文笑了笑,宋零这小子,明显是在试探什么:“你是说结婚啊……我没有中意的人,所以一直就不结婚。” 宋零歪了歪头,像只乖巧的猫咪,泛着水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轻声问:“那你家里人肯定会着急吧。” 韩思文摇摇头,这小子,这种表情是在诱惑他么?尽量抑制住自己想将他扑倒的欲望,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我家里人不多,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侄子在美国,我想……他还管不到我这个长辈的头上吧?” “哦……”宋零轻轻感叹了一下,笑眼弯弯,举起了酒杯,挑着眉笑嘻嘻道:“那就祝这位‘孤家寡人’早日觅得美人归。”韩思文摇着头笑了笑,跟他碰了一下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将杯中之酒喝干后,慢慢凑了过来,低声说:“我一直都想问,你是在诱惑我么?” 宋零一笑,也凑了过来,与韩思文的嘴唇若即若离,微微一笑,兴奋地用红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抓住他的食指含在嘴中,魅惑一笑,低声道:“我饿了,喂饱我吧。” 韩思文摘下了眼镜,勾唇一笑,“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最终,他们俩选择去了韩思文的家中。 “你喜欢粗暴的还是温柔的?”刚关上门,韩思文便将宋零蛮横地压在门上,开始撕扯起了他的衣服。 宋零呵呵笑着,磨蹭着韩思文的腰部,一股逆来顺受的样子,仰着头将热气全部哈在了他的耳朵上,眨着眼睛狡黠地反问道:“你说呢?” 磨人的小妖精!韩思文将他凶猛地推到床上,骑在宋零身上,将自己的背心脱掉,宋零呵呵笑着,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声说:“这段戏我来。”说着,密密麻麻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 宋零的吻越来越密,一路向下,慢慢向隐秘部位袭去,韩思文静静地享受着,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力道……怎么感觉要咬断他的宝贝啊!韩思文赶紧将宋零拉起来:“喂喂喂……”疼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再也说出来话了。 因为……宋零突然大张开了嘴,嘴中的牙齿突然之间变成了一排锋利的尖牙,就跟鲨鱼的牙齿一模一样。 “你……”韩思文一下子惊呆在原地,宋零诡异一笑,眼中红光一闪,低声道:“后面的故事我还没讲完呢……那个冤死的二少爷死了之后觉得自己死的太冤,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投胎,而是附身在他自己的尸骨上等待复仇……” 韩思文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人”就应该是这个故事中被陷害的主角。 宋零低声笑了一声,张开嘴将锋利的牙齿亮了亮:“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死了后早就投胎去了……我等了九十多年,终于有人将我挖了出来……呵呵呵呵……又碰上了这个将宋零的人……哈哈哈哈,所以,我把他的精气吸干了……现在躺在你们研究所里的干尸,应该就是宋零本人,而我……”他又是呵呵笑了几声,用手指慢慢抚上了韩思文的胸膛,“只是借用了他的皮囊……可惜,这具皮囊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得再吸走另一个人的精气……才能找见我的哥哥……所以对不住了,韩教授……” “可是我是无辜的啊!”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宋零,韩思文不禁恐惧地大吼道。 “无辜?”宋零歪着头,一脸无辜,“对不起,但我早就死了,伦理道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对了,你可以跟真正的宋零作伴去了,他本人的深层意识,还是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的。” 说完这句话,宋零慢慢张开了嘴,狠狠地朝韩思文的隐私处咬了下去。 五月初的一天,天气已经很热了,“韩思文”穿着短袖衬衣走在大街上,一个月来,他找遍了a市,但始终没有他哥哥的踪迹……他到底去了哪里亦或是他不敢见自己了? 也对!那个贱人那么玩弄自己后肯定投胎都要投的远远的,要不……试试其他地方?“韩思文”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而自己身前身后全是人,已经被包围了。 他扭头看了一圈这些人,嗤笑了一声,推了推眼镜,“不是吧!带着法器?想要收了我?” “妖孽,你已经害死了多条无辜生命!竟然还能笑出来!”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韩思文”猛然回过头,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拿着收魂幡,手拿墨线的男子,久久都未说话。 ……已经好久没有见他了……将近九十年了……“韩思文”愣在原地片刻,最终大笑了出来,半响后才抹掉眼泪,带着浓浓的绝望,对眼前的男子低声道:“……为什么……我们现在又是死敌了……哥哥……” 4、菊花仙 ... “我们对韩教授的失踪表示歉意,你刚回国,一切需要可以跟我们研究所说……”韩靖听着这些客套的话,沉重的点了点头,等到将所有人全部送走,这才疲惫地瘫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已经失踪了将近半年,他的亲叔叔,虽然只比他大十二岁。 韩靖疲惫地将身上的风衣脱掉,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开始打量起了他这个叔叔的住所。 房间内的布置大气典雅,黑白两色情调鲜明,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可以想象这套房子的主人应该是非常有情调的人。可是……小叔叔为什么会失踪呢?他能去哪里呢?他遭遇了什么事情?韩靖摇了摇头,自己在美国生活多年,要不是小时候父亲去世前这个叔叔曾经赶过来,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亲人。 韩靖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叉着腰盘算着自己究竟要如何,回国前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三千刀,买机票回国几乎将他的所有积蓄花光……在外面租一个房子确实有些不划算,要不……就住在这里?反正这一次是要将父母的骨灰迁至祖坟,自己在美国硕士毕业,本来就打算回国发展,落叶也需要归根嘛,嘿嘿嘿嘿,自己的小叔叔也不会怪罪自己……就在这里定下来吧。 韩靖一边盘算着,一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张大爷,是我,韩靖,您前些天说让我去s大教书这件事还算数么?……是是是……我是nyu纽约大学电影学院毕业的,如假包换……”张大爷全名是什么,他已经忘记了,是自己父亲以前的老同学,现在在s大当xx书记,统管s大的所有权利,有这个后门,当一个大学的小老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过了不到两天,张大爷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是要拿上各种证件和三十分钟的课件来面试,韩靖喜出望外,用自己仅剩的一点钱买了一套廉价西服,收拾一新,还依照美国人的习惯喷了一点男士香水,收拾一新后才踏上了面试的征程。 s大坐落在a市城郊,所以校门口竟是一些无证售卖小物件的小贩,韩靖刚想穿过他们走进校门,便被一个热情的小贩围住了:“同学同学!帅哥帅哥!上等的菊花!买一盆放在电脑前吧!” 买菊花?国内现在流行这个?韩靖忍不住驻足,扭头看向了小贩手中的菊花,这株菊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黄色,而是艳粉粉的西瓜红色,只有五十公分高,但花开的正艳,花色的花瓣中还能看见白粉色的花蕊,真的是……很漂亮…… 着魔了!这株菊花就跟致命罂粟般,韩靖只觉自己情不自禁地上前走了几步,轻轻用手指抚摸上了菊花的花瓣,菊花甚至还有些灵性,突然摇晃了一下身子,吓得他后退了一步……真是奇了! 等到韩靖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捧着这株菊花,走在了s大电影学院办公室的路上,这个……捧着一盆红灿灿的菊花来面试……是不是有点不妥? 韩靖咬了咬牙,不管了!就这么去面试吧!没想到面试非常成功,s大师一所综合大学,前几年才涉足到了电影电视这一块领域,韩靖这人口才极佳,又是世界顶级学校——纽约电影学院毕业的,他的出现,就似天下掉下了一块巨大的馅饼,几个面试的学术带头人一合计,当即便拍板要下了韩靖这个人,作为学术培养人来对待。 嘿嘿嘿嘿!韩靖几乎是蹦着走回了家,一回房间就将这盆刚买回来的菊花放在客厅的窗台上,得来竟然这么容易,每月清闲,就那么几节课,还有那么高的工资!知足者常乐,起码比那些做导演的强多了吧!他越想越高兴,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beat it !just beat it!……”韩靖一边把手放在裆部,一边跳着杰克逊最著名的舞蹈,“哦t……!哦……!”他忘我的转着圈,一边摇头晃脑地唱着一边尽可能地将胯向前顶。 突然之间,只听“噗嗤”一声,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嗤笑,让韩靖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等等等等,是谁?他叉着腰转了一圈,这笑声似乎就在自己耳边回响般清晰,是……谁? 韩靖摇摇头,肯定是听错了,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八月转瞬即逝,九月一下子就来临了,s大新学期也开始了。 韩靖作为引进的海外人才,刚一开始便安排了三门课程,一门课是给大二学生上的《世界电影史》,还有一门课是给大三上的《导演理论》以及作为选修课全校都可以选择的《比较电影》。 第4节 韩靖的生活一下子忙碌起来,每天备课,写教案,定期还要各种讲座需要听,将他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就连家中每每出现的异样也省略不计。但是,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么神经大条了,这个房间,肯定其他人曾经出入过。 确实,自从他上班后就忘记了给菊花浇水,可是……已经将近半个月了这花也没有死,并且韩靖惊讶地发现他每天晚上打开电视时,都不在自己昨天晚上关掉时的那个频道上,更别提冰箱内莫名其妙地少了好几个雀巢冰激凌了,那么只能说明,他不在的时候,这个房间还有别人出入。 难道是他的小叔叔?可是为什么他不出现?韩靖呆呆地看着桌子上自己叔叔的照片,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日子还在继续,不过这个他找不见的“隐形人”似乎有些收敛,起码没有乱看电视,或者说看完电视了又小心地换到了他关电视时的那个频道,冰激凌也没有偷吃,只是少了一瓶酸奶。 算了!管他做什么!反正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还怕什么鬼敲门,韩靖将这件事置之脑后,专心上课。 这天晚上,韩靖刚上完《比较电影》这门选修课,便被一个小男生堵在了门口,小男生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左右,长的非常清秀,大大的眼睛,一笑起来还有酒窝,非常的白,也非常的……娘。 奶奶的!又来了!韩靖在心中哀嚎了一声,但还是带着笑容,问:“同学,有什么事情?”小男生微微抬头看着他,脸突然之间泛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制作的非常精美的信封,递给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韩韩韩老师……我我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我叫方云周,刚才听您讲朴赞郁的电影实在是太棒了,这这这……跟你……”说着,竟似呆不下去般扭头一溜烟跑了。 韩靖看着手中的信,无语。 回到家中,韩靖将信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情书,上面写满了那个叫方云周同学对他的爱……奶奶的……自己就这么招男人喜欢么?在美国就是这样,国内不是很保守么!怎么现在还有这种小男生送情书???? “噗嗤”,突然之间,耳边又传来一声似善意的嗤笑,似乎有人在他身后看见了这封情书,韩靖猛然回头,没有人,房间内非常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摇了摇头,将情书揉成了一团纸,抛进了垃圾桶内。 凌晨三点的时候,韩靖被客厅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吵醒,有人!小偷?他看了看四周,随手拿起了一盏台灯作为武器,蹑手蹑脚地往客厅走去。 客厅内多了一个人。一个全身赤裸,身形高大的男子。 奶奶的!家里怎么出现了一个天体爱好者?韩靖悄悄上前走了几步,打量起了这名男子。 男子长的十分隽秀,眉飞入鬓,薄薄的嘴唇,俊朗得足以迷晕人,浅红色的长发拖地,全身赤裸,正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闭着眼睛,举着双手,将手心面向月亮,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韩靖攥了攥手中的台灯,借着月色看了看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再次肯定这并不是消失了很久的叔叔,出声大吼:“你是谁!我要报警了!” 裸男似乎也吓了一跳,抖了一下,放下胳膊扭过头睁开了眼睛,男子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悠然自得地低声问:“你能看见我?” 乖乖,这人的瞳孔也是红色的,难道是cosyer?韩靖举了举手中的台灯:“你到底是谁?干嘛来我家?” 男人“噗嗤”一下轻笑出声,促狭地看着他,得意的眨了眨眼睛,韩靖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奶奶的!这笑声怎么那么熟悉?不就是经常出现在自己耳边的笑声么? 他似突然领悟般,一下子后退了几步:“你是人是鬼?……啊……我叔叔失踪肯定跟你有关系?!”男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无比风情地撩了一下自己淡红色的长发,摇了摇头:“我可跟你失踪的叔叔没关系,是你把我买进门的好不好?主人?” 这一声“主人”叫的,韩靖只觉自己半边骨头都酥掉了,男人歪了歪头,好奇地继续问:“不过……怎么你今天能看见我了?” 韩靖张了张嘴,扭着脸控制自己不去看男人的jj,举起了手中的台灯张牙舞爪起来:“我买你?我要买也是软妹子好不好?我买你一个男人我吃饱了撑的啊!你丫是不是吃硬不吃软啊!” 男人听到这话又浅笑了一声,甩了甩手,用邪魅的目光随意瞟了一眼韩靖的私密处,突然似想起来什么般恍然大悟:“哦,对呀,既然是你买的我……那我就给你服务服务怎么样,看你最近真的是很辛苦……”说着,竟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韩靖的手腕,强势地向卧室走去。 “你要干什么!我怎么辛苦了?”韩靖一边挣扎着,却被男人连拉带拽,直直拖到了床上,男人狭长的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将他压在身下,轻声说:“你不辛苦?那我怎么每天看见你老打开一个叫什么苍老师的文件,然后看着里面的东西用手来照顾你的小弟?这不是饥渴是什么?”说着,他动作优雅地扒掉了韩靖的内裤,低声问:“主人,让我帮你舒缓一下,如何?” 饥……渴……饥……渴你妹啊!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靖惊恐地挣扎着,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力大如牛,自己就跟蜉蝣撼大树般无计可施,到了最后竟跟女人般叉着大腿任由他宰割。 韩靖紧张地喘息着,感受着男人细细密密的吻,以及浅红色的长发游走在自己胸前的酥麻感……你妹!难道要被这个陌生人奸了么?男人亲吻了一阵后,抬起头,皱了皱眉头:“你身上的阴气可真重,难怪你能看见我……今天遇见了将死之人了么……” 这又是哪一出?将死之人?韩靖刚想挣扎,没想到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要害,上下撸动了起来,低声道:“ 算了,阴气重也没什么,不过不要怕,我以后会保护你……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朱渊……就是你买回来的那盆菊花哟!以后请多多指教……我的主人……”说着,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俯身跟身下之人留下了一个坚定的吻。 菊花……妖怪……韩靖还没来得及细想,已经沉浸在了这个叫朱渊的人高超的吻技下。 从还是菊花之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的主人。 5、死亡回忆 ... 方云周抱着自己的头颅,时不时地捡起自己已经断裂的肢体,跌跌撞撞的走在寂静的小道上,身后猩红色的血迹拖了长长的一滩,偶尔还能看见一团肉红色不知是内脏还是其他的东西。 方云周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几点了?爸爸妈妈是不是已经睡了?自己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见不了他们了?唉…… 方云周想抬起头看看天空,可是刚刚按好的头颅又掉了下来,他任命地将自己的眼珠塞回到眼眶里,重新将头按在脖子上,继续上前走去。 我要回家……回家……他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身后一片湿黏,白色的汁液与猩红色的鲜血顺着不知被剁成几截的大腿慢慢滑落。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被人先奸后杀,残忍分尸而亡。 前一刻他还洋洋自得,为自己人生第一次给仰慕的男老师送去情书而洋洋自得,下一刻他就抱着自己血腥的头颅走在这条偏僻的小路上,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记不得了。 不过他变成了鬼。一个浑身是血并且自己肢体全都变成肉块的鬼。 路上也遇见了很多鬼,有的一看就是吊死鬼,伸着不怎么长的舌头眼珠都出来了;有的衣着整洁,但脑袋开花了,还能看见脑浆……各种各样的鬼都靠在路边看着他,甚至有的鬼还小声说“这娃怎么死的比xx还要惨?”。 方云周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没过头七,还可以游荡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他终于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看到属于自家阳台的那盏灯还亮的时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飘上了楼。 毫不费力地穿门而过后,方云周首先便被家门口那块自己从泰山求来的“镇宅之宝”牌匾唬了一跳,那块匾发出的红光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从窗户进来,第一眼便看见爸爸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好,父亲的两鬓的白发似乎又添了不少,母亲则不停地抽噎着,时不时地看看表,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方云周看了看自己,觉得现在这个模样实在见不得父母,可是……再不见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咬了咬牙,上前走了几步刚想说话,家中那只平日和他最要好的大黄猫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喵”的一声全身炸毛,弓起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发出“呼噜呼噜“警告的声音,一动不动地看着穿墙而过的他。 臭猫!这个时候知道护家了,不过终于有东西能看见自己了,真是太好了,方云周慢慢蹲了下来,身上的肢体掉了一地,看着它高兴地说:“大黄是我,我是你哥……你别害怕,我就是……想……看一看他们……”猫咪不为所动,眼睛都不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尾巴直直竖起,突然张开了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它是在下逐客令,方云周清楚猫咪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一只好猫。 “铃铃铃铃……”家中的电话突然尖锐的响起,母亲轻声尖叫了一下,一跃而起,三步并走两步跑了过去,刚想拿话筒,却似触了电般缩回了手,求助般的眼神看向了也赶过来的父亲,低声哀求道:“孩子他爸,我不敢……” 父亲紧张地点点头,搓着手紧张地走过来,用颤抖地手迅速把话筒拿起来,声音都有些哽咽:“喂……啊啊啊啊,您好,结果出来了?怎么样,那不是我家云周吧?……请你不要绕弯子了!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怎么可能!”突然之间,父亲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哽咽地嘶吼道:“怎么可能……我家云周那么听话……那么懂事的孩子……他才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已经死的只剩下几根手指……我们家只有这一个孩子啊……” 母亲听见这句话早就已经绝望地软倒在地上,掩面大哭。 “老妈老爸……对不起,我再也不能……”跟你们任性耍脾气了……上一会回家时,我正跟你们赌气,什么都没说就气冲冲地走了……再见面已经阴阳两隔了……这个时候,坚持不住的方云周只能将自己的头抱在怀中,蹲在墙角,绝望地放声哭泣。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所爱之人受到伤害而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那里,无能为力。 第5节 原本方云周在s大并不出名,碎尸案一出,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认识了他。他冷眼看着原本一个寝室的好哥们一个个搬出了宿舍,甚至有人还在自己床头贴上八卦的图案辟邪,冷眼看着学校向所有人发出了安全预警的消息,冷眼看着每一个熟悉的人,陌生的人谈论着自己的死亡。 而方云周也逐渐还原了自己的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他是在七天前消失的,最后一个目击证人竟是那个他送了情书的老师,然后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三天前,有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在市中心的垃圾桶内发现了一个用油布抱着的包裹,打开一看竟是血红的肉馅,闻起来还算新鲜,本想自己煮煮吃了,没想到硬生生地在包裹里发现了三根手指头。 被剁成肉泥的部分被法医鉴定是两只手,紧接着,城西的一个垃圾处理厂发现了同样用油布纸包裹的两个长条小包,是他的右腿和左胳膊,城南的露天免费公园里发现了他的躯干,城北的大觉寺里的两个和尚发现了他的左腿和右胳膊……至此……方云周身体所有的部件,全都找齐了,只剩下了他的头。 这些天,他一直都会回到家中去看望父母。父亲的头发一夜之间就白了,放弃了工作每天在大街上发传单重金寻找线索,而母亲每天哭的肝肠寸断,日日都要输葡萄糖,一个家庭,就这么垮了。 可是方云周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还要分尸……并且……侵犯了他。 就算变成鬼了,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后那处每天都会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能流出白色的液体,似乎那些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如果被我找见凶手,我必当把你同样碎尸万段!方云周眼角泛红,死死地攥起了拳头。 一天夜晚,当方云周抱着他的头在系里的自习室里率头绪时,终于听见了有人在议论他。 “我就说了怎么着!方云周那个贱人本来就不得好死!要不是他在咱俩之间掺和了一脚,咱俩也不至于分手四年!” “咱俩之间的事情用得着扯上方云周么?毕竟他死的不明不白,杨帆你怎么一点点的怜悯心都没有么?” “怜悯心?洛翔,你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坏好不好?我是很怜悯他,是,他死的不明不白,但我现在只不过就事说事而已,你就对我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还是余情未了,我是不是很多余啊?” 争吵声不断传来,方云周越来越好奇,飘过去一看,原来在自习室楼外角落处争吵的竟是自己的前男友洛翔以及他现在的男友杨帆。 洛翔和他一样,都是医学院的学生,今年上大五,几乎是高帅富的代言人,初中就出了柜,初恋男友就是眼前这个毒舌杨帆。两人腻腻歪甜蜜了三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分了手,然后洛翔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找上了方云周,最后的结果是杨帆又将洛翔抢了回去。 “杨帆,平心而论,要不是你当年勾引了我哥哥,咱俩至于分手吗?这件事错在你好不好?”哦哦哦,竟然还有这一出,方云周瘪了瘪嘴,自己已经死了,这些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这时候杨帆已经气急败坏,张了张嘴,明显说不出来什么,用颤抖的手指了指洛翔,转身迎面就朝着方云周所在的地方跑了过来。 方云周依照人类惯性还没来及躲开,杨帆就穿过了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一人一鬼都感觉到了诧异。 杨帆僵在原地,他怎么感觉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实在是太诡异了,也不管洛翔,使劲地看着四周。 而方云周也同样感觉到了诧异,刚才他似乎跟杨帆对视了……?难道这个人可以看见他?杨帆摇摇头,肯定刚才是气疯了,看错了,这么想着,又瞪了洛翔一眼,转身而走。 “喂喂喂!你等等我,你是不是能看见我?”方云周连跑带颠,一路上破碎的身体频繁掉着部件,他只能抱着自己的头一路上聒噪地试图跟杨帆沟通,可是杨帆却没有一点回应,出了学校的大门随手叫了一辆等候在一旁的出租车。 “喂……你能不能听见我说……”方云周刚想再问一遍,突然僵在了原地,他想起来了,那一天,他送完情书后,妈妈打来电话,说是家中炖了一条鱼,让他回家吃,他就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对,也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28岁左右,带着棒球帽的出租车司机,方云周连忙跟杨帆上了车,杨帆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报了一个地址后再也没有说过话。倒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内不停地看着他,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低声问:“心情不好?跟女朋友吵架啦?” 杨帆嗤笑出声,最后淡淡地“嗯”了一声,司机淡淡地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般,问:“哦对啦,同学,我马上就要收车了,一会儿要去接两个朋友,你不介意吧?放心,我不是坏人。” 杨帆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显然心情不佳,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停了下来,上来了两个同样带棒球帽的男子,一个瘦弱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上,一个身量比较粗壮的男人则跑到了后座上开始跟杨帆搭讪。 漂浮在车内的方云周全身颤抖,对!就是这几个人,他最后见过的就是这几个人!那个粗壮的男人开始跟杨帆搭讪:“同学,你是不是s大的?最近s大出事了是吗?” 杨帆慢慢扭过头,凌厉地瞥了粗壮男一眼,半响后才疲惫地说:“对,分尸案,我认识死者,他……是一个很很乖的小孩……”方云周听见这句话却有些诧异,他可是第一次从杨帆嘴中听见人话啊,紧接着,他又淡淡地说道:“那孩子是学牙医的,非常优秀,就那么去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出租车内的三个人同时叹气,没想到紧接着粗壮男被猥琐地笑了几声,兴奋地小声说:“同学,要不……你也去陪陪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那人从兜中迅速掏出了一块白布,一下子死死捂住了杨帆的口鼻。 杨帆没有任何防备,只是小幅度的挣扎了半天便软倒在了粗壮男人的怀中,其他两人吹起了口哨,那个出租车司机兴奋地说:“唔,真是得来不费功夫,现在的学生实在是太好骗了!”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耸耸肩,一脸淫笑:“行了行了,赶紧开车,我都快憋不住了,今天的这小哥长的比咱玩死的那个还要漂亮,你看眉眼中那股凌厉劲,我早都硬了!” 三人哈哈大笑,车子转了个弯,向城西的深山走去。出租车一路挂着五档,高速向前驶去,期间那个粗壮男人已经把杨帆的外套全部剥了下去,将手伸进了内裤内肆意玩弄,方云周急在心上,却无能为力,只能漂浮在空中愤怒地看着这一切。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几个人下了车,那个粗壮的男人扛着依旧失去知觉的杨帆,走到了工厂下方的地下室。 地下室非常狭小,只有二十平方米左右,旁边摆放着一个大柜子,墙上被涂上了深红色的油漆,很是刺眼,挂着很多狰狞的虐待工具,各种刀具,以及锁链,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已经变成鬼的方云周都不寒而栗。 对……这是他的血,这是他自己血液的味道!飘在空中的方云周不停颤抖,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被这三个人迷晕后拉进了这个地下室内,在八个小时内他尝试到了什么是销魂的快感,从刚一开始是四肢被紧紧地捆绑,让他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再到糟糕的灌肠,最后他再也排泄不出什么秽物,身体里充满了湿粘的润滑液,随之而来的各种工具,仿真,蜡烛,皮鞭,真人什么的接踵而至,到了最后的最后,他被这三人轮番用拳头出入的时候,死了。 方云周恍然大悟,不禁大声笑了出来,悲哀地看着眼前已经被锁链掉在悬空的昏迷中的杨帆,对,他是被眼前这几个男人玩死的,为了加快流血,这些人甚至将他的身子倒掉,等血流了一地后才被这三人分尸,这三人非常疯狂,大笑着用油布抱住了他的肢体,分散到了各地,只是没有头。 自己……竟然是这么死了……不过……他看向了身边那个大柜子……微微一笑,他马上就能尝试手刃仇人的快感了……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三个人看起来非常兴奋,正拿着刀子慢慢地割破杨帆身上仅剩的内裤,杨帆呻吟了一下,迷惘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所处境地,立马挣扎起来:“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三人哄堂大笑,长相猥琐的男人笑的最夸张,从一旁大柜子里抬出一个人体塑料模型,将它摆在杨帆面前,后退了几步,嘿嘿笑了几声,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轻声问:“小哥,这位同学你认识么?” 杨帆抬头看去,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眼前是一个塑料人体模特,只不过人头的地方……换成了方云周的头。 杨帆愣愣地看着方云周的头,全身都在颤抖,现在都能回忆起,这孩子很怕他,经常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洛翔与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有酒窝,可是,现在的他,满脸苍白,嘴唇都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眼睛也没有闭上,似怨似狠地垂眼看着地面。 “哈哈哈哈哈……小哥,怕了吧?赶紧将哥哥们服侍的好一些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你面前这位同学可是亲眼看见自己双手被剁成肉泥的哦!砍下他头的时候他可是发出了像杀猪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哦!……” 这句话还没说完,方云周的头却面向三人僵硬地转了过来,三人停止了笑容,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杨帆早就吓的大叫起来。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方云周慢慢抬起头,用猩红阴鸷的双眼看向三人,微微一笑,一颗眼珠子“噗嗤”一声蹦了出来,只说了一句话,“还我命来……”说着,僵硬的塑料模型慢慢动了起来,走到早已吓呆的一人面前,将手狠狠插入进了其中一人的心脏。 惨叫声一片,三人相继被挖去了心脏,倒在血泊中,方云周一点一点地回过头,用阴鸷无光的眼神看向了杨帆。 杨帆只觉脑后一片发麻,眼睁睁地看着方云周操纵者塑料人体模型踏过血泊慢慢走到他面前来,塑料摩擦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全身颤抖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帆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医院,周围很安静,洛翔在一旁睡的正香,他挣扎地起身,怎么也没想到方云周会放过他……那孩子……自己曾经那么刁难过他,他应该很讨厌自己,竟然救了他。 杨帆慢慢流下泪,云周,谢谢你救了我,我知道你的意愿,他笑了笑,轻轻和洛翔的手十指相扣,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6、鬼婴(上) ... 洛飞最近老是做一个梦。 他被一个男人狠狠侵犯的梦。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只是觉得男人很瘦,腰非常的细,但力气非常大,皮肤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声,以及那萦绕在身上特殊的香气,用绝对有力的双手,禁锢住他的腰肢,大力的冲撞着他的身体。 第6节 而他自己却全身无力,双腿大开,腿死死勾在男人的细腰上,发出似女人般满足的哼声,那个似镰刀般的尖锐物体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身体就似在大海中飘荡,永远在潮起潮落,最后他们同时发泄,全身散发着湿热腥臊的甜味,热切的互相吻着,直到他梦醒的那一刻。 天啊……我到底是怎么了?洛飞挥手将哔哔作响的闹钟挥到地上,疲劳地翻了一个身,感觉身后有点隐隐作疼,他不禁骂了一声,将头深深地埋进枕头中,享受着最后一刻的睡眠。 托这些春梦的福,他已经连续三四天没有睡好觉了,好不容易的几天休假就这么被糟蹋了,弗洛伊德的书他都快翻烂了,也不知道个所以然,难道真的是欲求不满吗? “叮铃铃……”家中的固定电话突然响起,洛飞暗暗骂了一声,连拖鞋都顾不得穿,连忙下了床,跑步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自家弟弟洛翔打过来的,洛飞骂了两声,刚想数落几句,小弟便笑嘻嘻地反驳道:“老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手机还是不开机,我只能打这个电话啊!” 洛飞随便往墙上一瞥,悲哀地叫了起来:“天啊,怎么睡过了,没想到都三点了!”洛翔嘿嘿笑了几声,语气中带着调侃:“是啊,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老妈说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火爆鱿鱼,结果你都睡过了!我就全吃了呗……对了,哥,为什么中午那会儿你所有电话都不通啊?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洛飞诧异地皱了皱眉头,有些茫然:“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动啊,这是怎么回事?” 洛翔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语气非常轻快:“那你晚上回家吧,我还要去医院陪护我家的宝贝,那个……祝你好运,因为你中午没来吃饭,老妈肯定要念叨死你啊。” 臭小子……愉悦地放下电话,洛飞伸了一个懒腰,随意瞥了一下自家的固定电话,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是不是不是巧合? 洛飞今年只有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便去了一家电视台担任编导,期间也不知怎么交上了狗屎运,愣生生被提拔成为了一个冒险旅游节目的主持人,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天都在各种旅游景点录节目,这一次,他刚刚从云南回来。 对了,说好明天要去台里录制后期声音的,说不定同事还有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洛飞赶紧将他的手机打开,不一会儿,手机陆陆续续收到了十条短信,其中有几条是他弟弟发的,还有几条是电视台的节目编导小闵发来的,说是有急事找他。 小闵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但是思维活络,文采很好,一般节目当中的解说词都是她来撰写,发短信有急事……这能是什么事呢?将电话很快地拨过去,小闵的声音急躁地传了过来:“洛哥,你可算是开机了,怎么办,咱们拍回来的带子都有问题!” 晕,辛辛苦苦在云南整整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怎么带子有问题了?洛飞揪着眉头,连忙问:“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啊?严不严重?”小闵赶紧说:“洛哥,其实也能够了播出标准,就是上面全是雪花点,我怕部长不过呢,又得扣所有人的工资!” 洛飞非常纳闷:“奇怪了,我记得带子我都看过呀,没问题啊,怎么有雪花点了?”“洛哥,摄像小王的电话我根本打不通,真是奇怪了,你们去了四个人,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那两个摄像助理干脆没有了任何音讯,你们是不是太累了?” 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洛飞还没仔细想这件诡异的事情,小闵又道:“要不就这么着吧,我已经写好稿子了,哥你下午过来录一下音怎么样?” 语气中带着三分祈求三分撒娇四分强势,洛飞只能表示同意,小闵这姑娘骨子里就是一女流氓,他如果不答应肯定有他好看。 电视台中永远都没有休息日,洛飞穿好衣服开车来到了电视台后,刚一进部门办公室便看见很多人进进出出,十分忙碌,小闵正躲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着稿子一边改一边写,他连忙打起了招呼,小闵很爽朗的回应,又扭过头兴致勃勃地看向了自己的电脑,兴奋地说:“哇!洛哥,领导就给了你们三万块钱,你们四个人是怎么用十五天旅游完这么多景点的?实在是太棒了?” 洛飞笑了笑,随手拉过一张板凳,也坐了下来观看剪辑好的一期片子,这一期片子主要是讲中甸的自然风光,画面中的景色实在是绮丽多姿,美轮美奂,他不禁开始回忆起哪里美丽的梅里雪山十三峰……碧塔海……还有雪山上的一处……溶洞。 突然之间洛飞只觉的心脏似针扎般难受,奇怪了,他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溶洞?那个溶洞……他试着回忆自己在溶洞中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 小闵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剪辑好的成片,这时镜头一转,镜头中的洛飞身穿一身亮红色的登山装来到了梅里雪山,手拿话筒正介绍着梅里雪山。 对对对,他认得这里,他到了这里后已经是海拔五千米的高空,当时他对着镜头说完了这些介绍词之后吸了三分钟的氧气呢……嗯……奇怪了……洛飞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抢过鼠标停了下来,指着屏幕道:“小闵,你看,我这身后怎么站着一个人啊?” 这是一个男人……却因为画面太过于模糊看不清长相,一头长发,穿着一件不知是什么朝代或是民族的袍子,非常的瘦,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中自己的后背。 小闵探过头,看着洛飞用手指指的那一块:“……没有啊……我怎么啥都没有看见啊……”说着,她扭头带着笑对他说:“洛哥……你别吓我,我听说梅里雪山上经常有那些遇难者,你该不会是……碰见鬼了吧!” 死丫头!洛飞咬着牙作势挥了挥拳头,瞪眼道:“你不能这样咒人好不好?再说了,遇难的是日本人,他就算真的变成鬼了起码得找一个本国人吧,不然吓我的时候他说什么话我也听不懂啊!”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人不是鬼,洛飞摇了摇头,他见过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他一定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洛飞本能的觉得自己实在雪山中的溶洞里见过他,他是导游?还是什么? 洛飞收敛笑容,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清晰,开始回忆这个男人,当天,他们发现了一处自然形成的溶洞,便跟着导游一起进到了里面可是……可是……进入这个大溶洞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小闵却兴致勃勃地看着屏幕,感叹道:“哇,这里实在是太美了!”说着,她不停地抱怨道:“真是的,我怎么没有向领导申请跟着你们去啊,真是的,白白错过了这么美的场景……对了,洛哥,你们怎么没进这个溶洞?” 洛飞心生疑惑:“嗯?我们进去了啊,还拍摄了一堆素材,你找找,我记得我当初看的时候是第……21盘带子?”小闵摇摇头,招呼身旁正在剪辑的后期同事小刘:“喂,小刘,21盘带子在你那里么?你找到他们进入溶洞之后拍摄的袋子了么?” 一旁正努力工作的小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正在剪辑第21盘,上面全是雪花点,根本就不能用。” ……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让你活下去……哼哼…… 突然之间,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呢喃,这句低沉中带着致命危险的话语吓得洛飞浑身一抖,猛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喂喂喂!洛哥,你怎么了?等等我!”身后小闵不停地叫着,洛飞却似逃跑般仓皇地下了楼,直到坐在车上才觉得为什么自己似撞了鬼般要逃跑? 关于溶洞里到底拍摄了什么东西,关于他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他骨子里感觉到了害怕,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亲爱的……你只不过是没有休息好,压力太大了。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这么告诉他,让洛飞一下子安下心来,他疲惫地搓了搓脸,可能,真的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洛飞浑浑噩噩的回到父母家后,父母正在忙前忙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他最爱的食物,洛翔早就坐在桌边干瞪着眼睛,一看洛飞回来了,立马眉笑颜开:“哥啊,真是奇怪了,每次给你打电话你电话总是打不通,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么我们开吃吧!”说着,他笑嘻嘻地搂上了他的脖子:“哥……真是奇怪了……我怎么看见你变得漂亮了……说!是不是交了什么不该交的朋友?” “去你丫的!”洛飞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但思绪还是停留在消失的记忆,看着眼前一桌美味,却总是提不起胃口,只能拿着筷子干瞪眼,胸口中的食道内似乎有一堆东西,堵的他一点都不想吃。 洛翔笑的十分嚣张:“哥,你不会怀孕了吧!” “去你的,臭小子,是不是想让我狠狠揍你一顿啊!”洛飞又挥了挥拳头,但很快被洛父的咳嗽生打断:“食不言寝不语!你们还说什么话……” 洛翔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一顿饭吃的寡然无味,洛飞心中非常愧疚,尽量忽略自家老妈已经拉长的脸,装作若无其事,将自己的工资如数上交后老妈的脸才笑成了一朵菊花。 这个晚上,他选择在父母家住下,和弟弟同屋而眠,却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7、鬼婴(中) ... 梦里的他穿着睡衣光着脚只身一人来到了一片旷阔的土地,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看见漫天的大雪,洛飞被冻得涩涩发抖,只能蜷缩着身子朝着前方走去。 这只是一个梦,但是为什么梦境怎么如此真实……洛飞搓了搓双手,焦急地看着四周,在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冻死的,tnnd,为什么自己老做这等稀奇古怪的梦?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地平线前方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那是一栋房子! 洛飞大喜过望,连忙狂奔,不时地向那个屋子挥手:“喂!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等到跑到近了,他才发现,这是一栋竹屋。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院,围墙似乎用篱笆围成的,竹屋是用竹子做成的,在大雪的弥漫下屋顶已经变成了纯白色,院内似乎有人,他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火烧木柴的声音,洛飞慢慢向前走去,突然发现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正背对着他跪坐在屋外,修长的手刚刚举起,手中正捻着一粒白色的棋子,似乎在下围棋,另外一个短头发的男人正打着纸伞为这个男人撑伞,似忠仆般,不管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 他们可真怪,穿的跟古装电视剧般,尤其是那个短头发的男人,一身小厮的打扮,又是短头发,不伦不类。 那个下棋的长发男人似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手中捻着棋子微微扭头朝洛飞看来,见到他小小的吃了一惊,微微一笑,似乎在埋怨又带着点点宠溺:“你怎么来了……这里天气冷,当心冻着。” 旁边的小厮也猛然扭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便直直向他看来,洛飞大吃一惊,这……这个小厮不是摄像小王么! 第7节 难道他跟小王一起穿越了?不对,不对,谁穿越还可怜巴巴地穿着睡衣呢? 眼前的这个长发男人跟他在电视台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看见的男人很像,都是穿着一件古怪的袍子,只不过他现在离得近了,能看见这件衣服上复杂的配饰。 宽宽的袖口处纹着精美的粉色花瓣,淡黄色的腰带上系着一块类似貔貅的玉佩,脚下穿着黑色的布靴,一尘不染,颇有魏晋飘逸之风。男人长长的头发没有任何束缚,只是松松地披了下来,细细的眉,狭长的桃花眼,瘦尖的脸型,说不上英俊,也说不上阳刚,但却有一股说不清却浑然天成的阴狠劲。 男人很瘦,腰似乎比女人还细,笑起来跟一只狐狸般奸诈,看见洛飞跌跌撞撞进了小院,微微一笑,动作十分优雅地将棋子放回棋盒,站起来用冰冷的手强势将洛飞推到了屋内,一边还埋怨道:“你身体重要,还不赶紧进屋来……素冥、素净,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夫人!” 夫人?洛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用目光向一旁的小王求助,但得到回应的只是冰冷怨恨的仇视。 很快,两个同样小厮打扮的人还没进了门,看见洛飞已经僵在了原地,而他看见他们俩后也愣住了,这是小王的摄像助理,一个似乎叫什么张明英大学还没毕业呢,只是实习期,另一个是在电视台干了五年的临时工赵哥。 这两个人也同时表现了对他的敌视。不对,这应该算不是敌视,而是……什么深仇大恨,洛飞眼看着三人的眼睛慢慢变成血红,似乎马上就要扑过来要吃他的血肉。 懦夫!洛飞你就是个懦夫!你把我们三个留给了这个怪物做仆人! 这似乎是来自灵魂的呐喊,突如其来的惨叫声一下子在他耳边炸起,让他禁不住倒退了几步,洛飞喘着气看着眼前一脸愤恨的三人,却总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三个老搭档恨死了他。怪物……仆人?难道眼前这个人是怪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发男人看见这等情景无所谓地笑了笑,用警告般的目光向三个人瞟了瞟,修长用力的手指捏住了洛飞的脉门,似乎在把脉般按了按手腕,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带这笑轻声道:“胎气还不是怎么太稳定,夫人,你要小心些。” 这真的是他洛飞二十几年人生当中做过的最糟糕的梦。夫人?夫人?洛飞傻兮兮地笑着,突然一把抓住了长发男人的衣领,直视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夫人?我呸!就咱俩这身量你他妈才是被我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男人眼睛的瞳孔颜色很漂亮,是那种非常纯粹的琥珀黄色,听见这句话瞳孔微微一缩,反而露齿一笑,用冰凉的双手一下子拨开了洛飞,带着愉悦的笑声轻声在他耳边说:“夫人,你的几斤几两……为夫还能不知道……你平日里最喜欢紧紧夹住我的腰,你还记得么?”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闹铃突然响起,洛飞被这声响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撑在床上喘了好几口气,才发现自己衣服已经湿了,他不禁再次回忆起梦中那诡异的场面,忍不住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六点十分,他竟然六点十分就醒了。哦……亲爱的……这一次你去云南实在是太累了,做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洛飞这样安慰着自己,将桌边还在响的闹钟一巴掌拍到地上。 七点时,洛母便已把所有早餐准备好,而洛翔刚刚跑步回来,一身臭味,也没有洗手,看见什么都抓,抬头看见洛飞臭着一张脸,忍不住非常得意,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老哥,我给你准备的早起大礼还算不错吧?” 洛飞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他,就说呢,怎么早上莫名其妙出来一个闹钟,原来是洛翔这个臭小子干的坏事,差点吓死他!洛翔笑嘻嘻地叼着一片面包,给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牛奶,顺便还跟洛飞的牛奶杯特意碰了一下杯子,这才懒洋洋地说:“对了,哥,早上我跑到你房间里,你连被子都不盖,四肢大仰的样子真难看……哦,对了,提醒一下,哥为什么你都有啤酒肚了,躺在床上还肚子还是那么大,你应该学学我……”说着,他摆出一个健美先生展示肱二头肌的pose,“看,哥,男人女人都喜欢我,你别老宅在家里,出去多运动运动。” 洛飞对洛翔怒目而视,很快洛翔便哈哈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切!这小子,那一天报以老拳一顿说不定能改一改他嘴碎的毛病,洛飞大口将杯中的牛奶喝干,再一次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原先扁平平还能看见一两根肋骨的肚皮似乎大了齐一圈,圆鼓鼓的跟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子一模一样……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洛飞感叹了一声,看来真的是需要锻炼锻炼了。 这样悠闲的时光很快度过,九点钟的时候,小闵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完了完了,昨天就那么走了小闵这丫头肯定生气了,洛飞伤叹了一声,按下接听键,等来的却不是意想不到的责骂声,而是小闵哆哆嗦嗦带着哭腔的声音:“洛哥……呜呜呜呜呜……他们都死了,洛哥!” “死了?谁死了?小闵,说清楚,谁死了?”洛飞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问。 小闵似乎已经被眼泪泡住了,抽抽噎噎半天才小声说:“是王哥,还有赵哥还有张明英那个贱人!” 张明英平日里跟小闵是对头,所以每次她称呼他都是以“贱人”相称。 洛飞只觉恐惧从自己后腰蔓延至大脑,他张大了嘴,反应了半天后才似刚刚睡醒般轻声问:“他们都死了?” “是啊……警察刚刚跟领导交谈过了……呜呜呜,我跑去偷听,我才知道,警察说他们起码死了二十几天了!洛哥……要不你来一下电视台吧!警察也打算找你谈话呢!”说着,小闵又开始抽噎起来,洛飞默默地放下手机,震惊地倒在自己椅子上。 我的天……他明明早上还梦见了这三个人……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洛飞慢慢站了起来,耳边突然回想起今天早上那句话:懦夫!洛飞你就是个懦夫!你把我们三个留给了这个怪物做仆人! 他们已经死了二十多天?怎么可能!他们明明五天前是跟他一起坐飞机回来的!一路上还有说有笑,他还记得张明英在飞机上狠狠讲了一个黄段子让他笑了好几天,怎么可能死了二十几天? 这里面有问题……不对……应该说……这趟云南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之间,他只觉肚腹之中突然一阵传来一阵巨疼,洛飞倒吸了一口冷气,将一直手捂住了肚子,他能感觉到,似乎肠胃里有一个东西在动。 他颤颤抖抖地撩开t恤,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肚子在迅速膨胀,似乎里面有一个东西似气球般被迅速吹大,洛飞疼得满地打滚,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皮肤已经承受不了肚子当中那个东西的张力。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肚子里有一只小手,跟婴儿般大小,正不停地像前伸着,似乎要戳破他的肌肤,马上就要破茧而出。 8、鬼婴(下) ... 洛飞觉得自己应该是低血糖,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半响没有挪开目光。 小腹十分平坦,难道他刚才晕倒了?所以……又做了一个噩梦?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噩梦?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洛飞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可是细想自己为什么不安,矛头却指向了他做的梦。 洛飞慢慢站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快要烧了起来,连忙跑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思索这三个古怪的梦的前因后果。 第一次做怪梦,是他接连好几天都梦见自己在跟一个男人欢爱,自己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第二次做梦,梦见了那个称呼自己“夫人”的男人,以及呐喊着“懦夫”的小王三人;紧接着,刚才,他听见了三个人的死讯,后来……则是梦见了肚子当中竟然生存了一个怪物。 洛飞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了,自己竟然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不好!小闵还说警察在台里等着呢,完了完了,洛飞连忙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没过半个小时便来到了电视台。 进了部门办公室后,洛飞立马感觉到办公室内的气氛非常凝重,很多小姑娘都在一旁静悄悄地抹眼泪,看见他了便一股脑的凑了过来。 “洛哥洛哥,你知道了吧?” “听说死了二十多天了……太恐怖了……” “不过洛哥你们不是前几天刚去了云南回来么,怎么就死了二十多天了?” 洛飞无心与这些人周宣,部门领导已经再想他招手,他赶紧快步上前,点头道:“领导好,我都听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部门领导也姓王,人已到中年,唉声叹气有些着急:“唉,人在里面等着你呢,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洛飞小心地敲开了门,发现是两名中年人,穿着朴素,一看就是便衣警察,他赶紧自我介绍,两个中年警察面色凝重,问了他一堆问题,包括他们在云南出差,这些人是否有异常,有没有仇人什么的统统问了个遍,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洛飞挑了挑眉,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潜台词,最后慢吞吞的问:“你们是不是怀疑到了我的头上?”两个警察对看了一眼,从包中拿出三张照片,慢慢吞吞的介绍起来:“经法医确定,这三人死亡时间起码有二十几天,但听你和你领导的意思,五天前你们刚从云南出差回来,也就是说,这些人的死亡时间不可能超过五天。” 洛飞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其中一个警察指着一张照片,又道:“这是我们在张明英家,也就是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你看这张照片,你可想起来什么?” 这张照片上没有任何血腥的场面,只有两个用血在墙上写下来的大字:懦夫。 第8节 洛飞的心一揪,看着照片张着嘴说不出话,那个警察乘胜追击,又拿出一张在摄像小王家拍摄的照片,装模作样地紧紧看着他,似乎在洞察他的每一种情绪,他偏头一看,还是用血在墙上写的大字,只不过这一次是三个字:你这个。 洛飞只觉自己胸中的那颗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脑中闪过梦中三人怨恨的眼神,他觉得自己似乎能猜出来,这句话中,还缺少主语。他猛然抬头看向警察,发现警察也直直地看着他,洛飞只能干巴巴地问:“这又是……?” 那个拿照片的警察一笑,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在赵哥家拍摄的第三张照片,洛飞探头一看,立马似躲瘟疫般惊恐地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大叫道:“不可能!” 最后一张照片上,还是用血大大写着“洛飞”两个字。 洛飞只觉浑身都在发抖,他终于明白了,三张照片组合在一起,就是:洛飞你这个懦夫!另一个警察看到他的模样一笑,似乎已经抓住了嫌疑人般高兴,轻飘飘地问:“现在,你可以跟我们回警局调查吗?” 天啊,这些人肯定是把自己当作嫌疑犯了……洛飞摇了摇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我是冤枉的,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睡觉啊!”说到这里,他一下子停顿住了,他似乎明白了,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飞慢慢抬起头,低声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三人是自杀而死,自杀方式还非常的统一,统统都是用细长的水果刀割断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动脉,失血而死。 回想一个月的云南之行,也就是那次进入溶洞后他便没有了记忆,那么所有的事情肯定发生在溶洞里。 现在,警方唯一的疑点就是,为什么死了不到五天的人,尸体竟然腐烂成二十几天的样子?并且墙上还写着:洛飞你这个懦夫? 洛飞有些失魂落魄,这一切肯定跟溶洞内发生的事情有关,在警察局里详细地录了一份口供,开着车失魂落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套公寓,期间还差点撞上一只飞奔过马路的猫咪。 公寓还是昨天走时的模样,自己的脏衣服臭袜子什么的撒了一地,洛飞觉得心口似乎堵了一块大石头,看到地上这么乱没来由的心烦,正在收拾时,疼痛又来了。 这次不像上回做梦,如果说上一次做梦时的疼痛犹如胸口碎大石,那这一次简直就是肉身堵火车,他听见自己的身体又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的声音,撕裂声,破碎声,让他疼痛难忍。 洛飞试着敲门,却无能为力,肚子里的东西似乎拼命想出来,一个劲地撕扯着他的皮肤与内脏。 那只婴儿的手也出来了,这个时候,洛飞只能睁大双眼,看着那只隔着层皮肤的手,不停地抬起抬下,他能清晰的感觉,身体的中央地位传来一阵很奇怪,但却听不清楚地撕裂声,还有“嘎嘣”的一声。 不能慌张……不能慌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将他的肋骨踢断了,疼痛让他的意识保持着绝对清醒,洛飞一边哀号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肚子,努力想往自己的手机爬过去,突然之间,他感觉身后突然吹过一阵寒风,一阵嗡嗡的耳鸣声后,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三个人。 那是摄像小王、助理赵哥以及小闵的对头张明英,三人脸色异常苍白,眼角通红,穿着洛飞梦中的那身小厮衣饰,直勾勾地看着洛飞,没有脚,似一只气球,漂浮在空中。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么!洛飞被突然出现的三只鬼吓得往后退了一下,头直直撞上了茶几的桌脚,却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梦竟然是真的!三人虽对洛飞一脸怒气,却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对着洛飞的肚子磕了三个头,齐声道:“恭迎主人降临。” 主人?难道梦中那个长发男人也会出现么?洛飞尖叫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肚腹出突然一阵锐疼,一个婴儿……白白胖胖的婴儿……正一步一步蠕动着从自己的肚子里破皮而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出的声音,一股一股黑红色的血液,从他七窍中流了出来。 婴儿慢慢从他的身体上爬了下来,突然变大,慢慢站了起来,瞬间生长成了一个长发的青年男子,男子跟他在梦中见过的那长发男人长的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穿衣服,赤裸裸地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怪物!他是一个怪物!自己竟然生了一个怪物! 此时洛飞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肚皮上被撕裂的口子却转瞬间愈合,但他仍感觉到疲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怪物微微带着笑,对跪着的三人下令:“嗯……你们都看见了,既然我已经重生,那就按照约定,送你们上那轮回的路,可好?” 三个人一听大喜,说话的声音中难掩喜悦,只听他们齐齐道:“谢谢主人谢谢主人!”说着,三人竟慢慢不见,消失在了原地。 轮回的路?投胎去么?洛飞有些不解,男人却低头一笑,低声道:“你忘记了?当初可是你哀求我饶过你的性命,说外面还有三个人供我享用的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 洛飞咳嗽了几声,刚才那种违背自然规律的生产已经将他的元气耗光,他只觉死亡已经离他很近,没想到男人却将他抱回到了床上,让他盘腿坐在男人的身子上。 男人那物一下子冲了进来,洛飞倒抽了一口冷气,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将他推开,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赤裸的胸口,加快了频率,每一次的冲刺都引起洛飞的身子剧烈颤抖着,他弓直了腰,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力气回来了,顺便……也想起来溶洞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那个溶洞中,他不听当地向导的劝阻,执意到溶洞身处去探索,然后他就遇见了这个男人,不……是这个鬼……温言让他选择:去死还是为他做几件事。 当地那个向导瞬间就被眼前这个鬼杀掉了,四肢分离鲜血流了一地的的样子让他尖叫出声,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他需要活下去,只能选择为这个鬼做几件事……这个鬼要求很简单,第一,他需要仆人,所以洛飞选择了……让他剩下的同事充当替死鬼,第二,他需要一个肉身,所以洛飞为他生了,那么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洛飞被男人大力冲撞地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问:“那……啊啊……不要碰那里……第第三件事到底是什么呢?……呼呼呼呼……嗯!……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解脱呢?” 男人勾起嘴角笑了笑,头发慢慢变长,似有知觉的触角般将他的四肢牢牢捆紧,他哼了哼,带着轻蔑与说不清的欢喜,又加快了速度,冷酷下达了命令:“既然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那第三件事就是……永远成为我孩子的孕者吧,生生世世。” 9、大根 ... 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晚上。 那时候已经到了夏天,刚跟妈妈走散的我,已经饿得肚子里隆隆直打鼓,正非常绝望的大声叫喊时,你出现了。 啊……得救了。 不过第一次到达你家的我,有一些生分和害怕,一进了家门后就躲到了床底的角落处撕心裂肺的大叫,任凭你怎么劝怎么哄都不出来,最后你学聪明了,给我准备了一碟美味的牛奶后,就躲到远远的,直到我将信将疑探头探脑出来喝牛奶后,你才喜笑颜开,凑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话:“真乖。” ……好温暖的手。 渐渐的,我把这所房子里外都探险了个遍,熟悉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慢慢了解了你。你叫李昊,家境非常不错,刚刚从日本留学回来,准备一个人在这座城市中生存与奋斗,遇见我的那一天,刚好在一家证劵公司找到了工作,开心的你,捡到了走丢的我,这,就是我们平凡的相遇。 慢慢的,我开始渐渐熟悉你,你的工作非常忙,有的时候我在家中睡了好几觉,你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在家中倍感寂寞的我只能寻找另外方式来排遣寂寞,就这样,我认识了隔壁邻居家的小京巴大雪,楼上能说人话的鹦鹉先生,以及横霸小区的流浪猫团体等等等等,虽然我跟它们聊的非常欢,也结交了不少好朋友,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啊。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不能经常整天陪我,你的人类年龄还不到23岁,就已经承担起了养家的任务……啊哦,你的家人有我的位置哦。 我知道,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倍感孤独与无助,你在公司中是新人,有时候在公司被人欺负了,也只能默默将委屈咽下,暗自提醒自己下一次再也不要犯这种错误,有的时候你还需要跟着领导到处应酬,深夜回家的时候,满身怪怪的气味,有的时候我闻了几下都晕的不行,但你却乐在其中。 人类真的是有些怪呢,醉酒的你表情非常陶醉,一把将我抱在了床上,傻笑着亲了我几口,湿漉漉的嘴唇都把我引以为傲的胡须沾湿了呢,然后你才得意地悄声说:“大根,你知道吗,今天又帮你挣了两袋皇家猫粮,提成五百元哦!嘿嘿嘿嘿嘿嘿……”渐渐的,你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儿竟鼾声如雷,哦……睡着了,我心疼地舔了舔你的脸颊,辛苦了,你一定很累,谢谢你,为了这个家。 对了,忘记了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我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大根,猫龄三个月,长得气宇轩昂,一表猫才,有着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浑身雪白的皮,毛不含一点杂质,以及一根竖长毛茸茸的尾巴。 我是猫类中的白马王子,绝对名副其实……咳咳……好吧,扯远了,再次回到我刚才要说的……起初我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满意,人家其他的猫的名字要么非常甜美,要么非常普通,但为什么……叫大根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紧贴在肚皮上的那个小jj……一点都不大啊……喵…… 但是,我很快熟悉了这个名字,越来越对这个名字感到自豪,因为你说了,猫如果叫“咪咪”、“xx”、“xx”什么的实在是太普通了,大根在日语中就是萝卜的意思,因为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正可怜兮兮地蹲在一个土坑中,就跟萝卜一模一样,所以叫了这个名字。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真的不喜欢。 我慢慢地熟悉了自己的名字,你下班回家后,只要听见你叫“大根”时,我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看看你叫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9节 我最喜欢跟你撒娇,将我身上所有的气味留在你身上,狠狠蹭我能蹭到的地方;我最喜欢蹲到你的肩头看你给我做饭,有的时候是好吃新鲜的心肺拌饭,有的时候是非常美味的猫粮;我最喜欢在早上叫你起床,或者用我引以为傲的猫尾巴拼命刷着你的脸,或者从旁边的大衣柜跳下来狠狠来一个纵情一跃,重重砸在你的肚子上,那时候的你会发出一种无可奈何又痛苦可怜的呻吟,甚至有时像小孩子一样卷着被子……嘿嘿嘿嘿,归根结底,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我们的故事非常平凡与温馨,当中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我现在还能记在脑海中,经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逐渐长大,从王子变成了国王,你也变成了一个越来越有魅力的成熟男性,渐渐的,你的职务越升越高,已经到了什么经理助理的职位,你多了一群朋友,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只能趴伏在桌子上,等待着你,啊……心中好酸啊,你有很多朋友,但是,我只有你一个啊。 没事没事,是我矫情了,不管怎么样,你开心就好。 但是你却慢慢的不开心了,有的时候回家都愁眉苦脸,不管我做什么有趣的事情你都不开心,我用自己的大眼睛端详了你半天,你才似投降般的将我搂在床上,低声倾诉了起来:你有了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的人居然是个同性,让我大感意外,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才是那第一人选?我噘着嘴用眼神无声的谴责你,没想到你却会错了意,絮絮叨叨开始讲述起了你和那个他的感情经历。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你的直属上司,什么经理,听说是个什么海归,毕业什么哈佛,你当时曾经笑着说这人上的是“哈尔滨佛学院”,一表人才,人长的很帅,但是……他已经成家了。 成家?当时的我还不是怎么很明白,按照小区内流浪猫教我的,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了一起,这是人类社会中最普遍的生活方式,并且人类不跟我们猫们一样,都是一夫一妻制度,你这样子……不是第三者么?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真的没关系,我们互相信任,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还有我。 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伴着你,无论如何。 你爱上上司后,这种禁忌的事情只能跟我讲,我歪着头听着你们俩的一点一滴,听着你们俩同舟共济在工作上是怎么从伙伴变成了情侣,听着你是如何爱上他的。 我发誓,那一刻,我真的是嫉妒的都快发疯了。其实,刚一开始,我只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一种陪伴,一种温暖,一种认可,一种爱……但是,现在,却变质了。 唔……这种怪怪的感觉让我一只猫情何以堪哇! 可是……后来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变故,你们俩的事情,似乎被上司的妻子发现了。 小区内的流浪猫曾经告诉给我,女人和母猫一个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们在妻子施加的压力,分开了。 你意志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曾经悄悄跟我说,你也知道这样不对,毁了人家的家庭你感觉非常过意不去,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所以你打算放弃这段感情。 唔!你真棒!我高兴地用头顶蹭你的手心,你真棒。 你决定去找你的上司说清这一切,我满心欢喜地送你出了家门,可是,你却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你去了哪里?虽然肚子很饿口非常渴,但是我更想见到的人是你啊。 你出了事,是小区里流浪猫们告诉我的,听说你无缘无故地死了,死在了一个叫仁慈医院的地方,我请求这些猫们为我合力扒开窗户,向它们问清楚了路,不要命地朝那个叫仁慈医院跑去,途中,还差点撞上了一辆发出呼哧呼哧的车子。 劫后余生的我胆战心惊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子,妈妈咪呀,那个车子上面为什么飘着一个鬼? 我们猫们一向都能看见人类看不见的东西,车子上飘着鬼的事情立马被我抛到了脑后,我又饿又累,准备歇息一会儿时,一个好人走了过来,给了我一把猫粮。 你曾经警告我,说这个世界上坏人非常多,让我小心一点,我小心地品尝了猫粮后,发现没什么问题,大口地吃了起来。 那人带着一个红帽子,看起来非常年轻,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饭后,打算摸我头顶时,我躲开了。 我的头顶,只能你来摸。 重新踏上征途,我全力奔跑到医院后,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你在哪里呢? 医院绝对是一个非常压抑的地方,我躲闪着,悄悄地听着人们谈论,终于知道了人死后应该去哪里——太平间。 太平间在地下室,非常冷,等到我找到你时,你正冷冰冰地躺在一个白色的床上,身上蒙着一块白布,大脚趾上挂着一个牌子。 我跳上床,用嘴将白布掀开,你的模样向往常一样,平静而安详,就像睡着了,我打了个哈气,唔……实在太累了……我准备躺在你胳膊窝最暖和处睡觉。 可是,确实冷冰冰的。怎么会是冷冰冰的?当时的我非常疑惑,扭了扭身子,准备用头顶蹭蹭你的手心,曾几何时,你手心的温度让我着迷,可是这一次,依旧冰冷。 当时的我,还不太清楚死亡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经过长时间的侦查,我沉痛的发现你不会打猎,肯定是饿了才爬不起来。 以前都是你守护着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我跳下床,准备为你寻找吃的,却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 那是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带领着你父母来认尸。你的妈妈非常漂亮,很年轻,你的眼睛跟他一模一样,而你的父亲高大威严,神色有点像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哦,他们看见你后,痛哭流涕,警察开始安慰他们:“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我躲在一旁怔怔地听着,警察说你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用钝器砸伤了后脑,当下脑死亡,尸体是被一个拾破烂的流浪者在大桥下的绿化公园中发现,当时的你,倒在土堆中,死去多时。 你是被人谋害的?怎么可能,你明明是跟那个男人说分手的,怎么就……死了? 我现在才知道,死亡就是……再也看不见你笑,再也吃不到你为我做的心肺拌饭,再也不能叫你起床,世界上最爱最疼我的人再也见不到了,这就是死亡。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怎么回事,但是我只是一只猫,我该怎么办? 猫族内曾经流传过一则传说,说只要把一个人吃了,就能变成这个人,变成人类。 我跳上了停尸台,怔怔地看着“睡”的正香的你,怎么办?你的死肯定跟你的上司有关系,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你、上司还有他的妻子知道,那两个人肯定脱离不了关系。 最后的最后,我吃了你。 然后我变成了你。刚一开始我还不是怎么很习惯,视线,四肢什么的都发生了变化,赤身裸体地站在哪里。 人类需要穿衣服,我笨手笨脚地抢了别人一身衣服,跌跌撞撞出了医院,第一件事便是回家。猫族一般都很聪明,我跟你生活了很长时间,慢慢知道了什么是电话,什么是电视等等等等,但是那个上司住在哪里,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需要查找线索,一点一点拼凑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件事,我需要上网。人类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发明了很多我们猫族都发明不出来的东西,我上了你的qq,还好你在“记住密码”一栏中打了对勾,不然我还真猜不出来。 查看了半天你们工作群的信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你认识的所有人听到你的死讯后,都炸了锅,纷纷议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上司偶尔还出来说几句,大概是说让大家不要乱想,一切交给警察,安心工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的,竟没有对你的一点留恋和不舍。 这上司有问题。 我打开你的手机,知道你和他以相公娘子相称,寻找到名字为“娘子”的一栏,拨了过去。 你上司的声音非常有磁性……比你的声音好听百倍,我刚刚喵了一声,突然感觉到了不对,连忙开口问:“是你杀了李昊吗?” 得到的结果是你上司直接挂了电话。 第10节 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荒谬,我不得而知。再一次拨过去电话后,是你上次歇斯底里的咆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用李昊的电话……”一口气提出了很多问题,我想了半天,决定曲线救国。 我咳嗽了几声,问的非常犹豫:“我是李昊……那个……我已经死了吗?” 嘿嘿嘿嘿……我敢对着猫粮发誓,我清晰地听见了你上司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查看了一下你的电脑,得知了你公司的名称,顺着百度地图查到了准确的位置,然后……第二天,我出现在了那里。 所有人看见我后都惊慌失措,雪白的文件纸张散落一地,那些纸张曾经是我最喜欢玩的玩具,我一步一步走到了经历室,还特别人类的敲敲门。 上司沉稳的声音随之传来:“请进。” 我进了门,你上司正在品着一种叫咖啡的古怪东西,看见我进门后当即傻了眼,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你的上司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我静静地看着已经惊恐到浑身发抖的他,依照我作为猫族的走路方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他已经吓得躲在了墙角处,无助地说着一句话:“我对不起你。” 我叹息了一声,原来整件事情真的是非常简单,我蹲了下来,悄声问:“喂,你为什么要杀了李昊?” 上司全身都是汗,已经结巴的说不错话来,最后带着哭腔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问我到底是谁?我咧嘴大笑了一声,看着你上司的眼睛,轻声说:“我是大根,李昊的大根。” 上司念叨了我的名字半天,最后才说:“那那那那那……不是一只猫的名字么?”啊……看来你还曾经跟你上司说过我的存在啊。 我开心的笑了出来,突然想起年前我思春的时候,你曾想把我阉掉,在我绝食三日抗议时,你才叹着气跟我说:“好吧好吧,不阉你了!你就一直留着你的大根吧!但你要记住,做一只男猫,要勇于担当责任哦!” 男人也是一样,我不知道你和你上司到底发生了什么口角,但是你上司这种把你杀掉逃避的行为,实在是连一只发春的猫都不如。 我嘿嘿一笑,右手用力,一下子贯穿了你上司的胸膛,挖出了他的心脏。, 警察叔叔来了要问我是谁该怎么办? 我是大根,李昊的大根。 你永远的大根。 10、速度与基情 ... a市宝山运输公司的司机们,都知道自己身边有一个同事叫小红帽。 小红帽真名叫什么,这些老司机们都已经不知道了,只是知道他每天到公司报到的时候都会带一顶红帽子,久而久之这些司机们也渐渐用小红帽这个外号来代替他的真名。 跟小红帽相熟的司机们都知道他今年才二十岁出头,家里条件不是怎么很好,父亲九十年代初南下打工再也没有回来,家里有一个得了尿毒症的老妈常年卧病在床,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小弟弟正在上高三,他小小的年纪连大学都没有上,只身出来打工养活。 人人都在背后可怜他,但是小红帽从来没有在人前抱怨过,他很开朗、大方、人非常义气,唯一的爱好也就是在人前讲些黄色笑话,真是一个可怜的好孩子啊。 吴泽一边用抹布擦车一边静静地听着公司里的同事小声地谈论着他,悄悄一笑,看看今天日头很好,说不定在市内跑一圈还能挣上八百,他戴上自己那顶标志性的红帽子,驾车而去。 今天是工作日,所以白日里没有多少人打车,在市里转到将近收车的时候,吴泽满打满算才赚了六百元,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想将车子开回公司,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另一家代驾公司的老总,叫张梅的一个中年女人:“喂!小吴呀,今天晚上10点——11点我一个朋友叫了代驾服务,你能来么?” 吴泽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随着中国车辆交通法律的完善,代驾这一项服务项目也再a市兴起,他连忙拿出笔记本,急速道:“有时间,车号是多少?我提前十分钟到。” 电话那头的张梅爽快地说:“车牌号是xxxxxxx,街头地点在兴宁路的地上人间门口,啊对了,记得穿上西服……“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吩咐道:”这一次可是一个大客户,小红帽,一定记住,嘴要严,看见什么都不能声张。” 吴泽嗯了一声,再三向老总保证自己一定完成组织交予的任务,放下电话,皱了一下眉头,a市的色情产业非常发达,看来这一次接的王老板肯定是跑到里面寻欢作乐的人。 切……这些人,都是社会的毒瘤。 当天,吴泽换好一身西服,准时来到了地上人间的门口。 地上人间只是人们给的一个绰号,这座娱乐场所的真正名字则非常古典,叫碎玉轩,表面上是个茶楼,但暗地里却是色情产业大联盟。 碎玉轩的建筑非常古朴,从外表看就是一个四合院。整个大楼有五层楼高,占地面积颇大,深红大门,厚重结实的石墙,男侍者都穿着燕尾服,女迎宾都穿着高叉旗袍,气派扑面而来。 很快,吴泽便见着了今天的客户——王老板。 王老板看起来不到四十岁,身材高大,带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看起来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绝对是成功人士一枚,看见毕恭毕敬的吴泽,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了他,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警告他:“那个就是我的车子,记住,不要弄坏一丁点。” 语气中带着傲慢与偏见,吴泽一看,车子竟是宝马最新型号的越野车子,连忙点头哈腰:“请您放心。” 王老板斜着眼睛递过来一沓子钱,显然有些看不起唯唯诺诺的吴泽:“你……对,今天你看见的事情一律不准说出去,知道不……对了,正好,我也缺一名司机,你如果是个嘴严的,可以考虑加盟我们公司。”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吴泽连忙双手拿了过来,一看,竟是一个跨国能源公司的老总,一下子崇拜之心就像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难以抑制。 跟着这个老总有肉吃哇~~~~吴泽将钱拿在手里,暗自捏了捏,感觉至少不下一千,连忙淡然地点头:“是的,王老板。” 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后,吴泽便在地上人间门口等待王老板上车,不到十分钟后,王老板便拉着一个人上了车。 吴泽从后视镜一看,差点愣在原地,他以为王老板会拉着一个女人上车,没想到竟是男人。 男人长的很好看,精致的五官,棱骨分明,薄唇紧紧的抿着,一看就不是怎么很高兴,凌厉的眉眼中带着一股女人才拥有的媚态,这个男人穿的有点朋克,一条简单的白衬衫,下身穿着破了几个大洞的牛仔裤,梳着一头半长的头发,手上还带着几枚巨大的银戒指。 王老板一点都不像刚才那股冷静的样子,报了一个市郊海边别墅的地址后便火急火燎地搂上了男人,滋滋有声地亲上了男人的脖颈。男人闷哼了几声,一开始还有些扭捏,但很快也搂上了男人的脖子,开始吻起了男人。 ……这两人真胆大,够速度,搞基都跑到了车里。吴泽向天犯了一个白眼,发动了车子。 车子很快开出了市区,开上了高速,以稳定的速度向海边那个别墅小区驶去。 后座上的两个人搞得热火朝天,一件一件脱了衣服,又用力的抱在了一起,男人似乎有些扭捏,一直在小声阻止道:“行了行了……啊……不要摸哪里,回家可以不……求你了……”这句话说的带着浓浓的鼻音,让在前座的吴泽的骨头都差点酥了,王老板低声闷笑,似乎狠狠咬了一下男人,让男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叫声后,这才用诱惑极点的低沉声音说:“宝贝,现在就喂饱你怎么样?” 男人呵呵一笑,一甩腿,扣上了王老板的腰,笑嘻嘻地说:“……来呀……谁怕谁?”说着,他呵呵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前排装作专心开车的吴泽,嘟着嘴用可爱的声调问:“老板……要不要让前面的小哥也加入,我们来3p怎么样?” 王老板哈哈大笑了几声,干脆地打了一下男人的屁股:“小妖精,你要吸干他么? 我擦……开玩笑竟然开到他头上了,吴泽刚想吐槽,突然之间听见男人一声尖叫,就跟小电影中的叫声一模一样,吴泽不由自主地又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一下子愣在原地。 在昏暗的车内,王老板似乎抱着一具……腐烂的尸体? 第11节 吴泽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那具尸体一动不动,脸都已经烂的有些辨不清面目,全身上下青青紫紫,也不知是不是淤血或是其他,他甚至还能看见有几只白色的肉虫子从嘴里、鼻孔里不断出入。 吴泽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颤抖,他直勾勾地看着尸体脖子上一道很大的划痕,开口的血肉翻着很大的口子,边上有些肉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应该是致命伤,从脖子的伤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颈椎白森森的骨头。 此时,一人一尸正用后背坐骑式,吴泽看着王老板用双手将尸体翻了个身子,用双手将它的腿打开,疯狂地进出着尸体的那里。 尸体被王老板顶的上下耸动,肚脐中也流出了黄绿色的液体,吴泽清晰的闻见了,那是一股坏了很久的东西的味道。他只觉喉咙冒火,胃中瞬间涌上一股酸水,几欲想吐, 吴泽一脚刹车狠狠地踩了下去,车子因为巨大的惯性露台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声,后背正干的火热的两个人一起甩向了前座。 吴泽穿着粗气,自己的头也被巨大的惯性差点碰上方向盘,王老板怒火连天,大吼道:“干什么呢!”他只能慢慢惊恐地看向了后视镜,倒抽了一口冷气后,将原本的话咽在了肚子里,小声说:“爆胎了。” 奇怪了……他他他……眼花了?为什么后视镜里面的男人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难道……他真的看错了吗? 吴泽心惊胆战地下车,将车后的一个备胎拿了下来,开始换起了轮胎。 肯定是自己恐怖片看多了……吴泽摇了摇头,用扳手将最后一颗螺丝拧紧,却又发现了异常。 车内没人说话了,也没有了声响。 吴泽又是心惊胆颤地上了车,便发现男人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眼眸中透出极度危险的光芒,神色淫荡地打量了一下吴泽的裆部,悄声说:“小哥,你刚才都看见了,是不是很辛苦呢?”说着,男人的身子慢慢扭了过来,前倾向吴泽靠了过去,一双冷冰冰的手也攀上他的脖子,吴泽吓得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打算开车门而逃,只听咔嚓一声,车门竟在这个时候锁上了,他一下子慌张了起来,带着哭腔小声问:“你究竟是人是鬼?” 男人面露诡异神色,似乎还想了半天,最后古怪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说着他勾唇一笑,似乎极其满足:“他害死了我,这下,他也偿命了……不过小哥,你真的辛苦了……” 妈妈咪呀……这又是吴泽慢慢后退,闭着眼睛不停叫唤:“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没人说话。 吴泽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他慢慢将目光挪到了后座,不禁失声大叫。 后座上,王老板双手正捧着自己的头身首分离着,鲜血溅满了后座,一双恐惧的大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题目:深度与基情。请期待! 11、深度与基情 ... 十二月的一天,吴岩单手拎着保温桶,哼着歌,走在去疗养院住院部的路上,这一天已经将近冬至,天空中飘着细小的雪花,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寒风一阵又一阵吹进了他曝露的脖颈中,让他不禁狠狠地打了几个颤栗。 也不知道病房内的暖气烧的足不足,依照哥哥不爱穿衣服的毛病,说不定又要冻感冒了。 几个月前,吴岩开出租车的哥哥吴泽出了一场事故,从此便疯了。虽说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但哥哥的病情终究时好时坏,有的时候甚至都不能认识他,他们家中本来就很窘迫,老爹生死不明,老妈常年卧病在床,幸好得到了红十字协会的关爱,允许免费进入疗养院内做半年的理疗。 疗养院全名叫井泉疗养院,是由a市医科大的著名教授谢井泉与a市红十字会筹建,旨在关爱普通市民。 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显灵啊,吴岩小小感慨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这个便宜的保温桶只有三十块,如果不尽快送过去的话,桶里的菜肯定凉了。 进了疗养院大门,吴岩礼貌地跟门卫打了打招呼,这才快步走向了精神病科的住院部,其实精神病科住院部只有两层,全部收容的是像他哥哥这种只得了轻微精神障碍的病人,整栋楼才有八九个病人。 一路上不少在疗养院当值的忽视和医生跟他打起了招呼:“孩子,来看你哥哥?”“小吴,又来了?” 吴岩一一打了招呼笑的很甜,拎了拎手中说的保温桶,温和地回答道:“啊,我妈给哥哥做了点红焖大虾,给哥哥加餐。” 几个在一旁值班的医生一致称赞:“真是好孩子!”吴岩尴尬地笑了笑,又跟那帮老头老太寒暄了几句后,吴岩这才快步来到了哥哥的病房——203.。 打开门后,吴岩便发现哥哥正光着脚蜷缩在飘窗上,双手圈住膝头,神色呆滞地看着门口,见他来了,也只是转了转眼珠拖着长长的调子“啊”了一声。 啊,这个老哥啊,真是的,幸好病房内暖气很足,吴岩赶紧关上门,从床头的储衣柜中找出一双袜子,细心地给他穿上,又抬手测试了一下有没有发烧,这才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洗手后打开保温桶。 香喷喷的大虾味道扑面而来,吴岩细细地用筷子将大虾的皮拨开后,递给了吴泽。 吴泽一动不动,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半响后才用疑惑的声音小声问:“小岩……是你么?”吴岩微微一笑,将眼前的大虾晃了晃,温声劝解倒:“哥,是我,今天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额大虾,来张嘴……” 吴泽顺从地张开了嘴巴,一下一下嚼了起来。两兄弟都没有说话,一顿饭的时间只能听见吴泽细细的咀嚼声,直到一声“呲呀”的开门声响起。 吴岩回头一看,竟是他们家最大的恩人,井泉疗养院的建设者——谢井泉教授,他立即站了起来:“谢教授,您好。” 谢井泉今年六十出头,发际线上移了很多,从远处看就是秃头一枚,人长的很胖,笑眯眯的看起来非常和善。他向吴岩摆了摆手便直径向吴泽走去,问了很多问题后,这才笑眯眯地对吴岩说:“你哥哥精神不错,我保守估计再过一两年他便能出院了。” 一两年?吴岩的心脏跳的十分难受,半响后他才有些难为情地问:“一两年……这么长?” 谢教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吴岩的减胖,细声安慰道:“小吴,我也知道你的想法,知道你家里的家庭条件,但是精神病这一块,真的是治疗的非常缓慢……”说着,他看起来有些犹豫,最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回事从背后变戏法式地拿出一份文件:“小吴,我们疗养院新进了一批从美国回来的药物与治疗仪,专门攻克神经衰弱以及像你哥哥这种精神性情感障碍的病人……但是,毕竟是新型仪器,我们需要你签一个授权书。” 吴岩有些发蒙,沉闷地看完了这个授权书后,犹豫地问:“……那个……谢教授……这个希望大不大?” “呵呵……这个仪器是我亲自从美国考察买回来的,美国那边的记录痊愈率是85%,但是他初期对人丘脑、大脑的刺激性有些大,也是因人而异,我现在也不敢保证能否痊愈。”谢教授说的有些圆滑,吴岩回头看了看还在直勾勾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哥哥,最后咬了咬牙:“我签。” 吴岩觉得自己是在顶不住了。 哥哥出事后,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落千丈,这几个月下来,母亲每天的药物、透析的费用已经花掉了十几万,没有来自哥哥的经济支持他连学都上不起,只能每日打三份工来维持家中正常开支,今天他能过来,还是向酒吧打工的同事小赵倒班而来。 他只有十八岁,实在撑不住了,再说了,今天谢教授来,不就是想让哥哥做实验对象么? 吴岩签完字后,谢教授便满意地离开了,他回头一看,哥哥又蜷缩在床头,正恐惧地看着他。小小的病房内满是沉闷的气息,吴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无责身边,问:“哥,咋啦?” 吴泽慢慢抬起头,无神的眼睛中满是惊慌,小声哀求道:“小岩……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那里……” 哪里?指的是谢教授那个什么新进的仪器么?吴泽赶紧安慰:“哥,你不要怕,等到你用了那个仪器或是吃点药后,肯定病就好了。” “不不不……那里是吃人的地方!”吴泽一下子抓住吴岩的衣袖,惊恐地说:“小岩,求求你,那里真的是吃人的地方……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进去,求求你……”吴岩没把他当成一回事,只以为又是病发作了,连劝带哄:“哦哦哦,哥……那个……” 吴泽却一下子跳了起来,脸色通红,显得非常生气,动作之大连钢丝床都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手挥舞着吼道:“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去到那里的人都变成怪物了!这里所有人都是怪物……” 吴岩笑了一声,将吴泽从床上拽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不去吃人的地方,哥,求求你,赶紧好起来吧……对了,前些天警察找上门了,他们已经完全不会向你提起公诉,反正王老板已经死了,那个神秘男子也找不见……罢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他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委屈,突然之间开始吐起了苦水:“哥哥,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倒下了,我怎么办?我真的是……有点支撑不住啊……那天,有个老板说要保养我,我、我、我已经答应了,下个月开始……希望哥哥你不要骂我……我是真的不得已……” 第12节 吴泽安静下来,用似懂非懂的表情认真地看着吴岩,最后嘿嘿笑了一声,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细声说:“小岩,你非要把我送进去么?送进那个吃人的地方?” 吴岩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吴泽抓住他的头便狠狠地朝墙壁处撞了过去。 ……吴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小的病房黑的只能看清楚家具的轮廓。自己似乎昏迷了几个小时,他揉了揉被撞的肿了一个大包的前额,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想开灯,却发现似乎停电了。 吴岩眯着眼睛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黑暗。他捂着前额,突然发现自己原本的便服被换成了蓝白格子的病号服,手机早已经不见,连袜子都一并被人脱了,再一看,放在架子上的大衣也消失了。 这是吴泽的预谋?吴岩晃了晃头,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晕,准备开门求救。 精神科病房内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阴森森的让人感觉害怕,通道内随处可见的“exit”标示也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让他不寒而栗,远处的白炽灯似乎电路有些问题,一闪一闪,让吴岩脑后发麻,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他奶奶的,如果再配上低沉的音乐,实在太像鬼片了。 寂静的有点过头,只能听见他一人的脚步声,吴岩凭着记忆慢慢向出口走去,不经意发现一扇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着护士服的人。 “啊……您好,这……到底怎么回……“吴岩还还没说完,便惊恐地愣在了原地,那个护士听见他的话僵硬地转过了身子,他认得,这是一名叫梅丽莎的护士,人长的非常漂亮,但在昏暗的灯光下,脸色竟然苍白无比。 有什么不对……吴岩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她的全貌。漂亮的护士小姐此时有些像生化危机里面的怪物,,瞳孔呈现奶白色,右胳膊特别的长,似乎一夜间被核辐射照射过变异了,手指尖都能摸到脚踝,两双手都长着媲美猫爪子的指甲,又尖又长。只见她歪了歪头,慢慢张开了嘴,下颌的骨头发出卡巴卡巴的响声后,露出了里面的一张张着锋利獠牙的小嘴。 吴岩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他慢慢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护士小姐嘴中的那个嘴似打哈气般张了一下后,突然之间一下子快要窜到了他的面门上。 吴岩也不知身体里哪里来的力气,撒腿就向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跑去,护士小姐发出了啊呜一声类似老虎的咆哮声,紧随其后。 他所在的地方是顶楼,现在坐电梯已经完全不可能了,身后的护士小姐还是一直追着他,有时吴岩都觉得她嘴中的那个嘴甚至都咬上了他的头发。 眼前全是门,已经不知该往哪里走,身后的怪物啊呜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离他已经很近了,吴岩拼命地奔跑着,随便冲进了一扇虚掩的门,立即关上了门用身子狠狠压着。 门外的护士小姐在拼命敲打着门,吴岩都觉得自己哭了出来,用颤抖的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把门反锁上,渐渐的,门外再也没有了声音,似乎那个怪物已经走了。 吴岩这时候才觉得双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一下子瘫软在地。 自己闯进来的这个房间大约有三十平方米,有七八台办公桌,旁边梳着一排铁皮柜子,一旁还有一个很大的转角沙发,应该是医生的值班休息室,吴岩又检查了一下门,这才开始手忙脚乱地搜查起了办公室。 电话不能用,只能发出刺啦的盲音,没有电,更衣柜统统上了锁,他也开不了,还好吴岩找到了一个医生用的手电筒。 手电筒射出的光线让吴岩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心安,他翻看了一下这些工作桌,发现唯一的武器就是筷子、血压计,要么大一些的就是雨伞后,彻底失去了信心。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谁能知道这疗养院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过……一双筷子,一个粗大的血压计外加一把雨伞,还有一段软管子,他能逃出去么? 吴岩慢慢开了门,站在门后慢慢等着那个变异小姐的出现,可是等了好半天,她也没进来。 他喘了几口气,鼓足勇气又将门关上,只是开了一个小缝,微微探头一看,乖乖……走廊里游荡者七八个怪异的护士小姐,全都呆滞地站立着,刚才追他的那一位也赫然在立,时不时张张嘴,露出嘴中的那张小嘴。 吴岩一下子关上了门,这种情况,不如选择——坐以待毙。 他已经绝望了。 “……砰砰砰砰”寂静的值班室内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响,让吴岩的心脏狠狠一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已经上了锁的更衣柜内……活了过来。 吴岩攥紧了手中的雨伞,一动不动地面向更衣柜,直直地瞪着,突然之间,一个更衣柜的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是一个医生,但他不可以称之为人。身形已经变异,非常臃肿不说,皮肤已经变成了鲜亮的绿色,此时他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一脚的吴岩,啊呜地发出了吼声。 这是发现猎物的声音,吴岩敏锐地听见其他更衣柜内也发出了一样的声响,便知道这房间内说不定还藏着好几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一切都超出了吴岩的认知。 臃肿的怪物行走的速度非常慢,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湿黏的咕啾声响,一边吐出带有腥甜气味的绿色黏液,吴岩颤抖了一声,最终跳起来狠狠地拿起雨伞狠狠地砸了下去。 怪物不为所动,只是伸出手缓慢地想抓住他,吴岩敏捷地一躲,随手又抄起血压计狠狠地砸了下去。怪物根本就没有遭受了任何伤害,只不过那一砸似乎动作敏捷了不少,它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几乎用蛮力将吴岩拽到了它的怀中。 借着月色,吴岩终于看清了这个怪物到底仗着什么模样,怪物长的很帅,有着一张让怀春少女尖叫的明星面孔,但这是的他只能拼命地挣扎,人类生存的本能让他大吼了出来:“救命!……” 怪物的力气十分大,压制着吴岩的一举一动,死死地将他的双手反剪,跟怀抱女人一般搂着他。过了半天后看见他似脱力后,这才慢慢张开嘴,从从喉咙伸出慢慢探出了一根粗粗肉红色的东西。 这个东西状死男人那物,近距离观察的话还能看清楚上面沾满了绿色的粘液,散发出一股作呕的味道,吴岩感觉胃肠翻倒,马上就要吐了出来,没想到这东西竟似活了一般,一下子就伸进了他的喉咙。 吴岩一时不查,肉红色的那东西正在一进一出地做弄着他的喉咙,模仿者原始的律动。 黑暗的值班室内,充满了吴岩痛苦的呜咽声…… 绿色的粘液被迫吞下肚,吴岩这才后知后觉这里面含有催情成分,他只觉全身发热发软,竟不由自主地想靠住眼前这个怪物。 怪物慢慢将他放在地上,双手的是跟指头却慢慢化成了细细长长的触手,一下子拉开了他的四肢。 等到吴岩回过神时,类似成年女子拳头粗壮的东西便已经拨开他的裤子,开始了第征战。 那个东西十分粗大,但在绿色粘液的润滑下却慢慢深入,吴岩都感觉已经快顶到了嗓子眼,痛苦愉悦各种感觉一起涌上身体…… 朦胧中,吴岩看见几个更衣柜打开,同时走出了好几个类似眼前怪物的医生,正慢慢向他走来…… 吴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自己还在原来哥哥的那个病房内,身上的衣服非常完整,似乎昨天的恐怖荒淫之夜只是黄粱一梦…… 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位医生,推着一辆小车,上面摆满了各种病人每天要吃的药物,一见床上坐着的人竟是吴岩,当下一愣,问:“你是……谁?” 吴岩这时还沉浸在昨晚那场恶心荒唐的梦中,听见问话才慢慢转过头,当即便缩了缩瞳孔,他认得,眼前的这个医生,就是昨天的那个英俊的怪物…… 12、力度与基情 ...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似乎a市已经变成了凶鬼恶灵的集散地。 年前有干尸、碎尸大案,后又有吴氏兄弟的莫名失踪,真真让人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不是像电视中宣传的这么美好。 赵诺摸了摸鼻子,再三向警察保证自己说的是天地良心的大实话后,这才将几个大神送走,不一会儿,已到中年啤酒肚非常严重的酒吧主管便亲自找上门,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诺吐了吐舌头,眼前这位绝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每月的工资就指望他发呢,赶紧屁颠屁颠将警察同志问过的,他说的,统统告诉给了主管。 第13节 主管没人说话,只是听到吴岩兄弟俩那段匪夷所思的故事后皱起了眉头,最后才轻飘飘地来了句:“这年头外头乱,你也注意安全。”便飘然而去。 只剩下他一人看着主管远去的身影,突然回过神:这是在关心下属呢吧? 赵诺活到现在,只能用“简单”两个字来形容。 他出生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内,是家里的老大,底下一堆弟弟妹妹嗷嗷待哺,他连高一都没有上完便到了a市的“夜色撩人”酒吧当了一个小小的实习酒保,没有五险一金,只有低工资加提成,食宿自己解决,每个月才有四天休假。 赵诺已经知足了,虽然说他所在的打工地点是一间名副其实的g吧,也亏得自家老妈将他生的好,所以也不至于像其他外来打工者一样做着粗鄙又底薪的工作。 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非常平淡。直到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会这么一直活下去后,终于有了一些波澜。 那是一个周日,酒吧内挤满了寻欢作乐的gay们,一旁的音响内放着电子音乐,大功率的低音炮将地板震得嗡嗡直响,空间狭小的舞台上站满了已经脱掉上衣跳舞的男人,每个人都在尽情享受着,就连阴影处也有人在热切的接吻, 赵诺头上顶着兔耳朵,正在给客人服务。 “你好,我要一杯威士忌加苏打水,不加冰。”温润的声音似乎劈开了嘈杂的音乐从他旁边传来,赵诺连忙扭头微笑:“好的,你稍……”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外国人。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外国人,金发、碧眼,目测身高185左右,拥有堪比希腊男神的高加索容貌,肤色十分白皙,脸型线条流畅,硬朗,气质十分优雅,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衬衫最上方三个纽扣没有系,露出喉结下白皙、结实、又性感的胸膛,带着一股禁欲中夹着淫荡的感觉。 乖乖,刚才是这个外国人在说中国话么?似乎猜到了赵诺心中所想,外国男人微微一笑,一股浓浓的尊贵气息扑面而来,他又用字正腔圆的中国话重复了一遍:“一杯威士忌加苏打水,不加冰……”说着,他完美无瑕的嘴唇勾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中满满戏谑之情,瞅了一眼赵诺头顶上带着的假兔耳朵,迅速加了一句:“兔子先生。” 你才是兔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兔子!赵诺在心中咆哮了半天,但表面上还是乖乖地将他点的酒端了出来:“您好,请您慢用。” 外国人在他调酒的期间一直目光不转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见他毕恭毕敬地将酒端了上来,只是笑着微微点了点头,本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动作,却让赵诺差点跪了——他奶奶的,这湛蓝的眼珠子怎么发出了这么犀利的眼神光,似乎能偷听人心似的! 外国人的手非常好看,白白嫩嫩的,手指修长,关节也不是很粗大,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农活的,指甲也修建的非常整齐,只见他优雅地用三个手指捏起杯子后,一下子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赵诺,开始打量起了正在热舞的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哼,这个外国男人一定是来玩419的!赵诺心中小小吐槽,对他的好感慢慢全部变成了反感,不曾想这个外国人只是扫了一圈,便转过头用湛蓝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问:“你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外国人?”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伸手从裤兜中掏出两百,轻轻压在了吧台上,这才接着问:“跟我长的差不多,比我稍微矮一点的外国人?” 赵诺迟疑地摇摇头,又细细想了一阵,确定自己没法摸着良心拿这两百大钞后,一笑:“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来往的人实在太多,我没看见。” 外国人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他只是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这两百推到了赵诺面前,扯着嘴角又来了一个完美的微笑:“谢谢你。”说罢,转身便走了。 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赵诺忘在脑后。 凌晨三点下班后,赵诺静悄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准备拐过公园回家,这条街上的路灯还坏了几个,照着坑坑洼洼的路面忽明忽暗,此时已经将近五月,但室外凌晨的温度总是很低,他打了个颤栗,总觉得背后跟着什么……东西? 赵诺扭头一看,我擦……空荡阴冷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高大的人,赵诺和他们只有五十米远,他视力本来就好,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他清晰地看见这些人有的拿着……黑乎乎的管子是猎枪?有的似乎拿着一根长长的削尖的木桩,正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我擦擦擦……这些小混混怎么还不回家找妈妈睡觉去!赵诺立马慌了神,这等场面,还是人身安全重要,他扭头就跑,没想到身后一群人也跟着他跑了起来。 赵诺狂奔起来,他从小在农村长大,也玩过猎枪上山打过猎,他清晰地听见枪支上膛的声音,也知道猎枪的射程长,如果不使出吃奶的力气跑,他很可能今天就见了孟婆。 “砰……”“砰……”刺耳又巨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竟然开枪了这帮混蛋!赵诺只觉自己被李小龙附体,在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横空一跃,纵情一滚,顺势滚进了旁边的公园。 后面这帮追着他的人喊叫起来,似乎还说的不是中文,赵诺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刚准备打110……一只冷冰冰的手一下子将他的嘴捂住,另一只胳膊死死禁锢着他的腰肢,用力将他带到了公园假山后。 赵诺挣扎了几下,便听见似曾相熟的声音在而后响起:“不要动。”嗯?他抬头一看,正是几个小时前见过的那个外国人。 赵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竟然跟小姑娘一样欣喜万分,不过转念一想,难道这群人追的人是他?而自己才是替罪羊?外国人低头向他调皮地眨眨眼,低声说:“不要怕,有我在。”赵诺听见这句话,反而一下子定住了神,平复了一下心跳后,这才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外国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不说一句话,赵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那群莫名其妙的混混似乎还真的不是中国人,一群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英语后,这才走远。 赵诺松了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被这个外国人紧紧搂在怀中,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非常好闻的古龙水气味,竟莫名地让他感觉到心安。 似乎过了好一会儿,外国人这才带着淡淡的笑意问:“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赵诺听见,恍然大悟一般,脸红着赶紧起来,不好意思地问:“我……“他一怔,突然发现男人身上的血迹,连忙问:“您这是怎么了?” 外国人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不要送我去医院”后,竟双眼一翻,晕了。 赵诺几乎是把这个外国人拖回了自己所住的地下室,外国人一直昏迷不醒,但身上的血迹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他鼓捣了半天,才将这个看起来非常瘦,实则十分壮实沉的跟一头牛似的外国人拖上了床。 赵诺给他准备了一杯水,好奇地打量着昏迷的他,不禁暗自嫉妒,这个外国人简直就是高帅富的代言人,连眼睫毛都长的像一把小扇子,:他正准备继续进行同性欣赏时,外国人徐徐地睁开了双眼。 只是这次本来湛蓝的眼珠竟变成了诡异的黑红色,外国人怔怔地看着他,黑红色的眼珠似在评估一般直勾勾盯着赵诺的脖颈,他被这等赤裸裸的目光盯着刚想回避,哪知外国人竟一把死死地抓住他,露出了堪比狮子的长长的獠牙,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颈。 赵诺清晰地感觉到獠牙已经扎破了他脖子上的动脉,也能闻见血锈的腥气味道,他还能听见自己血液发出的汩汩声,都被眼前这个状似妖魔的外国人吸进了他的口中。 外国人似乎被赵诺的血呛了一流,咳嗽了两声,才一把推开他,状似非常痛苦般大吼了一声英语:“get out!” 赵诺被大力推到地上,后背一阵生疼,他哎呦了一声坐了起来,不禁骂骂咧咧:“有病啊……”哪知外国人咳嗽了几声,用湛蓝的眼珠子盯着他,最后才迷茫地自己问自己:“中毒了?” 赵诺一下子跳了起来:“真是狗咬吕洞宾!赶紧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家!”外国人又咳嗽了一声,似林妹妹般咳出一大摊血,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湛蓝的眼珠再一次变成黑红,一把抓住了他,冷静地轻声道:“对不起……我中毒了……必须需要人类来中和……“ 人类?赵诺还没反应过来,外国人便微微一蹲身,单手一下子托住了他的臀部把他举起,似抱婴儿般简单,另一只手似钳子般死死地扭着他的下巴,凶猛地吻了上去。 外国人的嘴唇非常冰冷,那只有力的手也似刚从冰窖中拿出的铁钳,似乎冷到了骨头里。赵诺被他冰冷的手刺激地打了个颤栗,刚想叫嚷,便被外国人的舌头入侵了。 但他的舌头却十分柔滑,吻来的十分激烈,赵诺只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个吻让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了舒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舌头已经发麻,但外国人似乎还是不知足,竟一下将他扔在床上,单手撕毁了他身上的牛仔裤。 这个外国人的力气比普通人都大,竟然还能撕烂一条牛仔裤,赵诺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却被外国人四肢死死禁锢着,竟一点都动不了。 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赵诺在g吧呆久了也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连忙大叫了起来:“喂喂喂!老子还是处啊啊啊啊啊!”这句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外国人入侵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外国人的那里湿湿滑滑,似乎自己分泌了某种润滑的东西,竟一下子一插到底。 赵诺只是感到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就似便秘,粗粗长长的东西逆流而上,外国人眯了眯眼睛,似乎也很享受,还非常善解人意地等着他适应了那东西,看到他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后,外国人动了起来。 这个人的速度就犹似打夯般,迅猛、有力、角度刁钻,赵诺只觉漫天冒着金星,竟慢慢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只能放下自尊,呜咽着不停求饶…… 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地勾住外国人的脖子,被动着承受着、苦中作乐着…… 赵诺再次醒来的时候,从地下室小小的窗户射进的阳光都把他刺得眼睛睁不开,他觉得自己骨头都咬散架了,身旁那个万恶的外国人倒是穿着整齐,一直坐在床边,用湛蓝色的眼珠一直看着他。 他的凝视变成了评判的眼神,似乎在对赵诺这个人估价。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外国人才稍微叹了一口气,说:“我叫michael,谢谢你救了我。”我也要感谢你大爷的,差点死在床上,赵诺心中小小吐槽,不曾想外国人真的似乎能听到他心中所想,继续说:“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活下来?难道这洋人就是为了做死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真的是命衰啊!没想到michael不怎么介意地笑了笑,用温和的口吻说:“再做一下自我介绍,我部是人,是一个吸血鬼……昨天谢谢你再圣堂骑士的手下救了我。” “等等等等……这里不是暮光之城,你说什么呢?那帮人是找你,但为什么追我呢?”赵觉得自己脑子里都是浆糊,michael用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很简单,因为我给了你哪两百元钱上有吸血鬼的气味,所以那帮人就以为你也是吸血鬼了……” 第14节 紧接着michael又说:“我来中国是为了找到我的一名同伴,没曾想中了圣堂骑士的圈套……”看见赵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继续说:“圣堂骑士就是俗称的吸血鬼猎人,我受了伤,中毒了,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肯定就要死第二回了。” 赵诺干笑了几声,michael也跟着笑了笑:“你还好吧?” 赵诺摇摇头,他清晰地记得这个男人的蓝眼珠一瞬间能变成黑红色,还有很长的獠牙……还有……难道他真的是吸血鬼?他咽了一口吐沫,问:“你中毒了为什么用我解毒?” michael呵呵笑了两声:“只有人类的体液才能解毒,也就是俗称的血液、唾液、精液。” 赵诺只觉头大,这也能行……michael看到他内心在动摇,但他面上不漏,只是微微一笑,继续问:“还有什么不懂?” 他摇摇头,最后吞吞吐吐地问:“你是从哪里学的中文还这么标准?”michael一愣,抬起手宠溺地摸了摸赵诺的头顶:“我在中国待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想想……明朝的时候呆过三十年,二战的时候呆过十年,就这么简单。” 看着赵诺张着大嘴呆呆的样子,michael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眼前这个傻傻呆呆的少年……而赵诺也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不就是一次强迫性的419么,他怎么轻易就相信了眼前这个外国人的话,还……有一点喜欢他呢?难道自己真是个抖m? 13、死魂 ... 叶明诚在经历了十几天的奋斗后,终于在最后期限内将自己的书稿用邮件的方式发到了自家编辑的邮箱内,他抬头一看表,已经将近凌晨三点,肚腹饥肠辘辘,已经哀鸣声响了半天,想到自己晚饭还没吃,连忙站起身给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 叶明诚是一个名满全中国的作家,专门写推理和恐怖小说,不久前还得过一个什么什么奖,连自己写的第一本小说《魅影》也改编成了3d版电子游戏,掀起了恐怖rpg游戏的热潮。 世人都说他才思敏捷,想法奇特,连他的编辑都跟他说他是写恐怖小说的奇才,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个有天分的人。 绝对不是,里面出现的场景,包括每一个人物,他似乎都认识,他似乎都经历过。似乎他才是里面那个受了惊吓的主角。 这种念头就像一条粗大滑腻狡猾的蛇,一直缠绕在他身上,几乎让他窒息。 叶明诚睡意全无,等到早上九点的时候,编辑打来电话,喜气洋洋:“我的爷哟,我用一个小时看完了你的初稿,实在些的太棒了!只不过题目我觉得要改一改,现在这个题目不是不好,只是噱头不够,你看看《死魂》怎么样?” 自家的编辑姓王,有个比较风雅的名字:子渲,人很开朗,叫他都是“我的爷”,今年三十六岁,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编辑这一圈混了多年认识不少人,在他刚刚写书的时候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所以叶明诚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反正他写好书就行,只要文章不动,名字什么的无所谓,他又跟编辑聊了两句后,编辑才话题一转,似恍然大悟般说:“对了,我的爷,明天a市有你的一个签售会哦,记得别忘了,主办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明天早上我会开车接你。” 挂断王子渲的电话,叶明诚才觉得疲惫一下子涌上了身体,他连忙洗了一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王子渲按时来到了叶明诚的家,两人很快便踏上了去a市的高速路上。 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了a市,叶明诚将头靠在车窗上,静静欣赏着a市的城市风景,要看一座城市,就要看它的建筑。a市的建筑大体都有些西化,因此知道这座城市的立时并不久远。 可是叶明诚总觉得有些异样,他似乎来过这座城市,或者说,他生活在这里过。 这段插曲很快被他忘在了脑后,签售会非常无聊,等到三个小时的签售会完成后,叶明诚只觉自己右手都僵了。 疲惫地回到下榻的酒店,叶明诚躺在床上,却怎么睡不着了。他想了想,决定去酒吧喝一杯去。 a市的酒吧很多,叶明诚也没多考虑,随便挑了一家叫“夜色撩人”的酒吧进去后,刚刚坐在吧台转椅上,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声音便从他耳边传来。 “吴岩……天啊!你是吴岩!七八年都没见你了!”叶明诚听见近在咫尺地声音,反射性地扭头一看,说话的人穿着一身侍者的领结西服,大概二十七八岁,普通身材,很瘦,脸色苍白,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让叶明诚感到恶心的味道,恰似死人的味道。 ……吴岩……?叶明诚扭头看了看身边,发现这个男人确实在跟自己说话后,冷着嗓子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男人孩子气地瘪了瘪嘴,没头没脑地给了叶明诚一巴掌:“死小子!跑哪里去了!当年那帮警察还认为我要对你的失踪负责呢,一走七八年!” 叶明诚有些窝火,但还是礼貌地说:“对不起,您认错人了。”男人听到这句肯定的话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不过先生长的真像我的一个朋友……”说着,他快步走进了吧台里:“这样吧,我挺不好意思的,这杯酒我请。” 倒是一个爽快的人,叶明诚也没推辞,颇为爽快地喝了两杯后,跟这个男子告别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子渲和叶明诚便踏上了回b市的路上。刚刚行驶出了市区,还没上高速公路时,这辆别克车便发出了“吐吐”的响声,发动机轰鸣了一阵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似乎引擎坏了。 王子渲狠狠用手打了一下方向盘,嘴里骂骂咧咧,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后,就下了车,只留下叶明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他又想起了酒吧里的那个男子……吴岩……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恍惚间,叶明诚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有一个患有尿毒症的母亲,家中穷的一塌糊涂,还有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一直在跟他说话,絮絮叨叨地也不知说着什么。 叶明诚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车窗外的天已经快黑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显示的时间竟是下午5点52分,想想自己出发时是上午九点多,难道他睡了将近八个小时? 可是王子渲又去了哪里? 叶明诚下了车,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开始起雾,能见度只有不到五十米,灰蒙蒙地什么都只能看见个影子,王子渲更是不见踪影,手机更是没有信号,显示不在服务区。 王子渲不见了。 更加奇妙的是,在这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叶明诚甚至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他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恐惧,并且空气中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让他不寒而栗。 这种情景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叶明诚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便觉得视野突然开阔,一扇老式的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大门已经被粗粗的链子从外锁住了,他定睛一看,大门右侧的牌子上写着:井泉疗养院,左边牌子上写着“a市红十字协会与a市医科大联合创办”这几个大字。但都已破烂不堪,大门上甚至还有几个大洞,能隐约看见里面都有些什么,一阵风吹过,那两块牌子还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更显恐怖。 这座疗养院似乎荒芜了很久。 叶明诚只觉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这个井泉疗养院,不是自己最新一本小说《死魂》中那个鬼怪横生、怪物满地的疗养院么? 这绝对是自己脑海中对这个疗养院的描写,叶明诚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再三确定这部是梦。 他起初有些害怕,决定回到车上等雾散了再说,可是原地返回的时候,那辆汽车不见了。 他感到凉麻之意从脚心慢慢上升到了脑后,为什么他会跑到自己写的小说中?并且这部新小说只有他和王子渲两个人读过,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难道是王子渲新出的什么体验生活的幺蛾子?不对……想到酒吧中那个陌生男子对他说的那番话,叶明诚开始细细推敲起来。 《死魂》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是讲一个叫严芜的姑娘去疗养院照料自己从战场负伤的哥哥遇到的鬼故事。其实单纯意义上,这本书有些像科幻惊悚小说,里面有鬼怪出没的原因很简单:疗养院的主治医师研制了一种病毒,秘密小心地投放在了疗养院病人身上加以观察,但没想到这种变异病毒来的十分猛烈,连疗养院内的护士和医生统统被感染,死去的病人化作复仇厉鬼,对生人几次痛下狠手,当然最后的结尾是一个大团圆,小姑娘带着自己的哥哥在经历了三番五次的惊险后,被疗养院内一名英俊善良的医生所救,逃出了这里,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本书的灵感仅仅来自于他的一个梦,书中的人物基本虚构,只有一个叫陈涟的医生人物原型来自于自己最好的朋友程野外,其他统统都是虚构。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却是这么真实……叶明诚再一次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下午5点57分,如果按照自己书中的设定,疗养院内的这些鬼怪会在天黑后全部复活。 看着眼前这座紧紧关闭的大门,叶明诚咽了一口吐沫,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只能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门的铁链十分松脆,他仅仅是象征性地一扯,竟碎了一地,这时一阵狂风从他身后刮过,大门似乎被门后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住,吱呀一声,开了。 整座疗养院只有一栋建筑,楼前是一个将近两千平方米的小型公园,地上全是灰尘,几辆救护车、私家车整齐地停在停车位上,公园内的健身器材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叶明诚想了想自己在书中是怎么描述的,直径向门口的值班室走去。 推开值班室的门,一股陈旧雾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十分昏暗,叶明诚将自己手机的手电模式打开,细细地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第15节 值班室并不大,只有十八九平方米跟他在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一张单人床,一个巨大的办公桌,桌上有一部电话,他试了试,没反应,从后面一看,连电话线都没有,不过倒是从墙上挂着的保安制服旁找见两根警棍,试了试还有电;找到八年前的报纸一张,上面用两个版面吹捧赞扬着井泉疗养院的创始人谢井泉教授;从抽屉里找到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枕头下找见特大号手电筒后,再无所获。 真的跟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叶明诚将这些装扮整理好,小小叹息了一声,书中那个叫严芜的姑娘也是在这里搜获了这么多东西……然后…… 有怪物!叶明诚瞬间转身,惊恐地看向了门口,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他已经是人类了,这个怪物穿着保安的制服,下半身已经没有了人类的腿脚,变成了一团团的类似章鱼的深黑色触角,足足有十几根,触手上都是眼睛,这些眼睛也在一动不动地瞪着他,怪物正扶着门直直地站立着,用凶恶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叶明诚缓缓提吐了一口气,有轻微密集恐惧症的他尽量不去看这些眼睛,轻轻将手机放在床上,双手握住警棍,摆出了一个击打的准备姿势。门口的怪物脸色苍白,眼睛内已经没有了眼白,满满都是黑色,看到叶明诚动了动身子后,慢慢张开嘴,发出“唬咻”的悚利声音后,露出了类似鲨鱼的尖利牙齿。 叶明诚没有犹豫,几步上前,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狠狠打向了怪物的头,噗哧一声,怪物的头一下子飞离身体,溅了他一脸血。 他抹了一把脸,冷眼看着身首分离的怪物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后,连触手上的眼睛也闭上了,便再也不动了。叶明诚总觉得自己冷静的过了头,他喘了两口气,刚想离开,桌上的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 叶明诚看着桌子上的电话,手有些抖,自己的书中……绝对没有这个片段!并且明明电话连电话线都没有,怎么会响?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能听见一个类似人类的喘息声,似乎刚刚跑了五千米,叶明诚又喂了几声,还是没人说话。 叶明诚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这本书,一边静静地听着电话,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既然没有电话线的电话能响起,他可不敢保证还有其他怪物堵门。 电话那头喘息声还是没有停,叶明诚虽然觉得毛骨悚然,但自己已经杀了一个怪物,反而觉得一切都不可怕了,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明诚……是我……”电话那头的喘息声突然停了下来,传来让叶明诚一度神经有些松懈的声音,是程野!他最好的朋友的声音! 叶明诚连忙问:“喂喂喂!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怎么能打通这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似乎信号不怎么好,只能听见程野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我……在……疗养院……”然后电话突然断了。 叶明诚拿着电话里已经变成忙音的话筒,怔怔地回不过神。为什么自己陷入了自己写的小说后,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打来了电话?并且也在这个疗养院内?不能慌不能慌……他心中慢慢劝慰着自己,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程野和他是发小,他上完大学后便自己当了一个作家,而程野则跑到医院去当了一名心理医师,两人的关系很好,好到可以在床上互相撸管,并且叶明诚也承认自己对程野抱有不安份的心思。 叶明诚也知道两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伦理那一关就过不去,所以自作主张慢慢与程野断了一部分来往,他写书的这几个月几乎没跟他联系,现在竟通了电话,真是……奇怪…… 看来这一切确实是人为的,幕后的这个人肯定知道他对程野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策划了这一切……可是,这也一点都说不通,刚才的那个怪物也是人为假扮的?不可能。 叶明诚一头雾水,只能慢慢向疗养院大楼走去。 大楼门口处的玻璃门已经在里面锁死,里面漆黑一片,叶明诚用警棍将大玻璃打碎,跨步走进了里面。 用手电在门口简介处一看,才知道疗养院一共七层,一楼二楼精神疗养心理创伤科,三楼四楼外伤疗养科,五楼是干部修养科,六楼工伤疗养科,七楼是工作人员的实验室。叶明诚想了想,看来每一层都要搜索。按照他书中所写,每一个楼层都有自己的供电室,如果找见恢复电源的话,起码不用像现在这么黑漆漆的,让人从心里感到害怕。 可是再想想,自己的书中一楼二楼都是嘴中还有嘴的护士小姐,偶尔从更衣柜中还能跳出身材臃肿喜欢呕吐出绿色粘状物的医生怪物;三楼四楼密密麻麻趴着长舌怪,速度很快;五楼全是外表和蔼但无比险恶的老头鬼老太太鬼;手中拿着滑轮拐棍见活人就咬,六楼都是断胳膊断腿的僵尸……这…… 叶明诚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警棍,又确定了一下兜中的水果刀,慢慢向黑暗处走去。此时天还未黑透,还能看见个轮廓。 远处晃着三个影子,游荡在走道中,看那些影子的身材,应该都是女人,叶明诚想了想,应该是所谓的护士小姐,便屏住呼吸,躲在角落处静静地等着其中一个落单的怪物走了过来,打开警棍电源,一下子跳起来狠狠地朝怪物头部砸了下去。 叶明诚的力道很大,一下子竟像打西瓜般将那个护士小姐的脑浆都砸了出来,护士小姐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便在也不动了。他喘了几口粗气,刚想歇息一下,余光便看见剩下的那俩怪物用哆哆嗦嗦的走姿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叶明诚转身就跑,沿着路上的指示牌,钻进了消防楼梯内。 实在是太惊险刺激了,远远比自己玩恐怖游戏来的还要刺激,叶明诚将一楼的大门用木板反锁后,又休息了一会儿,准备继续探索。 三楼到七楼的门都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打不开,只有二楼的门是开着的,叶明诚刚刚进门,便被七八个护士怪物呈半圆形围住了。 他想也不想,打开警棍电源,扔了手电,从兜中掏出水果刀,双手并用,一只胳膊用警棍抡,一只胳膊用水果刀削那些怪物嘴中的嘴,很快竟放到了两个,叶明诚一看有缺口,撒腿便跑。 那些怪物非常愤怒,嗷嗷叫出了声,也跟着过来,叶明诚觉得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看见一扇门虚掩着便钻了进去,反锁上了门。 他刚刚想舒一口气,转过头便发现房间里有人。 是一个男人。 男人长的很普通,眼角已经有细纹了,看起来三十多岁,棱角鲜明,叶明诚觉得某一个角度来看,他跟自己还有些像,穿着蓝白格子道的病号服,头发很长垂到了腰际,正光着脚蜷缩在窗户边,失神地看着窗外。 叶明诚的书中绝对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也不知他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怪,所以他握紧了手中的警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男人慢慢转过头,迷茫地看了叶明诚一会儿,笑出声:“你来了。” 我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叶明诚没有说话,男人微微一笑,从窗户台边赤脚走下来,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低声说:“八年没有见你了,你长大了不少。” 叶明诚皱了皱眉头,依然警惕着看着他,男人伸出手背上蛮是针头,青紫一片的手,笑的非常平和,似乎在做自我介绍:“我是吴泽。”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叶明诚一点都没有想跟他握手的样子,继续说“你不是要找陈涟么?我带你去。”说着,他便自顾自地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陈涟……就是程野么?等等等等!门外还有一堆怪物呢!叶明诚想拽这个叫吴泽的男人,没想到男人身形很快,竟一下子开了门走了出去,他赶紧跟上。 那些怪物似乎对这个男人很避讳,一见到男人就似看见瘟神般躲得远远的,男人直径走进了消防楼梯内,上到了七楼,从病号服兜中掏出一把钥匙,走了进去。 叶明诚心底一惊,眼前的这一切他书中根本就没有写,这个叫吴泽的男人竟然拿着钥匙,所以说为什么三楼到七楼都打不开门,这不就是让自己来找他么? 他一下子揪住了男人的胳膊,男人的体温很低,似乎想在冰窖里呆过一般,但他当时没有细想,只是用水果刀死死顶住了他的咽喉:“你到底是谁?程野在哪里!快说!” 吴泽不为所动,挥手驱逐了一只头在自己肚子上用四肢爬着过来的怪物,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问:“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叶明诚没有回答,死死地瞪着他。吴泽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叶明诚默默地跟上了他,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吴泽扭头对他淡淡一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么?进来。”说着,他便推门而进。 他赶紧跟了上去,吴泽进门后便开了灯,很久没见光的叶明诚眯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办公室很大,装修的气派非凡,桌脚处蜷缩着一个人,是程野。 叶明诚冲了过去,一下子将程野搂在怀中,拍着他的脸颊,着急道:“程野程野是我!你醒醒!” 吴泽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叶明诚与程野,灯光下,脸色极其苍白。 叶明诚摇晃了半天,程野也没有醒过来,他不禁将熊熊怒火转移到了吴泽身上:“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吴泽慢慢走过来,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真的忘了我是谁了么?”叶明诚忍不住爆出了粗口:“老子才不认识你!” 吴泽听到这句话眼中闪烁着水光,哽咽了一下,平静地说:“吴岩,我是被你抛弃在这里的哥哥,吴泽。” 吴岩?吴泽?抛弃?叶明诚死死地抱着怀中昏迷的程野,没有说话。吴泽继续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你都忘了,我现在就给你恢复记忆,可好?”这句话虽是求问,但吴泽强硬地抬起了手,指向了叶明诚的眉心。 瞬间,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叫吴泽的男人,是他的哥哥,亲哥哥。他也不叫什么叶明诚,他是吴岩。家中贫困,哥哥吴泽靠开出租车为生,一日不知遇上了什么事突然疯了,送到了这个疗养院中。但是,这个疗养院暗地里竟做起了以活人实验病毒的工作,很多人都被感染,变成了怪物。而他自己,也在一次意外中也被怪物奸污,却没有变异。 第16节 吴泽微微一笑,看着眼底一片清明的他,继续道:“小岩,你没有变异,让谢井泉那个老混蛋看到了解毒的危机,他便把你抓住,每天做起了试验。” 叶明诚,哦,不,是吴岩慢慢低下头,看着程野这张熟悉又英俊的脸,心中满不是滋味,怀中的这个程野,就是那天晚上强行奸污他的那个触手医生,谢井泉那个混蛋把他抓住后,就派了程野来照顾他,慢慢的两人竟产生了情愫,他私下用自己的血为程野解毒后,相约逃出这里。 吴岩执意不走,非要把哥哥救出来再说,可是程野畏惧谢井泉背后军方的势力,非常自私地用催眠的手段让他潜意识的认为自己叫叶明诚,两个人换了一种身份,离开了a市,独独留下了吴泽。 难怪……真是难怪……他这本书写的就是自己的故事啊!那个叫严芜的姑娘,不就是名字倒过来而已,他就是吴岩啊! 吴岩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抖,吴泽慢慢靠过来,将他搂在怀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傻弟弟,我这一次没想吓唬你,只不过日子到了,我不想让你不记得我。” 吴岩茫然地抬起头:“日子到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已经死了么?”吴泽轻笑,但却看不出开玩笑的模样,他安抚地拍了拍吴岩的后背,“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在谢井泉的一次试验中死了,我化作了厉鬼,伙同其他冤死的魂魄杀了谢井泉,然后我就开始等你……明天我该走轮回路了,所以,今天只是想见见你……”说着,他用不屑的眼神快速瞥了一眼程野:“我也想教训教训这个自私的小子。” 吴岩有些哽咽:“哥……对不起……我……”他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只能仅仅搂住怀中的程野,反复说着:“对不去……哥……” 吴泽宽容地笑了笑,像小时候般捏了捏吴岩的脸蛋:“臭小子,你也是个男人了,还哭什么……” 吴岩觉得愧疚感填满了他的心,那会哥哥有些神志不清时,自己竟有些怨恨,为什么哥哥偏偏要在马上高考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后来陈涟用催眠术将他催眠,他竟然不记得吴泽的一切,这是他的哥哥啊!那个连学都没怎么上,努力供他读书的哥哥啊! 吴泽没有说话,笑了笑,又摸了摸吴岩的头,竟慢慢地不见了。 ====== 吴岩醒过来时,自己安稳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子正快速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而一旁开车的王子渲微微扭头,咧嘴一笑:“我的爷哟,你口水出来咯,梦见哪家姑娘了?” 吴岩淡淡一笑,最终掏出手机,给程野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程野接了起来,但他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话:“程野……哦不,是陈涟,我爱你但更加恨你。” 说完这句话,没等陈涟解释,吴岩便挂断了电话,冷淡地吩咐王子渲:“王哥,开车回a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可能是我写作至今最肥的一章了。 不知道大家看完后整体理解了这个故事没,其实很简单,谢井泉老家伙用活体研究病毒,把全疗养院的人感染了,结果吴岩有抗体,跟一个医生跑了,被催眠换了一种身份,哥哥大人死了,变成了疗养院怪物的头头,哥哥大人很生气,马上要轮回之前用一场梦将自家弟弟的记忆唤醒,破坏了弟弟的爱情,高高兴兴轮回而去。 其实,这就是一个有严重弟控症状的哥哥挑唆弟弟离开爱人的故事。 唉……还有啊……我这人是跳跃性思维,想起什么是什么,有的时候大家觉得写的无厘头的或者很坑爹的话,请严肃指出。 【b市之百年君】 14、百鬼夜宴 ... 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乱世出英雄,当时军阀混战,北有张作霖,南有蔡锷,东有段祺瑞,西有阎锡山,大大小小势力称霸中国。 当时b市有一姓君的大户人家,家中祖上本做过崇祯皇帝的首辅,后来清军入关,君家先祖也做过翰林,曾经帮张廷玉修过《明史》,也是一书香门第的世家,今天故事的主角就是君家后代之一叫君书影的人。 君书影时年三十一,早年曾在日本留学,回国后便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将b市变为自己的根据地,自封为元帅,这一次b市东南方向的青山出了一窝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土匪,生生把他从东京买回来的几车的军火截了下来。 君书影气急败坏,这几车军火他本来是要打驻扎在b市百里之外那只会说“妈的”王大脑袋的直系部队,现在可好,军火一断,他还怎么打? 君书影一来二去,干脆自己带领着一千人亲自出征,哪知这只是一场骗局,自己最信任的副官早就想取而代之,跟青山土匪合伙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是想让他入瓮呢。 “抓住他!抓住他!”远处嘈杂的人声以及零星的枪声,让躲在山洞中的君书影又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轻微的动作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一阵没命的奔跑,竟然连大腿和左胳膊同时中了枪都不知道。 君书影微微眯着眼睛谨慎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幸好自己急中生智,弃马逃生,又躲在相反方向的一个山洞中,现在身上受伤,自己一人行动不便,手枪内只剩下四颗子弹,他哼笑了一阵,峥嵘一生,没想到手枪内的这四颗子弹还有一颗是留给自己的,只是不知道自己那三岁大的儿子下落如何,希望上苍能保佑他活下去。 君书影轻声咳嗽了一声,现在还不到十一月,但山上的气温却比市里低得多,他上下只穿着衬衣和外套,又受了不轻的伤,未免有些冷。 “汪汪汪汪汪!……”远处突然传来的犬吠声让他心中一惊,难道他们都已经动用上狗了?君书影不禁暗暗担心,慢慢起身,刚想后退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紧接着觉得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空洞,不一会儿,竟晕了过去。 君书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很大的山洞内,四周没有出口,四角有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蟠龙和翔凤,似乎这个地洞是仙人早就修好的。他抬头一看,头顶上传来光亮,刚才自己滑落的山洞的入口处已经变成邮票大小,透出一点光亮,自己竟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不死,肯定必有后福。 地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腥臭的气味,地洞里非常的黑,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感感觉就似……让人无处躲闪的阴冷和……怪异。 君书影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视线,直直地望向了他。这是……杀气!能让他感觉汗毛倒立的杀气!他慢慢拿出手枪,将保险栓轻轻拉起,静静地待在原地。 很快,君书影便适应了黑暗,那股凌厉的视线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竟再也感觉不到,慢慢地舒了一口气,却隐约地感觉到前面似乎有人。 “谁?快出来?”君书影举起枪,谨慎地问着前方黑洞洞的人影。没有人回答,真是奇怪了。 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不是因为自己陷入在黑暗中一无所知,而是他感觉自己似乎被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耍的团团转。不错,隐藏在暗处的绝对是个人,如果是兽类的话……不可能等到现在也不出手。 君书影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自己随手还带着一盒洋火柴,连忙划了一根,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墙壁,高有十米宽有是二三米,画壁左边最前方一名男子端坐在矮桌前,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手中拿着青铜酒鼎,高冠广袖,白面无须,身后也画着很多男人,但是身形较小,衣着也没有前方这个男人华丽。 这座画壁上的内容……似乎是在举行什么宴会? 难道刚才那道凌厉的视线就来自与画壁上这人?君书影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自己落得这般境地,现在倒是草木皆兵了。真是……暗自将自己与画中的男子比较了一下,君书影慢慢感叹了一声,再仔细看壁画时,却总觉得不对……画中的男子似笑了一下? 君书影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刚想再上前仔细看一看时,手中的火柴却熄灭了。黑暗带给了他不安的预感,刚想再拿出一根火柴时,一阵刺眼的强光突然袭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哈哈哈哈哈哈……”淫贱的大笑声突然响起,君书影眯着眼睛一看,当场愣在原地。 自己竟然身处一座豪华的宫殿中,宫殿装饰的古朴大气,四角放着巨大的铜镜,数万根蜡烛照的整座大殿金碧辉煌,连柱子似乎都是用金子做的……实在是太奢侈了……再看四周,都坐着身着汉服的男子,个个都拿着酒鼎,似看见猎物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书影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却被身后一人死死抓住了手腕,在他耳边调笑道:“美人……不能走啊……”他像掏出枪,可是腰间的枪套还在,枪却不见了。 君书影只能反射性地用胳膊肘一顶,将身后的男人撞的“哎呦”了一声,立时周围一圈人喊了起来:“主人主人……来人啊来人啊!好大的胆子!抓刺客……拿下他!” 霎时便冲过来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将君书影死死按在地上,他这才看清楚身后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玄服,刀刻般的俊颜下一双眼睛透漏着阴鸷与张狂……竟是刚才画中那个男子,再听其他人说的,他竟是这里的主人? 而自己……来到了这幅壁画中?君书影不敢相信,男人手中端着酒鼎,摇摇晃晃地走到君书影面前,用脚尖将君书影的下巴勾起,瞳孔立即变成了血红,眯着眼睛微微调笑:“竟是个活人!” 君书影死死地盯着他,也不说话,绝不露怯。 四周一圈人哈哈大笑,似乎对君书影“活人”的身份感到非常兴奋,竟齐齐站起来又跪在了地上,口中齐呼:“恭喜主人!” 主人又是一笑,慢慢蹲下来,指使侍卫将君书影翻了个身,似评估商品般用长长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了半天,最后自己勾唇浅笑出来:“等了千年,倒是等到了一个宝贝……”说着,他拍了拍手:“冥衣。”说着,半空中便出现一团黑雾,转了几个圈后竟变成了一个清秀赤足的少年,只见他跪在地上,小声道:“主人有何吩咐?” 第17节 男人张狂地笑了笑,挑眉道:“好好伺候客人。”伺候……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打的少年?君书影浑身一抖,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伺候”让他心中感觉到了严重的不安。 侍卫们松开了君书影的四肢,冥衣似似乎听见了心中所想,微微侧头朝他安抚一笑,慢慢站起来,低眉顺目跪在他面前,解下裤子,在他还不知要干什么时,含住了那物。 这是……温润湿滑的嘴! 少年很有技巧,一手握住柱身,一手把玩着双蛋,嘴中也不闲着,喉头缩紧,含住那物后便自己运动了起来,非常厉害,君书影不一会儿便觉得小腹酥麻,恍惚间似乎竟忍不住将手插在少年发间,自己动了起来……四周围着坐得人早就臀鳍了口水,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扑上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自身精华统统射到了少年的嘴里。 君书影这才清醒过来……这……自己刚才怎么昏了头?自己并不爱男子啊!没想到少年一笑,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酒鼎,将口中白浊之物吐了出来,谄媚地献给了坐在王座上的主人,“恭喜主人,这是活人生精,请大王采补。” 主人邪魅地笑了几声,举过那个酒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君书影微微张着嘴,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少年口中所说的活人生精……就是指自己么? 主人喝完那一杯白浊后,似回味版的咂了咂嘴,爽朗大笑:“好味道!真是佳酿……佳酿啊……不错!”底下的群臣竟然欣喜万分,齐齐站了起来,又匍匐在地上,齐声喝道:“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功力大涨,不错……不错……”主人大笑,挥了挥手,不在意地说:“大家就尽情的玩吧……这佳酿……就赐给你们了!” “多谢主人!”底下一群人欢呼了起来。 君书影抽了一口冷气,愣愣地看着扑上来得人。不……这些人已经化作了妖魔鬼怪,统统急切地扑了上来。 原来他竟然跑到了百鬼宴会。 一张嘴一张嘴含住了自己那物,君书影无奈地呻吟着,也不知自己爆发了几次,身上那些人永无止尽地含着自身那物,吞吐着,吸吮着,玩弄着。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多,男人的自尊已经被击碎,他只能任凭身上之人大口肆虐着自己的那物,吸出最后的生精。 +++ “他妈的!这到底在哪里?” 土匪甲揉了揉脖子,骂骂咧咧站起来,惊奇地看着前面,自己不小心跌到了这个地洞后,却发现眼前是一副巨大的壁画,画着很多高冠宽袖的古代男人,土匪甲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画中角落处似乎做着一个身着元帅制服的短发男人,这个人衣衫破烂,神色萎靡,正静静地跪在角落处,用惶恐的眼神看着坐在主座上的那个人……这不就是几年前首领要找的那个君书影么? 真是奇了,几年前这人凭空消失,人世间竟再也找不见他,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却在这幅壁画中?并且……画中的君书影竟然扭过头来对他阴毒一笑? 土匪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这是幻觉时,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四周的人都举着酒鼎,哈哈大笑着,鲜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他,其中也包括,那个叫君书影的。 15、妆镜台 ... 1942年6月13日 b市 这一天似乎是六月最热的一天,廖碧芝穿着一件枣红水渍纹梅开领齐膝旗袍进到这家裁缝店外室的时候,已经热的大汗淋漓,正好店家佟掌柜刚刚接待完日本军官的夫人们,看见她进来了,连忙跑出来带着标准笑容点头哈腰起来:“君太太好久不见,您稍微等一下,刚才日本夫人们挑了一堆料子,里室全乱了,您先坐会儿,我让晓彤招呼您。” 廖碧芝微微笑着点点头,随意地坐在一旁候客的沙发上,没过三秒钟店家的女儿佟晓彤拿着冰镇酸梅汤跑了过来,亲切地说道:“太太您终于来啦!盼了您好久呢,我爹爹最近又进了一批料子,我上回一看就说哎哟,这要是太太穿上肯定比那什么交际花还要漂亮!” 廖碧芝抿嘴一笑,假装嗔怪啐道:“你这丫头,几日不见,嘴巴更加厉害了,哪天谁娶了你?可是有罪受了!”晓彤笑嘻嘻地摇摇头,嘟起嘴:“太太,我可是说的实话……”这句话还没说完,里面的佟掌柜便从里屋出来,热的满头大汗:“君太太让您久等了,里面请。” 这家裁缝店囊括了b市最优秀并且肯效忠与皇军的裁缝,本店的佟掌柜也做着布匹生意,算是从选布采布制衣一条龙服务,廖碧芝随意选了选,料子不是太老气就是太土气,竟一个都没看上眼,一旁的佟掌柜察言观色后,很殷情地又拿出了一些从南方运过来的苏绣面料,她又觉得这种面料穿着身上颇为华丽,平日场合又穿不了。 佟掌柜将有点着急,又催促一旁的小伙计拿出一些浅粉色浅蓝色的面料,这才转过头点头哈腰地问:“对了,君太太,我记得您先生最喜欢跟你一起来,怎么今天……?” 廖碧芝叹了一口气,淑雅地抿了一下杯中的酸梅汤,摇摇头后有些埋怨道:“唉,他呀,前几日皇军将他招了去,非要让他当这个什么商业行会的会长,这不,现在就正在周旋呢。” 佟掌柜长长地哦了一声,嘿嘿一笑:“君先生真是前途无聊真是前途无量。” 廖碧芝矜持一笑,暗自得意,自己真是嫁对了人,虽说君子轩从小就是孤儿,听说他失踪多年的父亲还组织过军队打过土匪,现在想想肯定早就死了,幸好君子轩娘家势力颇大,很小就送他去法国留学,回国后迅速让他接管家中的铜矿企业,年纪轻轻地就自己做了一番事业,虽然对她非常冷淡,自己也乐的享受商太太这种清福。 但是做人不能太照耀,廖碧芝扇着檀香小扇子,捂嘴笑了一下:“佟掌柜您可别这么说,我家那位啊……也就是靠运气。” 佟掌柜咂了一下嘴,突然之间笑的跟老鼠一样,慢慢凑过来,低声说:“君太太,我有件事需要求您。”廖碧芝心头一动,“哦”了一声,问:“什么事?” 佟掌柜突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为难:“那个,就是我家儿子,晓彤他哥,晓榅,这孩子今年才从大学毕业,想谋份差事……您说……您能不能说和说和让我儿子在君先生手下谋份差事?” 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廖碧芝心头不耻,但还是装作十分客气,眼睛随意扫扫刚想说一些推脱的言辞,话已经到了口边却看到角落处的妆镜台停了下来。 妆镜台非常漂亮,红木制,从远处看就似一座小型建筑物,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金砖绿瓦,正门那里是一面铜镜,廖碧芝似着了魔般站了起来,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凑了凑,发现自己的身材和脸型并没有走形,不禁好奇地问:“掌柜的,上一回来,我可是没看见这个,这是……” 佟掌柜一笑,凑过来点头哈腰道:“这个啊……是我那婆娘的陪嫁,她也不怎么喜欢,一直放在仓库很多年,我上个月看见它很配,所以就搬出来了。” 廖碧芝长长地哦了一声,慢慢用手抚摸着妆镜台的表面,它实在太漂亮了,漂亮的有人着迷。 廖碧芝细细地看着这个妆镜台,不知为何,觉得越看越喜欢,恍惚间竟然脱口问:“您那儿子不会是……哪个吧?” 佟掌柜细心地观察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表情,听到这么说脸变得有些僵硬,扯着嘴角傻笑道:“我们那个我家孩子根本就跟党派啊党国啊没有一份关系,您认识我这么多年您能不知道我的品行,晓榅那孩子绝对想我,尊严只有在活下去时才能实现,您说是不是?” 廖碧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您别紧张,我刚才确实把话说重了,关键是,我也是害怕……”这句话没说完,佟掌柜立马说:“您放心,我家孩子,知道分寸,这些……都是为了生存,真的……我那孩子……” 廖碧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一下,恍惚地回答:“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跟我先生说说,其他的,就靠你孩子的造化了……但是唯一一条,我要这面镜子。”佟掌柜忙不迭点头,心中窃喜,连忙招呼起来:“这样,君太太,我再为您做几件旗袍……” 廖碧芝微笑着点点头,镜子中的她也微微一笑,但眼中红光一闪,只是,谁都没有看到。 君家在城南有一幢小楼,两层高,居住面积颇大,是皇军奖赏给大东亚共荣圈荣誉公民的礼物,而家中只有三口人,还有一个叫云姨的老妈子,只有四个人住,一点都不嫌挤。 廖碧芝雇了几个人将镜子运回家摆到卧室内,君子轩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已经留了一撮日本人式的小胡子,长的很是英俊,但不是怎么很高,一进屋便脱了衣服只喊热,在卧室内光着上身拿大蒲扇扇了半天,才看到新运来的妆镜台。 君子轩知道自家太太这些年来越发娇纵,但他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问:“阿文怎么样了?”阿文是他们的孩子,今年八岁,在b市日本人开的寄宿学校中读书。其实他们也知道,日本人让他们的孩子上寄宿学校肯定不是为了好心,而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这些傀儡而已。 世道炎凉啊……他们这些人已经被其他中国人称作了汉奸,但他们当初只是为了活下去,廖碧芝苦涩地笑了笑,换了一件面料薄软的内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道:“我让云嫂周末去接他。你呢,最近怎么样,日本人为难你了吗?” 君子轩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深深地感叹道:“宁当盛世狗,不当乱世人啊……还能怎么样……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被他们打死……” 廖碧芝听见这句话犬舍有些颤抖,她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转过头扑在床上靠在他身边呢喃道:“不……我们都会活下去……” 君子轩心中一动,他本就不喜欢女子,娶廖碧芝也是为了她娘家的势力,这些年两人相敬如宾,生活的也算不错,此时见她正在担忧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温柔和哀求,不禁冰冷的心稍微有点动摇,搂住了她轻声安慰道:“没事,我们会好好活下去,日本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了……他们迟早一天要离开这里……我们会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就跟人一样……再也不是他们的狗……” 两人沉默了半天,竟不约而同地再也不提这个沉重的话题,换成了佟掌柜儿子佟晓榅,后来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拉了台灯,睡觉了。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 第18节 卧室内一片漆黑,浅色的窗户映照着斑驳的树影,风一吹沙沙作响,还能听见乌鸦和猫头鹰或嘶哑或尖锐的声音,两人都已经睡熟了,也只有妆镜台的铜镜反射出一点暗金色的光芒。镜子中一张苍白的脸一闪而过,半响后才发出了呢喃的声音,“来呀……来呀……来呀……” 黑暗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可有可无血腥的气味,君子轩慢慢地坐了起来,身子微动,连拖鞋都没有穿,悄悄地下了床,步行缓慢地绕床一周,来到了妆镜台的面前,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坐在了镜子的面前。 朦朦胧胧的镜子只能显示君子轩的黑影,他呆呆地坐在镜子前一动不动,镜子里的那个黑影子也一动不动。 君子轩呆坐在妆镜台前,用无神的双眼看着镜子中的黑影,慢慢的,镜子中伸出了一只胳膊。这时一只苍白,强壮的胳膊,一看就是一个男人的手臂,但指甲很长泛着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看起来恐怖异常。 镜子中很快浮出一张男人的脸,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短发,眉飞入鬓,英俊异常,血红色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紧紧抿着的嘴角勾着一抹狞笑,他微微抬起手,作势就要摸了上去…… “啪!”电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廖碧芝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坐在妆镜台前的丈夫,用带着浓浓疑惑的鼻音问:“你干什么呢?”君子轩听到这句话轻微抽搐了一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色间蛮是迷茫:“我梦游了?” 这似乎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可是两人绝对不知道的是,只要到了晚上,两人睡熟后,那张妆镜台都会似人般动起来,慢慢挪到两人床尾处,镜子中的那个英俊的男人总会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睡的正香的君子轩,并且两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体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食着他们的生命力。 夏末的一个星期五,廖碧芝穿着一身崭新的玫红色高领钮扣纯色旗袍,正坐在妆镜台上打扮时,家中的保姆云姨走了过来,小声问:“太太,那我去接阿文少爷去了。” 廖碧芝惊呼了一下,转过头,笑着对家中的保姆:“真是的,都忘了,阿文今天会回家……那个……你看看,家里还有没有牛肉呢,今天炖牛肉吧!”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云姨惊慌失措地指着她,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太……太……太太……后面后面!”廖碧芝疑惑地回过头,一下子吓呆了。 镜中的自己并没有跟自己做着一样的动作和表情,而是一脸狰狞、脸色苍白地从镜子里一点一点慢慢爬了出来。 这个女的眼角流着鲜血,嘴中还有獠牙,带着狞笑慢慢地爬出来后,一下子抓住了真正廖碧芝的脖子。 云姨吓得惊声尖叫,只觉的腿软的一步都走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廖碧芝单手提着真正廖碧芝的头,一步一步,踩着血的脚印,慢慢向她走来。 +++++ 君子轩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还不到晚上六点,偌大的家里没有一个人。 奇怪了,往常的云姨早就冒出来欢迎自己回家,今天这是……?他绕家转了一圈,发现卧室内廖碧芝正坐在妆镜台前用木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碧芝……”君子轩觉得她有些奇怪,慢慢走上前,还没碰到她时,廖碧芝猛然地转过头,微微抿嘴一笑,脸色苍白,柔声问:“子轩,你回来了?想吃点什么,我买了一点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君子轩脸色稍变,自己这个嗜好在几年前那个人死了后就变了,他连忙一笑:“多谢了。” 廖碧芝慢慢站了起来,伸出胳膊勾住了君子轩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道:“子轩,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亲热一下怎么样?” 君子轩皱了皱眉,没有答应,自从生了阿文之后他就对廖碧芝没有了兴趣,而身上的廖碧芝却扭动不已,他想推开她,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眼前这个人没有柔软的胸部……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君子轩大惊失色,一下子推开了廖碧芝,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床上,失声问:“你不是她!她在哪里?” 廖碧芝表情非常无辜,勾着嘴角极其诡异地一笑:“子轩,你说什么呢?我就是你的老婆啊……你不是说想娶一个女人么……那我就变成一个女人……”她说话的声音非常轻,君子轩稍微挪了挪,后脑发麻,眼前的这个人,声音腔调都发生变化了,明显不是廖碧芝本人。 君子轩冷静地向后又挪了挪,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枪,直指廖碧芝,厉声道:“你是个男人!你到底是谁?” 廖碧芝呵呵笑着,表情一变,突然眼角滴下血泪,狰狞着就扑了上来。 “砰!……”君子轩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子弹正中廖碧芝的眉心,溅出了一大堆黑红色腥臭的血液,却没有任何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骑在他身上,尖叫起来:“君子轩你偿命吧!” 君子轩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廖碧芝容貌慢慢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那个几年前不幸被自己误杀的爱人柳舒文。 几年前,当他在法国留学时,遇见了学习雕塑的留学生柳舒文,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住在了一起,哪知道母亲让他回国娶亲,柳舒文不愿意,两人竟发生了争执,君子轩不小心将柳舒文杀了。他当时吓傻了,狠狠痛苦了一场,匆匆毁尸灭迹后,便狼狈地逃回国娶了廖碧芝。 柳舒文眼中闪烁着红光,笑的非常狰狞,一点一点收紧掐着君子轩脖子的手,惬意地享受着君子轩的微弱的哀号声。 ++++++ 君家全家暴毙,只有他的儿子住在寄宿学校内幸免于难,到底是谁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这一家子? 真相谁也不知道,反正皇军把凶手这个称谓按在了那个党国特务佟晓榅的身上。 而那台妆镜台去了哪里?似乎被一个日本人运回了他的故乡,继续给未来的无数编剧提供无限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让我想起来前几年去欢乐谷时候的事情。 当时我那个小表弟已经是一个身高185,体重200吨的壮汉了……可是胆子比猫还小~=皿=!!! (小时候我给他讲过一个电梯鬼故事愣生生吓得他不敢上电梯……这件事情被我姑姑念叨了整整一年) 玩鬼屋去的时候非要走我前面,还卡在桥窄的地方不让我提前跑,吓死我了! 并且我还被身后一个装成贞子的工作人员追了一段路! 出来的时候还又被一个工作人员在耳边吼了一嗓子差点又把我吓死~【=皿=!!!】 哈哈,不过欢乐谷的鬼屋,确实很有意思…… 16、肉 ... 君逸文从小就觉得自己命主孤星,天命中带着煞星。 当他只拿着一身换洗衣裤,外加一块手表来到b市青山劳改场的时候,正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左右,那个时候,如火如荼的xx大革命活动刚刚扩展到了这里,君逸文做为土豪(祖上是官宦地主世家)、军阀、汉奸的后代,并且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被打成了反动派,“发配”到了青山采石劳改场。 “看什么看!赶紧进去报道!”他刚刚跳下车,就被采石场的一个看管者狠狠推到了一间小屋,劲儿大的差点让他摔倒。君逸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知识分子嘛,就是得注意一些形象,懒得跟这些五大三粗的人计较,推门而入。 屋子很小,非常昏暗,家具倒是非常简单,一张办公桌,一组铁皮柜,墙上挂着伟人的巨大画像,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蓝色工作装,留着两撇小胡子,笑起来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看起来还算和善。 “你就是君逸文?……真没想到……大地主、大军阀、大汉奸的后代竟然是这个模样……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采石场的领头,叫罗庆。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改造,争取早日造福社会,早日解放全人类,好吗?啊,对了,因为我们这里条件比较艰苦,请你一定要克服啊……”那个叫罗庆的采石场领导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君逸文看得出来,他虽然是笑着,说话也很客气,但眼神中蛮是轻蔑,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自己的出身本来就不好,这些天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这个采石场工作的人并不多,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全部睡在一间稻草房内,听说以前是牛棚,一片草席,一块砖头,就是这些改造者的床铺和枕头,空气中弥漫着男人的汗臭味和屎尿的恶臭味,让一进门的他差点吐了出来。 第二天,君逸文正式“上岗”。 第19节 他的年龄还算是比较小的,人在整个队伍里竟然是最强壮的,便被安排了拿着锤子砸石头的重活,等到晚上回到牛棚在休息时,君逸文只觉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而全天能吃的饭就是一碗棒子面糊糊。 狼吞虎咽地喝下这碗糊糊后,君逸文只觉饥饿依旧的胃终于有了些许缓解,他疲劳的躺在草席上,任凭跳蚤和虱子咬他,他都累的一点都不想动。 牛棚里的所有人都在哼哼唧唧,一个个叫喊着饿。 “你还好吧?”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君逸文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身边蹲着一个男子,大概二十六七岁,中等身材,容貌秀美,眼睛明亮,手中端着一碗水,正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 君逸文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男子一笑,把碗放在地上,将他扶了起来,用温和的声音说:“我今天观察了你大半天,要不是劳作的时候不许交谈,我在就跟你说了……”君逸文歪了歪头,这人是什么意思?男子勾唇一笑,将碗送到了他嘴边:“先喝点水,我的意思是你难道就不能省点力气?傻乎乎的用全力砸石头,是个人都会累死的。” 呃……君逸文这是才豁然开朗,自己为什么那么死脑筋,完全可以装模作样啊!他感激地看了男子一眼,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后,微微喘着气,“你好,我是君逸文,请问……?” 男子的眼睛非常漂亮,笑起来似一弯新月,温和地说:“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话还没说完,君逸文便一脸厌恶地接了过去,“大地主、大军阀、大汉奸的后代是不是?” 君逸文的一番抢话让男子笑了出来,“不是,我是说你就是那个死也要从美国回来的科学家是不是?”他愣了一下,这么多天,所有人见到他都是叫他xx的后代,只有眼前这个人问他是不是科学家,他不禁急促地呃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男子却大方地伸过手来:“你好,我叫金溟,原来是一个学历史的。” 金溟的手非常修长,手指细长,又非常柔软,一点都不像在这里劳作过的模样,君逸文跟他握了手后,他才继续宽慰道:“你也不必在意什么出身,出身又能怎么样,难道人能决定自己在那个妈的肚子里生出来?” 一席话说的君逸文阴霾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不禁哈哈大笑:“是啊,咱可决定不了。” 金溟微微眯了眯眼,轻声劝慰道:“别灰心,我们会活着回去的。” +++++++++++++ 青山采石场的工作量非常大,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炸石、采石、运石,有时还需要磨石,硬生生把君逸文手上磨出了好几个茧子,按这些改造分子的话来说,秦始皇当年修建长城时都没有这么使唤这些劳力,并且每日供应的饭菜量连一只猫都吃不饱,真真的猪狗不如。 君逸文也渐渐认识了这些天共同生活的“工友”,年纪最大的当属b市戏剧研究院的王教授,因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评论被人污蔑,下放到这里;级别堪比市委书记的是x大牛校长,听他的口气可能是学校里的政治斗争拉他下台;学历最高的是b市著名现实派作家,毕业于美国耶鲁,是一名文学博士;身份最高的可能是金溟,虽在历史考古研究院里是一个小小的副教授,但听说他家祖上还跟爱新觉罗家族有关系,工友们还给他起了个外号,“王爷”;嗓门最大的是李大爷,解放前夕是b市最著名的武生,现在六旬了还能翻跟头,因为批评样板戏被送来改造……等等等等,这里荟萃着b市顶级人才,但却干着又苦又累的体力劳动。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一来二去,君逸文跟金溟建立了一种超出于好朋友的关系,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罪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这天晚上,工地的看管人员没有来送饭,二十多人干了一天重体力活,饿的饥肠辘辘,牛校长他们不知从哪里鼓捣了一副象棋下的正欢,其他人都字围观,只有金溟和君逸文躺在草席上,忍受着虱子和跳蚤的袭击,不知怎么回事,聊到了家庭。 “你有孩子了么?”君逸文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迅速捏死一只藏在裤腰带的虱子,轻声说:“我要有孩子就不回中国了。” 金溟轻轻叹气,继续问:“那你有爱人了么?”君逸文笑了笑,坚定的点点头,却耸肩摊了摊手,“她是一个美国人……我们吵了一架后就分开了,不知她过的怎么样。” 金溟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睛微眯:“你后悔么?后悔回来呢?” 君逸文笑出了声,抬头从破漏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地说:“我不后悔,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父母、我的爷爷、我们祖上不知多少代都生活在一起,我做梦都想回来。” 金溟笑了出来:“还真没想到你这大汉奸的后代竟然这么爱国。”君逸文大声嗤笑了一下,对这句话不以为然,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向了金溟的家庭情况。 金溟沉默了一会儿,似下定决心般舒了一口气,垂着眼,冷冷地说:“我还没有成家……因为我喜欢男人。”君逸文听到这里微微有些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由地单臂撑起了身子,歪头看向了他。月光下,他的眼睛非常明亮,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等君逸文的反应。 君逸文想了想,在美国同性恋似乎是一种精神疾病……但是眼前的金溟看起来非常正常,再说了那些古代有名的同性恋,他知道的就有一个加强排,但……毕竟也是精神有问题,如果没有必要……以后……要不离他远一点? 这么想着,他笑了笑,抬起另一条胳膊,假装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这有什么,不管你是什么,你我都是好朋友。” 金溟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思,舒了口气,嘴角一弯,真正的笑了出来。 ++++++++++++ 日子仍在继续,不知道为什么,每日供应的饭菜日益减少,有的时候干脆什么都没有,该干的活却一点都少不了。 人们饿的心慌了。 采石场不能随意进出,其实就跟监狱一模一样,看管人员根本就不理他们的任何请求,没过几天,李大爷饿的两颊凹陷,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每天也不吊嗓子了,干活的时候一个劲地盯着地面,见着野菜就吃。 人渐渐地死去,第一个被饿死的人是牛校长,有一天早上再也没有醒过来……第二个人是家中有三个孩子的罗教授……第三个是…… 死神高举着手上的镰刀,一下一下割去着人们脆弱的生命,那些看管人员熟视无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真实是:他们二十几个人当中,陆陆续续的,已经死了八个人了。 其实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们也知道,他们被送到这里也就是在等死。 君逸文也饿的面黄肌瘦,头大身细,咋一看,比非洲难民还非洲难民。幸好金溟经常照顾着他,挖一些野菜让他吃,还不至于太饿。君逸文虽然心里还是挺厌恶这个同性恋男子,但却对他每日细微的照顾感激与心,他绝对是个好人。 没过一天,又死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冬天了,山中气温越来越低,日子过的越来越艰难,送来的饭依旧有一顿没一顿,所有人都对现在的生活绝望了。 有一日,李大爷走了过来,悄悄对着金溟不知说了什么,金溟便带着惊喜的笑跑了过来,悄悄对他说:“阿文,李大爷说他发现了一个采石场的缺口,通过那里能上山打猎,今天他要带我偷偷打猎去,你等等啊,今天咱就能吃上肉了!” 君逸文饿的头晕眼花,听见“肉”字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早都忘了这个时候青山上哪里还有动物的存在,忙不迭地大力点头:“好啊好啊好啊!赶紧去吧!” 金溟笑了笑,挥了挥手,跟着李大爷便走了。 金溟跟着李大爷去打猎后,君逸文想到自己已经堆积了n天的才是工作,便下到了采石场开始工作。约莫干了两个小时,李大爷便提着两块烤好的肉走了过来,哈哈笑着:“小君!吃肉吧!” 肉!!! 君逸文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啥话都没说狠狠地咬了一口。 烤肉非常鲜美,有点肥,肉很细,带着一股怪异的香味,君逸文好几次都想问这到底是什么肉,但想了想还是先吃了再问,便大口大口地撕咬起了嘴上的肉。 实在太香了!吃完了这点肉后,李大爷蹲在地上,用怪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小声问他:“娃,好吃不?”君逸文门然点头,用手背擦着嘴,迫不及待地问:“大爷,这到底是什么肉啊,怎么这么好吃?” 李大爷诡异一笑,摆了摆手,留下一句“赶紧干活”,起身就走了。 君逸文总觉得怪怪的,探头看了半天,金溟也没有出现,是不是现在正在烧肉吃呢?可是李大爷的表情怪怪的,是不是有事瞒着他? 君逸文想了想,便悄悄潜回到牛棚附近,偷听他们的谈话。 “喂,那小子吃了么?”说话的是一个叫老贾的资本家,声音非常低。 “吃了,我看吃的挺香的,听说人肉很香,嘿!杀那小子还挺费劲的!你们也别有什么顾及,反正那两个小子是咱们几个里面肉最嫩的,就当是新鲜的猪肉了!走!咱赶紧去,现在新鲜着呢!吃肉去喽!”李大爷高兴地欢呼着,剩下的人也欢呼了起来,高高兴兴地跟着李大爷走了。饥饿,已经让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丧失了人性。 君逸文觉得全身抽搐不已,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第20节 这么说……是李大爷杀了金溟,然后挖了他的肉,特意让他来试吃,看看人肉好吃不好吃?等到吃了金溟后再来吃他? 君逸文发疯地跑了出去,等到清醒时才发现自己静静的坐在采石场的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处,想到刚刚吃掉的是金溟的肉后,又觉得胃液翻涌,但趴在地上怎么呕都呕不出来。 他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下一个人被吃的人是不是他,而是:他吃了人肉,他吃了金溟的肉。 君逸文想到这里,全身都在发抖。 “呼……”一阵凉飕飕的风突然从他耳边吹过,君逸文不经意地扭头一看,吓得大叫了起来。黑暗中,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但眼冒绿光的东西,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君逸文慢慢后退了几步,他以为自己遇到了野兽,但那个黑暗处的阴影却发出了“库鲁库鲁”的声响,慢慢走了过来。 君逸文吓得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感觉这团黑影像一个人,没想到这个怪物却开口说出了人话:“我的屁股呢?你看见了我的屁股了吗?” 君逸文退后了几步,惊恐地叫不出声,那是金溟,却又不是金溟,而是一个怪物。 ……眼前的这个怪物非常瘦,都能看见根根肋骨,全身赤裸,唯有屁那里血肉模糊,肉都被掏空了,底下那根粉紫色的东西随着走路摇来晃去,君逸文一下子捂住了嘴,但恶心的感觉让他一下跪在地上吐了出来。 他吃的,应该就是金溟的屁股上的肉,很肥,也很香。 怪物慢慢地靠近,君逸文擦了擦嘴,刚想站起来跑,怪物抬起手不知做了什么,他便觉得后背一疼,扑倒在地。 “你吃了我的屁股!你吃了我的屁股!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怪物用怪异的语言嘶声尖叫着,君逸文觉得浑身动弹不得,而金溟的四肢就跟橡皮泥般慢慢拉成,在他的肢体上绕了几个弯,死死地拉开了他的四肢后,指挥着四肢慢慢将他翻了一个身,让他臀部朝天。 君逸文刚想挣扎,怪物已经用口中肥厚的舌头猛烈地抽打起了他的屁股,直到他被这种规律抽打的轻轻开始摇晃,皮肤红肿,才停了下来,转而轻轻舔起了君逸文的菊口处。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金溟的牙齿非常锋利,细细啃咬着边缘,君逸文刚想放松的时候舌头已经长驱直入了。 小菊花湿润后,怪物拉住他的大腿狠狠向前顶着,一捅到底。 …… “嗯……啊……嗯……”君逸文悲哀的随着怪物猛烈的动作摇晃着身体,慢慢的,进出的节奏越来越快,身上的怪物也喘息着发出呓语:“我的肉……我的肉……” 君逸文被体内这种彪悍迅猛的摩擦弄的喘不过气来,也被这种颤栗的感觉弄的要发疯了。 他发誓,如果自己还活着,永远不吃肉。 +++++++++++ 后记:六十年代中期,青山采石场爆出了一件怪事,有一天,所有人暴毙而亡,只有一名叫君逸文的人幸免,采石场看管者报告的是发生了瘟疫,但是防疫人员到场后,惊讶发现所有人的死法都一模一样,都是被人挖掉了屁股后,流血过多而死。 当然,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17、床下之人 ... 【请大家往这边看……这里雕刻的就是中国人最崇拜的动物——龙,他有……当然,在大家的印象中,龙是一种邪恶、黑暗的生物,而作为中国人的我们,认为龙是一种吉祥物,并且我们还自称为龙的传人……好的,大家再看这里,这里是一百多年前由当时这里最有名的君家修建的府邸,占地两千平方米,绝对是堪比苏州园林的建筑……】 穿着整洁大方、长的又很漂亮的中国籍导游小姐正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向由二十几人组成的旅游团卖力地讲解着他们参观的景点——君家大院,这时正好是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那时候中国改革开放逐步发展,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都想到这个神秘的国度来旅游,b市作为建城超过两千年的老城,便担当起了中国形象大使的角色,引领了一批又一批的外国游客来参观。 “呼……这群美国佬……可真难伺候……”李玲刚刚讲解完毕后,便笑眯眯地留下拍照时间,告诉了他们集合时间后,才捶着腰走到大大堂决定休息一会儿,导游帽拿下来还没坐下,便看见一个看似背包客的外国人正站在大厅静静地欣赏着景点。 这个外国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四五岁,长的非常俊美,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非常高,宽肩窄腰浑圆小屁股,一头黑发,墨绿色的眸子,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架日本产的傻瓜相机,从远处看,跟希腊的阿波罗都有的一拼。 李玲当场留下口水,这是一个看起来像中国人的外国帅锅啊!但男子此时头微微仰着,一脸迷茫,正静静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君家列祖列祖的画像和照片,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着,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先生,我是导游,您有什么疑惑需要我解释么?】李玲走了过去,花痴似地看着男子,男子置若惘然地嗯了一声,马上扭过头,用不怎么标准的中文,轻声说:“我感觉……这里似乎是我的家……这么熟悉……” 李玲目瞪口呆:“先生,你会说中文!”男子弯嘴笑了笑,他的中文说的不是怎么很好,便假装听不懂又目不转睛地看起了墙上那些人的照片,君书影、君子轩、君逸文……这些人的名字他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并且他们又长的那么相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觉得自己肯定是那个叫君逸文的儿子。 一旁的李玲没看出男子的异样,连忙用英文调侃道:【呵呵呵呵,这么说,先生跟照片中的君家祖先长的还有些相似呢。不过据历史记载,君家的人都是独代单传,每一代只有一个儿子,并且这些人要么就是失踪要么就是离奇死亡,反正命不怎么好,这座君家大院便成了国家的文物,供游人们参观。】 男子听到这里笑了笑,伸出手迷茫地抚摸着粗糙的砖墙,感受着浓厚的历史人文气息,似乎有些了然,话题一转,低声自我介绍:“我叫亚历山大君,这次来中国是来寻找我的父亲。” ++++++++ 摆脱了那个虽然笑的甜美但眼中冒着激动之光的导游小姐,亚历山大走走停停,在将近闭院的时候,才出了君家大院,直奔他预定的酒店。 酒店叫红星大酒店,准四星级,里面装潢的似欧洲宫廷,非常华丽,并且里面游泳池、桑拿房、酒吧一应俱全,餐厅内还有各色菜肴,亚历山大从前台接过房间钥匙,直奔十楼。 他所带的行李也不是怎么很多,所以也没叫门童,自己一个人下了电梯后才发现走道狭长,房间众多,看了看自己的门牌号,上面写着1069,亚历山大咧嘴一笑,中国人就是多,这么推理的话一层楼起码有六十九间房屋。 1069房间在离电梯的最远处,亚历山大似乎走了有三分钟,才找见自己的房间。 钥匙很难进入钥匙孔,亚历山大扭了半天才打开门,木门发出了诡异的叫声,吱呀打开了门,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什么鬼味道?中国的四星级宾馆还这么次?亚历山大心里小小抱怨,皱起眉用手扇了扇,突然感觉门与墙的夹缝中不知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似乎刚才有东西站在门口透过门与墙的缝隙在死死地盯视着他。 此时才是下午六点,按理说太阳还没下山,但房间内黑乎乎的,亚历山大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栗。这种感觉非常诡异,他本不信基督,但还是掏出胸前的一个十字架直直地举着,谨慎地一脚踹开门,门前门后四下探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呃……自己这是怎么了……亚历山大扶额,打开了门口处的电灯,室内亮了。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两米的大床,床脚摆放着一台二十三寸的日产电视,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两张单人小沙发和一个圆形小木桌,开放式卫生间,只用磨砂玻璃隔着浴室和马桶。 幸好房间还算干净,亚历山大满意地走到床前,一把将深色的窗帘全部拉开,整件房间立马亮堂起来。 这时太阳还没有下山,温暖地照射进了房间内,亚历山大闭上了眼睛,想着这几日的中国之行,突然感到了兴奋,他似乎找见了自己的祖先了呢,可惜就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究竟在哪里,亚历山大慢慢睁开眼睛,用墨绿色的漂眼眸凝视着楼下小到似蚂蚁般行走的中国人,突然间特别期盼其中一个人就是他需找的父亲,想到这里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父亲,你究竟是死是活……又在哪里?……妈妈得了重病……她是真的想见你…… 沉思中的亚历山大并不知道,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在房间地上长长的影子,是两个。 将今日的行程与自己所发现的线索写成日记,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亚历山大用手捏了捏酸疼的脖子,算了算时差,拿起床头的电话,叫了一个国际长途。 美国洛杉矶那边正好到了早上,接电话的正是仁慈医院的护士小姐,简明扼要说明自己想打电话的对象,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熟悉温柔的声音。 【亚,中国好不好?是不是想电视上说的那样?】亚历山大的声音有些哽咽,笑着说:【妈……那有电视上说的那么落后,电视台糊弄国人呢,中国嘛……就是人多了点,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母亲轻轻笑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兴奋:【记得多照些照片,洗出来给我看。】亚历山大舔了舔嘴唇,将身子斜靠在床头,将脚放在地上,轻轻地说:【妈妈……我见到他的照片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父亲回来……】 第21节 亚历山大的母亲伊莲娜本是法英混血,二战期间随着父母定居到了美国,战争结束后在工作期间认识了当时正在美国攻读博士的君逸文,两人一见钟情,没想到君逸文执意回国,竟再也没有了消息,而这头的伊莲娜才发现自己怀孕。 这种剧情真是狗血中的战斗机,多年后伊莲娜得了癌症,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找回多年前一去不复返的恋人,这才有了千里寻亲的一幕。 亚历山大虽然对这个能扔下自己与母亲的男人没有好感,但母亲从小含辛茹苦打三份工供他学习,甚至每周末还请华侨来教他中文,可见她对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爹还是心存爱恋,再怎么说,自己毕竟还算二分之一的中国人,尽善尽孝为上。 母子之间的对话非常温馨,笑声连连,亚历山大斜靠在床头,光着脚踩着地尽可能地讲述着自己来到中国发生有趣的故事,母亲伊莲娜在电话那头非常高兴,也开始讲起来自己在病房内发生的故事。 一只白皙的手臂从床底下以一种极其慢的速度伸了出来,手臂上绘满了黑色的花纹,正一点一点用手指爬行过来。 这只手的手指十分修长,指甲非常长,手背上青青紫紫一片,很像尸斑。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还能看见紫红色的血管。 亚历山大浑然不觉,依旧光着脚认真地讲述着自己在b市所看见的景色,在那只诡异的手马上就要抓住他脚踝的时候,亚历山大蹭一下将腿收了回去,盘坐在了床上。 那只手一下子抓了个空,迅速爬回了床下。 亚历山大和伊莲娜通完话后,便高兴地起身去洗澡,刚才那通电话母亲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并且自己找父亲也有进展,明天再去一趟公安局问问,说不定就能找见父亲了。 亚历山大这么想着,将洗发露倒到手上,搓了几下便闭着眼睛享受起了沐浴的快乐。 洗完澡后,亚历山大连衣服都没有穿,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他很快就睡着了,但却觉得睡的不是怎么很安稳,床是非常的软,并且枕头的高度大小适中,但是他总觉得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冷风,后背都觉得一阵凉,发麻的厉害。 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在半梦半醒间动弹不得了,似乎又什么东西跃过床板一下子搂住了他,并且本来非常平坦的床上突然升起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直直地顶在了他的后臀处。 一双手臂慢慢从床下伸了出来,直直穿过了床板,搂住了亚历山大的腰,并且一个湿湿滑滑类似舌头的东西,轻轻添上了他的耳垂。 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在床下……! 亚历山大惊恐不已,可是……这个床底下没有能藏一个人的空隙啊!那这个人是怎么能……?想到这一点他不禁全身发抖,后脑发麻。 那双手臂上绘满了黑色的花纹,越搂越紧,死死地钳制着亚历山大的胸膛,而那根硬梆梆的东西也开始喷射出黏糊的东西,蹭了蹭他的臀瓣,竟硬生生地就想向上顶入。 这这这床底下这个人想强奸他! 认知到这一点后,亚历山大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子反抗起来。可惜身子动弹不得,一番小幅度挣扎后,他竟变成了一副腿大开着,任君品尝的样子。 床底下的那个人低声呵呵笑了一阵,手臂下移,抱住了亚历山大的腰肢,舌头开始细细地舔起了他的耳后脖颈处,将罪恶之根慢慢上顶,缓缓进入了他的温暖之地。 “f……u……c……k……you……”身体就像被尖锐的东西劈开一般疼痛,亚历山大紧绷着身子,出了一身冷汗,身后那东西还在用匀速运动着,他皱着形状姣好的眉毛,用母语狠狠问候着身后那个藏在床铺底下的家伙。 一阵狂虐之后,那双手臂外加那个罪恶之根缓缓退了回去,缩进了床铺中。 亚历山大一跃而起,冲出房间守在门口,大声呼唤起来。 +++++++++++ 因为是外国友人遇袭,警方很快便出动,不一会儿便在床下发现了一具被顶在床板上的尸体,尸体已经变成了干尸,被人用粗厚的铁钉穿过四肢死死地钉在床板上,警方推测遇害起码二十年以上。 亚历山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刚才那场到最后让他非常享受的强奸真的存在过,他现在身后还湿滑着,有的时候还得紧紧地夹着,以防不小心漏出来。可是现在警方找见的……难道说刚才强奸他的是一具干尸? ++++++++++++++++ 亚历山大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墨镜,静静地坐在小型快艇的船尾,静静地抛洒着手中的骨灰。 最终,母亲伊莲娜还是没有等到自己父亲君逸文,撒手西去,本是基督徒的她,临去世前贴别要求将自己火化,骨灰撒在大海里,寓意为君逸文不管是天上地下,走到哪里她都能找见他。 【亚!快来快来,海上飘过来一个人!】在船尾掌舵的女友艾薇突然惊呼起来。 人?难道是偷渡的?亚历山大心存疑惑,但很快便抱着骨灰盒去了船尾。 不远处飘过来一个趴伏在类似木板上的人。这个人一头黑色长发,已经被海水粘湿,团在了一团,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破烂衣衫,露出了一双白皙但绘满了黑色花纹的手臂。 这……这个花纹他认识! 亚历山大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个花纹……不就是他在中国遇见的那个……那个东西手臂上的花纹么? 亚历山大吓得说不出话,再仔细一看,那人的双手双脚也被铁钉穿透,正缓缓留着暗红色的鲜血,被海水一冲后,血色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跟那个房间中被发现的干尸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漂浮在海面上的那个人似乎感受到了亚历山大的目光,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极其艳丽、脸色却青紫一片的脸,似乎意犹未尽般舔了舔舌头,诡异朝他笑了出来。 18、天使之城(上) ... 2022年7月4日,美国洛杉矶 瑞恩?文?君是被楼下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吵醒的。 “shit!”他小小骂了一句,翻了个身,将头重重地埋在枕头中,使劲将音波过滤,刚刚从中国探亲回来的他还没有倒过时差,可惜不一会儿,便又听见门外传来砰砰砰巨大的枪声,依旧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哭闹声。 “shit!”瑞恩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看了看床头上的日历,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不觉又骂了起来:“今天是独立日啊!”他按了按骤疼的太阳穴,掏出枕头底下的柯尔特手枪,光着脚悄悄地走到门口,用猫眼看着门外。 门外没有异样。 他住的是一座公寓的顶层,四十八楼,瑞恩想了想,这一层楼上的住户一共八户,并且家家都认识,除了他自己是伪装成能源公司公关部经理的cia外,其他的全是金融界、律师界的精英,几年了都相安无事,怎么今天发生了这等暴力袭击? 还是打911吧,瑞恩回到屋子,快速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忙音,打了三四次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瑞恩皱了皱眉,突然感觉到了奇怪,911都没人接听了,这是怎么回事? 美国的警报系统绝对不会十秒内无人接听,瑞恩回到房间,随手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快速跑回了门口, 他谨慎地将保险链挂上门闩,悄悄地刚拉开了一道小缝,就看见一道黑影一下子就扑了上来,瑞恩反射性的一下子就想关门,那知门外那个黑影硬生生地用手指扒住了门缝,死死地扣住想开门。 这个人的力气真的很大,瑞恩觉得自己这种标准军校出身的人用了全身力气都有点敌不过门外那个人,并且那个人手指的指甲非常长,双手散发着血锈的味道,指甲缝中还全是肉红色的血肉状的东西。 第22节 今天不是万圣节!瑞恩死死地堵住门,但门外那人手指被夹也无动于衷,依旧想推门而入,瑞恩在心里将学过的骂人词汇骂了一个遍,对着门口那人调侃起来:“哥们!今天不是万圣节,没糖吃!” 得到的答复是更猛烈的撞门,瑞恩非常不耐烦,想到刚才发生的枪击声,便一下子打开门用枪指着门口那人高喝:“不许……!”动字还没说出口,他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个人,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眼角处还能看见黑色的血管,此时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张着嘴巴喉咙中发出模糊的叫声,笨拙的伸着手臂,似乎关节变异僵硬了一般,挪动着僵硬的双腿一点一点向他走来。 这个人!不就是一楼的门卫……叫什么大卫的么!瑞恩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惊讶的向后退了几步,此时的大卫穿着黑色的制服,但早就破烂不堪,肚腹处不知被什么开膛破肚,肉灰色肠子和内脏一点一点地流到了地上,并且浑身散发着腐臭的味道,……这……看起来可不是在过万圣节,难道眼前这个是丧尸?生化危机真人版? 瑞恩手端着枪,谨慎地后退了一步,低声警告:“不要动!否则我开枪了!”大卫似乎一句都没听见,依然发出着类似野兽般的模糊嚎叫,坚定地向他走来。 似乎是被大卫召唤了一般,门口相继又出现了三具类似模样的丧尸,呈包围状慢慢向他走来,多年的训练让瑞恩一下子冷静下来,他试探地先开了一枪打在了地上,发现这四具丧尸无动于衷后,他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这一枪打在了大卫的大腿处,柯尔特手枪近距离发射子弹的威力很大,但这么近的一枪,却一点都没有阻止大卫的前进,这家伙还想没什么似的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坚定地向他走来。 玩真的?瑞恩又想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踩到了随便扔在地上的遥控器,电视啪的一声开了,急促的现场报道声立马传来:“这里是洛杉矶这里是洛杉矶,自两日前出现了丧尸后……请各位市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外出,不要发出过高的声响,再次警告,丧尸的啃咬具有传染性,请大家一定要等到军队的救援……它们的弱点在头部…n记者杰西卡报道。” “草!”瑞恩难得地骂了一句中文,眼前的这些万圣节爱好者竟然真的是丧尸!他没有犹豫,冷静地朝四具丧尸头部开枪,却没想到门口涌入更多的丧尸。 这一次出现的丧尸大概有十几个,瑞恩都觉得脸熟,似乎都是这一层的住户,有的女丧尸还穿着名牌晚装,脚踩着十二厘米的细高跟鞋,如花似玉的年纪便成了丧尸,想想都可惜,瑞恩举起了胳膊,冷静地开枪。 没多久子弹便打光了,瑞恩只能快跑几步,一个漂亮的翻身地用单手跃过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抓起一个他藏在抽屉里的微型手雷,抛了出去。 “哄”房间被炸的乱七八糟,瑞恩咳嗽了几声,抓起一把刀抬头一看,一群丧尸早就被炸的变成肉块,而木制的大门也被炸的只剩下了几块木片,这可是他为cia卖了十年命才买到的公寓啊!瑞恩心中小小吐槽,但表面上冷静地一把将床头柜落在门口,起身快速地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穿好,穿上迷彩裤以及军用皮靴,又从衣柜深处拿出自己私藏的沙漠之鹰和glock 18,弹夹、背包、三颗手雷、匕首、绳索,以及一把散弹枪,外加自己冰箱里的两个三明治,统统装到了包里。 瑞恩有点庆幸自己上大学时选择了军校,并且假冒身份进入了cia,要不然今天遇上这种事情他早就被僵尸啃掉了脑子。刚才手雷的动静非常大,却没有引来丧尸,想必是这一层的丧尸也就是这么多了。 但是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瑞恩拿出军用手机,快速打向总部接待台的号码,不通,再换一个上司的私人号码,不通,同事海因里希的,还是不同。 瑞恩觉得突然之间有些惶恐,有些害怕,想到远在中国的父亲们和小敬然,也不知他们是否安全…… 他想了想,给远在中国的家打了一个电话,还是不通。可能是这里的信号已经被切断了。瑞恩微微叹了一口气,临走时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大概二十八九岁,不怎么太典型的亚洲人长相,暗红色的眼眸——那时因为他的dna变异了,这是一张风靡男女老少的漂亮脸蛋,并且身材也不错,穿着这一身特种部队的装束倒是感觉更帅了…… 人嘛,总要自娱自乐,张弛有度是不是?瑞恩小小地自恋了一把,又恢复了冷静。 当前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从四十八楼逃出去,按照他的估计,这四十八楼基本上全是居民住户,那就是上千的丧尸! 虽然丧尸大爆发,但是这里既没停电,也没停水,瑞恩谨慎地检查了一遍这一层的所有住户,发现了很多收拾东西匆忙而走的痕迹,想必很多人已经逃走了。 还好,还好,可是当他再一看消防通道,却一下子笑不出来了,楼道内密密麻麻站着很多丧尸,这些丧尸的关节都已僵硬,爬不上楼,便有的跳着、有的用四肢爬着,一点一点想上到他这个楼层,他向下一看,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多少丧尸。 瑞恩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这些丧尸肯定是被他刚才弄的声音引来的,他面色冷静地关上消防通道的大门,又打碎一旁消防用具的玻璃,将送水带缠在门把手上,转而打量起了电梯。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只有走电梯这条路了。 瑞安按下了按钮,用力将电梯门扒开,等到电梯上到四十七楼时抓住缆绳跳了下去。这一跳正好跳在了电梯顶上,瑞恩赶紧俯身,动作一气呵成,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缓缓地打开了门。 瑞恩静静地听着里面电梯的声响,半天也没听见声音,便拿出可以连发二十颗子弹的glock 18,悄悄挑开了电梯上面的透气板。 这一看又吓了一跳,这些丧尸们好像知道他就在电梯顶一般,一个个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他,见他挑开了这个透气板,全都跟疯了似的挥舞着双臂,有的还玩起了叠罗汉,一个踩着另一个人就想爬上去。 砰砰砰砰……glock 18的后座力虽然不是怎么太大,这二十发子弹一下子打下去,瑞恩感觉自己手臂都些发麻,电梯间墙壁上全都是溅出来的红白色的血迹和脑浆,就连他的脸上都溅出了一点,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杀人狂。 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更换子弹,而是用另一只手抽出沙漠之鹰,静静地等待了三分钟,看见电梯内没有丧尸动后,一下子跳下电梯。 他并没有跳在这些尸体身上,而是双腿劈叉,一字马式地叉开双腿死死撑住电梯间的双壁,探出身子快速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慢慢合上,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回到电梯顶上。 出大楼似乎很容易,到了一层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电影场景——一群丧尸正干巴巴地站在电梯门口等待大餐,而是大厅内一个人都没有,瑞恩想了想,又按下了b2键。 将自己那辆便宜的日产车发动的时候,瑞恩又给远在中国的家去了电话,依旧没有反应,只不过这一次发出了呲呲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屏蔽着他的信号。 瑞恩拉起手刹,踩下油门,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大街上原本车水马龙喧闹的此刻寂静万分,所有车子都歪歪扭扭的停靠在一边,似乎车主人遇见了什么事情紧急停车,地面上脏乱不堪,有的穿着非常嘻哈的丧尸还跪在地上似乎在品尝着人的尸体?瑞恩心中小小惊叹了一声,刚想悄无声息地从旁边开过,却听见正东方传来了一阵类似放鞭炮的枪声。 呃……天哪……怎么还有重机枪的声音?瑞恩立即驱车向前,转了两三个街道后才发现街道正中放着一辆坦克,起码与上五千名丧尸已经将坦克包围,坦克之上站着十几个人,正中是一名拿着重机枪的壮汉,穿着迷彩装,一看就是军人,剩下的十几人男人站在外边,将女人和孩子包围在中间,手中也拿着机枪、散弹枪什么的,一枪一枪的消灭着欲往下拖人的丧尸们。 瑞恩想也没有想,换挡死踩了一脚油门,在将近撞上丧尸时迅速打转向踩刹车,一下子就碾死了十几个丧尸,他顺便扔出一颗手雷,炸起丧尸无数,那十几个人原本面色绝望,看到瑞恩的到来眼睛都亮了。 这群傻瓜!还开坦克?这种结实的东西最没用了! 瑞恩咬牙将身上所有的手雷都扔了出去,又踩了一脚油门,高声挥舞着:“赶紧都离开坦克,那个没用!留下一个做后援,那边那个……”瑞恩一指停靠在路边黄色的校车,“你们谁会开车?赶紧上那辆车离开!” 这群人似乎听从了瑞恩的建议,一个个转移方向慢慢朝黄色校车前进,瑞恩也趁着这功夫掏出双枪,边开车跟丧尸兜圈子边开枪。 终于,所有人都上了那辆黄色校车,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这里。瑞恩跟着校车在市郊的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 在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加油站没有任何危险后,瑞恩才知道了这场事情的始末。 眼前的一共十四个人,八男,六女,其中还有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这些人都是幸存者,听他们说,两天前——也就是瑞恩刚刚回国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这里爆发了一场丧失危机,他们认识的人、亲人、爱人、统统化成了吃人肉的丧尸。 瑞恩微微皱了皱眉,这群人显然饿坏了,一个个跑进一旁的便利店,拿起东西就吃,他稍微了解了一下,这十四个人职业多样,核心人物——也就是他们的队长叫罗尼?鲍曼,大概不到三十岁,德裔,金发碧眼高鼻梁,典型雅利安的长相,身材健美,原来曾隶属与海军陆战队,现在还是一名在役军官,似乎是中校。 瑞恩挑了一下眉,既然是军官,肯定也跟国土资源部cia或者是国防部有关系,说不定他们还是老同事,不过自己的军阶是上校,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还得站起来向他敬礼? 瑞恩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能源公司的一个小经理,在罗尼一副了然的模样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装备时,也是假托自己是忠实的武器爱好者。 瑞恩的加入让他们补充了一些战斗力,一群人为了调节气氛般动手做了一个篝火,唯一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凑了过来,抱着大熊,在火光照耀下脸色有些苍白,睁着大大的眼睛,噘着小嘴小声问:“叔叔,你看见过我妈妈没有?” 小姑娘长的非常可爱,金黄色卷发,头上还别着一个蝴蝶夹发卡,就这么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瑞恩……好可爱! 瑞恩嘿嘿笑着,一把将小姑娘抱在膝盖上,和蔼地问:“叫我瑞恩就行,我没看见你妈妈,不过妈妈肯定等着你呢……”这话还没说话,小姑娘脸色灰白慢慢低下头,身子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可怜的小孩子啊……说不定她的妈妈早就……瑞恩还来不及感慨,便觉得身上的小姑娘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脸凑在了他的脖颈处,喉咙间发出了一种丧尸的叫声。 不对!这小女孩……瑞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小女哈一下子咬上了他的脖颈,他能感觉到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并且周围的人早就尖叫起来,“她被丧尸感染了!” 瑞恩用尽所有力气将已经变成丧尸的小女孩推开,用手死死地压住动脉的血管,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早有人掏出手枪,冷静地解决掉了小女孩、 第23节 瑞恩能感觉自己的血液似找见了出口般流个不停,他微微抬起头,刚想出声求救,就看见鲍曼拿着枪直直地对着他,用非常好听磁性的声音冷静地吩咐其他人,“他也被丧尸咬了,拿上他的所有装备,我们走。” 他……他这是要……!瑞恩一时间瞪大的了双眼,亲眼看见鲍曼朝他头部扣动了扳机。 ++++++++++++ 瑞恩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依旧躺在加油站篝火边上,身旁小女孩的尸体也在一旁,死相还有些恐怖,此时太阳照的正毒,应该是中午。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难道……瑞曼摸了摸头,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奇怪了,他可是清晰地记得那颗子弹一下子打中了他的脑袋啊……怎么一点伤都没有?看着自己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也变成了丧尸? 不对……不对……自己有脉搏有心跳,身体也是热的,自己还是人!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确认了这一点后瑞恩非常高兴,去他妈的死鲍曼,老子大难不死必干死你丫! “铃……”便利店门外的公用电话亭突然传来了铃声,响了很长一段时间,瑞安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接起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瑞恩?文?君先生么?”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声音中带着感性与魅惑,瑞恩愣了一下,总觉得声音似曾相识,并且这人说话的口音也很独特,一点都像正统的美国人,但他还是回答道:“是,我就是。” 电话那头的人用带着愉悦笑意的声音,拖着唱调子继续道:“你的两个父亲以及你的弟弟都在我手上,想要他们,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剧透一下,主角是男男生下来的包子……当然,这一代的君家有两个孩子…… 19、天使之城(中) ... 电话那头的人用带着愉悦笑意的声音,拖着唱调子继续道:“你的两个父亲以及你的弟弟都在我手上,想要他们,来找我。” 两个父亲……亚历山大老爹和文爹以及臭阿然都被抓了?怎么可能?文爹的功夫那么高不说,起码臭阿然也是少林的徒弟,再说了文爹现在还是“离家出走”的状态,也能被人抓了? 瑞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他的父亲们以及弟弟究竟在哪里?“fuc……”后面的单词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的人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瑞恩一下子气的一下子将话筒摔在墙上,又发泄式地踹了一脚墙面,开始急躁地走来走去。 自己身上的所有装备都已经被那个大块头鲍曼拿走,只留下了藏在皮靴底部的一把小匕首,他现在身上也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也不知道这通电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三人都在中国,怎么会被捉到美国?并且这个人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还有现在洛杉矶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处都是丧尸,真是……雪上加霜。 瑞恩狠狠地捶了一下墙,肚中饥肠辘辘,他转身跑到一旁的便利店拿了几个没有被带走的甜甜圈,吃了一口缓了缓神深呼吸了几口,开始回忆起刚才的电话内容。 自己孤军奋战,千万不能慌乱。 瑞恩将一个甜甜圈吞下肚,现在可以判定的是,电话那头的人不是美国本土人,并且清楚的知道瑞恩现在所在地点,只能说明,电话那头的人对他……了如指掌,并且早就秘密监控了。但是这一切又好似说不通,现在洛杉矶丧尸横行,这个绑匪不想着逃命而是想着绑架,是不是有点悠闲?他难道就不怕被这些丧尸吃掉?实在是……太奇怪了。 绑匪并没有留给他任何线索,瑞恩在这个郊外加油站耐心地等待了一天,电话铃声也没有再次响起,这个欠调教的家伙!生气归生气,既然对方知道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能知道对方在哪里? 这个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只有一个地方能查到,就是cia洛杉矶支部。 草!刚刚才从那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瑞恩想了想,自己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车子也被那群人抢了去,他自己虽然被丧尸咬了没事,但说不定咬他的那个小女孩身体里的毒素还没到牙齿上,自己只是侥幸中的侥幸,自家公寓的武器早就被他搬空,说不定…… 瑞恩在心中快速做了一个计划,幸好便利店中大肆搜刮了一番收获不小,得到了一张全美公路地图、洛杉矶城市地图、半导体、大型修车用扳手、手电筒,打火机、啤酒威士忌几瓶,遗留的泰迪小熊小学生书包一枚以及最重要的交通工具——自行车一辆。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洛杉矶的郊外全是种植着薰衣草、以及各种农作物的田野,微风一过,吹起沙沙的响声,散着暖暖温度的太阳正缓慢地沉下地面,瑞恩被这等壮丽秀美的风光吸引,刚想感叹一句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便听见了熟悉的咔咔的声响。 加油站不知何时围满了丧尸,密密麻麻的人群让瑞恩觉得后脑都有些发麻,起码上百只,看见他慢慢走出去的时候,似乎有些迟疑,似乎又想凑上来又不愿意凑上来在原地打转。 瑞恩笑了出来,并没有慌乱,这些丧尸的关节都非常僵硬,自己有神兽“自行车”在手,量它们也跑不过自行车的速度。当下他从包中扔出一瓶啤酒,骑上车子,虚晃一下,瞅着众丧尸都被新出现的声响吸引的时候,一下子冲出了丧尸群。 瑞恩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这等严肃、绝望的场合下他竟然还能笑出来。左腾右扭绕开这些丧尸,他静悄悄慢悠悠地骑在公路上,一手拿着扳手,看见一个走在路上落单的丧尸就骑过去狠狠给它一扳手。 将近凌晨亮点的时候,瑞恩终于骑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回到了洛杉矶。 城市里依旧静悄悄的,有点恐怖,但是值得高兴的事,幸好城市供电系统没有比破坏,路灯依旧亮着,瑞恩将自行车停靠在一家垃圾桶前,开始缓步前行。 这条大街他以前工作的时候来过,似乎是为了监视某个来自中东的激进组织,好像街角顶头有一家武器店,瑞恩手拿着扳手,谨慎地前行,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丧尸只保留着嗅觉和听觉,所以尽可能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的大街上游荡着一小部分丧尸,有的正在急切地啃噬着尸体,连肠子都扯了出来,有的则急促地嗅着鼻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瑞恩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向武器店挪去,就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丧尸。 “砰砰砰砰……”连续的几声枪响从市区中心传来,所有的丧尸像被机器遥控一般,猛然抬头向声响处望去,过了不一会儿,这些丧尸便晃晃悠悠慢吞吞地离开了原地,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机不可失!武器店的门是开着的,瑞恩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边小心地进了门,刚一进门便看见一阵蓝光在黑夜中炫耀而出,带着冷兵器发出的“噌”的冷肃声音,呼啸着向他脖颈袭来。 瑞恩反射性地举起手中的扳手,身子一偏,堪堪挡过那道攻击,扳手和那道蓝光相撞发出了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这里有人! 躲藏在这里的人见一击不中,竟抬脚踹向了开口要解释的瑞恩,瑞恩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他踹到在地,不禁大喊了起来:“喂!我是活人!” 躲藏在暗处的人一下子越到了他身上,用冰冷尖锐的东西直直抵上了他的脖子,低下头嗅了嗅瑞恩的脖颈处,低声说:“活人?”横在他脖子上的东西弧度分明,应该是日本刀,并且这个人手劲贼大,体温极低,要不是会说话,他还以为这是丧尸,瑞恩摸了半天,将刚才遗落在地的手电拿了起来,用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脸:“对,我是人,你看。” 身上那人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小心地将武器店的铁栅门关上,又关上里面的木门,这才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让瑞恩适应了好一会儿,那人晃了晃手中的日本刀,直直地站着用刀抵着他的脖颈,低声问:“你是谁?” 瑞恩眯眼一看,刚才让自己吃瘪的竟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过这少年长的非常漂亮,金色卷发,漂亮的蓝眼睛,灰色的睫毛非常长,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脸颊线条分明,看起来跟娃娃一般可爱,但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眼下青紫一片,似乎没有睡好,嘴唇也泛着青,似乎得了什么病。 少年看他不回答,将手中的日本刀象征性地往下压了压,冷漠地问了第二遍,低声问:“你是谁?” 瑞恩吞了一口吐沫,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少年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纽扣解开了两个,露出了大片的胸脯,以及形状十分漂亮的锁骨,这……假如自己是gay,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讪讪一笑,将脖子上锋利的日本刀向外推了推,低声说:“我是瑞恩,幸存者,孩子,你的父母呢?” 少年微微一怔,眼眸中散发着一种狂热,但只是一闪而过,瑞恩还以为是错觉,少年俯下身,一把将瑞恩拉了起来,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安德烈。” 安德烈……俄国名字,瑞恩职业敏感又犯了,总觉得这小子……年纪这么小,身手又不错,是不是俄国派过来的探子啊?安德烈似乎知道瑞恩心中所想,将手中的日本刀收回鞘,语气生硬地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电视里播放着《战争与和平》。” 安德烈似乎不怎么爱说话,瑞恩这人性情调皮,快三十的人了一看见这种冷冰冰的人就非常喜欢挑逗,看到小少年沉稳什么话都不说,便转了一个话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安德烈听见这句话勾着嘴唇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直勾勾地看着瑞恩,神情透出了浓浓的愉悦:“我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在这种丧尸横生的地方等人?是在等女人吧,有那么一瞬间,瑞恩感觉自己就是那人,他耸了耸肩,没有多问,拿起柜台上的一把最新型号的glock 19:“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得走了,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我的父亲们被人绑架,我要查出来这到底是谁在捣鬼。” 安德烈的神色微变,一改冷漠地态度,惊讶地问:“你的父亲……们?” 瑞恩笑了笑,又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摇了摇头放下后拿起一把德国出产的毛瑟,比较了一下,这才落落大方地承认道:“是啊,他们是同性爱人,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了。” 安德烈听见这话笑了笑,泛青的嘴唇勾起了一个弧度:“他们的感情可真好。”瑞恩耸了耸肩,不怎么介意地继续透漏着他家里人的消息:“好吗?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两人经常吵架,动不动就玩离家出走,有一次我的文爹……竟然气的跑到南极去了。” 第24节 安德烈笑了笑,没有继续搭话,瑞恩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认真地查看起了柜台里面的武器,这家小武器店东西还蛮全,上到火箭弹,下到古董收藏用的火枪,应有尽有,他看了一下,还是拿起一把mp5冲锋枪,挂在了脖子上。 安德烈看着他将一个个装备装到身上,沉默了很久,才问:“你要去做什么?” 瑞恩将手中glock上膛,咧嘴一笑:“我要去我公司看看,说不定就能查到到底是那个混蛋绑架了我父亲。” 安德烈垂下眼微微思考了一下,眼眸中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淡淡地说:“我也跟你去。” 瑞恩本来不想让少年跟随,毕竟cia有内部规定,不得带陌生人进出,但是想想,现在洛杉矶已经变成死城,安德烈的身手可能比他都要好,说不定还能帮帮忙,便同意了。 等到天亮后,两人正式出发。 洛杉矶依旧寂静万分,这一天炎热无比,瑞恩背着八十多斤的装备刚走过几条街便觉得热爆了,但反观安德烈轻装上阵只拿着一把日本刀,又穿着整洁的白衬衣,那种感觉跟《卧虎藏龙》还有的一拼。 两人静静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居民区上,竟没有一个丧尸出现。 奇怪了,真是奇怪。 瑞恩觉得有些不对,不停地回头检查着四周四周是否有不明物体出现,哗哗哗哗……翅膀的拍击声由远及近,他向上一看,四周竟然盘旋着数千只白色的鸽子,这些鸽子发出了丧尸般“喀拉喀拉”的怪叫,那本应是黑色的瞳孔竟变成了诡异的绯红色,上千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 这些鸽子不对头!瑞恩瞳孔一缩,显然这些鸽子都已经丧尸化,他举起冲锋枪扫射了一梭子后拉起安德烈便跑。 丧尸鸽也似小型战斗机般俯冲了过来,两人被这些鸽子追的慌不择路,瑞恩都能感觉到耳后鸽子已经张开了嘴,马上就要咬了下去…… “快!跳水!”两人跃过好几个栅栏后眼前赫然是一个游泳池,瑞恩灵机一动,大吼了一声,便拉着他一起跳下了游泳池。 幸好这些丧尸鸽不会水,似乎有些不甘地咔咔叫了几声,在上方盘旋着一直不走。而安德烈似乎并不会水,在水下泡了三秒钟便急着想向上游去。 这不就是送死去了!瑞恩着急一把将他拉住,啥也没有想,一手搂住他的脖颈,对准少年泛青的嘴唇,吻了下去。 度气的这段时间似乎非常长,少年的嘴唇非常柔软,看见瑞恩这么做竟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等到水面上的那些鸽子都走了,瑞恩才带着他附上了水面。 少年似乎被呛的不清,眼角处还能看见因为憋气而浮出的青筋,有那么一瞬间,那种容貌还贼像丧尸,瑞恩连忙紧紧抱住少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看着安德烈惊吓而苍白的面容,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安德烈咳嗽了好几声,没有说话,看了看鸽子飞走的方向,静静地回搂住了瑞恩,只是用湛蓝色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最后吐出了一句话:“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 瑞恩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安德烈静静看着他,再次强调:“你要对我负责,这是我的初吻。” 瑞恩笑的更加厉害,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自己老脸都红了,便捶了一下少年的肩膀:“走吧,衣服湿乎乎的,干了再说。”转身往前走去。 少年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听见这句话微微露出了一个狞笑,似乎对这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 瑞恩所在的cia支部位于维多利亚大街85号纽斯大厦,大厦一共高十层,对外是一个能源进出口公司,但是地下六层都是cia的总部,两人把衣服晾干后,没到一个小时,竟然非常顺利地就就走到了大厦门口。 “准备好了么?里面可能有一大堆东西。”瑞恩将弹夹装满,故作轻松地问安德烈,少年微微点头,抽出了手中的那把日本刀。 “嗷嗷嗷嗷嗷……”两人刚刚进门,便迎来了震天的咆哮声,眼前豁然出现一个类似与熊的丧尸,张着血盆大口,似乎早就等候在了这里,同时四周警铃大作,一阵机械声从地上响起,瑞恩回头一看,大门竟然降下了钛合金的铁栏,很快便将大门锁死,显然是再想出去已经不行了。 草!瑞恩心中不觉咆哮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嗷嗷嗷嗷……” 看来想回去已经不行了,但是想前进的话,必须干掉眼前这头丧尸化的怪物。 “安德烈……小……”瑞恩刚想回头叮嘱,却发现少年已经不见了。 20、天使之城(下) ... shit!瑞恩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切似乎是个圈套。 那个叫安德烈的少年出现的时机和地点以及现在想起来总觉得疑点重重,自己当时怎么这么傻竟然让他跟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可是现在已经不允许他多想,狗熊丧尸嘴里滴着腥臭的粘液,一步一步僵硬地向他走来,裂开血盆大口,锋利的前爪狠狠往他头上就拍了过去,他扭身一躲,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大爪子一下子将浅灰色的大理石拍出了一个大洞。 耶稣神仙!生化危机游戏里都没有这等造型的丧尸!瑞恩就地一滚,抬手举起mp5就朝着狗熊丧尸头上开了一枪。 “嗷!”没想到狗熊丧尸皮糙肉厚,竟将子弹生生弹飞,这货的皮肤是装甲车么?他只能一边灵敏地躲着丧魂熊爪一边寻找它的弱点。 狗熊丧尸被他激怒,咆哮声连天,瑞恩将自己藏身在一颗大理石柱下,悄悄拔出了一枚越战时候用的古董手雷,瞅准时机,一下子扔了出去。 “哄”……手雷的威力很大,发出的声响被他预计的都要大,瑞恩晃了晃脑袋,觉得头有点蒙,等到耳膜恢复正常后,不敢恋战,转身跑上了消防楼梯,死死地关上了门。 狗熊丧尸在门的那一头不停的咆哮,瑞恩不敢停留,三步两步并来到了地下三层,输入指纹与虹膜,这才进到了cia的洛杉矶分部。 cia的分部需要走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装着各种测试仪器,就怕进入者本身是假扮而来。 “身份确认,欢迎特工瑞恩文君。”机械的女声响起,瑞恩站在门口苦笑了一声,洛杉矶都变成了丧尸之城了,也不知…… “咔咔咔咔……”标准的丧尸声音响起,瑞恩还来不及想,刚刚开启一半的门突然冲出来一个丧尸,瑞恩端起枪就打了过去,哪知身后阴风大作,他还来不及转身,就觉得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伤了它的小腿肚子。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血肉的撕裂声,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白色的丧尸猫咪,瑞恩一脚踹飞丧尸猫,又补了几枪,看见丧尸们没有再动弹,这才忍着巨疼谨慎地将各个科室各个办公室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丧尸后,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嘶……瑞恩掏出小型医药箱,挽起裤腿想处理一下伤口,哪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哪里有什么伤口? 真是奇怪,瑞恩用手摸了摸,刚才那种小腿刺痛流血的感受还有,现在拿手一摸,还是有些疼。 难道自己是有超生复原能力的人么?这种怪状就跟前一天被鲍曼爆头了一般,明明是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过来? 百思不得其解,实在奇怪。 瑞恩打开电脑,又扫描了指纹以及虹膜之后,电脑自动启动。 输入了专属密码之后,他很快就查到了昨日在加油站接到的绑匪电话,竟然是洛杉矶室内的,瑞恩挑了一下眉,难道绑匪将自己父亲和弟弟都绑架到了洛杉矶?他又敲击了几下键盘,很快,那个电话号码的归属地也查了出来……竟然是他曾经呆过的那家武器店。 第25节 瑞恩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就说,安德烈那小子说在等一个人,原来等的是自己,并且在cia门口就不见了,肯定有阴谋,自己还傻乎乎地拽着他跑,还舍命在水下给他渡气,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么! 瑞恩气的又砸了几下桌子,想到正经事情,连忙拿起座机往家里打去。电话依旧不通,不过这一次显示的并不是没有信号,而是这一波段的通讯被禁止。瑞恩想了想,既然电话不行,上网可以么?他很快便打开黑客软件,卫星地图一切黑客必备东西,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不一会儿,便侵入了自家的网络的摄像头。 奇怪的事,自家的主机竟然是开机状态,瑞恩担心的要命,吓得心怦怦直跳,没等三秒钟,视频连接好了。 此时的电脑那头,君敬然这小子光着膀子带着耳机,盘腿坐在电脑椅子上,带着一副傻呆呆的黑框眼镜,嘴中叼着一根烟,也不知在干什么一脸兴奋,看见瑞恩突然出来的脸,呆愣了一下后狠狠拍了一把键盘,哀号起来:“瑞恩!我的亲哥哥!我在打dota啊!我在推塔啊!” 看着君敬然活蹦乱跳的样子,瑞恩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禁站起来虚空狠狠地扇了电脑屏幕上君敬然的脸一下,英语中文混起来骂了出来:“臭小子!美国这里都……那啥了……让我都快担心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怪我打不成dota?!赶紧给我掐灭了烟!”君敬然双眼一翻,朝瑞恩呲了呲小虎牙,不耐烦地问:“咋啦,你有啥事,打电话说不行吗?你们这些特务胆敢入侵天朝网络?” 瑞恩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打算不跟这个小子计较,耐着性子问:“咱爸呢?赶紧叫叫他们,我有事。” 君敬然顽皮地耸了耸肩,扭头大声地吼了句“dad”,便匆匆慢慢穿上拖鞋,跑出了屋子。 怒一会儿,拖鞋声渐起,自家的亚历山大爸和文爹一一两个人似乎刚刚洗澡完,文爹头上顶着一个灰太狼的浴帽,亚历山大爸则叼着一根冰棍……就这么走过来了! 瑞恩觉得自己被狠狠愚弄了一般,想起安德烈那张漂亮的有点过头的脸,此刻恨不得狠狠扭掉他的头。他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阴谋?他图的是什么? 瑞恩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怪圈,他稳定心神,赶紧将这边洛杉矶发生的事情以及他接到的电话说了一遍,一旁的文爹刚一开始还悠闲地擦着他那一头摇滚朋克样式的长发,等到听到出现了一个叫安德烈的少年时,文爹锐利的眼神一下子看向了亚历山大和君敬然:“你们先出去等一等,我有话要跟瑞恩说。” 亚历山大爸和君敬然走出门后,文爹这才慢慢悠悠地坐下来,一把将湿漉漉的长发摔到身后,开口第一句就把瑞恩吓了个半死:“实话实说,你爹我不是人。” 这……这句话实在说的非常突兀,他在心中想了半天博大精深的汉语是否还有第二层含义,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问:“爹,你咋地不是人了,你是好人啊。” 文爹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苍白的脸:“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爹我这二十年来就没有变老?”瑞恩赶紧摇了摇头:“那是您保养好!” “去!别给我打哈哈,我其实是一个死人。”“哈?”这怎么可能?死人还会说话? 接下来文爹将事情经过一讲,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自家的文爹是中国土生土长僵尸一枚,似乎已经有千年历史,亚历山大爸是中美混血,从小出生在美国,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到了中国寻找爷爷君逸文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被茅山道士钉在床板下的文爹,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亚历山大爹也不顾及两人的身份,住在了一起,而文爹也努力的生下了两只半人半僵尸的孩子。 瑞恩张大了嘴巴,总觉得文爹说的实在是太科幻了并且是否真实他也不得而知,他结结巴巴地问:“我是男人生的?”文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确切说你是男尸生的。”说着,他用锐利的眼神看着瑞恩,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脉,这一点我肯确定。” 文爹勾着嘴角温和一笑:“你受伤后是不是恢复的非常快?“ 瑞恩瘫坐在椅子上,缓慢地点点头,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虽然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并且非常深奥,但是男尸……生娃……是不是逆天了?并且自己确实伤口恢复快……shit!难道自己是人类僵尸变异体? 文爹不知道他的心里变化,还以为瑞恩只是被男男生子这件事吓坏了,皱了皱眉:“美国发生的这档事情中国这里根本没有报道,不过听你说你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 “那年我跟亚历山大吵架后,便去了美国,就被美国一家叫安德森医药的机构抓了。他们虽然不知道我是僵尸,但是知道我恢复非常快,从我身上提取了一点血液,我怀疑,这次的丧尸,就是因我而起,并且,我怀疑,那个叫安德烈的少年将你引到这里,没安好心。” 啊?彪悍的文爹也能被抓住? 瑞恩听见这段话,揉了揉太阳穴,刚想问问究竟是怎么被抓的,文爹却立马站了起来,指着他说:“我现在就去美国,记住,孩子,你是不会死,但是脖子是你的弱点,千万不能让人砍下你的脖子,知道么?” “不好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安德烈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瑞恩身形一僵,慢慢地扭过头,低声问:“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安德烈勾起了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神情惬意地看着电脑屏幕那头的文爹,似乎还是面无表情,留下了一句:“你还是活下来再说吧。”便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瑞恩抬手就将手枪举了起来,厉声喝道:“站住!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开枪了!” 少年听见这句话后单薄的身影一顿,反而站了起来,身子没动,头却微微一偏,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闭着眼睛小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亲自见见你。”说完后,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一抬手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瑞恩有点后悔小时候没怎么好好学习如何跟人沟通,现在少年说的话他竟一句都听不懂,什么是“亲自见见你?”难道他们以前还认识?难道还有人要捉他? 瑞恩回过头,看见自家文爹,询问式地耸起了肩,没想到文爹也是一脸茫然,皱着眉头死劲开着:“我似乎见过眼前这个叫安德烈的少年。”说着,他一顿,“当初我被人麻醉后,恍惚间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面有很多装着很多活人的培养皿,我能听见他们的心跳似乎他也在其中……安德森医药公司抽取我的血液后,就注射进了这些人的皮肤里……瑞恩,我早就死了千年,身上都是毒血,那些被实验的活人必死无疑,我还记得,这个安德烈是最后一批接受我血液的人,他现在还活着,但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类了。” 瑞恩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安德烈早就不是人类了?……确实,少年异常苍白的脸色及冰冷的皮肤确实不像正常人……还有那冰凉的一吻。 瑞恩的心跳的很快,现在想想,那一吻确实让他有些霍然心动,反正……要不去找他?将所有事情问清楚? “孩子,活着回来。”文爹沉重地叮嘱着他,“我就不跟你爸和小然说这件事了,记住,一定要回来……对了,那个叫安德烈的小孩,一个人挺危险的,你别放任不管,赶紧追他回来。” 瑞恩郑重地点点头,这段时间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许放松,他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润,为了不让文爹看见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的丑态,他一下子切断了视频连接,慢慢抬起手,轻轻捂住自己嘴唇,复又将手覆上了刚才家人消失的屏幕上。 一定活着回来,我发誓。 瑞恩打开所有大楼内的所有监视器,一一查看起来。 大楼里全是丧尸,有的人还是他的同事,此时一个个丧尸双眼无神地飘荡在走道上,时不时耸起鼻子问一问是否有活人的味道,而安德烈一手提刀一手揣在兜里,慢慢悠悠向一楼的门口走去。 所有丧尸在他经过时,一个个双手并拢垂着头原本僵硬的腿也软了,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直到安德烈走过才费劲地站起来,这……似乎是一名王子在接受臣民的跪拜。 我……勒个……擦!当安德烈走到大门口时,那只狗熊丧尸就跟小哈巴狗似的乖乖趴伏在地上,安德烈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转了个身,就再也找不见了。 他去了哪里? 瑞恩正手忙脚乱地翻看显示器时,电脑桌面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显示收到一封邮件。 这封邮件是由国防部发送,瑞恩挑了一下眉,快速阅览了一下,不禁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因洛杉矶遭遇生化恐怖袭击,议院、国会、总统同时决定将在洛杉矶发射核弹,这是为了全人类,为了全美国人艰难做的一个决定…………发射时间就在今天的零点。 擦!瑞恩看了一下手表,只有六个小时三十八分钟, 按照核弹的威力以及辐射,他起码得晚上十点之前就撤离这里,不然没被核弹炸死以后照样会被辐射害死。 这个安德烈!瑞恩咬了咬牙,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不管安德烈是什么东西,并且欺骗了他……总之,他必须找到他。 重新找遍了所有监视器,依旧没有他的踪迹。 瑞恩甚至用大喇叭广播了一遍,也只换来了所有丧尸慢慢抬头向上看显示屏的恐怖效果,他想了半天,决定亲自在大楼中找一遍。 大楼内危机重重,瑞恩虽可以免疫病毒,但他还是个活人,丧尸看见他依旧扑上来,这一趟下来子弹统统打光,流的血和破烂的衣服都粘在了一块,但,还是没有少年的踪影。 难道他跑到街上去了?瑞恩气的只咬牙,简单地做了一点处理后,又将自己办公室内的备用柯尔特手枪拿上,绕过层层丧尸,下到地下车库,利用万能锁发动了一辆唯一被遗弃在大楼内的车辆,离开了大楼。 此时已经将近黄昏,大街上游走的丧尸似乎少了很多,放眼望去,只有两三只,瑞恩刚将车子开出去一个弯,便看见仪盘表上油箱已经没油了。 shit!都怪那个安德烈,不然他一定会发现这辆车没油! 瑞恩丧气式地打开车门,刚想下车,身后就有声音说:“喂,就你一个人?”这声音非常熟悉,他惊讶地回过头竟然是一天不见的鲍曼,此刻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胸口处写着“安德森医药”的字样,后背背着一把弓箭,腰间挂着一排飞刀。 第26节 一天不见,鲍曼这个大块头就从坦克重机枪终结者回归到了弓箭匕首罗宾汉了么?此时鲍曼身边出现了很多拿着冷兵器的同伴,同样穿着迷彩装,胸前写着“安德森医药”。 一共……十四个人,大约快等于一个排了,难道他们是安德森医药公司的雇佣兵? 瑞恩快速思考了一会儿,打算用迂回战术套套话,刚转过头想轻松地微笑一下,回过头就看见鲍曼困惑的眼神看着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应该早就死了啊……”不一会儿便一脸恍然大悟状指着他吼了起来:“快快快!他就是那个变异体!赶紧抓住他!” 他们是来抓变异体的? 四个拿着日本刀的家伙立即冲了上来,瑞恩左腾右闪,猫腰躲过一刀,瞅着一个空档脚下一伸,狠狠朝那人膝下三寸踢了下来,那人哀号倒地,瑞恩接着三下两下,用借力打力的刚柔劲道便将所有人都撂倒在地上。 “嗖”弓箭破空的声音外加弓的轰鸣声嗡嗡作响,他扭头一看,站在最远的一人竟然想用弓箭射他,当即快速朝那人跑过去,身子一歪,非常危险地躲过鲍曼朝胸膛扔过来的一把飞刀,双膝跪地,依照惯性滑行穿过双腿之间,右手变拳为掌,双手瞬间抓住那人的右腿,狠狠将他掀翻在地。 不等那人反应,瑞恩一下手撑地,漂亮地来了一个后翻,躲过另外一只冷箭,顺势腰身后扭,非常柔软地来了个下腰,一把抓住第二把飞来的飞刀,快步将刚才那个被他摔了的队员拎起来,用飞刀死死地顶住其中一人的脖子,亲切地对那人说:“不好意思,借你小命一用。” 剩下的十三个人顺势将他包围,鲍曼似乎还是里面的首领,瑞恩一抹刚才被飞刀划伤的脸颊……fuc!k,又流血了。 鲍曼掏出消音手枪,沉声说:“这个绝对是变异体,因为昨天他就感染了病毒被我击毙了,他绝对不可能是活人……包围他,如果他抵抗,就砍断他的手脚。”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瑞恩刚想发作,竟觉得眼前一花,继而所有包围他的队员都感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反光的东西像是镜子正在晃悠。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四下查看,一下子找到了反光源。 那是一个人,拿着一个长形条状的东西站在cia支部的楼顶上, 瑞恩惊呼了一声,他视力非常好,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拿着反光源的人竟是消失了的安德烈。 此时的安德烈手中提着那把长长的日本刀,一脚跨在围栏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层之下的他们,一阵风刮过,小少年洁白的衬衣飘了起来,让瑞恩有种天使降临的感觉。 安德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上正在对峙的他们,嘴角微微一弯,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shit!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去房顶上看看?不过……那是十层楼高啊!你丫真以为自己是超人么! 瑞恩的心一揪,还来不及反应,少年竟好似能超脱重力加速度般不到一秒中翻了个个头跳在了地上。 安德烈单膝跪地,手撑着地面,在瑞恩眼中则是以一个极其拉风的姿势慢动作站了起来,毫发无损。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安德烈噙着冷笑,环顾了所有人一圈,当看到瑞恩时,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慢慢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喀喀喀喀……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一时间,从小巷中、街道上瞬间出来了很多人和动物。都是丧尸,安德烈的嗓子中又发出了咔咔咔咔的声响后,这些丧尸和一群看似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美洲虎丧尸竟排着整齐的队伍,一步步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安德烈能操纵这些丧尸?瑞恩立即明白过来前后因果,安德森医药公司的人想抓住安德烈,说不定还想控制他。 鲍曼瞬间领悟过来,大吼了一声“他能操纵丧尸!”,立即按住耳朵里的耳塞:“c队发现变异体,c队发现变异体,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快走!还愣着干什么?”安德烈白皙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紧张,拉着他的手就跑。 安德森医药公司的人很多,几乎每一个街道口都有他们的人在巡视,不过这些人似乎都知道丧尸能听见声响,统统换上了冷兵器,只有天空上盘旋着的直升机夹着火箭炮和重机枪。 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指示, 瑞恩对洛杉矶的地形十分熟悉,这会儿反而反客为主,拉着安德烈穿过各个小巷,还有五小时四十一分钟,在这之前,必须出了洛杉矶。 安德烈似乎能操纵所有丧尸,一路上丧尸开道,护驾保航,不时就出来一堆狗丧尸或者是打扮成重金属哥特风的丧尸就出来阻挠身后那些安德森医药公司的雇佣兵。 安德烈的身手比瑞恩的要好的多的多,这一路跑下来,瑞恩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一看身边的安德烈脸不红气不喘,似乎游刃有余,瑞恩将他拉进一个著名的红灯区,安德森挥手让一堆穿着暴漏的女丧尸堵住雇佣兵的去路。 两人又跑了一阵后,竟又绕到了他们初次相见的武器店。 重新补充了装备后,瑞恩刚刚想松口气,一回头便看见安德烈抱着日本刀靠在门口,湛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感觉自己有些不自在,刚想打个哈哈,没想到少年自己却开口低声说了起来:“我认识你很多年了……” 瑞恩满头问号,安德烈小声笑了一下,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慢慢将头靠在他的后背处,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从有意识起我就生活在一个透明实验皿里,其他人都管我叫‘二十五号’。” 瑞恩一僵,这孩子……难道…… “我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实验体,那些工作人员每日给我注射很多东西,有一次注射的是你父亲的血液。”安德烈搂紧了瑞恩的腰,“你父亲应该不是正常人类吧?当时很多实验体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瑞恩慢慢扭过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示安慰,安德烈抿嘴微微一笑,神情柔和了下来:“你知道吗?我似乎有了你父亲的那些记忆,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你跟你弟弟君敬然的影像,你们如何出生,你们每一天的成长每年生日……以及你的模样,让我刻骨铭心。” 安德烈松开手,踮起脚尖在瑞恩脸颊处亲了一口,带着认真的神情小声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好久了。” 瑞恩感觉自己有些脸红,没有吭声。 安德烈看到瑞恩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立即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讲起来:“后来我发现,他们通过你父亲研究成了一种叫tcl的病毒,只要生物被感染,必定会变成没有意识只能听凭本能的丧尸……这一次洛杉矶病毒爆发,也是因为他们的主管人员不小心被病毒感染所致,”说着,他一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能跟他们沟通,那些丧尸都管我叫……王,他们愿意服从我的指挥。” “安德森医药乱成了一锅粥,我逃了出来,我想过来见见你,通过那些丧尸得知你虽然被咬但是安然无恙,马上就要离开了这里,我迫不得已只能打了一个假电话让你回来,对不起,后来遇上的那些动物啊什么的,都是我指使的……我只不过想见见你,如此而已。” 安德烈苍白的脸却透露出红来,伸出手,羞涩地问:“我本来想去复仇,杀过所有安德森医药公司的人,可是……我说……我要是放弃,你愿意跟我亡命天涯么? 瑞恩呆呆地看着少年,脑子一团浆糊,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少年,他不知道。瑞恩呆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少年一闪而过的画面:少年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的湛蓝眼眸、少年在水下柔软的嘴唇以及有些羞涩的表情、当他陷入危机时少年从十楼一跃而下的身姿,以及冷冷地拿着日本刀的背影…… 真是……喜欢就是喜欢上了,还说这些干嘛。 安德烈看着瑞恩踟蹰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转身就走。 “等等。”瑞恩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另一只手抱住了他柔软纤细的腰肢,低下头,一下子含住了那冰冷的漂亮唇瓣。 +++++++++++++++++ 曾经的天使之城洛杉矶已经已成了平地,美国政府也将每年的7月6日变成了和平纪念日。 那个变异体真的死在核爆炸上面吗?似乎是这样的。反正安德森医药公司的雇佣兵们全体有去无回,统统死在了丧尸的啃咬下。 不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几个人知道变异体的去向,其中之一就是君敬然。 “啊啊啊啊啊……我的boss!老哥……我这回在玩wow刷副本呢,怎么又玩这一套!你们这是在……哪儿?等等!安德烈,你别假装你听不懂中文,你个王八蛋你压住我哥在干吗?秀恩爱么?” 21、太平间(上) ... 第27节 白云飞深深觉得自己肯定被君晟那货美色迷惑了,脑袋进了大量的无机浆糊,怎么就答应了要来停尸房玩呢?他怔怔地看着门口那个贴有“太平间”的标志,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腿软,身后的君晟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胛骨,嘴角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的白云飞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一顿:“ 喂!快走啊,你不是说想见识见识我父亲的工作么?” 白云飞张了张嘴,看着幸灾乐祸的君晟,觉得自己早就后悔了。 他和君晟认识时间不长,只有两三年,两人都是b市医科大的学生,他学牙医君晟学法医,在一次上自习占座位的时候发生了争执,两人狠狠打了一架后竟然变成了好友。 君晟这小子比白云飞高了半头,足足一米九,但皮肤非常白皙,身材匀称,五官立体,眼窝深陷,瞳孔是纯正的黑色,据他自己说太奶奶是个美国妞,家中全是漂亮的混血,他的长相又随了他的文爷爷,唇红齿白的,还是个自来卷,标准的男生女相,在学校老少皆宜,男女通吃,上了四年大学各种电子情书就收了一千封,可是把白云飞羡慕嫉妒恨坏了。 “没事,有我在。”君晟大大咧咧在一旁输入了电子密码,随即停尸房的门开了,一股寒气夹杂着死人的臭味,扑面而来。 白云飞的脸色当下就绿了,转头就想跑,哪知道身后的君晟一下子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呀呀呀,我怎么想起了一句话,什么风水轮流转来着……?” 这个混蛋!不就是昨天同学们相约去游乐园玩悬浮超重力过山车,君晟这小子害怕颠簸,他就多了几句嘴,没想到君晟睚眦必报,今天非得带着他来参观他老爹的工作。 君晟的老爹是一名入殓师,在b市的火化场工作。最近地球土地资源紧张的很,政府大力倡导地下土地的开发,所以b市的殡仪馆整体搬到了地下。 “哟,儿子来了,这是你同学吗?快请进快请进。”白云飞赶紧微微鞠躬了一下,红着脸向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君晟的父亲问好,“伯父您好,我是白云飞。” “哈哈哈哈……进来进来进来啊,没事!”君父异常热情,将白云飞拽到了屋中,同时将口罩一摘,露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白同学你好,我是他老爹,这是我名片,以后家中有白事就来找我,价格合理包你满意。”说着,他就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沓名片,强势地塞到了白云飞的手中。 君晟的父亲看起来还不到三十五岁,保养的非常好,眼角只有一条淡淡的皱纹,气质独特,混合着沧桑与犹豫,一股浓浓的忧郁美中年的感觉。不过听君晟说,这些绝不是浑然天成,当然君家人的底盘本来就好,但他父亲非常骚包,光眼霜就有七八瓶,就更别提家中其他护肤品了,每日健身计划也是必不可缺,听说是以前被他的哥哥也就是君晟的伯父嘲笑了,发誓要锻炼出肌肉块。 不过……君晟的父亲绝对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天崩地裂,这一上来就推销业务?这也太那啥了吧! 白云飞的嘴角有些抽搐,但还是将名片看了一遍,只见白白的一张小纸片上大写“君敬然”三个黑体字,旁边写着一行小字:b市首席入殓师。在往下看又有两行小字,写着地球殡葬业入殓师协会副会长(中国地区),星球联盟特效化妆师协会名誉会员,名片的背面写着一句话:人生短暂,但你会永远活在一个小盒中。 君晟的爸爸肯定是奇葩中的奇葩,白云飞觉得自己吐槽无能,心底里对君敬然好感全无,但还是干笑了两声,将名片收起来,谄媚般咧开嘴笑了出来:“好咧,以后真有事肯定找叔叔。” “老爸!你干嘛呢?这是我朋友,不是你推销业务的顾客。”君晟有些不满,拉着白云飞就往屋里走去,“别干站着,老爸你开始工作吧,我们看一看就走了。” 停尸房非常大,一眼看去,大厅起码有四五百平方米,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很多金属柜子,柜子高两米,一共四层,每一层上都用数字led灯闪烁着姓名和编号,白云飞禁不住打了个颤栗,这些闪烁着名字的柜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死人,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这个大厅因为在地下,所以房间的高度只有两米五左右,那些排列的非常紧密的金属停尸柜又反着冷冽的光,感觉非常压抑。 ……呃……那是……?白云飞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刚才在角落处看见好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们的身影,这些人有男有女,身高不定,胖瘦不一,全都背对着他而站,只能看见那些人的背影,可是再看时,却只能从反光的停尸柜看见他们三人模糊的身影。 这是活见鬼? 白云飞感觉自己后脑都有些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哪知君晟拉着他便往大厅对面一扇小门走了过去。 门内又是一个房间,屋子正中是金属的停尸台,停尸台上方不到半米处吊着一盏大功率吊灯,此时台子上已经停放了一具赤裸的女尸,被灯光一照,只能看见白花花的肉。白云飞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假装镇定地环顾了房间一圈后,直直地看向了停尸台旁边的红木样式的梳妆台。 这张梳妆台上摆放着很多东西,左边是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光指甲油就有几十瓶,右边摆放着各种医疗用的器械,而镜子上却贴着很多照片,白云飞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照片上的男人居多,几乎都是顶级帅哥,但照片样式不同,似乎是很早以前拍摄的,这些照片里中只有一个女孩子,长的非常好看,英姿飒爽地穿着一身蓝色星球联盟飞行服,正捧着一个大大的奖杯笑嘻嘻地看着镜头。 “啊!你没见过小曦吧?这是君晟的姐姐,早就工作了,现在是阿波罗舰艇一号的首席指挥官,手底下可是有一个排的机甲战士呢。”君敬然骄傲的声音从白云飞身后传来,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一双儿女还是非常自豪的。 君家的人都很出色,白云飞感叹了一声,瞥了一眼正看着君曦照片翻白眼的君晟,哪知道身后君敬然又说起话来:“啊,对了,小白,你家里都还好吧?” “我们家?我父母健在啊。”白云飞挠了挠头,君晟表情有些尴尬,做作地咳嗽了一声,没想到这些还是阻止不了君敬然继续盘查,“那你家住哪里啊?” “呵呵……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我爸妈现在移民到火星上去了,他们早几年前在那里买了一套观景别墅。”其实在火星买的是一个庄园,白云飞没敢暴漏,哪知道君敬然顺杆子爬上,“啊,那不错啊,你们家买的真是时候,现在房价居高不下,月球那烂地方一套别墅都炒到了八千万地球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家庭不错哟,那你平时都是怎么去学校啊?坐空中光缆车?” 白云飞冷汗全下,他清晰地看见君敬然的眼睛都变成了¥¥的模样,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诚实的回答:“不,家里人给我买了一辆飞艇,我开着它去上课。” 君敬然嘴巴都成了o型,“哟哟哟哟,了不得了不得,什么牌子的飞艇啊?” “嗯……飞天熊猫的。” “哇塞……不错啊!很好啊,飞天熊猫现在一台飞艇贵的很呢,还不算上户费用……”君晟一把勾住自家老爹的脖子,用下巴点了点如同坐如针毡的白云飞:“老爹行了吧,你又不是宇宙警察,问的人那么仔细还以为你要嫁女儿呢。” 呃?白云飞瞬间脸变的通红,君敬然这是想介绍他跟君曦认识?……原来是这样,不过……他又瞟了一眼君曦的照片,女孩子真的非常漂亮,他觉得有一点点心动呢。 “哈哈哈哈,小白,等一会儿啊,”说着,君敬然便将君晟拉到了门外,小声问:“给老子我说实话,这小子是你的啥?” “啊?”君晟有点迷茫,看了看门里白云飞的方向,小声问:“什么我的啥?” “咂!”君敬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着牙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臭小子,我当然问的是你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关系?我们是同学朋友啊,这还能是什么?”君晟丈二摸不着头脑,“老爸你想让我们什么关系?” “嘿嘿,小晟啊,你大伯天天来星际电话,问我你的终生大事,我觉得……白云飞这小子家中条件很好,要不……你那个啥?你也知道,你安德烈叔父天天催着你找对象呢,明年过年絮絮叨叨的真讨厌,你不烦我都烦了!赶紧找个人娶了嫁了都没事,最主要的是把你瑞恩伯父和安德烈叔父的财产通通继承过来!” “老!爸!”君晟攥着拳头高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高,局促地看了一眼门那边白云飞的方向,小声问:“老爸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卖儿子还是在卖儿子还是在卖儿子? 啊!自己居然想错了!白云飞觉得自己脸红了,刚才君家父子说的所有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他和君晟的关系只能算是好友,自从两人以打架相识后,君晟便推掉了自己的宿舍,搬来和自己住,两人之间的关系纯洁的不能在纯洁……呃,不对……就是有的时候帮忙打打手枪而已。 呃,对,他们俩绝对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君晟啧了一下嘴,似乎非常不耐烦,凑到君敬然身边,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神色中蛮是谨慎:“老爸,你不是还有工作呢?赶紧的,我们看一会儿就回去了,这里阴气太重,我看见有好几个都想起来呢。” 君家父子的说话声越来越低,白云飞也不便出门,便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台子上的女尸,这具女尸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脸上画着一半的妆,似乎口红没有涂,非常年轻,肥乳丰臀,头发浓密垂到了腰部,非常性感,表面上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年纪轻轻的竟然就那么去了,真是可惜。 白云飞摇了摇头,刚想双手合十向死者作揖,就觉得扑面来了一阵寒风,一股冷森森的气息喷到了他的耳后,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趴在了自己的背上。 停尸台上的女尸已经不见了。 那……他背后的东西……他的心脏都被要被吓的跳了出来,他又哼哼唧唧了几声,本来想大声叫门外的君家父子,哪知道吼出来的声音都似蚊子叫。耳边传来女孩的轻笑声,声音非常空灵,白云飞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出来,脖颈处曝露的皮肤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是头发。 人到了最恐惧的时候意识竟然格外的清醒,白云飞一方面觉得全身汗毛倒立,小腿颤抖不已,但在那一刻却非常冷静地分析出自己后背上趴着的,应该就是刚才那个正在化妆的女尸。 “哟,这位小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小姐,你既然选择了为情而死,干嘛还要祸害其他人呢?”君敬然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的声音从白云飞身后传来,紧接着,他便觉得身子一轻,全身都能动了,他这时才觉得身子非常软,没来由地就朝身后倒去。 有谁一把搂住了他,“喂,你没事吧?”君晟的声音似乎从天边穿了过来,白云飞慢慢抬起头,恍惚地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一时间觉得非常疲惫,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和君晟已经回到了地面,躺的地方似乎是殡仪馆的值班室,白云飞扭了扭头,就看见君晟拿着一个苹果在联系削皮,不时地抱怨自己削的不好,看见他醒了,立马凑了过去,扯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好吧好吧,我认输,我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胆小人,没想到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这……你爸……那个女的……”白云飞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犹豫地问着,哪知君晟一脸好奇,“什么我爸?女的?我妈跟我爸离婚后他没再找过呀?我爸这人我跟你讲过,他最喜欢玩的是dota和魔兽,我认为他一辈子再也找不见其他人了。” 第28节 啊?“不是不是……就是那个……太平……”白云飞有些着急,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君晟一下子就打断了他,高声问:“什么?哪里有太平公主?没想到你喜欢贫乳啊!” “不是……那个后背……头发……你爸……”白云飞比划着,力图还原当时的场景,君晟就是装作一脸不知道,打起了太极,“哦……你是说我文爷爷呢吧?我那文爷爷就是留着一头长发,那发质好的哟……矮油,没想到你也是京剧爱好者啊,我文爷爷现在正在星际巡回展出呢,他是唱花旦的,唱的可好听呢,赶明儿等他回到地球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 白云飞彻底无语。 没有跟君敬然说任何告辞的话,白云飞便和君晟回到了他的住所。 他们住的地方不是怎么很大,只有六十几平方米,不过小窝很温馨,两人还共同养着一只叫“花花”的小泰迪狗。往常非常黏白云飞的花花今天一改往日作风,就朝君晟摇尾巴。 真是一条怪狗。 白云飞今天收的惊吓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自认为是无神主义者,那只今天遇见的事情科学根本讲不清楚。对于今天在太平间内发生的事情,君晟一句话都没有解释,他想了想,君敬然和君晟这种事情肯定遇的多。 白云飞心底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类似场所了。 睡前喝了一杯能长高的牛奶,他又拿着圆规画了一个八卦黏在床头,便关灯睡了。 白云飞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光脚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悄悄走出了门,神色正常地上了电梯,走出电梯,除了楼道,沿着今天回家的路,再次走向了君敬然工作的地方——太平间。地球城市的晚上几乎看不见人,这些年来,地球上85%的人都选择了移民,以前那种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也早就看不见了。 白云飞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脚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下,不免趔趄地向前迈了一大步。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了那栋所有大门似乎知道他的到来,统统是大开的,他慢慢走进了太平间,将灯打开。 太平间内风景依旧,依然非常压抑,让人感到窒息。 真是……白云飞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却觉得周身寒冷,似乎真的身在其中。“醒过来醒过来……这只是梦这只是梦”,白云飞心中默默念着,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不可置信,自己确实来到了太平间内,绝不是做梦。 停尸房内寂静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听见他自己粗壮的喘气声。 吱……啦……呲……哗……金属摩擦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停尸房内响起,吓得白云飞大叫了一声,腿肚子发软扭头就跑向大开的门口,哪知还有几步就能跑出去时,大门竟然唰的一声快速自动关闭,他没来得及停住脚步,直直地撞上了门。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救命……白云飞拼命地吼叫着,拍打着,希望这个时候殡仪馆内有人值夜班能听见他的呼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敲的手都肿了,却没有任何回应。 白云飞大口喘着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已经脱了力。 在这一刻,他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绝望。 吱……嚓……哗……金属柜子的摩擦声再次响起,他扭头一看,停尸柜抽屉式的柜子竟然自己开了,白云飞惊恐地看着柜子越开越大,慢慢地,一只指甲非常长带着微微弯钩、长满尸斑的手,伸了出来。 紧接着,金属摩擦的声音再度重叠响起,这次不是一个柜子,而是上百个柜子,同时开了,露出各式各样苍白的手,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都长着黄褐色的尸斑。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故事发生在2055年左右。 22、太平间(下) ... 白云飞哼哼唧唧地边哭边用余光扫了扫,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防卫的武器,更加感到绝望的同时不免哭的声音更大了。 停尸柜内的温度一般在零下二十多度,这些柜子被慢慢打开后都能看见白色的雾气,映衬着头顶上的照明吊灯也昏暗了下来,那些雾气的湿度十分大,夹杂着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些人生前绝非无疾而终,最先爬起来的那个人是个小男孩,似乎是溺水身亡,小孩子的尸体已经被泡肿了,左手手腕上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些数字,似乎是死亡编号,一双眼睛都看不见瞳孔,只能看见细细的一道眼缝中流着黄色浑浊的脓水,肚腹非常大,皮肤称透明色,还能看见皮下血青色的血管,更显恐怖。 “不是我害死你的!”腥臭的味道十分难闻,白云飞咳嗽了一声,结结巴巴地小声说了一句,哪知这死孩子走的更快了,身后的那些柜子也纷纷缓慢地打开,他又扯着嗓子吼了几声救命,清晰地看见数字led屏幕上写着“无名氏”三个大字。看来这些人都是无名的流浪者。 君敬然工作的太平间收留着很多无名尸体,一般这种情况,流浪拾荒者死了之后家里人也不会过来送终,多余的尸体都会捐给医学院供那些学生做解剖实验,可是这里却囤积着这么多的尸体,想起今天早上背上的那个女鬼,便觉得浑身颤抖,难道他是那种招鬼的体质? 毛骨悚然的感觉早就不见,白云飞只能直勾勾地看着这些死人们奇形怪状死后的模样,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地紧紧靠住了门,恨不得自己能跟金属大门化为一体。 “铛!……”大门突然发出的敲击声让白云飞吓得大叫了一声,潜意识中刚想向前爬去,就听见焦急模糊的声音传来:“云飞!是云飞么?你在里面吗?白云飞赶紧给老子答应!” 这……这是君晟!君晟的声音,君晟来了!白云飞大喜,颤抖地爬起来,咣咣地敲起了门,带着哭腔就吼了起来:“君晟,我在这里,救命!救命!有好多死人!……都出来了出来了……” 门那头的君晟倒抽了一口冷气,嘟囔了一句“等等”,便听见输入密码的哔哔声。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君晟抢先钻了进来,首先看见白云飞惊吓过度摊倒在地,满是水雾湿漉漉哀求地看着他,不免悸动,但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很多尸体已经起尸,再加上早上那个为情自杀的女的也显了怨灵,难道白云飞这小子真的是招鬼体质? 君晟将白云飞顺势拉起来,先将他搂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白云飞此时早就被吓的哭了出来,手都僵住了,死死地挂在君晟的脖子上。 君晟也穿着睡衣,但脚下连鞋子都没穿,身上冰冷一片,但全身都在出汗,气喘吁吁地似乎是狂奔跑过来的,环在腰上的手,还有温热泛着汗的胸膛,竟是那么的温暖,令白云飞感觉到心安。 肯定是来救他的,白云飞觉得吊着的一颗狂跳的心终于节奏缓慢下来。 君晟低声安慰着,但锐利的眼神却看向了那些执着着向前走的尸体,奇怪了,平时看见他这些尸体们不是早就吓得躲的远远的,但为什么这些死人还往前走? 君家的人生性体制特殊,如果文爷爷和安德烈叔父在这里,这些死人早就哭爹喊娘地跪下了,君晟的八字虽然软,但血液中这些鬼神畏惧的dna还存在,到底是白云飞的体质太特殊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滚!”君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将白云飞拉到了身后,低沉地命令着。 死人们似乎听见了停顿的魔咒,一下子便站住了,但还没过三秒钟,齐齐地又动了起来,咯吱咯吱……死人们从喉咙中发出了嘲笑般的声响,慢慢地伸展手臂,似乎速度更快了。 这些东西在说话,但是君晟从小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学死人语,现在可好,他们这群人说什么,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死人的味道非常刺鼻,君晟单手掩着耳鼻,向后退了退,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白云飞,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都泛着青紫,心跳声他都能听见,肯定是吓坏了,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戏弄他才将他带到父亲的工作地点,受了惊吓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当下便凑过去安慰起来:“喂,没事,不用怕,有我在呢。” 白云飞深呼吸了几下,大口喘着气,但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僵硬行走的尸体,带着哭腔:“喂,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云飞吓得还在无意识的痉挛,君晟想了想,死人们全体暴走,自己一个人肯定搞不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交给自己老爸搞定,“走!”,拉上关上大门便跑。 电梯还在供应,不过楼层停的有些蹊跷,太平间在地下十层,而这栋大楼的最下一层是十二层,但电梯却显示的是—18。十八层地狱?这些死人,死了还不安生,君晟咬牙切齿按了几下按钮,电梯哄的一声,竟然没有任何等待时间,一下子开了门。 白云飞刚想进到电梯间,却被电梯间内的镜子吓了一跳。 原本电梯间内装镜子是为了让那些上班的工薪族节省时间,可以在电梯间内化妆,整整自己的仪表,上一回回家的时候君晟还对着这个电梯里的镜子臭美了半天,哪知道现在再看,电梯间内不知被何人洒满了鲜血,他们的身影被镜子一照,带着诡异的扭曲,似乎两人身上全是血。 这意思是死人们邀请他俩去地狱十八层逛一逛么?君晟拿出手机,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不由又皱了皱眉头,活这么大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便拉着白云飞扭头像消防楼梯走去。 “……为什么……你会找见我……”白云飞气喘吁吁地跟在后边,君晟时不时邋遢一把:“我起床看见你不在,我就找你了呗。”白云飞费力地爬了两个台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很简单,我闻着你的味道来的,我们家的人鼻子都很灵。”君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上前走了几步,“快,我们赶紧出去,我爸会处理。” 第29节 白云飞累的气喘吁吁,不时地看着楼层,默认了君家的人比狗鼻子还灵的这一说话,继续向上爬。两人呼哧呼哧爬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到地上一层,推开门一看,都吓了一跳,门内的景象根本就不是地上一楼的大厅模样,而是长长的一条走廊,走廊最里面闪烁着绿色的“停尸房”三个led大字,电梯也停靠在一边,依旧是被泼了几桶鲜血的恶心样子。 他们走了半天怎么走回来了?君晟拉着白云飞退了出来,又向上爬了一层,按照道理来说,他们两人应该到了地上二层或者是地下九层,但他们又来到了地下十层! 白云飞只是个普通人,首先急躁了起来,君晟知道他们两人中了死人怨灵们的幻术,却破解无门,又不便跟白云飞细说这里面出现的问题,只能自己心中干着急。 两人开始无休止地向上爬,但每次不管往上走或是往下走,似乎他们只在地下十层打转。过了不一会儿,君晟发现白云飞的脸色极其苍白,便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我能没事?我都吓死了君晟你这个王八蛋,如果我死在这里我做鬼都不会绕过你!”白云飞恶狠狠地嚷嚷着,突然之间似怒气大爆发,扑上去一脚就踹了上去,君晟也没躲开,屁股被他狠狠踹了一脚,一下子就扑倒在地,差点滚下台阶,“你什么意思?这能怨我?明明是你梗着脖子说自己不害怕,这些好了吧?被鬼跟上了吧,反正这些死人不会吃我,第一个先把你分尸了!”君晟也冒了火气,口不择言地说。 白云飞气的只想哇哇叫,浑身都在抖,“为什么不会吃你!你们家的人怎么都是怪……” 胎字还没说出口,他便一下子将话噎了回去,指着后面又看了看上面呆呆地问:“他们……怎么都出来了?” 君晟一看,好嘛,两人所在层与层中间的平台,而现在楼下楼上同时涌入了很多尸体,这些尸体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喉咙中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晃晃荡荡地就向他们走了上来。 君晟一脚把一个死人踹了下去,“快,你也踹踹,将他们踹走。”白云飞朝一个女孩模样的尸体踹了一脚,反而将脚上的拖鞋飞了出去。 更多的尸体涌了上来,一个个伸着苍白的手臂就要抓两个人,君晟左腾右闪连踹带打还是难以抵御,所有人似乎都想抓住两人,其中一个尸体有着长长指甲的手狠狠地抓上了君晟的肉,微微一扯,竟然带下一片肉,铁红色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没想到这些死人似疯了般,竟全都扑了上来。 君晟一看大事不好,自己虽然没有继承君家人带着尸毒的血,但恢复能力非常强,可是白云飞怎么办?只能扭头将他拽进怀中,强硬地按在怀中,背对着尸体,保护着将他死死搂在怀中。 小小的楼道中全是君晟鲜血的味道,那些尸体蜂拥扑了上来,似乎都在扯他的皮肉,白云飞吓得目瞪口呆,只能直直地看着君晟的脸。 君晟的脸更加苍白,嘴角溢出了鲜血,但还是断断续续地安慰道:“放心,我没事。他们只是很久没吃人肉了,没事……唔……” 白云飞看着君晟隐忍着脸,他知道君晟正在遭受着被死人啃食的痛苦,但他就是没有勇气走出去让那些尸体吃了他,好减轻君晟的疼痛……他第一次非常唾弃自己,难道自己竟是那么的胆小怕死么? 君晟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忙不迭地安慰:“没事……我死不了……还有……我喜欢你很久了……当年上自习抢座位什么的还有住进你家跟你打飞机……都是我精心安排的……白云飞……近水楼台先得月……哈哈我喜欢死你了……”君晟似乎意识有些不清了,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些话后身体一软,但还是死死护着怀中的白云飞,彻底晕了过去。 君晟,这么优秀的人……竟然喜欢着自己?白云飞心中悸动不已,但现在这……不……不能这样……一定要活着回去……谁来救救我们! +++++++++++++++ 白云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已经躺在了病房中,看来是被人救了,身体每个部位都还在,先是松了口气,不由地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君晟。 君晟的情况比他严重的多,浑身都缠满了绷带,都快变成了木乃伊,君敬然外加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金发中年男子严肃的站在君晟的病床前,小声地交谈着。 “白家那小子竟然是全阴之体,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天生的鬼体,难怪那些死人想要他呢,吃了他大补……”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文爹联系了,他明天就回来给晟晟补血,你也知道亚历山大爸去世了对他打击很大,让他见见亲人也好,尤其他还那么疼晟晟。” “文爹能回来?太棒了……咱爸去世了十多年文爹还是难以释怀……不过嫂子你实在太好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儿子早就没了。” “举手之劳,我这次回到地球是为了追查安德森公司的秘密,哪知道竟然这么凑巧地下十一层就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 那个金发的中年男子似乎非常敏锐,当白云飞刚一睁开眼睛,他便望了过去,君敬然反而愣了愣,看见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扑在了君晟身上,心肝宝贝地乱叫着大哭了起来。 这……难道君晟马上就要死了?不可能,白云飞失魂落魄地坐了起来,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腿软,茫然地向前迈了几步,又不敢看君晟的模样,徘徊了一阵后,君敬然眼珠一转,做作的抹了一把眼泪,抽泣地谴责起来:“白云飞都是你!我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躺在床上,马上就要死了,你说你该怎么办?” 啊?白云飞的心咯噔响了一下,初始有点迷茫,但想到君敬然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一下子觉得满是愧疚外加难过,想到在楼梯间内君晟为了保护他将自己搂在怀中的样子,不免悲伤心头,也许,除了家人外,也只有君晟能这么喜欢他舍命护他了吧? “都别给我哭出来,君晟还没死呢。”金发男人看着君敬然和白云飞两个人泪水盈盈的模样,似乎被恶心到了,君敬然哭的更欢了,瘪着嘴委屈地说:“嫂子,这可就你的不是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和我大哥也就这么一侄子,你忍心他在生前连个媳妇都没找就那么的去了么?” 金发男人摇摇头,蓝色的眸中戏谑之光一闪而过,直直地看着白云飞,低声说:“也对,你叫白云飞是吧,我侄子变成这样,肯定有你的责任,你就负起责任来吧。” 白云飞难受坏了,听见这些话忙不迭地点着头,金发男子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阵,轻声说:“既然你也同意,那你就做君晟的媳妇吧,明年生个个转dna合成婴儿,就这么说定了。” 啊?白云飞刚想点头,决定不管以后君晟残了或是杀了他都会抚养到老,哪知道竟然说的是……做媳妇?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们就去领证。”本还在嚎啕大哭的君敬然精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搂住白云飞大大地来了一个拥抱,也不听他的解释,“太好了!欢迎你来到我们君家!”说着,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安德烈,咱走吧,阿晟这小子肯定有一肚子话想跟白小子说呢。” 金发男子点了点头,微微地对白云飞颔首笑了笑,便和君敬然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白云飞张着大嘴,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低头便看见君晟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似乎醒了已经很久了。 君晟笑了笑,抬手抓住了白云飞自然垂下的手,有气无力的小声说:“傻瓜,你被他们骗了。” 骗了?白云飞看着君晟那溢出满满柔情的眼眸,挠了挠头,傻乎乎地也跟着笑了出来。 “过来,我想搂搂你。”君晟拽了拽他的手,笑眼弯弯,半开玩笑半命令着。 23、头发(上) ... 君曦理了理她的一头秀发,漫不经心地调着杯中的饮料,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看一看空中咖啡厅外飞过的人。 这些年来,科技发展的非常迅猛,土星规划氧气建设正在二期开发,人口已经突破了三百亿,人类现在也不用借助任何机械只要穿上反重力浮动鞋就能飞上天了,外星生物也在三百亿光年外找到,人类几乎成了宇宙的霸主。 “但人类在怎么霸主……永远都会败在人性上啊……”君曦刚刚感叹了一下,身上的通讯虚拟屏不停的颤动起来,与神经系统连接后,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顶着鸡窝头一看就是刚刚睡醒的年轻女孩,长的很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留着黑色微卷的短发,五官立体,脸上还有点雀斑,非常可爱,看见君曦就大叫了起来:“大姑怎么办,我爸们要过来!” 真是的……君曦宠溺地点了点虚空中女孩的脸,“你呀,现在赶紧收拾房间,这么大的姑娘房间乱的跟女生一样,以后你是不是要嫁给m79星云的人啊!” 女孩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对小虎牙,笑的很奸诈:“我的意思是……嘿嘿大姑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五百平方米的房子太大,我一个人收拾不过来,并且我的钱都花光了,你能不能帮我叫个钟点工来啊?” 这孩子……肯定是生她的时候地府出了错,君曦摇摇头,无奈地答应:“好好好,大姑这里还有些事,我先帮你预约上吧。”“大姑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么么!”女孩子高兴地嘟着嘴,虚空亲了君曦一口,便关掉了通讯屏。 真是的,君晟那小子怎么管教的这丫头,将近二十的人依旧咋咋呼呼,君曦揉了揉眉角,上网预定了钟点工,便看见小娜穿着一身蓝色军装,英姿飒爽地飞了上来。 小娜是她的好闺蜜,大名龙瑞娜,是君曦退伍前的副官,两人已然保持着联系,这些年她做了居里太太日渐发福,倒是小娜经常往其他星云执行任务身材依旧,胸器都快爆出来了,她笑嘻嘻地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这才眨着眼睛调侃问:“boss,说吧,召唤小的什么事?是聊天逛街还是泡夜店钓美男,小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还是这么贫嘴,君曦摇摇手,笑了一声,沉默了一秒钟后,低声说:“我老公有外遇了。” “啊?”小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天后才张着大嘴问:“张一宁有外遇?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君曦提高声调挑眉犀利地反问了一句,这一刻隐藏多日的秘密终于可以倾诉,她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蹙着眉头低声说了起来:“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他一个政府小秘书每天哪有什么事情可以忙,几年前就已经渐渐的不回家了,昨天又说是要去火星出差,但我今天却在他口袋里找见了标有南方酒店的钢笔,他肯、定、是去开房了。” 小娜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他印象中,君曦的老公是一个虽然长相普通但温文尔雅知识及其渊博的男人,他和君曦一文一武一静一动,当年结婚的时候可是全宇宙的家庭楷模,她咬着唇想了想,委婉地说:“或许这是一场误会呢?万一是什么人送了一根笔?张一宁收下了呢?”说着,她想了想,“龙瑞晨不就是南方酒店的大堂经理么,问一问他不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第30节 “我爸已经侵入了南方酒店,调出了摄像头,张一宁确实去了那里,但他却是一个人出来的……隐藏的不错么……”君曦冷哼了一声,“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个她到底是谁,两人纠缠了多长时间……” “曦姐,先不要着急,我回去问问龙瑞晨,咱现在必须不动声色,最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怎么样?”小娜喝了一大口咖啡,气愤填膺地拍桌,“张一宁这个混蛋!人面兽心!老娘现在就开始留指甲,抓到那小三就划了她的脸!” “这样吧,你先回去旁敲侧击问问你弟弟龙瑞晨究竟见没见过那个女人,我也去探探张一宁,定点联系,怎么样?”说着,君曦哼了一声,眉目间溢满狠厉之色:“敢动我君曦的男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娜狠狠拍了一下手,说:“果然是boss,杀伐决断!小的得令,今天晚上就行动!” 两人又制定了抓小三的计划后,各回各家了。君曦的家很大,建设在水下,有一个很大的透明观景台,今天蔚蓝色的海洋出奇的漂亮,偶尔还能看见雌雄同体的漂亮人鱼,她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又换了一身大红色深v性感礼裙,蹬着八厘米的细高跟鞋,盘起头发躺在摇椅上,静静地等待丈夫回来。 张一宁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才回来,手中拿着两瓶香槟,看见君曦还在等他,不禁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结婚纪念日?宝贝不好意思,今天我跟火星联盟的人谈判回来晚了,来来,这是在水星生产的香槟别人送的,我们尝一尝吧?”说着,他也没换衣服便开酒倒了一杯香槟跟她,君曦接过来抿了一口:“真香。” 这杯香槟的香味有些怪,似乎里面混合了一些花香,君曦虽然奇怪,但还是喝了一杯,幽幽地开口:“十月二十三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八个月呢,一宁你记错了。”张一宁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宝贝,那你今天是……?” “我知道你背后有女人了,张一宁,你真是个王、八、蛋。”君曦站了起来,穿上高跟鞋的她比张一宁还要高一块头皮,她抬着下巴垂着眼睛,一脸不屑一顾轻蔑地说,“我们离婚吧,我君曦又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了,老娘我才不要被别人用过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有外遇了!张一宁的手一抖,酒杯一下子摔落在地,脸色惨白地辩驳道:“宝贝你听谁瞎说了,我怎么会有外遇,我是爱你的啊!” “哼……”君曦轻蔑地笑了一声,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爱的是我君家的财产和社会上的地位吧!要不是我瑞恩伯父举荐你当了秘书,你依旧还是个穷苦的大学生!”君曦说出了这句话后,有些后悔,什么时候自己竟变成了这么刻薄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感到自己为自己悲哀。 君曦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哈哈笑了几声,一言不发地看着丈夫,张一宁没有说话,只留下一句“我会亲自了断,但我坚决不离婚,我们有儿有女,为什么要离婚?”便走出了家门。 有儿有女君曦看着丈夫出门的身影,一下子似控制不住般,坐到了地上,不禁小声抽泣了起来。女儿张家悦早就过继给了自己弟弟,改了名字叫君珺,现在叫自己都是姑姑,儿子张家威参军三年了也很少回家,丈夫又有了外遇……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家了啊…… 君曦瘫坐在地上摸摸哭泣了一会儿,站起来摸出通讯设备连接神经系统后播出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那头的人接了,她只觉自己憋不住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倾泻而出,抽泣地说:“瑞恩伯父……我好想你……” 瑞恩伯父的一番劝解让君曦心情好转了很多,但看到安德烈叔父凑了过来听说了丈夫出轨后默默地用白布擦着他的那把日本刀后,她却一下子笑了出来,感到非常轻松,也对,即使她没有了小家,但她依旧还有一家子的人支持她啊。 君曦这么想着,洗了个热水澡,便睡觉了。 但她当晚就做起了噩梦。 梦中,她一直觉得似乎有个黑影站在她床头,就那么一直站在她的床头,她想动,却动不了,连呼救都没有声音,那个黑影却慢慢的动了,重重地爬在了她身上,一动不动。 这……!这黑影是一团头发!君曦被压的喘不过气,清晰地感觉到赤裸的肌肤传来了头发轻抚的酥麻感觉,这团头发慢慢伸出了一张脸。 其实已经不能说这是一张脸,这张脸的眼珠早就不见了,七窍内长满了头发,正一点一点地爬上来,一团黑乎乎的头发就要向她口中钻进来…… 君曦吓得一跃而起,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 虽然才早上六点,但是她被昨天的梦吓得已经睡意全无,这个梦似乎非常真实,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那团头发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昨天又生了一肚子气,现在腹中如雷,非常饿,便煮了一点挂面,刚刚吃了几口,便觉得不对劲……,嘴中咀嚼的东西似乎在……蠕动?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再看一眼盘子,原本做的非常精美的东西竟然变成了一盘蛆虫! 不!这到底是什么?君曦喘着粗气,将盘子推到了地上后迅速跑到卫生间就开始吐,干呕了一阵后,她刚想擦嘴,却觉得嘴角有一根头发,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头发吃了? 她捏住头发,慢慢向上拉,却没想到头发非常长,并且自己已经将头发吃进了肚子中,这种感觉,就似一根长长的头发从胃中拉出的感觉,非常的煎熬,非常的难受,但让君曦头皮发麻的是,这根长长的头发似乎黏着一块头皮…… 这一次,君曦把胃液都吐了出来,将东西清理干净后,她觉得自己非常的疲惫,掏出通讯录给张一宁打电话他也不接,龙瑞娜那边是转到了语音信箱,不一会儿,信号似乎都没了,一些细微的拖动声从卧室传了过来。 这又是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梳妆台……这个梳妆台似乎并没有紧贴墙面,二十留了一点缝隙,那……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看,不可置信地尖叫了一声。 梳妆台的背后黏着一团又一团的头发,黑乎乎的,这些东西似乎都似有生命般,朝着她似触手般爬了过来。 君曦似疯了一般冲出了屋子,不到一天,她就选择了自杀。 24、头发(下) ... 张一宁得到君曦出事的消息时,男人还在他身上拼命的驰骋着,火热巨大的物体快速抽出又深深的顶入,一只手在他口腔内翻搅着,另一手却淫靡地揉捏着他胸前的两点,张一宁被顶弄的浑身无力,只能断断续续地哼鸣着:“哈……哈……啊……君曦……死了!” 男人听见这句话咦了一声,深深向前一送,重重顶在张一宁敏感处,两人同时浑身一哆嗦,相继喷射,男人气喘吁吁地跌在他身上,半响后两人才同时笑了出来,张一宁平息了一会儿,如释重负般露齿一笑:“君曦上吊死了。” 是啊,君曦的死,他们足足筹划了好几年,这一刻,他们等了好久。 “养精蓄锐”休息了一会儿,男人爬了起来,将印有“南方酒店”标志的大浴巾围在腰间,从自己西装兜中摸出一根烟,点燃后重新回到床上,将张一宁搂在怀中,两人相对无言了半天,男人才淡淡地问:“后悔吗?” 张一宁微微叹了一口气,宠溺地看着男人,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了他,唇舌交融缠绵了一阵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但我现在顾及的是她娘家的人。”男人听了这句话闷笑了一声,深深地抽了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一顾,“怕有什么用,反正君曦是自杀的,怎么追杀都不会追查到我们身上。”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躲躲风头吧。”张一宁摇摇头,君曦跟他夫妻一场,虽然早就没有了感情,但毕竟是自己亲手将装满香槟的酒杯递给了她,自己也是杀人犯啊……他推开男人,蹒跚站起来,刚才床上运动的太过,以至于他现在都还觉得腿在抖,费劲地洗了一个澡,穿好衣服拿起公文包,留下一句“到时候联系。”便离开了。 男人挑着眉,奉献了一枚飞吻,又在床上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吞吞的站起来穿好西装打好领带,将写着“龙瑞晨(大堂经理)”的名牌挂在胸前,又整理了整理头发,带上金丝眼镜,看着镜子中那个外表斯文的自己,阴毒地笑了笑。 人生何处无狗血,曦姐,你绝对想不到你丈夫的外遇传说中的小三,竟是一个男人,你也绝对想象不到,男小三是你最好闺蜜的弟弟。只用了一瓶加了迷幻剂的香槟,就让你自杀了,可见曦姐你心中到底有多么阴暗啊。 张一宁最近过的不是怎么很好,一方面要装作声嘶力竭哭泣,一方面又要跟警方周旋,最后还要跟君曦的娘家人交流,这段时间忙坏了,而君晟亲自为君曦尸检也没有任何发现,这个案件就当作了普通自杀处理。 得知到这一消息后,张一宁和龙瑞晨吊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君曦的葬礼如期举行。 龙瑞娜知道君曦自杀后哭的肝肠寸断,得知君曦的葬礼就在地球举行后,愣是从冥王星三天不睡觉赶了回来,龙瑞晨假意怕姐姐承受不了,便以照顾她的理由,也出席了君曦的葬礼。 君家人选来选去,最后觉得在b市的青山上埋葬她,君曦生前又是联盟舰艇高级长官,所以葬礼搞的非常大。 灵堂布置成了君曦生前最喜欢的海洋,因为祖上曾有西方血统,便做了一个西式教堂开放式的背景,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洋装,静静地躺在透明的棺材中,精致的妆容,指甲上涂满豆蔻,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已经被厚厚的粉底遮掩,似乎只是睡着了,一旁放着一个照片墙,挂满了她生前的照片,龙瑞晨静静地向她鞠了一躬,转身来到了亲属答谢处。 张一宁的儿子张家威也赶了回来,现在正抱着黑白照片默默流泪,君珺那丫头哭的已经晕了过去,被人抬到了后厅,张一宁也装作昏昏欲倒,一脸难过,龙瑞晨心中一笑,装的倒是挺像的么,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打量起了君家的娘家人。 君家的人都很怪,不过可以说他们祖上的基因极其好,一水儿的帅哥,全部穿着黑色的正装,乍一看还以为都是模特,全部面无表情地站在亲属答谢处,看见来人也就是微微点头行礼,正中坐着的男人一头白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保养的非常好,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此刻双手拄着一根银制的拐杖,脸色阴沉地看着大堂内的所有人,感觉到龙瑞晨晦暗不明的目光,锐利的眼神立马扫了过来,这种感觉!他赶紧低下头,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怦怦乱跳,赶紧躲了起来。 葬礼准点举行,君曦的弟弟君晟亲自主持,没过一会儿便到了送别的时间,每人都能走上前跟君曦说道别的话。 轮到龙瑞晨的时候,他已经是最后一个,大厅内稀稀拉拉少了很多人,君家人也全部退场,他快步走了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静静躺在灵堂内的君曦,她依旧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有钱有权……可惜……她早就死了…… 龙瑞晨扭曲着面孔,歹毒地笑了笑,不禁蹲下来凑到了君曦的耳边,悄悄说:“曦姐,对不住了,你一点都没想到这个小三是我吧?……我爱了张一宁多年,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老公也有份哦……要不是他让你喝下迷幻剂……你哪里能看见鬼呢?……你就当做了一件善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乖乖上路,下辈子再投个好胎,找个真正异性恋的男人好好爱你,怎么样?” 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看着你和张一宁成双入对,看着你们生儿育女,看着你们恩恩爱爱,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第31节 君曦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既然你不吭声,就表示答应喽?”龙瑞晨嘿嘿地笑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了,做了十年的地下情人这一刻终于可以翻身了,他刚刚想站起来,便突然觉得腕上一紧,低头一看,抓住他的是君曦的手。 她的手非常冰冷,指甲锋利,力度之大他都感觉手腕都快要被揪了下来,龙瑞晨哆哆嗦嗦地刚想喊叫,便看见君曦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底血红一片,头僵硬一歪,都能听见颈椎关节的摩擦声,她那似铁钳般的手慢慢收紧,龙瑞晨都能听见自己骨头的破裂声,他惨叫了一声,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身旁早就有人围了上来,关心起来。 龙瑞晨不敢说刚才被死人掐了一把,只能说有个大蜜蜂飞了进来,怏怏地回去了。 是夜,龙瑞晨一改往日谨慎的作风,来到了张一宁家。 他儿子张家威今天守灵,也没有回家,两人厮混缠绵大干了一场后,他才搂住张一宁,淡淡地跟他说了今天在灵堂的惊险一幕,张一宁大吃了一惊:“什么,你说君曦抓住了你的手?” “嗯。”龙瑞晨想到这里后脑都有些发麻,回家的那一刹那他就换上了红内裤,带着各种辟邪工具什么的就冲到了这里,“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物么?” 张一宁听见这些心绪打乱,身体竟止不住的痉挛,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吧,应该没有吧……”看着心爱的人被吓成这样,龙瑞晨一叹,将他搂在怀中,安慰道:“这有什么,鬼神还怕恶人呢……”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会儿,便渐渐地全都睡着了,可是龙瑞晨睡的不怎么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能听见高跟鞋的踩跺声,似乎有个女人不停地在屋子内走来走去,不一会儿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了下来,吱呀一声,开了门。 龙瑞晨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黑暗中一个黑影正端坐在梳妆台上一下一下梳着头发,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反射性地就想开手边的台灯,哪知道张一宁卧室中并没有床头柜,便只能砰砰砰砰地敲着墙壁。 那个黑影还在一动不动地数着头发,一旁睡的正香的张一宁惊醒,打开灯揉着眼睛:“怎么了?”骤然而来的光明让黑影终于显现了它的真正模样——这个梳头发的女人确实是君曦,长的一模一样。 两人同时看着君曦都被吓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君曦依旧不紧不慢地梳着头发,似乎她还活着,依旧是这个房间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是脸色极其苍白,原本细嫩白皙的手也多了很多黄褐色的斑点,她不紧不慢地梳着头,神情冷漠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龙瑞晨胆子比较大,这时候已经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做起了防卫姿势:“你是谁?干什么装神弄鬼?”君曦惘然若问,依旧梳着头发,张一宁马上就要哭了出来,蜷缩在角落处,结结巴巴地问:“君……君曦?是你吗?” 依旧在梳头的君曦听见这句话顿了一下,只听喀拉喀拉几声响,她身子没有动,竟水平180°扭过头,用血红色的双眼看向了龙瑞晨。 这……这是君曦的魂魄来报仇了! 龙瑞晨心脏狠狠咯噔响了一下,脑袋一蒙,抡起矿泉水瓶子就砸了下去。 君曦依然目无表情,连躲都没躲,的头咕咚一声掉了下来,滚出去了很远,她的那些皮肉也如同碎片,一下子崩塌,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黑色血肉。 “……啊!”两人同时声嘶力竭地喊叫出来,双腿发软跌倒在地,全都吓得浑身发抖呆呆地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肉,哪知道那些肉似乎有生命般,蠕动着就朝他们爬了过来,两个人吓得抱头鼠窜,连头都没敢回,吓得屁滚尿流,跑出了屋子。 两人真的给吓尿了,连衣服都没穿,无处可去,只能堵住重要部位一点一点挪回到了龙瑞晨的家中。 龙瑞晨的房间很小,也就五十多平方米,两人精疲力竭,刚想躺在床上研究研究对策,哪知床板下就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不一会儿,大堆的黑色发丝就从床下溢了出来,那些头发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缠绕上了两人的脖子,张一宁这时候都有些崩溃,大哭大叫着拼命挣扎,龙瑞晨最先挣脱,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就跺,一顿乱砍才将那些头发通通斩断,两人惊魂未定,也来不及休息,扒开床板一看,床下竟然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再定睛一看,竟然又是君曦! 君曦君曦,你真的是来报仇吗?好啊好啊,看谁厉害!看谁能斗的过谁?这一刻,龙瑞晨似乎已经崩溃,红着眼睛举起菜刀,对准君曦的头就砍了下去。咵!她的头应声而裂,几乎被劈成了两瓣,但君曦的头里面竟然是成堆的头发,被这么一砍竟似找见了出口,一下子蜂拥而出,似毒蛇般缠住了他的脖子。 张一宁躲在墙角,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来…… 两人同时疯了,因为他们发现,不管走到哪里,君曦和君曦的头发都会出现,就似一只蜘蛛,在不停地收着网,而他们才是猎物。 很快,青山精神病疗养院住进了两名新患者:龙瑞晨与张一宁,两人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间,入院第一天,就来了一个访客,高挑的身材,很漂亮,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进到病房后就摘了下来,两人刚看了一眼就吓的大叫起来。 这……还是君曦! 君曦微微抿嘴端庄地笑了一下,就似碰见多年未见的弟弟般,亲切地蹲下,说:“我根本就没有自杀,忘了告诉你,我爷爷可是这些鬼怪的祖宗,随便勾勾手那些鬼物就能帮忙,你说,我怕鬼么?我会就这么死了?” 她……她竟然是假死! 两人团团抱在一起,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因为他们曾经确认过,那个下葬的人确实是君曦,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早就死了,那么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又是什么东西?两人吓得瑟瑟发抖,君曦又是歪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脸颊:“喂!我是活人,你们没必要害怕啊。” 两个人抖成了一团,不敢说话。 君曦站起来,第一次正眼看向躲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张一宁,轻蔑地抛出了一张离婚协议书,留下一句“罪有应得”,扬长而去。 【c大灵异事件簿】 25、☆、c大灵异事件簿(一)... 徐洋当初来到c大念书的时候,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的。 按理来说,他考了将近满分,怎么也是清华北大的料,但是c大在他高三的时候就找上来,开出的条件就是徐洋只报c大,专业随便选,如果选的专业有硕士点,还保送本校研究生,相当于本硕连读,八年学费住宿费全免,每年享受8000块国家贫困补助,并且每月还有三百的伙食补助,如果成绩在学院中非常好,每个学期还有三百到一千五的奖学金不等。 这对于徐洋这种特困家庭来说,犹如雪中送炭。他出生在一个偏僻山村,穷的家徒四壁,父亲徐金娥跑到广东打工,母亲李小花在家种地,咬着牙养着一大家子。徐家有六个孩子,他排行老二,最小的妹妹还在襁褓,其他的还在上学,他大姐早就嫁到了其他的村子,每月还能给家中寄来一百元的补贴,不过弟弟妹妹们上的是希望小学,所有学费全免,这样一来家中的压力也不大,偶尔还能吃上一顿肉。 徐洋是顶着巨大的光环进到c大里面的,开学的时候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连照片都被黏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中,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选择后,他选择了生物转基因工程这个专业。 新生报道第二天,徐洋便走进了自己所属的宿舍,这片宿舍区是c大在五十年代那会儿苏联援建的,只有两层楼高,原来属于研究生和博士生家属的宿舍,前几年学校修了更好的宿舍,这里就成了本科生受苦的地方。他分到的是11号楼238,宿舍不大不小,摆放着四张简易的,上床下桌,还有个小小的卫生间,看起来很是温馨。 徐洋第一个将床铺好后,紧接着,宿舍里的其他人也全都报道了,他们跟他都是同班同学,一床的男孩叫张联,长的高大英俊,似乎家里很有钱,进出都开着自己的轿车,穿的都是名牌,拿的手机都是最新款式的,非常看不起徐洋这种穷苦学生;三床的叫孟浩然,带着小眼镜非常瘦,是个标准的文艺男青年,每日摇头晃脑饮食作乐,但生性猥琐,每晚非要撸一管才肯罢休,对着老干妈辣椒酱都能撸出来;四床的男孩叫白乐天,不爱说话,信佛,是个俗家居士,每天晚上7点就睡,早上四点起床打坐,说是什么参悟禅机。 出于礼貌和热情,徐洋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那些男孩子倒是非常热情,很快便成了朋友。大一的生活非常规律,半个月的军训结束后,十一后就开始上课了,每日早上六点半跑操点名,白天上课,就连毛概、思修这等枯燥的课程徐洋都觉得乐在其中。等到大学毕业了,就找一个好单位,然后努力赚钱,让弟弟妹妹们也来城里读书,总有一天,他的子孙也会堂堂正正地站在城里,称为人上之人! 想到这里,徐洋偷偷笑了笑,不过想到自己只喜欢男人,却不知道怎么跟其他人说了,他从小就对女孩不感兴趣,却特别喜欢在河边洗澡的时候看小伙伴的身体,知道自己有这种倾向的时候已经上了高中,再怎么强迫自己喜欢女孩已经不行了,现在他希望的,就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徐洋将这个秘密隐藏在心底,他知道自己是个农村娃,不会与人交际,本着“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更好“的原则,很快便和宿舍的人打成了一片。可是,紧接着,他便感到宿舍里的人有些不对劲。 张联他虽然因为家里有钱非常傲气,但跟徐洋相处间都是彬彬有礼,孟浩然这家伙很贫,整个宿舍里也就他人最好,但这段时间这两人竟不知怎么了,对徐洋都是冷冰冰的。 徐洋自己很纳闷,拉着白乐天问了问,哪知道白乐天先是有点尴尬,最后咬了咬牙,说:“难道你不知道么,最近宿舍经常丢钱。” 丢钱?徐洋有点惊讶,自己的钱可是一分为少,那他们的意思……难道他们怀疑是自己偷了钱?白乐天看着徐洋似懂非懂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爬上去睡觉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宿舍里,气的后脑发麻,全身抖个不停。 这天晚上,张联拉着孟浩然去通宵,并没有回来,徐洋憋着一肚子气半睡半醒,就等着两人回来说清楚这件事,白乐天早上四点起床打坐,也没跟他说话,没想到早上六点宿舍大门开了后,张联和孟浩然悄悄地跑了回来。 两人进门后先是悄声说笑了一阵,看见徐洋正在睡觉,张联悄声嘱咐孟浩然:“看紧你的钱包啊哥们,内有恶狗,当心被咬。”他们是把自己比喻成狗了么?“你说什么?”徐洋一下子睁开眼睛,气的全身都抖,他一下子从二层床铺上跳下来,光着脚厉声问:“你再给我说一遍!” 张联先是表情有点尴尬,双臂交叉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冷哼了一声,咬着牙高声说:“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就是那不要脸的小偷!” “放屁!”徐洋涨红了脸,虽然他来自农村家里很穷平日不爱说话,但是不表示他没有尊严、没有道德廉耻,看见什么东西都想拿。“我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你没有证据就不要污蔑我!” 第32节 徐洋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他的冤枉,张联哼了一声,挥挥手:“去他妈的,老子也不是在乎这点钱,我们也不想冤枉你,这段时间很不好意思,如果真的冤枉你是我不对,我会严肃的向你道歉,但是你现在敢让我们检查你的东西么?” 检查就检查,又不是自己偷的,徐洋梗着脖子:“我怕什么,又不是我偷的!”张联笑了笑,眸底闪过一丝算计:“这可是你说的!”很快,他便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摊开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没想到张联很快就从已调裤子裤兜处找出了五千元,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轻声问:“我正正好好就丢了五千,你们家不是很穷吗?怎么会有五千块钱?” 徐洋怔住了,这钱怎么会在自己的裤兜里? “你还说这不是你拿的?”张联咧嘴一笑,笑的非常奸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洋的头脑混乱一片,“这钱不是我拿的!”他吼了出来,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我如果拿了这笔钱为什么会放在裤兜里?为什么还让你们搜?” “那贼还喊捉贼呢?要不我们去找辅导员解决这件事?不过……我看你也可怜,要不我们私下谈谈?”张联笑的非常嚣张,似乎对这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找就找、退学就退学、开除就开除!我没拿就是没拿,谁都别想冤枉我!”徐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穷孩子虽然穷,穷孩子虽然羡慕这些花花绿绿光怪陆离的社会,但是他们是有骨气的。 死了多好,看谁还能污蔑自己? 徐洋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死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两条腿自动行走着,等到清醒的时候自己竟然站在学校里防中式花园的一口水井旁边。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家里弟妹还有年迈的父母都指望着自己,自己竟然愚蠢的想到了死?难道就因为一次误会自己就要自杀吗?徐洋啊徐洋,你到底是有自傲?多么受不了委屈,多么的幼稚竟然忍受不了这种小小人际关系上的挫折? 丢钱这件事肯定里面有天大的误会。 想通这一点的他,蹲在井边,嚎啕大哭,为了家庭,为了生活,但最重要的是为了他自己,他必须活下来。 徐洋想了想,绝不能那么懦弱,但现在应该怎么做?是回到宿舍好好解释么?还是……怎么才能证明他的清白呢? 他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栋宿舍楼,随便捡了一间公共厕所就走了进去,找了一个没人的蹲位,关上门,突然又觉得非常委屈,一边上着大号,一边继续痛哭。 恐怖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不一会儿,厕所的门板上渐渐出现了一个黑洞,慢慢的,黑洞内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拿着三张纸条,一张红的,一张黄的,还有一张绿的,徐洋就似难以控制般,抽抽噎噎地选择了一张黄色的纸条。 很快,从门板里出现的那只手消失了,“哗……”马桶自动充了水,慢慢的,从马桶里面却伸出了一只手。 这是一只右手,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骨节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徐洋手中拿着那张黄纸条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臀部游走,那只手先是非常淫靡地来回抚摸着臀瓣,时不时用单指来回磨蹭着臀缝,徐洋被他作弄的加紧了后腚,哪知这只手竟然不肯罢休,最后竟然攻击到了菊花处。 徐洋力气用尽,刚刚放松,那只手便趁势单指进入,“唔……”徐洋发出了一声闷哼,干燥的通道难以容纳逆流而上的手指,那根手指微微退出,从指甲缝中喷射出一股粘稠的液体,突然再一次狠狠地进入。 “啊!”徐洋突然弓直着身子,迎接了一次绝顶的痛快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唔……唔……”身体发出了咕啾咕啾的声音,手指越深越长,已经伸进了三根,时不时抽出顶进,伴随着温柔又霸道的搅拌,徐洋逐渐发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甜蜜哼鸣声…… “喂!隔壁的干什么呢?便秘吗?需要开塞露吗?”突然而来的搭理敲门声让徐洋一下子惊醒,那双手却一下子抽了出来,又引得他全身一颤。“喂,没事吧?有没有人啊?说话!”那人的声音不耐烦传来,徐洋突然觉得自己能动了,连忙抵着裤子冲出门。 刚才敲门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看起来非常健康,已经到了深秋,他依旧穿着白色的骷髅头短袖t恤,下面穿着一条迷彩裤,脚蹬皮靴,非常帅气,手中拿着一本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抱在胸前,看见徐洋捂着屁股眼角带着泪花,不由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徐洋指着厕所的马桶,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那……里面有一只手!” 男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歪着脑袋问:“手?是不是这手拿出三张纸条让你选?”“你怎么知道!”徐洋大惊失色,倒退了几步,戒备地看着男生,没想到男生不一会儿就憋红了脸,竟止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这是个老掉牙的鬼故事了好不好!” 鬼……故事?徐洋讪讪地跟着笑了笑,着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笑了快说啊!”男生止住笑,看着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徐洋,好奇地说:“你不知道吗?就是说厕所里有一只手,你如果选红色纸条就会淹死,选黄色纸条就会上吊自杀,选蓝色纸条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上网查查,c大论坛的灵异事件记录薄就有这一条呢。” 八大奇异事件?三张纸条?可是他选的是黄色怎么不是上吊自杀啊?徐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踟躇了半天,才傻傻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生似笑非笑,仰着手中的手,指了指头顶上的灯:“宿舍不是十一点就熄灯了么?所以我过来看看书。”徐洋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现在镇定下来,后臀菊花处就似便秘般难受,蜇的生疼,难道刚才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呻吟?他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头,一言不发。 男孩知道他在害羞,露齿一笑,伸出白净的右手,但虎口处却有一大块黄褐色的疤痕,生生破坏了美感,他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叫夏末,是文学院国学专业的,你呢?”国学?学校有这个专业么?夏末撑不住笑了出来,摆摆手:“没有啦,其实就是中文专业,不过我在就跟导师联系好了,他说只要我能考上他的学生,博士都能让我读,不过给我开了一系列的书单子,足足有一个图书馆,这不,我现在就在看呢。”夏末扬了扬他那本书,依旧锲而不舍地伸着手,执意要跟他握手。 徐洋有点含羞,背过身子将满手是汗的右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羞涩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徐洋,是生物学院学转基因的。”夏末笑眼弯弯,调皮在徐洋的手心挠了挠:“太好了,找到一个哥们。”说着,他便一下子勾住了徐洋的脖子,一副笑眯眯哥俩好的样子,徐洋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红透了,不由地低下头,腼腆地傻笑几声。 啊,他好像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叫夏末的男生。 26、 c大灵异事件簿(二) ... 夏末生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瞳孔是非常纯粹的琥珀色,只有左眼眸底似乎有点血斑,听他自己介绍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护士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仔细看的话笑起来还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又足足比徐洋高了半头,他看着这个有点似西方神话中妖精的少年,始终有些扭扭捏捏放不开,但很快将厕所里喜欢爆菊的手忘掉,把自己在宿舍里发生的事情一说,这时候他夏末的表情才凝重起来:“你是说他们在你裤兜里找见了不属于你的钱?” “我……这钱根本就不是我拿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徐洋仰着头迫不及待地解释着,反而换来夏末理解一笑,“我知道了,当下之余,你要回到宿舍,好好向所有当事人解释一遍,如果你越逃避,就越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徐洋觉得夏末说的话非常在理,再怎么说,这些人都是需要同窗四年或是更长时间的同学,只要好好跟他们解释,肯定能解释的通,他与夏末又说了几句后,两人又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告别了,交换电话时,徐洋又小小自卑了一把,夏末拿的是最新款式可以照相的手机,而自己还用着从手机大卖场花350买来的烂手机,真是差距,不过夏末也没有露出任何鄙视的言辞,很是愉快地与他道别了。 徐洋回到宿舍后,省下的三个人就似没事人般都没理他,张联在用台机玩电脑、白乐天一反常态,晚上打坐,孟浩然干脆早早地面朝墙睡下了,气氛一度陷入浓浓的尴尬,只不过张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最终忍不住地问:“你刚才跑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语气中透漏着浓浓的关心,让他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是认定自己是小偷么?怎么…… 一旁的孟浩然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跳下来,一脸羞愧,低着头喏喏地说:“对不起徐洋,是我们冤枉你了。”冤枉……?张联也是一脸愧意,挠着头干笑了几声:“对对对不起……那个,刚才楼管把小偷抓住了,竟然是隔壁物理学院的学生,我丢的钱包,五千块钱,浩然丢的岛国动画色情片也全都找见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冤枉你了……“说着,两个人似早就商量好了,异口同声说:“对不起!” 还好洗清了他的冤屈,可是如果细想想,张联曾经说他正好丢了五千,又跑进他的裤兜中……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到底是谁拿了这五千来陷害他? 算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真相,自己何必计较这些细节? 大一上半学期的生活如同白驹过隙,徐洋以全班第一以及热爱生活、团结同学的形象高票当选团支书,每日宿舍、图书馆、学生会忙的团团转,c市的冬天非常冷,周围的同学都穿上了羽绒衣,只有他一个人不觉得什么,穿着普通的长衫晃荡在学校里,时不时跟夏末相约一起上自习,日子过的极其惬意。 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变化非常大,原本黝黑的皮肤也逐渐变得白皙细腻,每次去公共澡堂的时候孟浩然这小子都忍不住嘲笑他白的像个女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按夏末的话来说,自己不用做农活,当然白了。 很快,第一学期结束了,徐洋并没有跟大家一样放假回家踏上春运的大潮,而是决定留在学校,打份零工补贴家用,辅导员给了一份让他在学校内打扫校园的工作,每日给80,就是打扫打扫很是轻巧。 c大建校已经百年,以前跟京师大学堂起名,所以建筑物基本上都有将近七十年以上的历史,建筑风格类似于西方的洛可可式,都是仿古式两层楼高,楼道非常宽敞,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脚步声的回音。徐洋乐得自在,有时候边干活边欣赏欣赏建筑,确实不错。 大年二十九那天,徐洋意外的碰见了张联。 张联此刻难得地穿着一身西装,外面套了一件神色的羽绒服,手中拿着四瓶茅台,看见徐洋一个拿着扫把穿着单衣静静地扫着无一人的校园,不由一愣,凑上来打招呼问:“你怎么没有回家?” 徐洋礼貌地点点头,对于张联这人,他也知道这娃虽然人还不错,但有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谁都猜不出来,所以敬而远之,哪知道张联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后便急匆匆的离去。 过了不一会儿,他就空着手跑了回来,徐洋明白,前面就是教职工的住宿楼,想必是给辅导员老师送礼去了,张联见了他非常热情,执意要请他吃饭,拽着他就走到了校内的一个小餐馆内。 参观的名字很奇特,叫“很难吃饭店”,店主是一个女的,长的很丑,赛过芙蓉姐姐,两人进门的时候正抽着烟斗,用浑浊的眼睛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后抛出一张菜单。 这个时间段小餐馆连个人都没有,张联点了两个小菜,又要了一瓶剑南春,一下子就给他斟满了酒:“徐洋,来来来,喝点,就当作以前我冤枉你的陪酒,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当时大家也是初认识,冤枉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喝吧喝吧……” 徐洋有些为难,他并不怎么会喝酒,基本酒量只有三两,而张联不停的劝着酒,看着说的口气也很诚恳,自己确实半年来一直躲着他,这么看来自己确实还存在着计较,何必呢,做人不用这么小气,他笑了笑,端起酒杯:“那这杯我干了。” 第33节 张联眼眸中泛着异样的光彩,连连碰杯:“好好好,我也干我也干。”…… 一顿小酒喝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徐洋早就不胜酒力,看着对面的张联都变成了两个,看见他还要继续灌酒,摇晃着脑袋拒绝:“我……不行了……咱走吧……” 张联点点头,两人出了很难吃餐馆,徐洋就提出告辞,哪知道张联却嬉皮笑脸,执意要将他送回宿舍:“没事,我跟你回去吧,这么黑,万一有人劫色那可不好。” “劫色?谁还劫我的色?”徐洋大着舌头问,哪知道张联单臂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眯着眼睛就小声说了起来:“怎么不能劫色?现在越看你长的越漂亮,又很干净……真是诱人哪……” 徐洋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说男人不应该比容貌,但自己的脸确实就是那种大众脸,就是眼睛很大,像了妈妈,剩下自己要个头没个头,要英俊没英俊,哪个女的能劫色……?”不对!张联说的是男人!意识到这一点的他立马酒醒。 张联比他高很多,足足有一米八七的个头拎着他就似拎小鸡仔般,此刻看见徐洋有些醒悟,一边拖着他走一边打着舌头说:“你他妈……根本不知道……你来的第一天哟……老子就看上你了哦……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干你哟……” 徐洋听见这句话脸都绿了,立马开始挣扎,哪知道张联借着酒意,一下子就将徐洋强硬地搂在怀中,一只手将他双臂扭在身后,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半拉半拽地将他拉近舞蹈学院的教学楼里,踢开一楼楼梯旁边一个放杂物的小门,就将他推了进去。 小屋只有三四平方米,没有窗户,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徐洋只能感觉到里面堆放着很多扫把,扎的他生疼,张联似疯了般将他按在地上,随手拿起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狠狠塞进了他的嘴中。 徐洋拼死挣扎,也只能呜呜叫着眼睁睁地看着张联脱了他的裤子,一双湿黏的大手先是在他臀缝流连忘返,感应到徐洋紧绷着身体便把他翻了个身子,用蛮力禁锢住了他的双手,四肢制住了他所有的反抗,一张泛着酒气的嘴不停地亲着他脖颈处。 “真是肤若凝脂啊,不过为什么这么香呢……”张联感叹着,一把将他的上衣推到脖颈处,粗糙的手毫不客气地揉捏着他胸前的两点,不一会儿失了性质,伸下去揉捻了一下徐洋疲软的小黄瓜,又往自己手指上吐了口吐沫,竟慢慢地伸向了菊花处。 有了上一次厕所里的经历徐洋吓得死命挣扎,“唔唔唔唔(救命救命)!”,他还梗着脖子哀号着,而张联一根粗粗的手指在轻轻摸了一阵后迅速探入到身体深处,不停旋转扣弄着,不一会儿身体就自动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搅拌声,徐洋的力气已经用尽,被他突然按到某点时会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 怎么办……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反抗了,张联醉醺醺“嘿嘿”笑了一声,低下头重重吸吮着徐洋的脖颈,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撩开内裤,另一只手将徐洋的腿挂到自己肩膀上,便要长驱直入。 “噗哧!”一声银铃般的轻笑突然从他们头顶传来,笑声带着回音,轻飘飘地回响在只有三四平方米的储物间内,两人同时一怔,全都吓出了冷汗。 储物间上面……是什么东西? 徐洋挣脱开,扯开嘴里的抹布,刚刚开口喊了一声救命,就觉得黑暗中不知什么东西嗖的一声响,张联“啊”的惨叫了一声,人竟不见了。 徐洋吓得心脏怦怦乱跳,仰着头瞪着眼睛看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天花板,半响后才想了起来,提着裤子一跃而起。 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大脑已经控制不了,双腿就像机械般在奔跑,一路哀号着跑出舞蹈学院,徐洋没敢再跑到黑暗处,而是沿着路灯光良的地方往回奔跑着,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就看见一人,走在空空荡荡的校园里。 “救命!救命!”徐洋似看见了救命的灯笼,扯开嗓子大吼了出来,前面轻悄悄走着的那个人回过头,他一看,竟又是夏末! 此时夏末拎着一个很大的黑塑料袋,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拎着什么,看见徐洋出现他都有些惊吓:“你怎么在这里?”徐洋吓得惊魂未定,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又结结巴巴地指着舞蹈学院的方向:“张联在那里……有笑声……” 夏末皱着眉,目光紧紧停在徐洋裸露的肌肤上,神色间满是狠厉,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笑声?这又是c大的鬼故事啊,十年前有个舞蹈学院的女孩在练习室里被人先奸后杀,凶手十分变态,将她的头割了下来,尸身弃置在储藏室里,这个故事你听说过没?” 徐洋的心脏就似漏了一拍……张联……凶多吉少。 在徐洋的一再坚持下,夏末陪同着他一同来到了刚才的储存室门口。大门还是敞开着,门口处零星的破布条彰显着刚才差点有一场奸事,但徐洋只是探头看了一眼,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见张联静静地躺在血泊中,脚下不知被何人换了一双大号的芭蕾舞鞋,头却不见了,只能看见脖颈出露出的白色椎骨、透明的气管和鲜红色的血肉。 27、 c大灵异事件簿(三) ... 张联的无头尸体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血泊中,双手还掐在自己断裂的脖子上,似乎没有头之前正在拼命挣扎,脚上那双明显是被人换上的芭蕾舞鞋鞋尖上还有血迹,这种感觉似乎张联在他自己的血泊中跳了一场芭蕾。徐洋后退了几步,一下子重重踩上了夏末的脚,转过头小声叫了一下,恍然醒悟颤抖地问:“我们还是赶紧报警吧。” 夏末挑了一下眉,似乎不置可否,竟然大着胆子走进了储存间,皱着眉开灯看了看顶上的天花板,这才慢慢退出来,神色平静地否决:“不行,那东西就在看着我们呢,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那东西……?徐洋觉得后脑发麻,难道刚才真的有东西在天花板上一直看着他们吗?可是……夏末轻轻叹了一声,拉住了他的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再不然的话,她就要生气了。” 夏末并没有戴手套,所以现在的手非常冰冷,徐洋被冰冷的触感一激,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才将目光从张联的无头尸体上转移过来,瞥了瞥储藏室又飞快地向后走了几步,惊讶地问:“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洋见过鬼,在大概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当时学校离家很远,每天他跟大姐都要早上五点出发,那天刚刚出门,就碰见了他以前的一个小伙伴。小伙伴穿着崭新的一身衣服,目光呆滞,快不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不打任何招呼,直直朝前走去。可是……这个人前几天就淹死了啊!徐洋张嘴就想哭,一旁的姐姐赶紧将他的嘴捂住,等到那个已死的小孩过去后才松开了他的嘴。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反正村里的长辈说世上的鬼怪都是因为在世界上还有未了的事,但……看着夏末那么严肃的表情,徐洋第一次觉得他很可疑。 夏末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他遇见什么事都能碰见他?并且一说什么就扯到了c大的鬼故事身上去了,平常人看见没有头的人都会跟他一样吓得半死,但为什么就他一人若无其事地还敢跑到储物间里面去看? 夏末的身上疑点重重。 徐洋警惕地倒退了两步,现在这么一看,他手上那块黄褐色的疤痕,外加现在手中拎着的黑色塑料袋,都透露着诡异。 夏末似乎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时间表情有些扭曲,最后眯着眼睛阴沉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走?但是……张联的尸体就那么……并且自己也是第一目击证人……徐洋有些犹豫,他知道法律,如果自己逃了的话警察第一个查的肯定是他,那该…… 徐洋摇摇头,良知战胜了心中独善其身的想法,他刚刚掏出手机,便被夏末一下子夺走,焦急地看了看四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横眉厉声道:“徐洋,你给我听着!我这是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c大里竟是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张联绝不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姑娘就是想找替死鬼,警察都不知道这个案子怎么破,不信你查查,从1966年开始没过十年就会死一个人,我夏末虽然不是善人但绝对不会对你见死不救,你现在脱身还来得及,要不然等到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他说话时的表情非常认真,似乎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且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夏末的脸通红,语气也非常急促,有的时候说话都是咬着牙在说,可见他对徐洋怀疑他非常生气。 这……自己是多疑了吧?夏末的力气非常大,抓的徐洋胳膊生疼,他咬着下唇几次挣脱不能,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你放开我……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能看见它们?” 夏末眯起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小声问:“你现在是跟我走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还是等着别人发现你?” 徐洋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张联的无头尸体,小心地关上门,便跟夏末一起走了,出门前,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女人猖狂的笑声。 夏末一句话都没有说,拉着他便来到了上一次差点被爆菊的旧宿舍楼里,两人手拉手上了四楼,走到404后夏末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吧,进去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夏末所住的宿舍不算太大,但绝对不是普通宿舍,占地最大的是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床上铺着一条蓝白格子相间的大床单,墙角摆放着一个小写字台,旁边立着一个高高的书柜,书柜里摆放的都是四书五经、柏杨大话资治通鉴这种书籍,进门口还有一个小小的迷你冰箱,可以看的出来他之前说的并不是谎话。 这绝对不是普通学生住的起的宿舍,夏末强硬地将他按在穿上,将手上拿着的黑塑料袋忘桌子上随意一扔,徐洋瞥了一眼,塑料袋里面全是红花花的人民币,他也不在意,扯过一把椅子,又从冰箱内拿出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递给徐洋自己又开了一罐后,叉着腿反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能看见鬼。” 鬼?徐洋有些了然,听他继续说了下去:“你心中肯定在想为什么每次出事的时候我都在你身边吧?”说着,没等他回答,夏末仰头狠狠灌了自己一口啤酒,继续认真的说:“都是学校内走不出去的亡灵告诉我的。” 徐洋有些毛骨悚然,夏末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嘿嘿笑了一声,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其实这些人也不是坏人,只不过他们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尸骨永远留在了这里,灵魂再也走不出c大而已,所以有的鬼心生怨念,化作厉鬼开始害人,有的则非常八卦,看见什么事都会奔走相告,我就是在这里听见有人被厕所里的老手爆菊,我这才去找见的你。” “老手……那东西还有名字……爆……菊……”徐洋头脑有些空白,难道他都知道自己被那只手……实在是太丢人了!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起来,咬着牙问:“现在都快大年三十了……你怎么还住在学校啊……还住的那么高级……” 夏末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我爷爷以前是校长……所以住了个单人间,并且我爸妈又不在这里,当然是我一个人过年了……”啊……难道他父母都在国外?徐洋点点头,听他继续说:“那俩天天搞科研都快疯了,这不……”说着,他努了努嘴,指了指桌子上的钱:“这不只知道给我寄钱补偿我,不是吗?” 还……还有这样的父母!徐洋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夏末这时候表情严肃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你要听好,张联的事情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因为警察勘察现场的时候并不会有其他人的指纹,但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会是你。你到时候有一百张嘴你都说不清,上一回也发生过这种事,有对情侣在哪里亲热,男孩死得至今都没找见头在哪里,女孩语无伦次就知道指着天花板,案子倒现在也没破,最后警察把女孩送进了精神病院,你难道也想要这种结局吗?” “可是……”徐洋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想说什么,立马被夏末堵的死死的,“听我说没有错,我从小就在这个学校长大,还能骗你?你现在只能独善其身,c大每年出的事海了去了,死了一个张联都不算什么新鲜的!” 第34节 可是……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纵使那人真是罪大恶极,但……也不至于落得个半尸的命运吧?他家里人会怎么活下去?……可是,自己活的更加不容易啊,张联好歹这短短一辈子知道了什么叫人生玩乐,享受过轿车,大住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幸福日子,但他却不一样了,家里那么贫苦,所有人都等着他挣大钱贴补家用呢,如果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自己出了事,那叫家里人怎么办啊…… 徐洋心中做好了决定,抬起头勉强一笑,觉得自己的良心还有些颤抖,小声说:“好吧,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夏末微微一笑,安抚地凑上来揉了揉他半长的头发:“你头发怎么这么长了,这样吧,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我也是一个人住,你搬过来怎么样?我们一起做个伴过年怎么样?” 徐洋点了点头,将张联所有事抛在脑后,这样也好,自己过年孤苦无依的,还不如跟夏末住在一起。他收拾了一些简单衣物后,便搬到了夏末的单人宿舍里。 夏末这人看起来非常爱干净,床单枕巾被罩两天一换,不过他并不嫌弃徐洋,两个男生共同挤在一米五宽的双人床上,夏末这人睡觉很不老实,经常踹被子,有时候早上醒来他甚至挤进了徐洋的被窝。但是让徐洋最为烦恼的是,他每天早上醒来看着夏末的那张脸都会莫名其妙地硬了。 很快, 2006年的春节一晃而过,两个大男生又过了一个索然无味的情人节后,c大第二学期开始了。 离报道日还有两天,徐洋便回到了宿舍开始打扫,一来自己收拾收拾行礼,将冬衣什么的都要放回去,二来白乐天和孟浩然来了后也不用打算宿舍了,自己顺手帮他们打扫打扫,这也没什么。 只是……徐洋抿着嘴看着张联的铺位,那么一瞬间,他有了一丝害怕。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得到张联失踪的消息,是他的父母没有找他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他的父母……知不知道自己儿子死在了一个破旧的储藏室里? “徐洋!原来你早来了啊!”门哐当一声开了,门口传来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徐洋扭头一看,当即被吓得身子麻了半边,蹬蹬蹬后退了几步,身子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脸盆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咣当声。 眼前出现的人是张联! 徐洋觉得自己又快吓尿了,这……的的确确是张联!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头还在?! 眼前的张联换了一身衣服,似乎真的跟活人一样,只不过身上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香气,似乎是喷了什么浓烈的香水,让徐洋觉得很刺鼻。 张联看着徐洋惊慌倒地,勾起嘴角阴沉地邪魅一笑,关上门伸手一把将他拽起来压在门板上,单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徐洋的那里,极为霸道地说:“徐洋,上一回让你就那么跑了,我很没面子,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们继续?” 徐洋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冷汗全出,仰头看着死而复生的张联,吓得快晕了过去。 28、c大灵异事件簿(四) ... 徐洋的心脏砰砰乱跳,他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肯定出现幻觉了,连忙闭上眼睛摇晃了一下脑袋,哪知道再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张联那张有些扭曲的脸,这才能肯定,自己绝不是在做梦,张联真的活了过来。 此时虽然才三月,但张联只穿着一件burberry的男士复古风衣,里面穿着一件黑白的衬衫,下面穿着一条黑色西裤,虽然周身萦绕着熏人的香气,但左看右看没有一点不正常,呼出的都是热体,并且张联似乎……变帅了? 徐洋浑身打了个颤栗,也不知怎么了,难道自己见鬼见多了,现在竟然还能如此胡思乱想,他只能紧张地扯出一个算的上狞笑的笑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悄悄地掏出手机藏在身后,一边摸索着想给夏末打电话一边傻乎乎地笑着跟他说起了话:“呵呵,张联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张联挑着眉冷酷一笑,双眼中血红之光闪过,阴森森地问:“徐洋,你真以为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他的手不是很规矩地捏上了徐洋的腰,肆意地捏了一把遗憾地摇头:“真是的,腰上都有那么多骨头,一个寒假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是那么瘦,咂咂……别动!再动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张联流里流气地调戏着,一下子滑进了衣服中,单手揉捏起了徐洋胸前的凸起。 他感到胸前酥麻的厉害,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竟然对这种骚扰敏感异常,下腹竟燥热异常,徐洋连忙扭动起来背在身后的手却按照记忆拨起了夏末的手机号,哪知道张联一下子揪住领子就把他压在了宿舍正中的公共木桌上,眼眸中猩红血光一过,笑的极其嚣张:“今天终于能透一透男人了!” 这个张联绝对不正常!徐洋再一次死命挣扎,心中竟隐隐期盼着那日天花板上的女鬼再来一次,哪知宿舍的门这时候却一下子开了,白乐天拎着两大行李箱站在门口,看着张联将他按在公共木桌上正在扒裤子,一脸诧异:“你们在做什么?” 张联立即停下了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连招呼都没打,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只不过他与白乐天擦肩而过时,白乐天冷冰冰的脸终于龟裂,深深地皱起了眉。 徐洋吓得惊魂未定,坐起来胡乱地整理起了衣服,刚才张联肆意的凌虐,让他把为数不多的好内裤又撕裂了一个角,他尴尬地收拾这身上的衣服,刚想打圆场,白乐天却一下子走进了屋,关上门四下打量了半天,问:“你闻见没有,张联身上那独特的香气?” 还好……徐洋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问刚才张联差点强暴他的事情,他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很奇怪的香气!” 白乐天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又问:“上个学期末你有闻见他身上的香味吗?”在徐洋印象中,这一次似乎是两人第一次长时间说话,平日不爱说话的他上来就直奔主题,低声又问:“这个张联不正常,你有感觉到吗?” 徐洋的心怦怦直跳,他连忙镇定心神,拼命点头:“是的是的!”说着,他自己先好奇了起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乐天沉默了一会儿,从裤兜中掏出一串佛珠,递给了徐洋,犹豫了半天后才低声说:“你小心点,这串佛珠你先拿上,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很像死人的味道,就是尸香。” 死人的味道?尸香?徐洋似乎又闻到了刚才那股甜腻的香气,这时候才觉得非常恶心,连忙就想接过白乐天手中的佛珠,却没想到他用力过猛还是其他,两人手一错,佛珠竟生生掉在了地上,散落一地。 “呀!”徐洋蹲下身就想捡起来,白乐天却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摇头组织:“算了,佛珠散了救没用,罢了,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不要住宿舍。” 徐洋大力点头,白乐天却探过头嗅了几下他,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也会有香味?”什么?徐洋赶紧举起手臂低下头嗅了嗅自己,奇怪了,难道自己也沾染上了四人的味道,白乐天皱了皱眉,又嗅了嗅:“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期间白乐天迅速租了一间日间房,通知孟浩然不要回宿舍,而是跟他住一起,徐洋则迅速将自己拆开的行礼再次打包,将宿舍门锁了,这个期间,张联也没有出现。 拎着大包小包再次回到夏末住的宿舍里,徐洋刚刚推开他的门,便发现裸着上身,正对着镜子呲牙咧嘴地上药,再仔细一看,他竟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更是流着暗红色的血液,连后背上都是淤青。 徐洋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干什么去了?” “跟同学打了一架。”夏末头也不回,拿着粘满酒精的棉花棒呲牙咧嘴地上着药,奇怪了,夏末居然打架? “我来吧,你后背上的药摸什么?云南那白药怎么样?”徐洋没说什么,就是挽起了袖口,洗干净手后,结果云南白药和棉花棒等东西,沉闷地上着药,不一会儿难免埋怨起来:“你跟谁打起来了,怎么这么厉害,你看看你后背整片淤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哟!你轻点!我可是不小心从高处摔倒地上背着地了。”夏末呲牙咧嘴地叫唤着,瞪着眼睛犹如一只发怒的猫,“还不是我那个混蛋同学借我篮球死也不还,我们没说几句话就动起了手,哼哼……我怎么能吃亏?哎哟!”徐洋挑了挑眉,重重地拍了他后背一下:“就为了一个篮球???真是服了,你以后小心点吧!来转身,我给你脸上伤药。” 夏末乖乖地转过身,“哎哟!很疼!”他孩子气的嘟起了嘴,指了指自己颧骨上的伤,嘴角勾着大大的弧度,愉悦地撒娇:“喂!我这里疼,你给我上药。”徐洋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嗯了一声,凑了过来用棉棒蘸着酒精开始轻轻地消毒。一时间没人说话,夏末淡淡一笑,一双黑色的眸子不知藏着什么情感,怔怔地看着认真上着药的徐洋,慢慢抬起手,似乎想摸他的脸颊,最终却手一滑,搭在了他的肩上:“你的梦想是什么?” 徐洋哼了一声,鬼张联还在校园肆虐呢,他竟然问起来这个,真是一点都不着急,闭口不答,道:“我今天看见张联了,他没死……”夏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动于衷地哦了一声:“没什么,c大有很多这种鬼,我还是那句老话,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真是可怜啊……徐洋心中暗暗惊叹,这么想想,他虽然非常恨他,但总觉得张联十分可怜。徐洋小心翼翼地在他嘴角上摸了一点药,好奇地问:“那我们如果告诉张联他死了他会消失吗?……毕竟……”毕竟张联对他念念不忘,死了之后都要纠缠他。 夏末嘿嘿一笑,眼角弯弯:“我们徐洋还是很有魅力的啊……男女通吃,以后娶媳妇……” “我不喜欢女孩子。”这句话还没说完,徐洋便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他抬起头,直视着夏末,第一次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想吐露心扉般坚定地说:“我只喜欢男人,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娶亲了。” “哈哈哈哈……徐洋你是gay?没看出来啊!”夏末猖狂地笑着,不时扯到嘴角后哎哟叫一声,徐洋的脸已经红透了,他感觉自己吓的有些发抖,万一夏末接下来狠狠嘲笑他一顿怎么办呢……万一…… 万一夏末喜欢的是女孩……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做他一辈子的好哥们好兄弟吗? “不,其实我也喜欢男人。”夏末看着徐洋难为情的样子,突然凑了过来,眼眸中蛮是柔情,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伸手托起他的后脑勺,仰头便吻了下去。这是……接吻么?徐洋拿着棉花棒当下便不敢动了,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夏末低声笑了一声,先开始用自己柔软的嘴唇慢慢磨蹭着他的下唇,没有深入,只是轻轻的压在他自己唇上,不停的磨蹭着。 这是夏末的嘴唇!徐洋将淡定统统抛到了爪哇国,一下勾住了夏末的脖子,也小心翼翼地磨蹭着夏末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似乎是新鲜的青草外加一点泥土的气息,竟让人难以自拔。 这是一个极其甜蜜又单纯的吻,两人都没有深入到口腔进行唇舌交融,似乎都没有学过真正的热吻,只是互相拥抱在了一起蜻蜓点水地用嘴唇感觉着对方,全都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对方半点。 徐洋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夏末闭着眼睛,表情十分温和,勾着嘴角带着笑意一点陶醉,长长的睫毛似小扇子般在轻轻颤抖,眼前的这个少年在这一时刻帅气到了极点,那一刻,他感觉心中都少了一块,跟随着夏末而走。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徐洋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问:“那个……你真的喜欢我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拳头都攥在了一起,非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夏末,夏末却眯着眼睛似猫儿般慵懒一笑,感叹了一声侧躺在床上,单手撑起了头,笑嘻嘻地拖着慢吞吞的唱调子,回答道:“山有森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喜欢你很久了好不好?” 这句话说的让徐洋有些急躁,此时他感觉自己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患得患失,忍不会是不住提高声调问:“我的意思是,你到底喜欢我那一点?不会是因为我喜欢男人你才喜欢我吧?” 夏末知道他心中所想,给了他大大的一个微笑,起身勾住他脖子一个用力将他压在床上,调皮地问:“你真的想知道?”徐洋坚定地点点头,夏末一笑,晃晃悠悠地说道:“你这人啊,性格不算怎么太好,敏感、自卑有时候又很自恋,小毛病还很多,真是奇怪,我怎么看上你了……”他揶揄着徐洋,等到看见他脸色有些阴沉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喂,你不会生气了吧,好吧,我说我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很老实,性子很直,没有其他人的花花肠子,跟你在一起不用伪装自己,这个答案满意吗?” 徐洋有些抓狂,夏末看上自己是因为自己老实不会搞人际关系单蠢……这也太那啥了吧!哪知道夏末的表情却一下子凝重起来,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中,闷闷地说:“你就住在我这里吧,不然我会想你的。” 第35节 徐洋的心一沉,刚才太过甜蜜,他竟然忘记了那个最大的隐患:死而复生不知是人是鬼的张联,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张联他……”徐洋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我们该怎么办?” 夏末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拍了拍徐洋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其实这些鬼都不可怕,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不要出门了,谅他也不敢来这里,有我在,没事。”夏末的声音非常轻,徐洋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三月,学校里种植的樱花和桃花相继开放,微风吹过,掀起一阵香风,张联手插兜地走在学校一处不算太偏僻的花园中,静静地观赏着美景,心中再次盘算着如何得到徐洋。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知从何时起徐洋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他的执念,干什么都会想他,想什么就想干他,这种状况已经从过年持续到了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同学!你的篮球掉了!” 张联回头一看,是个非常漂亮的男生,穿着鲜红色套头衫,胸前印着“ghost”的英文字样,头上戴着黑色骷髅头的棒球帽,个子很高,似乎在哪里见过……似乎就是那个经常跟徐洋在一起的男生,男生笑眼弯弯,递过来一颗篮球,白皙修长手上赫然有一块黄褐色的疤痕,张联心中呐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疤痕,对面的男生扬了扬手中的球:“同学,这是你的篮球吧。” 张联莫名其妙地接过篮球,低头一看,立马感觉后脑发麻,毛骨悚然,手一松,篮球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下后便一骨碌滚出去了很远,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正巧白乐天刚刚从图书馆拿着几本书走了回来,听见前方的动静猛然抬起头,看见前头一个人正趴在地上,没有头部,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见枯黄色的颈椎骨,而地上的那颗篮球还在不停地朝自己滚了过来……不对!这是什么!白乐天瞳孔急缩,手中的书籍哗啦通通掉在了地上,本应该滚在自己眼前的是一颗篮球,现在竟变成了一颗人头,并且人头上的脸……竟是张联! 白乐天倒退了几步,单手抓住胸前的观音像,吓得有些站不住,只能直勾勾地看着地上身首分离的张联,说不出一句话。 “请问这位同学,解剖教室怎么走?……啊……这是怎么了?”突然而来的熟悉声音一下子打断白乐天断了线的思索,他一下子回过神,扭头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来人的那张脸,生生将所有呼救的话咽进了肚子,最终开口问道:“怎么……是你?” 这才是开学的第二天。 29、c大灵异事件簿(五) ... 张联的死震惊了c大。 据法医尸检后得出的结论,这身首异处的躯体确实是张联的,死亡原因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生生扭断了脖子,瞬间死亡,但最最诡异的是头部显示死亡时间为2-3小时,但躯体内脏里却生满了蛆虫,不是人工培养,而是自然生长,这一点说明——张联的躯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而法医估计这具躯干的死亡时间为今年一月左右,就在今年过年前后。 一个人的头部和躯干死亡时间不一样?这怎么可能!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也说他发现这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时周围并没有人,警方分析这是一起恶性的杀人抛尸案件,作案者是有预谋的杀人抛尸,极其残忍,法医在张联尸体上,他的衣服上并没有取得其他人的dna,显然作案人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但警方一筹莫展,这个变态杀人狂到底是谁?怎么作案?谁都不知道。 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整整一个月的时间,c大的学生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到底是谁干了这种穷凶极恶分尸的事情,c大的女生们统统吓坏了,本来学风非常良好的c大现在基本上没人上自习,上完课就躲回宿舍,谁也不出来。 张联的父亲是c市有名的富豪,这下不依不饶起来,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组织了百人去c大闹事(挂白对联什么的已经很温和了,最缺德的是找了上万外出务工的农民工在校门口静坐示威)、找来了全国几十家主流媒体轮流报道,去警察局闹事,几乎c市都不得安宁。 校方却是最最苦恼的,学生出事,确实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们管理疏忽、校园治安有问题,可是一起事件竟然能牵动全国关注,很多媒体竟然把矛头指向了c大,表示是他们监管不力,一时间c大竟成了风口浪尖上舆论的中心。 当然最害怕的人还是徐洋。 张联怎么死的他一清二楚,但他唯一不知道的确实张联这一次是怎么“死”的,他能就直接告诉警察张联是因为想强奸他却被音乐学院女鬼害死的么?绝对不能,这样的话他会变成犯罪嫌疑人,直觉告诉他必须选择明哲保身,否则淌了这趟浑水以后都别想洗干净。 徐洋绝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很单蠢的人,但这次事件一出,他却觉得似乎长大成熟了不少,要忙学业、忙着跟辅导员、生物院长阐述张联个人的行踪或是个人恩怨,另一方面还要跟似乎洞彻一切的警察周旋,他觉得自己本来是个缺心眼的人,现在却谎话连篇,一个慌圆着另一个慌,夏末都嘲讽他这段时间变成了油嘴滑舌的小骗子。 三月底的一天,徐洋刚刚上了一天的课,疲惫地回到夏末的宿舍后,就看见他裸着上身爬在床上看着一本纸张发黄的书,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正嘿嘿笑着,看见徐洋回来后招手让他过来:“回来啦?” “嗯。”徐洋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包,微笑着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夏末的嘴唇,他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徐洋轻柔的吻,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更加深入,只是互相磨蹭着嘴唇,就似猫儿般互相磨蹭着头顶表示友好,亲密地搂在了一起。 徐洋有些鬼心眼,总想更近一步,但自从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他俩之间也就是抱在一起穿着内裤睡觉、亲亲嘴唇也绝不深入,从来没有出现擦枪走火的情况,比柏拉图恋爱实际一些,但也仅仅到了这种地步,亏他借来孟浩然的岛国爱情动作片学习了半天。 两人搂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夏末便耐不住寂寞,抬起头亲昵地咬了徐洋耳垂一下:“我的大科学家,今天都学了什么,也让小的知道知道好吧。” 噗!徐洋咧嘴一笑,抬头也回咬了他一口,闷声说:“你这个国学大师还问我呢,真是的……”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大字型地瘫在床上,不一会儿翻身起来急促地问:“夏末,你说是谁杀的张联?我是说第二次?”说着,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皱着眉蛮是困惑,继续问:“张联早就死了,这次又死了,他是死人又死了,好奇怪……你说是不是还是那个女鬼干的啊?” 夏末听见这句话耸了耸肩,装作一脸不知情地思考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你问错人了,要不咱去问问张联,他第二次是怎么死的?” “去!”徐洋做呲牙状,躺在床上狠狠踹了夏末小腿肚一脚,“就你贫!我虽然非常恨他,但是他已经死了我就犯不上恨他,你想想他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家里人该多伤心啊,不像我们家,我要是死了起码还有弟弟妹妹能照顾父母。” 夏末不置可否,哼唧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徐洋的手机就猛烈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连声说了几句“好”便挂了,夏末刚想问他什么,徐洋便苦着一张脸回过头,小声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张联的父亲要见我。” 徐洋有些慌神,他一会儿见的是张联的父亲,是他无辜的家人。他能不能流利地说出欺骗的话?欺骗无辜的家人? 第一次,徐洋感到了害怕。 张联的父亲张博仁是c市有名的慈善家,做慈善在国内都很有名,徐洋赶到自己的宿舍后,第一眼就看见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拿着一个枕巾,不停地嗅着枕巾上的味道,正在默默哭泣,旁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在屋中都带着黑墨镜,似乎是他的保镖。 徐洋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那时候照片上他是一个非常儒雅年轻的男人,并不是很帅气,但今天一看,他似乎苍老了很多,两鬓斑白,虽然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西服,但从他这个角度看,他似乎都驼背了。 这是多么大的打击,让一个父亲黯然神伤成这样,徐洋觉得自己的良知在逐步唤醒,全身都在发抖,没想到张博仁看见他进了门,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也没有起身,就坐在椅子上带着歉意低声说:“不要意思徐同学,让你见笑了,张联从小亲妈去的早,这孩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枕巾上还这孩子的味道……他却这么去了……这点时间我一直不敢收拾张联的东西,就是怕睹物思人,让你见笑了。” “呃……节哀顺变……”徐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毫无诚意的话,一看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不禁好奇地问:“叔叔,今天找我来……是?” 张博仁刚才哭的眼睛都红了一圈,温和地说:“哦,是这样的,白同学一会儿就到,孟同学说家里有事,不能赶过来了……其实徐同学,我今天来,就是想好好问一问有关张联的事。” 徐洋心中咯噔了一声,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身后的门吱呀一响,竟是一个月都没见的白乐天。此时的白乐天还穿着两人上一次见面的那身比较厚的尼龙大衣,并且脸色苍白无比,眼窝深陷,一脸阴沉地关上门走了进来后也不说话,而是直直地靠在了门口放杂物的铁皮柜上。 徐洋下了一跳,这些天白乐天也没来上课,辅导员说他病了请了一个月的假,怎么变成了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张博仁看见他进了门,笑的非常温和:“白同学你好,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张联那孩子死的太冤枉,警方那里也没有任何进展,我想以个人的名义再问问你们关于他的事情……哪怕知道一点都行……”说着,他像旁边那个带墨镜的大汉施了一个颜色,大汉点点头,打开手中的小箱子,放在了两人面前——竟是一沓子钱。 徐洋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这……”他觉得有些眼晕,刚想说话,没想到一旁的不爱说话的白乐天却阴狠地笑了几声,继续若无其事地靠在铁皮柜上,语气中带着不屑:“张博仁,你儿子干的那些龌龊事你难道不知道?他死有余辜好不好?” 这句话一出,就似重磅炸弹般,徐洋惊讶地回过头,这是怎么了……?此时白乐天的说话声音非常难听,就似在嗓子眼中堵了一块石头,沙哑的让每个能听见他说话的人都感到难受。但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什么? 张博仁一下子愣住了,白乐天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直起身子,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坐在一旁,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徐洋心中着急,拼命地挤眉弄眼,给白乐天打眼色,哪知白乐天看也不看,继续手拄着腮,看着张博仁漫不经心地冷嘲热讽道:“怎么,被我说对了,你就说不出来话? 张博仁刚一开始似乎噎住了一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急促地高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会是死有余辜?” “切!”白乐天的眼中都是红血丝,对这种苍白的辩驳嗤之以鼻,单臂搭在椅背上仰着下巴,声道拖得很长,轻蔑地问:“哦……?我可是记得张联曾经玩死过三个男孩呢……呀呀呀呀,你火气别这么大,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那三个男孩叫什么名字来?一个是缘来酒吧的迈克,另……” “闭嘴!”张博仁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白乐天厉声道:“白同学!话不能乱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这……徐洋一下子拦在了张博仁:“叔叔叔叔,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这边张博仁还没说话,白乐天又冷笑了几声,爆料道:“哟,这么激动?这三男孩的尸骨现在就在你家地下室,需要我报警么?” 白乐天到底中了什么邪? “放屁!你胡说什么呢!”张博仁气的满面通红,扭头跟那个大汉吼道:“阿彪,给我打死他!”“是!”那人微微点头,大步就向白乐天走了过来,徐洋急的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护在白乐天身前,那人似拎小鸡仔般,将他拨拉到了铁皮柜上,伸手就想拽白乐天的领子。 这!白乐天要被人打了!徐洋刚想再次冲上去,却只见白乐天冷冷一笑,身子也没动,左腿突然踢向大汉膝下三寸,同时左手捏住他伸过来的手腕,狠狠地往一旁扭曲,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便觉手腕小腿同时巨疼,不禁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任由白乐天捏住他的手腕。 剩下的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白乐天直勾勾地看着张博仁,扯着嘴角勾了一个假笑,突然间左腿抬高发力,快速抬到头顶,脚后跟狠狠地下踢到了大汉的后背上。大汉哀号了一声,身子一软,竟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第36节 天……白乐天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实在帅呆了!快、准、恨,实在是……不对!他什么时候学过功夫?徐洋有些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似突然换了一个人的白乐天,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博仁你上不上?”白乐天讥讽一笑,低着头垂着眼,右手漫不经心地扣着指甲,左手却死死攥着那个彪形大汉的手腕,似乎再稍微一用力,这人的手腕就会断。 张博仁的脸色铁青,满面怒气,死死地攥住拳头,咬了一会儿牙,最终表情一松,笑了出来:“孩子,我劝你给自己来一条退路,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也没有必要跟人闹翻关系是不是?我这次来是想再仔细问问张联的事情……” 这话还没说完,白乐天便哼了一声,非常不耐烦地说:“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说着,他一指门口,继续低声说:“滚吧,你儿子本就是喜欢玩男人虐杀人的人渣,死有余辜,他现在魂飞魄散,你连鬼影都见不到。” 张博仁的脸色十分苍白,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吓得手不停地抖,白乐天轻蔑一笑,单脚踩在那个昏迷了的大汉身上,眼眸中似乎闪过一道猩红血光,一字一顿,狠厉地轻声说:“我再说一遍,现在给我滚,如果我再见到你在c大出现,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说着,他起身扭头就走,徐洋愣了一会儿,突然醒过神,复杂地看了张博仁一眼,便快步冲出门去。 白乐天走的非常快,徐洋叫了好几声他也不停下,没办法只能拼命跑了几步才拦住了他:“白乐天!你这是怎么了?张联他已经死了,你干嘛当着他父亲的面……” 这句话刚说到一般,疾走的白乐天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似第一次见徐洋般打量了他半天,僵硬着脸,脸上变化了好多种表情,最终交叉着双臂抱着胳膊,一脸漠然,却又带着一点声嘶力竭:“徐洋,你难道一、点都不恨他?要不是他陷害你偷钱,要不是你运气好他早~就鸡奸了你,说不定你的下场就跟他别墅里那些被虐杀的男孩一模一样!这样你都不恨他?” 什什么……?徐洋的脸一下子变的刷白,倒退了几步,白乐天……到底知道了什么? 30、 c大灵异事件簿(六) ... 白乐天阴毒的笑了笑,微微仰头看着比他高一点的徐洋,一字一顿地说:“徐洋,你让我感到非常恶心。” 恶……心?这?徐洋有些不知所措,白乐天一把抽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走,他一下子着急,一下子跑到他面前,张开手将他拦了下来,急促地有些结巴:“你你你你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白乐天冷哼了一声,一把将徐洋拨到了一边,“你就是个伪君子,徐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那么恨张联,现在还替他说话?”徐洋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他苦笑了一声,“白乐天,你没看出来吗?我是害怕你出事啊!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哦……?”白乐天玩味地看着徐洋,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之情,不知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慢慢地走上前,拖着长长的调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看,你是怕你自己出事吧?难道你忘了吗?今年1月26号,你和张联在音乐学院里发生的事?” 他……也知道这个!徐洋感到自己有些惊慌失措,不由地倒退了几步,他震惊地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白乐天,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虽然与白乐天没怎么相处,但也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今天这样反常,肯定有问题。 白乐天的长相只能算是普通人,浓眉大眼,他很瘦,并没有徐洋高,此时的他看见徐洋一脸震惊的模样,低声讥笑了一下,神色中显现从来没有过的慵懒之意,慢慢将手插在尼龙大衣的口袋中,歪着头恶毒地笑了笑:“我可没有说错,徐洋,你真是个可怜虫,被人侮辱成那种样子也只能躲在你小男朋友怀中偷哭。” 徐洋暗自用指甲掐了掐手掌心,定了定心神,苍白的脸闪过一丝红色,小声问:“这些你怎么都能知道?”白乐天扬了扬下巴,勾着嘴角歪笑,轻飘飘地说:“你……猜?” 这人!徐洋边哼哼地笑着边点头,心中不由来气,再也止不住自己,怒气全部爆发起来,上前一把拽住白乐天的领子,咬着牙低声说:“白乐天你给我听着,你说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道,你尽管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法律上讲究证据,有本事你就把我在场证明找出来,记住,我徐洋不是个好欺负的人,有本事你尽管放马过来!”说到最后,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看到白乐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子,急促地说:“白乐天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隐私的,但‘独善其身’这句词你也应该知道,你我本来就不熟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的我的独木桥,你懂吗?“ “哦……”白乐天没有插话,认真地听了徐洋说的这么一大段话,也不在意徐洋一直揪着他的领子,睁着大眼睛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原来我们之间不熟啊……”说着,他用冰凉的手覆盖上了一直揪着他领子徐洋的手,歪着头轻笑道:“呀,原本软绵绵的性子怎么变得这么火爆?真像猫被踩了尾巴,咂咂……看来夏末把你调教的不错吗?你俩上床了吗?喜欢用什么体位?还是需要增加点情趣?” “混蛋!”徐洋脑中空白,卯足全力一拳打了上去,狠狠地将白乐天打翻在地,看了看四周正在悄悄打量他们的行人,冷哼了一声:“白乐天你给我记住,还有下一次的话,可就不止这一拳了。” 白乐天跌倒在地,嘴角被打红了一块都破了皮,看来徐洋这一拳打的确实很用力,不过他却伸出舌头,眯着眼睛极其情色地用舌尖舔了舔伤口处,突然抬起左手,顽皮地做了一个军礼:“得令!”说着,他竟起身就走。 徐洋看着白乐天潇洒的背影半天都回不过神,直到他的身影出了视线才觉得自己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白乐天真的很不对劲……似乎壳子里面换了一个人。并且他也知道张联和他发生的所有事……想到白乐天说是张联诬陷他偷钱这件事……这是真的吗?但现在死无对证了…… 徐洋突然觉得自己很累,自己来到c市还不到一年,就遇见了这么多事情……他有些茫然,一个人单独地站在原地呆愣愣地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半响后才觉得自己脚底板往上窜着寒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疲惫地朝夏末的宿舍走去。 这个时候,他极其想念夏末的怀抱和微笑。 回到夏末宿舍的时候,大门没有上锁,虚虚地开了一道小缝,徐洋舒了一口气,“我回……”他刚疲惫地推开门,却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夏末不在,屋子里却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穿着黄褐色的貂皮大衣,下身穿着一双黑丝,画着精制的妆容,非常时髦,人长的很漂亮,柳叶眉小嘴,眼睛跟夏末长的一模一样,都是非常漂亮的桃花眼,保养的也很好,此刻她正坐在双人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写字台上夏末的单人照片,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被徐洋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直直地看向了徐洋,有点愣:“同学……你……” 徐洋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睛红红的,似乎刚才哭过一场,他不由先出声,礼貌地问:“这……您……找谁啊?” 女人尴尬地笑了笑,踟躇地问:“你……住在这里?”这个怪阿姨可真怪,徐洋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礼貌地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我借住在这里,这里是我同学的地方。” “你同学的名字是夏……”女人又迟疑地小声试探着,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徐洋不以为然,点头答道:“您是找夏末的是吧?他就住在这里,请问您是……?” 徐洋本来想问问她到底找谁,但女人抿了抿嘴,眼眸中闪过一丝惶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颤抖抖:“你说什么……你住在这里?”说着,她瞪大了眼睛,似乎畏惧着什么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和夏末住在一起?” 徐洋心中盘算了一阵,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惊恐无比,还是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最后慢慢吞吞地小声问:“怎么了阿姨,有什么事情么?……我就是跟他住在一起啊……” “啊!”女人听到这句话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上下看着徐洋,突然之间举起了手,颤颤抖抖地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你给我滚!滚出这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里!” “啊?”徐洋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女人便一下子窜了过来,推着徐洋的胸膛,便将猝不及防的他大力推到了门外。 “嘭!”宿舍的木门发出一声巨响,一下子关住了,“喂!开门!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是谁!”徐洋回过神,不停地拍着门,这个老女人!疯了吗? 没想到门里又传来女人声嘶力竭地吼声:“我是夏末他妈!你离我儿子远点!你这个变态!死同性恋!”徐洋拍门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眨了眨眼睛,快速回想了一下女人刚才说的,她说她是……夏末的妈妈……?并且似乎她还知道他与夏末的关系? 真是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徐洋咬了咬嘴唇,感觉比刚才被白乐天质问和拆台都有些慌张,他想了想,出了宿舍楼,拿出手机给夏末打了一个电话。 夏末此时斜靠在一颗大树旁,从裤兜中拿出电话,一看是徐洋的号码,叹了一声其按下拒接听键,斜眼看见白乐天已经走出了医学院教学楼大门,带上兜帽,便手插兜慢慢地迎了上去。 白乐天似乎早就知道夏末在等他,玩味地看了看四周,也慢慢地走了过去,夏末依旧手插着兜,笑的非常亲切,隐约还能看见酒窝:“啧啧……同学,你身上的血腥味十里外都能闻见,不讲卫生这个习惯是很不好的。” 白乐天嗤笑了一声,抬着头继续用玩味的表情看着夏末,耸了耸肩,眼眸中血腥之光一闪而过:“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夏末,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什么东西。” 夏末扯着嘴角回应了一个假笑,“同学,我不管你生前遇见了什么事情,白乐天本人是无辜的,你没有必要为难一个孩子,是不是?你最好放过他,不然……”说着,他阴阴一笑,神情一下子阴郁下来,漂亮的瞳孔中蛮是狠厉之色,白乐天却一点不在乎,翻了一个白眼,“不然怎么样,你要将我大卸八块还是什么?” 夏末顿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白乐天,半响后才将手从裤兜中拿出来,交叉双币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对!我在c大根本就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白乐天干笑了两声,突然头一歪咬着下嘴唇,无辜地看着夏末,孩子气地嘟着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摊手道:“我不知道啊……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c大了,并且再也走不出去,所以我打算好好地玩一玩……“说着,他凑了过来,用手臂勾着夏末的脖子,微微垫着脚尖亲昵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低声问:“先别说我,那夏末你呢?你的秘密、你的历史、你做的一切,你说徐洋知道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夏末神色一僵,沉默着没有说话,由着白乐天抱着他,垂下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裤兜中的电话一直在响,白乐天魅惑一笑,慢慢从他裤兜中将手机拿了出来,轻声说:“我想,如果徐洋知道了……他应该会痛不欲生吧,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这种……他那脆弱的小心灵肯定受不了。” “真正的白乐天到底在哪里?“夏末夺回手机,挑着眉低声问,虽然他不敢确定眼前的白乐天是什么鬼怪,但他却明显能感觉到这人身上有着浓浓的怨气。 “你猜?”白乐天哈哈大笑出声,手却瞥向了夏末手上那块黄褐色的疤痕,“这块疤痕好熟悉啊,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吗?” 夏末微微一笑,突然出手,单手一把扣住了白乐天的脖子,同时左腿往前大迈一步,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和惯性将他狠狠压在地上,一字一顿地低声说:“不、要、逼、我、出、手。”说着,他又恢复了一切笑嘻嘻的模样:“同学,这么晚了,还是赶紧回宿舍吧,好吗?” 白乐天眼眸中血腥之光一闪而过,也跟着咧嘴笑了出来。 “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无人接听,请稍后……”夏末还是不接电话,是不是上自习呢?徐洋咬了咬嘴唇,重重叹了一口气,将电话挂掉。 第37节 自己真是无处可去,夏末那里是有他神经质的老妈,他又一点也不想回自己的宿舍,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校园内游荡。 现在还没到上自习高峰期,所以大晚上的校园非常的幽静,几乎看不见人影,一阵寒风吹过,还真有些冷,徐洋竖了竖领子,刚想随便找个石凳坐下,便看见不远处一台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着吊带白睡衣的女子,这么大冷的天,还光着脚,长长的头发过腰,低着头直立在路灯下,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徐洋只感觉毛骨悚然,从脊髓根部升起一股寒意,这肯定又是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他缩了缩领子,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便想绕过那个台灯走过去,哪知路灯下的女子突然抬起头张开嘴,一根长长的舌头“嗖”的一声飞了出来,一下子缠绕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拉扯过来,一把将他压在地上。 “眼睛……眼睛……”这个穿吊带的女鬼乍一眼看不像徐洋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表面上起码还是人类的正常模样,看起来也就是大二左右,但仔细一看这姑娘却没了左眼,这么近距离的看,徐洋都能看见她眼眶里脑部的腐肉,一堆灰色的虫卵密密麻麻整齐地排列在眼眶中,还有几只大一点的蛆爬进爬出,很是恶心。 女子收回缠绕在他脖子上的舌头,趁势还跟青蛙一般,将自己眼眶中的一条虫子用舌头勾住,送回了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徐洋看见这么恶心的场景,觉得自己人生喝的第一口奶,都快吐了出来。 31、c大灵异事件簿(七) ... 徐洋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咳嗽了几声,曲腿狠狠地踹上了女鬼的腹部,女鬼被踹的轻飘飘地腾空而起,很快怪叫了一声,又伸出长长的舌头迅速俯冲下来,他借势一滚,躲过这迅雷一击,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想跑,哪知女鬼紧紧黏上,甩出舌头一下子缠绕上了他的眼睛,生生用舌头的劲将他再次拽到在地。 徐洋闷声倒地,头一下子磕在了马路沿子上,就似被钝器锥过一般生疼,并且后背也不知被什么正正方方的东西硌了一下,疼的火辣一片,“眼睛……眼睛……我要你的眼睛……”女鬼身上的味道腥臭异常,湿滑粘腻的舌头也不知释放了什么有毒腐蚀性的液体,徐洋感觉自己的眼睛火烧火燎,连睁开眼睛都不行。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求生的意志战胜了恐惧,徐洋一只手扣住那还蒙着他眼睛的舌头,另一只手就开始摩挲,一阵胡乱下抓后,他摸到了刚才硌了自己后背的东西——一块板砖后,一个扭身,抓起砖头凭着感觉狠狠地将它一下子砸到了长长的舌头上。 “啊!”女鬼发出了尖锐刺耳的犀利惨叫,唰的一声收回舌头,竟跑得无影无踪。 这样……跑……了?徐洋拿着板砖,眯着眼睛,保持着刚才拍砖的动作,警戒地看着四周,现在的他感觉眼睛火辣一片,比摸了洋葱汁都难受,只能微微眯起一道小缝,眼中不停地流泪,他用空余的手摸了一把,继续谨慎地观察了半天后,这才将板砖一丢,一下子松懈下来疲劳地瘫倒在了地上。 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差一点就要恶心的长舌女鬼勾去了他的眼睛,徐洋长长哀叹了一声,天啊……难道自己就是招鬼的体质吗?从厕所里的手、跳芭蕾的姑娘以及刚才那个找眼睛的女鬼,他大一一年还没上完,就遇上了这么多事,也亏的自己坚强,还有夏末做后盾,说不定早就退学了。 眼睛里还是腥辣一片,液体似泪水般般源源不断地从眼角留下,徐洋摸了一把,鼻间蛮是淡淡的血腥之味,他眯着眼睛凑近一看,哀叫了一声,竟然流血了! 疼疼疼疼死了!徐洋感觉自己气力回来后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但一只手还是防备地拿着扮装,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熟练地又给夏末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不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而是直接变成了“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气的他差点摔了手机。 这个夏末!到底在搞毛!他刚才差点又死一回!徐洋咬着牙在心中骂骂咧咧,但还是眯着眼睛,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想回宿舍处理,哪知刚刚回头,就看见前面冲过来一道白色的影子,看见徐洋不人不鬼的模样生生止住了脚步,“呀……!”女子叫喊声一下子在安静的校园内尖锐的响了起来。 天!女鬼难道又回来了?徐洋举起板砖,眯着眼睛,急速后退了几步,摆出防卫的姿势,警惕地问:“谁?”眼前的白影也后退了几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那道白影才开口,颤抖着问:“同学……你没事吧?” 徐洋听到“同学”这个称呼松了一口气,连忙用自己袖口擦了擦满脸冒出来的血,这才依稀辨认出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岁左右,梳马尾辫,戴着耳机,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女生,连忙将板砖一扔,摊手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碰见了坏人自卫呢,吓得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个……我是05届生物学院的学生,你也不用害怕,我真的是遇见坏人了……” 徐洋急急匆匆地解释着,就怕眼前的女生不信打电话报到110或者叫学校的保卫处,那自己可真的是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哪知眼前的女生似乎更关心的是他的伤势,小心翼翼地上前走了两步,伸头过来端详着徐洋的脸,焦急地问:“同学,你满脸是血呢,要不要先去医院?” 徐洋又拿自己的袖子擦了一下脸,这才看清眼前这个女生的长相,这个梳马尾辫的女生很漂亮,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瞳孔是非常纯粹的琥珀色,只有左眼眸底似乎有点血斑,后来听她自己介绍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护士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仔细看的话笑起来还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脚上穿着一双帆布鞋,徐洋眯着眼睛,这个时候也不敢豁然求救,说不定这女同学也是鬼怪一枚,辨认了半天,只能问:“同学……这个……能不能不要去医院?……我怕医院的味道……” 女生看起来是个极其热心肠没有警惕性的人,似乎一下子相信了他的说辞,咬着嘴唇搀扶上了他,上下打量了半天,又看了看四周,嘟囔起来:“怎么办,我也没拿手机……”说着,她便问徐洋:“附近也没有医院,你这个必须止血,这样好不好,再往前走马上就到医学院了,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你看行不行?不要再拿袖子摸了!当心感染!” 徐洋似小鸡吃米般点点头,反正他也不想出校门,便跟着女生乖乖地去了医学院。 医学院的教学大楼是c大在02年新盖的,一共七层,装修的富丽堂皇,大理石的地板,欧式的吊灯,四周的墙壁挂满了各式学生社团的活动广告、各式学术报告的广宝以及各种医学类的报纸,并且整栋大楼也没有守卫,阴森森地让徐洋眯着眼睛都能感到一阵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这里似乎有点不对劲……徐洋感觉自己的心怦怦跳,但是前面带路的女生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用温暖的手拉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上了电梯,直奔六楼。 下了电梯后女生就轻车熟路地用钥匙开了临近电梯的一扇门,徐洋一进去,当场就吓了一跳。 这是一间大概三十平方米的房间,简单地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书柜、衣柜、办公桌,但让徐洋最为恐惧的是……墙角处摆放着骷髅架子就已经很可怕了,为什么有的书柜里摆放着瓶瓶罐罐,里面都是用福尔马林抱着的各色动物尸体以及一个巨头婴儿? 徐洋当即后退了几步,就想夺门而出,领他来的女生却一愣,一下子将他拉进门,神色中写满了揶揄,微微一笑:“不是吧,大男生还怕这些?” “这……谁说大男生不能怕这些东西?”徐洋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个女生的手如此温暖,却让他一下子奇迹般镇定下来,随着她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女生爽朗一笑,打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翻找出来棉花酒精什么的,就开始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势。 女生的动作十分轻柔,不一会儿,他便感觉脸上的血迹都被擦干净了,眼内也不再流血,居然能看清所有东西了。女生不过非常好奇,上下查看着徐洋的面部,看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没事了,半响后才皱着眉头好奇地问:“奇怪了……你脸上没有伤势啊,这血从哪里来的?” 徐洋心虚地摇了摇头,总不可能说是被鬼怪攻击的吧,只能转移话题,高兴地说:“我能看见了啊!谢谢你学姐!”“学姐?”女生一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神色中带着得意,露齿一笑:“不好意思,我叫姜楚楚,是咱医学院的兽医老师,你应该叫我姜老师。” “什么?”徐洋的嘴巴变成了o型,这么年轻……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摇摇头:“怎么可能,你这么年轻……”姜楚楚看着吐舌一笑:“不好意思,这身运动装给你造成错觉了,其实下个月我同学要结婚,所以我每天跑步减肥呢……还有,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 徐洋感觉自己下巴都要掉了,姜楚楚爽朗地大笑了起来,似乎非常高兴被人看错年龄这件事,不一会儿止住了笑容,指着徐洋满身是血的衣服,关切地问:“你衣服上都是血,怎么办?” 徐洋看着自己浑身是血的衣服,耸了耸肩,觉得无所谓,反正现在天已经黑了每人看见,不过自己能穿的衣服也就这么一身,这身洗了就再也没有衣服了……总不可能又要穿夏末的衣服吧? 徐洋咬了咬嘴唇,他可不想让夏末认为自己是个连衣服都没有的穷鬼。 徐洋有些为难,不过姜楚楚却将他拉起来上下比了比,又亲昵地掐了掐他的腰,轻快地说:“你应该跟我弟弟的身材差不多,等等,我这里还有我弟弟的一件外套,这件外套先借你。”说着,她便快步跑到衣柜旁,在层层衣服中找到一件米黄色的短款男士经典风衣,递给了他:“喏!你先穿上,当心着凉……” 姜楚楚绝对是一个大大咧咧并且毫无防备心的女孩子,徐洋有些目瞪口呆,但还是顺从地接过衣服,拿到手里一看牌子……这是……bruubrry的?天啊!他这段时间跟着夏末天天在网上网购东西,也知道这个牌子的风衣很贵,起码上万,连忙惊恐地背过手摇头,红着脸喏喏地小声说:“这个……太……我怕弄坏了。” 姜楚楚微微一笑,没有将手缩回去,干脆地说:“拿去吧,这有没什么,再说了……”说着,她微微一叹,神情一下子晦暗下来,垂着黯淡无光的眸子,小声道:“我弟弟已经去世了……好久都没穿过这件衣服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让我穿?徐洋没有把整个问题问出来,不过姜楚楚却疲惫一笑,立即给出了答案:“不知为什么,你很像我的弟弟呢,都跟他有一样的味道……” 这个姑娘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啊!徐洋穿着那间名贵的风衣,怔怔地走出医学院教学楼的大门时,都有些回不过神,临走前姜楚楚那句“如果想旁听解剖课,你可以来找我啊!”还在他耳边环绕,这也太热情了吧……是不是有猫腻啊? 徐洋百思不得其解,掏出手机再想给夏末打电话时,却发现自己未接来电已经有了七八通,还有三条短信,统统是夏末发过来的。 “在哪”、“接电话”、“有急事你先别回宿舍”。 三条短信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打,看来夏末确实有点着急,看来他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老妈还在宿舍,并且两人已经碰见了,这……徐洋想了想,还是连跑带颠,急急忙忙地朝宿舍跑了回去。 “为什么不能一起?妈你说清楚!”徐洋还没上四楼,并听见夏末的吼声,同时伴随着瓷器清脆的坠落声同时响起,看来是摔起了东西,夏末的妈妈也不知又说了什么,他竟然变得异常暴躁,一声巨吼:“够了!你不要说了!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竟然对着自己的妈妈说这种话……这种暴怒下的夏某徐洋从来没有见过,他能想象的出,屋子里的夏末母子该是多么的剑拔弩张,徐洋抿了抿嘴唇,对他这种对母亲大吼大叫的行为有些失望,悄悄上了楼,踮着脚尖趴到了门上,开始静悄悄地听墙角。 夏末妈有点歇斯底里,尖着嗓子也开始吼了起来:“你也不想想……你会……耽误了那个男孩子啊!……你这个……坏蛋!坏蛋!……我怎么生出来个你!”夏妈的声音停停顿顿,似乎边咬着牙说边打着他,过了一会儿夏末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丝丝的哭腔,“反正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孩子……可是……你……他……”夏末的妈妈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也有些哽咽,夏末抽泣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妈你也别害怕,他和我都是一类人,并且我已经决定永远跟他在一起了,求你了妈。” “……” 徐洋已经无暇顾及他俩说的任何话,他只感觉自己的心为夏末的那句“永远跟他在一起”怦怦直跳,脸红一片,心头涌出无限的喜悦,不禁羞涩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再也忍不住,咧嘴大笑了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第38节 还未来得及多想,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徐洋还来不及躲闪,便跟夏妈打了个脸对脸,幸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顿了顿,用怀着复杂的情绪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徐洋一样,转身便走了。 夏末也走了出来,看见徐洋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问:“你都听见了?” 徐洋微微点点头,走进宿舍,将门关好后,回过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夏末。 夏末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他呢?难道这个真的是爱情吗?……真的是不可思议。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神情,对视一笑后夏末慢慢走上前将他搂在怀中,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说:“真是,你跑到哪里去了,刚才担心死我了。”徐洋低声一笑,也紧紧地搂着他,细细品味着这一安静的时刻,低声说:“刚才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也让我担心死了。” 夏末哼哼唧唧了一阵,绝口不提刚才他干了什么,只是微微侧头,轻柔地吻上了他的耳垂,轻声承诺说:“以后不会这样子了。”徐洋轻笑出声,惩罚性地狠狠咬了他脖颈一口,捧起他的脸,做呲牙咧嘴状:“今天我差点就死……” 夏末猛然探头一下子吻住了他堵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徐洋先是一愣,复而哼唧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着他轻柔的吻。 这一次两人不再是蜻蜓点水,夏末的舌强硬地闯入了他的口中,一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不是怎么温柔地卷上了他的舌头,肆意的亲吻着,舔舐着他口腔中每一处,并且为了更加深入,甚至歪过头,将两人的本来相蹭的鼻子错开,尽情的亲吻着。 慢慢的,他们都觉得这种亲吻已经不够了,竟不由自主地踱到了床边,也不知是谁先开始脱了谁的衣服,两人竟热切地脱起了对方的衣服,徐洋喘着粗气,一下子将夏末推到床上,自己也将里面的短袖t恤脱掉,极其野蛮地压了上去。 白乐天阴郁地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夏末翻身而上,化身为狼,让徐洋刚一开始抽泣到呻吟的全过程,偶尔的,眼眸中血红色的狠厉之光 作者有话要说:请注意,夏末的宿舍在四楼。 32、c大灵异事件簿(八) ... 他能听见小鸟在窗外的叫声,他能察觉温暖被窝中夏末那条与他交缠在一起的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就似睡了一场好觉,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看见了夏末躺在一旁单手托着腮,正用黑白分明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着实让徐洋心中感到非常温暖,“早。”他弯起嘴角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微微抬头,轻柔地啄了夏末一口。 “早。”夏末眉眼弯弯,嘴角噙着满足的微笑,十分体贴地揉捏起了他的腰部,轻柔地按摩着昨日受力最多的地方,关切地低声问:“疼吗?我昨天做的是不是过分了?” 徐洋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来了个大红脸,刹那间想起昨夜他是如何的疯狂——自己紧紧地用双腿夹住夏末纤细有力的腰肢不让他离开,自己喉咙间又是如何发出让他羞愧不已的求饶声,以及夏末用湿滑火热的舌头舔遍他全身、他不得已只能弓着身子哭泣出声,全身都能感觉到那种酥麻战栗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一点都不疼。”徐洋摇摇头,夏末咧嘴大大笑了一声,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拽到怀中,一脸的不正经:“不会吧,我看那些gv开苞那些人疼的哭爹叫娘,你居然没事??” “去你丫的!每天就干这种不正经地事!”徐洋枕在夏末胸口,伸手惩罚性地掐了他大腿一把:“你是说我在外胡搞?”夏末立即举起双手投降:“没没没,我上网查过,他们说这个都很疼。” 看着夏末真诚的小眼神,徐洋哼了一声,也没去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假寐了一阵,一时间两人也没有说哈,气氛有些尴尬,夏末抖了抖胸,小声问:“生气了?”说着,他小声地打趣起来:“我知道了,咱徐大官人有宇宙无敌小菊花,一口能吞下万千黄瓜……是不是是不是?……” “我让你贫我让你贫!”徐洋一跃而起,抽起学校发的枕头就开始狠狠做事打起了夏末,夏末不甘示弱,也拿起自己荞麦皮枕头回打了起来,两人哈哈大笑着打闹好一阵,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后,看着床上撒下的一床荞麦皮碎粒,不禁相视苦笑:小清新在两人身上真是不合适。 等到将床上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徐洋穿好衣服,看着地上有点脏的那件风衣,有些为难,便将昨天遭遇的事情讲了一遍,夏末本来正靠在床头吸着一根芙蓉王,听到那个想吃他眼睛的女鬼以及那个一下子坐了起来,震惊地问:“你说什么?一个要眼睛的女鬼?并且姜楚楚给了你这件风衣?” 徐洋第一次看见夏末如此震惊的样子,没怎么细琢磨刚才那句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也拿出一根芙蓉王,凑过去跟夏末的烟头接了火,深深地抽了一口后,才重重地躺在床上,继续靠在他的肩头,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后:“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怕那些东西……可是……为什么它们老找我呢?” 也许自己真的有招鬼体质,八字太软,这种事情只能跟夏末分享,徐洋知道,如果将学校里有鬼什么的跟其他人说,保不定会被人认为不正常,可是……张联的死、白乐天的时常以及自己隔三差五就被鬼魂“问候”都已经要把他搞疯了。 “没事,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夏末郑重其事地将他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说话间轻柔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这个找人要眼睛的女鬼……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它是被谁指示来袭击的呢? 答案显而易见,想到那张笑起来有些扭曲的脸,他在心底里啐了一口,白乐天,既然你不想再活第二次,那我就真真正正让你魂飞魄散吧。 “天!我十点还有课。”徐洋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看手机都已经九点四十,急的团团转,拼命在地上找袜子,不免抱怨撒娇起来:“……在哪儿呢?……都怪你!脱个袜子还要满天飞,真是的!” 夏末瞪着大眼睛歪着头,一副我很萌我很天真的模样,吐了吐舌头,指着那件米黄色的风衣,笑眯眯地说:“风衣我帮你去干洗吧?” “啊!好!”徐洋也没有多说,冲过来热情地吻了夏末额头一下,便急匆匆地从书柜摸出毛概的书和笔记本,跨上背包,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夏末笑眯眯地看着徐洋关上门后,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下床后随手将那件风衣拿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后,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眸间都是温情,最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镜子前面,抖了抖衣服,长臂一伸,将这件风衣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件风衣似乎是量身定做版,大小正好,夏末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镜子中的自己也笑了出来,只不过也只有他自己能看见,自己镜中的样子,有多么恐怖。 +++ 学校的干洗店工作效率绝对低下,徐洋足足等了大半个月,五月时才拿到了那件风衣。 上次一别也没有留下姜楚楚的手机号,徐洋一合计也不是办法,便拿着衣服又跑到了医学院教学楼的六层。 此时已经晚上六点左右,医学院内空空荡荡的连个上自习的人都没有,走路的时候只能听见他一人的脚步声,徐洋坐上电梯来到了六层姜楚楚的暂住的地方,礼貌地敲了三声门后,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内响起,“谁啊?”姜楚楚哗的一声打开了门,“……呃……姜老师?”徐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直勾勾地上下打量着她。 姜楚楚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套装,头发高高地盘起,脖子上带着一串闪闪发光的珍珠项链,不用猜都知道价格不菲,修长的美腿上穿着诱人黑丝,脚下穿着一双宝蓝色的厚底高跟鞋,猛然一看真是一位性感女神。 “啊!是你!”姜楚楚看见门外的人事徐洋,有些尴尬地俯下身揪了揪裙子,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徐洋摇摇头,上一次见到姜楚楚的时候他还是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像个学生,现在这种打扮真的非常惊艳,他连忙说:“很好看啊……我觉得我自己都有些心动。” “噗!”姜楚楚一下子笑了出来,神色有些放松,咧嘴笑了一阵后,才说:““呃,今天我有个约会,怎么样?我这一身还好吧?”她眨了眨眼睛,非常配合地转了几圈,看见徐洋手中拎着的锁镣袋,眨了眨眼睛:“哎哟喂,你是来换衣服的?天啊,我都说了给你了。”说着,她也没有怎么推辞,直接接过他手中拎着的袋子,随意地将袋子放在床上,看了看手机,大叫了起来:“呀!马上就要迟到了!快走快走!第一印象很重要的!” 姜楚楚火急火燎地关了门,便拉着徐洋上了电梯,嘴里还碎碎念着:“要是这次还不成功真的腰去婚介所吗天啊老妈一定要念死我了……”徐洋听着她的念道声,微微一笑,他还是蛮喜欢姜楚楚这种女孩的个性,率直不做作,如果没有遇见夏末那个油嘴滑舌的……说不定自己以后扛不住社会压力,结婚的对象就是这样子的? 他摇摇头轻轻一笑,仰头看着电梯的显示器。 5层、4层、2层,电梯以平稳的速度缓慢下落……奇怪了,电梯竟然没有在一层停下来,姜楚楚皱着眉头,死死按了几下一层的那个按钮,却一点没有反应,徐洋心声异样,看着显示器中电梯慢慢从-1到了-3,突然感到了不对劲。 医学院的教学楼哪里有地下三层! 不对!这个电梯不对!徐洋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电梯内啪嚓一声,竟然黑暗一片,同时,电梯也停了下来,徐洋记得停电前的楼层是……-6. 姜楚楚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就扑在了徐洋的怀中,徐洋自己也吓坏了,但是这些天一直遇见鬼,这个时刻,他反而镇定下来了。 慌乱已经没有用,看来这些鬼怪又找上门了,他微微叹了一声,安抚了姜楚楚几句,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没有信号,而姜楚楚似乎非常怕黑,全身都在颤抖,“没事,姜老师,不要慌张,我们稍微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徐洋低声安慰着,顺便拍了拍她的后背, 姜楚楚却还是有些崩溃,小声抽泣了一阵后,逐渐稳定下来,刚想开口说话,电梯却猛然晃动了一下,哗,灯亮了。 徐阳舒了一口气,刚想说“姜老师没事了”,舌头却生生地卡在了喉咙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刚才那么一个短暂的时间内,密闭的电梯间内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背对着墙壁的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全身都是水,长头发,似乎从水里泡过一般,头发,衣服不停地滴落着水珠,双手中指的指甲非常长,还带着勾,似乎已经变异了,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化学气味,熏的徐洋都有些想吐。 第39节 姜楚楚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女人,急促地嗅了两下,一声都没有吭就晕了过去,徐洋手疾眼快,一把抓过她软绵绵的身躯,死死贴住电梯的墙壁,用颤抖的声音战战兢兢地问:“你你你是谁?” 女人半响都没有说话,徐洋定了定心神,刚想再叫唤一声,却没想那女人身子没动,颈部发出扭曲骨头般清脆的卡拉卡拉声,头水平180度扭转,一张没有五官就似白板般的大脸转了过来。 没有五官…… 徐洋感到后脑发麻,怀中的姜楚楚依旧昏迷,这个时候,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33、c大灵异事件簿(九)... 幸好,没有脸的女鬼没有发难,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将头转了过去,又背对着他们,站在角落里,徐洋感觉自己衣衫已经被全身冷汗浸湿,他一边警惕着看着站在墙角的女鬼一边换了一个舒服姿势将姜楚楚抱的更紧。 这种沉默的僵持实在太过诡异,徐洋用力掐着姜楚楚的人中,她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没过十秒钟,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地打开了。 徐洋想也没想踉跄了两步后拖着姜楚楚离开了电梯,那个没有脸的女鬼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到电梯的门徐徐关上那个女鬼消失在视线后,他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刚才这么近距离跟鬼接触后, 电梯停在的这个地下六层,建筑格式和样式完全与楼层上的建筑格式不一样,偏向老式建筑,窗外的阳光照射地暖暖的,透过十字木制菱形窗户斑驳地照射进来,墙壁上挂着南丁格尔、特瑞莎修女等镶着镜框老旧的照片,镜框边磨损的十分严重,泛着黄的墙纸被剥落,露出了灰色泛旧的墙壁,只不过唯一不和谐的是……墙壁上多了好几个血手印,有的是从走廊尽头一直延伸到这里,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姜楚楚够沉的……徐洋吃力地将她挪到墙角,掏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有信号,再次掐起了她的人中,似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眨了眨比夏末还长的睫毛,幽幽转醒。徐洋舒了一口气,似卸力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姜老师,您终于醒了。” 姜楚楚醒来的时候打了个颤栗,看到眼前之人是徐洋也松了一口气,但立马警觉起来,一下子站起来贴在墙上,惊恐地看着四周,失声尖叫起来:“不对!这是哪里!啊!救命啊!” “姜老师!冷静一下!”徐洋虽然自己也不是怎么很清楚,但他还是一下子站起来按住有些慌乱的姜楚楚双肩,试图让她镇定下来,“姜老师现在你慌乱也没用……来深呼吸……我们只不过撞鬼了……没事……深呼吸……呼……吸……对……我们一定要相信自己很清白,谁也伤害不了咱……” 徐洋说的似乎很有效,慢慢的,姜楚楚从崩溃状态中调整过来,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将马上就要溢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拼命点着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说着,她瞪着一双大眼,又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却再一次紧张起来:“徐洋,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徐洋摇摇头,刚才电梯间忽然闹鬼让他这颗久经考验的心差点接受不了考验,现在自己在那里就在那里吧,只要能活着出去他已经无所谓了,他装作十分轻松地说:“我刚才看见电梯显示的是负六层,现在我们就在地下六层吧?” 姜楚楚的表情凝重起来,她摇了摇头,指了指窗外的太阳,笑了起来:“你认为地下六层还能看见太阳吗?”……什么!徐洋吓了一跳,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注意这个细节?!他的心猛然一跳,那么,他们究竟在哪里? “姜老师……我们……究竟在哪里?”徐洋点点头,他虽然不是怎么太害怕了,但总觉得烦躁异常,似乎他永远都摆脱不了遇鬼的这种事,c大里的鬼太多,就顺其自然吧,而姜楚楚却脸色惨白,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一口吐沫断断续续地说:“这应该是旧医学院。” 嗯?徐洋有些疑惑,他可是听说过原来的那个医学院是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瓦砾,学校没有办法只能花巨资在废墟上又建立了一个新的教学楼,这么说的话……这个旧医学院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但他们现在居然就在这个不存在的地方! 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大大的圈套。 姜楚楚看着徐洋有些发白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声说:“这也是我弟弟去世的地方。”徐洋暗暗乍舌,她弟弟死了,是不是也会列入c大八大灵异事件啊?并且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出现在门内,但他表面上还是非常沉痛地叹气:“请节哀顺变。” 虽然知道姜楚楚浸在回忆中有些拔不出来,但徐洋还是决定将她从悲痛中拉出来:“姜老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咱必须回去,这些事情我们一会再惦念好吗?”姜楚楚勉强一笑,有些失魂落魄,目光投向了远处长廊的尽头,摇了摇头,嘴里快速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去解剖室教室看看。”说着,竟直径向前走去。 突然之间,走廊内猛然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姜楚楚被吓的后退了两步,徐洋定睛一看,竟长廊那头竟然跑过来一个人,那人捂着肚子跑的踉踉跄跄,跑得近了徐洋才发现这人浑身都是血,梳着十年前流行的三七分头,穿着一件怪里怪气偏大的黄色夹克衫以及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看见两人就拼命嘶嚎了起来:“他疯了他疯了!快跑快跑!……”刚刚说完这句话,只听“噗啦”一声,那人的小腹竟里面爆开,溅了最前面的姜楚楚一脸又喷了一墙后应声到地,竟在也不动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啊!两人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没过一会儿,一窝密密麻麻的白蛆虫竟从其腹腔寸断的肠内爬出,在散碎的内脏和血肉中拱来拱去,情景极其恶心。姜楚楚镇定地摸了一把脸没什么事,反而是徐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是王铮……我认识……”姜楚楚看着地上的尸体,似乎跟平时介绍其他人般镇定,又抬头看了看拿上刚才王铮冲出来的门,抬脚上前走去。“喂!姜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啊!”徐洋一下子将她拦了下来,一把拽住她:“老师你听我说,这里鬼怪作祟,还是保命吧!”他有些着急,说的话有些结结巴巴,但是姜楚楚却一下子笑了出来,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见见我弟弟。” 什么?徐洋有些瞠目结舌,刚想说什么,却被姜楚楚一下子打断。 “这里就是我弟弟的葬身之地。”姜楚楚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他就是在这里杀了他五个同学两个老师并且点火自焚最终死了三十二个人的地方。”说着,她深深出了一口气,无视徐洋眼珠差点凸出来十分惊讶的样子,继续上前走去。 这……徐洋也不知说什么是好,32个人,这也太……残忍了,看来姜楚楚是想见一见她这个杀人狂的弟弟,徐洋本来想回到电梯或是爬楼梯但看到姜楚楚还是要往前走时犹豫了一会儿,跺了一下脚,快步跟上了她。真是,他这人还是没办法见到认识的人有危险。 姜楚楚变化的太突然,刚一开始见到女鬼都晕,现在竟那么勇猛地冲在前,她看见徐洋也跟了上来,却停下来摇摇头:“我只不过想再见我弟弟一面,你没有必要跟上。” 徐洋虽然早就想回去了,但此刻让姜楚楚一个弱女子闯,也着实不好,所以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跟着她,姜楚楚回头报以感激一笑。 刚才那个人冲出来的大门上写着“解剖教室”四个大字,姜楚楚长长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医学院的停尸房。 医学院的停尸房跟公共男澡堂差不多,迎面一股浓烈的化学气息,气温很低,房间中央砌了一个很深的池子,用青白色三十乘三十大小的瓷砖铺着,上面漂浮着很多白花花赤裸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男有女或爬或仰,身上到处都是整齐的划痕,还有被粗线缝合并没有拆线的痕迹。但是地上全是血迹,淋淋洒洒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叫王铮的人留下的。 这一切都是幻觉,徐洋别过眼不去看地上的血迹,而是专心致志地打量起了池子内的尸体。 这应该就是他们医学院上解剖课时用的尸体了,徐洋用手扇了扇,感觉那股浓郁的化学气息还是挥散不去,现在跟电梯内碰见的那位身上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难道刚才他们是……一伙的? “对,这些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姜楚楚惨白着一张脸,神色平常地看着池子内的尸体:“跟原来的一模一样。”说着,她一反常态,竟无视这些血淋淋的尸体,而是直径走到停尸房对面的门前,颤颤悠悠地推开门。 门内是一个小型解剖教室,但墙上溅满了血迹,随地可见肉泥和残肢,实验台上躺着好几个人,似乎都刚刚断气,一个个睁着有些怨恨的眼睛,死不瞑目。一个人正穿着白大褂浑身浴血地蹲在墙角,姜楚楚进了门后哀号了一声,立马快走几步,腿一软一个趔趄跪在了那人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那人的衣衫,大力摇晃起来:“阿末阿末!” 徐洋跟在她身后进门看见这等凶残血腥的场景唏嘘不已,乖乖,这人真的是杀人狂,整个房间里全是血……这也……“太”字还没出口,他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他发现那个蹲在翘墙角的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这是夏末的脸,绝对是夏末的脸。 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眉毛一样的嘴巴,绝对是他,夏末。 徐洋的心似漏跳了一拍,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在看见姜楚楚的一刹那失声痛苦着:“姐怎么办我杀人了!” 连说话声音都一模一样,甚至带着哭腔的声音都有些类似徐洋用手给夏末高潮时的哼咛声……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徐洋一下子倒退了几步,对,姜楚楚跟夏末都有一双桃花眼,他们的瞳孔都是非常纯粹的琥珀色,两人统统只有左眼眸底似乎有点血斑,他们介绍都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护士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并且两人笑起来还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他们真的是姐弟? “我弟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他杀了五个同学两个老师并且点火自焚……” “姐怎么办我杀人了?” 难道自己这么几个月来……一直跟鬼生活?不……不可能……他不是鬼,徐洋不可置信,有些失神落魄地靠在血墙上,思绪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他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那个夏末,希望能从中找出不同点。姜楚楚也在哭,但她哭的可能还是再一次能看见她的阿末,那个跟夏末长的一样的人却还在哭泣:“姐,你怎么来了?” 姜楚楚也痛哭失声,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重复叫着他的名字:“阿末阿末阿末……”那边的夏末摸了摸眼泪,徐洋眼尖的发现他手背上竟没有了黄褐色的疤痕,心一惊刚想说话,哪知夏末本是无辜的严柊精光一闪,右手向前猛然一伸,直直掏过了姜楚楚的腹腔。 “真是碍事的女人。”夏末咧嘴一笑,显出浅浅的酒窝,这么看来竟是那么的残忍,但最让徐洋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夏末的脸竟然似冰激凌般融化,不一会而组合成功,竟变成了白乐天。 白乐天……这……为什么……是他?徐洋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楚楚就似软绵绵的娃娃般倒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乐天抽回手臂,勾着嘴角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粘满血液的手指,眼角含着笑直勾勾地看着浑身都在抖的徐洋,阴狠一笑:“知道了夏末的真实样子,你有话要说吗?”说着,他的目光却看向了徐洋的身后:“夏末,你可真是冷血,她可是你双胞胎的姐姐呢。” 第40节 34、c大灵异事件簿(十)... 姜楚楚是夏末的双胞胎姐姐?想到她介绍说她有31岁时,徐洋心中就有些崩溃,难道真的如眼前的白乐天和姜楚楚所说,他是她的弟弟并且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的……真的是鬼?并且他刚才一直在看? 来不及再分析推理其他,徐洋僵硬地扭过头,就发现夏末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只是平日非常喜欢穿红色帽衫的他竟换成了黑色,煞气十足,正单手搭在门把手上,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姜楚楚,脸色惨白鬼森森的让人感觉非常恐怖,神色却非常冷漠,只见他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白乐天微微一笑,带着从容不迫的神情上前走了几步,另一只手却提着一把钝锈的斧子,斧子上慢慢的都是黑红色的血迹,映衬的他更加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身边的都不是正常人? 徐洋不由自主地向墙壁靠了靠,这个阴冷、血腥带着肃杀气息的恐怖夏末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不禁软软地问:“夏夏夏末……是你吗?” 夏末闻所未闻,似没看见他般蹲在了姜楚楚面前,用手沾了一下她的血迹,也学着白乐天的模样偿了偿味道,嘬了一下手指后,噙着阴冷地笑容看向了躺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的姜楚楚,歪着头很无辜地说:“味道不错吗?老姐。” 徐洋有些不敢相信,头脑混乱无比,他曾经跟夏末说过姜楚楚的一切,而他当时的表情确实表现的像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原来他们真的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夏末却悠闲地问“血的味道”,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是阿末啊……”姜楚楚呕出一大口血,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夏末歪头微微一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狠狠地用斧头朝姜楚楚的脖颈砍了下去。 动作非常快,等到徐洋惊呼出声像扑上去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姜楚楚的头就似切瓜般简单,一下子断落,让白乐天的脸上都浮现了诡异之色,就更别提徐洋这种胆小的人,尖叫了一声,差点晕倒。 看到这里,白乐天邪魅的双眼中都浮现了只出现在怀春少女身上的诡异爱慕之情,不禁拍了几下掌,言语间都是被夏末刚才的动作倾倒的感觉:“不错不错,不愧是徐洋喜欢的人,够狠够辣,我喜欢。” 夏末站了起来,耸了耸肩,没有搭理白乐天,而是斜眼一瞥地上身首分离的姜楚楚,无奈地抱怨起来:“老姐,别装了,赶紧起来跟我对付这位啊。”这句话还没说话,只见姜楚楚本是瘫在地上的无头身子竟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竟似没事人般站了起来,向她头的方向走了一步,一下子将她的头捞在怀中,似带帽子们戴在了脖子上,左扭扭右扭扭似乎是对位般扭了几下,终于将头“戴好”,这才对已经傻了眼的徐洋一笑:“弟媳不要怕,姐姐我不会伤害你。” 这么惊悚的场面在电影中也没有见过,不怎么很大的解剖室里回荡着姜楚楚刚才接头时的喀拉喀拉声。 姜楚楚也早就死了?她也是鬼吗?徐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嗖的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指着姐弟俩,嘴唇都有些抖,断断续续结巴地问:“你你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那边的白乐天蛮是诧异,虽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几个,但是眉头皱的非常紧,完全猜不透姜楚楚和夏末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但最先发问的却是徐洋,他后退了几步,指着他们,第一次爆了出口:“你们tmd到底是什么东西!回答我!回答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完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姜楚楚不是怎么风雅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斜眼瞟了夏末一眼,语重心长地问:“弟啊,你找的这媳妇心肠太软,活不长。” 夏末看着对面神色狠厉有些不可置信的白乐天,轻蔑一笑:“没有调查清楚就想害我们,白乐天——不,我真正的白乐天其实早就死了,这身白乐天的皮囊都是你从他身上扒下来的,我还是那句老话,你究竟是谁?” 白乐天阴森森地笑了几声,眯着狠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末,又看了看姜楚楚,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多问问学校里的几个鬼就敢霍然出手,我也真的很佩服你。”姜楚楚轻蔑地笑了笑,走到夏末身边,姐弟同时双眼变成通红的血色,露出阴毒凶狠的表情,她又说:“我十年前死在舞蹈学院的储藏室里,这可是件大案子。” 徐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舞蹈学院的储藏间,那个不就是张联死的地方吗?想到那天猖狂的笑声,女子细长的头发,以及那只苍白干枯的手,难道这一切都是姜楚楚做的?那些什么老师什么的一切都是骗局? 想到姜楚楚一脸开朗地说自己还担当什么老师时,又想到夏末真诚地说自己是中文系的学生时徐洋就似倒胃般想呕吐,这两个鬼骗子!可是这个姜楚楚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跟他接触?并且一口一个我是什么兽医老师、我弟弟十年前就去世了? 为什么姐弟俩要大费周章地骗他? 夏末没有看徐洋,而是一直看着白乐天,微微一笑,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至于我,最后查出姐姐竟然是被医学院的一个禽兽教授杀了,我当然要也杀了他啊……你明白了吗?”这期间,白乐天气的眼珠都凸了出来,从徐洋这个角度看竟是那么的狰狞。 夏末微微皱了皱眉,这只鬼被他们姐弟愚弄后明显生气了,他微微向后一瞥,便看见徐洋站在墙角,脸上浮现着失望、痛恨、委屈、难过和震惊杂糅在一起的复杂表情,看的他自己都有些痛心,不过还是按照原计划,夏末回身一把揪住徐洋的衣领,一个用力,将他一下子扔出了窗外。 这个变化是白乐天和徐洋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徐洋刚一开始毫无防备,直到被夏末扔出了窗外才在半空中挣扎起来,很快,他便找到了平衡,空中几个连续翻腾后,他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再次匆忙地抬头一看,原本应是黄昏的校园竟然变成了晚上,教学楼从外观上也变成了现在新修的模样……难道自己回到了现实? 徐洋看着高大雄伟的后现代建筑,感觉自己眼眶都湿润了,想到自己这么一年来的惊心动魄很有可能都是这对鬼姐弟惹上身的,但是……他还是喜欢夏末,不管他是什么,他依旧喜欢。 徐洋猛然抬起头,看向了教学楼,此时教学楼内几乎没有灯光,只有零星的几个窗户透出点点星光,刚才有些惊魂未定,难道……夏末是为了救自己才将自己扔出窗外回到现实?可是他们姐弟俩……徐洋咬了咬嘴唇,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再次冲回了医学院的教学楼。 这一边的白乐天一看形势不对,立即冷笑了一声,穿墙而走,姜楚楚和夏末哪里肯让他走,也跟着一并穿墙追了上去,哪知刚刚穿墙而过,来到了刚才他们经过的停尸房,便发现房间四壁竟然冒出来很多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一个个全都似烧焦的干尸,脸部狰狞无比,依稀能辨认出死前曾经挣扎过的样子,全身瘦瘦小小的,烧的跟杆一样,皮肤呈黑焦色,怪异地就爬着过来了。 这些鬼怪应该就是夏末当时烧死的那三十二个人吧,不过想到姐姐姜楚楚就是因为被医学院的教授无情奸杀,让家人瞬间崩溃,父亲远走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母亲崩溃的住进了医院,他才起的杀意。这些人……就当他给姐姐做的陪葬吧!夏末随意挥了一下斧子,勾唇一笑,当了这么多年的鬼,他早就没了道德观念,这些人统统都该死!看着眼前这些已经被变成干尸模样的鬼魂,冷冰冰地挑眉道:“我能杀你们一次,就能杀你们第二次,给老子滚。” 这句话说的声音虽低,但极其有肃杀气息,所有鬼魂微微一顿,似乎都在忌讳生前被夏末杀死,纷纷让出了一条道,夏末和姜楚楚同时狰狞一笑,慢慢地穿过了这些影子。 刚一出了门,两人便看见徐洋迎面跑了过来,看见夏末就泪眼汪汪地吼了起来:“夏末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说着就想扑出来,哪知夏末连看都不看,挥手一斧子就砍上了徐洋的肚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大量地流了出来,“我是徐洋啊……”徐洋惊愕地看着夏末,捂住肚子,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哽咽道:“……我……是……徐洋……啊……夏末……你不喜……欢我……了吗?” 夏末微微一笑,蹲在了地上,轻轻拍了拍徐洋的脸颊:“对啊,我知道是你啊,所以我才要杀了你啊。”徐洋有些不可置信,他瞪着眼睛,一脸的惊恐,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可是……我一直……喜欢你啊……求求你,不要杀我……” “徐洋早就死了。” 夏末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地看着苦苦哀求他的徐洋,继续冷酷地说:“徐洋早就跳井而亡,现在的他跟我们一样,都是鬼……只不过……”说着,他又抬高手臂,狠狠地给了徐洋一斧子,“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死了,至于你……只不过是徐洋死亡时分化的恶灵而已。” 躺在地上的徐洋听到这句话时虽然浑身疼痛难忍,但是他还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哀求起来:“夏末,我真的是徐洋,我能跟你说我们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我真的是徐洋……” 夏末摇了摇头,又凶残地给了他一斧子,才微微喘着气低声呢喃起来:“真正的徐洋身上应该飘着一股香气,那是尸香。” 眼前的这个恶灵继承了徐洋全都的怨念。对张联的恨,对孟浩然的落井下石,对白乐天的袖手旁观以及最重要的——对懦弱自己的恨,全都吸收在了这个恶灵的身体里,也是幸亏孟浩然家中出了事才躲过一劫,不然的话,他也会跟白乐天一样,惨死在恶灵徐洋的手中。而那天问白乐天解剖室教室在哪里的人,正是恶灵徐洋本尊。 恶灵灿然地杀害了白乐天后,这才有了后面恶灵披着白乐天的皮对所有人恶语相向的原因,因为这本来就是怨恨中的徐洋。 “我当鬼多年,也曾经碰见过这种身魂分离的鬼,徐洋虽然不知道自己死了,但是你却知道他死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你能看见那个徐洋发生的所有事,听见他跟所有人的对话,感觉他做的一切,但那个徐洋却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跟我姐布置了一场好戏,让你以为姜楚楚是我还活着的姐姐,住在医学院教学楼里,你真的没感到很反常吗?一个女的住在空无一层的教学楼里,你竟然没有怀疑,徐洋,我只能说,这个你,太过于骄傲太过于自满,这样一个小小的纰漏,你竟然没有抓住。”说着,他惋惜地摇摇头,“并且你太过于急功近利,本来你的愿望只不过是想向徐洋揭露我这人的真面目,却没有做足功课,你应该查清楚我姐是舞蹈学院的学生早在十年前就被人杀害,你也应该做功课查明白现在医学院里根本就没有姜楚楚这么一个老师,其实你本来能将我们一网打进,现在却……” 夏末顽皮地笑了一声,露出浅浅的酒窝,调皮地眨眨眼,口中却吐露着冰冷到不能再冰冷的话语:“三友娜拉,我的另一个……徐洋。” 徐洋还没找到夏末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身体内突然窜出了一股寒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飞了出来,他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他有些疑惑地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奔跑?要做什么?干什么去? 正站在原地发愣时,夏末就跟着姜楚楚一齐出现,看见徐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对啊,我怎么在这里?我来干什么的?真是奇怪了,徐洋抓了抓头,抓耳挠腮呲牙咧嘴起来:“对啊,我怎么在这里?……” “来来来,宝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双胞胎姐姐姜楚楚,她随我妈醒啦……”夏末看见徐洋窘迫的样子偷偷一笑,连忙将他搂过来,话题一转介绍起了姜楚楚:“姐,这是我老婆徐洋,你们要和平相处哦……” +++ 徐洋这段时间感觉自己和夏末以及他的姐姐有些怪。 1,他永远都出不了校门,只要走出校门就自动回到学校,奇怪。 2,打给家里的电话永远是占线状态,奇怪。 第41节 3,寒暑假他不能回家,奇怪。 4,两人经常手拉手走在校园里,竟然没人注视他们,奇怪。 5,有一回两人激情后,夏末喷精时巨大的冲力竟然把他射在了墙上,奇怪。 6,他曾经亲眼目睹姜楚楚嫌热,将自己的头摘下来后扔进水缸里洗了洗又戴上,奇怪。 7,夏末的妈妈曾经暗示他很好,鼓励两人永、远、在一起,长辈不应该搅基吗?奇怪。 8,他能看见好多奇形怪状的非主流打扮跟鬼一样,大半夜出现在校园内,似乎这些万行人已经攻占c大了,奇怪。 9,最奇怪的是……他怎么觉得自己早就死了? 徐洋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身子一软,扑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c大的事情完结了,下面该去d市游乐园了,这次小清新后就该是重口味了,下一章旋转木马,至于这是什么木马,大家都应该能猜到,我就不解释…… 【3d游乐园:黑暗,死亡,绝望等着您】 35、旋转木马... 皇甫辰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压在心里很多年了。 “爸爸……好无聊啊,多会儿才能到啊?”女儿抱着一个小熊玩偶,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嘟着小嘴,有点不耐烦地仰着头看着他,小孩子都是坐不住的,皇甫辰微微一笑,透过墨镜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小声劝解起来:“雯雯,公共场合要轻声细语知道吗?要做一名淑女,我们马上就要到了,爸爸向你保证马上就能到游乐园了,好吗?” 雯雯虽然还嘟着嘴,但乖乖地点了点头,有些纠结地看着自己穿着的一身粉红色洋装,小声地抱怨起来:“为什么妈妈不来……我想要妈妈……” 皇甫辰通道“妈妈”这个词有些头疼,自从孩子妈几个月前知道自己是双性恋,大哭大闹了三天愤而独自离家出走,只在上个月寄出了一封信外加离婚协议书,那封信洋洋洒洒数万字,大体意思就是说她以前财产什么也不要,孩子是他这个恶心怪物生的她也不要,想想就觉得很恶心…… 孩子是无辜的,他虽然对妻子还有些歉意,但也被这封信气的半死:天底下哪里有妈妈不要自己的孩子?可是雯雯只有七岁,哪里能这么告诉她?皇甫辰只能笑了笑,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揉了揉女儿的头顶,假装高兴地说:“妈妈去国外了,明年才能回来,妈妈肯定回来,爸爸工作比较忙,这段时间你跟爷爷奶奶生活的怎么样?暑假作业写完了没有?” 小孩子忘性比较大,说道暑假作业和爷爷奶奶就眉飞色舞了起来,挥着她的小熊布偶:“作业早就写完啦!爷爷奶奶对我可好啦,每天都可以看动画片!” 皇甫辰大笑了两声,又称赞了几声,微微踩了踩油门,朝着今天的目的地——3d游乐园前进。说起来这一次真是中了狗屎运,孩子奶奶居然能在跟雯雯买喜乐乐饮料时瓶盖里中了家庭游乐园二日游,特意跟饮料公司打过电话后,对方还真的寄给了他们游乐园平面图、三张两日游通票还有一宿的住宿卷,以及800元餐劵,可以在游乐园内想吃就吃,市场价值2988元。 只不过游乐园的名字很诡异,叫“3d”,在城市的西北角,上国道半个小时才能到,开园时间不过半年,里面占地面积超过万亩,游乐园里类似外国的主题公园,有好几个区域:海底公园、非洲部落、未来星球、哈利波波的魔法世界以及专门给儿童建造的小蝌蚪王国。娱乐设施应有尽有,配备着二千停车位以及一个小型的度假村,能容纳二百人同时住宿,确实不错。而孩子爷爷奶奶半年前就定下了机票要去外国旅游,这次去d游乐园,也只能是他独自陪着雯雯来了。 今天是星期六,照理说车子应该很多,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竟他竟没看见一辆车子,再次看了看gps导航,3d游乐园还有不到五公里就到时,皇甫辰刚想再加速,哪知女儿雯雯却尖叫了起来:“爸爸前面有人!” 什么?皇甫辰瞳孔紧缩,猛然发现道路正中央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人,那人背对着车子,头发长长的似乎是个女人,赤着脚,低着头一动不动,就这么明晃晃地站在中央,非常渗人,皇甫辰想也不想,一脚刹车踩到死,同时猛然向右打方向盘,在时速80的国道上一下子避开了那个女人。 轮胎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依据惯性“咣”的一声狠狠地撞上了国道旁边的一棵树,幸好他系上了安全带,面前气囊又一下子弹出,但就是这样,巨大的冲力还是让他后脑狠狠地撞上了车座! “雯雯!雯雯!”……皇甫辰感觉自己头疼异常,后脖颈似严重落枕般连转头都做不了,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迷迷糊糊地叫着女儿的名字,幸好车子没有翻,不过发动机前机盖应该是报废了,“雯雯……”他又小声叫着,女儿还是不回应。 天哪天哪……皇甫辰感到害怕极了,那是她可爱的像公主一般的女儿!他也不顾自己脖子上的伤,猛然转身转头看向了副驾驶座位,却突然感到非常诧异,话语一下子噎在了嗓子中——雯雯不见了。 皇甫辰第一反应是孩子被甩出了车窗外,他哆哆嗦嗦踉踉跄跄地开了车门,捂住后脖颈就开始需找雯雯的踪迹,四周全是山,而他车子出事的地点旁边是一大片的玉米田,高高的麦秆遮住了他所有视线。 “雯雯!雯雯!爸爸在这里!雯雯……”空旷地野外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呐喊,他有点焦急,向一只无头苍蝇般原地打转,转了好几圈后,他才猛然想起来掏出电话拨了110,打了几遍都通不了后,皇甫辰这才悲哀的察觉到手机没有信号。 不能慌不能慌,拿出你办案时候的冷静,你是一名刑警,你当卧底三年当刑警七年再大的风雨你都经历过,这种情绪不应该是你有的情绪,镇定镇定……皇甫辰再一次深呼了一口气,静下心,回到刚才出事的车子前,再一次查看起来。 但这一次以办案人员的角度来看,皇甫辰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暂且不说公路上那个类似女鬼的白衣女人突然出现,根据现场刹车留下的轮胎痕迹,车子大概滑行了三十米后因为车速太快撞上了国道旁边的树,以开始刹车到撞上树方圆一公里的搜索,也没有发现雯雯的痕迹。 这绝对不可能,当他再次回到出事的车时,立即又有了一个竟然的发现,那就是雯雯根本就不可能被甩出车去!因为副驾驶旁边的玻璃根本就是完好无损地合住的,并且雯雯这孩子虽然瘦小,但下车什么的肯定是需要解下安全带的,但是安全带却是系住的,也就是说……雯雯是凭空不见的? 想到这里,皇甫辰感到心脏怦怦直跳,一股说不清的惊悚感觉从后腰椎慢慢爬上了头顶,女儿……竟然是凭空不见的。 皇甫辰的这个手机是带有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他再次查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即没有信号并且手机内的指南针应用也失灵了,一打开应用那个指南针就乱晃,似乎这片地方的磁场极其混乱,不行,他必须找到人才能帮他。他分析了一下,出事前这里据3d游乐园也只有两公里左右,这么半天这条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看来他必须要到游乐园找见工作人员。 将后备箱里的背包拿出来,皇甫辰快速地在后车窗留下一张类似寻人启事般的纸条黏在车窗后,便动身快步走向了游乐园的方向。 幸好3d游乐园没有多远,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便到了。 3d游乐园的正门非常华丽壮观,从远处看就跟雄伟的欧洲古堡一样,高高的塔尖直冲云霄,斑驳的墙壁上挂满了绿藤,门口处不同于中式建筑,摆放着两尊高大的骑士白银雕塑,更是显得肃穆气息深厚。 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 门口一个游人也没有,探头看了看游乐园里面,也没有人,四周鸦雀无声,偶尔倒是还能听见乌鸦的叫声,阴森森地非常一点都不像游乐园中人声鼎沸,喊叫嘶天……而是静悄悄地感觉到了可怕。 “有人吗?有人吗?”皇甫辰试着大声叫了两下,得来的只是自己的回声,不对,这里绝对有问题。再次确定了一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后,他想了半天,决定原路返回。 联想到刚才在路上差点撞上的那个白衣女人,皇甫辰不禁打了个冷颤,难道这里闹鬼?不对不对……他是警察,怎么能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但是……这一切却又说不通,是不是这个游乐园本身就有问题呢?要不自己回去看看?不行!这个游乐园里处处透露着诡异,他怎么会傻乎乎的跑到里面去? 皇甫辰扭身就跑,虽然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但多年从警的经历至今让他保持了良好的体力,这里据城市大概80公里左右,如果自己跑步前进的话,最慢时间也能在天黑回到城市求得援兵,找到雯雯。 顺着国道沿路返回,很快,他再次看见了自己报废在路边的车子,按着回去的方向又走了二十分钟,却又看见了熟悉的城堡大门……他又回到了3d游乐园! 皇甫辰倒退了好几步,不停地来回扭头看着前后方,绝对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又走到了游乐园?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这种鬼打墙的经历绝对毛骨悚然,皇甫辰感到自己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现在不能慌,不能慌,他告诫着自己,慢慢地深呼吸了一口,决定再次原路返回。 而当再次看到游乐园的古堡大门后,他舒了一口气,死死地看着“3d游乐园”的广告牌,咬了咬牙。游乐园的大门安装的是类似地铁、火车站那样的检票口,皇甫辰一下子轻松地翻了过去,走进了园中。 游乐园真的很大,绕过一个具有后现代气息的喷泉小公园后,他正式地来到了未来世界的主题公园里。星际过山车、星河舰队(类似真实游乐园里的大转盘)、未来观景台什么的这些大型娱乐设施都没有人乘坐,皇甫辰一一查看,里面没有一个人。 摸了摸那些设施,干干净净地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更是奇怪,这些露天的设施怎么可能没有灰尘?皇甫辰时不时地回头四看,刚走了一会儿,他一个不留神便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他立即愣住了,那……那是女儿小熊布偶上的一只腿!此刻这只腿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棉絮被撤了出来,浑身脏兮兮的,绒毛上还带着吓人的血液,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雯雯就在游乐园里!皇甫辰一下子将破碎的布偶拿了起来,反复查看了半天,四处搜索了半天,这才在未来世界主题公园的边缘发现了小熊布偶的头。 第42节 这一定暗示着什么!皇甫辰看了看地图,如果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小熊布偶的第三块碎片就应该再往前走一千米!他快步上前跑去,果不其然,千米之后又捡到了小熊的左胳膊,假如再往前走……那就应该是属于儿童的小蝌蚪乐园! 此时已经下午两点了,虽然天上太阳照的正耀眼,却也阻止不了皇甫辰心底里的寒意,这个空空荡荡的游乐园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内心深处感到了恐惧。 “雯雯!雯雯!“快速奔到小蝌蚪王国后,皇甫辰撕心裂肺地呐喊着,不停地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出现,突然间,只听“哄”的一声巨响,“嗡嗡嗡嗡”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皇甫辰吓了一跳,回过头去一看舒了一口气,背后的娱乐设施豪华旋转木马不知触动了什么,竟自己动了起来。 这个旋转木马设计的非常华丽,五颜六色的灯交相辉映,从大白天看也非常漂亮,皇甫辰鼻头一酸,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在缅甸卧底时候那个叫阿昆的少年,毕生梦想就是坐一次旋转木马…… 可惜人已经不在了,他还记得阿昆死的时候那圆睁的大眼睛,一直瞪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不救他”,可惜的是……他却不能也不敢暴露身份啊…… 皇甫辰想着了魔般,将背包一扔,一步一步走向了旋转木马。这一次,他来帮阿昆愿这个梦吧。 旋转木马的马匹画的非常狰狞,血红色的眼睛在灯光的配合下闪烁着血腥的光芒,皇甫辰不管不顾,一下子跃了上去。 他骑上去的木马非常大,只有一个圆形的马镫,他刚刚将脚伸了进去哪知马镫就似有生命般一下子死死扣住了他的脚踝,只能放松腿部垂在马匹两侧,突然之间!他只觉后臀处不知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硬生生地顶在他菊花处,他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动弹不得——因为死死扣住他脚踝的马镫已经不能让他再移动半分了。 那个巨大的硬物缓缓升起,并且还喷着一些热热的液体,不一会儿,他便感觉臀部一凉,皇甫辰大惊失色,那个热热的液体就似硫酸,已经将他的后臀处外裤内裤什么的,统统融化了。 冰冷的巨大异物缓缓上升,不一会儿便抵住了菊花中央,慢慢地进去了。“呃……住手……停下……救命!”皇甫辰这时候脑子已经完全混乱,只能发出呼吸急促的哼咛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具一点一点占据充满着皇甫辰身体里的每一寸,不一会儿,竟全部没入了,他还没缓过气来,便感觉旋转木马竟激烈地动了起来。 …… 快感、屈辱和恐怖交织在一起,皇甫辰哭叫起来。 臀间深处被无休止的横向激烈爱抚着,而自己骑上的这匹马却似癫狂版上下移动着,不到一会儿,皇甫辰便感觉自己到达绝顶的征兆——痉挛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3d是指: dark death desperate 36、死亡碰碰车... 宇文翎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压在心里很多年了。 其实宇文翎的名字对于公众来说并不陌生,这位著名的游戏策划师在五年内就策划了好几个国人熟知的rpg游戏,比如《魔剑群侠传》、《蚩尤战记》、《西域传说》这些国产rpg武侠单机游戏,都以画面古色古香清新唯美、故事文本跌倒起伏,剧情紧凑张弛有度著称,而宇文翎也因为八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地工作在圈内著称,基本上可以算的上是国内游戏第一人。 可惜宇文翎在他的公司也只算的是上一个中层领导,统领制作一部,主要负责故事剧情设计、人物形象设计、故事支线脚本设计以及提供原画,只有十七名手下外加两名实习生。此时的他,正严肃地坐在会议室首位,翘着二郎腿,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板着脸给他的手下开会:“你们也真行!我出差前就吩咐好了工作,这都五天了怎么都还没做好!是不是不想要这工作了!想走的话没人拦!”会议室里的员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默不做事,突然变脸,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接下来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的制作一部年终奖金发了,这一次在职职员是三万元,实习生五千元,并且梁总还送了大家,是每个人哦~~~——3d游乐园三天两夜游!” “啊!!!老大,你又吓唬我们!”听到这个好消息,众人都炸了锅,一个个喜形于色地扑下宇文翎,恨不得所有人都蹂躏他一通,在他手下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清楚他这种喜欢逗弄人的性格。 “好啦好啦!就是这个星期五,早上八点在公司门口集合,现在都给我去乖乖干活去!”宇文翎哈哈笑着,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统统回去工作。 忙碌的工作日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星期五,此时正值九月中旬,温暖的太阳普照大地,万里无云,3d游乐园作为魔龙软件——他们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还特意派了一辆中巴车去接他们。 虽然说明面上规定不能带家属,但宇文翎作为上司,还是将他的妻儿也带了去,他的妻子叫韩林,是一位大学老师,而他们的儿子宇文云,今年才不到五岁。一路上男员工们的兴致都很高,一口一个嫂子哄的韩林捂住嘴笑的不停,而女员工们则拼命逗弄着余文云小正太,不时让他表演武术或是唱歌,差点把喜欢表现的孩子累坏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3d游乐园。 此时游乐园的正门人群进进出出,似乎有很多人都来到这里玩了,天空中还有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更加渲染了欢乐的气氛。宇文翎手底下的这些员工基本上都是宅男宅女,谁也没有来过这里,看到游乐园雄伟壮观的大门都发出了“哇哦”的感叹声,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车子绕过大门,又从停车场穿过,很快便到了3d游乐园自备的度假村。 度假村从外表看装修的非常豪华,乳白色的墙壁,整体风格类似欧洲的洛可可式,简直跟希腊神庙般壮丽,宇文翎他们下了车,便发现一个男子正在大门口等候。 男子看起来应该二十八九岁,非常的帅气,瘦瘦高高的,头发应该染过,是那种偏深的栗色,微卷,五官立体,拥有着一双纯黑色静如陈潭水的眸子,拥有着一股让人难忘的忧郁沧桑气质。此时他穿着非常正式的黑色西服,带着青绿色的名贵领带,领口袖口扣的严严实实,左手食指上带着耀眼的红玛瑙男士戒指,给所有看见他的人一种奇异的禁欲美感,他看到众人下了车后上前几步,微微鞠躬:“欢迎各位来到3d游乐园,我是本次大家的向导,也是3d游乐园的执行经理——皇甫辰。” “哇……禁欲系帅锅啊!”身后的女员工早就按耐不住,低声叫了出来,宇文翎挑了一下眉,又朝身后警告般咳嗽了一声,这才带着笑容跟皇甫辰握手:“皇甫经理您好,我是宇文翎,打扰您了。”这个皇甫辰的手可真凉,他被冰的打了个颤栗,皇甫辰礼貌地收回手,淡淡一笑,比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久仰大名,各位路上累了吧,早就备好了中餐,请。” 众人很快都对这个彬彬有礼的皇甫经理产生了好感,虽然第一眼觉得这人很冷漠,但其实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人非常热情,他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游乐园所有娱乐设施的简介画册,并且认真地根据每个人的兴趣推荐了必须要玩的项目,甚至在餐桌上就将十九名员工分好了组,还特地给宇文翎一家做了一个三日亲子游计划,让每个人都雀跃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好好玩。 宇文翎作为小领导领头的人,当然必须要跟皇甫辰喝酒公关一下,哪知两瓶茅台都没有放倒他自己却先倒了,跌跌撞撞的只能被工作人员搀扶着上了三楼的包间,皇甫辰有些歉意,微微鞠躬跟韩林道歉起来:“对不起夫人,你家先生喝多了要不……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韩林虽然有点生气,但怒气也随着皇甫辰彬彬有礼的道歉烟消云散,很快,皇甫辰便亲自将房间钥匙拿了过来,给众人一一分配起了房间。 据皇甫辰自己说,现在他们住的这个度假村才是一期工程,只能载客二百人左右,基本上都是标准的两人间,整个度假村只有一个三人间,所以宇文翎一家三口便被分到了三楼302室。 “真是对不起……”皇甫辰微微皱着眉,看着已经瘫软如泥的宇文翎叹了一口气,指使着两名工作人员将他放在床上,亲自准备了一杯矿泉水放在床头,对着半醒半眠的他轻声说道:“宇文先生,隔壁301就是我的办公室,您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 其他的员工在将宇文翎送回房间后便兴高采烈地结伴玩去了,韩林本想在房间中陪丈夫,但儿子宇文云却不停的闹,看着宇文翎似乎没什么大碍,不得已她只能带着自己的儿子先去哈利波波的魔法世界去玩了。 宇文翎真的是喝多了,直到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五点,他摇晃了一下微晕的头,慢慢坐起来,喝光了床头的水,刚想下地,却听见了一声怪响。 “啊……嗯……”这似乎是一个男人低低的呻吟声,带着四分舒爽的、三分隐忍的、一份妖媚的、二分饥渴的……声音。 难道是电视发出的声音?宇文翎光着脚站在地上,听了一圈,确定这声音应该是从旁边墙壁里穿过来的。 “过来……脱掉我的裤子……”低沉邪佞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宇文翎再次确定这声音就是隔壁传来的,难道他们在看毛片?不对,怎么会说中文?宇文翎摇了摇头,这声音听起来近在咫尺,似乎这墙壁就跟纸一般薄,什么都能听见。 “是的,主人。”这这这……是皇甫辰的声音!宇文翎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子轻声冲过去趴在墙上听起了墙角。难道皇甫辰那个看起来非常禁欲的家伙竟是个m? 隔壁那边传来了轻微的拉锁声,不一会儿那个华丽的邪佞声音再次响起,却发出了邪恶到不能再邪恶的指令:“你这个月做的不错,赏给你,吃吧。”这这这绝对是在做口交! “谢谢主人。”不到一会儿,隔壁就响起了嗞嗞作响的吸吮声音,伴随着皇甫辰沉闷带着微微痛苦的哼咛声,持续了好一阵子。 似乎那东西已经全部进到了皇甫辰的嘴里,塞的满满的,正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喉咙,才让他发出了那种难受的声音。宇文翎听的脸红心跳,脚下却似被灌了铅般一步都挪不开,听着皇甫辰的声音,他也不禁将手伸进了裤子,揉捻起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皇甫辰……”男人的声音明显低沉了几分,“比起你下面的嘴,我还是喜欢你上面的……”说着,那人感叹了一声,不再说话,而皇甫辰哼咛的声音却加快了不少,似乎现在自己正在加速,主动快速进出着,过了不一会儿,那人才低声咆哮出声,皇甫辰痛苦地咳嗽起来,同时,宇文翎也跟着他们的动作发泄了出来。 “做的不错……但是记住,你这个月还有213个人的任务没有完成,不然的话……骑木马这东西你玩腻了,我们再换个什么呢……玩玩产蛋怎么样?并且这个月底你见不着你家丫头?……就这么定了!”这是黑社会吗?难道皇甫辰还有什么任务必须完成才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吗?伴随着拉锁的声音,男人邪佞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冷的声音似毒蛇般露出了毒牙,让听墙角的人感到不寒而栗。“我知道了,主人。”皇甫辰语调平稳地说着,很快,隔壁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宇文翎这才似恍然大悟般将裤子拎起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悄悄地凑到猫眼看一看是哪种样子的男人可以对皇甫辰这么做……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了猫眼面前,努力向旁边看去,只能隐约看到皇甫辰着装整齐地出了门,面对着门口做了一个标准的日本人式的九十度角鞠躬:“恭送主人。”说着,身子也微微转动,似乎有人在他身边而过,他始终保持着头向那走过的人的方向。 宇文翎在猫眼里看着吓的冷汗直流,这……他面前根本就没有人!也就是说皇甫辰那所谓的主人只是一团空气吗?……还是……那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看不见的……东西? 宇文翎吓得全身都在哆嗦,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有皇甫辰一人弯着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腰,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隐晦不明地看着前方,依旧面无表情,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白浊,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宇文翎吓的不轻,直到韩林带着儿子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母子俩非常兴奋,儿子宇文云一开门就似炮弹般冲进了他的怀抱中,开心大叫起来:“哇!爸爸,太好玩了,那个哈利波波实在太有意思了!嗖嗖乱飞的流星扫把,漂亮的独角兽,魁地奇什么的实在是太帅了!”说着,儿子又蹦蹦跳跳起来:“爸爸爸爸,晚上去玩碰碰车怎么样?” 算了,这个皇甫辰搞基就搞去吧,或者是那人早就走了,自己没发现所以才没看见人?给自己胡乱编了一个自己信服的理由,宇文翎调整情绪,准备跟妻子儿子一同出去玩。 第43节 之前,皇甫辰特意给宇文翎一家准备了一台观光用的露天电动游览车,一家三口愉快地在游乐园里穿行,看了一圈夜景,又吃了一份美味的意大利面后,宇文翎便被儿子拉到了小蝌蚪乐园里的豪华对对碰。 说穿了就是碰碰车,3d游乐园所有娱乐设施一直开到晚上12点,所以此时天虽然黑了,但游乐园内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大灯闪耀着,将3d游乐园照射地如白天般明亮,同样,碰碰车的场地也是灯火通明,此时游玩的人很多,宇文翎排了十分钟的队才轮上,一家三口却只能用一辆车。 不过碰碰车的车子非常大,坐两个大人绰绰有余,余宇文云坐在车里,跟小舰长般对开车的宇文翎下起了命令:“爸爸拐弯!……碰他们……哈哈哈哈……” “遵命!”宇文翎尽可能地按照儿子的命令开车,一路上撞车无数,韩林也抛去了平日文雅的外表罕见地哈哈大笑着,一家三口正玩的不亦乐乎,跟场内所有游客玩互相碰撞玩的不亦乐乎时,“啪!”突然之间,碰碰车场内似乎停电了般一下子全黑了,所有车子一下子停在了原地,本来欢笑声翻天的场地突然之间鸦雀无声。 “啊~”一家三口都没有防备,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宇文翎心中突然升起浓浓的不安和恐惧,怎么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不要下车。”他抱紧了儿子和妻子,小声嘱咐着,刚想再说话安慰妻子,“嘭”的一声,场内又恢复了光明,可是……宇文翎再也笑不出来了。 场内那些玩碰碰车的人也都坐在车里,可是一个个面无表情,有的头被削掉了一块,能看见红红白白的脑部;有的眼珠都吐了出来,只有一根红色的筋连在眼球和脑部中间,这才不至于掉下来;有的则干脆没有头,只有一个躯干直直地坐在车子上。 这些……这些……这些都是死人! 韩林吓的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就缩在了宇文翎怀中,宇文云吓的哇哇大哭起来,那些死人听见声音却慢慢地扭过头,全都用无神地眼睛看着一家三口,同时,这些死人似被谁命令了一般,同时启动车子,飞快地撞向了正处在场地中央的宇文翎一家三口! 不到片刻,惨叫声尖锐地响了起来。 宇文翎感到浑身冰冷,已经动弹不得,妻子儿子早就被碰碰车碾成了肉泥……他没有意识之前,突然想起了自己隐瞒了多年的那个秘密:有一天他凌晨加班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地撞死了一个晨练的老太太,他当时吓傻了,只能逃回家,后来听说这件案子已经变成了悬案……死者家属声嘶剧烈地诅咒肇事者也落得一模一样的下场……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还有……210个人啊……”皇甫辰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抚摸着左手食指上的红玛瑙戒指,喃喃自语着,月光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户,静静地照射在他身上,一室清冷。 37、恐怖蜡像馆 ... 庄成蝶、李蔚然、孟佳伟与墨嘉淇同时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已经压在他们身上两三年了。其实这个秘密很简单,孟佳伟和墨嘉淇是一对地下好基友,有一次在办公室亲热的时候碰巧被庄成蝶与李蔚然两个同人女知道了,所以便成了共同的秘密。 孟佳伟与墨嘉淇也为了不引人耳目,经常约两个女孩出去玩,没想到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久而久之四人竟变成了铁四角硬哥们。 庄成蝶今年只有二十四岁,又瘦又高,长相普通,但皮肤非常白皙,原本是学外国文学的,凭着对二次元的一腔热爱加入了魔龙软件,这姑娘对帅哥完全没有免疫力,是个标准的花痴,当她第一眼见到皇甫辰时,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呐喊了起来:“哇……禁欲系帅锅啊!” 得到了领导咳嗽式的警告,庄成蝶缩了缩脖子,被旁边的好友李蔚然给了一肘子:“就你贫!”不同于庄成蝶,李蔚然又矮又胖,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但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所有人第一面看见她以为都是高中生,但她本人却几乎是制作一部的元老级人物,所有人见了都得叫姐。 庄成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旁边一直在她们旁边的孟佳伟是个著名的“贱人”,长相一般,但穿着打扮非常时髦,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大二的时候就进入了公司从实习生做起,是做原稿美工的,画得一手好画,他一听这个,立即来劲了,凑到她面前矮着身子立马贫嘴起来:“丫头别想了,要不咱俩打赌,这人肯定是弯的。”庄成蝶一个白眼甩了过去,咬牙切齿小声念叨起来:“墨嘉淇赶紧管好你家那口子,当心我晚上爬到你们房间暴你们的菊!” 墨嘉淇是一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孩子,个头不高,也就172左右,熟读国学一切东西,尤其是《山海经》,《淮南子》什么的,像公司做出的游戏基本上都是他设定的各种怪兽,此刻他腼腆地扶了扶黑框眼镜,焦急地看了四周一眼,这才软绵绵地小声说:“庄姐,小声一点……”“还是我家小墨好。”庄成蝶眉飞色舞,说着她挥了挥手:“大家都进去了,我们也赶紧进去!” 托李蔚然的福,庄成蝶能跟皇甫辰坐一个桌上吃中饭,期间领导宇文翎和皇甫辰似不要命了般的拼酒让她瞠目结舌,她可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放展领导宇文翎啊! 中午这一段只是小小的插曲,很快宇文翎被皇甫辰送回房间后,他们这些小职员便三五个组团,兴致勃勃地踏上了游乐园之游。 庄成蝶早在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特意叫三人都带了泳衣,四人并没有去玩那些过山车海盗船什么的,而是跑到了海底公园去玩冲浪去了。 海底公园应该是3d游乐园投资最大、花费最多的主题公园,占地千亩,修建的富丽堂皇,整体设计偏向西方后现代主义,大气简约,海底公园分为两大社区,一块是水族馆,每月中旬都会进行动物表演,另一块则是大型水上乐园,3d游乐园特意挖了一个湖,做了一个人工制造海浪的机器,供大家享受冲浪水上运动的快乐。 下午竟这么不知不觉地一下子就过去了,等到四人到了饭点回到度假村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还没回来,偌大的度假村竟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一个面色灰白的服务员看见他们进了大门,文质彬彬地请他们去露天餐厅,说是已经准备好了烧烤派对。 烧烤派对!烤肉的干活!四人都是标准的食肉者,一听这话统统双眼放光,奔到露天餐厅一看,发现那些烧烤的原料早就备好,执行经理皇甫辰还是穿着那身西服,斜在藤椅上,一边抚摸着膝头蹲着的一只大黑猫,一边正在仔细地阅读着一本书。 那只大黑猫本来正眯着眼睛仰着头,似乎正在惬意地享受皇甫辰的抚摸,听到四人进了露天餐厅后耳朵抖了抖,睁开眼睛波澜不惊地看了四人一圈后,便优雅地跳下了他的膝头,转身走了。 庄成蝶本来就对皇甫辰有好感,看见餐厅里只有一个人更是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笑嘻嘻地便搭讪了起来:“皇甫经理,你看什么书呢?” 皇甫辰淡淡一笑,站起来扬了扬手中的书,庄成蝶看着封面上写着《犯罪心理学》,吐了吐舌头,没做多想,调皮地问:“皇甫经理,你中午推荐了那么多的项目,我们都有些应接不暇了,能不能推荐一个非常刺激的?” 皇甫辰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会儿后微微一笑:“想找刺激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去现代摩登的蜡像馆看看?”四人听见这个惊奇,这地方还有蜡像馆?并且还是非常刺激的?孟佳伟迫不及待地问:“不是杜莎蜡像馆?” 皇甫辰闻言歉意地摇摇头:“杜莎蜡像馆主要是名人,我们这里则是……死亡蜡像馆。”四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什么叫死亡蜡像馆,皇甫辰淡淡一笑,手却不自觉地摆弄起了手上那个红玛瑙戒指,继续平淡地解释起来:“我们开设的这个死亡蜡像馆,一般都是根据游客的体貌特征快速做出模型,让你能看见你死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模样,也就是说——”他的眼眸透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苦涩,笑了出来:“这个蜡像馆能精准地预测到你死亡时候的样子。” 四个人同时吓了一跳,精准预测?还真没听说过,不过这样细想想还真是非常荒谬,皇甫辰看着四人有点呆愣的模样,又笑了出来:“这些只不过是游戏……”说着,他话题一转,“大家都饿了吧?烧烤早就准备好了。” 墨嘉淇饿的厉害,站在一旁听他们谈话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孟佳伟在一旁也无心跟听他们说话,借着墨嘉淇身体的掩护躲在了他身后,坏心眼地捏了捏他的屁股,小声调笑起来:“饿了么?让相公喂饱你吧。” 这句话刚说完,墨嘉淇便看见皇甫辰微微扭头,凌厉的眼神一下子扫到了自己身上,完了!其他人听见了!他的脸一下子红了,一肘子顶了顶身后的孟佳伟,严厉地警告起来:“小声点!” 幸好皇甫辰没有再表现出什么怪异的神情,墨嘉淇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自助烧烤起来。奇怪的是,这一顿烧烤只有他们四人外加皇甫辰参加,其他人似乎跟消失了一般就没有出现过,四人想给其他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都没有信号,刚觉得有些忐忑时却被皇甫辰一句轻描淡写地“他们都去玩晚上能玩的项目去了”,也对,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庄成蝶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度假村供应的烧烤应有尽有,各种烤肉烤肠烤蔬菜差点让四个人吃撑了,庄成蝶和李蔚然早就体力不支,吃饱饭便回房间休息了,而孟佳伟和墨嘉淇则又去度假村的地下室打了一会儿台球,这才回到了房间。 两人偷偷摸摸好了将近两年了,整个公司里也只有庄成蝶和李蔚然发现了两人的jq,这一次出来玩他们俩更如愿地分到了一个房间,孟佳伟进了门后便将墨嘉淇一把推到门上,将身体所有重量压在他身上,肆意地亲吻起来。 墨嘉淇乖乖地与他唇舌交融,两人亲吻了好一会儿,孟佳伟才用大拇指擦了擦墨嘉淇嘴边晶莹的痕迹,又忍不住地啄了一口,低声问:“我们去床上?” “我要洗澡。”墨嘉淇仰着脸调皮地也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狡诈地诱惑起来:“要不我们一起洗?”孟佳伟笑了出来,伸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屁股:“我喜欢看你出浴的样子。” 墨嘉淇嘿嘿笑着跑去洗澡,孟佳伟刚想上床脱衣服,门却被人敲响了。 门外的人似乎非常恭敬,敲门声都是非常有礼貌地三声响,停顿了一秒钟后,声音响起:“墨先生孟先生在吗?我是皇甫辰。” 这个时候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孟佳伟也没穿衣服,光着脊梁将门开了后,皇甫辰便似非常不好意思般鞠躬告罪,垂着眼睛递给他一袋东西:“孟先生,这是你需要的。” 孟佳伟看着黑色的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他还是接了过来,不小心碰到了皇甫辰的手猛然打了个颤栗,乖乖,他的手可真冷,还没来得及吐槽,皇甫辰便又微微鞠了一躬,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到底给的自己是什么呀!孟佳伟转身关好房门,打开塑料袋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竟然是一只355ml的ky,还有一打避孕套,这是……真为他们俩考虑啊。 吐槽归吐槽,孟佳伟却对皇甫辰的印象好了不少,起码这人很沉稳会办事,他只是一个客户都能体贴入微,那对其他人该多好啊!真是个好人。“刚才是谁啊?”墨嘉淇探出湿漉漉的脑袋,眯着眼睛看着他手上的塑料袋,“你拿着什么东西?” 孟佳伟狡黠一笑:“好东西。” 墨嘉淇很快洗完澡后,两人便一边吻着一边慢慢悠悠地上了床,当他看见孟佳伟手上拿着ky在他身后涂抹时,不禁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啊!”深入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敏感的地方,不禁让他叫了出来,孟佳伟嘿嘿一笑:“这可是皇甫辰送我的,我就说他肯定是一弯的,并且也是个零号。” 身后的手指开始快速出入,不一会儿他也不知道有了几个指头,墨嘉淇跪伏在床上一边忍受着磨人的频率,一边皱眉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啊!……我总觉得这个经理有问题……他没有人的味道……啊!” 多亏了这管ky,孟佳伟进入的非常顺利,不一会儿,撞击的水声便越来越大,花样繁多,各种姿势尝试了个遍,直直将墨嘉淇磨得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死死地用双臂搂住他的身子,感受着身体里不断产生的畅快感觉。 摩擦的越来越快,但墨嘉淇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他只能感觉到身后里面全是粘粘糊糊的水,原本是打桩式的感觉,怎么现在却成了搅拌的快感? “啊!……”孟佳伟爆发出来,退出了墨嘉淇的身体,他也喘着粗气,有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两人同时尖叫出声!孟佳伟……他的……他的……jj融化了!就似蜡烛般融化了般,似一根串冰棒用的木棍! 第44节 +++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决定去受受刺激,沿着地图一路走到了现代摩登的主题乐园,此时才上午十点,很多娱乐设施才刚刚启动,就已经排了很多人,四人有说有笑,穿过层层人群,终于来到了位于一个偏僻小角落的蜡像馆。 蜡像馆的装修的并不是怎么很好,白色的墙皮有些脱落,露出了里面鲜红色的砖,整体看起来就跟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无疑,只有两层楼高,连个介绍都没有,只在旁边挂着“死亡蜡像馆”五个大字,门口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地连个游人都没有,门口监票的是个老头,鹤发鸡皮,有点罗锅,左眼装着一个类似玻璃球的义眼,拿着打卡机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样子从远处还以为他就是个蜡像。 看到四人一同前来,老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动着那只可以活动的单眼珠,诡异地将四个人统统打量了一圈,这才手一伸,嘶哑着嗓子,低声说了一句:“票。” 这老头,是不是有问题啊,四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非常奇怪,3d游乐园不是通票制度吗,他们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他们肯定是买了票的,他们玩的所有设施都没有查过他们的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头一直伸着手,也没有解释,幸好李蔚然非常机灵,拿出了皇甫辰给他们发的三日游的通票:“给。” 老头还是没有说话,接过票后在票上盖了一个戳,又递还给了李蔚然,继续伸出手:“下一个。”剩下的三人互相做了个鬼脸,将票一一递了上去,老头盖完戳,用干枯似树皮的手,指了指死亡蜡像馆的大门,眼眸中透漏着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表情,低声道:“进吧。” 四人看着老头阴阳怪气的样子全都瘪了一下嘴,虽然觉得有点扫兴,但没说什么便进到了蜡像馆里面。 蜡像馆内一片漆黑,黑咕隆咚的连蜡像都看不见一个,阴森森黑洞洞地让人感觉到非常恐怖,可是当最后一个墨嘉淇进入后,大门竟嘭的一声,紧紧地关上了,怎么推都推不开。 紧接着,走在最前头的庄成蝶便觉得自己头上不知有什么,老磕着她的头。 38、恐怖蜡像馆 ... 那个力道非常轻,似乎就像有人屈起指头轻轻敲击着她的头顶,庄成蝶反射性地抱着头蹲下身,急促地惊叫了一声,紧跟她的李蔚然被大门的关闭声吓了一跳,正反射性地回身向后看,哪知道这回庄成蝶一叫,吓得她自己也大叫了一声。 墨嘉淇第一个反应过来,心理感到一阵恶寒,立即扑上来死命地拍着大门:“喂喂喂开门!开门!有人吗?开门!”门外没人回应。 这扇大门似乎隔断了与外界的连接,刚进门前还能听见沸腾的喊叫声,这个时候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蜡像馆黑漆漆地连一道光线都没有,四人只能从刚才的说话声中感受到他们来到了一所非常宽敞的房间,说话都有回音,并且一点人气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阴冷潮湿之感、静悄悄地让人感到了深入脊髓的恐惧, 庄成蝶胆子最小,蹲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抽泣地小声求助着:“你们在……哪里啊……救我……”墨嘉淇还在竭力地拍着门,孟佳伟虽然感到心惊肉跳,他往回走了几步,抓住了墨嘉淇:“都不要慌都不要慌!拿出你们的手机,李姐,你不是有个dv机么,里面不是有夜视功能,赶紧调一调!” 庄成蝶听见这话立马将自己的爱疯4s打开,但是屏幕只有一点小小的光,只能照射出一点光亮,她挥舞着自己的手机嚎啕大哭起来:“我在这儿……救我救我……”李蔚然哆哆嗦嗦地摸出了自己的dv,打开夜视功能后起码能看见自己的脚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朝着刚才庄成蝶发出声音的方向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庄成蝶和墨嘉淇并排蹲在地上,不禁一笑:“丫头……啊,我看见你了……咦!小墨你怎么跑到前……” ……不对!李蔚然吓得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dv机扔出去,刚才墨嘉淇的声音明明从自己身后传来,怎么一眨眼他就跑到前头去了!那这个跟着庄成蝶并排蹲在地上的人又是谁! “孟佳伟孟佳伟你给老娘说话!”李蔚然的声调带着哭腔都有些抖,颤颤抖抖地又将dv机照向了刚才的地方,发现只有庄成蝶一人后舒了一口气,同时孟佳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孟佳伟用的手机是老早的索爱手机,还有手电这个功能,他一打开手电,瞬间黑暗的空间被一丝明显的光亮照亮,墨嘉淇拉着他的手跟在后面,两人一同跟李蔚然汇合后又找到了庄成蝶,小姑娘这才苦着狂奔过来,一把搂住了李蔚然:“哇……刚才吓死我了,我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对了,你不是刚才说小孟么,小孟他咋啦?” 李蔚然被庄成蝶这根瘦的跟晾衣杆般的身材隔得难受,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个孟佳伟,就感到心里一阵恶寒,那个跟庄成蝶蹲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呢?她勉强地笑了笑,胡乱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四人同时感觉到惴惴不安,一旁的庄成蝶却好奇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咱现在的处境挺像一份游戏的……啊!就是寂静岭!” “小祖宗别说了!”剩下三人异口同声阻止了她,墨嘉淇却咬着嘴脸色非常沉重:“我总觉得咱们被皇甫辰骗了,这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骗局。”说着,他用手机晃了晃四周,看到黑漆漆地蜡像馆内空荡地什么都没有,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你们看看,这里哪有蜡像,咱肯定是被人骗了。” 三人一听这话,立马都举起手机查看,借着微弱的光慢慢地开清楚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里似乎非常像民国戏中的豪门大宅,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似乎就是客厅,身后就是大门,从前往远看还能看见楼梯,没有任何家具,整体的装修偏向60、70年代的香港电影里才有的场景,地面上铺着小小的绿白相间的菱形地毯,人走在上面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四人都不敢有太大的走动,组团窝在一个地方查看,而孟佳伟拿着他的手机四处来回晃,突然瞳孔一缩,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的某处,尖叫出来:“这是谁!” 剩下三人一听,都抬头向上看去,不禁同时尖叫起来。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人,确切地说,吊着的人是庄成蝶。 天花板上的庄成蝶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但不知为什么尸身似被谁摆动,轻微摇晃着,此时的她被一根细细的麻绳套在脖子上,歪着头,眼珠激凸,舌头都稍微伸出来了,两只手死死地扒在绳子上,似乎生前在不停的挣扎,脸都憋成了紫红色,狰狞之极。 太太可怕了!此时的庄成蝶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都坐在了地上,崩溃地大哭了起来:“救我,谁来救我!”李蔚然虽然吓得也不轻,但这时候她很快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搂住,安慰起来:“丫头,不要哭,这都是假的!” “这是蜡像!”孟佳伟出奇的镇定,他居然还大胆地捏了捏悬挂在半空中的脚,确定是假人后,一下子就指出了上吊的这人不同的地方:“你们看,她脚底有个数字,2……1……9?什么意思?”218?这是什么意思?庄成蝶连连摇头,眼眸中写满了恐惧,不停地往李蔚然怀中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就站在哪里……原来敲我头的人是哪知脚……我不想死啊……” 李蔚然是个非常冷静的人,此刻她拍了拍庄成蝶的背,大胆地推断出自己的想法:“我看,这就是死亡蜡像馆了。” “什么意思?”墨嘉淇皱着眉头问,他虽然没有尖叫,但也被庄成蝶的蜡像尸体吓得脸都白了,“李姐你是说,丫头……以后会是上吊……而死?” “不对。”孟佳伟摇了摇头,“你们看,这个蜡像上穿的衣服跟现在穿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并且你们看连脚踝上系着的脚链都一模一样,你们再看,她手腕上的表是被可以放大的……显示的是……10:10分……那么也就是说……”两人同时想到了孟佳伟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惊吓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手机,现在是9点40……这个意思就是……庄成蝶还有半个小时就会死? 庄成蝶自己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顿时吓的连哭都不会哭了,只能张着嘴干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尸体,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惊悚地气氛一直蔓延在四人周围,墨嘉淇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已经吓呆了的庄成蝶,一跺脚:“咱现在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找出路,真是留在这里等死啊!”一句话点醒了众人,站起来便商量起来。 四人都是做游戏的,平日里也玩玩其他公司出品的游戏,当然也玩了不少恐怖游戏,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竟异常镇定,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墨嘉淇打头阵,庄成蝶和李蔚然躲在中间,孟佳伟垫后。 “咚!”寂静的蜡像馆中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让还没商量完的四个人统统吓了一跳,然而这声巨响后便再也没了声音,四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李蔚然才小声问:“有人?” 墨嘉淇摇了摇头,指了指天花板小声说:“似乎从楼上传过来的……”“嘘……你确定?”孟佳伟小声地问,掏了掏身后的背包,拿出一双帆布鞋,又分了一只跟墨嘉淇:“给你,我没有多余的武器,你拿这个,我们上去看看吧。” 来不及吐槽拿鞋拔子当武器,李蔚然便急促地小声说:“不!要去一起去!不要留下我们!”墨嘉淇皱了皱眉,抬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好吧,我们一起去,注意安全。” 刚才声音发出的方向偏向左边,四人悄无声息地上了楼,发现二楼只有两条长长的走廊,走廊过道非常狭小,只能容纳两人并排走过,深的看不见终点,两旁全是房间,紧紧地关着大门,不过有一个离他们最近的房间门上却贴着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2012年9月14日,最下面还缀着一行“皇甫辰”的小字,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9月14日,这不就是昨天么?四人面面相觑,这下面写着皇甫辰又是什么意思?庄成蝶还是吓得有些发抖,躲在墨嘉淇的身后,悄悄地问:“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这里绝对跟皇甫辰有一百个联系!剩下三人点点头,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四人之中谁来开门,墨嘉淇看了看手机:“我来!”说着,便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门发出了吱呀地一声轻响,很快开了。屋里很黑,也没有窗户,当他们还没进门时,却全都被里面的景象吓呆! 只见地上横尸遍野,领导宇文翎、他的妻子韩林、儿子宇文云、还有他们的同事——说是要去玩过山车的二狗子、山猫、小白莲花等9个人通通躺在地板上,宇文翎一家三口人的模样还好,起码只是头破血流,而二狗子山猫等人的死相最为惨烈,似乎被高空抛下或是被重物砸压或是被车子碾过,身体有的地方都变成了肉泥,只剩下头颅还能分辨出它是谁。 李蔚然虽然震惊,但也抵不住这等场景,她和庄成蝶抱头尖叫了半天,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倒是墨嘉淇一直非常大胆,随便检查了一个人的尸体后,嗤笑出声:“你们看!他们都是蜡像!” 蜡像?两个女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李蔚然深呼吸了半天,才装作非常镇定地拿起旁边一只断脚,捏了捏:“这似乎是老狗的鞋……不错……是假的……嗯?”说着,她往下一看,只见鞋底上赫然写着224。 224?联想到庄成蝶尸体鞋上的那个219,李蔚然突然之间似醍醐灌顶,连忙嚷嚷起来:“快快快!都看看!他们鞋底上的号码!我似乎知道什么了!” 很快,虽然心中膈应很难受,但是众人的号码却一下子查清楚了,山猫他们六个同事是从229-224,而宇文翎一家子的编号则是213到211……庄成蝶是219…… 李蔚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如果按死亡蜡像馆的说法,那么他的领导他的同事看来昨天就死了,并且死亡原因肯定跟皇甫辰有关,而且这么推理,个人死亡的时间也跟着编号倒叙而走,既然219号是庄成蝶在十点十分上吊而死,那么……她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是9点58了……现在应该纠结的是……谁是220? 这个220现在是生还是死……他是外边的人……还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李蔚然想到这里,突然发现墨嘉淇脸色极其难看,刚想询问他时,他的头却掉了下来。 第45节 39、恐怖蜡像馆 ... 在李蔚然眼中,墨嘉淇头掉下来的那一瞬间,似乎是被高速摄像机慢放一般,他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脖颈处动脉喷射的血液似高压水枪般直直喷射在了墙上,也有一小部分溅在了她的身上,而他的头却顺着身体慢慢滚了下来,直直地滚在了庄成蝶脚边。 孟佳伟大吼了一声,奔过去就抱住了墨嘉淇的头,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最后终于哆哆嗦嗦地忍不住哭了出来。李蔚然和庄成蝶两个女生都已经崩溃,紧紧地抱在一起靠在墙角,尖叫了好几声后,又等了好半天,三人才彻底平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手机光李蔚然从刚才的惊吓中慢慢恢复过来,用颤抖的低声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沉默了好一会儿,孟佳伟呆呆地小声说:“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皇甫辰搞的鬼么。” 李蔚然苦笑了一声,还有心情谈论皇甫辰?现在他们应该谈论的是他们怎么活着走出这个蜡像馆!她咬了咬牙,开始快速在头脑中滤清思路。 按照这个房间中他们发现的这些蜡像以及门口贴着的时间,领导和同事肯定在昨天就已经死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四个给他们打电话都打不通,并且门口的纸条上写着皇甫辰的名字,说明这件事肯定跟皇甫辰有关。在刚刚进入门口打开dv时,她自己曾经看见过孟佳伟跟庄成蝶并排蹲在地上,可是真正的孟佳伟却在她的后面,那么蹲在地上的这个“孟佳伟”又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正是这个看不见的“鬼”杀了墨嘉淇?不对!她刚才看墨嘉淇的时候是用着自己的dv机,如果鬼出现了,自己的dv机肯定能看见……但万一这个鬼隐形了……难道它现在还在他们周围? 李蔚然想到这里打了个颤栗,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存在吗?可是……他们第一个看见的却是庄成蝶的蜡像,墨嘉淇的蜡像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李蔚然突然急促地问:“小孟,你刚才看没看见标注今天的门,说不定……说不定……我们也在里面!” 三人的情绪中带着沉重与崩溃,孟佳伟一直没有说话,李蔚然急着用手机照上了他的脸:“小孟!现在不是追缅人的时候,如果稍有差池死的人就不止一个了!”孟佳伟被手机的光线刺激的睁不开眼睛,他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记得斜对面的门上写着今天的日子。” “好!我们去看看!”李蔚然有些心急,但看到庄成蝶一脸害怕孟佳伟一脸麻木的样子时一下子爆发了:“快走!不然的话下一个死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说着,她把头转向庄成蝶:“丫头,其实我也很害怕,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团结,才能活着出去,懂吗?” 庄成蝶小声抽泣了一下,犹豫地点点头。 现在,李蔚然已然成为了他们三人当中的领头人,经过商量,他们还是决定放弃墨嘉淇的尸体,转而探索二楼的其他房间。 孟佳伟的手机很快就没电了,漆黑一片的蜡像馆里,三人只能靠微弱的手机屏幕光才能看清前方一点点路,很快,他们就看见走廊尽头似乎有个人静静地倒在地上。 三人的心砰砰乱跳,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慢慢靠上前,等到看清那人的真实面貌后,庄成蝶捂住嘴抽泣了一声。 眼前的这个人是李蔚然自己。 李蔚然失神地向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先看了看鞋底,写着218,看来自己排在了庄成蝶的身后,马上就要见死神了。 这个“自己”静静地躺在地上,呈大字型,瞳孔已经散开,嘴巴长的大大的,一块细长尖锐的玻璃碎渣从她嘴中穿过,脑后的血流了一滩,看来玻璃渣子已经刺穿头部,这才是主要死因。 “走!我们快走!”李蔚然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蜡像好一会儿,又安抚了一下抽泣的庄成蝶,匆忙离开了这里。 二楼的房间很多,几乎每一个房间上都写着日期和人名,他们一一打开确认后发现满屋子都是各种死亡模样的蜡像,更加感到心里发凉和恐怖,这些人的衣着都是休闲装,有的蜡像雕刻的惟妙惟肖,死者死前拿着什么牌子的相机都能看见,一看就是来这里的游客,难道这些游客全都死在了游乐园? 3d游乐园……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很快,他们终于找见了写着今天日期和皇甫辰名字的房间?哆哆嗦嗦地推开了门,房间内依旧漆黑一片,但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房间内的蜡像只有一具白花花的蜡像,三人走进一看,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唯一的一具蜡像正是墨嘉淇,但最不可思议的,确实墨嘉淇现在的模样。此时的它全身赤裸,一脸惊恐,眼珠都快凸了起来,双腿呈m形屈起,双臂摆出了一个推拒的动作,似乎是要推开身上的什么东西。 李蔚然哑然,蹲下身看了看这具蜡像的脚底板,上面刻着220,确实身为资深同人女,她可是一眼就看出来墨嘉淇此时应该是和人ml,可是……为什么这个蜡像跟墨嘉淇之前的死完全不一样呢?这么想着,她看向了同样震惊的孟佳伟,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去他妈的死地方!去他妈的!”孟佳伟有些崩溃,一下子跪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墨嘉淇的蜡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蔚然皱了皱眉,刚才蹲下的时候,她看了看墨嘉淇的后穴,穴口处逼真地流出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似乎墨嘉淇死的时候应该是在ml射了之后……她心中一动,突然转头问:“说起来,你俩昨天晚上叫床的动静真大,我们隔壁可听的一清二楚。” 孟佳伟有点茫然,半天没反应过来,“啊?……什么?”李蔚然心中咯噔响了一声,比划了一下他和墨嘉淇的蜡像,“啊什么?我明明从猫眼里看见皇甫辰跑去你们屋给了你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你……” 李蔚然不敢说下去了,因为她看到孟佳伟面如死灰,眼眸中写满了震惊:“昨天……昨天……我根本就没有跟皇甫辰见过面,并且我也没跟他滚床单啊!” 这是什么意思!李蔚然瞳孔一缩,急促地问:“你什么意思,赶紧解释清楚!” 孟佳伟此刻有些混乱,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咱们在一起吃完烧烤后我们就去地下室打台球了……然后我记得我要上楼的时候觉得自己吃多了……正好想去买点消食片,所以我在游乐园里转了一圈,终于找见急救站了,当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啊……” 李蔚然抓住自己胸口倒退了几步,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丫头昨天晚上明明听见皇甫辰来找你,你们谈了几句话后他就走了,后来你俩回屋子后不到一会儿就叫了出来,声音贼大,我俩整整兴奋了一晚上!” “可是我真的是去游乐园买药去了!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ml!”孟佳伟急促地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既然孟佳伟去买药很久后才回房间,那么那个跟墨嘉淇……做爱的人又是谁呢…… 并且如果再按皇甫辰的说法,死亡蜡像馆里展示的蜡像都是死前的样式,那么说明墨嘉淇早在跟某人ml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么跟着他们来到蜡像馆的他又是什么东西呢? 所有人想到这双层关系时,不约而同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本来静静站在他们身后的庄成蝶突然崩溃,大哭大吼了一声,扭头往门口跑了出来。 这个傻孩子!李蔚然心中着急,也跟着疾跑起来想抓住她,哪知小丫头跑的非常快,出了门晃了一下身影后,竟再也找不见她。 李蔚然吓得冷汗只出,举着手中dv不停来回看四周,见鬼了,庄成蝶什么时候能跑这么快,晃了一下就不见了,紧接着,不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尖叫。 这是庄成蝶的声音!“快!小孟!”李蔚然急促地吩咐着,与孟佳伟朝尖叫声跑了过去。 尖叫的声音来自楼下的客厅,当两人都跑到那里时,赫然发现庄成蝶被吊在发现她蜡像一模一样的地方,已经断了气。 李蔚然让孟佳伟检查了一下,确实,这不是蜡像,这是真人,庄成蝶前脚才跑,后脚就被人吊在口中断了气……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李蔚然突然感到绝望,墨嘉淇和庄成蝶都死了……马上就到218号,下一个就是她了……想到这里,她终于嚎啕大哭出来。 “姐……我们还是找找哪里能出去吧!”孟佳伟脸色灰白,虽然他还是有些不解,但待在这个随时会丧命的房间确实怕到了极点。 两人又重新上到二楼,每个房间又查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并且……墨嘉淇的尸体也不见了。 当两人发现墨嘉淇的尸体不见时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蜡像馆里根本就没有人……那……墨嘉淇的尸体去哪里了? 孟佳伟也有些崩溃,捂住嘴哭了一会儿,李蔚然心有不忍,还是将他从后边搂住,小声劝慰:“等我们活着出去,一定要查明原因,答应我大孟!一定要活着出去!” 孟佳伟听完这句话,渐渐稳定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好我们走!”刚说完这句话,突然之间,一楼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咚咚咚咚”极有规律的脚步声突然从楼下响起,紧接着,那脚步声就开始向楼上走来。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根本就不判断不出来这人是男是女,并且这人很可能就是杀了墨嘉淇和庄成蝶的凶手! “关上手机!躲到这堆蜡像里!”李蔚然急促地下着命令,自己连滚带爬躲在了宇文翎蜡像的后面,连dv机都不敢开。 第46节 “咚咚咚咚……”那人慢慢地上了楼,很快,就停在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屋子……慢慢地开了门。 李蔚然感觉自己心都快跳了出来,她使劲将自己蜷缩在角落处,心中胡乱求着上帝菩萨观音玉皇大帝,求它不要发现她,可惜……那脚步声在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神啊……我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救救我吧! 那人一直站在她身边,她知道,但她不敢看,一眼都不敢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继续躲在宇文翎身后。 两人似乎僵持了很久,那人也学着李蔚然没有动,她自己只觉实在坚持不住了,这人到底是谁呢……要不要看一眼…… 李蔚然实在抵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睁开了眼睛。 只见黑漆漆地房间中,浮出了一张惨白模糊的脸! 李蔚然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尖叫起来,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已经死了的墨嘉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是墨嘉淇做的么? “逮住你了哦……”墨嘉淇勾着嘴角诡异一笑,苍白的脸扭曲变形狰狞无比,突然挥起手,用一条细长尖锐的玻璃渣,狠狠地朝李蔚然长大的嘴扎了下去! “啊!”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孟佳伟听见李蔚然的惨叫声一跃而起,猛然朝门口走去,哪知刚刚跌跌撞撞地跑出门,一张惨白模糊的脸就浮了出来,接着,一只冰冷的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 墨嘉淇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看着眼前的几人……他为了生存下去……他为了生存下去……杀死了自己最喜欢的朋友和最爱的人…… 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的:当晚,孟佳伟吃撑了去找药店时,蜡像孟佳伟便被皇甫辰安排进入房间,两人ml时蜡像的jj融化,随即就杀死了他。而等到墨嘉淇苏醒时皇甫辰找上了他,告诉他他自己已经死了并且如果不服从命令,他的家人也跟着丧命。 而命令就是杀死庄成蝶、李蔚然、孟佳伟三人。 墨嘉淇在爱情和亲情两个选项选择了亲情,害怕的他就按照命令就这么做了。 他本来就是鬼,所以制造一个头断了的假象非常容易,然后他悄悄跟在三人后面,亲手吊死了庄成蝶、扎死了李蔚然、掐死了孟佳伟。 “恭喜你通过生存考试,主人想见你。”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皇甫辰静静地站在角落上,他还是穿着黑色的西服,似乎跟黑暗融为一体,只有手上的红玛瑙戒指闪烁着血色的光芒。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横死在这里的尸体,微微扭头,看着满目愤怒的他,淡淡地说:“你不必自责,这就是3d游乐园的生存法则,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 生存法则……墨嘉淇凄凉地笑了起来,半天没有说话,皇甫辰心中有些不忍,他想了想,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再次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他的灵魂就在我的戒指里,你如果想见他,我可以放他出来。”说着,他又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我正好缺个助理,你来做怎么样?” 墨嘉淇呆呆地笑了几声,眼睛一直看着孟佳伟的尸体,冷笑了半天,最后抛出了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皇甫经理,你当时杀了谁?” 听见这个问题,皇甫辰呼吸一顿,脸色极其难堪,他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在隐入墙壁前,他去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扭头看向了还在冷笑看着他的墨嘉淇,勾唇悲哀一笑,眼眶已经红了,波澜不惊地一双眼睛竟泛着水汽,神色中蛮是凄凉:“我的女儿。” 40、3d游乐园的惩罚 ... 令狐彦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至今都不敢告诉其他人:他早就死了,变成了鬼,现在就职于3d游乐园,主要负责海底世界主题乐园的运营,也算的上是一个部门小经理。 他是怎么死的,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上一刻正跟未婚妻在游乐园里的热狗店吃快餐,下一刻他手上已经粘满了鲜血茫然地跪在地上,未婚妻不知所踪。直到一个冷漠的男人出现,恭喜他通过考验生吃了未婚妻,可以在3d游乐园里担任部门经理。 “令狐经理您好,我是皇甫经理的助理小墨,请晚上十二点准时参加会议。”令狐彦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有些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抬头看了看这个穿墙而过的小男孩,男孩穿着一身名贵的黑色收腰西服,带着黑色的领结,娃娃脸,长的蛮可爱的,他知道,这个男孩子叫墨嘉淇,是最近上任的小助理,虽然心情不好,但还不想为难新来的,便点了点了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时的。” 墨嘉淇一脸冷漠,垂着眼微微鞠了一个躬,悄悄地从墙上飘走了。令狐彦看着他走了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将身子往转移上靠去,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生活他实在受够了。 来这里一年了,每日就是在如何策划活动让更多人来参观海底世界以及收割人类灵魂。不错,他的任务就是每个月收集人的灵魂,奉献给这里的主人——3d游乐园幕后最大的boss。他们的主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的鬼怪?他一概不知,他只只知道,他想继续活下去。 最基层的那些员工还好,像他们这种经理级别的,每个月的例会,都会上演末位淘汰制——获得灵魂最少的那个鬼会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再一次去死。据他们的主人说,这样会提升员工积极性,提高工作效率。 真他喵就是一变态!令狐辰愤恨地想着,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做一个自由自在不用害人的鬼! 当令狐彦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迈进会议室时,剩下的四个分区经理早就走好了,看见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笑的非常温和的男人向他挥了挥手:“令狐你来了,赶紧坐。” 说话的这个人是哈利波波魔法世界的经理,姓皇名上,大约三十五岁,穿着飞行夹克,带着一副破烂的黑框眼镜,听他自己介绍说原来是一名高中班主任,暑假带着自己的学生来游乐园玩的时候中了招。 令狐彦向他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下,同时向身边的两个美女打了打招呼。坐在他左边的女孩子叫陆晚晴,负责非洲部落分区,女孩年龄不大,拿着一把檀木扇,穿着一身华丽的红色缀凤旗袍,衬得肌肤越发的白皙,身材玲珑至极,看见他打招呼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令狐彦知道,这姑娘其实是个冷血杀手,在一次刺杀任务中永远地留在了这里;而坐他右边的是一个小萝莉,是小蝌蚪王国的负责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菜菜子,看起来不到十三岁,是个中日混血,眼睛大大的非常可爱,但他知道,就是这个小姑娘,在摩天轮上亲手将她父母推下,才得到了这个职务。 而最后一个没有被介绍的是未来星球的经理,现在正趴在桌子上可能是在睡觉,他叫王昊,是个二十岁的男孩子,原来是一名黑客,来这里的原因他没说过,不过令狐彦知道,他们这五只鬼,手上全部粘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永远都洗不下去。 “咔嚓”把手发出一声轻响,门一下子开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皇甫辰带着他新上任的小助理从门口走了进来,今日的皇甫辰还穿着黑色的西服,领带倒是换了一条细窄的黑色领导,袖口处带着不菲的袖扣,今日一番常态,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配合着带着奇异禁欲美感的西服和面无表情的英俊脸蛋,真是迷倒了一群鬼。 皇甫辰面无表情地绕过他们,直直坐在了首位上,助理墨嘉淇也搬过一把凳子坐在他身后,令狐彦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男人,这个叫皇甫彦的男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是多会来到的这个游乐园,谁也不知道,怎么爬上的这个执行经理的位置,也没人清楚,不过他们五个人却知道皇甫辰跟主人的关系很特别。 这种特别……他们俩肯定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想到这里,令狐彦心中就有些痒痒,他生前就是个标准的富二代,男女通吃,那个未婚妻也是家里给安排的,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变成了鬼之后他倒是有了一定的生杀大权,一些不堪被主人调教的鬼也趁势抱上了大腿,所以他这几年倒是混的如鱼得水,皇甫辰虽然平时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过他的两条腿又细又长又直,如果做爱的时候他用这一双美腿紧紧地夹着自己的腰,粉红的小嘴紧紧吸附着他的硕大时……那应该是多么爽的一件事吧…… “我们来说一说九月的运营情况,令狐经理,你先来吧。”皇甫辰那一双如深潭般幽静的眸子突然冷漠地瞥向了他,似乎要把他内心所想全部看穿,令狐彦掩饰般咳嗽了一声,忙不迭的报告起来。 相对比暑假,九月得到的灵魂数量少的多的多,每个分区得到的灵魂加起来才过八万,这一点让皇甫辰深深皱起了眉头:“怎么人来的这么少?难道你们真的想成为末位淘汰的哪一位?”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皇甫辰用波澜不惊地眸子看了他们一圈,静静地说:“还有五天就到淘汰日了,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一场了无生趣的例会终于在凌晨四点结束,当众人散会的时候令狐彦却留在了最后,等到所有人全部穿墙而走只留下皇甫辰一人时,令狐彦快步走到他面前,小声说:“皇甫经理,我们合作好不好?” 合作?皇甫辰微微皱了一下眉,挥手让墨嘉淇退下,又谨慎地在四周看了一圈后,重重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快步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咬着牙急促地说:“小声点!你难道不知道如果让主人听见我们必死无疑吗?” 令狐彦耸了耸肩:“反正我早就死了,再死一次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皇甫辰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令狐彦,半响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等了半天才疲惫地问:“你有什么计划?” 令狐彦没有回答,勾着嘴角邪气一笑,用隐晦不明的眼神上下扫了皇甫辰的身体一圈,最终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你说呢?”皇甫辰哼了一声,墨色的眸子精光一闪,突然笑了出来,右手慢慢抬起刚做了一个要扭开西服的动作,左手却突然发力,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左腿前伸,勾住他的腿一下子将他绊倒在地。 他的动作非常快,快到令狐彦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脖子被皇甫辰死死地掐着,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皇甫辰看见他被自己掐的脸都白了,原本冷冷淡淡的眸子中蛮是戏谑的笑意,他勾着唇微微一笑,只说了一个字:“滚。” 区区一个新死了不到几个月的鬼也敢觊觎他?皇甫辰挑着眉,看着令狐彦屁滚尿流的背影刚想反其道而走,却在不经意间低头发现门口乳白色的大理石有一根黑色的毛发。 黑色的毛发……刚才有人在门口!皇甫辰皱了皱眉头,蹲下来将它捡起来,这到底是谁的呢? 五天后,皇甫辰回到他位于度假村办公室的时候,便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纸,上面是非常熟悉的字体,大书着:海底世界水族馆b展馆。 第47节 这种霸气龙飞凤舞的字体他很熟悉,是主人的笔迹,看来最终的惩罚者已经出来了,他看了看报表,最少收集灵魂的人是皇上,看来他这次难逃一死了,想到那些千奇百怪的惩戒方式时,皇甫辰不禁长长打了个冷颤,又长长出了一口气,召唤来墨嘉淇,两人一起前往水族馆。 清晨的水族馆中的那些鱼类都还在休息,里面一个人都有没有静悄悄地有些可怕,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b展馆。 b展馆是个小型展馆,专门展出一些危险性的水生物,比如食人鱼什么的,所以b展馆的展厅都是一个个的隔间,两人走了一圈很快便发现其他几位经理已经全都到了,正用悲悯地眼神看着橱窗,而皇上也在这群人里。 奇怪了……这次惩戒的人是谁……皇甫辰目光一转,橱窗内的人被半浸泡在了水中,双手手心被铁链残忍穿过吊在房顶,眼睛蒙着一块黑布,全身赤裸……惩罚的人竟然是令狐彦! 不可能!这一次收集灵魂最少的人应该是皇上那个家伙!为什么惩戒的人是令狐彦?皇甫辰的瞳孔一缩,早就停止心跳的心脏突然猛烈颤抖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橱窗内的从水下慢慢升起一个东西,令狐彦只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紧接着,一条细细长长冰凉的条形物主动地搭在了他的肩头,紧接着,他感觉到一个有着光滑黏膜的巨大身躯覆了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令狐彦被吓的浑身发抖,直到又有几条长长的东西卷住他的四肢,将他的四肢大大打开时,他才惊觉这到底是什么……这……这是他水族馆里面的变异章鱼! 对!就是它!令狐彦响起前几个月他还喂过他时,不禁全身颤抖,难道……难道它就这么要吃了自己么! 可是它并不打算这么做。 章鱼用自己带着吸盘的触手紧紧吸附着他的皮肤,同时,全部触手全都缠在了他的身子上,缓慢有力地将他的双腿呈180°打开。一些小的触手已经缠绕上了前面,将吸盘对准敏感的地方猛烈地吸吮着。“啊……停下……”令狐彦轻声祈求着,但得到的回应则是章鱼触手上的吸盘更加猛烈的攻击!很快,几条粘满他浑液的触手就向他后面进攻了。 一条粗粗长长的触手似乎等不及了,仅仅试探了一下,便借着光滑的表面入到了最深处。“唔……”令狐彦张开嘴刚想叫喊,却早就被等候了半天的另一根类似女人手臂的触手伸进了喉头,急速地撞击了起来。 身后那根粗大的触手规律地运动着,并且凹凸的吸盘有节奏地摩擦着身体,其他的触手不得而入,不停地摩擦着边缘地带,似乎不得而入让它们焦躁不安;口中的触手让他吞咽不得……只能含糊地吞咽着…… 观看的所有人都心有不忍,全都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这种惨烈的景象,只有皇甫辰脸色惨白的地看着持续受虐的令狐彦,黑色的眸子突然泛起水雾,身后的墨嘉淇担忧地抓上了他的手臂,张开嘴没出声地问了一句:“还好吧?”皇甫辰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这是主人对他不忠的惩罚,皇甫辰脸色惨淡,看着令狐彦已经被迫喷射了一次,不禁开始怀疑:难道主人真的是无所不知么!主人为什么会知道他和令狐彦的事?有人告密?不会,他们绝对不会想自己每周都要“伺候”主人,还有一种可能……主人就在他们的周围! 想到这里的皇甫辰瞳孔一缩,第一次神色失常地扭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到底是谁!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根黑色的毛发到底是谁的! 皇甫辰思索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令狐彦拱起身即将射精的感觉贯穿了全身,同时,他迎接了人生的第二次死亡。 皇甫辰第一次感到精疲力竭,当他步履不稳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时,却发现有人早就依靠在他的办公桌前,交叉双臂抱在胸前,优雅地对他笑了起来。 “主人……”皇甫辰强装镇定,走到他面前跪下,闭着眼睛虔诚地亲吻着他的脚背,喃喃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主人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皇甫辰,冷笑了一声,优雅地打了个响指,很快,一座高大的木马便凭空出现在了这里,木马上安装着似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的利器,正在疯狂地扭动旋转着。 “……坐上去。”主人低声命令着,皇甫辰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永远都别想背叛我。” 41、致命袭击 ... 孙宁有一个秘密,他是一名杀手,货真价实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人称:野狐。至今杀了一百零二人,无人逃脱。 “哗哗哗……”温暖的水流打在赤裸的肌肤上,孙宁将手扶在墙上,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沐浴带来的片刻安宁,这一次出任务实在凶险,若不是自己闪躲及时,可能早就葬身火海了,但这样他脚也差点扭伤,现在还刺疼的很。 “叮铃铃……”浴室外的老式手机清脆地响了起来,孙宁他随意地拿起一条毛巾围在腰间,擦干净手,接起了电话。 “阿宁,你他妈就是一杀人机器!”电话那头的中间人显得十分兴奋,喋喋不休地说:“这次任务做的实在漂亮,雇主多给了一百万美金,小子就等着好好请客吧!” 孙宁没有说话,依旧沉默地听着电话,中间人嘿嘿笑了半天,也熟悉他这种不爱说话的性情,话题一转:“对了,这次又有你的活了,就在国内,杀个小男人就行,看邮箱。”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到电脑一查看,果不其然一封加密的邮件已经传了过来,点开解密的软件后,他又趁着电脑给加密软件解锁的空档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喝着不算怎么鲜美的咖啡回到桌边,邮件已经解锁完毕,孙宁点开邮件和附件,上面写着时间、地点以及人……这! 附件上是一个男子的照片,男子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大学毕业,穿着非常时髦,烫了一个最新的花美男那样的发型,尖尖的脸蛋,大眼睛笑眼弯弯,正抱着一只小金毛用无辜的大眼睛搞怪地看着镜头,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开朗活泼的人。 这……!孙宁手一抖,差点都没握住手中的杯子,看着照片中那个熟悉的面孔,他不禁一惊……为什么是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他颤颤抖抖地拨了两遍电话才打通了中间人的电话,装作不甚在意地问:“这次的目标是不是太轻松了?” “啊,这个人啊……”电话那头的中间人停顿了一声,“我也不怎么清楚,反正他得罪了一个大人物……”他似乎听出了孙宁有点想推托的意思,连忙说道:“阿宁,这一次是boss点名让你做这个任务的,说是雇主同时给嗜血盟和天使联盟也下了任务,说是谁先杀死他谁就能得到钱,所以boss才派出你……小心点。” 电话随即挂断,孙宁听着刺耳的忙音半响才回过神,三大杀手联盟同时下任务,看来雇主是个非常有来头的人,自己作为组织的金牌杀手必定不能让组织的脸面下不了…… 他回到电脑桌前,呆呆地看着照片。这个男孩他认识,是他弟弟的同学,算一算今年才22岁,曾经还去他家玩过,叫什么名字来?宋景!孙宁用单指敲了敲桌面,思考了一会儿。 这个宋景是个小少爷,家里是开传媒公司的,不过人非常和善,反正也不会摆什么少爷架子,自家弟弟孙敏倒是非常喜欢他,不过宋景似乎非常去他家,隔三差五便跑到家里去住……他隐约还记得……宋景看向自己时眸光微染,水波微荡时害羞的模样……那是有点雀跃、又有点害羞的小小欣喜之情,现在想起来……竟是那么的怀念。 见鬼!怎么这一次的目标人物是他!孙宁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赶紧又翻看了一下雇主的要求,希望从中找出破绽,但雇主只有两个要求:一,必须死,二,在3d游乐园里射杀。他深深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在3d游乐园里杀人,这不就等着让警方来参与这件事么?难道雇主一点都不怕?想到这里,孙宁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步加密用的军用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弟弟孙敏。 “哥,你回国了?”弟弟孙敏一直认为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忙不迭地问:“哥,你这次去哪了?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吗?”孙宁低声笑了笑,这个弟弟,每次都是来要东西的,便低声说:“我这次去了伊拉克,给你带回来一罐珍藏版的石油,你要么?” “要要要!干嘛不要!”孙宁都能想到自己弟弟在电话那头一脸小狗要骨头的样子,便换了一哥话题,不经意地问:“对了,你不是有个高中同学叫宋景的么,现在去哪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的不对了,孙敏似公鸡般高亢地叫了一声:“哦!哥你是肿么了!怎么想起问他了?嘿嘿嘿嘿……宋景家不是开了一家报社么,他现在在那里当记者呢……”说着,他带着不怀好意地音调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我就说呢,两人怎么这么心有灵犀同一时间联系我……原来早有猫腻……啊!那个,他现在在他家报社里当记者呢,哥你找他什么事!”孙宁笑了笑,也没理孙敏跟打了鸡血般喋喋不休的话:“没,我就随便问问,好了,你赶紧值班吧,人民警察怎么能在上班时间聊天,我挂了。” “别别别!哥,还有件事,单位发了两张票,去3d游乐园度假两日游,反正我也没人陪着去,你跟我去吧。”孙宁挑了一下眉,3d游乐园?便沉吟了一下:“算了,两个大老爷们去游乐园,有点太那个了吧……” “别嘛……我实话实说……其实是宋景他送过来的票,说是广告费顶下来的票,机会非常难得……哥你就去吧……去吧……”孙敏这根糖葫芦,粘死人了,孙宁想了想,又翻看了一下雇主要求,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虽是杀手,但是宋景……不想让他死啊。 同时要杀宋景的还有其他组织的杀手,也就是说自己如果想保护宋景,必须先杀掉其他两名杀手…… 孙宁单指敲击着桌面,嘴角微微一勾,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 “宋景,你说我哥怎么是这种人呢……”孙敏跟只猴子般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似乎在打抱不平,细长的手臂跟风车似的来回飞舞,那种架势,如果孙宁在他面前,都能被他扭下头来。 孙敏作为同人男一枚,深感自己任重道远。 孙敏和宋景同龄,今年都24岁,两人上高一就认识,那会儿孙敏还是个非常“柔弱”的男孩子,身高一米八看见虫子就乱叫,唯一的爱好就是租言情小说;而宋景那会儿是校内的小少爷,学习功课非常好,但是贼爱看同人漫画,天天租那些灌篮的bl同人漫去看,两人有一次在书店相遇,不知怎么回事竟因为一本bl小黄书天雷勾地火打起来了,这下竟成了最好的哥们。这一好就是八年,期间宋景看上了老哥孙宁,时不时让孙敏陪着玩单恋偷窥的游戏,不过自家的哥哥大学毕业了后就去了一家进出口公司鲜少回家,确实让小少男一颗心碎了一地,这次去游乐园也是,自己差不多都磨破了嘴皮子了,哥哥还是不为所动。 而宋景心里也有些发酸,想到孙宁总是躲着他避而不见,不免有些苦恼,这些年就跟大姑娘怀春般心心念念只有他一人,没想到单恋多年还是这种……他笑的非常阳光:“说不定你哥有什么事呢,赶紧走吧,听说3d游乐园人贼多,我们去了说不定都没有房间了。” 宋景哈哈笑了出来,招呼了一下:“走吧,我开车。”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天蓝蓝的看不见一丝云彩,阳光穿过大气层温暖地照射着大地,两人开着舒适宽大的路虎,听着节奏感超级强烈的霓虹树最新单曲animal,向3d游乐园进军。 第48节 今天是星期六,一路上竟没有多少车,宋景专心致志地看着路面,不时地跟着cd播放机中的音乐打着拍子,忍受着孙敏那似破锣般的嗓子,好奇地问起来:“对了,你哥说没说不想来的原因?他……啊!” 这……!宋景瞳孔一缩,路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正背对着车子行驶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在路中间,头发长长的似乎是个女人,阳光下竟然没有……影子…… 宋景心中恶寒,他只能死死踩住刹车,同时为了防止翻车稍微向右打了一把方向盘,但此时已经躲避不及,坐在前排的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嗖”的一声直直撞上了女人的身体。 什么!车上的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车子马上就要撞上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时,那人竟似烟雾般“哗”的一下子飘散了! 轮胎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终于停了下来,宋景紧紧抓住方向盘还来不及大口喘气,就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孙敏死命拍打,不时地向后看去:“老宋!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看清楚了吗?” 宋景惊恐地咽了一口吐沫,拼命地点头:“我看见了看见了!那女人一下子没了?” 孙敏咋咋呼呼地叫了出来:“完了完了,不会是那女人被撞的飞上天了吧,怎么后面没人了?” “……你看车子玻璃都没有撞坏,我们刚才绝对没撞上……下车去看!”宋景将安全带摘下,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平坦的马路一望无际,四周都是等人高的玉米地,没有任何东西,就更别提什么残肢,两人舒了一口气,不免又低估起来,宋景感觉自己腿都有些软:“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撞上什么东西了?” 孙敏打了个颤栗,突然眼尖地看见远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人,便指着那方向说:“走,我们去问问那个人,说不定他看见了什么……”说着,便向那人奔跑过去,一边还大喊起来:“师傅师傅!等一下,问您个问题!” 宋景心里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跑了过去,不多时便看见有人背对着他们站在树下,似乎在看一座坟墓。那座坟墓设计的有些突兀,宋景想到刚才碰见的那个女人,不由地抖了一下,而那人似乎也听见了他们的呼唤,缓缓地回过头。 这是一个非常帅的男人,一脸冷漠,在阳光照耀下脸苍白的跟吸血鬼无疑,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衣领纽扣扣的都很结实,有一种怪异的美感,就差有两颗獠牙了,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一动未动地看着他们跑了过来。 “啊!”孙敏看见男人的那张脸,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最终惊讶地小声问:“前辈?”说着,他吃惊地上下打量着男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你是皇甫前辈!天啊!你都失踪一年了!” 男人听见这句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想说什么,神色猛然一动,快步跑向了他们,急促地吼道:“赶紧爬下!” 这句话还没说完,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扑倒,只听破空传来“嗖”的一声,不知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三人身后,“哄”的一声巨响后,瞬间爆炸起来。 这难道是火箭弹么! 烟土、碎石块“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们身上,过了好一会儿烟火味才散去,宋景和孙敏同时咳嗽着,还来不及问对方如何,就听见公路远处便传来了一阵马达发动的声响,瞬间,一辆白色的奔驰开了过去,孙宁的头探了出来:“赶紧上车!” 宋景和孙敏再一次惊讶,怎么孙宁也来了! 宋景和孙敏拉着刚才舍身护住他们的那个男人,一同上了车,孙敏才迫不及待地问:“刚才好像是火箭弹!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宁没有说话,瞄了一眼后视镜中那个陌生的男人,没来由地从心中升起一股恶寒。 这是杀手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这个男人不简单。 男人看见他审视的目光,勾着嘴角微微一笑。 42、致命袭击 ...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眉眼弯弯,一双似深潭般幽静的眸子就似注入了一沽鲜活的泉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诱惑,让人难以忘记。但最为可惜的是这人脸色极其苍白,肤色白皙透明到了极致,这么远的距离甚至都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说他刚刚从坟墓中走出也不为过。 孙宁透过后视镜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假装问孙敏:“你们怎么在这里?”孙敏还有些惊魂未定,他频繁地向后探头看了半天,这才转头急切地问那个男人:“皇甫前辈,你这一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我问队长他们都说不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任务啊?” 男人听到这句话微微挑了一下眉,神情中有点诧异,但他掩饰的非常好,很快便带着笑意好奇地问:“你还记得我?”这是绝不可能的……男人感觉有些悲哀,自从他来到3d游乐园后,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过的痕迹就似凭空摸去一般,谁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存在过,就连给自己母亲打电话,她都不知道曾经生过自己。 “当然记得!皇甫前辈你可是咱二队的大人物!你……你可是我的榜样!”孙敏兴奋地似小鸡吃米般,拼命点着头,说到最后脸都涨红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的心猛然一颤,眼前这个脸红的男孩子他虽然认识,但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竟能记得自己……不可能,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只有他记得么?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惊诧不已,难道这一切又是主人搞的鬼? 孙宁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小小感叹起来,这人竟然是个条子?太神奇了,透过后视镜悄悄地望了一眼他,没想到男人却深深地皱起眉,神情中带着深深的困惑。 孙敏还能记得自己,实在是太反常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感觉到敏锐探究的视线,男人刚想抬起眼跟孙宁对视,瞬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车顶上似乎重重砸下来一个东西,将车顶都砸的变形了突进车内一大块。 “趴下!”男人低喝一声,一把将身旁的宋景和孙敏死死地按在座位上,同时孙宁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车子歪歪扭扭在公路上滑出很多刹车的印记,很快停了下来。 车子的巨大惯性让四人狠狠地往前撞又往回倒了回去,四人都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车顶,刚才掉在车顶上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能砸出一个大坑来?“这……这是陨石吧?”宋景惊魂未定,自己用手顺着胸口,小声说道,哪知孙敏刚想附和,只听又是一阵哗啦哗啦刺耳的响声,似乎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三人只觉难受极了,不由地捂住了耳朵。 很快,车顶上被砸进很多的大坑似乎被人划开了一般,一双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指从缝隙间伸了进来,两手用力往外一掰……一个女人的头伸进了车内。 这个女人的头发很长,白白的脸只能看见马上就要凸出来的血红眼珠和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腥臭的血液顺着她的头发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车内,女人快速扭头扫了坐在后座上的三人,当看到宋景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类似鲨鱼的牙齿,气管似乎被切开般,岔着气桀桀怪笑起来:“在这里……”女人说完这句话后,脖颈竟似皮筋般慢慢拉伸,头竟慢慢地朝宋景伸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压住他们身子的男人突然弯腰踢腿,一脚将女人的头踢出车,宋景第一次看见这么恶心又惊悚的场景,吓的条件反射,紧紧地身子贴在车窗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车顶。 这是鬼吗?突然,他感觉脑后一阵寒冷,宋景猛然回头,看见一张血色模糊的大脸正紧紧地压在玻璃上,脸都挤在了一起,一双暴突的眼珠正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啊!”宋景惨叫了一声,声音都带着一些哭腔,屁滚尿流地就扑在男人的怀中,孙宁虽然感到很不爽,但还是快速拔出消音枪朝那人开了一枪。 车窗的玻璃应声而碎,但是那个趴在车窗外的人却再也没了踪影。 “下车!”男人剪短地吩咐道,很快,吓的肝都颤的几个人迅速下了车,孙敏和宋景更是崩溃地吼了起来: “哥,你怎么还有枪?!” “刚才那都是什么东西?!” 刚才他们开车也就前行了两公里左右,这条公路依旧没人,并且四周还是玉米地,不过已经能看见3d游乐园的摩天轮和观景台了。 孙宁没有理他们,持枪警戒地看着四周,他心中感到一阵恶寒,原因很简单,刚才车顶上的女人以及趴在车窗上的人他都认识。 是嗜血盟的黑寡妇和天使联盟约瑟夫。两大联盟中赫赫有名的杀手,也是这次跟他共同竞争宋景人头的两个人……但是……他们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他们早就被自己杀死了! 不错,孙宁想到的计划很简单,既然还有其他组织要杀宋景,那自己就去将这些杀手统统杀死,所以他先将两人同时暗杀,又将两人的尸体藏在后备箱中,这才开着车去追宋景两人……但为什么死人会活了? 现在是大白天……也有鬼? 这个时候也不能去开后备箱看看尸体还在不在,孙宁将目光移到了男人身上,突然举起枪,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自己人自己人!哥你赶紧放下枪!”孙敏咋咋呼呼地扑了上去,一边还苦笑着向男人解释:“皇甫前辈,那个……你看,我哥,他这就是玩具枪……” “容鄙人自我介绍一下……”男人用特有的冷漠笑容微微一笑,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周围一圈,这才慢悠悠地说:“我叫皇甫辰,幸会。” 第49节 “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宋景有点糊涂,但他还是跑过去来回看,软绵绵地建议道:“刚才那都是什么东西啊……我们能不能先回去啊……”孙宁瞥了宋景一眼,刚才经历过那等凶险的局面,宋景的小脸已经吓得苍白无比,心中泛起怜惜之情,但还是扭过头,依旧无动于衷地问:“你为什么来这里?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皇甫辰挑了一下眉,看着孙宁黑洞洞的枪口,感叹了一声:“m1911,这个牌子不错……我今天是来上坟的。” 上坟?三人同时对视了一眼,“哪个……”孙敏有些吞吞吐吐:“前辈,莫非刚才……”皇甫辰挑了一下眉,不知想到了什么,本来英俊的面容竟然变得有些扭曲:“不错,本来我不想管这种闲事,但它既然有胆量敢炸了我女儿的墓碑,那就对不住了。” 那……那是他的女儿?宋景和孙敏感觉这句话说的杀气肆溢,两人同时感觉到后背一凉,不禁瞠目结舌互相对看了一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皇甫辰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瞥了后备箱一眼,直勾勾地看着孙宁,轻声说:“后备箱里有什么,味道很浓厚啊,不能打开么?” 孙宁没有动,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啊!”宋景本在一旁云里雾里地看着热闹,哪知刚才随便一瞥,却发现孙宁地上的影子突然之间扭动起来,慢慢汇集成了一团灰雾,很快,一只苍白淋满鲜血的手伸了出来,直直地抓上了孙宁的脚踝,一下子就将他拉到了黑影里面。 这是大白天啊!“小心!”宋景尖叫出声,快步就想抓住孙宁的手,但皇甫辰比他抢先一步,也不知使了什么力气,竟一把将他抓了出来,另一手抢过孙宁手中的枪,使了个巧劲将枪身一转握在手中,快速向地上那只手连续开了几枪。 “噗噗噗……”消音枪连续开的几枪将那只手打算,很快,孙宁的影子也飘着回到了他的脚下,孙敏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指着孙宁的影子结结巴巴地问:“哥……你你你的影子……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宁摇摇头,没有说话。刚才来的实在突兀,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只冰凉的手抓住他的脚踝时,他竟感绝抓住他的是一个冰冷的铁柱碰触般让人全身颤栗。难道……这些真的是鬼? 皇甫辰喘了一口气,四周忘了忘,将孙宁从地上拉起来,低声快速吩咐道:“你赶紧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处理掉,对,我知道是你杀了他们,那么强的怨气一闻就能闻见,并且如果你不扔掉他们会永远跟着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想活命的话,记住,现在就拉着你弟弟们往回走,还有一条那就是绝对不能,听清楚了,是绝对不能再来3d游乐园,听清楚了吗?” 皇甫辰说话的语速非常快,孙宁皱了皱眉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看了一下宋景和孙敏,站起来小声问:“你到底是谁?” 太阳照的有些让人眼晕,皇甫辰勾着嘴角温和一笑:“我就是来上坟的。” 这明显就是谎话,看来这个皇甫辰知道一些内幕,说不定……“宋景阿敏我们……”回去吧这三字还没说完,孙宁已经愣在了原地,明明两人就站在他身后,但现在为什么人不见了? 孙宁感觉自己头皮都有些发麻,皇甫辰也是惊讶不已,能在自己眼皮底子下抓人……这两只刚死了鬼,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不对……一定就在周围……他闭上眼睛,集中意念想着那两人的位置……活人的味道……竟是那么的新鲜……竟在3d游乐园东山上! “跟我走!他们在这里!”皇甫辰确定了一个位置,径直向3d游乐园东山方向跑了过去。 孙宁随即跟上,但非常奇怪的是,皇甫辰跑的非常快,如果博尔特在这里都望尘莫及,孙宁只能跟着他跑一小段路程,最后竟然跟丢了。 孙宁是被细小的呻吟声引来的,荒郊野外下,皇甫辰正坐在一人身上,原本穿的严严实实的衣服现在只剩下白色的衬衫,露出了大片瓷白莹润的肌肤,上面印着青紫色的鞭痕和红色的吻痕,正坐在一人身上,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地随着他一起一伏上下晃动的动作,紫红色的巨物正快速出入着他的股间,好不淫靡,而皇甫辰的身子也正好挡住了他身下男人的脸,只不过微微发出的喘息声,也知道他正在享受着。 “你……稍微……慢一点……啊!”皇甫辰低声喘着气,小声哀求着。 皇甫辰身下的这个人是谁?他们怎么在……打野战?孙宁刚想后退,哪知皇甫辰身下那人竟稍微打起手臂,打了个响指,瞬间,孙宁便觉得脖颈一疼,头掉在了地上。 43、致命袭击 ... 自己的头不不是掉了么……为什么没事?孙宁呲牙咧嘴地站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刚才晕倒的那片小树林中,他晃了晃脑袋,四周空无一人,刚才皇甫辰和那男人去哪里了? “你醒了。”低沉邪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怎么回事,刚刚根本就没有人!孙宁猛然把拔枪转身,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后凭空出现了两人,而其中一人竟然是刚才跟人办事的皇甫辰。 另一个人孙宁并没有见过,不过据他猜测刚才跟皇甫辰那个的人应该是他,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目测也就是26岁的样子,长的……绝对不能用漂亮或是英俊来形容,他以为皇甫辰帅的已经算的是明星级别的长相,但跟眼前这人比起来也差着一截子。 这人有着一头垂到腰的乌黑长发,眉飞入鬓,一双墨绿色的诡异眸子锐利得连孙宁自己都不敢直视,削薄轻抿的唇此刻正微微弯着,尖尖的下巴,极致完美的脸型与那一头长发并没有让他显得非常女气,而是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邪魅又威震天下的王者气息。此刻的他穿着一身名贵的白西服,没有系领带,而是随意解开几个纽扣,露出了白皙健美的胸膛,此时他坐在一张大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根带有骷髅头灰白色的手杖,眼中含笑,问:“既然醒了,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孙宁凭着做杀手多年的经验,眼前这人全身泛着恶心的血腥之气,如果仔细看的话他胸脯之间连起伏都没有,实在是太怪了。他没有放下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皇甫辰。此刻的皇甫辰正半跪在地上,将男人的脚放在膝头,捧着他的一只脚,面无表情地给男人系着鞋带,感觉到孙宁的目光,也只是谨慎地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我的弟弟呢?”孙宁打开保险栓,咬着牙冷漠地说:“孙敏和宋景去哪里了?” “哈……”男人诡异地温和一笑,换了一只脚,继续享受着皇甫辰的系鞋带服务,这才懒洋洋地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瞬间,孙敏和宋景似从半空中掉下来般,两人重重地摔了个屁蹲,一个一个哎呦哎呦地叫着,看见孙宁全都叫了出来:“这是哪里?” “站在我身后。”孙宁简短地命令着,同时从腰间又摸出一把枪,扔给孙敏,又从裤腿处找见一把匕首给了宋景,这才低声吩咐起来:“你们小心点,眼前这两人不对劲。” “前辈!你怎么在这里!”孙敏感到非常奇怪,先不说刚才他明明还在公路上看着两人说话,一眨眼就跑到了这里,但见皇甫辰给男人系好鞋带后便站起来,便站定在男人身后,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他们。 皇甫辰身边的这个男人漂亮的有些可怕……宋景跟孙敏一个想法,他有些害怕,缩在孙宁身后小声地问:“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宁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那边的男人便笑着开口了:“既然你们不知道,那就由皇甫来解释,好不好?”说着,他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一挑,带着笑意看向了皇甫辰,深情地说:“宝贝,给他们解释一下,可好?” 皇甫辰面无表情地微微鞠躬,机械地介绍起来:“主人想玩一个生存游戏,这个游戏很简单,会有鬼追你们,坚持四个小时不死的人就是胜利者。”这串简单的介绍并让三人面面相觑,鬼?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但是……想到刚才在车上碰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三人便同时没了声音。 “你们放心,追你们的鬼并不是黑寡妇和约瑟夫,我看看啊……”说着,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下午的五点五十三分,唔,天黑了玩的才尽兴啊,这么样吧……游戏六点开始,如果你们能坚持到晚上十点,就可以不用死,都清楚了吗?”男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征讨他们的意见,但语气则相当强势,似乎没有一点能让他们辩驳的余地。 “神经病!”孙宁皱了皱眉头,对男人的说法不屑于顾,他扭过头对两人说:“我们走吧,小心点。” “呵呵呵呵……走不掉的哦……”男人又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后,便与皇甫辰一同诡异地消失在了三人眼中。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孙敏揉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前辈呢,前辈去哪里了?”孙宁摇摇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赶紧走。”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皇甫辰又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就一下子不见了?还有说的什么鬼啊游戏的是怎么回事?三个人统统心事重重,但都点了点头,荒郊野外的实在太害怕了,都同意先回去。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3d游乐园东山上,山头不高,不过树木非常茂密,从他们现在的角度来还能摩天轮,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向车子的方向走去,期间孙宁简短扼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职业外加他都干了什么,让孙敏和宋景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神马?哥你居然是个杀手……额滴神!哥,你不会是电影看多了吧,天啊天啊天啊……还有你居然真的杀了那两人……哦天啊天啊……”孙敏哀号声非常大,不时地做出一副我要跪倒的崩溃表情:“那我们刚才看见的到底是什么啊?按你的意思是那些变成鬼的人还能凭空弄出火箭弹来?太科幻了吧!”宋景也觉得大脑有些混乱:“等等等等,你是说那些人都是来杀我的?这……我……我怎么会招惹这些人啊?” “都别说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孙宁一下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向前走去,三人走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后,爬坡时,孙宁才开口问:“孙敏,皇甫辰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孙敏,招呼了一下宋景,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长头发的那个?”孙敏摇了摇头:“不认识,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男人……omg……”孙敏笑的有些淫荡,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他实在太美了,是攻还是受呢……” “那皇甫辰以前在你们队里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孙宁走在最前面,不经意地问:“他是搞什么方面的?” 孙敏气喘吁吁地回答:“皇甫辰这人啊,原来在缅甸还是越南我也忘了当卧底就是传说中的缉毒警察,本来干的很不错呢,不知怎么听说他跟毒枭的儿子有勾结,反正放了不少贩毒的……但他家背景很硬,上面的人也不好把他怎么着,就将他调回我们二队,重点做经济犯罪的侦查……哥你没看电视么,反正电视台来做什么法制节目,都是他出镜呢。” “哦……“孙宁心中盘算着,扭头问宋景:“你还好……!孙敏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宋景不见了! 孙宁一下子停住脚步,急促地问:“宋景呢!宋景去哪里了?”孙敏刚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宋景不是跟着他们走的好好的么,他也脸色一变:“宋景……你在哪里……” 两人同时感觉有些惴惴不安,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宋景竟然不见了! 本来宋景走在最后跟着好好的,但就是蹲下系了个鞋带在起身孙家兄弟俩都不见了,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看清周围五米左右的距离,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不禁有些害怕,便拿出手机照亮,小声地叫起来:“孙敏……哥……你们在哪里啊……” 第50节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宋景吓得哆嗦了一下,一下子反应过来应该是孙家兄弟跟他开玩笑,便笑嘻嘻地回头刚想说话,哪知一下子就看见了一张腐烂到极致的脸! 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 “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间,让寻找宋景的兄弟俩同时浑身一抖,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宋景……兄弟俩同时脸色大变,孙敏刚想冲过去,便被孙宁一下子拉住:“等等!” “等什么啊!哥,那是宋景,暗恋了你六年的宋景啊!”孙敏一下子甩开手臂,也不停孙宁劝阻,便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此时山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孙敏觉得自己也就是凭着一口气在往前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地也不知绊了多少个跟头,他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宋景!宋景你在哪里啊!” “孙敏我在这里!救我!”宋景微弱的求救声突然传来,让孙敏一下子认清了方向,是在北边! “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他打开手机,靠着微弱的屏幕光就朝宋景发声的方向走去。走了大概五十米,他便又跑回到刚才走出的树林,山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直直窜上了头顶,四周静的可怕。 实在他可怕了,这个时候,孙敏觉得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就那么冲动呢……怎么不叫哥哥一起来…… “宋景……宋景……“孙敏缩着脖子小声地叫唤着,奇怪了,刚才宋景还能回应,现在怎么没声音了……他只能悄悄地移动着步伐,拿手机胡乱照着,顺便也掏出孙宁给他的那把枪,小心地向前走去。 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正前方吊在了树上……孙敏感到非常好奇,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后,等到能看清时……他不禁大叫了一声…… 那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宋景,此刻宋景被吊在了一棵树上,被一根粗粗的麻绳勒的舌头都顶了出来,风一吹,还跟着晃…… “宋景……宋景……“孙敏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颤抖抖地看着吊在树上随风晃的宋景,呢喃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能说话的宋景为什么掉在了树上…… 紧接着,孙敏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回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眼前掐住自己脖子的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 “啊!……”孙宁听到远处孙敏的惨叫后再次证实了心中所想……那个人说的是真的!真的有鬼!是真的有鬼在追他们! 跑!这是孙宁的第一个想到的念头,没想到他刚一转身,便看到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手上捧着一颗头,正站在不远处,那颗头……正阴森森的看着他。 孙宁只来得及开了一枪,便感觉眼前一黑,什么坚硬的东西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在他意识丧失之前,他才看清楚这具捧着头颅的身体……竟是那么的熟悉……不就是自己么! 杀死宋景、孙敏和孙宁的鬼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宋景和孙敏在第一次失踪时就已经死了,杀死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孙宁杀死的黑寡妇和约瑟夫,而孙宁在看到皇甫辰和他主人的时候也被主人的一个响指杀死,所以他们早就死了,只不过不知道而已。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游戏。而他们并不知道,当初发出追杀宋景本人的雇主,正是主人自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只有主人自己知道。 当皇甫辰得知三人均已死了的时候,主人正在他的办公室内召见变成鬼的黑寡妇和约瑟夫。两位昔日在杀手界称霸多年的人此时也只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任凭主人差遣。 “宝贝,你喜欢哪个?”主人语气狎昵地将他拉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脸上挂着假笑,将他拉到怀中咬着他的耳垂细声问:“你喜欢哪个……我送给你做助理好不好?” “多谢主人,但我已经有墨嘉淇了。”皇甫辰冷漠地拒绝着。主人也不强求,勾着嘴笑了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那就消失吧。” 黑寡妇和约瑟夫同时不见了,皇甫辰失神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主人微微一笑,手臂一只手勾着他的腿,将他不怎么费事的抱了起来,笑嘻嘻地便朝办公室的小隔间——休息室走去,那里有一张不怎么大的双人床,主人每次都会在这里跟他做。 又要开始了,皇甫辰冷漠地闭上了眼睛。 主人看着他的表情无所谓的笑了笑,粗暴地将他扔上了床后便压了上来,看见皇甫辰一脸死鱼时的表情,哼了一声,扯开他的衬衫便用指尖捏了一下皇甫辰的乳尖,俯身肆然地舔着他的后颈,在他耳边悄悄地呢喃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你不是也在查这个游乐园到底是什么吗?我就是游乐园游乐园就是我……呵呵……。” “对了,我的名字叫禁。” 皇甫辰暗暗记在心里,慢慢沉浸在了无边欲海中,他能感觉到主人柔滑的发丝拂过他身体的快感,他能感觉到主人柔软的唇正在粗暴地吸吮着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身体内部被分开的痛苦……他能感觉到一切…… 这一切……包含无尽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下一章叫邪恶禁林,讲的是哈利波波世界的禁林……讲述的应该是游客和禁林的妖怪(人马、蜘蛛、独角兽)的故事……重口味是必须的!【叉腰笑】 人马大家想到了什么?哈哈哈哈 对了,d游乐园的故事马上就要完了,e……写什么呢? 大家说说想看那个 一个是讲述男研究生跑到e村里发生的鬼故事 一个是飞机失事后一群游客被迫停留在e岛,发生的杀戮故事 一个是……还没想好…… 44、哈利波波的禁林 ... 凌子轩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压在心底有很多年了:他只喜欢男人,并且还是一个日日喜欢幻想被捆绑被虐待被木马被抽打的抖m。 凌子轩出生在书香门第之家,先祖西汉时就做过诸侯,千年后他的太爷爷还当过某某伟人的机要秘书,所以家族的思想观念非常保守,他的小表妹连超短裙都不让穿,就更别提他这个比较另类的性取向,怎么能告诉给家里:“啊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喜欢男人,请您们一定要支持我?” “喂,小凌,帮下忙。”突然起来的说话声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索,凌子轩嗯了一声,咧开嘴大大的笑了一下:“刘哥,机器沉了吧,这么重的斯坦尼康背一天是不是腰都不好了?” 刘哥的全名就叫刘哥,他今年才25岁,瘦瘦高高的,长相非常普通,但是非常有劲,将近百斤的斯坦尼康背在他身上跟没事人一般。 刘哥笑的很猥琐,自个拍了拍后腰,神秘兮兮地说:“我吃龙骨壮骨丸呢,一夜三次不费事!小凌,要不你也试试?”凌子轩打了个哈哈,笑而不语,很快,两人便下了车,来到了3d游乐园度假村的正门。 “啊……欢迎欢迎,你们是电视台的导演和摄像吧,欢迎欢迎,我是这次的负责人皇上,这两天的拍摄就靠你们了!”说话的这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清秀男子,长相普通,穿着一件飞行夹克,说话十分温和,鼻梁上夹着一个破烂的黑框眼镜,很是儒雅,不过这个名字实在太大逆不道,凌子轩和刘哥对看了一眼,全都会心一笑。 “咱别干站着啊!来来来,已经为两位装备好房间了,你们喜欢中餐还是西餐?我们中餐大师傅因为今天是休假,所以我自作主张为各位准备了西餐,来,请这边走,我们边吃便说怎么样?”皇上说话的语气十分柔和,带着一点点讨好的感觉,让两人一下子对他生了不少好感。 度假村装修的十分豪华,里面的服务员虽然面色都很苍白,但着装整齐,每个人长的都很漂亮,极其赏心悦目,两人随着皇上进了正门大厅,下了楼,来到了一间装修非常典雅的酒吧,一进门便发现吧台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青灰色的正装,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些文件,桌边摆着一杯猩红色的饮料,并且膝上蹲着一只大黑猫,似乎正在睡觉,看见他们进来后便直起身波澜不惊地望了他们一眼,跳下来一扭一扭的走了。 “啊,经理,你在啊。”皇上友好地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向两人介绍起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游乐园的执行经理,皇甫辰。”说着,他转过头,反过来介绍起了两人:“经理这两位是电视台请过来的导演和摄像。” 皇甫辰是个十分冷漠的人,只见他摘下眼镜,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下,这才站起来跟他俩一一握手:“你们好,欢迎来到3d游乐园。” 乖乖,这个经理的手可真凉,凌子轩暗暗乍舌,但也没怎么多想,开朗地笑了出来:“皇甫经理你好,我叫凌子轩。”皇甫辰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你们谈事,我就不打扰了。”他微微鞠躬,便转身走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凌子轩看着皇甫辰挺直的背影,不觉心中有些痒痒,皇甫辰的身形高挑,尤其适合穿制服军装类的,如果他手中再拿条鞭子……就更完美了。 第51节 回过神的凌子轩才发现自己差点硬起来,不禁恨不得当场抽打自己的小弟弟,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 幸好皇上和刘哥并没有注意他的反常,皇上非常殷情地将两人领到了一张四方桌上,很快,便有服务员给他们传菜。凌子轩和刘哥也饿的厉害,便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西餐做的十分美味,偏好中国人的习俗给的分量很多,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撑到打嗝,皇上这才笑眯眯地说:“那么我们开始吧?” 该yy的时候就yy ,该工作的时候就工作,凌子轩点了点头,拿出随身的笔和纸,迅速调整状态。 “那个,是这样的,我想让两位今天拍摄我管辖之内的宣传片,就是哈利波波的世界,宣传片的完整时长定为五分钟,广告为三十秒,这次请两位来就是想让你们多拍一些素材,然后这是广告词,你们看一看找一找拍摄的感觉,今天和明天能拍摄完吗?”皇上的语速不是很快,他停顿了一下,非常温和真诚的恳求:“我相信两位的实力,请一定要拍好这布宣传片,拜托了。这关系到我的业绩,并且也关系到公司的未来,真的拜托了。” 天啊,还有为公司这么卖力的员工,凌子轩和刘哥同时笑了起来:“好的,您放心吧。” 哈利波波的魔法世界位于3d游乐园的正北方,占地面积不是怎么很大,里面的游乐设施也简单的很,只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魁地奇旋风过山车,霍格沃茨城堡,一块叫禁林的原始森林,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了,不过游客倒是比其他主题公园多了很多,都是为了瞻仰哈利波波而来的。 两人谢绝了皇上的跟随,自己开着一辆游园的小电动车,吱吱扭扭地地开了半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凌子轩从上初中就是哈利波波的书迷,那会儿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家没事干的时候拿根木棒念咒语,看到远处雄伟壮丽的霍格沃茨城堡,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天哪!好像!”实在跟电影中的古堡太想象了,并且用肉眼看的话,城堡半空中还漂浮着很多飞天扫把,嗖嗖的飞来飞去,真是能以假乱真。 天啊天啊天啊!凌子轩觉得自己激动的都有些发抖,他指着远处一群穿黑袍的人:“啊啊啊,那些都是cos吗?实在太逼真了,怎么都是外国人啊……太逼真了,哈利波波呢?那个人扮演的是哈利波波?” 刘哥翻了个白眼,凌子轩的刚刚大学毕业,说起来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竟然能激动成这样子,不免将他拉着坐下:“快快快,别站着,当心有危险,你说说咱怎么拍摄?” 凌子轩思考了一会儿,在古堡和禁林来回选择了一阵后决定先去禁林看看,考虑到光线的因素,还是自然光照射下画面最自然。 两人说干就干,为了更好的拍摄影片,刘哥拿上了斯坦尼康外防震器,两人下了车,一点一点挪到了公园门口。 “呜……”古老的蒸汽火车发出汽笛声,很快,一辆载着众游人的蒸汽火车缓缓驶进站台,凌子轩激动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啊!赶紧央求着刘哥将游人走出车厢的画面记录下来。 实在是太逼真了……凌子轩小小的感叹着,看着游人一个个坐上新生一年级必须要做的小船时,更加兴奋,这个3d游乐园的设计者真是一个怪才!竟然能把书里的世界描绘的活灵活显,并且他站在湖边都能看见湖泊中有一些巨大或是娇小的影子,应该就是原著中的大型乌贼还有人鱼了。可能这些都是模拟的吧,凌子轩没有多想,只是让刘哥找了个角度,拍摄了大概一分钟的素材。 两人一边感叹着游乐园的设施,一边步行绕过湖泊,很快就看见前面停放了很多西方中世纪的马车,只可惜马车上并没有马匹,不过凌子轩再一次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夜骐吗?在原著中那个只有看见死人才能看见它们的生物?凌子轩激动的头皮都发麻,忙不迭地跑过去,坐在马车上招呼起来:“刘哥快点快点,我们去禁林吧!” 刘哥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马的马车能动起来么?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上了马车。 马车“嗡”的一声动了起来,刘哥一开始还没准备好,吓得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护栏,脸色惨白地看着地面:“小凌,这是自动的?还是地上有轨道啊?” 凌子轩挥了挥手,看着刘哥的窘样哈哈笑了半天:“可能是有什么隐形轨道吧,刘哥别害怕,还有我呢,走,咱去传说中的禁林去看看吧……” 马车没有马匹,两人却能清晰地听见马蹄声,很快,车子行驶进了禁林的边缘,便停下了车。 禁林实在是太漂亮了。也不知游乐园下了多少本钱,反正森林的植被十分齐全,两人能往前走了几步,参天的大树已经将阳光密密麻麻地遮掩住,凌子轩抬头看也只能看见太阳被错综复杂的树叶分裂地只能看见斑斑点影,空气中非常湿冷,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没来由地让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恶寒。 刘哥比较谨慎又敏感,吓得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问:“小凌,这里阴森森的真是可怕,要不然我们先回吧?” 凌子轩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饶有兴趣地又往前走去:“没事,刘哥,有我呢……走,咱在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八眼蜘蛛和独角兽神马的……”说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一边还欢呼地向刘哥招了招手:“刘哥……快来……这里居然还有小仙子!天啊,做的太像了,你说我能抓一抓吗?” 刘哥哼哼唧唧了半天,拿着机器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身后为什么会有喀拉喀拉的声响?他战战兢兢地一回头,立即吓尿了。 一只起码有两层高的巨型蜘蛛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蜘蛛全身五彩斑斓,只有肚腹处是红色,八只怪异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似乎他早就成了盘中餐,并且刘哥能清晰地看见这只巨型蜘蛛腿上的倒刺,实在是……太恐怖了…… 刘哥吓的大叫起来,他一把将机器扔了出去,大吼了一声:“救命!”这声救命吼得实在突然,让走在前边的凌子轩吓了一跳的,等他疑惑的回过头时,刘哥已经哀号着从他身边冲了过去,身后不知怎么回事多出了一只行走非常敏捷的巨型蜘蛛,正咔吧咔吧地向他爬了过来。 凌子轩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刚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退后了几步等到反应过来时巨型蜘蛛已经快速爬到了他的面前,突然翘起尾巴,对他喷射出了一股白白的汁液。 白白的汁液在空气中迅速凝固,凌子轩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在吐丝,他灵敏的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袭击后,连忙爬起来就跑。 “刘哥!救命!”凌子轩嘶声大叫着,连滚带爬地就向前跑去,身后的蜘蛛速度非常快,有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蜘蛛其中的一条细腿已经踩中了他的后脚跟。 他能感受到自身的恐惧,身体却似不受控制般奔跑。 但凌子轩和刘哥都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两人都没有往城堡跑,而是选择了跑向禁林身处,那里——全是危险的魔法生物。 凌子轩气喘吁吁地跑着,时不时看看身后,蜘蛛已经不见了……啊,得救了。也不知刘哥怎么样,不过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应该没事。 他一下子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刚才真是玩了命的在跑,现在才感觉自己胸腔带着一股血气,难受的厉害。他又休息了一阵,刚想爬起来,便听见正后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刘哥的声音!天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凌子轩一下子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就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过去。 等到跑进了,凌子轩再一次傻了眼。 远处,站着一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生物,这是独角兽,绝对是独角兽,全身发出莹白的光芒,似马,但是头上却有一只尖尖的角,那只角,现在正不停地出入着刘哥的胸膛,而此时的刘哥身下已经流了一大摊鲜血,面色灰白,一动不动地被独角兽顶穿胸膛钉在大树上。 凌子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半天回不过神……刘哥……被哈利波波书中最善良的独角兽用角捅死了?太不可置信了……这……实在……凌子轩喘着粗气倒退了几步,便感觉自己撞上了个什么东西。 不会……是吸血鬼吧……凌子轩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发现竟然是一群马人。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怪物,真真切切的马人。 凌子轩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几只马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真的是太恐怖了,从刚才的八眼蜘蛛死里逃生,到刘哥被独角兽顶穿了胸膛顶在树上,实在逼真的不像话,难道眼前的马人也是真的么?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想到这里的凌子轩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醒过来醒过来!你只是做梦做梦这是做梦做梦!!! 梦没有醒来。 “今天的火星实在太亮了……我就说呢,居然来了活人了。”为首的马人看起来是他们的首领,非常强壮,长的非常凶悍,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只见他朝后面几只马人嘿嘿笑了几声,又惬意地甩了甩马尾,愉悦地说:“谁先来?” +++ 凌子轩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这群至少有九个组成的马人围在了中间,其中那个首领将他的衣服粗暴地撕成了碎片,不到片刻,他就被颇以跪姿趴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首领将他蛮横地压在身下,掰开臀瓣细细舔弄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挺起腰,一根被人类至少要粗壮两倍的东西就那么进入了。 凌子轩拱起身子凄惨地嚎叫了起来,但怎么也逃不过这等野蛮又凶残的事情,只能任由身上的妖怪似打夯般的疯狂深插,而那个首领听见他的哭声更加兴奋,连续用力挺腰,尽情的奸污着这个没有一丝反抗力量的男人。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随着一记凶猛的深插,凌子轩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最可悲的是……还有好几只马人已经按耐不住,慢慢地凑了上来…… 45、惊悚鬼屋 ... 洛昊天一行七人开着车来到3d游乐园的时候都被深深震撼了。 第52节 这座游乐园实在建设的太漂亮了,等到他们到了度假村统统下了车后,便看见一群人从度假村大门迎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各色男女,看见洛昊天他们便深深地鞠躬:“我是执行经理皇甫辰,欢迎各位来到3d游乐园。” 洛昊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皇甫辰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老板特意招呼过,一定要招呼好各位,中餐已经备好了,里面请。”这个男人长的很帅,礼数又做的很周道,所以他们七个人也没说什么,便跟着那一群人进了度假村。 度假村装修的十分奢华,七个人进了大厅看见那盏水晶吊灯后还以为来到了欧洲宫廷,跟着大队人马下了几节台阶,便来到了中式餐厅,装修的很有中国风范,进门就是一块古代四大美男的墙壁上挂着大红灯笼,桌椅也都是用的上好的红木,皇甫辰一行六人,他们一行七人,坐在一张十五人的大圆桌上只空了一个位置。 菜很快就慢慢地摆了一桌子,红烧澳洲龙虾、酱闷鲍鱼、鲜香鱼翅、浇汁小牛骨等经典粤菜很快就端了上来,皇甫辰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开始吧。” 酒席上觥筹交错了好几杯后,皇甫辰这才介绍起了身边的人,娃娃脸大眼睛的是他的助理墨嘉淇;笑的非常温和有着浓郁书卷气息的是分区经理皇上;穿旗袍的冷美人叫陆晚晴,吃饭的时候都拿着她的檀香扇遮着嘴;还有一个萝莉模样的可爱娃娃,居然有个日本名字叫菜菜子;最后一个是一直不说话闷头吃饭的瘦弱男子,也是分区经理之一,叫王昊。 这群人好怪……似乎不是正经上班族,洛昊天呵呵笑了几声,也开始大方地介绍起了自己:“我是洛昊天,今年才大二,这次多亏了我老爹才能来到这么豪华的游乐园,并且你们这么热情的接待我们,真似乎有点受宠若惊。” 灯光下皇甫辰一群人的脸色都很苍白,听见洛昊天这么说,皇甫辰淡淡一笑:“这是我们的职责,你太客气了……”说着,他一顿,一双非常漂亮的黝黑眸子看向了其他几个人:“洛少,不介绍介绍你的朋友?” 洛昊天挥了挥手,有点羞涩:“不要叫我洛少啦,叫我洛昊天就好,这是我的女友莉莉。”坐在他左手身边一个混血大眼美女点了点头,跟众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嗨,你们好,我来自法国,我爸爸中国人。” “这边是我兄弟老二王伟,边上是他女友红红。”王伟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而他的女友长的却不漂亮,尖嘴猴腮,像只狐狸。 “这边是老三弓峰,那是他亲妹妹弓静。“弓峰兄妹俩长的极其中性,妹妹是练健美的极其阳刚,长的也像男人,而哥哥似乎是学艺术的留着一头长发,极其漂亮阴柔,完全就是个女人。 “还有老四程佳峰。”程佳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大众脸,似乎非常羞涩,介绍到他自己的时候脸都红了。“啊……还有一位……”洛昊天停顿了一下,介绍起了最后一位:“这位是凌子轩。” “大家好。”凌子轩的扮相极其时髦,烫着比较保守的莫西干头,头发染成了栗色,长相也偏向韩国的花美男,今日穿着一身浅绿色的休闲装,非常阳光,手上还系着几根红绳,笑的时候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 皇甫辰也笑了笑,跟他的那些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统统举起了杯子后,皇甫辰才淡淡一笑:“相逢即是有缘,我们碰一下吧?” “干杯!” 这顿饭吃的非常舒畅,不过让洛昊天非常奇怪的人,皇甫辰在席上拐弯抹角地大厅他与游乐园老板的关系,真是奇怪了,你家老板的事你自己居然不清楚,还要去问外人?不过皇甫辰这人却尽职尽责,在席间就给他们推荐了游玩路线,重点推荐了几个主题公园,席间一群人又说笑了半天,这顿饭才吃完。 吃完饭后皇甫辰就把房门钥匙拿了过来,几个人回房间休整了一下,又热热闹闹地开了一哥小会,确定了下午的行程。 游乐园真的很大,洛昊天的女友莉莉还是个玩得开的人,越是危险的项目越敢上,而宿舍老二王伟的女友红红相比较起来胆子小的厉害,玩一个激流勇进都能哭出来,扫了不少人的兴,几个人玩了号称全球最大的过山车、传说中落差达到300米的激流勇进,又去哈利波波的世界参观了瑰丽的古堡、甚至还跑去死亡蜡像馆,不过蜡像馆里实在恐怖,蜡像的死亡状态做的实在太逼真了,都把弓峰这个小伪娘给吓哭了。 几个人在游乐园的快餐店靠几张披萨解决了温饱后,很快就为了晚上去哪里而吵了起来。本来这次大家能出来玩完全都靠洛昊天,但这几个人统统二十岁不到,平时洛昊天一点都不摆少爷架子,所以晚上去哪里玩,所有人都有不同的意见。 弓峰弓静兄妹俩是想去海底世界看海豚,洛昊天和莉莉则是想去哈利波波世界中的禁林探险,王伟和红红想回度假村泡温泉,而程佳峰没有任何意见,一群人喋喋不休地争吵了半天,最后还是凌子轩一拍桌子:“都不要吵了!去这里吧!”说着,他打开门口发的游园地图,指了指地图中间的地点:“就去这里吧!” 其他人低头一看,乖乖,凌子轩指的地点竟是——惊悚鬼屋。旁边还陪着文字说明:绝对的真实体验,看看谁的胆子比较大吧! 王伟的女友红红第一个撅起了嘴:“鬼屋啊?阿伟,我害怕,咱别去好不好?”红红本来长的就像狐狸,这样一撅嘴更像了,洛昊天心里膈应,忍不住想呕吐,一旁的莉莉瞪着大眼睛没好气地暗自掐了他后腰一下,洛昊天打了个哈哈:“要不我们就去这里吧!再争执下去大好的黑天就白白浪费喽!我同意!我要去鬼屋!” 洛昊天高声的呐喊着,很快其他人也妥协了,红红虽然不情愿,但想到自己能来玩也是托了洛昊天的福,便不在吭声,只不过暗自又掐了王伟几下。 一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惊悚鬼屋。 看鬼屋的门前介绍说,这个鬼屋是一个迷宫式的设计,总长度两千米……里面全都是工作人员真人扮演的鬼怪,惊险绝不惊吓。 不错……就冲着惊险绝不惊吓这一条,他们一定要去里面玩玩。此时还不到晚上七点,这回正逢五一,游客很多,到了惊悚鬼屋的时候居然都排起了队,想进鬼屋游玩必须八人一组。 洛昊天一数,正好八个人,幸好也没多排多长时间,他们便统统进到了鬼屋中。 鬼屋跟死亡蜡像馆的感觉不是很像,他们几个穿过一条泛着绿光的狭长走廊,便真正走到了鬼屋的大门口。 从门外看,所谓的鬼屋似乎是一间破旧的别墅。里面的家具都很破旧,装修风格类似于美国六十年代最流行的田园风,只不过所有家具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有的家具也已经断腿的断腿,破裂的破裂。别墅里面黑乎乎的,唯有窗外不知是路灯还是什么照明工具照射进来一点光线。 鬼屋中非常安静,竟听不到外面人群的沸腾之声,安静的有些可怕……所有人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这时候,微风吹过,温柔地撩起了整块白色的窗帘,一只苍白的手臂就似橡皮筋般突然从窗户外向他们的方向伸了过来! 弓峰和红红当时就感觉自己吓尿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不过幸好那条手臂也就是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便消失在了窗户边,红红一下子就吓哭瘫在了王伟身上,抽抽噎噎地就哭闹了起来:“我不想进去啦,我想回去啊……” 王伟为难地看了洛昊天一眼,尴尬地闹闹头:“那个……昊天……红红本来胆子就小,要不……我们俩先回去?” 真扫兴,不过刚才那只手做的实在太逼真了!洛昊天在心中叹了一下,很快挥挥手:“好吧,要不你们先回,我们玩完这个也就回去了。” 王伟讪讪地抱歉笑了一下,便拉着红红往回走了。 “那好……我们六个继续前进吧……”洛昊天怪叫了一声,期望大家将兴趣提起来,哪知弓峰一下子挡住了大家,迟疑地看着其他人,犹豫了半天,才低声问:“那个……你们不觉得怎么怪吗?” 怪?怎么怪了?所有人面面相觑,不会是小伪娘害怕了吧?洛昊天没好气地笑出来:“弓峰,你是不是神经质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数一数,我们来的时候是七个人,刚才走了两个,现在还有六个……怎么会多出一个人?” 是啊,来的时候明明是七个人,可为什么进到鬼屋里却变成八个人了!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弓峰咬了咬下唇,低声问:“昊天,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宿舍明明只有四个人,你,我,王伟还有程佳峰……可是你介绍的时候却说这个人也是咱宿舍的!”说着,他指向了一直站在最后默不吭声的凌子轩:“你到底是谁? 记忆中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人,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46、惊悚鬼屋 ... 对……众人猛然恍然大悟,凌子轩到底是谁?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凌子轩看着众人惊恐的眼神,抬起手耸着肩,神色中带着无可奈何的莫名其妙:“喂……你们干什么?”洛昊天的漂亮女友红红和弓静早就躲在了男生的身后,凌子轩没好气地笑了出来:“喂,你们到底要闹那般啊?” “啊!王伟你们怎么回来了?”眼尖的洛昊天看见王伟和红红手拉着手又走了回来,疑惑地问起来。奇怪了,红红不是怕的要死么,怎么又回来了? 王伟和红红没有应声,也不知是光线还是其他,王伟和红红面色极度苍白,嘴唇泛紫,脖颈下不知被什么红色的燃料泼了一身,溅得身上血红一片,似乎在血池中爬过一遍,而是两人雪色的脸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紧紧地手拉着手,直直向他们走了过来,但走路姿势极其僵硬,众人总觉得两人看起来有些地方不对,没想到莉莉第一个惊恐的叫了出来:“你们看,他们的身体不对!” 对!就是他们的身体!红红本来今天穿着一条白色体恤,下身穿着牛仔短裤,而王伟则穿着灰色t恤和绛红色短裤,可是现在两人竟互换了衣服!不……不对,红红头颅下方的身体就是一具男性的躯体而王伟脖子下确实个女性身体……也就是说……两个人互换了身体! 众人吓的哇哇大叫,连番后退,只有凌子轩一人没反应过来,还在原地翻着白眼,刚想说什么,王伟和红红已经走到他面前,没等说什么一人已经抓住了他一只胳膊,一人用双手揪住他的头,就跟撕布娃娃般将凌子轩的头拽了下来! “噗!”凌子轩的血管破裂发出了微弱的一声,鲜血大量喷射出来,离他最近的程佳峰被喷了一脸…… “啊!……”众人发出了撕心裂肺惊恐的尖叫声,也顾不得离他们最近的入口,扭头就向鬼屋里边跑了过去。 王伟和红红僵硬地扭过头,向众人逃跑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第53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伟和红红的身体都换了,并且还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凌子轩给撕了!不行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他必须要跑,一定要跑!剩下的五个人似无头苍蝇般,嚎叫着就往鬼屋深处跑了过去。 只是众人不知道,在他们跑向鬼屋身处的同时,死亡更加接近。 凌子轩瘫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所有人所有鬼都跑远了才坐了起来,费劲地将自己的头捡回来,重新按在自己脖颈上,便掏出手机给皇甫辰打了个电话。 “老大,我们的交易还作数吧?”凌子轩摇了摇脖子,虽然变成了鬼,但正常痛感还是能感觉到的,刚才被两只鬼这么一拽,疼的厉害,就跟生前落枕了一般。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口气还是相当愉悦:“想不想听我打听到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皇甫辰冷哼了一声,语气中蛮是不耐烦,冷冷地来了一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切……”凌子轩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语气中全是撒娇:“老大~~~~人家想看你穿制服么……你答应我我就全告诉你我打探的!”皇甫辰轻轻叹了一口气,冷冷地问:“罗南最近找你呢,用我告诉给他你的联系方式么?” 罗南是人马部落的首领,凌子轩想到他那根巨大的孽根就浑身一抖,他嘿嘿笑了一阵:“好吧,我说我说,洛昊天说了,他爸曾经见过老板一面,说长的像一个比较妖气的伪娘,但眼神阴狠,拿着一根手杖……咱确定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确定。”皇甫辰摩挲着他手上红色的玛瑙戒指,继续言简意赅地说:“往下说。” “洛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反正老板已经在海边买了一艘游轮,花了大概七八亿,说是准备开放旅游行业。”凌子轩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我就知道这些了。” 皇甫辰单指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快速嗯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主人竟然能走出游乐园的地界……真是一个很大的发现,就连他们这些已经变成鬼的人,也只有在休假那日能走出游乐园,在他的猜想中,主人肯定也是鬼怪,主人的力量……真的那么大么……亦或是主人根本就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只有在神话故事里出现的……主人是魔鬼吗? 皇甫辰轻轻叹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凌子轩小心翼翼地问:“那洛昊天那帮人怎么办啊?”洛昊天啊……想起饭桌上一张张稚嫩天真的小脸,皇甫辰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些都只是刚上大学、对未来充满无比憧憬的孩子……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声:“让他们死的痛快点吧。” 洛昊天五个人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刚才王伟和红红追着他们时,他们几个人胡乱进了一个房间,便发现……再也走不出去了。也不是走不出去,而是他们发现自此之后,他们每次进入的房间布置的竟然一模一样,每一间房都有四扇大门,东南墙角处有一个欧式壁炉,正中摆着一张四柱大床,西边摆设着一张舒适的沙发,南边靠南门的还有一扇破烂的大立柜,房子内又脏又乱,积满了厚厚的尘土,还好的是壁炉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照亮了整座屋子。 “等等等等……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最瘦弱的弓峰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刚才那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听到这句话,一直在跑的众人终于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儿,莉莉才掐着腰断断续续地说:“……还能是什么!……肯定是……丧尸!丧尸攻占地球了!” 弓静对这个冷笑话粗声粗气地笑了出来,重重拍了拍弓峰,哑着嗓子问:“哥,你没事吧?”弓峰被弓静的一巴掌拍的差不多倒在地上,欲哭无泪:“妹,你怎么神经这么大条啊,明明王伟俩把那人的头都能扭下来,你一点都不紧张么?” “那是工作人员带了个头套吧!”程佳峰还是有点不相信,他喘了几口气,继续说:“这里是鬼屋吗……不多说了是真人扮演的鬼怪……” 他还没说完,莉莉就瞪着眼睛反驳起来:“喷在你脸上的不是番茄汁好不好,那是血!还有你看见那个工作人员能把人头扭下来?难道你认为凌子轩是个机器人或是道具?” “我不是这意思……” 听着心直口快的莉莉和腼腆有些结巴的程佳峰争吵,让洛昊天的头都快炸了。 不过莉莉说的非常对。 凌子轩是第一个有疑点的人,现在想起来,明明是七个人出游,自己也并不认识什么凌子轩,为什么上了餐桌后自己竟然非常自然的介绍他,而现在自己想起来也觉得非常荒谬,难道自己……被人植入记忆了? 等等等等……洛昊天突然想起来了……凌子轩曾不停地打听自家老爹跟游乐园老板的关系以及买卖,自己那会儿以为他是自己人,便如数相告……难道……这个凌子轩是来刺探什么都么? 接下来就是王伟和红红的不正常。他亲眼所见,王伟和红红的头颅已经互相换了,并且还成功撕裂了凌子轩的身体……自己没有做梦……也没有看错……两个人居然换头了……那么王伟和红红是什么?还是人么? 或者这一切都是鬼屋工作人员干的?仅仅是吓唬他们?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啊…… “吱呀……”东边一扇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很快,一只干枯的手伸了进来,这只手的指甲很长,手臂泛着紫青,洛昊天他们甚至都能看见一条肉红色的蛆正时不时地从皮肤中钻来钻去…… 门全部打开后……一个人咚咚咚地向僵尸一般慢慢地跳在了他们面前。 这绝不是僵尸……而是一具腐尸这具腐尸似乎是个老太太,个头不高,穿着白色套筒式的睡衣,头发上还带着花花绿绿的卷发套,虽然感觉有些滑稽……但……身体很臭,就似腐烂了很多天般,身上都是青色的尸绿,浑浊泛黄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直视着他们,猛的跳了过来! “啊!”四人发出了震破耳膜的尖叫声,这绝对不是工作人员扮演的!实在太真实了!五个人扭头就跑,朝离着他们最近的一扇门跑了过去。 洛昊天跑的最快,一下子就把门打开,第一个窜了进去,很快,莉莉,弓峰弓静也进了门,五个人忙着向下一扇门跑去,却听见身后程佳峰急促地尖叫了起来“啊!” 剩下四人扭头一看,不禁又尖叫了起来!程佳峰已经被老太太扑倒在了地上! “救救我……救命……”腐尸一下子骑在了程佳峰身上,似饿狼般又似丧尸般专心致志地咬着他。 血肉撕扯横飞的场面很恶心,洛昊天莉莉弓峰弓静第一次看见这等惊悚的画面,全都吓傻了。 “你们……在看……什么……”突然之间,四人同时感觉自己耳边有人在哈冷气说话,不禁统统扭过头……他们只能再次尖叫。 47、惊悚鬼屋 ... 站在他们身后的人就是已经被王伟和红红扭掉头的凌子轩。 这时的凌子轩歪着头直直站在原地,头虽然还在脖子上,但明眼人都能看见鲜血哗哗地往外流着,脸色泛着绿跟僵尸无疑,一只眼珠马上就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多亏了一条乳白色也不知是经络还是什么的细丝连着,眼珠才不至于掉落,“啊……!”四人吓得统统跳起来,莉莉和弓峰干脆已经嚎啕大哭地蹲在地上,洛昊天和弓静强拉着两人退到了离腐尸老太太和凌子轩最远的一扇门,跑了进去。 “救我啊……救我……”此时腐尸老太太已经似饿虎般死死地掐住程佳峰的腰身,大口地撕扯着他身上的肉。程佳峰疼的嚎啕大哭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乱扑腾,眼镜在挣扎中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伸出手,痛苦地向站在原地的凌子轩求救。 凌子轩慢慢将头扭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头颅扭正,直勾勾地看着腐尸老太太已经用手开始刨开程佳峰的肚腹大口吃着内脏,最后笑了一声,轻轻地走过去,作势就要关上那扇门:“黄奶奶,我就不打扰了,您继续享用吧,记得这人死之后要把他带给墨助理哈~” 腐尸老太太满嘴塞的全是肉,含糊地支吾了医生,继续大口吃着生肉。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命……”程佳峰的声音越来越低,鲜血已经流了一地,他到了最后只能稍微抬起手臂挣扎,凌子轩咂了咂嘴,面无表情地看着在抽搐中慢慢断气的他,瘪了瘪嘴:“本来想让你死的痛快些,可是……”他坏笑着摊了摊手,“谁让我的辰不穿制服么?” 在3d游乐园上班的职工们全有一个通病——见不得别人善终。 凌子轩也不例外,他自己被几匹粗壮勇猛的马人轮奸致死,这种死亡的痛苦,他希望所有人都来尝试一下。 洛昊天四个人拼命的奔跑着。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腿已经发软,但四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一定要活下去! 人到了这个时候,求生的意念已经完全控制了身体,洛昊天拉着莉莉,弓静拉着哥哥弓峰,就似无头苍蝇般,拼命地打开一扇门,就向对面的门冲过去。 机械地打开一扇又一扇门,四人似乎跑了将近半个小时,但其实只有十五分钟,莉莉和弓静两个女生就有点受不了了。 看着依旧还是一模一样的房间,弓峰一下子停了下来,大吼了起来:“等等!等等等等……你们不觉得很怪吗?” 第54节 这几个人中弓峰虽然很娘,但他的脑子很好,一下就讷讷感看见问题所在,就连凌子轩的伪装都是他戳破的,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众人,有点迟疑地问:“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都在同一个房间?” 剩下的三人都很雷,气喘吁吁地用受撑着膝盖,先是疑惑地互相对望了一眼,最后洛昊天问:“你……什么意思?” “你们看……”弓峰苍白着脸,指了指房间内的摆设:“我记得,刚才程佳峰被那个老太太扑倒的时候我曾经后退将身后的这张四柱床撞了一下,床稍微移了一下位置……那么”说着,他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借住屏幕光蹲了下来,指着一处,低声说:“不错……你们看……这张床也有新近移动时的痕迹,你看,这里居然没有灰尘……那就意味着……” 剩下三人都知道弓峰想说什么,顿时脸色大变……难道说……他们跑了这么久……都是在一个房间内打转?不不不……这实在太荒谬了!看到女友莉莉的脸色十分苍白,洛昊天一把搂住她,低声安慰:“不怕不怕。” 莉莉已经哭的妆花了,眼睛像只熊猫,她拼命地点点头,用法语骂了一句后,快速地问弓峰:“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在一个房间内跑来跑去,可是……我们刚才跑的时候,那个叫什么凌的人不是也在么……” 弓峰点点头,对着他的妹妹说:“弓静,你能做个实验么?现在你从咱一直跑的那扇门进去,看看是不是能从后面那扇门回来。”弓静虽然是个很阳刚的妹子,但她也很胆小,看到哥哥祈求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同意了。 弓静咬着牙,慢慢地走向了他们每次都会跑向的那扇门,手搭在门把手时还回头看轻轻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扭开了门,走了进去。 门自动地关上了。 剩下的三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为其他,而是他们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跑进屋后,身后的那扇门是否关上。 “哥……”弓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莉莉吓得不停地拍着胸脯,而洛昊天阴沉着脸,弓峰又小声抽泣起来,原来……他们真的是在一间房间内打转! 可是……四人将目光投向了左边的那扇门,如果按这种推理……门的另一边,就应该是程佳峰被腐尸老太太扑倒的房间…… 四人都清楚大家心里想着什么,最后洛昊天先忍不住,颤颤抖抖地扭开了那扇门。 吱呀……木门发出了轻轻的声音,门开了。四人看见房间内的场景全都尖叫起来。 程佳峰四角朝天地仰面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鲜血滩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血锈味,而他的尸体头部和下肢完好,胸腔处已经变成了根根白骨,显然……已经被刚才的腐尸老太太吃了个干净。 洛昊天一下子将门关住,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半天,这么血腥的场面,实在太恶心了。 莉莉和弓峰同时吐了出来,只有弓静面无表情地脸色苍白地看着洛昊天,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草你妈的烂鬼屋!”洛昊天忍不住暴喝一声,气促地问:“弓峰,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弓峰干呕了半天用手背摸了一下嘴,扭头看了看他们一直没有注意过的那扇门,指了指说:“我们走这看看,如何?” 众人同意,洛昊天却一下子拦住了他们:“等等,我有话要说。”他停顿了一下,急速地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只能说现在我们真正进入了闹鬼的鬼屋。这里没有工作人员扮演鬼怪,而是这屋子里面确实有鬼!”剩下三人没有说话,一时间,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静的出奇,洛昊天咬了咬牙,继续说:“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绝对不能方寸大乱。大家听清楚了么?” 莉莉点了点头偶,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我知道了,我以前看恐怖片,那些人都是自己吓死自己的……我不害怕,中国不是有句话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吗,我不怕。” 洛昊天点了点头:“事已至此,我们现在只能团结,真的……相信我,大家都能出去!”说着,他咬了咬牙,将手搭在那扇他们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门的把手上,扭开了门。 “啊……”众人又尖叫起来,门内,赫然站着王伟和红红,两人依旧手拉手,脸色苍白地直勾勾地平视着远方。 洛昊天一下子将门关住,吓得用身体直直顶住门,一动都不敢动。 现在的情况是……西边的门里面是程佳峰尸体,东边的门里面有手拉手互换身体的王伟红红,南面北面的房间是一个死循环……他们……被困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弓峰的脸此刻白的跟门内的王伟差不多了,他快速想了想,继续推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空间循环……既然这样,我们应该是全都进入了幻觉,要么……我们倒退看看?” 众人点头,便齐齐地往南面的门跑了过去,希望打破这一魔咒。可是他们打开门后,又尖叫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要进入的房间内多出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是弓静。此时的她不知被何人掉在了房梁上,瞪着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地面,死不瞑目。 “啊!”弓峰尖叫了一声吗,似发了疯般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弓静的腿。 这这这……刚才进这扇门之前弓静明明就跟在他们后面,为什么现在开了门却吊着她的尸体!洛昊天大骇,猛然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的门赫然是弓峰抱着弓静的样子……也就是说,这间屋子还是循环状态!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弓静刚才进北门从南门又回来时,就已经死了! 他们真正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莉莉已经完全崩溃,一个人转身就跑,扭开那扇里面有程佳峰尸体的门,冲了进去。“莉莉,你等等我!”洛昊天一时间非常着急,跟着莉莉跑了过去,两个人都没有看见,当弓峰试图将弓静解下来时……弓静本来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一抽,张开腿用双腿死死地夹住了弓峰的脖子。“啪嚓……”颈骨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莉莉和洛昊天在在扭开门前,以为看到的将是程佳峰的尸体,但,展现在眼前的,确实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目测长度有两百米,右侧是惨白的墙壁,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挂着同一个女人的画像,左侧是窗子,挂着破破烂烂白色的窗帘,阴冷的月光从窗子中朦胧地照射进来,使得无比黑暗的走廊还有些光线,紧接着,窗外就吹过一阵冷风,残白色的窗帘飘了起来。 “啊!”莉莉急促地叫了一声,一下子躲在了洛昊天怀中,指着画像问:“为什么都挂着同一个女人的画像?” 这幅女人的画像非常奇怪。 画是用油画画的,半身像,所以基本真是还原了画像中女人的容貌,这个女人长的很普通,圆脸,还有雀斑,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束,胸前的衣领上还别着墨镜一架,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洛昊天数了数,他能看见的,起码就有十几幅一模一样的画像……这……摆放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看看看看看……!”莉莉说话都有些结巴,只见她吃惊地看着画像,指着说:“你看见没?我赶紧,她……怎么在看着我!” 洛昊天仔细看了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确实,这些画像里的女人……正微微扭头,统统看向了他们俩,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阴毒和喜悦,一点一点看向了他们。 “快跑!”洛昊天大吼了一声,拉着莉莉就跑了起来,走廊很长,可是他还没有跑几步,就觉得手中一空,回头一看,莉莉已经不见了。 “莉莉!”洛昊天着急地大叫着,扭头就看见墙壁上所有的画像……已经全都变成了莉莉的模样……这幅画像是会吸收人的魂魄吗? 跑!赶紧跑! 此时的洛昊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上了,只能往前跑,他甩开胳膊就朝门那头跑去,莉莉的画像跑过去了一副又一副,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莉莉的目光已经注视到了他的身上…… 赶紧跑!洛昊天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冲到了门前……太好了!得救了!洛昊天喜极而泣,冲过去就按住门把手想扭开它……可是……这扇门上锁了,扭不开。 啊……门为什么开不开呢……见鬼!……开门开门开门!洛昊天急促地拉扯着门把手,恨不得下一刻就能打开门,门依旧没有开。 他能感觉到,莉莉画像中的目光已经如芒在背般扎在了他后背上,见鬼~!他狠狠地踹了一脚门,开门!开门!赶紧开门!开门啊啊啊啊! 门依旧没有开。 “哈喽。”幽灵般的声音瞬间在洛昊天身后响起,这又是谁!他僵硬地转过头去,不一会儿,走廊中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 +++ “我都帮你解决了。”电话那头的凌子轩报告了鬼屋里发生的事后,皇甫辰就挂断了电话,漫不经心地看起了游乐园的营业报告,正想翻页时,身体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 “主人。”皇甫辰一顿,毫无表情地低声唤着这双手臂的主人,身后那人愉悦地笑了出来,似乎对皇甫辰这么温顺非常满意,他将下巴垫在皇甫辰的肩上,小声问:“想我没?” 这是在撒娇么……太奇怪了……皇甫辰默默地将手中的报告翻页,没有回答,主人哼唧了两声,一反常态,小声问:“马上就过七夕了,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皇甫辰没有理他,过了半响才板着脸说:“主人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第55节 主人哼笑了两声,站起来,绕过皇甫辰的办公桌,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一脸惬意地对他招了招手:“坐上来。” 皇甫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脱了西装随意一丢,伸手扯开了领带,又将腰带卸了下来。 “我最喜欢骑乘式。”这是主人最后说的一句话,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是因为什么呢? 48、七夕小剧场 ... 七夕报复社会有爱小剧场 皇甫辰赤裸着全身,被铁链凌空吊在自己办公室房顶上已经一天一夜了。 究其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私下调查主人,也不知被谁告了密亦或是主人根本就知道这件事,只不过纵容着自己收集一些无关痛痒的线索,继而可以用这种手段来惩罚自己。 主人……绝对是个有严重恶趣味的人。 虽然早就做了鬼,但身体的痛感感觉依旧没有消失,皇甫辰舔了舔有些龟裂的嘴唇,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又引得两条手臂钻心的疼。 束缚在手腕上的铁链早已经血迹斑斑,自己吊在这里一天一夜也无人问津,作为贴身助理的墨嘉淇也不出现,想必是主人早就给他们下了禁令。 “咳咳咳咳……”嗓子干渴的非常难受,皇甫辰皱着眉头,环顾了一下整座办公室,便发现主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正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左手端着一杯红酒,另一只手拿着骷髅头手杖,歪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惬意地看着他。 皇甫辰忍住心中的杀意,又咳嗽了两声,假装非常恭敬地低声道:“欢迎主人。” 主人倨傲的“嗯”了一声,抿了一口杯中之酒,拖着长长的调子,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不知道。”皇甫辰快速地回答着,正过头,没敢再回头看他,主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又轻轻地叹了一声,无奈地呢喃了一句:“哎呀……这可就不好办了……” “把他放下来。”主人冷酷地下命令,很快,铁链就自动下降,让他的双脚可以站立在地面上,主人端着酒杯,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伸出空闲的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眯着眼睛温和一笑:“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平静的问话完全是暴风雨的前奏,皇甫辰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接受更加残酷的虐待,他平静地看着主人,低声说:“请主人明示。” 主人墨绿色的眼眸中蛮是失望,扭头高喊了一声:“孙宁,把东西拿出来!”孙宁……!皇甫辰全身一颤,那不是孙敏的杀手哥哥么,难道他也做了主人的手下? 没过一会儿,穿着一身正装的孙宁便推门而入,推着一辆蒙着白布的金属小车低着头走进屋中,看也没看屋中的景象,板着脸朝主人鞠躬后,便扭身而出。 主人将白布掀开后,小车上不外乎都是那些邪恶工具,皇甫辰脸色惨白,但还是不断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沉沦!千万不能让这个恶魔为所欲为! 主人也知道皇甫辰心中所想,随便从小车上一排各式各样的鞭子中选出一条粗短的马鞭,马鞭的把手做的非常邪恶,恰似男人那物,主人看着把手也不知在想什么,嘿嘿笑了两声拿在了手上,慢慢地转过身,淡淡一笑:“那我们开始吧。” “谢谢主人。”皇甫辰语气中带着重重的讥讽,主人也不恼怒,转身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顶警帽,“对了……还有你的警帽……”主人呵呵笑着,将一顶崭新的帽子戴在他头上,又歪着头端详了一会儿,这才笑着说:“不错……你还是这个样子非常好看……那我们开始吧?” “是的,主人。” 主人勾唇一笑,慢慢地转过身,站在了他的背后。 “第一下,是惩罚你的口是心非。”火辣的感觉从后背蔓延,疼痛已经炸了起来。 “第二下,是惩罚你那邪恶的念头。”疼痛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皇甫辰大口喘着气。 “第三下,你明知道我是谁你还想杀我。”皇甫辰已经能闻见血腥的气息,想必,他的后背已经被抽出伤痕了。 “第四下,你这个月的业务做的不好哦。”鞭子加快了速度,似雨点般唰唰地打了下来,也不知主人是否有意,每次鞭子的落点全都精准地打在了左边的肩胛骨上,几鞭下去,他已经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 “第五下,你还不是一个好奴隶……张开你的双腿!”鞭子准确地抽上了皇甫辰圆润的臀峰,他死死地要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声音,微微地分开了他的腿。 “第六下,给我叉大点!”鞭子又换了一个位置,这一次,抽的是皇甫辰最柔嫩的大腿内侧,他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真的很疼…… “第七下,跟我说,你是我的奴隶……说!”鞭子重新又抽上了他的后背,皇甫辰哼了一声,喘了几口粗气才低声说:“我是您的奴隶!” “咂咂咂咂……声音太小……”主人遗憾似的咂咂嘴,绕过来面对着皇甫辰,用鞭把挑着他的下巴,观察了一下,遗憾地说:“皇甫辰啊,你的自尊……真的有那么强么?” “我不知道,主人。”皇甫辰喘着粗气咧嘴挑衅一笑,哈……主人吃瘪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他困难地吞了一口吐沫,继续口是心非地说:“我是您的奴隶,主人。” 主人用他那双漂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突然歪着头,轻轻问:“我想……你女儿还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什么人吧?” 他……要干什么!突然察觉了主人意图的皇甫辰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不……你不能这么做……不!主人!你不能!”主人是要把女儿带过来吗?绝对不行!皇甫辰全身都在颤抖他不禁快速地恳求起来:“主人,你不能这样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主人好脾气地笑了笑,扬声道:“孙宁,去把皇甫雯的灵魂带归来,越快越好。” 孙宁又走了锦鲤,无视房间内的一切,只是鞠了一躬,又走了。 “不……主人我求您了……我以后会听你的话……求你了……那还是个孩子……你不能……”皇甫辰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主人恶意地笑了笑,抬着下巴,咂了咂嘴,轻声问:“你害怕的是被你女儿看见你的媚态吧?”说着,主人用冰冷的手指开始抚摸上了他的身体,手指的力度很轻,就似在抚摸一件珍品般,“为什么你的女儿不能来看?是因为她的年龄?绝对不是,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你女儿看见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个喜欢张开腿被人干的贱货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不能这样……主人,你不能……”皇甫辰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崩溃,让亲生女儿看见自己被调教的场面他真的受不了。 “我能……”主人看见皇甫辰这么卑微地求他,不禁心情大好,抬起了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恶意地说:“不用怕……”说着,主人扯下胸前的领带,温柔地用领带将他的眼睛蒙住,又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小声说:“看不见就好了……” 视觉被剥夺之后,其他感官非常强烈,很快皇甫辰便感觉房门又轻轻地开了,似乎是两个人进入到了办公室内。 “爸爸……”皇甫辰浑身一震……这……这是女儿的声音!他刚想开口说话,便觉自己双腿被一双冰冷有力的手臂托起曲折,用力往外一掰,一下子腿就成了m型,似小儿尿尿般,被身后的人死死抱住。 他……这是要公开……在女儿面前……不……为什么会这样……嗯!那东西已经进来了!皇甫辰悲哀地仰着头,痛苦地接受着异物,同时尖叫了起来:“雯雯,不要看不要看!” “爸爸……你们在做什么……”女儿细小惊恐的声音从他正对面传来,皇甫辰都能想象到自己双腿大开着任由他人宰割的模样,在亲人面前被这等凌辱,并且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求求你了,主人,不要……不要……” “哦?”主人故意曲解他的话语,重重地顶了上去,又引得皇甫辰一阵惊呼,“不要什么?奴隶说清楚。” “请放了我女儿……求您了主人……”皇甫辰忍受着体里磨人的频率,忍不住摇头抽泣:“不不不……求您了……” “爸爸爸爸……你这个坏蛋放了我爸爸!”雯雯似乎明白了什么,绝望地尖叫着,似乎不停地在跟孙宁做斗争,皇甫辰一向都疼惜自己女儿,想象到那个杀手冷漠地拉扯着自己的女儿,不禁觉得心都在滴血,断断续续大吼了起来:“嗯……孙宁!啊!不要那里!……啊啊啊……你放了她!她还是个孩子!……嗯……” 房间内没人说话,似乎孙宁捂住了女儿的嘴,现在整座房间内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喘息声和摩擦的肉声,雯雯怎么了?她没事吧……皇甫辰一时间慌了神,再一次恳求上了身后正在快速抽动的人:“求你了……主人……我发誓永远属于您……我发誓!啊!”一击凶猛的深插将他话语打断,被重重地顶撞着最敏感的部位,他忍不住再次闷哼出声,随同主人一起喷射了出来。 在这等羞辱下,他居然有了快感。 第56节 【e岛之杀戮游戏】 49、杀戮游戏a【修改】 ... 哀号声、哭叫声和什么东西燃烧的声音,终于将浸泡在海水中昏迷了好半天的夏雨唤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自己究竟在哪里……脑中混沌一片,太阳穴似被人用锥子凿过一样疼的厉害,夏雨努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很快又闭上,头顶上的太阳照射的实在毒辣,他适应了好半天,只能眯着眼睛慢慢地爬起来,一下子就感觉腰部火辣辣地疼。 嘶……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晃了晃依旧混沌的头,低下头撩开t恤,这才发现自己腰部似乎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伤,血都凝固了,看来伤口不是怎么很严重。 他茫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全身湿漉漉的,自己竟然在海滩上……难道坠机了……? 夏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震得伤口一疼,他捂住腰部,茫然地看着四周。看来飞机坠落在了一个无名的海岛上,这座小岛不是怎么很大,不过也有高山和大片绿色的植被,他算了算,这座岛的面积起码跟北京市差不多大。 此时的太阳正毒辣地照射在头顶,他的皮肤晒的有些发烫,此时风很大,海浪带着一丝丝的腥气向他扑面打了过来,夏雨向陆地走了几步,便看见海滩上凌乱地散落很多金属碎片,还有砸烂的旅行箱以及散落一地的衣物和摔成一滩的食物,不远处还能听见螺旋桨的声音,但是更多的是哭声和哀号。 那是……死伤了人了么?夏雪……!对!他这个混蛋,夏雪去哪里了?想到这里的夏雨跌跌撞撞地就往前跑,一边焦急地大叫着:“夏雪!夏雪!你去哪里了?” 说起这次的经历,也算奇特。 夏雨本是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三的学生,也不知做了什么狗屎运,竟在喝饮料开瓶赢大奖这种打死都中不了奖的情况下赢得了巴厘岛双人六日游,他当下就趁着暑假的功夫,拉着自己孪生妹妹夏雪去了巴厘岛。在巴厘岛愉快地玩了六天,飞机在空中飞行半个小时后出事了。 先开始飞机在剧烈的抖动,还没等空姐广播完注意须知,飞机就重重一抖,接着,夏雨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是狗屎运!夏雨在心中骂骂咧咧,沙滩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刚才听声音好像是那边传来了人声,说不定夏雪被摔倒了那一边? 夏雨加紧地跑向了螺旋桨发生的地方,还没跑几步,便听见茂密的树林那边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巨响,“嘭”的一声,吓飞了一群鸟。 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似乎是枪声!夏雨也被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哪里……发生了什么?夏雨想了半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过去了,刚想转头就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很有磁性的声音:“不许动!” 夏雨一下子站在原地举起手,大叫了起来:“我就是一打酱油的,什么都没看见!” “你是谁?”男人不为所动,冷酷地下着命令,“慢慢地转过身,手举到头顶,不能动!” 天啊,难道他撞见了什么黑道仇杀的现场,这明明是坠机事件啊!夏雨心中碎碎念着,但还是不敢违背男人下的命令,慢慢将身子转过来,一边还小声说:“先生,我是来找妹妹的,那个……你看见了一个跟我一样大,长的差不多的女孩子么?” 终于夏雨缓慢地将身子转了过来,同时也看清楚挟持自己的那个男人。 男子长的非常英俊,大约二十七八岁,黑色的头发微卷,眉飞入鬓,有着一双漂亮又凌厉的眸子,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穿着白色的短袖和花里胡哨的沙滩裤,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并且拥有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散发出一股漠然的气势,只不过此时的他也是血迹斑斑,样子也很狼狈,左手拿着手铐,右手举着枪,冷漠地看着他。 “啊!”这个人……这个人他见过!夏雨的心怦怦乱跳,男人的面孔实在太过于熟悉……啊!不就是自己每次去学校上课时经常在路口见到的那个帅交警么? 可是,交警怎么会手拿枪来到这里?难道他也是来旅游的?或是来办案的?想到这里,夏雨瞬间松懈下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心心念念暗恋了三年的人就在眼前,天啊……好幸福,他不禁嬉皮笑脸地笑了出来,妹妹夏雪早忘到一边了。 男人看见他痴傻的模样,神色中带着狐疑:“你是谁?难道你跟他是一伙的?”夏雨拼命摇头,忙不迭说:“不是不是,我说了我就是一打酱油的!交警先生,我见过你,我是xx电影学院的大三学生,以前你不是在我们学校那个路口站过岗么!我天天都去偷……呃……能看见你……我是来巴厘岛玩的,我绝对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太阳公公可以作证!” “我现在是刑警。”男人皱了一下眉,似乎对夏雨这么贫嘴有些不耐,但他还是上下打量了半天,最终舒了一口气,将枪插到自己后腰处,眼睛却看向了山的那一边,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犯人想逃跑,我不得已只能击毙他。” 夏雨乖巧地点点头,原来是警察办案,犯罪分子趁乱想逃跑已经被击毙了,男人却皱着眉看向了他的腰:“你是不是受伤了?” “嗯。”夏雨将衣服撩了起来,自己低头看了看:“没事,已经不流血了。”男人淡漠地看了一眼,突然之间变了声调,视线向他曝露的后腰看去:“这是什么?纹身?” “啊?什么纹身?我没纹过啊!”夏雨茫然地也低下头,将身子侧过来查看,这一看不要紧,自己后腰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鲜红色的阿拉伯数字——37。 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从来没有纹过什么37的纹身啊!夏雨只觉得脑子浆糊一团,男人微微挑眉:“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说着,他一顿,低声说:“我叫程羲。” 说着,程羲回头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开始分析起来:“你当时在飞机上坐在哪里?”相遇想了想,回答道:“我当时坐在前面,似乎是1e,这个座位。” 程羲点点头,“那就是了,我和犯罪嫌疑人做的是头等仓,正好就在你们前边,看来我们命大,被飞机甩了出来。”说着,他看了看天,又在身上摸了一圈掏出手机,“现在是下午1点,我们是上午10点登机……按照道理说,我们现在就应该在东沙群岛的某个小岛上……那么按太阳的轨迹和飞机飞来的方向……”说着,他手一指海滩:“这边应该是北边。” 天啊……好厉害……通过推理就能判断出东南西北!夏雨的眼睛都快变成星星眼了,程羲当作没看见他这种有点做作的眼神,抬了抬下巴:“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有什么生还者吧。” 夏雨点了点头,两人快步走在沙滩上,很快跃过一个山头,转过一个弯,夏雨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里的沙滩上密密麻麻地躺着很多一动不动的人,这些人似乎都……死了……而曾经乘坐的波音737飞机已经坠毁成了碎片,有的部分在着火,飞机螺旋桨还在转动,那些生还者们都在忙,有人正在拼命抢救那些伤重的患者;有人匍匐在一具尸体旁嚎啕大哭;有的人正拥抱在一起,互相舔舐着伤口、有的甚至迎着太阳跪下,正在祈祷。 夏雨看到这等惨烈的场面一下子慌了神,忙不迭地跑了过去,见一个人就大吼了起来:“你们看见我妹妹没有?”问了一圈,没有人看见有一个跟他长的很像的女孩子。 夏雨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夏雪……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夏雨茫然地站在沙滩上,迷茫地看着四周,夏雪……去了哪里?难道……她死了……? 一旁的生存者都在想着各种各样的求救方式:手机没有信号,不能用,飞机的机头也不知去了哪里,也没办法用无线电波联系,在场的生还者中只有一名空姐,空乘空警和机长驾驶员什么的统统不见了踪影,直到这一刻,一直非常乐观的夏雨终于撑不住跪在了地上,他们……已经被困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海岛上,唯一的办法是……等待救援。 “大家!大家都集合一下!”一个漂亮可爱但有些狼狈的空姐大力挥着手,“大家都集合一下,我是本次乘务人员小静!大家集合一下,我有几点要说!” “走吧,去听听她要说什么。”不知何时出现的程羲将他不算温柔地拽起来,口气颇硬:“你妹妹肯定掉在这座岛的背后了,没事的。”他……这是在安慰人吗?夏雨有些愣神,但还是笑了一声,喏喏地说了一句:“谢谢。” 跟生存者汇合了之后,小静就数了数人数,所有生存者加起来,五十人。男26人,女24人,中国人47人,白人2人,黑人1人。成年人48人,儿童两人。 人群都在嚷嚷:“我们现在怎么办……?”“喂!赶紧找见机长!”“见鬼了!老子回去还有好几笔生意要谈呢!”“妈妈……我想看喜羊羊……”“爸爸爸爸……他死了!”“fucking……” “你们看!……山腰是不是有座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一下子打断了人们的抱怨,所有人全都看向了岛上的唯一的那座山峰。 对……绝对没有错……山顶上竟然有一座庙!从这里看去,那座庙偏向中国建筑,是由木头建制的,有点破烂……但……这不是意味着……这座岛有人类生存的痕迹?! 所有人大喜,一个个高兴地叫出来,“等等!”其中一个长气质儒雅的男子举起了手:“大家现在不能慌张,你看这样好不好,先拍几个男人去那座庙里查探一下情况,剩下的男人把遇难者的遗体收敛一下,各位女士就帮忙收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吃的,你们看这样好吗?” 这个儒雅的男子很有领导气质,所有人都没有提出意见,全都点头同意,男子一笑,无形间将空姐小静的领导权夺了过来,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陆林,为今之计我们绝不能慌神,我们一定会获救的!” 陆林似乎是个非常好的领导者,这句不高不低但充满希望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起码全都面带笑意。他又微微一笑:“那……现在谁去看看庙里有什么?” “谁去呢?”一旁的小静有些为难,夏雨刚想举手,一旁的程羲却结果话头:“我去,我是一名警察。” “原来是警察先生啊……”小静看见英俊的程羲脸都红了起来,忙不迭地看向人群:“还有谁去?” 第57节 很快,一只七人探索小队组建起来。 程羲是警察,又有手枪,所以当仁不让地成为了队长。这剩下的六个人里,夏雨肯定要在队中,说不定还能找见夏雪;有个叫叶之的也加入了进去,听他自己说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说是来巴厘岛毕业旅行;有个叫孟游的中年男人,皮肤非常黑,不爱说话,听说以前是个运动员,专攻铁人三项。而剩下的那三个外国人也举手加入,那个黑人叫巴萨,是被华裔领养的孩子,所以说的一口非常蹩脚的香港腔,而另外两个白种人则似乎是一对好基友,攻叫丹尼,受叫埃德蒙,不怎么会说中文,全凭黑人巴萨翻译。 海岛的山非常高,很快他们一行七人跌跌撞撞地就来到了山腰的小庙。 庙宇不大,从大门口往回看还能看见海滩,夏雨朝海滩挥了挥手,而海滩上的人也能回应。 夏雨转过头,开始仔细打量起了这座庙。 小庙看起来年代久远,建筑久经考验,庙里破破烂烂地只供奉着一座铜制雕像。 这座雕像高四米左右,女性,人身蛇尾,似乎是女娲,手中捏着类似一颗心脏的东西,嘴角微勾,略显轻蔑地看着远方——也就是所有生存者现在聚集的海滩。 不知为什么,夏雨总觉得这座雕像笑的非常诡异,按他的记忆……女娲不是那个普渡众生引导人类的女神吗?怎么笑的这么诡异? 这座雕像实在太邪恶了…… “你们看,这似乎有什么字……”说着,叶之招呼大家来到了雕塑背后,指着放在雕塑背后的一块石板高声喊了起来,他又用手将石板上的浮尘扫走,大叫了起来:“你们看!这里有字!” 几个人连忙凑了过来,只见石板上刻着几行红色的繁体字,还必须从右向走看,第一行大字上写着:欢迎进入到杀戮游戏。 紧接着,下面又是几行小字: 一,游戏中只能生存一人,只有一人。 二,若当天死亡人数为零,按序号从小到大依次死亡。 三,游戏时间为所有生存者人数的总和,若超过游戏时间生还者大于一人,全部抹杀。 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章了同志们! 这次在岛上,讲述的是互相残杀的故事。 故事就像磁带般会分为ab面,a面是受视角,b面是攻视角,剧情不反复,是连贯的。 游乐园的故事还没有完,主人和皇甫辰会转战到g游轮里面的~~请相信我~~~ 50、杀戮游戏b ... 序号……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羲盯着石板又看了一遍,不禁开始琢磨起了石板里面的内容。按自己的推理,现在他们所在的海岛位置应该已经飞进了中国境内,可是这么大的海岛也没有中国的国旗标记,着实奇怪,并且……岛上竟然有一座破烂的小庙,还有个石板提示他们已经进到“杀戮游戏”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当天死亡人数为零……按序号从小到大依次死亡。”当他再次读到这句话后,猛然一惊,转头看向已经呆傻的夏雨,沉声问:“你身上那个37是怎么回事?” 这个叫夏雨的男孩确实很傻,就这么问了他一句竟然拿脸都红了,只见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数字?”那个叫孟游的中年男子非常警觉,一下子就看向了夏雨,急促地问:“你也有数字?”这个男孩似乎很迟钝,他慌张地看了一眼程羲,这才迟疑地说:“对啊……我后腰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数字……” 孟游神色一变,一下子将自己的t恤上拉起来,指着胸口处,急促地问:“是不是这样的数字?”程羲顺着看了过去,顿时脸色一变,只见孟游的胸口上,也纹着一个阿拉伯数字数字,24。 一个是24……一个是37……到底有什么关系?两个什么都听不懂的外国人这时也撩起了衣服,那个叫埃德蒙的小受肚腹上纹着5,而那个叫丹尼的高大攻则是肩头纹着48,巴萨有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咧嘴露出白洁的牙齿,打趣起来:“yo!……men!你们是在集体纹身吗?”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程羲皱了皱眉头,想了好半天,扭头问一直在一旁研究石板的叶之:“你身上有数字吗?”叶之耸了耸肩,有点莫名其妙:“我身上怎么会有数字?我是好学生,从来不纹身。” “可是……我后腰上的这个数字也是才出现的啊,似乎我醒来就有了。”夏雨惴惴不安地小声念叨着,孟游却在一旁深深皱起了眉头:“我也是从这个岛上醒来的时候大仙自己胸前有了纹身,我以前绝没有纹过。” 莫名其妙出现的纹身……还有这些无意义的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呢?叶之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又默念了一遍石板上写的字,突然恍然大悟:“你们看看,我有没有纹身。”说着,一下子脱了衣服,自己找起了纹身。 “啊!你后脖子上!是数字3!”夏雨小声尖叫着,程羲心一沉,也干净利索地脱起了自己的上衣:“你们看看我背后有没有数字。”但是奇怪的是,他上半身并没有数字,他也没有犹豫,又将沙滩裤脱掉,瞬间众人看见他大腿上纹着一个50。 在场的七个人中有六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有了纹身,只有黑人巴萨……所有人全看向了他,巴萨呵呵笑了半天,比较搞笑地举起手,做双手投降道:“我脱我脱总行了吧!” 很快,在巴萨的屁股蛋子上也找见了一个数字:13。 巴萨鬼叫了起来:“我的主,为什么是这么邪恶的数字!” 在场的所有人都敢保证自己身上的这个数字纹身绝对是上岛的时候才出现的,那么就说明了……程羲慢慢抬起头,看向了依旧轻蔑地看着沙滩人群的这座雕像,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之迫不及待地问,“难道说石板上说的什么杀戮游戏就是这个意思?” 程羲点点头,蹲下身,又拿手将石板擦拭了一边,这才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这座雕像绝不女娲,应该是什么邪神,我们生存的这些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纹身,这个纹身是数字,和石板上所说的“杀戮游戏”综合起来,第一条的意思就是说……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杀到只剩下一个人;第三条说的也很明确……我们一共五十个人,那么就是说游戏时间为五十天,假如五十天过后生存者大于一人,那么就全部抹杀;第二条则说……如果某一天死亡人数为零,那么死者是按从小到大升序的排列方式死亡,那么就全部抹杀……”难道自己真的逃不出去么……程羲想到这里苦涩一笑,站起来对剩下六人轻声说:“我想这就是石板上说的意思。” 这……在场的人听完后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埃德蒙和丹尼两个外国人听完巴萨的翻译后半天才回过神,两个人夸张地张大了嘴大叫了起来:“what?” 程羲心中也很乱,他想了想,摇摇头:“这样,我们回去的时候千万不能跟大家出咱们遇见的这回事,大家现在都很慌乱,万一将这件事情让大家全都知道了……造成骚乱……那就不好了。” 众人全部点头同意,其实他们也并不相信石板上所言,毕竟什么抹杀啊……游戏什么的只不过是石板上刻着的一句话,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在意,里里外外又勘察了小庙一圈后, 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程羲叹了一口气,对于这座小岛,他却是相信冥冥中肯定有什么邪恶的力量正在操控着他们,不然自己手上的……算了,不用多想,那人也是该死,这么想着,他招呼起了大家:“我们在看看其他地方吧。”又在山腰附近搜索了一遍,根本没有任何收获,这座小岛竟然看不见什么哺乳动物,只能看见天上飞着的鸟,很是奇怪,山腰上一点动物或是人类走过的痕迹都没有,再想爬上山顶时却狂风大作,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座岛,已经从奇怪上升到了诡异。 不过这一番搜索,倒是让他们发现了其他:三个外国人在转过弯的山腰处发现了一处温泉,现在正高兴地在温泉里开裸体排队;叶之和孟游找到了一片橙子林,而程羲则自己一个人还在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没过多久,夏雨凑了过来蹲在他身边,小声问:“你认为那个石板上说的是真的吗?” 对于坠机后认识的第一个人,程羲对夏雨有种说不清的讨厌。 其实夏雨长的非常帅气,完全符合偶像剧中帅气小男生的模样,一米七八的标准身高,头发染成了时髦的棕黄色,发型还是那种欧美最流行的前长后短型,那双大大的杏眼似乎永远都带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皮肤是那种带着稍微病态的奶白色,此刻正楚楚可怜地蹲在自己身边,一副宠物狗求主人安慰的样子。 程羲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完这句话后夏雨沉默了良久,等到程羲都站了起来,才抬起头哀求着问:“你能帮我找我妹妹夏雪吗?” “我尽力。” 第58节 “啊!等等!”夏雨一下子叫住了站起来想走的程羲,最后喏喏地问:“我们会死吗?”程羲淡然地看着这个有些敏感的男孩子,摇摇头:“不,你不会死的。” 几个人又大肆搜刮了半天橙子后,便一同又回到了沙滩上。 此时沙滩上已经整理完毕了,陆林确实是一名天生的领导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剩下的这些人已经将散落在沙滩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在了一起,遇难者的遗体都被掩埋在了另一座小山的小山坡上;有的人甚至还在飞机残骸上找见了几顶帐篷和几架巨大的太阳伞外加一两把躺椅;有的人在收集飞机上的食物,反正所有人井然有序,一点都看不见慌乱的样子。 看到七人捧着很多大橙子回来后,陆林和空姐小静迎了上去,程羲看了看大伙,便借故将两人调离了众人身边,将两人叫到了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先问了起了他们身上的纹身。 “纹身数字啊……啊,对了。”陆林恍然大悟,举起了自己的手:“你们看,我手掌心多出来一个18,真是奇怪了。”程羲其他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了空姐小静,小静则非常自觉地指了指自己的脚踝:“你们看,我这里多出来一个21。” 程羲点点头,又问陆林:“那谁身上纹着1?”陆林摇摇头,看到众人沉重的脸色,迟疑地问:“你们……这是……” “唉……”叶之叹了一声,将刚才在小庙里看到的所有事情统统说了一边。陆林和小静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小静怪叫了起来:“难道说我们这么多人只能活一个?实在太荒谬了吧!”说着,她便不自觉地往程羲身边靠了靠:“那……怎么办?” 程羲装作自己没看见夏雨恶狠狠瞪了小静一眼,转身平静地问起了陆林:“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了,马上天就要黑了,我们先组织人去拾点木头什么的,今天就在沙滩上睡吧,我组织上几个人晚上巡夜,轮班倒,你看这样如何?” 陆林点点头,神色也有些凝重,点了点头:“没事,飞机失事了之后我们肯定会得救的,先就这样吧,程警官,安全的工作一切都拜托你了。” 程羲淡然地点点头,又看向了小静:“这样吧,我们三方面合作,陆林,你是主要领导人,负责我们的饮食还有人员调配什么的;小静,你主要把那些孩子安抚好,也就是妇女儿童归你看管;至于我,主要负责大家的安全,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程羲说的非常简练,王霸之气全开,很快陆林和小静便点头同意,至于小庙中看到的一切,则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一个小秘密。 陆林的工作做的非常好,很快,这五十个生还者的名字、年龄职业都问了出来,陆林根据年龄性格职业等方面分成了四个大组:保安组、医疗组、后勤组、妇女儿童组。 很快,夜深了。 还没有分组前人们就在旁边的小树林捡了些木棍,很快,五六个篝火堆就点燃了,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每个人都有些神色凝重,只有黑人巴萨似乎非常乐观,叽里呱啦地用香港普通腔在跟一个长的非常丰满的女孩子对话,女孩子捂住嘴娇笑不止,眼中蛮是媚色。 这座无名小岛到了晚上非常的冷,他们这些人本都是去度假,也没带多少衣服,只能胡乱地捡着一些不知是谁的衣服穿上。程羲作为保安队的队长是首批巡逻人之一,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才与孟游交了班,他刚想随便找个地方睡觉,便看见不远处夏雨一人正蜷缩在一堆篝火不远处的沙坑里,双手都夹在大腿里,似乎非常冷。 夏雨睡的非常熟,似乎非常累,就连程羲特意放重了的脚步声他都没听见,程羲叹了一口气,想到下午少年蹲在他身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他问题时,不由地一叹,刚想脱下自己衣服给他盖上,一声尖锐的惨叫突然在营地上响起! 啊!这声惨叫非常犀利,似乎是女人在叫,程羲也来不及其他,掉头就向惨叫发出的地方跑去,那些熟睡的人也全都醒了,一个个爬了起来,乱哄哄地跑过来也一探究竟。 程羲跑过去后,心咯噔跳了一下。 不远处沙滩上躺着一个小男孩,相貌非常熟悉,刚才还跟两个白人玩过,此刻正悄无声息地仰躺在地上,皮肤泛青,双眼圆睁,嘴角勾着一个非常奇怪的轻蔑笑容,一动不动。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啊啊……宝宝啊啊啊啊……”旁边这个小孩的妈妈嘶声尖叫起来,抱起了小孩拼命地摇:“孩子……看看我!赶紧看看我!我是妈咪……看看我啊……” “啊……”所有去过小庙的人全都惊讶出声,这个笑容……怎么这么熟悉……就像……那座邪恶雕像里的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是警察。”程羲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刚想查看那个死相诡异的孩子,眼睛却直愣愣地看向了孩子的手背。 这孩子……为什么手背上有一个数字1? 程羲心一沉……1号死了。难道真的是……当天没有死者……就按序号来么?那么明天死的就是2号了? 想到这里程羲突然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后脖子上刻着数字3的叶之。 而叶之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似乎顿悟出了什么,在火光下的脸,有些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一,游戏中只能生存一人,只有一人。 二,若当天死亡人数为零,按序号从小到大依次死亡。 三,游戏时间为所有生存者人数的总和,若超过游戏时间生还者大于一人,全部抹杀。 51、杀戮游戏a ... “夏雨?夏雨?夏雨……醒醒!……快醒醒!”一股大力击打上了夏雨的脸颊。 “老妹……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夏雨挥了挥手,嘴里嘟哝了一句,准备翻个身再睡,哪知叫他的那个人依旧不依不饶,再次推了推他:“夏雨,是我,程羲,出事了。” 程羲?啊!夏雨迅速清醒,迅速爬了起来,挠着头呵呵地笑着,看了看四周,发现人们不知因为何事聚在了一起,还有一阵阵的哭声,他扫了一圈,转头对程羲说:“啊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夏雪呢……几点了,怎么天还是黑着的?”程羲抿了抿嘴,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沉默地递给他:“天气有点凉,现在晚上12点半,出事了。” 他给我外套了!夏雨幸福地将衣服接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神情,他忙不迭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程羲看了一眼人群,压低声音说:“刚才那么吵你也没听见么?1号死了。” 1号死了?可是自己怎么什么都没听见?按理说自己睡的不怎么好啊?夏雨感觉自己脸都白了,他也慌张地看了一眼人群,发现没人注意两人后赶紧压低声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那块石板说的那样么?一天没死人按从小到大序号来?” 程羲摇摇头,神色中也全是困惑:“死的是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孩子,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他微微摇了摇头,快速对夏雨说:“走吧,我们再去看看,小静他们正在安抚呢,看来我们必须把事情说明了,不知道谁是2号,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夏雨感觉有些茫然,但还是跟着程羲走到了人们聚集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孩子。天!这笑容实在跟那座雕像实在太像了吧!夏雨吓的倒退了一步,再看了看其他人,周围的人无声地站在母亲身边,似乎都在兔死狐悲,毕竟他们这五十个生存者好不容易在坠机中生存,第一天就有人死了。 幸存者莫名死亡,这种事情一处,对所有人的冲击都是很大的。 叶之火光下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死了的小孩子,而三名外国人的脸色不是怎么好看,毕竟他们下午都去过那座小庙,也大概知道石板上所说的规矩,一时间人群静静的没人说话,只有小静蹲在地上不停安慰着那个母亲,陆林则站在一旁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镜片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看不清他的眼睛。 “请节哀顺变。”程羲蹲了下来,强势又温柔地从母亲手上抢过孩子,又给小静使了个眼色压住欲往前扑的母亲,低声说:“我是警察,你儿子不会白死的。”说着,便开始问他:“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能详细给我们讲一遍么?”他停顿了一下,又问:“还有你孩子晚上吃了什么,或者是家族有什么遗传病,能迅速给我讲一遍吗?” 这个小孩的母亲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大概也就二十六七岁,此时她披散着头发,抽抽噎噎,神经恍惚地瘫在小静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抹了一把眼泪,夏雨眼尖地看见她曝露的手臂内侧,纹着一个38的数字,这才慢慢说:“我不知道,宝宝晚上没怎么吃饭,就喝了一口椰子汁,这孩子……也没有什么遗传病……我敢保证。” 程羲皱了皱眉,再次问:“你确定?”母亲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哭了起来:“……我本来是带他出来玩的……我刚跟那个混蛋离婚……觉得亏欠了孩子,他喜欢大海……这下倒好……”说着,她举起手拼命地抽起了自己嘴巴,声嘶力竭地尖声吼了起来:“怎么死的不是我!怎么死的不是我啊啊啊啊啊!”说着,她突然挣脱了小静,一下子扑倒了孩子身上:“妈妈对不起你啊……宝……怎么死的不是我啊啊啊啊!”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很多女孩子都已经凑了上去,安抚起来。“赶紧拉走!她需要冷静!”程羲对陆林使了个眼色,很快,陆林伙同几个男人就将她带离了这里,夏雨看着这名母亲痛不欲生的声音,也微微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担心起了夏雪…… “这里谁是学医的?能不能鉴定一下这孩子是怎么死亡?”程羲沉声问着医疗组的人,很快,便有一名女性举起手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法医,我可以帮忙初步鉴定一下。”夏雨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一个长头发的中年妇女,大概五十岁,带着一副眼睛,非常的瘦,旁边一名和她同年龄的男子也举起了手:“我也是一名医生,或多或少能看一点。” “其他人都去休息吧,大家不要惊慌,尽量睡的集中一些,还有食物和水什么的尽量喝飞机上的,好吗?有什么事找我或者小静或者陆林,大家不要惊慌,好吗?”程羲这一番话,倒是让人们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渐渐地三五成群地散开了,回到原来的地方睡觉去了,但夏雨也知道,这个晚上,这些还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们肯定都会失眠。 “你也回去睡吧。”程羲见人群全都散开,低声对夏雨说道。 夏雨摇了摇头,微微仰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程羲:“我现在很担心夏雪……有点害怕……”程羲低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小岛后面搜索一下,找一下机头,还有你妹妹,怎么样?” 第59节 “好的!”夏雨勉强笑了一下,指了指地上死去的孩子:“我也来帮你们吧。” “你还是睡觉去吧,孩子。”一旁那个中年妇女劝了起来,顺便还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姚姿,你们跟我儿子一样大,都叫我阿姨吧,这位——”说着,她一指刚才那个举手的男人:“这位是我老公老牛。” “都叫我牛叔吧。”中年男人的气色不是怎么很好,说话声有些微弱,声音很嘶哑,一旁姚阿姨有点着急,低头从自己裤兜中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牛叔:“快,含上一片。”说着,她又从手腕上掏出了一个皮筋,将披散在肩的头发扎起来,微微一笑:“我老家老头身体不好,咱们开始吧?” 夏雨心一沉,因为刚才姚阿姨在扎头发的时候,耳后有一个“2”的纹身,如果石板上说的是真的——假如这一天依旧没有死人,那么姚阿姨将是第二个。 程羲也看见了姚阿姨的纹身,跟夏雨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这件事情不能说后,转头轻声说:“那我们开始吧?” 现场的设备非常简陋,连解剖都做不了,夏雨帮着打下手将小孩抬到了海边一块大石头上,程羲又找来了一根火把,从头到脚查了一遍后,姚阿姨和牛叔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孩子没有外伤,其他的,都不明确。 听牛叔自己说,他是一个神经外科的医生,也不怎么懂病理学;而姚阿姨自己说曾经学过法医,但毕业都20多年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四个人愁眉苦脸对看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做,没过一会儿,陆林一个人过来了。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钟,深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还恩那个看见繁星点点,实在漂亮的很,但所有人已经没有了看星星的心情。 陆林让两人借一步说话,三人便跑到了一棵椰子树下。 “怎么样?她没事了吧?”夏雨急切地问着,陆林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有点疲惫地说:“刚才听她念叨了半天,那姑娘今年才25,就要接受丧子之痛,唉……她现在睡着了,我怀疑是哭的晕死过去了,小静在旁边陪着呢,你们弄的怎么样,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程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还在检查的姚阿姨和牛叔:“死因不明。” 陆林深深叹了一口气,扶了扶眼镜,声音中透出浓浓的不可置信:“不会真的是这样吧?一天不杀人……就按照序号死一个?并且什么时间是所有生存者的总和,也就是50天之内我们必须互相残杀到只剩下一人?” 夏雨咬了咬嘴唇,迟疑地小声说:“姚阿姨是2号,岂不是……再等21个小时,她也会死?” 陆林再次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远处的夫妻俩,扭头小声说:“今天你们去探险的时候,我正好跟他们俩聊了聊,那个叫姚姿的阿姨是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而她老公也是一名医生,你说两个人总该很幸福吧,但他们儿子前几年就出车祸死了,牛叔现在似乎已经肺癌晚期了,我记得他应该是……啊!对,他是11号!……他得了癌症都已经放弃治疗了,说是要周游全世界,以弥补年轻时候的遗憾,你看看,现在落到了这个岛上,还要受惊吓。” 这……夏雨扭头又看了一眼夫妻俩,此时两人正非常认真地检查着小孩口腔内部,牛叔的脸色虽然灰白,但神采奕奕,似乎正在攻克什么医学难题,联想到刚才来那个人爽朗又大方的自我介绍,夏雨不禁心里非常难受,自己是37号,那说明自己还有37天可以活下去,可是……姚阿姨还有21个小时就得死,除非她杀掉一人顶替她……不然……! 等等!自己怎么想到了这一层面!一时间夏雨有些惊慌,杀人……必须杀人才能活下去……那么……他稍微抬头看了一下程羲……难道必须要杀掉他才能活下去么?不!他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单恋的人……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不要想了。”一旁程羲用手肘点了点,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如果真是因为规则杀的人,我们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不能太早下结论。”说着,他转头对陆林说:“明天我们去搜索后面的小岛,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了,以防混乱。” ******* 这一天晚上,人们实在极度混乱中度过的,等到第二天清晨,这座小岛竟然起雾了。小岛上的雾十分大,只能看清八米内的距离。小岛上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个神秘的谜团,众人将1号那个叫俞多宝的小孩子埋葬到了一块土坡上,用石头竖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他的母亲有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林夏,是一家私企的文员,现在依旧神情恍惚,一口饭都不肯吃。 这种天气也不适合探索,所有人只能原地休息,幸好水源和食物充足,没有任何冲突发生。阴霾多变的天气再次让生存者们惴惴不安,其中也包括急于寻找夏雪的夏雨,可是最为反常的则是叶之,他是3号,也可能已经相信了游戏规则,所以面色阴沉地走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到了晚上,尖叫声再次响彻营地。 死神再次降临,这一次死的不是其他人,正是2号——姚阿姨。 她跟1号的死亡方式一模一样,全部都是肤色泛青,双眼圆睁,嘴角勾着一个非常奇怪的轻蔑笑容。 一旁的牛叔已经崩溃,跪在姚阿姨尸体旁一边捶地一边嚎啕大哭:“刚才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咳咳……你还说要陪我看遍天下的……我们不是说好在我死前你不离开我么!阿姿啊!留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啊啊啊啊啊啊啊……”似野兽般的咆哮声从牛叔的胸膛中溢出,他一边哭一边咳着血,所有人都有些不忍,陆林将牛叔拉起来,低声劝了起来:“牛叔……那个……节哀顺变……” “滚你娘的!死的不是你老婆!你当然说节哀顺变了!”牛叔一把狠狠推开陆林,目呲欲裂,额头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吼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有人死了!是不是你们杀的?啊?说话啊!” 绝望的咆哮声让众人一阵沉默,陆林抬眼看了夏雨程羲孟游叶之一圈,终于将他们前天在小庙中看见的全部说了出来。 刚一说完,人群便似炸了锅,大声喧哗起来: “天啊!我穿越了吗?这又不是拍电影!怎么还有这么一回事?” “等等等等,我大腿根也出现数字了,我还正纳闷了,难道咱们所有人之中那个活一人?” “嘤嘤嘤嘤……肯定是我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方式不对……我要再睡一觉……” “谁是3号?谁是3号?” 所有人都很惶恐,一个个检查着自己身上时候有数字,都侥幸地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局外人,但很快,他们都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对应的数字,有的人数字在四十几,还能庆幸自己可以多活几天,有的人数字是个位数,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牛叔听完这些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已经完全疯狂了,一把揪住陆林的衣衫,瞪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早说!”说话间,他已经剧烈地喘了起来,痛苦地咳嗽了好半天,突然松手跪在了地上,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啊……早说的话……我可以代替他去死啊…… 是啊……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他……夏雨咬着嘴唇,看向了一旁的程羲,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的很,似乎也认为自己办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不就是杀人么!”牛叔高叫了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众人,一个一个地看,嘿嘿笑了几声,表情十分阴沉,吓得众人集体后退了一步,牛叔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会!我也会!我也会杀人!你们等着!”说着,竟似疯子般留下姚阿姨的尸体自己掉头跑进了浓浓大雾中。 谁也没敢去拦他,全都面面相觑,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谁都没说话。 夏雨感到非常难受,心中不禁想到了夏雪……其实在看到石板上的提示时,他就应该知道,生存者只有五十人,他们这些人也一共五十人……肯定……夏雪已经死了吧…… “怎么了……”程羲稍微带着关心的问话突然在他身边响起,让夏雨感觉非常安心,刚想说什么,有人却一下子叫了起来。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3号了?”也不知是谁,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霎那间一个身材非常丰满的女孩子指着叶之就尖叫起来:“他就是3号!我看见他脖子后面有数字!接下来死的人是他!” 所有人都跟看瘟神一般看向了叶之。 因为所有人清楚,明天该死的人应该是叶之。如果他不想死,只有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52、杀戮游戏b ... 夏雨吓得已经稍微将身子往后退了退,不着痕迹地躲在了程羲身后。 众人都在惊呼,有个小女孩甚至吓哭了,正躲在妈妈怀中抽抽搭搭,女生躲在了男人背后,所有人都摆出了防卫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叶之,似乎只要他胆敢上前一步,就要他不得好死。 一时间只能听见远处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姚阿姨的尸体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她泛着青灰的皮肤外加笑的那么诡异的脸竟是那么的恐怖,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顾不上死去的姚阿姨以及跑走的牛叔,一个个都看着叶之,似乎只有叶之,唯一只有他,会将他们所有人置于死地。 程羲虽然心中有点蔑视夏雨,但却觉得在场的所有人的反应都有些大惊小怪,如果真按石板上说的,大家都躲不过死亡的一天,迟早都为了生存大开杀戒,不是你先死就是我先死,不是你先开始杀人就是我先开始杀人,互相厮杀也就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现在倒是怕一个小小的叶之了。其实所有人在死亡面前都会惧怕,亦或是他们其实害怕的是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还必须死命挣扎? 叶之也有些慌神,看到人们都在对他躲闪不及,他的表情带着非常的无辜和绝望,摊手快速看了看四周,长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羲也后退了几步,冷静地看着他,不难猜出叶之心里所想:他只是一个为了毕业旅行而出来的玩的研究生,今年才26岁,大好的人生还没有过完,马上就要在这座无名小岛上以未知的方式惨烈死去。 第60节 但叶之却是个非常冷静的人,只见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用极其诚恳的表情对大家说:“请大家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有恶意……并且大家都生长在天朝,应该都信奉的是无神论吧?我觉得这就是一场巧合……绝不会是什么邪神作祟……我也绝对不会杀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大家同甘苦共患难一场……你们……你们真的……请不要这样……求你们了……我绝对不会动手杀人的……我宁肯自己死……” 叶之的这一番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让现场的人稍微镇定了一下,陆林是第一个叹了一口气地,大声发表了自己的感想:“大家……也别这样了……小叶说的对,同甘苦共患难,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同生共死,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玩一个荒谬的游戏而是现在应该立马找到机头残骸找到机长找到可以通讯的无线电,说不定宝宝和姚阿姨的去世真的是意外……” 立马人群中就有一个膀大腰粗的肥硕男子吼了出来:“那你说!我们身上的这些纹身是怎么来的?难道这也是偶然?难道我们所有人身上的纹身都是偶然?” “这……”陆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面上虽然淡淡的,但说话间已经隐约有些恼火,语气中全是浓浓的讥讽之意:“那您的意思怎么办?把叶之杀了?那这样也于事无补!照样后天还需要死人!并且在场的大家都会死!”说着,他皱着眉头凌厉地扫了所有人一眼,高声说:“记住了!这里绝对不能发生斗殴!安安静静地等救援就行了!大家听懂了么?” 陆林天生就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领导气息,这一番话下来,让所有人骨子里的“奴性”犯了,一个个都不吭气了,陆林嗤笑了一声,扭过头看了一眼程羲,给了他一个眼色后,才柔声说:“好了,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睡吧。”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有的人开始咒骂,有的人抱着自己的孩子默不作声地往回走,还有的女孩子受不了直接扑倒在男友怀中哭,而叶之则后退了几步,感谢式地朝陆林微微点头,自己也掉转头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散了,陆林才和程羲将姚阿姨的尸体处理了,将她埋在了1号坟墓的旁边,陆林累的大汗淋漓,盘腿坐在沙滩上看着程羲面无表情地将一块木板插到坟上,这才掏出手机看了看:“天,已经三点了,我不行了。” 程羲淡淡地嗯了一声,将手上的沙子拍掉,扭头就看见夏雨拿着两瓶矿泉水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将矿泉水递给了两人:“程羲、陆哥,你们渴了吧。” 程羲无言接过矿泉水,大口地喝起来,倒是一旁的陆林笑的非常奸诈,站起来摸了摸夏雨的头,笑眯眯地说:“真不错,乖。” 程羲波澜不惊抬眼看了他一眼,让陆林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转而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夏雨:“穿上吧,晚上风大,很冷。” 夏雨眼睛一亮,瞬间身后就似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般高兴得都有些紧张拼命摇摆起来,脸通红一片,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句“谢谢”,就似小白兔般窜逃了。 陆林好笑地看着两人互动,咂了咂嘴,用带着明显笑意的眼睛看向了程羲,而程羲则直接一记冰冷的眼刀回望了过去,冷冷地问:“怎么了?” 陆林咳嗽了一声,立即正色转了个话题,叹了口气:“没什么没什么,食物和水已经剩不多了,警察同志,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你们以为自己都能活着回去?那是不可能的!程羲心中嗤笑了一声,但面上不动声色:“这样吧,我明天早上组织人去打水吧,食物的话……我看见小庙附近有些橙子,再采摘一下怎么样?” 陆林点点头,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就照你说的坐……”说着,他犹豫了一下,眼眸却低下头看向了1号2号的坟墓,低声问:“警察同志,我记得你带着枪呢,你……会不会举枪……为了生存?” 程羲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轻描代写一语带过:“也许枪里的子弹是留给我自己的。” 两人没有在这等敏感的问题上深入研究,而是一转,讨论起来怎么避免众人互相猜忌或是引发私斗这种事。 ****** 陆林这人倒是爽快,似乎对此无所谓,感觉他就似局外人般,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程羲转身回到自己所在的篝火堆时,已经凌晨五点了,发现众人基本上全都躺了下来睡着了,只有夏雨和叶之凑在了一起,两人盘腿坐在地上,不知在说什么。 叶之这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程羲敢打百分之百的保票,叶之在看到1号小宝死的时候,就动了杀人的念头,只不过说白了他就是一书生……能使出什么花样,不就骗一骗像夏雨这种单纯的小孩么……? 这个夏雨!笨蛋!白痴!程羲心中咒骂着,却不知为什么自己火气怎么大,想到第一眼看见他时他也是这般毫无防备,不由地恨不得现在就踹他一脚。 程羲大步地走了过去,还没走进就听见两人哈哈笑着,似乎在说着学校里面的趣事: “啊!叶哥,原来你的学校就在我学校旁边嘛,咱俩真是有缘啊!” “嘿嘿,你还别提,当年我的愿望就是能去你们学校把到一妹子,电影学院的女生都是女神有木有!” “呵呵,哥我劝你别想,那里面的女生都很显示的……向我这种极品大帅哥她们一眼都不看……”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嘿嘿,哥别想了,不过你是农大毕业的,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起码是学经济的呢……” “哈哈哈哈……” 两人的交谈声真是闹心!程羲心中有些窝火,想到夏雨那张笑脸,恨不得现在就抽他一下,呱噪的厉害,所以他并没有加入到两人的对话,而是直径回到了自己的火堆旁边,仰躺在沙滩上看起了星星。 自己是50号……也就是说……自己是最后死的那个人,如果现在就躲的远远的……手下又有枪,是不是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呢?程羲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银河,冷笑了一声……如果自己能活下去……也逃脱不了“其他的”命运吧……也许这就是自己的终点站了…… 再次睁开眼睛,天上的太阳都已经升的老高,程羲警戒得一骨碌爬了起来,大雾已经全部散去,从自己这个角度甚至都能看见小庙里那尊诡异雕塑,大部分人都已经醒了,黑人巴萨和那两个白人也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幅滑板,正在海上玩冲浪,其他人正三五成堆地坐在一起,只有夏雨和叶之两个人睡的很死。 “啊哈!警察同志你终于醒了,吃点什么吧……飞机上的吃的已经全部吃完了……这是昨天他们采摘的一些果子,我看就剩下点小果了……你要么?”陆林笑的非常和善,手中拿着两个棕色拳头大的水果,递给了程羲,笑嘻嘻地说:“赶紧吃点,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后面搜寻一下怎么样,我也去?” 程羲接过手中的果子,点了点头,随手将果子放在一边:“我现在不饿,对了,我记得那些行礼上不是有鱼竿么,看看谁会钓鱼,没有肉怎么能行?” “啊!……”尖锐的尖叫声再次响起,立即打断两人谈话,两人反射性地一下子站起来,程羲潜意识就朝夏雨跑了过去,那傻小子,别出什么事! 其实两人相距不过三十米,夏雨和叶之依旧睡的很死,看起来应该没事,程羲刚想舒一口气,这时又听见了好几声惨叫! 这到底……怎么了?程羲一看,沙滩上有好几个人已经倒下了,唯一的共同点,都在不停地抽搐着身子,口吐白沫……这……! “医生呢!护士?赶紧的!”程羲立即吼了出来,跑到最近一个倒下的人旁边,仔细查看起来。 躺在地上抽搐的这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旁边尖叫着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两人穿着非富即贵,这男人应该是国内的某某官员,反正程羲觉得自己在电视上见过他,只不过此时这个人正僵硬地倒在地上,呼吸加快加深(有那么一瞬间——程羲还以为是狗在喘气),全身都在抽搐,口吐着白色的沫子,跟癫痫无疑……旁边他的妻子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地摇晃着男人的身体。 程羲站起来,又看了看其他倒下的人,基本跟刚才那个男人发生的症状一样,此时不远处,又传来了一人的尖叫声:“呀……救命!医生呢医生呢!娜娜娜娜是我啊!醒醒!”呐喊出声的是晚上那个膀大腰粗的肥硕男人,此时他正抱着自己娇小的女友,拼命嘶声呐喊着:“医生呢!医生在哪里!快来救救她啊!!!” “救……救……救……命……”女友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只是断断续续虚弱地求救了一下,便双眼一翻,紧接着浑身一抖,停止了抽搐。 死了……就那么就……死了…… 等到小静领着几个护士跑过来时,其他人也都相继断气了。 这一次,一共死了八个人。在他们进岛不到三天时间里,死亡人数为10人,还余40人。 所有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死前非常痛苦、呼吸加快加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皮肤泛红。 程羲阴鸷地看着眼前整齐排放的八具尸体,到底是谁……竟然能同时杀了8个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做的这么不动声色! 是谁?到底是谁! 53、杀戮游戏a ... “夏雨……夏雨!醒醒!” 第61节 唔……不要嘛……好困……今天的天气真好……太阳虽然有点晒,但是暖洋洋的照射的全身都很舒服,夏雨哼唧了一声,惬意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最终嘟嘟囔囔地小声说:“夏雪……行了……你老哥很累……” “夏雨……我是叶之!出大事了!” 死人就死了呗……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对!夏雨吓的一下子反应过来,一骨碌坐了起来大骇,先是确定程羲正在远处忙得团团转,看起来应该没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紧张地小声问:“怎么了,怎么死的?” 叶之看他彻彻底底醒来,没好气地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疲惫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放松,长出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发现人们都在叫唤,我又放不下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万一出事了也不好向程羲交代啊。” 叶哥人真好……但什什么……要向程羲交代?夏雨心中升起暖意,裂开嘴尴尬的笑了笑,难道他对程羲有意思……谁都能看出来么?他就说呢,陆林看他的眼神怎么这么怪! 沙滩上哭声震天,其他的生还者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已经在脸上蒙上衣服的尸体,只有那些死者的亲属们正在痛哭,尤其是那个膀大腰粗的肥硕男人,哭的肝颤寸断,夏雨眼尖地在他后腰处发现了15这个数字。 夏雨感觉心中的绝望又重了一些,在这个小岛上生存不过三天,就已经死了五分之一了……难道……他也会死在这里?会被谁杀掉?死的时候痛苦不痛苦?看向一旁的叶之,他长长地感叹了一声,也是热泪盈眶,一脸悲伤,也不知在想什么。 夏雨长长感叹了一声,不免双手合十,向那些已经死去的8人拜了一些,便转头看向了程羲,此时程羲正带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手套正蹲在地上查看着一具尸体,身旁有一个年轻男人也蹲在旁边,一个劲地摇头,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什么。 陆林和小静也忙的焦头烂额,两人现在正拼命安抚着家属,而一旁那些围观者也唏嘘不已,有的女孩子又开始抽泣——夏雨甚至能感觉到,有一种叫恐惧的东西正在他们头上徘徊。 站在旁边一会儿的功夫,夏雨可算是终于明白了这八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了——都是早上一阵抽搐……然后就死了,从发作到死亡,时间不过五分钟。 这……是巧合还是偶然?亦或是人为的?难道是下毒么?夏雨感觉自己后脑都有些发麻,叶之在他身旁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跟夏雨使了个颜色,便拽着他走到了程羲和那年轻男人旁,蹲下来后他就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两个人正在查看一个单身女子的尸体(其他有家属的都不让动)——这个女孩子夏雨还认识,飞机上正好坐在了他左边……他还记得,这个女孩子似乎叫张拉……因为跟失恋了很难受,自己跑到巴厘岛来玩……结果……就这么死在了孤零零的岛上,身边……连个能为她哭泣的亲人都没有…… 夏雨双手合十,跟她鞠了一躬,这才蹲在旁边,小声问程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羲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凌厉地看了叶之一眼,这才转头向两人介绍起来:“这位是王烁,他是专门做化工的。” 化工?就是化学工程了?夏雨一看,男子大概二十六岁,国字脸,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左边太阳穴写着22这个数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摆摆手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好。”说完后,他便低下头对程羲说:“这里没有办法解剖,不过我觉得他们这样子像是误食了氢氰酸。” 氢氰酸?夏雨和叶之对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王烁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我这次休假之前恰好公司就在做这个……我记得原材料应该是从叫……什么来着……马来亚大风子树上得来的……这类植物只有东南亚有,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剧毒……” 程羲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远处的陆林一眼,继续问:“那你知道这棵树长什么样子么……” 王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是库房的人……这个……不太了解了。”程羲淡然地点点头,从兜中掏出一个棕色的果子:“我问了一圈,所有去世的人刚才都吃了这个……是这个样子么?” 果子……夏雨和叶之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叶之好笑地指着这果子,开起了玩笑:“不是吧,这么一个小小的果子就能要人命?”夏雨呵呵笑了几声,程羲手中拿着的这个灰溜溜不起眼的果子就是能毒杀8个人的罪魁祸首?不太可能吧……? 王烁摇了摇头:“我也不敢肯定,但我记得这种植物的叶子……似乎是心型形状的……啊!你们看!”说着,他猛然拍了一下自己头,似恍然大悟般一指远处:“哎哟妈呀,我怎么这么蠢!你们看是不是就是那棵树?” ****** 在王烁的再三确定下,夏雨、程羲三人才确定了害死八人的……果子……就是在沙滩旁边一棵树上结下的果实。可是……现在疑点又出现了。 先不说这毒果子怎么能那么凑巧地长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单就说他们的食物都摆放在最显眼处,并且他们这五十个生存者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随便找来东西就吃,所以在采集食物的时候是有人试吃后才会采摘,放在食物堆中但现在问题就来了……按王烁的话来说,这个叫什么马里亚大风子树的果实是谁采集来的?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个果子有毒? 这个人……实在心急太深了…! 夏雨想到这里时,不由地看向了程羲,而此时的程羲却捏着手里的果子,眯着眼睛,站在原地一直在看陆林,狠厉的双眸中也不知在想什么,夏雨打了个寒颤,便跑过去问:“你……没事吧?” 程羲缓缓扭过头,对夏雨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目光却穿透层层人群,一直看向了陆林。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两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咦……想到两人在繁星满天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陆林羞涩一笑手指颤颤悠悠地捏上了程羲的衣领而程羲歪嘴笑的非常淫荡……等等等等!不要瞎想!夏雨哆嗦了一下,一旁叶之怪异地咳嗽了一声,笑的非常怪,一旁的程羲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往陆林那里走去了。 陆林此刻忙的团团转,小静在不停地安慰着死者家属,而王烁则搂住一个中年女人,也在不停地安慰他,夏雨一看,两人的相貌十分相像,应该是母子。此时王烁妈妈也有点伤感,唉声叹气地不知小声在跟王烁说什么,而王烁听完后竟然一脸激动,咬牙切齿地小声反驳起来。 看来,母子正在争吵,他们这些外人也不便上前劝和。夏雨将头扭过来,暗中扯了一下叶之,跟着程羲来到人群集中的地方。 “我知道这八名死者的死因了。”此话一出,所有喧哗声音戛然而止,程羲抿了一下嘴,慢慢走到沙堆高处,继续说:“我想所有人需要开一个会。” 将王烁的推断一说,立马掀起轩然大波,陆林在一旁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神情,一脸震惊地问:“你你你是说我刚才给你的果子有剧毒?”程羲淡淡地嗯了一声,又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下,这才转头对大家说:“这个果子是谁采摘的?有人知道么?”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一个个都摇头茫然,不过小静在一旁却这么说:“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就看见那堆果子了。”昨天就有……!如果这不是意外……那就是故意的!有人知道这个果子里含有剧毒,然后……悄悄地放了进去! 天哪!夏雨想到这里时不免又打了个寒颤,刚想跟一旁也是阴着脸的叶之交流,对面那个死了女友的肥硕男人“哇”地咆哮出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妈的!老子受不了了!我黄彪纵横江湖多年!好不容易金盆洗手隐居故里,现在居然要死在这里!要死就死了吧!但是老子死之前一定要拉个替死鬼!”这句话刚说完,黄彪一跃而起,面目狰狞地就抓起身旁块小石头,狠狠地朝身旁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的头上砸了过去。 “薇薇!”小姑娘身边的母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射性地一下子扑在了小女孩身上,石头一下子砸在了妈妈的后脑上,而那妈妈只来得及急促地“呃”了一声,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小女孩身上。 而黄彪依旧不罢休,半跪在地上像疯了一般继续用石头砸着母亲的头,嘴里还骂骂咧咧:“叫你出来叫你出来叫你出来!” 这个彪形大汉似乎已经疯了,是被女友的死逼疯的?还是他早就对其他人起了谋害之心? “赶紧抓住他!”现场一片昏乱,妈妈身下的小女孩嘶声尖叫着,而母亲早就动弹不得了,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忙不迭地后退,直到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才醒了过来,但全都踟躇在前,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噗哧……”当人群还在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黄彪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似乎就跟刀切西瓜般清脆,紧接着是一个沉重的东西坠到了沙滩上,众人扭头一看——呗他们忽视了好久的那个中年男人叫孟游的,正左手拿着一把水果刀阴沉地看着大家,而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后心处赫然插着一根粗木桩,趴伏在地上正在不停地痉挛,鲜血瞬间渗透在了沙堆里。 “啊……!”人群中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看着已经变成凶神的孟游和黄彪,不知所措。 孟游阴冷一笑,走过去将那根木桩从身体里拔出来,拔出了一哥击剑的姿势,阴冷地目光扫视着周围,就朝离他最近的人攻击了过去。 “跑!”夏雨还没反应过来时,程羲已经在他耳边低声吩咐着,夏雨看着血腥的场面,后退了几步,跑走了。 分崩离析,生存者们,已经不再团结了。 叶之也跟在后边,第一次庆幸自己考研上的是农大……学的是……热带植物学。 54、杀戮游戏b ... 场面极度混乱。 “赶紧拦住他拦住他!” “有本事你上啊!” “坏人不要打我妈咪!妈咪醒醒醒醒……” “赶紧跑啊!” 第62节 众人一阵嚷嚷,黄彪和孟游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似疯了般对人砍杀,黄彪完全是凭着一番蛮力,拿着一块石头见人就拍,很多想拿下他的男人看见那块还带着血的石头就望而止步,而孟游则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桩做击剑式,见人就刺,没有一个人能进身。 陆林还在远处挥手呐喊,努力地做着两人的工作,那挥手的模样超级像大风车:“喂……都冷静一下……别这样……” 此时沙滩上的那群人全布四散,每人先是朝着自己在沙滩上住的地方奔过去,匆匆拿上他们的东西——也许就是一点食物、也许还有一点日用品,三五成群朝着孟游和黄彪看不见的地方跑去,而那个死去母亲的小女儿还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双手的鲜血嘶声尖叫着,被黄彪转身一石头就砸死了;孟游确实专业运动员出身,速度、力量都比黄彪强,两人对上后,不出一招,孟游一个“回马枪”就将黄彪捅死了! 此时沙滩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程羲四下张望了一眼,确定周围已经没了人,慢悠悠地拔出了枪,伸直手臂,用枪指着孟游,谨慎得朝孟游走了过去。 此时的孟游带着阴狠的笑容正在使劲用木桩捅着已经瘫倒在地的黄彪,而黄斌已经从大幅度反抗变成了小幅度抽搐,随着木桩每一次出入,都发出了“扑哧扑哧”的声音,伴随着孟游阴狠的笑声,让程羲都感觉到不寒而栗。 程羲知道孟游这个人。 现代五项运动虽然在国内并不怎么受人关注,但孟游已经算的上是国内现代五项的三哥?虽然他没有资格参加奥运会,但起码全运会或是亚运会孟游总能在前八名里,要不是程羲这人爱好极其体育,想必也不知道他的名号,但在程羲的记忆中,这几天孟游基本上都是安静地待在火堆旁,见人就笑,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现在为什么一下子爆发了? 每个人都害怕死亡,黄彪是因为愤怒而爆发,女友惨死在无名者的手下,是个人都会愤怒,但竟然丧心病狂到杀掉妇孺,实在不只得同情,而孟游却是因为绝望而爆发,可能是想象到自己永远也逃离不出去了,所以才开始大肆杀戮。 实在是太蠢了!聪明人就应该像那个下毒之人,躲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控制全局,这一下子变成了全民公敌,确实是太笨了,程羲冷哼了一声,想到那个吓呆了的天然呆小笨蛋,没好气地笑了笑,慢慢走到孟游身后,谨慎地走到了孟游五米之外,低声说:“扔掉手上的东西,举起手来,不然我开枪了。” 孟游正在疯癫地大笑着,听到程羲这句话,慢慢地直起身子,将木柱一扔,慢慢地转过身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皙整洁的牙齿,眼神中带着轻蔑:“我猜,你不敢开这个枪。” “哦?”程羲冷笑了一声,慢慢拉开手枪的保险栓,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孟游冷笑了一声,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双黑色夹杂着琥珀颜色的双眸,就似一柄出鞘的利剑,凶猛地瞪视着程羲,似乎就像一头野兽,已经将身上的利刺竖起,只待程羲一动,他就会扑上去。 程羲依旧冷漠地看着他,孟游嗤笑了一声,翻手拿出那把水果刀,一把把玩着一边慢慢踱步开始跟他绕圈走,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慢慢地说了一句让程羲瞳孔紧缩的话:“程羲——你真的是警察么?” “嘣!”巨大的枪声响彻天际,惊得小岛上栖息的热带鸟全都飞了起来,哇呀哇呀叫着,向海岸深处飞了出去。 孟游重重地倒在了沙滩上,很快地,鲜血渗透进了沙滩中,他死的时候,唇边都挂着讥讽的笑容,程羲慢慢地走上前,蹲下用手指确定他的脉搏从微弱到全无后,冷笑出声。 这颗子弹,真是浪费。 此时已经将近傍晚,气温逐渐偏低,阵阵寒冷的海风吹着黑蓝色的海洋,大海发出了让人感到惊悚的海浪之声,似乎在嘲笑着程羲的真正身份,沙滩上还能看见各种脚印,似乎证明着刚才人们有多么的慌乱,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击着沙滩,将刚才人们印下的脚印全部磨平,黄彪、孟游、以及那对无辜的母女的尸体依旧直挺挺躺在沙滩上,很煞风景;而远处的太阳即将沉到海底,只余灿烂的橙黄色,照耀着海面。 暮色斜阳,偶尔还能看见几只海鸥从远处飞过。 大自然的绚烂之景,让程羲感到心情平静,他痴迷地看了一会儿景色,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有人! 程羲反射性地拔枪转身,便看见陆林高高举着双手,背后背着双肩包,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连忙辩解起来:“哟哟哟!冷静冷静!先放下那玩意好么……我只是回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羲一听这话,慢慢将枪放下来,但他还是将手上的枪捏的死死的,沉声问:“有什么事?” 陆林讪讪一笑,指了指黄彪和孟游四人的尸体:“他们是……怎么死的?”说着,他看到程羲有点阴沉的脸色,立马说:“我刚才听见枪声了……是你?” 程羲点点头,没有细说,而是问起了其他人:“他们都去了哪里?” 陆林摇摇头,指了指对面的山:“我也不清楚……似乎人们都忘山里跑了。”说着,他有些困惑,指了指小庙的方向:“你们当初在那庙里没有看呢……我刚才进到庙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吓得程羲一下子举起了手将手枪再次对准了他,惊讶地问:“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放松放松……我没有恶意……请看我真诚的小眼睛……就是告诉你这个……”说着,陆林眨着眼睛,慢慢将手枪放下,重新别到腰后边,也是十分惊讶:“难道你们上一次没有在庙中看见那些成堆的武器?不是吧,我进到庙里发现里面都是机关枪手榴弹什么的……” 等等!上一回他们去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想到那尊带着轻蔑微笑的雕像,程羲忍不住地看向了小庙的方向,便发现有人手中端着长长黑黑的管子,急速从庙中跑了出来,一溜烟进了密林深处,看身形和外外貌似乎很像那个黑人巴萨。 那是——步枪么……这……小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程羲惊讶稍微变了脸色,突然起身向前,一个揽不上斜,单手扭着陆林的肩膀,脚下发力一绊,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同时摸出了他那把沙漠之鹰,扔到了一边的沙堆上,用枪顶着他的头,急促地问着:“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别别……刀剑无眼……啊不……是枪口无眼……”陆林被摔的眼镜都歪在了一边,看到程羲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间有点慌神,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最先去到这个庙的,还以为你们把那些武器都独吞了么!” 难道这些武器居然是后来才出现的?可是,又是谁……放在那里的,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方便他们互相厮杀?想到这里,程羲便不寒而栗,他哼了一声,拿着枪的手稍微使力:“到底是谁下的毒?是你么?” “我比窦娥还冤!”陆林蹙着眉头,刚想说话,程羲的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上了他的脖子:“是不是你!”陆笑的很得意,指了指程羲掐住他脖子的说,红着脸断断续续地说:“你……不松开手……我怎么说啊……” 程羲稍微松了一下力气,陆林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喘了半天气,这才小声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果子有毒。” “有毒你还给我?”程羲挑着眉冷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陆林呲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连忙辩解道:“才不是!我只是有人鬼鬼祟祟地将那些果子放在了食物堆里……” 哼!程羲冷笑了一声,他从这个岛上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每个人都各怀心眼,眼前的陆林明显就是想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却没来由地担心起了那个笨蛋,忙不迭地问:“到底是谁摘的果子?” 陆林反而沉默了,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怎么,我告诉你了能怎么样?”说着,他一顿……笑的非常奸诈:“不过那个人可是一直跟着你那个宝贝……” 这……竟是叶之!程羲大惊,也没来得及听陆林继续说完,站起来就朝他们跑走的方向跑了过去。 夏雨你这个大笨蛋!要是害我变成鬼,老子一辈子都要缠着你! 小岛上已死12人,还余38人,这依旧还是第三天。 ****** 等到程羲找见夏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竟然跑到了山上一个茂密的小树林里,靠近程羲和夏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只不过海拔较高,此时的天气非常冷,两个完全没有野外生存技能的人一点都没有紧迫感,竟然点着一堆火在取暖,叶之笑盈盈地摘了一堆紫色的果子,捏着就想让夏雨吃下去。 程羲想也不想,抬起手,一枪打了过去 55、杀戮游戏a ... 程羲并没有开枪射杀叶之,而是示警似的往叶之旁边的一棵树上开了一枪,枪声一响,振起许多热带小鸟,夏雨和叶之的第一反应都是同时扑倒,而叶之用余光看见程羲的出现后大惊失色,快速摸出身上早就备好的水果刀,一下子扑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夏雨身上。 夏雨一头雾水,便被叶之用刀顶着脖子从地上蛮横地拽起来,夏雨只觉自己的脖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耳边传来叶之凶神恶煞的低吼声:“程羲,放下枪!” 这是怎么了?只见程羲冷着脸依然不动,低声问:“是你毒害的那8个人?” “哼!”叶之讥笑出声,神色中透出了浓浓的冷漠,竟是转了个弯模棱两可地说:“他们是生是死跟我可没有关系,警察同志。”说着,他死死地抓住夏雨,另一只手拿着水果刀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看着远处举着枪的程羲,冷冷一笑,神色中竟然没有一点惊慌:“警察同志,如果你敢开枪,我就立刻给你的宝贝割喉怎么样?”他又将拿着刀子的拿手使了点力,将夏雨白皙的脖子划出一条血痕,这才狞笑道:“你别以为我不敢,这么雪白的脖子,我可事实真的会割掉他的哦。” 叶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竟然还飘着音,吓得夏雨忍不住带着哭腔问:“叶哥……为什么……”他轻微地咬着嘴唇,做梦都想不到上一刻还对他好的叶之,下一刻竟然要害他并且现在还拿他当人质。 “蠢货!”叶之轻蔑地低声笑了出来,拖着夏雨又往后走了几步,这才低声在他耳边呢喃,一字一顿地说:“老子最讨厌你这种圣母娘娘腔小弱受了!第一眼看见你就想狠狠揍你一顿知不知道!” 啊?什么东西?夏雨还没反应过来,叶之又加重了力道,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高声对程羲喝道:“还不把枪扔过来?”说着,他这一次将水果刀慢慢上移,轻轻用锐利的刀锋蹭着他的脸颊:“你是电影学院的……假如你真的能活下去……那这张脸如果挥了你也不会好过吧……” 第63节 这句话一出,吓得夏雨一下子惊呼出声:“别别别!叶哥你到底要闹那般啊,你说我答应还不行么?”叶之冷冷一笑,惩罚式地在夏雨的脸上开了一个浅浅的小口子,恶狠狠地说:“给老子闭嘴!我最讨厌你开口说话了!”说着,他复又将刀子顶在了夏雨的脖子上,狠厉尖声道:“把手枪给我扔过来!” 神啊……求求你了,夏雨用祈求地眼神直直看着程羲,不一会儿,程羲慢慢将手指从扳机中伸了回来,双手高举,以投降的姿势慢慢上前走了五步,将枪放在了地上。 叶之看见程羲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不禁心中嗤笑一声:难道夏雨这个小贱受真的有那么好么,都能让程羲不顾自己是50号,这么大的优势下放弃了唯一的武器,难道这就是爱情?大汗! 但是他表面上却绷着脸,神情非常严肃地拖着夏雨走了几步,一把将似小鸡仔的夏雨摔在地上,顺势捡起地上的枪,站起来就对两人大吼,迅速退后:“举起手来!” 程羲没有做声,就是狠狠瞪了夏雨一眼,快步将他拉起来。两人同时举起手之后,叶之才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两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你说,先杀你们俩哪一个呢……” “叶哥……”夏雨怎么都想不到,刚才还体贴照顾他的叶哥,竟然翻脸就……想把他们杀死,可是……叶之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 夏雨你也太自信了吧?你以为是个人都要对你好没有目的?我想对面那位警察同志这么宝贝你,不过啊……”他斜着眼睛,拖着常常的调子,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程羲,说话声调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警察同志,我似乎能猜透你的心思了……反正你也是50号,那个最幸运的幸运儿,我想,是不是想……最后再杀了他?” “你胡说什么!”夏雨听到这里,实在忍受不住了,不免咆哮起来:“叶哥你到达咋啦?神经了么! 清醒一下好不好!” 叶之本就生的不算太英俊,听见这句话后,整张脸竟然有些扭曲,他阴阴笑着,拉开保险爽,举起了手枪 ,口中还慢吞吞地说:“那就先送你走吧……娘炮……” “卡……”手枪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并没有如叶之所想般打出子弹,瞬间就愤怒了:“我擦!程羲你丫居然给我玩阴的!什么时候把子弹给卸下来了!” 程羲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慢慢放下手,谨慎地一点一点挪向了叶之,口中还慢吞吞地说:“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叶之用凶狠的眼神瞪视了两人一眼,后退了几步,竟扭头狂奔,像密林深处跑去。 “嘿!站住!”程羲大叫了一声就想追上去,夏雨一下子拽住了他:“等等等等……不要追了,万一……”他想说的很多,叶之刚才还是一副慈祥大哥哥的样子,一秒钟就变成了要挟他的恶徒,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程羲却一下子甩开了夏雨的手,往叶子跑去的方向追了几步,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低声问:“刚才你吃了他给你的东西没?” 夏雨还在为刚才程羲甩开他的手而感到自卑,现在听他这么问忙不迭地摇起了尾巴,一副忠犬的样子,头甩的跟拨浪鼓似得:“没有没有,叶哥他刚给我摘了个类似草莓的水果,还没吃呢你就来了。” 程羲舒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他半天,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没事就好”,紧接着就坐在地上将刚才的事情以及陆林说的话全部告诉给了他啊,夏雨的下巴都块要掉下来了:“虾米……?哦哦哦……对!……对!……叶哥说自己是农大毕业的……天啊!难道他真的是下毒之人,这也太可怕了吧!” 程羲点点头,没有跟他说太多,只是看了看已经稍微暗下来的天,低声说:“走吧,叶之的包裹都在这里,没有这些生活必需品,即使他有没有子弹的手枪也无济于事,现在已经不能睡沙滩上了,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去,这里危险。” 夏雨听话地点点头,反正在他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没有那种杀戮意识,似乎这场游戏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 这个小岛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真正走起来,却感觉这里比黄山或是张家界都要大的厉害。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在小森林里前行着,时不时能听见砰砰的枪声,程羲轻描淡写地解释说这可能是大家都拿上了武器,不一会儿,他们就沿着另一条与叶之逃走截然相反的路,找到了一个地洞。 这个地洞非常的大,洞口也很隐蔽,两人简单地在四周看了一圈,程羲又削出两根防身用的木桩,大晚上也没敢点火,就在洞里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夏雨还没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洞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肉体的拍击声混合着女性带着哭腔的呻吟声音源源不断冲击着夏雨的耳朵,他微微探头一看,才发现在地洞不远处的密林中有几个白花花的身影,在定睛一看,竟是四五个男人正在强行轮奸一个赤裸的女孩。 程羲不在,也不知去哪里了,夏雨只能拿着那根木桩,小心翼翼地出洞,向声响发生地靠了过去。此时那个被虐的女孩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迹,正反绑着手臂被迫骑在一人身上,上下狂野地动着,此时她口中哀号不已,不停摇着头祈求着喊着“受不了了”,夏雨心中着急,不免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个女孩他前几天还见过,正好是跟黑人巴萨聊天最高兴的那个,人长的很漂亮,胸器也很壮硕,此时两个硕大的胸器正随着身体运动而上下规律抖动,让本是弯男的夏雨都感觉小腹一紧。 正在施暴的一共是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似乎是同学?或是好友,反正夏雨对他们印象不深,似乎前几天这四人尽量都避免跟其他生存者在一起,所以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也许只有陆林知道。 “嘿嘿,反正马上就要死了,死之前爽一爽,是吧!” “让我死在胸器里,我就知足了!” “啊哈哈哈……我就喜欢……老实点,伸出舌头!” 施暴还在继续,女孩被放下来后,又被强制按压在了地上,两个人分别进出着她上下两个口,尖叫声都变成了呜呜的声音,让夏雨心疼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自己就打算干瞪眼看着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孩死去?不……这不是你,夏雨,这不是你,你绝对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可是对方有四个人啊……自己又不是什么英雄……你能抵过四个人么?天你个大老爷们犹豫什么呢!赶紧冲啊!可是…… 夏雨还在天人交战中,便觉得后腰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 瞧瞧我们又发现了一只小兔子!” 这……夏雨只觉全身都紧绷住了,刚想回头慌张地跑着,身后那人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就朝他头上糊了过去。自己身后竟然还有人……怎么能这么大意……程羲……你去哪里了…… 刚才肯定是一块石头,夏雨感觉太阳穴钻心地疼,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地便被那人蛮横地拖了过去,将他扔在了已经快似破布的女孩身边。 其他四个人一起大笑,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对啊,老五喜欢男人,我说呢,刚才看见这个波霸怎么躲一边去了,原来是找小帅哥去了……” 一人刚刚爽完,提着裤子便问:“这妞大家都爽过了,怎么样,杀么?”剩下几个人同时不怀好意对看了一眼,其中离那个女孩最近的一个人,猛然拔出一把长长的管制刀具……一下子就朝女孩胸口砍去! 这个女孩是在夏雨模模糊糊中断了气,临断气前都用希翼的眼神看着他,张着嘴,说出了一声轻飘飘的话——救命。 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夏雨甩了甩被砸的晕晕乎乎的头,站起来就没头没脑地想向一人冲过去,却一下子被人推倒在地。 “你们都是王八蛋!”夏雨还想站起来,却被那个叫老五的男人一下子压制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 “哟,看着仇恨的小眼神,咂咂,不错……我喜欢……”其中一个人说话明显带着京味口音,捏着夏雨的下巴,用评估物品的眼神左右看了一下,用带着赞赏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连忙对其他人说:“快快快,你们压住他的脚,我要开动了!” 说着,剩下四个人放肆地大笑起来,但看起来只有老五一人是同志,四个人一起使力,每人抓住了夏雨的手脚,又帮忙将夏雨所有衣服撕掉,老五这才用粗糙的双手开始抚摸起了他全身。 t恤被高高推到了,露出了粉红色的小茱萸,此时两颗小茱萸因为收到了惊吓,竟微微竖立起来,被老五技巧地揉捏了一番就有些肿胀了,不一会儿,他就转战到了下面,不怀好意地弹了弹夏雨的柱身,“哟,还真没看出来,你们看看,这小子连毛都没长齐,白嫩嫩的就像个小屁孩,啊哈哈哈哈……”男人放肆地大笑着,手却不安份地揉捏了一把夏雨的双丸,蛮横地将他双腿分开,咂咂做声感叹道:“不错哦,是个处……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吐吐吐吐吐”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夏雨只觉大腿一疼,剩下那五人还来不及反应,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啊……”大腿疼的只想让夏雨叫娘,没经历过机关枪但总在电影上见过吧!刚才明明就是机关枪的枪声……自己还是装死吧。 想到这儿夏雨也顾不上流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开始撞死,很快,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56、杀戮游戏b ... 虽然程羲在警官学校中参加过户外模拟生存训练,但这一刻,他却感觉到了大自然的恐怖。 此时已经将近半夜1点了,小岛上静悄悄地听不见任何声音,寂静的有些恐怖,偶尔只能听见莫名的鸟类发出的咕咕怪异声,让程羲感觉后脑都有些发麻。 现在的人……是真心开始互相残杀了,也不过短短三天时间,真是恐怖……两人现在睡的这个地洞到了晚上还有点潮湿,又不能生活,以防被他人发现,所以两人只能相拥着而睡——这一点让夏雨很是高兴,就跟小狗般甩着尾巴兴高采烈地躲在了他怀中。 此时的夏雨在一旁睡的很熟,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也不知这么多年他到底是在怎么个环境下长大,竟然单蠢到这种地步,程羲感叹了一声,又开始想这个游戏规则。 按道理来说,自己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是不是?只要躲到小岛一个僻静的地方,等到第五十天,不就自动见分晓了?但是……夏雨怎么办? 他对这个单纯男孩子的感情非常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恨他又爱他,这到底是一份怎么扭曲的感情?夏雨对自己的感情他也一目了然,虽然很讨厌倒贴这种行为,但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夏雨这么没有骨气的样子自己就感觉心里很很爽?程羲感叹了一声,天啊,自己肯定是被这个傻货同化了……也不知他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等到隐约有了一些困意,他才将怀中熟睡的人又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了过去。 第64节 程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夏雨,而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一个很小的房间里,房间四面都是白刷刷的墙壁,只有一扇窗户,外面还包了一层防盗窗,就跟监牢一模一样,偶尔透过门板上方的玻璃还能看见个人飞速闪过,而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小床是那种非常古老的钢管床,稍微一晃,还能听见吱吱的声音,身上也穿着蓝白色条纹状的睡衣,睡衣的胸口处还写着1050的字样。 这到底是哪里?难道自己……梦游了么…… “吱呀……”就在程羲发愣的时候,很快,就有人推门而进,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穿的非常朴素的女孩,大概也就是20出头。长的竟然跟夏雨非常相像…… 这是不是就是……夏雨的妹妹夏雪?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羲猛地眨了一下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地洞,探头看了看,天已经大亮,而夏雨睡的还是很香,他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从夏雨那八爪鱼的“捆绑”中逃了出来,起身走到了洞外。 这个小岛的景色真不错,从他这个角度看,远处蔚蓝色的海洋、碧蓝纯净的天空以及近处的绿茵茵的森林,都让他的内心感到一种安宁,恨不得此生都在这里度过。 小岛上的植被明显可以看出不同气候不同地理特征,程羲深一脚浅一脚地想找寻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不期然,“嘭!”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巨大枪声,程羲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身后的洞穴……夏雨应该没有什么事吧……这么想着,他转身向发声地跑了过去。 如果按游戏规则来说,程羲本应该离他们越来越远才对,可是不知是正义感爆棚亦或是其他心理作祟,他在这座无名小岛上,竟然真的开始履行警察的义务。 小心地穿过一片热带灌木丛,又爬了好几个坡,还是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又小心地在地上摸了一把灰擦在脸上,爬上一座很小的悬崖,很快,程羲便找到了枪声的发源地——竟是王烁母子。看见原本忠厚老实的王烁手中拿着一把沙漠之鹰,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程羲便明白这对母子刚才已经将人杀死。 此时母子俩似乎都很疲劳,身上连个背包都没有,身形狼狈,王烁妈妈赤裸的胳膊上都是擦伤,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搏斗,而王烁拿着枪的手一直在抖,再三确定地上那人再也动弹不得后,他才似噎住了一般,一下子将枪扔在了地上,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抖。 这是杀人后的第一反应,程羲冷漠地看着王烁慢慢平静下来,又变换了一下姿势,小心地趴伏在一个草堆里,又往自己头上插了一些枯草,这才小心翼翼地听着母子俩的对话。 “没事吧?顿顿?”这似乎是王烁的小名…… “我没事……不过妈你没事吧,刚才没吓着……”王烁费劲地爬了起来。 “……唉……妈也老了……要不是刚才……兴许你也不会受伤,来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了……” “我没事……就是一时大意,我就说这个贱女人到底想干嘛,竟然想抢手枪……妈你也刚才摔了一跤,没事吧?” 听了一段后,程羲大概明白了,王烁母子在那天大家分散开后,就在岛上找见一把崭新的沙漠之鹰——(这个现象很奇怪,这座岛上明明没有人类生存过的痕迹,但却有庙,还有现代化的枪支……难道真的是有心之人在干什么么?),然后莫名其妙出现了那个1号死者的母亲——林夏。 本来王烁母子非常同情这个失去了孩子的年轻母亲,没想到林夏心怀恶意,竟是想暗地里将母子俩杀掉,却没想到自己先失算了…… 真是个可怕又可怜的女人,程羲微微舒了一口气,刚想转身而退,就听见王烁妈妈坐到了悬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冷静地说:“ 妈妈今年58了,马上就60了……我已经活够了……就是唯一有一个遗憾……没能看见你结婚……” 王烁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妈你说什么呢?怎么好好地说起来我结婚的事情了?”从程羲的角度来看,王烁妈妈神色憔悴,神情都有些恍惚,眼眸中充满着泪水,似乎在多愁善感,慢慢地说:“妈妈来了……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啊?”王烁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妈,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王烁妈妈平和地笑了两声,抬起手平静地挽了一下头发,带着欣慰的笑意,用手比划着:“你出生的时候脚很小,才这么大……没想到三十年快过去里,你都变成了孝顺妈妈的大儿子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烁,严柊竟然浮现出了泪水:”妈妈再也不能变成你的负担了……一定要活下去,孩子。” 这句话刚说完,王烁妈妈竟然扭身就向悬崖跑去,然后毅然跳了下去! 程羲这才明白过来王烁妈妈的用意……她竟然是想用自己的死让儿子没有任何负担,继续活下去!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也是一位绝情的母亲,她用自己活生生的死换来儿子对求生的无尽欲望。在这个处处透露怪异的小岛上,在这场游戏中,可能也只有王烁的母亲,肯为了自己儿子,放弃生命。 王烁跪在悬崖边,嘶声呐喊着:“妈!妈!你这是干嘛啊!妈!”却只能听见海浪涛涛……王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呐喊起来 “噗……”一声非常小的声音压过了王烁的呐喊,他还没做任何反应,自己却似失掉了所有力气,身子一软,掉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羲差点一跃而起,但很快的,黑人巴萨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而他的手中——却拿着一柄长条的……狙击枪。 巴萨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无所谓的乐天派,只见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后,这才笑嘻嘻地走到悬崖边,端着枪往下望了望,向程羲所在方向的反面挥着手:“叶之!叶之!出来吧,没事了……” 叶之!短短一天的功夫他竟然能勾搭上了巴萨!真是奇怪,程羲将身子低了低,打算全身而退,却听见叶之这么说:“呼……不过让陆林跑了,真是可惜。” 程羲冷哼了一声,这个叶之,可真真歹毒,不过陆林也不是善茬,两个人的属性基本上就是暹罗猫对折耳猫,都是个有心机。巴萨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那叶之,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说话间竟然对叶之推崇备至,想必是在叶之的正确带领下,杀了不少人吧…… 程羲抬眼看去,叶之阴狠地扫了一眼巴萨,抬手向树林的方向指了指,“找夏雨那人吧,那人软绵绵的最好捏了……” 他能理解叶之这么做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3号,所以他必须每天都要杀人,才能活下去,但他非常费解的是叶之为什么紧紧揪住夏雨不放,这一番杀戮下来,起码还有三十几个人,他不去杀那些人……竟然单单去杀……! 巴萨似乎也有些不理解,皱着眉调侃起来:“yo……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夏雨是你的情敌呢……”叶之嗤笑了一声:“情敌……?也就是夏雨那傻货才能看上那二逼……反正你也会说中国话,算半个中国人,你也能够看出来程羲那货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是不是!” 巴萨忙不迭地点头,叶之又讥讽地笑了起来:“你的枪法真不错,刚才一下子爆了小静的头……我怀疑你要杀我时是不是也是这么快啊……?” 最后几个字的尾音是往上调的,搭配着叶之那狰狞的笑容,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就给了巴萨心口一枪。 巴萨在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中,轰隆一声,倒下了。 这是在过河拆桥啊……程羲实在看不下去,慢慢地向后退去,很快,他没有惊动叶之,离开了这里。 沿着原路返回,程羲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的真是身份被发现了啊……如果自己能在岛上活下去,可能还是会进监狱吧……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而是一名出逃到巴厘岛的……杀人凶手!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快步向地洞跑去,哪知离地洞还有五十米远时,他就已经看见夏雨光着身子站在树林里,脸色怪异地低头看着。 这……发生什么事了地面上全是尸体,数了数,不下7具,程羲眼尖地发现姚阿姨的丈夫——牛叔也在这群尸体中,他赶紧跑上去,紧张地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全身都没事后才舒了一口气,,一下子将他拥在了怀里:“你没事就好……” 夏雨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全身抽搐,似刚反应归来般紧紧回抱住了程羲,口中呢喃着:“我刚才竟然毫不犹豫地杀了牛叔……我真是……” ****** 两人短暂地温存了一会儿,程羲刚想问话,一转眼却又来到了梦中出现的那个小屋里,而自己抱着的,居然变成了那个他梦见过的少女! 少女有些惊讶,好奇地看着程羲,不一会儿笑了出来,眯着眼睛快乐地问:“哥,你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有人怀疑起我可爱的夏雨宝宝了……接下来放剧透吧,反正我自己也写的有些不耐烦了……还是赶紧到f村里吧…… 其实,这个故事不是所有人早就死了(不是鬼片),也不是所有人都存在的现实发生的故事……而是……………………………………………… 对!这其实是一个自攻自受的故事!!!因为这五十个人!!!都是夏雨人格分裂的产物!!! 57、杀戮游戏a ... 第65节 直到确定自己拥抱的这个人是程羲后,夏雨才颤颤抖抖地从他怀中探出头,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用打着结的舌头向他讲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故事。 那个拿着机关枪扫射五人人渣组的人,是牛叔。那位声嘶力竭对他们吼“为什么不让我代替她去死”夫妻情深的牛叔。 夏雨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装死,虽然感觉自己大腿钻心的疼——刚才自己也不小心中弹了——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死死地闭着眼睛装死。 牛叔在确认了一圈后,这才疯疯癫癫地大笑了出来,拍手称赞:“死了!都死了!死的好啊!阿姿你也有伴了!”夏雨微微睁开一道小缝,发现这几具尸体中靠近自己的正好是那个准备强奸的老五,而老五的手中却捏着一把刀子死不瞑目地瞪着着夏雨。 夏雨被这阴毒的目光吓的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忍着恐惧,在尽可能不惊动牛叔的前提下,一点一点向那把小刀挪了过去。 “真没死……阿姿……人都快被我杀光了怎么办……” 牛叔蹲在地上,絮絮叨叨又神经兮兮地说着,就那么蹲在那个被lj的女孩边,一点都不忌讳地看着女孩的裸体,低声说:“阿姿,你还记得么,我本来想要女孩,结果你却生下来那臭小子……后来臭小子也走了,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现在你也走了……我是不是应该让他们统统去死,阿姿,你告诉我啊……” 牛叔说的这一堆话声音极低,夏雨这时候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那把小刀身上,都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此时牛叔蹲在地上,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夏雨再动,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着。 慢一点……慢一点……好的拿上了!夏雨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也不知牛叔能不能听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刀拿了出来,紧紧将刀柄握在手里,同时睁开一道小缝,发现牛叔已经挪到了其他人身边,正好奇地检查着这些人身上带着的物品,他等了好一会儿,牛叔才走过来,蹲在他身边刚要说什么——夏雨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小刀狠狠刺向了他的胸口! 牛叔本就是猝不及防,竟被夏雨这一刀狠狠地戳中了胸口,也没来得及开枪,就死了。 只是让夏雨从来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杀掉一人。不过很奇怪的人,他反而并没有罪恶感只是觉得自己差点被强暴这件事被程羲知道,很是羞耻。 程羲叹息了一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又从地洞内找出一些干净衣服,用烧过的筷子消毒取出子弹,又帮夏雨大腿上的伤包扎好后,这才低声说:“这里不安全,王烁巴萨这些人全都死了。” 什么?夏雨因为刚才取子弹时疼的嗷嗷只叫,此时的脸色也很苍白,倒抽了一口冷气,紧接着程羲将他们死亡经历一说,他惊呼了起来:“你说叶哥……竟然这么坏?”其实自己也比叶之好不到哪里去,他赶紧问:“现在小岛上还剩下多少人?” “不……我不太清楚……”程羲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但他很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画了起来:“今天光你我知道的就已经死了10个人了,加上先前的12人,差不多还有28人,但其他人如何,我也不知道了。” 还有二十几个人啊……不过已经死了22个,那么可不可以说自己还能活很多天,毕竟陆林叶之的号码都在自己前面,先死的人肯定是他们,夏雨乐观地推测了一阵,转头问程羲:“那我们先怎么办呢?” 程羲看了看地洞,又看了看夏雨破损的衣物,继续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就这样,两人很快挪了地方,夏雨有伤所以走不快,两人磨磨蹭蹭兼躲躲藏藏,一路上倒是碰见了很多老熟人——比如说可能是感觉非常绝望,已经失去了希望亦或是不想杀人的空姐小静,是上吊自杀而亡。 两人足足看着小静的尸身半个小时,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终究用自杀逃脱了这一场荒诞游戏,死的时候还穿着那身空姐制服,孤零零一人吊死在一棵椰子树上,树下面写着一封给爸爸妈妈的信,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但其实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反面则密密麻麻写着“受不了了”,想必她临死前肯定也痛苦挣扎过,半响后程羲才一脸动容地感叹了两声,转身而走。 可能——在程羲心中,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叫小静的女孩吧。 比如说两人还见了陆林一面,当时他被那两个外国人,似乎叫什么埃德蒙和丹尼追杀的十分狼狈,夏雨出于都是中国人这一项——特别人道主义地将从淫贱五人组那里搜到的地雷给了他,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岛上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听见各种各样的枪声,有的时候夏雨都能从枪声分辨出枪支型号,也真是奇了。 两人几乎绕岛一周,都没有找见机头或是夏雪,只能选择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小山谷,暂时安置在了哪里,夏雨有伤,程羲便将那把从牛叔哪里抢来的冲锋枪让他拿上,自己则时不时去外边探险。 也多亏了有程羲,一夏雨腿上的伤也没有感染或是化脓,竟慢慢地好起来,不过程羲每次回来,都会带给他各种消息——比如,还有多少人活着。 进到第11天,生存下来的人只剩下大概8人左右了。可以确定的是——叶之、陆林、那两个洋毛鬼子埃德蒙丹尼都活着,其余两人则不知道是谁 。夏雨听到这个消息惴惴不安,因为马上离自己死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他能预感出来,这个岛上只能活一人,也就是说——生存下来的那个人肯定是程羲。绝对的,有的时候他自己都能相信,程羲会用那种方式杀死他…… 进岛第十三天,依旧存活八人左右。 这一天夏雨吃完采摘的水果后便早早睡下,等到半梦半醒时便觉得有一只温暖的手轻微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手的主人一点都不想让醒来,半响后,夏雨只觉自己唇角被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小心地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轻吻了一口,迅速离去了。 啊,是程羲亲了他一口。 他也喜欢自己么?他为什么喜欢自己呢? 夏雨心中一阵甜蜜,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很快地睡着了。 ****** 夏雪刚出了病房门后,便撞见了一个长的非常俊美的男人。 那人很高大,目测一米九以上,五官立体,头发微卷,似乎是个混血,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非常儒雅,身上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褂,似乎是这所疗养院的医生,真是……性感的要命。 “你好,我是他的主治医师,景兰之。”夏雪的脸微微红了,有点害羞得头都低了下去,景兰之……这个名字很好听,并且……这人也不是想象中的是个老头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竟是这么帅的男人。 眼前的这个景兰之听说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专攻人格分裂,夏家才在一家人的商量下咬着牙将他转到了这个这个新型的疗养院。 景兰之扶了扶眼镜,笑的非常温和,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进我办公室来谈吧。”景兰之的办公室有点不怎么符合他的性别和身份,粉红色的墙纸,沙发上的泰迪熊,以及五个福娃,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感受到夏雪惊愕的表情,他微微一笑:“我有好几个得了自闭症的小孩子。” 原来是这样!夏雪的脸更红了,自己还以为碰上了拥有少女心的大叔,没想到自己的脑回路这么不正常! 她连忙做起了自我介绍:“景医师你好,我是夏雨的妹妹,请问,他怎么样了?”说完这些话后,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连忙抬起头装作非常严肃地问着问题,景兰之微微一笑,让她坐在沙发上后,才温和地说:“夏雪小姐……我们做的是保守治疗,每天我都会跟他聊天,放心吧,他慢慢会好起来的。” 夏雪却对这一点忧心忡忡,稍微叹了叹气:“景医师……那个……很不好意思……我们家比较困难,那个……”景兰之温和一笑,一下子打断了少女后面的话,“不用担心费用……我已经跟院长申请了,鉴于你们家的特殊情况,院长同意可以适当减免医疗费用。”说着,他弯唇一笑,一双黑白分明透露出温和的眼睛却一下子眯了起来,就似一哥大孩子找见了心爱的玩具,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非常小的弯度,不好意思地说:“还有一点很重要,夏雨的病情很特殊,我这人是学术狂人,想好好了解他一下,所以我也很‘喜欢’夏雨呢,如果是费用,请不要担心,1w元足足可以坚持三个月的。” 景兰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调非常平和,乍一听,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病患考虑,但夏雪却一点没有从他后面那句话听出危险性,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她今天来到这里其实就是想说——他们夏家已经没有足够的财力供应患病的夏雨住下去了,但很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听出来景兰之的话中话,而是有些困惑地说起了夏雨:“景医师,我刚才去看到的时候,他说自己叫——程羲……这个人格……是新生出来的么?” 景兰之微微蹙了一下眉,神情一变,快速从一大沓文件中找出夏雨病例,看了一会儿,才说:“他曾经分裂出150多个人格,但这个程羲,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程羲——他是谁?又被创建的新人格么? 又问了依稀问题后,夏雪才起身告辞,景兰之看见少女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微微一笑,等到少女关上门后,他的那一双温和带笑的眼才慢慢冷下来。 景兰之摘下眼镜,将那双狭长带着微微狠厉的眼睛暴露出来,如果夏雪回来准备大吃已一惊,如果带上眼镜的他是天使,那么摘下眼睛的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夏雨——只是他的玩物。 一个沉浸在自己催眠中连疼痛都不知道的玩物。 天渐渐黑了,景兰之作为值班医生,并没有待在值班室,而是哼着歌,先把监视器全部关掉,查了房之后,这才悠闲地晃倒了夏雨的病房,看见年龄已经算不上小的少年静静地坐在床边,正凝视着窗外,微弱月光的照耀下,少年的侧脸似镀了一层微暗的金,宽大的病号服隐约地将少年纤细的锁骨露了出来,此时此刻,竟是如此美好——景兰之凭空升起一股想毁灭眼前这个人的欲望,只觉小腹一紧,他克制不住地快步走了上去,一把将少年压在了身下。 这个少年,还沉浸在自己的催眠中吧,也好,不知最后走出来的哪个……会是主人格么?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自己有的玩。 想到这里,景兰之冷酷地扒下他的裤子,从兜中掏出一捆红绳,他最喜欢把少年绑成各种姿势凌辱,这一次他选择把夏雨的脚踝手腕全部捆在床头,一个月的磨合下夏雨已经在不用润滑的情况,就可以容纳他的尺寸,还能自动分泌出肠液,等到身下之物已经可以顺畅急速出入时,他才俯下身吻上了少年圆睁的眼。 狭小的病房内散发着糜烂的气味以及啪啪作响的邪恶拍击声,景兰之早就气喘如牛,鼻梁上的眼镜都在激烈运动中歪到了一边,只有夏雨仍旧面无表情,那双漂亮到极点的眸子此时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身上作恶之人,但眸子的焦点——却从来都没有看向景兰之,似乎正透过他的身体,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58、杀戮游戏b... 第66节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景兰之手中拿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翘着二郎腿,一脸严肃问着对面的夏雨。 昨天跟这个小玩物玩的太凶了,自己腰都有些酸,不过能把夏雨干得小菊穴都肿了,景兰之反而自豪不已,但今明两天自己肯定玩不起来,又不想让这个玩物寂寞,所以夏雨现在身体里含着一根粗大的“黑金刚”,并不时地隆隆作响,可想那根粗壮的人造异物在扭动的有多么厉害。 夏雨面色潮红,但一双漂亮细长的眼睛却没有任何温度,他茫然地看着景兰之,最后轻轻说:“我叫程羲。” 就是他!景兰之歪嘴邪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飞舞,“来吧,我就看看小夏雨这一次又弄出来一个什么人……”说着,他低下头一边打字一边问:“你的年龄,职业生活经历都说一说吧。” 程羲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抗拒,但他很快就开口,低声将自己的所有信息告诉给了景兰之。 交警?景兰之稍微挑了挑眉,将夏雨说的话一点一点记录在电脑上,不过当程羲说起来自己曾在某个路口当交警后,景兰之却大吃一惊,按照夏雨其他的人格来说,都是虚拟创立的,但程羲……确实真实存在的。 上网查询后,景兰之得知,这个叫程羲的交警在几年前就因为跟人发生争执,后被赶来的警察击毙,换而言之——程羲在这个现实社会中早就死了。 程羲是真实存在过这个社会的,但是却早就死了,出现在了夏雨的意识中,这是因为什么?并且程羲代表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夏雨的这一百五十多个人格,每一个人格代表着夏雨的一种特质,比如主人格是懦弱无能,叶之是狠毒,黑人巴萨是开朗热情,陆林是隐忍有心机,牛叔是疯狂,就连那淫贱lj五人组都能说明夏雨心中的残虐,这一百五十多个人格,组成了完整的夏雨。 同时,也分解了夏雨这个“人”。 这么说有点绕口,但是每一个人格拉出来都不是夏雨本人,想到这里景兰之勾起了弧度微小的笑容,如果夏雨能醒过来,就能发现景兰之的这个笑容跟小岛上那尊邪恶雕像的笑容一模一样,他用单指节奏性地敲击着桌面,低声问:“现在岛上还有谁?” 程羲抿了一下嘴,似乎想抗拒但是却柔顺地说:“只剩下八个人了,我、夏雨、陆林叶之、埃德蒙和丹尼……剩下两个人不知道……” 只剩下八个人了?景兰之停止敲击,摇了摇头,这可比他预计的要快一些,将那些人格一一调出来,翻了半天也没猜出来剩下两个人到底是谁。 景兰之一笑:”你跟夏雨是什么关系?” 程羲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淡然地看着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低原本属于夏雨的一张脸竟然变得十分柔和,一双漂亮的眸子也闪烁出光彩,他呵呵笑了一阵,说:“我爱他,胜过我自己的生命。” 这句话说的声音非常低,但却让景兰之挑起了眉。呀呀!真是了不得,竟然自己创造了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的人格,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攻自受……他没好气地笑几声,本来自己的念头很简单,就是抹杀夏雨这个人,包括他给这些人格定的规矩都有一哥天大的漏洞,他本来想重新塑造夏雨,把他打造成一个十分温顺没有思想的性爱玩具,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景兰之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能走到程羲面前,蹲下来伸出手高举在程羲脸前,轻轻地说:“书柜里只有一本书,你翻开了它,一页两页三页,好的——我们找见了书签了,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会回到那里——一二三!”啪!他响亮地打了个响指,而程羲本来淡漠的一双眼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眼眸的焦点立马离开了景兰之。 “咕咕咕咕……”怪异的鸟在外叫着,程羲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感受到夏雨还在自己怀中睡得很熟,不免舒了一口气。 他们这些天过的十分悠哉,反正夏雨是37号自己是50号,所以叶之才是最危险的,不过两人躲得十分隐蔽,这些天那些人也没有找到他们,所以他们还能平静地生活二十几天。而夏雨这人虽然表面上每日嘻嘻哈哈跟自己打打闹闹,但他知道他每天晚上等自己睡下后都会哭。 夏雨在哭什么?程羲能猜出来。 他是怕程羲杀了自己。 纯粹是无稽之谈,他宁肯自杀,都不愿意伤害夏雨。但……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念头,自己却不知道了。 但是夏雨还有一个毛病,睡着了就睡的很死,一般都是必须叫半天才能醒来,而且嘴里必然会嘟囔着夏雪的名字,揉着眼睛爬起来了。 但程羲非常奇怪的是——夏雨每次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在死人的时候。 此时还不到凌晨四点,昨天刚下过雨,地面上湿乎乎的睡也睡不了,空气中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息,让程羲感觉浑身一冷,他将怀中熟睡的人再次搂紧,贪婪地吸取着怀中人的温度,假寐了一会儿后,准备起床找吃的。 两人现在的生活模式已经变成了彻底的原始部落生活:程羲每日摘果子打渔,有的时候他们运气不好,只能吃荔枝喝椰子汁,两个人饿的头晕眼花蛋疼菊紧,只能画饼充饥;而夏雨主要负责生火洗衣服,俨然变成了家庭妇女,不过衣服洗干净也半湿不干。只不过两人也不谈论岛上的一切事情,这样的日子倒是平凡的过了三四天。 “我去外头转一转。” 岛上的食物有限的很,所以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更加危险,程羲经常是为了一点水果宁肯在周围蹲守一天,也不轻易暴露自己,并且这个岛上的毒水果很多,经历过叶之的投毒事件后,所有人都不敢瞎吃了。 而这一天,他在凌晨到达了那片荔枝林后,便发现黑暗中有两道人影在地上滚来滚去,手电筒遗忘在一旁还开着,投射着昏暗的光线,依稀能照见正在纠缠中的两个人是——叶之和陆林。 叶之是3号,而陆林是18号,所以相对而言,叶之下手比较毒辣,陆林只有干招架的份,两人都放弃了武器,而是拿着拳头乱打一气,此时叶之骑在陆林身上,狠狠地打着他,而陆林几次想翻身将叶之摔下来,都被他狠狠地压制住了,程羲让自己躲在暗处隔山观虎斗,一扭脸就看见一对陌生的男女正在悄悄地接近陆林和叶之。 此时太阳已经从海平面升起,程羲将自己紧紧贴在树后,这一对男女长的十分相像,似乎是姐弟,反正没有见过,能活到现在……肯定也是有过人的技巧以及超过常人的狠毒吧。 本来他想来个坐山观虎斗,看着叶之或是陆林谁会取胜,但现在又来了两个人,自己还是不动声色地走吧,他这么想着,慢慢脱离了血腥的斗殴现场。 快步走回他与夏雨居住的小山谷,才走到隐蔽的山谷口,就听见里面激烈的打斗声——! 程羲二话不说,立即端起冲锋枪,快速跑了进去。 那是夏雨和……那个叫埃德蒙的外国人。 此时夏雨一脸阴狠歹毒地将埃德蒙的头死死按在一条小河里,那个叫埃德蒙的外国人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年,身形纤细,也不高大威猛,此时被夏雨压制的死死的,他也只能不停地用四肢激烈地挣扎着,挣扎中水花溅了夏雨一身,少年就那么湿漉漉地跪在小河旁,脸上带着决绝与舒爽的扭曲笑容,一动不动。 这……还是他的……夏雨么……不,现在的夏雨到底是谁……! 程羲想也不想,端起手上的冲锋枪,一阵扫射。 ****** 夏雪再次找到景兰之的时候,似乎有点扭捏,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分钟都没有说出今天的来意,景兰之挑了挑眉,他可以确定她没有发现夏雨异样,便露齿一笑,笑容极其温柔:“你是想来跟我说夏雨的事是吧。” 夏雪脸一红,低声嗯了一声后迅速低头,什么话都没说,景兰之看出她有所顾虑,还是柔声问:“请一定要把真实情况告诉我……这样有利于夏雨早日恢复啊。” 夏雪咬了咬嘴唇,抬头迅速看了景兰之一眼,又猛地低下头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半响后才轻飘飘地说:“那个……昨天我回家的时候,找见了哥哥发病前的一本笔记。”说着,她从自己包中掏出一本厚厚的黑色的笔记本,递给了景兰之:“景医师……你看完了,请不要歧视我哥——”说着,她的脸更加红了,以至于她后面说的这些话声音小的就跟蚊子一样,“他喜欢男人这件事。” 呵呵呵呵……景兰之面上不动,但内心却狂笑不止,严肃地接过那本笔记,他随便翻看了几眼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夏雨在上学读书的时候就单恋上了学校门口的那个小交警,甚至跟怀春少女一般逃课每日偷偷跑去看他执勤,久而久之,竟不可救药地深深爱上了这个叫程羲的小交警,也不知多会——或许是医院组织这些病人看电视的时候,夏雨看见了程羲被逮捕的这条新闻,所以他心中慢慢塑造出了一个叫程羲的人格,潜意识里主人格自己命令这个人格爱上了夏雨。 一切真相大白,景兰之笑了笑,温柔地安抚起了少女,并且再次重申自己是医生有医德后,又装作悲悯地减免了夏雨一个月的医药费,才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少女。 这一天还是景兰之的夜班。 吃完饭、查完房、安顿好所有病人后,景兰之才悠闲地晃进了夏雨的病房,此时的少年依旧神志不清,呆愣愣地坐在床边开着窗外,他很快又将少年按照那日的姿势捆好,往湿软的甬道内塞入一颗西班牙苍蝇,静静地等待药发。 第67节 没过多久,少年粉嫩秀挺的“黄瓜”硬挺了起来,景兰之这才邪魅一笑,将一根直径0.5的尿道按摩棒耐心地插进了夏雨的前端,直到深入根部后才停了下来,夏雨反射性地僵着身子,依旧一动不动。 等到夏雨微微适应了后,景兰之才愉悦地哼着歌,一边吻着少年淡凉的嘴唇,一边打开小棍子的电动装置,捏着前端,浅浅抽送起来那根虽然细小但绝对歹毒的物什。 59、杀戮游戏ab... 景兰之的心情非常愉悦,刚才他让少年足足无意识地发泄了四次,现在少年身前的小黄瓜疲惫地耷拉着,依稀还能看见刚才被肆虐的痕迹,而身后的菊穴也在刚才的那一番动作中盛开绽放了。 “乖……我们要洗澡澡了。”景兰之哼着歌,帮少年洗完澡,又穿好衣服后,这才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轻轻地说:“三二一之后,你会合上这本书,但是记住要放好书签……呵呵,准备好了吗——三二一!”夏雨浑身一颤,一双没有光芒的眸子慢慢聚焦,直直地看向了他,迷茫地问:“你是……啊……”说着,他的神情似恍然大悟般,露齿一笑,慢吞吞地说:“我认识你,你叫景兰之,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真乖。”景兰之站起来弯腰亲了少年额头一下,坐在少年身边,搂着她的手低声问:“进展的怎么样了?还剩下谁?那个叫程羲的死了没有?” 夏雨非常温顺,非常顺从地回答道:“现在只剩下4个人,埃德蒙是5号,他提前将丹尼杀死了,我将埃德蒙闷死在了水中,龙天宇和龙天心被陆林和叶之合力而杀,只剩下我、程羲、陆林和叶之。” 嗯……只剩下了这四个人……景兰之很快做起了记录,自从自己接收夏雨这个病人后,这四个人格中,他与叶之接触的最多,不过叶之这人嘴巴很毒,还会装作可怜,差一点都将他本人骗到。其他的人格也比夏雨主人格狡猾的多,实在难以控制。 景兰之横梁再三,确定了一下活下来的人必须是夏雨,剩下的人格不是过于强势就是难以掌控不已做玩具,他呵呵一笑,继续催眠道:“书柜里只有一本书,你翻开了它,一页两页三页,好的——我们找见了书签了,你能看见那页写着什么吗?对好孩子,你找见了,现在你想象一下,自己手中有两把手枪,好的,你拿上了他们,一定要杀死他们……一动要杀死叶之、陆林、程羲……”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问:“你听见我的话了么?” 夏雨迷茫地点点头,一字不落地重复着:“我拿上手枪了,我一定要杀死他们——我一定要杀死叶之、陆林、程羲他们……”景兰之摸了摸少年的头:“好孩子,快回去大开杀戒吧……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会回到那里——一二三!” 程羲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枪,只是觉得自己一直守护的温室花朵有一天变成了亚马逊食人花他一点都不能接受……夏雨脸上那阴狠的笑容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难道夏雨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这些天……一直在骗自己? 想到被夏雨欺骗,程羲便觉难受至极,想也不想地就开了枪,自己在开第一枪时却后悔不已,看着夏雨一下子掉进水中,他更觉得心疼不已! 夏雨掉进水中就感觉手中多了两个硬硬的东西,他反射性地从水中一跃而起,朝着程羲打了过去。“嘭!”手枪发出了很大的响声,程羲应声倒地。 必须死……所有人必须死……夏雨冷漠地从水中走出来,直直走到程羲面前,发现他左边肩胛骨中了一枪,伤虽然有些重,但觉对不致死,夏雨冷笑了一声,冷漠地又念了一遍景兰之的命令,刚想抬手再补一枪,手却怎么着都扣不动扳机。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了,夏雨大脑中混乱一片,大脑想坚持景兰之的命令,自己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受控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能杀了他,你会后悔……你觉得会后悔…… 不知是谁,老在他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夏雨烦心的不行,低头却发现程羲虽然倒在地上流着血,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这双漂亮的眸子一下子直击他心底,他的手微微一抖,不知怎么回事,转身而走。 陆林和叶之还在持续纠缠中,刚才合力杀死龙天宇和龙天心姐弟俩确实让两人合力一致对外,此时姐弟俩的尸体就在一旁静静的躺着,而陆林却一下子欺身而上,一下子将叶之压在地上,用没有了子弹的沙漠之鹰枪托狠狠地砸向了叶之的太阳穴。 叶之非常机灵,眼看着枪托下来他的头反射性地一躲,枪托一偏,砸到了他的后脑上,立马就没有了生息。 “啊哈哈哈哈哈哈……让你跟老子斗!让你跟老子斗!”陆林哈哈大笑着,平日里温和的面容这一刻竟非常扭曲,这一刻他实在等了好久好久!自己宁肯死在这个岛上,也要拉叶之这个贱人下马! 想到两人那会儿的计策……陆林便冷笑不已,当时两人定下来的交易就是,叶之采来毒果子,他将那些水果混在食物堆里,他自己当作视而不见,而叶之只要跟他野战打一炮就行,当初答应叶之只是觉得可怜他是3号,又特别喜欢他的叫床的甜粘声音和那股浑然天成的骚劲儿,现在可好,居然反了天了! “啊哈哈哈哈哈……贱人!比婊子都不如!”陆林又狠狠地抽了早晕死过去的叶之几下,惬意地大笑着,现在可好……只剩下那个讨厌的程羲和夏雨了吧……要怎么杀了他……”他这么想着,刚想摸出自己一直藏在背包里的小刀再给叶之一个了断,却没想到一直了无生息的叶之突然睁开了眼睛,使劲蛮力重新将陆林压在地上,手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多出了一把刀,死死地抓住就向他喉头刺了过去…… “呃!”陆林的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声响,呼吸十分急促,不一会儿脖梗间的鲜血就流了一地,接着头一歪,再也没有了动静。 “啊哈哈哈哈哈!”陆林你这个王八蛋!叶之捡起刚才砸他的那柄手枪,抬起手来狠狠地也砸着陆林的脑袋:“你他妈才是婊!子!老子如果不是为了你,早就逃出去了!你……你怎么能……”这句话还没说完,叶之便感觉被砸的地方越来越疼,而自己的意识也越飘越远…… “嘭……”叶之倒在了自己曾经非常喜欢的陆林身上,也跟着死去了。 他们俩都死了……全都死了……只剩下他和…… 当夏雨看到陆林和叶之的身体时,突然身体一抖,不可抑止地看向了自己拿枪的双手,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感觉到叶之对陆林复杂的爱以及陆林的绝望和无可奈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他还能感觉到好多,他能感觉到很多很多人的情感,他知道什么是恨、什么是家庭的责任、什么是承诺、什么是胆怯、什么是难过……他能感觉到好多……但是他唯一感觉不到的确实……爱。 这个时候,夏雨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中了大奖去巴厘岛玩,而是自己得了一种叫人格分裂的精神病,医生用这种办法帮他治疗……!!!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包括程羲……!!! 想到这里,夏雨扭头就跑,刚才自己在无意识地状态下射伤了程羲……幸好自己没有下的去手……程羲,你不能死!我也不能让你死! 等到夏雨再次跑到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小岛后,程羲依旧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看着夏雨眸子的瞳孔都有些扩散,夏雨一下子哭了出来,跪下来伸手紧紧压着他的伤口,抽噎地说:“不不不,你不能死,不不不,求求你,对不起我刚才有些神志不清,对不起……” 程羲困难地咳嗽了两声,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不不不,你不必道歉,反正我如果活下来等待我的也是监狱……”说着他咳嗽了一声,急促地说:“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其实、其实……咳咳……我不是警察其实是一个逃犯,我杀了人,然后在巴厘岛上被抓了,你我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跟你说我击毙的那个是罪犯……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警察。” 夏雨大声抽泣了一下,拼命点头:“我知道其实我全都知道,你别说话了血这么多先止血好不好……”是啊,夏雨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模拟建成的小岛上,他知道程羲是个逃犯,他知道程羲只是自己幻想中的人格,但是他依旧爱上了。 程羲惨然一笑:“我知道自己不行了……请你给我一枪……让我来个痛快……” “不!我不会这么做!”夏雨的态度有些决绝,第一次非常强硬,咬着牙说:“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那你能陪陪我吗?”程羲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神情中带着淡然:“能陪我睡一会儿吗……你给我讲讲其他人吧,他们都怎么样了……”夏雨歪嘴一笑,凄惨地笑了出来,眼前的程羲,已经没有意识了吧……“好,我陪你。”他也躺了下来,轻轻地靠在一旁,低声说:“马上游戏就要结束了么。” “是啊……”程羲闭着眼睛,用微弱地声音感叹着:“是啊,马上就要结束了,我都以为这是一场梦……” 夏雨呵呵一笑,将头靠在程羲心口,慢慢地说:“是啊,梦就要醒了……你也马上就要死了……再见,程羲。” “再见,夏雨。”程羲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的都有些听不清。 “再见,我爱你。” “我也爱你。” “嘭!”枪声在小岛上再次响起。 ****** 景兰之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回身,打了个响指问:“玩的怎么样,夏雨?”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置若惘然,依旧低着头,一句话都也不说,景兰之心中嗤笑一声,但还是装作十分关切地坐在他身边,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身,低声问:“怎么了,夏雨,告诉我,你还还好吗?” “他死了。”夏雨呢喃着这句话,微微抬起头,映入景兰之眼帘的便是少年楚楚可怜状,似小扇子般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一双美目泛着水雾,正绝望地看着他。 景兰之当下小腹一紧,顾不上其他强制性地将夏雨搂在怀中:“没事,有我在,有我以后照顾你好不好?我来当你的主人好不好?” 第68节 “好。”夏雨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颗米粒大的泪珠瞬间掉了下来:“你真的真的真的以后不会抛弃我吗?” 景兰之侧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是啊,不会抛弃你,会带你玩很多很多东西,你忘了吗,你以前最喜欢的人是我啊!”夏雨微微歪头,有些疑惑:“我喜欢的是你?” “是啊……”景兰之低声笑着,抓起少年的手将他强硬地按在自己裆部,让有些惊慌失措的少年感受着那雄壮的坚挺,这才低声说:“你忘了吗?咱俩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你最喜欢吃香蕉了是不是?” “吃香蕉?”夏雨思索了一会儿,无意识地捏了捏手中之物:“这是香蕉吗?太硬了!”这一捏让景兰之差点泄了,他继续让少年抓着,顺势还让少年撸了几下,这才说:“不……不是吃……就是那种慢慢含着,用舌头翻搅……啊!!!!” 景兰之还没有说完,夏雨那双漂亮的眼眸突然寒光闪现,一下子死死抓住了景兰之的jj,大有揪断他jj的架势。 夏雨冷哼了一声,一个漂亮的后背锁将景兰之反压在床上,手中却掏出他一直放在白大褂兜中的听诊器,将他反绑,这才带着阴阴的笑,低声在景兰之耳边呢喃:“景医师,我叫程羲,你知道吗?” 景兰之瞳孔猛然一缩!这……怎么回事!自己已经给夏雨下了暗示让他杀死剩下三人……这! 程羲冷笑了两声:“夏雨是开枪了,但他却……为了让我活下来自杀了!”这句话他说的都有些哽咽,“你这个禽兽!对夏雨究竟都做了什么事!”还没说完这句话,程羲便双手用力,干净利索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等到程羲跨步走出房间时,阳光透过窗户撒射进了点点光芒,他抬起手,刚想欣赏窗外的风景,转眼就看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块南丁格尔的画像,画像非常老旧,用玻璃保护着,下面还配备着文字说明,程羲抬眼一看,就发现夏雨正站在玻璃框里对他微笑。 真是的,这人还是那么顽皮。程羲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慢慢走上前,轻轻地将唇印上了镜子,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嘘,我也爱你。” 这一次,就换做我来创造你好不好? 我也爱你,夏雨。 【f村之一千零一种死法】 60、床下伸出的手... “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前面一脸沧桑的司机大叔刚刚提醒,迟暮便迫不及待地拿着行礼,从车门一跃而下。 天啊天啊天啊……小小的面包车里本来只准乘坐7人,但被黑心的司机硬生生地塞了12个人进去,一路上小车又开的飞快,好几次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时迟暮都觉得自己肯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但这黑车司机的技术却比那什么头文字d中的猪脚强多了,自己能活着来到f村,真是祖上积德了。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了,虽然已经是九月,但头顶的太阳毒辣的很,稍微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觉得皮肤被晒得有些疼,迟暮连忙将自己一直挂在衬衫上的墨镜拿起来带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向f村走去。 迟暮今年二十四岁,现在是c大民俗学的研究生,今年刚刚研二。这一次来主要为了帮助倒是收集民间文学——杨家将的戏曲唱段。他本意是想研究古代文学,可惜英语分太低,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到了只要英语30几分就能上的民俗学。这不——灾难来了。 他的导师姓魏,主要研究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每年只收两名学生,迟暮这一年来没怎么上课主要都是帮他的导师下乡取材,这一年风里来雨里去,连家里的小哈巴狗京京都比他幸福。 这一次可好,导师听说山西省大同市附近某某镇的f村里还有一些快要失传的戏词,其他人被倒是指挥的团团转,根本就分身乏力,导师一看没辙连忙就将他这个可怜虫派了过来,一个人收集词文,不过在他走之前倒是给足了经费——20张红红的毛爷爷。 不过最近c大出事真的非常多,前些天在曾经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挖出一具尸体可是震惊了整座学校,听说那死去的学生进校的时候可是第一名,紧接着学校就开始闹鬼,医学院新建的大楼都莫名其妙地着了一次火,所以这一次导师在给他钱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注意安全。 俗话说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迟暮虽然暗地里骂自家导师是阴狠毒辣的周扒皮,但还是拿着这点钱提早出发了几天美美地玩了一圈,登上过悬空寺、在五台山拜过佛、在雁门关照了相,又眺望过战国时期修建的古长城,这才晃晃悠悠按照日期来到了f村。 虽然才九月,但f村这里太阳很毒,风却很大,一吹还有些冷,迟暮赶紧从背包里找出一件蓝色的运动外套,穿上后继续往前走。 这里不亏是黄土高原,放眼望去,全是黄色的沙土,迟暮眺望了一阵,也没看见什么田地一些些绿色的东西,倒是金黄色的玉米地看见了不少,玉米地的边缘上还站着一哥长相有些狰狞的稻草人,走了将近十分钟,迟暮才看见几栋破旧的破瓦房,有几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正坐在门前聊天,旁边摆满了褐色的大缸,走近后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酱菜气味,应该是腌咸菜的,他赶紧走上前摘下墨镜,问:“几位奶奶好,请问村长……在哪里可以找到?” 那几个老太太看见迟暮走进便没了声音,其中一个胖胖的老太太打量了他好几眼,这才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用嘶哑的声音说:“那边——就是村长家。” 这个老太太的指甲很长,泛黄还带着勾,手指关节有点扭曲变形,似乎年轻时候农活干多了,虽然迟暮对于劳动人民报以崇高敬意,但老太太的这只手诡异的很,就死一位修炼还未成功的妖怪。不过还有一点奇怪的是,这个f村里的交流方式——竟是说普通话,按理说,这种偏僻的小村子,村民都应该是说本地方言,但为什么他们居然用普通话对话,好奇怪。 迟暮没有细想,继续向前走去,路过一个散发着浓烈气味的公共厕所,穿过正在上课的民办希望小学——里面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似乎在学的是——干宝的《搜神记》里面的那个什么《鬼》有个小男孩正被罚站,低着头站在教室外正在哭。-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迟暮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这么干过,不过每次都是父亲给老师甩了一沓子钱之后老师立马道歉。在村里,兜兜转转了半天,身后追着的一堆村里面的小屁孩似乎没有见过陌生人,尤其是迟暮鼻梁还架着一副蛤蟆镜,他本身就很帅,身高一米八五,家庭富有,标准的x二代,按照自己说的就是什么“宇宙无敌人见人爱的花样美男”,更是引来了村中所有人的强势围观。 只不过这么半天没有看见f村里的一个成年人,似乎全是小孩和老人,可能都外出打工去了吧,迟暮微微咋舌,终于在n个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姓拓拔,全名拓拔野。据他自己说祖上曾经是北魏的某个小王爷,当了这个村长已经将近30年,迟暮找到他时,老头正给一只纯黑色的大胖猫喂饭,看见陌生人来了竟隐隐露出笑意,放开那只猫爽朗地跟迟暮握了握手:“你好,你就是魏老师推荐来的迟同学是吧。” 大猫不满地喵呜了一声,脖子间那颗硕大的猫铃铛摇晃了几下,迟暮瞥了一眼那颗大得有些离谱的铃铛,转头对村长说:“是的,我就是迟暮,今次打扰了。” 村长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麻烦怎么是麻烦?这一次来你就当作这里是家就行!你呢这几天就住在村子的招待所里,虽然说比不得城里,但相对的还是比较干净的,饭菜什么的那里也供应,我都说好了,咱们先去看看你的住所?” 村长人实在太好了!迟暮在心中默默流泪,他刚才在那个亡命小飞车上沾了一身难闻的气味,肚子又饿的很继续填充食物,便忙不迭地跟上村长,只有那只那只黑色的大肥猫在后边喵喵直叫。 招待所在村的东头,似乎是村子里最显眼的建筑,足足高三层,类似学生宿舍般的建筑,很快,招待所的老板亲自出门迎接——是拄着拐杖背上有罗锅还带有斜眼的老太太。 村长说还要回家喂猫,让迟暮不要拘束,有什么问题就来找他,并且他要采访的那个说唱人就在村西头住,也姓拓拔,那里只有一栋房子很好辨认等等等等,就似家中的爷爷般叮嘱了半天,才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真好,迟暮小声感叹着,很快便被那个斜眼老太太拉进了屋内。 招待所的接待大厅其实不大,也就是十平方米左右,只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床,沙发电视等,似乎老太太的起居室就在这里。 老太太自称姓冯,在抗日时期就嫁入了这个村子,如果按那年代年代说,这老太太起码不是一百就有九十,绝对的老寿星。 “娃子在这里住几天啊?”迟暮恭敬一笑,总觉得老太太并没有看他,浑身难受,细声解释道:“我打算在这里住两天,准备采访完那位拓拔爷爷就走,真是太打扰了。”其实是经费不够了。 冯老太太慈祥一笑,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给你的,这是你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他的房间就在一层,号码是106,房间里很干净,洁白的床单被子什么的还有太阳的味道,房间装修的也很朴素,洁白的墙纸,地板是最深色的大理石。房间里只有一台21寸熊猫牌的电视,一张双人床,一个开放式的厕所,以及一个占地面积很小的浴室。 迟暮这时候才感觉自己浑身都疼,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背上的背包随便扔在床上,自己也倒了下去,摸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后,摸出手机,打算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电话很快拨通,不知是谁接了起来,那头似乎信号不好,迟暮刚想说“喂”,突然感觉耳垂被一条湿冷黏滑舔了一下,他反射性地浑身一抖将手机摔了出去,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耳朵,身体似条件反射般一跃而起,诧异地看向了他的身后。 草!刚才……是什么?没有什么东西时,迟暮小小地骂了一声,发现身后没有什么东西,喘了两口气平静了下来,再看外头太阳正毒,也就没在意。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刚才他将爱疯手机放在耳朵边时,手机喇叭口里凭空伸出了一条血红的舌头,淫靡地添上了他的耳朵。 对了!爱疯!那可是花了他一个月生活费买的爱疯!那是他也当过吊丝先生的证明啊!!!迟暮赶紧想把手机捡起来,但按照他刚才摔手机的地方……根本就没有! 奇怪了,哪里去了?刚才明明还听见摔手机的声音了啊……回学校一定要买个好壳…… “你是在找这个吗?”突然之间,床底下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手上抓着他的爱疯,这只腐烂的手上长满了绿毛,有的地方已经化脓了,绿的、红的、紫的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迟暮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肉色的虫子在肉里扭动…… 第69节 “啊……!”迟暮尖叫了一声,反射性地就想向后躲去,哪知那只腐烂的手手腕一番,抓住了他的脚踝,一下子就将他拉往床下拉去。 床底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迟暮吓得冷汗直出,感觉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但他还是反射性地在那只手马上要把他整个人拖下去时,单手抓住了床脚。 床底下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大坑,反正就迟暮感觉似乎掉进了虚空之中,那只抓住他脚踝的手依旧紧紧死拽着他,他奋力甩着脚,甚至用另一条腿狠狠地蹬那只手都无济于事。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迟暮撕心裂肺地大叫着,感觉自己已经被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但是唯一抓住床脚的那只手却死死的不放,很快,他就听见自己的房门开了,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他面前。 这个角度迟暮只能看见来者拥有一双小脚,拄着一根拐杖,一点一点挪到了他面前,这……应该是冯老太太! 妈妈咪呀,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可是坚定的马列主义信仰者啊啊啊啊啊!迟暮在心中咆哮者,但开口却忍不住哭泣着高嚎起来:“老太太唉救我我在床底下草你妹这里闹鬼啊啊啊啊啊啊!” 冯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是嘿嘿一笑,高高举起拐杖,狠狠地向迟暮那只抓住床脚的手打了下去。 迟暮大叫了一声,松了手。 等到床底下重新恢复了平静,冯老太太神色如常地将迟暮的东西收拾好,拄着拐杖,颤颤悠悠地离开了106。 61、哥哥,我的红领巾呢?... 杀戮游戏59f村,哥哥,我的帽子去哪里了? “啊!滚开!滚开!”迟暮大声叫了起来,一下子跳了起来,顾不得头上被撞上了一个大包,哀号着就在狭小的空间里猛然坐着踢腿的动作。 嗯……等等……他喘了两口气,怎么自己……在来到f村的那辆小面包车里,看到身边一同坐车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再次闻到车里那股混合着怪味和烟味的难闻气息后,迟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小面包车却一下子停了下来。 “做噩梦了吧,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前面一脸沧桑的司机大叔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而迟暮早就迫不及待地拿着他的背包,从车门一跃而下。 天啊天啊,等到他再度真实地踏上这片土地时,不禁呆愣愣地有点觉得怪异。直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那只恶心的手抓住他脚踝时的力度,迟暮蹲下来一看,按理说那只腐烂的手力度非常大,自己的身体上应该会留下痕迹,但……他低头一看,脚踝处什么淤痕都没有。 难道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天啊天啊,但是实在太真实了吧,那种感觉真的是……招待所里的老太、床底下的那只手以及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冯老太太,都让他感觉到毛骨悚然,可是自己被那只手拽下去的时候,明明……死了啊! 对!那就是死亡的感觉。 窒息感、压迫感以及恐惧深深地将他压垮了。 这个噩梦实在太过于真实了……等等,梦境里的自己……应该是死了吧,这个梦实在太可怕了。迟暮想到这里禁不住浑身一抖,妈的,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噩梦吓坏了,成何体统! 迟暮哼了一声,对刚才自己的心里嗤笑一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又从背包内拿出一瓶水,重新带上墨镜,这才踏上了去f村的路。 因为f村早就出了雁门关,所以这里的太阳虽毒,但风一吹极其冷,他赶紧如梦境般从包里翻出了蓝色外套,穿好后,直径向村子走去。 一切都似曾相识。 长相狰狞的稻草人,老太太门前散发着香味的酱缸,散发浓浓臭气的公共厕所,以及在小学教室门外那个罚站的小男孩……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 迟暮虽然对刚才的梦不屑于顾,但这个时候却不得不相信,这……梦境和现实实在太像了吧……想到床底下的那只手,他便心有余悸,虽然自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梦中发生的一切是那么恐怖,再加上受到影视作品的影响,难道自己就像《死神来了》一般,可以预知生死? 想到这里,迟暮拿出了自己的爱疯手机,刚才他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他梦中要给家里报平安的时候,电话里头似乎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舔了他一下?真是奇怪了,要不就在这里试验一下? 看到身边围绕着他的小孩,又看了看头上的太阳,迟暮掏出手机,滑动屏幕解锁——草你妹啊!没有信号啊……只不过还有一点非常奇怪,手机里的联系人似乎被格式化了,一个联系人都没有,并且以前发过的短信彩信微信什么的统统不见踪影,只有草稿箱有一条留言——招待所106床底下有鬼。 招待所106床底下有鬼。 迟暮看到这条信息后立马感觉自己后脑都有些发麻,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在他手机上动了手脚?自己从醒来的时候断断不可能打下这一条,到底是谁……难道是刚才那些跟他一起乘坐面包车的人么? 不不不……他们萍水相逢,并且自己一直靠窗而坐,手机放在靠窗户的那条裤子的裤兜里,别人绝对不可能拿到,难道……这是自己写下来的?要干什么……难道是……提醒么? 草你妹啊!这都是什么玩意!迟暮恶狠狠地对着手机骂了一声,一旁围着他转的小孩却拍着手大叫了起来:“草你妹草你妹草你妹!……” “去去去,一边玩去!”迟暮有些不耐烦,他可木有妹妹,连忙快走几步,想甩开这些围着他转的小孩,没想到小孩们统统拍着手大叫着“草你妹”也跟了上去。 一时间寂静的小村子里所有人几乎都恩那个听见草你妹的声音,这帮小孩是要逆天么!迟暮虽然自视自己是纯爷们,不好意思跟小孩计较,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跑去,哪知这些小孩似黄蜂一般呼呀呀地就追了上来,还叫着“草你妹”,他心烦的很,猛然拐了个弯,跑起来了。 一切都似曾相识,绝对的。他根本没有来过f村,但为什么自己对这里的道路这么熟悉?还不是刚才在梦中自己绕了一圈问了很多人才熟悉么…… 身后的小孩们还在追着他,就似一群玩闹的小狗,迟暮甚至还路过了一次招待所,恍惚看见冯老太太坐在厅里,那斜眼、背上的罗锅、手里拿着的拐杖……跟梦中的一模一样。 自己……真的……以前经历过这些。 迟暮越想越难受,不禁吓得冷汗全出,加速马力,向前跑去。 这群死小孩!迟暮刚刚摆脱那些小孩,就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咿咿嗷嗷的传来一阵优雅的戏剧声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这个唱戏的人是用的最最标准的京剧唱腔,声音虽然有些低沉浑厚,但声音非常尖锐,念白谈吐之间清晰流畅,似乎唱这个的人是科班出身,迟暮的脚竟受不了控制般,直直地走了过去。 “朝飞暮倦,云霞翠轩……”转过一个弯,放眼看去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场地,正中是村里搭建的大戏台,对面观众席上摆着简易的长条木凳,此时空空荡荡的露天戏台上有一人穿着粉色的戏服正背对着他做一些文戏,这是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长长的戏曲服装,姿势优美地转了个圈,拿了个桥,长袖一甩,媚眼一抛,直直地向迟暮看了过来。 卧槽,这男人好妖!漂亮的不像人,迟暮心中小小吐槽了下来,连忙走过去,这个唱戏的男人坦然一笑,将身上的戏服脱了下来,跳下大戏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这里的支教老师,夏维安。” 夏维安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孩子,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二十一二岁,穿着简简单单的白底黑字t恤,外面套了一件鲜绿色的耐克运动外套,穿着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也是牌子货,笑起来眼睛像一弯新月,还能看见两颗小虎牙,真的是个非常青春与清纯同在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很像g,但不知道是上还是下了,嘿嘿!迟暮夸张地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伸出了手,迟疑地说:“我是迟暮,来这里——”这句话没说完,对面的夏维安一下子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是c大的研究生是吧,这次来是来采访什么说唱艺术是吧。” “啊……”难道自己要来f村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迟暮心中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对面的夏维安却笑了出来:“我也是c大的,只不过我是音乐学院的,今年大四,师哥你好。” “啊!你也是c大的!”迟暮小小感叹了一声,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小村子里还能遇上校友,并且那句软绵绵的师哥叫的真是戳到他心里了!迟暮呵呵笑了一声,跟夏维安随便找了一个人板凳坐下,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学校什么的,迟暮便迫不及待地问:“维安,这个村里有没有闹鬼……?” 夏维安漂亮的眉头一挑,“闹鬼?……”说着,他沉思了一会儿,半响后遗憾地说:“你这是在做研究吧,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 “那……有什么鬼故事啊?”迟暮有些失望,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地问,毕竟自己在梦中死过一次,现在想想还是心虚害怕的要命。 “你说鬼故事啊……我想想,嗯……”夏维安想了半天,犹豫地说:“我似乎知道村里小学的一个鬼故事……似乎是什么红领巾学校里的鬼故事。” 红领巾?呵呵,迟暮笑了笑,装作要记录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假装记录着:”请详细说一说。” 第70节 “这个村子很穷,所以经常有那些社会捐助来的衣物,有一次学校里统一发放了新的红领巾,后来有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小男孩把红领巾丢了,老师训斥了他一下,小孩子想不开所以就从四楼跳下来的,头朝地而亡,后来听说,这个小男孩的鬼魂经常在学校里游荡,见人就问他的红领巾在哪里。” 迟暮装作虚心听着,时不时还做做笔记:“红领巾?我想想啊,是不是这红领巾就在他身上?”他这么说着,夏维安却笑了出来:“你知道这个故事?” “不是不是……”他连忙摇了摇手,呵呵笑了一声:“一般鬼故事不就是这种样子么?小孩死了,但其实他一直在骑驴找驴是不是?” 夏维安摇摇头:“其实这里面还有戏中戏,这个小男孩并没有丢红领巾,而是被他姐姐塞进了他脖子里开玩笑,小孩当时穿的多就没在意,结果这姐姐看弟弟死了之后,自己害怕的不行,也跳了井。” 迟暮歪了几下嘴,实在忍不住吐槽起来:“卧槽,这故事还有完没完,因为他们的妈妈看见自己的孩子都死了,所以她就也自杀了。” 夏维安大笑了起来,继续说:“不错不错,其实就是这样,不过这个小孩很歹毒,他会不停地问你红领巾去哪里了,如果你说了你没看见红领巾,他会掏出来他的红领巾把你勒死,如果你说红领巾就在他身上他也会杀了你……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也就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会死。” “天啊天啊天啊……这就是逻辑的循环么……”迟暮心中小小惊讶了一下,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阵低泣:“哥哥哥哥,你看见我的红领巾了么?” 天上太阳正毒,难道大白天也闹鬼么! 62、哥哥,我的红领巾呢? ... “哥哥哥哥,你有没有看见过我的红领巾?”身后传来的幽怨哭泣声让迟暮一下子僵直了身子,身旁的夏维安更是诧异地回头看去,一眼就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运动校服,头发剃了个板寸,身上有肉的地方蛮是大片的紫红色的血迹,此刻,男孩正不停地用手背摸着眼睛,时不时还用期盼的眼睛看着两人,希望两人能提供红领巾的线索,而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似——《咒怨》里面的小孩,竟然没有眼白。 夏维安看了一眼脸色发白,连忙僵直着身子,一下子转过身,一旁早就下白脸的迟暮悄悄凑过来,身子都不敢扭一下,悄悄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看见没,那小孩没眼白……并且你看见没,他没有影子……”夏维安颤抖着嘴唇,脸色苍白,手却死死扒着身下的长凳,继续说,“我的天啊,这是大白天……” “卧槽……”迟暮小小地骂了一声,对于他来说,虽然还是比较害怕这个鬼娃,但是跟梦里的那只腐烂的手相比……这个孩子长的还算美观,他刚刚扭头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就看见小孩的脸以及凑了过来,离他的脸不到5厘米,张口就能感受到说话的寒气——“哥哥,你看见我的红领巾了么——” “卧槽……”迟暮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还没等夏维安想把他拉起来,小男孩身子没动,脖子却一下子似橡皮泥般拉长,大脸一下子伸到了他脸前:“哥哥,我的红领巾么……”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迟暮反应,小男孩已经张开了一张布满利齿的嘴,一下子将他的头吞了下去。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到迟暮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在那辆破烂的小面包车里时,不由地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第一次,他做的是那个床底下的手的噩梦,然后手将他拽了下去他就醒了,紧接着他碰上了夏维安和小男孩,他又被小男孩吃了,他醒来了…… 似乎自己进入了一个无线轮回的怪圈,没当自己觉得死去的时候,他都会醒来…… 对,就是这个怪圈…… 小面包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扭过头,说出了跟前两次一模一样的话:“ 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 迟暮茫然地“哦”了一声,拿着他的背包,慢吞吞地下了车。 重新从包里拿出外套带上墨镜,迟暮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刚才……对……还有手机……他赶紧掏出手机,解开开锁键,发现手机不但没有信号并且通讯簿短信空空如也,只有草稿箱里多了一条信息——询问红领巾在哪里的小男孩是鬼。 迟暮看着这条短信的第一感觉,便是后脑升起一股寒意,直窜头顶。再翻上一条,更加恐怖,竟是梦中出现的那个——招待所106床底下有鬼。 迟暮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身体内似乎所有器官都已经停止工作,只有眼睛死死地瞪视着自己的手机,久久不能回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实生活中的手机能记录自己的梦境! 太不可思议了! 你要冷静你要冷静,迟暮小声地劝着自己,开始思考前因后果:如果自己的预感正确,自己肯定是掉进了什么时间回环的怪圈,如果是这样…… 迟暮一笑,事不过三,大老爷们,既然来到这里,就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迟暮感觉自己突然之间身上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傻兮兮地叉着腰大笑了一声为自己打气,然后大步迈向了f村。 沿途的风景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并且村子里那些老人的脸他都能认出来了,迟暮恶狠狠地赶走那些追在他身后的小孩,在村子里轻车熟路地转了一个圈,来到了大戏台。 夏维安跟梦中一样,依旧在唱戏。但此刻迟暮没有走上前,他选择站在远处一棵大树下,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夏维安还是在唱着西厢记,走的小碎步,每一次的甩袖,念白时的顿首,以及手微微捏着的兰花指,都让迟暮感到着迷——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将戏剧花旦——嗯,就连伟大的梅爷爷都拿捏不出这种妖媚的调调!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夏维安慢慢转了个身子,长袖一甩,一双如泣如诉的媚眼直直看向了迟暮——“口胡!”等到迟暮反应过来,自己竟似怀春少女般一下子躲在树后,大口地喘着气。 天啊天啊,迟暮以前并不相信言情小说中那什么怀春少女的“小鹿乱撞”,但是现在心脏蹦蹦跳个不停,并且自己这张万年不红的脸竟然红了!o!m!g!迟暮心中有些乱,但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还是很快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夏维安摘下了墨镜:“嘿,你好。” 夏维安还是梦中的那身打扮,此刻他手臂上大着那身戏服,看见迟暮的模样后有那么一瞬有点困惑,但立马反应过来:“你是那个来村子里采集戏曲的研究生?” 迟暮点点头,一反常态,大方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迟暮,我认识你。”夏维安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伸出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握上了他的手,笑着说“哦,是吗?” 迟暮跟他握了握手,假装没有被这只嫩滑得跟女孩子般的手诱惑,脸上的笑非常纯良:“是啊,我曾经在音乐学院的汇报演出里见过你,还有点印象。” “啊!”夏维安立即恍然大悟,笑的有些羞涩:“这……”说着,他歉意一笑,“你说的是上一届的汇报演出吧,我记得当时我只不过是充数,充当了一把刀马旦……” 其实迟暮本来就没有看过什么戏曲专业的汇报演出,在他眼里,这些咿咿呀呀的古老乐曲还没有那些rap或是电子音乐来的好,刚才只不过是为了能跟他搭上讪,随便瞎说了一句,没想到夏维安还可以演刀马旦……想到刀马旦又是踢枪又是舞枪弄棒的,顿时他就觉得想压倒这只披着纯良小白兔皮的暴力兔有点难办…… 可是此时此刻,迟暮只能拼命地点头:“是啊是啊,当时我看的眼花缭乱,你真棒。”夏维安听到这句话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块:“是吗?我也知道你,师哥。” 这句软绵绵的师哥再次戳中迟暮的g点,他浑身抖了一下,脸有些发红,问:“这……你真的知道我?” “是啊。”夏维安笑的非常坦荡,“我们本科的学生最无聊,喜欢评什么帅哥美女什么的,师哥你这张脸如果见了那可是毕生难忘啊。” 迟暮确实长的很帅,并且家境良好,虽然算不上富二代,但起码跟官二代沾点边,只不过他天性非常单纯,率直,一点都不做作,哥们义气也很浓,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抢别人老婆的坏事,所以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唔……虽然感觉男人卖皮相被人称赞这一点很怪,但是能听见夏维安称赞自己确实高兴的要命,他刚想开口问一句,身后却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哥哥,你看见我的红领巾了么——” 我的天!,难道梦中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迟暮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扭头就看见那个没了红领巾的小男孩双手贴在裤子上,正站在他身后,用那双没有眼白的黑眼睛正死死地瞅着他。 夏维安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张着嘴嚅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个传说中的——”这句话还没说完,迟暮一把就拉起他的手,随机想一条路走去,边走边小声地问:“喂,这小孩怎么才能解决他……” 夏维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迟暮拉着手带着走了好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血淋淋的小孩,急促地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1节 “我哪里知道……”迟暮也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奇怪了,大白天的村落竟然没有一个人,并且那个小孩也跟上了他们,哭哭啼啼地抽噎起来:“哥哥哥哥,我的红领巾不见了,你知道在哪里么……” 迟暮打心里感到烦躁,他连忙扭头问夏维安:“怎么才能解决这个小孩——等等,我知道他的故事,我就是想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 夏维安吓得脸色苍白,看到身后一直跟着他们叫嚷的小孩,喘了几口气才小声地问:“你知道这个鬼故事……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迟暮用力,一把搂住比他矮的夏维安,一个急转,将他拐到村子一条偏僻的土路上。 奇怪了,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刚才迟暮用余光观察过,四周没有人,刚才他走过的这条路也是没有特纳,似乎他和夏维安已经陷入到了鬼娃专门给他制造的迷局里——一个大白天空无一人的村庄。 迟暮加紧了步伐,死死地拽着夏维安,想前走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见到这种鬼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不理它。“跟上!快点!”迟暮简洁地下着命令,而夏维安虽然有些慌张,但是非常乖,依旧任由他牵着手。 迟暮向前疾走,这条土路他在梦境中走过,如果记忆对的话,这条路左转弯之后就能到拓拔村长家,如果能看见一个人……那就最好了…… “哥哥哥哥,你们看见我的红领巾了么——”鬼娃还在身后锲而不舍地追着,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迟暮感觉自己脑海中全变成了红领巾……等等,他心中一动,如果按照自己的梦境,这个鬼娃应该针对的是自己,为什么现在却问起了你们? “哥哥哥哥,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问你见过我的红领巾吗……” 迟暮转了个弯,实在忍受不了身后的男孩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话,一下子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子,让夏维安躲远点后,回过头就大吼起来:“同学!难道你不知道大声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事么?还有我今年研究生二年级了,你应该叫我研究生哥哥!一点礼貌都不懂,哥你妹啊!还有,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丢了红领巾自己不去找干嘛老问我!是不是想让我告老师啊!不!我要告你家长!我要让你家长看看你竟然变成了这样婆婆妈妈不知礼数不团结同学的样子!” 迟暮咆哮神功一开,这长长的一串话一说,鬼娃突然一顿,跟着他们的步伐也有些乱,他瞪着大大的眼睛,这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更显得恐怖,一脸不可置信地问:“ 哥哥……哥哥……你要告诉我妈妈……” 迟暮歪着嘴狞笑了一声,扬着下巴哼笑出声:“告你妈?我还想草泥马呢!” “谁想操我……”身后传来更加阴郁的声音,让迟暮情不自禁地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发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的舌头很长,都伸出了口外,并且一颗眼珠已经崩了出来,仅有一根肉红色的细劲,连接着,风一吹,那颗堪堪挂在脸上的眼珠还晃呢。 迟暮还没来得及骂人呢,便在夏维安的尖叫声中失去了意识。 63、酱缸里的女鬼 再次在那辆小破面包车上醒来时,迟暮已经觉得自己淡定了很多。鉴于刚才亲身经历了鬼娃他妈——吊死女鬼后,他立马明白了他的处境。 事不过三,这是他第三次死亡了,第一次死在招待所,第二第三次都跟找红领巾的小男孩挂上关系,那么就能说明——他真的走进了一个什么怪圈,似乎是什么无限循环。 影视作品中不经常是这样写么,一个人进入到了某某个领域,不停地重复某一天发生的事,然后得到什么人生感悟,或是收获了什么宝贵的经验,现在可好了,自己竟然也掉进里面了。 淡定地掏出手机,不怎么意外地发现爱疯手机中的通讯录清空了、没有信号,外加草稿箱中又多出了一条草稿——当心询问红领巾小男孩他妈,那也是鬼。 哦哦哦哦,看来他的爱疯手机是在提醒他——让他注意身边的鬼。 迟暮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天性乐观,但对于自身发生了这种事总觉得以后会崩溃,万一走不出去呢,永远活在这一天?亦或是自己会永无止尽地被f村里面的鬼弄死?实在太可怕了,根本不敢想象。他还说呢,只要采访完,就去钓夏维安去,想他那嗓子极棒,叫床的时候——也应该不错吧? 打住!自己怎么想到在这些旖旎风光了,少年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人命关天,这条人名还是你自己的,竟然想到这些东西! “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前面一脸沧桑的司机大叔刚刚提醒,迟暮一下子还没回过神,先是“啊?”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大叔,我突然有事,能不能掉回头把我送回去啊?” 如果按逆向思维走的话,这个方法是最好脱离这里的好方法,所以当迟暮说这句话时,是迫不及待地掏着自己的钱包,一边还笑呵呵地问:“大叔我刚才有短信,家里有急事——” 手上的钱包啪一下掉在了车座下,迟暮吓得全身都缩在了座位上,恨不得身体跟车融为一体,因为他看见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身子没动,而头却水平一百八十度扭转,本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被车窗外的阳光照射下硬生生地有些发绿,一双暴突的眼珠充满血丝,那模样真的是诡异至极,他吓得浑身都在轻微颤抖,因为绿脸的司机大叔正用缓慢低沉地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不……下……车……?” 这个司机也是鬼!再看他周围的乘客——也跟司机一个模样,都是血丝暴突眼绿脸,那样子真跟70年代美国b级恐怖片一模一样。 “我下!”迟暮高声嚎了出来,不等车子停下来连背包都没有拿就跳下了车,哪知他才腿软地瘫坐在地,自己的背包就被鬼司机从车窗里扔了出来,而那辆载着众多鬼怪的小面包车,也似拖拉机般“吐吐”响着,向前开去。 太阳依旧晒的非常厉害,但是风一吹,迟暮感到了刺骨的冷。 虽然不想吐槽众鬼坐的小面包车是如何喜感,但自己经历的事情实在太难以理解了,想到刚才在县城汽车站坐车时——天啊……电影里不都这么写么,以为自己活着,但是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一直活在幻觉中……难道他已经死了…… 迟暮怪叫了一声,自己死了?死了?死了?怎么可能!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身上的痛感还在,不应该啊,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否已经死过,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下子似无力般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其实迟暮知道,按照前三次自己死亡的模式来说,如果自己想脱离这种模式,那就必须遵守一条规则——不·要·死!对,这可能就是手机内草稿箱警示的原因,因为很有可能,在冥冥之中,已经有一个可以超脱科学的人或物已经控制住了他,让他玩这场游戏…… 太阳照射的非常刺眼,迟暮一下子坐了起来,带上墨镜,又从包里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ipad,打开做起了记录。 虽然迟暮自认为自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但是做事什么的都很认真,这次无限循环的时候太过于诡异,身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夏维安可能也是f村里的鬼,换句话说,可能村子里根本就没有活人!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临死前的这种窒息痛感,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将自己的推理和分析全部写到记事本上,迟暮皱了皱眉,其实自己已经尝试了顺向思维和逆向思维两种了,前者遭遇了床底下的手,后者遇见了鬼娃与鬼娃他妈……现在是中午的十一点,也就是说自己如果能活过午夜12点……不就行了么! 迟暮想了半天,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毕竟自己能死而复生是不?如果爱疯手机和这平板电脑能记录的话,是不是下一次应该尝试跟夏维安合影?还是去村子里走走看吧。 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迟暮又找出了那件蓝色外套,咂了咂嘴,感叹道:“老伙计,你要反反复复跟我受苦啊。”走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诡异稻草人、路过大酱缸、散发奇臭的厕所,这一次,迟暮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大戏台的方向,看见那熟悉的人影正在戏台上甩着云袖,他微微一笑,向拓拔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拓拔野老人家依旧在喂这只胖胖的猫,迟暮使了个心眼,进门前把村长喂猫的样子用手机拍了下来。 因为他想知道,他的这个爱疯是不是不按这个时间走,而是跟着他自身的时间走,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来到f村,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并且按道理来说,村长喂猫的这个样子就应该是在这个时间段发生,那么假如自己再一次死亡,是不是碰见的还是这个画面? 跟村长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他就带着迟暮去找冯老太太了,老太太还是那样子,斜眼罗锅,非常热情地将他又带到了第一次死的地方——106室。 106室跟第一次死亡的时候一模一样,迟暮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还是装作没事人似的进了屋,关上门后,他的眼睛却不停地盯着自己被拉下去的方向——卧槽他再也不想被拉下去第二回了,所以他不自觉地远离床,踮着脚走路。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想到不一会儿自己手机里就会出现一哥毛茸茸湿漉漉的东西活似床底下的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迟暮就觉得再也淡定不了,到了这个时候,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也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此时将近中午十二点,太阳依旧照射的非常毒辣,f村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似乎都回家吃饭去了,迟暮转了个弯,特意绕过大戏台,准备先去找村西头那个还能唱杨家将的拓拔爷爷,毕竟这才是他最先开始的流程是不? 可惜当走过村里的小学时,迟暮又听见了背后有个小姑娘涩涩迟疑的声音: “大哥哥——你看见了我弟弟的红领巾了么……” 草泥马一万头啊!还来!迟暮没有回头,大概知道身后这位小孩就是那个跳井的姐姐……自己也没必要回头,因为这姑娘既然跳了井那么说不定是以“巨人观”的样子(人溺死在水中后尸体都会肿大3-5倍)的恶心模样出现,自己必定恶心得都能把隔夜饭吐了,想到这里,他也就是扯了扯嘴角,干脆没有理身后的小姑娘,一直往前走去。 第72节 f村啊!你这里就是鬼怪集中营么……!身后的小姑娘还在追着他问,声音从低沉到犀利,有那么一段时间迟暮耳朵都快聋了,身子也很沉,走不动路,想了想可能是小姑娘跑到了他后背上——这一认知真的是吓坏他了,但他只能装作充耳未闻,一副我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塞上了耳机,哼着歌向前走去。 拓拔老爷爷的屋子不算太远,迟暮用余光发现上一次的鬼娃以及鬼娃他老母正站在村小道的尽头,迟暮哼了一声,迈步走进了院子。 很快,身上的重压感不见了,迟暮舒了一口气,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您好,有人在家么?” 这位不知全名是什么的拓拔老爷爷听说已经八十多了,但从院子里的布置可以看出老人的身体非常健康,墙一角是建议的小菜地,种着大葱什么的,另外一角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农具,一旁有一个褐色的大缸,应该是泡咸菜什么的,门口还摆放着几个花盆,看来老头喜欢花花草草——但是说不定耳朵有问题,听不见…… 这么想着,迟暮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有人吗?” “来了……”非常熟悉的说话声让迟暮一愣,很快,夏维安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迟暮一人站在大门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你是c大来的师哥是不是?来录音的?” 迟暮咧嘴一笑,看到夏维安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神经都放松了,也是一笑:“你好,夏同学,不要惊讶,我认识你——” “啊!”夏维安小声尖叫了一声,脸有点红,带着微微羞涩问:“师哥还认识我?”迟暮一笑,他就喜欢他这样娇羞的小模样,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好,就似每个毛孔散发着热情——愉悦的感觉直击心底……天啊,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想到这里迟暮笑了笑,但是想到自己的手机功能,还是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编了一个非常烂的借口:“我们合影怎么样?” “好啊好啊!”夏维安没做他想,两人用非主流卖萌姿势在爱疯手机上找了一张相后,夏维安一笑:“爷爷在里头等呢,听说师哥要来很高兴呢……” 迟暮满口答应着,但却低着头不停鼓捣着手机,将两人的照片往草稿箱中转移过去,不经意间,他似乎发现了个什么—— 迟暮瞪大了眼睛,手却不自觉地将屏幕放大——他定睛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看向了身后那口酱缸——在照片中,似乎有个长头发穿白衣服的女人,脸白乎乎的看不清楚,模糊成了一团,似乎伸着手臂,要爬出来…… 缸里有鬼! 64、酱缸里的女鬼 虽然手机的像素很模糊,只能看清楚是一个人的样子,但迟暮却被吓坏了,难道随随便便个地方都能出现什么鬼怪么?夏维安看到他一下子吓得脸白的样子,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他手机,带着笑问:“师哥,怎么了……难道说很丑……” “不是……”迟暮苦笑一声,将手机递了过去,“你能看清楚么,咱俩背后那口缸里是不是有东西?” 夏维安勉强地笑了一声,接过手机,本来想调侃一下两人非主流很二的卖萌姿势,却看到手机映像后慢慢凝固住了笑容,猛然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转过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师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迟暮一下子拽住了他的手,感受着手心中的手细嫩柔滑,跟女孩子一样,忍不住有些心驰荡漾,但他还是急切地问:“维安,我现在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知道么……我一直……” “一直什么……”夏维安脸上稍微带着点心有余悸的表情迅速瞥了背后一眼,不自觉地往前走了走,远离这个酱缸,“啊……师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胆子很小啊!咱出去说好么!” “走,我们去外面说。”迟暮伸手揽过他的腰,一把将他拽出了院子,刚出了门迎面就看见鬼娃的一家三口,鬼娃站在最前面、旁边是他的姐姐——这是迟暮第一次看见鬼娃的姐姐——此时她的姐姐全身肿大,将本来正常的校服撑的有些变形,皮肤被泡得似退了毛的生猪皮,皮肤深层下的血管泛着奇怪的蓝色,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而那双浑浊泛黄的眼睛连瞳孔都找不见,就那么湿答答地站在鬼娃身边,地上还有一滩水,两个鬼怪身后站着她们的妈妈,依旧是歪着头吐着舌头上吊死亡的样子,然甘迟暮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的隔夜饭……这次真要吐了…… 身后的夏维安按理说是第一次见到鬼娃的三口之家,瞪着眼睛就想惊呼,被迟暮翻身一下子捂住嘴按在墙上,低声快速说了一句:“不要看她们也不要理她们。” “唔……唔?”夏维安瞪着眼睛,不停地瞟着鬼娃一家的方向,似乎吓得已经腿软了,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任由迟暮压住他。 “你们看见了我(我儿子)(我弟弟)的红领巾了么?”鬼娃一家低沉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听的夏维安和迟暮同时哆嗦了一下,迟暮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夏维安的视线,凑过来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不要看她们也不要回答她们的任何话,听见了没有,听见就眨眨眼睛……” 夏维安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迟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身子却僵直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的一家…… 那三只鬼依旧站在原地,不停地重复着是否看见了红领巾,是否看见了红领巾,我的红领巾哪里去了这样的话,这一声一声的念叨得就似紧箍咒,听得迟暮头就大了,不一会声音越来越尖锐,似乎就在他耳朵边吼着,两人三鬼僵持了很久,终于他实在不耐烦,单手勾住了夏维安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挪开钳住了下巴,头微微低下,准确无误地含住了夏维安的嘴唇。 “唔……!”一瞬间夏维安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两人唇齿交融,迟暮勾住他的舌一路长驱直入进了他的口腔后,轻车熟路地舔弄着夏维安的牙龈最敏感的地方,狠狠吸吮着他的舌根,惹得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挂在了迟暮身上。 “……你们看见……红领巾……嘶!”三只鬼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台词都不说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俩,两人忘我地亲吻着,迟暮甚至搂住夏维安的一条腿让他挂在自己的腰上,那只手甚至在肆意地揉捻着他的臀部—— “呸!”三只鬼统统发出了一声感叹,飘走了。 等到迟暮松开夏维安时,三只鬼早就不见踪影,夏维安涨红着脸喘着粗气,依旧瞪着眼睛看他,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的领子,另一只手仓促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嘴,低声喝道:“你……村子里有人的!”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愤怒,等迟暮想解释时已经完了,只见夏维安双手扭住他的一只胳膊,同时脚下用力,一脚勾住他的脚脖子,迟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天旋地转地躺在地上左胳膊被死死地扭在身后,同时背上被夏维安的膝盖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还会功夫……不知道……还能不能压倒……不过接吻就可以驱赶鬼怪,那…… “呀呀呀呀好疼!……你轻点!我解释还不行么!”迟暮疼得呲牙咧嘴,快速吼了出来:“你想让全村人都看你的热闹?” “好吧!”夏维安冷哼一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一下子推到墙上,用胳膊顶着他的脖子,微微抬头看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迟暮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表示现在这样子自己也发不了音,夏维安才冷哼了一声,松了松,迟暮呲牙咧嘴地喘了几口气,哑着嗓子问:“你还练过,没看出来啊……好吧好吧我说我说……” 他将那三只鬼发生的事情一说,当然省去了自己不停死亡轮回的一段,里面还加着自己的一些观点,比如大谈f村的风水,或者大说灵异论,夏维安用一种“你痴傻了么”的神情看着他一直沉默不语,半响后才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传说故事……?” “我也死来之前做了功课的……”迟暮自认为自己是个很贫的人,这时候脑袋中的cpu高速运转,叹了一口气,“刚才也是不得已为之,你也别建议,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这话一出,夏维安倒是乐了出来,一双淡染水雾的眸子也笑的跟月牙一般:“呀……你说你是狗?” 迟暮耸了耸肩,确实,他这么做完全是一石二鸟,即赶跑了那三只要红领巾的鬼,又能一亲美人,他指了指院子:“我们走吧?拓拔老爷爷肯定等急了?”说着,他也一笑:“这下你相信了吧?” 夏维安的表情有点凝重:“真的有鬼……不会是玩cosy的吧?”村里有这么非主流的人么!迟暮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夏维安却皱了皱眉头,扭头看着三只鬼飘走的方向,低声说:“其实我也遇见过。” “啊?”迟暮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你遇见什么了?” “我来这里支教的第一天,晚上侧身睡觉的时候就觉得有人趴在我背上,非常的沉,并且不让我动——我就那么保持着姿势一直睡在,等到早上起来后发现自己胳膊都麻了……”夏维安叹了一口气,神色中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可能真有什么东西,今天我就相信了你……”说着,他指了指拓拔爷爷的大门:“走吧,我们进去——还有!刚才的事不能再发生!下一次我扭的就不是你的胳膊了……!” 下一次你一定要扭断我的脖子,不就亲一口么,又不是采你菊花,这么激动……迟暮心中不屑于顾,但表面上还是打着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刚才也是情势所迫,没有办法,那啥,我们赶紧进去,我想今天就录完明天就回家呢。”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要不是四处都是鬼必须夹缝生存,他一秒都不想在这里,走进院子进了屋,迟暮注意夏维安是躲着酱缸走的,两人进了屋,发现拓拔老爷爷已经仰躺着睡熟了,看来一定是等得不耐烦了。 拓拔爷爷全名拓拔归,虽然长的非常黑,瘦瘦小小的,听他自己介绍他连村子都没走出过一步,少年丧父,中年丧母,老年丧妻,连后代都没有,是个标准的光棍,不过一说起迟暮的专业——民俗学,他可是来的一套一套的。 迟暮讲明了来意,就拿出录音笔开始录音,拓拔归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他唱的很慢,转音很高亢有点像上党梆子,他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唱着:“我杨六郎孤身一人……想那四哥一人在辽国……孤苦无依啊呀~……萧太后女人的天……啊啊啊咦……我辽国精兵十万……啊啊啊啊咦……” 迟暮拿着录音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录着音,眼睛却不停地转动着,直直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夏维安,按道理来说,古代宋朝的时候这里就出了雁门关,应该是辽国的领图,所以拓拔爷爷经常唱着唱着就从杨家将的角度跑到了辽国人的角度,并且这段戏唱的很慢,迟暮的录音笔几乎都快没有电了,他还继续着…… 第73节 “那个,我学校还有课,我先走了。”夏维安起身凑了过来,为了不影响录音笔的效果,他凑到了迟暮的耳边,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离开,“等等”,迟暮小声叫了一声,他的耳朵有些红,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注意安全。” 夏维安笑了一下,眼睛弯弯得似新月一般:“好的,我知道了。”热的迟暮下腹一紧,这个爱笑的小妖精! 等到夏维安走了没过一会儿,房间中又进来一个老太太,穿着一身白衣,全身飘着一股怪异的酱菜味,看了一眼迟暮后就对还在唱歌的拓拔归问道,“老头子,中午吃饭没?” “问世间何为忠烈——只有那杨业——!”拓拔归停下了唱歌,笑着对迟暮介绍起来:“啊……这是我老伴……你们城里人说是——我太太?” 迟暮嘿嘿一笑,浑然未觉,站起来微微点头鞠躬道:“奶奶好。” 65、假面稻草人 “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再次在那辆小破车上醒来时,迟暮觉得自己淡定了很多,他嗯了一声,自己那好背包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有点刺眼的阳光,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卧槽。 他是真的大意了,拓拔归在以前就介绍说自己的妻子已经亡故了,那个浑身全是咸菜味道的老太太一看就不是活人,自己还乐呵呵地打起了招呼,不等死等什么呢。 扳指算算,自己这应该算的上已经死了四次,虽然对死亡已经不再惧怕,但临死前那股窒息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尝试一次了,迟暮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手机没有信号,通讯录尽删,文件夹里只有他和夏维安的合影,后面还有酱缸里的鬼做背景,出此之外,自己相册里的其他东西全都不见了,草稿箱里更是又多处了一条草稿——拓拔归的老婆来自酱缸。 迟暮一看这个,就觉得笑抽了,这条短信为什么最后不加上一个字——拓拔归的老婆来自酱缸星。 玩笑归玩笑,看来,自己诡异的手机真的是真实地记录自己每次死亡,所以,这也可以算的上是提醒?那么再一次死亡的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再次翻开自己的ipad和录音笔,非常诡异的是空间里塞满了拓拔归的唱词,迟暮听着老爷子悠远高亢的声腔一会儿痛诉辽国侵占大宋,一会儿就变成了辽人痛骂宋猪毁他牧场,不由地笑了笑,看来自己带着的这些高科技倒是依照时间规律尽忠恪守地执行了记录的本能。 迟暮皱了皱眉,看了看f村,又往身后自己来的哪条路看去。 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于诡异了,那么今天他应该怎么做呢? 迟暮沉吟了一下,这一次他决定不去f村,而是走回去。 按照自己有些模糊的记忆,他坐上这辆蛮是鬼怪的面包车是在早上9点左右,而到达f村村口的时间是差一点11点,按照面包车行走的速度来说,这么崎岖的山路,两个小时的路也就是60公里左右。一天走60公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总好过在f村里等死吧。 嗯嗯嗯,决定了,徒步走回去! 迟暮想到这里,翻了一下背包,带好墨镜穿好外套,往后走去。 黄土高原的黄沙总是会伴随着狂风,并且f村是在雁门关外,虽然现在只有九月,但狂风一刮,迟暮觉得自己的脸都挂的有些生疼,山路崎岖不已,但沿着不算怎么宽阔的路往回走,他第一次感到神经有些放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夏维安。 夏维安的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夏维安细的不像男孩子的腰肢,夏维安柔软的唇,夏维安欲拒还迎的表情,他赶紧深深为之着迷,可是这个f村里处处都是鬼怪,他也是其中一个么?自己这样三番五次在毫无防备时被鬼害死,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难道自己跑到什么《咒怨》的剧场里,村里所以鬼都是那种无故害人的厉鬼? 天啊,迟暮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到夏维安可能都是一鬼就害怕的不行,不行不行,保命要紧,一切等到自己活下去再说吧。 “喂……”远处传来的高喊声让迟暮停下了脚步,他猛然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在远处高高的山坡上奋力朝他挥手,那一抹刺眼的绿色跟土黄色的山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感觉,那人手搭在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他自己眯着眼睛都看不清,等到那人飞速向前后,迟暮才诧异地看清楚这个人竟然骑着自行车,而自行车上面的显然是夏维安。 按到底来说,夏维安不应该这个点在大戏台唱戏开嗓么?或者是在拓拔归的房间内等待他来?怎么现在出现在了这里,有点可疑……等到夏维安骑自行车走近了,迟暮才看清楚他骑着一款老实的二八黑车子,自行车破破烂烂的,而夏维安本人还是穿着鲜绿色的外套,白色黑字短袖,牛仔裤,非常的潇洒阳光,跟那个鬼气森森的f村完全相反,潇洒地下了车后,站定在他身边,笑眼弯弯地问:“你是迟暮师哥吧?” 好奇怪……他怎么现在就知道我的名字……迟暮心里嘀咕,但面上不动,他又不是傻子,说不定现在出来一个人就是鬼怪,所以还是小心为上,他装作有些诧异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迟暮……你是……?” 夏维安自然地伸出手,跟他相握,在迟暮的感觉中,还是那么柔柔软软的小手,可能是刚才握着自己车的横梁,手心有点潮湿干涩,他羞涩一笑:“我是夏维安,也是c大的学生,不过师哥我今年大四,是来f村里支教的,那个……我曾经见过你,就是c大不是评出了个什么十大帅哥么,哈哈哈哈,当时你的照片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村长一说来的人是你我立马就知道了,因为迟这个姓氏很稀少的……哈哈哈哈,我师哥我唐突了吧?不过,哪个……师哥你怎么往回走呢?” 夏维安说话声音有些快,噼里啪啦就将自己如何认识迟暮说了一遍,他想了想跟前几次见面说的基本无疑,便笑着说:“哈……我已经采集完了,正准备回去呢。”迟暮打了个哈哈,没想到夏维安一脸认真,用他那双媚眼如丝的眼睛慢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奇地问:“可是……我刚才在村里没看见你啊……” “哈,我早就做完了……那个,你是要去……?”迟暮有点好奇,看了看夏维安似乎没带什么东西,继续问,“我要回县城,你也去?” “是啊!”夏维安笑的非常甜美,迟暮第一次发觉他笑起来还有些小酒窝,他继续说:“我的学生天天嚷嚷着想吃县城里的糖果,正好所有人都考了一百分,所以我今天就借了一辆车子准备去县城了。” 现在想想,自己遇见的那些鬼怪似乎都没有影子,从床底下的那只手到讨要红领巾三人组再到酱缸里的老太太,全都不是实物,迟暮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地上有夏维安的影子,便不由自主地心里还是安慰:说不定是因为蝴蝶效应,所以夏维安要给学生们买糖吃。 “这样太好了,我们做个伴吧。”他点点头,亲切夏维安继续笑着说:“本来还想跟师哥在村里里见呢,不过也好,走吧,我骑车带你好不好?这条路有点远呢,骑车子起码得五六个小时。” 五六个小时?那自己走起码就得一天了,如果夏维安要回去的话,不久天黑了?看到迟暮质疑的目光,夏维安耸肩笑了笑:“今天就住在县城就行了,走吧师哥?” 迟暮点点头:“好吧。”不过现在这样,还真有点70年代的下乡风,再清纯一下就山楂树之恋了,迟暮笑了笑,颠了颠沉重的背包:“还是我来带你吧。” “好的。”夏维安将车子交给了迟暮,他载着夏维安,向县城方面慢慢骑过去。 夏维安的体重似乎非常轻,反正迟暮虽然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但在两个人无聊的路上一问一答、过半个小时就换人骑车下,倒是不觉得累。 每当迟暮骑车时,夏维安总会单手搂在他腰上,那一只手似乎有魔力般,让双腿中间那根疲软的东西竟微微有些抬头。 这一路上迟暮倒是将夏维安的家底摸透了,这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夏维安出生在了一个戏曲世家,家中还几代都在唱戏,他这一辈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姐姐去学了刀马旦,现在在国家戏曲什么团工作,天天要出国演出,而他因为从小病弱,长的像女孩子,嗓子也不亮,身段也不好,只能从青衣入手,最后学了花旦。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厌倦了戏曲了,以后再也不想唱戏,他想以后好好学国学,争取当一名作家。 迟暮也半真半假的把自己家底亮了出来,因为对他而言,自家从商,话还是说一半为好,便说自己家时代从商,可能自己也不会出国读研或是读博,应该就是毕业继承家业? 说到这里时夏维安爽朗地笑了出来:“那师哥,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怎么样?” 迟暮嘿嘿笑了一声,车把一转,绕过一块大石头,回头看了一眼夏维安,有些得意地说:“好啊……你要当我媳妇都没事!”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爆发出了笑声,继续向前行驶。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还是见不到任何人烟,迟暮感觉自己的腿蹬车子都蹬的有些软了,他将车把一拐,绕过一块大石头后,才停下了车子,回头问夏维安:“维安,你说,我们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就是这块石头,我记得很久以前咱俩不是走过这条路么?” 夏维安跳下车子,四周看了看,也很奇怪,挠了挠头:“师哥你要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还奇怪,我还记得你说你要娶我的时候明明……走过这里啊!” 迟暮听到这句话没有闲心去调侃夏维安,只是觉得心一沉,自己来来回回在这里骑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却还是骑回了原地,难道…… f村冥冥之中就是想将他困死在这里? 66、假面稻草人 “维安,要不我们往回走?”迟暮转头问身后的夏维安,夏维安往四周看了看,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有些底气不足:“……师哥我不知道,你定吧。” “我们往回走吧……”迟暮有些气息不稳,这几个小时为了讨好夏维安一直都是他在骑车,现在可好,自己累的喘气如牛,夏维安这小师弟虽然软绵绵的,见他就想咬一口,但关键时刻总觉得靠不住,虽说他有一身好功夫,迟暮哼唧了一声,没好气地指了指大石头以及周围的山景:“我们往回走吧。” 第74节 说着,他将背包里一个空了的矿泉水塑料瓶放在那颗自己曾经来来回回走过的大石头旁边,这才转头对夏维安说:“师弟,这一次骑车就靠你了,我腿都软了。” 夏维安笑眼弯弯:“好的,师哥。” 这一次,迟暮总算可以歇息一下了,他死死地搂住夏维安纤细的腰肢,望着远处一成不变的山景,静静地思索着: 看来,他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怎么样,这种来来回回的无限迷宫,肯定已经不是能用科学来解决的了,这个f村,实在太诡异了。 “呀!师哥你看!”这一次往回骑没过多长时间,夏维安就惊讶地停下了车子,拼命排着迟暮环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一指前方:“我们又回来了!师哥!” 迟暮心一沉,这种无限迷宫,是不是幻觉或是其他,肯定不是物理空间可以解释的了的,看来,冥冥之中,私有有某种力量,不想让他离开这个村子,但是,为什么呢? 头顶上太阳依旧毒辣,但也日影西斜,迟暮一看表,将近下午四点钟了,远处依旧是连绵的山脉,最远处还能看见战国时期赵国修建的古长城,掩尽沧桑与悲凉,偶尔大风刮过,还能听见呼啸的声音,迟暮不由地感到难受,长长叹了一口气。 “歇歇吧,维安,我怀疑咱俩今天都走不出去了。”迟暮长长叹息了一声,从车子上跳下来,坐在了大石头上,从背包里摸出一包烟,自己点上先吸了一口,扭头问夏维安:“你也来一根?” 夏维安见他的样子,拉了拉衣衫,不知为何坐得理他远了一些,面上却不动,笑了起来:“师哥你还喜欢抽烟啊,真没看出来,我以为你就是那种好男人大老爷们呢。” “我不怎么抽的,就是心情烦躁的时候抽一抽,你来么?”迟暮掏出一根,递给了它,夏维安瞳孔一缩,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怕这根小小的香烟,摇了摇头:“我们学戏的人怎么能那个抽烟呢,师哥你也别抽烟了,伤身子的。” 迟暮没怎么多想,只是一笑,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半响后才低声问:“维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夏维安一脸思索的样子,突然之间恍然大悟:“难道师哥你得罪了什么人了么?” 迟暮哼笑了一声,他再怎么找得罪的人也不可能是诸葛亮,摆出这种八卦阵来糊弄他,不让他回去,想必必定是怎么招惹上了什么厉鬼吧。 可是这个厉鬼也太有意思了,让他一次一次的死,又一次一次地活过来,干脆将自己杀死,不就得了么,好搞这些幺蛾子,真是的, 夏维安没有说话,一双淡然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迟暮只觉自己心中的那个话匣子似一下子拉闸了,竟控制不了自己,将死而复生再死再生地怪事统统告诉给了他。 夏维安也不说话,也不惊讶,听到迟暮说自己已经死了四次后,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神色中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怜悯样子,让迟暮本能地感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个夏维安似乎知道什么。 还没等迟暮做出反应,夏维安却感叹了一声,拉住了迟暮的手,柔声劝慰道:“师哥,不要愁,你可能走出去的,不要担心,今天……”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风景,叹息了一声:“现在已经将近五点了,我看今天咱们都走不出去了吗,这样吧,我们要不就在晚上休息吧。” 迟暮大脑有点短路,这个夏维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与难过,并且……迟暮为难地看了看四周,虽说光秃秃的都是山,但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大山里晚上如果有野兽——他们俩还能活下去么? 夏维安似乎知道迟暮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双手捂住了迟暮有些冰凉的手:“不用怕,这里是官道,狼什么的早就不敢来这里了,因为它们都知道,人类的可怕。” “好吧,这样吧,我去捡点柴火吧。”这个夏维安在村里支教过,也应该知道这村子周围有没有野兽,哪知迟暮刚说完话起身想去找柴火,夏维安却一下子伸出手:“不要……师哥,陪陪我……”说着,他便勾住迟暮的后脑勺,轻柔地吻了上去。 迟暮一愣,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搂住了他的腰肢将他拎起来,伸出舌头调皮地舔上了他的嘴唇。 两个人的热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竟似着魔了一般,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到了后来两人已经不管不顾,似野兽般互相撕扯起了对方的衣服,迟暮将夏维安狠狠地压在光秃秃的树上,一边凶狠地啃着他的脖颈,一边手却不停,撕扯着他腰上的皮带。 而夏维安这时候也似乎化身为狼,喘着粗气一边享受着,一只手抬起手勾住迟暮的脖子,另一只手脱着自己的衣服。 迟暮满意地看见夏维安白皙的脖颈已经布满了自己的红印,突然将他翻转过来,绕过双腿将他抱起来,夏维安却似轻车熟路般一下子涌双腿夹住了他的腰,两人又吻了一会儿,迟暮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 夏维安的内里非常怪,不像普通人般紧致热滑,冰冷冷的有点不似常人,迟暮早就不管不顾,就这么在荒无人烟山路旁的一颗大树旁,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情绪不应该叫绝望,痴迷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个乐观的人,如果死前能牡丹花下死,醉卧美人膝,也是不错的事,反正自己兜兜转转半天还是出不了f村的地界,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捆住了他吧,也罢,反正临死前能跟自己有点喜欢的小男生来段惊天野战,也不错了,就是可惜了家人会伤心难过。 “你好棒……”迟暮加速冲刺着,肆意地揉捏着夏维安的臀瓣,只觉自己似乎躺在了一滩软泥上,任由自己驰骋,两人彼此再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拍击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实在坚持不住时,才喷发出来。 等到激情全部喷出来溅了夏维安一身后,他才疲惫地抽出身子,原来这就是打野战啊……真他娘的刺激……刚想穿上裤子,却觉得自己小鸟很疼,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才从自己小鸟小孔那里抽出了一根长长的东西,眯着眼睛一看,竟然是一根稻草。 这……怎么自己可爱的小弟弟里有一根稻草?他就说怎么那么疼呢,难道刚才在那场混战中误入啥了? “怎么了师哥?”夏维安慢慢扭过脸,眼神似利剑般直直看向了他手上的那根稻草:“你拿着什么呢?” “哈哈……”夏维安的脸色怎么感觉那么怪,迟暮呵呵笑了两声,刚想伸手将他搂过来,哪知他却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居然发现了……”夏维安的脸一变,突然一沉,一双漂亮的眸子突然向上翻去,瞬间变成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珠,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僵硬地就似背后有人操纵一般,看向了迟暮,嘴角慢慢弯出了一抹冷笑,:“你……知……道……了?” 这笑容非常熟悉,迟暮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他自己知道什么了?迟暮刚一开始还没怎么警觉,但他一下子醒悟过来,眼前的夏维安也是鬼!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个笑容,他想起来了!不就是每次进入村子经常看见的那个什么稻草人的笑容么! 迟暮后退了两步,亲眼看见夏维安还没穿上裤子的部分慢慢从雪白的皮肉化成了干枯暗黄的稻草,就连小鸟都变成了类似与一堆稻草扎好后的圆柱,但脖子手等部分却还是人类的模样,他啥话都没说,扭头便跑。 他没敢沿着大路跑去,而是折回去拿起了自己的背包,仓皇地背上他后直直地上了山,连夏维安都没敢看一眼。 其实如果他回头看,就会发现夏维安慢条斯理将裤子提起来,系好腰带,诡异地张大了嘴,慢慢抬起手,将整只手统统塞进了嘴里,缓慢地抽出了一把长长的镰刀。 “师哥……”夏维安看着迟暮逃走的方向,一双血色的眸子一闪,散发出了无穷的杀意。 67、假面稻草人 迟暮似发了疯般奔跑在黑夜的山路上。 先别提夏维安就跟终结者般附身手上拿着一把催命镰刀,单单就是崎岖的山路就让他叫苦不迭。 虽然才九月出头,但这里已经出了雁门关,所以一路上的植被已经慢慢蜕变成了黄色,这一带的山漫山遍野种植着枣树,这个时候又是收获季节,遍地都是野枣,地上又满满的全是各色石头,迟暮经常被石头绊倒,要么就被圆滚滚的枣滑的摔一个跟头,但看到夏维安踏着整齐的步伐,手里握住黑夜中还闪着寒光的镰刀,迟暮觉得自己不想死的心一下子升起来了。 夏维安的笑声非常恐怖,这个时候的他并不似男孩子般开心的大笑,而是类似于女孩子般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在寂静只能听见猫头鹰叫声的山中尤为恐怖,迟暮一颗慌乱的心又是害怕又是胆怯,刚才才跟他那么亲密的结合过,以我之前凸,待你之后凹什么的,现在可好,裤子都没穿好就翻脸了,他也只能慌不择路而逃。 夏维安也是鬼,并且想杀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f村里没有一个活人,但是……为什么这些鬼见他一次就要杀他一次?并且自己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醒来?真是奇怪了,太奇怪了…… 难道这些鬼太寂寞了想看他一遍一遍的死?想到夏维安对他的笑,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人也是由稻草人幻化而来的他就感觉心底里很难过,他曾经还说——如果自己能逃出去,就跟他约会…… 第75节 可惜,现在一切都是梦了。 今天的月色超级好,此时将近晚上八点钟,繁星漫天,银河静静地盘旋在长空,迟暮也顾不得欣赏自己在城市生活中从来没看见过的场景,只能借着悲催的淡淡月光照明,气喘吁吁地则路而逃。 似乎夏维安永远知道自己的方位,迟暮不管怎么跑,都能听见他啪啪啪的脚步声。 按理说夏维安应该穿的是运动鞋,但在深夜中,他的脚步声竟然似穿了一双铁皮靴子,踏步的声音铿锵有力,迟暮觉得自己也不知跑了多久,摔了多少个跟头,等到他再一次摔倒在了两人曾经发生过“啪啪啪”的那颗大树前,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刚才他一路跑向了北,也就是说自己不管东南西北怎么跑,都会跑到原地,这是一个无限循环,如果夏维安知道这一点的话,就会在这里一动不动等自己自投罗网,同理,如果自己想避开他,必须跑到所谓的边缘处,让他找不见,可是…… 啪啪啪啪……脚步声接近了。 跑!迟暮拔腿就跑,临跑前还顺手拿起一根大木棍,那本是他想找来烧柴火的……等等……如果夏维安是稻草人,他会怕什么呢……比如说火? 啪啪啪啪啪…… “迟暮……你在哪里……”黑夜中,夏维安的声音低沉恐怖,配合起他的脚步声就似催命符般更是恐怖,迟暮感觉自己这一路跑的肺都要爆炸了,他慌张地回头一看,发现夏维安已经举着镰刀跑了过来,只能顺手拿起一根木棍,拼命向前跑去。 夏维安脸上的表情似大理石板冰冷,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透露出残忍的笑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迟暮逃走的方向。 迟暮继续跑,他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反正周围荆棘非常多,似乎跑到了山沟内,脸上手上划着很多细长条的血痕,他已经没办法了,只能拼命向前跑,尽量将他的打火机和烟拿出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稻草人本质上应该是非常怕火的,结合夏维安见着烟火的各种反应,迟暮便想如果拿火烧掉自己就能保命了。 再一次跑回两人啪啪啪的那颗大树下,迟暮瞅准了一个时机,点燃手里的烟头,然后扔到了树叶堆里。 看着身后的夏维安又继续追上来了,迟暮立即转身再跑。 这种你追我跑的生死游戏确实很无聊,虽然迟暮很年轻,但几圈跑下来也大汗淋漓,脚似灌了铅般再也抬不起来,此时两个人的猫鼠游戏已经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他偶尔看表,也就能肯定现在只是十二点左右——也不知怎么能不能破了这个魔咒……活着到第二天。 “迟暮……师哥……我爱你……”夏维安似乎也有点躁动不安,追逐他的步伐快了不少,的声音越来越近,迟暮甚至觉得脖颈后面都能感觉到夏维安冰冷的吐吸,扭头一看夏维安已经近在眼前!那双冰冷的脸塞满了稻草,嘴边弯着的唇角竟是那么的狰狞……不行了,在这么下去,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等到再次跑到跑回到大树哪里,火已经差不多点燃了,迟暮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扭头,手上拎着棍子一下子就打的夏维安一个措手不及,还没等着去挡头就掉了下来,软慢慢地滚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滚在了火堆中,霎时夏维安的身子似烧了一般,全身冒火,一会儿便烧焦了。 真是惊魂一刻……迟暮坐在地上喘着气,直愣愣地看着夏维安烧焦的身体,就怕火熄灭后他又会活过来,身体虽然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的他思想极度紧绷,甚至于他感觉自己身上的那根筋已经没有了弹性,崩的都快断了。 看到夏维安慢慢已经没了的躯干,他这才舒坦下来,似松了口的气球,一下子瘫倒在地。 感觉太容易了……停了一会儿,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般连忙掏出手机,发现存稿箱里确实多出一条,但是上面确实这么写的:稻草人是鬼,但他会幻化出喜欢人的模样。 这么说……难道夏维安不是鬼,只不过变成了他的模样来迷惑自己,而自己喜欢他,所以这个鬼才幻化出他的模样…… 虽然逻辑上有些说不过去,但这样,他反而放下了心——还好夏维安活着。 脑中混乱无比,不管用什么办法推测,都难以解释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迟暮觉得自己脑子还是一片浆糊,既然自己已经逃过了这次劫难,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已经走出了这个圈套? 想到这里的他特别兴奋,死了四次从地上一跃而起,现在早上七点三十二,回家喽! 迟暮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大致确认了方位,便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背着背包,向南方走去。身上一点粮食也没有,水都被稻草人喝了,所以他只能自己捡一下野枣什么的啃啃吃了,一路上倒是也吃饱了。 很快,他也吃饱了,找见那块标志性的大石头后,继续踏上了回家之路。 可惜走了不到十分钟,身后莫名其妙地来了几声喇叭,迟暮向后一看,竟是一辆小面包车,当下大喜,又怕车上有鬼,举着一半的手硬生生放了下来,不过面包车很快停下,车窗摇了下来,他定睛一看不禁大惊……这……这不是他坐着的一车人!自己明明是走的反方向,但现在车子却是从他身后过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脸的司机摇下车窗,一脸殷情地看着,问:“小伙子,怎么一个人,看你身上葬的,是不是什么背包客啊……这里很危险的……还有狼和熊呢!对了想去哪里?三十元一位,怎么样?”不提这很有技巧的拉客方式,迟暮迟疑地看着他,又往车后面看了看,难道自己也在这辆车上么? 黑乎乎防紫外线的车窗阻挡了他的视线,迟暮迟疑地看着大脸司机,总想找出上一次他变脸成鬼的痕迹,可惜这个司机却还带着笑意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决定。 等等等等,他还是没有理清楚思绪,现在快点让他过一遍: 第一,自己算起来已经死了四次了,但这次竟然能逃脱稻草人的追杀并且能将他杀死真是太奇特了,这个意思是不是自己也能那个杀死其他的鬼怪? 第二,自己每次死去的时候醒来时都在这辆小面包车,但是这一次自己没死,小面包车却出现在了身后,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已经逃离了这个怪圈? 想到车上加上他曾经挤进过十二个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迟暮摇了摇头:“多谢您的好意,我还是自己走吧。” 司机大叔一脸遗憾:“啧,小伙子你是从城里来得吧,你难道不知道f村很远呢,这样吧,我给你便宜点,20怎么样,这可真的是最低价了,你上不上?” 迟暮哼唧了一声,摇摇头:“算了吧,今天天气很好,我多走几步就行了。” “这孩子傻了。”司机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一挂手刹,踩了一下油门,扬长而去。 小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翻起尘土滚滚,迟暮拼命用手扇着,眼睁睁地看着小面包车转了个小弯后,在他的视线中,坠落山崖。 这……!迟暮瞳孔一缩,小面包车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出了很大的爆炸声,浓烈的黑烟一下子升了起来,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能停息。 迟暮感觉自己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双腿都有些发抖,他思考了这么半天,但其中一个最关键的细节他从来没有注意过,那就是这么崎岖的山路,一辆准乘七人的小面包硬生生塞进了十二个人,他自己就没想到会出事么? 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么?一同跟这辆小面包的人坠落山崖了?迟暮一瘸一拐地走上前,静静地看着已经坠落在深渊中的面包车。 悬崖下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小面包的残骸已经变的焦黑,面包车不远的地方甩出来一个人,此人穿着蓝色的套头外套,脸朝下一动不动地躺在大石头上。 那是……自己! 紧接着,迟暮转头就看向了一脸好奇外加焦急的夏维安跑向了自己。 68、属于迟暮的无尽结局 在那么一刹那的时间,迟暮还沉浸在刚才被稻草人的追杀,可是夏维安跑到飞快,似没看见他般直直地冲了过来,他反射性地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夏维安冲击的一刹那就似沙子般飘散,不一会儿,身体碎片又似蜘蛛侠里的沙人便重新聚拢在一起,竟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大风刮过,迟暮甚至都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风吹走,但这些身体沙粒一会儿却似磁石般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被其他鬼怪杀害的时候身体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可是为什么刚刚夏维安穿过身体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感觉,难道他是鬼?不对不对不对,或是说……自己才是那个鬼……? 这种解释更加合理,想到这一层迟暮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和已经趴在地上的夏维安的后背,让迟疑地上前走了几步,刚想跟夏维安打招呼,这个时候的他却一下子吼出声:“喂,底下的人能听见么,回答我,能不能听见!” 第76节 夏维安马上就要爬在地上,看到那个穿着蓝衣服的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连忙支起身子掏出手机,急促地拨通了电话:“柴村长!柴村长,村口这里出事了,有辆……呃,面包车掉下山崖去了,赶紧派人来啊!” 放下电话,夏维安看都不看蹲在一旁的迟暮,顺着陡峭的山坡小心翼翼地下到了那个穿蓝衣人爬着的山崖,快步上前动了动他,低声问:“喂,你还好么,喂,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是了,那个人确实是自己,夏维安清晰地看见蓝衣人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爱疯,爱疯似乎坏掉了,从迟暮这个角度来看手机屏幕闪着奇异的光芒,手机壳还是绿色的嘻嘻猴,跟自己的手机一模一样,应该就是自己。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啊……真是……迟暮摇了摇头,一瞬间泪水竟似止不住般马上就要溢出来。是的,他不惧怕死亡,现在他的流出的泪水只不过是觉得自己非常遗憾,他还没有很好的享受人生,享受生活,就那么地死在了这个光秃秃的黄土高原上,并且自己变成鬼也不得安生,还要死去一次又一次,那么……自己喜欢的夏维安呢,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夏维安紧张地摸着蓝衣人的脉搏,手法非常精巧,似乎学过一些急救常识,在确定蓝衣人还活着,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内出血或者是骨折脑震荡的前提下,将他翻了个身,露出了属于迟暮干净的一张脸。 (迟暮的身体就叫做迟暮b了) 非常怪异的是迟暮b的脸上一尘不染,连一个伤口都没有,夏维安看着他的样子似乎非常疑惑,倒是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夏维安,再次闭上了眼睛。 站在悬崖之上的迟暮抹了一把脸,清晰地看见自己张开了眼睛又闭上了眼睛,最后任凭夏维安怎么摇晃他,就是不动了。 自己还活着……那,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 “小夏,你在哪里?”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七八个男人浩浩荡荡地从村里赶了过来,手上拿着担架什么的,迟暮仔细一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进去的f村里绝对没有中年人的存在,就是一群小孩子和老人,拓拔村长也说过……这个村子里全省下老人和儿童了,其他的人早就出外打工,那么现在这群中年男人,到底是谁……不,应该说是什么东西呢? 这七八个人似乎都没看见迟暮,浩浩荡荡地从他身体穿了过去,领头那个长的比较敦厚的中年人低头一看:“小夏,活了几个人?” 夏维安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迟暮,仰头说:“柴村长,我只发现一个人,剩下的似乎都在那辆车里。”说着,他指了指坠落在更深处的面包车,微微皱着眉,轻声叹了一口气:“剩下的人,应该不行了吧。” 柴村长?刚才这个细节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不过……f村的村长……不应该是那个叫拓拔野的老头么……我的天啊……迟暮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才是f村真正的村长,那么自己到底都遇上了什么? 想到正是那个人非常热情的村长爷爷给自己介绍的冯老太太这才引发床底下那只手的事件,瞬间迟暮气的咬牙切齿,等到下一次看见那老家伙,一定要爆他菊! 柴村长探出身子看着面包车焦黑的痕迹摇了摇头,转头对其他人说:“那么深,我们也救不了了,就这样吧,先把这男的拉上来吧。”说着,他转头问夏维安:“小夏,这人伤的不重吧,这是你同学?” 夏维安摇了摇头:“柴村长,这人我不认识啊。” 柴村长一拍脑门,着急起来:“我想起来了,快快快,将他拉上来,这人是今天要来村子的研究生!我的天啊!”一群人听着似乎非常着急,在柴村长对夏维安的解释下迟暮才明白他们这些村里人本来想仗着他这次来好好宣传一下村子的,自己现在出事了,他们觉得也会殃及池鱼,所以所有人的态度立马变了,一个个非常积极,小心又神速地将他抬了上来放在担架上,准备回村子里。 此刻的太阳非常毒辣,就连已经变成灵体的迟暮都觉得阳光非常刺眼,两个人晃晃悠悠,用担架抬着他,却怎么都抬不动……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哎……慢点” “一二三……” 迟暮躺着的这个担架似乎非常沉,刚开始两个人抬不动换成了四个人,四个人也抬不动,结果是八个人全上也抬不动。 夏维安爬了上来,有点奇怪地看着八个人同时抬不起担架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旁边始终没有吭声的柴村长:“村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8个人抬不动一个人?” “唉……”柴村长叹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小面包车的残骸:“我想,是那群人不想让他走。” 夏维安听的云里雾里,那些人……是哪些人啊?可是站在一旁看着的迟暮却知道,自己起不来的原因——那是因为,迟暮b的身上坐着十一个人。 迟暮站在原地,看着这群坐在他身上的人,死死攥紧了拳头。 这十一个人虽然有点陌生,但坐在迟暮b肚子上的这个人他却认识,是那个小面包车的司机,此时这个司机摔的血肉模糊,脸颊的肉在车祸中不知怎么被削掉了,还能看见深深的牙骨和断裂的血管,其他人也一脸血腥,有的人甚至全身都变成了焦黑干尸状,只能通过黑漆漆的外向能看出来曾经是个人,大大地张开着嘴,似乎死亡时非常痛苦——这个人应该是在车子爆炸时被烧焦的。剩下的鬼死亡原因各异,有的人似乎是被甩出去了,但被摔得脑袋都开了花,现在还流出了浓浓混着黑色的灰色脑浆。 这一场车祸只有自己……毫发无损,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离。 迟暮喘着粗气,看着坐在迟暮b身体上的这十一个鬼,眯了眯眼睛,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冷声对那些鬼咬牙说:“都给我滚开……!” “起……起……起来……!”看到这些鬼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迟暮再也忍耐不住了这几日的怒意,扑上去挥起棒子就一顿乱打,很快那些鬼便被统统打散,化成沙子飘散子啊了风中。 “呀!能起来了!”一个使劲抬担架的人惊讶地喊道,紧接着人们便发现两个人就能抬起担架,不禁非常好奇,刚才这是怎么了? “这是鬼压身啊。”柴村长看了看手表,叹了一口气:“这都中午十二点了……按理说应该是阳气最浓的时候,现在这些鬼……唉……应该是那些冤死鬼不想让这个人得救吧,但为什么……又可以抬动了呢?唉,赶紧抬去村里的医院吧,顺便我在给县里的医院打电话,啊,小夏。”说着,柴村长扭头看向了一脸困惑的夏维安:“小夏,我回去用固定电话吧,这里的信号不好,救护车过来都3个小时以后了,先回村子里吧。” 夏维安点点头,跟着一群人晃晃荡荡地回到了村里,期间迟暮也跟了上去,再次震惊了。 f村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村子,这个村子里,村头没有狞笑的稻草人、没有酱缸,没有飘着臭味的公共厕所,甚至连村里的小学都变了样子,村子里跑着的小孩子穿的光洁整齐,根本就不是记忆中脏兮兮还流着鼻涕,可以这么说,整个f村,大变了样子。 迟暮失魂落魄地跟着抬担架的队伍,看着人们将迟暮b送进了村里的医院(他记得这个医院明明应该是一片很小的高粱地,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或许是穿越了),刚想迈进医院里,门口凭空出现了一只脖子上挂着很大铃铛的黑猫——应该是鬼老头拓拔野喂的那只猫。 迟暮感觉自己和这只猫见面首先炸毛的是自己,那只猫静悄悄地卧在村里医院大门的横梁上,看见他噌一下站了起来,优雅地跳了下来脖颈间的那颗大铃铛还在摇着,仰着头哑着嗓子,喵呜喵呜叫着,似乎是求食物,迟暮本来对猫就不怎么喜欢,此刻见了这只能看见他的猫立马不给好脸色,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咪咪让一下,让一下啦,就算你是鬼猫,但伟大领袖猫主席曾经说过挡道的猫咪不是好猫咪啊。” 迟暮一向贫嘴,他刚刚这么说完后只听身边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哼哼”的低沉冷笑声,当场便感觉冷汗全下,不自觉地拿着手中的木棒,转头戒备起来,低声喝道:“谁!出来!” “小伙子,贫嘴可是找不到老婆啊……”刚才那个发出笑声的人这时却说出了话,迟暮饶了一圈,才确定刚才的那个人说话的方向就是脚底下的这只黑猫。 看到迟暮低头看它,黑猫歪了歪头,铃铛晃了晃,似乎什么都不懂地喵了一声,看到黑猫这么看他,他哼笑了一声,神情中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向了四周:“给老子出来,磨磨唧唧算什么纯爷们!出来!” 脚底下的黑猫喵了一声,一跃跳上了板凳后,用大猫眼看了看迟暮,这才低着头舔了舔爪子,蹲在地上又喵了一声,开口说:“我要是你,肯定巴不得求我怎么救你。” 嗯?迟暮僵硬地低下头,就看见黑猫说话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惊诧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猫说话了卧槽卧槽!黑猫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起前爪缕了缕自己右边的胡须,这才仰着头说:“小子,你马上就魂飞魄散了怎么还不赶紧回到你身体里?” 魂飞魄散?迟暮倒抽了一口冷气,现在已经不是计较猫能说话的时候,他立马蹲在地上,一脸惊恐中又夹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地笑着问:“那咪咪你说我该怎么做?” 黑猫神色凛然,抬爪就给了他脸一爪子:“叫我先生!” “嘶!”这猫真烈!迟暮身体反射性的向后倒在了地上,手捂住脸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猫猫猫先生你好……那个……嘶!”黑猫抬起手又给他另一边的脸颊一爪子,似乎非常生气:“我叫咪,再油嘴滑舌当心我划了你引以为荣的小脸蛋!” “好吧好吧,咪先生,请问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迟暮捂住两边的脸,时刻警惕这只黑猫给他额头上再来一爪子,黑猫舔了舔爪子,瞪着一双大猫眼,细声说:“你是不是死过四次了?也就是说你三魂七魄已经失了二魂四魄,现在只有一魂三魄在撑住你的命,不过我怀疑你这辈子都不会过的安生,灵魂太虚弱了或者说,你这辈子都可能永远是鬼怪追逐的目标。” 迟暮张着嘴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点点头,黑猫咧着嘴喵了一声,继续说:“你只有七次机会,每死一次就表示你的魂魄少了一层,如果死第八次的话,你就会永远地魂飞魄散了,你的身体也会被其他鬼屋霸占——比如说是拓拔归那个老头……对,我说的就是他,听见了么?你现在是灵魂,还不赶紧回到你身体里,那些死鬼们早就垂涎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你还在这里晃悠什么?” 第77节 69、结局 自己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块香甜的糕点?迟暮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下才明白自己虽然灵魂出窍,但是也离死不远了。“那那那我应该怎么办……”迟暮听到咪先生这么说,立马感觉手脚冰冷,一股寒意直冲脑顶,咪先生哼了一声,用后爪挠了挠耳朵:“赶紧去医院吧,小伙子,不过小心一点,我还是那句老话,这里的人恨不得吃掉你的灵魂呢。” 迟暮一把扑了上去,抱住咪先生就大哭了起来:“先生救我,救我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求求你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呃,那啥啊!” “放开我!”咪先生一下子炸了毛,在迟暮双手中间不停地乱扑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迟暮嘿嘿狞笑起来,举着手尽量让它抓不到他自己的脸,这个咪先生虽然有些傲娇,但握在手里的手感真的很好,毛茸茸的真是想好好的捏捏它…… 不过咪先生比较强悍,转而一爪子挠向了他的手臂:“放开我啊!”说着,它轻盈地跳在地上,只留下一句“赶紧去你身体那里,不要让其他鬼发现”,一溜烟就跑远了。 原来只要回到自己身体里就行了,迟暮恍然大悟,自己现在就在这个医院门口,那还不好说,自己只要走进去,就万事大吉了,迟暮慢慢地伸出了手——突然之间,大门里伸出了一只连着皮肉血肉模糊的手,将他拉了进去。 “f村到了,小伙子可以下车了。”迟暮打了个机灵,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喘着粗气,看着身子没动,但头180度翻转看向他的司机,以及旁边全都是一脸鲜血或是变成焦黑干尸状的鬼,第一次没有任何表示,而是乖乖地拿起自己的背包,下了车。 刚才他在摸上门的一刹那,又被医院里面的手拉了进去,迎接他的是,是各种各样穿着病号服死相各异的鬼,他又死了一次。但非常奇怪的是,等他再次醒来,自己依旧是在这辆车上,可是明明已经将稻草人下的局解开了,为什么还会在这辆车上醒来,不过看着眼前这群明显恢复了原样的人,迟暮感觉自己非常淡定,掏出了墨镜,太阳依旧毒辣啊,如果真的是咪先生说的那样,那么自己还有两次机会,既然医院里有鬼,那么这一次他就要—— 走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乡间小路上,迟暮再一次大片金光灿灿的玉米地还是高粱地什么的,并且一眼看见了那个笑得非常狰狞的稻草人,此时稻草人手上拿着一把闪亮的镰刀,他想也不想,掏出自己的香烟和打火机,在稻草人诡异的眼光,安安静静地抽了一口口,潇洒地将整只香烟扔到了稻草人的脚下,随即他潇洒地转身而走。 身后的稻草不一会儿便熊熊地燃烧起来,伴随着稻草人凄厉的惨叫声。该!迟暮感觉非常解气,等到他走进村子后,才感觉到了一点不同,整个f村,在他眼中,似乎是两个世界突然重合。他看到了一群曾经追在他身后的小孩、其中一个正在戏弄一个坐在小板凳上想点烟的中年男人,男人刚刚将火点燃,却被小孩笑嘻嘻地掐灭,中年男人似乎也看不见眼前的小孩,还不知怎么回事,骂骂咧咧地再次点燃香烟……他也看见了曾经坐在板凳上指引他去拓拔野家中的老太太,此时盘腿悬空坐在酱缸上,正给拓拔归的死鬼老婆两人手拉手聊着天——一旁的人正穿过他们的身体从酱缸里拿出咸菜——甚至于那个傻缺需要红领巾的小鬼,也坐在希望小学的墙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远方的教室,似乎非常享受,一旁他那二缺的妈妈和姐姐也站在墙头,毒辣辣的太阳下,她们也没有影子。 这一切都是他经历过的,现现在想想,这一切似乎就似一场梦,但梦境里的恐惧却如此的真实,现在再次回想他死亡过程时,也是不寒而栗。迟暮看着这些鬼怪,悄悄地拿起一根随手放在墙角的铁锹,悄悄向医院潜行过去。 这还真有点像真人版本的《刺客信条》,反正迟暮觉得自己很有侦查的天分,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或是躲在角落里,学碟中谍拿出一面镜子看对面的情况,就这样,一路上心惊胆跳的他终于再次来到了村里的医院。 从他眼里看,医院似乎虚建在高粱地上,其实村里的医院其实很小,正经点的话差不多是一个大规模的门诊,占地面积大概在四百平方米左右,分为上下两层,门口是一座白求恩雕像,底座上写着c大大学文学院捐赠。医院的大门却是紧闭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迟刚才把他拽进门里的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迟暮连忙蹲着身子,小心从一旁绕了过去,匍匐在了一旁,小心翼翼地绕过正门,打算从门后突破。 可惜的是,村里的医院并没有后门,只有不怎么高的围墙,迟暮稍微爬了一下就跃上了围墙,一眼就看见了一楼的自己。 一个身着花衬衫的护士正在给自己输液,看起来一点都不卫生;另外一个护士从门外推进来一台心电图机器,正扒开他胸口的衣服给迟暮b身上安上那些按钮,脸红的厉害,还被另外一个护士嘲笑了,而自己正紧缩眉头,似乎非常痛苦,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有手臂上缠着一点绷带,其他地方似乎没有伤口。 迟暮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也没感觉到疼痛,很有可能是擦伤,不过这么看自己也很怪异,反正这么看自己的侧面真是帅得一塌糊涂,什么冯绍峰、刘恺威弱爆了,难怪那些村姑脸那么红,他哼唧了几声,在那些护士都走了之后,才看见了夏维安和柴村长。 柴村长正在拿手机打电话,挥舞着手臂皱着眉似乎在解释什么,不一会儿又放下手又拨通了一个号码,一群人又涌了过来,不一会儿又似鸟散般全部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夏维安一个人坐在医院简陋的陪护椅子上,正在削苹果。 夏维安的手非常巧,苹果皮都拖地了依旧没有断,他时不时地看向正在昏睡的迟暮b,面上非常犹豫。迟暮想了想,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又摸着窗户的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下子拉开了窗户。 夏维安似乎非常焦躁,将手中拿着的苹果一会儿放下,一会儿拿起来,最终似下定决心般一下子站了起来,噌噌噌走到了迟暮b的床前,拉过来一个折叠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迟暮刚刚将一只脚伸进屋子里,就看见夏维安闭着眼睛嘟着嘴,吸了一口气,猛然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对准了迟暮b的薄唇。 啊!迟暮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到了什么!夏维安竟然亲了他!竟然亲了他!啊啊啊,这个小混蛋,他是攻他才是攻,啊啊啊不要把舌头伸进去我才是那个应该要伸进去的人啊!迟暮心中一边吐槽一边刚想将另一只脚收回来,立马觉得教坏伊藤,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十分破烂的老婆婆,脸色蜡黄,但下半身却似电影中的异性,已经看不见腿脚,只有几只血色黏黏糊糊的触手支撑在地上,迟暮低头一看,地上还有一滩绿色的脓水,非常的恶心。 “小伙子,哦呵呵呵呵呵,我这里有新鲜的人肉,想不想吃啊……”老太太发出怪异的笑声,一双浑浊看不清眼黑的诡异眼睛发射出了绿光,微微咧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迟暮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射性地猛然摔腿,挥动着手上的铁锹,发力一下子打在了老太太身上。 那边夏维安已经完全覆盖在了迟暮b的身上,正忘我的亲吻着,甚至他的手也不规矩,伸进了被子中也不知在揉捏哪里,而迟暮这边却陷入了苦战,老太太脚底下撑地的触手非常厉害,一条卷住了他的身子另外一条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这个时候的他也只能冒着自己被勒死的风险,用双手举着铁锹,一下一下向老太太狠狠砸了过去。 迟暮虽然只是个贫嘴的研究生,但毕竟电影电视看的很多,知道人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所以铁锹什么的全往老太太头上招呼了过去,铛铛铛几下子打的她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一下子松了触手。 这是机会!迟暮又狠狠给了老太太一铁锹,爬窗户那会儿觉得全身都在抖,腿软的非常厉害,人夏维安喘着粗气,从迟暮b的身上下来后,一脸“我吃饱了”的样子又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才又继续坐回到椅子上,眯着眼睛似一只快要睡着了的猫。 卧槽!看我不收拾你个小样的!迟暮心里嘟囔着,但他这时候已经感觉来不及了,身后的老太太已经爬上了窗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要跑回到自己身体里……一定要……跳! 迟暮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 “啊!……你还好吧?”眼睛模糊一片,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迟暮迟疑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转头看了一圈,这才看清楚夏维安的脸,再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之后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啊——得救了。 “夏维安……现在是多会儿,我的手机呢……”迟暮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疼的,似乎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全身上下的肉都紧绷绷的很难受,并且有的时候头晕的都动不了。 “嗯?师哥,你认识我啊?我还说想跟你做个自我介绍呢……我是你研一的学弟,下个星期就入学了……”夏维安有点愣,似乎不怎么清楚迟暮怎么会知道他,卧槽头更晕了,迟暮呻吟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回答:“是的我知道什么都知道,我来这里出了车祸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然后你是c大音乐学院学戏曲的,唱的最好的是花旦或是青衣,我说是不是……?”小坏蛋,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等到以后我钓到你后好好地……好好地……嘿嘿嘿嘿…… 心中甜甜蜜蜜的想象着未来的生活,迟暮还没想到两人如何同居,夏维安却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惊不已的话—— “啊?”夏维安有点不知所谓,茫然地看着他,迟疑地说:“师哥……我本科学的是中文,就是咱学员的学生,你忘了么,去年你给我们本科生代课,我还是中文系的班长呢,还跟你说过话……我不会唱戏啊……” 什么——!夏维安不会唱戏! “那那那——”迟暮的脑筋有点没反应过来,既然夏维安不是学戏曲的,那他遇见的那个夏维安,到底是什么东西?亦或是说,他爱上的到底是谁,是那个眼波流转,妖媚惑人的夏维安还是眼前这个笑眼弯弯浑身带着丝丝霸气的夏维安……? 或者说,他遇见的那个站在戏台上的夏维安,到底是人是鬼? 【g&h游轮之血色游轮】 70、起航 恐怖故事68g&h——血色游轮蓝色幻想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身后的这艘船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大游轮——也是z国首艘豪华邮轮g&h号,今天是它的首航仪式,我拿到的资料是这艘船只载客一百人,上面配备着豪华合法赌场、冲浪台、甚至是高尔夫球场,房间内配备着复式双层豪华公寓,拥有私人观景台……” 当墨嘉淇匆匆从电视台记者身边走过时,就听见了一旁的女记者报道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兴奋,他不禁暗自讥笑了一声,是啊,这艘特级豪华游轮每次出航七天,只允许载客一百人,光七天的费用就高达一万多欧元,普通人都负担不起,能上这艘船的全都是国内的富豪吧,所有女人,都很向往吧…… 穿过铺着鲜红色土耳其名贵地毯的长长连接桥,墨嘉淇一眼就看见皇甫辰穿着白色的三件套收腰西服,带着中国红般耀眼夺目的红色领带,笔直地站在游轮入口处,正无聊地玩着手上大大的红玛瑙戒指,看见他匆匆赶了过来,神色一下子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将他一把拽了过来,顶替起了皇甫辰原来所站的位置,自己则跑到了阴凉地方:“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晒死我了。” “总经理,我虽然会飞,但飞的没有飞机快。”墨嘉淇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太阳底下,不由地也觉得在浓浓阳光下,鬼是见不了阳光的,自己只是站了几秒钟,就头晕的厉害。皇甫辰从兜中掏出手绢,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擦干净,又看了看主人送给自己名贵的全钻手表,又从阴凉地方走了出来:“迎客时间到了,你站我左边。” “好的。”墨嘉淇也擦了擦汗,迅速站在皇甫辰身边,两人注视着远方,在等待客人上船的时间内,迅速聊了起来: “游乐园里的报表什么的你都弄好了吧,皇上他们还好么?”-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第78节 “总经理真是说笑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整理好几万个灵魂的档案,尤其是主人还要查清楚他们的家庭背景!皇上现在恨不得再死第二遍,那满满一屋子的档案或是报表什么的……他说比他这么多年当老师判的作业还多。” “……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 “……是,总经理。” 两个人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话,因为他们都很恐惧——主人无孔不入,他们不管谈论什么话题他都会知道,被深水章鱼暴菊的令狐彦就是他们的下场,而主人的原型到底是什么东西或是妖怪——他们在游乐园工作了一年也不知道。 墨嘉淇被太阳晒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微微偏过头就看见身旁的皇甫辰脸色苍白,被太阳晒得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低头再看他的影子,也比自己淡了不少……说不定这还是主人的惩罚手段,墨嘉淇心中感叹一声,凑过来从兜里虚空抓过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递给了他:“总经理,喝一点吧,我和孟佳伟都很感谢您。” “没关系,这只是一点小事。”皇甫辰嘴上有点推脱,但却不客气地接过了杯子,将冰凉的酒一饮而尽后,面无表情的脸才稍微有了一点血色,低头说:”虽然感到很抱歉,只能把他调到吧台工作,但是……我尽力了。” 皇甫辰将杯子放在一边,不禁微微舒了一口气,这又是主人的新惩罚手段,原因很简单——在他的坚持要求下,主人才勉为其难将墨嘉淇的爱人孟佳伟调到了船上酒吧工作,而不是在死亡蜡像馆里继续担任蜡像,就为了这个,主人以为自己忤逆了他,说是他必须在游轮首航当日站在烈日下起码一个小时。 主人的惩罚手段花样是越来越多,而他依旧没有查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皇甫辰微微咬了咬牙,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红玛瑙戒指,神色严肃地看着已经踏上甲板的第一位游客,露出职业的笑容:“您好,欢迎光临g&h号豪华邮轮,我是总经理皇甫辰。” “您好,欢迎光临。” “祝您玩的愉快。” “我是皇甫辰,有事请找我。” “您好,我是总经理特助小墨,您请走这边。” 能上这艘船的人非富即贵,其中还有很多外国人。一个个都挽着女伴或是带着一家子登上了船,甚至有人带着爱猫爱犬,脸上挂着骄傲的微笑,毫不心虚地接受着两人的鞠躬。在此起彼伏的问安以及千篇一律的对话中,马上就要到了开船时间,游轮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汽笛声,皇甫辰被大太阳晒的一直觉得头非常晕,他斜眼一瞥,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正挽着一名漂亮穿着白色超短裙的女子,一步一步地踏上甲板,马上就要走过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帅气的男人,跟皇甫辰有七分相像,但个头比他要高半头,看起来非常年轻,只有二十三四岁,头发是那种非常时髦的韩式斜刘海烫发,左耳打着一颗耳钉,上面带着的钻石还是带有一点点的粉色,竟是粉钻,头发微卷,穿着剪裁合体的浅蓝色定制西装,领口大口,青色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嘴角勾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光,浑身散发出玩世不恭的气质。 “总经理,那人跟你长的好像,不会是……”墨嘉淇凑了过来,将自身的手绢递给了他,低声说:“如果要是你的亲戚什么的,我来把他赶下去怎么样?” 皇甫辰看见这个人后脸色苍白的厉害,背过身子手都在不停的抖,墨嘉淇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赶紧上前搀扶他:”总经理,要不你去歇会儿?” 皇甫辰微微摆了摆手摇摇头,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墨嘉淇的搀扶,低声说了一句:“这个我来。”便挺直了身子,看向了两人。 两人很快走进,皇甫辰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臂将两人拦了下来:“对不起,先生,你们的请帖卡请出示一下。”自从阿黎去西点军校做了交流生后,两人已经将近四五年没有见面,皇甫辰苦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白皙的有些透明的手以及他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再一次见面竟然阴阳两隔,想起前些年他还只是个大男孩,再次见面竟然蜕变成了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不禁感慨万分,又想到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孩子,他绝对不能让——阿黎死在这条鬼船上! “爱德华呀,你的请帖呢,这太阳太毒辣了,快点快点,晒死我了。”身旁的年轻女孩子嘟着嘴,有点不耐烦地撒娇起来,刚才只注意起了阿黎,这时候再看小姑娘的穿着打扮,浑身上下都是gi的东西,手上带着鸽子蛋大笑的钻戒,也不知是真是假。 皇甫辰冷笑了一声,这个小姑娘叫周彦妃,家中很富裕,父母似乎是做皮草生意的,但小姑娘不知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非要当刑警,前几年两人还同事过一场——在扫黄打非中,看起来今天两人这是要假扮情侣上船,侦破什么案件了吧。 男人优雅地将请帖拿了出来,笑的非常嚣张:“赶紧的赶紧的,没听见我女友要上船么。”说着作势就想往里面挤,一副土财主暴发户飞扬跋扈的感觉,皇甫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将他拦了回去,拿起请帖优雅地撕成碎片,也扬起下巴,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两人笑了笑:“不好意思,g&h游轮不欢迎您们,请下船。” 男子的脸色一变,锐利的双眸打量着皇甫辰,两人只是僵持了一秒,他就发出了大笑声:“啊哈哈哈哈哈……”突然,他一下子停了笑容,一把抓住皇甫辰的领子,将脸凑过来,凶狠地说:“喂!你谁啊!知不知道老子拿钱都能压死你啊!你就是一工作人员还不赶紧给我起来!爷我要和这位奶奶上船!听见了没有!” 皇甫辰不怒反笑,笑眼弯弯的他在一刹那让男子失神,瞬间抓住男子的双手与领子微微使力一把将他推到了墙壁上,低声在他耳边快速地说:“皇甫黎你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什么职业你想在这船上干什么,现在给我听好了休想上这艘船一步!你听清楚了么?” 皇甫黎神色大变,本身玩世不恭的一张脸一刹那竟严肃异常,他反射性地想摸腰间的枪,却被皇甫辰抢先得手,单手上膛后顶在了他腰间,咬着牙小声道:“你摸枪速度很慢的,亲。”说完了,便一下子将他推到了甲板上,示意墨嘉淇将他俩统统赶下船。 皇甫黎愤恨地看着皇甫辰,但在皇甫辰举着手枪的威胁下也只能乖乖地下了船。 “嗡……”汽笛发出了很长的声响,中午十二点了,皇甫辰舒了一口气,当着皇甫黎的面将他的手枪仍在海里,转身离开了甲板入口。 游轮慢慢地开动了,连接桥缓慢地自动回收,皇甫臣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同样面无表情仰着头看他的皇甫黎,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皇甫辰一人掏出手绢给自己擦了擦汗,转身离开了甲板。 “谢谢你,小墨。”皇甫辰简短地表示了谢意,没想到墨嘉淇淡淡地笑了笑,微微摇摇头:“总经理,我才应该感谢你……不过……他是……” 墨嘉淇难得八卦,皇甫辰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 去大厅简单地做了致辞,皇甫辰便回到了顶层自己的房间,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主人穿着深红色的浴袍,单手撑着头侧卧在他的圆形床上,一头白色的发丝似乎又长了,白色的发丝与黑色的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的他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只高脚杯,杯中盛满了血红色粘稠的液体,让皇甫辰几欲想吐。 “吻我。”主人嘟了嘟嘴,有些撒娇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皇甫辰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冷漠地扭开西服,一点一点地脱了外套,马甲,最后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袖口后,翻身上床跪下,闭着眼睛一脸虔诚地轻轻点上了他的唇,解开他的浴袍,一路慢慢往下吻去。 主人似乎性质很高昂,才亲吻了一会儿下面已经一柱擎天了,皇甫辰张嘴努力地含住它吮吸着,不停用舌头舔弄着,不时地抬头看看主人的表情,祈求他早一点结束。嗓子被顶弄的非常难受,皇甫辰不管做多少次这种事情都觉得非常恶心,肚腹内已经翻江倒海,但主人却嘴角噙着坏笑抓住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顶着腰,将那巨物猛烈地送入他的喉咙中。 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撞击后,主人终于喷射出来,皇甫辰咳嗽着踉踉跄跄地从他身上起来,刚想起身去卫生间漱口咳嗽,主人却一下子起身一把将他按在落地大窗户上,对面便是蔚蓝色的大海,脱下他的裤子提起腰,便慢慢进入了。 利器就似刀子般,锐疼的非常厉害,“呃……嗯……”皇甫辰咬着唇,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从唇边漏出,主人扣着他的腰,将利器全部送进去后,才轻柔地问着他出了冷汗的后脖颈,一边微微地抽送着,一边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道:“好像船上来了两个小朋友。” 什……什么……!皇甫辰咬着唇,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明明……明明已经让阿黎下船了啊! 主人呵呵一笑,慢慢将巨物抽了出来,紧接着狠狠地送了进去。 71、灵魂契约 1 此时才刚刚晚上八点钟,距离g&h游轮开船整整过去了八小时。位于顶层的酒吧才刚刚开门营业,就迎来了一名上身穿短袖花衬衣下身穿白色短裤的轻佻男子。 苏嘉一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现在相亲越来越高端,自家父皇为了给自己怀里塞妹子竟然能把自己拉上了这艘游轮,就是为了什么来点浪漫的情怀,只可惜自己一向不喜欢强势比他厉害的女生,一见那姑娘竟是个世界知名的服装设计师,立马退避三舍,害的自家老爹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整整骂了他一下午,这才刚刚放了他一条生路。 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老娘明明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软软绵绵的小正太,还给他推销什么妹子啊,至于什么后代什么的,随便找个女人给他生一个不就行了么! 苏嘉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想只脱了水的鱼般一下子倒在了由上等黑色大理石砌制的吧台上,疲惫地打了个响指:“来一杯苏打水加威士忌。”很快,一名长相非常帅气的男侍者就将他要的酒端了过来,他大大的喝了一口,感觉到唇齿之间绵延着那股对于他来说香甜的辛辣味道后,才真正的活过来。 酒吧里装修的非常典雅,主基调是以黑红两色为基准,座椅是非常漂亮的后现代流线型设计,放着的音乐都是那种他叫不出名字来的钢琴曲,此时虽然才八点,但酒吧里已经稀稀拉拉地坐了一大部分人,苏嘉一抬头一看,发现两名身着西服的男子正坐在角落里面对面认真地一边讨论一边写着什么东西,其中一个男子应该就是那个复姓黄埔的总经理,他曾经在欢迎宴会上致辞,所以苏嘉一认识,而另外一个虽然穿的也很帅气,但长着一张娃娃脸,似乎稚气未退……嘿嘿嘿嘿……他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如果跟那个皇甫经理在一起,那看来也是工作人员了。 “这里的员工都很可爱,是不是?”低沉邪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苏嘉一猛然吓了一跳,感觉自己身上起了扭头一看,自己身边竟然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男人,这个男人拥有一头罕见的白色长发,气质高贵,穿着纯黑色的衬衣,纯白色的西裤,脚底下啊似乎蹬了一双价值——三四万的鞋子?衬衣最上方的两个纽扣已经解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手上小指上带着一枚红玛瑙戒指,只不过这个玛瑙戒指一看就让人眼晕。 此人非富即贵,还是多巴结一下,不过搭讪搭上了他,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就是一号,难道这长发魔男是零号?苏嘉一迅速调整战略,耸肩一笑:“是啊,这里的员工帅的我老妈都想迅速跟我爸离婚。” 长发魔男呵呵一笑,招来刚才那个高高帅帅的侍者,没说话侍者就恭敬地将一杯朗姆酒端了上来,他举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话题一转,看着他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我应该认识你……你是苏大少,做房地产苏奋的儿子?” 苏嘉一愣了一下,这些年自己顶着大少的头衔,但父亲明显偏爱他那个私生贱种儿子……他突然之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被你揭穿了。” “哈哈,我跟你爸爸也算是老交情,直到现在他还欠我点东西没有还……”长发魔男抿了一口酒,潇洒地留下一句“认识你很高兴,尽情玩,我给你算半价”后便离开了。 第79节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苏嘉一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长发魔男认识老爹,还什么欠他东西……等等等等,这人看起来那么年轻,不可能跟老爹是平辈吧?一旁的侍者又端了一杯深红色的鸡尾酒,神色中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他,将酒递到他面前:“苏少,这是老板请您的酒。” “老老老板……?你是说……”苏嘉一从来没想到这么年轻的长发魔男竟是这艘豪华游轮的老板,不禁咋舌:“我的天啊,真没看出来。”难怪他能认识父亲,说不定还有一些什么业务关系。 侍者微微一笑:“您请自便。”说着,又端出来一杯伏特加,“这是我们皇甫总经理请您的酒,他就在那里——希望您玩的愉快。” 喝下那杯基本没有度数的血腥玛丽以及度数有点高的纯浓伏特加,苏嘉一却发现自己头晕的厉害,踉踉跄跄地起身刚走了几步,就看见皇甫经理身边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小男生凑了过来,也要了一杯酒。他步伐一顿,竟直挺挺地趴在了吧台上,身子竟然酥软的动弹不得,但意识非常清醒。 难道酒里有迷药?苏嘉一诧异不已,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伤心地问:“佳伟,你还是没有原谅我么?”“墨特助客气了,我哪里能不原谅您呢?”说话的这个是刚才一直递给他酒的侍者,苏嘉一睁开眼睛偷眼一看,竟是他非常喜欢的那个娃娃脸,此时他一脸悲伤,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叫佳伟的侍者:“孟佳伟,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墨嘉淇你真还意思说!”孟佳伟冷笑了一声,突然压低了声音:“客人还在这里,我们可以私下说么。” 瞬间话题就有点不对,苏嘉一有点失望,原来自己看上的小人儿竟然跟眼前这个叫孟佳伟的侍者是一对,但似乎中间出过什么矛盾,以至于孟佳伟还是不原谅这个墨嘉淇。 墨嘉淇咬着唇沉默了良久,似乎眼泪都含在了眼中,突然声音急促,小声说了起来:“我跟你说了一万次了孟佳伟,这不是我的过错这一点都不是我的过错!你要怪就应该去该皇甫辰在房间里塞进来一个蜡像孟佳伟,为什么你一直纠结的是是!我!杀!了!你!而不是这些罪恶的源泉皇甫辰?” 等等等等,这里面怎么还包括这生死啊,还有那个皇甫经理什么的,说的有点听不懂,苏嘉一这个时候很想念自己在游轮上的总统套间里的那张四角大床,但身子已经没有力气,只能听见两人继续争吵下去,孟佳伟冷哼了一声,显然想结束这场对话,意有所指道:“这里有客人在场,小声点,并且——你应该知道,少说话多做事。” “哼。”墨嘉淇苍白的脸有点扭曲,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竟投射出阴毒的光芒:“佳伟,你变了,你怎么开始帮皇甫辰那个贱b说话了,难道他也用他那个迷、人、的烂菊花勾引了你?”说到烂菊花这个词时,墨嘉淇整个人都有些疯癫地摊着手耸着肩膀,似乎魔障了,继续说,“我真没看出来孟佳伟,你以前说多么多么爱我,你变了。” 孟佳伟听到这段话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惊恐地看着四周,不一会压低了声音咬着牙说了起来:“墨嘉淇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找死么!” “我已经死了,所以一点都不怕。”这句话说的苏嘉一略感惊讶又不明所以,墨嘉淇悲泣一笑:“佳伟,如果当时再让我选择一次……家人和你二选其一,我还是会选择杀死你……我从小被我爸爸一个人带大的,我舍不得失去他,你能体会我的心情么。” 说着,墨嘉淇开始小声哭了起来,而孟佳伟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害怕但同时又有点矛盾,最后似下定决心般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劝慰起来:“我知道……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都是主人的奴隶……” 墨嘉淇绝望地哭泣了一段时间,然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继续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皇甫辰搞出来的,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嘶……他是不是卷起了公司的内部斗争?苏嘉一听的云里雾里,这时候又听墨嘉淇继续说:“他那颗戒指里存在他女儿的灵魂,并且他的亲弟弟也在船上,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善终。” 孟佳伟叹了一声递给了他一块纸巾,淡淡地说:“我看,你是把对主人的团团怒火转移到了总经理身上,总经理他人很好。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你和我。” 墨嘉淇摇了摇头,几乎是在咬着牙说:“他?他人好?他是全天下最伪善的鬼!令狐彦死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眨……” “噤声!”孟佳伟小心地提醒他,担忧地看了一眼继续趴在桌子上的苏嘉一,声调中都带着怜悯:“此人也命不久矣,主人刚才还跟他说了半天话,走吧,我们将他送回去吧至于他怎么死,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对话听的很郁闷,绝对的,两人之间似乎在不停地说谜语,并且酒吧内的客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客人。 渐渐的,苏嘉一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墨嘉淇和孟佳伟两人对话完毕后,墨嘉淇便转身离开了酒吧,他自己摇摇晃晃地起身后,孟佳伟就带着淡淡的笑容递给了他一杯矿泉水:“客人您好,这是醒酒的。” “嗯。”苏嘉一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以后鸡尾酒和蒸馏酒不能混着,不过刚才见识了游轮主人长发魔男又听了一场魔幻相声秀,倒也不错。不过说句真心话,他见过的这些服务员脸色极度苍白,似乎统统缺血或是缺钙,真是奇怪。 一杯水下肚让他清醒了很多,苏嘉一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吧,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游轮上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光将船体照射的非常漂亮,船头上g&h的大旗正在迎风飘扬,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刚想走到船头学泰坦尼克号般迎风,却看见前方浓墨处突然扭曲变形,一道白白的影子慢慢展现出来—— 这这这……是个女人!黑长直、白外套、光着脚、看不见脸,手臂前伸,露出长长的指甲……标准女鬼啊! 苏嘉一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想回头,便觉得肩膀上一沉,他慢慢地扭了过去…… 72、灵魂契约 2 苏嘉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后竟然是被吓死的,反正当他看见那个从空间扭曲中突然出现的女鬼下身已经控制不住地快尿了,幸亏身后那只手即使地拍了他一下,不过这样也就将他吓得心惊胆颤,嗷的一声就叫出来还不过瘾,身子都跳了起来,待到战战兢兢往回看了一眼后才发现搭着自己肩膀的是刚才那个长发魔男。 长发魔男此时穿的非常正式,三件套灰色西装,袖口、领带、金表,甚至耳朵上都带着超级闪耀的钻戒耳钉,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下照射的竟闪现出金色,有那么一刹那,苏嘉一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头顶光圈的天使,不过再看这人手中却拿着一根骷髅头手杖,平添了九分诡异。 苏嘉一虽然有点神经大条,但看长发魔男这样子,总觉得乖乖的,想到刚才那种贞子版本的女鬼,他惊悚地回头确认自己十分安全后才慢慢退了几步,问:”先生……啊,您怎么在这里。” 长发魔男微微笑了笑,让苏嘉一心中小小荡漾了一下,确实这人长的很漂亮,只不过一双阴鸷的眼睛却将的个性暴漏,他又是笑了笑,这才说:“说起来刚才跟苏大少的谈话非常愉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应该非常感兴趣。” “可是……那个……”苏嘉一咽了一口吐沫,迟疑地看了看四周:“那个,先生咱能换一个地方么,这里实在太恐怖了。”确实,g&h游轮很大,但游客只有一百人,并且服务人员虽多,但苏嘉一觉得自己只见过几个,往常出息欢迎宴会的都应该是船长舵手什么的,这艘游轮致辞的却是什么总经理,真真怪异。 长发魔男笑了笑,一脸的不在意:“你是说花子姑娘?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伤害你。”花子姑娘?这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呃……他怎么感觉怪怪的,难道是说刚才的那个女鬼?呃……好惊悚…… 长发魔男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声,拄着手杖微微上前几步后,这才打了一个响指:“花子,出来吧,苏大少想见见你。”话刚说完,苏嘉一只觉自己身边的空间就似透明塑料袋般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紧接着,凭空出现了一只染着大红指甲苍白的手,慢慢的,又出现了纤细的胳膊,长长的白色袖口……大团的黑头发……紧接着一个满脸是血瞪大眼睛的女人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苏嘉一张着大嘴,感觉自己腿软的什么都叫不出来,只能看着这个喜欢玩cos的姑娘默默地上前走了几步,一下子跪在了长发魔男的脚边,虔诚地跪下来亲吻了一下他的脚面。 好重的口味……苏嘉一心中小小的咋舌,他不由自主地半举着双手,有点不可置信地问:“大哥……您这……到底在玩什么啊……” 长发魔男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花子姑娘凭空又消失后,他才慢吞吞的说:“其实花子姑娘很好,早年我在日本游历的时候想找几个得力的助手,但挑来挑去也没有好的,刚才对不住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吃到新鲜的人肉了所以有点着急。”说着,他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确实很抱歉。 这似乎是玩真的啊……越想越怪,苏嘉一后退了几步,一脸谨慎地看着他:“您……到底要干吗?请直说,如果我能帮到您,绝对义不容辞!” 长发魔男笑了笑,用纤长白皙的手指从怀中的暗兜里夹出一卷破旧的羊皮纸,优雅地抖开后,才一边看着卷轴一边说:“你的父亲曾经子啊十年前跟我签订了一份契约,详细内容就不说了,反正你父亲愿意用灵魂换取自己十年的荣华富贵……让我看看,咂咂,似乎我当时的条约很宽松……啊……你父亲在奉献灵魂确认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所以?”苏嘉一没好气地笑了笑,摊了摊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病了,需要我帮你叫船上的医生么?” “呵呵……”长发魔男笑了笑,摇摇头:“所以你的父亲同意将你的灵魂给我那么……”说着,他慢吞吞地将羊皮纸收了起来,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去死吧。” 嘭!苏嘉一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自己轻飘飘的似乎马上就能被风吹走,他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滚了好几下,头部一下似难以控制板,自己都不能用手去撑地,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停了下来,测眼就看见一个没有头的人穿着自己非常熟悉的衣服,“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喷了满满一地的甲板。 长发魔男就那么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着苏嘉一无头的身体从抽搐到静止不一会儿又动了起来,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拿起自己的头,有点笨拙地将头部按好(第一次还按反了),他这才不是怎么很情愿地上前挪了几步,跪了下来,低头低声说:“主人。” 自己已经死了,那么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响指就死了。死去的瞬间,他的脑海中有种针扎的痛感,紧接着,似乎有人往他头顶上注射了一针,强行灌注了他必须服从眼前这个长发魔男那的所有命令以及他死亡的原因:父亲十年前跟主人签订了一份合约,以自己亲生大儿子的生命——也就是自己,换取十年的荣华富贵。 难怪,他就说前几天父亲非要让他上船相亲,当时说话时神色非常古怪,眼眸中写满了悲伤和愧疚,嘴上却十分强硬,原来……竟是让自己来代替他死啊……想到这里苏嘉一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么一向,他却想到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苏维尔,那个受尽父亲宠爱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他!父亲为什么选择的是自己!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也是父亲的孩子啊! 主人看着苏嘉一心有不甘的表情,微微一笑,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怕,来到我这里工作,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嗯……收集满99999个灵魂,我就答应你一个请求怎么样?” 这个时候很想哭,虽然他还有些不懂,但自己似乎真的是上了一条贼船,苏嘉一眼含热泪,一下子跪伏在地:“求主人饶我母亲一条性命。” “这……”主人难得地挑了一下眉,饶有趣味地低头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人,“这个嘛……就要看你做的好不好了,饶你母亲性命容易,毕竟年龄大的人,灵魂的味道实在不鲜美。” 主人竟然是吃人类灵魂的……他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自己……就是他养的一头马上就要被宰的猪么!苏嘉一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吓的浑身都在抖,但他还是跪在地上,急促地说:“谢谢主人,请吩咐。” 第80节 主人微微一笑,笑眼弯弯地蹲了下来,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第一件事,墨嘉淇和孟佳伟到底说了些什么?” 苏嘉一顺从地将墨嘉淇和孟佳伟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主人竟然没有恼怒,而是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什么般摇摇头,语气中蛮是宠溺之意:“皇甫这下有麻烦了,我就说不要在身边养狼崽子,他偏不听。” 皇甫……看来经理也是苦逼员工一枚,他还说那么好看那么有气质的男人世间没有几个,果然被他说中了,这样的人早就死了。再想到墨嘉淇与孟佳伟的对话,他更是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 苏嘉一垂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主人的眼睛,没想到他又是微微一笑,下达了第二条命令:“第二件事,船上有个叫皇甫黎的人,杀了他,将他的灵魂带给我,听明白了没?” “可是……”苏嘉一有点迟疑,主人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身子就似水墨般,慢慢化成了烟,飘散在了空气中。 当主人回到皇甫辰的房间时,就看见他正拿着一瓶茅台慵懒靠在落地大窗边,衣着整齐,白天里穿的白色三件套已经换成了纯黑色的“踢死兔”,脖颈处将领带换成了领结,腰间的腰封趁着他的腰更细了,而他那双淡染墨色微凉如水的眸子溢满了雾气,表情悲伤地看着深色的大海。 他见过冷漠的皇甫辰、隐忍的皇甫辰、眼睛虽然死死闭着但一脸满足的皇甫辰……等等等等,但这个表情的皇甫辰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主人感觉自己沉寂将近千年的心再一次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慢慢踱步走了过去,从身后将他一下子搂在怀中。 “在想什么?”他轻轻地咬着皇甫辰的耳垂,亲昵的狎昵着,皇甫辰也不说话,主人低声哼了一声,“怎么喝上白酒了?你在心烦什么?” 皇甫辰依旧没有说话。主人有些恼怒,这千年来他养的宠物不下万种,但就是这个皇甫辰让他最难搞定……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怒反笑,继续在他耳边呢喃道:“皇甫,你说,如果让你两选其一,你是选你女儿还是选你弟弟?” 什么……?皇甫辰猛然扭过头,微微蹙眉看向了他,主人哼笑了一声,将他用力转过身,抬手狠狠地打了他左脸一耳光,皇甫辰的脸立马多出了五个手指印,手指印迅速红肿,不一会儿连左耳都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皇甫辰没有捂脸,而是缓缓地跪了下来,平静地说:“谢主人赏赐。” 皇甫辰并没有说什么求饶的话,确实是在意料之中,主人挑了挑眉,也不太清楚自己这没来由的怒火是因为什么,他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而走。 ****** 等到主人的脚步声听不见后,皇甫辰才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抚摸起了自己的左脸,主人下手可真狠……不过……呵呵……他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艘g&h游轮,想必过不久也会变成人间地狱,阿黎,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喵……”虚掩的房门探进了一只猫头,喵喵叫着一下子看着他,似乎非常通人性,皇甫辰咧嘴一笑,招了招手,那只黑猫才优雅地踏着步伐,轻快地跳上了皇甫辰的膝头,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头,似非常疼惜他般舔上了他红肿的脸颊。 “呵呵呵呵……”皇甫辰被细小的舌头舔的非常痒痒,不禁抱着黑猫的腰低声笑了出来,眯着眼睛也不阻止,任由黑猫怜惜地舔着他被主人打肿的脸颊。 “你也过来了呢。”皇甫辰轻柔地抚摸着猫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它的毛,黑猫咪被顺毛得眯着眼睛,嘴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可爱极了。 皇甫辰心中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只猫就是你,主人! 73、革命号1968 g&h游轮号开航第二天。 韩文宇一上了这艘g&h游轮后就觉得诸事不顺,先是手机没了信号,虽然船内有可供上网的豪华电脑,但他每次上网能打开的网站全是游轮的介绍,对于他这种时时刻刻想查股票交易指数的人简直就快要将他逼疯了;紧接着最重要的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博远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的妹妹韩文静求婚了。 他自己就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下跪,深情地拿出一款从非洲大抵有小鹌鹑蛋大小买来的粉钻,笑眼弯弯地仰头轻吐“嫁给我吧”,另外一个激动的双手捂住嘴,在众人一片起哄的“同意同意同意同意”声中含泪点头,博远将戒指带好后,众人鼓掌喝彩。 韩文宇觉得自己就似一堵背景墙般无人理睬,就那么似被斯芬克斯的眼睛扫射般,石化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见妹妹似动画人物般,眼泪随风而撒——慢动作幸福地扑到了他的怀中,笑的非常高兴:“哥,你看见了没!博远向我求婚了!我太高兴了!” 韩文宇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妹妹,一双无神地眼睛却看向了不远处那个一身正装的博远——想起两人曾经的一切……他们曾经同衾而眠、同时为了股票之战三天三夜没合眼,一起打球、一起看电影、一起……所有美好的回忆在他看到求婚的场面已经完全破碎,勉强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得极为勉强,先是轻柔地亲吻了一下妹妹的发梢,他这才带着哽咽的声调低声说:“恭喜。” g&h游轮很大,并且上船的乘客虽然只有九十九人,但这些人基本上是国内各行各业的巨头或是新秀,所以基本上全都知道,博远身为金融界的天之骄子,在三年内狂圈世界将近几亿的资金,基本上没人会傻得拒绝他的邀请,所以当他邀请所有宾客去大功能厅去参加豪华订婚宴时,只有韩文宇一个人静静地躲在游轮顶层的酒吧里,静静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龙舌兰。 此时已经将近下午一点,酒吧没有做隔音,依稀还能听见下层大功能厅里欢快的乐曲,酒吧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名酒保在静静地擦拭着玻璃杯,韩文宇总觉得这里的工作人员怪怪的,脸白得似鬼,并且表情生硬,跟木偶差不多,并且最为恐怖的是他总觉得跟他们接触久了身上就会莫名出现一股冷入心脾的凉气。心中非常烦躁,也无从发泄,他只有叫了一整瓶威士忌、一大瓶朗姆酒,摇摇晃晃地在酒保诡异的目光中出了门,拐上甲板,往船头走去。 海面的太阳非常毒辣,韩文宇走路都得眯着眼睛,海面上已经有很多海豚在追逐着游轮,高高从水面上跃起的样子漂亮极了,他也无心观赏,刚走了几步,韩文宇就看见船头不知何时摆放了几把太阳椅,其中一把椅子上躺着一个人,这人他见过,似乎是什么总经理,叫什么黄……黄什么来着,此时他躺在太阳伞下,将大半个身子遮在了阴影下,穿着一套纯黑色的西服,墨绿色的领带,露出的手上带着一枚很大的红玛瑙戒指,鼻梁上架着飞行蛤蟆镜,上半身不知被谁披了一件纯白色的西装外套,就那么悠悠闲闲地熟睡着。 韩文宇刚刚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便眼尖地看着那件纯白色外套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耸动……很快,一只纯黑色的猫头探出了西服,看见他后极其严厉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张开嘴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气,甩了甩尾巴,轻盈地跳下来,扭着屁股远走了。 韩文宇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这只猫……实在太通人性了……!并且自己指向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疗伤,这里有人还是睡觉,自己还是躲的远远的吧。 龙舌兰的酒劲很大,韩文宇刚刚转身回来,便觉一阵晕眩,身子似不受克制地直直倒向了另一台太阳椅,“咚”的一声巨响刚刚想起,身边那位黄总经理就一下子惊醒,似受惊了般“噌”一下蹦了起来,手一下子摸到了腰后,极其似电影中那些警察的拔枪姿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韩文宇举着酒瓶子眯着眼睛仰躺在太阳椅上有气无力地道歉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多了,喝多了……” 黄总经理摘下墨镜,看着烂醉如泥的他没好气地笑了笑,看见自己身上披着的西服,冷漠地瘪了瘪嘴,不动声色地放在了一旁,转而又冷峻地带上墨镜,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一动不动。 这个人……比博远漂亮多了,起码那一头栗色微卷的发质就比博远好,嗯,让他再看看,比博远瘦,起码没有小肚腩,身材很好,腿长腰细的很适合站立式……嗯……不错不错不错,一切都比博远好的多……但自己……为什么他妈的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混蛋! 韩文宇气的咬牙切齿,自己最爱的人竟然向自己的亲妹妹求婚,害的他连想痛打博远的欲望都没有……他奶奶的!博远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看上的是他的妹妹……他最疼的妹妹…… 想想也是,是自己先提出分手的,他虽然跟博远合伙开公司,但知道这人在两人分手后男女不忌,并且自家妹妹一向不喜欢去他公司玩,这段时间就似疯了般频频去公司,原来两人竟然藏着这么深的猫腻……不行!他不能让妹妹入虎口,他一定要拯救她! 韩文宇豪情壮志地对着龙舌兰的瓶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刚想站起来,一旁的黄总经理却摘下墨镜,用一双淡漠的眸子看向了他:“客人,您失恋了么?” 嗯?韩文宇耸了耸肩,微微苦笑了一声:“或许吧。” 黄总经理低声笑了一声:“我劝你最好收起这个念头,那是您的妹妹,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韩文宇愣了一下,看着黄总经理慢慢地坐起来,将墨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掏出手绢擦了擦汗,这才转过身子带着微微冷漠的笑容轻声说:“其实很好猜,您是韩先生,现在大厅里正有一场很豪华的订婚宴,是您的妹妹和您的工作伙伴……如果正常的话,您现在应该在大厅里是不是?不像现在拿着酒瓶子,在这里……这么幽怨……”说着,他弯起嘴角打量起了酒瓶子,用温吞吞的语调说:“龙舌兰啊……您确定不要杯加可乐的长岛冰茶么?比纯龙舌兰的味道好极了。” “嗝……”韩文宇打了一个嗝,有点质疑地看着他,不明白此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热情,只能狐疑地问:“这……反正被你猜中了,来两杯吧,我请您喝一杯,黄经理。” 黄经理听见这句话低声笑了出来,站起来又用手绢擦了擦汗:“敝姓皇甫,单名辰。”说着,便转身离去。 啊!竟然是复姓,韩文宇尴尬地笑了笑,不一会儿,皇甫辰便端出来两杯长岛冰茶,将一杯递给了他后,便扶着栏杆看起了海景,韩文宇被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一时间脑抽,竟大步跳上了船头,端着自己的长岛冰茶张开双臂欢呼了一声:“i''mthekingoftheword!博远去死~~~~呼~~~”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皇甫辰连笑的都没笑一声,冷冰冰站在身后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悲悯之情,轻轻叹息了一声:“想做什么赶紧去……再不做……就没有时间了……” 皇甫辰说话的声音非常低,此时海面起风,游轮又走的非常快,所以破浪之声让韩文宇有好几个字都没有听清,他端着酒瓶子回过神刚想问一句“什么?”,突然之间脚一滑,竟直勾勾地掉进了海里。 订婚宴狂欢持续到了下午四点,博远知道韩文宇是在跟他闹脾气,但两人早就和平分手,自己又是双,又不是骗婚的同,追求他妹妹确实是他想结婚了,也是因为韩文静确实是个好姑娘,并且八字极好,以后结婚必定旺夫,所以才决定求婚。 韩文静此时也很疲惫,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但这艘船上的宾客大都是国内的富豪大亨,一个都得罪不起,所以小心翼翼地说了几个小时的话,她看着几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收拾大厅,便转头问博远:“我哥呢……怎么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博远苦笑了一声,刚想回答,只听“嘭”的一声,韩文宇一把推开门,浑身湿漉漉地推开了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带,对韩文静留下一句:“别担心,我们要进行一场男人的谈话。”,便拉着他的领子拖着他离开了。 “放手!韩文宇,好好说话!”博宇拼命挣扎着,此时的韩文宇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向瘦弱的他此时力气竟然大得惊人,他比他重了将近二十斤都阻止不了他拖着走。 第81节 “文宇!我会对文静好的,我发誓!”韩文宇充耳不闻,一句话都没有说,将他拖到了自己房间的厕所内,狠狠地将他压在了墙上,一手却蛮狠地脱起了他的衣服。 “哼!”韩文宇只是简简单单地哼了一声,微微垫脚野蛮地亲上了他的嘴,博远只觉自己的嘴唇的都快要破皮,刚想推开他,韩文宇已经用手揉起了他的下面…… 两人以后背式开始打桩,也不知为何,今天的韩文宇虽然野蛮但超级温顺,竟然自己甘愿做0号,打桩声不断响起,博远禁锢着他的腰肢,不停地感叹着……好爽啊…… 第二天,当博远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就被韩文静摇了起来:“博远博远快醒醒!出事了!” “什么?”博远光着身子一跃而起,来不及找韩文宇去了哪里,或是韩文静会不会发现什么踪迹,一旁的韩文静就焦急地说:“船上的人全都不见了,并且……你看看……”说着,她让他看向了窗外:“多出来一艘船!” 此时,原本一望无际的海面突然多出来一艘船,船离她们这艘船非常近,船身上写着“革命号1968的字样”,两船似乎才不到十米,而这艘船看起来非常破烂,船上上挂满了海癣,破破烂烂的就似……电影中幽灵船。 紧接着,博远看到……韩文宇正站在这艘革命号1968的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74、革命号1968+化妆舞会1 一艘莫名出现的船只还不构成惊悚,但刚刚与之同床共枕的韩文宇在这艘船上,就更加惊悚。 韩文静跟博宇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窗户,所以也没有看见他亲哥哥一个人莫名奇妙地出现在了革命号1968上,只是焦急地问:“我哥呢你看见我哥没?” “他……”博远迟疑地指了指窗外,韩文静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显也很惊讶,但就是那么一瞬的时间,博远眨了眨眼睛他就已然不见了,她惊讶地说:“这这这……这艘船是怎么回事?” 博远感觉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韩文宇来找他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他当时脸色苍白,人整个似乎掉进了海中,并且身上微微散发着海腥味……并且这个人似乎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博远倒抽了一口冷气,拉起了韩文静的手:“走,我们去外面看看。” 博远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韩文宇了,求婚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说,不过两人以前曾是情侣,也是韩文宇先提出的分手,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倒是两人昨夜那一炮,让他觉得很对不住文静这姑娘。 出了豪华总统间,两人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但从大功能厅找到酒吧,下到船长室或是其他的房间,都没有发现一个人。 这艘船上的工作人员、游客,统统不见了踪影,只有那艘革命号1968,静静地飘荡在海中。 此时已经将近早上九点,海浪不断,并且太阳早就躲在了云层后,似乎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暴风雨,功能厅内昨日的订婚宴上的一些食物还堆积在桌子上,此时有不少苍蝇正在上方盘旋,博远拉着韩文静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个个房间。 每一个房间内都没有人,但行礼、证件、衣物、甚至有些报纸都遗落在房间内,似乎这些人走的时候急冲冲的连这些都忘记拿了,韩文静虽然也有些害怕,但她自认为是看鬼片长大的,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看着博远有点焦躁的神情,韩文静笑了一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博远没事的,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一定没事的。” 博远脸色凝重,他才不相信这一切只是梦,韩文宇在那艘船上的出现肯定代表了什么……想到这一层,他当即对韩文静说:“文静,走,我们去甲板上看看。” 甲板的地面非常干净,两人刚刚在船头处站了一会儿,革命号1968便慢慢地飘了过来,似乎船身相撞,钢铁与钢铁摩擦之间还发出了能拉伤耳膜的刺耳声。 韩文静第一次看见这艘船,惊呼不已,单手堵着耳朵惊讶道:“博远!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哥!博远你看我哥在上面!” 博远抬头一看,就看见韩文宇穿着昨日那身被他撕碎的衣服,静静地站在这艘诡异到极点的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也就一秒的功夫,他便转了个身,走向了船舱里面。 这……两人面面相觑,韩文静一时害怕躲在了博远身后,探出脑袋来就问:“博远,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哥的脸怎么跟鬼一样白……你俩昨天究竟干什么去了,我找了你俩半天!” 呃!想到这个问题博远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边将注意力放在这艘船上,一边搪塞道:“我跟你哥去做了一些男人能做的事情,就在房间里,我们没出去。” “啊?”韩文静有些没转过弯来,“男人能做的事情?”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我去了你们的房间了啊,还让一个姓皇甫的服务生开了门,你们都不在啊!” 什什么!博远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俩昨天明明是锁住了房门在厕所里大战了三百回合,如果按韩文静说的,他俩的房间都每人,那他俩xxoo的时候究竟在哪里? 天啊天啊,绝对不能细想,紧接着,眼尖的韩文静一指那艘船:“你看,我哥在挥手!”博远抬头就看见韩文宇又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这一次的他虽然还似木头般,但手却不停地招唤着,似乎想让他们过来。 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很近,两人似着了魔般,一步一步地迈上了船,双脚在踏上革命号1968那一霎那,两人突然之间就似一下子被针扎醒了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走上了这艘船?天啊! 两人想都不想扭头就跑,哪知站在原地的韩文宇突然张开了嘴,一大团头发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似有灵性般弹射出去,直直捆住了两个人。 “救命!……救命!……”韩文静与博远两人拼命呼救着,挣扎着,却抵不过这团诡异的头发,韩文宇依旧张着嘴,用口里的头发拖着两人,一步一步后退着,将他们带进了船长室。 很快,他又闭上了嘴,但捆住两人全身的头发却没有解开,他恭敬地朝角落处鞠了一躬,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哥……啊!”韩文静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角落处一团血红的黏状物质,成团状,非常恶心,就似网游中的那什么果冻宠物,一点一点爬上了博远的身体,在他恐惧的叫声中一点一点渗出绿色的液体,将他身上穿的衣服统统融化掉后,这些黏状物质就慢慢分裂,从一团中分裂出好几条粗细不一的条状物体,最细的大概类似与牙签,最粗的快赶上一个强壮女人的手腕。 博远吓得不停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快抖成了筛子,声调颤抖不已:“文静……再……见……了……” 韩文静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哭了出来,不停转动着身子,想把紧紧捆在她身上的头发扭掉,哪知头发似乎有生命般蠕动了一下,竟慢慢地捆得紧了,她被勒得感觉自己肋骨疼的厉害,只能倒抽着冷气,泪眼汪汪地看着博远。 不一会儿,这几道幻化成触手的黏装物质慢慢地爬上了博远赤裸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下攻击下去—— “啊!放开我!放开我!”博远拼命地挣扎着,很快一根较粗的触手一下子插进了他的喉头,有规律地蠕动着。 接下来,韩文静看见了一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即使自己曾经悄悄看过各种日本岛国动做爱情片——这些幻化出来的出来的触手似不要命地插进了博远身上所有的洞,恨不得深深埋进去。 “啊!……”博远痛苦地挣扎着,却抵不过黏装物体的攻击,只能随着它的动作不停摇摆。 韩文静吓得大叫了起来,很快,她便看见博远的小弟弟在最细的那根类似牙签大小的触手拔出后,一股浓浓的白色粘汁,喷射了出来。 “啊……”韩文静吓得脸色苍白,但她身上的头发也慢慢地动了起来,很快,从那团头发里伸出了一张男人的脸,那是她的亲哥哥——韩文宇的脸。 “哥……哥……哥……”韩文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语无伦次地低声哀求着:“哥哥哥哥……你……求你了……救我……” 男人用没有瞳孔白色的眼珠直直地盯视着她,在韩文静凄厉的叫声中,张开了大嘴,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博远已经来不及时间尖叫,因为新一乱猛烈的进攻,已经将他所有的思绪大乱,直到那团黑乎乎的头发似蛇一般滑行至他脸前,张开大嘴时……他才感到了一丝解脱。 很快,革命号1968渐渐地沉没在了水中,不多时,已经看不见任何踪影了。 皇甫辰拿着一杯长岛冰茶,静静地看着这艘幽灵船沉没,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禁为那个能吼出“i''mthekingoftheword”的男人惋惜,可惜……登上这艘船,就是一条不归路。 第82节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将他的腰肢紧紧禁锢,很快,一个尖尖的下巴也垫在了他右肩上,不用看都知道主人是谁,来者亲密地咬着他的耳垂,低声说:“舍不得?” “不。”皇甫辰饮了一口酒,微微叹气了一声,“我很好奇的是这艘革命号1968……到底是什么东西……” 主人状似努力思索了半天,这才回答道:“嗯,我想想啊,似乎我68年到这里玩的时候,这艘船上的东西招待过我,所以这一次我为了回报他们,送去三个新鲜的灵魂,就是这样。” 幽灵船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皇甫辰也不想知道,不过自己依旧没有查到主人的来历,不禁有点焦急,他小小的叹息了一声,“这里的生活没有游乐园精彩。” 主人呵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皇上将游乐园打理的很不错,你没必要担心。” 皇甫辰慢慢地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永远都看不透的眼睛,低声询问:“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主人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但很快笑了笑,状似思考般想了想:“嗯……他似乎正跟墨嘉淇在一起呢。” 墨嘉淇!皇甫辰神色一变,诚然,墨嘉淇是个很不错的得力助手,但在掩饰情绪或是说谎时就没那么高明了,起码他知道墨嘉淇一直在恨着自己,主人看着他的神情笑了笑,坏笑着摩挲着他的腰肢,在他耳边呵着气低笑道:“我能看见,你一肚子坏水,小坏蛋。” 皇甫辰刚一开始被主人的这种挑逗还能脸红,但现在已经不为所动了,只是冷冰冰地说:“主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哎!”主人一把将他拉住,指了指一旁的那座宽大的沙发:“这个沙发是意大利定制的,花了我一万五千刀,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试试在上面做的感觉么?”说着,他狡黠一笑,薄薄的唇角弯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说不定我可以让你弟……” 皇甫辰二话不说,扭身就开始脱起了衣服,却没看见,主人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去。 ****** 化妆舞会1 皇甫黎总觉得这一年来有些怪,自己明明是家里的独子,但有的时候跟老爹老妈聊天的时候他们会无缘无故地蹦出“你哥如何如何”或是“你侄女雯雯那小丫头如何如何”……害的他以为爸妈有了非婚私生子什么的,但如果细细的问,老两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还有一个儿子的话。 这种话题说一次他觉得还能接受,但一年之内起码说了七八次,就非常奇怪了。 按老两口的说法,他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哥哥叫“皇甫辰”,以前是个什么卧底,后来跑到了刑警二队搞经济犯罪还生了个漂漂亮亮的女儿,叫什么皇甫雯的……这!也太鬼扯了吧!害得他一度认为老两口患了什么妄想症。 “喂,你想什么呢!”一旁大大咧咧的漂亮妹子周彦妃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肩头,将皇甫黎的思考打断,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揉了揉肩头:“周大小姐,嘶,您这是练的什么拳啊,怎么这么硬!嗷……!”周彦妃呵呵笑着又给了他一拳,“快走吧,逯队还等着咱呢。” 逯队全名逯为民,是总管刑警队的大领导,这一次将一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俩——皇甫黎看着资料上平凡男人的照片,皱了皱眉:“这个人窃取了国家机密?” “是的。”逯队沉痛地点点头:“这个g博士将国家刚刚研制好的克隆技术窃取,我们得到的情报消息是他将在游轮起航的最后一天,也就是7月14日,转手卖给这艘游轮上的某一位客人。”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所以你们的任务是查出他转手要卖给的客人是谁。” “哇……”一旁的周彦妃转动着ipad,惊讶地看着g&h游轮上的各种设施:“哇,天啊,游轮实在太漂亮的……啊!”她赶紧正襟危坐,一脸正气,“逯队请吩咐任务,小的们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逯队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就你这丫头嘴贫!”说着,他转头问向了皇甫黎:“你还有什么问题?”皇甫黎皱了皱眉,他快速扫了一眼游轮的照片迟疑地问:“逯队,您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个客人是谁,而不用在意这项技术是否流失?” 逯队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啊拉拉,这只老狐狸,肯定g博士窃取的不是真的克隆技术,只是为了引出后面这条大鱼吧,逯队微微一笑:“好好干,我看好你们,不用担心衣着什么的,经费充足的很呢。” 当g&h游轮首航那天,皇甫黎和周彦妃早就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周彦妃这小丫头平时穿警服穿惯了,此时穿着红色的超短裙不停地拉着下摆,时不时地抱怨着:“这什么裙子啊,会曝光的……”而皇甫黎拿着望远镜,不停地观察着上船的宾客。 上游轮的游客通通非富即贵,大抵都在电视报纸上见过,皇甫黎小小的感叹了一声,紧接着,g博士出现了。 g博士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男人,不出名,反正皇甫黎他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拎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一步一步地迈上了船,倨傲得连船上的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打看见。 “嗡……”游轮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汽笛声,皇甫黎看了看用经费买来的假钻石手表,马上就要开船了,便招呼着周彦妃挽着他的胳膊,晃晃悠悠地朝船上走了过去。 “对不起先生,您的请帖卡请出示一下。”没想到还没上船就被一名工作人员挡了下来,皇甫黎刚想打发他,却在见到这个人的容貌时不禁怔住了。 这个人长的跟他很像很像……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啊对了……这是自己的哥哥啊……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条让他自己都感到惊悚的信息,一旁的周彦妃看见他神色不对劲,连忙嘟着嘴撒起了娇:“爱德华啊,你的请帖呢,快点快点,晒死我了。” 啊!皇甫黎一下子缓过神,优雅地将请帖甩了出来,笑的非常嚣张:“赶紧的赶紧的,没听见我女友要上船么。”那个工作人员笑的非常疏离,一双墨色的眼睛似乎会将他看透,知道他是伪装的,按理说他在国外上学多年,这些乔装技巧说话艺术他动明白,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脏不知为何怦怦直跳,连忙作势就想往里面挤。 那个工作人员继续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伸出一只冰冷冷的手将他拦了回去,躲过两人的请帖,扬手撕掉,那笑容让皇甫黎气得牙痒痒:“不好意思,游轮不欢迎您们,请下船。” 当这名工作人员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真实目的,皇甫黎心中大惊,但这人的身手快如闪电,单手就将自己暗藏的手枪拔了出来,威胁着让他们下船,周彦妃在一旁拼命眨着眼,示意不让轻举妄动,两人这才乖乖地下了船。 “嗡……”游轮的汽笛响了三声,缓缓地开动了,周彦妃看着那个赶她们下船的男人,神色中也带着凝重:“阿狸哥……那个……这人你认识么……我怎么觉得你俩这么像……” “哼!……”皇甫黎的脸色阴霾,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叫我阿黎,不是那个阿狸!爱妃!”爱妃是周彦妃的昵称,这时候小丫头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那现在怎么办?上不了船逯队会吃了咱俩啊。” 皇甫黎咬了咬牙,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男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这么想着,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跳海!我们游也要游上去!” ****** 费力地登上游轮后,周彦妃累的都有些脱力,皇甫黎拖着她悄悄躲进了一间空闲客房后,两人才有机会更换身上湿淋淋的衣服。 “游轮地图在哪里?”皇甫黎沉着脸,将防水箱子打开,在周彦妃的帮助下掏出地图,两人很快开始讨论起了任务:“游轮一共七层,顶层是酒吧,下面是功能宴会厅、豪华影院以及游泳池,在下面一层是总统套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负一层,这一层都是普通的标间,没有启用,负四层就是船底,没东西也没有人,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负二层的控制室,先把各个摄像头搞定,然后再寸步不离g博士就行了。” 周彦妃点了点头,神色中蛮是担忧:“反正g博士是六天后交易,阿狸哥,这一次我去,你先躲在这里,注意安全。” “你也一样。”皇甫黎想了想,周彦妃在队中是出了名的机灵鬼,应该没什么事,便同意了。等到周彦妃走后,他便打开电脑,向队里报告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以及动向,同时将别在周彦妃耳朵上伪装成耳钉的摄像头打开,与她取得联系后,皇甫黎便开始监控。 这个针孔摄像机的像素几乎两千万,所以拍摄出来的景象非常清晰。除去因为周彦妃走路颠簸的速度有点块,镜头抖动得让人有些头晕,游轮内的所有景物他看得一清二楚。 房门已经反锁,虽然将衣服换了,但浑身湿漉漉的非常难受,皇甫黎解开衣服的领口,一边看着周彦妃机灵地查看游轮内部,一边听着她发着牢骚:“阿狸哥,你发现没,这艘船……怎么没有人啊!” 不想再浪费口舌纠正“阿狸”,皇甫黎发现游轮上确实没有多余的工作人员,只能看见很多游客,这一点非常奇怪。 看着周彦妃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一间一间地打开工作室,发现那些仪器都在工作,但就是没有人时,皇甫黎皱了皱眉头,心里慢慢溢出了一丝不安。 他天性相信直觉,这艘船上阴冷地有些可怕,似乎他们上船的时候一双无形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并且……似乎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而那道目光,他却不知道出处。 或许是那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在监视他?想到这里皇甫黎突然想起自己在见他的那一瞬间认为他是自己的哥哥……如果按爸妈以前魔障了的说词——似乎叫皇甫辰?他真的有这个哥哥么?难道自己也魔障了? 两人长的很像,但这个男人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其他看起来也很正常,皇甫黎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胡思乱想着,突然之间他惊呼起来:“爱妃!当心点!你12点方向来了一个女人。” 此时的周彦妃刚刚走到一个狭窄的走廊处,皇甫黎便看见屏幕里有一个穿白袍的女人,直挺挺地站在通道那头,头低着,连脸都看不见,光着脚,双手自然垂直,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在昏暗发绿的灯光照射下整个人就似电视里出来的女鬼,omg! 第83节 “爱妃爱妃……”皇甫黎感觉自己后背都有些发麻,但周彦妃却晃了晃头,奇怪地对他说:“阿狸哥,你怎么了……什么人都没有好不好,你就喜欢吓唬我!” “嘶……”可是这个女人确实就站在通道那头啊!皇甫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揉着后脑,很快,屏幕里的白衣女人动了起来,感觉她连步子都没有迈,直挺挺地飘了过来…… “蹲下!”皇甫黎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个飘过来的女鬼,周彦妃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前方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皇甫黎还吓唬他,嘿嘿,以后在领导面前打他的小报告绝对无压力。 皇甫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周彦妃整个身子穿过来这个女人,而在穿过的一刹那,这个白衣女人就似浓雾般消散,等到她全身通过后又聚拢了起来……似乎还微微回过头,看了摄像机一眼? 皇甫黎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是见鬼还能是什么! “喂,阿狸哥,你想开玩笑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监控室了。”耳机内传来周彦妃嬉笑的声音,皇甫黎这才松了口气,浑身出了一身冷汗非常难受,这个死丫头!他心里默默骂着,便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 又有卫生间内的冷水洗了一把脸,皇甫黎刚想开门,却发现门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上了般,怎么都推不开…… 奇怪了……皇甫黎加大了力度,怎么回事……门外这是……他又加大了一点力气,门就似被什么人锁上了般纹丝不动。 我去!这艘破船!皇甫黎后退了几步,抬腿就将门踹开,出乎意料的是,踹门的时候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阻力,踹了一下就开了。 他抖了抖衣服,刚想看看周彦妃如何,却惊讶地发现电脑屏幕里出现的是……自己的半截身体,而一颗钻石耳钉,正静静地躺在电脑上,摄像头直直地冲着他。 刚才有人进这个屋了!皇甫黎掏出手枪上膛,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钉,发现还在……那么这颗耳钉还连接着电脑屏幕就的应该是周彦妃的! 想到这里皇甫黎神色大变,难道有人趁着自己在卫生间洗脸的功夫劫持了她,并且将耳钉悄无声息地送到他这个房间来?! 这……实在是…… “叮咚……”门铃刺耳地响了起来,很快一封信从门缝中塞了进来。 举着枪小心谨慎地将信慢慢拿了过来,打开信封后发现里面竟是一张精美的请帖。 请贴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龙飞凤舞地只写了一句话:“周小姐在我这里,如果还想见她,请与后天中午十二点整在大功能厅参加化妆舞会。” 底下署名只有一个字:禁。 75、化妆舞会2+化妆舞会3 化妆舞会2 给他送信的这个人叫禁,或者他叫其他的名字,这些已经无所谓了,现在的他所面对的就是从卫生间出来后,周彦妃的耳钉不知被何人放在了自己的电脑上,并且门缝里知被一人塞进了一封信。 这个人知道他是谁,知道周彦妃是干什么的……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知道一切……皇甫黎思索了一下,总觉得心中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他,危险危险,这里非常危险,赶紧逃吧赶紧逃吧。 皇甫黎挑了挑眉,对心底里这种懦弱的声音不屑于顾,男人怎么会怕这些东西!他紧握着枪,单手将房门的锁扭开,然后迅速抬枪——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地上放着一个整整齐齐的盒子。 盒子?想起以前看过的恐怖片,皇甫黎恍惚地想到这里面可能装的是周彦妃的头,不禁浑身颤栗,他皱着眉踹了两脚,盒子里面似乎并没有放着什么硬梆梆非常沉的东西。 皇甫黎这才放下心,然后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将盒子用脚勾了回来,然后锁紧房门。 就这么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吓出一身汗来,皇甫黎暗骂了自己一声,将盒子端起来放在了桌子上。这个盒子不算很轻,将它打开后,发现里面一共有两套衣服,一套精致的燕尾服,外加一件长长拖地的披风,一双鞋,一具纯金的面具以及一双吸血鬼的假牙。另外一套只有一些白色的布条一双草鞋几件纯金的夸张项链一个类似于埃及法老的帽子一根纯金手杖外加一瓶橄榄油。 这是……想到那个请帖上写着的化妆舞会,他这才了然,看来是想让自己二选一,要么扮演吸血鬼要么扮演埃及人,这个送他衣服的人倒是想的周道。皇甫黎瘪了瘪嘴,将衣服随手扔在床上,便转头开始研究起了周彦妃的耳钉。 试着用手机给陆上发短信或是打电话,电话里永远都有一个冷冰冰的奇怪男声(不应该是个金属女声么)提示他不在服务区内,用电脑连接,更是没有信号,奇怪,他似乎,进了什么圈套。 想到摄像头传输的时候也有记忆功能,皇甫黎将刚才记录的视频调出来,从他刚才进卫生间后看了起来。 “这个阿狸……真不靠谱……”画面中虽然看不见周彦妃,但她说话的声音却能听见,只见画面抖动了两下,又往前走去,画面里周彦妃伸出一只手,刚想推开对面那扇写着“监控室”的门,紧接着,画面一黑,竟什么都没有了。 搞毛啊!皇甫黎拍了一下桌子,刚想感叹,不一会儿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点,也就是几秒的功夫,突然恢复,竟是一只男人的脚穿着黑色的皮鞋在画面不停地画入画出,显然是一个男人将摄像头向下放故意拍着他的脚,大概走了将近十秒,不一会儿,画面一黑,这只脚竟然出现在了他所在的房间内,最后画面定格摄像在了卫生间的门口,此时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他自己当时正在里面洗脸。 水声停了,紧接着,一件让皇甫黎眼珠子都能瞪出来的事情发生了。 卫生间门口那块地方突然似有人放了烟雾般,慢慢地幻化出了一个小孩的模样……这!皇甫黎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他从来都不相信……刚才顶住他门的竟然是一个大头娃娃! 说这个是大头娃娃绝对不夸张,因为这个男孩身子极短,头大得能装下三颗西瓜,虽然说这也可以叫q版,但……这个大头娃娃穿着一身海军蓝的制服,看起来也就六七岁,长的倒还是很可爱的,留着板寸,圆睁着眼睛,一行血泪不停地流着,顺着地心引力,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从电脑屏幕看去,那红红的一摊血在显示屏的照映下竟是那么的恐怖,而门不停地咣咣作响,这个大头娃娃就那么硬生生地用头顶着门,就是不然他自己踢门而出,等到最后他自己踢开门后,大头娃娃就似烟雾般消散在了空中。 然后皇甫黎一脚踹开了门,神情烦躁地走了过来,却在看见摄像机后停顿了一声,紧接着听见了门铃声…… 当皇甫黎看到这一段时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一身汗,后脑不是发麻而是发懵,说不上害怕,但惊悚是绝对的。虽说他在美国留过学,也算得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亲眼看见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却让他不由地相信,他似乎真的撞鬼了。 难道这架摄像机真能将鬼怪什么的脏东西照下来,皇甫黎泛着嘀咕,一手拿着枪,一手小心翼翼地将耳钉转了一圈,发现电脑上并没有显示什么东西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随便从包里吃了一些压缩饼干,皇甫黎觉得自己心烦意乱,想到周彦妃的安危就着急,邀请自己参加化妆舞会就表明爱妃那丫头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为什么……这个叫禁的人看上了自己? 自己并不恐惧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他最为恐惧的是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将他监视了,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知道他一切踪迹…… 这些可好,g博士不知在哪里,跟他交易的人是在六天后,倒也不用着急,自己先把自己的目标给暴漏了,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阻止他上船的人干的?不会吧,皇甫黎觉得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为了吓他特意找了一些演员或是做了一些特效,而不是直接杀了他?耍他玩很有趣? 随手又打开g&h游轮的资料,皇甫黎一边心中暗暗骂着那个跟他长的像的男人,一边打算看看网上是不是能搜到什么信息——这时却发现连网络都没有了。 什么烂玩意!皇甫黎愤恨地拍了一下电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就要做到,皇甫黎赶紧收拾行囊,将看了一圈,发现房间顶上有一个通风口,打开护栏,用手电照射了一下,发现这个通风口非常大,四通八达,他犹豫了一下,将所有东西全部放在了通风道里,自己重新跳出去,开始探勘起了游轮。 游轮非常大,就似迷宫,如果不是有手里指南针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转到了哪里,他也曾经去过周彦妃消失的地方,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而让他在一间储物柜中找见了一套服务生的服装。 第二天,似乎是某个大腕的订婚宴,皇甫黎装扮成服务生,非常可惜的是g博士没有参与在里面,只是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喝着闷酒,也不知是为何事伤了。 情伤?这么老的老头子了还有第二春?皇甫黎一边吐槽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工作人员出现,满场也就自己这一个假的。 晚上照例去通风口睡觉,这两天他可算知道了,最安全的地方可能也就是这个通风口了,因为当他将自己耳钉上的摄像头和电脑连接后,查看自己一天的行动轨迹,发现无论到哪里,都能看见类似阿飘的生物,但这些阿飘他敢发誓自己在这一天从来没有见过。 其实恐怖电影之所以恐怖,那是因为主角被完全锁死在一个封闭狭小无处可逃的地方,比如说什么《惊声尖叫》啊、《寂静岭》啊、《咒怨》啊……他虽然看的这些电影不多,但最最基本的规律他确实知道的,那就是——不?能?死! 第84节 皇甫黎越发觉得自己乐天知命,这种要命的场合之下竟然还能想到这么多,这两天阴霾的心情推荐了不少。 胆战心惊地过了第二天,很快,皇甫黎迎来了第三天在船上举办的化妆舞会。 他选择了那套吸血鬼服装,起码比那埃及人的装束能多藏一把武器,皇甫黎将自己带的武器全数绑在了身上,这才带上了纯金面具,镶上吸血鬼獠牙,又挂上那条清洁功效堪比墩布的黑披风,悄悄跳出了通风口,向大功能厅走去。 一路上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脚步声,游轮里空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到了害怕,这次他没有选择走消防楼梯,而是坐上了电梯。 “等等等等。”在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后,一只腐烂的手突然伸了出来,一下子扒住了电梯门,皇甫黎反射性细摸上了腰间,一个男人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嘿嘿,多谢。” 皇甫黎看到这人倒抽了一口冷气,tmd,不用做的这么真实吧!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装扮成了西方的丧尸,穿着血迹斑斑得又破又脏的灰色工人装束,还有很多白色的液体,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脑浆还是其他的,反正这人的化妆真是太逼真了,头上肯定带着一个仿制橡胶头套(别以为他没看过特效化妆师大赛!),头顶只有几根稀疏的头发,脸颊都烂了,眼睛血红,一咧嘴还能看见长长泛着黄的獠牙。 皇甫黎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没想到这头丧尸倒有兴趣地打量了他半天,眯着血红的眼睛还夸张地感叹了一声:“您这套行头真赞。” 皇甫黎“呵呵”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没想到丧尸这时候却伸出了手,勾着嘴一笑:“很高兴认识您,敝姓苏。” 电梯开门后,这头苏丧尸便自己闪身走出了电梯,皇甫黎瞪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人说不出的奇怪,他摇了摇头,走出了电梯,却看见反方向一个熟悉的人正穿着欧式蓬蓬裙仰着头困惑地看着走廊地图。 这是周彦妃! 化妆舞会3 平心而论,周彦妃穿的确实很漂亮。 大红色的裙摆与头上插着的火红色玫瑰花交相辉映,仿巴洛克时的束腰和提胸将小姑娘漂亮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皇甫黎走到她面前时还故意悄悄偷瞄了一眼胸线,心中感叹平时飞机场的她居然还能挤出来点什么。 小姑娘此时眼神非常迷茫,一只手撑着墙,似乎要推开它,一只手拿着一把檀香小扇子,皇甫黎瘪了瘪嘴,从他的角度来看,装作欧洲贵族的小姑娘还是有模有样的,只不过眼神迷茫地看着墙上的逃生地图,似乎正在睡觉。 皇甫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他小心地用手指头点了点,周彦妃这才似恍然大悟浑身抖了一下,扭头惊诧地看着他,一边身体做出了无意识地防卫动作:“啊!……你!……阿狸哥?” 皇甫黎舒了一口气,看到小丫头安然无恙,不禁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这两天你到底遇见什么事了?” “呃?”周彦妃有点茫然,看着皇甫黎的穿着打扮一时间神情中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张着嘴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半天,这才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衣着:“天啊,我……怎么穿上这些了。”说着,她又看向了他,一脸的鄙夷:“哥哥喂,你怎么还带了个面具,这是在玩化妆舞会么?” 感情这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皇甫黎谨慎地四周望了一下,将她拉到角落里,简要地将她发生的事已经他这两天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周彦妃此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我刚才正要推门进监控室呢,下一秒你就穿着这乌鸦装出现了,然后告我已经过了两天?” 这艘船有太多的古怪,周彦妃皱了一会眉,这才神情了然地说:“阿狸哥,这船有古怪,既然有人让你参见化妆舞会,我们就去看看这些人到底要玩什么猫腻!”说着,她猛然甩了一下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会场走去。 他记得小姑娘最怕鬼片啊,皇甫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化妆舞会里面的人很多,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快比上一个cosy大会了,像他和周彦妃这样穿着打扮的人还算正常,其他装外星人的、木乃伊的、泰山、日本艺妓,或是剪刀手爱德华什么的让周彦妃翻了无数白眼。 皇甫黎数了数,现场没有八十就有一百个人,但大多数他绝对都没有见过,此时一群人正端着香槟酒,三五成堆聚在一起心情愉悦地聊天着,看到皇甫黎和周彦妃也就是扫了一眼,并没有特别关注两人。 “喂,那个就是那天轰咱俩下船的人吧?”周彦妃展开檀香扇,装得有模有样地用扇子捂住嘴在他耳边说着,“我那会儿还不理解,但我觉得那个人是真心对你好,不让你上船。” 不同于往日严谨看不到一寸多余肌肤的服饰,他这一次是一身浪荡侠客的打扮,粘着长发头套,看起来贼飘逸,宽大白衣广袖,带着点魏晋名士的风流,鲜红色的腰带,腰间别着一块破碎的青玉,抱着一把剑,就那么一个人静静地靠在角落里,也没有人上前搭话。 比爷潇洒!皇甫黎鉴定完毕后,不服气地用鼻孔哼了一声,抬起手勾住披风,学着吸血鬼的样子将两人罩在自己的披风里:“素质素质,一个人的外表是不能代表他的内心。” 周彦妃点头“嗯”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周围就已经欢呼起来,两人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猫耳男上台,身边一群打扮成et的人挥着手高呼起来:“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还有一个装扮成古代唐装的胖姑娘嘶声尖叫起来,眼睛一翻,竟昏死过去,步摇头饰什么的掉了一地(他没看见这些东西统统幻化成了黑色的蛇游走了)显然是激动的,周围所有人都很高兴,高举着酒杯,一脸崇拜地直直望着这个猫耳男,甚至有个脸上粘着海星的男人还将自己的海星拿下来(还能看见里面的肌肉神经)向他致敬,皇甫黎扫了一圈,发现只有那个装扮成侠客的男人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台上。 感受到皇甫黎的目光,男人微微转眼,一双带着淡淡担忧的眸子直直撞上了他—— “我就要鸟鸟我就要鸟鸟!”脑海里混乱一片,似乎有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孩子带着一脸笑意,将布偶玩具给了嚎啕大哭的他—— “这辆变速车真帅,哥,让我骑骑呗,求你求你了……”自己跟一个长的与他很像的男孩子祈求着—— “雯雯!让小叔抱抱,哎呦,丫头又跑了,以后没人敢娶你!”自己张开双臂将一个大约只有五岁的小姑娘抱了起来,一个男人在身边笑骂着,“去!没正经,我闺女长大还能没人要!”—— 皇甫黎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恍惚,他似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亲眼看着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慢慢长大成了少年,紧接着,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而自己是那么的高兴——因为他要做叔叔了——! “嘶!”似乎头顶被人针扎了一般,皇甫黎下意识地捂住了头,“阿狸哥你没事吧!”周彦妃担忧地搀着他,此时那个猫耳男挥了挥手,全场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欢迎来到g&h游轮,我是这艘船的主人,禁。”众人再次欢呼起来,猫耳男的这套行头做的非常逼真,头上的猫耳朵黑乎乎毛茸茸的,一点都看不出发卡的痕迹,身后的那根纯黑尾巴也在不停地摇摆着,似乎是真的。此时他穿着纯白的西服,手中拿着一根骷髅头的手杖,一双带着笑的阴鸷眼眸正扫视着众人。 他就是那个给自己请帖的人。居然只有一个字:禁。 皇甫黎冷笑了一声,瞥眼看见侠客男也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猫耳男,再次感受到他的目光,侠客男稍微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似乎是让他勿轻举妄动。 皇甫黎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闲话不多说,我们还是赶紧来玩游戏吧,这一次将会有六个幸运儿,争夺一个获奖名额,并且今年的大礼大家猜是什么?”猫耳男眨了眨眼睛,有些调皮地继续说:“大家能猜出来是什么奖品么?”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一个个嗔目结舌,猫耳男一笑:“今年的奖品比较特殊哦。今年的奖品就是……获胜的人可以……活下去……” 活下去?皇甫黎和周彦妃同时对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早就炸了锅,一个个脸上带着兴奋,其中一个打扮成非洲土著的人兴奋得直接晕了过去,所有人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让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甫黎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拉着周彦妃后退了几步,什么是活下去?难道这些人都是鬼?奇怪。 猫耳男微微一笑,随手挥了一下,现场立马又没了声音,他甩了甩身后的尾巴,高高伸出了手:“那现在……我们就开始吧。”说着,他坐在了一旁的高脚椅上,指向了躲在一旁的白衣侠客:“那么就有请我最爱的人——皇甫辰来给抽出今天是哪六个幸运儿吧。” 众人似了如指掌般鼓起了掌,每个人都在起哄,皇甫黎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砸了一下,皇甫辰……他叫皇甫辰……那个父母念叨了无数遍,自己做梦幻想中出现过的名字,他真的是……那个不存在的哥哥么…… 心中七上八下的厉害,皇甫黎也不知为何焦急地看着皇甫辰一步一步迈上台子,很快,台上凭空就出现了一个大箱子,皇甫辰淡然地伸出手,在大箱子里摸了很久后,拿出了一张纸条,打开后轻声念:“苏嘉一。” “我在这!”那个在电梯上跟皇甫黎搭讪的丧尸就从人群中悠闲地挤了出来,身旁一群人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他,苏嘉一晃晃悠悠地上了台,深深地对猫耳男鞠躬,虔诚地低声说:“谢谢主人。” “咂咂……”周彦妃摇了摇头,显然对主人这种叫法有些不屑,皇甫辰又拿出了第二个纸条,打开后神色突然一僵,猛然扭头看向了笑得非常阴险的猫耳男,本是一双淡漠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怒火。 猫耳男不为所动,仅仅是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慢地举起手,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从皇甫黎来看——这俩肯定有猫腻,因为猫耳男现在的动作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他笑嘻嘻地低声说:“宝贝,这是你自己抽的,可不能怪我啊。” 皇甫辰死死地看着他,脸色更加苍白,两人对视了很久后,他才慢慢地扭头对大家说:“第二人,皇甫黎。” 第85节 嗯?皇甫黎还没明白过来,就不知被何人推上了台子,台底下的周彦妃口型夸张,还没跟他用眼神对话,紧接着皇甫辰就说出了第三个人的名字——周彦妃。 这下可好,两人在台上聚齐后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皇甫辰此时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紧接着,他又念了两个名字,那个装扮成剪刀手爱德华的、另外一个装扮成灰太狼的人上了台。 “接下来,还有一个,宝贝快一点。”猫耳男催促着,皇甫辰看了他一眼,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慢慢打开:“最后一个人——是我,皇甫辰。” 所有人喧哗一片,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猫耳男,皇甫黎疑惑地打量着两人,发现猫耳男耳朵尾巴上的毛都炸了,似乎非常生气,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揪住皇甫辰的领子,用皇甫黎都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好!随你的愿!”猫耳男的神情中带着恼怒,但对面的皇甫辰一动不动,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几秒,猫耳男就倨傲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看先了大家:“既然六个人已经选出,那还是老规矩,这六个人中只有一人是获胜者,他必须熬过12个小时,不被杀死,最重要的是——没被选上的人都可以成为攻击者,对!大家都能成为攻击者,大家说怎么样!” “呜啦!”众人都在欢呼着,虎视眈眈地看着台上的六个人,皇甫黎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一旁的周彦妃也有些害怕,不自觉地朝他这边挪了挪。 猫耳男看了一眼皇甫辰,冷哼了一声,又转头对大家说:“那么……我们就开始享受杀戮的快感吧!” “唰……”皇甫辰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手中的三尺青峰,退后几步,似乎在护住身后的皇甫黎,一脸戒备地看向了跃跃欲试的众人们。 76、化妆舞会4 剑出鞘发出了“噌”的清脆声,让很多鬼怪缩着脖子统统朝猫耳男看了过去,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全都兴奋地哈哈大笑着,随后,所有人似烟雾般,慢慢散去。 “愿你们玩的高兴。”猫耳男冷冷一笑,“对了,其实游戏很简单,就是一个躲猫猫游戏,别让他们找见你就行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讥讽之意,一双漂亮的眸子中蛮是怒气,一字一句都在对那个皇甫辰说,随即打了个响指,也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只有他们六个人,站在大厅里。 “我的天……”周彦妃小声呢喃着,震惊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袖,“阿……狸……哥……我是不是在做梦。” 四周静得有些可怕,皇甫辰侧耳倾听了一下,将剑收回剑鞘,皇甫黎小心地捏了捏周彦妃的手以示安静,转头问起了皇甫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辰没有答话,皱着眉头看了看剩下那三个人:“你们感觉到了么?” “她们并没有走远,怎么办,要躲到哪里?”那个装扮成灰太狼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拔着自己的头套,可惜怎么拔都拔不掉。 “别拔了,没用。”皇甫辰微微挑了一下眉,伸手指着皇甫黎和周彦妃:“事先声明,这是我的人,奉劝你们最好不要玩花样。” “哼哼,谁敢啊?“剪刀手爱德华模样的人讥讽出声,但没想到这声音就是清脆的女孩子声,她抱着双臂用不屑的口吻道,“谁不知道,主人喜欢的是你,我们这种人不管收集多少灵魂都比不上你对主人的一次调情。” “嘴巴干净点!”皇甫黎皱着眉,不自觉地替皇甫辰掩饰,横眉冷对厉声喝道:“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周彦妃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拉了拉,示意不让多话,皇甫辰却不介意,冷漠地看了剪刀手爱德华一眼,转脸看向了其他两人:“不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皇甫辰,这里的灵魂大部分都是经我的手,想必大家都知道。” “我是苏嘉一,总经理,前几天你还接待我上船了。”那个打扮成腐尸的男子裂开大嘴笑着,文质彬彬地介绍着自己,“当然,我的死因很简单,我父亲把我的灵魂卖给了主人。” “我叫周旺……原来是渔夫,因为暴风雨船翻了船,没想到被绞死在船下的螺旋桨里了。”灰太狼介绍着自己,那边的剪刀手爱德华却这么说:“我叫什么你们也别知道了,反正我也死在这条船上,辛辛苦苦干了50年,还抵不过……算了,你们叫我桃姐吧。” 皇甫黎和周彦妃越听越糊涂,刚想开口问什么,皇甫辰却转过头来虽然还是冷冰冰地一张脸,语气中却带着亲昵:“没事吧?” 皇甫黎看了皇甫辰一眼,没吭气,皇甫辰刚想说什么,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大厅头顶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起来,巨大的水晶吊灯哗的一下掉了下来,碎成了残渣,视线骤然昏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趴下!”皇甫辰飞扑了过来,抬手就将皇甫黎压在了身下,将他挤进了一条长桌子下面。 “喂!……”周彦妃还在外面!皇甫黎还没说话,便被皇甫辰冷冰冰地手捂住了嘴,很快,一个什么东西嘭一声,掉在了地上。 “嘿嘿嘿嘿……好吃的人肉……嘿嘿嘿嘿……”这是一个老太太苍老的声音。 “……我好饿,我想吃肉……嘻嘻嘻嘻”这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声。 大厅里回荡着皇甫黎从来没有听见过的两种声音。但是最为恐怖的是,这声音非常轻,似乎就在他耳边呢喃般,就似一只蜘蛛爬上了你的身体,毛茸茸地、慢吞吞地向你的心脏爬去,让你不寒而栗,皇甫黎浑身哆嗦了一声,没敢出声。 “咚咚咚咚咚……”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蹲地声,在不远处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跳?伴随着诡异的“嘻嘻”声,渐渐地朝他们跳了过来。 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只能感觉到皇甫辰冰冷的手,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皇甫黎悄悄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将自己的嘴放开。 “哈……”咚咚的声音继续响着,那个尖锐的声音继续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人肉呢……让我闻闻……哈……好……香……在这里……”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越来越尖锐,皇甫黎有那么一种感觉,自己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命不久矣。 咚……咚……咚……咚……蹲地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跳到这里来了,皇甫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刚想起身躲避,哪知大厅另一角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咣!”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嘶叫声,紧接着,不知是谁猛然打开了大门,跑远了。 “咚咚咚咚咚!”蹲地声突然急速响起,那两个声音一边笑着,一边快速跟了上去。 皇甫辰长出了一口气,原本绷紧的身子也松懈下来,但他依旧小声嘘了一下,等到所有声音消失了,悄悄地从桌子下爬了出来。 皇甫黎爬出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些许视力,只能发现偌大的功能厅里只剩下了自己和皇甫辰,周彦妃也不知躲在哪里,不禁有些茫然——“你……你们到底是什么……这……?”他语无伦次地向皇甫辰求证着,但皇甫辰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最终只说了几个字:“先离开这里再说。” 周彦妃不知道去了哪里,并且剩下的四个人也都不知踪迹,地上有一摊血迹,但皇甫黎肯定的是——他刚才只听见了一人的脚步声,也就是说,那两个声音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剩下那个连走路都没有声响? “给,你带着我这个。”皇甫辰将手上一颗红玛瑙戒指费劲摘了下来,强迫他带上后,才低声说:“不要弄丢这个,这是可以保命。先等一会儿,我会一点一点解释。”皇甫辰的目光中总是包含着什么让皇甫黎说不清的东西,但这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皇甫辰快速地从后门走出去。 后门通向的是游轮上的游泳池,昨日皇甫黎做了一天的服务生,也知道这些道路,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刚刚随着皇甫辰走到门口,便莫名其妙地摔了一个大跟头。 皇甫黎斜眼一看,不禁吓得一哆嗦,后门这里门口竟然坐着一个小孩,是个小男孩,穿着一身整齐地红色唐装,带着瓜皮帽,流着一条小辫子,脸颊有两块红斑,跟上个世纪70年代电影中演出的小学生有的一拼,只是一双眼睛竟连眼白都没有,黑黑的瞳孔从近距离看,实在是吓死人了,并且小孩的四肢全都是白骨,阴森森地坐在角落处,如果不细看,真还看不见他。 “什么东西?”皇甫辰皱着眉头问着,看着皇甫黎迟疑的目光,也不知怎么回事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叫你不要上船你非要!现在好了吧,那颗戒指能看见鬼,地上有什么东西?”说着,他直愣愣地看着小孩,厉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如果还想要你亲人的灵魂,那就乖乖地走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那个小孩子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下,慢慢消散了。 皇甫黎瞠目结舌,再一次动摇了自己的有神论观念。 “快走快走。”皇甫辰急急地吩咐着,拖着他走出了大厅,两人悄悄地东躲西藏,也不知为什么,皇甫黎竟觉得自己手上带着的这颗戒指可以见到鬼,一路上两人避过贞子模样的姑娘、脸长在自己圆润肚皮上的无头孕妇或是什么倒立行走在游轮长廊里的长发女人,辛辛苦苦终于爬到了皇甫黎曾经躲藏过的通风口里。 “现在你总应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是谁……”皇甫黎缩在狭小的通风口里,一边将自己耳钉上的摄像头全打开,时刻注意着四周,“为什么,我认为我是家里独子,可……为什么在我记忆中你是我哥?” “我本就是你哥,只不过我死了,你就忘记了。”两个人大男人缩在狭小的通风口里,皇甫辰都直不起身子,“别担心,你一定会活着出去,这里面大部分的人不敢攻击我,因为……它们亲人的灵魂就在我手里,他们不敢。” “可……可是……”皇甫黎有些语塞,也不知为何,他很快相信了皇甫辰的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皇甫黎刚想说——“可是……你真的是我哥……?” 第86节 “哔哔哔哔……”皇甫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次来他只带了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打开一看竟是周彦妃打过来的,不禁哼笑了一声,这个臭丫头,刚才跑到哪里去了,真是的!他刚一接通,就听见了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阿狸哥啊啊啊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周彦妃撕心裂肺的大叫,“阿狸哥……救救我……” “怎么了!爱妃!怎么了!说话啊!”皇甫黎大叫着,哪知手机那头不一会儿传来了噼噼啪啪电波辐射的声音,紧接着周彦妃的声音传来过来,原本似黄鹂般的声音这时突然变得晦暗低沉,夹杂着能让人感到恐怖的阴冷,“阿……狸……哥……你……原……来……在……这……里……” 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悚异常,皇甫黎向下一看,通风口下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这个人脖颈上有两个头,一个头鹤发鸡皮,一看就是老太太,另外一个似乎是个女人,但额头很高,长的跟畸形差不多,此刻这个怪物正手拿着电话做拨打状,一动不动抬着头看着他。 77、化妆舞会5 皇甫彦在第一反应下一把拉住皇甫黎的身子,另一只手掏出皇甫黎身后的手枪,砰砰砰三枪打了上去。此时的他因为戒指已经给了皇甫黎,一点都看不见鬼魂的位置,只能叫嚷着:“快,那东西在哪里!” 拥有两个头的怪物被枪打中后,就似风沙般散了,不一会儿,又合拢聚在一起,皇甫辰皱着眉,一下子从通风口中跳了下去,一把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剑抽了出来,高声喊了起来:“阿黎,它在哪里?” “两颗头对看了一眼,慢慢伸直了手臂,就想去抓皇甫辰的脖子,“三点钟位置!”在皇甫黎及时的提醒下,换肤陈反手一劈,那个双头鬼尖叫了一声,慢慢消散在了空中。 皇甫黎从通风口里跳下来时,皇甫辰拿着剑的手都在抖,还一脸轻松地装作没事情,皇甫黎看着他更加苍白几乎泛青的脸,忍不住悄悄地问:”喂……你没事吧?这把剑这么厉害?” 皇甫辰咳嗽了一声,感觉胸腔中滔天的翻涌正在一点一点被压制下去,他悄悄咽下一口几乎会喷出来的血,笑了笑:“这把剑我是偷出来的,没事,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反正能杀鬼就是了。” 皇甫黎皱着眉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这里真的……不是……我是说……你们真的真的真的已经死了么?真的?”他连续地问了几个“真的”,突然之间又低声说:“我想起来了很多,还有一个小姑娘,皇甫雯……我是她叔叔,那是你的……女儿么?” 皇甫辰的表情有点僵硬,他勉强一笑,甩了甩长袖子,用迟疑的声音小声说:“……是……她也……去了。”皇甫黎敏锐地注意到了皇甫辰的表情,他的小侄女……唉,他笑了一下,在浑然不自知的情况下,搂上了皇甫辰的肩膀,“说句实在话,我现在有点觉得你真的是我哥了,不然爸妈神经兮兮地每天老念叨你,说不定……你真的真的是我哥……” 皇甫辰微微笑了一下,挥手也搂住了他的肩膀,呢喃道:“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呵呵……”他这么说着,斜眼一瞥,却发现通风口里,一只黑猫正蹲在边上,歪着头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他俩。 皇甫辰心中嗤笑了一声,这个主人……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如果真的喜欢自己他又何必要害死阿黎,如果可以放过他的话,他甚至都可以永远地做他的牛和马……永远和他……打住!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念头,不是要杀死他么! 皇甫黎将体温有点过低的皇甫辰推开后,诧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又抬眼看了看通风口,并没有发现什么怪东西,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气,他虽然是男人,但男人也怕血腥的鬼啊!不禁小心翼翼地问:“……哥……你在看什么?” “走吧。”黑猫一闪而过,应该是监视他来的,想想也是,他肯定不放心自己,皇甫辰冷笑了一声,“阿黎,我们最好去看看周彦妃去哪里了,原来那姑娘还是我的同事。” 同事?皇甫黎挑了挑眉,“你是说,哥你曾经在二队工作过?你也是警察?”他还想说什么,便觉头顶一凉,抬头一看,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凌空出现,倒挂在了天花板上,一头长发正垂下来,似有生命般动了起来,像蛇一般就向皇甫辰的脖子上袭去。 “快跑!”皇甫黎小声地叫唤了一声,将他一把推开,堪堪躲过无脸人的攻击,两人从门口跑出去,穿过长长的走廊,转弯就看见一个丧尸迎着他们跑了过来,竟是好久不见的苏嘉一,身后跟着一堆丑陋的鬼怪,皇甫黎一下子拉住皇甫辰“走!我们走这头!” 两人穿得都很累赘,皇甫黎将他的披风撕掉,而皇甫辰将自己的袖子扯断,此时才刚刚过去四个多小时,虽然攻击他们的鬼怪不是很多,大部分都被皇甫辰威震了下去,但也有少部分的厉鬼恪尽职守地狙击着他俩。 跑出底下,两人来到了游轮的甲板上,此时原本热热闹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远处的海景非常漂亮,已经将近日落,橙红色的太阳正躲藏在云层中,依稀还能看见天空那头的月亮,几只海鸥从海面上飞过,偶尔还能在远处看见一只鲸鱼喷水的奇观,皇甫黎顾不得欣赏,连忙问身边的皇甫辰:“哥,我们要去哪里?” 这句话还没说话,一只惨败的手突然之间从甲板下方钻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皇甫黎的脚踝,一下子将他拉了下去。 “阿黎!”皇甫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皇甫黎就不见了,到底是谁……“阿黎!”糟糕!戒指是阿黎带着的,他也看不见到底是谁偷袭,只能惶恐地看着四周,再一次吼了出来:“阿黎!阿黎!你出来!” ****** 昏暗的大厅内狼藉一片,水晶碎了一地,偶尔还能看见几滴暗红色已经凝固的血液趁着苍白的大理石地板更显狰狞,皇甫黎眯着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一下子就跑回到了大厅,他扭头一看,发现不远处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轮廓很臃肿,似乎是……皇甫黎持着手枪,一点一点谨慎地走近,紧接着,他的瞳孔一缩—— “阿狸哥。”那个站在暗处的人用幽幽的声音低声念着他的名字……这……这不是爱妃么,她没事? 皇甫黎没敢冒冒失失地往前走去,而是谨慎地举着手枪,低声问:“爱妃,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我后面都没看见你?” 周彦妃慢慢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起来她似乎过的也不是怎么很好,她本身就穿着大红色的裙子,但此时暗色的血迹早就将她的裙子污了,她好似就从血池中泡出来一般,头上那朵娇嫩的玫瑰花也蔫了,脸上的伤痕很多,而那一双小鹿般收到惊吓的眼睛从皇甫黎的角度来看竟是那么的恐惧——他虽然收起了枪,但还是隔着他有三米远,“爱妃,你……你遇见了什么?” “吊顶碎了之后,我就躲了起来,然后,我听见了一个人过来了,这时候也不知是谁跑出了门,而那个鬼也跟了出去,我以为没事了,本想找到你,结果你俩都不见而来……后来……我遇见那个装扮成灰太狼的人,那人很好,他把机会让给了我。”周彦妃的笑容很勉强,眼中蓄满了泪水,显然她里面也有一段故事——“阿狸哥,我好累……呜呜呜呜……我想回家,这是什么破任务……” 咂……皇甫黎轻声哀叹,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哭,就往前走了一步,刚想说话,却看见周彦妃的一只胳膊就似本拉长了的橡皮泥,“嗖”的一声闪电般伸出手,一只手狠狠地插入到了他的胸口。 “噗哧……”似乎是刀子插入猪肉的声音,紧接着,“嘶……”血肉筋脉分离的声音响起,偶尔还能听见胸腔骨头发出的“咔嚓”声音,皇甫黎的心脏被周彦妃硬生生地掏了出来。 周彦妃狞笑出声,看着皇甫黎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慢慢到底,她冷冷一笑,举起手中皇甫黎的心脏,妩媚地舔了一下,血淋淋热乎乎的,看起来真好吃,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皇甫黎张着嘴巴,他能感觉到全身所有的血液喷涌而出,那颗脱离了自己的心脏正在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手中从跳动到静止,他的双膝就似不受控制般,重重地跪在地上。 皇甫黎的表情凝重,他直愣愣地看着周彦妃,似乎还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了,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彦妃笑了笑,像扔垃圾般将手中的心脏甩了出去,然后将双手放在脖子上——“卡朋”她的身体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就似拧螺丝般卸了下来,随意丢弃在了一边,又从她的大裙子里提出一颗头,拧了上去。 这颗头的主人……正是刚才两人遇见的苏嘉一。 也就是说杀死他的人是苏嘉一?那周彦妃去哪里了? 他死了!皇甫黎抽搐了一下,一下子一跃而起,身边有个女声小声地传了过来:“阿狸哥!呀,动静小一点!你没事吧?” 皇甫黎喘着粗气,有力地用双手捂住心脏,感受到跳动后不禁舒了一口气,他转头一看,刚才跟他说话的竟是周彦妃,想到那个梦,不自觉地往后一躲——“是……你!” 周彦妃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她看了看四周,说话带着点埋怨:“你没事吧?刚才去哪里了?我怎么从桌子下面出来就不见你了?” 呃,皇甫黎看着四周,普普通通的客房,似乎他又回到了负一层,又想到刚才那个梦,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小声地问:“你……没遇见什么?”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捏着枪,打量着周彦妃。 周彦妃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身上有大滩的血迹,头上的那多玫瑰花已经蔫了,脸上都是脏东西,头发也有点乱……但,他的视线往下来…… 猛地,皇甫黎的瞳孔一缩!她的脖子! 周彦妃的脖子! 周彦妃的脖子有一道淡淡的肉色痕迹,似乎是被人整齐地砍下,又安装上了一般……是那个梦!跟梦里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周彦妃早就死了!而现在的她应该是那个扮成丧尸的苏嘉一! 怀疑的种子一种下,立即发芽。 皇甫黎猛然拔出枪,将枪口快速对准周彦妃,一枪打了下去。 第87节 78、化妆舞会6 这种怀疑就似心魔,皇甫黎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俯身了般,身体就似不受控制般开了一枪,哪知道周彦妃比他想象中的更为灵敏,飞身扑倒了地上,堪堪躲过一枪后,一瞬间咯咯笑着,脖子似橡皮泥般伸长,张着嘴呼啸着用尖利似鲨鱼的牙齿一口咬上了离她至少有三米的皇甫黎。 啊!皇甫黎眼睁睁地看着周彦妃的牙齿咬上了他的脖子,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变成了动物世界中一只被豹子咬断喉咙的羚羊。 浓稠的血液喷涌而出,一时间皇甫黎都能听见自己气管被咬断后发出的呼哧呼哧声,他啊地叫了一声,摸着脖子一跃而起。 自己……还活着?皇甫黎惊愕地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感觉到脉搏已经自己的体温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普通的客房中,这间房间内有三扇门,一面大大的落地飘窗靠海,可以判断出应该是豪华客房,窗外的夕阳照射得海面橙红橙红的,皇甫黎摇了摇自己有些发懵的头,轻巧地下了床,摸了摸身上的枪,谨慎地拔出来,一扇一扇门开始查看。 刚才的自己应该是做了一个梦中梦,不过梦中的周彦妃却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是个鬼,皇甫黎小心地查看着,现在的皇甫辰肯定着急了,毕竟自己……他看了一下表,起码离他锁认知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房间内静悄悄地听不见任何声音,说皇甫黎不害怕,那是假的。自从上了这艘船,他所学的那些什么无神论早就还给了上帝,想到刚才梦中周彦妃杀了他两次,他握紧了枪,悄悄打开了一扇门。 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响,皇甫黎暗自戒备,却发现打开门后正对面是一架带着洗漱台的镜子——一张血色的脸似乎从他身后一闪而过,皇甫黎想都不想,回身就是一枪,与此同时,一双手,从他身后,慢慢抚摸上了他的脖颈。 “……”这双手非常柔嫩,很小巧,但手劲大得吓人,一动不动地掐住了皇甫黎的脖子,手冰冷得让人感到恐怖,皇甫黎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那双手正在不断缩紧,显然是想掐死他…… 皇甫黎身子一动,按照标准的格斗姿势抬起胳膊肘就戳了过去,却不曾想本来应该能击中袭击者的头部,似乎身后那人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一击不中,他微微扭头一看——却不想瞳孔再一次紧缩——那是……那是……他看见了什么,周彦妃的头在台子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苍白干裂的嘴唇正弯出了一个大大的狞笑,身后周彦妃无头的身体正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周彦妃笑眼弯弯,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收紧了手。 ****** “阿黎!醒醒!”脸颊被冰冷的手大力拍打着,迫使皇甫黎从深层次的梦中苏醒过来,等到目光焦距刚刚对话,却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一脸焦急的皇甫辰,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哥……!原来是你!” 皇甫辰的衣服上都是暗红色夹杂着腥臭味道的鲜血,想必两人分离的时候他经历了一场恶战,此时他将皇甫黎搂在怀中,看见他醒来后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天啊,阿黎,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甫黎揉着太阳穴,机警地看着四周,还是那个房间,可惜外边的天似乎全黑了,再看看手表,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也就是说离游戏结束将近2个小时,想到这里,他立即问:“哥,那个,我记得游戏中只能有一个获胜者,可是咱……这只有两个人,怎么办?” 皇甫黎的问法很直白,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哥哥要不然我来代替你在这艘船上,皇甫辰不知为何心中有这么一点期待,但想到自己确实没这种资格,只是勉强一笑:“这个我早就考虑好了,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已经堕落在了地狱,无人可以救赎。 “刚才我错过了什么?”皇甫黎好奇地问着,看到皇甫辰拿着那把剑的手都有些抖,上面血肉模糊,他只是微微一笑,将这个话题带过:“没事,我杀了那三只鬼,我们赶紧去大厅,我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皇甫辰的感觉是对的,因为这句话刚说完,一个裸体女人,就从那扇曾经掐死皇甫黎的房门内爬了出来,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两人甚至都能看见零星的内脏碎块……“哥,快走!” 皇甫黎感到自己吃得不多的东西还没消化就要吐出来了,两人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刚刚转了个弯,他便发现一直在他身后的皇甫辰不见了。 游轮里负一层的道路设计得跟迷宫一般,稍有不慎,就会迷路,皇甫黎转了一圈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不禁有些沮丧,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气喘的声音——难道自己又在梦中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有什么障眼法之类的?皇甫黎急促地四周看着,又看了看表,发现刚才就那么短的距离,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不行,现在要静下心,静下心。 走廊内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在这么寂静的走廊中,竟硬生生生出了一份惊悚。皇甫黎机警地掏出手枪,又确认了一下手枪内的子弹,顺手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的墙上狠狠划了一道,一点一点向前走去。 寂静的走道内只能听见他一人嘎登嘎登的脚步声,刻意放慢速度后,他又感觉走道尽头,似乎有一个看不清楚的黑影子正飘在空中,偶尔一阵风吹过,那团黑影就似烟雾般驱散,不一会儿又凝聚成了一团。皇甫黎不敢靠前,只能注视着那团黑影所在的方向,一点一点地向左边一个岔路口走去。 “阿狸哥!阿狸哥!”急促的声音从一道门里响起,皇甫黎微微扭头,就看见一双关切的眼睛从门缝中看着他,这是……周彦妃!她一把将皇甫黎拉近屋里,小心翼翼地关好门,这才转头问:“阿狸哥,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皇甫黎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周彦妃,刚才梦中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了极度惶恐与绝望,这次的周彦妃,不得不防。 周彦妃比他梦境中的她整洁了很多,起码裙子和头发都没有接受血的洗礼,她看着他怪异的眼神皱了皱眉,眼珠一转:“阿狸哥,你们这一整天都在哪里?那灯碎了之后我再出来就找不见你们了……那个,喂,你还好吗?”看见他正在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脖颈,周彦妃不禁笑了出来,小声说:“喂,我脖子怎么了,阿狸哥?喂?” 周彦妃抬起手挥了挥,却没想到皇甫黎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摸出了手枪,一把顶住了她的胸口。 这个周彦妃,脖子中间有一道细缝!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那么也就是说……梦境里的一切……说不定眼前这个周彦妃是鬼装出来的! 他想也不想,拔出枪就打了上去,砰砰砰,三枪下去,周彦妃身子重重一抖,慢慢倒在了地上,皇甫黎任凭她摔倒在地上,口中只是呢喃了三个字——“阿……狸……哥……” 周彦妃并没有幻化成黑烟或是现原形,她的眼中,写满了为什么,这……这个周彦妃是真的……是真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自己竟然亲手杀了同事……!皇甫黎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彦妃还有些轻微抽搐的身体。 他怔怔地伸出了手,下意识地就捂住了流出大量鲜血的伤口,而周彦妃那一双本来十分漂亮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彩,慢慢地,她翻了个白眼,又稍微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皇甫黎一下子坐倒在地,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噩梦就杀掉了同事……皇甫黎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正在心中蔓延,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周彦妃是真的…… “阿黎!阿黎!”这是皇甫辰的声音……似乎就像在天边呼唤般,让人听都听不清,皇甫黎迷茫地抬着头,看见皇甫辰的脸,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妈妈!我就是喜欢哥哥,怎么了!” “混账!那是你亲哥哥!” “妈!我不想去国外!” 有什么记忆正在慢慢复苏,再次醒来的时候,皇甫黎感到头疼异常,这是怎么回事,脑海中的这些画面,难道……自己喜欢这个哥哥……不是吧……他晃了晃头,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大厅的门口,而一旁的皇甫辰看着他醒来,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阿黎。”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皇甫黎四下打量:“哥,你带我到这里的?”说着,他看着皇甫辰,不由地响起刚才脑海中那些记忆,难道自己是因为喜欢皇甫辰,被家人知道所以才送他到国外读书……这……不可能吧! “十二点快到了,进去吧。”皇甫辰没有看出他的异常,安抚地说着,“进去吧,你是这场游戏的获胜者,你可以活着出这艘游轮了。”可是……这……周彦妃已经被自己杀死,而那些鬼,也都死在了皇甫辰的手上,皇甫黎欲言又止,他虽然还是有些记不清皇甫辰是否是他的亲哥哥,是否喜欢他,但……他怎么办? 愧疚已经将他的心房重重填满,他现在闭上眼睛,都能看见周彦妃死前的样子。 皇甫辰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推了推他,嘴角不轻易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小声地说:“这是命,没办法,我会试着救下这些人的灵魂,我也能活着出去,没事,进去吧。”他现在还不能说,他将自己的灵魂契约已经偷了出来,只要能找见自己和女儿的尸身,便可以活着回到人间,永远地离开这里……离开主人…… 皇甫辰微微一笑,将皇甫黎推进了大门。 大厅内非常整洁,曾经狼藉的现场不知被谁收拾得很干净,皇甫黎握着枪,慢慢向里面走去。高台上正中坐着一个人,这人一头白发,穿着做工精致的定制黑色西装,手中拿着一根骷髅头手杖,此时端坐在背后蛮是骷髅的王座上,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这是猫耳男……那个叫禁的妖怪。 “你做得很好。”主人不知何时从骷髅王座上下来,瞬间移动到了他身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瞥,带着丝丝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没曾想到,我的小辰会这么喜欢你……或许……我可以……” 皇甫黎感到自己的的后背都有些发麻,主人微微笑了一声,抬起手,似打量物品般捏着他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嘴中却用傲慢拉长的腔调细声说道:“这种长相……我还挺喜欢的……”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就似一根针般,扎进了他的眉心,皇甫黎突然感觉自己非常困,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 “哥?”皇甫辰在门外等得非常焦急,看见皇甫黎安然无恙地出来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曾想皇甫黎一下子将他抱在怀中,不由分说地挑起了他的下巴,一下子吻了上去,“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喜欢你,哥。” 第88节 皇甫辰瞪大了眼睛,感受到唇上湿湿软软温柔吮吸着自己的嘴唇后,不由地僵在了原地。 这只是一场化妆舞会,可是,真正的化妆舞会才刚刚开始。 皇甫辰,你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带着面具画好妆的人吗? 79、迟来的国庆番外 ... 游轮发出了沉闷的低鸣声,这是上船的第四天。今天的天气并不是怎么很好,远处能看见又黑又厚的云层,伴随着亮闪闪的闪电和零星雷声,响彻在了天际。 游轮虽然排水量上亿,但这种恶劣天气下也只能随着海面不停波荡,原计划今天本来应该开一场西红柿派对,没办法只能换成了演出名戏剧——《蝴蝶夫人》。 戏剧传入中国其实很晚,其实相比较起来的话,刚一开始初步形成的希腊戏剧相当于现在老少皆宜的“二人转”,但大部分的国人基本上都是外来主义,都自认为这是一项高雅艺术,虽然都听不懂,但还是装作兴趣盎然。 皇甫辰端着一杯加了冰的红酒,摸索着手上的戒指,看着场上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女高音歌唱家,摇了摇头,一同坐在特级包间中拿着望远镜的墨嘉琪哼哼笑了半天:“总经理,我跟你共事一场,第一次从您的脸上看到了不耐烦。” 皇甫辰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墨嘉琪,稍微抿了一口酒,装作不经意地问:“小墨,你最近看见主人没?” 主人不是跟你厮混在一起么?墨嘉琪心中冷笑,但面上也装作很好奇,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奇怪了,按照主人喜欢凑热闹胡闹的思维性格,应该也出现在这里啊……最近也没看见他变成猫咪啊……皇甫辰啧了一下嘴,起身就爱那个红酒放在一旁,对墨嘉琪嘱咐了几声,便起身离开了包间。 皇甫辰走在稍微摇晃的走廊里,一边整理自己的袖扣一边四下查看着,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推门而入。 “你来了。”华丽低沉的声音响起,皇甫辰一愣,看着主人出现在皇甫黎躲藏的房间内,不由地一愣,他……皇甫辰焦急地看了一圈,发现皇甫黎正四角八样地毫无形象地躺在贵妃椅上,胸口依旧还有起伏,他这才放下心来,冷漠地快步走上前,跪了下来,微微低头:“主人。” 主人这一次穿了一身米色三件套的西服,也不知是善心大发或是其他,此时的外套正搭在皇甫黎的身上,深绿色的衬衫,黑色领带,衬得主人的脸色更加苍白,皇甫辰感觉自己吓得冷汗只出,但他依旧不敢动。 “没事,我想你了。”主人顽皮一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无赖般地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私下打量了一下,感叹了一声:“又瘦了……是时候给你大补一下了。” 大补啊……皇甫辰听见这句话微微一愣,他瞥了一眼熟睡中的皇甫黎,低声说了一句:“去其他房间。”主人一笑,松了松领带,狎昵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又捏住他的后脖颈亲昵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这才低声说:“走……我们去卧室……” 边走边退边拖衣服,等到皇甫辰脱光时,他已经任命地闭上了眼睛。“喵……”耳边轻声的猫叫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这!眼前的主人突然变成了大型猫咪,黑色的皮毛,比狮子小一号,比豹子大多了,毛茸茸的耳朵看起来非常可爱,就似巨型玩偶。 大猫喵喵叫着,亲昵地用头疼蹭了蹭皇甫辰的脸颊,终于……自己暴漏了么?皇甫辰心中冷笑,但面上不动,伸出手,揉了揉大猫的头顶,大猫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眯着眼睛似乎非常高兴,不一会儿舔了舔皇甫辰的脸颊,双爪按住皇甫辰的身体,欺身而上。 皇甫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主人这一次竟然玩起了人兽。 毛茸茸的触感,热腾腾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颈处,皇甫辰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大黑猫用鼻子将他的双腿顶开,紧接着,湿漉漉毛茸茸带着倒钩的舌头就开始轻巧地舔起了他的全身,尤其是菊花处更是不放过,甚至还模仿着某种运动进行抽插,皇甫辰只觉腰部酸软,双腿也使不了力,只能紧紧地抓住床单,一声不吭。 身上的猫咪似乎不满意他的反应,轻轻地咬住他的脖颈,将他翻了一个身,让他跪双腿跪在地上而身子趴在床上,紧接着,他感觉缝隙间有一个火热正在摩擦着。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打桩式的运动正在进行,皇甫辰不自觉地跟随着大猫的运动摇晃着身体,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强力深入又缓慢离开,热浪已经将他席卷,他只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愉快已经将全身覆盖…… “再叉开一点……你会更舒服……”黑猫吐出了主人低沉的声音,皇甫辰只觉身体不受控制般,使劲分开自己的腿——剧烈淫靡的摩擦声正在这间豪华的卧室中响起,皇甫辰死死咬住自己唇,绝不发出一点声音。 “……呵呵呵呵……该是到孕育我后代的时候了……” 什么!皇甫辰猛然睁大了亚宁,主人这是要干什么!紧接着,他就感到菊花处似乎被猛然撑大,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猛然进入了里面,被输送进了最里面。“滚!放开我!”他拼命挣扎着,没想到黑猫却一直叼着他的脖颈,尖利的牙齿已经刺进了他的皮肤—— “成为我后代的孕者吧!”主人冷酷无情地宣布着,皇甫辰只觉自己菊花处被撑开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是像鸡蛋大小的卵输送进了自己身体的深处…… 不到一会,黑猫便抽出了身体,没有了支撑点,皇甫辰软趴趴地趴在床上,感觉肚子隆起了一大部分,涨的跟皮球一样大。 很快,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一点一点涨开,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自动扭曲了起来——皇甫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肚皮不停地起伏,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在动……天啊天啊天啊! 主人恢复成人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看着皇甫辰似崩溃了般捶打着自己的肚子,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 肚子越来越疼,自己虽然当鬼很久了,做人时的疼痛感降低了不少,但这种疼痛却是鬼都难以承受的,皇甫辰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漫不经心的主人,低声哀号了起来:“我要杀了你……啊!”突然起来的巨疼打断了他的话,肚子里的东西似乎听见了他说的话,似惩罚般狠狠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又什么东西似乎活了一般,自己动起来,慢慢向穴口爬了出去…… 肚子里的怪物似乎有四肢,一点一点行走在甬道内,尖锐的四肢已经划伤了他,鲜血从菊花处喷涌而出,刺激得他不断地收缩着菊花。 “放松!”主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双眸中写满了兴奋,但面上却面无表情,“放松!别想夹死我的孩子,不然我先杀了皇甫黎。” “啊……”皇甫辰发出了一声哀号,听见主人的威胁声,只能努力控制自己放松,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慢慢爬了出来,发出了类似婴儿的哭声,嘤嘤嘤嘤地哭着,一点一点,用锋利地四肢爬了出来…… 天啊……一只……两只……三只……一共三只东西,剩下的似乎在争抢中被挤死了,主人看着已经动弹不得的皇甫辰,柔情地将他抱了起来,将三只像猫像人但头上长着软角的怪物东西抱了起来,微微一笑:“不错。” ****** “哥,你怎么了?”皇甫黎猛然地拍着他的脸颊,看见他醒过来后猛然舒了一口气,嘴中碎碎念着,“做恶梦了吧?真没想到,鬼还能做梦。难道被鬼压床了?神奇死了。” 皇甫辰打开他的哪知手,一下子坐了起来,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真是奇怪,身体的疼痛与酸胀感觉并没有消失,这场梦到底是真是假? 看见皇甫黎关切的眼神,皇甫辰微微将他推开,不去注意他有些受伤的眼神,他只是捂住肚子,下意识地看着四周,又摸了摸肚子,这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这只是一场梦。 “哥。”皇甫黎笑眼弯弯,双手支在床上,眼中写满了好奇,似大男孩般爽朗地笑着:“哥,你们鬼还能做梦吗?好神奇啊?”说着,他自己有些焦急,“啊什么时候才能下船啊!” “去。”皇甫辰一巴掌将他推开,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80、鬼压床 ... 李庆觉得自己的一生实在太顺利了。二十二岁哈佛硕士毕业,二十六岁任职与全世界最著名的猎头公司,二十八岁阴谋陷害了情敌,与国内首富之女孙晓晓结婚。事业、爱情、家庭,金钱、权利等等等等他已经全部拥有。 这一次的蜜月旅行,两人选择了登上了g&h号豪华游轮进行一场浪漫的七日游。 海上的风景极美,并且游轮上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李庆玩得非常舒心,顺便还和一些国内的富豪们拉了拉关系,为今后事业更上了一层楼。并且自己的妻子孙晓晓虽然是国内富豪之女,但平日里家教极严,也并没有娇纵的性子,反而极其知书达理,温婉可人。 第89节 算算今天已经是登上船的第六天,旅行马上结束,可惜的是孙晓晓这姑娘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做恶梦。 昨日海上风暴过去后,天气又恢复了原样,耀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了屋内,海天相接,天上飘着的薄云正在随着风慢慢运动着,李庆闭着眼睛都能闻见那略微带着腥味的风,美好的一天,不是么? “老婆……”李庆学着灰太狼呵呵笑着发嗲,闭着眼睛就往自己妻子所在地的地方摸去,嗯,空的?奇怪,孙晓晓最喜欢赖床,此时她被窝里凉凉的,似乎早就起床了,卫生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亲爱的,在卫生间呢?”李庆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回应,李庆有点着急,联想到前几日孙晓晓睡觉时嘴中念叨着什么“他回来了”之类的话,不由地着急起来。 “晓晓开门!开门!”卫生间内还是传来哗哗的水声,没人迎合,妈的,不管了!李庆后退了几步,一脚就蹬开了门。 嘭!卫生间的门发出了很大的一声,李庆踹开门就看见了孙晓晓摇晃的双脚——“晓晓!”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下子坐倒在地。 孙晓晓上吊自杀了,用自己身上那身浴衣带子自杀了。 此时的她似乎死去了很久,头部软绵绵地垂在空中,面色已经发紫,舌头伸出口外只有一点点,李庆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第一次看见死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害怕了,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孙晓晓自杀前似乎还尝试过割腕,现在她的手腕的血已经凝固,但对面的大镜子上却被她用自己的血写了“他回来了”这四个大字,让他看着更加心慌。 “晓晓?晓晓?”李庆小声地叫着,希望这一切只是孙晓晓的一个恶作剧,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反应,李庆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扭头就跑。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李庆撕心裂肺地大叫着,在走廊中狂奔,对对对,工作人员呢,工作人员在那里……他记得,刚一上船时,那个什么总经理是在——对! 李庆拐了个弯,一下子就撞上了一个人——“嘶!先生你没事吧?”那人看见李庆摔倒在地,伸出了一只手。 “救命!救命!我的妻子!我……”李庆语无伦次地吼着,爬了起来,看着眼前长着娃娃脸,但穿着一身西装的大男孩——他记得,这是什么总经理身边的特别助理,似乎醒墨,很特别的一个名字。 “先生你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而来什么事情?”墨嘉淇将他扶住,沉稳地问着。“我的妻子……自杀了……”李庆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情绪崩溃,只能用双手紧紧抓住墨嘉淇的胳膊,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出来。 “走,我们去看看。”墨嘉淇将他扶起来,轻车熟路地将他带回了房间。 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墨嘉淇拖着已经没了力气的李庆一点一点推开了门——“啊!”卫生间内传来了一声尖叫,李庆目瞪口呆地看着本应该吊在横梁上的孙晓晓此时正拿着毛巾擦头发,身上只穿着内衣,不禁惊呆了。 “你……你……你?”李庆瞪大了双眼,指着孙晓晓不停地颤抖,这时怎么回事,明明她……她……她……已经上吊死了啊…… “亲爱的,怎么了?”孙晓晓皱了一下漂亮的眉头,眼睛转了几圈,有点丈二和尚不着头脑地笑了一声,顺手穿上浴衣,将双臂抱在胸前,迷茫地走上前问:“亲爱的,你怎么了?”李庆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身后的墨嘉淇一笑,恭敬地点点头:“既然没有事情,那么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再见。” 真的很奇怪。 难道自己在做梦?还是看差了?不可能啊?! 当孙晓晓打电话叫客房服务的时候,李庆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不可能,自己绝对不会看错,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包括镜子上写着“他回来了”这四个大大的血字,他确实亲眼看到,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老公。”孙晓晓看着呆愣愣的李庆,微微叹了一口气又伸出手摸了摸他微烫的脸颊,安抚地说,“老公,你是不是想喝小米粥了,我去外面看看,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员能不能让我进厨房……” 嗯,李庆点了点头,他靠在床边,总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疯了。 房间内有再多的阳光也无济于事,李庆知道自己是个爷们,不应该害怕,但身体却不受控制般狂抖,只能蜷缩在被窝里。孙晓晓过了一会儿就端了一个大盘子回来,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非常好,将退烧药也一并送了过来,李庆有气无力地吃了下去,就卷住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场梦睡得非常不好,李庆觉得自己做了很多梦,但是醒来却不记得到底梦了些什么。 半夜,李庆总觉得有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在看着他。这道目光似乎并没有带着任何恶意,只是一个劲地看着他,李庆觉得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感觉到有谁坐在了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醒来……醒来……身上动不了,连叫都不能叫,但是意识却非常清醒,完了,自己鬼压床了。 李庆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鬼压床,他反而放下心,反正按科学中所说,这只不过是什么大脑皮层什么的,没事。 这个时候,一个凉凉的东西,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这是一只手,从骨节和宽度来看,是一只男人的手。这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不一会指肚点上了他的嘴唇,紧接着,又离开了。李庆刚想出一口气,紧接着,又有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轻轻柔柔的,在他的下唇不停地磨蹭着。 “哈……”那东西吐了一口气,又有另一个湿漉漉冷冰冰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嘴唇,长驱直入——这竟是一个人的舌头!有人要侵犯他!反应过来的李庆想挣扎都不行,只能任由身上这个冰凉的人侵犯他。 这个吻实在非常深,那根舌头不停地舔弄着他敏感的上颚,牙龈,卷住他的舌头拉出来,又伸进去,啧啧有声,李庆感觉自己的气息都有点不顺,只能拼命用鼻子呼吸,不一会儿嘴离开了他的身体,顺势亲了下去,胸前的茱萸、下方的小黄瓜,甚至是羞涩未开的小菊花,都被狎昵又淫荡地舔了一番,尤其是小菊花时,李庆感觉自己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双腿被拉开到了极致,被那双冰凉的手拉起,拽着脚踝压到了头顶两侧,这种姿势实在吃力,李庆虽然睁不开眼睛,却感觉万份羞辱——噗哧一声,他听见了撕裂的声音。 冰凉粗大的棍子出出入入,来回摩擦,不一会儿那双手将他揽腰抱起来,竟以可以更加深入的坐姿无情地玩弄着他,那滑溜溜的舌头也再次伸进了李庆的口中…… 房间内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响声,唯一的动静,可能也就是摩擦产生的水声吧。 当李庆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一片狼藉,腰部又酸又软,幸好菊花没有受伤,不然这次真的可以称为鬼·压·床!他舒了一口气,慢慢地坐起来,身边的孙晓晓一脸柔情,用芊芊玉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昨天烧得那么厉害,只能用那种办法退烧了。” 退烧?那种办法?不知为何,李庆总觉得有点蹊跷,心底里隐约产生一些不安,他看着眼前的孙晓晓,总觉得非常怪,孙晓晓看着他,微微一笑:“怎么了?这种眼神看着我?” “没……”李庆摇摇头,孙晓晓微微一笑,“你等等,我再去给你盛点粥%”说着,她扭头起身就想离开…… “啊!”李庆凄厉地叫了出来,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孙晓晓的后脑勺上有一张脸,这张脸的主人……他的主人……是那么的熟悉——是他以前的情敌——陆之章。 是啊,他想起来了。 陆之章自杀了。确切的说,是被他和孙晓晓一起害死的。他是来报复的吧! 此时的陆之章满面苍白,一双血色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着,李庆只觉世界天晕地旋……他想起来了! 以前跟陆之章在一起时,他不就喜欢这么玩么! 李庆紧紧地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陆之章——也就是孙晓晓用后退的姿势,向他慢慢走来…… 81、人头椰子 ... “这艘游轮,就是电影中的泰坦尼克是不是?”王佳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看着身边漂亮的闺蜜郝丽友,伸着手臂大叫着,一旁的郝丽友笑得花枝乱颤:“啊哈哈哈……对啊,这里有你的杰克啊!”说着,眨了眨眼睛,揶揄地用肩膀撞了撞她,顺便“嘿嘿”笑了一声,“快去吧姑娘,再不去就晚了。” 哦天啊,又来这一套!王佳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个她这个闺蜜,虽然有点嘴碎,但人非常单纯,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铁哥们死闺蜜,一辈子都分不开,这一次能上了船也多亏了郝家不知从哪里多得的两张门票,这样才能把她的哥也带上。 王盟在一旁打了个哈气,在心中无奈地翻了翻白眼,7天旅行马上就要结束,其实也够无聊的,两个姑娘上了船就频繁地开始钓凯子,谁谁谁身材好长相好,谁谁谁身家过亿吃穿不愁,反正那些未婚男青年都被这俩姑娘的目光荼毒了个遍,想到这里,他悲悯地望向了这一次两人看上的目标——是一个个子高高,皮肤有点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耳朵上带着耳钉的时髦男孩子,现在正跟一个跟他长得差不多的男子交谈,两人脸上堆满了笑容,似乎非常高兴。 切……那个个子矮一点的不就是什么总经理,身边的高个子男孩这几天老是见到,笑得很阳光,但那一双漂亮的眸子总是在那个什么总经理看不见的地方阴沉下来,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王盟本能性地打了个颤栗,他感觉这个看起来阳光的大男孩绝对是个狠茬,并且这种可以吃人的毒辣眼神他似乎只有在电影里见过?反正眼神极其不善,自己的这个妹妹虽然跟他他亲近,但毕竟跟他不是一个妈,以后还会带走很多嫁妆……算了,不管她,王盟心里打着小九九,嘴里哼了一声,身体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带上了太阳镜,装作睡觉其实在偷窥。 第90节 王佳和郝丽友装作一副熟女的模样,凑了上去,每人手中端着一杯香槟,就开始跟两个人攀谈起来,不知刚一开始说了点什么,俩姑娘就先笑了出来,那个高个子男孩笑得很阳光:“我叫皇甫黎,这是我哥哥皇甫辰……”说着,他将一旁的男子手拉手紧紧拽过来,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哥~~~~~” “我是皇甫辰,你们应该熟悉我,欢迎来到游轮上。”皇甫辰宠溺地看着皇甫黎,无奈地笑笑了后,伸出手开始做自我介绍,王佳和郝丽友两人似花痴般轮番握了手,似乎都被皇甫辰手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旋即又哈哈笑了出来。 四个人攀谈地很高兴,王盟撇了撇嘴,最终掏出自己的ipad,开始查看股市行情,gprs显示,他们马上就能到达s市,下了船他要好好找个地儿狠狠干他一顿,以解船上没有男人的窘迫。 这么想着,王盟掏出了手机,给自己常去的酒吧打了个电话定好位置,这才专心地开起了股票行情。 选了几只不错的潜力股,又特地上网调查了一番,王盟刚想下注,抬头一看,妹妹跟她的闺蜜谁也找不见了,只剩下皇甫黎和皇甫辰站在原地,悄悄地说着话。 “船停下来你就赶紧下去。”那个叫皇甫辰的正在不停观看,神色中带着紧张,“我很害怕主人再玩出什么猫腻。” “哥……”皇甫黎四下看了一眼后,咧嘴阳光地笑起来,眯着眼睛的眼睛就似一只吃饱的猫,小后心翼翼地凑过去拦住了他哥的腰,将下巴垫在皇甫辰的肩上,笑眯眯地说:“哥,我们下船了就周游世界吧,好吗?” 哦呀呀……这还玩兄有弟攻的戏码,王盟撇了撇嘴,点开一股开始查看,就听见皇甫辰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写颤抖:“阿黎!咱俩是亲兄弟!还有……你……怎么变了……?我可以理解你心理压力太大,但我早就说过,雯雯的灵魂在那个人手里,你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不能离开,我必须杀死他!我必须……消灭他……” 哦呀呀……天哪……他是不是陷入什么黑帮里面了……我勒个擦,好凶狠……王盟心中暗暗咂舌,吓死你爷爷了! 皇甫黎很久都没有说话,但他开口后语气带着低沉,犹犹豫豫地问:“你……你真的想……他……我……?”语气很失落,皇甫辰冷哼了一声,神情中带着坚定,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还是皇甫辰最先开口:“走吧,这里太晒,我晕得很。” 王盟悄悄摘下墨镜刚想仔细观察这俩兄弟到底长什么样子,正巧就发现皇甫黎冷冷的目光似利箭般射了过来,那个目光再次让他浑身一冷,就似突然跳进了大海般刺骨冰冷……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主! 王盟吓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为何,抱着自己的ipad灰溜溜地回到了房间。 郝丽友的老爹算不上国内的顶级富豪,所以三人住的房间很简单,两室一厅,小的那间他住,主卧就让那俩丫头随折腾。回到房间就看见王佳一个人没什么形象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似乎很烦躁,快速地按着遥控器,看见王盟回来了一脸诧异:“你没看见阿友?” 连句哥哥也不叫,王盟心里气得很像扭掉这丫头的头,但装得很淡定:“她去哪里了?”王佳哼了一声,似轮胎没气般瘫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说:“还不是我胆小吗……所阿友去问电话去了……” 哼哼……你没看出来那俩是亲基友么!只喜欢男人哦!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没屁股没胸的女人!哈哈……王盟在心里幸灾乐祸,但面上也不说,耸了耸肩刚想回房间继续研究自己的股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门打开了,确实一个脸色极其苍白的男人,长得很像国内比较出名的苏大少苏嘉一,穿着一身服务员黑衣,端着一个椰子,恭敬地说:“您好,这里是王佳小姐的房间吧,有位将皇甫黎的先生特意送给了您一份来自牙买加的新鲜椰子,请您享用。” 椰子……?牙买加? 送来的椰子很大,头顶上已经钻开一个小孔,王盟轻微晃了晃,里面很沉,但是听不见液体晃动的声音,似乎里面有个固体什么的,一旁放着一根吸管,看起来是想让她喝椰子汁了。 不过请客应该是送酒是不是……送椰子……真奇怪……! 王盟和王佳两人大眼瞪小眼,王佳有点郁闷:“阿友去哪里去了?”她咬了咬嘴唇,有点不解,刚才几个人交谈的很融洽啊,按道理说皇甫黎应该送两份……啊!难道他看上自己了! 所以会单独送过来一份,可是阿友肯定会不高兴啊…… 王盟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冷冷一笑,丫头思春要不得啊……他冷眼看着王佳将吸管插进椰子中,喝了一口……椰子的味道很不对,他作为旁人都能闻出来,似乎淡淡带着一股腥气……也不是……是什么味……? 这椰子味道挺怪的,王佳吐了吐舌头,表情僵硬地咽下去了一口,皱着的眉头都能夹死几只大蚊子,只见她一副想吐不能吐,犹犹豫豫的样子,一旁的王盟就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别别别,快吐了吧,是不是变质了啊!” “呃……”王佳急促地发出了一声哀鸣,瞬间表情变得十分僵硬,嗓子咕咚一声,似乎狠狠地那一口咽了下去,王盟心中哀叹了一声,这丫头,是被男色迷晕头了吧,也就不管她,挥了挥手,自己回到房间里了。 王佳捧着椰子,刚才那口椰子汁似乎是活物般一下子钻进了她的喉咙中,丝丝呼呼顺溜地穿过食道,一下子到了胃里,这种感觉实在太恶心了。 切……什么烂东西! 王佳随意将椰子堆在了桌子上,郝丽友还是没有回来,不会是那啥了吧……想到这里,她手一滑,椰子就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咔……”掉在地上的椰子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应声而裂,紧接着,一个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滚了出来…… 王佳倒抽了一口冷气,腿软得一下子没站稳,直到靠在了墙上才能撑住不停颤抖的身体,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那那……那是郝丽友的头!此时她一脸惊恐,嘴巴长得大大的,脖颈上的断裂口肉狰狞着卷着,似乎被人生生扯了下来,表情极其痛苦,疼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头顶开了一个大洞,从她这个角度都能看见灰白色的脑子,并且里面似乎有些白色的小肉虫子在蠕动…… 难道!王佳瞬间就捂住了嘴巴! 刚才自己喝的难道是她的脑浆!那些小虫子是……蛆? “救命!哥!”想到这一层的王佳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哪知道郝丽友的头瞬间动了起来,张开了嘴,一根长长的舌头瞬间插进了她的脑袋中,她能听见自己的天灵感发出了清脆的“咔”一声,紧接着,就什么不知道了…… ****** 王盟感觉自己还没好好查看股票,就快到下船时间了,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礼一边叫了起来:“赶紧收拾,马上下船了喂!”可是没人回应,奇怪了,王盟打开门,就看见郝丽友就那么一点一点对着门口的镜子梳着头发,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平日红润的小脸此刻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拿着梳子,手腕一翻,头歪着,动作优雅地梳着头,长长的头发滑顺地披在肩上,梳头发的时间很长,他只觉自己的步子移不开,因为她发现王佳正在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他,连眼睛都不眨。 人一般来说眨眼睛的时候基本保持在1秒之内,可是王盟感对天发誓,王佳的眼睛一下都没有眨,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梳着头发。 他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王佳,不由笑了一声,摊开了手:“阿友,佳佳去哪里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郝丽友没理他,依旧梳着头,“啪啦……”“刺啦……”按道理说,现在是夏天,本不应该有静电,但王佳梳头的手势,一点都没有变,而她的头发就似活了一般,慢慢蠕动起来,似很多只蠕动的虫子…… 王盟后退了一步,警戒地看着不寻常的她,而郝丽友慢慢地放下梳子,僵硬地伸直了手臂,指着放在桌边的椰子,微微一笑,只不过那笑容很勉强,似笑非笑,看起来恐怖至极——“这是椰子,你妹让你喝的……” ****** “欢迎您下次光临g&h游轮。”游轮上广播中一遍一遍播放着,巨大的游轮也似幽灵船般悄悄靠岸,此时s市灯火通明,已经到了晚上,按道理说,现在应该能看见客流涌动下船的场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下船,换句话说,是没人能下得了船。 82、非尸勿扰 ... 刘连成的目光游走在【确定/取消】这两个按钮上,最后咬了咬牙,让鼠标重重地点上了确定这个按钮。 刘连成,男,26岁,某某大型国企职工,月收入过万,未婚,有车有房,相貌吗……可以,反正也能归于高帅富一流,唉,他本来喜欢男人,但家里人已经开始逼婚,为了给“那个人”压力,他只能在i网站报名参加了这一档相亲节目——非x勿扰。 不过全国的非x勿扰他都报了名,能上哪个是哪个。 反正“那个人”的家里最喜欢看这种节目,自己这样做,说不定还能换回一下注意力。 爱情是非常盲目的东西,有时觉得自己很傻,那人已经明确地说了分手,明确地说自己再也玩不下去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犯二……但刘连成这个时候已经不管不顾,只要能让“那个人”看见他,看见他也在相亲,说不定他会很难受,很惋惜…… 一点小小报复的心理让刘连成瞬间高兴起来,他从电脑桌前站了起来,疲劳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一看墙上已经将近凌晨12点,便关了手机上床睡觉了。 “叮叮叮叮叮……”手机发出了与往日不同的声音,声音就似一口钟在不停地敲,沉闷又庄重,刘连成不知为什么“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感觉自己被这古怪的手机铃声吓的汗毛都炸了,他连忙摸出手机,发现自己那个可怜的爱疯此刻屏幕正发出了幽蓝的光芒,在漆黑的房间内就似一团鬼火,阴森的让人可怕。 第91节 刘连成颤颤悠悠地接通了电话,手都在抖——“喂?” “您好,请问是刘连成先生么——我是非尸勿扰的编导阿牛,请问你是真的报名这个节目么?”电话这头是个男人的声音,说话声音很低沉,似乎他喜欢大喘气,说一句大大吸一口气,偶尔还能听见吞口水的声音,实在有些滑稽。 刘连成皱着眉,没怎么太听清楚“非尸勿扰”这个词:“是的——我是……我却确定?” “好的,正好今天需要录制一期节目,不凑巧有一位嘉宾投胎去了,空缺一位,我看一下……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您来吧!” “什什什么?现在么?”刘连成还是没听清有些诧异,“现在——现在是凌晨啊……” “叮咚”自家门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刘连成捧着手机颤颤悠悠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一看,乖乖,门前站着一个脸白得能跟日本艺妓相媲美的男人,虽然长的很帅,像极了某位英年早逝的明星,穿着一身西服,正皱着眉头一边看腕上的手表,一边继续按着他家的门铃。 “您好!我是《非尸勿扰》节目组工作人员,请您开门!”连说话的腔调都跟那个演员一模一样,刘连成将大门打开一道小缝,皱着眉问:“您好……啊!”这句话还没说完,他便被那人一下子拉了出来,“哎呦喂,你等等,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那人的手就似铁钳般,冰冷又僵硬,刘连成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捏断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出了门,那人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手表,冷眼瞥了小声抽气的他,哼了一声:“我们快走吧,马上就会录到你的。” 啊?刚刚报名还没十分钟就让我录节目去了! 刘连成茫然地看着那人,任由他带着轻飘飘地下了楼,也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坐了电梯又没做电梯反正他自己想不起来,两人来到了一顶轿子面前。 这顶轿子很破,是那种很古老的轿子,似乎是婚轿,门帘上画着龙凤呈祥,但下摆有大块暗红色的痕迹,似乎是血……刘连成数了数,应该是四人抬的轿子,实在是太破了。一顶孤零零的轿子半夜十二点停放在他家楼道口,连轿夫都看不见,实在是太诡异了! “喂……你们这到底……”搞什么猫腻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身旁的工作人员已经粗鲁地将刘连成塞进轿子后,在进入轿子那一瞬间,轿子一下子浮了起来,哗一下开始自己走动。 轿子走得很平稳,就似汽车,刘连成掀开帘子,惊讶地发现轿子的前后已经出现了四名身着红衣的轿夫,这些红衣看起来就似老版金超群《包青天》里王朝马汉还是张龙赵虎穿的戏装,滑稽之极,这些轿夫的脸都很白,额头上都有一个花纹,被惨白的路灯一招,狰狞得有些吓人。 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刘连成猛地将帘子拉好,瘫坐在椅子上,悲催地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套小熊睡衣,黑色拖鞋,手中拿着一部爱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成蚊香眼了,没过十分钟,男人又将他粗鲁地拽下了轿子,直径拉着他来到了一个中式院所,刘连成只能看见外墙上挂着的巨大红灯笼,便被男人一股脑塞进了一个女人的怀中,“喂,这是最后的嘉宾,我回去睡觉了!” “你没事吧,你好,我是非尸勿扰的总导演,欢迎你。”刘连成慢慢抬起头从那个女人的怀中出来,发现这个女子身材高大,起码有一米九,说话声音很粗,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穿着一身运动装,外面罩着一件导演必穿的卡其色马甲,手中拿着一沓草纸,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好……”刘连成感觉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从哪里出来的,他跟总导演握了握手,奶奶的,这个节目里的人是不是手都很凉?晕死! 总导演虽然面上很亲切,但动作上却连拉带扯,将他拽到了院里,钻进了一道小小的门后,便走进了后台,这个节目组的后台空间很大,放眼望去,服装间、化妆间、导播室什么的一应俱全,此时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一个个急匆匆的,神色慌张,总导演长臂一揽,随便抓住了个人妖模样的男人,似炮弹般喋喋不休地下了命令:“喂喂喂,吉吉,这个是第五位嘉宾,他的造型你负责吧,拜托了!” 吉吉此刻手中拿着一个蝴蝶的头饰,被总导演的大力一拽差点扔了手中的头饰,“好咧,就交给我!”他忙不迭地点点头,伸出冰冷的手将刘连成拽到怀里,又坏心地捏了捏他的屁股,“不错,手感不错,我想服装间里有一套你能穿的衣服,去第5化妆间等我!”说完后,吉吉一溜烟就跑了。 这是神马情况?刘连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摸索着走向第五化妆间,刚刚打开门,一个人一下子就将他拽进了门里,同时迅速关上门,狠狠地压在了门板上。 “喂……放手!”刘连成拼命挣扎,却没想到身后人的身形非常高大,见他挣扎,手微微用力就将他双手上举压在了一起,低声笑着,低头一下咬上了他的耳垂:“老师,你也shi了?真是太神奇了!” shi你妹啊shi!这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怪……等等……老师……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老师啊……呃,上大学时做的体育老师不算!刘连成死命扭了一下身子,发现丝毫动弹不得,背后的人就似一张大网紧紧地将他四肢镶嵌在了门里,“老师,你不觉得我了?”背后的男人笑得非常低沉,一下子将他压在墙壁上,火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裸露的脖颈旁边,调皮地舔了一下,低声说:“老师……你选我怎么样?选我做你的心动男生?” 心动男生是神马……应该是姑娘啊喂! 刘连成被背后之人的热气、自身散的热气迷糊得有点转不过来脑子,他说的话就似不停在脑海中盘旋,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介于男孩与男人,清脆与低沉之间,带着点诱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老师……你忘了我了……我喜欢你啊……” 老师……记忆之门似乎一点一点在打开,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呈现…… “老师……你喜欢喝的饮料!”“老师!……我喜欢你……” 有个比他高的男孩子腼腆地笑着……可惜那个男孩酒驾几年前就去世了…… 背后的人轻声一笑,一只手直接将他的小熊睡裤拉到了脚踝处,微微用力将自己的一条大腿插到他的双腿间,握住软绵绵的东西后,就开始用力地撸,四肢将他死死压在墙上,刘连成根本动弹不得,但快感如浪般劈头盖脸打了上来,小鸟很快挺立,直直地戳着门板,只能一边忍耐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别……放手……啊!”男人坏心地掐了他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直接射了出来,瞬间软到在男人怀中,卧槽!不带这样的! 男人低声一笑,将他搂在怀中,低声呢喃着:“我是十八号……顾佑,老师,你还记得我么?我喜欢你。” 顾佑……顾佑……顾佑……天!他不是早就死了! 83、非尸勿扰 ... 刘连成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糊涂,背后的那人还握住自己的小鸟不停地撸,他脑子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难道来到了什么整蛊游戏?可是也没带这样的啊!拿死人开玩笑! 背后的男人呵呵一笑,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又咬了下他的耳垂,再次在他耳边哈气,可怜兮兮地说:“老师?你忘了我了?”说着,他自己却笑了出来,惩罚性地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刘连成的耳骨,呵呵一笑:“要上台了,我先走了,记住我是谁哦?我是十八号,顾佑。”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就将力气撤走,刘连成感到自己后背被这个男人压的都有些发麻,等到刘连成猛然回过头后,却不见了踪影……这化妆间是封闭的,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刘连成觉得自己大脑供血不足,狭小的化妆间内堆满了道具,各种鸡毛,有几个裸体的塑料模特零落地堆在墙角,台面上布满了各种化妆品,他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那个说自己是顾佑的男人从哪里出去的,难道自己撞鬼了? “咚!”门板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让刘连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看,竟是刚才总导演派给他的那个化妆师吉吉,只见吉吉胳膊上挽着一套鲜红色的西服,急急忙忙地就用冰凉的手把他抓到了椅子前,匆匆忙忙地画起了妆。 等到刘连成迷迷糊糊画好了妆,吉吉又火急火燎般将他推出了门,“快快快,就等你呢!”一个瘦小的女孩似小鹿般矫健地将他一把拽了过来,塞给了他一个麦克风,推推搡搡地就将他推上了一个平台,台子缓缓升起,伴随着强劲的《江南style》、人群欢呼的声音以及刺眼的灯光,齐齐向刘连成袭来。 台子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慢慢停下,刘连成茫然地走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有点眼晕,在舞台的强灯下,这种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是在是糟透了,舞台的设计跟非x勿扰一模一样,自己站着的圆形舞台,一条竖长的跑道,对面是弧形设计的看台,只不过每人头上都有一顶似乎漂浮在空中的红灯笼,此时24盏红灯笼全亮,在场上放出了诡异的光芒。而这时他才发现左边1到12号全是女生,而13号到24号全是男生。 what the hell?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群开始欢呼,刘连成举着话筒,也不知该说什么,底下坐着的观众掌声热烈,一旁一个光头似乎是主持人,瘦瘦高高的,表情非常严肃,西装革履,耳边别着耳麦,只不过他没带眼镜,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好,首先介绍一下自己?” “呃……”刘连成皱了皱眉头,光头严肃地笑了笑:“看来这位嘉宾紧张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观众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紧接着,掌声更加热烈,就连在场的二十四位心动男女生们都高举着手臂给他鼓掌,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回归,定了定神,突然觉得自己报名参加这种节目实在蠢得要死,不过又觉得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便做了个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刘连成,今年26岁,来自a市,谢谢。” 在场的观众再次爆发了热烈掌声,光头主持人在掌声结束后,呵呵一笑:“这是我们《非尸勿扰》节目组开播以来第一位被吓坏的嘉宾,来吧……”现场再次发出了笑声,光头将手一抬:“请选自己心动的人选。” 说着,就塞给了刘连成一个古怪的仪器,上面不是用阿拉伯数字而是用大写的汉字标注,很是怪异,他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可惜太远,一旁的光头主持人一看他这样子,连忙推了它一把:“你可以在1到24位面前转一转。” “哦。”刘连成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言听计从,先到女生群转了一圈,发现女孩子虽然都很漂亮但可惜不知是舞台光还是怎么,反正脸白得要死,他本不想往男生区走,结果光头主持人却叫住了他:“哎哎哎,作为礼貌,我建议你啊!是、我、建、议、如果你不想24盏灯全灭的话,你也得去男生圈转一转是不是?”现场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他觉得自己也软,竟言听计从地跑到男生圈里转了一圈。 13号长的好像那个吸毒致死的名人,14号太瘦,15号是在玩cospaly吗?怎么脸上还有好一几道血痕,装最终幻想?……等等!他看见了什么!18号! 刘连成的脚步一顿,他看见18号站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男孩子穿着一身帅气的鲜红色运动装,烫着非常流行的韩式刘海短发,头发染成了暗黄色,右耳带着九颗黑玛瑙小耳钉,此时他带着大框架眼镜,嘴角边带着熟悉的坏笑,还能看见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相貌竟是那么的熟悉,对!就是他,刘连成可以肯定眼前这个18号就是那个已经去世的顾佑。 顾佑看见他在看自己,坏坏地笑了一下,眼睛微微眯着,举起右手用舌头舔了一下中指,还调皮地眨了眨眼镜,那头的光头主持人立马问:“顾佑,你这是什么动作?” “没。”顾佑赶忙地下头解释道,“只不过刚才我在挤‘酸奶’,不小心溅到了我手上。”说着,他又急冲冲地补了一句:“当然,那‘酸奶’很好吃的。” 啊!刚才的绝对是他,那个压住他玩弄他的人!就连说话声音都一模一样,自己真的撞鬼了!刘连成目瞪口呆,脸一下子红了,光头主持人单手摸了摸下巴,看向了一旁的摄像机:“酸奶还用挤?”现场发出了哄笑,主持人赶忙招呼起来他:“男嘉宾看得没完了,赶紧回来吧。” 第92节 将4号设定为心动人选后,光头主持人便又挥了挥手:“好吧,第一环节,爱之初体验……”这句话还没说完,噗噗噗噗,女生12盏红灯笼全灭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主持人有点好奇,“姑娘们,你们为什么全都灭灯了?” 11号是个很嗲的女生,举手道:“我感觉男嘉宾不喜欢女人。”光头主持人诧异地看着刘连成,“哎,不是,你刚才不是选了那个谁谁谁么,怎么不喜欢女人了?” “啊?”刘连成苦笑了一声,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一旁8号号称“黑长直”的女生接话说:“是啊是啊,您没看见他其实老看的是男生区么。” 光头主持人不解:“……可是我明明看见他选的是个女……”这句话还没说完,男生区那边又噗啦噗啦灭了一排,支持人连忙采访24号,一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你为什么灭灯了呢?” “因为我是0号,他也是0号,两个0号没有结果。” “那17号又是怎么回事?” 17号是个儒雅的男孩子,他腼腆地笑了笑:“我觉得这种说喜欢女孩子其实真正爱的是汉子的男人要不得,太虚伪。” “哦……”主持人话锋一转:“现在场上已经有20盏灯熄灭了,还有18号,13号,14号,15号留灯,为了防止再灭灯,请看请看第二条!” 现场灯光暗了下来,刘连成一头雾水,怎么回事,那些采访什么的他都没有做过啊……迎面就是一个老人在说话:“我孙子啊,是个很好的孩子,每年清明的时候都给我扫墓,虽然他不烧钱,但是供奉很多新鲜水果哦,大家赶紧留灯吧……” 啊!这是他爷爷!可是他爷爷已经去世8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噗噗噗噗”瞬间除了18号顾佑后其他人都灭了灯了,主持人一问,那帮人竟然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现在物价升的这么厉害,冥界的基本单位都是以“亿”位最基本单位,他还不烧钱,就供奉那些水果也没用啊。” 这么一说,现场的气氛骤然有点尴尬,“只有一盏灯了,男嘉宾你打算怎么办?”主持人紧紧地瞪着刘连成:“现场只有18号给你留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牵着他的手离开,不愿意,你可以立即离开。” 刘连成有些扭捏,看着十八号的顾佑,刚想开口说“我想自己走”这句话,主持人突然出声,不容拒绝地说:“其实,我们今天还有第三条片子——请看大屏幕。” 现场灯光渐渐暗下,全场发出了惊呼…… 第三条请来的人,竟然是18号顾佑。 此刻,大男孩在片子当中笑得有些忧伤:“我爱上老师的时候我上高一。”现场发出了“哇”的惊呼,片子又说:“我记得很深刻,老师第一次来上课的时候穿着一套鲜红色的运动装,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哨子,当时的她有点小笨,有点腼腆,可是后来放开后就能跟我们玩在一起了。”说着,片子中得他竟有些意外地腼腆一笑,“又一次打篮球,不小心我抱着他一同摔在了地上,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砰砰乱跳,回了家都觉得乱跳的厉害,后来我才明白,我喜欢上而来他。” “啊呀……”现场发出了羡慕嫉妒恨的声音,刘连成呆呆地看着大屏幕,用余光发现现场上好几台摄像机此时正360度全方位拍摄着他的表情,他只能怔怔地继续看下去。“喜欢老师的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老师的笑很好看,老师的气息让我陶醉,老师的一切都让我着迷,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他,每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那是一种单纯的快乐,我终于可以看见他了,我想多跟他亲近,我想让他记得我,哈哈……”说到这里,顾佑的眼眶都有些微红,现场的所有女生似乎都很感动,他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想,爱情是奉献,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快乐,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奢求。后来我高中毕业了,本来那天喝了点酒想去表白,最后很可惜……”他摊了摊手,现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沉重的叹气声,顾佑继续说:“可惜我死了,那时候我很害怕,我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是……哦天啊……地藏王保佑,我再一次看见了他……所以……刘连成老师,我爱你,你能带着我一起走吗?” 刘连成觉得自己当时肯定被鬼附身了,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得,这个时候的她,想到的是那会他当体育老师时,有个叫顾佑的阳光小男孩,每次见到他时,总会羞涩地笑…… 他怔怔地点点头:“好。” 主持人连忙吆喝了起来:“祝福他们!恭喜牵手成功~情侣会得到由冥界银行赞助的‘黄泉路奈何桥曼陀罗彼岸花冥界情侣7日游。今天的《非尸勿扰》就到这里了,让我们下周再见~” 84、非尸勿扰 ... “恭喜!”当顾佑牵着刘连成的手下了后台后,便被一群后台的工作人员围住,每个人问的问题都极其八卦: “你还有几年才投胎……天啊,命这么好,还有五百年!我算算,阳间也就是500天,你可真好命……”这是一个类似与场记的妹子,抱着一个本子一脸憧憬地问。 “o……m……g,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来来来……我是冥界银行的代表,我谨代表银行所有员工祝贺两人恩恩爱爱,魂魄永世长存……”这是一个妹子,穿着ol风套装,但腿上却套了渔网袜,刘连成看着妹子的装扮苦笑不已,这种混搭的风实在奇特,此时的她一脸憧憬,眼睛都快变成星星眼了:“你们俩看起来也很幸福……唔……羡慕嫉妒恨……嘤嘤嘤嘤……” 顾佑拉着他,绕过这些祝贺的人,直径来到了《非尸勿扰》的后勤部,拉着刘连成在一大堆表格上用毛笔签字,刘连成一看,当即就觉得头大的不行:神马卒于何时何地,死因是什么,几时投胎,生前的父母是谁——看得他差点就摔桌子:“喂,我还活着好不好!你们这群人是不是犯了癔症?” 所有人听见这句话大惊,为首的一名工作人员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你是活人?”顾佑一看形式不好,立即微笑打岔,顺便拉住了刘连成的手,他只感觉一股刺骨寒流,就一条冰冷滑腻的蛇一般直直向他心脏咬了过去,他还笑得十分腼腆:“啊哈哈哈哈哈……我老师这人最喜欢开玩笑了,你们别介意,他害羞的厉害……” 刘连成也不知顾佑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只是感觉自己头很痛,太阳穴不知被谁用锥子锥了一下,难受的厉害,被这么多人包围,就似进了冰窖般,冷得有些难受,顾佑看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微微一笑,身子一矮,将他华丽地抱了起来,在周围的工作人员发出了“哦~~~~”的尖叫声中,大步离开。 嗯?这是怎么回事?待到刘连成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软趴趴地躺在床上,而一只冰冷的手正在温柔地按着他的太阳穴,抬头一看,顾佑穿着一身酒店配备的浴袍,正叉着腿,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头顶上帮他按摩,而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见里面黑黝黝的小森林已经若隐若现的小菊花,天啊啊啊啊啊啊!而两人正躺在一张粉红色桃心大床上,周围也都是粉红色的装饰,就似爱情宾馆一样,他嗖地一下爬了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下面只围着围巾,不由大怒,差一点化身咆哮马:“顾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佑自己也耸了耸肩,还是将刘连成拉在自己的怀中,轻柔地帮他按着太阳穴,低声问:“老师,我先问你,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顾佑的按摩的力度非常好,冰凉冰凉的手按着太阳穴,竟让他产生一种昏昏欲睡之感,慢慢放下了戒备,卧在顾佑的怀中,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全部说了出来,顾佑却十分惊讶:“老师,你真的是活人?” 刘连成郑重地点头。 “你是说你在家里好好的,有一个人说嘉宾缺一个,你就赶过来了?”刘连成猛地点头,顾佑却一下子跳了起来:“走走走,老师,再晚你就真的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顾佑十分焦急,跳下床就开始穿戴起了衣服,也将刘连成的衣服扔给了一头雾水的他,十分焦急地说道:“能来这里的人都是死人,老师你说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看着刘连成吓得有些呆的神情,顾佑又好心地解释道:“这么说明老师你在阳间马上就要死了,但你说在家好好的,我们赶紧回你家看看,再不然的话,你可能真的死透了!” 看到刘连成一脸震惊什么都不清楚,他急得都开始跳脚穿起了裤子:“老师!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你就真的留下来算了!” 一番慌乱后,两人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刘连成被顾佑拖着,踉踉跄跄地出了宾馆,“欢迎来到鬼都。”顾佑挑了挑眉,看着他一脸痴呆的样子,忙不迭地介绍着:“地府现在被地藏王治理的很好,起码没有交通堵塞,对了,一会儿跟紧我。”顾佑拉着刘连成的手,低声道:“千万不要说你是活人,不然你会被群鬼攻击,让你永远死在这里。” 说着,顾佑似乎有点故弄玄虚地说:“其实我是无所谓,我倒是希望你走不了,这样我就能跟老师一辈子呢……”说着,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现在明白了吧?那我们赶紧走?” “你丫再敢偷袭,当心我的拳头。”刘连成一字一顿地说着,一旁的顾佑笑得一脸嚣张,伸手再次揽上他的腰,微微一笑,在这么黑的地方只能看见他白亮的牙:“老师我们快走。” 顾佑拖着刘连成一路漂回了人间,当他俩回到现世后,刘连成这才惊觉越来冥界地府的入口竟是一个小小的狗洞,当下唏嘘不已,两人很快来到了刘连成的家,还没进门口,他就闻见了一股怪异的味道:“什么味,怎么这么怪?” 刘连成甚至还摸出了自家的家门钥匙,顾佑拉着他直接穿墙而过,他还没来得及惊讶自己确实变成了灵魂,就发现一个穿着小熊睡衣的男人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正是自己! “现在怎么办!”刘连成有点不知所措,顾佑连忙指挥着他按照那个姿势趴下,重叠在自己的身子上,不一会儿,他便感觉有点晕眩,身上一点劲都没有……这竟然是煤气中毒! 刘连成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用手打了打墙,发现自己已经实体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拨通了120。 “没事了……”折腾了半夜,叫了120,医生有将自己拉到医院吸氧,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五点,看见顾佑还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他疲惫地挥了挥手:“我没事了,谢谢你,那个……你是不是得回去了?”其实刘连成的本意是想说鬼是不是见不了光,就像电影中会魂飞魄散,但他话只说了一半,顾佑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老师,你是在赶我走么?” 刘连成有点疲惫,他还想解释什么,顾佑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步一步将他禁锢在墙角,这才低声问:“那老师,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刘连成张口结舌,这个样子的顾佑他没有见过,此刻的他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已经封死了他所有的出路,一只手也蠢蠢欲动,慢慢地从他的腰带处伸了下去,刘连成此刻已经大脑空白,最后颤颤悠悠地问:“你想怎么样?” “那就用老师的身体吧!”说着,顾佑干燥的手指正在他大腿内侧温柔地打着圈,刘连成感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颤栗的快感让他仰着头大口喘息,伸出胳膊想推开,却不知怎么回事越来越想欲拒还迎,那只四处点火的手很快就握上了小黄瓜,一下一下抽动起来。 顾佑按摩抽动的很舒服,刘连成有的时候禁不住自己摆动着腰迎合着,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了一种想跟顾佑永远做炮友的想法,顾佑呵呵一笑,似乎非常满意他的动作,让他的腿环住自己的腰,将他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的卧室…… “哦……啊……嗯……轻点……对……就是那里,快快快……”刘连成放开嚎嗓,快乐地呻吟着,而顾佑则神情严肃,看见身下的这个人神情恍惚,似乎念叨着“民和”这个名字,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他还是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呢喃着,时不时亲着他的脸颊,“老师,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地下关注着你,我看见你为那个人伤心,你为那个人失望,老师……你,人实在太好了,现在有我,我来替代那个叫民和的人,可好?” 第93节 “嗯……”刘连成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不清,模糊地回答着,身上的顾佑大喜:“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说定了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身上的顾佑笑得非常高兴。 这种感觉很怪,他能看见顾佑这个人,但从镜子中却看不见,此刻,自己正以一种别扭姿势坐在大理石台子上,小菊花被撑大,偶尔还能看见鲜红色的媚肉翻了出来,刘连成感觉有点 顾佑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看,似一弯新月,此时昏暗暧昧的灯光照耀下,瞳孔反射出浅色的光芒,额头上已经有了点点汗水,在他这个角度看竟是那么的迷人,这个男孩子长大了,刘连成不禁小小的感叹起来,即使他已经死了……不过,是不是死了以后就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永远可以逃离世俗伦理?这么想着,他就似着了魔般,抬起头,捧着顾佑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顾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一把将他抱起来:“老师,我们去其他地方玩!”说着,顾佑将刘连成抱了起来,小黄瓜位置的变化深深刺激到了刘连成某个敏感点,让他惊声尖叫了一声,顾佑带着他一路走到了窗台前。 躺着,爬着;侧躺,站着,两人尝遍了所有的姿势,等到刘连成清醒的时候自己全身赤裸,正趴在床上,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淫靡之气,动了动腰,他不禁哎呦了一声,突然想起刚才那种高难度瑜伽姿势,不禁红了老脸。 被一个小孩——还是自己的学生xxoo了!这个人还是个死人!刘连成将自己的脸重重地埋在枕头里,一旁的顾佑将他拽进了怀中,轻声问:“老师,你还欠我7日游呢。” “嗯?”刘连成将被子拽开一个小脚,用一只眼睛瞄着他,顾佑哈哈一笑:“那就一夜七次来抵消吧……!” 我勒个去!刘连成听见这句话虽然表面上是苦瓜脸,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真好。 不过顾佑以后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人鬼情未了? 当顾佑听见这句话时,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弯新月,他从怀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插入了刘连成的身体。 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重,头脑昏昏沉沉的,这一章最后是反转剧,唔……温馨流有点写不来。 下章预告: 主人在i网站想收养小猫,却不想找来一只九尾萌喵,人兽+触手+温馨小重口=醋君最爱。 85、萌喵硬上弓 ... “lz爱心人士,宅男一枚,职业写手,寂寞如雪,求好人心赠与猫仔一只。”当程晓在i网站的宠物论坛上将这个帖子发出来后,不到一分钟,便有个叫“九尾猫皇”回帖:我宫里嫔妃下小猫崽了,是只黑喵,养不过来,你要么? 这人说话口气挺逗的,还猫皇?程晓小小吐槽了一下,不过……黑猫?他有点不太乐意,在他印象中,黑猫并不吉利,但是他也不好意思拒接,连忙回帖:呃……那个……能上照片吗?并且我想养一只公喵,我知道我的思想很封建,但真的……黑猫有点不吉利,并且男人也不能养母喵。 很快有个叫“我家有只掉毛怪”的人回帖:咦?男人还不能养母的掉毛怪?为什么?很快又有“我家马甲”的说:怕勾魂呢,程晓笑了笑,也没有回帖,一直在刷屏,很快,那个叫九尾猫皇的人回帖了,顺便还附带了一张小猫崽的照片:你看吧,他的四肢蹄子是白色的,尾巴尖是白色的,头顶也是白色的,不是很纯的黑猫,虽然是公的= =,所以我不打算要他,你看吧,你想要我就送到你家。 程晓连这段话都每顾得上看,立马被那张照片吸引,天啊……照片上的这只小猫实在太可爱的!黑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身体四肢是雪白色的,并且照片的角度非常好,小猫崽正抱着一个球在玩耍,侧逆光的照明下把小猫崽浑身的毛都照射出来,肉乎乎的可爱死了!并且这猫仔可是踏雪寻梅和墨玉重珠的结合体啊!他看见这张照片当下就直了眼,等到回过神又把话念了一遍,立马欣喜若狂,感觉连打字的手都在颤抖:我要!我要!好漂亮的猫猫!我就要他! 这句话刚刚发到网上没有一分钟,程晓家门口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嗯?是快递来了!他兴冲冲地打开门……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大纸箱,纸箱上面印着三个大字:求包养! 嗯,这是……程晓首先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看见一个人的影子,这才谨慎地踢了踢箱子,立刻纸箱里有个微笑的声音叫了起来:喵…… 这是!天啊!当他打开纸箱时,就看见有一只只有两个月左右大的小黑猫可怜兮兮地卧在纸箱里,只有一只小喵,剩下纸箱子里空空如野,连个毛巾都没有。 “啊……小可爱……”程羲摸了摸小喵的头,爱怜地将它抱起来,小喵睁开眼睛,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手心,天啊!激萌小喵喵!他立即将它带回到屋里,将早就买好的猫窝从立柜里拿了出来,又着着急急地拿出几条去洗浴中心得到的毛巾,铺好后才将小猫抱了进去,在这段过程中猫仔异常安静,叫也没叫一声,那双明亮的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透露出好奇,程羲感觉自己一颗男人的铁心被猫仔彻底柔化,他帮猫仔缕了缕毛,轻声说:“以后我来保护你,好吗?” 猫仔歪了歪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扬起头颅,眯着眼睛奶声奶气轻轻叫着:“喵……” 哦呵呵呵呵……他也有猫仔了!程晓怪笑着,连忙又将早就储备好的猫砂,猫盆,猫玩具,电动小老鼠什么的备好,又拿出一个小碟子,装上了一点幼猫猫粮,这才屁颠屁颠地回到电脑旁,刷新了一下帖子才发现九尾猫皇回了最后一个帖子:好的,小猫已经送你了,希望你善待。 呃……程晓有点冷汗,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天啊,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猫仔,发现小猫正安安静静地待在窝里歪着头看他……不管了!管是那个变态呢! 程晓心安理得地将小型猫窝抱到了电脑桌上,逗着他玩了一会儿才发现今天没更新!天啊!他的编辑一定会杀了他的!一边码着字,他一边摸着小猫:“唔,你叫什么好呢,这样吧……我就问问我的读者吧!”猫仔歪着头“喵”了一声,似乎感应着他说的话,程晓赶紧将最新一章的《龙欲在天》发了上去,很快就有读者起了几个霸气的名字,程晓看了一圈都不满意,最后将小猫的名字定成了他小说主人公的名字——阿龙。 “阿龙啊……以后你就跟爹地一起生活好不好?”程晓玩着阿龙的小尾巴,轻声问着,他是一名网络写手,注定离不开电脑,不过这几年自己写的还算好点,起码吃喝不愁,只不过社交能力退化的有点快,他现在除了一两个死党基本上都没有了朋友,一个人在家里生活又寂寞如雪,只能上论坛求养一只小猫。 阿龙很乖,按理说小猫因为环境的变迁都会叫,但阿龙却一声也不吭,抱着程晓给他准备的毛球玩具在一旁静静地玩,吃的也很少,两天才吃一叠猫粮,但长的贼快,不到两个月已经膘肥体健,速度快得像是一只小型的猎豹,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程晓出门回家就会叼拖鞋过来,还会跟狗狗一样作揖求抚摸,特别的黏人,大晚上就钻进被窝中,特别喜欢睡到两腿中间。 其实,这就是一只小色猫?喜欢bl?程晓没觉得什么,不过每天醒来觉得裆部热烘烘的照实让他的小弟弟接受不了…… 阿龙似乎很通灵,起码在家里没有打坏瓷瓶打碎碗什么的,经常喜欢坐在电脑桌上,有时跟着程晓看电视剧,更多的则是陪着他打字,偶然程晓写点黄段子,阿龙的眼睛都会眯起来,不经意间带着审视的目光扭头看向了他的主人……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阿龙健康茁壮地成长着,直到有一天程晓带着它跑到宠物医院做检查,护士小姐一句话点醒了他——先生,你家的猫咪起码一岁了,您……不想给它做绝育吗? 绝育?程晓抱着阿龙一愣,想到猫咪叫春时会发出那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他犹豫了半天,最终留下一句话:“等我想想吧。” 神情沮丧地回到家,阿龙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要做绝育,一个晚上都不高兴,一直躲在猫窝里不肯出来,连电动小老鼠它都懒得玩,一个人在生闷气,程晓看着心里想笑,还自己傻乎乎地蹲在旁边一边摸着头一边劝:“生什么气啊,绝育是为了你好…………”说了一顿,得到的就是阿龙回头一爪子。 这是要造反么!嘶……抚摸着自己没有被抓破的手,不知怎么回事怒气值破了万点:“哈!你现在可是厉害了!敢抓你粑粑了!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供你吃供你玩的,绝育是为了你好!得,别把屁股对着我!万一你以后发情了去找女喵然后你走丢了我找不见你你说该怎么办!天天跟你说猫贩子猫贩子,你认为我是开玩笑呢!粑粑这是为你好啊!你跟着粑粑吃香喝辣的过一辈子难道不好?难道在你心目中女喵就很重要?今天的护士阿姨也说了,你发情以后会满屋子乱尿,那味道谁受得了!你又不会打扫!以后你会常常外出游荡,经常打架斗殴,会因此受伤或感染,担惊受怕的还不是粑粑我?……” 气呼呼地说了一堆话,程晓不禁又笑了出来,自己还是把阿龙看得太重了,它虽然是家人,但毕竟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喵……唉…… 不知道为什么一颗玻璃心完全碎掉的程晓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卧室,完全没有注意到阿龙平时黝黑的一双大眼睛此时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半夜,程晓朦朦胧胧中就感觉几个柔软毛茸茸的东西温柔地将他的手脚捆住了,唔,肯定是阿龙跑上来了,他一点防备也没有,还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各奔动弹不得……这是怎么了! 他猛然睁开双眼就看见他床脚站了一个人,此时卧室内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几天,只能通过窗外透出的黯淡光芒能知道现在还是凌晨,而那个站在自己床脚的人身形古怪,头顶上多出了两块,很像猫耳朵,身后似乎带着几根带子,反正这些毛茸茸很有韧性的带子缠在自己四肢上,程晓吓得拼命往后躲:“卧槽!你是谁!放开我!” “呵呵呵呵……”那人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听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完全还是个小男生的感觉,只听他愉悦地笑了一声,低声说:“粑粑……你竟然想阉了我……” 呃?程晓大脑暂时短路了三秒钟,没怎么闹明白现在在搞什么,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喘着气低声说:“你要干什么!我没钱!” “粑粑你不要阉掉哦,我会暖床……”说话间,那个人动了,很快程晓就清晰地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光着身子爬了上来,手脚死死地搂住了他,这是什么……看见他惊讶的眼神,小男孩干脆哭了起来:“粑粑……我是阿龙啊,不要丢掉我,父皇就把我丢掉了,呜呜呜呜……求求你了粑粑……” 阿龙……程晓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小男孩毛茸茸的耳朵,这才惊讶起来:“你是……吗,猫……?” 阿龙拼命点着头,泪水淋湿了程晓的脖颈,他抽噎着小声说:“粑粑,我就是阿龙啊,我应该是九尾猫一族第十九皇子啊……但……父皇因为我的爪子和尾巴是白色的就把我抛弃了,呜呜呜呜……我不想再被人抛弃了……” 九尾猫?那捆住自己手脚的竟然是尾巴……?程晓感觉自己脑子都死机了,小男孩摸了一把眼泪,突然坚定地说:“粑粑,我会暖床!你看,就是这样!”说话间,这个自称叫阿龙的小孩子突然立了起来,扒开了他的内裤,一口就含住了。 啊啊啊……天啊……程晓刚一开始有点惊吓,但很快便被小男孩口交的口技征服,腰也开始摇摆,等到小黄瓜完全充血硬了之后,小男孩便小心地用自己的口水湿润了小菊花,慢慢地坐了上去。 结合的一刹那,两人都舒爽地叫了出来,很快,程晓便按捺不住,自发地动了起来…… 程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阿龙正趴在他身上睡得很香,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害得他差点喘不过气,还能听见小小的呼噜声,他笑了一声,还说昨晚肯定是做梦,没想到这时候阿龙打了个哈气幽幽转醒,一颗大大的猫头就凑了过来,舔了舔他的嘴唇,口吐人语:“粑粑,我想跟你永远的在一起。” 第94节 “好……”程晓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感觉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洋洋爱意,昨晚之前他一只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萌妹子,但今天才发现自家的小猫竟是那么的好,也许,他喜欢上了它? 哦天啊……我哪里那么重口!程晓心中咆哮着,手却不安份地摸起了猫的身子:“乖,变个身给粑粑看……” 86、鬼屋 ... 赵乾将求租的信息在i网站发布后,很快就有一个人回帖:哥们,我手里有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38平方米,在花园路44号14层,租金800,你要么? 嗯,赵乾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花园路的房子一个月租金才要600,实在是太便宜了,他便很快回帖:真么便宜的房子?天啊,哥,来个电话吧。 很快那人就发过来了号码,赵乾将电话打过去后是一个中年男人接的,说话很热情,说自己是个房屋中介,每个月都有业绩,这个月快要到月底了他手上正好差几个单子,所以只要600块,加上水电费每月200,是个十分划算的选择,房子下午就可以看,欢迎他来参观。 赵乾当下开上车就奔了过去,自己住的这套房子承载了太多他和爱人的点点滴滴,可惜爱人今年被家里逼婚,两人迫不得已分了手,所以他想尽早找到一处新的房子,彻底拜托那些痛苦的回忆。 那个中年人自称姓王,身材有些发福,但人非常豪爽,看见赵乾这么快就奔了过来,殷情地领着他将房子看了一遍,房子朝南,卫生间厨房很干净,还配有简单的家具,赵乾有些不相信,长着大嘴问:“王哥,这地段的房子……真的只要600?” “当然,我说了么,原来都要800元。”王哥呵呵一笑,看见赵乾满意的神情迟疑了一下,低声说:“算了,我也跟你说清楚吧,这房子以前出过事故,上一个房主在这里上吊自杀了。” 赵乾长大了嘴巴:“自杀?还是上吊?”说着,他看了看房间顶,有点不可置信,指着房顶问:“就在这里自杀的?不是吧!” 王哥耸了耸肩,掏出香烟,递给了他一根,两人点燃后他才长吁起来:“唉,那小伙子我也见过,人很文静,说是想租个房子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考博?还是考研什么的,反正年龄不小了还没结婚,事后警察断定是学习压力太大,才结的案……那……”说着,他用探究的神色看着赵乾:“你还愿意租这里么?” 自杀死过人……赵乾思考了一下,自己虽然是听鬼故事长大的,但这种事情他可是一件都不相信,反正那啥啥不是说过么,比鬼更恐怖的其实是人,这么一想,加上想贪小便宜的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他立马拍了一下大腿:“租!哥,我租这里!” 王哥一时间笑得有些悲天悯人:“好嘞……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押三付一,咱现在就回到店里签合同?” 赵乾第二天就搬进了这栋小公寓,自己原来的那间公寓东西也不是很多,他扔了一部分那个抛弃了他的人的东西,最后算下来也就是十个箱子,所以并没有叫搬家公司。 搬家确实是件体力活,当他自己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十四层时,感觉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刚走到门口却发现自己的房门虚掩,有一个人正站在屋子正中间。 “喂!你是谁!”赵乾抱着箱子谨慎地说着,身子还后退一步,将自己放在一个可进可退的地方,这才细眼瞧着这个闯进自己屋子的人。 这个人很年轻,大概也就是26岁的样子,穿得很普通,此时已经十一月了,但他里面穿着一件t恤,外面只罩着一件夹克,长的很精神,浓眉大眼,帅气十足,如果让赵乾第一印象说他的职业,他肯定会说是主持人。 “啊,你这里没有关门。”青年看起来十分文雅,笑的时候唇角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他看着赵乾,用怀念的目光看了一圈公寓:“对不起,这一起是我家的房子,我们一家五口曾经生活在这栋房子里。” 哦……赵乾放松下来,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地上,不禁好奇地问:“你原来住过这里?” “哈,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和我的父母,还有我的两个双胞胎妹妹。”青年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失神,最后才晃过神,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啊,真不好意思,你是新来的房客吧,真是打扰了,我是徐浩东,你好。” “赵乾。”他简洁地介绍了一下,也学着他看了看房子:“这里租金很便宜,所以我租下了它。” 徐浩东笑了笑,伸出了手:“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的时间了。”说着,他歉意地跟赵乾握了握手,离开了这里。 这个人,真是有意思,赵乾笑着摇摇头,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他才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收拾了个大概,赵乾将电脑打开,放上了一些舒缓情绪的轻音乐,决定今天不洗澡了,明天早起上班前再洗吧。 这套38平方米的房子卫生间足足有5平方米,也不知前任房主怎么设计的,反正梳洗台做得很豪华,赵乾将水龙头打开,掬了一捧水,刚想将水泼到脸上,余光却感觉面前的镜子似乎反射出来,他身后…… 有有有什么东西刚才出现在镜子里!似乎是两个,并且是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姑娘!赵乾吓得猛然回身,一下子又松了一口气,真是的,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一定是。 赵乾这么安慰着自己,用毛巾擦了擦脸,看见镜子中自己的倦容不禁叹了口气,明天还要上班,自己做hr的哪能这个样子,这么想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暗自鼓了鼓气,便爬进了被窝,关灯睡觉了。 渐渐的,赵乾睡熟了。 如果他醒着,就会发现,当床头的电子表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房间中有一件鲜蓝色的旗袍在穿衣镜前狂舞。 一点的时候,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站在床尾,嘴角处都是鲜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两点的时候,卫生间内爬出一个浑身湿透的人。 三点钟的时候,厨房的橱柜里跳下来一只断手。 四点的时候,床底下爬出来一具腐尸。 五点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东西出来,直到六点—— 此时已到凌晨,偶尔还能听见街道上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房间内静悄悄的,忽然之间,天花板上突然多了一堆黑黑的东西,渐渐聚在了一起,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的黑影。黑影慢慢向赵乾所在的床飘了过去,很快,就轻轻地降落在地板上,紧接着,就看见赵乾的被子角隆起了一个形状,那个黑影慢慢地爬了进去…… 赵乾慢慢地醒了过来,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被鬼压床了,意识是清醒的,身子却动不了。他感觉脚底似乎有一个什么凉凉的东西钻进了被窝,但他却无能为力,那个东西爬行的动作十分缓慢,一点一点,一滴一滴,似乎在考验他的耐性。 不要不要不要啊……赵乾感觉黑影慢慢地爬到了他的胸前,正在慢慢向上,马上就要爬上了他的颈部……这个时候,黑影却停下了动作,出乎他意料的确实——有一根湿滑粘泥的东西舔上了他的胸部…… 那东西十分冰冷,带着很多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液体,重重舔上了他的胸口左边的小茱萸。 它舔的十分细致,赵乾在这种刺激下茱萸早就硬了起来,很快,它如法炮制,舔上了另一边。他被这种刺激作弄的很难受,想动都动不了,黑影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最后还狠狠嘬了一下,这才一路向下,隔着内裤舔上了他的小黄瓜。 这种原始的刺激让赵乾的小弟很快抬头,渐渐地开始撑起了内裤,黑影似乎在吃冰激凌一般,从下到上,细致地舔着,甚至两个“冰激凌双球”也不放过,并且一路向后,照顾起了后面有些寂寞的小菊花…… 赵乾虽然动弹不得,但还好喉咙还能发出一些声音,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这种感官刺激的头脑混乱,只能随着那根冰凉湿漉漉的东西游走而尖叫。 知道他再也射不出来,黑影才渐渐地往下爬,爬出了被窝后,消失在了房间中。 “啊……!”赵乾大叫了一声,一跃而起,看了看表现在才六点半,他又重重地倒回在了床上,天啊,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噩梦?是什么来着?他从内心总觉得这是一场不好的梦,但想来想去却想不起来一丁点内容……嗯?怎么回事! 赵乾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包裹在湿乎乎的床上,他掀开被子一看,却是自己的内裤全部湿了……难道自己尿床了?天啊!自己都快30了就尿床了? 赵乾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却感觉自己菊花里似乎也漏出了什么东西……omg!omg!他迅速地将内裤脱掉,冲到卫生间狠狠地洗了一个澡,真恶心,自己居然尿床了…… 穿上西装,又对着镜子打扮了一圈,赵乾这才拿着公文包出了房间,自己在某个大型外戚做hr,这些年经过自己的奋斗,终于坐上了人事部经理的位置,虽然工资是连倍增长,但自己却有某个原因必须省出钱来,所以自己必须要拼,去挣钱。 城市的交通到了早上就混乱不堪,好不容易挪到公司,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却惊呼起来:“赵经理,你肩膀上是什么东西?” 87、鬼屋 ... 第95节 什么东西?赵乾感觉从尾椎骨窜上来一股寒意,吓得连忙看肩膀,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拍了拍西装,带着笑皱着眉:“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吧,小乔?” 小乔大名乔安,今年才22岁,刚刚大学比业,在营业部工作,小伙子长得很帅,能力出众,又很风趣,每日西装革履的这么打扮,把公司里的一堆小姑娘迷得呦,八卦的话题永远是他。 不过这小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迷信,反正他的办公桌上永远都是各种符咒模样的东西?反正赶紧阴森森的,并且他们俩一个是人事部的,一个是营业部的,一个是职员,一个是经理,八竿子打不上关系,也就是点头之交。 乔安却挑了挑眉,亲眼看见一只腐烂生蛆的手从赵乾肩膀上慢慢爬下来,像烟雾般消失在了空中,才装作歉意地笑了笑:“可能是我错觉,对了,乔经理,总经理找你呢,你赶紧去八楼吧。” 嗯?女魔头要找他?赵乾低声呻吟了一声,天哪,一般找他绝对是说要开什么什么晚会的事情,每次非要跟他跳国标,自己当初为了讨好她还特意学了伦巴,这下倒好,每次公司有活动,她就找上自己了,心理虽然哼哼唧唧地吐槽着,但他还是装作十分淡定的对乔安点了点头,走了。 乔安目送着他上了电梯,一脸凝重,刚才的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赵乾面色发黑,印堂泛着黄色,而肩膀头爬着一只手,典型的就是被鬼上了身。 女魔头找赵乾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因为销售金额突破了亿元,所以她决定今天晚上全公司的员工要来个大聚餐,让他来负责今天晚上的聚餐。 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赵乾在心中吐槽,但表面上绝对带着灿烂的笑容,点头哈腰表示自己肯定能完成任务,便领命而去。 赵乾的一天都在做这种突击工作,打电话联系酒店,确定晚餐参加人数,亲自跑到酒店定菜谱,联系饮料供应商,将近下班的时候才将这些事情办好。 晚上的聚会很热闹,赵乾跟女魔头的开场舞再一次引发轰动(也不知人们感叹鼓掌是真心的还是应付一下),紧接着就开始了一场西式宴会,在这种快节奏的外企工作,很多人都学会了调节压力,所以赵乾与大部分员工一样,彻夜狂欢,等到将近十一点散场的时候,他已经瘫软如泥,倒在椅子上怎么都扶不起来。 人事部的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只能时不时戳一戳他:“赵经理……赵哥……你还清醒么?” 赵乾哼了一声,抱住自己的公文包,就是不动,这时候乔安走了过来,瞅见他醉成了这样子,微微一笑:“我来送赵经理回家吧。” 所有女孩全都松了一口气,叠声说着谢谢,便一起叽叽喳喳地离开了酒店。 乔安跟这些人打了招呼,转头看见依旧抱着公文包不肯松手的赵乾,苦笑了一声,使力将他扶起来:“赵经理,我就去看看,你到底都招惹了些什么鬼。”这么说着,他用手很自然地环住赵乾的腰,隔着衣服摸手感真不错,没有太多赘肉,紧绷弹性,看起来还有健身,就是不知道脱了衣服会怎么样……腰部看起来很柔韧,那么床上的姿势……都能做哪些呢? 乔安有些心猿意马,但本着为赵乾降妖除魔的目的,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带着他回到了他的房间—— “赵经理,到底那个是你住的?”乔安拦住他的腰,有些费力,赵乾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自己的门,一指:“这是我新租的!” 怪不得今天才看见他肩膀上的鬼呢,乔安哦了一声,眼尖地看见防盗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正源源不断地渗透出黑红色的血……乖乖,应该是厉鬼,他心中暗暗咋舌,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插了进去。 插入的瞬间只听“噗哧”一声,就似一根针扎了气球,从钥匙孔中流出了一些带着浓浓腥气的灰色粘稠液体,乔安被气味熏得拼命用手扇了扇,这东西,看起来很像脑浆啊,晕,这里面都住了些什么啊? 唉……赵经理,要不是我大发善心救你,说不定你今晚就会被这些鬼吃掉!乔安心中吐槽着,无视钥匙孔还在流着脑浆,将门开了。 一打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乔安打了个寒栗,放眼望去,满室满墙满地都是鲜红色的液体,视觉冲击绝对大,墙面上还粘着各种肉红色的扁平物,也不知是肝还是肺什么的,乔安感觉自己有些反胃,他小心地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神奇生物出现,便将赵乾拖了进去,又用脚将门关上。 将赵乾放在床上后,乔安好心的将他的鞋子、袜子脱掉,又跑到卫生间将毛巾弄湿,帮他擦了擦身子,去厨房烧热水,帮他喝水,看到他睡熟了,乔安这才坐到了他床边上,松了松领带。 唔……应该怎么帮他? 乔安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打量着这间房子,让他数数,这房间内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自己出生在捉鬼世家,并且他小时候就是阴阳眼,也不用那犀牛角入药才能见到鬼,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把捉鬼当作第二职业。 唔,这一次捉了之后,那么赵经理……乔安眼神瞥了一下已经被他脱光了的赵乾,嘴角微微一勾:“就用你的身体还吧。” 赵乾什么都不知道般呼呼大睡着。 十二点的时候,好戏上演。 有点诡异的蓝旗袍没有任何人的穿着下,就开始在空中各种疯狂的扭动,时不时还飘到乔安和赵乾面前,做出各种搔首弄姿的动作?乔安心中冷笑不已,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打开电视,又从茶几抽屉中找出一把剪刀,装作想去照镜子般,走上前突然一把抓住那剑旗袍,狠命地剪下去。 蓝旗袍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在乔安的手中燃烧出一阵幽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应该可以了吧,乔安满意地拍了拍手,看到房屋墙壁上的血迹只是减少了一点,不禁一愣,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厉鬼? 一点钟的时候,房间内凭空出现了两个漂亮的小女孩,两个小姑娘梳着漂亮的麻花辫,嘴巴就似水龙头般,不停地在吐血,乔安咂着嘴,两只手各捏住一个小女孩的头,然后猛地一撞…… 墙壁上的血迹又减少了一部分,说明还是有脏东西。乔安觉得自己困得上下眼皮都快打到了一起,便上了床搂住赵乾,顺便浑身摸了一把,眯了一小会。 两点钟溺死在厕所里的尸体实在是弱爆了,乔安将它的头按在马桶里后它便渐渐地化为了乌有,看来,溺死的鬼也怕二次溺杀? 三点钟的时候,厨房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乔安打着哈气穿着赵乾的拖鞋,眯着眼睛走到厨房里就看见了那只曾经趴在赵乾肩膀上的断手,当下什么都不说,按住那只手抽出菜刀跟切菜般一样狠狠地剁成了肉泥。 四点钟的腐尸则被他一脚踹到了墙根,再也爬不起来。 房间再次回到了干干净净能看出墙壁地板的模样,乔安狠狠地洗了几遍手,觉得自己实在是困,所以当五点钟再也没有鬼怪出现后便打着哈气再次跳上了赵乾的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早上六点多,乔安打着哈气,自己的小黄瓜却精神抖擞,他想了想,还是将魔爪,伸向了还在熟睡的赵乾。 胸口的小茱萸在他的揉捏下悄然挺立、乔安褪掉他的内裤,在他腰下放了一个枕头,将他翻了个身,双腿支起,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蜂蜜,挖出一坨均匀地涂抹在菊花上,又用筷子蘸着封面往菊花里面涂抹均匀后,紧接着用后背式,狠狠地进入了。 来回抽动大概千下,身下的赵乾这才幽幽转醒,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刚想回身,却被乔安一把抓住腰肢:“赵经理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大力抽动着,没想到赵乾身子没动,头却一百八十度旋转,直直地看向了乔安,嘴巴在不停地留血,低声说…… “你好……我是徐浩东……赵乾,早就被我吸干了……” 当乔安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警方封锁了现场,在床底下找见了另一具尸体——赵乾的。 赵乾什么时候死的?到底是谁害的他? 谁也不知道。 88、债 ... 红星路的外交部大院a栋1单元8号,是出了名的鬼屋。 其实也不算鬼屋,就是这套两室一厅的房间在四五十年间出过很多怪事,当然,有很多在这个大院里住的老人都说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在1969年左右,这里住着一家三口,爸爸是外国语大学教法语的萧教授,妈妈似乎是某个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儿子是某个工业大学的大二学生,一家人和和睦睦,直到某一天的红卫兵当着众人的面将萧教授抓走…… 听说萧教授被那群只有十三四岁的红卫兵折磨了整整5天,连身上的小黄瓜都被硬生生剁了,撑了不到一天便因为大出血断送了性命,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妈妈和儿子也在家中煤气中毒,一并死了。 后来,外交部大院就经常会出现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院子里刚出生的小孩每夜十二点便会定点哭泣;大白天里最恐怖,有人看见这家的窗帘虽然是悬挂的,但总能看见窗帘后有一道黑影直直地站在那里,大白天的都能感觉头皮发麻;院子里甚至都没有野猫野狗,夏末连蝉声都听不见,真真恐怖至极。 第96节 后来到了1985年左后,这栋空置了将近快二十年的房子终于住进了一家人,男主人叫孟江,是某个非洲小国的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马上就要结婚了,单位便将这套房子分给了他,也就是结婚没几天,两人便通通失去了联系。 刚一开始人们并没有注意,等到那房间的门缝里发出了阵阵恶臭熏得整楼的人都忍不下去时,人们才带着警察破门而入。 一开门的时候所有人被屋内的苍蝇吓了一跳,很快,警察便在卧室内找见了早已腐烂的两个人,这对新婚的夫妻都是裸身而死,已经呈现巨人观,摆着的姿势显示死亡时应该进行着房事,妻子大张着双腿,表情痛苦,嘴唇很厚外翻,张开的嘴露出了僵白的舌头,很多蛆在她嘴中爬进爬出,甚是恶心;丈夫的整张脸埋在妻子胯部,应该是丈夫给妻子口交的时候死掉,一群刑警起初不以为然,还打趣,等到想将两具尸体分开后,每个人都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丈夫跟妻子根本就分不开,等到四个刑警一同用力后,才把丈夫抽了出来——这个时候人们看到,丈夫的鼻子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小黄瓜”,又粗又长,足足用三十厘米长,直径有五厘米粗,小黄瓜深入到了妻子的“幽境”中,插进的时候还发出了噗哧的一声,紧接着从妻子阴门内喷出了一股恶臭的乳白液体,有个刑警还吐了出来,吓坏了所有人。 最后法医坚定,丈夫是肾上激素分泌过高,吓死的;而妻子则是因为小黄瓜太长,硬生生戳烂了子宫,内出血而死…… 领导知道这件事后当即封锁了所有消息,并且上报了领导的领导,最后这套房子便空置下来,直到2013年,也就是今天的故事开始的时候…… 【寂寞小零号求炮】 黄炆打开i网站后,首先在同城交往的帖子中将自己的帖子发过去,又脱掉上衣打开摄像头摆出了几个撩人风骚的姿势,拍摄下来上传到了网上,同时在帖子上备注:弟弟想找大哥哥,只求419,只求一炮,记得哟~是“大”哥哥哦~ 留下了联系方式后,便将这个帖子发了出去,没到两分钟,就有人加他,黄炆一看,是个叫“霜天”的男子,资料上只显示了个年龄,53岁…… 呃,这是大叔?黄炆咂了咂嘴,还是不情愿地加上了他,反正只求一炮,说不定还能付个房钱呢,很快,这个叫霜天的男的发来了qq提示:明天下午5点在xx咖啡厅见面,我请客。 呃……原本还打算怎么回绝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干脆的就说要请客,黄炆心思转了几转,最终在打出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下午五点如约来到了咖啡厅,黄炆就看见一个很年轻的男子正坐在两人商量好的位置,漫不经心地用汤匙搅着杯中的咖啡,黄炆微微快步走上前,向前握了一下手:“你好,我是网上的‘寂寞春天美男’,你是霜天?” 男子看见他来时便将目光看向了他,站起来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男子的手保养的非常好,皮肤光滑细腻,手指细长,就是手冰冷无比,激得黄炆在握上的那一瞬间浑身抖了一下,男子微微一笑:“你好,我就是霜天,不过我的真名是萧祈默。” 萧祈默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剑眉星目,那双淡然的眸子似乎永远都散发着忧伤的气息,穿得也很朴素,就是一套运动服,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那有网上说的53岁,黄炆一下子就感觉菊花隐隐有些痒,但非常遗憾的是,他的额头和鼻尖似乎有一些红紫色的胎记,生生破坏了美感。 黄炆本来是带着敷衍的态度过来的,没想到竟然一下子碰上了帅哥,便一下子热情起来,萧祈默的话不是怎么很多,但一提到开房的时候竟然很羞涩,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有点为难的说:“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黄炆笑得非常灿烂,“有什么忙,我能帮到的肯定帮。” 萧祈默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点点迷茫,目光越过黄炆,直直看向了远处:“前几天,我跟家里人坦白我是同性恋了。” 嗯?黄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佩服:“你敢公开宣布出柜?” 萧祈默羞涩笑了笑:“我……呵呵,怎么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过我觉得我并不喜欢那些女的,整夜哭哭啼啼的,说命苦什么的,我觉得还是男……呃……男人让我好一点。” 黄炆心中呵呵笑了笑,这个小男孩还是很单纯的嘛,便问:“那……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萧祈默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家里人想看看我的男朋友……”看到黄炆有些犹豫的神色,立马解释道:“主要是我爸爸不相信,就给他看一看,你放心,他是大学老师,绝不会做出打人的事情。” “这……”黄炆确实有些犹豫,自己本来是想找个人解解痒,现在马上就要变成助人为乐的雷锋了,确实有点有悖初衷,他偷眼打量了一下萧祈默,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萧祈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咧嘴大大地笑了出来:“谢谢你。” 萧祈默最后结账的时候拿出了两张百元大钞,便带着黄炆上了公交车,还没走一站,黄炆摸了摸身上便一下子大叫了起来:“师傅停车停车!”说着,便急促地对萧祈默说:“呀,我的手机拉在咖啡厅了,我要回去拿。” 萧祈默微微皱了一下眉,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好,我跟你一起去。” 黄炆火急火燎地回到店里,便听见吧台那里似乎是老板在气急败坏地骂收银员:“你眼睛是出气孔么!这是白花花的冥钞你也能收进去!到底是谁给你的冥币你还能记得么?” 收银员似乎还特别委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记得,我收的,都是人民币啊……” 黄炆着急自己的手机,对这种事情不以为然,也没有在意,急忙在前台拿上自己的手机,转身便离开了咖啡厅,萧祈默此刻正站在店外,看到他出来还有点诧异:“我以为你后悔了,要从后门溜走呢。” 黄炆噗哧笑了出来,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抛了个小媚眼,妩媚浑然天成:“走吧。” “谢谢你。”萧祈默拉着他,重新上了公交车。 黄炆感觉跟萧祈默在一起还是蛮开心的,萧祈默虽然有些面瘫和忧伤,但为人十分风趣,爱讲各式各样的惊悚搞笑鬼故事,听得黄炆经常放声大笑,不一会儿,两人就探到了萧祈默的家,这时候他的意志才消沉了下去:“我爸爸那个人,他绝对是好人,很有才华,但以前受了很大的罪,所以我和妈妈都不想去忤逆他,我妈说就当是还债了,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吧。” 真是个孝顺孩子,黄炆叹息了一声,就把话题差了过去。 很快,公交车便到达了红星路,黄炆这才知道萧祈默竟然住在外交部的大院,跟着他来到了1单元8号,萧祈默便用手推开了房门——这…… 黄炆有些震惊,房间内倒是有一点家具,但表面灰蒙蒙的落下了厚厚的一层土,他立马反应过来,刚想扭头就跑,可是大门已经却似活了一般“咣”的一下子关上了。 黄炆接着巨大的惯性一下子扑倒了门上,等到匆忙回头时才发现萧祈默手中拿着一把尖利的刀子,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不能动了,只能任由萧祈默一点一点拨开他的裤子,去掉他的内裤,冰凉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小黄瓜,然后他举起了左臂,重重砍了下去。 “啊!”黄炆发出了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再也没有了声响。 89、债 ... 第二天一大早,外交部大院里早起晨练的老头老太就发现了黄炆的尸体。此时的黄炆被随意的弃置在了垃圾箱内,胯部有一个大洞,大沽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喷射着,可是把一群老头老太吓坏了,连忙报警,没想到警察也什么都勘察不出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过外交部大院发生的古怪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不到一周流言蜚语已经镇了下去,只不过院里摆放的八卦图啊,辟邪物啊更多了。 而黄炆的家中更是乱成一团,父母哭天抹泪,总不相信自家儿子竟然就这么死了。远在美国读博士的哥哥黄炎也回到家中,帮父母操劳起了弟弟的后事。 黄家里比较复杂,上一代的情感纠葛暂且不提,反正黄炎的亲身母亲早逝,继母又给他生了个弟弟,两人虽然从小长大,感情却很好,弟弟死得不明不白,他只得先中断了自己的学业,咬着牙处理起了黄炆的案件。 法医鉴定,黄炆虽然阴茎被钝器切下,两个袋囊也不翼而飞,就似生生被人扯去了般,但真正的死因确是肾上激素分泌过度,竟是被活活吓死的,一时间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线索,没有目击证人、没有找见行凶的凶器,并且发现尸体的地方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每次接待黄炎都能将重案组的队长张励志愁得掉好几根头发,只能好心安慰:会破案的。 外交部大院的老人们都知道缘由,竟没有一个人肯说这一切都是厉鬼作恶,所以过了整整十天,也没有任何头绪,警察派了十几个人查监控,却只能看见黄炆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在咖啡馆、一个人上了公交车、一个人走进外交部大院,但似乎嘴里念念叨叨,不停地扭头对着空气说话…… 查看录像的警察们面面相觑,难道这是撞鬼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头绪,案件又被担搁了几天,连省公安厅的百里丹莹副局长,都亲自打来电话询问。 再说黄炎这头,既然警察查不到,那就自己动手。他在美国学的就是计算机,专攻网络信息安全,堪比黑客。 他打开黄炆生前用过的电脑后,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黄炆死亡当天,曾经跟一名叫“霜天”的网友约在xx路上的一家咖啡厅见面。并且黄炆这小子在i网站曾经发过一个求419一夜情的帖子…… 这个小子!竟然是个弯的!黄炎查到这里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这么一看,就能联系到里面的蛛丝马迹……这个叫霜天的就是黄炆生前约见的炮友。 霜天……黄炆想拿起电话报警,但心思一动,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打开自己的电脑,重新申请了一个叫“牛肉青豆”的网名,在i网站如法炮制了一个【寂寞零号求大香蕉】的帖子。 第97节 很快,霜天就来申请加他好友,黄炎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还是加上了他。 霜天:你好。 牛肉青豆:你好,你是来玩419的? 霜天:是的。 霜天:明天下午五点我们在xx咖啡厅见面吧。 说完这句话后,霜天的头像变成了灰色,一看就是下线了,黄炎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他锲而不舍地问:“你真的决定419了?你连我人都没见过就决定419?” 霜天很快回过来一个“汗”的表情:我刚才就在你身后,你长得不错,符合我的口味。 黄炎看见这句话当下后脑就发麻了,他反射性地就扭过头却什么都没发现,似乎这个叫霜天的人刚好就在自己的身后,连忙打过去一个呵呵的表情,又问:那你长什么样子,得让我看看吧? 很快,霜天就将自己的照片传了过来,这张照片应该是霜天的中景照片,里面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大约20多岁,长得英俊潇洒,只不过这张照片看起来有了一定年代,黑白照,照片上的人是脸扭45度,连镜头都不看,身上穿得衣服也是那种应该是黑色或是蓝色的制服,大约像70年代那会儿的人?黄炎咂了咂嘴,这是在玩什么年代穿越秀么,他正了正色,继续打字问:这是你本人么? 霜天很快回:是不是本人你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完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其他了。 大鱼上钩了,黄炎心中得意,但还是谨慎地将事情报告给了警察,在被大队长张励志狠狠批评了一顿后,最终同意了他的冒险做法。 第二天一大早,张励志警官就派了他手下的一位叫阿雪的女刑警协助自己,两人将什么窃听器、跟踪仪什么的统统装在了他的衣服上,等到下午赶到咖啡厅时,那个照片上的青年已经坐在了橱窗旁的空位上,手中拿着一个汤匙,正在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看见黄炎大步走了过来,他站了起来,向黄炎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萧祈默。” 萧祈默真人长得比照片上的好看了些,只不过额头和鼻尖比照片上多了一些红印,可能是因为此时他正微微地笑着,神情淡泊,黄炎虽然被他手心冰冷的温度激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瞎胡起了一个名字:“你好,我叫温炎。” 两人坐下来后,黄炎直奔主题:“我们现在……就开房去?” 萧祈默的脸色变了变,但最终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比了个请的姿势:“不,不了,我想,你能今天陪我聊天吗?” “喂喂喂……黄炎,你能听见吗?”本来好好的窃听器此刻发出了古怪嘈杂的声音,躲在车里的女刑警阿雪焦急地用话筒叫着,连忙请示一旁的张励志:“队长!窃听器失灵了!” ****** “谢谢你能理解我。”萧祈默笑得有点古怪,他漂亮的眸子中带着点雾气:“我爸爸,是个非常古怪的人,我有点受不了了。”说着,他继续说:“自从他……之后,他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坏,每天打骂我和妈妈,这几十年……始终如一日。” 黄炎本想离去,但看到萧祈默的那渴求的眸子心中某块地方竟一下子柔软下来,他惊呼了一声:“天啊,家暴在国外是犯法的。” “我妈妈每次告我,你爸爸死了,忍让一下,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别跟你爸爸生气,他吃了太多的苦……”萧祈默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让黄炎有些听不清,他感觉眼前这个大男孩只不过想找人诉诉苦,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他点点头,紧接着,神情中竟带着一点点难堪:“昨天晚上,我们又吵架了。” 呃,黄炎其实有点不耐烦,感觉眼前坐着的这个二十几岁的小男生不是纠结什么男女情感而是家庭纠纷,他不禁有些坐不住,直到萧祈默话题一转:“……然后我就告诉他我出柜了。” 什什么……这么大胆的孩子!黄炎听得目瞪口呆,萧祈默沉吟了半天,鼓足勇气:“我爸爸说不相信,他让我把人带回去看一看,你……”说着,他咬咬牙:“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你能扮演一回我的男朋友么!” 天雷滚滚!黄炎刚想推脱,萧祈默冰冷的手却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如果你答应假扮我男友,我就告诉你弟弟的事情。” 黄炎的瞳孔猛然一缩——弟弟黄炆!他竟然知道弟弟黄炆,黄炎感觉自己汗毛都倒立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窗外那辆警察乘坐的车:“你……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 萧祈默冷冷一笑:“跟上我就知道了。” 他的走路的速度非常快,黄炎本想将事情报告给警察,但刻不容缓,自己只能迎着头皮跟着萧祈默一路走到了外交部大院——他也只能祈求警察跟在他身后吧…… 萧祈默很快就将他待到了一间屋子,用钥匙开了门,很快,一个长得很普通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就探出了头:“阿默……回来了?呃?” 萧祈默淡淡“嗯”了一声,将黄炎一把拽了过来说话间,竟带着一些赌气的感觉:“妈!这是我男朋友!” “呃?”萧妈妈直接吓得脸色变得惨白,一下子蹦起来窜了老高,小声道:“别让你爸爸听见!”这句话还没说完,一颗头就从门里伸了出来,看那人文质彬彬,头发花白,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说话的声音非常平稳:“儿子,你回来了……后面的是活人!?” 难道我还是死人?黄炎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连忙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萧祈默一把就拽住了他,说话的语调都带着咆哮:“爸,你看见了,这就是我喜欢的人!以后别老让我割jj!”这句话说的十分惊悚——黄炎感觉事情有些失控——因为当萧祈默说完这句话时,他已经一把拉过黄炎,狠狠地吻了下去。 90、债 ... 黄炎被萧祈默强硬地压在墙角,四肢也被他顶住动弹不得,他的吻十分特别,他并没有强势的撬开他的舌头,而是用冰冷的舌尖一点一点描绘着黄炎的唇形。 “我看见了什么?”萧爸爸惊讶的下巴都掉了下来,是真的下巴掉了下来,血肉模糊,依稀还能看见灰白色的气管,黄炎吓得呜呜叫着,却被萧祈默一句“专心点”堵住了所有话,萧妈妈赶紧跑过去将下巴捡起来帮萧爸爸按上,也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萧爸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举起手扶着自己的下巴,用颤抖的手指着萧祈默两人:“行了行了,都分开吧,孩子他妈,家里来客人了,厨房里还有几根jj,多炒上几个菜,招待一下客人。” “好好好,我去做饭。”萧妈妈看见萧爸爸这么命令,赶紧用手搓着围裙,小步跑屁颠屁颠进了厨房,萧祈默干净利索地放开了黄炎,又将他拉到了一架古董沙发上,这才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黄炎吓得心惊胆颤,连忙小声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弟弟……?” “一言难尽。”萧祈默沉默了半天,最终蹦出这句话,黄炎感觉越来越不安,却想到了另一个逃脱的好办法:“那个……你看我也莽撞,没有给叔叔阿姨带点什么东西,我去买点香蕉怎么样?” 萧祈默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晶亮的眸子闪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害怕,不过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真的是贼窝!黄炎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连忙慌慌张张地拉开大门就走。那扇门似乎有生命般,嘭的一声自己就关上了,隐约还能听见某种非人类的咆哮声音,他被吓的后脑发麻,四肢都有些不受控制, 黄炎出了门后,感觉自己腿都软得不听自己的指挥,他快速向楼下跑去,如今离那古怪的三口人越远越好,倒是自己身上装有gps定位器,自己应该是被警察保护着呢吧?不过在咖啡馆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真是的…… 黄炎揉了揉暗藏在耳道中的柔声窃听器,这粒窃听器是单向接受信号,所以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系,真是……他的步伐慢了一些,自己下了起码有七八层,萧家的人应该追不上,自己还是抽空给张队长打个电话报信。 这么想着,他快速地拨通了张励志队长的电话,没想到电话很快接通:“这么快就把水果买回来了?”这是萧祈默的声音!黄炎吓得哆嗦了一下,新买的爱疯5也摔到了地上,手机屏幕倒是没碎,只不过后面的摄像头被砸了,他吓得也没敢捡手机,急急火火地又下了一楼,这才想到手机的重要性,又再次上了一楼将手机捡了起来。 真是奇怪……为什么给张队长的电话竟然是萧祈默在接?难道他们在一起?不可能吧?黄炎心中想到了千万种可能,但却全都推翻,这么想着,他一步一步下楼,幸好手机也没坏,只不过再次打开后没了信号。 黄炎掩下心中不安,还是一步一步快速下楼……等等!他明明记得萧家在三楼,可自己……! 黄炎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毛都炸了,难道自己是碰上了……什么吗?他并不死心,又下了两层,发现窗外的风景依旧,难道这是鬼打墙?他想了想,从裤兜钱包中掏出自己已经不用的某个商店的优惠卡,特意放在第三个台阶上,紧接着,他快速下了两层,果不其然又看见了这张优惠卡! 这真的是鬼打墙! 第98节 黄炎不信邪,强压着惧意又往上爬了两层,果不其然又看见了自己的优惠卡,他似没有了力气般,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绝望深深地笼罩着他,黄炎惶恐地看着四周,感觉楼道之内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他喘了两口气,突然想到楼道中的窗户还可以用,反正这是三楼……自己不会摔死?就这么抱着侥幸心理,他刚刚爬上窗却又吓了回去,因为他看见……楼下站满了面如死灰的人,而这些人,虽然衣着各样,他甚至看见还有人穿着清朝的服饰,全都高仰着头,统统用那一双快瞪出来的眼睛看着将要跳窗的自己! 黄炎回到楼道里,再次用颤颤抖抖的手摸出自己的手机,绝望的发现依旧没有信号,不免一下子瘫软在地,靠着墙痛哭起来。 “哥……是萧家的人害我……”突然之间,耳边传来了叹息声,声音之近吓得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刚一回头,就发现一张张人脸浮现在了墙上,而离自己最近的,就是黄炆! 黄炎吓得大腿都抽了筋,只能连滚带爬往楼上跑,也不知爬了多少,一双手就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买个水果怎么哭成这样了,三十岁的人还这么哭?” “真是的,我妈都做好饭了,就等你了。”萧祈默温柔地小声埋怨着,看着有些崩溃的黄炎,反而强势地将他搂在怀中:“走吧,我们回家吃饭。” 稀里糊涂地坐上餐桌,黄炎才慢慢恢复过来,还没等说话,一旁一脸阴森森的萧爸爸就举着筷子,斜眼看了一眼两人,这才拖着长长的调子说:“萧祈默,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些年爸爸知道有的时候脾气会变得难控制,被那帮小毛孩子……之后,我就一直想将我那没了的东西长回来,所以才不停地要求你去割jj,幸好你跟你妈妈都在包容我,所以这一次我不反对你俩的交友,但是……” 萧祈默的脸本来紧绷着,听见他爸这么说更加紧张,连忙问:“但是什么!” “你跟他终究不是一路人。”萧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萧祈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很喜欢他,爸,我今天就把他变成跟我一样的人!”萧爸爸没有继续说,只是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黄炎后突然热情地招待起来:“快快快,吃饭!小黄,来来来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鞭汤!” 黄炎脑子一片混乱,父子俩的对话他都没听进去,听见萧爸爸叫他,只能浑浑噩噩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后立马吐了出来:“天!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 黄炎拼命咳嗽着,他用筷子细细地端详着,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旁的萧爸爸笑得阴森森,低声一字一顿地说:“这可是上好的人鞭,大补哟……我记得你手上夹的这个似乎属于一个姓黄的男孩,啊还跟你一样的姓!” 真的是他们害的弟弟,这些人统统是鬼! 黄炎听见这句话,双眼一番,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萧祈默怀中,自己似乎被抱到了他的房间,此时两人身处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萧祈默十分温柔地扒掉了他所有衣服,一边亲吻着黄炎有些泛白的嘴唇一边柔情地抚摸着。 黄炎感觉自己动弹不得,吻得有些让人发晕,萧祈默从耳垂一路吻到了他的尾椎骨,甚至还调皮地在他的臀瓣上咬了一口。他觉得有些屈辱,却十分舒服,只能眼看萧祈默慢慢分开他的双腿,甚至连进入的时候都没觉得疼,等到床发出了有些承受不住清脆的吱呀声时,他才感觉有些累,慢慢闭上了眼睛——也许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萧家人欠自己和弟弟的命,债,迟早都要换。 黄炎消失了。 十天之后,在警局不断努力之下,终于看见黄炎曾经一人进入过外交部大院,途中曾经数次扭头对着空气说话,然后就消失了。张励志队长把那些组员骂了个遍,加了十天班众人也不知黄炎究竟去了那里,这件事被百里丹莹副局长知道后,又起了一番风浪。 失踪案一直悬着,直到半年后,室内的殡仪馆在清理无名尸体时才发现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四具尸体,三男一女,长得很象,似乎是一家人。 殡仪馆觉得事情很纳罕,因为尸体进出都会有记录,但这多出来的四具尸体却一点记录都没有,赶来的警察一眼就看见其中一具腹腔涨的跟十月怀胎的妇女般的尸体就是黄炎,而这些人还在惊讶中,一声清脆的哭声便在阴森森的殡仪馆中响起——黄炎的尸体生下了一个孩子…… 而在红星路的外交部大院a栋1单元8号,和谐的一家人正在逗弄着小孩,享受着天伦之乐,萧爸爸哈哈大笑,本来苍白的面孔竟然红光满面:“这孩子就叫萧顺吧,怎么样顺顺妈?” 黄炎淡淡一笑,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神色却冷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这孩子是个讨债股,爸,你们全家害死我、害死我弟弟的债,总要还吧?”这句啊还没说完,黄炎怀中的孩子突然一百八十度扭过头来,张开蛮是锋利牙齿的大嘴,将萧爸爸的头咬了下来。 赶来的萧祈默和萧妈妈还没说话,也被小孩一口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后发现这一章秉承着作者一贯的坑爹写作手法。 唔……等到想出定制的时候好好修一修吧。 小声说一句,还有大叔和主人的番外。 91、传说的he番外 ... 皇甫辰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跟着皇甫黎一同下了游轮。 以往主人给予每个鬼魂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不见,让皇甫辰感到既担心又兴奋——主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在玩完化妆舞会后便消失了痕迹,而众鬼也因为没有了限制统统随着他俩下了船,分散到了全国各地。 此时微小的月亮映照在海面上,海面碧波粼粼,身后城市中的灯光星星点点地闪耀着,微风一吹,景色实在是美丽至极。 皇甫辰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平和的心态来欣赏景色,直到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腰,而耳边也传来了鬼魂不曾感受到的暖暖热气,身后那个熟悉的人亦如小时般撒娇道:“哥,你看什么呢?” 皇甫辰想将他的手扒下来没想到身后这老小子似一块狗皮膏药,狠狠地黏在自己身上就是不下来,撅着嘴摇晃了起来:“我饿了。”说着,他调皮地咬了一口皇甫辰的耳垂:“哥,我吃掉你也可以。” “去,这么大的人了没正行。”皇甫辰用脚轻轻踹了一下他,有点迷茫地看着慢慢隐藏在水雾中逐渐消失不见的游轮——自己就这么大咧咧地下了船,难道说主人已经放弃自己了,所以给自己自由? “我们赶紧走吧。”皇甫黎连看都没看,就将他拉走了。就这么战战兢兢地躲在了s市内了好几天,也没见主人过来抓他,两人精神大振,便一同坐上汽车回到了3d游乐园,在皇甫黎的反复推理下,他们找见了收藏在皇甫辰自己办公室内的“灵魂契约”。 皇甫辰二话不说就将这些契约烧得一干二净,瞬间3d游乐园中爆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一大团黑雾从3d游乐园中腾空而起,呼啸着、惊声尖叫着,向四面八方消散而去。 “自由了,终于自由了。”皇甫辰迷茫地看着手中那枚已经破损的戒指,紧接着,他看见了好久没出现的助理——墨嘉淇。 “你做到了。”墨嘉淇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微微抬头看着那个承载了他很多痛苦游乐园,“其实我很不情愿,在游轮的时候我甚至想害死你,呵呵……请别介意,死了的人多数会心理扭曲,最后——谢谢你。” 皇甫辰心中有些复杂但,他还是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墨嘉淇微微转过身,眼神中却依旧透出阴毒和幸灾乐祸:“皇甫辰,你认为主人消失了吗?不,他肯定没有消失。他一定还潜伏在你周围,我能感觉到。” “他……你知道在哪里?”皇甫辰低声问。 “哥……”皇甫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墨嘉淇看见他后浑身一颤,连话都没有说完便跑了,皇甫辰扭过头就看见皇甫黎身边站在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姑娘,霎时便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他蹲了下来,伸出了手臂——“雯雯!来爸爸这里雯雯!” 雯雯涩涩地看了一眼皇甫黎,在得到了后者有些警告外加鼓励的眼神中,小姑娘才飙着泪飞奔了过去:“爸爸!” “雯雯!”感受到瘦小的身躯真真切切就在自己怀中,皇甫辰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如此,他不停地揉着雯雯的头,哽咽着说:“雯雯,你吃苦了,爸爸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有事,雯雯……” “爸爸,我好想你。”雯雯大声哭了起来,皇甫辰笑着把她抱起来,自己站了起来,走到皇甫黎的身边,小声调侃起来:“哟,看看,变成小花猫了。来来来,这是你小叔,快,叫叔叔。” 雯雯的目光有点躲闪,皇甫辰完全没有看见身后的皇甫黎正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小姑娘只能吞吞吐吐地小声说:“叔叔——” “乖。”皇甫黎笑容洋溢,亲切地摸了摸雯雯的头,但雯雯似乎十分害怕,皇甫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这孩子认生。在皇甫黎的帮助下,皇甫辰挖地三尺,终于找见了自己的尸身,很快,他再度变成人类。 一切都走上了正规,自己的父母、同事、同学、朋友,也想起了自己,领导对于他旷工一年多也没说什么,依旧让他过来上班,雯雯也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了,而皇甫黎依旧粘着自己,甚至搬出了父母家跑到他家中暂住,还非要睡在一张床上。 不知为什么,皇甫辰感觉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像猫,白天昏昏沉沉晚上精神十足,上班的时候更是睡大觉,没事喜欢偷看他眯眼傻笑,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主人。 但主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自己曾经的“同事”也没有一个联系他。皇甫辰有时候会乐观的认为……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噩梦。 ****** 第99节 这几日正好是周末,晚上皇甫黎上完班回家后看见皇甫辰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神色中带着淡淡的幸福,他微微一笑,从身后搂住了皇甫辰的腰,将下巴垫在他身上,轻声道:“哥,你穿围裙的样子实在太诱惑了,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怎么样?“ “说什么傻话,我在做饭。”皇甫辰握上了皇甫黎的手,淡淡叹息了一声:“阿黎,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知道,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并且我还是你哥。” “算了,我们喝酒吧,我买回来一瓶香槟。”皇甫黎一看皇甫辰又要谈论这个话题,耸了耸就从身后拿出一瓶香槟酒——“咱们庆祝一下好吗?”说着,他快速解释起来:“我把雯雯送到爸妈家里去了,庆祝死里逃生,今天过个二人世界可好?” 皇甫辰看着他泛着异光的眼睛,竟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其实香槟的度数不是怎么很高,皇甫辰平日里酒量大得惊人,但他感觉一杯酒下肚后,自己的腹腔就有些微微刺痛,似乎酒精被胃壁迅速吸收,不到几秒钟,他感觉脸红心跳,头都有些晕。 皇甫黎带着狡黠的神情搂住了他的肩膀:“哥,你怎么了?”皇甫辰摆了摆手,揉着眉心:“你买的什么酒,好晕。”说话间便感觉天旋地转,原来皇甫黎早就将他抱了起来 皇甫辰变成人之后体重依旧很轻,所以皇甫黎将轻飘飘的他放在了床上后,再抬头,看见平日那双冷静的双眸已经染上了一层属于诱惑的水雾,当先便试探性地吻了上去。 全身渴求着爱抚,这几年被主人蹂躏得他现在好想被粗大的东西深入,皇甫辰感觉自己实在贱到家了,竟然克制不住,也微微含住了皇甫黎的嘴唇。 他是你的弟弟……住手……皇甫辰混混沌沌地给自己的身体下命令,身体却似不受控制般一下子抱住了皇甫黎,更加卖命地亲吻着。 钻入口中的舌被他狠狠缠住,纠缠、放开、含住、再次纠缠,这场缠绵的深吻结束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皇甫辰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火烧得更加旺盛,但看到皇甫黎同样注满情欲的双眸后,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就似不受控制般炸了锅,仰头又吻了上去。 “皇甫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顺的皇甫辰,或许下药才是明智之选,这么想着,他一点一点脱掉了身下之人的衣物,紧接着,手慢慢滑下,握住了有些冰冷的物什。 皇甫辰感觉自己被蛊惑了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大开着双腿任由皇甫黎从撸到含住,这具身体被主人调教的实在敏感,感觉到皇甫黎的舌头正在慢慢舔,此时他只觉全身烦热,不由自主地用双腿夹紧了皇甫黎的脖子。 “哥……你硬了。”皇甫黎狎昵地吸了柱身一口,慢慢将它吐了出来,皇甫辰甚至都能看见唇与柱身之间还有透明的唾液相连,实在淫秽之极,他看着皇甫黎将自己扶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进入。 慢慢抽出来,再推进去,再抽出来,再深一点地推进去。这个过程并不痛苦,反正他也习惯了,只能任由皇甫黎从一点一点温存的鼓动到大幅度的抽插进攻,实木床发出了小声的声响,身体的拍击声响彻在卧室里,两人虽然都没有呻吟,但呼吸十分沉重。 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再站起来靠在墙上,最后再次回到床上,几乎每一种姿势都玩了个遍。 “哈……哈……哈……慢一点……阿黎……”皇甫辰虽然还是有些抗拒,但修长的双腿却死死夹住皇甫黎精装的腰身,暴漏出了他的真正意图,“阿黎……”说着,他吃力地抬起头,勾住了皇甫辰的脖子,吻了上去,“我爱你,阿黎……” 皇甫黎正在动作的身子一顿,他在皇甫辰看不见的地方得意一笑,转而扭头吻上了身下之人的嘴唇,又狠狠地动了一下:“我也爱你,爱死你了。” 迸射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感到了一阵颤栗的快感,在皇甫辰的低声呻吟中,皇甫黎悄悄地说:“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反正皇甫辰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心心念念想杀死的“主人”,就是他“皇甫黎”。 对,永远。 永远这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想开be吧? 不想看的话我可以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