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满乾坤》 第一章:第五世界的终极行动 2021年1月8日 纽约时间:深夜零点正 联系方式:隐匿国际空间站 地点:海水深度三千米处,美名为大白鲸的潜艇上。 第五世界的基地组织掌门人,代号人间大佛,开始以非常秘密和特别的方式,对手下发出一道改变整个世界状态的指令。 这也是一道等待数年的秘密指令。 人间大佛:各小组注意!终极行动马上开始,有什么问题,立即反馈! 第一世界领主黑鹰:没有! 第二世界领主蓝鸟:一切准备就绪! 第三世界领主夜猫:万事俱备! 第四世界:无声 第四世界在第五世界的心中,虽然也算一个指标,但却只是一个聋子的耳朵——摆式! 按说,这个第四世界,才真正是一个最大的世界,因为它超越了三个世界,是一个真正的大世界。 可是,这个联合国组织,在第五世界的眼里,其实也就是一个居委会的婆婆,甚至是一个听叫儿的店小二。 因此,第五世界的基地组织,并没有把这个第四世界放在眼里,也没有配备一个与行动有关的组织。只是在特殊时期,让长期潜伏在那里的人作出一些配合,而且这种配合,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有的。 人间大佛:各位再认真核对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世界:行动时间0点二分,密码:fhmtssdr19541965021102 第二世界:行动时间0点二分,密码:fhmtssdr19541965021102 第三世界:行动时间0点二分,密码:fhmtssdr19541965021102 人间大佛:那就准备开始了! 浓眉大眼的人间大佛,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三个同时出现在他面前的画框里,一道道繁琐的保密程序,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滚动着一道道进入程序的数字,完成着必要的操作过程。 这是一个非常高超的保密程序,制作者是第一世界中的尖端专家爱皮尔,完成此项任务后就被第五世界的基地组织软禁在一个小岛上,直到死亡无解禁期。 当年的爱皮尔,是在从自己的电脑高级程序设计室里出来,回家的路上,被第五世界秘密劫持,并秘密送至到一个地下室,以承诺保证他全家生命安全和生活无忧为条件,让他在此完成这个使命的。 因为有了这个万无一失的保密程序,三个世界领头人的首开密码设置就无须搞得太复杂,而且这个密码是在行动前的五分钟才泄露的,因此任何黑客就算能够提前进入这个绝密的世界,也无法攻击破坏,或者说是想要解密这个复杂的程序。 况且,差不多经过了数以千次的试验,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况且,就算能够解密这个打开程序的初步密码,也无法得知程序设置中的多重彼此无法知道的不同密码。 况且,这个秘密的行动,都是在这个非常保密的第五世界国际空间站进行的,使用的是特殊的信号,所有执行者都处在一个绝对安全保密的位置中。 最后一个画面出现了。 画面上满是人类的骷髅,类似于农药瓶子上的那种告示。 画面暗示只要用鼠标轻轻一点,然后打开那最后一道密码(这道密码是人间大佛自己设置自己打开),再按下那最后一道灰色的暗扭,被第五世界暗中操作控制的特大飞弹就会从第三世界的s国发出,并直接攻击第一世界的aa国建立在s国周边的军事基地。 这个特大飞弹,会对那个军事基地进行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早就想灭掉s国的aa国,肯定会对s国进行一个致命性的报复,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对s国进行残酷的核打击。 因为,aa国的首脑是个政治狂人,他的诸多行动都超乎正常人的思维。 s国自然不会善罢某休,虽然他们的核打击能力无法达到aa国的本土,却也可以呼唤整个第三世界,共同对付这个长期称霸的aa国。 况且,这个政治狂人已经四处树敌,甚至连盟友都与其翻脸。 然后第三世界就会反击。 然后第二世界就会受到牵连。 然后整个世界就会发生一场相互攻击的核爆炸! 整个过程,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第五世界的终极目标就会实现。 然后,他们这个第五世界,就会出现,并重新整顿地球,对整个世界进行一次重新洗牌。 但需要说明的是,人间大佛的终极目标并不是要彻底毁灭这个地球,如果只是这个目的,他早就实施了行动。 他的目标是让这个世界发生一场特大震荡,并受到极大程度的破坏,尤其是那些强大的国家,受到重创。 然后,他这个第五世界才有可能对这个新的世界进行整顿,重新洗牌。 并且,还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军事实力,以确保第五世界出现后,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地球村的局面。 如果行动超出了他的想象,三个世界因攻击而疯狂起来,地球遭遇彻底性的破坏,没有人类,整个世界重生到远古时代,他的这个第五世界也就没有任何存在意义了。 也正因此,人间大佛才一直在寻找机会,把握着这个度。前两次的世界大战,让他总结了不少的经验,并让他努力寻找契机。 现在,这个契机终于出现。 但疑虑还是有的。 核弹战如果只是一方的挑衅,另一方能够容忍(或者是害怕),有可能会因为第四世界的出面而无法让战端持续,只有激发这个政治狂人的本性,才有可能达到第五世界的终极目标。 政治狂人非常重要,如果没有希特勒,也许就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了。 想到自己将是第五世界的主人,人间大佛狞笑着把手伸向那个让他都害怕的,期待多年却一直不敢盲目行动的最后一道按扭....... “慢着!”一个很小的声音出现在人间大佛的耳里。 人间大佛摆了摆脑袋,他不相信在这个远离地面的秘密空间,能够听到别人的说话声。 “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细小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人间大佛的耳里。 人间大佛懒得理睬,继续把手伸向电脑操作盘。 “你别逼我!”细小的声音异常清晰。 人间大佛下意识地扭头一看,这个秘密空间里,除了他这个头领人物,没有第二个人。 肯定是幻觉吧!人间大佛找到了幻觉的理由,每在他做一件大事的时候,他都会听到这种劝阻的、暗示的、甚至是威胁的声音。这种声音与其说是来于外面,不如说是出乎自己的内心胆怯和忧虑。 找到了理由后的人间大佛,再次把手伸向了那个让他兴奋的按扭..... “报告大佛!”一个声音打乱了人间大佛的举动。 那是第一世界的黑鹰发来的声音,那声音清晰而明亮,不是刚才那种幻觉式的,蚊子式的。 “怎么回事?”人间大佛非常生气地问,并且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这里出了点小小的故障!”黑鹰小心翼翼地说,胆怯的口气里显露出他一个手下对特别时候的失职的恐惧,甚至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尽管黑鹰用的是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来汇报,人间大佛还是感觉到事情有可能不至于此,因此他有些怒恼甚至是非常不耐烦地询问: “什么故障?” “程序运行小故障。”黑鹰再次轻描淡写。 人间大佛带着严厉的口气命令道:“三分钟之内不处理掉!自动下线!” 虽然下了这样的死命令,人间大佛的脸上还是不自觉地冒出一丝汗珠,如果行动失败,他这个第五世界的头领人物,所谓的掌门人,就也要下线了! “报告!”又一个声音出现在人间大佛的耳里,这声音不是来自第一世界,而是来自第二世界的蓝鸟。 “出情况了?”人间大佛似有预感,大声询问,“什么情况?” “电脑有干扰!”蓝鸟没有轻描淡写,而是竭力显示出他的意外和焦急状态。视频上,蓝鸟的额头已经开始在冒汗了。 人间大佛的脑子里,开始闪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如果这时候爱皮儿在身边,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惜,爱皮尔还在那个被人控制的荒岛之上,无法调动,也来不及。 “迅速排除!”人间大佛疯狂地命令,“三分钟之内不搞定,自己到阎王那里报到!” “是。”蓝鸟与其说是积极的回应,不如说是无奈的服从。 “报告!”第三世界的夜猫也发出了焦急的呼唤,“我这里也出了点小问题!” “你有什么鸟问题?”人间大佛的忍耐力差不多到了极限,刚才还如此激动和冷静的他,这会儿简单是要神经失常了。这个时候的他,虽然能够感觉到一个人到了发狂的时候该会如何没有理智,从而会做出常人不敢付诸的行动,却也害怕行动的失败会给他,甚至会给这个在复杂的世界中潜藏了多年的地下组织带来灭顶之灾。 “电脑死机!”夜猫紧张地说。 人间大佛急中生智,他突然想起了爱皮尔临去荒岛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可以给我发信息,我可以远程协助。” 人间大佛立刻沟通了爱皮尔,并对他提出了远程协助的要求。 等待了数年的爱皮儿,终于等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从不提条件的爱皮儿,口气坚定地这样说,“我保证做好这个远程协助,但不管这个行动成功与失败,我都有一个要求,要么,行动成功,给我自由,让我回去与家人团聚!要么,行动失败,让我的家人来到这个小岛!” “行!”人间大佛立刻承诺,“就按照你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人间大佛暗自断定,行动成功,你的家人恐怕生命难保了。 爱皮儿显然很满意,他开始行动了,人间大佛的电脑画面上,开始出现远程协助。 画面虽已切换,命令已经生效,人间大佛的心里还是多了一层忧虑,虽然他对电脑系统这些东西不太懂,但爱皮尔临行时那种说话的口气,还是让他聪明地联想到,远程协助虽然是个好办法,但如果有比爱皮尔更高明的人,或者是手段高明的黑客早期就进入到爱皮尔的系统,爱皮尔的指导修复过程,甚至包括所有的机密都会在对手的电脑上暴露无遗。 那时候,不仅不能保证爱皮儿的远程协助就一定能成功,而且整个爱皮儿的电脑工程就等于是彻底报废了。 想到这里,人间大佛的脑子里再一次出现那个多次出现的幻想:如果这个操作系统不通过网络该多好,或者要是有一个单独的网络系统该多好。 人间大佛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这个幻想幼稚可笑。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一秒一秒地前移,嘀答声响在人间大佛的心上。 焦虑、不安,甚至恐惧,开始写在人间大佛的脸上。 电脑上的三个画框,开始出现远程协助的画面,鼠标的快速移动,让人间大佛感觉到了那个驻守在小岛上的爱皮儿的熟练操作与急切的心情。 刷! 三个画框同时出现正常画面。 “报告!”夜猫第一个报喜,“好了好了,现在好了,正常了!” 虽然是废话,此刻的人间大佛还是爱听。 正要询问前两位时,黑鹰主动发话:“我这里已经处理好了!” 紧接着蓝鸟也发来了话:“我这里也好了!” 人间大佛再一次激动起来,他本要调整一下被刚才破坏的心情,但却怕意外再次发生,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手指伸向了那个最后的指令——发射! 程序开始进入到s国军方的电脑操作程序,而且似乎还很顺利。 人间大佛看不懂那些陌生的程序,他只觉得这个终极行动很快就要开始了。 激动之中,人间大佛开始向潜艇员发布最后一道命令: 一个小时之后,浮出水面! 是! 潜艇员刚刚回应,电脑上突然闪显出一道白光。 人间大佛的脸色顿时大变,他对着话筒,朝着那个荒岛上的爱皮尔暴跳如雷,“如果再出问题,我杀你全家!” 新书上架,求推荐收藏等支持! 第二章:荒岛制妖 黑暗的无人岛上,爱皮尔正坐在电脑前,胆战心惊地进行着摇控操作。 作为一个电脑高手,他知道刚才的那道闪光,不是来自于自然世界的闪电,而是一种特异的情况出现。至少,这种白光的出现,是一种破坏性的捣乱,甚至,有可能只是在给他一种不吉利的信号。 只是,他尚不明白这种白光一闪的干扰,是来自于黑客的攻击试探,还是来自于一种强烈的电磁力干扰。 深夜零点的时候,整个岛上一片黑暗,只有电脑屏幕的荧光,照着他那张近乎魔鬼的脸。 爱皮尔原本是一个很爱整洁的人,但自从被这个第五世界的基地组织劫持后,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打理自己。来到这个荒岛后,他更是连胡子也不刮,头发也没有人理了。 人间大佛对他控制得非常严格,并专门派了四个人来照顾他。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监控他。 他的一切生活起居,都在那四个人的事。一个女人,是专门用来跟他做饭和料理他的,三个男人,两个负责看守在他的身边,轮流换班,另一个就是专门负责到小岛外的小镇上去采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包括爱皮尔想要的一切东西。 心惊胆战的爱皮儿,正在强行操控s国军方的电脑系统时,电脑上突然出现了雪花状态。爱皮儿知道,这是电脑程序的弱性干扰,虽然不妨碍电脑程序的进行,却给他的操作带来了极大的影响。 而且,那电脑上的雪花儿越来越加强。 经验在告诉爱皮尔,这不是黑客的攻击,而是一种电磁波的强烈干扰。 就在爱皮尔想要打开抗电磁波干扰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里。 “你最好自己关掉电脑。” 黑暗中,一个隐形的少年就站在他的背后。 少年一身黑色的衣服,和一张刻意化装的黑脸,让他无法看到这个少年的真面目,只是在电脑的屏幕上,隐约显出那少年的一双眼睛。 爱皮儿暗吃一惊。 爱皮儿不发声,他想以冷静对抗打破来人的冷静进攻。 少年也没有继续发声,但那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一双眼睛,却似乎是在给爱皮儿这个普通人一种非常明显的提醒。 爱皮儿似乎并不怕,他终于冷冷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只是笑了一下,于是电脑屏幕上的隐形少年的头部画面,便出现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没指望有人来救你!”少年很冷静地说,“那三个男人,都被我干掉了,而且他们都是同一个死法,只有那个女人,我还留着,但她亲眼看到那三个男人的惨死,已经吓晕了,估计她再也不敢走出那个小屋了。” “你在骗我!”爱皮儿说,“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知道那几个照顾我的人不是常人,他们是基地组织派来的高手,不是为了防我出逃,而是用来防止外来势力的干扰和破坏的!” “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再回来进行操作!”隐形少年又笑了笑。 爱皮儿有些害怕了,但同时又有些有恃无恐,因为他不相信一个隐形少年,会拿下那几个基地组织的高手。 但爱皮儿还是退出了那个老板椅,转身走出了这个秘密的空间,打开手机电筒,去看外间的情况。 房间外面的地下,躺着三具尸体! 三具尸体都是同一个姿态,七窍流血,瞳孔放大,整个人缩成一团,如三只死虾。 爱皮儿恐惧了,他开始全身发抖,但还是不甘心地去看了看那个最后的女人。 女人倒在地下,瑟瑟发抖。 爱皮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了他的电脑前。 “怎么?”隐形少年逼问,“还想继续?” “我必须继续!”爱皮儿说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闪现了刚才人间大佛的那最后一句,我杀你全家! “为什么?”隐形少年不解地问。 “我已经身不由已了。”爱皮儿说,“没有任何别的退路了。” “你不用害怕。”隐形少年提示。 “你救不了我的家人。”爱皮儿说,“对我来说,我的家人,无论是我的父母,还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都比我更重要! 而且,我的家人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随时可以像踩死一只蚊子一样地把我的家人全部弄死。” “我知道你很有孝心!”隐形少年进一步劝道,“我也知道你很爱你的家人,包括你的父母,妻子,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如同是在犯罪!而且,犯的不是小罪,是大罪!如果你按下那最后一道程序,将会有多少无辜而又可怜的生命在你的手中丧生? 你简直就是一个人间的恶魔!” “我没有办法。”爱皮儿说,“当年我就是被迫的,我的命运已经不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可以理解!”隐形少年说,“我前生也和你一样,是被人拉上这条强盗船的!” 爱皮儿暗吃一惊,并预感到这个隐形少年,来路不凡。 隐形少年正要进一步规劝,爱皮儿的远程对讲机响了。 话筒里传来了人间大佛的恶毒声音,“爱皮儿!赶快操作!否则的话,我立刻吩咐手下,将你的家人全部弄死!” 爱皮儿恐惧了。 “你不用害怕!”隐形少年劝导,“只要你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发射的命令提示。 那提示上还有一个很大的骷髅头像。 爱皮儿全身发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伸向那个黑色的鼠标。 奇怪的是鼠标移不动。 “听话!”隐形少年最后规劝,“现在改变还来得及。” 隐形少年心里非常清楚,他的法力只能控制一时,而且这种体能的电磁力,在大量消耗他多年的修为。一旦他的修为耗尽,不仅他要回归到成一个再也没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更重要的是人类的毁灭在所难免了。 “我的家人怎么办?”爱皮儿几乎是在哭了。 “放心!”爱皮儿说,“只要你立刻毁灭这个系统,我马上就去救你的家人,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办法让你的家人与你团聚!” “真的?”爱皮儿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又一条路。 “当然是真的!”隐形少年承诺,“不过,你得赶快毁灭这个操作系统,否则我不会放心地离开这里。” 想到刚才看到的现状,爱皮儿动心了,也相信了。 毕竟,爱皮儿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爱皮儿就点了点头,然后实行后退的操作。 爱皮儿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人间大佛的注意,话筒里便有了人间大佛的恶毒大骂,“爱皮儿你怎么回事?怎么让程序倒退?” 爱皮儿不作任何回应,他只是用双手在电脑上飞快地操作系统返退。 系统退出了s国军方的指挥系统,回归到第五世界的基地组织的系统指令上。 爱皮儿双手同时按下两个健,然后一按回车。 整个系统全部崩溃! 电脑处于彻底瘫痪的状态。 白光一闪,随即连电路都被切断了。 对讲机传来了人间大佛恶毒恐惧的叫骂声。 隐形少年对爱皮儿说,“我去保护你家人去了!你在此等候,随后会有直升飞机来救你!” 爱皮儿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隐形少年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第三章:高手秀 隐形少年刘思佳秘密来到一栋别墅楼前的时候,时间还是深夜。 这是一栋远离闹市的效外别墅。 单门独院。 前有一面小湖,小湖里长满了荷花。 后有秀美连绵的山峦。 朦胧的月色中,那秀美连绵的山恋,仿佛不同姿态的仙女,很优雅地坐在那里。 荷花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弥漫在夜间淡淡的雾气中,令人陶醉。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确实是个住人的好地方。 只是,当刘思佳赶到这里时,美丽的夜空中突然布满了一股杀气。 一车显然是非普通的士兵,悄悄地围住了这栋别墅。 看得出,他们是第二道防线。 就算这家人中的哪一位能够幸免于难,也逃不出这些荷枪实弹的特种兵。 果然如刘思佳预料,有一个特别行动组,虽没带枪,却也带了杀人的凶器,开始设法进入这栋别墅。 别墅里的人,正睡得香,他们根本不会想到,灾难正在逼近。 看得出,人间大佛不想让家人活,还不想这家人有个好死,他要的是一个让他足够发泄仇恨和冤气的惨死。 特别行动组中的一个黑影,在门前开始开锁。 对于特别行动组来说,这种开锁的技术当然只能算是小儿科。 不要说这只是一栋普通的民宅别墅,用的是一般人高级点的防盗锁,就算是特工机关的暗锁,银行保险柜的密码锁,甚至是军用秘密仓库的防盗锁,抑或是高级机关的三人锁,五人锁,他们也能够很快破开。 门锁很快被打开,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有人试图去推门。 门也很快被推开。 门的质量很好,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这种效果是主人想要的,也是这个特别行动组想要的。 特别行动组一共有四个人,都是那种牛高马大的汉子。 而且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般。 一般人遇见这些人,不用动手就先会吓得差不多了。 刘思佳甚至在想,这个家里的四个人,父母年纪大了,几乎毫无反抗力。爱皮儿的妻子,是个女人。女人一般都胆小,即使是外国人,也不怎么例外。 剩下一个,就是爱皮儿的儿子了。 可那是个才八岁的小孩子。 想到他们都是弱者,刘思佳不能再冷静了,他得提前行动,否则就算来得及,也会吓着这家人。 刘思佳就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特别行动组的面前了。 特别行动组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开灯,是刘思佳按下了堂屋的灯,他装做下楼的样子,在朝下走。 刘思佳的突然出现,让行动组的人大吃一惊。 行动组只听说这个家里有个八岁的小儿子,却怎么会出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当头儿的就在心里暗笑,又加个找死的! 刘思佳还在朝下走。 头儿在灯光下一歪脑袋,意思是先动手把这个找死的处理掉,免得惊动了楼上的其它人,造成行动有误。 虽然有第二道荷枪实弹的保险,这个特别行动组的头面人物却不曾去指望他们,甚至只是人间大佛的一个缺乏自信的安排。他这个执行过数次艰难任务的特别行动组,处理不了这几个抵抗力差到极点的普通人,或者说是出了意外,会让人笑掉大牙,甚至是对他这个特别行动组的天大羞辱! 四个人中的一个,就走上前去,挡住了刘思佳的路。 “干什么干什么?”刘思佳仗着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的傲满态度发声了,“深更半夜的,你们这些歹徒跑进来做什么?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你们就是小偷?” “别跟他废话!”头儿不耐烦地说,“黑了他,上楼去办正事儿!” 那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就立刻伸出一只鹰爪般的手,想要老鹰抓小鸡地逮住刘思佳。 刘思佳一闪躲过那一抓,顺脚一踢,那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就从楼梯上像滚葫芦样的滚了下来,并且摔到地下,来了个狗吃屎。 汉子顿时恼羞成怒,爬起来就冲上去,想要给刘思佳当胸一拳,结果才出手,就突然啊的一声,紧接着呈现出惨痛无比的状态来。 “怎么回事?”头儿感觉到有些奇怪,如果说刚才的摔倒是这个手下太轻敌造成的,那么眼前这个突然叫痛的状态,简直就是出了奇了! 不就是一个才十七八岁的野小子吗?他怎么会有如此能耐? 况且,这手下也不是一般的黑道上的打手,而是代表第五世界形象的打手呀! 头儿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甚至认为这个打手还是太轻敌造成的。 头儿便又歪了一下脑袋,叫另一个一脸蛮横之气的汉子冲上去。 蛮横之气的汉子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要给刘思佳致命的一击。 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那个一脸蛮横之气的汉子照样被刘思佳一脚踢到地下,同样也来了个狗吃屎。 头儿觉得很没面子,但却害怕自己也遇上这个难堪,便朝最后一个鹰钩鼻子的汉子歪了歪脑袋,意思是同时冲上去。 那个鹰钩鼻的汉子,刚才还想一个上上去逞一把能,看到这局面,也不敢了,两个人便想抱团取暖一样地同时冲上去。 刘思佳干脆后退一步,退到楼梯转台上,笑看着二位。 二位见刘思佳后退到转台上,心中暗喜,心想这小子害怕了,而且转台上更有利于他们显身手了。 不到三个平米的转台上,刘思佳仍然笑看着二位。 二位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出其不意地一左一右把刘思佳夹在了中间。 二位同时动手,捉住了刘思佳,那得意的样子,不亚于在水中捉住了一条大鱼。 刘思佳左右一展手,两个人顿时甩出一丈多远,并落在堂屋的地下,也照样来了两个狗吃屎。 四个特别行动组的汉子同时歪在堂屋里。 刘思佳不慌不忙地走下来,笑看着四个,问,“还想不想玩儿?” 四个汉子害怕了,但他们还不甘心。 刘思佳就对那个头儿说,“还不赶快撤离,等死是吧?” “二组进来!”头儿突然发号施令。 紧接着,荷枪实弹的那些军人就冲了进来,而且手里都拿着新式步枪。 刘思佳站在堂屋里,脸上带笑。 头儿就觉得奇了怪了,死到临头还在这里笑? 哒哒哒! 一排子弹射了过来,而且都朝着一个目标,刘思佳的胸部。 刘思佳站在那里,脸上带笑。 子弹从他的胸前掉到地下,如一把豆子散落在那里。 头儿越发觉得怪了,难道这小子穿了防弹衣不成? “打他脸!”头儿赶紧提醒。 哒哒哒! 又一排子弹射了过来,目标不是胸部,而是脸。 刘思佳一边笑着,一边用手在脸部面前直摆,那意思像是叫别打了。 整个堂屋惊讶了,没有人相信眼前是真人真事,而是在做一场怪梦。 夜的背景也加强了这种梦幻感。 刘思佳收住手时,捏的是一把子弹。 刘思佳弹出一颗,打死一个士兵。 所有的士兵都被刘思佳用子弹弹死了。 头儿这才真正恐惧起来。 子弹弹完了,只剩下那还躺在地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四个特别行动组的人。 刘思佳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几个也结束的时候,突然夜空中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 刘思佳的预感得到了证示,这是第五世界地下基地组织专门用来执行这次任务的一个驾次,先前因为怕惊动了主人一家,便在稍远处降落,现在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人了。 这种用飞机直接送人的方式,不只是为了让这个行动速战速决,更重要的是不会引起地方上的注意,让行动尽可能得以保密。 刘思佳的脑子里,便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能下来!”头儿大叫一声,然后试图去拿对讲机。 刘思佳不能再留活口了。 刘思佳只轻轻一点,那头儿便一命呜呼。 另外的三个,也被刘思佳点名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直升机在门前的大场了上停了下来。 刘思佳一个箭步冲上飞机,还没等那飞行员明白,他就抽下了飞机的启动钥匙,然后对那飞行员吩咐,“稍等片刻!” 飞行员虽然感觉到了异常,却也不敢造次。 况且,这个第五世界基地组织的飞行员,也只有驾飞机这个本事。 刘思佳飞身上楼,捅开了二楼的三间房门,并叫醒了爱皮尔的父母和爱皮儿的妻子儿子。 一开始,爱皮儿的家人还以为他们在这个晚上又遇到了强盗,在刘思佳的急切解释下,这家人才不得已地穿起衣服,跟着刘思佳一起走上了飞机。 飞行员早已从飞机里看到了那摊在地下的尸体。 刘思佳把钥匙还给了飞行员,并能命令的口气吩咐,“去d国的一个无人岛!” 并递给他一个定位。 飞行员不敢说二话,开起飞机就前往爱皮儿的无人岛去了。 飞机落在无人岛的时候,爱皮尔就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当家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挨个儿抱头痛哭。 刘思佳说,“好了好了!赶紧上路!” “去哪里?”爱皮尔不知所措地问。 “去华国的一个岛上!”刘思佳说,“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也可以方便关照!” 飞机开始起飞,爱皮尔的一家人,继续着刚才没继续完的家人团聚后的那种激动喜悦担心和害怕。 刘思佳抬手看看表,他该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必须在此之前,迅速完成这个任务,否则,他的正常生活就会受到影响。 更担心的事情,刘思佳当然没有去想,也由不得他想不想了。 第四章:课堂上的惊爆 修水市第一中学。 高一二二班。 教语文的徐中佑老师,也是该班的班主任,正在课堂上讲课,突然看到全体学生呈惊讶状。 徐中佑左右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只是在正常讲课,而且也没有讲到精彩处,怎么会出现全班同学的惊讶状态呢? 一看,原来是有个同学在课桌上打呼噜,而且那呼噜声还不小,全班都能听到。 上课打瞌睡的不稀奇,但很少有发出呼噜声的,而且是如此响亮的呼噜声。 有人开始偷偷拿出手机录音,因为那悠长而又优美的呼噜声,不亚于一种奇妙的音乐。而且,还能让人闻到那种熟睡的香味。 徐老师不高兴了,甚至是生气了。 循声望去,打呼噜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徐老师又爱又恨的刘思佳! 徐老师爱刘思佳,是因为他特聪明,而且钢笔字儿写得非法好。 看他写的作文,不仅总有别人没有的那种东西,还有一种书法享受。 对此,他还在全班作出过号召,要全班学生在这方面好好向刘思佳学习。 徐老师恨刘思佳,也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 这个学生不只是经常没事找事的请假旷课,而且总爱在课堂上出状态,不是偷偷看书,就是偷睡觉,或者是觉得无聊,在某个学生背后搞个小动作,让那个学生挨老师骂。 总之,这是一个虽然聪明却不听话的学生,调皮捣蛋的那种,甚至,连老师的话都不听,自以为聪明过人又很傲满的那种。 而且,还是那种有能力却不求上进,有点玩世不恭,自暴自弃的那种。 但不是烂泥巴扶不上墙的那种,而是好泥巴不愿上墙的那种。 如果是平时的一般性讲课,徐老师也就忍了,但今天不能忍。 刘老师不能忍的理由有几个: 这个刘思佳越来越不像话,得刹住他这个野性,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这个刘思佳,今天的行为已经让全班惊讶了,他不能不治一治。作为班主任,他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泛滥成灾。 彻底改变这个反面典型,让他成为修水新一中从坏到好的学生典型。 当然,还有更多的理由,都在支持徐老师必须这样做。 徐老师稍稍思量了一下,觉得这刘思佳虽然调皮,却也不是那种敢于顶撞老师,甚至让老师难堪的那种。 更不是那种以人权自居从不把老师当老师看待的那种。 或者是因为有钱有势而更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那种。 便有恃无恐地走过去,恨不得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揪起他的头发,扯起他的脑袋,然后狠狠地教训他几句,但这样做不只是违背了他这个班主任对一个又爱又恨的学生的起码态度,也让他意识到这种处罚的方式违背了现在老师对学生的态度和原则。 徐老师便轻轻地拍了拍刘思佳的后背,然后只是看着他笑。 扬起头来的刘思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多数时候总是一脸严肃,尤其是上课时更是一脸严肃的徐老师,这会儿却在对一个学生送笑脸,似乎师生之间是在进行一场笑的比赛。 笑到最后的当然是徐老师。 因为刘思佳开始感觉到徐老师的笑不是好笑,他不能再笑,如果再笑,就很可能没有再笑的机会了。 徐老师的笑,真的不是好笑,那笑背后,是一股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炸药,那笑料,也就是火药桶的燃料了。 徐老师看到刘思佳不再笑了,肚子里的火气顿时减半。 徐老师就回到讲堂上,看着刘思佳问:“刘思佳同学,说说今天上的什么课?” “语文课!”刘思佳毫不迟疑地应答。 “废话!”徐老师说,“我是语文老师,讲的不是语文课,难道还是数学物理英语不成?” 刘思佳没有及时回应,他知道老师往下会问他什么。 “我今天讲的什么内容?”徐老师果然中了刘思佳的猜测和预感。 “毛爷爷的沁园春长沙!”刘思佳快速地回答。 呃?徐老师奇怪了,难道这刘思佳并没有真睡着? 想想刚才连他都听得非常明朗的呼噜声,徐老师又推翻了自己的感觉,进而提问,“那你能把我讲的课说一说吗?” “这个不难!”刘思佳索性关上自己的书,直接吟起了那首诗: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学,粪土当年万户候。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倒背如流,一字不露! 甚至连标点符号都能准确地表达出来! 徐老师惊讶地在内心打了个寒颤。 就是那些竖起两个耳朵一字不敢耽误的书呆子,也未尽能够做到这样。 不甘心甚至是不服气的徐老师,进一步发难刘思佳,“词儿倒是倒背如流,能具体说说本文的意思吗?” “这个不难!”刘思佳毫不谦虚地说。 刘思佳的态度,再次激起了徐老师的不快,这个虽然聪明过人却也目中无人的学生,似乎连他这个班主任都不放在眼里! 但徐老师此刻更多的是好奇,他不相信一个在听课中打呼噜的学生,不仅能对所上的课文倒背如流,还能讲出个什么来。除非,这个学生真的是神童! 一想到神童,徐老师的心里反倒少了嫉妒,多了一种荣耀,如果事实真是那样,他这个班主任也算是脸上有光了。 刘思佳果然就有条不紊,并且是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这篇沁园春长沙的写作背景,诗词深意,甚至还引出诸多的个人观点。 几乎全体学生都向刘思佳投来了异常羡慕的目光,如果徐老师不在场,肯定会有学生干脆直言他讲得比老师还要好! 就算是徐老师在场,那些学生投来的目光中,也非常明显地包含了这个意思。 徐老师震惊了,真的震惊了,他绝对没有想到,一个在课堂上打呼噜的学生,居然能够讲出这么多的道道来,这简直是在挑战他这个班主任的极限,甚至,根本是在羞辱他这个全市有名的班主任! 徐老师的爱才之心终于战胜了他的嫉妒之心,他非常满意也非常高兴地对刘思佳点点头,正要夸奖刘思佳两句时,刘思佳的下一步,差点让这个徐老师,甚至让全班的学生昏倒! “老师!”刘思佳因为胆怯和激动并存,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我觉得,这首沁园春如果再改一改,会更加完美!” 全场一片特大的惊讶,如同刮来一场特大的风暴。 几乎所有学生的心里,都在默念一个同样的词汇:卧槽! “住口!”徐老师忍于可忍,大声呵斥,“真的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了染房了呀!伟人的东西,你也敢挑出毛病来?我看你才有大毛病!” “伟人也是人。”刘思佳据理力争。 “伟人不是人!”徐老师突然想起不对,连忙补充,“不错,伟人也是人,但伟人不是一般的人,中国历史几千年,也就出了一个毛爷爷!你怎么可以对毛爷爷的东西说三道四?这岂不是瞎胡闹?” “我只是说美中不足呀!”刘思佳才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感觉再说下去,徐老师就会高血压冲击大脑出大事儿。 “不许你再这样狂妄自大!”徐老师趁机压制,并发话,“本来,你的倒背如流,可以免除我对你的处罚,但你的狂妄自大,看来不刹一刹不行!还有,我不能让你的一些不良学生表现,在我们这个全市有名的一中蔓延!现在,我正式宣布,下课期间,罚你操场跑四圈儿!” 听得出,徐老师与其说是在惩罚刘思佳,不如说是在表扬激励爱护刘思佳。 刘思佳正想活动活动筋骨,但他把徐老师的话听错了,回道:“十圈就十圈儿!十五分钟的时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 全班又一次惊讶:短短的十五分钟,围着那个带足球场的操场跑十圈儿,那几乎是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第五章:体能表演 还没等一些学生发感慨,下课铃就响了。 学生蜂拥而出,刘思佳第一个从教室飞出去,然后就直奔一中的那个带足球场的大操场,飞跑起来。 刘思佳的跑速,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那不是一般的跑速,是比一般的车还跑得快的跑速。 没有人相信那个跑在操场上的人是一中的一个学生,只有刘思佳的一身校服在证明那个人就是一中的学生。 原本想借下课时间好好说说话,活动活动的学生,甚至那些想要借此机会进行一下联络的学生,都被刘思佳的跑步吸引住了。就连那些球迷学生,也中止了这机会难得的练球机会,举眼来看刘思佳跑步。 那不是一般的跑步,那简直就是一场特技表演! 速度快得惊人,人变成了一阵风。 平时一般人要跑五分钟的操场一圈儿,刘思佳只用了一分零几秒! 整个操场上的人,几乎都是一个同样的表情——惊讶到恐惧的程度。 当然,还有另外的两种,男生眼里的羡慕嫉妒恨,女生眼里的欢喜与仰慕! 卧槽! 未来的国家级的田径项目的冠军! 刘翔第二! 一中的体育人才! 纷纷的议论中,高一二二班的学生不无显示地道出,这个叫刘思佳的学生,不仅会跑步,还能够在打呼噜声中听课。而且,他的数学成绩英语成绩都还不差,他是真正凭自己的学习成绩考进一中的,不是那种父母花钱买的那种。 各方面的向往让大家开始注意到这个学生的长相。 刘思佳的长像虽然一般,甚至有点瘦,有点黑,但基础却很好。如果他将来长胖一点,再白一点,可 以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帅哥了。而且,他的眼神很特别,不一般的那种。让人感觉到特别的是,他的眼睛有点深,有点外国人的味道。 不能再看了! 不能让刘思佳再跑了! 一些人已经看到在奔跑中的刘思佳,面红耳赤,热血似乎要喷出体内,向外喷洒了。并且,他浑身带着一股旋力,连站在旁边看的人都会被这种旋力所转动。 如果让这个学生再跑下去,就会出人命。 正常的人,就算真有这个跑速,也只能跑个一圈半圈圈儿,跑两圈就会有生命危险。 刘思佳已经跑了六圈儿了! 国际比赛,也就是个百米冲刺! 一些人开始向刘思佳打手示,叫他不要再跑了。 甚至有老师出面,叫停。 刘思佳旁若无人地照样跑,并用手指向人们预告,他只剩下最后四圈儿了!而且,这一圈儿已经快跑完了。 看节目不能玩人命! 刘思佳的脸不再是鲜红的血色,而是那种人将要晕倒之前的青紫色! 整个操场都在为这件事慌乱。 首先离开现场的是刘思佳的同桌沈小英。 班主任徐老师走过来,并直接拦在了刘思佳跑步的道儿上。 刘思佳还没跑过来,徐老师就提前做出一个叫停的动作。 刘思佳却一边摆手,一边继续往前冲。 徐老师想要强行阻止,却被旁边的老师劝说,“不能强行叫停,要停也得让他放慢速度,慢慢停下来,否则,同样会出意外。” 徐老师一犹豫,刘思佳就冲了过去。 跑第八圈的时候,刘思佳的鼻子开始出血了。 坚决不能让他再跑了! 徐老师着急了,他让高一二二班的全体学生织成一道道的拦网,逼迫刘思佳停止下来。 刘思佳却非常急躁地做出不要干扰的请求,而且他的鼻血开始往地下滴。 情况紧急,徐老师急中生智,带头卧在操场地面,刘思佳的跑道上。 整个高一二二班的学生,开始效仿,让操场的地面上,布满了学生的肉体。 奇怪的是刘思佳,却能机智而巧妙地从每一个空当部分跳过去。甚至,飞起身子越过密密麻麻的肉体挎挡,继续跑完了这一圈儿。 徐老师急了,他要准备冒险了,就算是因急堵造成了可怕的后果,他也要这样去做,因为,他已经看到刘思佳的鼻血越来越多,马上就会进入到休克状态了。 最后一圈儿,刘思佳拿出了所向披靡勇往直前战斗到底并且是势不可挡的拼命精神。 徐老师顾不了那么多,他干脆直接横在了刘思佳将要到来的道上。 看样子徐老师这一次是要舍命救学生了。 “还有几圈儿?”站在徐老师身边的吴校长提问。 “还有一圈儿!”徐老师说。 “算了!”吴校长发话,“就剩下这最后一圈儿了,让他跑完!” “不行!”徐老师说,“他已经有危险了。” “也不在乎这一圈儿了!”吴校长说,“出了问题我来担!” 徐老师似乎就在等这一句话。 刘思佳跑过来的时候,徐老师已经退到路边了。 刘思佳顺利跑完了最后一圈儿。 刘思佳总算是停下来了。 停下来的刘思佳,已经是鼻血满脸。 “怎么样?”徐老师关切的口气,不亚于刘思佳的父母。 “没事!”刘思佳显得很随便地回应。 “还没事!”沈小英仿佛妹妹痛心哥哥似的说,“都满脸是血,人都变了相了,怎么会没事呢?” 听得出有人在爱护这个刘思佳,但事实也真是这样,大家就无可非议了。 “真的没事?”徐老师继续询问。 “真的没事!”刘思佳说,“我只是出了点鼻血,出鼻血对我来说是常事儿。” “不行!”吴校长发话了,刚才他替徐老师做了担保,现在这个责任就在他身上了,况且,就是刚才没那个担保,刘思佳真要出了问题,他这个校长也难辞其绺! 直观地看了刘思佳一眼,然后对徐老师吩咐,“你马上带着刘思佳同学,到百家街上的那个刘跛儿诊所去看一看,检查一下,做个处理!” “我真的没事!”刘思佳再次声明,“我只是出了点鼻血,没事的!” “这里不是你说了算!”吴校长说,“我是校长,听我的!” 听得出,吴校长也是一片好心。 刘思佳就不再回应,默认的意思很明显。 上课的铃声响了。 学生作鸟兽散一般走开,又各自朝着自己的教室跑去。 徐老师正好没课,就带着刘思佳往那个刘跛儿的诊所走去。 路上的时候,徐老师抱怨道,“我只是叫你跑四圈儿,你怎么要跑十圈儿?” “是吗?”刘思佳笑了笑,说,“那是我听错了。” “你那耳朵长着不是用来听话的!”徐老师既怜爱又责怪地说,“就算是听错了,我也没规定你一定要跑那么快呀!如果只跑四圈儿,就算是有点累,也不碍事的!” 刘思佳又笑了笑,说,“因为我听错了,以为要跑十圈儿,而且还肯定不能耽误上课,所以我就得拼命跑的!算了,这事就当是一场误会!” “还误会呢!”徐老师说,“要是今天出了问题,只怕我这个班主任也当到头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我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好歹,我还是全市有名的老师,如果因为这个而出了意外,岂不是毁在了你手上?” “不会吧!”刘思佳说,“就算我真有那么点事儿,也与你一个小小的班主任无关。上有校长,下有教导主任,排不上你的呀!” “怎么会没有我呢?”徐老师说,“我是班主任,又是你的老师,怎么会脱了干系?更何况,是我要罚你跑操场的,出了事不找我找谁呀!真出了事,拿到桌面上,那可不是谁想承担就承担,谁不想承担就不承担的!” “这么说事态还真的有点严重?”刘思佳恍然大悟。 “你以为呀!”徐老师说,“这事没事便罢,有事我就完蛋了!” “幸亏我没事儿了!”刘思佳说。 “现在还不能说没事儿!”徐老师说,“等让刘医生检查了,他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你说没事儿不算数。” “那是那是!”刘思佳连连点头。 “这种事下不为例了!”徐老师接着说,“你不要以为你年轻,血气方刚,就可以逞能好强,身体的保护,往往就是从年轻时开始的!” “嗯!” ...... 在整个与徐老师的对话当中,刘思佳虽然听出了徐老师的那种责任恐惧和前途担忧,却也能感觉到老师对学生的那种父母般的关爱。 “还有一点我必须提前对你说清。”徐老师说,“如果校长问起这件事,你就如实地对校长说明,我只是罚你操场跑四圈儿,是你自己听错了,跑了十圈儿!” “知道。”刘思佳再一次感觉到,徐老师是那种有点胆小怕事的老师。 第六章:诊所抱不平 刘济苍诊所,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同时出现在刘思佳和徐老师的面前。 刘思佳一看那牌子,就觉得这个诊所有点不一般,而且牌子上的意义也很明显,想救济苍生的那种,不似过去那些打着非营利招牌的诊所,说得好听,却是没事也开一大袋子药,甚至打炎水也算贵药,拼命捞学生的钱。 这条一中大门外的百家街,原本是有好几个诊所的,因为这里的学生多,学生的生意最好做,因此,这条街上生意做得好的,除了卖吃食的,就是诊所了。 前来开诊所的越来越多,生意就不是那么好做了,但这个刘济苍诊所,却照样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原因,显然不是因为这个诊所的主人是个残疾人,而是因为他的医术有点高超,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而且回头客越来越多。 更幸运的是,后来公家整顿,诊所不能乱开,得要审批,而且审批还非常严格。 说是审批,基本上就是一刀切。 这个刘济苍诊所,因为主人资质过关,也因为主人是个需要特别照顾的残疾人,还因为政府里有个重要官员,也是个老胃病,一直在关照着这个诊所,因此这个唯一的诊所,就被那个领导,打着保障一中学生有临时过渡保护的名义,保留了下来。 徐老师带着刘思佳走进诊所的时候,差不多把诊所的老板娘吓了一跳。满脸是色的刘思佳,鼻子还在往外流血,让老板娘感觉到事态严重,并预感到这个病人不仅伤情严重,而且伤者肯定是那种爱打架闹事的那种,惹祸生非的那种,打架斗殴被人打破了鼻子的。 因为诊所曾经出过一次小小的医疗事故,老板娘就很谨慎地对刘医生暗示,“济苍,这年轻人伤得不轻,怕不是你能诊断的,不如,就直接叫他去医院?” 老板娘的直呼其名,让刘思佳多了一层好感,原来,这个诊所不只是打着救济苍生的招牌,连主人都叫一个济苍的名字,可见这主人真是那种国宝级的具有很强的正能量的医生了。 刘医生是个老中医,颇通望闻问切,他一看这穿着校服的学生脸,就知道不是伤情,是出鼻血。 年轻人出鼻血,是最常见的一种。 刘医生就对老板娘说,“他这只是放鼻血,你先跟你把整个脸洗一洗,然后再用冷水在后颈脖拍个几分钟,回头我再跟他做检查。” 老板娘便把刘思佳叫过去,并帮他洗净了脸面,又用凉水在他的后颈脖轻轻地拍了五分钟。 从后面出来的刘思佳,不仅脸面干净了,鼻血也不再流了。 徐老师给老板娘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刘医生开始拿起听筒什么的检查刘思佳,并问起刘思佳的情况。 徐老师便作了非常简单的说明。 刘医生倒很惊讶地问,“那么大一个操场,十五分钟他居然跑了十圈儿?不可能吧?” 徐老师说,“事实确实这样!所有我才带他来检查才放心,我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剧烈运动而带来身体上的伤害,尤其是里面的脏器会不会因为太剧烈的运动而被伤害。” 刘医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进一步认真检查起来。 老板娘出于误解,趁机对徐老师说,“不是我细心细肝,也不是我们怕事,实在是那年的一个医疗事故,让我们寒心一辈子!” “哦?”徐老师倒是很感兴趣地问道,“什么医疗事故让你会寒心一辈子?” 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更作为一个爱写点纪实文稿的徐老师,当然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刘思佳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刘济苍却开始泼冷水,“都是过去了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又不是什么教育人的好事!” “我偏要说!”老板娘说,“鼓不打,神不知,话不说,人不知!虽然是过去了的事,却也一想起来就气人!我不说做不到!” 刘济苍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是那是!”徐老师赶紧鼓励,“但说无妨!” 老板娘是个不怎么识字的农村人出身,虽然不大听懂但说无妨的词义,却也知道是让她说下去的意思,便如投诉一般地说了起来: “那人纯粹就是个无赖!他把一个快要断气的病人送到我家来,我家老刘说这人气数已尽,便对他说,你赶快推回去,或者直接送医院急救室,看有不有活的希望! 那人就说,行不行你先帮着看一下,治一治试一试。 我家老刘就简单地看了看,说,你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就在这时,病了咽了气儿。 那人就大声惊呼,诊所治死人了! 然后就找我们家老刘扯皮,说人是在我们家死的,老刘又动手看了,再怎么也推脱不开了。 我家老刘就觉得冤,就与他吵了起来。 他打电话叫来一些人,拥在我们家,要我们家赔偿。 如果我们家不赔偿,他们就不走人,就把一个死人丢在这里,看我们怎么处置。” “他这不是耍无赖?”刘思佳插了一句。 “学生家不要多嘴!”徐老师扫了刘思佳一眼,继续盘问,“后来呢?” “后来,”老板娘接着说,“后来那些人就赖在这里不走,要吃要喝,还要地方睡觉,把我们家当公用旅馆了。我们家生意也做不成了,还传出了不好的名声,说我们家给病人治病,出了医疗事故! 老刘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再说我们家也不能不做生意,三个女儿,要吃要喝,还要上学,钱是怎么也不能断的,而且,买这房子时还欠下了一身债的!他一个残疾人,除了会看病,别无生路。 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只好赔二万块钱了事,也等于我们家又背上了二万元的债务。” “这个人是哪里的?”刘思佳突然提问一句。 “就这附近的!”老板娘说,“死者是他的老子,这人一生尽做些不要脸的事,连老了也被他利用上了!” “这人叫什么名字?”刘思佳禁不住又问一句。 “叫马云富!”老板娘说。 “应该叫他马混蛋!”刘思佳禁不住咬了一下腮帮子,并在心里永远地记下了这个他不会放过的名字。 “你问这些做什么?”徐老师似有不安地问,劝道,“这些不平事,你知道就行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老师!”刘思佳禁不住问,“你不是经常教育我们年轻人要打抱不平,见义勇为吗?” 徐老师不好再说什么,便岔开话题问刘医生: “刘医生,我这学生怎么一个情况?”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刘医生说,“不放心的话,就到医院去拍几个内脏的片子!” 徐老师听出了一种放心,但他还是询问了刘思佳:“要不要到医院去做个重新检查?” “没这个必要吧!”原本连诊所都不想来的刘思佳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上课吧!”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晴空劈雷,把诊所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完了!”刘思佳说,“走不了了。” 同样是话音未落,大雨就哗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第七章:上天安排一堂课(上) 刚才还明亮的世界,突然间黑暗起来,仿佛是老天爷拉下了一道帘子。 刘医生拉亮了电灯,让这个下着大雨的白天世界,变成了一个夜的世界。 徐老师趁这个机会,对刘医生说,“多少钱?先付清,等雨停了我们就走人。” “什么多少钱?”刘医生似是装聋作哑地问。 “看病多少钱?”徐老师说着,朝刘思佳看了一眼,并给他传递一个中文成语的信息:饮马投钱。 “没开单不要钱!”刘医生说。 “不行!”其实平时偶尔也爱占个小便宜的徐老师,这会儿当着一个学生的面,显得非常的为人师表,甚至有点激动地说,“虽然没有打针开药,究竟也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检查,而且老板娘还做了处血处置,不收钱是没有道理的。” “不收就不要客气了。”老板娘实话实说,“我家老刘要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恐怕这时候也不至于还背着一些债务的。” 徐老师听这样讲,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毕竟这学生是他带来的,而且这个刘思佳是个困难家庭里的孩子,如果身上没带钱,他这个老师还得付钱,而且还不一定是垫付,钱数不大,他不好意思去向学生讨这个钱。就算这个学生自觉给,他也不好意思要。 徐老师见好就收地转移话题,笑着说,“刘医生是个大好人,好人必有好报!” “那是当然的!”老板娘说,“要不,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不知什么时候,刘医生手里拿起了一件编织的毛衣,并开始编织。 织毛衣应该是女人做的事,堂堂的医生,怎么做起这个事情来了? 徐老师就有点好奇地问,“刘医生!你在给谁织毛衣?” “给我的亮儿织!”刘医生很荣幸也很卖弄地说,“原本是可以去网上给她买一件的,但我亲自给他织,意义就完全不一样,而且会更有温暖感。” 叫亮儿的老板娘就很幸福地笑了,甚至也是在卖弄地说,“我叫他不要费这心,他偏要!” 刘医生虽然长相不差,但究竟年纪要比老板娘大,甚至差不多要大一个辈份,而且,他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而他身边的这个老板娘,却正是如花似朵的岁月,如果她刚才不吐露,没人相信她是生了三个女儿的母亲,最多也就一个新婚少妇。 况且,刘医生还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 这两个人组合到一起,如果没有天意,似乎不大可能。 如果刘医生不是那种好人的类型,就会给人一种老人吃嫩草的不公平感觉。 爱找写作素材的徐老师就有意地提问,“你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能把这个说给我们听一听吗?” “我家老刘是个大善人!”老板娘赶紧接话,“如果他不是个大善人,我一个姑娘家,也不会嫁给他一个不仅经我年纪大,还带着一个女儿的残疾人!” “又扯远了!”刘医生再次叫停。 “刘医生您别打岔!”徐老师做了一个动作。 老板娘也不理会丈夫,接着说,“说起我跟他的结合,还真是天凑其缘!” 老板娘似乎不只是想说事,还想要达到一种剧情效果。她故意这样抛出话题,测试听者的感觉。 “怎么个天凑其缘?”徐老师故意追问。 老板娘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她找一家医院看病,却总也看不好,听说有个刘医生,她就跑来试试。一看,原来是个残疾人,而且是个男性。 她患的是一种少见的妇科病,而且又是个姑娘家。 医院里都是女医生看这种病的多。 犹豫不决的时候,刘医生便对她说,“有病想诊,就不要顾忌太多,否则会耽误了病情。” 姑娘见对方是一个年纪大到可以让自己叫叔的残疾人,就不再犹豫地向这个医生细说了自己的那种难以开口的妇科病。 没想到,这个一家医院反复治疗没好的病,在这里只取了一块五角钱的药,就一次性治好了! “就因为这个你嫁给他了?”徐老师心领神会,主观判断。对于一个善良的农村姑娘家来说,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 “不!”老板娘接着说,“这事我虽然很感激他,但那时并没有想要嫁给他的意思!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照样不会嫁给他的!” “哦?”徐老师为自己盲目的判断而惭愧,便进一步追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老板娘才进入正式章节说,“我病好了后,便带着感激的心情,给他送来了些土特产,其实也算不什么,就是家里种的土豆芝麻什么的,还有一百块钱,算是一个心意。” “他收下了?”徐老师感觉到剧情不会这么简单,却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他留我在他这里吃了一顿饭。”老板娘接着说,“我送来的东西,他算是收下了,但那一百块钱,他是怎么也不收!甚至还说如果我不收回,他就要发脾气! 我想,这一百块钱,是我应该给的,他也应该收的,怎么不收还要发脾气呢? 仅此一点,我就知道他这人心好,但我还是执意要他收下!否则,我会很惭愧!一块五角钱治好了我的病,我不能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徐老师听到这里,感动得有点想要流眼泪了。 刘思佳更是感动得不行。 老板娘接着说,“为这事,我当时还有一个误会!” “什么误会?”徐老师开始感觉到精彩的细节就要出现了。 “我以为他肯定是嫌钱少了。”老板娘接着说,“他跟我治这么一个难治的病,我却只给他一百块钱,真的是太少了点,甚至根本就拿不出手!因此,我不得不一边落泪,求他收下,一边这样对他解释,不是我这么小气,舍不得,实在是因为我家景贫寒,哥哥死了,母亲病了,老父亲也上了年纪,劳不动了,家里也没什么收入,只能是个意思了!” 徐老师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那种场面,显然是很能感动人的场面。 老板娘接着说,“我当时就跪下了,说,如果你不收,我就不走了!” “他还是没收?”徐老师根据剧情判断着下文。 “不!”老板娘说,“他总算是收下了,而且把钱放在了身上。他收下这个钱后,我的心才落到了实处,才像解脱了一样。” “然后呢?”徐老师越发不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甚至有些好奇了。 “然后,”老板娘接着说,“然后他对我说,“你能不能在这里吃个饭,我还有些事要问你一下。” “你怎么说?”徐老师追问。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老板娘接着说,“我既不想拒绝主人的一片好意,又觉得如果在他这里吃顿饭,似乎又会欠下他一个人情,但我想来想去,不就是一顿饭吗?就算我欠个人情,再说!对我来说,这个人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大恩人!” “于是你就留下来吃饭了?”徐老师饶有兴趣地跟进一句,并在心里加上了句,“于是剧情就进一步升级了! “是的!”老板娘接着说,“可是,当我坐下来等饭吃的时候,我等不住了。” “想走?”徐老师问。 “不是想走,”老板娘说,“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坐下来的时候,刘医生就开始动手做饭,他踮着一双瘦小弯曲的小腿,几乎是蹲着一样艰难地在屋里上下左右地移动,为我做饭时,我开始打量这个人的环境。 当时,老刘是在北街那个地方开诊所,那诊所是租人家的房子,前后两间,前面开诊所,后面住人。前面的诊所还整理得光趟整洁,可后面的住人处,却是乱七八糟的,床上的被子也没折,就那么堆着,换洗的衣服也丢在一边,那种场面,让我顿时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个人太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他了!” “于是你就动心了?”徐老师再次自以为高明地点题。 “没有!”老板娘说,“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对自己动心,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有一个女人来照顾他,但并没有把自己考虑进去。” 徐老师觉得老板娘言之有理,也合情合理,毕竟人家是一个美貌的大姑娘。 这一次,徐老师再也不敢冒昧地说什么,而只是点了点头。 老板娘自顾自地接着说,“就在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正在给我做饭的刘医生突然倒地了!” 这一次,不只是徐老师惊讶,连一旁的刘思佳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他发病了?”徐老师脱口而出,并且猜想,这个本来就是残疾的刘医生,还带有某种突发性的疾病? “不是!”老板娘说,“他不是发病,而是一不小心拌了一下,摔倒了!本来就不瘦的他,上重下轻,两脚又小又弯曲,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徐老师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维很弱智,总是跟不上这个农村女子的节奏和节点。 老板娘接着说,“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我一脸的不安和担心,他却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你把我扶起来就是!我把他扶起来之后,就干脆对他说,这个饭我来做算了,你就在一边坐着。” “他答应了?”徐老师试探着问。 “没有!”老板娘看了刘医生一眼,笑着说,“他笑着对我说,不行!今天你是客人,我是主人,主人怎么可以让客人来做饭呢?” “你怎么说?”徐老师越听越有些好奇。 “我说了一句让他惊讶也让我自己后来想起很不好意思的话,”老板娘说到这里,有些脸红,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并接着说,“我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那今天就颠倒一下,让我来做个主人,你来做个客人,不行么?” 徐老师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节点,这个细节,让他感觉到,爱情的萌芽已经出现了。 果然,老板娘毫不掩饰地说,“我本是无意地说出这句话的,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让他能够容我来做这顿饭的,没想到,话一脱口,我就像中了邪似的不自在,甚至脸红。” “于是你就在心里开始爱上了他?”徐老师风趣地问。 “还没有!”老板娘说,“这个时候的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没有真的往那上面去想。我只是为了不让他摔倒而夺来了这个做饭权。 在我做饭的过程中,我发觉到了很多,我觉得这个家里不只是少一个女人,还少很多过日子的东西,甚至是起码的东西,比如水瓢,比如一把像样的菜刀,还应该有个剩饭的锅铲什么的。 因为是在这里做饭,我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我觉得我不只是在做一顿饭,而是在向一个恩人在表示着什么。 后来,饭菜端到桌子上,在前台忙碌的刘医生也回到后面,开始跟我吃饭。 本来,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本没有什么,我也没有胡思乱想,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开始有一种非常的不自在,我很明显地感觉到,我不是在家里吃饭,而是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吃饭。虽然,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但只要我看他一眼,或者是他看我一眼,我那种不自在就会产生。 于是,我干脆无话找话,跟他瞎聊起来。无意之中,我突然冒出一句,刘医生,你没成过家? 话一脱口,我就后悔了,我不该这样问他,如果他成过家,还好想,如果没成过家,我的提问肯定会让他难堪,让他觉得很没面子。男人都是很有自尊心的,残疾人的自尊心也许更强。 就在我不知所措甚至想要表示后悔的时候,老刘却笑了笑,说,成过一次,钱花完了,她也就走人了,还丢下了一个女儿。 女儿呢?我当时就问,好像与我有关似的。 他说,上幼儿园去了。 我就想,一个女人,把一个亲生的女儿丢给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那是不个正常的女人,那简直就是个骗子了! 没想到,老刘却主动自我安慰,说,也不怪她,人往高处想,水往低处流,是人都有想过好日子的想法,只当是一场梦,毕竟,她还跟了我两年,跟我生了一个女儿。 我万万没想到老刘还是这个一个想得开的人,并越发有些对他抱不平,问,两年时间,她花了你多少钱?他说,我的全部积蓄,还让我多多少少背了些债务。 我越发听不下去了,想要劝他几句今后别再上这种女人当的时候,他却突然打住我的话,像有正事似的突然问我一句,听说你有个哥哥,死了,是怎么回事? 他的提问让我大吃一惊,便随口说,我是有个哥哥,而且是死了几年了。 他就追着问,怎么死的? 我说,被人打死的,活活打死的。 他吃惊了,一口饭还在嘴里,他张着大嘴,像是中了风一样。 第八章:上天安排一堂课(下) 我低了头,眼泪也跟着出来了,说,这事都过去多年了。 他却不放过,问我,打死人的凶手枪毙了吗? 我说,枪毙个屁呀!连凶手都没抓起来。 他一下子愤怒了,说,无法无关!打死人不填命,世上还有这样没天理的事情?” 刘思佳听到这里,瞪起了一双眼睛,整个人像是要变异一样。 徐老师却继续追问,“后来呢?” 老板娘接着说,“后来,他就问我,这事你们家就这样忍了? 我说,不忍又能怎么样? 他说,就没去报案? 我说,案是报了,公安局也下来了人,却找不到线索。 人明明是被打死的,而且当时有人在场,那些人都害怕凶手报复,不敢出面证明。 而且,打死人的人,明明人死在他家,他却硬要说我哥是发病死的! 他就问我,你哥是不是有病? 我说,我哥是真的有个病,羊角疯,但也只是个羊角疯,不是落到水里,高岸下,是不应该死人的呀! 他就问我说,后来呢?我说,没有后来,这事就一直这么悬着。 他说,岂有此理!这样的事怎么不起诉打官司?而且公检法也要管的呀! 我说,公安的也有人下来验过尸体,说是也有被人打的伤情,但也有明显的发病症状。 他不再追问,而是说,这事起诉呀! 我说,我们家就一个哥哥读了书,其它人都是文盲,连字都不识,怎么起诉? 他一口饭正要吞进嘴里,突然吐了出来,说,起诉!我帮你起诉! 我当时就对他跪了下来,其实我一直在找这样一个大好人,没想到在这里找着了!我含着眼泪,本要叫一声大叔,却不知怎么搞的,换成了大哥!我说,大哥,如果这事你能帮我,你就是我再生的大哥!” 老板娘说到这里,眼圈已经红了。 “再后来呢?”徐老师不无感动地提问。 “再后来,”老板娘边想边说,“再后来我回去了,对我的父母说了这件事,父母早就知道这个世上的好人帮我治好了病,但也只是一个感激的心情。听说这个人还要帮我们家打官司,为我哥出气,就有些激动了,说这个人真是我家的一个大恩人!就算他没弄成,也是一个大恩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连我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正说着的时候,我母亲突然看见我的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说,你掉东西了!我一看,顿时人就呆住了。明明已经付给老刘的一百块钱,怎么又回到了我的口袋里?难道,老刘会魔术不成?仔细一想,终于想起一个细节,老刘在送我出门时,突然挨了我一下,并叮嘱我回去之后如何如何取证,我当时只注意取证这件事,没在意老刘的另一个用心。 我把这个一百块钱重新拿出来,交给了母亲,那是母亲的治病钱。 母亲感动。 父亲也很感动。 父亲甚至很怀疑地这样说,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好心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家讨论老刘替我们家打官司,会要多少费用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个小问题,老刘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为我们家做这个事,而且会耽误他的生意,就算他不提钱的事,我们家也不能不当回事儿。 毕竟,人活在世,是要钱来过日子活命的。 这个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家有可能拿不出来。 但涉及到是为我那死去的哥讨公道,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要想办法。 接下来,我们家又对老刘这个人作了进一步的揣测,父母并有意地让我介绍了一下老刘的基本情况。 我也就顺便说了一下老刘的情况。 老刘其实是个能人,好人,但命运却一直在跟他作对。 天生的疾病,断了他的发展念想,但他并不甘心,立志学医,成就了他的梦想。 想要好好过日子时,一个女人差不多骗光了他的钱财。 他重新站起来,并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开起了这个诊所。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而且是老刘在吃饭时跟我聊起的。 讨论的最后结果是不管老刘要多少钱,我们都得尽量准备。” 老板娘说到这里,似乎是说累了,停了一下,又似乎是不想一口气把这个故事讲完,想要留点悬念。 “后来呢?”徐老师继续追问。 “后来我来找老刘了!”老板娘再一次下意识地看了看老刘,但此刻的老刘,去后面上厕所去了。老板娘就有些不放心地对着后面的厕所大声叫了一声老刘,老刘在后面应了一声,老板娘才转过脸来接着说,“我怕这事拖到最后,大有难堪,就开门见山地对老刘说,刘大哥,你好心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家非法感激!但有个事我们得先说好,免得后来大家搞得不愉快了! 老刘就问,什么事? 我说,帮我们打官司,你应该要收多少钱?说出来,我也好回去同父母商量一下。 老刘当时就脸红了,但并不是觉得要收钱而不好意思的那种,而是非常生气的那种。 老刘就回了一句,你要谈钱,我就不帮你了! 我说,那不行!钱肯定是要给的,只不过是多少,你说个数出来,我们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老刘怎么说?”徐老师插问,“他还是坚持不要?” “没有!”老板娘摇了摇头,说,“如果他还坚持不要,我肯定不会同意,甚至不想他来帮我们了,他一个残疾人,活着不容易,还要耽误很多的时间,为我们打官司,甚至还会要关门歇业,这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打击,如果不收钱,肯定不行,我良心上也过不去,我肯定会放弃这件事。 他猜透了我的心思,就说,如果一定要我收钱的话,以后再说吧! 我还是不放心,怕的不再是他不收钱,而是这个钱有可能我们家拿不出来,因为,在这之前我也曾经到过律师所问过,最低要好几千块的!于是,我就说,刘大哥,多少你还是说个数吧! 刘大哥就想了想,说,那就这样,我在家里带着做事的时候,是闲着时做,不收钱,出庭的时候,要关门,就给个普通人的工钱。好不好? 我听他这样说,就心里踏实了,也觉得这个钱我们家是出得起的,便这样说定了。” 老板娘说到这里,似乎是说累了,停了下来,并喝了一口水。看得出,她后面还有话,而且还有不少话。 “后来呢?”徐老师接着问。 “后来他帮我们打赢了这场官司!”老板娘把故事情节一下子跳到结尾处。 “凶手枪毙了?”徐老师不想就此放弃。 “最后还是枪毙了。”老板娘话里有话。 “什么叫最后还是枪毙了?”徐老师盯着问。 “差点没枪毙。”老板娘说,“法院审判期间,对方暗中派人找我们家说情,说只要我们愿意放一马,只让凶手坐牢,让法院判无期,对方愿意赔给我们家十万块钱!” “你们家同意了?”徐老师分析,这种刑事案,往往会因为弱者的善良和穷困,最终改变了性质。或者说是受害者作了让步。 “差点同意了!”老板娘证示这个判断,“本来,我们家因为气愤是不打算同意的,但一些人就劝我 们,人已经死了,就是判对方一个死刑,死人也活不过来,不如,就让一步,还能得个十万块钱!有这个钱,我们家还不愁给母亲治病。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搞得太过分。而且,如果我们家不让步,那家死了主人,弟兄几个是不会放过我们家的! 我们倒也不怕这些,只是对方又叫来了凶手的儿女,哭着向我们求情,要我们家放他们一马。我们正为难的时候,老刘似乎有预感,他亲自租个车找上门,阻止了我们的宽恕,还说如果是因为困难,他可以帮我母亲免费治病!并警告我们,别以为我们放过,对手就会不报复。 就这样,我们被老刘说醒了,没有同意这个调解。” 徐老师听完了这个铺垫性的故事,开始预感到后面的爱情情节了。 室内的气氛,因为室外的阴暗和大雨,显得有些沉重。但大家的心情,却不可避免地朝着一个美好的方向去发展。 刘思佳突然冒出一句,“后来你们就因为这件事而结合到一起了!” 徐老师瞪了刘思佳一眼,觉得他一个学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这种事情上插嘴。 “是的!”老板娘倒是积极的回应,“不过,这中间还有一个大曲折!” “什么曲折?”徐老师主观臆断,“你同意,你父母肯定不同意,对不对?” “不对!”老板娘纠正道,“我当时也有这种担心,我是决定想要嫁给这个恩人,好人,可我真的担心我的父母不同意!不说父母想不想得开,就是传出去,别人家也认为我是嫁不出去的那种,或者是被老刘这个老狐狸骗进了陷阱的那种!一个大姑娘家,嫁给一个可以叫叔的残疾人,是会让很多人瞧不起的,甚至会认为我们家活得很窝囊! 可是,我想错了,我的父母并没有坚决反对,甚至有一种默许的意思。当老刘帮我母亲基本上治好了那个老胃病后,我的母亲甚至这样问我,亮儿,你是不是对老刘那个人有想法? 母亲的提问,既让我惊讶,又让我脸红。虽然母亲并没有表态,但我能感觉到,母亲其实有并不反对的意思了。而我的父亲,是很听母亲话的那种老实人。只要我的母亲同意,这事甚至也就无障碍了! 善良的母亲,最终说服了老实的父亲,而且母亲还这样劝告父亲,女儿嫁过去,名义上吃了点亏,但人家老刘这么一个大好人,到哪里去找呀!而且,他还有个手艺,女儿嫁给他,一生一世不会没吃没喝的,这就够了。” “于是你就顺利地嫁过去了?”徐老师开始以总结的口气要结尾了。 “没有!”老板娘说,“我是打算嫁过去,父母甚至都作好了安排,可是,老刘却出了问题,甚至跟我闹翻了!” “哦?”徐老师又一次惊讶。 老板娘接着不无显示地说,“我原以为我要嫁给老刘,老刘一定会非常高兴,没想到,我才流露出这个意思,老刘就开始拒绝于我,并对我说,现在,你们家的事儿也完了,你母亲的病也治得差不多了,没事你就少来了,你也不小了,找自己的出路去吧! 简简单单的几句,分明就想把我打发开了,我虽然觉得老刘这些话说得有道理,但我却越发觉得老刘这个人难能可贵!于是,我进一步表示了我的决心,甚至借着帮他料理家务的名义,不想走人了! 老刘见事情走到这一步,似乎开始后悔了,为了打断我的念想,他甚至这样对我发脾气,“你不要看错人了,我老刘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最好永远也不要来了! 说实话,听这话我当时真的很生气,甚至是非常生气,我好心好意想要嫁给他,他还有不想要的意思?但我转念一想,顿时就感觉到老刘的真实意图,便流着热泪对老刘这样说,老刘,你不要误解了,我不是出于报恩的心态才决定嫁给你的,我是觉得你这人有担当,可靠,又是个过日子的人,而且,你还是个文化人! 我一边这样说,一边故意倒在了老刘的怀里。 老刘想要推开我,我却死死地赖着。 老刘就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是个很心善的姑娘,但我一个残疾人,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我说,我不觉得拖累!而且,我嫁过来之后,不仅可以帮你洗衣做饭,让你在前头好好跟人看病,而且我还可以让你教我学会打针,帮你做些前头的事情。 老刘把我逼得没办法,只好默认了命运的安排。等到老刘再次后悔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他的第一个女儿!老刘没办法,便与我结婚了。 结婚的第二年,我又跟老刘生了一个女儿。我一连为她生了两个女儿,却没能跟他生个儿子,有些愧疚,没想到老刘却说,别说是生两个女儿,就是三个女儿,四个女儿,我老刘也高兴! 果然,我又跟老刘生了一个女儿!” 老板娘说到这里,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让她显得更加的美丽。 幽默的最后一句中止,加上那幸福的笑容,让徐老师,也让刘思佳觉得简直就是一种精神享受! 雨突然中止,天又开始放睛了。 老天爷似乎在说,这节特别教育课已经上完了,可以去学校上另一种课了。 渐渐亮出的天儿,让刘思佳有了一个特好的心情,也有了太多的人生新感慨。 就在刘思佳出门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嘀了一声。 刘思佳拿起手机一看,他的微信里有一个名为父亲的小棉袄的给他发来了添加要求。 顾名思义,要求添加他微信的肯定是个女孩儿。 刘思佳出于好奇,想也不想就把这个微信加上了。 微信上那个父亲的小棉袄,立刻就发来一句,你好! 刘思佳正要回复时,徐老师转头问他,你在干什么? 刘思佳不想让老师看到他添加了一个陌生女生的微信,便胡弄道,“没干什么,一个同学问我在哪里。” 第九章:小名人效应 刘思佳回到学校的时候,正是下第二节课的时候,整个学校的学生,正围聚在那个大操场和每个教室的内外空间里。打探刘思佳有事没事的议论声,几乎占据了整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也是当前唯一的有趣话题。 高一二二班的教室内外,更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刘思佳去诊所都一节课了没回,肯定是有问题了! 连续十五分钟的剧烈长跑,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挑战身体极限,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想做刘翔第二,也不能这样! 凶多吉少! 其实自刘思佳去诊所后,高一二二班的学生就开始了这种既好奇又担心甚至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猜测,一些学生甚至为这个问题而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听课,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一些学生甚至做作出了这样的判断:如果刘思佳真的没事,刘思佳就不是普通人的刘思佳! 至少是个智力和体能都超出一般人的刘思佳! 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真实的超人! 一想到超人,高一二二班的所有同学都有一种既荣耀又恐惧的感觉。 这种感觉甚至会让不少学生放弃追求,产生惰落。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的时候,有学生开始往操场上跑。 紧接着,整个高一二二班的学生都跑到了一中大门前的操场上,仿佛学校老师发了一道操场集合的指令。 徐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刘思佳,从大门进入之后,直接往班上走。 全体学生都扭过头来,朝刘思佳观望。 刘思佳一脸的坦然和正常状态,让所有学生都觉得奇怪。 徐老师严肃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所有好奇的学生在训斥,看什么看,刘思佳不就是一中的一个男生,又不是外星球来的,有什么值得如此关注! 徐老师刚一离开,就有学生围了过来。 “刘思佳!检查有问题吗?” “这么剧烈的运动,你也没出问题?” “不可能吧?” “难不成你真是奇人?” 刘思佳见大家如此好奇,便随口说,“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我不过是在操场上跑了十圈儿,身体好的学生,都能做到。” 刘思佳的解释,越发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刘思佳一脸的坦然。 “真的没出什么问题?” “真的没出什么问题!”刘思佳不想就此再作解释。 “只怕是诊所里的那个医生有问题!” “对呀!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应该去医院做个检查才对!”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可不能含糊的!” 刘思佳觉得不拿出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怕是这种误解不能消除,便很科学地说,“其实,普通人也是有潜能量的,只是没有被刺激出来,刺激出来了就一样能够创造奇迹! 电视上不是经常在播,那些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了吗?” 这话果然有说服力,也让一些好奇的学生得到了心里安慰,甚至想要放弃那种惰落和自暴自弃的消极思想,甚至也想要寻找机会激发自己的潜能了。 一些学生甚至效仿刘思佳,想要发挥自己的潜能,并投身到那个操场上试跑。 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大多数人最多只跑了两圈就不行了。 一个又一个的失败案例,进一步回归,甚至是提升了大家对刘思佳的看法。 问题是,不只是这体能方面,刘思佳有着特别的突出,语文课堂上的那个惊爆,也进一步佐证了刘思佳的不寻常。 再看数学成绩,数学老师说刘思佳如果不是懒惰,了尔浪当,上课心不在焉,显然不只是排在前列,而有可能全校夺冠。 紧接着,其它科目的老师也进一步发表自己的看法,觉得刘思佳的潜能远不止在这些方面。 英语老师甚至觉得刘思佳在这方面,如果用心,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 有关刘思佳的说法,越来越多,刘思佳想要掩饰也不行。 越来越神奇的说法,传遍了整个学校,并开始往学生家长群中蔓延。 一些家长甚至有了听天由命的思想,想要放弃自己的努力。 甚至有家长在退房,决定不再陪读。 整个学校开始弥漫着一种既神秘又消极的氛围。 刘思佳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大多数学生,都以一种非常仰视和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不是来自于这个烟火人间,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只是因为来了这个烟火人间,他才不得不做一个同样也食人间烟火的普通人。 成了小名人的刘思佳,越来越难以接近,谁要是想要跟他说几句话,还得排队,因为刘思佳的身边,总是围满了人,而且就象接受记者采访一样地人员密集。 刘思佳的名字,伴随着他的那些神奇事情,迅速传播,范围越来越广,甚至成了修水市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街谈巷议的新鲜话题。甚至有人把刘思佳写成一个神奇人物,传到网上,变成了风靡一时的热搜人物。 刘思佳对此觉得好笑,他本不在乎这一切,可整个环境,开始对他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 吴校长亲自找到刘思佳的班上,当着班主任和学生的面儿,直接对他这样说,“刘思佳!你现在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学生呢!你是我们一中的小名人呢!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你的形象!你要严格注意你的形象,不要产生消极效应呢!” 徐老师也积极附和,“刘思佳!校长这么看重你,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呢!从今往后,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后行,再不可像往常那样,了尔浪当,甚至随便旷课,或者是在课堂上打瞌睡,做小动作,你现在是正能量的形象代表!正能量,懂吗?” 刘思佳差不多要崩溃了,不就是那点事儿吗?怎么会掀起如此大的浪?甚至,还变成了捆绑我的自由的一根绳子!让我变成了网箱中的鱼!笼子里的鸟! 不行! 最不喜欢压力的刘思佳,暗自在心里盘算着,我得找点事儿,让自己减轻一些压力。否则,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活着,我迟早会崩溃! 第十章:没事找事 上英语课的时候,刘思佳刚刚落坐,老师还没有开讲,同桌的沈小英就低声问了他一句,真的没事吗? 刘思佳本来懒得答应,但沈小英的那种不敢在广庭大众之下的关心,以及那种带着浓浓的同桌关切的温柔问候,还是让他有了一丝感动,并激发了他的灵感。 刘思佳就留有余地地冒出一句,“只能说现在没事儿,我又不是医生。” 这句话让沈小英听了,心里颇不踏实。 接下来的英语课,让沈小英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听,因为英语是她的弱项。 上辈子就过了英语八级的刘思佳,此刻听课就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他虽然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却一句也没往心里去。过去做英语作业,他基本上没怎么用心,只是一直在保持一个自定的标准,那就是不要太张扬,要低调,因此他总是故意在作业上做错几道,让他的英语成绩一直保持在中上等,从而不让自己崭露头角,让人看出他不是个普通人。 没想到,他没有在英语方面让人惊讶,却意外地在语文课堂上有了那么一个惊爆,而且又接着在体能方面惊动了全校。 不想听下去的刘思佳,就想找个事儿让自己离开这个课堂,可眼下正是大家认真听课的时候,沈小英又在这方面是弱项,他不能因为自己想找事儿就弄个意外出来,耽误了沈小英的听课。 百无聊赖地等到老师讲完,快要下课的时候,刘思佳就故意对沈小英说,“小英,我肚子有点痛。” 小英歪过头来,看见刘思佳的额头开始冒汗,就对老师举起了一只手。 上英语课的马老师就对着沈小英问,“什么事?” 沈小英就说,“刘思佳说他肚子痛。” 马老师就意识到刘思佳还是出了问题,便问刘思佳,“痛得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刘思佳借助自己的功力,让自己的额头冒出更多的汗来。 “老师!”沈小英赶紧对马老师说,“我爸是市人民医院急救室的医生,他经常在我面前说,如果一个人痛得额头冒汗,那就要出大事儿!或者,有可能不是肠梗阻,就是急性阑尾炎!” “那就赶快送医院急救!”马老师也不含糊,对沈小英说,“你爸不是在市人民医院急救室里当主任吗?你就陪着他去医院,让你爸亲自诊断一下!” 刘思佳再一次利用自己的功力,让自己的额头冒出更多的汗来,并开始叫唤着痛得受不了。 马老师原本是打算找个出租车的,怕误了事儿,就赶紧直接拨了120。 120的救护车只有市医院里有。 电话通过之后,几个学生就在马老师的着急和吩咐下,开始把刘思佳往校门那儿抬去。 很快,120的救护车就一路呼叫着来到了学校门前。 沈小英似乎找到了让所有同学都会理解的理由,跟着刘思佳一起去了医院。 救护车里,刘思佳一边继续装病,一边在脑子里想着一条让人信服的后路。 因为,他并不是真的肚子痛。 救护车来到医院,沈小英第一个跳下来,然后就直朝着急救室里跑。 沈小英一见爸爸正穿着白衣值班,马上就叫嚷起来,“爸!快!救命!” “什么人病了?”急救室的沈主任看着自己的女儿,基本上脑子里就有了预感。 “我的同桌!”沈小英赶紧汇报,“他肚子痛,痛得非常厉害!怕是要出大事儿!” 沈主任赶紧走过来,让刘思佳躺下来之后,先作了人体检查,然后就叫赶快去拍片子。 刘思佳被人推着去拍片子的时候,沈主任便看着自己的女儿问,“怎么要你这个学生送病人来?学校里没有人吗?”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爸呀!”沈小英说,“如果你不是我爸,这事当然也轮不到我呀!” 女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沈主任就问自己的女儿,“这个学生有过肚子痛的经历吗?” “没有!”沈小英干脆利索地回答,似乎他对这个同桌的一切,都非常的了解。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痛过肚子?”沈主任说,“你又不是他的家人!” “反正我一直没见他痛过肚子。”沈小英显得有点委屈地说。 “你跟他同桌多久?”沈主任又问。 “差不多一年了吧!”沈小英如实回答。 沈主任不再追问,似乎继续追问,会有让他不想听到的话。作为一个父亲,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非法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通过读书,有个比他更好的前程。 “爸!”沈小英倒是主动提出,“我告诉你一个特殊情况,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原因!” “什么情况?”沈主任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沈小英就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刘思佳今天跑步的那个情况,以及刘思佳去一家诊所去检查过的情况。 沈主任就觉得事态有点严重。 刘思佳被人推回到急救室之后,伤情似乎有所好转,但刘思佳还在那里继续装着。 沈主任看了几张片了,都没有什么问题,便疑惑地问刘思佳,“检查都很正常呀!怎么回事?” 虽然没明说,却有张思佳是不是有意在装,或者就是没事找事。 早已想好了说辞的刘思佳,便对沈主任提示,“有可能是因为我吃的早餐有点问题。” “食物中毒?”沈主任马上转换了思路,问,“早餐吃的什么?” “拉面!”刘思佳说。 “在哪里吃的?” “一中街的那家面馆!” 沈主任马上点了点头,说,“有可能是轻度食物中毒,或者是因为那家面馆用的是地沟油!” 于是便拿出笔来,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轻度食物中毒。 建议休息两天,如有问题,再来跟诊。 刘思佳暗自心笑,他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他就要进入下一步。 第十一章:假恋爱 求推荐收藏呀! 两天的休息时间,对于刘思佳来说,就简直是上天的一个恩赐。 在这个全市有名的一中学校,学生的时间比什么都紧张。尽管上头三令五声要放松学生,时间还是安排得比什么都紧,即使是星期天的下午,也只是象征性的放松那么两三个小时,跟监狱里的人放风,没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还保留着上辈子一切记忆的刘思佳,读高中只是一个走过程。 虽然现在的课本与他上辈子的课本有不少区别,但他的智能很快就能举一反三地击破,因此他长期陪坐在教室里,几乎就是在挨时间,确切地说,就是在受罪。 两天时间太宝贵。 刘思佳决定利用好这两天时间,并达到第二个目的。 此刻的654(六栋五楼四号室),只有刘思佳一人,其它的学生都去教室上课了。 因此,这个时候的654,也显得特别的安静。 刘思佳正绞尽脑汁考虑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时,进来了班主任徐老师。 “情况怎么样?”徐老师看似关切地问。 “肚子还在痛。”刘思佳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一个谎。 “能不能坚持上课?”徐老师试探着问。 “怕是不能。”刘思佳说,“医生给我开了药,叫我吃了就躺着休息。” 徐老师不想勉为其难,就有点不大高兴地退出了654. 徐老师刚一出门,刘思佳的手机就叮了一声。 刘思佳打开手机,那个网名为父亲的小棉袄给他发来了这样的问候:“你现在情况如何?肚子还痛吗?” “还有那么点痛。”刘思佳留有余地地这样回了一句。 本来想追问一句你是谁,或者是你认识我吗这样的,但马上又觉得这样问显得他太没心计,便在放弃的同时,巧妙地试探“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但不知道此时你在干什么?” “我在上课。”对方马上中了他的招儿。 女生!刘思佳的脑子里作出了一个准确无误的判断,并为这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女生产生了一种怜悯,正想达到一种效果,此刻又正无聊的他,太渴望这种与女生交流的机会了。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段对话: 玉树临风(刘思佳):这节上的什么课? 父亲的小棉袄:语文 玉树临风:语文课比其它什么课都好。 父亲的小棉袄:不!我最害怕的就是语文,尤其是做作文,一提做作文,我就头痛。 玉树临风:没关系,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父亲的小棉袄:真的吗? 玉树临风:当然是真的! 父亲的小棉袄:那你能不能帮我代写一篇作文交上去? 玉树临风:可以考虑。 父亲的小棉袄:什么叫可以考虑,你就不能干脆点儿? 刘思佳故意犹豫了一下。 父亲的小棉袄: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刘思佳就想笑。 父亲的小棉袄:是女生你取这网名做什么? 刘思佳故意不回应。 父亲的小棉袄:是男生你给个痛快的态度。 玉树临风:可以呀!你把题目报上来! …… 玉树临风:快报呀! …… 玉树临风:再不报我就要反悔了。 …… 玉树临风:怎么回事? …… 出事了!刘思佳断定,肯定是这个女生在上课期间,被老师发现私下玩微信,被当场处罚了! 幸好,他用的是玉树临风的网名,只要这个父亲的小棉袄不交出他是谁,他就不会被追究的。 想到自己并不存与这个父亲的小棉袄深交,刘思佳就更放心了。 放心是放心了,但刘思佳还是禁不住有些担心,如果这个父亲的小棉袄因此而被老师点名,尤其是被教语文的班主任点名批评,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老师看了上面这段对话,这个父亲的小棉袄还会被作为一个恋爱嫌疑对象,而被老师加以汇报。 如果汇报到校方,引起校方的重视,或者当作一件事故来处理,将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呀! 本来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的刘思佳,却因为良心的发现,又责怪起自己来了。 但细心一想,又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错,不过是与一个正在上课的女生私聊了几句,而且内容也是可以拿到桌面上的。只是,帮人代写作文,是学校方面不允许的,虽然算不上错误,至少也要挨几句批评的。 幸好承诺的不是刘思佳,而是玉树临风。 手机上出现了对方的回应! 父亲的小棉袄:不好意思,刚才我手机断电了。 刘思佳叹了一口气,他算是自作多情地替对方着想了太多。 父亲的小棉袄:我借用了一个同学的充电宝用了一下。 玉树临风:小心被老师发现你上课时与人聊天儿。 父亲的小棉袄:我不是很怕的那种。 玉树临风:为什么? 父亲的小棉袄:我听天由命,随时可以更改自己的主张。 玉树临风:你不想好好读书考大学? 父亲的小棉袄:想,但我没有多大信心。 玉树临风:告诉我,你想我跟你代写什么作文? 父亲的小棉袄:今天布置的作文题目是《一次特别的家访》。 玉树临风:明白!我很快就会完成,发给你! 父亲的小棉袄:直接发我邮箱,不要发这上面。 玉树临风:你把邮箱发过来! 对方没有回应。 刘思佳先不理会,他直接就开始写起这篇作文。 不到半个小时,刘思佳就顺利完成了这篇作文。 对方给他发来了一个邮箱地址,并告诉他刚才正在下课,所以没有及时回应。 刘思佳立即就给对方发去了那篇作文稿。 第十二章:一个女生的轰动效应 求推荐收藏! 刘思佳想要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那个网名叫父亲的小棉袄的女生,把作文交给班主任周老师后,马上得到了周老师的高度赞美,并在全班公开朗读了。 自然,那个网名为父亲的小棉袄的女生的真名就出来了,她叫刘小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中路的刘济苍诊所的刘医生的大女儿! 作文发给对方后,刘思佳当时就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是一种复杂的预感,有好的一面,也有非常担心的一面。 2020年以来,确切地说从刘思佳上一中以来,校方基本上没有什么家访行动,因为现在信息发达,老师与家长,既有电话联系,也有微信群,不是特别的情况,老师是不会去做家访的,一般的家长,也没有这个指望。 即使是有什么情况,微信电话不能直接沟通的那种,还可以在家长会时,个别单独约见,相互沟通。 更何况还有疫情存在,校方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 正因为这种几乎没有家记的情况,让许多的学生都因为没有生活感受而无法完成好这样的一篇作文。虽然也有几篇写得像模像样的,但都是凭空想象,不接地气,不仅内容失真,而且毫无打动人心的感人之处。 而刘思佳发给那个刘小平的那篇作文,却是建立在一个真实的事实上。 刘思佳写的不是别人的事情,完全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重生后的刘思佳,出身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母亲长年有病,妹妹和他都还未成年,父亲是建筑工,整个家庭全靠他一人支撑,到现在别人家都有了楼房别墅,他们家却还住在一栋别人扔弃不要的只有一层鸡笼式的旧房子里,夏天的闷热,比那种老式瓦房还要厉害,简直就是一具蒸笼。 家访写的是刘思佳以优异的成绩考起这所中学后,父亲突然在建筑工地上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成了严重骨折。仅住院抢救和做手术,就几乎耗完了他积累数年的那点,准备用来供养两个儿女的读书款。 刘思佳不得不准备放弃自己的读书,正要另寻出路时,那个初中毕业班的班主任,却亲自来到他家,询问了具体情况后,当即对刘思佳的父母表态,他可以拿出自己的积蓄,借给这个处在困难中的家庭,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千万不要让刘思佳停学。 整个作文的情节本身就充满了感动,再加上细节的描写,就让这篇作文更有感染力。 周老师在亲自朗读这篇作文的时候,不仅学生都感动得掉下了眼泪,他自己也是老泪纵横。 激动和感动之下,周老师便向校方汇报了这篇特殊的作文。 吴校长亲自看了这篇作文后,也很感动和激动,他说,“可以把这篇作文作为样文,登出来让全校学生认真学习一下。 如果反响很好的话,还可以评个奖。” 周老师原本就有此意,他立刻开始大做文章,并把这篇作文,打印出来,张贴在校方专门用来做宣传的墙面上。 很快,就有学生把这篇样文传到了网上。 网上的反响比学校更大,不少老师,甚至有作家在那上面发文,赞美这篇文章写得好。 校方马上做出反应,吴校长亲自操作这件大事,并向刘小平颁发了一个特别优秀的作文奖。 一个平时并不显眼,甚至在老师眼中有点落伍的刘小平,突然间成了一中的轰动人物。 影响传到刘医生的家里,本来就热爱文学的刘老师当然很高兴。即使是不怎么识字的老板娘,虽然是后娘,却也觉得脸上有光。 但很快,负面效应就出来了。 也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个猜测,说这篇作文不一定是刘小平写的。 因为刘小平平时的作文写得很差。 一个作文写得很差的女生,不可能突然写出一篇妙文来的! 紧接着有人联想到这篇作文的具体内容,更觉得这篇作文不会是刘小平写的。 刘小平一个医生的女儿,也没有这种生活体验。 尽管写作文可以天马行空,自由想象,还是有不少人坚持了自己的判断,并且为此事引起了激烈的争论。 有人把这种争论发到网上,更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不只是刘小平感到了压力,连校方都开始感到了压力。 如果传出一中女生抄袭别人的作文来扬名,这个一中的名誉就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一中,作为全市最高的学府,坚决不能出现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 校方对此非常矛盾,追究起来,校方显然有不实之嫌,况且那特别优秀的作文奖是吴校长亲自发的,如果否认,岂不是打吴校长自己的脸? 迫于全校学生想要弄清事实真相的压力,吴校长不得不这样对周老师吩咐: “这个事非同小可,你调查一下,如果不是假的,就不管别人说什么,只当是造谣。” 吴校长的意思非常明显。 可老实的周老师却只听到吴校长的严格治学的态度。 周老师便很郑重地把刘小平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并带着非常严肃的态度,问刘小平: “你如实交代,这篇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刘小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面红耳赤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并显得尽量有底气地说,“是的。” “不是抄袭?”周老师进一步逼问。 刘小平没有用语言回答,而只是摆了摆头。 周老师不好再说什么,就暗示道,“如果让我发现这篇作文是抄袭来的,恐怕不只是要处分你,连我这个班主任,甚至连整个一中都会受到名誉的重创!” “我知道了。”刘小平虽是这样犟嘴,却是已经坚持不住了。 好在周老师没有继续这种压力,他只是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抄袭,当然值得校方的重视,但如果是抄袭,后果你是知道的。” 周小平转身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只是周老师并没有注意到。 周小平一边跑,一边打开手机。 第十三章:女生求救 求推荐收藏! 刘思佳正在向校外走的时候,突然手机叮了一声。 刘思佳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是父亲的小棉袄发来的求救呼声:我被包围了。 刘思佳的脑子里马上出现一个女生呼救的画面:刘小平被几个流氓或小混混包围着,逼迫着,刘小平蹲在地下,满脸恐惧。 已经有了来自于那篇作文带来的巨大压力的刘小平,如果再遭遇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精神崩溃。 刘思佳想也不想,就回道:赶紧给我发一定位。 叮的一声,定位发过来了。 刘思佳一看,定位就在校外的一中街的路上。 刘思佳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并看到了其实就走在他前面的刘小平。 刘小平是准备在这个下课的时候回去一趟的。 刘小平是想测试一下,学校的事情,家中是否已经知道了。 刘思佳悄悄地紧跟一阵,然后突然朝着刘小平的后背轻轻一拍。 刘小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是刘思佳来了,便像是生气地说,“你要死呀!差点把我吓死了!” “吓死人的不是我,是你!”刘思佳笑着说,“好生生的,说什么被包围了,我还以为你真有事儿呢!” “那种事我倒还不一定怕!”刘小平似乎很自信地说,“真遇上那种事儿,我会第一时间打要要怜的!” “真的?”刘思佳趁机筑墙,“那你要是真遇上这种事儿,可别联系我呀!”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惊动你的!”女生依然有点矜持。 “那好吧!”刘思佳进一步有言在先,“如果你真能这样,我就算是佩服你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虽然是在一中的大街上,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还是引来了不少的好奇目光。 一些人甚至在旁边向他人介绍,那个跟男生说笑的,正是一中街刘济苍诊所里的刘小平,刘济苍的大女儿。 刘小平既不想在校园与刘思佳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把一个男生带到家里说事儿,那样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会有某种谣传。 父亲早就对她有过严肃的提示:不允许她在学校读书期间,与任何男生有过恋爱现象,甚至连接触过密都不行。 父亲是那种很传统的父亲,虽然他也有开放的思想,但在这方面,却是非常保守的。 刘小平就既没有前行,也没有后退,而是直接把刘思佳带到一个弄道里去了。 弄道里来来往往的有人路过。 那些人之中,有不少是刘小平认识的熟人。 刘小平虽然也出于无奈跟他们招呼一声,却也怕这种与一个男生在弄道里说话的场面被人谣传出恶劣的状态来的。 刘小平就很急切地对刘思佳说,“我是真的被包围了。刚才老师找到谈话了,我虽然因为不想供出你而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我怕坚持不下去。” 刘思佳感觉到了刘小平的难为之处。 自从那件事被学校曝光后,确切地说自从那件事开始朝着负面影响的方向去发展时,刘思佳就开始感觉到刘小平一个女生开始面临的巨大思想压力和精神压力。 刘小平更害怕的是全班,甚至全校学生向投来的那种鄙视甚至是唾弃的目光。 “还有,”刘小平含着眼泪说,“现在还不知道我家里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我爸知道我抄袭了别人的作文,甚至完全是拿着别人的作文来为自己的脸上贴金,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爸那个人是个最见不得那种偷鸡摸狗事的人,尤其是在知识方面,他最痛恨偷窃和抄袭的。” 刘思佳又点了点头,并进一步意识到女生面临的巨大压力。 两个学生就那么面对面地站着,并目视着对方,那种彼此心照不宣的目光,在旁人看来,就分明是一种男生与女生的初恋神态。 再加上刘小平那种掩饰不住的紧张感,见到熟人就想回避的动作,那种神态就更是昭然若揭了。 一些临时走出校门的学生看了看表,赶紧地往回跑。 上课的时候快到了。 平时就不爱上课的刘小平,自从出了那件事,就开始害怕走进教室。 她不打算去上课了。 “要上课了。”刘思佳不得不提示,“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旷课,否则别人更会对你产生不好的想法,甚至会认为你是做贼心虚呢!” 刘小平脸红起来,刘思佳的话一下子刺到了她的心痛处。 虽然那篇作文,是刘思佳主动愿意帮助她写的,但拿着那篇作文获得如此大的社会反响,甚至得奖,说明她其实真就一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举动,而分明就是窃取他人成果的贼了! 刘思佳感觉到了刘小平的那种羞耻感,他当机立断地说,“你想回去放松一下也可以,这事我马上去想办法,你先回去观察一下家庭的反应,也行。” “我怕!”刘小平毫不掩饰地说,“如果我爸追问起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我爸说。” “你最好先不要主动提出这事儿。”刘思佳说,“如果你爸不主动提出,你就装糊涂,提前想个回去拿什么东西的理由。” “那如果我爸要追问我呢?”刘小平惶惑地问。 “你先不要正面回应,尽量躲闪,等我去学校做了这个营救,估计你爸也不会追究的。”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刘小平带着疑惑的心态和口气,大胆地询问了一句。 猝不及防的刘思佳,反倒一下子被刘小平刺中了,他同样脸红了一下。 慌乱之中,刘思佳毫无底气地说,“谁叫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微信联系人中的女生呢?” “就因为这个?”刘小平进一步追问,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追问下去。 刘思佳感觉到了一种另外的压力,并意识到他把这个这个女生作为一个假象敌,从而干扰校方的视线,甚至想要减轻自己身上的荣誉压力,有可能是一个失败的选择。 这个女孩看似温柔,其实有点儿辣。 刘思佳笑着说,“你怎么想都可以。” “不说这些了。”刘小平说,“好在我们都姓刘,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不过,我还是要有求于你,希望你能够帮我把这件事摆平为好。” “放心!”刘思佳说,“我会马上让你看到一种你想要的结果。” 说着,就迅速转身,往学校走去。 第十四章:救助女生 求推荐收藏,谢谢支持! 刘思佳刚转过身来,就迎面碰上了吴校长。 向来不苟言笑的吴校长,在学生面前,更是爱板着个面孔,似乎这样,他才能与学生拉开一个距离,让人敬而远之。 刘思佳又是在下课期间离开校门的,因此更有些紧张。 这个全市有名的一中学校,管理严格是出了句的,不要说当下正是防疫期间,就是平时,不是星期天和节假日,学生一般是不准随便出门的,出门还得向老师请假。 即使是星期天,也只是下午给学生两三个小时的自由,如同监狱里放风的那种,而且不许走远。 刘思佳原本是想躲避吴校长的,但吴校长已经看到了他,他也就无路可逃了。 刘思佳只好硬着头皮,带着笑脸朝吴校长走过去。 好在吴校长看到的是他这个全一中有名的刘思佳,并破例给他一脸的微笑。 刘思佳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得以放松,他甚至觉得吴校长的笑不是那种好笑,甚至是批评之前的一个信号。 面对面的时候,刘思佳便很聪明地叫了一声吴校长。 “你跑出来干什么?”吴校长果然正面提问了。 “有点事儿!”刘思佳聪明地应答。 “赶快回去上课!”吴校长笑着说,“虽然你的成绩很好,但也不能放松。” 分明是那种爱怜学生的口气了。 刘思佳点了点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着对吴校长说,“吴校长,我可不可以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吴校长惊讶地看着刘思佳,但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可以通融的口气了。 “我想说说刘小平的事情。”刘思佳脱口而出,似乎怕犹豫了就错过了一个机会。 刘思佳原本是打算去找校长说说试试的,只是不是现在。 吴校长疑惑地看着刘思佳,问,“你怎么管起别个班的女生的事情来了?” “不是管,”刘思佳说,“是人家找到我头上来了。” “你认识她?”吴校长越发疑惑地问。 “嗯。”刘思佳说,“这刘小平不是别人,正是那刘济苍医生的女儿,我是在诊所里认识她的。” 刘思佳聪明地撒了一个谎。 吴校长审视着刘思佳,似乎是在进行一个面对面的测谎。 对于一个有处事经验的校长来说,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的。 刘思佳觉得这样还不够撇开吴校长的某种联想,便加上一句,“而且,我们都姓刘,论辈份还是兄妹关系。” 刘思佳又撒了个谎,他虽然知道同一个姓,却并不知道真正的辈份。 吴校长果然打消了直觉给他带来的顾虑,他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去办个急事,你也要去上课,这样吧!你先回班里上课,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先跟刘小平的班主任反映反映,如果他能给你一个满意的态度, 刘思佳满心欢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与吴校长分手后,刘思佳就回到班上去上了一节课。 上课的时候,刘思佳几乎没听进老师的一句讲课,他的心事全在如何去说服刘小平的班主任那个问题上。毕竟,他还是个学生,一个学生想要去说服一个班主任,实在不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况且,那又不是自己的班主任,而是刘小平的班主任。 下课铃声一响,刘思佳就赶紧往刘小平的班上跑。 周老师刚讲完一堂课,正从教室里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刘思佳几步跟上,然后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周老师!您好!” 周老师回过头来,见来生是刘思佳,全校的小名人,就禁不住问,“小名人,找我有事吗?” 那口气,如果刘思佳是他的学生,那就是一件最让他开心的事儿。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刘思佳也不含糊,边走边说。 “什么事儿?”周老师既高兴,又有点茫然,毕竟这刘思佳不是他班上的学生,会找他有什么事儿呢? “我想跟你说说刘小平的事儿。”刘思佳直言不讳。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事儿来了?”周老师越发疑惑地看着刘思佳。 刘思佳想了想,说,“我是替她担心,也是替老师担心。” “担心什么?”周老师不太高兴地问。 “我担心她会出问题。”刘思佳毫不掩饰地说,“她差不多已经挺不住了。而且,她的家庭目前还不知道,如果知道,她肯定会挺不住。况且,这个女生我有点了解,她本来就一向因为成绩不好而自卑,这事一闹,她会承受不了的。” “这事怪不了别人。”周老师说,“是她自己本来就不该这样弄虚作假。”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在弄虚作假呢?”刘思佳反问一句。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在弄虚作假呢?”周老师据理力争,“其实,一开始,我就有这种预感,只是一时冲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后来一想,那些人说得也有道理!” 说到这里,周老师已经把刘思佳带到了办公室,但周老师不仅没有不耐烦的情绪,相反还给刘思佳倒了一杯水。 刘思佳笑了笑,说,“周老师,您是班主任,您有权处理这件事,只是,你必须要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后果。” 周老师下意识地看了刘思佳一眼,很不高兴地说,“说实话,我哪里不希望自己的班上出一个优秀生?但是,如果是弄虚作假,那我就反倒生气了。好学生哪个班主任都想要,但必须坚持原则,宁缺勿滥!” 刘思佳不想跟一个班主任在这方面争执下去,便不无暗示地说,“我只能跟老师您提个建议,刘小平现在真的思想压力很大,如果她家庭知道了这件事,她就有可能会因此而停学。况且,有人认为她在弄虚作假,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呀!” “你怎么想到要来说这个情呢?”周老师非常不解地看着刘思佳。 刘思佳知道周老师的意思,便直言不讳地说,“其实我跟她没有什么交情,我不过是在她爸手上看过病,而且她妈帮我治好了流鼻血这个病,她姓刘,我也姓刘,论辈份还是兄妹关系。不过,真正让我想要帮她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感觉到她的思想压力太大。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一篇作文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并让她从一个不起眼的女生,一下子成为让全校学生羡慕的女生,还得了奖! 她刚刚获得了难得的荣耀,却又要被人一下子打击下去,并让她从下面形象,转换成反面形象,别说她还只是个女生,承受力很差,就算她是个老师,也经不起这样的波折呀!” “你不要再说了!”周老师连忙打住,说,“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我没有把好这个关,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儿,我也要承担责任。不过,如果真是爱她,我觉得有必要让她面对面前的事实,如果她不是抄袭别人的作文,自然更好!如果她是抄袭了别人的作文,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决不允许的!” 刘思佳摇了摇头,看来,说了半天,却还是白费了力气。这个老八股,不能说他不对,也不能说他就是对的。 对与错,往往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确定。 走出周老师的办公室,刘思佳摇了摇头。事情的不顺利,让他颇为沮丧。 想想这件事的后果,刘思佳也颇为后悔,如果他不给刘小平代写那一篇作文,如果那篇作文没有引起轰动效应,也自然不会有这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后果。 就在刘思佳感觉到这件事有些难办的时候,他的手机叮了一声。 刘小平给他发来一条微信:“我爸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他只是听说我写了一篇好作文,还得了奖,他表扬了我,这让我越发感觉到压力大。如果哪天他知道这件事在学校的不良反响,我真不敢说我爸会怎么教训我呀!” “别急!”刘思佳回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越不过的坎儿!” 第十五章:吴校长发脾气 刘小平并没有回复。 刘思佳便追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准备去班上上课了。”父亲的小棉袄回了一句。 刘思佳看看表,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刘思佳飞快地往刘小平的班上跑去。 等到刘思佳来到刘小平的班上时,刘小平已经坐在班上了。 全班的学生都作好了准备上课的样子。 刘思佳冒失地把脑袋伸进了刘小平的班级。 整个班上的学生都好奇地看着刘思佳。 虽然刘思佳不是这个班的学生,但大家几乎都认识他。 刘思佳多少有些紧张地在班上寻找着他想要找到的目标。 坐在一个角落里的刘小平,不得已地站起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教室。 二人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面对面地站着。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刘小平非常不安地说,“老师马上就要来了,要上课了。” 刘思佳说,“我只是想要亲自告诉你,这事儿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先不要着急,认真上课就是了。” “谢谢!”刘小平已经看到走廊的那头,周老师走过来了。 刘小平就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先进了教室。 刘思佳便迅速退后,差点与周老师撞了个满怀。 “周老师好!”刘思佳还是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周老师颇不高兴地问。 “我只是想跟刘小平打个招呼。”刘思佳说,“他告诉我,她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知道了又怎么样?”周老师反倒很坦然地说,“这种事,瞒得过初一,瞒得过十五?” “老师您能不能放她一马?”刘思佳几乎是在哀求,“她毕竟是个女生。” “女生就能例外?”周老师回道,“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回去上好你的课吧!” 刘思佳点了点头,就迅速往自己的教室那边跑。 刚下楼,在拐弯处的时候,刘思佳又碰到了吴校长。 该上课的时候,刘思佳非常害怕吴校长问他怎么不准时去班里上课。 就在刘思佳快速地想着应答吴校长的提问时,吴校长倒是亲切地对他吩咐,“你跟我来一下。” 刘思佳暗自心喜,他预感到的那种效果有可能马上就会出现。 跟着吴校长,来到校长办公室。 吴校长坐下之后,就叫刘思佳也坐下。 吴校长坐在一张转式的老板椅上,审视地盯着刘思佳问,“那个事,你找过刘小平的班主任吗?” “找过!”刘思佳很沮丧地说。 “他怎么说?”吴校长主动提问。 刘思佳摇了摇头,不无暗示地说,“吴校长,周老师那个人,恐怕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较真的事儿,恐怕别人是阻挡不住的。” “他究竟怎么说?”吴校长追问。 “他那意思,”刘思佳故弄玄虚地说,“怕是要一查到底!” “乱弹琴!”吴校长脱口而出,“当初要把刘小平竖典型的是他,现在要追查的也是他,他这究竟是个什么心态?难道是要跟自己过不去吗?” 刘思佳暗自心喜,看来,吴校长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只是那个老八股,非要一条船撑到底了。 吴校长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毕竟是在一个学生面前,他这样去发一个老师,一个班主任的脾气,显然不对,便暂时压制了内心的恼火,对刘思佳吩咐,“你现在就去把周老师找来,我跟他好好做做工作。” 刘思佳啊了一声,转声就跑。 “慢着!”吴校长突然叫住刘思佳。 刘思佳内心一惊,他害怕吴校长会改变主意。 吴校长抬手看看表,对刘思佳大声说,“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你过去跟他说一声,叫他下课了来我这办公室一下就行了,然后,你就直接去自己班里上课了。” 刘思佳嗯了一声,接着往刘小平的班上跑。 气喘呼呼地跑到刘小平的教室外,突然一个立定,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正在上课的周老师看到了刘思佳,预感到有事,就走出教室,问站在走廊上的刘思佳,“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回去上课?” “周老师!”刘思佳只好说,“吴校长叫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他叫你下课后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知道了!”周老师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刘思佳也不敢多耽误,他退下楼后,就往自己的班上去。 刘思佳走进教室时,班上的学生都在听徐老师讲课。 徐老师这节课讲的是一篇古文言文,正讲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的他,故意像是没看到刘思佳进了教室,还迟到了,只顾讲他的课。 刘思佳在前辈子就听过这节古文课,因此他坐下来也只是做个样子,听不听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那件事的结果。 下课铃声一响,刘思佳就别有用心地躲开别人,自己单独去了校长办公室的楼下。 校长办公室正好是在二楼,刘思佳站在一楼的外面,就可以直接看到吴校长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周老师,正坐在吴校长的对面,两个人像是交换什么秘密似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突然,吴校长跳了起来,大声训斥着周老师。 周老师却不认输,也大声跟吴校长顶撞起来。 一个校长,和一个班主任,就因为这点事儿,吵了起来。 刘思佳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公办学校的校长,毕竟不是私立学校的校长,有胆量的老师,尤其是像周老师这种老老师,有资质,又有功劳,是有底气与一个领导较劲的。况且,周老师为了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一个学生。 “你这样会害了刘小平的!”吴校长不得不大声规劝。 “你这样才会害了刘小平的!”周老师据理力争。 “不行!”吴校长大声说,“我们之间不必为这种事再理论了,这事得听我的!出了问题我承担!一定要我听你的也行,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你得给我一个书面承诺!否则,就得听我的!” 周老师终于不再争执了。 “老周呀!”吴校长似是语重心长地劝道,“你的学究精神是值得提倡的,但这种事情,不能太固执,固执就会出大问题!真出了大问题,就算你承担责任,我也是跑不掉的!况且,你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刘小平的文章就是抄袭别人的!再说,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学生哪有不投机取巧的呢?” “好吧!”周老师终于屈服了,说,“我是没拿到刘小平抄袭别人作文的证据,但我却能继续检验她一下!就算我不对她进行一个处罚,起码我也要给自己一个落实和交代!” “那是你的事!”吴校长说,“只要不继续追究她,不出问题!” 周老师退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刘思佳就赶紧往一边跑去。 得以解脱的同时,刘思佳又有了一种新的预感。 第十六章:救人救到底 傍晚的时候,刘思佳收到了父亲的小棉被发来的一条微信:“思佳哥,班主任今天放学的时候,给我特别布置了一篇作文,我知道老师的意思,如果这篇作文写得跟上次差不多,老师也许就相信我了。如果与上次的作文有区别,老师就更怀疑我的那篇作文是抄袭别人的了。” 刘思佳的预感得到了证示。 刘思佳就回了一条微信:“这次作文的题目是什么?” 父亲的小棉袄:老师说随我写,“什么题目都行。” “那就好办。”刘思佳回道,“只要不限制你的作文题目,你就选你熟悉的生活写。” “我不知道写什么好。”父亲的小棉被回。 刘思佳想了想,回,“你就写写你的父亲吧。” 父亲的小棉袄:“我父亲的事情太多,我真的不知道写哪一件好。” 刘思佳也真不知道该让刘小平写什么好。 “还是你帮我写吧!”刘小平求助着,“就算我能写出来,也肯定写不好的。” “不行!”刘思佳说,“还是你自己写吧!这一次我不能再帮你写,你必须要自己提高,拿出点真本事来。” “算我求你好不好?”刘小平回,“我真的不知道写什么好。” 刘思佳又想了想,回,“那这样吧!晚饭后我去你家,你提前向周老师请个假,就说晚自习的时候,你回去写这篇作文。到时候,我来跟你聊一聊,再决定写什么。” “好好好!”刘小平接着回道,“思佳哥真好! “先别说我好!”刘思佳开始头痛起来,想要让一个作文成绩差的女生完成一篇像样的作文,又不能代写,恐怕是一桩很艰难的任务。 想到这里,刘思佳就有言在先,“刘小平,要我来辅导一下你是可以的,但这篇作文还得你自己完成,否则就对不起周老师,也对不起我。” “我知道!”刘小平回道,“我这就去找老师请个晚自习的假。” 刘思佳收了手机,正要拿着饭碗去食堂买饭时,手机又叮了一声。 父亲的小棉袄:“思佳哥,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你不要去食堂里吃饭去了,你就直接来我家吃个便饭吧!这样会腾出更多的时候来的。” 刘思佳想了想,暗自思忖,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今晚上肯定会有一顿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况且,我还要帮她完成这么一件大事呢! 但刘思佳还是犹豫了一下,他觉得如果吃了人家的晚饭,就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到时候让刘小平拖着不放,弄到半夜,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就算不去人家吃饭,他还得把这件事做好。 既然是救人于水火中的事,就要一救到底。 刘思佳就干脆将饭碗丢在宿舍里,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路吹着口哨朝着那个刘济苍诊所走去。 刚进刘济苍诊所,就见老板娘在忙着炒菜,刘医生在埋头看一本药书。 刘思佳正要喊一句刘小平,就见老板娘走出来,问刘思佳,“伢儿!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上次那个事,让你的身体出了毛病?” “不是!”刘思佳说,“我找小平有点事儿!” “你找他干什么?”老板娘顿时疑惑起来,并不无暗示地看了看刘济苍,说,“我家小平今天晚上要做作业,她说一会儿还有老师来辅导他的作业呢!这不,我正在跟老师做饭!” 刘思佳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刘小平从楼下跑下来,对继母和父亲说,“爸!妈!我说的老师,就是他!” “他?” 刘济苍和老板娘同时惊呆了。 “就是他!”刘小平连忙介绍,“他的作文写得非常好,只是他真人不露相,不愿意出这个风头!” “他还会写作文?”刘济苍越发惊讶了,“我只是觉得他的体能很好,操场跑十圈儿没出问题,没想到他还会写作文?” “当然呀!”刘小平说,“我就是因为看了他写的作文,才对作文感兴趣的!” “那好那好!”刘济苍连忙打招呼,“准备好饭菜,好好招待一番。”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刘济苍还叫夫人拿来了酒。 刘思佳连忙摆手,说他一个学生,不能喝酒。 刘济苍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并不时与刘思佳聊起家常来。 听说刘思佳还是从那么一个穷人家出来的,就对刘小平说,“你看你看!人家那么困难家庭出来的,各方面都出色,你虽然不算是富贵人家出身,却也要比人家的条件好得多,却不好好学习!” “爸!”刘小平撒娇道,“人家都已经在认真学习了,你就别在这里挤兑我行不?” “好好好!”刘济苍笑道,“我不看你说的,看你的实际行动,作文辅导写好了,拿给我看看!” “好的!”刘小平没有提前吐露,他要写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吃完饭,刘小平就干脆把刘思佳带到她的房间,两个人开始了比较漫长的交谈。 聊天的内容,大致是关于刘小平的父亲的一些事儿。 事情太多,题材有点杂,刘思佳想起上次听说过的那些事,便不无暗示地对刘小平说,“你什么都不用写,就直接写你父亲和母亲的认识和交往,简短而又细致地写出几个令人难忘的细节,就是一篇好作文。” “有了有了!”刘上平激动地说,“我就写父亲与母亲的爱情故事!” “这个太俗套了!”刘思佳说,“再说,那也不是一篇作文能够完成的!” “那写什么呀!”刘小平有点沮丧。 刘思佳想了想,说,“不如,你就写你父亲与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吧!虽然那时候你母亲与父亲还没有产生真正的爱情,但彼此的认同和善良却已经是爱情的萌芽了!” 刘小平经这么一提示,脑子里就有了灵感。 她拿起笔来,就开始写那篇《父亲母亲的初遇》。 一个小时后,刘小平就顺利地写完了这篇作文。 因为写的是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的事,刘小平又倾注了感同身受的感情,不只是整篇作文的构架非常好,细节更是感动人心。 刘思佳看了那篇作文,甚是高兴,并提了几个小小的意见,让刘小平进一步修改。 刘小平写完后,要刘思佳再看一次。 刘思佳却说,“我不用看了,你拿给你父亲看一看,他如果说好,才是真的好!” 刘小平就拿着那篇作文,跑到父亲面前,突然伸出手来,将那篇作文直接交给父亲,并说,“父亲大人,请看女儿为您写的第一篇作文。” 刘济苍一口气看完了那篇作文,说,“文章倒是写得还可以,只是不应该写我和你妈,而应该写写别人。不过,也算是一种纪念吧!” 得到了父亲的首肯,刘小平越发有些激动。 激动之下,刘小平索性趁着夜色,与刘思佳一起去了学校。 “你那么急着回校做什么?”刘思佳说,“今天又不交作业。” “不!”刘小平说,“我现在就去找周老师交作文,我要让他感觉到,我是能够写好作文的!” 刘思佳能够理解刘小平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为刘小平能够写出这篇作文而暗自心喜。 进一中大门的时候,看门的都要准备收摊儿了,见到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成双成对地走进校园大门,那看门的就用了怀疑的目光,看了两个学生一眼,然后不大高兴地说,“好浪漫呀!这么晚两个才从外面回校,你们不怕背影响,我还怕背责任呢!” “你胡说些什么呀!”刘小平因为生气,差点想要骂人了。 “我一点没有胡说!”看门人反倒更不高兴地怼了回来。 刘小平正要怼两句不好听的,刘思佳却一把拉着他,冲进了校门。 然后,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又在月色中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刘思佳的宿舍出现时,刘思佳才向刘小平说了声再见,然后二人才分手。 心情激动的刘小平,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周老师的办公室。 虽然是已经下班的时间了,周老师却还在那是忙着准备明天的课。 刘小平提前打了个报告,然后就直接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什么事?”周老师有点好奇地问。 刘小平二话不说,就直接把那篇作文交给了周老师。 周老师以验证的心态,马上看了这篇作文,禁不住对刘小平说,“看来,我可能对你有偏见!你能写出这个水平来,说明上篇作文有可能真是你写的,而不是抄袭的!” 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看着刘小平问,“不对呀!你以往的作文水平并不是这个样子呀!是不是你最近找人辅导了?” 刘小平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亲身看到到班主任这样认可了她,刘小平的心里,顿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爽。 但刘小平并不知道,又一场风暴将要来临了。 第十七章:恋爱风波 刘思佳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场由他引起的,让刘小平陡然窜红又突然窜黑的风波,总算是在他的努力下,渐渐平息了。风波的平息,不仅让刘小平艰难地度过了这个不平凡的阶段,也让他获益非浅,并由此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任何一个轻率的举动,都有可能会造成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 尤其,是对他这个有着非凡异能的学生来说。 上次的语文课,他也只是随便读出了那篇古文,并道出了自己的一点点观点,却没想到居然被徐老师当成是他在浪自己的突出表现。 操场上的跑步,原本也只是他的一种正常活动,却引来了如此大的反响,甚至让一些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个正常的学生。 平息了这场风波后的刘思佳,不再感到有什么压力,他照旧有事没事,常常与父亲的小棉袄聊上几句。 刘小平自从有了第二篇作文,不仅不再有什么强大的压力,而且对做作文渐渐有了浓厚的兴趣。即使是老师没有布置他做作文,她也会在灵感来临的时候,写出一篇作文,然后发给刘思佳看。 刘思佳当然不想放弃这个与女生接触的机会,而且有了这个理由,他似乎就出师有名了。因此,每当刘小平向他发来了这方面的交流时,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刘小平出于感激的心态,常常会与他聊一些作文之外的话题。 刘小平是个很向往爱情的女孩,她经常看一些琼瑶的爱情小说,每看到精彩处的时候,她甚至禁不住就流下泪来,并情不自禁地与刘思佳进行着这方面的读者交流。 刘思佳虽然并不是很向往琼瑶的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但刘小平喜欢,他也不想去打击刘小平,因此就会发一些附和刘小平的观点和看法,这让刘小平越发对的琼瑶的爱情心向往之。 原本只是一种观念上的交流,却有意无意之中,引发了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的向往和激动。 渐渐地,刘小平因为忌讳开始回避刘思佳,但不与刘思佳交流,她又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女生,大多因为刘思佳的陡然窜红和突然窜黑然后又开始走红的状态,开始与她拉开心理距离。 男生更不是她愿意接近的,况且,她不可能为了心里交流而刻意地回避刘思佳,再去故意接近另一个。 况且,刘思佳还算是他的一个作文方面的辅导老师呢! 刘小平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彼此越来越频繁的接触和交往,让一些男生女生看到,就有想法。 早在刘思佳痛肚子的时候,班里就暗地里传开了刘思佳有恋爱迹象的传言,理由也很简单,同桌女生李小英,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向老师举手,反映他的肚子痛的情况,而且在老师面前自告奋勇,亲自送刘思佳去父亲的医院,让父亲亲自为这个同桌诊断,其用心之到,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后来刘思佳转移了目标,同桌沈小英就早成为刘思佳的恋爱对象了。 门卫在老师和校长面前的背后提醒,多嘴多舌,更增加了这种戏剧性的效果。 刘思佳与刘小平在秘密恋爱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虽然遇到了一些直觉的障碍,因为两个学生都姓刘。 但现在是公元二十世纪的二0二一年,已经很少有人再抱那种传统观念了。 况且,法律也允许一个姓氏的可以结婚生子,只要出了五福。 冲破了障碍的观感越来越强烈。 每当刘思佳和刘小平成双结对地走出校门时,背后的议论都会集结在这个有趣的焦点上。 两个都算是一中有名的学生。 这个消息一下子传到了吴校长的耳里。 向吴校长反应这个情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门的人。 看门人是个临时工,凭一定关系来这个一中的,转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吴校长其实早有感觉,但他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也因为两个学生都姓刘,而更回避了这方面的感觉。现在,既然有门卫都这样向他反应情况,他不能不重视这件事。 这种事要处理,当然要从男生开刀,不只是因为男生多半是罪魁祸首,更因为女生的承受力要差得多。 要处理好这种事,还得注意方式,不能出意外。 一中学生谈恋爱,让一个女生跳楼而死的事,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班主任和前任校长爱处罚的影响至今还在。 吴校长便去了刘思佳的班上,并对刘思佳的班主任徐老师这样说,“下了课,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吴校长的口气里,已经有一种发生大事的那种暗示。 徐老师不敢怠慢,刚下课他就去了吴校长的办公室。 “听说你们班上有学生在谈恋爱?”吴校长直言不讳。 徐老师想了想,说,“没有呀!没有听说这种事呀!而且,我也没有观察到呀!” 徐老师说到这里,又在脑子里重新过虑了一遍。 在徐老师的感觉中,这种事情往往发生在那些不求上进只想在学校混时间的学生身上。 “有人向我反映了这个情况。”吴校长一语道破,“男生是你们班上的,女生是另一个班上的!” “有这事吗?”徐老师很惊讶也很迷惑地摸了半天脑壳,“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等你有感觉就玩完了。”吴校长说,“你们班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代表一中形象的刘思佳!女生是周老师班上的一个女孩儿,也是上次得了那个优秀作文奖的那个刘小平,这个问题不是小问题,你必须要防微杜渐,把这种现象消灭在萌芽状态!” 说罢,又把那个门卫提到的一些情况作了细致的说明。 “知道了!”徐老师郑重地表态,“我马上就去处理这件事!” “但还要注意方式!”吴校长叮嘱,“还不能出了问题,出了问题麻烦就更大了!” 徐老师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刚出门的时候,徐老师就迎面碰上了周老师。 显然,这周老师也是被校长叫来谈话的。 两个老师碰面的那一刻,彼此都有一种想要埋怨对方的意思,只是不太明显。 徐老师回到班上,学生都坐在班上,等他来讲课了。 徐老师走进教室,故意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儿,对刘思佳说,“刘思佳!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儿!” 刘思佳一听到徐老师的吩咐,就有一种直觉,但刘思佳却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地镇静,并在全体学生的目视中走出了教室。 徐老师把刘思佳带到走廊的另一头,个别追问,“刘思佳,有人反映你最近好象在谈恋爱,有不有这事?” “没有呀!”刘思佳很坦然地回答。 “想不承认是吧?”徐老师说,“事实我都掌握了,你还想回避?” 刘思佳摇了摇头。 “有这种情况也不奇怪!”徐老师很聪明地引导,“高中生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 “我真没有!”刘思佳非常坦然地说。 “那就奇了怪了!”徐老师说,“无风不起浪!你没有这方面的事,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你过不去呢?” “我真没有呀!”刘思佳似乎很冤枉的样子。 “要不要我说出那女生的名字?”徐老师在加大压力。 “你说吧!”刘思佳一脸的坦然。 “你认识高一二四班的刘小平吗?”徐老师突然袭击。 “认识呀!”刘思佳说。 “你是不是在跟这个女生谈恋爱?”徐老师盯着追问。 “没有呀!”刘思佳说,“我跟他只是一些正常的交往呀!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呀!” “还说没有这么回事?”徐老师态度严厉,口气锋利地说,“你跟她长期微信聊天,成双成对地进进出出,你当别人是傻瓜呀!” “你说这个呀!”刘思佳笑了笑,说,“老师,就凭这些,你就能说我在与她谈恋爱吗?” 言之下意,难道男生就不可以与女生微信吗? 难道男生就不能跟女生一起走路吗? 开始心虚的不再是刘思佳,而是徐老师了。 “真不是这么回事儿?”徐老师暗自心喜,却又害怕这个学生还在说谎。 “真不是!”刘思佳口气坚定地说。 徐老师无奈地瞅了刘思佳一眼。 是不是这么回事儿,现在就只能看女生那边的审核情况了。 等到女生那边有了结果,他再来处理这种事儿! 不管有不有这种事儿,都要对刘思佳做一个充分的考虑,不能让这个代表一中形象的学生出任何问题! 徐老师便暂且放过了刘思佳,并把刘思佳带到班上,然后开始讲课。 第十八章:受伤的心 在刘思佳被老师盘问的时候,刘小平同样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在校外的一中街上碰到的时候,正是中午一些学生家长给学生送饭的时候,虽然前来送饭的学生家长没有以往没有疫情的时候多,却也还有一些家长,为了让孩子吃饱吃好,特别提前做好了饭菜,准时送到一中校外的进出口,在那里等候孩子来领。 正是在这样的当口,刘思佳从前来领饭的学生群中混了出来,就看见了走在他前头的刘小平。 刘思佳紧走几步,赶上了刘小平。 刘小平扭头一看,却没有搭理刘思佳。 看得出,被老师追问过的刘小平,不再敢随便同这个男生交往了,至少不敢像过去那样随意性地公开交往。 刘思佳知道这条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故意走在刘小平的前面,朝着一个巷道里走。 刘小平鬼使神差一般地跟在刘思佳的后面。 两个人非常默契地朝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几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了校外的一片草地上。 这是一片将要被重新开发的一片草地,新的建筑还没有开始。 草地的四周,百米外的地方才有新建筑,这里却还是一片草地。 草地很绿,这里还是一片小树林。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坐在了那片草地上。 很默契很自然的那种。 刘小平瞟了刘思佳一眼。 刘思佳也在无意中瞟了刘小平一眼。 两双眼睛正好目光相碰。 有一道火花,在那一瞬间闪出了光芒。 彼此都有一种感觉,但彼此都不愿意暴露出来。 压抑的情绪,在这里得到了放松。 “老师问你了吗?”刘思佳主动询问。 刘小平没有理睬。 “班主任找你谈话了吗?”刘思佳明知故问。 “谈了。”刘小平无精打采。 “你怎么说?”刘思佳旁敲侧击。 “我说什么事也没有。”刘小平瞟了刘思佳一眼,他想知道此刻的刘思佳,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这就对了。”刘思佳说,“我也是这么跟老师说的。” “你难道不想我这么说吗?”刘小平反过来问刘思佳。 刘思佳被问住了,他听得出,刘小平这是在测试他的真实内心。 “我不太明白你说这话的意思。”刘思佳假装糊涂。 “不明白就算了。”刘小平说,“就当我什么也没有问。” 刘思佳感觉到了刘小平内心的伤害,但原本也只是喜欢她,并没有真心想要跟她谈恋爱的刘思佳,虽然有过想借假恋爱的名义,试图减轻一些心理压力,却也不想去伤害一个女生的那种爱情向往。 刘思佳就留有余地地说,“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往这方面发展的时候。” “没这个意思自然更好!”刘小平有点生气地说。 “也不是完全没有!”刘思佳说,“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违背学校的规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刘小平说,“其实我也明白,一开始你只是在利用我,到后来见事情不可收拾,你就只是想帮我一把,是我想多了点儿。” 刘思佳敏感地注意到,刘小平在说完这话之后,扭过头去抹了一下眼泪。 在感情问题上,女生往往比男生要脆弱得多。 刘小平甩了一下头发,回过头来很坦然地对刘思佳说,“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毕竟,是你让我提高了做作文的努力,也让我看到了学习的希望。” “你并没有真正懂得我的意思!”刘思佳似乎在强调,“我只是说我们现在还在读初一,至少还有两三年的学习时间,我们都是父母心中的好孩子,不能因此而让父母家人失望,你说呢?” “是吗?”刘小平歪过头来,审视着刘思佳,她想清楚地看到,一个男生的真正内心世界。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刘思佳进一步试探着刘小平。 “你说得很对!”刘小平弦外有音地说,“只是我尚不明白,既然今日,何必当初呢?” 言下之意,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当初何必要去作这种试探?难不成,你是在有意耍我不成? 刘思佳感觉到了一个女孩的那种气愤,但他不能随便承诺,更不能凭着一时冲动而有所承诺,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可以闹着玩儿的。 刘思佳就只好沉默。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让两个人度日如年,也让两个人倍受煎熬。 “回去吧!”刘思佳首先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 刘小平没有回应,但却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就那么一前一后地朝着学校走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从一中大门进去,而是选择了从后门进去。 从后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有一种似乎更见不得人的感觉,不打自招的感觉。 快到教室的时候,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打招呼,却也彼此用手道了个别。 不同的是,刘小平一分手,就一阵小跑,去了自己的班上。 刘思佳的步子却迈得有些沉重。 他知道自己今天伤害了一个女孩的心,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宁可让自己承受伤害别人的过错,也不能去违心地欺骗一个有真心实意的女孩。 刚进教室,同学张长生就对他说,“刚才你被叫走的时候,你妈托人带信,叫你明天回去一趟!” 刘思佳这才想起,明天就是星期天了。 “知道是什么事吗?”刘思佳问张长生。 “不知道!”张长生说,“也许是你妈病了?” “有可能!”刘思佳说,“我妈是个老病号了。” “你回不回去?”张长生说,“如果不去,明天下午我请你去吃烧烤!” “我肯定要回去一趟的!”刘思佳说。 第十九章:面的司机 星期天的下午,四点半左右,刘思佳一冲出课堂,就拼命往校门那儿挤去。 每到星期天的这个时候,一中大门就会被挤破。别说是那门卫,就是来一支警察部队,恐怕也阻挡不住那如汹涌的潮水般的学生。 校门外早已停满了车,想办急事的人都赶快抓紧时间往车上挤。 刘思佳来到一辆面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先上了车,然后一边系保险带,一边对司机说,“胡家村二组,越快越好!” 面的司机嗯了一声,就开始上路。 好不容易挤出一中这条街,上了人不再多的公路上,司机还没有把打表按下来,精明过人的刘思佳就问,“怎么不打表?” 司机笑了笑,说,“好说!你随便给!” 刘思佳可不愿意跟他含糊,含糊就会节外生枝,生出麻烦,便说,“你还是打表吧!” 司机似乎是无奈地按下了那个表,但下面的屏幕却被一块擦车布挡着。 刘思佳便伸手过去揭开了那块布,并看了那上面的数字。 几乎所有的生意人都知道,学生的生意最好做。 但刘思佳不是那种随便就被人欺负的学生,他要的是一种买卖公平的服务。 司机就很不高兴,并且写在了脸上。 刘思佳懒得理会,因为他此刻的心情不在这里,而是在家里。 面的司机就放慢了跑车的速度,并且有意无意中,故意在延长时间。那表是计程表,却也有时间值的加入。 “你能不能快点儿?”刘思佳说,“我要赶时间!” 司机便没好气地说,“想赶时间又怕出钱,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不是打表了吗?”刘思佳说,“打表了就算表算就是了!” 司机无话可说,就换了一个档,面的车便加快的速度。 该转弯的时候,司机却去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怎么回事?”刘思佳质问,“怎么往相反的方向转弯?” “前面在修路!”司机很机智地应答,“必须从另一条路上去!” 刘思佳没有长千里眼,也飞不到天上,只能由着司机说去。 司机因为得手了,就变气脸为笑脸,与刘思佳聊起天儿来。 聊着聊着,司机就看了刘思佳一眼,说,“你莫不就是一中那个出了名的刘思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刘思佳有点吃惊地问。 “你的大名谁不知道?”司机阿谀道,“早就听说你是一中的神童级人物!” 刘思佳终于看到了司机的那条尾巴,他看似在套近乎,其实是在下套。 故意抬高顾客的地位,尽说些好听的话,哄着顾客,然后让顾客不好意思在关键时刻讨价还价,这已经是刘思佳早就熟悉的伎俩。 “听说你有很多的了不起呢!”司机接着说,“十五分钟跑完十圈比足球场还大的操场,打瞌睡还能把课文背下来,甚至讲出了比老师还深刻的道理,连毛爷爷的诗词都敢提意见,这样的学生,恐怕一中历史以来,只有你唯一的一个了!” 刘思佳无言以对,只能抱以一笑。 是人都爱听好听的,刘思佳也不例外。 司机还在那里玩这一套伎俩,并且把刘思佳吹得神乎其神,好像坐在这车上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分明就是一个神奇人物。 刘思佳不再往心里去,他在考虑如何既处理好这件事情,又不让自己吃亏上当。 司机觉得吹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换一种手法,叹起苦来。 “生意难做呀!”司机像是背台词似的打起了悲情牌,“起步价市里规定死了,遇上个好人,大方的,还能不计较,遇上个小气鬼,盯着表看,就没法了。这个所谓的县级市,说是城市,其实跟农村没什么差别!现在的私家车又多起来,摩托也插进来,一天出不了几趟租,一家就指望着我来供养,老婆又因为带孩子没上班,两个老头年纪大了,又没个退休工资,全靠我养活,日子真有些难呀!” 刘思佳什么也不怕,就怕别人打悲情牌。天性善良的他,明知这司机是在打悲情牌,甚至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在撒谎,却还是产生了一种同情感。 可就是刘思佳想要放弃某种对策时,司机的对讲机响了。 对讲机里,另一个同行这样问道:“现在在哪里?” 司机说:“我现在在往效区跑!” 对讲机的那边:“怎么?想去泡妞?” “不要胡说!”司机一本正经,“我现在正在拉客,你说话要注意点!” 对方注意到了这边,换言之,“那你赶快跑,跑完了我们打麻将去!” “我没得钱。”司机趁机叫苦,“我这是今天下午的第一趟生意!” “你没钱?”对方毫不顾及地说,“说别人没钱我相信,说你没钱是河水断了水,没人相信!同行的谁不知道,你跑车只是个小头收入,灰色的才是个大头!” “胡说八道!”司机一气之下,关掉了那个对讲机。 对讲机虽然关了,但效果还在产生。 刘思佳已经明白,这个面的司机不是个善人。 司机不再装笑脸,也不再打悲情牌了。 刚才的一番努力,全泡了汤。 司机就又恢复了先前的那一副不太好惹的嘴脸。 刘思佳便又想继续先前想好的那套对策。 司机借换档的机会,把手伸到了计费器那里。 聪明的刘思佳,非常警惕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车表开始出现不连续的数字跳跃。 刘思佳心里有数了。 车子开到刘思佳的家门前时,数字又来了最后一个大跳跃。 “不对!”刘思佳趁机叫嚷起来,“刚才还在52元上,怎么一下子跳到68元上?” “你什么意思?”已经停了车的司机歪过脸来,不太友善地看着刘思佳,说,“你这个一中的形象代表,莫不是有想赖帐的打算吧?” “我没有想赖帐的意思!”刘思佳说,“便我也不那种可以随便欺负的学生!”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给钱了是不?”司机恶狠狠地质问。 “我没有不给钱的打算!”刘思佳态度鲜明地说,“我只是要买卖公平!” “我怎么就买卖不公平?”司机火了,“你要打表,我也打表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搞鬼了!”刘思佳直言不讳,“而且,我敢肯定,你的表有问题,你肯定找人做了两种程序,一种是正规的,一种是非正规的,遇上恶人,你就用正规的程序运作!遇上善人,你就用非正规的程序运作!” 司机惊讶的眼神暴露出来了,便他还是色厉内荏地说,“你要是想赖帐,就明说!我可没有时间跟你磨嘴皮子!” “你不公平!我就可以拒付!”刘思佳的口气也很坚决。 正吵着,屋里出来了一个女人。 刘思佳的母亲。 刘思佳惊讶,母亲并没有大病? 司机惊讶,这个女人是谁? 母亲便走过来,对刘思佳说,“儿子!不要难为人家开出租车的,给钱!” “不行!”刘思佳说,“他是黑车!宰人的!” “谁是黑车?”司机找到了把柄,态度凶狠起来,“这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 “我说你黑车就是黑车!”刘思佳大声抗议,“不是黑车,不会是这个价码的!出租车我不是没坐过,过去一般都是二十几元,不到三十元的,你却要收68元!而且,你的表也分明有问题!” 一些邻居听到吵声,纷纷走了过来,围观并参与。 司机开始感觉到形势对他不利,便见好就收地对刘思佳说,“那你说,给多少?” “三十元!最多三十元!”刘思佳口气很硬。 “不行!”司机说,“最低,也要按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表数,58元!” 刘思佳感觉到了司机的心虚,便咬着三十元不放。 母亲便出面说,“算了!给他五十元!这样的人,以后不惹他就行了。” “不行!”刘思佳说,“就三十!” 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觉得刘思佳说得有道理,而且他们过去租车,都是不到三十的。 司机无奈,拿着那三十元钱,气鼓鼓地要开车走人了。 “慢着!”刘思佳对那司机说,“如果你觉得这三十块钱合理的话,你要是愿意等会儿,我还坐你车回去的!” 司机惊讶地看了看刘思佳,说,“要等多久?” “半个小时之内,”刘思佳说,“如果超过半小时,我另外付钱你!” 司机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就等你三十分钟!” 第二十章:母亲的决定 刘思佳这才随着母亲进了屋。 才进屋,就听见妹妹刘小琴欢天喜地地从里屋出来,对着刘思佳甜甜地说,“哥!你总算回来了!” 说着,就把一张小脸送到刘思佳面前。 多日不见,小妹妹竟然出落得更加美丽了。黑黑的头发,白嫩的皮肤,红红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秀气可爱的小鼻子,两眼珠就像两个黑葡萄,圆圆的月亮脸上,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儿! 如果是往常,刘思佳是要抱着妹妹猛亲一口,不亲出一脸嘴印是不松口的,可自从有了疫情以来,刘思佳就改亲嘴为刮鼻子,而且是象征性的,弯着右手食指,从眉心那儿一直刮到鼻尖,从慢到快,猛的收起,仿佛妹妹的鼻梗,就是他的飞机跑道。 刘思佳按照后来的惯例,象征性地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 妹妹像是完成了一桩任务,高兴地跑到一边跳绳去了。 母亲苦笑了一下,对刘思佳说,“你知道我要你回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刘思佳说,“我还以为你病了,放心不下。” “我准备去你那里陪读。”母亲直言不讳地说到这里,故意停下,他想知道刘思佳会有什么反应。 母亲早就提出过要来陪读,但刘思佳一直不同意。 刘思佳心里很清楚,但他不需要母亲去陪读,因为如果去陪读,这个家里没有个做饭洗衣的母亲,长期在近处做苦力的父亲回来没有个热饭热菜,肯定是不行的。况且,这个家里还有这个正在读小学的妹妹,要人照顾。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刘思佳不想让家人像牢头样地看护着他,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自在。 “用不着!”刘思佳爽快地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需要陪读!” “但我还是要去!”母亲固执地说,“为这事儿,我和你爸还专门讨论了,也算是开了一个家庭会,才作出这个决定的。” 刘思佳一听那话音,顿时就感觉到,母亲他们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怂恿,才作出这个决定的。 难道是因为学校里的那个事,让家里人听到后不安心了吗? 刘思佳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突然有了一个联想,便直接问母亲,“妈!最近是不是有老师来家访过?” 母亲不想对儿子撒谎,便机智地回应道,“是有老师来家访过,但这不是老师的意思,是我们的主意!” “不对吧?”刘思佳说,“妈!你虽然过去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你并不是很坚决,只是随我的意思,现在你突然决定要去陪读,肯定是因为老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重话。” 母亲不再坚持自己的机智,也不想在儿子面前撒谎,便说,“老师是有这个意思,但这事还是我跟你爸商量后,才作出的正式决定。” “没这个必要了。”刘思佳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不需要家人陪读的!我会认真读好这三年的高中的! “不行!”母亲开始固执起来,说,“既然是我和你爸共同作出的决定,你就要接受这个决定!” 刘思佳知道母亲的脾气,她一般情况下,是不随便表态的,如果表了态,那大半是抵挡不住的。虽然母亲说这个决定是她与父亲共同作出的,其实有可能完全是母亲的决定,父亲只是听取了母亲的一些意见。 母亲虽然身体很不好,但这个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母亲作决定,父亲只知道苦做,一切基本上都听母亲的安排。 “能不能不陪读呢?”刘思佳试图作出最后的抗议,“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有家人陪读就会出事的孩子,我已经十八岁了,也算是个成年人了!” “不行!”母亲说,“现在是你关健的三年,我必须陪在你身边儿!不能让你跑偏了!” “妈!”刘思佳是哀求也是在撒娇,“你就别费这份闲心了嘛!我行的!” “不行!”母亲说,“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只是要你回来,跟你通知一声。过了这个星期,我就到你那一中旁边去找房子!” “那家里怎么办?”刘思佳只好另行突破,“你走了,这个家里就没个洗衣做饭的,肯定不行的!” “这些都不用你来着急!”母亲吐包袱似的说,“我已经跟你爸讨论好了,我去陪读,你爸今后也不用天天从城里往回赶,他也跟我们租住到一起,横竖他大多是在城里找事做,不用来回跑了,我照样热菜热饭的供着他。” 刘思佳听到这里,又喜又忧,喜的是父亲也有了着落,忧的是父母都在身边,他的那点可怜的自由时间,恐怕也要受要控制。 “妹妹怎么办?”刘思佳接着提问。 “她也跟着我们去呀!”母亲说。 “她不是正在读小学吗?”刘思佳说。 “你那一中边不正好有个小学吗?”母亲说,“我们就让她在那里上小学,这样你们两个就可以天天劫了!想怎么劫就怎么劫!” 正在跳绳的刘小琴,听到母亲这样说,马上跳过来,高兴地对刘思佳说,“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美的你!”刘思佳想到一家人这样可以重新在一起,反倒高兴起来,只是,想到自己今后不仅要受到学校的监管,还要受到家人的监管,有些沮丧。 “这样总可以吗?”母亲进一步试探着问。 “可以是可以!”刘思佳说,“只是,这里的房子怎么办?锁起来?” “锁起来就锁起来吧!”母亲说,“又不是什么金龙宝殿,热天的蒸笼一个,就算是不陪读,这房子也该要换一换了!你爸说了,等你三年高中读完了,手上有了钱,就要重新盖个楼房的,现在的农村,家家都是金龙殿一样的房子,独我们家困难,一时换不成了。” “那好吧!”刘思佳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母亲的决定了。 “你饿了吗?”母亲说,“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刘思佳说,“我还要接着回学校,五点半之前要回到一中,晚自习要坐在教室里,不然老师就要批评我了。再说,人家开出租车的,也等不住了。” 母亲也不能因为这个而让人家久等,便同意了刘思佳的决定。 刘思佳走出家门的时候,妹妹还在那里跳绳玩。 “小琴!”刘思佳禁不住叫了一声。 妹妹刘小琴就赶紧跑过来,看着哥哥说,“哥!你是不是又要刮我鼻子?” “对!”刘思佳果然就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然后对妹妹说,“要到我那里去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妹妹说,“是不是天天要刮我鼻子?” “是的!”刘思佳笑着说,“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还有一个是什么?”妹妹有点好奇地问。 “还有一个就是你必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听哥哥的!”刘小琴像一个要上战场的小士兵,一副听命又可爱的样子。 “这就对了!”刘思佳又刮了妹妹的鼻子,这才离开家。 司机已经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 刘思佳二话不说就跳上车,然后就叫开车。 司机这次跑得快,因为他知道价钱已经定下了。 回去的时候,几乎只用一半的时间,也没有拐那个什么弯儿,就直接来到了一中街上。 刘思佳掏出钱包,递给司机三十五块钱。 司机不解地看着他问,“怎么这么大方?多给了五元?” “这是你等我的钱!”刘思佳说,“记住,做生意要规规矩矩,不要因为我们是学生伢,就可以打歪主意!” 司机被刘思佳说得脸一红一红的。 刘思佳刚进一中校门,就听见学校的操场上响起了集合的哨音。 一般情况下,星期天这个时候,学样是不响这种集合的哨音的。 刘思佳就赶紧跑步到操场上,然后找到自己的班,站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挑战校花 队列整齐的操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一中办公室的张主任,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吴校长就严肃地站在队列面前,开始讲疫情期间的校风,其实也就是重申一下学校关于不能随便外出的规定。 听得出,校方肯定是被某个管疫情的领导约谈了。 前几天,一中就来了几个领导,检查疫情的控制情况。 虽然当下的疫情已经大有好转,中国还是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但各级领导,还是把这件事当作头等大事。 学校是重中之重,一中更不用说。 进出校门的学生,三点必须做到:老师的请假条,验体温,戴口罩。 但最近,有学生出门后不怎么戴口罩。 还有学生没拿老师的请假条就想外出,还与门卫发生口角。 更严重的是,个别学生在校园里就不戴口罩。 吴校长用一种特别郑重的口气,大声强调:“这个别学生,极大地影响了学校的风气,打破了学校的规定,一定要得到纠正!” 所有学生听到吴校长的不点名批评,都心里紧张,尽管大多数人并没有违反学校的规定,吴校长的讲话,还是让他们感到紧张,因为他们偶尔也有不戴口罩的时候,或者是不把口罩真正戴上。比如吃饭,比如与某个同学谈心时。 吴校长刚讲完话,全体学生就等一句解散时,张主任马上接着补充,“散会后,各班还要召开一次同样的整风会!万不可掉以轻心!” 操场训话结束后,学生们又各自朝着自己的班上走。 正在路上走的学生,马上就开始议论起来,并且传达了一个现在可以公开的新闻。 原来,吴校长说的这个个别学生,不是别人,正是一中有名的校花高小华,因为她的名字正好与校花谐音,因此大家就干脆叫她高校花。 那天检查组来检查疫情,高校花就没有戴口罩,直接出现在检查组的人面前,因此被检查组的人挡住询问。 “你是哪个班的?”检查组的人问。 “你管得着吗?”高校花高傲地昂起头来,故意不理睬。 检查组可不是一般人,连校长都怕的,疫情检查组,更是有着特殊的权利。 “你究竟是哪个班的?”检查组的人大声追问。 高校花理也不理,照旧往前走。 检查组的人就排成一排,强行拦住。 高校花大声嚷嚷起来:“干什么呀!大白天的,不让人走路呀!” 正在门卫说事的张主任,赶紧跑过去,对着检查组的人说,“此人非彼人,你们先放了她再说吧!” 毕竟是一个女生,检查组不想让这个女生难堪,就先放行,然后听张主任汇报情况。 张主任便向检查组诉说了这个高校花的背景,她有一个非常有钱的父亲,某财团的董事长! 这个高校花,长期以来一直享受着富人小姐的待遇,每日里专门的小车送,小车接。那车也不是普通车,两百万的那种。 富贵家庭供养出来的高校花,细皮白肉,长像美丽又精制,初次见到的人都觉得她不像个真人,倒像是摆在高档服装店里的模特儿! 高校花性格孤傲,很少与人说话,即使是老师,也对她敬而远之。 检查组的组长,似乎并不吃这一套,并干脆找吴校长诉说了这个学生不按规定戴口罩的情况,让校长感觉到一种特殊时期的压力。 疫情比抗洪情况都严重,吴校长当然明白这一点。 但吴校长虽然反复强调这一点,却不敢直接提名,他这样做,表面上看是一个方式方法的问题,其实也是他内心畏惧的表现。 然而,尽管吴校长没有明言,全校还是马上传出了这个新闻。 班上开会的时候,刘思佳想听一听大家的反响。 班主任徐老师,同样没有道出那个别同学的名字,只是同样以个别同学为由,进行一番照搬操场上的训话。 刘思佳故意让老师难堪,干脆一语道破地问老师,“老师!听说这个别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全校谁也不敢招惹的高校花?” 徐老师顿时瞪大了双眼,他想了想,极巧妙地回应:“是谁并不重要!问题是这个别同学,不能一粒老鼠屎,掺坏一锅粥!” 经刘思佳这么一点破,学生们就公开了这个秘密。 很快,高校花的事,就在一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检查组的人,也借机发挥,不断地向一中领导施加压力。 高校花不仅没有认错的意思,还故意当着一些人的面说,“不就是一次没戴口罩吗?犯了法吗?法律上有哪一条规定,不戴口罩是违法的?是判刑还是坐牢?几年的刑期?” 态度如此张狂,连吴校长都生气了。上次没直接点名,一是看在她是一个女生的份上,二来也是有点心理畏惧,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不管管,还真的不好收拾呢! 吴校长就配合着检查组,共同向上面反映了这个情况。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高校花的父亲,突然开着他的车子,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学校,见了吴校长,当面检讨起来。 “吴校长!实在是对不起,我养了个不听话的女儿!只怪我从小就惯养了她,没好好调教,还望海涵!今天,我就让她当众向校方检个讨!” 吴校长惊讶地看着高校花的父亲,心里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疫情的事比天大,即使是有权有势的高家,也不敢挑战当下。 财团老总说到这里,就一边给吴校长递过去一支一百块钱一盒的烟,一边口气温和地对自己的女儿说,“快向吴校长做个口头检讨!” “我不!”高校花狂傲地说,“不就是一次没戴口罩的事吗?要坐牢就让他们抓我进去好了!” “大胆!”高父朝吴校长笑了笑,说,“这孩子,你都看到了!没教养!” “算了算了!”吴校长也不想出现一个太让人难堪的场面。 高父就对吴校长说,“校长大人您就高抬贵手!这样吧!校方要是有什么办具体事的困难,我高某就赞助一点儿,权当是替我女儿做个检讨!” 吴校长听到这话,当时就软了下来,并顺破下驴,说,“只要她不再犯,这事就当是一次教训吧!” 高父满意地笑了笑,开着那几百万的车子,绝尘而去。 所有围观的人都作鸟兽散。 只有刘思佳心里很清楚:这事不会也不能就这样完了! 第二十二章:刘思佳碰刺 高父走后,整个一中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弹,不就是因为高家有钱,高校花才敢如此张狂吗? 做错了事连检讨都不检讨,这校风还想继续吗? 况且,这不是一般的事情,是涉及到疫情方面的事情呀! 高家选择了上门认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们只是暂时委屈一下自己,以避大风,等到时机成熟时,肯定会有报复行动。 弄不好,高校长会成为高家想要钓的一条鱼。 没有检讨的高校花,照样我行我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对一个全市首富的千金小姐来说,读书只是走一个过程,将来拿到大学文凭,也只是一个手段,她可不是那种考起大学然后找个理想的工作就能满足的对象,甚至,她读不读完这个高中,也不是至关重要! 条条道儿通纽约,有钱人的门路多的是! 直接去父亲的公司弄个部门负责人,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高校花开始泄愤似的。 过去的她,每天只是把车子停在门外,然后下车走进去上课。 现在的他,直接把车子开进学校,停在教室门外。 门卫还不敢怠慢,怠慢了她就要瞪眼睛,甚至干脆骂几句。 车子直接开到教室外,同时象征性地看那块价值几万的瑞士表。 纯粹就是发苞! 食堂里的饭他不再吃,而是餐餐让人开着车子送吃的。 那吃食当然不是一人能有的。 营养与养颜,还有口感,同时具备。 并不全部吃完,有时候差不多有一半,就直接倒在宿舍外面的那个狗盆里。 刘思佳看到这个情况后,笑着对高校花说,“你家这么有钱,怎么不让你在附近租修个好点的房子?” 高校花瞅了刘思佳一眼,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她肯定没有好听的,或者就干脆不理,在这个一中形象人面前,她自知就算是有钱人,也不可在这种人面前摆谱,便也笑着说,“我倒是想租个屋,只是这里的屋,我一般都看不上眼。” “好屋也有的是呀!”刘思佳故意刺激高校花,“这旁边,就有几栋别墅级别的,只是一般的学生租不起的。” “是吗?”刘校花瞅了刘思佳一眼,见他分明就是在赌她,便说,“真要有这种别墅级别的,我就去租一栋的。” “不过那房子有点贵哟!”刘思佳进一步刺激,“一般人根本租不起,一年下来的租金,就是好几万甚至十几万的!” “十几万算个屁!”高校花说,“不就是我爸有时候的一顿酒席钱吗?” “那倒也是!”刘思佳附和道,“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说完这句,刘思佳就走开了。 几天后,果然就传来了高校花租住别墅的事情。 高校花有钱发泡,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是没想到,高校花租了别墅后,学校里专门为她留的那个宿舍,她还不让出来。 一个女生不知道情况,把行李放到了她的床位上,她看到后大骂那个女生,还说那个女生不卫生,有病毒,硬是把那个女生弄哭了起来,还在骂。 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如此羞辱一个乡下来的女生,实在是令人气愤。 刘思佳听说了这件事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决定找个机会来碰一碰这个全校师生都不敢碰的刺头儿。 还有,上次她本就该向学校承认错误的,却也仗着父亲的势力,没有检讨,这次要想个办法,让她补上这一课! 这天下午,全校正在搞劳动的时候,刘思佳故意来到高校花面前,对戴着口罩的高校花笑着说,“你不是说你可以不戴口罩的吗?怎么还是戴了?” 高校花很高傲地说,“我戴不戴口罩,与你有关系吗?” 刘思佳故意装得很被动地说,“与我当然是没有关系,但与学校肯定有关系。” “你拿学校来吓我?”高校花没她气地说,“我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别别别!”刘思佳故意说,“在这个一中学校里,谁还敢把你怎么样?别说是我们这些学生,就是老师,就是校长,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高校花不再说什么,只是用一脸的居高临下的表情来看着围观她的那些学生。刘思佳也 不再跟他理论,只在那里和一些学生傻笑个没完。 那没完没了的笑声,让高校花深深地感觉到是在讽刺她的意思。 高校花如芒刺在背,她颇有底气地说,“本来嘛!” “什么本来不本来?”刘思佳用一种恶狠狠的口气,拼命地怼她,“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也别以为你们家有钱,就可以胡来!不就是你父亲是本市一个财团的董事吗?不要说全国,就是全省,搬起指头来数,恐怕也轮不上你们高家!” 高校花气得小脸通红,她愤愤地看着刘思佳,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耳光。 刘思佳却才只是个开始,他接着说,“真正有钱的人,并不像你这样发苞!而是低调做人!” “我低不低调与你有关系吗?”高校花反讽道,“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个穷人家的娃子,贱命一条!” “什么?”刘思佳真生气了,说,“你在我面前发个什么苞?不是吹,我上辈子要比你们家阔得多!我父亲开的,也不是你们家那个才几百万的破车,而是价值上千万的防弹车!别的,你们高家就更不能跟我们家比了!” “哼!”高校花用鼻音哼了一声,说,“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穷鬼也配跟我们家比?也不屙泡尿照照自己!” “高校花!”刘思佳找到了出气和下注的机会了,便气愤愤地冲到高校花的面前。 高校花以为这刘思佳是要打她,后退一步,但脸上却是一副量刘思佳也不敢动手的样子。 刘思佳并没有想要打她的意思,他一个男生,绝对不会在一个女生面前动手,他只是非常气愤地指着高校花说,“你要真狠,就别戴口罩!那才是真狠!” “不戴就不戴!”高校花一下子拔掉了嘴上的口罩,并把它扔到地下,很霸道地说,“我就不戴!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刘思佳便当着大家的面,公开叫嚷,“好厉害的高校花,居然敢公开违抗学校的规定,好发苞呀!” “发苞又怎么样?”高校花看着刘思佳说,“我就在你面前发发这个苞,怎么样?你还敢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去学校领导面前告我一个小状,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学校领导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可是你高校花亲口说的呀!”刘思佳故意当着不少学生的面,大声嚷嚷,“高校花真了不得了,连疫情这么大的事儿,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正闹着,过来了一中办公室的张主任。 张主任一看就知道两个唱的那一曲,便当着大家的面,对高校花说,“你也真是,上次没让你检讨,就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你怎么还在这里瞎胡闹?你真以为学校管不了你呀!” 高校花恨恨地看了刘思佳一眼,转过身去的时候,对刘思佳丢下一句,“刘思佳!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了不起!你等着,我自然会有办法对付你的!” “我奉陪就是了!”刘思佳反倒是笑着说,“你们高家不就是狗仗人势?处处想欺负人?欺负别人可以,想要欺负我刘思佳,怕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就要欺负你!”高校花已经撕破了脸面,她似乎是谁也不怕了。 “张主任!”刘思佳没想到这高校花会如此张狂,事情逼到这一步,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便对张主任说,“这件事如果学校不管一管,只怕有人会告到检查组,到时候,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张主任焦急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在斗狠的学生,不知所措。 “你等着!”高校花盛气凌人地转过身去,不无暗示地说,“你走着瞧吧!” “哼!”刘思佳也毫不示弱地说,“谁还怕谁不成?” 两个学生虽然都走开了,其它学生也走散了,但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上一次高校花没有公开检讨的事,就已经让一些师生不怎么好想,现在,这高校花居然在刘思佳面前如此发苞,学校再不拿出点行动来,恐怕就难以服众了。 况且,这防疫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小事情。 经过校方的内部讨论,最终决定让高校花公开检讨,承认错误,并保证不再与疫情作对。 高校花为此回了一趟家,结果却被家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高校花不得不按照学校的规定,对此事作了一个口头检讨。 检讨完毕,刘思佳笑看着高校花,分明是在向高校花示威,甚至就是在嘲讽她。 高校花没有生气,反倒是冲着刘思佳笑着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谁能笑到最后,你等着吧!” 高校花显然是低看了刘思佳,甚至根本就没把刘思佳放在眼里。 第二十三章:略施小技 求推荐收藏! 高校花要报复刘思佳,在一中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而分明就是明摆着的事情。 在一些学生的眼中,刘思佳要倒霉,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两个跟刘思佳玩得最好的男生,张长生和管小宇,就干脆劝刘思佳小心点儿。 早在进一中的时候,刘思佳就与张长生与管小宇结拜成好友,只是三人都有约,不搞任何结盟形式的交友,更不像刘关张那样搞桃园三结义,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 刘思佳对此毫不在意,他甚至对好友这样说,“我不怕他找我的麻烦,就怕他不找我的麻烦。” 管小宇和张长生就觉得刘思佳也太胆大了点,那高校花真要动真格的,根本就不用她来出面。 刘思佳每听到这样的话,总是付之一笑。 这天晚上,刘思佳刚下完自习,正在一中街的路上走时,突然从巷子里窜出两个黑影子,刘思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那两个黑影子就突然把他拖到一辆小车里,紧接着就把车子开走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事,刘思佳觉得好笑。玩这个,对他来说,真是小儿科。 小车里,后排坐位上,左右一边一个黑影子,把他死死地卡在中间,其中的一个,干脆把一个头套套在了刘思佳的头上。 刘思佳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觉得面前一片黑暗。 小车在夜里飞快地前行,却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里。 突然间,小车停在了一个路口边。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对着小车司机问,“干什么的?” 小车司机说,“有个人病了,送医院!” “为什么不叫110?”警察有点不解地问。 “又不是急救,叫什么110呢?”司机说。 警察把脑袋伸进车窗里,并叫司机打开车内灯。 警察看到了后排的刘思佳,问,“他是病人吗?” “是的!”司机说。 “怎么病了还带个头套儿?”警察不解地问。 “病人怕风。”司机撒谎不带架子。 警察想着也许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这么回事,是这个人遭遇了绑架什么的,这个人肯定会发声。就算他被堵了嘴,也会呜几声的。 警察就放行了这辆小车。 闯过红绿灯,连那开车的司机都不解地问刘思佳,“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报警?” “报警你们不就玩完了?”刘思佳笑着说,“戏还没开始,就散场了,多没意思!” 三个劫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种奇怪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况且,他们逮住的,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呀! 小车继续前行,刘思佳觉得有些闷,便对里面的黑影人说,“能不能不让我不戴头套儿?你们放心,我不会供出你们来的!” “不行!”司机恶狠狠地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 刘思佳就不再说话,但却也不想这样憋着自己,便干脆在比较宽松的头套中,哼唱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 写满了我的风采! 三个劫匪同时瞪大了眼,这种情况更是他们少见的。 正在开车的司机突然朝后面一歪脑袋,说,“先给他点颜色看看,看他还敢不敢唱!” 后排坐上的左右两个,便马上拿出一根绳子,将刘思佳绑了个扎扎实实。 刘思佳一边让他们绑,一边嘴里还继续在唱。 “咦!”司机既生气又好笑地说,“你好浪呀!怪不得说你是一中的形象代表,祸到临头了,还唱得起来?” 刘思佳笑着说,“我这人天性乐观,别说是祸到临头,就是死到临头,我也要唱几句。即使是死,也要做个快乐鬼!” 小车一路飞跑。 车轮在路上发着咝咝的响声。 刘思佳不唱了,只是问,“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可别带太远了呢!我还要回学校去睡觉呢!” “还想睡觉?”司机笑着说,“你还以为你今天回得去?” “大头!”刘思佳直喊了司机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儿?”司机大头惊讶地看着刘思佳。 “我不只是知道你的名字!”刘思佳说,“我还知道你过去犯了哪些事儿!” “胡说八道!”大头生气地说,“我的事情,警察也只是知道很小的一部分,你这个毛头小学生,怎么会知道?” 刘思佳接着说,“你打伤过三个人,还打死了一个人,但你只被判了两年,是很轻伤的那个人的家属告了你。” 大头暗自一惊,吓唬道,“胡说八道!给我住嘴!” 刘思佳不慌不忙地说,“被你打死的那个人,至今还在一个山洞里,没有人会找到那里去。” 司机慌了,大声吩咐,“赶快给我把他的嘴堵上!” 一左一右两个黑影,正要动手时,刘思佳不慌不忙地对着右边一个准备动手的说,“你也别嚣张,你强奸过的那个女人,虽然被你弄死了,但案子还在局里,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你要被捉拿归案的!” 右边的一个被吓住了,不敢动手了。 左边的一个刚要动手,刘思佳又接着说,“你的罪过也不小,那年你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还烧死了一个人!” 三个人都被刘思佳镇住了。 “大哥!”右边的一个说,“我们放了他吧!” “对!”左边的一个也接着说,“大哥,此人看来不平常,我们就放了他吧!” 当头儿的司机正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见两个弟兄都吓的叫赶紧放人,他就说,“看在他还是个学生的份上,我可以考虑放了他。” 一左一右两个黑影,就要开始松绑放人了。 司机却又说,“不过,我们可是接了人家的活儿,如果没个交代,恐怕不仅拿不到钱,还会断了我们今后的财路!” “你的意思是要我配合你们一下?”刘思佳聪明地回应。 “对!”司机点了点头。 车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了。 “说吧!”刘思佳非常沉着地问,“要我怎么配合你们?” “很简单!”司机下车后,对刘思佳说,“我们不打你,但我们必须在你脸上化个妆,然后照张相,这样我们就能有个交代了!” “我可以配合!”刘思佳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司机不怀好意地质问。 “条件很简单!”刘思佳说,“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们这个活儿的!” “这个!”司机笑着对刘思佳说,“这个是我们的活命问题,如果告诉你了,不仅会断了我们的财路,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祸乱。” 刘思佳作为一个在江湖过来的人,深谙其中之道理,便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要逼出那个幕后。 “你是个聪明人!”司机果然反过来劝刘思佳,“不用我们道破,你用小脑壳就会想出来的!” “好吧!”刘思佳站在那里,开始配合三个劫匪的行动。 三个劫匪用墨水在刘思佳的脸上搽了几处,充分显示刘思佳是受了伤的证据,然后就对刘思佳说,“现在你可以走人了。” “不行!”刘思佳说,“现在太晚了,你们把我拉到这里来,我怎么走回去?还是你们送我回去吧?” 头儿想了想,正有些为难时,那边过来了一个的士,是送人回来的。 司机就叫住那辆车,说,“给我送个人回一中学校!” 刘思佳就赶紧钻进了那辆的士。 第二十四章:斗校花 第二天早晨,刘思佳起床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带着那张没有完全洗干净的脸,故意在高校花面前露面儿。 高校花看到刘思佳的第一眼时,就让刘思佳看到了她内心的震惊。 操场上,学生开始集合,要准备做早操了。 刘思佳抓住这个机会,幸灾乐祸地对高校花说,“被骗了吧?” “我才不会被骗呢!”高校花高傲地昂起头来,一副漠然的样子。 “鸭子死了还嘴硬?”刘思佳故意刺激,“我知道你们高家有的是钱,那几个钱不是个事儿,问题是你一个富家千金,就这样白白地被人家耍了!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你!” “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高校花故左右而言之。 “别装蒜了!”刘思佳说,“你不会没收到一张作为证据的照片,那张照片是在我的配合下拍摄的,所谓的伤情,只是我的一个完美的化妆,就像是在演一场小电影。” 说着,故意在高校花面前摸着那张他故意没有洗干净的脸。 “我不相信他们收拾不了你!”高校花不打自招。 “哼!”刘思佳说,“不怕你出招,就怕你不出招!承认失败你就收手,不承认失败,我随时奉陪!” “你等着!”高校长差点气得鼻子嘴歪,一张本来好看的脸蛋,此刻变得十分丑陋。 刘思佳极藐视地笑了笑,也跟着班上的队列,进入了操场。 冤家路窄,暂时不想面对刘思佳的高校花,却偏偏就在刘思佳的身边。她的一举一动,完全就在刘思佳的眼皮子底下。 高校花本不想理睬刘思佳,但她却能感觉到刘思佳一直在玩味地盯着她,并似乎是在嘲笑她。 高校花就时不时地向刘思佳投来一个愤恨的目光。 刘思佳却觉得那目光对他来说,是很爽的一种感觉。 一直到做完那场早操,刘思佳才算是收回了那种特别爽的感觉。 队伍刚散,刘思佳就往班里跑。 他想把自己的那种特别爽的感觉,分享给别人,也想让所有人知道,高校花想要弄他,结果是高校长被人欺骗了。 刘思佳现在的想法,就是要让高校花感觉到她败在一个被她看成是穷鬼的刘思佳身上,并激起高校花更大的气愤,从而让高校花陷入更深的不能自拔中,也进一步打击这个被人称作是没人敢惹的刺玖瑰的嚣张气焰。 回到班上,刘思佳故意当着大家的面儿,拿出一面小镜子,摸着那张他有意没有洗干净的脸。 果然就有人上了他的圈套。 “刘思佳!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化妆了?” “想当新郎官儿?” “昨晚演节目了?” 刘思佳笑了笑,说,“我不想演节目,可有人硬逼着我演节目!没有办法,我只好演一场。” “你演的是什么节目?” 刘思佳想了想,说,“我演的是一场极其惊险的绑架剧!” 听到绑架二字,男生女生更来兴趣了。 刘思佳不慌不忙地等到学生围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戏说,“实话告诉你们,昨晚我一下自习,就突然被两个黑影绑上了车! 我一上车,就知道自己是被某人算计了,但我没有反抗,也没有逃避,而是故意看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结果怎么样?” “结果我被他们带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路上还遇到一个警察车,拦住了我们。” “那你应该赶快呼救呀!” “我没有呼救!” “为什么呀!” “我不想节目就这样节外生枝,玩完了!” “牛!” 刘思佳接着说,“想要绑架我的,也就是三个小混混儿,他们一个开车,两个把我夹在后排,给我戴了个头套儿,不让我认出他们,还把我五花大绑!” 刘思佳说到这里,故意看学生们的反应,果然所有的学生,脸上都带了吃惊状。 有人甚至迫不及待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放了我!”刘思佳故弄玄虚。 “放了?” “就这么轻易地放了?” “不可能!” “我知道是谁要绑架你!他们不会轻易放了你的!” “他们真的放了我!”刘思佳说。 “难不成你有绝技?”同学越来越觉得刘思佳不简单。 “这种事还需要我用绝技?”刘思佳笑着说,“略施小技,他们就放了我!” “什么小技?” “小技嘛!”刘思佳像说书一样地摆着谱儿,轻轻地说,“小技就是我直接披露了他们的犯罪证据,让他们胆寒!我说那头儿,你什么时候杀过人,案子还在,我又说左边一个,你什么时候强奸人了,还留着人命案,我又说右边的一个,你什么时候参与了一场大型犯罪活动,并有证据在我手里!” “他们怕了?” “当然怕了!”刘思佳说,“这个世上,没有人不怕揭他底儿的,尤其是这种要命的底儿!” “那就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这些犯罪事实的?” “难道你有掌握人家记忆的本事?” “没有!”刘思佳笑道,“其实我是试探着瞎蒙的!没想到我就真蒙成了!可见,他们这些人,做的坏事也太多了。虽然现在社会进步,他们不敢再随便显身,但他们过去,可是做了不少的见不得人的坏事的!” “高!”一个同学说,“看不出你还会使这招儿!” “怪不得骗子吓贪官,一吓一个准儿!”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知道绑架的幕后指挥吗?”有人试探着问。 “猪都知道!”刘思佳说,“还用问吗?” “你就没想过去起诉吗?” “怎么起诉?”刘思佳说,“首先,我拿不出别人绑架我的道理,劫财,我是个穷鬼出身的学生;劫色,我是个男性,打击报复,凶犯不愿意供出这幕后指挥!况且,他们也没有对我怎么样,甚至没动我一根毫长呀!” “那倒也是!” 正说得热闹时,老师走了过来,要上课了。 刘思佳暗自心喜,进一步刺激高校花的效应,很快就会出来。 第二十五章:高母逼校 高校花报复刘思佳,偷鸡不着蚀把米,让全校的学生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高校花想要不承认这一点,也来不及。 刘思佳对此倒是显得很坦然,他现在是不怕高校花报复,就怕高校花不报复。 迫不得已的检讨,加上报复失败,让高校长觉得自己就是丢了人。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认输算了,可高校花是什么人,她是这个一中最具杀伤力的学生,别说是学生不敢不把当回事儿,就连那些胆小怕事的老师,都要见她让三分的! 但高校花不能做得太明显,更不能性急,如果把事情闹大了,她可是担当不起的。 再说,那也只是高校花的个人行动,不是家庭中的事。 但性格孤傲的高校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再次见到刘思佳的时候,高校花就对刘思佳狠狠地瞪眼睛,甚至向他投来恶狠狠的目光,后会有期的目光。 刘思佳见到高校花,总是一脸的坏笑,并且还要说几句让高校花接受不了的气话,来刺激高校花。 高校花就觉得这事儿光自己想要报复不行,她还得动用家庭力量,否则他孤军作战,是斗不过刘思佳的。 聪明的高校花,没有直接去找父亲诉苦,而是把母亲请到她新租的别墅里来,二话不说,先就哭个没完。 高母一开始吓了一跳,以为女儿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坏人,或者是被人侵犯了什么的,便对女儿说,“宝贝!你哭个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嗯嗯!”高校花昂起泪水涟涟的脸面,点了点头。 高校花的母亲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修水市有名的大老板娘,别说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就是自家的某个亲戚被人欺负了,她也觉得那是打了丫环丢了小姐的丑。 高母就气愤愤地说,“丫头,是哪个吃了熊胆的,敢欺负我的女儿?” “一个叫刘思佳的学生!”高校花突然不哭了,恨恨地说。 “他怎么个欺负你?”高母追问。 高校花反倒一时语塞,因为她实在说不出人家欺负她的理由,甚至拿不出欺负她的事实,甚至可以说,事实上,不是刘思佳想要欺负她,而是她先招惹了人家。 但高校花可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她想了想,便对母亲说,“他就是欺负我了!” “他对你非礼了?”高母下意识地追问,如果是这个问题,那她可就是找学校算帐了! 这个一中学校,他们高家可是帮了不少忙,出了不少钱的。且不说一些私人关系上,他们高家出手大方,就是学校要搞什么活动,他们高家也是赞助了不少的! “那倒没有。”高校花含着眼泪说,“他也没那个狗胆!” “那他欺负你什么?”高母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不该说我们家坏话!”高校花说,“而且还在全学校散布谣言,说我们家是狗仗人势,侮赖我欺负女生!” “什么?”高母一听就火冒三丈,“他一个学生,居然敢说我们家狗仗人势?骂我们家是狗?” “嗯。”高校花接着说,“他还说我们家是发横财起来的!” “放屁!”高母气愤愤地说,“这小子怕是吃多了撑的,活得不耐烦了!” “妈!”高校花接着刺激母亲,“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高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很不屑地问。 “他是这个一中的小名人儿!”高校花说,“大红大紫的人物!” 高母冷笑道,“不就是一个学生吗?别说是一个学生,就是这学校的校长,又怎么样?” “你能把他怎么样?”高校花试探着问高母。 “我找校长去!”高母气愤愤地说。 “管用吗?”高校花反问。 “肯定管用!”高母说,“走!我们现在就找校长去!” 高校花虽有预感,但还是陪着母亲一起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吴校长正在办公室想着要搞一个大型体育活动的事情,也正在愁那个活动资金问题。 见到高夫人进来,吴校长的脑子里就突然想起上次那高总丢下的一句话,便笑着迎了上来,“高夫人!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学校来转一转?正好,我还有事想找高老板。” “什么事?”高母暂时压制了自己的气愤。 “我们想搞个活动,”高校长说,“上次高总说过,学校有什么活动,可以找找他的。” “这事是小事!”高母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个大事儿!” “大事?”高校长说,“什么大事儿?” “有人欺负我女儿!”高母气愤愤地说。 “谁欺负你女儿了?”吴校长笑着说,“不会吧?这个一中学校,谁还敢欺负你女儿?谁不知道你们高家的背景?” 高母把脸转向女儿,怂恿着说,“你直接对校长说!” 高校花见事情已经闹到这步,便索性添盐加醋地把刘思佳骂她是狗仗人势的话说给吴校长听了。 吴校长听了,虽然内心有想法,但还是以他一个校长的身份说,“这个事我调查一下,如果真是刘思佳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肯定要他当面向你们检讨!” “肯定要检讨!”高母一听到检讨二字,就想起了上次学校逼女儿检讨不戴口罩的事情,越发生气地说,“这不是一个学生骂人不骂人的问题,而是一个校风严肃不严肃的问题!” “那倒也是!”吴校长说,“不过,我们学校也有学校的规定,只要不违反规定的事,我们肯定是要管的!” “我现在就看你管不管!”高母逼迫着说,“你现在就给我一个说法。” 吴校长又想了想,马上拿出手机,打通了徐老师。 吴校长直截了当地对徐老师说,“你把那个刘思佳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要当面问他一件事!” 话筒没有打开免提,那边怎么说,高母听不清。 吴校长关上手机,对高母说,“你先别急,等他过来了,我问清楚再说。” 高母姑且忍耐着。 一会儿,刘思佳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刘思佳一脸的笑。 吴校长板着面孔,开门见山地问,“刘思佳!你是不是在高小华面前说过她狗仗人势的坏话?” “说过!”刘思佳毫不回避地承认。 “瞎胡闹!”吴校长训斥道,“你一个学生,怎么能够这样说人家呢?你知道这话有多重吗?你这是在进行一种非法的人身攻击!”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刘思佳据理力争,“她本来就是仗着自己家有背景,在学校横行霸道,欺负人的!” “还在乱说!”吴校长显然是火了,“你是谁?你是一中的形象代言人,怎么可以这样乱说人家的坏话?” 刘思佳正要回顶,吴校长暗中瞪了他一眼,刘思佳就知道了校长的意思,是要他让一步,才不至于让校长为难,而且,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但刘思佳这会儿接受不了。 刘思佳就这样对校长说,“校长!我有许多话都没有对你说呢!如果告诉你了,恐怕挨批评的不是我,而是人家!” “别听他胡说八道!”高校花赶紧堵塞,“他是疯狗乱咬人,没证据的话,不可以乱说的!” “你心虚个什么?”刘思佳不无暗示地说,“我可不是那种随便乱说话的人,你可要前后想清楚,别到时候敢作不敢当呀!” 高校花色厉内荏地说,“什么敢作不敢当!你这是在别有用心!” “校长!”刘思佳转过脸去,对吴校长说,“有些话,我现在还不想说,如果高小华把我逼急了,恐怕我说出来的,就不是个小问题了!” 吴校长听出了话后的意思,并相信刘思佳不是说着吓唬人的,便适可而止地对高母说,“高夫人!人家刘思佳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看你就不要计较了为好。否则,会让我这个校长很为难的!” 高母是个聪明人,她听出了刘思佳背后的意思,却也不好当面质问女儿什么,便借坡下驴,对吴校长说,“既然校长说弄清楚事实后再说,那我就先离开学校,等候学校作出一个公正公平的处理结果再说!” “这就对了嘛!”吴校长又转身对刘思佳说,“你先回吧!需要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的!” 刘思佳点了点头,将要转身时,却对高校花怪笑了一下。 高校花气得要死,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十六章:高家 高母带着高校花,回到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的高母,就不无暗示地问高校花,“小华!你是不是有什么过错捏在人家手里?” “没有呀!”高校花很坦然的样子。 “不对!”高母凭着直觉说,“如果你没有什么把俩捏在人家手里,那个叫什么刘思佳的中学生,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让人感觉到威胁的话来的!而且,那吴校长也不会趁机让我顺坡下驴!那中学生骂你的事儿,也决不会就此放下!” “真的没有呀!”高校花试图作最后的回避,说话完全没有底气了。 “不说是不是?”高母吓唬道,“你要是有话不说,我就让你爸来跟你谈话!” “妈!”高校花终于胆怯了,说,“我是有过一点小动作,但那是因为我被气的受不了!他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在一中出尽了风头?而且,他还敢招惹我这个校花!” 高母已经听出了高校长背后的意思,但她没有顺着女儿的意思,而是很直截了当地问女儿,“你有过什么小动作?赶快老实告诉我!” “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上纲上线的行为!”高校花半是掩饰半是认真地说,“不过就是找了两个我认识的,想要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你绑架人家?”高母一听就有感觉,便逼迫着问,“你是不是绑架了人家?” “妈你说得太难听!”高校花说,“什么叫绑架人家?我不过就是想请个人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在我面前老实点儿,别太浪过了!” 高母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的性质,便追问,“你请了谁来做这个事?” 高校花不得不承认,“我请了大头光头和大胡子三个人!” “乱弹琴!”高母训斥道,“这三个人是你可能随便动用的吗?如果出了问题,他们完蛋,我们高家也要倒霉了!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是高科技和严格管理的年代,不再是过去那个鱼龙混杂的时代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高校花说,“我虽然是让他们去干了这件事,可他们却并没有干成,只是想个办法与那小子配合,骗去了我的费用,让我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说着,便将那件事索性在高母面前说了个清楚明白。 “这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呢!”虽然心高气傲,却也怕出大事的高母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禁不住给丈夫打了个电话,谎称她不舒服,让他赶快回来一趟。 “不就是这么点事儿吗?”高校花说,“这种事儿,说绑架完全说不上,而且,既不劫财,也不劫色,根本就没动上手,连打击报复都说不上,你还怕什么?” 高母听女儿这样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怕出大事的她,就一边等丈夫回来作主,一边继续盘问高校花处理这件事的诸多细节,包括不出面的方式。 高父回到家后,追问高母,“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要骗我回来?我公司的事儿,还没办好呢!” 高母干脆说,“这事儿可能比我公司的事儿还急呢!”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高父的口气很傲满。 高母便对高父把高小华瞒着父母请人报复男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尽量轻描淡写。 “这还了得!”高父顿时就跳了起来,大声说,“这分明就是绑架行为!” “女儿说算不上!”高母说,“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只是被两边耍了一回。” “你懂个屁!”高父生气地说,“这种事,不管你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改变不了事情的性质问题!” “那怎么办?”高母开始着急起来。 高父转了转眼珠子,说,“现在要当机立断,赶紧做两件事!” “那两件事?”高母心急如焚。 高父作沉思状,说,“第一,马上找大头光头和大胡子他们,让他们死也不能供出女儿的背后指使,实在不行,我们再加他点费用!” “这个容易!”高母说,“那第二呢?” “第二,”高父深思熟虑地想了想,说,“千万不能让那小子因为生气而去告发!如果告发,会有很多的麻烦事,也会要我们高家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怎么做到这一点呢?”高母说,“我见过那小子,像是个怕软不怕硬的人。” “那就用软的嘛!”高父说,“他怕什么,我们就用什么。” “是收买还是拉拢?”高母试探着问。 高父转动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说,“先观察一阶段再说,也许这件事就这么被学校控制住了,平风不起浪了!那是最好!如果有事儿,再见机行事!估计,那小子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先不惊动他为好。” “可这样能让我们高家放心吗?”高母非常不安地问。 “那只有一个办法!”高父无可奈何地说,“只有让小华化敌为友,通融一下。” 高母还没有转过脸来,就听高小华大声嚷嚷:“叫我去向他说好话,化敌为友?我做不到!我死也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高父态度严厉起来。 “怕什么?”高校花继续大声嚷嚷,“他一个穷小子,我们家这么有权有势,还怕他不成?” “是呀!”高母也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向一个穷小子低头,丢了我们家的门面!” “再说我们也没有造成什么恶果!”高校花说,“不就是玩了一场闹剧吗?” “你当这剧是闹着好玩的呀!”高父板着面孔说,“这可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闹着好玩儿的!如果校方或者是那小子动起真格来,麻烦可就大了!” 连一个阅历丰富的财团老总都意识到事态严重,高母和高校花就越发紧张起来。 “当然!”高父也不示弱地说,“真要闹出事来,我会动用各方面的关系,把事情掌握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就算是那火真烧起来了,我也会想办法去把它扑灭的,只是一个代价问题。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当然是最佳的方式!” 高母觉得高父说得很有道理,就对高校花说,“你爸说的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随便动用我们高家的权势,那样代价太大,也冒风险。” 虽然没有直说,却分明是在暗示高校花,要他去作这种最低风险的选择。 “这事你看着办吧!”高父带着一脸的不高兴,暗示道,“这事是因你而起,最好还是你来处理。” 言下之意,就算委屈自己,也是自作自受。 “这事恐怕我做不到。”高校花说,“让我去向一个穷小子低头认错,化敌为友,这简直就是在羞辱我!” “做不到也要做!”高父颇有深意地教训,“不让你在这方面吃点亏,你还真的不知道以后怎么做人了!别以为你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爸,你就可以在学校里发泡!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不仅你会有被学校点名和开除的可能性,我们高家也会因为这件事受到重创!甚至还不敢说,我们高家,会不会因此而翻船!” 高父并非危言耸听的一番话,让高母越听越觉得紧张,也让高校花害怕起来。 高校花当然没有想到,她本想通过家人找回自己的尊贵,却弄出个要她去向一个穷小子化敌为友的结局来! 高父接着说,“更重要的是,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小子,他是一中的形象代表,各方面都很突出的优秀学生,未来的北大清华的料,学校怎么会不维护他呢?” 说到这里,高父又对高母吩咐,“你也私下去找一找吴校长,就说我表态了,同意支持他搞那个全校的体育活动!顺便,你也私下对他个人表示一下。” 高母连连点头。 高父又回头看了一眼女儿,不无暗示地说,“这么说吧!就算最后绑架学生的罪名不能成立,起码也是个有权有势的校花动用黑色会报复男生的重大事件!后果重不重要,并不是别人关心的,别人关心的是这件事的性质!挑战个人容易,挑战社会,恐怕你做不到,我也同样做不到!” 说罢,转身而去。 “你好好想想吧!”高母也进一步逼迫着女儿,同样转身而去。 高校花受到了更大的威胁和委屈。 高校花哭了。 第二十七章:校方的反弹 刘思佳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吴校长就感觉到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很快,吴校长又听到了整个学校的传言,刘思佳遭绑架和打击报复的事件,很快在整个一中传开了。 吴校长对此有些烦恼,这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给他这个当校长的惹来了麻烦。他当然不能不管刘思佳那个一中形象代表的事情,但也不能因此而去得罪一中的财神爷。 况且,这个新来初到的新一中,条件有限,诸多的项目都在等着要做,他这个总是缺钱的校长,当得有些艰难,也因此对高小华的父亲,恭敬有余,唯恐得罪。 传言越来越多,涉及的不只是这个事件的本身,而是校方的态度。 吴校长找到徐老师,问,“你听说了刘思佳遭遇高小华绑架的事情吗?” 徐老师看了吴校长一眼,说,“早听说了!” “你觉得呢?”吴校长试探一个班主任的态度。 “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徐老师说,“这样会在学生面前产生一种非常明显的负面影响!而且,这事的性质你也知道,怕不是闹着好玩儿的。” 吴校长点了点头,他开始意识到这件事的性质问题。 徐老师接着说,“如果就这样让这件事情过去,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事情发生!” “好吧!”吴校长当即表态,“我马上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那当然最好!”徐老师马上赞成,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似乎就为了这一句话。 徐老师将要走时,吴校长又叫住徐老师,说,“你把刘思佳叫到我这里来一下,我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好的!”徐老师且走且点头。 不一会,刘思佳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找我?”刘思佳装糊涂。 “嗯!”校长只好开直腔,“听说,你遭遇了被人绑架和打击报复的事情?” “是有这么回事儿!”刘思佳毫不回避地说。 “究竟怎么回事?”吴校长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实这事我早有预感。”刘思佳从前到后,有理有据地开始叙述起这件事。 刘思佳用的是一种非常坦然又冷淡的口气,可吴校长听了,却更加惊讶和生气,也更觉得这事儿麻烦不好办。 校务会上,吴校长以一种非常客观的态度,提出了这个问题。 作为一校之长,他不能先有个主观明确的态度,否则会影响到对这件事的把握程度,也听不到相反的意见。 但吴校长的提示中,还是有意无意地带了某种主观的意思。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吴校长在这件事情上很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里非常矛盾,他既不想让这种恶劣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学校,留下非常恶劣的影响,又不想得罪一直在支持学校工作的财神爷。 这种心态,几乎大家都有。 张主任第一个站起来,说,“按说,有些话我不想说,但现在如果大家都不说出来,会形成一种不应该有的默契!” 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想说几句直话了,但平时的那个张主任,似乎有点虚与委蛇,怎么今天反倒变得有些激情了呢? 张主任接着说,“要说高总那个人,也还算是低调的那种,对我们学校的建设,也确实作了不少的贡献,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涵盖一切!高校花的这种行为,已经不是普通的报复行为,而分明就是在挑战我们一中的底线!如果这种现象不加以制止,恐怕校风会一落千丈,甚至会在学生心中形成一种比疫情更可怕的寒流!” “对对对!”徐老师接着说,“一是一,二是二,这种事情不能含糊不清!” “没什么可怕的!”周(八股)老师接着说,“毕竟,我们还是公办学校,是全市的新一中!大不了得罪了财团老总,没了经济支持!就算没有经济支持,也不要紧!这个全市的新一中,政府不会不管!” “就是!”另一个老师也接着说,“就算政府能力有限,我们还可以发动其它人嘛!建校以来,从这个一中出去的人材,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混得不错的大有人在,鼓动一下,也肯定会有不少赞助的!” 这话如同打开了一道窗户,整个会场顿时活跃起来,凡知情的老师,都纷纷量出自己名下的学生或者是从这个一中走出去的学生,现在混到了什么地步,有多大的经济实力。 虽然还没有一个走出去的学生,能够超越高家,但综合起来,却要比高家的实力强大得多。 周八股又跳出来说,“就算没有一个名人又怎样?难道我们就因为这个而屈人膝下?” 激情和正义充斥着整个会场。 吴校长也被这种激情和正义感所激发。 但吴校长同时还保持着一种客观和冷静。 七言八语地议论了半天,吴校长便开始转移焦点,提示,“那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事儿非得拿出态度来,大家就综合考虑一下,各自发表一个意见,看如何处理这件事!” 吴校长的综合考虑四个字,让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一种暗示。 刚才还如此活跃,甚至是群情激愤的场面,一下了冷了下来。 没有人敢第一个发表意见了。 会场陷入僵局。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想要激情的,怕与吴校长发生冲突。 想要息事宁人的,怕与激情派发生冲突。 吴校长等了半天,见无人开口,便试探着说,“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相信我这个校长的心情,大家也能理解!” 仍然没有人积极回应。 吴校长只好直说了自己的意见,“这个事情确实不是个小事情,但如果真正追究起来,肯定会对我们这个全市有名的一中学校带来极大的负面反应。不过,处理还是要处理的,只是怎么个处理法,大家具体讨论一下。” 听明白了吴校长的真正意思,会场上便又热烈起来,有建议给高校花一个警告处分的,有不给处分,让高校花当面做个检讨的,还有提出暂且不管,让他们之间去私了的。 正讨论着,就见门前影子一晃,进来了高母和高校花。 如果是外人,除了领导,校方都会马上呼叫出去的,但来人是高家人,是这个学校的财神爷,虽然女儿在学校发泡,犯了错误,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吴校长点了点头,示意接受来人的突然打扰。 高母这次不再盛气凌人,而是非常谦卑地对着会场上的人笑了笑,说,“开会呀!讨论我女儿的事呀!不好意思,打拢了!” 看来高家人是已经听到了会场的内容,幸亏不是刚才那种激烈的控诉,而只是在讨论如何处理的意见,否则,这高家人肯定会更难堪。 “各位多加包涵!”高母笑着说,“我家女儿不懂事,一时糊涂,大家不要与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她虽然到了十八岁,社会知识这门课却差得很!更因为我们从小就惯养了她,让她养成了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我作为她的母亲,在这里向大家赔个礼便是。” 说着,真就当着大家的面,向大家作出一个赔礼的动作。 正在会场上的人,正在看高家人的态度,见这高母能够做到这个份儿上,那心里的气愤也就消了许多。 高母又接着说,“怎么处分我女儿这个问题上,当然是你们大家说了算。我只是想说一点,这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打击,我担心她的承受能力有限。而我和老高,面前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 说着,竟真的流出了眼泪。 会场再次陷入尴尬。 高校长看了看整个会场上的人的反应,及时地对会场上的人说,“这件事我看这样,先不忙着作处分决定,而是让高小华与刘思佳两个见个面,如果能够私了,当然更好,如果私了不了,或者说是刘思佳坚决不放过这件事,我们又做不了刘思佳的思想工作,再说,你们觉得如何?” 既然是校长开口,又是当着高家人的面儿,几乎没有人发出异议。 高校长便转身对高母说,“意见你都听到了,现在就看你们怎么处理吧!” 高母笑了笑,说,“那好,就按校长的这个意见办。” 说罢,就带着女儿出门去找刘思佳。 第二十八章:私了 二人来到刘思佳的班上,却没见到刘思佳的人,一问那些学生,都说不知道刘思佳到哪里去了。刚回到班上的徐老师,也是才看到刘思佳不在班上。 徐老师便对高母说,“他有可能是有什么事去了,这样吧!你们要不明天再来,要不就去他宿舍看看?” 高母是个聪明人,她想这刘思佳突然不在班上,很大程度上不是有事,而是在故意躲避她。如果是在故意躲避,就说明这个刘思佳不想接受化敌为友的和谈,或者是要摆一下谱儿。 高母便当着全体学生的面儿,对徐老师说,“麻烦你转告刘思佳同学一下,这个星期天的下午五点,我在一中街的杏花茶楼请他吃个饭,顺便聊一聊。” “那行!”徐老师点了点头,觉得这高家人能够迈出这第一步,也算是一个姿态。 高家母女俩一走,刘思佳就变魔术似的回到了班上。 徐老师便问刘思佳:“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人家高家的人专门来找你呢!” “是吗?”刘思佳装疯卖傻,“我刚才上厕所去了。” “怕不是上厕所吧?”徐老师当着学生面笑说,“莫不是你还想在高家人面前摆个谱儿?” 刘思佳颇有深意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想知道他高家是不是真心实意要做这件事!” “人家当然有诚意呀!”徐老师说,“刚才她母亲亲自告诉我,要我亲自转告你,这个星期天的下午五点,他们在一中街的杏花茶楼请你吃饭,并要当面向你检讨!” “是吗?”刘思佳看着徐老师,仿佛徐老师不是徐老师,而是高母,说,“我倒要看看她高家是个什么姿态!” “行啦!”徐老师是教育也是劝导,“君子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人家要主动请客,请求放过人家一马,你也要三思而行,毕竟都是这一中的同学,不能让人觉得你刘思佳是个不大度的人!” “看表现吧!”刘思佳说完这一句,就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听课。 学生们虽然在听课,却都在用表情和刘思佳传递一种信息,这个刘思佳,不仅是一中的形象代表,而且还是个高手,像高校花那种一般人碰都不敢碰的刺头,他不仅敢碰,敢怼,还能够让对方的母亲亲自出面,向他检讨认错,可见他的能耐多不一般。 还有,他不用动手,只是略施小技,就能将那三个绑匪击败,全身而退,还让高校花被两边愚弄,并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不能叫痛,还得老老实实向他检讨认错,赔礼道歉,实在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星期五的这天下午,最后的下课铃声一响,别的学生都赶快往外跑,刘思佳却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收拾着课桌。 等到刘思佳慢慢走出校门,拥挤的学生差不多都出来了,刘思佳也不似往日那样,跟着学生到处乱跑找吃的,而是很悠闲地迈着信步,朝着那个他早就知道的杏花茶楼走去。 此刻的杏花茶楼,虽然没有其它吃食店生意火爆,学生排成一条条的长龙,却也比平日热闹一些。那些有钱的学生,还是愿意选择这种虽然价格高出很多,但毕竟要卫生得多的茶楼。而且这个茶楼里,每到星期天的下午,还补充了许多品种的吃食,让学生自主选择。 刘思佳来到茶楼时,茶楼的门前已经停满了车子,其中那辆最豪华的车子,显然就是高校花家里的。 看到这辆车子,刘思佳就猜想着那高母和高校花已经早来了。 如果来迟了,这个时候的一中百家街上就无法停车子了。 刘思佳正在东张西望时,高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笑着对他说,“孩子!你总算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呢!” “谢谢!”刘思佳很礼貌地给了一句谢谢,尽管他心里很清楚,高家女人这分明是为了女儿的前途,对他假心假意,虚与委蛇,但场面上的应付还是应该要有的,否则,就会让人家觉得他刘思佳小人一个,没有修养。 茶楼的一楼里也已经坐满了人,其中有不少就是一中的学生,有男有女。他们之中,个个都认识刘思佳,因为刘思佳是一中的小名人,但刘思佳并不个个都认识,他甚至只认得那么三两个。 见到刘思佳走进来,而且还是高校长的母亲迎接他进来的,那些学生就更对刘思佳充满了景仰。 “走!”高母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并且用一种很温和的口气对刘思佳说,“请上二楼。” 还上楼?刘思佳觉得有点麻烦,说,“算了吧!就在这一楼随便用个餐,我马上还要回学校复习呢!” “再忙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呀!”高母笑着说,“二楼安静,高雅,比这里好说话。” 刘思佳心里很清楚,高家母女是尽量想在小范围内做这件事,最好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场面,但现在已经到了这里,高母只好退而求其次,尽量回避第三者的介入。 高母带着刘思佳,来到二楼靠窗的小包厢里。 整个大厅,都是那种用玻璃隔离起来的小包厢,用户如果不想张扬,或者是想低调保密,就可以把帘子拉起来,包厢就会变成一个既听不到声音,又看不到画面的封闭式包厢了。相反,如果想张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想要光线明亮,或者想要让别人知道,故意显摆,就可以不拉窗帘,或者有意打开一扇门,那样别的包厢不仅可以看到画面,还可以听到大声说话时传递出来的信息。 高校花已经坐在了包厢里,她不生气时,那种安静的美丽,也是挺能打动人的。 走在后面的高母,一边带上包厢的玻璃门,一边伸手去拉了那窗帘。 刘思佳却故意提出,“这包厢太闷,还是不用拉窗帘吧!” 高母无奈,只好又将窗帘拉了回去。 三人落坐时,茶楼已根据先前的吩咐,端来了六个准备好的菜肴。 刘思佳很惊讶,这六个菜都是平时他最爱吃的:蕃茄炒蛋,红烤肉,鸡翅,凤尾虾,还有那个热气腾腾的排骨汤,以及那个唯一的清淡小白菜。 刘思佳多少有点感动,他至少可以肯定,主人是先了解了他的口味,才会去定制这些菜肴的。 “来点酒?”高母试探着问,与其说是一种盛情的表示,不如说是走一个形式。 刘思佳爱喝酒,但此刻他不能太直白,便说,“随便吧!学生是不能喝酒的,如果一定要喝,就来瓶有颜色的吧!低度的那种。” “服务员!”高母立刻吩咐此刻就站在一边守候的服务员,“给我来瓶最好的红酒!” “法国葡萄?”服务员故意推销。 “最好!”高母点头。 很快,一瓶法国葡萄酒,和三个高脚杯,就拿到了面前。 “开酒!”高母再作吩咐。 服务员熟练的开了那瓶葡萄酒。 高母一边倒酒,一边很慈祥地看着刘思佳,仿佛是看自己的儿子一样。 “孩子!”高母笑着问刘思佳,“你今年多大?” “十八!”刘思佳爽快应答。 “那跟我家小华一年生的呀!”高母接着问,“几月?” “正月!”刘思佳出于礼貌而应答。 “那你比小华大几个月!也算是个哥儿吧!”高母巧妙地套起近乎,“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两个结拜个兄妹?或者,做我高家一个干儿子?” 刘思佳心里很清楚,高母这是在委屈自己做铺垫,绝对不是她的真心话。 “不敢高攀!”刘思佳不卑不亢地说,“我生来就没这个福命。” “你很不错嘛!”高母接着说,“听我们家小华说,你是一中各方面都很突出的人才,还是一中的形象代表!我还听说,你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却能成为一中的小名人,这太不简单了!” 刘思佳只是在笑。 三巡过后,刘思佳已经开始有了醉意。 高母果然很巧妙也很自然地把话题转要正当话题上,并似是推心置腹地对刘思佳说,“小佳佳!你是个聪明的学生,我们家小华不懂事,甚至犯糊涂,做出了不该做的事!你不要与他计较,就当她是你的一个妹妹,可以不可以?” 刘思佳故意扭头一看,只见二楼的其它包厢里,都在往这边注目。 在那些认识刘思佳的学生中,他们想知道今天这个戏怎么唱下去,不认识刘思佳的人,却想知道今天这个包厢里,唱的是哪一曲? 趁刘思佳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高母立刻对高小华说,“还不赶快给他认个错,道个歉,人家是聪明孩子,人小量大,不跟你计较,便你必要的礼貌还是要的!” 真是滴水不落,究竟是场面上的人物,刘思佳只有这种感觉。 高小华便举起酒杯,对着刘思佳低声说,“刘思佳,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希望你原谅我这次的一时糊涂,不要跟我计较好吗?” “你说什么?”刘思佳明明已经听清了,却要说,“我怎么听不清?” “刘思佳!”高校花提高嗓门大声说,“我说我这次是一时糊涂,希望你能原谅我,可以吗?” “一时糊涂?”刘思佳说,“你这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你糊涂什么?做了什么糊涂事?” “你就不要逼人太甚了吧?”高校花几乎是在哀求。 “好吧!”刘思佳大声说,“看在你母亲亲自操办的份儿上,也看在我们都是一中学生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真的吗?”高小华将信将疑地问。 “我有过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吗?”刘思佳反问。 “这么说我们现在已经化敌为友了?”高校花不无喜悦地问。 “也算是吧!”刘思佳毫不迟疑地说。 “好了好了!”高校花高兴起来。 刘思佳却冷水似的接着说,“不过,我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高校花非常不安地问。 刘思佳抹了把已经喝得差不多的脸,说,“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发泡!要真正地低调做人,更不能随便欺负那些弱小的学生。” “这个嘛!”高校花显然不想答应了。 “还这个什么呀!”高母连忙插话,“赶紧答应人家的条件!否则他要变卦了,就再没戏了。” “好吧!”高校花爽快地回应,“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刘思佳进一步追问。 “一言为定!”高校花下意识地伸出了一只手。 刘思佳也伸出了一只手。 一男一女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既是一种承诺,也算是握手言欢了。 对刘思佳来说,他觉得高校花能够迈出这一个步,就已经非常不简单了,高家人能有这个姿态,也算是可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他爸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况且,刘思佳当初跟高校花过不去的原因,也只是想惩治一下高校长的嚣张气焰,并不是真的就把高校花当成仇人了。 高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趁机询问刘思佳,“孩子!说吧!有什么具体困难?让阿姨帮你解决!” 刘思佳半天没太听懂高母的意思。 “我说的是经济方面的困难!”高母进一步提示。 刘思佳想了想,说,“难为你有这片好心,我没有这方面的困难!” “那阿姨可不可以向你提个要求?”高母趁机提出。 “你说说看。”刘思佳保留着回话的余地。 “我想请你在学习方面,带一带我们家的小华。”高母试探着问。 “这个嘛!”刘思佳快速地转动着眼珠子,说,“我尽力而为吧!” “我会给你报酬的!”高母说,“而且报酬肯定不会低于老师的辅导费的!甚至肯定要高一些的!” 刘思佳想了想,觉得如果真的能这样做,也许能够解决一下他的费用来源的困难。他虽然不愿意违规敛财,但这样做也算是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吧! 刘思佳就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高母见这个饭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就赶紧让女儿陪着刘思佳回学校,她先去结了帐,再开车走人了。 第二十九章:醉酒走他乡 不胜酒力的刘思佳,满以为喝那几杯法国葡萄酒不会有事,况且过去白酒他也喝过的。 走出那家酒楼,刘思佳就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就连走在他身边的高校花,也变成了一团幻影,朦朦胧胧的,让他看不清楚。 恍惚之中,刘思佳就靠近了那团影子,正要进一步靠近时,高校花大声提示,刘思佳,我们现在是在校园里。 刘思佳这才睁大眼睛,看到了面前的画面。 校园里开始恢复之前的那种安静和紧张,星期天的下午那个放风的时间段已经彻底结束了。一些教室亮起了灯,有学生开始在教室里自习了。 法国葡萄酒的后劲越来越大,刘思佳实在不想去班上自习,反正这个星期天的晚自习是没人管的,老师一般情况下来都不来的,全凭学生自觉。 况且,所谓的自习,就是自己学习,没有老师的。 借着酒劲的刘思佳,就改变了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异常的安静,所有的舍生都去各班做自习去了。 刘思佳一头倒在床上,越发觉得天在旋,地在转,他干脆闭上了双眼,却还是一团旋转的黑影…… 坐在一张老式龙椅上的人间大佛暴跳如雷: “混蛋!统统都是大混蛋!给你们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还是一点线索没有找到?要你们做什么?” “我们实在是尽了力!”黑鹰第一个回应,“几乎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你呢?”人间大佛看着蓝鸟质问,“你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没有!”蓝鸟连连点头。 “你呢?”人间大佛很不高兴地看着夜猫。 夜猫没有点头,而是摇头,他把头摇得像个货郎鼓。 “那就奇了怪了!”人间大佛说,“这么悲惨的失败,连一个寻找真凶的线索都没有找到!我们这个基地组织,是不是太无能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刘思佳,暗自好笑。 在上次的破局行动中,刘思佳幸亏没有心慈手软,他不仅弄死了那个特别行动组的全部成员,还击毙了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没留一个活口。就连那个只想活命而听从他指挥的飞行员,在把爱皮儿全家送到安全地带后,也让他搞了一个小手脚,让那架直升飞机在返回基地组织的途中,准确地说应该是在一片公海的上空,突然爆炸,连人带机坠入到海底,沓无音讯了。 希望刘思佳并没有看到飞机爆炸时的那个场面,他却能从面前的场面,肯定了那个让人惊恐而富有刺激的场面。 否则,这个人间大佛今天不会如此暴跳如雷。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刘思佳,只是在看着人间大佛微笑。 人间大佛终于坐不住,他从那张龙椅上站起来,在那个基地组织的办公室里,来回转了三圈儿,突然看着面前的三个手下,大声吩咐,“就是找遍全球,也要跟我把这个黑手给我找出来!否则,我们这个第五世界的基地组织,就有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 “要不要重新去作一个现场勘察?”黑鹰提议,“当初那么大的动静,整个特别行动组和差不多一个班的特种兵,都被弄死,显然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够做到的!” “现在勘察有什么用?”人间大佛摇了摇头,说,“能做这事的,显然不是一般的组织,也不会是一般的人,他们既然能够做得到,就一定会想得到不留后路!” “或许不是这么回事?”蓝鸟试图转换思路,“或许是特别行动组的行动并没有失败,只是飞机在返回途中出了事儿?” “不可能!”人间大佛说,“那飞机是全世界最好的,那飞行员也是最棒的!除非,” “除非什么?”三个人都想追问,却谁也不敢冒然开口。 “除非那飞行员不是我的人?”人间大佛终于道出了这个疑惑,这了是他数日以来一直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蓝鸟很不安地提示。 “人心隔肚皮呀!”黑鹰跟着说,“别以为最棒的就是最好的,往往最棒的恰恰就是最不放心的对象!” “我有个想法。”夜猫趁机显示自己的能耐,“不管是不是飞机或飞行员的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做这方面的工作!” “查找失踪的飞机?”人间大佛如梦初醒,说,“这倒是个突破口!现在的飞机,都有雷达定位,找到雷达定位,就会找到出事地点,找到出事地点,就会找到飞机残骸,找到飞机残骸,就能找到黑匣子!找到黑匣子,就能找到飞机出事的原因!找到飞机出事的原因,就能找到我们的终极行动的失败原因!也就能找到那个破坏我们终极行动的黑手!” 人间大佛的想法,让在场的三个手下十分佩服,也让隐藏在暗中的刘思佳非常惊讶。 人间大佛说着,就态度温和地把三个手下如召到一起,悄悄地说,“现在,我们就去先吃个饭,然后连夜讨论行动方案!” 刘思佳原本想要继续跟踪一下,可他那在酒精作用下的超级魔幻术,因为酒精力度的渐渐减弱,开始不起作用了。 恍恍惚惚,刘思佳就回到了现实中。 回到现实中的刘思佳,醒过酒来,看到自己还躺在宿舍里睡觉,有些不安,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教室做个样子,以防老师万一来查岗时,有自习的学生走了进来。 室友张长生看到刘思佳躺在床上,没去自习,便问,“怎么?你不舒服?” “没有!”刘思佳说,“我只是今天喝多了点儿。” “你喝酒了?”张长生问。 “是的!”刘思佳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长生这才想起刘思佳今天有个特别的约定。 “你好浪呀!”张长生禁不住感叹,“富豪老婆请你客,还有校花作陪,美的你!” “这算什么事呀!”刘思佳差点要说出自己刚才在醉酒后的那些事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学校,便改口道,“不就是一个校花的检讨,早就想到的目的,现在达到了,仅此而已!” “苞呀!”张长生称道,“整个新一中,没人像你这么发苞,这么浪的!” 刘思佳暗自好笑,其实他不想这样,是事态逼着他这样的。 张长生正要再说点什么,刘思佳的手机响了。 刘思佳打开手机,上面出现了母亲两个字。 刘思佳就有一种预感。 母亲在电话里说,“思佳呀!明天上午我来你这里找房子!” “啊啊!”刘思佳慌乱之中连忙应声,“你来吧!” “我不太熟悉那里的环境,”母亲说,“到时候你抽个时间陪我去找房子,好吗?” “好的!”刘思佳连忙应声。 第三十章:找房子 刘思佳一点也不愿意母亲来陪读,但母亲执意要来,又肯定是某个好心的老师的授意,刘思佳也没有办法阻止。 刘思佳不希望因为母亲的到来,让自己的诸多行为受到限制和监督,更会影响到他的某些秘密和公开的行动。 唯一让刘思佳愿意的就是,母亲来这里陪读,那个家也就正式迁到了这里,这可是他想要的一种。 这天早晨,刘思佳的心情,因为母亲要来找房子而不太好,他刚一出校门,就看见了刘小平。 刘思佳已经有好几天没跟刘小平说话了,刘思佳便凑上前去,叫了声刘小平。 刘小平扭头一看,见是刘思佳,便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刘思佳知道刘小平没有理的原因,一是上次那个气还没有彻底消掉,二是最近几天,他又在无意中冷落了刘小平。 “你回家去?”刘思佳再问一句。 刘小平还是没有搭理。 “喂!”刘思佳故意提示,“我在喊你呢!” “喊我?”刘小平冷笑道,“你这大忙人,还有时间喊我?就不怕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刘思佳进一步感觉到了刘小平的那种冷嘲热讽的心态,却还是要厚着脸皮说,“你能不能对我热情点儿?” “你还需要我的热情?”刘小平反讽,“一中的大名人,连校花都服了你,热情多的是,还缺我一个?” 刘思佳笑了笑,说,“我跟你说点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刘小平瞅了刘思佳一眼,似乎是在审视刘思佳是真要说什么正事儿,还是在这里故意捉弄她。 “真是正事儿!”刘思佳说,“我妈要来这里陪读,今天要来找房子,你们家不是贴着招租的广告吗?还有不有空房子?” “有呀!”刘小平几乎是脱口而出,站在母亲想要增加家庭收入的份上,她才这样不假思索,但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太过主动,便又说,“只怕是我们家那房子,你母亲未必看得中的!” “你怎么就知道看不中?”刘思佳反问。 “我家那房子没怎么新装修。”刘小平说,“都已经是原装修,虽然也有单独的卫生间,却还有些老旧。” “没关系!”刘思佳说,“我们家也不是高家,租得起别墅,只要是个房子,能够住人,就可以的。” “那你就让你妈来看一看吧!”刘小平不卑不亢地说,“只要看得上,就租,看不上,就不租!反正这周围的房子多的是!有的选择!” “我就想租你们家!”刘思佳说,“也算是对你母亲和父亲的一点点回报吧!” 刘小平听到这里,既有那么点感动,却也有那么点沮丧,感动的是刘思佳知恩图报,沮丧的是刘思佳只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却没有看在她这个同学的面子上。 刘思佳进一步说明,“你爸真是个好人,给我看病不收钱,你妈也帮我治好了出鼻血。” “就这些?”刘小平故意提问。 “当然也不只是这些。”刘思佳敏感地意识到某种失误,便补充说,“当然还因为我们之间是同学,还认识的原因。” 仅此而已,刘小平反倒更有一种伤感。 刘思佳却进一步温暖着刘小平,“租你们家的房子,不仅我们可以天天见面,辅导作业什么的,也方便一些呀!” “那倒也是!”刘小平仍然保持着一种矜持,“不过,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还得你妈说了算。” “我妈肯定要听我的!”刘思佳说,“毕竟是为了我陪读,我如果不同意,她也只好顺着我的意思办!” 刘小平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个道理。 “不过,”刘思佳接着说,“要把这事儿一下子落到实处,还得你我的配合!” “我怎么配合?”刘小平说,“如果让你妈感觉到我从中出面,反会生出麻烦的想法。” 刘思佳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母亲就正朝这边走来。 刘思佳不想让母亲第一眼就看到他正在与一个女生在说说笑笑,但事已至此,他想掩饰也来不及,便急中生智地跑过去把母亲迎接过来,当着刘小平的面儿,对母亲说,“妈!我正和我这个同学说租房子的事儿呢!” “她们家有房子出租?”母亲试探着问,并下意识地看了刘小平一眼,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又直接问那刘小平,“你们家有房子出租?” “有呀大妈!”刘小平礼貌地称呼了一声大妈。 刘母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刘思佳又连忙介绍,“妈!她既是我的同学,也算是我恩人的女儿!我上次出鼻血,就是她妈跟我治好的,他爸帮我看病,还因为没开药,一分钱也没收。” “那就赶快去看看吧!”刘母显然是被儿子说动心了。 刘小平便带着刘思佳和母亲,一起回到了家。 刚进屋,刘小平就故意大声嚷嚷,“妈!有人来租房子!” 正在里面炒药的老板娘,听到女儿说有人想租屋,便赶紧从里面往外跑。 这里,刘思佳为了进一步搞定这件事,又对母亲说,“妈!等会儿定下了房子,叫刘医生跟你看看病,他可不是一般的医生,看病一看一个准儿!” 母亲早就听说这刘医生是个好人,那女生又是儿子的同学,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房子也是租定了。 一行四人,就上楼去看出租房。 二楼早被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单间,里面都有单独的卫生间,只是墙壁没怎么装修。 刘思佳的母亲看完了二楼,就问价钱。 刘小平的母亲说,“既然是我女儿的同学,这孩子我也早就认识,价格当然是要比被别人低一点,是个意思。” “我不要你比别人低。”刘思佳的母亲说,“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先,我们租这房子,可不止一两个人,总共有四个人住,不碍事吧?” “那不碍事!”老板娘笑着说,“我只按房间收钱的,别的我不管。水电总是按表算,不妨碍的。” “那就好!”刘思佳的母亲看了儿子一眼,说,“儿子呀!房子就这样定下来了?” “行吧!”刘思佳欲擒故纵,显得很随便。 “那我现在就回去,星期六就搬家过来了。”刘思佳的母亲高兴地拍板。 “揶!”刘思佳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怎么啦?”母亲反倒看着刘思佳,他不知道刘思佳的这个感叹是什么意思。 “没怎么!”刘思佳赶紧掩饰内心的激动,说,“我是同意的意思。” “疯孩子!”刘母笑着说,“说句同意就是了,揶个什么?” 刘思佳高兴地看了刘小平一眼,似乎是在告诉他一种预感,刘小平却没有与他正视,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和对方的母亲看到她在与一个男生在抵眼睛棍。 刘思佳似乎有点失望,正要送母亲回去时,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刘思佳打开一看,给他发来微信的是一个微信名叫雨后春风的女孩。 雨后春风是谁?刘思佳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这个微信名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与他添加微信的高小华! 雨后春风在微信上这样说:快来救我! 刘思佳还没猜想到是什么麻烦,只见那微信上出现了一个定位。 第三十一章:少年救美 刘思佳想也不想,就赶紧往那个定位处跑。 高校花发来的定位,是一个密林深处。 刘思佳以飞快的步子,往那个密林深处赶。 来到山脚下,就见一辆车子停在那里。 车内无人,显然就是劫匪的车子。 继续往林中深处寻找,果然就发现了目标。 密林中,高校花已经被那三个绑匪捆绑在一根树上,嘴里还塞了一团布。 刘思佳没有鲁莽地直接进入现场,而是躲在一个比较隐敝的视线中。 三个绑匪,两个看护着高校花,一个在用手机打电话。 刘思佳低头的时候,突然看到地下有一个东西,他弯下腰来一看,原来是一部手机。 高校花究竟是聪明人,她有可能随时带着两部手机,其中有一部是用来预备坏人扣下的。 事情正如刘思佳分析的那样。 那绑匪头打完了电话,就转过身来,对两个手下说,“估计对方马上会有电话过来,还会与我讨价还价,你们好生跟我看好这朵金花!老子就干这一票!” 两个手下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大眼睛问,“大哥!你想要多少?” 白白净净的头儿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 “五万?”另一个长头发的手下脱口而出。 头儿摇了摇头。 “那就是五十万?”大眼睛接着估计。 “才不是呢!”头儿开始点烟,并猛烈地吸了一口,这才说,“没得五百万!我不会放手的!” 刘思佳笑看着那三个劫匪,并知道他们不是那种绑架的行家。 “大哥!”大眼睛开始紧张,“我们这是头一次,可不能心太大呀!” “是呀!”长头发也跟着紧张,“虽然人家老头子有的是钱,却也不是大水趟来的财富,你这样狮子大开口,会让人为难的。如果只要个三几十万,人家也许不会在乎的,要的太多,人家会翻脸的。” “你懂什么?”头儿笑着说,“五万百听起来有点大,但对于高家,那也仍然是九牛一毛!况且,高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含糊不得的!” 两个手下觉得头儿言之有理,却还是有些紧张。 “再说我们已经出手了!”头儿接着说,“既然干了,性质都一样,不如就赌这一注!赢了,我们就从此收手!输了,也算是个命!” 两个手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刘思佳在揣摩着事态的发展。 果然,那绑匪头儿的手机响了。 白面书生的头儿马上拿起手机,打开,听对方讲话。 从头儿那脸上的喜色,刘思佳知道对方在跟他谈条件,但是劫匪并不知道,对方其实在制造一个以假乱真的陷阱。 高家是什么人,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是狡猾的狐狸,是较量的高手。 刘思佳一步紧跟着一步,慢慢接近那个目标。 喜形于色的白面书生,正在与对方谈价还价,看得出,对方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高家的女人。 头儿最后发脾气了,他不愿意跟一个女人婆婆妈妈的说太久。 刘思佳用后脑壳就能想到,这完全是对方在打拖战,弄不好,有可能警方正在周边布置包围战术了。 似乎是谈妥了,头儿高兴地收了手机,对两手下说,“事成之后,你们就跟着我胡某吃香的喝辣的吧!” 刘思佳笑了笑,他躲在一块巨大的山石后边,伸着脑袋可以看到面前的一切,但劫匪却很不容易发现他。 稳不住的不是高家,而是三个劫匪。 见半天没有对方打来电话,三个劫匪就紧张起来,其中的一个手下干脆说,“大哥!我们会不会被对方忽悠了?” “怎么可能?”头儿说,“他敢忽悠我,怕是小命不要了!” “大哥!”另一个手下也跟着问,“他们怎么半天没动静?” “别急!”白面书生说,“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跟我联系交款方式的!” “全是现金?”一个手下问。 “当然呀!”白面书生说,“这年头做这事,谁还转账呀!那不是自找麻烦?” “五百万呀!”另一个手下说,“五百万现金,怕是要塞满后备箱的!” “这就叫满载而归嘛!”白面书生带着一脸的恶毒,笑着说。 手机响了,白面书生赶紧拿起手机。 一场别人无法知道的交谈开始了,白面书生恼羞成怒,对方显然没有主动提出联系方式,而是说还有一百万没有到手,等到手了再一起送到指定的地方。 等白面书生与对方交谈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个手下马上打断了白面书生的通话,并指着山上对头儿说,“大哥!有警察!” “什么?”头儿勃然动怒,“耍我?真的敢耍我?” 头儿说着,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来,恶毒地说,“大不了老子今天赌了!反正老子已经欠了几百万,没法活了!” 两个手下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头儿身上还真带着真枪了。 刘思佳也暗吃一惊,看来,这个劫匪头儿是一条被逼到墙角的兔子了! 还没等刘思佳反应过来,那白面书生突然把他指向高小华,并大声恶狠狠地叫嚷起来,“敢耍我,我马上就叫她死!” 警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警察,包围了这片树林。 警察头儿开始用喇叭喊话,分明就是要打心理战术。 两个手下被拿下,举着双手投降了。 白面书生气得咬牙,他丧心病狂地大声叫嚷,“你们就不要打这种心理战术了!老子今天是横下一条心了!不赶快把钱交过来,老子今天就要玩命了!” 说着,举起手机,朝天放了一颗子弹。 枪声在密林中响过之后,回荡在山谷。 看来劫匪是要疯了。 警察头儿也紧张了,他放弃动员和劝说,让家属出面,答应给他钱走人,只要留下人质就行。 白面书生不太相信,只到家属方真的拿出一箱子钱来让他过目,他才点头相信。 狡猾而又恶毒的头儿,始终不忘把枪口对准高校花。 “快去拿钱走人吧!”警察高喊,“钱就在你的车上,你直接开走就是了!” “我才不上你们的当!”白面书生大声嚷嚷,“没有个人质在手,恐怕你们的狙击手早就要了我的小命!” 一边说,一边迅速解着高校花的绳子。 看得出,这个劫匪想要利用人质带走钱。 刘思佳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走出那个大石,突然出现在白面书生的面前。 “你是谁?”白面书生惊讶地看着刘思佳,他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我是谁不重要!”刘思佳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悬崖勒马,如果能够悬崖勒马,就有活路,如果不能,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你的祭日了。” “不要胡来!”白面书生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再进一步,我可就要开枪了!” 刘思佳似乎是没听到,他继续朝白面书生走去。 白面书生举起手里的枪,先是示威性地朝天放了一枪。 刘思佳继续往前走。 白面书生把枪对准了刘思佳,但却不忘盯着面前的高校花,并恶狠狠地对高校花说,“不想死就别乱动!” 刘思佳还是勇敢地往前走。 白面书生急了,举起枪就朝刘思佳抠动了扳机。 奇怪的是子弹并没有出来,甚至枪都没响一下。 白面书生觉得奇了怪了,他再次把枪举起来,朝着天空放了一枪。 密林中再次响起了枪声。 白面书生再次朝着刘思佳抠动了扳机。 子弹再次没有出来。 白面书生气疯了,他再次把枪举向天空,打出一颗子弹,然后迅速把枪对准刘思佳,恶狠狠地说,“你敢过来,我就叫你去阎王那里报到!” 突然一声枪响,但不是白面书生的枪响,而是一直隐藏在密林中的狙击手的枪响。 不偏不倚,一颗子弹正好打在白面书生的额头中间。 白面书生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娘,就倒地身亡。 第三十二章:大红大紫 劫匪事件,在当天晚上就上了市新闻。 电视台的转播,很快就让全市人民知道了这个事件,也让高校花和刘思佳两个学生顿时在全市出了大名。 新闻具有很强的刺激性,也很有看点。 全市首富的女儿,校花,被劫匪绑架,赎金五百万,全市公安出动,一个中学生配合警方瓦解了两个劫匪,并最终击毙了那个负隅顽抗想要鱼死网破的劫匪头目,劫匪头三次举枪,却没能打死这个勇敢的中学生,狙击一枪致命,不偏不倚就打在劫匪的眉心那里,这方方面面的元素,都具备了很强的看点,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精典故事,并且因为真实,更具有传播性和传奇性神秘性。 其中传播得最快也最神秘的是,刘思佳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却竟敢在那种场面,勇敢地从树林中冲出来,并且遭遇了劫匪的三次枪击,却最终不仅没有被打死,而且安然无羔这件事。 这事如果不是电视台亲自播出,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件事会是真的。 就连电视台的记者,也都连问刘思佳好几次,这事是不是真的。直到刘思佳说是真的,旁观者也再三证明,记者才敢落实这一段的真实性。 因为真实,这件事就更具有了神秘性和传奇性。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刘思佳家的祖人坐得高,要不不会是这个结果。 一时之间,刘思佳遭遇劫匪死里逃生的事件,在全市不胫而走,成为街谈巷议的主要谈资。 当然,值得肯定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居然敢站出来与三个劫匪斗争,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很快就得到了市委的肯定。 在市委的确认下,刘思佳马上就成了全市人学习的典范。 原本就已经与刘思佳化敌为友的高家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对刘思佳充满了感动。高总亲自找到刘思佳,当面对他这样说, “先不谈你的见义勇为,单就你救了我女儿,我也应该要好好奖赏你一下。” 说着,将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百万存款的卡片,递了过来。 刘思佳摇了摇头,说,“这个钱我不能要,我只是配合了一下警方,要奖就奖公安警察叔叔吧!” “那是另外一回事!”高总笑着说,“你这里,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你这个奖励的!否则,我会睡不好觉!况且,你真的能够不计前嫌,舍命救助我女儿,着实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说着,再次把那张卡递了过来。 刘思佳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行为会召来这个后果。 “你就拿着吧!”徐老师一旁鼓励,“这是人家高总的一片心意,也是你应该得到的奖励,况且,对他高家来说,一百万买回女儿一条性命,值得!” 刘思佳想了想,还是没有接受。 对刘思佳来说,他觉得这个奖励太大了,因此他不敢要,也不想要,如果是几万块钱,他反倒要了。 在刘思佳的心目中,如果他接受这一百万,警察应该得到一千万的奖励。 刘思佳拒收酬金这件事,很快又成了一条新闻,在全市传开了。 很快,刘思佳又成了人们心中那种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高尚行为,刘思佳也因此而再次走红全市。 高校花的父亲,总觉得这事不能这样,他拿出一百万,交给市里,要求以公家的名义,奖励这个见义勇为的学生。 市里找刘思佳谈话,并说出了这个意思。 刘思佳摇了摇头,说,“我要是收,早就收了,怎么会现在才接受呢?” 刘思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高额酬金的事情,接连不断地被人们传播,让刘思佳的名气不再停留在一中学校,而是传遍了全市的城乡上下。 刘思佳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在他前后议论,并把他作为一个既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典型人物,和一个具有传奇性和神秘性的人物来宣传。 一中召开了全校的誓师大会,把刘思佳作为一中的典范人物,大力宣传和推广。 很快,刘思佳的事迹又在网上传播开了。 省电视台也下来做了这个专门的采访。 这件事引起了省委的重视。 在省委的建议下,省里又专门成立了一个演讲团,让刘思佳在全省各学校巡回演讲。 刘思佳虽然没有说半句大话,只是叙述了自己当时的经过和真实的想法,却越发让人觉得这个学生了不起,尤其是在当下,学生面临的就是这种正能量的加注。 网络传播的力度更大。 刘思佳的事情,很快让不少人感动佩服,一些网络平台甚至播出了事发当日的那段精彩的新闻。 很快,就有人在网上点赞,甚至有人要捐款表示鼓励这种正能量的行为。 更让一些人觉得神奇的是,一个中学生,居然敢与劫匪斗,而且遭遇三次枪击,却能全身而退! 如果没有官方的证示,或者不是官方的资料提供,一些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甚至怀疑会有这么一个神奇而又伟大的人物。 刘思佳不想这样,更不想出这个风头,但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 更让刘思佳没有想到的是,他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也无论是他走到哪里,哪里就立刻有人围住他,问这事是不是真的,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问现场是不是很可怕,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诸如此类千奇百怪的提问,让刘思佳应接不暇,焦头烂额。 刘思佳想要好好安静一下,根本就做不到。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刘思佳只好除了上课,就尽量躲避。 实在是躲避不了的时候,刘思佳就尽量保持沉默,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保持长时间的沉默,似乎他现在就是一个哑巴。 装哑巴仍然逃避不了别人的追问。 刘思佳就想起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他解救的爱皮尔。 爱皮尔早就在网上得知了这件事,但他一直保持沉默。 刘思佳说出了这个苦恼后,爱皮儿却这样对他说,“你要注意,否则你会惹祸上身。有人正在秘密调查,基础组织的人,一直在全球打听各种消息。” 刘思佳的预感果然得到了证示。 刘思佳早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虽然并不怕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但如果麻烦找上了他,他就更不能好好地生活了。 不过,刘思佳估计了一下,就算有人注意到他,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他作为怀疑对象,况且,他的上辈子已经结束,不会有人去对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感兴趣。 就算他真成为基地组织的目标人物,恐怕也是几年以后的事,那时,他已经读完了高中,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大新闻太多,天天都有头条,刘思佳这件事,慢慢地被别的新闻所代替了。 大红大紫的刘思佳,也开始慢慢降温了。 这正是刘思佳想要的。 第三十三章:搬家吃团圆饭 好不容易等到放月假的时候,刘思佳却不能回去,因为母亲决定在这个时候把家搬来。 上午九点的时候,一辆小卡车开进了一中街,停在了刘济苍诊所的前面。 驾驶室里一下子下来四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刘父,一个是刘母,还有一个是刘思佳的妹妹刘小琴。 刘母一下来,就准备上楼去。 刘父开始去后车厢里顺东西。 正准备接东西的刘思佳,看到妹妹刘小琴,就大声嚷道,“刘小琴!” 刘小琴来到刘思佳身边,伸出那张小脸,准备刘思佳去亲她,或者是刮她的小鼻子。 刘思佳就象征性地刮了一下刘小琴的鼻子,然后准备接东西。 二楼的刘小平,伸出脑袋问刘思佳,“思佳哥,你喊我?” 刘思佳说,“我没呀!” 刘小平说,“那就怪了,我明明听见你喊我,怎么会没有呢?” 刘思佳想了想,说,“哦!我是在喊我妹妹刘小琴,谐音,你听错了!” “你妹妹也来了?”刘小平赶紧就往楼下跑。 刘思佳就对刘小琴说,“妹妹!这位是姐姐,你就叫他小平姐就是了!” 刘小琴有点怯怯的看了刘小平一眼,轻轻地叫了声,“小平姐姐。” 刘小平一看刘小琴,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秀气的小鼻子,还有那圆圆的脸蛋,着实可爱,便把她搂在怀里,说,“以后就跟姐姐玩,好吗?” 刘小琴不再怯生了,她点点头,对刘小平说,“我哥最爱刮我鼻子,你也爱吗?你要我也让你刮,反正我现在三天没人刮我的鼻子,我鼻子就痒痒!” 一语说得大家哈哈笑。 刘小平就带着刘小琴上楼去玩。 刘母已经上楼去开门了。 刘父开始往车下递东西。 刘思佳站在地下接父亲递过来的东西。 一车货很快就下完了。 司机把车开走了。 一地的杂七乱八的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刘小琴的一些玩具,都是平时刘思佳给买的。 刘家父子开始往二楼搬东西。 刘母在出租房里一边收拾,一边指挥着父子二人摆放,三个人忙得团团转。 刘小平在那里陪着小琴在玩儿。 正忙着,老板娘走了进来,笑着说,“不知道你们今天搬家来,要知道我就去买个炮子放一放!” “不用了!”刘母笑着说,“虽然这里现在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了,但究竟是租你们家的房子。” “进门就是一家人了!”老板娘笑着说,“我先下去了,有人在看病,我要打针,你们先忙着,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 “好的!”刘母说。 东西完全摆好时,刘父看了看手机,说,“时间不早了,该要准备做饭了,我下午还要去上工呢!” “别急!”刘母说,“我还没完全摆弄好呢!” “要不中午去餐馆吃一顿?”刘思佳建议。 “不行!”刘母说,“今天是个搬家的日子,又都到齐了,就在这里吃个吉利的小家饭,也算是开个张吧!” “那你就赶紧去做饭去!”刘父说,“时间不早了,我一点之前要赶到场子上去做事。” 刘母唔了一声,就放弃手里的摆弄,开始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也就是炒几个菜,饭是电锅煮,下了米之后根本就不用管的,饭熟了电锅就响一声。 菜是从老家带来的,都是那种不用化肥不打药的农家菜,新鲜而又绿色。 当然还要两个荤菜,是刘思佳拿着母亲给的钱,到菜市场买回来的。 菜市场很近,不到一百米,刘母还笑着说,“这里比我老家的菜园子还近呢!” 快要开饭的时候,刘小平准备离开,刘小琴却不依不饶地说,“小平姐姐,你就在我家吃饭吧!” 刘母也趁机说,“对!就在我家吃个饭吧!今天是吃小家团圆饭,人多热闹一些。” 刘小平突然有点脸红,她看了刘思佳一眼,说,“我还是下去吧。” “不用了!”刘思佳说,“你妈刚才不是说了,进来就是一家人吗?我已经有一个妹妹,加你就是两个妹妹了!” 刘小平无奈地留了下来。 刘小琴赶紧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一家人开始吃饭,热闹而又亲切的氛围,其乐融融。 刘父打开了一瓶酒,并只拿了一个杯子。 已经对酒开始上瘾的刘思佳,看见那酒,就有点心动,便笑着对父亲说,“爸!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让我也陪你喝两口吧?” “不行!”刘父板着面孔说,“你一个中学生,是不可以喝酒的!我问过学校,有这个规定,学生是不允许抽烟喝酒的!” “我少喝点嘛!”刘思佳说,“今天好不容易一家子人在这出租屋里团聚,我能不喝两口吗?就当是象征性的嘛!” 刘父还在犹豫,甚至在看刘母的神色。 刘母一脸的不置可否。 “大伯!”刘小平说,“你就让他喝一小口吧!你让你喝一小口,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刘父看在主人家的孩子发话了,不好意思坚持下去,就给刘思佳倒了那么一点点。 刘小平不好再隐瞒了,索性脱口而出,“思佳哥这回差点得了个一百万呢!” “什么?”刘父差点把酒瓶子掉在地下,他瞪大的双眼,让人感觉到他像是永远定格了。 “救人的资金!”刘小平干脆把那件差不多轰动全国的事情曝光出来,并讲了那一百万的事情经过。 “哥哥!”刘小琴好奇地问,“那么多的钱,你怎么不要呀!要是我,就要了!家里缺钱用!这个我都知道。” “去!”刘思佳说,“人不大,心还不小,一百万你还敢要?就不怕要了一百万,会给你带来灾祸?” “那倒也是!”刘母说,“日子过穷点,别人不会盯着,也不会遭遇什么祸乱。” “不要也是对的!”刘父说,“如果要了,意义就不一样,甚至会有人说你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 刘思佳见义勇为的事情,就成了这顿饭的谈资,也让这顿饭吃得更香更甜,更有家庭味儿。 打从刘思佳上高中以来,甚至可以说是从刘思佳到学校住读以来,刘家除了逢年过节,很多时候都非常难得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刘母是个细心人,她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儿子刘思佳与那个刘小平的,儿子与同学关系好,这个她当然不反对,但如果有那种倾向,那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刘父也与刘母有过商量和约定,三年之内,绝对不允许儿子有恋爱方面的问题。 刘母一边吃饭,一边显得很随意地向刘小平询问家庭情况。得知刘小平的父母还有那么多的故事,刘母就很惊讶。 在此之前,刘母还不知道刘医生是个残疾人,她只是一直看到刘医生坐在一张椅子上给人看病,却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不能正常走路的残疾人。 刘思佳趁机对母亲说,“上次我说叫刘医生给你看一下,没有时间,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刘医生那里看一看。” 刘母不想当着刘小平的面拒绝这件事,就说,“好吧!去医院也是看病,哪里也一样,都是要给钱的。” “刘思佳接着说,“刘医生看病不收挂号费的,而且,不开单不收钱。” “是吗?”刘母说,“现在看病不收钱的人太少了,都巴不得把小病说成大病呢!” 其乐融融的气氛,加上细节感动带来的好心情,让这顿小家的团圆饭吃得津津有味。 才吃完,刘父就大声催促,“快走呀!” 刘思佳看着父亲问,“干什么呀?” “不是要给你妈看病吗?”刘父大声说,“要看病就赶快去看,我还要去工地上工呢!” “你去上你的工呀!”刘思佳说,“我带着我妈去看就行了。” “你给钱呀!”刘父说,“要是你给钱,我就走人。” “我给就我给!”刘思佳说,“又不是去医院或其它地方,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话虽然是这样说,刘父不走,刘思佳就知道那不只是个给钱不给钱的问题,而是父亲要知道医生怎么说才放心走人,便催促着母亲说,“妈!你就快点呀!” 刘母就放下准备收拾的碗筷,随着大家一起下了楼。 刚吃完饭的刘医生,似乎还喝了一点酒,红光满面的他,大口大声地问了个好,就说,“有什么事?” 刘思佳说,“大伯!我想请你给我妈看一下,她怎么老是病,一年四季没个健康的时候。” 刘医生点了点头,让刘母坐下来,摸了一下刘母的手脉,又让刘母伸出舌头来看了看,然后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半天,这才一边收听诊器,一边说,“心脏很好,没什么大疾,只是肠胃不好,慢性的那种,我这里先给你们开一个疗程的中药,吃吃试试。” 听到刘医生这样讲,几乎所有人都放心下来了。 刘父抢着问,“一个疗程,多少钱的药?” 刘医生开了药单,说,“也就三百多块钱吧!给三百就行了!” 刘父说,“太便宜了点吧!医院一两副中药就要几百块的!” “那是医院!”刘医生实话实说,“医院摊头大,那么多人要养活,开销大,费用自然就要高得多。” 刘父感激不尽地赶紧将三百块钱递到刘医生面前,然后就先走人了。几根早白的头发,飘在空中,像几片羽毛。 刘思佳第一次看到了父亲的头上有了白头发,并感觉到父亲这个一家之主当得好艰难。一家四口,母亲长年有病,妹妹和他都要他供读,他一个做小工的,一天下来也就那么几个钱。 刘思佳就暗暗发誓,他得赶快好好读书,也顺便找找财路。 第三十四章:爱皮儿的紧急消息 刘父原本只给儿子倒了那么一点点酒的,没想到刘思佳喝下之后,又打着种种理由要父亲加了那么两三次,刘思佳就喝得有点晕乎了。 有点晕乎的刘思佳,刚刚倒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手机突然来了一条信息。 刘思佳打开手机,还没看到内容,就已经吓醒了酒。 那不是普通的卡上发来的信息,而是另一个非常秘密的手机卡发来的信息。 为了安全保密,刘思佳不得不在手机上填加了另一部秘密的手机卡,这个卡,是他与爱皮儿的单独联系。 一般情况下,爱皮儿这个卡号几乎是象征性的,没有经常性的那种联系,而一旦有联系,显然就是有特殊事情。 爱皮儿在信息上这样说:有人注意到了你,你要百倍小心,基地组织论坛发消息,悬赏一百万,谁能找到上次破坏他们终极行动的真凶,事成后再奖赏一千万! 刘思佳被这个突然发来的消息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基地组织会这么快就注意到了他。按照常规,他的上半生早就结束了,不会有人对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感兴趣的。 “那怎么办?”刘思佳不得不这样问。 “低调做人,千万别再浪!”爱皮儿马上回复。 “知道了。”刘思佳马上回了信息。 躺在床上的刘思佳,突然产生的一个妙想,基地组织不是在悬赏吗?我来凑一票,混来这个先期的一百万,就足够解决我的家用,也免得让我的父亲如此辛苦!再说,我的父亲已经过了五十,等到我妹妹上初中高中的时候,他肯定是劳不动了,不如,我现在就冒险捞这么一把,也好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呀! 想到这里,刘思佳便又马上给爱皮儿发去一条消息:“爱皮儿,我可以知道你说的那个论坛吗?” “不可以!”爱皮儿当即回应。 刘思佳不知道怎么发下文。 “除非你不想活了。”爱皮儿又回了一句。 刘思佳敏感地意识到,爱皮儿是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的。 刘思佳有点不甘心,便故意这样对爱皮儿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进入那个论坛,随时观察一下那里的动静。” “不可以!”爱皮儿再次回绝。 一心想要发点小财的刘思佳,差不多控制不住,他仍然不死心地向爱皮儿回道: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爱皮儿没有马上回应。 刘思佳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在焦急中很缓慢地度过,几乎可以以毫秒来计算。 爱皮儿终于回话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技能和功夫就有多了不起!你要知道基地组织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他们之中,说不定就有比你本事大得多的人! 刘思佳再也不敢说什么,但他还是非常的不甘心。 左思右想的刘思佳,最终想出一个主意。 差不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刘思佳专门钻研了一下电脑黑客的攻击技术,密码的破译技术。 在爱皮儿没有提防的情况下,刘思佳悄悄地进入到爱皮儿的电脑里面,并很快打开了爱皮儿的保密空间。 在那个保密空间里,爱皮儿紧盯着一个黑影论坛。 黑影论坛上,果然就出现一条非常显眼的广告:为科技发展所用,本公司决定搜索全球具有各种技能的人才,线索提供者,先奖赏一百万,坐实后再奖赏一千万! 好大的诱惑呀!刘思佳禁不住叫了一声。 马上缩身回来,刘思佳决定先好好想想,想出一个万全的方案,再设法进入那个黑影论坛,做一个将骗行骗的高手。 刘思佳已经非常敏感地意识到,人间大佛已经狂燥到沉不住气的地步了。 就算是不为那一百万,只为戏弄一下人间大佛,刘思佳也决定试一试。 已经掌握了不少电脑知识的刘思佳,又认真研究了网络的追踪,用自己的手机操作,或者是用自己的电脑操作,都会暴露出自己的信息,甚至会让人定位。 郑重起见,刘思佳又去电脑市场买回一台二手电脑,然后直接登录那个黑影论坛,居然就顺利地登录上去了。 但刘思佳不是非常谨慎,他只是游览了一下论坛的状态,没有发声。 然后就关掉了电脑。 刘思佳想测试一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了他。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刘思佳就开始考虑付诸行动,甚至想好了一整套的方案。 整个方案的最终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基地组织骗来一百万,并借此耍一耍那个老奸巨滑的人间大佛。 这天晚上,刘思佳趁家人熟睡之机,偷偷打开那台专用电脑,进入到秘密空间,正要却手时,电脑的qq上,突然出现闪动的标记。 刘思佳赶紧打开,只见爱皮儿在那上面这样提示:不要乱动!立即中止你的错误想法! 刘思佳额头冒汗。 爱皮儿接着传输:你这是第三次进入我的视线! 前一次是你以黑客的身份进入我的电脑。 第二次是用一台新ip。 这次是觉得时机成熟了,开始冒险了。 刘思佳紧张而沮丧,他满以为自己没有白学那些知识,却原来还是爱皮儿的手下败将。 “这么说我的计划泡汤了?”刘思佳只好直问。 “好好读你的书!”爱皮儿回应。 “可我有想法。”刘思佳直言不讳。 “等你上了大学再说,也许那时候我能帮你。” “那要等好几年。” “再久也要耐心等待,目前我还帮不了你!” “这么说以后你会帮我?” “适当的时候我不能不帮你,但现在不行,现在连我都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 “谢谢!”刘思佳有点感动。 尽管之前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沟通,刘思佳却能感觉到,热爱和平和本性善良的爱皮儿,其实也是非常憎恨自己的过去,并想要做出成绩来的。 “好的!”我耐心等待! 第三十五章:卖电脑 打消了那种念头的刘思佳,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件愚蠢的事情,如果当初先问一下爱皮儿,或者稍稍了解一下网络方面的知识,他就不会花那冤枉钱,跑去买这第二台电脑。 好在,这台电脑只花了他一千块钱。 而且,他没有动用父母的钱,是高校花支付他的作业辅导费。 为了节约,刘思佳决定跑趟电脑城。 先去找人家谈谈,如果能够卖掉,哪怕赔个三百四百,多少也能收回些成本。 电脑城在后街的一条巷子里,那条巷子过去都是卖电脑的,现在行情不怎么好,不少人退租了,改租别人做别的生意了。 二一二一年这个时候,街面上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不少人只是在凑个人数,不少门面也只是东家的一个不断转换角色而照样赚钱的平台。 门面转让费,曾一度让不少人成为一个赚钱的方式,但形势每况愈下,想要通过这个赚钱的人,越来越少,不再去冒这个风险了。 甚至不少人,干脆打出空店出让的牌子,却还是不怎么有人上手。 即使是一流的门面码头,也不得不开始降价。 东升电脑城,就位于这后街的中心地带,过去是三个门面一家租,后来改为两个门面,现在只剩下一个门面,可见其生意大不如从前了。 东升电脑城看店的,过去都是手下员工,现在改为老板娘直守。 即使是这样,这个曾经生意兴隆的大电脑城,名声大的电脑城,现在也生意清淡。 刘思佳走进店时,店里只有他一个顾客了。 老板娘满以为他要买电脑,或者是什么零部件,不仅笑脸相迎,还特别给他倒来一杯水。 在这个电脑已经普及甚至开始过时的时代,加上网络直接销售,生意越来越难做,揪一个是一个。 刘思佳的第二台电脑,就是在这里买的。 “有什么需要?”老板娘看着穿一身校服的刘思佳,越发觉得机会来了,因为中学生的生意最好做,而且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讲价钱的。 刘思佳调整了一下思路,说,“还记得我上次在你们这里买了一台二手电脑吗?” “不记得!”老板娘如实又夸张地说,“我这里天天做生意,每天都卖电脑,哪还记得谁买没没买?” 刘思佳继续提示,“就是那台你们说要值两千以上,最终以一千元的价格卖给我的那台。” 老板娘不想就此费脑筋,装醒悟状之后说,“哦哦,你说是那台呀!那我们可是赔了血本的!也算是对你们这些中学生的一个优惠呀!” 刘思佳摇了摇头,直觉在告诉他,做生意的人,都一个嘴脸,笑里藏刀! 老板娘见刘思佳没什么新动静,就试探着提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我们的二手电脑不质保,但只要是在我们店里买的,维修肯定是最低价格的!” “我不维修,”刘思佳不想放弃最佳的说话机会,“电脑也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老板娘疑惑地看着刘思佳。 “我想卖掉!”刘思佳说。 老板娘的脸色顿时就变成惊讶状,仿佛从刘思佳嘴里冒出来的,不是一句汉语,而是一条毒蛇。 “可以吗?”刘思佳有点紧张地看着老板娘,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不可以的。”老板娘把头摇得像个货郎鼓。 “我当然不要会一千!”刘思佳主动开价,“我只要个七八百,行吗?” 老板娘不只摇头,还笑。 刘思佳感觉到这个数不行,便再一次主动开价,“实在不行,五百六百也行!” 老板娘还只是笑而摇头。 刘思佳就有点想不通,实话实说,“当初,你们不是说这台电脑,最低要值两千吗?你们收回去,还可以多赚几个钱的!” 老板娘不得不开口,“我们当初肯定是没有说错的,你那电脑或许能值两千,但现在的市场行情,你们中学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知道呢?实话对你说吧!别说是二手电脑,变成了三手电脑,就是一手电脑,我们也是做个吆喝,不怎么赚钱的!” 刘思佳心凉半截。 “实话告诉你吧!”老板娘笑着说,“我们卖这二手电脑,都是不掏本的,是人家放在我这里,代理销售的,价格上谈得来,我们就做,谈不来,客人有客人的货在,我们有我们的钱在!不担任何风险的。” 刘思佳明白了老板娘的意思,便说,“那我就把电脑拿来,放在你们这里,你们帮我卖掉行吗?” “不行!”老板娘说,“现在除了你们这些少数的中学生,没人去买二手电脑的。” 刘思佳无意中受到了老板娘的一句刺激,老板娘的潜台词里,中学生穷。 “实在想拿来放这里也行,”老板娘似是缓和关系,又像是感觉到了刚才的话语不当,说,“不过,价钱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结果。” “能卖多少?”刘思佳有点喜出望外,紧追着问。 老板娘口气冷淡地说,“像你这种三手电脑,一般不超过三百的。” 刘思佳本来不生气,老板娘的开价却让他生气了。 一千变三百以下,刘思佳再怎么缺钱,也不能这样便宜人家! 况且,上次买这电脑时,老板娘还说值两千以上呢! “还有别的事吗?”老板娘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刘思佳本来要说一句没有,但突然间看到了那玻璃柜台里摆放的健盘,便想起自己的前一台电脑健盘太用久了,有些失灵,便随口问,“这健盘多少钱一个?” “八十!”老板娘脱口而出。 似乎她费了半天口舌的价钱,也包含在里面。 刘思佳能够想象到,电脑配件不是怎么赚钱的,况且现在网购竞争激烈,但这个价,也太高了。 “能不能便宜点儿?”刘思佳试探着问。 “便宜不了!”老板娘有点不耐烦了。 “那算了!”刘思佳顺坡下驴。 其实如果价格不贵,刘思佳是愿意买一个带回去的,既是给这老板娘做成一个小生意,也算是一种耽误时间的弥补吧。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老板娘不再是那个颇有耐心热情感人的老板娘,而倒像是一个怨妇,不仅脸色难看,嘴里也不停唠叨着。 “你态度不好。”刘思佳顺口评价一句。 “我怎么就态度不好?”老板娘说,“你来了,我笑脸相迎,还倒水你喝,怎么就态度不好?” “我不是说你开始的态度不好。”刘思佳辩解,“我是说你现在的态度不好。” “滚!”老板娘很不耐烦地说,“大清早的,开张的时刻,生意没跟人做成个生意,还倒过来说我态度不好!没见过你这种中学生!” 刘思佳本来是要跟老板娘吵起来的,但他设身处地地替老板娘想了想,觉得这个生意难做的时代,老板娘心态不好,心情也不好,就不想与她计较了。 可虽是这样想,刘思佳那心里还是颇有不平。 走出那扇玻璃大门时,刘思佳就禁不住用手磕了磕那玻璃门。 老板娘感觉到这个学生不是随手磕门,而分明是在发泄情绪,便没好气地说,“你走就走,还磕个什么门?磕坏了我的玻璃门,几千块的!” 刘思佳实在不想惹事儿,可老板娘恶劣态度,让他甚是生气。 就是刘思佳生气的时候,店里面走出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冲着刘思佳大声吼道,“滚!” 刘思佳更生气了,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牛高马大的男人更走过来,推他一把,却推不动。 那男人便举起拳头,落下时突然一声惨叫。 老板娘便走过去问,“你怎么啦?” 那男人说,“我扭筋了!” 刘思佳笑了笑,走出了电脑城。 幸亏今天没带电脑来,否则那电脑也白跟他来一趟了。 第三十六章:两妹妹抢电脑 回到租住屋,刘思佳头一件事,就是赶快找出那个新电脑,并重装了一个新的系统,然后,又去一中街的小店里买了个健盘。 两台电脑,刘思佳准备都用起来,一台是供他娱乐,一台是为了学习。 反正电脑已经买回了,不用白不用。 长时间不用,还会让电脑机件受损。 拥有两台电脑的刘思佳,坐在那个转式活动电脑椅上,很开心地玩着两个电脑。 刘母走过来,看见他开了两台电脑,便问,“你怎么开两台电脑?” “我要用两台电脑!”刘思佳说,“一台是学习用的,一台是玩儿的!” “这不费电?”母亲说,“这里的电费不比在家里,一块钱一度的。” “费不了多少电。”刘思佳说,“电费的事,你们不管就是了,到时候我来掏。” “那也不行!”刘母说,“心无二用,你又要学习,又要玩儿,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思佳对母亲说,“妈!你就别管我好吗?” “不行!”刘母说,“我既然是来陪读的,就得管你,否则,我白出了这房租钱,也白让一家人搬到这里来了。” “妈!”刘思佳只好说,“你只要我好好学习就行了,到时候能够考起大学就行了,别的,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不行!”刘母说,“我不管严点儿,恐怕你不会好好学习的!虽然你从小就聪明好学,但也玩心太大了点,要不,我也不会来陪读的!” 刘思佳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不作声。 刘母便问,“你不是已经有了一台电脑,怎么又跑去弄一台电脑呢?莫不是钱没处花?” 刘思佳只好撒谎说,“我原本是有一台电脑,但那台电脑都老旧了,上网速度慢,影响我查资料什么的,就就又换了一台。” “那你就去卖一台呀!”母亲说,“你这样等于是瞎花钱了。” 刘思佳说,“我是打算卖一台,可人家不要!卖不出去了。” 母亲又问,“那台电脑是你爸出钱买的,这台电脑你是怎么弄来的钱?” “我自己攒的!”刘思佳说。 “你自己攒的?”母亲反倒不安起来,追问,“你一个正在读书的中学生,到哪里攒钱去?”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行吗?”刘思佳不想对母亲解释这件事。 “我不管来这里做什么?”刘母越发不安地追问,“老实告诉我,你到哪里弄的钱?是借人家的,还是别人赊给你的?” 刘思佳摇了摇头,遇上这等揪住任何一件事就不会放手的母亲,他只能自认倒霉。他想了想,便如实地对母亲说,“妈!实话对你说吧!这钱是我辅导别人作业挣来的钱!行了吧?” “你还能跟别人辅导作业?”刘母笑道,“我的儿好有本事,你还是个学生呢!自己的作业还要老师辅导呢!你还能辅导别人的作业?” 刘思佳越发觉得跟母亲说不清楚,而且会越说越麻烦,便胡弄道,“妈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这钱我来路正当!” “不行!”刘母却开始较起真儿来,“不说清楚这个钱的来源,我就不准你玩儿了!” 母子二人正闹不痛快时,刘小平带着刘小琴走了进来。 看着母子二人争执不下,刘小平便对刘母说,“大妈!思佳哥挣这点儿钱算不了什么!人家白给他一百万,他都没要呢!” “真有这事儿?”刘母早就在她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就听见一些家属跟她说了某个有钱人要给他一百万,他却不要这件事,刘母当时一点也不相信,还认为是人家寻她开心的。现在,听刘小平再次说起这事儿,她是不能不信了,便笑着问儿子,“儿子!真有这事儿?” 刘思佳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刘母就彻底相信了这件事,便她并不认识儿子不要那一百万有什么错,不该要的钱,就是不能要,否则就会守不住的。 对于一个穷困家庭来说,一百万这么多的钱,来得突然,并不就是一件好事。 “妈!”刘思佳趁机对母亲说,“现在我可以自由了吧?” “那也不能一个玩两台电脑!”刘母说,“你只能用一台,这一台干脆闲着,或者是送人。” 听说有电脑要送人,刘小平马上说,“思佳哥!能不能把这台电脑送给我?不行的话,我让我爸给钱也行。” “哥!”刘小琴也趁机跳起来,说,“要不你把这电脑送给我一台!我也要玩电脑!” “小孩子家玩什么电脑!”刘思佳说,“不是哥不给你,是你现在还小,电脑玩多了,不仅影响学习,还坏眼睛!” “还辐射呢!”刘小平也趁机打击刘小琴。 “我不管!”刘小琴固执地坚持,“我早就想要一台自己的电脑,可爸总是说没钱买,不给我买!凭什么爸就给你买电脑,不给我也买一台?” 说着,小嘴巴就做成一个小喇叭。 刘思佳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同时对刘小平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帮他劝一劝小妹妹。 刘小平却说,“既然小妹妹想要,我这个大妹妹就只好让给她了!” 刘思佳不想让妹妹刘小琴要这个电脑,因为电脑确实对一个年小的女孩有身体影响,而且肯定会影响她的正常学习。而且,小孩子家一旦迷上了电脑,就丢不开的。 刘思佳想了想,说,“既然两个妹妹都想要我这台电脑,我又只有一台电脑,那就拈粑儿,好不好?” “什么叫拈粑儿?”刘小琴很迷糊地看着刘思佳。 刘思佳解释道,“拈粑儿就是我写两个纸团,一个是有,一个是无,谁要是拈得那个有字,就得电脑,否则,就得不了。” “那行!”刘小琴也不再坚持自己的固执,并觉得这个游戏的胜者肯定是她。 刘思佳就在两张小纸上写了两个字,然后将纸揉成一个团,并将两个纸团混合在一起反复搓转,最后才丢到一个桌面上,让两个妹妹去拈。 刘小琴害怕拈不到,首先就伸出小手去抢了其中的一个。 刘小平便也拿了另外的一个。 刘小琴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那个小纸团。 打看一看,竟是个无字纸团! 刘小平也随着打开那个纸团,却是个有字纸团。 刘小琴便很不高兴,甚至差点要哭。 刘小平赶紧对刘小琴说,“小妹妹!你不要伤心,电脑虽然是归我的,但也有你的份儿!你可以随时到我的房间里去玩,我还可以教你怎么玩儿呢!” “那你教我打游戏好吗?”刘小琴像摊条件似的。 “也行!”刘小平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小琴问。 “你必须天天按时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才可以玩电脑行吗?”刘小平的口气很坚决,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行!”刘小琴说,“只要姐姐教我玩儿,我保证每天都做完作业!” “口说不算!”刘小平进一步提出,“我们必须拉钩!” “拉就拉!”刘小琴也不犹豫。 说着,两个妹妹就各自伸出一个拇指,在一起打印,并且嘴里边还郑重有词地念道: “拉钩, 打印, 一百年, 不许变!” 刘母看着两个女孩,不觉得笑了。 刘思佳更是笑在眉头,喜在心头。 正笑着的刘母,突然失声惊叫,“完了!有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