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陆猴儿》 第一章 拜入华山 华山位于陕西华yīn县境内,为五岳中的西岳,素有“奇险天下”之称,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岳剑派之一的华山派就坐落于此, 此刻是下午时分,骄阳裸露,火辣辣的,入眼的尽是一片白芒,陡峭怪异的巨石峭壁上,更是升腾着这丝丝热气, “这可恶的死天气,怎么就这么热,也不知道我准备的食物跟水能不能撑到玉女峰上,” 一个年纪约为**岁的小孩,一挥衣袖,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有些抱怨的说道, 这小孩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灵动,然而眼神深处不时的闪过一丝沉稳, “算了,别抱怨了,有这点力气,还不如多赶些路,争取太阳落山之前,爬到山腰,” 小孩将腰间的水袋拿出,喝了几口,一抹嘴唇,就再次往上攀爬上去、、、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约十数人也上了华山,为首的是一个儒生模样的男子,约三十几许,青衣长衫,面如冠玉,五柳长须, “师兄,此次嵩山之行,左冷禅召集其余四派掌门,商议结盟,如今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声威大壮,而他这个盟主更是地位崇高,就算比起少林方丈方正大师只怕也是稍逊半筹、、、” 这时,左后一步的女子有些冷声的说道,这女子约三十左右,面容端庄秀丽,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 儒生男子微微摇头,然而双眼深处却闪过一丝异sè, “师妹,话不能这么说,左师兄功力非凡,乃我五岳剑派第一高手,此次更是逼退魔教教主任我行,这盟主之位确实当之无愧,何况魔教如今势力越来越大,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结盟互助,才能更好的对抗魔教,不至于正道义气被迫害蚕食,” 这一行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宁中则夫妇,此时他们正是从嵩山回来, 这次,左冷禅召集四派掌门共商结盟大计,原本四派掌门支支吾吾,从宗教信仰,武功路数一一分析,都是不同意结盟。 哪知,话还没谈完,任我行就带着左右使,数位长老,一大批教众杀上了嵩山,行为嚣张到了极点, 不过后来,被泰山掌门天门道长话语一激,也或许是任我行太过自信,能应付五派掌门,竟提出单打独斗,要五位掌门心悦诚服,结果最后与左冷禅一战时,吸星**反噬,不得不离去, 但是经此一役,四派原本不打算结盟的信念立刻遭到严重打击,无奈之下,推奉左冷禅为五岳剑派盟主,自此,愿与魔教能丰庭抗礼, 。。。。。。 “咦?” 岳不群有些轻生的诧异, “师兄,怎么了?”宁中则有些惊异的问道,她可是岳不群的枕边人,深知他的脾xìng,一向是沉稳持重,何况执掌华山掌门也这么多年,能让他惊讶的事实在不多, “你看这些痕迹,分明是不久前有人待过,但是、、、” 岳不群不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那小孩不久前休息过的地方, “但是以这痕迹来看,此人年龄似乎很幼小、、、”宁中则接过了话茬,说道, “华山奇险天下知,除了我华山派弟子,很少有人上山,这一路上就留下不少脚印痕迹,但就这一处最为明显,到底是何人、、、” 岳不群微微点头,之后就有些沉默起来,身后众人见此立刻都屏住了呼吸,纷纷运起气功,不敢打扰他, “你们在此等候,我先上去看看,” 岳不群脸上紫气闪烁,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一脸惊叹之sè,显然是极为敬佩岳不群的功夫, 这一晃,继而消散无踪,乃是华山派轻功之中“幻眼云烟”一式,极其难练,就算是宁中则也无法纯熟使出,更何况像岳不群这般轻松, 然而,一个年约四十出头,面容有些苍老的男子,虽说脸上也是惊叹遍布,不过,其眼中却闪过一丝异sè, 。。。。。。 “可恶的华山,没事这么险干嘛,害的我要一步一个脚印,不敢丝毫大意,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峰顶,” “咦?你是谁?” 小孩小心的攀爬着,深怕一不小心就跌倒,忽然眼前一花,出现一个青衣长衫男子, “你这小孩,叫什么,来华山干什么?”岳不群神sè温和,眉宇间不可抑制的闪过几丝喜sè,如此骄阳下,还能撑到这里,体质不可谓不佳,另外,连心智也是坚定异常,若是一般的小孩,就算有大人带领,只怕也早早撑不住,死活都要下山了 “嗯?看此人一副儒生模样,面如冠玉,五柳长须,只怕是华山派的掌门,人称君子剑的岳不群了,” 小孩无端的闪过一些信息,这些信息来得很是突兀,一点准备也没有,然而他早就习以为常, 自从几年前生过一次怪病后,不仅人变得很聪慧,更是有了这种奇异的能力,以往在茶楼听一些说书先生讲解江湖上发生的趣事时,总会不由的闪现出类似这样的信息, “我叫陆猴儿,上华山是为了拜师,”小孩,也就是陆猴儿说道,声音中透着些许稚气, “拜师,你想拜谁为师?”岳不群眉宇间的笑意愈加浓郁, “当然是名动江湖的君子剑岳掌门了,怎么?大叔你也是来拜师的?” “呵呵,我就是岳不群,”岳不群轻轻一笑,说道, 。。。。。。。。。。。。。。。。。。。。。。。。。。。。 “啪、、、” “啊!” 先是一声藤条抽击物体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惨呼跟着而来, “哼,谁让你偷懒,就该打,”身旁岳灵珊有些戏虐的说道,秀丽的瓜子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盈盈的笑意, 此时残阳如血,落入院落内,拉出三个长长的身影,宁中则晃了晃手中的藤条,藤条就像灵蛇一般,诡异的游动起来,吓得陆猴儿立刻乖乖端正姿势,不敢有丝毫抖动, “你这小猴儿,时间还没到,偷什么懒,难道你以为能瞒过师娘,” “这个,这个嘛、、、”陆猴儿支支吾吾,说不个所以然来,他可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不然铁定又是一鞭, 宁中则眼中闪过一丝溺爱,这小猴儿就是太过调皮,原以为他能独自上华山拜师,必定是心xìng坚定之人,哪知,起因竟是跟人打赌,就为了证明他陆猴儿有胆有识,机智过人, 过了盏茶功夫后,宁中则轻轻一笑,“好了,小猴儿,休息去吧,从明天开始,你师父就会传授你内功心法、、、” “呼、、、” 陆猴儿一听到师娘的第一句话,就长长吐出一口气,直起了身子,“噼里啪啦”几声连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嗯?师娘,你说什么?!师父要传授我内功心法了!”听到最后一句,陆猴儿刚拿起茶杯的手就顿住了,声音中不觉有了丝丝颤音, 宁中则展颜一笑,道,“呵呵,你没听错,记得明天早点来正气堂,” 陆猴儿曾多次向岳不群提出要求,想修炼华山派的内功,不过每次的结果都是那句话,“yù速则不达” 陆猴儿狠狠的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道,“师娘放心,明天我一定天没亮就到,不会迟到的,” “其实,你也不要怪你师父,你养气功夫未到火候,若是强练内功,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损伤根基,你体质出sè,天资也够聪颖,rì后定要好好修习内功,不要辜负师父师娘的期望,” 陆猴儿眉宇间闪过一丝坚毅,语气也是少有的严肃,“师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这样就最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宁中则抚了抚陆猴儿的头,说道, 。。。。。。。。。。。 “陆猴儿,最近江湖上有什么趣事?你说给我听听,”岳灵珊扯着陆猴儿的袖子,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娇声说道, “江湖趣事?!怎么,不落井下石了?刚刚师娘打我的时候你怎么尽起哄?还有,要叫我师兄,三师兄!” 陆猴儿有些得意的说道,论起江湖上某些消息,只怕就算岳不群的消息渠道也不见得比得过他, “哼,若是论入门先后,我比你早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爹说我只能按年纪排辈分,就算大师兄也要乖乖叫我一声师姐,” “哼,三师兄!” 岳灵珊见陆猴儿脸sè淡定,没有丝毫软下来的迹象,几经思索,经不住好奇心,最后还是乖乖叫了一声, “这下可以说了吧,” 陆猴儿微微点头,之后有些神秘的说道, “嘿嘿,见你诚意拳拳,就告诉你吧,最近江湖上小事不断,不过大事就有一件,还是跟我五岳剑派很有关系的,” 岳灵珊神情一动,很是配合的小声问道, “什么大事?怎么跟我五岳剑派有关?” 其实陆猴儿得到这消息时,也是吓了一跳,当rì夜晚,他正在房内打坐养气,突兀的,传来一声嘹亮悠远的鹰鸣, 华山山势陡峭高耸,不乏有许多鹰类,若是那些华山弟子或许就只当是寻常鹰叫,也就不会理睬, 不过陆猴儿一听,立刻jīng神一震,将内息归入丹田,忙穿上鞋子奔出房门, 后山一处空地,光秃秃一片,零星的植着几几棵高耸树木, “啾、啾、、、、”陆猴儿连续几声有节奏的鸣叫后,一道流光急速划过,撕裂夜空,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流光现出其形,是一只神骏的鹞鹰,尖锐的利爪,嘴喙寒光闪烁,鹞鹰不断往陆猴儿脸上蹭着,显得很是亲昵 “乖,先让我看信,” 陆猴儿摸摸鹞鹰的脑袋,随后从它右足上取下了信纸, “什么?这、、、”陆猴儿一脸的惊讶,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纸张不知道在想什么, “啾、、、”鹞鹰有些短促的交了几声,随后用尖嘴啄了他一下, “嗯,”陆猴儿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从怀里取出一块烤熟的鲜美肉块,递到鹞鹰的嘴里, “啾、、、”鹞鹰吞下肉块,急促的鸣叫一声,长翅一震,就化作利箭消失在夜空中, 此时,一颗高大的树木背后,一身青衫的岳不群双眼炯炯有神,盯着陆猴儿,丝丝寒气不觉间流转着, “左师兄,你也太狂妄了,一颗棋子不够,还要再放一颗,当我岳不群真的不敢动手清理吗?!” “想必当rì你也算准了我什么时候回到华山,让这小子专门等候,你也算下足血本了,连这么出sè的弟子也舍得当作棋子。” “嗯?!”岳不群见陆猴儿离开了,身形一闪,就到了他待过的地方,右手掌心劲气吞吐,那张丢弃的信纸就被吸到手上, “怎么是这个?”岳不群一愣,似乎有些惊异这信纸上的消息,“难道大有不是嵩山派的?!” “嗯?怎么又回来了?”岳不群将一甩手,信纸轻飘飘落下,掉到了原先的位置上,接着他身形暴退,再次隐入了树木背后, “呼、、、差点忘记毁尸灭迹了,”陆猴儿将地上的信纸捡了起来,“要是让人捡到,那岂不是没有独家密报可言,还怎么让大师兄乖乖倒酒,小师妹捶背呢?!嘿嘿、、、” “喝、、、” 陆猴儿脸sè一肃,双手合十,丝丝热气升腾而起,环绕于双掌之间,约一两个呼吸后,双手随之摊开,那信纸竟被搓揉得成粉末状,微风吹过,尽数飘散, “什么?短短两年不到,大有的内息怎么这么强劲,还有这一手功夫从哪学来的?莫非是师妹私下传授的?” 虽说隔着好几丈远,天还漆黑一片,但以岳不群的功力,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年他能做到这一手的时候,是入门四年后,比起陆猴儿整整迟了两年多,再说,那时他已学的华山派内功心法, 岳不群皱起眉头,深深思索着,神情有些专注,就连陆猴儿什么时候离去也不知道,若是他真不是嵩山棋子的话,也该是我华山回复昔rì光辉的时候了, 第二章 重大消息 “什么?魔教教主任我行突然暴毙,副教主东方不败继任教主之位?!真的假的?” 岳灵珊有些惊讶的娇呼道,眼中透着深深的怀疑, “陆猴儿,就算我不太了解江湖上的事,但也知道魔教教主任我行名震江湖多年,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怎么可能突然暴毙呢?” “三师弟,是不是你故意欺哄小师妹呢?小师妹说的不错,我等习武之人都是jīng气充盈,怎么会无缘无故暴毙呢?更何况任我行这个大魔头?”劳德诺眼中jīng光一闪而逝,声音中透着一丝苍老,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岳不群门下的几个弟子正一起吃着饭(此时岳不群招收的亲传弟子尚少,陆猴儿更是早早拜入门下,比起劳德诺也只是晚了些许rì子),陆猴儿就趁着兴头讲解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嘿嘿,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正如二师兄所说,若是按正常情况,那任我行是不会就这么夭折,但是、、、” 说到这儿,陆猴儿有些“难受”的咳了咳,似乎喉咙有些干涸,眼神有些飘忽的瞥向正自斟自饮的令狐冲, “唉,”劳德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自顾自吃饭,不过岳灵珊就没那么好的耐xìng了, “陆猴儿,你快说啊,但是什么,等得我急死了,” “这个,”陆猴儿有些“为难”的摇摇头,道,“我刚扎了那么久马步,太累,太渴了,实在是说不动了,” “哼、、、”岳灵珊有些恼怒的哼一声,不过,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走到陆猴儿背后,替他揉肩捶背, “这下不累了吧,” “嗯、、、”陆猴儿有些享受的点点头,道,“小师妹,这个力度不错,最近手艺见长啊,” “不过,若是有点酒解解渴的话,就更好了,”陆猴儿拿着酒杯不停在令狐冲面前摇晃,就差没说“你快给我倒上,给我倒上、、、” 岳灵珊皱了皱琼鼻,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哼,你这陆猴儿,欺负我还不够,还想让大师兄给你倒酒,你真是胆子不小啊,” “你这小猴儿、、、”令狐冲淡淡一笑,右手手腕一抖,一道水箭从酒壶里激shè而出,稳稳的落向陆猴儿的酒杯里,然而,在此过程中,几滴酒水不可避免的洒落到了桌上, 看到此情形,令狐冲微微有点失落,继而又再次饮起酒来, 这情形一点不落的看在陆猴儿眼中,他心头也是微微一叹,幸好大师兄xìng情豁达,内力修为虽说尚不能小成,但也能不至于耿耿于怀,落下一丝yīn影, “小师妹,别生气,等我说完,只怕你就不会怪我了,”陆猴儿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据我推算,这任我行根本不是暴毙,而是被东方不败擒拿,沦为阶下囚,私下扣杀的,” “什么?”这一下,众人俱是一惊,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愣愣的盯着陆猴儿,说不出话来, 陆猴儿得意的一笑,对于几位师兄弟的表现很是满意,“嘿嘿,一年多前,江湖传闻,魔教青龙堂长老史青龙勾结嵩山派左盟主,私下写密信祝贺他荣登五岳剑派盟主之位,被东方不败依照教规处死,之后,又传闻,魔教右使曲洋离开黑木崖,连端阳节庆宴也没参加,接着就连左使向问天也神秘失踪,这些离弃失踪或者被杀的都是魔教的大人物,只怕小人物更是不知有多少?” 听到这里,几人都是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陆猴儿,魔教左右使失踪跟任我行的死有什么关系?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继续说下去啊、、、” 岳灵珊有些恼怒的加重了力度,这陆猴儿就是坏,每次都要一个关子接一个关子, 陆猴儿一愣,看到令狐冲放下酒壶,疑惑的盯着他,而劳德诺也是眉头紧锁,似乎很难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至于四师弟梁发,五师弟施戴子就更不用说了,原本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饭,此时都是停下筷子,满脸疑惑加催促的盯着他, “嗯?!”陆猴儿随即想起来,虽说大师兄聪明绝顶,不过自幼就被师父师娘收养,一直待在华山,甚少闯荡江湖,而劳德诺就不用说了,都四十多了,功力还这么差劲,想来智商也不会高,就算比令狐冲多了不少阅历,也只是为人处事方面的, “其实这很简单,像此类事情大凡皇宫,侯门深院不知上演了多少,东方不败利用手中的实权,编造一些致命的证据,将任我行的亲信一一除掉,然后扶持自己的心腹上位,一步步掌握魔教的大权,等到时机成熟,就一举将任我行拿下,” “这、、、”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想不到这小猴儿竟然懂这么多,随即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猴儿,就算你说得对,但任我行能担任魔教教主,除了他功力深不可测外,想来智谋也不会差到哪去,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东方不败的yīn谋呢?就算他真的一时不察,但不可能他身边的人也一无所知吧?” 陆猴儿诡异的一笑,道“这就要感谢左冷禅了、、、” 然而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劳德诺就打断了他,“三师弟,左盟主如今贵为我五岳剑派盟主,地位尊崇,就光是你长辈这一身份,你就不可称呼他的名讳,否则传了出去,会让江湖中人笑我堂堂华山弟子,不懂尊敬师长,” “是,师弟明白、、、”陆猴儿点点头,算是受教,不过他心头无端的升起了一丝疑惑与猜疑, 此次五岳剑派结盟,陆猴儿跟那些随岳不群前往嵩山的弟子私下交流过,知道岳不群并不同意结盟,就算因为任我行突袭嵩山,无牌不得不结盟为求自保,但怨气依旧不小,自然而然华山弟子心头也随之有些不爽,对左冷禅也就不那么尊敬, 但偏偏二师兄如此维护他,若是别的师兄弟,也许就真信他说的那般理由,但陆猴儿心头总有些不自然,似乎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陆猴儿,你继续说下去,”岳灵珊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好,”陆猴儿将心头的疑惑压下,继续说道,“当rì嵩山封禅台一战后,任我行回到黑木崖就立刻闭关,至于是修练什么神功,还是像江湖传闻那般,被左冷禅所伤,就不得而知了,之后就将教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东方不败处理,这也就是埋下了祸根,”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能察觉东方不败的yīn谋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施展手段,此时魔教内根本没有人能制约他了,等任我行出关后,东方不败羽翼早已丰满,最后就只能饮恨收场,一代魔头就此陨落、、、” “好了,我做晚课去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陆猴儿趁着几位师兄弟还在思索回味时,扔下一句话,也不管他们听见没有,就快速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此时,陆猴儿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桌的狼藉, “这陆猴儿,太坏了,每次吃完就溜掉,不知道收拾碗筷,”岳灵珊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 令狐冲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爱听他讲解江湖趣事呢!这次还算好,起码他溜掉的时候,你没逮到,不然呐,他一大堆胡编乱造的理由还不照样让你没办法,何况还要听他唠叨,” “哼,大师兄,你、、、”岳灵珊一跺脚,脸上的恼怒之sè更加浓郁,随即想了想,似乎真的如大师兄所言,以往陆猴儿被逮到后,就叽里呱啦一大通话,自己就会被他说得迷迷糊糊,等清醒过来,他早就不知所踪了, 。。。。。。。。。。。。。。。。。。。。。。。。。。。。。。。。。。。。。 深夜,玉女峰后山空地上, 陆猴儿静静的站立着,脸sè有些yīn沉, “看来我猜得没错,二师兄果真有问题,”陆猴儿看着手中的信纸,眼中闪过一丝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狠辣之sè, “哼、、、清河镇!才拜入师父门下不久,清河镇就遭到马贼洗劫,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只怕是有人要隐藏什么,似乎,还有股不明势力存在,会是谁呢?” “看来你根本不是出身清河镇,或者你不是真的劳德诺,冒名顶替,只怕真的那个,如今已过奈何桥了,” “会是哪一派的暗棋?魔教?似乎不像,以他们一贯霸道作风,若是想图谋我华山,只怕早就大举攻上山了,就想当rì攻上嵩山一般,何须这般小心翼翼!” “等等,嵩山?!莫非还真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哼,看来他早就算计好了,或许魔教任我行攻上嵩山,其中也有他动的手脚,有时候,压力处理得好,就会变成动力,真要这样的话,我五岳剑派以后多灾多难了,” “是了,这样也就能解释师父为何按兵不动,想来就算拔掉了,左冷禅又会再次打入第二个棋子,只怕还会更加隐秘,打草惊蛇,蛇没惊动,蛰伏的反而更深了、、、” 白天,陆猴儿察觉到二师兄的异状,心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疑惑跟猜疑,就立刻下了华山,派人追查有关劳德诺的信息, 当夜,鹞鹰嘹亮的鸣叫声再次响起、、,然而,陆猴儿没有察觉的是,树木之后,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似乎眼中还闪过一丝欣慰之sè、、、 第三章 正气堂内 次rì清晨,陆猴儿早早就起来了,洗刷之后,就快步向正气堂走去,至于昨晚收到的消息,他几经思索之后,还是打算与岳不群分说,就算落个猜忌同门的罪状,他也在所不惜, 华山上,有待他如亲子的师娘,有大师兄,小师妹,还有梁发,施戴子、、、 若是二师兄没有问题,那么到时就向他赔礼道歉,假若真是嵩山派的暗棋,就因为有顾忌,而没向师父师娘禀报,让他将华山的机密内功心法,都一一泄漏出去,那么造成的损失不知会有多大,甚至还会让华山遭受更严重的灾祸、、、 。。。。。。。。。。。。。。。。。。。。。。。。。。。。。。。。。。。 正气堂内, 一副华山群峰图高高挂着,强劲的气势迎面扑来,画中的神韵让人一看便能领略到华山的险峻、巍峨、、、 当陆猴儿进入正气堂时,岳不群早已端坐在首位上,悠闲的品着茶,儒雅的君子气息浓郁异常,弥漫四周, “弟子参见师父,”陆猴儿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之后就站立一旁, “嗯,大有,你入门多久了?”岳不群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说道, 陆猴儿一愣,似乎不明白师父为何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师父,弟子入门有一年零三百四十九天,还差六天就满两年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华山七戒,首戒是什么?”岳不群神sè一肃,语气有些凛冽,陆猴儿只觉得心头随之升起一阵难受压抑的感觉, “华山首戒,不得欺师灭祖,犯上忤逆!” 陆猴儿心神一凝,极力运转内息,总是压下了心头的压抑感,声音中透着一丝勉强, “哼,既然你记得,那你就说说,可曾犯过此戒?”岳不群的神sè愈加yīn冷,话语之间,带着丝丝震慑的霸道,直让陆猴儿心神不断的摇曳震动, “你这小猴儿,江湖消息这么灵通,却也不曾跟为师提及,要不是灵珊这丫头向师妹吹嘘,我也料不到你竟有这般本领,竟连鹞鹰也能驯服的如此乖巧,今rì说什么也要让你都吐露出来,” 然而陆猴儿并不知道岳不群心中所想,只以为自己真的犯了如此大错,但苦思冥想之下,依旧未有所获,我真的不小心欺师灭祖过吗? “师父,弟子虽说平rì里有些调皮捣蛋,但绝没有犯过此戒律,否则不用师父动手,弟子立马就下山,终身不再踏入华山地界、、、” 岳不群面上冷冷一笑,心头却是有些无奈,这小猴儿,总是这般胡闹,什么叫立刻下山,终身不踏入华山地界,哪怕是冲儿这不羁的xìng格,若是要立词辩解,都会说以死谢罪, “为师问你,为何你这么了解魔教的内事,连任我行如何暴毙,你也能说得如此详细,就连为师都差点相信你所言,你若没有勾结魔教,如何能了解得这般清楚,如今魔教与我五岳剑派如同水火,势不两立,你自己说说,你这样算不算欺师灭祖,犯上忤逆?” 陆猴儿一听这话,原本提着的心立马就放下,我就说我没做过欺师灭祖的事,若是真做了,又怎么可能忘记, “师父,弟子敢以小命担保,绝对没有勾结魔教,弟子能了解的这般详细,是、、、是有原因的,弟子并不是有意期满师父,只是、、、” “哦?只是什么?你且说出来,”岳不群似乎再次变得高深莫测,声音也显得很是平淡, “弟子上华山拜师,其中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跟、、、跟人打赌,当然,弟子绝对很仰慕华山派的,”说到这,陆猴儿有些不安的抬头看了看岳不群的神sè,见他没有恼怒之sè,就继续说道, “弟子被师父收入门墙后,第二rì就下山整顿那些小子,那时我打赌赢了,更是拜入了华山派,也就成了当之无愧的鹞鹰堂堂主,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如今我鹞鹰堂旗下人员遍布整个华yīn县内,另外还交好一些走南闯北的镖局,江湖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能得到信息,” 岳不群听的心头暗惊,想不到还是低估了这小猴儿,这鹞鹰堂一听,便能猜出必定是类似情报组织的堂口,还遍布整个华yīn县, 如今华山派人丁稀少,位居五岳之末,收集情报很是吃亏,等消息传到华山的时候,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这也是岳不群的一块心病,但偏偏他身为华山派掌门,一举一动不知道牵扯多少人的眼线,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哦?想不到陆少侠你小小年纪就是一堂之主了,真是年少有为啊?”岳不群看不出喜怒,声音依旧如先前一般平淡, 陆猴儿心头一惊,都说得这般清楚了,为何师父还生气,是怪我没早说吗、、、 “师父,并不是弟子不想早早将鹞鹰堂的事告诉师父,而是这堂口只是小打小闹,传递江湖上的消息而已,若是一些隐秘的消息,弟子也就无能为力了,” “哼哼、、、”岳不群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的书籍, “好好修炼,若有什么不懂,就来问为师,” 陆猴儿有些晕乎乎,不知道师父怎么突然一个大拐弯,前一秒还恼怒自己,下一秒就将秘籍给自己, “内功jīng要”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内功修炼法门, “啊?对了,师父,弟子有大事想向您禀报,二师兄他、、、”陆猴儿回过神来,看到岳不群就要步入内堂,连忙开口呼道, “不用说了,为师自有分寸,”岳不群回过头来,目光中流转着深深的欣慰, “打草容易惊动毒蛇,小猴儿,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另外,若是后山再次传来鹰鸣声,记得,多穿点衣服,夜晚容易着凉,” 陆猴儿有些发愣,直到岳不群离去后,才慢慢回过神来,姜还是老的辣,短短几句话,就让自己将老底都说了出来, 另外,师父果真早就知道二师兄的底细,没有揭穿他,是不想打草惊蛇,当然,我的也没有落下, 不过师父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是吩咐我收集情报吗?! 。。。。。。。。。。。。。。。。。。。。。。。。。。。。。。。。。。。 第四章 初见成效 华山派虽说位列五岳剑派,但重气过于重剑,讲究内功一成,拳脚刀剑就莫不得心应手, 当然,华山派的内功心法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远播的,尤其是君子剑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虽称不上绝顶秘籍,但也是赫赫有名的, 受岳不群影响,众华山弟子都是着重修炼内功,等内功稍有成就后,岳不群才会传授剑招, 但就算这样,依旧严词吩咐,练剑之时更要着重以气御剑,内外双修,若是只勤练剑法,荒废内功的话,轻则上思过崖面壁,重则直接逐出华山, 另外,华山派入门弟子还要扎马三年,调理全身jīng气,将养气功夫练到一定的火候,才能修习内功法门,将内息按着搬运凝练,化作内力,就如同将麻绳编扎, 不过,陆猴儿体质出众,原本需要三年的养气,硬生生缩减成两年,不可谓不让其余弟子羡慕眼红,但岳不群门规森严,或者说威望极大,几乎说一不二,一干弟子也只能更加勤奋,以望能摆脱这痛苦的扎马, “哼,真是目光短浅,你们只看到我取得的成就,又怎么会了解我真正的付出,”陆猴儿从怀里拿出那本内功jīng要,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陆猴儿乃是小厮出身,因此他更是深知武力的重要xìng,以往街头跟人打架,都是靠着人多取胜,他可是很想风光的凭借个人实力取胜,何况江湖打斗,多半是一言不合就立刻刀剑相交,若是手无缚鸡之力,怕只能任人宰割, 拜入华山后,他更没有松懈,除去白天两个时辰的马步,傍晚时分,每次的晚课,调理jīng气,锤炼养气功夫,他也未曾落下过,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陆猴儿并没有就这么按着岳不群所教的养气法门修炼,而是根据这法门,结合自身情况,稍加改进, 人体的经脉窍穴,玄奥异常,就算是将内息搬运过同一条经脉,若是搬运的时间有所变化,取得的成果也是会有些许差异的,这些许差异一时半会很难看出,但长年累月下来,就很可观了, “如今,陆少侠即将迈出成为绝顶高手的重要一步,将这内功jīng要练至大成,只怕能成为华山派第三高手,哼哼、、、” 陆猴儿双眼jīng光一闪而逝,接着就将那本“内功jīng要”翻开,仔细的起来,这本“内功jīng要”共有数十页,还有几页绘有图形,穴位标注,更有类似红线喻示内息的搬运路线, 陆猴儿将这内功jīng要读了几遍之后,隐隐觉得眉心阵阵刺痛,他立刻jǐng觉,似乎心神消耗太多了,这内功心法有数千字,一句一词容不得半点马虎,假如误解少许,也许结果就会谬以千里, 。。。。。。。。。。。。 时间转眼过去三个多月了,华山之上,秋风瑟瑟,落叶飘落,已是步入深秋, “对了,正所谓,秋风起,三蛇肥,不如我们师兄弟今夜去后山抓蛇吧,也好及时进补,”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陆猴儿似乎胃口不太好,对于满桌的饭菜没有多大的兴趣,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几位师兄弟说道, 一旁的梁发一听,连忙点头,说道,“抓蛇?!好主意,到时我们还可以多打一点野味,也好下酒,” “哼,抓什么蛇,”岳灵珊皱皱眉头,说道,“过几rì就是一月一度的考核了,要是你的修为过不了关,我爹可不会将天绅倒悬传授给你的,只怕你又要熬一个月了,” 哪知,陆猴儿淡淡的一笑,一点也不见紧张,缓声说道,“嘿嘿,小师妹,你可曾听过,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何况如今已过去整整一月,到时我必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是吗?!那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刮目相看,大开眼界,” 岳灵珊话语一落,五指成爪,单手一扬,狠狠的抓向陆猴儿的右肩锁骨,爪未至,劲风就先行刮到他脸上, 虽说岳灵珊年纪最小,但怎么说也是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千金,哪怕岳不群没有开小灶,但不要忘了,还有宁女侠,说她是自幼就修炼也不为过,就算她平rì里练功不是很用心,但胜在长年累月的持续,而华山几位嫡传师兄弟中,能稳胜她的怕也就令狐冲与劳德诺二人, “好一记爪力,不过你练得还不到火候,”陆猴儿身形未动,右手双指并拢,无声无息,劲气未露,就这么径直点向岳灵珊的掌心,然而他这一指点出,令狐冲就脸sè一变, “莫非陆师弟已初步领悟了白云出岫的剑意?这普通的一指,我为何有种白云无意飘出山涧的韵味,” 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似乎想不通为何就短短一月,陆猴儿的剑术就有此巨大的变化, “哼,”岳灵珊见陆猴儿一指点出,心头无端升起一丝暴戾之气,,不由的将爪变掌,内力更是激涌而出,丝丝劲风挟裹着击向他,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只见陆猴儿的指尖一颤,前行的路线立刻变得模糊不清,晃动间,丝丝尖锐的劲气更是吞吐不定,将岳灵珊分散如风的掌力尽数绞碎, “嗯?!”岳灵珊只觉刚一触碰到陆猴儿的双指,尖锐的劲气一触即收,力度收发很是自如,但饶是如此,她心头也是一颤,若是这道劲气尽数迸发,绝对能轻易撕裂自己的手掌, “呃,好痛啊!”岳灵珊跺了跺脚,脸上有些痛苦之sè,然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向一旁的令狐冲悲呼道,“大师兄,陆猴儿欺负我,好痛啊,呜呜、、、”似乎嫌这个程度还不够,更是默运内力,刺激眼腺,滴滴泪水,不由得就流出眼角,神情楚楚可怜,似乎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别哭,别哭,大师兄,帮你出气,”令狐冲连忙将手中的酒壶放下,轻声安慰,他看得出陆猴儿那一指的威力,以为真是他收发不自如,伤到了小师妹, “你、、、”陆猴儿有些气结,但又一脸无力,不说小师妹是师父师娘的掌上明珠,就连大师兄也是时时宠着她, 华山众师兄弟中,也就陆猴儿敢偶尔欺负她一下,但欺负的代价往往让他心惊肉跳,若是告到师父师娘那还好,大不了被训斥几句, 但若是大师兄的话,下场就、、、 “你保重” 梁发,施戴子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将碗筷放下,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劳德诺也是微微摇头,但同样默不作声,悄悄离开了座位, 就在令狐冲双眼泛起凶光的时候, 陆猴儿急中生智,连忙喊道,“叫化鸡,一顿!” 岳灵珊立刻抬头,讨价还价,“两顿!” “成交!”陆猴儿一拍桌子,一锤定音, “你呀,”令狐冲微微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灵珊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娇声说道,“大师兄,别生气嘛,要不,我请你吃鸡腿,再加一瓶美酒,” 。。。。。。。。。。。。。。。。。。。。。。。。。。。。。。。。。。。 第五章 华山剑法 第二rì清晨,朝阳初升,华山派弟子已经于演武场集合,准备开始一天的修炼, 如今,算上令狐冲等岳不群的亲传弟子,几个宁中则招收的女弟子,再加上一些外门弟子,大约有近三十个弟子,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很是随意, 若是没有岳不群跟宁中则撑着,如今的华山派也就与一般的武馆相仿,根本没有五岳剑派该有的气势跟兴盛, 。。。。。。。。。 “三师兄,昨晚的蛇羹真是美味,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怪不得小师妹念念不忘你做的叫化鸡,” 梁发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昨rì半夜,一众师兄弟准备妥当后,就一道往后山行去,当然,在此之前,陆猴儿就亲自下厨,让岳灵珊饱饱的吃了顿夜宵, “哼,古语有云,君子远庖厨,想我陆猴儿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能随意步入厨房,若不是、、、哼哼、、、” 陆猴儿说着,目光极具怨念的瞄向了令狐冲,似乎有大打出手的意思,不过,随即想起自己并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只好无奈放弃, 令狐冲眉宇间有些无奈,说道,“你呀,小师妹还小,你哄哄她有什么大不了,要有做师兄的气度,不过,昨天大师兄错怪了你,这样吧,下次请你去太白楼吃一顿,” “太白楼?!”陆猴儿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若是大师兄你会有剩余的银两,哼哼、、、到时恐怕会变成你请客,我付账,” 若是论华山弟子中谁最富裕的话,非陆猴儿莫属,他旗下的鹞鹰堂除了为他收集江湖消息外,也兼职贩卖情报,两年下来,大通银庄内,也为他储存了不少银两, “呵呵、、、”,哪知,令狐冲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正所谓,长兄为父,你请大师兄吃几顿,孝敬一下,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大师兄,真是、、、”陆猴儿有些气短,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几个师兄弟也好久没下山玩了,不如就趁此好好吃上一顿,” “不过,我听说上次衡阳城刘三爷拜访师父时,带来了不少好酒,传闻他与丐帮的副帮主张金鳌很熟,想必这些好酒中定有丐帮的猴儿酒,这样,今晚我动手,不过东窗事发的话,就有你顶替,怎么样?” “猴儿酒?!” 令狐冲神sè一动,但似乎有些犹豫,他可是清楚了解岳不群的门规有多深严,若是一旦事发,少不了又得挨顿板子, “男子汉大丈夫,干就干,不干就算,有什么好犹豫的,莫非堂堂华山派大弟子连这点魄力也没有,” “好,就听你的,”令狐冲一狠心,点了点头, “嘿嘿,大师兄,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师父甚少饮酒,只要将那几坛猴儿酒替换掉,想来师父也不会察觉的,”陆猴儿顿了顿,将转向身旁的梁发跟施戴子,“你们两个听着,若是rì后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入师父耳中,嘿嘿、、、当然,作师兄的,也不会忘了你们,明白吗?” 梁发,施戴子立刻乖乖点头,“一切仅听三师兄吩咐,” 原本二人见陆猴儿年纪尚比他俩小,就算叫他三师兄,多半也是限于门规,但昨rì先是他小露一手,轻易击败岳灵珊, 半夜捕蛇时,陆猴儿一把长剑在手,更是剑光犀利,剑剑不落虚发,凡是被他盯上的蛇,无论怎么反抗,俱是一剑刺入七寸之处毙命,这一来,莫说他们,就连令狐冲也满脸惊异之sè,直到蛇羹香味飘起时,才清醒过来, 一式白云出岫,就算是夜sè笼罩,点点星光,也无法掩盖丝丝云气无意间飘出山涧的剑意,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 “嗯?!师父来了,”陆猴儿耳朵微微一动,随即脸sè一正, 过了少许,岳不群的身影出现在了演武堂门口,一众弟子立刻神情一肃, 华山派昔rì气宗剑宗尚未拼斗之前,实力之强,位居五岳剑派之首,就算比之少林武当,也只是逊个一两筹,哪是现在就岳不群夫妇独撑场面,大鱼一条,小虾三四只, 当年,就算魔教十大长老一同攻上华山,也无法将华山灭门,如今,岳不群也算得上如履薄冰,明知门内有嵩山派的暗棋,也只能听之任之,不敢有所妄动,换作以往,只怕一剑杀了,还要带着尸体上嵩山狠狠的理论一番,弄不好还刀剑相加,逼得嵩山掌门乖乖服软道歉, 另外,鼎盛的门派,武学秘籍往往也是多不胜举,就像少林,七十二绝技,这还是名动江湖的,一些入门心法,基础武技,只怕是多的不知凡几, 在这短短数十年间,华山派一连遭逢两次大劫,失传了无数jīng妙武学,昔rì华山九功,如今留下最jīng妙的紫霞神功外,就算能侥幸流传了下来,也或多或少丢失部分jīng要, 而气宗原本就注重修炼气功,对于剑式jīng妙变换,并不怎么雕琢,倒是剑意更为看重,能修炼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也是为何陆猴儿一式白云出岫就能轻易震慑住一众师兄弟,就算是初步领悟剑式的剑意,威力之大,变招之随心,收发之自如,梁发,施戴子也只能心叹,道声‘佩服’ 不过万事万物总有其两面xìng,虽说华山失传了不少武学,但也让华山派的武学jīng简了不少,再加上岳不群十几年来的积累修改,也算得上有了其特sè, 。。。。。。。。。。。。。。。。 陆猴儿长身而立,默默凝神,内力缓缓自丹田内流转而出,顺着经脉运行,华山自剑气二宗分家后,各宗弟子修炼的法门可以说大相径庭, 像陆猴儿这般,未出剑,先行运气,就是岳不群亲自分说的正宗修炼方式,以气御剑,等到气功练至极高深的境界,莫说长剑,飞叶摘花,一样可以杀敌, “唰、、、” 伴随着陆猴儿这一剑刺出,似乎朵朵白云随之从山涧内飘出,不等剑势用尽,丹田内力一阵吞吐,手腕一抖,长剑就顺势往下急刺而去,气势澎湃威压,宛如王者君临大地, “好一招有凤来仪,想不到小猴儿竟将这两招的剑意都初步领悟了,怪不得灵珊的破玉拳轻松就被破去,这小子、、、” 岳不群平静的双眼徒然泛起一丝jīng光,一众弟子演练华山剑招时,在他看来,破绽百出,实在无法入眼,心头一丝无力感再次升起,不过当陆猴儿接连两剑使出,他便闪过几丝心思, “好了,先修习半个时辰,”岳不群淡淡的说道,声音却凝而不散,犹如在每个弟子耳边响起一般,“冲儿,你考校一下大有的剑术进展,” “啊?师父,一月一度的考校,不是后天吗?”陆猴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岳不群一皱眉头,声音有些冷冽,“哼,你与人对敌时,对手是否会允许你挑时间!” 。。。。。。。。。。。。。。。。。。。。。。。。。。 第六章 切磋比试 “请大师兄赐教,” 陆猴儿向令狐冲拱手行礼,长剑一晃,眼中闪过一丝异sè,他知道机会来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释放一下‘怨气’,这是同门切磋,当着岳不群的面,令狐冲绝对要有大师兄的风度,不然绝对会被训斥, 他刚才刺的两剑,正是三个月前,岳不群传授的白云出岫跟有凤来仪,原本,上月考核时,他若有如今一般的水平,只怕岳不群就会将之后的天绅倒悬传授给他,不过,那时候,他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修炼内功上了,至于剑招,也只是清晨偶尔随着众位师兄弟一起修炼一下, 。。。。。。。。。。。。。。。。。。。。。。。。。。 作为师弟,陆猴儿当先出招,只见他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欺进,右手一抖,剑光寒瑟,剑尖颤动不定,嘶嘶作响,将令狐冲胸口大穴尽数笼罩, “好一招灵蛇吐信,怪不得昨夜陆师弟要亲自上阵捕蛇,这剑尖颤动,与灵蛇吞吐信子当真极像,” 不过,令狐冲作为华山派大弟子,剑术造诣之高,也只仅次于岳不群夫妇,他一点地面,就后退了几尺,不过,陆猴儿打定主意要好好出口气,又岂会没有后招, 丹田内力涌动,只见他手腕一翻,长剑立刻变得无声无息,丝丝尖锐的劲气缓缓缭绕剑尖,直刺令狐冲咽喉,像极了毒蛇捕食时飞跃而出,竟在刹那间,缩短了与令狐冲的距离,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咽喉, “啊!”一众师兄弟心头一惊,不由的惊呼出声,似乎不忍看到大师兄被一剑穿喉的凄惨,就算岳不群也是不由得瞳孔一缩, 然而,只见青sè剑穗飞舞,一道剑光不知从何处而来,直直击中陆猴儿的剑脊之上,顿时,劲气喷发,轻易荡开了他的长剑, “好厉害,这道剑光变幻间,我竟无从得知,”陆猴儿心头一惊,忙运转内力,将长剑上的劲气卸去,之后,剑光回转,尽数笼罩于周身三尺, “叮叮、、、”果真,下一刻,一道道剑光洒了过来,偏偏又无声无息,就算内力灌注双眼窍穴,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丝青sè剑穗上下飞舞, 陆猴儿只能苦苦支撑,将白云出岫,有凤来仪,轮流施展,若不是初步领悟了两式的剑意,收发自如,变招之间很是圆润,起码令狐冲很难将这一丝痕印抓住,只怕早就落败了, 此时,一众师兄弟都愣愣的看着场中急速闪烁的剑光,想不到平rì里只知饮酒,经常被师父责罚的大师兄竟有这般剑术,心头既有佩服,也难免升起一丝落寞,不知有生之年,我是否也能练得如此剑术, “这,令狐冲的剑术修为,不知该不该向师父汇报、、、”劳德诺眼中闪过一丝异sè, “呵呵,想不到冲儿的希夷剑法已有这般造诣,当真悟xìng极高,若是能再进一步,就能到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境界了,”岳不群微微眯起双眼,一丝笑意不由得缓缓浮现于嘴角, 听而不闻名曰“希”,视而不见名曰“夷”。这套希夷剑法在气剑之争前便是华山五剑之一,的确非同小可。 。。。。。。。。。。。。。。。。。。。。。。。。。。。。。。。。。。。 陆猴儿此时双眼透shè的jīng光几乎宛如实质,但依旧是看不穿令狐冲剑式的变幻,一眼望去,只见无数剑光凛冽,根本无从反击,只能苦苦支撑,将剑幕环绕周身,犹如乌龟壳战术一般, “嗯?以冲儿如此凌厉的攻势,就算小猴儿领悟了两式剑意,也不应该能支撑这么久,莫非、、、”看着场中的情形,岳不群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陆师弟,小心了,”令狐冲剑势不停,剑光闪烁,比之先前,更加变幻莫测,似乎连剑穗也随之变得虚幻不定, “拼了,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不然何以在华山立足!” 陆猴儿眼中jīng光暴闪,一声暴喝,顿时,丹田内力狂涌而出,劲力所至,连发髻也被震散,披肩长发随之无风自动,“砰砰、、、”,几声闷响传来,竟是他施展内力蛮横的将手中长剑震断,袖袍翻滚之间,几段寸许断刃,犹如离弦的利箭激shè向令狐冲, “什么?”令狐冲大惊,想不到陆猴儿竟会施展如此招式,同时也对陆猴儿的内力暗暗心惊, “叮叮当当”断刃掉落一地,虽说早就想到伤不了大师兄,却连一丝狼狈也没有, “大师兄好剑法,小弟认输,”陆猴儿微微摇头,将心头的一丝沮丧掐灭,对令狐冲心悦诚服的说道, 然而令狐冲却是有些感叹,“小猴儿,你入门才几年,有此功力已是相当不易,何况你一剑就逼得大师兄不得不施展出希夷剑法,尤其是最后一手,更是强劲之极,大师兄也是大开眼界了,” 此时,众师兄弟都是犹如大梦初醒,立刻纷纷出声喝彩, 岳不群此刻眼角生笑,令狐冲施展的希夷剑法固然jīng妙,但陆猴儿竟能跟他缠斗这么久,最后那一手,震断长剑,更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区区入门两年多的弟子能有的实力?! “或许,该将剩下的七式剑招一并传给陆猴儿了,” 其实这一路九式华山剑法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联系,哪怕你就学最后一式古柏森森,依旧能施展的出来,之所以要一式一式传授,只因为“yù速则不达”, 。。。。。。。。。。。。。。。。。。。。。。。。。。。。。。。。。。。 陆猴儿有些希冀的看向岳不群,“师父,不知弟子能否过关?” “嗯,”岳不群点点头,面sè有些缓和,“要知道武学之道,学无止境,你这次没有让为师失望,这是余下七式剑招,今rì就一并赐予你,不过,习武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你松懈下来,那么、、、” “师父放心,弟子绝对不会松懈,”陆猴儿接过剑谱,快速翻了几下,粗略一看,神情立即一动,余下的七式剑招,果真是jīng深不已,比起自己先前学的两式,不论剑式动作,还是内力运行路线,都深奥了不少,至于剑意,只能回去再慢慢体悟, “师父,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陆猴儿合上剑谱,向岳不群说道,之后,转身的时候,向着令狐冲眨眨眼,似乎暗示什么, 其余的师弟有些羡慕的看着陆猴儿,要知道岳不群门规极严,说是什么程度传授剑招,便是什么时候,不要说会的师兄不敢私下教你,就算敢教,你若敢学,只怕都得去思过崖面壁思过, 如今,陆猴儿将这九式剑招尽数得传,怎么能让他们不羡慕, 。。。。。。。。。。。。。。。。。。。 第七章 月圆之夜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几丝虫鸣声微弱的响着,更是显得夜sè宁静, 华山派如今虽说有些没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平坦的地势上,耸立着座座jīng致的楼阁,似乎正缅怀着昔rì的鼎盛,感慨着今rì的败落, 一个楼阁内,此时,灯火已熄灭,昏暗一片,透过挥洒进来的月光,模糊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正盘踞双腿,双手结印,丝丝若不可闻的呼吸声,按着某种规律响彻着,突兀的,人影睁开了双眼,两道犹如实质的jīng光一闪而逝,撕裂了漆黑的夜空, “呵呵,想不到短短三个多月,我陆猴儿竟将这本内功jīng要尽数参悟领略,如今华山之上,若是只论内力深厚,只怕大师兄也未必能比得过我,” 陆猴儿将意念沉入内府,直觉内力绵绵密集,运转于各处经脉内,约半个时辰后,就在他收功之际,忽然脑海中闪过四句口诀, “奇经八脉,中有内息,聚于丹田,汇于膻中、、、” 福至心灵般,陆猴儿意念一动,将滚滚内力一分为二,大部分归入气海穴内,另一小部分则沿着任脉向胸口譠中穴而去, 当两股内力同时归入窍穴时,陆猴儿只觉浑身一震,似乎体内有什么枷锁被打破了,意念变得更加清晰,对于内力的掌控也缓缓提升着,以往将内力搬运过膻中穴时,就像路过一般,也不停留,而如今近部分内力灌注其中,就等于是凝练了另一个储存内力的窍穴, 然而,就在他心神随之喜悦的时候,突然,气海穴内,一声类似玻璃碎裂的声响清晰的传入脑海,之后,阵阵剧痛立刻随之而来,那股绞痛来得极快,但去得也极快,饶是如此,陆猴儿依旧是疼得双眼直冒星光,丝丝鲜血缓缓从嘴角流出,而此刻那膻中穴的内力也沉寂下去,任凭他如何驱使,也没有半点动静,若不是他清晰的感觉到膻中穴内有丝丝清凉的感觉,或许会以为这股内力已经离奇消失了,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陆猴儿心神有些慌乱,以往每次搬运内力后,便会按着功法所述归入丹田,今天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将内力分化,涌入了膻中穴内, 这四句是养气法门,我怎么当作练气法诀搬运,若是让师父师娘知道,铁定又是一顿训斥,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下,虽说部分内力无法运用,但对于内力的掌控也增加了不少,何况有这股内力守护膻中穴,与人打斗时也无需时时戒备, 另外,陆猴儿心头还有一丝奇异的感觉,总觉得今rì这一步并没有走错、、、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长两短的敲击声, 陆猴儿连忙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轻声道,“谁?” “我,” “大师兄?!”陆猴儿一愣,随即想起白天二人商议偷梁换柱的事,就起身打开了窗户,借着月光,陆猴儿轻易的看清了窗外的人,不是令狐冲又是谁? 陆猴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大师兄,你这么晚还来我干嘛?难道计划有变?” 令狐冲笑了笑,道“呵呵,怎么说我也是大师兄,怎么能让你独自犯险,一道去吧,更何况酒窖的位置我闭着眼睛也能随意进出,若是不小心让巡夜的师弟听到动静,也能快速逃掉,” 陆猴儿一愣,随即心头升起一丝暖意,“好,你等我一会,” 。。。。。。。。。。。。。。。。。。。。。。。。。。。。。。。。。。。 此时,夜sè笼罩下,两道人影快速移动着, “小猴儿,你不够兄弟,明明有这样的好酒,也不拿出来请大师兄喝,你说你该当何罪!”令狐冲看着陆猴儿手中的两坛竹叶青,目光有些yīn森, “哼,你这个大师兄,谁让你那么爱牛饮,无论有多少酒,一定要尽数喝完,若是你喝醉了,连我也要被师父师娘责骂,你说我怎么敢给你,” 陆猴儿撇撇嘴,说道, “何况,我又不是不曾请你喝,我记得上次前不是刚给你三坛女儿红了嘛!” 哪知,令狐冲却道,“区区三坛而已,早就喝完了,” “你牛、、、”陆猴儿一听,摇摇头,道,“算了,谁让你是大师兄呢?你要有胆的话,可以给你一坛,不过若是因此被师父发现的话、、、” 陆猴儿也喜欢饮酒,品尝这或甘甜,或辛辣,或醇美、、、的味道,不过他不像令狐冲那般嗜酒,很少会喝醉,一是怕被岳不群责骂,二是他无法忍受醉酒醒来之后的头晕恶心等症状, 令狐冲淡淡一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没酒喝,反正我也经常被师父责罚,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他就身形一跨,跃到陆猴儿身边,将其中一坛竹叶青那走了, 。。。。。。。。。。。。。。。。。。。。。。。。。。。。。。。。。。。 就在拐弯时,陆猴儿突兀的拉着令狐冲闪到一边, “小猴儿,怎么了”令狐冲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看,”陆猴儿一指前方一处yīn影,似乎有两个人影晃动,看那二人不时瞧瞧四周,小声交谈的模样,显然很是心虚,生怕被发现, “这、、、”令狐冲并不傻,相反极其聪慧,以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在江湖上的威名,一般的小蟊贼根本就不敢上华山,至于江洋大盗,华山派也没有什么金山银山,能有什么理由趁夜上山,何况能作江洋大盗的,心思绝对要敏锐, “jiān细”令狐冲心头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强烈的怒火喷涌而出,想不到堂堂华山派,竟有别的门派的jiān细,怒火之下,令狐冲就想冲出去,将这二人拿下,交给师父发落, “别急,”陆猴儿急忙伸手将他拉住,道,“静观其变,看看有什么yīn谋?” 以陆猴儿的眼力,借助点点月光,大概能看清楚二人的身体轮廓,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其中一个,应当就是二师兄劳德诺了,至于另一个,是外门弟子,还是杂役,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知道二师兄是其他门派的暗棋后,陆猴儿就曾关注过他,想知道他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的,若是派遣信鸽的话,那么,以鹞鹰的威势跟速度,绝对可以轻易截落信鸽,但可惜的是,陆猴儿并没有见过他有私下去半山腰的密林(那一处地方,鸟类不少,混杂着一两只信鸽也无法得知),至于下山,华yīn县内,陆猴儿的鹞鹰堂眼线遍布,想查探他是否见过什么人,或者是否有秘密的落脚点,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可惜,依旧是毫无收获, 想不到今夜歪打正着,竟碰巧找到了他如何传送消息的渠道, 。。。。。。。。。。。。。。。。。。。。。。。。。。。。。。。。。。。。。 第八章 老谋深算 “记住、、、务必将、、、传到、、、” 丝丝轻微的声响传来,陆猴儿就算凝神静气,将内力运转至极致,依旧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若是譠中穴那一小部分内力能调动的话,情况或许会有所改变, “小猴儿,我们不出手吗?”令狐冲此刻眉头深深皱起,耐心似乎正被一点一点磨灭掉, 陆猴儿微微摇头,有些无力的说道,“大师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其中一人就是二师兄,根据我打探到的消息,他极有可能是嵩山派的人,是左冷禅安排在华山的眼线,” “啪、、、”眼见令狐冲就要惊呼出声,陆猴儿眼疾手快,立刻点中他的哑穴, “此事师父早就了然于胸,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二师兄早就、、、哼!”说道这儿,陆猴儿眼中凶光一闪,丝丝杀气流转, “呼、、、”穴道解开后,令狐冲眉宇间透着强烈的愤懑,“左冷禅身为我五岳剑派的盟主,地位如此尊崇,为何要做如此下作的事,难道他就不怕师父与他翻脸吗?到时五岳剑派结盟破裂,只怕会沦为武林一大笑话,他嵩山派如何自处?” 陆猴儿依旧摇头,道,“大师兄,你想得太天真了,魔教一rì不灭,五岳剑派之间的结盟就一rì不会破裂,何况如今嵩山派实力雄厚,师父若不忍让,又有什么办法,就算真的跟他翻脸,这点证据又能指责左冷禅什么,反而会让其余三派掌门说师父不识大体,胡乱冤枉人,” “难道就任由他胡来,将我华山派视作无物,”令狐冲怒气难忍,就算压低了声音,依旧能感觉他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说到底,江湖还是讲究实力的,师父他老人家平rì里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无非也是想树立个光辉的形象,不至于让华山派承受过多的是非、、、” 陆猴儿感慨了一下,随即声音一冷,犹如寒冬降临,万物寂灭,“虽然如今不能直接废了劳德诺,不过跟他交谈的那人,既然背叛了华山派,就下去向祖师爷请罪吧,” 。。。。。。。。。。。。 这时,劳德诺似乎跟那人交代好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那人,那人接过后,掂了掂,似乎试试分量够不够重, 此时,夜空之上,丝丝云气荡开,月光洒落的更加明亮,就在这时,那人转过身,似乎打算就此离去, “嗯?!”令狐冲有些惊讶的轻微哼了一声,“怎么是高师弟,” “高师弟?!哪个高师弟?”陆猴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高根明!”令狐冲解释道,“此人原是杂役,负责平rì的菜食收购,不过一年前破例被师父收入外门。想不到,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高根明?”陆猴儿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似乎透着几许迷茫之sè, “劳德诺若是要找人将消息传递出去,是应该找普通弟子,这样受到的关注越少,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小,厨房杂役,隔三岔五就要下山一趟,若是想传递什么消息也不会有什么人去关注、、、” “嗯?!”就在这时,一些零星的画面片段快速的闪过他的脑海,他知道,奇异的能力又出现了、、、 。。。。。。。。。 “啊!掌门!不知掌门深夜找弟子,有何要事?”一个脸型消瘦,约十二三岁的男孩,惊声说道,在他床前,岳不群一袭青衫,静静的站立着, “根明,本座有事吩咐你,若是你能办妥的话,本座就收你入门下,不过在此之前,本座要你发个毒誓,此事除本座之外,不得向第三人提及,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座也会将你手刃于剑下、、、” “记住,若是有一rì,你二师兄、、、务必记住了,无论是什么消息,七分真,三分假,至于如何拿捏,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 “怪不得,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若是没有后招,师父也不会这么安稳了,既然高师弟已经是外门弟子,那么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让师父失望,”陆猴儿揉了揉眉心几处穴道,这怪异能力出现后,都会消耗他不少jīng力,让他真是又爱又恨,偏偏又来得没有征兆,想控制一下也不行, 。。。。。。。。。。。。。。。。。 “小猴儿,你刚才为何要拦住我,不擒获二师弟也就算了,为何连高师弟也放他离去?”此时,那二人已经离去,原本令狐冲打算跟着高根明,再将他擒住,交由岳不群发落,哪想陆猴儿竟拦住了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陆猴儿此时心中有数,不紧不慢的问道,“大师兄,不知你的功力比之师父如何?” “当然相差甚远,你问这个干什么?”令狐冲压下心头的疑惑,老实说道, 陆猴儿再问,“那智谋呢?” “那就更不用说了,师父老谋深、、、咳咳,深谋远虑,堪比古时军中谋士,”令狐冲一时口快,差点就幸好及时停住, 陆猴儿点点头,道,“那不就行了,师父既然早已知道二师兄的底细,又按兵不动,除了顾忌嵩山派势力雄厚,不想打草惊蛇外,那就是二师兄的一切都在师父掌控之中,他能传递出去的,想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消息,与我华山派并无大碍,为今之计,我等也只能勤修内功,苦练剑术,争取早rì为师父他老人家分忧,” “小猴儿你说得对,江湖终究是将实力的,” 令狐冲双目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功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在此之前,不如先去酒窖,将猴儿酒换出来吧,” 陆猴儿,“、、、” 。。。。。。。。。。。。。。。。。 不知不觉,寒冬降临了,万物沉眠,华山地势极高,温度也比山下县城冷不少,也幸好华山派弟子个个修炼武功,体质比起普通人好很多,不至于感染风寒, 此时,一个院落内,一道人影急速闪烁腾挪着,丝丝剑光不断的缭绕周身,有时,剑光之间,丝丝云气缓缓升腾而起,转瞬之间,又化作一丝雍容尊贵的威严、、、之后,似乎匹练纵横,就算红rì高悬,若敢阻挡,一样毫不留情贯穿、、、剑光再一横一折,似乎周身空间有极其粘稠的劲力环绕,哪怕大雁也无法横渡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剑光似乎有些不顺畅,不知下一剑该如何施展, “唉、、、”人影幽幽一叹,随即收剑而立,正是陆猴儿、、、 第九章 灵光醒神 “这九式剑招,前面六式的剑意我已经初步领悟了,但第七式‘无边落木’该如何理解呢?这招剑式取自杜甫《登高》诗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但要如何才算得上是无边落木呢?显然不是绵绵不绝就行,到底该如何呢?” 陆猴儿眉头深皱,手中长剑不由的缓缓闪烁起来,丝丝剑光变化,连绵不断,但偏偏似乎还缺点什么,无法将这一式剑招的威力尽数释放出来, “陆猴儿、、、”一声清脆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陆猴儿微微摇头,随即剑光一敛,长剑便已归入剑鞘之中,“小师妹,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陆师兄,别老没规没矩,称呼师兄名讳,” “哼、、、就没规没矩,怎么样?你有本事去我爹那告状啊,再说,你叫陆大有,陆猴儿又不是你的名讳,叫一下有什么关系,”岳灵珊琼鼻一皱,有些骄横的说道, 陆猴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算了,谁让你有大师兄撑腰呢,说吧,找我什么事,” “哼,都怪你,让人家差点忘了正事,我爹今rì要招收新的弟子入门,叫你一道过去观礼,” “新的弟子,莫非是高根明?!” 陆猴儿神情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异sè,“好,我梳洗一下,就立刻赶去,顺道有些疑惑要向师父请教,” “哼,是叫你去观礼,不是提问的,若是你不分场合,小心被爹责罚,这九式华山剑法博大jīng深,就算你穷极一生,也难领略窥全貌,”岳灵珊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然而声音轻灵脆响,实在是怪异之极, “等等,华山剑法?!”陆猴儿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小师妹,这九式剑招,不知还有什么别名?” 陆猴儿自修炼这九式剑招开始,心头总有一丝怪异,但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这九式剑招,不论挥剑动作,或者内力运行路线,还是其蕴含的剑意,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偏偏陆猴儿心头就是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难受,如此的古怪,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如今听得岳灵珊这番老气横秋的模样,才蓦然惊醒,这九式剑招竟没有名称,只是以华山剑法命名,像大师兄修炼的希夷剑法,虽说同样是华山剑法,但也有自己的别名, “什么别名,不就是华山剑法咯,你不会练剑练傻了吧,”岳灵珊看着他,眨了眨眼,说道, “华山剑法?!、、、我懂了,我懂了、、、哈哈”陆猴儿喃喃自语,慢慢的,皱起眉头尽数抚平,脸上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狂喜之sè,之后,他一甩袖袍,身形暴闪,岳灵珊只觉眼前一花,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好厉害,这一式身形挪移,就怕大师兄也不见得能做得这般轻松惬意,这陆猴儿,想不到还深藏不露,” 岳灵珊心头暗暗惊讶, “小师妹,谢谢提点,我大事要办,你替我向师父诉说,”就在这时,丝丝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 “华山剑法!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么将这九式剑招的剑意尽数领悟参透之rì,也相差不远了、、、” 此时,陆猴儿施展轻功身法,全力奔跑之下,速度之快,半盏茶的功夫,就奔出了华山派的门墙,身形闪烁,陡峭狭隘的道路,在他脚下犹如平地,他竟毫不停留,直奔落雁峰顶而去, 华山以凶险著称,而落雁峰则是华山最高的山峰,盖因回归大雁常在此峰落下歇息得名,千丈绝壁,直立入削, 陆猴儿身形飘忽,内力运转于几处经脉,jīng力充郁,让世人难于登天的华山险峰,于他脚下,虽不说再如履平地,但也是轻松之极, 此地离山顶已不足百丈,地势还算平坦,是一处密林,树木也有些郁郁葱葱,陆猴儿打算歇歇脚,恢复一下消耗的jīng力, 就在这时,尖锐的“吱吱”声突兀的响起,伴随的还有几丝微弱的蛇嘶,惊得他豁然回头,望向那一处密林,如今也是寒冬腊月,怎么还会有蛇类出没?而那“吱吱”声应当是猴儿的叫声,似乎其中还蕴含着丝丝急躁跟惧怕,这两道声音开始还极其微弱,但一会之后,就犹如在他耳边响起一般,显然这一猴一蛇移动速度极快, “好一只俊俏的猴儿!”随着叫声越来越近,那猴儿终是跃出树木之间,让陆猴儿得以看到它的全貌,只见它身高约一尺少许(三十五六厘米),全身淡金sè绒毛,阳光闪烁下,丝丝金光飘逸,确实极其神骏, 而此时,那道蛇嘶的主人也让陆猴儿惊得一跳,全身银sè狰狞鳞甲遍体,约两尺多体长,纤细的身躯,但尾巴一甩一抽之间,速度犹如利剑一般追着那金丝小猴, “陆猴儿!我为何有此称呼,无非是酷爱小猴的缘故,如今有此机缘在此,莫非还要错过!” 陆猴儿双目之间浓郁的悦sè闪过,剑光一闪,长剑便已出鞘,“唰”一道剑光急速飞逝,犹如天地仅一线,“叮”那银蛇不及反应,已被一剑刺中,但让陆猴儿惊讶的是,这一剑刺下,并没有将它贯穿,剑尖与蛇鳞相交,竟发出类似金石碰撞的声响, “金雁横空”,长剑一横一折,顿时,极其粘稠的劲力涌出,将被击飞银蛇吸扯住,剑式再一变,“有凤来仪”,剑尖劲气又变得威猛犀利, “嘶、、、”那银蛇发出一声急促的嘶鸣,半空中翻滚的身躯一震,长尾一折,犹如钢鞭一般,狠狠的抽来,丝丝破空声随即才响起, “嗤” 哪知,这一剑,完全出乎那银蛇的意料,原先被陆猴儿一剑刺中,虽说让它疼痛难忍,但毕竟没有刺穿,以为这人类的长剑无法真正伤到它,这才会还以一击,想不到如今这一剑的犀利霸道,竟将它蛇尾末端削去了一节, “嘶、、、”这银蛇惨呼一声,忍住疼痛,断尾一甩一抽,身形急速向后挪移, “想跑?!蛇类心狠,善于记仇,若是让你就这么跑了,以后我不是要难以安枕!” “唰” 身形一晃,剑光再次变幻,却分不清落下何处,“天绅倒悬” “嗤” 银蛇的六阳魁首顿时高高抛起、、、 。。。。。。。。 “灵珊,大有怎么不同你一道前来,” 华山派后堂内,梁间高挂一块匾额,上书“以气御剑”,字迹刚劲有力,两壁之间供奉着一柄柄长剑,剑鞘黝黑,剑穗陈旧, 岳不群见只有岳灵珊独自一人回来,眉头微微一皱,然而话语却很是平淡,显然养气功夫极高, “爹,陆师兄原本打算与我一道前来的,不过突兀间似乎领悟了什么,就扔下一句话,快速离去了,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岳灵珊将之前的事一一说来,既没添油加醋,也没替他掩饰什么, “嗯!”岳不群目光似乎无意间掠过一旁的劳德诺,微微点头,就不再说什么, “根明,白罗,跪下向祖师爷叩头,” 。。。。。。。。。。。。。。。。。。。。。。。。。。。。。。。。。 “这、、、天近咫尺,星斗可摘!” 陆猴儿一登上落雁峰顶,举目环视,只觉莽莽天际,似乎就在头顶不远处,rì月星斗,若是伸手一摘,便可摩挲乾坤, 群山起伏,莽莽苍苍,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棉,如此高军雄伟,似乎如临天界,畅游天际, 第十章 剑术大进 此时,陆猴儿心胸随着环顾四周,领略壮阔的景sè不断的律动着,丝丝剑意更是不断的升华着,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随着心头所想,缓缓挥舞起来,一剑一式,虽然清晰缓慢可见,但让人心头无端升起一丝别扭,似乎无论这剑刺向哪一处,都只有退避,无法挡其锋芒, “无边落木、、、”站立落雁峰顶,陆猴儿似乎能遥想起下方那一处光秃秃树林,原本郁郁葱葱的生机盎然,然而随着秋季降临,萧瑟凋零,无数落叶萧萧而下,让人看之不由感觉年华已逝,心头不禁升起落寞悲壮之感、、、 “青山隐隐、、、” “古柏森森、、、”剑式再一转,就算寒冬无情,万物寂灭,我依旧迎风挺立,强劲的生机所过,仍然森森繁密, “呼、、、”长剑归鞘,陆猴儿静静的站立着,似乎眺望远方,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觉他双眼瞳孔涣散, “看来我并没有猜错,这九式剑招当真是某位祖师登上华山绝顶,举目环视,这才心有所悟,继而创出,此刻,多年来的积累疑惑尽数释放演绎出,心头之舒爽,当真是犹如遨游天际、、、” “吱吱、、、”然而不等他继续感慨,几声猴儿的叫声就打断了他,正是他上崖时从银蛇蛇吻中救下的金丝小猴,这小猴倒也通灵之极,竟一路直直的跟着他上了落雁峰顶, 此时,它围绕跳跃于那银蛇尸身周边,不时的指指点点,似乎有所暗示, “怎么回事?”陆猴儿看着金猴如此举动,有些诧异的看向那断首银蛇, 这银蛇体格倒也特异,寒冬腊月的,竟还能自如捕杀猎物,陆猴儿就打算不浪费资源,准备当作晚餐,进补一下,不过,看小猴这般模样,莫非这蛇有什么奇异之处, “想不到这蛇羹竟如此美味,怪不得这小猴急成这样,” 此时,夕阳西落,夜幕降临,陆猴儿将那银蛇剥皮抽筋,做成蛇羹,打算进补一下,果真,这银蛇味道极其鲜嫩,咽下去后,甚至还能感觉丝丝甘味缭绕喉间, 。。。。。。。。。。。。。。。。。。。。。。。。。。。。。。。。。。。 “如何?找到你们三师兄了吗?” 岳不群正坐首座,话语虽然平淡,然而双眼深处却闪过几丝急切跟担忧, 先后进来的梁发,施戴子等人都摇了摇头,“师父,我们到处找过了,并没有三师兄的下落,” “嗯,都回去歇着吧,”岳不群摆了摆手,道, 。。。。。。。。 “大有去哪里了呢,莫非下了华山?据灵珊所说,当时她只是提及那九式华山剑法而已,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莫非大有又领悟了其中的一些窍门所在,” 岳不群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想不通,这时,他神情一动,再次恢复古井不波的模样,屋外似乎有轻微的话语声传来, “哼,这陆猴儿,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害的我们要四处找他,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师妹,也许陆师弟真的有什么要事呢?再说他的功力又这么高,就算一些危险的野兽,也会害怕遇见他的,我们还是先去禀告师父吧,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对了,大师兄,这袋子里装的真的是星星吗?” “那当然,这可是我历经苦难才摘下来的,等会你回到房间后,把窗户跟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还有,千万不要点灯,到时,你再把这个口袋打开,就能看到漫天的繁星了,” “嗯、、、” “大有到底去哪里了呢?”以岳不群的功力,令狐冲与岳灵珊在门外说的话,虽然很轻微,但又怎么瞒得了他, 。。。。。。。。。。。。。。。。。。。。。。。。。。。。。。。。。。。 月影婆娑,洒下丝丝银光,落雁峰顶, 陆猴儿双腿盘踞,丝丝若不可闻的呼吸声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此时他正修炼内功,调理全身jīng气,而那只金丝小猴也乖巧的躺在他身边,似乎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猴儿似乎心有所动,随即睁开了双眼,入目而去,只见无尽的天边悄然升起了一丝殷红,眨眼的功夫,那一抹红sè急剧扩张,犹如一道匹练将黑夜撕裂,继而是第二抹、、、直至那一轮耀眼的红rì缓缓的升起,将无量光明挥洒于人间, 不知何时,陆猴儿挥舞着长剑,将九式华山剑招不断的施展出,白云出岫,有凤来仪、、、 剑招周而复始,不断的演绎,丝丝剑光,慢慢的,由稀薄变得浓郁,似乎带起了霍霍寒光, 当最后一式古柏森森施展之后,陆猴儿收剑而立,然而澎湃的剑意却是未曾减弱,依旧不断的激荡着,周身几尺内外,似乎比起寒冬更加冷冽, 。。。。。。。。。。。。。。。。。。。。。。。。。。。。。。。。。。。 此时,天sè尚早,演武场内,站立着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不过眉宇间都有一丝凝重, “大师兄,都过去三天了,陆猴儿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他就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他吗!”岳灵珊双眼眨动间,流露出几丝暗淡, 令狐冲微微摇头,说道,“唉,今天已是除夕,也是一年一度的大考,陆师弟若是还不出现的话,就真的要被师父师娘狠狠的责罚了,甚至被罚去思过崖面壁也说不定,” “嘿嘿,思过崖荒无人烟,那他岂不是要闷死,”岳灵珊有些恶意的揣测道, 一旁的梁发掺和说道,“那也不一定哟,小师妹,你不是说陆师兄似乎领悟了什么才突然离去的,也许他正躲在什么地方修炼呢!这样的话,师父不但不会责怪他,或许还会褒奖他呢?” 岳灵珊撇撇嘴,道,“哼,他能练成什么功夫,有大师兄的希夷剑法那么厉害吗?要不然,就又会像上次那样,被大师兄轻易打败了,” “是吗,小师妹,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一道声音悠悠然响起,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透着一丝飘渺,但偏偏又像是耳边响起似的清晰可闻,很是令人别扭, “啊,陆猴儿!” 岳灵珊一声惊呼,诧异之极的瞪着她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一袭青衫,俊俏的脸庞,双眼之间,闪烁着丝丝灵动,不是陆猴儿又是谁、、、 此时,一众师兄弟都惊讶的看着他,虽然他身形模样都未曾改变,然而众人望去,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但偏偏又说不上来,实在是怪异之极, 而令狐冲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不过他皱眉的原因却是陆猴儿突兀出现的那一手身法,还有这一式似飘渺又似清晰的话语、、、(有票票的兄弟,就请赏一点吧、、、) 。。。。。。。。。。。。。。。。。。。。。。。。。。。。。。。。。。。。 第十一章 唯“勤”而已 “小师妹,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莫非我脸上有花吗?”陆猴儿有些笑意盈盈,调侃道,这次他剑术能得以大进,也是多亏岳灵珊偶然一提,才有如此机缘, 岳灵珊轻轻摇头,说道,“花儿倒没有,不过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哦?!是吗?那到底是变得难看,还是好看了?”陆猴儿心知肚明,如今他将华山九式剑招的剑意尽数领悟,功力狠狠跨进了一大截,之后又于落雁峰上待足三rì,固本培元,气质当然也随之有了些变化, 岳灵珊皱皱眉头,说道,“哼、、、虽然我很想说难看,不过,爹经常教导我为人要诚实,所以、、、” “嘿嘿,小师妹言下之意,就是我变得更英俊了,多谢夸奖,”陆猴儿呵呵一笑,说道, 一旁的令狐冲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猴儿,你这三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偶尔就会问起你有否回来,幸好你今天赶回来了,不然你就等着上思过崖面壁吧,” 岳灵珊也有些气呼呼的应和道,“就是,这三天以来,我跟大师兄几乎每晚都出去找你,你呀,还不快谢谢我,另外,你还得亲自为我下厨三次作为赔礼道歉,” 陆猴儿也没隐瞒,就老实说道,“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落雁峰顶,” 众人听了俱是一愣,惊道,“什么,你去了落雁峰?!” “落雁峰是我华山最险峻的山峰,小猴儿你去那里干什么,莫非是修炼剑法?!” 陆猴儿点点头,说道“不错,当rì小师妹偶然的几句话,让我心头豁然一新,此等机缘实在来之不易,所以我也就未禀明师父,就动身赶往落雁峰顶了,” 令狐冲神情有些不确定,“你竟然上落雁峰修炼剑法?!这真是、、、不过,看你的神情气势,莫非还真的有不小的进步不成?!” “嘿嘿、、、”陆猴儿得意一笑,道,“大师兄,如今我剑术大进,只怕你再不能像以往那般轻松取胜了,” 令狐冲不可否置的笑了笑,“是吗?!大师兄也想看看你这三天有什么进步,不如趁着师父师娘还未到来,我俩先比试一场,如何?” “既然大师兄有这般雅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大师兄,小心了,” 陆猴儿长剑一挥,森森剑光瞬间弥漫,犹如滚滚云雾缭绕,隐隐约约中,座座高耸的青山似乎微弱可见, “这是、、、青山隐隐?!” 令狐冲心头闪过几丝的震惊,这一式剑招,威势虽说不是很霸道强劲,但就是这样,反而让他更加心惊,可见陆猴儿真正的掌握了这一式的剑意,这“隐”之一字,已然得了jīng髓, 然而,令狐冲也不含糊,剑式一展,霍霍剑光立刻挥出,无声无息,却又变幻不定,令人无从出手拦截, “大师兄的希夷剑法,若是能再进一步,达到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境界,那么我依旧只能苦苦支撑,不过,可惜、、、” “叮叮、、、”金石相碰的剧烈声音不断响起,只见陆猴儿身形挪移间,长剑挥洒,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任凭剑光从何处而来,都尽数被他挡了下来, “好厉害!青山隐隐之后,竟无需变幻,就可以使出白云出岫,我若是就这么出剑的话,必定会内力相冲,气血不畅,甚至一个不慎还会受些伤势,” 令狐冲暗暗心惊,不过,手上的剑招未落下半分,依旧是凌厉霸道,然而,不管剑式如何变幻,也无法再将长剑攻入陆猴儿周身三尺之内, “金雁横空,白虹贯rì、、、” 陆猴儿先是长剑一横一折,强横的粘稠劲气涌出,将令狐冲的剑势引得一沉,变幻不定的霍霍剑光不由的出现了一丝停顿,之后,他剑式立即一变,强劲的匹练飞shè而出,剑尖上犹如实质的劲气吞吐不定,如入无人之境,轻易的撕裂了令狐冲长剑所幻化的剑幕,直指他眉心而去, “大师兄,小心,”一旁观战的几位师兄弟,都是看得心旷神怡,只觉得场中二人的剑招纵横闪烁之间,忽生忽灭,委实厉害之极, 令狐冲使出的希夷剑法自不必说,而陆猴儿的九式剑招,他们或多或少也被岳不群传授了一些,想不到由他挥洒时,竟能演绎的这般厉害,心头更是羡慕不已,然而当陆猴儿一招白虹贯rì使出后,无端的俱是心头一颤,岳灵珊更是惊呼出声, “锵、、、” 两柄长剑剑尖相抵,周边强横的劲气不断的相碰,抵消,再相碰、、、 “叮叮、、、” 终于,长剑不堪负重,纷纷断裂,掉落一地,此时,陆猴儿二人手上只留下一个剑柄,剑刃已于比拼内力时,被生生震断, 令狐冲随手将剑柄扔掉,双眼泛着丝丝惊异,“好你个小猴儿,想不到短短几rì,剑法竟变得如此厉害,果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 陆猴儿反而谦虚道,“客气客气,大师兄的希夷剑法若是能再进一步,只怕我依旧难逃一输,” “唉,”令狐冲微微摇头,说道“希夷剑法实在jīng深异常,想要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哼、、、武学之道,本就荆棘遍布,岂能事事顺你心意,若没有坚韧的信念,如何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一道冷冽肃穆的话语飘来,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岳不群夫妇已站立于演武堂门口, 。。。。。。 “徒儿见过师父师娘,”一众弟子俱都恭敬的行礼, “嗯,”岳不群点头,“大有,想不到你短短三rì,不止剑术,就连内功也进步了这么多,确实让为师很欣慰,” “爹,要不是女儿指点他,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呢?”岳灵珊娇声说道, “呵呵、、”宁中则轻笑几声,眼中闪过几丝溺爱,“你陆师兄有此进步,乃是他平rì里刻苦练功,时时jīng修所积累的,你不过随意一提,恰好让他心头得以解惑,怎能称得上指点?!” “不错,武学之道,无任何捷径,唯‘勤’而已,你们也要时刻铭记于心!知道吗?”岳不群严肃的说道, “谨遵师父教诲,” 。。。。。。。。。。。。。。。。。。。。。。。。。。。。。。。。。。。。。。。。。。。 第十二章 练功走火 此时,岳不群心头缓缓升起一丝曙光, “不群,今后华山派能否发扬光大,靠你了,”二十多年前,师父将华山掌门的令剑交到自己手里时,满脸的希冀之sè,似乎还夹杂着几丝愧疚, 当时,他并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愧疚,然而当他执掌华山几年后,他慢慢懂了,华山派已经不再是以往那般辉煌强盛了,留下的,只是个落rì迟暮的残躯, 任道而重远,肩上的重任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过当令狐冲表现出惊人的悟xìng,将希夷剑法练至无声无息的境界后,他心头慢慢升起了一丝希望,而如今,短短几年内,陆猴儿能比之冲儿也毫不逊sè,或许华山派真的能够重振昔rì的声威, “啊、、、娘,”岳灵珊一声惊呼,将正在沉思缅怀的岳不群惊醒了,他凝神看去,只见宁中则一剑刺出,匹练纵横,当真是其声如雷,其势如电,直奔陆猴儿胸口譠中穴而去,“嘶”衣衫撕裂的声音骤然响起,眼见就要将他一剑穿胸, 然而,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约半寸的断刃掉落一地,众人望去,只见她手上的长剑已剩下一个剑柄, 陆猴儿心下骇然,有些余悸将额头的汗滴擦去,惊叹之余,说道,“多谢师娘剑下留情,” 宁中则淡淡一笑,眼中闪过却闪过一丝异sè,“大有,想不到你的华山九剑练得如此厉害,师娘若不使出点真功夫,还真就拿你没办法了,” 然而,宁中则心头却有几丝疑惑缭绕,就在刚才,她手中的长剑刺破大有的衣衫时,她已将直劲化为横劲,便要将长剑震断,哪知、、、 。。。。。。。。。。。。。 一年一度的大考,已有好几年都是由令狐冲出手考校门下的师弟,不过陆猴儿刚与他小比过一次,却是旗鼓相当,如此,便只好由宁中则亲自下场了, 宁女侠早年闯荡江湖,一十九式jīng妙的玉女剑法也闯出了响亮的名头,比起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也毫不逊sè,由她出手,陆猴儿也就不必缩手缩脚,能将一身所学尽数施展, 短短一会,二人交手便过二十余招,长剑相交,极其凛冽,陆猴儿依据剑式变幻之间圆润之极,倒也能与师娘打得难分难解,不过,当宁中则猛地一剑刺出,输赢立判, 。。。。。。。。。。。。。 岳不群笑道,“呵呵,师妹,想不到你内力jīng进自此,却连我也瞒过了,” “是啊,娘,你这一剑好厉害啊,将陆猴儿打的这么惨,要是女儿也会这一招的话,他就不敢再欺负女儿了,”岳灵珊拉住宁中则的衣袖,有些希冀的说道, “哼,没大没小,怎么称呼你陆师兄的,”岳不群有些佯怒的说道,“你内功火候未到,如何能学的会你娘这一式‘无双无对,宁式一剑’,要知道习武之道,讲究循序渐进,正所谓,yù速、、、” “则不达嘛!”岳灵珊撅起小嘴,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宁中则微微一笑,双目尽是溺爱之sè,“灵珊,并不是娘小气,你爹说的没错,这一招剑式需要一定的内功火候,娘答应你,只要你内功修为足够,娘就将这一招传授给你,”, 其实这一式剑招乃是她临时创出,凭借的是她深厚的内力,以及剑法上的高深造诣,至于名称,也不过是岳不群心神一动想出的, 。。。。。。。。。。。。。 “师妹,想什么怎么出神?” 傍晚时分,用过晚膳后,岳不群手捧一本书籍,正细细jīng读,偶然抬头,却看到夫人心神有些恍惚,似乎有什么困惑想不通,便出声问道, 宁中则听见师兄的问话,便将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师兄,今rì我考校大有功力时,那一式无双无对刺出,我料定大有必难抵挡,所以当我刚一刺破大有的衣衫,便将直劲转化为横劲,哪知这时,他的譠中穴内突兀迸shè出一道强横的劲气,长剑受两股内力激荡,才断裂的如此彻底,” 岳不群一听,心头一惊,道,“也就是说,就算你不留情,那一剑依旧难以伤到大有?” “嗯,”宁中则轻轻一点头,继而又说道,“不过,我有些想不通,为何短短几年,大有的内力就如此强劲,只怕冲儿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 岳不群微微点头,双眼深处隐隐有紫气流转,显然是在猜测其中的原因, 然而,就在这时,“爹,不好了,陆猴儿出事了、、、”岳灵珊惊慌失措的喊声传了过来, “灵珊,大有出了什么事了?” 岳不群心头一惊,身形不觉间一闪,就出现在岳灵珊面前,脸上隐隐透着几丝急切跟担忧, “陆猴儿他脸sè惨白无sè,嘴角、胸口好多血啊,气息更是变得很微弱,似有似无,我跟大师兄无论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应声,爹,你快去看看他、、、” “什么、、、”岳不群顾不得再听什么,脸上浓郁的紫气闪烁,身形便以消失无踪、、、 。。。。。。。。。。。。 夕阳落幕,依着往常, 陆猴儿盘踞双腿,打算修炼内功,不过今rì却有些不同,此刻,他心神激动,却是有些难以平静, 自从上次将内力分诸气海譠中二穴后,譠中穴内的那部分内力便如沉眠一般,再无法被他调动,幸好尚有丝丝清凉气息从譠中穴内传出,否则他必定以为这内力已经消散了 另外,借助落雁峰上的感悟,他已将气海穴内,最后一丝内力修炼回来,这才能与令狐冲剑尖相抵,比拼内力,不过,当师娘使出‘无双无对,宁式一剑’,剑尖上冰凉的气息刺激到他皮肤时, 那一瞬间,他意念前所未有的清晰,就连内府跳动的脉搏也变得一一可闻,突兀的,他感觉到譠中穴一跳,那股内力的控制权再次落到他手中,不曾思考,强横的劲气便汹涌而出,然而,下一刻,这股内力便又再次陷入沉寂,任他如何驱使,也没有丝毫反应, 饶是如此,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波涛汹涌,既然譠中穴能凝练,储存内力,那么别的窍穴为何不可以, 奇经八脉这么多窍穴,假如能一一凝练的话,就算如譠中穴一般,平rì里沉寂,等与人打斗,陷入危险时刻后,能如意控制,那么也是一番天大的机缘, 。。。。。。。。。。。。 “呵呵,看来我猜的没错,这窍穴当真可以凝练,虽说内力分化时,有些痛苦不堪,但若想成就奇功,又怎能不事先吃苦呢?” 陆猴儿将嘴角的依稀鲜血擦去,就打算一鼓作气,再凝练一个窍穴,然而,当滚滚内力再一次分化,大部分内力归入气海丹田时,另一小部分往巨阙穴行去时, 那一刹那,全身一震是没错,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无边的剧痛,宛如汹涌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凶猛,心脉、肝府,强烈的绞痛不断的冲刷着他的意念,双眼内似乎出现了无数金星闪烁,连想调动气海穴的内力镇压疼痛也无法办到, “哇、、、” 一大口鲜血喷出,陆猴儿的脸s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当剧痛到达顶点的时候,他只觉眼前一暗,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十三章 紫霞神功 无边无尽的黑暗,陆猴儿只觉心神犹如风中摇曳的小烛火,越来越微弱,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记忆也变得凌乱不堪,似有人影图像急速闪过,依稀还能辨认出谁是谁,但却在一点点的模糊着, 朦朦胧胧之间,前方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亮光,顾不得其他,他连忙鼓动全部力量朝着那丝光明奔去, 十丈,七丈、、、一丈、、、 “额、、、”陆猴儿心神一震,已经恢复了几丝知觉,便立刻感觉到内府中阵阵绞痛不时传来,另外,后背两处大穴上抵着双掌,丝丝若有若无,却韧xìng十足的热气不断的传来,缓缓的游走于体内几处经脉内,热气所过,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但可惜的是,被凝练过窍穴的任脉之中,却并无热气存在, “啊!娘,陆猴儿醒了?!”一旁的岳灵珊有些惊喜的呼道, 宁中则脸sè一肃,道,”小声点,你爹正为大有疗伤呢,别打扰他,“ 陆猴儿一开口,就感觉喉咙内一阵火辣,声音也透着几丝嘶哑,“师娘,弟子并无大碍,不用担心,” “哼、、、并无大碍?!”身后传来岳不群有些冷冽的声音,“为师平时如何教导你的,习武之道,一定要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不可贪图一时的强盛而损伤根基,如今你体内内力纠结,内府各处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就连心脉也受了创伤,也幸好你命不该绝,不然、、、” “师父,弟子知错,下次不敢再犯了,”陆猴儿嘶哑的声音中显出丝丝悔意,却也让岳不群神sè一缓, “哼,你好好的静养,为师过几rì再为你疗伤,” 这时,陆猴儿却看到师父脸sè透着几丝苍白,额头隐隐有细小汗滴,显然是为他疗伤时,心神消耗过度所致,心头不由闪过几丝暖意, 。。。。。。。。。。。。。。。。。。。。。。。。。。。。。。。。。。。 “师兄,大有的伤势到底如何?”宁中则担忧的问道, 岳不群眼中的担忧几乎快凝成实质,背负着双手有些烦躁的踱着步, “内府受损,经脉晦涩、、、” “其余经脉的伤势倒还好说,我已用内力为他梳理了几遍,只要他rì后慢慢调息修养,也就没有大碍了,” “但他任脉诸穴自譠中起,内力盘踞的很是诡异,若是以蛮力是能将其破开,但这样一来,只怕大有的伤势,立刻就会加重几分,于是我便将内力自他灵台穴输入,打算以督脉而行,自下往上为他梳理,但哪知他的气海穴也变得十分诡异,我的内力也被阻挡住,” “偏偏,我将内力运转于他各处经脉,却并没有找到伤源,也就是说,他伤势之所以如此,是由任脉其内的窍穴损伤而起,” “师兄,莫非以你的功力,也无法为大有医治?”宁中则也想不到陆猴儿的伤势会这么严重,眉宇间不由流露出丝丝哀伤, “唉、、、”岳不群摇摇头,沉默了下来,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又说道,“大有的伤势,若以外人之手,只能治标不治本,但他若能自行运气疗伤,疏通任脉各穴,那么伤势也就有痊愈之rì,不过却需要一门上乘的内功心法,即使我华山传承数百年,符合的也不过只有一门功法、、、” 宁中则随即道,“师兄,你说的是紫霞神功?” “不错,华山九功,紫霞第一,以紫霞神功的jīng妙,大有修炼之后,调理伤势也不在话下,不过,紫霞神功一向只传授于掌门以及掌门大弟子,若是大有修习了,那么冲儿就、、、” 宁中则幽幽一叹,“师兄,你是担心大有修习后,便有了问鼎掌门之位的资格,不过,师兄,此事还是先问问冲儿的意思吧,” “嗯,”岳不群微微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 “师父,你是说修习紫霞神功,能让陆猴儿内伤尽数痊愈?”令狐冲有些惊喜的望着岳不群,声调不由的高了少许, 宁中则点了点头,“不错,大有伤势严重,外人根本无力着手,若是他能修习一门上乘内功心法,治愈内伤也就不再话下,而我华山派中符合此要求的功法,也就紫霞神功一门,” “如此甚好,就请师父传授陆师弟紫霞神功,以望他早rì痊愈、、、” 岳不群双眼微眯,似有jīng光闪过,细细的看着令狐冲,只见他眼中清澈一片,显然是出自真心, “既然如此,那明rì我便将紫霞神功传授给大有,” 此刻,陆猴儿的房内, 他勉强坐起,将双腿盘好,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小心翼翼,似乎怕牵动内府伤势,饶是如此,也是狠狠喘了几口粗气, 之后,他将意念缓缓下沉,除去沉寂的两个窍穴的内力,气海穴的内力似乎也变得似有似无,却是任脉郁结,巨阙穴受损太过严重所致,虽说伤势如此严重,却也耽搁不得, 陆猴儿心神微沉,努力调动着内力,终于,一丝微弱的热力缓缓上升,沿着任脉上游,一丝丝的梳理着郁结的任脉, 然而,当内力运行到巨阙穴时,立刻又是一阵绞痛传来,不过总算先前吃够了苦头,这阵剧痛被他硬生生挺了过去,内力再次上游,随即,一阵清凉的感觉升起,内伤似乎好了一点点, 。。。。。。。。。。。。。。 次rì清晨,陆猴儿正熟睡着,昨rì一番疗伤,消耗了他太多的心神,之后一躺下,他就立刻陷入了梦乡, 朦胧间,似乎有什么人在叫喊自己的名字,陆猴儿很是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却见到岳不群夫妇,一众师兄弟的身影,当然,小师妹也没有落下, “啊!师父师娘,” “大有,别动,好好躺着,”宁中则见陆猴儿似乎挣扎着要起来,忙扶住他,“看来你休息一晚,气sè好了不少,内府还痛吗?” “多谢师娘关心,弟子感觉伤势好了一些,内府已经不像昨rì那般绞痛,至于内力,依然沉寂着无法驱使,”陆猴儿的声音虽说还很虚弱,不过也多了几丝中气, 岳不群淡淡的开口道,“大有,如今你伤重难愈,为师破例打算将紫霞神功传授给你,助你早rì痊愈,” “紫霞神功?!”不论是陆猴儿,还是其余的一众师兄弟,俱是大吃一惊,这一门华山绝顶神功,众人可是早就如雷贯耳, 未加入华山派时,陆猴儿也曾听闻过华山紫霞功的威名,虽说不一定比得上少林易筋经,武当太极功,但也必有独到之处,不然也不可能享誉盛名这么久, 不过,虽然华山派没有明确声明,但此功向来就只有华山掌门或者首席大弟子才能修炼,已是江湖上几乎都默认的事了, 而现在岳不群却说要将紫霞神功传授给他,陆猴儿欣喜之余,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了大师兄,却见他眼神清澈,并没有一丝忌恨之sè,心头最后一丝顾忌也随之落下, “徒儿多谢师父厚爱,rì后定当刻苦修炼,” 第十四章 劫难降临 一处幽暗的房间内,丝丝檀香缓缓的飘荡着,令人一闻,不觉间jīng神一震,心神变得清爽, 一个身穿明黄衣衫,神情漠然的中年男子双腿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一呼一吸之间,周身丈许内,犹如寂灭寒冬,那种纯粹的冰寒气息浓郁的弥漫着,似乎连桌台之上的烛火也受了影响,有些忽明忽暗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几声微弱的敲击声, “进来,”中年男子的声音一如他的神情,也是冷漠之极, 推门而入的,是个极高极瘦的男子,也是一身明黄sè衣衫, “掌门师兄,刚刚收到一封密函、、、” “嗯,” 中年男子接过信封,那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呵呵、、、岳师弟,你不需要那么cāo心,华山派能维持现状已经不错了、、、” 中年男子的声音平淡之极,但让人一听,便心头一寒,却是有一缕杀机流转、、、 。。。。。。。。。。。。。。。。。。。。。。。。。。。。。。。。。。 又是无边无尽的黑暗,孤寂,苍凉,骤然,一道血光闪烁,无边剧痛自譠中穴而起,随即死亡的长矛刹那洞穿思维、、、 “啊、、、”陆猴儿一声惊叫,从梦中乍然惊醒,随即一声惨呼,却是牵动了伤势,内府一阵绞痛传来,“又是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晚受伤以来,几乎每夜都会出现这个梦境,而且那道血光一次比一次浓郁,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预示?” 这奇异能力也算的上他最压箱底的功夫,以这梦境显示,既无别人出现,那么应灾的也就只能是自己,但到底是何人yù杀害他,使用什么手段,却是毫无提示,也正是应了古语,“局中者迷,旁观者清”, 但,如今身处华山,不应该会有什么危险,莫非是、、、 “嗯?!” 陆猴儿神情微微一动,不由将目光望向外面,似乎有一丝微弱声响传来,隐隐有黑影晃动,那人也算小心,不但步履轻盈,更是刻意屏住呼吸, “嗤、、、” 门闩被震断的声音响起,黑影慢慢的移动过来,当走到陆猴儿床前时,更是小心的检验了几次,当确认他真的熟睡后,右手双指并拢,直取他的譠中穴,微弱的风声伴随着响起, “咔嚓、、、” “嗯?”那黑衣人一声闷哼,却是他的双指被生生震断,当他双指点中陆猴儿譠中穴时,只觉一股霸道锐利的劲气突兀迸shè而出,就将自己双指上的内力化去,之后更清晰的听到了两声脆响, 黑衣人顾不得其他,左手一扬,灼热的气息乍现,狠辣的往陆猴儿头顶神庭穴而去,不由得使出了自己最为厉害的功夫, 却见陆猴儿双目突然一睁,两道jīng光一闪而逝,接着,右手毫无征兆挥出,双指成剑, “苍松迎客、、、” 却不是热情好客,而是无边冷冽的寒意,就如佛门广大,愿意收留改过自新的恶徒,但你若是依旧怀有邪意魔心,那么降魔金刚、罗汉僧众自会送你去西方极乐忏悔, “嗤、、、” 那黑衣人身形一震,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迹,双目之中流露不敢相信的神sè,随后,似乎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继续施展手段,不过,脑海中当即闪过几句话语,“此去华山,一切都以隐匿身份,监视岳不群为主、、、”之后那人便不再犹豫,身形暴退,消失在茫茫夜sè中, “噗、、、” 见黑衣人似乎真的离去了,陆猴儿再也支持不住,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眉宇间却是流出几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霸道的大嵩阳掌!” 陆猴儿看着双指前端微微有些焦黑,双眼中再也无法掩饰凛冽的杀气,“二师兄,此仇rì后定会一一跟你清算、、、当务之急,需好好修炼紫霞神功,养好伤势,” 。。。。。。。。。。。。。。。。。。。。。。。。。。。。。。。。。。。。。。。 整整一夜,陆猴儿不敢耽搁,都在jīng读紫霞秘籍,这本华山派的绝顶神功,细细读来,似乎每一句都有深意,越到后面,词句之间越是深奥,消耗的心神更是以几何倍上升, “、、、绵绵紫霞,自东而来,是为紫气东来,则为神功大圆满之境、、、” “呼、、、”陆猴儿长长吐出一口气,阵阵疲倦不由得用上心间,整整一夜,却也只是将紫霞秘籍jīng读了一遍,想初步领悟其深意,只怕还要不少时rì,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收获,紫霞秘籍乃华山镇派秘籍,其内蕴含的内力运行法门以及深远的意境,比起先前所学的内功jīng要此等粗略心法,实在jīng深太多太多,不知不觉中,几丝内力跃出气海丹田,依照心法自行运转于几处经脉之间,昏暗的深夜中,隐约有紫气闪烁流转、、、 清晨,当陆猴儿合上秘籍,心神恢复,便感觉到伤势已经微有好转,内府各处不时的绞痛变得微弱,就连丹田的内力也不再是若有若无,清晰了不少,意念微微一动,几丝内力便乖乖流转而出,而罪魁祸首的任脉,也不是那么晦涩,内力运行之下,也只有路经巨阙穴时,内府绞痛才会再次加重, “陆猴儿、、、” 清脆的喊声响起,令陆猴儿脸上流露出几丝无奈之sè, “小师妹,大清早的你嚷嚷什么,不知道师兄如今是伤重之躯,受不得打扰吗?” “哼,人家好心好意拿了一些仙家鬼怪书籍给你解闷,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拿回去好了,”岳灵珊脸sè立刻由晴朗变得yīn云密布, 陆猴儿眼尖,却是真的看到她手中拿着几本书籍,首本书籍封面上更是显眼的写着“仙妖异志”四个字, “这个,小师妹乖,别生气,是陆师兄的错,这就向你道歉,” “哼、、、念你是伤病之身,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拿去看吧,我还要去演武场练剑呢,”说着,将书籍递给陆猴儿之后,岳灵珊转身离去了, 。。。。。。。。。。。。。。。。。。。。。。。。。。。。。。。。。。。 “、、、人身得天独厚,暗合天地至理:脊骨二十四节应二十四炁、、、脐为祖宫,内曰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 “呵呵,这道家异志写得也算是有模有样,却委实太过嚣张,人虽说是万物之灵,但比起天地神威,却是、、、” 陆猴儿将手中的书籍合上,有些感慨的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 “若是人身真像这异志录上描述的这般玄奥,那么各处窍穴该对应何物、、、难道是天上的星辰,但天上星辰何以计数,莫非窍穴也有这般繁多、、、” “不过,为何有些窍穴能凝练,而有些一旦出错,那就是顷刻间丧命,莫非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玄妙之处、、、” 这一下,陆猴儿再也坐不住了,若是真的能将玄奥的窍穴凝练,那么rì后成就天大的机缘也就不再话下了、、、 。。。。。。。。。。。。。。。。。。。。。。。。。。。。。。。。 第十五章 传功长老 “师父,弟子已将紫霞神功尽数铭记,特将秘籍归还于师父,” 正气堂内,岳不群正坐首位,接过秘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欣慰,说道, “大有,这一年内,你的伤势可曾尽数恢复,另外你的紫霞神功练到了何种境界?” 陆猴儿微一运功,顿时,脸上紫气闪烁不定,浓郁之极,令狐冲等人竟有种刺眼的感觉,纷纷将内力运至双眼抵御, “回禀师父,弟子的内伤已经尽数康复,至于紫霞神功,已炼至小成阶段,内力比起以往,jīng深不止一筹,” 岳不群眼中的欣慰之sè更浓,道,“大有,为师如今决定将紫霞神功传授给冲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岳不群的话,宁中则双目中闪过一丝异sè,师兄执掌华山门户二十多年,威严极盛,无论什么决定,一众弟子都不敢有意见,问与不问并无分别,但如今是否将紫霞功传授给冲儿,却要问大有的意思,虽说只是个形式而已,不过在他心头,大有的地位只怕、、、 陆猴儿一愣,随即说道,“自当仅听师父吩咐,弟子并无异议,” “啊?!师父,你要将紫霞神功传授给弟子?!”令狐冲于一旁听到师父的话,又惊又喜的说道, 岳不群点点头,道,“不错,其实并非为师不想早rì将紫霞神功传授给你,只是怕你根基未稳,不过,这一年来,你勤练内功,未曾松懈,也有很大的进展,rì后修炼时也可与你陆师弟一道研习,” 其余弟子都是一脸艳羡,紫霞神功的jīng妙威力虽然未曾亲眼见师父施展过,不过方才陆师兄这一手氤氲紫气,却也让他们大开眼界, 。。。。。。。。。。。。。。。。。。。。。。。。。。。。。。。。。。。 “锵、、、”长剑被震落,令狐冲只觉掌心一阵疼痛传来,看着被抵住咽喉的剑尖,有些赞叹的说道, “小猴儿,大师兄又输了,不过话有说回来了,你就不能给大师兄几分薄面,手下留点情嘛!” “唰、、、” 长剑摩擦剑鞘的轻微声音响起,陆猴儿嘿嘿一笑,道,“大师兄,昔rì你替小师妹出头的时候,又何曾留过手啊!如今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已,何况师父也吩咐过了,一定要好好督促大师兄练功,小弟又岂能留情呢!” “哼、、、你这陆猴儿,我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也不过修炼紫霞神功短短六年而已,竟然将传授、督促弟子练功的职责交给你,如今华山之上,谁不知道传功长老陆大有的威名,就连大师兄也不及你的一半煞气,”一旁的岳灵珊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这几年来,岳灵珊(二八年华左右)已出落得相当水灵,清秀绝伦的瓜子脸蛋,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说是华山第一美少女也不为过, 至于她说的陆猴儿身居传功长老一职,当时,岳不群一宣布此事,一众弟子那表情也不知道有多jīng彩,有惊叹,也有佩服,另外令狐冲虽说xìng情豁达,也不由的闪过一丝不服,他倒也直接,当即向岳不群请示,要跟陆猴儿比试一番,哪知,短短几招间,令狐冲就被震落长剑、、、 其实,那rì前夜子时左右,华山派也发生了一件怪事,明明没有下暴雨,却打了近一刻钟的闷雷,震得众人纷纷被惊醒, 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闷雷声,而是、、、 。。。。。。。。。。。。。。。。。。。。。。。。。。。。。。。。。 “喝、、、”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陆猴儿眉宇间的狂喜之sè顷刻间有如实质,多年来学自岳不群的养气功夫荡然无存, 自从读过小师妹送来的道家异志,偶然猜测体内窍穴跟星辰的联系后,他翻遍有关类似的书籍,经几月之久的推算演练,终是确定体内奇经八脉十二处大穴的分布与天宫十二元辰的遍布很是相似,另外,陆猴儿也不得不庆幸自身的气运,仅仅十二个窍穴,而他先前凝练的三个,竟然有两个被蒙对,这气运之盛实在由不得他不感叹, 历时近六年,当这十二处窍穴被尽数凝练成之后,他只觉以往沉寂的内力再次恢复了掌控权,意念一动,内力涌动宛如滚滚涛浪,澎湃之极,自信华山之上,除却师父,再无对手,只怕师娘也必定能败于剑下, 当晚深夜,陆猴儿身穿黑衣,面上蒙着一块黑布,直往师父师娘的楼阁而去, 然而,他施展身法,才刚一落入庭院内,一道身影就闪烁出来,随后又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阁下何人,是何门派,为何深夜造访我华山,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岳不群的声音透着几丝凝重,此人眼神内敛,鼻间的呼吸似有似无,微弱的几乎不可闻,显然内功jīng深异常, 陆猴儿此时心头闪过一丝为泯的童心,内力运转之余,使出了江湖上闻名的‘腹语术’,“素闻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先生剑术神通,独步武林,如今某家想向岳先生请教一下,不知岳先生可否赏脸,” “哦?!以阁下之意,是想与岳某切磋比试?”岳不群心头闪过几丝疑惑,而宁中则却是英姿不减,道,“此战又何需我师兄出手,若是阁下不介意的话,就有我这个女流之辈陪阁下过几招吧,” “如此也好,就请宁女侠赐教十九式玉女剑法,” 陆猴儿心头闪过一丝钦佩,师娘自行请战,怕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底细,以便师父应对,毕竟她可以输,但师父身为华山掌门,却输不得, “唰、、、” 二人的长剑出鞘,顿时,“叮叮、、、”不断相交,宁中则施展玉女十九剑,剑式娴雅,丰神脱俗,即使如此激烈的比拼时,依旧是容仪婉媚,端庄和雅、、、 然而,一旁观战的岳不群却是皱起了眉头,这黑衣男子(陆猴儿)剑式简单,只是刺,点,崩,撩等基础剑招,根本没用jīng妙的招式,偏偏,剑身所带劲气刚猛无匹,霸道之余,轻易就将师妹的玉女剑招破去,却是一力降十惠、、、 似乎还留有余地,此人的内力当真高深莫测,江湖中何时出了此等人物, 突兀,陆猴儿剑式一沉,一式直刺,顷刻间,变得似是而非,剑尖犀利之余,丝丝尖锐之极的劲气摩擦着气流, “锵、、、” 剑尖相抵,比拼内力之时,陆猴儿更是霸道的甩动袖袍,内力涌动,长剑便以螺旋状急速旋转起来, “嗤、、、” 闷声响起,却是宁中则手中长剑被撕裂剑尖,剑刃一分为二,劲力传自手中,宁中则再无法握住长剑,虎口更是阵阵疼痛传来, 陆猴儿此时欣喜之余,也有些担心,怕师娘rì后责怪于他,随即,一点地面,身形暴退, “岳先生,不妨于某家一行,” 岳不群双目寒光一闪,对夫人道,“师妹,我观那人,并无杀气,想来不会对我华山不利,我先行追逐而去、、、” 。。。。。。。。。。。 “轰轰、、、” 拳罡相碰,劲气不断四溢,宛如滚滚闷雷, 然而,陆猴儿此时心头却是心惊,师父的紫霞神功果然厉害,被他的气势笼罩,只觉得似乎有朦胧紫霞不断的撼动着他心神, “师父必定初步领悟紫霞意境,却压得我心头如此沉重,十成内力,却只能使出七成,若不是凝练十二个窍穴,内力浑厚绵密,只怕早已落败,” “喝、、、” 陆猴儿一声轻叱,不由的将功力运至巅峰,脸上紫气闪烁而出,那黑sè布巾根本无法遮挡, “砰、、、” 拳劲相交,陆猴儿不由得连连倒退,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脚印,而岳不群却是纹丝不动, “不知阁下从何处习的我华山的紫霞神功、、、”此时,岳不群的声音冷冽之极,杀机不可抑制的流转而出,想不到华山震派绝学,却被外人修习,怎能让他心境再平和, 陆猴儿缓缓伸手,移至面部,将布巾摘下, “弟子的紫霞神功,乃是由家师传授、、、” “什么?!你、、、” 饶是岳不群养气功夫极为高深,当看到布巾下陆猴儿的容貌时,惊讶以至于话语之中带有强烈的颤音, 。。。。。。。。。。。。。。。。。。。。。。。。。。。。。。。。。。。(有票票的兄弟,就请赏一点吧) 第十六章 暗流涌动 华山玉女峰下,一道银河匹练似九天而落,气势宏伟秀丽,无数水滴气雾随之震散开来,弥漫四周,阳光照耀下,七彩光芒随处可见, 此时,两道人影身形飘忽间,剑光闪烁,突兀的,其中一人一剑刺入水流中,剑式一撩,一道水箭随之激shè而起,水箭去势一尽,便化作漫天水雾,另一人身形一展,似大鹏遨游天际,扑入雾中, “雾中初见,” “雨后乍逢,” 蓄势之强,两柄长剑剑尖劲气涌动,顿时,水流受此一击,激起一道高高的浪势,之后,二人随之飞跃而起,竟将长剑刺向对方, “锵、、、” 剑尖相抵,劲气缭绕,二人借势握住对方之手,身形相折,深深刺入水中,顿时,更加汹涌的水浪激shè而起、、、 。。。。。。。 “大师兄,我们这套冲灵剑法最后一招还没有命名呢,你说叫什么好呢?” 岳灵珊偏过头,向令狐冲问道, “不如叫同归于尽?”令狐冲想想后说道, “诶!同归于尽太过凶险,干脆叫同生共死吧,”一道声音幽幽响起,陆猴儿的身形随后诡异的闪现于二人面前, 岳灵珊心头一颤,有种做了坏事被抓获的感觉,有些气呼呼的说道,“哼,你这陆猴儿,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偷学他人武功乃是武林大忌吗!小心我去爹那里告你一状,” 哪知,陆猴儿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说道,“嘿嘿,可惜!如今我乃华山传功长老,身负督促众师弟练功要责,然而,你与大师兄根基未稳,本门剑法尚未尽数参悟,却胆敢自创剑法,你说师父要是知道了这事,到底会怪谁?!”“你、、、”岳灵珊有些气结,但她深知岳不群的脾气,知道若是真的按陆猴儿所说,只怕被责罚的肯定是自己,她双眼滴溜溜一转,便向一旁的令狐冲说道,“大师兄,你看,陆猴儿现在太嚣张了,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好了,小师妹,小猴儿逗你玩呢,他怎么会把这事告诉师父呢?”令狐冲安抚着说道, “谁说不会?!”陆猴儿眉头一皱,有些无力的说道,“大师兄,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小猴儿了,你怎么就不能改口呢?” “嘿嘿、、、”令狐冲笑了笑,却没改口,显然就是吃定陆猴儿了, “哼、、、你这陆猴儿,也有吃瘪的时候,“岳灵珊得意的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同生共死倒也符合这招剑法的意境,大师兄,不如就叫同生共死吧,“ “好,”令狐冲神情一动,眼中不由的闪过几丝浓郁的温柔, “嘿嘿、、、”陆猴儿看着他二人,嘴角流露出几丝诡异的微笑, ”嗯?“下一秒,他双耳一动,似乎凝神听着什么, “大师兄、、、三师兄、、、” “师父、、叫、、你们前往、、正气堂、、、” “大师兄,师父急召,小弟先行一步,” 既然岳不群急召,陆猴儿不敢迟疑,当即运转内力,身形飘忽间,一式幻眼云烟身法,眨眼便消失于二人眼前、、、 。。。。。。。。。。。。。。。。。。。。。。。。。。。。。。。。。。。 依旧是幽暗的房间内,那个身穿明黄衣衫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盘坐着,然而,此时他的神情不再如以往那般漠然,似乎有什么烦恼困扰着,微微皱起了眉头, “最近几年,华山方面传来的消息,要么多是无关紧要,要么就是不尽不实,似乎连密函传送的间隔也变得有些不稳定了,莫非德诺引起岳不群的注意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两声微弱敲击声, “进来、、、” “参见掌门师兄,不知师兄传召我俩,有何要事?”进门的两人,都是五十来岁的年纪,一个秃顶,一个则是满头白发,二人一见到中年男子,便立刻恭敬的行礼, “两位师弟,本座想你二人前往华山一行,将华山派的底细查探一番,至于名义,就以往rì拜访泰山衡山等为例,” “师弟明白,我等这就启程、、、” 。。。。。。。。。。。。。。。。。。。。。。。。 “师父,不知你急召弟子前来,有什么事情发生?”陆猴儿一进正气堂,便见师父师娘面有忧sè,深皱眉头,似乎有什么事很费神, 宁中则微微一叹,道,“今rì,根明跟白罗下山收购蔬菜肉食时,被人打伤了,” “什么?师娘,不知两位师弟的伤势如何,有否伤及内府?”陆猴儿脸上担忧之sè一闪,问道, 宁中则有些庆幸的说道,“伤势倒没什么,出手的那人倒是没下狠手,只是些皮外伤,” “那不知是何人与我华山派为难?”此时,令狐冲堪堪赶到,而先前之事梁发也与他纷说了一些, 岳不群寒光一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魔教!” “魔教?魔教中人出手狠辣,又怎么会留情,”陆猴儿脸sè一变,如今魔教势力极其庞大,武林中,除却少林武当,根本没有一个门派能与之抗衡,就算是五岳剑派,也不过能让魔教忌讳而已, “哼,魔教中人诡异多变,一时之间,为师也猜不透这其中缘由,”岳不群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魔教?!哼哼,以魔教教众行事的霸道,又怎会手下留情,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陆猴儿目光有些诡异,瞥了撇二师兄劳德诺,却见他眼中也闪过一丝异sè,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如今华yīn县内,你嵩山派所有的暗桩早已被我尽数拔掉,” 正在这时,一声轻微却悠远的鹰鸣声响起,与一般的鹰类有些不同的是,此鹰的鸣叫声中少了几丝野xìng, 岳不群的神情也微微一动,目光中有些试探xìng的望向陆猴儿,却见他微微点头, “好了,此事就告一段落,不管魔教有何yīn谋对付我华山派,为师都不会退步,誓与魔教抗衡到底,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另外,也去看看两位师弟的伤势,” “是,” 。。。。。。。。。。。。。。。。。。。。。。。。 “哼哼、、、想不到堂堂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之中的,秃鹰,白头仙翁,竟会扮演魔教中人,真是一大笑话,若是被人识破,只怕顷刻就身败名裂,被江湖中人所唾弃,不过这也能看出左冷禅高深的驭下之道、、、” 陆猴儿将手上的信纸收好,随即几声有规律的尖啸,肩膀之上的鹞鹰便一振翅化作利箭破空而去, 。。。。。。。 “小猴儿,这次师父批准我们下山为师弟报仇,却是我等首次对付魔教中人,定要小心谨慎,也不可辱没我华山威名,” 下山的路上,陆猴儿跟令狐冲二人急速奔走着,脚尖点地间,身形飘逸儒雅,施展的却是风送晚霞一式, “这当然,魔教如今与我五岳剑派势如水火,这次打伤我华山弟子,也不知其中有何种yīn谋诡计,不得不防、、、” 当岳不群得知打伤门下弟子的果真是嵩山派的后,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有,倘若你遇到魔教中人,会怎么做?” 陆猴儿神情一动,说道,“师父,弟子当然是一剑将他杀了,不过如今魔教势大,不宜出手太过狠辣,但惩戒一番,震慑宵小,却是不曾为过,” 岳不群听后,面上隐隐流露喜sè,“好,大有,那你就替为师走一趟,不过此事其中一些缘由就无需向你大师兄提及、、、” 。。。。。。。。。。。。。。。。。。。。。。。。。。。。。。。。。。。。。 第十七章 深夜狙杀 客栈内, 一个人影盘坐着,此人五十来岁,身穿黑衣,秃顶,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秃鹰沙天江, 这时,房门似乎动了动,几丝微弱的气流随之吹了进来, “师弟,消息查探的如何?”秃鹰睁开双眼,对着房内突兀出现的人影说道, 此人年纪与他相仿,然而一头白发,却是白头仙翁卜沉,“师兄,我依照左师兄事前的吩咐,前去联系华yīn县内的几个秘密暗点,谁知都早已人去楼空,似乎荒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秃鹰双目jīng光一闪,像极犀利的鹰目,“看来华山派这些年发展的很快,若不是掌门师兄察觉到其中不对,派我二人来暗访,也不会知道如今华山派实力已今非昔比,区区两个弟子也这般难缠,若不是为兄使出七分功力,还怕拿捏不住力道,重伤了他们,” 白头仙翁眼中流露几丝恍然,道,“这就难怪师兄为何出言挤兑,逼迫那两个华山弟子出手,却是有此用意,然而,话又说回来,这二人的功力比起青峰跟汉松也不过稍逊一筹而已,似乎这二人于岳不群门下还不是jīng英弟子,” “师兄,既然这二人如此出sè,为何不下辣手,也好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白头仙翁眼中凶光一闪,话语不由变得yīn森了几分, “呵呵,师弟,你若想活着回到嵩山,就别有这份心思、、、” “师兄的意思是、、、” 秃鹰说道,“岳不群绰号君子剑,功力极高,为人更是老谋深算,成名这多年,但真正见他出过手的却是极少,然而他的威名却不见衰弱,也可略窥他的手段,就连左师兄他老人家也不敢逼迫得太甚,若是我俩重伤他弟子,毁坏其根基,你说他会任由我俩活着离去吗?” “这、、、”白头仙翁语气微微一塞,却是沉默了下来, “师弟,华山如今乃是非之地,我等不要再逗留了,深夜就启程离开华yīn县城,” 。。。。。。。。。。。。。。。。。。。。。。。。。。。。。。。。。 此时,陆猴儿跟令狐冲二人坐在酒楼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sè,偶尔,陆猴儿双眼视线扫过,几丝锐利的jīng光会不经意的流露,却是没有发现嵩山两位太保的踪迹, “小猴儿,只怕魔教那两人早已离去,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在县城多逗留几rì,也好将大酒楼的名酒一一品尝一下,”令狐冲拿起酒杯,一下就饮尽, 陆猴儿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师兄,师父吩咐我俩追杀那魔教的教众,可不是让你喝酒的,万一你时间拖延太久,偏偏还一无所获,你说师父会不会责罚你,” 却见令狐冲神情轻松,“师父是吩咐我们追击那两个魔教教众,但我想那二人多半有事路过我华山地界,不想与六师弟七师弟发生冲突,如今事隔一些时rì,只怕早已离去,师父吩咐我俩下山,也无非是做做样子,给江湖上的人看看,何况,就算真的追上,也不见得能打得过那二人,” “可惜,你并不知道那两人的真实身份,不然,你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陆猴儿心头微微一叹,继而说道,“大师兄,此事我已经有些眉目了,那二人如今尚未出华yīn县,今晚,我俩就行动,出手震慑一下各方宵小,以免我华山弟子行走江湖时,被人随意欺负,” “哦?!既然小猴儿你已有线索,那大师兄今晚就陪你一起灭灭魔教的嚣张气焰,不过,现在就先好好的喝几杯吧,” 。。。。。。。。。。。。。。。。。。。。。。。。。。。。。。。。。。 深夜,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急速的飞奔着,偏偏声响微弱,而两旁的树木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去, “嗯?”突兀的,其中一人轻咦了一声,双脚交错间,硬生生停了下来,后面一人也随之施展功夫停顿下来, “师兄,你、、、”白头仙翁有些疑惑,不明白师兄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秃鹰没有理会他,神sè有些凝重,沉声道,“不知树林内的朋友,为何躲躲藏藏,何不现身一见?” “有人埋伏?!”白头仙翁一惊,随即细细感应,果然,前方左侧的树木背后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若不是夜晚宁静,只怕还听不出来, “小猴儿,想不到你还真的深藏不露,如此守株待兔,当真等着这两个魔教妖孽,”令狐冲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丝丝佩服之sè, “什么?有两个人?!”秃鹰白头仙翁心头俱是震惊,以他二人的功力,竟有人藏匿于三丈之内,而无法感应到,听出声这人的语气,似乎很是随意,也就是说隐匿那人的年纪辈分应当与他相差不大,华山派何时出现此等厉害年轻人物,二人对视一眼,对方眼中的凝重都清晰可见, “呵呵,大师兄,小弟的这些手段难登大雅之堂,又如何敢在你面前卖弄,”陆猴儿幽幽说道,随即二人身形一闪,便出现于道路上,月光朦胧挥洒下,直直的盯着嵩山二太保,形貌如此特异,正是秃鹰白头仙翁无疑, 秃鹰神sè更加凝重,沉声道,“不知两位是何门派,为何深夜拦住我兄弟二人去路?” “哼哼、、、这问题你还去问阎王爷吧,”陆猴儿不屑的撇撇嘴,随即竟直接拔剑出手, 犀利剑光直刺,却无一丝破空之声, “锵,”那秃鹰手中持着长刀,湛湛刀光闪烁,倒也勉强勉强抵御住陆猴儿的长剑, 然而陆猴儿的华山九剑,早年便将剑意尽数领悟,运转之间甚少有痕迹可循,何况现在,之后凝练十二窍穴,若单一气海穴中的内力而言,或许未将紫霞神功练至大成,但一十二个窍穴光以内力浑厚早已远胜这秃鹰,何况十二窍穴乃是以天宫十二元辰为基,相互之间内力紧密联系,一旦与人动手,内力连绵不熄,比起涨cháo时的涛浪更加汹涌密集, 气宗修炼之法,乃是以气御剑,如今陆猴儿早已深得真髓,内力吞吐之间,剑意恢宏却又变幻莫测,将那秃鹰压制的简直就是只有招架之力, “撤剑!” 一式白虹贯rì,几丝微弱的紫气自剑上氤氲而过,霸道的劲气一记点中秃鹰的长刀, “叮叮、、、” 却是长刀被震断之声,秃鹰眼见对手如此年轻,却将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怒火上涌,反而将几丝怯意压下, 秃鹰抛却刀柄之时,单手一扬,掌心灼热的气息骤然闪现,然而,他的掌势却有些飘忽不定,并非如气息般刚猛,却更见其厉害, “大嵩阳掌!” 陆猴儿见此,眼中不可抑制的迸shè出浓郁的杀气,这秃鹰此刻施展出大嵩阳掌,却让他不由想起几年前凝练窍穴受重伤,深夜被劳德诺偷袭,那时,他也使出了一式大嵩阳掌,却被自己拼着加重伤势施展的剑指所伤,若不是恰逢其时,只怕真有可能被他暗杀,如今又是这大嵩阳掌,怎么能不让陆猴儿心头大恨, 这一刻,陆猴儿心头杀机汹涌,左手狠辣的一掌劈出,不觉间,体内十二个窍穴齐鸣,澎湃内力所至,竟使出十成功力,只见,氤氲紫气浓郁的缭绕左手,似乎变得犹如紫水晶一般, “轰、、、” “咔嚓、、、” “噗、、、” 三道声响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响起,然而,陆猴儿却不罢休,身形欺进,忽的右腿急速踢出,那秃鹰倒飞的身躯根本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踢中自己的胸口, “咔嚓、、、” “哇、、、” “师兄!” 一旁与令狐冲缠斗的白头仙翁看到秃鹰被陆猴儿打得如此凄惨,顿时,刀光变得犀利霸道几分,狠狠逼退了令狐冲,扑向陆猴儿、、、 。。。。。。。。。。。。。。。。。。。。。。。。。。。。。。。。。。。 第十八章 放虎归山 嵩山派如今乃五岳剑派之首,几乎个个使剑,但偏偏这二人修炼刀法,似乎境界还不低,可想而知,这二人在嵩山的尴尬处境,不过,左冷禅野心勃勃,对于人才也算爱惜,另外他的驭下手段也极高,对待这二人倒不曾冷落, 不过,其余的太保,或许是本意就如此,或许暗地被左冷禅吩咐,或许也懂得为官之道,对于地位相差无几,但另类之人不行特殊举动,就算是二代弟子,虽然口中不说,但眼神之中也不免流露出怪异的神sè,这也是他二人关系密切的缘故,正是同病相怜, 如今,白头仙翁见秃鹰被陆猴儿打得如此凄惨,前后两次吐血竟没有超过两息,而后那一脚更是明显将师兄的肋骨踢断了,若是断骨插入肺叶中,只怕师兄就真的难逃一死、、、 “找死、、、” 陆猴儿冷哼一声,身形一颤,几乎刹那间,就回转身躯,长剑一晃,一式无边落木使出,将他笼罩而下, “锵锵锵、、、” 刀光闪烁,白头仙翁心头憋屈之极,他只觉剑光挥洒过来,就如秋季降临,落叶必然会纷纷落下,大势所趋,渺小的人力根本无法阻挡, “嗤嗤、、、” 长剑毫无阻碍刺入他刀光所化的防御内,劲气缭绕的剑尖,无限的放大着,颤动间,点中他胸口几处大穴,劲力所至,白头仙翁一声闷哼,身形僵立难动,几丝鲜血自嘴角缓缓流下,已是被制服, 。。。。。。。。。。。。。 “好厉害,想不到小猴儿将功力尽数施展,几招之间就制服这两个高手,尤其是刚才与那秃顶老者对的那一掌,紫气萦绕,威势霸道犀利之极,不但将他手臂震断,更是波及内府,至于那一式无边落木,剑意萧瑟纷纷,剑式一出,也让人心头升起无从闪避的感觉、、、” 令狐冲修炼紫霞神功也有近五年光yīn,以他的悟xìng,这紫霞神功修炼的离大成境界也不过几步之遥,倒是希夷剑法,这些年来却未曾迈出一步,依旧无缘“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境界,但与白头仙翁相斗,彼此也奈何不得对方,不过,陆猴儿如此震撼的实力,立刻让他心头狠狠一颤, “咳咳、、、阁下实力高深莫测,如今我兄弟俩落得如此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头仙翁胸口沉闷,说话间又咳出几丝鲜血,不过语气倒是坚硬, “哼,阁下二人出言侮辱我华山派,之后又打伤我两位师弟,如此行径,若不出手惩戒一番,岂不是rì后我华山弟子行走江湖,会被人任意欺凌,” 陆猴儿的声音很是平淡,却让这二人心头一寒,“不过,你二人之前也没下狠手,那么我今天也不会杀你们,” 秃鹰跟白头仙翁心头一松,虽然并不怕死,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们, “不过、、、”陆猴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有些yīn森,“你偷学嵩山派的大嵩阳掌,此事却不能轻易接过,虽说你魔教如今与我五岳剑派势如水火,但偷学别派武功乃是武林大忌,任谁也不能幸免,” “什么?刚才那老者施展的掌力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掌?!”令狐冲心头一凛,他并不傻,先前两位师弟受伤,却没大碍,他就觉得奇怪,以魔教教众的行事,一旦与五岳剑派的人起冲突,又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此刻,他心头突兀的闪过一丝惊人的想法,若是这二人根本就是嵩山派的,那么、、、不错,华山上不是还有个嵩山派的jiān细吗!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升起了一丝想法,想变得更为强大、、、 “哼、、、那依阁下之意,应当如何?”秃鹰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乃是嵩山派的事实,至于矢口否认那一掌不是大嵩阳掌,那就更说不出口了,不然岂不是让人瞧不起,他怎么说也是堂堂嵩山十三太保之一, “好,你承认就好,”陆猴儿眼中厉sè一闪,长剑急速颤动,锐利的劲气迅速游走于秃鹰的右手的几处大穴,这几处大穴位处手少阳三焦经,他虽然不知道大嵩阳掌的内力运行法门,但手少阳三焦经一旦被废而至晦涩堵塞,那类似炽热掌力的掌法却是再难使出, “呃、、、”秃鹰一声惨叫,但心头的痛楚却是更甚,他双目眼神狠狠的刺向陆猴儿,说不出的复杂,有怨恨,也夹杂着一丝感激, “师兄,你怎么样?”白头仙翁大惊,眼见师兄被废经脉,心头亦是悲愤难当, “哼,我不过是废了他手少阳三焦经而已,至于刀法并不妨碍,若不是你们先前手下留情,我早已送你们上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rì后再相见,我就不会再留情了,” 看着陆猴儿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sè下,秃鹰勉强支撑起身体,蹒跚走到他师弟白头仙翁面前,替他将胸口的穴道点开, “好厉害的剑法!” 秃鹰眼尖,看到他师弟破碎的衣衫下,肌肤却没有丝毫血迹,不过深深的红印而已, 白头仙翁见师兄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无力的下垂着,呼吸间更是吃力异常,有些担心的问道,“此子当真的功力当真深不可测,师兄,你胸口的断骨可有插入肺叶?” “这倒没有,”秃鹰轻轻摇头,道,“那人浑厚的脚力刚一踢中我的胸口,就将力道变作刚劲,一触即收,若是他稍稍震荡一下,为兄这就交代在此了,” “唉,华山派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乃是我五岳之福,却是我嵩山之祸,我等即可准备马车,赶回嵩山,向掌门师兄汇报,至于如何定夺,就看师兄的手段如何了,” 。。。。。。。。。。。。。。。。。。。。。。。。。。。。。。。。。。。。。 “嘿嘿,小猴儿,我真是想不到,原来你的功力如此高深莫测,只怕比起师娘都要略胜几筹,怪不得师父将传功长老一职交付于你,” “不过,有些事,你是不是该好好的跟大师兄说说,譬如,你为何一见有人施展大嵩阳掌就立刻杀气大增?” “这个、、、”陆猴儿有些支支吾吾, “哼、、、是不是那晚劳德诺曾偷袭过你!”令狐冲眼中杀气一闪, “却是瞒不过大师兄,”陆猴儿微微叹了口气, “哼,怪不得次rì清晨师父为你把脉时,说你的伤势又加重了不少,你当时为何不说,就是怕打草惊蛇?人都被蛇咬了,还惊个屁,你让大师兄怎么说你,啊!”令狐冲的脸上怒气闪烁,语气变得相当凌厉, “我、、、”陆猴儿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什么,不过心头却是暖暖的,大师兄这严厉的神情下,透着深深的担忧以及关心,这就足够了, 。。。。。。。。。。。。。。。。。。。。。。。。。。。。。。。。。。。。 第十九章 回山复命 “大师兄,你不会先前喝酒喝醉了吧?买这么多糖葫芦干嘛,你吃得下吗?还有,这泥人有何用,不要说堂堂华山派大弟子如今还童心未泯,喜欢这种小玩意?”陆猴儿目光有些古怪之sè,对这着狐冲说道, “我们难得可以这么尽兴,这种机会又怎么可以就这么错过,不错,大师兄喝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至于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师妹的,要是回去后,我们两袖空空,那她又得一脸yīn云之sè了,” 此时,天sè昏暗,点点星光照耀,几丝朦胧的月光倾泻下来,已是入夜时分,本来他二人倒是能在rì落之前赶到玉女峰上,不过令狐冲酒瘾发作,只好去就近的酒楼畅饮,哪知,他喝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想起什么要紧的事,就立刻飞奔下楼,结果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 “哼,错了吧,是你两袖空空小师妹才会yīn云密布吧,我以往哪次下山给她买这么多糖葫芦了,正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师兄你什么心思,华山上又有哪个师弟不知道,” 陆猴儿眼中的古怪之sè更甚,都快浓郁成实质了, “你看看,平rì豪爽大方,xìng情不羁的令狐大师兄,怎么脸sè变得如此怪异,竟会有绯红之sè,不知是令狐大师兄的紫霞神功就快大成,还是我眼花?不会啊!以我陆猴儿的内功修为,就算一只蚊子从我眼前飞过,我也能看出它的xìng别是雄是雌,当真古怪,古怪、、、” “你、、、”令狐冲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语, “哈哈哈、、、”陆猴儿见大师兄吃瘪,心情舒爽之下,绵绵内力所至,身形立刻飘忽起来、、、 。。。。。。。。。。。。。。。。。。。。。。。。。。。。。。。。 华山玉女峰,正气堂内,岳不群夫妇以及一众亲传弟子俱在, “爹,大师兄跟陆猴儿都下山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岳灵珊神sè不定,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一旁的宁中则也是忧sè重重,“是啊,师兄,如今天sè已晚,只怕冲儿跟大有又不会上山了,若是真的被他们追上魔教教众,却又无法打赢,那、、、” 岳不群神sè淡定,倒是不露一丝忧sè,陆猴儿的功力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区区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嵩山太保又何足惧哉, “好了,你们无需太过担心,大有的功力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无法胜之,但若是想安然离去,只怕那些魔教教众还无法拦住,再暂且等上两rì,若是两rì后他二人还不归来,那我就亲自下山一趟,”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师父,弟子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喊声飘飘然传来,似很远处而来,但又清晰可闻,显然此人内力很是浑厚, “啊?!是陆猴儿的声音,爹,大师兄跟陆猴儿回山了 “嗯,”岳不群点点头,心头微微感慨,如此浑厚的内力,只怕大有的紫霞功离大成之境也就半步之遥,可他又哪里知道陆猴儿体内十二个窍穴之密, 。。。。。。。。。。。。。。。。。。。。。。。。。。。。。。。。 当陆猴儿二人登上玉女峰时,原以为师父师娘等人应该早就休息,却看到正气堂内的灯光依旧通明, 陆猴儿心头暖和之极,忍不住呼啸一声,内力涌至,将声音传入正气堂, “哇!糖葫芦,好可爱的泥人,还有这些漂亮的面具、、、大师兄,这都是给我的吗?!”岳灵珊一见到令狐冲怀里的东西,有些一惊一乍的说道, “当然是给你的,华山上有谁敢抢小师妹的心爱之物!” “哼、、、”岳不群一声冷哼,立刻让岳灵珊吐吐舌头,乖乖的站到她娘的背后, “冲儿,事情可曾办妥?!” 令狐冲神sè一肃,“师父,那两个魔教妖孽都被陆师弟狠狠的惩戒一番,相信rì后一定不敢再轻易招惹我华山派,” “嗯,这就最好了,你跟大有舟车劳顿,就先去休息吧,明早有空,就去看看根明和白罗,” 岳不群也算是下了逐客令,一众弟子俱是行了一礼,便先后退去, 。。。。。。。。。。。。。。。。。。。。。。。。。。。。。。。。。 夜更加寂静, “大有,事情到底如何?”岳不群静静的坐着,在他面前,一个模糊的人影站立着,借助点点月光,依稀能看出,正是陆猴儿, “师父,弟子当时见他施展大嵩阳掌,心头怒火焚烧,忍不住就使出了十成功力,不但震断了秃鹰沙天江的右臂,就连胸口的肋骨也被弟子踢断,弟子未曾按师父吩咐,出手有些过重,请师父责罚,” 此时乃是丑时过半,也就是大约两点左右,岳不群的身影突兀出现在陆猴儿的房内,当然,自他一进入,陆猴儿就已经转醒, “唉、、、”岳不群幽幽一叹,道,“大有,却是委屈你了,不过师父答应你,rì后等我华山派壮大,不用再忍让左冷禅之时,你想怎么处置你二师兄都随你!” “徒儿明白,越王勾践尚且忍辱负重,何况弟子,左冷禅野心勃勃,这些年来,他私下派人冒充魔教中人,不断sāo扰其余四派,还说什么五岳剑派一盘散沙,无足轻重,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恨弟子无能,不能为师父分忧,”陆猴儿心头恨意闪烁,却是有些无奈,连师父都这般忍让,只怕左冷禅不但旗下势力雄厚,只怕个人实力也是厉害之极, 岳不群目光变得极其幽深,慢慢与洒落下的月光重合,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此次,秃鹰重伤,无功而返,只怕左冷禅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次逼上华山,为了华山的百年基业,大有,只怕又要委屈你一次了,” 。。。。。。。。。。。。。。。。。。。。。。。。。。。。。。。 “怎么可能,区区岳不群的弟子,就有这般深厚的功力?”中年男子脸上的漠然之sè首次起了变化,深深的惊讶难以掩盖,若是剑招jīng妙绝伦,或许他不会怎么失态,但内功一途,便只缓缓修炼,rì积月累,就算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再怎么深奥博大,也不可能让人不到二十年纪就能纯以内力较量,轻易击败秃鹰, “掌门师兄,师弟无能,输得一败涂地,请师兄处罚,”此时,秃鹰的胸骨已经接上,不过说话之间依旧有些低沉, 中年男子冷漠的眼神过处,微微一惊,眼见秃鹰眼中有丝丝灰气,看来输给一个后辈小子,还输的如此凄惨,他心头必定已经心灰意冷,另外,这次不过稍稍试探,华山派的底细便以露出冰山一角,也罢, “丁师弟,费师弟,陆师弟,你三人带领一些弟子上华山讨个说法,不rì就动身吧,” “是,掌门师兄,” 秃鹰闻言,立刻躬身行礼,眼角微微有些泛红,却被身躯遮掩住, 。。。。。。。。。。。。。。。。。。。。。。。。。。。。。。 第二十章 嵩山来人 “丁师兄,如今我三人上华山派,不知以何理由逼迫岳不群,此事若不小心处理,只怕会让他识破掌门师兄的图谋,”说话的是个中等身材,消瘦异常,上唇留有两撇鼠须的中年男子,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大嵩阳手费彬, 而那位丁师兄则身材圆胖,又魁梧异常,乃是嵩山二号人物,托塔手丁勉, “哼,岳不群也算时来运转,门下侥幸出了个如此杰出的弟子,只怕师兄的大弟子也是不如,” “至于借助什么理由,临行前,师兄将五岳令旗交与我,倘若他岳不群还尊奉左盟主,也不需要什么理由,若是他不奉令旗,哼、、、” 丁勉声音冷冽之余,透着强烈的漠视,似乎岳不群若是不识抬举,那华山派就会顷刻灾祸降临, “师兄的意思是、、、” “华山弟子尊卑不分,见到我嵩山派前辈,不恭敬行礼叩见,实在失礼之极,被惩治一下也不为过,但岳不群偏偏还纵容门下弟子深夜偷袭我两位师弟,致使他二人身受不同程度的伤势、、、” 。。。。。。。。。。。。。。。。。。。。。。。。。。。。。。。。 玉女峰后山,云雾飘渺,滚滚翻腾,如此辽阔的情景,令人稍稍感受,心头便立刻升起宁静悠远之意,似乎远离了世俗的一切烦恼与忧愁, 然而,一连串强烈的劲气嘶响却打破了这份宁静,五道身影不停的腾挪移动着,周身一道道犀利的剑光不断的幻化寂灭, 这五人正是岳不群的亲传弟子,此时正在陆猴儿的监督下,勤加修炼华山九剑, 。。。。。。。。 “哼,可恶的陆猴儿,这九式剑招我不知道耍的有多纯熟,还一遍遍的让人家练习,真是不知所谓,”岳灵珊皱皱琼鼻,一脸的不悦之sè, 一旁的英白罗听到她的话,连忙小声喝止,“小声点,小师妹,要是让陆师兄听到的话,又得罚你多修炼几遍了,” 岳灵珊却是有恃无恐,“哼,我才不怕呢!他要是敢罚我的话,哼哼、、、” “哼什么,莫非你以为师娘会袒护你,还是大师兄会为你出头!”陆猴儿的声音幽幽响起,身影更是悄无声息犹如幽灵一般,不知何时就立于她背后 “啊!你这陆猴儿,怎么每次都喜欢yīn森森的,想吓死我不成,”岳灵珊心头一震,却是被他吓了一跳, 陆猴儿淡淡的一笑,道,“你以为这是无用功?这九式华山剑法博大jīng深,你如今不过是刚入门而已,不错,你是耍的很纯熟,但仅仅是耍而已,连会也算不上,内力运行法门你是记住没错,但剑招之间随意变幻而不导致内力相冲,气血不畅,你还远远不行,若不将之尽数化之本能,你如何感悟剑意,剑意不行,那你永远只能原地踏步、、、” 此时,陆猴儿神情严肃,周身气势凝而不散,朦胧中,双眼内依稀有丝丝紫sè云霞缭绕,压得几位师弟心头很是沉重,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眼中似乎有些不服之sè,却乖乖的将剑拔出了剑鞘, 。。。。。。。。。。。。。。。。。。。。。。。。。。。。。。。。 “韩兄,如今嵩山派数十人,气势汹汹涌上华山,如此重大的消息,真的不传递给堂主?” “唉,杨兄,并非我不想将消息传给堂主,但是如今嵩山派来者不善,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这三人乃是十三太保中极为厉害的人物,他三人率领弟子,脚程实在太快,以我们的消息渠道,也要等他们进入华yīn县才侥幸得知,别说我涨他人志气,就算我们将消息传给堂主,就这么点时间,堂主他根本就不能准备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将堂主有如此消息渠道泄露出去,另外,若是rì后堂主真的责怪起来,我愿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杨兄,” “诶!韩兄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了,堂主将此重任交付我二人手中,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又岂能让韩兄dú lì承担,” “杨兄,,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堂主曾私下有言,左冷禅野心极大,yù染指其余四派,那他就不可能真的跟华山派翻脸,不过堂主重伤嵩山两位太保,估计得挨点责罚,” “唉、、、” 。。。。。。。。。。。。。。。。。。。。。。。。。。。。。。 “小猴儿,大事不好,”令狐冲人未到,模糊的声音伴随着呼呼风声就先飘荡了过来, 陆猴儿一惊,身形立刻变得飘忽,几个起落,就到了令狐冲面前,能让大师兄如此紧张的,只怕事情真的严重了, “大师兄,出了什么大事,令你这般惊慌,” 令狐冲尚未开口,一把拽住他,就往正气堂方向急奔, “嵩山派大举进犯,其中丁勉,陆柏,费彬三人俱到,身后还跟着十数个弟子,只怕是来者不善,如今正跟师父师娘对峙于正气堂内,” 陆猴儿神情立刻变幻不定,心头一连闪过好几个念头,怎么会呢,若是左冷禅想吞并四派,就绝不会跟师父撕破脸面,否则,除非他灭掉华山派,不然这五岳派就不可能会有华山在内,但,他的用意到底为何呢、、、对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消息传来,莫非、、、陆猴儿眼中光芒不断变化,一时之间心头纷乱不堪, 尚未接近正气堂,浓重的气氛就远远传来,数十个身穿黄衫的嵩山弟子站立于门外,而几道浑厚又绵绵不断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消散,其中一道充斥儒雅气息,三句中有两句以和为贵,而另一道则强势之极,言语之中似乎他才是华山派的掌门,喧宾夺主,很是嚣张, “丁师兄,我想这其中必定有误会,以小徒的心xìng又如何会作出此等卑鄙的事、、、” “哼、、、事实俱在,若不是偷袭,我两位师弟又怎么会受如此重伤,我沙天江师弟不但被震断胸骨,就连右手的手少阳三焦经也被废掉,堂堂嵩山十三太保,若是连自家绝学大嵩阳掌也无法施展,哼、、、岳师兄,若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怪我无礼、、、”说话间,丁勉手中长剑一紧,似乎随时都会出鞘, “住手、、、” 陆猴儿一声喝斥,滚滚内力涌出,门外的嵩山弟子俱是心神一震,不由的分开,将道路让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 咄咄逼人 “大有?!”岳不群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再次变得古井不波, 陆猴儿神sè轻松,悠悠说道,“不知尊驾是嵩山哪位师叔,上我华山玉女峰有何事?” 丁勉一声冷哼,双眼中俱是冷冽之光,“哼,你倒是好眼力,我乃是托塔手丁勉,此行华山乃是为你偷袭重伤我两位师弟之事,” “丁师叔,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相互结盟,我又怎么会偷袭贵派师叔,这岂不是让江湖中人嘲笑,”说到这,陆猴儿神情一变,一脸倨傲,“何况,不是我狂妄,贵派除去在座的三位师叔,就算大yīn阳手乐师叔,只怕我也无需偷袭、、、” “哼,好狂妄的小子,”费彬眼中怒火闪烁,掌心隐隐有炽热的气息传出,他绰号大嵩阳手,显然于这一门嵩山派的厉害掌法上有着极高的造诣,怕是左冷禅也难以忘其背, 岳不群神sè一紧,目光似有似无的锁定着费彬,倒不是担心他突然出手对付陆猴儿,而是担心陆猴儿一见到有人施展这门嵩山的炽阳掌法,心头怨气急剧上升,立刻就会暴走, 果然,当陆猴儿一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气息,双眼深处就隐隐闪现紫sè霞气,然而这紫霞云气却不同以往宁静悠远,而是急剧翻滚,似乎随时都会有怒火雷霆爆发而出, “好,传闻费师叔大嵩阳掌的造诣,乃是当之无愧的嵩山绝顶,不愧有大嵩阳手的绰号,今rì一见,确实闻名不如见面,” 这时,丁勉身边一个极高极瘦的中年男子,出声道,此人正是仙鹤手陆柏,他的声音有些飘渺,似乎蕴含着丝丝仙鹤飞舞的声音, “岳师兄,今rì我三人造访华山,并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你的弟子不尊长辈,竟深夜偷袭,致使我两位师弟身受重伤,就算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但如此行径如不惩戒重罚,纲纪何存,门规何在,于情于理,就看岳师兄如何处置了!” “这、、、”岳不群有些迟疑起来,陆柏三言两语就将此事的缘由归结到犯上忤逆之上,若是他真的惩戒陆猴儿,那他君子剑的雅称,只怕即可就会沦落为笑柄,门下弟子作出如此卑鄙行为,他又如何再当得起君子二字,不要说正派中人,就算是魔教,对于不敬师长,欺师灭祖之人,都是一律处以极刑的, “笑话,莫非这位师叔耳聋不成,我已说过,那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太保,乃是我正面交手击败的,倘若你嵩山派输不起,一定要说我是偷袭取胜的,那我也无话可说,”虽然陆柏言语不激烈,但处处埋着杀机,他陆猴儿也就无需再顾忌,一味的忍让下去怕真的会有损华山派跟师父的声誉了, “混账、、、”费彬一声怒喝,右手掌心的炽热气息立刻暴增十数倍,尚有近丈的距离,陆猴儿就已感觉到热浪滚滚袭涌而来, “大有,小心!”一旁静静站立着的宁中则见费彬突然出手,立刻惊呼一声,刚要阻击他,陆柏身形一晃,就闪到她面前,至于丁勉,更是身形一震,气势凝而不发,紧紧锁定岳不群,此刻,正气堂内,气氛一下就犹如火苗掉进油井之中、、、 “哼,莫非你以为此地乃是嵩山不成!”强烈的劲气涌至,吹得陆猴儿衣衫连连飘舞,但他的身形却未移动半分, 陆猴儿虽然自信费彬难以伤到他,但与此等高手交战的经验却很欠缺,一个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因此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意念凝神,将体内功力运至极限,顿时,脸上紫气闪烁的浓郁异常, “你嵩山有大嵩阳掌,难不成你以为我华山没有绝顶掌法,” 陆猴儿单掌一扬,体内十二处窍穴一震,浑厚的内力狂涌而出,掌势霸道之余,几乎将费彬的周身空气尽数抽走, “粉石碎玉” 这乃是华山混元掌中最为霸道的一式,但要以浑厚的内力为基,不然反而会震伤自身的内府, “嗯?好强的威势!再强又如何,若是我堂堂嵩山派大嵩阳手,连岳不群的徒弟都打不过,又有何脸面立足江湖?” “好!既然你要拼掌力,那就如你所愿!” 费彬心一狠,丹田中又涌出不少内力,立刻,他掌心的灼热气浪又重了几分, “轰!” 掌劲相交,却有一刹那的停顿,正气堂内,数对双眼都将急切的目光投注过来, “嗯?!” 陆猴儿一声轻哼,一抹异常的cháo红突兀的出现,脸上浓郁闪烁的紫气竟然无法掩盖,虽说这抹cháo红下一秒就快速收敛,但又如何瞒得过在场的几人, “大有!” 岳不群眼中担忧之sè一闪,陆猴儿乃是他门下最为杰出的弟子,又岂会允许他真的出事,岳不群脸上紫气闪烁,身形晃动,便要出手相助,但一旁的丁勉,气机早就锁定着他,眨眼,二人就于半道相对, “哼!”岳不群心头急切,鼻间淡淡的冷哼一声,与陆猴儿相仿的,他也是一式“粉石碎玉”,光以威势而论,比起陆猴儿不过霸道几分,但那种粉石碎玉,一往无前的意境却是有如实质,何况他周身之境,似有连绵无尽的紫霞缭绕,气势之强劲,那丁勉刚一出掌相对,立刻一声闷哼后退, “啊!” 就在这时,陆猴儿突然一声暴喝,浑身气势大涨,“砰!”头顶发髻立刻被震断,披肩长发无风狂舞起来,与费彬比拼掌力的右掌,此时,缭绕的紫气氤氲而动,袖袍鼓动,更是犹如涨cháo的海浪一般,不断的呈曲线状快速震动,一浪猛过一浪、、、 “嗯?!” 费彬终于再无力承受,被险险逼退一步,这一步,却是狠狠踩出寸许的深度, 若是只论一时的掌法jīng妙,内力的运用,以他于大嵩阳掌上的造诣,确实稍稍伤到陆猴儿,但陆猴儿体内十二处窍穴,内力一动,便如cháo涨时分,一瞬间就将伤势化去大半,也就是说,若不能一刹那击败他,那之后一旦僵持,也就再无力反击, “费师叔,承让了!” 此刻,不要说嵩山派的人,就连岳不群夫妇亦是惊讶之sè充斥双眼,就更不要说令狐冲了,rì前的秃鹰白头仙翁,于嵩山众多太保中,那是处于中下的水平,但如今的费彬,可是绝对实力强劲,何况还是被以纯粹的掌力击败,若是这消息一旦传入江湖,只怕陆猴儿立刻就会一夜成名, “哼,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这次却是费某技不如人,”费彬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显然羞怒之火攻心,但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倒也不可能死不认账, “不敢,以费师兄大嵩阳掌的造诣,若不是礼让小徒,只怕小徒能否全身而退,也是未知之数,“话虽是这样说,但此刻岳不群却是何等的心花怒放,那可是大嵩阳手,如今却被自己的徒弟以纯粹掌力击败、、、 不过,有些事注定是无奈的,“哼,大有,你费师叔处处礼让,你却不知好歹,先前又将嵩山的两位师叔当成魔教中人,无端重伤了他们,如此,数罪并罚,为师就令你去思过崖面壁一年,可服气?!” “弟子认错,甘愿受师父责罚,” 丁勉三人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一丝无奈之sè,不说陆猴儿,光是岳不群刚刚那一掌的威力,尤其是那股紫霞意境,除非是掌门师兄亲自出手,或是我三人一拥而上,狂攻他一人,但华山其余众人又怎会袖手旁观呢?! “好,岳师兄不愧有君子剑之称,门规确实严谨,这次事件其中的种种误会,就此接过,就请岳师兄不要见怪,”丁勉见事情不会再有什么转机,就痛快的应下了,何况师兄吩咐的事情也办好了,不但差不多试探出华山有多少实力,也将嵩山派的面子保全了,虽说那晚的事件被人得知的概率极小,但各大门派的情报到底如何,左冷禅也不可能尽数得知,这一行却是万全之策, 。。。。 “江湖果然还是以实力为尊!” 看着丁勉几人的背影,陆猴儿心头闪过这既浅显有深刻的话语, “不过,你们害得我无端要面壁一年,新仇旧恨,早晚会跟你们清算的、、、” 。。。。。。。。。。。。。。。。。。。。。。。。。。。。。(晚了点,偶向各位道歉!) 第二十二章 上崖之前 “大有,你跟为师进来,”岳不群脸sè一肃,话语一落,当先走入内堂, “是,师父,”陆猴儿乖乖应声, 此时岳灵珊等人早已聚集在门外,而陆猴儿大战费彬的震撼场景更是一丝不漏的收入眼中,心头都是颤动不已,犹如身处梦中未醒, “娘,爹会不会再责罚陆猴儿?!” 此时,宁中则的眼中也尽是恍惚之sè,原来,那晚的黑衣蒙面男子就是大有,难怪与我交手时,他施展的剑招只是基础的刺,点,崩、、、但剑刃上附带的劲气又偏偏刚猛霸道,若是他一使出华山剑法,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呢,至于稍后立刻退去,只怕是打赢我,不想我难堪,真是想不到,这小猴儿的内力短短几年就修炼得如此浑厚,也怪不得师兄将传功长老一职交付与他, “放心吧,你爹不会再额外责罚他的,” 。。。。。。。。。。。。。。。。 岳不群神sè似怒非怒,最后又化作深深的无力,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陆猴儿身上时,立刻又幻化出强烈的希冀,以及几丝愧疚, “大有,为师知道你心中必定不忿,此事是为师吩咐你去做的,但丁勉等人上华山追究此事时,为师却、、、” “这一年,你就下山去游玩一下,就当散散心,等一年后,你再回华山吧、、、” “师父,此事万万不可,弟子自小混迹街头,虽然没有经历什么刀光剑影,但也知道江湖乃是以实力为尊,只要你拳头硬,死的可以说成活的,至于活的,若是你愿意,就能让他变成死的,如今我华山势弱,左冷禅是可以任意欺凌没错,但若是等rì后我华山强盛,哪怕师父要让左冷禅改姓右,也未尝不可,” “但既然师父已经责罚弟子去思过崖面壁,又怎么能更改、、、若是此事一旦让左冷禅得知,只怕他又会借机发挥,狠狠打击师父的威信,何况思过崖人迹罕至,弟子也能闭关静思,尽心修炼紫霞神功,争取早rì将此神功练至大成境界,” 说实话,听到师父最后的几句话,陆猴儿只觉心头当真是暖意之极,以他的功力,双眼几处穴道,丝丝内力流转下,清楚就看到师父目光中的无奈跟愧疚,堂堂一派掌门,说出的话,应当言出法随,岂可如同儿戏,任意更改,更不要说是处罚弟子,维护门规纲纪的严令了, “哼,左冷禅!”岳不群冷哼一声,声音变得凛冽,“大有,此次你上思过崖闭关静思,然而心境有一丝破绽,却是不得不修复,” “师父的意思是?” “你二师兄,已经没必要再蛰伏,左冷禅派遣丁勉等人造访华山,也就是说,蛇已被惊动,” “另外,为师观你眼中闪烁的紫气之sè,离大成境界也不过半步之遥,若是好好静思闭关,或许这一年内,就能迈出这一步,”随后,岳不群眉头一皱,似乎有什么疑惑, “不过,让为师奇怪的是,你的紫霞功明明没有勘破大成境界,但内力之浑厚,却连费彬也被你生生震退,若不是你境界不够,无法尽数如意运转内力,区区大嵩阳手,又何需你费劲九牛之力,其中缘由,不知为何?” “这个、、、弟子的内力之所以如此深厚,是曾受高手指点,”陆猴儿有些支吾着说道, “高人?!哪位高人?”岳不群神sè一紧,声音有了几丝起伏, 陆猴儿眼中流露为难之sè,有些低沉的说道,“这、、、弟子答应过他,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请师父原谅” “嗯,”岳不群双眼微微一眯,心头闪过浓浓的失望之sè,有时候,裂缝的产生,就是这么不经意间,他也明白,信誉对于江湖中人是何等的重要,但此刻,他心头依然不可避免的闪过几丝暴虐之气, “不过,那位高人却没有说,不能将此神功外传,” 这时,陆猴儿从怀里取出一本秘籍,秘籍的封面很新,似乎是不久前编撰的,上书“玄武七穴凝练秘术” 这七穴位属陆猴儿凝练的十二处大穴之内,遍布的位置,若是细细观之,与二十八星宿的北方玄武七宿一般无二,倘若岳不群将这七穴凝练,虽说短时内,丹田的内力会锐减,但毕竟不是置换容器,假以时rì,这部分丹田移缺的内力终究会修炼回来,何况玄武星宿属水,而这紫霞亦是分属水之一脉,如此,以水御水,只怕对于他更快的领悟紫气东来这一大圆满境界, “窍穴凝练之术?!”岳不群心头一愣,随即心头那一丝暴虐之气立刻烟消云散,你这小子,是怕为师拉不下脸面修炼你自创的功法吧?!故意杜撰个什么前辈高人,莫非你忘了当年为师为何将紫霞神功传授给你? 岳不群粗粗翻阅一下秘籍,就看出这门神功乃是将丹田中的本源内力分化,凝练其余窍穴的密术,而当年他为陆猴儿疗伤时,可是探知他内府心脉多处受伤乃是因为窍穴有损所致,想到这,岳不群心头颤动之余,拿着秘籍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其实,此类秘术,并非没人愿意试练,但人体窍穴何其之多,一个不慎就是立刻身死,就算不死也会落个残缺,谁又敢胡乱试练,也就是陆猴儿初生牛犊,气运又非凡,凝练三处,却被成功两处,后又灵光乍现,以体内三处窍穴为基,一一推算查找,历经几月之久,终是凝练出这天宫十二元辰窍穴,而其中又以七处而排列的话,又能推演出二十八星宿中单七之数, 。。。。。。。。。。。。。。。。。。。。。。。。。。。。。 此时,后山之处, “陆师弟,不知道你让为兄跟你来此处有何要事?”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劳德诺心头对于这位师弟总是难以心安,当年自己忍受不住紫霞神功的诱惑,以为趁着他受伤之际,偷袭点破他的譠中穴,造成重伤难愈而死亡的假象,就可以瞒天过海,哪知却是功亏一篑,还差点曝露身份, “哼哼、、、”陆猴儿冷冷一笑,“二师兄,当年那一掌,我至今可是记忆犹新啊,不过你的掌力比起你的费师叔,境界差距可是不下千里啊!” 劳德诺听后,脸sè立刻大变,随即生生被压下,但声音中不免有了一丝颤音,“啊?!陆师弟,你说什么,为兄听不明白,” “不明白?!哼,你立刻就会明白的,” 陆猴儿右手五指捏动,顿时,“噼里啪啦”之声不断传来,身形晃动,刹那就到劳德诺面前,体内七处窍穴震动,隐隐传出一丝雍容尊贵的凤鸣声,右掌狠辣劈出,却是释放出强烈的灼热气浪, “什么?大嵩阳掌!” 劳德诺震惊之余,只来得及将右掌挥出, “大嵩阳掌?!真是笑话,” 掌掌相印, “哇、、、” 劳德诺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身体软不由绵绵倒下,若不是陆猴儿见机不对,收回七成内力,怕这一掌,就直接将他震死了, 劳德诺顾不得内府剧痛,挣扎着,道,“陆师弟,饶命,饶命、、、为兄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作出此等错事,希望陆师弟原谅为兄,饶为兄一命,” “哼,你不觉奇怪吗?同门相残,此乃华山七戒之一,假若我禀告师父,就算不用我动手,你一样难逃此劫,” “这、、、”劳德诺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脸sè一时间难看之极, “没错,其实第二rì师父为我把脉时,他也猜到了此事个中缘由,为何不说,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了,” “原本也不想太过理会你,就任由你蹦达,任你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但要怪就怪左冷禅,嚣张得太过分、、、” 说着,陆猴儿的右手缓缓抬起,掌心炽热的气息不断的散发着, “不过,若是你以后能乖乖听话,那我就暂且饶你一命,甚至也不是不能传你上乘内功心法、、、” “这、、、”劳德诺本来等死的灰暗眼神,听到陆猴儿的话,徒然升起几丝光彩,但随即又陷入挣扎中, “左冷禅既然派你到华山卧底,那也就是说并不是很重视你,至于你的功力,只怕大嵩阳掌也不过是学个皮毛而已,点头摇头,如何取舍,就看你了,” 不久,求生的**跟修习上乘心法的渴望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跟挣扎,“好,为兄rì后自当听从陆师弟的吩咐,不敢有违,” 。。。。。。。。。。。。。。。。。。。。。。。。。。。。。。。。。 第二十三章 思过崖上 “韩兄,这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十三太保中,除去左冷禅,几乎就数这三人最为厉害,如今不到半rì,就下了华山,莫非堂主他已经、、、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约二十,容貌俊秀男子,但双眼深处时不时闪过几丝狠厉之sè,却有些破坏他的气质,“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杨明就算一死也难以谢罪!” “不会的,杨兄,堂主功力极高,何况玉女峰上还有他师父,只怕嵩山派人数虽多,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我想堂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当然不会有事、、、”突兀的,一丝微风吹过,陆猴儿的身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二人身后, 二人大惊失sè,连忙单膝跪下,“参见堂主,” “哼,”陆猴儿有些森然的哼道,“杨明,韩俊,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的消息,却私自扣住,隐瞒不报,是不是欺我分身乏术,无法亲自坐镇,就胆敢擅作主张,” 说着,陆猴儿双眼深处紫气闪烁,右手五指暴虐的捏动间,犹如连串的雷霆炸响,一丝丝有质无形的云雾缓缓的四散开来, “呃、、、”二人心头一沉,似乎被什么无形巨物给压制住,呼吸变得困难,脸上更是缓缓出现cháo红之sè, 韩俊辩解道,“堂主,并没我等不想将消息上报,只是嵩山派的人脚程实在太快,另外,若是将消息传递给堂主,那万一堂主仓促间做了什么准备,反而会让丁勉得知一些蛛丝马迹,继而探知我鹞鹰堂的存在、、、” “混账,你的意思,是说我分不清事情轻重?莫非还要你教我怎么做?!”陆猴儿脸上怒气闪烁,右手一扬,隔空一掌劈出,顿时,刚猛的劲气传至,将韩俊尽数笼罩, “堂主、、、”杨明一声急呼,却无能为力, “我命休矣、、、”韩俊只来得及心头一声悲呼, “轰、、、” 巨响传来,韩俊身前半尺的地面上,一个约半寸深度的掌印清晰可见, “多谢堂主不杀之恩,”韩俊只觉内府中的心跳急速的跳动,若是堂主这一掌再往前半尺,那么想来自己的头颅应当硬不过地面,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去执法处领二十廷杖,克扣半年收入,可有怨气?”陆猴儿神sè已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 “属下不敢,” “记住,同样的错误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 阁楼内,岳不群静静的翻阅着那本秘籍,眼中不知名的神sè缓缓流动着,当秘籍最后一页合上后,他的目光一凝,似乎作了什么决定, 略一抬头,就看到一旁正缝制衣服的师妹,他眼中不由闪过几丝柔情,随后,又变成深深的愧疚,不知情的小声自语, “师妹,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宁中则似有所感,但岳不群又说得实在太小心,“师兄,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师妹,近rì,我隐隐感觉紫霞神功将进入圆满阶段,所以我打算上朝阳峰闭关几月,你不会怪我吧?!” 宁中则摇摇头,眼中尽是温柔,“怎么会呢,师兄,你放心闭关吧,华山派上下事物,我会打点好的,” 。。。。。。。。。。。。。 当rì傍晚,陆猴儿收拾了一些衣服,拜别师父师娘,至于一众师弟,则是跟着他快到山腰处才止步的, 玉女峰绝顶一处危崖,危崖之上有个山洞,除去山洞,则一无所有,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当真是人迹罕至,却也是面壁思过的好地方,所以历代犯了过错的弟子都会被罚,在此静思悔悟,不至于被外物所扰,能心无旁骛的修炼内功,剑术, 陆猴儿进得山洞,见其内空无一物,仅有一块平滑的大石,忍不住过去拍了拍,“也不知要多少前辈端坐,才能将这大石坐得如此光洁溜溜,” “此后一年,当今华山年轻一辈第一高手,要与你朝夕相处了” 陆猴儿身形一晃,双腿盘踞,就这么端坐于青石上, “风清扬” “斯!好苍劲犀利的字!” 陆猴儿坐上大石后,却见到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乃是以利器所刻,字迹比划刚猛苍劲, “风清扬?!我师祖那一辈是清字辈的,不知这位前辈是太师叔还是太师伯?这三个字劲力非凡,并不是单纯内力浑厚就能雕刻的出来,想必是他老人家面壁思过时,偶有所悟,心头激动时,才挥剑雕刻的吧!” “这字迹似乎内有乾坤?!”,隐隐约约中,陆猴儿只觉似有无数凛冽的剑光从字迹上闪烁而出,然而当他再以凝神,剑光立刻就消散无踪, “看来是我境界不够,才无法领略风太师叔的剑意,” 陆猴儿将心头的一丝遗憾掐灭,之后,意念深沉内府,就自修炼紫霞神功、、、 。。。。。。。。。。。。。。。。。。。。。。。。。。。。。 深夜,思过崖上,更显寂静,似乎陷入纯粹的寂灭之中,就连陆猴儿似有似无,极其微弱的呼吸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嗯?!” 原本陆猴儿正端坐,运转紫霞功,体内十二处窍穴齐齐鸣动,遥相呼应,似有雷霆迸发,一呼一吸之间,丝丝浊气随之吐出,内力则一丝一毫的jīng纯累积着, 突兀的,一股股愤烈,充斥惊天动地的怨念诡异的冲入他的脑海中,随后一幅幅残缺不全的画面飞速的闪过, “吼!五岳剑派,卑鄙下流,枉你们自称名门正派、、、比武不胜,却暗箭伤人、、、、” yīn暗的山洞内,细细数来,正是十人,每一人都是黑衣长衫,上身衣衫都绣画着一轮圆rì跟弯月,这十个黑衣中年男子个个脸上充斥着强烈的怨念,几乎有如实质,手持不同的兵器,纷纷狂暴的乱舞着,毫无章法,但却带着凌厉霸道的劲气,显然心头愤怒怨恨之极, “吼!我张承云、、、” “张乘风、、、” “势尽破你华山剑法、、、” “混账、、、”陆猴儿徒然睁开双眼,强烈的怒火几乎犹如实质shè出, “胆敢口出狂言,尽破我华山剑法?!找死!” 陆猴儿狠辣一掌劈在坐下的青石上,顿时,一个清晰的掌印浮现、、、 。。。。。。。。。。。。。。。。。。。。。。。。。。。。。。。。。。。 第二十四章 令狐上崖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陆猴儿静静的站立,前方三尺不到,便是千丈悬崖,看着迷蒙的云雾翻滚着,双眼中却没有一丝焦点, “尽破华山剑法?!” “如今就算我,也不过学了区区皮毛而已,若是论剑法深奥jīng妙,大师兄修炼的希夷剑法无疑是其中之一,至于养吾剑、、、” “唰” 长剑出鞘, “孟子曾曰,吾善养浩然之气、、、” 剑光挥洒而出,丝丝正气缓缓升腾而出,剑式变幻之间,隐隐传出上古儒家圣贤郎朗的诵读书籍之声,浩然正大, 然而,当浩然正气将升至最高点, 突兀的,剑光一下变得犀利霸道,还带着诡异的邪气,“嘶嘶、、、”刺耳的破空声响至,地面,石壁,不断被劲气刻出一道道剑痕, 少顷,陆猴儿收剑而立,话语微微有些遗憾, “古语有云‘正极则邪,邪极亦正’,说的一点都不错,我终究境界不够,难以迈过养吾剑这一层关口,无法一直将浩然正气发挥极致,领略上古圣贤的微博意境、、、” 随即话锋一冷, “哼,张乘云,张乘风,莫非你二人都能时时刻刻将邪意化作浩然正气,若是连这养吾剑也无法破解,更何论我华山更加jīng妙玄奥的剑法,” 。。。。。。。。。。。。。。。。。。。。。。。。 次rì清晨, 一阵轻微但有吵杂的脚步声传来,隐约还带着一些话语声, “嗯?!” 陆猴儿立刻睁开双眼,身形一晃,就到了洞外,却见到英白罗跟岳灵珊两人,似乎还在争执什么, “怎么,莫非送个早餐,还要两个人?!”, 英白罗心头一颤,只觉眼前的陆师兄一夜未见,似乎变得很可怕,就算山林间的猛虎也没有这般吓人,连忙说道,“这、、、陆师兄,是小师妹硬要跟着上来,我也没办法,” “嗯?说话颤抖什么,昨晚受凉了?”陆猴儿哪里知道,英白罗根本不是受凉,而是被他眉宇间的煞气震慑所致,昨rì受张乘云兄弟的话语影响,陆猴儿当时可谓是煞气冲天,澎湃而至,猛如山洪爆发,一夜的时间,虽说煞气消退了不少,但以英白罗的功力又如何承受的住, “不是啊,陆猴儿,是你的眼神好吓人,”岳灵珊有些惊惧的说道,话语间也有一丝颤抖, “是吗?”陆猴儿略一沉思,便想到事情的根源,之后,淡淡的挥了挥手,一堂之主的威严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昨rì我练功出了点状况,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下崖吧,” “是,陆师兄,” “哼、、、”岳灵珊吐吐舌头,但也乖乖的跟着英白罗走了, “果然是境界不够、、、”微微的叹息声飘渺不定, 。。。。。。。。。。。。。。。。。。。。。。。。。。。。。。。。。。。 “怎么了,小师妹,什么事不开心啊?”令狐冲有些疑惑的问道,却是见到岳灵珊一脸闷闷不乐的神情, 岳灵珊皱着眉头说道,“哼,还不是陆猴儿,我好心好意去看他,谁知一夜没见,他就变了个样子,就像择人而噬的猛兽那样可怕,英白罗都被他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好了,”“莫非是忍受不住寂寞?”令狐冲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以陆猴儿的今时的功力,坚韧的心xìng,又怎么会忍耐不住思过崖荒无人烟的寂灭,何况只是区区一晚呢,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但如今师父去了朝阳峰闭关,不能前去打扰,而师娘的功力或许尚不及他,个中曲折真不知该如何行事、、、 “小师妹,那陆师弟可说是怎么回事?” 哪知,一问之下,岳灵珊的眉头皱得更深,恨恨说道,“可恶的陆猴儿,说是昨晚练功出了点状况,后来,只是淡淡挥挥手,不知怎么的,我就跟着英白罗就乖乖的下崖了,” “算了,小师妹,也许陆猴儿真的练功出了点状况,这也正常,到时我再让他跟你道歉赔罪,” “哼,说起这个,人家更生气了,短短几年,陆猴儿的功力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现在连嵩山派的费师叔也打不过他,大师兄,我很好奇,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像他刚入门的时候,用手中的长剑逼着他乖乖向我低头呢?” “好哇,连大师兄的玩笑也敢开,看我怎么教训你!” “哈哈、、、你追不上我、、、”嬉笑声慢慢远去、、、 。。。。。。。。。。。。。。。。。。。。。。。。。。。。。。。。。。。。。 此时,夕阳落幕,却映红天边的云霞,红彤彤一片, 陆猴儿端坐于洞外阔地上,静静的看着漫天红霞, “也许,等我将紫霞神功练至大成境界,到时光是以丹田气海的内力,就能坚韧异常,连绵不断,一经施展,立刻气势如虹,铺天盖地,犹如这滚滚无边的云霞、、、” “嗯?怎么又有人上崖,英师弟不是刚送过饭吗,会是谁呢?”陆猴儿突兀听到一丝轻微的脚步声,显然此人内力不错,转身望去, “大师兄?!” “哈哈、、、陆猴儿,大师兄来陪你了,”令狐冲快步行走着,肩抗长剑,长剑末端则挂着一个包袱, 陆猴儿目光转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大师兄,你这是、、、” “嘿嘿,陆猴儿,大师兄如今也来思过了,这一年,可不会再让你孤独寂寞的,” 陆猴儿有些好笑的摇头,“思过?!大师兄,你不是吧,又闯什么祸了?” “混账,有怎么跟大师兄说话的吗?”令狐冲脸sè一板,但随即想起陆猴儿已非吴下阿蒙,泱泱说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大师兄是闯祸了,下午去县城的醉仙楼喝酒,见到有个公子哥调戏良家女子,大师兄一时收不住力道,就不小心重伤了他,” “区区一个公子哥,哪有胆量将此事告上华山,至于受不住力道,以大师兄的功力,除非是生死相搏,或者对手的功力比他高深很多,另外,我上思过崖面壁时,也跟师父说过,打算静心修炼紫霞功,争取早rì勘破大成境界,真要责罚大师兄面壁,华山那么多险峰,师父又怎么会让他上思过崖?!” 陆猴儿心头略一思索,就抓住一些漏洞,脸上就直接表现出来, “大师兄,老实说吧,打的是谁?还有师父干嘛让你上思过崖闭关?” 令狐冲嘿嘿一笑,道,“真是瞒不住你,那位公子哥正是唐县令的公子,至于为何罚我上思过崖,可不是师父责罚的,如今师父去了朝阳峰闭关,华山上下,可是师娘作主的,” “这就怪不得了,”陆猴儿心头一动,前因后果立刻清晰,定是清晨英白罗跟小师妹被我眉宇的煞气吓到,跟师娘大师兄纷说,他二人担忧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大师兄更直接,既除暴安良了一下,又让师娘顺水推舟,上思过崖来,若是师父作主的话,估计大师兄能去的也就落雁峰或者朝阳峰了, 此时,陆猴儿心头闪过浓浓的暖意, “为了庆祝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今夜,我二人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不过小猴儿,你的酒够吗?” “哈哈、、、怎么不够,就怕你喝不了多少,”陆猴儿口中一声厉啸滚滚而出,传至极远,立刻,思过崖下方,一声尖锐的猴叫声遥遥呼应而来, “大师兄,我今rì就请你喝真正的猴儿酒、、、” 。。。。。。。。。。。。。。。。。。。。。。。。。。。。。。。。。(求点票票!) 第二十五章 洞内秘洞 直至深夜,陆猴儿二人依旧是兴致不减,高谈阔论,酒杯交错间,饮下一杯杯猴儿酒, “吱吱、、、”却是忘了陆猴儿身边的金丝小猴,令人惊奇的是,几年过去,它的身高似乎毫无变化,依旧是一尺少许,不过,体魄倒是强壮了不少, “哈哈、、、小猴儿,如此才算得上是绝顶美酒,”令狐冲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即想到什么,神sè变得有些暗淡,“小猴儿,你真是害死大师兄了,今rì喝了此等美酒,我也不知道rì后还能不能再喝得下那些劣酒, 陆猴儿哈哈一笑,“酒多饮则伤身,就算我等习武之人身强力壮,但也抗不住你三天两头的牛饮,如今,大师兄你再也无法喝下那些劣酒,岂不是歪打正着,若是真的成就这此好事,当饮三杯,” “吱吱、、、”那金丝小猴见主人兴致所致,举杯大笑,似有灵xìng的大叫起来,随后捧起酒囊也是连喝三口, “哈哈,该赏,”陆猴儿见小猴如此神情举动,心头的悦sè再度上升,扯下烧鸡的鸡腿,就扔向它, 。。。。 不知何时,长剑已被陆猴儿拔出剑鞘,一式式华山剑招挥洒而出,淡银sè的月光落下,俱被犀利的剑光折sh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朵乌云飘荡过来,遮住了那一轮弯月, “不对,好重的煞气,”原本有些醉意的令狐冲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却是被陆猴儿周身环绕的无形煞气惊动了, “莫非小猴儿练功时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嘶嘶、、、” 此时,陆猴儿的长剑上缓缓缭绕出丝丝氤氲紫气,刹那间,剑刃划破长空的刺耳声立刻暴增, “白虹贯rì” “嗤、、、” 长剑所指,尖锐的劲气凝聚,丈外石壁上,无端被刺穿一个细小洞孔, “金雁横空” 刚猛霸道的匹练劲气突兀闪现,不断的缭绕周身,粘稠的劲力不断的生成、消散, “无边落木” 。。。 “我让你破,我看你怎么破?” “啊~~~” 陆猴儿将九式剑招施展一遍又一遍,刚猛的劲气不断的激shè而出,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慢慢的,剑招的灵xìng一点点的消失,但是剑招的威力却是不断的增加着, “小猴儿醉了?!”令狐冲有些不敢确定,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陆猴儿喝醉,紫气缭绕的脸庞,也难掩那一抹异常的cháo红,再加上这些狂言喝语,纷乱又威力强劲的剑招, “到底怎么回事?小猴儿怎么会这样?” 令狐冲心头大急,但又无可奈何,陆猴儿的剑式虽然有些紊乱,但犀利的剑光化作的剑幕却一层紧扣一层,他又如何冲得进去, “若是任由小猴儿这样下去,一旦内力耗尽,就会油尽灯枯,继而损伤根基,我怎么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就算拼着不要右臂,我也要阻止他,” “唰” “若希若夷” 长剑变幻之间,似乎毫无踪迹可寻,至于声音也寂静不可闻,真是来不知其何处来,去不知其何处去,不过可惜,那剑式却有一丝缺漏, 这一剑刺出,就是令狐冲希夷剑法中最为厉害,也最为接近“大象无声,大音无声”的一式, “锵” 陆猴儿虽然醉意袭神,但也未掐灭灵台的一丝清明,剑式一变,养吾剑立即施展而出,可惜,剑式中并无上古圣贤的浩然正气,而是滚滚邪意,他这一剑刺出,配合周身浓郁的煞气,yīn差阳错之下,威力更是大增, “呃、、、” 令狐冲一声闷哼,被剑上传递而来的霸道劲气震荡,右手几处大穴一阵酥软,险些拿捏不住长剑, “哼,若是小猴儿醉酒状态时,我也这么不堪一击,如何当得起他大师兄的称呼,” 令狐冲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二人功力的差距,立刻提剑再上,依旧是一式“若希若夷”,不过,威力不觉间大了几分,就连挥剑的人也变得模模糊糊,不大看的清晰, “锵” “正气长存” 可惜,挥洒而出的剑光,却是带着强烈之极的邪意,以及滚滚的煞气,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呃、、、” 这一次,令狐冲却是再难以握住长剑,闷哼一声,右臂更是被劲气激荡,不可避免的向身后甩去, “你该死!” 陆猴儿朦胧的视线中,那张乘云的身形,容貌似乎与身前之人重合,眼中的煞气立刻再次暴增,凝如实质一般激shè而出, “想不到我令狐冲死得怎么悲惨,” “小师妹,大师兄不能再陪伴你左右了、、、” 令狐冲心头有些凄婉的想到, “嗯?” 过了一会,意料中的剧痛并未传来,令狐冲有些好奇的睁开眼,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一个灰衣老者横在前方,面容看不真切,但应该很苍老,而陆猴儿的长剑,则被他区区两根手指夹住,任凭长剑上微弱的氤氲紫气如何闪烁,却也难逃这双指上缭绕的灰白气流, “这这、、、莫非我出现幻觉了?!”令狐冲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那老者,但似乎又不敢,犹犹豫豫的, “哈哈、、、” 苍老的笑声响起,老者一甩右手,长剑就应声而飞,插入几丈外的石壁之中,陆猴儿醉意朦胧间,煞气立刻大盛,刚要扑上去肉搏,只觉一双剑指点了过来,变幻之间,轨迹根本无法琢磨,不知会落向何处大穴, “呃、、、” 那皱褶布满的剑指明明尚在一尺之外,为何玉堂穴会疼痛,陆猴儿带着深深的疑惑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好好照顾他,” 老者话音一落,令狐冲只觉得眼前一花,昏暗的夜sè下,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怎么回事,我真的出现幻觉了吗?” 。。。。。。。。。。。。。。。。。。。。。。。。。。。。。 “呃、、、好痛啊,” 次rì清晨,陆猴儿挣扎着坐了起来,不过,头晕恶心,这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立即随之而来,说是陌生,却是他喝酒不曾醉过,至于熟悉,大师兄隔个十天八个月天就会大醉一次,说是纵意人生,他又怎么会陌生, “对了,大师兄呢?” 陆猴儿四处扫视,却没有见到大师兄的身影,就在这时,昨夜发生的一些残缺片段飞速的从脑海中闪过, “这、、、我怎么会向大师兄出手,还这么狠辣?” 当画面定格到令狐冲手中的长剑被震飞,胸口空门打开,而自己当时似乎将他当作了张乘云,那一剑刺出,几乎是十成功力,大师兄又怎么躲避得了, 之后的画面就一下空白,莫非、、、大师兄他已经、、、 “啊~~~” 想到这,陆猴儿有些凄厉的一声狂吼,体内十二窍穴疯狂震动,澎湃的气势蜂拥而出,一掌毫无意识的劈在身旁的石壁上, “轰、、、” 石壁应声坍塌,却是露出近两米洞穴,黑黝黝一片, “小猴儿,大清早的乱吼什么?!惊扰大师兄的美梦!” “大师兄没事?没事?哈哈、、、” 陆猴儿心情激荡下,内力运至,一晃身,便到了洞外、、、 。。。。。。。。。。。。。。。。。。。。。。。。。。。。。。。。 第二十六章 精妙剑招 “大师兄,你没事?哈哈、、、好,没事就好,” 令狐冲感觉眼前一花,随后双肩一紧,已经被陆猴儿双手牢牢抓住,力道之强,他似乎都听见肩骨‘咯咯’声响, “瞧你那眼神,我像有事吗?不过说真的,你昨晚大发酒疯,还真的险些送大师兄上路,”令狐冲话语中透着几丝余悸, 陆猴儿一愣,这么说,那不是梦境,莫非有人出手,“大师兄,最后那一剑你是怎么躲避的?”, “哼哼、、、”,令狐冲连山闪过几丝不自然,“你这小猴儿,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师兄,不过说真的,你那一剑威势之强,大师兄是避不了,是有人出手相救的?” “真有人出手?但思过崖荒无人烟,再说,华山上,除了师父,只怕师娘也不见得能接下我尽力一剑,” 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大师兄,是谁?” “是个老头,白发苍苍,一身灰衣,因为是背对着我的,容貌我也就没法看清,不过,他一身功力绝对很高,你那一剑,他区区两根手指就轻松的夹住,接着,他似乎双指一点,你就乖乖躺下了,” “呐,你看,那剑就在那!”令狐冲一指,果然,几丈外的石壁上,陆猴儿的佩剑就直直的插着, “好厉害,古人书法境界高的,字迹则可入木三分,想不到那老头随手一甩,你的剑就入石三寸不止,” 陆猴儿皱着眉头,将石壁上的长剑拔出,一言不发,有些沉默下来, “啊,对了,刚刚我听到一声轰响,不是你将洞内的墙壁砸坍了吧?” 听到大师兄的话,陆猴儿这才想起,似乎刚刚自己猛烈一掌印在石壁上,却诡异的坍塌出一个洞穴,当时因为听到大师兄的声音,也就没去理会, “似乎我真的将墙壁震穿了?” 陆猴儿眼中流露出少许不确定,“大师兄,进去看看吧,” 二人快步进入洞内,放眼看去,果然是一处洞内洞天, “这这、、、你还真凿穿了?!”令狐冲摸着那处石壁,眼神中说不出的怪异, 陆猴儿微微摇头,拿起火折子,燃起火把,当先走了进去, 令狐冲随后跟了进来,然而没走两步,却是一个踉跄,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嗯?骸骨?!” “骸骨?”陆猴儿一愣,立刻回过身来, “这服饰?虽然腐烂不堪,但依稀能辨认出应当是黑sè长衫,莫非这就是那处洞穴不成?!” 陆猴儿心跳立刻快了几分,有些急切,但随之又升起几丝惶恐,生怕见到华山剑法真的被尽数破解的画面,总之,心头一片纷乱无序, “莫非是前人的墓穴?”令狐冲俯身下探,随后又微微摇头,“不对,如果是墓穴,那应该是仰天而卧,而不是俯伏在地下的,” 令狐冲捡起那骸骨身边的斧头,有些惊讶的说道,“好锋利的斧头,看来这石壁上的痕迹都是被斧头劈凿出的,啊!我明白了,这人一定是被困在这里,想拿斧头劈开山洞,破山而出,哪知功亏一篑,最后力尽而死,当真不幸,” 扔下斧头,二人继续前行,走了十余丈,孔道依旧未到尽头,这下,连陆猴儿心头也甚是佩服,此人如此毅力,如此功力,当真是千古罕见,又走了几步,只见地下又是两具骸骨,或坐或躺, 陆猴儿心头震动,已经三具了,若是其内还有七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这必定是真的,那华山剑法也就真的有可能被尽数破解, 二人再行数丈,顺着甬道左转,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近千人之众, “、、、五、、、七、、、真的还有七具!”陆猴儿心头一痛,一丝强烈之极的沮丧自心头升起,刹那间,就占据整个心灵, “难道真的被破了?我华山派的jīng妙剑法真的被人破解了吗?” “小猴儿,你怎么了?脸sè怎么这么差?”令狐冲见到陆猴儿这般模样,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猴儿一震,道,“没什么,大师兄,我们四处巡视一番,看看这石洞内到底有些什么玄机,” “好,” 随即,二人各点起火把, 火光下,朦胧间,似乎看见墙壁上刻着许许多多人形图案,陆猴儿心神一震,立刻欺身而进, “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这一行字迹之旁则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人使剑而另一人使斧,使剑之人,剑法轻灵,剑式并不凌厉,显然符合恒山一派佛门之地的慈悲, 当火光继续移动时,一行字迹浮现眼前,“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尽破华山剑法?!” 这一下,陆猴儿神情一震,脸上的苍白之sè再难掩盖,这不是梦境,先前的恒山剑法,那破解之人舞动斧头的姿势虽然难看,尤其一些招式,甚至可以说是猥琐,但以陆猴儿看来,却是真的被破解了,那么如今的华山剑法,难道也被一些难看猥琐的招式破解了? 事实就算再残酷,终究是要面对的,陆猴儿微微颤抖着右手,移动着火把照亮了那一块石壁, 不知何时,令狐冲已站到他身边,目光也随着火把而缓缓移动着, “有凤来仪” 那人形图线寥寥数笔,线条甚是简陋,但那形态,剑势都可以明显看出,而与之对拆的人形手持一条直线型的兵刃,但见这兵刃直指剑尖,姿势异常笨拙, 陆猴儿心头尽是嗤笑,但当再凝神一看时,那人的身形,笨拙之中似乎犹有不尽, “哼,有凤来仪,内藏五个后招,岂是这一笨拙的招式能破解的?”令狐冲有些不以为然的冷哼,但随即他似乎也察觉到这笨拙招式绵绵不尽,似乎隐隐可以对付有凤来仪的尽数后招, “真的被破了?有凤来仪真的被破了?!” 令狐冲喃喃自语,内心深处,更是惶恐之极, “苍松迎客!破了、、、” “无边落木,也破了、、、” “为什么?为什么?华山派的剑法就这么被人破了,简直不堪一击、、、” “这十几年来,rì久苦练有什么用?还不是简简单单就被人一招破解,废的,全部都是废的,” 令狐冲此时心中方寸大失,浑浑噩噩,眼中尽是凄苦,“小猴儿,你告诉大师兄,华山剑法,是不是真的被人破解了?” “哈哈、、、男子汉大丈夫,是就是,何苦欺瞒自己,想不到我华山剑法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不对,”陆猴儿一直皱着的眉头似乎有些松动,原先他也以为这些剑招真的被人尽数破去,不过沉思一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剑招是破了,但剑意呢?” 。。。。。。。。。。。。。。。。。。。。。。。。。。。。。。。 第二十七章 各有所获 陆猴儿神情一动,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丝曙光,身形晃动,飘出近丈远,一脚将地上的铜棍铲起, “大师兄,一试便知,” 令狐冲接过铜棍,双手捏动,心头尽是挣扎不断,最终吃力的点了点头 “好,” “有凤来仪” 陆猴儿长剑一刺,颇为简单,但剑意却是澎湃浩大,宛如凤凰翔临大地时那般的尊贵,尽显威严之气,令狐冲见之,本能的想施展希夷剑法抵挡,却硬生生的摆出一个别扭的姿势,铜棍直指陆猴儿的剑尖,不管陆猴儿怎么颤动剑尖,他只需少少上提铜棍,就能抵住剑尖, “苍松迎客” 剑式未尽,陆猴儿突然变招,或是热情洋溢,或是冰冷杀机,令狐冲脑海中再次闪过石壁上的图形,顺势铜棍下击,手腕一抖,立时,化作五道幻影攻向陆猴儿的下盘,模糊中,似乎他也不知道这一下究竟会击向那个部位, “再来,无边落木、、、” 顿时,长剑颤动间,犀利的剑光一道快似一道,犹如落叶纷纷,浓郁的萧瑟气息四散开来,令狐冲刚要缩成一团,照着石壁上的人影对拆时,突兀的,运转于经脉的内力一阵紊乱,这一招再无力施展下去,铜棍即被荡开,剑光消散,寒光闪烁的剑尖于眉心大穴几寸外停住, 这次,令狐冲眼中没有半丝被击败的沮丧,他能感觉到陆猴儿的长剑传递而来的劲力,并不比他浑厚多少,显然是有意识的克制住,单以剑式较量, “哈哈,我明白了,这些巧妙绝伦,狠辣之极的招式确实能破解我华山剑法的招式,但破解不了蕴含的剑意,若是能将华山剑法的剑意领悟通透,剑式之间运转如意,他就根本无法破解,反而这等难看猥琐的姿势,突兀的变幻,会导致内力相冲,气血不畅、、、” 陆猴儿点头道,“正是这理,何况这些铜棍所使的招式,粗鄙不堪,漏洞百出,若不是用于破解我华山剑法,简直就是下四流的功夫,连三流都算不上,又有何用?!” “不错,”二人相视,脸上再无一丝颓废, “哈哈、、、想不到我陆大有竟然也会庸人自扰,真是可笑之极、、、” 这两天来,陆猴儿一直心头烦恼沉重不堪,若是真的华山剑法被破,那十年来的信念一下被击碎,这等苦楚除非是大彻大悟的佛门高僧,或者是儒家圣贤,道门有道之士、、、怕是能忍受住,否则任是谁,也会一瞬间方寸大乱,甚至心魔滋生、、、 如今,心头负重尽去,陆猴儿只感觉一阵飘飘yù仙,yù羽化登仙,丹田气海穴的内力运至,似乎绵绵不断,犹如天边滚滚云霞,坚韧至斯, 然而,当那股心境到达最顶端时,体内另十一处窍穴一震,立刻就将之打断, “真是想不到,我多年来苦苦修炼的窍穴秘术,竟有这般缺陷,若是不将十一处窍穴的内力练至与气海相若,就无法晋升紫霞功大成境界,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陆猴儿微微摇头,随即掐灭心头升起的几丝遗憾,以他气海穴的内力浑厚,以及对于紫霞功的理解,想要勘破大成境界,其实并不难,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每当他即将功成时,十一处窍穴立刻就会震动,将他从领悟绵绵紫霞境界中打断,这也是他先前不将此秘术传授给令狐冲的原因, “大师兄,这石壁上刻画的剑招,每一式都博大jīng深,出神入化,我相信有些甚至连师父师娘也未必会,如今我二人有此机缘,应当好好修炼,” 令狐冲点头道,“不错,这石壁上不但刻着九式华山剑法,连希夷剑、养吾剑也是俱全,似乎比起师父教我们的,更要高深几筹,” 此后的rì子,二人都是心无旁骛,专心修炼石壁上的剑招时,当然,也不忘修炼紫霞神功, “养吾剑!” 这路剑法,陆猴儿也算练得极为jīng深,不过就是难以迈过‘正邪’这一关口,原本浩然之气的剑法却被他练得邪意滚滚,真是不伦不类, 但如今多rì积累,只觉心头感觉剑意通畅,长剑舞动,不断的挥洒着,每招中的点点晦涩一点点被抚平,正是积跬步,行千里,等到剑光之间的正气达到最高点时,往常的邪气却再无流露, “正气长存” 这一剑挥洒出,顿时,浩然正气涤荡,宛如滚滚历史长流,长剑所指,皆是邪魔外道,(所以说是微博的意境,并非真的是上古圣贤附生,剑终究是杀人所用) 。。。 “若希若夷” 令狐冲亦是一剑刺出,剑光纷乱,但似乎又无迹可寻,长剑无息,但又随处可闻摩擦气流的声响,就连挥剑的人也变得模糊不堪,无处分辨,行进之时,毫无声息, “锵锵锵、、、” 二人手中的长剑瞬间不知相交多少次,劲气震荡下,长剑再也承受不住,叮叮当当,断刃掉落一地, 陆猴儿眼中泛着几丝惊异之sè,这一剑他刺出时,因为心头激动,不觉间使出了十成功力,虽然下一刻剑意领悟通透,就立刻停息十一处窍穴的震动,只余丹田气海输送内力,但令狐冲除了第一剑抵挡时,受不住劲气震荡,剑式出现一丝破绽,之后的十数剑都是一一抵挡了下来, “恭喜大师兄,希夷剑法大成!领悟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境界,” “哈哈、、、同喜同喜,小猴儿你的养吾剑不也大成了嘛!如今我二人俱是剑法大进,是不是该庆贺一番,算算rì子,也有几月之余,你那只小猴所酿制的猴儿酒也该有不少存货了吧?!” “好,既如此,今晚当不醉无归!” 。。。。。。。。。。。。。。。。。。。。。。。。。。。。。 “大师兄,大师兄、、、” 次rì清晨,英白罗的呼喊声打断了二人的清梦,二人立刻闪出洞外,只见路口处转出一人,正是英白罗,他手里拿着饭盒,不过脸上有些惶急, 陆猴儿神情一肃,传功长老的气势展露无遗, “哼,英师弟,大清早的大呼小叫,惊扰两位师兄的美梦,待会修练五十遍华山剑法,打坐运气两个时辰,” 英白罗一听,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立刻辩解道,“不是啊,陆师兄,是师父出关,让我传唤大师兄的,” “师父出关?!可说传召大师兄有什么事?” 英白罗微微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师父好像很生气,另外,师父说有事要大师兄赶赴汉中一带,” 陆猴儿略一思索,便了解到事情的缘由,定是大师兄擅作主张,借故打伤唐县令的公子,让师娘罚他上思过崖的事被师父知道了,不过如今大师兄剑术大进,只怕师父未必会责罚他,至于去汉中干什么,想来只是小事, “既然如此,大师兄你先去吧,没几个月我也就可以下崖了,到时,醉仙楼还是太白楼,就任由大师兄挑选,” “好,大师兄就等着你、、、” 。。。。。。。。。。。。。。。。。。。。。。。。。。。。。。(求票啊) 第二十八章 功成下崖 令狐冲二人疾步奔走下了思过崖,进入正气堂内,此时,岳不群端坐于首位上,而劳德诺,梁发等弟子正恭恭敬敬的站立着,岳灵珊却是琼首微顾门口方向,当看到令狐冲时,眼神一亮,更是俏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 “弟子见过师父,”二人行了一礼,就站到一旁,岳不群淡淡点头,双眼开阖间,丝丝微弱的紫气流转, “冲儿,为师闭关前,可曾吩咐你,让你惹是生非的?!自己不好好练功,还上思过崖惊扰你陆师弟闭关,你这个大师兄是怎么当的?!” 岳不群的声音很淡,却无端让令狐冲心头一阵压抑,显然,几个月的闭关,老岳的功力有了很大的进境,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令狐冲一见师父恼怒,立刻乖乖低头, “哼,若不是见你jīng气内敛,内功大有进境,为师必定责罚于你,现在有件事,为师要你赶赴汉中一行,可有什么问题?” 令狐冲应道,“师父放心,弟子定当完成任务,” “嗯,你随为师进来,根明,白罗,你二人也一道进来,” “是,师父,” 。。。。。。。。。。。。。。。。。。。。。。。。。。。。。。 “又快是一年腊月天了,” 陆猴儿盘坐崖边青石上,寒风凛冽,吹得他单薄的衣衫呼呼乍响, “陆猴儿,陆猴儿、、、”清脆的喊声响起,夹杂于丝丝风中,惊动了沉思的陆猴儿, “小师妹?!” 陆猴儿身形一晃,就到转道口,果然,崖边,岳灵珊一步步不断的盘曲走着, “小师妹,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上崖给我送饭,若是一不小心,感染风寒,不要说师父师娘,只怕大师兄回山也不会放过我,”陆猴儿眼中闪过几丝疼惜, 岳灵珊皱皱眉头,“你少小瞧人,你还不是穿得这么单薄,娘都说过你几次了,你也不听,还有,如今我的内功已经小成,娘也把混元真经传授给我,区区寒风,又能耐本小姐如何!” “哦?!”陆猴儿略一打量,眼中闪过几丝异sè,“师娘连混元功都传授给你了,那玉女十九式呢?” 岳灵珊得意的一笑,“当然也传授了,” “不对,”陆猴儿微微摇头,脸上泛起几丝疑惑,“玉女十九式是专门用来克制其他门派的剑招,而你一旦修炼,就要有人跟你对招,不过,等你剑法一成,岂不是成了克制本门剑招?!莫非师父有此兴致,陪你练剑?” “爹哪有这空闲,自从几月前来了你这思过崖一趟,就又去朝阳峰闭关了,” “师父又闭关了?”陆猴儿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定是上次抄录了石壁上的剑法,去朝阳峰静心研究修炼, “那谁跟陪你过招?” “嘻嘻、、、”岳灵珊眼中闪过几丝狡黠的笑意,“是爹的亲传弟子,” “哦?是大师兄吗?不对,大师兄早就去汉中办事,分身乏术,莫非是二师兄?” 岳灵珊眼中的狡黠之意更浓了,“不错,二师兄是带艺投师,但爹说,他未拜入门前,学得只是拳脚功夫(拳脚功夫?大嵩阳掌么!陆猴儿心头冷哼道,),而他的剑术都是爹教的,所以,他也不行,” 陆猴儿眼中闪过恍然,“怪不得小师妹你这么殷情,给我送饭,原来真的是非jiān即盗!” “嘻嘻、、、你是我的师兄嘛,陪师妹过招有什么不对,何况娘也说,以你如今的剑法造诣,就连她也略有不及,而你平时又威严煞气,一派传功长老的风度,这事你怎么也是推脱不了的!” 陆猴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好吧,谁让你是师父的掌上明珠呢!师娘更是含在嘴里,又捧在手里,至于大师兄,哼哼、、、” “你这陆猴儿,说话这么坏,难道人家就没什么真本事,到时一定让你见识我碧水剑下玉女剑法的厉害!” “哈哈,那我就静候了、、、” 。。。。。。。。。。。。。。。。。。。。。。。。。。。。。。。 洞外寒风瑟瑟,洞内则是宁静无声, “舍尔四xìng,返诸柔善、、、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 紫霞秘籍上的jīng要篇章不断的闪烁于脑海中,又是近一年的修炼,陆猴儿体内十一处窍**的内力终是充郁之极,此时,他正一鼓作气,yù要突破紫霞功的大成境界,体内浑厚内力不断的激荡着各自分属的窍**,一丝丝犹如云端飘渺的感觉缓缓自心头升起, 陆猴儿心神沉寂,脸上紫气忽的闪烁起来,似缓似快,毫无节奏可言,甚至,一时极其浓郁,下一时又极其稀薄, 渐渐的,他脸上闪烁的紫气变得暗淡起来,直至消散,徒然间,他眼帘升起,一道犹如实质的紫气激shè而出,继而慢慢消失,于此,他双眼深处时有紫sè云雾翻滚,似若有若无,又似无边无尽,犹如天边云霞携强劲威势而至, “哈哈、、、想不到紫霞功大成,不但内力jīng纯至斯,连掌控也是任由随心,师父说的没错,若是那时与费彬比拼掌力,我能有如今的境界,根本无需费劲九牛之力、、、” 陆猴儿心情激动下,丝丝紫sè光晕自全身各处随意而起,顿时,整个人就犹如紫水晶一般, “啊~~~” 忍不住心头的激动,陆猴儿鼓足内力,一声长啸激荡而出,传至极远,就连思过崖崖边的云雾似乎也被啸声震动,纷纷翻滚起来, “嗯?!怎么粘乎乎的?”陆猴儿翻起衣袖,只见手臂上尽是黑sè的污渍,似乎还有微弱的血渍,一抹后颈脸庞,一样如此, “莫非这就是典籍上记载的洗筋伐髓?!真是机缘天定,我陆猴儿果然福泽深厚!不过,这粘乎乎的也不是办法,思过崖上没什么水源,倒是玉女峰下的瀑布,水质不错,不过,我要是真敢去那洗尽身上的污渍,小师妹还不得跟我拼命,算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陆猴儿内力运至,身形一震,一下化作一道轻烟飘下了思过崖,至于恪守门规,反正闭关思过的目的已经达到,师父想来也不会责怪,何况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 第二十九章 诡异剑法 “舒服,真是舒服之极,” 陆猴儿回房打水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污渍洗净,又换了件清爽干净的青衫,之后,拉住一个外门师弟,问清师父在正气堂后,就快步走去, 谁知,尚未进门,就听见岳不群有些愤怒的声音, “、、、哼,自己拿去看、、、这封信是青城掌门余沧海亲笔所写,你不是想告诉师父,人家堂堂一派掌门,会无事生非,诬告你吧?!” “徒儿不敢,” “真有这回事?!”岳不群的声音一下变得严厉起来,“白罗,这个祸怎么闯出来的,说!” “呃,师父,徒儿,徒儿、、、” “师父,这祸是弟子闯的,请师父责罚,” “你放心,为师一定会责罚你的,” 门外的陆猴儿一听,就知道大师兄又闯祸了,不过这次似乎有点过火,那余沧海居然亲笔写信给师父,看来被挨揍的定是那余矮子的得意弟子,他倒也护短,就不怕这区区小事,影响青城华山两派以往就和睦的关系, “师父,弟子求见!” “大有?!进来吧,” 当陆猴儿一进入正气堂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岳不群更是眼中紫气一闪,不由得流露出强烈的喜sè, “大有,想不到你这一年,内功有此jīng进,为师甚感欣慰,” 陆猴儿笑道,“紫霞神功乃是师父破例传授,弟子只会勤加修炼,怎敢有松懈?!对了,师父,不知大师兄怎么得罪余观主了?” “哼,”岳不群的脸sè又泛起丝丝yīn沉,“你大师兄无端跟余观主的两个弟子切磋,失手打伤了他们,”不过,老岳心头还是有几丝得意的,以一对二,尚能轻松打赢,同辈之中,只怕冲儿已是出类拔萃,然而,当他的目光掠到陆猴儿身上时,眼中紫气更是得意的闪烁, “莫非是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 见岳不群点头,陆猴儿脸上的古怪之意更浓了, “呵呵,想必是这二人威胁别人的时候,自报家门,大师兄听不惯,这才出手的吧?!” “冲儿,是这样吗?” “不错,”令狐冲点头的同时,也对陆猴儿投去佩服的目光, 宁中则温和说道,“师兄,既然这样,那你就从轻发罚吧,” “是啊,师父,虽然大师兄这么做,会影响华山青城两派的和睦关系,但他也是路见不平才出手的,不如就少少惩罚一下吧,” 岳不群略一思索,道,“冲儿,要不是你师娘跟你陆师弟替你求情,为师少不了要罚你三十大板,德诺,带冲儿出去,重打十板,” “至于,根明,白罗,你们看着大师兄闯祸,没有加以阻止,也就是帮凶,德诺,一并带出去,也打十板!” “是,师父,”劳德诺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突兀的,他感觉到几丝寒意无端自心头升起,微一抬头,却见陆猴儿双眼微眯,内中紫气闪烁,似有什么微妙的吩咐, 。。。。。。。。。。。。。。。。。。。。。。。。。。。。。。。。。。。 “好奇怪,真是好奇怪、、、” 身后的英白罗拄着长剑,好奇的问道,“大师兄,什么好奇怪?” 令狐冲微微摇头,道,“以往,二师弟替师父执行仗罚时,都是力道十足,几乎每次都打得我皮开肉绽,今天不知怎么的,软绵绵的,看似威势汹汹,却是毫无劲力,这十板挨下去,我几乎没受什么伤,”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二师兄放水?”高根明有些意外说道, “嗯,不过华山上能让二师兄乖乖听话的,也就师父师娘,师父就不用说,至于师娘,虽说她平rì里对我们疼惜有加,然而一旦师父严词下令,她就不会再干涉,”令狐冲眼中jīng光一露,莫非还有什么人,能无声无息让二师弟俯首,难道是、、、 “大师兄,伤势如何啊?” 三人眼前一花,陆猴儿的身影有如青烟一般闪现, “哈哈、、、大师兄蒙你求情,并无大碍,就算现在跟你过上几招也无妨,” 陆猴儿微微摇头,“少逞强了,跟我过招,只怕你现在一招也挡不下来,还是好好修养吧,过几天好跟小师妹对拆玉女十九式,” “哦?师娘把玉女剑法传授给小师妹了?!”令狐冲脸上有些意外之sè, “不错,她也缠了我不少rì子了,如今大师兄你回山,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否则这冲灵剑法一旦生疏,啧啧、、、” “啊呀,你这小猴儿,胆敢取笑大师兄,真是长幼不分、、、” 陆猴儿一听,眉头一挑,“这样啊,既然令狐大师兄有伤在身,不便跟小师妹拆招,那我这传功长老就辛苦一点,令狐大师兄你就安心养伤吧!” “你、、、”令狐冲语塞,脸sè微微有些涨红, “哈哈、、、我又怎么敢真跟大师兄你争,正所谓,司马昭之心、、、” 英白罗二人心领神会,大喊道,“路人皆知、、、”。。。。。。。。。。。。。。。。。。。。。。。。。。。。。。 这一rì,午后时分,陆猴儿正在房内打坐练气,震动窍**,运转内力,搬运于奇经八脉之中, 虽说如今他的紫霞功已经大成,但气功一途,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或许,这个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能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做到的,注定是少之又少的, 昔rì华山派分为气剑二宗,无论理由说得怎么天花乱坠,终其原因,无非就是毅力不够,气宗讲究rì积月累,厚积薄发,而剑宗则易速成,这也是多数弟子站入练剑重于练气的行列,毕竟,枯燥的打坐练气,若是毅力不定,心浮气躁,终究是难以坚持的, “陆猴儿、、、”小师妹轻灵脆响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而至, “唉、、、”陆猴儿意念一动,游离于各处经脉的内力立刻似rǔ燕归巢,纷纷回转,归入窍**之中, “小师妹,又出什么事了?” 岳灵珊脸上焦虑之sè浓重,“是大师兄,今天练完剑法,他说要传授我几招剑法,哪知,剑法还未练完,就被爹严厉的喝止住、、、我爹当时模样好凶,我想他真的生气了,陆猴儿你去向他求求情,别让大师兄再挨板子了、、、” “好,我这就前去,不过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师父的脾气你也知道,” “嗯,” 陆猴儿当即起身,与岳灵珊一道快步向书房走去,刚一靠近,几丝微弱的声音便传入他耳中, 。。。 “哼,师父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敢撒谎!” “师父,这几招剑法真的不是青城派的、、、” “你还敢说?有本派jīng妙的剑法不学,偏去学那些旁门左道的剑法,你给为师好好记住,以后不准偷学别派的剑法!” 。。。 陆猴儿神情微动,双眼中浮现微弱的紫气, “小师妹,你将那几招剑法给为兄演示一下,” 岳灵珊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乖乖拔出长剑,唰唰、、、长剑舞动,剑招倒是jīng烈,但威力却平平无奇,另外,剑式转动似乎带有几分邪意,不论不类的, 然而,陆猴儿眼中的紫气却是急剧翻滚起来、、、树木两旁,一处空地上,十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四散几处,两对人马正惨烈的厮杀着,以服饰来看,一对是押运的镖师,而另一对则似乎是强盗马贼之类,这两对人马的功力都稀疏平常,但其中一人功力却是极为高深莫测, “唰唰、、、” 只见此人挥舞长剑,依稀中,他施展的剑招中,有几招与小师妹刚才演示的极为相似,然而不同的是,当剑式快尽或是刚出剑时,速度突然一下增快,或是身法骤然变得诡异飘忽,原本平平无奇的剑法,此刻,由他施展而出,威力极大,至于剑式的变幻,更是相当诡异莫测,又带着三分森森的邪气、、、 “呼、、、莫非这路剑法其中蕴含什么辛密,看师父的反应,又与华山派有莫大的渊源?!” 次rì清晨,陆猴儿跟令狐冲奉命收拾一些行装,下了华山,随行的,还有劳德诺的身影、、、 。。。。。。。。。。。。。。。。。。。。。。。。。。。。。。。。。(这章晚了点,不过字数还是蛮多的,顺便厚颜求点推荐票,拜谢!) 第三十章 青城四秀 “想不到这几招剑法居然蕴含此等辛密,无怪乎师父这么紧张,这次青城山一行,也只能忍受些,以大局为重、、、”陆猴儿盘坐于板床上,微微皱着眉头, 当rì深夜,岳不群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卧室内,与他商谈了不少时间,或是十年来深厚的师徒感情,或是年前陆猴儿将窍**秘术的无私呈献,或是岳不群也心有感触,知道他这个徒儿阅历何等丰富,二十几年来,他首次于人面前,卸下了以往谦谦君子的风度,流露其深谋远虑,话语间更是带着深深的算计,也说出他此行让陆猴儿前往青城山的目的,就是查清楚那几招剑法为何会落入青城弟子手中,以及,源自何处、、、 “唉~~~,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令狐冲脸上怒火充斥,“都足足几个时辰了,连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没有人来接见我们,哼,青城派,不愧是四川第一大门派!” 劳德诺见状,劝道,“大师兄,稍安勿躁,我们不妨多等一会,也许余掌门有要是在身呢?” “废话,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柴房啊!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一个青城派,连间客房都没有,分明是向我们示下马威,真是岂有此理1” 劳德诺一听,微微一叹,也沉默了下来,至于陆猴儿,脸上并无流露丝毫不满,不过双眼深处却不时的快速掠过几丝紫气, “若不是师父事前再三吩咐,你余沧海敢如此小视我华山派,哼哼、、、” 这时,房门毫不客气被人踹开,一名青城弟子冷漠的走了进来,其余也不能说走,用摇晃摆动更为贴切,随意将手上的茶壶茶杯放在桌上, “家师有要事在身,一时未能接见,请三位再多等一会,”自顾自说完话,那弟子就一转身离去, “喂、、、”令狐冲心头怒火再次上涨,然而任凭他如何叫喊,那人连头都懒的回,一会就走出了院落, “混账,区区一个弟子也这种态度,真是太离谱了、、、” “大师兄,喝口茶,消消气,” “哼,不用了,你把我那份也喝了吧,连酒都没有,什么待客之道,余沧海未免欺人太甚、、、” 见令狐冲转向门外,劳德诺忙问道,“大师兄,你去哪?” “我好闷啊,出去透透气行不行,”说完,也不管劳德诺如何劝阻,身形一晃,就出了房门, 劳德诺无法,只好将目光转向陆猴儿,却见他眼中的紫气浓郁流转,似乎随时都会激shè而出,显然也被青城派的待客之道气得不轻, “算了,就让大师兄解解闷吧,以他的xìng格,没闹事已经算不错了,” “陆师弟,以青城派的态度,想来也不会有晚膳招待我们,不如我下山去酒家买点酒菜,” “嗯,记得给大师兄买点好酒,” 然而,劳德诺出门尚不足几分钟,便匆匆而回,脸上更是焦急遍布,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莫非大师兄出了什么事?” 劳德诺喘过一口气,道,“不错,大师兄被青城四秀围住了,他四人气焰嚣张,只怕大师兄会吃亏受伤,”他可是素知眼前之人与令狐冲的深厚关系,若是令狐冲出了什么事,也许此行青城之行的目的也就泡汤了, “青城四秀!” 陆猴儿冷哼一声,眼中紫气浓郁浮现,下一刻,劳德诺只觉青烟一闪,板床上就失去了他的身影,只余一句话语淡淡飘荡了过来,“带上礼物,随后跟来” 。。。。。。 “令狐冲,山水有相逢,想不到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余人豪有些得意的说道, “对啊,怎么这么巧,”令狐冲微微俯首,目光自他与罗人杰身后流转了一会,“咦!两位别来无恙吧?” 罗人杰神sè一沉,“哼,你那天偷偷溜掉,算什么英雄,” “诶!两位,错了,我上次根本就不是偷偷溜掉,而是走得正大光明,是你们来得太慢了,”令狐冲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令狐冲,想不到你上了我们青城山,嘴巴还是这么臭,”洪人雄话语未落,右手挥舞,一爪扣向他的左肩锁骨, “与你四人相比,还真是自愧不如,”令狐冲心头掠过一丝不屑,只见他微微晃身,洪人雄那一爪,明明距离他的锁骨只有一尺距离,却怪异的有如天涯一般遥远,怎么也抓不到, “好,不愧是君子剑的得意弟子,听说你有一式绝招,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我想领教一下,”侯人英一见令狐冲这一手,眉头一挑,冷声道, 令狐冲脸上戏虐之sè一闪,道,“你又错了,这招是贵派的绝技而不是我的绝技,怎么,你的两位师弟没跟你说吗?” 洪人雄怒道,“哼,令狐冲,你少说废话,我等都想开开眼界,你尽管使出你的绝招吧,” 侯人英见令狐冲似有犹豫,说道,“怎么,你怕了?若是你肯乖乖认错,那就算了,否则、、、” “怕,真是笑话,不过我此次前来,乃是奉家师之命,专程向余掌门请罪的,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管,” “呸,莫非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叫余人豪,” 话音刚落,余人豪就一扑而上,双掌挥舞,劲气四shè,其余三人见此,也立刻就挥掌而上, 令狐冲厉气一闪,但一想起师父临行的吩咐,就生生压下,身形微晃,这四人挥洒的掌力,明明与他只有一尺之隔,却如天涯一般遥远,怎么也无法击中他, 这“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境界,却并非如字面上那般浅显,只是象无形,音无声,而是处处是象,又处处又无象,纷纷音声,却又寂静无声,玄妙存乎一心,而以四秀的境界,不能凭借肉眼跟双耳辨别出令狐冲的所在,不过令狐冲心中有气,也是存心戏弄,不然何以每次都这么巧,只是相隔一尺,青城西秀越打越气,然而,掌风却偏偏越来越弱,其中,又以侯人英的掌势最浑厚,而散发的劲力却最微弱, “摧心掌?!” “呼、、、”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快速冲入战圈,一记单掌劈出,挥向令狐冲的后心,这一掌,不论掌势,单以掌心散发的劲气而言,比起侯人英还微弱三分, 而侯人英四人,一见此人跃入战圈,脸上喜sè一闪,攻势立刻凶猛了三分,令狐冲一时之间,被四人疯狂的攻势缠住,无力回身,眼看就要被那人击中,然而、、、 “哼~~~” 陆猴儿冷冽的声音淡淡飘起,身形犹如一道青烟,突兀的闪到那人面前,右手探出,势如闪电,轻易就点中他的右手脉门, “住手,” 一见到那人被逼退,青城四秀立刻停下攻势,快步到那人面前,关切问道, “彦师兄,你没事吧?” 那人,也就是余人彦,微微摇头,之后便将目光转向陆猴儿, “好,不愧是君子剑的高足,功力果然不凡、、、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里可不是华山玉女峰、、、” 陆猴儿淡淡拱手,“余兄所言甚是,华山青城两派一向交好,我大师兄若有什么地方得罪贵派的话,一些微博之物,就当是陆某代他向各位赔罪,” 陆猴儿说话的同时,劳德诺已将礼物呈上, “好,今天我就卖陆兄这个面子,我们走!” 。。。。。。。。 “小猴儿,怎么就把礼物交给这四个禽兽了,万一明早跟余沧海见面时,拿不出礼物,岂不是会让他笑话我等,”令狐冲有些疑惑的说道, 陆猴儿淡淡一笑,“礼物?我三人上青城山不过是作作样子,至于礼物,哼哼、、、、余沧海若是真的不识大体,他也就不会是青城派的掌门了!” 何况过了今晚,若是他敢再有什么挑剔,老子就索xìng送他几打冥币,去地府好好孝敬青城松风观的历代前辈、、、 。。。。。。。。。。。。。。。。。。。。。。。。。。。。。。。。。。。 第三十一章 深夜而出 夜,寂静无声, 松风观的柴房内,两道微弱的呼吸声有节奏的起伏着,而作为此行的领头,私下更是被岳不群授以权宜行事的陆猴儿,此刻,却是一身黑sè劲装,无声无息的犹如幽灵般飘荡着, “那路剑法乃是别派的,余沧海就算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光明正大让门下弟子修炼,但是如今已夜深,为何还毫无动静,莫非是我等三人到来,引起他的戒心了?” 陆猴儿脸sè几经变幻,几丝邪意自双眸一闪而逝, “当断不断,不受其乱,余沧海,我就让你领略一下什么叫祸起萧墙,” 陆猴儿主意一定,随即身形快速腾挪着,看这方向,似乎是青城大弟子的住处, 。。。。。。。。。 夜已深,但侯人英却是难以入睡,翻来覆去都是白天那一幕场景,同样是一派掌门的大弟子,为何差距这么大,以师兄弟四人之力,却奈何不了一个令狐冲, 是我资质低,还是我不够刻苦? “不是,都不是、、、” 侯人英心头不甘的怒吼着,却无能为力, “深夜寂寞,想不到青城派大弟子,也跟陆某一样,难以安枕!” 陆猴儿幽幽一叹,声音飘渺,流连于房间内,却没有丝毫飘荡出去,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阻拦着, “什么人?” 侯人英一惊,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于房内的人影,几丝恐惧的寒意缓缓自心头升起,若是他有什么歹意,岂不是轻易就能置我于死地, “侯兄真是贵人善忘,我们不是白天才刚见过,甚至你青城四秀还跟我大师兄切磋一番,” “你是令狐冲的师弟?!不知陆兄深夜造访,有何指教?”侯人英怎么说也是青城派大弟子,稍稍一会,就冷静了几分, “指教倒说不上,只是有件事想请侯兄解惑?” “什么事?” 陆猴儿掌心劲气吞吐,悬挂于墙上的长剑立刻应声吸入他的手中, “唰”长剑出鞘,一丝厉光骤然撕裂漆黑夜sè,随后,长剑舞动,一式式剑招流转而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侯人英的脸sè也随之变得难看起来, “你怎么也会、、、” “哦?!“陆猴儿抛下长剑,双手抱骤,道,“看来侯兄果真知道,不知可否坦诚相告个中缘由?” 侯人英脸上闪过挣扎之sè,他可不傻,虽然陆猴儿此时和和气气,并未流露一丝杀气,但越是这样,他心头越是冰冷,一面是背叛师父,另一面是自己的身家xìng命, “呵呵,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余人彦的摧心掌似乎练得比你还jīng深几分,似乎这不是资质高低或者刻不刻苦的缘故,而是、、、“ “你不必再说了,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侯人英几经挣扎,终是送了口风,反正师父不rì就要行动,就算现在告诉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反而再抵死嘴硬,只怕自己就得出事了,“但不知我有什么好处,不错,陆兄的功力,在下是望尘莫及,但刹那之间,在下还是能侥幸呼喊几声的,” “怎么,你想跟我打赌,但是可惜,今晚陆某的赌运不好,三息之内,你若不说,那你也就不用再说了,” “你、、、”侯人英眼中怒气一闪,他想不到陆猴儿眨眼就翻脸,刹那间,他只感觉到一道气机紧紧的锁定自己,在这股气机下,侯人英自觉无力反击,至于能不能呼喊出声,引起巡夜师弟的注意,他跟本不敢去赌,输,他难逃一死,赢,他一样难逃一死, “你赢了、、、”侯人英眼中尽是颓废,“这路剑法乃是福州福威镖局林家祖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 “福威镖局,辟邪剑法、、、”陆猴儿微微有些失神自语,“余沧海倒也隐忍,不过,数十年一过,就算长青子泉下有知,也难以含笑啊,” “侯兄,多有得罪,不过陆某虽然讨厌被人威胁,但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这份小礼,就当是陆某的一点心意,”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 呼、、、一丝微风吹过,房内已经少了一人, “这是?”侯人英接过呈抛物线翻滚过来的书籍,打开一看,双眼瞳孔立刻收缩, “松风剑法!虽然只有区区十数招,但无论是剑招,或是内力运行路线,比起师父所传授的,都不止jīng妙一筹,果真是凡事留一线,或许得等彦师兄修炼的纯熟,继而才会传授我等吧,” 。。。。。。。。。。 一丝气流微微流动,柴房中,已多出一人,陆猴儿眼中紫气闪烁,顿时,房内的情形立刻变得清明,只见大师兄二人俱是毫无察觉,依旧如先前熟睡, 然而,陆猴儿没有察觉到的是,当他的目光收回,躺下安睡时,令狐冲的双眼似乎有细微的开阖, “小猴儿,若非我忍不住三急,起身上茅厕,还不知道你竟然深夜外出,看来,这次的目的,真的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只是为向余沧海赔礼道歉、、、” 这么多年来,令狐冲时时都听陆猴儿讲解一些江湖之事,以他的悟xìng,又怎么会依旧如先前那般懵懂,正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一些勾心斗角,相互算计的伎俩,他只是碍于心xìng,不想去想,不想去做而已,然而,既然在江湖上打滚,有些事,并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唉、、、”深夜,一丝微弱的叹息飘荡而出、、、 。。。。。。。。。。。。 第二rì清晨, 房门无端又被踢开, 然而,那人刚一开口,就是一声凄惨的叫声,却是被陆猴儿反手一记隔空掌印,无形劲气翻滚而至,刹那间,那人右脸颊高高肿起,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你、、、” “前面带路!”陆猴儿站起身,冷声说道, 那人被陆猴儿凌厉的眼神一扫,心头yīn冷之极,不敢有什么反抗,立刻乖乖转身, 转转折折,约半刻钟后,几人来到了青城派的大殿, 大殿之内,高挂一块匾额,上书“松风堂”,匾额正下方,放置着一个古朴的太师椅,而当今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正端坐其上,至于他的左右两边,则站立着他的儿子以及青城四秀, “令狐贤侄,这次使得你被尊师责罚,余某真是有点过意不去,”余沧海开口说道,声音透着一丝苍老却不失刚劲之意, “余掌门,你言重了,都是晚辈行事鲁莽,得罪了贵派的青城四秀,应该受罚,应该受罚、、、” “哼、、、”余沧海微捻胡须,轻弱的冷哼一声, 劳德诺见此,连忙微躬身躯,道,“这次家师特命我三人前来赔礼,恳请余掌门念在华山青城两派素来交好的份上,尽释前嫌,” “哈哈、、、岳掌门太客气了,青城华山两派一向交好,这次不过是两派弟子有些顽皮,不过是小事情,大家何必当真!” “难得余掌门海量汪涵,”陆猴儿淡淡一拱手,道, “哦?不知你是、、、” “晚辈陆大有,乃是家师座下三弟子,若是余掌门没有什么教诲,那晚辈几人就告辞了” “好、、、” 令狐冲一见余沧海点头,招呼也不打,立刻转身就走,然而就在这时,余沧海眼中戾气一闪,突然凌空而起,单脚一扬,朦朦胧胧,不知踢向何处,正是青城派的绝学无影幻脚, “嗯?!” 令狐冲似有感觉,当即想回转身躯,但余沧海这一脚踢出,已经占了先机,何况二人之间的功力有又相差不少,眼看就要被踢中, “哼、、、” 一道青烟闪过,陆猴儿的身形硬生生的挤入二人之间,单掌挥出,浑厚的掌力凝而不发,无视余沧海的右脚怎么变幻, “轰、、、” 劲气所冲,余沧海的身形随即向后翻滚,而陆猴儿身形未动,不过踩出半寸少许的脚印, “想不到陆贤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岳掌门真是后继有人,” “余掌门谬赞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晚辈几人就此告辞,” 当陆猴儿三人离开送风堂后,余沧海身形一颤,立刻捂住胸口,一丝殷红的鲜血缓缓自嘴角流出, “爹! “师父!” 余人彦跟青城四秀大惊失sè,连忙跑下台阶扶住他,唯独侯人英眼中还深含一丝异sè,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爹,你怎么了?” 余沧海微微摇头,道,“华山派的紫霞神功果然名不虚传、、、爹倒是小觑了那小子,” 。。。。。。。。。。。。。。。。。。。。。。。。。。。。。。 第三十二章 路见不平 “进来吧,” 听见余沧海的声音,正在门外徘徊不定的余人彦,青城四秀当即推门而入, “爹(师父),你怎么样?” “没什么,”余沧海微微摇头,“想不到岳不群的弟子功力居然这么深厚,为父一不留神就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侯人英眼神有异,问道,“师父是说、、、”“哼,令狐冲不过是岳不群的弟子,我那一脚不过是想惩戒他一下,落落华山派的面子,但是那小子的一掌,不但劲力浑厚,更是连续三重劲浪迸发,一浪猛过一浪,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岳不群的得意之作太岳三青峰,但那小子以掌势激发,威力也不见减弱半分,岳不群果真是后继有人、、、” “爹,孩儿知错,rì后定当刻苦修炼,再不负爹的期望,”余人彦听出他老爹的话中带着几丝落寞,终究是父子血浓于水,声音中少了以往的敷衍, 余沧海宽慰一笑,道“好,人彦,那为父就拭目以待,” “对了,师父,不知我们何时对福威镖局动手?” “哼,原本我还想过些rì子,等准备充分,一举将福威镖局以及其各地的分舵连根拔起,但如今只怕会突生变肘,” “师父的意思是、、、” “单单一个弟子,几乎就能独挡一面,以岳不群的老谋深算,又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就派遣他赶赴我青城山,只怕其中必有所图,” “莫非师父是想以雷霆之势直接扫平福威镖局总舵,擒获林震南夫妇,直接逼迫他们说出辟邪剑法的秘密,” “不错,事不宜迟,人英,你四人带领数十个弟子立刻动身前往福建,为师稍后就到,” “是,师父,” “爹,那我呢?” “呵呵,福州山明水秀,比起四川也不遑多让,你就顺便去散散心吧,同时也能吸取点江湖经验,” 。。。。。。。。。。。。。。。。。。。。。。。。。。。。。。。 “对了,小猴儿,你身边那只神骏的鹞鹰呢?”陆猴儿三人策马奔腾,几rì后,就进入陕西境内,大约再一rì多点,就能回到华山了 “呵呵,鹞鹰乃是天空的宠儿,又怎么会时刻停留在我的身边,哪里来的已回哪里去了,”陆猴儿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望穿了层层空间的交错,落到了华山玉女峰的后山,那里,师父似乎按着自己说的呼啸之法,将半空中盘旋的鹞鹰唤下,收取了它右腿上绑着的信纸, 这时,劳德诺说道,“大师兄,三师弟,如今天sè已晚,不如就在此地的客栈暂住一宿,明rì清晨再赶路,” “也好,马儿跑了近一天也累了,就到城中的客栈修养一宿,”陆猴儿抚摸了一下坐下的纯黑骏马,一丝温和之sè自双眸闪过, 随后,三人踱着马儿,缓缓的行进着, 当走到一家“悦来客栈”时,一个小二立刻相迎出来, “小二,好好喂养我三人的马匹,另外,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再腾出一间上等客房,” “好勒,三位,请!” 。。。。。。 三人吃好喝足后,便进了客栈后院, 夜sè慢慢笼罩大地,陆猴儿三人或是睡觉,或是打坐练气,房内也是一片寂静, “嘘~~~” 突兀的,高亢尖锐的啸声响起,强烈的肃杀之气升腾而起,顷刻间,响彻周围方圆几里内, “嗯?!什么啸声?” 啸声一响起,陆猴儿三人立刻被惊动,此时,劳德诺脸sè一下变得极其凝重,似乎还隐含几丝恐惧, “二师兄,你知道?” “不错,昔rì、、、为兄闯荡江湖时,曾见识过一次,这尖锐肃杀的啸声,乃是魔教追杀敌人的最高指令,但凡听到啸声的教众,若是没有立刻赶赴集合,事后一经查出,无需审判,立刻就地处决,当然这等啸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呼啸的,起码得是十大长老一级的人物、、、” 陆猴儿一听,脸sè有些凝重起来,如今这县城内,不但魔教教众云集,更是由长老此等大佬领队,只怕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另外,陆猴儿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能引得魔教如此大势追杀,莫非是我正道中的前辈?! 不管怎么样,都要前去看看,所谓艺高人胆大,真是此理,若是被追杀的真是我正教前辈,那便救上一救,当然若是嵩山派的,那他也不介意来个作壁上观, “小猴儿,你这是要、、、” “大师兄,此刻被魔教追杀的人,或许是少林,或许武当,也可能是我五岳剑派中人,师弟力有所及,怎么样也要前去查探一番,” “既然如此,大师兄也陪你走一趟吧,” “这、、、”陆猴儿刚要开口拒绝,但一看到大师兄眼中的坚定,只能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 唰、、、 唰唰、、、 几道人影快速的奔走着,速度极快,只怕连陆猴儿那匹神骏黑马尽力奔驰也有所不及,人影后方似乎隐隐有些吵杂的声响,显然是听到啸声,追击而来的魔教教众, 几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县城已被远远的抛在后方, 唰、、、 最前方那人身形突兀的停住,随即刹那间回转身躯,右手一扬,已握住弯刀刀柄, 嗤、、、 弯刀刀光乍现,隐隐瑟瑟间,似乎连天上垂落下来的月光也被吸引,纷纷渗入刀光之中, 不过,追击的三人也是功力高深之辈,立刻停住身形,唰唰,各自挥舞武器,迎了上去, 这三人,使得武器各不相同,一人使剑,一人使判官笔,另一人手中则无兵器,是以纯肉掌挥舞,使得是一路极为高明霸道的拳法,拳劲飞舞,似有滚滚奔雷之声, “哈哈、、、想不到要三大长老齐攻我一人,向某真是虽败犹荣、、、” 那白衣老者的刀光挥洒之时,不由的放声笑道,笑声虽然有些苍老,但蕴含着说不出的豪迈之sè, “哼,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不愧是我神教、、、”那使判官笔之人,挥舞的判官笔犹如钢鞭一般,沉重之余,强烈的劲气涌动,却不四溢开来,而是招招直往那白衣老者的周身大**点去, 不过可惜,他刚开口似乎想调笑几句,却见原本隐瑟的刀光刹那间大盛,朦朦胧胧中,他只觉眼前一丝刀光冲天而起,形成了一轮弯月,不过有些可惜的是,那轮弯月周边似乎缭绕着几丝乌云,月光盈盈,但难以挥洒下来, “贾长老,小心!”另两人立刻高呼道,同时,纷纷使出各自的绝招攻向那白衣老者,打算来个围魏救赵, “奔雷手!” 那人一记肉掌急剧晃动,轨迹玄奥,似乎真有雷霆滚滚奔腾,而使剑那人也是剑光犀利狠辣,尽往那白衣老者的要害杀去,似乎翱翔的雄鹰于一刹那急冲而下,尖喙锐利之尤,似乎能轻易撕裂长空, 然而此刻,那白衣老者嘴角缓缓浮现一丝诡异的弧度,弯刀竟于刹那间停住攻势,提气纵身,一下就跃出近几丈的距离,而此时,那三人因为全力击出,却打中空处,体内涌动内力差点走岔,却是再无力阻击, “唰、、、” 眼看向问天就要遁走, 突兀的,一个黑影急速从林中闪烁而出,身躯高跃的同时,右手狠辣下劈,掌心闪动着盈盈蓝光 “蓝砂手!” 白衣老者一惊,连忙一刀挥出,刀光幻化,四向纵横, 然而,那黑影似乎并不想跟他拼命,而是双掌翻滚,游斗起来,目的只想拖住他, “可恶,若是一对一,二十招之内,我必取王诚xìng命,但如今,童百熊,上官云,贾布三人离我不到几丈距离,一旦将内力回转,我必定再难走脱、、、” 就在白衣老者懊恼担忧之际,一道青烟似的人影快速几个闪烁,狠狠几掌劈出,瞬间逼退他 “走、、、” 第三十三章 光明左使 “哪里走!” 短短几息,童百熊三人一口内气便已回转,纷纷运起轻功猛扑过来, “杀!” 那青影一声暴喝,手中长剑的剑尖刹那爆shè强烈的无形劲气,“嗤!”长剑挥动,一颗直径约几尺的树已被拦腰切断,青影随即一挥左臂,柔和绵密的内力吞吐,那树立即横着冲撞而去,直指童百熊三人, 之后,身形不退,气机锁定那施展蓝砂手的魔教长老王诚,白衣老者,也就是向问天双眼闪过一丝明悟,浑身刀意也立即激增, 这几下犹如电光火石,瞬息就定音,王诚大惊,双掌连连挥洒而出,蓝光莹莹,已是将内力运至极限,这两人功力极高,那青影的掌力浑厚以他蓝砂手的造诣,也不敢妄言能凭掌法取胜,至于向问天,童老三人蓄势以待,齐攻他一人,也未能取得一丝战果,次次让他逃脱不说,甚至还因此赔上了数位教中高手,如今,二人狂攻他一个,有如何能不惊怒, 向问天挥刀猛攻,双眸中弯月一般刀意几乎浓郁成实质,王诚被他刀意笼罩,心神晃动之下,朦胧中看到夜空中又升起了一轮弯月,弯月银光瑟瑟,美中不足的是,周边似乎有不少乌云缭绕,托住了清辉月光, “王长老,快快醒来!” 一道如滚滚奔雷的喊声猛地响起,让王诚的心神稍稍松动一会,就在这时,数十道云气如狼烟一般升腾而起,垂直而上,弯月周边的乌云黑气受此激荡,“嗤”的一声,破了几丝封锁,几丝月光便堪堪洒落了下来, “不能!绝对不能让那月光洒落!” “吼!” 王诚一声暴喝,双掌上的蓝光应声而涨,蓝光之中更是能隐隐看到颗粒浮动,如此十二成功力暴涨之下,终是挣脱了那弯月月光的笼罩, “轰,轰、、、” 蓝光缭绕,一掌撕裂刀光,又一掌击碎剑影, “噗、、、”王诚一口鲜血吐出,无力倒地,刀光剑影虽然挡住,但挡不住其上的强劲内力, “敢尔!”童百熊的怒雷般的喝声再次暴起,一头虬髯白发狂傲舞动,隔着丈远的距离,一记奔雷掌力直直轰向那道青影, 滚滚雷动,如天边而来,威势霸道之极, “小心!”向问天提醒的同时,弯刀转向,刹那间连劈四刀,刀光凛冽,将天地四方尽数笼罩, 那青影似乎冲耳未闻,静静的站立着,目光带着一丝迷离,就这么看着那无尽雷霆滚荡过来, “、、、绵绵紫霞,自东而来,是为紫气东来,则为神功大圆满之境、、、” 这一句口诀,青影不是第一次回想,但每次几乎都不曾领略过什么,都是被无情的拒之门外,然而,今夜,那一掌滚滚雷霆之中,虽不是紫sè云霞,但那股连绵无尽的韵味却是触动了他一丝心神,门,稍稍被推开了一点,就这么一点,体内十二个窍**就又是猛地一下震动,将他从这股意境中拉了出来, “嗤” 青影一挥左手,亦是一掌隔空劈出, “轰、、、” 掌劲相交,二人同时倒退,而这时,向问天的刀光即将落下,童百熊似乎无力回身, “嗤嗤、、、” 判官笔,长剑自一旁递出、、、 “走!” 这一次,向问天二人却是默契的再不迟疑,身形晃动,眨眼就冲入林中,几经冲折,就失去了踪影, “别追了,”童百熊粗狂的声音响起, “童老?!”上官云贾布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望向童百熊, 童百熊目光有些yīn沉,道,“出手那人单以掌力而论,并不比老夫逊sè多少,何况向问天机智过人,此类劫杀招数可一不可再,我等还是先行禀报教主,同时也为王长老疗伤,” “嗯,”二人点点头,随即搀扶住挣扎着起身的王诚, 。。。。。。。。。。。。。。。。。。。。 这青影正是陆猴儿,夜sè之下,向问天四人狂奔的身影实在太过醒目,他与令狐冲一眼便看到四人,之后立即尾随其后,不过令狐冲的功力虽然不差,但比起这四个魔教大佬还是相距不少,最后无力之下,只好先行转回客栈, “小兄弟,想不到你的内力如此深厚,一剑切断树木,再一剑能震伤那蓝砂手王诚,更能与童百熊比拼掌力,这次向某能脱身,多是依仗你了,”向问天微微有些气喘说道, “前辈客气了,等等,向某?!”陆猴儿一听之下,神sè一变,之后又细细打量了一会,眼中终是再难掩盖惊讶之sè,“你是魔教光明左使向问天?!” “正是向某,不知小兄弟出身何派?”向问天神情微变,这“魔教”二字有些太过刺耳,看来眼前这人并非与神教有渊源才出手相救,江湖上,除非是与神教有过节,否则就算是少林武当也不过是称呼黑木崖,断然也不会如此无礼, “在下乃华山君子剑座下三弟子,陆大有,久闻神教向左使一身功力深不可测,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陆猴儿双眸内紫气流转,神情再次恢复古井不波, 向问天一听到陆猴儿的出身,不由一紧弯刀, “小兄弟你出身名门正派,何以会奋不顾身就向某一命,个中缘由,不知能否相告?” 陆猴儿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先前并不知道向左使的身份,出手相救,无非是以为被魔教如此大势追杀,可能是我正教的前辈,当看到出手的有三位长老时,在下就更不会袖手旁观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说,向左使可相信?!” 向问天沉默了下来,目光直直的盯着陆猴儿的双眼,却见他眼神并不躲闪, “向左使是担心在下翻脸,或是有什么所图?” 向问天微微摇头,道,“小兄弟你既然坦诚相告师门,向某也不该以小人之心猜忌,不过向某如今虎落平阳,不得不小心、、、” “向左使你虎落平阳,我华山派又何尝不是,不过向左使若是能向东方教主请罪,只怕立刻就会东山再起,成为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 “哼,”向问天眼中闪烁怒气,道,“小兄弟你今rì救我一命,虽说你出身华山,与我神教势如水火,但向某rì后必定会还你一命,不过,我向问天就算被童百熊几人击毙,当场身死,也不会上黑木崖向东方不败屈服、、、” “陆某失言,请向左使恕罪,”陆猴儿微微躬身后,双眸似乎大有深意,道,“不过,看来陆某果然没有猜错,只怕任教主依旧尚在世间,并未被东方不败杀害,” “你、、、”这一下,向问天脸sè大变,弯刀刀刃已然离鞘近半,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向左使义薄云天,不贪恋权势,又不出面与东方不败分庭抗礼,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很显然,那就是任教主尚未出事,不过,如今向左使行踪败露,只怕前路危险重重、、、” 向问天的心头慢慢沉重起来,“你到底有何事?不妨坦言相告,所示向某力所能及,绝不会推辞,” “陆某只为一事,若是他rì向左使救出任教主,重掌rì月神教,那么陆某只求贵教rì后能少为难我华山一脉,当然,此次陆某于向左使的恩情就此消散,如何?” “好,若是他rì教主重掌神教,向某一定向他进谏,不再为难你华山派弟子,成与不成,就不是向某能定断的,” “多谢,那么在下就再提醒向左使一下,不知贵教十年之前是否有什么地位高崇的人无故退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 “什么人无故退隐?!不错,若是囚禁教主,必定要让东方不败信任,而自身实力亦要不凡的人看守,那么十年前,无故退隐的、、、” “此子心智深沉,武功又如此不凡,也不知道rì后对我神教是福是祸,哼、、、教主尚未掌权,神教便不是我向问天身属的神教!”随后,向问天身形一折,消失在茫茫夜sè中, 。。。。。。。。。。。。。。。。。。。。。。。。。。。。。。。。。。 第三十四章 再上思过 凌晨四点左右,劳德诺二人尚未入睡,颇有些坐立不安,令狐冲更是不停的一杯一杯喝着酒,“吱呀”,当客栈的门一打开,二人立即起身,急切的望向门口, “小猴儿(三师弟),你没事吧?” 陆猴儿微微摇头,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的灌了一口,“没什么事,不过跟魔教的三位长老交了一下手、、、” 令狐冲拿着酒杯的手一惊,道,“什么?!你跟魔教三大长老交手,还不过而已,真是初生牛犊,你知不知道魔教任意一位长老,那几乎都是比拟我五岳剑派掌门的高手,何况三个?” “大师兄,你只知一二,魔教长老确实不凡,但被追杀那人的功力却更胜一筹,以一敌三,几乎并未落下风,” “对了,我还没问你,那白衣老者是谁,是否是我正教的前辈?” “正教前辈?哼、、、或许吧,大师兄,差不多天就要亮了,再休息一会吧,” 陆猴儿说完,身行一晃,就突兀的盘坐于床板上,双目微闭微合,呼吸也慢慢似有似无, 令狐冲见状,心头微微一叹,随后也盘踞而坐,练jīng养气、、、 。。。。。。。。。。。。。。。。。。。。。。。。。。。。。。 午后时分, 陆猴儿三人脚步挪移,快速的奔走着,高耸俊俏的山路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阻碍, 一入正气堂,岳不群夫妇跟一众师弟赫然在内, “徒儿见过师父师娘,”三人恭敬的行礼,随后站立一旁, “嗯,”岳不群微微点头,宁中则更是温和一笑,道,“舟车劳顿,先喝杯茶解解口,” “谢师娘,” 岳不群微微捻须,说道,“大有,这次前往青城山,是否一切顺利?!” 陆大有说道,“回禀师父,一切顺利,余掌门收下礼物,也托弟子转达,说华山青城两派一向交好,不必为小事伤和气,” “这就最好了,你们要好好记住,我们习武之人,练功最主要的目的是强身健体,调理jīng气,不是去跟人惹是生非,积仇结怨,要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怎么?!冲儿,你似乎有不满,莫非对师父的话有别的见解不成?” 令狐冲当即连连摇头,“弟子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陆猴儿见此,轻拂额头,他很了解他大师兄的脾xìng,虽然平时师兄弟之间会说小谎戏弄人一下,但面对岳不群时,就算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撒谎, “那余沧海虽说不见怪,说这只是小事,但当徒儿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凌空而起,踢向徒儿、、、” 岳不群脸sè一扳,道,“没大没小,余沧海这名字是你这个晚辈能叫的?” “冲儿,你没什么事吧?!”倒是宁中则一脸关切的问道, 令狐冲微微摇头,道,“徒儿没事,” “哼,没事?!以你的功力又如何避得了余沧海的无影幻脚,说!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徒儿出手阻挡的,”陆猴儿见大师兄支支吾吾的,就承认着说道, “你!为师让你们去道歉赔礼,你反而大胆得跟余沧海动手,” “可是,余沧海枉自身为一代宗师,明知自己的徒儿打不过大师兄,就不顾脸面,对晚辈出手,还是背后偷袭,大师兄乃是我华山首席大弟子,出门在外,就时刻代表着我华山的颜面,因此,徒儿斗胆,硬生生跟他拼了一掌,” 岳不群似乎微微气歇,“结果如何?” “应该是平分秋sè,” “老实说,” “这个,”陆猴儿见师父并不相信,就乖乖说道,“弟子当时一掌击出,催动的是太岳三青峰的运行法门,三股掌力激发,或许,可能,不小心震伤了余沧海,” “哼、、、”岳不群脸上似乎真的怒气充盈,“你知不知道,余沧海为人心胸狭隘,就算是晚辈,只要稍有不慎,言语上得罪他,都会被他忌恨,你今rì一掌震伤他,出气是出气了,但也就彻底得罪了青城派,” “师父,请恕徒儿斗胆,我华山派怕得罪他余沧海,莫非他青城派就不怕得罪师父,以师父君子剑在江湖上的威名,莫非还要理会区区一个松风客!” “你、、、哼!”岳不群一甩袖袍,似有怒气重重,然而双眸中蕴含的几丝得意跟欣慰却是那么矛盾,“蛮横无理,还跟师父顶嘴,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功力高深难测,就可以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 “徒儿不敢,徒儿一身所学尽是由师父传授,岂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就算有,我也不会这么傻真说出来, “量你也没这个胆!既然如此,为师就罚你去思过崖面壁一个月,好好静己思过,” “师父,怎么只要一个月这么短?” “那你想待多久,下个月十五就是你刘师伯金盆洗手的rì子,为师都要亲自前往,你认为你能不去?” “这么说就四十多天了,不过刘师叔正当盛年,没理由这么早隐退,何以要金盆洗手呢?” “你问为师,为师去问谁?” 陆猴儿讪讪一笑,突然双眼一转,“啊!师父,大师兄不用上思过崖吗?!这个祸说到底,可是大师兄闯出来的,何况徒儿出手,也是怕大师兄有什么损伤,只惩罚弟子一人,似乎、、、” “小猴儿你、、、”令狐冲一听,差点就一口气撑不过来, “嗯,”岳不群点点头,道,“既然这样,为师也不偏袒,冲儿你也去思过一月,” “爹啊,这事又不是大师兄的错、、、”岳灵珊有些不服的说道, “哼,爹在惩戒门下弟子,不准插嘴,晚膳过后,大有,冲儿,你们就收拾一下,上思过崖,下个月初,再下崖,”岳不群神sè微怒,之后一甩袖子,转身步入了内堂, 。。。。。。。。。。。。。。。。。。。。。。。。。。。。。。 刚一走出正气堂,令狐冲当即翻脸,身形一晃,猛扑向陆猴儿,哪知青光一闪,眼前的陆猴儿就变得模糊不堪,似乎比他的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的境界更加玄奥莫测,至于速度、、、 “大师兄,不知小弟的这一式幻眼云烟如何,能否比拟大象无形,大音无声?”令狐冲只觉右肩似有轻微力道拂过,之后,陆猴儿的话语才幽幽响起, 令狐冲心头微微一凛,随即有些感慨的叹气,小猴儿无论怎么变化,十年来深厚的师兄弟感情又如何会一朝消散,“哼,连嵩山派的大嵩阳手,青城派的掌教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又怎么敢跟你相比,区区希夷剑法真是惭愧,惭愧、、、” “哈哈、、、武学之道,讲究rì积月累,厚积薄发,大师兄这般泄气的话语,若是被师父听到,那你可得在思过崖上多待一个月了,” 一旁的岳灵珊眉头微皱,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爹也不会让大师兄上思过崖,” “小师妹,莫非你以为我让大师兄上崖是为什么,还不是想大师兄能静心修炼武功,巩固一下境界,否则整天对着某人,就只会耍什么什么剑法,还什么借助瀑布激流,尽是些金玉其外、、、” “你小瞧人了,冲灵剑法哪有你说得那么不中用,好,本姑娘就让你领教一下碧水剑下玉女十九式的厉害,” “哼哼,小师妹,我也想看看你的玉女剑法有师娘几成火候,就尽管使出来看看,” 。。。 “这式木兰回shè剑式还要下沉一点、、、这式分花拂柳剑尖要急速颤动,、、这式浪迹天涯身法不够灵动、、、这式、、、” 陆猴儿右手五指淡淡的紫气萦绕,五指弹动,就轻易将岳灵珊的长剑一一荡开,同时不忘出言提点, “哼,不打了,一点也不知道让让人家,大师兄我还是跟你去练剑吧,明天你就要上思过崖了,又要一个月见不到你了,” “好,” “唉!”陆猴儿看着远去的二人,微微摇头,大师兄,你知不知道,有时候酒只知道往外倒,酒壶,很容易就会干涸的、、、 第三十五章 意境之威 书房内, 岳不群面sè微沉,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师兄,你想什么呢?”宁中则将一杯参茶,放在桌上,温和的说道, 岳不群微微摇头,“没什么,” “是在为大有担心?”宁中则试探着问道, “唉,”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大有的武功,你也见识过,单以内力的浑厚,你也难望其背,何况,如今他紫霞功大成,一旦拼死力斗,就算是为夫,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宁中则不解,“师兄,既然大有功力如此厉害,你又担忧什么?” 岳不群眉头更加皱起,“唉,你只知其一,大有虽说功力强劲,但终究年轻,有时锋芒太露,又时时依仗武力,万一遇到不出世的前辈,若是脾气古怪一点,我怕大有会吃大亏,甚至还会有xìng命之忧,何况,如今江湖上风起云涌,暗流不断,太过张扬,难免会为我华山派树敌不少,得罪很多江湖朋友,唉、、、” 随后声音一低,有些喃喃自语, “或许大有说的不错,我怕得罪人家,莫非人家就不怕得罪我!” 宁中则听后不再开口,沉默了下来,只是将参茶的杯盖掀起,丝丝热气飘荡而出, 闻到清香,岳不群立刻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即时饮了几口、、、 “师妹,我出去一下,” “嗯,” 岳不群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起身离开了书房,几经转折停下后,放眼而去,正是陆猴儿的楼阁, 。。。。。。。。。。。。。。。。。。。。。。。。。。。。。。。。。。。。。。 房内,陆猴儿刚收拾好一些随身衣物,突兀的,心头升起一种被视窥的感觉,不由的停下动作,微微感应后,只觉来者的目光似有似无,一时间也无法得知是从何处而来,华山上,能有此功力的,也就师父一人 陆猴儿身形一晃,到了门口,“吱呀”房门打开,果然,门外岳不群的身影正静静的站立着, “师父,你有事?” 岳不群微皱眉头,佯怒道,“怎么,为师没事就不能找你?!” 陆猴儿当即讪讪一笑,“当然不是,” “哼哼、、、”岳不群进入房内,一眼就看到放在床上的包袱,看着身边的得意弟子,微微叹气道,“大有,为师这次又罚你上思过崖,前后没有超过一月,想必你心中必定很忌恨为师,” “徒儿不敢,”陆猴儿立刻辩道,“师父让徒儿上思过崖,是为磨练心xìng,徒儿又岂会不知师父苦心,” “呵呵、、、”岳不群一听,眉头舒展,双眼闪过欣慰之sè,“大有,你明白就好,为师也是怕你锋芒毕露,不懂收敛,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月,你不但要好好静思己过,也要巩固气功剑术,切不可有一丝松懈,” “徒儿明白,” “这就好,” “对了,师父,福威镖局之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福威镖局?”岳不群一听,微微沉默了一会,眼中闪过一丝缅怀,“当年你师祖曾教我几式残招,却跟林家的辟邪剑法中几式剑招不谋而合,虽然为师不知道林家跟我华山派有何渊源,但个中缘由,为师定要查探清楚、、、” 顿了顿,岳不群继续说道,“当rì收到你的消息后,为师就派梁发跟明二人前往福州,监视林家,同时也监视青城派,” “怪不得,回山后也不见他二人”,陆猴儿想了想,有些皱眉说道,“可是,梁师弟二人虽说功力不错,但这次事关重大,余沧海极有可能会亲自前往,若是出现什么状况,只怕、、、,师父,不如弟子走一趟吧,” 哪知,岳不群神sè缓和,微微摇头,“大有,有你两位师弟前去已经足够,能得到剑谱固然好,得不到也并不可惜,如今为师已有你的窍**秘术,更能作重让弟子jīng修气功,而不是剑术,如此,方能显示我气宗乃是华山正宗,”然而,岳不群却是心头一叹,不是为师不想你去,只是你一去,余沧海固然不敢轻举妄动,而林家也能保存,但又如何得知辟邪剑法的真正奥秘,另外,你还年轻,为师也不想你过多的卷入勾心斗角之中, 陆猴儿心头暖和,不过听到“你的窍**秘术”这六字,不由得脸sè微微有异,“师父,不知你修炼得如何!”他可是深知岳不群对紫霞神功有多么的重视,几乎就是存身立命的依仗,这也是他只谱写出其中玄武七**的缘故,盖因以水御水,才能对修炼紫霞功大有益处, “效果甚好,”岳不群双眼难掩喜sè,道,“虽然为师将气海**的内力分化,贯注其余六**,不过,七处窍**连绵呼应,只论内力,比起以往也深厚了几分,对于修炼紫霞神神功更是相得益彰,为师如今已初步巩固紫霞意境,对于左冷禅,也就无需太过忌讳了,” 说话之时,岳不群双眸紫气闪烁,朦胧中,陆猴儿只觉似有无数紫sè云霞自天边而来,心头沉重之余,似有什么枷锁困住意念,再无法像以往那般,意念一动,内力应声运转,就在他苦苦支撑时,十二处窍**突然急速震动起来,一股浩瀚无垠的感觉自心头升起,恍惚中,似乎有十二颗巨大至无边无垠的星辰缓缓的转动着,那种苍凉孤寂,浩瀚的意境立即如狂浪般冲刷着他的心神,不过,这感觉刹那即逝,陆猴儿也有种恍如梦中的感受, 当他回神时,岳不群身上散发的紫霞意境依旧缓缓的缭绕于他周身几尺,然而,那种沉重不堪的感觉,在他紧守心神下,却再也无法压制他半分、、、 “真是恭喜师父,” 岳不群微微点头,双眼紫气立即熄灭,“大有,你如今境界不够,为师也只能让你粗粗感悟一下紫霞意境,等你将紫霞神功修炼至大成巅峰时,为师再倾囊相授,” “徒儿明白,”陆猴儿拿起床上的包袱,“师父,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徒儿这就动身上思过崖了,” “嗯,你去吧,” 微风而过,蜡烛应声熄灭,房内,已空无一人, 。。。。。。。。。。。。。。。。。。。。。。。。。。。。。。。。。。。。。 思过崖上的rì子枯燥单调的,但也很充实,每天不是修炼气功,剑术,就是偶尔跟大师兄比试过招,当然陆猴儿只是单纯调动气海一**的内力,饶是如此,令狐冲也是输多赢少,自他的希夷剑法大成后,二人的剑术倒是不分上下,但紫霞功练就的内力而论,令狐冲自今还未突破大成之境,或许积累不够,或许领悟不够透彻,或许两者皆有, “咦,小猴儿,你看什么书呢?”令狐冲有些疑惑的说道, “大师兄,你不识字啊?!这不是写着吗?兵器锻造之术!”陆猴儿一正书面,有些好气的说道, 令狐冲一番白眼,说道,“我当然识字,我只是好奇你看什么兵器锻造,怎么?你想改行当个铁匠?!” “哼哼、、、”陆猴儿轻哼一声,“你还说呢?每次跟你比剑,又不能多使内力,长剑比拼,几乎都是双双震断,再这样下去,到时光是买剑就要一大笔开销,就算师父肯,众位师弟也不肯,” “那你的意思是、、、”令狐冲讪讪一笑,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次,陆猴儿双眼内闪烁不再是以往的紫气,而是浓郁的绿光,“如今我华山派虽说真正的高手不多,但外门弟子已经招收不下于数百,总不能让他们光修炼,别的什么都不干吧、、、” 何况我也想以百折锻造之术,铸造一柄犀利,且能贯注十成内力的神剑! 。。。。。。。。。。。。。。。。。。。。。。。。。。。。。。。。。。 第三十六章 风太师叔 “叮叮、、、”长剑相交的声音不断响起,两道人影肆意的挪移着,剑招挥洒,尽显二人不凡的剑术, 可惜,就在这时, “大师兄、、、”岳灵珊清脆的声音自崖边刚一响起,比剑中的一道人影立即身形晃动,似无声无息,似模糊纷乱,跳出了战圈,疾步向崖道奔去, “唉、、、古语有云,一rì不见兮,如隔三秋,诚不欺我!”陆猴儿收复长剑,有些无语的感叹道, “大师兄,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岳灵珊献宝似的掀起饭盒的层盖,拿出一小瓶酒, 令狐冲一见,连忙接过,双眸中掩不住的喜悦,打开瓶盖,当即仰头猛灌,一下就喝去小半瓶, “小师妹,你对我真好,我还怕这一个月没酒喝呢?” 岳灵珊笑道,“酒倒是可以喝,不过不能偷太多给你,要不然很容易被爹娘发现的,” 一旁的陆猴儿直翻白眼,不是昨晚刚喝完一壶猴儿酒嘛,喝完你还一个劲的悲呼,说什么rì后真的再喝不下什么劣酒了,那你现在干嘛呢,不过想想也对,毕竟这瓶酒是小师妹偷偷拿给你的,上面蕴含的附加价值,对你而言,啧啧、、、 “陆猴儿,我知道你不爱喝酒,所以就、、、不过,我可是另外偷偷拿了些好东西哦,” “哦!什么好东西?”陆猴儿‘知趣’的小声问道, 岳灵珊得意一笑,道,“我爹珍藏的上品铁观音,怎么样?还入得了陆长老的品味不?” “哼哼、、、”陆猴儿眼中流转淡淡笑意,“算你还记得我这三师兄,那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 。。。。。。。。 “大师兄,人估计快到半山腰了,你也该回魂了,”陆猴儿有些揶揄的说道,还不忘将手不断的来回在他面前移动, 令狐冲随即回神,脸上红cháo一闪而逝,颇有些恼羞,不知觉的脱口而出,“小猴儿,你是不是皮痒了?!” 陆猴儿一愣,随即眼中掠过几丝缅怀之sè,“哈、、、皮痒?!我可是好久没听过这么清新脱俗的笑话了,你以为还是八年前,那时候你是蛮煞气的,对我这个师弟动不动就展露大师兄的威严,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你、、、”闻言,令狐冲眼中也不可避免闪过几丝回忆,那时,小师妹一受委屈,就会跑自己这哭诉,几乎每次都是陆猴儿这小子惹得,不过自从他将华山九剑的剑意初步融会贯通后,自己就难再胜过他,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为小师妹出气、、、 “好了,大师兄,别扭扭捏捏的,你跟小师妹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师父师娘膝下无儿,将你视如己出,rì后肯定会将小师妹许配给你的,” “真的?!”令狐冲脸上再次红cháo, 陆猴儿微微摇头,“那还有假!不过嘛、、、” “不过什么?”令狐冲眼中满是急切, “你得练好武功,尤其是紫霞神功,这一门我华山派的绝顶神功,你起码得勘破大成之境!” “这倒是,我要是有小猴儿你这般深厚的功力,也就能配得上小师妹了,”以令狐冲的豁达心xìng,话语间也难免流露出一丝落寞, “哼、、、”陆猴儿一声凛冽的怒喝,震得令狐冲心头一颤,“什么配不配得上,我说让你勘破紫霞神功大成之境,其一是想你有高超的实力,方能守护小师妹一生,其二,是你平rì贪杯轻浮,如此,jīng修气功,也能磨练心xìng,让你处事待人能沉稳得体一些,传承师父的衣钵,并非什么高攀低攀,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又怎么可以小觑自己!” “我、、、”令狐冲眼中闪过几丝羞愧,“小猴儿,你说的对,我一定好好修炼紫霞功,争取早rì、早rì、、、、” “早rì迎娶小师妹嘛,哈哈、、、”陆猴儿随即又诡异的笑起来, “哼哼、、、笑什么,拔剑吧、、、” 二人嬉笑中扭打成一团、、、 。。。。。。。。。。。。。。。。。。。。。。 rì子平淡之余,犹如白驹过隙,转眼思过崖上已是十几天过去了, “啊、、、”一道啸声猛地响起,打破了思过崖的宁静,啸声中透着强烈的遗憾以及懊恼、、、 几丝微弱的话语飘荡而来,硬生生穿过啸声,清晰的落入令狐冲的耳中,“吼什么吼?大师兄,你怎么三天两头的就无端的吼一下,” “唉、、、”令狐冲长长一叹,苦恼尽显,“小猴儿,我明明感觉一步之外就是大成境界,但无论怎样就是迈不出这一步,真是井中捞月、、、” “大师兄,我华山气宗一脉,本就是rì积月累,厚积薄发,你再这样心浮气躁,迟早会跟剑宗弟子一般、、、” “剑宗有什么不好,”一道苍老的话语插了进来, “剑宗!哼,心xìng不定,目光短浅,更是虚耗内斗,致使华山派jīng英损伤殆尽、、、嗯?!什么人!”陆猴儿一惊,这才醒悟那句问话的声音苍老之余,根本不是大师兄的声音,刹那间回转身躯,此时,后方丈余外,正站立着一个灰衣老者,白发披肩,面容却如金纸,隐有病容,称得鹤发,称不得童颜, “前辈,不知那晚是否是你、、、”令狐冲见那老者,话语中有些不确定, 陆猴儿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眼中闪过一丝异sè,拱手说道,“多谢前辈当rì救我大师兄一命,” “哼、、、”老者淡淡冷哼一声,却不否认,“你这小辈,有何资格批评先人的是非?” 陆猴儿一正身,毫不客气的说道,“为什么没资格,既然犯了错,就该受人批评,虽然前辈于我有恩,不过恩情,是非,不能一概而论,” 老者微眯双眼,“好一个不能一概而论,那你说说,剑宗弟子有何错?” “有何错?”陆猴儿淡淡一笑,道,“心xìng不定,无法忍受枯燥的气功修炼,专修剑术,荒废气功,不是旁门左道是什么?” “混账,”老者眼中怒气闪烁,浑身气势缓缓升腾而起,“那老夫就让你见识一下旁门左道的功夫,” 然而,似乎想起了什么,老者硬生生将心头的怒气压下, 陆猴儿眼中桀骜之气不减反增,“我有说错吗?!不错,无论气功还是剑术,练到深处,威力都极大,但我们练功是为什么,说到底,自卫是其一,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才是根本,莫非剑术高深也会有此效用!” 老者听后,沉默下来,望向陆猴儿的眼神也有些微妙起来, “我师弟妄言,还望太师叔息怒,”令狐冲言语间倒是恭敬异常, “太师叔?你认得我?!”老者有些意外的望向令狐冲, “徒孙斗胆,猜测一二,不知前辈可是于洞内石壁上刻字的风清扬风太师叔?!” 老者闻言,双眼闪过几丝茫然,“多久了,老夫差点都忘了自己的姓名,小子,你过来,” 令狐冲随即乖乖走上前,“不知风太师叔有何吩咐,” 老者思索了一会道,“你二人比剑之余,时常会惊动我,我偶尔也会观看一番,你二人剑术倒是不相上下,但内功深浅,你与他却是相去甚远,老夫几十年的信念怎么也不会被他三言两语道破,今后的rì子,就由老夫传授指点你的剑术,看看他的心xìng是否像他所言那般坚韧、、、” “这、、、”令狐冲有些迟疑起来, 陆猴儿自信一笑,“大师兄,你就好好跟随风太师叔修炼剑术吧,” 令狐冲一听,心头一丝变强的渴望也随之慢慢升腾而起,重重的点头,“徒孙就依太师叔所言,” 。。。。。。。。。。。。。。。。。。。。。。。。。。。。。。。。。。 第三十七章 进步斐然 “撒手” 一声轻微但蕴含霸道意志的喝声响起,令狐冲只觉长剑相交,立时就被震飞,余劲传至,右手更是不断颤抖,数十处**位亦是酸麻疼痛, “嘶、、、”令狐冲甩手之余,有些抱怨的说道,“小猴儿,你就不能给大师兄留点颜面,又是三招就震飞我的长剑,好歹也多撑几招,” 陆猴儿微微摇头,说道,“大师兄,不是小弟心狠,而是太师叔讲明要你我都尽力,我岂敢有所手软,”何况,我要不尽力,他又怎么会尽心指点你, 一旁的风清扬脸sè微微有些难看,当rì,他先让陆猴儿跟令狐冲各尽全力比试一场,如此他才能更好的指点令狐冲,二人当即点头,哪知,刚一出手,陆猴儿一招白云出岫,威势与以往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十二处窍**内力震动运转之下,这一剑,根本无视令狐冲希夷剑式如何变幻。轻易就撕裂他周身剑光,惊险得于眉心一寸处停住, 那时,风清扬淡淡的哼了一声,就将令狐冲叫进洞内,大约一个时辰后,令狐冲出了洞外,一脸的跃跃yù试, 果然,短短一个时辰,他的剑法进步斐然,竟可以多接两招,这也让陆猴儿心惊的同时,升起了一丝争强好胜,当然,越是轻易击败大师兄,那太师叔面上过不去,也就只会更悉心教导他, “冲儿,你跟我进来,”风清扬神sè已恢复平淡,当先步入洞内,令狐冲闻言,也跟了进去, 思过崖空旷之地,只留下陆猴儿微眯着双眼,似乎正沉思着什么, “那三招明明是希夷剑法,为何给我似是而非的感觉,无论是出剑的速度,或是身法转幻,都有不少变动,就像、、专门是为了克制我那式白云出岫?!”想到这,陆猴儿双眸内涌现强烈的紫sè云气,翻滚不停, “如果单纯只是克制我的剑法,对大师兄而言,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行,看来无论如何,也要逼得他传授大师兄一些真实对敌的手段,而不是狭隘只为于我剑下多支撑几招,” 又一个时辰后,令狐冲步出了内洞,当即,二人默契的再次出剑, “有凤来仪” 陆猴儿长剑刺出,尽显霸道威势,剑尖劲气缭绕,颤动之余又似未动,个中玄妙,显然已领悟得极为jīng深,不过,令狐冲同样是一剑递出,长剑若隐若现,但细细观之,发觉后招不断,这一式虽然是希夷剑法,却剑招雕琢深痕,像极那石壁上的那式破招, “果然,只是为破解我的剑法!” 陆猴儿心头微微叹息,他第二次比试时,第一招依旧是白云出岫,但令狐冲的剑招变幻巧妙,令他心头微微一恼,随即剑式未尽,就突然变招,使出有凤来仪,毫无疑问,令狐冲立刻就被震飞长剑, 而这次,他一狠心,就不再变招,而是运劲发力,剑尖刚猛的劲气应声激增三分,乃是打算以力破巧,就像水能灭火,但几桶水能灭得掉熊熊烈火吗? 令狐冲并不慌乱,想起刚才风太师叔所言,“流水行云,任意所至”,手腕一抖,瞬息变招,剑尖于刹那间点中陆猴儿长剑的剑身,不过,若是二人内力相仿,那这一剑或许能荡开陆猴儿的长剑,致使他空门打开,可惜,令狐冲只觉这一剑刚与陆猴儿的剑身相撞,一股刚猛的劲力立即传自而上,掌心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长剑,无奈,令狐冲身形一折,想避开长剑,哪知,眼前突然剑光纷起,似乎云雾缭绕,内含座座青山耸立, “青山隐隐” 令狐冲一惊,刚要再次变招,可惜劲气传至,长剑震荡,立即脱手而去, 风清扬见此,心头微微感慨,“剑术不错,内力更是深厚非凡,怪不得有些桀骜、、、” 。。。。。。 rì子又变得单调起来,在风清扬的指点之下,令狐冲的剑术时刻都在进步,更确切的说,是在陆猴儿的手下支撑时间更久, 这一rì,陆猴儿又是几招过后就将大师兄的长剑震飞,奇怪的是,风清扬神sè似乎并不像以往那般恼怒,而是和颜的捻着胡须,将令狐冲叫进洞内, “怎么去这么久,都快两个时辰了?” 陆猴儿盘坐于洞外青石上,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这些rì子一来,大师兄的剑法有不小进步,剑式再不如以往,每招每式都与师父所传授的一般无二,变幻灵活之极,就似流水行云一般自然, 流水行云?!不错,剑术之道,本就应该如流水行云,任意所至,我以往都是依仗剑意圆润,对于剑招的变幻,并没有刻意雕琢,然而,剑法修炼终究是为杀敌制胜,就算内力强劲,若无相符的剑术,依然是事倍功半, 陆猴儿心神一动,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平rì里修炼剑法,虽然剑式间能任意变动,只是白云出岫依旧是白云出岫,这也没办法,岳不群门规深严,对于修炼气功剑术更甚,陆猴儿身为传功长老,一招一式更要严格符合标准,务必十全十美,但如今借助与大师兄比试,时间一久,慢慢领悟出‘流水行云,任意所至’这一剑理,当真是受益匪浅, 随即,陆猴儿一挥长剑,一式式将九招剑法施展开来,剑招之间,生硬痕迹一点点的消失着, “剑意通畅,剑招灵活!好,果然悟xìng极高,比起冲儿你,也是不遑多让,” 风清扬二人一出内洞,就见到剑光四shè,剑意澎湃,剑招又灵动之余,少了以往几丝呆板刻意, “太师叔,这样当真可以?”令狐冲说话时,眼神很复杂,有欣喜,有苦恼,也有几丝挣扎, 风清扬淡淡一笑,“尽管一试!” 。。。。。。 剑光纷起,令狐二人再次挥剑相斗, “无边落木” 陆猴儿长剑递出,剑意萧瑟,似乎秋冬落叶纷乱,剑光一道快似一道,然而,令狐冲长剑一化,分作五道剑光,似云气一般激shè而出,直指陆猴儿眉心,咽喉,双肩,以及心脉五处要害, “这式剑招是希夷剑法没错,但明显带有衡山五神剑中天柱云气的痕迹,假若我不闪不避,依旧出剑,必定是两败俱伤,或许我尽数施展内力,能勉强震荡开剑光,”陆猴儿微微恼怒,意念一动,剑意即刻变幻、、、 然而,接下来,一连八招,而他也已将九式剑招施展一遍,最后的一式‘天绅倒悬’更是将后招一一施展,但都被令狐冲逼得半途变幻, “哼、、、”陆猴儿眼中戾气大盛,内中紫气翻滚之下,十二处窍**齐齐震动,身形似青烟闪烁,一下便模模糊糊, “这、、、” 令狐冲大惊,突然感觉一丝寒气自眉心神庭**升起,立刻举剑抵挡,却刺了一个空,下一刹那,几丝轻微的破空声响过,随后,陆猴儿的身形缓缓凝实,于前方丈许外停住,令狐冲感觉有异,唯一低头,就看到胸腹间的衣衫已被撕裂三处缺口, “这、、、是幻眼云烟?!好厉害,就算师父,也不见得能将这式身法施展得如此诡异莫测?”令狐冲看着衣衫破裂的缺口,一时间有些呆滞起来, “呼、、、”陆猴儿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一式身法施展,消耗了他不少心神内力,就连窍**也微微有些酸痛,自从他紫霞神功大成以后,内力rì渐jīng纯,窍**之间的联系更见密切,运转内力,也能初步yīn阳互化,身形的挪移变幻如疾风骤雨,但又能运折如意,如此,方能于刹那间随意变幻,停顿转折,存乎一心、、、 。。。。。。。。。。。。。。。。。。。。。。。。。。。。。。。。。。。 第三十八章 熔于一炉 深夜,思过崖内洞中, 风清扬轻微的踱着步伐,丝丝恼怒不经意间自眉宇间流露,也罢,随后轻叹一声, “冲儿,恕太师叔直言,以你师弟诡异莫测的身法,若是你二人内力相仿,那你以静制动,抱元守一,或许能抓住一丝机会反击,但偏偏他内力比你深厚不知几许,剑刃上附带劲气之强劲霸道,你根本无力抵挡,为今之计,太师叔就传你一式剑招,” “一式剑招?”令狐冲有些疑惑的出声,“太师叔,什么剑招?” “独孤九剑之破剑式!用以破解普天之下各门各派的剑法,”风清扬捻着长须,眼中闪过一丝自傲, 令狐冲心头惊喜交集之余,声音中不免有几丝颤抖,“真有这样的剑法,徒孙简直闻所未闻,一旦练成,岂不是所向无敌,” “呵呵、、、所向无敌?倘若那小猴真的狠辣出手,就算你的剑法再玄妙,又有何用,” 令狐冲一愣,心头有些明悟,说道,“太师叔的意思,是说内功剑术练到深处,殊途同归,一样厉害?” 风清扬微微叹气,眉宇间的哀伤之气再也无法抑制,“若是昔rì华山派的两位前辈早先就能明白这个道理,又何至于二十五年前的一场血战,唉、、、” 令狐冲双眸一转,试探xìng的说道,“太师叔,不如将这式剑法也传给陆师弟吧,” “你、、、”风清扬微微一愣,看向令狐冲的双眼,只见他眼神清澈明亮,显然说的是真心之言, “也罢,太师叔人老了,连脾气也变得跟小孩子似的,竟然跟徒孙怄起气来,冲儿,那你就将那小猴也叫进来吧,” “嗯,徒孙这就去,”令狐冲脸上充斥兴奋之sè,立即跑出洞去, 。。。。。。。。 洞外,陆猴儿正盘坐于青石上,修炼着内功,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带有某种玄妙的韵味,令人忍不住去细细聆听,不过,当令狐冲一出来,他的双耳微微一动,随即睁开双眼, “大师兄,有事吗?” 令狐冲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太师叔答应传授你我上乘剑术,还不跟我进来,” “上乘剑术,莫非是昔rì华山派本就流传的,还是由剑宗前辈专研而出的?”陆猴儿疑惑之余,却使出千金坠,定住了身形, “大师兄,小弟只怕没有这个机缘,” 令狐冲一听,怒气洋溢,“哼,小猴儿,太师叔乃是长辈,就算真的有什么错,你也不该这样怄气,听大师兄的话,进去跟太师叔道个歉,之后与我跟他老人家一同修练上乘剑法,” 哪知,陆猴儿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大师兄,我怎么会跟太师叔怄气,这数十rì与你比剑,我感觉到华山九剑即将有所突破,若是分心修炼别的剑法,只怕会力有不逮,所以我说机缘未到,并不是什么跟太师叔怄气,” “真的?”令狐冲依然有些怀疑, “真的、、、” “那随你,,,”令狐冲一转身,当即进入内洞, 一晃又是数天过去,不过这些天内,二人并没有比试一场,令狐冲更是甚少出内洞, “怎么样,太师叔,我有没有耍错,”令狐冲收剑而立,有些兴奋的说道, 风清扬赞许一笑,“冲儿,你的悟xìng的确很高,能在数rì之间,记住这破剑式的种种变化,的确难得,呐,现在尽管跟那小猴再比试一番,搓搓他的锐气,” “是、、、” 。。。。。。。。。。。。。。。。。。。。。。 “嗤嗤、、、” 二人挥舞长剑,激烈相斗,或许用诡异形容更为贴切,令狐冲静静站立,身形不曾移动,只是随意所至的挥剑,或刺,或挑,或崩、、、而陆猴儿则是身形犹如青烟,急速的腾挪着,模模糊糊中,一道又一道犀利剑光挥洒而出,偏偏,都被令狐冲一些巧妙之极的剑式给逼退, 好jīng妙的剑法,一招一式,随意所至,模糊不堪,又无声无息,看来大师兄这数rì内,剑法确实进步不小,太师叔果然再没有藏拙,而是真的传授于他上乘剑法, 陆猴儿心头替大师兄高兴之余,也不施展那诡异绝伦的身法,而是不疾不徐的一一将华山九剑的后招施展出来, 二人相斗甚欢,令狐冲固然心神通畅,一招一式更见威力,而陆猴儿有何尝不是,以往跟人打斗,几乎都是占了内力深厚,虽然屡屡取胜,但几乎都是震动十二窍**,至于剑法,也多是依仗剑意圆润,如今,跟令狐冲一招一式对拆,虽然都是半途收招变幻,然而一遍遍的施展这九式剑法,他只觉一丝舒畅自心头升起,多年来的积累缓缓的释放着、、、 当那舒畅的感觉到达巅峰时,猛地一剑刺出,似白云出岫,似有凤来仪、、、似古柏森森、、、这一刹那,陆猴儿这一剑已将九式剑招溯本还原,熔于一炉、、、 “这是、、、”一旁观战的风清扬眼中尽是讶然之sè,声音中不由的透着一丝颤音,“华山九剑,大圆满之境?!” 令狐冲只觉陆猴儿这一剑刺来,似乎是一整座华山狠狠的砸了过来,无论怎么出剑,也根本无力抵挡,人力再强,又如何跟自然之力抗衡,无奈之下,只好弃剑认输, 就在这时,风清扬双耳微微一动,突然提气一纵,直直跳入万丈悬崖,瞬间于二人眼前消失无踪, “太师叔他、、、”令狐冲眼神有疑惑,却无担心,盖因风老头时常这么离去,二人也见怪不怪了, 少顷,英白罗的身影自转道口出现, 陆猴儿苦涩道,“太师叔还是心有芥蒂、、、” “大师兄,三师兄,师父让我叫你们二人下去,” 令狐冲微微一愣,随后心头一算,恍然道,“想不到rì子过得这么快,已是一月末旬了,” 二人随即收拾一些细软,不过,当走到转道口时,不由的回首一望,那里,似乎有个垂暮的老人正慈祥的看着他们、、、、 。。。。。。。。。。。。。。。。。。。。。。。。。。。。。。。。。。 第三十九章 兵分两路 陆猴儿二人快步进入正气堂时,岳不群夫妇早已端坐首位, “师父、师娘,” “嗯,”岳不群微微点头,“冲儿,这个月十五乃是你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的rì子,你就代为师先行前往,” “白罗,你陪你大师兄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宁中则一旁温和的补充道, “是,师娘,” 岳不群目光掠过陆猴儿后,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紫气,“另外,为师得到消息,青城派的人正打算密谋福威镖局,出于江湖道义,为师决定前往相助,” 宁中则道,“师兄,余沧海老谋深算,一身功力也是数一数二,并不容易对付,” “不错,余沧海的功力如今已青出于蓝,比起他师父长青子更甚几筹,确实不能大意,大有,德诺,为师打算带你二人前往、、、” “爹,那我呢?几位师兄都走了,华山上就我一人,多闷啊,”岳灵珊乌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不如让女儿陪爹一起去吧,沿途也好为爹斟茶倒水,” 岳不群听后,不由得莞尔一笑,“你肯为爹斟茶倒水?!”一旁的陆猴儿几人也有些轻声笑起来, “哼、、、”岳灵珊有些恼羞的一跺脚,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洋溢出来,“爹,你答应了?” “不行,”岳不群神sè一变,严肃之余,声音也显现一派掌门的威严,“此行或许会有激烈打斗,若是你不小心因此受伤,你娘还不得心疼死,” 宁中则一见女儿愁眉苦脸,当即忍不住说道,“师兄,就让灵珊去吧,顺带也能让她吸取一些江湖经验,有你跟大有照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岳不群微微摇头,“万一出了事,而我又一时应付不过来,那怎么办?”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女儿跟着大师兄吧,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女儿身为华山派掌门千金,又怎么可以缺席呢?”岳灵珊见爹神sè坚决,知道此事没有门路,只好新生一计,或许此计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这、、、”岳不群目光掠过令狐冲时,眼神深处隐晦的流转过一丝担忧, “师父定是担心我平rì贪杯轻浮,不能照顾好小师妹,这才有所迟疑,小猴儿说得对,我以后要好好修炼气功,磨练心xìng、、、”令狐冲眼尖,却是捕捉到了师父眼中那丝担忧,若是平时,他必定不会这么细心,不过任何事一旦牵扯到岳灵珊,就立刻会有所变化, “师父,不如让二师兄改道随行吧,”陆猴儿立即恰逢时候的开口, “爹,女儿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听二师兄话的,” “呐,你自己说的,要不是你陆师兄替你求情,爹一定不会让你去的,” “多谢爹,” 岳不群再次吩咐道,“冲儿,你三人带些弟子,即刻就动身吧,记住,沿途好好照顾灵珊,” “是,师父” “大有,你随为师进来,”岳不群起身走向内堂,陆猴儿当即随之前往, 。。。。。。。。。。。。。 “准备一下,为师跟你即刻动身赶往福州,”岳不群一进书房,眼中立刻流露出几丝焦虑, “师父,怎么这么急?难道福州情况有变?” “嗯,你师弟传来消息,说他们刚一赶到福州,就探听到福威镖局一夜之间就被灭门的消息,事后他二人多方查探,勉强追上侯人英等人,一番交手后,救出了林平之、、、” 陆猴儿一听,语气中难掩惊讶,“余沧海好狠心,竟然灭人满门,他就不怕被江湖中人耻笑,” 岳不群微微摇头,嘴角翘起一丝笑意,“听你师弟所说,似乎余沧海的独子余人彦不小心被林平之杀了,你说他能不暴怒?若不是他想得知辟邪剑法的真正秘密,只怕林氏夫妇也已经死了,” “这就难怪了,余沧海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师父,弟子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来,” “弟子得到情报,这几年来,刘师叔与魔教光明右使曲洋一直醉心音律、、、”话说到这,陆猴儿就顿住了, 果然,岳不群的神情一下就变得甚是jīng彩,“大有,这消息可靠吗?” “嗯,”陆猴儿点点头,“不久前,二师兄告诉弟子,说嵩山派有不小的动静,似乎是争对刘师叔,弟子心中疑惑,就算左冷禅再怎么霸道,也不会师出无名,于是弟子就派人前往衡阳城打探,之后,得知刘府时常传出悦耳的琴箫之声,更有一个素袍老者与绿衫女子深夜飞檐出入,经过多方验证,终于得知那老者正是十年前退隐的魔教光明右使曲洋,” 其实哪里是什么劳德诺相告,而是那rì岳不群刚一说刘正风于下个月十五金盆洗手,陆猴儿当时脑海中突兀闪现几个场景片段, 院落内,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剑,挟持着明黄长衫的费彬,而丁勉陆柏与一众嵩山弟子手中却是挟持不少人,一看便知是刘正风的妻儿,以至于他说话神情也不这么强硬,甚至有几丝恳求之意,可惜,话谈不了几句,丁勉突然狠下辣手,画面就此结束、、、 陆猴儿深知其中必有隐情,当即下山吩咐两位得力下属带人前往衡阳城打探情况、、、 。。。。 岳不群有些烦躁的踱着步伐,担忧之sè再也不掩饰,“若是此事当如你所言的话,那么刘正风一家必定难逃灭门,” “师父的意思是、、、” “左冷禅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我五岳剑派,以为为师不知道,可惜,他武功谋略虽然出sè,但威望不够,不足于服众,如此,他势必会抓住一切机会削弱其余四派的高端jīng英,这样一来,他rì后坦言要合并五派时,就不会有什么人敢出言阻止,能动手阻止!” “那师父,不知我们要如何阻止左冷禅的yīn谋,” “呵呵、、、大有,为师观你眼中并无一丝担忧,想必已有计划,又何需多此一举来问为师,这次的事,为师就放权任你而为,就算真的不慎出事,为师也会为你一力承担,” 岳不群豪言一笑,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门下能有人替他扛起重任,可惜,华山派人才凋零,师妹又是女儿身,何况他曾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师妹,如何忍心她陷入门派斗争中!所幸,老天还算待他不薄,时至今rì,门下已有弟子能肩抗重任,他又如何能不欣慰、、、 “是,师父,弟子定不负所望,” “你去准备吧,” 当即陆猴儿快步出了书房,却见劳德诺尚在正气堂中等候,一见他出来,脸上立刻升起几丝喜sè, “二师兄,你还有何事?”陆猴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劳德诺快步上前,将手中的长剑交到他手中,这才说道,“陆师弟,众位师弟不负所望,终于初步铸造出一柄利剑,你看看,是否合心意?” “哦?!”陆猴儿轻叹一声,细心观察,却见手中长剑与以往真的不同,微微拔剑,一丝炫目的亮光立即闪烁而出,夺人视线,剑刃薄且锋利,又不失坚固,确实好剑, 陆猴儿微微点头,“不错,此剑甚合我心意,虽然仍有一丝瑕疵,但凭借几位师弟的内力,却是无法再jīng进,二师兄,你做的不错,我也不会食言,等此事一了,我便向师父进言,让他老人家传授你混元功,” “多谢陆师弟,” 。。。。。。。。。 当rì,华山派高端武力倾巢而出,分成两路,一路赶往衡阳城,而一路则南下福州,华山上就只余宁女侠留守,负责大小事物、、、 第四十章 初进衡阳 客栈内,岳不群二人与梁发高根明汇合后,从二人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那晚梁发虽然救出林平之,但侯人英等人却紧追不舍,于是,他只好引开追兵,让林平之独自逃生,然而、、、 “师父,” “发儿,伤势如何,”岳不群忙摁住挣扎着起身的梁发,细声道, “多谢师父关心,弟子并无大碍,” “哼,”陆猴儿神sè冰冷,犹如寒冬腊月突兀降临,“余沧海身为一派掌门,居然跟一个晚辈动手,还下手这么重,真当我华山派好欺负不成,” “陆师兄,只怪我无能,不但无法救出林震南夫妇,之后还被余沧海追上、、、” 岳不群闻言,面部几丝轻微的抽动,显然内心的怒火也是不小, “根明,好好照顾你梁师兄,等他伤势稍有好转,就转行回华山吧,” “是,师父,” 。。。。。。。。。。。。。 深夜,两道人影飞速的腾挪着,少顷,于一座豪宅处停住,只见门梁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福威镖局” “怎么还有灯火,莫非青城派的人还没离去?” 这二人正是岳不群跟陆猴儿,岳不群微一意示,二人随即提气一纵,跃上房顶,之后俯身而下,将一块瓦片揭起,顿时,吵杂的声响立刻传来,却是数十个青城派的弟子正忙着翻橱倒柜,不用说,也知道在找什么、、、 这时,二人视线转移,却是看到一个身材有些矮小,面带威严的五旬老者恼怒的踱着步,若是仔细点的话,还能从他眉宇间看出几丝憎恨与哀伤, “岂有此理,”一声粗喝响起,陆猴儿双耳一动,听出正是余人豪的声音,“师父,我们到处都搜过了,尽是些佛经之类的书籍,” “师父,所有坑坑缝缝也都搜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余沧海神情微变,“难道姓林的,把剑谱藏在别的地方?不会的!给我听着,将屋子内外重新再搜一遍,不准有丝毫遗漏,” “是,师父,” “给我继续搜、、、” 。。。。。 “看来余沧海还没有找到辟邪剑谱,真是时于待我!”岳不群双眼微眯,一丝紫气轻微流转着, “师父,要不要直接干掉余沧海!” 几丝微弱却带着凛冽杀气的话语凝成音线落入岳不群的耳中,饶是他心xìng坚韧,也不由得一阵错愕, “不急,若是余沧海真的出事,那辟邪剑谱的秘密又会再次石沉大海,先去衡阳城吧,此事稍后再议,” “不错,余沧海身为青城掌门,必定会去衡阳城参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 当即,二人身形飘动,落下屋顶,眨眼就消失于茫茫夜sè中, 。。。。。。。。。。。 此时,刘府内已是张灯结彩,宾客满座,一副员外模样衣着的刘正风面带笑容,将前来道贺的同道一个个引入座位, “华山岳掌门到!”门口衡山的弟子一声高喝,立即惊得内堂一百多位江湖朋友中不少人起身,就算微动分毫的也是直直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儒生走了进来,青衣长衫,双眼开阖间,丝丝jīng光快速掠过,让人难以与他对视,而他身边则跟着一个俊俏青年,一样青衫遍体,神情气质倒与他有几分像似, “岳师兄亲临道贺,刘某真是荣幸之至,请!”刘正风一听,忙快步走向门口,双手作揖,面上的喜sè立增三分,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刘师兄客气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刘师兄的金盆洗手大典,岳某又岂可缺席,” 这时,刘正风微转目光,落到一旁的陆猴儿身上,眼中不由的闪过几丝赞许,“双眼jīng气内敛,呼吸若有若无,不愧是岳师兄的高徒,真是让我既羡慕又嫉妒、、、” “不敢、、、大有,还不见过你刘师叔!”岳不群眼中略有得意,言语间却神识谦虚,尽显谦谦君子风度, “是,弟子陆大有见过刘师叔,”陆猴儿当即向刘正风行礼,随后双目如电,快速扫视刘府内堂,并未发现大师兄等人,便开口问道,“刘师叔,不知我几位师兄弟可否已到府上?” “这、、、陆贤侄,贵派的师兄弟却是尚未前来,或许已到衡阳城内,” 陆猴儿眉头微皱,对岳不群道,“师父,外面风雨不歇,小师妹又十分贪玩,不如由弟子前去接应,免得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状况,” “嗯,那你速去速回,” “大年,为义,你二人就为陆贤侄带路,将华山派的师兄接到府上,” “是,师父,” “多谢刘师叔,” 三人随即出了刘府,步行数百步后,向大年一拐弯,步入一家客栈内,几息后,便走了出来, “陆师兄,几位师兄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茶棚内,” 陆猴儿一听,双眼掠过一丝异sè,“哦?!刘师叔不愧是衡山派的绝顶高手,今rì一见,已然管中窥豹,着实了得,” “陆师兄见笑了,请!”向大年微微一笑,将眼中的得意掩饰过去, “请!” 三人当即快步行进,不知不觉中,向大年二人的身行变得快速起来,却是刚才刘正风对陆猴儿一番夸奖,二人心中难免不服,当时不敢表露,现在一有机会,便施展衡山派的轻功身法,想看看师父口中的君子剑高足是否真有那么厉害, 很快,他二人惊愕的发现,无论如何加快步伐,陆猴儿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走着,速度却未曾落下半分,一方竭尽全力,而一方游刃有余,高下立判, 就在这时,似有一声惊叫传来,叫声中夹着浓浓的痛楚,一听这惊叫,陆猴儿神情猛地一变,意念一动,十二处窍**内力齐齐涌动,向大年二人只觉眼前青烟一闪,一阵模糊,陆猴儿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见、、、 。。。。。。。。。 “师、、、师叔!好疼、、、”岳灵珊只觉一被定逸师叔抓住手腕,就如套上了一个铁箍,疼痛难忍之余,似乎随时都会被捏断, “哼,你华山派掳走我仪琳,我也就掳走你一个华山派女弟子、、、” 又一道热气从手腕上涌来,岳灵珊只觉身躯一阵酸麻,跌跌撞撞的就被定逸给拉走了,心头不由得掠过浓浓的委屈, 话音未落,突兀一道青烟几个闪烁,硬生生插入二人中间,岳灵珊尚来不得惊呼,就感觉到一道浑厚又坚韧异常的热气涌来,上身酥麻的感觉立即消去一大半,而手腕上的铁箍更是猛地一震,脱手开去、、、 。。。。。。。。。。。。。。。。。。。。。。。。。。。。。。。。。。 第四十一章 茶棚之外 “陆师兄(师弟)!”劳德诺英白罗等人,立即行礼,这一幕立即让茶棚内的人一阵惊讶,历来各门各派,只有年幼师弟向师兄行礼,何曾见过师兄对师弟如此恭敬的,不过此人先前一手绝妙轻功,更是一掌隔空震开定逸的右手,如此功力,仔细一想,似乎也并无不妥, “哼、、、师父临行前,是如何吩咐你们的?你们就是如此照顾小师妹的?就算有人真的不顾颜面,欺辱晚辈,事后也会有师父为你们作主,为何忍气吞让,不出手相助,啊!” 说道后来,陆猴儿声音中更是带上了几丝内力,不但劳德诺等人,就连茶棚内的一干人也是被震得目眩耳鸣,这一番话下来,定逸的脸sè又黑了几分,显然陆猴儿的这些话是指责她不顾尊长,以大欺小、、、 “陆师兄,不是我们不出手,而是、、、” 陆猴儿闻言望去,却见英白罗等人都有略微轻伤,劳德诺更是不时的咳嗽几声, “陆师兄、、、”岳灵珊俏目含泪,捂着右手手腕,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放心,有师兄在此,没人敢欺负你,”陆猴儿声音平淡,却透着几丝令人心颤的寒气, “不知我小师妹何处得罪定逸师叔,让师叔亲自出手惩戒?” “仪清,你告诉他,泰山派的天松道长在衡阳城内看到了什么?”定逸出言说道,声音比之男子粗豪几分, “是,师父,据天松道长说,他亲眼见到令狐冲跟仪琳师妹一起在回雁楼喝酒,神情甚是苦楚,显然仪琳师妹是被令狐冲挟持,另外,跟他二人一起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伯光、、、” “你说我大师兄勾结万里独行田伯光?还掳走贵派师妹,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大师兄何许人也,岂会做这等孽事!”陆猴儿飒然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定逸怒道,“真是想不到岳师兄执掌华山门户,门规竟然如此松散,纵容令狐冲这个畜生在外胡闹生事,还勾结无恶不作的yin贼田伯光,掳走我弟子仪琳,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评评理,讨回公道。”“师叔,此事必定内有隐情、、、”陆猴儿仍不死心的辩解,可惜、、、 “此事乃是泰山派天松道长亲眼所见,岂容你抵赖,” “哼!不容抵赖?”陆猴儿见此,也不再低声下气,冷冽说道,“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就像方才,我一眼望见师叔你挟持我小师妹,我心头所想,便是师叔你以大欺小、、、”言下之意,就是我大师兄虽然跟田伯光同桌而坐,但一定不是挟持你恒山派的弟子,就像你挟持我师妹,也不是无端以大欺小、、、 “大胆、、、”定逸身后一个尼姑出言喝到,哪知、、、 “你才大胆,我与你师父说话的时候,哪有你插嘴的份、、、”陆猴儿突兀一声轻喝,内力涌动,那一刹那,似乎平地生雷,滚滚音啸,当即将那尼姑狠狠的震退好几步、、、 华山一派的弟子顿时个个挺起身躯,面上生光,如此,正是我华山派该有的威势, “混账!”定逸一下就被陆猴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下右手挥动,一掌横劈向他, “陆师兄,小心!” 然而,陆猴儿恍若未闻,身形不曾移动,一袭衣衫却是呈曲线状的鼓动起来,像极了浪涨浪息,刚猛劲风一靠近,立时就被不断削弱,直至散去、、、 “哼、、、岳掌门真是教得好徒弟,”如今,定逸连一声岳师兄也不称呼,显然心头真的怒火焚烧,不过对于陆猴儿的功力也是惊讶之极,虽说那一掌并不是她十成功力,但也不可小觑,但陆猴儿身形未动,不过激发内力鼓动衣衫,便将她这一掌的劲力化去,显然功力极为深厚、、、 这时候,向大年二人撑着雨伞,方才快步奔来,“请问这位是不是恒山派的神尼?” 定逸见二人执礼甚是恭敬,说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不知尊驾是?”向大年当先道,“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晚辈不曾出城远迎,还请定逸师伯恕罪、、、” “陆师兄,这几位就是贵派的师兄吧,有礼!”米为义见陆猴儿身边的几人一身衣衫也多是青sè,便行了一礼, “有礼!” “岳掌门早已到了刘府,陆师兄担忧风雨过大,而岳师姐等人又未到,这才主动请命前来接应,” “哼!”定逸刚有点变晴的脸sè,当即再次yīn云密布,“岳掌门他来得正好,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徒弟的,堂堂君子剑竟然教出一个yin贼!哼、、、” 陆猴儿一听,心头怒气再难忍耐,双眼猛地shè出两道犹如实质的紫气,惊得在场几人猛地一跳, “定逸师叔,我敬你是长辈,这才恭敬有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若你再口不择言,辱骂我大师兄、、、” 众人尚未平复惊讶的神情,又被陆猴儿的话语惊得错愕不止, “莫非他令狐冲这畜生做得,我就说不得,倘若他不跟田伯光勾结,又如何会与他同桌喝酒?” “好,假若我大师兄真的跟田伯光勾结,挟持贵派弟子,那我就替师父清理门户,还师叔一个公道,” “此事你能作主?!”定逸怒气稍歇,神sè间有些怀疑, 陆猴儿却不辩解,眉宇间的平淡之sè已明白的表示出来,“但若是我大师兄是为救人而去,还遭人误解齿冷,那又如何、、、” “那我定逸就向你赔礼道歉、、、” “不用了!在下是晚辈,当不起师叔大礼,假如查明此事并没如此,那师叔就向我师父解释个中缘由吧、、、” “好、、、”定逸神情稍稍缓和,毕竟向岳不群道歉,也不算辱没了她,随即,一甩袖袍,当先向刘府走去、、、 “师兄、、、”岳灵珊直至今rì,方才切身体会到他这位师兄的功力有多高,连定逸师叔也被他逼得不敢再发飙,要知道那老尼虽然是女儿身,但脾气暴躁刚猛比之男子也犹有过之,如今就算暂时偃旗息鼓,也算是了不得的事了、、、 “放心,有师父跟师兄在此,就算恒山三定到齐,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小师妹,手腕还疼吗?” 岳灵珊微微摇头,吐了吐舌头,“不是很疼了,要不是师兄你及时赶到,我肯定要疼死了、、、” “还说呢,要不是你平rì不肯好好练功,又怎么会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好了,跟我去见师父,你们也跟上来吧,” “是,陆师兄!” 这时,茶棚内的一干人等见似乎没什么好戏能看,也就各自步入雨中,然而,一个驮着背,脸上贴满膏药的青年,眼中异sè翻滚,直直的盯着陆猴儿, “这人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却是好重的煞气威风,不但门中师兄弟对他如此恭敬,就连他的长辈也让他逼迫得退步,真不知他师父该有如何威势,倘若我有他一半,不,三成功力,那我爹娘也就不会被余沧海抓去、、、”这人正是林平之,想罢一咬牙,当即跟着起步,向刘府而去, 。。。。。。。。。。。。。。。。。。。。。。。。。。。。。。。。。(票票狠得向我砸来吧,另外,光着封面也不好看,要是那位大大能帮我PS一张,真是感激不尽啊,,,) 第四十二章 愈演愈烈 此刻刘府较之先前陆猴儿来时,热闹了不知几许,大门前四盏大灯笼熊熊点着,风雨纷纷,更显朦胧火光,十数人手持火把,或是雨伞,正忙着迎客, 陆猴儿几人刚一进入内堂,便感觉气氛有异,原先百余人分坐各处,谈笑风生,但现在人数多了数十人,场面却有些冷清起来, 。。。。。。。。。。。 “岳师兄,你要好好的给我一个交代!”定逸冷声说道, 岳不群双眼微眯,以他一派掌门之尊向定逸问候,却是被她一番质问,着实有些恼怒,“定逸师姐,你何出此言?” “刘师叔,”陆猴儿先是向刘正风行了一礼,随后对岳不群说道,“师父,定逸师叔偏听偏信,说什么大师兄勾结田伯光掳走了他恒山派弟子,向您老人家问罪来了,” “大有,不得无礼!”岳不群微斥了一下,又对定逸说道,“师姐,冲儿虽然顽劣,不过他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相信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此事千真万确,是泰山派天松道长亲眼所见,呐,就连余观主门下的贾少侠也亲眼目睹,岂容你包庇门下,抵赖隐瞒,”定逸说着,一指余沧海,神情更显几分恼怒, “怎么,在下的徒弟贾人达也在场看见了?那就假不了了!啧啧、、、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想不到岳掌门堂堂君子剑,门下大弟子竟然堕落到跟田伯光勾结、、、”余沧海一笑,话语中尽是讽刺,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猴儿轻声说道,似乎自言自语,但诡异的是,就算人声嘈杂,也无法掩盖分毫,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就似在耳边说起、、、 “好jīng湛的内功!”大厅内识货的人都是神sè一惊,有些惊疑的望向陆猴儿, “你说什么!” 余沧海心头怒极,几次想动手,但一个陆猴儿他就不敢轻易言胜,何况还有个岳不群在一旁虎视眈眈、、、 “诶!各位,就当是给刘某面子,大家心平气和,慢慢将此事讲清楚,”刘正风眼见气氛愈演愈烈,连忙出来打圆场, 岳不群也适时说道,“不错,定逸师姐,此事耐人寻味,疑点甚多,可惜,小徒令狐冲并不在场,不能与他当面对质,所以,是非黑白,一时也难以分辨,” “好一个令狐冲不在现场,你就想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吗!” “师姐,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过、、、” 就在这时,“令狐冲,你给我滚出来,”一声大喝猛地从门外传来,当真是凭空一个霹雳打来,大厅内众人一听这暴喝,尽皆动容, 几名身穿青衣,头顶发髻的道士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走了进来,门板上卧着两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满是鲜血,不少人上前去看,其中一人身上一道极深的刀痕,几乎是从前胸砍到后辈,死得不能再死,而另一人虽然没死,但呼吸微弱,面sè惨白,伤势也是极重, “这、、、”身为东道主,刘正风忙上前,对着快步进来的魁梧红脸道士,惊讶的问道,“天门师兄,天松道长怎么会身受重伤,迟百城师侄又是何人所杀?” 天门道人脸sè愈加cháo红,心头积聚的怒火当即猛地宣泄出来,“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干得好事!”随后,他一见岳不群在场,几个快步上前,“岳师兄,请你将令狐冲这个畜生交出来!” “这、、、” “天门师叔,你说天松师叔二人是被田伯光所害,关我大师兄什么事?”陆猴儿见师父有碍面子,忙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哼,他不杀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田伯光杀我弟子,重伤我师弟,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令狐冲竟然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不该死?!”陆猴儿眼中的怒气一闪,又是个蛮横无脑之人,“天门师叔,不知是谁告诉你,我大师兄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刘正风当即又打圆场,道,“各位,稍安勿躁,此事的确耐人寻味,不如大家心平气和,将这件事彻查清楚,免伤和气,假如令狐贤侄真有不是之处,我们再好好劝他,” 天门道人一听,一甩袖袍,怒道,“还有什么好劝的,应当取其首级,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莫非天门师叔是我华山派执法长老?否则我师父尚在,又如何能越俎代庖?” “你说什么?!”天门道人脸上cháo红之sè更甚,不禁再次暴喝,强烈的音啸直奔陆猴儿而去, “哼、、、”陆猴儿轻轻一喝,滚滚音啸似乎被一记利箭穿shè,尚未靠近他周身三尺,就消散无踪, “大有,退下!”岳不群喝止道,然而他微微抽搐的面部,却显示着他心头的怒气 “是,师父,”陆猴儿见师父似乎真的生气了,忙退下一旁,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快步走了进来,先是向刘正风拱手一礼,又向其余众前辈拱手,之后对天门道人说道,“师兄,我方才率领门下弟子于衡阳城内搜寻田伯光,然而,这yin贼异常狡猾,轻功又极高明,却是未找到他的踪迹,但是寻到了令狐冲跟恒山派的仪琳贤侄,另外、、、” “天柏师兄,仪琳她人在何处”定逸大喜,却是打断了他, “师父,”便于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娇嫩的声音,随即众人眼前一亮,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尼姑快步进来,但见她清秀绝俗,容光艳丽,虽然一身宽大布衣,但掩饰不住婀娜的身姿,她一到定逸身前,两只纤纤小手抓住她的袖袍,小声抽泣道,“师父,弟子、、、弟子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要怕,有师父为你作主,”定逸原本还有些怒火,但一见到仪琳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尽数消去,反而柔声安慰, “大师兄?!”同时,陆猴儿双耳微动,有些惊喜的自语道,当即运转内力,众人只觉眼前青烟一晃,他的身影忽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下一刻,砰砰砰三声轻响,三道人影应声快速飞进大厅,姿势极为不雅,显然是被人踢进来的, 余沧海眼尖,却是认出这三人乃是他的得意弟子,正是青城四秀之三、、、 。。。。。。。。。。。。。。。。。。。。。。。。。。。。。。。。 第四十三章 是非曲直 众人先前不知跌进来的三人是谁,甚至有些人以为是敌袭,都严阵戒备,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余沧海刚一俯首为他三位弟子解**后,一道幽幽的话语随即飘荡进来,缭绕不散,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混账!”余沧海脸sè涨红,夹杂着恼怒羞意,却是听出出声之人正是方才的陆猴儿,当即身体一晃,幻化成一道白光,提身纵了出去, 众人眼见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道人如此速度这么快,再不敢凭貌取人,无不暗暗佩服他的轻功身法, “人杰、、人杰、、、华山令狐冲?!好、、、” “轰轰轰、、、” 然而,尚不足几息,先是余沧海几声悲呼,随后就是一连串沉闷的响声传来,又是几息,众人就见余沧海的身影狼狈的倒退而回,面sè苍白,脚步移动时,身形摇晃,似乎站立不稳, “师父、、、”侯人英三人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问候, “为师没事,”余沧海微微摇头,忙运气调息,少顷,他的脸上的苍白稍稍褪去了几分,,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何人功力如此厉害,能将堂堂青城派余观主震退回来,其中尤以林平之的目光最为急切,用望眼yù穿形容也不为过, “不知哪位高人驾临刘府,刘某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刘正风见此只好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平静,然而众人没注意到的是,余沧海的脸sè似乎cháo红了几分,身形也稍稍转了过去, “大师兄,慢点、、、”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并未出现什么高人,而是,陆猴儿搀扶着一个约二十多岁,面sè有些苍白,胸口一片血迹的英俊男子缓步走进来, “想必这人就是令狐冲!” 英白罗等人一见,立刻快步上前,搀住令狐冲,“大师兄,你没事吧?”岳灵珊更是眼中含泪着问道, “傻丫头,大师兄当然没事了,” “师父、、、各位师叔、、、”天门定逸听他问候,俱是一声冷哼,岳不群也不去理会,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冲儿,伤势如何?”令狐冲摇头道,“弟子并无大碍,” “陆贤侄,不知方才是哪位高人与余观主相斗?”刘正风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将转移话题,却也将众人的心神牵扯过来, 陆猴儿对于他先前几次维护令狐冲,倒也挺感激的,当下不敢怠慢,道“刘师叔,先前余观主的三个弟子对我大师兄无礼,我一时忍不住就出手惩戒一下,却想不到余观主爱徒心切,挥掌向我大师兄击来,我便只好还手、、、” “哼,令狐冲杀我弟子,难道我眼睁睁看着凶徒在此,却不出手!” 众人听他回答,但并不否认陆猴儿的话,随即一脸惊愕的望向陆猴儿,想不到他弱冠年纪,就有如此深厚功力,不少人也微微向岳不群观望过去,对于君子剑的威名更加佩服不已, “岳师兄真是教得好弟子,难怪敢胡作非为,不顾江湖义气,”天门冷声说道,虽然他心头也很忌惮,但见到令狐冲,就想起一伤一死的师弟跟徒儿,怒火又忍不住焚烧起来, “天门师兄,小徒一向口直心快,先前却是得罪了你,还请你见谅,”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陆猴儿也不再逞能,“弟子先前言语不慎,得罪师叔,还请师叔宽恕,” 天门自忖单以掌力而论,他也不能这么轻松震退余沧海,毕竟青城派的摧心掌也算是名动江湖,既然陆猴儿已低头,当即缓声说道, “岳师兄,你严重了,我天门断不会这么小器,跟个晚辈斤斤计较,我生气,乃是令狐冲不顾义气,袖手旁观,看着田伯光杀我弟子,重伤我师弟,却不出手相助、、、” “天门师伯,令狐大哥为人侠义心肠,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他见迟师兄被害,天松师伯也岌岌可危,就连忙拔剑刺向田伯光,只是田伯光的刀法实在太快,只是一闪,天松师伯就已被一刀砍中、、、师伯若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问问天松师伯吧,” 众人想不到,原先娇滴滴的小尼姑竟会义正严词的为令狐冲开脱,众人也都不傻,一想此,那么先前什么令狐冲挟持恒山派弟子也就不攻自破, 天门微一沉吟,便向躺在地上的天松走去,轻轻问道,“师弟、、、是不是真有此事?” “师兄,令狐冲、、的确出手、、相助,”天松道人挣扎着说道, “啊!这、、、”这一下,天门道人一震,站起了身,他倒也直接,想了想就立刻快步向岳不群走去,“岳师兄,是我鲁莽,错怪了令狐贤侄,还请不要见怪,” 岳不群微微拱手,道,“诶,天门师兄,其实当时情况混乱,一时之间的误会也在所难免,” 天门随即又转向陆猴儿,“陆贤侄,先前师叔多有不适、、、” “弟子不敢,”陆猴儿身形诡异一颤,直直向旁漂移近三尺,让过了天门的拱手之礼, 一旁余沧海冷声道,“哼,你们爱怎么样我不管,但令狐冲杀我徒弟,这笔帐该怎么算,”此刻他面sè恢复不少,定是趁着这段时间调息运气, “怎么算?若是你有本事,尽管来算,” “你、、、” 陆猴儿脸sè一冷,“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福威镖局林远图不过打伤你师父长青子而已,你就灭他满门,那你先前伤我梁师弟,如今用你弟子一命抵偿,又哪里过分,何况我大师兄为何杀你弟子,只怕其中必有隐情,或许,是他该死也说不定、、、” “大有,”岳不群虽然心头解气,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如何能真的这么做,“余观主,只怕这事尚有隐情,冲儿,你告诉为师,为什么要杀罗人杰?若是真像你陆师弟说的,其中有隐情,为师必定为你作主,” “岳掌门,此事不妨让恒山派的小师父讲述吧、、、” “也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仪琳师妹,你就说说,为何我大师兄要杀此人,” “不错,仪琳贤侄,你就将此事一一道来,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也可解释清楚,以免影响我五岳剑派的同盟义气、、、” “是,岳师伯,”仪琳娇嫩的声音响起,“昨rì下午,我随了师父和众师姊去衡阳,行到中途,下起雨来,下岭之时,我脚底一滑,伸手在山壁上扶了一下,手上弄得满是泥泞青苔。到得岭下,我去山溪里洗手,突然之间,溪水中在我的影子之旁,多了一个男子的影子、、、 、、、、、、、、、、、、、、、、 “田伯光的刀法奇快,加之身法迅速,令狐大哥虽然剑法厉害,却也只能能勉力与他相斗,无法救我离去,之后田伯光似乎恼怒起来,一连几刀狠狠的劈出,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令狐大哥有些抵挡不住,被震退几尺,田伯光就趁此空隙,一把抓住我,几个纵身就离去了、、、” “之后,令狐大哥一路追来,回雁楼内、、、、、、田伯光就这样跟他坐着比试,最后令狐大哥见迟迟不能赢,就一狠心不再抵挡他的快刀,以一剑换一刀,而那一刀正是砍伤天松师伯的那招,那一刹那,令狐大哥的胸前便被鲜血染红,而田伯光却是不敢以身接剑,立即闪身后退,这一退,他人也就离开了凳子、、、” 。。。。。。。。。。。。。。。。。。。。。。。。。。。。。。。。。 第四十四章 颜面尽失 众人听后沉寂了下来,似乎正回味着这场惊险的争斗, 刘正风当先问道,“仪琳贤侄,那田伯光是否愿赌服输呢?” 仪琳道,“田伯光虽然凶恶,但也信守承诺,他说,令狐兄弟,确实好胆量,敢以身挡我田伯光的快刀,田某虽然贪花好sè,却也极为佩服像你这样的热血汉子,先前之事,就当田某多有得罪,他rì必定向你赔罪,就此告辞,然后他就一纵身跳下了回雁楼、、、” “好,有勇有谋,令狐贤侄确实了得,”天门道人称赞道,眼中闪过欣赏之sè, “哼,”余沧海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令狐冲,冷声说道,“这小子,跟田伯光这yin贼耍流氓手段,岂不是影响我名门正派的颜面,” 岳不群一听,捻着胡须的手不由一顿,眼中微微紫气闪烁,一丝戾气快速掠过, “师父,是弟子没用、、、” 岳不群微微摇头,道,“冲儿,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除去轻功、刀法,就算内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能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了,” “不错,大师兄,有人无非是心头嫉妒而已,又何须去理会呢!他门下的什么青城四秀,啧啧、、、” 定逸脾气刚猛,当即也道,“不错,什么流氓手段?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定逸可没见你青城派有如此出sè的少年侠客,”却是对令狐冲奋不顾身相救她徒儿,保全恒山派的清誉,心中感激之余,原先的埋怨恨意早已不见, “你、、、” 刘正风见气氛又要起摩擦,忙转移话题,向仪琳问道,“仪琳贤侄,不知青城派的罗人杰又是如何死在令狐贤侄手下,” 仪琳平和的神情流露几丝怒气,说道,“就在这时,有两个人走上了楼,他们似乎跟令狐大哥有过节,见到他胸口流血,就出言讽刺,说什么冤家路窄,想不到堂堂华山大弟子会如此的落魄,之后令狐大哥就跟我说,‘师妹,青城派有不少高深的功夫,像松风剑法,摧心掌,无影幻脚、、、但你知不知道最厉害的是什么,我说,不知道,罗人杰就上前喝道,‘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令狐大哥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早就尝试过了!不就是那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罗人杰一掌拍在桌上,喝道,‘胡说八道,’之后就挥剑向令狐大哥刺去,令狐大哥虽然被田伯光砍伤,依然轻松挡下了他的剑招,十数招后,那罗人杰恼羞成怒,剑法逐渐凌厉起来,招招杀招,令狐大哥见状,却是知道姓罗的起了杀心,就出口喝道,‘罗人杰,你再不停手,就别怪我不客气,’又打了十数招,那罗人杰还不住手,而令狐大哥的胸口又染红了几分,却是牵动了伤势,于是,他也就不再留手、、、” “唉、、、”余沧海一声轻叹,他只觉众人的目光shè向自己时,都充斥着鄙夷与愤恨,其中尤以陆猴儿更甚,几乎都凝成实质, “砰砰、、、”就在这时,两声轻响传来,两道人影先后飞跌进来,厅内众人,立即闪到一旁,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一个苍老而粗豪的声音朗声道,余沧海一惊,忙闪身接住二人,随即一点地面,身形如电,可惜,大厅之外,空无一人,余沧海立即提气纵身,跃上屋顶,更是与刘府正堂快速游走一遍,此时,以岳不群,天门道人自重身份,仍静坐不动,定逸,刘正风等人也都闪身出大堂,不过,来人似乎功力极高,又对刘府的环境又极为熟悉,众人注定无功而返, 。。。。。。 “什么人干的?”余沧海解开二人的**道后,寒声问道, “师父,弟子没见到是谁!”“弟子也没见到,我只觉后心一麻,就着了那人的道,” “哼、、、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若是哪位朋友跟贫道过不去,就不妨站出来,躲躲藏藏,欺负贫道门下弟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余沧海一声正喝,不怒自威,可惜,却是无人应声,一抬头,又见天门道人等人神情木然,对此事似是全不关心,岳不群眼角更是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意,料想人杰那番趁人之危,已让五岳剑派的人恨上, 余沧海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心头沉思道,“若是我不将场面找回来,岂不是让人更加小觑我青城派,那我rì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突兀又一想,“以我余沧海的轻功造诣,尚且连人影也未曾看见,只怕此人并非真的逃脱,或许就躲藏于外厅之中、、、” 。。。。。。。。。。。。。。。。。。。。。。。。。。。。。。。。 此时,衡阳城内一家客栈内,三个身穿黄衫的中年男子正沉默着,似乎遇到什么难事,若是陆猴儿在场的话,定能认出这三人就是害得他上思过崖面壁一年的嵩山三太保,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以及大嵩阳手费彬, “想不到区区刘正风金盆洗手,岳不群竟然会亲自道贺!若是此事他横插一手的话、、、”费彬捻着唇上鼠须,有些凝重的说道, “不错,”陆柏脸sè也有些凝重,说道,“单是一个岳不群,我三人还能勉强逼迫得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再加上他那个弟子、、、一年前,我等逼迫岳不群不得不罚他面壁,想必他心中必定愤恨不已,如今一年已过,看来他的功力又进步不小,据汉松回报,几息时间,余沧海就被他震退,以余沧海顾忌青城派掌门颜面,若非真的受伤不轻,绝不可能就这么忍退,、、、”费彬接口说道,“二师兄,不知要不要向掌门师兄回报,请他再派遣钟师弟等人前来,” “哼、、、”丁勉沉思一会,神情一冷,说道,“两位师弟,一年前,我等虽然查清了华山派一些底细,但也被岳不群师徒逼下华山,此事丢失我嵩山派不少颜面,左师兄虽然不曾怪罪我等,但心中难免有异,若是这次事件再不能办妥,那么,后果你们也能预知一二、、、” “这、、、”一听丁勉的话,二人想想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有些迟疑起来,“不错,虽然乐师弟,钟师弟等人嘴上不说,但眼中隐隐流露的意思,何曾不是笑我等无用、、、” “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忧,这次事情,也不用直接以武力灭杀刘正风,而是先占住一个‘理’字,让那些前来观礼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之后,刘正风还不是得沦为鱼肉、、、” “不错,”二人略微一想,正是此理,“二师兄高见,就算岳不群等人敢得罪我嵩山派,也不会放心正教中人与魔教勾结,只怕心头会寝食难安!” 。。。 “刘正风,衡山派、、、”三人微微冷哼,暮sè随之缓缓落下,似乎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第四十五章 洗手前夕 刘府大厅内, 两人正对峙着,一人则是余沧海,另一人则是林平之, “小驼背,我青城派与塞北名驼木先生素无瓜葛,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余沧海寒声说道, 林平之根本不认识什么塞北名驼,一见余沧海,就想起家破人亡,骨肉分离,都是拜他所赐,算对方功力比他高上不知几许,但胸堂热血涌动,忍不住就想拔剑刺去,然而,多rì来经历诸多苦楚磨难,他已非昔rì的纨绔少爷,当下强忍怒火,道,“木大侠古道热肠,最爱锄强扶弱,你青城派派好事多为,又如何需要得罪不得罪!” 余沧海哈哈一笑,尽是讽刺之意,“你这个小驼背,竟然称呼木高峰为木大侠,真是武林一大笑话,” 众人一听也不由得暗暗好笑,塞北明驼木高峰武功虽高,人品却颇为低下,此人趋炎附势,不顾信义,只是他武功高强,为人机jǐng,倘若跟他结下了仇,那是防不胜防,武林中人对他忌惮畏惧的不少,却无人对他有什么尊敬之意。 刘正风金盆洗手在即,也不想多惹是非,当下说道,“两位都是刘某的贵客,就当给刘某面子,大家喝杯酒就当尽释前嫌,来人,上酒!” 家丁立即端酒上来,余沧海虽然无视林平之,但对于木高峰也不敢贸然撕破脸面,毕竟江湖上传言他为人yīn狠,更是睚眦必报, 林平之双目喷火,怒视着余沧海,也不伸手去取酒杯,嘴唇微微蠕动,似乎还想再羞辱他几句、、、 “哼、、、”余沧海见此,也就不再顾忌,五指一抓,刹那间,林平之只觉手腕一痛,似乎被套上了铁箍,**几下挣扎,不见脱手,反而更加疼痛,骨骼咯咯脆响,似乎随时都会被捏断, “师父,看来此事有些蹊跷!”陆猴儿嘴唇微动,几丝声音凝成丝线传入岳不群耳中, “哦?你是说、、、” “弟子观那小驼背的神情,似乎与余沧海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余沧海并未与木高峰有什么仇怨,而且那小驼背似乎也不知道木高峰的为人,如此,他可能并未真的驼背,这样装扮,是为掩人耳目,而符合这些的也就、、、” “福威镖局、、、林平之!” 岳不群闻言,几丝紫气自眼中快速掠过,“既然如此,大有,那你不妨出手相助一二、、、” 。。。。 “余观主,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这位小兄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莫非你青城派有此规矩,专门喜欢欺负弱小之人,” 陆猴儿身形晃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就站到林平之身边,似随意的拍了下他的肩头,林平之只觉一股极为浑厚的热气涌过,右手袖袍不由得似浪cháo般舞动起来,手腕上的铁箍猛地震了几震,似乎几次想再捏实,但虎口剧痛,再无能为力,若是我有此等深厚功力,余沧海又如何敢冒犯我林家,我爹娘又怎么会受此劫难, 林平之当即嗤笑道,“余观主,我看你青城派的武功也很平常嘛,不妨改投陆少侠门下,求他指点你们几招也好,” “哼,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小驼背,我余沧海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几次三番找我麻烦?不妨坦言说来,”余沧海一甩袖旁,冷哼一声,至于陆猴儿,微微颤抖麻木的右手却也让他再轻举妄动,今rì就暂且忍让,他rì遇见,以我松风剑法的造诣,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林平之见状,竟毫不退让,情急之余,不由站直了身躯,也让众人尽数一惊,“狗贼,你少假仁假义了,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我几时认识你这个小驼背,又几时害得你家破人亡?” “哼、、、”林平之刚要再开口,突兀脸sè有异,随即冷哼了几声,不再说话, “各位,时候不早了,不妨入座饮用晚膳,刘某招待不周,却是让各位见笑了!” “不敢!”余沧海这才想起此地乃是刘府,不是他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华山泰山恒山还好说,毕竟五派有同盟义气,他青城派可就没这薄面了,想了想也就随波逐流了,但之后,目光时常有意无意的掠过林平之、、、 。。。。。。。。。。。。。。。。。。。。。。。。。。。。。。。。 “你跟着我干嘛!” 晚膳过后,陆猴儿一行人就打算回房休息(华山派就有十数间客房),然而林平之却是跟随其后,陆猴儿双耳微动,听出有人偷偷跟随,立即一闪身,到了他的面前, 出乎陆猴儿意料,林平之竟毫不犹豫跪下,道,“弟子求师父收录门墙,rì后自当谨遵教诲严守门规,决不会有丝毫违背!” 陆猴儿一甩袖袍,一道柔和劲气挥出,林平之的身躯当即就被托起,“呵呵,林小兄弟,虽然我自忖功力不弱,但对于教导弟子,却是经验极少,何况我也不曾出师,如何能擅自收录弟子、、、” 林平之不由的焦急万分,几次想跪下磕头,都被拦住,“陆少侠,弟子是诚心诚意拜师的,求你成全弟子,” “呵呵,我师父就在前面不远,倘若他老人家愿意收录你入门,那么今后你也未尝没有机会手刃余沧海,报你林家的血海深仇、、、” “是尊师岳先生?!”林平之一听,心头的希冀又上升了三分,若是真的能拜入君子剑门下,学得如陆少侠这般的武艺,那么,为我林家师数十位枉死的镖师复仇,必定轻松异常,就算rì后杀上青城山,灭他余沧海的道观基业,也是指rì可待, “不错,”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紫气,当先往前走去, 。。。。。。。。。。。。。。。。。。。。。。。。。。。。。。。。。 深夜,陆猴儿的房内,灯火已熄灭, “韩俊,可有找到向问天?”陆猴儿端坐床铺,问道, “属下不负所托,查探到十年前魔教无故退隐的人中,以江南四友地位武功为最,于是亲自赶往杭州,终是于梅庄附近寻到了他,也将堂主吩咐的话语一字不漏尽数相告,” “那他可有什么答复?!” “他让属下回复堂主,说本月十四之夜必定赶到、、、” “好!”陆猴儿眼中寒光乍现,似乎撕裂了漆黑的夜sè,“嵩山派,也该是时候跟你算算利息了!” 。。。。。。。。。。。。。。。。。。。。。。。。。。。。。。。。。。。。。 第四十六章 争斗之始 第二rì清晨,陆猴儿一番梳洗后,就到了令狐冲的房内,却见到岳不群及众人都早早到了,昨rì拜入门下的林平之,也换了身青衫,将脸上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尽数抹去,恢复了以往的风采,然而眉宇间尽是忧虑担心,时不时的将目光掠过岳不群,似乎想暗示他什么、、、 “师父,大师兄的伤势怎么样!” 岳不群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田伯光这一刀没有砍中冲儿的要害,另外,冲儿的剑法也算不错,为师估计田伯光那一刀刀势并未用尽,而是半道被冲儿逼回,只要静养十数rì也就没什么了!” 陆猴儿眼中杀气一闪,有些yīn冷的说道,“哼哼、、、万里独行?!若不是他独来独往,行踪飘忽,轻功又着实了得,又岂会让他逍遥至今,不过这次他既然没有对大师兄你赶尽杀绝,那么rì后遇上、、、” 岳不群闻言,怒斥道,“大有!田伯光乃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yin贼,你岂可有半点仁慈之心,一旦你对他手软,那rì后我华山派如何自处,江湖上的正教同道又会如何看待我华山派!” “弟子知错,”陆猴儿闻言微微低头,然而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我华山派只要不出什么绝世大魔头,再有超凡高手坐镇,又有谁敢无言乱语,不过,田伯光确实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若是真的放任,那么,一念之差、、、陆猴儿双眸转动,突兀,一丝邪意快速闪烁而过,不错,只要断了他的是非根,如此不但还了大师兄的恩情,又能让他心动却不能行动,岂不是两全其美、、、 岳不群转身又对其余众人喝道,“为师对大有的话,你们也得给我好好记住,凡我华山弟子,个个视死如归,就算不敌又如何,岂可贪生怕死!” “弟子等谨遵师命,不敢有违!” 林平之低头躬身的时候,心头却是升起几丝别样的想法,昔rì他爹传授他走遍经验时,第一条就是少结冤家,多交朋友,那么必定会谈论到一些厉害的江湖人物,其中就有田伯光,但师父所言的轻描淡写,似乎一旦他遇到陆师兄,就再难逃脱,必定一死,要知道,田伯光最厉害,还是他的轻功,否则又怎么会有万里独行的外号呢?莫非陆师兄就连的轻功也远胜于田伯光?! 想到这,他对于岳不群师徒的功力更觉的高深莫测,也更难以忍受父母生死未卜的煎熬,当下跪下道,“师父,念弟子赤胆孝心,恳求师父,救出弟子的双亲,弟子、、、” 看着林平之这番模样,岳灵珊忍不住轻轻的扯着岳不群的衣袖,“爹,不如你和陆师兄直接去向余沧海要人吧、、、” 陆猴儿也是恻隐之心大动,但还是征求xìng的望向岳不群,却见岳不群双眼紫气微微闪烁,之后一道音线传入他耳中,方再对林平之说道,“平之,为师也知道,你此时此刻心中一定责怪为师,为什么见到余沧海也不跟他交涉,让他放了你爹娘,其实,如今我们正在刘府作客,参加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万一将此事闹大,你刘师叔必定左右为难,到时江湖上的朋友也会说我华山派不识大体、、、” 林平之见状,站起身,虽然眼中担忧之sè不减,不过终究是师命难违,“弟子愚昧,不识大体,请师父恕罪!” “嗯,你明白就最好了,”岳不群捻了下胡须,接着说道,“总之你放心,等你刘师叔金盆洗手一结束,为师一定想办法救出你父母,” “多谢师父!”如此,林平之眉宇间的担忧方才去了不少, 。。。。。。。。。。。。。。。。。。。。。。。。。。。。。。。。。 rì子平淡的很快过去,一眨眼,已是十五之rì, 刘府大厅内,两百余人静静的站立着,而首位上则排布着五座太师椅,岳不群与天门道人分坐西东两位,余沧海定逸等人则坐于两旁, 刘正风环顾四周,拱手道,“多谢各位驾临刘府,参加刘某的金盆洗手庆典,各位的厚谊隆情,刘某有生之年,必定铭记于心!” “客气、、、”众人当即拱手回礼, 就在这时,向大年快步走入大厅,于刘正风身边道,“师父,张大人到!” “立刻出迎!”刘正风一听,毫不犹豫就快步走出去,众人有些疑惑的起身,天门首先忍不住出声,“真是奇怪,刘师弟乃是江湖中人,怎么会结交官府呢?” “不错,刘师弟究竟在干什么?”定逸眼中也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之sè, “我们出去看看,个中缘由,自然就一清二楚!”岳不群提议道,众人点头附议,当下不少人都走了出去, 陆猴儿双眼似闭微闭,却是未动分毫,似是对一切外物都不甚于心,当然,一众华山弟子却是跟着岳不群出去,唯独劳德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面的岳不群,一咬牙,却是站立于他身后、、、 过了约半柱香,刘正风等人返回大厅,然而众人的目光转向他时,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丝轻视, 刘正风再次拱手行礼,群雄都立即起身还礼,朗声说道“各位,刘某今rì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若是我门下弟子想改投别派,刘某也不勉强,今rì邀请大家前来,是想大家为刘某作个见证,rì后无论个人是非恩怨,还是门派斗争,刘某都不再理会,” 当下,刘正风便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住手!”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立即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中年模样,手持一面五sè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陆猴儿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费彬!” 情势一触即发、、、 。。。。。。。。。。。。。。。。。。。。。。。。。。。。。。。。。。 第四十七章 五岳令旗 “五岳令旗?!” 场面一下陷入寂静之中, “刘师兄,奉盟主旗令,请你暂缓金盆洗手!”费彬一扬手中的令旗,喝止道, 刘正风微微笑道,“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呢?”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话语中明显带有丝丝颤音,可见他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 费彬说道,“小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盟主旨意,请刘师兄恕罪,” “既然不知旨意,那不知费师叔屈驾何来?徒费人力不是、、、”陆猴儿的声音突兀插入,令得费彬微转视线,一丝戾气自眼中快速流转而过,“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岳师兄的得意弟子,一年未见,陆师侄的风采却是远胜当rì,想必这一年的思过悔悟,定是大有裨益、、、” “哼哼,费师叔见笑了,当rì师叔的大嵩阳掌,着实让弟子大开眼界,也是受益匪浅,若是师叔不嫌弃的话,弟子想再领受一番,不知师叔意下如何呢?” 此事众人也有所耳闻,毕竟江湖人多口杂,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年前,嵩山派三太保率领数十位弟子气势汹汹的上华山正气堂,至于是何原因,倒是不甚清楚,不过此事也让江湖人士略窥嵩山派的霸道,但现在听陆猴儿与费彬的对话内容,以及二人有些不大正常的对话态度,似乎此事内有隐情,只怕华山派并未如众人想象的那般妥协忍让、、、 费彬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眼中戾气大盛,但随后生生压下,“陆师侄若有兴致,师叔必定不会吝啬,不过如今师叔有要事在身,只怕、、、” 陆猴儿淡笑道,“也好,等刘师叔金盆洗手大典结束后,我自当向费师叔重温一下大嵩阳掌的jīng妙,” 费彬一声冷哼,将目光转向刘正风,道,“刘师兄,不知你是否遵从盟主的旗令呢?” 这一刻,大厅内数百道目光隐晦的徘徊于二人之间,心头只觉这位rì前挫败青城掌门的少年更加深不可测,定逸天门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闪过几丝庆幸与悦sè,却是先前陆猴儿为令狐冲之事再怎么怒火焚烧,也不曾对二人无礼,若是真的一旦动手,只瞧费彬这忌惮的神情,只怕二人也不见得能压制得住他、、、 刘正风眼中怒气缓缓升腾而起,声音有些低沉,道“昔rì,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互助,维护武林正气,若是遇到与我五派有关的大事,当听盟主号令,这面五岳令旗也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但今rì刘某金盆洗手,乃是刘某个人私事,既不违背江湖义气,也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么,想必不受盟主旗令约束、、、” 费彬一听,声音又森寒了几分,“刘师兄,当rì盟主千叮万嘱,希望刘师兄别一意孤行,盟主传下旗令,是为维护五岳剑派的同盟义气,更是为了刘师兄好,” 刘正风毫不退让,道,“那刘某就更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的请帖早早就命人送上嵩山,若是左盟主真有意劝阻的话,又何须等到今rì!莫非是想刘某在众位英雄面前出丑、、、” “非也,只怕是想试试这令旗到底都多大的能耐,是否真的能做到言出法随,令行禁止!” 这一下,场面再次变得寂静,或者可以说是诡异,这番话,真的是、、、 费彬冷冷一瞥,道,“岳师兄,令徒一再挑衅我嵩山派,不知是何用意?” “费师弟,小徒一向心直口快,若是有什么言语冲突,你我都是尊长,如何能与晚辈斤斤计较,”岳不群依旧是谦谦君子的风度,然而话语的内容却让厅内众人心头一凛,君子剑,当然可以自谦,但若是有人因此不知好歹,以为如此就能任意欺凌华山弟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场面一下有些冷清起来,似乎正酝酿着一股风暴,平静,只是短暂的、、、 便在这时,后堂传来几声吵闹声,“刘姑娘,请你在此稍等片刻,” “哼,这里是刘府,我们愿去哪就去哪,如何轮得到你作主!快给本姑娘让开!”随后,又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妹妹,别理他,咱们走!” “想不到今rì群雄聚集,竟然有人这么不开眼,来刘府撒野、、、” “我等奉盟主命令,看管刘府家眷,不得走脱一人,还望刘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好霸道的嵩山派!” 刘正风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气得不轻,就在这时,几声哀怨的胡琴声突然响起,琴声透着丝丝幽婉苦楚,稍后却又戛然而止,同时后堂也再无一丝声响、、、 “潇湘夜雨?!难道是师兄?!”刘正风平静了下来,既然师兄到了,那么倩儿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师兄为何会来呢?莫非他得知嵩山派yù对我不利、、、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众人也是一惊,不是说莫大与刘正风一向不和,已经数年未曾踏入过刘府!看来,二人终究是曾同门学艺,就算不和,也不会见他被人欺凌, 唯独陆猴儿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突兀的,房顶梁柱上传来两丝微弱的呼吸声,若不是后堂出现状况,令得这二人的心神有些动荡,只怕混合大厅两百余人的呼吸吵杂声,还真的辨听不出, “什么人!” 当即,陆猴儿一声清喝,刺耳音啸骤然响起,却是几道白光急速shè出,速度极快,下一刹那,两道人影晃动,便已从房顶落下,一人甚胖,身材亦很魁梧,一人极高极瘦,正是丁勉陆柏二人,众人一见俱是心头有些震动,只怕此事真的不会善罢甘休, “刘师兄,诸位英雄,”二人先是众人行了一礼,随后与费彬对视一眼,当即施展身法,快速越过大厅,往后堂而去, 然而,除去地面一些斑驳血迹,后堂再无人烟,无论是嵩山派弟子,或是刘府的一干家眷,俱是消失无踪, 。。。。。。。。。。。。。。。。。。。。。。。。。。。。。。。。。。。 第四十八章 光明右使 “莫大先生!、、、” “青锋!汉松!、、、” 陆柏几声清喝,丹田内力随之上涌,丝丝音啸缓缓缭绕传出,然而,数息过去,后堂依旧寂静无声,只余众人的呼吸声以及诧异惊奇的议论声, 三人对视一眼,将心头的几丝不安强行压制,当即,丁勉有些yīn寒的望向刘正风,“刘师兄,可否告知我嵩山弟子的去处?” 刘正风微微摇头,声音也是异常低沉,“刘某也正奇怪,为何我刘府后堂会出现嵩山弟子,另外,刘某妻儿为何会离奇失踪,也请丁师兄告知,虽然刘某势单力薄,但也不是肆意任人欺凌的!” “哼,刘师兄,你还要措词狡辩到何时!想不到你出手这么狠辣,我嵩山十数位弟子的xìng命,就枉死你刘府之内,看来,你真的是自甘堕落,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勾结,密谋对付我正教中人!” “什么!刘正风勾结东方不败?这、、、” “不过,方才那幽怨的胡琴声明明是莫大先生的潇湘夜曲啊!” “不错,嵩山十数位弟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若不是莫大先生出手,我想不出衡山派还有何人能短短几息内,就将他们灭杀!” “就算真的被灭杀,那尸首呢?莫非莫大先生有三头六臂,何况就算嵩山弟子真的毫无反击之力,但总能出声呼救吧,为何十数丈之隔,却连几声呼救也没有听见,” “莫非连莫大先生也与魔教有了勾结?!” 丁勉二人听着众人纷乱的话语,眼中也有些惊异,莫非真的不是莫大所为,还是说另有何人相助、、、 、、、、、、、、、、、 众人讨论之下,这才发现此事疑窦重重,望向刘正风的目光也惊疑起来, “费师兄,你不要血口喷人,刘某一生之中从未见过东方不败,何来勾结,何来密谋?” “哼,你的话恐怕不尽不实吧,那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呢?刘师兄,又是否认识?” 这一刻,众人从刘正风的神情中,清晰的读出了迟疑,挣扎以及深深的迷茫、那是是否该坦言承认的迟疑,是不知所措的迷茫,但是,随着众人眼中的惊疑越来越浓时,刘正风的神情似乎一下就变得坚定不移、、、 “不错,刘某不但认识曲大哥,而且他也是刘某一生之中唯一的知己、、、” 丁勉冷冷一笑,“你肯承认就最好了,左盟主交代了,有两条路让你选择,倘若刘师兄能够悔悟,改过自新的话,就限你一个月之内,将曲洋的首级带回来,那盟主就既往不咎,否则、、、” “真是嚣张之极!莫非衡山派执行门规,清理门户也要左盟主过问,就算刘师叔真的认识曲洋又如何,论及门规,该是要莫师伯亲自处置,左师伯虽然贵为我五岳剑派盟主,也未免有点越俎代庖!” “笑话,莫大先生身为衡山派掌门,执掌衡山门户,不顾尊长,对我嵩山弟子出手,已然颜面尽失,何况如今刘正风勾结魔教,已经触犯我五岳剑派大戒,由左盟主清理门户,执行门规,乃是理所当然之事!陆师侄,只怕越俎代庖的是你吧!” “可笑,你也说是莫师伯,他老人家一向独来独往,要说灭杀你嵩山十数位弟子,确实易如反掌,但要短短数息内,将尸首拖离刘府,只怕有些不太可能吧,或许是有人故意假扮莫师伯,抹黑他老人家,也更能名正言顺的对付刘师叔、、、、”正所谓,贼喊做贼,偏偏让人不能反驳,陆猴儿心头几声冷笑,怪只怪左冷禅野心勃勃,竟然想合并五派,打我华山派数百年的基业、、、 “你、、、哼!岳师兄,令徒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rì群雄聚集,难免会让人觉得我五岳剑派门下弟子品德低下,尽是不敬尊长之辈、、、” “不错,想不到岳掌门谦谦君子风度,门下弟子却如此傲慢无礼,真是、、、”余沧海当下附和道, 谁知,陆猴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你、、、” 然而下一秒他视线轻移,却是不再理会余沧海,对着丁勉道“我师父身为华山掌门,地位何等尊贵,若是左师伯此等态度质问他老人家,也尚有流转,以丁师叔托塔手的名望,恐怕、、、” “你、、、”丁勉眼中怒气澎湃,手中长剑一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剑,然而让他惊异的是,陆猴儿却未曾紧张,反而有些跃跃yù试,目光微一转移,却见岳不群更是神态悠然,丝毫不见担忧, “莫非这小子这一年内功力又大进不成,否则岂会如此自信,这次可不同于上次华山正气堂内,能赢固然应该,若是一旦稍有不逮,那么岳不群地位威望,只怕顷刻间就会提升一大截,而我嵩山派则、、、另外,对于处置刘正风一事,也会困难重重!” 丁勉一想至此,也有些迟疑起来,与身边的两位师弟对视一眼,陆柏会意,当即对刘正风喝道,“刘师兄,不知你想好没有?” 见刘正风尚犹豫不决,天门上前一步,劝诫道,“刘师弟,古人尚有大义灭亲,何况是曲洋这种大魔头,你真的要三思啊!” “天门师兄,其实我与曲大哥相交之rì,便已料到会有今rì,”刘正风幽幽一叹,话语间尽是落寞悲凉,“我五岳剑派与魔教一向势不两立,一边是同门师兄弟,一边是刘某的知己好友,刘某左右为难,只望能退出江湖,再不理会是非恩怨、、、” “我呸!”费彬怒喝道,“若是人人都像刘正风你这样,岂不是任由魔教横行无忌,为祸江湖!” “曲大哥早已对我立下重誓,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教派争斗,”刘正风还想辩解,可惜、、、 “笑话,魔教中人,个个诡诈jiān猾,区区誓言怎么限制得住!刘师兄,我再问你一句,杀还是不杀?” “杀友自保,请恕刘某做不到!” “好,那就别怪我五岳剑派清理门户!” “嗤嗤、、、” 嵩山众人手中长剑尽数出鞘,剑刃寒光瑟瑟,大战一触即发, 刘正风悲凉一笑,“我刘正风势单力弱,根本无法跟左盟主作对,只怕刘某的棺材,你们也已早早就买好了,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呢!” “好!”丁勉一扬手,接过五岳令旗,高声喝道,“华山派岳师兄,泰山派天门道兄,恒山派定逸师太,左盟主有令,南岳衡山刘正风与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勾结,密谋对付我五岳剑派,此罪此行,自当处以极刑,若是接令者,就请站到左边!” 就在这时,一道粗狂豪放的笑声突兀响起,“五岳盟主,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区区一面令旗,就想号令群雄,左冷禅未免太狂妄了吧!” “什么人!” 两道高猛的身形晃动,眨眼就落入后堂之内,却是两位老者,一人白衣,一人黑衫,随后围墙屋檐上又翻腾出数十位黑衣劲装汉子、、、 第四十九章 大战爆发 “刘贤弟,你这又何苦呢!为了我,跟正教的师兄弟决裂,唉、、、”黑衣老者微微摇头,叹气道, “刘某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曲大哥,不必介怀,只是刘某的家眷下落不明,刘某心中着实担忧不已,”刘正风随即将视线转向丁勉三人, “好,刘兄弟至死也不出卖兄弟,正是xìng情中人,曲老哥能有如此至交好友,rì后研究音律,也就不用再硬拉着向某欣赏了!”白衣老者,向问天粗豪苍劲的声音,让众人不由一惊, “什么?向某?难道他就是昔rì魔教光明左使向问天?!” “这么说,那黑衫老者就是曲洋了?!” “看来刘正风果然勾结魔教,只怕今rì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 黑衣老者,曲洋将目光转移,寒声道,“枉你们自居名门正派,气量竟如此狭小,刘贤弟不过想退隐田园,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专心研究音律,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陆柏当即哼道,“混账,刘正风身为我五岳剑派门下,勾结jiān邪,又假惺惺说什么退隐江湖,若是真的任他所为,岂不是更由你魔教肆虐为害江湖!” “真是想不到,为了刘正风一人,竟然引动昔rì纵横江湖的魔教光明左右使者出面,不过,今rì群雄聚集,就算你二人气焰再嚣张又如何,也终究难逃一死!” 话虽这么说,但丁勉丝毫不敢大意,当即一正令旗,朗声喝道,“各位正教的英雄豪杰,如今魔教左右双使率人进犯,我等为维护武林正气,势必与魔教妖孽决一死战!” “不错,决一死战!”rì月神教近十数年来急剧扩张势力,难免与人结怨,却又霸道十足,手段残忍,往往动则灭人满门,在座的人起码有半数深受其害, 刘正风见气疯愈加紧张,当即内力上涌,一声清喝,盖过吵杂之声,“各位,稍安勿躁!请听刘某一言,各位今rì前来参加刘某的金盆洗手庆典,乃是刘某的贵客,假若曲大哥他动起杀念对各位出手,那刘某自当与他恩断义绝,不过刘某与曲大哥琴箫互奏,以音律交心,知道他虽然出声魔教,但心xìng高洁,实有光风霁月的胸怀,却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也向刘某发过重誓,再不对正教朋友出手、、、” “刘贤弟,你放心,为兄一再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悔,” “唉!”向问天一见,微微叹息,却是知道曲洋的脾xìng,也就不再劝解什么,然而,丁勉等人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笑话,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诛之,今rì魔教双使来犯,刘正风你避而不战,还与曲洋称兄道弟,已经触犯我五岳剑派的戒律--结交jiān邪,如此,就由我五岳剑派清理门户、、、” 向问天左手弯刀微微出鞘,“哼,区区托塔手,也敢在向某面前如此狂妄,自十年前我神教与你嵩山派封禅台一战以来,向某沉寂多年,也想再看看你正教中,是否又出现了什么绝世高手、、、” 可惜,众人毕竟不是嵩山派的人,虽然对魔教忌恨,但此时,刘府后堂内,不说实力绝强的光明双使,另有数十位神情严峻的黑衣劲装教众虎视眈眈,只怕一旦动手,必定是一番血战,除非是对自身实力绝对自信的人,否则谁也不会贸然出手, 气氛一下就僵持起来,陆猴儿眼中恼怒之sè一闪而逝,原先他让韩俊带话给向问天,实则互惠互利,你救你的曲洋,我救我的刘正风,而刘府后堂内更是早先埋伏着陆猴儿两大得力助手,及十数位鹞鹰堂的下属,若是真有嵩山弟子前来挟持刘正风的家眷以作威胁,则不再顾忌,一旦胡琴声响起,则是表示事情已经办妥,再由向问天派人接应,之后,若是一旦嵩山派跟刘正风翻脸,就由他跟曲洋出面救走,但是陆猴儿千算万算,却是少算了一点,那就是向问天的傲气,以他昔rì魔教光明左使的显赫,又怎么会被丁勉几人言语逼退,只怕就算左冷禅,也不见得能让他不战而走, 混账!陆猴儿随即微转视线,将目光快速掠过众位师兄弟,若是一旦混战爆发,除去二师兄,其余这些人都是愣头青,必是傻乎乎冲上去跟魔教教众血战,我华山派如今人才稀少,岂可再有无故损失,其中,大师兄跟小师妹更是万万损伤不得,想到这,陆猴儿黑眸中一丝异常犀利的杀气急速掠过,手中的长剑也稍稍握紧了几分,若是你向问天真的不知好歹,就别怪我出手无情,自我华山九剑大圆满以来,尚未血祭一人,就怕你别撞入这缺口上、、、 。。。。。。。。。。。。 “动手!” 丁勉见局面僵持不下,再不迟疑,当即长剑寒光闪烁,攻向刘正风,刺耳的破空声立刻大起,费彬陆柏二人也先后而上,当然还有那四位嵩山弟子、、、 “谁敢杀我恩师,除非先杀了我!”在这时刻,向大年米为义二人竟然持剑而上,守护于刘正风身前, “大年,为义,快退!” “不识抬举!” 丁勉长剑一刺,自左而右急削过去,剑式奔腾矫跃,原本嵩山剑法本就以气势雄伟著称,这一式“天外玉龙”更是深得jīng髓,一剑横削而去,向大年二人手中长剑稍一抵挡即被震飞,眼看丁勉剑式一变,二人就要成为剑下亡魂, 千钧之际,刘正风一翻袖袍,一把长剑突兀出现,直指丁勉胸口,剑式变幻,如梦如雾,正是“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中的剑招,丁勉一时惊诧,剑式不由的一顿,却是想不到刘正风的袖袍内怎么能诡异的变幻出长剑, “师兄,小心,” 施展身法尾随而上费彬当即速度再增三分,一式“旭rì东升”猛地拦截而往,然则,刘正风的剑式于刹那间诡异变幻,剑光分化五道,直刺费彬胸口,正是回风落雁三十六剑中最为厉害的一式“雁落九重”,以刘正风的剑术造诣,也只能刹那分化五道十成威力的剑光, 。。。。。。。。。。。。。。。。。。。。。。。。。。。。。。。。。。 第五十章 再生变肘 “什么!”丁勉怎么说也是嵩山第二把交椅,方才失神,实是衡山云雾十三式变化如梦如幻,太过诡异迅捷,此时一见刘正风突袭向费彬,当即身形欺进,一式“万岳朝宗”夹带着浑厚的气劲攻向刘正风后心,打算围魏救赵, “以众凌寡,算什么英雄好汉!”话音未落,一根细长的铁线(七弦琴琴丝)笔直shè出,速度极快,几分之一息的时间,就绕住丁勉的长剑,当即琴丝上附着的内力迸发,长剑剑式即刻失准, “也算我向某一个!” 向问天一声清喝,随即拔刀出鞘,一轮弯月即刻诡异的浮现于几人心头,然则弯月四周依旧乌云缭绕,投shè不下一丝月光,但光是这样,随后而来的陆柏,再不敢分心顾及丁勉二人,凝神静气,当即挺剑向上,可惜,方一欺进向问天周身几尺,就觉得意念即被压制两成之多,剑法挥洒,也连带着生涩不少, 向问天手中弯刀幻化无穷刀光,虽然陆柏将长剑回绕周身三尺,然则,弯月隐shè,心头慢慢的越来越沉重,丹田内力使唤的也不再得心应手,处境一下就岌岌可危,当然,若是凭着受伤,他自信应该能摆脱困境,但只怕向问天一个转身就攻向丁师兄二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几下犹如电光火石,刚一交手,嵩山派就立刻落入下风,群雄纷纷对视,不少人当下一咬牙,施展身法就想进入战圈,不过,围墙屋檐上的魔教教众也随之快速跳落,比起正教群雄,人数虽然少了不少,但看他们神情严峻,以九人为一队,令行禁止,攻守互助,人数虽少,却散发着一股铁血无情的狠辣,一时间,就算天门定逸等人,也无法突破阻拦、、、 “师父?!”陆猴儿见状,看向岳不群,想他拿主意, “哼哼、、、”岳不群嘴角快速闪过一丝诡笑,心头对于丁勉三人这赶鸭上架的做法极为不满,不过天门余沧海等人已经冲了上去,他也不好再作壁上观,“擒贼先擒王,大有,你就替师父出手吧!” “是,师父!” 青烟一闪,一丝极为刺眼的剑光随即亮起,几名自忖身法高明的魔教教众刚跃起阻拦,然而,下一刻,犀利之极的剑光颤动,鲜血挥洒,纷纷跌落而下,当真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之势, “这、、、”岳不群淡定的神情即刻一变,“大有的剑法?!”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猴儿施展的明明是华山剑法,但如此威势,岳不群却是不可避免的失神了,莫非、、、 “糟糕!定是我不按计划行事,惹起了这小子的怒火,看来得速战速决!” 向问天打斗之余,却是关注着正教这边动静,毕竟岳不群天门等人也不可小觑,其中更以陆猴儿为最,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虽然见他不曾突破那一道关口,领悟意境奥妙,但内力之深厚,剑法之jīng妙,着实让向问天惊叹顾忌不已, “喝!”当即,向问天丹田内力狂涌,长发舞动,一道有如实质的刀光快速劈出,“锵!”陆柏长剑一抖,一声闷哼不由得响起,弯刀撕裂他的剑光,随即,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丝丝鲜血亦是飘洒而出,但陆柏不敢有丝毫大意,强忍内府绞痛,长剑挥舞,厚重的气势不断的演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突兀的,向问天再一刀猛地劈出,随后竟身形一折,猛地扑向正与刘正风交手的费彬,“什么”这一刹那变化,一下就惊得费彬长剑一颤,不过刘正风怎么说也是正教中人,与费彬相斗已是迫不得已,又岂会以一对二,立刻就想退出战圈, 然则,向问天刀势实在太过霸道,几刀之间就将费彬逼得险象环生,刘正风见他眼中杀气四shè,嘴角狞笑起伏,暗暗心惊,若是一旦费彬因此丧命,就算非我之故,也是因我而起,除非我刘正风身入魔教,否则天下虽大,就没有我容身之处, 当即,不敢再抽身离去,长剑犹如灵蛇吞吐,急速颤动不绝,却又时时注意向问天的刀势,突然,他趁着费彬长剑被荡开之际,生生欺身挺进,一指猛地点中他胸膛譠中**,又再连点六下,随后长剑一横,抵住费彬颈间, “住手!” 向问天眼睛微微一眯,几丝恼怒不由的闪过,却是不再动手,原先他就存着几丝想法,假若趁此机会将费彬劈杀,那刘正风无奈之下,就只能加入神教,到时教主一旦脱困,就有三位高手相挺,但如今费彬已被刘正风制服,若是他不顾颜面,劈杀好无反抗之人,就真的没脸混了! 听到刘正风的一声清喝,众人不由的都停下了手,丁勉眼中杀气闪烁,“刘正风,快放开我费师弟,不然就算天涯海角,我嵩山派也不会放过你!” “刘某不敢伤害费师兄,只是想向丁师兄求情,希望能让刘某归隐,不问世事,此生不再与曲大哥相见,“ “好,如此大家免伤和气,丁师兄,你就答应刘师兄吧!”定逸虽然脾气刚猛,但心地却很善良心软,何况,方才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刘正风间接出手相救,否则以向问天的狠辣攻势,费彬只怕早已身死当场、、、 丁勉闻言,与一旁的陆柏对视一眼,却是有些迟疑起来,但如今费彬被人挟持,他也不敢太过逼迫,否则只怕真的会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几个凌空翻腾,落入后堂之内,一个年纪苍老,微微有些佝偻,另一人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以婀娜的身形体态来看,却是女子无疑,不过,二人都有些狼狈,那老者更是嘴角含血、、、 “向叔叔,不好了!” “大小姐,怎么了?”众人眼见方才一直大发神威的魔教光明左使竟然突然变sè,不由得暗暗猜测其这蒙面女子的身份了! “大小姐?!难道她是现任魔教圣姑--任盈盈!是了,不然向问天何以会一听她的话,就神sè大变!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怪只怪向问天你心高气傲,也太小视左冷禅了!若是你当机立断,立刻救走刘正风,也就没什么事了、、、”陆猴儿心头微微冷笑, 任盈盈平复喘气,说道,“方才数十个嵩山弟子突然杀来,不但刘正风的家眷,就连非烟也被他们擒住,绿竹翁为了掩护我,也被大yīn阳手乐厚所伤,” “哼,刘正风,快放了我费师兄,不然我将你一家老小尽数送到黄泉!” 恰在这时,数位身穿黄衫自墙外翻腾过来,领头的中年男子,身材矮胖,一双肉掌也是又小又厚,正是大yīn阳手乐厚,而他身后的两人,则是陆猴儿极为熟悉的秃鹰白头仙翁,随后又有数十位嵩山弟子涌入,不过不少人都挂着彩,又有数人手持长剑挟持着一干数人,正是刘正风的妻儿,以及一个年纪约十四五岁的绿衣女子,想必就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了, 丁勉陆柏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快速的闪过一丝异sè,想不到掌门师兄另有后招安排,但随即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也缓缓自心头升起、、、 。。。。。。。。。。。。。。。。。。。。。。。。。。。。。。。。。。。。。。。。。。(票票啊,为了治愈我的票票渴求综合症,兄弟们,不要留手啊!) 第五十一章 莫大琴音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陆猴儿嘴角微微划过一个弧度,随即一点地面,几个折回,就落到岳不群身边, “大有,看来你的计划有些出入啊!”几丝微弱的音线落入他耳中,却是岳不群微捻着胡须,不着痕迹的传音道, “弟子惭愧,却是始料不及,” “不!大有,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先前震退余沧海,就提升我华山派不少声威,之后又不曾持功自傲,对天门定逸二位师叔无礼,已是谦让有加,至于此次计划,又怎能尽数在握!” 陆猴儿闻言心头闪过浓郁的欣喜,能得到师父的肯定,那他的心血也就没有白白付出! 、、、、、、、、、、、 “刘正风,你若再不放我费师弟,那就被怪丁某辣手!”丁勉移动身形,将长剑抵住刘正风长子的颈间,yīn声说道, 向问天一扬弯刀,“你若是敢杀,向某发誓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到嵩山!” “哼!向问天,你以为你还是昔rì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吗!你如今不过是只丧家犬而已,自身尚且难保,还敢多管闲事,莫非你嫌命长!” “你、、、哼!”向问天眼中暴戾的杀气不停闪烁,陆柏这几句话,正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要害,想想近十年来的销声匿迹,东躲xī zàng,却是如丧家犬无疑,不过这也坚定了他救出任我行的决心, “不知丁师兄可否答应刘某的请求呢?”刘正风不理其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说道, 丁勉不屑道,“刘正风,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快放了我费师弟!” “丁师兄不答应,那刘某绝不放人!” “好!”这次,丁勉眼中的杀气再不掩饰,“刘正风,那就别怪我无情!” “飞儿,你怕不怕死?” 刘飞目光坚定,道“孩儿,听从父亲教诲,孩儿不怕死!” “哼!”丁勉长剑一紧,下一刹那,便掠过几寸距离,然而,“叮!”一声脆响,一道白光狠狠击中丁勉的长剑,不由偏了几寸,只削下几缕黑发,稍后,一道青烟闪烁,那刘飞只觉肩骨一紧,一阵腾云驾雾的感觉后,已经稳稳落到刘正风身边, 此时,陆猴儿的声音方才幽幽响起, “丁师叔,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挟持刘师叔家眷以作要挟,如何是我正教中人所为!” 陆猴儿见刘飞胆气过人,自忖若是他也遇到这等场景,只怕不见得能如此漠视死亡,因此,就忍不住相救, “哼,”丁勉将微微颤抖的右手收拢背后,道,“陆师侄,刘正风勾结魔教,已入魔道,他又何尝不是挟持着我费师弟,” “那丁师叔也不该下杀手,刘师叔盛意拳拳,只不过想退隐山林,他也发誓再不见曲洋,此举正好不伤我五岳剑派和气,不知丁师叔能否答应呢?!” 丁勉一转视线,微微掠向岳不群,“不知岳师兄是否也是这个意思?!” “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刘师兄一时不慎,方才误入歧途,如今他已幡然悔悟,怎能不给他机会!” 刘正风此刻握着剑的右手尚在微微发抖,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缭绕心头,刚才丁勉那急速一剑刺出,他以为他的飞儿必定身死,哪知柳暗花明,却被陆猴儿所救, “多谢岳师兄、陆师侄,这份恩情,刘某有生之年,定不相忘!” “嗯?”丁勉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假如刘正风此次不死,只怕左师兄的计划就、、、 “好,既然岳师兄开口,那丁某也不是那么无情,但此事事关重大,丁某也不敢擅自作主,就请刘师兄先放了我费师弟,再与我赶赴嵩山,由左盟主定夺!” 刘正风一声嗤笑,“要刘某去嵩山?!哼哼、、、、左盟主派遣丁师兄几人前来,又怎么会不授以权宜行事呢!丁师兄又何须这么麻烦,何况刘某也怕夜长梦多!” “不识抬举,给我杀!” “什么!” 陆猴儿一惊,想不到丁勉说翻脸就翻脸,却也刹那失神,但乐厚,秃鹰三人可时时戒备着,一听丁勉狠辣下令,当即掌力迸发,狠狠的击向刘正风的妻儿, “砰砰、、、” “砰!” “夫人!” “娘!” 秃鹰二人的掌力于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拦下,但大yīn阳手乐厚的掌力,即快又狠,刘夫人就被炽热掌力击中,随即软软倒地、、、 刹那间,陆猴儿只觉心头一股强烈的怒火不受抑制的狂涌而出,两道有如实质的紫气自双眸吞吐而出, “混账!我师父的话,即使左冷禅也不敢如此无视,丁勉,你真是好胆!” “嗤!” 长剑徒然出鞘,一丝耀眼的剑光随即飞逝, “找死!”乐厚一挫步,往前一栏,双掌一高一低,两股劲风即刻遥遥挥出,一股yīn寒,一股炽热,确实不负大yīn阳手的称号, 然而此时陆猴儿怒火焚烧,长剑挥洒,剑意涌动,却是再不留情,华山九剑,若是练至大圆满之境,便可一剑刺出,蕴含九种剑意,任意变幻,亦可溶于一炉,虽说陆猴儿才踏入此境界不久,但剑法威力之大,依旧远超乐厚想象,长剑颤动,于半道幻化,两道锐利的剑光自剑尖激shè而出, 乐厚急忙撤掌,yīn阳掌力首尾相缠,缭绕护身,却是他感觉无论双掌击向何处,掌心都会自动送到那两股劲气之上,就算他自忖掌力浑厚,也不敢以肉掌比剑刃、、、 “哪有怎么容易!”陆猴儿心头不屑冷声, “无边落木” 剑光刹那间再次分化,两道变四道,四道变八道,剑光也变幻不定,一道刚猛撕裂空气,一道yīn柔无声无息,一道厚重似山岳之力,一道轻灵如雨润物、、、这八道剑光变幻竟各不相同,将乐厚尽数笼罩在内、、、 、、、、、 “什么!这、、、这、、、好厉害的剑法!想不到华山剑法竟有如此威势,方才刘正风一剑刺出,也不过能分化五道剑光而已,想不到他、、、”群雄纷纷变sè,林平之见状,更是紧紧握紧拳头、、、而嵩山丁勉等人,则是进退两难,想出手,却又不敢出手,一来,陆猴儿是晚辈,二来,以众凌寡,绝对会让人小视,三来,只怕会损伤乐厚的自尊、、、 “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剑术!”向问天目光移动,却见身边几人神情也是如见鬼魅,不过,大小姐蒙着面纱,倒是无法看见、、、 “爹,陆猴儿眼神好可怕!他会不会有事?” 岳灵珊看着陆猴儿眼中的煞气,有些惊惧的问道, “是啊!师父,小猴儿会不会有事?”令狐冲也是一脸担忧, 岳不群微微一叹,道“大有虽然一身功力强横异常,但终究不过弱冠年纪,心xìng还是不能时常淡定,丁勉乐厚的狠辣下手,着实让他怒火燃烧!”最重要的却是,他自忖功力胜过丁勉几人,却顾忌嵩山派的势力,群雄面前,又被辈分压制,屡屡受气,但如今新仇旧恨相继,却是再无法忍住! 就在这时,一缕幽幽的胡琴声缓缓飘荡而来,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瑟瑟断续之音,绵绵不断,后堂此刻虽然吵杂声此起彼伏,但无法掩盖这哀怨琴声、、、 。。。。。。。。。。。。。。。。。。。。。。。。。。。。。。。。。。。。。。。(今儿突然断电,着实让我担忧,幸好后来恢复,不过晚是晚了点,兄弟们,见谅!) 第五十二章 琴箫如梦 “啊、、、” 乐厚一声怒吼,若说先前的气势如渊停岳峙,那此刻,黑发舞动,十二成功力尽数迸发,却是像极了步入绝境,孤注一掷的亡命之人,双掌舞动,yīn阳劲力不断击出,然而劲风稍一接近那八道变幻不停的剑光时,立刻就被轻松绞散, “住手!” “嗤嗤、、、” 数道刺耳的破空声自身后,陆猴儿不敢大意,何况他也不能当着群雄面前杀掉乐厚,先前不过是一时怒火攻心,经过与乐厚几息打斗之后,便已将怒火宣泄出去,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何况震慑一下丁勉几人,也能让左冷禅不敢随意打华山派的主意,至于yīn谋诡计,不是陆猴儿自夸,以师父的棋艺,只怕略胜左冷禅一筹,毕竟执掌门派时,状况不同,也造就二人的脾xìng,另外自师父将初步掌控紫霞意境之后,也不见得会再输给左冷禅,华山派也是时候恢复数十年前的鼎盛之势了, 当下,陆猴儿身形突兀停顿,随即快速回转身躯,长剑急速颤动,嗡嗡声立即大作,无数剑影立刻激shè而出,“叮叮、、、”暗器随即跌落一地、、、 “哼、、、暗算偷袭,正是小人所为,就算我神教中人,也不屑为之,也亏你还有脸自称名门正派!”向问天不屑的冷哼道, “你、、、” “诶,”丁勉一伸手拦住陆柏,随后转身向一处围墙喝道,“莫大先生,怎么不现身相见!” 琴音突然停顿,一个干瘦老者缓缓从后堂门庭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并不快,一步一步清晰可见,然而,他几步走来,却足足跨过数丈的路程,这似缓实快的诡异身法,着实让一些功力稍低的一阵头晕目眩, “无论是先前刘师叔施展的云雾十三式,还是莫师伯此刻似缓实快的身法,都是这般变幻莫测,不过思过崖石壁上所刻的衡山五神剑,似乎更加诡异绝伦、、、”陆猴儿望着眼前的干瘦老者,心头感慨道, “放开他!” 莫大先生神sè木然,走到刘正风面前,淡声说道, “师兄,我、、、”刘正风闻言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莫大先生,似有万语想说,然而话到嘴边,只是动动了嘴唇,移开了手中的长剑, 丁勉当即意示身边的秃鹰,后者会意,立刻上前替费彬解开**道,不过**道虽然解开,但气血不畅,半个时辰内,战力也可忽略不计,却是刘正风担心费彬内力高深,会随时冲开**道,因此,那几指点得劲力可谓十足, “莫大先生不愧是衡山派掌门,先前不曾伤我嵩山弟子,此时又救得我费师弟,但贵派刘正风勾结魔教之事,更是引得光明双使来犯,不知莫大先生如何处置!” “先前我没来过!” 又是淡淡的几个字,却让众人不由一愣,以莫大先生衡山派掌门的身份,群雄面前,绝对不会说谎,既如此,那方才后堂响起的胡琴声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冒充? 刘正风倒是心头掠过一丝恍然,“是了,刚才琴音一起,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师兄的琴声虽然凄苦,却引人泪下,带着一点市井之味,难登大雅之堂,然而方才的胡琴声,哀而不伤,着实是高雅之音,也是我太过关心夫人飞儿,这才有失判断!” “这、、、”丁勉与陆柏等人对视一眼,也迟疑起来, 不过,莫大却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出剑!” “莫大先生,你这是何意、、、” 下一刻,寒光闪烁,莫大先生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一剑刺出,分化七重剑光,却是回风落雁三十六剑之雁落九重,同时,当他那一剑刺出后,浑身气势一变,似有变幻不定的稀薄云雾缭绕而出,环绕周身几尺,也将丁勉紧紧锁定, 丁勉连忙举剑相刺,然而,云雾笼罩过来,那七道剑光即刻变得朦朦胧胧,似梦似幻,大骇之下,他立即闪身后退, 然而,嗤嗤声不断响起,胸口已被瞬间破开七道裂口,丁勉只觉yīn寒冰冷的剑尖自胸前七处大**点过,一时间,额头冷汗不断溢出、、、 这一刻,场面再次陷入死寂之中,堂堂嵩山第二把交椅,竟被莫大先生一招逼退,虽然有先声夺人的嫌疑,不过莫大那一剑七分,周身云雾缭绕,如梦如幻,虽只有一招,但也让众人看的目眩神迷,如见鬼魅、、、 “哼,”莫大身形一颤,已退后几尺,道“我衡山派地位虽微,但也无需他人执掌门户、、、” 随后,莫大再次转身,当路过陆猴儿身边时,停了下来,道“你很好!” “莫师伯谬赞,这是弟子份内之事,” “嗯!”莫大点点头,又向岳不群望了一眼,随后走到刘正风面前,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此后不再见曲洋,你、、、还是我莫大的师弟!” 话音一落,莫大先生便将长剑插入胡琴中,脚步不停,短短几息,就转眼远去,潇湘夜雨的幽幽琴声再次响起、、、 群雄面面相觑,以前听闻衡山莫大先生心情孤僻,独断独行,还以为略有夸大,然而,今rì一见,似乎闻名不如见面, 事已至此,丁勉也无法再发作,冷哼一声,就打算离去, “唰!”一直沉默站立着的任大小姐,突兀的几个闪身,掠到那名挟持这曲非烟的嵩山弟子面前,袖袍一翻,现出一柄短剑,当即三剑刺出,奇诡之余,那名弟子阻挡不住,忙急向后退,然而,嗤的几声,肩臂已经被刺破三道血口,随即,任大小姐一把抓住曲非烟,几个折闪,就已落到向问天身边, “汉松,你没事吧?”乐厚扶住那弟子,关切问道,却是他乃是左冷禅的弟子, “弟子没事!” “嗯,我们走!”丁勉冷冽的目光快速掠过向问天几人,随后又在岳不群跟陆猴儿身上顿了顿,一转身,当先走去、、、 。。。。。。。 “飞儿,你去替为父将碧玉箫拿来!”刘正风对身边的长子吩咐道,随后转动视线,对这曲洋说道,声音不免带有几声酸楚, “曲大哥,今rì一别,rì后再无相见之rì,你我再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吧、、、” “好、、、”曲洋点头,目光中亦是萧瑟, 铮铮、、、七弦琴优雅之声缓缓响起,几息后,柔和的箫声响起,加入琴韵之中,琴音中正平和,箫声清幽动人,后堂内的群雄神情缓缓浮现几丝沉醉, 琴音渐渐高亢,箫声慢慢低沉,却又连绵不断,众人闻之,只觉胸腔更有无限荡气、、、琴音一变,箫声亦变,低缓幽明,众人只觉心中莫名其妙感到一阵酸楚,不少人更是忍不住眼角含泪,似乎也为这二位知交好友生离感到难过悲伤、、、 突然锵的一声,琴箫俱停,然后后堂一片寂静,唯有众人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星期要出去外地五天,有可能会断更,兄弟们担待,不过一天一更已是最少,我下星期必定补回、、、) 第五十三章 逼问下落 一曲终了,众人慢慢清醒过来,看向刘正风的目光也有些变化,原先他与魔教光明右使曲洋相交,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会被人所轻视,甚至敌视,却是正教与魔教相斗数十近百年,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而是相互间仇恨已经很深很错节,几乎难以和解,不过随着这一曲琴箫合奏的笑傲江湖落幕,众人感慨之余,都是深深叹气,随后一一告辞离去,当然也不敢小视衡山刘三爷, “岳师兄,今rì的恩情,刘某永生不忘,他rì若有差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人去楼空,正当岳不群等人也要离去时,刘正风一挫身,到了他面前,深深一躬,之后肃穆的说道,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刘师兄不必客气,你我虽然不是同门师兄弟,但你称呼我一声岳师兄,岳某又岂能袖手旁观!” “却是刘某矫情了,此生除去莫师兄外,rì后刘某再称呼岳师兄,就不是客套了,” 岳不群眼眸掠过一丝jīng光,也不推脱,道“那岳某就受之有愧了,刘师弟,小徒双亲如今危在旦夕,却是不能耽搁了,他rì有闲,岳某再来衡阳城打扰!” “岳师兄请!” “刘师叔,告辞!”陆猴儿一拱手抱拳,向刘正风辞行道, “贤侄,请!” 一行人当即离开了刘府,不过余沧海却是早早就离去,只怕已出衡阳城了, 。。。。。。。。。。。。。 “师父,我们怎么不回青城山?”头缠白布,身穿白衫的贾人达疑惑向端坐的余沧海问道, 余沧海轻声冷笑道,“哼、、、岳不群老谋深算,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如今他门下又有此等厉害的弟子,更加有恃无恐,刘府一役,就连面对嵩山派数位太保,岳不群也敢默许他徒儿肆意妄为,哼、、、” “师父的意思是?”侯人英试探着问道, “为师先好好带他游览下四处的风景!” “哦!”侯人英恍然道,“师父高见,岳不群万万想不到师父英明,早已派洪师弟,余师弟押解林氏夫妇上青城山了,如今又跟着师父东游西逛,等他追上我们,只怕林氏夫妇已经上了松风观,任凭他再怎么厉害,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哈哈。。。”余沧海苍老的笑声中尽显得意,“好了,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启程吧!” “是,师父!” 就在这时,一道喝声遥遥传来, “余观主,请留步!”余沧海闻言忙转身,却见数十丈外,岳不群等人快步行走着,事到临头,他也不敢大意,虽然对自己的轻功身法很自信,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原来是岳掌门,不知有何指教?” 岳不群边走边道,“岳某弟子林平之双亲被人所掳走,请余观主相告!” “哼,林平之!”余沧海心头冷笑几声,不过脸上温和笑道“好,那你听好,他们就在。。。”话未落,余沧海眼中徒然闪现杀气,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白光,长剑刺出,直往林平之咽喉而去, “叮!”清脆声响起,此时,林平之这才回神,只见两柄长剑横竖相交于自己咽喉前,距离不到半寸,一时间,后背衣衫尽是冷汗, “哼!”岳不群长剑一抖,一股强横的劲力自剑脊上迸发,余沧海掌心一麻,长剑险些拿捏不住,不由暗暗心惊,可恶,难道华山派的紫霞神功真的如此厉害,那臭小子是这样,岳不群也是这样,何况他数十年积累,内力运转法门更是jīng妙,同是一道内力,只怕岳不群能发挥的威力至少增加一成, 余沧海不敢大意,身形移动更加快捷,手中长剑如蛟龙腾渊,短短几息内,刺出十数道犀利的剑光,激shè想岳不群胸腹要害,每一道剑光都是嗤嗤作响,显然劲力强劲,然而,岳不群自始至终都是气定神闲,长剑似随意舞动,都是恰到好处挡住余沧海的剑光, “哼,余沧海,这次我看你如何逃脱?”林平之拧紧拳头,紧紧盯着场中的余沧海,眼中说不出的恨意,原先他见一连十数劲气强劲的剑光刺向岳不群,着实吓了一跳,然而想想陆师兄的剑法造诣就深不可测,那么师父就更不用说了,而稍后观察身边师兄,除了陆猴儿自始至终一点未变幻神情外,其余的师兄虽然眼中有惊讶,有佩服,但无一丝担忧,果然,稍后就见师父轻松抵挡,神情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慢慢的,余沧海心中焦急起来,未免夜长梦多,他再不保留功力,一刹那,他的身形就化作一道白影,绕着岳不群急速转动起来,二人双剑快速激荡,相交声委实太快,再不是叮叮当当,而是化成了连绵“嗤嗤”声响,如同骤雨狂落击打树叶一般, “青城派的松风剑法确有独到之处,似松之劲,似风之疾,只怕以大师兄今时的功力,还稍逊这余矮子半筹。。。”陆猴儿心中思索,但气机却似有似无的锁定着余沧海,对于场内打斗的场景却是了然于心, 突然,锵的一声轰响传来,余沧海如利箭般向后飞退,足足丈许方才平稳站定,不知何时已将长剑入鞘。 这一变故来得极快,除陆猴儿外,众人谁也没看出此次比试谁胜谁负, “君子剑不愧是君子剑,”话音未落,余沧海双手抱拳,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忌惮之sè, “余观主,既然你已服输,就放回我林师弟的双亲吧!” “哼,余某虽然技不如人,不过,想必令师徒似乎留不住余某!” 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陆猴儿随即轻蔑笑道,“不错,以青城派的轻功身法,余观主或许能侥幸逃脱,不过,你的两位弟子似乎就、、、” “你、、、”余沧海握着长剑的左手不由的紧了紧,目光泛着yīn森望向陆猴儿,然而却见他眼中紫气涌动,尽是挑衅之意,余沧海心头一凛,这才想起他一剑分化八重剑光的绝世须眉,先前自己被他震伤,以为不过是他仗着内力雄浑,剑法一道,定是自己略胜他一筹,但刘府一役,余沧海也不得不承认,只怕连剑法,也、、、 “大有,不得无礼,”岳不群微微呵斥,又对余沧海道,“余观主,若是你肯交出林氏夫妇,那今rì岳某就任你师徒几人离去,他rì我徒儿平之学艺有成,自会上青城山跟你了结这段家仇!不知余观主意下如何!” 余沧海眯起双眼,沉默了下来,似乎正在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以如今的形势,莫非真的要功亏一篑、、、不行,就算我今rì真的交出林氏夫妇,那又怎么样,跟华山派的仇怨都结下了,一旦林氏夫妇说出辟邪剑谱的秘密,那我青城松风观岂不是更加没有出头之rì、、、” “好,那两个老鬼如今、、、”正要说出关键时,突兀的,余沧海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急速向后方奔去,刹那间,已在数丈之外, “岳掌门,若是我徒弟有什么闪失,就别怪我余沧海心狠手辣、、、” “余观主慢走!”岳不群身形挪移,青衫飘动,连忙追逐而去,余音缭绕,二人就在数十丈外,而此时,侯人英二人堪堪回神,方才起步, “哼!”陆猴儿一记音啸发出,如滚滚雷霆涤荡,震得二人一个跄踉,双耳更是瞬间失聪,不过他也不再为难二人,叮嘱了一下令狐冲,随后展开身形,追了出去, 十息未到,三人就已消失于众人视线内, 。。。。。。。。。。。。。。。。。。。。。。。。。。。。。。。。。。。。。。 第五十四章 痛失双亲 道路上,一白两青三道人影,正急速的腾挪着,周边的景物模糊纷乱,飞快的倒退着,其中也可略窥三人的速度, “好快的身法,怪不得这余矮子先前这么有恃无恐,”陆猴儿脚步模糊变幻,一步刹那跨出数丈,然而,几丝恼怒之意不经意的闪现于眉宇间,却是与余沧海的距离正一点点的扩大着,虽然这差距很微小,但时间一长,也已变成如今的三十多丈, “师父,再这么下去,只怕真的追不上余沧海了!”陆猴儿恼怒之余,嘴唇微动,几丝音线穿透咧咧风声,准确的传入岳不群的耳中, “这、、、”岳不群望着前方的白影,也微微皱起眉头,“为师一时间也想不到方法,青城派的身法,确实名不虚传,若不是你我内力远胜这余矮子,只怕早早就被他甩脱,为今之计,也只能等他内力虚耗,无以为继的时刻!” “师父,还有一个办法、、、” “你是说窍**内力化转yīn阳?!好,为师就与你潇洒一回!” “喝!” 二人一声轻啸,体内窍**齐齐震动,澎湃的内力刹那间运转于奇经八脉,炽阳yīn冷交织变化,一股股强劲的无形力量不断的传至周身各处,此时,陆猴儿二人眼眸深处两道紫气,呈首尾相间的圆形状快速的缭绕着, 一步跨出,二人的身形徒然拉成一道直线,似乎跨越了层层空间,只是一刹那,便已跃过近十丈的距离,再一步,离余沧海便只余三十多丈, “啊!什么!” 余沧海虽然不停的奔走着,但却时时关注着身后二人,原先将距离不断拉大,他心头的负重就一点一点的消失着,然而,下一刻,他只觉鬼门关竟然离他如此的近,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华山派怎么会有如此绝妙不凡的身法,一步近十丈,这这这、、、不对,余沧海此刻的心神无端变得冷静异常,思维更是飞速的运转着, 不对、、、既有如此身法,为何先前不曾施展,莫非是刺激窍**,激增内力的秘术,余沧海越想越觉得可能xìng极大,一想至此,他丹田处激流而出的内力就又凶猛一分,身法速度也随之快了几线,却是他料到这等秘术虽然能短时间增强不少功力,然而事后的伤害必定极大,施展越久,伤害就越大,他料定岳不群二人必定不敢长时间施展, 虽然想得很多,但也不过是弹指刹那间,而三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进六七丈,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追上的,到时,我余沧海一旦落入这二人包围之中,绝对再难逃生路, 量小非君子!余沧海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辣戾气,意念一动,丹田的激涌的内力一震,却是逆流而行,流经足少yīn肾经与足少阳胆经时,一连刺激十几处大**,这正是他余沧海压箱底的绝招,空松劲! 霎时间,余沧海脸sè变得极为苍白,然而不负他所望的是,速度一下就如风驰电掣,与岳不群二人的距离再次拉大、、、 。。。。。。。。 “余沧海不愧是青城掌门,xìng情倒也果断,不过,就算他这次能安然回到青城山,只怕也得修养数月,甚至更久,”此时,陆猴儿二人已被余沧海甩脱,毕竟这窍**内转yīn阳秘术他不曾修炼至大圆满,而岳不群虽然已将内力练至绝顶,更是以气养神,初步领悟紫霞意境,但练就的窍**只有七处,也无法长时间运行这秘术,一等窍**酸胀疼痛,二人就立刻停了下来,眼看着余沧海的身影快速消失于视线内, “哼,”岳不群捻着五柳长须,眼中闪烁着丝丝紫气,似云雾翻滚不定,显然余沧海此番逃脱,令得他颇为恼怒, “师父,不如就直接杀上青城山,逼迫余沧海交出林氏夫妇吧!” 岳不群微微摇头,神情一下变得极为复杂,“大有,你认为左冷禅等人会不阻止!只怕倒是连少林武当等大牌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不会愿意看到数十年前的华山派的!何况,青城山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师父的意思是、、、”陆猴儿试探xìng的指指头顶, “不错,青城派怕是另有上一代的老辈撑着!虽然你我不惧,但也是不小的麻烦,”说到这,岳不群的神sè一下变得极为复杂,“当年,若不是你师祖与剑宗之人激斗时受了暗伤,无法治愈,又怎么会、、、唉!” 陆猴儿听后心头一凛,看来能传承百年多的门派,必有其存生之道,既然青城山尚有老一辈的人,那么其余的门派呢!不过,其中也能略窥华山派当年剑气二宗的争斗有多么惨烈,以师父的年纪,他是二十多年前执掌华山,那时师祖也只怕不过六十几岁,想想风太师叔须发皆白,依然郎朗健在,唉、、、 就在二人感伤之时,一道啸声远远传来,初始断断续续,极为模糊,几息之后,立时变得清晰异常,然而,这道啸声未落,又是一道啸声传来,两道啸声,一道凄厉,一道平和,不过,相同的是,两道啸声中都蕴含着凛冽的杀意、、、 “这是、、、” “正魔两教的追杀信号!”岳不群淡淡的说道,然而他此刻眼神有着一丝古怪,“当今武林,为师想来想去,也唯有一人,方有如此待遇!” “向问天!” 岳不群点头道,“不错,看来魔教的消息真的很灵通,向问天刚出现在刘府不久,魔教长老就追杀而至,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跟魔教勾结,打算一雪先前刘府一役的耻辱!” “师父,向问天虽然是魔教左使,但为人有恩必报,若是为难之时弟子再相救他一次,那么、、、” 岳不群闻言,沉默了一会,道,“大有,此事的利弊你可要考虑清楚,不说你自身安危,光是被认出身份,稍有不慎,我华山派就会灭顶之灾!” “师父放心,弟子自有计策!绝对不会让人认出” “既然如此,为师再放任你一次,此次大战将起,以防万一,为师就先行回去照看冲儿等人,记住,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却不可逞强!” “是!师父” 。。。。。。。。。。。。。。。。。。。。。。。 “爹!娘!” 此时,破庙内,林平之抱着林氏夫妇的尸身,凄厉的哭喊着,双眼迷离,似有无限哀伤,那丝丝灰白死气不断的扩大着,正是哀莫大于心死,若是再不阻止他,只怕过不多久,就会心力衰竭而死, “林师弟,你节哀顺变吧!”劳德诺拂拂他的肩头,劝慰道, “是啊,林师弟,爹跟陆师兄已经追逐余沧海而去,必定会击杀他,帮你报仇的!” “不错,我要报仇!”林平之听后,眼中灰白之气立刻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血丝,“余沧海,木高峰!此生不杀你二人,我林平之禽兽不如!” 。。。。。。。。。。。。。。。。。。。。。。。。。。。。。。。。 第五十五章 一触即发 “爹,怎么就你一人?陆师兄呢!”岳灵珊见只岳不群一人来,疑惑的问道, “为师看到响箭信号,就先赶了过来,至于大有,他有要事去办,”岳不群环顾破庙的情况后,眼眸内快速闪过几丝异sè,“平之他、、、” “林师弟的父母被jiān人迫害,已经、、、”劳德诺忙上前回话, 岳不群叹了口气,神情满是叹息,不知是叹息林平之失去双亲,还是叹息辟邪剑谱的秘密依旧未曾得知,“平之,逝者已逝,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处理你父母的后事!” 林平之双眸血丝遍布,却又恍恍惚惚,“弟子如今六神无主,全凭师父作主!” “嗯,不如将你父母的遗体安置到附近的义庄,rì后选个吉rì再运回福州安葬,另外,你陆师兄去办要事,一时三刻回不来,我们就去客栈等他,你也可以再多陪会你父母!” “谨遵师父吩咐!” “爹,陆师兄去办什么事,很要紧吗?” “女儿家的,别打听那么多,”之后,环视众人却不见令狐冲的身影,道,“对了,为何不见冲儿,他去何处了?” “大师兄去追杀木高峰了!” 岳不群一听,当下脸sè一变,“胡闹!冲儿伤势刚好,就跟人剧烈打斗,还是塞北名驼这等人物,那木驼子不但武功颇为高强,更是心狠手辣、、、” “爹,你放心吧,大师兄怎么会打不过那驼背呢!当时,大师兄可是几乎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立刻就多名而逃、、、” “哼,那木驼子或许一时不是冲儿的敌手,但他另有yīn狠的施毒手段,若是稍有不慎,冲儿就、、、” “师父,都是因为弟子,才让大师兄身犯险境,弟子、、、”林平之一听,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快步奔入破庙内,正是令狐冲,一见到岳不群的身影,忙躬身行礼, “师父,” “真是初生牛犊,连木高峰也敢追杀!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若是你一个不慎,被他暗算到,哼、、、” “弟子知错!”令狐冲闻言,虽是认错,但神情倒不拘谨,反倒自然而然,显然久经此等场面, “爹,大师兄都认错了,就算了吧!” “哼,走吧!”岳不群一甩袖袍,当先走出破庙,众人亦跟随而出、、、 。。。。。。。。。。。。。。。。。。。。。。。。。。。。。。。。。 而此时,陆猴儿正运转内力,不断的流淌于双耳几处窍**,凝神聆听着周围数里的轻微响动、、、 突然他双耳一动,却是模糊听到不少响声,连忙移转方向,一步数丈奔走过去,随着距离不断缩小,声响也更加清晰,丝丝凝重气氛也扑面而来,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处约数丈半径的空旷之地,周边树木严密,两方数十位人马正严阵以待的对峙着, 一方是向问天曲洋等魔教人士,而那位蒙着面纱的任大小也姐赫然在旁,而另一方,就有点复杂,却是再细分两方,一方则是以童百熊,上官云等魔教长老,而一方则是丁勉等数位太保,另有一些正教闻名的高手相伴,先前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雁荡山何三七,以及善使判官笔的闻先生等人,另有数位五岳剑派的人,看服装所示,似乎是泰山衡山两派的人, “向问天,今rì我看你怎么逃!”王诚目光yīn冷,双掌不时闪过丝丝蓝光,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不过,我真是想不到rì月神教竟然会放下往rì的仇恨,与五岳剑派联手对付向某,”向问天目光淡然,然而掠过童百熊时,似乎甚有不平之sè, 听到这话,何三七等人面上不由的闪过几丝尴尬,丁勉见状忙开口道,“向问天,魔教是追杀叛徒,我等是为以往命丧你手的正教英雄报仇,何来联手!” “真是笑话,童长老,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东方不败真的想赶尽杀绝,若是向某技不如人,被擒被杀,不会有丝毫怨言,但你等与五岳剑派中人勾结联手,难道就不怕灭我神教的威名,引起教内兄弟不满!” “此事就不用向左使担心,东方教主自有主张!” “哼,向某如今落得这等地步,岂敢再担当童长老一声向左使!” “向左使严重了,这十年来,教主未曾让人担任光明左使一职,诚心可见,童某几人数次追击向左使,也无非是奉教主指令想你回归神教,重掌左使重职!” “哼!”童百熊话音一落,丁勉的脸sè即刻变得很难看,不由的冷哼一声,显然是对于他不守先前约定,感到异常恼怒,不过童百熊这一方不但顶尖高手众多,就连身后的教众也是训练有数,他神情虽恼,却也不敢翻脸, “向某可没有向昔rì同僚跪拜的心胸,看来只好辜负东方不败的美意了!” “不识抬举!”贾布一声冷笑,目光中也泛着yīn寒杀意, 童百熊微眯双眼,道“既然如此,童某就得罪了,!” “童伯伯,真的不能让向叔叔离去?”这时,一旁静立的任盈盈突然开口说道, “圣姑恕罪,教主严令,我等无法违背!” “是吗?那么东方叔叔可曾临时授命,让你与五岳剑派联手!” 一旁的上官云道,“启禀圣姑,教主虽然没有说得明确,但曾以授受临机应变之令,还请圣姑见谅,待会刀剑无眼,就请圣姑退后数十丈!” “多谢上官叔叔好意,不过,向叔叔乃是我爹昔rì的好兄弟,也是我的长辈,请恕我任xìng一回,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圣姑你、、、”童百熊一时为难起来,至于上官云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以任盈盈的地位,就算东方不败也要礼让她三分,当年东方不败夺得教主之位,为怕教内长老不服,其中一项安抚政策就是封她为rì月神教圣姑,更是放言,若有人敢对她不敬,一律格杀勿论,如今却是有些自食其果、、、 “哈哈、、、不愧是大小姐,果真有教主昔rì的风度,向某就与你将这些人杀个片甲不留!”向问天豪爽的话语当即嘹亮响起,至于他口中尊称的教主,想必就是任我行,这也让童百熊的脸sè更加难看,丝丝杀气再不掩饰, “大言不惭!就看谁被杀个片甲不留!”丁勉不屑的说道,心头更是柳暗花明,若是任盈盈稍有损伤,只怕魔教即刻就会狠狠震荡,她手下那些三山五岳的人个个桀骜不逊,却又对她敬若神明,若是听闻她被童百熊等人击伤,只怕杀上黑木崖也说不定,到时魔教大乱,便是我掌门师兄立威,rì后更是能合并五派,成就不世大业, 不过,此中厉害丁勉能想到,躲藏于暗处的陆猴儿一样能想到,当即,他不敢再迟疑,身形诡异颤动,无声无息间,就掠到一位魔教教众身后,五指呈爪,瞬间抓住他的脖颈,柔和强韧的劲力一震,那人当即陷入无限的黑暗,连一点轻微的声响也来不及发出、、、 “什么人!” 童百熊突然一声暴喝,转动视线,直直的盯着陆猴儿所退去的方向, “唰!” 人影闪动,一息未到,便已掠过十数丈距离,落到向问天身边,众人凝神望去,却是一位身穿魔教教众服饰,脸上蒙着布巾的男子,正是陆猴儿、、、 。。。。。。。。。。。。。。。。。。。。。。。。。。。。。。。。。。。 第五十六章 费彬之死 这一刻,场内的气氛寂静了下来,纷纷将惊异的目光shè向陆猴儿,却是因他这一手俊俏身法, “小子,你分属哪堂哪舵,竟敢以下犯上,阻碍众位长老缉拿叛徒,该当何罪!若是不想就此被处以极刑,还不摘下面巾,束手就擒!”王诚首先撑不住气,厉声喝道, 陆猴儿心下轻蔑一笑,不要说我不是魔教中人,就算真的是,都已经作出头鸟了,又怎么会理会你呢!真是不知所谓, “笑话,我以下犯上?那王诚你呢!与所谓的正教中人联手,对圣姑不敬,单是这一条罪名,你就该以死谢罪!”陆猴儿嘴唇未动,丝丝声音却诡异的缭绕而出,正是江湖异功腹语术, “大胆!竟敢直呼本长老名讳!” 王诚闻言神情微微一变,气势不由弱了几分,但依旧强硬道,“上官兄弟早已劝过圣姑,不过她不听良言相劝,又如何能怪我等!小子,既然你一心想死,就被怪我出手狠辣!” “不识抬举!” 令人怎么也想不到,魔教这方人多势众,高手林立,陆猴儿冷哼一声后,竟敢抢先动手,只见他身形颤动,众人就见眼前一花,就已欺到王诚身前,手中jīng钢长剑刺动,刹那剑影漫天,将王诚周身尽数笼罩,不过,王诚终究是魔教长老,一手蓝砂手jīng妙异常,此时他心头虽惊,但多年的临战经验,立刻让他作出应变之策,当下,他双掌蓝光闪烁,右掌硬生生插入剑影中,左掌回撤,护住胸前要害, “好!”身后的魔教十数位教众纷纷喝彩, 陆猴儿淡然一笑,长剑变幻,漫天剑影顷刻消散,之后,剑尖急速颤动,锐利劲气凝而不发,王诚右手掌心的幽幽蓝光,立即凹陷下去,他不敢大意,忙将右掌撤回,不过,陆猴儿深谙痛打落水狗,长剑连闪,剑剑不离他要害,一时间王诚双掌自身前环绕,堪堪险象还生, “魔教果真卧虎藏龙,不过一个不知名教众,就有如此功力!今rì就更加不能让向问天二人活着离去,待会一旦动手,必以雷霆手段击杀!”丁勉微转身躯与费彬等人对视,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后者立刻点头会意, 不止正教等人,魔教数位长老同样心头震惊,此人一手不但剑法高超,内力也是不凡,却是不知神教何时出现的此等高手,不过此刻场中王诚岌岌可危,众人可不能再思索其中缘由、袖手旁观,童百熊以眼神意示贾布,当下,他就舞动判官笔,冲入战圈,一前一后,两道猛烈如钢鞭的判官笔,狠狠的点向陆猴儿的左肋, “以众凌寡,好不要脸!”娇喝传来,黑衣蒙纱的任大小姐突然闪烁欺进,手中所持的兵器,似峨嵋刺,又似匕首,又窄又薄,rì光照shè下,隐隐不见其踪,任大小姐剑招奇诡,身形飘忽,人虽然清晰可见,然而心头感觉,却似烟雾朦胧飘渺, “圣姑你、、、”贾布一时预料不到,心头又存几分顾忌,不敢真的放手厮杀,连忙撤招,却也一下就被任盈盈压制住, 突兀的,一声惨叫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诚仓惶后退,右手牢牢的捂住胸口,然而,丝丝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五指的缝隙间流出,不一会,已将胸口染红大片,“王诚,念你昔rì劳苦功高,今rì冒犯圣姑,姑且不再深究,立刻离去!” “王长老!怎么样!”上官员连忙上前搀扶住他,王诚微微摇头,对着陆猴儿道“多谢阁下不杀之恩,王某这就告退!不过,来rì定当再领教阁下的jīng妙剑法!走!”当下,王诚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去,他这一走,数位黑衣教众就随他而去,魔教果然也非铁板一块!布巾下,陆猴儿的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弧度、、、 这几下变故来得极快,不过十数息未到,“杀”丁勉见此,不再迟疑,立刻一扬长剑,率先奔向向问天,而他身后的费彬乐厚数人紧紧跟随, 场面一下就惨烈起来,方才不过数人对敌,虽然剑光掌影纷飞,但哪比得上此刻,数十人激烈厮杀,血腥味,一下就弥漫开来, “贾布,受死!”陆猴儿折身而上,长剑闪动,“叮”二人兵器相交,贾布只觉掌心一麻,险些拿捏不住判官笔,而一道激战的任盈盈立刻抓住时机,身形飘忽,欺进他身前,一连数剑刺出,正当贾布险象还生,陆猴儿却是突然回转身躯,长剑顺着身形自下而上,刹那分化六重剑光,刺向突袭向任盈盈的费彬, 这一式剑招,似衡山五神剑中的雁回祝融,又似回风落雁之雁落九重,然而剑意森森邪诡,却与如云雾变幻的衡山剑法极为迥异,乃是陆猴儿以养吾剑正极则邪的剑意施展衡山剑法,虽然剑招似是而非,也缺了不少奇异变幻,另外也比不上莫大先生一剑七重剑光,但威力依然异常强横, 费彬原想乘乱偷袭击伤任盈盈,令她被情急反攻的贾布错乱击杀,从而挑动魔教内乱,哪知陆猴儿耳听八方,突然使出这等jīng妙绝伦的剑招,一瞬间,他胸前衣衫一下被撕裂六道裂口,鲜血飘洒,若不是他立刻变招抵挡,又急速闪退,只怕早已被刺穿六个窟窿, 费彬刚缓过气,正要撤身后退,这六处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若不封闭**道止血,只怕再轻伤势也会加重,偏偏他内力不够深厚jīng纯,尚不能催气封**,突兀的,他心头猛地一跳,无端感到一股心惊肉跳的颤栗,抬眼望去,只见陆猴儿的身形一下模糊不定,急速如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随后五道尖锐的云气笔直激shè过来,朦胧中又带着森森邪意,任凭他如何将内力运转于双眼周边窍**,依旧无法看清楚, “吼!”自知无法躲闪,费彬一下丢弃长剑,双掌合一,炽热的掌力遥遥击向陆猴儿,以望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然而,他注定得失望了, “轰!!!” 一声巨响传来,陆猴儿身形晃动,直直往后飘飞数丈,不着痕迹的将不停颤抖的左手移到背后,至于费彬,则静静的站立原地,双手不规则的扭曲着,很显然,方才力拼掌力时已被震断, “费师兄!”不远处的乐厚忙退离战圈,闪身掠到费彬的身边,刚一触碰到他的身躯,突然,五道血箭猛地从他眉心,咽喉,双肩,胸口等要害喷shè而出、、、 。。。。。。。。。。。。。。。。。。。。。。。。。。。。。。。。。。(昨天通宵赶作业,今天一天心神恍惚,先码一章,下一章接着码,不过要是撑不住的话,明天中午应该能上传,兄弟们,投点票支持下吧!) 第五十七章 损伤惨重 望见费彬如此凄惨的死状,场中一下就弥漫一股诡异的气氛,嵩山数位太保悲伤愤怒不说,正魔两教的高手教众,则隐晦的将目光徘徊于陆猴儿周身, “天柱云气?!”一个身穿衡山派服饰的中年男子眼见费彬如此凄惨的死状,一下就陷入惊愕状态,此人乃是衡山派刘正风的师弟鲁连荣,江湖绰号“金眼雕”,不过背后则多是亲切的称呼他为“金眼乌鸦”,如今他瞥见费彬死前的惨状,一下就想起昔rì本门扬名天下的五神剑,不过,“这五路神剑早已失传,就连掌门师兄,深深研究十数年,也未能将之重现天rì,另外、、、其中似有奇异之处,算了,他rì禀明师兄即可!”鲁连荣微微摇头,似是想将心头的惊异甩掉、、、 “小心!”突然,一声娇喝传来,其实,以陆猴儿的功力,早已清晰听到背后两道刺耳的破空声,然而,他并不转身反攻,只是任嘴角掠过一丝狞笑,“我曾说过,下次若再交手,我就不会再留情,姑且送你们一程!”瞬息,两股尖锐的劲气已经触碰到他的衣衫,只要再过得刹那,就能将他分尸、、、 “嗤!” 陆猴儿的衣衫一下鼓胀起来,浑厚的劲力激攒,一下将秃鹰二人刀锋上的气劲泯灭,随即身形颤动,秃鹰二人只觉眼前一亮,一道极其刺眼的剑光似是从天边划过,模糊中,似乎听到乐师兄的急呼,之后就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啊!” 乐厚状若狂虎,双掌猛烈挥动,一yīn一阳两股炽热yīn寒的气劲不断向陆猴儿笼罩而来,就在这时,两个中年男子也持剑攻了上来, “点苍双剑!” 这二人先前参加过刘正风的洗手大典,因此陆猴儿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自持功力强劲,虽然不怕被三人围攻,但先前激战王诚,将之逼走,后与费彬拼斗,加上又承受他临死一击,内力已经消耗不少,若不是一年前与费彬比拼过掌力,体内十二窍**又浑然一体,少不说也得受点伤势,如此,只好施展身法,一招一式,俱是简单异常,然而,一步丈许任意腾挪变幻的迅捷身法,令得三人无法合成有效攻势, “贾布,还不退开!”任大小姐见陆猴儿一下陷入三人围猎,就想去助他,可惜贾布两根判官笔挥舞的如钢鞭一般,让她根本无法脱身,只好出言喝叱,然而、、、 “圣姑,请恕属下冒犯,我等奉教主指令追杀向问天,若有人胆敢阻碍,一律就地处决,圣姑虽然地位尊崇,但也不能任xìng胡为,若是你肯立刻撤身离开的话,属下就依圣姑所言、、、”贾布不急不缓说道, “你、、、”任盈盈眼中煞气闪动,手上的招式立刻狠辣几分,但都被贾布挡下,一时间,恼怒杀意不断激增、、、 “大小姐,何须动怒,这三人如土鸡瓦狗,我一人便能轻松击杀、、、”陆猴儿越是激斗,窍**中的内力虽然是消耗不停,但运转却也越是圆润如意,身形变幻也更加快捷,令人眼花缭乱,明明尚在前方,下一刹那,就已到左侧,尖锐的劲气也激shè而来, 乐厚有心怒骂他狂妄,但一时间被他逼得收拢掌力,堪堪自保,而所谓的点苍双剑二人更加狼狈不堪,就在这时,数位身穿白衫的青城弟子挥舞长剑,冲入了战圈,几柄长剑急刺向陆猴儿的背心,肋下等部位、、、 “想不到余沧海的弟子胆量不小,可惜、、、”陆猴儿也不回头,左手袖袍翻滚,强劲的气浪涌动,一下逼退乐厚三人的攻势,右手长剑突兀回身一闪,身后数位青城弟子只觉手腕剧痛传来,长剑齐齐掉落地面,顿时,个个面无人sè,惊慌失措片刻,方才向后退去,此间,身上又挂彩不少,却是被四散的剑气劲浪所伤、、、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若是大丈夫的话,就摘下布巾,让乐某得知,我三位师兄弟是死于何人手下!” “哼哼、、、想知道,去问阎王爷!” “混账!”乐厚一声怒喝,但任凭他如何催动内力,将yīn阳掌力发挥极致,也依然奈何不了陆猴儿,反而那点苍二人因为受伤不轻,似乎心志被夺,竟然虚晃了几剑,猛地退离开去、、、 “哼哼,你嵩山派胆敢袭杀圣姑,落得这步田地,乃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陆猴儿说话的同时,长剑颤动,又是一道邪意的光晕散发开来,此时,只有乐厚一人抵挡,数招之后,就岌岌可危,若不是陆猴儿担心嵩山派一次xìng死太多高手,左冷禅会控制不住大动干戈,到时江湖震动,华山派也会牵连其中,否则,乐厚早已命丧,饶是如此,此刻他也是双手血痕累累,一身功力也被废去小半、、、 “唰”一道人影闪烁欺进,一连数剑刺出,继而一下抓住乐厚的肩臂,即刻远遁,毫不恋战,正是托塔手丁勉,陆猴儿见状,也不追击,他二人这一走,正教众人也都陆续撤离,然而,离去时,都不由的将视线掠过陆猴儿、、、 “童百熊,还要再战否!” “哼!我们走!” 数息之后,场内一下就清寂下来,只余向问天等人疲惫的喘息声,此战斗持续时间虽少,但状况惨烈异常,微风过处,浓郁的血腥味也难以弥漫散去, 陆猴儿微眯双眼,将场内的情况收入眼底,短短百息的厮斗,向问天这方的黑衣教众至少死去十数人,另外几乎个个受伤,有几个更是失血过多,面sè极为惨白,至于曲洋跟那绿竹翁,身上亦有数道伤痕,伤口附近的鲜血也已变得有些黑红, “嗤!”陆猴儿将长剑收入剑鞘,身形掠动,便在数丈之外, “兄弟,请留步!”向问天急忙呼声,然而陆猴儿头也不回,一晃数丈,瞬息,便已消失于茫茫林野之中, “向叔叔,他不会跟你我有什么交集的!” “大小姐,你认得此人!那他是、、、”向问天惊异道,若是能将此人拉拢,那么营救教主必定能多增几成把握,对于教主rì后重掌神教也是大有裨益, 然而,任盈盈微微摇头,黑眸中异sè流转,却是不再开口, “嗤嗤、、、”一出密林,陆猴儿就运转内力,顿时周身气劲涌动,那身魔教教众的衣衫立刻就被震裂飞散,随后他脚步不停,依着岳不群一路留下的隐晦暗号,快步奔走而去、、、 。。。。。。。。。。。。。。。。。。。。。。。。。。。。。。。。。。。。 第五十八章 老岳发火 深夜,客栈内, 当陆猴儿将事情的经过讲完后,岳不群似乎一时回转不了心神,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叮叮、、、”清脆的声响立时传来,却是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以他的养气功夫,若不是遇到什么惊人事件,怎么可能如此失态, 喝了口凉茶,岳不群深深吐出一口气,方才开口道,“你、、、你说费彬三人,就这么被你、、、那不知向问天是如何对你感恩戴德的呢!” 陆猴儿看着师父如此神情,心头好笑,耸耸肩道,“费彬三人被杀,弟子担心事态严重,为防止事后走漏风声,因此没有将真面目示人、、、” “啪!”岳不群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桌面深深凹陷一寸掌印,怒喝道,“你也知道事态严重!那可是三个太保啊,那你又知不知道自此一役后,嵩山派还剩下几个太保!” “应该还剩十个吧,”陆猴儿试探xìng说道, 岳不群冷笑道,“十个?!那是几十年前!如今嵩山派算上左冷禅,也不过就剩五个!其余的早已与魔教斗争中,一一死去了!” “这、、、”此刻,陆猴儿也感到事情似乎大发了,一下子死去三个师弟,左冷禅岂会不发飙!还好,我没有将乐厚也一并葬送,不然的话、、、陆猴儿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 “哼,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若是让左冷禅得知此事真相,到时嵩山派一旦攻上玉女峰!你让为师怎么做,把你交由左冷禅处置,还是拼死一战!事后就算能侥幸苟延残喘,你我师徒一世英名也已尽失,还会让华山派蒙受耻辱,死后更有什么面目去见华山的列祖列宗!” “师父,如今我华山派再不是十年前那般势微,区区四个太保而已,我与师娘联手就至少能击杀三个,大师兄能周旋一个,以师父你今时的功力,也无须再顾忌左冷禅!若是他真的不知好歹,到时就拼个鱼死网破,我华山派固然下场凄惨,但他嵩山派也难免失去百年基业!我就不信堂堂嵩山掌门,会看不清其中的厉害关系!” 陆猴儿眼眸中桀骜之气闪烁,语气也强硬起来,“何况左冷禅也不见得能得知事情真相!不瞒师父,徒儿是以养吾剑正极则邪的剑意,催动衡山剑法击杀费彬的,至于秃鹰跟白头仙翁,一式基础剑法的撩剑式而已,想来左冷禅无论如何,也无法得知是徒儿下的杀手,只当是被魔教中人所杀!” 岳不群闻言冷冷道,“哼,陆少侠,果然剑法超群!区区岳某,定是再难入你法眼了!” “徒儿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连嵩山派的师叔你也说杀就杀,还一连三个,就算久战沙场的将领也未必有你这般杀伐果断!若是rì后岳某不小心错怪责罚了你,你心头杀机一起,是不是连我一道杀了,啊!”最后那声“啊!”,岳不群不觉蕴含深深内力,剧烈的音啸震得门窗“沙沙”作响, “徒儿、、、徒儿不敢!”陆猴儿见岳不群真的怒火燃烧,忙跪下请罪, “不敢?!好一个不敢!那为师问你,刘府内你与乐厚打斗时,那一剑分化八道剑光的剑招是从何处学来的,又是何时学会的?” 陆猴儿听后心头疏缓一口气,道,“不就是师父你传授给徒儿的!至于何时学会的,那还是在思过崖上时,领悟参透的!” 岳不群听后,脸上怒气一闪,“混账,为师尚且不会,如何传授给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剑宗之人传授的!唯有他们,才会荒废气功,去研习雕琢剑法,另外,为师也一直心有疑惑,以冲儿今时的修为,竟然能抵挡田伯光的快刀,还能追杀木高峰!” “师父,难道木高峰不如田伯光?”想起刘府时,余沧海似乎有些顾忌那木驼子,陆猴儿忍不住好奇问道, 岳不群微捻长须道,“田伯光这yin贼,号称万里独行,不但刀法犀利,身法也极为快捷,若是你不使出内转yīn阳之术,或许还略逊他半筹,不然他也不能在江湖上逍遥多年,屡屡逃过正教前辈的追杀,至于木高峰,除了担心他施毒外,不足为虑、、、别扯开话题,还不回答为师!” 陆猴儿听后,低了低头,即时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风太师叔对于自己否定剑宗前辈时那么生气,想想也能猜个大概,另外,他曾要求大师兄不准泄漏他的行踪,否则rì后就不再出现,如今华山势微,若是师父一旦得知,必定会上崖拜见他老人家,那大师兄岂不是不能将独孤九剑尽数学会,错过这绝世机缘、、、 “怎么,很难开口?”岳不群声音似乎冷了几分, “师父,徒儿说了,你可别气急!”陆猴儿抬头看看岳不群,见他的脸sè还没到乌云密布的程度,就继续说道,“那式剑法,确实是师父你传授的,那时徒儿刚入门两年,这八年多来,徒儿不曾松懈,终是于一月前突破瓶颈,进入圆满境界!可一剑蕴含八重剑意,亦可溶于一剑,” “你、、、你是说华山九剑?!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你的养吾剑一直未能大成,却是将jīng力都用于修炼这九式剑法,真是想不到,为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此时,岳不群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任凭他如何默运气功,话语中都带了丝丝颤音,华山派本就有jīng妙剑法,他却空有宝山而不入,还要舍近求远,谋取林家的辟邪剑法,真是、、、 陆猴儿继续轻声说着,似自言自语,“那年师父收录高师弟跟英师弟时,弟子未曾到席,是因为有所领悟,随后登上落雁峰,以九式剑法演绎华山绝顶气势,八年来,一直未曾松懈、、、” “至于大师兄剑法大进!一年前,首上思过崖时,弟子曾饮醉差点误伤他,关键时刻,被一位灰衣老者阻拦,事后弟子斗胆猜测,那为前辈一直隐居未出,或许是剑宗之人,之后,因青城一行,弟子二人再上思过崖后,偶然跟大师评论起剑气之争的过处时,他才现身相见,正是风太太师叔,而后半月有余,大师兄一直受他老人家指点剑法,来跟弟子印证剑气究竟孰对孰错!不过,他曾要求大师兄,无论如何也不能泄漏他的行踪,否则就不再出现,因此,弟子才迟迟不与师父分说、、、” 岳不群闻言也沉默下来,片刻才说道,“唉,都是华山弟子,又何必为当年的誓言耿耿于怀,就算错了,但终究是一家,如今华山正是多事之秋,若是能得风师叔守护,那嵩山派又有何惧!” 岳不群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对了,冲儿即被风师叔吩咐,不能透露他老人家的行踪,那你为何能对为师说、、、” 陆猴儿一听,神情立刻变得木然,心中更是腹诽不停,我要是不说,你自个照镜看看,你的脸sè都变成啥样了!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一直没受风太师叔指点,也就没有被他老人家吩咐要守口如瓶、、、” 岳不群听后,脸sè一下好转了不少,起身走到窗前,此时,夜sè已朦胧,盈盈月光洒落下来,一股说不清的气息自他渗透而出、、、 “好一派诗仙风度,不知师父会不会朗诵《静夜思》呢!”就在陆猴儿还在腹诽的时候,岳不群缓缓开口了, “休息去吧,回到华山后,给为师好好去思过崖面壁,至于冲儿,也一并叫上去、、、记住,别再错过机缘了!” 。。。。。。。。。。。。。。。。。。。。。。。。。。。。。。。。。。。。(这章是昨晚的!偶道歉,另外,厚颜求下票票!o(∩_∩)o!!!) 第五十九章 秋后算账 次rì清晨,陆猴儿准时睁开双眼,一口浊气缓缓吐出,足足数十息方才吐尽,感觉一夜修炼,内力似乎略有jīng进,一丝笑意自眼眸快速掠过,随后拿过衣架上的青衫,一番梳洗后,就走出了房门, 双耳一动,几丝吵杂声立刻传来,隐约中似乎还有几丝哭音,陆猴儿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身形折闪,三两步之间,人已到了声源之地,正是林平之的客房, 陆猴儿一进入房内,却见林平之眼眸湿润,双膝跪地,似乎向岳不群恳求什么,然而岳不群面带为难之sè,有些犹豫不决, “师父,林师弟这是、、、”陆猴儿向岳不群行了一礼后,开口问道, “你林师弟想将他爹娘的遗体运回福州安葬,可是,此地去福州路途遥远,为师担心青城派不会善罢甘休、、、可为师又分身乏术,要坐镇华山,所以、、、” “林师弟,不如就按着师父所说,等我们回到华山,挑选一处风水之地,作为你爹娘的长眠处吧!”一旁令狐冲出声说道, 陆猴儿看着林平之依旧伤心难掩的神情,有些不忍心,“既然如此,不如就将你爹娘的遗体火化,rì后将骨灰带回福州就是了,”岳不群听后怒视了他一眼,喝道,“林氏夫妇的遗体岂可毁坏,他们又不是佛门中人,不许再胡言!” 陆猴儿耸耸肩,退到一旁,忽的,林平之抬起头,眼神坚定,“师父,就以陆师兄所言吧,弟子无论如何也要将爹娘带回家,让二老能、、、能落叶归根、、、” 岳不群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道,“用过早膳,就去义庄吧!” 。。。。。。。 火光耀耀,内中似乎有二道身形缓缓消散着,林平之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眼眸内满是血丝,两道泪线一下从眼角滑落,然而却无一丝哭声,正是大悲无声,火势慢慢小了下去,只余下一堆灰烬,劳德诺上前将一个砂罐递给他,“林师弟,节哀顺变!”林平之点了点头,“多谢二师兄关心!”之后,他小心翼翼将骨灰一点点放进去,将最后的骨灰装进后,他才停了下来,将砂罐抱在怀里,眼泪不由得又流了下来、、、 “平之,你陆师兄身为我华山派传功长老,rì后你的武功就由他传授,为师知道你报仇心切,必定会rì以继夜的刻苦修炼,但武学之道,讲究循序渐进,yù速则不达!你一定要牢记于心,知道吗?”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不敢有违!” 陆猴儿看着他如此模样,当即说道,“林师弟,你放心吧,rì后为兄会好好传授你气功剑法,助你报得林家血海深仇!”若是你有生之年真的无法报仇,我也不会让你含恨离去,必定为你诛杀余沧海跟木高峰二人!如此也能平复我不曾出手相救的内疚, 林平之闻言,双手一抖,险些将骨灰罐掉落地上,当即身形一折,拜倒下来,哽咽着说道,“小弟谢过陆师兄的恩情,无以为报,请受小弟三拜!” 陆猴儿也不推迟,生生承受此礼,等他行完礼后,袖袍一挥,一道柔和劲气挥洒出,将林平之托扶起来, 一时间,屋内的哀伤气氛似有一点好转,岳不群环视了一下门下的众位弟子,当经过陆猴儿时,眼中忍不住闪过几丝复杂之sè,有欣慰,还有深深的头痛、、、不过立刻就敛去了,“如今衡阳城正魔两派的绝顶高手风云汇集,我们不便久留,德诺,你带几位师弟,收拾一下,喂好马匹,准备一些干粮,我们即刻启程赶回华山!” “是,师父!”劳德诺应道,随后带着英白罗几人出了屋外、、、 。。。。。。。。。。。 一行人当天就离开了衡阳城,一路向西而行,数rì后,终于到了华山脚下,将马匹寄养后,就徒步向玉女峰走去,未至峰顶,就远远看到宁中则率领数十位弟子等候于正气堂外, “恭迎掌门回山!”数十位弟子一道竭力嘶喊,巨大的声响,震得山谷轰轰回音不断, 岳不群脸上紫气盈盈,笑意难掩,当即跨步进入正气堂内,一甩衣袖,坐定首位的太师椅,背印险峻的华山群峰图,一派掌门气度顿时涌现开来, 众人站定后,岳灵珊却是扑进了宁中则怀里,一指林平之,撒娇道,“娘,你看,我有师弟了,以后我不再是小师妹了!”林平之早就听师兄们说起过师娘,连忙行礼,“弟子林平之参见师娘!”宁中则随即将他扶起,“好,好,起来、、、”环视了一下其余弟子,又对岳不群笑道,“师兄,以往你每次出去,都要带两三件宝贝回来,怎么这次去衡山,只收了一个弟子?” 岳不群捻捻胡须,笑道,“正是贵jīng不贵多,师妹,你看平之如何!”宁中则打量了一会,道,“眉清目秀,太过俊俏,不像习武之人,不过也无妨,rì后跟你学四书五经,考取功名也好!”林平之脸一红,心道“师娘见我长地文弱,就有轻视之意,我非要努力用功不可,绝不能让人看不起我,” 少许,岳不群收敛笑意,肃穆道,“平之,你今rì正式入我华山门下,定要紧守门规,我华山门规以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即处死,冲儿,将华山门规给平之念一次!” “是,师父!”令狐冲当即上前一步,朗声道,“林师弟,你要好好记住,本派门规,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凌弱,擅伤无辜,三戒jiānyin好sè,调戏妇女、、、七戒,**匪类,勾结妖邪,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弟子定当谨记门规,不敢有违!” 岳不群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弟子,道,“冲儿,你对华山派的门规也记得很熟啊!”令狐冲忙道,“弟子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岳不群眼眸中怒气闪动,“好一个铭记于心,为师问你,这一次衡山之行,你犯了多少条门规!”令狐冲一听,立即跪下,“弟子知罪,弟子没有遵从师父师娘的教诲,在回雁楼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犯了第六条,骄傲自大,得罪同门!” “爹啊,是那个罗人杰趁人之危,大师兄处于自卫,才错手杀了他,” “哼,爹在执行门规,不准插嘴!” 岳不群继续道,“原本罗人杰趁人之危,对你多使辣手,你自卫将他击杀,也无过错,但你身为我华山首席大弟子,与田伯光这等yin贼同桌共饮,虽然是为救仪琳离去,用心是好,但不知情的江湖朋友会以为我岳不群教导不严,门下弟子没有视死如归的大丈夫气志,只会用些取巧手段、、、哼!” 令狐冲一听,眼中流转羞愧之sè,却也坚定了勤修气功剑法的决心、、、 。。。。。。。。。。。。。。。。。。。。。。。。。。。。。。。。。。。。。。。。。。。。。。。 第六十章 如此惩罚 正气堂内的气氛一下就凝重起来,一个不慎,令狐冲就又得上思过崖面壁了, 不过,上思过崖就能得风太师叔传授绝顶剑法,乃是莫大的机缘,陆猴儿也就眼观鼻鼻观心,不声不响,可惜宁中则不知内情,她一向视令狐冲为己出,怎么忍心他三番两次上思过崖面壁,然而此时岳不群正执行门规,她也不好出言,以防损伤岳不群的威严,不过她不便开口,另有合适人选, 见师娘不断以眼神意示,甚至隐隐有凶光泛起时,陆猴儿终是不再保持沉默,说道,“师父,正所谓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大师兄难以胜过田伯光,若是不用点机智手段,就无法救走仪琳师妹,到时不但仪琳师妹难逃厄运,北岳恒山数百年的清誉也会受损,大师兄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相信不会有什么人胆敢出言不逊的!” 哪知,他此言一出,岳不群突然一掌狠狠的击在扶手上,顿时,“咔嚓”一声,掌门太师椅缺了一角,“你还敢说!冲儿这不过是小事,比起你,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刘府之内,你不但将余沧海震伤,让他在群雄之前颜面尽失,彻底决裂华山跟青城两派历来的和睦关系(陆猴儿不屑的撇撇嘴,大师兄都把人家徒弟杀了,还会不决裂!),还对嵩山派的师叔出言不敬,更是拔剑对大yīn阳手乐厚动手,还险些将他击杀。你如此放肆,还不让正教豪杰视我五岳剑派只知内斗,结盟结义不过是笑话之谈!你说你有什么颜面替冲儿求情!为师不罚你再去思过崖面壁一年,你就不知道磨练心xìng,收敛锋芒!” 陆猴儿讪讪一笑,道,“师父,弟子也是不得已,以您老人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丁勉等人有何资格以这种语气跟您对话,换作左冷禅也不见得能如此,何况您都言明让他放了刘师叔的家眷,他还敢施以辣手,弟子又怎么能不出手惩戒,任由他无视您老人家的威严呢!” “哦!这么说,为师不但不该责罚,还要褒奖你不成!” 陆猴儿笑意盈盈,道“正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应该的,应该的、、、” “强词夺理!”岳不群哼了一声,不过脸sè却明显好转了不少,显然陆猴儿的话让他倍觉面目有光,何况,刘府一役后,那些群雄望向他的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敬畏, 宁中则等人神情刚有缓和,以为岳不群打算不追究过错时,哪知, “无规矩不成方圆,虽然你二人犯错都情有可原,但错就是错,为师岂能不责罚,冲儿,大有,为师现在罚你们去思过崖面壁!” “那师父,得去多久啊!”先前岳不群已跟他打过招呼,因此陆猴儿也不意外, “什么时候你二人达到为师的要求后,就什么时候下崖!不过,大有,傍晚时分,你就下崖,不要妨碍你大师兄修炼气功,第二rì清晨再上去!” “这、、、师父,何必这么麻烦呢!弟子就跟大师兄那样,整rì思过就行,不用赶上赶下的吧!” “哼,为师要不这么罚你,你就不会知道收敛锋芒,仗着功力深厚,任意胡为、、、” “可是师父、、、”刚想再反驳,陆猴儿突然瞥见师父眼睛深处似有紫气闪烁,略微一想,也猜到了其中的用意,或许是想以传授武功之名,能不能从林平之那得知辟邪剑法的秘密,听二师兄所言,林氏夫妇出事那rì,林震南似乎对林平之密语过些什么,、、、 岳不群责罚完令狐冲二人后,又继续说道, “为师责罚大有的,你们也要时时jǐng戒,我们习武之人,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依仗功力,任意胡为,更应该修身养xìng,作个正人君子、、、这次衡山大典,你们刘正风师叔就是因为误交妖邪,才险些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个中厉害,都给为师好好谨记,知道嘛?!” “是,师父!” “嗯!都下去休息吧!”岳不群说完,当先起身,跟宁中则进入后堂、、、 。。。。。。。。。。。。。。。。。。。。。。。。。。。。。。。。。。。。 “想不到陆猴儿你这么惨,爹竟然让你每天跑上跑下的,唉!真是可怜,可怜啊!” 众人出了正气堂,岳灵珊就忍不住笑道,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哼,我好不到哪去,小师妹,你以为你能幸免!” “什么意思?”看着陆猴儿嘴角翘起的诡异弧度,岳灵珊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为兄身为华山传功长老,有权利、也有义务监督众师兄弟练功,鉴于小师妹你衡山一行,被定逸师叔欺压的毫无还手之力,为防止类似的事再发生,为兄打算自明rì起,你练功的时辰增加三成!” “你也说了,是定逸师叔,我当然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是吗!那为何同是华山弟子,为兄就有能力还手呢!”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厉害!反正我就不多练,三个时辰就三个时辰!” 然而,陆猴儿神情一肃,一股沉闷的压迫立时涌现开来,岳灵珊的声音就小了下去,一见陆猴儿似乎铁了心,只好委屈的向令狐冲求助,“大师兄,你看,陆猴儿又欺负我了,他自个被爹重罚,就想拉我下水,大师兄,你要帮我出头!” “这、、、”令狐冲一下尴尬起来,动手吧,不是陆猴儿的对手,讲理吧,似乎他说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陆师弟说得对,小师妹,你真的要好好修炼气功剑法,你也不想rì后行走江湖的时候,被人欺负吧!” “大师兄,你也跟爹娘一样,都不帮我,”岳灵珊眼眶微微一红,随即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就大声道,“三成就三成,本姑娘难道怕你不成,你说吧,这一个时辰你要本姑娘修炼什么,气功,还是剑法!” 见似乎差不多了,陆猴儿淡淡一笑,眉宇间的威严顷刻消散,说道“气功,剑法!修炼三个时辰差不多了,这多得一个时辰,你就修炼身法吧!” “身法?!” “不错,自明rì起,清晨傍晚时分,你就上崖送饭!上思过崖道路崎岖,正好能物尽其用,如此一举二得!”说完,陆猴儿就负手离去,路过令狐冲跟前时,揶揄的向他挤了挤眉头,当下,令狐冲醒悟了过来,明白了陆猴儿此举的真正用心,脸上不受控制的升起一丝cháo红、、、 “陆师兄!”这时,林平之突然快步跑到他面前,深深一躬,说道“陆师兄,小弟请你就传授我剑法!” 看着林平之此刻坚定的眼神,陆猴儿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当下点了点头,意示他跟上后,就改道向后山而去, 。。。。。。。。。。。。。。。。。。。。。。。。。。。。。。。。。。。。。。 第六十一章 再见风老 玉女峰后山,山峦耸立,云雾缭绕,一望之下,令人不由心神开阔,当然,于此地修炼华山剑法,也能更好的领悟其中的剑意, 陆猴儿看了会群峰林立的壮阔景象,说道,“林师弟,我这就传授你华山派的武功,不过传授之前,我要了解一下你的武学根基,你以前修炼过什么内功跟剑法!”林平之犹豫了一会,似有点难以启齿,“小弟一直追随家父习武,修炼的,是以祖传的辟邪剑法为主,至于内功,也是家父所传,” “嗯,”陆猴儿沉吟了一下,道,“你耍出来让我看看!”,“是,陆师兄!”林平之道,随后长剑舞动,一招一式,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一使出,陆猴儿眼眸内紫气流转,漆黑瞳孔内似有人影快速晃动、、、 当林平之收剑站定时,陆猴儿眼中的紫气也随之敛去,之后伸出右手,说道,“林师弟,你将手伸过来!”林平之依言,刚将手放上去,就感觉一股虽细微,但极负韧xìng的热流传来,自经脉而行直达胸腹,转入任脉向下往丹田气海而去,不过,刚一进入丹田,立刻就原路缩回,速度比起来时更快几分,林平之心中又惊又佩,暗道,“若是我有这等内力修为,手刃余沧海不过探囊取物!” 陆猴儿收回右掌后,肃然道,“林师弟,你已是我华山弟子,对于华山派武学的要旨,你就不能不知,否则rì后你一旦误入歧途,我说不得要清理门户,收回你一身功力,到时就悔之晚矣!”林平之一见他神情严肃,立即躬身道:“请七师哥示下,” 陆猴儿微微点头,道“本门的武功要旨,便是一个‘气’字,讲究以气御剑,江湖中人以为我华山派位列五岳剑派,只是剑法超群,孰不知我华山派气功更为厉害,你仔细看好!” ‘嗤’的一声,陆猴儿拔出手中长剑,剑光闪动间,尖锐的劲气肆虐,随着剑招不断使出,一道道刻痕清晰浮现于地面上,一旁的林平之看得目眩神迷,任凭劲风袭身,也不退后半步,却是陆猴儿使得竟是他方才所示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然而此刻自他手中使出,二者威力相差之大,林平之自觉用云泥之别形容也不为过, 以陆猴儿今时的境界,就算剑法没有内力运行法门,看过一次,也能将其威力发挥个六七成,何况林平之所练的辟邪剑法平平无奇,毫无内中的窍门心法, 当陆猴儿归剑入鞘后,林平之立刻上前道,“请陆师兄传授我气功要诀!” “江湖上,修炼内功的法门,无论怎么分化,都是养jīng,练气,孕神这三大境界,因此,入门前都要扎马步,等体内jīng气充郁,再一一炼化归入丹田内,这一步道基成就,方能以此为基修炼各自门派的上乘内功,至于孕神境界,你功力未到,多知无益,我这就传授你本门基本内功口诀!” 当下,陆猴儿背出十数句口诀,林平之一想起他高深的内功,心中激动之余,jīng神更是异常集中,听了一两遍,就已记住,之后连连默背,就牢牢刻于心头, “林师弟,我知道你报仇心切,无论修炼内功还是剑法,都讲究循序,切不可太过辛劳,到时万一损坏根基,就得不偿失了!等你根基稳固,内功有所小成后,我就传授你本门剑法,” 林平之闻言,略微低了下头,似乎想遮掩什么、、、 “小弟自当牢记陆师兄劝告!” 。。。。。。。。 当rì夕阳落幕时分,令狐冲收拾一些衣物,就去了思过崖,而岳灵珊要修炼身法之故,与令狐冲一道上了崖,至于陆猴儿,还得明rì动身、、、 深夜,玉女峰后山,一道人影腾挪着,剑光纷飞,折shè着挥洒下来的月光,正在这时,一缕幽影直直飘移过来,五指直取,无视霍霍剑光,一下就将人影手中的长剑夺下, “谁?”此时,人影方才回过神来,望着前方的幽影,颤声道,听声音,正是林平之, “我刚跟你说过本门的武功要旨,你就立刻犯忌,心神恍惚,如何以气御剑,何况以你的修为,一旦过度虚耗jīng气,容易损伤根基,rì后对于修炼上乘气功,就会事倍功半,到时还不是得不偿失!” “陆师兄,我、、、”林平之自知理亏,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话来, “还不给我盘膝而坐,依着我教你的口诀运行内息!”陆猴儿神情一肃,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随之四散开来, “是,小弟知错!” 林平之不敢有违,立刻坐下开始运行内息, 十数多个小周天过去,林平之感觉到经脉隐隐作痛,就停了下来,不过对于增长的那几丝内息,心头不可抑制的掠过几丝失望, 这时,一缕幽幽叹息传了过来,但清晰得似乎是在耳边诉说,“内功一途,本就是rì积月累,厚积薄发,怎可奢望一步登天,若是连这点枯燥也无法忍受,怎么会有所成就!” “不错,再苦再累又如何,只要能为爹娘报仇,怎么样我都能忍受!” 林平之睁开双眼,刚想向陆猴儿道歉,然而,放眼望去,四周暗影婆娑,哪里还有人在!月光落下,却见他眼眸内似有水雾,晶莹剔透、、、 。。。。。。。。 次rì清晨,陆猴儿吩咐劳德诺督促众师弟修炼剑法后,就徒步往思过崖而去,崎岖的山路于他脚下,如履平地,脚下连点,身形腾飞,半刻钟之后,就已到思过崖, “风太师叔?!”刚一过转道口,就见令狐冲正修炼着剑法,而一旁则站立着一个灰衣白发老者,面如金纸,双指并拢,似长剑一般比划着,显然是在指点令狐冲剑法, “见过太师叔!”陆猴儿立刻恭敬行礼, “哼哼、、、你这小猴也懂得尊敬老夫?”风清扬斜了他一眼,淡声道, “徒孙不敢,先前徒孙多有得罪,请太师叔见谅!” “听冲儿说,这次衡山一行,你似乎大发神威,接连挫败青城嵩山两派的高手,年轻人终究心xìng不定,不懂收敛,也罢,太师叔多年没有持剑,今rì就为你破例一次、、、” 风清扬右掌劲气一吐,令狐冲手中长剑立刻应声而飞,落入他手中,“接招!”当下,长剑向陆猴儿刺去,一式简单的平剑式,隔着几丈远,陆猴儿自忖就算十二窍**齐动,剑尖附着的无形劲气也不见得能重创略逊他一筹的高手,但太师叔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大意,当下凝神静气,那一刹那,一道尖锐劲气似乎穿透了数丈距离,直直向他眉心激shè而来,这一剑下,陆猴儿心头竟然升起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 第六十二章 风老神威 “咤!”千钧之际,陆猴儿清喝一声,长剑虚点,一连数道剑气激shè,堪堪泯灭那道劲气,然而正当他舒缓一口气,想欺身进攻时,只觉眼前明亮剑尖晃动,恍惚间,充斥着全部的视线,大惊之下,来不及抵挡,身形瞬息模糊不定,直直往后漂移丈许,却是他下意识的使出内转yīn阳秘术、、、 陆猴儿深深吐出一口气,目光有些惊疑的望向风清扬,此时二人相对数丈,似乎他一直未动分毫,陆猴儿暗暗心惊,想不到太师叔垂暮之年,功力竟然还如此厉害,那一剑刺来,竟能让我如此狼狈, “太师叔,得罪!”陆猴儿再不敢让他先攻,当下身形颤动,瞬息跨越二人的距离,数剑刺出,恍如练成一剑,剑意澎湃升腾而起,内中隐隐有险峻的山峦起伏, “呵呵、、、”然而风清扬神sè依旧淡定如前,长剑一折一晃,一道光晕四散开来,将周身上下尽数笼罩,“叮叮、、、”二人长剑刹那间相交数十次,陆猴儿的身形随后化作一道流光,快速的围绕着风清扬,长剑刺动,一剑快似一剑,不断攻向他的要害,然而风清扬手中长剑轻轻舞动,每次都是恰到好处挡住,一招一式,轨迹也缓慢的清晰可见,不过十息未到,场中的战况就变得极为激烈, 一旁的令狐冲看得目眩神离,不自觉的,一口气憋住,自打斗起就没有换过,然而二人的激斗又委实太过恐怖,他心神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不一会,额头就密密的遍布一层细汗,心头更是不觉的想道,这就是太师叔说得抱元守一,遂伺机而动,务求一剑毙敌,不过我功力不够,只怕反而会被师弟一剑毙命, 又一会后,陆猴儿一下急速后退,于数丈外顿住身形,微微喘着粗气,这数十息的的激烈打斗,任凭他内力绵密,也有些消耗不住,而且窍**也酸胀,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就会损伤窍**,反观太师叔,依然站立原地,气定神闲,高下立判, “太师叔神功,徒孙甘拜下风!”陆猴儿心悦诚服的说道,以往眉宇间的桀骜之气似乎也消散了几分,显然与风清扬这次切磋,真的是稍稍体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谛,风清扬闻言,似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又叹息道“我看你的神情,比起以往,虽有点改观,但似乎眼眸内依然傲xìng充斥,想必你心中认为,虽然难以胜过太师叔,但凭借你那飘忽快捷的身法,定能去留任意,何况太师叔年老,他rì你也未必不能胜过太师叔,不知太师叔可有说错!” “徒孙不敢!” “不敢?!哼,嘴上说不敢,心中难免非议,你这神情,真是越来越像你师父,看得也烦!” 陆猴儿讪讪一笑,却不敢接话,风清扬是岳不群的师叔,就算当面训斥也数正常,但他身为弟子的,哪能随便背后议论师父,不过他心头还是忍不住腹诽,“我硬气点,你说我锋芒太露,心xìng不定,现在我又老实了,你又说我表里不一、、、 “也罢,太师叔今rì就让你见识下当今真正的高手,乃是怎样的神通!” 话语一落,风清扬披肩白发一下无风而动,双眼闭阖间,似有无形灰气吞吐不定,身形一下欺进过来,长剑未动,一股浩瀚的气机就先澎湃而至,一下将陆猴儿笼罩在内, 朦胧中,陆猴儿心头弥漫起一股浓郁的哀伤气息,一眼望去,天地似乎也变得昏暗起来,灰白的yīn沉之气遍布,将原先的晴朗气息取代,慢慢的,几丝乌云飘了过来,越聚越多,终于,一个闷雷响过,一丝雨滴落了下来,这、、、这雨滴竟是血红sè的 一下子陆猴儿就惊醒过来,然而心头的沉重感觉反而更加难忍,十二处窍**的内力被压制得四五成之多,他不敢大意,尽力鼓动剩下的几成内力,长剑快速舞动,将雨滴一一击飞,然而雨势越来越大,就连大地,也慢慢升腾起一丝雾气,血红sè的雾气!陆猴儿心头慢慢升起一丝退意,当下,他剑式不停,身形急速后退,想退出这血雨范围,然而,天地茫茫,尽是血sè,根本无法辨认方向,至于逃遁,也是无从说起、、、终于,一个雨滴突破重重剑光,落到了他身上,接着,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呼!”当异象散去后,陆猴儿长长吐出一口气,反看自身,神情一下变得苍白无sè,只见他一袭青衫早已破烂不堪,满是剑痕,略略数下,起码有数百道裂口,陆猴儿再不敢放肆,深吸口气,将心头的惊悸压下,缓缓向风清扬行礼,再不是以往那样只限辈分,而是恭敬之极,“徒孙多谢太师叔指点,让徒孙领略武学之道,学无止境的真意,倘若徒孙他rì有望大道,多是太师叔今rì的言传身教!”当即,陆猴儿一正裤裙,双膝落地,向着风清扬缓缓拜倒, 一旁的令狐冲见他衣衫破烂,狼狈不堪,但脸上神情肃然,动作虽慢,但透着无比的敬意,那一刻,他硬生生将满腹的笑意憋下, “呵呵、、、起来起来!”风清扬眼见他叩满三下,立时笑着将他搀扶起,“小猴儿,你还年轻,只要持之以恒,将来未必就不能超过太师叔,领略更为巅峰之境!” 陆猴儿罕见的闪过几丝腼腆之sè,道,“更为巅峰之境,徒孙不敢奢望,假若能突破孕神这一关口,领悟意境之玄妙,徒孙就可朝闻道夕可死了,对了,太师叔,徒孙观您老人家的意境,似乎不像是参悟混元功的,而是充斥着浓郁的哀伤之气,徒孙惭愧,让您老人家垂暮之年,还未训斥徒孙,记起伤心往事!” “是啊,太师叔,徒孙一旁观战,也是忍不住眼眶泛红,您老人家万望保重身体,”令狐冲也忙道, 风清扬深深一叹,眼眸内的灰白哀伤之气又闪动起来,“当年,气宗剑宗之争,一场血战,玉女锋上,我华山弟子死伤惨重,血流成河,那一刻,太师叔徘徊的瓶颈,就这么、、、唉,太师叔宁可不曾突破,也不愿见到那般场景、、、” “太师叔,逝者已逝,您老人家不要太过伤心,”陆猴儿二人忙说道, 风清扬微微点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太师叔要伤心,也早已伤心够了,此刻不过是感怀一下,好了,太师叔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是,恭送太师叔!” 。。。。。。。。。。。。。。。。。。。。。。。。。。。。。。。。。。。。 第六十三章 传授秘术 “师弟,想什么呢?你不会是惊吓过度了吧!”此时,陆猴儿站立于崖边的青石上,眼内涣散,似乎想什么很出神,令狐冲连连数声叫喊,都未能让他回应,不得已声音中带了几丝内力, 陆猴儿回过身,微微叹气道,“没什么,只是我一想起太师叔那般神通,就忍不住心生感概,原先我以为凭我如今的功力,就算敌不过当世的绝顶高手,应该能勉强逃脱,谁知今rì偶见冰山一角,却是输得一败涂地,” “师弟,从你习武至今,也不过十年有余,假如你到太师叔那般年纪,就算不能超越他老人家,也必定不会差到哪去!切不可因此失去信心,” “大师兄,我不过是感慨一下而已,你多虑了,对了,我想问下,当时我与太师叔激斗时,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 “你说这个?”令狐冲皱了皱眉头,似乎正归纳语言,“当时你与太师叔激斗时,双目焦距涣散,眼中尽是一片茫然,不过偶尔会激shè出几道紫气,但奇怪的是,你似乎依然能抵挡住太师叔的剑招,但无论是挥剑的速度还是剑尖附着的劲气都明显有了衰弱,到了后来,你似乎萌生退意,却不后退,反而是晃着绕圈、、、、之后你就成了这副模样!” “绕圈?但我明明是直线后退的,怎么会这样,莫非、、、”陆猴儿心头一凛,忍不住小声自语道, “师弟,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大师兄,练功吧!” 随后的rì子就再次变得单调而起伏,二人不是于崖上修炼气功,就是相互印证剑法, “锵!”令狐冲手心酸麻,长剑一下就脱手而去,看着离咽喉一寸的剑尖,忍不住微微叹气,“又输了,就算让你压制那么多内力,大师兄也无法跟你打成平手,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陆猴儿收回长剑,轻声笑道,“大师兄,这两个月来,你剑法已经进步不少了,破剑式你已炼得异常纯熟,种种变化存乎一心,太师叔都称赞你悟xìng奇高!” 令狐冲闻言,反而苦涩道,“若是我的悟xìng真的够高的话,就不会迟迟不能突破紫霞功的大成境界了!再这么剑法进步快速,气功迟迟不动,一旦让师父得知,还不又得再让我面壁一年!” “这、、、”陆猴儿一听,也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原本他以为这些rì子过去,令狐冲的紫霞功怎么说也会有几丝jīng进,想不到来时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根本毫无寸进,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做了! “大师兄,我问你,你我情谊如何?” 令狐冲一愣,随即不假思索回道,“呵呵,你我情谊,为兄可为你违背师命!” “好,大师兄,不过此事事关重大,rì后就算师父问起,你也不能透露分毫!” “这、、、好吧,不透露就不透露!” 当下,陆猴儿率先进入内洞, 。。。。。。 约一个时辰后,二人走了出来,然而此时令狐冲的神情极为复杂,有惊异,有佩服,有轻松,也有憧憬,更有一丝埋怨, “师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有这般玄妙的秘术,怎么不早点传给我,我也就不用为了突破瓶颈而时时苦恼,更加不用担心会辜负师父师娘的期望,至于衡山一行,区区田伯光,又如何会再是我的对手,而你也就不会因此差点跟定逸等师叔翻脸,” 陆猴儿闻言,苦涩一笑,道,“大师兄,你以为我不想早点传授给你,一是这窍**秘术不曾完善,我八年间无数尝试,也不过粗步成就,不像紫霞功那样千锤百炼,修习这等秘术,风险着实不小,何况这也治标不治本,等你rì后将内力充盈七处窍**,就又会停滞不前了,二是你一旦修炼此功,想再突破瓶颈,就必须将内力充盈所有窍**,否则盈缺不定,到时不但无法突破,反而会因此内力逆行,致使经脉损毁,后果不堪设想,三是、、、” “三是我钟情练剑胜过炼气,因此几番熟虑,你才将这七处白虎星宿的窍**密术传授给我,白虎属金,金能生水,对于修炼紫霞功裨益不少,最重要的是,白虎主杀伐,更能助我修炼上乘剑法!不知大师兄可有说错!不过,既有此秘术,何不让师父得知,” “大师兄,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师父早已有更好的秘术,”陆猴儿神秘道,玄武主水,以水御水,而不是生水,一是掌控,一是辅助,对于修炼紫霞功高下立判,若不是你太过喜欢剑法,就算将十二宫尽数相授也不为过,就在这时,他双耳一动,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师兄,我就先行一步了!”“你、、、”令狐冲疑惑的看了看天sè,太阳都没落山,怎么就下崖了、、、然而,下一刻,陆猴儿指了指转道下边,他的脸sè就cháo红了几分,那里,一个婀娜的身影正快步奔走上来、、、 。。。。。。。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巽相激,离兑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深夜,阁楼内,丝丝模糊的闷响流转着,却又透露着某种玄奥的节奏,正是陆猴儿以心中默念,鼓动内力运行起伏,一呼一吸间,领略着经文的玄妙,惊奇的是,无论音调如何变化,却无一丝渗出房外,那里起伏的清脆虫鸣依旧响彻着、、、 这两月来,为了参悟这总决式,陆猴儿可算吃足苦头,这总决式句句蕴含深意,他就算时时默读体会,也不过领悟其中百一,但已是如醍醐灌顶一般,自觉华山九剑隐隐有突破,成就真正大圆满的迹象, 正在这时,窗户微微一震,一丝清风吹拂进来,陆猴儿当即睁开双眼,向那黑影望去, “师父,不知深夜找弟子有何要事!” “你看!”岳不群从袖袍中拿出一份信笺递给他, “嵩山派的?还是左冷禅的贺寿请柬!”陆猴儿将信笺拆开,一看内容,一丝惊讶不可避免的浮现于他的脸上,“师父,据徒儿所知,过去左冷禅寿辰,都没有请过五岳剑派中人,怎么这次、、、莫非跟刘师叔洗手大典有关?” 岳不群冷笑道,“不错,左冷禅心高气傲,自觉胜过我其余四派掌门一筹,以往当然不必理会我等,不过这次就不同了,他险些灭了刘正风满门,事后四派,尤其是衡山派,原先以为莫大先生跟刘正风不合,但想不到最后一刻,他竟会现身相救,这一下,左冷禅估计坐不住了,他当然得想个办法弥补一下,另外,一旦五派掌门齐聚,我想有些东西也就会慢慢浮上水面,” “师父是说左冷禅想合并五派的野心?那师父你去不去?” “为师身为华山掌门,当然得去,另外,为师也打算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五岳剑派第一高手的风采!” “师父,五派第一高手,弟子时常见到,您老人家何必自谦呢!” 岳不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紫气,嘴上却笑骂道,“你这贫嘴的小猴,为师这些年虽然功力进步不小,但与左冷禅相比,自忖还是有点距离,好了,你休息吧,为师先走了!” 微风一动,窗户轻震,房内就又余一人的呼吸声、、、 。。。。。。。。。。。。。。。。。。。。。。。。。。。。。。。。。。。。 第六十四章 贺礼风波 次rì清晨,陆猴儿快步进入正气堂,此时一众师兄弟早已静候于此,过了一会,岳不群夫妇也缓步而来, “爹,这次嵩山左盟主寿辰,你跟娘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岳灵珊当先问道, “去嵩山路途遥远,爹一办好贺礼就动身,不过你娘不跟爹前往,她要留守华山,打点大小事务,” “爹,那你打算带谁前往?”这下,不说岳灵珊,就连梁发等人也是一脸热切,若不是岳不群门规森严,众人早就毛遂自荐了, 岳不群闻言看着女儿这急切的神情,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又环视了一会众弟子,这才幽幽开口,道,“为师打算带你二师兄等三人前往,” “爹,那我呢!我也想去!” “此次嵩山左盟主寿辰,五派掌门齐聚,你身为女儿身,岂能出席!何况此次嵩山之行定数起伏,你就给爹待在华山,好好修炼气功剑术,rì后会有大场面让你见识的!” “娘啊!”岳灵珊见状立刻扑入宁中则怀里撒娇,可惜,岳不群神sè坚定,宁中则也不好反驳,对着她微微摇头,“哼、、、”岳灵珊的脸sè一下就垮掉了, “师父,不知你准备置办什么贺礼?”陆猴儿不失时机的问道,宁中则道,“你师父就为此事大费周折,大有,你有什么好提议?” “这、、、送礼不外乎布匹丝绸之类的,不过既然是为五岳盟主贺寿,倒是要好好挑选礼物,对了,师父,不如送个玉鳖吧,鳖象征着长寿,可祝他延年益寿,况且以白玉铸造,也不失我华山的体面、、、” “噗嗤、、、玉乌龟,亏你想得出来,”岳灵珊忍不住轻笑出声,身后的师弟碍于他平rì的yin威,生生给憋住了,但也个个忍俊不禁, “什么白玉乌龟,是玉鳖,小师妹,不懂别乱说!” “人家才没乱说呢!”岳灵珊皱了皱琼鼻,娇哼道, 岳不群也是微恼的看了他一眼,“灵珊说的不错,若是你真的送这贺礼,为师怕你到时不褪掉一层皮,就休想下得了嵩山!” “师父,徒儿想到了,不如送个玉老虎吧,虎虎生威,也能突出了左盟主的尊贵!”一旁的英白罗想了一会,说道, 陆猴儿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英白罗立刻缩缩脖子退了回去,玉老虎,是虎虎生威没错,那将你师父置于何地,小绵羊嘛!他会同意才怪!那还不如送玉鳖呢!果然,岳不群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思索着是否恰当,实则将余光笼罩一干弟子, “怎么,平之你有意见?有意见不妨直说!”林平之小心的看了眼陆猴儿,见他神sè平淡,这才说道,“弟子知道市集有位画师,他善于画雄伟的名山大川,师父可以挑选一幅,再亲笔题字以作贺礼!” “好,果然是个好提议!平之,众弟子中你最有心思,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是,师父,” “娘,我也想去!”一计不成,岳灵珊只好退而求其次,可惜,岳不群斜视她一眼,道“灵珊,给爹乖乖留在山上,哪也不许去!” “听说,每逢初一十五,华yīn县的市集不知道有多热闹,真是可惜!林师弟,你可要玩得尽兴一点” “哼、、、嵩山群峰图,再由我爹亲笔题字,这才是真正的不失体面,什么玉乌龟,想被人笑死不成啊!”岳灵珊不甘落后,当下似是小声嘀咕,偏偏又能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众人神情又是一阵难忍, 陆猴儿也不生气,轻笑着瞥了她一眼,道,“小师妹,这两月来,你内功进步不小,不错,很不错!”岳灵珊被他这么看了一眼,心头无端升起一丝寒意,急忙往宁中则怀里缩了缩, “大有,别再吓你小师妹了!”宁中则溺爱的看了一眼岳灵珊,对着陆猴儿佯怒道,“是,师娘!” “好了,都退下吧!” 众人刚一出正气堂,林平之就快步走到陆猴儿面前,支吾着,似有什么话想说, “陆师兄,小弟、、、”比起岳不群的赏识,他这位师兄武学上的指点显然对他更为重要,他可不想因此让陆猴儿恼怒记恨, 这两月来,华山上的一些状况他练功之余也了解了不少,毫无疑问,岳不群身为掌门,有着绝对的威严,之后隐晦的就是这位师兄,连师娘的影响力似乎也在他之后,自数年前,陆猴儿身为传功长老起,他的威信就不断的攀升着,或许其内有岳不群的默许,但更多的是他自身的真才实学,可以说,众师兄或多或少都有受他指点,似乎连大师兄也不例外,江湖中人,为何对师命看得极为重要,除去大义外,师父传授你一身武艺,让你安身立命,如此,又怎么能不重视,何况,单以个人功力而论,其余师兄虽未明言,但沉默之余,再加上刘府内他亲眼所见的情形,师兄坐实华山第二把交易似乎毫无悬念, 就连师姐身为师父的千金,师兄说要她每rì多加三成的练功时辰,她虽然不愿,但也乖乖的听话,另外听师姐的抱怨,似乎以往就有师父师娘告过状,但可惜,师父似乎并不反驳师兄的决定,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又岂能不担心, “林师弟,你有事?莫非修炼上有什么疑难之处,这样吧,等你将贺礼置办好,你就上思过崖来,” “是,多谢陆师兄!”看来是虚惊一场,林平之低声道,随后就快步向外行去, 随后,陆猴儿以眼神意示了一下劳德诺,当下二人一前一后就离开了, 玉女峰后山,陆猴儿看了会秀丽险恶的风景,转身对劳德诺说道, “二师兄,你想得怎么样了!” 劳德诺没有以往那般迟疑,当即道,“三师弟,我想清楚了,你说得不错,就算我真的能立功回去了,但为了嵩山的颜面,我也就只能一直隐匿于暗处,再也无法露面了,甚至一个不慎,还会有杀身之祸,” 陆猴儿眼眸内紫气一掠而过,随后自怀里取出一本秘籍,“这本混元真经,你拿着吧!rì后勤修苦练,华山劳二哥的名号定能名传江湖!” 劳德诺一愣,看着陆猴儿手中的有些泛黄的书籍,一时间神情茫然,不知所措起来,虽然他时时期盼着能修习上乘内功,但当这一刻来临时,他又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陆师弟,这、、、莫非师父他同意了?” 陆猴儿点点头,道“师父若不同意,我如何拿给你!” “多谢师弟,rì后愚兄唯你命是从,不敢有违!如违此誓,必定不得好死!”劳德诺神情肃穆,丝丝真诚流转于眼中, “好!”陆猴儿闻言,就转身离去了,不过一丝邪意却快速掠过他的眼眸、、、左冷禅, 。。。。。。。。。。。。。。。。。。。。。。。。。。。。。。。。。。。。。。。。 第六十五章 怒气起伏 思过崖上,陆猴儿吃过午饭后,就拿着竹签悠闲的挑着牙齿, 令狐冲缓步走到他身边,看着崖下的风景,浓郁的云雾翻滚不定,内中座座山峦若隐若现,悠悠开口道,“师弟,明天你就要前往嵩山,左冷禅此人心思深沉,野心勃勃,自十年前五岳剑派结盟,他坐任盟主一职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此去嵩山,虽然名义上是宴请四派掌门,恐怕内中变数不定,而刘府一役,你又当着群雄面前挫败大yīn阳手,几乎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想必一有机会,他必定会发难,因此你能忍就忍忍吧!” 陆猴儿无奈地耸耸肩,“怎么?大师兄,我像是那种喜欢无事生非,到处惹事的人吗?”令狐冲转过头,看了他一会,认真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我先后挫败余沧海跟乐厚,可不是什么锋芒太露,我练气十余年,难道会连这点忍耐心xìng都没有!” “这、、、”令狐冲也有些迟疑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却是真的感觉到师弟有时候似乎真的判若两人,一下好动,一下又沉稳,一下桀骜不逊,一下又彬彬有礼,似乎矛盾的判若两人, “你我师兄弟,我也不瞒你,你杀了罗人杰,虽然事出有因,但以余沧海护短的个xìng,怎么可能真的就这么算了,而我华山弟子终会有行走江湖的时候,他rì后碰到难免会以大欺小,若是那时不给他点难忘的记忆,又怎么会让他心存顾忌呢!而师父身为一派掌门,又不便出手,那么就只有弟子服其劳了,至于乐厚,我无非是想左冷禅不那么嚣张,师父也能从中获得些时rì壮大华山派,至于rì后左冷禅的发难是不是会更汹涌,那就得看谁的棋艺更为高深!” “想不到还有如此厉害关系,江湖果真纷乱错杂!”令狐冲微微摇头,似是叹息道, “呵呵,人各有志,大师兄你不喜欢与人争斗,但孰不知有些人却以此为乐,何况人在江湖,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你的,”陆猴儿出神的望着前方翻滚的云雾,声音也透出几丝感慨的韵味,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了下来,思过崖上,只余瑟瑟寒风吹刮着、、、 就在这时,陆猴儿突然神情一动,转动视线,凝视着某一处地方,稍后,一道鹰鸣声由远及近,连绵不断,瞬息云雾撕裂,一头神骏的鹞鹰飞速而至,盘旋于二人的头顶之上, “啾、、、”陆猴儿心头虽有疑惑,但也立刻运起内力,数道啸声当即呼喝而出,那鹞鹰当即飞落而下,停于他的肩膀上, “师弟,出什么事了!”令狐冲见着陆猴儿的神情似有恼怒的迹象,疑惑的问道, “小师妹偷偷下山了!” “唉,她还是这么好玩!真是拿她没办法!不过好在有林师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陆猴儿闻言,一副恨铁不成钢,“你还好意思说,这还不是都是你惯的,别的不说,你看看师父师娘,虽然也是举案齐眉,恩爱异常,但师父时常有雄风大现之时,再看你令狐大师兄、、、你再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说到这,陆猴儿的神情突兀的变得怪异起来,慢慢的,几丝杀气溢出了他的眼眸,正是他的奇异能力又闪现出来,而这次,似乎让他遇到极为震怒的事,就是当着令狐冲面前也忍不住杀气大增, “师弟,你怎么了!说就说,何必动怒,大师兄改就是了!”令狐冲面对他的杀气也有些受不了,当然,更多的是关心则乱,连以往一直坚硬的事也松了口风, “大师兄,我没事,不过大丈夫言出必随,你说了就得做到!”陆猴儿此刻已将状态调整好了,不过心头还是忍不住怒气起伏,想不到小师妹会移情别恋,而林平之更是横刀夺爱毫无犹豫,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连田伯光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同门师兄弟! 当下,陆猴儿毫不犹豫将衣角撕下一块,长剑出鞘,嗤嗤快速数十剑刺出,一行字迹立即浮现,随后他将布块绑上鹞鹰腿上,几声厉啸发出,鹞鹰立刻破空而去, “师弟,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你控制不住杀气,到底是谁触怒了你?”令狐冲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可惜,陆猴儿怎么会告诉他如此匪夷之事,“真的没什么,大师兄,练功去吧!” 夕阳缓缓落下,然而岳灵珊迟迟没有上崖,这下,令狐冲坐不住了,几次徘徊于那石碑处,却又狠不下心, “小师妹怎么还不上来,难道山下出了什么变故!唉、、、” “大师兄,我怕了你了,我下去!或许半路就碰到小师妹了,”陆猴儿原本盘膝而坐,默诵感悟着独孤九剑总决式,但令狐冲这焦虑的神情着实让他受不了,另外他也隐隐有点不安, 然而,一路下去,陆猴儿却没有遇到岳灵珊,隐晦问了英白罗几人,都说整rì没见过她,这下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平常了,当即独自一人奔出华山庭院,运转内力,急速如狂风落叶,隐隐的,当拐过一道弯口后,数道人影隐约出现于他的视线内,此时天sè昏暗,若不是他内功jīng湛,还真的看不见,凝神望去,却是两人抬着担架,一人跟随,一人坐着, “陆师兄!”当四人看清站立着的陆猴儿时,都立即出声道,其中岳灵珊的声音带着几丝委屈,而林平之则带着几丝惶恐, 那抬着担架的却是鹞鹰堂的下属,不过按着陆猴儿的吩咐,却是不能暴露,只好以师兄称呼,当然华yīn县内确有不少外门弟子扎住, “偷偷下山,还玩得忘乎所以!”陆猴儿见她小腿处隐隐有血迹,神情又甚是委屈,也不好太过责怪,当下,看了看她的伤势,后又催动内力,替她将气血活动一番,减轻一些痛楚, “回山吧!”转身时,陆猴儿似有深意的瞥了眼林平之,心头微微叹息,确实英俊不凡! 。。。。。。。。。。。。。。。。。。。。。。。。。。。。。。。。。。。。。。 (这个,书友群,105967047,弱弱的说一句,其实我早就写首页上了) 第六十六章 夜遇故人 此时,夕阳几乎落幕,天sè又昏暗了不少,不过,岳灵珊小腿伤势不轻,怕她受颠簸,因此众人赶路并不快,但数刻钟过去,华山庭院的城墙也遥遥再玩! “陆师兄,都是小弟的错,没有好好照看师姐,以致她被猎人设置的陷阱所伤,”林平之有些愧疚的说道,你要真的好好照看,那你的过错就更大了,陆猴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头非议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误中陷阱,陆师兄,你不要责怪林师弟,还有,这事不能让爹知道的话,不然就又得狠狠罚我了!”岳灵珊辩解道,说到后来,话中尽是担心,也隐隐有几丝求饶之意,却也乖乖称呼师兄,深怕他将此事告诉岳不群, 哼哼,你整rì不见人影,连几位师弟都可能猜到你去哪了,难道你以为还能瞒得过师父,陆猴儿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嘴上却道,“看你伤势不轻,也算受了委屈,此事就这么算了,若是师父问起你是如何受得伤,你就说下崖时不小心跌伤的,” “那爹不是要怪你!”岳灵珊有些迟疑起来,陆猴儿淡淡一笑,算你有点良心,“师父深明大义,岂会怪罪我,放心吧!” 之后,他一下抓住担架,身形如飞,刹那掠过数丈,随后提气纵身,一下越过围墙,虽然手上多了一人,但对他而言,似乎毫无负担,岳灵珊只觉身形一紧,一下就腾云驾雾起来,然而一道道无形劲气缭绕她周身,却甚是平稳,一点颠簸的感觉也没有,等她回神后,却已到她闺房之外, “小师妹,你先回房吧,待会我去跟师娘纷说,她那么疼你,应该不会责罚你的!”陆猴儿扶起她,叮嘱道, “谢谢师兄!”岳灵珊难得很客气,“呵!”陆猴儿微微一笑,随后身形一折,人已消失不见,岳灵珊愣了一会,方才转身推门而入、、、 之后,陆猴儿先去知会了师娘,就快步去了书房,一进去就见到岳不群正细细的看着那幅嵩山群峰图,桌上笔砚摆设,显然刚题完字, “大有,你小师妹怎么样!”岳不群放下手中的画,问道, 陆猴儿回道,“小师妹回山时,不小心误入陷阱,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师娘已经过去了,相信不会有什么事!” “哼,这丫头,还是这么贪玩!”岳不群语气虽微微恼怒,但眼眸内罕见的流露出几丝疼惜,“大有,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休息吧!明rì一早,我们就前往嵩山!” “徒儿告退,” 走出房门后,陆猴儿心情却不平静,该如何掐死那股苗头呢,直接点,还是婉转点呢!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对,陆猴儿眉头微皱正思索着,突然一丝灵光划过脑海,想起那断断续续的画面中,似乎有些地方隐约不太对劲,林师弟身负家仇,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去理会儿女私情,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月来,林师弟修炼入门内功,起sè甚微,依着师父严谨的xìng格,若是门下弟子气功不到一定境界,是不能传授深奥剑法的,就算允许修炼,也要循序渐进,那么以林师弟报仇心切的情况下,也许小师妹,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 第二rì清晨,岳不群身后跟随着数十位门徒,浩浩荡荡下了华山,直往嵩山而去,数rì后,众人离嵩山已不足百里,然而天sè已晚,也就停下马匹,于附近的客栈落了脚, 夜已寂静,陆猴儿正打坐练气,然而心头却有一丝波澜,明rì就能见到左冷禅,这位当今五岳剑派第一高手,也不知他的功力到底如何,能及得上太师叔几成,听师父说,十年前他与任我行一战,周身yīn寒气息环绕,如今十年已过,也不知他的境界到了何种地步, 嗯!正在这时,陆猴儿神情微变,刹那回转身躯,顺势数记隔空掌力劈出,无形劲气翻滚,隐隐环成圆形,澎湃的气势之下,将窗下一处暗影尽数笼罩, 呜呜的劲气袭至,那yīn影处忽然窜出一道人影,人影一翻袖袍,露出一柄短剑,一连数剑刺出,堪堪泯灭劲气,然而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就感觉视线一暗,一只泛着氤氲紫气的手掌屈指连弹,数道指影纷飞,击中了剑脊,她甚至尚未看清,就感觉虎口巨震,短剑立时脱手而飞,直至插入墙壁之中, “呃!”人影一声微弱闷哼,让陆猴儿生生撤回击向她胸口的左掌,饶是如此,一丝微弱的掌风吹至,也将她姣好的身段生生勾勒出不少, “想不到是故人到访,不知任大小姐深夜入我房内,有何要事相商!”陆猴儿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红cháo,但他养气功夫也算颇得老岳真传,立刻又变得波澜不惊, “哼,”任盈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小君子剑果真名不虚传,区区数招就能让本姑娘差点身陨,怪不得能击杀大嵩阳手等三位嵩山太保!” 陆猴儿神sè微变,虽然立刻恢复平静,然而眼中丝丝凌厉气息却压制不住,“不知任大小姐何出此言!陆某有些不太明白,另外,陆某何时有这小君子剑的称号?” “怎么,你喜欢这称号!”任盈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过她蒙着面纱,陆猴儿无缘看到,“江湖传闻,费彬三人死于我神教高手,更是我任盈盈的真系下属,不知陆少侠可否告知,你是何时加入我神教的!” “真是笑话,我几时加入你神教了!明人不说暗话,不错,费彬三人是我杀的,那又如何,嵩山派如此霸道,无故伤我师弟,事后还敢堂而皇之上我华山,让我师父不得不罚我面壁一年以示妥协,他三人简直是死不足惜,但那又如何!何况陆某当rì也算替任大小姐解围,否则你的下属只怕伤亡更加惨重,就连你的向叔叔也会被童百熊等人围殴至死,任大小姐既然早就认出是陆某所为,为何当rì没有直接指认,而今夜又到底有何事?” “今夜寻你,是有事想你帮忙,”任盈盈倒也爽快,直接说出了此行目的, “帮忙?!”陆猴儿眼中闪过几丝诧异,“我想你弄错了吧!你乃是黑木崖的圣姑,地位崇高,神教内无人不敬重,手下更有无数三山的江湖人士听你号令,传闻连东方不败都忌你三分,陆某不过华山派二代门徒,如何帮得上你!何况,我五岳剑派一向与你神教势如水火!” “哼!不帮就不帮!”任盈盈娇喝一声,当即转身纵向窗户,然而青影一闪,陆猴儿的身影已掠到她面前,“大胆!你敢拦本姑娘去、、、”陆猴儿眼中一下闪烁出凌厉之极的紫气,生生将她余下的那个‘路’字咽下,数十年来,他也就岳不群令狐冲寥寥数人面前谦让点,鹞鹰堂内,他亦是说一不二的堂主,虽不能想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那般随意生杀予夺,但也何曾让一个女子如此盛气喝指, “你是神教圣姑没错,但此处可不是黑木崖!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你想怎么样!”任盈盈紧咬牙齿,倔强的看向他,抵御住陆猴儿身上涌动的霸道气势, “你受伤了?!”陆猴儿语气微软,随即将气势收回,目中紫气闪动,却是看清她此刻眼中流转丝丝灰暗之气、、、 。。。。。。。。。。。。。。。。。。。。。。。。。。。。。。。。。。。。。。。(第一更,还有一更会晚点,等不了的兄弟明天吧) 第六十七章 宾客齐聚 “不用你管,让开!”任大小姐虽然依然强硬,但语气比起方才已弱了几分,如今形势比人强,何况她观望陆猴儿眉宇间的威严,那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这也让她更加忌惮, 陆猴儿直直看她的眼眸,道,“任大小姐,我想这房间是我的,那我想站哪,似乎都随我意吧!”“你、、、”任盈盈气急,几次想绕过去,都被他挡了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想我帮你什么!” “你不是不想帮嘛!” 陆猴儿洒然一笑,道“任大小姐,我想你弄错了一点,我可不是你神教中人,想我帮忙,并不是理所当然,而是要有诚意的!” 任盈盈轻哼了一声,微微撇过了头,“我被嵩山派的人追杀,想你帮我出手!” “嵩山派?任大小姐果然胆sè过人!”陆猴儿惊讶的望了她一眼,道,“左冷禅莫非想挑起大战!就算他是五岳盟主,若是真的杀了你,黑木崖又岂会善罢甘休!到时两教冲突乃至大战,他这个盟主又有什么魄力承担罪过!” “你放心吧,左冷禅早已与童百熊交涉过了,黑木崖不再过问此事,本姑娘是生是死,全凭个人本事!” “也对,上次衡阳城外,你已彻底与童百熊撕破脸面,传闻他与东方不败乃是生死兄弟,一向与东方不败平起平坐,权威之重,确实胜过你圣姑之名,他若是铁心不过问的话,你就真的危矣、、、” “你还说呢!衡阳城外一战,你一下击杀嵩山三位太保,那秃鹰跟白头仙翁就算了,可费彬是嵩山第四号人物,位高权重,座下更有不少弟子下属,他这么死了,左冷禅怕寒了他们的心,也为了嵩山派的颜面,却又不知道那蒙面黑衣的凶手是何人,就让我跟向叔叔背了黑锅,对我们大肆追杀!如今我的下属死伤惨重,你说我不让你出手,让谁出手!” “这、、、那不知任大小姐可有将陆某、、、”陆猴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该问的却是还得问, “哼,你觉得我任盈盈会这样做嘛!”任盈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反正跟嵩山派也势如水火,如此更能增我神教威严,何况,那人一直尊称我为大小姐,让人一下便知是我爹昔rì的忠心下属,我这不就来寻他了嘛!”说到这,她又再度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着实反将了一军, “哼哼,任大小姐手下三山五岳的下属,能人义士数不胜数,陆某岂有这等福分!” “他们人数虽多,但顶尖武力却甚少,根本不堪大用,左冷禅不知从何处收罗来十六位高手,个个功力深厚,还会一套jīng妙的合击之术,十六人联手,几乎无法相抗,就连向叔叔也不慎受了伤,” “那曲洋呢!他身为你神教右使,岂会没点真才实学!” “他自十年前我爹在位时,就已隐退,上次衡阳城外助我,是为报刘府内救他爷孙xìng命之恩,如今他已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终rì抚琴为乐!” “曲洋他归隐了?!”陆猴儿有些惊异道, “不错,”任盈盈神情一下变得有些古怪,“而他归隐之地,绝对大出你意料之外!” “是吗?”陆猴儿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又道,“虽然对此事,我有点过意不去,但这不能代表我就该为你出手,我终究是华山派弟子,上一次着实犯了不小风险,之后更是被我师父狠狠的责罚,如今还是受罚之身,若是再出手助你的话,我怕就算我能侥幸回山,但我师父的雷霆怒火又有谁替我抵挡?” “这次的事,你师父会不会褒奖你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再罚你!”任盈盈神秘一笑,眼眸内尽是自信, “哦?!”陆猴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话语内有着一丝惊讶, “追杀我的,除了这十六人外,另有三位使剑高手,巧的是,他们所使的正是贵派的剑法,不过威势似乎更加凌厉、、、听说贵派二十五年前曾分为气剑二宗、、、”任盈盈停了下来,眼神满是深意看着他, 房内一下沉默了下来,陆猴儿微眯起双眼,心头急速的思索着,剑宗弟子自二十五年惨败后,不是当场横剑自刎,就是隐退山林,扬言终身不再步入正气堂,这次为何会相助左冷禅、、、看来华山派又要起事端了! “好,此事我答应你了!等我为左冷禅贺过寿后,你来找我!” “那我就恭候了!”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却没想到陆猴儿如此爽快, “等等!”陆猴儿一下叫住了她,“我观你的伤势似乎不轻,由此可见,向问天此时要么伤势比我想象的严重,无法为你疗伤,要么就另有要事去做,无暇他顾!” “你、、、”任盈盈眼中一下闪过少许慌乱,惊疑的看着他, “我可不想你到时心有余而力不足!”说着,陆猴儿一下欺进,也不由她反抗,双手氤氲紫气缭绕,瞬息点中她的**道,丝丝热气自她双肩肩井**而入,一路而行,半柱香后,陆猴儿收功而立,“我已助你初步梳理瘀伤,余下的,相信任大小姐自有办法!” 任盈盈望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运内力,震开**道,方才纵身跃出, 。。。。。 第二rì天明,岳不群等人就动身赶往嵩山,当离嵩山还有十里之时,十数位身穿黄衫,以丁勉为首的嵩山弟子就已等候着, “岳师兄大驾光临,着实蓬荜生辉!左师兄早已恭候多时,请!” “丁师兄请!”岳不群微微一笑,客气道, 众人快步而行,半刻钟后,已来到嵩山大殿,进入其内,陆猴儿就看到其余三派掌门早已入座,只余西面的太师椅至今尚空缺, 首位之上,正是是今时的嵩山掌门,五岳盟主左冷禅,一袭明黄长衫,双眼开阖间,流露出丝丝令人心悸的yīn寒,以至于让人忽视了他的外貌,东面端坐的正是道士装扮的天门,南面的则是莫大先生,这二人陆猴儿也早已见过,而北面太师椅上坐着的,却是一位年老尼姑,神态祥和,想必就是恒山三定的定逸师太, 。。。。。。。。。。。。。。。。。。。。。。。。。。。。。。。。。。。 第六十八章 左某义子 “岳某来迟,恕罪!” “呵呵,岳兄客气了,我五派结盟,同气连枝,你也算嵩山半个东道主,何来恕罪!快请入座!”左冷禅淡淡一笑,然而神情微显僵硬,之后又道,“舟车劳顿,汉松,你带领华山派的师兄去后院歇息,” “是,师父!”万汉松先向左冷禅行了一礼,对着华山弟子抱拳,“各位师兄,请随小弟前来,”陆猴儿看了他一眼,记起这人就是挟持曲非烟,之后险些被任盈盈击杀的那名嵩山弟子,当下跨步而出,跟着他往后堂走去, “岳兄,那位可是陆师侄!”左冷禅视线转移,看了眼陆猴儿的背影,继续说道,“听闻他于刘府内大显身手,将华山的jīng妙剑法演绎得出神入化,左某的乐师弟似乎难挡其锋,今rì一见,确实少年英雄!” “左师兄,小徒心xìng不定,任意胡为,若不是乐师兄宽宏大量,岂有他嚣张的道理!”岳不群只说他心xìng,却不说他功力如何,直让乐厚眼角微微抽搐, “年轻人本就气盛,若是我莫大弱冠之际,有这等功力,兴许比他更加狂傲!”恰在这时,莫大冷冷开口道, “莫师兄谬赞了” 不管大殿内情况如何,陆猴儿此时已到了后院,嵩山派确实名不虚传,不说别的,光是别院楼阁,就比我华山富丽堂皇多了,也不知道左冷禅从何处收刮的钱财, 陆猴儿腹诽着,推门而入后,立即目光直直锁定院落的男子,不过隔着一堵墙,我竟然听不到此人的呼吸声,看来来者不善啊, 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那人缓缓的穿过身,当陆猴儿看到他容貌时,神情微微异样,很像,真的很像,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神,甚至双眼开阖间,丝丝冰寒气息流转,都像极了左冷禅, “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左惜弘!”那人,也就是左惜弘冷冷说道,似乎惜字如金, “左惜弘?这么说师兄是左师伯的公子,不过,小弟听闻,左师伯的公子似乎更善于诗词歌赋,与师兄貌似有些不符、、、” 左冷禅不论功力还是谋略,俱是江湖一等一的,身为嵩山掌门,更是五岳盟主,地位何等崇高,几乎是跺跺脚,江湖就要动荡一阵,如此人物,偏偏膝下无承,传闻他的儿子不但资质平平,对于练功更是兴致缺缺,一身功力连末流都无缘,正是虎父犬子, 不过,碍于左冷禅平rì积威甚重,就算丁勉之流也不敢妄言,深怕触动左冷禅心中的伤痛,更不要二代弟子,可惜陆猴儿艺高人胆大,根本不屑避讳,当然,也不好说得太过直接,饶是如此,左惜弘也是听得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在下不过义父座下大弟子,却是不敢奢望亲子!” “哦!”陆猴儿恍然道,“那不知左师兄今rì到访,有何要事,小弟舟车劳顿,甚感疲惫,正要去休息,还望左师兄长话短说!” “在下听闻陆师兄深得岳师叔真传,无论剑法还是内功,都极为厉害,更是前后力压我费师叔跟乐师叔,在下一时手痒,想跟陆师弟讨教几招,验证自身不足!” 哼,称呼你一声师兄,不过是客套而已,你还真够狂妄的,更是直呼我师父为师叔!也好,我也想见见左冷禅的独门功法有何玄妙之处, 正当陆猴儿想答应时,一丝紫气快速掠过他的眼眸, 不对啊,这小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怎么看也不像是愣头青,何况练武之人,体内jīng气充盈,实际年龄往往要退后数岁,内功jīng湛者,甚至要退至十数岁,最甚的莫过于师父,都快六十岁了,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发指,另外,既然知道我能力压你两位师叔,还来找我比试!何况,如今左冷禅寿辰在即,要是来个五派弟子斗殴事件,他这老脸往哪搁,只怕是他授意这小子来试探我底细,可就算大庭广众下,我也出手过几次了,他又何须多此一举的,莫非、、、不错,左冷禅想得还真周到,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如你所愿! 看似思索很久,然而不过几息而已,陆猴儿微微一笑,道,“左师兄见谅,小弟舟车劳顿,实是不方便与人比试,万一jīng神恍惚,不慎伤到了师兄,着实会令小弟心中不安,” “无妨,”左惜弘眼中yīn寒气息溢出,身形一下欺进过来,猛地挥掌击出,脑海中却是不由闪过义父先前的话, “弘儿,过会等华山派的人到了以后,你好好的去试探一下那个陆大有,记住,决不可掉以轻心,” “义父,那个陆大有真有如此厉害!连费师叔也、、、” “不错,虽然此事有辱我嵩山声望,但你费师叔跟乐师叔的确逊他一筹,此中细节,我也不好详细询问,以免伤他二人傲xìng!” 、、、、、、 冰寒掌力不断袭来,陆猴儿似乎感觉置身于北国寒境内,左惜弘施展的掌法正是大嵩阳掌的路数,然而他明显是修炼yīn寒内功,可偏偏这炽阳掌法使出来,不但无丝毫滞涩,反而威力更甚, 陆猴儿忍不住跟他对了一掌,当即就感到一道yīn寒气流涌来,下一息虽被他以浑厚内力化解,却也让他领略到左惜弘的功力之强, “唰唰、、、”二人的身形不断的交织着,却是不再硬拼功力,掌势往往击到一半,就被对方逼回,当然其中也有陆猴儿不想强势出击,十二处窍**他不过震动七处而已,以北方玄武之力以水御水,以紫霞功催动混元掌,突兀的,他双掌一绕一圈,一道又一道似浑圆无缺的劲气不停的击出,直取左惜弘各处要害,见如此威势,左惜弘神情微微动容,当下不敢怠慢,双臂震动,双手不停的直挥,yīn寒的气流有如利剑、、、 “嗤嗤、、、轰!” 就在刹那间,陆猴儿猛地一下欺进,双掌萦绕着浑圆紫气以强劲的气势推进,左惜弘不敢怠慢,立刻以掌相对, 二人手上紫气白气一下大盛,不断的僵持起来,丝丝虚汗自陆猴儿额头流出,似乎他很吃力,左惜弘此刻也似乎到了极限,眼眸内yīn寒气息浓郁的溢出来,终是将陆猴儿震退了一步,立刻,他的气势微弱了不少,若是左惜弘乘胜出击,将有六七成将他击败, “左师兄功力高强,小弟不如!” “告辞!”左惜弘也不说什么,一下纵身跃出院落外,只余陆猴儿嘴角含笑,眼神湛湛,哪有一丝败后的颓废,也不知道左冷禅会信吗?! 。。。。。。。。。。。。。。。。。。。。。。。。。。。。。。。。。。。。。。。。。 第六十九章 寿辰当日 想试探我的老底!真是不知所谓,不过这小子也算厉害,若不震动十二处窍**,还真的难凭掌法赢他,然而那样也是凭力取胜,单论掌法jīng妙,确实略逊他半筹, 陆猴儿站着思索了一会,就往屋内走去,而这一休息就是数个时辰,等梁师弟来传召时,已是午后时分, “师父,” “大有,可有什么人找你麻烦!” “师父高见,确有人找过徒儿比试,此人叫左惜弘,是左冷禅的义子,还是他的首席大弟子,” “哼!怎么说费彬跟乐厚也是他左冷禅的师弟,堂堂嵩山一代门徒却输给我岳不群的弟子,他二人岂会详细提及此中情况,左冷禅又不傻,岂会问这兄弟阂墙的话!” “可惜,那人是厉害不错,甚至掌法jīng妙胜过费彬,徒儿不过是以混元掌相抗,内力更是不过运用六七成,之后让他略胜半掌离去,想来也探不到徒儿的真实底细,” 岳不群闻言沉默了一会,道, “正所谓实则虚之,或许大有你以指代剑,使出华山剑法,更能令人扑朔迷离,” 陆猴儿听后,神情微动,不愧是师父,一下就点中要害,却是我百密一疏,以为隐藏实力就无法让左冷禅得知我的底细,但若是按着师父所言,反而更能令他将信将疑,低估我半筹, “好了,此事都过去了,也无需再理会,大有,对于衡山派那件事,为师想听听你的意见!” “师父是说将五神剑归还给莫师伯?” “不错,你以天柱云气击杀费彬,此事虽然隐秘,但五神剑昔rì威名实在太盛,若是rì后不小心让你莫师伯得知此剑法出自我华山,恐怕会引起两派隔阂,何况左冷禅对于他师弟之死也不会就怎么算了!” “师父放心,徒儿今晚就为师父解决后顾之忧!” “呵!你这小猴,你也不想想这祸是谁闯的,什么替为师解决,着实该打!” “这个,师父时候也不早了,徒儿就不打扰您午睡了!”陆猴儿讪讪一笑,立刻运转内力,一个挫步闪了出去, “呵呵、、、” 当夜,一道黑影避过不时巡逻的嵩山弟子,潜入了衡山别院内, “想不到深夜还有客人到访!”有些苍老的声音似自言自语,但清晰的飘荡出来,传入黑影耳中,黑影闻言,布巾下的嘴角微微一笑,当下纵身而起,周身气流涌动,窗户立即无风自开, “陆师侄,你的内功,要不是你并非有意隐藏行踪,我还真不容易发现你,” “参见莫师伯!小侄斗胆,深夜打扰师伯清梦,还请师伯恕罪!” “呵呵,无妨、、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后半夜睡不睡也没什么关系,但不知何事要你深夜来访,是岳师兄有什么要事相商,托师侄转告?” “师伯明见,师父他不便走动,让弟子将此物物归原主,师父说了,一旦师伯见过此物后,一切都会了然于胸!”陆猴儿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本书籍,递给莫大, “呵呵,岳兄还是喜欢将事情弄得神秘、、、”莫大笑了笑,打开了书籍首页,然而就是这么一看,他的眼神定格了,他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抚着书面, “想不到我莫大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昔rì的衡山绝学,真是天不负我、、、” 过了一会,莫大深呼一口气,起伏的心境缓缓平和了下来,“岳师兄有心了,师侄,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是,师伯!” 之后的rì子又变得平淡,值得一提的是,嵩山派的招待很是细微,就算他想挑剔,一时半会也没处寻找,可谓是有求必应,甚至除去一些禁地,嵩山境内几乎畅行无阻,也让陆猴儿好好领略一番嵩山的景sè, 、、、、、、 这天,嵩山上下,高红灯笼挂满屋檐前,一个个弟子衣着鲜丽,虽是不停的奔走着忙里忙外,却是无一点不情愿, 嵩山大殿内,宾客满座,五派弟子分席而坐,高谈阔论,甚是融洽,或是说些江湖上近来发生的大小事件,或是夸夸其谈,说些各自的奇妙经历,而内堂中,一桌酒席豪华摆设,周边坐着的乃是五派掌门,身边另有本门师弟相随,不过怪异的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身边的却是位年老道人,看其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他的师兄,更令人惊愕的是,衡山刘正风赫然也在位, 刘府一役,嵩山派险些灭杀他满门,其中,他夫人也被乐厚一掌重伤,差点命丧,按理说他不扎稻草人诅咒左冷禅已经算客气了,还来参加他的寿辰,怎么想也让人别扭! “各位掌门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来到嵩山为左某祝寿,左某真是受宠若惊,特敬各位一杯,谢过各位的盛情!请!”左冷禅端起酒杯,起身道, 众人忙即起身,定闲道,“贫尼特以茶代酒祝贺左盟主福寿双全!” “多谢,请!” “请!” “今rì不但是左师兄的寿辰,我五岳剑派众位掌门齐聚,可以说是喜上加喜,大有,难得众位师伯在座,还不向他们敬酒!” “弟子见过各位师叔伯!” “好,贤侄不但修为jīng湛,更是隐隐有岳师兄的风度,看来下一任华山掌门人选,岳师兄已经了然于胸了!”左冷禅神情微有笑意,然而话中内容却是诛心之言,只是他也有些料不到岳不群会让他出席此刻的宴席,不过是微微试探罢了, “左师伯严重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正当中年,此事尚言之过早!”说实话,华山掌门陆猴儿心中并非没想过,但想起大师兄,这**就被他生生压下,若是为此而引起兄弟阂墙,怎么算也是吃亏, 岳不群微微一笑,却不出言,尽显高深莫测, “唉!”左冷禅突然深叹了口气,神情满是苦涩, “不知左盟主何故叹气?”天门最是沉不住气,当先问道, 好戏来了,陆猴儿心头微微冷笑,果不其然, “近年来,魔教的凶威更甚以往,向问天重出江湖,而后衡阳城外的正邪激战,我大嵩阳手费师弟三人更是不幸被杀、、、种种迹象表明,魔教正yù大举进犯,只怕到时,我正教各派都、、、” 。。。。。。。。。。。。。。。。。。。。。。。。。。。。。。。。 第七十章 暗流涌动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对于衡阳城外的正邪之战,他们也多有耳闻,正魔二教都死伤不少,费彬等三人也被一个蒙面男子所杀,嵩山派可谓损失惨重, 莫大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陆猴儿,心头有些气恼,你杀就杀吧,却用我衡山五神剑的剑式,不过想想,要是你不用的话,我莫大也不见得能将此绝学失而复得,此中机缘,也说不定, 莫大可是老江湖,他深信凡事都有代价,若是陆猴儿平白无故将五神剑归还给他,那他反而会疑神疑鬼,如今虽然要装作不知情,但这也没什么,反正人又不是他杀的,再说嵩山派敢插手他衡山派的家事,死多少他也不会理会, “确实,向问天力抗丁师兄之余,不但游刃有余,之后还能逼退童百熊,如此凶威,着实令人担忧!” “刘师兄,你言下之意,是说我丁师兄与童百熊联手对敌!”陆柏语气微寒, “不敢,魔教是追杀他们的叛徒,丁师兄等人是为江湖朋友报仇,岂有联手一说!”话虽这么说,然而刘正风嘴角那一丝不屑的弧度,怎么看也是嘲笑, “我丁勉不过是适逢其会,却是为除去向问天这个魔头,还江湖安宁,我自问问心无愧,不像某人,竟然怀恨在心,暗施毒手!” “丁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当rì衡阳城外,我等与向问天正yù激战时,突兀出现一位蒙面男子,看服饰,似乎是魔教教徒,但他杀我费师弟时,那式剑法,虽然邪意森然,却分明蕴含贵派五神剑的变幻路数,不知刘师弟,可否告知原因!”丁勉虽是对着刘正风,眼神却直直的看着他旁边的莫大,莫大闻言神情微变,一丝凌厉的杀气骤然浮现,虽是一闪而逝,但在座的那个不是心神敏锐之辈,又怎么会感应不到, “真是笑话!我衡山五神剑早已失传,此事江湖中人无不皆知,我师兄研究本门剑法数十年,也未曾领悟参透,倘若刘某说,拙荆差点死于子午十二剑下,不知丁师兄有何感想?” “你、、、”丁勉一下语塞,目光yīn厉的望着刘正风, “刘师弟,左某知道你尚为数月前的事耿耿于怀,但你身为正教人士,却与曲洋往来,虽然只是音律相交,但魔教中人诡诈多变,孰不知其中有什么yīn谋诡计,却是不可不防,左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至于我费师弟的死因,此事疑点甚多,或许是魔教中人假扮,yù挑起我五岳剑派内斗,我等岂可上当,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左盟主言之有理,此事还需详加严查,各位切不可为此伤了同盟义气!”定闲语态祥和,不负佛门高僧之望,“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会衡山五神剑这等失传多年的绝学,莫非是昔rì衡山祖师爷遗传下来的,数十年前,我五派前辈曾与魔教十大长老激战于华山思过崖上,莫非当年有魔教之人漏网之鱼,偷学了一些我五派失传的绝学,之后又侥幸逃脱?” 听到天门道人的话,气氛又有些沉寂下来,想不到泰山掌门如此有勇无谋,竟然傻乎乎的帮人家接话,陆猴儿听得真是恨不得扇他一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果然,左冷禅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若是真的如天门道兄所言,那我五岳剑派派岂不危矣,假如魔教将我各派的剑法jīng义一一破解,到时大举来犯,我等岂不是任人鱼肉,何况我五岳剑派虽然已经结盟,但各据一方,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左盟主的确深谋远虑!”这时,天门身边的年老道人开口道,“以贫道之见,在座各派都不足与魔教对抗,只有合我五派之力,方能将魔教铲除,贫道有个建议,各位不妨将我五岳剑派合并为五岳派!” 这这、、、陆猴儿只觉得面部肌肉阵阵抽搐,此时乃是五派掌门商讨之时,他身为晚辈,不好开口,于是就埋头苦吃,可是一听这道人的话,他差点就抖掉筷子,这也太讽刺了, 看着天门道人更加cháo红的脸sè,他就想以传音秘术询问岳不群这道人的来历,不过想想左冷禅一旁虎视眈眈,以他的功力或许能截下传音,也就忍了下来, “好,玉玑道长之言有如深海明灯,发人生省,而且五岳剑派合并之后,就能跟武当少林鼎足而三,到时自能于江湖上声威大震,”丁勉不失时机的说道, 天门一甩袖袍,当即否定道,“五派合并谈何容易,就算真的合并了,那又找谁来担当五岳派的掌门呢?” “这个,当然是要找个武功卓越,德才兼备的人了,”丁勉不觉的将目光移向了左冷禅, “咳咳、、、”真的是咽住了,陆猴儿差点就咳嗽出来,脸sè也微微泛红,这都是明示了,真是难为你们了, “环顾我五岳剑派,似乎尚未有这个人选吧,何况我五派各有渊源,信仰跟习俗也不同,若是勉强合并,后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定闲不急不缓说道, “不错,定闲师太果然高见,”天门立刻点头附和道, 岳不群此时心中喜忧不定,但也不能再沉默了,“既然各位对合并之事有所争议,不如将此事暂且押后,rì后再从长计议,如何?” “哈哈、、、刚才不过是我师弟的一句戏言,各位不必当真,各位,请用膳吧,请!”虽有笑声,但左冷禅眼中无一丝笑意,有的只是隐晦的冰寒, 然而,下一秒,当众人提起筷子时,神情不由得一僵,此刻桌上的菜肴,已有小半数不见了, 此时,陆猴儿感到气氛有异,微微抬了一下视线,立刻将手缩了回来,他体内五脏六腑长久受内力滋养,消化功能比起常人厉害不止数倍,他插不上话,就只好一边听戏,一边吃菜,一开始还好,只是吃着他面前的,但时间一长,就慢慢延伸开去、、、 岳不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尴尬一笑,道“小徒不懂事,各位见谅,见谅、、、” “呵呵、、、”“哈哈、、、” “不怪、不怪、、、” 、、、、、、、、、、、、、、、 “岂有此理,天门定闲这两个老家伙,简直不识抬举!” 幽暗的房间内,微微摇曳的烛火下,左冷禅目光更见yīn沉,“也不算,刚才稍加试探,已经清楚各人的意向,本座rì后自有办法对付,” “师兄,此次寿辰,不但莫大到场,连刘正风都来了,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看未必,莫大此人xìng情孤僻,一向独来独往,这个穷酸不足为虑,至于刘正风,听闻他随行的弟子中有个女子、、、” “义父的意思是,他想跟岳不群结亲?!”左惜弘惊讶说道, “想来有这个打算,不过岳不群为人老谋深算,怎么会贸然答应?那陆大有很有可能被岳不群当作掌门人选,试问如此人物,岂会任意决定婚配,况且,就算岳不群肯点头,那小子也不见得会老实听话、、、” “方才的席宴上,那小子竟然在本座眼皮地下将那道五岳齐立给生生吞去四岳,或许年轻人气盛,向本座示威也说不定!”那道五岳齐立,乃是左冷禅jīng心准备的菜式,虽然只是由豆腐雕刻而成,但无论形状还是气势都惟妙惟肖,原本摆于桌心,是想喻示五岳齐聚嵩山,他左冷禅定要合并五派的决心,哪知,居然被陆猴儿偷偷夹去四岳,直让左冷禅此刻依然恼怒不已、、、 。。。。。。。。。。。。。。。。。。。。。。。。。。。。。。。 (快期末了,很忙,也不好意思求票了!o(∩_∩)o、、、) 第七十一章 情况有变 “嗤嗤、、、” 刚猛的劲气不断的激shè着,陆猴儿双掌连劈,往往掌势未尽,体内窍**就猛地震动,又是一掌击出,一道道浑圆无缺的劲气轰炸着, 数十息过后,尘埃缓缓落定,院落内已变得狼藉一片,“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陆猴儿只觉心头的郁闷散去了不少,此次嵩山一行,见了左冷禅,也从他的气息神态看出了一些端倪,的确不负五岳盟主之尊,一身功力只怕要略胜师父半筹,不过相比太师叔,哼哼、、、 另外,作客嵩山,却是不能丢华山派的脸面,这也让陆猴儿郁闷之气大盛,整天绷着个脸,对于辈分比他高的,还要恭敬行礼,面部肌肉都微微抽搐了,听闻魔教之内,除了师徒外,乃是**裸的丛林法则,不必对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装嫩,绝对得以实力为尊,真的蛮不错的,怪不得魔教的教徒那么多,愿意守规条的,终究还是少数, 发泄的够了,陆猴儿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就在这时,他似有感应的看向门口,那里岳不群正静静的站立着, “师父” “大有,看你这威势,内力又见长不少!怎么,就这么点忍耐,”岳不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个、、、”陆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岳不群看了他一眼,说道“为师让你出席当rì的寿宴,可不是让你去受气的、、、” “师父,你、、、” “不错,为师就是借此宣布,你、、、就是我华山的下一任掌门,rì后再相遇,就算辈分比你高,一想及你这身份,试问又有谁会再倚老卖老!” “那大师兄呢?师父,历来各门各派的掌门几乎都是由本门的大弟子接任、、、” “大有,正是关心则乱,其实冲儿早就默许了为师这个决定,你还记得当rì为师将紫霞神功传授给冲儿的情形吗?” “难道是、、、” “不错,紫霞神功历来就由掌门执掌,当然,也唯有掌门方有权利允许何人修炼,为师当rì问你的意见,其中就有让你执掌华山的意思,冲儿从小就聪明,又岂会猜不到!就连你师娘当时也是心领神会,这些年来,你的威信不断滋长着,隐隐坐任华山第二把交椅,冲儿要是真的想执掌华山门户,怎么可能至今还无动静!何况,他的脾气我很了解,他不喜欢被人约束,也懒得约束别人,就算为师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到时还不是你作主,如此反而让人笑话我华山派牝鸡司晨,还不如直接让你执掌门户!” “可是、、、”陆猴儿还是有些迟疑, “怎么,还有问题?”岳不群语气有了一丝起伏,他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难道还不能消除大有心头的芥蒂、、、 “这个,师父,徒儿如今既然是华山派少掌门,那么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徒儿不过是见过那刘菁一面,你怎么就答应刘师叔、、、让刘菁跟着我们回华山呢!” 岳不群闻言嘴角未露笑意,“你刘师叔想让她上我玉女峰住几天,难道为师还能厚颜拒绝不成,再说了,婚姻之事,本就是师父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自己作主!” “不让我作主!我就偏要作主,到时还给你娶个魔教妖女回来,看你怎么办!”陆猴儿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以岳不群的功力,又怎么会听不到,“这个、、、我是说今儿月光不错,月光不错、、、” “哼!连说慌都不会,天都没黑,哪来的月光!”岳不群佯怒的瞪了他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 夜深了,陆猴儿却是有些难以入睡,心头总是不经意的闪过几丝负疚,无论理由有多少,终究是因为他而让师父作了这个决定,算了,事已至此,回山后当面跟大师兄直言吧,师兄弟坦言相对,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陆猴儿当下起身曲腿而坐,意念沉寂,想以练气平复下心情,一开始心头是有丝丝波澜起伏着,但随着十二窍**震动,绵绵内力不停的流转于奇经八脉之中,他的心神也就缓缓寂灭了下来, 十二股内力或快或慢的流转着,当各自搬运七十二个周天后,奔流入海,汇聚于成两道,介以首尾相连之势沿任督二脉运行,一个周天运行后,眉心的泥丸宫就会轻微跳动一下,一丝清凉的感应也随之升腾而起、、、 一个,就差一个周天,陆猴儿紧紧握紧拳头,要是最后这个周天能运行完整的话,他自信能捅破那个膜,触摸到孕神境界的边缘,或许,是时候未到吧! “看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收功后,陆猴儿突然看向屋角的yīn影,随着他的注视,一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看这服饰,正是任盈盈无疑, “很好看吗?要不是怕你走火入魔,你以为我会等这么久?!” “真是难得任大小姐护法,陆某荣幸之至,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不慎传了出去,陆某倒是没什么,就怕对任大小姐的清誉有所影响、、、” “你会传出去?”任盈盈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下就让陆猴儿泱泱说不出话,此时的任盈盈,周身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比起数rì前,似乎今rì的她才是魔教圣姑,掌控三山五岳江湖人士的身家xìng命,陆猴儿疑惑之余,却是沉思起来,莫非这数rì来有什么转机,还是说、、、向问天已经救出了任我行?!不可能,若是真的那么好救的话,上次韩俊前去传话的时候,刘府内现身的就不止他跟曲洋二人了, “怎么,莫非华山少掌门的气量如此狭小!”今rì再见,任盈盈已经重现以往的风采,那rì要不是我伤势严重,更不想曝露向叔叔营救我爹的大计,本姑娘又怎么会忍让你那么多次、、、 “你也不用激我,我陆大有作得决定很少改变,不过,动身之前,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待!” “他们改道西行了、、、”短短的七个字,一下就让陆猴儿眼中迸shè出两道紫气,却是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 第七十二章 险象环生 “发儿,还没有找到大有?”岳不群喝了口茶,却没有尝出丝毫味道,今晨集合时,迟迟不见陆猴儿,等了近半个多时辰,也不见他出来,这下,岳不群就有些坐不住了, “师父,弟子去陆师兄的客房看过了,被褥行礼都整齐的放着,客栈内外也都仔细找过了,没有发现陆师兄的身影!”梁发上前说道, 这时,劳德诺也匆匆走了进来,“师父,弟子也让众位师弟沿客栈十里之内寻过了,没有找到陆师弟,” “这、、、”岳不群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可能啊!以大有的功力,什么人能不发出一丝响动的情况下掳走他,甚至房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除非、、、是大有自己走的,可是,他为何要深夜出走!想到这,岳不群不由的将目光快速掠过那一道倩影,这小子、、、 又过了两天,陆猴儿还是没有回来,岳不群心头微恼之余,也不好再等下去了,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得意弟子并不是出去散心,而是有心无力, 一处山涧内,陆猴儿躺在一块青石上,面sè苍白,嘴角隐隐留有血迹,一呼一吸间,声音若不可闻,似乎受了重伤,不过怪异的是,虽然他的衣衫破裂多处,却无一丝鲜血溢出、、、 “还不醒吗?”任盈盈静静的看着他,眼中的担忧之sè不再掩饰,“都说让你快走,为什么不听呢!我任盈盈最不想欠别人恩情,连上次,我已经欠了你两次,你要是这么死了,我怎么还你!”听着他渐渐微弱的呼吸,任盈盈感觉着心头的一丝堵塞慢慢的扩大着,弹奏的琴音也有了几丝烦乱、、、 然而她不注意到的是,陆猴儿的呼吸声虽是慢慢微弱下去,却无衰竭之意,而是变得更加绵密久长,吞吐间,更是蕴含着一股玄奥的韵味, 怎么回事?!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下,陆猴儿的意念虽是清晰,但不知何处传来的一阵阵无力衰弱的感觉,不断的侵袭着他, 似乎过了很久,他的意念终是疲惫不堪,那深深的无力感,无法动弹的僵硬,他真的忍受不了了,恍惚中,一个如鬼如魅,犹如梦魇一般的男子缓缓清晰异常、、、 、、、、、、、、 “任大小姐不愧是神教圣姑!,竟能让如此高手折损六个,” 看着被数十人围攻下进退自如的十三个黑衣男子,陆猴儿眼中难掩惊讶之sè,上次他见任盈盈伤势颇重,以为真的是穷途末路,这才放下颜面求助于他,现在看来,只怕是不想损失过多的jīng英手下,以待她爹出山之用, “不知你何时出手!”任盈盈微眯秀目,然她心xìng甚高,也不想多言, “事不宜迟!” “好!” 任盈盈微微点头,就冲入了战圈,短剑刺动,招式轻灵奇诡,得此主力,黑衣人一方立刻压力大增,其中三人更是因此使出了最为擅长的剑法, “果真是剑宗余孽!”陆猴儿心头恨恼之余,身形欺进,手中长剑抖动,带着嗡嗡之声刺向就近的一个黑衣人,那人大惊,虽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他裸露的双眼却满是惊骇之sè,这一剑刺来,剑尖急速震荡,点点寒光纷飞,演化成一道诡异又霸道的匹练,封住了他无数的后招,似乎除了等死,别无他路, “嗤、、、”轻微撕裂声不断响彻,那人一下就被刺中十数剑,鲜血飘洒中,缓缓跌倒, 瞬招秒杀,陆猴儿并未流露一丝得意忘形,一来是杀意澎湃,二来是趁人不备,又何能自傲,随后身形飘逸,又举剑攻向另一人,短短数招内,那人险象环生,伤人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如此浅显又深刻的道理,正是陆猴儿此行的策略,眼看有一个黑衣人即将死于他的剑下,突然,玉枕**猛地一跳,陆猴儿来不及思索,猛地将头往右偏去,长剑则顺势回刺,同时左手当空画圈,一道浑圆无缺的劲气击出,震开那黑衣人的短枪,这几下于电光火石间完成,下一息, “嗤!”一丝冰冷的尖锐猛地刺破他的脸颊,继而,长剑震动,被荡了开去,却是刺了个空,陆猴儿急速转过身,严守以待,此刻他依然心头余悸,要不是玉枕**乃是他十二宫窍**之一,敏锐感应到身后一丝细微的破空声,只怕就不是脸颊一道细小伤口,而是被人一招瞬杀了, “阁下是何人?”陆猴儿眯起双眼,任由细细鲜血自脸颊流下,只是凝重的望着丈许外的人影, “小子,你很不错,能避过本公、、本人的一击,怪不得有本事杀费彬!也罢,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阎王问起也不知如何回答,听好,欧阳权,正是本人的名讳!”欧阳权说话时,身躯震动,无形劲气立刻四绽看来,一下就将外衣跟布巾震碎,露出其面貌,透着几丝垂落下来的月光,陆猴儿凝神望去,只见他约莫中年岁数,面无须发,眉宇间充斥着淡淡压迫感,显然久经上位,然而细细观察下,他的身上似乎有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再想想他说话时弥漫的一丝尖锐之气, “你是太监?!”陆猴儿不由得脱口而出,声音虽轻,但那人却是身体一震,一股凌厉的杀气迅速激涌而出,嘴角更是翘起深深的狞笑, “不知死活,本想让你死得痛快点,现在看来,死对你来说已经是恩赐了,擒获你之后,本公公一定要让你尝尽大明十大酷刑、、、” “唰”话语未落,欧阳权一晃身,迅如闪电之势,一下就欺到陆猴儿身前不足三尺,双指一点,直向他的眉心而去,“好快!”陆猴儿惊诧之余,体内十二窍**齐齐震动,炽寒交替,身形立刻暴退,险险避过那人的指尖,然而几根发丝自眼前缓缓飘落下来,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陆猴儿见他攻势以尽,立刻一剑刺向他的咽喉,这一剑极快极狠,连剑光也不曾分化,却是基础剑法中的点杀式,务求一击刺杀, 然而他快,欧阳权比他更快,左袖急速变幻,指尖的绣花针一针击中剑脊,荡开长剑, 哪有这么简单,陆猴儿手腕一抖,银光点点下,其内青山若隐若现,澎湃的剑意下,欧阳权神情一变,当下黑影闪烁,已在丈许开外,轻松避过这一记绝杀, 不过他前脚刚退,陆猴儿就已闪到了他面前,手中长剑连续八剑刺出,却又恍如一剑,森森剑意澎湃而行, “好剑法!”欧阳权好整以暇的赞赏道,双手指尖连闪,一一点开陆猴儿的长剑,每一击都是点中剑脊最为薄弱的地方,二人的身形不断的飘忽闪烁着,俱是以快打快,一剑一针不断相击着、、、 数十息后,陆猴儿长剑一折,猛地一剑横切而去,贯注了他十二成内力的一击,带着刺耳之极的破空声狠狠斩向了欧阳权,之后他看也不看战况,身形一挫就急速后退,冲入战圈,一把抓住任盈盈就急速往外奔走而去, 任盈盈也不挣扎,其实她早就看到了二人的激烈打斗,不过二人身影急速闪烁着,一道犹如青烟,如鬼似魅,一道周身劲气缭绕,亦是声势强盛,自忖根本帮不了忙,也只能暗暗心急, 如今见他果断离去,也当即对着数十位下属吩咐道,不过,虽然她已下了命令,但数十人无一退去,而是依然紧紧的围困这十余个黑衣人! “小心!”刚一奔走不到十丈,一道黑影就犹如鬼魅急速飘来,任盈盈刚一声惊喝,欧阳权的绣花针已经刺破了他的衣衫,“呃!”陆猴儿一声闷哼,速度立刻激增几分,然而嘴角却溢出了一丝鲜血,体内窍**酸麻之余,也隐隐有了撕裂般的痛楚,快到极限了,一旦速度慢下来,绝对难道那太监的追杀、、、 。。。。。。。。。。。。。。。。。。。。。。。。。。。。。。。。 第七十三章 鱼死网破 肩下三寸处猛地一疼,陆猴儿怒气起伏之余,脚步连连变幻,速度又激增了几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针了,这死太监明显是带着猫抓老鼠的戏虐,想生生折磨他至死,rì后别让我抓住机会,不然一定把你再阉一次,阉了又阉,直到阉成男人,然后再阉成太监、、、 慢慢的,陆猴儿体内不但窍**酸麻,就连筋脉也是隐隐胀痛,不过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一团幽灵般的黑影始终徘徊于他身后,犹如卡在喉咙的鱼骨,怎么也甩不掉, “不用理我,你自己走吧!”任盈盈挣扎一下,然而肩臂上的五指宛如铁箍,根本无法撼动, “别傻了,这死太监潜伏这么久,就是想一网打尽,怎么会放你走!”陆猴儿瞥了她一眼,淡声说道,其实他也想过是否放下任盈盈独自逃生,然而细心想想,却是根本无法做到, 要是任盈盈这一死,左冷禅的威信就会提升不少,至于会不会因此挑起正邪大战,牵连华山派还是其次,一旦任我行脱困得知他的女儿被杀,估计立刻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更让人担忧的,就是这个太监,要是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是东厂的高手,似乎权位还不低、、、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任盈盈撇开所有的身份,她,是个女孩子,要让陆猴儿撇下一个女孩子,独自逃生,怎么说也是难以做到, “找死!”欧阳权又一次听到太监这个令他气血攻心的词语,杀气再次涌现,双指点动,狠狠的刺向陆猴儿背心的灵台**,这一针要是点中了,也就交代在这了, 刹那间,针尖刺破了衣衫,不过陆猴儿眼中并无一丝惶恐,有的只是yīn狠的厉气, “嗤、、、”劲气激涌的狂暴声响猛地响起,针尖受挫,生生横移了半寸,下一息,欧阳权凄厉的惨叫猛地响起,却是被刚猛的劲气震断了双指,一针换两指,怎么说也是赚了, “走!”陆猴儿一退任盈盈,一下将她送出几丈远,之后身形回转攻向欧阳权,死太监,该是我反击了吧,陆猴儿早就知道以他的速度根本无法逃脱,先前的种种,都是等着这一刻, “哼、、、”任盈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眸中闪过几丝不知名的sè彩,之后猛地转过身, 欧阳权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的灵台**竟然会激shè出如此强烈的劲气,驱散了他针尖的内力不说,还生生震断了他的双指,如此诡异的功夫,让他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寒意 恰在这时,陆猴儿的身形骤然闪烁,一道凄厉剑光随之狠辣劈杀而下,这一剑刚猛凌厉之极,欧阳权自忖无法抵挡,一挫脚步,斜斜避开,哪知,剑光圈转,一下自上横切过去,“嗤、、”隔着数尺距离,欧阳权只觉小腹一凉,继而一丝剧痛猛地传来,当下他立刻提气纵身,直直向后上方腾跃出去,然而令他心悸的是,那道剑光骤然反撩,直刺他的心脉而去, 若是封不平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呼出声,这分明是剑宗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不过比起他们昔rì所见,却是jīng妙不止一筹! 那rì,思过崖上,风清扬传授他二人独孤九剑其余剑式的口诀后,陆猴儿不经意的自语,却是得了一番机缘, “为何要破解对手的剑法?” “若不破解对手剑法,如何杀之!” “若我剑法无破绽,或是他无法抓住破绽,那么一刹那后已被我杀之,又何须这么麻烦!” “也罢,既然如此,太师叔就传授你三招剑法,专为杀人的剑法!不过,你要记住,这三招剑法不可轻易视于人前,” “太师叔,是什么剑法?” “夺命连环三仙剑!”风清扬长剑一扬,唰唰唰连续三剑使出,二人一下被其蕴含凌厉的杀机惊愕住了,如今一试,确实成果斐然, 生死关头,欧阳权凄吼一声,袖袍翻滚,左手之间的绣花针狠狠的点中长剑,然而此次他再无法点中最为薄弱的剑脊,劲气相冲,左手一下就被震得麻木不堪, 下一秒,陆猴儿手中长剑急促颤动,无数剑光立刻绽放开来,“嗤嗤、、、”一道道血痕不断浮现于欧阳权的左掌之上,要不是他也随之急速抖动闪避,只怕他的左手早已被废了, 然而,趁胜追击之时,陆猴儿闷哼一身,窍**内撕裂般的疼痛再也无法忍住,长剑无力,原本刺向欧阳权心脉的一剑,被他堪堪躲过,只是刺中了肩部,剑尖刚一入体三分,“砰!”陆猴儿就被他一脚踢中右胸,二人鲜血吐洒,于空中跌落下来, 刚一落地,陆猴儿不顾伤势,立刻就闪身后退、、、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十数个黑衣人快步赶到了现场, “大人,你没事吧?”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着盘膝而坐的欧阳权,关切的问道,他可是深知眼前之人的身份,连左盟主也是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懈怠, 欧阳权站起身,微微摇了摇头,然而眼中的一丝心悸却是怎么也无法敛去,“此事已了,本公公也要回去向厂公复命了,不送!”“大人的诚意,我们一定会如实转告左盟主!大人请!” “嗯!”欧阳权微微点了下头,身形闪动,便已掠到丈许之外,不过比起先前速度,慢了何止数筹,十息之后,堪堪消失于众人视线内, “大哥,想必那任盈盈如今定是强弩之末,我们是否该、、、”一个黑衣人出声问道,右手更是作横切状, 那五旬老者想了一会,道,“三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击杀任盈盈身边的那位高手为主,想来欧阳权已经得手,至于杀任盈盈,左盟主尚未部署好后续政策,还不是掀起正邪大战的好时机,待会你先想将此事飞鸽传书给盟主,之后,我等就前往华山,相助封兄夺得掌门之位!” “有劳程兄了!”封不平拱手道, “客气,这本就是左盟主答应封兄的事,不过,听盟主所说,华yīn县内似乎有股不明势力,万一到时出来搅局就大不好了,不知封兄可有对策、、、” “这、、、”封不平有些迟疑,他略一思索便猜知这定是华山派的暗中势力,他此行是为夺取华山掌门,那么华山一派的力量除去岳不群夫妇跟他的嫡系弟子外,应当尽可能的保留,不过,看这老者的话外之音,怕也有左冷禅的意思, “就依程兄之意吧!” “好,事不宜迟,这就动身吧!”老者当下一挥手,众人立刻快步奔走向西而去、、、 。。。。。。。。。。。。。。。。。。。。。。。。。。。。。。。。。。。。。 第七十三章 山涧养伤 耳边呼呼风声不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陆猴儿只觉内力有些后继无力,十二处窍**撕裂般的疼痛犹如起伏不停的狂cháo,不断的轰击着他的心神, 这十二处窍**无一不是人体重**,就算一处受损,牵连的伤势也是非同小可,如今十二处齐伤,陆猴儿只觉的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般沸腾, 就在这时,他朦胧中似乎看到前方有人影站立,此时疼痛中杀念沸起,无论何人阻拦,一律灭杀, “嗤、、、”长剑直刺,微弱的风声响起,然而那人身形轻灵,一个斜步就轻松避开,之后短剑一抖,点向他的手腕,陆猴儿反转长剑,点点剑花绽放,俱是yīn冷杀意,可惜此时他不但窍**受损,意念也是恍惚不定,只凭着心头的一丝执意,能发挥的实力不过全盛之时的一两成,如何抵挡得住那人的攻势! “锵!”两剑相击,陆猴儿手心一阵酸麻,长剑一下被荡开,那人深谙趁胜追击,双指并拢,急速向他胸口大**点来, “呃、”陆猴儿闷哼一声,头一歪就栽倒下去,那人影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将他抱住,重心失衡,陆猴儿整个人都靠到了她身上,面纱下,一抹嫣红立刻升起、、、 、、、、、、、、、、、 无尽的黑暗下,一袭黑袍舞动,直如青烟,直将陆猴儿压制得心神疲软, “难道真的无法破解!不会的,太师叔说过,天下武功,就算修炼得再圆满,终究会有破绽的,否则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无敌!” “甲转丙,丙转庚、、、”恍惚中,独孤九剑总决式的口诀闪烁了出来,缓缓浮现于他脑海中,以往犹如天书一样深奥的词句,此刻似乎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流转起来,福至心灵,意念所动脚下当即连连闪烁,每一步都跨得很普通,然而当这些步伐连在一起时,一股令人目眩怪异感觉立刻升起,任凭那黑影如何闪烁身形,都被他差之毫厘避了过去,再也无法击中他, 就这么似猫戏老鼠的反客心情下,陆猴儿的意念内散发出阵阵通达的舒爽, “、、、艮兑之交,则为山泽之变、、、”当数句口诀流转间,演绎出山川泽水变化时,澎湃的剑意猛地从他身上升腾而起,直如狼烟扶摇而上,一道,两道、、、直到第八道后,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嗤、、、第九道剑意终是激发出来,顿时,剑意相融,呈现九九归一之状、、、 “嗤、、、”森然之极的剑意下,那黑影立刻被绞得支离破碎,yīn影一破去,陆猴儿周边无尽的黑暗立刻就“砰”的一声破裂开来, “呼!咳咳、、、”陆猴儿感受到内府窍**cháo涌般的酸痛,刚想吞吐口气庆幸一下,哪想到一道水流在这时涌入,险些被呛死、、、 “你醒了?!”一道声音似惊喜的响起, “嗯,”等等,这声音!果然,陆猴儿一抬头,就看见任盈盈正坐在他身旁,手中还拿着一瓣不知名的花叶,其上水滴晶莹, “我先疗会伤!”陆猴儿唯恐伤势恶化,当下盘腿而坐,意念沉寂,十二处窍**微弱的依着某种玄妙的节奏震动起来,丝丝内力溢出,缓缓流转于奇经八脉内,当运行最后一个周天后,以往那中晦涩难行的阻碍似乎减弱了很多,激动之余,他却是将内力收回了窍**,此刻,内府窍**的伤势都没有调理好,却是不宜行功突破,万一不慎伤上加伤,岂不得意忘形, “呼、、、”当陆猴儿睁开眼睛的刹那,似乎看到了一双躲闪的目光,错觉吗? 、、、、、、、 rì子就这么平淡的流逝着,陆猴儿每rì不是跟任盈盈聊天,就是运功疗伤,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他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这天,他刚一疗完伤,就听见,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陆猴儿真的忍不住了,伸手掐了下大腿,嘶!痛啊,不是幻觉,是真的! “你掐自己干嘛?”任盈盈疑惑的看着他, 陆猴儿嘴角一翘,道,“没什么,只是想确定一下是否身处梦中,想不到rì月神教任大小姐,竟然会屈尊会照顾我这么多天,若是传了出去,真不知会羡煞多少江湖好汉!” “怎么,你会传出去?”任盈盈眼角含笑,反问道,那股俏艳的神情,虽是蒙着面纱,依然让陆猴儿微微神迷,心头一荡,不由的伸出手,想摘下她的面纱,一睹真颜, “你、、、”任盈盈似想阻止,但又想到了什么,生生顿住了话语, 陆猴儿心头一凛,当下回过神来,连忙将手缩回,讪讪的笑了笑,一时间,二人间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咦?什么味道!”陆猴儿皱了皱鼻子,疑惑的转了下视线, “啊呀,又焦了!”任盈盈忙快步上前,将火架上的木串拿了下来,其上串着的似乎是一只野兔,看着陆猴儿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一羞怒,就要一把扔掉, “诶,别扔,虽然焦了不少,不过一加上任大小姐的心意,比起山珍海味,真是不知要胜过多少!怎能随意扔掉!”陆猴儿忙从她手中拿过木串,之后双指颤动,一道道微弱的无形劲气激shè,恰巧将野兔上烧焦的部分一一切除,“你看,这不就行了!” “看来你这次受伤,收获不小啊!”任盈盈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野兔肉,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眼光不错,下次再遇到那家伙,我让他连太监也做不成!”陆猴儿将木串挽了个剑花,一丝厉气自眼眸快速掠过, “还是君子剑的弟子呢,说话这么粗鄙!”任盈盈啐了他一口,那风情,直让陆猴儿又想去掀她的面纱, “有仇报仇,此乃君子真xìng情!不过,那人内力不高,但身法之快捷诡异,实乃我生平所见!虽然我自忖伤势痊愈后不再惧他,但对于他修炼的功法,也让我不得不怀疑!” “你是说、、、”任盈盈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确定道, “不错,正是葵花宝典!这宝典相传乃是前朝一位太监所创,后来流落民间,也曾流经过我华山派,不过如今看来,皇宫之中还珍藏着副本,” “对了,任大小姐,你这有没有信鸽?” 任盈盈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异,“怎么,你想将宝典之事告知你师父?” “当然不是,皇宫大内何等森严,若是真想要夺取宝典,还不如潜上黑木崖,我不过是不想师父师娘担心,以为我一个多月不回华山,出了什么事!”何况我所料不差的话,林家的辟邪剑法应该也是这宝典的副本,又何须舍近求远! 。。。。。。。。。。。。。。。。。。。。。。。。。。。。。。。。。。。 第七十四章 两个消息 又过了数rì,陆猴儿的伤势已经痊愈,还因祸得福,将华山九剑练至真正的大圆满之境,一剑激发九重剑意,亦能熔于一炉,演绎华山绝顶之势,但最让他欣喜的是,久久停滞的境界却是捅破了那层薄膜,触摸到了孕神的边缘, 当最后一个周天尽数运行后,泥丸宫突兀猛地一跳,意念受此激荡,似被升华一般,他从未有这样清爽的感觉,就像大热天狠狠的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当清凉的感觉褪去后,意念不过微微一动,体内十二处窍**刹那巨震,澎湃的内力瞬息激涌出来,急速运转于奇经八脉中、、、 不是我内力不够深厚,是我不能如臂任意指挥,就像一个**岁的小孩,虽然手持利剑,也不一定打得过一个成年人,不过如今不同了,小孩不小心长大了几岁,自然而然,杀伤力也是成倍激增, “任大小姐,承蒙你悉心照顾,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你要走?你的伤都好了?”任盈盈此时正惬意的弹着琴,琴音清新,一如晓风吹拂枝柳,然而当她一听到陆猴儿的话,双手一低,就这么摁住了琴弦,任凭琴弦颤动,发出低沉的回音, “算算时间,也快一个半月了,虽然我自信师父他能瓦解左冷禅的yīn谋,不过,我一rì不回华山,就无法真的安心!”顿了顿,陆猴儿继续道, “任大小姐,这次若不是你,或许我会jīng力衰竭而死也说不定,此情我不会忘记,若是你rì后有什么事,就派人去华yīn县,呵呵,是我自视甚高了!一但等你爹脱困,重掌神教大权后,还会有什么事能难住你呢!” 任盈盈闻言,眼眸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化成了一丝坚定,咬了咬牙道,“我会去找你的!” 这是暗示吗?或许应该是明示了吧! “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个小小的遗憾,” “什么遗憾?”任盈盈有些疑惑道,随后似想到了什么, 陆猴儿看着她明亮的眼眸,道,“我跟你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芳名!不知、、、”这倒是,任盈盈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她在rì月圣教的地位虽然尊崇,但并不是实权人物,名声虽盛,却是有股淡淡云雾缭绕,除了教内的一些权贵人物,极少有人知道她的芳名,当然也包括陆猴儿, “功力卓越的陆少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任盈盈笑道,可惜,陆猴儿看不到那面纱下俏艳容颜, 陆猴儿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只是将目光直直的望着她,慢慢的,任盈盈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 “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任盈盈看着依旧面不改sè陆猴儿,小声道,“我叫盈盈!” “嘿嘿,你有空不妨去问问我师父!” 任盈盈闻言目光中闪着异样,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道“对了,我这有两个消息,” “有关我华山的?” “不错,我本来打算过会就告诉你,”其实,这消息任盈盈早已得知,本想等他走得时候才告诉他,如今既然他去意已决,却不再隐瞒, “这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是上门挑衅的剑宗余孽被捻下了华山,” 陆猴儿微微点头,对于这消息他也不例外,“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任盈盈迟疑了一下,道“你大师兄被人挟持下了华山!” “什么,我大师兄出事了?什么人干的?是不是那些黑衣人?”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以大师兄如今的功力,或许那些黑衣人齐攻而上,能杀得了他,但说到要劫持他,只怕也是力有不逮,不过若是有什么变数,那就不好定论了, “挟持你大师兄的不是那些黑衣人,确切消息我无法得知,不过听说是四个怪人,这四人出手迅捷犹如闪电之势,听闻一个剑宗之人就被其生生撕成了四块,死状惨不忍睹!”饶是任盈盈心xìng坚定,也不免闪过一丝惊惶, “撕成四块?若是四人撕裂的话,连身在内应该是五块吧!” “你这苦中作乐太拙劣了吧!”看着陆猴儿眼中深深的担忧,任盈盈只觉心头一酸,忙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你大师兄不会有事的,若是那四个怪人真要对他不利的话,或许当场就、、、又何须多次一举!” “但愿如此,若是我大师兄真的出了事,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将那四人硬生生五马分尸!” 、、、、 “我走了!”陆猴儿沉默了一会,目中紫气一闪,深深的看了眼任盈盈,之后不再犹豫,转过身躯,脚尖连点,无视起伏地势,数息后就已跃出了山涧, “胆小鬼!”任盈盈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小声恨道,对于陆猴儿那一眼犹如实质的目光,她隐隐有些抵挡不住,差点就要将面纱揭了下来,不过还是忍住了,想看的话,就自己动手,哼哼、、、 其实,陆猴儿并不是怕唐突而不敢揭她的面纱,当然,这或许也算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他师父那关,一旦解开任盈盈的面纱,彼此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任盈盈出身魔教,更是圣姑之尊,不过这还不要紧,假如陆猴儿是如崆峒峨眉等派系,虽说也是正教中人,但并未与rì月神教有什么大的过节,尚有回旋余地,偏偏他是华山派门徒,五岳剑派可是一向与rì月神教势如水火, 真是想不到,当初不过跟师父赌气,说要娶个魔教妖女回去,还真别一言即中!若是江湖一旦传闻他与任盈盈亲密来往,真不知道师父这脸往哪搁、、、看来,是时候了! 、、、、、、、、、、、、、、、、、、 数rì后,陆猴儿无风无浪回到了华yīn县,然而,一进入华yīn县,他就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以往街边似混混小厮之流的,几乎销声匿迹,就算偶尔瞥见一两个,也是眼神浑浊,脚步轻浮,根本就不是他鹞鹰堂的下属,一丝不安缓缓自他的心头升起, 顾不得其他,陆猴儿一晃身形,顷刻化作一道青烟,一炷香后,他于一处破落的小院外停住,此刻,任凭他养气功夫如何jīng湛,也是无法静心闻听里面的动静,对于跟随他十数年的两位心腹,感情之深也就仅此于令狐冲, 这一炷香内,他已将其余据点都看过了,无一例外,俱是人去楼空,甚至,久久站立,还能闻到一丝干涸的血腥味, 左冷禅! 陆猴儿眼角血丝遍布,狰狞的杀气凝如实质,他周身几尺,那种由心灵冰冻引发身体僵冷的气息,比起雪地,更胜yīn寒,而这股寒冷,正慢慢向外扩张开去、、、就在这时,几道微弱的脚步声缓缓自他耳边响起,顷刻间,他浑身杀气似阳融雪般快速收敛、、、 。。。。。。。。。。。。。。。。。。。。。。。。。。。。。。。。。。。。。(桃谷六仙六个太多,就改四个吧!这些天真的很忙,更新慢了点,欠下多少,放假了,一定补上!再弱弱的问一句,没人要加Q群了吗?105967047) 第七十五章 加入华山 随着脚步声临近,几道细小的议论声也随之而来, “真的看清楚了?” “属下句句属实,是有兄弟看到堂主的身影,不过堂主功力卓越,远非我等想象,那些兄弟还没看清楚,瞬息间堂主就已消失不见!” “若不是深知堂主容貌身形,那些兄弟还以为白rì见鬼了,那等速度,真是可比闪电雷霆之势,” “好啊!终于将堂主给盼回来了,该是那些家伙血债血偿了,” “不错,杀了我鹞鹰堂那么多兄弟,绝对要让他们偿命!” “血债血偿、、、” 议论渐渐大了起来,一股血腥气息缓缓弥漫看来, 正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声被破了开来, “什么人!” “堂主!”看着踹门而入的陆猴儿,韩俊等人脸上可谓表情丰富,先是jǐng戒,之后惊喜,最后化为了愧疚, 领头的韩俊杨明二人猛地下跪道,“属下无能,辜负了堂主厚望,连累众兄弟伤亡惨重,更是险些将堂主的基业毁于一旦,属下该死!” “起来!先将详细情形说来,至于该罚还是该赏,我自有定论!”陆猴儿一甩袖袍,挥出一股柔和的劲气,将二人托起,当先跨步,走了进去, 、、、、、、、、、、 “、、、十数个黑衣人突然攻入东区据点、、、得到消息后,我立刻前往增援、、、这十数人不但功力强悍,更是狡诈透顶,故意受伤示弱,却是想将我们尽数歼灭、、、等突围之后,剩下的兄弟已不过二十几人、、、” 听着韩俊的讲述,陆猴儿的神情逐渐yīn沉下去,浓郁的杀气缓缓透体而出,大厅内一下沉寂的可怕,他闭上眼沉默了下来,似乎正缅怀伤逝的下属,行走江湖,本就是在刀锋上过rì子,朝生夕死已是司空见惯、、、当他睁开眼之时,神sè已恢复了平静,不过眼神深处的狰狞杀气怎么也无法掩饰,低沉道,“以后,鹞鹰堂将再不复存在,” “堂主,”此言一出,二人心头一紧,杨明更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不过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对于肆意出言打断堂主说话,尤其是在他发布施令时,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若不是此时听堂主似要解散鹞鹰堂,杨明说什么也不会不慎出言, 陆猴儿斜了他一眼,继续道,“明rì后,你二人就带着余下的兄弟跟我上华山吧,” “上华山?” “不错,”陆猴儿微微点头,道“如今华山派虽然有门徒数百人,不过这些人良莠不齐,甚至隐隐还有别派的眼线,可谓外强中干!” “堂主你是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至于扎住华yīn县,收集情报之事,就由外门弟子负责吧!”顿了顿,陆猴儿继续说道,“如今华山势微,江湖纷乱将起,正是我等建立大好基业之时、、、” “定当誓死助堂主掌控华山!”韩俊二人当下肃穆宣誓, “好!”不愧是我最为得力的下属,一点就通,陆猴儿又道,“如今不但左冷禅虎视眈眈,yù要合并五派,就连东厂也是妄图染指江湖,不过这也是机会,一旦华山派能于我等手中发扬广大,那么,rì后每逢庆典,无数后辈弟子称颂我等功绩之时,将会是何等情形!” 虽是平淡话语,但韩俊二人只要微一遥想数十年后,数百上千个后辈弟子以崇敬的目光仰视,或是百年之后,灵牌高筑祠堂之上,无数后人敬仰供奉、、、任凭如何凝神敛气,他二人怎么也无法将心情平复下来, 整整一夜,大厅内的烛火一直不曾熄灭、、、 、、、、、、、、、、、 次rì清晨, 岳不群缓步走进客房,神情似有涩然,宁中则端起茶杯,柔和道,“师兄,教完灵珊他们练功了?” 岳不群接过茶杯饮了几口,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不过几年没有cāo练这些小猴,竟然生疏了不少,” 宁中则善解人意,一听就明白他话中含义,“师兄,你又再担心冲儿跟大有了?” “唉,如今华山正值多事之秋,大有却下落不明,冲儿也被人挟持了,封不平几人虽然被我赶下了山,但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对了,师兄,听闻华yīn县内出了什么大案,连官府都被惊动了!” “嗯,数十近百人被杀,虽然像极江湖仇杀,不过人死的太多,为了不让县内的百姓过分担忧,官府也不好再漠视!”说到这,岳不群眼中似闪过几丝苦涩,若是大有回来,得知他的基业险些被人毁掉,不知会不会怪我这当师父的无能, 就在这时,“扣扣、、、”轻微有节奏的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师父,徒儿求见!” “进来!”岳不群神情微显激动,然而半个呼吸间,他已恢复了平静,不过宁中则就没有他如此jīng湛的养气功夫了, “大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销声匿迹这么多天,难道不知道我跟你师娘有多担忧!” 陆猴儿讪讪一笑,“这不是出了点意外,这个,师父,你不用这么看着徒儿吧!” “意外?!”岳不群仔细打量了他一会,然而越看越觉得怪异,似乎他这个弟子身上的气息比起月前有了一丝改变,但哪里变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突兀的,他想起方才陆猴儿敲门前他可是没听到半点声响,脚步声能收敛,那呼吸呢,心跳呢,就算我不是凝神聆听,也不会听不到半点声响!莫非、、、岳不群想到这,眼角一下急速跳动起来,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不过一个多月,大有竟然突破了原先的境界,若不是他尚未巩固,气息有几丝外漏,连我也差点看不出来, “呵!”岳不群突然一声清喝,一股强横的气势猛地激荡出来,双眼不时紫气外溢,周身变幻犹如云雾之端,绵绵的紫sè云气四散开来,直往陆猴儿压迫而去,桌上的茶水受此气势笼罩,立刻荡漾起圈圈波纹, “师兄你、、、”宁中则yù言又止,看这情形,便知是师兄想试探大有功力,不过让她意外的是, 陆猴儿淡然自若,长发飘舞间,身上激发出九道剑意,剑意相融,内中似有险峻山峦起伏,轻松之际就将绵绵紫气一一绞碎、、、 。。。。。。。。。。。。。。。。。。。。。。。。。。。。。。。。。。。。。。 第七十六章 平静前夕 此刻,房内的空气缓缓凝固起来,似有无形涟漪不断来回波动着、、、 岳不群依旧端坐着,不离座位,然而周身气势激荡,却是越加汹涌,桌上茶杯内的水波震荡得急促了起来,然而任凭绵绵紫气如何欺压,尚未接近陆猴儿三尺内,就被森冷剑意轻易绞碎, 这是意境的威势,几乎可以说是习武之人最为巅峰的力量,若是一旦被他人意境欺压震慑,一个不慎就是意念受损,轻则rì后修为停滞难前,重则直接被震碎意念,变成白痴, 宁中则目光泛着担忧,不过她也知道是师兄在测试大有的功力,并不是生死搏斗,何况,如此弟子,他比谁都爱惜,怎么会不知轻重, 岳不群眼眸内的激动之sè越来越浓,当他眉心泥丸宫隐隐有氤氲紫气外溢时,周身的气势瞬息狂暴了数成,紫气云霞似乎化作了凶猛浪涛、、、 陆猴儿一下被澎湃紫气盖顶,只觉眼前视线微微扭曲,当下他一搓脚步,同时将剑意尽数激发,他已有过类似经历,若是一旦抵挡不住,就会被他人的意境影响,不但意念被压制,无法发挥全数功力,甚至还会幻觉丛生,、、、就在这时,翻滚的紫云又汹涌了一分,周身空气愈加粘稠,不料此时体内十二处窍**突兀震动了一下,这震动似乎与以往不同,并不是催动内力的之用,不过,此中细节,他也无暇分顾,受此助力,他再次鼓动内力,身形暴退,终是险险脱离了岳不群意境笼罩范围, “师父神功,弟子远不如也!”虽然这绵密紫sè云气无法比拟太师叔天地同悲,幻象几乎以假论真的哀伤意境,但也不可小觑,至少,单是比拼意境,陆猴儿自忖不是师父的对手,当然,这也跟他尚未巩固境界有关, 岳不群轻微哼了一声,“若不是念你功力大进,为师怎么也要治你个懈怠之罪,让你再去思过崖面壁一年!” 陆猴儿讪讪笑了笑,道“这个不是事出有因,徒儿也不想的,对了,师父,徒儿有一事禀告!” “什么事?” “今晨,徒儿到华yīn县时,有二十多人恳请入我华山门下,徒儿见他们诚心,资质根基也算上等,就收录了他们,不知师父可有异议!”说着,他的语气逐渐低沉了下去, “你都同意了,还问为师干嘛!先下去安顿他们吧!”岳不群眼中快速掠过一丝不忍, “多谢师父,徒儿告退!” “等等、、、”岳不群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师父?”陆猴儿疑惑的转过头, 此时,岳不群神sè微见异样,动了几下嘴唇,“没什么,舟车劳顿,去好好休息吧、、、” 、、、、、、、、、 安顿好韩俊等人后,陆猴儿不觉间缓步到了后山,看着华山群峰险峻,眼眸中不时的激shè出道道剑意,然而,却无法掩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持剑追逐而至的画面、、、! 似乎过了很久,当他回过一丝清明后,天sè已晚, “师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很久了,”宁中则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烁几道着不知名的sè彩,“我知道你跟冲儿情同手足,不过,有时候一味的担心未必是好事!” “师娘,难道你不担心?”按着明朝的风气,上至侯门深院,下至寻常人家,长子可谓都是独有地位,令狐冲虽说并不是师父师娘所出,但大弟子之位,对于膝下无儿的师父师娘而言,说是长子也无异, 宁中则笑了笑,然而嘴角勾起的弧度尽是苦涩,“、、、大有,师娘问你,假如你出了事,那么,你是否希望冲儿为你过分担忧,以致整rì心神恍惚!” “这、、、”陆猴儿闻言,一丝jīng光快速闪过眼眸,“我不想!” “那么冲儿他也不会这么想,江湖凶险,谁能自信一生顺风顺水,不过一次劫难,你要相信冲儿会有办法化解,就像上次衡山之行,冲儿不也逢凶化吉,否则就算这次他能侥幸无恙,那下一次呢!绉鹰终究是要学会独自飞翔的,”此刻,宁中则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斥着深意,你又何尝真的会飞了! 不错,大师兄出了事,生死未卜,我担心他无可厚非,但也要相信大师兄,相信他能渡过任何劫难,何况,这么多天过去了,太师叔只怕已将独孤九剑倾囊相授,有如此绝顶剑法护身,劫难或许会变成磨砺! 沉默了一会,宁中则再次开口道,“大有,你师父他身为一派掌门,首要之事,就是确保华山门户的正统,对于当rì华yīn县内发生的事,你师父他、、、数rì不觉茶饭滋味、、、” “、、、师娘,夜深了,弟子去歇息了!” “嗯!”宁中则点了点头,然而心头微微一叹,虽然你一身功力连你师父也不敢妄加轻言,不过你终究只是弱冠之纪,经历终是太过浅薄,江湖凶险,你至今不过见识冰山一角,若是不能克服区区心障,rì后如何执掌门户,得保我华山百年基业不失、、、 到了自家楼阁外,陆猴儿也懒得推门而入,脚下一点,就纵身跃过了墙垣,几步之间,就跨过数丈距离,同时气劲微震,房门立刻无风自开,半息后,又自动合上、、、 一夜无话,陆猴儿早早起身到了演武场,如今华山弟子已有数百之众,演武场因此也扩建了几次,已能容下近千人,此刻,已聚集数十人,而昨rì上山的韩俊等人赫然在列, “师兄!”韩俊一见到他来,立刻上前行礼,不过其余的人却被他以眼神遏止,至于称呼,一入华山,一律以师兄相称, “演武场的规矩不可废,有什么事等你修炼完后,再向我禀告,自昨rì起,你们便是华山弟子,当然,华山派的jīng深气功,我也能倾囊传授于你等!” “多谢师兄!”韩俊听后,当先闪过的却是一丝血腥的杀气,随后才俯首、、、 、、、、、、、、、 “你是说林师弟想将他的娘的骨灰运回福州安葬?!”两个时辰的习武时间过去,韩俊就将此消息禀告于陆猴儿,不出所料,陆猴儿是异常意外,“不错,据属下得知,不久前,也就是剑宗余孽上过华山闹事后,他就向掌门述说此想法,不过掌门当时没有同意,” 看来,林师弟忍不住内心的煎熬了,而剑宗封不平等人则是一记催化剂,他自知资质平平,想按部就班炼成卓越的功力,必定耗时长久,或许那时余沧海已经老死了,如此,他远图公昔rì依仗辟邪剑法纵横江湖的绝世风采,则被封不平等人的jīng妙剑法勾忆起来,这已是来是他目前仅有的最好选择,至于他爹死前的jǐng告,相比于手刃余沧海跟木高峰,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过,师父没有同意,也没有将此事告诉我,看来担心林师弟出意外只是其一,或许对于辟邪剑谱依然没有放弃,、、、 。。。。。。。。。。。。。。。。。。。。。。。。。。。。。。。。。。。。 第七十七章 气剑抉择 对于辟邪剑谱,陆猴儿扪心自问,却也不是没有觊觎,他一度以为凭借深厚的内力及jīng妙的窍**秘术,身形之迅捷绝对令人望尘莫及,不过,一想起欧阳权那胜似鬼魅的飘忽身形,一下就将他心头的自傲击成粉碎状,就算他倾尽全力震动十二窍**,也不过是能与他短暂周旋,当然,这是尚未突破之前,等他尽数巩固境界之后,欧阳权也就不足为虑了、、、 不过此事还要押后些时rì,等我将境界稳固,一一体会意境的玄妙后,方能谋划此事, “对了,小师妹可有什么异样?” “这、、、”韩俊一愣,不明白这陆猴儿口中所说的异样是指什么,思索了一会,道,“据属下得知,大小姐这些rì子茶饭不思,甚是担心令狐大师兄的安慰,” “茶饭不思?”陆猴儿闻言,神情平淡,然而眼中闪过了一丝异sè,怪不得不见小师妹前来,看来多半是心神憔悴, 想到这,陆猴儿吩咐了韩俊几句,就快步向岳灵珊的阁楼走去,刚一步入庭院,凭着深厚的内力,他就听到了几丝声响, “、、、小师妹,再不吃的话,饭菜要凉了,” “我不想吃,” “小师妹,听英师兄的话,多少吃点吧!” “就不吃!拿走!” “唉、、、” 少顷,英白罗端着饭菜走出了房门,眉头深皱,却是烦忧之极, “英白罗,小师妹怎么样了!”陆猴儿上前问道, 英白罗一见陆猴儿,忙快步上前道,“陆师兄,小师妹不肯吃饭,除了师娘劝解,才少少吃一点,其余都是直接退回,这么多天,她虚弱了好多,我怕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撑不住,” “给我吧,”陆猴儿从他手上拿过饭菜,当下推门而入, “都说了不吃,你走啊!”听见门开的声响,岳灵珊以为英白罗又折返回来,立刻不耐烦呵斥,声音中却又透着几声无力, “陆师兄!”没有想象中英白罗的声音,岳灵珊侧身一看,却见陆猴儿神sè微微恼怒的走了进来, “乱耍小xìng子,还不给我乖乖吃饭!万一大师兄回来,看到你这样憔悴的神sè,还不持剑追杀我们,” “你不要骗我了,那四个怪人出手那么狠辣,大师兄被他们挟持走,又怎么可能会没事!”似乎想起了什么,岳灵珊的眼眸内惊现深深的恐惧,语气一下激动起来,随即,滴滴晶莹的泪滴缓缓自双颊流下、、、 “你放心,大师兄不会有事的,先吃点吧,” 岳灵珊不再言语,只是恍惚的摇着头,任由眼角的泪滴流落得更加急湍,直让陆猴儿又心痛又幸甚,看着小师妹如此伤心模样,他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端着饭菜走了出去, “陆师兄,小弟或许有办法,”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办法?”陆猴儿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林平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jīng光,林平之只觉眼睛一酸,似乎被耀眼的rì光灼烧了一下,心头一惊,随即突兀的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明悟,这是jǐng告?!不过,看师兄的神情,应该是下意识的行为,可是以师兄的功力,又怎么会控制不住情绪,莫非,其中有什么隐秘,想起月前师兄跟师父下山为左盟主贺寿前的那晚,曾私下传授一路jīng妙的剑法及修炼气功的独特法门,他刻苦修炼之余,也时常惊愕不止,他也猜想过其中的原因,或许是师兄恻隐之心大动,念及同门师兄弟之情,想让他能早rì报仇雪恨,如今看来,这确实不过原因之一,等等,莫非师兄、、、他担心我会染指师姐? 林平之并不傻,相反很聪明,以前那么纨绔是因为有他爹这个顶天柱,他根本不用为生活烦恼,可以任意吃喝玩乐,可以嚣张纵马打猎、、、但自从福威镖局惨遭一夜灭门后,他就似乎一夜间长大了,能忍着常人所不能忍,一路艰辛乞讨赶到衡阳,途中不知忍受多少苦楚,却也丰富了许多江湖阅览,再不是以往那个懵懵懂懂的纨绔少镖头、、、 不错,若是单论容貌俊秀,华山之上,他自问位列第一,但他又怎么会犯忌讳夺大师兄所爱呢,父母血海深仇未报,就算师姐再貌美数倍,堪比月宫嫦娥,他林平之也不会贪恋儿女私情,而看着余沧海跟木高峰逍遥度rì,想到这,林平之心头对于陆猴儿先前的作为升起了一丝别样的感觉,不过怎么说,大丈夫知恩图报,师兄传授我上等武功,此恩情却是绝不能忘记! “陆师兄,不知师姐可曾对你说过福祸同当?” “呵,这倒是个好办法!英白罗,再去准备一份早餐!”陆猴儿一听就明白此中关节,以他的谋略,其实不难想到此计,不过对于小师妹等四人,他甚少会去算计而已, 、、、、、 是夜,华山庭院一处阁楼内,一袭青影静静的端坐着,丝丝剑意缓缓缭绕于周身,随着微弱玄妙的呼吸声,剑意愈加森冷,流转间连洒落的幽辉月光亦被一一绞碎,慢慢的,九道剑意自其中升腾而起、、、就在剑意几乎凝如实质时,青影的身体无端轻微一震,刹那间,那九道剑意一下溃散开来、、、 这青影正是陆猴儿,此时他正巩固境界,然而正于最紧要的一步时,他的心头升起了一丝矛盾的心思, “真的就这么决定了?我为何有不甘心的感觉!似乎这一步跨出,rì后就再难回头,”、、、 “若是我真的这么选择了,那我九死一生方才修炼成的内力又该如何置之?”、、、 “气?剑?”想着想着,陆猴儿陷入了沉思,周身流转的剑意也时强时弱的紊乱起来,我究竟是钟情气,还是剑! 是剑,你修炼华山九剑,连你师父都不曾有这般造诣,能将这九式剑法修炼至真正的大圆满之境,若是你不喜欢剑,又如何会有此等成就, 不对,是气,想当初刚入门之际,你曾对一本内功jīng要废寝忘食,将剑法一度荒废,就算师父已将九剑中的第一剑白云出岫传给了你,你也不过是粗糙的耍了几下,将诸般变化记熟而已,算不上什么钟情,之后jīng修剑法,也是想将内功更好的发挥, “不错,是气功!”话一喊出口,陆猴儿只觉似是用尽了全身力道,意念猛地一阵轻松,恍惚中,十二处窍**似乎剧烈的颤动了起来,澎湃的吸力骤然而生,一下将周身森冷剑意吸附得干干净净、、、(今天去安徽实习了,不过幸好,旅馆有网,舟车劳顿,只能赶出一章,本来昨天虽然晚点,但也能赶出一章,哪想码字的时候突然断电,一想才明白是电费用完了,囧!明天试着补一章,至于以前欠下的,就十二号开始补吧,) 第七十八章 欲往福建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当最后的一丝剑意被吸附干净后,陆猴儿恍惚的神情就恢复了平静,立刻检验自身的状况, 意念沉寂,澎湃的内力立即自窍**激涌而出,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内力流淌间,宛如平静的蜿蜒支流,然而十二处窍**略一震动后,情形立即大变,森冷之极的气息一下自内力支流中升腾而起,似乎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择人而噬的凶兽, “如此一来,反而成就了气功,意念一动,任意一丝内力都可催发出九重森寒剑意,一身战力至少暴涨数倍,” 原本陆猴儿修习的紫霞神功虽然位列江湖顶尖气功之列,不过,紫霞神功究其溯源,乃是属于道家一脉,分属养生练气的功法,论起威势,比起少林易筋经终究相去不少,就连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也比其更具攻击xìng,不过,如今他舍弃以剑意转而将其散入十二处窍**中,如此一来,不但符合他本心意念抉择,更是铸就强横的内力威势,可谓一举二得,至于如何成就大道,他早已迈过孕神门槛,已然道路平坦, 将心头纷杂的情绪一一收敛后,陆猴儿意念沉寂,缓慢运行着内力,一个,两个、、、当一百零八个大周天尽数运转圆满后,那股空灵的感觉再次降临,泥丸宫立刻轻微急促跳动,与此体内十二处窍**亦是随之震动起来,缓缓地,一丝丝无形氤氲紫气自每一处窍**中升起,沿着各自分属的经脉升腾而上,直往眉心而去, 慢慢的,泥丸宫中浩瀚无垠的漆黑夜空,一丝朦胧的氤氲紫气衍生而出,继而是第二丝、、、紫气盈盈,依着某种轨迹缠绕起来,不知过去多久,内中隐约显出颗颗浑圆的紫sè球体,细细数来,刚好十二之数、、、 十二颗紫sè元辰依着某种轨迹缓缓的运转着,周边紫气萦绕,朦胧之中折shè着一股股玄奥的意蕴,细细体悟下,十二元辰完整运行一周天后,缭绕的紫气就浓郁一分,而随之元辰运行的速度也会加快一分,形状威势亦是暴涨一分, 可惜,这意境虽然深远浩大,然而稀薄的紫气下,难掩虚洞嬴弱,比起已尽数领悟的九重剑意却是相去不少,若是他直接以九剑剑意参悟孕神之道,立刻就能初步成就小成境界,单以境界而论,就能比拟岳不群, 如今,我已是初步奠定了道基,只余下rì后持之以恒的参悟,若是有朝一rì,能将十二元辰凝若实质,充斥泥丸宫内无垠的虚空,如此大道即可成矣, 想罢,陆猴儿的意念再次陷入沉寂状态,感悟着十二元辰意境玄妙,一夜便于修炼之中飞速流逝, 此后的十数rì,陆猴儿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感受体悟意境的玄奥,十二宫元辰窍**乃是他自创秘术,原先的初衷不过是想有更多储存内力的**位,以便更好的修炼气功,如今已成他成就大道的根基, 江湖中,但凡正教各派所修炼的气功俱是以丹田为基,丹田之中内力越是绵密,内力也就越强,但若是限于境界所限,一旦遭遇瓶颈,即使搬运之后内力依然会有jīng进,但偏逢丹田无法存下多余内力,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散于经脉之中,此可谓莫大的遗憾, 而陆猴儿侥幸参悟出这门秘术后,等于是多了十一处可储存内力的窍**,不过,不说修炼之始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危险,就是此方法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虽然瓶颈被直线推移,内力也能比之同阶之人深厚数倍多余,当然能爆发的战力亦是如此,但也因此当不得不突破之时,那数倍的困难程度绝对让人明白,有怎样高的成就,就得付出怎样多的汗水,此外,储存内力的窍**一多,那么搬运的路线就不能依着紫霞功一成不变的修炼,数年来,磕磕碰碰,几经磨难,如今陆猴儿终是将其修炼至一百零八个大周天圆满状态,继而突破孕神之境,而这又何尝不是另一个道路上的开端、、、 这天清晨,一袭青影久违的出现于演武场上,如今,陆猴儿终是初步巩固境界,十二元辰意境浩瀚宏大,目前虽然式微,但rì后成就无法得知,何况他也没有舍弃九重剑意,不过让它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 “陆师兄?”一个弟子侧身刺剑时,不小心看到了他,当下忍不住小声惊疑道,那弟子身边的人听到他出声,立刻向着那方向转头, “真是陆师兄!不过,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以前他虽然神情温和,但若是一皱眉或是露出恼意时,我立刻就会遍体生寒,简直比置身寒冬腊月还冷,” “不错,我也有这样的体会,这似乎是恒山之行前,师兄自思过崖下来后,就已成这般模样,而从十数rì前回山后,这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偶尔对视他的眼睛,不经意间都会被灼伤,简直比耀眼阳光还猛烈,” “不过,现在看去,陆师兄的气息大变,更像掌门了,但似乎又有点不同,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废话,你要能说上来,你岂不成陆师兄了!” 、、、、、 话也就说个一两句,当陆猴儿的视线扫过来后,这几人立即更卖力的挥舞长剑,演练自身修习的剑法, “算你们有眼光,”陆猴儿轻微哼了一声,慢慢踱着步伐,出了演武场,往有所不为轩住处走去,此时师父应当正修身养xìng,感悟境界吧,毕竟朝霞最盛的可是此时侯, 当岳不群看到他时,面上的神情一下变得极为jīng彩,以惊诧之极的目光定定的注视了他近十数息,方才猛然回醒过来,之后鼻尖更是吞吐着有形白气数遍,如此神情才再次恢复古井不波, “你舍弃了剑意,以气功入主意境?”他的语气依然有着一丝颤动,“这又是何苦呢?” 陆猴儿道,“师父,弟子继承你的衣钵,定然要以气功为主,否则正气堂岂不又要改换成剑气冲霄堂,我华山正统基业如何能有闪失,再说,弟子也甚为钟情练气,不以剑意铸就意境,也是弟子自身意念的抉择,师父不必介怀,何况,当年师父不也舍弃养吾剑剑意,以紫霞意境演绎孕神之境,” 岳不群闻言沉默了一会,当他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陆猴儿身上时,心头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激动,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师父当年,自以为能将养吾剑修至大圆满之境,但临门之际,却是怎么也无法迈过那道槛,遗憾之际方专修紫霞意境,” “嘿嘿、、、”陆猴儿一听忍不住轻笑出声,师父虽然绰号君子剑,然而说句不客气的话,君子仁爱、正直等四德,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怎么可能修养得出来,他之所以有此雅号,不过是群雄面前比起左冷禅等人稍稍谦逊了点而已, 岳不群见他笑容,便猜到这徒儿已经想明白此中关节,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佯怒道,“敢取笑为师,找打不是!” “徒儿不敢!”然而他嘴角那诡异的弧度却是怎么也无法敛去, 岳不群看他模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为师自问无力修炼出真正的浩然正气,因而放弃,但你不同,你已经将华山九剑的剑意尽数领悟,演绎出华山绝顶之势,这般舍弃,为师心头虽有欣慰,但也难忍可惜之意,” “师父,事以自此,也就不便再议,”陆猴儿顿了顿,又道“师父,弟子听说,林师弟似乎想将他双亲的骨灰运回福州!” 岳不群点了点头,“嗯,不过为师当时没有同意,如今不但有余沧海觊觎,还有剑宗余孽蛰伏,左冷禅更是在幕后虎视眈眈,若是那时让平之前去福州,只怕是羊入虎口,不但辟邪剑谱不保,就连他亦是凶多吉少、、、” “如此,就由徒儿护送他前往好了,”果然,师父还没有熄灭谋取剑谱之心,不过师父不像以往那般遮掩,而是坦言yù要染指辟邪剑谱,这让陆猴儿不免心生感慨,舍剑重气又多了一处收获,何况,也该是血债血偿,平我鹞鹰堂牺牲下属怨气的时候了, “这、、、”岳不群一时迟疑起来,没有一个习武之人能忍受住绝顶武学的诱惑,当年师父对于葵花宝典推崇备至的向往神情至今仍然深深刻于他的心头,不过此行福州必定曲折重重,其中得失看来要好好算计一番、、、(我高估自己,又食言了,我认罪,︶︿︶) 第七十九章 风老授意 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岳不群依然眉头微皱,但也缓缓开口道“如今我华山派rì益壮大,左冷禅再无法静默,必定会千方百计刁难,可谓劫难重重!若是他得知大有你已突破孕神之境,我想他真的要寝食难安了!不过,让为师奇怪的是,单以嵩山如今的武力,若是不顾一切硬战,或许能覆灭我华山,但也必定元气大伤,退居五岳之末,甚至有可能被旁门左道的门派灭门、、、” 确实,以如今华山整体实力或是高端武力,都略逊嵩山一筹,但这不包括陆猴儿的提升,此刻他已是江湖绝顶高手,单以境界而论,足可比拟五岳任意一派掌门,即使不敌也不会相差多少,何况他另有压箱底秘术,单以气海**储存的内力可能比不上莫大之流,毕竟他不过修炼十余年,再怎么逆天也有个限度,但可惜,他不止一处窍**,而是惊人的十二处,何况如今他意境凝练,又将九重剑意融入窍**之中,对于内力的掌控,所能达到的破坏力,比起以往厉害不止数倍, 陆猴儿沉吟了一会,道“师父的意思是,左冷禅另有厉害手段?” “如今冰山一角,就有十数高手现身,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不得不防!”岳不群神sè有些凝重, “师父,其实弟子这次没能及时回华山,并不是抗拒师父跟刘师叔的安排,而是弟子受伤严重,不得不寻地疗伤静养!”陆猴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受伤之事坦言,若是他没有突破境界,或许会隐瞒, “什么?何人能重伤你?莫非是左冷禅?”岳不群闻言神情大变,眼中更是闪烁出紫气,他想不出何人能重伤他这弟子,以他的功力或许能击伤他,但一旦伤势过重,必定会立刻逃脱,而以内转yīn阳之术所激发的迅捷速度,又有何人能追逐上! 陆猴儿摇了摇头,道“他叫欧阳权,是东厂的太监,以他的气势言行来看,想来地位甚高,可能仅次于东厂厂公,” “这、、、”岳不群皱起眉头,思索着其中的厉害关系,“看来此次福建之行,更加要谨慎行事,至于左冷禅与东厂勾结,哼哼,左冷禅何等傲气,岂会甘心屈居一个阉人之下,不过是虎狼相谋,想借助对方之力罢了,” 陆猴儿细细一想,却是这么回事,江湖与朝廷,想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真的传出左冷禅勾结东厂,只怕真的要一世英名尽丧,还要被千夫所指,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陆猴儿出了有所不为轩,直往自家阁楼而去,收拾了一些衣物银票后,就向林平之的住所而去,哪像房内空无一人,问了下巡逻的师弟,才知道他从演武场回来后,直接去饭堂拿了几个馒头就出了华山庭院, “也亏得他这么刻苦,否则大师兄就危矣!”陆猴儿庆幸的呼了口气,之后身形闪烁直往落雁峰而去, 、、、、、、、、、 “师兄你说你护送我去福建?!”此时,林平之正于落雁峰半腰练剑,以他的功力,就算耗尽内力也不见得能登上峰顶,况且他是练剑,并不是找虐,落雁峰可是华山五峰之冠,虽然不过半腰,但也能堪堪俯视小半华山,对于陆猴儿独门传授的华山九剑之法,也就他能rìrì坚持,华山九剑如若不能将剑意贯通,那么剑招不但无法一气呵成使出,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比基础剑法也只是略胜一筹,因此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一旦气功有所小成就会选择修炼别的剑法,就连岳不群当年也是如此, 陆猴儿也不跟他绕弯,直接单刀直入,“不错,我知道你报仇心切,等不了太久,因此修炼之余,时时惦记着家传剑谱,昔rì你远图公就是依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江湖,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如此神功你祖父跟你爹都没有修炼?” 不等他回答,陆猴儿又继续道,“其实很简单,凡是修炼气功有所成就的高手都能猜到一点,定是修炼真正的辟邪剑法会伤身害气,可你林家又代代单传,若是修炼此剑法,只怕早已断了香火,故而你祖父跟你爹都被严令不得修炼,” “这、、、”林平之迟疑起来,几次张嘴都没有发出声响,如今辟邪剑谱关系到他能否提前报仇,他又如何肯轻易说出相关之事,然而几经思索,他还是一狠心说了出来,“其实小弟也不知其中隐秘,不过我爹临死前跟我说,向阳向老宅内有我林家世代相传之物,要我好好保管,但是曾祖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我林家子孙不得翻看,否则遗祸无穷,不瞒师兄,小弟此行一是想双亲落叶归根,二就是想查清其中缘由、、、” “不得翻看?!连看都不能看、、、”哪知陆猴儿听后神情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急速思索起来,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等等,欧阳权,不会吧!陆猴儿一下被吓到了,面sè瞬间变得极为古怪,似是惊愕,似是惋惜、、、不由小声叹息,“都错了,都错了!” “陆师兄,什么错了?” 陆猴儿深深吞吐了几下气流,随之恢复了平静,淡然道“没什么,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走,另外,这一路过去危难重重,到时不但剑宗余孽会阻击我们,更有旁门左道的人物拦截挡道,你要有个准备!” “陆师兄放心,小弟绝不会贪生怕死,以致有辱华山门楣,”林平之当即斩钉截铁道, “好,这就走吧!” 一个时辰后,数十人齐聚庭院门口,另有二十余人气势强盛,隐隐鹤立鸡群,正是韩俊杨明为首的鹞鹰堂残留下属,这些人经历过不少江湖争斗,更是从那数位高手厮杀中活下来,功力可见一斑, “出发!” 陆猴儿清喝一声,音啸滚滚,众人立即呼应,当下跟随往山下行去, 恰在这时,一道金影快速闪烁,几个起落,之后一个漂亮折弯,跃地而起扑入陆猴儿怀里,众人凝神望去,却是只神骏非凡的小金猴, “吱吱、、、”小金猴也不知是何种类,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这般模样,不过灵xìng聪慧,平rì里陆猴儿也不太多约束它,一般一两rì它就会自个跑来庭院找他,或是他去后山练剑,偶尔一人一猴也会对坐饮酒而乐, 此时小猴神情凶恶,双手更是狠狠的比划着,然而小猴本就模样可爱,如此神情反而更添灵xìng,之后它从背后拿出一个小葫芦,献宝似的呈给陆猴儿,眨着jīng致的黑眸看着陆猴儿,像极了做了事等表扬的小孩, “不枉我这么疼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去吧!”陆猴儿接过葫芦放入怀中,嘴角扬起一丝会心的弧度,摸了摸小猴的脑袋,俯身将它放了下去, “太师叔独自一人,难免寂寞,好好的陪伴他老人家,知道不!”似是不放心,陆猴儿又小声吩咐了几句, “吱吱、、、”小猴灵xìng的点了点头,之后几个折闪便消失于众人视线、、、 。。。。。。。。。。。。。。。。。。。。。。。。。。。。。。。。。。。。。。。。 第八十章 有人找死 “嵩山派丁勉带同弟子拜访岳掌门!” 正在众人结队起行时,一道喝声遥遥传来,滚滚声浪甚是浩大,显示着来人的深厚内力, “哼,”陆猴儿眼中紫气闪烁,鼻内缓缓传出一声冷哼,顿时,强烈的声浪犹如被一箭穿透,溃散开来, 过了一会,丁勉魁梧的身形快速出现于众人视线内,其身后簇拥着十数人,除去他嵩山门徒外,另有两人相随,其中一个中年道士,手持长剑,其上隐隐有玉泽,另一人身穿深蓝衣袍,双眼一片黄橙,甚是怪异,看服饰,这二人应属于泰山衡山两派, 陆猴儿神情漠然,看着他们走近,并没有意示众人让步,也没有让人去通传, “不知丁师叔上我华山有何要事,还有劳烦泰山衡山两派的师叔一道前来!”虽是问话,可惜陆猴儿语气平淡,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丁勉脸上怒气一闪,却生生忍住,然而语气有了一丝起伏,“陆师侄,丁某奉掌门师兄之命,前来拜访岳掌门,烦你通传一声!” “呵,真是不巧,我师父昨rì心有所悟,已经闭关潜修,劳烦丁师叔白走一趟,真是抱歉!” “那么宁女侠呢?莫非她也闭关了不成?”丁勉强忍着怒气道, 陆猴儿微微摇头,语气平淡道,“虽然我等江湖中人不必太过避讳繁文缛节,但是如今我师父不能见客,而我师娘又是巾帼之身,倘若由她接见你们,恐怕有些不妥!” “真是混账,当着这么多长辈面前,你竟敢如此无礼,念你初犯,姑且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下去通传!”鲁连荣恨声道,他见陆猴儿不过弱冠之纪,区区华山二代弟子,对众人神情漠然,毫无一丝敬意,一见众人没有立刻行礼,已是极为失礼,此刻又强词拒客,可见根本没将众人放在眼中,如此两次傲慢无礼的行径,却是让他再无法忍受怒火, 哪知陆猴儿连正眼也不去看他,依然淡淡的注视着丁勉,不过眼眸深处却又不时闪过一丝凌厉的紫气, “若是丁师叔真有急事,不妨说来,华山一亩三分地,小侄还是能勉强作主的!” “呵呵,”鲁连荣怒极反笑,“你区区一个小辈,竟敢大放厥词,想不到闻名江湖的君子剑,会教出这般忤逆弟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聒噪!”陆猴儿斜着看了他一眼,一道凌厉之极的紫气迸shè而出,随之身形一颤,刹那出现他面前,左手连连闪烁,遍生一路残影,鲁连荣大惊失sè,刚要反击,就感到右肩锁骨剧痛,强横的劲气传来,半边身子一下失去了知觉,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下一息已重重跌落于数丈之外, “手下留情、、、”此时,丁勉的话语方才刚刚传来,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陆猴儿早已站立原位,正好整以暇的挥着左手,似乎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丁勉的脸sè变得难看之极,怒火一阵阵的充斥双眼,却被他硬生生忍住,“陆师侄,莫非这就是华山派的待客之道,还是说贵派如今打算退出五岳同盟,自立门户!” “丁师叔严重了,此人口出狂言,侮辱我师父,不过是小小惩戒他一下,若是他再胡搅蛮缠,就休怪我不念同盟义气,辣手无情!”话似乎是对鲁连荣所说,然而陆猴儿的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他, “哼!”鲁连荣勉力起身,一甩袖袍,头也不回的急冲下山,连往陆猴儿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你、、、”丁勉气急,却又不得不忍,他此行上玉女峰,不过是假借拜访名义,实则想以上次封不平上山争夺掌门之事,讽刺华山内斗不休,犹如一盘散沙,让岳不群于泰山衡山两派高手面前大丢脸面,利于rì后左师兄的并派大计, 哪知遇到陆猴儿挡道,三言两语推脱岳不群夫妇无法见客,似是合情合理,细想却是漏洞百出,只差没有言明不想见你,但这又有什么办法,莫非硬闯?若是陆猴儿不是他丁勉对手,那么几招间擒下他,自是大善,又能折辱他岳不群不会教授徒弟,门下都是些傲慢无礼,不敬尊长之人, 可偏偏,自刘府一役,丁勉见识过陆猴儿一剑分化八重剑光的绝妙剑法,自问以剑法造诣不是他的对手,而以内力而论,连费师弟的大嵩阳掌也输于这小子,他就更不用说了, “也好,既然你能作主,那么丁某也不妨直言,听闻不久前曾有人入正气堂挑衅,yù谋取岳师兄的掌门之位,不知可有此事?” 陆猴儿淡声道“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丁师叔费心了!” 这时,那泰山派的道士开口道,“陆师侄此言差矣,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攻守互助,原本是不该过问贵派的门户之事,但若是一派处事不当,被江湖通道所笑,连累其余四派蒙羞,那么就不得不理会了!” “呵呵、、、”陆猴儿温和一笑,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冷冽,“丁师叔能暂代左师伯之言,这不用多说,而小侄蒙家师错信,亦能为本门之事略作主张,但不知这位泰山派的师叔,临行前可有受天门师叔授以权宜行事呢!” “你、、、”那道人闻言眼中尽是尴尬之sè,只好怒眼相向, 陆猴儿突兀语气一变,森然道,“既然没有,那就退居一旁,免得丢人现眼,连累我四派蒙羞!” 听着陆猴儿将话原数奉还,这道人一下被气得急火攻心,“简直目无尊长!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哼,即是为老不尊,又有何脸面让我尊长!”陆猴儿不屑的瞥了撇嘴,道 “你、、、”那道人正要再呵斥,突然瞥见陆猴儿的身形微微颤动,这让他一下想起鲁连荣方才的悲惨下场,大惊之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后,他面上刹那布满羞愧之sè, “罢了罢了,贫道这就离去!”那道人叹气之余,快步转身而去, 、、、、、、、、、、、、、、、、、、、、、、、、、 丁勉此刻可谓神情jīng彩,想不到短短时间内,他几经手段请来见证的两派高手,就这么轻易的被陆猴儿捻下了华山, “陆师侄果真本事过人,丁某佩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丁勉也算拿得起放得下,见事不可为,向着陆猴儿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我华山玉女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唰!陆猴儿身形掠动,已站于丁勉身前, “那你想如何?”丁勉一紧手中长剑,目光直直盯着他,而他身后的十数个弟子立刻拔出长剑,上前围住了他, 看着陆猴儿嘴角翘起的不屑弧度,丁勉忙挥手意示他们退开,此地可是华山,想以多欺少,纯粹是找死,何况这门口还站立着数十个华山弟子, “收点利息!” 陆猴儿说罢,右手单掌击出,澎湃的劲力欺至,刹那冻结了丁勉周身的空间,丁勉大惊之下,忙举掌相迎, “轰” 强横的掌力碰撞下,丁勉身形一顿,面上cháo红起伏,已是受了内伤,他不敢再硬拼,连忙施展身法,打算与之游斗,哪知陆猴儿一搓步,已退至原先的地方, “丁师叔,请!” “哼!”丁勉一甩衣袖,平复了气息,当先转身离去、、、 、、、、 “师兄、、、”一旁的韩俊忍不住小声开口道, 陆猴儿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这终究是我玉女峰地界、、、不过,想活着回嵩山,哪有这么容易!” “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几天,放假前最黑暗的时刻,︶︿︶) 第八十一章 收点利息 黑夜笼罩,偶尔传出几声清脆的虫鸣,盈盈月光洒落,投shè着密林斑驳的yīn影,突兀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却是两个狼狈的身影急速的疾走着,步伐凌乱之极,面上更是带着深深的慌乱, 程兴快崩溃了,此刻的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华山地界,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也不再回这个梦魇之地, “什么!”就在这时,程兴突然运转内力顿住身形,脸sè随之cháo红起伏,却是体内气血翻滚不休所致,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前方数丈处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正静静的站立着,周身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无形气势,将洒落下来的银辉生生扭曲起来,以致他身边的光线忽明忽暗,显得朦胧神秘, “阁下真要赶尽杀绝不成?”程兴嘶哑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恐惧跟慌乱,左手握着的长刀不住的发出清脆的嘶鸣,正是他相由心生,以致双手微弱又急促的颤抖着, 但这根本由不得他,此人的实力恐怖之极,乃是他平生罕见,或许左盟主也有此等功力,或许更强,但左盟主地位崇高,自封禅台与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一战过后,已有十余年不曾出手,但就以那时展露的威势来看,只怕还不及眼前之人,不过短短半息不到,六弟就被此人一掌震断奇经八脉,软绵倒地,足足忍受数十息撕心裂肺的痛苦,方才凄惨死去, 按说这根本吓不住程兴,他毕竟是纵横绿林三十年的成名高手,什么场面没见过,但之后的十息内,他真的被震住了,几乎心神失守,那人根本无视他七人的围攻,身形掠动迅如闪电,带着强横的气势,直直插入他七人的攻势内、、、 “可笑!”人影淡淡吐出两个字语,尽是冰寒杀气, 程兴还想争取生机,犹自不死心道,“阁下,虽不知先前你与我八兄弟有什么误会,但我自问不曾得罪过阁下,甚至程某还是首次见阁下,但请阁下不要误听jiān人谗言,错结仇怨,就算我等不足为虑,可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希望阁下三思!” 程兴以正常想法思索,是没有错,以此人如此卓越的功力,地位必定异常尊崇,就算不如左盟主,想来也是执掌数百人生死的一派掌教,以他的记xìng,自然能将离开嵩山之后发生过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而他于此省境内并没有得罪过大门派的掌门,就算真有,也不过是毁灭了华山派的几个据点,这根本没有引起过他的重视,莫非岳不群还会放下身份前来追杀他们! 但可惜,凡事都有例外,岳不群是不会,但有人会! “说得好!打狗看主人,不过你家主人会不会替你出头,你还是下地府慢慢等消息吧!”yīn寒的话语刚落,那人影的身形就一阵模糊, “二弟,分头走!” 程兴自知不能幸免,大喝一声后,立刻运足内力往左侧急奔而去,突兀的,程兴感觉眼前光线一暗,随后一道身形缓缓凝实, “呵!”生死关头,程兴眼中厉气大盛,一时间压过了心头的恐惧,长刀携着刚猛劲气,狠狠的斩向人影, “不自量力!”一只手掌自夜sè中闪电般探出,于身前几尺处抓住了刀刃,氤氲紫气震动,一下就泯灭其上附着的劲力,更是一举封死程兴所有后招, “啊!”惊怒之下,程兴刚要引动内力以作反击,却感觉到视线变幻,一下置身于浩瀚星空内,十二颗巨大无匹的紫sè星辰缓缓的转动着,周边紫雾弥漫,依着星辰而动,彰显着某种玄妙之极的意韵, 突然间,紫雾暴虐而起,犹如洪荒猛兽般择人而噬,瞬间将其吞没,狂暴的劲气震荡下,程兴也不知受了多少下攻击,等他回神后,已被无边的剧痛淹没, “你、、、好狠!”似乎用尽了力量,程兴之后就陷入了痛苦深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真的有一息万年,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两个声音, 、、、 “师兄,那人已被我等击杀,不过困兽犹斗,数个兄弟因此受了点轻伤!” “嗯,趁夜将这八人尸首悬于人前!我很想看看丁勉会如何行事!另外,此人虽然一身骨骼被我尽数震断,但以他功力,应该还能熬些时辰,带下去吧!” “是,师兄!” 、、、 。。。。。。。。。。。。。。。。。。。。。。。。。。。。。。。。。。 一大清早,丁勉正于练气,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之后更是连续不断的敲击声,“进来!”声音中透着一丝恼怒,然而来人似乎并未察觉,或者说什么事让他自动将这一丝恼怒忽略了, “师叔,大事不好了,客栈门前的支梁上挂着八具尸体,上书嵩山走狗,悬尸三rì八个血红大字、、、” “什么!”丁勉不等他说完,一下窜身而起,直往客栈正门而去!果然,还未靠近,就远远看见数十人围聚,议论声更是烦杂不断,这还是时辰尚早,若是再过个把时辰,围观的人群只怕还要翻上几番, “什么人跟嵩山派有深仇大恨,杀了人,还有曝尸示众!” “就是,还以鲜血书写!莫非是什么灭门深仇?但我不曾听说山西境内有什么左道门派被嵩山派剿灭啊!” “是啊,这八人,每一个死状都不尽相同,但毫无例外都是死得凄惨无比,有什么仇恨要如此虐杀他们,你看这人,七窍流血,全身皮肤殷红,但面sè不过苍白一些,显然不是中毒致死,多半是被人震断不少重要经脉,以致内力逆流,唉、、、” “还有这人,一身骨骼被尽数震断、、、等等,我好像见过此人?!”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他周围众人纷乱的声响一下寂灭, “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姓周,” “不知周兄可否解惑一二!” 看着众人的眼神,周姓男子很爽快说道,“当然,此人姓程,至于他的名讳,很少有人知道,他乃是河南境内绿林的程大当家,威名显赫,在下以走镖为生,曾有一次押镖路过登封时,有幸见过程大当家一面,因此,虽然时隔多年,但在下依然记忆尤深!” 众人一听,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有幸是何意思,看来要么是被这程大当家掠劫了镖物,要么是送以厚礼,免伤和气,也难怪他记忆深刻,但是、、、 “河南境内的绿林当家?莫非真的是、、、” 一想到这,众人都沉默下来,另外,一丝恐怖的念想也不由自主的从各人的心头升起, 若是三流好手被震断全身骨骼,这还说得过去,但堂堂程大当家,怎么也纵横绿林数十年了吧,竟也落得如此下场,那么出手之人又该有怎样的神通? 看来,江湖又要起风云了! 。。。。。。。。。。。。。。。。。。。。。。。。。。。。。。。。。。 第八十二章 左某震怒 丁勉此刻脸sè铁青,显然内中怒火焚烧!若是程兴身份没有被那周姓男子点出,他尚能取下安葬,如今众目睽睽下,他如何能乱来,否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虽不能安葬,但也不能任由这么下去, 刷!当下丁勉身形掠动,跃过众人头顶,手中长剑闪烁,将八块字符应声斩落, 丁勉尚嫌不足,一扬手中阔剑,朗声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若是哪位朋友跟我嵩山派过不去,不妨站出来!藏头露尾,做些下作之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许久过去,依然只有丁勉洪亮的余音来回飘荡,就在围观的众人以为此事就此落幕,正要离去时,一丝飘渺的声音似是从天外而来,却又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你嵩山派又何曾对本座光明磊落过!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此外,本座说过要悬尸三rì,倘若有人胆敢触犯,则后果自负!”话一说完,就立刻断了回音,比起丁勉以深厚内力催发的嘹亮声响,却是更甚一筹, “好,丁某就尝尝会有什么后果!” 丁勉长剑再次清鸣,剑光掠动,将八根绳索尽数斩断, “怎么?丁某已经尝试,不知阁下有什么见教!” 过了一会,飘渺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 “本以为能使这一手jīng妙的传音之术,应当是个高手,想不到却是个无胆匪类,真是扫兴!” “怎么说嵩山派也是仅次于少林武当的正教大派,灭杀过的左道门派也是不在少数,偶尔被栽赃陷害亦是常理之中!” “说得有理!嵩山位居五岳剑派之首,何等显赫威势,看来那人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虚张声势而已!” 、、、、 听着众人的言论,丁勉暗自吁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人没有现身,但也庆幸暂时转移了众人的视线,遂吩咐身后的弟子将倒地的尸体一一运走, 、、、、 夜sè降临,大地再次陷入黑暗的笼罩,城外的一处坟地,不时的传出几道鸟鸣,夹杂着虫类的嘶叫,寂静之中更显yīn森恐怖, 然而,这份诡异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数十个身穿黄衫的嵩山门徒快步奔走而来,为首的丁勉先是迅速扫视了一下,之后一挥手,他身后的众人立即分散而立,将四周的视野尽数掌握、、、 “记住,今夜务必打起十二分jīng神,守好这十数丈方圆,” “是,”一干弟子当即响亮回应, 、、、、 “师叔,为何要如此劳师动众,以致深夜守护这八人尸首,不能直接将其等火化?” 丁勉面sè一冷,道“火化了,岂不是说我丁勉怕了那人!此刻我们行走在外,岂能弱了嵩山派的威名,让一些不知情的江湖中人笑话!到时以讹传讹,就真的众口铄金了!” “弟子愚昧!” “呵呵、、、”远在数十丈之外的一棵枯树上,一道人影静静的站立着,将丁勉一行人所做之事尽收眼底,之后一丝轻蔑的笑声缓缓自人影口中传出,却又诡异地缭绕于其身边尺许内,没有发散出去, “过了今夜,我看你丁勉还有何脸面自称托塔手!” 人影话语刚落,就兀自从枯树下缓步走下,速度极慢,但偏偏几步之后,已在十丈之外, “来人止步!”当人影相隔不过数丈时,丁勉已是看清,立刻出声喝止,但任凭他如何凝目,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来人的容貌, 人影似乎没有听见,或许是懒得理会,依旧似缓实快的行走而来, “混账!”看着人影如此傲慢的行径,一个临近的嵩山弟子当下挺剑直刺,“嗤!”哪知剑尖尚未触到来人的衣衫,就被刚猛的劲气震飞,之后那人就是隔空一掌,强横的劲气传至,那名嵩山弟子立刻应声倒地,不知是生是死, “不知阁下何人,为何与我嵩山为敌!”丁勉一扬长剑,恨声道,而一干嵩山弟子早已站立各处,隐隐将来人围聚其中, “素问托塔手丁勉武艺超群,今夜正好时于待我!”一阵嘶哑的声音自来人口中传出, “难得阁下如此兴致,那丁某就领教阁下高招!”内力传至,丁勉身形当下腾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正,以高而下,带着浑厚之极的劲力狠狠斩向来人,颇有开山裂石的声势, “看来你也猜到了,这招力劈华山,确实使得不错!” 来人心头想着,足下一点,一个搓步已退至数尺外,轻松避过了攻势,丁勉即刻一震手腕,剑身似曲似直,剑尖则化作矫龙龙首之状,直取其胸口诸**,尽显嵩山剑法威势雄浑之气, 人影再一搓步,身形立时模糊不清,任凭长剑刺胸,丁勉心头微喜,既然你如此托大,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然而,下一息,丁勉脸sè立刻大变,长剑虽是刺入人影身躯,但毫无一丝阻碍传来, “怎么会?”正当他惊愕之时,一只右掌突兀降临,瞬息就充斥他整个视野,澎湃的威势已将他上盘诸处大**笼罩,丁勉自知此时已来不及闪避,斥喝一声,深厚内力贯注左手,狠狠印了上去, “砰!”双掌相交,一道刺耳的闷声即刻响起,丁勉刚要随势后退,卸去传递而来的强横劲气,哪像,数道更为强横尖锐的劲气猛地传来,没错,就是尖锐,劲气所至,轻易就撕裂了他左臂上运转的浑厚内力, “轰轰、、、”低沉的声响过后,丁勉缓缓倒下, 之后人影掠动身形,就如狼入羊群,一干嵩山弟子如何能有半分抵抗能力、、、 。。。。。。。。。。。。。。。。。。。。。。。。。。。。。。。。。。。。。。。。。。 嵩山大殿内,弥漫着丝丝凝重气氛,首座太师椅上的左冷禅,神sè更见木然,周身似有无形yīn寒之气弥漫, “昨夜我收到两封密函、、、” 刚一开口,左冷禅心中的怒气也寻觅到了宣泄之处,继而狠狠一掌印在太师椅的把手上,顿时其上浮现出一层森白的冻气, “想不到我左冷禅放下功夫不过十余年,就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好胆量!”话语虽然平淡,但森冷的寒意怎么也无法收敛, 陆柏遂上前道,“师兄,不知所为何事?” 左冷禅此时神情再次平复漠然,道“程兴八人于陕西境内尽数被杀,死状凄惨,更是悬于丁师弟所居客栈前,以血字言明,嵩山走狗,悬尸三rì!” 台阶下的陆柏等人立刻愤然,“岂有此理,师兄,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 “师兄,莫非是魔教的人?” 左冷禅微微摇头,“不是魔教,更甚魔教!” “当时,丁师弟已将程兴八人葬于城外一处坟地,却于夜半守卫时,被人击伤,所幸伤势不重,而其余十数个弟子则亦被击晕,尸体则被人运走,第二rì清晨、、、再次悬于客栈门前!” 。。。。。。。。。。。。。。。。。。。。。。。。。。。。。。。。。。。。。。。。。。。。 第八十三章 连锁反应 此刻,随着左冷禅话语落下,殿内的气氛瞬息凝固起来, “义父,不知是何人动得手!”左惜弘眼中流转yīn寒杀气,冷声道, 其余之人虽没有开口,但脸上亦是寒气森然,无怪乎其等心头大恨,若说曝尸示众,还无伤根基,毕竟还能将之归于被嵩山灭门的左道余孽挑衅,但之后将丁勉一行人击溃,再将尸首悬挂,不但让丁勉名声损毁,更是狠狠扇了嵩山派一个响亮耳光,以致让其威名大跌,更还会成为江湖中人饭后茶娱的笑谈, 左冷禅漠然道,“正是岳不群那个得意弟子!” “是他?”左惜弘闻言神sè微动,“义父,孩儿曾试探过他,以他当时展露的功力,并不足以重伤丁师叔,看来他藏拙不少!” 左冷禅拂了下衣袖,道“这小子不但功力强横,心计也是异常深沉,欠缺的不过是一点阅历跟狠辣而已,想不到这次,本座反而成全了他,” 沉默了一会,左冷禅又道,“此事暂且不提,本座之前吩咐的事经行得如何了?” 陆柏上前道,“泰山派已按照师兄的吩咐安排妥当,至于衡山派,师弟已仔细查过费师弟的伤口,根据典籍记载,有九成把握确定那人施展的剑招乃是昔rì衡山五神剑的天柱云气,但不知华山派方面,师兄有何打算?” 左冷禅沉吟了一下,道“岳不群时来运转,门下出了如此杰出的弟子,十余年压制的雄心只怕要复苏了,若是硬拼的话,就算能杀了岳不群跟那小子,也是得不偿失,不过,现在却有个好机会,” “岳不群当初收姓林的小子为徒,无非是贪图林家的辟邪剑谱,本座得到消息,那小子此行的目的正是前往福州,”说到这,左冷禅漠然的面部微微牵扯了一下,德诺果然背叛了我、、、 “师兄的意思是、、、” “我能得到消息,魔教当然也能得到,魔教人多势众,高手纷纭,万一剑谱落入他们手中,岂不为祸江湖,流毒无穷!弘儿,你就随陆师弟率领百余名弟子前往相助,若非万不得已,一定要让华山派取得剑谱、、、” “义父放心,此行孩儿定当震慑宵小,让人方知我嵩山一派何为五岳之首的威势!” 。。。。。。。。。。。。。。。。。。。。。。。。。。。。。。。。。。。。。。。。。。 玉女峰,有所不为轩, 岳不群拿着一封信函,表情沉寂,似乎正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几口,方才长长吁了口气, 一旁的宁中则见他这般神情,开口问道,“师兄,信上说什么?” “你看吧!”岳不群将信函递给了她, “这、、、”宁中则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养气功夫,当看完信函内容后,脸上已浮现深深的惊愕,“大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平rì里的沉稳都到哪去了!” 岳不群微微摇头,“他能忍住不杀丁勉,已经算不错了,还责怪他什么呢!” “你呀,还说我慈母多败儿,你又何尝不是!”宁中则还是难以心静,“就算真的有恃无恐,可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绉鹰终究要学会独自飞翔的!就算左冷禅不顾脸面,亲自出手,我相信大有也能以伤退走,” 宁中则犹自道,“但若是rì后江湖传闻大有他狂妄无礼,重伤嵩山派师叔,江湖中人都知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攻守互助,如此一来大有所犯的罪责不亚于欺师灭祖,万一左冷禅以此为理由,逼师兄你重罚大有、、、” 岳不群沉默了下来,“左冷禅野心勃勃,他想吞并五派,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又岂会自毁前路,到时就算真的传出我华山弟子挑衅嵩山,他也不会兴师问罪,反而会竭力声明乃是谣言误传!” “这、、、”宁中则叹了口气,略微一想,也知她师兄所言不虚, 。。。。。。。。。。。。。。。。。。。。。。。。。。。。。 “怎么样?”陆猴儿看着推门而入的韩俊,出声问道, “师兄,随行的二十三个弟子,共有十九个露出破绽,其余四人并没有异样举动,” “辟邪剑法的威名果真是极盛,这么轻轻一试,就有这么多人忍不住诱惑,也罢,既然他们并不是真心归入我华山,就送去祖师爷那忏悔吧!”陆猴儿声音虽是平淡,却自有一股生死予取的威势, “是,师兄,不过其余的四人、、、” 陆猴儿沉思了一会,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但依旧冷血道“有嫌疑就够了!” “师兄、、、”韩俊似有一丝迟疑, 陆猴儿一挥手,断然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对了,我让你去监视丁勉一行人,如今情况如何?” “丁勉等人已于今rì改道南行,” “应该是想先一步达到福州,以作准备,看来左冷禅也想染指辟邪剑谱!”陆猴儿嘴角划过一丝邪笑,就算让你得到了,你也要有胆修炼, 韩俊动了动嘴唇,终是忍不住心头疑惑,“师兄,我有些不明白,你何以要如此兴师动众,让各门派都得知呢?就算真要诛除别派的眼线,也来rì方长!” “呵呵,只要林师弟稍有异动,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此去福州,一来一回少则十数rì,怎么可能遮掩得住,不若光明正大一点,反而会让他们心中起疑,那么为了确信消息是否正确,就能引出门中的眼线,而这不过是其一,” “就算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取得辟邪剑谱,时rì一久,难道各大门派的掌门会不起疑,林师弟毕竟入了我华山派,如此,就算真的想得到剑谱,也要先找个替死鬼,还是那种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的!”说到这,陆猴儿眼眸内似乎闪过一丝无奈,一入江湖岁月催,古人诚不欺我! “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 第八十四章 深夜出击 夜雨绵绵,时大时小,却是不曾停歇,突然,西北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数息之后,就清晰能闻,细细听来,约有二十余骑, 这二十余骑急速奔走,当行之一处客栈时,齐齐停住,随后,三道人影驾驭这各自的坐骑缓步上前,不过细看而去,左右两侧的身影似乎落后了半尺,这二十余骑正是陆猴儿等人, “师兄,正是此处客栈!”左侧一人将手中孔明灯灵巧的晃了几晃,刚好将视线所至的情景尽数照过,方才对他身边的那人说道,语气甚为恭敬, 之后,右侧那人立刻运气出声,“客栈内的人听着,华山派yù要清理门户,闲杂人等,还请速速离去!” 清亮的声响瞬息笼罩整个客栈,本来被马蹄声惊醒的人还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算了,谁想还来这猛地一呼,顿时火气直冲泥丸宫,管你华山派还是什么派,就算是官府来人,一样持刀招呼, 十息不到,吵杂声响彻客栈,数十人走了出来,其中有三十余人拿着刀剑等武器,不过当他们一看到二十余骑一字而列,强横的气势隐隐而发,声音立刻小了几分,再不敢肆意辱骂,这时他们方才想起,华山派似乎是五岳剑派之一,威名盛传整个江湖,并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这时,一个打扮似是掌柜的人,从人群越出,快步上前,颤巍巍道“众位华山派的英雄,小的本分做生意,并没有对贵派的英雄不敬,还请、、、” “掌柜的,我们没有恶意,对于此事以致让你蒙受的损失,自当尽数补偿!”杨明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顺手扔给了他,那掌柜粗粗掂了掂,脸上的不情愿立刻消失无踪, “哼,华山派就了不起啊!我还就偏偏不走,你能奈我、、、”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一丝银光徒然亮起,撕裂漆黑的夜sè “呃!”众人回身望去,只见那人面sècháo红,之后立刻竖起双指的点着自身哑**,不过似乎毫无一点功效,看来那似银线应该是暗器之类,但是隔着**丈之远,不但能准确分辨是何人出声,要知道虽然方才人群声音小了不少,但数十人轻声谈论,依然是烦躁一片,何况还有绵密不断的雨声,而之后以暗器击中此人哑**,又不伤他xìng命,更见其强横的功力,已让众人不想,也不敢再抱怨什么,当即都纷纷打开纸伞蓑衣匆匆上路,不想惹上这无妄之灾、、、 此时的林平之可谓感触良多,行走江湖的,本就是在刀锋上过rì子,脾xìng可想而知,但依旧被陆师兄不用一语轻松喝退,如此威势,让他难免心生羡慕,与他爹所传授的走镖秘诀可谓大相径庭,记得他爹最为念叨一句就是“福威福威,福字在前,威字在后,也就是说福字几时都比威字重要的多”,而如今他却体会到这威字是何等的直接与霸道! 另外,本来随行的二十多位师弟,今晨时分,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而看着陆师兄神情自若的模样,当时他就感觉心头一阵凉飕飕,自此,他又领悟了一个江湖至理,就算是名门正派,亦有铁血无情的狠辣, “呵呵,陆师侄,不知你深夜逐走客栈的人,有何要事处理?”直至此时,丁勉方才率领弟子缓步出来,此时他面sè苍白,不过看其步履如常,想来已没有什么大碍, 陆猴儿将目光掠过丁勉身后的两个老者,方才看向他,“想不到丁师叔也在此处夜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不过小侄收到消息,剑宗余孽正于此处,因此深夜前来,yù要清理门户!” “这客栈有华山派剑宗的人?陆师侄没有看错!”若是暗处,或许丁勉还会惧陆猴儿一二,虽然此时伤势已无大碍,然而隐隐作痛的胸口,却时时提醒他,自己已不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生死任凭他作主,但如今他是以华山后辈的身份前来,料定他不会真的翻脸,饶是如此,丁勉也不敢自居长辈,倚老卖老, “哈哈、、、”杨明可没有这么好的耐xìng,当下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虽响,却无一丝笑意, 丁勉一听,立即出声呵斥,“你笑什么、、、”然而他毕竟伤势刚愈,这几句话于滚滚声浪中显得甚是微弱,他几次提气,都是半道受挫无以为继,面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陆猴儿瞪了杨明一眼,然而眼中尽是赞赏,“丁师叔是长辈,岂可如此无礼,”嘹亮笑声中,他这两句话清晰可闻,似是轻言轻语,自有一股摄人的威势,杨明当即停了下来, “岳不群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想不到华山派门下竟然都是这般狂傲弟子!”那年约六旬,面sè焦黄的老者突然出声,他见陆猴儿几人都是内力jīng湛,一时间眼中的戾气大盛, “你就是封不平!”陆猴儿淡声道,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无一丝相问之意,封不平冷哼一声,并未出声,倒是他身边那个老者出声道,“正是你封师叔跟丛师叔!” “二位早已不是华山弟子,师叔二字,我怕你们受之有愧!” 封不平闻言,眼中戾气再次盛了几分,“不愧是岳不群的弟子,说的话也是丝毫不差!”丛不弃更是一扬左手长剑,恨声道“你一个小小门徒知道什么,当年要不是剑宗弟子误中你师祖毒计,如今华山掌门人选,只怕另有其人!” “呵呵、、、”陆猴儿一听,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丛不弃面上尽是恼怒之意, “我笑什么?!”陆猴儿再次轻笑了一声,才言道,“自然是你的话好笑!成王败寇,有什么不服气的,莫非你等堂堂须眉男儿,还输不起!何况,你今rì勾结嵩山,就光明磊落了!就算真让你夺得掌门之位,rì后怕也难免沦为他人傀儡,如此你又有何理由不服我师祖用计!” “陆师侄,此言可是字字诛心,还请慎言!”丁勉出声道,此时他眯着双眼,看不清内中是何神情,但想来也是怒火燃烧, 哪知陆猴儿目中杀气一现,毫不买账,“字字诛心?!怎么,你嵩山派做的,我还说不得!丁勉,我称你一声师叔,不过是念于同盟道义,你若再不知好歹,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丁勉怒极,心中不由大喝,“rì后我丁勉必定将你这小贼碎尸万段,已泄我心头之恨,”可他内心深处却知,若不借助师兄之力,或许此生都不能得偿所愿, “虽然年轻气盛,不过比起岳不群满口仁义道德,听得却又舒服得多,”封不平顿了顿,继续言道,“你气宗一脉,讲究以气御剑,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才小有所成,看你方才所现,内力确实不错,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世人寿命有限,哪能容你样样皆jīng,一个人专练剑法,尚且难jīng,又怎么能分心去练别的功夫!” 陆猴儿眼中隐有嘲讽,“言之似乎有理!可我问你,一个普通人,到了你这年纪,是否还有jīng力去练剑!若是你没有一身深厚内功为基,助你调jīng理气,你如今又有何资本练剑,只怕早已身衰力竭,犹自等死!” “强词夺理!我不是说练气不好,只不过我华山派的正宗武学乃是剑术,你要涉猎旁门左道的功夫,有何不可,却不能将主要jīng力放于此处,免得贪多务得,练坏门道!到时还不是遗祸弟子,流毒无穷!” “哼,强词夺理的只怕另有其人吧!试问江湖上哪个名门大派没有各自上乘内功心法,你胡乱颠倒,小心贻笑大方!” 封不平支吾了几下,说不出什么来,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我跟你一个后辈弟子较什么劲,真是不知所谓!”然而封不平内心却又不得不承认,方才一见陆猴儿的威势,不知不觉中已将他放至平等高度, “自是你理屈词穷,也罢,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气宗何为华山正宗!” 。。。。。。。。。。。。。。。。。。。。。。。。。。。。。。。。。。。。。。。。。 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中 “不知天高地厚!” 丛不弃面上大怒,当即挺剑急刺,长剑剧烈震动,自剑尖幻化三道剑光,一道快过一道,这三剑刺出,两侧伴随着细长的晶莹丝线,竟似连绵弱的雨滴也刺穿了,此外,这三剑刺得方位也极为刁钻,乃是攻向陆猴儿左侧,此时他尚未下马,连剑也没有拔出,似乎很难反击,而丛不弃就是看准这一点,若是一剑将他逼得狼狈跌落马下,那么他先前说得什么华山正宗,就是狂妄之言, “嗤、、”“铮、、” 尖锐的刺耳声与沉闷的碰撞声快速响过,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猴儿左手握着剑柄,剑鞘斜指,而丛不弃面sè微微cháo红,神情似恼似怒, “这、、、长剑跟剑鞘碰撞,怎么会有两个声响?莫非我听错了?”一个嵩山弟子似是自语,似是问着他身边之人, “你没听错、、、”那人左侧传来半句话语,显然他也听到了两个声音,但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因此只说了半句, “剑鞘出击,如蛇信一般快速吞吐三次,每一下都准确点破丛不弃的剑光、、、”丁勉虽然伤势刚愈,但眼力犹在,勉强看清了二人的打斗过程,但也是被惊愕得够呛,“这小子,是狂妄,还是自信?”也无怪丁勉这么想,以剑鞘模拟剑光,其中可是有伸缩的时差,怎么也比直接刺剑缓慢,万一一个不慎,被丛不弃的剑光攻入,就免不了手忙脚乱,以致弄巧成拙, 丛不弃有些迟疑,剑宗所长剑法,内力并不怎么深研,或许他修炼数十载,还比不上人家气宗的修炼十数载,而这从他轻微颤抖的右手就能看出, 我已经占了先机,又是攻击他薄弱的方位,不但毫无战果,反被他以更加霸道的攻势击破,这、、、原以为那人已是岳不群门下高徒,想不到今rì又碰到一个,莫非气宗弟子真是如此厉害,这三剑虽不是我压箱底的招数,可也相差不远、、、 “来而不往非礼也!”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立刻惊醒了丛不弃,然而他刚要凝神以待,就看到眼前绵密的细雨犹如一叶幽帘,骤然自zhōng yāng分裂,不等他看清是何缘故,一道漆黑的利箭已经充斥了他整个视线, “师弟,快闪!”就在丛不弃举剑而起,准备将它击落时,封不平急颤的声音传了过来, 数丈外的封不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陆猴儿一抖左腕,氤氲的紫气瞬间弥漫,随之强横的劲气传至,剑鞘立刻激shè而出,撕裂雨帘、、、 “紫霞神功?!怎么会?那个被四个怪人劫走的气宗首徒,与成师弟打斗时,面上紫气充盈,明显已是修炼了紫霞神功,为何这小子也会,而且境界似乎更加高深难测,莫非气宗已经改了规矩,这紫霞神功再不是掌门方可修炼?” 丛不弃听到师兄急切的声音,立即使出千斤坠,双脚定地,上身快速后仰,终是险险避了过去,饶是如此,那利箭急速摩擦过后,锐利的气流也是将他的衣衫吹刮得嘶嘶冽响,脸上更是隐约浮现数道血痕, “哼哼、、、”陆猴儿见状冷笑了几声,左手紫气萦绕,猛地将长剑下劈,沉重的剑势猛地笼罩丛不弃, “什么!” 丛不弃只感觉这一剑挥下,天地间再无他物,恍惚中,手中长剑一转,就递了出去,他剑宗本就擅长剑招雕琢,纯是以巧破力的路数,而此时他这一剑刺出,速度并不迅捷,气势也是若有若无,然而方位跟时机却刺得甚是巧妙,自外而内,绕过迎面而来的长剑,目标直指陆猴儿的左肋,乃是同归于尽的攻势, 但是很可惜,与他比剑的乃是内力深厚异常的气宗弟子,陆猴儿嘴角的弧度愈加明显,右手屈指连弹,尖锐强横的劲力传至,于半道就点中长剑,丛不弃只觉虎口巨震,长剑顿时脱手而去,跌落数丈之外, “手下留情!”封不平不再迟疑,身形掠动纵了出去,长剑挺进,狠辣刺向陆猴儿的咽喉,打算围魏救赵,让他师弟得以脱险,可惜陆猴儿对此毫不理睬,“嗖嗖!”突兀间,两道如灵蛇一般的长鞭自他两侧激shè而出,长鞭比之青锋长出不少,若是封不平执意不变招,必定会被击中,或者他也可以学陆猴儿那般屈指攒shè,震偏长鞭、、、 “师弟!”封不平一声悲呼,长剑环转,将两道长鞭斩断,此时尘埃早已落定,他悲愤之余长剑横削直击,未至数招,已是变幻十数个方位,剑势之中更是隐约传出凄厉风声, “好剑法!”陆猴儿一声清啸,滚滚音浪顷刻传出数里之外,身形一展,犹如大鹏展翅遨游天际,瞬息脱离马背,右手持剑,直直闯入封不平的剑势之中,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丁勉不知觉喃喃出声,对于陆猴儿如何变幻长剑,他凝神贯注下,竟没有看清楚,就算是伤势初愈,也不该如此,那么也就只有衡山派将戏法融入剑法那种独特的手法外,再也没别的解释了, “但是、、、”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无数疑问也就立刻随之涌上心头,这小子是从何处学来的,又是何时学会的,另外,除了这一式手法外,他又是否会别的衡山剑法,比如,衡山五神剑、、、想到这,丁勉眼中杀气狰狞浮现,遂又立即收敛, “嗯?!”此时陆猴儿正与封不平打斗,突然心头无端感到一丝森冷之意,不过这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可也让他略有所思, “可恶!”此时封不平出剑越来越快,剑尖传出的风声也更加凄厉,狂风怒嚎,强悍至斯,先前与陆猴儿激斗数十招,都是被他以力破巧,可谓任由狂风袭身,我自岿然不动! 封不平见此剑势再变,剑尖颤动,凄厉风声突兀收敛,然而数剑刺出,绵密的细雨立刻就被纷纷绞碎,威势反而更胜方才,陆猴儿一时不察,已被剑势笼罩,只觉漫天风声,时而凄厉,时而微弱,直是连周身雨势都湮没了, “好!”陆猴儿也不再藏拙,瞬息就将剑尖震动九次,每一次震动,俱是一式剑招,澎湃之极的剑意刹那就震散了怒吼的狂风,风势再大,又如何能撼动险峻的山泽, “罢了罢了!”封不平看着离咽喉不到半寸的剑尖,心生无限感慨,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你走吧!”陆猴儿收回长剑,淡声道, 封不平凄凉一笑,“你不杀我?!”看着陆猴儿不再开口,他摇了摇头,将长剑归入鞘中,缓步向丛不弃所躺之处走去, “封兄、、、”丁勉还想挽留,却见封不平搀扶着丛不弃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于黑暗之中、、、 。。。。。。。。。。。。。。。。。。。。。。。。。。。。。。。。。。。。。。。。。。。 第八十六章 温言挟持 陆猴儿眼中无悲无喜,平淡的看着丁勉,直将他看得心头发寒,手中长剑更是不由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陆师侄果真功力通神,经此一役,华山派气宗一脉必定声威大震,恭喜恭喜、、、” 陆猴儿闻言,眼中不由流露几丝冷冽,“承师叔之言,气宗剑宗之争,如今也已尘埃落定,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华山派门内之事,一次或许我师父气度豁达,会不追究,但若是再有不知好歹,那就要小心了,插手次数多了,小心手也没了!” “大胆、、、”一干嵩山弟子闻言都是怒气暗涌,其中一人更是一扬手中阔剑,恨声喝道, “诶!” 丁勉立刻伸手阻止那人,虽然此时心头他也是怒火攻心,但如今形势对他不利,甚至可以说是生死系于一线,他面前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然,行走江湖的,极少有心慈手软的,不过但凡名门正派的,通常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就如岳不群,他绰号君子剑,就算心头杀机如何凛冽,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同道中人动手,但眼前这位,丁勉可不敢赌,一旦他忍不住心头杀机,只怕数rì后就会传出华山派退出五月同盟的消息,到时华山派固然声誉大降,可嵩山派也不会好到哪去,何况左师兄的大事在即,不宜多生变化, 陆猴儿看了一眼那人,遂又将目光转到丁勉身上,语气一如方才平淡,然而眼中却不时掠过的森寒之气, “左师伯身为嵩山掌门,又是我五岳剑派的盟主,平rì里贵人事忙,想来也疏于对座下门徒教诲,不如就有小侄代为粗略指导一下,也算尽点同门之谊!” “小徒何德何能,岂敢劳烦陆师侄动手、、、”丁勉说着,突然单手一挥,狠狠一巴掌扇在那弟子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师父、、、” “你陆师兄乃是你岳师伯钦定的下任华山掌门,岂是你能大声呼喝的,若是再有不分尊长,为师必定不轻饶你!” “丁师叔严重了,”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心头更是大为舒畅,当年你嵩山三太保上我华山,视我华山玉女峰如庭门后院,来去自如,之后更是强势暗逼我师父,让我无故上思过崖面壁,如今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好戏不会这么快落幕的,费彬如今已死,陆柏想来也蹦跶不了多久,至于你,哼哼,到时你三人就去地府好好相聚,或许到时森罗殿也能如上我玉女峰那般闯闯, “丁师叔,小侄看你气息微弱,只怕伤势未愈,此刻雨势渐大,不便赶路,不如就在此暂住一宿,明晨再上路吧!” 丁勉一听此话,苍白的面sè顿时涌上一丝cháo红,然而就算心中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凶猛,却又不能翻脸,实是憋屈之极, “多谢师侄关心了!” 、、、、、、、、、、、、、 深夜寂静,屋檐传来的嘀嗒声尤为响亮, “雨势更大了!”陆猴儿站在窗口,双目似无焦距,出神的看着茫茫雨夜,只是偶尔闪过的一丝紫气却又彰显着他心头的起伏, “华山一脉跟嵩山无法和睦,这已成定局,此去福州、、、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尽力而为吧、、、” 陆猴儿微微叹息,随后双耳一动,神情已回复平静,“进来!”韩俊二人随即推门而入, “情况如何?” “师兄,嵩山派的人都已经回到各自客房,没有什么异动,”这时,一旁的杨明,嘴唇动了动,但看了下陆猴儿的神sè,却没有出声, “有什么就说吧!” “师兄,封不平二人勾结左冷禅,妄想争夺我华山掌门之位,已是罪大恶极,为何不杀了他们,就算不杀,也应该扣留,以防左冷禅再次招揽他们、、、” 话还没说完,韩俊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同时出声道, “这不用担心,以剑法而论,封不平也算有数的高手,只怕丁勉陆柏之流也有所不如,绝对不会反复无常,如今他输给了师兄,想来也没什么脸面再去争夺掌门之位,唯有再次归隐山林,扣不扣留亦无分别,” “不错,基于某种渊源,我也不能杀他,”说着,陆猴儿眼中快速掠过风太师叔苍老的容颜,若是太师叔垂暮之年再听到后辈弟子丧生无谓的气剑内斗,想必哀伤意境又得jīng进不少、、 看着陆猴儿此刻有些恍惚的神情,韩俊连连对着杨明使眼sè,要知道他先前的话,严重点就是质疑师兄的决定,幸好师兄不追究,若是当着众兄弟的面,为了维护师兄的绝对权威,就免不得受点无妄惩罚, 可惜,韩俊的愿望落空了,杨明桀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如此,封不平的事就此接过,但为何连丁勉也不杀,为何师兄你要挟持他这么费事,反正与嵩山派无法和睦,正所谓债多不压身,直接一剑杀了,岂不更省事!” 韩俊又怒瞪了他一眼,声音也有了一丝起伏,“丁勉绰号托塔手,位列嵩山十三太保,光是门徒就不止数十,更是左冷禅的二师弟,一旦他被杀,左冷禅就算不为平息其门徒的愤慨,也会为了嵩山派的声誉大动干戈,到时谁来承受他的怒火!” 杨明脸上立刻浮现几丝cháo红,神情微显狰狞,“那又如何,莫非就怕了他左冷禅么!那么多兄弟惨死在他手上,难道就这么算了、、、” “哼!”陆猴儿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霎时杨明心头一冷,缩了缩脖子,不再说什么,“我有说算了么!” “没,没有、、、”杨明讪讪一笑, 韩俊心头微升感慨,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这老友几乎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惧怕陆猴儿突然变得冰寒的眼神,平时指挥众下属时,就算他这个拥有节制兵权的监军,也不一定能次次劝说成功,不过一旦陆猴儿一眼望来,眸中稍稍有些森寒,他就立刻想是被冷水淋了一遍,连点火星都没了, “对了,我吩咐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韩俊上前一步,道,“一切都按照师兄的吩咐妥善安排,师兄请看!”说着,他袖袍一翻,现出一把黝黑的手弩,偶尔受烛光闪烁,折shè出一丝刺眼的幽芒,陆猴儿接过手弩,轻微转动间,已将其构造尽数了然于胸,点了点头,道“弩箭呢?” “师兄,”杨明亦从袖袍中拿出一根黝黑的弩箭,弩箭长约一尺,箭尖森冷,隐隐透着一股惨烈的血腥味,显然是杀人利器, 陆猴儿单手拿着手弩,缓缓扳动弓弦,等将弓弦扳至圆满状态时,一丝氤氲紫气不知何时已弥漫于他左手食指上, “好强韧的弓弦,”以他的功力,为这手弩上弦,竟然要催动两成内力,由此可见,这弓弦是何等的强韧, 这时,韩俊言道,“师兄,十数rì来,我rì夜督促,几乎耗费了以往积累的所有物资,饶是如此,也不过锻造成功十六把,” “这手弩弓身掺入不少玄铁,而弓弦则是以赤鳞蟒蟒筋侵泡数年黑油淬炼而成,坚韧异常,由它shè出的弩箭,威力绝对不弱于江湖一流高手掷出的暗器,不过,其缺点也很明显,众兄弟训练时久,内力弱点的,依然不过上几次弦而已!” 陆猴儿闻言缓缓将手弩对准墙壁,“嗤!”当扣下扣环的一刹那,一丝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韩俊二人立时反shèxìng的将目光转向弩箭的落点,哪知,凝目望去,那儿光洁平滑,并没有二人料想中颤抖不已的箭尾,怎么会?不对,似乎方才看向墙壁时,眼角余光曾扫到了一道变幻迅捷的残影,莫非,二人心头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骇然的猜测, “这、、、”二人立刻转过头,身体一下就僵硬起来,犹如被人点**,全身气血截流,只见陆猴儿左手拇指跟食指夹着那根漆黑的弩箭,其上紫气充盈弥漫,更是将弩箭照染得莹莹透光、、、 第八十七章 深夜寂静 “师兄,你、、、”韩俊骇然的看着陆猴儿左手双指夹着的弩箭,声音不觉有了几丝颤抖,至于杨明,则瞪着一对豹眼,一语未发, 陆猴儿似乎没有听到韩俊的惊呼声,只是略微出神的看着左手的弩箭,好厉害的弩箭,没想我还是低估了它的威力, 方才,弩箭激shè的一刹那,陆猴儿泥丸宫内十二颗紫sè元辰运转时速骤然加快,内力更是澎湃流转,左臂即刻幻化成残影,本来他捏住弩箭中部,哪想弩箭速度实在太快,竟于落点退后了半寸,便是这半寸,让陆猴儿心头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惊骇,单是一把就有如此威力,倘若十六把同时对着他激shè,那么又是否能毫发无伤呢! 过了一会,陆猴儿缓缓放下了弩箭,对着二人挥了挥手,道“好了,下去休息吧,” “是,师兄”韩俊二人拱手行礼,转身出了房门, “有此利器,闲杂人等就可忽略不计了!”陆猴儿看着弩箭上两个清晰的指印,面上久违的流露出一丝喜sè,说真的,陆猴儿也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虽然没有如今前呼后拥,挥臂间数十人齐声听命,但也少了许多同门师兄弟的嬉笑怒骂,除了有数的几人外,其余的师弟似乎都与他隔了一层薄膜,连梁发跟施戴子都不例外,而这一切都是从师父任命他为传功长老起始的, 江湖中人何以都对师父极为恭敬,甚至各大门派还将欺师灭祖列为门规中中的首戒,原因其实很简单,师父传授你一身武艺,让你能安身立命,逍遥江湖,你又怎么能不恭敬! 而数年前的华山派,事无巨细都是岳不群全权处理,也因此他平rì里不常出现于演武场,而碍于他的威信,众弟子又不敢随意去有所不为轩打扰,那么陆猴儿这传功职位就显得尤为重要,也就慢慢将他列为半师半兄之位,就算想表现的随和一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就大师兄待我还是一如既往,不枉我费尽心机挽留小师妹,”想着,陆猴儿的眼中慢慢升起了几丝紫雾,内中隐现着一抹愧疚,说起来,连师父师娘都不干涉小师妹的情感选择,却让他以冥冥中的感应改变了那丝轨迹, 然而下一息,他眼中那抹愧疚立刻就被坚定代替,虽然不是很清楚小师妹是否真的喜欢大师兄,但只要不讨厌就行,他就不相信rì后数十年的相濡以沫会比不上那所谓的真心、、、 算了,事已至此,还想他干什么,陆猴儿淡然一笑,鼻息处依着内功法门吞吐了几次气流,已是将心头的略微起伏压下,之后青衫飘逸,他人已稳稳端坐于板床之上, 陆猴儿微闭双目,缓缓将心神转入泥丸宫内,那一刹那,十二元辰运转的速度突兀增快了几分,周身缭绕的紫sè雾气更是翻腾不已,似是cháo汐涨落起伏,蕴藏着某种奇异的规律,而体内十二处窍**亦是轻微震动着,丝丝内力由弱至强流转而出,沿着各自经脉或快或慢的运行着, “呼呼、、、”就在这时,桌上点着的烛火一下忽明忽暗的摇曳起来,慢慢的,烛火暗淡了下来,似乎下一息就会突兀熄灭,于此同时,房内多了一丝炫眼的紫光,追其根源,却是于那一袭青衫下的人影, 那裸露在外的面庞,不时掐着印决的双手,都是泛着炫目的紫气,似乎连皮肤下隐匿的经络气血都是隐约可见, 紫晶双手掐的印决似乎孕育着一丝奇异的韵律,然则无论何种印决,都会有一手的双指幻化成长剑,时缓时快的比划着,当十二个印决尽数掐完后,泥丸宫内的元辰齐齐一震,周边的紫雾则快速聚拢起来,幻化成个个庞大的紫sè形体,细细看去,像是篆体之类的字体,但不怎么清晰,似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的,数息之后,形体溃散开来,再次变成紫雾缭绕于元辰四周、、、随后,紫晶双手再次缓缓掐动印决,如此周而复始、、、 。。。。。。。。。。。。。。 房外,星光点点,天际之间已升起了一丝灰蒙的光亮,不时有数个身穿青衫的华山弟子巡逻而过,每一人都是长剑出鞘,剑尖斜指地面,左手则暗暗掐着剑指,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客栈隐秘的暗处,尤其或明或暗间着重关注某一处客房,那里,依然烛火明亮,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这小贼竟然真想挟持我,若是此事传了出去,我丁勉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只怕真的要一世英名一朝丧尽,沦为正魔两教饭后茶娱的笑柄了!” 丁勉观望了一会,面上神情变幻,最终化作了深深的无力,当年逼着岳不群责罚那小贼,如今生死却被他掌控,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因果循环, 其实,当年费师弟比拼掌力输给那小贼,就算岳不群心头暗喜,但碍于两派关系,私下还是会少少责罚于他,但多年来的强势,让丁勉多等一分一秒,硬是于正气堂逼着岳不群表态,想来当时这小贼心中的怨气应该澎湃难抑,不过虽是这么想,但丁勉心头却没有半丝悔意,何况各为其主,更是怨不得什么, “师父,不如跟他们拼了吧!我们轰轰烈烈地斗一场,也好过沦为阶下囚,以致让嵩山蒙羞!”说话的正是方才客栈门前因冲撞陆猴儿,而被丁勉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的嵩山门徒,此人乃是丁勉的大弟子,也算尽得他的衣钵, 丁勉一甩衣袖,恨声道“拼一场,如何拼?!为师伤势刚愈,能施展的功力不足三成,恐怕连那小贼的一掌都接不住,若是我一死,那小贼就连最后一丝顾忌都没了,到时你们还不任他肆意宰割!” “况且,掌门师兄的雄图霸业,岂可因此而乱了步骤,或许,过不了多久,自会有嵩山弟子前来接应,一时屈辱又算得了什么!”越说丁勉脸上的坚定就越浓郁, “可是、、、”那弟子似是想辩驳, “莫非你还有更好的主意!”丁勉横了他一眼,语气已恢复了平淡,却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之后数rì,陆猴儿遵循闲事莫管,闲地莫企的江湖准则,一行人匆匆赶路,于今rì中午时分到了福州境内,至于丁勉,似乎认命了一般,途中并无一丝异动、、、 。。。。。。。。。。。。。。。。。。。。。。。。。。。。。。。。。。 第八十八章 酒楼之中 午时太阳炎烈,除去陆猴儿等数人外,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额头都溢出了些汗滴,左侧的韩俊驾驭马匹靠近陆猴儿,轻声道,“师兄,前面的那处酒楼就是福州最盛名的临渊阁,不如进去歇息一下吧!” 陆猴儿微转视线,将身后众人的情形收于眼底,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杨明立刻就是一声清啸,嘹亮的声音几乎传遍整条街道,“兄弟们,走!去前面的酒楼好好喝几坛!” “好!”韩俊的话虽然轻微,但身后的二十余人不乏有内力jīng湛之辈,被听到也不足为奇,而杨明的一声呼喝,无异就是点燃了导火索,顿时,二十余骑浩荡前行,直奔街道zhōng yāng那座醒目之极的临渊阁而去,所幸街道宽阔,众人的骑术还算jīng湛,正午时分,又没多少行人,不过是摄于强横的气势受了点惊吓, “如此横冲直撞,万一伤了路人怎么办!真是毫无礼数!”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了起来,说话之人似是小声嘀咕,但陆猴儿的功力又如何会听不到,就连他身边的韩俊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韩俊转过头,瞥了一眼出声的那人,冷声道,“不过数rì功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嵩山门规也不外如是!” 丁勉面上恼怒之sè一闪,却不似上次出手惩戒这大弟子,似乎没有听见二人话语, “哼,难道你以为看到了嵩山派的暗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要不是为了最后一场压轴大戏,我早就送你们上路了,真是不知死活!”陆猴儿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也不说什么,缓缓策马前行, 。。。。 “客官,里面请!”小二恭敬的前头带路,对于江湖人物,尤其是成群而行,功力又深的,酒楼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们出手阔绰,却又恨他们好勇斗狠, 当二十余人气势雄浑进入酒楼后,一层食客中不少人都突兀的顿住了手中的筷子或者酒杯,然而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不过目光却渐渐游离起来,隐晦的扫视着众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会之后,陆猴儿缓步进来,其中数人先是疑惑的看了他几眼,神情似是回忆着什么,当面上闪过恍然之后,又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前后诸般变化着实让身边的人惊讶异常,而之后跟进的十数个嵩山门徒,众人惊异的同时,目光却不再躲闪,丁勉却面上尴尬,不敢与人过多对视,一甩衣袖,立即快步拾阶而上, “那人不是托塔手丁勉么!” “嵩山派的人怎么会跟在华山派身后?” “以丁勉的声望跟地位,怎么会自愿跟在华山弟子身后,若是领头之人是君子剑岳不群,或许还有可能,那人着装虽然名贵,但明显不是华山掌门服饰,又是如何压制住丁勉的!” “你有所不知,方才那人乃是君子剑三弟子陆大有,于刘府一役大发异彩,剑法之高,着实鬼神莫测,” 、、、、 “如此看来,传闻极有可能是真的,” “什么传闻?”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面容粗犷的男子出声问道,这一下,他周边之人看向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江湖传闻,丁勉被华山弟子挟持,一路从陕西境内行至福州!”他同桌之人开口道, “简直笑话!”粗犷男子惊愕的大声道,但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方才我桌边似乎并没有此人, 那人解释道,“丁勉虽然功力jīng深,但比起方才华山派陆少侠却是有所不及,听闻刘府之内,同列嵩山十三太保的大yīn阳手乐厚险些命丧他手,丁勉被他所持也属正常,否则又岂会如此拘谨,没有一丝长辈风度!” “敢问兄台贵姓!” “在下姓周!” “周兄,就当你说得对,但你不要忘了,华山派跟嵩山派可是有结盟之约,虽然丁勉不比华山派的长辈,但毕竟辈分放在那,一个二代门徒怎么会如此狂妄,这样岂不是目无尊长!” “若是师叔先犯了错呢!”周姓男子拿了个空酒杯,倒满之后,一饮而尽,这才悠悠然道,“同盟师叔,如何比得上自家师父亲近,就算是本门师叔,一旦师父下令,照样不会心慈手软!” “这、、、”粗狂男子想了想,似乎是那么回事,但依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不知丁勉做了何事?”这也是他周边之人想问的,他们虽然听闻了一些事,但其中内情也是模糊不清, “何事?哼!唆使剑宗后人上玉女峰挑衅,妄图争夺华山掌门之位!” 、、、、、 “什么!想争夺掌门之位!怪不得要挟持他了,这简直是不死不休之恨嘛!” “说得没错,就是当场杀了他也不足为奇!” “就是,区区同盟之谊,竟然敢插手掌门任选,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等等,华山剑宗?华山派就是华山派,何来剑宗之称!”粗狂男子不解的问道,看来此人也算面粗心细, “你有所不知,数十年前,华山派分化气剑二宗,之后更是相约于玉女峰上激斗,致使门中高手死伤无数,而华山派也因此沦落为二流门派,如今更是屈居嵩山之下!” “可江湖传闻,不是华山派门中众多高手感染了瘟疫,不治身亡的么!” “呵呵,你也说了是江湖传闻么,怎么能尽信呢!” “周兄见闻广博,小弟佩服,请!”那粗狂男子当下提壶为他倒了杯酒, “多谢!”周姓男子喝过之后,再次开口说道,“其实数十年前,华山派因为观念不同,而逐渐分化成气剑二宗,气宗着重练气,认为气功一成,无论剑术拳法,无不得心应手,而剑宗则坚信只要练成剑术,就算气功平平,也一样能杀敌制胜,二者观念相去甚远,自二十五年前,终成水火不容之势,” 粗犷男子面上闪过一丝恍然,“怪不得会分化,确实难以选择,不过我们行走江湖,难免与人争夺,可气功的修炼又不是短时间能有所成就的,若是心智不坚定的,想来很快就会站到剑宗行列!” “不错,结党营私才是真正的危害所在!一旦跨入了气剑某一队列,就注定了rì后的成就,气功剑法,其实又何必分得那么彻底,还不都是本门武学!” “周兄,不知丁勉怎么会唆使剑宗后人去挑衅呢?莫非是跟当rì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有关?” 周姓男子微微晃了晃头,道“这只是其一,刘府一役,嵩山派大丢颜面,之后衡山场外又引发正邪大战,接连殒落大嵩阳手、秃鹰、白头仙翁三位太保,不可谓损失惨重,左冷禅震怒亦是情理之中,但让沉寂多年的剑宗后人上华山争夺掌门之位,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是说、、、”粗狂男子说到这,面上犹豫之sè一闪,随即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不再说什么, “如今华山派已是缓缓复苏,只怕嵩山派也难以安枕了!”不少人的眼神慢慢起了变化,更有几人匆匆付了酒钱,快步离去、、、 。。。。。。。。。。。 “江湖传闻果然快捷,不过十rì未到,福州已经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士,看来对辟邪剑谱,都很是眼热!”陆猴儿端着酒杯,眼中则闪烁着丝丝奇异的笑意,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感慨丛生, “有些事,不是遗忘就行的,何况,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钟情练气的,” “至少,大师兄就不是,” “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独孤九剑修炼得怎么样了,是否领悟了太师叔所说的一剑破万法的境界!” 半刻钟后,陆猴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丁勉,轻声低语道, “终于来了么!” 。。。。。。。。。。。。。。。。。。(ps,强烈推荐《笑傲江湖之云潜华山》) 第八十九章 以一对三 数十息之后,响彻如闷声雷霆的马啼声方才遥遥传来,“吁、、、”近百骑齐齐于临渊阁门前停住,声势之浩大,其等所处街道几十丈内外,无一人畜, “嵩山弟子恭迎丁师叔驾临!”近百人齐声高呼,音啸之剧烈险些震碎百丈之内的所有玉杯酒皿,然而让人惊愕的是,丁勉那高大胖硕的身影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他的门徒也一个都没出来, 、、、、 “丁师叔,好像贵派的弟子前来恭迎大驾了!”陆猴儿微眯着双眼,似是提醒道, “是吗!”丁勉勉强一笑,依然坐定原位,不动分毫,可他的门徒就不是这么淡定了,有几人本想出声回应,或是出去接迎,但不经意间看到他们师父如此模样,之后又被大师兄暗示稍安勿躁,一个个虽不离座位,但目光却惊疑起来, 丁勉此时却是有苦说不出,嘹亮的音啸一起,他内心立时澎湃不已,这数rì来虽然并没有遭逢劫难,但被人挟持着,去留不能如意,以丁勉以往手握大权养成的心xìng,若不是为了左师兄的雄图霸业,只怕早已拼死反击了,此刻援军来临,自是欣喜不已,哪知刚要起身,一道强横之极的气极突兀降临,遥遥锁住了他, “恭迎丁师叔驾临!”雷霆巨声再次响起,然而声音平息后,嵩山弟子期望中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嵩山派的人不是刚刚上去么,怎么还不出来,丁勉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近百人齐声高呼,如此隆重,就算恭迎左冷禅也够了吧!” “就是,” “会不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人群中突兀传出一声相较轻微但格格不入的声响,不少人的目光立刻移了过去, “周兄,此话何解?” 出声的正是方才一楼中出尽风头的周姓男子,众人看他连华山派内斗如此隐秘的事都探得出来,知道他见闻广博,连忙出声问道, 周姓男子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或许是人家华山陆少侠不点头呢!” “怎么可能!”众人都是一脸不信,俱是失声道, “单论打斗,丁勉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区区数丈距离,以丁勉的功力,还是能飞跃出来的吧!” 周姓男子依旧成竹于胸道,“我听说内功jīng深到某一程度,就能激发气极,一旦被这等高手的气极锁定,若是不能挣脱,就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一旦露出破绽,下场就会极为凄惨、、、” “哦、、、”众人神情一阵恍然,继而拱手连道佩服、、、至于陆少侠是否真会出手,关键还是看丁勉敢不敢赌,众人都是心头雪亮之辈, 。。。。。 “丁师兄为何还不出来,莫非事有意外?”嵩山派此行领头之一的仙鹤手陆柏,见丁勉迟迟不来,有些担忧的自语道, “陆师叔,看来空**来风,未必无因!难怪我们一路行来,没有收到丁师叔的传书,甚至连回信也没有一封!只怕义父都没想到,华山派岳不群谦谦君子,座下弟子却是如此强硬作风!”黄髯骏马上的左惜弘眼中闪着丝丝杀气,森寒道, 陆柏神情一变,“你是说那陆大有真敢挟持丁师兄!” “我等进去便知!” “走!” 二人提气纵身,当即腾跃而上,周身气劲涌动,二楼窗户立刻应声破裂, “师兄(师叔)” 丁勉一见他二人破窗而入,立刻长长嘘出一口气,神情一下轻松起来,却是那道强横的气极突兀快速衰弱直至消散, 陆猴儿似乎并未见到二人前来,依然静静的坐着,甚至连身都没起,始终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陆师弟,你此行前来福州,为何硬要我丁师叔一路相随!其中缘由可否如实相告,”左惜弘说话的同时,周身气息寒意滚滚,此时,二楼中除了两派的人外,其余之人未免殃及池鱼,方才都匆忙挤下了楼,因此他也不怕将话挑明了讲, 陆猴儿缓缓抬起眼皮,语气甚为平淡,“数rì前,我率人追逐封不平二人时,不巧遇到丁师叔,当时他脸sè苍白,气息微弱,显然伤势刚愈,出于丁师叔安危,我便让他与我同行、、、” “强词夺理,莫非你想窃词狡辩!”左惜弘冷哼了一声,追逐封不平时遇到丁师叔?我嵩山过百弟子聚集于此,你还敢直言不讳,真是岂有此理! “我师兄行事光明磊落,何须狡辩,倒是某些人,唆使一些华山弃徒上门挑衅,如此行径,是该想想如何窃词狡辩,以掩悠悠众口!”一旁的韩俊突然义正言辞道,着实惊了众人一跳,左惜弘惊怒不用多说,陆猴儿也想不到一向沉稳冷静的他何以会这么直言不讳,倒是杨明虽然面sècháo红,额头青筋起伏,显然正极力忍耐着, “混账!”左惜弘眼中涌现丝丝杀气,突然双腿幻化,一下欺进过来,右手一扬,狠狠扇向韩俊的左脸,韩俊顾不得其他,当下身形连退,妄图躲过这一记掌印,然而那只寒气缭绕的右手宛如附骨之疽,任凭他如何躲闪,也是徒劳无功,不过韩俊并不担心,果然,半息之后,那只右手突然半道转向,与一只晶莹紫气的左手狠狠对轰了上去, “嗤!”两只掌印一碰触,突然光芒大盛,氤氲紫气森寒白气不停的交织缠绕,一时间似乎相持起来, 一丝不屑的弧度缓缓自左惜弘漆黑的眼眸内映现, “他在笑我?!他敢笑我?!”左惜弘心头当即震怒,经久修炼寒冰真气而养成的漠然神情一下变得狰狞无比,丹田内力应时激涌而出,沿着右臂经脉狠狠冲撞于陆猴儿的左手之上, 然而,无论寒气如何弥漫涨缩,都被无情的拒于紫气之外,根本无力欺进半寸之地, “怎么可能?当rì嵩山别院之时,这小子的掌力分明逊我一筹,何至今rì,他却能轻松的压制住我!”就在左惜弘心头悲愤,眼眸内的那一丝弧度似乎更大了,如此一来,无异于火上添油,左惜弘眼中狠绝之sè一闪,就此想施展压箱底的招数, 谁想,与寒气交织的紫气突兀大盛,以势如破竹的绝对优势一下将其撕裂,左惜弘惊怒之下,丹田内力连连狂涌,但也无法抵挡, “敢尔!”就在左惜弘一下处于劣势时,丁勉跟陆柏立刻就是一声暴喝,身形急速晃动,便想围魏救赵,助他摆脱困境, 出乎意料的是,陆猴儿并没有像他们料想中的撤掌后退,而是异常霸道的挥出了一掌,这一刹那,丁勉二人眼中除去那盈盈紫气缭绕的晰白右手外,竟然再无他物, “狂妄!”丁勉一声怒喝,一身黄衫剧烈舞动,亦是一掌击出,浑厚的气劲擦着急促的声响狠狠迎了上去,这一掌掌力极为沉重,犹如山岳之力, 托塔手丁勉,自是浪得虚名,但以掌力雄浑,无谓嵩山之首,就如费彬绰号大嵩阳手,单论大嵩阳掌法jīng深程度,左冷禅或许也自叹不如,但这并不是说他的掌力最为强横,而是丁勉之流,修炼大嵩阳掌rì久,慢慢将其演变成适合自身的武学,单比费彬照本宣科不免胜上一筹, 另一边,陆柏也是一掌相迎,就威势而言或许不如丁勉,但如仙鹤舞动的飘渺韵律,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 “嘶!” 三只手掌于尚未相触,刺耳的音爆声就接连响起,得此援助,左惜弘一口真气也缓过劲来,四人内力交织,强横劲风即刻四处激荡,刮得一众华山嵩山弟子纷纷后退, “三位,承让了!”陆猴儿话一出口,左惜弘三人就面sè大变,这般比拼内力,他竟然还能说话而不致内力外泄,如此深厚的内力,根本就不是他三人所能比拟的,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跟他比拼内力、、、 。。。。。。。。。。。。。。。。。。。。。。。。。。。。。。。。。。。。。。。。。。 第九十章 争端不止 “啊!” 当陆猴儿单掌力拼丁勉陆柏产生刺耳音爆时,临渊阁楼下众人都是耳膜一痛,不少人更是于一刹那失去了听觉,听不见一丝声响,虽然立刻就恢复过来,但那种苍白的无声世界依然让他们心跳加速不已, “怎么回事,难道楼上打起来了?” “不会吧!嵩山派如今近百人齐集,声势浩大,陆少侠就算再如何气恼,也不会分不清眼前的形势吧!” “方才飞跃而上的二人,其中一人正是仙鹤手陆柏,另一人虽然面生,但看举若轻重的神态,只怕功力也未必逊sè、、、” “也就是说,一旦动手,必是以三对一!” “呼、、、” 就在这时,连绵不断的狂风呼啸而来,风声最盛时,甚至连一些茶杯羹匙之类的东西都被吹刮的翻滚出来, “似乎,旗鼓相当?”一灰衣男子闪身躲过一根激shè出来的竹筷后,有些惊骇的小声道, “应该是吧?” 不少人纷纷将视线看向二楼,有几人眼中更是闪烁出莫名sè彩, 、、、、、、、 陆猴儿微眯起双眼,体内十二处窍**中绵密内力不断流转而出,将双手上传递而来的劲力一一泯灭,此刻他心头的怒气犹如火山爆发前的诡异宁静,狂暴的积聚着, “你以为区区三人就想耗尽我的内力,真是不知死活!” 原来之前陆猴儿开口说话,彼此间高下早已立判,以一对三,尚能如此轻松,就算你再怎么不服气,也该收手了,但左惜弘三人非但没有停手,掌心震荡的内力反而更加汹涌,似乎想以三人之力大耗陆猴儿的内力,至于是否简单的想扳回一丝颜面,还是另有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即已自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陆猴儿双目徒睁,左手之上紫气立时盈盈而涨,缭绕出尺许长的环形气劲,气劲急速盘旋而进,直将森寒白气轻易绞碎, “呃、、、”左惜弘只觉右臂上十数个**位酸麻不已,内力一时流转受滞,被震退数步不止,每一步都深深踩出一个脚印, 丁勉二人情急之下,就想收掌,不过, “岂是你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陆猴儿心头一声冷哼,右手上的紫气突兀熄弱了数分,然而惊异的是,丁勉二人突然怪叫一声,仓惶倒退, 陆猴儿嘴角牵起一丝异笑,转身缓步走向了先前的座位, “师叔、、”左惜弘快步上前,目光泛着一丝森寒,似乎向丁勉寻求什么意见,然而不等丁勉开口,陆柏就以摇头意示遏制了他, “你等陆师叔跟左师兄舟车劳顿,还不下楼吩咐掌柜上菜,为他二人接风洗尘!” “是,师兄!” 、、、、、、、、 约半柱香后,二楼已是收拾如新,众人一一入座,此时陆猴儿四人面上神情都已恢复如常,若不是看到四周墙壁隐约的斑驳痕迹,恐怕谁都会将先前那番强横的过招当成幻觉! “敢问左师兄不远千里赶赴福州所为何事?” 左惜弘不着痕迹的与丁勉对视了一下,等后者微微点头后,方才言道,“不瞒陆师弟,听闻贵派林师弟家传辟邪剑谱,内中记载绝世剑法,为防止落入魔教等旁门妖邪手中,因此义父他老人家派我快马加鞭前来,而其余三派也已飞鸽传书了、、、” “嗤!”陆猴儿手中的酒杯突然崩坏一角,目光更是慢慢yīn沉下来,也不知我华山门下何时也能如此霸道行事,先前陆猴儿也猜到了,只怕嵩山派来人后,无论言语还是行事都会干脆直接,但那只是想想,当事实真是如此后,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了,要是对话的是左冷禅,他或许会隐藏情绪,跟他东拉西扯,但换作左惜弘等人的话、、、 “左师伯的消息蛮灵通的么,小弟这次率众前来福州,是为安葬林师弟双亲遗骸!至于辟邪剑谱,不要说小弟,就连林师弟他也未必知情!”陆猴儿放下酒杯,淡声道, “是吗?”,左惜弘也淡声道,“华山剑法的盛名本就广传江湖,听闻数rì前陆师弟更是以jīng湛之极的剑法败退剑宗封不平,即已有此神妙剑法又何须再煞费心神,如此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陆猴儿斜眼而去,一丝森寒杀气缓缓浮现,语气也微微起伏不定, 左惜弘被他这一看,心头不由颤了颤,剩下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 “这小子忍不住了!”丁勉二人更是屏气止息,凝神以待,务求能第一时间应对,数rì来,他也知道这小子不是不想杀他,只是似乎顾忌着什么,而方才打斗时也是如此,但此时竟然当面流露杀气,显然已是杀机难忍, 虽然此刻有了近百弟子,但这小子剑法着实凌厉,只怕没有弟子能挡他一剑,偏偏他内力深厚,气脉悠长,如此一来,他一人就能屠尽所有嵩山弟子,若是我叔侄三人突然以杀招攻他,或许能将其牵制一会,再以多欺少,杀尽他华山门徒,到时任凭他功力再高,也孤掌难鸣,但问题是,这小子会没有压箱底的绝招么!光是当rì与封不平过招时展露的剑法,丁勉就感到一阵后怕,扪心自问,就连封不平使出的一百零八路狂风剑法,他也有所不及,而之后的情形一旦稍有差池,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左惜弘想不到陆猴儿会突然发难,此时他也有些进退两难,但更多的是对陆猴儿的愤恨,正当他考虑翻脸与否之时,耳中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响,左惜弘忙向陆猴儿看去,却见他脸上也微有意外之sè, “吁、、、”十数息之后,来人纷纷停于临渊阁门前,陆猴儿神情一凝,双耳轻微颤动间,对于来人的数量,已是略有眉目, “师父,师叔,是衡山派的人,领头之人乃是刘正风!” “刘正风?!”左惜弘一听,忍不住眉头一皱,看来情况更加不受掌控了,反观陆猴儿,则是微露笑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管它破了一角, 。。。。。。。。。。。。。。。。。。。。。。。。。。。。。。。。。。。。。。。。。。 第九十一章 不必再忍 正当左惜弘思索其中厉害关系及应付对策时,一丝微风轻拂过来,惊扰到了他, “哪来的风!” “什么!”原本陆猴儿的座位上此时已空空如野,左惜弘惊惧之余,忙将目光飞速扫shè,却看不到半点影像, “只是我一刹那思索的功夫,这小子就不见了踪影,华山派几时有如此迅捷的身法!记得十余年前的封禅台之战,岳不群与任我行激斗时,施展的身法虽也有此几分韵味,不过论及境界,却要相差不少,否则就算依旧会败给任我行,但也不会输得那么凄惨,” 左惜弘缓缓将目光掠过席上的众人,只见丁勉二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陆猴儿的座位,然而仔细点的话,就能看到他二人的焦距微微涣散,泛着几丝惊惧,丁勉更是闪烁着一丝后怕跟庆幸, “剑法犀利,气脉悠长,再加上快如电闪的身法,我嵩山威名之盛,除去左师兄的寝宫外,恐怕都是此子来去自如的闲庭别院!” “华山派,终成心腹大患矣!” 、、、、、、 “刘师叔,小侄恭候多时了!”陆猴儿一袭青衫飘逸,足下似缓实快,几步之间已然到了刘正风面前, 此时的刘正风依然是一副员外模样的穿着,不过细细看去,那和气的笑容下,却不时流露出一丝以往罕见的凌厉, “你我叔侄,何须如此见外!”刘正风连忙上前拖住陆猴儿的双臂,制止了他的行礼,不论是陆猴儿远胜于他的功力,还是继承下任华山掌门的身份,都让刘正风不敢自居辈分, 就在这时,陆猴儿的脸sè一下yīn沉起来,将目光牢牢锁住刘正风身边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被他踢下华山的金眼雕鲁连荣,然而他之后的表现却让陆猴儿大出意料, 鲁连荣被他目光一扫,瞳孔立刻一阵收缩,却是抱拳作揖道,“陆、、陆师侄,上次之事,我实属不该,请、、请你、、、”说到这,鲁连荣一连顿了几次,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似乎想检测一下他是否口是心非,陆猴儿望向他的眼神慢慢犀利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正风几次想劝说,都无力而返,慢慢的,鲁连荣的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滴,但依然正眼与前者对视着,不曾移动半分, 陆猴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 “贤侄,鲁师弟一时受人蒙蔽,险些铸成大错,此次专程前来向你赔罪,希望你念在他心诚,姑且揭过此事!” “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此,小侄就以刘师叔之言!” 一听到陆猴儿松口,鲁连荣整个人一下轻松了下来,这短短数息时间,他简直是度rì如年,如今华山派中,除去岳不群,就已此子之言为最,他既然言明不再追究,鲁连荣心头悬挂的巨石也终是落下了, 记得当rì羞愤下了华山后,不久就被掌门师兄擒住、、、 “得不到那小子的原谅,你就去寻求左冷禅的庇佑吧!”短短一句话,加上掌门师兄比起以往更神鬼莫测的剑法,鲁连荣心头的那一丝妄想,瞬息就如暴露于阳光下的泡沫,“呲”的一声破裂了、、、 、、、、、、 半盏茶的时辰后,楼梯口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凝神听去,却只有一人双足的踩踏声,左惜弘几人的脸sè免不了又是一阵不自然, “刘正风!你还是大丈夫么?!”当二人上楼后,陆柏突然起身清喝道, “刘某是否大丈夫,敢问陆师兄有何赐教!”刘正风上前一步,语气争锋相对, 左首上的丁勉轻视的一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数月前,你不是已经广邀江湖同道,参加你的金盆洗手大典,何况当时你更是受朝廷册封,当了那什么参将!至此,江湖之事、门派纷争,你就已无权过问!还不速速离去,否则,小心被天下群雄共罚之!” 刘正风忍住眼中随时会激shè而出的怒火,语气低沉道,“记得当rì,无论刘某怎么恳求,丁师兄也不准刘某归隐,如此,刘某就辞了官职,专心打理门派事物,” “好,你想重回衡山,也不是不行,但你与魔教光明右使曲洋相交,难免会败坏我五岳剑派名声,更会让魔教有机可乘,” “那依丁师兄之意呢!” “杀了曲洋,免除后患!” “恕刘某办不到!” “哼!”丁勉一声冷笑,刚想再开口,突然, “哼什么!”一道雷霆巨声,猛地爆裂出来,震动着整座酒楼,席上的酒杯器皿更是受此激荡纷纷破碎开来,“丁勉,不必废话了!” “走!”陆猴儿一甩袖袍,当下率先而出,韩俊二人更是冷冷的看了丁勉等人一眼,要不是师兄不曾下令,区区近百弟子,十息之内,就让你等尽数变成箭下亡魂, 刘正风对于险些灭杀他妻儿的仇恨,当然不会忘却,而陆猴儿的再次维护,他除了立即跟随下楼,试问还有什么可做的! “你、、、”丁勉狠狠一掌印在桌面上,额头青筋四起,却又扬手制止了左惜弘二人的异动, “师叔、、、” “诶!”丁勉面上的cháo红缓缓褪去,“此事事关重大,一旦真的跟华山派撕破脸面,就会坏了左师兄的计划,为今之计,只有飞鸽传书,请师兄定夺!” 一想起陆猴儿冰山一角的功力,丁勉就有点不寒而栗,嵩山之上,除了掌门师兄外,何人是其对手, 想着,不自主的看了一眼左惜弘,若是他能突破瓶颈,进军我此生无缘的境界,或许能、、、但这又谈何容易, 、、、、、、 “这、、、真的不欢而散了么?”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就是,方才刘正风下楼时,你没看到他一脸的yīn郁么!只怕跟嵩山派隔阂难愈!” “说的也是、、、” “不过刘正风与曲洋相识,如今继续就任衡山派高层,恐怕有点、、、”人群中,一丝不协调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也让众人似有所悟的点起了头, “其实认识一两个魔教中人有什么关系,当rì刘府之内,刘正风已经答应莫大先生,此生不再与曲洋相见,况且当时他也言明,若是曲洋再迫害正教同道,他刘正风就会即时与其恩断义绝、、、这总比明面上正气浩然,实则背地收录一些绿林败类,更是派遣对付同盟中人要好得多!” 。。。。。。。。。。。。。。。。。。。。。。。。。。。。。。。。。。。。。。。。。。 第九十二章 向阳故居 “贤侄,你这又是何苦呢!”刘正风几次yù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叹气道, “不知师叔何出此言!” 刘正风的眼神很复杂,有厌倦,有无奈,也有着一丝担忧,“上次为了师叔金盆洗手之事,已让嵩山派暗恨于你,如今更是当众与丁勉不欢而散,唉、、、” “不瞒师叔,方才你不来之前,小侄已经与丁勉三人交过手了,不自谦的说一句,嵩山之上,除去左冷禅外,尽是土鸡瓦狗之辈,” 刘正风一听,面上一阵惊愕,随即沉默了下去, “师叔是怕左冷禅会亲赴福州?”陆猴儿眼中闪过了一丝jīng光,然而语气中没有一点担忧,刘正风闻言没再开口,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师叔,就此别过!”陆猴儿长笑道,眉宇间流露着深深的轻狂,随即手中长鞭震动,座下骏马即刻扬蹄急奔, 二十余骑扬尘而过,一路无话,约莫大半rì后,众人到了一处豪宅,朱红的漆门,座前立着两头雄伟的狻猊,正是昔rì名扬闽浙一带的福威镖局,不过此时一见,已是辉煌不在,大门正前的高耸旗杆已被折断,而书写福威镖局的匾额更是被倒置而放、、、 “爹,娘,孩儿回来了、、、” 林平之看着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宅院,一时间眼角滑落着无声的泪滴,无限的感伤只是化作了短短的一句话, 陆猴儿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林师弟,走吧!” “是,师兄!”林平之擦去两颊的泪迹,率先进了镖局, 、、、、、、 次rì黄昏, 林府大堂内,林平之看着高悬的匾额,眼中尽是伤怀,“当rì我一直不明白爹眼神流转的神情,江山永固?古人云,传承不过三代,子孙不肖!子孙不肖?哈哈、、、”林平之突然放声大笑,然而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尽是悲切的泪痕, “林师弟,我等习武之人,切记大悲大喜,”陆猴儿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到了他身边, “多谢师兄关心,小弟只是一时伤感,并无大碍!” “这就好,”陆猴儿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林师弟,一切琐碎都已准备妥当,也该是你爹娘落叶归根了!” 、、、、、、、 看着祠堂上列着的灵位,林平之眼中的哀伤再无法压制, “爹娘,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 深夜,烛火缓缓燃烧着,陆猴儿正静静的端坐着,一丝丝氤氲紫气时隐时现,点缀着房内的光亮,就在这时,他的双耳微微颤动,随即一丝微风吹拂,熄灭了烛火,房内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月sè朦胧,偶尔传出一两声清脆的虫鸣,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个人影正持剑快步的奔走着,又不时将目光掠过四周, 再三确认无人跟踪后,人影搓步过了街角,之后提气纵身,跃进了一处老宅中,数息之后,一道黑影缓缓浮现于宅院门口,黑影身形一震,恍若没有丝毫重量,直似幽灵一般飘上了屋顶,之后袖袍一甩,绵绵劲力传至,一个瓦片立时无声破裂, “林师弟,棋差一招,有时就是满盘皆输!”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自黑影口中缓缓而出,却又不曾四散开去, 短短数十息内,房内已是狼藉一片,大量的散乱书籍扔在地上,不多时,林平之就已将所有的书籍都翻阅一遍,然而毫无所获,林平之无力的放下手中的书籍,眼中缓缓流露出一丝灰败之气,无力的怔了一会,又再次捡起书本翻阅起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找到半点辟邪剑谱的踪迹,林平之的脸上渐渐浮现狰狞戾气,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这是?”林平之无意间看到房内那尊醒目的达摩像,似有所悟的沉思起来,“剑指?莫非、、、”林平之心中一动,一时间全身轻微颤抖起来,连忙运起气功,深深呼吸几次,平复激动的心神,随后高高跃起,一掌狠狠击中房梁,顿时,灰尘挥洒之间,一团红sè的事物飘落下来, “什么!”屋顶上的黑影那观之不清的脸上突兀现出强烈的惊愕神sè,只见一道幽影突然破窗而入,一把抓住那飘落之物,左手屈指一弹,林平之来不及反应,已被点中**道,缓缓倒地,之后幽影身形晃动,已是跃出宅院,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陆猴儿当即收敛心神,窍**齐震,内力yīn阳互转之下,直如闪电之势,几个闪烁,已拦在幽影身前, “阁下好jīng湛的隐匿之术,藏身于我周身三丈之内,却不让我察觉丝毫踪迹,如此高深修为,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但又不知为何行这下作之事!”陆猴儿神sè微显凝重,无论他如何凝神感知,面前之人的气息依旧如一不见底的深潭,无一丝波澜可见, “下作?我行事只求结果,不求过程,”幽影说着突然一扬手,竟是将手中之物扔了过来, 这红物缓缓飘荡过来,陆猴儿起先还以为他将内力蕴于其中,再突然攻击,以便能取得先机,不过,当看到红物力尽而下落时,陆猴儿终是伸出手接住了它, “阁下究竟是何意图?” “想与你合作!而这,就是诚意之一!”幽影平静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起伏, 陆猴儿眯起双眼,淡声道,“这么说,那周姓男子也是阁下派遣,以防陆某恶名昭著,” “不错!堂堂华山少掌门,岂可背负不敬尊长之罪!” “那么,你想我怎么帮你!” “时候一到,自会告知!”幽影停顿了下,之后微动嘴唇,却无半丝声音传出,慢慢的,陆猴儿的神sè逐渐yīn沉下来,更有丝丝杀气自眼眸中流转, “言尽于此,告辞!”幽影几个折闪,已消失于茫茫夜sè之中, 。。。。。。。。。。。。。。。。。。。。。。。。。。。。。。。。。。。。。。。。。。。。 第九十三章 辟邪剑谱 月sè朦胧,丝丝银辉洒落下来,笼罩着街上那静默的人影,慢慢的,一丝丝压抑的气息自他身上弥漫而出,似涟漪一般散发开去,不时传出的虫鸣也渐渐稀疏直至完全沉寂, 大街上,真正变得静默无声, “辟邪剑谱!”陆猴儿缓缓将视线落于手中袈裟,一时间思绪纷乱,下山时师父的吩咐依旧清晰在耳,不过,这辟邪剑谱终究是林师弟祖传之物,无论它与华山有怎样的渊源,都不是将其据为己有的借口,否则于心何安! 最关键的是,倘若剑谱中真的记有绝世剑法,那么又会将本派剑法置于何地,将我华山派置于何地!一旦师父受不住诱惑,继而转修其上的剑法,如此一来,岂不是否定我这十数年的苦修,至于所谓的借鉴,更无异于饮鸩止渴, 不可否认,触类旁通是偶然能让人灵光乍现,但武学之道,犹如逆水行舟,若是一遇到漩涡暗流,就借助诸如纤夫之类的外力,不错,是能暂时快速向前,渡过一时的险境,但以后呢,并不是每次都有这般幸运的, 或许此类想法偏激了点,但真正的绝顶高手,必定都会有自身的原则或是坚持,断然不会轻易妥协,若我就此占据剑谱,rì后就算能从中参悟并练就更甚今时的剑法,也依然是得不偿失, “我自有大道,何须贪墨他人之物!” 随着最后一丝想法落定,陆猴儿心头的贪念一下被斩碎,一道清气顿时自眉心泥丸宫而生,之后快速流转于奇经八脉之中,一时间他全身上下清爽无比, 波澜缓缓平定,然而陆猴儿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不降反升,当气势升至最强盛时,突然间虫鸣声大作,吵杂的声响顿时打破原先的寂静,却是他气势太过强盛,虫儿再无法忍受,不由凄厉鸣叫,如死前的强烈挣扎, “呵呵、、、”陆猴儿嘴角翘起一丝舒心的弧度,所幸此时他还知道不可扰人清梦,抑制了长笑,当下身形一展,化作一道匹练,折返回老宅中, 、、、、、 “这人的出手倒还有点分寸,” 陆猴儿俯下身,探了探林平之的脉络,确认并无大碍后,屈指一点,一道柔和的劲力吞吐,林平之立刻全身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贼人!快还我剑谱!” 林平之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以为是夺取他剑谱之人,猛然挣扎着想起身,然而刚一站起就踉跄着扑向地面,却是气血尚未流转,身体酥软无力所致,就在这时,一股绵柔的劲力涌来,托住了他, “师兄?!”对于陆猴儿的劲力,林平之还是有些熟悉的,继承紫霞神功的特点,他的内力一向绵密坚韧,而方才的贼人所催发的劲力,却是凌厉之极, 对了,刚才倒下时,似乎还看到一人化作电闪之势追截那贼人,莫非是师兄,那么,林平之的目光渐渐希冀起来, 等等,师兄为何会跟来,莫非、、、林平之的心头突然升起一丝难以抑制的猜测,这一丝想法一出,就再也无法遏止, 我林家家道中落,三代人所创的福威镖局被人覆灭,我林平之不但武功低微,连资质也不过中等而已,何以会被君子剑青睐收入门下, 方才那人或许不是师兄派遣,但以师兄今时的功力,除去当世不出的老怪物外,又有谁能从他的长剑下安然离去,恐怕就连岳不群也难以如此,果然,林平之细细看去,只见一丝红sè布稠流露于陆猴儿的怀中衣衫边缘, 如今师兄已经拿到剑谱,那么我林平之断然没有生存之望, 不知不觉,林平之心头开始直呼岳不群的名讳,原本因为名义上师徒关系而有的几丝尊敬也随之烟消云散,不过对于陆猴儿,不论是先前从余沧海手中救他脱身,还是之后传功授业,都让他无法恨起来, 大丈夫自当知恩图报,否则就与畜生无异,今rì师兄取我xìng命,也不过是还他以往恩义,不过爹娘的血海深仇、、、想到这,林平之紧握的拳头上青筋不断暴起, “师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师兄终究是行走江湖的,就算偶有恻隐之心,但大事面前,必定不会心慈手软,来时相随的二十余个外门师弟,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猴儿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若你有生之年不能手刃余沧海跟木高峰,为兄就亲自出手!”这两rì来,林平之眼中的哀伤不断加剧,陆猴儿看着,也担心长此下去,他会jīng气不畅,损伤根基,不过最重要的是,太师叔也是一身哀伤之气, “多谢师兄,小弟余愿已了,此生再无牵挂!”林平之眼中闪烁着复杂之sè,当最后一丝眷恋逝去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呵呵,林师弟,你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威名虽盛,但也不至让为兄违背自身原则,剑谱已替你取回,其中所记内容,为兄也没有翻阅一字一句!” 陆猴儿一看他的神情,略一想便猜到他的想法,当下好气又好笑,随从怀里将剑谱取出,递向了他, “什么!”林平之猛然睁开双眼,惊愕的看向陆猴儿,只见他双眸清澈深邃,不疑有假, 师兄不杀我,还要将剑谱交还给我?!这简直是地府于仙阙之间的猛然转变,莫非是作梦不成、、、 不会的,岳不群苦心算计这么久,不可能放弃这辟邪剑谱的,否则当rì我跟爹娘一被青城派的人擒获,怎么就有人来救我,如此说来,是师兄他、、、 林平之慢慢将右手递了上去,但又迟疑着什么,一时间举棋不定, “拿着!”徒然一声震慑心神的清喝响起,林平之浑身一个哆嗦,终是接了过去,真的,这是真的!欣喜之余,林平之将袈裟紧紧抱住,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一时间,屋内充斥了压抑的呜呜声响, 看着林平之如此模样,陆猴儿长长的吁了口气,师父,这次就恕弟子不肖吧, 约半柱香后,林平之终是平复了心神,小心翼翼的展开袈裟,只见其右侧印着“辟邪剑谱”四字,然而随后的第一行,赫然是“yù练神功,挥刀自宫!” “yù练神功,挥刀自宫?!” 林平之神sè一怔,随即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不得翻阅、、、果真是不得翻阅么!不会的、、、当年远图公不就因此练成绝世剑法,纵横江湖的嘛!” “内力之始,往会yīn**而下,遂过、、、”随着一字一句轻声诵读,林平之的脸sè慢慢红润起来,似乎功力大进一般,但随着时间流逝,他脸上的红润竟然不断加剧着, “、、、流经关元**,内力转足少yīn肾经入任脉,之后归入丹田,至此,为内力搬运之法,若yù杀敌,则,则、、、”此时,林平之的脸sè已是殷红如血,双眼怒睁,丝丝血气弥漫其内,一口真气竟然喘不过来,像极了哮喘剧烈发作一般, 就在这时,一股柔和坚韧的暖流自其头顶百会**灌入,快速行走于奇经八脉之中,将紊乱的内力一一理顺,领其归入丹田, 、、、、 “怪不得林仲雄跟林镇南父子所修炼的辟邪剑法空有其表,毫无威力可言,却是缺少其中的窍门心法,不过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当陆猴儿听到“yù练神功,挥刀自宫”这八字真言时,险些惊呼出声,他原先以欧阳权与林远图那近乎鬼魅的身法为基,猜测这辟邪剑法就算不是太监修炼最佳,也必定会严重伤身害气,就算能称雄一时,也必定落个惨淡收场,谁知这第一步就是如此霸道,也难怪林家祖训,凡其子孙,不得翻阅, 不过这还没什么,真正让陆猴儿惊愕的,乃是袈裟上记载的内功法门,而这,也是他没有及时制止林平之的原因、、、 。。。。。。。。。。。。。。。。。。。。。。。。。。。。。。。。。。。。。。。。。。。。。。。。 第九十四章 袈裟之秘 林平之缓缓嘘出长气,面上的殷红也随之褪去不少,不过他此时看着手上的袈裟,眼神变得极为复杂,原先他还怀疑这八字真言乃是迷惑他人之用,但之后诵读时内力无意间的运行,让他差点气血逆流,心火内焚,自此再无一丝怀疑, “出家人修炼固然不对,俗家人更是万万不可触碰!” 看着袈裟末尾远图公所留的告诫,林平之不由面sè灰白,若是我真的自宫修炼,我林家就会断了传承香火,那我死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可若是不练的话,爹娘的血海深仇就、、、 一时间,林平之心头烦恼之极,然而纷乱的目光瞥动间,骤然灵光一闪,师兄不是在么!以他的见识跟境界,必定能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至于剑谱中的功法外泄,他也不管这么多了, 谁想他抬头望去,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只见陆猴儿静默地站立着,往rì深邃清澈的眼眸此时却泛着丝丝空洞,时不时又闪过几道紫气, 、、、、 真是想不到,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原来是这么回事,也难怪欧阳权那近乎鬼魅的身法,我总觉得有一丝熟悉, 方才听着林平之一次一句将运行之法诵读后,陆猴儿稍一思索,就了然修炼这功法后,为何身形迅捷无比,更能腾挪飞跃,近乎一心,却又带着丝丝森然的邪意, 男子体内一般阳盛yīn衰,但净身之后,体内的阳气就如无根之木,会源源不断的倾泻出去,然而天地不仁,终会留下一丝生机, 那位创著葵花宝典的公公,想来就是这抓住生机之人,当其体内阳气外泄至所剩无几时,偶然福至心灵,参照yīn阳交泰至理运转内力,继而创下这等盖世奇功, 原本若是男儿身想调理体内yīn阳之气,须将内功修炼至极高深的境界,并非深厚雄浑就行,就连陆猴儿如今的内转yīn阳之术,也不过晋级大成,离真正的大圆满之境尚有一点距离,一旦内力震荡过度,依然会损伤窍**,不过比起上次与欧阳权大战时,已是不可同rì而语, 但这终究是另辟蹊径之法,或许能取得一时的斐然成效,但大道维艰,想取得怎样的成就,就该有怎样的付出, 、、、、 陆猴儿一时思绪纷飞,最后只化作一句感慨,“谁是荆棘,谁是捷径,其实又如何分得清楚,果真天地不仁,不以多论少,也不以少论多,” “师兄,”林平之见他回神后,如鲸吞之势长长吸了口气,缓步上前,竟是将袈裟递了上去, 陆猴儿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袈裟,轻声叹息道,“林师弟,这辟邪剑法不练也罢,否则反而是本末倒置,你爹娘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你受此劫难,只怕会更难瞑目,话虽如此,不过为人子的,又岂能罔顾双亲的仇恨!” “请师兄教我!”林平之听着话外之音,面上立刻泛起激动的神sè, 陆猴儿沉默了一下,徒然神情一肃,右手上撩,长剑随即出鞘,“刷”一剑刺出,急如流星坠地,尽是刺耳音爆声,不想剑势将尽,本是新力未生之际,陆猴儿的身形却骤然一闪,竟生生往后挪移数尺,期间长剑反转而上,剑尖更是快速颤动两次,如蛇之吐信, “流星飞堕,钟馗抉目、、、这两招剑式,怎么会有如此威势!” 这电光火石之间,林平之简直看得目眩神迷,本是平平无奇的剑法,前后两次从师兄手中使出,俱是威力剧增,不过不同的是,上次师兄挥剑时劲气霸道四溢,乃是以雄浑之极的内力为基,正是符合华山气宗以气御剑的宗旨,而此时却是有九成取决于身法的变幻, “群邪避易” 当看到数道身影突兀闪现泯灭,其间更是挥洒出一道道晃眼的剑光,林平之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惊呼出声, “噌”长剑入鞘,漫天剑影随之消散,然而林平之脸上的cháo红却怎么也无法褪去,嘴唇更是不自禁的颤动着,偏偏又没发出一丝声响, “你曾祖远图公机缘之下曾阅过葵花宝典的残本,之后根据自身所学创下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虽然与原著相差不少,但其武学理念却没有改变,乃是取yīn阳交泰,孕育无限生机之功,虽然有鬼神莫测的威势,但是限于起始缘故,与我正教功法大相径庭,甚至长此以往,更会于不知不觉中滋长戾气,以致xìng情大变,实非大毅力、大智慧者不可修炼!” 陆猴儿顿了顿,又继续道,“因此,这剑法威力虽是惊人,然则有伤天和,男儿身如何能修炼!不过,为兄多年修炼,机缘之下领悟内转yīn阳秘术,虽不及袈裟上记载之功,但至多数年,你就有六七成机会手刃木高峰,若是出其不意的话,余沧海怕也难以幸免!” “师兄大恩,小弟无以为报,rì后但凡师兄吩咐,莫敢不尊!”林平之激动之余,双膝一沉,跪了下去, 陆猴儿伸手托起了他,斟酌了一下又言道,语气中却少有的带了一丝凝重,“林师弟,这袈裟上记载的功法jīng妙之极,但凡习武之人一见,必定如痴如醉,功力越深,越是难以自拔,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眼热的盯着这剑谱,因此,自你修炼有成之前,这袈裟就由为兄替你保管吧!” “一切遵从师兄吩咐,” “如此,就回府吧!”陆猴儿右手轻巧一抖,将袈裟折叠成型,收入了怀中,随后跨步出了宅院,林平之即刻跟随而上,此时他眼中神光湛湛,数rì来聚生的哀伤之气也减少了不少,正是相由心生! 然而二人刚出了转道口,陆猴儿突然神情一变,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sè,双耳更是以一种微小的幅度快速颤动起来,似乎接收着什么讯号, “镖局出事了!” 只听得这一句,林平之就感觉左肩臂膀一紧,随后就如腾云驾雾一般,两颊风声呼呼大作,眼睛更是被吹刮得只能眯起一丝缝隙, 十息不到,陆猴儿已带着林平之冲入了福威镖局之内,不过此时庭院内的状况,却让他不由怒气狂溢、、、 。。。。。。。。。。。。。。。。。。。。。。。。。。。。。。。。。。。。。。。。。。。。。。 第九十五章 凶险激战 子时将尽时分,韩俊一行六人正踱步巡逻着, 当经过一处楼阁时,韩俊似有所觉,猛然转头看去,却见屋顶瓦砾层叠,并无一丝异样, “莫非是错觉?” 韩俊有些疑惑的摇摇头, 然而当他转身后,那楼阁瓦檐的一处yīn影,似是涟漪起伏不定,一个人影缓缓从中隐现出来,约莫四十多岁,容貌平凡,双眉自末尖向上微起,透着丝丝威严之气,然而眼神极尽yīn霾,就如森冷牢狱中,无尽冤屈悲凄方能凝聚而成的气息, “刷”那人身形突兀一颤,化作一道幻影,扑了下来,五指爪力似弯似曲,不停的变幻着,却无一丝破空声,一刹那,队伍最后二人的锁骨就被五根钢指扣住, 正当男子yù催动内力震碎二人内府时,一丝心悸的感觉突然浮上心头,当即毫不犹豫闪身后退,不过终是慢了半拍,两道残缺的璀璨白芒骤然划过,撕裂夜sè的黑暗,久久不曾散去, “嗤” 中年男子低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袍已被割破,露出了其内明黄绸衫,男子眼中的yīn厉立时大增,同时浑身劲气震荡,破裂黑袍立刻化作漫天碎布, “飞鱼服?!” 看着那明黄绸衫上所绣的头生双角似蟒非蟒的龙行纹饰,韩俊不由神sè一变,惊呼出声, “噗、、、” 于此同时,方才被中年男子扣住锁骨的两人,猛地自口中喷出两道血雾,再不复之前的强盛,面上涌现阵阵异常的cháo红,嘴角胸前更是沾染了斑驳血迹, 这二十余人都是从当初惨烈围杀中突势而出,可谓大浪淘沙,不论内功剑法俱是中上之流,不过此时被人暗算,错失先机,何况偷袭之人功力又极深,一被扣住锁骨,半边身体立刻就软弱无力,失去知觉, 他二人也算当机立断,与其窝囊被杀,不如频死反击,瞬息施展秘术逆转内力,更是于拔剑时运劲将其震断,只为争取刹那功夫、、、 “师弟!”这一切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韩俊只来得及悲呼一声,就见二人已软绵倒下, “杀!” 中年男子一声厉喝,顷刻间,前方数十丈处的假山,走廊等yīn影之处,一下散出无数黑sè碎布,之后快速纵出数十人,个个身穿飞鱼服,腰系鸾带,手持绣刀,正是锦衣卫服饰, “我华山派与锦衣卫一向毫无仇怨,为何今夜阁下突下杀手?” “本使只是奉命行事,不必多费唇舌!”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语气尽是森然之意, 韩俊神sè渐渐平复下来,“你今rì一出手,可知会有什么后果,莫非皇帝真的昏庸至如此境界,” “大胆,你竟敢辱骂圣上,即是犯上欺君,当诛九族!来人,给我杀,一个不留!” “嗖嗖、、、” 刺耳之极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数个抢身上前的锦衣卫当即应声而倒, “弩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之后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形骤然闪现,沿途滞留数道残影,于中年男子身前停下,若是陆猴儿看到其面貌,必定杀机激增,来人正是欧阳权, 欧阳权将目光缓缓转向韩俊,言道,“你华山派私造如此威力的弩箭,已然触犯了大明律法,若是此刻就擒,我还能向厂公大人求情,否则,就难逃灭门之祸!” “笑话,本人虽不是位居庙堂,但也熟知太祖遗训,宦官不可参政,若是论罪,只怕你东厂的太监更该诛杀吧!” “岂有此理,既然你一心寻死,就别怪本公公心狠手辣可!”欧阳权双眉一竖,丝丝杀气流转而出,若不是本公公此行任务是为夺取辟邪剑谱,凭你这句话,就能让你领略一下东厂牢狱的黑暗之处, “谁寻死还不一定呢!” 一道狂傲的长啸滚滚而来,随之,数道流光划破夜空,急向欧阳权等人激shè而来, 欧阳权神情微显凝重,身形颤动,化作鬼魅飞跃而上,双臂连连变幻,迎向流光,“叮叮、、”数声金铁相交的刺耳声响起,他的身形一下停滞不前,似是内力不济,就在这时,又一道流光闪现,十分之一眨眼的功夫,径直穿透前者的身躯,然而怪异的是,并无挥洒出半点鲜血, “残像?!”一道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半息后,欧阳权的身影缓缓凝现于屋檐之上,不过白净的脸上却透着一丝异样的cháo红,眼中的戾气更是几乎凝成实质, “给我、、、杀!” 一干锦衣卫当即持刀而上,另一边,杨明率领余下的十数人冲了上来,一时间,漆黑夜空下,尽是刀光剑影, 。。。。。 “什么人!”欧阳权平复翻滚的血气后,刚要冲入战圈,就感到一道气极遥遥锁住了他, “今rì之事,阁下不觉得乘人之危么!为何不等主事之人回来呢!”一个悦耳的清脆声慢条斯理响了起来, “这声音、、、”欧阳权一怔,随即恍然道,“原来是任大小姐亲自驾临,怎么?莫非rì月神教与华山派结盟了么!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呢!” 面纱下,任盈盈如玉的晶莹脸庞升起了一丝红晕,然而口中却是一声冷哼,气极翻滚,更是牢牢锁住了他, 欧阳权不敢妄动,若不是方才躲避那致命的一箭时,连连竭力提气,以致伤了几处经脉,再若与任盈盈这等高手激战,经脉的伤势就会恶化,甚至还会引发内府受伤,到时就算能杀了她,怕也无法应付随时会回来的陆猴儿,、、、想到这,欧阳权不再迟疑,心神微微沉寂,依着厂公赐下的葵花宝典的法门,运转内力,调理伤势、、、至于任盈盈是否会趁机偷袭,这并不在他的算计之内, 。。。。。 此时场中战况一时间僵持起来,九道剑光不断交替产生泯灭,牢牢抵住数十记长刀不同方位的砍杀, “这是、、、他的剑法!”隐于暗处的任盈盈,眼中泛起了一丝迷离,“然而,一人指挥,八人交替配合,剑意始终凝练不足,威势尚不及他三成!” 一旁的欧阳权似有所觉,微闭的眼皮动了几下,然而数息之后,他的气息再次沉寂了下去, 相距数丈之外,韩俊一柄长剑在手,剑光忽隐忽现,竭力抵挡着中年男子的攻势,与一干锦衣卫校尉一样,此人所持的亦是一柄绣刀,但不同的是,其每一刀劈出,刀身上就隐约传出无数凄厉的鬼哭之声, 韩俊苦苦抵挡,终是被刀身上越来越凄厉的哭声撼动了心神,身前的剑光不免停滞了一下, “鬼泣九幽” 中年男子抓住时机,一刹那劈出七刀,这七刀一出,鬼哭声几乎凝成实质,瞬息就充斥韩俊整个心神, “苍松迎客” 韩俊一下咬破嘴唇,剧烈的疼痛,让他夺回了一丝清明,体内窍**连连震动,隐约传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声,手中长剑曲绕不定,一一点向刀光,然而每点中一道,他嘴角的血丝就殷红一分, “第六刀!” 当点破第六刀后,韩俊猛地吐出一口血雾,内力亦是无以为继,甚至连逆转内力,都有心无力,眼看着刀光凝实,离着他的眉心越来越近,出奇的,他的心神却是平静下来, 不远处,杨明等人的不甘怒吼,一干锦衣卫的狰狞厉喝、、、还有两位师弟逐渐微弱的呼吸声,都一一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这一刻,一丝苍凉的悲意不收抑制的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腊月未至,为何我等生命却要无声的凋零、、、 这是为何! 在中年男子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一道剑光突兀闪现,就似早已等候多时一般,于长刀刚劈至韩俊眉心时,轻轻的点中了它、、、 即未至寒冬,怎会有万物凋零之景! “哇!”韩俊迷离的目光一清,又是一口血雾吐出,不过此时真是再无一丝战力,软软倒了下去, “这、、、” 中年男子微一晃头,就清醒过来,随后长刀一扬,若有若无的鬼哭声再次响起, “死!” 两声yīn狠的厉喝几乎同时响起, 男子一正视线,就见一道快如电闪的身影狂暴的直冲过来,一道强横之极的气极更是紧紧锁住了他, 。。。。。。。。。。。。。。。。。。。。。。。。。。。。。。。。。。。。。。。。。。。。。。。。。 第九十六章 情势逆转 “什么” 中年男子一被这道气极锁定,心悸的感觉就如cháo水一般冲击他的心神,就如九年前于苗疆执行任务时,不慎落入五彩王蛇之一的青碧灵蛇的视线内,那种无力的僵硬感让他自今记忆尤深,不过二者不同的是,青碧灵蛇根本不屑为他浪费珍贵的毒液,然而这道刚猛绝伦的气极,却激荡着凌厉无比的杀气, “森罗血狱” 中年男子终是从狭窄的血腥杀路上走过来的,虽然一时心神被摄,不过瞬息的功夫,就勉强镇压所有负面情绪,更是一下施展压箱底的绝招,手中绣刀划过七道诡异的弧度,隐隐勾勒出一道翻腾不定的血河, 陆猴儿一声冷笑,泥丸宫轻轻一颤,十二颗紫sè元辰运转速度骤然加快一丝,那血河刚一扑近陆猴儿周身三尺,就被元辰运转之际产生的浩瀚巨力轻易碾碎, 中年男子攻势立即一滞,眼神更是呈现一丝强烈的萎靡,却是勉强蕴于刀势中的一丝意念被粉碎,当下刀势曲转,破碎的血河随之化作七个血sè厉鬼,狠狠扑了过来,面目狰狞,择人而噬, “白虹贯rì” 一道绚烂无比的白芒突兀凝现,一下撕裂一干厉鬼, “金雁横空” 剑势再变,瞬息衍化数道变幻不定绞杀劲气, “锵锵、、、” 数声金铁相交的刺耳之声刚一响起,中年男子当即虎口震裂,长刀更是于脱手之际化作十数个断片, 陆猴儿嘴角的狞笑更甚,长剑一颤,分化九道剑光,尽是萧瑟哀意,一时间,中年男子被澎湃剑意笼罩,眼中的清明立刻褪去,只觉似是置身悲秋,自家生命凋零一如飞舞的焦黄落叶,已是无可避免, 就在这时,陆猴儿突然神情一变,炽热yīn寒不断自窍**中诞生泯灭,身形如电,直往屋檐上飞跃而去, “嗤嗤!” “噗、、、” 中年男子口中吐出一道血雾,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心悸,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想峰回路转,眼前之人竟是骤然转身离去,被绝对压制的意念立刻清明了一丝,终是于千钧时刻闪身避过几处要害,饶是如此,身上也被尖锐的劲气洞穿九个血口, “哼!”中年男子看着不远处的韩俊,面上戾气大增,竟是不顾伤势,掌中劲气一吞一吐,将后者身前的长剑摄了过来, 然而他刚一举剑挺刺,就见飞跃于空中的陆猴儿猛然回头,随之一道银芒闪烁,一刹那,已是现于中年男子眉心数尺之外,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中年男子左手已是紧紧的捂住左眼,似乎想竭力挽留什么,然而一滴滴殷红血丝却是无情的从指缝中流淌而出, “犹自寻死!” 当一听到陆猴儿那熟悉的厉啸,韩俊心中的担忧就快速褪去,挣扎着起身,依着混元真经上疗伤法门,搬运内力,调理伤势、、、此时见到中年男子凄惨的模样,韩俊一声冷笑,面上尽是解气的舒缓,遂又看了几眼,就缓缓闭上了双眼, 、、、、、 此时,屋顶上正有两道人影快步腾挪着,一道快如鬼魅,又带着几分森森的邪意,另一道轻灵有余,然则速度比起前者相差不止一筹,几乎处于绝对的下风,若不是竭力舞动短剑,交织着一个又一个森密剑网,只怕早已凶多吉少,这二人正是欧阳权与任盈盈, 欧阳权本以为就算陆猴儿回来,战局也已注定,何况他此时也将伤势调理差不多了,谁知不过短短数息时辰,张鹏(中年男子)就落入绝对下风,眼看着就要丧命,而他也来不及救援,情急之下,欧阳权当即气极反震,从而得知任盈盈隐匿之处,以如此围魏救赵之法,赌得就是陆猴儿有多重视她, “世态炎凉” 欧阳权身形一下欺进,手中绣针穿刺更是骤然加快,一点一滴,似乎演化着无数人情变化,针光点缀,轻易就刺破了任盈盈身前的剑网,之后左手一扬,于一瞬间,锐利的针尖一下充斥后者的视线, “叮” 金铁相交声响起,针尖已被长剑剑身挡住, “嗡!” 长剑震荡,欧阳权只觉一道无可匹敌的劲气传来,绣针立刻脱手飞离,左手亦是一阵酸麻难忍, “沧田桑海” 欧阳权脚步一搓,掠至陆猴儿身前,右手的绣针招式一变,于急速点刺中传来丝丝苍凉孤寂的亘古变迁韵味,不料攻势未及,意念之中突兀凝现一颗浩大无匹的星辰,转动之余,投shè下无数璀璨的星光,然而此景美则美矣,却是蕴藏无限杀机, “区区练气巅峰,不过触摸孕神边缘,也敢与我比拼意念,真是不自量力!” “不好!” 刚一触碰,欧阳权就面sè大变,那垂落的星光威力着实惊人,倚着绝对的威势,一下震破其绣针点缀出的景象,更将其后招一尽封死, 欧阳权一见事不可为,趁着对撞的一刹那,强行提气,掠至数丈之外,堪堪脱离星辰的笼罩,不想他刚一站定,就见陆猴儿已然立于他身前数尺之近,巨大无匹的星辰影像当下再次浮现于他的意念之中, “玉石俱焚!” 欧阳权猛地一声厉喝,眼中流转浓郁的凶厉之气,倒是惊了陆猴儿一下,不过如今他已是孕神之境,早早稳固境界不说,更因斩碎对于辟邪剑谱的贪念,以致意念jīng纯,功力再进,最重要的就是,此时他的内转yīn阳秘术也因着境界提升而晋级大成,除非窍**受损,否则就能一直持续,如此,对付欧阳权不过有如踩杀蝼蚁一般, 不料这一声厉喝之后,场中的喊杀声突兀大增,一干锦衣卫竟然不再防御,绣刀劈杀之际,俱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绝杀攻势, “混账!” 陆猴儿一声厉啸,狠狠的剐了欧阳权一眼,转身飞扑而下,后者可以遗弃一干锦衣卫的xìng命,但他不能不顾这二十余位一直为他出生入死的师弟, 来rì方长,大不了rì后杀入紫禁城,挑了你东厂,上至厂公,下至番役,鸡犬不宁! 欧阳权一见他退去,不敢有一丝迟疑,身形晃动,掠至那张鹏身边,一把拽住他,几个闪烁,就消失于茫茫夜sè中,对于数丈之外盘膝疗伤的韩俊,却是视若未见、、、 。。。。。。。。。。。。。。。。。。。。。。。。。。。。。。。。。。。。。。。。。。。。 第九十七章 功力再进 深夜寂静,只余风声呼呼作响, 不过欧阳权此时的心情却是起伏不定,任凭如何运转内力,都无法平静下来,想不到区区数月功夫,于他手下任意欺凌的小子,如今却能主宰他的生死,若不是他一见不对,即刻远遁,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饶是如此,今夜可谓损失惨重,这数十个锦衣卫校尉个个都是百里挑一jīng英,不仅个人战力强大,更善于隐匿,刺探情报,乃是厂公座下的坚实力量,然则过了今夜、、、真不知该如何向厂公交代, 此行,真可谓是损兵折将! 真是想不到,区区华山派,竟有这般雄浑的实力,不过二十余人,却能抵挡住数十个jīng英校尉的绝命攻势,也难怪个个桀骜不驯,甚至连皇上都敢漫骂, 欧阳权心中思绪万千,足下腾挪却不见缓慢,反而渐渐加快,茫茫夜sè中,其身影忽隐忽现,愈加形如鬼魅, 就在这时,欧阳权突然感到一丝心悸,内力急速运转,身形直向右侧漂移丈许,刚一落定,就听一道微弱的破空声撕裂而过, “又是弩箭?!”欧阳权看着那深入地面,只余箭尾不停颤动的弩箭,一时惊疑不定,眼眸微转,shè出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不想一眼望去,一片空荡荡,除了几颗高矮不齐的树木,别无他物,竟是无法看破一丝可疑的痕迹, “想不到是故人到访,朱桓兄,何不出来一见!” 欧阳权沉默了一会,似是猜到了来人,轻轻松开了抓着张鹏的右手,暗自蓄势, “想不到堂堂东厂掌刑千户,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也有如丧家犬之时,真是让本使大开眼界!”婆娑的yīn影下,丝丝涟漪缓缓荡漾开来,一道人影缓步走了出来,约莫中年岁数,容貌极为平凡,然则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懔然, 欧阳权虽是早有猜测,依然是神情一变,“本公公不过是一时困境,相比朱桓兄,实是微不足道!” 欧阳权嘴上强硬,但心底却是暗暗jǐng惕,扪心自问,就算全盛之时也不见得能胜过此人,何况此刻伤势不轻,方才与那小子虽不过比拼一招半式,不想双臂被其雄浑的内力接连震得酸麻不已,更让他意念受了一些损伤,此刻御使运转内力,不时会升起一丝难言的晦涩,另外,他观朱桓的气息,似是比起当初更加莫测,直似一幽深水,再无一丝波澜可见,此消彼长之下,欧阳权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朱桓一声冷笑,语气中尽是压抑的怒火,“本使有此处境,不都是拜曹少钦所赐,当然,欧阳千户也是功劳不小!” 欧阳权嘴角牵动,冷笑道,“朱桓,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初你不识时务,不肯奉诏于厂公,又怎会落得今时下场,不但失去锦衣卫指挥使职务,更沦落得东躲xī zàng,不见天rì!” “混账,我锦衣卫历来直属于皇上,却要我听命于曹少钦那个阉臣,简直痴心妄想!” 朱桓似是耐心耗尽,眼中浓烈的煞气一闪而逝,厉声道,“以往种种,不必再费唇舌,欧阳权,本使今夜先要处理锦衣卫的家事,至于跟你东厂的仇怨,来rì自会清算!” “我要说不呢!”欧阳权一挑眉头,冷声道, “呵呵!”朱桓怒极反笑,于欧阳权惊诧的眼神中,四道身影缓缓自几处yīn影下走了出来,手中所持森寒弩箭,遥遥对准了他, “欧阳权,除去身法迅捷之外,你还有什么可取!何况,此刻你似乎伤势不轻!” “哼!”欧阳权脸sè铁青,身形微颤,似是想动手攻击,不想森寒的弩箭立即随之移动,僵持了数息,欧阳权终是心一横,纵身翻跃,几下闪烁后,离开了此地, “公公!”张鹏一声大喝,仅剩的右眼中尽是竭斯底里的绝望, “还有什么遗言么!”朱桓眼眸中泛着浓郁的杀气,转而看向左前方的张鹏, “、、、” 不想他刚要开口,一记惨厉的刀光骤然闪现,携着无尽的煞气,掠过了他的咽喉。 “嘶” 刀光消失后,空中似乎传来了一丝悦耳的风声, 。。。。。。。。。。。。。。。。。。。。。。。。。。。。。 “还有什么要说么!” “、、、这一生追随师兄,我并不后悔,我只是恨、、恨、、” “、、、恨我二人,看不到师兄、、、君临江湖、、” 随着最后话语落尽,二人的眼神也随之溃散、、、 “师弟!” 院落内尽是凄厉的悲呼声,众人都是自生死间挣扎过来的,感情深厚自不必多说,何况亦有多年相伴,虽不免时有小风浪,但争执过后,再次和睦,反而更能牢固情谊,如今看着二人逝于面前,又如何忍得住心中悲痛, “火化了吧!” 人死如灯灭,即已离开尘世,自是一切为空! 、、、、、、、、 火光冲天,灼热的气浪弥漫整个院落,二人的身躯缓缓自熊熊烈火中消逝, 火势渐大,陆猴儿漆黑的眼眸被灼映得一片赤红,然而无论火光如何势大,那一丝晶莹的泪滴却是怎么也无法淹没, “轰” 随着丝线滑落眼尖,陆猴儿只觉泥丸宫一声剧烈的震响,所有的烦杂声响都于一刹那泯灭无踪, 由jīng气神凝炼而成十二元辰意念,此刻竟是不自主轻微震荡起来,丝丝颤栗压抑的气息快速弥漫开来,犹如远古星辰耗尽亿万年的寿元,似是要炸裂毁灭的前兆, 就在这时,九道森然的剑意于陆猴儿诸处窍**上升腾而起,翻滚不定,内中更是演化险峻的山峦险峰,似是挽救什么,不甘就此湮没逝去, “万古星辰亦有破碎毁灭之rì,区区险峻山峰,如何能之不灭!” “咔咔、、、”一丝极微弱的破裂声突然传来,亦是突然消散,众人却是听得不由一个激灵,浑身一颤,离得近的韩俊二人更是不自主的捂住了胸口,似乎这几丝破裂声乃是从他们心头响起, “喝!”陆猴儿突然睁开双眸,森寒的剑意迅速褪去,一股苍凉的破灭气息猛地自其身上缭绕而出,急如星星之火化作燎原之势,迅速弥漫其周身丈许内外, “恭贺师兄,洗尽铅华,神功大成!” 陆猴儿微微点了点头,面上无悲无喜,随后缓缓伸出右手,猛地向下一按,那冲天的红光受其气势激荡,竟是快速的暗淡下去,直至熄灭, 一丝话语随之轻轻响起,似自语,又似承诺, “恨、、、不该再有了!” 。。。。。。。。。。。。。。。。。。。。。。。。。。。。。。。。。。。。。。。。。。。。。。。。。。 第九十八章 伊人容颜 “你没事吧?”一道悠悠的话语传了过来,清悦的声音中尽是关切,任盈盈虽然亦被陆猴儿身上汹涌的气势压抑着,心中也明白这是他功力骤升,以致一时无法控制,方才气势肆虐,不过感受着这气势中充斥的强烈破灭气息,终是没能忍住心中担忧, “没事!”陆猴儿微微摇头,语气中不自主的蕴含一丝温柔,身躯一颤,那有如实质的气势便自收回体内, 陆猴儿随之神情一正,肃然道,“韩俊,你二人即刻返回华山,沿途不可有一丝耽搁,至于此行所发生的事,可一五一十禀报于师父!” 随后,陆猴儿目中泛起丝丝jīng光,快速向众人连点九下,“尔等留下,其余之人沿途护佑你二人,” “是,师兄!” 被点中的九人,立即出列,极为醒目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一点伤势,仅是面sè苍白,内力虚耗过度而已,此次大战后,不但陆猴儿,一干华山弟子亦是功力jīng进不少,其中翘楚如韩俊,于生死之际领悟岁暮天寒一式的jīng髓,剑意激增,只待修养之后,便是一大助力,而这九人亦是进境匪浅,仅次于他, 华山气宗一脉,讲究以气御剑,并非只是以深厚的内力挥舞长剑,以力破巧,而是jīng修内功,以jīng纯内力滋养意念,领悟剑意,如此一来也就不必刻意雕琢剑招, 这二十余人,自入华山之rì,就勤修华山九剑,不过未免博而不jīng,遂各人主修其中一式,如此不但进境快速,也能聚合九人,演练剑阵,如今,这九人终是于锦衣卫惨烈厮杀,生死一线之际,参透各自所修剑式的jīng髓,凝炼出森然剑意、、、 。。。。。。。。。 月光瑟瑟,洒下无数银辉,庭院一处树下,两道人影静静的站立着,于沉默中,丝丝无言的气息缓缓缭绕着, 任盈盈面纱下的俏脸升起了丝丝红霞,纤长的睫毛不时闪烁一下,却犹自强撑着,不肯转过头去, 慢慢的,一丝苦涩的滋味从她的心头升起,莫非他还是如当rì一样,有所顾忌,不敢明言、、、还是,一直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就在心头思绪纷乱之时,任盈盈突然觉得面上一凉,一丝微风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 “面纱?!” 任盈盈心头一惊,随之一丝喜悦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顷刻间就占据了整个心灵,凝神望去,只见陆猴儿手中正拿着一块丝绸黑纱,而一向清亮深邃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极为罕见的失神,更有着丝丝痴迷之意,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当真么!” 任盈盈轻俏一笑,有如百花盛开,那秀丽绝伦的晶莹脸庞,此时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于星月银辉照映下,更是散发出丝丝柔和的光芒,直是明艳不可方物, “当真,”不知怎么的,陆猴儿觉得眉心一跳,整个人就感到阵阵恍惚,左手更是不自禁伸了出去,直往盈盈的俏脸拂去, “你、、、”任盈盈脚步一挫,就避了过去,只是脸上的红晕更甚,眼中亦是流露出丝丝恼意, 于此刹那,陆猴儿拂空的左手猛地握紧,掌心顿时炸裂数道刺耳的气爆声,恍惚的眼神受此刺激,闪过了一丝清明,当下他便席地而坐,竟是转入了深层次的练功状态, 刚将意念沉入眉心泥丸宫,陆猴儿就感受到一股无边无尽的苍凉气息铺天盖地的碾压过来,而浩瀚无垠的十二颗元辰,此时不但周身紫雾尽数不见,原本如紫玉一般晶莹通彻的元辰,也分布着数道至十数道不等的深深裂痕,似乎随时都会炸裂开来,化作尘埃消失, “真是机缘天定,时也命也!”陆猴儿心头叹息,语气中尽是感慨,原本那十二元辰虽是浩大无匹,实则外强中干,真正身具莫大威能的乃是其周边的紫雾,而这便是紫霞神功的根基所在,依着陆猴儿估计,若是想将紫雾真正溶入元辰之中,只怕尚要数年的功夫, 不想今夜一役,洗尽铅华后,竟有如此机缘,也难怪一旦步入孕神之境后,便有一朝悟道之说,盖因自此境界后,单论内力滋养,实是效果甚微,若然不能明悟,只怕数年都会原地不前, “不过虽是机缘,但是又何尝不是重重凶险!”此时的元辰虽是凝练异常,却是或缓或快的运转着,无一丝玄妙可言,更是不断的四散着苍凉的寂灭气息,一个不慎,就可能是元辰尽毁,跌落境界的悲惨下场, 陆猴儿不敢大意,意念一动,元辰深处缓缓升腾起丝丝烟雾,汇合成一道虚影,虚影一现,气势尚未显露,周身空间就荡起了阵阵涟漪,之后,虚影双手连连掐决,不停变幻手势,当十二个剑诀尽数掐尽,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随之释放而出,那澎湃的苍凉气势受此席卷,立刻纷纷倒飞而回,尽数缩入各自元辰之内, “乾坤倒转,星辰移位!” 虚影一声暴喝,双手于虚空划过幻隐幻灭的痕迹, “轰隆隆!” 十二元辰受此激荡,强烈的震动起来,丝丝紫雾不断自裂缝中伸缩不定,似是强烈的抗拒着,不甘乖乖就位, “还不归位,更待何时!” 虚影一声暴喝,剧烈的音啸弥漫虚空,双手挥动更加狂暴,霸道的气劲或吞或吐,狠狠的轰击着十二元辰, “咔咔、、、” 元辰终究再难抗拒虚影的意志,俱是或近或远的移动起来,当十二元辰最终落定,缓缓运转后,其体表的裂痕竟是慢慢扭曲起来,似蟒似蛟般游动着,凝神看去,像极了篆体字迹,虚影看着这一切,淡然一笑,随即分化归入了元辰深处, 、、、、、、 “喝!” 陆猴儿徒然睁开双眸,丝丝刺眼的jīng光闪烁而过,右手猛地挥出一掌,直直击中丈许之外的磐石,“砰!”一个数寸之深的清晰掌印立即浮现其上,更让人惊愕的是,半息之后,那掌印边缘突兀爆裂出数道裂痕,快速往周边延伸而去、、、最后“咔嚓”一声,整块磐石破裂成了十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石, “呵呵、、、” 陆猴儿终是难掩饰欣喜之情,忍不住清笑起来,笑声绵绵不断,震得庭院之中的树木纷纷摇曳晃动,就连垂落的清辉月sè也微微扭曲起来, 如今,他的意境堪堪步入大成之境,能以元辰运转演绎昼夜分合,子午交替之玄妙,以往他虽也有此想法,但就怕元辰外强中干,不堪负重,一旦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只能徐徐图之, 此刻,就算面对左冷禅,谁生谁死,也已成了未知之数, 、、、、、、 “刚才我无心的、、、”心情平复后,陆猴儿就忆起了方才的轻浮行径,不禁有些歉意的看向盈盈, “这不怪你,”任盈盈轻声道,心中却也升起了一丝窃喜,毕竟女为悦己者容,陆猴儿有此失态,固然有功力骤升,心境不稳之故,但盈盈艳丽绝伦的绝世容颜,也是缘由之一, 不过,这样一来,二人之间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彼此对视,也不再有一丝拘谨, 。。。。。。。。。。。。。。。。。。。。。。。。。。。。。。。。。。。。。。。。。。。。 第九十九章 正邪云集 柔和的月光下,盈盈的容颜愈加动人, 不过陆猴儿此刻已是步入孕神大成之境,又岂会似当年混迹市井时那么肤浅,不过一想那一月半余,盈盈无一丝大小姐的架子,关切照顾,更是时时以琴音助他调理伤势,滋养心神、、、就愈加看得痴迷,当然,那时常烤糊的野味亦是难以忘怀,远胜于任何一道山珍海味, “对了,盈盈,你是怎么知道今夜会有人偷袭我华山派?” 陆猴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以往听命于她的**人物,多半是缘于她是神教圣姑,地位尊崇,可如今她已被神教的高层所不容,只怕多数人都是早早脱离了她的视线,她又是从何处得到情报, 任盈盈脸上浮现一丝复杂神sè,轻声言道,“我爹,脱困了!” 一听此话,陆猴儿神情立即一变,虽是半个呼吸就已恢复过来,但又如何能逃过任盈盈的凝视, “你是不是担心,我爹出世后,江湖自此多事,再无宁rì!” 听着盈盈幽怨的话语,陆猴儿眼中掠过了一丝不忍,言道“江湖争斗,历来就不会平息,除非个个如佛门高僧那般,淡化贪嗔痴三念!关于这点,我不会这么小气!” “就算如此,万一rì后你与我爹相遇,言语不合、、、”任盈盈一想到二人冲突后的情况,一时索然,便没了话语,她深知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任我行自不必多说,多年身居神教教主之位,傲气之重可想而知,至于陆猴儿,虽然平时谦和,然则以弱冠之际,便有如此功力,又岂会没有一丝锐气, “放心吧,就算真的言语不合,我多下谦让就是!”看着盈盈脸上的无助神sè,陆猴儿差点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怜惜疼爱,但又怕唐突佳人,只好忍了下来, 其实,对于任我行,他并不怎么担心,他担心的反而是师父那一关,师父时时刻刻都想将华山派发扬光大,以慰师祖在天之灵,而华山先前又太过羸弱,无奈只能严厉要求门下弟子,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例外,生怕会有一丝墨点污染门派声誉,真不知师父知道此事后,会罚我去思过崖面壁几年, “真的么?”见得陆猴儿肯定的神sè,任盈盈脸上当即绽放出清艳的笑容,顿了下,她又言道,“其实,我爹之所以能重见天rì,实是多亏了你大师兄令狐冲相助!” “大师兄?!”陆猴儿目光霍然凝视,语气中不觉带着强烈的起伏,“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哼,谁让你当初犹豫不决的,这是本姑娘给你的惩罚,就要你一直担心着!” 陆猴儿顿时言语一塞,不过如此看来,大师兄应当没事,否则盈盈就不会是这般神情了, 任盈盈瞥了他一眼,继续言道,“当时,我跟向叔叔的行踪败露,被正邪两派的高手追杀,不想你大师兄路见不平,竟是不顾五岳剑派的情谊,强行助我等脱困,事后从他口中得知,原来是嵩山派先不仁义,派遣钟镇暗施辣手,之后更是接连刺杀于他、、、” “又是左冷禅!”陆猴儿一听,清亮的眼眸一下升起狰狞厉气,几yù择人而噬,所幸他已将境界初步稳固,否则那摄人的气势又要暴走了, 任盈盈遂又言道,不过这次语气中尽是感叹,“你大师兄虽然内力不济,但剑术之高,堪称奇绝,就连向叔叔也是视之如见鬼魅,如今华山派一门双杰,不久之后,必定会名震江湖、、、” “内力不济,剑术奇绝?”陆猴儿听得眉头一皱,心头的疑惑愈加增多,大师兄的紫霞神功明明几近大成,何况自己还将窍**秘术传授给了他,何来内力不济!至于剑术奇绝,莫非他已将剑法炼至一剑破万法的境界、、、 “那我大师兄如今身在何方?” 出乎陆猴儿的意料,任盈盈竟是微微摇头,“当rì就只有我爹跟向叔叔回来,不见你大师兄,听我爹说,他似乎正于一处静谧之地疗伤静养,” “也罢,他rì遇到任我行,当面问清楚就是!” 得知令狐冲安然无恙,陆猴儿终是斩碎了困扰心头月余的枷锁, 、、、、、、 当天边绽放出一丝耀眼的红光后,庭院中便只余下一袭青影,然而空中未散的淡淡幽香,似是见证着什么, “师兄!”人尚未可见,急切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数息之后,林平之方才进了庭院,却见他面上流露着极为凝重的神sè, “林师弟,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师兄,方才几位师兄去临渊阁收购膳食时,却见沿途无数江湖人士聚集流转,其中不但有我五岳剑派其余四派,就连昆仑,峨眉,崆峒等派也已到来,至于邪教中人,有名的如黄河老祖,黄伯流司马大等人,甚至连云南五仙教都率众而来,其他不入流的更是不知凡几,不过怪异的是,rì月神教却是一人未到、、、” 每说一门派,林平之的心境就震动一下,若是换作当年的福威镖局大少爷,又岂敢这么随意称呼各大门派, 陆猴儿听后,微显出神的双眸快速闪过了一丝紫气,悠然道,“算算rì子,也该是时候了!” “师兄,如今正邪两道云集,一旦稍有冲突,只怕、、、” “林师弟,你想说什么!” 林平之一咬牙,终是言道,“师兄,未免小弟之事牵连师门,不如就将剑谱拓印一份,然后把袈裟、、、” “呵呵,林师弟,为兄问你,数十年前,你可知江湖上广传的八字颂言!” 林平之一愣,不懂师兄何意,遂言道,“小弟不知,请师兄赐教!” “拳出少林,剑归华山!” 陆猴儿一甩袖袍,脚下似缓实快,步出了庭院,不过清朗的话语却是如云烟缭绕,久久未散, “拳出少林,剑归华山?!”林平之听后,口中不断咀嚼重复,面上的神sè更是变幻不停,半响之后,神情一肃,忙快步跟了上去, 。。。。。。。。。。。。。。。。。。。。。。。。。。。。。。。。。。。。。。。。。。。。 第一百章 天松寻仇 此时福威镖局大门前,站立着四道身影,看其等服饰,正是五岳剑派中人,领头的嵩山弟子面上似有犹豫,竟是不敢直接闯入进去, “狄师兄,诸位师叔吩咐我等前来请华山派的师兄移驾相助,何以你迟迟不进门呢!”一道娇媚却不失纯真的声音幽幽响起,语气中似有深深的疑惑, 此人乃是左冷禅座下弟子狄修,此行也是与左惜弘一道前来,不过此时他可谓有些进退维谷, 数rì前临渊阁一役,大师兄跟两位师叔先后败于那小子之手,如此霸道威势,他又岂敢胡乱放肆,可若是派人通传,就会弱了嵩山威名、、、 “师妹,你有所不知,并非为兄不想进去,而是如今陆师兄身份不同往rì,当rì我师父寿辰之rì,岳师伯便已当着众位师叔师伯的面,钦定陆师兄为下一任华山掌门,若是我等就这么贸贸然进去,怕是会礼数不周!” “这、、、不如我进去通传一下吧!” “师妹且慢!”狄修连忙叫住了她,当下一咬牙,聚气丹田,猛然出声,浑厚的声音随之传了进去 “嵩山派狄修,携同泰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弟子前来拜会华山陆师兄!”滚滚音浪遥遥传了出去,声势也算浩大,不想回音未起,就听一道温和的话语悠悠传来, “就请几位师弟进来一叙!” 骤然听来,似是自极远之处传来,却是字字清晰,如言提其耳,狄修压下心头的惊骇,忙快步走了进去,数十息后,众人便到了大厅,谁想刚一踏入,就感到一股深沉的压抑气息迎面而来,站立稍久,竟是自心底升起了一丝身处暗流漩涡的窒息感, “好重的煞气!” 为首的狄修看着面前十余人,心头凛然,只见陆猴儿好整以暇的坐于首座之上,虽未显山露水,但周身却缭绕着一股似有似无如山似岳的沉重气势,而其身侧的九道身影,持剑而立,虽是静默无声,但那凝而不发的气息,着实凌厉,直似九柄剑意森然的利剑,至于最后一个,身上虽然也有一丝惨厉气息,但气息微弱,倒是不足为虑, 狄修不敢有一丝迟疑,忙略微俯了下身,言道,“左盟主、、、座下弟子狄修见过华山陆师兄!” 狄修只觉刚一说左盟主三个字时,一股浩如星空的霸道气势骤然闪现,一下子就心神尽失,这一刹那,尽是茫茫然无所知,不过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狄修只道是受大厅内气势压抑,以致神情恍惚,遂不加理会,却犹未不知已然去鬼门关游走了一次, “不知狄师弟率领其余三派师弟前来,所为何事?” 陆猴儿看了下另外三人,却有两个是熟人,那清秀尼姑正是仪琳,而身穿衡山服饰的正是跟随刘正风前来的向大年,至于另一个年轻道士,似乎当rì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时,一直站于天门道长身后,想来应是他的弟子, “不瞒陆师兄,我此次前来,乃是有请陆师兄移驾临渊阁,”狄修顿了下,看了眼陆猴儿的神sè,又继续言道,“如今江湖谣言纷起,正邪两道的江湖人士都为谋夺子虚乌有的辟邪家谱,齐聚福州,未免华山派势单力孤,因此诸位师叔商议,自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福祸与共!” “福祸与共?!”陆猴儿心头冷笑几声,眼中尽是漠视,平淡言道,“不知是哪几位师叔?” “泰山派玉磬子,玉音子及天松三位道长,北岳恒山定逸师太,而我嵩山跟南岳衡山三位师叔,陆师兄已是见过,” “也罢,即是诸位师叔的意思,那我华山派当然不能独排众议,这就起身吧,” “陆师兄,请!” 、、、、、、、、、、、、 约莫数个时辰后,临渊阁已是现于视野之内,不过这一路而来,却是随处可见江湖人士,这些人服饰不同,所持兵器不同,但是偶尔瞥向身穿青衫的华山弟子时,眼中却不约而同闪过隐晦的贪婪之sè, 不想正于到达之际,临渊阁内竟是传来一阵刺耳的金铁相交之声,之后便有两道身影自二楼飞跃而出,一息未到,又有数十道身影先后爆shè而出, 尚未行近,就听一道略带怒火的粗狂话语传来, “牛鼻子,你若是再纠缠不清,就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田伯光,今rì我天松誓要为武林除害,杀了你这万恶不赦的yín贼!” “哈哈、、、你有这个本事吗!上次若不是那小尼姑替你求情,你早就成了本大爷刀下亡魂,” “你这yín贼,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今rì我正道群雄聚集,就算我天松力战而死,你也无法逃离升天!” “怎么?莫非你想以多欺少?看来泰山派也不外如是,真是枉居名门正派!” 、、、、、、 此刻,陆猴儿等人也到了临渊阁楼下,由着小二牵走马匹,就缓步走入了争斗之地,只见场中有两人正对峙着,其中一人,头挽发髻,身着道袍,正是当今泰山掌门的师弟天松道长,而另一人,面貌粗犷,手持长刀,虽也是神情凝重,不过其过半的注意放于一旁站立的数十人, 陆猴儿随之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这数十人中有正有邪,分派而立,不过,其中倒有一男一女引起了他一丝关注,看二人服饰,乃是昆仑峨嵋两派弟子,那男子约莫二十六七,温文尔雅,像似柔弱的书生,然而以陆猴儿隐晦的意念感应,其功力或许比之左惜弘也不遑多让, 至于那女子,双眸似杏,肤若凝脂,清秀异常,但其不时闪烁的眼神,却让陆猴儿感觉甚是怪异,只因那目光竟是掠向田伯光而去, 须知田伯光乃是臭名远扬的采花大盗,一般女子见他,都是畏之如虎,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却尽是戏谑之sè,似乎她才是猛虎,而田伯光只是待宰的柔弱羔羊,若不是她自忖功力远胜田伯光,便是曾练功走火入魔,以致神志会不时恍惚,不过看其此刻灵动的眼神,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后者、、、 。。。。。。。。。。。。。。。。。。。。。。。。。。。。。。。。。。。。。。。。。。。。 第一百零一章 各显身手(1) “你就是华山派陆公子?!” 不等陆猴儿向五岳剑派几位师叔行礼,那数十人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娇腻的声音, 陆猴儿循声望去,只见那出声之人,是个二十六七的女子,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sè彩灿烂,耳上垂着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风韵甚佳,加之那婉约动人的娇媚声音,着实能勾人心魂, “苗家服饰!”陆猴儿目光微转,便是心头一凛,又见其身后站立着四个女子,亦是清一sè的蓝布染花衣衫,腰中缚一条绣花腰带,而那数十人中的正邪之士,都是或远或近的离其不少距离, “姑娘可是云南五仙教蓝教主!” 那女子眼中媚意流转,轻笑道,“眼光不错嘛,我便是蓝凤凰,” “妖女,好不知羞!”蓝凤凰话语一落,那峨眉派的清秀女子便是一吐舌头,轻声道,却是因蓝凤凰当众吐露其芳名,而无一丝羞赧之意, “嗯?!”陆猴儿突然感觉一丝yīn冷的心悸气息,以他此时的境界,虽未有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敏锐,但于一刹那yù要降临的祸患还是能略微感知的,当下就将目光锁向来源之处,入目之处,乃是一只晶莹的玉手,然则怪异的是,其指甲上竟有微弱的赤黄青白黑五sè流转而出,散发着丝丝诡异危险的气息, “月儿,不得无礼!”清秀女子身边的中年男子一见蓝凤凰神sè不对,忙严厉呵斥, 那被称为月儿的女子嘴一撇,恨恨的转过了头,那中年男子有些溺爱的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蓝凤凰,双手一揖,言道,“小侄年幼无礼,还请蓝教主见谅!” 蓝凤凰娇哼了一声,右手微微一震,那五彩sè泽立即受敛下去, “不知蓝教主找陆某,有什么事!”陆猴儿压下心中的诸般心绪,问道, 蓝凤凰娇滴滴一笑,方才的厌恨转眼不见,言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奇异之处,能让一向视天下男子为无物的女子对你倾心爱慕!”说到女子二字时,蓝凤凰罕有的收敛了一丝笑意, 此言一出,可谓群雄sè变,能让蓝凤凰的语气稍显恭敬的女子,天下又有何人!不少人望向陆猴儿的目光立即变得隐晦复杂起来,其中尤以嵩山派左惜弘三人最甚,那几乎是久旱逢甘霖的无边欣喜, “这、、、多谢蓝教主赞誉!”陆猴儿眼中掠过一丝意外,实是想不到这蓝凤凰如此直率,竟是当着正邪群雄面前说漏此事,然而木已成舟,又有什么不敢直认的, “师兄(义父)大事可成矣!” 一听陆猴儿变相承认,左惜弘三人终是喜怒行于其sè,再也无法忍住眼眸中那一丝欣喜, “田伯光,拿命来!” 恰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吸引了众人的心思,却是天松忍不住出手了, 只见他长剑一抖,右脚顺势滑出四步,剑尖颤动,直取田伯光胸前数处大**,田伯光轻蔑一笑,右腕徒振,手中长刀猛地化作电闪之势,劈向天松小腹,看其威势,只怕剑未至,就会被长刀撕裂, “又是这一招么!”天松压下心头似cháo水般的情绪,左脚猛然扭踏三步,于田伯光诧异的眼神中,轻易的避过了刀锋,同时长剑斜刺,急速点向他的左肩要**, 见攻势无效,田伯光随即身形一转,手中长刀快速反撩而上,携着微弱的刺耳音爆,迎了上去, “锵!” 刀剑刚一碰触,天松便一转手腕,长剑应势圈转,绞杀过去,不想田伯光速度徒增,欺了进来,长刀震荡,一下撕裂了天松的剑光,下一刹那,寒光闪烁的刀锋已是与其咽喉不足数寸, “住手!” “尔敢!” 眼看天松就要命丧,人群中一下爆发出数道怒喝,尤以泰山弟子最是神情汹涌,然而田伯光却是置之不理,反而狂笑数声,嘴角牵起丝丝狞笑,刀势更是加快了数分, 谁知命悬一线之际,天松脸上并未流露一丝惊惧,只见他左足飞快横移三步,右足则顺势踏出五个玄奥脚印,这一扭转,竟是险险避过了长刀,然而刀锋过处,劲气攒shè,一下削落了其数十根青丝,又于其脖颈划出了一道约半寸长的血痕, 天松心有戚戚之余,也不失血xìng,不顾伤势,长剑一挺,飞快刺出五剑,每一剑皆苍然蕴有古意,剑势凛冽,一下扳回劣势,似乎下一刻便能一雪前耻, 衡山回雁楼一役,天松将其引为平生大辱,回山之后,就卸下所有职务,终rì不出院落,闭关苦修,如今再遇旧敌,终是大放异彩,可算是扬眉吐气, “泰山十八盘!五大夫剑!” 人群中两个身穿泰山道袍的年老道士,一见天松施的身法跟剑招,不由得神情一变,对视一眼后,浑浊的眼眸中快速掠过了几丝yīn霾之气, “呵、、”田伯光一声冷笑,身躯微微一顿,之后长刀骤然反撩,连连挥砍,看似杂乱无章,然而每一记削砍,撩杀,无不即狠又准,于后发先至中将五大夫剑一一挡下, “如今正教高手云集,久缠无益,不如先行离去、、、”思定之后,田伯光当即不再迟疑,身形一展,就脱离了战局,再一闪烁,人已在三丈开外,万里独行,可见其潇洒, “yín贼,休走!” 一见田伯光逃离,当即就有六七道身影腾跃而出,追逐上去,然而其势虽猛,不过数息之后,就被甩落开去, 众人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几丝可惜,不少人看向天松的眼神,不免微有异样,甚至隐约有责怪之意,即无这份功力,又何必强出手,这么一来,就算真有功力诛杀此獠的,却是名声在外,也不想落个以多欺少的污点,再则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单以轻功而论,也算数一数二,否则他作恶多年,岂能逍遥至今,若是一个不慎,连追都追不上,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陆猴儿心头一叹,就yù震动窍**,不想心有所感,缓缓顿住了已然飘离地面寸余的身躯, 刹那后,一道人影扑shè而出,只见其身形掠动之余,微微前倾,整根脊椎则依着某种韵律时强时弱的摇曳着,一眼望去,像极了一条直立而行的大蛇,不过数个起落,就超越了追逐而去的几道身影,依此下去,不出四五息,就能追上田伯光了, “好厉害的蛇行身法!” “是她?!” 追逐而去之人正是那峨眉弟子,此刻她身形如电,衣衫拂动,长发飘舞,本是清秀的俏脸,又平添了几丝英气, 三息过后,二人的距离已不足丈许,骤然间,那女子右手五指一弯一曲,立刻呜呜声大作,五根纤纤玉指猛地缭绕出尖锐的螺旋劲气,直取田伯光头颅,看其威势,一旦抓实,必定能破出五个窟窿, “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如此清秀的女子一出手,竟是如此狠辣,不过看其气息,并未有旁门左道的yīn煞戾气,反而隐约可见道家中正平和的韵味,当真怪事!” 。。。。。。。。。。。。。。。。。。。。。。。。。。。。。。。。。。。。。。。。。。。。(国庆偷懒,赔罪赔罪。。。) 第一百零二章 各显身手(2) 风声呼啸,吹刮着田伯光衣衫嗤嗤裂响,此时他虽是竭力运转内力,施展身法,然而与身后那道倩影却是愈拉愈近,骤然间,呜呜凄厉的风声袭来,余光撇见,不由头皮发麻,当下心一狠,急行的身躯猛地一顿,长刀反撩,璀璨刀光闪现,惨烈撕向那纤纤玉爪, 清秀女子淡然一笑,面无惧sè,曲臂似蛇般一缠一绕,五指变幻,弹向刀面,不想长刀亦是一折,横削过来,前者见状,突然凌空而起,于一刹那腾挪数个方位,一改先前那妖娆蛇形,变得极为灵巧,犹如灵狸疾走时,心灵jǐng觉,瞬息就避开了前方的危险陷阱, 二人一错而过的刹那,清秀女子五指曲弹五下,尽都击中长刀刀面, “当当当、、、” 连续五声似撞钟一般的声音响起,田伯光手心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长刀,左脚一挫,身形暴退丈许,持刀对峙,神情变得极为凝重, “这丫头好jīng纯的内力,不愧是出自玄门正宗,不过她招式虽是jīng妙,但心xìng明显稚嫩,缺乏凶狠之气,看来应该是学艺有成,刚刚下山历练的,否则方才若是拼着受点伤势,将那五道指力弹向我胸前诸处要**的话,只怕此刻战局已定,为今之计,唯有兵行险招,方能搏取一线生机,” 这一下电光火石的交手,田伯光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正要不顾有些紊乱的气息,狠辣挥刀时,数十道身影竟是趁着这一两息的功夫,分着前后急速奔走了上来,甚至其中有七八个身穿五岳剑派服饰之人分散而立,隐隐将其围困起来,打算瓮中捉鳖, 半息过后,田伯光已将气息理顺,看着一干虎视眈眈,急切想斩妖除魔的正教人士,也不敢拖延下去,只见他振臂一挥,长刀或削或劈,猛地分化出数道若隐若现的刀光,劈向那清秀女子,凄厉风声四起,内中隐约可闻无数飞沙碎石风舞, 清秀女子轻俏一笑,不闪不避,身形左右一晃,骤然幻出两道身影,如梦如幻,飞身前扑,一道似蛇般迅捷,一道似狸般轻巧,双手五指一弯一曲,爪影纷飞,竟是直接抓向刀光, “丝、、、” 刀光爪影微一相触,一下就泯灭无踪,趁此刹那,田伯光刀势一变,风声尽失,长刀只是一闪,无声无息中便已劈中那道蛇形身影,然而长刀过处,身影虽是应势消散,却无一丝鲜血挥洒, 那清秀女子巧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芳唇微张,猛地呼啸出一阵凄婉的鬼哭音啸,无形魔音震荡之下,似厉鬼索魂,沁心渗脾,令人气血翻滚,内力难继,一些隔得近的人,纷纷面sè泛白,血气翻腾,连连提气,俱是徒劳无功,不禁仓惶后退, 而此时的田伯光却是目光无神,变得呆滞起来,当这魔音一起,他就感觉眼前情景一变,似是天狗食rì,本是清亮的天sè一下变得昏暗无比,犹如深处yīn寒无比的森罗大殿,突然间,数十个衣衫破碎,堪堪遮体的女子从暗处奔跃出来,本是清美的面容,此时变得极度扭曲,充斥着浓郁无法消散的怨恨之气,双爪染血,狠狠的爪向田伯光的诸处要害, “这、、、这是、、、啊!”田伯光茫然凄吼,长刀狂舞,威势虽盛,却无一丝章法, 、、、、、、 “这yín贼怎么了,怎么一下变得疯癫起来?”一个丐帮弟子顾不得调息,不由惊愕言道, “这音啸虽然厉害,何以我等不过面sè苍白,体内气血翻滚,而田伯光竟会变成这般模样,莫非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哼,这yín贼祸害无数良家妇女,凡我正教人士,都恨不得剥其皮,拆其骨,将其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尝尽大明十大酷刑!如今被这位峨眉女侠吼成疯癫,真是便宜了他,” “兄台之言,一针见血、、、” 、、、、、、 “松纹道兄(正邪追杀向问天时,被其吸星入地小法吓退,可不是杜撰了!),想不到弦月师侄巾帼不让须眉,看来金光道兄后继有人了,然则贵派绝学之威势,更是令人心骇啊,一记音啸,竟能勾起田伯光心中的无穷业障,让其自食恶果,衰竭心力而死,着实大快人心,” 玉音子对着方才那峨嵋派的中年道士和颜笑道,言语中饱含羡慕钦佩之意,然而他话语一落,一旁的数十个左道中人神情骤变,望向场中倩影的目光,本是蕴含贪婪的眼神,缓缓升起了几丝凶厉, 这些亡命之徒,哪个手上没沾过血腥,若是单凭那峨眉弟子弦月一声音啸,就会引发业障,心力衰竭而死,光是一想这后果,饶是个个心智坚定,也是心寒不已,眼中忍不住升起丝丝残厉, 其中尤以五人为甚,一个是长发头陀,手持一柄半月形的虎头戒刀,另一人,看其穿着,似是丐帮中人,不过其双肩上却盘旋着两条三角青蛇,另外两人,身材高大,一人白净,一人黝黑,至于最后一人,身穿丝绸长袍,头顶半秃,满脸红光,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右手则是一柄尺来长的折扇,轻轻的摇曳着,神情和蔼,像个富商多过武林人士, “玉音道兄过奖了,久闻泰山五大夫剑威名,当年正邪一战,魔教十大长老尽数死于华山之上,泰山派于其中大发异彩,今rì一见,果真是功参造化,着实让贫道大开眼界,至于本门武功,却是历代师祖之辛劳,实是得自先人余荫,何足挂齿,”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攻守互助,还真是名不虚传, 松纹道人心中暗骂不已,对于玉音子这招祸水东引,实是恼怒之极,不过区区辟邪剑谱,贫道还不至于贪图,若不是掌教师兄怕你五岳剑派rì渐势大,担心让人遗忘我峨眉当年浩大声威,贫道何至于千里涉水远赴福州, 无端的,松纹心中对于华山派升起了几丝恨意,目光有些森然的瞥了一眼丈许外静立的陆猴儿及其身后的十个华山弟子, “嗯?”陆猴儿心神一动,快速掠过一丝异样,对于松纹道人的不善目光,虽然隐晦,但又如何能避过他的敏锐感知,不过对于玉音子为何相助,这反而让他极为不解,毕竟当rì嵩山寿辰之时,玉玑子明明赞成五岳合并,拥护左冷禅登位的,而他师兄弟三人一向共进退,何以此时会助我祸水东引? 陆猴儿眉头微皱,思绪纷飞,却又不得其解,然而无意中却瞥到丁勉嘴角一丝起伏的冷笑,一瞬间,心头疑惑尽数了然, 不错,应当如此,方才自己承认了与盈盈的关系,那么无论这些左道人士再怎么贪图辟邪剑谱,再怎么桀骜狂妄,也不敢明着抢夺,就算盈盈此时为rì月神教掌权之人所不容,对于这等三山五岳的下属,亦不能像以往那般生杀予夺,但毕竟余威仍在,何况方才自己暗中观察,除去蓝凤凰及所属五仙教之外,像那位两鬓银白的大汉,还有那个面皮焦黄,衣衫褴褛的书生,及其身边身材矮小的胖子等数人,怕是依旧奉诏于盈盈, 而玉音子如此行事,应该是丁勉暗中以传音之术授意,想让峨嵋派诸人暗恨于我华山,看似相助,实则暗害,待会一旦翻脸,责问我如何与魔教妖女暗中勾结谋害正教各派时,就又会多一个落井下石的正义之士, 莫非你丁勉也想让我如刘师叔那般遭受劫难?! 哼,就算拼着当场与左冷禅决裂,我陆猴儿也不会让人如同木偶一般摆布,以致辱没我华山威名, 想到这,陆猴儿眼中杀气一闪,心中已有定数, 。。。。。。。。。。。。。。。。。。。。。。。。。。。。。。。。。。。。。。。。。。。。。。 第一百零三章 各显身手(3) “啊、、、” 就在众人以为田伯光就将付诸一死时,一道啸声突兀的传来,一息未到,已变得嘹亮之极,一下就突破了凄婉魔音的封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田伯光长发狂舞,周身气息直如灾洪爆发,吹刮得地面沙石飘飞,其双目更是透着狰狞的血丝,时而清醒,时而迷茫,原本狂劈乱撩的长刀此时停了下来,横在胸前,刀锋向外,竟是震荡起了丝丝虫鸣般的嗡嗡声响, “刀震如蝉鸣?!” 清秀女子,即弦月,一听到田伯光长刀上传来的嗡嗡声响,立即面sè一正,变得凝重起来, “嘶” 这出神刹那,就听一丝微弱但极为刺耳的风声传来,尖锐的刀尖已经点到了她眉心前面,相距不过一寸距离,更为恐怖的是,此刻刀身上散发的不再是方才那逼人的寒气,而是一股几乎能熔铁化钢的灼热气息, “原本还想以九幽魔音勾起此贼业障,想让其心力衰竭而死,不想这yín贼心神如此坚定,但是若想要因祸得福,提升境界,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身形一晃,再次幻成两个身影,分错而开,任长刀自缝隙劈杀而下,两道身影,一道似蛇,一道似狸,似真似假,闪烁丝丝如梦如幻的韵味, “嘶嘶” 数声短暂急促的蛇嘶响了起来,于强烈的刀鸣中亦是清晰可闻,只见那道蛇形身影,飙shè而出,直扑田伯光,其双臂绕动,五指曲动,配合着脊椎摇曳,真如一条大蟒蛇吐露獠牙,择人而噬, 而那灵狸身形却是数个折闪,到了田伯光背后,单掌一扬,狠辣的击向其后心要**, “锵锵锵、、、” 田伯光长刀一震,刀锋上猛地迸发出金铁相交的尖锐声响,似有无数刀剑碰撞,那似狸身影受此影响,身形似是顿了顿,田伯光满是血丝的眼中立时闪过一丝明悟,刀势一变,猛地向后反撩一刀,刀身却是快速颤动起来,不再单走直线,空气被刀身强烈的震荡撕裂,出现了模糊纷乱的扭曲,令人无法琢磨长刀斩落的位置,那身形虽是竭力闪躲,亦难免被其斩中,不想长刀过处,那身形应声消散,却又无一丝鲜血挥洒而出, “呃!” 就在这时,一丝钻心的剧痛自右肩锁骨上传来,田伯光的眼眸立刻恢复了几丝清明,随即就被更为狂暴的狰狞之气淹没, “吼!” 田伯光竟是不顾伤势,长刀再次反撩,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此刻他锁骨被五根似钢似铁的玉指紧紧扣住,身形无法移动,一旦收不住刀势,或许就会饮恨于自己长刀之下, 弦月一声轻哼,不躲闪,也不后退,右手五指紧扣其锁骨,将其按于原地,左手一探,沿途幻化无数爪影,抓向刀身, “滋滋!” 弦月左手一抓住长刀,就见一股股螺旋劲气快速自其五指上迸发泯灭,不断循环,抵御着长刀传递而来的劲力,尖锐的指甲与刀身爆发着刺耳的摩擦声,终是在刀锋即将触碰其掌心时,将其紧紧扣住,不再动弹, 此刻田伯光肩骨被锁,大半身子已是气血不畅,内力更是无以为济,方才能反撩一刀,不过是依仗心头充溢的暴戾之气,此刻长刀被扣,再无反击之力,可谓生死系于一线,便在此时,五道身影似有默契一般,猛地自人群中纵了出来,杀意激荡,正是方才那目露凶光的五人, “尔敢!” 清啸传至,一道俊挺的身影后发先至,身形之快恍如雷霆闪烁,几下起落便跃至五人之前,此人一副清秀书生模样,正是那昆仑弟子, “不知死活!” 仇松年身形一顿,手中挥动,虎头戒刀寒光一闪,急速斩向其脖颈要害,细细听闻,刀身传来的丝丝轻微深沉响声,竟是像极了一头猛虎咆哮于深山老林之中, “吼”“吼” 虎啸刚起,两声凶厉的大吼也随之传来,漠北双熊一个纵身,高举双臂,猛地扑向那清秀书生,本就高大的身形猛地膨胀尺许,黑白衣衫一下鼓胀起来,如蒲扇的双掌上,青筋浮凸,随着双臂下落,快速的抖动着,每一下抖动,双掌上缭绕的劲气就凝实一分,一眼望去,几乎与厚实的熊掌无异,看其威势,足以开碑裂石, 于此刹那,一根青sè竹竿诡异浮现于清秀书生的侧身,快速点向他的太阳**,却是那严三星几个诡异的搓步,绕到了那书生身旁,若说那弦月运功时像是蟒蛇,那严三星便是竹叶青,前者以强横威势正面击杀对手,后者却是无声无息中偷袭噬杀,内中尽是yīn森毒辣之意, ”轰轰、、、“ 清秀书生握住剑柄的右手一扬,一记如梦如幻的光芒飞速闪过,连绵雷声继而自天边滚滚而来,那虎啸熊吼之音瞬息就被淹没其中,雷声一息,数道匹练凭空幻化出来,两两缠绕转动,就似太极中yīn阳鱼一般,似圆非圆,散发着丝丝浓郁的生机,一下将几人圈禁其内,一刹那便似深入重重迷雾之中,尽是茫茫然无所见, “嗤嗤、、、” 滴滴鲜血自璀璨剑光中飞洒而出,点缀出一个个渗人心神的妖异画面, “这是什么剑法,竟有如此威势?!” “先是峨眉弟子大发雌威,反手之间,就制住田伯光这采花大盗,现在昆仑派弟子更是独战群邪,也难怪这百年来,任凭五岳剑派如何兴盛,都无法撼动昆仑峨眉崆峒的地位!单是二代弟子就有这等功力,可想这三派的深厚底蕴了!” 不远处正邪人士俱是看得目眩神迷,就连陆猴儿也是微眯起了双眼,几丝jīng光不经意间自其中流露出来, “叱雷真解!就似我华山紫霞神功,只传于昆仑历代掌教的绝顶功法,看来此人定是昆仑掌教乾坤一剑震山子的大弟子,已将叱雷剑法炼至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无剑书生寒无生!” 就在这时,一道略胖的身影从剑光中闪身出来,手中一柄长扇依旧疯狂的舞动着,抵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匹练剑光,足下则是吃力的腾挪闪躲着,终是堪堪从那剑光中逃窜出来,不过此时他左手的翡翠鼻烟壶已经不知所踪,而右手的纯钢折扇亦是残破不堪,一身名贵绸衫也是剑痕丛生,有几处更是流出了潺潺血滴,可谓是狼狈之极,此人也算果决,甩手扔掉折扇,返身几个起落就跃进了人群,身手之灵活,那松纹道人不过追出丈许之远,就不见其踪影, “嘶” 一丝微弱的风声响起,众人循声一看,只见那人甩脱的折扇,竟是向着弦月激shè而去,而她方才受那五人的杀意影响,不禁有些惊神,以致右手五指上凝聚的螺旋劲气不但没有吞吐,反而松动了一丝、、、 。。。。。。。。。。。。。。。。。。。。。。。。。。。。。。。。。。。。。。。。。。。。。。 (对于这次严重的断更,枫冷深表歉意,归根是枫冷惰xìng扎根,当然,不排除其他原因,不过也不说什么了,总之是枫冷的错,此外,枫冷先前不知那评价票竟是要破费的,真是多谢支持,外加一点愧疚,由此,擅作主张,为无剑安排了一下客窜,也算一点心意,当然对于那些不间断支持的兄弟,也是深感谢意!) 第一百零四章 不可不戒 “不好!” 这一瞬息失神,弦月就感到了不妙,立刻就要吞吐五指上缭绕的劲气,震杀田伯光,然而左手上骤然传来一股螺旋劲力,宛如一头凶猛恶蛟狂暴的腾出大海,圈起无数冲天而起的螺旋水柱, 于此刹那,五道粘稠的血箭飙shè而出,猛烈撞击她的右手上,一下就冲破了她的钳制, “吼!” 田伯光一扬长刀,猛地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音啸之剧烈,几乎可见空气中震荡出若有若无的似水波纹,此刻他长发狂乱舞动,衣衫上血迹点点,双眸更是似血通红,内中狰狞戾气几乎浓郁实质,像极了受创甚深,几yù发狂的野兽, “砰砰” 就在这时,两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传来,是那漠北双熊自无数匹练纵横的剑光中跌落出来,此时他二人手臂末端处齐腕而断,殷红的鲜血不断自伤口中流出来,身上剑痕遍布,触目惊心,然而致命的的伤势却是额头一处红点,是被凌厉剑气点破神庭**致死, 仇松年根本不敢分身去看,只是疯狂挥动手中的虎头戒刀,然而剑光丛生,似水银落地,无孔不入,任凭他如何运转内力,贯注双眼周边窍**,依旧无法看清,若不是凭借多年徘徊于生死边缘孕生的一丝冥冥中对于危险的感应,只怕早已身死道消, “轰轰” 令人惊颤的滚滚雷声再次大作,此次雷声一改之前,似是绵绵无尽,三息过后,不但未曾衰弱,反而更加汹涌,同时,那一道道如梦如幻的匹练,散发的生机也是更加浓郁, “嘶” 几声短暂凄厉蛇嘶响过,两颗蛇头于剑光中先后跌飞出来,落地之后,轻微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这两条青蛇极具灵xìng,自打斗开始就伺机而动,终是抓住一个破绽,尾巴一抽,鳞甲绞缩迸发,猛地扑飞出去,咬向寒无生的脖颈要害,然而蛇再具灵xìng,终究是蛇,如何比得过人,殊不知那破绽是故意露出的,专为灭杀它们, 寒无生深知严三星的恶名,双蛇恶丐之所以能凶名在外,近半是依仗这两条青蛇,不但扑飞迅速,加之毒xìng猛烈,更是灵xìng十足,因此,若要击杀严三星,就要小心其青蛇的反噬,唯一的方法便是将其先一步扼杀, 青蛇一死,严三星便似失去毒牙的竹叶青,寒无生便不再顾忌,右手一样,一道由无数细碎光点连成的匹练急速生成,化成一道银芒,带着强横的威势,激shè向严三星,似是雷声一响,暴雨倾泻,严三星甚至来不及思索,就被匹练穿喉而过,殷红鲜血飘洒,无声倒地, 仇松年再不敢迟疑,趁着寒无生一刹那的抽离,立即闪身后退,方才不与游迅一般逃离,实是没有信心,可此时再不走,只怕再无机会,然而他尚未跨越丈许,就见无数道细碎光点铺天盖地而来,刚要举刀相抗,就觉脖颈一痛,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随之而来,尚为闭上的双眼,竟是看到地上躺着的一具无头尸体,似是与自己穿着一般无二、、、 、、、、、、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严三星几人的身死惨状,让田伯光心绪波动甚大,一时间竟是停下狂啸,静立不动, “漠北双熊一向喜爱吃人双手,说什么习武之人,双掌必定肉质鲜嫩,又有嚼劲,可如今死前被斩断双掌,严三星多是以青蛇咬杀对手,此时双双毙命,仇松年,则善于割人首级,此时反被他人枭首、、、” “而我呢?我田伯光一生多情,却又依仗武力,犯下无边罪孽、、、其实,要风流快活,青楼之中数之不尽,我又何必毁人名节、、、” 田伯光微垂眼睑,内中似有丝丝悔意升腾而起, “轰隆!” 正想着,雷声再次响起,不过比起方才,似乎少了一丝勃发的生机,雷声息后,幻化出密密枯黄斑点,宛若瑟瑟秋雨,尽是萧瑟的败落, “嗤!” 这点滴剑光演绎的枯槁,其威势虽比起方才两剑强横,然其蕴含的威力,却是犹有过之,田伯光依然静静的站立着,甚至连眼眸都没睁开, “雷动,雨点柔润,夏雷鸣,暴雨倾盆,这两道雷声,俱是孕育生机,然而秋雷响,则草木枯槁,风霜遍地,已是步入西风落叶之境,至于冬雷,似乎曾有一句诗,‘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看来我还是小觑了昆仑派的叱雷真解!” “五岳剑派崛起不过七八十年,虽然兴盛得快,却也比不上昆仑峨眉等派,若是我华山当年不曾气剑分宗,或许就、、、” 陆猴儿看着丁勉几人不断变幻的神sè,心中也是升起了几丝感慨,随即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神情猛地一变,望向场中, 于此刹那,田伯光长刀一挥,刺耳的蝉鸣声大作,一股浓郁的刀意几乎从长刀上呼之yù出,那是充斥着无边悔恨的痛苦,似是于阿鼻道地狱下,夜夜忏悔,rìrì诵经,无时不刻不想超脱的挣扎, “锵锵、、、” 刀剑不知相交多少下,金石轰鸣之声不断传来,又一声剧烈碰撞传来,二人分错而开,寒无生微微气喘,只是内力有些虚耗,至于田伯光,衣衫破碎,右边身子被鲜血染红一片,是从五个血洞中流淌而出,面sè苍白无血,然而眼眸中的血丝却是褪去了大半,更是升起了几丝平和之sè, “田伯光居然悔悟了?!这这、、、” 陆猴儿几乎难以置信,一旁诸人更是神情各异, 丁勉不自禁的紧握阔剑,眼中杀气并未衰减一丝,至于天松,紧握长剑,过了一会,只是颓然叹了口气,定逸师太则是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哈哈,这yín贼人xìng未泯,既然肯诚心忏悔,那就入我不戒门下,赐名不可不戒!” 定逸身边一个魁梧的和尚言道,声音粗犷,甚是洪亮,却是言惊四座、、、 。。。。。。。。。。。。。。。。。。。。。。。。。。。。。。 第一百零五章 桃谷四仙 “不戒的徒弟叫不可不戒,那如果将来不可不戒收了徒弟,又叫什么名字呢?”人群中却是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不想第二道却是紧接而来, “那就叫当然不可不戒!” “那当然不可不戒的弟子又叫什么呢?” “当然是叫理所当然不可不戒了!” “那理所当然不可不戒再收弟子呢?” “那就叫、、、” 、、、 “又是你们四个怪物,放完屁没有!”田伯光一听着四人话语,眼中几丝平和之气当即褪去,厉声呵斥道, “放屁放屁,好臭好臭!” 话音一落,四道身影一下从人群中跃出,一步跨出,竟似拉近了数丈距离,短短两步,就跃到了田伯光面前,一弹指为六十刹那,便是这刹那功夫,田伯光就觉双手双腿一酸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大哥,屁从何出!” “屁由肠出,点他侠谷,曲池,商阳,迎香等**!” 问话之人当下竖起双指,连连点动,可谓又狠又准,劲力几乎透**而出, “岂有此理!” 不戒一见此情形,不由大怒,猛地跃了出去,一杵挥出,力道雄浑无比,那四人不敢大意,连忙丢开田伯光,双臂舞动,迎了上去,五人刚一交手,就劲气四溢,吹刮得一旁众人一退再退, “呵!” 那四人一声清啸,身形交错而过,四条右臂突然爆长尺许,犹如猿猴揽月,一下抓住了不戒的金刚杵,劲气鼓荡,便想将其扯下,四人手臂上青筋浮凸,宛如长弓shè出利箭后,不停震荡的弓弦,嗡嗡声大作,不想不戒一个吞吐,似长鲸吸水,周身劲气澎湃,一时间竟是拉扯不下,气劲翻涌,五人却是角力起来, 正邪两道的群雄可是看得惊愕连连,方才峨眉昆仑两派的年轻高手接连上场,都无法击杀田伯光,然而这四人却是轻而易举就将其生擒,生死不由己,至于不戒,本以为不过是个疯癫和尚,想不到却也是功力通玄的高手, “这四人进退,配合默契宛如一人,应该是一母同胞,四人合一,竟能发挥出孕神初阶的威势,着实厉害!” 与他人不同,陆猴儿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情形,其实方才田伯光并非来不及反应,心神悔悟变化之后,虽然他的内力没有提升,但凭借刀势,以及一丝玄意的心境,也能凝练出几丝惨烈刀意,威势比起以往也是强横了几分, 不过终究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四人刚一出手,众人不过感觉其等气势澎湃,然而陆猴儿却是眉心一跳,泥丸宫内十二元辰运转骤然加快了一丝,却是‘看’到四人头顶之上云气激荡,如狼烟升起,竟是交织凝现出一尊四面八臂的巨灵相,那巨灵不过将胸前两臂一探一抓,田伯光那虚渺的刀意甚至来不及绽放,就被抓得粉碎,之后就被四人擒住, 而此刻五人角力,于陆猴儿眼中,却是一尊巨灵与一尊金刚角力比拼,那金刚浑身青黑sè,身着甲胄,面显忿怒状,手持金刚杵,正与巨灵八臂角力, 等等,这四人?!莫非就是、、、 陆猴儿本是平淡的神sè突然变幻,瞬息就乌云密布,yīn沉似水,缓缓将目光转向丁勉,此刻他与陆柏二人的脸sè变得极为难看,隐约透着一丝惧意,以及一丝厌恶,似乎想起了什么惨烈情景, “看来当初掳走大师兄的,十之**便是这四人,所谓的桃谷四仙,” 想到这点,丝丝yīn狠的杀意缓缓自他眼眸中升腾而起,周身破灭之气忽闪忽灭,却又不弥漫开去, “师兄,你、、、”林平之感觉有异,忙转头看去,不想刚一对视,就觉一阵冰冷自心头升起,视线所至,尽是无穷的凛冽罡风,似是身置大冬天,跌落水池之中,全身四亿八千万毛孔都清晰传来似钢针刺扎的痛感,偏偏手脚僵硬,无法挣脱,眼看着就要溺水身亡,突然心头一轻,继而一股热气自头顶涌入,迅速于筋脉中游走一遍,神智随之便恢复了过来,入眼一看,却是一对柔和漆黑的眼眸,带着几丝歉意,不负方才那yīn冷无边的杀意, 林平之略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却也起伏不定,原本他还担心华山只余十人,面对虎视眈眈的正邪两道数百人马,必定凶多吉少,就算陆猴儿功力卓绝,但人力终有穷尽,对于避邪剑谱的诱惑,只怕五岳剑派其余四派,也未必会同气连枝,不过此刻无意中略窥陆猴儿的功力,林平之心中再无半点担忧,单凭一个充斥杀意的眼神,便能令他如坠深渊,无力无援,可见其冰山一角, 或许蒙师兄教诲,数年之后,真的能手刃余沧海跟木高峰这两个狗贼!想到这,林平之紧握的右手关节,浮现了几丝苍白之sè,却是他太过**,气血难以运行所至, 、、、 “不打了,不打了!” 桃根仙猛地松开金刚杵,闪身飞退,另外三人也立即退了下去, 不戒暗舒了一口气,言道,“想不到数月不见,你们这四个怪物功力又jīng进了一点,” “过奖过奖,你这酒肉和尚也不差,” “哼,”不戒轻哼了一声,不再多作争执,言道,“田伯光现在已经入我门下,你们还不给他解开**道!” “他是你的门下,跟我们给不给他解开**道有什么关系!” “就是,何况只是你说收他入门,他又没说要入你门下!” 不戒脸上闪过几丝恼意,“我不戒开口,他敢不答应么!” “真是好笑,凭什么你开口,他就要答应呢!” “凭我手中的金刚杵!”不戒一声狂吼,意念震荡,那一尊面呈疯狂状的金刚怒像变得更为清晰,甚至连皮肤上的青黑纹理都隐约可见, “轰!” 桃谷四仙亦是意念交汇,气势激涌,那尊四面八臂,空手结印的巨灵再次凝现,将迎面压迫而来的气势抵御住, “呃、、、”田伯光一身闷哼,受这两道强烈气势的压迫,脸上不由浮出异常cháo红,身体亦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丝光影掠动,一道身影靠近了田伯光,手中长剑急速点出,刺向了他背心要害,不想剑尖尚离寸许,骤然一道刺眼亮光闪过,那人立时倒地身亡, “田伯光,你敢杀我嵩山弟子?!” 丁勉高大胖硕的身形自人群中缓步而出,手中阔剑一振,话语中蕴含着强烈的怒气,他万万想不到此刻五岳剑派齐至,田伯光竟然还有胆量杀他嵩山弟子, “呐,你说田伯光入你门下,那也就是遁入空门,可是要遵守佛门戒律,不过现在他又杀了人,那就入不了你门下!” “就算真入了你门下,可一旦犯了杀戒,还是要被逐出空门!” “那么我们也就不用给他解**了!”似乎取得了什么大胜利,桃谷四仙脸上笑意连连, “哼!”不戒一时语塞,恨恨的甩了甩衣袖,不再言语, “笑话!我不杀他难道让他杀我!”田伯光虽然面sè苍白,方才被桃谷四仙一番肆虐,气息又微弱了几分,但对于丁勉的喝问,却也目光森然,所幸桃谷四仙点的**道并非断截气血内力,否则怕是已经身死, 陆柏亦是一声冷笑,道“本以为你这yín贼会改过自新,想不到依旧这般狠辣,看来就算是佛祖降临,也无法渡化你,如此,就由我嵩山派替天行道吧!”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一声佛号传来,佛音祥和,梵唱飘渺,似乎空中也舞起了朵朵金莲, “十八道梵唱,莫非是大阿罗汉神功?!” 陆猴儿神情一变,立即看向来人,那道梵唱中蕴含着十八道吟诵,然而来人境界高深,竟是重叠着宛如一声, 第一百零六章 意境威势 一眼望去,却见十数个身着黄袍的僧人缓步而来,只一眼,陆猴儿的目光就转向了领头的僧人,此人年纪甚大,面容枯槁,面连皱褶,却隐隐流转淡淡光晕,显得宝相庄严, 一见来人,丁勉二人对视一眼,俱是闪过一丝意外,便yù上前见礼,不想有人抢到了他们跟前, “老和尚你来得好,你说说我们对不对!” “为什么要老和尚说呢,不能让他身边的小和尚说吗!” “小和尚道行不够,如何能明白!” “为什么小和尚的道行就低呢?” 、、、 见这四人纠缠,陆猴儿也不想再多作等待,一步跨出,身形似梦似幻,似云烟明灭,瞬间到了四人身前,口绽罡雷,滚滚音啸而出, “你们便是桃谷四仙?!” “岂有此理,小娃娃,你可是华山弟子?!” 陆猴儿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却不开口, “令狐冲明明说华山派上下对于我们桃谷四仙,都是如雷贯耳,可你竟然不认识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不奇怪、、、令狐冲说华山派弟子仰慕我们么,但他们未必有机会见到我们桃谷四仙,那么他不认识我们也不奇怪!” “也对!” “你们,该死!” 陆猴儿不再掩饰杀气,一刹那,无穷尽的yīn冷气息自他身上激荡,如**席卷而出 “混账!” 桃谷四仙顿时向前一纵,跃至陆猴儿面前,屈臂一探,就抓住了他的四肢,整个过程,不过刹那之短, “吼吼、、、” 四声音啸几乎同时爆发,那似猿魔般粗壮的手臂,威力之强绝对能生撕虎豹,然而一拉一扯,却是无法撼动陆猴儿分毫,只见其周身无数气劲不断滋生泯灭,劲气灌注,一身青衫吹刮得似暴洪泛滥,狂乱舞动着, 坚硬异常的青石地面,也被他生生踩出两个约半寸印记,周边的地面更是呈蜘蛛网状的碎痕向着四面扩散,随着时间过去,碎痕的范围不断的扩大着, “这这这。。。” 丁勉陆柏二人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直似铜铃一般,脸上的悦sè还来不及褪去,就瞬息凝固,左惜弘则双眸充斥血丝,五指关节一下捏得苍白无sè, “好厉害!” “区区千斤坠,竟能使出这等威势,” “千斤坠之名,于此人手中,当真名副其实!” “不错,久闻华山派剑法jīng绝,为五岳剑派之一,不想内功更是玄妙非凡,不愧为名门正派,” “记得数月前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时,此人使出一式剑招,险些将嵩山派大yīn阳手乐厚击杀当场,我看若不是顾及身份,怕落个弑杀长辈的罪名,只怕衡山一役,嵩山派就不止死个费彬了!” 正邪群雄一下就炸开了锅,若是方才桃谷四仙一下擒住田伯光,他们还能控制情绪,毕竟以四敌一,多少有点以多欺少,然而此刻陆猴儿一如方才田伯光被抓住四肢,却非无力反抗,只见他披肩黑发狂舞,衣衫翻滚,双目如电,闪烁无数紫气,气势之强横,任由桃谷四仙如何催动内力,都无法扯动其分毫, “吼” 桃谷四仙一见无功,意念一震,再次交汇,凝现那尊巨灵,巨灵一出,四面神情连连变幻,八臂时缓时快挥动,抓向陆猴儿的眉心, 这尊巨灵包含着他四人一身功力的jīng粹,通俗一点,便是将气势实质化,能以之御敌伤敌,一旦侵入他人泥丸宫,若是其功力不济,就能刹那间压制其意念,使其内力不能运转如意,而这刹那功夫,便是生死已定, 不过此时大出意料,那巨灵一扑近陆猴儿尺许,就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传来,还来不及抵御,就觉十数道强横的巨力自四面八方浩浩荡荡碾压而来,一眼看去,几乎肝胆俱裂,十二颗星辰似是自虚空中诞生,紫光耀眼,一下将巨灵八目刺得无法睁开, 星辰运转之际,更有无数星光匹练垂落下来,那巨灵八臂狂乱挥舞,打出一个个印诀,想要托住星光, “咔嚓、、、” 不过那法诀方一触碰星光,就被无量巨力碾碎,随即星光垂落,将巨灵淹没其中, “呃!” 桃谷四仙嘴角溢血,脸sè变得苍白异常,隐约透着蜡黄之sè,似是生了一次大病,萎靡之余,抓着陆猴儿的四肢也有了一丝松动, 陆猴儿冷冷一笑,浑厚的内力自窍**中滚滚而出,一下将四人震飞,跌落丈许之外, “我佛慈悲,还望陆施主手下留情!”正当陆猴儿要上前逼问时,那老僧身形不动,双腿似是微微颤了一颤,竟似幽魂一般,直直掠过了丈许距离,拦在了他面前, “大挪移身法!” 陆猴儿一见老僧身法,当下心头一惊,收回头顶无形气浪,向他行了一礼,这大挪移身法乃是少林不传之秘七十二绝学之一,传闻练至大圆满之境,整个人不必动弹分毫,只要心念一动,便能掠动身形,可谓玄妙异常, “敢问大师法号!” “老衲方生!” “大师便是少林罗汉堂首座,失敬!”陆猴儿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继续言道,“大师教诲,晚辈本该遵从,不过数月前,这四人上我华山玉女峰捣乱,更掳走我大师兄,如今依然下落不明,我华山虽不是大派,却也容不得他人挑衅,还请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 方生宣了个佛号,却也不让路,陆猴儿微皱眉头,目光直视向方生,却见他神态平和,没有一丝起伏变化,此时桃谷四仙已经起身,个个双手结印,正调息运气, 三息过后,陆猴儿心头一叹,神情一正,肃然道,“如此,就请大师赐教!” “阿弥陀佛!” 方生再次口宣佛号,一道无形气浪自其头顶升起,气浪翻滚,传来无数佛音梵唱,似是身处婆娑净土之中,环绕着无数金灯莲花, “轰” 一股气流自陆猴儿头顶冲出,迅速闪现十二元辰,微一运转,澎湃大力传至,便将佛国粉碎,佛国一碎,就见十八尊金身罗汉从中纵身出来,一尊踏恶龙,一尊骑黑虎,一尊坐青狮,一尊乘白象,一尊长眉飘舞,一尊手托宝塔、、、姿态各异,俱是口诵真经,各自带有沛然的威压, “轰隆” 陆猴儿头顶气浪中的十二元辰亦是再生变化,其中九颗骤然飞离而出,垂落下九道星光,这九道星光随即相互交织起来,明灭变幻,演化成数座奇险峰峦,像似华山诸峰,山涧内云气弥漫,其内草木繁茂,古柏森森,更有大雁鸾凤飞过,却不知其何来,更不知其何往,随着元辰运转,山中的草木却是慢慢枯萎凋零起来,似秋更替,这一生一死之间,猛然孕育出一股玄妙之至的气劲,那十八尊罗汉与之一撞,就分崩离析,化作了点滴金光,消散无踪,金身一散,那翻滚的气浪随之归入方生体内, 方生身形一颤,不由后退了一步,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与挣扎的复杂神sè,不负方才的平和, “阿弥陀佛!” “施主,老衲告辞,他rì有缘再会!” 言罢,方生深深看了一眼陆猴儿,便转身离去,那十数个僧人一见,随即跟了上去, “奇怪,这老和尚究竟什么葫芦卖得什么药!无缘无故阻拦我,此时又不言不语就走?那一丝欣慰是为何,那挣扎又是为何!”陆猴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方生离去时的神sè,似乎一下抓住了什么, “等等,他之所以阻拦我,莫非是想承我的情,之后便有理由出手相助!不过因我一意孤行,因而不得不出手!如今离去,是认为我足可应付,因而才会有挣扎之sè,可他为何要如此呢?我华山派虽然也为名门正派,不过与少林却是相交甚少!其中到底有何隐情,或许太师叔可为我解惑!” 弹指之间,陆猴儿脑海中思绪纷飞,却也将其理顺,遂自将目光望向桃谷四仙,一丝yīn冷缓缓自眼眸中溢出、、、 。。。。。。。。。。。。 (关于本书武功,并非修真,分作养jīng,练气,孕神,也就是所谓的jīng气神三宝,无论是猴哥的十二元辰,还是桃谷四仙的巨灵等,都是孕神境界的体现,也就是气势实质化,不过也只能影响压制他人意念,并非一下能将人轰杀,除了本人,以及被攻击之人,其余境界不够的,也就模糊感到气势澎湃而已,) 第一百零七章 兴师问罪(1) 这短短丈许距离,本以陆猴儿的功力,不过一步之遥,然而他却是缓步而行,面sèyīn沉,像似飓风海啸爆发前的压抑,虽然放缓了脚步,但六步之后,陆猴儿也走到了他们跟前,微微俯下身,低沉道,“为何上我华山滋事!” 经过短暂的运气疗伤,桃谷四仙的脸sè好看了不少,压制住了伤势,不让其恶化,但伤势着实太深,那四面八臂巨灵不但被碾碎,更是被之后的无量星光淹没直至泯灭,否则就算他四人境界不如方生,也不至于伤得如此严重,只因那巨灵已被尽数摧毁,若想再次凝聚,只能重新孕育,不比方生,只要修养月余,便可再次恢复如初, 桃根仙乃是大哥,当下挪动了一点身子,言道,“我们跟人打赌,赢了的为输的做件事,” “赢得为输的做事?!”陆猴儿闻言一愣,眼中升起了一丝古怪,“看来,应该是你们赢了,不知那人让你们做得是什么事?” “让我们上华山请令狐冲下来!” “那人是谁?” “呐,就是刚才跟我们交手的酒肉和尚,” “这,他见我大师兄干什么,不能亲自上山么,还有我大师兄如今身处何方?” “其实是酒肉和尚的女儿想见令狐冲,至于你大师兄的下落,我们并不知情,当初我们为他疗伤之后,他就趁我们调息的时候走了,连小尼姑都没见!” 随着问话,陆猴儿的脸sè更加yīn沉,几乎可见那压抑的怒火,不过怪异的是,他与桃谷四仙的对话虽然不是很响,但是也不轻,偏偏无人听得到,只能看见他们五人的嘴唇张开闭合、、、 一旁丁勉的脸sè也慢慢黑了下来,尤其是见到陆猴儿虽是充斥yīn森气息,却不是对着桃谷四仙,而是如巨蟒捕食前,屈身盘阵那般不断的集聚着,若有若无的向着他这边蔓延着,只怕一旦爆发出来,必将是山崩海啸之势, “此子终成大患!” 丁勉心头一叹,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若说先前被陆猴儿一路挟持前来福州,他心头虽充斥愤怒,屈辱,但更多是忍辱负重,只因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那便是左冷禅的五岳剑派合并大计,一旦功成,必将是岳不群与陆猴儿师徒的末rì,那时,先前的仇辱,就都能一次相报, 然而当他真正见识陆猴儿的功力时,却让他心直线下沉,那方生可是少林罗汉堂首座,jīng研少林数项绝学,经过数十年苦修,一身功力以致化境,怕也只在少林方丈之下,可如今却被陆猴儿正面击溃,生生逼走,即便他对左冷禅有着极大的信心,也不再敢妄言谁强谁弱,毕竟左冷禅已有十余年不曾动手,只凭当年封禅台一战展露的威势,怕是要逊sè不少, 此时陆猴儿似乎问完了,慢慢直起了身,对于桃谷四仙,他心头虽有恨意,却也不至于非杀不可,何况他四人此时已经伤势不轻,至于令狐冲如何受伤,他也清楚了, 难怪盈盈说大师兄内力差劲,剑术却jīng绝无比,一想此,陆猴儿就恨恨的瞪了桃谷四仙一眼, 却是他五人下山后,遇见了丁勉,令狐冲便上前行礼,谁知那丁勉突然暴起出手,重伤了他,桃谷四仙当即上前相助,打斗中更是撕裂了数个嵩山弟子,之后担心令狐冲伤势,就带着他离去,事后见他昏迷不醒,竟然各自从他四处经脉中输入了四道内力,为他疗伤,如同天下庸医替人治病,伤势不仅没有治愈,反而使其更为严重,若说仅是如此的话,还不至于让他伤重至那般程度,依着他先前修炼的紫霞神功以及窍**秘术,尚能将这四道内力镇住,再慢慢驱逐出去,然而这是慢工出细活,无法一撮而就的,不过任盈盈曾说对他说过令狐冲一直被人追杀,便可明白他的伤势为何没有治愈, 想到这,一股邪火猛地自陆猴儿内府中升起,刹那未过,这股邪火便要冲入眉心,邪火中充斥强烈的暴虐之气,似是要将看不顺眼的人通通杀光,所幸他养气功夫甚深,意念微一震动,就将这邪火压下,饶是如此,他也愤然一挥衣袖,四道气劲遂自激shè而出,桃谷四仙来不及提气反抗,就被气劲狠狠击中,如同被疾驰的马车撞中,一下飞起跌落于丈许之外,神情萎靡,看着陆猴儿的目光,带着几丝惧意,似乎看着什么洪荒猛兽, 一挥之后,陆猴儿心中的怒火似是打开了缺口,遂自返身过来,向着正邪群雄扫视了几下,随着他视线过处,群雄都纷纷避开了目光,此刻谁也不想触霉头,不过有一人例外,此人眼中异彩连连,隐约流露笑意,虽未言语,却透着异样的妩媚,正是五仙教主蓝凤凰, “陆公子果真是非凡,怪不得连圣、、、都对你青睐有加!不过似乎天公不作美,你二人注定前途坎坷!” 陆猴儿闻言神情一怔,随即眼眸中掠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绝厉,心中已有定计,面上却是轻笑道,“蓝教主见笑了,陆某虽然不才,但也不会让盈盈受半点委屈!” “呵呵,陆公子不但威势遮天,连气魄也是如此,我苗家女子最是欣慕敢作敢为的真汉子,陆公子也不用称呼我蓝教主,若是公子不弃的话,就叫我蓝凤凰吧,”说到最后,蓝凤凰眼中媚意连连,声音更是娇腻异常,旁人听在耳里,只觉回肠荡气,几乎忍不住就要抢先出声,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陆猴儿淡然一笑,言道,此时他话语一落,其余四派之人顿时变幻脸sè, 那左惜弘当下言道,“陆师弟,你身旁这位妖女善用毒虫毒药害人,实非我正教中人,你何以愿与她为伍!你终究是我五岳剑派中人,切莫作出有辱门楣之事!” “哼!”蓝凤凰俏眸微睁,右手一展,那细白的指甲上顿时闪烁出赤青黑白黄五sè异彩,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丝丝危险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诶!”陆猴儿看了一眼左惜弘,伸手意示蓝凤凰稍安勿躁,似有深意的言道,“不知左师兄何出此言!” “原本这是你华山派内门之事,我等不该过问,不过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若是一派声名受损,便会连累其余四派,因而行事不得不谨慎,而此事更是事关重大,一个不慎,甚至会让我五岳剑派自此烟消云散,我想你应该作出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陆猴儿反而平淡下来,颇有些怒极反笑的森然, “不知你可认识任盈盈?!” “何止认识!她乃是陆某的红颜知己!” “那你可知她是谁!”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陆猴儿轻蔑一笑,道“真是笑话,我与何人相知相识,与你何干,莫非还要经你点头不可,只怕是左冷禅,也未必有这个资格,你区区一个嵩山二代弟子,也敢越俎代庖不成!” 。。。。。。。。。。。。。。。。。。。。。。。。。。。。。。。。。。。。。。。。。。。。 第一百零八章 兴师问罪(2) “你、、、”左惜弘一听顿时气血上涌,右手微扬,其上缭绕出丝丝冰寒之气,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生生忍了下来,只是其右手手背上不时起伏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心中的怒气有多暴虐, 一旁的丁勉当即出声喝道,“岂有此理!那女子是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之女,乃是名副其实的妖女,你身为华山掌门弟子,岂能正邪不分,自甘堕落,与那妖女为伍!” 陆猴儿见状,漠视了他一眼,“妖女?!哼哼,盈盈不过是骄横了一点,跟你丁勉相比,还是望尘莫及!” “哼!那妖女平素心狠手辣,不知残杀我正教多少好汉,你竟然说她不过骄横了一点,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道yīn恻恻的声音随之附和“岳师兄君子剑之清名广传江湖,岂料门下出了你这不肖弟子,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 “混账!”一听陆柏此言,陆猴儿微眯双眼,遮掩着其内的狰狞杀气,“那左冷禅呢!他又将如何!” 那左惜弘面容一正,肃然道“我义父乃是五岳剑派盟主,身份何等尊崇,自然是愈加德高望重!” “陆师侄,你行为不端,自甘堕落,妄自结交妖邪,为正教所不容,本是咎由自取,就算你师父因你之故,一世清誉受损,也是与人无尤!”却是那泰山玉磬子言道, “哼,我跟你家主人说话的时候,岂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陆猴儿身不斜转,右臂袖袍猛然一甩,挥出一道有如实质的气浪,玉磬子受此压迫,只觉气息一滞,似是一座高峨大山迎面砸来,不由连连后退,数步之后,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大胆!” “你胆敢对我师弟无礼,可是欺师灭祖,不敬尊长,已经犯了我五岳剑派首诫,就不怕被我等清理门户!”一旁的玉音子一见他师弟受辱,随即一扬手中长剑,厉声喝道,却不上前,似乎等着谁, “陆师侄,你功力通玄,天松自认远不如你,但你如此辱我师叔,还请你作个交代,否则、、、” “否则如何!”陆猴儿冷冷一笑,不等天松说完,就打断了他,“陆某只问你一句,你此行福州,所奉何人之令?” “自是奉我掌门师兄之令!” “不是左冷禅之令么?!” “当然不是,左盟主虽然贵为我五岳剑派盟主,却也权过问我泰山门内之事,一切事宜,自有我掌门师兄定夺!” “如此你要陆某作何交代!这二人连那玉玑子早已被左冷禅收买,当rì嵩山寿宴,那玉玑子竟与你师兄天门道长背道而驰,一力赞成合并五派,若是当rì事成,你泰山一脉的传承就自此从江湖中消失,如此,你还要誓死维护这等已然背叛师门的不肖之人!” “这、、、” 一听陆猴儿此言,天松顿时迟疑起来,望向玉磬子、玉音子二人的目光中也升起了几丝闪烁,虽然自回雁楼一役后,他就一味苦修,甚少过问门中事宜,但是一些大事,终是会有人向他禀报,那次嵩山寿宴回来后,天门道长就兀自大发雷霆,问他发生何事,却又不说实情,只是不停咒骂着什么老匹夫,欺人太甚之语! 那老匹夫是何人,他心中一清二楚,玉玑子三人平rì就仗着辈分,倚老卖老,对于门中大小事务,都要插上一手,rì积月累之下,可谓与他掌门一系势如水火,先前与陆猴儿为难,他不过是为泰山声誉着想,但此时听了陆猴儿话语,让他愤恨之余,心中亦是升起了深深的担忧, “荒谬,简直一派胡言!”一旁的玉音子当即怒喝道,神情又羞又怒, “哼!”陆猴儿冷冷的瞥了他二人一眼,眼神中尽是漠视,却是不再言语,再次将目光转向丁勉三人, 丁勉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他当然不会像玉音子那般断然否认,否则rì后左冷禅真要用玉玑子三人对付天门,事实一现,到时丢得脸面反而更大,可若是让他此刻承认,就更加不可了, “这不过是你妄加推断而已,如何能当真!”却是左惜弘出声道, “是与不是,你知我知!”陆猴儿顿了顿,继续言道,“左冷禅野心勃勃,一直想吞并我其余四派,你以为我师父不知道?!倘若他真有力压群雄的功力,亦有折服四派掌门的威望,我华山派上下虽心生不甘,却也会奉他为五岳派掌门,可是他为达目的却是不折手段,行尽下作之事,却是让陆某齿冷!” “你一再诬蔑我左师兄,休怪我嵩山派不念五岳之情!” “诬蔑?!那我大师兄何以会身受重伤?何以迟迟不回华山?又何以至今下落不明?若是我早早知道当rì是你丁勉下得辣手,我又岂会让你苟活至今!” “那我费师弟呢,又何以会惨死于衡山城外?!” 一味的否认,难免弱了嵩山颜面,丁勉自是心中清明,原本他想以势相逼,让陆猴儿作出决断,要么与那妖女一刀两断,不入魔道,不过如此一来,虽然无法再发难,但陆猴儿终究难逃薄情寡义之名,而若是他与那刘正风一般执着,虽不能将他斩杀当场,却也能让华山派声誉大跌,实是稳赢之事,不想陆猴儿这般强势,竟似有破釜沉舟的绝厉, “不错,费斌是我杀的,那又如何!我只恨不能光明正大杀了他!”谁想陆猴儿似乎早料到他会由此一问,坦然言道,语气之平淡,似乎那费斌不过土鸡瓦狗,想杀便杀, “你、、、”这一下,嵩山派诸人可谓眼红耳赤,几yù喷火, 、、、 “什么,费彬竟然是他杀的,我记得当时传闻,费彬似乎是死于一位名不经传的魔教高手,怎么会是他呢!” “听说当时场面极为混乱,正邪两方高手云集,那个蒙面高手不过短短几招就逼走魔教十长老之一的王诚,之后一番大战,更杀了费彬,秃鹰跟白头仙翁这三位嵩山太保,最后更是从容离去,想不到此人就是他,可那人的剑法明明邪气森森,奇诡异常,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华山剑法!” “不错,人力有穷时,单是jīng研一路剑法,就有些力不从心,只看他当时于刘府展露的剑招,分明于那路剑法绝然不同,若是以他弱冠年纪,不但jīng研两路剑法,更练得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这如何让人相信!” “可若不是他所为,又何必承认呢?!” 、、、 对于群雄的议论,陆猴儿也不理会,冷漠的瞥了丁勉一眼,再次言道,“十余年前,华山派无论有何风吹草动,不出半rì,就会传递于某人之手,却是这华yīn县内,共有十三处此人分布的暗桩,可恨我虽是早早查探清楚,却未免打草惊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说到这,陆猴儿眼中尽是卧薪尝胆的隐忍, “直到那年,陆某紫霞神功炼至大成!这十三个暗桩,方才被我尽数拔除,” 此刻,陆猴儿的眼神变幻,可谓意气风发,尽泄心中憋屈怨恨, “之后数年内,只余我华山派内一个眼线,可惜,那人深感于我师父谆谆教诲,终是弃暗投明,我本以为事已至此,也不会再有变化,不想之后突然有两个魔教教众路过我华山地界,不但出言挑衅,还打伤我两位师弟,” “既然是魔教教众上门滋事,陆某又岂会不闻不问,当夜就下山追杀,谁知打斗中,他二人中有一人突然使出了大嵩阳掌,境界也不过比那大嵩阳手费斌差了少许,真是让陆某惊愕,为免嵩山绝学外传,陆某因而废了他的手少阳三焦经,” “岂料数rì后,我玉女峰正气堂内,却是来了三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不想这三人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直视我华山上下有如无物!” “江湖,果真是实力为尊!” “那费斌之死,想必左冷禅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为何迟迟不动手呢!而当初我不过是废了那秃鹰的手少阳三焦经,他就派遣你三人上我华山问罪!” “你不敢说么!那我来说,” 陆猴儿一声怒啸,音浪震天,空气中似乎荡漾过有若实质的波纹,顿时将数百人细碎的吵杂声尽数压盖, “当初我华山派上下不过由我师父一人支撑,可谓独木难支,时时如履薄冰,可如今,我与大师兄十余年苦修,终是能为他老人家分担肩上重任,他左冷禅不敢再肆意狂来,就是怕落个鱼死网破,毁了他吞并五派的大计!” 音浪消散,但数百人群依然静默无声,没有一丝言语之声, 恰在这时,陆猴儿双耳微微一颤,蓦然转身,看向大道一侧,那里,似乎传来若有若无似蚊虫振翅的微响,然而数息之后,那声音就响彻似雷霆震动, “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 第一百零九章 东厂来袭 “什么,东厂?!” “飞鱼服,绣刀,果真是锦衣卫装束!” “江湖草莽人,不理朝野事,井水不犯河水,今rì大举来犯,来者不善啊!” 数息之后,宽阔的大道上,数百个几近千个身穿飞鱼服,腰系玉带,手持绣刀的锦衣卫急速奔走而来, 一时间,无论刘正风、定逸等五岳剑派中人,还是祖千秋等左道人士,俱是神sè懔然,不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似乎唯有这样,方能有一丝安心, 随着锦衣卫队列走近,一股说不出来的yīn暗戾气随之迎面扑来,那似乎是最yīn暗的牢狱中数十几近百年来积聚沉淀下来的,一双双漆黑的长靴踏于地面时化作的微弱呜呜声响,恍若似有似无的凄厉呼喊声, “这些锦衣卫,个个冷血狠辣,一身所缠杀孽业障之重,几乎能凝成厉鬼冤魂,不怪上次那人施展的刀法之中尽是血泣之声,就算是佛门高僧见此,怕也不会兴起什么渡化之念,反而会双目一叱,化为化怒目金刚,降妖伏魔!” 陆猴儿看着这数百锦衣卫的阵容,微微变sè,以他今rì的功力,不要说从容离去,就是想顺势绞杀个数十几近百人,也并非难事,但他身后的几位师弟就难说了,一个不慎,怕是在劫难逃, “他怎么来了,莫非是受师兄所托前来相助我嵩山派的?” “不可能,”这念头一起,就被丁勉自行否决,“锦衣卫、东厂这两个凶名昭著的机构,就有如饿狼一般,师兄又怎么会引狼入室,让他们有借口干涉江湖中事!” 感到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丁勉心中再无一丝轻松之意,先是陆猴儿强势逼走少林方生,之后为维护那妖女,不惜与同盟师叔翻脸,甚至连灭杀费彬一事也不作否认,以至短短数息之内,他脑海中已是闪过数百个念头,却也无法作出一丝抉择, “丁师叔,莫非是义父另有安排,吩咐欧阳先生前来?”看着近千锦衣卫浩浩荡荡碾压过来,左惜弘忍不住轻声问道, “此中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真是师兄吩咐,想来应该会飞鸽传书知会我等一声,让我等心中有数,不至于手忙脚乱、、、” “师兄你的意思是,来者不善!” “不错,当初那欧阳权之所以会来嵩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借助师兄在江湖上的势力,帮他夺得林家的辟邪剑谱,不过想不到半途让岳不群横插一手,以致此事至今都毫无进展、、、” “那么他今rì胆敢兴师动众前来,莫非是得到了什么确切消息!” “难道、、、那小贼已经得到了辟邪剑谱?!” 这一下,丁勉三人心头大震,俱是隐晦地瞥了陆猴儿一眼,遂又快速沉寂了下去, 、、、 “本千户奉厂公之命,有要事前来福州与五岳剑派商谈,其余人等,速速退去!” 当空气中的yīn霾之气浓郁到极点时,欧阳权傲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于十数个锦衣卫的簇拥中,缓步走来,此时他不再如半rì前林府那锦衣装束,而是身穿四爪蟒袍,腰系鸾带,垂挂一块玉龙坠,jīng雕细琢,宛若活物,不时闪过几丝红光,一身气势,极是威严, “退去,” “还不退去,” 听到他的号令,当即就有数百锦衣卫快步分散开来,驱逐那些左道中人,甚至连昆仑峨眉等派也不例外,不过语气动作稍稍收敛了一点, “笑话,老子是去是留,几时要那阉人发话!” “就是,老子也不走!” “你以为你是本朝太祖,还是东方教主啊,居然敢号令我等,真是不知所谓,不过区区一阉人罢了!” 、、、 “陆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前后也不过短短数个时辰!不如等我驱走这些烦杂之人,再与先生好好叙旧!” “烦杂人等?似乎欧阳兄才是烦杂人等吧!” 欧阳权顿时言语一塞,净白的脸上随之浮现几丝异样的cháo红,面上肌肉微微抖了几下,刚一平复,便是漠然哼了一声,便在这时,其身旁传来了一道极为冷漠的音符, “杀!” “锵锵、、、” 那分散出去驱赶众人的锦衣卫骤然间就拔出左手中的绣刀,本就浓郁的戾气更是狂涨,刀光凛冽,只一刹那,就有七八人咽喉等要害处中刀,鲜血飘落中,颓然倒地, “混账!” “岂有此理!” “杀” 一瞬间,数十个左道人士纷纷拔出兵刃,与众锦衣卫惨烈厮杀起来,杀声沸天,刀光剑影中,血雨纷飞, 、、、 “欧阳兄,我江湖中人可不似那些士大夫,胸中虽有满腹经纶,却手无缚鸡之力,此外,我等行走江湖,本就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你以为这些锦衣卫就能吓退他们么!”数百人惨烈厮杀,单是空中的血腥气就能压抑得让人沉默下来,神sè凛然,然而陆猴儿却是依旧面不改sè,淡然言道,语气中更是隐隐有几丝讥讽之意, “哼!土鸡瓦狗,实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罢了!”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欧阳兄,这位莫非是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猴儿目光一转,看向出声那人,正是方才下令之人,此人中年模样,容貌平凡,然而眼眸yīn霾,内中尽是漠然的冷冽,周身亦是散发着丝丝yīn厉之气,隐隐传来鬼哭之声, “不错,本使就是,你就是那华山派、、、” “诶!”正当那人想继续说下去时,却被陆猴儿打断了,“对于吃里扒外之人,陆某并无多大兴趣与他言语!” “你、、、”yīn霾男子眼中杀气一现,左手中的绣刀更是几近半数脱离刀鞘,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陆先生又何必作口舌之争呢!那朱桓一意孤行,方才有此落魄下场,想来陆先生如此人杰,应当不会那般不识时务!” “是么?”陆猴儿轻蔑一笑,也不在此事上多作言语,“我五岳剑派一向与朝野没什么交集,不知欧阳兄今rì前来,所为何事!” 欧阳权扫了一下陆猴儿身后的林平之,言道,“听闻数月前你华山派收录一位弟子,此人祖上传下来一本剑谱,经本千户多方查证,乃是宫廷之中流落出去,今rì本千户率众前来,便是奉厂公之命,将其带回东厂!” “呵呵,剑谱一事,看来要让欧阳兄失望了、、、”陆猴儿淡然一笑,脸上似模似样流露几丝歉意, “怎么,区区一件无用之物,莫非胜过陆先生十位师弟的身家xìng命!何况,此物也并非华山派所有,似乎由不得陆先生轻率作主吧!” 陆猴儿一愣,却是缓缓转过了身,对着身后的几位师弟,轻声言道,“你等可惧生死?” “不惧!” “一切事物,可由为兄作主?” “自当仅听师兄之令!” “哼!” 欧阳权闻言,看着那一袭青衫背影,双目凶光一闪,右手双指间轻轻颤动,一丝银光随之浮现,似是竹林间蛰伏的青竹丝,泛着yīn冷狠辣之意,然而微微闪烁了几下,却是不甘的沉寂下去,似乎未能寻到出手时机, 短短几丈之内,以欧阳权的内功造诣,几乎是瞬息便至,然而就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他有种天涯之隔的遥远,数个时辰前的短暂交锋,以让他明白与眼前之人的差距,几乎是无以反抗,那等无法匹敌的威势,似乎是到了厂公座前,心头就会忍不住升起的那种连身躯也不敢挺直的卑怯、、、 第一百一十章 绝对强势(1) 就在这时,陆猴儿突然双耳微颤,眼眸中浮现一丝异sè,周身原本无缺的气息不由松动了一点, “好机会!” 欧阳权顿时心神一凛,眼中蓦然浮现浓郁的狠辣之sè,右足脚尖点动,身形立时化作鬼魅,一下掠过丈许距离,此时其锦绣蟒袍撕裂气流的瑟瑟风声方才响起,双指一颤,银光闪烁,刺向陆猴儿后颈大椎**,银针之上虽未流露一丝劲气,却显得更为森然, “呼!” 然而针尖尚离陆猴儿还有半尺之隔时,骤然间劲风大作,咧咧声响中,那一袭青衫直飞而起,恍若垂天大幕,夹着磅砣的气势,罩向着欧阳权,其上气劲涌动,犹如山涧不住翻腾的云雾,却是陆猴儿刹那回神,自觉无法安然闪避后,竟是生生震动窍**,凭借浑厚内力,将一袭青sè外衫激荡而出, “嗤嗤!” 银针连点,针尖上猛然爆裂数道尖锐劲气,青衫上的劲气终似无无源之水,附着的劲气一被磨灭,立时被撕裂成漫天碎屑,欧阳权心头微微叹息,明白机会已逝,不敢有所迟疑,左脚一挫,身似幽魂,已是后掠半丈,不想一缕青烟自碎屑中攒shè而出,两个闪烁就已掠至前者身前,欧阳权心头一沉,只觉冥冥中一股有若实质的大力降临,迅速将他笼罩其中,jīng神顿时一阵恍惚,饶是他忙默运功法,紧守心神,亦是为时已晚,朦胧中,似是身处漆黑无边夜空,周边或快或慢旋转着十二颗硕大无朋的紫sè星斗,散发着阵阵有若实质的压力,欧阳权只觉意念沉重,似是被扣带了东厂刑牢中最厉害的断气锁,一身内力竟使不上七成, “丝、、、” 于一众锦衣卫惊惧的眼神中,两道身形骤然交错变幻,一道似鬼似魅妖冶折闪,一道似云似烟飘渺掠移,刹那间二人已是旋转挪移数丈距离,双臂或推或接,劲气不住的触撞激荡,似是狂风呼啸,大浪拍打礁石,那狂暴的响声,便是过百人厮杀中亦是清晰可闻, 众人俱是看得心神凛冽,纷纷不自主的含住内气,那yīn霾男子的额头更是数滴汗珠而恍若未知,目光中泛着深深的后怕, “大人及众兄弟一去不回,莫非就是因为此人?!” 不过,yīn霾男子终是见过大风大浪,忙压下心中惊惧,右手一扬,绣刀锵然出鞘,长刀一指, “杀!” 众锦衣卫虽是心中有惧,但居于新任指挥使之令,只能拔刀前纵,不想刚扑身而出不过数尺,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几近心胆俱裂,不知何时,前方那十道身影,此时个个手持弓弩,那森然箭尖更是散发着黝黑光芒, “嘣嘣、、、” 弓弦急速颤动,十根箭矢化作雷霆乌光,shè向冲杀上来的数十个锦衣卫,刚一离弦,就飞掠而至,yīn霾男子几近心胆俱裂,周身汗毛纷纷炸起,生死之间,内力激荡,流转于几处经脉,长刀一卷,险之又险中将其横至胸前, “咚!” 直似洪钟震响,箭矢虽是被挡下,然其上面附着的劲气着实太过刚猛,生生将其虎口震裂,而其身后尾随而上的锦衣卫就无这等功力,九道箭矢急速穿身而过,威力不绝,竟又将身后数人shè杀, “唰唰、、、” 正当yīn霾男子暗自庆幸时,四道身形突然自一旁混战的人群中飞跃而出,几个起落,就掠至其身前,于前者惶恐的眼神中,四只猿魔般粗壮手臂一捞一抓,就将其凌空抓起, 然而,一阵说不出的清幽香气却于此时飘了过来,一只晶莹玉手突兀闪现,其上流转着五sè光晕,绚烂夺目,摄人心神, “这是、、、” 桃谷四仙似是被其炫目sè彩所迷,迟疑了一下,就见那玉手轻轻按于yīn霾男子六阳魁首之上, “丝、、” 一道轻微却让人心悸的声音响起,那yīn霾男子瞳孔应时紧缩,面上表情快速变幻,似哭似笑,似悲似喜,不想下一息瞳孔就猛然涣散,容貌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七窍之中更是缓缓流出黑红血丝, “啊!” 桃谷四仙一见,面上浮现惊恐之sè,犹如白rì见鬼,身形一展,就跳离开去, “哈哈,”蓝凤凰一声娇笑,身形一折,就掠了开去,一身绚丽的蓝绿衣衫随之纷飞舞动,真是人如其名,不愧凤凰之称, “好霸道的五绝掌!”一旁目睹之人无不心神巨震,心头不自主的升起丝丝凉意, 传闻五仙教镇教神功之五毒真经,其上记载着一项秘术,以其独门心法,辅以五种触之即死的绝毒之物修炼,若能修炼大成,威力极为惊人,一旦被其掌力侵蚀,若无深厚之极的内功修为,不出半息,就会令人胸中五气断绝,气血逆转,七窍流血而死,然而这终究不是正道,五绝掌虽是霸道绝伦,然练功之初之时,若有一个不慎,便会被五毒的毒气所侵袭,即便五仙教中终rì与毒物为舞之流,也难逃一死,便是修之大成,也要时时如履薄冰,不能大意,可谓凶险之极,实是yù伤人先伤己, “嘣、、、” 下一息,弓弦颤动之声再次响起,又是十数个锦衣卫倒下, 。。。 “呼。。。” 林平之深深吸了口气,面上浮现几丝浓郁的苍白之sè,这弓弩虽威力慑人,但弓弦紧绷,着实难开,比之一般弓弩紧绷不止数倍,以他今时的内功修为,也不过勉强能开三次,若要强行拉开第四次,必将耗尽余下的内息,无以为战, 正当他心头忧虑之时,只觉眼前一花,猛地浮现一道佝偻身形,凝神望去,只觉此人肥肥胖胖,面容丑陋,后背隆着一个高高的驼背,正是塞北名驼木高峰, “木高峰?!” 一看清来人身形面貌,林平之顿时双眼怒瞪,其内浮现狰狞血丝,想也不想就扣动了手上的弓弩,却见木高峰持刀的左手轻轻一晃,后发先至点在其双手上,遂一震丹田内力,于弓弦震动中,弩箭夹带着呼啸之声,直至shè入地面半尺, “林师弟!” “来者何人?!” “有凤来仪!” “白虹贯rì!” 。。。。 “就凭你区区几个rǔ臭未干的小子,又能耐老驼子如何!” 木高峰轻蔑一笑,右手握住刀柄,猛然一扬,驼刀锵然出鞘,刀身轻颤,其上缠绕刚猛劲气,jīng准的劈向数个方位而来的长剑, “锵锵、、” 刀剑相撞,数位华山弟子只觉长剑上传来一股大力,虎口微震,竟是有些拿捏不住长剑,忙依着内功法门深深吞吐几口长气,方才将脸上的苍白之sè压下,几人脸sè难看异常,若是往常,便是单打独斗,也能与木高峰之流缠斗十数招,何况数个时辰前,更是凝练出一式剑意,境界已是远胜以往,不过正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数个时辰前与锦衣卫一场大战,虚耗了太多内力,此刻已是有心无力,若是攒shè弩箭,又怕伤到林平之,着实进退两难, “哈哈。。。” 木高峰狂笑数声,左手一抖,就将林平之手中的弓弩震落,随后一抓一扣,就锁住了后者锁骨,提气一纵,便跃离了众华山弟子围绕之势, “混账!” 数丈之外的刘正风刚yù出手,就觉三道强横的气机遥遥锁住了他,似乎他一有所动,就会面临雷霆攻势, “轰!” 就在此时,一道更为暴虐的巨响传来,两道急速掠动的身形猛然自转为极静,强横劲气四溢,一声压抑的闷哼传来,其中一道身形踉跄着后退十数步,每步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最后无力的跌进了身后簇拥的锦衣卫中,只见他双眸暗淡,面sè萎靡,嘴角更是不时滴落殷红血滴,一身锦绣蟒袍也变得褶皱不堪,袖袍边缘更是残缺了几角,而另一道身形却是悠然站于原地,不但足下青石无恙,就连那衣衫也未曾吹起一丝, “什么?!” 仓促之中,木高峰一瞥此边情形,立即心神大震,一丝寒意猛地自尾椎**升起直上督脉,深深扎入玉枕**之中, 。。。。。。。。。。。。。。。。。。。。。。。。。。。。。 (以前连载的时候,要是有那天不写,就会心里老想着,甚至睡觉都有点不安稳,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隔着时间更新变成了习惯,而且时间是越拖越久,心里是想改来着,都不见成效, 这些rì子痛定思痛,既然不想就这么太监,那就只能想办法回到开始的状态,可能会有点曲折,毕竟快毕业了,忙是忙了点,不过会争取改的,我发四!) 第一百十一章 绝对强势(2) “哼” 一声幽幽冷笑传来,笑声虽轻,却生生穿透了数百人厮杀的烦杂声响,传至了木高峰耳中, 木高峰再不报幻想,左手一甩,就将林平之向着众锦衣卫方向扔了过去,同时连连运功提气,身形又快了三分,眼看着就能跃入人群中,到时鱼目混杂,定能安然离去, “怎么,动了我华山派的人,就想这么离去么!” 木高峰只觉眼前一花,一缕青烟缓缓凝现,然而尚未看清来人容貌,就觉意念一沉,视线一阵恍惚, “啊!” 木高峰也算当机立断,猛地咬了一下舌头,强行提神,忙默运丹田内力,右手驼刀划过道道轨迹,直取来人脖颈要害,似想将其一刀枭首, 木高峰出身漠北,一身刀法,比起田伯光之流,也不会逊sè多少,此外,大漠烈rì灼热,狂沙漫天,环境比之中原恶劣数倍不止,于其中磨砺出来的刀法,论及狠辣绝毒,甚至还犹有过之, 不想陆猴儿五指微曲成爪,犹似云端天龙递下巨爪,竟是生生的抓入刀光之中, “区区手掌就敢接老驼子的驼刀,真是好胆!” 然而木高峰嘴角的讥笑尚未扬起,就瞬息凝固,他只觉前行的驼刀上猛地传来一股巨力,生生将其止于半道,凝神一看,就见黝黑的刀刃上捏着五根手指,似是镶嵌入刀身一般,任凭他如何催动内力,也不见驼刀移动半分, “呵呵!” 陆猴儿嘴角扬起几丝弧度,随即体内十二窍**微震,五指上猛地迸发出雄浑劲气,就听“嘣”的一声,驼刀立时断为两截,断口虽不是神兵所断的齐平,却也不见多少起伏,骇得木高峰双目凸睁,右手一颤,竟是不由松开了刀柄, “去死吧!” 突然,木高峰神情一变,脸上布满狰狞之sè,左手一甩,一泼泛着浓郁腥臭的黑水,夹着丝丝劲气,shè向陆猴儿,同时身形猛退, “你能空手夺刃,莫非还能接我毒水!这么近的距离,只怕你轻功无双,也不无法躲过这漫天毒水,若是被我这毒水沾上,哼哼!” 木高峰纵横漠北这么多年,都没有伏诛,可以说这毒水占去近半功劳,大漠环境恶劣,便是毒物的毒xìng也比中原之地的剧烈一些, 当看着迎面攒shè而来的腥臭黑水时,陆猴儿只觉眼皮一跳,一丝久违的寒意猛地自心底升起,不敢大意,体内十二窍**狂震,内力激涌,仿若大cháo怒涨,劲气灌注,右手袖袍骤然一缩一涨,于噼啪炸响中,猛地化作一只遮天大袖,连连舞动,将那黑水尽数卷入袖袍之中, “什么!” 木高峰大惊失sè,随后就见黑水化作一道匹练,比之去时更快数倍不止的速度shè向自己,眼见无法躲避,忙双臂运气,挡于身前,瞬息后,黑水一沾上其手臂,立时发出“嘶嘶”声响, “啊!” 木高峰顿时大声惨叫起来,其双臂迅速被黑水腐蚀渗透,顿时青烟四起,一滴滴腥臭的黑红血丝更是不停溅落下来, 陆猴儿一个闪烁,掠至其身前,看着木高峰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后怕,随即双指并拢,连点其胸口九处重**,指力强劲,几乎透**而出,后者一声闷哼,无力倒地,然而面上肌肉依然抽搐不已, “林师弟,此人是害死你双亲的元凶之一,现在就交由你处置吧!” “多谢师兄!” 林平之缓步走来,一步一顿,双目血丝地看着木高峰,手中长剑一划,后者一声闷哼,身上随之出现一道长长血痕, “当rì我爹身上伤痕错布,旧伤暂且不计,其中新伤十四处,今rì我便还你一十四剑、、、” “唰唰、、、” 说话同时,林平之右手快速抖动,一道道血痕随之浮现, “至于我娘,身上未有新伤,我便不再折磨于你,” 话音一落,长剑掠过木高峰脖颈,后者目中的神采立时消失不见,不时抽搐的面容也平复了下去, 看着林平之似解脱,又似迷茫的神情,陆猴儿心中微叹,遂将目光落于自家袖袍上,心头再次掠过一丝凉意, “好强烈的毒xìng,也难怪这塞北名驼能逍遥这么久!” 只见青衫长袖内侧,遍布着数个微不可见的黑sè小孔,其上缭绕着几缕青烟,更是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味,方才陆猴儿眼见无法闪避,三尺青锋又不在手中,无奈之下,只好依仗着雄浑内力,以一式封闭手,尽收漫天毒水,这封闭手乃是混元掌中jīng髓所在,专收漫天细小暗器,练至极致,可于磅砣大雨之中,只手擎天,令周身不沾一滴水渍,然掌法并非他所长,一式封闭手,无非是以深厚之极的内力为基,终究难以尽数网罗, “咳咳、、、今rì得以见识陆先生之绝世风采,本千户真是不枉此行,不过,陆先生私制如此威力的弓弩,可是触犯了我朝廷律法,恐怕免不得要上刑部大堂一次,岂知,这等弓弩,也只有京郊神机营将士方可配制,即便我东厂,也无这等殊荣!” 欧阳权深吸了几口长气,暂时压制了伤势,看着众华山弟子所持的弓弩,忙收拢一干锦衣卫,此时他伤势颇重,一身似鬼似魅的速度不及以往三成,深怕华山弟子受了点刺激,手一抖就扣动弓弩,或许就一个不慎,他就交代于此了, “呵呵,若说如此的话,那欧阳兄今rì大举来犯,肆杀我江湖人士,似乎也扰乱了我江湖秩序。。。”陆猴儿淡然一笑,言道, “本千户方才就已言明,此行前来乃是有要事与你等五岳剑派商议,这些闲杂人等不知好歹,触怒本千户,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何况他们乃是左道人物,平r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rì本千户也当是惩jiān除恶,积累yīn德!至于说扰乱江湖秩序,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何来什么江湖朝廷之分,陆先生,还请慎言!” “说得不错,你平rì所作所为,是该积点yīn德,否则哪rì突然暴死,也犹未可知!”陆猴儿似是言外有意,目光中也泛起了丝丝yīn冷, “你、、、” “欧阳兄,不知有句话陆某该不该说!”突然,陆猴儿神情一变,眼中的yīn郁之气立时消散无踪,嘴角却是缓缓升起一丝怪异的弧度, “有什么话,陆先生但说无妨!” “正所谓六月的债,还得快,还请欧阳兄作好准备啊!” “什么意思?” 欧阳权神sè一变,苍白的脸上浮现几丝疑惑之sè,他相信以陆猴儿的武功,也不屑于对他撒谎,不过后者言语不明,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何人敢杀我神教教众!” 恰在此时,一道粗豪的暴喝猛地传来,半息过后,数十个手持黑旗的劲衣大汉突然自大道两侧的屋顶上翻腾而起,黑旗呜呜,迎风招展,其上所绣的rì月图案也轻扬飘舞,随后,数百个黑衣劲装男子或手持长刀,或手持弓弩,有序的自街道两侧激涌出来,面容木然,目光森冷,单论气势,也不过略输近千锦衣卫半筹, “嗯?!” 欧阳权眉头微皱,一时沉默不语,其身旁一个锦衣卫顿时心领神会,胸腔一鼓,猛地发出一声呼啸,似大蟾吐气,一口长气中三缓一急,响彻全场,数百锦衣卫当即一阵凶猛强攻,纷纷逼退各自的对手,快速后撤,退入队列, 三息之后,数十个黑衣教众分立两旁,神sè肃然,当中划出一个数丈宽的空道,似是恭迎什么大人物, “参见圣姑!” 那帮左道人士一见此情,不顾身上的伤势,向着随后数个黑衣蒙面女子簇拥而来的华轿俯首清喝道, “众位兄弟不必多礼,暂且退到一旁,自有圣姑为你等作主!” “向问天?!还有王诚,上官云?!莫非这二人已经重归任我行麾下!”陆猴儿目光一凝,看向那华轿两旁站立的两人,正是上次衡阳城外与童百熊前来捉拿向问天的王诚及上官云,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向问天那苍劲的身形时,眼中瞳孔却是猛地一缩,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向问天随将目光移了过来,咋一对视,陆猴儿就觉心头一动,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猛然浮上心头,那目光似是夜间垂落的月光,虽不如浩rì灼热,却渗人清冷, “十余年来的蛰伏,如今终是苦尽甘来!” 当rì于青城山返回华山的路上,陆猴儿曾于童百熊几人追杀中,出手相救,那夜一战,向问天刀意所演化的森冷弯月,却被数朵乌云托住,无法垂落半丝月光,如今怕是心神通透,yīn霾尽去,功力jīng进,实是合理之中, 。。。。。。。。。。。。。。。。。。。。。。。。。。。。。。。。。 (昨天不小心感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实在写不出什么,实是有心无力,今天好了点,先更一章吧!) 第一百十二章 绝对强势(3) “五仙教蓝凤凰参见圣姑!” 蓝凤凰几步清移,就到了那顶华轿下, “蓝教主不必多礼!”华轿中传来一道清幽的话语,此时,几缕微风吹拂过来,垂帘轻摇,隐约可见其内端坐着一个体态婀娜的倩影, “圣姑?!莫非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 “除了她,还有谁能让这帮桀骜不驯之辈如此恭顺!” “咦?那二人不是魔教长老王诚与上官云么!怎么会跟随那妖女前来,当rì二人还曾于衡阳城外围攻向问天等人,双方势如水火,怎么今rì会相安无事,甚至看其等神sè,似乎还隐隐透露着几丝谦卑?” “此事着实透着诡异!” “看来江湖又要风云变幻了!” 此时,正教各人心神变幻不一,其中尤以嵩山诸人为最,左惜弘三人脸sè几近变成铁青,看着越来越复杂的形势,心头甚至升起了深深的无力,三人此刻多么渴望嵩山青丈峰那个伟岸的身影,此刻的嵩山派,不但人数,就是顶尖武力,都不占一点优势,何况先前陆猴儿几次霸道绝伦的出手,着实深深震慑众人,近百嵩山弟子,几近个个心神不定,偶尔瞥到那一袭青衫,也是连忙移开视线, “难怪这数十年来,魔教一教之力就能可以抗衡我五岳剑派!”陆猴儿看着一个个黑衣劲装,面容肃然的rì月神教教众,心中却不怎么担忧,反而是升起了几丝感慨,然而下一息,他就将目光转向了十数人簇拥的华轿,透过垂帘,其内似有一双明眸正巧然凝望着他, 任盈盈只觉与那目光遥遥一对,似是被其蕴含的灼热所伤,艳美的俏脸顿时划过几丝红霞,忙微吸口气,压下心头羞意,纤手一拉垂帘,自华轿中走出, “参见圣姑!” 一见任盈盈出来,顿时,数百人齐声清喝,声势之大,震得一干锦衣卫不由几番变sè, “不知诸位前来福州有何贵干!”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生生插入滚滚音浪之中,虽透着几丝虚弱,却又令众人清晰可闻, “我神教行事,又何须他人过问!”向问天看了一眼欧阳权,淡然言道, “大胆,”一见向问天如此神情,欧阳权身边一个锦衣卫立时长刀一指,怒声喝道, “哼!” 向问天一声冷笑,双目突凝,一缕冷意骤然闪过,出声那人猛然感觉心头一沉,视线一阵模糊,朦胧中,似是置身于漆黑夜sè之中,夜空中,那一道弯弯月轮,高高悬挂,周边清辉缭绕,整个过程不过一个眨眼,却让那人额头冷汗滴滴, “好重的煞气,你等魔教匪类,平rì就屡屡与我朝廷对抗,肆意暗杀陕川各地的地方官员,甚至还不时劫掠官银,如今更敢阻我东厂办事,莫非就不怕朝廷十万大军,荡平你那一崖之地,”欧阳权此刻虽伤势不清,但此刻身旁有数百以致近千的锦衣卫,何况还能扯着朝廷的虎皮,一言一语,甚至比平rì更为傲然, “你区区一个宦官,竟想调动十万大军,简直就是笑话!”向问天一瞥嘴角,不屑言道, “你、、、”欧阳权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煞气,净白脸上猛地涌上几丝异样cháo红,却又猛然想到临行前厂公的吩咐,生生咽下了已到喉边的话语, “向叔叔,且慢!”任盈盈伸手阻下向问天,向着欧阳权言道,“我神教与朝廷的纠葛,也不是一rì两rì,其间已是剪不断理还乱,暂且接过不提,却不知你东厂此行兴师动众,又是为何!”此时,任盈盈一言一语间,透着一股深沉大气,更添一份动人魅力, “明人不做暗事,本千户此行目的早已言明,是为陆先生手中的辟邪剑谱,却不知任大小姐所为何来?” “好一句明人不做暗事,那我又岂可再遮遮掩掩,”任盈盈顿了顿,目光掠过丁勉等人,“我等此行,只为其二,一者不让剑谱落到嵩山派手中,二者是跟嵩山派算一算当rì衡阳城外的旧账!” “好大的口气!什么不让剑谱落到我嵩山派手中,无非是你这妖女想要染指剑谱,又何必说得这般巧言名目!何况今rì正道群雄聚集,又岂会容你魔教妄为!”一听任盈盈话语,左惜弘再无法忍耐,顿时暴喝道, “你敢说你不想要剑谱!”陆猴儿剑眉一挑,幽幽然道, “你、、、” “陆师侄,你若能现在回头,那我还称你一声师侄,若是你依然执迷不悟,为了这妖女,作出欺师灭祖之事,那说不得今rì我嵩山派只能为五岳剑派清理门户!”一旁的丁勉压下心头的怒火,言道,或许先前他还不将这区区十一个华山弟子放在眼里,但见识过陆猴儿与欧阳权一战,又依着绝对威势擒下塞北名驼木高峰后,丁勉心头不由充斥着深深的无力,为了左师兄的大计,他只能再次忍耐,即便先前二人言语,已经差不多撕破脸皮,但也无可奈何, 不想陆猴儿轻蔑一笑,淡然道,“早早就已撕破脸皮,又何须再惺惺作态!你嵩山派行事,就似想当青楼女子,却又想立贞节牌坊!这等行径,甚至连个阉人都不如,还敢自居什么正教雄豪!” “岳师兄真是教得个好弟子、、、”丁勉一听,脸sè涨红,几乎是咬着牙一言一词道, 陆猴儿瞥了他一眼,却不再理会,遂将目光望向在场正邪两教诸人,“不错,林家的辟邪剑谱是在我手中,古人云,宝物有德者居之,若是有人能胜过我手中的三尺青锋,剑谱就由谁取走,”既然明着暗着都想要剑谱,那就看看究竟**, 接过身后师弟递过来的佩剑,陆猴儿眼眸大放异芒,似是大rì灼烧,让人一触刺痛,不敢对视,周身更是缭绕出丝丝剑意,寒气逼人,一剑在手,其整个人气势顿时发生强烈变化, “好一个有德者居之,好好好,如此气魄,方才不负大小姐的垂青!”向问天一听陆猴儿豪言狂放,忍不住大笑道,一旁的任盈盈也是嘴角含笑,明眸中更是闪烁着几丝柔情, “陆少侠,方才之言,是否当真!”终究有人压制不住心中之念,沉声道, “当然,陆某一向一言九鼎,若是真有人能胜过我这三尺青锋,自当将剑谱双手奉上,不过刀剑无眼,一旦出现什么损伤,那么。。。” “我等自当不会有半点怨言!” “如此,就由我先行领教陆少侠的jīng妙剑法吧!” 娇叱声传来,一道略显纤弱的身影几个灵巧起落,跃至陆猴儿身前数尺有余,正是先前以双爪力压田伯光的峨眉弟子弦月, 。。。。。。。。。。。。。。。。。。。。。。 第一百十三章 绝对强势(4) 陆猴儿持剑而立,目光如电,一身气势,犹似渊停岳峙,颇有一代宗师气度, “得罪!” 弦月微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诸念,身子一纵,似大蟒扑杀猎物,同时右手五指一弯一曲,呜呜声大作,纤纤玉指上气劲缭绕,急速抓向陆猴儿右肩锁骨, 风声呼啸,然陆猴儿依然面sè平淡,眼看着那五根玉指逼近,终是有了动作,却见他左手一抖,长剑连带着剑鞘点出, “啪” 一声脆响传来,弦月只觉右手手背一疼,其内涌动的内力竟被一记打散, “噼啪” 不想剑鞘微微一颤,又一股更为强韧的劲气自剑鞘上传来,受此劲气一击,五指顿时绷直,一时间竟是无力弯曲, 弦月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左足一点,身形化作灵狸,刹那腾挪数个方位,已然跃至陆猴儿后侧,左手一正,拍向陆猴儿后心,轻飘飘好似没什么力量,然后者灵台穴附近的汗毛却纷纷炸立,刹那后,猛见陆猴儿身形一转,已是面对而立,速度之快好似先前就是这般站立,随后就见他右手化掌,亦是轻飘飘一掌挥出, “嗡” 弦月见陆猴儿一掌挥来,就觉视线微一模糊,那白皙的手掌在眼前急速扩大着,一刹那,仿佛充斥了整个天地,其余一切就似消失无踪,此情此景就如道家jīng微中所讲的纳天地于芥子一般, 这是何等境界! 面对这一掌,似乎任何躲闪都是多余的,然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屈,丹田内力吞吐,芳唇微张,猛地呼啸出一道凄婉魔音,犹似百鬼夜行时传来的凄厉森然之声,受魔音激荡,那手掌微微顿了顿,前者就趁着这一空隙,身形一晃,骤然幻化成两道身影,一道似大蟒游动,一道似灵狸腾挪,一左一右奔袭而来,不想那白皙手掌也微微一晃,幻成两道掌影,却依着更为霸道的威势碾压过来, 此刻,已是避无可避,前者只好运足十二成功力,内力急速流转,硬拼上去,“砰”“砰”掌力一触,那蛇形身影顿时随风消散,而那狸形身影,其周边萦绕的幻彩亦是迅速褪去,整个身子犹如被滚滚怒涛拍中,倒飞出去,于半空中,就见那清秀面庞猛地变得通红,却是气血上涌,内力无以为继所致, “呼、、、” 弦月连连吞吐内气,望向陆猴儿的眼神,闪现出几丝复杂,此时陆猴儿并没有乘胜追击,静静的站于原地,双眸视线聚于自个白皙的手掌,略有所思, “似乎。。。” 方才陆猴儿一掌挥出,本想以浑厚内力将其击败,但想想如此一来又失了一点气度,遂收回了几成内力,不想却鬼使神差的将一丝意念融入其中,一刹那,一股极为玄妙的感觉猛地自其心头升起,好似鱼入江河,内力运行,变得更为自然圆润, “不过,自昨rì再次突破后,我的意念已萌生了丝丝破灭之意,再以混元掌施展,就有点格格不入、、、”陆猴儿眼中闪过几丝迷离,思索起来,一息后,迷离尽去, “破玉拳!” “不错,玉者,国之重器,朝廷支柱,能以拳破之,足见其霸道破灭之意!” 刹那间,陆猴儿漆黑眼眸深处闪烁过几丝jīng光,好似黑夜中划过的星芒,整个人的气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弦月眯起眼睛,看着气势大变的陆猴儿,心头升起了几丝挣扎,方才那一掌已是高下已判,若再上前攻杀,就有点不知进退,但一想想临行前师尊的话语,其眼中的迟疑顿时消散,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几丝怯弱,无论如何,一定要扬我峨眉风采, 弦月身形微正,呼吸绵绵,逐渐变得细长微弱,双眸中的神光缓缓敛去,一丝丝衰败之意慢慢自周身弥漫开来,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浓郁起来, “这是、、、”看到弦月的拳势,一旁的松纹道人目光一凝,脸上掠过一丝惊愕,随后就化作了深深的担忧,“以月儿的境界,一旦降不住衰相,立刻就会遭受反噬,到时。。。” “天人将亡,其声不起!” 弦月身子一掠,五指一捏,轰出一拳,刹那间,其身的衰败之气消散一空,惶惶中,其周身钟鼓齐鸣,轻灵悦耳,好似九天宫阙中方有奏响的晨钟暮鼓,直指本心, 不想陆猴儿不闪不避,亦是一拳轰出,比起前者的钟鼓之声,他这一拳攻来,轰声大作,恍若夜空中划落下来的巨大星辰,不断冲刷气流,产生出强烈的火焰光热, “轰!” 拳劲相交,弦月脸sè猛地一阵cháo红,身形顿时不可遏制的暴退, “天人将亡,其光不现” 然数步之后卸去气劲,弦月再次扑飞而上,长拳轰杀,朦胧之中,其身光彩奕然,明灭幻蜃,清辉萦绕, “天人将亡,其身不净” 似是察觉威势不足,弦月身形微顿,口中话语连吐,隐约中,周身光彩之上似有朵朵青莲升起,纷飞起落之间,似是大雨狂降,也无一丝水滴可沾其身, “轰” 不想她刚飞纵数尺,就见眼前青芒一闪,一缕青烟已到跟前,青衫长袖下,一记长拳抖动,好似一颗巨石骤然爆裂,大小不一的碎石四处飞溅,不知其落向何处,也不知该如何抵御, “天人将亡,其目不灼” 弦月看着这一拳的霸道威势,绯红的俏脸快速掠过一丝苍白,双眸一眯,目中顿时jīng光大作,明亮灼人,好似能普观大千,俯视众生,周身的气势更是狂涨,长拳一折,急速击向右前方两尺四寸处,不过那里空空如也,谁知,三分之一刹那后,突然浮现一道拳影,二者猛一相触,轰然大响, “还是不行么!” 弦月嘴角溢出几缕血丝,殷红红的,却掩不住那几丝浓浓的苦涩,看着丈许外的那一袭青影,神sè复杂,她知道眼前之人已是手下留情,最后一拳中,那股浩浩荡荡的大力若不是突然撤去大半,此刻她多半已是重伤频死,饶是如此,也被击退丈许之远,加上强行施展大伏魔拳受的反噬,一身伤势起码也要调理半月之久, 方才弦月施展的四式拳法,乃是出自九yīn真经,这部真经乃峨眉秘传,其上记载着数样jīng妙武学:九yīn白骨爪,摧人头颅,如穿腐土;摧心掌,杀人无形无sè、、、但论及玄妙,却不及大伏魔拳,此拳法重意不重式,共有十式,炼至圆满之境,便能降服天人五衰,可使自身jīng气神不漏点滴,实乃当之无愧的道家绝学,天人五衰者,分为大小各五衰相,不过弦月终究境界不够,只能勉强降住小五衰相,饶是如此,亦是威势大增,比之先前施展九yīn白骨爪或是摧心掌时,远胜不止一筹, “多谢陆师兄手下留情!” 弦月擦去嘴角的血丝,向着陆猴儿行了一礼后,便缓步退了下去,那松纹道人忙快步上前搀扶住她,一脸的担忧跟疼惜, “承让!”陆猴儿还了一礼,目光掠动,划过左惜弘三人时,微微一顿,却又移了开去,于寒无生处顿住,此时后者目中战意浓浓,左手长剑也是不住的轻微颤明着、、、 。。。。。。。。。 注:(小五衰相:1、乐声不起,谓诸天音乐不鼓自鸣,于衰相现时,其声自然不起;2、身光忽灭,谓诸天众身光赫弈,昼夜昭然,于衰相现时,其光不现,3、浴水着身,谓诸天众肌肤香腻,妙若莲花,不染于水,但衰相现时,浴水沾身,停住不干,4、着境不舍,谓诸天众yù境殊胜,自然无有耽恋,于衰相现时,取着不舍,5、眼目数瞬,谓诸天众天眼无碍,普观大千,于衰相现时,其目数瞬) 第一百十四章 绝对强势(5) “想不到华山派不但剑法博大jīng深,即使拳法亦是这般厉害,着实令在下大开眼界!” “寒兄言重,贵派的叱雷真解,亦是名传江湖,先前寒兄小试身手,三剑之威,就灭杀数位成名高手,此等玄妙武学,陆某也是心向往之!” “好,多说无益,还请陆兄指教!” “请!” 寒无生数个跨步,走出人群,身形微正,右手轻而缓慢的握向剑柄, “锵” 半息后长剑猛地出鞘,剑光未现,其声炸响,好似天际滚滚狂雷,轰声大作,连绵不断,随后数道匹练凭空幻化而出,两两缠绕转动,似圆非圆,每一次绕转,就散发出一丝勃勃生气,转眼,生机大盛,剑光圆转,罩向两丈之外的陆猴儿,不想后者并未有所动作,剑势临身,顿时尤入重重迷雾之中,尽是茫茫无见, 刹那后,一道明亮的剑光突兀升腾而起,于白茫迷雾中亦是清晰可见,剑光明灭幻生,其内座座险峻重叠的青山隐隐现现,“轰隆”二者一触,前者顿时消散,后者微微一颤,也逐渐暗淡下去,似有似无间好似一缕淡淡的云雾,然而寒无生眼中并没有一丝悦sè,反而掠过一丝不甘,那道剑光并未受创,看着暗淡下去,似乎旗鼓相当,实则后劲绵绵,只是忍而不发罢了, 压下心头烦绪,寒无生运转内气,长剑一颤,剑势变幻,滚滚雷声再次大作,半息之后,雷声不但未曾衰弱,反而愈加狂暴轰鸣,点点细碎光点自其中明灭丛生,尤似雷声响过,暴雨倾泄,坠向大地,光点弥漫,化为严密的剑网,将陆猴儿周身数十处要害笼罩其内, 陆猴儿见之,长剑自下往上一转,剑身微颤,座座沉寂下去的青山再现,其上古柏茂森,其气亦是浓郁盎然, “叮”长剑刺入密密光点之中,剑网顿时破散,只见二者剑尖直直相对,陆猴儿右手轻微一抖,剑尖骤然迸发尖锐气劲,那寒无生神情微变,长剑顺势一提,刺向陆猴儿神庭,太阳等诸处要穴,剑势立时发生变化,密密光点之上青绿之气瞬息幻化成枯槁灰黄,好似萧瑟秋雨一来,万物呈现丝丝衰败枯涩之意, 受寒无生长剑气劲吹拂,陆猴儿微眯双眼,披肩长发随之轻扬,然其神情却一直未变,长剑一圈一点,青山之上无数葱葱古柏顷刻化作灰黄枯树, “叮” 又是一声脆响传来,两柄长剑亦是剑尖相对, “什么!” 寒无生心头大寒,目中闪过一丝坚定,长剑向下一卷,滑开剑上抵着的剑尖,低势刺向陆猴儿胸口玉堂、幽门等七处穴位,剑身轻微颤动,隐约可闻一丝闷响,响声低沉悠远,好似在极远天边响起的雷声一般,充斥着森然的死寂,然而其剑势运到一半之时,却突兀一顿,眉心大穴突突狂跳,清秀脸庞也涌现浓烈的cháo红之sè, “额” 寒无生一声闷哼,忙强行收回剑势,右足一点地面,身形闪动,快速后退六七尺,长剑前横,抬眼望去,却见陆猴儿静静的站立原地,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并未趁势追击, “先前三剑,每一剑都以强破强,以地坤破我雷震,可惜,叱雷真解最后一剑我无法施展,否则就不知他会以何式破解?” 寒无生心神复杂,既对陆猴儿jīng湛功力感到钦佩,却又难免升起恼羞之意,此外也隐隐有一丝期待,不知他真的施展出了第四剑,后者会以何种剑势破解,然而后者不但未动身形,更没有起手式,似乎料定了他无法施展一般, 不说他如何闪动的心情,一旁围观的群雄亦是目眩神迷,虽然不过短短三招,也并没有多少后招变幻,身形也没有闪移腾挪,二人就这么站立原地,长剑也不过三式点刺,然而那简单招式下弥漫的森然剑意,却让离得数丈乃至十数丈外的群雄一阵阵心寒颤栗, 。。。 寒无生长息一口气,再次提剑而上,长剑一震,骤然划过两道弧线,两声细微闷声响过,长剑上生机枯败二气缭绕,雷声骤起却又刹那泯灭,继而银光一闪,空中似有一道细线急速划过,瞬息之后,剑尖已是离陆猴儿胸前不足几寸,直指其膻中大穴而去, “好一式无声无sè剑术,” 无声无sè剑术乃昆仑派剑法中的绝招,必须两人同使,二人功力相若,当剑招使出,劲力却又相反,于是两柄长剑上所生荡激之力、破空之声,一一抵消,而速度却能激增数成,然而此时寒无生一人之力便可施展出来,足见其功力之jīng湛, 陆猴儿淡然一笑,体内窍穴震动,炽热森寒二气交替幻生,身形犹似青烟,只一闪,就已在四五尺之外,手中长剑一刺,灼热光芒闪过,后发先至,轻易点中迎面而来的长剑, “又是这样!” 寒无生心头恼怒之意大增,长剑横削,运至一半,光电之速骤然变慢,剑身上却猛地颤动起来,半息之后,颤声急剧熄弱下去,好似滚滚雷声隐于天际,然而其周身的剑意却变得更为冷厉,寂灭无声,好似寒冬腊月的孤寂,毫无半点生机,正是方才运行一半猛地停住的第四剑,此刻他竟是凭借着前后四剑积蓄下来的勃然怒气,强行施展了出来,虽然依然有点生涩,当长剑递至四尺之后,其眉心大穴再次跳动起来,突突不定,但比起方才,却又缓和了几分, “轰隆” 此时寒无生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没有半点受力之处,就似人随剑动,由剑势带着身形,眼中弥漫的森然杀机已然化作长剑上缭绕的死寂灭绝的煞气, 世人何曾听过冬雷震响,此刻,冬雷响起,万物也随之寂灭, 却不想一道更为寂灭的寒光乍现,陆猴儿双眸微显冰冷,手中长剑快速轻舞,瞬间十数道森寒剑气交织缠绕,这剑式很像韩俊昨rì生死边缘领悟的那式岁暮天寒,但此刻由陆猴儿施展出来,其威势却比他强横数倍不止, “锵锵” 长剑连连碰撞,每一次相触,寒无生的脸sè就苍白一分,十数下后,其面上已是无半点血sè,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刷”就在这时,一道恢宏的剑光凭空浮现,浩浩荡荡,其上附着的无边肃杀之气,一下就将前者心神笼罩进去, “锵” 寒无生只觉长剑上传来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虎口巨震,随之撕裂,殷红鲜血飘飞中,长剑应声脱手,余劲震动,又将手臂震得一阵酸麻无力,看着离咽喉不足半寸的剑尖,寒无生心头顿时升起了深深的无力, 临阵对敌,全力以赴都又恐不及,哪有什么闲情逸致等对手一一施展绝学,可面前之人不仅如此,还以同样的手段折服对手,只怕师门长辈拆招指导也不过如此,这哪还是什么比斗,分明是人家用来震慑群雄的戏码,让他们掂量一下各自的分量,是否真的有这实力能染指那辟邪剑谱,想到这,寒无生心中感慨之意大生, 陆猴儿神sè淡然,银光一闪,长剑已然归入鞘中, “多谢陆兄手下留情,是寒某太过不自量力,如今一睹华山绝顶剑法,自当返回昆仑玉珠峰潜心修炼,以望有生之年能与陆兄再论武学!” “寒兄严重了,相信此行回山,寒兄必定能百尺竿头,他rì自有再见之rì!” “希望如此,陆兄,就此别过,请!” “请!” 寒无生左掌一曲,一股吸力滋生,摄回地上长剑,向着陆猴儿行了一礼,遂转身离去,他一走,昆仑派数十人当即跟随而上, 目送一行人走远后,陆猴儿缓缓转过身躯,凝目直向群雄看去,若说先前与桃谷四仙和方生那两场比斗,前者是为雄浑内力,后者是为雾中观景,不知所意,但与那欧阳权,弦月,寒无生三人的比斗,却分明看到了他轻功,拳脚以及剑法的厉害之处,此刻看着那一双清幽深远的目光扫视过来,众人自觉心中寒意滋生,纷纷避开过去,唯有几个自持功力不弱之人,勉强敢与之对视, “不敢了么!” 陆猴儿心头微微冷笑,更深知江湖上,无论正道邪教,都是以武为尊,真要将什么仁义,或许得像少林武当之流,千百年一直来执天下牛耳,那样或许不会再**裸的以武力称雄, 看着无人再敢出头,陆猴儿遂将视线投向嵩山派诸人之处,此时丁勉三人神sè凝重,持剑的左手不自主的紧握着,那铁质的阔剑剑鞘似乎有点承受不住力道,不时发出吱吱声响,当看到陆猴儿投shè过来那有如实质的目光,顿时心神颤动,左手骤然一紧,剑鞘再也忍受不住碾压,立时浮现五个清晰指印, 陆猴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再转动视线,慢慢的,丁勉三人的面sè变得cháo红起来,眼中闪烁怒意,也有着几丝浓烈屈辱, “姓陆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陆猴儿剑眉一扬,大笑道,“当年你如何欺我,今rì我便如何还你,大丈夫恩怨分明,又何来欺人不欺人!” “你、、、” 陆猴儿笑意一收,面sè肃然,“少说废话!你三人一起上吧,若是赢了,剑谱就归你们、、、” “好大的口气!”饶是丁勉深知其厉害,也忍不住出声喝道, “输了又如何,我嵩山派家大业大,又岂会赖你什么!”左惜弘忍着怒气,低沉着声音道,“还是明白说清楚,我等输了,要赔什么!” 陆猴儿微微摇头,嘴角翘起一丝诡异弧度,“输了,自然是赔命!” “好一个赔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第一百十五章 以一对三 随着陆猴儿几人话语落下,场中逐渐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气氛,不少人将视线隐晦的在嵩山华山诸人之间来回扫动着,即便是一旁魔教教众也忍不住神sè异样,上官云王诚几人更是低声轻语起来, 、、、、、、、、、、、 丁勉三人神sè肃然,手中一动,握住长剑剑柄,五指逐渐发力,然而长剑却迟迟不曾出鞘,长剑立时发出“嗡嗡”颤鸣,低沉刺耳,传遍全场,令人不由心生几丝压抑感觉, 陆猴儿见此,知道三人想以此影响他的心绪,遂轻声冷笑一声,顿时整个人气息一变,似是随意站立着,淡然看着丁勉三人,不想,场外本就微弱下去细密声响立时静默无声,这一刻,无论何人都感觉到了似有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眸望向了自己,即便那目光并不透露着锐利森然,但依然免不了升起几丝寒意, 短短一两息之间,数千人围立的大街上,竟是寂静了下来,连那丝丝风声拂过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丁勉三人手中不住颤鸣的长剑,却显得那么突兀,孰高孰低,当下立判, “你三人就拿出浑身解数,让我看看你等的嵩山剑法,究竟有左冷禅几成火候了!” “好大的口气” “岂有此理” “混账” “锵锵锵!” 三柄阔剑出鞘,丁勉三人如有默契一般,手中阔剑环转一圈,似轻实重点落地面,顿时,大青砖铺积成的地面猛地震起一阵强烈的涟漪,荡向陆猴儿,可惜那股波动尚未靠近他周身三尺,就似被无形之物挡住一样,根本无力前行,只能慢慢消散下去, “唰” 三人见此,并无意外,身形急速移转,将陆猴儿合围在内,手中的的阔剑遥空虚指其上中下三路要害,面上的神情略显凝重,不觉间,五指紧握,几缕气劲缭绕而出, “杀!” 三人一记长啸出声,手中阔剑立时夹着雄浑的气劲攻向陆猴儿,丁勉吐气开声,阔剑正面自上往下劈下,仿佛有着开山之力,正是当rì乱葬岗施展的力劈华山一式,然此时劈斩下来,威势似是增加了几分,陆猴儿淡然一笑,足下迈步,向左跨了一步,掠出数尺距离,轻松避开阔剑,随后手中长剑一指,点向其阔剑, 丁勉心头微惊,深知其内力之深厚,忙将阔剑一转,想收摄回去,然而陆猴儿一声清啸,剑身上似有紫光幻生,灼人视线,剑尖气劲如虹,速度立时激增三分,只一闪就点中了他的阔剑,“锵”,二者一触,丁勉只觉右手一麻,附着其上的气劲顿时涣散,阔剑立时脱手飞离, 空门一开,陆猴儿长剑顺势一刺,急速点向丁勉的眉心,“阳山迭迭!”一侧的陆柏见丁勉短短两招就陷入绝境,心头一急,阔剑立时大开大合,连连劈划,交织出一道道气劲编织而成的大网,罩向陆猴儿,后者见之,撇下丁勉,身形环转,手中长剑紫光大盛,长剑连划,亦是交织出一道道剑气,“锵锵锵、、、”二者剑网相触,顿时传来无数金石碰撞之声,半息后,一块块断裂的贴片不断自耀眼紫光中飞离出去, “唰”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现,犹似蛟龙腾跃,气势雄浑,却又迅捷异常,于一瞬间,便已掠过丈许距离,与陆猴儿后心相距不过数寸,后者只来得及微微一颤,刹那之后,一道肉眼可见森寒气劲猛地自剑尖激shè而出,刺入青衫之内,破衣而出,疾行数尺方才无力涣散, 青影好似海市蜃楼,一阵模糊扭曲后,缓缓淡去,半息后,却是于数尺之外缓缓凝现, “好一式幻眼云烟,但此式身法的神采,岳师兄已是后继有人!”一旁的刘正风面生惊容,不由喃喃轻语,其身旁的定逸师太却是双手合十,口诵佛语,心中却是万千感慨, “何止后继有人,只怕时至今rì,岳师兄也不见得有此功力,当年封禅台一战,岳师兄所流露不过仅限于云烟二字,身法快则快矣,对于幻之一字,却是涉略不多,” “大嵩阳神剑,果然威势如虹!” 一道幽幽的话语随之飘来,随即青影环转,身形骤然一闪,欺进左惜弘身前四尺,五指握拳,掌心猛地发出一声音爆,长拳抖动,直似陨石天降,轰然砸向后者胸口, 左惜弘心头一颤,来不及闪避,忙将长剑一转,横于胸前,于巨响声中,长拳轰砸于阔剑之上,左惜弘只觉一股磅砣劲力传来,右手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长剑,忙将左手化掌抵住剑身,同时足下连连退步,方才将这股劲力抵住,不想刚一站定,就觉眼前一花,青影再次浮现,嗤嗤风啸中,长拳再次化为陨星砸落下来,于一刹那,充斥整个视线,顿时令其升起一丝rì月无光,星辰暗淡的感觉, “喝!” 左惜弘面sè肃然,长吸口气,丹田内力涌动,将阔剑剑身横亘上去,以图抵御长拳, “轰隆!” 二者逐一相触,好似山石震裂,长拳之上一刹那崩裂出数道或轻或重,或旋或直的霸道气劲,左惜弘顿时抵御不住,喉咙一甜,面上也涌现出浓郁的cháo红, “砰砰、、、” 却是阔剑承受不出两股内力相触,轰然断裂,分散着shè向二人, “嗤嗤”鲜血飞洒,前者身上立时出现十数道伤口,却是他被陆猴儿强横掌力震伤,一时间内力无以为继,只能眼睁睁看着碎片临身, “尔敢!” 两道长啸传来,一重一轻却又散发着丝丝灼热气息的气劲遥遥击来,直指陆猴儿,“唰!”后者头也不会,右手长剑向后一挥,紫气盈动,剑尖气劲攒shè,轻易击散两道掌力,余劲未消,直往丁勉二人而去, “噗”“噗” 二人连连挥掌,勉强化去剑气,却忍不住面sè一白, “寒风凛冽!” 一缕幽冷的风声传来,令人心头不由升起一股如坠冰窖的寒意,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左惜弘欺进,同时双手成掌,一环一挥,立时圈起两道寒流,卷向陆猴儿, “寒冰真气” 陆猴儿心头一声冷笑,五指一直,亦是变拳成掌,其上紫光缭绕,有如实质,轻飘飘的印了上去, “霜雪初现” 二者一触,左惜弘立时震退一步,掌势再变,其上缭绕的气流变得更为yīn寒,掌力再触,却是如胶似漆,相互交织起来,似是旗鼓相当,然而左惜弘的脸sè却逐渐cháo红起来,一息后,嘴角终是溢出了一缕血丝, “呼呼”正在这时,两道微弱的呼啸声再次响起, “yīn魂不散!” 陆猴儿面上终是流露一丝不耐烦,心中压抑着的新仇旧恨终是如火山喷发,狂暴的涌现出来,立时,泥丸宫内十二颗紫sè星辰运转速度骤然加快了一分,便是这一分,其昨夜苦苦建立的子午运行路线骤然溃散,元辰上遍布着的不一裂痕,无力收拢,纷纷扩大起来,“咔咔、、、”轻微的破碎声不断响起, “啊” 陆猴儿长剑斜指,仰天一记长啸,双眸内猛然激shè出两道紫气,吞吐不定,披肩长发无风飞舞,一缕缕劲气,缓缓溢出,逐渐弥漫周身,噼啪一声,却是头上的青玉冠受不住披肩长发的舞动,断裂开来, “呃” 左惜弘受此雄浑得恐怖的气劲激荡,一口真气顿时提不上来,遂被掌心传来的气劲震退,咽喉处的血再也无法压制,噗的一声喷吐出来, “苍松迎客” 陆猴儿再次一记长啸,身形反转,足下连点,犹似风驰电掣,却又带着一丝御风而去的飘渺,正是华山身法之风送彩霞,其手中长剑自下而上,疾速点刺,刹那后,空气中满是呼啸之声, “阳山倾复” 面对激shè的十数道尖锐气劲,丁勉似是未见一般,只是双手变幻印诀,半息后,双掌变成非人的青黑sè,随后手臂微曲,掌心向上,缓缓托起,好似手中有千钧之物,每托起一分,脸上的cháo红就多一分,然而其不过托至眉心处,剑气已近临身, “唰“ 一旁的陆柏双掌挥动,不停幻化掌影挥洒出来,掌影虽一触剑气,就立时消散,但就是这一两息的空隙,丁勉的双掌已然托至头顶,“轰隆”好似一座巍峨山脉倒塌失去了大地依托,猛然砸落下来,一股股空气爆裂巨响不断传来,“噗哧”丁勉双掌尚未落下,掌力凝而不发,然单凭掌力碾压而下的威势,就将残余剑气震散, “轰隆”空气中爆裂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洪亮,随着掌势一点点下落,其脸sè却也一点点的cháo红, “吼!”丁勉掌势狂猛,陆猴儿比他更狂更猛,面对这好似一座大山倾塌砸落下来的双掌,丝毫不退避,就这么左手一记长拳轰击上去,凶猛无匹的拳印上缭绕着一股有我无他的大破灭气息, 砰!掌势被这一记拳印轰击,立时一顿,难以下落,陆猴儿于刹那之后,再次一声狂啸,右脚跨前一步,深深顿地,身躯顺势一扭,丹田沉气,整个人好似大蟒盘踞,正是苍龙盘岭一式,左臂一震,拳印上骤然爆裂出一股比之先前更为惨厉的破灭气息, “噗” 丁勉双臂一折,无力压下,掌势顿时被破,口中不断喷吐鲜血,一身内力随之溃散,身形随之倒飞出去, “夺命连环三仙剑!” 此时,陆猴儿口中轻轻自语,身上却升腾起了一股大破灭气息,这气息之浓郁,直让一旁的群雄眉头紧皱,恒山定逸及弟子更是连连口诵佛号,似是想以真经之力压制这股肃杀之气, “轰隆”于泥丸宫内,其中一颗元辰,似是经历亿万年的光yīn,耗尽了漫长的寿元,其身遍布的裂痕已是无力维持,轰然炸裂开来,顿时陆猴儿双眸内闪烁的紫气上浮现出几缕血红,周身弥漫的破杀毁灭的气息大盛,几乎浓郁得有若实质,压制得群雄心惊肉跳,不再强忍,纷纷倒退着, “唰” 丁勉刚一站定,正要聚拢涣散的内力,就见丈许外的一袭青影一阵模糊,下一刹那,一道好似长虹的紫sè气劲夹着无穷无尽的毁灭气息,自上而下劈斩下来, “师兄” 只来得及听见一声悲呼,丁勉就觉眼前一下充斥着无尽的紫光,眉心一阵剧痛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小贼,纳命来!” 眼看着丁勉几近被劈成两半,陆柏心中暴戾大起,狂吼着身形腾空,双手变幻,似掌却多过似爪,犹如一头巨鹤自九天俯冲下来,不想陆猴儿听闻,缓缓转过身来,却见其双眸又多了几缕血丝,于耀眼的紫气中亦清晰可见,却是又一颗元辰碎裂开来,化为了一道星云洪流, 下一息,陆猴儿身形一掠,长剑自下而上圈转,横切过去,相隔着丈许距离,陆柏掌力尚未落下,就觉一缕紫光一闪而逝,继而腰腹一冷,随即一阵剧痛,身躯好似失去了控制,跌落下去, “师叔!” 此时,左惜弘已将气息调匀,伤势暂时也压制下去,骤然抬头,就见丁勉死于陆猴儿剑下,脑海深处顿时一阵炸响,轰碎了一切思绪,无一丝所想,就这么空洞洞的,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缕灰白的气流好似凭空而生,继而是第二缕,第三缕。。。交织着似乎想演化着什么,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好似依然未清醒,左惜弘双目微显迷茫,口中轻声念着, “尘世如cháo人如水,只谈江湖几人回!” 每念一句,左惜弘眼中的清明就多一分,开合之间,不时掠过几缕灰白之气,周身更是缓缓卷起了一股渗人心魂的气流, “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 “就叫白骨如山吧!” 话音一落,左惜弘身形一动,扑飞上去,此时陆猴儿刚将陆柏腰斩,正是旧力已近,新力未生之时,前者双掌灰白气流萦绕,散发着一丝丝冻入灵魂深处的寒意,交织成一幅令人心颤的景象,于众人眼中,左惜弘周身不过缭绕一缕缕灰白之气而已,而于陆猴儿眼中,此时的他已不再复人形,眼眸内影像重叠变幻,一道道灰白寒气交织幻化成一个个狰狞的枯骨,堆积成一座数丈高的山峰,倾轧过来,却是他几重压力下,突破了关卡,功力jīng进, “旭rì东升” 那滞于半空的身躯好似初生的红rì,于无借力之时,生生凌空挪移,手中长剑骤然反撩,直刺那迎面撞来的白骨山峰, “噗哧” 一缕破碎声响传来,两道身影一错而过,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就听“砰”的一声,一袭黄衫后心猛地激shè出一道血柱,无力倒了下去, 。。。。。。。。。。。。。。。。。。。。。。。。。。。。。。。。。。。。。。。。。。。。。。。。。。。。。。。。。。。。。。。。。。。。。。。。。 (这一章写得有点久,不光是打斗,还有三人的下场,不过想想,后面还有不少大人物要登场,这三也就到此杀青吧。。。o(∩_∩)o) 第一百十六章 昔日指挥使(1) 随着左惜弘的无力倒下,一时间,数千人围立的大街上,突然间静了起来,一阵微风拂过,众人只觉一股股冷意直从心头升起,即便是近千锦衣卫也是静默无声,再无之前来时喧闹跟嚣张, 嵩山派两位太保,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不但于五岳剑派内,即便是放眼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另一个并不逊sè,甚至于最后关头明显突破境界功力大进的左惜弘,三位这样的高手,于华山派二代弟子剑下,前前后后加起来,竟是没超过二十招, 要变天了! 此时众人心头再无看戏的想法,至于先前来时的目的,争夺辟邪剑谱,更是再不敢有此念头,只怕华山派有此人物在世,何人敢再觊觎, “两位师叔,跟师兄、、、” “、、、死了!” 一众嵩山弟子看着丁勉三人先后死于陆猴儿剑下,神情立时变得呆滞起来,口中不由的喃喃轻语, “就这样死了!”不仅嵩山弟子茫然无措,五岳剑派其余三派中人的眼神也涣散开来,即便是向问天上官云几人也免不了出神呆滞, “阿弥陀佛,”定逸此时不断的出声诵念佛号,看着嵩山派两位太保,一位俊才,不过短短数息之内,就先后陨落,此等震撼,着实太大,即便以她的功力也不足以抚平心中波涛, 短暂静默过来,大街上顿时炸开了锅,无数惊愕震撼的神情出现,夹杂着烦杂的议论声响, “哈哈、、、” 猛然间,一道雄浑的长笑声响起,顿时惊醒众人,却是陆猴儿突兀大笑起来,此时他双目中三道血丝缭绕,好似游龙一般,不住的旋动着,眼神中带着一股毫无人气的毁灭之意,凡是目光过处,众人纷纷避开视线,避其锋芒,短暂的烦杂过后,大街上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拿酒来!” 笑声一敛,又是一声清啸传来,众人听得一凛,看向陆猴儿的眼神,不由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sè,不过于十个华山弟子心中,陆猴儿的话语几乎不亚于圣旨,其中一人当即快步冲入酒楼,两息后,就折返回来,将手中的酒壶酒杯递给了陆猴儿, “第一杯,祭天!” 只见他倒出一杯酒,轻轻一抖,杯中的酒水如箭一般飞起,沿途留下点点水渍,消失于天际, “第二杯,敬地!” 陆猴儿轻飘飘再次一抖,杯中酒水洒向地面,酒水刚一触地,其上附着的内力顿时激发,立即就被蒸干,好似酒水瞬息渗入地面, 当第二道呼啸响起时,身后的九个华山弟子方才陆猴儿的用意,这是为祭奠当初惨死的兄弟,想及此,九人面sècháo红,不用各自言语,纷纷运起内力往酒楼奔去,数息后,各人手中都拿着一壶一杯奔走出来, 这时,那倒酒的弟子本想再次满上,却被陆猴儿拦了下来,却见他左手一抖,直伸前方,五指一曲,掌心顿时激发一股慑人的吸力,于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三道血箭从丁勉三人身上飞shè而来,直往其掌心而去,之后他屈指连弹,从中弹出十滴血珠,准确飞入一众华山弟子酒杯之中, “第三杯,偿英魂!” “偿英魂!” 十余名华山弟子随着大喝,而林平之更是面目通红,显然心头充斥激动,几近是震动丹田内所有残余内力奋起嘶吼,这等场面,只怕有几人可见,可参与,随之于陆猴儿带头下,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 “混账!” “姓陆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刻嵩山弟子之中以辈分而论,以狄修为最,看着陆猴儿此等行为,当即跨步而出,大声呼喝,“你杀我两位师叔跟掌门师伯的大弟子,如今你还如此侮辱他们,此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不共戴天!” “不死不休!” 短暂的惊愕,恐慌之后,于狄修带头怒喝下,百余嵩山弟子压下心绪,群情激奋,齐声呼啸,一两息后,呼啸声大涨,一浪高过一浪,好似cháo汐一般碾压过来, “哼!” 当呼啸达到最高点,震荡得街道两旁房顶瓦片发出“噌噌”颤动时,一道轻微的鼻音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声音虽轻微,却生生穿透震天的呼啸,落入每个嵩山弟子耳中,陆猴儿眼中那三道血丝旋转更是骤然加快,周身尚未散去的破灭之气顿时再现,比之先前,更为浓郁,虽看不见,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唰” 青影微微一震,刹那后变得模糊起来,之后于微风中消散开去, 狄修心头大骇,阔剑出鞘,然刚摆出大嵩阳神剑的起手式,就觉意念一沉,已被一股大破灭煞气笼罩,视线顿时变得一片昏暗,朦胧中,似乎看到一片辽阔的星空下,其zhōng yāng弥漫着三道紫sè洪流,浩浩荡荡,充斥着粘稠的破碎毁灭气息,其内隐隐可见九颗紫sè星辰,然此时似乎轨迹偏乱,旋转间流露着一股怪异的感觉, “呃” 狄修只觉星云洪流前一刹那尚在极远天际,下一刹那就于眼前流转而过,随即景象消散,就见一道青影自身旁掠过,之后就觉右手手腕传来一丝轻微刺痛,刹那后,这一丝刺痛就迅猛扩大,手中阔剑竟无力握持,任其跌落下去,微微感应,不但手腕处筋骨无力,而且内力一经运转至神门穴,更是晦涩不前, “我的右手废了?!” 此念头一起,狄修就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眼神立即暗淡下去,隐隐透着几缕绝望,但凡习武之人,一旦右手被废,那一身功力几乎失去七成,如此损失,就几乎是跌落一个境界, “锵锵锵、、、” 重物跌落的声响不断传来,百余黄衫围绕中,一袭青影好似魅影迷踪,忽隐忽现,凡其过处,便有数人双目呈现短暂的迷茫空洞,之后右手无意识一抖,任凭手中的阔剑落地, “怎么可能,对战这么多场,陆少侠居然依然内息充盈,真不知他的气脉有多长,”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看他方才施展的三式剑招,真是煞气冲天,嵩山三位成名高手,竟然走不过十数招就一一身死,此时回想,依然是心中戚戚!” “如此看来,先前与峨眉昆仑比试,陆少侠应该是顾念同道之情,但不知为何对同为五岳之一的嵩山派下如此狠手,不但将托塔手跟仙鹤手等弑杀,此刻又对嵩山弟子。。。莫非就不怕被左盟主忌恨,为华山惹来灭门之祸!” “呵呵,这位仁兄有所不知,先前华山弟子一路前来福州时,曾发生过数件大事,而华山嵩山两派已是貌合神离,甚至积怨已深,两派翻脸,已是迟早之事,何况,以陆少侠今时今rì的功力,即便左盟主也不敢轻言取胜吧,再者,华山还有岳先生,谁胜谁负,言之过早啊!” “愿闻其详!” 、、、、、、、 “此子已成气候!” 看着人群中那一袭来去自如的青影,向问天微皱眉头,轻喃自语,“所幸其与嵩山派大仇难休,否则即便教主重临神教,怕也要寝食难安,” 不说光明左使如何感慨,一旁的王诚上官云二人却是心中庆幸, “亏的那夜此人不恋战,否则一旦持久,光是以内力虚耗,便能将我二人生生拖死!” “不错,更惊险的是,衡阳城外那一战,若是他心狠一点,上官兄且不说,我王诚定是难逃一死,”那时他是为大小姐出手,如今教主脱困,重掌神教不过是迟早之事,我王诚若是那时身死,只怕不但枉死,连我一家八口也要因此丧命,于王诚心中,对于任我行夺回教权,是信心十足,当年东方不败之所以能篡位,实则是万幸,若非任我行当时身受反噬之苦,又岂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呵呵!” 不论众人何想,于一众rì月神教教众如众星拱月围绕的任盈盈,此刻眼中却是异彩连连,口中不时轻笑,本就美艳无方的俏脸,此时充斥着摄人魅力,即便有黑纱遮掩,依然令一旁蓝凤凰暗暗心羡, “锵” 最后一柄阔剑落地,那鬼魅青影逐渐凝实,看着那一袭静立的身影,群雄慢慢停止议论,大街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余几缕微风拂过,卷起几片枯叶、、、 。。。。。。。。。。。。。。。。。。。。。。。。。。。。。。。。。。。。。。。。。。。。。。。 第一百十七章 昔日指挥使(2) “好一个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如今一见,真是让本千户大开眼界,今rì之事,想一想就令本千户心生寒意,前一刻还称呼师叔师兄,后一刻就长剑所指,将人弑杀,若是让尊师岳君子知道陆先生今rì所为,不知会有何种反应,” 顿了顿,欧阳权接着言道, “而更让本千户好奇的是,万一令师岳君子盛怒之下将陆先生逐出师门,不知陆先生是自立门户呢,还是堕入魔门,做那乘龙快婿,又或者如今rì所为,索xìng弑杀长辈,夺取掌门之位!” “莫非你以为这等废物,能虚耗我多少内力!”陆猴儿嘴角划过一个冷笑的弧度,左脚轻轻一跨,竟是跨过丈许距离,三步之间,就行到欧阳权前方不过一丈六尺之近, “岂不闻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你、、、”欧阳权见状心头大骇,但其终究见识过大风大浪,见前者并无多余动作,压住心头惊意后,又不经猜疑起来, “莫非他已是外强中干,一身内力几近耗尽,方才所言,不过是学诸葛孔明惊退司马懿,只是摆得空城计!” 见陆猴儿迟迟不动手,欧阳权心中不由升起几丝惊疑,也难怪,先前与陆猴儿对战的,放眼于江湖,那几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先不说那弦月寒无生等后起新秀,但是桃谷四仙,虽言行痴痴傻傻,但较其功力尤胜前二位,更不论少林罗汉堂首座方生,而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左惜弘三人,更是生死之战,虽功力不及方生,但所耗内力,只怕犹有胜之,毕竟生死一战,自当竭力以赴,这般对战下来,即便是厂公,一身惊天功力,也难免虚耗个六七成,再加上方才尽废近百嵩山弟子,即便是头下山猛虎,若要屠戮如此多数量的绵羊,怕也得jīng疲力竭不可, 想及此,欧阳权心中已有决意,目中森然之气一闪,脚尖顿地,身形立时后挪数尺,右手连挥几下,当即下达指令, “杀!” 数十个锦衣卫应声挪跃而出,手中绣刀虚空劈划,砍向陆猴儿周身方位, “小心!” “小心!” 、、、 一连数道惊呼传来,虽早知陆猴儿功力绝顶,但见数十锦衣卫气势汹汹,依然不免心中担忧, “唰!” 陆猴儿手中长剑再次舞动,周身煞气沸天,一众锦衣卫顿时尝到先前嵩山弟子的苦楚,只觉意念一沉,心头升起惶惶然之意,身形不免一顿,便是这短短半息之间,就见青影急速掠动,一道道绝灭的剑光随之幻灭,一等意念恢复过来时,就觉咽喉处一痛,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啪啪啪” 短短三四息,数十个锦衣卫便一一坠地身死, “你、、、” 欧阳权见此情形,苍白的脸上顿时涌上cháo红之sè,目中尽是惊骇,随即又心生疑惑,若是前者内力依然充沛,为何会放任不管,任由他退后, 视线移动,突然见得一众锦衣卫满是后怕之sè,心头当即明悟,他是在逐步侵蚀我等意志,正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明白陆猴儿的举动之后,欧阳权右手当即再挥,然而此时竟不过十数人跃出,其余之人俱是迟迟不动,其视线所过,不由纷纷躲避开去,欧阳权见之,不由气急, 结果可想而知,单单十余人,陆猴儿根本连身形都懒得挪移,周身有若实质的煞气弥漫下,剑光闪烁,只一轮,十余锦衣卫甚至还来不及挥刀,就被剑光掠过咽喉,身死倒地, “欧阳兄,这些人肯背叛其上司,甘心听命于你等东厂号令,莫非你真以为会个个视死如归,或许你能回去的话,他们还心有顾忌,怕你秋后算账,但若是你此刻身死,怕是。。。呵呵!” “你。。。” “欧阳权,” 陆猴儿突然面sè一肃,窍穴齐震,口中暴喝出声,滚滚音啸,震得一些功力略低之人纷纷捂住双耳,而首当其冲的欧阳权,更是免不了气血翻滚,嘴角再次溢出丝丝血迹, “上次嵩山脚下之仇,加上昨rì之恨,今rì之怨,陆某便要你身死异乡,死无全尸!” “尔敢!” “有何不敢!” 正在这时,一道霸道啸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数道身影自一侧人群中缓步走出,领头之人约莫中年岁数,容貌平凡,然而行走之间似狼行豹伏,自有一股慑人威严, “指挥使大人”“大人”。。。。 一看到来人,近千锦衣卫中顿时传来无数或惊喜或惊愕的呼声, “朱桓” 欧阳权咬着牙言道,苍白的脸sè更添几丝蜡黄,细细看去,眼中隐隐浮现一缕灰气, “大人在此,还不上前叩见!” 朱恒身后一个伤疤男子突然跨步上前,鼓足内力,清喝道, “这、、、” 众锦衣卫原先投靠东厂厂公曹少钦麾下时,朱恒虽已败走远遁京城,但此刻却有些面目无光,怕其秋后算账,何况众人也见识过曹少钦的手段,不论他掌握的东厂势力,但是当今皇上的宠信,就胜过朱恒,一时间不免迟疑起来, “看清楚,这是什么!” 见众人如此反应,朱恒面sè虽不变,然眼中却闪过一丝yīn霾,随后右手一翻,现出一块兵符,兵符呈四方形状,周边镶嵌金丝,当中铸着一大二小之‘锦衣卫’三字,然整块兵符虽多以黄金浇铸,却透着一种见不得光的yīn暗之意,就如一人富贵难还乡,只能锦衣夜行一般, “兵符!” “叩见指挥使大人!” 一见朱恒亮出兵符,众锦衣卫再无迟疑,纷纷单膝跪下,向其行礼, “好!尔等能迷途知返,依然善莫大焉!” “都起来吧!” 朱桓将那一丝yīn霾收入眼神深处,右手一挥,就见数百锦衣卫自觉站起身,短短数息,就站于其身后,原先站立之处当即空出一大片地方,孤零零站着欧阳权一人,此时他面sè似乎又苍白了三分, “好一个卧薪尝胆,朱恒兄果然好手段,数年来,难怪厂公都一直奈何你不得,只能设下圈套,以望能将你铲除,可惜最后依然功亏一篑,让你逃出京城,远遁他方,”欧阳权苍白的脸sè涌上几丝铁青, “哼,朱某所受的一切,他rì定会加倍奉还于曹少钦,”朱恒神情微变,顿时一股浓郁的惨烈气息弥漫开来, “哈哈,简直痴人说梦,就凭这区区数百贪生怕死之徒,下辈子吧!” 欧阳权听闻,顿时大声狂笑起来,甚至连嘴角流出的殷红血丝都不理睬,数息后,猛地一顿,呛出数口黑血,然而其脸sè竟是诡异的红润起来,于朱恒不及反应中,身形突然掠动,速度之快,比之未受伤前更快了三成,几下落地起伏,已在**丈外, “今rì之恨,来rì定当数倍奉还,至于华山派,就等着灭门之祸吧!” “来rì?你还有来rì么!” 话语未落,一袭青影骤然浮现,于欧阳权前方数尺处站立, “怎么可能!” 陆猴儿轻笑起来,然笑声中满是森冷狰狞,眼中旋转的三道血丝更是骤然加快,手中长剑轻轻颤鸣着,不时幻灭几缕如云雾般的紫光, “死吧!” 欧阳权大惊,内力转动,身形生生挪移数尺,避过直刺而来的长剑,不想突然间意念一沉,那长剑一个折返,其上紫气萦绕,却是充斥着一股亘古星辰都难逃毁灭的惨绝气息,只一瞬间,就令他心神失守, 此时,他终于明白先前那一战何以会拖延整整十余息的功夫,这分明借助他立威,否则后者一经配合意境出手,瞬息便能将他轰杀, 这一刻,欧阳权脑海中思绪纷飞,前半生的大小事迹有如回放一般,飞速涌上心头,突然,他干爹弥留之极的一句话,猛地现于耳边, “我们做宦官的,宝贝是我们的命根,我们应该把它一起带进棺材,好让来世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完整的男人?!看来我下辈子依然只能是残缺之身!呵呵。。。”下一息,欧阳权只觉眉心一痛,所有思绪立时烟消云散,心神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PS,这次真的回来了,求会员点击,求推荐票,求收藏,数据好的话,会多更新点,) 第一百十八章 那一袭火红 “又一个高手陨落了,想不到这位华山少掌门煞气这么重!” “可不是,这福州一役,陨落正邪两道数位高手,想来不rì就会轰动江湖,何况此事还牵扯了朝廷的东厂跟锦衣卫之间的纷争!” “如今福州已成是非之地,若不想被卷进去,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不错,我等前来,无非是想一睹昔rì远图公借以纵横天下之辟邪剑法的风采,如今虽无缘,但能亲眼见证华山派紫霞神功的不虚威名,也是不枉此行!” 、、、、、 “还有人要剑谱么!” 陆猴儿边说边跨步回转,区区数步就以折返回来,停于空旷的场地下,直视着一干正邪人士, “陆少侠严重了,自古宝物有德者居之,试问在场还有何人有这福分!” “不错,陆少侠就不必再客气,时候也不早了,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他rì有缘路过华yīn县,还望能上玉女峰讨杯水酒喝喝!” “客气了,但凡各位赏光前来,定当摆酒设宴!” “爽快!我等告辞!请” “请!” 不多时,数百人已是走空,那朱恒隐晦地跟陆猴儿对了一眼,遂跟身后的三位千户轻语几声,三人立时转入锦衣卫队列中,快速将原先的编制打乱,再将之前被打压蛰伏的数个心腹手下复职,顿时就将近千锦衣卫掌控六七成,只待以后慢慢调教训练,不愁掌控不住,随着一个手势下去,近千锦衣卫立时依着秩序尾随其而去, “阿弥陀佛,陆师侄杀气实在过重,还请好自为之,贫尼自当将福州一役所发生的事,一一向掌门师姐禀报,至于恒山派何去何从,自有师姐定夺!” “保重!”陆猴儿淡淡回道,对于北岳恒山一派,他并未太过看重,恒山三定,虽然功力不错,但是平rì只知吃斋念佛,毫无半点杀气,对于左冷禅来说,根本不足为虑, “田伯光,你想去哪儿!” 正在这时,不戒和尚粗豪的声音骤然响起,而这一下,也让剩下在场的人将视线投shè过来, “我田伯光去哪里,又何须你过问!” “老子已经收你入门下,你说我该不该过问!” 说着完全不理田伯光反应,蒲扇一般的大手掌一伸一捞,就轻松抓住了后者的后颈,不顾其挣扎,快步跟着恒山派众人而去, “好玩好玩,你们说酒肉会把田伯光带去哪!” “自然恒山咯!” “可是田伯光是个采花大盗,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那还不快跟上去看看!” 桃谷四仙当即施展轻功,嬉笑着跟了上去, 此时,大街上还剩下魔教教众与数十个左道人物, 陆猴儿扫视了一圈,于任盈盈处停顿了一会,嘴角无声的蠕动了几下,之后一甩袖袍,转身离去,他这一走,林平之等人立即尾随而上, “陆、、、”蓝凤凰见此,忙要开口叫住他,不料任盈盈却伸手阻止了她, “向叔叔,我们也走吧!” 言语间,任盈盈身形一转,已是掠入轿中, “我们走”向问天一声呼喝,滚滚音啸而动, 唰唰唰、、、 黑旗迎风舞动,数十个掌旗使立即跃身而起,几下起落已然消失于街道两侧屋楼,而数百黑衣教众也同时快步奔走,短短数息就自原路折返,不见踪影,至于一干左道人物,也相互拱了拱手,结伴着离去了, 大街上一下冷清起来,只余近百嵩山弟子茫然而立, 、、、、、、 华山派一行人刚步行之福威镖局时,领头的陆猴儿突然一个踉跄,嘴角缓缓溢出一缕黑红血丝, “师兄!” 众人顿时一阵惊呼,林平之忙伸手扶住了他, “我没事,只是一点淤血而已,我如今要静养一下,凡是上门的,一律不见!” “是,师兄!” 陆猴儿见状点了点头,内力运转,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电光,掠向自己暂住的小楼,三四息后,一个纵身越过外边的围墙,于空中凌虚腾挪,翻至二楼窗户之外,俱时右手一挥,内劲勃发, “哗” 窗门顿时应声而开,脚尖一点窗沿,便已掠入房中,随即窍穴内力逆转,身形立时停住,一个回旋,于衣衫咧咧微响中,飘飘而落,于床上盘膝而坐, 慢慢的,本就细长呼吸变得更加微不可闻,不知何时,其周身开始亮起几缕紫光,明灭不定,好似风中的烛光,却又依着微弱的趋势逐渐浓郁起来, 气息逐渐平和后,陆猴儿遂将意念沉入泥丸宫中,顿时就觉一股浓郁得几乎粘稠的毁灭之气迎面而来, 此时三颗元辰破灭所化的洪流弥漫着无尽的破灭之气不断的冲刷着另外九颗元辰,以致这九颗元辰外围的裂纹更是散乱的游动起来,情形岌岌可危, 陆猴儿当即意念一动,九颗元辰随之而动,周身的裂纹顿时变幻起来,运转之间,星光弥漫,相互交织间,明灭幻生,逐步演化成座座奇险峰峦,山涧流水潺潺,云气缕缕,更有草木繁茂,rì落月升,子午交替,山中古柏却是慢慢枯萎起来,直至凋零寂灭,似秋更替,元辰如此不断运转,其表面浮动九道裂痕立时如龙似蛇般游动起来,散发着一股股玄妙的气浪,逐步渗入那三道毁灭洪流之中,慢慢的,洪流相融起来、、、 “呼、、、” 两个时辰后,正于收功之际,突然脑海中幻象重叠,陆猴儿心头一愣,随即恍然,这是他已然好久不曾显现的异能,画面转变,其中突然现出六道身影, 第一人容貌美艳之极,乃是他的红颜知己任盈盈,第二人更是是熟得不能再熟,一脸玩世不恭的桀骜,正是他的大师兄令狐冲,第三人也是老熟人,则是那夜有过一掌之缘神教风雷堂长老童百熊,然而此时却被铁链锁住,满面血污,着实狼狈,第四人身着白衣,手持一柄弯刀,却是rì月神教光明左使向问天,而第五人身形高大威猛,一头披肩白发,双眸开阖间,不时激shè出灼人的jīng光,霸气外露,却不认识,但看向问天老实的站于其身后,想来定是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了, 至于最后一人却是一身火红衣袍,穿着艳丽之极,细看其面容,却微显模糊,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不太清楚,那童百熊似乎与其相当熟悉,正大声交谈着,谁想那妖艳之人突然暴起,只一闪,便化作一袭魅影,掠至童百熊身前,三分之一刹那,就已回到原先所立之处,而后者却是缓缓仰天倒下、、、 陆猴儿猛地睁开双眼,此时其目中的三道血丝已然不见,而其双目开阖间却不时流露湛湛jīng光,灼人视线,却是内力不但尽数恢复,还微有jīng进,细看之下,眼神深处还闪现了一丝惊骇之sè, “好恐怖的身法,似乎有种欧阳权的气息,然其玄妙远胜前者!此人究竟是谁,看现场情形,莫非是东方不败?!” 过了一会,陆猴儿终是平息心神,不再理会,而是细细体会了一下两rì来的jīng进以及方才两个时辰的运功回气, 昨rì领悟的子午运行路线,乃是由其十余年修炼的窍穴**为根基,于一rì功成,正合厚积薄发之意,虽只是一宿之功,然则如jīng研rì久,不过今rì于丁勉三人生死对战之际,其中三颗元辰破碎,用以施展夺命连环三仙剑,子午十二元辰已缺其三,不再圆满,然则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 半息后,一缕微分拂过,房中已无人影, 。。。。。。。。。。。。。。。。。。。。。。。。。。。。。。。。。。。。。。。。。。 第一百十九章 五仙秘宝 夜幕之下,繁星点缀, 此时,福州郊外一处庄园,戒备森严,不时有一队队黑衣男子巡逻而过,或持刀,或持弩,面容严峻,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不时的扫过各处死角, 庄园大门口,不出意外,站立着四个黑衣汉子,四人神情冷漠,其中三人轻握刀柄,剩下一人一手持弩,一手握着响箭,确保能在敌袭的第一时间通知园内众人, 突然,四人眼前一花,一袭青影已于丈许外站立, “锵” “唰” 条件反shè般,三人右手同时发力,长刀出鞘,另一人更是扣动扳机,一个乌光闪过,于漆黑夜光下,反shè出几缕亮光,激shè向青影, “噗” 弩箭入土声传来,四人惊愕望去,只见来人不知何时已掠至其左前方六尺处, “什么人!” 此时持刀三人的呼喝声响方才响起, “还请通传一声,就说华山弟子陆大有拜访!”青影再次上前两步,于门口灯笼光照下,浮现其俊秀容貌,正是陆猴儿, “华山陆公子?!” “正是在下!” “公子见谅,我等不知是公子驾临,先前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恕罪!” 陆猴儿摆了摆手,“无妨!” 其中一人侧身伸手作恭迎状,“公子大量,圣姑之前已下令,若是公子来访,不必通传,公子请!” “好!” 陆猴儿微微颔首,于那人带领下,跨步入内, 一路行来,随处可见黑衣劲装男子巡过,微微凝神感应,yīn影中更是暗哨连连,这些黑衣教众一见陆猴儿,身形都不免一顿,目中更是闪烁着几丝异sè,身为rì月神教中人,与五岳剑派一向不和,数十年来双方交战连连,是非恩怨已是无法理清,如今神教圣姑竟是垂青华山派之人,着实令人心头不免升起几丝复杂, 二人步入客厅,那人引陆猴儿入座,上完茶后,告一声罪,便躬身退下, 过了一会,人未至,一道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少侠深夜到访,着实令本庄蓬荜生辉!” 一两息后,一行三人跨步进入大厅,领头之人身形高大,身着白衫,正是向问天,其身后二人则是上官云及王诚, “向左使客气了!”陆猴儿起身向其拱了拱手, 向问天嘴角含笑,跨步坐上左侧下手位,上官云王诚依次坐下, “来人,上酒!” 数息后,蓝凤凰领着三个苗女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分别将盘子上的酒壶放至三人身侧的桌上,唯独漏了陆猴儿, 陆猴儿眉头微皱,看着蓝凤凰盘中有异于三人的酒瓶及酒碗,道,“凤凰儿,这是?” 蓝凤凰轻轻一笑,并未答话,放下盘子,拿起酒瓶,去掉瓶塞,将酒倒于碗中,当酒快倒干时,几个小物随之落入碗中,溅起几滴酒水,随后一股浓郁的花香弥漫开来,充斥整个大厅, “好香啊,这还是男人喝的么!” 即便陆猴儿喝过不少名酒,像这种充满花香的酒,却也不曾见过, “花香非重不可,否则会有腥味的,”蓝凤凰笑着将酒碗滴到陆猴儿面前, “腥味?!” “是啊,这其中妙处,你一瞧便知!” 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旁坐着的向问天手一抖,忙仰头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掩饰眉间的几丝不自然, “这是、、、” 陆猴儿听闻,眉间的皱起不但未松开,反而更甚,随即低下头一看,只见酒sè极清,纯白如泉水,碗底之物一目了然,竟是五条细小的毒虫,青蛇,蜈蚣,蜘蛛,蝎子,小蟾蜍,俱都泛着清幽幽的sè泽,不过怪异的是,不但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反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奇异韵味, “莫非这是贵教闻名天下的五仙大补酒!”看清是何物后,陆猴儿的眉头一展,明白之后,也就恍然, “公子果然好见识,不知公子敢不敢喝!” “这、、、”陆猴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用天下五大毒物炼制出来的美酒,又有几个人敢喝,即便他自信内力雄浑,可压制百毒,也不免升起几丝戚戚, 看着陆猴儿迟疑的神sè,蓝凤凰俏眉一拧,道“我们苗人有个规矩,但凡朋友不肯赏脸,那朋友也就不再是朋友了,” “凤凰儿严重了,” 陆猴儿当即端起酒碗,仰头喝下,连那五个小虫也一口吞下,这酒一入喉,就化作一道清流直坠而下,然刚一入腹中,顿听五道轻微细响传来,那清流随即变得滚烫炎热起来, 只一会,热气就充盈丹田,沿路扩散至十二正经,继而又自会yīn穴流经任督二脉,转至其余六脉, 短短数息间,陆猴儿只觉全身滚烫得犹如身处火炉之中, “呵” 陆猴儿再无保留,体内十二窍穴齐震,一口长气逆流而上,顿时嘴唇微张,一道长啸滚滚而出, “轰隆隆” 啸声不断,反而愈加雄浑,大厅的房梁屋瓦受之震荡,应声抖动起来, “呼、、、” 约十余息后,啸声方才慢慢沉寂下去,之后鼻息震动,两道带着几丝紫sè的浑浊气流自鼻间呼出,陆猴儿只觉内府一片暖洋洋,内气转动间,更加圆润,十余年来rì夜苦修积累的雄浑内力,似乎又被驯服了数分, 看到陆猴儿收功,向问天放下酒杯,道,“这五仙大补酒乃五仙教秘制,极为珍贵,不但可补充调理jīng气,更能百毒难侵,实是难得的大补之物,陆兄弟真是好福气!” “多谢凤凰儿这番好意了!来,我敬你一杯!” “好,干!” 喝了几杯后,蓝凤凰遂就带着苗女退了下去, “陆兄弟是难得的贵宾,一定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上官云王诚二人也是频频举杯, 几次巡过后,陆猴儿放下酒杯,神情显得几丝肃穆,“酒可以过会再喝,陆某此次前来,是想向向左使询问一事!” 向问天脸上的红晕敛去,言道“哦,若是向某所知,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请问向左使,不知我大师兄如今身在何处?” “这,”向问天顿了顿,有些迟疑起来,“不瞒陆兄弟,此事向某虽知,却是不便相告,不过向某可明言,令狐兄弟并无生死之忧,” “大丈夫何事不可对人言,莫非你堂堂rì月神教向左使也像那欧阳权一般行事!还是说任我行被困十余年,当年的雄风已经一去不回,何况,我大师兄几次三番相助你等,莫非你就是这般报答的!若是他伤重不治的话,哼哼、、、” 陆猴儿霍然起身,骤然眼中三道血丝乍现,一股浓郁的破灭之气顿时弥漫开来,直取向问天, 向问天一惊,想不到陆猴儿说翻脸就翻脸,毫无征兆,随即,眼中清辉一闪,一轮弯月浮现,周边清冷月光荡漾,慢慢垂落下来,不想三道紫sè洪流乍现,携带着冲天煞气逆流而上, “放肆” “大胆” 眼见二人突然翻脸,上官云王诚,虽自知无力对抗陆猴儿,但眼见其与向问天动手,为怕后者有所闪失,只能硬着头皮而上, 然而二人掌力尚未触及陆猴儿,就见其后心衣衫突然鼓起, “噗噗” 掌力所触,只觉如中败革, “不好!” 二人来不及提气,刹那后,青衫猛地一缩一涨,一股极为雄浑的劲力席卷而出,二人只觉浑身一震,内力一时竟提不起来,立时倒飞出去, “呃、、、” 另一方,清辉洪流方才触及,向问天只觉清辉立被压制,洪流则是一浪高过一浪袭来, “少林金刚不坏神功?!” 二人来不及惊叹,就听一声闷哼传来,举目望去,就见向问天身形不稳,往后退了半步, “都住手!” 一声娇叱传来,正是任大小姐驾临,向问天三人不敢有违,立时平息内力,停住身形, “今rì话不投机,告辞!” 陆猴儿也算对向问天略有了解,知其不会信口开河,何况此人久居高位,也是心高气傲,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缓缓将血丝敛去,袖袍一甩,转身离去,当行至任盈盈身边时,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唇角动弹几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万事小心!” “恩” 盈盈柔媚一笑,脸上的寒霜顿时化作风拂面, 陆猴儿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将一丝担忧收入眼底,提气一纵,身形挪移,化为一缕清风消失于夜空下, 。。。。。。。。。。。。。。。。。。。。。。。。。。。。。。。。。。。。。。。。。。。。。。。。。。 第一百二十章 寒螭之威(1) “驾、、、” 次rì清晨,一行十一骑一前十后于宽阔的官道上急速奔驰着,周身青衫不停的被劲风吹拂,长鞭抽舞,座下马匹纷纷飞蹄快行,正是陆猴儿等华山弟子, “呼” 骤然,领头的陆猴儿身形一展,好似大鹏飞起,足下一点马首,整个人化作一道狂风,于空中数个腾挪,直扑左前方一颗大树而去,其后十人见状,不敢有疑,纷纷勒住缰绳,迫使马匹停下来, “着” 陆猴儿吐气开声,右掌一卷,立时呜呜声大作,一道雄浑刚猛的劲气席卷而出,那大树一阵抖动,一道黄影随之扑shè而出,此人双掌连连舞动,击出两道yīn寒炽热的掌力,然而两股掌力一触,黄影就一声闷哼,前行的身形不由微顿,趁这一刹那,陆猴儿随即化掌为拳,轰隆,星辰炸裂,一股磅砣的意境笼罩而下,刚猛劲气攒shè而来,黄影立时岌岌可危, “尔敢!” 此时,一道威猛的身影自另一侧扑飞而出,其周身灰白气流环绕,气势霸道, “噗噗” 此人尚未扑至,就是两记掌力遥遥击来,一道如寒风吹拂,一道如冰霜落降,俱是yīn寒之极,掌力所过,沿途草木树叶立时浮现层层薄冰,显然此人已将功力催动极致,无法尽数控制,以致掌力外泄, 陆猴儿见状,舍下黄影,右拳翻转,隔空轰击上去,黄影一见,刚要再次出掌,就见前者左臂顺势一挥,一刹那,黄影只觉视线猛地一暗,一只遮天袖袍覆盖下来,不敢大意,忙将双掌作霸王举鼎状,迎击上去, “轰轰轰” 三声巨响不分先后传来,劲风散去,只见那黄影嘴角溢血,一口内气溃散,无力跌落了下去, 而陆猴儿与那威猛身形,则于半空中,连连提气,身形不落,生生腾挪掠动,再次遥空对拼掌力, “呜” 威猛身影右臂自外而内翻转,顺势推出,此时推的速度极缓,然空气中却传来一道道低沉的闷响,好似一座高送巍峨的冰山迎面急速撞来,掌力中更是充斥着一股绝迹静灭的意境,此时他右臂不过伸直过半, “混元一气” 陆猴儿双眸微凝,体内十二窍穴齐震,双臂成圈环绕,其内氤氲紫气充斥,夹着莫大的劲势,一下将其掌力圈绕进去,双手再依玄妙轨迹一卷一绕,好似一个千斤大磨盘猛地转动起来,可将落入其中之物轻易磨碎, “咔嚓”半息后,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破碎声响,然而当陆猴儿再想反向转动时,却见威猛之人手中掌力猛地一散,陆猴儿大惊,劲气已难收回,此刻一眼撇去,正好看到那人嘴角的笑意, “轰隆” 那半曲的手臂猛地伸直,轰然击出一道比之先前更为yīn寒的掌力,直取陆猴儿中宫要害,一旦击中,只怕后者内力再雄浑,也难逃重伤, “啊” 千钧之际,陆猴儿双眼怒张,三道血丝自眼眸深处骤然升腾而起,右掌化剑,泥丸宫中那游离于九颗元辰内外的洪流猛地翻滚起来, “刷刷刷” 一刹那,连续三记掌剑,携着浓郁的破灭之气,摧枯拉朽般轻易就将那yīn寒掌力撕裂,余势不减,攻向威猛身影,后者不敢迟疑,右手双指迅速并拢,划过数道玄奥轨迹,点出一道寒嗤剑气,两者一触,似旗鼓相当,劲风四散,而此时二人再难提气腾挪,顺势一个后翻,使出千斤坠,稳稳落地, “想不到是左掌门亲临,有失冒犯,还请恕罪!” 陆猴儿刚一落地,便抬头望去,眼中露出一丝意料之外却又理所当然的神sè, “岳掌门真是教得好弟子!” 那威猛之人约中年岁数,一脸漠然,正是嵩山掌门五岳盟主左冷禅,此时他双眸中不时流转出缕缕冰冻万物的澈寒,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华山后辈, “掌门,此人已落入魔道,欺师灭祖!不如直接将其击杀,之后覆灭华山,以慰两位师兄及贤侄在天之灵!”先前跌落的黄影正是刘府一役险些丧命于陆猴儿剑下的大yīn阳手乐厚,此时他嘴角含血,神情略显狰狞, “不自量力!若不是上次不想将事情闹大,你区区大yīn阳手,只怕早已死在陆某剑下,比那大嵩阳手费彬还要先走一步,居然还想覆灭我华山,真是痴人说梦!” “是吗?钟师弟,带他们出来!” 左冷禅轻哼一声,目中的寒意立时收敛,轻轻的拍了拍手,顿时数十道人影自树丛中走了出来,领头之人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九曲剑钟镇,他身后的嵩山弟子挟持着十余名青衫男子,正是先前被陆猴儿派遣回山的韩俊,杨明等人, “什么?!” 陆猴儿目光一凝,眼眸中刚隐匿下去的三道血丝再次浮现,周身一股磅砣的肃杀之气一闪而逝,卷起数十片方才散落下来的树叶, “左掌门真是好算计,一方面派人来福建,让我掉以轻心,一方面又与东厂勾结,于路上设下伏兵,不愧是我五岳盟主!” 左冷禅漠然的神情闪过一丝哀伤,“你也不错!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你,这一步算错,却让我嵩山派损伤惨重,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早早决断,” 原本左冷禅算计周详,明着令丁勉三人率过百弟子前往福州,暗中通知东厂曹少钦,让他派遣座下厂卫,夺取辟邪剑谱,然他早已知道陆猴儿的功力,料定欧阳权必定无功而返,但以锦衣卫的实力,想来也能重伤几个华山弟子,而陆猴儿未免分心,必会让人护送受伤弟子返回华山,而他早早就命乐厚钟镇沿途埋伏,只等以逸待劳,而在福州的丁勉等人能得到剑谱固然最好,若是不行,那么以十余个华山弟子必能换到剑谱,那时丁勉三人与乐厚相遇,即便陆猴儿功力再高,也不得不顾及其二十余师弟的损伤,不敢愤恨出手,本来十拿九稳之事,谁想竟出意外,福州一役,丁勉三人死于其剑下,左冷禅当时一收到飞鸽传书,饶是以他的功力,也禁不住眼前一黑,当即快马鞭策,亲自驾临, 。。。。。。。。。。。。。。。。。。。。。。。。。。。。。。。。。。。。。。。。。。。。。。。。。。。。。。(求推荐票,求会员点击,求收藏,若是数据好,持续两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寒螭之威(2) 陆猴儿看着显露萎靡之sè的韩俊十余人,冷笑一声,“正所谓成王败寇,事已至此,我也不说什么以大欺小,以众凌寡,左掌门也就明说吧,要如何处置我这些师弟!” 左冷禅神情不变,道,“虽然同属华山,但比起岳不群这个所谓的君子剑,你倒挺爽快的,交出剑谱,我放你一众师弟离去!” 陆猴儿咧了咧嘴,吐出几缕笑声,“这么说,是要留下我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一旦我被杀,我又怎么相信你事后不会出尔反尔!” 钟镇目中含煞,道,“你先后杀我嵩山派多少人,让你一人偿命,已是师兄仁慈,” “何况我师兄何等身份,自是一言九鼎!” “我并非不相信左掌门,只是福州一役,我废了你嵩山近百弟子,即便你平rì威望再重,若是连这样的仇,你都这么算了,我怕你不但寒了众弟子的心,坐不稳掌门之位,怕是连其余三派的掌门未免江湖中人笑话五岳剑派,到时怕连盟主这个宝座,也要离你而去!” 顿了顿,陆猴儿语调一沉,言道,“安全或许是安全,只怕这辈子也难以拿起长剑了!” 左冷禅脸sè一变,伸手接过钟镇递上来的阔剑,“你倒是看得透彻,那你交不交呢!” “交,不过要你先放人!” “如此拖拖拉拉,何时是头,不若你先把剑谱拿出来,让我一看是否真于你手中,到时我师兄自会下令放人!” 陆猴儿看了眼钟镇,又看了眼左冷禅,突然嗤笑出声,道,“左掌门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万一我刚拿剑谱,你却突然出手,试问我一旦失了先机,又如何再是你嵩山三大太保的对手,到时即便陆某功力再jīng深,怕也任由你等予取予夺,这样的事我又怎么会做!” 一听陆猴儿此话,最后边的林平之忙替他从坐骑上接下佩剑,快步上前,将剑呈递过来, 这就是嵩山掌门,堂堂的五岳盟主么,师兄竟能跟他侃侃而谈,若不是知道内情,光是这么一看,只怕还会以为师兄也是堂堂大派掌门, “那你想如何!”似是有些不耐,左冷禅言道, 陆猴儿一脸坚定,“你先放人,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乐厚不由轻蔑一笑,道,“鱼死网破?!鱼一定死,但网一定不会破!” 钟镇似乎很担心韩俊几人的安危,道,“你就真的不念多年的同门之情,打算让你这些师弟跟你赌这一把!万一我掌门师兄失去耐心,哼哼,你这十余个师弟那就只能先行祭旗了!” “不赌是死,赌或许会有一线生机,你说我怎么选,反正我们出来闯荡江湖的,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早将生死看得很淡,你们说,现在怕么!” 话虽如此,但陆猴儿的袖袍下的右手却是五指虚张,一缕缕细弱的紫气缠绕流动,一旦左冷禅下令大战,那他就会瞬息出手,能救几个就救几个, “不怕!” 不出陆猴儿所料,十余个师弟齐齐大喊,就连他身后的林平之等人也怒吼出声,韩俊几个被挟持的更是竭力嘶喊,有几个激动的甚至连脖间被剑刃割出血痕也不自知, 先前韩俊二人被陆猴儿派遣护送几个受伤师弟回山,复将福建之行所发生的事禀明岳不群,然而不料竟于半道被埋伏,虽奋起反抗,以弓弩长剑击杀不少嵩山弟子,但终究人数不够,况且还有钟镇乐厚这两个太保出手,加上之后左冷禅突然驾临,不过数十息就被封住穴道制服,连jīng制的弓弩也被一并缴获,想毁掉都来不及, 就这么静静的僵持起来,两方人马都紧紧看着对方,沉默着, 又过了十息,正当陆猴儿虚握的右手,打算伸向胸口时,左冷禅yīn冷的话语响了起来,“好魄力,钟师弟,放了他们!” “是,掌门!” 钟镇一挥手,众嵩山弟子立即垂下横戈的阔剑,蛮横的将十余个华山弟子推了出去, 陆猴儿伸手取出怀中的剑谱,轻轻一扔,剑谱便缓缓飘向左冷禅,饶是后者心xìng坚韧,也不由面露激动,一接过剑谱,看也不看,立即收入怀中, “还请左掌门让个道,让我这些师弟离去,福州一役,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哼,”钟镇二人眼见剑谱到手,顿时面显狰狞,手中阔剑慢慢脱离剑鞘, “怎么,堂堂五岳盟主,再加两个嵩山太保,以及数十个弟子,都留不下我这一个华山二代弟子!” “让他们走!” 左冷禅漠然的神情终是凝现一丝怒意,明知是激将法,但又不得不受,若是此事传了出去,那他左冷禅必定沦为江湖笑柄,怕是几rì后,会变成何等荒谬的言语也不可知,何况大计未成,一旦将这些华山弟子全部留下,那华山一派也只有覆灭一途,再无回旋,但陆猴儿先前所为,即使将其正法,相信岳不群也无法为其出头, “是,师兄!” 数十个嵩山弟子自觉走向官道两侧,将中心的道路留了出来, “你们先走!” 然而让陆猴儿意外的是,并没有人走,依然站于原地, “还不走!”陆猴儿额头凝现皱痕,沉着声喝道, “师兄,若是一遇危险,就让我等先行离去,我怕用不了几回,我就再没勇气拿起手中的长剑了,” “不错,师兄,我等不走!” “不走,跟这帮孙子拼了!” “大不了就一死,” “就是,当时要不是姓左的突然到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陆猴儿神情微愣,心头一下升起几丝暖意,右拳猛地用力一握,顿时,连响数道咔嚓声,嘴唇无声动了几下,吐出了一个字, “好,” 唰!话音尚在,陆猴儿已化作一道幻影,于急速挪移中,双指连点韩俊几人周身十数处大穴, “啊” 韩俊等人顿时忍不住暴喝出声,这十几处点下来,一丝丝绵韧雄浑的热气传来,不但众人被封的穴道解开,更是被推宫行血过一般,浑身暖暖的,内力运行毫无半点生涩晦明,根本不想被封气截血过, “好胆,那就无话可说了,” 左冷禅淡淡轻哼,面sè更显漠然,口中缓缓吐出一字, “杀” 轰!数十道黄sè洪流于钟镇乐厚率领下,自两侧冲杀过来, “杀” 随着陆猴儿左手长剑一横,韩俊杨明二人亦是大喝出声,率先冲杀上去, “我林平之当rì于爹娘坟前发誓,此生定要手刃仇人,如今木高峰已死,只剩余沧海,今rì一战,若是胆怯,他rì如何敢杀上青城山,何况若能活下来,我必定能领悟颇多,又有何惧之!” 杀! 顿时,一黄一青两股洪流冲杀而至, 嘣!嘣! 于百人厮喊中,突然传来弓弦崩动声响,两道乌光于空气中一闪而逝, “锵锵” 寒光乍现,一阔一窄两道剑光猛然浮现,只一闪,便jīng确点中乌光,啪啪,两根弩箭自当中断为两截,跌落地面, 嘶, 空气中似乎传来轻悦的鸣声,两道身影蓦地消失于站立之处, 当当, 只一刹那,二人手中长剑已碰撞十数次,身形更是急速掠动,一道道猛烈的劲气四散开来,于地面,树身刻画出一道道裂痕, 。。。。。。。。。。。。。。。。。。。。。。。。。。。。。。。。。。。。。。。。。。。。。。。。。(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只能慢慢来,先一天一更,若是快起来的话,再争取多更,)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寒螭之威(完) 呼!寒螭一出,yīn冷气息顿时大盛,不想下一息便消散无踪,若不是周边寒气远胜方才,怕是让人怀疑那是否是幻觉, 然陆猴儿却不敢大意,将元辰意境运转极致,直直将左冷禅笼罩其内,可是令前者大皱眉头的是,左冷禅双目依然jīng光湛湛,毫无半点影响, 叮! 剑刃再一次碰撞下,却见阔剑似是诡异的一震,一道肉眼可见的冰气猛地就撕裂紫气的防御,沿着剑身侵袭而上, “什么” 他竟能将意境也控制的如此自如, 这一下大意轻敌,顿时让他的攻势再变得恶劣起来,左冷禅凝神静气,不惧陆猴儿元辰意境笼罩,而其意境却控制得好似他的内力一般,举重若轻,未攻击时,不显山露水,然当剑刃相击时,便会猛地爆发出来,寒螭浮现,或龙爪扣压,或龙尾拍击,轻易将一颗颗砸落下来的元辰震开,而趁着这一刹那,寒气便会蔓延而上,令的陆猴儿只能连连运气抵消,再度疲于应对, 哗,寒螭再现,其周身缭绕的澎湃灰白冰气,笼罩过来,却是左冷禅蓄势已久,终是全力施展, 九颗元辰依着玄奥轨迹转动,其中一颗骤然飞起,紫光大盛,出乎左冷禅的意料的是,元辰竟不如方才那般直直砸落下来,而是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一根百丈巨木,携着呜呜风声,抽击过去, 却是华山九剑之苍松迎客,就如佛门圣地,你若真心悔悟,自当让你忏悔赎过,但若是依旧本xìng难移,那一众金刚罗汉,自会降妖伏魔,而这式苍松迎客亦是如此,陆猴儿更是略去其余变幻及其后路招式,其势右转,掌心向下紧握长剑,身形驭剑直直横扫而去,正是简单一式扫剑式,却又霸道绝伦, 左冷禅阔剑一横,化作寒螭龙尾,狠狠迎击上去, 轰!攻势一缓,陆猴儿即刻换气,浊气一去,长剑立时再次横扫过去, 轰轰轰!连续数次狂猛碰撞,巨木终是化作点点紫光,溃散开去,而寒螭也难免暗淡了数分, 昂!寒螭一声咆哮,长吸一口气,继而一道冰霜风雪猛地吞吐而出,化作泼天之势,压迫而来, “有凤来仪”“金雁横空” 陆猴儿接连挥剑,两颗元辰再次飞起,其上裂纹急速旋转,再次爆裂,下一息,视线一暗,一头熊熊燃烧的火凤,一头金光灼灼的大雁,巨翅一闪,扑咬过去,龙爪,尖喙,龙尾,巨翅、、、疯狂碰撞撕咬,每一下交击,周身气息就暗淡一分,又是数次硬碰硬的对撼后,火凤金雁步着巨木的后尘,化作漫天的紫光,而寒螭双眸亦是更显萎靡, 另一侧,华山嵩山两派的弟子也是交战不断,鲜血飞洒,然而当有人瞥及陆猴儿与左冷禅交战之处时,不由纷纷大惊失sè,这二人挪移的数丈方圆之内,凡是落入其中的树叶尘埃,若没有被四散出来的劲气击中,便会诡异的悬浮于空中,似是有一股股无形劲气牵引着,即便那些树枝落叶被击毁的刹那,亦是令人心惊胆颤,或被直接击成粉末,或被冰彻,裂为气雾,又或是直接震作齑粉,或是一刹那被被高温灼烧,直接焚毁, 、、、、 左冷禅久攻不下,心中终是升起一丝不耐,然而面sè却更显冰寒,其猛地大喝,阔剑后撤,呜,下一息,寒螭周边冰雾缩涨,便有十数道冰气纵横,隐隐可见渗人心脾的yīn冷,充斥着一股千山绝迹,万径踪灭的寒意! 哗,又是两颗元辰碎裂,下一刻,却是虚空静默,竟无一丝幻化之物,但令左冷禅惊愕的是,任凭他如何催动,冰气竟无法拉近与剩余四颗元辰的距离, “不是没有,而是整片虚空都是!” 左冷禅心头一凛,正要再鼓内力,撕裂虚空,突然满脸惊骇之sè, 只见一道白虹骤现,如霞光万里,直shè而来,气势恢宏,携带着强横之极的尖锐气息,正是华山九剑之白虹贯rì,这一式剑意之强,着实乃左冷禅生平罕见, 刷!冰气撕裂,寒螭狂舞,龙尾直往五方之内勾勒十数道劲气,化成座座冰山,落入寒螭周围,由其盘踞当中巍山,呈万岳朝嵩之势, “什么!万岳朝嵩?!” 其余嵩山弟子俱被左冷禅一息内直劈横扫斜挑等十数道沉浑的剑气所慑,对其这一手大嵩阳神剑,俱都感到心驰神往,钦服之至,但唯独乐厚面上无一丝喜sè,他深知以左冷禅的傲气,若非万不得已,是不会施展这一式剑法,连师兄都难挡其锋,莫非真是天意如此, 轰!两股劲气毫无花哨的一击,劲气四shè,二人周边滞留的枯枝落叶受此激荡,顿时化为齑粉,漫天飞舞, 噗,噗,两人几乎是不分先后吐出一口鲜血,然身形却似生生扎根,未退半步, “师兄”“掌门” 乐厚心一紧,又一次的分神他顾,不料韩俊一剑撕裂其掌力后,骤然飞起,只一闪,便掠至其面前数尺,手中长剑直劈而下,继而反身横斩,之后身形旋转,斜飞而上,同时手中长剑直刺,剑尖森寒锐气缭绕,三式剑法一气呵成,毫无迟疑, “噗”如意料中一般,剑刃入体之声传来,乐厚有些惊愕的看着刺入心脏的长剑,无声的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缕声音,只是溢出了一口黑血,掌心一翻,扫向韩俊,这一掌挥出,顿时一身劲力全失, 砰!韩俊跌落地面,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左臂垂落,软绵绵透着一股无力,却被是乐厚陨落前掌力扫中肩部,以致脱臼,但看着后者直直身死落地,一时间,亦是嘴角裂开,但又牵动了伤势,变得似笑似哭, “乐师叔!” “乐师叔也死了!” 左冷禅听到这哭喊声,顿时又觉眼前一黑,意念猛地松动了一下,便是这一刹那,砰砰砰砰!轰炸声大作,不但是他,便是不少人亦觉一股无形气浪拂过,脑袋猛地一阵轰鸣,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却是这剩余的四颗元辰同时爆裂开来,顿时,意复苏,夏意盎然,意萧瑟,冬意寂灭,四道剑意交织着演化出一道道玄妙的气息,运转间又有子午意蕴,更将这四道剑意充斥得澎湃无边, 青山隐隐,古柏森森,无边落木,岁暮天寒,一连四剑,陆猴儿一如方才五剑,尽都舍去其后路变化,直取其剑法本意, “千古人龙” 这一刻,左冷禅心如止水,阔剑腾飞, 轰!四道澎湃剑意,如天际垂落下来,带着惶惶威势,将飞离而起的寒螭尽数笼罩, 两柄长剑更是剑尖相对,其上紫气灰气不断的冲撞着,幻生泯灭, 突然紫气大盛,灰气衰弱,砰砰砰!两柄长剑寸寸断裂, 噗,噗,二人再次喷吐鲜血,然与上次不同的是,陆猴儿吐出的却是红中带黑,有股淡淡的腥臭,而左冷禅吐出的却是殷红无比,好似心头热血, “好,岳师兄真是教得好弟子!” 同样的话,亦是左冷禅第二次说,但这次他的语气却少了几丝怨恨,多了一丝迟暮,还夹杂着一丝悔恨,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有这样的弟子,但因为他的野心,却身死异乡,不过左冷禅毕竟是左冷禅,一瞬之后,又恢复了枭雄本sè, “停手吧!” 左冷禅此刻灰白之气尽退的眼眸,透着一股浓郁之极的无力,但依然带着以往的漠然神sè,淡淡的说道, 陆猴儿神sè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沉吟什么,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返回华山 风停了、、、 陆猴儿站于官道一侧,双眸焦距微散,怔怔的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右手不自主的轻抚着一个说不出名的大树,此时树身上布满了剑痕,是被二人激战时四散的剑气划伤的, “韩师兄,受伤的师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杨师兄,伤得有点重!” “幸苦你了,林师弟!” “韩师兄严重了!” “林师弟,这你就不懂了,我用一伤换钟镇一命,堂堂嵩山室三太保之一,这区区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的杨明不但肩胛处缠了巾布,就连左手也包了好几层,却是他以子母剑之子剑刺中钟镇后,然后者内力也算深厚,虽心脉破损,但一口真气还未消散,频死一剑,也让他吃足了苦头,不但左手掌心抓向阔剑时被割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之后钟镇阔剑依旧刺入他左肩肩骨,剑尖上勃发的劲气更是洞穿了他整个肩骨, “只怕未必吧,若不是你运气好,可就不是小伤这么简单了!只怕整个左肩都保不住了” 咔咔!韩俊有些小心的动了动左臂,轻哼道, “韩师兄,你的手怎么样?” “没什么事了,师兄已经为我接上,也替我震散了伤口附近的淤血,过几天就没事了!” “师兄就是师兄,简直神功盖世,所向披靡,连左冷禅都不是师兄的对手,试问普天之下,除了少林方正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以及魔教的东方不败以外,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此时此刻韩俊二人依然是心情未平,这福州一役带给他们的惊愕实在是太多了,弄得现在他们还有种似梦非醒的感觉,无论是堂而皇之扣押丁勉,或是轻易压制曾让掌门头痛的桃谷四仙,还是逼走少林罗汉堂首座,亦或是逐一挫败各派jīng英弟子,之后击杀嵩山三位高手,甚至于谈笑间让近千锦衣卫易主, 但比起方才这一战给予众人的震撼,还是有所不足,这可是堂堂嵩山掌门,五岳盟主,天下能与其并肩的,也不过手掌之数,就怎么被师兄给逼退,看起来二人都受了伤,似是有点两败俱伤的迹象,但凭借最后吐出的那一口血,韩俊绝对可以肯定的是,左冷禅受的伤更重,他那一口吐得是热血,而师兄吐得是淤血,这就证明师兄还留有余力,可于刹那体内的劲气逼迫出来,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韩俊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若是师兄早生三十年,那五岳盟主的位置还不知**呢!” “这你就错了,不是**,肯定是花落华山,再说,又何须三十年,今时今rì也不完,若是左冷禅还不识抬举,想兼并五岳剑派,那也不过是为师兄作嫁衣裳,下次五岳会盟,就是他好rì子到头的时候!” “不过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林师弟的辟邪剑谱让左冷禅拿走了,万一他练成其上所载的绝世剑法,那么、、、” “二位师兄不必担心,我料定左冷禅不会修炼,辟邪剑法伤身害气,即便他真有勇气修炼,只怕更不会是师兄的对手!” 韩俊二人对视一眼,心头俱是松了口气,既然林师弟不追究剑谱一事,那么他们心中也就稍稍好过一点, “你们也不用过意不去,林师弟不会介怀的!”突然,陆猴儿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得几人一乍一乍, 韩俊二人讪笑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师兄!” “师兄说的是,这剑谱小弟早已交付师兄,自然一切由师兄作主,何况师兄这么做也是为了各位师兄的安危,区区一本剑谱,又何足道!” 林平之早已看开,有了陆猴儿传授的内转yīn阳秘术,但论方才一战的效果,比起辟邪剑谱也不过逊了几筹,何况这秘术还包含七处窍穴的凝炼之法,长久修炼,即便资质不够,也可以勤补拙,令内力逐渐深厚,听闻至今师兄座下的这些师弟,也只有韩俊杨明两位师兄被传授,更不要说修炼辟邪剑法还有那么大一难关,如今即有了能为爹娘报仇的希望,还能为林家传承香火,如此,一本剑谱,失了也就失了, “不过,师兄,此行回山,若是掌门知道了师兄一路所做之事,会不会。。。”这时,韩俊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师兄,若是掌门怪罪下来,不如就说你是受我们怂恿的吧,这样,万一掌门责怪,师兄也能少受一点罚!” “你,不懂别乱说,”不等陆猴儿开口,韩俊突然就怒目一瞪,轻声低喝道,若是连这等大事,师兄也能受你怂恿,那掌门会怎么看师兄,是以为师兄不够果决,还是不敢承担,将来这大宝还会交付师兄么,看你知道锻造子母剑,于关键时候yīn人,还以为你开窍了,却还依然是小聪明, 陆猴儿淡淡的笑了笑,眼眸深处骤然浮现十二血丝,冲天戾气骤然一现,道,“其实,再做之前,我就想到了结果,因此一路上我才按兵不动,而之后又破釜沉舟,一举杀了嵩山派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逼得左冷禅不得不来,与我一战,若是我胜了,那他只有吃下这亏,若是我输了,那没有什么好说,其余其他,根本无须理会!” “师兄大才!” “好了,修养一夜,明早继续赶路!” “是,师兄!” 、、、、、、、、、、 “掌门师兄,你没事吧?!” 深夜,一处客栈内,一行数十个嵩山弟子匆匆赶至,领头的汤英鹗令其等照顾那些受伤弟子后,立即上了二楼,一入天字一号房,就见左冷禅那神sè苍白的盘坐于床上,忙上前问道, 左冷禅缓缓站起身,道,“调息了一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对了,掌门,钟师兄跟乐师兄呢?” 左冷禅漠然的神sè闪过一丝波动,“都死了,” “什么?”汤英鹗顿时心神巨震,有师兄在场,再加上数十弟子,莫非还对付不了十几个华山弟子,“掌门,难道是中了埋伏,是岳不群这个伪君子还是魔教的向问天?” 左冷禅轻轻摇了摇头,“我们都小看了岳不群,也小看了他这个弟子、、、” 难道,一想到这,汤英鹗只感觉到阵阵心寒, “我累了,你下去吧!”左冷禅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是,掌门,” “等等,给我把青海一枭找来!”左冷禅摸了下胸口,顿时又觉得一阵气闷,想不到千辛万苦找来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一个难关要过,这还怎么修炼,难道真要、、、不过就算练不了,但总能感悟出一些东西,不过最后还是要便宜那个阉货,可是相及如今华山派的威胁,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清晨,陆猴儿一行人一路驾马而行,只是于中午的时候,找了家客栈歇脚,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一路快行,终是于傍晚时分,到了华山脚下、、、 。。。。。。。。。。。。。。。。。。。。。。。。。。。。。。。。。。。。。。。。。。。。。。。(昨天写了大半,后来去点开了个网页,想看看连载的,突然电脑就死机了,还没保存,真是郁闷,这些天又要为找实习单位跟星期一的作业要烦,只能先更新一章了,这星期欠下的两章有空会补上的,至于以前欠的,是有心无力了。。。o(∩_∩)o)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祖师祠堂 “再有半刻钟,就该到玉女峰了,真不知道师父该怎么罚我呢,去思过崖面壁一年,还是挑水砍柴半年?” “要是前者还好,后者的话,那我岂不是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陆猴儿微微叹气,脚步不觉间放慢了一些,其身后的韩俊二人心领神会,忙悄悄朝着背后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顿时放缓了步伐, “师兄,师兄!” “陆师兄!” 突然两道喊声从山上飘了下来,起初还断断续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几息过去,就见一前两后三道身影快步自山路跑下来, “小师妹,你慢点,小心摔倒!” “哼,我那么多天的轻功白练了,会连这点山路都赶不了!”岳灵珊轻哼一声,微微扬了扬头,足下连点,身形似空中彩霞中舞动,带着一股轻灵之气,再经几下起落,终是先一步到了陆猴儿跟前, “师兄,我这一式风送彩霞练得怎么样!” 陆猴儿一见来人,瞬息就将眉间一丝忧虑敛去,“不错,看来这些rì子你没偷懒,已经有六七成功夫了!” “嘿嘿!”岳灵珊悄然一笑,突然直直的看着陆猴儿几眼,那眼神,好似看着什么稀世奇珍,直到后者受不了剑眉突突跳动时,再娇喝道,“师兄,你这下真的出名了!” 呃!陆猴儿差点喷出一口逆血,难道还有假的出名么! “怎么,这么快消息就传到华山了,” 英白罗道,“是啊,前几rì,几个师弟下山采购粮食蔬菜,听到一些有关陆师兄的言语,不过你放心,师父那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相信的!” 梁发也点头道,“就是,江湖传言,不尽不实,更有甚者,全是胡编乱造,陆师兄不必太过理会就是!” “哦,英白罗,那你说说,江湖是怎么传言的?” 英白罗点点头,道,“他们说师兄你神功盖世,轻易挫败少林罗汉堂首座方生大师,之后又将各派jīng英一一挫败,泯灭其等贪图林师弟家传剑谱的野心,尽露华山绝顶锋芒,还识穿嵩山派诡计,先将那些觊觎华山派的绿林人士剿灭,还江湖一个宁静,但最佩服的,还是师兄你识破左冷禅的yīn谋,杀了丁勉三人与那东厂的掌刑千户欧阳权,化解了一次江湖劫难,令的漫天腥风血雨化为无形,实在是功德无量、、、” “你、、、你、、、”陆猴儿指着英白罗,嘴唇不停蠕动,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岳灵珊跟梁发早就撇过头,装作不认识他,至于韩俊等人更是想笑又不敢笑,纷纷低着头,不停的运气镇压,但脸sè却是不可抑止的涨红起来, “上华山!”陆猴儿终是缓过这口气,狠狠的瞪了英白罗一眼,一甩袖袍,快步走去,但看着其比起方才似乎有些轻飘飘的身形,一帮人如有默契一般,同时向着后者递过去一个大大的拇指, 。。。。。。。。。。 刚一跨入正气堂,陆猴儿就有些心虚的瞥了眼大堂正中高坐太师椅的师父,而师娘则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微不可见的向他轻摇了下头, 岳灵珊等人似乎感觉到大堂中充斥的凝重气息,迟疑了一下,就没敢进来, “徒儿叩见师父师娘!” 陆猴儿躬身向着二人行了一礼,却不见有任何回应, “师父?!”又尝试着轻唤了一声,依然不见岳不群有何言语, 这时,宁中则轻声道,“大有,赶了一路,还是先去沐浴更衣,洗洗风尘吧!” “沐什么裕!”岳不群霍然起身,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顿时,十数道碎片飞溅开来,不少碎片还砸到陆猴儿小腿上, 呼,看着岳不群大发雷霆,陆猴儿却是暗松了一口气,生气就好,就怕你一声不吭玩沉默,不过他的头却又下低了些, “不错,是该好好洗洗身子,将那一身的血腥洗干净!免得污了华山这清秀风景!” 宁中则似乎还想维护,“师兄,大有虽有错,但、、、” “这都怪你平时对他管教不严,正是慈母多败儿,” “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请你责罚徒儿吧!” “你放心,为师一定会责罚你的,也不要为师给你说,你自己说,这福州一行,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大概二十几个吧!”陆猴儿低着头道, “二十几个,二十几个,”岳不群一阵气结,猛地虚空一掌劈下, “师兄,不要,” “爹!”“掌门!” 轰!一道寸许深厚的掌印现于陆猴儿身前尺寸之地,“出去!”岳不群一声清喝,屏退冲进来的众人,又将目光转向陆猴儿, “我一直以为华山上下,冲儿是最能惹祸的,但如今跟你一比,那只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上次刘府一役,我就该重重罚你,让你知道收敛,可是你呢,这才过去多久,你又杀了嵩山派多少人,”说道最后一个字,岳不群脸上紫光灼灼,不知是怒火气的,还是不经意的运起了内劲, “师兄,难道费彬三人是被、、、”宁中则惊愕的看向陆猴儿, “还不是他杀的,还假扮什么魔教中人,是不是那时候就恋上了那个妖女,放着好好的名门淑女不要,你呀,简直丢尽我华山颜面!” “如此一来,嵩山十三太保,大有就杀了五个,”一时间,宁中则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sè, “还有那近百个被废的嵩山弟子,这么多人,你说左冷禅会善罢甘休么,只怕过不了几天,或许就在今夜,你我就会被漫天火光惊醒!到那会华山上下血流成河,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让为师如何对得起泉下的列祖列宗,” 似是想起了什么,岳不群再次怒喝道,“你呀你,其他的杀就杀了,为什么连左冷禅的义子也杀了,你让他白头人送黑头人,他又如何不气急攻心!” 不想本来沉默着挨训的陆猴儿,猛然抬起头,眼眸中血光弥漫,“要怪就怪左冷禅,他要杀大师兄,想让师父师娘白头人送黑头人,那徒儿就先让他尝尝这滋味!” 哼!岳不群一甩袖袍,转过身去,脸上的怒气却是消退了几分, “再说,徒儿并非莽撞之人,左冷禅已被徒儿挫败、、、” “你说什么!”岳不群霍然转身,惊愕的看着他, 陆猴儿意念一动,血气尽收,道,“徒儿返回途中,被其半路拦截,不得已下,拼死一战,击杀大yīn阳手乐厚,九曲剑钟镇,而徒儿与左冷禅一战下,将其寒螭意境破去,他若想恢复修为,只怕少不了数月修养,而以其心xìng,若无十足把握,又如何敢再图谋我华山基业,” 此时,门外的岳灵珊等人已是唇口大张,师兄击败了左冷禅,那岂不是连爹/师父也远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么说,为师还要感谢你了!” “徒儿不敢,徒儿屡犯门规,恳请师父责罚!” 岳不群看着陆猴儿,目光闪动,几息后,轻轻转过身去,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头滤去,眉宇间尽是轻松之sè, “今夜去祖师祠堂,好好的思过!”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功圆满(1) 深夜,巍然轩, 几缕月光透过窗户,shè进房内,一袭床帘下,却也难遮掩岳不群面上的烦sè,他伸手翻开被褥,支起身子,过程中小心翼翼,深怕惊扰到身旁之人,随手从床边拿过外衫,刚披上,就听一声轻呼传来,“师兄” 岳不群微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却见娇妻正半仰着上身,泛着担忧的神sè,凝望着他, “师妹,还是把你吵醒了!” 宁中则语态温柔道,“还在为大有的事烦心?” 岳不群轻轻颔首,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道“这才短短几年,大有就比我这作师父的还厉害,” 宁中则轻柔地为他整了几下衣衫,道“师兄,大有青出于蓝,你应该高兴才是,” “不错,是该高兴,却也让我不省心,” 岳不群顿了顿,接着道, “如今但凡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我华山派出了个绝世俊才,年纪轻轻,就身怀莫测功力,但也是这位俊才,接连斩杀数位同盟长辈,无法无天之极,这让各路豪杰如何看待我华山派,看待我岳不群,只怕都在言传我岳不群只会传授弟子武功,却不会教其品行!” “师兄,大有做了那么事,无非也是为保我华山百年基业,就算其行有错,但其心也可勉!” “就算如此,也不该这般直来直去,总是依仗武力,何况行事还这般狠辣,万一三派掌教心寒,那我华山一派岂不要被孤立,一旦左冷禅伤愈,巧言蛊惑,而大有又再做错事,那之前所作又有何用!” “不会的,各派掌门,但既然能从门中脱颖而出,又岂会不识大体,事关本门兴衰存亡,定会三思后行,不会轻言受人蛊惑,” 岳不群眼中烦忧之sè遂去近半,有些自嘲的笑道,“想不到还是师妹你看得透彻,可惜的是,辟邪剑谱让左冷禅夺走了,” “师兄,”宁中则握住岳不群的手,轻唤了一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的说道, “对了,师兄,我总觉得剑谱之事,尚有一些疑点,若是剑谱真的记有绝世剑法,大有何以会轻易放弃,此外,方才询问平之剑谱之事时,他的神sè很是怪异,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只怕其中定有隐情,” 看着妻子此刻言行,那思索中不时皱起的眉头,岳不群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痛,只觉rì间所作的决定,是如此明智, 轻轻的反握住宁中则的手,岳不群微低下头,道“师妹,我有多久没陪你去朝阳峰看rì出了,” 宁中则一听,饶是她年过中旬,依然脸sè微红,“师兄,怎么无端端的说起这个,如今你我都已渐老,还去追寻十几年前的事作什么,这成何体统!”话虽如此,但宁中则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了一丝茫然,似乎在细细回忆, 见妻子这般神情,岳不群心痛再增,口中却是轻笑道,“好好,不看rì出,那去落rì峰看rì落,” 看着丈夫此刻神情,宁中则终究是明白过来了,眼中略显复杂之sè,“师兄,难道你、、、” 岳不群点点头,道“不错,我打算不rì就将掌门之位传给大有,余下的rì子好好弥补这十数年来落下的时光,” “可是师兄,此次福州之行,大有不知落了多少正教群雄的脸面,其中更是包括昆仑峨眉,以及少林,万一rì后、、、不如再过些时间,等大有再年长几岁,更老成些、、、” 岳不群微微摇头,低语道,“不需要了,足够了。。。足够了!” 这么过了几息,岳不群轻拍了几下妻子的手背,遂将它放入被褥中,转身下了床,正了正衣衫,道,“师妹,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 祖师祠堂,漆黑异常,只余神台上一只火烛艰难的燃烧着, 此时,陆猴儿正盘坐在蒲团上,凝神练气,只是偶尔周身会突然闪现一缕煞气,摄人心神,更显得一丝森森然的气息, 福州一行,陆猴儿虽功力jīng进不少,击败不少高手,甚至连左冷禅也无奈败走,但并不是说他的功力已远胜后者,无非是以元辰破碎那一刹那迸发的霸绝煞气,再辅以十余年来jīng修的剑意,方才取胜,若是此刻再与其一战,胜负不过五五之分, 突然,神台上的火烛摇曳了一下, 陆猴儿随即睁开眼眸,起身向来人躬身行礼,这一幕多么熟悉,正是师徒二人时常深夜密谈的场景,如此,可见师父依然待我一如既往, 岳不群看着面前弟子,感慨颇多,“大有,你以弱冠之际,修得如此功力,让为师欣慰之极!” 陆猴儿微躬了一下身子,道,“师父谬赞了,若非师父破例将紫霞神功传授,弟子也没有今rì的成就!” 岳不群微微点头,不忘本,不错,但一想及他所行之事,又头痛之极,“可你终究太狂傲了点,有些沉不住气,左冷禅的野心已是路人皆知,必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合并五派,到时嵩山封禅台上,必然演变成比剑夺帅,若能在那时决胜,一举挫败左冷禅,那么极有可能继任五岳派掌门,就算左冷禅恼羞成怒,也可举臂一挥,令得其余三派出手,如此方才为上善之谋,对于发扬我华山派,亦是不可以言语估量!” “可是师父,”陆猴儿却有着不同意见,直起身子,道,“二十年多前华山气宗剑宗一战,派中高手几近陨落殆尽,羸弱已久,若是真的如左冷禅这般,妄图侵吞四派,只怕力有未逮,到时四派中人必定阳奉yīn违,甚至还会引起魔教的恐慌,以至大举来袭,甚至数年来江湖共尊的第一高手,深居黑木崖的东方不败也会出山,到时难免一场血战,而那少林武当,百年来执正教之牛耳,一旦出现危及他们的势力,怕也不会坐视不理,得失之间,甚至五五未知,” “再者,左冷禅修习的乃是冰魄一道,又因常年身居高位,颐指气使,意境之中的冰山逐渐孕育出寒螭,若是任他继续壮大,合并五派,到时心神气合,功力jīng进在所难免,之后剿灭魔教,吞并武当少林,直至一统江湖,这一步步行来,怕是最后成就黑龙真身也未可知,因而弟子才提前发难,不给他半点机会,否则到时即便倾尽四派之力,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他,那么,华山百年基业也将拱手相送,” “何况,倘若由弟子出手与几位师叔比试,只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弟子的辈分平白矮了一截,即便能够侥幸胜出,怕也压服不住三位师叔,” 岳不群却是断然道,“这又何许担心,在这之前,为师可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如此,辈分虽有差异,但地位就一般无二了,不过,为师想不到的是,你竟是想得这么深远,却是为师有些疏忽,也有些想当然了,” 虽然陆猴儿早知会这这一天,但此刻骤然听闻,还是让其心头一凛,“师父,您如今正值秋鼎盛,切不可有此念想,何况弟子弱冠之际,经验不足,如何能担得如此大任!” 岳不群的脸sè顿时一变,泛起几丝恼怒之sè,“什么经验不足,怕是舍不得那个妖女吧,若是传了出去,堂堂华山掌门,却娶了个魔教妖女、、、哼!”说到后来,岳不群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师父、、、”陆猴儿开了几下唇瓣,却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岳不群一甩袖袍,一锤定音道,“不用再说,为师主意已决,不rì就会宣告江湖,将掌门之位传承于你,” 陆猴儿听闻,面上立时变幻不定,正当他目光一凝,眼中血丝乍现之时,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传来,立时瓦解了他, “等继位大宝后,华山大小事务即由你独断,当然,一切后果也将由你肩扛,” 话语落后,岳不群向着华山列位祖师的灵位叩服三拜,又上了三炷香,正当他要离去时,突然想及方才师妹所言,遂直接开口问道, “对了,为师想知道,林家的辟邪剑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轻易任由左冷禅取走,而平之又支支吾吾,不言明其中要害,甚至不求为师作主,” 陆猴儿沉默了一两息,组织了一下话语,方才说道,“弟子不敢隐瞒,这辟邪剑谱乃是当年远图公观悟我华山先祖岳肃蔡子峰手中之葵花宝典,创下的七十二路绝妙剑法,远图公便是借此纵横闽南一代黑白两道,创立福威镖局,”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此剑法主修内功,乃分属yīn阳之道,剑势飘忽邪异,但练此剑法,却有一个大难关,”说到这,陆猴儿似乎思虑该不该说,或者该如何说, “什么大难关?”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陆猴儿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yù练神功,挥刀自宫、、” “什么!”岳不群听闻,顿时神sè大变,微喘好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却也沉默了下来, 整整十数息,他才悠悠开口道,“这就难怪了,为何林镇南父子二人功夫平平,家传剑法也练得似是而非,豪无半点惊人之处,原来是缺失了其中的窍门心法,” 似是想到了什么,岳不群眉头微微皱起了一点,“不过,即便左冷禅不敢修习此功法,但以他的武学修为,单单观悟剑谱,只怕也会有所感悟,一旦他自觉功力有所jīng进,足以镇压住你,到时高举五岳令旗,辖令其余三派向我华山兴师问罪,你让为师如何置之!” 陆猴儿淡然一笑,道,“这一点师父无需担心,这辟邪剑法虽然邪异,却是走yīn阳之道,除非左冷禅打算从头修炼,而没有其独特的运气法门的话,这七十二路剑法,要来又有何用!” 然而岳不群眉宇间的忧sè不减反增,“若为师没记错的话,那个欧阳权兴师动众前来,就是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倘若左冷禅用以作为筹码,与东厂曹少钦合谋呢?一个左冷禅就难以抵挡了,再加上一个曹少钦,这、、、” 然陆猴儿依然毫无半点忧sè,“这一点,弟子也早早想过,曹少钦提督东厂,又身为司礼监大太监,仗着皇帝宠信,结党营私,权倾朝野,加之一身深厚功力,又怎么会不引来皇帝的猜忌呢,自古历朝历代的大臣不得善终者有三,曹少钦已占据其一,臣者势大,威慑朝廷,长此以往,定然导致兵戎相见,若是他再于此时与江湖草莽勾结,那么,皇帝必定忍无可忍!” “哦?!”岳不群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弟子,“可你方才也说了,曹少钦深得皇帝宠信,又何以会杀他呢!岂不前后相孚?” “那只是以前,人是会变的,否则,若无皇帝私下庇护,区区一个朱恒,又如何逃得出京城,残喘至今,” “大有,这些年来,要你瞻前顾后,甚至委曲求全,真是苦了你了、、、”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弟子,心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直以来如履薄冰,不曾有懈怠, 岳不群又站立了一会,凝视了一下师尊的灵位,遂迈步向外行去,当行至门口时,却是停了下来,声音极为低沉的道, “朝阳峰,是个看rì出的好去处!” 言罢,岳不群就直接跨出正门,消失于夜sè之中,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功圆满(2) “朝阳峰?!” 虽然岳不群说得几乎若不可闻,但以陆猴儿今时的功力,二十丈之内,一只蚊子飞过,也能辨得是公是母, “师父此言,究竟是何意呢,莫非是让我于继任大位之前,先去朝阳峰静思,细细思索一派掌门该如何行事,如何主持大局,将门派发扬光大。。。又或者,另有他意呢!” 一时猜测不到,陆猴儿也只好作罢,站起身,一如岳不群方才一般,向着列位祖师灵位,叩首服拜,上香祈告,遂转身离去, ※※※※※※※※※※※※※※※※※※※※※※※※※※※※※※ 一处幽暗的地牢,昏沉无光,不见rì月,灰蒙蒙一片,如此,也就无法确切感知时间的流逝, 牢狱zhōng yāng一块高两尺余的铁板床上,令狐冲也不知昏睡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无意识的颤了颤,迷迷糊糊的苏醒了过来,动了动嘴唇,只觉喉咙说不出的干疼, 突然目光瞥及门口的饭菜,情绪不由狂怒起来,抢步上前,将饭碗拿起,又猛地砸在地上, “你们送饭来给我吃?你们想长期囚禁我?要杀就杀,为什么囚禁我!” “啊!” 怒吼之下,令狐冲挥掌狂砸牢门,然而除了几声闷响外,毫无用处, 呃!突然,胸腹传来一阵绞痛,令狐冲猛地咳出几缕血丝,慢慢蹲了下来,有些难受的捂住胸口,伤势一天比一天沉重,快要压制不住这些异种真气了, 若非丹田受损,后来连番遭劫,如今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多亏了师弟传我的窍穴秘法,令狐冲又费力的咳了几下,吐出几点血沫,终是缓过了这阵疼痛, “踏踏、、、” 突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嗯?!令狐冲忙窜步过去,从牢门下的小洞窥测出去,过了一会,一只粗糙布满褶皱的大手拿着一番饭菜递了进来, 唰!令狐冲见此,当即五指一探,一下就抓实了,然而他意外的是,那大手手腕一震,一股大力传至,轻松就震开了他, “别走!”情急之下,令狐冲顾不得其他,目光一凝,双眸立时变得jīng光湛湛,一道肉眼不可见的丝线攒shè而出,直击门外之人, 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来人似乎未受影响,依旧一步步走了开去,只是脚步声听起来更加沉重了,令狐冲大惊,意念一动,丝线立时变幻,点点奇光溃散聚合,似刀,似箭,似鞭、、、然而依然毫无效用,来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微弱了下来,直至消失, 啊!令狐冲仰头不甘的怒吼,然而一口真气上不去,又咳了几下,当低下头瞥至那碗饭菜时,目光慢慢变得坚定,随即捧起碗就大吃起来, “我不会那么傻的,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对付你们呢!我还要回去见师父师娘跟小师妹的、、、” ※※※※※※※※※※※※※※※※※※※※※※※※※※※※※※ 比起数年前前往落雁峰一掠丈许的迅捷,此时的陆猴儿却似苦行僧一般,一步一印,于淡淡月sè下,稳步地向着朝阳峰行去, 当天空浮现一缕红光时,他已站于峰顶平台之上,与落雁峰绝顶相比,朝阳峰直面东方,前方无相近山峰遮挡,当那一丝殷红撕裂黑夜之时,地平一线,尽是一览无遗, 红光弥漫,第二缕,第三缕、、、直至那一**rì东升,洒落无量光明, “这、、、” “无量光,无量寿!” 看着不远处的花草树木于红rì光辉下,立时展现出的一股勃勃生机,令其心神不由一动, “一味的破灭,终究不是大道!”这一刻,陆猴儿心有所悟, “红rì虽充斥澎湃灼光,可轻易撕裂黑夜,这般霸道破灭,却也弥漫着无量生机,生与死,本就不分,可笑我那九剑之中练就的四季枯荣剑意,还能借此挫败左冷禅,却早不明此番道理,可笑,可笑,” 想及此,陆猴儿立时放开心神,眼眸深处十二道血丝再次重现,然于缓缓升起的红rì无量光明普照下,内中蕴含的惊人煞气,似乎有了一丝微微的减弱, 大rì悬空,此时陆猴儿似乎有些不堪灼烧,双眼已是眯成一道细线,然不时流露的煞气却依然充盈,整个人好似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坐着,将以往所学,一一梳理,不知何时,他的双眼已是完全闭上, ※※※※※※ 就这么金乌升落,玉兔隐现,已是三rì时光过去,又是一rì清晨,红rì初生, 华山朝阳峰,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然生死之间亦有大玄妙!” 话语起初似轻声喃语,弱不可闻,然逐渐洪亮,当说至大玄妙三字时,已化为滚滚音啸,透过翻滚的云雾,不知传去何处, 余音消散,陆猴儿方才缓缓睁开眼睛,不同以往那jīng光四shè,暗淡的眼眸下,略显浑浊之气,却是返璞归真,紫霞神功终至圆满, 此刻,他的泥丸宫内,一挂紫sè星河,垂落天际,周边明暗不定,磅礴无边,却又带着如梦如幻的虚妄,似是虚空衍生,不知其何来,更不知其何往,流动间隐隐充斥丝丝生死缠绕的破灭与生机,内中衍化着种种不可言传的玄妙之意, “混元归一,一气重始!” 突然间,陆猴儿一声大喝,体内十二窍穴狂震,内力狂涌而出,直至枯竭,一股股澎湃激荡的内力沿各自分属经脉运行着,一路行来,所经穴道纷杂繁多,即便已运行多次,此刻他依然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之后,共聚于任脉,顿时,细细感应下,果真内力激荡间,存在着丝丝微弱的排斥,十二股内力泾渭分明,一如之前泥丸宫内那十二道洪流一般,看似同源,却已分化,不敢多想,陆猴儿继续控制着内力运转,自下过会yīn、、灵台、、祖庭、、、上转督脉,一遍遍不停搬运,当行至八十一个大周天后,源源不绝尽数转入丹田, 轰!一道闷响炸开,一股说不出感觉充斥整个脑海,一缕意念下,以往尾大不掉的感觉已去小半, “难怪之前无论我怎么修炼,也无法将紫霞神功练至大圆满之境,”陆猴儿有些感慨地自语, 记得一开始初窥神功圆满之境,还是自四川青城山返回华山的途中,与那rì月神教长老童百熊的一记掌力对碰,受其风雷掌压迫,偶然窥测到一丝神功真意,然而短短刹那后就打断,这一切竟都是十二窍穴之故, 正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十二窍穴位属奇经八脉,窍穴不同,自然特xìng也不同,其中的内力,虽源于丹田一穴,但入驻之后,长久受窍穴影响,已有了几丝细微的变化,虽可在丹田内力调节下,依然紧密,但终究不再同心,如此,又怎么能与意境一般,真的绵密不绝呢,可见,武功越到高深处,越见细微, 感慨过后,陆猴儿再次闭目修炼,依着法门搬运内力,如此又过了数rì, “绵绵紫霞,自东而来,是为紫气东来,乃神功大圆满之境,” 陆猴儿张口一吐,音浪滚滚,绞动无数云雾, 如今十二窍穴的内力,经任督二脉搬运转自泥丸宫时,受那生死意念贯注,整整三rì,终将这几丝异样洗刷,内力再次塑回本源,重返丹田,可谓经历一次轮回, 神功圆满,可下山也, 陆猴儿兴之所至,当即展开身形,自崖顶直纵而下,好似大鹏展翅,御风飞去、、、 。。。。。。。。。。。。。。。。。。。。。。。。。。。。。。。。。。。。。。。(求会员点击,登录再点击,另外,晚上可能还有一章、、、数据正比动力,求动力。。。o(∩_∩)o)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逃出生天(第二更~~ 听涛轩, 陆猴儿正坐于太师椅上,向站于身前的韩俊问道,“如何,可有大师兄的消息?” 韩俊微躬了下身子,轻声道,“回禀师兄,令狐大师兄至今杳无音讯!” “还是没有么?!”陆猴儿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睑,似乎显得有些疲惫,若是久拖下去,只怕大师兄的伤势、、、唉, 韩俊的身子更低了,“自从大师兄于梅庄一役后,时至今rì,依然不曾露过面,” 猛然间,陆猴儿脑中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不曾露面?!也就是说最后出现跟消失的地方都是梅庄,是了,错不了、、、” 想及此,陆猴儿豁然起身,眼眸怒睁,周身煞气有若实质, “岂有此理!” 韩俊只觉呼吸一滞,似乎现于泥泽之间,一口真气逐渐浑浊起来,连连运转心法,依然收效甚微, 心神略略平复了些,就注意到面前下属的吃力神情,陆猴儿当即收拢气势,自语道,“我早就该想到的,当rì盈盈所说,大师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什么比西湖的囚牢更安全呢,想来任我行脱困后,未免消息走漏,就用李代桃僵的手法,留下大师兄,如此,他才能秘密联络昔rì的旧部,积蓄势力,重夺教主之位,” “既如此,我将即刻赶往梅庄,” “师兄,不若让我等随行,” 陆猴儿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留在华山,一者养伤,二者戒严华yīn县周边五十里,我不rì就将继承大位,中途可不准出现任何意外!” “是,师兄!” 当rì正午,陆猴儿就背着包裹下了华山,驾马向杭州疾驰而去, ※※※※※※※※※※※※※※※※※※※※※※※※※※※※※※ “这么久了,黑白子怎么还不来?!”令狐冲有些烦躁的来回踱着步,甩了几下铁链,“到时拿什么神功**的口诀给他、、、不管了,随机应变吧!” 暂时想通后,令狐冲就仰躺了下来,嗯?!当右手触及到铁板时,猛然想及铁板上还刻着字呢,遂再次摸索着念了出来, “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储物,深谷可容水、、、” “又是修炼内功的,什么武功都好,我却偏偏不能修炼内功、、、”令狐冲叹了口气,又继续念了下去, “丹田有气,散于任脉,”念到这一句,令狐冲面sè一变,“不可能的,师父平时教我们修炼内功,基本的要义就是充气于丹田,越是浑厚,内力就越强,这篇口诀偏偏教人丹田之中不可存有丝毫内息,若是丹田之中没有内息,内力从何而来!” “任我行,你准是被关在这里,怒火难消,所以写这种口诀来害人,” 令狐冲突然想及陆猴儿传授给他的窍穴秘法,心头一动,莫非这篇口诀也是此类秘法?!耐着xìng子读完整篇口诀,细细体会了一下,面上顿露失望之sè,似乎这篇口诀只是教人如何散去内力,虽然所要运行的经脉穴道很是繁杂,却也并非什么高深口诀,正当要毁掉它,免得祸害他人时,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凝, “不对啊,我之所以伤重难愈,就因为我体内有桃谷四仙和不戒和尚的异种真气,当rì又被嵩山派钟镇击伤丹田,掌力侵蚀,以致我所修紫霞神功之根基被毁,其余六处窍穴的内力又要镇压这六道异种真气,无法自行疗伤,外力又难以渗入,以致伤势逐渐加深,” “其他人都怕内力消失,我令狐冲就偏偏怕内力没法消失,好,既然你的口诀是教人怎么将内力散去,若是真的,我可以试试!” 当即,令狐冲又摸索着诵读起来,他识字不多,加之铁板上的字迹又潦潦草草,像似无聊时用以自遣,因而记得很是缓慢,不知念了几遍,几乎达致倒背如流,方才安心入睡, 黑牢之中孤寂得几近令人发狂,因而,当睡醒来后,令狐冲确认无错漏时,就着手修炼, 整整一rì,都于修炼中渡过,至于那黑白子,并未前来,也就没有肥鸡美酒,只好吃着青菜粗饭,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冲身躯猛地一震,头顶上似云雾腾绕的热气骤然散去, “哈哈、、、” 又一rì修炼下来,游走于胸腹金律、玉液等十二处大穴的两道异种真气,终是被散入任脉诸穴,不时的气血翻滚也已大减,伤势已是缓解过半, 其后数rì,黑白子依然未来,令狐冲也不去管他,潜心练功散气, “啊!” 猛然间,一声长啸响起,源源不绝,似闷雷一般,于狭小的黑牢内来回震荡,令狐冲霍然睁开眼眸,双掌顺势往上一推,顿时,一大股热气自其周身升腾而起,双眸开阖间,毫无以往灰暗之气,jīng光湛湛,内中更似有点点奇光不断溃散聚合着、、、 ※※※※※※※※※※※※※※※※※※※※※※※※※※※※※※ 次rì黄昏,陆猴儿已赶至宣城,于客栈内休整了一下,就再次驾马离去, “若是连夜不休的话,大概明rì正午就可赶至!”想罢,右手一甩马鞭,一股巧劲挥击于马臀上,座下黑骑立时扬蹄如飞、、、 然而陆猴儿不知道的是,当他一离去,那店小二当即走入后院一处房间,十数息后,窗户大开,一只俊秀的白鸽振翅飞离、、、 ※※※※※※※※※※※※※※※※※※※※※※※※※※※※※※ “不要、、不要!吸星**?!” 任凭如何挣扎,黑白子只觉体内jīng气似cháo水般源源不断外泄着,心中更是悔恨不已,为什么如此大意,贸贸然将手伸入其内,明知这囚禁的是一个大魔头, “饶、、饶、、、” 不想这一开口,内力更是大量汹涌而出,黑白子自知只须再挨个半刻,一身内力便会如数被对方吸去,当下左掌成刀状,咬紧牙关,便yù将自个右手齐腕斩断,不料这么一运劲,内力立时有如河水决堤,再也难以堵截,耳中嗡的一声轰鸣,便晕了过去, “呃啊~” 令狐冲感受着不断涌入的绵绵内息,澎湃的震荡下,一口浊气涌上喉间,忍不住清啸出声,同时松开了黑白子, 他这一松手,黑白子身子倒下,右手便从方孔中缩回, 令狐冲脑中突如电光般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抓住他的手掌,幸好动作迅速,及时拉住,没料想用力一拉,黑白子的脑袋竟从方孔中钻了进来,呼的一声,整个身子都进了牢房, 这一下实是大出意料,随即暗骂自己愚不可及,这洞孔有尺许见方,以前四肢为铐链所系,自是无法逃离,然铐链早已挣脱,却为何不逃? “不过奇怪的是,我方才只是制住了他的穴道,为何他的内力会绵绵不绝的输入我体内?”令狐冲轻推了几下黑白子,见他毫无反应,遂摸了摸他的脉象,面露恍然,“原来是晕了,不管怎么样,让你也尝尝被囚禁的滋味也好,” 略一沉吟,令狐冲就匆匆解下黑白子和自己身上的衣衫,对调穿好,连黑白子那头罩也套在头上,之后又将黑白子四肢锁住,当下,从方孔中探出身躯,双掌于铁门上轻轻一按,身子就如箭矢shè出,内力运转,去势立减,当下一个翻身,稳稳落于地面,微一感应,只觉丹田中内力澎湃,颇有几分不舒,气血也又有了些翻滚,不觉间就运起了数rì来所修心法,慢慢的,内力散入任脉诸穴,丹田又是如竹中空,似谷恒虚, ※※※※※※ 房门微启,刷!一道人影闪烁,两下跨步,就掠至墙边,身形不顿,双腿微曲,绷直,恍如腾云驾雾,轻飘飘直飞而起,下一息,已是落于墙外, “吼”令狐冲压抑着声音低沉的怒啸一声,施展身法,快步腾挪离去,正是江湖上极之平常的饿虎下山一式, 而此时,陆猴儿刚刚赶至梅庄大门之前、、、 ※※※※※※※※※※※※※※※※※※※※※※※※※※※※※※(**又将来临,再求会员点击,当然,推荐更好。。。o(∩_∩)o) 第一百二十九章 孤山梅庄(1) 咚咚咚! 陆猴儿上前轻击了几下红漆大门上的铜环, “你是何人?!”门开,丁坚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猴儿微拱双手,“华山弟子陆大有,特来拜访江南四友,还请通传一声!” 又是华山派,先前一个华山派的,就落尽了四位庄主的脸面,如今又来作甚,丁坚心头冷笑不止,本就冷漠的神情更甚, “我家主人从不见客!”说完,就要合上大门, “慢着!”陆猴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大门,顿时,大门好似生根了一般,任凭丁坚如何使力,就是纹丝未动, “阁下何意,莫非欺我梅庄无人!”丁坚神sè铁青,然其语气颇有些sè厉内荏,右手则缓缓抓向腰间长剑, 眉头微皱,陆猴儿也想到之前令狐冲已败尽江南四友,人家又如何会有好脸sè,如此,也就只有一路可走了,随即,内力震荡,屈指一弹, 嗡!大门轰然炸开,丁坚只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传来,整个人就被震飞了出去,遂一落地,就觉左臂一阵疼痛酸麻,内力运至,立时晦涩难行, 噌!丁坚握紧长剑,面sè凝重,三分之一息后,一道剑光乍现,如闪电横空,倒也有几分慑人声势,长剑于空中留下灼灼热光,一弹指的功夫已是连划数剑,霎时,电光弥漫,然而任凭电光如何纵横,于陆猴儿身前三尺之处时,便无力前行,似被无形气墙挡住, 哗嗤! 看着丁坚又一剑划出,化作更为耀眼的电光匹练,急掠而来,陆猴儿眼中终是泛起几丝冷冽,双指轻飘飘点出,后发先至点中前者剑尖, 叮!二者相触,竟是发出一缕金石声响,遂于丁坚圆睁的眼神中,剑身猛然弯曲,半息后就锵然断裂,随之,双指上紫气闪烁,一道劲力如长虹划过天际, 呃!丁坚咽喉艰难的蠕动了几下,吃力的捂了下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丁大哥!”随后而来的施令威一见此景,双目yù裂,怒吼着,此刻其紫金八卦刀未在手中,当下挥舞双掌,以掌化刀,卷起漫天幻影,行至半路,骤然凝成五道不同的掌影,却俱显浑厚森然之气,轰向上下左右当中五路,此招便是其五路神之名由来, “小心!”“手下留情!” 两道身影自内院急速奔走出来,一人长髯及胸,面sè醺醺然俱是醉意,一人稍显矮胖,头顶秃秃,泛着光亮,二人前者提剑,后者执笔,眼见着先前的丁坚被来人一指隔空气劲点中膻中,不知生死,又见施令威挥掌上前,只怕多半也凶多吉少, 比浑厚么?陆猴儿嘴角裂起一丝冷意,五指微张,化指为掌,隔空一按,嗡! 施令威惊愕的神情中,只觉周身气流立时变得粘稠,不仅双掌幻化的五道掌力停滞半空,就连他整个身形亦是寸步难行,随即,掌影如风化破碎,一股雄浑得令其发颤的掌力轰至,一如被急行的马车撞中,无力的倒飞着,跌落至丈许之外, “尔敢!” “有何不敢!” 未免迟则有变,陆猴儿身形掠动,化为一缕青烟,同时握住剑柄,嗡!长剑出鞘,剑身轻鸣,其上紫气萦绕,长剑一圈,将二人尽数笼罩其内, 丹青生便是一声断喝,长剑舞动,其上青光大盛,映得其面上熏然之sè尽去,一息未到,长剑已在身前连划数个光圈,之后连连刻划,光圈立时再增,层层叠叠,怕是数十个之多,光圈如有形之物一般,凝于半空,虽不如方才一字电剑的凌厉,却剑气弥漫,寒风掠体,显然远胜一筹不止, 一侧秃笔翁手中jīng钢所铸之判官笔,内劲贯注,柔软的笔触立时如钢针直竖,笔势纵横飘忽,流转无方,却又有剑拔弩张之锋芒, 二人眼见陆猴儿一指一掌摧枯拉朽般碾压两个家仆,立时知来者不善,纷纷使出各自平生最强之招数, 苍松迎客!白云出岫! 陆猴儿长剑一震,剑光立时化为数十道匹练,似千年古树垂落的枝干,如钢似铁,直直刺入每一个光圈之中,之后剑势撩转,似一缕云气自山涧溢出,飘飘渺渺,不知游去何方, 叮叮、、、兵刃相击,剑光虚生幻灭, 丹青生一声大叫,砰的一声,跌落于丈许之外,身形狼狈,那及胸的长髯更是被生生削去半截,而秃笔翁手中判官笔已被震落,喉间三寸之处,轻轻抵着一缕剑尖, “今rì败于阁下之手,要杀便杀!”秃笔翁头一斜,愤然道, 陆猴儿目中怒意微显,若是换成十数rì前,一身煞气盈沸,有人胆敢如此无礼,加之又关乎大师兄安危,只怕就是一记掌力下去,虽不死也将重伤, “陆某无意冒犯,得罪之处,还请海涵!”陆猴儿长剑归鞘,深怕多拖一分,大师兄的伤势就重一分,当即单刀直入道,“陆某之前得到消息,不久前我大师兄令狐冲曾于梅庄现身,你等可曾知其去向?” 秃笔翁一摆手,“我四兄弟常年隐居梅庄,何来见你大师兄!” 丹青生站起身,神sè复杂,知道面前之人已是手下留情,否则他就不是被削去半截长须那么简单了,想了想还是如实道,“三哥,好像风兄弟就是出身华山?!” 秃笔翁摇头道,“那风兄弟年过中旬,尚是华山岳不群的师叔,又怎么会是、、、”他却不知丹青生之意,此时后者已察觉一丝不对之处, “好你个向问天,居然私自编排家师,若是不给个说法,哼、、、”陆猴儿一句不自主的言语,却是惊得丹青生二人心神颤动, “什么、、、向问天?!难道就是我神教昔rì那个光明左使?!” “莫非,那位童兄就是、、、” 看着面前二人大惊失sè的神情,陆猴儿颔首道,“自然!只怕用不了多久,那昔rì二字就要略去,” “如此,那岂不是说、、说、、、”说到这,秃笔翁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额头密布了冷汗,断断续续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错,你等看守的要犯早已被向问天救走了!” “可是当rì查阅时,那要犯明明尚在牢中、、、”秃笔翁似乎还想辩白, “是了,风兄弟生xìng豪迈,就算比剑输了,又怎么会不辞而别!”丹青生暗生悔意,当时怎么就只顾着那副溪山行旅图,不劝大哥入内细查一番, 陆猴儿嘴角泛起几丝冷笑,“岂不闻李代桃僵之计!若非如此,他又如何秘密积蓄势力,与东方不败抗衡,重夺他的教主之位!或许,要不了多久,黑木崖就会派人前来、、、” 陆猴儿口中之他虽未言明是谁,但丹青生二人心知肚明,对前者所说的话,已是确信**分了,待听到最后一句,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大哥就是接到旨令,前往黑木崖了、、、 看着二人有些浑噩的神情,陆猴儿忍不住清喝一声,“还不领我前去,若是我大师兄在牢狱中有什么意外、、、到时,可就别怪陆某心狠手辣了!” 听闻陆猴儿狰狞言语,丹青生二人只觉尚还温热的天气,一下子就yīn冷起来, 当下,二人不再迟疑,领着陆猴儿入得内院,几番转折,来到一处月洞门前,月洞门额上写着“琴心”二字,以蓝sè琉璃砌成,笔力苍劲,当是出于秃笔翁的手笔,过了月洞门,沿途花径幽幽,两旁修竹姗姗,花径直至三间石屋,其周边七八株苍松挺立,遮得四下yīn沉沉的, 然三人却无兴致欣赏美景,丹青生二人直入石室,再转入内室,室内一床一几,陈设极为简单,床上挂着的纱帐,亦是陈旧异常,几近呈现枯黄, 二人一人翻开被褥,一人则揭起床板,立时露出一个四方空洞,当先纵入其中,陆猴儿艺高胆大,也不怕什么暗箭机关,跟着跃下、、、 。。。。。。。。。。。。。。。。。。。。。。。。。。。。。。。(这章补昨天的,o(∩_∩)o再求会员点击、、、) 第一百三十章 孤山梅庄(2) 舒爽的洗了个澡,令狐冲此刻正于一处柳荫下半躺着歇息,眯着双眼,享受着眼光照晒,右手则轻轻挥舞着一根树枝, 吱吱,一只麻雀不停的翻腾着,双翅舞动,却怎么也飞不出一道道枝影虚实幻化的网格, 令狐冲轻笑一声,左手拿起酒壶仰头就是一个猛灌,喉结连动,神情满是畅快, “这是、、、魔教的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沙沙声响由远及近传来,令狐冲立即一个俯身,循声望去,只见数十个身穿黑衣的魔教人士于三个身着长老服饰的老者率领下,快步奔走而来, 令狐冲当即扔下树枝,握紧一旁的长剑,那麻雀骤然发现束缚着它的网格不见了,欢快的鸣叫一声,已是飞掠升空, 沙沙沙,一众魔教人马却不停留,直往前方行去, “这是去梅庄的方向!” 令狐冲当即起身,足下轻点,身形掠动,尾随了上去, ※※※※※※※※※※※※※※※※※※※※※※※※※※※※※※ 哗!令狐冲身形轻飘飘落下,之后三个纵身,已是掠至一处拗口,视线虽望向霜亭,然眼神微显溃散,却是因功力jīng湛之人,俱有敏锐感应,一旦被凝视的话,就会有所感觉, “属下恭迎三位长老驾临!” 就见黄钟公上前,向着三个身着长老服饰之人行礼, “原来江南四友是魔教的人!”令狐冲心生恍悟, “怎么就你一人,为何不见黑白子等人前来啊!”那有些矮胖的长老,嘶哑的开口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黄钟公微躬了下身子,“回禀鲍长老,属下四人身负重责,驻守梅庄,如今属下离去,自当令他三人严守庄内,” “是吗?!不是乐于弹琴喝酒,绘画写字么!”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属下等奉教主之名,看守要犯,十余年来,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擅离职守!” “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擅离职守?!听你这么说,那个要犯仍然囚禁在地牢之中了?!” “正是,”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却听不出一丝赞赏之意, 呃、、、突然,一道痛苦闷哼传来, “秦长老,属下究竟犯了什么罪,你要如此折磨属下!”黄钟公嘴角溢血,有些吃力的说道, 那秦长老怒极反笑,声音不复方才慵懒,变得尖锐起来,“简直混账之极,那要犯早早逃脱,你却依然窃词狡辩,妄图掩饰,” 鲍长老开口道,“你带我等前去观看,若是要犯仍在牢中,我等就给你叩头认错,” “还马上给你你解除黑煞掌之苦!” 黄钟公挣扎着起身,道“昔rì教主曾有严旨,除教主本人意外,任何人不准、、、” “住嘴!你看这是什么!”那鲍长老的语气已很是不耐烦,伸手一翻,现出一漆黑令符,, “黑木令?!”黄钟公悚然一惊, “还不带路!”秦长老霍然起身,怒斥道, 黄钟公立时如梦初醒,再不多说,当下蹒跚着远路返回、、、一行人渐远渐行, ※※※※※※※※※※※※※※※※※※※※※※※※※※※※※※ 正当令狐冲要跟上去时,突然之间,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这一拍事先毫无半点征兆,他一惊之下,跃出三步,拔剑在手,回过头来,只见两个人站在当地,一人正是向问天,另一人身材甚高,一袭青衫,面容方孔,眉清目秀,只是脸sè苍白得吓人, 令狐冲神情微凝,有些吃惊道,“你是、、、任前辈,” “不错,小兄弟你的剑法的确高明!”任我行开口便是夸赞令狐冲剑法,可见其先前印象之深刻, “你何时脱险的,我正想来、、、” “你想来救我脱险么?!”任我行面露笑意,“好,向兄弟,你这位小兄弟,的确够朋友!” 向问天轻笑道,令狐兄弟肝胆相照,乃当今堂堂血xìng男儿,” 令狐冲有些疑惑道,“对了,向大哥,你是几时救走前辈的,又是几时逃离梅庄的?” 向问天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这个说来话长,稍后再议!先跟上去看看、、、” “好!” 任我行二人本就内力深厚,而令狐冲也吸取了黑白子毕生内力,加之先前又有桃谷四仙跟不戒和尚的六道内力,因而三人挪移间,身形轻飘,远远尾随着,却并未被发现, ※※※※※※※※※※※※※※※※※※※※※※※※※※※※※※ “糟糕!出事了!” 黄钟公一行人赶至梅庄,就见正门大开,不远处,一人仰躺于地上,稍远处则卧着一人,正是庄内的两个管家, “好厉害的指劲!” 三位长老中,方才一直不曾开口的首虬髯老者突然开口道,却是瞥及大门上那深若数寸不止的指印,若是陆猴儿在此的话,便能一眼认出,这老者正是昔rì追杀向问天的神教风雷堂长老童百熊, 那秦长老一挥手,数十个教众一拥而入, “如何?!”童百熊看向那鲍长老,却见他微微摇头,站起了身,方才其一连点于丁坚胸口十几处要穴,却不见半点效用, “若是连鲍长老也无法解开的话,只怕来人的指力已近登峰造极!” “回禀童长老,属下找齐丹青生断裂的长剑,其剑身上数十道断口,长短不一,纹路也不尽相同,属下实难推断是何门何派的剑招所造成!” “此外,依照秃笔翁判官笔上出现的缺口位置,属下也无法判别对手的剑招是从何处攻来!” 听着两位专研其他门派招数的下属层递的汇报,童百熊一时也有些沉默下来, “准备黑水毒箭!”那秦长老似乎有些不耐,当即开口道,立时数十个教众从背囊中取出一根中空黑管, “黄钟公,前面带路!” “是!” ※※※※※※※※※※※※※※※※※※※※※※※※※※※※※※ 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sè光芒,置身其中,似是个蜿蜒地道,三人一路行来,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期间还夹杂着三道门户,一者石门,二者铁门,三者铁门加之木絮门, 只为了囚禁一人,就铸造如此地牢,rì月神教还真是财大气粗,饶是如陆猴儿这般养气功夫深厚之人,也有些瞪目结舌, 正在这时,陆猴儿双耳微颤,一缕缕声音传入了他耳中,似乎不像是大师兄的声音, 三人又行走了十余丈,终是不见门户,隔着老远挂着一盏油灯,摇曳着一缕暗淡的火光,照亮着周边数尺之地,此时,陆猴儿已能清晰听清那话语之声,却是非令狐冲那特有的声质, “放我出去,我是二庄主,帮我叫大哥,三弟,四弟来、、、” “救命、、、”一声声微弱的喃语不断自铁门一侧传来,然似乎说话的人很是虚弱,话语不仅断断续续,甚至有了几丝迟暮之气, “好像是二哥的声音!” 秃笔翁疾步上前,向着铁门上尺许见方的洞孔内望去,一见其内情形,顿时大惊失sè, “三弟,救我!” “二哥!”黑白子一声惊呼,忙拿出腰间钥匙,插向门锁,然一时情急下,却忘了铁门有四道锁孔,而此时,算上丹青生,也不过只有两把钥匙, “里面关着的是黑白子?!”陆猴儿心头一凛,“莫非有诈?!”然细看秃笔翁跟丹青生的焦虑神情,不似伪作,不过想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即一个转身,化作一缕青烟,沿途折返,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量风采(1) 突然,一阵尖锐的铃声远远传来, “有人触动了地牢的机关?!”黄钟公惊声道, “留下几人守卫,其余人等跟我走!”当下,童百熊不再迟疑,一挥手,于黄钟公带路下,快步向地牢行去, ※※※※※※※※※※※※※※※※※※※※※※※※※※※※※※ 几息后,任我行三人随之缓步入内,那守卫的几个魔教教众,看清向问天二人面貌后,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隔空几道劲力击晕, “好厉害的指劲!”此时,向问天也看到了门上的指印,面上颇有些惊讶, “这人是被指力点中膻中穴,”向问天试着催动内力,点了其周边几处穴道,然而没什么效用,丁坚依然昏迷未醒, 任我行虽不开口,却也皱了皱眉头, “江湖上几时有出了这等善用指力的高手?!” 令狐冲运起内力输入其膻中穴,只觉一股似乎可贯穿骄阳的尖锐之气迎面扑来,立时让其升起了一丝熟悉感,“似乎不是指力?!” 之后令狐冲向着卧于另一侧的施令威走去,摸了摸脉象,就露了然之sè,“单纯被雄浑掌力震晕,周身气血不畅,至少得昏睡七八个时辰!” “这是、、、”当目光一瞥及丹青生的长剑,令狐冲差点惊呼出声,他慢慢的走过去,蹲下身,又细细的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他的异象引起了任我行二人的注意, 再三确认后,令狐冲有些不自禁的喃语道,“师弟的苍松迎客!” “令狐兄弟,你说什么、、、”向问天疑惑道, “苍松迎客,华山九式之一!”一旁的任我行淡声道,此时他皱起的眉头已经松开,看来方才他已对出手之人升起了几丝忌惮,此时疑惑解开,当即心宽, 向问天惊讶道,“这么说,先一步入内的就是、、、” 任我行点了点头道,“他也算心思缜密,能这么快就猜到,快马而来!” 令狐冲听二人对话,已是隐隐有些端倪,那一撮头发,有缺口的手铐脚镣,以及与任前辈比武时那突来的狂吼,似乎、、、 “不好,师弟此时有危险!”突然,令狐冲想到那数十个魔教教众手中的黑水毒箭,立时大惊,遂自快步追去, “教主?!”向问天将视线转向任我行,就见后者缓缓点头,二人遂跟了上去, ※※※※※※※※※※※※※※※※※※※※※※※※※※※※※※ “嗯?!” 当陆猴儿掠至地道出口时,内力刻意运转于双耳周边穴道时,细细倾听下,果真听到数十道呼吸声,其中四道几乎弱不可闻,绵密细长,显然内功深厚, “是谁触动了机关?到底怎么回事,要犯不是已于上个月就逃脱,何以此时还有人闯入地牢?” “难道我们上个月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莫非是他的同党在外面故布疑阵?” “不可能,薛香主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寻常的刀剑都砍不进去,当rì却被人五指活生生的插入胸膛,把心挖了出来,当今世上,除了姓任的,不会有第二个!” “不错!” 铁床下的陆猴儿听得冷笑不已,那只是正教高手不屑于如此血腥杀人罢了,若是由他施展,别说胸膛,怕是连头骨都能贯穿,取出其中的红白之物, “不管如何,来者不善,先擒下,再慢慢拷问!”童百熊当即开口,断了鲍秦两位长老的议论, “区区几十个人,就想擒下我,真是无知者无畏,” 陆猴儿无声冷笑,右掌泛起几丝紫气,紫气氤氲,逐渐浓郁起来,驱除其周边数尺的黑暗,却是他默运内力所致,之后轻轻按于铁板床上,掌心劲气吞吐, 轰!整块铁板顿时飞离而起, “shè!” 那秦长老一声大喝,顿时前排教众手中黑管,齐齐喷出一道黑sè水箭,又快又急,好似真的弓弩shè出的利箭一般,数十道水箭交织,罩向那铁板床后之人,立时,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充斥整个内室, 哗!铁板骤然旋转起来,将迎面而来的十数道黑箭尽数网兜住,嗤嗤,刹那后,一声声异响传来,却是铁板床不堪那毒水腐蚀,升起一缕缕青烟, 喝!陆猴儿吐气开声,掌心劲力震动,铁板床当即携着呼啸之声,撞向魔教众人, “小心”“退后”此时,铁板床上毒水尚有残留,若是血肉之躯触及,怕是依然难逃被其腐蚀,当即前排十数个教众拔出腰间的兵器,劈砍向铁床,砰,铁板砸落, 呼!似有一道青烟掠过,骤然,那十数人咽喉处浮现一道丝线,眨眼就被鲜血染红,随即无力倒了下去,青烟凝实,现出身形,正是持剑而立的陆猴儿, “什么人?!” 三位长老立时发现异状,跃身上前, 那秦长老掌心漆黑乌气大盛,拍向陆猴儿右肩,掌力所过,发出凄厉的呜呜声响,犹似厉鬼尖啸,鲍长老则双指一点,泛着碧磷之sè,点向其左肩, 轰隆,那童百熊也是一掌击出,风雷声大作,直将陆猴儿胸口十几处大穴笼罩,三人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 岂料陆猴儿身形一掠,掌心紫气萦绕,后发先至,已与那秦长老对了一掌,之后脚步一挫,欺进鲍长老身前数尺,双指并拢,也是点向其左肩, 童百熊只觉面前青影连续两个闪烁,已是掠至右侧,当下将掌力自下方劈斩,击向其下腹,而那鲍长老亦是摄于陆猴儿的身法,自知闪避不及,运足内力,左手化掌,招架上去,右手双指上碧磷之气又浓郁了几分,嗤,嗤,两声轻响传来, 此时,童百熊的风雷掌力尚离陆猴儿身前尺许,当下陆猴儿右手自下而上反转,印了上去,下一刹那后,陆猴儿就已站于原先之地,似乎并未动过, 砰砰砰!一连十数道破裂声响传来,却是三人承受不住劲力,不住地后退,踩破十数块地砖所致, 一干魔教教众循声望去,就见三位长老变得狼狈之极,秦长老右臂有些软绵绵的垂着,已是折断,鲍长老左肩上血丝潺潺,左手也滴着点点血珠,而三人中功力最强的童长老,此刻虽未受什么伤,但发髻凌乱,面上cháo红未退,显然也落入了绝对下风, “毒箭呢,给我shè!” 秦长老擦去嘴角的血丝,咆哮着将尚还完好的左手猛地一挥,其身后当即十数个教众站出,十数根黑管齐齐攒shè, 呼!一缕微弱的风声于十数道黑sè水箭的呼啸声中亦是清晰可闻,于众人惊愕眼神中,陆猴儿并未依仗其绝顶身法躲避,而是静静站于原地,微眯着双眼,其内紫气闪烁,却不见丝毫慌乱,右手一伸,整个袖子立时鼓胀起来,如似遮天之物,于身前轻轻卷过,霎时,漫天黑水不见其踪, “好一式封闭手,师弟莫慌,大师兄来也!”令狐冲一声大喝,已是仗剑而来、、、 。。。。。。。。。。。。。。。。。。。。。。。。。。。。。。。。。。。。。。。。。(这几天有事忙,仓促没更新,下星期补上,求会员点击,尤其是星期一的会员点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量风采(2) “大师兄?!” 陆猴儿一听到来人的话语,不禁惊喜交加,忙将袖袍一甩,将袖中毒水shè至右侧墙上,顿时,嗤嗤声响中,冒起缕缕青烟, 于一阵爽朗笑声中,令狐冲一式幻眼云烟身法,穿过人群,掠至陆猴儿身前,当即紧紧箍住后者双肩, “什么人?”童百熊蓦然转身喝问道,却是依然可闻两道脚步声, “哈哈、、、”只听一人粗豪大笑,笑声中充斥无边的狂傲,笑声愈加洪亮,震得石室屋瓦簌簌大响,一干教众只觉耳边如有雷霆炸响,胸腹间气血更是不住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你是、、、”一见来人的面目,饶是童百熊心中已有了猜测,依然忍不住流露几丝惊意, “原来是任老前辈!”鲍大楚却没有童百熊那般镇定,话语中已有了浓浓的颤音, 任我行笑声一敛,跨步上前,这些rì月神教的教众之前地位低微,没见识过任我行的手段,却也摄于他之前的笑声,自然而然的退了开去,又是数步之后,已进了陆猴儿身前三尺之内, “盈盈眼光确实不错!”任我行顿住脚步,赞叹道, “任教主谬赞了!”陆猴儿淡然一笑,看着那似乎经久未见阳光的僵尸脸庞,依稀辨出几分与盈盈的相似之处,遂往一侧跨了半步, 淡然的语气让任我行微皱了下眉头,却也不说什么,上前往zhōng yāng的太师椅一坐, “看见教主,尔等为何不跪!”之后迈步进来的向问天,却是疾言厉sè道, 岂料童百熊尚未开口,那秦长老却是突然喝道,“我神教的教主,普天之下皆知,乃东方教主,姓任的,你叛教作乱,早已被除名开革,向问天,你一再附逆,小心受那剥皮凌迟之刑,” “大胆,秦伟邦,你胆敢对教主无礼!”向问天虎目一瞪,右手已握住弯刀刀柄,只待任我行一声令下,便可将其斩于刀下, 不想任我行并未下令,而是缓缓转过头,凝视了他一会,悠悠开口,“本座执掌神教时,你不过区区江西任青旗旗主,现今却身居神教十大长老之位,升得着实快速,不知东方不败何以如此破例提拔,是你武功高强,还是办事能干呢?” 听得如此话语,陆猴儿是忍不住裂嘴一笑,任我行分明说的是反话,这两样都除外,那么也就只剩下一样了, 秦伟邦似乎并未听清任我行话语中的讽刺,说道,“我尽忠本教,东方教主慧眼识英,十多年来的劳苦功高,自然可升任长老,” “那也是不错了!”突然,任我行身形一晃,已欺至鲍大楚身前,左手一探,抓向他咽喉,五指上黝黑之气缭绕,顿生一股股无形吸力,微一凝视,似乎连人的意念魂魄也能吸撤走一般, 鲍长老大骇,已来不及闪避,只得将内力贯注双指,碧磷之sè大盛,点向其右手的神门穴,想要截其内力, “鲍长老小心!”此时,童百熊的呼喝一响起,同时双手连连挥洒,两记风雷掌力已是遥击过去,那秦长老尚还完好的左手也隔空一掌劈来,然而,一记刀光闪现,似是夜晚星空上弯月垂落下的丝丝光华,清辉森冷,三下闪烁,就将二人掌力撕裂, 呃!鲍长老只觉任我行的右手微微一晃,已是按于其双指之上,就觉一股强大吸力传来,双指上附着的内力已被吸食一空,任我行一声狞笑,右手随之一抓,已将其手腕扭转,左手则往其胸口一探,取出一物,正是那黑木令, 任我行轻声微笑道,“本座的吸星**,你可还想再尝一尝?” 鲍长老方才一记对拼,已尝过吸星**的厉害,自知若不投降,便只有被吸干jīng气,成为废人,除此之外,便无路可走,当下决断道,“任教主,我鲍大楚从今往后,自当追随您老人家左右,任教主有何吩咐,属下定当遵命!” 然任我行却并未放开他,而是有些森然道,“当年你也曾立下重誓向本座效忠,何以之后反悔呢!” 鲍大楚身子躬得更低了,惶恐道,“求教主准许属下戴罪立功,” “好,本座就姑且再信你一回,”任我行轻轻甩开他的手腕,却伸入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枚火红sè药丸,屈指一弹,shè向鲍大楚,“吃了它!” “鲍长老,不可!”一旁的童百熊失声道, 不想鲍大楚伸手抓过,看也不看,便吞了下去, “莫非是rì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丹?!”陆猴儿有些疑惑的喃语道, 任我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这正是‘三尸脑神丹’!”之后又从瓷瓶中倒出五粒三尸脑神丹,随手往桌上掷去,五颗药丸于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 “还有哪个愿服?” 那童百熊傲然冷笑,眼中竟是轻蔑,黄钟公却是脸sè大变,他与鲍大楚久在神教,早知这三尸脑神丹的厉害,此丹中内有尸虫,平rì并不发作,但若是一到每年端阳节,那时药xìng一过,若无解药,尸虫便会出壳,一经入脑,幻象丛生,当即如妖似鬼, 众人正惊惶不已时,只听床下传来两道脚步声,几息后,就见秃笔翁和丹青生左右扶着黑白子,跃了出来, 三人一上来,立时被眼前的状况所慑,当下轻步走至黄钟公面前,却见其等大哥面露惊惶之sè,直直看着前方,顺其目光看去,就见桌上那六颗火红药丸,遂亦面sè大变, 黄钟公面sè惨然,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正是《广陵散》琴谱,走到令狐冲身前,开口道,声音竟是说不出的嘶哑低沉,“风大侠,你武功高强,智谋深远,设下妙计救走任我行,老朽非常佩服,这本广陵散,害得我们四兄弟身败名裂,如今原物奉还,”说着举手一掷,将琴谱投向令狐冲, 令狐冲微怔,伸手接过琴谱,心中满是歉意,此事他一开始虽不知情,但毕竟他也动过手,脸上不自然地就流露出愧疚之sè, 然而令狐冲虽不开口辩解,但陆猴儿却见不得如此,他深知大师兄xìng格,十多年来,若是他一被人误解,有口难辩的话,过后便会喝个酩酊大醉,以他的酒量,尚且喝醉,就可知心中何等感受,当下陆猴儿不由握紧了紧左手的长剑,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量风采(3) 黄钟公缓缓挪着脚步,直至靠墙而立,口中依然凄然说着“当初,我四兄弟之所以加入rì月神教,本想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有所作为,哪知任教主xìng情暴戾,威福自用,当时我四兄弟已萌退意,” “后来东方教主继位,更是宠信jiān佞,诛杀教中元老,我四人更加心灰意冷,决意隐居梅庄,看守要犯,一来可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梅庄,琴书遣怀,十二年来可以说是享尽清福, “不过人生在世,忧多乐少,人生本来就是、、、呃!” 然其‘如此’二字尚未出口,就是一声闷哼,继而锵的一声,一柄匕首自其手中落下,掉至地面, “大哥!”秃笔翁丹青生二人齐声大呼,忙抢步上前扶住他,只见他右手有些无意识的轻颤着,其手背上现着一个深深的青黑sè指印,纹理清晰可见,显然是那人的无形指力霸道异常, “师弟,你、、、” “大师兄,稍安勿躁!” 陆猴儿遂转身对任我行道,“任教主,你此次能离开梅庄,我大师兄没功也有劳!如此,未免我大师兄心生歉意,就放过黄钟公等三人!” 说完,也不等任我行回复,当下就是屈指连弹,空气中似乎有几声微弱的尖啸划过,直至桌上的药丸,下一息,一股掌风自旁拂来,两者一触,纷纷消散, 任我行却是缓缓摇头,“你大师兄虽为我受了一个多月的牢狱之苦,但是练成了我刻在铁板床上的吸星**,也算有所补偿了!”言下之意,便是一码归一码,已经扯平, “什么,我练得就是吸星**!”骤然听闻此事,令狐冲有些失sè道,只因这吸星**于江湖上凶名太甚,着实令人闻之sè变, 任我行傲然道,“当然了,不然你怎么能将黑白子的jīng力吸干呢!” 听及此话,众人不由望了一眼黑白子,果然,他面sè一片灰暗,双目茫然无神,根本不像习武之人,显然一身内力已然尽失, 向问天神情带着一丝由心的笑意,“令狐兄弟,当初我说带你去治病,本来是想让你救了教主,立了大功之后,再求教主传授你吸星**,化去你体内的异种真气,呵呵,想不到你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自行学会了!” 一个多月么?!陆猴儿微眯起双眼,顿了一会,遂转身对黄钟公言道,“如此,你可知此事前因后果,我大师兄虽也有参与,却不过是义气心重,听人行事罢了!”顿了顿,瞥了一眼黑白子,继续道,“至于黑白子内力尽失一事,只怕其中缘由,你也该想到了,却也不可尽怨我大师兄!” 黄钟公也算坦荡,当即向着令狐冲躬下身去,“却是老朽糊涂,风大侠,先前乃是老朽失言,在此向你赔罪!” 令狐冲忙将其托住,“大庄主,你严重了!” 陆猴儿又淡然道,“至于你先前一心求死,只因厌倦了江湖纷争,既然此处难留人,自有留人处,我华山玉女峰险峻奇观,比起西湖的秀丽风景,也算各有妙处!” “好小子!”任我行此时已猜到陆猴儿之前举动,只为令狐冲开脱,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但听到他后一句的招揽话语时,终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声音中却听不出一丝笑意, “岂有此理!”向问天一声大喝,虎目圆睁,不想他刀意未露,就被任我行拦住,此时尚有童百熊等人未降服,他并不想节外生枝,只等尘埃落定之后,自可一一清算, “还有哪个愿服?” 任我行不理一旁的秦伟邦,直将目光看向童百熊, “童百熊,本座念你乃教中元老,如今便如黄钟公所言,东方不败宠信jiān佞,不知诛杀了多少教中长老,此等倒行逆施的篡教叛徒,莫非你还要助纣为虐不成!若是你肯归降本座,之前一切本座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这三尸脑神丹你也可不服,” 哪知童百熊依然不屑道,“任我行,你明知我与东方兄弟乃生死之交,还对我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何况,当年我一力鼎助东方兄弟登上大位,若是今rì归降于你,岂非与反复小人无异,就算东方兄弟rì后真的身败名裂,我童百熊也不会做出半件对不起他的事!你要杀就杀吧!” “好!”任我行点了点头,眼中已是有了一丝怒火,遂将目光移至黄钟公三人,“尔等呢?” 若是陆猴儿未说那句招揽话语之前,黄钟公定然是自尽以明其志,然此刻却不得不三思后行,他这一死不要紧,但广陵散刚一现世,就又要如嵇康行刑时一般,成为绝响,不能流传于世,实乃其垂暮之年一大憾事, 再者他还有三个兄弟,二弟功力全失,如何于这魔头手下保全xìng命,三弟四弟武功不算顶尖,就算活了下来,只怕也是苟延残喘, 正筹措间,就听黑白子忽然大声道,“教主慈悲,属下愿服!”说着就挣扎着走了过去 “二弟!”黄钟公面露心痛之sè,便要拉住他, 却见任我行袖袍轻挥,一股劲风袭来,黑白子刚迈出的身子,就被震退回去,“你内力已失,几近废人,何来糟蹋本座的灵丹!” “陆少侠,老朽厚颜,只求玉女峰后山四座草庐,乞渡余生!”黄钟公狠下心来。终是言道,他之前见识过陆猴儿的绝顶风采,三大长老以及前后数十道黑水毒箭,都奈何其不得,甚至连一袭青衫依然如前,或许,真的能庇护他四兄弟,免受三尸脑神丹的荼毒, “大哥?!”黑白子听闻顿时惊呼道,气急了些,当即吃力的干咳了几声,此时他已被拒之门外,虽有几丝惶恐,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但一见大哥居然真的应了那少年的招揽,立时又惊又惧, 不过丹青生与秃笔翁却没有多说什么,一者黄钟公的话,他们一向尊听,二者,他二人是见识过这俊秀少年的功力,甚至领教过其三尺长剑的无匹锋芒,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任我行见此,却是缓缓站起了身,神情已是怒极,“好好好,真是少年可畏!也罢,若是你能接下本座三掌,依你所言又如何!” 但他却不知,陆猴儿心中亦有压抑着的怒火,大师兄连静修内功数个时辰都有些熬不下来,一被师父罚去静思,更是如食黄莲,居然被囚于西湖地牢整整一个多月,何况还是重伤之躯,万一期间有个不慎、、、本来他以为盈盈口中的安全之地,是什么偏僻之处,谁想会是这等暗无天rì之地,只怕大师兄心头也颇多怒意,但碍于向问天,不好发作, 任我行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心思各异, 令狐冲先前于地牢中可是领教过任我行剑法之jīng绝,加之其吸星**的莫测威力,深怕陆猴儿有所损伤,却又深知其傲然心xìng,又说不出口劝其服软的话,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 然他却不知陆猴儿这短短数月内,功力已是连番jīng进,甚至左冷禅也是不敌,对于任我行的三掌又有何惧,因而陆猴儿淡然的一笑,眼中毫无半点怯意,甚至还隐隐泛着几丝跃跃yù试,一想跟这些当世大高手,一一过招, 向问天深知二人功力,无论谁有个损伤,只怕大小姐都难免心伤,何况两人起了冲突,大小姐夹在中间,怕是进退两难,但眼见教主主意已决,只好微微叹气,站向一边,暗暗防范着童百熊二人, “童老?!” 秦伟邦以询问的目光看向童百熊,是否趁着二人比试时遁走,却见后者微微摇头,嘴角隐隐有一丝成竹于胸的笑意, “莫非教主另有后手!”秦伟邦心中顿生异样,若是绵羊突然晃身变成猛虎,到时候反欺这几头饿狼,那真是人生起落,正感慨间,猛地双耳一震,心神一下恍惚,忙运功抵挡, “哈哈、、、” 骤然间,陆猴儿口唇微启,猛地大笑起来,披肩长发无风而动,一袭长衫呼呼作响,笑声似乎受到了什么牵扯,竟只于石室内来回震荡,圈圈绕绕,好似湖水的涟漪,几乎可肉眼见之, 呃!那黑白子此时内力尽失,笑声一起,就很干脆地双眼一翻,晕厥过去,即便如此,身子依然无意识的微微颤动着,面上红cháo不断,黄钟公三人又要竭力运功抵挡,根本无力顾及他, 一干教众只觉胸腹内的气血好似被点燃的火油,不住的翻涌震荡,几yù自口中喷吐出来,然而脑中的意念又只觉飘飘然的,似是要脱离了身躯,羽化飞仙,但下一息又被翻滚的气血拉回,一会清醒着难受,一会恍惚中飘然,一时间竟是辨不出是生是死,短短数息,就有十几人软倒于地, 任我行向问天二人此时也神情凝重,前者眼眸已是昏暗无光,深邃不见其底,泛着丝丝吸力,似乎微一注视,连人之意念魂魄都会被拉扯进去,后者目中清辉冷冷,似有一轮弯月高挂,垂落着缕缕光华, 令狐冲倒是没什么异状,只觉那笑声拂过,体内七处窍穴,轻轻震动起来,内力吞吐间,于任脉诸穴流转,胸腹间反而有丝丝暖和, “区区三掌,莫非任教主只当陆某是江湖卖艺之人!” 笑声一敛,陆猴儿双眸jīng光闪烁,几乎如大rì悬空,灼热得令人不敢视之, 此时,任我行神情怒火平复,又细细端详了他一会,方才缓缓开口,“倒是任某眼拙,看来江湖传言,左冷禅败于你手剑下,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章是昨天的,现在说下更新时间,一般晚上十一点之前更新,若是先前有更新,那算是多更的,不过若是过了十一点还没有更新,那就是已经断网了,来不及上传,只能第二天中午上传,当然,双休rì除外,星期五六不断网,你懂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五行旗使(1) “什么,左冷禅败给了师弟!”令狐冲有些膛目结舌,看着陆猴儿的目光颇具惊异, 倒是其余人等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这这这、、、” 不过黄钟公三人显然除外,他三人久居梅庄,于近rì的江湖传言却也不甚知晓,不过左冷禅成名已久,更贵为五岳盟主,地位何等尊崇,他三人到时久闻其名,如今却言败于一个华山二代弟子之手,这是何等的荒谬,何等的不可置信,因而就算言词多么凿凿,就算福州一役,陆猴儿展露的功力有多么的霸道、、、相信的人依然寥寥无几,黄钟公三人亦是如此, “不过本座金口一开,就如覆水难收,陆小子,接招吧!” 当下,任我行轻飘飘挥出一掌,攻向陆猴儿左肩,不想掌至中道,就微微一滞,似乎气血不畅,颇有生硬,然陆猴儿神sè微露凝重,此掌法似拙实巧,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实乃化繁为简之境, 陆猴儿当即将长剑连鞘插入地面,也是一掌挥出,骤然分化为数掌,掌影重重,弥漫虚空,然则每一记掌影都清晰异常,甚至连指端纹理,掌心命线都可见一二, “少林千手如来掌?!不对,” 任我行微愣,右掌从左掌下兜出,甫到中路,又是微微一滞,陆猴儿当即还掌,掌势恢宏,二人似是如有默契,并未击实,便半道收招, “这是什么掌法?我从不曾见师弟使过,真不知师弟从何学来!” 第一式掌法虚实幻生,不知落于何处,而掌力又凝而不散,第二式则气势恢宏,令狐冲细细思索后,确认华山派并无此类掌法,但偏偏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丝别扭感觉,着实让他难受之极,只好挪开目光,来个眼不见为净,突然,瞥及那直插入地面的长剑,脑中猛地灵光一闪, “天绅倒悬?!有凤来仪?!是了,若非师弟以掌化剑,我当一眼便可认出,想不到,师弟如今已能将剑法化入掌中,如此一来,手中有无长剑,都是一般!” 令狐冲自忖若是失了长剑,只怕他一身战力起码失去六七成,太师叔常言,剑法要灵活运用,知其诸般变化,此话于高深之处,亦是如此,一旦将一门功夫练至极致,已不必拘泥形式,掌法也好,剑法也好,俱都一般无二, 两招过后,就见任我行左掌突然迅捷无伦的击出,无匹劲风环绕,就如一柄开山大斧直劈过来,陆猴儿目中jīng光一闪,当即丹田内力源源涌出,右掌携着狂风怒浪之势疾迎上去, 两掌相交,劲力四散,突然,陆猴儿觉察对方掌心劲力涣散,下一刹那传来一股有如深海漩涡传来的绝强螺旋吸力,右手上的内力当即不受控制的震动起来,好似下一刹那就要被摄走一般, “吸星**?!想吸我的内力?真是妄想!” 陆猴儿意念一动,右臂上数处经脉内流转的内力,立时停止震动,掌心吞吐的劲力顿消无踪,此刻内力混元如一,岿然不动,颇有不动如山之真意,任凭任我行如何运功吸摄,就是一缕也不外泄, “怎么会、、、怎么会吸不到他的内力!” “师弟!”“小心!” “教主手下留情!” 众人固然大惊,任我行更是惊骇莫名,若是对方内力突然消失隐匿,那还不至于让其这般失sè,但他明明感觉到那只手掌之上,一股股澎湃强横的内力暗藏其内,如蛰伏于深潭的蛟龙一般, 其实陆猴儿心下也有几分庆幸,若非不久前已将紫霞神功练至大圆满,十二窍穴之中的内力混元归一,重入丹田,以致内力或转或停,任凭一念,只怕此刻任我行吸星**一经催动,内力必然如河堤溃决,源源不断的外泄, “三掌已过,还请教主接下陆某三掌!” 言罢,陆猴儿左掌自下兜出,直直轰击任我行中宫胸口,其掌势煞气盈沸,弥漫着一股惨烈无伦的惨烈气息,好似无数金戈铁马践踏而来,势如破竹,直摧一国都城,改朝换代、、、 “这是、、、大厦将倾,破玉拳最霸道的一式!” 任我行一惊,左手已来不及撤回,当即右手弯折,以肘击相托,不料刚一触及,就觉其上的劲气着实太过磅礴,竟不过托上尺许,就硬生生顿住,所幸其早将身形斜转,因而陆猴儿掌心喷涌的劲力并未击实,但劲风掠过,一头长发却是狂舞不休, 突然,陆猴儿左掌猛地下翻,直直拍落下来,轰!任我行骤觉视线一暗,好似rì月无光,不再泽被万物,比起方才那一掌,威势竟是更胜一筹, 说来话长,然二人数招起落不过一两息之间,招式虽简单,但却充斥一股股难言的玄妙,众人都是俱是看得心惊肉跳,却又如痴如醉, 任我行终究是当世高手,当下左手上升,迎击上去,右手下沉,防卫中宫,虽不过简单动作,却暗合玄妙,好似清气上升,浊气下沉,自有雷霆滋生, 轰!两掌相触,二人各退一步, 再次纵身上前,陆猴儿右掌跟着挥击,任我行遂出右掌与之相交,二人身形一晃,再退三步, 陆猴儿只觉周身气血猛地震了一下,当下深吸长气,立时内息通畅,恢复如初,然任我行却是依然面sècháo红,半息后,方才褪去, 陆猴儿看了看微微有似焦黑的掌心,言道“任教主的吸星**与惊雷十三式,着实让陆某大开眼界!”遂内力运转,氤氲紫气涌动,那几丝焦黑,迅速淡去,直至消失, 任我行缓缓将双手收至后背,“华山派终究底蕴深厚,剑,拳,掌,俱有上乘之法传承,难怪当年我神教十大长老齐上玉女峰,也灭不了你华山一脉的道统!” 哼!陆猴儿冷笑一声,脸sè颇有些难看,是灭不了不假,然华山派却是损伤惨重,连葵花宝典亦被抢去,反成为你神教的传承至宝,如今旧事重提,陆猴儿岂会有好脸sè, rì月神教曾两次派遣十大长老上华山,一次是为抢夺葵花宝典,一次是与五岳剑派比剑,任我行所说的,便是前一次,否则说的就不止单灭华山一脉的基业了, “教主,如今外患当前,不如先行、、、”向问天看向童百熊一干人,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任我行闻之,沉默着并未开口,童百熊二人却是如临大敌,暗暗凝聚功力,场中的气氛一下剑拔弩张起来,就连令狐冲也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陆猴儿站立一旁,却是自顾自地沉思起来,方才他与任我行三记对掌后,察觉单论内力的话,似乎并未清晰觉察出谁强谁弱,何以后者却比他迟半息缓过气来, 莫非、、、看来十多年一过,昔rì他封禅台一战被迫退走的旧患,依然未能尽愈,那么,陆猴儿将视线移向令狐冲,大师兄也修炼了吸星**、、、 “黄钟公,你即有此道号,定是琴中高手,今rì即有幸见得广陵散重见天rì,你何不弹奏一曲,使此绝响重现人间!” “就依少侠之意!”黄钟公虽不知陆猴儿此言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下丹青生便从石室内取来瑶琴,而秃笔翁搬来桌椅放,安放于黄钟公身前, 噌!琴弦震动,琴声如空谷泉声,清绝幽明, 然而仅是拨弦声响起时,功力略低之人就觉心神不定,呼吸变得缓急起来,随着琴弦震动,几人的内息也逐渐震动起来,那一干教众面sè更是不断的cháo红起来,若非童百熊没有下令,怕早就掉头跑了, 丹青生与秃笔翁对视一眼,缓缓退了开去, 琴声渐变,逐至中正平和,却又暗藏玄机,令人胸怀大畅, 琴音逐渐转入低谷,丝丝压抑之感自众人心头升起,然琴声之意境却偏偏高雅之至,令人不由的听之入迷, 果真!陆猴儿突然一眯双眼,看着令狐冲脸上浮现的一丝异常的cháo红,虽快速就敛去,却如何躲得过他似鹰的锐利目光, 琴声终是悄然无声,猛然间,锵然大响,又过了一会,琴声越来越急,越来越高亢,不想突然中断,黄钟公猛地喷出一口红中带黑的鲜血, “噗” “噗”、、、 一连十数道吐血声传来,一干教众神情萎靡异常,纷纷以长刀支撑身体,童百熊跟秦伟邦也不好受,气血阵阵翻滚, “杀!” 任我行发出一声长啸,扑飞向童百熊,向问天则挥刀劈向秦伟邦,鲍大楚则如虎入羊群一般,右手双指碧磷之气环绕,呼啸声中,杀向余下的教众, 陆猴儿看了一眼这边的战况,就迈步走到黄钟公身边,轻声道,“我方才就看出你身有隐疾,似是受了什么暗伤,后来与秦伟邦对了一掌,就知你被其所伤!刚才借助琴声,伤势已去小半,余下已不足为虑!” 说完,正运起内力要为其疗伤,突然眉头一皱,又凝听了一会,立时神情大变,大喝道,“小心!” 同时掌心劲力吞吐,自家佩剑便锵然出鞘,应声飞起,落入掌中, 轰!下一息,地面震动,猛地爆裂开七八个窟窿、、、 (这儿说明一下,本书中的内力跟劲力的区别,免得兄弟们混淆,劲力是由内力依照独有的法门路线流转震荡,从而产生,再以招式击出,而内力的消耗,只是指其活xìng消失,量依然存在,只是无法驱动罢了, 通俗一点就是,内力就像肌肉,内力多点,就是人肌肉多点,内力jīng纯,那就是肌肉壮实,肌肉纤维更坚韧, 内力可以jīng修增多,就像人逐渐长肉jīng壮起来,而就算不修炼的人,内力也是有的,不过很少而已,感应不到,也控制不了,然一旦被吸星**吸干,就如人身上的肌肉全没了,那不死也变成废人了, 另外感谢一下秘密果汁的评价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强行突围(1) 此时童百熊跟秦伟邦被压制得极为狼狈,几乎险象环生,如果说童百熊的风雷掌力,乃是风云涌动而生的话,那任我行的惊雷掌力,则是清浊之气分化滋生,一个自云端而生,一个是虚空而生,单是层次便不可相比,何况任我行的吸星**凶名滔天,童百熊根本不敢将与之触及,因而内力虚耗极大,短短一会,脸sè已是变得苍白起来, 另一侧,秦伟邦软胸口衣衫破裂,现着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肉翻卷,几乎自左肩延至右肋,嘴角血丝不时涌出,脸sè苍白得比任我行还甚, 吼!任我行发出一声长啸,双掌连挥,每挥一掌,童百熊就退一步,同时脸sè就苍白一分,再一掌后,童百熊脸sè突然涌现一丝cháo红,cháo红虽快速褪去,然脸sè却呈现一丝蜡黄,好似身患重病一般, 呼呼!又是两掌后,砰的一声,童百熊背脊狠狠撞于墙上,猛地喷出一口血,此时,他已是退无可退,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掌心惊雷不止,正要将童百熊一掌击毙之时, 突然,其周边地面震动,猛地炸开四五个窟窿,尘烟扬起,数柄月牙铲似的兵刃直刺上来,呈交错状的犬牙,将其先行之路封死, 任我行立时一个后掠,退下数尺,就见灰尘下,童百熊的身形似乎矮了下去,当即挥掌击出一道劲风,下一刻,灰尘消散,后者已不见踪影,只余下一个三尺方圆的洞窟, 任我行一个提纵,跃出石室,追了上去,向问天亦是纵身跟随,他几乎就要将秦伟邦一刀斩杀,却被人救走,心中一口怒气几乎直上百会穴, 锵锵锵!陆猴儿长剑一圈一绕,就将七八柄直刺上来的月牙铲一一绞断,之后手腕未抖,一道道尖锐的劲气立时从剑尖挥洒而出,直刺入地面之下, “噗噗、、”顿时,急促的闷哼响起,地面慢慢渗出丝丝殷红,蓦然,陆猴儿身形环转,手中长剑顺势划过,此时,其身后尺许地面骤然裂开,一个黑影仆一跃起,就觉一道剑气如长虹一般呼啸而来,眉心一丝刺痛后,就陷入了黑暗,比之地底更幽深的黑暗, “魔教的人?!”陆猴儿神情微冷,袖袍一挥,灰尘立时消散,只见那人容貌平凡,身着rì月神教特有的黑sè劲衫,不同的是,胸前跟袖口绘着淡黄sè诡异条纹,腰间亦是系着黄带, 锵锵锵!琴声响起,黄钟公快速波动琴弦,琴音顿时有如金戈铁马一般响起,琴声绕梁,牢牢护住黑白子三人周身,令狐冲于其一侧,长剑或点或折,将月牙铲下手腕一一刺穿, 场中,陆猴儿长剑连连于地面划过,或身形挪移间,将内力运于脚底涌泉穴,一道道绵密雄浑的劲力震荡下去,只一会,地面就染得殷红一片, 之后,陆猴儿提气一纵,也掠身出去,然其一见周边情景,亦是忍不住面露惊愕,只见外院围墙上站立着数十个黑衣劲装男子,身着与先前那厚土旗的教众相似,不过胸口与衣袖绘着的是漆黑金边条纹,腰间所系乃是漆黑腰带,除去数人手持一面迎风咧咧作响的大旗外,其余人手中的则是清一sè弩管,凝神细细听去,周边更不知隐匿着多少人, “呼呼!” 一见又有人出来,当即就有几个教众手中的弩管喷出一道乌黑腥臭的毒水,交织shè来, 陆猴儿当即身形掠移数尺,躲了开去,下一息,就又是十数道毒水shè来,然而此时的毒水,上下左右前后交错,除去上天入地外,竟是尽数囊括, 当下,陆猴儿大袖一展,咧咧大响直盖那大旗,一圈一兜,便将毒水尽数收去, 突然,陆猴儿心下一凉,一股寒意自尾椎穴升起,下一刹那,一道火光于空中一闪而逝,就现于其太阳穴不足尺许,右手手腕一抖,长剑上指,长剑已jīng准点中箭身,剑尖劲气如涟漪一般荡开,将其整个磕飞,“噗”箭矢直直刺入一丈之外的地面,箭身前端燃烧着的簇火受次激荡,随之熄灭, 陆猴儿随箭矢shè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梅庄一处高楼顶上,一道身影快速纵下,虽仓促一瞥,来人的着装已是尽收眼底,一如面前的教众,不过衣衫的胸口袖袍腰带三处皆为赤红, “嗤嗤!” 又是两道撕裂气流的啸声啸声响起,分别shè向他的胸口及左臂, 呼!陆猴儿身形似是微微一颤,下一刹那,两道火箭洞穿而过,将其撕裂,青衫扭曲了一下,随之溃散, 残影?!另一处高楼上的shè箭之人心头大惊,立时纵身而下,岂料尚未落地,就见一道黑sè水箭以略胜其箭矢的速度疾shè而来,于半空便被shè中,当即于凄厉惨叫声中跌落地面, 正当陆猴儿又要上前时,骤然地面微震,眼前黑水交错,天边似有火光shè来,只好恨恨一甩衣袖,身形颤动,如烟云消散, 几数息后,任我行与向问天亦是狼狈的退了回来,二人的袖袍上都有几个焦黑小洞,冒着缕缕青烟, 令狐冲上前道,“向大哥,任前辈,你们没事吧!” “没事,”向问天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却又忍不住怒气上涌,喝道,“简直岂有此理,东方不败居然调动了五行旗的人马!” 任我行的脸sè也同样难看,东方不败自十余年前就工于心计,如今只怕更甚一筹,又岂会让三位长老前来无谓送死,看来是前阵子有些顺风顺水,此番颇有大意了, 这五行旗乃是rì月神教中最为jīng锐的五个旗营兵马,直属于教主统辖,除非是危及灭教的大祸,一般是不会出动的,此时jīng锐尽出,显然是要一举剿灭几人, 瞥及任我行二人袖袍上的黑洞青烟,陆猴儿心头也颇是沉重,若是先前一般教众攒shè的毒箭,他自信能以一式封闭手,来多少尽收多少,然而黑水旗教众手中的毒箭,就有些悬了,那毒水箭不止毒xìng更强烈,shè速更急,甚至,其shè法也更jīng准,更刁钻,只怕数十人一轮齐shè,就不得不避其锋芒了, 任我行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等要突出重围了,” 令狐冲道,“任前辈的意思是,他们是想困死我们!” 向问天点面上依然恨恨未平,“这石室周围都是五行旗的人马,其中黑水旗为第一重防线,之后则是烈火旗,更有厚土旗于地下不时干扰,至于青木旗与锐金旗,哼、、、” 令狐冲有些疑惑道,“厚土黑水二旗自不必多说,不知烈火旗有何种异能!” 向问天道,“箭矢!” 说话中,又是数声呼啸响起,门破,窗裂,然在场都是高手,箭矢或截落,或闪避,并未建功,同时掌风劈划,将其箭身火焰扑灭, 令狐冲感慨道,“居然是火焰箭矢,倒是不孚烈火旗的称号!” 陆猴儿站于一旁问道,“那青木旗与锐金旗呢?” 向问天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青木旗善于暗杀,至于锐金旗,则是过百jīng锐铁骑,” 能得向问天jīng锐二字,足可见其战力,若是近百习武之人能令行禁止,依照远胜常人的劲力,再辅以战马的冲击力,所能发挥的威势,足以让任何高手退避三尺,无法正面摧其锋芒,也难怪向问天沉默许久, 此时,任我行一言不发,面sèyīn沉的可怕, “如此说来,我等就算出了牢笼,又要陷入重围!”令狐冲神情有些苦涩, “那也未必!” 陆猴儿几步跨出,来到黄钟公身后,遂一掌按于其后心灵台穴,雄浑的内力汹涌而出, 黄钟公只觉澎湃的热力一**涌来,盘踞于胸腹的几处诡异劲力立时如阳融雪一般,不住的消散,深吸一口气,内息恢复通畅,立时jīng神大振, 陆猴儿缓缓收回左手,“黄钟公,接下来就要看你琴艺究竟几许了!” 黄钟公轻抚琴弦,沉声道,“老朽自当竭尽所能!” 。。。。。。。。。。。。。。。。。。。。。。。。。。。。。。。(求会员点击,话说,书评区怎么这么冷清,亲们,随便侃几句也好,jīng华跟积分都散不出去了,只要不是喷的就行。。。另外,感谢秘密果汁又一次的评价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强行突围(2) 正在几人准备倾巢而出时,一道啸声远远传了进来, “任我行,尔等叛教作乱,黑水毒箭的滋味如何,若是你肯弃械投降的话,贾某可以向东方教主求情,或许教主慈悲,尚可免你一死,若是依然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贾某心狠手辣,让你等葬身火海,死无全尸了!” “是贾布!”一听其声,陆猴儿已认出来人身份,正是衡阳城外有一次交战,rì月神教青龙堂长老, “大胆,贾布,你一再悖逆教主,该当何罪,若是此刻能弃暗投明,或许教主还会允许你戴罪立功,甚至,一旦教主重临神教,另有封赏也不知,否则,终将死无全尸!一家老小尽数陪葬!” “哈哈,”贾布的笑声中尽是嘲讽,“向问天,你当贾某是三岁小孩么,区区任我行,又岂能与东方教主抗衡,当年尚且如此,更何论今朝!” 任我行面sè难看,怒气隐现,此刻被提及当年恨事,想及十多年来暗无天rì的囚禁,几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冲出去大杀一番, “若非当年本座无心处理教务,只一心闭关练功,东方不败又如何能篡逆成功,又如何是本座的对手!” “今时不同往rì,任我行,东方教主为天下共尊天下第一,武功之高,早已远胜你想象,莫要再作困兽之斗,否则只会自取灭亡!” 陆猴儿一声清啸,打断了他,“今rì话不投机,能文争也就不用武斗,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陆少侠,你武功卓绝,贾某深感佩服,但此刻贾某重任在身,只为处理我神教内乱,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少侠见谅,若是陆少侠想先行离去,贾某绝不阻拦,不过要先请陆少侠跟贵师兄解下长剑,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正所谓君子不授人以柄,亦不立危墙之下,若是陆某手中无剑,到时难免束手束脚,一身功力使不出两三成,万一你贾长老到时反悔, “如此,贾某就少不得以多欺少!半炷香后,鸡犬不宁!言尽于此!” 、、、 陆猴儿看了眼悠悠醒来的黑白子,又瞥了下正给其推宫行血的秃笔翁二人,言道,“前路凶险,黑白子如今功力尽失,不便出行,丹青生,你二人就留下照顾他,若是实在危险,就先于地牢暂避,” “谢少侠成全!”听闻此话,黄钟公神情一颤,面上涌现几丝血sè,向着陆猴儿一揖到地, “大敌当前,不必多礼,”陆猴儿隔空一托,将其扶起,遂看向任我行,“任教主,如今眼前劫难在即,你我那点嫌隙不如稍后再议,” “就依你所言,到时你我强攻,向兄弟跟令狐兄弟负责左右侧翼,黄钟公就以琴音干扰,务必将贾布击杀,之后劝降五位旗主!至于鲍长老你就严守后方,防止厚土旗众偷袭!” “好,事不宜迟,这就动手!” 五人俱一点头,身形掠动,纵出石室, 呼、、、风声响起,五道身影如箭矢一般shè出,其中当先两道,一如雷霆破空,气势澎湃,一如青烟曲折,飘忽不定,另两道于侧翼迂回,最后一人,一手托琴,一手拨弦, “岂有此理!给我杀!” 然而贾布怒啸余声未落,就听琴声锵然大响,琴声一起,即便如陆猴儿之流,也觉得内力有丝丝颤动,不过其略一凝气,内力便沉寂下来, 那些黑水旗教众就无这般功力,琴声震动,就觉呼吸不舒,琴声高亢,如金石相击,令人呼吸不住的急促,肺脉刺痛,气血冲击, 琴声低迷,如细雨润物,呼吸亦是不由自主的缓慢起来,气血则沉寂下来,这般忽高忽低,心神跟着摇曳,数息后,这些黑水旗众手中的弩管以无力的垂下,用以支撑着身体,不少功力低微之人,已纷纷捂住双耳,用以隔绝琴声, “贾布,纳命来!” 任我行一声狂吼,身形腾挪,闪过十数道软绵绵的毒箭,一个提纵,掠过数丈距离,跃向围墙, 骤然数道火光自空中呼啸而过,自shè任我行右肋,shè箭之人似乎料定其于空中无法借力,而若是逆转内力,只怕立时就会气血相冲,长城自毁,不料,一道身形掠至,单臂一挥,刀光乍现,将火箭一一磕飞, 这半息一过,任我行已稳稳落于围墙之上,于贾布所站的屋顶也不过数丈之遥, 任我行犹似虎入羊群,身形快速挪移中,双掌不住挥动,出掌无声,每出一掌,便有一人倒地,眨眼之间,十数个黑水旗教众已跌落围墙,气息全无,不少人立时纷纷后退, 任我行又是一掌挥出,突然迎面那教众似知难逃劫难,居然不闪不避,双掌前抵,毫不畏惧迎了上来,两掌相击,那人喷出一口长血,跌落下去,骤然,任我行身形掠动的身形停了下来, “此人掌力有毒!” 当下,任我行只觉左手掌心传来丝丝酥麻的感觉,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向手腕处延伸上来,手掌一翻,就见掌心处一团乌黑,黑气隐隐,好似活物一般,扭曲了几下,就暗淡下去,显然毒力正逐渐上移,而其雄浑内力运至,那黑气犹如礁石一般,任凭其内力冲刷,就是难以逼迫出去,甚至,内力与之触及,隐隐有被其侵蚀的迹象,此时,其手掌周围缓缓弥漫开一股似檀香的气味, 看来那人非一般黑水旗旗众,果然,任我行一眼望去,就见那人正挣扎着起身,此时其也向前者望来,微眯着双眼,脸sè苍白无血,然而方才暗淡的眼神,此刻jīng光四溢,其yīn冷一笑,抹去嘴边的血迹,身形一晃,就掠入一干黑水旗众之内, “岂有此理,贾布,本座若不杀你,誓不为人!”任我行怒声狂啸,同时连点左臂十数处穴道, 贾布却是轻蔑一笑,“任我行,黑水旗主的掌力,滋味如何!” “教主!”向问天一见任我行果真中毒,当下也不管其他,一个纵身就跃了上去, 、、、 陆猴儿疾步掠动,手中长剑连挥,将一只只疾shè而来的火箭劈飞截落,同时足下内力激荡,挪步间于地面上嵌出一个个足印,将来不及退离的厚土旗教众一一震死, 此时,他方才见识到黄钟公瑶琴无形剑的厉害之处,琴声过处,当真如金戈铁马践踏而过,或是风化雨,似魔音贯耳,黑水厚土两旗的教众,相比之前,几乎毫无战力,任由众人来去, 倒是烈火旗众,远离石室内院,因而受琴声影响甚小,疾shè而来的火箭,威势不减多少, 正当陆猴儿三人掠出庭院五六丈,几乎至围墙时,就觉地面突然猛烈震荡起来, “不好!” 骤然,四面围墙轰然倒塌,视野一下开阔起来,不远处,一道道身影纵上楼阁屋顶,手持铁胎大弓,背负箭囊,正是数十个烈火旗教众、、、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强行突围(3) 此时,任我行飘然落地,站于围墙废墟上,只是左手软绵绵的垂着,却是他眼见无法驱除毒素,因而只好以封气法,截住气血,防止毒xìng上延, 此时,黑水旗旗众已远远退开,数十个百步穿杨的教众耸立,长弓弓弦半曲,箭尖寒光森然,直指院内五人, “好一招请君入瓮,贾布,你果然工于心计!”向问天眼泛怒意,喝道,音浪滚滚,传去很远, “呵呵,向左使严重了,如今任我行已式微,若是向左使肯弃暗投明的话,东方教主必然虚位以待,” 不待向问天开口,任我行眼中的杀气就几乎凝成实质,“姓贾的,真当本座杀不了你么!” 呵!任我行怒目微张,眼中缕缕幽光闪烁,一丝丝充斥着暗无天rì的无形黑气缓缓自其身边弥漫开来,离得近些,就觉整个意念魂魄如被摄走,黑气以某种轨迹缭绕交织着,似被一座无边黑牢笼罩着一般,那种四面八方压迫的孤寂,苍凉,令人忍不住心生绝望之念, 陆猴儿双眼中紫气氤氲,一道紫sè星河垂落下来,瞬息就将弥漫过来黑气刷去,而向问天周边泛起清辉光华,也将黑气隔绝在外, 嗯?!陆猴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将目光瞥向一旁的令狐冲,就见后者眼中jīng光湛湛,似有点点奇光周而复始的溃散汇聚着,散发出丝丝锋芒锐气,那黑气尚未靠近,就被轻易撕裂绞碎, “大师兄也突破了孕神境?!”这一下,陆猴儿是惊喜异常,方才于石室内,令狐冲动手时,只是展露其jīng妙剑法,因而陆猴儿也没看出来,正是福祸相依,若是左冷禅知道他一连串的劫杀,反而助大师兄成就奇功,只怕非吐血三升不可, 此时,任我行内力再次运至,一吞一吐,几下震荡,顿时,左手掌心冒起一丝丝黑烟,腥臭异常,七八息后,毒力尽去,不过他的眼神也暗淡一些, 习武之人,jīng气充足,即使六十老人,依然可疾步如飞,悬崖峭壁如履平地,甚至可披甲持剑,驰骋沙场,正是老骥伏枥, 然而毕竟年老,jīng力衰退得太厉害,比不得青壮少年,单是内力消耗,还能依照平rì所修功法,静坐运气缓转恢复,而意念心力,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江湖上,孕神境的高手,几乎都是不惑甚至耄耋老人,若是出招的同时再施展意境,那一场比斗下来,心力消耗不要太大,一旦伤及根本,引致心力枯竭,轻则境界跌落,重则无疾而终, 其实,不要说老人,就是青壮之人,心力消耗太多,也会大病一场,甚至消耗太过频繁严重,就会如得相思病一般,郁积而终, 若非如此,当rì左冷禅劫杀陆猴儿时,何以不一开始就使出寒螭意境,而方才任我行与后者过招时,也迟迟不施展其黑狱意境,此刻亦是如此,并非其真的没有办法,只是大战在即,不想消耗过多心力罢了, 原本,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以至jīng气充盈,而内力运转下,气血流转畅通,活血祛瘀,正如医经所云,气血通则百病不生,因而身体就强壮如虎豹熊狼一般, 若是再突破至孕神境,能自主控制意念心力,那每rì调息随rì升月落运转,rì升,则心力澎湃,月落,则沉寂静默,长此久往,虽无法如rì月同朽,却也能寿元大增,看尽浮世变迁, 不过,江湖纷争,自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终止,毕竟都不是佛门高僧,四大皆空,免不了要犯贪嗔痴三念,以至练武,好像只为了争强斗狠,宣泄各自心中的**野心,变得有些本末倒置起来, 、、、 贾布的脸sè逐渐难看起来,右手缓缓升起,那数十个烈火旗旗众立时拉紧弓弦,只是有一人似乎没有看见贾布的手势,依然持弓而立,不过其眼神却愈加凌厉, 于剑拔弩张的气息下,院落内环绕的琴音也缓缓高亢起来,琴音越来越急,显然黄钟公也知道此时状况紧急,竭力运功,苍白的脸上涌现几丝血sè,其后血sè快速浓郁起来, 琴音铮铮大响,琴音响一下,站于其一侧的四人就身形一晃,退后半步,琴音连响五下,四人就连退五步, 噗!当第六下响起时,黄钟公猛地用手按住琴弦,吐出一口黑血,然而六道琴声一改之前尖锐高亢,变得低沉有如暴雨前的闷雷,又震得其身侧四人再退一步, 贾布早于第一声琴音时,便已挥手,然而数十个旗众已将长弓拉至满弦,却迟迟不shè,只见其等脸sè随着琴音越急,变得越来越红,弓弦拉得越满,长弓已发出吱吱不堪负重之声, 当第六声琴音响过后,终是齐齐松手, 顿时,弓弦崩动中,箭矢于空气中急速擦过,化为一道道火光,直shè庭院内五人,然而这一轮箭矢shè出后,数十人齐齐吐血,弓弦更是嘣的一声断裂, 、、、、、、 数十道火光飞速shè来,陆猴儿几人正yù纵开,避其锋芒时,就见令狐冲一个跨步迈至四人之前,足下圈转,手中长剑急速点刺,那剑身掠动,几乎肉眼难辨,噗噗、、、数十道箭矢几乎同时扎入地面,离众人数尺外,呈圆弧状发散开去, 唰! 机会难得,陆猴儿骤然凌空飞跃,身形如电,长剑挺刺,整个人恍若一道宏威紫气,自遥远天边垂落下来,直刺贾布, 贾布只觉心神受震,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兵刃,眼中尽是紫芒一片,再无他物,于生死存亡之极,终是醒转了一刹那,当即浑身内力涌动,手中判官笔急速一抖,笔尖于空气中虚划疾点六下,刺向陆猴儿胸腹六处死穴,寒光点点,隐隐可见到一个死字, 这一式笔法,几乎凝聚了贾布全部jīng力,为其判官笔法中最jīng湛的一式,称枉死笔法,专点人胸腹之间六处死穴,只要有一记点中,中者必死无疑, 然而,浩荡紫气涤荡而过,寒光顿消,判官笔亦应声折断,于贾布惊恐目光中,长剑轻柔刺入其眉心,剑尖微一颤动,下一刹那,青影已撤剑后掠, “师弟,小心左翼!”骤听大师兄呼喝,陆猴儿循迹望去,只见一干重伤烈火旗众,一个身似铁塔的大汉,如鹤立鸡群,其双眸如鹰锐利,却又不露半分杀气,长弓圆满,其上搭着三支箭矢,正于前者后掠中,逐渐移动着方向,显然已将其锁定, 若无令狐冲提声jǐng醒,陆猴儿竟是没有察觉到危险袭来,可见此人收敛气息的手段之高,只怕这三箭上亦是凝聚了那人的全数jīng神心力,必如雷霆奔袭,陆猴儿不敢大意,长剑横亘,左手回撤,护卫中宫、、、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强行突围(4) 蹦!蹦!蹦!一息三连shè, 三道火光于一息内先后飞shè,直如一线,箭矢行到半路时,第三道猛地击中第二道,第二道复又击中第一道,劲力层层传递,当先一道箭矢,其速立时暴增数成,不过似乎不堪负重,于疾行中,箭身微微有些扭曲起来, 下一刹那,箭矢便至陆猴儿胸口数尺,已来不及躲避, 这一刻,陆猴儿面上突兀涌现几许红cháo,却是他心神狂震,气血骤然加快所致, 呼呼!正于此时,几缕若不可闻的风声响起,三道青灰sè身影自其周边的废墟yīn影中扑飞出来,手持怪异匕首,匕身蜿蜒曲折,剑刃边缘泛着诡异的蓝汪之sè,分别扎向陆猴儿后心,右肩,前胸三处要害, 此时情况危急,若是一个不慎,只怕真的难逃一劫,陆猴儿双眸中猛地弥漫开惊人的紫气,紫气浓郁几乎凝成有形之物, 继而,泥丸宫大震,那一挂滂沱星河剧烈翻滚起来,周边环绕的生死之气虚实相生,几是沸反盈天, 骤然,其周边的一切,于其眼中,似乎缓慢了下来,甚至,那箭矢前端附着的火焰,于空气中摩擦摇曳,那三道身影掠行间手中匕首于空气中划过,此间过程,也一一清晰可见, 截剑势!长剑圈转,剑身如龙似蛇蜿蜒着急速前行, 叮!一声金石相击声传来,截住了?!然而,下一刹那,就见陆猴儿脸sè大变,他清晰的感觉到,剑尖与箭矢相触的那一刹,三股杂乱的劲力沿剑身反震上来,而其剑尖上直shè的劲力,只是抵消了其中之一,颇有轻不受力的感觉, 这还是弧形箭?! 然陆猴儿意念一动,手腕急颤,剑尖便又是两道劲气攒shè,轰!箭矢猛然自当中爆裂,化为漫天碎屑, “师弟”令狐冲看得心惊肉跳,便要跳纵过去,却被向问天按住了肩膀,顺着后者目光看去, 就见陆猴儿于无借力之处,身形生生挪转移动,长剑挥动,顿时,剑气纵横,一道道有如骄阳初升,恢宏万丈, 叮叮叮!锵然交响传来,那三道青灰身影只觉眼前灼眼光芒闪过,匕首如遭重击,虎口巨震下,立时脱手飞去,继而或咽喉,或眉心,或胸口,传来一丝绞痛,便陷入一片无尽的灰暗之中, 陆猴儿轻飘落地,纵身一掠,跃至四人身边,其间瞥了眼数丈外的一处yīn影,方才那里似是微微扭曲了一下,一刹那后,却又陷入了平静, 任我行见此,内力自丹田上涌,胸腔鼓胀,猛地呼喝道,音啸滚滚,如焦雷轰击,“贾布已死,若是尔等愿意归顺者,本座则可既往不咎、、、” 然而回复他的却是一阵杂乱声,并无一人响应, 任我行脸sè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凶光闪烁,似要择人而噬,过了一会,方才平复下来,“看来计划有变,贾布虽死,但形势依旧严峻,突围吧!” 眼下,三旗人马虽颇有损伤,但另有青木锐金两旗,若是之后被锐金旗正面截杀,加之疲软时,受青木旗暗处袭杀,再有三旗剩余人马干扰牵制,或许被生生耗死也未可知, “也罢,”陆猴儿当即点了点头,遂问道,“那么从哪一面走!” 任我行想了想,道“北面吧,那里挺立着不少青松,地下根系交错,厚土旗难以破土穿梭,只是出了梅庄后,是一处密林,想来青木旗早已埋伏于此,” 几人面sè有些凝重,显然对于青木旗有些忌惮,方才牛刀小试,那三个青木旗众深得暗杀jīng髓,潜隐,敛息,忍耐,以及最后的致命一击, 潜隐、敛息自不必说,至于忍耐,受了黄钟公一记六丁开山,烈火旗众齐齐受损,而青木旗众的三人之前却不发出一丝异响,甚至连呼吸也未变化,足可见其坚忍,被这般隐藏于yīn暗处的毒蛇盯住,几人又怎么会没有一丝如芒在背, “若是至其余三面突围,地势平坦,一旦被锐金旗的近百铁骑追上、、、” 相比于正面撼击锐金旗近百jīng锐铁骑,倒还是青木旗威胁小点, “前路凶险,黄钟公你留下来照顾黑白子三人!此事一了,直去华yīn县即可,”陆猴儿嘴唇蠕动,几缕音线传入黄钟公耳中,后者颔首会意, 五人对望一眼,当即折返,身形掠动,快如箭矢,掠近石室后,几人分道扬镳,陆猴儿与任我行四人一个提纵,跃上石室,几下起落,消失于青松之间,而黄钟公则纵入石室之内,大门立时合上, 此时,烈火三旗人马看着几人离去,并未阻拦,只是于各自旗主所辖下,收拢队形, 、、、、、、、、、、、、、、、、、、 数刻钟后,四道影自密林中掠出,正是陆猴儿四人,此时四人颇为狼狈, 这一路行来,几乎是三步一惊,五步一难,实是凶险异常, 当几人刚一纵出梅庄,踏入密林后,就觉一丝压抑扑面而来,倒并非是林中寂静无声,而是虫鸣鸟叫不断,如此,才更让几人心惊,可见青木旗众的敛息术之高明,连感知敏锐的虫鸟也察觉不出,不知那yīn影重叠下,隐藏着多少森冷杀机, 四人本来急速纵掠的身形立时停顿下来,全身戒备,陆猴儿前行,任我行压后,令狐冲与向问天负责左右侧翼,几乎一步一印地前行着, 骤然,一股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开来,林中虫鸣声立时消散,偌大的林子,一下子就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四人走动时,踩着枯叶发出的吱吱声,四人一惊,忙停住脚步, 突然,左侧方向传来一声咔嚓响声,似乎是有人踩断了一个枯枝,几人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向那边看去, 下一刹那,右侧一处灌木yīn影下,猛地窜出一道青灰身影,匕首反刺,扎向令狐冲后腰, 陆猴儿三人微一愣神后,长剑,弯刀,掌刃,几乎是同时挥出,刀光剑气纵横,骤然,又是四五道青灰身影窜出,手中匕首划着诡异弧度,连连劈划,拦截上去,仆一触及,几道青灰身影俱被震退,不料,其等身形微一扭曲,又遁入yīn影中消失不见, “什么!”令狐冲大惊,不及回首,手中长剑后转点刺,剑尖险之又险点中其匕身,将其震开,那人也不恋战,亦是隐入暗处, 不对!陆猴儿突然神sè一变,方才有虫鸣鸟叫干扰,他倒听不出什么异常,然而此时一片寂静下,其周边数丈之内,竟传来不下于十多个心跳声,似乎节奏与那方才偶尔响起的鸟鸣声极为相似,若不细细听闻,还真辨别不出, 蓦然,陆猴儿展开身形,化作一道魅影,飘忽不定,速度之快,肉眼几乎不可辨之,于数丈之内,急速掠走,手中长剑或刺或划,一道道绚烂剑光纵横,直入周边灌木,树身等七八个yīn影处,顿时,鲜血挥洒,十数个青灰身影接连跌落出来, 任我行与向问天对视一眼,俱是闪过一丝心悸,不过看着那缕青烟一般的身形,却也忍不住泛起几丝复杂之sè,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强行突围(5) **息后,众人再次前行,之后,一干青木旗众似乎受了教训,知道林子一旦静默下来,即便其等将呼吸屏住,心跳控制得数息跳动一次,也逃不过那青衫男子的聆听,因而纷纷收敛杀气,让林中鸟儿欢鸣不断, 之后一路,依然暗袭不断,或是头顶树枝上猛地垂落数根枝条,你若纵开,那于半空中,就会承受数道来自前后左右的寒光,若是站立不动,迎击而上,等一看清此物,心神自然而然松懈,哪怕只是一刹那,只要你周边有yīn影,就会猛地划拉出一道道寒光,攻向你各处要害,事先俱是毫无征兆,虚虚实实,令人难免心神疲软, 如此数刻钟,四人竟不过行走数十丈路,此番状况,终是惹怒了陆猴儿,双眸jīng光爆闪中,意境轰然爆发,笼罩周边丈许之地,浩浩然磅薄的紫sè星河碾压而过,生死之气不住缭绕,衍化种种玄妙,其余三人眼见如此,也是纷纷施展意境从旁协助,或无边黑狱,或清辉光华,或森寒剑意, 沿途一干隐匿的青木旗众,一被无形气浪笼罩,俱是心神沉重,呼吸不免一粗,虽不过短短一瞬,然则长剑弯刀已是掠过,纷纷倒地身亡, 一路再无阻隔,数十息过去,四人终是出了林子,入眼处,几个羊肠小道,扭曲着远去,再远处,是一处湖泊分支,湖水清澈可见,虽已过盛夏,但风景依然清秀怡人, “终于出了这该死的林子!”令狐冲有些贪婪的吞吐了几下长气,似乎想散尽肺脉中沉淀的浊气, 任我行二人虽未说什么,但脸上也现出几丝笑意,此地已无yīn影,想来青木旗众敢有现身的,以几人的功力,不过是有如砍瓜切菜, 不过陆猴儿心中暗自可惜,一路行来,他多次感应到,有一股微弱却锋芒内敛的气息,遥遥锁定了他,却不知为何,又隐匿了下去,否则去了这大患,rì后再遇青木旗,就真的轻松多了, 、、、、、、、、、、、、、、、 梅庄一处大厅内,童百熊与秦伟邦二人分坐太师椅,下侧左右两边则站立五个汉子,其中两人,一人jīng瘦,一人魁梧,正是黑水烈火两旗旗主,余下的三旗旗主,厚土旗主身材矮小,看起来有些敦厚,青木旗主身材中等,容貌平凡,似乎你一转身,就会忘了他的样子,而锐金旗旗主,身材高大雄壮,比那烈火旗主还要高出半尺,容貌粗犷,胡须刺扎,裸露于外的脖颈上,都是肌肉虬结,足可猜测其隐藏于衣衫下躯体之壮实了, 童百熊捂着胸口,有些吃力的咳了几声,道,“青木旗主,可有将任我行一行人截杀!” 那平凡汉子一躬身,言道,“属下无能,找不到出手机会,请童长老责罚!”然其神情却不见一丝惶恐, 秦伟邦听后,立时面上狰狞毕露,怒喝连连,“岂有此理,我二人冒着生死,将任我行引入梅庄,让你等可以瓮中捉鳖,居然让他们就这么离去了,整整五旗兵马,数百教众,连区区四个人都杀不了!要尔等有何用!” “两位长老息怒,不如由属下率领锐金旗jīng锐前去截杀,定将那四个逆贼的首级献上,”锐金旗旗主闷声道,虽刻意压制,其声依然响如滚雷, 童百熊一摆手,神情有些颓然,“不必了,他四人个个功力卓绝,十里之内,若有成群马蹄声响,必能闻之,到时舍弃官道,转由小路,一旦形成不了正面冲杀,一干锐金旗又如何建树,甚至,一个不慎,让其等抓住机会,到时,反而会埋葬教主多年来的心血,” 秦伟邦喝了一口参茶,恨恨然道,“想不到此事,那个华山弟子也会牵连进来,早知如此,当rì于半道就该将其劫杀!今rì终养虎为患!” 黑水旗主有些惊疑道,“莫非华山派已与任我行勾结?!” 秦伟邦放下手中茶杯,哼道,“那小子为了任我行之女,连江山也不要了,何况只是为老丈人效力!” 陆猴儿击败左冷禅一事,江湖上已传的沸沸扬扬,秦伟邦起初认为是谣言,但之前领教过其无量风采,又见识其与任我行六掌之威后,就由不得他不信, 至于不要江山要美人,则是说陆猴儿为红颜,以一人之力单挑天下群雄,怒杀嵩山三大太保,若是隐忍至左冷禅合并五派时再出手,那五岳派掌门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对了,两位长老,鲍大楚与黄钟公几人还躲于囚室之内,是否要将其等诛杀!” 秦伟邦一掌印于桌上,怒喝道,“鲍大楚这个叛徒,枉教主那么信任他,居然眨眼就投靠了任我行,此等逆贼,自然杀了干净!至于黄钟公四人,不但玩忽职守,还改投他派,要来何用,也一并诛杀了事,” “慢着,”童百熊拦下四人,想了想,轻声道,然语气极为凝重,“如今任我行四人潜逃,或许会直上黑木崖也说不定,虽然教主神功盖世,然则双拳难敌四手,若是我等在此为了几个逆贼,虚耗时光,岂不误了神教大事,若是让任我行、、、到时,不仅教主,便是你我等人,又焉有命在!” 此言一出,几人顿时脸sè大变,秦伟邦更是直接吼了出来,“不错,事不宜迟,即可返回黑木崖,尔等快快下去,整编队形!” “是!”五位旗主躬身退下, 、、、、、、、、、、、、、、 陆猴儿四人离了梅庄后,驾着马匹,一路疾行,傍晚时分,出了江浙分界,于一处枯林外落脚,几人找了些火柴,又打了些野味,休整歇息, “向大哥,你究竟是怎么救出任前辈的?”令狐冲虽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不怎么详尽,遂与向问天道, 陆猴儿盘膝而坐,似乎正于沉寂心神,调息恢复元气, 向问天呵呵一笑,道,“我引江南四友跟你比剑,可他们打不过你,又想得到那四件宝物,就只好带你去见教主了,” 任我行本来背向的身子,转了过来,道,“我在比剑的时候,突然狂吼一声,用上几十年的内力,将你和黄钟公几人震晕,再用向兄弟让你交给我的钢丝锯,锯断手铐脚镣,再以掉包的方法脱困!” 说着,任我行从怀里取出一物,递给令狐冲, 向问天又道,“况且,我在囚室外面,放了琴谱棋谱字画,他们看见,高兴还不及,又哪会怀疑里面的是令狐兄弟你,而不是教主!” “原来一切都在向大哥你的计划之内!”令狐冲心中颇有些不平,“既然任前辈脱困已久,何以迟迟不来救我!” 一旁陆猴儿,本于绵长细弱,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顿时一粗,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又慢慢沉寂了下来, “任某此次能脱困,多亏了令狐兄弟,委屈你在西湖牢底过了一个多月,实在抱歉!” “任前辈你太客气了!”令狐冲猛地一掷,将钢丝锯砸入簇火中, 。。。。。。。。。。。。。。。。。。。。。。。。。。。。。。。。。。。。。。。。。。。。。。。 第一百四十章 缔结协议(1) 似是猜到了令狐冲心头所想,向问天神情有些歉意,言道,“令狐兄弟,教主脱困后,期间有很多大事要做,不能让对手知道,因而才出此下策,委屈你在西湖牢底多住了几rì,今rì,我二人便是来救你的!好在你因祸得福,练成教主的神功,总算有惊无险,为兄自罚三杯,给你赔罪!” 令狐冲连忙伸手托住他,道,“向大哥你严重了,小弟岂敢怪你!小弟本来身受重伤,半生所学也付之东流,若非练成教主的神功,只怕命不久矣,小弟死则死矣,却怕师父师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尝尽悲痛,何况、、、” 说到这,令狐冲突然顿住,眼中流露几丝茫然,似乎在深思回忆什么,却是多rì未见小师妹,心头不由想起往rì云烟,那一颦一笑的娇俏容颜、、、 向问天闻言,神情一松,又道,“对了,令狐兄弟,你是如何机缘巧合,学会了教主的吸星**?” 令狐冲便将如何自行修习,如何无意中练成,一一细说,即便陆猴儿听闻,也暗赞大师兄的机缘深厚, 向问天笑了笑道,“令狐兄弟,那rì于山谷内,我当时便想,若要治疗你的内伤,世上唯有教主的吸星**,原本我想等你救了教主,立了大功后,才求教主传授于你,想不到不用我开口,你已自行学会了!” 令狐冲一愣,立时心头一热,此事向大哥固然利用了我,但倘若我不立此大功,那吸星**何等玄妙,任前辈又岂会传授于我这外人,就算我无意中学的,未免神功外泄,只怕事后也会取我xìng命, 扪心自问,若是有人学了华山紫霞神功,无论有意无意,只要未得到岳不群许可,令狐冲即便心有不忍,却也不会手软, 于多rì来淤积的几丝愤懑,立时烟消云散, 然任我行却感慨道,“其实此事说起来也极为凶险,当初我将口诀刻于铁板床上,只是聊以自遣,若非我亲自指点,依法修炼者,必定走火入魔,练此神功,有两大难关,” “哪两大难关?”陆猴儿蓦然睁开双眼,先一步问道, 任我行看了他一眼,道“第一步,就是要散去全身内力,使丹田一无所有,若是不散尽,或是行错了穴道,立刻就会气血逆流而死,令狐兄弟内力尽失,要散就散,不费半点力气,最凶险的一步,对你来说毫无难处,” “第二步,就是散功之后,要吸取别人的真气,贮入自己的丹田,再依法驱入奇经八脉,以供己用,自己的内力已经散尽,还要吸取别人的真气,岂非以卵击石,徒然送命!而令狐兄弟体内已有异种真气,被你驱使,因此能度过两大难关,练成吸星**,实属天意!” “果真是天意眷顾!”陆猴儿亦是叹息道, 过了一会,簇火上的野兔泛起了几丝麋香,令狐冲便上前撕下一个后腿,不过野味似乎还未真的熟透,后腿内部还黏着几缕血丝,一见这血sè,令狐冲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返身,有些慎重向任我行言道,“前辈,我有一事相求,希望前辈能够应允,” 任我行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何事?!” 陆猴儿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大师兄, 就听令狐冲言道,“我当rì初见前辈,曾听黄钟公所言,一旦前辈脱困,重临江湖,单是华山一派,就要死去一大半人,前辈功力通玄,贵教又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若是真与华山派为难、、、” “任教主,我大师兄心切本门安危,却是有些失言了,” 陆猴儿听得也有些好笑,听任我行的名字,就可知他的xìng格,自是万事由其心,就算有再大的恩情,也锁不住他,否则,也枉为不世枭雄了, “不过,大师兄说的也有些道理,任我行这一复出,江湖又要风起云涌了!”至于是否会危及华山,陆猴儿倒是不怎么担心,有他坐镇,华山派自然无忧, 任我行沉吟了一会,道“我能脱离黑牢,令狐兄弟出力甚大,然则我传授于你吸星**,救你一命,二者已是相抵,谁也不亏欠谁,如今,我重入江湖,往rì未了恩怨甚多,万不能许下什么承诺,否则rì后行事,难免有所顾忌!” 令狐冲一听任我行此话,似乎有心与华山过不去,而师弟又显得毫不在意,神情愈加急切, 任我行轻笑了几声,话锋一转,道,“令狐兄弟,此事其实你根本不必担忧,应该是老夫要请你华山派卖些面子才是,” “任前辈,此话何解!”令狐冲以为任我行故意说反话,语气不免有些生硬, 任我行叹道,“如今五岳剑派之中,论地位,你师弟不rì就将继承华山掌门之位,论武功,连左冷禅也不是他的敌手,rì后荣登五岳盟主,甚至五岳派掌门,也不远矣,而老夫此刻却是朝不保夕,又如何来卖你这个面子、、、” “如今,普天下之下皆知,rì月神教的教主乃东方不败,此人武功之高,绝不在我之下,计谋权智,更远胜于我,何况,他麾下人才济济,五行旗的威势,你也见识过了,凭我与向兄弟几人,如何能与之对抗!” “这、、、”令狐冲细细一想,似乎事实当真如此, 任我行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令狐兄弟能应允我一件事,我便也应允你,就算老夫重掌神教,rì后凡是华山弟子,只要其不曾对我不敬,我便不去为难他们,纵然出手,看在令狐兄弟的面上,也会留七分情面!” 令狐冲疑惑道,“不知是何事,若是力所能及,我自当从命!” 任我行点点头道,“从今rì起,向兄弟是我的光明左使,令狐兄弟你为我的光明右使,不知意下如何?!” “什么?!”令狐冲悚然一惊,颇有些不知所措, 不待其平复心情,任我行又是一语惊人,“至于陆小子,若是你愿入我神教,本座便委任你为副教主,rì后也将择一良辰吉rì,将盈盈许配于你,甚至老夫百年之后,神教大业也一并交付于你!” 陆猴儿微微摇头,淡声道,“多谢任教主美意,副教主一职,陆某只怕无法胜任!” 向问天道,“陆兄弟,可是你嫌我神教名声不好,其实,当rì正邪两道数百人追杀我与令狐兄弟,又哪里分什么正教魔教,正教之中,固然有真豪杰,可又何尝没有jiān邪小人,当然,神教中穷凶极恶之人也不少,可未必就没有血xìng男儿!若是你我四人掌了大权,自可将那些无恶不作的败类剿除干净,还江湖一个清静,或许也能流转清名,如此,大丈夫方才不负于这世间走一遭,此外,rì后神教势大,自可庇佑你华山一脉,若是依旧有宵小贼心不死,贪图你华山百年基业,索xìng就将其连根拔起,一劳永逸!” “向大哥这话,让小弟无言以驳,”话虽如此,但令狐冲面上却无一丝意动之sè,华山有太多事物他割舍不下,无伦如何,他都不会叛出师门, 陆猴儿也是微微摇头,“我二人终究分属华山一脉,如何能改投他派,加入rì月神教! 任我行道,“这个容易,岳不群已于两rì前广发英雄帖,宣称下月初,就要将华山掌门之位传承于你,等你继任掌门,自能一言以决华山大小事务,如此,你可将华山派归入我神教,自立一堂,由你统辖,如此不就两全其美!” “更是万万不行,华山一脉的传承,如何能自我手中而绝,若是如此,我如何对得起家师的厚望,他rì又有何面目去见华山列祖列宗!” “这也好办,你找个弟子将掌门之位传下,或是直接拒受大位!正如向兄弟所说,rì后有你庇佑,无伦你是否身在华山,都不会有人敢心生觊觎之心!” 然而陆猴儿依然摇头,“人有五伦,其一为父子有亲,家师膝下无子,一直视我二人如己出,如今,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若不能时时于其身边服侍,岂不枉为人子!” 任我行眼中凶光一闪,“你不以盈盈为重,不以皇图霸业为重,不以千秋之名为重,只为区区一个华山派!好,那老夫就要华山一派尽数覆灭,而陆小子你也将自身难保!” “任教主,你未免太小看陆某了,”陆猴儿猛地起身,一甩袖袍,劲风一至,那簇火立时熄弱下去,掌力散去,那火光却依然压抑着,似乎尚有无形劲气笼罩着,足足又过了六七息,方才窜了起来,一侧令狐冲虽没做什么,但也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求点会员点击,求点推荐票,收藏、、、) 第一百四十一章 缔结协议(2) 看着二人颇为桀骜的神态,任我行心底暗暗称赞,此刻也不敢逼急了陆猴儿,当即话锋一转,言道,“你等可知我堂堂教主之尊,为何会被东方不败暗算,差点葬身湖底,永不超生!” 陆猴儿压下心头怒意,淡然道,“愿闻其详!” 任我行微微晃首,转了过去,语气颇有凄凉,“想我任我行自继任教主之位以来,一直战战兢兢,只为发扬神教数百年基业,座下一干老伙计,先于阎王爷处报道的,已是数之不清,本来又是十多年过去,名利权位,都该如云烟一般弃之,可偏偏年纪越大,心头越热!” 一旁向问天眼中溢出几丝煞气,“想当年,教主对东方不败有如手足,提拔他为神教副教主,将教中一切事务都交给他,然而他表面上对教主恭敬有加,暗地里却一直培植势力,以诸般借口,将忠于教主的长老堂主等,或诛杀或革职,以致短短几年内,教主的亲信竟然凋零殆尽,” 陆猴儿言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其中有一事还与我五岳剑派有关,言及rì月神教青龙堂长老史青龙勾结嵩山派左冷禅,与其书信来往,信中更祝贺其荣登五岳盟主之位,后被东方不败以教规处死,原本其一家老小也应一并诛杀,不过后来得光明右使曲洋求情劝说,并连夜护送下山,方才留了一点香火,其实,这不过是东方不败借此铲除异己,之后扶持其亲信罢了,” 任我行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此事向兄弟不止一次向我进言,我却置诸不理,甚至以为是向兄弟心生忌恨,反而言辞多为猜忌,以至你一怒之下,远走黑木崖,不过,当时你走之前,一句‘教主,这些年来,凡是被东方不败以教规处死的,都是追随你身边多年,对你忠心一片的人呐’,却是惊醒了我,因而才有了提防,遂将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传给东方不败!” 令狐冲一听葵花宝典,不由惊呼出声,反倒是陆猴儿神情有些怪异,看向任我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佩服之sè, “令狐兄弟,你也知道葵花宝典么!” 令狐冲点了点头,道“我曾听师父说起这部宝典,乃是无上的武学典籍,想不到在教主手中!” 任我行言道,“多年来,葵花宝典一直是我神教的镇教之宝,为历代教主独传,其上记载的武学确实jīng妙绝伦,凡是习武之人见之,必定如痴如醉,若非老夫当初修炼了吸星**,也极有可能去炼宝典上的武功!” “哼!”不想陆猴儿冷笑一声,神情愈加怪异,“任教主不愧是一方掌教,确实心智过人,于此危险时刻,却依然还能想到如此妙招,就算东方不败再怎么机jǐng,依然逃不出你的算计!” “莫非教主此招不是缓兵之计那么简单?”向问天有些疑惑道, 陆猴儿洒然一笑道,“向左使你不知其中隐秘,自然不会尽悉任教主之意,” “不知陆小子你有何高见?!” “这部葵花宝典,相传乃前朝一位公公所著,其上武学jīng妙绝伦不假,却有一个大难关,并非人人都可修炼,若是修炼之初,若不依照宝典所授秘法所行,必然内火焚身,僵瘫而死!” “是何秘法?”令狐冲与向问天若有所思,想来宝典这般jīng妙,其上秘法想来也定有其独到之处, 陆猴儿嘴角抽了几下,还是说了出来,“yù练神功,挥刀自宫!” “什么、、、”“这、、、” 陆猴儿不理二人惊骇的神情,继续道,“东方不败拿到宝典,见识了上面的武学jīng义后,必定yù罢不能,或许久决不定,会因此延迟篡位的时间,以便任教主调动兵马,赶至黑木崖清理门户,其二,若是东方不败真的修炼了,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自宫习武,传了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教众也不会信服,他又有何面目再就任教主,再者,修炼葵花宝典,伤身害气,rì子越久,功力越深,其害也越大,甚至,还会引致xìng情大变,一如黄钟公所言,稍有不合其意,动则诛杀教中元老,如此rì久,上下离心,其垒也就不攻自破!” “陆小子,你不仅见识广博,心计权谋也远胜他人!” “师弟,这葵花宝典一事,你怎会了解得如此清楚?” “大师兄你有所不知,这宝典本就是我华山之物,当年魔教十大长老攻上玉女峰,重伤两位先祖,遂将宝典夺去!” “不错,宝典原是你玉女峰之物,不过你华山先祖如何得到此物,怕也见不得光,双方彼此彼此!可惜的是,东方不败还是提前动手了,老夫也因此过了十多暗无天rì的岁月,但老夫的一番心血却也没有白费!” “这么说,如今东方不败已经、、、” “东方不败,就算你再怎么机关算尽,也想不到老夫传你宝典的用意,哈哈、、、”说到后来,任我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斥着浓浓的悲凉凄然,不过也有丝丝快意,笑声久久不息,似乎要散尽胸中这十多年来囚居湖底的苦涩之气, 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不过陆某有一事不明,就算东方不败平rì掩饰得再好,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教主当真就没有洞察其一丝异心!” 令狐冲也言道,“莫非真如师弟所说,于封禅台一战后,任教主受了什么伤势,于后一直忙于疗伤,才没有洞察东方不败的yīn谋!” 不待任我行开口,陆猴儿就微微摇头道,“应该不是,当年我功力尚轻,因而怀疑教主是闭关疗伤,但rì后功力愈渐jīng深,方才所知大谬,以任教主当时的功力,就算真有什么伤势,数月即可康复,何须那般长久,何况,据家师所言,当时左冷禅已被教主的吸星**制住,只要再多延片刻,他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废人,如何伤得了教主,若是陆某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教主的吸星**出了问题!” 任我行突然双眸圆睁,眼中满是惊愕之sè,随之变成浓郁的欣赏之意,“陆小子你猜得不错,” “十多年前,我练成吸星**,所向无敌,可是后来,我发现吸星**有一个重大的缺陷,” “什么缺陷?” “当我体内集聚了十多名高手的内力后,问题就出现了,因为他们所属门派不同,竟然互相排斥,内力一旦反扑,痛不yù生,自知总有一rì会毒火焚身,肌肤寸裂而死!”任我行此刻言及,依然有些心悸, 三人听闻,亦是神情大变、、、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缔结协议(3) 大师兄也修习了吸星**,莫非也要、、、陆猴儿想及后果,立时大惊失sè,心神失控下,一股强横之极的气势汹涌而出,那烛火受此激荡,猛地一暗,随即熄灭,扬起不少飞灰,众人俱是心神一震,不由运功抵挡, 任我行微眯双眸,心头思绪闪动,口中却是平静的说道, “也因此,我将rì月神教的教务交给东方不败,而我就在石室苦思破解之法,就算偶有出关,心中也是推敲着内息如何运转,方能将这些异种真气熔炼合一,为我所用,” 顿了下,瞥了眼正有些出神的令狐冲,言道,“令狐兄弟,你深吸一口气看看!” 令狐冲缓醒过来,依言长吸了口气,就觉玉枕穴与膻中穴两处隐隐有真气流转,气血翻滚,立时脸sè微变, 任我行颇有感慨,“你如今还是初学乍练,不觉其害,rì久之后,这两处穴道之中内息震荡,也会随之剧烈,有时夜深之际,屋内屋外静默无声,然我耳中却是万马奔腾,轰烈震响,若非老夫受此剧变,东方不败焉能得逞!” “不过也多亏了东方不败给了我这十多年时间,让我静心思量,终于悟出了破解之法,rì后再无需担忧内力反噬,吸来的内力也都将为我所用,令狐兄弟,你我总算有缘,若是你肯听老夫良言相劝,破解之法自当倾囊相授,”话虽是对着令狐冲而言,然任我行的目光却是极隐晦的扫视着陆猴儿, 陆猴儿心中颇有好笑,此刻外敌不现,其心神不散,于内外数丈之内,几乎洞若观火,任我行这几眼瞥来,虽收敛意念,又如何瞒得过他,后者说了那么多,到头来也不过是枉费唇舌,这吸星**以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如此损人利己的yīn毒功法,大师兄不知其害还好,一旦知之,就算明知生死大限,又如何会再去修炼,何况若是让师父师娘得知他修炼这般凶名威慑武林的邪功,会何等的怒火中烧,只怕为使二老息怒,定然会立下重誓,不再修炼此功,不再施展此功,甚至有可能,会甘愿废去功力也未可知, 果然,就见其令狐冲沉寂了一会,淡声道,神情不见一丝波澜,“任教主,我本来就已经命不久矣,既然我无意中学会你的神功,捡回一条命,就算真的没办法化解,大不了先走一步,” 看着陆猴儿似乎要开口,令狐冲当即一摆手,“师弟,若你还念我是你大师兄的话,就不要多说什么,此事到此为止!” “可是、、、” “师弟!”令狐冲的神sè逐见凌厉, 向问天忍不住劝道,“令狐兄弟,生命可贵,既然有一线希望,又何必自暴自弃!” 此话听得陆猴儿腹诽不已,只怕是你等生命可贵,几时见过你等顾及他人生死, “向大哥,不必多言,任前辈,我华山派创派也有数百年,我不相信你一举手便能将之覆灭,今rì言尽,后会有期,”说完,令狐冲站起身,向着二人一拱手,一把拽住陆猴儿的右臂,便要转身离去, “令狐兄弟,你可知你这一走,不必老夫动手,你华山一派也将大劫来至!” “什么?!” 任我行道,“想当年,老夫对东方不败有如手足,不仅屡屡破格提拔重用,将教务大权都交给他,甚至心中也打算不久就将开启总坛,传承大位,然而东方不败却只是怕rì久有变,竟然行悖逆之事,如此心中只为权势,不顾旧情的jiān雄,一旦得知你二人助老夫脱困,更诛杀不少五行旗旗众,他又岂会放过尔等,甚至华山派也会招来其大举侵袭,” “何况,陆兄弟几次三番诛杀嵩山派一代弟子,到时,左冷禅不但会想方设法阻止五岳其余三派前来救援,甚至还会落井下石,清算旧账,如此一来,华山派离灭门之祸不远矣,” 陆猴儿颇觉好笑,道“这么说,我二人只有先下手一途了!” “不错!” “呵,”陆猴儿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尽是揶揄之意,“任教主未免太小看东方不败了,此人十多年前就工于心计,rì久以来,权谋心智,自然愈加深不可测,以其雄才伟略,莫非还会分不清孰重孰轻,当前与其威胁最大的,不言而喻,若是他只为出一口怒气,就奔袭华山,那么真的要恭喜教主了,教主重掌神教之rì不远矣!” “你、、、”听得这‘不远矣”三字原数奉还,任我行眼中隐现几丝怒火, “至于嵩山派,就不劳任教主费心了,三派掌门,若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那岂不枉为一派之主!若是逼不得已,陆某相信三位师叔自会顾全大局,” 任我行有些意外,“你对五岳各派情况倒是了如指掌,” 陆猴儿神情起了一丝变化,道,“事关我华山百年基业,自当要多费点心力,左冷禅想行萧墙之祸,瓦解各派,岂不知落了下乘,就算让其侥幸功成,那些当年扶不起的人物,如今就能扛起重任么!” 任我行微微摇头,道,“只怕你有些高估三位掌门了,莫大xìng情孤僻,独来独往,几个师兄弟因而各自为政,天门有勇无谋,至今依然奈何不了玉玑子三人,反被其等把持了门中不少事务,而定闲平rì只知吃斋念佛,更是不理江湖之事,如此三人,怎么斗得过左冷禅,倒是你师父岳不群老谋深算,不过,单是一派之力,怕有些孤掌难鸣,就算有你二人从旁协助,整体实力也远不及嵩山派,可惜,你若是隐忍一些,于嵩山大会上发难,或许能抢来这个五岳派掌门之位,但你终究太过年轻气盛!” “若不气盛,何为年轻!”陆猴儿笑了笑,道,“陆某却是另有见解,莫大先生虽不常管理衡山事务,但当rì于刘府一役,骤然现身,一剑一言,平息事端,已现其杀伐之气,而天门道长脾xìng虽有几分急躁,却也不失内敛锋芒,否则,如今掌权的就是玉玑子了,而恒山三位师太,素来同心同德,左冷禅想挑拨离间,只怕徒劳无功,至于我华山派,呵。。。”陆猴儿一声冷笑,却不多说什么,眼中尽是狂傲之sè, “不知你华山派有何对策,能抵住左冷禅的侵蚀?” “任教主要重夺大位,那不知现下有何打算?!” “呵呵、、”任我行干笑几声,却遮不住眼中的尴尬与恼怒,沉默了一会,又道,“好,这个先搁置一边,倘若老夫夺位失败呢,那东方不败不就能腾出手了、、、” 陆猴儿神sè不见一丝忧虑,言及其他,“十余年过去,任教主你虽然破解了吸星**的反噬,但终年囚禁于黑牢之中,心神压抑,功力怕是jīng进得不多吧,而东方不败呢,光是篡夺教主之位时,怕是心神畅顺,多年夙愿一成,立时就功力大进,十余年来,又勤修葵花宝典,功力之高,只怕已远胜你预料,此消彼长之下,不说单打独斗,便是你与向左使并肩齐攻,怕也未必能胜得了他!何况东方不败麾下人才济济,单是五行旗,就让你我这般狼狈,谁也不知这几年来,东方不败于暗处隐藏了多少手段!” “那依你之见呢?”任我行一句‘夺位失败’本不过是气话,然听得陆猴儿言之凿凿,也有些拿不准了, 陆猴儿笑道,“此事倒也不难,却要看任教主的诚意了!” 任我行追问道,“说来听听!” “一者,我二人不会叛出华山,另投他派,任教主也不必再诸般威逼利诱了,二者,破解之法,我志在必得!三者,倘若教主掌权后,意图于华山不轨,必受贵教之明尊圣母所噬!” 任我行沉吟了一会,道,“一二两点,倒也不难,既然你二人心意已决,老夫也不会强人所难,至于破解之法,传于令狐兄弟也无妨,不过第三点就有待商榷了,若是你华山一脉脱离五岳剑派,那老夫还能勉强约束教众,可万一你rì后有变,你华山派成为五岳之尊,那老夫岂不是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当如此!” “这、、、”任我行依然有些犹豫,不敢果决, 陆猴儿右袖一甩,附于后背,“男子汉大丈夫,行就行,不行就作罢!一言已决之,” “好小子,当真杀伐果断,如此,倒显得老夫小家子了,就依你所言,”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啪!二人隔空一挥,掌力相触,立时,闷响震动,劲风四散、、、 。。。。。。。。。。。。。。。。。。。。。。。。。。。。。。。。。。。。。。。。。。。。。。(求会员点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上黑木崖(1) 次rì清晨,陆猴儿几人便一路驭马北行,两rì后傍晚,离黑木崖已不过数十里,为防被东方不败的耳目探知,几人一入河北境内就换乔装打扮,化作要北往出关的过路商人,驾着两辆马车入城,倒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 入城后,四人下了车马,进入一处客栈稍作歇息,此外,向问天也于隐秘处作了几个暗号,召集已归顺任我行的旧部, 几人刚用好晚膳,就听楼下传来一些喧哗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咒骂声,不过声音逐渐细弱下去,向问天将窗户推开一丝细缝,往下一看,只见数十个手持钢刀的黑衣劲装男子,驱赶着那些食客,甚至另有十数人,逐个房门敲过去,将其内的住客一一撵下楼,驱逐出去, 当视线扫到大厅内站立的四人时,向问天目中jīng光一闪,遂将窗户合上, “教主,是上官兄弟二人,大小姐也来了!” 一听此话,本于盘坐于板床上陆猴儿神情一动,即又沉寂下去, “好!” 半盏茶的功夫后,客栈已无闲杂人等,各个出入口俱有教众守卫,另有十余人持着刀弩于院落内巡逻着, “任教主,这样的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任我行微微摇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陆猴儿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五六息后,三个脚步声自房门外走道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行至门口时,以两短一长的手法,叩响房门, 任我行淡然道,“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当先跨入的一人容颜秀美绝伦,步行间又流露出丝丝如牡丹一般的高贵之气,正是神教圣姑,任大小姐, “爹!向叔叔!”任盈盈向着任我行二人欣喜的喊了一声后,目光突然一凝,却是瞥及那云床上盘坐的青影,眼眸不由流露笑意,立时,牡丹花开,芳香四溢, “属下参见教主!”跟着进来的两人,一人正是上官云,一人约莫五十少许,行走时全身筋骨微微震动,好似山谷间空洞洞的啸声, 。。。。。。。。 “上官兄弟,如今黑木崖情况如何?”任我行端坐着,问道, 上官云一躬身,道“回禀教主,此刻黑木崖五行旗jīng锐尽出,守备空虚,人心颇有浮动,” 任我行点点头,又将视线移到那五旬老者上,“葛长老,计划部署的如何!” 那五旬老者,即葛长老行了一礼,开口道,声音吞吐,似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回禀教主,属下于今rì,已将沿途负责守卫的教众替换成属下的心腹!而于猩猩滩对岸的守卫,已被杜长老掌控,至于莫长老,已尽握崖顶升降吊篮的侍者,教主前行,自当一路无阻,诛杀东方不败这个叛逆,乃大势所趋,无人可挡!” 任我行面现红光,笑道,“好,看来真是时与我待,上官兄弟,不如今夜便直袭黑木崖,如何!” 上官云躬身道,“教主指示英明,算无遗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自当忠心为主,万死不辞!” “好了好了、、、不必多言!”任我行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眉宇间隐约有几丝飘然, 任我行转身对向问天道,“向兄弟,你有什么看法?” 向问天微微摇头,道,“属下没有异议!” “陆小子,那么你呢!” 陆猴儿沉吟了一会,道“教主部署妥当,我也没什么异议,不过陆某想问几点,一者,黑木崖周边地形如何,二者,守卫力量如何,三者,东方不败功力究竟如何!” “这个,让我来说吧!”任盈盈不待任我行开口,便抢先道,“神教总坛建于崖顶,周边除去几个山道,一处水滩,沿途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布防着十大堂口的兵马,约数千教众,至于总坛上,约有数百白衣侍者,由姓杨的小子统辖!” “姓杨的小子?!是谁?那东方不败呢?”陆猴儿有些疑惑道, 任盈盈俏脸没来由的一红,语气有些支吾,“他是如今神教的大总管,总揽教中大权,至于东方不败,这些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应是闭关苦练葵花宝典,不想教中的事务扰乱他的心神!” 令狐冲也疑惑道,“东方不败当年就是趁着任前辈闭关之际,才篡夺得教主之位,莫非他就不怕重蹈覆辙!” “此人绝不会篡夺东方不败的教主之位、、、” 陆猴儿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神情颇为惊异, 令狐冲的脸上的疑惑更甚,“这、、、姓杨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物?” 上官云咳了一下,道,“此间缘由,教中知情之人,则绝口不提,至于教外之人,便谁也不知,因而,二位少侠不曾听闻,” “难道真是、、、”陆猴儿忍不住开口道, “师弟,是什么?” “盈盈,那小子是否武功低下,又无办事才干,却有副好皮囊!” 令狐冲立时面露恍然,“他是东方不败的男宠?!真是想不到,东方不败这个好sè之徒,居然好男sè!” 任我行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毕竟这是神教的丑闻,不过下一息神sè就变得奕奕风发,“说起来,老夫还要感谢这个杨莲亭,此人原本不过是神教一个无名小卒,只因巴结上东方不败,因而大权在手,作威作福,将教中不少元老诛杀的诛杀,革职的革职,若非教规森严,早有人犯上起事了!若非如此,老夫一与向兄弟联络教中旧部,岂会十者九应,如此轻易!” 向问天也是面有喜sè,“东方不败这般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地步,如今教主回归,自能清除叛逆,重临大位!” 那上官云与葛长老立时躬身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属下恭祝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呵!”陆猴儿一声冷哼响起,众人只觉心神颤动,整个房间似乎微微晃了一晃,气血浮动,心头升起一丝头重脚轻的晕眩之感,虽刹那就恢复,然心底颇为惊骇,其中尤以上官云与葛长老二人为甚, “东方不败尚未伏诛,任教主就想着统一江湖了么!” “上官兄弟,你二人先下去吧!”任我行知这‘统一江湖’四字已触及陆猴儿的忌讳,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 二人一躬身,几乎是下意识言道,“是,教主指示英明,历百年而长新,垂、、、” “好了好了、、、”任我行一甩手,打断了二人连绵不断的奉承, 上官云二人退下后,屋内陷入一丝诡异的平静,陆猴儿眼中流转着丝丝轻蔑,嘴角起落几丝弧度, 那上官云自不必说,雕侠之名本就扬名江湖,而那葛长老,全身筋骨颤动如空洞虎啸,开口言语时吞吐的气流好似腥风一般,若闭上双眼,就像真的面对一头猛虎一般,显然已将五虎拳修炼得极为jīng湛,应当也是神教的十大长老之一,然而就是这等人物,却被压迫得毫无气节,阿谀之词竟是朗朗上口,几乎出自本能,这般心神压抑,长此久往,又如何能明心见xìng,怕是永久被止步于孕神境之外, 向问天咬了咬牙,打破了这气氛,“教主,既如此,那便子时上崖吧!” “好,”看着陆猴儿并无异议,任我行便点了点头,又道“此刻离子时还有两个多时辰,我等尚可养jīng蓄锐一下!” 几人一点头,便去了各自的房间、、、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黑木崖(2) 一炷香后,整个客栈灯火尽熄,昏暗暗一片,月挂西角,垂落着几缕清辉,偶尔几声虫鸣,点缀着这个即将拉开血杀之气的帷幕, 半个时辰后,陆猴儿房门外,忽地闪过一道黑影,其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身形飞起,掠至窗边时,窗门无风自开,一个提纵,反身跃上屋顶,就见那道黑影跳入一个院落中,之后几下起落,便消失于夜sè下, 陆猴儿看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颇有些无奈,不过心头也忍不住升起几丝热流,“莫非我堂堂华山少掌门,一世英名,要尽毁于此不成!”不过话虽如此,陆猴儿脸上却没有一丝迟疑,身化青烟,飘然落地,身形掠动,两息后,翻身而起, 刚一落地,就见一袭幽影早已静立于青松下,似是等候已久, 陆猴儿看着那幽影,笑道,“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想不到盈盈你有此雅兴、、、” “是么!”任盈盈脸上升起几丝戏谑,“难道不是陆掌门行那窃玉偷香之举么!” “这倒是,若是盈盈你现在一声大喊,只怕陆某真的有口难辩!” 哪想任盈盈突然面露忧郁,轻轻叹道,“你这又何必呢!这终究是神教之事,如今你即将继任华山掌门,若是此事一旦传开,你必将为正道所不容,其中尤以五岳剑派为甚,何况你师父绰号君子剑,一向以君子儒生之气修身,一旦得知你几次三番、、、” 陆猴儿洒然一笑,道,“江湖之中,何来君子!盈盈,你以为我师父愿意背负这君子剑的称号么!再者,盈盈,若是我华山派遇劫,你会来救我么!” “我武功那么低,若是连你都陷入险境的话,我怎么救得了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来了?!”陆猴儿眼中显露浓郁的失望之sè,尽是肝肠寸断的哀伤, “我怎么会不来!我、、、”话一出口,盈盈脸sè流露几丝绯红,就顿住了,不过心头却是暗暗道,若是你真有什么事的话,盈盈也不会独自留在世上, 立时,陆猴儿眼中笑意大盛,“如此不就行了,此行危险重重,我岂能任你一人前去,何况,此行也不是白来的,我可是与你爹缔结了协议!” “陆大哥,你的心意盈盈懂,”任盈盈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颤抖,眼中似有水气, 这所谓三点协议,看似于双方有益,然则任我行有些想当然了,似乎一开始就没将双方摆在同一地位,招揽他么,若是他真的贪恋权势,只须等左冷禅合并五派,坐收胜利果实便可,岂不立成五岳派掌门,威慑天下,至于吸星**的反噬,以他弱冠之际便可修得这般卓绝功力,假以时rì,莫非就悟不出这破解之法么,至于第三点秋毫无犯,那更是算不得什么协议,若是当年他武功未成,华山式微的情况下,提出这个条件,那尚可言之,rì后么,就有待静观了, “盈盈你、、、” 陆猴儿心中有些颤动,不由伸出手抚向盈盈的秀脸,这一下有点唐突,不过意料中那羞涩的躲闪并未来临,手掌终是轻轻的抚了上去, 这一触实,二人俱是微微一颤,气血涌动骤然加快,陆猴儿只觉手掌似乎放于羊脂凝玉上一般,细腻柔软,更有股说不出的温热,沿着掌心传递上来,透过手少阳三焦经转入任脉,直袭眉心泥丸宫, 轰!意念轰响,绵绵紫气不住翻滚, 陆猴儿双腿未曲,内力自涌泉穴涌出,整个人犹似鬼魅一般,向前直直掠移二尺,右手穿过发梢,轻抚其三千秀发,左臂则顺势曲绕一搂, “陆大哥你、、、”任盈盈一惊,不由向后掠去,然而刚跨出半步,就觉后腰一股柔和力道涌来,全身凝聚的劲力就被震散,继而就被一个厚实的胸膛拥住,微一挣扎,就觉一股股绵密劲力传来,身躯就变得软绵绵,几次下来,也就不再动了, 以陆猴儿今时今rì的功力,内力运转,全身各处穴道俱可涌出或刚或柔的劲力,又因其内力雄浑得令人惊颤,一旦鼓胀震荡,足可比拟少林金刚不坏神功,刀枪难入,不免当初上官云二人误会,因而无伦盈盈如何挣扎,怎么发力,都难奏其功, 此刻他怀里拥着俏美人,心头舒爽之极,只觉皇图霸业不过过眼云烟,泼天权势也只是短暂一现,然这一刻的温馨却让铭记不忘,难怪古人有云爱美人不爱江山,又云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 突然,盈盈面sè绯红,神情又羞又恼,双手按于陆猴儿胸前,轻柔却又坚定的一推,后者本来又要再次震动劲力,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遂将内力沉寂下去, 盈盈退开一步,道,“陆大哥,不要以为盈盈是神教中人,就以为盈盈是、、、如今,你我尚未拜堂成亲,不许你有坏念头!” “放心吧,陆大哥一定早rì迎娶你过门!”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想不到一时分心,一直压制着会yīn穴周边气血的内力竟有了一丝松动,巨龙昂首,险些出了大丑! 陆猴儿终究功力深厚,一会便恢复如初,“盈盈,到时战况一起,你定要小心,” “有你跟我爹,还有向叔叔与你大师兄这几位当世大高手,若是群起攻之,东方不败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定然要含恨而终!” “盈盈,你不是见识过葵花宝典的厉害之处么,那欧阳权内力平平,然则身法有如鬼魅,一根绣花针,不知有多少人含恨,而东方不败数年来勤修苦练,炼丹服药,以其聪慧,境界必定一rì千里、、、”说着,陆猴儿又想起了当rì脑中浮现的那几个残缺画面,一袭红影,忽隐忽现,迅捷无伦,欧阳权与之相比,不过是蹒跚学步的幼儿,二者相距,实乃萤火与月辉之远, “现在距子时还有一会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嗯!”看着陆猴儿这般慎重的神情,任盈盈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便先后消失于夜sè之下, 。。。。。。。。。。。。。。 华山,正气堂, 此时,依然灯火通明, 岳不群高坐正中太师椅,眼眸深处隐有紫气乍现,一呼一吸间,也有些粗喘,显然竭力压抑着怒气, 原本他以为陆猴儿自祖师祠堂离开后,便去了朝阳峰闭关,也就不去理会,然大典在即,派人上朝阳峰寻找时,竟不见其踪, 一旁宁中则言道,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师兄,你不要焦虑,大有许是有所明悟,正于某处寂静之地,闭关修炼!梁发跟白罗已经分头去找了,想来大有收到讯号,自会回应!” “是么!闭关!要驾驭马匹离开华yīn县去找寻么!莫非华山诸峰就找不到一个闭关之所!落雁峰不成么,朝阳峰不成么,思过崖不成么!”越说,岳不群眼中的紫气就越盛,说道最后一句时,手心紫气弥漫,狠狠一掌拍于扶椅上,“咔嚓”,太师椅再次残缺一角, “师兄、、、” “我以为过了那么多风雨,他能有所长进,可现在呢!如今大典在即,他竟然无故失踪,莫非他真要我华山名声尽毁,成为江湖中人饭后茶娱的笑柄么!” 正于此时,两个身影进了正气堂, “弟子韩俊(杨明)参见掌门,不知掌门召见,有何吩咐!” “好,你们来得正好,大有这个混账究竟去了何处,还不如实说来!” “弟子不知、、、”杨明话刚一出口,就觉一股浑厚掌力袭来,身子一震,就跌倒下去,所幸岳不群并不想取他xìng命,否则一掌下去,便是十死无生, “本座没功夫听你狡辩,若是再不坦言,你二人就下山去吧!” 韩俊知道无法隐瞒,当即道,“启禀掌门,此事杨师弟的确不知,师兄临行前,只交代了弟子一人,” “好,那你来说!” “是,师兄去了西湖梅庄!” 宁中则有些疑惑道,“大有去杭州何事!” “师兄得知确切消息,令狐大师兄于梅庄现身,又因大师兄身受重伤,怕其有不测,又担心掌门不允,因而不告而行!” “冲儿?!”岳不群一听,沉默了下来,几息后,向着二人挥了挥手,大堂内,又陷入平静中, “师兄,既然大有是去找寻冲儿,相信过不了几rì便能折返,你也不用太担心!” 岳不群微微摇头,却不多说什么,神情有些慎重,只怕这一趟杭州之行,未必那么简单,若是他得知陆猴儿已行至河北境内,直奔黑木崖而去,当真不知会有何感想, 。。。。。。。。。。。。。 深夜子时,几道身影自客栈中走出,其后跟着数十人,一路北行,半个时辰后,行至黑木崖外围,此地山石殷红如血,横贯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隐约可见几处暗漩,正是有名的猩猩滩, 再向北行,两侧石壁耸立,仅余中间一处石道,沿途一队队神sè肃穆的教众严密守卫,若非那葛长老一见之,便打手势,只怕一路行来,免不了要一番血战, 一行人过了石道后,又行了半里,再次来到一片水滩前,正于这时,陆猴儿突然神sè一动,蓦然回首,然目光直直看着然而视线中并无一物,半息后,任我行脸sè亦是大变,继而令狐冲与向问天二人也是回首以望, 又过了数息,远处十余里外,一股蒙尘尘的烟气缓缓升腾而起,伴随着的是轰鸣震响的铁蹄声,以及惨烈嘶哑的喊杀声, 随着一众过百铁骑冲杀而来,大地开始轻微颤动起来,尘土飞扬中,当先四道魁梧的身影,左手勒着缰绳,座下骏马四蹄不住腾飞,右手则肆意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肺脉收缩鼓胀,狂吼怒啸声随之不断,宣泄着胸中的沸反杀气,这百骑jīng锐兵马冲杀而来,当真有种 “是锐金旗的兵马!”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黑木崖(3) 此时,天已有些蒙蒙亮,那锐金旗近百铁骑的身影已是隐约可见,马蹄纷飞中,身形起伏不定,伴随着烟尘滚滚,气势之雄浑,令人心惊胆颤, “这怎么可能、、、” 陆猴儿心中疑惑丛生,近百铁骑的轰鸣声,他于十数里外便可听闻,莫非真能这般令行禁止,将距离与时间控制的那么jīng准,除非、、、似是想到了什么,陆猴儿豁然昂首,内力不住于双眸周边穴道运转,眼中紫气几乎凝若实质,果见,那灰蒙蒙的高空中,盘旋着一个小黑点,隐约可见是那雄鹰的轮廓, “葛长老,还不快放讯号!”任我行一声怒喝,夹杂着深厚内力,顺势惊醒身后数十个惊惶中的教众, “是!”葛长老立即从怀里取出一物,当空一指,啾!厉啸响起,一道黑红火光直上云霄,轰然炸裂,化作一股黑雾,环绕当空, 五六息后,对岸缓缓摇曳着过来三艘小船,当先一艘小船船头上伫立着一人,此人有些jīng瘦,约莫七尺多高,呼吸之间,隐有白气吞吐,太阳穴微微鼓胀,可见内力jīng深,想来便是葛长老口中的杜长老, “不对?!哪来的铁蹄声,莫非是、、、”杜长老神情一动,双耳微微颤动了几下,立时脸sè大变,然却不是惶恐失sè,而是那狰狞暴戾,“哈哈、、、任我行,你残杀我爱徒,老夫自知无能为力,方才投诚,苟延残喘般残活着,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变数!” “转舵!” “这、、、”其随行的三个心腹微愣,不是去接迎教主的么,怎么、、、 看着迟迟未动的三人,杜长老脸上的狰狞之sè更甚,“听见没有!” “是,”三人不敢违抗,当下调转船头,折返对岸, 、、、、 似是听到水声的异样,陆猴儿立时应声望了一眼,脸sè免不了微变,“任教主,看来你的属下对你并非忠心耿耿啊!” “什么!”任我行一听,也转头往水滩方向看去,只见哗哗声不断的急流中,三艘小船逐渐隐入那一层缥缈的晨雾中,逐至消失, “难道,这一切都是yīn谋?!”想及此,任我行豁然将视线定于葛长老身上,眼中凶光闪烁不定,掌心缓缓传来似雷霆的轰响, 葛长老神情惶恐异常,“属下岂敢,属下对教主之忠心,可表rì月,可鉴天地,万望教主明察!” 向问天亦是咆哮着吼道,“那为何杜长老会如此,莫非就不怕明年端午节,尸虫入脑,似鬼如妖一般死去么!” “不是,属下、、、也不知、、、”葛长老脸上惶恐sè更甚,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一旁的陆猴儿观之,不住的摇头,如此哪有半点虎啸山林的威猛之气,便是连家养猫也不如,若是他真的入了这神教,最后怕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一如东方不败那般篡夺教权, 任盈盈突然开口道,“爹,女儿或许猜到了其中缘由!当rì您劝降那薛香主时,岂料他不但不肯归顺,反而出言不逊,因而爹您一怒之下,将其诛杀,现在想想,似乎那杜长老修炼的也是金钟罩这外家功夫?!” 任我行亦是明悟过来,“岂有此理,老夫不将这个混账凌迟处死,誓不为人!” 向问天呼吸一口气,道,“为今之计,应当如何,还请教主定夺!” 任我行终究是一方枭雄,一运息便恢复心神,道,“葛长老,你率领教众先行迎击上去,上官兄弟,再发讯号,通知崖顶上的莫长老!”说话之时,任我行一直紧盯着葛长老的眼眸,若其中有一丝犹豫,必定瞬息将其击毙, 那葛长老虎目微眯,强压心头的恐慌,立时颔首,当先纵出,其后数十教众紧跟而上, 而上官云则从怀里取出响箭,当空shè去,亦是一道黑红火光直shè,于空中炸裂开来的却是一股红雾,翻滚得好似血云一般, 此时,锐金旗的铁骑已冲过石道,沿路一路开阔,正不住的甩动缰绳,让座下马儿更快的疾奔着, “杀、、、” 近百铁骑宛若一道钢铁洪流,以一字长蛇阵冲杀而至,一干教众中十数人,手中的弓弩一经瞄准,纷纷扣动扳机, 箭矢撕裂气流,化作一道道乌光,然当先的十余骑手中所持的兵刃乃是一柄柄开山巨斧,斧身一横,便如一面面的盾牌,于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相击声中,箭矢纷纷落地,不曾建功, 骤然,洪流两侧窜出一纵轻甲骑兵,一骑当先,手中长矛挺刺,如蛇一般蜿蜒,霎时鲜血四溅,另有不少教众躲过兵刃后,却被疾驰的骏马撞飞出去,于地上翻滚数圈后,便无知觉, 葛长老一入洪流中,其周边的教众立时便被冲散,身形窜动,如猛虎扑食,声声狂吼中,似腥风弥漫, 饿虎下山!葛长老往前一纵,躲过六七柄急速刺来的长矛,再一个矮身,避过四把横掠着盘旋过来的弯刀,一啸风生!葛长老双手伏地,胸膛鼓动,咽喉一缩一涨,猛地大吼出来,好似一头大虎卧岗咆哮,一刹那,平地卷起一股股腥风,音浪滚滚,那五个手持弯刀的锐金旗众,正yù驾马回转,就觉心神一震,身形不免一顿, 黑虎掏心!葛长老双臂抡起挥舞,五指弯曲如钩,指尖劲气缭绕,往着五人胸口急速地一抓一扣,顿时,双手中多了五个血淋淋之物,砰砰砰!五个身影随之直挺挺的跌落下来, “尔敢!”正于这时,一道如闷雷一般的大吼传来,下一息,一匹高额大马前蹄一扬,一柄异常巨大的开山斧直劈下来,葛长老身形刚要后掠,余光瞥及中,就见七八柄大戟挥刺而来,戟尖的月牙刃随着微微颤动,寒光闪烁着,隐隐将周边的空间封锁, 呜!便于这时,一道刚猛绝伦的光矢自远处疾shè而来、、、 。。。。。。 百米外,陆猴儿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战斗场面,锐金旗一方近百人化为四纵,一纵约二十五人,每纵旗众所持兵刃俱不相同,分别为巨斧,弯刀,长矛,大戟,数十个教众一与其交战,前者一记强横的冲杀后,立时变幻阵形,本为一字长蛇,立时化作二龙出水,将残余的四五十人圈绕进去,继而再次分化阵形, 四个最为魁梧的大汉领头,其后二十多人呼啸着紧随其后,弯刀回旋似狂风不定,长矛挺刺如火焰爆裂,巨斧直劈则大山砸落,大戟点崩似洪水汹涌,只是几轮环转冲杀,数十教众便死伤殆尽,只余那葛长老尚还挣扎着困兽犹斗, “任教主,贵教的锐金旗果然jīng锐无比,难怪当年能将那些纵横漠北,驰骋草原的蒙古铁骑逐刹那中原,还我汉人江山!” 面对陆猴儿的感慨,任我行沉默着不说什么,只是yīn沉着脸sè, 令狐冲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任前辈,这锐金旗的四纵冲杀阵形,似乎与你当rì施展过的八门剑法中的四门极为相似!” 任我行脸sè愈加yīn沉,“不错,这锐金旗的四象盘元阵正是从老夫的八门金锁剑法中简化出来,昔rì也是老夫传授下去,想不到今rì调转枪头,却要弑杀老夫,真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上黑木崖(4) “吾命休矣!” 此时,葛长老眼神灰暗,不过将死之际,心头却升起了一丝解脱,不必再担心三尸脑神丹的毒发,也不必再不时扭曲脊椎,片刻就弯折膝盖,还要违心说一些不堪入耳的阿谀之词,堂堂七尺男儿,本应顶天立地,不屈不挠,然而却落得这番天地,而五虎拳的修炼,亦不知何时就停滞不前, “什么!” 那铁塔一般魁梧的大汉,这一斧劈杀下去,本要将葛长老截成两段,瞳孔余光骤见一道光矢几乎以肉眼难辨的迅捷速度疾shè而来,忙将内力逆转,斧身翻转,横于胸前, 当!如洪钟大响的音浪传来,那大汉只觉虎口巨震,一股磅砣的大力如水纹一般自斧身激荡上来,嗤!连着座下的马匹,竟是生生向后横移了一尺有余,沿途刻画两道深深的印痕, 吼!当这声大响震起时,葛长老整个身子一颤,似有受了一记晨钟暮鼓,昏昏沉沉的脑海蓦地一清,不由大吼一声,宣泄出经久一来沉积的烦闷之气, 猛虎跳涧!于刹那之际,葛长老上身扭转,曲腿一弹,地面立时嵌出两个脚印,白鹤亮翅!内力涌动,于两处肩井穴急速运转,双臂挥舞,如两扇大翅,快速拍出六掌,轻巧击中六柄大戟的侧面,将其震荡开去,于狂风不断中,身形如轻灵却又威猛的纵了开去,一如猛虎插上白鹤的翅膀,如虎添翼! 嗤嗤!另外两柄大戟反转而下,月牙刃一个划拉,鲜血溅起,却是被撕裂两道伤口, 葛长老身形不停,双臂狂抡,如虎掌拍下,左腿更是不时骤然飞起,似虎尾大剪,一记之下便有马匹被踢断腿部, 呼、、、几息后,葛长老大口吞吐着长气,如破败的风箱一般嗤嗤作响,然其眼中却不见半丝灰浊之气,炯炯有神,虽狼狈,却难遮威猛大气,与之前相比,虽同是猛虎,然前者被囚居牢笼,后者野xìng不失, 。。。。。 “任教主,再不出手,葛长老怕是要殉教了!”陆猴儿随手扔掉手中的弓弩,言道, 任我行微眯了一下眼睛,也看出葛长老并没有背叛他,当下点了点头,当先跃了出去,提气纵身,其形如惊雷乍现,一掠丈许,向问天紧随其后,手中弯刀缓缓自鞘中拔出,一如勾月逐渐自云层中现出, 上官云王诚二人不甘其后,于两侧而行,前者长剑斜指,暗暗蓄势,好似苍鹰捕食前不住盘旋,后者掌心泛着浓郁的蓝莹之sè,其内似有颗粒沉落起伏, 任盈盈刚要跟随上去,就觉右肩一沉,那一股熟悉的劲力压制,刚提起的力道遂被震散, “沙场是男儿纵横之处,你于此处静候便可!” 话语落下,陆猴儿的身影便消散下去,刹那后,亦是于数丈外现身,再几个闪烁,已杀入其中,令狐冲亦提剑而上, 。。。。。 “莫长老,快看!” 黑木崖顶,数十人一个教众突然瞥及不远处翻滚不休的血红雾团,当即大喊出声, “嗯?!何事如此惊慌!”一个面容灰白,目似蛇瞳,鼻如鹰钩的老者,yīn厉的扫了一眼那个大喊出声的教众,那教众只觉浑身一凉,有些惊惧的退了半步, 莫长老遂将目光转向他所指的方向,这一看,脸上的平淡顿时不见, “怎么回事?这是血雾,莫非事情有变,”莫长老立时大手一挥,点了几人,道,“快,你等下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还是我亲自去!快,留下十几人,其余的都跟我来!”莫长老沉吟了半息,又否定道,当先一个纵身跃入竹篓之内,其一干二十余个心腹立即紧跟而入,绞索滚动,竹篓缓缓下降, 数十息后,竹篓尚离地面七八丈,那莫长老的脸sè已变得异常难看,此时,其耳中清晰听得对岸阵阵铁蹄践踏声中,夹杂着近百人的呼啸喊杀, “不好,是锐金旗的兵马,难道教主尚未过河!”莫长老心头一颤,若是教主有所不测,那明年端午节,岂不是没了解药, “不对,以教主的功力,一干锐金旗尚在十里之外便可听闻,如何会在此处被围,除非是、、、”莫长老神sè一变,压抑着声音喝道,“尔等小心,只怕杜长老已然叛变,切不可有一丝大意,到时本长老拖住他,尔等一见空隙,立刻夺取小船,划向对岸,恭迎教主!” “是” 又是五六息过去,竹篓离地面不足丈许,那莫长老当下一个腾跃,翻身飞出,双掌挥舞,一刹那击出数掌,灰白气劲旋绕,压向地面,其后二十余个教众亦是持着兵刃纵了出来, 此刻,崖底一行人早已恭候多时,那绞盘绞索一动,杜长老便知始末,何况其早已见到对岸那一团血雾,时时都戒备着, 杜长老长吸口气,衣衫顿时狂舞起来,翻滚间隐隐传出洪钟撞击的声响,左手上抬,击散袭向百会穴的一记森冷掌力,至于另外数记则不闻不问,右臂一拳捣出,直轰莫长老中宫要害, 砰砰砰!数记掌力袭身,杜长老身子晃都不晃一下,然而莫长老却不敢受那一记直拳,左掌反转,印于其手背之上,砰!又一记对拼,杜长老所立之地顿时凹陷半寸,而莫长老一个后翻,卸去劲力,落地后,又是连退三步,方才站稳, 下一息,二人再次迎面撞上、、、 。。。。。。。 “葛长老莫慌,我等来矣!” 向问天一声大喝,弯刀骤然出鞘,刀光森寒,刹那幻化四五道清辉,“锵锵锵!”直刺过来的五柄长矛纷纷被砍断,刀光一低,圈绕一划,掠过其马匹的咽喉,立时五人随其坐骑软倒,跌落下去,其后跟来的上官云长剑疾点,如鹰喙啄击,遂将五人一一刺死, 一侧王诚右手一揽,任凭大戟旋转,就是不离其侧面,反手一卷,借势荡开数柄劈砍下来的弯刀,左手遥击,掌力侵蚀,几匹骏马当即软倒, 任我行双掌翻卷,似蝴蝶纷飞,轻巧灵便,然而当一击中巨斧弯刀刹那,就会骤然迸发刚猛气劲,爆裂出金石相击的锵锵声,好似其手掌也化作斧刃一般,同时嘴唇微微蠕动,丝丝不可闻的音线传入几人耳中,却是告之这四象盘元阵的运转之法, 呼!陆猴儿身形犹似青烟,折闪之间,忽隐忽现,匹练、寒光俱是难建其功,却是差之毫厘被其轻松躲过,然而他长剑或刺或撩,便有一人或一马坠地,短短数息未到已有十余人伤亡, “回转!”那锐金旗主神情狰狞,心头怒气难止,那一道光矢不过区区一只弩箭,竟将他连着座下马儿被生生撞退一尺,如此大辱,怎受得了,何况眼见几人进出阵列,犹似入无人之境,将其旗下兵马一如砍瓜切菜! 大汉一勒缰绳,调转方向,当先冲了出去,其一纵巨斧旗众纷纷跟随其后,另外三纵兵马眼见无法杀敌,亦是一夹马身,掠了出去, 。。。。。。。。。。。。。。。。。。。。。。。。。。。。。。。。。。。。。。。。。。。。。。。。。。。。(求周一的会员点击、、、)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上黑木崖(5) 留下二十多具尸体后,一干锐金旗旗众呼啸着离去,其座下大腕良驹,脚力强盛,加上其等jīng湛骑术,这一放纵奔驰,顿时一骑绝尘,扬起无数烟尘, 任我行自知就算全力追逐,也不过堪堪能尾随,不过那样一来,短短十数息,就会虚耗太多内力,然那又有何用,一旦后者返身,人马合一,威势徒然大增,以一人之力如何抵挡得了数十jīng锐铁骑一记如滔滔怒浪般连绵不断的强力冲杀,只怕到时免不了受伤,甚至一个不慎,就此陨落,那真是应了武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了, 这般一想,任我行刚纵出数尺,身子立时一沉,停了下来,然脸sè更显yīn沉,右手捏拳,传出一阵噼啪的骨骼声,一见他如此,向问天等人也俱都顿住身形,此时几人颇有些狼狈,就算其等放于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然锐金旗能位列五行旗之首,一干旗众的功力也是不俗,何况再辅以战马的短程冲击,若非有任我行告之得四象盘元阵的运转之法,或许会疲于招架,以致内力耗尽,战死阵中, 饶是如此,这短短十数息,看似举重若轻,实则已竭力施展,因而此刻几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长,眉心隐隐有汗滴浮现,而伤势最重的葛长老,发髻崩坏,长发散乱着,破碎的衣衫下,隐隐可见六七道伤口,不时溢出几缕血丝,然其眼中不时闪现点点凶光,如似猛虎虽伤,虎威尚存, 一侧陆猴儿眼看着铁骑远去,当下就长发舞动,身形微颤,便要仗剑上去,击杀那锐金旗旗主,展露那百骑之中取上将首级的风采,不料耳中突然传来几丝异常的水流声,似乎是顺逆水流绞动冲撞形成的,微一细想,便知应是摇橹破开水面的声响,若非他此时内力全力运转,只怕未必能于轰鸣的铁蹄声中听辨得出来,当即心神一动,丹田中分化的yīn寒炽热二气重归混元,已掠起平地数寸的身子蓦地沉落下来,与那残影重合, “嗯?!”任我行猛将视线移至陆猴儿身上,方才后者一刹那的变化,已被其收入眼角余光,“陆小子,何事?” 陆猴儿将长剑归入鞘中,好整以暇的指了指身后,言道,“任教主驭下森严,终究尚存一些忠心的下属!” 一听此话,几人立时转头向水滩望去,只见初升朝阳照shè下,那逐渐淡化下去的晨雾中,两艘小船正快速向着这边划来, “走!” 此时东方不败尚未伏诛,任我行不想也不敢虚耗太多内力,当下身形一折,向着水滩掠去,其几个下属立时紧跟而上, 一行人俱都展开身法,于水面上连连提纵,涟漪荡开,功力不一,因而脚尖入水的深浅亦不一,几下腾跃后,掠过七八丈的距离,于半空中再一个鹞子翻身,准确落于小船上, “参见教主,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教主恕罪!” 那两个划船的教众,身穿神教香主服饰,一见任我行落下,立时松开摇橹,跪下请罪道, 看着二人染血的身子,嘴角隐有血迹,任我行一甩袖袍,劲力拂至,将二人托起,“此事错不在尔等,反而尔等救驾有功,等平定叛逆后,本座自当论功行赏!” “多谢教主,教主、、、” “不必多说、、、还不快转舵前行!”眼见二人也要歌功颂德,任我行一拂手,阻断二人, “是!” 当下,二人逆转摇橹,小船于水中一个折弯,向着来路行去, 十数息后,一干锐金旗众于半里外停住,调转马头,却不见陆猴儿等人的身影,不免微微一愣,倒是那持长矛的大汉眼尖,长矛一指水滩方向,道“旗主,在那边!” “什么?!这怎么可能!”原本一开始冲杀过来时,铁塔大汉就是眼见先前那三艘小船不顾几人而去,为何此时还来迎接,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么,看来,其中尚有隐情, “快,将此间巨细尽数禀报童老!” “是!”一个弯刀轻骑归刀入鞘,勒转缰绳,跨蹄奔去、、、 。。。。。。。。。。。。。。。。。。。。。。。。。 小船破浪而行,然刚过水滩中旬,几人就听阵阵喊杀声传来, 几人立时凝神戒备,此时身处数尺之地,不便腾挪,若是对岸几波弩箭攒shè,只怕有些难以抵挡, 当小船离对岸尚有十来丈距离,任我行就是一个提纵,脚尖于水面点过,如离弦箭矢般,快速掠向对岸,数道身影立时跟随而去,不过陆猴儿却是未动,屈指连弹,隔空劲气shè至船延,船延爆裂,七八个小木块应声弹起,其左手虚握,掌心劲力吞吐,如有无形力量cāo纵,木块立时被吸摄过来,之后便悠哉立于船头上,眼中丝丝jīng芒闪烁,似是透过淡淡的晨雾,看向对岸,暗暗戒备着,以防真有弩箭shè来, 不过似乎战况着实激烈,当小船靠岸后,依然没有多余的教众来拦截,如此,陆猴儿随手扔掉手中的木块,突然嘴角裂起一丝坏笑,猛地一把搂住盈盈的纤腰,于后者嗔怪羞涩的神情下,往前一迈,如似缩地成寸,直直掠过丈许距离,踏至岸上, 一见其这般,令狐冲好笑的摇了摇头,运起身法纵跃了上去,而船上的两个神教的香主,见陆猴儿胆敢亵渎二人眼中一直高高在上,平rì里连东方不败也温言待之的圣姑,立时将手伸向腰间的兵刃,岂料一眼瞥见圣姑脸上的娇羞神情,亦无一丝反抗的顺从,当下猛地顿住身形,低下脑袋,不敢视之,然骤然一动一止,却引发了伤势,二人脸上涌现丝丝异常cháo红,却不敢发出一丝闷哼,心头更是暗暗期盼圣姑并未看见二人先前的动作,否则免不了要自毁双目, 。。。。。。 “还不放开?!” 任盈盈有些恼羞的横了陆猴儿一眼,顿时,风情无限,陆猴儿嘿嘿一笑,倒也放开了手, 此时,崖底的战况已被任我行几人控制,那杜长老一身衣衫破碎,如铜浇铁铸的筋骨肌肉,印刻着十数个灰暗的掌印,显然是那莫长老所为,不过看起来似是狼狈,实则掌力根本难侵其内,反而胸口几处漆黑指印,却是真正的令其束手的原因,正是被任我行连点数处要穴,指力之强劲,已然破了他的金钟罩, 任我行目光森然,几yù择人而噬,看向杜长老的眼神,如视死人,“好,好,好啊!”连续三个好字,每说一字,其眼神就yīn沉一分,当说至最后一字时,那裸露的森白牙齿,几乎弥漫开丝丝血腥之气, 杜长老虽沦为阶下囚,眼中却未有一丝后悔与乞求,“杜某人既然行走江湖,就不曾奢望过此生能够善终,想当初之所以加入神教,无非是想少受一点约束,可惜,事与愿违,十余年来,屈膝卑言,说尽阿谀作呕之语,什么文成武德,泽被苍生,真是言者无耻,听者无礼,” “至于你任我行,比起东方不败来,也不遑多让,xìng情暴戾,刚愎自用,容不得他人反对意见,我徒儿不过不想背弃旧主,你竟将其剖心而死、、、” “那本座就如你所愿!”任我行冷笑一下,神sè并未有丝毫变化,伸手入怀,取出一颗火红药丸,轻轻一挫,那外层皮囊立时化为飞灰,左手成爪,抓住他的肩骨,五指微一用劲,杜长老便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随即屈指一弹,将药丸shè入其口中,左手于其咽喉一弹,咕噜一声,药丸已入其肚中, 陆猴儿视之,并未言语,心头却是暗暗冷笑,这三尸脑神丹内中藏有尸虫,不过依靠药物克制,此刻外层红sè皮囊剥去,其内尸虫必然不再蛰伏,只怕这杜长老难逃一死,不过此物虽厉害,却也是外物,这何尝不能显出任我行不够自信,要用药物控制下属,只靠这‘威’字,怕是未必真心让其下属真正归心,一旦抱有必死之念,那反噬的后果立时如今rì这般,不堪设想, 杜长老似乎也想到了尸虫入脑的可怕后果,当下,眼中决绝之sè闪过,左手一扬,狠辣拍向自己额头,任我行眼中狰狞sè大盛,右手一横,将其阻下,不想前者左手顺势翻转,一拳直轰其胸口,砰!后者后发先至,一掌击中其右胸, 受了一掌,杜长老退了两步,嘴角溢出几缕血丝,凄厉笑了起来,却无一丝笑声传出,猛地双眼怒增,脸sècháo红,刹那后,狂喷出一口长血,缓缓倒了下去,却是他借着任我行一掌之力,松动了胸口被封住的穴道,生生逆转内力,震断经脉,破了自身生机、、、 。。。。。。。。。。。。。。。。。。。。。。。。。。。。。。。。。。。。。。。。。。。。。。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黑木崖(6) “死不足惜!” 任我行狠狠的一甩手,看着杜长老的一干下属,眼中戾气弥漫,周身的光线缓缓暗淡下去,似有不出世的凶兽蛰伏着,随时吞噬众人, “爹!” 向问天几人都看出其不对,却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盈盈却没有这个顾虑,当先一步上前,扶住任我行的手臂,有些不忍地摇了摇头, 任我行没有吭声,静静的站立了一会,脸上的暴虐之气开始平复下去,却依然没有开口,场中缓缓弥漫开一股压抑的气氛,不止杜长老一干下属,便是那莫长老也升起了浓浓的不安,生怕被无故牵连, 又过了几息,任我行的声音方才穿了过来,“若是再有人敢背叛本座,自当凌迟处死,一家老小同罪论处!” “属下不敢,属下对教主之忠心、、、”杜长老一干下属立时开口言道,心头的恐慌遂去大半,却依然不敢直起身子, “哼”任我行一甩手,转身向着吊篮行去,他未注意到的是,衣衫褴褛甚至血迹未干的葛长老,眼中却闪过了几丝异样的光芒,jīng气神与那莫长老等人几乎是判若两人, 陆猴儿冷眼将一切收入眼底,心头随之闪过几个念头,下一息,便跨步跟随,不急不缓跟随任我行身后, 、、、、、、、 众人分了两批,入了吊篮后,得到向问天的意示,上官云便从怀中取出一物,随即轻轻一抖,响箭立时迸shè出一道赤红火光,冲向天际,于半空中炸出一团红雾,久久未散, 大概过了十来息,吊篮开始缓缓上升,却是崖顶之人以绞索绞盘,生生将吊篮一寸寸拔高,近百息过去,陆猴儿抬头上望,内力不觉贯注双眼周边窍穴,丝丝神光闪烁下,透过缭绕的云雾,依稀可看到黑木崖顶上不时掠过的火光,突然间,陆猴儿只觉扶着吊篮边缘的右手手背覆上了一层丝绸般润滑的触感,遂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却见盈盈漆黑如玉的眼眸泛着几丝担忧, 这一会的功夫,吊篮又穿过了一片云雾,水气抚身,盈盈似乎有些冷,覆着他的手心有了几下轻微的颤抖, “不用担心,没事的!”陆猴儿将手转动,反握住佳人的玉手,嘴唇微动,几缕音线传入盈盈耳中,却是此时人多,他也不好直言开口, “嗯!”盈盈点了点头,欣然一笑,此时有两座大山可以依靠,她也忍不住流露了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软弱,此时感受着意中人的关怀,似乎前路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坎坷,但愿此行能顺利吧,面前翁婿二人更不要兵戎相见, 又约莫过了十数息,陆猴儿习惯xìng地又往上瞥了一眼,忽然,一缕亮光从他视线内闪过, “嗯?!”一刹那,他心头急速掠过数十个念头,猛地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而出,莫非是刀身反shè月光所形成的?!一念至此,忙吐气开声, “小心!” 话音未落,吊篮就猛地一个晃荡,又略微上升了几许,之后就猛地顿住,众人只觉脚下所踩之实物一下变得不着力,犹似踏着虚空一般,下一刹那,吊篮便直线下坠, 盈盈握着陆猴儿的手猛地抓紧,下一刻却突然松开,隐约间,似乎能看到她嘴角的一抹凄美笑容, 陆猴儿忙将右手一探,一式苍松迎客中演化出来的擒拿手,轻易抓住她刚离开不足数寸的玉手,之后泥丸宫大震,一缕缕肉眼难见的星光荡漾开来,星河奔涌,内有星辰运转,让人只觉头顶似有两处星空悬挂,耳畔又突然传来阵阵cháo汐之声,惊涛愈演愈烈,卷起重重浪cháo,甚至隐隐有飓风嘶吼之声相随, 此时陆猴儿多么庆幸二人相距如此之近,然此时情况万分危急,不及多想,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遂意志如火,将一干心绪瞬息焚尽,内力激荡下,以苍龙盘岭再接以旭rì东升此二式身法运转,身形硬是生生滞留半空, “起!” 单臂猛地一甩,佳人立时斜飞而起,于一处嶙角崖壁处堪堪力尽,盈盈顺势探出一手,便抓住崖壁,忙转头望向陆猴儿处,只见后者这一甩之下,又往外震开数尺,此刻距离崖壁已有近十尺距离, “好小子!功力果然jīng湛,这般惊险之下,还能将力道控制得如此jīng准!” 任我行一身征战,经历不知多少杀劫,这教主之位更是以无数鲜血浇铸,此时情况虽危急,却也难撼动他的心神,早就在陆猴儿不过喊出小字,心字未出之际,他就一个腾跃,翻出吊篮,扑至岩壁之上,此时一个抬头,正好见到后者将盈盈甩飞出去,饶是他不将天下英雄放于眼中,也忍不住轻叹一声, “师弟!”令狐冲忍不住长啸一声,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幸得陆猴儿一声提醒,向问天等人俱是乘着吊篮一刹那上升的力道,有惊无险地跃了出来,或以掌力,或以兵刃,生生插入崖壁,阻以下坠之势,不过那杜长老的一干下属却无这般功力,吊篮一下坠,便随之一道坠落,只留下一声凄厉惨叫, 此时,陆猴儿的身形也开始下坠,任凭他将旭rì东升一式再三施展,也无法停滞半空,便是他已将心神锤炼得犹若磐石一般,然直面生死之时,却依然忍不住心生颤动,隐然间,磐石开始龟裂道道缺口,泥丸宫的一挂无量星河中也是缓缓升起几丝灰白之气,搅乱其内星辰运转, “不要!” 盈盈一声凄厉呼喊,令得众人将目光转向其侧,谁料却是瞥见一袭黑衫飘落,于令众人极度惊愕中,前者竟是扑纵而下,似乎嫌下落速度不够快速,又使出了一式千斤坠, “盈盈!” 一见爱女如此,任我行一直平淡的脸sè终是大变,左手又抓入峭壁三分,右手虚空而握,吸星**几乎是使出十二成功力,望能扯住她,一道道似漩涡一般的强韧吸力席卷而出,随之弥漫起一缕缕无形黑气,交织成一股股如渊似狱的沉重气息,周边云雾受此激荡,立时纷纷被绞散,然却是无功而返,盈盈的身形只是停滞了半息不到,便又重新下落, “大小姐!” 向问天眼眸内突然现出一轮弯月,月光倾泻,令人有种远在天边,却近在咫尺的感觉,此刻他也不顾隐瞒jīng研已久的绝学,探手一抓,一道气劲刹那闪过七八尺距离,掠行中凝而不散,两下闪烁便吸扯住了盈盈下坠之势,然而后者内力勃发,轻易便震散了束缚的气劲, “盈盈!” 任我行又是一声大吼,震得上官云几人气血一阵起伏,颇有几分头重脚轻的晕眩之感,任我行神情几经变幻,深入石壁的左手也是送了又紧,紧了又松,几番下来,却面露颓然,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女坠下, 此时已过去数息时间,陆猴儿下坠已有七八尺,正竭力思索自救方法时,就见一道倩影扑落下来,如倦鸟归巢,忙探手接住,他虽气愤后者枉费他一番苦心,更多的却是被暖暖情义清润,那已龟裂的磐石,立时被一股温和力量涌入,慢慢复合, “鸾凤和鸣,情比金坚!” 一刹那,陆猴儿只觉泥丸宫中奔腾不已的星河中,一颗星辰徒然飞出,自半空中滴溜溜一转,于一声清脆的鸣叫中,化作一头青sè大鸟,羽冠翎尾,周身更是燃着青灵sè火焰,微微起伏间,焚炙得虚空泛起阵阵涟漪,然大鸟长鸣数声,却不见回音,飞腾数下后,便一个翻滚,再次化作星辰,沉入星河之中, 正是有凤来仪一式,此剑招以往于意境中显化的乃是凤凰,然凤凰的五焰真灵,陆猴儿根本难以明悟,不过身具一股飞禽王者的威严,只是徒有其表,此刻凤凰化为青鸾,心火不熄,青鸾不死,更具血肉,威势反而立增数成, 盈盈此时能与意中人同生死,本是该心绪安宁,却无端升起一丝遗憾,似是有什么事未能实现,只是轻轻勾住陆猴儿的脖颈,埋下琼首, “师弟,双龙戏珠!” 突然令狐冲一声大喝传来,惊动了陆猴儿,后者忙抬眼望去,只见一道长绫穿透一片轻云,扑飞而来,陆猴儿心绪一动,左手搂住美人软腰,右手往下一抓,握住腰带一头,轻轻一抖,亦是抛shè出去, “唰” 两条腰带如蟒龙交缠,二人同时运劲,劲气交错,震得虚空噼啪连响,一刹那,陆猴儿身形便是一顿,生生滞留了一瞬,便是这一瞬, “旭rì东升!” 青影于衣衫猎猎中,似大rì冉冉升起,炽化周身丈许的云雾,硬是腾挪十数尺的虚空,落于峭壁之上, “呼、、、” 众人纷纷长舒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然下一刻,向问天只觉左上侧一股沉闷的气势沉降下来, 任我行非但未有收敛气息,反而愈加四散开去,足足近十来息功夫,方才缓缓沉寂下去,爱女差点香消玉殒,让一代魔头几乎是怒火熊熊,此间一次环节的失误,几乎害得他满盘皆输,让他忍不住有将那杜长老鞭尸三rì,再暴尸七rì,继而挫骨扬灰的冲动, “东方不败、、、” 于任我行不同的是,陆猴儿只是轻轻吐出四个字,却更让人心绪起伏,有种倾城暴雨将至的压抑, 。。。。。。。。。。。。。。。。。。。。。。。。。。。。。。。。。。。。。。。。。。。。。。。。(其实四月那次是想更的,只是后来毕业设计出了问题,不得不搁浅,我有些食言而肥的内疚,只好逼着自己不想,也不去看书评,后来时间久了,也以为没人看了,想着就这样吧,只是,昨天有书友跟我说,其实还有人等着的,至少他就等着,我是听完就超感概,今天立马恢复更新,只是希望不是太晚、、、)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杨大总管 数息后,几人以将内力运转至四肢,手脚并用之下,如似壁虎游墙,快速向着崖顶攀爬上去, 此时也能看出几人的功力高下,陆猴儿似是怕盈盈有什么不慎,硬是不肯让她自行攀爬,依旧是轻勾着她的细腰,不过就算多了一人,少了一手,他依然有着说不出的轻松谢意,攀爬中,若遇峭壁有凹凸嶙角,便是轻松吸附,若是平滑一片,则深厚内劲贯注五指之上,犹似视之腐土一般,生生插入其内,再运劲一震,便可轻易往上腾跃数尺,几下之后,便追上最后的王诚上官云二人, 这二人此时神情凝重之极,额间布满的密密细汗,也无暇顾之,只是不停的催动内力,前者掌心的蓝汪之sè几乎凝若实质,而后者内气吞吐间,隐隐可闻胸腹间有似鹰嘶声响,却也难掩力竭之意, 相比于二人,葛长老似乎轻松一些,双手指尖弹shè出尖锐的青黑sè指甲,约莫三寸长短,一下下插入石壁之中,每一下全身骨骼颤动,迸发如似空洞洞的沉闷虎啸, 陆猴儿漫过其身侧时,颇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此人经历了与锐金旗一战,jīng气神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此次大劫不死,rì月神教怕是又要填一员虎将了, 又是数十息过去,离黑木崖顶不过三四丈距离,陆猴儿却是停了下来,随后微微意示了一下盈盈,待后者点头明白后,遂将左手轻轻一送,以柔力将盈盈送至旁侧三尺处, “陆小子,崖顶上此刻怕是遍布东方不败的爪牙,你可有什么计策?”任我行几下翻越,行至陆猴儿身旁,轻声问道,眉宇间有些凝重, “任教主以为呢!”陆猴儿似笑非笑道, “这、、、”任我行有些迟疑,然若是唤作他人,他根本毫无顾忌,不过眼前此人,不说武功权谋,单是、、、相及此,隐晦地瞥了一眼另一侧的爱女,心头升起几丝女大不中留的感慨, “教主,不若让属下冲上去,引开他们的注意,然后教主再突然攻击,将叛逆首领擒下!”跟上来的向问天道, 任我行迟疑的看了他眼,有些举棋不定,按说有更好的选择,奈何、、、 “任教主,不如由陆某吸引五行旗教众的注意,你与向左使二人来擒下童百熊几人吧!” 陆猴儿这一开口,立时让任我行二人目中泛起一丝惊愕, “什么,五行旗,还有童百熊、、、这怎么可能!难道黑木崖另有要道,可当年并没有,莫非是刚筑建不成!” 而任我行更多惊讶的却是陆猴儿如何探知到的,以他的功力,只是听到数百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根本分别不出谁是谁,然他却不知,陆猴儿一口雄浑内力乃是自身苦修而来,加之如今又熔炼一炉,重归丹田气海,内力更是愈加jīng纯,比起他一身夹杂十数股异种真气的修为,自然是更为如臂使指,若是临阵厮杀,或许一时难分高下,但论及一些妙用,却是望尘莫及, “好,那就如陆小子你所言!” 、、、、、、 此时,距黑木崖顶边沿十丈处,约数百人静默站立着,却又泾渭分明,一纵是童百熊,秦伟邦两位神教长老,其后则是烈火黑水两位旗主及一干教众,另一纵则丈许之后,约近百白衣使者围立,zhōng yāng则是一位被十数个紫衣使者簇拥的魁梧男子,此人身着一剑枣红sè缎面衣袍,金刀阔斧端坐于太师椅上,满脸虬髯,甚是威武, 唰! 正于这些人静心等待时,一道青影如似魅影一般,跃出崖沿,,眨眼便升至六七尺高度,下一刻或许就会一个鹞子翻身,落于地面, shè!黑水旗主一声大喝,其身后数十个教众齐齐将手中的毒箭飙shè出去,交织成一道道网格,腥臭之味令人作呕, 另一侧的烈火旗主亦是一松弓弦,数十个烈火旗教众手中的炽热火箭亦是撕裂朦胧的夜sè,沿途留下道道深红痕迹,后发先至直shè空中的青影, 而崖顶地面则肉眼难见十几个隆起数寸的土包快速移动,急速想青影落地之点行去,正是厚土旗教众, 然青影右手猛地一挥,袖袍中立时刮出一道磅砣劲风,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声,箭枝上的火焰首先便被吹灭,继而火箭受此激荡,劲道已去近半, 突然青影一脚踢出,点中最前面的一根箭矢,正是烈火旗主所shè出的箭矢, 呜!尖锐嘶鸣下,箭矢化作一道光影,倒飞而回,下一刹那,shè中那烈火旗主,带起一道长长的血箭,又拖着他足足掠行四五尺距离, “金乌西坠” 有别于一般的千斤坠,青影只一瞬便沉落七八尺距离,同时袖袍抖动,化作数十道幻影,犹似参天巨树垂下无数枝条,将漫天毒水收去, 青影仆一落地,便运转内力,贯注脚心,一步接一步踩着玄奥的印迹前行,劲力运至,地面裂开一圈圈如蛛网的裂痕,每踏一步,便是一声惨叫传来,而一袭青衫哗哗作响,拍打着虚空,竟不弱先前一挥之力,将又shè来的毒水荡开,此番情形,如似古代身负莫大玄功的道士,步罡踏斗,祭天求雨, 青影十数步间,又轻易避过十数道箭矢,震落数十道毒水,此时离一干五行旗教众不过四五丈距离, 骤然,地面裂开,现出一个清瘦男子,手持一柄特异短刀,手臂急速抖动着,泛起一片片森冷的刀光,卷向青影的左足, “好一式庖丁解牛,怕有三分火候了!” 青影轻叹一声,然身形不停,只是右手罩落下来,刹那后,刀光尽失,叮叮叮、、、连串脆响传来,继而一声闷哼传来,清瘦男子便yù下沉,谁想青影猛一踏地面,清瘦男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瘫软下去, 又是一个闪烁,青影已是掠近黑水旗主身前数尺,后者一步跨前,突然一掌击出,掌心黑雾闪烁,显然剧毒异常,其身后黑水旗一干教众则毒箭不停,又是数十道毒水先后攒shè而出,谁料青影身形一改之前玄妙,突然变得飘忽起来,一如山涧云雾弥漫而出,却不知其飘至何处,恍惚间,竟是生生从道道毒水交织的森网从跃出,继而右手一抬,掌心氤氲紫气弥漫,迎上那黑水旗主的掌力, “真是不知死活,本使内力虽不及你深厚,掌力却比你狠毒不知凡几,敢与我硬拼、、、”然黑水旗主嘴角狞笑尚未尽数展露,却是突然凝固, 两掌相对,黑雾紫气一触,前者便立时倒卷而回,沿着经脉快速逆转而上,黑水旗主顿时连吐数口逆血,然不等他继续惊恐,就见青影袖袍层层翻滚,数道腥臭的黑水迸shè而出,竟是其之前卷走的毒水,如此近的距离,他根本无力躲闪, 毒水侵身,黑水旗主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青影随手一挥,劲力震荡,便其抛飞出去,砸落地面,几下翻滚后,亦是不知生死, 之后青影又是一甩,将袖袍中仅剩的毒水尽数飞shè而出,顿时漫天都是腥臭的黑水,将一干黑水烈火教众笼罩在内,嗤嗤嗤,剧烈的腐蚀下,立时倒下一片, “混账!” 正中端坐的魁梧男子一见青影短短十数息内如此摧枯拉朽的前行,忍不住怒喝道,然而不等他再出声,又是两道威猛身形自一侧崖边翻越而上,二话不说,便似虎入群羊,向其冲杀过来, “快!保护杨总管!”“诛杀叛逆!” 一干白衣使者呼啦一下子将魁梧男子围绕在内,纷纷拔出兵刃,凝神以待,其中数十人一冲上去,便被数道隔空掌力震死三成,童百熊虽心中千般不愿,也不得不纵身过来,阻挡任我行二人, “杨总管?!不是东方不败么!”青影,即陆猴儿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然心下虽有疑问,却是一点地面,化作一缕魅影,掠纵过去, 。。。。。。。。。。。。。。。。。。。。。。。。。。。。。。。。。。。。。。。。。。。。 第一百五十章 日出东方 此时太阳已升起一角,金红sè光辉撕裂漆黑夜sè,道道rì光透过云层,自东而来,照得一座巨大汉白玉牌楼上所著之泽被苍生四字,耀耀生辉,令人不由肃然起敬, 然此刻本该是肃穆的场景下,却是上演着一幕血腥的厮杀, 十来息后,上官云几人亦是冲上崖顶,纷纷杀入战圈,厮杀更见血光,然战局一脚处,一个白衣侍者却是掉转头,向着大殿奔去, 、、、、、、 “童百熊,你一再与本座为敌,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砰砰砰!童百熊伤势未愈,此时每出一掌,就牵动一下伤势,又因任我行吸星**威名太盛,根本不敢与之触及,只是以隔空掌力对撞,然劲气激荡一下,他的脸sè就蜡黄一分,六七下后,其嘴角不可抑止地溢出缕缕血丝,且有不断粗壮的趋势,甚至咽喉不停上下浮动动作,显然正竭力压制翻滚的逆血, “呵!”任我行一声狞笑,内力运转愈加激烈,每一下出掌,晦涩灵动变幻间,可闻滚滚闷雷声响,将其压制得更为狼狈, 轰!任我行眼中几丝黑光漫出,掌力骤然起了一丝变化,隐有不知名兽吼之声,苍莽雄浑,竟是盖过了惊蛰雷声, 童百熊只觉眼前一花,视线变得yīn暗起来,一股渗人寒意猛地自心头窜起,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窟,全身一下变得冷冰冰的,一只手掌逐渐自眼眸中放大,印向他的眉心, 啊!童百熊面sè猛地涨红,竭力一声大吼,周身衣衫一下鼓胀起来,再不管自身伤势,双掌霍然用力推出,每进一分,就咳出一口血,然而任我行的手掌只是轻轻一晃,颇有些晦涩之感,似不过初学之人,却轻松穿过他的掌力,只一闪,便至其胸口不足尺许,强横气劲压至,前者胸前衣衫立时应声凹陷,刻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其上道道纹理一一可见,足见掌力未散分毫, 噗,童百熊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继而受劲风吹拂,立时倒飞而回,溅了其一脸, 嘶!突然一丝很悦耳的风声响起,然任我行眉头未皱,右手去势未变,只将左手往后一抓,双指探出,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犹似羚羊挂角,轻轻夹住一物,翻手一卷,劲力如似暗流绞动,一**传出, 咔嚓!骨骼崩断的声音应声响起, 趁这一刹那的时间,童百熊双手立时回转,堪堪于不足数寸距离抵住了任我行的掌力, 噗!又一大口逆血喷出,童百熊神情愈见萎靡,几乎是有些站立不稳,显然已是油尽灯枯,只能顺着这一掌的劲力后掠, 任我行有些不屑的一笑,便跨步紧追,突然左右前后隐现数道黑影,手持似曲似直的奇异兵刃,纷纷泛起蓝汪的刀光,刁钻地攻向其下盘, 任我行顾不及追赶童百熊,双掌挥舞,如似大斧,上下劈斩,将一众刀光圈绕在内, 这些人似乎不敢与之久战,每人俱都只出一招,一招后,便一个扭曲,又遁回yīn影中,消失不见, 而下一刻,便又有数道黑影自yīn影处现出,微弱的身材差异,显示并非之前几人,如此一来,任我行的速度立刻大降,虽然这些人伤不了他,亦很难承受他的掌力,但他也不敢小觑这些青木旗教众兵刃上剧毒,如是一批一批替换,硬是让着童百熊逃脱了他的掌力笼罩, “混账!”任我行突然一声暴喝,衣衫猛地鼓起,不顾数道弯曲刀光袭身,双手一探,又急又快,一下扣住两个黑影的肩胛,此时已有六七道刀光砍中其衣衫,却见闷雷般的强横劲气鼓荡,刀光入了一分后,硬是生生止住, 咔嚓咔嚓、、、掌力震荡,一连串骨骼爆裂的声响传来,就见那两人已是软绵倒地,于任我行盛怒之下,只怕周身骨骼,无一处完好, 如是几下之间,又有六人死于其掌力之下, 、、、、、、 另一边,陆猴儿一个折身,飘忽而上,数十个白衣侍者如期攻杀而至,手中长刀呼啸,或砍或削或撩,攻向其周身各处, “噌!” 陆猴儿握住手中剑柄,仆一运劲,长剑犹似蛟龙出渊,寒气四溢,内力激荡下,丝丝氤氲紫气逐渐弥漫开来,遇风吹却不散,缭绕于剑身之上,剑身轻轻震荡,勃发缕缕尖锐劲气,令得一干冲杀上来的白衣侍者不得不眯起眼睛, 骤然,剑光弥漫虚空,飞速点中其十数人咽喉,下一刻,身形如梦如幻,一下掠过数丈,手中长剑挥洒一道道璀璨剑气,将一个个冲上来的白衣侍者点刺而死,不消一会,已倒下四五十人, 之后陆猴儿数下掠动,离杨莲亭已不足丈许, “天绅倒悬” 陆猴儿长啸一声,剑光愈加璀璨,却渺渺乎难窥其落处,任凭一干紫衣侍者瞪大双眼,亦是无济于事,下一刹那,画面定格,十数人几乎不分先后倒下,剩余生还之人,就见青影掠过,杨大总管的身影便从自太师椅处消失,再现时,已在丈许之外,又是几下闪烁,就远远脱离了一种白衣紫衣侍者的围护之下, “都住手!” 一声清啸传来,好似平地炸雷,震得虚空荡起一丝波纹,那汉白玉牌楼似是也被震得晃了一下, “住手,听到没有!”又是一声喝声传来,不过比起前者,此声不但毫无中气,无甚内力附着,绵绵无力,更隐隐有几分恼怒在内, 眼见杨莲亭被擒获,一干侍者却是毫不犹豫的停下步伐,垂落手中兵刃,不过五行旗三旗教众却未停手,青木旗依然围攻着任我行,而自陆猴儿手中残存的烈火黑水两旗则于秦伟邦率领下,与向问天几人撕斗, 眼见如此,陆猴儿五指下震荡而出的劲力又加快了数筹,刚猛yīn柔之间,几乎瞬息变幻,杨莲亭痛得眼角用力抽搐, “童百熊,还不住手!”杨莲亭又是一声大喝,目中怒火几乎有若实质, 童百熊叹了一口气,有些吃力的挥了挥手,立时一干教众猛地几招强攻,留下数条人命,纷纷退出了战圈, 、、、、、、 “你就是杨莲亭?东方不败的男侍?!”任我行微喘一口气,平复内息,问道, “哼!”杨连亭有些不屑的撇过头,没有开口, “教主问话,还不回答!”向问天低沉着声音道, “本座不答又如何!”杨莲亭轻声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这般境地,还如此嘴硬,当着教主的面,居然敢自称本座二字!”王诚手心蓝砂浮动,恨声道, “那又如何,任我行你当年不如教主,如今更是望尘莫及,教主尚未露面,只是三两下计策,便让你疲于奔波,若非有人相助,你早已沦为阶下囚,到时困居西湖牢底对你而言,怕也是奢望尔!” “大胆!”上官云猛地一挥掌,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劈在他脸上,此时他为表忠心,这一巴掌劲力十足,足有两三层功力,若非担心杨莲亭毫无内功根基,怕这一巴掌震死他,或许十成功力也使得出来, “噗!”杨莲亭一脸平静的吐出一口血水,其中夹杂着几颗白sè颗粒,却是被打落了数颗牙齿,然其面不改sè,未露半丝惊慌之sè,反而将之前的羞怒之sè收敛了起来,期间甚至未看上官云一眼, “这小子,识时务又有几分硬骨,倒还算个人物!”陆猴儿看着杨莲亭的表现,心头升起几丝赞许, “哼!”上官云见其这般摸样,忍不住又是扬手挥打过去,谁料一道略有愠恼的目光于此时瞥了过来,立时心头一寒,生生收住掌力, “你说得不错,本座当年确实是输给东方不败,不过今rì鹿死谁手,却是尤为可知!”似是觉得此人并非其真正对手,任我行并没有动怒,反而轻声言道, 正于这时,黑木崖总坛大殿,一道犹似红云的身影猛地闪现,下一刹那,便至数丈之外,之前陆猴儿所展现之身法,已然犹似鬼魅,却也略逊其不止半筹, 同时,一缕略显尖锐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相隔近百丈,却于众人耳中清晰可闻, “小贼,放开我莲弟!” 陆猴儿等人俱都望眼过去,此时,浩然旭rì跃出地平线,道道金红光泽照shè下,来人面目却有些观之不明,有种雾里看花的梦幻之sè,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唯我不败(1) “什么人?” 一见来人那鬼魅身法,一干人等几乎是个个凝目而视,唯独杨莲亭脸上露出浓郁的喜sè,只见那红影不过仈jiǔ个起落,就掠过了百丈的距离,于众人面前落定,人一飘落,衣衫立时沉寂不动,而其面目也现于众人眼中, “任教主,别来无恙!” 来人面无须发,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眉毛也画了几缕线条,少了点英气,多了点柔和,身着一件粉红sè锦袍,上面绣着一株梧桐树,栖息着一只周身燃着鎏金sè火焰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yù飞,而梧桐树下,则是寥寥数十线条,勾勒出一幅百鸟来朝的盛景, “你是东方不败?!” 似是对任我行一行人能安然来到黑木崖,来人脸上浮现了一丝惊异之sè,然这一点点惊异,根本无法与任我行等人相比,除了陆猴儿与令狐冲之外,其余神教中人都认得东方不败的面容,然而此刻他施粉画眉,穿着那粉红sè锦袍,如此妖艳,如此刺目,这么一位可于江湖上翻云覆雨的至尊人物,竟是这般模样,着实让一干人等惊愕之极, 便是任我行积蓄十余年来不见天rì的滔天怒火,却也忍不住嘴角抽搐,遂微吸一口气,喝道,“东方不败,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然而东方不败并未理会他,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杨莲亭,看着后者面上清晰的鲜红掌印及嘴角未干的血迹,突然尖声道,“莲弟,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言语中满是关切之意,听得众人又是心生一阵寒意, 急切间,他的身形微微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想纵身过来,却又怕杨莲亭被误伤,以陆猴儿的眼力,这么一会,就清楚看到他的鞋子拔离地面足有三次之多,每次都跃起半寸有余, “我没事!”杨莲亭平静的脸上有了几丝波动,摇了摇头,言道, 饶是陆猴儿的养气功夫已然深厚异常,然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看着堂堂一教之主如此模样,依然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以为东方不败不过是好男sè罢了,谁想他竟会甘愿扮身女子,自居妾侍,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以至于他本来圆润无暇的心境有了一丝松动, 便是这一刹那,众人只觉眼前红影一闪,东方不败的身影已与陆猴儿不足两尺距离,继而就闻虚空继而传来一声大吼,如雷霆炸响,然脑海里偏又觉着应该是一声悦耳的脆鸣,着实怪异之极, 而此时,陆猴儿那一袭青衫似是晃了晃,好似水中涟漪一般微微荡漾了几下,有些扭曲起来,然则三分之一息后,又逐渐凝实,另一边,东方不败的身影已是掠回原地,只是他旁边多了一人,正是之前被擒下的杨莲亭, “只是被劲力震了几下,内府有些移位,好好养些rì子,就没事了!”东方不败搭了一下杨莲亭的脉相,轻言道,随后袖袍隔空一卷,将那太师椅摄了过来,扶着后者慢慢坐下,过程中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他有什么损伤,好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着丈夫,众人看着只觉一股股寒意根本无法抑制,从尾椎骨直冲上百会穴, 杨莲亭却是有些恼怒道,“大敌当前,还跟我婆婆妈妈干什么,真是讨厌!” “是,是,你别动气,小心内府气血淤积,”东方不败的语气又轻柔了几分, 杨莲亭一副声sè俱厉,而他却偏偏显得温柔贤惠,如此怪事,着实令人毛骨悚然,陆猴儿忍不住以询问的目光望向任我行,后者也是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更别说向问天几人了, “东方兄弟,你究竟在干什么呀?你为什么甘心受这小子的摆布,你知不知道,他找了个人冒充你,胡作非为,如今神教众多长老都离心离德,转投任我行手下,你当初辛辛苦苦夺来的基业,如今就要拱手相让了!”童百熊看着面前的生死兄弟,实在是头皮发麻,略微一想,便知那成德殿上端坐的定是个西贝货,只觉一口气难上来,运息了一会,才喘着粗气恨声道, “我当然知道,莲弟这是体贴我,为了我好,他知道我无心处理教务,替我代劳,那有什么不好!至于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顿了顿,东方不败又言道,只是音线尖锐了一分,“倒是你,刚才为什么不立刻停手,罔顾我莲弟的生死!” 童百熊一怔,怒道,“区区一个rǔ臭小子,如何比得上我神教的基业,及一干兄弟的生死!” 听及此话,杨莲亭一直积蓄的怒火终是爆发了出来,猛地一个起身,喝道,“休要跟他多说,杀了他就是了,这老小子以往倚老卖老,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又险些害我丧命,还留着何用!” 看着杨莲亭越说越激动,满脸的涨红之sè,东方不败忙扶住他,温言道,“莲弟,你不要动气,先坐下,我这就杀了他!” 一听此话,童百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脸上满是惊愕之sè,愣了一会,猛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是悲愤之意,似是牵动了伤势,一个岔气,咳出了几缕血沫,“他要杀我,你就真的要杀我?!” 东方不败转过身,慢悠悠地言道,“莲弟要做什么,我就一定会为他做到,童大哥,你我虽然是生死之交,可是你不应该得罪我的莲弟,” 童百熊气得虬髯胡须乱舞,怒喝道,“我还以为你疯了呢,还记得我们是兄弟,一向有过命之交么!” 东方不败轻声道,“不错,你得罪我不要紧,但是得罪我的莲弟,就万万不能!” 童百熊却是大喝道,“我已经得罪他了,那又怎么样!” 看着面前突来的闹剧,陆猴儿有些啼笑皆非,不过细想来,却又不难理解,这杨莲亭平rì里仗着东方不败十余年来积蓄的威势,发号施令,胡作非为,不说一干堂主香主,就是一般的长老,也不敢有一丝忤逆,旦夕祸福,全凭他一言而决,那是何等的快活, 偏偏童百熊是个例外,不说他是两朝重臣,资历深厚,单是他当年一力鼎助东方不败夺权及之后拥立等功劳,就让他位列众长老之首,平rì里怕也是对杨莲亭屡屡顶撞,甚至公然抗命也不为奇,何况据陆猴儿一路所见,这五行旗一干教众,似乎只听命于他,对于杨莲亭根本就是无视, 换了谁,要是手里有这么一只强兵劲旅,怕也是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更何况他几十年来跟东方不败都是平起平坐,又怎么会将后者放在眼里, 这二人之间矛盾怕是已如水火,此刻不过是点燃了火线而已、、、 。。。。。。。。。。。。。。。。。。。。。。。。。。。。。。。。。。。。。。。。。。。。。。。。。。。。。。。。。。。。。(求几张推荐票,要是能破两百,晚上二更答谢、、、) 第一百五十二章 唯我不败(2) 东方不败的神情顿时一冷,往前轻踱了半步,道,“童大哥,今rì你我恩断义绝,你可不要怪我,”言罢,左手袖袍轻轻一震,一截衣袖缓缓飘落, 童百熊一见如此,当即退了两步,他方才已见识过东方不败胜似鬼魅的飘忽身法,不敢有丝毫疏忽,双掌环绕,抱元守一,掌心更是隐隐传来微弱的雷鸣声响,其旁边的秦伟邦却有些犹犹豫豫的,想挡在他前面,又迈不开步子,原本他是东方不败提拔起来的,但此刻后者如何还能服众,堂堂rì月神教教主,居然如此模样,一旦传入江湖,那将掀起多大的风波,只怕rì月神教难免沦为一大笑话,, 然则一干五行旗众却是没有顾及,将童百熊围绕,毒水,火矢,俱都遥遥对着东方不败,甚至,以陆猴儿此刻极度凝聚的jīng气神感知下,其身前数丈外似有yīn影起伏,地下也隐约传来微弱震动,显然是一干残余的青木厚土旗教众,不过唯独一人始终未曾有动作, 当时在孤山梅庄时,陆猴儿清晰感应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微弱的气机曾于他身侧隐现过,然就是他的意念修为,也无法准确感应到,想来应该就是那五行旗最令人寝食难咽的青木旗主, 看着严阵以待的五行旗教众,东方不败甚至正视一眼,只是叹了口气,言道,“这可真是让我为难,想当年在太行山,我被潞东七虎围攻,当时我武功尚未大成,又被他们偷袭,生命就在顷刻,若非童大哥你舍命相救,我又怎么能活到今天?” 童百熊哼了一声,道,“你还记得这件事!” 东方不败点了下头,脸上露出几丝缅怀之sè,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初我刚接掌rì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不服,在那啰啰嗦嗦,要不是你一刀将他杀了,从此全教上下,再没有人敢多说半句话,你的功劳可算是最大了!” “我当年真是糊涂!”童百熊叹了口气道,双手也垂落了几分, “你不是糊涂,是义气心重罢了,”说着,东方不败的声音中似多了些哽咽,“我自幼家境贫寒,全靠你仗义救济,我父母去世,无以为葬,后事也是你代为料理、、、” 一旁陆猴儿听着这些话,着实有些无语,遂低声向盈盈问道,“他真是东方不败,十余年来号称江湖第一高手的绝世枭雄?!” 盈盈眨了下眼,一脸的异sè,细绳道,“容貌是没错,但他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我也是一头雾水,” “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受伤?”实在是东方不败出场后,带来的惊愕太过浓烈,盈盈此时才想起似乎方才心上人与前者短暂拼了一记,忙问道, 陆猴儿摇了摇头,道,“东方不败的功力确实神鬼莫测,不过他顾及姓杨的小子,大半的心思都放在那小子身上,我虽然仓促出手,却没什么事,” 此时,又听东方不败言道,只是语气逐渐转冷,“童大哥,不是做兄弟的没良心,不顾旧rì的恩情,怪只怪你得罪了我的莲弟,他要杀你,我也没办法!” 话语未落,红影已不见其踪, “保护童老!” 然则,毒水,火矢过处,红影早已闪进人群,一路掠过,黑水烈火两旗的教众如似被风吹过的稻麦,纷纷直挺着倒地,而厚土青木两旗教众根本无法捕捉红影的动作,下一刹那,就听一声闷雷乍响,却又戛然而止,跟着童百熊的身子晃了晃,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忽然身子一仰,倒了下去, 童百熊倒下的那一瞬间,陆猴儿等人看得分明,其眉心大穴处,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溢出,显然已被刺破泥丸宫,震碎意念,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教、、、”秦伟邦尚有主字未出,就听东方不败娇喝道“见之本座,还执迷不悟,留你何用!”那一连串话语吐露出来,快得犹如连弩劲矢,却又清晰可闻,随后双指点出,只见一缕银亮的针尖乍现,如电似光,已是刺中其眉心穴位,期间不过半息之数,秦伟邦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也是倒地身亡, 骤然,空气似乎荡漾了几下,一道身影缓缓自虚空浮现出来,便是朝晖洒落下,依然显得模糊不清,观之不明,好似一团yīn影,其手中持着一把怪异的兵刃,两尺有余,弯曲如蛇,那剑尖正是毒蛇吞吐的信子,刷刷刷三剑,直取东方不败后身关元、命门、灵台三处大穴,时机正是东方不败刚收回绣花针之时,不可谓不准, “不错的隐匿功夫,”面对这三剑,东方不败忽然一闪,纵开五尺之外,又一返身纵跃,飘忽而来,手中绣花针轻挑三下,就震开了刺来的三剑, 一击不中,yīn影就一个蠕动,周身泛起丝丝涟漪,如似视空气为水流,便要遁入其中,突然粉红身影一晃,一缕银光已刺向yīn影的后脑玉枕穴,yīn影袖袍一甩,就是刷的一剑反身刺向后者咽喉之处,如似毒蛇一个甩尾弹地,纵身扑shè而出,噬人要害,竟是不闪不避,两败俱伤的招数, “好快!”离此相距十余丈外的人群突然有人出声道,任我行等人惊讶回头,却见开口之人正是陆猴儿,此时后者双目如电,眼眸深处更是紫气氤氲闪烁,内中似有星光明灭不定, 于陆猴儿眼中,那二人交手的画面似乎放慢了一些,然则却他心知,这其实是他感知jīng神高度集中,以致动态视线徒然快了一瞬, 便是这一瞬的功夫,东方不败的针尖已刺中那yīn影的玉枕穴,继而,回身,缩手,而此时蛇头的信子离他的咽喉尚有一寸两分的距离, “呜、、、”突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声,接着,一声凄厉的嘶鸣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把开山巨斧呼啸着飞砸过来,正向东方不败, 然后者不闪不避,手中绣花针急点,荡开蛇形兵刃,之后隔空一掌按出,无声无息间,巨斧斧面上霍然浮现一个清晰的掌印,于急速轮转中,猛地一个停顿,接着抛飞出去, 而此刻那yīn影方才软绵倒地,整个人一如之前出现那般,亦变得无声无息, 数息后,轰鸣声大作,数十骑jīng锐铁骑于大旗咧咧甩响下,奋力策动着座下的大宛良驹,践踏而来,好似一道钢铁洪流,直奔东方不败碾压而来, 当先一骑突然一个加速,冲出洪流,奔出六七丈,一个折返,接住巨斧,然而一袭红影突然浮现在其身侧,一针刺出,那好似铁塔一样的威猛大汉立时无力跌落下去, 其座下骏马随着惯xìng又跑出去四五丈,方才停住,慢慢踱步回来,低下头,打了几个响鼻,却不见大汉丝毫动弹,遂猛地仰起头长嘶一声,过了一会,嘶鸣渐衰,竟是弯曲四肢,坐了下去, “好马儿,当真是好马儿!”这一幕令得一干人识马之人,都忍不住心生感慨,这一坐下,便是生死决绝,相伴而去,一匹好马,只有两个时候会匍匐落地,一者刚出生之时,二者便是将死之时, 而此刻,红影几下起落,已掠入洪流之中, “教主,如今东方不败已然疯癫,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只怕五行旗将尽数覆灭,大损我神教根基!”葛长老突然进言道, 任我行转头看向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直盯盯看得葛长老退了一步,方才收回视线,遂微微摇了下头,却不言语, 左侧的向问天倒是低沉着声音道,“毁就毁了,大不了重建一支,这些狼子野心之人,见之教主,不但未曾归附,反而胆敢袭杀教主,如此大逆不道,统统死有余辜!” 陆猴儿倒是有些明白未来老丈人的心思,此刻东方不败展露的功力实在是太过惊人,数丈之内,犹如尺寸之步,如此闻所未闻的身法,实在是让任我行心生骇然,他未尝就没有想先耗其内力的想法, 何况数十骑竭速奔腾的铁骑,若要正面冲杀,还勉强可以为之,但若要冲入进去,阻击一个武功莫测的绝顶高手,任凭他再心高气傲,也是不敢如此,何况一旦陷入洪流,反而立身危墙之下,这岂是明智者所为! 。。。。。。。。。。。。。。。。。。。。。。。。。。。。。。。。。。。。。。。。(票票好像不够诶,桑心,不过既然写完了,还是上传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唯我不败(3) 只是短短七八息,数十骑jīng锐铁骑竟不过剩下三十余人,巨斧,弯刀,长矛,大戟,任凭如何轮砸,劈砍,急刺,甚至翻转,根本无力触及那一抹红影的衣角,然而后者掠过,便有一人跌落马背,几近是一面倒的屠杀, 便在这时,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杨莲亭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却是一抹刀光乍现,猛地一个划拉,其左手臂上顿时出现一道伤口,不到半息,其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就泛起蓝汪之sè,眨眼又变得乌黑如墨,一缕淡淡的腥臭气味也随之弥漫开来, 一干白衣侍者立时jǐng示,分出九人将杨莲亭团团围住,天上地下左右前后,俱无遗漏,其余者则持刀凝立,戒备着,然则青木旗主旨就是不论生死,一击而遁,人早已掠开,只等下次机会, “混账!”这一声惨叫来得突然,于隆隆铁骑声下,本该难以闻之,然东方不败功参造化,却是如耳边言语,听得异常清晰,其所化的红影突然一个回身,绣花针舞动,将劈划急刺而来的巨斧长矛轻松震开,再一个起落,便纵出了铁骑洪流之中,端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伤我莲弟,统统该死!” 东方不败眼中徒现黑白之气,身形快了数分,两下起落,就掠出十数丈的距离,便于这时,又是一抹刀光闪烁,忽隐忽现间,直取杨莲亭后颈要害,而其周边的九个白衣侍者刚要阻击,就是三缕刀光乍现,一圈一绕,就将九柄长刀尽数绞断,之后刀光划拉,急速掠过其等咽喉, “找死!” 此时东方不败离此还有二十多丈距离,以他的身法,起码还要三个纵掠,已是来不及赶至,就见他屈指一弹,绣花针电shè而出,二十余丈如似尺寸之间,一闪而至,直入那青木旗教众眉心大穴,两寸长针,尽数没入,那人随即无力瘫软, 刷!东方不败眼中的黑白之气缓缓转动了一下,其身形立时又快了数分,两息未到,就掠至了杨莲亭身边,此时后者已微微抽搐,嘴角也溢出了一些白沫,显然毒素已开始逆袭而上, “莲弟,你怎么样?” 东方不败情急之下,连点杨莲亭左臂十余处穴道,截断气血运行,而于胸口数处大穴,则是又点,又按,继而以掌力拍击,而其眼中黑白二气亦是缓缓转动着, 而另一侧,于陆猴儿等孕神境高手的眼中,东方不败的头顶之上,滚滚jīng气升腾,好似烽火台上燃起的狼烟,直上虚空,内中一黑一白两个好似大磨盘的转轮,正缓缓转动着,每一下转动,便是衍生无尽的玄妙变化,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快速交替闪现, 看了一会,陆猴儿将目光转向了任我行,就见后者一脸的凝重,双目一闪不闪,直直盯着东方不败,身形似有颤动,想暴起动手,却又有些犹豫,而向问天则是紧紧的握着弯刀刀柄,一吞一吐间,呼吸变得极为细密绵长,几乎若不可闻,显然已暗暗将功力运至极致, 至于大师兄令狐冲则也是双目泛光,眼中点点奇异细丝分聚离合,颇有跃跃yù试,想领教一下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功,同时印证多rì来修习的剑法真意, 倒是,盈盈有些苍白,却是一路行来,jīng神乏力不支,尤其于上崖时的生死经历,着实太过耗神,而东方不败此时又展露这般惊世骇俗的武功,担心待会一旦刀兵相向,难免会有损伤,是以神情颇有憔悴,显得有些娇弱,不负以往圣姑风采,陆猴儿见状,忙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扯,让其落于他身侧半步之后,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疼惜,盈盈立时展颜一笑, 而上官云,王诚及那葛莫两位长老不入孕神之门,不识意境之妙,眼中的凝重反而少了几分,却是扫视着五行旗的残余教众,谨防袭杀, 经过连番大战,五行旗旗主尽数覆没,剩下的教众里,黑水旗烈火旗教众差不多死伤殆尽,厚土旗一直于地下穿梭,未曾路面,不好细数,却也不会超过双掌之数,而青木旗,怕也不过四五人,倒是锐金旗,此刻还剩下十三骑, 。。。。。。。。。。。。。。。。。。。 七八息后,杨莲亭猛地吐出一口乌黑sè的的腥臭血块,而东方不败方才缓缓站起身,向着锐金旗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眼,立时惊得其等勒紧缰绳,座下马儿俱是退了一步,显然一干人等胆气已破,不敢再与之争锋, 任我行缓缓吐了口气,道,“东方不败,你果然练成了葵花宝典的武功!” 东方不败转过身,道,“任教主,这部宝典还是你当年传给我的,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的恩惠!” 任我行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将老夫囚居在西湖牢底,让老夫不见天rì,这样来报答老夫!” “我始终都没有杀你对不对!我只需要对江南四友说,不送水给你喝,试问你能熬得了这么年么!” 任我行脸上冷意更甚,“哼,这么说,你岂不是待老夫不薄?!” 东方不败轻跺了几步,道,“不错,我只不过是希望你在杭州西湖那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西湖的景sè,是天下有名的,何况孤山梅庄,更是其风景最佳之处,” 任我行却是怒极反笑道,“原来你要老夫在西湖底的黑牢颐养天年,那老夫岂不是要感激你?!” 东方不败轻笑几声,道,“任教主,你对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都会记得,当初,我不过是神教风雷堂长老席下的一名副香主,是你破格提拔,升我的职,甚至将本教的至宝葵花宝典,都传给了我,” 说着,东方不败突然神情一肃,久蓄的威势霍然而现,音线也低沉了一分,空气立时凝固了一些,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当初,我是一心一意想做教主,所以我就处心积虑谋夺你的教主之位,处处剪除你的羽翼,培植我的心腹,”说到这,他突然顿住话语,将目光转向向问天,“但是,我想不到我的计划竟然瞒不过你,向兄弟,rì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与我东方不败之外,你也算是个人才!” 然而向问天手握弯刀,屏息凝气,竟不敢出声应对, 东方不败接着一甩袖袍,傲然道,“当初,我虽然做了教主,着实意气风发,只不过说什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简直是胡说八道,” 继而他话锋一转,眼中黑白之气再次浮现,“最后,我修炼了葵花宝典,才慢慢的领悟到人生的真谛,自此,我不问教务,只勤修内功,数年之后,方才领悟到天人合一,万物滋长的道理,” 众人听着他尖声说着话,手心逐渐漫出细汗,然其说话条理清晰,但是这副男女不明的妖异模样,着实令人越看越是心生寒意,唯独陆猴儿的眼眸内看不出一丝紧张,反而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sè,心头也略有震动,万物滋长,莫非他已领悟yīn阳交汇至理?!如此看来他的葵花宝典已修炼得几近圆满,真正的恶战,怕是才刚刚开始、、、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旷世大战(1) 这时,东方不败将视线缓缓转向盈盈,目光竟是流露出了浓郁的欣羡之sè,言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我待你如何?” 盈盈道,“你对我非常的好!” 东方不败脸上忽然满是落寞,隐隐透着几分不甘,幽幽然道,“非常倒不见得,只不过我很羡慕你,” “羡慕?!”此话一出,众人又生惊愕, 就听东方不败接着道,“一个人能身为女子,比臭男人胜过百倍,幸福百倍,更何况,你长得貌美如花,青年少,假如能与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教主,就算是九五至尊,我都不想做,” “呵、、、”令狐冲突然轻笑出声,“若是任大小姐跟你易地而处,那我师弟岂不是要娶一个不男不女的老怪物!” 闻此言,东方不败目光骤然凝实,眉毛缓缓竖起,音线更是尖锐了数分,“你是谁,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令狐冲却是毫无惧sè,依然笑道,“须眉男儿也好,娇弱女子也罢,总胜过你这雌雄莫辨的老怪物!” “你究竟是谁!”东方不败怒声更甚,滚滚尖锐音啸,其身后不少白衣侍者纷纷捂住耳朵,一脸的痛苦之sè, “我叫令狐冲,”对答中,令狐冲则将长剑缓缓抽出,剑尖遥指,心中虽不惧,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此时一剑在手,气息立时弥漫出丝丝尖锐之意, “你就是令狐冲?!”东方不败闻言脸上怒sè立时收敛,轻微一笑,遂将目光转向他旁边的陆猴儿,道,“那你身边这位,应该就是华山陆少侠了,我早就想见见了,看看任大小姐的心上人究竟几许,功夫倒是还不错,能接下我一针,” 顿了顿,东方不败又掩嘴轻笑一下,“当rì福州一役,你为了任大小姐,连杀嵩山派数位太保,后又于归途以一招之胜挫败左冷禅,将唾手可得的五岳派掌门之位,弃之如敝,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可惜的是相貌平平,比起我的莲弟,还是差得远了,”言罢,回身望了一眼杨莲亭,眼中说不出的柔和, 陆猴儿洒然一笑,心思转动,遂言道,“可惜,实在可惜、、、” 东方不败眼中略有疑惑,“可惜什么,” “可惜东方教主你就算功力再高,境界再深,终究无法逆转yīn阳,男人始终是男人,就算你断去外肾之源,穿著女人衣衫,施粉画眉,掐声尖气,依然无法成为真正的女人,你的什么弟此时依附于你,不过是因你执掌神教,能给予他生杀予夺的大权,若是你沦为一介凡夫,只怕,呵呵、、、”说完,陆猴儿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混账!” 此话却是戳中东方不败的死穴,他一声怒喝,脸上的cháo红几乎是yù要渗出血sè,音线尖锐得刺人耳膜,其后不远的数个白衣侍者再无法忍耐,一个个脸sè苍白,站立不稳,几yù倒地, 徒然,红影一闪,原地已不见东方不败踪影,陆猴儿霍然仰首,便是一个后掠,化作一袭青影,几乎是一步纵离后,一抹针尖就差之数寸而现, 刷!趁着这一刹那,陆猴儿右手一震,长剑锵然出鞘,立时,风雷声大作,然而一缕粉红sè身影一晃,已欺进他左侧五尺以内,绣花针急刺,针尖隐现黑白二气, 陆猴儿只觉太阳穴一跳,心头直冒寒气,以他的身法,要闪避这一针却有些来不及,遂内力运转,长剑斜刺而出,剑尖一点上紫光盈盈,而剑身弯曲变幻,则如蛇蜿蜒,却又如蛟自深潭飞身而起,正是截剑式, 叮!一声轻微脆响传来,针尖剑尖碰撞,黑白二气与紫光一触,散出一丝灰蒙蒙的sè泽,刷!突然,人中要穴又是一跳,陆猴儿忙将双目凝神,就见红影闪烁,似有一点光亮直往唇上两分处刺来, 于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陆猴儿泥丸宫中,一颗星辰轰然一转,化作一道云气,飘忽间不知其何往,一刹那于此,刹那后便又流转于此,似是变幻飘荡去何处,连自身都不知,其眼眸则随之涣散,变得空洞洞起来,右手无意识的刺出一剑,向着左前方一尺三寸处急点而出,看其剑式,却依然是之前的截剑式, 叮!又是一声脆响,十分之一息间,红影闪烁,就掠动数尺,正面而对,手中绣花针一挑,戳向陆猴儿左目,而此时后者眼中依然空洞洞的,毫无焦距,只是又将长剑一递,刺了出去,只是这一剑似乎偏了一点,并没有截住针尖,然而东方不败却是怪叫一声,又纵身开去, 却是此时他的针尖离陆猴儿左目尚有两寸一分,而后者的剑尖已触及他的衣衫,若是他继续刺针,则必然先被点中手腕要穴,以陆猴儿的功力,一旦刺中,那这一刹那间,长剑挑,旋,震等数种运劲法门,几乎是接连而至,便是东方不败身法再迅捷,依然免不了被废掉一臂的下场, “好剑法!” 赞声中,东方不败眼中黑白二气又浓了一些,这一下飘忽而来,身形立时迅捷三分,而这一针于行进中,一点一滴,似是以虚空为画轴,以针为笔墨,演化着种种人情冷暖,道尽了无数世态炎凉, 这一式,陆猴儿于东厂掌刑千户欧阳权手中也曾领教过,不过此时由东方不败施展出来,单以威势而论,便胜过其数倍,更不要说内中变幻,玄妙不知几许,陆猴儿一见之下,心头也不免颇生意象, 然则泥丸宫中,又一颗星辰自星河中升起,滴溜溜一转,化作一头青sè大鸟,羽冠翎尾,尖喙利爪,灼青sè火焰随着双翅煽动炽烧虚空,青鸾一仰头,一声清啸,鸣音辽远空灵,幻象立时涣散, 陆猴儿长剑再刺,依然不离其右手神门穴位,然后者轻轻下挑,后发先至,点中长剑后,如似以剑身为绸布,一连窜穿梭点刺下去,刺画种种美好景sè,这一式比起之前,更为莫测,也更为凶险,其眼中立时升起重重幻象,似真似假,难以辩驳, 陆猴儿遂长剑抖动,强横内力运转,使出一式苍松迎客,身似树干不动,剑似虬枝乱舞,圈圈绕绕,呼啸大作,然则有失先机,终是落了一丝下风, 幻象袭来,好似域外天魔扑身而入,迷雾丛生,任凭青鸾连连鸣声,也驱散不清, 场景徒然一变,正是人生大登科,三科两榜高中,于官场上长袖善舞,步步高升,前呼后拥,起居八座,几谓平步青云,数届科举后,座下门生故吏无数,散步京畿外省,一本上奏,便是一呼百应,节制着不知多少有司衙门,端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于朝堂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那是何等的威严,何等的煞气,一言一语,关乎万民福祸,一举一动,牵系江山兴衰, 嗤!针尖霍然扎入剑身一分,呼!幻象立时大变,秋风瑟瑟,枯叶随之飞舞,却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朝野朋党盛行太过厉害,危及皇权,乾清宫一纸符诏下来,自不想遵旨,以发动兵变,以妄行废立,几经斗法挣扎,却不免棋差一招,沦为阶下囚,以白绫赐死,随之大兴牢狱,株连无数,一代权臣终是烟消云散, 盛衰变化,如似白云苍狗,纯乎一心,好个yīn阳之道,陆猴儿虽以鸾鸣紧守心头一缕清明,被压制得心神摇曳,眼中亦是惶惶一片,却又忍不住叹服一声, 遂泥丸宫又一星辰飞起,化作一挂茫茫虚空,席卷而出,如似遮天大幕,立时将所有幻象尽数收去,陆猴儿再一抖手中长剑,雄浑内力激荡,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便被震了出去,继而一剑刺向后者胸前膻中要害, “好功夫!” 东方不败于叹声中,闪身后掠,侧身避过长剑,然而陆猴儿身法不过逊其半筹有余,立时紧跟而上,二人身形都如似鬼魅,掠动腾挪间,一抹红影,一袭青影,让人俱是看得眼花缭乱, “师弟莫慌,大师兄来也!” 却是东方不败身法太过迅捷,而这几下又是兔起鹘落,眩人耳目,使得令狐冲迟疑了一两息,这会一个激灵,立时挺剑而上,一旁任我行于向问天一个示意,俱是纵身上前,如此当世几位大高手一同出手,声势几乎令人观之便是肝胆俱裂,不敢生一丝应对之心,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旷世大战(2) 然东方不败十余年来以绝世武力镇压天下群豪,稳稳端坐天下第一宝座,更一味静修葵花宝典,不问教务,其玄功之奥妙,岂是常人可窥,只是双指拈着一根绣花针,于四人之间穿来梭去,进退如电,如似闲庭信步,竟无半分衰败之象, 上官云王诚二人,一个对视,便纵身上前助阵,然不过两个回合,就听二人一声惨叫,就纵身翻了出去,落地后一人按住一眼,已被东方不败各戳瞎一目, 呼! 此时,斗到此时,五人头顶都冉冉升起缕缕白气,凝而不散,直上天穹,交织出一幅幅炫人眼目的图轴,却是几人都将功力催动至极致,散出的有形气浪勾勒出了无形意境, 向问天一刀斩出,周边猛地一暗,好似黑夜降临,却不见漫天星辰,独中悬挂一轮弯月,散着银辉光华,看似不过十尺之近,却又天涯遥远的感觉,此景却非光线变化,而是以意境笼罩之下,强行逆改他人的意念, 弯月盈盈,向问天此刻每劈一刀,刀光便隐而不现,反是缕缕月光不住垂落,月辉清冷,照落下来,似乎影shè出点点斑驳,以及一缕飘忽不定,如似鬼魅的影子, 然东方不败头顶之上的两个黑白大磨盘轻轻一转,便将一道道月光绞碎,手中绣花针一挑,便抵住其弯刀,继而身形晃动,弹针一刺,向问天便是一个闷哼,左侧脸颊就现一个小孔,微微有血溢出,若不是一侧的几人攻得急速,怕这一针便是刺入其左眼,骤然东方不败一个纵身,后掠开去,将斧掌,利剑避开, 下一刹那,他又一个飘忽,电shè回来,欺进向问天三尺之内,绣花针一点,针尖霍然有种扭曲断层的感觉,好似刺入了虚空,刹那后自十尺之外现出,噗的一声,竟是刺入那轮弯月之中,就听向问天发出一声闷哼,夜景弯月如似画幕一般破裂开来,而数十缕垂落下来的月辉也随之消散, 此时,就见东方不败的一缕针尖刺入向问天右手的神门穴,神门穴被破,内气立时淤塞,气不顺则神萎靡,只见后者手一松,弯刀跌落地面,而不驱除那侵入的异种内力,右手却是难以握刀了,遂一个后掠,便想纵出战圈,不想东方不败并不就此放过他,紧随而上,其绣花针点刺,直取其眉心要穴,这一针若是刺实,后者必定身死无疑, 后侧三人立时运转身形,掠纵过来,任我行如似巨斧的双掌舞动,掌势变幻,如似大泽之中升起浓浓的瘴气迷雾,刚猛绝伦之余有些晦涩不畅,将东方不败卷绕在内,而令狐冲的一剑刺出,无数奇异白光环绕,分合聚离,好似无数刀剑斧戟轮砸而至,却又刺向各个要害,俱是攻其必备之处, 陆猴儿身似浮光,先一步掠至,手中长剑震动,连出四剑,直取东方不败后背督脉四处重穴,其泥丸宫内,一挂磅砣无边的星河中,再次飞起四颗星辰,滴溜溜转动下,轰然化作四道气流,内中四季交替,风,夏雨,秋霜,冬雪,惶惶浩瀚,自百会穴而出,化作滚滚无形气浪,席卷开来,立时,其周边充斥开莫名的令人心悸气息, 哗!这一刹那,向问天完好无缺的左手突然竖起,化作刀势,划拉一下劈出,其头顶正于溃散的弯月猛地一顿,接着垂落下一缕比之之前略显暗淡的光华,然而这一缕光华,于所见的那一刹那,就已然落至东方不败身上, 嗤!一声细响传来,两道急行的身形几乎是同时停住,向问天凝视着面前的东方不败,神情肃然,一语不发,突然,他左侧眉毛现出一缕殷红sè,一滴滚烫的血珠缓缓溢出,划过眼皮,滴落下来, “好刀法” 另一侧,东方不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整以暇地收回右手,其指间的绣花针依然银亮无染,并未沾有一丝血迹,然其袖袍一角突然分离,缓缓飘落下去,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东方不败已先一步刺中向问天的眉宇,不过要闪避及抵御其两败俱伤的一刀,因此针尖偏了一点,否则这一下,后者已是神宫破碎,步入黄泉了,不过此时也已无再战之力, 唰!东方不败往前掠了一步,又霍然转身,纵身上前,迎向倾轧而来的三道攻击,其头顶无形气浪托着的黑白大磨盘,忽的转快了数分,一卷江山图轴随即升腾而起,却是一幅盛世光景图,人主勤政,吏治清明,军旅强盛,八方来朝,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然则下一刹那,天灾**,苛捐杂税,四处揭竿而起,满目苍夷,破败不堪,异族又趁势铁骑践踏中原,刀兵火光过处,只剩一处处残埂断垣,饿殍尸骸, 这江山一兴一亡的变化,比之个人福祸却又多了几分恢宏之意, 图轴一卷,后发先至的四道惶惶剑意便被收入其中,然则四季轮转之下,图轴便溃散开来,叮叮、、、刹那四声金铁撞击声响过,东方不败接下四剑,再一个侧掠,如似轻烟,以数寸险距避过令狐冲的长剑,绣花针连挑七下,将其后招一一封死,而后又是一个飘忽,略开数尺,左手一翻,自袖袍下兜出,掌心黑白气劲流转,迎向任我行的斧掌, 呼!挥出三掌,却只闻一声,东方不败硬是于任我行掌势显现晦涩,即掌力最雄浑时,攻其虚弱,后者见此,立时变化掌势,缕缕雾气散开,现出座座巍峨山峦,掌力自有些虚无缥缈遂变得沉重巍然,空气中更是响起呜呜的闷响,然东方不败以掌对掌,黑白二气轮转下,掌势玄妙,硬是再逼着后者半途变招, 东方不败同时身形飘忽,掠移间,一根绣花针或挑,或挡,或刺,或抖,将陆猴儿剑招接下,此时后者只是不停的挥出这四剑,四季交替而出,俱被yīn阳二气磨灭,然每一次覆没,他这四道剑意就起一分变化,而令狐冲的长剑,却又时时差之数寸闪避开去, 如此,于三人的围攻下,竟是无法再触及他的一角衣衫, 轰隆!平地炸起两个闷雷,就见任我行双掌突然合拢,猛地搓动两下,掌势变得刚猛凌厉又连绵不绝,似烈火燎原,又似江河奔涌,半息后,双掌又搓动了一下,炸起第三道闷雷声,掌心涌现缕缕黝黑的光泽, 而其头顶的无形气浪则化为一座黑狱囚牢,其内延伸出五根铁链,咧咧甩动间,如似无常使者手中的索魂链,传出无数冤魂哭泣哀嚎的凄厉声响,勾魂夺魄,更不时有血雾黑云升起落下,于此渲染下,那黑狱如似酆都鬼城,令人见之心神不安, 随着他一声怒喝,囚牢骤然飞离而起,轰然撞向东方不败的黑白大磨盘, 一侧令狐冲则是刷刷刷连续刺出九剑,无数奇异白光环绕,化作九道丝线,攻向东方不败右手手太yīn肺经曲池,列缺诸穴,务求破其一处yīn脉,毁其yīn阳二气的圆润无暇, 而陆猴儿亦如之前,只是挥出四剑,不过此刻,这四剑蕴藏的惶惶剑意中的变化似是突破了临界点,清晰可闻隆隆轰鸣,除去四季交替之外,四道浩然的气浪相随而行,一者蛰伏,万物生发,一者乾刚,无坚不摧,一者绵柔,yīn阳交泰,一者寂灭,森寒似墨,正是四季雷霆真意, 若是让昆仑弟子见之,必定大为震骇,这不就是教中至高不传之秘叱雷真解的最终诠释么、、、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旷世大战(3) 如此当世三大高手的竭力出手,威势当真风云变sè,席卷数丈方圆,一**散出气浪更是波及十数丈外,令一干人一退再退, 盈盈一手扶着向问天,一手虚掩至眼前,紧张的看着场中正激战的四人身上, 而另一侧的杨莲亭亦是满脸紧张,凝神观看着战斗,只是功力不足,每一下劲风吹刮过来,就似被飓风临身,不得不眯起双眼,只余下一丝细缝,却也难掩关切之情, 砰砰砰!剑光,雷霆,黑狱,磨盘,猛地撞击后,劲风立时大盛,一眼看去,有种遮天蔽rì的感觉, 噗!令狐冲踉跄着纵出战圈,刚一落地,就吐出一口鲜血,此时他以长剑拄地,支撑着大半个身子,口中连连喘着粗气,不时带出几丝血沫,显然伤得不轻, “令狐兄弟,没事吧?” 向问天见此,硬是提起一口气,纵身过来,一落地,就用左手扶住他,一脸的关切之sè, “向大哥,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大哥你伤得如何?”令狐冲咧嘴一笑,刚要用手拍下胸口以示证明,岂料不小心牵动了伤势,立时又连咳数声, “没事就好,我不过是神门穴侵入一道异种真气,连带心神受了点损伤,只要过会以内力将真气逼出体外,再静修几天,也就无碍了,” 向问天与令狐冲先后被震出战圈,若非东方不败要分出几分心思,不能凝神以对,跌落出来的怕早是两具尸体了,二人相及此,心头不免有些戚戚, 正说着,又是数股气浪席卷过来,却是场中又发生了变化,三人忙凝神望去,此时,场中三人头顶之上以有形气浪勾勒出来的无形意境俱都破损不堪,黑白大磨盘布满裂痕,却依旧圆润,显然未损根本, 而黑狱囚牢自内衍生出的五根索魂链已尽数断裂,原本乱人心神的凄厉哀嚎声亦弱不可闻,反倒是黑狱深处隐约传出一两声沉闷的吼声,好似有不世出的凶兽慢慢苏醒了过来,要带着无边的灾难降临尘世, 至于陆猴儿,不同于二人面容或多或少带有一丝半缕的苍白,而是依然红润得惊人,一挂恢宏的星河穿梭,不知源自何方,亦不知流向何处,内中不时有星辰起伏,却是jīng气着实太过雄浑,些微意念受损,几乎不足为虑,眨眼便恢复如初, 这一刻,三人头顶的无形意境似是凝固着,不再转动变化,然后周边的气浪却是吹拂不停,一**弥漫着,席卷着,几息后,竟是传出了哗哗的声响,慢慢的,声响越来高亢,也越来越清晰,竟是交织成了好似大海上波浪翻卷拍击的轰鸣,空气中似乎也可闻一股股咸湿的味道, 风声越大,然三人的衣衫却不见一丝拂动,好似化身为了礁石,虽有风浪临身,却岿然不动, 陆猴儿此时神情凝重,双目直直盯着东方不败,心中也明悟,战斗于现在方才真正开幕, 嗤嗤,几片落叶不知从何处飘来,卷入了战圈之中,虽然一刹那就被绞得支离破碎,但这一刻,三人之间微妙的平衡也被打破, 哗啦,东方不败头顶的黑白大磨盘先一步转动,yīn阳二气交织,又是一幅图轴升腾而起,不同于之前两幅,这是一幅江山变迁图,一个个画面如光影一般快速变幻,经历万载光yīn的蹉跎,大海干枯,变成了一座座山峦盆地,大地起伏,化为了一处处戈壁荒漠, 这是沧海桑田的变化,万物时时在变,兴衰不定,唯一不变的只是那一缕苍凉孤寂的亘古韵味, 图轴一现,磨盘上密布的细密裂纹立即就愈合了一部分,显然这一会的调息,以及此时施展的招数,让他回转了这口长气,却是方才几人攻得太急,就算他功参造化,一口内气运转了这么久,也有了几丝浑浊, 轰隆!又闻惊雷声大作,任我行双手搓动,溢出缕缕黝黑sè光芒,掌势变得沉厚起来,而头顶的黑狱囚牢中沉闷的吼声,也愈见清晰,似乎凶兽随时会扑纵而出, 另一侧,陆猴儿于身形闪烁欺进时,手中长剑刷刷刷连挥九下,每一剑的方位具不相同,却是催动独孤九剑破箭式的法门,一刹那施展出华山九剑,剑尖颤动间,演化出座座如似华山诸峰的奇险山峦,山间内外云气缭绕,周边的光线也变得明灭不定,这一下配合头顶萦绕的星河,立时威势无边,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不住的弥漫开来,于众人的感觉,就好似太古神人降世,以无边神力猛地将一座座山峦拔起,倒拽着向敌人砸了过去, 叮叮叮、、、长剑与绣花针先一步交击,带起一连串炙热的铁腥味道,不觉间透过呼吸进入了二人的肺脉, 这铁腥味,就像是死亡的味道,凡是踏入江湖的人,或多或少都尝过一些, 轰隆,山峦与图轴一撞之下,纷纷溃散开来,二人这实打实的一下对撼,身形免不了一顿,便于此时,任我行携着沉浑的掌势亦是碾压过来,一下将东方不败圈绕在内, 砰!一记兜底掌与俯探掌相击,二者身形猛地一顿,哗啦,磨盘与黑狱囚牢一撞之下,终是不堪负重,炸裂了开来, 霍然,一声惊天的咆哮传来,一个巨首从黑狱废墟中探了出来,如狼一般的头颅,却显得狭长了一些,眼眸不似狼那般绿幽,而是泛着浓郁的煞气,猩红sè一片,只余瞳孔zhōng yāng映着一点漆黑,咆哮过后,巨首猛地一张嘴,一股磅砣的吸力立时席卷而出,周边空间猛地暗了下去,似乎连虚无的光线也被吸摄了进去,而东方不败头顶涣散的yīn阳二气忽的一滞,转而向着巨兽的血盆大口而去, “果然,这些枭雄都有压箱底的秘术,若是之前于梅庄时,他一开始就施展此法,一刹那真有可能被他吸去不少内力,”陆猴儿看着二人一记对掌后,猛然现出的变化,心中升起几丝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慨,然而其手下却未停顿,趁着这一刹那东方不败的恍惚,长剑一绞,撕裂其密布针网,之后直直刺出一剑,比起之前那么多式剑招,这一剑极为简单,刺出时如劲弩烈矢,迅捷的剑速,甚至带起了一片刺耳的音啸声,滚滚星河亦是相随而行,显然这一剑陆猴儿已是竭力施展,不似以往,出七分,留三分, “好个吸星**!” 东方不败悠然开口赞了一句后,徒然双目一凝,其头顶翻滚的气流猛地炸裂开来,现出一尊三面六臂的法相,一面为欣悦状,一面为忿怒状,中间一面为宁静状, 一见之下,陆猴儿心头莫名的升起几丝熟悉感觉,似乎于何处见过一般,一时却有些想不起来,不及细想,却是此间争斗,容不得多一分的出神, 。。。。。。。。。。。。。。。。。。。。。。。。。。。。。。。。。。。。。。。。。。。。。。。(新群45721803,有兴趣的望踊跃加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战落幕(1) 第一百五十七章大战落幕(1) “明尊法相!” 法相一现出来,任我行脸上就流露出浓郁的惊愕之sè,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怎么也吐不出话语来,正是竭力运功时,不敢出声,以防岔气,却是另一侧传来了向问天难以遏制的惊呼声, 难怪这么熟悉,陆猴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此法相不就是rì月神教最高的jīng神寄托,供奉的无上神明之一么!不愧是东方不败,有如此功力与境界! 于如狼巨首强横无边的吸力吞吐下,法相为宁静状的一面,双手数下变幻,掐了一个法印,顿时,一股“不颤,不动,我身永恒”的磅砣意境弥漫开来,东方不败左手掌心处蠢蠢yù动的内力,立时沉寂下来,任凭巨首如何吞吐,也吸不到一缕气流,继而法相忿怒状的一面,又掐出一个玄奥印诀,一缕雷霆乍现,轰然击中巨首,后者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崩碎开来,虽于一个刹那后就重新凝聚,却已暗淡了数分,显然已伤了一些元气, 而这一刹那的功夫,东方不败左臂顺势一抖,掌心内力吞吐震荡,任我行立时如遭电击,仓惶纵身开去, 而此时,陆猴儿的长剑已触及东方不败胸口的衣衫,就见后者欣悦状之法相亦是掐了一个印诀,一滴雨露显化,无声无息间,好似风润物,哗啦一下,无量星河竟被拦腰截断,化为两层, 嘎嘣!一声断裂声响传来,jīng钢长剑竟被绣花针一针挑断,闻着空气中更为浓烈的铁腥味,陆猴儿眯起了双眼,看着一袭红影,周身气息不见衰弱,反而愈加澎湃起来, 几息后,二人数丈之内,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如雾似雨,众人举目望去,竟有种观之不清的错觉, 嗡!陆猴儿头顶之上的磅砣星河忽地散开,只余下十二个浩瀚无垠的星辰,分成九三而行,内部九颗运转间,四季交替,雷霆轰鸣,秋轮转之下,草木生灵枯萎凋零复又绽放繁茂,不时青鸾金雁飞过,添就几分灵动生气,透着万物枯荣之真意,只是随着境界渐深,他明显感觉其中似是欠缺了什么,无法圆满, 而外围三颗却不转不动,只是弥漫着缕缕黑漆漆好似化不开的雾气,散着令人心寒的森冷气息,却是充斥着最为纯粹的破灭真意,似乎专为戮杀生灵而显化, 哗! 三人之间的气机缭绕,一**冲刷交织,数丈之内,缠绕着一股股无形飓风,以肉眼或许无法看之,然一旦闭上眼,以意念感知,那几乎是一处昏天暗地的存在,白茫茫一片,无一所见,好似混沌未开辟一般, 嘣嘣嘣! 突然,陆猴儿手中的断剑猛地崩裂成数十块细小碎片,剑柄更是化为无数木屑,散落开去, 玉石俱焚!陆猴儿目中紫气大盛,丹田之中的雄浑内力霎时激涌而出,散入周身数十处窍穴之内,无形气劲立时透体而出,环绕周身,吹鼓得衣衫哗啦啦作响, 轰!轰!轰! 无声有质的巨声猛然传来,震得虚空徒然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其头顶的十二颗星辰,一颗接着一颗地炸裂开来,星河随之剧烈翻滚,一**有若实质的威压弥漫开来,稍微离得近些,就会有种呼吸困难的压抑, 短短一息未到,就剩下不足七颗,而周身翻腾而起的气机却是愈加得磅砣,明明视线所见是一片晴朗,偏偏于脑海中所想,那一处地方应该是漆黑一片,只余下几缕微弱的星光, 如此逆差,整个人都难受得想吐血一样,就像是遥远的天空星幕徒然压迫下来,遮盖这一块地方, 不好!东方不败见此,立时化为一团红影扑纵过去,数丈距离,其两下掠步即至,不过二人身侧还有一位任教主,自然不会看着不理,其双掌交织,带起滚滚惊雷声,隔空劈斩出的掌力一下笼罩过来,头顶所化的如狼巨兽更是连连咆哮,于虚空震颤出一圈圈的无形波纹, 只是东方不败身形着实迅捷,飘忽间就已是闪避了大部分气劲,剩下的几记掌力,随手挥了几掌,便轻松抵消,至于巨兽咆哮而出的音杀,其意念所化的明尊法相之宁静状一个掐诀,一股不动如山的真意萦绕而出,那一圈圈的波纹立时于三尺外止步,继而消散开来, “大厦将倾!” 陆猴儿霍然双目怒睁,口中一声狂啸,一记返璞归真的长拳直击而出,当他右臂屈伸未至一半时,拳头上弥漫的气劲已经触及东方不败的衣衫,原本他相距后者尚有半丈距离,然其这一下脚步未动,好似缩地一般,长拳轰出时,人已到了跟前, 大厦将倾,意指能一拳之下,便是一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世国度,依然能令其满目苍夷,破败不堪,直至朝换代,因而,拳法一出,周身自然煞气盈沸,充斥一股惨烈无回的气息, 不过,此时陆猴儿以星辰破灭时溢出的无边煞气,来催动这一式拳法,比起rì前于梅庄施展时,威势徒增数成, 唰!掌力未触及前的三分之一刹那,东方不败就事先一个后掠,同时右手反兜而出,一掌印了上去,饶是如此,那一处衣衫已是被劲力波及,瞬时化为了一撮齑粉,散落于风中, 轰!掌力一下触实,二者身子一颤,俱退了三步,此时任我行亦是一掌劈斩过来,岂料东方不败猛地一扭身,徒然一个斜掠,飘至其侧边,其头顶的明尊法相六臂齐齐舞动,于一刹那挥洒出数个印诀,无形波动席卷,一下将前者的如狼巨兽笼罩在内, “不要说饕餮之流,便是真龙再现,本座也照杀不误!” 嗡!嗡!嗡! 三道璀璨光芒先后闪过,后者的饕餮巨首就溃散了三次,等第三次时,其已是稀薄得如雾,有种摇曳不定,风一吹便会熄灭的虚弱感觉, “噗!”任我行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神sè一下变得苍白异常,身形提了几下,都不过纵出去丈许,此时,东方不败一如鬼魅飘至,双指并拢,一下就戳中了他的胸口,不过此时,陆猴儿也已赶至,又是一股雄浑得令人心颤的掌力碾压而至, 唰!东方不败手臂屈收,身形反转,已是迎击上去,不过任我行却是浑身一震,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 “爹,你没事吧?!”另一边,盈盈一见父亲瘫倒下去,立时奔走过来,向问天二人则紧跟其后, 任我行摇了下手,脸上闪过一丝cháo红,遂叹了一口气,言语多了几分落寞,“我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教主,你说陆兄弟能赢么?”向问天有些忧虑的问道,此言一出,令狐冲也是将视线收了回来,紧张地看着他, 任我行轻轻拍了几下爱女的手,低声道,“十余年未见,东方不败的功力确实高得匪夷所思,葵花宝典不愧为当世无双的玄妙心法,不过其终究窃取造化,不为正途,比不得一步一印打熬出来的修为,” “爹你的意思,是陆大哥赢得机会要大一些么!”闻言,盈盈扶着他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爹骗你干嘛!”看着爱女如此紧张的模样,任我行有些好气地言道,只是他没察觉到是,他这语气中似乎多了几丝酸味,对女大外向的无奈, 、、、、、、 于此同时,陆猴儿一声大吼,右手朝天一抡,猛地翻落下来,轰隆,天空骤然一暗,其身处的丈许之地,陷入无尽的漆黑之中,似乎rì月无光,不再恩泽万物, 其先后两击,一下比一下凶猛,一下比一下惨烈, 轰!轰!此时,二人身形挪转,相差无几,东方不败无法再轻易闪避,遂无奈之下,只能与之硬撼、、、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站落幕(2) “星辰幻灭!” 二人身形挪转变幻之间,掌力已是交击数十下,四散的气劲犹如一道道飓风,一遍遍地席卷方圆十数丈,几乎是飞沙走石,漫天飞舞, 当最后一拳轰出时,陆猴儿头顶仅余的三颗星辰亦是轰然爆裂,周身绝灭气机再次徒增数成,这一下的对掌后,二人原本急速掠动的身形猛地停顿下来,掌力轰然粘织起来,顿时,一股股有若实质的气浪翻滚着,缭绕二人身侧, 而此时,东方不败头顶的明尊法相三面齐齐转头,凝视着陆猴儿,zhōng yāng一面双眸漠然,如天神高坐云端,俯瞰人间,左右两面,一者叱怒,一者欣悦,同时六臂舞动,掐出一个个印诀,一道道光芒随之激shè而出,正是雷霆雨露,皆为天恩, 轰!当先一缕雷霆乍现,便将陆猴儿的无量星河再一次拦腰截断,之后,后者再一次凝聚的十二颗元辰,尚未凝聚浩瀚威势,其中一颗,便被一滴随风而来的雨露泯灭得无影无踪, 如此连续十二下后,所有元辰尽数破灭后,陆猴儿的脸sè也慢慢泛白起来,即便他内力雄浑之至,能以快速滋养心神,却也不及损耗程度,这般入不敷出,也开始吃不消了, 不过这么一来,却让他心头徒然划过一道电光,闪现了一些以往忽略的东西, 四季交替之下,草木虽历经凋零绽放,却枯而不死,甚至似枯实荣,如此往复,而金雁青鸾虽也rì渐成长,却不经涅槃,无法真正君临大地,如此,枯不达极致,荣不到顶端,如何能真正融会贯通, 归根究底,却是他rì久以内力滋养意念所致,意念都不曾彻底枯竭过,又如何领悟真正的枯竭,而枯竭不至,又何来新生, 明其缘由后,也不管此时战斗又多激烈,陆猴儿便截断直往眉心泥丸宫而去的内力,立时意念一重,演化的无量星河,被震颤得频率立时又快了数分,那种如被千刀万剐的痛楚加重了几成,如此,星河每受一下创,他的脸sè就苍白一分, 不过这么一来,却也让他心神一轻,有种脱离万重束缚,yù要羽化飞仙的感觉,与之相应的,其眼神就亮一分,到最后,甚至双目如电,jīng光湛湛,对面的东方不败都不由眯了一下眼, 十余息后,陆猴儿明显感觉到意念几近枯竭,驱使内力也有些力不从心,此时,两分内力,方才能演化出方才的一分破坏力, 不过东方不败也不好受,先前几人轮番战斗下来,无论心神,还是内力,都虚耗不少,尤其是与陆猴儿对得数十掌,每一掌,虽竭力攻其薄弱之处,却也有些心疲力竭之感,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此,方才是真正的万物枯荣,生死轮回!” 如此,又过了九息,此时陆猴儿脸sè开始转变成蜡黄之sè,不过明显感觉到星河的变化,多年来积聚的感悟一朝爆发出来,正谓之‘厚积薄发’, 此念一起,他头顶的星河就剧烈变化起来,一颗星辰自虚空而生,缓缓凝实显化,其微微一转,便有百年时光飞逝感觉,颇有山中方一rì,世上已千年的韵味,只这一下,其上宽博无限的大地,便耸起一座座险峻山峦,直入云霄,雷霆轰响,yīn阳二气滋生,立时演化万物生灵,于四季之风、夏雨、秋霜、冬雪交替轮转下,草木不再枯而不死,而是生机尽去,却以散落种子,延续种族生命,金雁青鸾亦是于衰败之际,燃起涅盘圣火,重获新生, 哗!于千万年时光中,大地缓缓龟裂开来,无数火山喷发,万物生灵陷入炙热的炼狱火海之中,此时无论草木蝼蚁,亦或能涅槃重生的青鸾金雁,亦是生机尽绝,无力残存,之后,整个星辰耗尽了最后一丝元气,轰然炸裂,泯灭于无尽星河之中, 而这次的星辰破灭,不再是强行摧毁,用以激发潜力,而是自然而然,顺乎至理, 轰!这一下升华后,内气与意念再次交融,陆猴儿只觉脑中轰然炸响,于一刹那甚至有种身处无边星空,漂浮于万千星辰之上的感觉,随着他一念间,无数星辰泯灭,又一念,再度衍生, 此情此景,让他有种我即是天,是地,是造化,是主宰一切的神明的感觉,万物生灵,言之生即生,言之死即死, 立时,陆猴儿脸上的蜡黄苍白尽数消去,重现晶莹的红润之sè, 轰!一颗星辰轰然孕生继而破灭,他的掌心激荡而出的气劲立时徒增一成,一下就将东方不败震颤开去,同时,星辰幻灭时形成的气浪,就将明尊法相激shè的雷霆雨露尽数抵消,这一次乃是真正的抵消,要知道,方才无论是他的无量星河,还是任我行的饕餮巨首,都是被一击即溃的, 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陆猴儿身形飘忽间,一颗颗星辰不断孕生继而毁灭,双臂挥动,一记记掌力不停挥洒出去,每一下,都震得东方不败后退一步,十二下之后,后者的面sè遂苍白得有些过分, 轰!轰!轰! 须臾之间,骤然十二颗元辰尽数再现,继而猛地爆裂,这一下波动席卷,那明尊法相再无法承受,一如风中的残烛,溃散开来,不等其重塑原形,刹那间又是十二元辰孕生继而毁灭, 如此一连九次,东方不败终是露出了一丝破绽,相较任我行之流,陆猴儿年纪虽轻,临阵对敌的经验却未必逊sè,右手划过一个玄奥的轨迹,生生突破其掌势,一指点在了其右肩重穴, 以他的功力,足以震点成面,即力发一点,遍及全身,因而无关受力点落于何处,伤势都差不了多少, 噗!东方不败吐出了一口血沫,双脚离地,凌空飞起,跌落于丈许之外,身子勉强动了几下,又无力软倒下去, 呼、、、陆猴儿长舒一口气,眼神复杂莫名,心头更是感慨丛生,天下第一高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 “陆大哥,你没事吧?!” 一见战况落下,任盈盈就力贯双足涌泉穴,数个挫步,飘至陆猴儿身侧,此时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下就搀住了他的右臂,满脸的关切之sè, “没什么,只是有些虚脱,调息一下,就无碍了,”陆猴儿凝视了一下盈盈的眼眸,轻笑了一下, 呼!一听心上人的话,任盈盈立时长舒了一口气,虽说她境界不够,无法感知陆猴儿最后短短几息内的变化,但是,方才那一股股从他周身弥漫开来的无形波纹,让她有一种从心眼里升起的压抑,更何论那一道道激涌而出的磅砣气劲,每一道散溢的劲风,都让她压抑得苦闷异常,若是目标是她的话,一下气劲就足以将她内府尽数震成齑粉,瞬时丧命, 而之后的九记掌力,更是让她看得心神俱颤,既为心上人的盖世英姿心醉,又担心他是强行施展秘术,损伤根基,如此一来,她心何安! 所幸,一切都只是她的担忧, ………… 此时,东方不败落败,似乎黑木崖局势已然尘埃埃定、、、 。。。。。。。。。。。。。。。。。。。。。。。。。。。。。。。。。。。。。。。。。。。。。。(能多几张推荐票么,过百行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旧事重提 “任我行,你终于赢了,我输给你了,”东方不败无力地瘫倒着,他本来尖锐的声音,此刻却低沉了起来,有些枭雄末路的凄婉, 任我行于向问天的搀扶下,踱步上前,畅然大笑,道,“东方不败,从现在开始,你应该改名叫东方必败!” “哼,如果我跟你单打独斗,你会赢么!”东方不败冷笑了一声, 任我行闻言,微一犹豫,“不错,你今时今rì的武功,的确远胜于老夫!” “听你这么一说,可见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东方不败笑了一下,此时杨莲亭踉跄着步伐,走到了他身边,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前者眼中满是怜爱,叹了一口气,道,“冤孽,真是冤孽,我东方不败为了炼葵花宝典上的武功,甘愿自宫修炼,炼丹服药,后来胡子也掉光了,声音也变了,连我的xìng格也变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再喜欢女子,甚至将我的七个小妾都杀了,将我全部心意都放在我莲弟的身上,要是我真是女人,那该有多好!” 听着东方不败不断叙述,众人的脸sè亦是不断变幻,任我行一脸的笑意,似乎他早就聊到会有今rì的结局,陆猴儿却是不忍地叹息了一声,一代绝世枭雄,竟落得如斯田地, 东方不败又道,“任教主,希望你看在我这十多年来善待你女儿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请你饶恕我莲弟一命,将他逐出黑木崖,也就算了,” “不行,我要斩草除根!”任我行身子一斜,断然拒绝道,不说其他,就为了平复一些长老堂主平rì积聚的怨气,杨莲亭这人就留不得, 就在这时,陆猴儿一步跨出,掠至两人中间,“带着你的什么弟,走吧!” 这一下的变故,惊得众人一阵愕然,似乎听他话中的意思,连东方不败都放过了,只是碍于他方才展露的绝顶功力,一时间,不要说上官云王诚之流,就是向问天也不敢冒然开口, “你说什么?”任我行心头气急,面sè也变得通红, 陆猴儿瞥了一眼未来老丈人,嘴唇开阖了几下,一缕音线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东方不败并未真的失去威胁,倘若他突然暴起的话,在场绝对有一人会跟着陪葬,向问天?你?甚至盈盈?亦或者我大师兄?这个险,我冒不起!” “可是,若是将他放走,岂不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任我行亦是以传音秘术回复, “若是你杀了杨莲亭,那他就心哀若死,别无所恋,也许真的会后患无穷,否则,他雄心已失,最多是只大猫,称不得虎,不足为虑,而且我那一指,已经震碎了他右肩的部分筋脉,以后未必能再威胁得了你,” “哼!”任我行撇过了身,伸出手对着东方不败,道,“拿来!”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猴儿,遂从怀里取出一本秘籍,丢给任我行, 任我行伸手接过秘籍,看着东方不败,嗤笑了一声,道,“宝典上注明,yù练神功,挥刀自宫,就算老夫再笨,也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不过宝典上的武功的确很厉害,凡是习武之人,一见必定如痴如醉,还好老夫当年修炼了吸星**,否则,也极有可能去练宝典上的武功,” 断了一下,任我行继续言道,“东方不败,枉你聪明一世,也想不到老夫传你宝典的用意,当年你野心勃勃,想篡我教主之位,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只是我想不到你会那么快动手,不过,最后你还是中了老夫的算计,哈哈、、、”说到后来,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似乎要散尽十多年来被囚居牢底的苦闷, 看着任我行似是疯癫的模样,陆猴儿无声地叹了口气,遂掌心气劲吞吐,宝典立时飞起,落入了他的手中, 任我行的笑声立时一停,神sè有些恼怒,“陆小子,不要仗着有些功劳,就敢如此乱来,否则,别怪老夫不给盈盈面子,”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有些sè厉内荏, “任教主,还请稍安勿躁,,我陆某并非不知进退之人,”陆猴儿一边传音,一边一页页地翻着宝典,“葵花宝典,不愧是当时无双心法,确实jīng微玄妙,远胜我华山的紫霞神功,不过终究不是正途,太过伤身害气,” 说到这,陆猴儿一改之前传音,正声道,“任教主,若是没异议的话,此等害人的武功,还是不要留在世上,免得遗祸人间, 任我行闻言轻点了下头,只是神sè颇为不悦,似乎不满他人擅作主张,不过陆猴儿要得就是这个效果,遂双手合十,轻轻一搓,宝典立时化为碎屑,漫天飞舞, “任教主,我东方不败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今rì不杀之恩,自当铭记于心,rì后我也不会再出现于黑木崖所属范围内,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言罢,东方不败扶着杨莲亭一步步走了黑木崖边,此时他一口真气回转,已经疏通了周身被封住的穴位,只是右肩的伤势,却是很难痊愈, 当他行至陆猴儿身边时,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丢给后者,同时,嘴唇蠕动了几下,亦是以传音之术言语,就见陆猴儿脸sè蓦然一变,周身不可抑止地弥漫出惊人的杀机,遂又恨恨地一甩长袖,抽击得空气噼啪作响,只是他眼中却又闪过几丝后怕之sè, “走!”陆猴儿咬着牙吐出了这个字, 东方不败遂裹住杨莲亭,一个纵身,掠入了黑木崖下的滚滚云雾之中, “师弟?!”令狐冲有些担忧地搭住他肩膀,低声唤了一句,却见后者微微摇了下头,意示此地非说话之地, 。。。。。。 神教总坛一处内殿, 此时任我行大马金刀地端坐zhōng yāng太师椅上,向问天与任盈盈分立两侧,太师椅背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山水图,层层雾中,座座巍然的山峰交错而现,一条大江穿梭而行,却如似云中真龙,见首而不见尾,云雾深处隐现几缕金红sè的晨光,映照着万里江山, 当任我行坐下的时候,气势与之相衬,身形似是凭空拔高了几分,有些飘渺地看了眼陆猴儿,道,“陆小子,你方才做的两件事,我也猜出了你的用意,你就真的那么稀罕一个华山掌门么!以你的心智与武功,就算五岳剑派也未必容得下你,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肯点头的话,即刻就能继任我神教副教主,等老夫百年之后,接替神教教主之位,rì后不仅一个rì月神教,甚至,整个江湖都要以你为尊,又何必屈居华山之上呢!” 陆猴儿闻言,淡然一笑,心中也有些佩服任我行的心思敏捷,他之前的几个看似越俎代庖,持功自傲的行为,确实暗藏心思,就怕后者拉拢他的念头不减, 不过现在看来,任我行确实如此,只是他也多了个心眼,生怕陆猴儿说出拒绝的话来,让他面上不好过,因此,变成此刻的私下商谈, 。。。。。。。。。。。。。。。。。。。。。。。。。。。。。。。。。。。。。(你们这么给力,说过百就过百,我也不能偷懒,熬夜也得写完,只是效率不够,不能多码几章,另外,这几章情节可能有些平淡,下一个高cháo,马上到来,o(∩_∩)o、、、) 第一百六十章 光风霁月 陆猴儿淡然一笑,言道,“任教主的美意,陆某心领了,不过家师自幼视我如己出,陆某不好擅自改换门庭,何况如今华山式微,陆某也不忍家师花甲之年,还要为如何广大华山门楣而殚jīng竭虑,甚至,夜不能寐时,还要一次次地想列祖列宗请罪,” 任我行心中已有所料想,只是依旧有些失望,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如此一来,老夫却有些不放心rì后将盈盈许配给你,” “爹、、、”盈盈当先出声道, 此话一出,陆猴儿脸sè微微一变,眼睛半眯了起来,“任教主,你这是打算胁迫陆某了?” “老夫岂敢!陆少侠不rì就将接任华山掌门之位,rì后也必将成为正道杰出的英豪之流,怎么能有一个魔教出身的夫人,盈盈是老夫的爱女,老夫又怎么肯让她受一点委屈,” “任教主未免太看不起陆某了,只要华山一脉,还是陆某作主,又有何人敢让盈盈受一点委屈!” 任我行呵了一声,脸上不以为然,“倘若那人是你师父岳不群呢,他绰号君子剑,素以浩然正气修身,对我神教中人一向是深恶痛绝,若是rì后盈盈受了他的委屈,不知你又如何作主?甚至,为了他半生的清誉,为了华山一派的声望,盈盈能不能上得了华山,也是未知之数?” 这一下,任盈盈也是忧虑了起来,绝美的俏脸上多了几丝愁容,更何论向问天与令狐冲,前者担忧大小姐进退两难的处境,后者是为陆猴儿如何取舍,感到紧张,若是要师弟舍了任大小姐,他必定不肯,而要劝服岳不群准许他娶一个魔教妖女,正如任我行所说,师父一向与邪魔外道势如水火,岂肯轻易点头, 此时,任我行继续言道,“若说其中有两全其美之计的话,便是你加入我神教,如此,一切难题便迎刃而解,老夫不rì就会择取一个黄道吉rì,为你与盈盈完婚,至于华山一派,君子剑座下还有你大师兄,以他今rì的剑术与内功修为,足以执掌一派门户,rì后有你暗中照应,相信必能快速发扬光大,” “任教主谬攒了,我令狐冲放荡不羁,如何能担此重任,连自身也不能很好的约束,如何去管教他人,甚至执掌一派门户,届时,华山一脉的基业,必然败坏于我手上,”却是令狐冲出声言道,相比于陆猴儿脱离华山带来的严重后果,说服师父接纳任盈盈,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不想陆猴儿言语依旧风轻云淡,不过内容却是惊得在座的人一惊,“关于这一点,任教主大可不必担心,不rì前,家师与我深夜谈心,yù将千斤重担交付于我时,已跟我坦言,迎不迎娶盈盈,皆由我一人独断,是否会因此败坏华山的声誉,也由我一力承担,家师一诺千金,既然这么说了,rì后也不会反悔,盈盈自然不会收到一丁点委屈,” “时移势易,就算岳不群现在应允了,难保将来不会反悔,老夫岂肯让盈盈受半点委屈,” 如此,陆猴儿脸上也开始显现不耐之sè,“说来说去,任教主还是不放心陆某,生怕rì后神教遭逢大劫,陆某也是头顶天,脚踏地的七尺男儿,说出去的话,又岂会收回,任教主大可放心,陆某不会行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只要盈盈在一天,华山与神教必是秋毫无犯!” 任我行闻言神sè突然一震,面容抽搐了几下,却是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出声道,“向兄弟,盈盈,你们先出去一下,” “是,教主,”向问天追随任我行数十年,一向是唯命是从,因而一个躬身,便退了出去, “我出去跟向大哥喝几杯,”不等陆猴儿出声,令狐冲就一个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爹、、、”盈盈走了几步,却有些迟疑,回身看向任我行,生怕心上人与父亲言语不和,闹出什么矛盾来,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是真的不和,以二人的地位与武力,一旦激生变故,立刻就是血流成河, 看着爱女的神情,任我行心头一软,语气中满是温和,“不用担心,为父心中有数,” “嗯!”又见陆猴儿站起身,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盈盈遂悠悠走了出去, 。。。。。。 “任教主,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任我行突然一叹,语气多了几分落寞,“是老夫奢望得太多了,你能做到如此,足见你对盈盈的心意,” “任教主谬赞了,” “你先不要开口,听我说完,”任我行挥手打断他,继续说道,“你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就算有所遗缺,也不过是一些阅历,用不了多久,必然能悟出吸星**的破解之法,是老夫有些糊涂了,以为你一路而来,真的是为了那几句口诀心法,直到你方才说出那句‘只要盈盈在一天’,老夫才豁然转醒,只可惜,我神教门下,无你这等杰出人才,否则老夫也不必为此忧虑,担心百年之后,神教后继无人,” “任教主多虑了,神教人才济济,强兵猛将无数,不说向左使,几位长老就能独当一面,何况任教主你正值盛年,再度培养一个接班人,时候也未晚!” “是老夫矫情了,这是反噬的破解之法,”任我行终究是枭雄人物,感慨过后,就收敛了表情,遂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递给陆猴儿,看册子新旧,应该是刚装订不久的, 陆猴儿起身接过手后,粗略翻了一下,便收入了怀中,以他的眼界,足以辨别一本心法的真假, “对了,任教主,陆某有一事相问,昔rì梅庄一役,任教主曾让鲍长老服食过三尸脑神丹,不知这类丹药可否同时服用?” 任我行神sè一愣,起身离开了太师椅,慢步上前,沉声道,“三尸脑神丹,是用三种尸虫提炼而成,平rì尸虫藏于丹丸之内,蛰伏不出,于人无碍,不过等时限一到,尸虫就会破壳而出,钻入脑髓,初期令人出现幻象,最后全身溃烂而死,实则歹毒无比,若非当rì处境晦暗不明,老夫也不会用这类丹药控制下属,” “这么说来,是可以同时服用了?!”说这话的时候,陆猴儿的脸sè很是复杂,即有浓郁杀机,又有莫名的后怕惊颤,甚至,隐约还有几丝疼惜, “你究竟发现了何事?”再度看到陆猴儿出现这类表情,又听他无故问起三尸脑神丹的事,任我行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过还是问出了口, 陆猴儿叹了一口气,沉缓着语气言道,“东方不败终究是东方不败,他虽然输了,也多是志不在权位之上,不过就算如此,他依然留了一手,倘若你真的杀了杨莲亭,只怕神教上下,所有的长老,堂主,香主,都要一体陪葬,甚至,连盈盈也不例外!” “什么?!你的意思是、、、”任我行周身气机一动,空气立时泛起了丝丝涟漪, “不错,其实任教主你也心中有数了,这些人都服食了三尸脑神丹,虽说我不知如何炼制这药,但我也大致知道尸虫的数量,几百多种,要从中取三种,还要依着准确的顺序,就算当世顶尖名医,只怕最少也要个一年半载,那时就什么都晚了,” “岂有此理!老夫真的应该将东方不败千刀万剐,分一百rì凌迟处死,”任我行一听,心中的猜测属实,立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掌,将身旁的长桌震得四分五裂,不过怒气过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东方不败走时,丢给你一个香囊,那个莫非就是解药?!” 陆猴儿摇了摇头,道,“只是三尸脑神丹,并不是解药,另外,他也说出了炼制时提炼尸虫的顺序,就算毒发之rì未到,不过此事却是宜早不宜迟,” “你放心,事关盈盈,任某即可就派人去召回平一指,尽早配制出解药,”接过香囊后,任我行看着陆猴儿的目光,终是有了变化,“你虽不像你大师兄那么豪气无双,却也足够光明磊落,是任某一直以来小人之心了,” 任我行顿了一下,终是下了决心,言道,“等你将华山事务处理稳妥后,老夫就准你来黑木崖提亲,” 确实如此,倘若陆猴儿以此为要挟,无论是对任我行,亦或是那些长老堂主香主,必然能予取予求,甚至,刹那就能夺取神教的教权,至于,想要即rì迎娶盈盈,那也是毫无阻碍,不过这么一来,也就不是陆猴儿,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返回华山 听着任我行这话,饶是陆猴儿养气功夫极深,眉头也是不禁轻抖了几下,眼角隐现了几丝鱼尾纹,着实是内心太过欣悦而形诸于外, “陆某多谢任教主的成全,rì后定会好好对待盈盈,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沉吟了一下,陆猴儿继续言道,“陆某出门在外多rì,若是任教主没什么事的话,陆某打算先行告辞了,” 任我行颔了下首,道,“如今首恶已除,倘若任某还掌控不了局面,也实在说不过去,” 如此,陆猴儿双收一拱,行了一礼,这还是他首次于任我行面前这般谦逊,却不是因着他神教教主之尊,而是未来的老丈人缘故,一礼之后,他便转身行了出去, 恰于此时,殿外忽有一股洪亮的声音响起,“属下等叩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愿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 “进来!”任我行一声大喝后,就见十个黑衣大汉踏步进来,之后向着正坐于上首太师椅上的他一体跪下,正是神教的十大长老, 任我行昔rì执掌神教时,与一干下属部众乃是以兄弟相交,觐见时也只是拱手行礼,此时突见众人跪下,当即起身,将手一摆,言道,“不必、、、”然则话一出口,心中却是一动,‘无威不足以服众,这个跪拜之礼,我也不便取消,’继而又坐了下来, 将这番情景收入眼底,陆猴儿心头颇有感慨,他知道任我行是想说不必多礼,可惜经过西湖牢底这十多年的囚居,心xìng也发生了改变,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人,因而打算威服下属,不再单纯地念兄弟情义, 当陆猴儿行至大典门口时,又是数批人入殿参见,应该是下面的堂主香主之流,一进来,便利索地跪下行礼,口中亦是阿谀奉承之言不断,真是言者无耻,听者无礼,平白辱没了这一身男儿铁骨,当下脚步一快,身形一闪,掠出了殿门, 、、、、、、 “陆大哥,怎么样?”任盈盈自先一步出来后,就未曾离去,只是不住徘徊于殿门之外,神sè焦虑,不时望向大殿,一见那熟悉的一袭青衫出现,立时两步抢上前, 堂堂杀伐决断的神教圣姑,露出这般儿女情长的神态,着实让陆猴儿好笑的同时,也心生感动,过去轻挽住了她的手,笑道,“放心吧,他终究是你的父亲,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否则,圣姑一声令下,三山五岳的朋友就会将我华山围得水泄不通,那时,就算陆某功力再深,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你、、、胡说八道,先放开我的手、、、”这时,盈盈方才发现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手正被牵得紧紧的,虽说是情投意合,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不免挣扎了几下,可惜如何抵得过陆猴儿的功力,每一次扯拉时,都会无端衍化一股柔绵的劲力,一触之下,便力道全消,几下过后,也就不动了, “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华山了,” “你、、、要走了?!”盈盈闻言,神sè立时隐现几分黯然,也不再顾虑什么男女之防, “我师父已于rì前广发英雄帖,yù将掌门之位传承于我,若是我久拖不归,届时,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闻言,盈盈脸上的黯然更甚,“等你当上华山掌门之后,必定愈加名震天下,而我毕竟是魔教中人,rì后怕是更难再见了、、、” “莫非你信不过我么!若是真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大不了我将掌门之位让给大师兄,于暗处为他掌舵,华山一脉,如今人丁不比数十年前,一些事务,处理起来,也不会太过吃力,” 盈盈轻摇了下头,幽幽言道,“当一个人武功越来越高,于江湖上的名望也越来越大,xìng格就会于潜移默化中改变,然他自身并未知情,可是,于处理一些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东方不败是这样,我爹,说不定也会这样,甚至、、、” 言罢,盈盈转头看向大殿,眼神有些飘忽,似是透过了殿门,直至大殿内厅深处,那里似乎有个高坐云端的人影,于幽暗的烛光下,有些观之不明,不过他那神情举止,却是颇为狂傲,一言一语,不得有人生一丝忤逆, 陆猴儿闻言,赞同道,“这一点,确实如此,当一个人坐上权位的椅子上,赏功罚过,生死荣辱,皆由他一人独断,自然而然会狂妄自大起来,有点不受个人控制,”说到这,陆猴儿话锋一转,继续道,“那么此时,就需要一人时时督测,等我将华山派的事务处理好后,就来黑木崖找你,只是在此期间,你一定要好好待在黑木崖,哪也别去,” “我们又没成婚,我……我怎么能跟着你去华山,”说到后来,盈盈的声音细若得几乎不可闻,若非陆猴儿内功jīng湛,还真听不清楚, “莫非我还能让你受委屈不成!你爹已经松口了,届时,我让华山退出五岳同盟,然后光明正大地来黑木崖提亲,用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华山!” “当真?”一听此言,盈盈面上的离别忧愁尽去,展颜一笑,立时人比花娇,令一旁数十盆盛开的牡丹黯然失sè, “果然!”陆猴儿亦是笑道,眼中柔情四溢, 如此,二人一路轻笑着并肩而走,经过那座半白玉牌楼,乘着吊篮下了崖, …… 数rì后,两道身影驾驭着一黑一白两匹神骏的马儿赶至了华yīn县,正是一路风尘的陆猴儿与令狐冲,二人一路上众地莫企,闲事莫理,紧赶慢赶,饶是如此,河北与山西,途中隔着一个省份,依然是过了数rì,方才行至华山脚下, 将座下马匹让几个师弟看管后,二人不敢停歇,立时直往玉女峰而去,半刻钟后,正气堂已是遥遥在望,不过其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几缕压抑着怒气的喝声,却让二人不由地放缓了脚步, “白罗,怎么听到,就怎么说,不必绕来绕去!” “是,师父,那些走江湖的说……说任我行之所以能重掌rì月神教,其中多亏了……亏了陆师兄的功劳,说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于黑木崖上,以一招之差击败东方不败,任我行才有机会重登教主之位,” “这个混账东西,”喝斥声落下的同时,砰的一声,还传来一些东西崩裂的声音, 看来又要换一张太师椅了,陆猴儿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只是心头并未有多少担忧,或许岳不群心中有气,不过还能出言喝骂,那就说明气得并不是很深,否则的话,就是一言不发了, “师父,也许是那些走江湖的道听途说,或许陆师弟于福州一役,锋芒太露,有些人按耐不住,故意抹黑陆师弟,”这时,一个有些苍老的沉稳声音响了起来,正是二弟子劳德诺, “是么?!”岳不群冷哼一声,不可否置,只是怒气似乎消了一点, “师兄,大有都那么大了,做事必定会有分寸,就算真有其事,想必其中也有隐情,不若等他回来,再细问他好了,”宁中则的声音依旧是慈婉异常,或许她膝下无子,将这两人视若己出,平rì也不免太过维护了, “都怪你往rì对他教导不严,真是慈母多败儿,若是他真的闯出什么祸事来,看你怎么替他收拾!” 岳不群话语一落,突然将目光投向殿外,沉声道,“既然回来了,还不给我进来!”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掌门大典(1) 少顷,两道身影亦步亦趋地走进了正气堂,当先一道面容肃然,身着青衫,头戴一顶jīng致的青白玉冠,手持三尺青锋,之后一道,亦是青衫遍体, 众人顿时眼前一亮,两道身影俱都俊秀不凡,然则,下一刹那,几乎是同一时间,就于视线一投shè至先前那道青影身上时,就觉一股晦涩的气息席卷而来,一触之下,眼前一黑,有种天一下子暗了下来的感觉,心神激荡下,隐约间,似乎所处无边的浩瀚星空,上不着顶,下不着地, 甚至,随着青影一步步行来,虚晃的感觉愈加强烈,如同一个体弱的人,连续坐了几天几夜的大船,途中更是连连遭逢风暴侵袭,全身气血如同沸腾的开水,一点点地剧烈翻滚起来,整个人难受异常, 其中,尤以岳灵珊为最,虽说她已着手修习混元真经,不过终究时rì尚浅,外加平rì也无多大耐xìng与毅力,颇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怠懈,这一下,立时面红耳赤,身子轻微摇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会软倒下去, 其余的英白罗,劳德诺几个人也不例外,只是情形稍微好一点,不过终究境界太低,难以抵挡,当青影行至跟前数尺之外时,再也支持不住, “嗯?!”这一下,陆猴儿也发现不对劲,似乎自己无意间的气息外露,不小心闯祸了,就见场中,便是宁中则也是眉头微皱,有些费力地运功抵抗,无暇顾忌爱女, 只是这也并非他本愿,着实是功力jīng进,一时无法圆润掌控,无奈下心神一动,这股晦涩气息随即化为祥和之气,如风润物一般,充斥着绵薄的生机,如此,岳灵珊方才长舒一口气,缓过劲来,不过下一刻,就怒目直视着他,晶莹的脸蛋上,满是气愤, “陆猴儿!!!”这一下,连师兄也不叫了,重新唤起了数年前的称呼,可见灵珊姑娘心头的怒火之盛了,一回来就让人家差点出丑,说什么这次也不能轻易原谅了, 。。。。。。 “师父,弟子回来了!”陆猴儿装着没看见,向着岳不群躬身行礼, “哼!陆少侠严重了,岳某怕是有些高攀不起,”岳不群身子侧了一点,面上更是看不出一点喜怒, “弟子自知所犯过错深重,请师父责罚!”陆猴儿闻言遂面露惶恐,躬着的身子一时也不直起来,他知道岳不群此时终究为华山掌门,平素又最好脸面,因而只好多作一番诚惶诚恐的样子, “岳某岂敢!”岳不群瞥了一眼爱徒,立时又将视线转移开去,只是他眼中本就不多的怒气,又敛去了几分, “师父,师弟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徒儿,您若要责罚的话,就责罚徒儿吧!”这时,令狐冲上前一步道, “你放心,为师一定责罚你!”岳不群哼了一声,道,“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江湖中人有没有胡说八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道来,一句都不能漏下!” “是,师父!”闻言,令狐冲便将那次被劫持下山后,如何受伤,如何被追杀,如何被困西湖黑牢,又为何前去黑木崖,期间一连串的事情,俱都一言一语详细的叙述了出来, 随着令狐冲一点一滴地叙说,众人的心神也被牵引起来,不时流露异样神sè,便是岳不群也是不负平静之sè,眼中隐约紫气流转, 当听到任我行一再地邀请陆猴儿加入神教,甚至不惜以权位利禄为筹码时,他的神情虽没有明显变化,然袖袍下的左手却是虚握起来,只是见得这个弟子终究尚在眼前,方才缓缓放松开来, 而听闻几人与天下第一高手的东方不败激战时,后者展露的绝顶风采时,神sè多少有些心驰神往,但是当他得知,最后是由自己的弟子胜出半筹时,哪怕期间东方不败已是力敌数个高手,虚耗不少心神与内力,亦是忍不住紫气盈面, 足足六七息的功夫,岳不群的心绪方才平复下来,于左手上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陆猴儿言道,“念你事出有因,为师就不予惩处了,只是,如今你身份不同,一言一行都身系华山兴衰,切不可再只凭喜恶,恣意妄为,”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rì后行事,定当三思而后行!”如此,陆猴儿方才直起身子,心头亦是长长舒出一口气,终是混过去了,思过崖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你能这样就最好了,”岳不群轻点下了头,“如今已是接近月末,原定的月初掌门大典,即将举行,在此期间,你好好巩固一下修为,不要闹出像刚才的事端来,免得人家误解你恃强凌弱,”顿了一下,又对着令狐冲道,“另外,一些江湖同道,差不多这几天就会赶至华yīn县,冲儿,就有你代替为师去款待一下,至于大典的一些琐碎事务,我已经吩咐德诺几人去准备,届时,你负责照看一下,是否合乎礼仪,” “是,师父!” “舟车劳顿,想必你也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大有,你跟为师进来!”将一些事情交代好后,岳不群遂起身进了内堂, 陆猴儿揶揄地朝着令狐冲挤了挤眼,又微笑着斜了一眼岳灵珊,便不等后者反击,一个跨步掠进了内堂, “这家伙,”令狐冲心头颇为好气,知道这是陆猴儿回报他拿那些江湖传言开玩笑, 。。。。。。 “大师兄,东方不败真有那么厉害么!数十铁骑的强行冲杀,都伤不了他分毫,反被他如割草一般,杀得只剩下十三骑?” “大师兄骗你干什么,东方不败多年来,勤修葵花宝典,功力之高,已经远超常人想象,数十铁骑一齐冲杀,虽气势渗人,却依然难挡东方不败的锋锐,” “这还是其次,之后于我等几人的围攻下,他依然一针刺瞎两个长老,将我跟向大哥逼退,连任教主也是一招不敌,落于场外,最后还是你陆师兄,几经波折,才胜了半筹,饶是如此,他也未必不能走脱,” “那么说,还是陆师兄最厉害,他才是天下第一高手咯!”岳灵珊眨了下眼,轻呼道, 令狐冲笑着笑了下头,“大师兄也不是背后数陆师弟的不是,就算他将境界巩固后,也未必有这般实力,你且看清楚,”说着,令狐冲右手一抽,咻地拔出长剑,手腕一抖,空气中徒然发出一缕轻响,继而噌的一声,长剑已归入鞘中, 半息后,只见九片略有枯sè的树叶,缓缓自空中飘落下来,之后令狐冲手中长剑连着剑鞘,于空中蜿蜒伸屈了几下,便将这几片树叶尽数收到了剑鞘上, 这一下,立时令得岳灵珊神sè一震,直愣愣地盯着剑鞘上那几片青黄相间的树叶,又抬头看向身旁的那颗大树,心头粗略一估,算上大师兄手臂与剑身的长度,离最近的一根虬枝,似乎还有好些距离呢,而且他一剑之下,就刺落了九片树叶, 我记得爹曾经说过,南岳衡山派的回风落雁剑法中,有一式剑招为一剑落九雁,炼至圆满时,可一剑之下化出九道剑光,以莫大师伯的修为,也未能如此,难不成大师兄的功力,已经在莫大师伯之上了?! 若说方才,岳灵珊还只是将黑木崖那一战,于听江湖趣事一般,如今,得见其中一人修为的冰山一角,便让她猛然意识到,那一场战斗的场面会有多骇人听闻,难怪爹一听完,以他的养气功夫,都激动成那样,也不再责罚陆师兄,与之相比,陆师兄犯得那一点过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大师兄,你的剑法怎……怎么一下就厉害成这样了?!”过了好久,岳灵珊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话, “哈哈,大师兄再厉害,那也是对别人来说,于小师妹你,那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 “那是当然,”岳灵珊闻言,眼角笑意连连,之后琼鼻一皱,口中娇哼一声,“大师兄,你跟陆师兄走了那么久,人家都好久没练冲灵剑法了,” “好,大师兄这就陪你去练剑!”一听岳灵珊此言,令狐冲立时笑着附道,至于先前岳不群吩咐的话,似乎他一下就给忘了, 等二人离开后,就见一人走了过来,弯下腰,愣愣地看着那九片树叶,来人正是林平之,本来他正要退下去,去山下置办一些东西,无意中瞥见了令狐冲那一剑,立时脚下好似生根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了,直到他二人走远后,他方才上前细看, 似乎当rì刘府一役,莫大先生也只有化出七道剑光,想到这,他眼中的血光一闪,心头更是狞声道,余沧海,我林平之有朝一rì一定会学有所成,将你手刃于剑下,报我爹娘及福威镖局的数十条人命这一血海深仇, 。。。。。。。。。。。。。。。 (双休rì要回家一趟,可能没法子码字了,这么着,若是真的欠下了,元旦有空就补回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掌门大典(2) 华山正气堂内殿,两道青衫面对面静坐着, “大有,接下来,你可有什么谋划?” “师父,您的意思是、、、”陆猴儿一时不知岳不群所指的是什么,便直言道, “按说,你继任掌门之位后,为师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你初临大位,一时意气风发,为师怕你一不小心,不免步子迈得太大,反而坏了事,”岳不群眼中不负方才的凌厉,语气有些轻柔, “弟子岂敢,” “呵呵,这一点你心中有数即可,另外几点,你却是不得不防,” 岳不群轻笑了几声,便转移了话题,“一者,如何处理与魔教的关系,不说其他,单是五岳其余三派,数十年来,我五岳剑派与rì月神教之间的恩怨,早已疏理不清,我华山一脉或许还好一点,老一辈的,只余下我与你师娘两人,你其余的几个师叔,也多是与剑宗的争斗中陨落,与魔教干系不大,” “然则事关门派的存亡,一些门派的掌教,心中或许担忧你与任我行之间会有联盟之嫌,逐一将其等吞并,这些yīn暗算计,身为一派掌门,为维系本派基业,都是宁可有不可无的,只怕于接下来的大典上,不会轻予,甚至会借机发难,” 顿了一下,岳不群脸上不免有些忧sè,“此时,不比以往应对左冷禅的密谋,若是你一味的刚强,或许能暂时压下他们,然则终究会留下一些隐患,若是rì后被有心人利用,于应景的时候,可能会演变成难以想象的劫难,” 陆猴儿心头微暖,深知岳不群寥寥数句,都是肺腑关爱之言,不由言道,“师父放心,徒儿自当将您老人家的教诲铭记于心,大典之上,弟子身为一派掌教,自不会如以往那般轻率,只以武力压人,屈辱天下英雄,” “你能这样想,为师也就放心多了,不过、、、”说到这,岳不群徒然话锋一转,面上杀气盈溢,“人无伤虎意,不免虎有害人心,若是有些人心怀叵测,暗藏不轨,你也无需手软,我华山一脉,历经这些年的修养,虽说无法与少林武当相比,不过也恢复了以往的几分风采,” “师父,你是说,有些人贼心不死,背地里正忙着搞一些动作?” “不错,半月前,你林师弟收拢的那些家族镖师,于各地走镖时,传回来了一些消息,言及从京城路径河南的驿站及官道上,频频有一些官军出没,其中有锦衣卫,东厂番子,甚至,有一小部分所持的乃是京郊大营中神军神机两营的旗帜,这可是大明三大顶尖军旅,若是、、、” “这么一来,那就不单是我华山派的事了,若是左冷禅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等待他的,必将是自取灭亡,”听闻此事,陆猴儿眼眸深处蒙上了一层淡淡灰暗,莫非现任的东厂厂公真有这等权势,连三大兵营的军队,也是说调动就能调动,真是这般的话,只怕皇帝的位子,都坐不稳了, 。。。 恒山,见xìng峰,无sè庵内, “岳师兄的信帖上言明,本月初一,便是华山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定逸师妹,就由你准备一份厚礼,明rì一早,与我动身前往华yīn县,至于恒山rì常事务,就由定静师姐你处理一下,”说话的,正是恒山掌门定闲师太, “陆大有这小子杀心极重,偏偏武功极高,福州一役,接连挫败正教数位高手,又与魔教的圣姑往来,江湖传闻,这一次任我行重出江湖,之所以能夺取魔教教主之位,便是由他鼎立相助,若是由他执掌华山派,实非我正道之福!”左下侧蒲团上盘坐的定逸师太,颇有忿然之sè, “阿弥陀佛,”定静师太打了个佛号,言道,“定逸师妹,出家人不可妄言,不过,左冷禅这个人一向心怀叵测,这一次的庆典必然不会简单,请掌门师妹多加提防,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就请师妹飞鸽传书及时通知我,” “阿弥陀佛!” 。。。 衡阳城外,一处简陋茶棚, 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老者,听着几个走江湖的汉子大声述说着近rì内发生的大事,同时喝着有些浑浊的酒水,又不时看着棚外嘀嗒不停的雨水,待得一会后,口中却是喃喃低语起来,“有意思……就去一趟华山!” 言罢,几缕哀愁悠远的胡琴声响过,长凳上已不见老者身形, 。。。 嵩山,青丈峰, 一处殿阁内,几缕暗淡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左冷禅一身明黄锦袍,静静地端坐于太师椅上,眼帘微闭,只余下一缕细缝,似乎正凝神沉思着, 此时,在他面前的长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书信的火漆已经被打开,显然他看过了, “连东方不败都被败了,任我行又重出江湖,有些事,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否则,我嵩山派两代人辛苦开创出的这一局面,就要这么败坏了,” “这次,我要蛇打七寸,让你再无翻身之地,”左冷禅微眯着的眼逢里,流露出一丝yīn狠, “掌门师兄,人到了!”殿阁房门,轻叩了几下,之后响起了一道明显压低的声音, “让他进来,”左冷禅太阳穴轻微跳动了一下,漠然地言道, 话音落下,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几缕微风吹过,火烛立时轻轻摇曳了几下,即时,一个修长的男子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了进来,借着那么一点昏暗的烛光,勉强能看清他的服饰与模样, 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蟒袍,上绣九条活灵活现的四爪蟒龙,腰系一条jīng致玉带,以双龙戏珠状内扣,其上垂挂着一块蟠龙玉坠,一副王公贵族的衣着, 男子面容白净,双眼略显狭长,泛着几丝妖异,嘴唇微薄,其上无多少血丝,偶尔掠过的目光中,隐现凌厉的杀伐之气,显然手握的权柄非小, “左掌门,别来无恙啊!本千户多rì未来嵩山,似乎青丈峰有些冷清了些,”男子行至左冷禅面前几尺,不等后者开口,便自行坐了下去,形态举止之随意,似是他才是此处的主人,只是这一说话,就破坏了他的形象,那嗓音,尖锐异常,不似正常男子的阳刚沉浑,显得颇为yīn柔了些, “常千户这么说,倒是显得左某招待不周了,只是如今我嵩山一脉,遭逢几次劫难,确实人才凋零,并非左某本意,若是冷待了常千户,万望包涵!”左冷禅的声音依旧漠然,眼帘微微开启了一些,只是他右侧的太阳穴,不经意间轻微跳动了两下, “哼哼,”常言秀冷笑了一声,道,“不久前发生的一些事,本千户也略有所知,一些人确实是过分了一点,扰乱了江湖秩序,尚不打紧,只是波及寻常百姓,乃至庙堂的安宁,那就有些不知进退了!” “常千户所言极是,”左冷禅认同地点了下头,突然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左某还未恭贺常千户的荣升之喜,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常言秀微愣了一下,眼中有些异sè,还是接过了左冷禅手上的锦囊,轻轻掂了掂,便收入了袖袍中, 此时他的嘴角似笑非笑,似乎忍耐着什么,不过眼眸深处却闪现一丝强烈悦sè,若非欧阳权意外身死,他还真是难有出头rì,任职这掌刑千户之位,单以修为而论,他自忖还要jīng深几分,不过,官场上,可不是谁修为深,屁股下的位子,就越高, 。。。。。。。。。。。。。。。。。。。。。。。。。。。。。。 (这几天出了状况,不多说,千般理由,都是借口,看我表现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掌门大典(3) “不知曹公公对左某先前的提议,可有答复?”左冷禅的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漠然的语气终是有了一缕起伏, “左掌门何须心急,只是不知左掌门可有什么奇谋妙策,是否真能一统江湖,且rì后能为厂公效力,否则,区区半册秘籍,如何能让厂公心动!” 一听此言,左冷禅双眸不觉间又眯了起来,让面前直视着他的常言秀无法窥其眼神变幻,“奇谋妙策谈不上,自是有些把握而已,不过,照曹公公的意思,似乎左某便是历尽艰辛,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如此,左某又何必多此一举,即便偏居嵩山一隅,亦不至于寄人篱下,看人眼sè行事!” 左冷禅身为嵩山掌门数十年,又荣任十余年来的五岳盟主,一向颐指气使,若是让他沦为一届下属,如何能让其甘心,正是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于此,他心中亦有了几丝猜想,江湖庙堂,本就维系着一丝异样的平衡,两者尤如井水与河水,互不相犯,当然,一些武林人士愿意入仕途,参与科举武选,或深入侯门公府,任个护卫统领之类的职务,这并不鲜见,但若是全面侵袭,只怕足以扰乱期间的秩序,滋生动荡,实为明知者不取, 侠以武犯禁,庙堂之上的统治者,自然不喜有这么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对江湖人士,若是小规模的袭杀,则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派大军围剿,那江湖人士即便武功再高,确实难以抵挡,然则后者中修为高深者,来去如风,远胜骏马奔袭,无力追逐, 任你十万大军,其一转身行入茫茫大山,或繁华市井中,你又能如何!此举只会徒费人力财力,因而,千百年来,两者慢慢形成了这一诡异的局面, 而曹少钦想掌控这一股力量,也无非几个缘由,一者,庙堂之上,他须以行此大事,用来提升威望,以便其收拢溃散的人心,一者,朝廷上,又有一股新生力量,与其对抗,他急需外援相助,再者,或许他得不到皇帝的信任了, 若是前两者还好,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一时半刻,曹某人的位子还撼动不了,可若是后者的话,那么此事,就有待斟酌了, 以往,这东厂提督一职,乃是由司礼监位居第二的秉笔太监兼任,实为怕其权柄太重,以致宦官专政,而此时的曹少钦,除去东厂提督的职务外,任着的,正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能如此,可见当今圣上对他的恩宠,一手握着内廷二十四之首的衙门,一手握着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他这权势不可谓不滔天, 这两个衙门,前者,若是皇帝慵懒时,内阁六部的奏折,俱由他替代审核,如此,便可一度权倾天下,当然,若是皇帝勤政时,则所谓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也不过奴才之流,平rì亦不敢有一丝妄为, 后者,有着监视文武官员,社会名流的权责,虽说侦缉抓捕之后,疑犯要交由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然则曹少钦早已将锦衣卫尽数掌控,那个指挥使甚至一如丧家之犬,远遁他方, 因而,若是这两个机构,尽握其手,足以互为犄角,一呼百应,即便皇帝有所jǐng觉,也不敢轻易妄动,只会徐徐图之, 左冷禅虽说不是官场中人,然则一些事端,他也是光闻闻味,就能猜出个大概,若是他敢插足这类大事,成功,则固然可喜,若是失败的话,那么,嵩山一脉的基业,定然毁于一旦, 此时,常言秀淡然一笑,道,“左掌门多虑了,厂公并无此意,事成之后,江湖事,依旧由左掌门独断,厂公不会加以干涉,只是,厂公若有什么难处,万望左掌门勿要推辞,” “若是这样的话、、、”左冷禅面上有了意动,又沉吟了一下,道,“只是事关重大,左某还需思虑一番,届时再给曹公公答复!” 。<。SiMenG。>。。 数rì后,华山玉女峰,一派繁荣景象, 道路两侧,无数锦旗飘舞,上绣华山二字,殿堂屋角之下,一盏盏大红灯笼高挂,其上正贴一个个殷红喜字,不经意间,缕缕清幽的乐声,飘荡于玉女峰, 数百近千个华山弟子,不断于殿阁间来回穿梭,面上笑意盈盈,将一个个贵客接引入大殿之中,便是守山巡逻的弟子,也不负往rì的谨严神sè,不时流露欣悦的表情, 不错,今rì正是华山新任掌门的继任大典, “北岳恒山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到!”山门口突闻砰砰两声统响,继而鼓乐大作,便见两位老尼于十来个小尼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当先的老尼,面容慈和,正是恒山三定的定闲师太,其身后侧的,一脸刚毅,虽女身,颇有不让须眉之sè的,便是定逸师太, 想不到恒山派来了两位师太,着实礼仪不轻,一些早已于正气堂外殿的大厅坐落的江湖人士,不免心头有想,随之便小心议论起来, “见过两位师姐!”一会之后,从外殿内厅走出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两位师太深深一揖,正是南岳衡山的刘正风,他已于一rì前就到了华山玉女峰上, “刘师兄有礼!”定静定逸遂回了一礼, “两位师太有礼!家师正于内厅静候!请!”正是陆猴儿出面相迎,此时他身着一袭jīng致青sè长衫,头戴紫青玉冠,着实一个翩翩君子,此时,他眼神漠然,似乎如神祗俯视万民,双眸深邃似亘古星空,令人一望之下,有些心神刹那失守的感觉,而嘴角翘着的那一丝细微弧度,却如一缕风拂面,让人一下就舒缓下来, 威严,又不失亲切,正是雷霆雨露皆备,为上位者所具,却是他这几rì间已将境界巩固,周身气息也控制得如臂使指,圆润无暇, “阿弥陀佛!陆掌门客气了!请!”定闲施了一礼,言道,其一旁的定逸师太却面有异sè,只是蠕动了几下嘴唇,没有出声, 。。。 “东岳泰山派掌门天门真人到!”半个时辰后,山门口又是数下统响传来,几息后,就见一个面sè微赤的长髯道人,大步走了进来, 之后的一个多时辰里,崆峒峨嵋昆仑三派,先后派遣了年长一辈的人物前来道贺,礼物亦是不凡,陆猴儿一一见礼,将这些人引入内厅,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于他招呼下,一桌桌酒宴立时开席,直至未时六刻,酒宴方才结束,期间,又陆续来了不少人,多是江湖散客,为无门无派之人, 突兀地,山门口又是一声大喝接连传来, “南岳衡山莫大先生到!” 不想,几息后,又是两声大喝传来 “少林派方生大师到!”“武当派清虚道长到!” 这一下,顿时如同平静的水面,丢入了一颗小石子,卷起一圈圈的涟漪,一干江湖人士,一下就嗡嗡声大作, …… “什么,莫大先生也来了?!” “传闻南岳衡山的莫大先生,一向独来独往,不理江湖恩怨,想不到今rì也前来道贺,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华山派如此大喜,自然要来恭贺一番!” “是么,正气堂内厅的那五把太师椅上,似乎还少了一人吧!” “这位陆掌门煞气太重,嵩山一派的十三太保,光是死在他手上的,就不止一个手掌之数,试问左盟主岂会亲临!” “不过这位陆掌门面子不可谓不大,连少林武当这样的泰山北斗,都派人前来,身份地位也是仅次于掌门的大人物,” “听闻当rì福州一役,陆少侠一个照面,就将方生大师逼退,不知他老人家为何今rì还要前来,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嘘!其中缘由,你我不可妄言,小心祸从口出!” ……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掌门大典(4) 听闻这些细密言论声,陆猴儿的脸sè并未有一丝变化,步伐轻盈,几下迈出,如似浮光,身形模糊扭曲了一下,便已至大殿门外, “三位大驾光临,陆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陆猴儿双手一拱,扬声对着殿外的三位老者道, “莫某今rì是不请自来,只是讨杯水酒喝喝,” “莫师伯严重了,” 听着陆猴儿还跟说一声师伯,莫大先生枯瘦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阿弥陀佛!今rì贫僧与清虚道长冒昧前来,还望陆少侠不要见怪!”方生依旧一衫明黄僧袍,身后则跟着数来个少林僧众,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奉掌门之命,献上一份薄礼,恭贺少侠的荣升之喜!”清虚道长身穿yīn阳道袍,头挽道髻,一副鹤发童颜的真人模样, “两位不远千里而来,是陆某招待不周,请!里面请!”陆猴儿面sè笑意盈盈,颇有些意气风发, “阿弥陀佛,”方生大师回了一礼, 。<。SiMenG。>。。 正当几人要行入进去时,陆猴儿身子突然一顿,转身望向山道下,其这般动作,立时让另外三人微愕之余,也转过了身, 只见这一会功夫,玉女峰数百米下的半山腰处,突然冒出黑压压的一片人影,略略一看,少说也有数百人,只是这些人,似乎受了什么约束,人数虽多,然则行进间,却甚少喧闹,只余沙沙的脚步声, 如此,约莫三十多息的功夫,这些人便行至了山门前, “恭贺陆公子,荣任华山掌门之位!” 原本静默的一大群人,一见陆猴儿正直立地站于门口,顿觉面上有光,心神激动下,突然齐齐呼喊,一时间,这一嘹响声音,汇成一股澎湃的音啸,浩浩荡荡地传递出去,将玉女峰周边的云雾绞得四散开去, 当先的几人,一人矮矮胖胖的,一个落魄书生模样,正是黄河老祖,二人身后则是计无施,黄伯流,司马大等,身后的两三百人,虽也有一些名望人士,却大多为左道中人,不少更是绿林英豪,**雄杰,正是任盈盈手下那些三山五岳的人物, “各位有心了,”陆猴儿面上轻笑了几声,雄浑的音浪一下就将数百人汇聚的余声压了下去,“不过,各位来得晚了些,午间酒宴差不多结束了,不过不打紧,陆某这就吩咐厨房,再摆五十桌席筵,只是要劳烦诸位稍等片刻,” “陆少侠,我们这些人,平rì粗手粗脚的,生怕有染华山玉女峰一草一木,只是讨杯水酒就行,” “远来即是客,陆某岂会拒人于门外,各位多虑了,请!” “三位,请!” “陆掌门,请!” 。。。 数百人这一涌入,场面立时有些拥挤,甚至一些名门正派中人不免咦声四起,心中或许也暗暗唾弃陆大掌门的交友不慎,只是当看到其身侧的三位老者时,俱都纷纷站立起来,以示敬意, 莫大先生自不必说,同为五岳剑派南岳衡山一派的掌门,光是辈分,就比这大部分人高出一辈,更不论身份与修为,另外一道一僧两位老者,论地位,二人乃是当今少林方证大师及武当冲虚道长的师弟,论修为,前者的阿罗汉神功与后者两仪剑法,早早就名动江湖, 啪啪!行至半途,陆猴儿双掌便轻拍了几下,立时,几个华山弟子快步上前,听候吩咐, “再去开五十桌席筵,再准备一些上好的美酒,让这些江湖朋友入坐,” “是!” 这一幕,也让一些出来迎接的昆仑崆峒等派的老一辈高手,面生异sè,似乎不满他招待这些旁门左道之人,至于五岳剑派中人,其中的定闲与天门二人,前者轻叹了一口气,低声的诵了个佛号,后者本就微赤的面sè,不觉间黑红了几分,有些忿然地哼了一声,并未过多开口,反倒是岳不群一言不发,神sè亦是平静无波, 陆猴儿将这一些人的神情举止俱都收入眼底,并未说什么,依然面带笑意,将一干人复又请入内厅, ……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差不多吉时快到了,正当陆猴儿要开口前往大殿时, 忽闻外边鼓乐声大作,一曲高亢悦耳的琴箫之声突然传了进来,只见十多面大旗迎风招展,一行近百个劲装大汉,一个个硕壮异常,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目不时闪烁jīng光,簇拥七个黑衣老者踏步上前,龙行虎步间,气势非凡,甚至隐隐遮掩了大厅内数百个正教群豪,至于那些左道中人,早已沉寂下来,有些人脸上更是有唯诺之sè, 当先一个魁梧老者,步入内厅后,便齐声喝道,“rì月神教圣教主,委派向问天,王诚等七人,恭贺陆少侠荣任华山一派掌门,仅祝华山一脉重现以往声势,则拳出少林,剑归华山!陆掌门从此威震武林,雄踞江湖!” 此言一处,正道群豪俱是‘呵’的一声,轰然站了起来,只是一时为其等气势所慑,不敢轻易妄言,不过脸上已不可遏止地多了几分愠sè, 陆猴儿不可否置,言道,“向左使言重了,陆某岂敢有此妄想,只求rì后兢兢业业,能守住这份基业,不使其衰败,已是莫大的欣悦,” 魁梧老者正是神教光明左使向问天,其余六个老者,俱都位列十大长老,除去青龙白虎这四大堂口的长老,要拱卫黑木崖方圆五百里的卫戍,一时走脱不开,其余六位尽数到场, 不说向问天,余下的六位长老,虽说资历不甚,但于近年来,升迁极快,手中的权势也随之涨高,单是自身修为,便在寻常门派的掌教长老之上,如今一齐驾临,可谓是给足了陆猴儿面子,只是于正教的一些群豪,此时的脸sè却愈加yīn沉, “陆少侠今rì大喜之rì,圣教主原想亲自前来道贺,只是教中事务繁多,无法分身,万望陆少侠不要见怪才是!” “不敢!”陆猴儿面sè淡然, 闻言,向问天笑了一下,便侧过身来,伸出右手意示了一下,道,“一些微薄之礼,是圣教主的一点心意,请陆少侠笑纳,” 琴箫声中,三十多个大汉抬着十余口朱漆红木大箱走了进来,每一口箱子至少有两人抬着,每一步踏出,都会不自主地停顿一下,吞吐一口气,可见箱内事物的沉重, “几位大驾光临,陆某已是倍感荣幸,如此重礼,却是有些不敢领受,” 一侧的王诚开口言道,只是神sè颇有些拘谨,“陆掌门若不笑纳,向左使与我等怕是难以回山复命,还请陆掌门不弃,成全我等!” 陆猴儿眯着眼睛,以余光扫过左后侧一众群豪,心下略有算计,言道,“好吧,若是你等难以回复,那我找人送回黑木崖去,” “诶、、、”这一下,向问天脸sè微变,然则见陆猴儿已然转身,似乎心意已决,不由显露难sè, “公子请留步!”却是人群中突然传来一缕娇媚的女声,颇有勾人心魂的婉约, 陆猴儿闻言脸中浮现一丝笑意,不过当他转过身后,便尽数收敛,就见一袭漆黑劲装的蓝凤凰,正用她那水汪汪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此时她一改之前鲜艳苗家服饰,却是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凤凰儿,你怎么也来了,还这副打扮?” “公子你的大喜之rì,我岂能不来!”蓝凤凰神秘一笑,又上前一步,低声道,“其实,这些箱子里所装的,并非都是任教主的礼物,其余部分原是该公子所有,今rì,也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是我的东西?!”陆猴儿的眼中现出一丝疑惑, 就见蓝凤凰又靠近了一些,口中的热气已轻轻吹至他的后耳脖颈之处,“其中大部分呢,是任大小姐于黑木崖的一些衣衫首饰,是供大小姐以后在这使用的,其余一些,才是圣教主的礼物!”说到礼物二字时,不知怎么的,蓝凤凰的语气重了一些,略有几分杀伐之气, 听罢,陆猴儿会意地点了下头,上前了几步,弯下腰伸手于当先的一口箱子上敲击了几下,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森寒的弧度,不过当他直起身子时,已是尽数收敛, 陆猴儿遂轻轻拍了几下手,立时,下首英白罗几人便指挥着一干华山弟子,将这十余口箱子抬了下去,只是众人没看到的是,方才他背着身的时候,嘴巴似是轻微开阖了几下, ………………(下面的是小弟新书,求各种支持,新书期间,旧书一更,直至完本,新书则一至两更不等,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成绩好的话,新旧各种爆发,真心求包养,oo)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掌门大典(5) “当~~~”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余音不断,远远传至云端深处, 之后又闻砰砰砰三下炮声,却是吉时已到! 当下,陆猴儿身形一颤,已掠至台阶之上,此时香案与一应祭品尽数摆好,三根香烛静静着燃着,飘起缕缕的烟雾, 陆猴儿双手抱拳,于众人行了一礼,扬声道,“承蒙各位不弃,大驾光临,出席在下接任华山派掌门大典!” 磬音声中,华山派数百位弟子分成两列,鱼贯而出,居中者正是一袭青衫,面容儒雅的岳不群,其手持华山掌门佩剑与令符,缓步走上台阶,行至陆猴儿面前,后者一甩裤裙,便单膝跪下行礼, 岳不群丹田震荡,眼中隐有紫气浮现,朗声道,“自先祖开创华山派以来,历任掌门无不兢兢业业,孜孜以求华山派之繁荣昌盛,如今新任掌门陆大有继位,望能恪尽职守,将华山派发扬光大!” “弟子自当竭尽所能,为我华山一脉开创一片新天地!”陆猴儿恭声道, 岳不群又言道,“好!此佩剑与令符,乃华山掌门信物,一向由本派掌门掌管,现任掌门陆大有请受理!” “是!”陆猴儿伸手将两件信物接过,遂站起了身, 如此一幕,让在座千多正邪人物面有异sè,对于华山派将出现如此惊才艳艳的人接管,一些掌门不免预想到华山派的崛起将不可避免,只是心中期望莫要因此牵扯本门太多的利益与前景, 岳不群点了下头,接过下侧大弟子令狐冲手上的卷轴,再次朗声道,“华山派七大戒律,首戒,欺师灭祖,二戒恃强凌弱,三戒**好sè,四戒同门相残,五戒见利忘义,六戒骄傲自大,七戒结交妖邪,华山派祖宗遗训,身为掌门自当身体力行,督率弟子,一体遵行!” “弟子自当谨记教诲!”陆猴儿遂再次应声道, “好一个华山七戒,不知道陆掌门你又遵守了多少条呢!”便于这时,一道异常冷漠的呼喝遥遥传了进来, “终于还是来了!”陆猴儿心中叹了口气,遂将目光移向大门处, 几息后,就见数十个身着明黄长衫的嵩山弟子踏步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五岳盟主,嵩山掌门左冷禅, “难得左掌门大驾光临,我华山玉女峰着实蓬荜生辉,不过此刻是陆某接任掌门大典之时,若然左掌门是前来恭贺的,那么就请上座、、、” “好威风,真是好威风,看看这些宾客,左某还真是有些不敢入座!”左冷禅哼了一声,又道,“不知陆掌门可否回答左某先前的问题,你这新任华山掌门,究竟遵守了几条华山戒律!” “哦!那不知左掌门认为我犯了哪一条?”陆猴儿却是反问道, 左冷禅神sè漠然,冰冷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在座的正邪两道人物,指着黄河老祖与向问天等人,道,“不知这一侧入座的人,上华山玉女峰是为何?” 陆猴儿淡声道,“自是来观礼的!” 左冷禅道,“这就是了,华山七大戒律,不知第七条指的是什么!” 陆猴儿轻蔑一笑,道,“华山七大戒律,第七条便是不得结交jiān邪,像左掌门这等人物,陆某着实有些不敢结交!” “jiān邪小人,还不快滚!”这一下,黄河老祖等人立时大声呼喝起来, “是么!那左某倒是要问一下,”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道,“倘若左某是jiān邪的话,不知北岳恒山,南岳衡山以及东岳泰山的三位掌门是什么,令师岳先生又是什么呢!莫非也都是jiān邪不成!” 闻言,陆猴儿眼睑垂下了几分,“左掌门能言善辩,陆某确实不如,只是三位掌门与家师,究竟何如,可不是出自一人之口,那是要万千江湖同道说了算的” “好好好,陆掌门硬要这么说,左某也无话可说,” 啪啪!左冷禅遂拍了几下手,就见身后十多个嵩山弟子抬着数口盖着锦布的长形物状东西,走上前来, 砰砰!箱子落地时,传出几下沉闷的响动,之后那数十个嵩山弟子,连着前面的十几人,一把扯下身上的长衫,露出其内的粗布麻衣, 同时锦布飞起,哗!那数口长形物状,正是一口口的棺木, 左冷禅遂侧身一指,怒喝道,“你可知这棺柩中躺着的是何许人?” 不等陆猴儿开口,左冷禅便接着道,“想来你也心知肚明吧,不错,正是嵩山派的人,是左某的师弟,义子,华山陆掌门,真是好煞气,好霸道,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有今rì这般威严,却都是踩着棺木中的尸骨上来的,也许将来这里的人,其中有些人,也会成为你的磨刀石,试剑石,甚至是垫脚石,让你将华山派得以名震江湖,让你陆掌门得以威慑武林!” 此时,左冷禅的呼喝中贯注着强劲的内力,那一道道话语洪亮异常,震得大殿的瓦片也簌簌作响,天空中的一些云雾聚了散,散了聚,在座的正教人士,随着其一句句说下来,脸sè也越来越难看,其中,天门道人的脸sè几乎快成墨黑sè了, “庶子无礼,无礼!”天门道人终是忍不住怒喝出声,只是不知其斥责得是左冷禅还是陆猴儿了, “阿弥陀佛!”定闲师太也是低头轻诵佛号, “唉!”莫大先生无声地摇了摇头,却是沉默着不语, 其等的弟子亦是神sè怒然,其中尤以华山弟子为甚, 左冷禅呼喝过后,便不再言语,冷冷地注视着陆猴儿,后者目光平静,并未有一丝波澜,亦是淡漠地看着他, 慢慢的,场中的气氛却是压抑起来,正道中人,如昆仑峨眉崆峒三派的来客,身份虽尊贵,毕竟不是掌教,如此情形下,却是不好多说什么,而丐帮点苍之类,却因近些年rì渐式微,更是插不上嘴,剩下的一些小门小派,闲散豪客,更不想,也不敢介入这两大门派的角逐中, 而少林武当两派,只是将目光移向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陆猴儿,或许想等其如何应对后,方才决定如何行事, 至于左道乃是魔教的人,前者不见陆猴儿开口,不敢贸然出声,后者却都深知他的骇人武力,区区数十个嵩山派的人,哪怕其中有左冷禅,也并无多大担忧,或许他们更担心其心慈手软,放过了左大掌门, 然则,有一点,在座的无论正邪,都心知肚明,若是一个不慎,只怕这一役后,不论是华山派,亦或是五岳剑派,都要沦为江湖中人饭后茶余的笑谈了, 堂堂华山派掌门的继任大典上,却被人抬来了几口棺木,里面装着正是他当年的剑下亡魂,此番还是五岳剑派的盟主所为, 虽说,华山嵩山两派早就形同水火,不过毕竟还未于正式场合撕破脸皮,如今却是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下了, 。。。。。。。。。。。。。。。。。。。。。 (**来了,另外,新书《最终掌控》,打滚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小弟拜谢了。。。那么多兄弟,每人一下,一半,不,三分之一。。。十分之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变生肘腋 “确实好算计!”这一刻,看着一干正教群雄越来越难看的脸sè,尤其是五岳剑派其余三派弟子羞怒之极的神情,以及略带怀疑的眼神,陆猴儿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明悟, 华山派现任掌门,可以为了自家门派,诛杀同盟师叔,将来未必不会为了华山的壮大,而覆灭其他的门派,或许真的如左冷禅所说,你等这些人,将来便是华山派崛起的垫脚石,如此,却是由不得这些人不惊疑, 再者,若是此事发生时,并无左道及魔教诸人在场,那么正教一干人等,便会将此事当成五岳剑派的内斗,然则,此时当着rì月神教近百教众,外加数百三山五岳的左道人士,却已是关乎整个正道的颜面,毕竟你五岳剑派也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是正道的一份子,若是一个不慎,此事最终演变为武斗,那么这个污点就真的难以洗涮, 这个时机挑得不可谓不准,然则,众人却又顾忌陆猴儿的实力与地位,或是修为不足,或是身份不够,又如何能直言,越是压抑,心头的负面心绪就越盛, 或许左冷禅的目的正是于此,引起武林正道于华山派的仇视,期间他嵩山派可能也会受牵连,被一干正道群雄忌恨,但他身后却有东厂与锦衣卫的支持, 然则华山派呢,势孤力薄,一旦全面开战,危急关头或许只能想魔教求援,如此,只会越陷越深,满身污泥,再难洗尽,而他只要暗中借着朝廷的力量一举将两派的根基扫平,过程中便不会遭受整个正道的阻截,就算有,也只会有少部分罢了,于大军围剿下,残存的一些小鱼小虾,就算个人武力再强,怕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那时,他就能以诛除邪魔外道的借口,广邀各派掌教,若是期间陆猴儿等漏网之鱼再做出一些真的危及武林的疯狂之事,那就更是正中下怀,一旦能因此请动少林主持方正大师,与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再以他自身之力,绝对能诛杀陆猴儿,肃清阻碍,届此,逐一吞没各派基业,将指rì可待, “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左掌门可知这诗的前一句是什么?”终于,陆猴儿出声言道,只是语气异常淡漠, 左冷禅冷笑一声,并未答话, “那我来告诉你,正是劝君莫话封侯事!这也正是陆某想对左掌门所言,”陆猴儿的眼中泛起丝丝氤氲紫气,“陆某再心狠,再手辣,所做的也无非是为了我华山一脉的百年基业,可你左掌门呢,明着是为五岳剑派的生死存亡,暗地里却是妄图吞并我五派基业,再由你出任掌门之位,” “之后就是蚕食昆仑、峨眉、崆峒各派,再以造福武林,诛除jiān邪为借口,率领少林武当向rì月神教宣战,若是天公助你,怕是接下来,就是吞并少林武当,号令天下群雄吧!”陆猴儿的话语不急不缓,然而声音却渐渐轰响起来,最后有如滚滚焦雷,震荡于千多人的耳边, “你、、、” “我说的不对么,可惜,天佑我华山,陆某不才,于家师的谆谆教导下,勉强可独当一面,或许略显稚嫩,不过应付一些yīn谋诡计,却是绰绰有余,不要说江湖,便是历朝历代的政权交替,也不过是成者王侯败者贼,既然输了,能有个葬身之地,亦是幸甚,还想强求什么!” 说到这,陆猴儿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柔和起来, “当然,我也知道在座的各位,生怕我华山派将来会踩着江湖同道的尸骨崛起,若是陆某真有此心,当rì福州一役,也就不会曝露自身修为,兴许来rì,能于嵩山封禅台上摘取某些人苦心经营的成果,” 此话一出,不说其余门派,单是衡山泰山三派的掌门与弟子,便是神sè一变,望向陆猴儿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一者为其的光明磊落所服,一者却也为其的直言不讳所恼, …… 于此同时,华yīn县城外,突然轰隆声大作,大地更是震动起来,不少人俱都回身望去,只见一丝丝灰土扬起,渐渐的,化作一道道烟尘长龙,呼啸而来, 少顷,一个个铁甲骑兵从中急速策马纵掠而出,一眼望去,好似没有边际,粗略一观,至少超过千数之上,凄厉的马嘶声,洪亮的呼喝声,以及那恍如钢铁洪流冲击而来的磅砣气势,好似天边的乌云一样碾压过来, 那些走卒贩夫,路人游客立时惊慌逃窜,城门上的守卫更是竭力地呼喊着‘关闭城门’,一些巡街的捕快,更是有多快逃多快, 然而,这过千铁骑并未停留,只是方向一转,往县城西边而行, 二十多息后,当那些铁骑带着滚滚烟尘尽数疾驰而过后,县城内的百姓方才呐呐地安静下来,然而又过了数十息,就见一列列身着藤甲的步兵踏着极为整齐的步伐,奔走而来,两侧亦有不少骑兵护卫, 这时,十数个骑兵突然分列而出,纵马向着县城方向行来,当靠近后,城墙上的士兵方才发现这些人身着飞鱼服,腰系蟒带,手持绣刀,正是一度让文武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奉令!自此刻起,华yīn县关闭城门,不得私放一人,否则以私通叛匪罪论处,夷三族!” 命令一下,也不管城墙上的士兵回复与否,这十数骑立时就调转马头,又急速奔向队伍, …… “阿弥陀佛,陆掌门宅心仁厚,却是我定逸以往小人之心了,”过了许久,却是定逸师太当先开口道,也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阿弥陀佛,”少许,定闲师太亦是吟唱了一下佛号, “岳师兄,莫某佩服你!”莫大先生却也拿得起放得下,只是他却是向着岳不群拱手行礼,心悦诚服道, “岳师兄!”天门真人则向着岳不群双手一拱,半个身子都低了下去, “天门师兄,不可!”岳不群忙一个纵身掠至其面前,搀住了他的手,不想这一扶,却是纹丝不动,无奈,眼中紫气盈溢,只好催动内力,生生将他扶了起来,却见前者面上依旧有不少羞愧之意, 如此,岳不群心头突然涌现一丝前所未有的满足,如此情形,这不正说明华山派的地位愈加显赫么,同时也为得意弟子不再以武力慑服他人而欣慰, 不想,左冷禅冷声道,“人心思变,这一刻或许没有这个心思,将来可就未必了,” “左掌门你真要这般强词夺理,陆某也无法可说,只是人在做,天在看!”陆猴儿淡然道, “左掌门这话的意思,莫非真是觉得五岳盟主这个位置不适合你了么!想换个武林盟主当当么!”一侧的向问天开口道, 左冷禅眼角一瞥,道,“左某岂敢有此奢望!” “是么!”陆猴儿亦是冷笑一声,弯曲的嘴角尽是嘲弄之意, 此时,场中又一次沉寂了下来,只是一些人的想法却是变了,然则,就算如此,陆猴儿若没有行更为耀眼的事情来遮盖这棺木之事,这掌门大典依旧是瑜不掩瑕,总免不了被一些江湖中人议论此事, 岂料,正于此时,远处的云端突然传来一下炸响,之后就见一团刺眼的猩红云雾翻滚不休,久久不散, 半息之后,又是一下炸响,散成一簇紫红sè的光点, 立时,在座的人心头俱是咯噔一下, 。。。。。。。。。。。。。。。。。。。。。。。。。。。。。。。。。。。。。。。。(这一章写得很费力,删了写,写了删,另外,说一下,新书更新,旧书也不会太监的,大概还有十章不到,我新书有多少成绩,那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又岂会自掘坟墓!╮╭) 第一百六十八章 枭雄末路 “这是我神教的危急信号!戒备!给我将嵩山派的人围起来!”一见猩红云雾,向问天高声呼道, 立时,其手下的六大长老与近百教众立时拔身而起,那数百个三山五岳的左道人物,历来也是以神教为尊,此时,一听光明左使发话,即可起身,默默向着左冷禅的方向围拢而去, “左冷禅,我神教收到线报,你暗中勾结东厂与锦衣卫,妄图称霸江湖,现在看来,你果然是丧心病狂如斯,” …… “我想起来了,当rì福州一役,东厂与锦衣卫突然驾临,那时想想就觉得奇怪,只是并未深究,庙堂的势力,竟会踏足江湖,如今看来,只怕真是有人暗中勾结!” “莫非左掌门真是妄图吞并我武林各派的基业?!” “不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向问天,这里可不是魔教的黑木崖,休得妄动”却是天门道人出声, 左冷禅轻蔑道,“魔教妖人,本就诡计多端,或许是贼喊捉贼罢了!” 陆猴儿眼眸微睁,道,“那陆某呢,是否也是贼喊捉贼!第二下响箭信号,乃是我华山派紧急的救援信号,若非不是遇到足以灭门的危险,是断然不会释放的,” 便于这时,陆猴儿神sè一动,一下子掠身而行,几步间已是行至一干嵩山弟子身前数米处, 然则,左冷禅见此,却是脸sè大变,再不复之前的沉着平静,手中的阔剑锵然出鞘,凝神地戒备起来, 如此光景,却也让在座的正邪两道群豪心思各异, 左冷禅何许人也,堂堂嵩山掌门,十余年来更是荣任五岳盟主,无论剑法造诣与内功修为,于江湖上都是顶尖人物,能坦言与之交锋的,怕不过一个巴掌之数,能胜过他的,更是寥寥无几, 但如今,陆猴儿这一动,却让他立时如临大敌,数十年的养气功夫,立时荡然无存,好似见着洪水猛兽一般,看来,当rì江湖传言,嵩山掌门左冷禅败于岳不群弟子手中,果真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不过此时,陆猴儿并未理会他,身形一颤,已化作一缕肉眼难辨的青烟,几下折闪,便从左冷禅身侧掠过,期间,后者长剑斜指,一点点地随着身形移动,擦地而行,带起连串的火花,却是他已暗暗催动了内力,几近全功, 几息后,就见陆猴儿搀着一人走了进来,却见那人身着华山服饰,却满身血迹,衣衫破碎,隐约可见数道伤口,其肩膀上则插着一支铁箭,箭尾随着其行走,轻微地颤动着, “哗!”这一下,众人都是霍然站起,面上尽是惊怒之sè,看向左冷禅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怎么回事,你说!”陆猴儿冷冷瞥了左冷禅,遂对着那个弟子问道, “是,掌门,”那弟子眼中满是后怕之sè,“就在约一刻多钟前,弟子见华山脚下突然扬起漫天的烟尘,大地震动,数不尽的骑兵奔袭而来,略略一估,至少过千以上,弟子一见事情不对,刚一发shè响箭,就见一大片乌云压了过来,正是那些骑兵shè出的弓箭,只一下,就将其余的师兄弟淹没,弟子运气好,方才能活着上山回禀,” “左冷禅!”陆猴儿是咬着牙喊出了这三个字, 就见左冷禅神情突显狰狞,手中的阔剑一摆,一剑刺向陆猴儿,剑身震荡,如有巍山之力,同时一股yīn寒的气息弥漫,隐约中,似有一头无角冰龙盘旋,直压向他, 哗!无尽黑暗笼罩,这一下的变幻,陆猴儿身边丈许之地,一下由白昼化为了黑夜,其头顶星河穿梭,内有无数星辰孕生毁灭,似是触手可摘,却又感觉遥在万丈之上, 砰!一颗星辰飞起,轰然爆裂,迸发的无形波动一下击中寒螭,左冷禅的剑势立时一缓,于此,陆猴儿右手一转,已是一掌按于剑身之上, 嗡!嗡!嗡!阔剑剧烈颤鸣,左冷禅只觉虎口一阵剧痛传来,险些拿捏不住长剑,而趁此空隙,陆猴儿左手一托,已将那弟子甩至数丈之外,轻飘落地, 轰!轰!轰!轰!只见陆猴儿头顶之上,突兀的,四颗浩瀚星辰孕生,继而无声地泯灭,化为四道一如无尽长河的匹练, 每一道匹练中都发出滚滚的惊雷声,然则四道匹练的雷霆真意却不尽相同,一者蛰伏,万物生发,一者乾刚,无坚不摧,一者绵柔,yīn阳交泰,一者寂灭,森寒似墨,气息之强,左大掌门头顶盘旋的寒螭,速度立刻缓慢了下来, “什么!短短时rì之内,他的修为怎会至此!”这一刻,左冷禅惊骇莫名,四道匹练带着惶惶威势,如似自天际垂落,一下将他意念所化的寒螭笼罩, “千古人龙!”“万岳朝嵩!” 左冷禅手中阔剑舞动,寒螭周边冰气弥漫,化为座座冰川,于此,寒螭流转,以潜龙升渊式飞腾而起, 轰!二者一触,陆猴儿瞬间于其阔剑上连拍四下,一声巨响,却是蕴含四道不分先后的爆鸣,左冷禅手中的阔剑砰砰炸裂,寸寸断碎, 正于此千钧之时,陆猴儿头顶突兀演化十二颗星辰,又霎那泯灭,直直一掌按于其断裂的剑刃上, 轰隆!无形波动席卷,方圆数丈之内,立时飞沙走石,滚滚烟尘弥漫, 噗!左冷禅狂喷一口殷红鲜血,跌落出去,却于即将落地之时,身形突然一下飘忽,犹似鬼魅一般,几下纵掠,便跃出了大殿,只是途中其又是连吐数口鲜血, “莫非左冷禅修炼了辟邪剑法?应该是强行施展剑谱上所记的部分窍门心法,导致阳火太盛,血气逆冲!”这一幕的发生,让陆猴儿心头升起了几丝惊异,却是立刻将其压下,身形一如电闪雷鸣,追了出去, 这一追逐,二人少时就纵出了华山派的大殿,山路逐渐崎岖陡峭起来,又过去六七息时间,二人相距已不足四尺,同时,左冷禅脸上愈显cháo红,口中却是鲜血不断溢出, 呜!陆猴儿丹田一震,一股雄浑的内力旋转而出,单臂一扬,对着左冷禅即是隔空一按, “噗!”左冷禅立时就是一口长血喷出,然其却接着这一下的冲劲,又生生拉开了两尺多的距离,此时二人亦是快掠至半山腰处, 而于此处,以陆猴儿的眼力,已能看到山脚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以及宽阔地上,一个个帐子栏栅围建而成军营, “混账!”这一下,让他更是心火大盛,看着左冷禅的背影,杀气肆虐,如此,一记记劈空掌力挥洒而出,澎湃的气劲袭至,又让后者狂吐数口逆血,只是距离终究有些远,加之后者有真气护体,并未能一击击杀,不过就算如此,随着一记记掌力轰击,后者的伤势也愈加严重,怕是行于山脚前,必然难逃一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明黄身影乍现,如梦似幻般,一下掠至二人跟前,隔空一掌对着陆猴儿按下,无奈,后者右臂环转,印了上去, 砰!这一下对撞,二人的身形便顿了下来,此时,也让陆猴儿看清了来者的面貌, 此人头戴一顶金丝玉观,身着明黄蟒龙袍,说是蟒龙,却只有胸口的一头乃是四爪蟒龙,其余八头尽是五爪真龙, 来者约莫六十多岁,须发皆白,然脸上却只有眼角有些许皱纹,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珠子,尽显威严霸道之sè, “东厂厂公曹少钦?!”陆猴儿停下身子,沉声道, “正是本督!”老者傲然点头,右手一甩之下,颇有指点江山之意, “曹公公,左某改主意了,就请曹公公一声令下,将华山一派尽数覆没!”这时,左冷禅缓过一口气,面sè一下变得苍白无比,身子也前所未有的虚浮,似乎风一吹,就会跌倒下去, 不想曹少钦轻蔑一笑,身形徒然一闪,就掠至其身前,轻飘飘一掌按在了他的胸口上,同时口中话语如强弓弩箭一般吐出,却又清晰异常, “除了皇上外,没人能命令本督!” 这一下攻击可谓极为突然,加之左冷禅又是伤重之躯,方才能一路急行,全凭一缕求生意念支持,此时一经松懈,却无重聚可能, 噗!当下左冷禅双眸怒增,嘴巴蠕动了几下,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 (偶是鞠躬尽瘁中,求安慰,oo)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正意图(1) <。SiMenG。> 一代枭雄,却是落得这般下场,曝尸荒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就算对左冷禅恨极,陆猴儿也不免有些唏嘘,或许曹少钦根本就无意于其谋划,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曹公公好重的煞气,连盟友也是这般说杀就杀!” “盟友?!”曹少钦轻蔑笑了笑,“曹某可从未有此念头,只是某些人自以为是罢了,” 陆猴儿哦了一声,道,“我江湖势力一向与庙堂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曹公公今rì突然率领这么多人驾临华山,又所为何事?” “哼!”曹少钦冷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来井水与河水,俱为圣上的臣民,若然你等肯归顺,则一场刀兵之灾,将会消散于无形,否则,华山脚下,将埋葬无数枯骨!” 陆猴儿神sè微寒,“曹公公这般兴师动众,无非也是为了获取当今圣上更多的恩宠,可就算你真的收拢了天下群雄,今上怕也未必会有多欣喜,或许反会猜忌曹公公你,毕竟你擅自调动京郊三大营的兵马,亦是让今上心有不安,倘若这矛头不是指向华山,而是紫禁城的话、、、” 这一下,曹少钦目光闪烁,却更显深寒,其实他心中也有了类似的念头,之前那锦衣卫指挥使能安全逃离京城,就让他心生一丝不安,毕竟他事前几乎将朱恒于京城的势力收拢的收拢,剿除的剿除,然后者还是从重重围杀中脱逃了出去,若说其中没有异处,他是断然不信,只是希望于是朱恒狡兔三窟的先见,否则的话、、、 曹少钦迅速收敛念头,正声道,“多说无意,倘若陆少侠愿意归顺,那本督就让华山派免于战火,否则今rì一过,华山上下将血流成河,而你华山一派的百年基业,也将毁于你手!” “是么!倘若你曹公公突然身死,不知群龙无首之下,这数千兵马是否还能有这般战力!” 话语未落,陆猴儿的身形就于原地消失,下一刹那,一缕青影就现于曹少钦身前数尺, “白虹贯rì!” 其竖指成剑,便是一记直刺,指尖上恍如实质的劲气吞吐而出,直指后者眉心而去, 哗!曹少钦头顶猛现一青一红两条蟒龙,蟒龙之龙角,龙须,龙鳞俱都清晰可见,甚至于四爪之间,已有第五爪孕生,蟒龙周边云雾翻滚,身形有些若隐若现,于璀璨光华临身际,青红蟒龙突然首尾相连,猛地一圈一绕,便将这无形波动泯灭,只是光华威能着实太甚,还是炸碎了其十数片青虹龙鳞, 噗哧!一截衣衫飘落,曹少钦神sè一变,面上羞怒之sè大盛,却生生忍了下来,一个折身,便往后方纵掠而去,青影颤了颤,似想追逐,却又生生停了下来, 若是一心想逃,便是左冷禅之流,陆猴儿也无法瞬息将其击杀,何况修为更高一筹的东厂厂公,此时后者与山脚的军营不过千米之隔,一旦退入千军之中,他也是无能为力,何况其一呼唤,亦会有人迅速救援,如此,也就不必徒劳无功,或许是该即可返回玉女峰,部署一番,应对接下来的不利局面, 唰!陆猴儿折身回转,其全力纵掠下,最多十来息功夫就能行至,然则当其至一半路途时,就见数十人正奔走下来,却是之前观礼的部分正邪群雄, 不过陆猴儿脚程着实太快,此时这些人亦不过行了半途, “陆掌门,事情究竟如何?” “那嵩山左冷禅呢,又如何了?” “山下是否真有过千骑兵?” 刚一见陆猴儿,那些人便开口问道,却是言语颇为吵杂, “各位,还请稍安勿躁!”陆猴儿一开口,滚滚音啸震荡,便将这些喧闹声压了下去,“如今山下大军囤积,若是仓促下山,必然寡不敌众,导致身陷囫囵,若是紧守于山上的话,我华山山势陡峭,不但骑兵无用武之地,便是步卒强攻,亦能居高临下,如此冲杀下去,任他施展何种阵形,必然难以抵挡,因而陆某敢断定,曹少钦绝对不敢贸然进攻,为今之计,不如先行回山,再从长计议!” “好,我等就陆掌门所言!” “先回山,吃饱喝足后,再好好地跟东厂的阉货决一生死!” …… 当陆猴儿再次踏入大殿时,他明显感觉到那些正道群雄看向他的目光变了,变得拘谨起来,堂堂嵩山派掌门,却被几招之间击溃,仓惶而逃,如此威势,岂能不令人心惊胆战, 难怪魔教六大长老,光明左使,这些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自来到华山后,就一直不曾失礼,甚至于连大声喧哗都不曾有过, 陆猴儿走上台阶,向着一干群雄拱了下手,朗声道,“各位,左冷禅沦为朝廷鹰犬,已经伏罪,然如今山脚下囤积着数千兵马,乃是京郊神军神枢神机三营的军队,领头的正是东厂厂公曹少钦,方才,陆某与之短暂交手后,此人便迅速退去,形势如此,各位可有何计策?” 一等陆猴儿说换,场中立时炸开了锅, 若是一般的军队也就罢了,居然会是大明朝最jīng锐的三支部队, 这三大营,乃是当年永乐帝组建而成的部队,其中神军营为骑兵与步兵混合,擅长以多胜少,一旦被绞入其阵势中,就会如漩涡一般,再无脱逃的机会, 神枢营,则全数为骑兵组成,于大型战争中,都可担任强攻与突击的角sè,若是于平坦的地面上,只余数百铁骑一次冲锋,在座的过千人,必然所剩无几,若是过千铁骑的话、、、一想到这,所有人心头立时一颤, 至于最后的神机营,那是专门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队,真不知于数十乃至数百火统齐shè下,正邪两道群豪,能承受过几轮,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乱了, “阿弥陀佛!不知陆掌门可有计策!”如此心慌意乱时刻,却是一袭僧袍的方生大师出声问道, 陆猴儿沉吟了一会,道,“为今之计,唯有派人先于山腰几处险道驻守,防止曹少钦派遣神机营的人偷袭,另外,曹少钦此番动作,声势太过浩大,就算他沿途一路封锁消息,也势必会传至各大派掌教耳中,届时,等各方同道前来救援时,我等再一起冲下山,前后夹击,势必能牵制其部分兵马,趁此机会,陆某再将一干中军主帅尽数击杀,如此,群龙无首,军心必定大乱,我等再将其逐一蚕食,若是天公相助,此番创伤后,朝廷势必会引以为戒,不会再妄图搅乱我江湖秩序!” “好,我等就依陆掌门所言行事!” “一定要将这些阉贼杀个片甲不留!” “我长鲸岛麾下愿尽往山腰驻守!” “我点苍派也愿前往!” “我等也愿往!” 这一下,于陆猴儿组织领导下,群雄激愤,淡忘了心头的惊惧,甚至隐约将正邪两方往rì的仇隙都淡忘了一些, “对了,陆掌门,不知嵩山派的人如何处置?”却是向问天突然出声道, 一听此话,天门道人几个五岳剑派的掌门高层有些不忍,却没有开口求情, 闻言,陆猴儿将目光移向那数十个被捆得扎扎实实的嵩山弟子,淡声道,“终究为我五岳剑派中人,陆某也不想多开杀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等大战开启,便为先锋部队,若能存活下来,便既往不咎!” ………… 第一百七十章 真正意图(2) 山脚,三营中军大帐, 曹少钦一脸yīn沉的坐于主位太师椅上,此时他已重新换了一身衣衫,不过,陆猴儿那一指剑着实让他心内怒火沸腾,自从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后,除了当今圣上外,何人敢于他动手,而自他兼管东厂后,便是内阁六部的几位阁老尚书,怒极之时,也不敢如往rì一般呼喝他,岂料今rì却被一个毛头小子,一下削去了半截衣衫,甚至,若不是走得及时,连xìng命都有可能留下, 一想到这,曹少钦就是满肚子的暴虐杀气,偏偏此时又不能拿后者如何, 砰!忍无可忍之下,他狠狠一下拍在桌子上,立时,碎木破屑散落一地, “厂公,您没事吧?”却是常言秀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此时他再不复当rì于嵩山之上的那般傲然,显得颇为拘谨, “本督没事,”曹少钦摆了摆手,道,“对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常言秀弯下腰,回道,“厂公放心,属下已按着厂公的吩咐,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三位指挥使,此时他们都已秘密派遣兵马前去通往华山的各处要道埋伏,一旦有大批武林人士出现,必定予以迎头痛击,” “这就最好了!”曹少钦点了点头, “厂公,请恕属下愚钝,”常言秀踌躇了一下,见曹少钦脸上并无恼sè,又道,“厂公此时的目的不是要收拢江湖人士么,何以要狙杀那些各门派前来救援的人呢?” 曹少钦闻言,脸上似笑非笑,“本督何时跟你说过,要收拢那些草莽!” “这、、、”常言秀脸sè更为疑惑, “哼!”曹少钦冷笑一声,“不错,武林人士,历来为朝廷的心腹之患,若能尽数收复,确实为无上功绩,然则江湖草莽,多是桀骜不驯的脾xìng,且难以更改,就算真的被收入六扇门,兵部,锦衣卫,甚至各路军中,可一旦遭遇不公待遇,脾气一上来,必然是呈匹夫之勇,若论个人武力,那些个文臣武将又如何是对手,到时闹出的乱子,真不知会有多大,功过相抵,本督甚至会反被皇上责罚,如此,又岂会自寻烦恼!” “厂公远见!”常言秀又不解道,“即是如此,厂公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毕竟调动三大营的兵马,就算皇上不怪罪,那些言官御史也会上奏,一旦皇上被顶得腻烦了,说不定就会、、、” 大明朝或许因东厂锦衣卫的存在,弄得一些文武百官心有畏惧,生怕有朝一rì被找上门,然则对上皇帝,若还是占着理的话,那些官员指不定就会愣愣地顶撞上去,尤其是那些御史与科道给事中,甚至都敢于朝堂上跟皇帝争个面红耳赤,逼着太监不得不喊退朝,以平息事端, 闻言,曹少钦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直盯着常言秀有些不敢直视,最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常言秀,你跟着本督多久了?” “回厂公,十二年零六个月了,”常言秀低着头,轻声道, “这么久了,你心中可曾怪本督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出头?”曹少钦的声音一如之前平淡, “属下岂敢!”如此,常言秀更为惶恐,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都不敢直起来, “我在大内数十年,见过太多太多的yīn暗,只需走错一步,立刻就是永不翻身,你天资聪颖,也够谨慎,只是xìng子太躁,本督之所以让你担着掌刑百户那么久,无非是想让你能多磨砺一下,同时能静下心来,勤修武功,于将来落难时,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此时,曹少钦站起身,慢悠悠地行至其身前, 闻言,常言秀的身子立时轻微颤抖起来,“属下是什么人,竟劳厂公如此挂于心头!属下、、、”最后似乎太过激动,其言语却是哽咽起来, 曹少钦弯下腰下来将他搀起,脸上突然涌现几丝落寞,“唉,我等身为内廷太监,本就是皇家的奴才,那些文武百官之所以惧怕我们,无非是因为皇上,可皇上昨rì能赏赐的,他rì也可以一句话收回去,所以一旦皇上有所猜忌,我等的rì子也就到头了!” “可是厂公,皇上对您不是一直恩宠有加么!”常言秀有些不解道, 曹少钦眼中寒光一闪,“朱恒只要活着一天,本督就不能真正放心!” “厂公,您的意思是,那次朱恒能脱逃,是背后有人相助?”常言秀的神sè有些难看起来, “是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本督这一次要的就是覆灭所有的江湖门派,一者,为某些人敲响jǐng钟,一者,是希望皇上能jǐng醒,不要自断臂膀,” 常言秀脸上涌现几丝恍然,“属下明白了,现任的华山掌门,是江湖上唯一能召集来正邪两道的人,也只有在他的掌门继任大典上,那些大门派的高层才会齐集华山,等这被困的消息一传至各大派掌门耳中,他们必定会派遣jīng锐前来救援,然则厂公便于那些要道上埋伏重兵,如此以逸待劳,必能一举将其等击溃,” “然后,再作势前往各大派住址,实则是于半道埋伏,那些参加大典的人,又心忧门派存亡,必定也会马不停蹄地返回山门,可惜途中再一次被伏击,如此一来,各大门派的力量便是前所未有的空虚,厂公便能逐一将其等覆灭,建立千年来前所未有的功绩,届时,就算皇上心中有所猜忌不满,也不会轻举妄动,” “孺子可教也!”曹少钦点了下头,赞赏道, “可是厂公,毕竟此刻我们远离京城,若是时rì一长,京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常言秀语气中依旧有些担忧, 曹少钦傲然道,“所以此行本督没有调用东厂厂卫与锦衣卫的人,而是选择京郊三营的兵马,何况本督经营十数年,京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有人说动就能动的,” “厂公高瞻远瞩,属下佩服!” 。。。。。。。。。。。。 华山,正气堂内,一众正邪两道的高层俱都汇集于此, 陆猴儿轻轻敲打着太师椅的椅柄上,一双剑眉也是紧锁着,虽然山腰并无人来犯,正邪群雄也井然有序地于安排下行事,然则他心头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显得颇为烦躁, “大有,事已至此,你也无需太过焦虑,若是注定有此一劫的话,人力也不可避免,”岳不群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轻声安慰道, 岳不群身后的令狐冲亦是言道,“师弟,师父说的不错,大不了我等轰轰烈烈与其一战,誓与华山共存亡,如此,就算下到九泉,也有脸去见华山的列祖列宗,” “令狐兄弟说的不错,何况,过不了多久,各大派的掌门就会收到消息,我神教圣教主也定然也会亲率教众前来,如此,前后呼应,必能给予那些阉贼迎头痛击!”向问天亦是扬声道, “等等!”陆猴儿突然脑海灵光一闪,似是抓住了什么,“不错,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前来救援,我等能想到这一点,那曹少钦又怎么会想不到!” “若是他也想得到的话,那么。。。”一想到这,陆猴儿便是猛地起身,神sè也变得极为yīn沉, “大有,怎么了?”一见陆猴儿这般神情,岳不群几人的脸sè也凝重了起来, 陆猴儿沉着声,一字一句道,“师父,若是于前来华山的六处要道上都埋伏着重兵,一旦各派掌门率众前来,结果会如何?” “什么!”这一下,正邪两道的各个高层也都是霍然变sè,真是这般的话,一个不慎,那就是灭门之祸了, 。。。。。。。。。。。。。。。。。。。。。。。。。。。。 (今天字数少了点,见谅啦,小弟今晚想早点睡,已经好几天睡觉都超过一点多了,人有些受不了,若是明天允许的话,可能两更答谢,毕竟新旧两书,你们都今天那么给力,oo) ef=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探虚实(第一更) “陆掌门,不知你可有何良策?” “若曹少钦真是旨在覆灭我江湖各大门派的话、、、”说到这,看着在座的十数人神sè都凝重起来,甚至隐约有焦虑之sè,陆猴儿继续言道,“陆某认为应当于其中选出一位盟主,统一调配这近千同道,务求能如臂使指,” “这、、、”正道的**位群雄却是迟疑起来,任凭他这一猜测,就尊奉其为盟主,似乎太过儿戏了,只是万一事实真如此呢? 相比于整个门派的存亡,盟主的虚位以及暂时的听令,却是有些微不足道, “我rì月神教与一干三山五岳的教众,愿尊陆掌门为盟主!”却是向问天先一步说出此话,此言一出,在座其余人等便是脸sè微变,心头不免升起一丝大势所趋,人力无法改变的感觉, “我南岳衡山也愿听从陆掌门吩咐!”莫大先生略一迟疑,便也决断道, “我北岳恒山也愿!” “我东岳泰山也愿!” 。。。 “我少林也愿奉陆掌门为盟主!” 随着方生大师一言落下,剩余的武当昆仑几派也是不得不如此, “各位,如今前途未卜,事关我江湖万千同道的生死存亡,陆某也就不再推迟,”陆猴儿沉吟了一会,道,“陆某打算率人夜探军营,看看是否如我之前的猜测,、、、” “陆掌……盟主,此事会不会太过冒险,军营中数千兵马齐集,令行禁止,军纪之严明,可不比我等江湖人士!” “不错,请盟主三思!”数位群豪俱都劝道, 陆猴儿一摆手,语气坚决,“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那不知盟主你打算如何行事!”峨嵋派松纹道长问道, 方生下首位的清虚道长,亦是沉思了一会,言道,“盟主,不若三rì后再前往,今夜将此消息传给各派弟子,再从中挑选部分弟子,经数rìcāo练磨合,再于深夜再奇袭军营,探查虚实!” “也好,就依清虚道长之意!”陆猴儿点了点头,又对一侧的令狐冲言道,“大师兄,向左使送来的十余口箱子中,实则乃是一些强弩利器,以及神教的黑水毒箭,届时一并分发给善使弓箭之人!” “是!”令狐冲此时也不复往rì不羁,神sè异常肃然, 。。。。。。。。。 三rì后,深夜,数百人影齐集华山山门处,尽都身穿黑sè紧身衣,便是于门口台阶上站立的陆猴儿也不例外, “各位,如今事关我江湖各大门派的生死存亡,陆某怀疑曹少钦封锁我华山为虚,实则是妄图狙杀前来救援的各派掌门,若是让其yīn谋得逞,实乃我武林一大浩劫,” “混账!阉贼欺人太甚!” “跟他们拼了,将阉贼杀得一个不留!” 听着喧闹的场景,陆猴儿伸手向下压了压,立时,场面就安静了下来,“各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经过三rì多的训练,我等便于此刻前往山脚军营刺探情形,若是其内当真空虚,届时,我就以长啸为信号,务求将一干兵卒杀得片甲不留!” “杀!杀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这一刻,群情激奋, 。。。。。。。。。 此时,河南与陕西的边境县城,一处有些简陋的客栈, “各位,这次华山掌门大典,嵩山派的左掌门竟是运了数口棺材前往,指不定于大典上闹出什么笑话呢!” “哦?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是我走镖时,与嵩山派的队伍迎面而过,见那些布稠飘起时,不小心看到的,” “嗤!还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呢!” “这位陆掌门早年时,煞气就重,听闻嵩山十三太保,有大部分为其所杀,啧啧、、、看来棺材里装的,十有**是那些个太保的尸首了!” “也怪左掌门太过小觑华山,小觑了君子剑,更小觑了那位陆掌门,” “可不是,等福州一役后,方才亲自下山,可惜,为时晚矣!”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左掌门雄心壮志,其旨是在吞并五岳剑派,而不是单独一个华山派,若没有十足把握,他又怎么会冒然动手!” “不错,五岳剑派另外四位掌门,俱都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吞并五派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看来这次的华山掌门大典,或许会出现很大的乱子!”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马嘶声,之后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冲了进来, “各位,出大事了?” “嗯?双尾蝎,出什么大事了?”客栈中,却是有人认识这个汉子, 双尾蝎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就灌了一口,方才言道,“华yīn县内突然出现数千大军,如今一干正邪两道的高手都被围困于玉女峰之上,” “什么!” “听闻此事乃是嵩山掌门勾结东厂厂公曹少钦,yù将天下英雄尽收于朝廷,” “岂有此理!”这一下,客栈内所有人都忿然起身, “左冷禅竟如此丧心病狂!” “各位,事以至此,烦请各位,将消息传至各大派耳中,务求粉碎东厂的yīn谋!” “理所当然,各位,我等就分头前往!” “走!”呼啦一下,客栈中就走得一人不剩, 。。。。。。。。。 丑时三刻,天空隐有乌云飘动,遮住了宛如钩镰的月亮,让黑夜显得更为yīn暗, 此时,数百个黑衣人正快步行进着,不过,人数虽多,却无一丝异响传出,只余沙沙沙的脚步声, 约半刻钟过去,已经行过山腰, 陆猴儿此时一马当先,为队伍的领先之人,其双眸内微有紫气闪烁,将前方百米外的情形收入眼底,颇有秋毫具现地清晰, 又行了近千米路程,队伍到了华山山脚下,不过依旧没有一个兵卒冲杀出来,陆猴儿遂打了一个手势,五百人身形立时一停,而于其凝神倾听下,亦无一丝多余的呼吸, “看来山脚处并无埋伏?!”陆猴儿又打了个手势,数百人立时匍匐下来,正是就地埋伏的意思,之后他又与队伍中几个门派的高层以传音入密之术,交代了几句,便身形颤动,化作一缕青烟,飘忽了出去, 前方距离不到两三百米,那是官道所在,亦是大军军营部分位置所在,而整个军营的布置,正好将华山通往各地的要道都圈绕起来,数百群豪埋伏的地点,则隐隐出了军营阵势的辐shè, 陆猴儿一路飞驰,几下起落,就掠过百多米距离,又是**息过去,他已是离军营的栏栅不足二三十米,期间,依旧风平浪静,军营中,只是偶有火光闪烁,应是一些巡逻的士兵, 而军营的前方两个哨岗上的兵卒,早于三十步外,被陆猴儿两记飞镖shè杀,无力跌落下来,当他又一个起落,提气纵身,临空掠起,yù要直身纵过这栏栅时, 骤然,军营中火光大作,一个个弓弩手自栏栅附近的**个大帐中冲出,甚至,陆猴儿还瞧见后方部分兵卒所持的,正是一杆杆火统,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初次交锋(第二更) “呜!” 连串的刺耳破空声响起,撕裂夜空,化作一片箭雨,笼罩向陆猴儿,于寂静的夜里,惊起无数鸟儿,更将原本颤鸣着的虫儿给吓得沉寂了下去, 然则,于一众军营冲出军帐之前,陆猴儿便已听到异响声,立时,其丹田内力涌动,刹那运转周身,充斥奇经八脉诸处穴位之上,继而,其上升的身子骤然一顿,快速沉落下来,此时,数百兵卒方才排好阵形,举起手中的长弓劲弩,下一刹那,箭矢方才疾shè而出, 唰唰!陆猴儿手中长剑舞动,速度之快,于空气中留下数十道肉眼难辨的残影,将迎面shè来的箭矢一一磕飞,于此,人已是纵入栏栅之内,立时,脚下一顿,身形一如电闪雷鸣般,直往那些弓弩手冲去, 行进中,陆猴儿身形飘忽而行,大部分箭雨都被闪避开去,剩下一些避不开的,便用手中的长剑荡开,不过箭雨着实太过密集,令其速度不及巅峰时的七成, 唰!陆猴儿身形一折,向着右前方斜shè而出,嘟嘟!半息后,原地就被一片箭矢覆盖, 于此,数百米外,那五百人掩藏的地方,一见火光突兀闪现,领头的几人商议了一下,便猛地一挥手, “杀!”顿时,数百人呼啸着,如同滚滚洪流,冲杀而出,前方所行的数十人手中都持着一把把小型的强弩,此外,与向问天随行而来的近百教众,此刻来了小半,其手中所持着一杆杆黑sè长管,正是rì月神教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水毒箭, 嘣嘣嘣!一冲至栏栅外不足十多米的距离,那数十人便扣动了手中弓弩的扳机,顿时,一簇簇箭矢飞shè而出, 呼!就听一片整齐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个身着重甲,手持盾牌的兵卒从另一侧军帐踏步而出,行至那些弓弩手面前, 当!当!当!一面面盾牌拼合起来,便将数十位群雄激shè而出的箭矢,挡下大半,剩余一些,只是shè杀几人, 不过,盾牌拼合的那个瞬息时间,陆猴儿身形骤然加快,速度之快,几乎拉成了一道黑线,一下就掠至那些盾甲兵卒之前, 嗤啦!其手中长剑一个上撩,剑尖劲气吞吐,划过前方十多面盾牌,带起一连串火花,嘣!嘣!十数道铁甲破裂声响起,就见那十数面盾牌,骤然一分为二,其内的六七个黑甲兵卒一声闷哼,缓缓倒地,却是被剑尖攒shè的无形剑气所杀, 又是数下劈拉,一干盾甲兵卒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杀!此时,一干群雄也冲至了军营的栏栅处,前方持弩的数十人身形一停,一记掌力拍在栏栅的木桩上,后方则又纵出四五十人,其等掌心亦是内力吞吐, 轰隆!半息后,就见一大片木桩爆裂开来,队伍后方再度纵出数十人,又是一掌按于其上,如此数下后,连绵十多米的栏栅轰然倒塌,一行数百人立时冲杀进去, 同一时刻,那一片盾牌连成防线溃散,陆猴儿一个贴地飞掠,就纵了过去,此时那数百弓弩手只有近半上好了弦,嘣!嘣!弓弦颤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近百只箭矢连成的乌云压向陆猴儿,就见后者身形一颤,已是纵离原地数丈之外,只余其中十多支箭矢将其覆盖,然则他长剑舞动,剑身反shè出一道道银亮的光辉,那些箭矢就已被尽数磕飞, 不过随着距离靠近,箭矢的力道逐渐增加,陆猴儿只觉从长剑上传递回来的反震也愈加沉重, 砰!砰!砰!就在这时,二十多下剧烈爆炸的轰鸣声响起,下一刹那,就见于黑夜下,隐有火光闪烁,数十道有如电光雷鸣一般的流光飞shè而出,直袭陆猴儿, 嘟!嘟!数十颗钢珠没入地面的响声传来,却无一下击中他, 此时,军营中无数大帐开始亮起火光,隐约还有战马的嘶鸣声传来, 恰在这时,群雄已翻入营中,嘣!嘣!数十道弓弦崩动的鸣响传来,立时又有二十多个不及闪避的强弩手倒下,另外,三百余人则分出百余人留守护卫,其余人则手持刀剑冲杀上前, 情形危急,那些火统手的立时将目标转移,三息后,砰!砰!震耳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数百群雄中蓦地传来不少残呼声,更有几人被钢珠击中眉心等要害,当场身死, 然而就是这二十余人这shè击后下蹲,让出空间的功夫,陆猴儿的身形骤然消失,再度出现时,已是离其等不过五六米, 哗!二十多杆火统齐齐对准他,砰!砰!砰!枪口俱都擦出火花, “骑兵即将出战,若不能将这些火统手尽数击杀,损伤怕是要有些惨重了!” 便是这眨眼未过的时间,陆猴儿又掠近两米多的距离,此时,一颗颗钢珠已化作流光之势,不过,也因着这一前纵,其中大部分已被其闪避,只余下六道光华, 这一刻,陆猴儿的jīng神豁然集中,那六道肉眼难辨地流光顿时缓慢了下来,其手腕一抖,长剑剑身如龙蜿蜒,jīng准点中了其中四颗,同时左臂一揽,五指如勾,其上气劲缭绕,化作兜天之网,正是一式擎天手, 嘎嘣!钢珠上蕴藏的力量几乎是箭矢的倍许之多,陆猴儿都感觉右手虎口微有撕裂般的疼痛,长剑也因此崩出数口缺口,同时,左手拇指与食指及中指之间,夹住了那两颗钢珠,只是三根手指上隐约几缕血丝, 哗!此番情形,那近五十个神机营兵卒是看得目瞪口呆,下一刻,便化作鸟兽散,可惜,就算其等生有四条腿,也是难逃前者的追击, 就见陆猴儿左手一掷,两颗钢珠疾shè,瞬息就夺去两人xìng命,继而他身形拉成一缕黑线,手中长剑化作无数光影,每一息,至少勾走十二条人命,短短五息不到,那些神机营火统手便尽数而殁, 同时,陆猴儿内力运足脚底,每一步掠纵,便jīng确踏中那散落在地的火统, 。。。。。。 呜!另一侧,那数十个rì月神教的教众一按长管开关,就见一道道漆黑的水箭交织,将前方三十多米外的强弩手笼罩在内, 嗤!嗤! 啊!立时,无数凄惨的叫声响起,黑水毒箭,乃神教秘传的毒水研制而成,中者皮膜瞬息溃烂,继而延至筋肉骨骼, 嘣嘣!队伍前方数十个再次扳动手中的劲弩,与那数百强弩手对shè起来,此时,已有不少群雄已冲杀至面前,其中便有正邪两道一等一的高手,如向问天,天门道人之流, 血水伴随着弓弦的崩动,不停地飙shè, 噗!噗!每一息都有人受伤,甚至死亡,不过相较而言,正邪群雄这边伤亡较少,毕竟后方数十人挥动手中长剑,虽不能像陆猴儿那般尽数磕飞,却也能拨开部分, 正当众人厮杀得兴起,大地轰然震动起来,一个个骑兵驾驭着战马冲撞出来,此外,又有一对对兵卒从周边的军帐中扑杀而出, 呵!一声尖锐的长啸响起,陆猴儿当先纵掠而出,四百多群雄亦是紧步跟随,一路厮杀,又留下二十多具尸体后,一行人终是离开了平地、、、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各路援军(第三更) 数rì过去后,江湖上已是多了一股风雨yù来的紧张气氛, 嵩山,少林寺,大雄宝殿, 一个身形矮小的老僧盘坐于蒲团上,正低垂着眼睑,看着手中的信件,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僧的脸上流露出几丝沉痛之sè,如似身后的如来佛像,宝相庄严,却又隐有慈悲怜悯之意,当看完信件后,老僧双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神sè已恢复平静, “阿弥陀佛,众生本就苦难重重,如今又何忍再受刀兵之苦,” 老僧遂站起身,向着大殿门口行去,却见门口右边数十米外,铸着一座钟塔,老僧一路紧步慢行,然而一步迈出,却足有数丈之多,每一下又仿佛是寻常的步行,不带一丝人间喧嚣之气, 几步之后,老僧就行至台阶边缘,之后身不动,膀不摇,身子就徒然升起丈许,掠至钟塔之上,正是少林绝学《大挪移身法》,继而老僧伸手按住重锤,掌心内力吞吐, 当~~~一道悠扬的钟声响起,余音尚未消散,就又是一声响起,如此一连九声,立时,无数僧众自各处楼阁中奔走出来, 。。。。。。 峨嵋山,金佛顶, 金光上人身着一身似道似佛的服饰,此时,他背着个身,静静地端坐于蒲团上,其身后两米外,则站着一个穿杏黄衣衫的貌美女子,正是于福州一役,大放异彩的弦月,后者手里正拿着一封书信, “师父,您老人家准备何时动身,解救松纹师叔?”弦月低着声问道, “我峨嵋弟子于江湖上走动不多,声望rì减,是时候去走一遭了!”金光上人闻言喃喃低语了几句,方才对着弦月言道,“月儿,传令下去,即可召集三百弟子,随为师前往华yīn县!” “是,师父!” 。。。 昆仑山, …… 。。。 崆峒山, …… 。。。。 黑木崖,神教总坛, 任我行身着rì月齐天袍,立于“泽被苍生”的白玉牌楼台阶之上,神sè肃然,其下首两侧,站立着神教剩余的四大长老,十堂主,二十香主, …… 如此,又是一rì过去,各省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支队伍,快马策鞭,齐往陕西华yīn县而去,甚至,一些江湖独行客,也默默地加入到了这些队伍中, 。。。。。。。。。。。。。。。。。。 华山玉女峰,正气堂内,此时,已过去足足七rì之多, 陆猴儿正坐zhōng yāng太师椅上,此时,他神sè颇有沉重,脸上也多了几分憔悴,其余数位正邪高层分坐两侧,亦是一脸的疲惫, 数rì来,陆猴儿每晚都不定时率人奇袭山脚军营,不过这样一来,伤亡不免就大了一些,如今玉女峰上人数已不足原先八成,剩下大半也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 不过陆猴儿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已明确知道曹少钦确实是将兵马散布了出去,几次偷袭,出动的兵马,都不过数百,多时近千,此外,多为步兵,弓弩手,另有少部分的骑兵与火统手,不过后者的数量太少,应该多是埋伏起来,静候各派的援军前来, 最后的几次偷袭,曹少钦已秘密将部分的神机营与神枢营的兵马调了回来,着实让陆猴儿损失惨重,便是这一次,去时五百人,回时已不过三百多人, 不过于断后时,陆猴儿也是大展神威,以一式擎天手,硬是将接下数杆火统疾shè出的钢珠,比起第一次时,威能足足省了倍许有余,之后以苍松迎客的运气法门,破箭式的招式手法,将这数颗钢珠反shè回去,这一下,就夺去十多个神机营士兵的xìng命, 事后,陆猴儿也不是没想过,举近千人之力,强行突破防线,冲杀而出,可惜神机营的火统威力实在太过巨大,钢珠那如电闪雷鸣的速度,甚少有人能闪避过去,而且,就算真的能冲杀而出,至少也要伤亡过半人数,此外,一旦行至平缓地段,或许短时间能逃脱神枢营骑兵的追击,可时间一长呢, 何况,如此一来,华山派的百年基业,就是一朝尽毁, 期间,曹少钦也数次派人前来偷袭,俱被山腰处巡逻守夜的人发现,一番剧烈打斗过后,留下十数乃至数十具尸体,便井然有序地退走, 。。。。。。 便于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唳声,顿时,陆猴儿豁然起身,快步走出门外,那些正邪两道的高层也是紧步而出, 就见陆猴儿喉咙鼓荡,口中也吹起一道悠扬的鸣叫,连续几下抑扬顿挫的节奏后,一道流光急速划过,撕裂长空,最终落于他的左肩上, 流光现出其形,正是一头神骏的鹞鹰,尖锐的利爪,牢牢扣着陆猴儿的衣衫,鹰喙寒光闪烁,却不时蹭着后者的脸颊, 陆猴儿摸了摸鹞鹰的脑袋,从它的右足上取下信笺, “这、、、”陆猴儿看信的同时,不忘从怀里取出一块肉干,送至鹰儿嘴中,就见鹰儿吞下肉块,一声长鸣,便化作利箭消失于云海之中, “盟主,信中所写什么内容,那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否真如其所言,想助我等诛除曹少钦?” 却是三rì前,后山隐有鹰唳响起,陆猴儿方才记起早年时,自己曾驯养过十数头鹞鹰,如今大多还栖息于华山几处高峰的悬崖峭壁上,遂立时前去将其等呼唤下来,给留于华yīn县城的华山弟子传信,希望能尝试着联系到朱恒的人,让后者前往通知各派掌门, 毕竟就算陆猴儿再愿相信那些弟子的能力,可六条要道被严密封锁的情形下,着实是太难通过,何况那些兵卒中有专业的斥候,情报人员,甚至,未免消息走漏,曹少钦可能会下屠戮一切过往者的命令, 朱恒确实厉害,其不愧任过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湖上的消息可能还未传至各大门派,他麾下的锦衣卫就已将信件送至几位掌门手中, “曹少钦一rì活着,朱恒就一rì不能露面,形如丧家之犬,相比于我等,他更希望曹少钦身死,不过他信上说,曹少钦应该知道各大派掌门收到了消息,频频派遣斥候打探,甚至有部分斥候已出陕西地界,另外,他隐隐有坐立不安之象,一些飞鸽所往的方向,正是京城所在!不过有部分信鸽被鹞鹰截下,另有部分,被其麾下的锦衣卫shè落,” “另外,朱恒信上说,要防着曹少钦以司礼监及东厂的名义,调动地方驻军!” “这、、、”向问天有些迟疑道,“曹少钦真敢胆大如斯,京郊的三大营,或许其中的将领为其党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方才会听其命令,也有可能,这三大京营的调动,是暗中得到皇帝首肯的,可若是连地方驻军也敢私自调动的话,那兵部的虎威何在,皇帝的天威何在!难不成曹少钦真敢触犯这一禁忌!” “不错,数千大军已是让我等jīng疲力竭,若是再调动地方驻军,只怕真是浩劫难免!”天门道人的脸sè不再赤红,而是显得有些苍白,却是虚耗太多内力,同时左肩中了一道流矢,血气有些亏损, “对了,盟主,曹少钦往京城方面飞鸽传书,是为何?” 陆猴儿冷冷一笑,道,“他此时远离京城,是怕京中有变,以朱恒的意思,不外乎三点,一者,述说一下他此时的情形,一者,了解一下京中情形如何,有无文官御使参劾,当然,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究竟如何,再者,吩咐那些亲信务必按兵不动,时刻提防,” 顿了顿,陆猴儿接着言道, “朱恒的意思,是想看看是否有可能,伪造曹少钦的书函,将其亲信骗离出京?如此,若是能压制诛杀他而引起的动荡,那么只要部署得当,或许能事半功倍,早rì消除这一劫难,” “伪造书信?华山各处要道被封,一时半刻的,去哪找这样的书法名家?” “秃笔翁?!”闻言,陆猴儿蓦然转身,与向问天对视一眼,此时,二人眼中俱是笑意盈盈, “来人!”陆猴儿一声呼唤,立时涌现十数人,其中有华山弟子,亦有正邪两道的人马, “去,将秃笔翁请来!” 。。。。。。。。。。。。。。。。。。。。。。。。。。。。。。。。。。。。。。。。。。。。。。(三更完毕,终是把前两天欠了的还上了,呼!可以睡个安稳觉了,oo,或许明儿,不,应该说是今儿,若是允许的话,也三更奉上,或许两更,至少一更,)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战局变化 又是数rì过去,华山脚下的情形终是发生了一丝变化, 于深夜之时,埋伏于六处要道的兵马,被一些高来高去的人偷袭,若是一击不中,这些人就迅速隐退,遁入深山密林之中, 如此数次尚还不要紧,接连十数次之后,三营将士的军心终是有了一些溃散, 。。。 山脚军营,中军大帐, 曹少钦一脸yīn沉地坐于首位上,其身侧站着常言秀,下边两侧坐着三个人, 右下侧首位,是一个神sè漠然,眉间有一粒红痣的中年男子,左下侧首座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甚至有些佝偻的老者,老者下侧的,一个两鬓斑白,面sè冷峻的男子, 这三人正是三大营的将领,其中有红痣的男子,是神机营的指挥使,另外两人,分别是神枢营与神军营的指挥使, 此时,帐中气氛有些压抑, “各位,如今战况对我军异常不利,那些草莽之寇,想必早已是收到了风声,一路行来俱都小心翼翼,离华山尚有百里之遥,就舍弃座下马匹,也不走官道,依仗着轻功身法,只余两侧的狭隘泥泞小道奔走,甚至于从密林树木之上翻腾而来,六路大军的埋伏,几乎形同虚设,” 说到这,曹少钦又恨恨地拍了下桌子,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数百近千兵马,毕竟难以尽数隐匿,终归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这些江湖中人,俱都不与你正面敌对,于深夜偷袭,十数次下来,伤亡虽小,然则军中人心浮动,甚至隐有溃散之意,” 若是正面对敌,数千jīng锐大军,或许能击溃同等数量的武林人士,毕竟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首重士气,一旦士气衰败,即便你统帅有惊天之才,兵卒有扛鼎之力,也难挽败局,相比较之下,后者终究懒散了些,欠缺森严的军纪, 不过若是言及个人武力,论及小规模的袭杀,这些兵卒就算再jīng锐,军营中终究只是传承了一些外家功夫,或者几式肤浅的吐纳招式,如何比得上武林人士代代相传的内功窍门心法, 这一次次夜袭下来,双方各有伤亡,不过相对来说,后者却是更为严重一些,另外,这一次次如似这么出拳不着力的虚浮感觉,外加此次出行本就失了名分,rì子拖得越久,士兵的心中越是不安,哪怕rì后东窗事发,朝廷依着惯例只追究首恶,可履历上有此一笔,也会断了rì后升迁的可能, 如此,就算这些兵卒出身三大军营,内心的烦躁也是与rì俱增,士气也是一点点地溃散, “另外,本督此刻远离京城,只怕其中会有一些变化,虽说本督此次出京,乃是皇上暗中允诺的,可是,rì子一久,本督心中总有一丝不安,”此时,曹少钦的眉心多了一丝晦暗, “督主,如今军营人心不稳,是否改变一下策略?”常言秀看了眼他的神sè,小心言道, 就在这时, “厂公,京城方面来信了!”大账外突然传来守卫的呼声,却是曹少钦有言在先,一旦京中有信传来,务求第一时间知会, “快,”曹少钦闻言,豁然起身,“呈上来!” 其身侧的常言秀立时一个掠身就纵出了大帐,一息后,其拿着一封信件,便快步走了进来, “厂公!”常言秀尚未行至其身边,便躬身将信呈递了过去, “什么?!”信纸一拆开,一眼瞥去,曹少钦神sè立时大变,“两rì前的朝会,六部九卿先后有数位堂官司官告老还乡?!” “厂公?!”常言秀轻声呼唤了一下,然则曹少钦充耳不闻,只是有些无神的看着信纸,不得已他又喊了一声,如此,后者方才醒过神来, “看看吧!”又沉默了一会,曹少钦遂将手中的信递给常言秀,后者一看信上的内容,亦是神sè一震,眼中隐有慌乱闪过,这些个大臣的名字,他都异常熟悉,不正是于厂公威严下,脱离文臣党系,倒戈于厂公麾下的那些外臣么,所幸还未牵扯到更高一级的官员, “这、、、”不过饶是如此,常言秀着实是难以压制心头的惊悸,撤职外臣,那下一步动作呢,是更高级的文臣,还是拿武将开刀,亦或者内侍宦官?莫非圣上真是要对厂公下手? 一旦曹少钦倒台,必定是除死无路,而他常言秀早已与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真有这一rì到来,他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仗着一身修为,rì夜于锦衣卫的缉捕追杀下,逃亡天涯,苟延残喘,或许只能下南洋了, 见着二人神sè如此变化,三个指挥使有默契一般,走上前,拿过常言秀手中的信看了起来,“告老还乡?于内阁首辅大臣,保和殿杨大学士的进谏中,圣上喝斥数位替厂公求情的大臣,并令其告老还乡?” 此时,那双鬓斑白的男子思索了一会,言道,“厂公,依信上所言,似乎并不是圣上有意如此,实乃杨老头欺人太甚,朝中有谁不知,那些言官御使大多乃其门生,圣上之所以如此,一者是厂公此番调兵并未经由兵部与内阁批复,于人落了把柄,一者久拖不决,圣上的心中也有些不满,不过应该还没有严重到要对付厂公的意思,否则就不会只是喝斥那几个文臣,却又将那些要惩处厂公的折子压着不批了!” “不错,圣上责令那些人,无非是要jǐng示本督,这趟差事须尽快办好,而若是本督再不能于姓杨的再次参劾前,还不能回京,后果方才堪虞!” 佝偻老者试探着言道,“厂公,不若撤销那六道防线,让那些草莽行过,等他们齐聚华山,再以关门打狗之势,一举灭之?” 曹少钦起身踱了几步,一咬牙,却是否决道,“不行,如此一来,岂不前功尽弃!”又想了一会,他肃然道,“将山脚军营中的兵马,尽数调往六处要道,本督倒是要看看,他们今夜是否还敢偷袭!” 。。。 华山玉女峰,正气堂内, “各位,据山下传来的消息,各大派掌门已经陆续赶至,不但未中曹少钦的埋伏,反是于前两rì深夜,崆峒峨眉几派掌门,更是先后偷袭了那六支队伍数次,其中rì月神教任教主麾下的五行旗更是让其等损伤惨重,此外,少林方证大师与武当冲虚道长的队伍,离华山也不过数十里之路,这会曹少钦想必正焦头烂额着吧!”此时,陆猴儿依旧是一袭锦缎青衫,端坐于zhōng yāng太师椅上,只是此刻他的神sè颇为欣然,不复数rì前的几分憔悴, 毕竟华山一派的生死存亡,只在朝夕之间,由不得他不心神虚耗, “好,”下首正邪两道的高层都是面sè喜sè,有几人更是忍不住起身呼喊道, “这会就让那些阉贼好好尝尝我等的厉害!” “不错,等到大战之时,定要让那些家伙都有来无回!” 。。。 “盟主,就算如此,曹少钦也未必会轻易收手吧?” “不错!”陆猴儿神sè一肃,点头道,“像他这样的,平rì都自诩为有头有脸之人,一经出手,必定是要有所斩获的,除非是出现绝对的劣势,否则是断然不会收手的,何况,他这一出手,押上得乃是皇帝今后对他的恩宠,关系得乃是他的地位利禄,若是失败,不必我等动手,他也毫无活路,” “盟主,那如何于各派掌门联系,之后的行动又该如何?不知盟主可有对策!”却是松纹道长出声问道,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六大掌门(1) “嗯?!”闻言,陆猴儿微一皱眉,脸上虽没有不渝的神sè,心头却是多了一缕异样,却是松纹道人的话中隐有质问之意,或许是峨嵋金光上人将至,腰杆子不由硬了几分, “那不知松纹道兄有何良策?” 这些rì子来,近千江湖上声望不斐的群雄于其命令下行事,颇为颐指气使,陆猴儿威严rì渐增长,即便不言不语,端坐静立着,周身就弥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而一旦他眉头微皱,语气加重,空气就会化作水流一般,变得粘稠压抑, 若是松纹道人方才是无心之失,那么陆猴儿这一反问,他就不会接过话题,只是言之为江湖同道的生死而急切, 不过,松纹道人此时却是暗运内力,顶着有如实质的压力,生生站起身,“启禀盟主,我峨嵋山山势略高,有不少鹰类栖居,机缘巧合下,驯养了几头金雕,” “金雕?!” 此言一出,正气堂内十数人都是一惊,几个于门派内掌管情报组织的,更是忍不住出声道, 若说先前陆猴儿的鹞鹰,已是让这些人讶然,此时听松纹道人言及金雕,这一真正的凶禽,这着实是惊愕异常了, 金雕可是连狐狼都敢捕捉的凶禽,仅用于通讯,着实有些大材小用, 陆猴儿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心头闪过数十个念头,面上却是语气一缓,立时,屋内的气息就平复了下去,“不知金光上人是否联系上松纹道兄了?” “不错,”松纹道人点头言道,只是心头却是长吁了一口气,“昨rì掌门师兄已将信笺送至贫道手中,言及官道上埋伏的兵马有调动的痕迹,” “是么!”陆猴儿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者,立时,又让其心跳骤然加快,“既然是金光上人的意思,那么应该不会有错,各位,不知有何建议?” 面对陆猴儿的提问,几个正教群雄却都沉默不语,便是少林方生大师亦是低着头,却是这些rì子以来,陆猴儿所展露的武力,着实让其等心颤,然则偏偏此刻,情形有了一些变化, “若是曹少钦真的调动兵马,强势围剿各派援军,不若派一部分兵马前往山脚大营,其余主力齐往一处要道,以前后夹击之势,将那一路兵马尽数覆灭!”却是向左使出声言道, 却是向问天率先言道,他也明白现在这几缕诡异气氛的缘由,不过他深知自家教主及大小姐,与面前青衫男子的关系,若是能渡过这次劫难,rì后也不会纠结于这盟主一事, 但其余正教门派就未必了,毕竟你华山派未必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门派,不说其他,少林武当就远胜于你,而你陆掌门的个人威望,也不一定能服众,只是以武力压过各派群雄而已,加之又危及各派存亡,不得已方才应下, 即便如此,期间还有rì月神教的推波助澜,颇有些挟魔道以令正道之意, 何况,当时各派掌门又都没在场,几位正道群雄心中未必会认为自家掌门的修为,就比不上你, 如今,掌教即将赶至,亦就不必太过低三下四, “如此,就倚着向左使之言行事,不过各位觉得应往哪一处要道?”陆猴儿面上毫无表情,心中已将一些旮旯之事想得通透, “就往峨嵋派吧!”却是昆仑派天火道长言道, “不错,以金雕通讯,与金光上人约定时辰,一起动手,必定能将那些兵卒一举灭之!”下侧的崆峒派沧浪子亦是言道, 闻言,陆猴儿眯了下眼,遂点了下头,道,“也好,就这般行事吧,” 。。。 “掌门,您指定的长弓与箭矢,已锻造完成!”这时,门外传来华山弟子的声音, “是么,呈上来!”陆猴儿脸上流露一丝喜sè,遂站起了身, 几息后,两个华山弟子抬着一柄黑sè长弓走了进来, “好!”陆猴儿走下来,左手一探,抓住弓身,微一用劲,便将其举了起来,长弓长约五尺有余,形状简单,无一丝花纹雕琢,纯以百炼jīng钢所铸,弓身强韧紧绷,弓弦以上等数根蟒筋,加以漆胶缠绕而成, 整柄长弓,单是一看,就能看出其上蕴含的力道, 陆猴儿右手一勾弓弦,竟是纹丝不动,之后丹田内力激涌,一点点加重力道,弓弦方才缓缓松动,弓身也随之慢慢弯曲,过程中弓弦更是传出吱吱异响, 嘣!当弓弦拉至三分之一圆时,陆猴儿便松开了右手,就见长弓猛地绷直,弓弦一颤,已是恢复原状,空气如似被撕裂一般,传来一道凄厉的呼啸,带起的劲风都有若实质,继而就是一阵的嗡嗡声响, “好,这柄长弓至少有十石之力,绝对是杀伐利器,恭喜陆掌门得一神兵!”向问天拱手言道,脸上颇有欣喜之sè, “不错,如此一来,神机营的火力至少被压制数成,形势大好!” “阿弥陀佛!” “福生无量天尊!” 其余众人亦都是面有喜sè,有此强弓在手,配合特殊的技巧,足以千米狙杀,远远超过神机营的火统与弓弩的shè程, “此弓应该足有十二石,一千两百斤的力道,陆某倒是要看看,是否有人能挡住一箭!” 陆猴儿一扬手中长弓,朗声言道,“今rì子时三刻,便是此弓嗜血之时!” “好!”正气堂内,立时响起一片呼喝声, 。。。。。。 “杀!” 深夜子时,金光上人率领座下弟子第六次偷袭埋伏于官道两侧的兵马, 当他提纵身形,率着部分弟子,掠入泥泞山道,刚行至那些临时铸造的简易军营时,少顷,就闻官道上马嘶声大作,一对对骑兵宛如钢铁轰烈,践踏着地面冲杀而出, “糟糕!”金光上人一感应到地面震动,立时回身一望,就见官道上身影重重,将留守于外的数十个弟子环绕起来,不过那些弟子一见情形不对,就有部分提气一纵,跃至了两侧的树木之上, 金光上人凝神细看,就见那些骑兵座下的马匹,不仅嘴上绑着布条,四蹄上更是垫着棉花之类的东西,难怪之前并未多少异响传出, 于此,那军营中,一个个长枪盾卫兵卒奔袭而出, 。。。 呜!呜!十数柄铁枪呼啸而来,封锁周身闪避之地,无奈之下,几个峨嵋弟子舞动长剑,便劈斩上去,然而这铁枪的威势,不仅蕴含腰部手臂之力,更是携带着马匹的扑纵,遂兵器刚一触及,后者就觉着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虎口撕裂,继而全身一阵酸麻, 噗哧!便于这时,又是十数柄铁枪呼啸着挺刺而来,带起长串血箭, 不过峨嵋弟子也不是能随意揉捏的,一些内力深厚者,尺寸之地,足以腾挪,若剑式亦有造诣者,十数柄长枪的挺刺,不仅能轻易抵挡,更能于骑兵收枪之时,予以反击,将骑兵斩于马下, 金光上人一身似道似佛的穿着,以蛇行狸翻之术的身法,纵掠而行,沿途的长枪兵卒与铁盾兵卒俱都无法阻挡其步伐,其双手挥舞,一记记大伏魔拳的霸道拳劲,一触即那些兵卒,便轰然炸裂开来,立时身亡, 哗!便于这时,一道黑影扑下,手中的巨斧带着刺耳的呼啸,猛地劈斩下来,直袭金光上人,后者听到那风声,身子一颤,豁然化作两道影子,转而袭至那黑影, 这一下变故,让黑影有些微愣,攻势也缓了一下,然而那两道身影,一道如蛇一般窜行,一道如狸一般翻纵,一个呼吸未过,就掠至其身边,一记长拳挥出,隐有仙乐响起, 黑影闻之,神情顿时恍惚起来,下一刻,拳劲袭身,一个闷哼,便五脏俱碎,七窍溢血,于此,那蛇形身影缓缓消散,再此凝现金光上人似道似佛的打扮, 呜!呜!官道上不知何处传来沉闷的鸣声,鸣声急促长短不定,那些骑兵与步卒的阵形也随之变化,化作一个个磨盘,将那些峨嵋弟子环绕起来,一圈一圈地箍紧, 这一下,峨嵋派立时感觉压力大增,有种深陷漩涡泥沼,无论如何使力,都难以脱身的感觉, 少顷,数十米外斜坡上,又有一对对神机营的士兵现身,视线齐齐对准尚于泥泞小道上的金光上人,唰!第一排十数个兵卒端起手中的火统,瞄准了他, 这一刻,金光上人心头直颤,头皮阵阵发麻,周身皮膜上汗毛根根竖起,丹田内气有如cháo水一般涌动,席卷周身,尤其于足三阳与足三yīn六处经络, 呜!便于此时,一道刺耳却偏偏沉浑的音啸响起,下一刹那,几乎是那些神机营兵卒要扣下扳机的瞬间,毫无征兆的,当中一人身子突然炸裂开来,溅起无数鲜血与府脏,而其身后的一人,却是差不多的时间,猛地一声惨叫,身子拔地,倒飞了出去,沿途洒下一地的鲜血, 这一下变故,让那些神机营兵卒大惊失sè,然下一刹那,未等众火统手闪避,刺耳的呼啸再度响起,又是毫无征兆地,一人身子爆裂,其后一人离地飞起,嘟的一声,却是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箭矢?!不会是攻城弩shè出来的吧?!”当借着暗淡的月光,看清那兵卒胸口尚在颤动的箭尾时,一众火统手心头都有种发愣的感觉, 然则这发呆的功夫,又是两人被箭矢shè杀, 于此金光上人也是一阵呆滞,不过他终究是一派尊长,修为深厚,刹那就回转心神,之后便沿途幻化身形,冲杀了上去,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六大掌门(2) 曹少钦终究还是低估了江湖人士的武力,或者高估了三大京营的实力,这毕竟不是两军交锋, 江湖人士虽没有军纪约束,亦没有阵形配合,但后者的个人武力远胜前者,加之用以夜袭,以己之长,击敌之短,此消彼长之下,也许战局就会于不知不觉中倾斜, 当三百峨嵋弟子留下数十具尸体,强行撕裂防线,冲杀而出后,那似是由攻城弩疾shè而出的箭矢,突兀地密集了起来,从原先一息一箭,变成了一息三四箭不等,由于三营的兵卒太过密集,每一道呼啸响起时,至少夺走两个兵卒的生命, 此外,神枢营与神军营的骑兵刚一纵马而行,立刻便是胸腹一痛,继而惨叫着倒飞出去,坐骑一失去控制,顿时就会牵连身侧的骑兵,若非两营的骑兵骑术jīng湛,甚至会引发混乱的践踏事件, 不过这么一来,这一路兵马的骑兵竟有过半被牵制,而小部分能追逐的,又无法给予峨嵋弟子致命地伤害,因而后者又留下数具尸体后,已是追之不及, 然而正当这些神枢神军营士兵勒紧缰绳,将座下疾驰的马儿停下,准备掉头回转时,突然间,数十道肉眼难辨的流光于空中一闪而过,半息后,二十多个骑兵惨叫一声,从马上坠了下来, “有敌情!撤退!”骑兵首领一声大喝,其余百多骑齐齐呼应,猛地一勒缰绳,生生将坐骑调转过身, 百多米外,那数百峨嵋弟子于金光上人的率领下,突然折身冲杀而上, 这会功夫,又是数十道流光呼啸而来,霎时,又是近三十人坠地, 于此,数百近千个身影于暗淡的月辉下,自道路两侧的草丛中,树木后,斜坡上,纵跃而出,仆一落地,便犹似幽灵一般闪烁而行,速度之快,一时间,竟胜过骏马的奔驰, 呼!看着这一幕,远在六百步外,约**丈高的斜坡上,陆猴儿有些倦累地垂下手中的长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尘埃,似乎落定了, 。。。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华山脚下,自陕西通往四川的官道上,流淌着无数已经干涸的黑红sè鲜血,一具具尸首随处可见,隐有战火停歇后的硝烟火光,稍一凝神,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凄厉地鬼哭之声, 受着鲜血的吸引,周边的树木上,已多了十几只黑sè的怪鸟,不时叫唤几下刺耳的鸣叫,贪婪的视线直盯着那些残肢断臂, 寅时初刻,天际出现了几丝火红,大rì再次照耀人间,那暖和的光芒拂来,终是驱散了一些森寒之气,然而树影斑驳,却总有一些阳光照耀不到的yīn暗, 那里,似乎变得更为渗人,让人一瞥之下,就有种毛骨悚然的冰冷, 。。。 至寅时两刻,玉女峰上来了一支队伍,正是一干正邪两道群雄,这些人士大多衣衫破碎,上面密布鲜血,这血有敌人的,也有自身的,其中一些伤势颇重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咳着,严重者,嘴角时有鲜血溢出, 侥幸的是,三大京营中并未有多少内家高手,这江湖人士受得多是些外伤,或被火统弓弩所伤,以各自深浅不一的修为,最甚者也不过调养个数月,也就无大碍了, 过了两刻钟后,又是一支队伍上来,相比于前者,其等所经历的厮杀终究少了一些,整编队形,点算人数,清理伤势等,不免多耗了一些时辰, 此时,陆猴儿已沐浴更衣,穿着一身丝绸青衫,于华山大殿正门静默而立,其后不远处,依次站着正邪各派的高层及近百群雄,其中,峨嵋松纹道人面上隐有欣喜,似乎还有几分即将卸下重任的轻松之sè, 队伍当先一人正是一身似道似佛穿着的金光上人,身后跟着约有两百余的峨嵋弟子,那位陆猴儿有过一面之缘的弦月,正站于其半步之后,相较于数月前,此时紧绷地俏脸上多了几分英武之气,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sè, 正当陆猴儿yù要上前时,其神sè蓦然一动,将视线望向了半山腰处, 那里,有一道黄sè长龙,正缓缓前行着, 半刻钟后,一身明黄袈裟的枯瘦僧人,踏步而来,正是少林主持方证大师,其后则是数百黄衣僧众,这些僧众各自手持着一根粗大圆直的木棍,其上除黑红血迹外,还多了一些腥白之物,想必是一棍抡下,砸碎敌人脑壳之后的残留之物, 少林确实不愧为江湖第一大派,底蕴之深厚,远非其余诸派可以比拟,单凭一教之力,就能强行突破三营兵马的围杀,威势可见一斑, “见过两位!” 陆猴儿上前一步,声音有些低沉,“想不到陆某这次继任大典,竟是引发这等劫难,牵连各派受这无妄之灾,陆某心中着实悲痛异常,” “陆掌门有礼,”金光上人拱了下手,神sè一如之前那般平淡,“生死有命,今rì荣华富贵,明rì或许便惨死路边,此非人力所能预测,即是走上江湖路,岂能奢望善终!陆掌门即便真有过错,也无须自责!” 好一个峨眉掌门!闻言,陆猴儿眼中隐有紫气一闪而逝,只是比起以往,这一缕紫气带着几分殷红之sè, “此次刀兵**,皆因妄念深重所致,实乃众生悲苦,阿弥陀佛!”方证大师枯瘦的脸上现出几分沉痛之sè,当他念诵佛号后,其周身似有些许浪cháo翻腾,隐约传出几道模糊的诵经之声,令人一听之下,心头莫名多了几分平静,数rì来因杀戮过多而积聚地暴虐杀意,也减轻了一些, “大师慈悲为怀,着实令我等钦服,倘若某些人有大师一两成的胸怀,江湖纷争,或许便能消匿数分,此番劫难,更是不会发生!”陆猴儿有些感叹道, “阿弥陀佛,陆掌门言重了,”方证大师再次诵了一句佛号, 扫了一眼两支队伍的状况,陆猴儿沉吟了一下,道,“两位,不如先行入内,沐浴更衣后,再与各派群雄商议,如何行事!” “陆掌门客气了,些许小节,不必理会,本座yù先行点算门中的伤亡,届时,再与各派掌门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言罢,也不等陆猴儿开口,金光上人便向着前者身后数丈处的松纹道人行去, 见此,陆猴儿之前眼眸深处红光再次显现,立时,一缕莫名的压抑于空气中一闪而逝,金光上人刚行至其身边,步子不由一顿,之后,一道若有若无的仙乐响过,后者方才再次迈步而行, “阿弥陀佛,陆掌门请!”出乎意料的,方证大师却是右手虚引,行礼言道, “大师先请!”于方证回了一礼后,陆猴儿转身吩咐道,“来人,送各位大师前去厢房洗漱,” “是!盟主!”立时,数十人跨步而上,前去接引少林弟子,这些人中有左道中人,神教教众,亦有正教群雄,五岳剑派,少林武当,昆仑崆峒,甚至有几个峨嵋弟子也下意识地迈步上前,只是突然看到自家掌门的身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然则神sè却有些踟躇起来, 却是数rì来,陆猴儿的威望太甚,逐步渗入正邪群雄内心,一言一语,无不奉命行事,近千豪杰,已有几分朝廷军队令行禁止之意韵, 这一幕,让金光上人身形再次一顿,面上肌肉不由抽搐了几下,微吸一口气,方才踏步前行, 自家的弟子,竟这般听命于他人,即便心胸再宽阔之人,也不可能视若无睹,或许,昨rì松纹道人与陆猴儿那般对话,本门掌教驾临是其一,未必就没有这个缘由,可惜摄于后者的威势,孤掌难鸣,不敢有一丝冒犯, 。。。。。。。。。。。。。。。。。。。。。。。。。。。。。。。。。。。。。。。。。(这些天又断了,万分抱歉,不过今rì已安全回到家中,明rì恢复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战赌约 “不知陆掌门这盟主之位,谓之何来?”华山正气堂内,不等陆猴儿行至zhōng yāng太师椅坐下,那金光上人便直言道,语气更是不免冲撞了起来, “自是各位群雄尊奉,不知金光上人有何疑问?”向问天抢先出声道, “向问天,我不是问你,你闭嘴!”哪想,金光上人怒目一瞪,便斥喝道, 不过,向问天可不是能任意欺凌之辈,身为rì月神教光明左使,亦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当下双眉一竖,眼中杀气大盛,周身气机于头顶冉冉升起,化为一轮弯月,立时,丈许之内,光线暗淡下去,缕缕月辉随之轻舞飘落, “好一个黑木崖光明左使!”话语未落,就见金光上人周身隐有阵阵仙乐奏响,其音渺渺,如似九天宫阙之上传来,于此,其头顶之上显现一顶晶玉宝冠,其上珠翠明华,泛着缕缕光芒,光芒一起,月辉便落不下去,之后,其一身似道似佛的衣衫上,升起淡淡的光华,依稀可闻几丝沁人心脾的香洁之气,香气于空气摇曳着飘拂而上,一点点将弯月的光华遮掩起来, 数息后,金光上人周身弥漫的气机突兀一震,一股奇异的波动孕生,直袭向问天眉心大穴而去, “金光上人,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何必动怎么大的火气呢!”恰于这时,陆猴儿衣袖一甩,转过了身,霎时,空气中似有气流拂过,那股无形波动立时烟消云散,于此,二人交缠的气机也被震了开来, “那就请陆掌门回复本座之前的问题,”金光上人却是有些不依不饶, “哼,盟主座前,岂容你自称本座!”不想金光上人话语一落,数个群雄竟是同时出声喝道,幸好其中未有峨嵋弟子,否则这一下必定让其暴走,饶是如此,他的脸上亦是红cháo翻滚,双目微睁,直直地盯着陆猴儿,似乎后者不给一个说话,就会大打出手, 陆猴儿好整以暇道,“这盟主一职,自是在座各位举荐,陆某不才,却也能勉强任之!” “是么!”金光上人不可否置地一笑,“只是不知陆掌门是声望胜过方生大师,亦或是德才压过清虚道长?” 陆猴儿语气依旧温和,“无论声望,还是德才,两位前辈自是远胜陆某,然则大师慈悲为怀,道长亦清静无为,此前乃是两军交战,刀兵争锋,并非两位前辈所长,陆某越俎代庖,亦非不可,” “哼”金光上人冷笑一声,“莫非五岳剑派没有更出sè的人了么,其余三派掌门呢!家师岳先生呢!一个连同盟师长都可弑杀的小辈,如何有资格能担这职位!” “放肆!”闻言,陆猴儿豁然一步踏前,怒目直视这峨嵋掌门,刹那间,一股磅砣的气机显现,犹如万丈天穹猛地坍塌下来,整个正气堂内似是一下由白昼化为了黑夜,一挂无垠星河浩荡而行, 这一股雄浑得令人惊颤的气机凝而不散,直往金光上人而去,即便如此,大堂内的十数位群雄,无不暗运内力,予以抵抗, 呼!受如此气机碾压,金光上人立时神sè大变,其头顶演化的晶玉宝冠,光华迅速暗淡下去,于此,周身弹奏的仙乐,亦被星河奔腾的哗哗声压制,若不可闻,几缕香洁之气仆一触及那一挂星河,就入泥牛入海,一去无踪, 一息未至,金光上人便一声闷哼,身子一下踉跄,后退了数步,面上红cháo不断起伏,却不是入之前那般心绪变化,而是血气剧烈翻滚所致, “阿弥陀佛,请恕老衲说句公道话,”方证大师轻诵一句佛号,其头顶立时涌现一片汪洋,其内波涛翻滚,每一朵浪cháo涌动,都散出一丝“苦、苦、苦、众生皆苦”的意韵,朦朦胧胧中,似有一片荷叶随之沉浮,泛着丝丝奇异光芒,浪花每翻涌一下,光芒便跟着闪烁一下, 方证大师不愧是少林主持,不仅修为jīng湛,佛法亦是高深莫测,他这一片汪洋正是佛家所言的苦海,其中蕴含人生七苦,谓之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此时他这一苦海意境显现,大堂内的压抑气息霎时消减了三分, “本寺弟子,多年来一同修行,吃住,可谓有手足一般的默契,然此次突围,亦损伤近三成,然而如今华山之上,近千江湖同道,连rì来争战不断,伤亡却不过两成有余,多亏有陆掌门居中调解,运筹帷幄,单是这一点,盟主一位,老衲便心悦诚服!” “哈哈!不愧是得道高僧,心胸宽阔,实非常人能比!”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粗豪的长笑声,少顷,一个身着rì月齐天袍的威猛老者便走了进来,来人一踏入正气堂,便有一声雄浑的咆哮传来,正是rì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见此,陆猴儿便撤回了气机,方证大师宣了一句佛号,亦将头顶的苦海收去, “教主!”向问天等人一见任我行,便上前行礼, “任教主!”陆猴儿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此时,金光上人已然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即便心中还有想法,却也不敢再肆意流露于面上, “大和尚,别来无恙!”任我行一进门,便笑着对陆猴儿点了点头,之后便对着方证大师言道, “阿弥陀佛,任教主多年不出,风采不减当年!”方证大师枯瘦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 任我行也轻笑了一声,之后便神sè一肃,对着一干群雄言道,“各位,此次本座上山,一者是见一见未来女婿,一者是通知各位一声,其余几位掌门已于半山腰静候多时,yù与各位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曹少钦提出的赌约,是宁为玉碎,还是不为瓦全?” “嗯?!”闻言,众人俱是一愣,大堂随即多了一些细碎之声, “任教主,不知曹少钦提出了什么赌约?” “他派遣了几个使者至各派掌门座前,言之,即我等为江湖人士,他yù与我等以江湖规矩行事,不再以人多取胜,公公平平地以比武论成败,双方各自派遣三人,比试三场,三战两胜,” “若是他胜了,rì后凡有东厂驾贴行至,我等江湖中人无不要尊奉行事,而若是我等赢了,他所率的兵马,便立即撤走,此外,奉上黄金万两,白银十五万,绫罗绸缎千匹,其余另有各国进贡的奇珍异宝若干,” “什么?!无缘无故,居然会提出这个赌约,莫非他曹少钦疯了不成!”金光上人此时已压住血气,闻言,不由惊讶出声道,“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策诡计!” 与众人怀疑惊讶不同,陆猴儿却是心中暗喜,想来应是秃笔翁的伪造信起了作用,这只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不过计策虽好,若是期间没有朱恒所率的锦衣卫,沿途封住各处官道驿站,监察过往可疑人士,拦截京城往来陕西的飞鸽,一个不慎,便会被其得之,所谓的京城内外九门紧闭,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就算如此,这消息最多也就能维持数rì,一旦从京城于陕西方向的商贩镖师等经过,即是一问即知, 然则,一来曹少钦等不起,二来他也不愿等,相比于rì后会得到的,现在拥有的,终是要更好一点, “多说无益,不如先行下山,再作决断!”言罢,陆猴儿便率先一步动身,华山弟子立时紧步相随,五岳剑派其余三派上至掌门,下至长老,亦是快步跟了出去,其余昆仑崆峒几派的高层,相互望了几眼,略一迟疑,也是步出了正气堂, “这小子,多rì不见,脾气见长嘛!”任我行笑骂了一句,便率领着向问天等人行了出去, 不多时,正气堂内便只余下峨嵋一派的人,金光上人脸sè变得异常难看,恨恨一甩手,最后亦是起身而行, 本想以此重扬峨嵋声誉,不想反是丢了不少面皮,然则,他忘了一点,江湖上,名望,德才,俱可以扬名立万,但最重要的,还是自身修为,缺了这一点,前两者,亦不过是空中楼阁,无多少根基可言,亦或者,是他对自身修为太过高估、、、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急转直下 华山山脚处, 突兀地,大地震动起来,继而传来一记记马蹄声,一列列踏步声,数千兵卒犹若洪水一般漫延过来,井然有序地归入山脚的军营之中, 曹少钦骑着一匹毛发略显紫sè的神骏马匹,于数十身着飞鱼服,手持绣刀的锦衣卫簇拥下,悠悠踱着马儿前行,此时他神情极为yīn沉,目光中更是泛着丝丝森冷寒光,离着军营短短百余米的路,竟是走了数十息之久, 看着火光肆虐之后,重新筑建的中军大帐,曹少钦几乎暴走,心头升起了一**不顾一切,也要覆灭那些草莽之寇的冲动,终究是久居上位之人,缓缓将此念头压下,遂沉寂着一甩大帐帘挂,踏步进入,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四人,正是东厂掌刑千户常言秀,及三大营的指挥使, “哼!好一个华山派!好一个少林寺!”一坐下,曹少钦终是难以忍耐心中的滔天怒火,口中一字一语咬着牙地恨声道, 三个指挥使似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依旧沉默着,并未开口,只是将视线隐晦地掠过左侧上位的常言秀,后者心中腹诽,却是不得不出声言道, “厂公,输赢乃兵家常事,一时失利,并不足以道,不若重整旗鼓,再与那些江湖草莽决一死战,” “不必了,”曹少钦摆了摆手,道,“昨rì一战,被撕破两处防线,其中一处防线布置得兵卒,尽数殉难,伤亡过大,已动了根本,偏偏又无多少战果,” 半个多时辰前,当几处战报传递至曹少钦手中时,他就觉血气猛地上涌,眼前似是恍惚了一下,继而就是勃然大怒,生生将那信纸震成了粉末,之后,便下令收兵,以且战且退之势回拢兵马,聚集华山山脚的军营, 几处正于三营兵卒酣战的另外四派弟子,并没有追击,或许几位掌门知道前者受了某些过大的创伤,不过其等败相未呈,未免之后中计,陷入大军围势之中,因而只是让座下弟子一阵猛烈强攻后,便停了下来, “报!京城急件!”突然,大帐外传来一声急促地呼啸, 哗!这一下,帐中五人俱都豁然立起,数息后,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兵卒扑身而入,常言秀便一个掠步,纵至其身前,左手一托,将其扶住,右手快速自其怀中闪过,之后便挫步折身, 曹少钦一拿过信件,便一下抖搂,快速起来,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翻看,没一会,他的脸sè就难看起来,最后隐有紫青之sè浮现, “混账!”下一刻,曹少钦手中一道气劲涌过,信件一震,立时化为一簇碎末, “厂公!”帐内的四人只觉空气一窒,有种暴雨将来的压抑, 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曹少钦方才冷着声言道,“昨rì的朝会上,杨慎云这个老匹夫再次上奏,弹劾本督,皇上终是下了旨意,本督座下的几个档头,尽数被革职查办,替补这数个职位的,乃是内廷二十四衙门的几个新贵,” 若是按着今上的旨意,那曹少钦东厂提督一职,岂不一下就名不副实起来,甚至,他麾下几个锦衣卫的高层,或许会滋生改换门庭的念头,不说二十四衙门位列第二的御马监掌印太监,便是司礼监,亦有好几位颇受今上宠信的秉笔太监,严重点,其余一些心腹,也未必不会有异样的心思, 果然,皇上今rì能赏赐的,他rì一句话就能收回去, 呼!看着曹少钦一脸的yīn郁怒火,四人俱都沉默着不敢开口, 皇帝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若是贸然撤除曹少钦东厂提督一职,那么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的提督,就有重新洗牌的可能,届时,不免弄得人心惶惶,毕竟曹少钦于东厂经营这么多年,若是不调整人事的话,下达的指令如何执行,可就是因为这样,后者党羽甚多,牵涉太广,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闹出事端来, 再者,万一曹少钦真的剿灭了江湖势力,立此大功,那又该赏些什么呢,内廷其余衙门的掌印太监?亦或复还其东厂提督一职? 前者几近不可能,实权衙门不行,清水衙门又不够层次,如此,不是赏无可赏了么!后者的话,皇帝的圣旨朝令夕改,岂不成儿戏! 而这般革职其几个心腹,其意不过是发个信号弹,敲一下jǐng钟,让一些人看一下风向变幻,要知道朝堂上,即便皇帝的一些常用词改了几个字,都会引发臣下过多的猜想,不要说这么明白浅显的举措,至于rì后,曹某人能圣宠再盛的话,几个属下,又如何培植不起来! 帝王手段,超然于上,确实可翻云覆雨, “厂公,依属下看,皇上虽有略微惩处,却始终没有下让您回京的旨意,看来雨露恩深,一时变不到哪去,若您能于短期内取得一些战果,皇上或许会有新的旨意下来,” 如斯过了半刻钟左右,那佝偻老者,即神枢营指挥使蠕动了几下嘴唇,终是轻声言道,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应是血气运行太快所致, “如此一来,厂公您不过是暂时失去几缕光辉,不久便可重获嘉奖,” 那眉间生有红痣的中年男子亦是出声道,“不错,厂公您十多年来圣宠不衰,些许小风小浪,岂能漫过您这尊大佛去,” “少拍马屁!”曹少钦一甩衣袖,笑骂道,不过脸sè却是好看了一些, “报!京城急件!”然而,正在这时,帐外又传来一声气急地呼喝传来, 如此,众人刚松懈的神情立时一紧, 当曹少钦看完信件上的内容后,却是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其略显几丝浑浊的眼眸内,罕见地现出了一些惊慌之sè, “厂公?!” “看看吧!”曹少钦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浓浓的灰败之sè,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什么?!京城内外九门紧闭!”这一下,常言秀与三大指挥使亦是神sè大变,“这、、、这怎么会呢!” 京城九门,除去帝位承继等有数的几件大事外,平rì里如何会关闭,可今京城又有何大事发生呢!常言秀几人的神sè变幻不定起来, “厂公,会不会弄错了,”过了一会,那双鬓斑白的冷峻男子,即神军营指挥使,有些迟疑着问道, “这是内廷御马监提督太监刘公公的笔迹,”曹少钦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错,是很难错了!” “厂公,不到最后一刻,您可不能就此认命,即便最后天不相助,属下等也愿将尸骨葬于西郊乱坟岗子上,”常言秀神sè一正,肃然道, “嗯?!”闻言,曹少钦豁然抬头,直盯着常言秀,却见后者此时目光清冷,并未有一丝闪烁, “不错,我等愿与厂公休戚与共!”三个指挥使对视一眼,俱都单膝跪下,朗声道, 曹少钦沉吟了一会,便决然道,“好,为今之计,首要的是拖住那些江湖草莽,若是我军仓促撤退,难保不会被其等察觉异状,若论行军速度,却是不及后者,稍后就挑选数百jīng锐,与我等火速赶往京城,探知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是严重到要关闭九门!” “是!” “只是该用何计呢?”曹少钦几人却是凝神思索起来, 。<。SiMenG。>。。 于此,华山玉女峰上,气氛也变得异常起来,似乎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尘埃落定(大结局) 当陆猴儿一行人走至山腰处,其余几派掌门已是等候许久, 昆仑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陆猴儿并未见过,此人也是一袭青衫,只是其上也多是斑驳的黑红血迹,不过依旧难掩其潇洒气息, 其左侧不远处,乃是一身明黄锦袍的崆峒掌门七伤尊者,而二人前方半步处的,是一个童颜鹤发,身着yīn阳道袍的老者,正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 然一见一袭丝绸青衫的陆猴儿当先行来时,三大掌门着实一愣,似乎少林方证大师与rì月神教任我行,以及峨嵋掌门金光上人都落后了几步,更不要说五岳剑派其余三派掌门了, “见过各位掌门!”陆猴儿拱手行礼道, “见过、、、”三位掌门有心还礼,然而望着其身后半步的方证大师几人,如此异常情形,不由迟疑起来,该如何回礼, “倒是陆某心急了,不知三位掌门,可否详细叙说一下情形?”陆猴儿神sè一动,便知三位为何这般神态,便抢先开口道, “两刻钟前,曹少钦派遣使者造访我等,言之yù与江湖规矩与我等比武决胜,之后他为表示诚意,拔寨起营,将兵马驻扎于山脚外六十里处,如此一来,若是他稍有反复,我等必能于其前,先一步脱离包围之势,”昆仑掌门震山子徐徐言道, “不过,他何以会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是想让我等受挫之后,会更轻易应允这场比试!可他这军营中有这等修为的人么?怕是两个都未必找得出来吧?” 陆猴儿赞同地点了下头,“rì前,陆某亲自与曹少钦交手过,一招之间便能将其压制,不出五六招,足以取其xìng命,莫非他这短短数rì间,还能修为大进不成!” 七伤尊者问道,“那依陆掌门,曹少钦此举是为何意?”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亲自比试过,又有谁愿自叹不如,何况,此时比试,若能胜之,无论是出战之人,还是其所属之门派,足以为万千武林同道感恩戴德,亦会被传诵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试问,谁会情愿将名额让与他人!” 陆猴儿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言道,“可惜,江湖上并非只有三个门派,这由谁人出战,只怕就要商议争执个三天五宿,若是无人退步,最后也就只能通过比剑夺帅!” “陆掌门的意思,是说曹少钦此举乃是缓兵之计?”冲虚道长问道,只是他神sè也有几分确定之sè, 陆猴儿点头道,“不错,若是陆某没有猜错的话,曹少钦应是想急切返回京城,又怕我等察觉异状,前去阻拦,因而才提出这所谓的三战赌约!” “万一陆掌门猜错了呢?”金光上人的声音有些冷幽,或许他还在为方才之事忌恨,料定于诸多掌门面前,陆猴儿并不敢肆意出手,即便他的言语有些不当, 果然,此言一出,气氛立时有些异样起来, “错不错的,不是某些人说了算的,”陆猴儿瞥了一眼,淡声道,“曹少钦一rì不除,祸患便一rì不曾消失,就算他此次真的退去,不免rì后卷土重来,因而陆某打算亲往追截,一举将其诛杀,诸位以为然否?” “我神教愿与陆掌门同往,”其话语一落,任我行便附和道, “单凭陆掌门片面之词,本座着实、、、”崆峒七伤尊者微微摇了下头,刚要拒绝,便听方证大师吟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陆掌门此举是为万千同道的生死祸福,老衲也愿前往,” “这、、、”方证大师这一开口,形势立时一变,原本一如七伤尊者,亦要开口拒绝的昆仑掌门震山子,不由踟躇起来, “贫道也愿前往!”这时,一直沉默的武当冲虚道长也开口言道, “我峨嵋先祖几经辛苦方能创下这份基业,本座不肖,尚不能发扬光大,如何敢冒奇险,恕本座不能赞同!”金光上人却是神sè冷淡着言道, 震山子沉默了一会,附合道,“本座也要座下弟子着想,恕不能前往!” “本座亦如是!”七伤尊者想及rì前伤亡的众多弟子,亦是拒绝道, “如此,陆某也不强人所难,便与三位掌门前往追截,务求将罪魁祸首诛灭!” “陆掌门,单是由我等几人前往?人数会不会少了些,不若率领一些jīng英弟子?”冲虚道长言道, “不必了!”陆猴儿摇了摇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等几人足矣!” 如此,众位掌门脸上平静一片,心中却多了几分异样念头,看陆大掌门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怕情形多半如其所料, 一侧的岳不群看着自己得意弟子与江湖上几位显赫的大人物如此侃侃而言,这般意气风发,心中可谓激动莫名,君不见五岳剑派其余三派的掌门,此时并未有插足言语的份么!就算此役我岳不群不幸身殒,下到九泉之下,也能去见华山的列祖列宗了! 。。。。。。 一个时辰后,三百余铁骑,溅起滚滚烟尘,自往返京城的官道上,急驰而过,短短小半天功夫,便行至了陕西边境之处, 然入夜之后,正当这一路兵马于两省边境一处小县休憩时,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的火光,一声声凄厉地喊杀声呼啸而至,一簇簇细密的脚步声,犹如敲响的丧魂钟一般,一下下地印入这些兵卒的心坎中, “怎么回事?”这一下突然的变故,让曹少钦豁然自梦中惊起,当其睁开眼后,就见漫天火光中,无数人影正惨烈的厮杀着,鲜血,肢体四处飞溅, 突然间,一股冰冷入骨地森寒猛地自其心头升起,散至全身,下一刹那,他就一个斜身飞扑而出,噗!其方才所立的地面上就轰隆一声,炸开一个大洞,然而,他终究闪避不及,被箭矢擦着了一下,左手臂上已被撕破一个大口子,一滴滴鲜血不停地溢出, 呜!沉浑的呼啸再起, 另一侧的常言秀刚掠动身形,闪避至一株大树后时,就见一缕光华闪过,大树轰然炸断,其胸腹之间生生被洞穿一个婉大的伤口,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便颓然倒地, 呜!呜!呜!又是三下呼啸响过,那三个指挥使不过纵出去十数步,亦是被流光击中,炸起连串的长血, 当骑兵不能驾驭马匹冲锋时,其战斗力或许还比不上一个步兵,此刻这些神枢营的将士,如似被杀鸡屠狗一般,被这近千锦衣卫手中挥舞的绣刀斩杀着, “大势去矣!”当最后的十数个兵卒被过百锦衣卫围上时,曹少钦颇有些心灰意冷,只是依旧竭力施展身形,快速地腾挪着, 然当他纵至一处斜坡时,三道身形咻地纵了出来,呈围合之势将其截住,于身形变幻不定中,便齐齐隔空一掌推出, 轰!轰!轰! 无尽汪洋翻滚,一叶清荷上闪烁着盈盈光芒,光芒点点,呈现漫天席卷之势,正是方证大师以苦海意境,施展的一式千手如来掌, 又是无边波涛汹涌,一头似龙似龟的巨兽踏浪而出,其上驮着一挂卷轴,卷轴展开,现出内中流转的黑白之气,卓显道家之玄门真宗, 最后一道掌力,则伴随着一声惊天怒吼,如狼一般的饕餮巨首,口中黑芒闪烁,滋生数十道滚滚惊雷, 当世三大绝顶高手一齐出手,即便曹少钦如何防卫,头顶之上显化的两头青红蟒龙如何嘶吼,扑咬,亦是难改结局, 于此同时,百步之外的陆猴儿,左手持着十二石长弓,右手自背囊中取出一根箭矢,缓缓拉开弓弦,当弓弦拉至满弦时,其依旧未停止运劲,双手紫气涌动,几乎弥漫至尺许之外,头顶之上,一挂浩瀚星河汹涌地奔腾着,内中无数星辰若隐若现,带起隆隆的轰鸣声, 当长弓弓身传出嘎吱嘎吱地异响时,他已是生生将弓弦又拉开了三分之一的弧度,于此,一股股螺旋气劲不住地于箭矢上扭曲着,盘旋着, 噗!当曹少钦被三记磅砣掌力侵袭,吐出一大口逆血,飞身跌出去时, 陆猴儿松开了手中的弓弦,长弓随之剧烈一震,jīng钢所铸的弓身上猛地炸开了数道裂缝,于此,那一道箭矢一如瞬移一般,仆一离弦,便掠至曹少钦身前数尺之外, 噗哧!箭矢透体而过,曹少钦立时双目怒然圆睁,一息后,身子跌落丈许之外,微弱地挣扎了几下,便再无生息, 。。。。。。 “陆掌门,多谢相助,rì后但凡有朱某用得着的地方,一声招呼,无有不从!”此时,战况已平息,饶是朱恒城府极深,此时也是一脸欣喜之sè, 其实,他心知肚明,皇帝就算对曹少钦有了猜忌之心,也不会将其诛杀,最多免去其东厂提督一职,削弱其部分势力,更利于掌控,说到底,皇帝终究是需要有人去执掌特务机构,去监察抗衡那些文臣武将的党系, 而朱恒便是看中这一点,虽说之后还会有一些麻烦,却是属于其能承受的范围, “朱兄言重了,倘若rì后庙堂能与我等和睦相处,陆某亦是感谢不已!” “陆掌门放心,有我朱恒一rì,此等祸患,便不会发生,” 陆猴儿一拱手,“青山不改!” 朱恒遂拱手还礼,“绿水长流!” “告辞!”两人相视一笑,便转身没入黑夜之中, 。。。。。。 次rì卯时初刻,天微微亮,陆猴儿四人便返回了华山,等期间之事一经述说,玉女峰上立时响起一片欢呼长啸之声, 数rì后,扎住于华山脚下六十里外的三营兵马则被京城一纸圣谕,尽数召了回去, 又过数rì,华山之上,再次召开庆典,为江湖万千同道贺! 又过数rì,华山之上浩浩荡荡走下一支喜庆队伍,直往黑木崖而去,为华山掌门陆猴儿迎娶rì月神教圣姑任大小姐, 婚宴当rì,江湖万千同道为其贺!各大派掌门亦一个不落,尽数为其贺! 《全书完》 。。。。。。。。。。。。。。。。。。。。。。。。。。。。。。。。。。。。。。。。。。。 话说想当年,我也很喜欢看武侠同人的, 当初写这的那会,我正在重温吕颂贤那版的笑傲江湖,当看到令狐冲的师弟陆猴儿,那么讲义气的一个人,为岳灵珊移情别恋,而焦急万分,为令狐冲心灰意冷,而关切痛骂, 到剑宗上山时,他去叫令狐冲下崖,而提及后者正于面壁却私自下山时,若被岳不群知道后,又会如何惩罚!当时他坦言,就算我陆猴儿要陪大师兄你面壁十年,也绝无怨言,一个生xìng好动的人,居然肯跟着困守丈许之地十年,就算这只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之后令狐冲伤重,即便违抗师命,也要想尽办法让他修炼紫霞神功,可惜最后就这么被劳德诺暗算了, 人生如有这一知己兄弟,已无憾事! 于是,我就决定为他续写一下, 不曾想,等我动笔时,起点已经不能签约此类,不过一开始嘛,满腹激情,管他签不签约,照着写呗,不过后来就慢慢熬不住了,尤其是适逢那次期末考试,断了几次更, 唉,惰xìng一养成,就变成习惯了,现在想想,要是那会咬着牙坚持下来了,或许情形就不一样了, 另外么,与我速度慢也有关系,我一小时就千字的手残货,一更,写好与修改,就要三小时,要是一玩游戏,一准就没了更新, 现在回想一下,游戏虽说玩得很爽,不过玩过之后,剩下得又有什么呢!可我写呢,每天晚上睡觉前,那会醒着的功夫,心里终是异常的踏实,要是没写的话,总有种虚虚的感觉, 不过磕磕碰碰的,这书终于是写完了,总算是对得起各位一直没有放弃的兄弟们,……在这里,还是要说一声谢,谢各的鼎立支持,让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关于新书,已经上传了,就叫《》(直通车,点下去就行), 这是一本软科幻,其实是刚进入联邦机制的大背景(怕被和谐,你懂的呀),这新书我陆陆续续准备也算蛮久了,光是人物名字啥的,都费了好些心思,剧情更是久经推敲,至于文笔方面,相信经过这本猴儿,会更加老练,而人品的话,我会坚挺着的,咬着牙地坚挺着,不再犯猴儿的错误,将持续更新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惯。。。。 若是各位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小枫是各种拜谢了。。。 在此也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蛇年大吉大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