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网之音(网王同人)》 1、始卷:低调的小强生活 炙热的太阳灼烧着大地,抹一把额头泛滥的汗水,我吐了吐舌头,喘息间期望能够减少一点身上的高温,就着弯腰的阴凉我用力搬起最后一大筐满罐啤酒,装上我那辆可怜的小自行车,向着旁边的老板随意的一挥手,“我走了~!” 现在是七月底八月初,一年中最热的时日,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在空调房间里吃着冷饮,看着电视,没钱人家的孩子也能在家里吹着风扇,喝着凉水,唯有可怜的我却要在这恶毒的太阳下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去送货,只为了那微薄的二十元运送费,惨啊~! 车行至一家商场门口停下,搬下车上那几十斤重的酒筐,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老板,酒送来了!!” “哦,谢谢,谢谢!”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发福的笑脸佛,每天都乐呵呵的,边数着酒钱,边和我闲磕牙,“哎呀,小静啊,我真是佩服你,大热天的还这么努力,要是我家那闺女有你一半的用功,我也就不愁了。” “老板,您这话可不对,我要是有个象您这样努力顾家的老爸,我还用这么累吗?!我这也是为了攒下学期的学费不是。”收好酒钱,摆摆手,我看了一下时间,四点五十三分,还有七分钟就要迟到了,赶紧骑车走人,向最后的目的地冲去。 我用上最大马力,双脚转得像滑轮,没办法,时间紧迫,迟到的话我肯定会被那帮子魔女给吃了,为了省事,瞄准地方,我从急速的车上翻身而下,“哐啷~”一声,我那宝贝自行车很给面子的闯进了停车棚,不偏不倚的卡在了中间,yeah~,成功~! 拎起我的大脚包,我直接冲进了市内运动场,大老远就听见“咯~砰~”的响声,把包一丢,我兴奋的大吼,“姐妹们,我来了!!” “你个猪头,又迟到了十七秒。”第一个招呼的就是我那最恶劣的损友,小夏,她向来是唯一一个敢对我动手的暴力女。 手脚并用的接住她发泄似的向我砸来的球,我笑得十分的谄媚,“唉呀,夏女侠,小妹我不是要打工嘛,迟到一点点,您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嗯~,小夏是大人有大量,我们就是小人心胸,噢~?!”一个凉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让我的脊椎骨寒毛林立,此女昵称小脸,其实她是叫小莲,因为脸小才被我们给谐了音,如果说小夏是唯一敢向我动手的暴力女,那么她就是唯一我不敢招惹的腹黑女。 我立马转身十分狗腿的捏着她的肩膀,“莲姐姐,累了吧,坐,坐,小妹我给你锤锤~!” “你个混蛋小静,一点认错的诚意都没有~!”小夏大人火冒三丈的看着我这边锤锤,那边揉揉,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今天不修理你,你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 她怒吼一声抓起旁边的一个球狠狠地向我扣杀,那颗美丽的、淡黄色的的小球夹杂着雷霆之势迅速地向我吻来,原本以我的身手想要躲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然小夏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不是。 可是我后退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一脚踢中了身后的球框,球框又好死不死的的倒了,里面的球偏偏好死不死的滚了一地,我又好死不死的踩中了其中的一颗,可爱的小脚好死不死的给崴了一下,然后我好死不死的向后直挺挺的摔倒,坚硬的后脑勺好死不死的亲吻了大地,于是我好死不死……,不是,是毫无悬念的晕了~! 昏迷之前我最后想到的一句话就是:小夏,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其实就算你修理我,我也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 昏迷是美好的,尤其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每天都要打六份工,持续十二小时只为了半年学费的可怜人,昏迷是唯一一种让我能够得到充足睡眠的方法。 可是,昏迷一场之后就全世界变样的效果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高高的天花板,中间还镶嵌了一个白色的吊灯,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这是什么地方,貌似不是我的房间,也不是小夏、小莲她们的,更加不是我其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难道是一瞬间就迅速发展到家庭级的医院?! 扯扯嘴角,鄙视一下自己的异想天开,我艰难的坐了起来,扭扭僵硬的脖子,顺便敲了敲痛到泛滥的脑袋。 “啪啦~”一声轻响,撑着床沿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疑惑的把那个白色的貌似药瓶子的东西拿了起来,当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时候,我的眼角开始不规则的严重抽搐。 安眠药,又名安定,大量服用时,轻者记忆力减退,重者危及生命(……!)。 轻轻的摇了摇,我把里面剩下的药都倒了出来,顺便把床上、地板上散落的也一块捡了起来—— …… 貌似少了很多啊~! 看着手上的那一堆白色药丸,我的视线开始游移……,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白?为什么我的手腕上会有那么多的血口和刀痕?为什么我的指尖会有那么多的裂口和血迹?为什么……?! 为什么我因为长期握球拍而产生的老茧都不见了?为什么我因为打工而受的伤都没了?为什么我因为日晒而略显粗糙、小麦色的肌肤也没有了?为什么……?! 最后……最后……最后……,为什么我会认得药瓶身上的日文?! 为、什、麽、啊?! 我差点忍不住尖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手忙脚乱的爬下床,却因为大脑的晕眩而踉跄的撞上了书桌,晃了晃脑袋,一抬头就看见一面小镜子里的人。 “啊……!”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这声尖叫,真是比恐怖片还要恐怖啊,看着镜子里明显不是自己现在却又是自己的人,我有一种在看林嘉欣的《见鬼》的感觉……,呜呜呜~,神啊,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呜呜呜~,难道我这个当了近二十年的孤儿居然这么好彩,摔个跤都能把自己摔死了,然后借尸还魂??!(~某k点头:乃的确很好彩~,亲娘偶会给乃一个“幸福”到充满“刺激”的未来的~~) 我心慌意乱的开始翻找一切我能够找到的东西,书桌、抽屉、衣橱、柜子,等等。最后终于在床角翻到了一本上锁的笔记本,以我的智慧我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本日记簿。 瞪着上面明显真材实料的小锁,我有些纠结,终于一狠心,从厨房拿了一把大菜刀一刀把本子给剁了,既然打不开锁,直接把本子的封面给废了就是,反正又不是金刚做的。 小心的翻开,果然是一本日记本,全是日文,我居然还真的全看得懂,字迹还凑合,不算太难看,很明显是一个女生的心情记录。 我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啪~”的一声合上本子,抹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这个女孩真是……,变态~! 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算幸福的家庭,就是她自己有点毛病,老是觉得哥哥偏心,喜欢对他们发神经、刁难,动不动就歇斯底里,蛮横、不讲理,所以弟妹们经常合起伙来陷害她、欺负她,弄得她爹不疼、娘不爱的~! 另外,她还是个心理不正常花痴,经常性的对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偏偏性格糟糕,没有男生喜欢,俗话说不在压抑中变坏、就在压抑中变态,于是,很不幸的,她的心变得极度扭曲,她想尽一切办法的折磨觉得有负于自己的人,结果害得自己被学校开除、被父母抛弃,变态得连自己也受不了的时候,她,伟大的复仇女神(神经的神)终于吃安眠药自杀了。 无语的倒在地上,我怎么会借用这么个女人的身体啊,以后恐怕连出门都有困难,我可不想变成过街老鼠的说。 2、保持低调的生活 不行,就算用了她的身体,我也不能安稳的承受她所有的罪孽,我要赶紧逃,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的人生。 想到就做,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把所有能够找到的东西都找了出来,打包!!学生证、身份证、档案、衣服什么的能带的都带上,还有所有的钱,虽然不多,但总要够我安身不是。 我就不信了,凭我这万年小强的资质还能把自己给饿死?!哼~! 本来我是想回中国的,毕竟那才是我的家,但是,当我无意中上网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东西都不对劲,比如我们这帮小魔女喜欢去的那个小体育场根本就不存在;再比如说那些我喜欢的明星和球星居然一个都没有,全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还比如,小夏家的公司,小莲家的学校全部都找不到!! 考虑到我原本就是个孤儿,如果没有小夏她们的话我根本就无依无靠,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这个身体没有出国的签证,我泪~! 于是,经过一番艰难曲折,我最终决定前往东京,毕竟首都城市,人口众多,便于隐藏,我可不想到那些个乡村城市去,我需要多多打工的机会,为了赚钱读书的说。 首先我花了六万多日元租了一间最小最破的房间,没办法,钱要节约啊,然后用了六天的时间找到了三份工作,早起一份工,下午五点到七点半一份工,八点到十一点一份工,辛苦是辛苦,但是为了生活,没有办法啊,呜呜呜~,就为了这一具皮囊,我可被你害死了。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我抓起档案和□□,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学校冲去。 我选的学校是私立的青春学园,虽然名字有点奇怪,但我想身为私立学校,应该会考虑收下我的,总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 虽然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但是当看着校长先生拿着我的档案眉头深锁的样子时,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校长先生,我知道您很为难,但是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用功读书的,拜托~!”我鞠躬深深的埋下自己的头颅,呜呜呜~,如果被小夏看到我现在狼狈的样子,她一定又会用球拍招呼我了。 校长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无奈加无力的开口,“好吧,我暂时收下你这个学生,一旦你做出任何给学校造成困扰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开除的。” 我大喜过望,不住地感激,“谢谢,谢谢校长先生,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美滋滋的拿着新校服,我一蹦一跳的回到了我那不足十平米的小窝,新的生活新的开始,我一定要为自己加油。 早起的时候我非常郑重的穿上了那件菜绿色的校服,把紫红色的半长碎发盘起,鼻梁上架了一幅黑边的平光眼睛,遮住了那酒红色的眸子,低调啊低调,第一个目标就是要安稳的度过这段有可能被人寻仇的危险期。 用上我的十一路车,一路小跑着送完这一区的报纸,我直接冲进了学校,在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闯进了老师的办公室,班主任靠诶鲜吹轿沂庇幸凰布涞拇磴担夜ЧЬ淳吹男欣瘢袄鲜Γ茫沂墙裉熳Ю吹奶焐虾病! “哦!”靠阢躲兜挠Φ剑冒胩觳欧从矗翱取慊孤际钡芈铩 我扯着嘴角笑啊笑,靠谀米沤滩拇盼易呦蛐碌慕淌摇 “今天,我们有个转学生,希望各位能够友好相处。”靠诶鲜凶徘宦傻慕樯堋 我工整的在黑板上写下了我现在用的名字,话说以前在过年的时候我曾经卖过字画和对联赚钱,所以我的字,实在是难看不到哪里去,和以前的女主人不一样叻,默~! 同学们对于我这个新生的反应不太大,毕竟我既不是美女也不是名人,既没有特长也没有另类,所以,总的来说,我的生活还是比较平静的,符合我的低调标准的说。 下课的时候,听着周围女生的八卦,我努力的收集着一切对我有用的资料,首先我是高中部二年四组,高中部最出名的,就是曾经夺得全国冠军的网球部,而且据说正选们各个都是帅哥级的,幸好,我们班没有网球部的正选,基本上我可以继续低调。 其次,据说曾经夺得全国大赛的那些正选们今年已经全部升上了高中部,所以今年他们的目标也是全国冠军,阵容强大的说~! 再次,因为比赛改革,为了拉近女网和男网的差距,国内的校际赛事首次试行采取男女混赛的模式,所以现在同学们谈论得最多的就是哪个女生能够幸运的进入网球部和那些帅哥们进行亲密的接触,我无力的垂头,不断的碎碎念给自己催眠,低调啊低调,不可以招摇啊不可以招摇~! 最后,基本上女网部的几枚主将成功率比较高,所以她们的竞争非常的激烈啊激烈。 对于以上收集到的全部都是关于网球部的资料,不管我怎么渴望,不管我怎么垂涎,我死死的握着拳头,低调、低调,以后等待我的是海阔天空,现在绝对不是惹事的时候,绝、对! 放学以后我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室,必须赶在五点之前到达餐厅,打工时间开始。 我的这份工作是在一家kfc当钟点服务员,基本上这个时间段是比较忙的说,快速的换好衣服,我开始微笑的接待每一个顾客,在成为“天上湖静”以前,我曾经为了优秀员工奖,勤练微笑一个月,终于把那两百块钱rmb的奖金给拿下了,我容易吗我~! 紧张忙碌的服务员工作结束以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一家地下酒吧,没错,身为骨灰级的万能打工妹,我的最后一份工作就是——酒吧伴奏。 前两天偶然路过的时候,看到这里在招募贝斯伴奏,时间短,薪水高,就是工作时间有点晚,不过没关系,以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模样,危险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晚上十一点交班回家,辛苦耕耘作业,然后洗澡十二点睡觉,一夜无梦,凌晨五点起床送报纸,然后直接冲去学校,在铃声响起的最后十秒钟先老师一步闯进教室。 我的日子目前过得惊险(早上挑战老师的速度)、平静(学校生活)却又充满了刺激(晚上赶场),快乐的人生终于又回到了我的世界。 安安分分的过了一个多月,我终于耐不住寂寞,在无意中看到招聘启事的时候,一狠心给自己的星期天也招揽了一份赚钱的活,我果然是劳碌命~! 新的工作是到音乐宫给幼儿小提琴班当临时老师,每个星期天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四点钟就可以走了,当然,如果有其他的延时活动要另外算,薪水就算不高,总好过让我空闲下来浪费时间,而且小孩子实在、实在是太可爱了。 为了保住饭碗,我还特意拟定了一个形象计划:早上送报纸和下午当服务生的时候我都是穿校服去的,学生勤工俭学能够给老板留下个好印象;晚上酒吧伴奏我一般穿得比较的中性,追求帅气,头发盘起戴个帽子,眼镜也拿了,差异越大越好,毕竟如果被学校的同学看到就不太好了;星期天的教学,小提琴是高雅的艺术,所以我一般都会穿上淑女一点的裙子,拿掉眼镜,散着长发,绝对是让小朋友们双眼冒泡泡的温柔老师。 雷锋叔叔告诉我们,要干一行爱一行,我是一名资深专业的打工一族,所以我要全力维护我的专业性,嗯~!! 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告别了非常可爱的小学生们,回家换了校服,不过头发就懒得梳了(~专业啊专业~?!),眼镜也没戴,我漫步在去下一个打工点的路上,说实话,其实东京的绿化还不错,而且居民区都会有球场、锻炼场之类的地方,尤其是马路边那些小区的练习地。 嘴里叼着一根小朋友送的棒棒糖,我哼着小曲惬意无比,这里离我打工的kfc并不远,所以我一点也不着急,时间很充裕呐~! 3、令人惊艳的双打 我一边感叹着,旁边的楼梯上忽然冲下来一个人,他迅速的拽着我的手腕,直白的开口,“你是青学的学生吧!!” “哈~?!”我莫名其妙的瞪着眼前的高个男生,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细碎的红发微微向外翘起,大大的眼眸盯着我,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前那只总是用无辜眼神仰望我的猫咪,只是他的右脸颊似乎受了伤,贴了一块胶布。 也不管我满脑袋飘着的问号和疑惑的眼神,他只是认真的扫了一眼我身上的校服,拽着我跑上了楼梯,我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尽量跟上他的步伐以防跌倒。 他把我拉到一个人很多的球场,往我的手里塞了一支网球拍,转身就向着对面球场的两个男生大喊着,“今天就让你看看青学的双打到底行不行!!” 哈~?!我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瞪着眼前完全搞不清楚的状况,这都什么跟什么?!有没有人给我解释解释先?! “喂,菊丸,这样好吗?这个女生不是学网球的吧?!对方可是去年的黑马,四强之一的北凉黄金双打噢。”旁边一个戴着蓝色帽子的男生开口问道,他的手上也拿着一个网球拍。 “你很罗嗦!穴户,反正只要是青学的人就够了,这帮混蛋,我一定要让他们为刚刚羞辱青学的话后悔。”站在我前面的那个叫菊丸的红发男生愤愤地说,大大的猫眼里闪着火焰。 我嘴角有点抽搐,貌似我身上的校服给我惹祸了。 “后面的学妹,抱歉把你给拉来,你只要站在场内就好,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红发的菊丸微微压低身体认真的盯着对面准备发球的对手,却还不忘安抚身后无措(?!)的我,看来,他是一个稳重、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呐(==!~假象啊假象~)。 没有再给他准备的时间,对面所谓的黄金双打已经把球发了过来,球速很快,角度也很刁钻,菊丸眸光一闪快速的向左侧移动,握紧球拍用力一挥,“啪~”的一声球被回了过去,对面的小个子男生已经早就站在落球点,毫不费力的回击,球飞向了右边的挂角,菊丸脚底一蹬快速的跑过去,险险的将球救起。 “不愧是菊丸,反射神经一流。”旁边的观众里响起了称赞声。 那个戴着蓝色帽子叫穴户的男生却面色凝重的看着场上奔跑的身影,“不要高兴得太早,对方是去年的四强,而且还是黄金双打,菊丸之前的练习已经消耗了很多的体力,而且他已经两年没有打过双打了,现在要一对二,情况不容乐观。” 我赞同的点头,那个叫菊丸的红发男生呼吸有些不顺畅,应该是很累了,而且对方故意把球往两个角上吊,太卑鄙了。 又是对角球,菊丸脚步一个踉跄慢了一步,球从球拍的边缘擦过,他输了一球,不甘的抬头瞪着对方,对面的那个高个子男生靠着小个子男生笑得非常的小人得志,“怎么样,我都说了你们青学三年前的冠军根本就是侥幸,一群垃圾,居然还敢说是黄金双打,也不怕丢人,我们这个才是真正的黄金双打,今年的全国大赛,你们也止于四强吧,笨蛋~!” 菊丸一声不响的站直身体,满含斗志的眼眸盯着对面嗤笑的白痴二人组,站回自己的位置,第二球开始。 发球,回球,对角球,原本以为他们又想拖干菊丸的体力,没想到他们却突然打了一个吊高球,菊丸脚下用力一蹬,高高的跃起,尽全力举起球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色的小球从拍顶飞过。 “可恶~!”不甘的低吼,菊丸英二对于自己体力的弱点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真是不甘心,自己和大石,还有大家辛辛苦苦夺得的冠军却被人这样的嘲笑,偏偏自己还无法给他们痛击。 懊恼中的他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愕然的抬头,眼眸中映衬着一个红发飞扬的身影,从他的身后高高地跃起。 我轻轻踩着他的肩头,借着他的身体二度发力,跳高,挥拍,击球,“嘭~”的一声巨响,淡黄色的小球在对方的场地砸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我第一时间按住了飞起的裙摆,飘然落下,现场有那么一瞬间的鸦雀无声,对面的两个脑残分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悠然的转动着球拍,微微勾起嘴角,响亮地女声贯彻整个球场,“就你们这样也敢叫黄金双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要是看过小夏和小莲的双打,还不吓脱你们的大牙。 弯腰向被我踩了一脚而摔坐在地上的菊丸伸出一只手,“学长,双打可是两个人的乐趣,你一个人享受可不对哦~!” 菊丸傻傻的握着我的手被我拉了起来,面对我的微笑,他突然将球拍夹在腋下,双手使劲地拍着脸颊,然后给了我一个“v”的手势,灿烂的笑容晃花了我的眼睛,“我果然还是不适合严肃的表情……,”他球拍一甩,指着对面有些愕然的两个人,大声说,“哟西,让你们见识一下青学的双打~!” 对方发球,我和菊丸同时一左一右双双上网拦截,回击成功;又见刁钻球,他反手从身后将球挡回,在直球飞来的时候,眼见着他举拍回击,却故意漏打,冲着对面的鄙视眼神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突然蹲下躲过我在他身后回击的直球,对方漏接,得分,yeah~! 最后一个又是吊高球,我们两个同时起跑,同时跃起,同时挥拍,黄色的小球被两个球拍同时打中,带着诡异的回旋和迅驰的速度冲向了对面,留下痕迹以后,“哐当~”一声砸在了后面的铁网上。 我们同时落地,同时挥拍向前,嘴角翘起,带着同样兴奋、制胜的笑容,男女二重奏的声音非常的悦耳: “这才叫真正的双打,白、痴~!” …… “好厉害~!” “真是太棒了~!” “不愧是青学~!” 一阵诡异的静默以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我和菊丸相视一笑,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是网球成为了我们共同地交流语言。 “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对面的两个男生不服气的叫嚣着,同时捋起袖子,两个黑色的重力扣稳稳的圈着他们的手腕,听着周围难以置信的抽气声,他们骄傲的抬头,“我们根本没有用全力,你们也就只有现在好得意了。” 我不在意的卷着自己紫红色的发梢,送他们一个漂亮完美的白眼,“我当然得意,我和这位学长今天才第一天认识,第一次合作,就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我轻嗤一声,“黄金双打啊~!嘁~。” 小个子的男生被我挑衅得想要上前动手,幸好被大个子的男生抓住了,他们脸色铁青的转身离开,还不忘狠狠的瞪我一眼。 菊丸兴奋的跃到我的面前,“学妹,你是网球社的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啊……!”我惨叫一声,吓了周围的男生们一个激灵,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慌忙把球拍塞回给菊丸,撒丫子就跑,“我打工要迟到了,再见~!”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菊丸看着那一瞬间就跑到老远的身影,失望的收声,连名字都不说,真是个小气的学妹(==+!)。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在去kfc的路上,终于在五点零三十七秒的时候以风的姿势闯进了员工更衣室,气喘吁吁的扶着墙,我抹一把满额的汗水,留下两行宽泪,呜呜呜~,这么辛苦的活着,我容易吗我~! 只是正在为幸好不用扣钱而欣慰的我,不知道今天的这场双打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4、寻找红发的女生 青学网球部部活时间: 龙琦教练看着场上练习对打的混双,心底无奈的叹息,明明男网是全国级别的高手,女网也打进过全国大赛,可是……,为什么两个混在一起就成这个模样了?明明同属全国级的,为什么实力相差会这么大呢?! 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教练,您怎么看?”戴着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乾贞治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龙琦教练的身后,龙琦教练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只是叹了一口气,“差太多了,虽然女网部的几个主将都很厉害,但是和不二,还有桃城相比,还是差太多了。” 乾赞同的点点头,“目前网球部的正选们,英二在大石走了以后就没有再打过双打,以他的速度和灵敏,女生很难能够跟得上,海棠的性格和韧性,更加不适合和女生搭档,我的数据网球,和女生搭档发挥不出全效,手冢和越前如果打双打的话,太浪费了,能够和女生配合的就只有伸缩自如的天才不二,和力量型互补的桃城,可惜……” “嗯~,虽然女生赛只有一场,但是我们也不能小觑,放弃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龙琦教练头疼的抚抚额角,而且这几个正选总是让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费尽心机的想进网球部,头疼啊头疼~! 一场练习结束,不二周助和桃城武喘着粗气,满身大汗的回到休息区,他们身后跟着的是搭档女生,女子网球部的正选泉美绪和七濑十印。 泉美绪脸颊微红的走到不二周助的面前,“抱歉,学长,我都帮不上什么忙!” 不二一愣,眯着眼睛挂着招牌的温和微笑,“这不怪你,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步伐和速度,我下次会小心的。” 听了不二的话,泉美绪的脸更加的红了,旁边的桃城武靠着椅背,无语的望苍天,为什么力量型的自己要这么缩手缩脚的打这么没有力度的练习赛,哎~! 中场休息的菊丸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桃城郁闷的表情,非常有爱心的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的望着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旁边七濑十印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恼火的瞪着这两个用眼神交流的男人,“桃城学弟,下次配合的时候麻烦你注意一点,那么快的动作我没法跟上。” 菊丸低头叹息,为桃城默哀,“桃城学弟,下次要注意一点,学姐的动作比较慢噢~!” 桃城不爽的轻嗤一声,为什么这样的女生会是正选,却不想把七濑的脸恼羞成了猪肝色,不等她再开口,龙崎教练走了过来,“七濑,你要考虑的应该是怎样提高自己的速度,而不是把桃城的力量压制下去。” “教练,我也知道要提高自己的速度,但是我是女生,我的速度怎么可能会快得过他嘛,双打不就是应该配合的吗,他不配合我,要怎么打?”七濑理所当然地说。 “谁说女生的速度跟不上男生啊?那是你自己不够强而已。”菊丸毫不客气地开口,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网球部的正选们和菊丸认识了六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对女生说狠话的人,尤其还是当着人家的面,所以都被他这不正常的举动给吓到了。 “菊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七濑脸色发青的瞪着他,“也许是有女生能够跟上男生的速度,但是青学没有这样的女网球手,所以,你们只能配合我们。” “你……,”菊丸的脸色气得通红,“像你这样不是用心去爱网球的人,根本没有资格站在网球场上,尤其是打双打这样充满技巧和艺术的形式,你……!” “够了,英二,你话说重了。”龙崎教练适时的阻止了差点爆走的菊丸,其实他的心情自己也能理解,毕竟当初他和大石的双打是让所有人都震撼的艺术,让对手都尊敬的技巧,可是现在……,哎~,混双的前途坎坷啊~! 被龙崎喝止住的菊丸大大的猫眼瞪着七濑,逼退眼底的水光,“你等着看吧,我一定会找到那个能够和我们搭档的女生的,一定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双打。” 如果大石看到青学居然有这样的双打,一定会伤心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 无力的趴在课桌上,我无聊的玩着指甲,因为每天都要辛苦的打工,现在上课的时间我基本用来补眠,反正课程很简单,以前就学过,幸好我坐在后排,所以只要把课本立起来,就可以躲在后面睡觉,由于“我”以前的种种劣行,校长基本上也认定了我不是啥好学生,估计他已经交待过老师们,只要我不打扰其他同学,也就由着我开小差了。 耳朵一颤一颤的收集着周围的八卦,基本上都是和网球部的帅哥有关的,谁让他们最有名呢,倒是最近消息听说其中一个正选在满校园的寻找红发的漂亮女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声清脆悦耳充满活力却蕴含焦躁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周围立刻响起了一串女生兴奋的抽气声。 “啊~,是网球部的菊丸英二!”……,网球部的啊,难怪这群雌性动物这么兴奋。 “哇~,他好帅、好可爱噢~!”……,帅和可爱有相通的地方吗?白痴! “他来我们班干什么啊?是不是看上谁了?”……,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发花痴的!! …… 面对众女生的热情和粉红泡泡,菊丸有些尴尬的抽搐,他向来不太会处理这些女生的问题,“抱歉,我只是想问一下……。”视线飘移不定的他忽然眼睛一亮,扒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教室。 “哐~”的一声巨响,他双手毫不怜惜的砸在我趴的课桌上,吓得我全身激灵的弹跳而起,惊惶不定的瞪着面前双目闪亮的男生,连眼镜歪了都忘记扶。 “学妹,我终于找到你了!”男生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弄得我的小心肝有点慌慌的。 “你是……?!”我小心的打量着他,红色的短碎发微微外翘,有点熟悉;大大的猫眼闪着激动的光芒,嗯~,非常熟悉;白皙的脸颊上贴着一条胶布,很……,“啊~,我想起来了,球场上的学长。” “对,对,”菊丸兴奋的点头,“我找了一个多星期,问遍所有的教室,研究了所有的红发女生,终于找到你了。”激动过头的他根本忘记了场合、身份,一个猫扑毫不客气地挂在了我的身上,听着周围掉了一地的下巴声,我满脸黑线,嘴角抽搐,差点中风。 费尽力气艰难的把他给扒了下来,我郁闷的瞪着他,“你找我干什么?” “还用问吗?打网球啊!” “哈~?!” “今年的全国大赛,少了一组男子双打,多了一组混合双打,可是我们学校的女生网球都很差,所以我想找你和我组成双打,一定可以打进决赛的。”菊丸希冀的盯着我,闪烁的眼神显示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虽然不想让他的希望幻灭,但我还是很老实的开口,“抱歉,不行。” “为什么?”菊丸伤心的惊叫。 “我要打工,没有那个闲功夫去打网球。”排得满满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空余。 “打工的时间还有很多啊,你不会连一点点练球的时间都没有吧!!” 无奈的把他推离我的身边,我郑重的开口,“学长,我很忙,每天都恨不得能有四十八小时好用,哪里还有时间去打网球这种奢侈的运动?!” “可是你也是很爱网球的吧,不然你也不会笑得那么开心。”菊丸肯定的说。 “爱不爱并不重要,人只有生活得到保障之后才有资格讲究兴趣和喜好。”我毫不客气地拒绝,“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保障自己的生活。” 5、青春学园网球社 菊丸死死的盯着我,不愿意就此离开,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那这样,一场,拜托你再和我一起打一场,起码要让那些女生知道,真正的双打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 “你……!”抬头想要干脆的拒绝,我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去打这场球,不过看着他眼中那灼灼的光华和眼底伤心的希冀,我心软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双打的优劣这样的执著,但是……,如果是小夏在这里又会用网球锤我吧!!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无奈的叹气,看着他一瞬间晶亮的眼神,我再度抽抽嘴角,“今天下午只有一堂课,下课以后我们去打球,但是四点钟以前我必须离开,我还要打工。” “嗯,嗯~!没问题,放学的时候我来找你!”估计我现在说什么他都会毫不打折的接受,看着他兴奋蹦远的步伐,我无力的再度趴倒在桌子上~。 这满教室眼神怪异的女同学……,我以后可要怎么低调啊低调~,呜呜呜~,菊丸学长,都是你干的好事~! 虽然说好放学后他来找我,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原本趴在书堆后面补眠的我,忽然听见教室里有点嗡嗡的响声,坐在我前排的美夏费力的拱拱我的桌子,双眼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天上湖,菊丸学长来了。” 我抬起头眨巴眨巴朦胧的睡眼,毫无焦距的望向门口,好半天休眠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吓的我险些摔到地上去,“学长,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幸好这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的说,不然……! 菊丸身上穿着白底蓝晕的运动服,肩膀上架着一个网球拍,笑容灿烂的向我伸出手指组成一个“v”字,连他脸上的胶布仿佛都在发光,“下午没有课,所以我就先来了!!” “……!”我无力的拜倒,为什么这么高个的男生可以笑得这么可爱?!原来可爱和帅气真地可以通用的说。 他的到来已经昭示了我不可能再安稳的上这堂自习课,看看教室里那98%开始冒泡撒心的女生就知道了,慢吞吞的收拾好书包,我低着头颓然的走到门口,“走吧~!” “好~!”菊丸快乐地应声,抓起我的手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差点被当成了拖把,撒落一地的惨叫(==!)。 高中部三年级的学生下午基本上都不上课,二年级和一年级的学生也因为全国大赛的临近而得到了特批的课外时间,所以今天的青学男子网球部还是像平常一样,训练得热火朝天,只是低气压的人却不在少数。 “今天菊丸学长又迟到了!!”桃城武擦着额头的汗水,眼角瞄着脸色不太好的教练,低声和旁边的学长咬着耳朵。 “啊,他应该又去找红发女生了吧。”不二喘着气习惯性的带着微笑。 “我们校内的红发女生一共有五十七个,高中部的只有二十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估计他能找的应该都找完了。”能够精确的爆出数字的人,在青学,必定非乾贞治莫属了。 …… 听着几个人的讨论,看着几个表情严重昭示着不爽的女正选们,龙崎教练暗自叹了一口气,“混双啊……,真的要成为青学的致命伤吗?!” “教练,青学的网球是宁缺勿滥,如果找不到适合的人,我……,宁可放弃那一场双打。”手冢国光的声音淡然的在旁边响起。 龙崎教练无奈的转头,迎视着他镜片后坚定的目光,“如果真的变成那样,我愿意花大把的时间重新培养一个有资格代表青学的女网选手。” 教练的眼中火花四射照亮了手冢那沉寂的视线,重新培养一个……吗?也未尝不可!! 一声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叫声毫无预兆的闯进了网球部,经久不散,一瞬间冲淡了那让人压抑的气氛……。 桃城武吓得喷光了嘴里的白开水;不二周助手指僵硬的险些握不住球拍;乾贞治“啪~”的一声摔掉了精心调配的果汁(?!);海棠熏则因为那谋杀式的穿透声而失手将蛇球打歪,撞上了旁边球场上的越前龙马;越前龙马额冒青筋、火焰燃烧的怒瞪着被轰然撞开的球场大门——那也是此刻在场所有人都关注的方向。 两个火红的脑袋闯了进来,这魔音穿耳的震撼效果很显然是后面那个红发女生制造的。 原本以为菊丸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学长,没想到却是一个直率得没边的单细胞动物。 从教室门口开始,他拉着我一路狂奔,根本就不去考虑我是否能够跟上他的步伐,鉴于自己那几乎变成风筝的身体,我只能放开嗓门,用我的声音来表达我的抗议……,虽然貌似没什么效果的说。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单纯的发泄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当我被菊丸拖进网球部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汹涌澎湃的怨念向我袭来,让我禁不住抖了抖单薄的肩膀。 非常诚实的缩了缩脖子,我被兴奋的菊丸拎到了一个看起来年级蛮大却梳着红色马尾辫的大婶面前,“教练,这个学妹的网球很厉害,我要和她组成双打。”边说着他还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吓得我险些岔气,踉跄的站稳,却引起周围几声清脆的嗤笑。 教练大婶捻着下颌仔细的打量着我——小小的个子,磨损严重的黑色皮鞋,菜绿色的校裙,黑框老土的眼镜,乱糟糟盘起的红发,因紧张羞涩(?!)而微微垂下的脑袋……,实在不像一个擅长打网球的女生。 低着头,我非常有礼貌的开口,“老师好,我是天上湖静。” “教练……!”看着教练那眼底不知道代表什么意义的光芒闪烁,菊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急切的瞅着她。 “嗯~,好吧,”教练一拍巴掌,“菊丸,你和她组队打一场,对手是桃城和七濑,手冢……,你来当裁判~!” “是~!” “哈~?!” 两声感叹词同时响起,桃城纠结着眉头,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菊丸一把夺下我手中的书包,塞了一个网球拍给我,直接把我拖进了赛区,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黑发冲天的男生,个头比菊丸还高,眼睛却是紫色的,明亮得似乎燃烧着火焰,他的身边站着的女生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就是那微微上翘的眼角看起来太过傲气,我不喜欢。 转动着球拍我慢条斯理的走到底线的中央,菊丸则微曲着上身,站在我正前方的中线上,他的身型完全挡住了后面的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周围的旁观者响起了一阵唧唧喳喳的讨论声。 “嗯~,看起来她和英二的默契不错哦~!”说话的是一个有着温和的栗色碎发的男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夸张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居然是澳大利亚阵型,这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一个看起来像猴子一样的男生惊叫起来,难以置信的瞪着我。 不经意的挑挑眉,我撇撇嘴,有这么值得惊讶吗?澳大利亚阵型是双打的基础耶~! “菊丸、天上湖vs桃城、七濑,一局定胜负,第一场,桃城发球!”那个戴着眼睛坐得高高的裁判冷然的声音响起,看着他那不苟言笑犹如冰封的侧脸,我那那么一瞬间的恍然……,以前小夏很喜欢冰男的说。 无暇多想,对面那个叫桃城的男生已经跃起发球,黄色的小球呼啸而来,我和菊丸同时移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小球落在了右边的挂角,我奋力一击……,好重,这小子的蛮力不可小觑呐~! 6、入樽式扣杀被封 “砰~”的一声,网球同样砸在了对方的右半场,可惜他的那个搭档明显不在状况,手忙脚乱的跑过去却漏接(……),默哀~! “菊丸、天上湖,15—0,菊丸发球。”铁面无私的裁判无视了那个女生发青的脸色。 我和菊丸交换了位置,他站在底线,将球高高地抛向空中,跃起,挥拍,他的发球不像那个桃城那么有力度,但是速度却很快,很符合他给人的感觉——灵敏、轻巧~。 他的球没有什么悬念的被那个桃城回击,我脚下踏步,斜刺里的闪开,网球从我的身边擦过,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菊丸突然出现,翻身跳跃着把球给挡了回去。 “糟了,是吊高球~!”那个猴子男又在鬼叫起来。 “嗯~,桃城的机会球呢~!”笑眯眯的男生接口。 “桃城会扣杀的机率是97%。”这个新的声音是来自一个和我一样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不过我估计他那镜片的度数应该要比我的高好几倍。 耳听着他们的讨论,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那个桃城高高跃起,右手球拍一转,用力的一个扣杀,小球的速度和力量一瞬间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出现了,入樽式扣杀~!”三重奏的声音非常的刺耳,那个猴子男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两个刮噪的男生。 “小心!”菊丸急切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抬头看着那急速砸下的黄色小球,我微微勾起嘴角,握拍的右手平举,两只脚一前一后成丁字形,球将落地的那一瞬间,腰身轻转,单脚支撑,360回旋,手臂甩出最大的幅度,海底捞月的挽住了那棵万分珍贵的小球,借着腰部的力度将它狠狠地甩了回去。 “砰~”的一声,球压着脚线落地,弹起撞上了后面的铁网。 球场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首先响起的是完全不受影响的裁判声音,“菊丸、天上湖,30—0,七濑发球。”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再掀高潮。 我扶了扶有些松动的眼镜,轻叹一口气,却听见对面桃城的惊叫,“怎么可能?居然把我的入樽式扣杀打回来了,那不是和不二学长的巨熊回击一样的效果吗?!” 我轻轻的握了握用力过猛的手腕,凉凉的开口,“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巨熊回击是什么,但是我认识一个扣杀力度是你四倍的人,她以前每天都要修理我好几次,所以,你的扣杀对我没用的说。” 话说小夏可是我们公认的第一暴力女强人叻,谁让她老爹是曾经的全国武术冠军呐?! 桃城的嘴角已经宄闪苏叫危氨取任仪克谋叮浚 “嗯。”我很好心的点头,用一种“我绝对没有骗你”的眼神望着他,不过鉴于我眼镜玻璃片的厚度,他看不看得懂我的意思就未可知了。 骚动过后,那个叫七濑的女生发球,她的球……,说实话,完全没有挑战性,被菊丸轻松的打回,桃城来不及抢救,他们又失了一球。 “菊丸、天上湖,40—0,天上湖发球。” 漫步走到发球底线,上抛,跃起,挥拍,小球平平无奇的飞出,“啪~”的一声砸在了对方的球场,桃城快速追上奋力回击,菊丸第一时间跑到落球点,挥拍~! 这一球我们僵持的时间有点长,打了十几个回合,桃城突然甩拍,来了一个非常夸张调高球,众人一致抬头仰望天空,菊丸脚底发力高高跃起,可惜跳到一半的时候身形一顿,好像是力竭了,在众人扼腕叹息的视线中,他突然捻着眼睑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众人嘴角抽搐的望着他,却慢慢透出了难以置信的精光,怔然的看着他身后突然冒出的火红色脑袋……。 我高举着球拍,故计重施的踏上了身前菊丸的肩膀,借力二度跃起,挥拍瞄准高飞的网球用力压下,极度扣杀奠定了我们的胜利。 眼角瞄着地下一众目瞪口呆的旁观者,我脸色微赧的快速压着飞扬的裙摆,和旁边的菊丸同时落地,单脚探前一步,我们面向着同一个方向,同时挥拍直指着对面的两个人,微微勾起嘴角,男女二重奏的声音非常的和谐: “你们的双打太烂了~!” …… “噗~!”桃城铁青着脸色差点吐血,刚刚那一瞬间的惊艳立马抛到爪哇国去了,“可恶~!” “天上湖~!”菊丸哑着嗓子,感叹般的开口,脚底一蹬就向我扑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身上一沉,脚底一滑“砰~”的一声趴在了地上,转头,我无语的瞅着使劲蹭着我脖子的大型猫科动物。 “咳~”那个红发的教练假咳一声,终于唤回了菊丸的理智,看着他惊跳起来的身影,我忍不住微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我把球拍还给了他。 “嗯,你是哪个班的?好像不是网球社的吧?”教练睿智的眼眸盯着我,让我有一种被刺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心里一惊,我慌忙低头,“老师,我不是网球社的,我没有参加任何的社团。” “那好,”教练大婶一拍定音,“从今天开始你就加入男子网球部吧,这次混双比赛就是你了~!” 此话一次几家欢喜几家愁,没有心情去管旁边几个脸色发黑的女生,也没有精力去研究那几个泰然自若的男生,因为现在最愁的人就是我。 慌忙拉住转身要离开的教练,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我急切地开口,“等一下,我不是要加入网球部的,只是学长拜托我,我才来打这一场球的。” “嗯?!”教练惊讶的盯着我,视线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旁边情绪黯然的菊丸,“为什么?!你的网球打得很好,可以直接参加比赛。” “这跟网球打得好不好没有关系,老师,我没有想过要参加网球社。”我非常认真的说。 “你……。” 教练大婶没有说完的话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既然你不是要参加网球社,那你来干什么?来羞辱我的吗?!” 我愕然的转头,蹬着眼前脸色不善的七濑,这女人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啊,“我哪有羞辱你?!” “你让我输得这么惨,不是羞辱是什么?!” “这……这也叫羞辱?!”我难以置信的打量她,“你自己的技术不行,难道还要我迁就你,故意输给你不成?!” “你……!”七濑的脸颊已经被气成了猪肝色,旁边好几个女生温言劝慰着她。 “老师,莫说我没有空,就算有空,有着这种部员的网球社我也不屑参加,抱歉!!”恭敬的行礼,我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当时的我并没有去在意身后那一群脸色各异的男生,以至于给后来的自己惹了很多的麻烦,那是我和他们的第一次接触呐~! “嗯~,我们被人小看了呐~!”不二周助的眼睛倏然睁开,冰蓝色的眼眸盯着那抹离去的身影,脸上的微笑却让旁边的海堂熏抖了抖肩膀。 乾贞治推一推眼镜,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记录本,“天上湖静,十七岁,高中部二年四组学生,刚转学来两个月,未参加任何的社团,其他……,资料不足,无法确定。” “哎呀呀~,我们要更加努力了,要是让别人以为刚刚的那场比赛就是青学的实力,可是非常伤脑筋的。”桃城亮紫色的眼眸满含着战意,坚定地望着身边的队友。 “嘶~”这句话基本上没有人听得懂的说~! 越前龙马不是爱说话的人,但他的眼眸在夕阳的余晖下燃烧的金色火焰完全点燃了他心底好胜的基因。 手冢国光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默然不语! 菊丸英二……,黯然啊黯然~! 龙崎教练看着眼前一瞬间热情高涨的热血男生们,微微勾起嘴角,影响似乎不坏嘛~! 哎,真是个人心思个人知啊~! 7、名为忍足的王子 “……这个星期要发薪水了……,早报工资一共……,还有kfc的……,伴奏的高一点,有……,还有音乐教室的……,房租要交……,拖欠的学费扣掉……,再除去水费、电费……,还剩……,饭钱……!” 掰着手指,我碎碎念的数着即将进入腰包的薪水,以及它们在被我捂热以前就要和我永别的数目,最后看着孤立的指尖,我留下两行宽泪,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看来我必须得吃一个月的白米饭了,菜啊,永别了~! “……师……,老师……。”一声糯糯的喊声近在咫尺,唤回了我魂游的意识。 惊讶的低头,看着仰着脸盘子,用十分纯洁的眼神望着我的小朋友,我得嘴角立刻挂上最亲切的微笑,“怎么了,纱奈?” “老师,下个星期五音乐宫的演奏会,您会不会来?!”纱奈两只橘黄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企盼,小小的手指拉着我的裙摆不放。 我宠腻的揉揉她的小脑袋,“老师那天没空呐。” “啊~!!”纱奈惊呼,失望的低头,“可是人家想要听老师的演奏嘛,而且仲村老师还特意请了她的学生来的说。” 我无奈的蹲下,与她平视,理着她咖啡色的俏丽短发,微笑的开口,“老师真的没……” “天上湖,你出来一下。”音乐宫的校长适时的出现,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小孩子的希望还真是不好拒绝呐。 走出了教室,校长先生很直接的开口,“星期五的慈善演奏会很重要,但是我们人手不够,仲村老师已经请了她外面的学生来,目前还缺一个钢琴演奏者,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钢琴弹得不错的……,一个小时一万元,你看看你的周围有没有适合的?!” 原本兴趣缺缺的我在听到“一万元”这三个字的时候,两只眼睛立马亮得比流星还灿烂,深情的握住校长先生的手,我激动的开口,“校长先生,我来,我保证我的钢琴比小提琴演奏得更好。” 校长先生惊讶的瞪着我,“真的?” 我使劲的点头,钱啊钱,那可是我现在最缺的东西了,为了它,累死也值。 “那好吧,”校长满含信任的眼神瞅着我,“记得早点到,虽然演奏会很小,但最重要的是孩子们的心意。” “嗯,知道了,校长先生!!”我给了他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 兴奋的跑回家换了衣服,准备去kfc开始傍晚的打工,走在林荫小道上,我的心情好到爆,外快呀外快,赚得再满也不嫌多呐~! “嗯~?!”蹦蹦跳跳的我忽然紧急刹车的停住了脚步,眨巴眨巴眼镜背后的大眼睛,瞪着眼前的人群……,打劫?勒索?恐吓?……还是寻仇?! 不太宽的人行马路上此刻正聚集了一群人,以我的眼力判断,他们目前应该是属于两股势力,其中一股,人数居多,大概有十几二十个左右,清一色的男人,长得十分的……有个性,凶神恶煞的面容,各自的手里都拿着木棍、砍刀、链条之类不等的凶器,面目狰狞的瞪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两个人。 中间的两个人……,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非常的养眼,女生有一头亮丽的金色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是短裙下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此刻她正抱着身边那个男生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躲在他的身后,似乎会说话的眼眸明确的表达着“我好怕怕,你一定要保护我哦”的意思(==!)。 被她当成骑士的男生,海拔不会低于一米八,身材挺拔匀称,气质优雅得如同童话中的王子,深蓝色的半长碎发披散在肩头,薄唇轻抿,嘴角微微上翘,明明是在微笑着却让我感觉到一种若有似无的讽刺意味,他的鼻梁直而挺,却架了一副金边的眼镜,遮掩了他那双眼角轻微上挑的凤眸。 说实话,他给我的整体视觉效果和我前两天见到的那个青学网球部部长兼裁判有点像,不过那个部长的眼镜就像是剑鞘,它的存在是为了柔化和掩盖主人眼中的锋芒和睿智,而这个男生的眼镜却像是个道具,只为了更加衬托出主人的儒雅和风度。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打量,那个男生的眼眸若有似乎的向我这边瞟了一眼,不过大概是我的形象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所以他的视线并未在我的身上多做停留。 尴尬的低头,我轻轻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有看男人看到发呆的一天,尤其竟然会因为他而联想到那个面无表情、铁面无私的网球部长……,如果小夏和小莲知道的话,肯定又会大喊:关门,放小离,网球锤伺候~! 想想那个场景,我忍不住发寒的抖抖,小离是我的第三号死党,虽是女生,而且长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的林妹妹,可是她体内所蕴含的力量……,比举重运动员还恐怖的说。 显然,我这像路人的路人并没有引起他们注意的资质,我的到来自然也没能给这场明显力量悬殊的对峙带来任何的改变,而且,我向来没有美女救帅哥的自觉,更加没有英雄救美女的爱好,压根、完全就没有想过要干扰他们联络感情,可问题是……。 “那个,麻烦你们让一让,我要……!”我十分轻言细语的开口,绝对的小家碧玉+柔弱女生,所以,你们不可以欺负我哦~,可是偏偏就有不怕死敢惹我的人。 “靠~,忍足,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们老大的女人你也敢碰!”一个倒吊着三角眼,头发染成金毛的男人挥舞着手上的棒球棍,示威似的向那个男生吼道,他那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不但把我的话给打断,而且还把我的音量完全给掩盖了。 “啪~”,一个青筋十字架出现在我的额头……。 蓝色半长碎发被叫作忍足的男生只是不经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仍然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第一,恭子并没有答应和你们老大交往,所以她还不算是你们老大的女人;第二,不是我要碰她,而是她要和我在一起的;第三,我的确觉得,有钱的我比你们了不起。” “噗~”原本被那个金毛给气到的我,在听见这个男生的最后一句话时,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这个男生真是太可爱了,绝对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质,我的笑声很小,起码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不过却换来了那个男生一刹那惊讶的视线。 我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那个,麻烦你们让……!” “你说什么?”金毛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壮男扛着砍刀目露凶光的吼道,再度打断了我要说的话,而且他的声音居然比那个金毛还大。 “啪~啪~”,两个青筋十字架出现在我的脑顶……。 听着他的怒吼,那个忍足居然轻笑出声,“怎么,原来你的耳朵不好使啊?我家正好是开医院的,要不要我给你打个折,好好的检查检查?!” “你找死你~!”墨镜男暴怒的狂吼,举刀照着男生的脑袋砍下,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女生发出了一声尖叫,我的青筋十字架也终于在这刺耳的尖叫声中“啪~”到三个,紧接着冲破了我的忍耐极限……,暴走了~。 不再管什么狗屁形象,更加把校长那句“惹麻烦就开除你”的警告给抛到了爪哇国,我飞起一脚踹在墨镜男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把他给踩趴,抬头恶狠狠的瞪着眼前有一瞬间错愕的猛男们,熊熊的火焰在我的眼底燃烧。 我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吗?你们老师没有告诉过你们不把别人的话听完是很失礼的吗?你们老师没有劝诫过你们声音太大会给别人带来困扰,造成噪音污染吗?你们老师没有警示过你们……?!” 8、生存的卑微梦想 我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吗?你们老师没有告诉过你们不把别人的话听完是很失礼的吗?你们老师没有劝诫过你们声音太大会给别人带来困扰,造成噪音污染吗?你们老师没有警示过你们……?!” 我每问一句话就跳起踹飞一个人,笑话,每天和小夏那个暴力女、小莲那个腹黑女,还有小离那个怪力女混在一起,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我早就可以去陪伟大的马克思同志喝茶了(==!)。 “一、群、笨、蛋!”将最后一个男人的脸踩进地表,我凉凉的吐嘈,“记住,姐姐我今天给你们上一堂思想品德课,不要以为外表柔弱的就好欺负……,混蛋,居然敢无视我……,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 kitty~!” 脚底再用力的踩一踩,满意地听着某衰男的惨叫声,我终于同情心泛滥(?!)的把他用力踹远,放过他了。 理一理稍微有些乱的发丝,顺便扶正歪到一边的眼镜,我转身正要离开,却被人叫住。 “同学,请稍等一下!”蓝发的帅哥忍足用他那微微低沉的声线喊住了我,面对我回头丢给他的疑惑眼神,他露出一抹诱人的优雅微笑,“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能够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我一愣,微微歪着脑袋想了想,蓦然勾起嘴角微笑,“第一,我揍他们不是为了救你,纯粹只是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顺便我也正好看他们不爽而已;第二,我穿着青学的校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衣服上的标志,你实在不需要多此一问;第三,中国有句古语叫:天圆地方!所以我的名字并不方(芳),是圆的……,以上,拜拜~!” 挥挥手,我在他略微有些抽搐的眼角中转身潇洒的离开,扁了人以后,果然心情更加的好了,这算不算是双喜临门呐?!嘿嘿~! 这是我和忍足侑士的第一次相遇,我的抽风表现也注定了自己不平静的未来,有的时候我想,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的特立独行,而是像一般的女生那样对着他花痴一下,他是不是就不会和我纠缠不清了?! …… 只是,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如果”存在! …… 俗话说好:福兮祸所依! “双喜临门”的第二天,下课时间,我无奈的走进靠诶鲜Φ陌旃医套饕担话旆ǎ淙晃也换嵋蛭蚬ね砭筒蛔鲎饕担牵沂翟谑嵌阅切┤沼锩挥邪旆ǎ淙豢吹枚雌鹄慈从泻艽蟮穆榉常吹煤每床2淮砦揖腿啃吹贸隼矗暇刮沂且桓龃看獾闹泄耍形淖中戳硕辏瘴牡氖樾茨壳盎褂写忧俊 靠诶鲜Σ辉冢野驯咀臃旁谒陌旃郎献砝肟峁豢挪畹阕采辖吹睦鲜Γ一琶Φ墓恚袄鲜Γ圆黄稹! “噢,天上湖啊,我正好有事找你呢!”爽朗的女高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有点熟悉,我疑惑的抬头,立马吓得变色,不等我开口她就拖着我走到了她的办公桌边,随意的把资料甩在桌子上,她悠然的坐下,“你的情况我已经找校长了解过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加入网球部。” 我欲哭无泪的低头,‘福兮祸所依’,古人诚不欺我啊~! 为了自由、幸福的未来,我勇敢的抬头,“老师,您既然已经从校长那里了解了我的情况,就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您也不想给您的宝贝队员们惹麻烦吧!” 龙崎教练不在意地摆摆手,“嗯~,那些事情都不重要,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至少现在的你不会作出那种事情来。” 我一怔,脸色有点怪异的看着她,“为什么?” “哈哈,”她忽然笑得很惬意,“因为你爱网球……,你因为七濑的话而生气,证明你的心中还是有善恶是非观念,而且……,英二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但是却很敏感,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他的好感的,所以,我相信现在的你绝对不可能作出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来,我自然十分放心,也更加希望你能够加入网球部。” 我微微低头,耳根子有些发热,她说现在的我不会做出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来,那是不是证明我已经努力摆脱了这具身体过去的那个主人所造成的影响,是不是表示我不用再躲躲藏藏,刻意压抑低调了?! “天上湖,我相信你知道青学在三年前曾经获得过全国冠军,但是这两年来,冠军奖杯却被冰帝和立海大捧走,那些曾经获得冠军的队员们如今都是高中部的学生了,也就是说今年是我们最有希望的一年,现在却因为无法找到适合他们的混双女生而裹足不前,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且,英二他们四个马上就要毕业,再也没有机会参加全国高校的网球赛了,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你忍心看着他们带着遗憾离开吗?!” 我轻轻咬着下唇,不敢抬头,别人我是不在乎,但是英二学长毕竟和我有过两次接触,虽然了解不深,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网球的热情,如果失败了,他肯定会很伤心的吧,可是……,我总不能为了不让他伤心而罔顾自己的死活吧,如果为了练习而辞掉工作,那么等待我的不仅仅是辍学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还有可能会露宿街头,甚至饿死啊(~t 。t~)。 见我半天不说话,龙崎教练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柔了声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拒绝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我要打工,没有时间练球。” “打工?!”龙崎教练惊讶的开口,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当机,她想了很多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理由会是这么的简单,一时有点啼笑皆非,“打工的时间多的是,并不在乎这一点点练球的时间吧?!” 我无奈的摇头,“老师,您觉得一个工读生每个月的薪水有多少?您觉得一个高中生一个月所有的花销加在一起有多少?” “什么意思?”龙崎教练有些莫名,总感觉这话中有话。 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我迎视着她的目光认真的开口,“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过去,就该知道过去那些认识‘我’的人有多讨厌我……,包括‘我’的父母……, “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完全是靠我自己挣来的,我的学费是我每天早起五点送报纸,一家一家跑来的;我的食物是我每天在餐厅打工,一盘一盘端出来的;我的房租是我每天在酒吧伴奏,一曲一曲弹出来的; “我每天只能睡五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除了在学校上课,就只够工作了,您要我怎么去练球……,您希望我能够帮您的学生完成称霸全国校际网球场的梦想,可是,我那卑微得只想要生存的梦想,又有谁来帮我完成?!” 龙崎教练因我的话而动容,她的眼底似乎有水光闪动,但是我已经无心去追究,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个礼,“老师,很感谢您对我的承认,”不管是我的网球还是我的人,“但是您的期望我实在做不到,抱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龙崎教练把我扶了起来,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是我没有弄清楚状况而给你造成了困扰,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了,再也不会比你了,不过青学网球部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他们打一场,他们也需要有人打击鞭策的……,加油。” 9、一个硬币的车祸 “谢谢!!”我诚心的感激,其实网球部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突然感觉不能和她的学生们一起打网球,有点遗憾呐~! 走出了老师的办公室,我的心情一时半会儿还平静不下来,深呼吸、深呼吸,我还是要努力加油……,只为了活着。 接连两天,龙崎老师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我想她应该是真的放弃了吧,虽然网球部的困扰已经解除了,但并不表示,我的日子就好过了,尤其是在我基本上财务亮红灯的时候。 翻着小熊形象的幼稚钱包,我望着里面孤零零的几个硬币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得吃馒头了,话说现在的馒头也不便宜呢! 打工的时间快要到了,顺便在街边买了个馒头,嘴巴咬着白嫩嫩的馒头,我小心的把找零的钱给放进包包里,却因为脚踝处那异样的痒痒感而分了心,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狗,正在啃我脚边不知道是谁丢的骨头。 其实,我对小狗还是蛮有爱的,所以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往旁边让了两步,结果不经意的眼神却望见了馒头摊脚上那只正在向上爬行的……蜘蛛……! 话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碰上毒蛇都敢一脚踩上它的七寸,但是,我唯独怕蜘蛛(==!),不管在哪里,只要一看到它我全身的寒毛都会起立,手脚发冷,严重的时候还会颤抖。 所以,对于这个突然闯入视野的克星,我毫无悬念的遵从心底的呼唤,小小的叫了一声,结果小手一抖,继恐惧惊吓过后,我再度经历了生命惊吓。 眼睁睁的看着一枚硬币因为我刚刚的阵颤而掉落在地上,精巧的金属圆形以垂直地面的姿势,快速的滚下了人行道,滚过了自行车道,直接窜上了机动车道。 “啊~,我的钱!”专著的眼神紧盯着那个属于我的硬币,我失声叫了起来,紧接着也遵循了自己的本能,追随着那个闪亮亮的硬币而去。 跑过自行车道,我忍不住不顾一切的飞身而上想要捕捉那颗逃之夭夭的钱钱,耳边却听见馒头老板的惊叫,“小心!” 茫然的抬头,就看见一辆非常养眼的车子,车身线条流畅、质地光滑,反射着太阳公公的盈盈光彩,后知后觉的我这才发现貌似这辆车子是冲着我来的……。 已经来不及躲闪,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双手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地上掉落的硬币,牢牢地握在手心,然后,本能的闭上眼睛、惊声尖叫,等待着那被车撞上的华丽痛觉。 “哐……嚓……砰……”几声巨响几乎震碎了我的耳膜,却没有感觉到意料中的痛楚,小心的睁开眼睛,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很明显应该被定义为“车祸”的现场。 一辆豪华型的私家车此刻正惨不忍睹的撞上了路旁的人行道,幸好那边没有人,车头前那镶嵌着“bmw”标志的部分已经完全被电线杆撞得凹陷进去,前灯也已经四分五裂,还抽搐的闪着火花,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车里的人。 我失声惊叫起来,快速的跑了过去,双手搭着车门上焦急的望着里面……,驾驶座上的确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白色衬衣,只是左手臂上已经被染红了一片,他此刻正扑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深色的碎发末端微微上翘,和菊丸的有点像,却没有他的那么长,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生命迹象。 焦急的拼命拍打着车门玻璃,我大声地喊着,可是里面的人却毫无反应,心慌的感觉已经完全虏获了我的情绪,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恐惧。 看着车里那个人左手臂上越来越多的红色,我咬了咬下唇,将钱包塞进口袋里,微微后侧一步,起势,握拳,食指紧曲微凸,猛然发力,重重的砸在了车门玻璃的中央,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裂纹以印痕为中心向外蔓延……。 “e……!”的一下,整扇玻璃应声而碎,我快速的打开车门,爬上了副驾驶位,跪坐在椅子上,我小心的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从方向盘上扶了起来,他的眼眸紧闭着,脸颊光滑得如发光的美玉,右眼角下还有一颗邪魅的泪痣,看着他俊朗的五官,我眼泪都急出来了,这么漂亮的人如果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我的罪孽可就真的深重了。 “喂,你怎么样啊?”我轻轻摇着他,大声地喊着,可是他的眼眸却始终不曾有过睁开的迹象,同时还因为我的晃动,红色的液体沿着他的额角慢慢滴落,看着他流逝不停的鲜血,我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哭腔,“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你醒一醒啊~!” 他的头无力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感受着那渐渐染湿我肩头的温热液体,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死啊,我什么都可以做,拜托你,别死啊!” 虽然我经常喜欢恶作剧,虽然我以气死小离她们几个为乐,虽然我经常和人打架,总是用暴力解决纠纷,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谁啊~! “喂,你醒一醒好不好……,呜呜……,喂……,你不要死啊!”早就吓得语无伦次的我压根就忘记了还有医院这号地方。 也许是被我的魔音穿耳给吓到了,也许是听见了我的祈祷,也许是流血过多给痛醒了(==!有可能吗?!~),反正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幽然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我惊喜地几乎忘记了所有的语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驱散自己心底那罪恶的恐惧,泪眼却“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边哭边喊着,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那落在他脸颊上的泪水。 “你哭得……好难看……,不华丽的……女人……,你不会……送我去……医院吗?!!”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我这才猛然的惊醒,对哦,医院……医院……! 小心翼翼的让他靠在椅背上,我粗鲁的抓掉了鼻梁上的眼镜,丢在一边,手忙脚乱的擦一把脸上乌糟糟的泪水,给了他一个最真挚的笑容,只是脸颊上仍然带着惊吓过后的苍白,“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由于车头被撞凹了,所以他的下半身完全被卡在了方向盘和椅背之间,如果不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根本就去不了医院,而且……,看着他左手臂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殷红,我的眼眶又开始冒水,狠狠的擦了擦模糊的视线,我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不怕,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方向盘的螺旋已经被卡死,根本就转不动,而且椅子的控制系统也被破坏,根本就无法放倒,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方向盘给卸了。 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白色,我鼓足力气往外拉,但是膝盖跪着的椅座太软了,根本就使不上力,憋得我满脸通红,那个方向盘却还是纹丝不动。 “笨蛋……,那样……怎么可能……拉得动……,找人……帮忙……!” “放心,我的力气很大的。”看着他昏昏欲睡的眼神,我尽量把声音放大,“你不可以睡着,听见没有,千万不可以睡觉。” 得到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反而放心了很多,反身坐在已经变形的车台上,我用力往上扯着方向盘,车台硬硬的,方便借力,刚开始仍然纹丝不动地方向盘,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出现了松动,我兴奋的加紧力度,一次一次的冲撞着螺丝的卡位,终于在最后一个猛力后扯,方向盘被强行扯了出来,却不想因为突然的失力我的脑袋撞在了车顶上。 摸了摸发痛的脑门我吃吃的笑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一手垫在他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我使劲一抬,在他惊异的眼光中把他给抱了起来,傻傻的笑了笑,“我说过我的力气很大的。” 无视他眼角的抽搐,我在馒头老板的呐喊声中撒丫子跑了老远,虽然他已经报了120,但是与其等救护车,不如我自己送过去,说不定还更快叻~! 10、迹部景吾的试探 顾不上一个一米六的女生公主抱着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令人宓酵卵抑皇亲裱抛约旱囊庠福宦房癖嫉阶罱囊皆海⌒牡姆旁谝涣就瞥瞪希掖致车淖ス员咭桓龃游医词本涂际囊缴艚舻鼐咀潘囊滦洌熬人缴萃心阋欢t人萃校缴 我眼底泛滥的水光终于换回了医生天性的自觉,他郑重地点头,叫过旁边待职的护士,将那个被我害得出车祸的男人急速推进了急诊室,给与他最正确的治疗。 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光了,我一瞬间脚软得几乎虚脱的跌坐在地上,无奈的挥动手臂,几乎以半爬的姿势坐上了旁边休息区的椅子。 颤颤巍巍的掏出口袋里最廉价的手机,给领班和酒吧老板打电话,告假(~t 。t~)。 看这样的情况,搞不好那个男人可能还要住院,不管怎样他是因为我才出车祸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今天晚上是铁定走不了了……,呜呜呜~,问题是我没钱帮他付医药费啊~(~n⌒n~)! ——急诊室—— 医生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以后,最终确定:这个看起来很严重的病患,他的生命体征显示,除了受了点外伤,流了点血,虚弱了点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状况。 “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医生喃喃的嘟囔着,看着那个女生那么紧张加恐惧的样子,还以为有多严重呢,仔细想想,医生大叔终于忍不住向那个正安静的让护士包扎伤口的男人揶揄道,“刚刚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吧,她这次可真是吓得不轻呐~!” 听着医生的问话,今天出门忘看皇历的迹部景吾脸色有些许的怪异和不自然,潜意识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护士小姐却失声笑了起来,“哭成那个样子……,她很爱你呐,啧~啧~,真羡慕,要是我有一个这么爱我的人就好了!” 迹部景吾的眼角一抽,想起来之前某女那可怕的力量,不禁有些胃痛,那简直就不是女人,不过……,轻轻抚着眼角的泪痣,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有一种不知名的光彩闪过……,第一次被女人抱着的感觉似乎并不是很讨厌呐~!! “小伙子,她可是连脸都吓白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的安慰一下!”医生大叔语重心长、自以为是的劝说着。 迹部景吾若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眼底的精光一闪,微微勾起嘴角,“本大爷自然要好好的安慰她,不过,还要麻烦两位帮我一个忙呐~!” 必须先弄清楚,今天到底是意外还是……,又一个不知死活、自以为是的女人! 费力的向领班和老板解释了今天事情的经过,好话说尽,终于争取到了两天的假日,正好明天是星期五,要演出的说,可是……,却要扣薪水呐,我的全勤啊(~t 。t~)。 一边为我那哗哗流走的薪水默哀,一边还要担心着急诊室里的人,我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呐,终于,在我的千呼万盼中,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 “怎么样了,医生?”我急忙跳过去紧紧揪着医生的手臂,希冀的望着他。 面对着我的视线,医生的脸色有一些僵硬,无奈的垂目,不敢与我对视,我的心立刻就凉了,不……不会吧……! “哎~,他伤得不轻,失血过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好好照顾他,可千万别让他的伤口恶化了!”医生同志脸色黯淡的开口,心底却在默默地为自己打气: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我不知道医生在喃喃低语些什么,我只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只是暂时的(……!可怜的娃~,完全被误导了~!)! 看着那被护士们默默推走的身影,我使劲握了握拳,一定要让他好起来,绝对不要给自己留下一个晚上做噩梦的理由。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入眼的是他那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身影,落日的余晖温柔的撒进窗台,亲吻着他细致如玉的脸颊,睫毛下留下一道剪影。 小心的关上房门,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下,轻柔的抚着他额头包裹的撒着血点的绷带,一想到他因为我这个陌生人的疏忽而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我的眼眶又开始不争气的发热,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低声的碎碎念,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那粗重的鼻音。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要捡回自己掉的硬币而已,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车子过来……,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已经忘记了那是在马路上……,早知道就不买馒头了,虽然可以省钱……,少吃一顿又不会死,现在却害得你躺在这里……, “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转弯的,直接撞过来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害得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了……,嗯,你放心我会提前写好遗嘱,说明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我死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在意吧,反正我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魂野鬼而已……,要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会很伤心的……, “唔~,都是我的错,你的医药费……,看来我下个月连白米饭都没的吃了……,不过,总好过露宿街头呐……,反正我就是天生倒霉的命,所有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会碰到麻烦,大概也只有那几个笨蛋会把我当朋友吧……,她们……” 想到小夏她们,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自己,这么努力的打工,这么努力的活着,也不过是因为……我不想死而已~! 原本碎碎念的我只是为了缓解自己心底刚刚的抽搐和恐惧,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过可以说话的对象了,再憋下去估计我也快要神经错乱了,心底想着,他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反正也听不见,我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心事了。 所以,毫无悬念的,当我抬头的那一刹那望见那双深邃却带着不羁和傲气的眼眸时,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当机到卡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十分无辜加无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你怎么不说了?!”他理所当然的发问,眼底有一抹揶揄的笑意。 面对着本该昏迷却突然清醒地患者,我完全表现出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猛的从床沿上蹦了起来,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门口爬(?!)跑(?!)过去,一边还扯开了嗓门大喊,“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医生~!” “真是……不华丽!”某男轻拂着眼角的泪痣看着那像人来疯般狂飚出去的女人,十分不屑的吐槽,只是他眼底那发自内心的不禁笑意来自哪里,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据后来水雀(水仙+孔雀)的描述,我当时的声音直逼人类分贝的最高极限,几乎震塌了整座医务大楼,他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不仅仅是力气大,声音也大得可怕,而且远远超出力量给予他的震撼(==!)。 在我那荡气回肠的狼吼声中,医生终于讪讪而来,简单的询问、检查了一下,丢给我一句,“死不了了,好生照料吧~!”就带着美丽的护士小姐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医生看这位病人的眼神里有一丝责怪和恼怒?!现在的医生都是这样和病患互动的吗?! 11、来自转角的心动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想,看着床上已经完全清醒地病人,我恭恭敬敬、真真挚挚的行了一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受伤,害你住院,让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我最真诚的歉意,那个男人只是沉默的望着我,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给我带来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紧紧地闭上眼睛我等待着劈头盖脸的斥责,可是没想到,他却只是轻哼一声,“算了,把车子开上人行道的人是我自己,和你无关,本大爷倒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送本大爷来医院呐~!” “唰~”的一下,我的耳根子红透了半边天,其实你直接说我是怪力女就好了,反正我这个骨灰级的打工妹,出卖苦力劳动的事也没少干过,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我真的真的真的……,呜~(~t 。t~),我是淑女! 不过,明明是我闯上了机动车道,他为了不撞到我才把车开上了人行道,现在却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为了让我不再内疚吧,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人……,我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喂,”耳朵里忽然想起他嫌弃的声音,“你长得本来就不漂亮,还一直掉着这么不华丽的金豆豆,你是不是应该顾虑一下本大爷这个病人的情绪?!”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迟钝的大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那些损我的形容词(==!)。 “迹部景吾!” “哈~?!”我那纠结的大脑目前还无法跟上他那明显极具跳跃性的思维。 “迹部景吾——本大爷的名字,记住!”他瞪着桃花眼有点恼火的盯着我。 “哦!”我很没骨气的缩缩脖子,“我……,我叫天上湖静。” “嗯。”他轻哼一声,眼神飘移的转身侧卧,不再理我,讪讪的挠挠脸颊,我找了张凳子坐在旁边,既然他已经醒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坐床沿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呐呐的开口,“那个……,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会在医院陪你的,直到……,直到医生确定你没事为止!” “嗯。”他貌似呓语的哼了一声,估计是困得不行了。 转头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压压的天空,我难以自抑的轻叹一声……,多灾多难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晃了晃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糊脑袋,眯着眼睛瞄一眼手机时间,看着那几个清晰的数字,我吓得一个激灵,猛的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幸好手快,捂住了嘴唇,把那一声惊叫扼杀在喉咙里。 小心的瞄一瞄睡得正甜的某病人,我长舒一口郁结的气息,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哧溜~”一下冲到楼梯口的护士台,“护士小姐,麻烦您帮我注意一下412房的病人,我有点急事,三个小时以后回来,谢谢!” 说完我便在护士小姐的远目中遁走了! 话说昨天晚上的工作都请过假了,但是早上的工作没法请假,现在的打工仔其实也不少,早起虽然辛苦,但是只要我有一点做得不好,老板立马可以找到一票抢班的人,所以,为了我的民生大计,为了我的幸福生活,我绝对、绝对不可以翘早上的班。 急急忙忙的跑到报社拿了我负责的那一区报纸,屁颠屁颠的跑去投递,今天比平时要晚一点,幸好已经向学校请了一天假,今天不用赶去学校的说。 昨天虽然很惊险,不过我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而且那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低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哼着流行小曲,我脚步不停歇的在大街小巷穿梭,基本上,我的速度有一半是这样的跑步练出来的。 所谓:乐极生悲!——绝对是我身上永世不变的真理。 心情巨好的我完全沉浸在快乐当中,两眼望天的不看路,结果在跑过转角的时候,与另一条道上过来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个子颇高,在我们交集的那一刹那,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的脑门顶上了他的胸膛,而且貌似他的胸肌应该挺发达的,以我这么灵敏的身手还被撞得跌坐在地上,报纸散了一地。 晃晃双眼冒星的脑袋,在众多耳鸣到鸟叫的声音中我捕捉到了一丝清冷。 “你没事吧?!” 吃痛的揉着差点肿起来的额头,我颤了颤耳朵,貌似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惊异的抬头,最先吸引我的就是他鼻梁上的那幅金边眼镜,反射着初升的太阳,灼灼生辉,却掩盖了它背后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肩膀上还挂了一个大大的网球袋。 大脑有那么一刹那的当机,我条件反射的从地上跳起来,颤抖的手指差点戳上他那比石头还硬的胸膛,失声尖叫,“网球部的冷面眼镜裁判?!”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的一僵,修长的手指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反光的镜片遮掩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诧异。 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我尴尬的讪笑一声,手忙脚乱的捡着乱七八糟掉在地上的报纸。 他静默了一会儿,还算是比较有绅士风度的蹲下身子,比我大了不只一号的手掌井然有序的帮我整理着满地的狼藉。 也许是想要缓解我的尴尬,他居然再度的开口……,呃~,虽然音调还是那么的冷淡,“原来母亲大人说的新来的送报小姑娘就是你?!” “哈~?!”我不明所以的抬头,却在看清楚他以前呆住了—— 话说我的报纸是散了一地,但是根据它们的面积、体积、重量来计算,它们散开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而我呢,经过和他那样的一撞,自然是站在了他的对面,他蹲下的位置自然也不会离我很远,所以、结果、出乎意料的、难以预计的、那个…… 在抬头的那一刹那,我们的眼镜几乎撞在了一起,透过干净清澈的玻璃片,我能够毫无阻滞的看清他透亮眼眸中属于我的倒影,尤其是我那酒红色的眼眸映在他的眼底犹如两簇燃烧的火焰一般……,一时间,我们两个都忘记了动作和言语。 手冢国光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身为青学网球部的队长,青学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孩子的眼眸可以这么美,这么的……动人心魄!! 一直以来,睿智、严谨是他给人的感觉也是他自己的座右铭,优秀的他并不乏暗恋、明恋的追求者,向他示好的美女更加的不计其数,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够得到他哪怕一点点的目光,从、来、没、有……。 但是,今天、现在、此刻、now……,他的心底居然会有那么一丝的闪躲和不知所措,这绝对是他人生当中值得纪念意义的一刻!!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个女生明显有点目光涣散,大脑完全处于魂游的状态,并没有发现他微微的羞赧和不自然(==!~偶保证,乃会后悔的~)。 我眨巴眨巴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眼睛,扯扯嘴角显示出一个十分白痴的傻笑,低头——继续捡报纸,心底不断的碎碎念: 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低调,绝、对、要、低、调!! 12、变态水雀的昵称 继续碎碎念:他只是个十几岁的男人(?!),太小了,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不能心动,绝、对、不、能、心、动! 已经纠结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我,一把拽过他手上帮忙捡起来的报纸,转身撒丫子就跑,只丢下一句明显有些落荒的惨叫,“再见……,再也不见!!” 完全凭本能逃窜的我错过了绝对是属于世界奇观的景色:他那镜片背后平静如水的眼底,一丝涟漪滑过,泛着……淡淡的笑意! 跑过n条街,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后怕的拍拍狂跳不已的胸口,恼火的扯着乱糟糟的碎发,“哎哟~,跳什么跳,跳什么跳啊,就算是帅哥也看不上你这个糟糠妹啊……,更何况人家比你小好几岁叻,不要以为批着一身少女皮,就可以坑、蒙、拐、骗,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生活都成问题,难道你还指望别人养吗?!……,没出息,不许跳了~!”最后那句怒吼一蹿几条街~! 我火冒三丈的使劲撞着墙,直到脑门已经痛得找不着北了才算是平静了下来,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不断的为自己加油,“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有时间在这里发花痴还不如想一想怎样才能够赚更多的钱,现在又多了医药费要付,再不努力,就真的要变成乞丐了,白痴~!” 经过一番万分纠结的自我安慰,同时也回忆了n遍这几个月以来的辛苦和血汗,我终于重新振作精神,将那一丝不正常的悸动扼杀在了摇篮里——我还是我,那个无所不能的骨灰级万能打工妹,谁也不能妨碍我赚钱(==!~这女人已经疯了~),谁、也、不、能! 雄赳赳气昂昂的以无限斗志和充足精神送完了所有的报纸,我取出了这段时间以来起早摸黑才辛苦攒下的钱,再次回到了那个让我流尽血汗的医院。 站在整洁开阔的大门口,我仰望着这座明亮、干净、高耸的医务大楼,话说昨天光顾关心那个男人去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闯进了这么豪华加高级的医院,真是……太松懈了(==!)。 烦恼的搔搔脑袋,带着必死的决心我跨进了这座明显能够挂上‘贵族’头衔的大医院,低着头兜兜转转的来到412病房,推门走进,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个靠坐在床头的身影,微挑的桃花眼里原本带着一丝愤意,侧头正要向我发怒,却在视线清晰的那一刹那变成了错愕,再大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了?”他微皱着眉头打量着我,眼底却隐约闪着寒光,“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华丽?!” 我一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因为坐着睡了一夜而有些皱巴巴的裙角,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校服的质量不太好,也不能怪我啊。” “过来!”他的脸色有些发青,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吐出两个字,偏偏听起来还给人一种优雅高傲的感觉。 虽然不喜欢他那命令的语气,但是看着他额头的绷带我还是小小的罪恶了一下,撇撇嘴,慢吞吞的挪到他的面前,他静默的盯着我,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温润的指尖轻轻的抚过我的额头,刺痛感一瞬间膨胀,我痛苦的闷哼一声,本能的后退,逃离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无心去管他难看的脸色,视线瞄过他指尖那淡淡的血迹,我又想起那双眼镜背后所映照出来的火焰,尴尬的揉着红肿的额头,我的耳根有些微的红晕,丢人丢到家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男人……,呃~,迹部景吾?!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却让我有些微的不适,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本大爷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估计是我完全不在状况的反应惹恼了他,他有些抓狂的迹象。 眼神有些飘移的躲闪,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我对一个同校的甚至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发花痴吧,那还不如让我打个地洞钻了更容易些。 “本大爷在问你话呢!!”我心虚的样子终于惹恼了他,他不顾形象的吼了起来。 耳朵一颤,两眼一瞪,我恼羞成怒的和他对吼,“烦死了,什么‘本大爷’‘本大爷’的,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不要在我面前像个暴发户一样,显示你那变态的优越感,我的事情没有必要向你报备……,姑娘我再穷也不会拖欠你的医药费的,你放心。 “不要以为开得起bmw就了不起,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对我指手画脚的,不小心让你出车祸,害你受伤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够忍让了,我可没有无缘无故接受你神经质似的脾气的义务,笨蛋~!” “暴发户?!”他难以置信的大吼一声,“你居然把华丽丽的本大爷和那种没品的白痴相比较,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压了?!” 对于我的话他表现出了超乎意料的不忿,“嚯~”的坐直了身子,明亮的桃花目里闪着炙热的火焰,“本大爷是看你受伤了,好心的询问一下,你要是被人欺负了,本大爷可以帮你讨回公道,你居然说本大爷是为了显示变态的优越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哭着、喊着、盼着、等着要本大爷的关心,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笨蛋,真是没救了!” “哐~”的一声,我一脚踹在钢铁做成的病床架上,架子剧烈的震动着,刺耳的声音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不过也成功地阻止了眼前的男人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一把甩掉了鼻梁上的眼镜,我微微弯了弯腰,欺身与他平视,酒红色的眼中映照着他眼底的火焰,我认真地开口—— “你给我听清楚,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要是没事了就安安乐乐的回家,你要是还没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再来管我的闲事,你这只变态的孔雀!!” 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仗着有父母,有大人撑腰而来欺负我的人,更加讨厌自以为了不起,用一副‘让我来拯救你吧’的嘴脸纠缠不清的人,我就是我,不管是过去的林静雅歌,还是现在的天上湖静,都能够靠自己的努力过得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和可怜……,永、远、都、不、需、要!! “你……!”迹部景吾脸色铁青加憋屈的盯着我,“不、要、叫、我、孔、雀!” 挑了挑眉,我思索着开口,“那……水仙?!” “我不是不会动的植物!”他的怒火有上升的趋势。 头疼的揉揉额角,我有点无语问苍天的冲动,为什么他不因为我刚刚的语气而生气,反而要执著于我对他那完全是随便说说的称呼呢?难道他的脑袋真地被撞坏了?!……不明白!! “那就叫你水雀好了,水仙+孔雀,要当动物还是当植物随便你自己高兴!”我最后貌似妥协加无奈的开口,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果然,他没有再继续飙升怒火的意向,只不过脸色还是臭臭的,忽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倒下身子靠在床头,侧脸托着手肘,骨感十足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眼角的泪痣,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容,我有些寒毛林立的感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说,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妩媚(==!)。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的后退一步,防备的盯着他,“干嘛?!” “嗯啊~”他不明所以的轻哼一声,精光闪过的桃花目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水雀?!嗯~,还不错,这算不算是你给我取的专用昵称?!” 13、OK绷贴的痛苦 “哈~?!”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图谋却没想到会问出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不太习惯的抖抖肩膀,我呲着牙哼哼,“专用到不必,你如果要让别人这么叫,我也没意见。” “休想!”他毫不客气地打断,直勾勾的瞪着我,“这两个字只有你能叫,你要是敢让别人叫试试,本大爷……我绝对要你好看!!” 撇撇嘴,我很没骨气的静默了,算你狠,懒得跟你计较,脑筋秀逗的白痴! …… 他悉悉索索的,沉默着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却又突然开口,“喂,你过来!!” 怀疑的瞄他一眼,我继续后退一步,“干嘛?!” “叫你过来,你那么暴力的身手难道还怕本大爷……我会吃了你吗?!”他不耐烦的说。 “……!”算了,看在你下不了床的份上,本姑娘不和你计较,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还来不及开口,忽然手腕一紧,我被他毫无预兆的拉了个踉跄,几乎是摔趴在了床上,恼火的抬头,“你干嘛?!” 不及回答,忽然感觉额头一凉,愕然的仰目,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根棉签,大概是沾了酒精,清凉凉的过后就是让我神经暴跳的刺痛,我只好咬着牙忍受着漫漫晕染的泪水……,真的很痛的说~! “你轻点啦~!”痛得我实在没有办法保持沉默,终于忍不住嚎了起来。 他一愣,低头扫过我眼底泛滥的水光,声音放柔了一些,“忍一忍吧,都出血了!!”边说着他轻轻地吹着我那已被酒精覆盖的伤痕,“你真是够笨的,才一个早上而已就受了这么不华丽的伤,小心毁容!” “有什么关系。”我不在意的轻嗤一声。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他不可置信的怨念,明明自己所认识的女人都是为了美貌可以连命都不要的,而且,女孩子无论美丑,都是十分在乎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的,不是吗?! “在乎有用吗?!”无所谓的耸耸肩,沿着伤口周围轻按一圈以减少疼痛,他却抓下了我的手腕,一下一下的轻轻吹着,说实话,的确是不太痛了,也就随他去了,“从小到大我身上受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处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而且……”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着我,“你看看‘我’的样子,大家都避我如蛇蝎,长得再美有用吗?!” 反正只要披着这个皮囊一天,我就永远都脱不了正牌‘天上湖静’的影响,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碰上那些被她害过的仇人,希望不会(==!那是不可能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那被我捧着的脸颊居然有些微红,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难道是我太用力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急切的贴了一个ok绷在我的额头,用力有点大,我吃痛得轻“嘶~”一声,怨念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好意思再对他发火了,毕竟他为我处理了伤口不是,而且他的手法还蛮娴熟的(某k:这是网球积极学习下的产物~!)。 他受的伤并不重,看他能够这么欺负我,挑战我的忍耐底线就知道了,所以,在得到医生的允许后,我把所有的钱都交了出去,然后拎着他出院了。 “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站在医院门口,我好心的发问。 他用手指梳理头发的动作一僵,脸色怪异的低头瞪着我,“这话应该是由本大爷这个男人说才对吧?!” 莫名的一怔,我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是吗?!貌似被人公主抱应该是我这个女人享受的待遇吧,您这位大爷怎么也享受了一会呢?……而且还是由我提供的服务勒~!”特意在‘我’字上加了重音,不期然的看着他微赧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暴笑了起来,虽然他这个男人有些自大、自恋加自以为是,但是……还蛮可爱的!! “嘁~,白痴女人,笑得像笨蛋一样。”他这貌似反驳的话听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气势,倒感觉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嘀咕。 “算了,看来你也不需要我送了,自己小心一点,”看着他缠满绷带的左手臂,我讪讪的摆摆手,“我先走了……,记得不要让伤口沾上水,记得要准时换药,记得……呃~。” 在他的脸色再度变黑以前,我终于脚底抹油——溜了!!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窜的我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傲气和自信中所隐藏的刹那温柔,又一次错过了世界奇观的说,可惜呐~! 难得向学校请了一天假,暂时又没有什么工作,我终于在来东京三个多月以后,第一次有机会参观这里的街道和人群,漫无目的的从上午晃到了下午。 抬头看看快要西下的太阳,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家,换好我那代表慈善和仁爱老师形象的淑女裙装,仔细地梳理好长发,拎着装着最后一点家当的小手提包,哼着小曲,我向着目的地前行,终于等到了,今天的加班费可是一个小时一万块啊,省了我多少力气呐~! 虽然校长说是一场小型的演奏会,但我也知道其实就是我们幼儿班的孩子们到开放的小公园里去义务演奏而已,即锻炼了他们的技术,又增长了旁观者的爱心,而且还能为贫困者筹集善款,一举数得呐。 当我赶到公园露天广场的时候,学生们和仲村老师以及校长都已经到了,万分歉意的行礼,校长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的额头看了半天,“受伤了?!” 不好意思地按着脑门上的ok绷,我扯扯嘴角,“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校长善意的微笑着摇头,“这么大的人了,有点莽撞呐~!” 仲村老师也有些担心,“严不严重,需不需要休息?!” 我赶紧摇头,开玩笑,今天才花光了所有的钱,如果歇了,我明天的午饭都有问题的说。 小朋友们都围了过来,忽闪忽闪的眼眸里泛着水光,我微笑的蹲下,离我最近的小朋友用嫩嫩的小手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老师,痛不痛?!” 爱心泛滥的摇头,我周围的气氛都变成了粉色的泡泡,幼师的磁场全开,“如果大家今天能够让老师听到好听的曲子,老师就不痛哦,大家要努力哦~!” “是!”异口同声的稚嫩嗓音,我听见了生命的活力,小孩子果然很让人爱呐~! 让他们到旁边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开始帮忙布置现场,看着校长特意请来的搬运工人,我再一次在心底感叹:劳动人民果然是伟大的! 体积庞大的钢琴,数量繁多的小提琴,还有贝斯琴、大提琴等等乐器,居然一件不落的出现在这个广场上,如果光只有我们的话,估计早就累趴了。 小朋友们分成了两组,一组派发传单,顺便在脖子上挂了一个非常卡通的捐款箱,他们负责在人群中寻找善心者;一组抱着小提琴在非常卖力的练习着,他们将是接下来的小提琴演奏者呐~! 一切准备就绪,抱着小提琴的孩子们非常紧张的团结在钢琴的周围,我悠然的坐在钢琴之前,轻轻拍了拍旁边几个因为公园里好奇者的眼神而紧张得不得了的小朋友,给了他们一个鼓励的微笑和“加油”的口型,他们回给我的却是清澈灿烂的笑容。 我转头看向帮着传单组的小朋友们忙得不亦乐乎的仲村,“仲村老师,您的学生呢?!” 听见我的声音,仲村百忙之中抬起头,捋了捋耳畔的散发,微笑的说,“他今天放学以后还有社团活动,会晚一点到。” “哦!”我点点头,也就是说在她的那个学生到来之前,这群小朋友们要靠我来协助了。 14、真实演奏的资格 小心的打开琴盖,活动活动手指,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最纯洁、最舒心惬意的微笑,“小朋友们,我们要开始咯~!” “是,老师!”小孩子们应诺的声音拖得长长的,虽然透着紧张,但是那特有的糯糯音质却非常的悦耳。 我不自禁的微微翘起嘴角,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压上琴键,低沉浑厚的琴声飘散,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小朋友们也在校长先生的示意下,将小提琴架上了自己的小肩膀,在钢琴的引导下慢慢的完成这第一次的公开演奏。 在傍晚这个时间段,公园里的人很多,有下班回家路过的,有特意出来散心的,还有甜蜜情侣约会的,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受到这音乐的吸引,虽然演奏得不尽完美,但是小孩子特有的朝气和认真,反而在他们的眼中形成一道另类的风景线,勾起了观众们幼时的欢乐和记忆。 传单组的小朋友们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胆怯和害羞,但是在几个大人善意的哄笑中得到颇丰的善款以后,也就慢慢胆大了起来,还有几个顽皮一点的甚至直接抱住了几个老婆婆、老公公的腿,感觉像是在向祖父母撒娇的孙儿,出奇的和睦呐~! 看着那些带点调皮却温馨的画面,我的心情越来越雀跃,从小就是孤儿的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而且孤儿院也不可能出现这么温馨的画面,所以,这也算是我的一次视觉享受吧……。 活着,真好呐~! 一曲终了,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但是我听得出来那些掌声并不是给我的,绝大多数是为我周围的这些小朋友们喝彩,只是他们此刻却害羞的脸颊绯红,在夕阳的映衬下尤其美丽。 仲村老师忙碌的安排学生们准备下一个曲目,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略带低沉的磁性声音,“抱歉,老师,我来迟了!” 仲村老师一怔,快速回身,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虽然知道你有社团活动,但没想到会这么久,我还以为会赶不及呢!” “今天部长不在,所以来晚了一点!”男生优雅的声音显示着良好的修养。 “嗯,来了就好,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你今天的拍档,教幼儿班小提琴的天上湖老师,由她来给你钢琴伴奏,”仲村老师领着他向我这边走近,“天上湖老师!” “嗯~!”我急忙站起来,回身行礼,“您好,我是天上湖,请多指教!” “你好,我是忍足侑士,请多……,是你?!”当我行完礼以后抬头时,听见他难以置信的惊诧低咦,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男生……男人?! 披散在肩头的深蓝色半长碎发,微微上翘的嘴角……,嗯,有点熟悉~! 挺拔匀称的身材,如同童话中王子般的优雅气质……,嗯,非常熟悉~! 直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遮掩了他那双眼角轻微上挑的凤眸……,嗯,的确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那个为了女人而被人群殴的男人~!”我惊叫一声,终于想起他是谁了——那个名为忍足的‘护花使者’。 我失声爆出的话令他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他轻声开口,“你能够记住我,我感到十分的荣幸。” 尴尬的摆摆手,我干笑两声,“嘿嘿~,抱歉,我比较心直口快,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我对美女向来很宽容!” 这次轮到我的眼角一抽,美女?我吗?! 没有在意我的纠结,他的目光同样的落在了我的额头,不好意思地扒啦扒啦,我吐了吐舌头,“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别站着了,我们开始吧,小朋友们已经等很久了!!” 我转移话题的本事向来不太高明,不过,好在他很配合。 漫步着越过钢琴,他拿起放置在一边的成人型小提琴,轻轻搭在肩头,动作优雅从容,回首之间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开始吧,天上湖。” “啊,哦!”为自己那一瞬间的闪神小小的鄙视一下,我静静地坐在琴凳上,抬起手腕挥洒着落下,指尖轻扣,悠扬的琴声流泻而出,展开了另一幅音乐的画卷。 这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毕竟是为小朋友做宣传的,太深奥的话不符合小孩子的美学,周围的观众更加多了起来,忙碌的孩子们上窜下跳,快乐的奔跑、欢愉的笑闹。 轻轻的闭上眼睛,我似乎又回到了那曾经辛苦却快乐的世界——没有大票大票的崇拜者和追求者,却有生死不弃的死党;没有大把的钞票和嘘寒问暖的家人,却有潇洒肆意的人生;没有豪华的房屋和令人称羡的工作,却有尽情挥洒的青春和让我们热血沸腾的网球……,这就是我——林静雅歌,前世的人生,也是我——天上湖静,今生的追求。 回想着曾经的温暖,我微笑着睁开眼睛,却看见了夕阳下那个含笑而立的王子,玻璃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华,却掩盖不了他眼底流转的惬意和舒心~! …… 他凝望着我,我注视着他,他的手上是颤动的琴弦,我的指尖是跳动的琴键,我们之间……只相隔了一个钢琴的距离,我们的身影和微笑都毫无保留的、清晰的倒映在彼此的眼底……。 只是,今天的我却没有戴眼镜~! 一曲终了,我们罢手而歇,他将小提琴随意的握在手心,悠然的走到我身边,“你的琴声很美,当小提琴老师太可惜了。” 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我礼节性的站了起来,抬头迎视着他赞赏的目光,“那是因为你没有听过我演奏的小提琴!!” 诧异一瞬间滑过他的眼底,不留一丝痕迹,却清晰的留在了我的脑海,夕阳穿过他的肩头洒在我的脸上,晃得我的眼睛有些不清楚,误会了他眼底的温柔和笑意,“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的听一听天上湖小姐的小提琴演奏了!” “呵~,下次吧!”指尖压住琴键,单调的音色在我们中间响起,“我真正的演奏,不是谁都有资格听的!” “哦?!”他似乎十分的感兴趣,“那不知道我要如何才能得到这样的资格?!” 挑挑眉,我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踮起脚尖,轻轻地凑上他的肩头,同时他也风度飞扬的微微弯了弯腰,贴着他的耳际,我淡淡的开口,“能够感动我的演奏,是唯一获得资格的方法呐~!” 感受着他那一瞬间的僵硬,我满意的站直身体,仰头毫无顾忌的盯着他的眼眸,嘴角的笑意仍然是淡得了无痕迹,“你的演奏虽美,却没有心,你一直在用技巧弥补,却终究无法带给我最真实的感动,连你自己都无法真心的去爱小提琴,又如何能够让我爱上你的演奏,呵呵~,要加油哦,忍足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给刺激到了,还是和水雀一样脑袋被撞坏了,他脸上的笑意在不断的加深,真实的撼动了眼底的涟漪,“多谢赐教,我一定会奏出让你感动的音乐,到时候,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认真的点头,“我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当时的我永远都不会想到,只是一时的兴起之言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麻烦,当然,也因此让我正视了自己的真心,因为,他那能够让我感动的演奏就是……! 15、小孩参与的约会 “老师,老师!!”一个小朋友激动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我和王子之间的互动,疑惑的低头迎视着孩子眼中的企盼。 “老师,下一个轮到我了,您和我一起演奏好不好?!”纱奈惶惶不安的声音透着无助。 宠腻的揉揉她的小脑袋,我微笑的点头,“好啊……,快去准备吧!” 小朋友的脸上一瞬间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谢谢老师!”迈着小短腿,她抱着自己的微型小提琴跑回到我的身边。 重新坐在钢琴之前,我温柔的向她示意,指尖在琴键上轻灵的跳动,此时的王子早就被我抛到爪哇国去了(==!)。 忍足侑士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优美音乐声中、完全把他当透明的女孩,有一丝恍惚。 明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目中无人、歇斯底里的暴力女,可是今天,她却是一个充满爱心,有着出色音乐天分的小提琴老师,温和的微笑、得体的礼仪、偶尔展现的狡黠都显示着她是一位有修养的淑女~! 为什么她的反差会这么大?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为什么她对孩子的笑容会那么的温柔、甜美?!她到底是爱心泛滥的圣女,还是喜欢暴力的俗女?! 忍足轻抚着下颌,嘴角挂上一抹危险的笑意……,我突然很有兴趣去寻找答案呐~! 志在必得的微笑着,谁都没有发现他眼底那一丝一丝偷偷蔓延的认真和在意,包括……他自己!! 当夜幕降临,繁星映衬着月色时,我们的演出终于结束了,因为有搬运工人的帮忙,所以校长直接拒绝了我们继续忙碌,允许我们先走,只是要负责把孩子们送回家。 看着眼前一群双眸闪亮到甚至遮盖了星光的孩子们,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揉揉微微有些抽搐的额角,这么多的孩子,我要送到什么时候啊?! “忍足,你帮天上湖老师一起把孩子们送回家吧,一个女孩带着这么多的小朋友不太安全呐~!”仲村老师十分好心的开口。 不安全的是敢打劫她们的匪徒吧(==!)!心里这样想的忍足还是很有风度的答应,“好的,那是我的荣幸~!” “噢~!”孩子们欢腾的笑声把我送到嘴边的拒绝给生生堵了回去,看着他们那朝气蓬勃的样子,我无奈的低头,算了,看在这个男人的优雅和演奏小提琴的技术还不错的份上,就让他和小朋友们多亲近亲近吧~! …… 漫步在夜色下的小路上,周围是欢腾笑闹的孩子们,我和忍足反而落在了后面。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忍足貌似不经意的开口,这样的气氛的确适合找些话题。 微笑的点头,目光却仍然在注视着顽皮的小朋友,“是啊,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和她们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很多~!” “呵~,”他失声笑了起来,“你好像不老吧,青学的女生!” 我鄙视的瞟了他一眼,凉凉的开口,“我又没有说年龄,我说的是心。” “心?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心能有多老?!” 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的表情,我不在意的耸耸肩,决定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快走两步,拍着手掌,“明慧,和良,原次,你们到家了,快点回去,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哦~!” “是!”三个小朋友乖巧的应声,兴奋的跑进了旁边几个打开的大门,他们的爸爸或者妈妈正站在门口等待着,向家长们点头致意,我微笑着带着其他的孩子离开,继续旅行(==!)。 这些父母没有来接的孩子,都是家离得比较近的,平时自己都会跑出来玩,所以家长也不太担心,这可苦了我了,虽然都住得不远,但是这么多的孩子,也是很费精力的,而且经过之前的谈话以后,忍足便不再开口,只是一直沉默的看着我送孩子们回家,看着我和孩子们笑闹,看着我向家长致意,以至于我都快要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终于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我们来到了最后一个小孩的家,抬头看着院子里完全漆黑的房屋,我的眼角有些不适的抽搐,“秀一,你的奶奶呢?” “奶奶今天晚上要加班!”秀一仰起小脸,十分纯洁加无辜的开口。 他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孩,大大地眼睛,长长的睫毛,白嫩嫩的皮肤,绝对是那种会让女人发疯尖叫、如洋娃娃般可爱的孩子,只是他的父母死得很早,现在只有一个奶奶和他住在一起,他的奶奶很慈祥,而且年纪也不大,因为要工作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他,结果造就了他爱恶作剧的性格,刚开始的时候他没少找我的茬。 看着他眼底的落寞和别扭的坚强,我无奈的揉揉他的脑袋,“既然这样,那你就和我再待一会儿吧,直到你奶奶回来。” “嗯!”秀一兴奋的应声,第一时间抓住了我的手,看着他脸上雀跃的笑容,我的眉梢也不自禁的带上了一份柔和,只是……为什么他另一只手要牵着忍足?! 瞪了一眼用蜜糖微笑迷惑小孩的坏叔叔,我无奈的被他们两个给拉着走,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去哪里?”忍足极具磁性的声音礼貌的询问。 “老师,我饿了!”秀一撒娇的言语决定了我们接下来的路程安排。 忍足抬腿就走,“我带你们去吃晚饭。” 我心里一惊,立刻刹住脚步,“等一下,”面对着同时转头盯着我的两个男人(?!)男孩(?!),我咽了口口水,“吃饭可以,但是地点由我来定。” 忍足挑挑眉,不在意的耸耸肩,“这是当然,女士优先!” “老师,快点快点!”秀一此刻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吃,根本不在乎吃什么了。 带着一大一小,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夜市区,这里都是一些晚上经营的小摊贩,物美价廉,不会比那么名牌差,这里的小吃也是一绝,比饭店好多了。 拉着他们在一家露天的小吃摊坐下,我冲着厨位上胖胖的笑得像弥勒佛似的老人大声喊着,“老板,给我来三碗面!” “好,马上来!” 我积极的拆着筷子送到他们两个手上,看着那细嫩的一次性筷子,忍足的眼角有点间歇性的抽搐,“这就是你找的地方?路边摊?” 点头,我得意的开口,“是啊,这家的面很好吃的,我保证你会爱上它!” “……!” 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我不客气地开动,撒上辣椒,浇点醋,香喷喷的让人直流口水,话说我中午光顾逛街了,连饭都没吃,正好现在补齐了~! 秀一身为小朋友也不挑剔,挥舞着筷子开始享用,倒是忍足,看了看我,瞟了瞟小朋友,终于还是很优雅的偿了一口,没想到果然很鲜,他也就不再犹豫了。 这大概是他吃过的最廉价的晚饭吧! 偷偷的瞄着眼前两个认真吃面的男孩,我笑眯了眼睛……,面条果然还是很好吃的呐! 吃饱了以后,我拉着他们逛夜市,只逛不买,反正我也没钱,秀一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看得目不暇接,可是他却仍然紧紧地牵着我和忍足的手,一直都不曾放开过。 16、充满禁忌的玩笑 遛完一条街,秀一仰头看着我,“老师,我新的小提琴练习书还没有买,您陪我去吧,好不好?!” 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我微笑着启步,“正好,我也要买点书,一起去吧~!” “嗯。”秀一一蹦一跳的开路,我们非常有默契的无视了旁边忍足的意见,他只好苦笑着跟上。 在我们的校区附近有一家大型的书店,虽然不是东京最大的,但是基本上我们能够用上的书是应有尽有了。 书店一共分为五层,一楼是文学类的书籍,二楼是音乐、体育类的书籍和音像,三楼是工具书,以及教科类的书籍和音像,四楼就是影视类的杂志和音像了,五楼是其他类别的,比如烹饪、家具之类的。 我们的目标是直上二楼,音乐区的书非常多,周围也有很多带着小孩来买书的大人,我们重点看的是小提琴启蒙类的书籍,话说现在的书业也很发达呀,看得我眼睛都快要划圈圈了。 “这本很好!”忍足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幼儿小提琴启蒙》给我看。 无语的摇头,“他今天的演奏你也听过了,你觉得这样的启蒙书有用吗?!” 忍足一愣,了然的点头,拿了另外一本《小提琴演奏技巧》,“那这本呢?!” 凉凉的瞟他一眼,“你那掩盖情感的演奏技巧就是这上面学的吧!” “呃~!”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忍足仍然很有风度的耸耸肩,把书放了回去,“那你说应该买什么样的?!” “我正在找。”看着琳琅满目的书架,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自虐狂,居然找了个这么麻烦加复杂的地方。 扫过一排一排的书架,我忽然眼睛一亮,“这本!” “《少儿小提琴大全》?!”忍足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确定他看得懂?!” “看不懂可以教啊,如果不尝试,他永远都不会懂的。”我理所当然地说。 拿着新书,牵着秀一,后面跟着忍足,我们往另一边摇滚类的书架走去,话说我在酒吧伴奏的曲目快要用尽了,该好好的补一补呐。 路过走廊的时候,旁边几个大人带着小孩与我们擦身而过,不期然的听到他们善意的低笑声,“好年轻的父母哇……,小孩子很可爱呐……,像妈妈多一点吧!” “是啊……,不过我觉得像爸爸多一点……!” “头发都是深蓝色的呐……!” “……!” 接触到他们的目光,我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们说的正是我们这个三人组(==!)。 嘴角抽搐的我吓得脚底一滑,险些跌倒,幸好身后的忍足眼明手快,长臂一伸,抱住了我的腰,让我幸免于难,但是我的鼻尖却几乎贴上了他的胸膛,闻着那不断钻进我鼻子的属于他的淡淡龙涎香,我全身僵硬的使劲咽了口口水,却不敢抬头。 秀一站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不动的忍足和僵硬的我,十分纯真加善良的开口,“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啊?!”清脆的糯糯童音吸引了周围一票人的注意,使得我们两个成为了注目的焦点。 僵硬升级,我低着差点龟裂的脸颊,心底扭曲得快要崩溃,这个死小孩到底在说什么啊?!这边还没有腹诽完,没想到耳畔就响起了忍足的低笑声,“没什么,你妈妈差点扭到脚而已。” “哦!”秀一非常乖巧的点头,“妈妈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忍足声音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爸爸不是及时抱住了她吗?!” “嗯,妈妈没事,太好了。”这完全是一个担心母亲的乖孩子的善良语气。 “呵呵~!” 忍足的最后一声轻笑终于让我最后的一点理智崩溃,一巴掌拍开忍足的咸猪手,我以最快的速度从他的怀里撤离,抬头,瞪眼,怒火在眼底燃烧,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们两个给我差不多点,谁是你妈妈?……谁是你老婆?!白痴!” 一甩头,我愤愤的走向书架,把这两个猪头男人(?!)给抛在了身后。 忍足和秀一对看一眼,小孩子怕怕的吐吐舌头,忍足却只是耸了耸肩膀,两人却很有默契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老师!”秀一撒娇的拉着我的裙子,仰头望着我。 “……!”看着手上的书籍,我不语。 “老师~!”秀一同学继续撒娇,大大的眼眸里泛着水光,说不出的动人。 “……!”继续看书,不要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原谅你,已经被你害太多次了。 “老~师~!”秀一同学再接再厉,抱着我的小腿,糯糯的鼻音显示着他的委屈。 “……!”毫不动摇的看……,两根干净的手指抽掉了我手上的书本,我一动不动的站着,决不抬头,不要以为是帅哥我就会原谅你。 “好了,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那么小气呐,他都快哭了。”忍足温言相劝。 不说还好,他这话一出口,我似乎又感觉到那陌生的手掌扶在我的腰上时的炙热和心底那憋闷得骄躁,“他是小孩你不是,你怎么可以那样欺负我?!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话会造成多大的误会……。” 通红的眼底燃烧着令人心颤的火焰,我抑制不住心底渐渐攀升的羞怒,“他是孩子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誉有多么的重要?!” 我这么努力的活着,无论多么的辛苦多么的难以忍受,无论小夏和小莲他们怎么劝我,我都守着我最后的坚持,我不想为了男人而让生活枯萎。 最重要的是,“爸爸”“妈妈”这两个词语对于我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那是我这辈子最恨的字和最恨的人。 “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忍足的笑容已经隐没,眼底带着难以言喻的歉疚。 “玩笑?!”我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子,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惨白,泪水再次冲破了最后的防线,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的滑落,“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记住,如果要和一个人做朋友,你必须要清楚对方最忌讳的是什么,因为真正的朋友绝对不能踏入这个禁区。”(某k:借用了超级正太小杰的话哈~!)。 他并没有在意我粗暴的动作,只是低头,柔和的眼眸凝望着我被水色浸染的红瞳,温润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带走了灯光下的湿意,“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踏进你的禁区了。” “哼~!”放开他那已经被我揪得变形的衣领,我愤愤地擦了擦眼睛,抓起一本书抬脚就走,却被人抱住而动弹不得,“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低头看着已经泪眼汪汪,透着一丝惶恐的秀一,我深吸一口气,“秀一,记住,小孩子是允许犯错的,但是有些事情并不因为你是小孩就能够得到原谅。” “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师……。”秀一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嘤嘤的哭了起来,他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那双含着泉水的大眼睛,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抚着他的短碎发,声音放柔了很多,“秀一,老师知道你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所以你才会想要叫老师妈妈,但是,老师可以当你任何一个亲人,唯独妈妈或者爸爸不行。” “为什么?”秀一抽噎的抱着我的手臂,“我是真的很喜欢老师,所以才想要叫老师妈妈的。” “因为老师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爸爸妈妈给丢掉了,所以老师根本就不知道妈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17、刻意忘却的悸动 我是个孤儿,但是我却有着父母的记忆,唯一的记忆——他们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决然的离开,不管我如何哭喊,如何恳求,他们都不曾回头,他们就那样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弃……,永远的丢弃! 秀一惊异的抬头,忘记了哭泣,静默片刻的他突然哭得更大声,“呜呜呜~,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要妈妈了,再也不要妈妈了,我只要老师就够了……,呜呜呜~!!” “……!”我是不是对小孩子说得太多了,早知道就说谎好了……,呃~,貌似小夏说过我说的谎话连三岁小孩都能识破,低头看着抱着我大哭的秀一,貌似他已经超过三岁了……,幸好没有说谎~(==!)。 把秀一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我抬起头,求救的眼神望向忍足,可是他却视若无睹,只是用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深邃的眼眸盯着我,闪动着我所不能理解的温柔,莫名的皱皱眉,我只好继续我的幼儿安抚大业。 幸好,我们这一片书架区的人很少,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也正因为如此,忽然响起的喊声才会显得那么的突兀。 “忍足,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惊异的男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默。 我惊讶的回头,一个和我一样有着火红发色的男人(?!)向我们走来,只是他的发型很……很怪,居然是齐耳的妹妹头,男人留这样的头发实在很另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上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戴着蓝□□球帽的男生,只是他却把帽沿移在了脑后,锐利的眼神带着一抹凶气……,嗯~,有点眼熟!! “岳人,穴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忍足貌似惊讶的开口。 “哇~,忍足,你好过分,原来社团活动跑得那么快,是为了和女孩子约会啊?……,居然又换了一个女朋友,你太花心了。”红发的男生不经意的埋怨着,可是我却完全听不出他有任何惊讶的意思。 “岳人,不要瞎说,天上湖不是我的女朋友。”忍足急忙澄清,他可不会忘记刚刚某人因为那样一个小小的玩笑而产生的剧烈反应,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才和谐一点的气氛又弄僵了。 “耶~?!忍足,你这可是第一次和不是你女朋友的女生约会噢~!”那个叫岳人的红发男人一惊一诧的嚷嚷,眼神在我们之间游移。 淡淡的瞟了旁边的忍足一眼,我不发一言,他却很绅士的顶了顶眼镜,“岳人,你的话太多了。” 他的声音极具磁性,宛如最优美的大提琴,却听不出喜怒,但是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叫岳人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闪烁的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哈,忍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耸耸肩,忍足揉揉秀一的脑袋,“没什么,陪他们来买书而已。” “哈~?!”我保证那个岳人此时张开的嘴巴绝对能够塞下两个茶叶蛋。 “你们呢?”忍足完全无视他那明显有些当机的反应。 “买书……,队长昨天撞车了,受了点伤,我们陪他出来逛一逛。”因为岳人的当机,这个问题由另一个名为穴户的人回答,可是我总觉得他很面熟的说,连名字都有一点熟悉。 “迹部撞车?”忍足难以置信的开口,“他会撞车吗?!” “嗯哼,本大爷撞车你有意见?”傲气十足的男中音突然插了进来,一个身穿灰白色运动服的男人从岳人和穴户的身后走出,他眼角那颗泪痣如钻石般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散发着绝对的诱惑。 我大脑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猛然指着蓝帽子的穴户惊喜的大叫,“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小区的公共室外网球场和菊丸学长一起的穴户。” 穴户看着我指着他的手指一愣,奇怪的从上到下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疑惑的眼神慢慢透着了然,“是你?!那个踩了菊丸一脚的拍档。” “你们认识?!”忍足适时地开口,缓解了我因为踩人而产生的尴尬。 “是啊,我们在……”我转头正要解释和穴户认识的过程,却没想到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于是我再度不华丽的惊叫起来,“水雀?!你为什么会在这?” “本大爷在哪里还用向你报备吗?”迹部景吾条件反射的接口,随即一愣,手指轻托的脸颊,抚着眼角的泪痣,挑然的桃花眼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我,“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啊…,”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我扯扯嘴角,“今天,我工作的音乐学校公开演出,我来帮忙而已。” “工作?!你不是学生吗?怎么还要工作?!”迹部景吾可没忘记初次见面时,某女那身菜绿色、皱巴巴的校服。 “学生就不能工作吗?倒是你,不好好在家躺着养伤,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语气不善的瞪着他。 “你认识迹部?!”——这是来自忍足疑惑的发问。 “耶~,你怎么知道部长受伤了?!”——这是来自岳人惊奇的发问。 “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部长说话?!”——这是来自穴户纠结的发问。 ——鉴于他们三个人的问题是同时提出来的,所以我决定一起回答,可是……。 抬头望见水雀眼底那似笑非笑的揶揄,我僵硬着嘴角,不着痕迹的慢慢后退,确定和他们保持到一段安全的距离以后,我才舔着干涩的唇瓣——假笑,“这个……,其实……,害你们部长撞车的人就是我。” “呃~?!” “耶~?!” “哈~?!” “嘁~,都说了是本大爷自己把车开上人行道的,和你没关系。”迹部景吾不屑的刺我。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躲避跑上马路的我,你也不会把车开上人行道啊!”自己的责任是不能推卸的;错就是错;我们要勇于承认错误;我是好孩子。 “嘁~,你这个笨蛋,本大爷才不会把责任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呐。”迹部景吾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尖慢条斯理的梳过额前的碎发,非常大度的开口。 本来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态度是最让我讨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底那闪烁的认真让我根本就没有直视的勇气,只能低眉顺目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根有着微微的发热,这个水雀明明那么耀眼,为什么却能让我感觉那么真实?! 不明白~! 岳人和穴户的脸色有些怪异,忍足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和水雀,只是他的眼神却更加的深邃,几乎变成了噬人的黑洞,尴尬使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抱……抱歉,很晚了,我……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忍足。” 慌忙的拉起旁边看戏看到忘记哭泣的秀一,我转身就跑,幸好没有忘记向忍足告别,总算是保持了自己的礼貌和修养,中国可是一个讲究文明的民族呐~! 把秀一送回来家以后,我撒丫子快速的狂奔,回家换衣服去,今天的伴奏要加油啊,接下来一个月的白米饭可都要靠它了(==!)。 也许是抱着逃避的意识,也许是我真的不在意,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不经意的邂逅,那令人费解的羞涩,那如黑洞般的深瞳,还有那沾染着血迹的耀眼泪痣,我都强行的把他们统统驱逐出了我的脑海,他们太过耀眼,太过优秀,我只是个辛勤的打工妹,无法安然的站在他们的身边……,即使只是朋友也不行,因为,不、适、合! 18、龙崎教练的计谋 初夏的太阳基本已上升为叔叔的级别,风华正茂的欺凌着辛苦的劳动人民,挥一把淋漓的汗水,我抓起书包跑出了教室,终于放学了,劳动人民要继续劳动了。 经过教学楼梯时,我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天上湖。”此为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有点低沉、嘶哑,应该不属于十几岁的少女,以我的听力判断,此音的主人最少不下于五十岁,而在青学,年龄不下于五十岁却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的女人,貌似我认识的只有一个—— “龙崎老师,您找我有事吗?”恭敬的微笑着,我的心里却打起了小鼓,这个夸张的女顾问为什么又来找我,她不是已经放弃劝说我进网球社了吗?! “呵呵,不用紧张,”龙崎老师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万分慈祥(?!)的看着我“我只是想问一下,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而已。” “周末?!”我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周末貌似音乐教室放假噢,因为上次的演出很成功,校长打算以后多开展这样的活动,这个周末轮到长笛班的说,所以……,小提琴班放假一天。 “应该有空吧,虽然也许不多。” “啊,太好了,这个周末是全国网球大赛东京都预赛,有空的话就来赛场看看吧,就算不参加,也可以感受一下热血男儿们的斗志呐~!” 龙崎老师盯着我,眼神亮得如三千瓦的电灯泡。 “哈~?!”被这么强烈的光源锁定,我有点怕怕的咽了咽口水,“好……好啊,如果……我那天有空的话。” “太好了,在市网球场噢,早上九点开始,不要迟到啊~!”龙崎老师笑嘻嘻的说完,摇着手转身离开。 抽了抽嘴角,我很没骨气的咽下了那声飘到嘴边的哀叹,反正到时候说有事来不了就行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 “啊……,我快要迟到了……,同学们,快让路~!” 于是放学准备回家的青学校友们,莫名的感觉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卷起一地细碎的阳光,也带来了一丝淡淡的清凉,只是某人估计要大汗淋漓喽~! “……一生得几回年少,又何苦庸人自扰,斩不断情丝难了,爱人不见了,清醒还要趁早,乱麻要快刀,一生得几回年少,倦鸟终归要回巢,红尘路走过几遭,花开又花落,世事难预料,笑一笑往事随风飘……!” 我眉开眼笑的唱着曾经最爱的经典歌曲,在狭小的房间里窜上窜下,收拾那些根本就整整齐齐、一层不染的东西,快乐的歌声能够缓解我的心情,分散我的注意,但是……。 一曲唱完,我仰脸跌躺在一米宽的单人床上,毫无焦距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天花板,无奈的叹息……,今天是星期天,龙崎老师说比赛是在九点,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从早上送完报纸开始,我就不断地给自己找事做,分散注意力,我不敢去赛场,怕自己那强行压下去的追求和欲望会再度破土……,我需要生活!! 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提醒着听者光阴的流逝,烦躁的把脑袋埋进枕头,发泄似的锤打着床铺,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今天小提琴班要放假呢?! …… 不如去看看长笛班的演出吧,好像就在上次的公园里~。 想到就做……,我现在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戴着眼镜,穿着菜绿色的校服,我顶着烈烈的太阳行走在蔫蔫的马路上,耳听着夏虫的鸣叫,精神不免有些颓然,大脑昏昏沉沉的,难道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了?! 走着走着,似乎到了公园的附近,反正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不及细想,我跟着群众的步伐继续前进,长笛班的小朋友应该也很可爱吧! 林荫小道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影走过,我也懒得抬眼,直觉的往呼声最高的地方走去,看来演出还比较成功吧,听这喝彩声就知道了! 心情总算是难得的好了起来呐~! “哈哈,天上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突如其来的女高音吓得我大脑一阵发懵,茫然的抬头,本能的眨眨无辜的眼睛,卡壳的大脑终于转动了一点,瞪着眼前奶奶级别的高大女性,我的眼珠子差点脱窗,惊诧的后退,尖叫声吓跑了满树的知了,“龙……龙崎老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今天是东京都大赛,我不在赛场要在哪里?”龙崎老师双眼放光的盯着我。 “赛场?!”我的脑袋立刻像刚破壳的小鸡儿似的,进行着360度的观摩——热情的观众、激昂的选手、震耳的欢呼,还有裁判不时响起的哨声……。 ohgod~! 我居然不知不觉地跑到了网球大赛的赛场,神啊,请在时间倒流和让我死当中做个选择吧,睡眠不足果然会坏事的说~! “抱……抱歉,龙崎老师,我走错地方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万分卑微的解释,一步一步地后退,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 “少废话,跟我走,”龙崎老师根本不给我逃跑的机会,拽着我的后衣领子拖起来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嚷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你走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是那脸上看起来毛骨悚然的笑容,扑灭了我最后那一点点反抗的勇气,呜呜呜~,年纪大的欧巴桑果然很恐怖的说~! 龙崎老师拖着我走进了青学的队伍,作为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我成为了整个赛场注目的焦点,那些好奇迫人的目光让我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裁判,我们的女队员刚刚肚子痛,上厕所去了,抱歉来迟了。”龙崎老师非常严肃、庄重的对着坐在裁判席的年轻人说。 “哈~?!”我难以置信的抬头瞪着龙崎老师,“谁是你们的女队员啊?!” “你啊。”龙崎老师理所当然的说,“不然还有谁?!” “等一下,”我手舞足蹈的向旁边脸色有点发黑的裁判解释,“你们弄错了,我不是网球部的队员,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裁判先生对我解释根本当耳旁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哈~?!天上湖静。”我傻傻的回答,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那就对了,请回选手席,下一场比赛马上开始了。”裁判铁面无私的开口。 “哈~?!什么……什么意思?!” 裁判瞟了一眼我那傻呆呆的表情,耐着性子做着最后的解释,“青学的比赛队员名单上,混双的女网选手就是:天上湖静!如果青学叫这个名字的没有别人的话,选手应该就是你了。” “什么?”我惨叫一声,心脏骤缩得差点停跳,仅存的理智不断的显示着五个字: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 我居然被这个五十岁的龙崎欧巴桑给算计了,她是故意告诉我今天比赛的,她是故意要让我上场的,她、是、故、意、的! 无限怨念的我脑门上缠满了黑气,被龙崎老师拉回选手席,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龙崎老师,你怎么可以随便把我的名字报上去,要是我不来的话,怎么办?!” 我那阶段性的怒吼声把龙崎老师身后一个正在喝汽水的正选队员吓得呛个半死,不断的爆咳,大大的眼眸里带着不屑的怒意瞪着我,却被我无视了。 19、东京都赛的首战 龙崎老师耸耸肩,惬意的靠着椅背,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谁知道呢,也许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吧!”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难以置信的冲着她大吼了起来,“居然把全队的梦想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哎呀呀~”龙崎老师不在意的摆摆手,翻着白眼望天,“反正你来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本来是去看演出的,走错了地方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哦~”龙崎老师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那急剧穿透性的眼神让我有一种□□裸的战栗,看着我躲闪的视线,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是你,我才敢把全队的梦想压在你的身上呐,如果是别人,我就要掂量掂量了!” “哈~?!”惊疑的抬头,她的话让我有点懵。 “在网球场上,你的眼神和他们一样,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毁了他们的梦想,你 ……应该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梦想吧~!” “……我……我……。”慌乱的低头,掩饰了微微发热的眼眶,我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梦想啊,我当然有梦想……,曾经的梦想! …… “哈哈,有我和小莲两个单打高手,再加上雅歌你这个万能双打,这次的冠军一定是我们的,oh yeah~!”小夏曾经这样豪情万丈的夸口~。 …… 这是我和小夏、小莲共同的梦想! …… 梦想啊~! …… “行了,比赛要开始了,快点上场!”龙崎老师毫不客气地把我丢进了赛场。 踉跄的站稳,扶了扶差点阵亡的眼镜,我终于忍不住再次爆青筋,“既然要比赛,你好歹也要给我一只球拍吧,难道要我用爪子抓……?!” 话还没说完呢,脑顶就被“啪~”的一声偷袭了一下,我愕然的转身抬头,入眼的却是菊丸那闪亮亮紫蓝色的瞳仁,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同时也黯淡了我鼻梁上镜片反射的太阳光。 “天上湖,我们一起加油吧~!” 菊丸拉着我走到了赛场中心,我立刻就感受到那种揪心的紧张和刺激的兴奋,紧紧地握着球拍,我学着菊丸的样子微仰着头,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全国高中生网球赛,东京都大赛,青学vs速利,第二场,混双,青学菊丸英二、天上湖静vs速水健、姬川美;青学开球。” 裁判声刚落,周围的欢呼呐喊此起彼伏,混双是今年才加入的项目,所以观众们显得特别的兴奋,毕竟女网选手站在男网的比赛场上,无论好坏都是一道特殊亮丽的风景线。 龙崎老师貌似悠闲的坐在教练椅上,眼神却出奇的认真,“手冢、越前,仔细看天上湖的动作和眼神,对你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是。”作为部长,手冢永远都是那么的严肃认真。 “嘁~mada mada dane!”作为一年级正选,越前龙马也永远都是这么的拽。 站在后面的乾贞治,厚厚的镜片亮光一闪,快速的打开了手上的笔记本,“教练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二年级的学妹呢?!” “呵呵,谁知道呢!”在青学网球部,龙崎教练绝对是已经修练成精的狐狸,当然,还有一只狐狸的道行不见得会比她低哦。 “教练大概是看中她和菊丸的默契了吧,毕竟这是双大最重要的东西。”不二周助笑眯眯的解释,给人一种‘能猜中,我果然很聪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不只这些……,菊丸和大石能够成为黄金双打,是因为他们无论是性格还是技术都属于互补型的,可是天上湖却不同,她和菊丸并不是互补,而是同步,就像是有相同思维、相同行动、相同喜好的双生子一样,绝对的同步,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不二周助恍然大悟的微笑着,却完全没有一点猜错而懊恼的意思,反而感觉像是刚偷到腥的猫一样。 龙崎教练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额头“啪~”的冒起一个青筋十字叉,“不二,你……,算了。”隐忍的转头,龙崎教练抽搐的眼角盯着场上的两人——看比赛。 “哟嗬~!”菊丸发出一声兴奋的感叹,头下脚上的挡回一个球,对方却及时作出了反应,小球仍然朝他冲了过来,但是他那几乎扭曲的身形不太适合使力,在观众的惊叹和吸气声中,他快速抱着双腿来了个凌空翻跃,同时他的身后跃起一个绿色的身影,飘散着红火的碎发,纤细的手臂挥舞击球,同样是倒挂金钩的姿势。 在场的观众们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完美、和谐的双打,不是互补、不是互助,而是像双生子一样同步,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没有那诡异的灵光磁场链接,青学的正选们都快要以为又看见了那曾经的双打最高境界——“同调”!! 捂着裙摆我飘然落下,却还是忍不住小小的脸红,穿着裙子……,尤其是这种校服短裙,打球,果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扑~”的一声轻响,一件厚实的运动服被扔到了我的身上,皱皱鼻子,闻着上面淡淡却眩人的青草味,我僵硬的扯下挂在头上的衣服,低头看着衣角上晕染的墨迹,非常醒目的四个字——“手冢国光”!!! 愕然的回头,望着那成为注目焦点的冷面男人,反光的镜片让我看不清楚他眼底的色彩,不过……,想到那次不经意的邂逅,和那难以言喻的心动,我脸上的温度再度攀升,火辣辣的几乎胜过了烈日骄阳。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我慢慢的穿上了这件还有着陌生男人味道的运动服外套,蓝白相衬,如雨后的晴空般干净、清新,连心似乎都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他的衣服很大,看身高就能够想象的到,所以虽然只是件外套,却几乎有我的裙子那么长,拉上拉链,因为衣摆的收口,我的裙角终于不会再因为运动而飞扬走光了。 比赛继续进行,可是青学的男网选手们,有一半以上的注意力已经被冷冰冰的部长所掳获,第一次看见部长会对女生表示关心,第一次看见部长会允许别人穿自己的衣服,第一次看见部长会关心比赛以外的情况,第一次……。 太多的第一次已经让各位出色的男网正选们出现了非常不华丽的当机状态,统称逵猩瘢ǎ剑剑。 “呀~!”又是一句极具特色的吆喝,我和菊丸同时高高跃起,同时凌空转身,同时挥拍扣杀,两个球拍同时砸在了飞弹而起的网球上,可怜的小球在两个球拍的缝隙之间被挤压到变形,以一种诡异到灵异的轨迹和姿势消失在了对方的网球场内。 “哐~”的一声巨响,铁网的震动显示着小球消失后的重现。 我和菊丸翻转着身体,以双人跳水般同时一致的动作完美落地,右脚上前一步,手腕同时甩动,朴素却有力的球拍以相同的角度、相同的高度、相同的姿势指向对面累趴的两个人,观众们第一次听见如此悦耳的男女二重音: “黄金双打可不是叫着好玩的,嘿~!” 我们脸上一模一样的制胜笑容同时也迷乱了对方的眼睛……,呃~,如果我没有戴眼镜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20、京都预选赛结束 我们脸上一模一样的制胜笑容同时也迷乱了对方的眼睛……,呃~,如果我没有戴眼镜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喔……,胜利了!” “噢……,厉害呀!” “耶……,太棒了!” 此起彼伏的疯狂喝彩声吓了我一跳,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为我而响起的掌声,真是……太幸福了。 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我被兴奋的菊丸一个猫扑压矮了三寸,却也忍不住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穿越后,我的第一场比赛结束了,站在选手席低头看着那曾经紧握球拍的手掌,上面还有挥洒汗水的温度,我好像……又开始忍不住期待比赛了呐……,怎么办?! 下一场比赛,是那个曾经和我对打过、发型冲天的桃城武,他是第三单打,说实话,对他我没有什么了解,仅仅只是知道他的扣杀很厉害,力度应该很强,却强不过小夏,所以基本上我对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 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上那个完全不被我看好的桃城武,他居然把对方的球员耍得团团转,心底狠狠的默哀一下,我居然会看走了眼,原来这个男人不仅仅只有力气而已,话说如果他真的对上小夏到底谁赢还不一定呢,毕竟力量不是唯一取胜的依据呐。 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我终于忍不住咂舌的感叹,“这样也行?!真是……人才!” “呵呵,桃城曾经在深山里进行过强化训练,所以他能够预测下一刻的气象,利用大自然的一切,这也是他网球的一大特色噢。”也许是听见了我的感叹,旁边站着的一个有着栗色碎发、看起来很和蔼的男生开口为我解惑,看着我更加迷惑的眼神,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我是三年级的不二周助,很高兴能够和你成为队友。” “学长好,我是天上湖静!”礼貌的问候,本来觉得他和蔼可亲,可是当我看见他那笑眯得看不见眸子的眼睛时,心底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丝戒备,身为孤儿的我,从小到大看过各种形形□□的人……,迄今为止只弄明白了一个道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不愿意让别人看清眼睛的人,心底也会隔着一层山。 “怎么啦?学妹,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二不在意的询问。 “没……没什么,抱歉。”我慌忙的转头,一直盯着人家的脸,果然是很失礼的行为呐~! 桃城武毫无悬念的获得了胜利,下一场,第二单打,是一个有着绿色发丝的男生,他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有点像菊丸的猫眼,只是他眼中的光芒更加的闪耀、更加的夺目……,却也更加的容易让人受伤。 “他是越前龙马,网球部唯一的一年级正选,参加过几次美国的世界网球赛,最好的一次成绩是进入了四强,好几个职业网球队想要拉拢他,他却仍然愿意回来和我们一起参加校际全国大赛。”不二站在我的身边,为我介绍着现在上场的那个绿发少年,没想到他那么厉害呐。 仔细的观摩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我不禁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太……夸张了。 “怎么了?天上湖似乎对这场比赛不太满意呐?!”不二貌似好心的询问,却不知他的话完全吸引了周围几个正选的注意,而且貌似还是不太友善的注意。 僵硬的脊梁顶着几个男人火辣辣(==!)的视线,我脸上偏偏还表现得平静无波、天塌不惊的样子,“没什么,只是他的锋芒太露了。” “呵呵,他可是青学未来的支柱噢~,这样可以给我们队友增加信心呐!”不二微笑的解释,却若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旁边冷面的手冢国光,当然回答他的只有手冢国光千篇一律、面无表情的表情。 轻笑一声,我不在意的撇撇嘴,却也不再说话。 支柱?是不错,但是,他增加的可不仅仅是队友的信心,还有……对手的怨恨,以及……暗藏着不知名的危险和阴谋! 他们都还年轻,在学校有老师罩着,在家有父母护着,都还是些没有完全接触社会、独立的孩子,很多东西他们并不了解。 人世间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纯洁、干净的幸福,阴暗龌龊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他们没有碰上而已,而且,他们表现得太过强劲也许会压制其它人的可能性,毕竟,太大的差距可是会让人万劫不复的。 锋芒太过锐利……,终究是伤人伤己。 下颌微收,我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比赛结束时,那个墨绿发色的少年用网球拍指着对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抹邪笑,“mada mada dane~!” 紧随而来的是再次沸腾的欢呼声,他的确很厉害,当未来的支柱并不夸张,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一个没有被世俗所浸染的人,以后的生活,必定要经历许多的磨难。 心底不着痕迹的暗叹,我继续欣赏下一场比赛。 最后出场的是第一单打,那个把衣服扔给我的人——手冢国光,经过不二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裁判,而是青学男子网球部的部长,高等部三年级生(==!),为自己心底的无知小小的默哀一下,不过……他也是个温柔的人叻。 我的身上还穿着他的那件大大的运动服,在这烈日的照耀下,我居然也不感觉热,真是神奇呐(==!)~! 他的比赛很平和,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温柔,却也夹杂着惊涛骇浪的气势,看得我赏心悦目,明明厉害得让人膜拜,却散发出柔和的神韵,让人觉得输给这样的人是一种仁慈。 锋芒盛而不刺,利而不凌,这才是强者的最高境界……,赞一个先! “不管什么时候看,手冢都是青学最强的男人。”不二周助轻声感叹,虽然还是那样温和的微笑,我却听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斗志。 “不二学长是打男双的吗?没有看见您上场呢!”我奇怪的发问,能够对这么厉害的手冢燃起斗志的人,应该也有两下子吧。 “呵呵,不是噢,今天我是候补呐~!”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身为候补队员该有的失落和不甘。 “……?!”疑惑的歪了歪头,有些不能理解,“今天?!” “啊…,天上湖是新人,所以不太清楚,青学的正选现在有八个,但是每次出赛的名额只有七个,所以今天总有一个人要当候补的,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好,轮上了而已!” “这样也能用轮的?!”我惊讶的开口,纠结得又开始忍不住低头碎碎念,“居然是这样的……,难道这就是学校的规则……,话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校际联赛呐……,很多不懂的地方,会不会不适应啊?!……,这么说正选资格还是要通过考核的……,怎么办……,蛮久没有练习过了……,会失败吧……,呃~,貌似我还没有加入网球部咯……,现在担心这个有些多余呢……,还是生活……。” “天上湖?!你在说什么?”不二突如其来的疑问把我从碎碎念中惊醒,茫然的抬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二的笑容似乎有些龟裂的迹象,至少我看见他的嘴角有着些微的抽搐,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仍然是完美的笑脸,“如果是正选位置,天上湖倒可以不必担心,我相信青学女生的实力目前绝对没有能够超越你的。” 扯了扯嘴角,我的脸上带着一抹讪讪的假笑,“谢谢夸奖!!” 别说目前,就算是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相信双打里面也绝对不会有能够超越我的人存在,毕竟,我的秘密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这次的比赛青学获得了圆满的胜利,得到了进入决赛的资格,另外三个进入决赛的队伍是分别是:圣鲁道夫,据说是不二弟弟就读的学校;山吹,据说是一个男生很早熟的学校(==!),还有就是去年的冠军队冰帝,据说是一所很高级的贵族学校。 望天~,在网球的世界里,即使是校际联赛,貌似也不太平静呐~! 21、不能让我打单打 预选赛结束以后,准决赛、决赛以及附加赛将在一个星期以后举行,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看着忙碌的青学队员们,我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小心的递上那件还带着体温的运动服,恭敬的行礼,“这个还给您……,谢谢学长!” 手冢国光默然的接过,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早上训练六点开始,记得不要迟到。” “呃~?!”愕然的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反应就是干笑两声摇头,“抱……抱歉,学长,我并没有要加入网球部。” 不仅是手冢,连周围其他的几个正选们也停下了手上忙碌的收拾工作,一下子把我当成了注目的焦点,我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有着些微的不只所措。 “天上湖,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打球,和我们一起努力去争取全国大赛的冠军吗?!”菊丸的情绪有点低落,大大的猫眼里闪动着不舍和哀怨。 深吸一口气,我认真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说实话,能够和你一起站在球场上我很开心,就好像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但是……,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这点龙崎老师是很清楚的。” 一句话就把这个麻烦的皮球踢给了旁边静观的教练。 迎接着各位正选们充满疑惑的火热视线,龙崎老师纠结的叹了口气,视线却终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天上湖,你跟我来,我们单独谈谈!……,手冢,你们可以解散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决赛前的特训。” “是!”铿锵有力的回答,正如他的人一样棱角分明。 …… 龙崎老师把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至少能确定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 “天上湖,你不参加网球部,除了你所说的需要赚钱生活、交学费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龙崎老师问得很直白,我也就毫不避讳的摇头,“没有。” “噢,那如果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加入网球部?!” “……!”我沉默的注视着她,只是因为眼镜的阻隔,她无法看清我的眼神。 “嗯~,你果然是一个很谨慎的人,”龙崎老师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生气,反而带了一抹赞赏,“坦白说,我已经跟校长商量过了,如果今年的全国大赛,青学能够获得冠军,那么你所拖欠的以及来年的学费将全部免除,直到你从青学毕业为止,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加入男子网球部,成为正选;即使没有获得冠军,只要你是认真地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学费也是可以减免一部分的,至少你可以轻松很多。” “真的?!”我难以置信的抬头,闪亮亮的眼眸仰望着眼前如巨人般伟大的老师,“如果得到冠军,我的学费真地可以全免?即使没有得到冠军,也可以免除一部分?” “当然!”龙崎老师被我的兴奋所感染,笑得像朵菊花,“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有太大的负担,虽然得到冠军很重要,但是首先要享受比赛的乐趣,不要让心爱的网球变成累赘。” “是,谢谢教练,我愿意加入网球部,但是……,我有两个请求!”我知道学校和老师已经给了我最大的宽容,我不该再讨价还价,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我不想将来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你先说说看。”龙崎老师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她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呐。 “第一,早上的部活我不参加!……,我会辞掉下午的工作,每天放学以后准时参加社团活动……,中国有句老古话叫作: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每天早上都会去送报纸,而且从来都是用跑的,我相信我的运动量绝对不会比那些正选少,我希望您能够谅解。” “唔~”龙崎老师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她决定妥协,“好吧,这个要求我答应,我会和手冢说的。” “谢谢!第二,绝对不可以让我打单打,即使是练习也不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让我上场,您必需给我一个搭档!”我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眸,向她传达着我的坚定——这个要求绝对没得商量。 “嗯~?!为什么?给我一个答应的理由!” 龙崎教练对我的眼神毫不退让,似乎在和我较量到底谁的气势更强,当然,她是老师,我不会和她硬扛,那样是很不礼貌的,所以我只是目光闪烁的回避了她的审视,嘴角却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老师,作为顾问我相信您一定是一位资深的网球专家,也相信您一定看透了我那绝佳双打的秘密,如果让我打单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您不怕我毁了那些拥有无限潜力的宝贝学生,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他们身上的天才萌芽给掐断,让他们永远都登不上世界网王的宝座……,怎么样?!” 龙崎教练眼神闪烁不定,最后她只能无奈的叹息,却发自内心的微笑,“你是个恶魔~!我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居然会造就你这样一个邪恶又善良的人。” 不在意的耸耸肩,我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感叹,“邪恶是肯定的,善良却未必,不过,我肯定您不会喜欢我生活的环境,绝、对!” 林静雅歌生活的环境,不会适合善良的人去触碰,绝、对~! 东京都大赛的决赛在下周末,所以参赛的队伍都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进行突击训练,这也就是我进入网球部第一天所要做的功课。 大清早送完报纸,在铃声结束以前冲进教室,午休时间吃着自己的简易便当……,昨天我已经向kfc辞职,以后就只有早报和酒吧伴奏两份工,就连星期天的音乐教室我也已经推掉了,这就意味着我的钱包要比以前更瘪了,不过,想到以后可以不用交学费,我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没有钱吃饭,大不了饿两顿,反正也死不了;没有钱交房租,大不了住教室里,反正总能找到栖息之地的;但是如果没有钱交学费,迟早会被退学,毕竟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所以,解决了学费问题,我轻松的可不只一点点叻。 下午的课早早就结束了,我拎着书包走进了青学男子网球部,作为一个新人,我很老实的站在球场门口,不敢贸然的进入,场内有很多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学生,应该只是普通的社员,正选却一个都没有看到,倒是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向我走了过来。 “请问你找谁?网球部是不允许女生进入的。”虽然他没有脸色不善,但也真真实实的表达了‘这里不欢迎你’的意思。 “哈~?!”我尴尬的扶了扶眼镜,礼貌的回答,“抱歉,我不知道这里不许女生进,但是,是龙崎老师让我今天来报道的。” 眼睛愕然的瞠大,他连眼珠子都快要脱窗了,伴随而来的是刺耳的失声鬼叫,“不会吧,你是昨天的混双女生——天上湖静?!” 我无语的抽抽嘴角……,今天和昨天相比,眼镜还是那个眼镜,校服还是那个校服,不过是把头发盘了起来而已,差别有那么大吗?!(某k抓狂:气势~,是气势~!纠结~!) “那个……,部长他们在休息室里,学妹你这边请~!”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这位学长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而且他的耳根还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奇怪的人! 谢过他的指引,我抱着书包慢悠悠的晃向休息室。 22、王子堆的灰姑娘 另一个同样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队员抱着球框路过门口,好奇的瞟了一眼那耳根泛红的某人,“喂,佐佐木,那个女生是谁啊?!” “新来的队员,昨天的混双学妹,她今天来报道的,我让她去找部长了。”佐佐木机械的回答,大脑目前还处于停顿的状态。 一听他的话,那个抱球框男生的脸色有些怪异,不太确定的开口,“你……让她去找部长?!部长他们现在……貌似不太方便……,呃~,见女生!” “……!”佐佐木木然的回头,茫然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却直接爆出了惨叫,“惨了,我忘了,部长一定会杀了我的,oh,no~!” 稳稳的站在门口,我抬头仰望着门板上‘休息室’三个大字,应该就是这里了,出于礼貌我轻轻敲了敲门,不待开口就听见里面一声响亮的回声,“进来!” “咔嚓~”一声扭开房门,我大踏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众人因为听到敲门声,反应比较快的桃城就直接说了句“进来”,基本上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只是门开以后,半天没有听见人声,众人动作一致——疑惑的回头,只一眼,在场的七个正选集体华丽丽的变成了僵硬的雕塑,其中以冰山部长手冢国光和腹黑熊不二周助为最。 因为……,此刻他们的衣服正换了一半——校服已经脱了,运动服还没来得及穿……,直白一点说就是:他们那□□的上身、白皙的肌肤、完美的线条完全暴露在了某个不小心闯进王子后花园的灰姑娘那酒红色的眼眸里……,呃~,倒影非常清晰的说(==!)。 抬头正要自我介绍,火红的眼眸倒映着房间里的一切……,大脑立刻出现图片输送断层,呈现一片空白状态,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眸,眼前的景色已无法在我的脑海里成像,我只是单纯的露出一抹新人对前辈该有的微笑。 我的微笑立刻让数人沙化~! 乾贞治顶着鼻梁上的眼镜抬了抬,低头“唰~唰~”的记录,“根据我的资料,天上湖在遇到一些超出自己能够理解或者能够接受的状况时,会出现大脑协调失衡、暂时性休眠的状态,简称——大脑当机,所以,手冢、不二,”乾抬头认真的安慰着看起来明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同伴,“不要太在意,基本上你们□□的上身此刻的她是看不见的。” “谢谢你的好意,乾!”不二微笑的致意,当然,如果他的额头没有那影响美感的青筋十字架就更好了。 “噗~”桃城终于忍不住喷了,他那含在嘴里在叫某人进门时喝的水,以天女散花的姿势飞了旁边的海棠薰一脸,海棠暴怒的一跃而起想要报仇,却不小心撞上了身边的英二,英二本能的拽住另一边乾的衣袖以稳住自己的身形,却不想把乾手上的笔给震掉,笔杆子滚落,正好落在要去衣柜拿饮料的越前龙马脚下,龙马收脚不及,鞋底一滑,踉跄的撞上了衣柜,幸好自己身手敏捷没有摔倒,却不想颤抖的衣柜直接撞到了笑容诡异的不二,不二一个分心,本能的倒向身边的人,却因为衣柜的冲击,两人都无法站稳,双双摔倒…… “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我的理智,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乾学长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她的大脑醒过来了,两位自求多福!” 好奇的抬头,看向混乱的中心:衣柜倒了,这不是重点;衣服散了一地,当然这也不是重点;周围的正选们有些狼狈,当然这更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摔倒的两个人~。 不二周助,那个让我忍不住防备的学长,栗色的碎发有些微的凌乱,此刻不再笑意盎然的眼眸睁开,是如宝石般的冰蓝色,却带着一丝莫名,微侧的脸颊,曲线柔和的连接着白皙的颈项,圆润的肩膀、平坦的背脊和腰身,可惜看不见前面呐~!因为……。 此刻,他的胸膛正紧贴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手冢部长身上,部长的发丝同样有些零乱的散落在地,凌厉的凤目里带着一丝愕然,□□的鼻梁,硬朗的下颌几乎靠上了不二的头顶,他的胸膛却因为有散落在上面属于不二的发丝映衬,凸现出一种充满力度的美感。 …… 总的来说,这个画面,很……诱惑,很……唯美,很……让人热血沸腾,但是……,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是哪里呢?! 微微歪了歪头,我再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那两个已经完全忘记起来的男人给研究、打量了一遍,明明看起来很美,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违和感呢?! 其实不仅是手冢和不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忘记了动作,全部屏息凝神的等待或者说期待着某人明显不能用正常思维想象的反应,这段沉默的时间有点久。 “啊……!”惊喜的感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拳砸在拎着书包的手心,我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不二学长,你应该在手冢学长的下面才对,这样看起来比较和谐!!” 我双眼晶亮的望着僵硬的不二和手冢,等待着他们的夸赞。 小莲曾经说过,两个人要拍照片,如果柔和的美人趴在俊朗的帅哥身上会给人一种视觉的享受,但是如果俊朗的帅哥趴在柔和的美人身上,凸现出他们之间的反差,则会更加的具有冲击力,更加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沉沦,所以,他们应该调换一下才对。 “噗~”桃城急忙捂着自己的嘴,眼神怪异的扯着离自己最近的海棠,“我们……去练球!”海棠第一次没有和桃城唱反调,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菊丸学长,训练要开始了。”越前龙马维持着自己脸上拽拽的邪笑,夹着憋笑憋得几乎崩溃的菊丸晃出了休息室。 “咳~”乾假咳一声合上笔记本,“我要去给他们记录数据了,”说着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返身回来,“抱歉!!”毫无诚意的吐出两个字,他拎着我的后衣领子,将我拖出了休息室,还不忘贴心的关门。 逃也似的走远,等到我和乾来到训练场的时候,他们终于放弃了痛苦的忍耐,爆发出了一阵几乎令人耳鸣的笑声,尤其是桃城和菊丸,都笑倒在地上打起了滚,无辜的推推眼镜,我莫名的瞪着他们,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还要跑到球场上来让别人也笑?! 不二周助悠然的站了起来,同时也非常有爱心的拉起了自己的伙伴,脸上依然恢复了招牌似的眯眯笑,“呐~,手冢,新来的学妹很可爱呐~!” “……!”手冢默然的穿着衣服,无视了不二额头暴跳的n个青筋十字架,临出门前才丢出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不二。” “嗯~,故意……吗?!”意味不明的问句,又有谁能够回答……。 当部长和不二出来的时候,正好龙崎教练也到了训练场,经过一场简单的自我介绍,我终于正式的成为了青春学园男子网球部的正选一枚,只是龙崎教练为了兑现对我的承诺而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抽搐: “由于天上湖的要求,她进入网球部只打双打,包括练习在内,所以请大家不要勉强她,另外,她也是新人,又是女生,各位热血青年必须保持最起码的绅士风度,好好照顾学妹(姐),明白没有?!” “明白!”他们的回答声非常的响亮,但是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抽痛了。 什么叫不能勉强?!意思就是说可以想办法让我自愿咯~!什么叫要有最起码的绅士风度?!意思就是说除了基本的风度以外,完全可以把我当成男生一样的欺负……,呃~,磨炼咯~! 靠~,龙崎欧巴桑,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无语了! 瞄着旁边几个正选闪亮亮的目光,显然他们已经听懂了龙崎的话外音,未来的学校生涯,我已经能够想象到会是怎样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了~,阿门~! 23、青学支柱的斗志 “正选先热身,其他队员在c场地练习,一年级捡球,训练开始。”手冢部长的声音清冷,却带起了整个球场的连锁反应,每一个队员都忠实地执行着自己所被分配的职责。 而我,却勾着脑袋,跑到休息室拿出自备的运动装换上,其实就是一件大号t恤和长腿裤,没办法,网球部的运动服还没有做好,只好自己先凑合了。 出来以后,磨磨蹭蹭的挤到菊丸旁边,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才尴尬的开口,“学长,可不可以……借我一个球拍?!” “呃~?!”菊丸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笑容灿烂的点头,“没问题,我的球拍正好很多。” 正要说感谢,我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天上湖,明天记得自己带球拍。” “是,部长!”我立马转身,大声地应着,心却在滴血——亲爱的球拍大人,我最后的可怜白米饭都要被你榨干了。 “天上湖,我们去做热身。”菊丸把球拍放在一边,拽起我就跑,我脚底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反应快,不然就要狗啃泥了。 其实他们的热身运动也就是跑跑步,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只为了能够打开关节,防止练习时扭伤,不像我,以前的热身运动,总是先和小夏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把热量散发个够,那样打起球来绝对是最佳状态,爽死了。 “天上湖,你在想什么?!”和我并排跑步的菊丸突然开口,大大的猫眼里闪着好奇。 “没……没什么。” “呐~,你打双打多久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发问,听起来像是闲话家常。 “呃~,应该蛮久了吧,我从开始接触网球的时候就是打双打了。” “真的吗?!”菊丸闪亮亮的眼眸兴奋的盯着我,“好厉害,我是国中才开始打双打的。” 我抿嘴一笑,没办法,谁让我的单打那么让人抓狂呢,小夏曾经威胁我,如果我敢在她面前打单打的话,她就要把我拖进第十九层地狱,自己也不活了。 “原来如此,”突如其来的平板男音撞击着我的耳膜,紧接而来的诡异“唰~唰~”声听得我毛骨悚然,低调的转头,我满脸黑线的瞪着跑在我另一边的人,“乾学长,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啊。”一声毫无起伏的感叹,他继续一边跑步一边记录,“天上湖,问一个问题,你打网球多久了?!” “呃~,应该有……很难说!”本来想要回答的我猛然改口,貌似我现在已经不是林静雅歌了,不知道原本的天上湖静有没有打过网球呐?! “嗯~?!什么意思?”乾手上的笔杆子顿了顿,奇怪的侧头。 我尴尬的扯扯嘴角,“秘密。” “啊。。”的一声过后,他又开始低头“唰~唰~唰~”。 “……!” 为了那已经开始抽搐的神经,我决定暂时不与这位奇怪的学长为伍,脚步加快,我脱离了他所建立的队伍,菊丸却也跟了上来,“乾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打的是数据网球,你很快就会习惯了。” “……!”我希望永远都不要习惯。 “呵呵,天上湖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噢~!”温和的声音在我们中间响起,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却让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本能的侧移两步,我才反头,原来是那个喜欢用笑容隐藏视线的学长,不二周助。 对于我那不经意的闪躲行为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在意,只是保持着和我相同的跑步速度,等待着我的回应,很没诚意的扯了一个微笑,我斟酌着开口,“秘密……,我想每个人都有吧,人类,总会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嗯~,这么说天上湖也有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咯。”顺着我的话,他继续探索。 “是的。”我毫不犹豫地应到,语气中那种斩钉截铁的意味让他微微的怔了一下。 “……!”沉默的微笑着,他不再用话来套我了。 突然的静默让我有着些微的不适,但是这种不适很快就被打破,只是替代而来的感觉让我更加的不喜欢—— 墨绿色的发丝从我们身边滑过,伴随着一句十分刺激我听力的话,“mada mada dane!” “……!”“啪~”的一声一个青筋十字架在我的额头爆开,这个低年级的小鬼怎么这么狂妄,真是……不华丽(==!)。 甩步抛开身边的不二和菊丸,我毫不客气地追过那个海藻发色的笨小孩,嘴里却又开始忍不住碎碎念,“岂有此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嚣张的都被我收拾得进医院了……,好歹我也是学姐……,臭小孩没礼貌……。” 碎碎念的最后一句正好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听见了,他立刻加快脚步对我怒目而视,本来还觉得他的大眼睛有点像菊丸,蛮可爱的,可是现在……,我瞪着红眸,向他传达着我极度的不爽和恼火。 本以为他会和我对着飚怒气,没想到他却只是在一愣过后,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十分邪恶的笑意,快步的超越了我,眼神里的嚣张却在明白的表达“有本事就来追”(==!)。 气得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靠~,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hello kitty!!今天不超过你,我的“静”字倒过来写(某k:那是啥咪字~?!==!)。 脚底发力,我毫不迟疑地追上,与他擦身而过时还不忘侧头向他挑挑眉,眼神传达着我的得意“追就追,谁怕谁”(……)。 看着他眼中又开始汇聚的金色火焰,我激动得想要仰天狂笑,却在下一秒那墨绿色的脑袋越过我时,蔫了~! 不信追不过你~,我继续加快速度,超过他; 他眼底的火光盛过一分,快步超越我; 我超过他; 他超过我; 我再超过他; 他继续超过我; …… 等到我们的热身结束,部长召集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已经满身大汗,喘息不已,没想到居然和他跑了这么久,不过,看着他也是汗水淋漓的额头和因为汗湿而贴在身上的衣服,我微微勾起嘴角——小样儿,你也没赚到什么便宜呐~,嘿嘿~! 冲他毫不客气地做个鬼脸,在他能够将普通人凌迟的注视中,我飞也似的跑回了场边,却不小心撞上手冢精光一闪的睿智眼眸,虽然明明没有感觉到他有任何不悦的意思,我还是忍不住小小的脸红了一下,为自己刚刚那孩子气的争斗吐了吐舌头,非常老实的站到了队伍里。 “离东京都大赛的决赛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次和我们争夺冠军的仍然是我们的老朋友——冰帝,对于彼此,我们都非常的熟悉,当然今年还加入了陌生的不安定因素,那就是混双,我们并不完全了解他们那位混双女生的实力,就如同他们不了解天上湖的实力一样。” 龙崎老师虽然眼角下垂、眼纹很多,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眼神中的犀利,同时,她的声音也充满了撼动心灵的魄力,“这一个星期的训练必需要有针对性的强化,我已经请乾做好了计划,他暂时成为我们的训练助教。” 24、令人无语的练习 “……!”我无语的盯着那个因为龙崎老师的介绍而走出队伍的男人,他那厚厚的玻璃镜片遮盖了所有的光芒,却让我在这炎热夏日里有一种悚然的寒意。 “今天我们的训练很简单,大家先分成两组……,手冢、越前,你们两个都属于全能应变型的选手,不能分在同一组,所以,由你们自己来选择各自的队员人,每队四人……,另外补充一句,我也算一个,没有任何的特殊待遇。”乾用他那独特到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解说着今天的训练项目,虽然不太了解,但是所有人的危机意识都已经觉醒。 越前龙马甩着球拍,斗志昂扬的盯着手冢,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部长那一层不变的冰山脸,越前也不在意,球拍一转第一个指着不二,“我要不二学长。” “乾。”手冢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任何的迟疑。 “桃城学长。” “海棠。” “英二学长。” “……,天上湖。” “……!”于是我很幸运的被分到了手冢那一组,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后,侧头本想和旁边的同僚打个招呼,可是一看到那两块比啤酒瓶底还要厚的镜片,我咽了咽口水,绝定跳过(==!)。 反头朝向另一边,结果却在对上海棠那实在算不上温柔的眼神时,我十分怨念的低头——呜呜呜~,为什么我这边都是些奇异生物啊?! “现在我来说明一下规则。”乾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没有起伏却也轻易的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手冢和越前负责向对方队员发球,共十一球,可连续,不管发给谁都可以,但是我和不二只能在底线回击,桃城和海棠只能在网前回击,英二和天上湖不允许用球拍,但是必须抓住自己队员未能接住的球,当然抓住的球可以交给己方的发球员作为自己的球,时限一个小时,最后看哪方失球比较多,多的人……”乾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杯绿哇哇的饮料,“就要喝下我特质的加密型蔬菜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旁边的海棠好像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下,貌似有点恐怖哦~。 “乾,说明原因。”龙崎老师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说出了我的心声。 乾推了推眼镜,认真的解释,“理由很简单,不管是地区赛还是全国大赛,我们都参加了很多年,作为种子选手,对手们一定会对我们进行非常透彻的研究,所以我们必须克服自己的弱点,手冢和越前属于全能应变型,我相信以你们的眼里一定可以发现对方的弱点,给予发球攻击, “不二属于稳守突击型,但是站在底线如果你光守不攻的话,一定会给你们队的英二造成负担,毕竟为了接球全场跑是很耗费体力的,这也是他的弱点之一,桃城属于底线攻击型,在网前你就只有入樽式扣杀,虽然可以借助自然之力,但是……,炎炎夏日我相信风也是会变懒的,海棠的耐力足够,但是蛇球的局限性太大,至于天上湖……,资料太少,不过看双打应该和英二类似,以上。” 抽了抽嘴角,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居然会想到这种训练方法,说实话,我默了~! “好了,大家别想太多,现在开始练习。”龙崎老师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做出了反应,不得不说,虽然这些正选都有些怪异,但是执行力却是一级棒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企业领导人的最爱,绝、对! 转动着从来不摘的护腕,我晃了晃手臂,活动活动指关节,有一种即将进行钢琴演奏的紧迫感,跟着另外三个男生站定在球场上,我的位置是中间,前面站着海棠,后面立着手冢和乾,远处隔了球网站着的是桃城,桃城的后面是兴味盎然的菊丸,最后是越前和不二。 纵观全局,我是唯一的雌性动物,如果换个地方,换个身份,换个人,也许这唯一母的生物会幸福得晕倒,毕竟站在这个场上的可都是香喷喷的帅哥哥一枚枚呐~! 站在场中央,我深吸一口气,全身戒备的准备迎战,眼神死死的盯着对方…… “哦,对了,忘了说一句,对方回击的球也必须接,漏接也是要挨罚的。”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扶正滑歪的眼镜,我无语的反头,某个眼镜男居然毫无所觉得目视前方,一副“我是好人,与我无关”的表情,恨得我牙直痒痒,差点想咬他。 幸好手冢将手中的球轻轻的砸在地上,准备发球,那“砰~砰~”的撞击声唤回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摸一把纠结的虚汗,凝神望着对面,我蓄势以待。 越前将球抛向空中,自己也高高跃起,“砰~”的一声球砸在了我的脚边,看来他第一球的目标是我呐~! 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正要接,却没想到那颗球像会发光似的晃花了我的眼睛,同时还向着脸颊冲了过来,我的心底暗自一惊:外旋发球?! 靠~,这个死小孩,真是够狠的,恼火的腹诽,我扭腰回转,抬手牢牢地抓住那颗小球,却没想到那颗球的力度居然那么大,震得我手心发麻,手腕刺痛,为了缓解手臂的损伤,我只好就势跃起,一个后空翻险险站稳。 “啪~”的一声,随手将球扔给了身后的手冢,他也不负所望的牢牢接住,抛球,跃起,直击! 他的球快而狠,目标是最前面的桃城,桃城显然不太擅长打擦网直球,险险的接起,却被前面的海棠拦截,桃城再次恼火的反扑,两人就那样你来我往的杠了起来。 越前龙马掂着小球,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十分邪恶的微笑,我身上的寒毛立马像过电一样,全部立了起来,危机意识非常及时的觉醒。 果然,他第二球又是冲着我来的,瞪着那球的速度和风声,我十分确定这一球绝对比之前的那一球更加的凌厉,心底念念有词的腹诽,我踏脚而上,今天姑娘我就和你杠上了,看谁比较倒霉,笨蛋~! 可惜越前的这一球注定要落空,因为它还没来得及到达我的面前就被前面的海棠奋力击了回去,而且那个球还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弧度绕了球场半圈,落在了网前,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蛇球”?! 哇噻~,那个旋转好强烈呐,都快赶上小莲的“旋梯”了!! “啪~啪~”的鼓掌声单调却响亮,我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大声冲着前面的海棠喊道,“海棠,虽然我跟你不熟,虽然你长得很凶,但是……,你这球好厉害呀,我总算是见到一个高手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厉害的旋转,我太崇拜你了!!” 没办法,谁让小莲的“旋梯”是唯一一个让我无法“迷失”的技能呐~! 转头看着我闪烁着星星眼的双眸,海棠的额头落下一排很明显的黑线,毕竟在青学,他的绝招并不算是最厉害的,只是因为比较独特而自成一格罢了,而且在这个网球部里比他厉害的人并不少,至少手冢、不二从来就没有失去过正选资格,更何况还有一个最具潜质、最被看好的一年级(高等部的!)。 “嗯~,被小看了呐~!”不二笑眯着眼睛,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的不悦,但是离他最近的越前却本能的挪开几步,这算不算是动物的野性直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海棠那极具穿透性一击的刺激,整个球场的气势立刻紧张了起来,压迫得每一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斗志昂扬的面对接下来的挑战,虽然……这只是一场训练赛。 被他们的气场所感染,我也认真了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他们是怎么了,但是……不能让那个臭屁小子低瞧了,绝、对! 25、彻底崩溃的乾汁 手冢发过去的球我并没有怎么在意,毕竟我的任务是要接住所有己方队员漏接的球……?! ……,己方队员漏接的球?! oh,my god!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己方队员漏接”,不是“所有发到我这边”的球叻~! 恼火的锤锤脑袋,真是太笨了,现在才想明白。 没有太多的反省时间,越前的球再次飞了过来,很明显,又是冲着我来的,微微歪了歪脑袋,迎着他充满挑衅的目光,我露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邪恶微笑,当球飞到面前、几乎贴上鼻尖的时候,我忽然腰身一软,翻身双手撑地避过了这一球,在对手们惊讶的目光中,身后的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落球点,毫不迟疑的回击,“嘭~”的一声,小球落在了对方的脚线上,幸好不二反应够快,不然他们可要失球了。 起身十分无良的冲着对面的某人作了个十分没创意的鬼脸,我得意的笑着,跟我斗,你还早了十万八千年呐~,嘿嘿~! 结果那边的球刚刚回击,越前的发球又到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和手冢同属于全能应变型而思维模式相同,还是因为他们那同为支柱的智商类似,或者是他们几年同伴的默契,反正,两人开始不间断的发球,也不管对方有没有人接、有没有空接,反正一时之间满场就只见乱飞的网球,不二、桃城和海棠、乾像忙碌的机器一样不断的来回左右移动,以期能够回击所有的网球。 最可怜的就是我和英二,像个猴子似的窜上跳下,不仅要躲避那些方便接的球,还要去抓那些难以接到的球,那叫一个苦啊,累得我们气喘吁吁,无暇顾及其他,我泪~! 所以当所有的球或飞离球场、或漏接以后,龙崎老师吐出的话语,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还有一分钟练习结束!” 此话一出,众人一凛,我侧目瞄一眼两边平分的失球,抹一把额头已经泛滥的汗水,凝望着对面越前手上的那颗小球——这一击决定成败。 嫩黄色的网球被他高高抛起,比过去的每一次都高,当球飞到最高点时,他猛然一跃而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奋力旋转着自己的身体,那一刻我几乎能够看见他周围的气场所形成的风压汇聚成猛烈的龙卷风,狂暴的带走周围一切的阻碍。 低吼一声,他奋力的压下球拍,可怜的小球完全变形,以可媲美子弹的速度袭来,我艰难的吞一口口水,瞠大了眼眸,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一手,晕的很~! 前面的海棠先一步甩拍,小球带着爆裂的旋转磨砺着网线,海棠双手握拍吃力的想要回击,但他终究敌不过那沉重的力道,球拍被震飞。 漏球?! 脑未转身先动,我本能的跃起冲向那颗夸张的球球,直到手心接触到那硬梆梆的质地,我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貌似刚刚身后的手冢喊了一句“不要接”?! 可惜,太迟了,球上的力道全部砸在了手心里,我手指弯曲牢牢的抓住球身,可是球的力度却丝毫未减。 吃力地咬着牙,我双脚稳稳的扎根在地上,手腕用力的回挡,想要泄去上面所有的冲击,几乎都听见了自己手臂骨骼的“咯咯~”响声,但我终究还是败给了这具本不属于我的身体。 一阵剜骨的刺痛如过电般,从手腕窜上大脑,力量立刻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瞬间消失殆尽,“咯~”的一声小球跌落,顺着地面慢慢滚开……,我输了~! “啪~啪~”龙崎教练鼓着掌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欣慰、赞赏的笑容,“虽然只是练习,但是很精彩,你们做的很好!” 什么叫一石激起千层浪?!掌声以龙崎教练为中心扩散而开,一波又一波,如湖面上的涟漪,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观众,有停下训练的网球部员,也有放学以后来网球部观看的同学,把网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低着头,我喘息着晃了晃刺痛的手腕,这次输得真不甘心,本来明明能接住的,却还是连累了其他人。 “干得不错!”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我愕然的抬头,视线却被两层镜片所阻隔,只是那来自凤眸中穿透玻璃的光芒却让我无法忽视。 “谢……谢谢部长!”慌忙的低头,我呐呐的开口。 “啊。”淡淡的应声,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却让我听到了一丝丝隐藏的温柔和认可。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小小的甜蜜,一瞬间吞没了那一丝的惆怅和不甘。 …… “啊……!”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度惨叫把我和手冢从静默的气氛中吓醒,我们同时回头,却看见海棠不知因遭受了什么样的凌迟虐待而趴倒在地,像癫痫症病人发作时一样的抽搐着,只是从他唇齿之间吐出来的却是墨绿色的液体,此时的他已经呈现翻白眼的状态,却仍然手脚并用的向着球场门口挣扎,看起来随时有歇菜的危险。 在离他倒下的地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个大大的玻璃杯,杯子已经空了,但是仍然有一些残留的液体顺着杯口滴落,在快要回家的太阳下散发着一阵阵惨绿的阴森光芒。 忍不住瑟缩着脖子,我心底发寒的抖了抖肩膀,终于知道他是为什么阵亡的了。 小跑着过去,我小心翼翼的蹲下,手掌当扇的为即将回归天国的海棠同学扇扇风,愧疚的开口,“海棠,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你是好人(==!)。” 乾端着一杯绿色的饮料走到我的面前,十分好心的推荐,“这是我特质的蔬菜汁,含有丰富的营养和人体必需的矿物质,绝对是运动员最佳的体能饮品。” 瘪着嘴,我委屈的抬头,以一种略带鄙视的眼神瞻仰着高高的学长,“那你先喝吧!” “没问题。”乾信心十足、坦坦荡荡的一饮而尽,握杯的手臂慢慢垂下……,没事?! 既没有预料中的惨叫,也没有痛苦的摔倒,难道真的只是海棠的体质太差?! 很显然,怀疑的人不只我一个,菊丸和桃城一左一右的慢慢蹭到乾的身边,小心的戳了戳他……,没反应?!继续戳~。 研究了好一会儿就听见菊丸惊讶的鬼叫声,“啊~,乾已经失去意识了,居然还能这么站着,真厉害!!” 紧接着是桃城不甘的愤慨,“连自己都受不了,太狡猾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手冢!”不二的笑声一如既往的温柔,却让我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小心的侧头偷窥—— 此刻的不二带着圣母玛利亚的救世微笑,手上却端着一大杯的绿色饮料,液体浓得似乎还在冒泡泡,难道这就是‘天使与恶魔’的最终结合体?!太邪恶了~! 手冢静静的盯着不二的笑脸,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于是视线下移,落在了那杯阵亡了两个队员的饮料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接过了那杯天怒人怨的饮料。 在场所有的人都秉住了呼吸,特别是几个还清醒着的正选,都用一种闪耀的灼热目光凝望着自己的部长,毕竟,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因为输球而被罚喝乾汁。 可惜他们失望了,英名伟大的手冢部长只是端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面不改色心不慌的把杯子还给了身边的不二,冷冷的凤眸扫过一众石化的部员,不发一言。 虽然他看起来好像没事,但是看着他那几乎开始泛青的指尖,我还是忍不住肉痛(心痛?!),他真能忍~! 26、不二失败的算计 心底对强人的佩服无法改变老天对我这博爱善良人的嫉妒,所以……。 一杯比不二给手冢的饮料更加惨绿的蔬菜汁被递到了我的面前,抬头,顺着握住杯身的那几根白皙的手指,我慢慢移动着视线,最后倒映在瞳孔里的是那基本与蔬菜汁同色的发丝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他微微勾起嘴角,毫不吝啬的送我一个有史以来最邪恶的微笑: “呐~,学姐,轮到你了!” “……!”好你个越前龙马,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和你深仇不共戴天~! 握紧拳头,我艰难的咽着口水,窝火的瞪着那绿得发黑、冒着汽泡的液体,流下两行痛苦的宽泪,难道我真的要喝这种恐怖得近乎□□的液体吗?! “呵呵,天上湖不想喝吗?!”不二微笑的走近,用一种近乎救赎的语调诱惑我,“不想喝也可以噢~,只要……,你能找到愿意替你喝的人。” “……!” 我立刻用闪亮亮的星星眼巡视整个球场,可惜非正选们集体避开了我的视线,而正选们,除了已经昏厥的海棠和乾以外,越前是指望不上的,毕竟现在要把我逼近地狱的就是他;不二……,看着他那明显“我很善良”的眼神,我立刻跳过;桃城在我看他之前就已经若无其事的两眼望天了;菊丸,虽然没有避过我的视线,但他也只是干笑着摆摆手,一步一步地后退,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看来他也对这运动员的营养饮料敬谢不敏呐。 越来越黯淡的视线茫然的扫过一圈,最后落在唯一一个没有回避也没有拒绝我的人身上——手冢国光,他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眼神也还是那样的犀利、敏睿,接触到我几乎哀求的视线,他只是低着头扶了扶并没有下滑的眼镜,反光的玻璃让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他却已经举步慢慢向我走来。 一瞬间,我眼中的他高大如神邸~! 在我们面前站定,他微敛目光,凝视着越前手中的饮料,沉默……,抬手……。 我激动加感动的抬头,他的侧脸线条清晰却柔和,虽然他总是那么清冷,虽然他很严肃,虽然他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他总会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果然是个大好人呐~!! 感动的同时,眼角却瞥过不二越加温柔灿烂的微笑,他的眼眸甚至都露出了一星点,冰蓝色的,虽然不至于没有温度,但是却有着明显的算计。 与他同心的还有端着杯子的越前,眼见着手冢要接过他手上的饮料,他却不因整不倒我而气恼,反而也和不二一样,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奸诈邪笑。 “……!”我猛然醒悟,原来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拿我当幌子,他们真正要算计的人是手冢国光,只是第一杯蔬菜汁没有让手冢倒下,于是他们想借我的求救让手冢喝下第二杯更浓的汁饮。 看着手冢那握上杯身的手指,虽然已经恢复正常,我却恍然想起他那泛青的指尖,来不及细想,我的动作永远快过思维,“啪~”的一声响亮的强行打开他的手背,我一把抢过那杯蔬菜汁,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仰头一饮而尽,“咕噜噜~”的吞下,毫不迟疑(某k:大家鼓掌~啪…啪…!)。 抹一把唇瓣的湿意,我瞪着眼前的两个奸诈的猫(?!),勾起嘴角笑得比他们还邪恶,“想用我来算计部长,你们还早了十万八千年呐~。” 可惜狠话还没放完,我就被从胃部泛上胸口,直冲鼻腔和脑门的带着腐蚀性酸气混合着青草败蛆的腥味,以及那几乎让人味觉失调的浓苦气息给吞没。 慌忙的捂着嘴,痛苦的瞠大眼眸,强行压下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恶心,我转身,撒丫子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哧溜~”一声,一瞬间就冲出了球场,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不二笑眯眯的望着那媲美火箭的身影,叹息,“可惜,被她发现了呐~!” “嘁~,mada mada dane!~!”越前拉低帽沿,愤然地开口,大大的金瞳却也专注的凝望着那远去的身影。 “呵呵~,手冢,看来她很在乎你呐~,不然也不会那么着急的抢着喝蔬菜汁了!!”不二一边笑得和平时一样灿烂,一边不着痕迹的仔细观察着手冢的神色,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是多年的默契让不二明白,手冢已经开始不正常了,毕竟今天以前的他是不可能会回避自己的视线的,呵~,原来冷面冰山也会有被融化而害羞的一天呐~! 不二的笑容越发灿烂,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呐~! 只是他的笑容让周围的正选同志们集体恶寒的抖了抖肩膀,离他最近的越前更是立刻远离了他五米的宽度。 “呕~,呕~,……。”令人发毛的□□不断的从洗手台上传来,我痛苦的跪趴在水池边,遵循着身体的本能需求,不断地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手指紧紧地掐着水管,也不在乎指甲会不会在手心留下印痕。 经过一番狂风骤雨式的挣扎,我抹一把额头泛滥的虚汗,捂着痛到抽搐的胃部,无语的跌坐在地上,乾汁……,果然很强~! 哗啦啦的冲洗干净水池,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惜手指刚离开池沿,失去支撑的身体立刻踉跄几步,一阵急促的晕眩袭击了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双眼黑得什么都看不到,幸好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晃了晃飘飘然到完全不听使唤的小脑袋,我慢慢的走回球场。 “你没事吧,天上湖?!”菊丸看着我惨白到发青的脸色不安的发问。 无力的摇了摇头,我尽量扯出一个微笑,却不知自己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多么的虚弱,于是换来了菊丸更大的不安。 海棠和乾已经醒了,现在正在准备接下来的练习,我从心底由衷地感叹,没想到他们的生命力比我还要旺盛,简直就是小强中的小强。 抬眼望去,大家也都在继续训练着,恍惚之间,好像每个人都出现了重影似的,我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以期能让自己清醒一点,却不自禁的脚底一酥,身体软软的滑下,险些跌倒。 “天上湖!”站在身边的菊丸猛然惊呼一声,慌忙将我拉住,半抱着把我扶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小心的帮我顺一顺已经凌乱的发丝,几个相关正选人员也都担心的靠了过来。 仰靠着椅背,我喘息着,模糊的视线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来减低晕眩的感觉。 “怎么样?!你还好吧?!”龙崎老师坐在我的身边,关心的低声询问。 似是而非的摇了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乾又开始“唰~唰~”的记录,嘴里还念念有词,“原来如此……,这里还需要改进……,还要加上……,嗯~,效果应该要……。” 嘴角抽了抽,愣是没能吐出一个字来,我果然和他们不是一国的呐~?! “喝点水吧!”清冷低沉的声音令我立刻睁开了眼眸,手冢部长此刻正站在我的面前,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递给我一个网球部正选的统一水杯。 感激的接过,低声道谢,我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水居然是温的,这么炎热的夏天他应该不会有喝热水的癖好吧,尤其是每天都训练到大汗淋漓的情况下!! 很显然,我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法继续训练,经过龙崎老师和手冢部长的一致同意,在进入网球部的第一天我就因故早退,这绝对是我这个把时间当生命的骨灰级打工元老,一生当中永远都无法磨灭的最大污点!!! 今天的场子我总有一天要找回来的(==!)~。 在场子找回来以前,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今天晚上的工作要怎么办啊~?! 呜呜呜~,请假要扣薪水的说~! 越前龙马,我恨你~! 27、酒吧的激烈碰撞 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小时,我终于还是挣扎着醒了过来,揉着稍微不再那么难受的脑袋,慢吞吞的下了床。 翻出一件比较松散的白色衬衣,外面套一件黑色夹克,衣襟上连着几条金属质地非常厚重的链子,脚上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半长碎发挽起,戴上一个中性十足的小帽子,我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离闼酒吧”是我工作的地方,今晚还是一样热闹非常,我小心的沿着墙角溜到后台,对老板歉意的微笑,悄然的摸上了舞台。 随意的站在贝斯琴前,旁边传来鼓手四条小声的嘀咕,“你怎么现在才来?要不是中泽顶着,我们今天的演出差点就要开天窗了。” “抱歉。”我尴尬的傻笑,“今天有点急事,所以来晚了……,中泽,谢谢你!!” 中泽是吉他手兼主唱,站在我的前面,从我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很照顾我,听见我的声音,他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下次有事记得提前说一声。” “嗯~!”笑眯眯的应声,我的手指猛然砸在琴键,高亢的贝斯声立刻换来了众人的瞩目,气氛再次起昂。 “你总是知道怎样抓住他们的注意力。”中泽低声感叹,吉他声却已附和而上,他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音乐人,至少我的演奏他总是能够搭配得恰到好处。 极具震撼力的重音炒热了现场的气氛,也唤起了客人们高昂的兴致,其他的演奏同伴们也都各自沉醉其中,我却有史以来第一次无法专心一意,胃里翻腾的恶心、骤缩的疼痛让我本就沉沉的大脑更加的晕眩,我却只能咬牙硬挺着……。 不能倒下,否则,就是输给了自己~! 疯狂的一曲结束,我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接下来是驻唱歌手的表演,只要个别的演奏配合就行,我们这些专属乐队是不用伴奏的。 无声的趴坐在吧台上,我闭着眼睛,休得一时算一时。 “你怎么了?生病了?!”中泽端着低度的小酒走来,小心的抬手探向我的额头。 微微后仰着脖子,避过了他的手指,我淡然地微笑,“没什么,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中泽微微一愣,尴尬的假咳一声,“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不在意的摇摇头,我继续萎靡的趴在桌子上,在酒吧里工作的男人绝对不会纯情到为这种事情害羞,只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自然对我的忌讳了解很多。 默然的在我身边坐下,他一下一下悠然的喝着如水般透明的酒液,拒绝了一切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和男人(……?!)。 喧闹的酒吧里,我们这里……是唯一静默的小角,所以总会遇到想要破坏的人。 “天上湖静?!”一声突兀的尖叫声把我的休息打断,微微侧脸,我连头都懒得抬,只是小小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的女人,一米七左右的高挑身材,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性感低领短裙,丰满的胸部连我看着都有点热血沸腾,白皙修长的双腿,穿着一双只有一根带子的高跟凉鞋,大大地波浪卷发披散着,脸上画的浓妆在灯光的映衬下,让我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恶鬼。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看起来还比较出色的男人,一八零的身高因为黑色衣裤的反差,看起来消瘦却充满力感,凉薄的唇瓣微张,带着淡漠的笑意;他的鼻梁很高,有一种混血儿的特色,眼眸在酒吧的灯光下深邃得让人害怕。 这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至少能够让被他注视的女人羞涩的脸红,当然,我除外,看着他淡漠笑容背后的嘲讽和不屑,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静,怎么,看到我们不高兴吗?!”他揶揄的笑了一声,微微张开的臂膀带着施舍的恩德等待着我的飞扑。 漠然的瞟了他们一眼,我转正脑袋,继续趴在手臂上休息,反正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估计是和我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认识的吧,不过……,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人呐~! “天上湖静,你不是说要去死吗?!怎么还坐在这里?是不是你做多了缺德事,连阎王都不要你?!你……。”女人的声音尖酸刻薄,一边数落、抱怨着一边愤然地向我走近,却被一只端着酒杯的手臂给挡住。 中泽盯着眼前的女人,冷冷的开口,“抱歉,她在休息,请不要打扰。” 女人用一种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中泽,嘲讽的声音刺激着听众的耳膜,“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拦我?!” 中泽淡然地喝着酒,对他的讽刺不言不语,却也决不让道。 那个穿着黑色衣裤的男人只管冷眼旁观,不发一言,任由他的女伴在一边发神经到抓狂,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嘲。 我们这里的骚动已经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毕竟这个女人的声音真的太刺耳了,老板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我不得不动了动肩膀,抬头坐了起来,他颠着手上的调酒瓶低声询问,“什么人?!用不用我们帮忙?!” 无声的笑着,我感激的摇摇头,虽然老板对我的薪水向来比较苛刻,却还是个真心关爱下属的好老板,所以,如果给他带来麻烦,我的心会很不安的。 跳下高高的圆椅,我慢慢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她的眼底有着明显的不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死又不死,居然还跑到这里来勾搭小白脸。”说着她还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中泽。 “……!”无语的掏了掏耳朵,我貌似困惑的抬头仰望,“小姐,您哪位?!” “噗~”旁边有几个人很不给面子的人立马笑喷了,女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天上湖静,你……!!” 抬手握住她甩下来的手腕,我微微侧了侧脑袋,手指的力度慢慢增加,但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力量消耗得有多快,“这里虽然是酒吧,但也不是让人撒酒疯的地方,小姐,如果你再要发神经,我不介意把你轰出去。” “你……,”女人涨红了脸,却苦于手腕被抓动弹不得,恼火的转头,她冲着身后的男人吼了起来,“臣一,这个女人欺负我,你到底管不管呐~?!” 那个被叫做臣一的男人不在意的耸耸肩膀,“女人的战争不适合男人加入。” “你……!”女人怒火中烧的咬牙奋力甩开我的手,操起旁边桌台上的一支空酒瓶就向我当头砸下,“你去死!!” “……!”本就无力的身体被她甩得一个踉跄,险险的扶着被我撞上的圆高椅,站稳,却已经没有时间躲避那个女人恶毒的致命一击了(==!)。 臣一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可惜他并没有救我的意思,中泽想救却已经来不及了,无奈的闭上眼睛,我认命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受伤命运……。 呜呜呜~,我的钱啊~! 玻璃瓶一路畅通无阻的落下,“哗~”的一声重击在空空的椅子上,完全碎裂得撒落一地,周围响起一串惊呼声。 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忽然感觉腰身一紧,我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一个温暖、陌生却有着些微熟悉味道的怀抱,耳听着嘈杂的玻璃碎裂声,我才后知后觉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厚实平坦的胸膛,大脑立刻当机,抬头……。 深蓝色的半长碎发随意的散着,几乎平面的玻璃镜片后是一双时隐时现闪烁着随性的深邃眸子,薄薄的嘴角挂着分不清真伪的温柔微笑,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貌似是熟人呐~! 28、急救室里的危机 “忍足侑士?!”昏沉沉的脑袋慢半拍的重新转动,终于使我想起来眼前的男人是谁,却也让我更加难以置信的鬼叫了一声。 忍足挑挑眉,笑得非常的意味深长,“看到我这么兴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到来给你带来了一丝丝的惊喜。” “……!”对于他这貌似开玩笑的话,我纠结的大脑已经无法做出反应,小心的退出他的怀抱,我尴尬的扯扯嘴角,“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谢谢你救了我。” 耸耸肩膀,忍足不在意的笑笑,只是抬眼看着脸都气成猪肝色的性感女人,开口问的却是我,“遇到麻烦了?需不需要帮忙。”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女人却先嘶吼了起来,“女人的战争男人不要插手。” “啧~啧~,”忍足一边摇头,一边用大慈大悲的口吻教育着卑微的无知者,“恰恰相反,一个好男人是不会让自己在乎的女人陷入是非中的,不论是女人的是非还是男人的是非,如果一个男人用这种理由拒绝你,那么很抱歉,我为你感到悲哀,因为这个男人至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忍足的话赢得了满堂喝彩,我却只能无语的扶着吧台,这个男人果然很强~! 对于众人的叫好声,忍足只是极度绅士的微笑着,无视性感女人铁青的脸色,他转头看着我正要开口,却先皱了皱眉,不等我反应,他长臂一伸,忽然把我抱在了怀里。 微微一愣,一股淡淡的燥热立刻从脚底窜上脑门,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手指已然穿过我的发丝,把我的额头压在了他的胸口,细碎的声音因为他微微低下的头颅而撒落我的心口,“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我的肩膀借你!” “……!”淡淡的酸涩冲上鼻头,胀痛了我的眼睛,他的声音明明很低,却奇迹般的让我放松了下来,强行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靠在他的胸口,我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疲惫的闭上眼睛,感觉周围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直到超出了我所能听到的范围…… 世界终于清静了(==!)~。 忍足感觉到靠在胸口上的重量变得有些不太对劲,疑惑的低头,看到的却是少女那紧闭的眼眸,苍白的脸色,满额的虚汗,以及几乎发紫的唇色,忍足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连带着心情也变得不安和焦躁。 迅速弯腰,将怀里的女孩横抱而起,“这里交给你们,我先走了。” 他的话令周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紧接而出现的几个身材高大、健硕的青年,强行拦住了想要继续发难的凶悍女人,同时也阻止了中泽因为担心想要跟上的脚步。 保镖的职责就是忠实的执行雇主的命令,任、何、命、令~! 忍足抱着因为体温下降而越来越冰冷的女孩,狂奔在深夜寂静的马路上,不安和焦躁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明明上次的时候还那么健康,为什么现在却会病得这么重,就好像……,就好像生命即将消耗殆尽……!! 如风般闯进医院,忍足熟门熟路的冲进急诊室,急诊室的医生原本因为没有什么严重的病人而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在看见闯入者时立马一个激灵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用忍足开口,他们立刻开始了最紧急、最全面、最及时的救护。 没有人敢开口叫忍足离开,他就靠站在墙角,静静的等待着医生的救治结果,深邃的眼眸专注的盯着救护床上的病人……。 她的脸颊更显苍白,血色似乎都已背弃,耳朵里听见的却是越来越让他揪心的声音。 “……病人的血压正在急剧下降……。” “……脉动缓慢……” “……病人的心跳已经停止,血压为零,脉搏为零……。” “医生……。” “……!” “哐~!”的一声巨响,忍足一拳砸在旁边的门框上,吓得所有的医护人员心脏骤缩,有个胆小的护士眼底甚至都冒出了水光,可惜,此刻的忍足已经失去了安抚美女的温柔,他的眼底翻卷着黑色的狂风暴雨,声音也低迷得让人战栗,“救不了她,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在医学界里混了!!” “侑士!”副院长g田的到来及时阻止了忍足怒火的蔓延,给急诊的医护人员打了个眼色,他身后跟来的一群各科室的专家鱼贯而入,替代了之前险些被忍足吓死的可怜人们。 副院长g田以不打扰急救为理由,强行把忍足拉出了急诊室。 …… 急诊室隔壁的办公室里,g田副院长倒上一杯茶,尽量轻松的开口,“值班人员说你带了一个人来急救,我一接到电话马上把已经回家的各科专家都叫了回来,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忍足侧头,沉默的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对副院长同志的话根本就充耳不闻,g田副院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侑士,你父亲现在不在国内……,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毕竟我看着你长大,总能给你一些帮助的。” “……。”沉默仍然在蔓延,就在g田副院长几乎认定,他绝对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反应,“她一个人就收拾了一大帮人高马大的混混,还陪着一群小孩子一个一个的回家,我不明白那么有精神的她为什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明明今天晚上碰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可是……,就在来医院的这短短一段路上,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冷,直到急诊室里……没有了心跳,为什么?!” 忍足茫然的看着g田,无助得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认识他这么多年,g田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忍足,没有了往昔的风华和睿智,只剩下令人心疼的脆弱。 郑重的揉了揉忍足的肩膀,g田低声劝慰,“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别忘了忍足家可是日本医学界的帝王,不会连自家少爷的爱人都救不回来的……,一、定!” “……!” 除了沉默,忍足已经不想做出任何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的伪装,此刻却已经精疲力竭的失去了维护的力量。 “哐~”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一个属于专家之一的医生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少有的慌乱,“副院长大人,麻烦您来一下!” g田眸光一闪,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担心的瞥一眼早已站起来的忍足,尾随着专家医生而去。 忍足已经不想去计较救治的时间到底有多长,只知道当他再度看见那个让他莫名思念的女孩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晨曦的光辉透过窗台洒落,亲吻着病人如纸般惨白的脸色,缱绻的睫毛静默的掩盖了本该如火焰般闪耀的红瞳,秀挺的鼻梁、黯淡的唇瓣被氧气罩所吞没,显示着她危在旦夕的生命。 忍足静静的坐在床边,温润的指尖滑过那冰凉如水的脸颊,脸颊的主人却无所觉,仍然毫无生气的睡着,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病得这么重?!……,重得连这个医院的专家都无法确诊,发生了什么事吗?!”忍足低声的喃喃自语,回答他的只有静默而已。 时间悄悄的流逝,最先搅乱这静默的是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忍足悄然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喂?!” 29、命悬一线的恐慌 “喂,忍足,你今天居然一声不响的翘课,是不是本大爷最近太好说话了?!”嚣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来自于某个被戏称为“水雀”的男人,迹部景吾,这是他最独特的关心表现方式。 忍足的阴霾终于透进一丝亮光,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柔了一点,“抱歉,我在医院,这两天都不去上课了。” “医院?!生病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你的身上,真是丢了本大爷的脸,看来本大爷必须要给你带来一点华丽的气息才行。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忍足无奈的抚着额角,轻声开口,“生病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你干嘛守在医院连课都不上?!本大爷怎么不记得,你的女朋友里有这么厉害的角色,能够让你做出这么不华丽的事情来。” “……!”忍足恍然想起书店里迹部那认真、闪烁却专注的眼神……,他微微闭了闭眼眸,终是不忍隐瞒,“生病的不是我,是……天上湖静~!” 也罢,不管有什么企图,就让我们正大光明、各凭本事吧! “哐当~”一声,迹部景吾手中握着的高脚杯毫无预兆的滑落,吸引了餐厅里其他人的注意,虽然是学生餐厅,但是作为贵族学校,即使只是食堂都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豪华,更何况是独立的餐厅。 即使好奇,即使疑惑,整个餐厅仍然是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去问迹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不仅仅是网球部的部长,还是迹部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迹部当家者,在这个学生普遍早熟、日本第一的贵族学校里,他有着绝对超然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僭越。 “你说谁?!”迹部难以置信的开口,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侥幸。 “天上湖静!” “我现在过来,”迹部立刻起身离开,一个响指,唤来自己那随时待命的私家车,低头钻进车门,华丽的劳斯莱斯就在好事者的瞩目中扬长而去。 …… 当迹部景吾冲进病房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苍白得毫无血色,虚弱得仿佛随时可能停止呼吸的人,真的是那个能够徒手扯断方向盘,抱着他这个大男人狂奔两公里的暴力女吗?! 反差太大了~! 迹部蠕动着酸涩的喉咙,艰难的开口,“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摇头,忍足撑坐在床边,无力的低语,“我也很想知道……,昨天我在酒吧里碰到她,那个时候她好像就不太舒服,她一靠上我的肩膀,就昏迷了,从酒吧到医院不足一公里,进抢救室没多久她的心跳、脉搏、呼吸都停止了,我还以为……,直到今天早上她才被推出急救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 忍足的后怕,迹部看在眼里,来不及思考,他已经行动快一步的压上了病人颈部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指下那迟缓的震动还是让他的理智回来了一些,强自压下心底的慌乱和无措,他动作轻柔坐在床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医生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迹部沉默的抚着眼角的泪痣,专注的盯着床上昏迷的病人,本大爷被你害的出车祸的帐还没有算完呢,你要是敢死,本大爷就把地府给掀了,看阎王还敢不敢收你(==!)。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怨念,床上的人儿若有似无的皱了皱眉,却在两双期待的目光中回归安静,迹部眼神凛冽的掏出手机,快速的打字,发出了一条短信,至于信上的内容,忍足完全能够想象到。 在得到回信之前,他们等到了更大的惊喜~! 病人醒了~! 恢复意识和感觉时,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惘然和迟钝,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终于醒了过来,过度的睡眠并没有让我的精神好起来,反而感觉到全身的酸软无力,哪怕移动一根手指都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是像车辗过般的酸痛,只是无力,完全的无力,身体的感觉是自己的,肌肉和骨骼的支配权却不属于我,让我有一种想要继续睡下去的欲望,可是我不能再睡了,否则……,上课要迟到~! 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量,我勉强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我家的天花板明明被我贴上了嫩黄色的彩纸呐,为什么……?! 一声低低的呼唤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天上湖?!”轻柔的声音仿佛怕惊吓到熟睡的婴儿,我疑惑的皱皱眉,费力地转动眼珠……,看着眼前这个蓝发的眼镜男人,之前的回忆片断终于慢慢填充着我完全空白的大脑。 酒吧……,性感女人……,打斗……,玻璃瓶……,肩膀……,最后……昏迷?! 原来这里是医院! “你这女人真是不华丽,居然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突如其来的责骂除了让我知道有另一个人存在以外,并没有给我带来其他的不适,责骂中所蕴含的担心和那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让我不由得有些感动,虽然因为无力侧头而看不见说话的人,但是我知道,敢这么数落我却不让我讨厌的人,目前只有一个——“水雀”,迹部景吾! 微敛着目光,我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忍足立刻体贴的稍微拿开我脸上的氧气罩,呼吸到新鲜正常的空气,我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 稍事休息了一会儿,我才勉强的开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嘁~,还不是某个不华丽的笨女人,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弄进了医院,不然,你以为本大爷那么闲的来医院参观吗?!”明明说着不愤的恶劣话,却又十分轻柔的抚开我额角粘连的发丝,我终于看清了他那带着明显笑意的桃花眼,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力气,我真的很想踹一脚这口是心非的别扭“水雀”。 连翻白眼都省了,我直接跳过他问忍足,“我……,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问题刚出口,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忍足,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阴霾密布的眼眸盯着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而且,生病了不但不上医院,还跑到酒吧里去疯,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什么命长……,哪有那么……夸张?!”我有点莫名其妙,不就是喝了类似于□□的蔬菜汁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海棠、手冢他们还不是没事。 “夸张?!”忍足“嚯~”的站了起来,压抑着恼火的低吼,“你知不知道我把你送来医院的时候,你的心跳、呼吸、脉搏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专家同时抢救才把你给拉了回来?你知不知道躺在急救台上的你就像……,就像……!!” 忍足因为迹部的阻止,隐忍着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却仍然狠狠的盯着我,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忍足侑士,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我被他的表情给吓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太严重吧?! 原本我一直以为自己感觉不舒服是因为喝了乾秘制蔬菜汁的缘故,毕竟那个味道实在不敢恭维,现在看来,完全不对,恐怕我今天的症状是因为别的原因,至少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个喝蔬菜汁的人虽然有昏迷的,但是他们很快就没事了,而且学校不可能允许学生使用会危及生命的饮料……,当时,龙崎老师也在场的说。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30、生死一线的因果 很显然,答案是我所不知道的! 看着我同样疑惑的眼神,迹部不在意的笑笑,“不知道就别想了,你已经够笨了,别让自己再笨下去,那样就太不华丽了。” “……!”我发誓,等我痊愈了,一定要送这只整天只知道“华丽”的“水雀”最华丽的一踹。 忽略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十字架,我弱弱的望着脸色发青的忍足,“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会在遇到你之前乖乖的自己走进医院的。 大概是因为我衷心地道歉,忍足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偏偏就有人爱来捣乱,耳边响起迹部水雀不悦的声音,“本大爷也有担心,你为什么不谢?!” “……!”我的沉默让他十分郁闷的瞪着眼睛,勾起嘴角,我笑得甜美无比,只是白如纸的脸色影响了美观,喘息着酝酿完一句话,“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华丽!” “你……。”迹部瞪着我,隐忍的没有发作,倒是清脆的敲门声打扰了我们之间友爱(?!)的互动。 进来的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叔,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褶,但是精光闪动的双眸昭示着他绝对是一个智者。 他的手上拿着一叠纸,开门见山的说,“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但是在说结果以前,天上湖小姐,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嗯。”轻声应着,不管他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的,希望他不会怪到乾的蔬菜汁上去,不然……。 虽然已经得到了我的肯定,他仍然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天上湖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曾经服过大量的安眠药?!” “……!”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我疑惑的点头,“是。” “服了多少?!”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严肃得让我有些害怕。 “g田伯伯……!”忍足适时地阻止了他那恐怖的眼神,但是其实我想说,现在您老人家的眼神更加让我害怕!! 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我顶着忍足和迹部火辣辣的视线开口,“很……很多吧?!” “……吧?!”g田医生不确定的重复。 尴尬的扯扯嘴角,“我也……不记得了,应该很多!” g田复杂的看着我,将手中的检验报告交给了忍足,忍足接过仔细阅读,却难以置信的瞠大的眼眶。 g田叹息般的开口解释,“经过化验,她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安眠药成分,浓度……致命!!而且根据药物的半衰期测试,这些成分应该属于残留物,时间至少有四个月以上;这些药物服入的时间基本相同,也就是说,在四个多月以前,她曾经一次性服用了超大量的安眠药……,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即使过了四个多月以后的今天,她体内残留的药物仍然致命,那么,当时她服用安眠药的目的只可能是一个……。” “自杀!” 忍足冷冷的接口,转头森然的盯着我,我害怕的缩了缩,却苦于动弹不得,迹部坐在床沿,小心的把我抱了起来,护在怀里,他胸膛的温暖似乎令我的力量奇迹般的回归了一点,本能的依附着他身上所散发的安全感,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温柔,这么让人心动: “告诉我,你为什么自杀?!” “……!”无奈的摇头,我像受委屈的小宠物一样讷讷的开口,“不知道。”感受着他瞬间僵硬的身体,我赶忙解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次以后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不管他信不信,g田医生适时地为我做了证明,“这很正常,安眠药使用过度的确会影响记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活到现在,但是,你今天的危险就是因为这些药物突然活化产生作用的结果,所以……,老实说,上次的自杀只是让你丧失了记忆,已经是死神对你的最大宽恕和恩赐了!以后记得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嗯~!”乖乖的应声,我毫不怀疑如果我敢稍微迟疑一下,不用我自杀,忍足会是第一个主动送我回归极乐世界的人,绝、对! 但是……。 宽恕?!恩赐?! 是啊,如果不是这些安眠药,真正的天上湖静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死亡,她如果不死,我又怎么能活在这里?!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命吧,血液里的药物浓度致命,所以天上湖死了,可是,药物却并没有对我这个占据她身体的人产生多大的伤害,这算是让我承受她一生罪孽的补偿吗?! “虽然你体内的药物的浓度致命,但是毕竟也安然无恙的活了四个多月,如今突然发作,应该可能是有什么诱因……,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虽然得到了我的允诺,医生还是不放心的询问。 “呃~,没有!”我愕然醒悟,慌忙回答,还是不要把乾供出来,应该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吧?!大不了以后不喝就是了。 医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忍足和迹部身上,“虽然暂时无法查清楚,但是我想应该是她的饮食或者是生活习惯这两天突然发生了改变,所以才引起了药物的激烈反应……,你们要多加注意,不要让她乱吃东西,安心休养……,既然发作了一次,不敢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下一次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不管什么说,必须等她身体里所有的药物都消耗尽了以后,我们才能比较乐观一点。” “啊。”忍足扶了扶眼睛,目光微敛,“这段时间就让她住在医院吧,要辛苦您了,g田伯伯。” “不要。”不等g田医生答应,我就立马拒绝。 “你说什么?!”原本稍微恢复温柔的忍足,在转头看向我的时候又立马变成了地府恶鬼的表情。 我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往迹部怀里蹭了蹭,仍然倔强的抬头,“我说不要,我没有钱住院,也没有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浪费?!你居然说救你的命是浪费时间,”忍足的声音一瞬间拔高,难以置信的瞪着我,“你知不知道,离开医院你随时可能会死的!”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忍足终于破功的大吼了起来,深邃的眼眸带着炙热的风暴灼灼的盯着我,透过他的瞳仁我看见了他的不安和决心,无声的低头,黯然的目光□□裸的逃避了他的追逐,也忽略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不管他说的是哪一种在乎,现在的我都要不起,我的习惯、生活、爱好、忌讳,一般人根本无法接受,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小夏和小莲那样,无怨无私的和我这样的怪胎当朋友的……,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她们。 至于另一种在乎……,那就更不可能了,父母的阴影还留在我的心里,明明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他们却能那样毫无迟疑的将我遗弃,明明是患难与共的夫妻,却要闹得家破人散……,虽然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是那在孤儿院门口哭泣时,眼里所定格的画面……,那对决绝冰冷的背影,是我唯一信奉的真理——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亲情和爱情,而友情,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也许……能够天长地久一点!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唯一,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亲人,唯一……,不会背叛的存在! 这个理论曾经让小夏痛哭了很久,也曾经让小莲差点把我杀了,但是……,我仍然坚持着、信仰着……,直到现在! 31、京都决赛的对手 陷入沉思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迹部猛然收紧的臂膀,他就那样紧紧地的抱着我,认真肃然的桃花眼却是直直的注视着忍足,忍足即使失落、即使受伤,也仍然毫不躲闪的迎视着迹部从未有过的认真。 …… 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碎了一室紧绷的气氛,迹部的视线并没有收回,只是随意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接听了起来: “我是迹部景吾……,查到了吗?!……,是什么?!……,嗯?!那么厉害?!……,啊。知道了!” 简短的电话结束,迹部敛眉垂目,眼神怪异的瞪着缩在他怀里的我,“你今天喝了青学的名产——乾的蔬菜汁?!这才是致使你进医院的真正原因吧!” 我愕然的仰头,“你怎么知道?!” “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本大爷查不到的!”迹部十分嚣张的开口,毫不在乎的显示着他的优越感。 脸色一变,我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调查我?!” 看着我明显不悦的表情,他一愣,脑袋撇开,不愿意正眼看我,却仍然小声的开口,“你病成那个样子,本大爷当然会想知道原因。” “……!”这个理由应该可以接受吧,毕竟他也是好心,如果不是真的关心我,他也不用这么紧张,更加不用向我解释了。 我默默地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他没有错,不能怪他,不能……! “你为什么喝乾汁?!”忍足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自我催眠,也唤回了我的些微注意力。 微微歪了歪脑袋,我慢半拍的开口,“呃……,因为练习的时候输了球。” “练习?你打网球?!” “嗯,我是青学的正选之一……,呃~,今天刚当上的。” “原来穴户说的青学的女网高手就是你!”忍足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打量我,“你真的会打网球?!” “废话,我可是高手,已经赢得东京都大赛的决赛权了。”愤愤地瞪着他,居然敢小看我的网球,小心我收拾你(==!)。 “嗯~,这么说这次我们东京都决赛混双的对手就是你?!” 迹部突然出声,说出的话却让我满脑袋挂满了问号,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失声尖叫,“决赛?!我?!冰帝……,你们是冰帝的?!” 忍足微笑的点头,一副“非常抱歉,让你失望”的欠揍表情,“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冰帝的正选,而且……”他甩手一指抱着我的迹部,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就是冰帝的网球部长,去年带领我们获得全国冠军的男人,迹部景吾。” “……!”猛然回头,我用几乎崇拜的目光仰视着这个虽然很自恋、很臭屁,却还有点真本领的男人,别的我不敢说,至少青学的实力我是见过的,冰帝能够获得冠军,绝对不会是运气,看来,我要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了。 迹部尴尬的侧头,避开了我近乎崇拜的目光,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微赧的神色,耳根却依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干嘛这样看着我,全国大赛对于本大爷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讶异的瞅着他,这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他应该十分自恋加自大的阐述“华丽”“本大爷”之类的字眼吧,看来,他也有稳重认真的时候,毕竟是一个快二十岁的成年人呐~! 不等感慨结束,迹部的手臂突然莫名的收紧,我吃痛的抬头,他却瞪着两桃花眼以显示他的愤怒,“笨女人,别想转移话题,乾的蔬菜汁能随便喝吗?!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我撇撇嘴,怨念的低头,“输了球,大家都有喝,我怎么可能例外。” “……,嗯~,看来我得和手冢好好的沟通沟通了!” 迹部这一句喃喃低语吓了我一跳,条件反射的拽住他的衣袖,我用吼声来表达自己的反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他,而且我生病……不一定……就是因为……!” 高亢的情绪因为再度恢复的晕眩而意识迷离,瘫软的身体靠着迹部的臂膀,喘息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突然的沉默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迹部轻抚着我的额头,突然放开了手,强行把我塞回已经被忍足拉开的被窝,顺便压好被子,“你个笨女人,好好休息,要是再敢让本大爷看见你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本大爷一定要你好看。” “……!”无语的扯扯嘴角,我收回之前那觉得他稳重认真的愚蠢想法,这小子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自恋狂,根本不用想从他身上找到任何一丝丝的稳重和成年人该有的智商,而会觉得他的声音温柔,让人心动的我更加是一个彻头彻尾连自己都鄙视的笨蛋……。 超级大笨蛋!! 老老实实的窝进被窝,我郁闷的闭上眼睛,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就好象躺在云上似的,果然,不应该因为稍微舒服一点就得意忘形,现在可好,又要睡了(==!)。 看着我渐渐沉稳的呼吸和平静的睡颜,迹部和忍足小声地退出了房间,顺便带走了早就被我们遗忘的g田医生。 时间在我昏昏沉沉、似梦似醒的睡眠中流逝,当我再度醒来,太阳已然偏西,落日的余晖洒在我的脸上,褪去炎热,徒留一丝温暖。 轻轻揉按了一下酸软的太阳穴,我终于迟钝的反应了过来,貌似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 捂着唇瓣防止自己失声尖叫,我蹑手蹑脚的爬下床,感觉似乎没有太大的不妥,看来安眠药的活化危机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只要不再喝乾汁,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欣慰的握了握拳,我要继续努力奋斗~! 换上自己的衣服,我悄然的溜出了病房,医院里的人很多,但是没有谁会去注意一个看起来蛮健康的女生,所以,我,偷溜成功!! 潜逃出医院,我撒丫子就往学校跑。 今天逃课已成事实,训练可不能再缺席了,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毕竟,为了能够留在学校继续读书,我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所以,我,绝对不能输!! 青学网球部—— 菊丸一边练着球,一边t望着网球场前道路的尽头,为什么还没有来呢?! “砰~”的一声,一个重球砸在他的脚边,吓了他一跳,耳朵里却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mada mada dane!!学长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呐~!” “耶~,天上湖到现在都没来,难道小不点一点都不关心吗?!”菊丸挑着球,情绪有点低落。 “呵呵,她可能临时有事吧!”刚好练习结束的不二路过他们身边,做出了一个十分不负责任的猜测。 “嗯~,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喝了乾学长的蔬菜汁,吃坏了肚子,不敢再来了?!”桃城抚着下颌,以一种福尔摩斯的姿态做出了虽不是事实,却也相距不远的推测。 “不会的,”菊丸坚决地反驳,“她才不会不敢来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32、来自青学的反感 乾捧着笔记本悠然出现,低头边记录边忽悠,“天上湖静今天没有来上课,而且也没有向学校里的任何人请假,根据初步判断,她失踪的概率为11%,生病的概率为73%,意外的概率为9%,主观意识的概率为6%。” “还有1%呢?!”不二微笑着问出了在场听众都想知道的问题。 突然停笔,乾的镜片闪着寒光,肃然阴冷的声音令众人的心都蓦然的惊了一下,“随机。” “……!”强悍的两个字让不二都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其他人更是一副便秘到想杀人的表情。 “嘶~!”海堂此刻的特色发言基本已经被众人忽视,但是显然还有一位听得懂的,乾“啪~”的合上笔记本,当了一回翻译,“她来了。” 众人莫名一愣,一致回头,果然……,小路的尽头狂飙而来一个身影,但是当看清她身上的衣着时,众人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淡淡的反感。 白衬衫,黑夹克,金属感十足的链条,中性的深色长裤,这实在不是一个网球队员该有的穿着,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学生该有的穿着。 是不在乎,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随意的人?!第一天训练没有球拍;莫名奇妙不上课,还穿着这种衣服来训练,就算她是被强迫(?!)进网球部的,青学的网球也不能容许别人这么糟塌、这么不当一回事! 太、过、分、了! 无法顾及路人的目光,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青学网球部,粗重的呼吸显示着我的急躁,哑着嗓子向静立的手冢鞠躬,“抱歉,部长,我迟到了。” “……!”手冢默然的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好象有点冷哦,连带着他的声音也令我有点寒颤,“训练迟到,罚跑30圈。” 我一愣,低调的深呼吸,无奈的转身,“是!!” 说实话,30圈并不算多,虽然我已经狂奔了一路,但是这跑步的惩罚仍然属于我所能够接受的范围。 貌似今天的操场没有平时热闹呐~!这是我跑步时唯一的想法。 30圈跑完,我挥一把黏腻的汗水,慢慢走回网球场,菊丸的情绪似乎不高,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蹭到他的身边,“抱歉,学长,我的网球拍还没来得及买,可不可以再借一下你的?!” 菊丸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打量着我,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我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慌忙脱掉了外面的夹克,只着衬衣,“嘿嘿,昨天晚上的衣服忘记换了,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行动的。” “呵呵,天上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不但没有时间买球拍,居然还忙得连衣服都没时间换……,今天也没来上课呐~!” “……!”我沉默的躲闪着不二略带凌厉的目光。 干什么去了?!躺医院去了呗!!可是,我能这么说吗?!这要是一说出来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呢! 假笑的接受周围众人的审视和窥探,肩膀却被旁边路过的人似有意似无意的撞了一下,撞人者不但不道歉,还回过头来勾起一抹邪笑,“mada mada dane!!可不要给我们惹麻烦呐,天上湖、学、姐!!” 轻轻揉着被他撞疼的肩膀,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到他们对我都有一些敌意?!难道是昏迷一天的后遗症?! 菊丸突然把一支球拍杵进我的怀里,算是帮我解了围,无语的跟着他走进练习场,眼角却瞥见手冢冷漠的脸,我有一丝怔然不解。 刚在球场站定,乾和海棠就走上了我们对面的场地,“我和海堂是双打,一起练习吧!” “……!”学长发话了,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所以,我们只好接战! “菊丸学长,乾学长他们擅长什么?!”我拉着从不离手的护腕,轻声询问,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答,莫名的转头,就见菊丸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走到球场的另一边,却不回答我的话。 这回我真的是无语了,放弃了球场备战的姿势,一下一下的转动着球拍,烦恼的皱皱眉,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与他同步了……,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乾的球已经飞了过来,快步赶上,挥拍,“嘭~”的一声球落在了对面场地,可是乾却早一步站到了落球点,挥拍时还念念有词,“角球的几率是83%。” 脚步更迭,再度救起我这边半场的球,却听见对面乾那平静无波的叙述,“擦网球的几率是74%。” “砰~”的一声小球砸在了网前,无奈的喘息,没想到这一球会是海棠回击,第一次面对他的蛇球,果然,不简单呐~! 侧头扫过没什么特别反应的菊丸,我继续旋转着球拍,正常情况来说,如果输球,他应该会很不甘心的对对手怒目而视,然后笑容灿烂的鼓舞士气,现在这么沉默的菊丸,还真是不习惯。 当然,练习不会因为我的不习惯而结束,苦难还在继续。 …… 脚下用力一蹬,快速躲过为了救球差点和我撞上的菊丸,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没有默契,他踉跄着站稳,却也来不及回击了。 周围传来细细的窃窃私语声,看着记分牌上那惨不忍睹的比分,我微微低下头,咽下了升到嘴边的怒火,看来,我果然不应该进网球部呢。 “够了!”一声断喝突然响起,震得我差点耳鸣,却也成功地肃清了球场内的骚动,龙崎教练脸色铁青的站在场边,怒目瞪视着我们,“过来。” 不知道她这句“过来”是叫谁的,反正我们四个都老实的走到她的面前。 慢慢擦拭额头的汗水,我调节着急促的喘息,耳朵里却认真地听着龙崎老师的训斥。 “菊丸,你在想什么?就算只是练习你也不能这么不专心吧!”没想到龙崎老师第一个训的居然是菊丸,菊丸抬头看着龙崎教练,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又再度把头低下。 “耶~?!不专心的好像不只菊丸学长一个吧!”桃城立马开口为自己的学长抱不平,“天上湖也没有认真啊!” 龙崎意味不明的扫一眼愤愤地桃城,回首,仍然直视着菊丸,“天上湖无法认真是受了你的影响,不要忘了,双打是要互相配合的,你要好好检讨检讨。” 也许是说到了菊丸的痛处,他不甘的抬头,“为什么?!明明是她迟到了这么久,训练不带球拍,还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她根本没有认真地对待网球,为什么要怪我?!” “你……。”看着菊丸倔强的表情,龙崎教练的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冒,“天上湖的完美双打是建立在你出色表现的基础上……。” “教练,”我强行打断了龙崎老师的话,“菊丸学长说的对,今天是我犯了错误,我会注意的。”以后绝对不再喝乾汁了。 “天上湖,为什么你今天没有来上课?!……,训练为什么迟到?!”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愕然,倒不是问题有多么的奇怪,而是……,问问题的人! 无语的迎视着手冢那藏在镜片后的锐利目光,我控制住嘴角的抽搐,部长大人,您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晚吗?!我连惩罚都已经受过了的说。 33、目击证人的证词 手冢的问题已经不需要我的回答了,因为闹场子的人来了~! “哐~”的一声巨响,网球场的栅栏铁门被人毫不怜惜的撞开,剧烈的震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一致回头。 小小的门框里走进来两个人,同样的运动服,白底灰袖,虽然是长装,却更显着装之人身材的挺拔和健硕。 一见这两个走进球场的人,我心底就暗叫不好,因为……,排头的那个男人是绝对的熟人——迹部景吾!! 即使穿着运动服,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丝毫不受朴素(?!)衣着的影响,反而更增添了少许的柔和,至少现在的他已经不那么刺眼了,只是眼角的那颗泪痣却更加的夺目。 他身边的忍足侑士同样也毫不逊色,圆清的眼镜为他带来了一分儒雅的书卷气息,只是镜片后的眼神看起来却凌厉得极具穿透性,貌似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可惜……,他们的迷人我无心欣赏! 迹部景吾跨进青学的网球场,面对着一众青学的正选,大家皆已不陌生,手冢表现出了主人该有的风度和礼节,微微颔首,迹部自然也是懂礼之人,他身侧的忍足也已挂上了微笑,不论球场上争夺如何,球场下他们始终都是朋友。 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对着东道主们的疑惑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抱歉,龙崎教练,打扰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哦~?!找谁?!”龙崎老师之前的怒火早已烧成了灰烬,略带笑意的眸子打量着眼前两个出色的男人,心里估计在盘算着今年要怎么修理他们(==!)。 忍足没有直接回答,深邃的眼眸淡然的扫过一众熟悉的脸庞,然后顿住,明明脸上带着微笑,却让人感受到来自严冬的冷酷。 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两人,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本着野性的直觉,我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缩进人群,准备脚底抹油——溜~! 迹部景吾一直没有说话,保持着自信优雅的微笑,却在看见某人明显不知悔改的动作时,脸色一变,暴喝的吼声连他身边的忍足都吓了一跳,这大概是他们见过迹部景吾最不华丽的一刻了—— “天上湖静,你给本大爷站住!!” 我一个激灵的站稳,犹如机械娃娃上了发条般,躬身、抬腿、摆臂,以最快的速度撒丫子就跑,本来以我的速度要逃离并不难,可惜,总有人喜欢把人推进地狱,自己却站在天堂微笑。 由于外力的作用,我的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踉跄的站稳,冒火的视线顺着某只抓住我手腕的爪子往上移动,越过蓝色的运动衣袖,最后定格在一双闪着雀跃光华的金色瞳孔中,只是他嘴角那一抹欠扁的邪恶微笑让我忍不住嘴角抽搐。 挣扎着甩动手臂,我咬牙挤出几个字,“放手,越前龙马!!” “嗯~,学姐,部活还没有结束呢!”越前丝毫不为所动,像熊掌一样有力的爪子牢牢的扼住我的手腕,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 这一瞬间的阻隔已然葬送了我唯一的生机,在龙崎老师的示意下,桃城和海堂挡住了气势汹汹的迹部。 “迹部,你们和我们队的天上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龙崎教练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询问,说实话,他们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没有。”忍足很直接的否认,只是他的下颌微收,致使玻璃镜片的反光掩盖了他真实的神色,无法判断他话里的真伪。 迹部越过桃城和海堂,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我的面前,低头审视着实在不算高的我,也不在乎越前龙马的瞪视,就毫不客气地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你又想跑到哪里去?!” 紧抿着唇瓣,我奋力勾着脑后的爪子,“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天上湖静,立刻跟我回医院。” “不要。”我毫不客气地瞪着他,拽着他的衣袖,翻身压下,挣脱了他的束缚。 在我再度逃跑之前,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臂,拖起我就走,“不要挑战本大爷的耐性,现在立刻跟我回医院。” “不要。”恼火的一脚跺上他的蹄子,看着他更加发青的脸色,我扯了扯嘴角,十分没诚意的开口,“这是你逼我的。” “你……。”水雀的怒火即将爆发,大有燎原之势。 一只爪子温柔的拍上我的肩膀,气势恢宏的声音拯救了我即将被烧成灰烬的命运,“你们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相信我,最后那个象声词绝对蕴含着威胁的意味,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龙崎老师除了顾问和谋士以外,还有当绑票的潜质(==!)。 迹部虽然嚣张得唯我独尊,但是作为年轻人,他仍然具备尊重长辈的美德,可是我却宁可他能够混蛋一点,把我拖走,可惜,神从来就不会眷顾我。 他低头正视龙崎疑惑的目光,爪子却仍然黏在我的手上,“这个笨女人本来在忍足的医院里休养,却一声不响的跑了出来,本大爷一猜肯定是到这里来了。” “医院?!天上湖好好的怎么会跑到医院去的?!”龙崎教练不动声色的继续提问,完全发现不了任何的不妥,只是她周围几个青学正选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嗯~?!你们不知道吗?!她昨天……唔…唔…唔…!!” 他一开口,我就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他的身后,鉴于身高的差距,我奋力跃上他的脊背,双脚夹着他的腰,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死命的捂着他的嘴,将他所有友好的回答全部扼杀在喉咙里。 小心的靠近他的耳畔,凉凉的吐息浸润着他的耳垂,轻声的细语犹如最甜蜜的情话,却散发着比龙崎老师更加专业的绑票潜质——威胁,“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的脑袋变成‘方向盘’,一辈子都不再和你说话了。” 迹部呜咽着发不出声音,但是他点头的动作我还是能够明白的,微微勾起嘴角,我满意的正要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可惜,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于是在我松懈的时候,另一位知情者毫不客气的把我出卖,“昨天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昏迷,是我把她送进医院的,直到今天上午她才醒过来,医生说要好好休养的,可是没想到我们一转身,她就从医院里溜了。” “……!” 沉默是金! 但是,某些时候金子太多了也是很可怕的,感受着一瞬间降至零点的温度,我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往迹部身后躲,此时此刻,我万分感激神明让迹部拥有一副宽厚的肩膀,至少能让我暂时避避风头(==!)。 龙崎老师的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制止了几个想要有所动作的正选,眼角扫过一众看戏看得忘记自己的部员,大手一挥:“我们进去谈!” 于是,我很抽搐的参加了第一次三堂会审的现场,同时我也很不幸的成为了那名被审的可怜犯人~! 套句某人的话:真是太不华丽了! 34、教练室里的审问 教练办公室: 龙崎教练锐利不减的眸光扫过眼前一众看似乖巧、听话的学生们,手上的笔杆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最后终于耐不住金子的诱惑,开了尊口,“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教练,其实是这样的,我……。”身为老师的好学生,我第一个开口解释,准备扭曲一切事实,完成脱身大业,可惜,很显然,我的人品遭到了教练的怀疑,她剥夺了我上述的一切权力。 “你给我闭嘴,一边站好……,忍足,麻烦你说!” 我勾着脑袋碎碎念的站到一边,幽怨的瞅着忍足,眼睛里是红果果的威胁,偏偏有人不识相的挪了挪蹄子,高大的背影挡住了我小小的身形。 怨念继续,可是某腹黑者虽然时刻保持着藏眸的微笑,却偏偏练就了一副铜皮铁骨,在我的低气压下仍然笑得怡然自得(==!)……,靠~! 忍足扶了扶完全没有任何倾斜的眼镜,淡然地开口,诚恳地叙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简单明了,却让我的气势越来越颓—— “昨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偶遇(?!),她遇到了几个居心不良(?!)的人,我顺便(?!)救了她,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叙旧,她就莫名其妙的昏迷,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心跳停止,各个科室的专家抢救了一夜,才把她拉出了鬼门关,可是没想到这位天才不但不好好休息,居然趁我和迹部不在的时候潜逃出了医院,……,作为队友,你们应该好好的跟她沟通沟通。” 忍足最后那句话说得十分的温柔、动听,几乎让我热泪盈眶,可惜是被吓的,这个房间……好冷哦~! 我小心的往唯一一个没有降温的龙崎教练身边蹭,滴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脸色各异却集体发黑的队员们,原本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却是最早被火山湮没: “你这个白痴,有事不会说啊,胡闹也该有个度吧!”龙崎教练化身喷火龙,毫不客气地在我耳边发飚,吓得我“哧溜~”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贴墙而立,彰显出最良好的认错态度。 “呵呵,原来学妹是进了医院才没有空买球拍的呀,怎么不说一声呢,学长一定会帮你的!!”不二的笑已经完全扭曲,让我的寒毛从头竖到了脚,对于他着重音的“学长”两个字,我决定选择性失聪,惹不起,我躲得起。 “怎么会这样?!”桃城难以置信的嚎了起来,“你明明很健康啊,怎么会突然那么严重?!是不是有人对你下毒?!” 虽然这只是他毫无意义的随口一说,但是,很显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青学五名正选加教练一枚,外带冰帝两名贵客,集体把目光转向,房间里唯三没有移动眼球的,一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桃城,一个是不敢动的当事人我,最后一个,就是一瞬间承受十六道凌迟目光的受难者——永远都笔耕不辍的数据达人:乾贞治!! “啊。”毫无意义的感叹,乾晃了晃手上笔记本,“我的蔬菜汁绝对没有毒,有数据为证,而且,你们都喝过的!!” 就目前看来,乾的觉悟不算低,至少还知道大家怀疑的是什么。 眼见着忍足开口还要继续说,我立马踩着慌慌的心,勇敢的站了出来,继续我那几乎夭折的扭曲,“不是乾学长的问题,是我自己太弱了!” “弱?!”迹部轻哼一声,桃花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心底还在惦记着我那源于“方向盘”的威胁,真是爱记仇呐~! “呵呵,学妹能不能告诉我们那几个居心不良的人是怎么回事?!”不二的声音温柔得能够滴出水来,但是那完全没有笑意的冰蓝色眼眸却让我脚底发寒。 “啊,对呀,会不会是他们给你吓了毒?!”桃城再接再厉的寻找证实自己猜测的证据……,呃~,虽然都是假设的。 摇头,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而且我在酒吧从来不喝任何东西。” “那为什么……?!”桃城再次纠结了。 “嘶~!”一声毫无章法的感叹,海堂蔑视着桃城的视线里带着红果果的嘲笑。 “因为,这个笨女人曾经喝过安眠药自杀。” “迹部景吾,你……!”我难以置信的喝声,瞠大的眼眸里含着满满的恼怒和不信任,虽然他向来自大又自恋,但却不是傻子,以他的智商怎么会不知道我极力想要隐瞒什么,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捅了我的老底,……,靠~! 迹部景吾毫无愧疚感的挑挑眉,“你敢做,难道还怕本大爷说?!既然本大爷和忍足都留不住你,那只好请你的这帮队友们帮忙,总好过你不声不响的死在外面。” “你……!”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该死的、变态的水仙+孔雀,真的以为本姑娘不舍得揍你,岂有此理!! 很显然,忍足已经习惯了迹部和我之间的抽风互动,他只是脸色不变的把几张纸递给了龙崎教练,我眼尖的瞄到打头的几个字:检验报告!! 眼眶突然睁大,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上去,锐利爪子就要强抢那几张纸,可惜我总是不得神的眷顾,在我即将成功的那一刹那,一只比我更大、更有力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臂膀,将我强行拖回。 回首之间,我欲哭无泪的仰望着手冢镜片背后的不赞同和压抑……,您老人家又来添什么乱啊~!还嫌我不够折腾吗~?! 龙崎教练“嚯~”的站了起来,“啪~”的一声将报告甩在了桌子上,我已经不敢再看她的表情了。 “天上湖静,为了能够让你进网球部,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校长,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吗?!你知不知道你的隐瞒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低下头,满心的不甘和难过,“我知道……,也许会让青学与冠军失之交臂!……,可是,教练,您相信我,我一定不会……。” “够了,”龙崎教练终于无法压抑怒火,全面爆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青学的冠军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当然是青学的冠军重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本能,真的很可怕!! “……!”龙崎教练终于体会到了想杀人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的憋屈无力,唯一能给予的反应,就是咬着牙颤巍巍的挤出五个字,“你、这、个、白、痴!” “咯~”的一声,一个爆栗子在我的脑顶毫不犹豫地盛开,我吃痛的捂着脑门,愤然的拽下头上的凶器,手腕轻转一捅,球拍杆子毫不犹豫的杵上了凶手的小腹,我变身为啮齿类动物,拼命磨着牙,“越前龙马,你不要太过分了!” 越前根本无视我冒火的双眼,只是微侧着脑袋,似笑非笑的鄙视出声,“笨、蛋!!” “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出现在我的额头,我发誓,如果他不是我的学弟,如果现在不是有这么多的目击者在场,我绝对会把他打得最少在医院卧床两个月,绝、对! 教练瞪着两铜铃眼睛,无语的瞪着完全不知所谓的某女,最后终于无奈的叹息,挥挥手,“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医院吧,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网球的事情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不要,教练,我没事的,你相信我。”我立马放弃对越前龙马的诅咒,急急的拉住教练,绝对不能让她把我从网球部剔除,绝、对! “没事?!”教练抓起桌子上的报告在我面前晃荡,“这样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 手冢适时的接过教练手上的报告,我爪子一伸想要毁尸灭迹,却在他那两道寒冰利刃般的视线中识相的沉寂下去。 35、只为自己的妥协 虽然看起来是自言自语,但是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放低音量,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啊。忘记说,本人希望的概率是100%……,为了收集你更加详细的数据。” 我环手而立,指尖挂着可怜的小书包,火红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我只想知道,龙崎教练的概率是多少?!” 乾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但是他的话可信度实在不高,“84%!!” “……!”无语的按着抽痛的额角,我无奈的叹息,“你们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没想到回答我的会是不二,虽然他仍然在笑着,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认真,他的话掷地有声,给人一种[我代表了所有人]的错觉,“只是不想对网球这么认真的你,因为我们的误会、龙崎老师的拒绝而放弃,如果有需要,我们愿意陪你一起去拜托教练……,当然,一切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 “……!” 好吧,我承认,我动心了!! 如果真的离开网球部,那么我将失去唯一获得免费上学的机会,也就意味着我将要回到日夜奔波忙碌的生活,自此与我心爱的网球say goodbye;可是,如果回去网球部,势必会给龙崎教练带来麻烦,不过,只要我不再喝乾汁,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毕竟我已经安稳的度过了四个多月,只要没有诱因,身体里的药物残留也拿我没办法不是,而且……,能够活到现在,我已经赚了!! 想来想去,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原因能够逼迫我不回网球部,反而必须回去的理由能够把自己给压死,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好吧,如果能够说服龙崎教练,我就回网球部!!” “耶~!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菊丸永远都是反应最迅速的那个,拉起我的手,二话不说就冲回学校,朝着老师的办公大楼狂飙,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在太阳的照射下刺痛了我的眼睛,也让我无心去研究身后三位男士那奇怪的笑声了。 只是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我回网球部,原因有千百种,却没有一种是因为他们,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有把他们放在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无论留还是走,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领地不容许我轻易的介入,同样的,我的世界也不会允许他们随意的破坏。 龙崎教练的办公室在三楼,我们直接冲了上去,脚下收势不住,轰然撞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伴随着菊丸的喊声,“教练,我们……!” 激动的声音嘎然而止,菊丸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本来以为只有教练一个人的办公室里,却莫名的多出来两个身影,我的惊讶绝对不会比他少。 龙崎老师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下颌,精锐的眸子扫过突然闯进的入侵者……,她的办公桌前此刻正立着两个傲然挺拔的身影。 比我们慢一步的不二等人也随后而至,他们并不像我和菊丸这么鲁莽,不过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手冢?越前?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二讶异的询问,只是其中包含了多少出乎意料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啊。”手冢托了托眼镜,淡淡的应声,显然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越前龙马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邪恶微笑,所以也不用奢望他会有什么特别反应。 “嗯~,你们这么急,也是来劝我接受天上湖的吗?!”龙崎教练先发制人,直接询问了我们的来意。 “也?!呵呵~!”不二很自然的成为了我们的代言人,但是,显然,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在意味不明的笑声中丢出一个反问词。 龙崎老师瞟了桌前两个表情毫无变化的人一眼,无奈的叹息,“那份检验报告你们也看过了吧,你们觉得她适合继续打网球吗?!网球训练、比赛的运动量有多大,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就算她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也不代表她不会再发生意外!!如果一开始我知道她的情况是这样子的话,我一定不会把她弄进网球部的。” “我们会看好她的!!” 这算是此刻对龙崎老师的顾虑最好的回答,这句话如果是菊丸说的,我不会奇怪,毕竟他想要和我打双打,如果是桃城说得,我也不会奇怪,毕竟他看起来算是最好说话的一个,如果是不二和乾说的,我更加不会奇怪,毕竟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研究正在进行当中,但是……。 我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确定自己站在最安全的墙角以后,才戒备的盯着说要‘看好’我的人,“越前龙马,你又有什么阴谋?!” 越前嘴角的弧度一僵,瞪着冒火的双眼瞅着我,“当然是好好收拾你了,学、姐!!” “……!”你不用重点突出‘学姐’两个字,我知道咱两的梁子结得很大。 手冢下颌微收,俯视着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定的教练,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上了一丝让人不明白的波动,“龙崎老师,让她在网球部和我们一起,总比让她一个人呆着安全得多吧!” 龙崎教练因手冢的话语而抬头,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惜,手冢是背对着我们的,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无奈的叹息,龙崎教练头疼的抚着额角,“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答应,不过,天上湖……,”突然认真的视线似乎能够穿透我的灵魂,让我本能的一凛,精神高度集中,接受了那严厉的话语,“如果再出现任何的不适,绝对不能隐瞒,冠军是很重要,但是身体健康同样不能忽视……,你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孤独的个人,只有互相了解,才能发挥最大的潜力,明白吗?!” “是!谢谢教练!!”其他的先不管,至少她同意让我回网球部,那一切就好办了。 出了教练的办公室,大家的心情看起来似乎都不错,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意,我们在部长手冢的带领下,往球场走去。 这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至少周围那些因为放学而路过的女生们都停住了脚步,冒着粉红泡泡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正选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我,尴尬的扶了扶眼镜,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格格不入。 “呵呵,天上湖的队服应该也快做好了吧!”不二学长如是说。 “啊。”乾边走边“唰~唰~”的纪录着,为什么他不会被绊倒呢?!“明天应该就可以拿到了,男式队服……,为什么你不愿意要女式的?!” 很明显,他最后那句话是问我的。 心虚的转动着视线,我尴尬的笑笑,还是决定说实话,“那个……,因为双打的时候,万一碰到高手,我不想让你们宓酵卵 “为什么?!”乾急忙纪录,不懈追问。 “嘿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想过早的打击他们的神经承受能力,我决定还是三缄其口,让他们先锻炼锻炼吧。 “呵呵,似乎很有趣呢!!” 不二学长这看是无意义的话,蕴含了很多的哲理,所以我只是笑笑,选择了无视!! 我无视不代表所有人都无视,至少有一个就学不乖,菊丸突然蹦了过来,好奇的瞪着我们,“什么东西很有趣?!” “呵呵~!” 意味不明的笑声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惶的叫声,“小心!!” 我们莫名的回头,一个巨大的、疑似篮球的阴影向我们砸来,目标就是走在最后的我。 36、社团之间的摩擦 我们莫名的回头,一个巨大的、疑似篮球的阴影向我们砸来,目标就是走在最后的我。 菊丸突然用力的把我往身后一推,平衡无法保持,我踉跄的撞到了前面的手冢,幸好他反应够快,小心的扶住了我,但是,我的移动却把菊丸暴露在了危险之下,而且,目前似乎不会再有人的反应快过他了。 于是,毫无悬念的,他变成了篮球下的亡魂……,呃~,受难者! 那颗硕大的篮球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由于外力的作用,他脚底不稳,狠狠的摔倒,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听见了一声轻微的骨骼抗议声。 “菊丸!” “英二!” “学长!”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我在手冢的帮助下站稳,赶紧跑到他的身边蹲下,“学长,你没事吧?!”小心的抚着他额头红红的印子,我有点不知所措。 菊丸咧开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 说着,他就要一蹦而起,却再次吃痛的跌倒,“嘶~!” “怎么啦?!”我担心的问。 他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哭丧着脸嘟囔,“我好像扭到脚了!!” “……!” 轻轻地拉下他小腿肚上的运动袜,果然,脚踝上一片红肿,我小心的按一按,他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却没有出声,看来貌似很严重呐!! “先去医务室吧!”手冢严肃的开口,没有人能反驳。 菊丸被乾和桃城架走了,临行前还不忘冲我喊,“天上湖,你先去训练,我很快就好了。” 无语的挥手,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其实那个球我可以挡回去的……,还是让他安心养伤吧! 不二和越前十分有默契的挡住了那个跑过来捡篮球的高年级学员,看起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呐!! “你们要干什么?!”篮球部的部员不屑的瞪着眼前两个网球部部员,“只是不小心把球打过了界而已,你们想闹事吗?!” “呵呵,不小心?!你们篮球队员的臂力好强啊!”不二微笑的叙述,越前的眼睛越过围观的学生们,眺望着校园另一边的篮球场。 篮球部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却还死鸭子嘴硬,“我有说是从那边打过来的吗?我在这边练习不行啊?!” 不二还要说什么却被手冢制止了。 缓行两步,手冢国光只是站在这名篮球队员的面前,就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冰冷的视线透过玻璃镜片落下,篮球队员有些惊颤的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不要以为你是部长我就会怕你噢!” “啊。”手冢淡淡的应声,“我们的队员承蒙你们照顾了,我想我有必要代表网球部和你们部长沟通一下社团划分的问题了。” “呵呵!这边可是网球部的地界噢!”不二好心的解释,“占了地还伤人,可不好噢!” 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貌似网球部和篮球部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根据我的观察,网球部的人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主,至少手冢不会允许,那么可以想象,篮球部应该是经常性的来找茬,得寸进尺啊得寸进尺!! 手冢国光缓缓地抬起手,篮球部员吓得举起篮球挡住脑袋,可惜人家部长是文明人,不屑动粗,只是一声不响的单手抓起篮球,转身,留下一抹潇洒的身影,向着远处的篮球社走去。 不二微笑的跟在后面,还不忘挥挥手,示意我跟上,越前则是走在最后,面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篮球部可怜的部员也只好唯唯诺诺的跟上。 室内篮球场内各员都在认真地练习着,忽然,“哐~”的一声,大门被撞开,夕阳的映衬下,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尤其高大。 冷冰冰的手冢国光,笑眯眯的不二周助,不怀好意的越前龙马,还有最后是完全不在状况的我,呃~,外加一个大难临头的篮球队员。 一个留着平头,看起来很强壮的男生走了出来,他扫过一眼我们身后怕怕的部员,恼火的开口,“手冢国光,我知道你们网球部厉害,但是我们篮球部也不是好惹的。”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男人,貌似惹事的是你们自己吧。 “啊。”手冢国光毫无意义的应声,将手中的篮球松开,篮球只是根据地球引力的定律落在了地上,那“嘭~”的一声虽然很轻,但是配合着手冢国光冰冷的视线和面无表情的神色……。 啧~,啧~,气场好强~!不知道,如果和他组成双打,我能不能使出“迷失”?!应该不行吧,我完全看不出他的球思呐~! “你们的部员跑到我们网球部去练习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今天他却害我们部员受伤。”手冢低声陈述,明明没有加入任何感情色彩,却仍然让篮球部长有些退却。 “那也是没办法的,我们篮球部这么多人,学校划分给我们的场地却这么少,当然得找地方了。”篮球部长貌似很强硬的说。 “呵呵,网球部员是你们的三倍噢!”不二好心的提醒,却让篮球部长的脸色变成了青菜叶。 “你……,废话少说,手冢国光,有本事单挑,赢的人把训练场让给输的人。”篮球部长大声吼着,以显示自己的男人气魄。 我眼角有些抽,就算赢了,网球场上练篮球……,怎么想怎么怪异! 面对着对方的挑衅,手冢只是淡漠的转身,衣服的下摆甩开一个潇洒的弧度,“等你们在全国大赛的时候,能够打进四强时再说吧!!学校肯定会给你们重新划分场地的。” 也不管篮球部长更加难看的脸色,我们一行人就这样毫不留恋的离开,本来我还一直戒备着怕篮球部的人会发难,搞背后偷袭什么的,没想到却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是我太小人了吗?!汗~! 这应该是我最接近青学正选的一刻吧,原来他们能够尽情的打网球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呢,随时准备着把他们挤下高台的应该不是只有篮球部吧,看来他们也不完全是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不谙世事,毕竟……,象牙塔也不好住哦!! 抬头望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我有些恍然,好像有点明白他们之前生气地原因了~! “天上湖有什么感想吗?!”不二突然开口,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走在前面的手冢。 我一愣,莫名的摇头,“没有。” “呵呵,是吗?!”毫无疑问的反问句,不二根本不在意我的回答,只是继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手冢当了四年的部长,又是学生会……,眼红的人不少,压力很大呐~!” “……???”我满脑袋问号的瞅着前面忽然转头的手冢国光,旁边的不二也很识相的住了口,只是不断的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笑声,让我有点寒!! 进了训练场以后才发现,乾和桃城已经先到了,菊丸坐在旁边的休息席上,可怜的右脚已经被白色的纱布所俘虏。 我的到来引起了周围一片窃窃私语,无心去管其他队员的想法,我跑到菊丸身边,小声地询问,“学长,你的脚还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会受伤也是为了我呐。 “没事没事,”菊丸不在意的晃晃手,“过两天就好了。” “谁说没事啊!”桃城不赞同的鬼叫了起来,“都肿成猪蹄了,医生说不可以乱动的。” “啊~,桃城,你好隆!本胀柰劾怖驳慕辛似鹄矗献吡颂页牵v氐乩∥遥澳惴判模液芸炀秃昧耍僖膊换崛媚阋桓鋈硕雷远哉降摹! 我愣愣的瞪着他,本来以为只是随便说说的话,没想到他还真的记在心上了! 37、掠夺爱情的决心 我愣愣的瞪着他,本来以为只是随便说说的话,没想到他还真的记在心上了! 微微勾起嘴角,我失笑的摇头,“不要勉强,我可以应付的。” “可是……。” “呵呵,菊丸,正选还有好几个,总会有能够和她搭档的人去打周末的决赛的。”不二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安心的养伤吧。” 也许是不二的人品真的比我好,反正我劝服不了的人因为他的话而安静了下来,我深深的感觉到他们之间那不允许外人介入的信任和羁绊,他们是这样,桃城和海堂,还有乾,包括越前和手冢也是这样,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线联系着、围绕着,圈成了一个独立的领域,不允许其他人的介入。 这大概就是我得不到他们认可的原因吧,毕竟……,我是那个领域里的外人!! 胡思乱想的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不明物体向我飞来,我本能的抬手接住,这个触感是……?! 惊讶的侧头,却看见海堂那阴阴的眼神,“嘶~,在你的球拍买来之前,这个先借你。” “……!”我欣喜地看着手上的网球拍,大概有七成新,看得出来主人的保养做得很专业、很小心,轻轻地弹了弹拍弦,我感激地开口,“谢谢你,海堂。” “嘶~”海堂如蛇般的眼神瞟过我,转头塌着肩膀走向训练场,接触到他的目光,周围的窃窃私语一瞬间消失殆尽,其他部员都人人自危的躲闪开来,只是他耳根上偷染的红晕让我有点抽搐,这位同学貌似有点难以理解(==!)。 由于菊丸受伤,我没有了搭档,鉴于龙崎教练很久以前的承诺,我今天的训练就只能是挥挥拍、跑跑步了,不知道决赛的时候,混双他们打算怎么办?! 部活结束以后,不二他们说要送我回家,吓得我抓起书包撒丫子就跑,结果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没影了,开玩笑,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晚上还有打工的话,那还得了,简直就是没事找抽。 ~~~~~~~~~~~~~偶是关西狼无奈纠结的分割线~~~~~~~~~~~~ 忍足侑士低调的坐在酒吧偏角的沙发上,旁边是年轻貌美、拥有令人嫉妒的修长双腿的女生,她有着一头亮丽的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令无数男人沉醉的诱惑。 可惜,女生对周围男人火热的目光根本视若无睹,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这位有些心不在焉的男士身上,“忍足,你怎么了?今天这么沉默?!” 忍足收回放在酒吧乐团上的目光,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没什么,只是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博得你的欢心。” “噗~”女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博我欢心?!我才要烦恼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厌倦我吧?!” 忍足对女生略带深意的话语只是一笑而过,没有注意她有些失落的眼神,却把目光再次放回了充满摇滚音乐的舞台。 “忍足,你是为她来的?!”女生试探性的问。 “谁?!”条件反射的回答,才惊觉自己的在意。 “那个戴帽子的,”女生轻轻的回答,仿佛在喃喃自语,又好像要提醒着什么,“一个晚上,你的目光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她是你的新目标吗?!” “不是,”忍足淡漠的回答,收回目光,略带掩饰的擦着镜片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我并不想把她定位在‘女朋友’的意义上。” “女朋友的意义?!”女生失笑的摇头,“我不觉得你是那种会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会存在单纯友情’的纯情男生。” “……!也许吧!”忍足似乎没有继续研究下去的意思,只是重新戴上了充满伪装的眼镜,似乎这样能够看得更清楚、更透彻一些。 友情吗?!似乎也不错,迹部的强势显然遭到了她的反感,自己的直接也被她无视,也许先当朋友才是真正适合她的方式,既然不想把她仅仅定位在‘女朋友’的意义上,那么花再多的时间也值得……吧~?! ~~~~~~~~~~~~~~偶是代表暴力倾向的分割线~~~~~~~~~~~~~ 迹部管家不安的站在主房的门外,抹一把额头泛滥的冷汗,再次为房间里阵亡的高价古董默哀,虽然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迹部少爷的奢侈,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华丽的少爷会有这么不华丽的举动,而且……,那些瓷器、玻璃碎裂的声音听得连他都开始肉痛了。 “岂有此理,可恶的死女人、笨女人~!” 迹部景吾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遵从的是贵族礼仪,所以,即使生气,即使委屈,即使难过,但骂来骂去却只有‘死女人’‘笨女人’这两个词颠过来、倒过去的用。 于是,剩下的怒火就全部被房间里的陈列品所承担,默哀,阿门~! “啪~”的一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古董玩物葬送在了蔓延的怒火中,“可恶,气死我了,本大爷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样对我,一般的女人,本大爷才不屑去理呢,可恶啊~!” “少……少爷!”弱弱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什么事?!”迹部恼火的吼着,这位大爷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迁怒’。 “少爷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和老生说说,也许能帮上一点忙,您没有必要拿东西出气。”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迹部的品性,管家大人的话说得顺溜多了。 “……!”迹部看着满地的狼藉,抽了抽眼角,气势不减的坐回唯一没有遭到荼毒的床沿,压下心头怒火,不甘不愿的低吼,“进来。” 管家大人立马推开门,指挥着一众女仆轻声地把地面收拾干净,重新换上新的古董和瓷器,恭敬的站在床边,斟酌着开口,“少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迹部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捂着唇际,不语。 “是……为了女生?!”管家做出了大胆的猜测,却还是在看见迹部那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和躲闪的眼神时,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隐笑,“她惹您生气了?!” “生病了就应该住医院,她不但不感谢本大爷的关心,还怪本大爷多管闲事,造成她的困扰,真是……岂有此理!!”迹部理直气壮的给某人定罪,很显然这位大少爷压根就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行为,“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像她这样对我的。” 管家压抑着抽动的额角,试探性的询问,“您想让她像其他女生那样对你?!” “……!”迹部一愣,想象着某女虽然戴着笨重的眼镜却仍然如火般闪耀的眼眸,以及她神经绷弦时的暴力和伶牙俐齿,如果她变成像其他女人那样或贪婪、或谄媚、或巴结,或充满占有欲……,再不然就是柔弱、攀附、依赖、追逐……,迹部忍不住一阵恶寒,“不要,她要是敢变得像那些女人一样,本大爷直接杀了她。” “那就对了,”管家理解的点点头,“既然少爷不想改变她,那何不试着去顺顺她的意思,让她知道您的好呢?!” “你让本大爷去迁就她?!”迹部难以置信的大吼,“本大爷怎么可能去迁就一个女人。” “哎~”管家无奈加不忍的叹息,“您不愿去迁就她,又不想她改变,那就只好继续让她讨厌您,或者直接和您成为陌生人了……,”眼见着迹部的表情似乎有一些松动,管家大人继续循循善诱,“其实,少爷,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漂亮的、妩媚的、性感的、纯情的、温柔的、等等,只要您喜欢,倒贴的会有一大把,何必执着于一个不识好歹、不知进退的笨女人呢?!” “嘁~,她可不笨,只是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而已……,”迹部本能的反驳,却在看见管家那了然的目光时,耳根子不自主地开始发热,掩饰性的挥挥手,他不耐烦地躺回床上,“知道了,知道了,别的女人再好,本大爷都不希罕……,这个死女人,本大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管家恭敬的行礼,退出了房间,将迹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碎碎念,当成了优美的乐曲来欣赏(==!),哎~,年轻人啊,就应该磨练磨练哦~! 38、大材小用的保镖 ~~~~~~~~~~~~~~偶是代表真相的青春分割线~~~~~~~~~~~~~ 楼上的光亮透过窗纱影射着在路灯下摇曳的街道,手冢国光坐在窗台边的书桌前,清透的凤眼盯着桌上的纸条……,发呆?! “国光,电话。”手冢太太在楼下大声地叫着自己的儿子,“是不二打来的。” “嗯。”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母亲,手冢的冰脸也不见得能温暖多少,习惯果然是可怕的。 …… “喂,不二。” “呵呵,手冢,在家干什么呢?!” “……!” “嗯~,我猜你也在烦恼那张纸片吧?!” “啊。上面的信息让人很在意。” “呵呵,我们被人利用了呐~!” “……!” “不过,没想到你会那么在意呢,不问理由就罚跑30圈,不像你的风格噢~!” “……!不二,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这么误会她,她却一点都不生气,如果不是她太好欺负了,那只能说明,她还没有认可我们……,就像我们一样噢。” “啊。是我们错在先。” “嗯~,你倒是蛮坦白的……,不过,她的确比其他的女生要可爱得多,难怪会被人陷害却不自知。” “……,不二,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嗨,嗨,我会找出那个敢利用我们的人,不过,这段时间,可就要劳烦部长大人您看好那个单纯到只看得见自己世界的笨蛋了,就酱,拜拜!” “咯~,嘟~嘟~!!” 手冢无语的看着手上完全盲音的听筒,默然的挂上,转身上楼,重新坐回书桌前,桌面上还是那张完全没有被移动的纸片: [天上湖静进入网球部,只是想利用你们,把你们当成进入豪门的工具而已~!] 纸片下面还附赠了几张照片,照片的主角赫然是在冰帝拥有绝对地位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两人的身边有着一个共同的女主角——一个红发红眸的女孩,没有笨重的眼镜、没有朴素的校服……,有的只是素雅的礼裙、飘扬的碎发、酒红的眼眸、恬静的笑容——明明是熟悉的轮廓,却又陌生的可怕!!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分得清楚呢?! 手冢静静的揉碎了纸条,撕毁了照片,一切都在垃圾篓里湮没……,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夜,已深沉,明天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偶是代表阳光明媚的靓丽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去报社拿了要送的报纸,之前因为昏迷而旷了一天工,好说歹说,他们看在我过去良好的工作态度上总算是让我保住了饭碗,现在我可要更加卖力了。 哼着小曲送着报纸,夏日的早晨太阳叔叔也很勤劳,虽然行人不多,但是一路上都有着夏虫的叫声,所以也不见得多寂静,配着街边成荫的绿树,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呢~! 送完一条街又一条街,拐角之处,我突然紧急刹车,瞠大的眼眸愕然的瞪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底蓝袖的运动服整齐贴身,茶色的碎发在晨曦中闪着柔和的光晕,透明的镜片追逐着跳动的色泽柔化了那双犀利的凤眼,颀长的身形只是简单的靠墙站着,却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威压,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明明是锋芒内敛的沉静,却让人更加无法移开视线。 我咽了口口水,舌头打结的吐露,“部……部长?!” 目光静静的落在我的身上,他微微颔首,“啊。” 也不管我宓眉负跬卵谋砬椋坏淖呃矗讣夤雌鹞一忱锏囊环荼ㄖ剑厣聿逶诹松砗蟮谋ㄖ较淅铮较渑员叩拿魄逦男醋帕礁鲎郑菏众#。 “你……你……你……?!”我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里是我家。”倒是他回答得简明扼要。 “啊。哦。谢谢。”扯扯嘴角,我终于想起来,貌似我和他的那次邂逅就是在这附近呢。 随手将报纸插在其他的报纸箱里,他居然也过来帮忙,我疑惑的瞄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 直到投完一条街的报纸以后,我终于放弃了牺牲无数个脑细胞的猜测,纠结的开口,“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没有。”很直白的回答,却让我更加的纠结。 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我晃着脑袋走人,反正报纸快要送完了,他爱咋样咋样吧。 投递完最后一份报纸,我大功告成的拍拍手,一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我的兴奋劲一下子飞到爪哇国去了,“部长,您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你一个人不安全。”沉默了半天,他才吐出一句不是理由的理由。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安全了?!“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因为龙崎老师的话来陪我,我好得好,放心吧。” “没有。”这两个字倒是没有让他纠结,很快的就回答了出来。 “……。”没有才怪!! 我正要丢出一个非常不雅的白眼,他的脸色忽然一变,长臂一伸,把我给拽到了身边,身形不稳的踉跄几步,我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吃痛的摸着鼻梁,我抬头正要道歉,却发现他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那种毫无温度的犀利,冷冷的盯着前方,不发一言。 莫名的回头,我却在看清楚远处的人以后,忍不住眼角一抽。 大大的波浪卷发,合身的校服完美的凸现出玲珑的身段,这是一个会让普通男人喷鼻血的性感女生……,是她,那个在酒吧里莫名其妙把我训一顿的女人。 眼角的余光瞄见旁边墙壁上一根圆形带针头的飞镖,如果刚刚手冢不拉我一把,那这根利器肯定会戳在我的身上,看来和平日子过久了,我是越来越松懈了。 似乎对于我能躲过一劫非常不满,那个女生瞪着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双眸,恨不得把我吃掉,“天上湖静,你休想再来破坏我的生活。” “……!”我头疼的揉着额角,到底是谁破坏谁的生活啊,貌似现在是你在攻击我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女生难以自持的大吼了起来,全身戒备得犹如遇见天敌的毒蛇……,呃~,毒蝎!! 蛇比她可爱多了,至少那个被公认为是蝮蛇的海堂就很好心的把球拍借给了我(==!)。 无语的耙耙有些松散的碎发,我喃喃的开口,确保旁边的手冢能够听见,“部长,我突然发现您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我一个人果然不安全。” “……!”手冢没有回答我那明显属于发泄的怨念,只是犀利的眼神中晕开了一抹笑意,“啊。我来对了。” 点头,我发自内心的感叹,“太对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女生不耐的吼道,“天上湖静,你是不是又打算回去祸害你的妹妹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抽搐,抽搐,再抽搐,我捂着抽到快裂开的嘴角,无奈的开口,“小姐,你哪位啊?!就算要发癫也拜托你让个道,我们快要迟到了。” “你……,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又从哪里拐到个没长眼的凯子,就算你再怎么自甘堕落,也休想得到你哥哥的半点怜悯。” “……!”不行了,这个女人的跳跃性思维太强了,我轻轻的戳了戳旁边静默的手冢,小声地询问,“没长眼的凯子?!是说你吗?!” “……,大概吧!” “你们家很有钱吗?!” “……!一般。” 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我小声的嘀咕,“就是,要说凯子……,水雀和忍足应该会比较符合一点吧,虽然他们实在不像没长眼的样子……。” 可惜我的碎碎念还没有结束,手冢就牵着我往另一条道上走,根本就不管那边那个怒吼到歇斯底里的女人,不过,让我有点奇怪的是,既然那个女生那么恨我,为什么不敢上前来,即使是攻击我都只敢用远距离的飞镖,在酒吧的时候,她明明敢煽我耳光的。 难道是因为……?! 抬眼瞅着手冢高大的背影,我突然冒出一句,“部长,我发现你当保镖还蛮合格的。” “……!多谢夸奖!” “……!”~ ̄□ ̄~。 我们一路狂奔到学校,在进校园之前,手冢突然拦住我,谨慎的开口,“如果我问你那个女生是谁,你会不会告诉我。” 摇头,我无奈的扯扯嘴角,“我不认识她。” “……!明白了!” 他淡淡的应声,在铃声响起的最后那一刹那,拉着我冲进了学校,今天的我们总算是没有迟到,为自己的准时赞一个先。 39、番外一[一个美丽的错误] 江南的梅雨季节总是会让人感觉烦躁,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却总是伴随着淅淅沥沥似乎永远都下不完的雨水,也许农民伯伯会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吧。 马路上来来回回的车辆很多,并不因雨水的阻挠而有所停滞,这是一座忙碌拥挤的城市,人和人之间的冷漠几乎已经形成了定性思维,没有人会去注意别人的好坏。 所以,一个赤足站在街道边的小孩并不能引起他人过多的注意,雨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娃娃裙,不算浓密的长发因为水分的吸附而纠成一缕一缕,不具备任何的美感,大大的眼睛盯着人潮拥挤的街道,却空洞得令人不忍直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后那扇临街的大门缓缓地打开,那是市福利院的正门,俗称孤儿院,里面住的都是没有父母亲人的孩子,看来,这个小女孩也即将成为其中的一员。 值班的林老师一出院门就看见了那个孤独的小孩,不知道她淋了多久的雨,小脸已经变得惨白,林老师看着有些心疼,院里总有一些这样被莫名扔在门口的孩子,所以,林老师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把小孩带进去。 林老师已经做好了需要苦口婆心、长期斗争的准备了,毕竟,以往的孩子总会哭着闹着,说着“要等妈妈来接”的傻话,挣扎着,就是不肯跟她进去,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孩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的跟着她进了福利院,这让林老师在诧异之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冷静吗?! 其他的小孩冷不冷静,林老师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个小孩真的很静,静得可怕! 从进福利院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就一个人呆着,从来不和其他的小朋友玩,也从来不会有任何的要求或者牢骚,不哭不闹,安静得像个只有生命的洋娃娃。 在她进入福利院两个月后,林老师用尽了所有能够想到的方法,终于确定:这是一个患有严重自闭症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哑巴,估计这也是她被遗弃的原因吧!! 得出这样的结论以后,林老师在无法与她沟通的情况下,只好依照惯例,在这个孩子的资料登记栏上写上自己决定的名字:林静!!——意为:林老师带回的安静女孩。 林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很安静,小孩子总是最不懂得体贴的,一些调皮一点的总会以哑巴为理由而嘲笑她、欺负她,她从来不反抗,不哭也不笑,即使被人扔口香糖、泼墨水,她也只是默默地剪掉了长发,撕毁了裙衫。 她开始穿男孩子的衣服,留着男孩子的短发,却也一如既往的沉默,似乎所有的感觉都被抛到了外太空一样。 本以为她会永远这样下去,没想到一年以后,福利院里来了一个能够改变她的孩子。 那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犹如最明亮的珍珠,柔顺的黑发像最昂贵的墨砚,粉嫩嫩的小嘴,白皙得似乎能掐出水来的肌肤,她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林老师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父母意外死亡,她的确会是一位美丽的公主。 她叫图雅,一个很西方化的名字!! 图雅来的第一天就因为长得又可爱又漂亮而赢得了其他小朋友的喜爱,可是在了解她内向、柔弱的性格以后,男孩子们开始喜欢找她麻烦,女孩子也因为嫉妒而慢慢的孤立她。 林静是唯一一个不会欺负她的人! 那一天,图雅忽闪着大眼睛慢慢的靠近,不安却略企盼的望着她,“你……你好,我是图雅,你叫什么?!” 于是,第一个用友好的态度进入林静视线范围内的人出现了,可惜除了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外她并没有给出过多的反应,倒是其他的孩子却在旁边看笑话,“她叫哑巴,不会说话的。” “哦,那我叫你哑哥哥,好不好?!” 很显然,图雅不仅听不出其他人的损话,连眼睛都有问题,她直接把短发的林静当成了男孩子,于是引来了更大的哄笑。 林静却并没有生气,只是不在意的扫过一眼,靠着椅背继续沉默,她习惯性的动作却让图雅以为她接受了自己,默认了称呼,于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从这里开始。 自从得到了林静的“认可”,图雅开始每天都缠着她,进进出出的寸步不离,有些时候连林老师看见了都觉得头疼,毕竟图雅实在是太柔弱、太依赖了,可是,林静却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干脆把她当成了空气,完全不被影响。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也许是已经习惯了麻烦的存在,也许是对小孩子的不忍,林静终于偶尔也会给图雅一些反应,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回应,却能让图雅高兴上好几天。 当她们之间终于出现一些朋友的苗头时,福利院里来了第二个改变林静的人。 那也是一个女孩,同样的漂亮得令所有的小朋友们都想要亲近,却比图雅更加的张扬,更加的懂得如何不被欺负,她暴躁的脾性让她成为了孩子王,变成了欺负图雅的一员。 她叫莫蓉,一个同样父母双亡的孤儿! 终于,在一次莫蓉把图雅打哭的时候,林静第一次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那一次的斗殴事件,林老师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静是伤得最重的一个,或被女孩子抓,或被男孩子锤,伤口鲜血淋淋的让人发怵,她却仍然没有哭没有闹,另一个伤得重的就是莫蓉,林静的所有反击几乎都招呼到她的身上去了。 也许是不打不相识,那次的群架过后,莫蓉居然和林静还有图雅成为了朋友,有了莫蓉的照应,再也没有小孩敢欺负图雅,而莫蓉也跟着图雅称呼林静为“哑哥哥”,虽然她的年龄比林静大。 一个是飞扬跋扈的莫荣,一个是柔弱如柳的图雅,还有一个是沉寂如水的林静,这三个女孩,各有各的色彩,各有各的专长,一时之间,令所有的小孩子都羡慕不已。 林老师一直认为她们的友情很牢固,毕竟是从小建立的,也许,在很多年以后,当她们都有了家小,还会因为幼年的趣事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却独独没有想到,她们之间的情谊会像沙垒一样,那么的不堪一击。 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有一对夫妇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所以想要一个女儿,而福利院当时符合标准的女孩就只有她们三个而已。 林老师征求过她们的意见,林静却是直接的摇头,坚定地拒绝,那么名额也就落在了图雅和莫蓉的身上。 那天中午吃过饭,林静回房间睡午觉,却在路过院子的时候看见那两人站在大门口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可惜,她还来不及走过去劝架,便眼睁睁的看着图雅把莫蓉推出了大门,虽然图雅的力气不大,但是莫蓉毕竟也还只是个孩子,她踉跄着摔倒,还来不及起身,正好一辆大卡车经过,紧急刹车之下,车轮还是摩擦了一段路途,而莫蓉……,正好就摔在这段距离之内!! 林静瞠大了眼眸,透彻的瞳孔中真实的倒影了那一瞬间便被染成火红色的大地,和滚动中变幻色彩的车轮,时间似乎停止,画面似乎定格…… 一切都来得这么的突然,迅速得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图雅的尖叫声唤来了老师和其他的小朋友,紧接而来的便是更加嘈杂的混乱,可是,一切似乎都已与林静无关,她的世界再次变成了无声的黑白。 林老师为这个比以前更加沉默的孩子心痛、心酸,却无能为力! 莫蓉死了,图雅进了少管所,于是,领养的机会就莫名的落在了林静的身上。 林老师把林静带到了那对想要□□的夫妇面前,“这是林静,很乖巧的孩子。” 看起来很温柔的母亲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轻轻抚着林静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哦,她叫林静。”因为明白林静是个哑巴,所以林老师只好帮忙回答,但是却独独没想到在自己回答时会同时响起了一个陌生却好听的糯糯童音: “我叫哑哥。” “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林老师的脑海里炸开,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照顾了两年有余的小孩,她激动地捂着嘴怕自己会失声惊叫,却终是忍不住颤抖的出声,“你……你刚刚说……说什么?!” “我叫哑哥。” 这次林老师听清楚了这声字正腔圆的回答,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林老师激动地抱住了这个让她放心不下的小孩,“太好了,太好了,你会说话了,太好了。” 善心的母亲有些讶异,疑惑的开口,“林老师,她的名字……?!” “抱歉,不好意思,”林老师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却不愿放开孩子的手,“哑哥也是她的名字,小孩子分不清楚,其实她的全名是林静雅歌(哑哥),为了防止重名,所以给她取了四个字。” 了然的点点头,善良的母亲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已经重新开口说话的林静却拒绝了她们领养的好意,继续呆在福利院,保持着她那寂静如水的性格。 只是飞扬跋扈的莫蓉和柔弱如柳的图雅再也回不来了。 很多年以后,当林老师绝症卧床,即将魂归天堂的时候,她用那已经嘶哑的嗓音叙述着这个让她牵挂一生的孩子曾经的故事,故事的最后,她的视线已经模糊,眼眸混浊不清,却仍然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呢喃: “雅歌拒绝了所有的领养,一直生活在福利院,十几岁以后就开始自己工作养自己,面对我的劝说,她只回应过一次, “她说:父母从恩恩爱爱、相濡以沫到恶言相向、拳脚利斗,让她明白了爱情的虚假;自己从一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变成一个被毫不犹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孤儿,让她明白了亲情的不实;莫蓉和图雅从打架斗殴的对头到共同嬉戏的朋友,再从玩耍嬉戏的朋友到生死相隔的仇敌,让她明白了友情的脆弱!! “从那天开始,她就只相信自己,自己才是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亲人,唯一不会背叛的存在!! “虽然知道她偏激,虽然知道她世界的孤独和渺小,但是,我无能为力,只希望……,希望有一天她可以遇见那样一个人,能够让她真实的感受到爱情的甜蜜、亲情的温暖、友情的可贵……,老天不会亏待认真活着的人的,一、定!” 这是林老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许下的唯一心愿,也许……,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神听见了她的祈祷,于是……! 神不会亏待认真活着的人的~! 只是,直到林老师永远的闭上眼睛,她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当年图雅和莫蓉争夺的并不是被领养的机会,而是能够留在孤儿院的名额,只为了……,那个最早放弃机会的人!! 一切的一切,只是源于一个美丽的错误~! 40、续卷:高调的混乱纠葛 我的生活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平衡,接下来的几天,早上都会碰到手冢部长,他总是沉默的陪着我投递完所有的报纸,然后在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和我一起气喘吁吁的冲进教室,我实在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上课时,也总会感觉到有一些莫名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带着些许恶劣的意味,下课以后,路过走廊,更是能听到低低的窃窃私语,貌似不是啥好话的样子。 龙崎老师最终把我的搭档定位为不二,据说因为他是天才,即使没有和我配合过,也可以表现得很好,面对不二微笑的脸庞,我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对。 训练的时候,虽然不二一直在迁就我,却更加让我发挥不正常,毕竟我实在没有当主力的经验,于是,双打的结果连据说是青学公认的双打耻辱的桃城都看不下去了,直嚷嚷我们还不如他(==!)。 就在这种莫名的日子慢慢流失的无奈中,我们迎来了周末的东京都决赛。 决赛的前一天,龙崎老师耳提面命的要我们不可以再多作练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可以影响明天的比赛状态,当然,正选们是非常听话的应允了,我也就弱弱的应声,反正晚上的工作是肯定不能旷的。 即使工作到很晚,也仍然不会成为影响我的因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相较于上一次的焦躁不安,我这次可是精力充沛得让大力水手都嫉妒叻。 当我和手冢跑到比赛运动场的时候,龙崎教练他们已经到了,因为是决赛也就不需要太多的手续,我们直接进了赛场。 比赛即将开始。 一遍一遍转着手上的球拍,我烦恼着待会儿要怎样才能让不二不用再配合我,我配合他就好,毕竟我实在不是当主力的料啊。 飘散的思维被周围突然响起的喝彩声吓回,我惊讶的抬头,循着众人的视线,终于看到了那群让无数女人和男人都疯狂的人(==!)。 白底灰袖的运动服,很熟悉的感觉,带头的仍然是那个无论何时都不忘显示自己华丽和优越的男人——迹部景吾,他眼角的那颗泪痣今天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夺目。 他的身后最先出现的是那个气质迥异却毫不逊色的眼镜男生——忍足侑士,今天的他看起来也似乎特别沉稳,特别内敛,让人无法忽视。 只看他们两个我就知道,今天的初战对手是冰帝,本来以为要到决赛才会碰上的,没想到半决赛就见面了,真是……!! 迹部只轻轻一个响指就让沸腾的赛场安静了下来,手臂一甩,他的食指直直的指着我们,一如既往地自信非凡,“今天要让你……们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 “哦~,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迹部,迹部……。” “冰帝,迹部,冰帝,迹部……。” …… “……!”我无语的掏了掏耳朵,纠结的侧头,“他总是这样精神绷弦吗?!” “呵呵~”站在我身边的不二虽然仍然在微笑着,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眼角有些抽搐,“习惯就好。” 我恶寒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嘀咕,“恐怕我一辈子都无法习惯的。” “嗯~,天上湖现在就开始考虑和迹部一辈子的事情了吗?!”不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思维模式,居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终于忍不住抽了抽,我决定无视他的问题和他那有一丝亮光闪过的眼缝,果然,不是一国的,语言不通啊~! 比赛终于在裁判的示意下开始。 第一场,男子双打:海堂、乾vs`户、凤。 对于这场比赛,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乾和海堂的双打我曾经领教过一次,虽然那个时候菊丸没有认真,我的实力(?!)发挥不出来,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很厉害,作为双打,他们的默契其实是很足的。 正因为明白他们的实力,所以我才能评估对手的能力,于是,我惊讶的发现,原来冰帝的人也是很厉害的,据说这一对的双打即使是在全国大赛上也鲜有对手,……为自己对他们的不了解小小的忏悔一下! 两方几乎打得势均力敌,比分僵持不下,一直打到抢七局,最后乾和海堂在赛末的时候输给了`户和凤,于是,第一场,冰帝以7-6险胜。 第二场,男女混双:不二、天上湖vs忍足、江川。 临上场前,我猛然拉住不二,在他疑惑的目光下靠近,小声地嘀咕,“虽然不想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学长,你不适合当配角,还是由我来配合你吧,你只管发挥出天才的水准就好,我一定会跟上你的步伐的。” 说完我的手指稍稍用力,算是告诉他我没有在开玩笑。 虽然不解,不二却没有多做纠缠,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再次微笑,“呵呵,既然学妹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拼命点头,你老人家千万不要客气,我已经见识过冰帝的厉害了,可不想在这里输给他。 我们上场以后一人站半场,并没有摆出属于双打精华的澳大利亚阵型,主要是不二的球思没有菊丸那么容易看透呐~! 第一局,由冰帝发球,发球的是忍足,他并没有用什么华丽的招式,只是用了最原始的力量,球快和狠,却是飞向不二的,感觉像是挑战函,而不二也接下了。 比赛刚开始,双方都没有用上全力,只是你来我往的直球,似乎在试探当中。 几球过后,侧头盯着急速飞行的网球,我忽然抬脚,快速的跑向不二的那半边场地,踏地、挥拍,奋力的接下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球。 对面的忍足眸光一闪,好机会,跃起,奋力的扣下那颗被我钓高的球,目标仍然是我站立的这半场,可是球落下的时候,本该是等待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不二,他的眼眸突然睁开,蓝光一闪,转身、屈膝、挥拍,手腕带动着大幅度的旋转,稳稳的接下了这个灌注极大力道的扣杀。 被回击的网球高高飞起,却又猛然如激光般的加速度落下,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出现了,不二学长四重回击之一——麒麟落地。”青学的观众席里传来惊喜地叫声。 我们赢得了第一局! 忍足轻轻扶了扶眼镜,意味不明的开口,“你们配合得还不错嘛。” “呵呵,谢谢夸奖!”不二微笑的回应,“你们也不赖!” 第二局由不二发球,他手臂平伸,在松指的同时给小球加上了些微的旋转,于是发出的球在对方场地忽然消失了,忍足却快步跑到了底线,在球弹起出现的时候准确的回击,我快速的奔跑,险险的救起了这颗差点让我们阵亡的小球。 不等我站稳,对方的回击又过来了,不二十分合时的接上,配合得恰到好处。 “砰~”的一声,网球最后停在了我们的场内,我无语的抬头,沉默的盯着对面的那个女生,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却能完全的弥补忍足的不足,最重要的,她的球总是针对我而来(==!),让人很不爽呐~! 握住不二伸出来的友好手心,我默然的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小声地开口,“抱歉,我太大意了。” 41、完美双打的秘密 “呵呵,不用太在意,冰帝的选手都是全国级的,而且那个女生是去年的校际女网全国亚军,我们只要保持平常心就好。” 平常心吗?!……转头直视着对面明显有着挑衅意味的女生,要我保持平常心,貌似有些困难呐~! 比赛再度开始,是江川的发球局,她也没用什么技巧,不二替我抵挡了她的攻击,奋力迎战……,虽然感激他的好意,但是这样却更加让我无法找到感觉,只好在场边游移,眼见一个貌似对方失误而造成的吊高球,我奋力跃起,扣杀,本以为能够得分的,却听见场外有同学的惊叫声,“糟糕,在忍足面前是不能用扣杀的。” 不等细思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忍足嘴角带笑,转身,屈膝,半蹲转肘,球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将我的扣杀弹回,刚刚落地的我已经来不及去救球,不二赶过我的半场却也晚了一步,我们又失了一球。 比赛在持续,分数却越来越不乐观,我打得束手束脚,无法做到像和菊丸搭档时那么完美,直到最后比分拉开在4-1的时候,裁判宣布交换场地。 “对不起,学长!”我诚心诚意地道歉,这场双打真的很有失水准。 “呵呵,没关系,你不知道忍足有这样的招式,所以不能怪你!!”不二继续微笑着,没有任何因失球而该有的恼火和不甘……。 直觉的,我感受到他此刻的宽容和安慰……。 ……宽容……、……安慰……!!! ……,就是这种感觉,终于找到了!! 抬起头,迎视着不二有些讶异的冰蓝眼眸,我的嘴角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呐~,学长,就请你不要顾忌的展现你的天赋吧,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不二一愣,习惯性的微笑与我那成月牙型的眼眸相呼应,“呵呵,好啊,学妹要展现实力了吗?!” 脸上挂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笑意,我的声音如春风般的温柔,“呵呵,也许吧!” 比赛再度开始,这次是我的发球局,漫步走到发球线上,我微微躬着身体,带着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存在的微笑,可是这个笑容却隐藏了自己的眼睛……,轻轻抬起手臂,五指勾着球身,松手的同时指尖轻拨带动旋转,挥拍,击球。 小球速度迅猛,却在进入对方场地的同时突然消失,直到落地声音响起才再度出现,却已经弹上江川身后的铁网,愣愣的抬头,看着我笑容依旧的表情,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场边的观众们沸腾了—— “不会吧,居然是不二学长消失的发球!!” “天哪,为什么她会啊?!” “怎么可能,太神奇了!!” …… 场外叽叽喳喳一片,场内除了脸色不好的江川以外,忍足只是推了推眼镜,淡淡的开口,“嗯~,终于要认真了吗!?” 而不二,却也只是呵呵的笑了一声,赞了一句,“模仿得不错!”至于真实的想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奇招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会失效,所以,当消失的第二球被忍足打回来时,我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微笑的看着不二轻松回击,不等球落地,我们两人同时移动,一前一后,反向而行,于是本该是不二的球却被我接住,本来这没什么的,但是忍足随后回击的球却莫名的飞向不二,而不二转动的球拍将小球击落于对方的地上,只是球并没有反弹而是贴地旋转,然后静止不动。 “凤凰回闪!!!” 惊诧的声音响起,完美的搭配令所有人一震。 其实,这个球很简单,在和不二交换位置的时候,由我回击了本该是不二的球,只是在球落拍的那一刹那,我给小球加上了一些特异的旋转,致使忍足本来要回击给我的球飞向了不二,而忍足拍上的旋转加上我特意加上的旋转正好让不二用出了绝技——凤凰回闪!! 虽然,我并没有见过!! …… 冰帝和青学的队员都是网球造诣颇深的高手,所以,这样利用对手旋转而造成叠加的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只是,此刻能够真正保持镇定的,估计也只有比赛场上,青学那两个笑容一模一样的双打了吧—— “呵呵,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呐~!” 男女二重奏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响亮,却让青学的正选们不禁有些恶寒。 “啊啊啊啊啊~~,不二学长为什么每次都要笑得这么恐怖哇!!”一个低年级的学弟抱头哀嚎,他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小个子学弟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上,却仍然机械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咽一口口水低声嘟囔,“堀尾,这笑声貌似不是不二学长一个人发出的吧。” “啊~?!”堀尾莫名的抬头,却看见那位明明应该很淑女的学姐此刻正挂着无害的笑容,只是那双本该如火焰燃烧般的眼眸却消失在了月牙般美丽的眼缝中,那个表情简直就和她身边的不二周助一模一样。 堀尾终于颓然倒地,顶着黑气压碎碎念的躲到墙角画圈圈,“明明就有一个不二学长……,为什么还来一个……,为什么……?!” 瞄一眼几乎精神分裂的堀尾,乾低头笔耕不辍的默默记录,眼角的余光扫过拼命揉眼睛的桃城,脑中灵光一闪,“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天上湖执意要穿男网的队服了。” “啊?!为什么?!”桃城眨着兔子似的红眼,充满求知欲的问。 乾停下“唰~唰~”摩擦的笔杆子,侧头看着附近的几个正选们那似有若无的注意眼神,最诚实好学的居然是桃城?! 当然,请排除因为这完美的组合而有些情绪低落的英二,毕竟赢球是值得高兴的,但是自己的搭挡居然和别人也能配合得这么完美,那是不是表示自己也是可有可无的呢?! “你们觉得她的表现怎样?!……和不二相比!!”乾决定不去计较队员们那孩子似的别扭,淡然地开口。 “嗯,怎么说呢……,很类似!!”桃城认真思考,然后回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对于桃城的感慨,乾不置可否,只是勾起嘴角问了一句似乎不太相关的问题,“你刚刚为什么揉眼睛?!” 桃城一愣,眼神开始漂移,挠着脸颊不好意思地哈哈,“没什么,只是眼花了而已!!” “眼花吗?!”乾的声音透着一丝诡异和神秘,但,是人都听得出里面否定的意味,“你是不是把她看成不二了?!” “啊~?!你怎么知……?!” “是不是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场上出现了两个不二?!” “呃~!”虽然有些犹豫和不解,桃城还是很诚实的默认了。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乾开始快速翻动着手上的笔记本,说出自己的推测,“根据我的数据分析、总结,天上湖的完美双打似乎是因为她能够复制同伴,所以才能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 “这个好像冰帝的桦地也会吧,怎么不见他的双打出色?!”越前龙马不赞同的插了一句嘴,换来乾意味不明的一瞥,当然他的应对就是继续喝着自己手里的饮料。 “桦地的是模仿,模仿别人的绝招和技术,但是,就像他当初和部长的对决一样,虽然复制了‘手冢领域’、‘千锤百炼之极限’,但是桦地还是桦地,手冢还是手冢,他们并不会让我们产生错觉;而天上湖的复制却是同化,将自己变成了别人……,其实从她微笑着让人看不见眼睛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再是天上湖静,而是不二周助。” “所以……?!”虽然好奇,但是桃城还有更加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乾的下颌微收,玻璃镜片寒光一闪,轻巧的嘴唇凉凉的吐露,“你们能想象不二穿着女网队服的样子吗?!” 42、‘迷失\’的意义 “所以……,”乾的下颌微收,玻璃镜片寒光一闪,轻巧的嘴唇凉凉的吐露,“你们能想象不二穿着女网队服的样子吗?!” “……!” “噗~”,越前龙马一口饮料没来得及咽下,喷了,然后开始疯狂的咳嗽;桃城想象着“不二穿女网队服”的可行性,于是,很不华丽的石化了,夏日的冷风(?!)吹过,化作了一地的轻沙;手冢国光静默的站着,眼角有着0.1mm不易察觉的抽搐。 菊丸和海堂算是比较镇定的,只是他们一个仍然处于“即将被抛弃”的低气压中,一个明明如蛇般阴暗却又怪异扭曲的脸色,根本没有人敢直视。 “她将自己变成了不二周助,所以,我们才会产生‘有两个不二周助’的错觉。” 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恶劣微笑,乾认真的分析着,他自己也还有很多不明白、想不透的地方,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了,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种事……,这种事可能做到吗?!”桃城难以置信的鬼叫起来,海堂也赞同的点头,就连菊丸的注意力也回来了,手冢却仍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赛场,龙马则继续喝着饮料,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饶有兴味的斗志。 “迷失!”龙崎老师苍老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换回了队员们有些恍惚的思绪。 “教练知道?!”乾惊讶的开口,连忙翻动笔记本准备记录。 面对着众人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龙崎教练点点头,只是看向场上的眼神有些凝重又有些疼惜,“这种绝技叫‘迷失’,据说很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位网球天才学会过。 “这种绝技能够将自己完全变成对方,比桦地、若人他们高了可不止一筹,据说‘迷失’的最高境界是‘魂引’,能够将自己完全同化成对方,使出对方一切的技能,不管自己有没有见过……,就好像将对方的灵魂引到自己的身上一样……,甚至是一些连对方都还未创造的、但以其体能技术条件能够使用的技巧,都可以呈现出来。” “如果真的有这种绝技,为什么我们从来见过?而且老师说的那位天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一边记录,乾还不忘问出此刻大家共同的疑惑。 龙崎老师瞟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因为那位天才还未来得及出名就已经自杀了。 “想要学习‘魂引’,就必须拥有超灵敏的球感和超活跃的思维,当然,体能是基础,至少现在的你们没有人能学会,而且,要学回‘魂引’,就必须放弃一切属于自己的球路、球技,那意味着所有的学习和努力都将白费,所有的训练都将化为泡影,唯一能留下的就只有灵敏的球感而已,你们谁能够有这样的觉悟?!” “您的意思是说,天上湖没有属于自己的网球?!”桃城不太确定的问,“可是她第一次明明回击了我的扣杀,难道那也是别人的球技?!” 龙崎教练摇摇头,有些不确定,“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球技,那么在‘迷失’的技术下她所付出的努力是你们无法想象的……,热爱网球的可不是只有你们而已啊!!” “……!‘ 这一刻的沉默,不知道是为了自己不如别人的热情而反省,还是为他人那可怕的执著而感动。 “教练,那位天才为什么自杀?!”手冢国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隐藏在平静声音下的淡淡不安。 龙崎老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静默片刻后开口,“你也想到了吧,就是因为他学会了‘迷失’,‘迷失’了自我,变得精神恍惚而放弃了生命。” “难道,天上湖之所以会喝安眠药自杀,也是因为这个‘迷失’?!”菊丸激动的追问,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伤害是来自于网球。 无奈的点点头,龙崎教练叹了一口气,“不一定,但是有这种可能。” “怎么会这样!!”菊丸愣愣的看着场上努力奔跑的身影,如果那让自己实力具现、热血沸腾的完美双打是建立在这样的危险之上的,那么他宁可永远都不再打双打了。 由于感受到了不二的情感和球思,在“迷失”的作用下,我终于再次展现出了完美双打的真谛,在这种同调的频率下,其他的双打是几乎不可能有胜算的。 即使已经现了败象,忍足也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仍然坚持着最后的赛局。 仰头看着那悠然翻转的吊高球,我微笑着一跃而起,挥拍奋力扣杀,场外又响起了那个“糟糕,不能扣杀”的声音。 看着忍足转身,屈膝,一招“巨熊回击”将球打了回来,我飘然落下,也不转身追球,只是对着忍足淡淡的微笑。 不二早已站在了边线,感受着令发丝轻甩的微风,他微笑着挥拍回击,小球以雷霆之势飞跃球网,落地,却无视了忍足准备迎击的动作,反弹之中改变方向,飞速的穿行。 “是不二学长的白龙回击。”堀尾终于走出了差点崩溃的阴影,可喜可贺!! 我慢慢的抬起手臂,牢牢地接住了那颗飞跃了整个球场却又回转的小球,黄色的球体在场上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在我的手心里停止了转动。 握球的我和身后回球的不二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同时收脚站直,曲肘将球拍轻轻的靠在肩上,微微歪了歪脑袋,脸上挂着灿烂到遮挡了眼眸的微笑,男女二重奏的声音是来自于心底的华美乐章—— “呵呵,太好了,我们赢了呐~!” 只是那温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无法听出任何赢家该有的兴奋和激动,毕竟,不二周助式的微笑是出了名的和蔼可亲(?!)呐~! 这场史无前例、惊得观众目瞪口呆外加一身冷汗的双打,终于在青学以7-5的比分获胜中落下了帷幕,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幸好心脏还在跳动啊~! 回到休息区,迎接我的居然是一群脸色怪异、难看的正选们,他们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龙崎教练一叹再叹,这些孩子呀,真是……,完全藏不住心事呐,“天上湖,这场比赛很精彩,你和不二都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或者买瓶饮料什么的,补充一下水份。” “哦。”不在意的点点头,我悠然的飘走,之前没什么感觉,可是被她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渴得快要脱水了,需要紧急补充,“学长,你要不要,我帮你带。” “呵呵,好啊,谢谢!”不二也不拒绝,只是继续用毛巾擦着淋漓的汗水。 龙崎教练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但是,不要这么直接为好!” “为什么?!这么危险的球技,我们应该劝她放弃的,不是吗?!”英二不明白。 龙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头看着旁边静立的手冢,“这种为了网球罔顾生命的执着,你应该最了解吧。” 手冢目光微垂,轻轻地应了一声,“啊。……,但是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之前的安眠药事件,她宁可被你们误解也不愿意说实话……,因为对于她来说,你们只是一些和她呆在一个网球队的同学,仅此而已,”龙崎教练叹然的叙述: “她就像是一个敏感而胆怯的孩子,迷失了方向,却还要像刺猬一样防备任何企图接近她的人,不知善恶!!现在你们要做的不是自以为好的干涉她的自由和生活,那样只会让她拒你们更远,与其当一个让她讨厌的侵略者,不如想想怎样成为让她放在心里的朋友,那样,也许你们的话她能够听得进去也说不定。 43、令我心痛的男人 “记住,她真正需要你们挽救的,不是危险球技,也不是随时可能夺命的残留毒素,而是心——她的心现在正处于悬崖的边缘,如果你们无法将她拉到安全的陆地,那等待她的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这不是在危言耸听,相信我,她过去所受到的伤害是你们无法想像的。” 龙崎教练的话像一颗抛进湖水的小石子,惊起了层层的涟漪,并不是她想要破坏什么,伤害什么,只是比赛前一天,校长特意找她谈话,认真地叙述了“天上湖静”曾经的过往,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她始终无法理解这样一个积极努力、拼命活着的女孩为什么会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这次,她只想忠实于自己的认知——她看到的只有那个女孩伤痕累累的心。 这番话的影响是巨大的,菊丸哀怨的眼神变得坚定;乾停下了忙碌的笔杆子;桃城的紫眸中出现了罕见的认真;海堂握紧球拍,“嘶~”声连片;龙马压低了帽沿,看不清他的表情;手冢微侧着脸,镜片反射着太阳光遮挡了所有的视线,只有那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不二擦着汗水,静静的听着,忽然,微笑着转头,“教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说明?!” ……! 接下来又是一番冗长的叙述,第三单打的比赛已经开始!!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的存在获得了另一个人的认可时,那么,发生在他(她)身上的所有事情都会成为被关心的重点。 只是,很显然,这次,王子们更早一步的接受了这个闯入者进入自己的世界,而他们被认可的那一天,似乎也不太遥远了……吧?!。 由于比赛的原因,赛区以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人,我一个人慢悠悠的晃到自动贩卖机前,投了几个硬币,按了两个按钮。 “咔咯~”两声,贩卖口掉下来两瓶矿泉水,弯腰拿起,我转身正要离开,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砰咯~”东西落地的声音,而且貌似还不少的样子。 本着人类天生的好奇心,我莫名的回头,直入眼帘的是一个女生,她穿了一件不知道是哪个学校却让我感觉有些熟悉的校服,半长的褐色发丝高高的绑起,白皙的肌肤、高挑的身材,本来这绝对是个美女,只是她那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见鬼般大睁的眼睛影响了美感,而且,眸中还闪动着十分复杂的情绪——难以置信、恐惧、惊吓,还有……恨?! 低目扫过她面前地上已经破损的塑胶袋和满地乱滚的饮料,我明白了,原来刚刚的声音是她失手掉了装满饮品的袋子而造成的。 耸耸肩,为自己那无聊的好奇心小小的鄙视一下,我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再度响起了干扰的声音,只是这次刺耳得多。 “天上湖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眼角一抽,莫名的回头,怎么又是一个认识“我”的人,“你是……?!”疑惑的眼神显示着我的不解,我发誓,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怎样?!小良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女生莫名的哀求着,眼眶里甚至已经汇聚起了泪水。 我愣愣的瞪着她,满脑袋的问号,小良是谁?!她是谁?!“我”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最重要的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要哭?! 问题很多,答案没有,我搔了搔脑袋,尴尬的扯扯嘴角,“抱歉,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们认识吗?!” “你又在计划什么?!”不知道我的问题哪里刺激到她,她突然大吼一声,吓了我一跳,来不及反应,双臂便已被抓住,她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满含着恨意,歇斯底里的喊着,“姐姐,好歹我们姐妹一场,求求你,放过我,放过小良吧,他毕竟也是你的亲弟弟呀……,我知道我喜欢幸村让你很难过,可是他也没有答应和我交往啊,为什么你要……?!” “够了!”我大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说话,看着她明显被吓到的表情,我暂时无法做出任何安慰的反应。 “幸村”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触动我听觉的那一刹那,凌迟着我的心脏,没来由的疼痛,让我的神经一下子绷得死紧,连一贯的冷静都消失不见。 “姐姐?!”女孩看着我似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又小心翼翼的开口,“求求你,你……。”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抓住我手臂的爪子剥离,脸上却保持着从容、认真地微笑,“抱歉,我不认识你,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再见!!” 她脸上的愕然表情让我有些不以为然,既然你们个个都怕我的陷害,那我离你们远远的总行了吧,反正,我又不认识你们,而且,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幸运女神从来都不会眷顾我,也就注定了我衰到家的命运。 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远处转角里走出来的人群吸引了目光,我停下了刚刚抬起的脚步—— 怎么说呢,那是一群很出色的男人,个个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只是一个简单的行走动作,却也能表现得那么的赏心悦目,相信我,即使是和稳重的手冢、华丽的迹部、优雅的忍足这样的人中龙凤相比,也毫不逊色。 他们的身上穿着统一的运动服,上衣为黄绿色,一条黑色的宽边划过胸口,白色的短装运动裤凸现出了他们笔直健硕的双腿。 排头的是一个带着运动帽、留着黑色短发的男生,他的眼神很犀利,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走在他身边的是……。 一瞬间,我如坠冰窖。 紫色的微卷碎发飞扬,柔和了夏空的烈日,紫色的眼眸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光华,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白皙的肌肤,清秀帅朗的五官,这绝对是一个得尽神明宠爱的骄子,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讨好。 “幸村,你们怎么来了?!”那个叫我姐姐的女孩看着走来的几个男生,惊喜的开口,却不忘保持自己淑女的形象。 幸村?!原来他就是幸村,那个光是名字就让“我”心痛的男人。 “啊。今天有青学和冰帝的比赛,所以我们过来看看,不过,车子在路上出了一些状况,所以到得有点晚。”紫发的男生微笑的开口,声线的温柔和不二有点像,只是当他看到旁边发呆的我时,笑容一瞬间便被隐藏,肃穆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厌恶和冷漠。 “她为什么在这里?!”戴帽子的黑发男生突然开口,铿锵有力的音质表明了我的猜测:这是一个有着“君临天下”气势的男人。 “呃,她……!”那个自称是我妹妹的女孩支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全,只是从她的小心翼翼中可以看出,这些男人都不咋好说话。 她的支吾令我成为了注目的焦点,我挺直脊背,不偏不倚的站着,虽然他们的视线都带着一定的负面攻击性,但是真正令我在意的只有那个叫幸村的男生,他的视线冷漠不屑,却让我的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的酸痛。 睁大着已经视线模糊的眼眸,那种凌迟般的痛苦再度从心房蔓延开来,血色一瞬间从我的脸上褪尽,用尽所有的力量我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不要逃避。 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勇敢的面对,这才是不死小强——林静雅歌。 44、英雄救美的童话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被他看一眼就会对我造成这样的影响?!难道他是以前的“我”所喜欢的人?!可是,以前的“我”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花痴到极点吗?!怎么会对一个男生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些人和过去的“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怎么,天上湖大小姐又想对自己的妹妹做什么指导了?!”幸村身后一个留着蘑菇头的男生开口,他和不二一样令人看不见眼眸,却没有不二身上那种温柔的感觉。 “我……!”这些男生的气势压得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也将身杆子挺得更加的直,“我没有。” “嘁~,没有?!那她为什么哭?!”这回说话的是一个额前留着凌乱碎发,脑后扎着小辫子的白发男生,看起来有点不羁的感觉。 “不知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幸村打断了这没有营养的质问,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却不愿意施舍哪怕一点点地温柔,“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这里是东京,不是神奈川的立海大,请你好自为之。” “……。”我静静的看着他,眼眶里不断汇聚的泪水终于满溢、滑落。 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但是,我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话对“我”的心造成的伤害。 天上湖静,如果这真的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那么,我为你心痛,这滴泪,我为你而落,我不会再承载你的痛苦,因为,为了爱情,不、值、得! 拼命的压抑着心底那本不属于我的情感,我勇敢的抬起头,因泪水而更显闪亮的眼眸直视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感谢你的忠告,这里是东京,我比你更加清楚,到是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就不分清红皂白的对我冷嘲热讽,真是好教养!!” “你……!” 看着他们明显怒气上升的表情,我的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我是hello kitty!!以前的“天上湖静”做了什么那是她的事,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就算我用了她的身体又怎样。 “幸村?!” 温和却惊讶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打断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和旁边的女生同时抬眼望去,就见远处走来一位此刻看起来既温柔又美丽的漂亮男生,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熟人之一——不二周助。 在听见不二的声音时,幸村几人便已回头,同时,他的嘴角也挂上了温和的微笑,“不二?!比赛结束了吗?!你怎么离开赛场了?!” “啊。我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不二以老朋友的熟捻态度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结果如何?!” “呵呵,7-5,混双,我们赢了。” “你打混双?!”幸村有些惊讶,“手冢可真舍得。” “呵呵,没办法,我们的混双女队员球路有些特别。” “原来如此。”幸村理解的点点头,“正好我们要去看比赛,一起吧?!” “好啊。”不二欣然的应允,侧身越过立海大的众人微笑的看着我,“天上湖,走吧。” “耶~?!不二周助,你认识我们的经理?!特意来接她?!”留着红色妹妹头碎发的男生惊讶的开口,视线却在不二和我身边的女生身上漂移。 “不……,没有。”我身边的那个女生慌忙的摇手,急急的望着微笑的幸村。 “呃~,”不二一愣,随即就明白他们误会了,“抱歉,我不知道她也叫天上湖……,我是来找静的。” 不二始终保持着微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却不知道他的那个“静”字给其他人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慢慢走到我的身边,他温和的笑脸忽然一变,“怎么啦?!” “啊?!没……没什么!”我的大脑还有一些混乱,没有怎么在意他的提问。 “是吗?!”明显怀疑的语气,却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他只是抬起手,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一颗晶莹的水滴在他的指尖颤动。 “啊。”毫无意义的惊叹一声,我慌忙擦着眼睑,“刚刚不小心被风沙瞢了眼睛。” “哦。”抬头望了望烈日炎炎的天空,不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幸村的目光不再单纯,也许,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吧。 “叫你静,你不介意吧?!”他轻声询问着,虽然话题转得有些突兀,却仍然让我松了一口气。 抬头仰望,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我却能清晰地看见那双清透的眼眸,嵌在笑意盈盈的眼眶中,宛如世界上最美的蓝宝石。 也许是被他眼底那柔和的光芒所蛊惑,我居然傻傻的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开口,“不……,不介意。” “呵呵,那走吧!”不二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拉起我,招呼着幸村等人一起离开。 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任由不二牵着,我纠结的捕捉着几乎已经出窍的灵魂,完全无心去观察周围其他人的表情,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心底那种因为幸村而出现的酸痛感已经渐渐消失了!! 立海大的众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不二周助显露出的温柔和被他牵着的女孩脸上傻呆呆的表情,令他们产生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脸色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 到得赛场,不二微笑的和幸村告别,拉着我径自走进了休息区,和龙崎教练打了个招呼,我们就站到旁边观战。 “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我不太放心所以才去找你,没想到你却是遇上幸村他们。”不二望着赛场轻轻的开口。 “他们是什么人?!”回到休息区,我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卡壳的思维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问的问题似乎很白痴,不二的笑容有些抽,“你不认识?!他们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我们争夺冠军的最大劲敌。” “哦。”木然的点点头,我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随即想到,安眠药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且刚刚我们的双打同调得也很和谐,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坦白比较好,毕竟我不想背负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包袱一辈子,“我的确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好像认识我。” 不二一愣,随即释然,“没关系,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反正你本来就健忘。” 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的就谅解我,倒让我有些小小的过意不去,一时脑袋有点抽筋,傻乎乎的冒出一句,“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不再隐藏的蓝眸令我有些不敢直视。 眼光躲闪之间,看见周围n多将目光转移到我们身上的正选们,我连忙加了一句,“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 “……!”正选们集体回头,华丽丽的无视了貌似脑袋抽风却不自知的我(==!)。 不二“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倒是龙崎教练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忽然回头,表情怪异的盯着我,“你去了那么久,买的水呢?!” 45、难以理解的坚持 难以想象迹部景吾那么自恋华丽的人会重用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笨的呆子。 不过,比赛开始没多久,我就明白自己这次又看走了眼,这个男人居然还是个模仿高手,他完全复制了越前的球技和绝招,使得这场比赛变成了拉锯战,同时也给青学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不二他们似乎并不惊讶,看来他们一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局面了,也对,龙崎老师说过,冰帝和青学已经是老对手了,那么,要赢他应该不难吧。 时间慢慢的流逝~! “学长,你们以前是怎么赢这个桦地崇的?为什么越前还不反击?!”为了保险,我还是开口问了旁边的不二,毕竟比赛的输赢关系着我未来几个学期的学费问题。 “大概是还没有想到办法吧!”不二轻声说,目光却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赛场,“桦地很单纯,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顾虑和谋略,却更加能够完美的复制,除了手冢,青学和他的其他比赛,我们总是输的一方。” “啊?!那部长是怎么赢过他的。”我实在很好奇,能够赢过这样的复制高手,部长果然不简单,看来如果和他组双打,要用“迷失”有点困难哦。 不二微笑的扫了旁边的手冢一眼,才慢悠悠的开口,“三年前的那场比赛,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手冢的经验远远超过他。” “……!”明白了,下大雨的时候,球场地面的弹性会因为雨水的湿润而产生变化,球被淋湿以后也会变重,影响弹性、方向还有控球的力度,所以,经验丰富的人占了很大的优势。 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不二悠然长叹,“看来今天不可能会下雨呢!” “……!”我的嘴角抽了抽,这不是重点吧,难道桦地崇每次比赛都要下雨?!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待见他吧。 “静好像也是复制高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二忽然开口,好像不只是随便说说的样子。 低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我老老实实的坦白,“嗯~!我的应该不能完全算是复制,不过对付复制型的选手其实并不难,只要能够完全了解自己绝技的优缺,结合自己的体能特点找到对方不断改变的弱点,加以反击就好了。” “嗯~?!说详细一点。” “这个……,比如说菊丸学长,他是以灵巧见长,因为身体轻、动作灵敏,所以能够打出被称为‘舞蹈式’的网球,如果这个桦地崇采取复制的手段,也许刚开始的时候的确能够压制菊丸学长,但是,毕竟他和学长存在着差异,他的身体没有学长的轻,也没有学长那样灵敏的身手和绝佳的动态视力,盲目的复制必然要消耗他很大的体力,同时也造成眼睛的负担,这,就会变成他那一场比赛的弱点。复制过来的东西毕竟只是赝品,怎么可能会胜过真迹?!” 他的复制又不像我的“迷失”,能够将身体的状态调节到和对方一模一样的程度,那样自然就不用担心会因为这种差异而造成自己的弱点。 有的时候,人的差异也可以变得很可怕。 乾“唰~唰~”的纪录着,镜片不断的反射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寒光;菊丸沉默的陷入自己的思维里,海堂阴阴的盯着赛场,手冢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倒是不二,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怪异,紧紧地盯着我,良久才冒出一句,“难怪……,这就是龙崎老师所说的‘超活跃的思维’吧,虽然是很简单的理论分析,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 “……???”我顶着满脑袋的问号,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奇怪的人~! 也许是听到了我那不负责任的解释,越前龙马开始疯狂的用他那个雷霆万钧的“龙卷风扣杀”,桦地崇也照样复制,刚开始还好,学得有模有样,可是,坚持了几次之后,赝品和真品的区别就出来了。 越前是越扣越猛,越扣越兴奋,杀伤力越来越强,而且隐隐有突破的趋势,桦地崇却因为手臂承受不住小球因为来回几次“龙卷风扣杀”的力度叠加,威力越来越弱,最后甚至被砸飞了球拍。 可是,没想到他并不灰心害怕,只是晃了晃肘臂,捡起球拍继续,仍然是复制,仍然是“龙卷风扣杀”的叠加,仍然是被砸飞的球拍,仍然捡拍继续……。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我心底一开始的嗤笑已经慢慢转变为现在的惊讶,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痛吗?!被砸飞了这么多次球拍,难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和我相隔不近的乾忽然扶了扶眼镜,开口,“冰帝的桦地崇,就某些方面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他似乎不知痛、不知累、不会产生任何的情绪,对迹部惟命是从,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也不曾反抗过,虽然很无礼,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只懂得愚忠的男人。” 愚忠啊……,真是一个……讨厌的词语呐! 侧头,我望向远处坐在冰帝选手席上的迹部,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很专注的盯着赛场,收起了以往的狂傲和嚣张,虽然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却也仍然保持着自己的镇静。 桦地崇的球拍又被打飞了几次,连我都能够感受到他手臂的负担和疼痛,可是,不仅仅他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连迹部,也只是脸色更难看、更严肃了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阻止他的比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手臂受伤,甚至被毁,这就是所谓的同伴、所谓的朋友吗?!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二眼角的余光扫过我不太对劲的脸色,有些担心的开口,“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我漠然的声音平静无波,“没什么,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认知而已!!” 算了,反正这个桦地崇我也不认识,连迹部都不在乎,我在这里担心个什么劲啊,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此时,情绪有些不稳的我并没有发现不二更加担心的眼神!! 桦地崇仍然坚持着他的复制,不在乎自己的手臂有多痛,也不在乎自己的球拍被砸飞多少次,此刻,整个赛场都寂静无声,观众们大概都在为他的坚持而感叹、敬佩,我只是冷冷的盯着远处的迹部,他的注意力却完全被桦地所支配。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坚定地声音响彻整个赛场,“桦地,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不想以后都无法再打网球的话,就不要再坚持了,现在的负局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赢回来。” “……!”桦地捡起球拍,回头愣愣的望着休息台上的迹部,得到的却只是他那毫无反驳余地的坚定眼神。 桦地崇沉默着,看不出喜乐,可是我却从他那微微握紧的球拍颤动中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原来,原来他也不是只有愚忠而已,原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和思想,至少,对于网球,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热情和在乎吧,否则,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桦地崇最后还是输了,不仅仅是因为迹部的话,也是因为,他的手已经颤抖得握不紧球拍,越前的最后一个“龙卷风扣杀”震撼收场,比赛结束。 望着远处脸色渐渐好转的迹部,我的心底有着些许的迷茫,带着淡淡的疑惑……,他到底是不在乎桦地的手臂,还是因为他也明白桦地对网球那隐于木讷表情之下的热忱……,或者他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和领导地位吧……,嚣张又自恋的水仙孔雀?! 我的疑惑无人能回答,我的迷茫也没有谁会来引导,所以,我只能将它们埋藏在心底,静静地,静静地等待着答案出现的那一天。 46、向我勒索的女人 越前和桦地的比赛结束以后,青学和冰帝的比分变成了2—2,双方都是二胜二负,最后一局的比赛将成为谁有望夺冠的关键。 青学对冰帝的最后一场比赛,第一单打,手冢国光vs迹部景吾! 手冢国光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走上赛场,冷冽的锋芒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足够让一般的对手退却,这就是强者的气势。 迹部景吾握着球拍漫步而过,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一如我数次见他时的那般自信,蓄势待发的他丝毫不比手冢国光逊色。 他们都是站在全国网球名校顶点的男人,这一场对决从某些方面来说代表了日本乃至世界的青少年网球最高水平,值得关注。 对于这场比赛,连我都忍不住有着些许的期待和激动,闪亮的眼眸盯着场上的两个男人,我发誓,我的目光绝对纯洁,纯洁得连白雪都要自惭形秽,真的~! 可是,却总有人喜欢找我的麻烦~! 比赛正式开始没两分钟,忽然,一种危险却又不危险的信号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条件反射的转头、挥手、握爪,动作一气呵成,接住了一个小小的不明飞行物。 低头,看着手心里那颗明显被□□得很皱的小纸团,我的嘴角有些抽,慢吞吞的打开,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却令我的心头忍不住一跳—— [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想死的话就来见我] 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骄躁,不为那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语,而是为了那有点熟悉的字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 啊~,想起来了,这和夹在“天上湖静”那本日记里的小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当时我还十分奇怪,为什么笔记本里会夹纸条,而且很明显不是“天上湖静”的字迹,看来这个人和真正的天上湖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应该去见他吗?!……,去吧,这些天以来已经有很多“天上湖静”的债主找上了我,老躲着也不是办法,就算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似乎也并不打算放过我,既然避不开,那就正面迎接问题和麻烦吧!! “静?!”不二略带疑问的喊声唤醒了我游离的思绪。 慌忙将纸条藏到身后,我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丢下一句,“我去厕所!!”就头也不回的跑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的。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我走到了体育场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破落的水池,斑斑的亭子和石凳,这里恐怕有n年没人来过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夏虫的鸣叫声,让我产生一种看侦探悬疑片的错觉。 “哼,你还真敢来啊 ,天上湖静!!”一声讽刺意味浓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猛然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很中性化的女人,俏丽的短发,大得遮住半边脸的墨镜,黑色的夹克衫,黑色的休闲裤,褐色的运动鞋,大概一米七不到的身高,胸前还挂了个照相机。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脑海里瞬间划过三个闪亮亮的大字——“狗仔队”! “你是……?!”我尽量温和的开口,毕竟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人,目前已经见过不少,基本可以断定这又是一个以前的“天上湖静”惹的冤家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十分不屑的打量着我,“啧~啧~,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虽然令人讨厌,但好歹还有几分姿色,现在……,呵,简直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好吧,我承认,厚眼镜+老土盘发+完全不显曲线的运动服,现在的打扮的确称不上美,但问题是——“你哪位啊?!” “狗仔队”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免费奉送了一个白眼,潇洒的顺了顺自己的短发,懒洋洋的开口,“放心,我今天只是来给你看点东西而已,你没有必要装作不认识我。”边说着,她递过来一个装满东西的纸信袋。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小心的接过,拆开……。 照片,里面是满满的一沓照片,底片的质量应该不错,图像很清晰,只是上面的人却让我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火红的碎发、酒红色的眼眸,娇小的身形,不算白皙却透亮的肌肤……,很显然,照片上的这个人和现在的我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她会穿得那么暴露,就像午夜大街上的□□女郎一样……,还有还有,她为什么要化这么恶心的妆,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以和一群男人这样勾肩搭背……,还有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在计划什么恐怖阴谋的罪恶分子。 ohgod!谁来告诉我,这个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真正的“天上湖静”……,呜呜呜~,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厌恶我、恨我了~! 天上湖静,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变态、恐怖啊~! “哼,这就吓到了?!”狗仔女郎已经完全用眼白看我了,“这些照片还只是一部分而已……,天上湖静,照片中的男人你不会不认识吧,如果你哥哥知道是你唆使别人把他揍了一顿,你觉得会怎样?!” “呃~,大概会想要修理我一顿吧!”我一边研究照片,一边实事求是地回答,至少如果有人要揍我,我肯定会提前扁他一顿的。 “知道就好。”狗仔女郎拍一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手掌一伸,“一百万,这些照片全部给你。” “……!”我抬起头,用一种“你很白痴”的鄙视眼神望着她,我干嘛要给你钱啊?! 而且,我要是有一百万的话,早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享清福,直到大学毕业了~! 真是笨的像猪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狗仔女很显然被我给激怒了,音调拔得很高,“怎么,不愿意?!那好,我就把这些照片贴满立海大,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凉拌。”我不屑的撇撇的嘴,你贴满立海大关我鸟事儿。 “你……,”看来她并不完全具备狗仔队该有的沉着和淡定,至少现在她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了,“你就不怕幸村精市看到这些照片而讨厌你吗?!” 低头回想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幸村时他眼中的冷漠和厌恶,认真地点点头,“没关系,他已经够厌恶我了,不介意再多一点。” “你……,天上湖静,你家里根本不缺这点钱,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 谁说我不缺钱了……,而且,我生平最爱护的就是自己,怎么可能会跟自己过不去呢?!伤脑筋的摇摇头,我把照片全部还给了她,“您请便,我要继续去看比赛了。” 原本我一心惦记着手冢和迹部的比赛,可是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我十分、百分、千分、万分不想见到的人——那个自称是我妹妹的另一个叫天上湖的女生! 她为什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47、可怕的精神刺激 她为什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没有看见我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这个“妹妹”只是脸色煞白、脚步踉跄的奔到狗仔女的身边,一把抢过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颤抖的双手显示着她此刻极度的愤怒和难过。 不等看完,她猛地将所有的照片全部甩在我的脚下,模糊的双眼盯着我,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将小良推下楼梯,我以为这只是你们姐弟之间的争吵,可是,你为什么要找人打哥哥,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呀,你居然找外人把他打到住院,天上湖静,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没有。”我很直白的开口,浑不在意的迎视着她愕然的目光,“人性是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为了活着,我愿意做尽一切。” “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放过?!”她难以置信的开口,声音里透着沉重的伤痛,“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无奈的反问,我完全不知道哪里错了,既然都不喜欢我,那就干脆当陌生人好了。 郑重其事的叹了一口气,我诚恳的建议,“实话告诉你们,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不记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讨厌我,不如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你们轻松,我也自在。” 这个“妹妹”不但不接受我的提议,反而似乎更加的痛心疾首,“姐姐,爸爸妈妈养育你这么大,你说断就断,怎么对得起他们?!” “怎么对不起了?!都说我死了,还想怎样?!”纠缠不清的问题终于磨尽了我的耐性,什么爸爸妈妈,什么兄弟姐妹,都是假的,还不如没有的好。 “姐姐,爸爸妈妈他们其实是爱你的,如果不是你太……” “太怎样?!”恼火的打断她的话,愤愤的声音吓得她噤若寒蝉,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我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心伤和恨意。 跨前一步,我揪起她的衣领,对着那双微露恐惧的眸子,“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十恶不赦,伤害血亲,阴险毒辣?!嗯~?!你只看得到我的坏,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打哥哥,要害弟弟?难道我天生就是个疯子,见人就咬?!……你说爸爸妈妈爱我,那我自杀的时候他们在哪里?!我朝不保夕,为了一顿饭流血流泪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吝于给我,这就是爱吗?!爱吗?!可笑~!” 这个所谓的“妹妹”真的好厉害,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唤起了我心底最黑暗、最深沉的恨意……,我只是个孤儿,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 冷眼看尽世间的一切,我只要有自己就够了,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死,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假的……,多余! 我知道我应该冷静,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极端,我知道我已经有了小夏、小莲、小离她们……,可是我受不了……,受不了那再次被掀起的噩梦,受不了心底那深深的不安和恐惧,我不想再想起妈妈将我抛弃时的冷漠眼神,不想再想起那辆染血的卡车,不想……。 有什么东西,正从心底冲破束缚,叫嚣着肆无忌惮的凌迟着我的神经,似乎不将我摧毁、不把我逼疯,就无法显示它的力量!! “姐姐?!” 瞠大着红得刺眼的双眸,我在她惊恐的视线中慢慢倒下,蓦然的闭上眼睛,那种由心底蔓延出来的疼痛已经完全剥夺了我所有的反射神经和应变能力。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我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虽然陌生……,却很温暖。 “静?!你怎么啦?!”近在耳畔的声音却让我感觉仿佛来自天边般的遥远,可是,我知道,在这里,这个时候,会叫我静的只有一个人——学长,不二周助。 “静?!” 不二半跪在地上,轻轻的抱着我,不敢用力,我的脸色却已变得惨白。 这种痛苦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当我还是林静雅歌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心脏不好,可是医生说这是心病,不是心脏病,虽只一字之差,意义却相距了十万八千里。 儿时父母留下的阴影,还有孤儿院里血泪的记忆,在我的心底早已扎下了根,一旦碰到什么诱导的人和事,当时那种被离弃、被伤害、被背叛的痛苦就会一瞬间完全爆发,生不如死!! 本来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毕竟我已经长大,精神也比以前要强悍得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害了,最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被不二周助给碰上了,幸运女神果然非常不待见我~! “静?!你怎么样了?静?”不二急切的喊着,手臂也微微收紧。 徒劳的张了张嘴,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冷汗沿着额角一滴滴的滑落,不二小心的摘下我的眼镜,将我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女人,他脸上的微笑早已被愤怒和焦灼所取代,“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死死的咬着下唇,我拼尽全力将所有的□□都压抑在喉咙的深处,绕是这样,却还是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虽然和他的交情并不算深,但,还是难以相信他居然也会有这么粗鲁的时候。 也许是被他脸上的阴霾所吓到,“妹妹”拼命的摇着头,泪水一窜窜的滴落,柔弱的样子确实是惹人爱怜,可惜,不二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吓得她踉跄的后退一步。 虽然我现在正遭受着精神痛苦的折磨,可是大脑却异常的清醒,这大概也是我倒霉的一种表现吧,毕竟,如果能直接昏迷反而可以少受一点罪。 不想让不二和这两个莫名的女人多做纠缠,我颤抖着身体往他怀抱的深处蹭蹭,没办法,我现在已经连抬手臂的力量都没有了,微弱的声音只比蚊子强一点,唇齿之间甚至已经品尝到了铁锈的腥味: “……学长……,痛……,痛……。” 不二应该听见了我的□□,他蓦的收紧臂膀将我凌空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感受着耳边划过的风声,我知道他此刻肯定是在急速的奔跑着,为什么每次丢人的时候都会被他看见呐~?! “医生!医生!”一冲进医院,不二的声音就直透人的耳膜,急诊室的医生还算比较尽责,很快就将我推进了急救室。 视线模糊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大脑能很清晰的感受着周围的状况,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只能本能的维持着一种尽可能减弱痛苦的姿势。 医生给我做了一些复杂又详细的检查,语气有些艰涩,“……,我给她打一针镇静剂,她需要休息。” “医生,她……?!”在确定没什么大碍以后,不二周助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和煦的学长,只是他脸上此刻的笑容不会再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了。 我却在心底哀嚎:你这个庸医,姑娘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镇静剂,而是止痛药啊~!庸医,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庸医~! 48、被迫弃权的比赛 我却在心底哀嚎:你这个庸医,姑娘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镇静剂,而是止痛药啊~!庸医,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庸医~! 可惜他们谁都听不见我心底真情的呼唤,医生只是沉默的思考着,问到,“你是她的家属吗?!” “呃,不是,我是她的学长。” “关于她的病情,最好能够有直系亲属在场。” “……!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你跟我说就好。” 无奈的点点头,医生仔细斟酌的开口,“根据我们的诊断,她的精神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希望下次你能够注意……,不要再让她受到类似的伤害,否则……” “否则怎样?!”不二急切的开口,直觉告诉他医生不会说什么好话。 “否则……,你可能就要送她进疯人院了。” “疯人院?!”不二难以置信的重复,很难将这个词语和他身边的人联系起来。 医生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不二的肩膀,“好好看护她。” 不二轻轻的点头,“我会的。” 给我打了一针莫名其妙的镇静剂,医生潇洒的离开了病房,不二却一直守在床边。 其实庸医也不算太庸,等到镇静剂的药效发挥以后,疼痛感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我终于能够微微的张开眼睛,不二轻柔的抚着我颤动的眼睑,温声劝慰,“睡吧,我在这里。” 疲惫的大脑渐渐变得迟钝起来,他的声音令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微微侧了侧脑袋,我嘟囔着慢慢闭上眼睛。 “不要……忘记比赛!”今天就剩最后的决赛了。 “啊。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不二轻声地呢喃,可惜,我已经因为药力的作用而陷入了深沉的梦乡,什么都听不到了。 ~~~~~~~~~~~~~偶是代表正义视觉的分割线~~~~~~~~~~~~~~ 不二静静的坐在床边,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病人毫无血色的唇瓣,本该红润透亮的脸颊也变得苍白如纸,想着那份忍足拿来的检验报告,还有龙崎老师说的关于“迷失”的副作用,他突然发现,其实这些都是精神方面问题,难怪医生说她快要发疯了。 可是,今天从早上开始,她明明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有……,只有在遇见幸村的时候好像有点不正常,再就是……,那两个女人?! 不二那冰蓝色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起来,青学部员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呐!! 看着床上那张熟睡的容颜,不二终于还是决定回赛场,参加下午的决赛,不然,某人醒来后估计会直接把他给剁了(==!)。 和护士小姐认真的沟通了一番,在惊起一圈圈粉红泡泡以后,不二快步的离开了医院,奔向东京都决赛的赛场,今天就剩最后一场比赛了。 青学vs冰帝,手冢以7—6的比分胜过了迹部,获得了决赛的资格,最后一场是青学vs圣鲁道夫,争夺冠亚军,冰帝vs山吹,决定季军和第四名。 青学vs圣鲁道夫,第二双打已经结束,乾、海堂以7—5的成绩获得了胜利。 接下来是混双的比赛,圣鲁道夫的选手已经站上了赛场,可是青学的混双队员却还不见踪影,裁判的脸色有些不愉,观众们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这可急坏了青学的正选们。 “不二不是一个会迟到的人呐……,天上湖怎么也不见了?!”菊丸左顾右盼的观望着。 乾翻动了笔记本,“他们在一起的几率为91%,不二是主因的几率为47%,天上湖是主因的几率为52%。” …… 不远处的立海大又是另一番景象,柳生注意到有些心神不宁的天上湖雨,“经理,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不,没……没有!”天上湖雨急忙摇头,坚决否定自己的心不在焉。 柳生淡淡的扫过她一眼,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些骚动的赛场,“青学的混双女队员居然也是姓天上湖的,很巧啊!” 仁王松散的靠着赛场的栏杆,“那又怎样,你不会怀疑是她吧,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打网球,更何况是当青学男网部的女正选。” “她认识不二周助,你们也看到的,”柳低头看着自己和乾如出一辙的笔记本,平静的开口,“如果她真的有心,混进青学并不难。” 幸村的眼神立刻寒若冰霜,“如果她敢伤害、利用青学的人,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 就在裁判几乎要失去所有耐性的时候,观众席里忽然宣起一阵嘈杂,视线一致转向同一个方向,只见被讨论的主角之一——不二周助,正漫步的走进赛场。 龙崎教练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天上湖呢?!” 不二并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只是径自的走到裁判席前,歉意的开口,清朗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此刻寂静赛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不起,裁判先生,让您久等了,这一场混双,我们弃权!!” “哗~”的一声,整个赛场如炸开了的油锅般沸腾起来,而始作俑者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青学的选手席。 “不二,这是怎么回事?!天上湖呢?!”龙崎教练压抑的询问,对于学生的自作主张,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但她也知道不二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这个事情比赛结束以后再说吧,”不二微笑着开口,视线却突然望向场外围观的立海大队员站立的区域,冰蓝色的眼底所闪现的寒光连幸村和真田都能够感觉到,柳生的眼角却扫过略微有些不安的天上湖雨,她对不二周助眼神的回避引起了他的一丝疑惑。 虽然不二没有明说,但是青学的几个正选都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基本上已经能够想到那位小强般的女队员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否则她不可能会放弃比赛的。 龙崎教练除了叹息,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反应了! 由于混双的弃权,第三单打直接开始,青学与圣鲁道夫相比占了绝对的优势,第三单打桃城和第二单打龙马不负所望的获得了胜利。 于是,在太阳叔叔准备回家、第一单打手冢国光还没来得及出场的情况下,青学以三胜一弃权的成绩获得了东京都大赛的冠军。 闭幕式结束以后,各校队员陆续离开,青学的动作却也是最快的(==!)。 不二拎着网球袋,边走边说,“静现在在附近的一家医院里,我带你们去。” 众人一致点头,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她纳入自己的保护圈,自然不会再去顾忌和计较什么了,健康最重要! 可是,刚刚转出体育场,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立海大众人。 “手冢,好久不见,今天这场和迹部的比赛很精彩!”两队队员各自打过招呼以后,幸村毫不吝啬的称赞,毕竟是认识几年的朋友了。 “啊。谢谢!”手冢不是多话的人,保持好最得体的礼数就够了。 幸村似乎已经习惯了手冢的说话方式,随后便把目光落在了不二的身上,“没有看见你的双打,真可惜呐!” 49、青学PK立海大 “呵呵,没办法,谁叫你们有一位那么厉害的经理呢!”不二的微笑比平时更加寒上几分,令躲在背后的天上湖雨有一种冰封三尺的感觉。 “经理?!这和我们的经理有什么关系?”立海大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幸村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呵呵,问得好,我也不太明白呢,不知道你们经理和我们的女选手说了些什么,直接把她给逼进了医院!!”不二温和的叙述,看不出任何的不悦。 幸村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刚刚那一瞬间,他能够从青学的正选们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势,稍纵即逝,是为了那个女队员吗?!那个“天上湖”真的是他们想的那个“天上湖”吗?!她怎么能够让青学的人这么在意她?!还是……又有什么阴谋?! 立海大的众人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青学的正选们,脸色都有些怪异,柳生推了推眼镜,“经理,为了表示清白,你还是说明一下吧!” 天上湖雨不得不走了出来,不安的面对着一众盯着她的帅哥们,“我……,我……,幸村学长,你听我说,原来那些殴打我哥哥的人也是天上湖静找来的,她太过分了,她……。” “经理小姐,请你说重点,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不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立海大众人紧绷的神经和渐渐上升的怒火,如果再扯下去,估计就要变成青学和立海大的火拼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她为什么要找人打哥哥,”天上湖雨理直气壮的反驳,勇敢的面对着不二周助冰冷的眼神,“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她肯定又是装模做样的……,幸村学长,你是知道的,她以前……。” “幸村,”手冢清冷的声音响起,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平静无波,却成功的吓退了天上湖雨那接下来一连串的陈年叙述,“我们的队员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和你们的经理产生了冲突,这是不二亲眼所见,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意思很简单,只需要说出当时的经过就够了,其他的废话请省略(==!)。至于怎么解决,我们再慢慢沟通。 “天上湖,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吧!”幸村温和的注视着旁边的女经理。 “我……,”知道已经没有退避的余地,天上湖雨只好说出了一部分事实,“上午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张小纸条,说是要让我知道大哥被害的真相,我就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去了,可是没想到却看见天上湖静正在和人说话,而且她还给了那个人很多照片,我抢过来看了才知道,原来是她和那个伤害大哥的主谋——阿san的合影,我问她为什么要害哥哥,她就像发了疯一样扯着我的领子……,吓死我了……,后来她突然倒下了,这位学长就出现了……,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她肯定又是装的,为了博取你们的同情,她……。” “装?!”她的诋毁终于敲碎了不二的理智,他猛然上前一步,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化雨,却带来了冰冻三尺的严寒,冰蓝色的眼眸冷得能将人的魂魄击碎,“装到医生必须用注射镇静剂的方法才能让她冷静下来……,你倒是装装看……,原来你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诋毁她的……,难怪,医生说她快被你们给逼疯了!” “逼疯?我们什么时候逼过她了?”幸村的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 “呵呵,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你们的经理却可以把她说成是一个虚伪、做作的阴谋者,这还不够吗?!幸村,你们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她?!”不二的笑容和声音里的温度已经完全形成了反比。 “真正不了解的是你,”幸村的怒火也成功的被不二挑了起来,“不二周助,不要再用这种态度侮辱我们立海大的人。” 不二寒光闪烁的眼眸盯着眼前一众分不清敌友的队员,没有证据的他所说出的话显得如此苍白,除了青学的正选们,根本就没有人要相信他。 手冢一声不响的插进了不二和幸村之间,当然,他的后背只能交给自己信任的队友,面对着立海大们漠然压抑的脸色,他只是曲臂托肘,声音中的冷冽更胜平时,玻璃镜片后凌厉的目光毫不收敛,“幸村,她的过去我们不清楚,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是,她现在是青学的学生,我的部员,请约束好你的队友,否则,我不介意和你在球场以外的地方成为对手。” 幸村微怔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手冢,你宁可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们?!” “……!我只是相信自己。” “好。”幸村渐渐的回归冷静,只是那种温和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这就是你的答案……,我也是……相信自己……,你会后悔的,手冢国光。” “……!”对于幸村略带预言意味的话语,手冢只是微微侧身,落日的余晖碰撞着冰冷的镜片,遮掩了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僵硬,立海大的队员们不愿意退让,青学的正选们也不愿意妥协,时间似乎一瞬间停顿,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这里是网球决赛的运动场,会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对网球有一定了解和热爱的人,自然对网球名校青学和立海大的正选们不会陌生,可是,此刻他们都没有勇气闯进这似乎快要成为战场的区域。 于是,青学和立海大的周围顺利的形成了一个怪异的真空区域。 危险……,一触即发。 “手冢国光,幸好你还没走!”忽然,真空区域的不远处响起一阵响亮的男中音,非常的悦耳,同时还极具穿透力。 不用回头,手冢就知道喊他的人是谁,当然幸村也能听音辨人,毕竟这是一个他们所共同熟悉的人。 其余的队员们一致侧头,果然看见不远处走来一群潇洒肆意的男生,他们身上都穿着熟悉、统一的运动短装,白底灰边,走在最前面的人肩膀上披着一件长袖运动衣,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映衬着略低的泪痣,更显妖娆。 他便是声音的主人,手冢、幸村共同的朋友——迹部景吾。 冰帝队员的到来暂时缓和了青学和立海大之间紧张的气氛,手冢面无表情的看着慢慢走到他们面前的男人,“什么事?!” “这句话应该是本大爷问你才对吧,听说你们放弃了最后一场混双,为什么?!那个笨女人呢?!”迹部景吾向幸村等人点头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兴师问罪,殊不知他的话又再次让气氛僵了起来。 “她在医院,我们正要去看她。”知道迹部等人对她的在乎,不二也不隐瞒,直接代替手冢回答,毕竟医院的情况他比较了解。 “医院?!她才回去几天,你们怎么又把她弄到医院去了?!”迹部的声音一瞬间拔高。 “迹部,你也认识……天上湖静?!”柳生忽然试探性的开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确定。 “也?!难道你们也……认识?!”忍足非常迅速的抓住了关键词,平光镜后闪过一瞬若有所思的光芒,似乎问题不太简单呐~! “……!”柳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从幸村等人变得铁青的脸色上不难判断: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发生了什么事?!”迹部虽然自恋又自大,但是他身为未来迹部当家者的智商是不容小觑的,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二开口正要回答,忽然脸色一变,冰蓝色的眼眸突然睁开,穿透面前冰帝众人身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仍然继续回答,“没什么,只是医生说她受到了刺激,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要她好好休息。” 50、不二纠结的苦难 “镇静剂?!……,那个笨女人没什么智商,你们难道也是笨蛋吗?!居然会让她受到要用镇静剂才能稳住的刺激,你们……!” “啪~”的一声,迹部苛责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不明飞行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吻了他的后脑勺,众人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个暗器的速度真猛(==!)。 迹部景吾吞下后面要说的话,慢慢的抬起手按住伤处,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机械的转身,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哪个混蛋居然敢对华丽的本大爷做出这种不华。。。。。。” 想要将人生吞活剥的质问猛然刹住,迹部景吾愕然的瞠大了眼眸,完全被眼前这个此刻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给吓住……,而且貌似对方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自求多福吧,阿门! ~~~~~~~~~~~~~偶是代表主角回归的分割线~~~~~~~~~~~~~~ 也许是身体的抗药性增强的缘故,镇静剂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多久,睡了一个甜甜美美的安稳觉,睁开朦胧的眼眸,我伸了个及其舒服的懒腰。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是,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药水味还是让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医院呐~! 侧头,看着窗外还没有下山的太阳,应该还不算太晚的样子,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赶上最后的比赛?! 我是个一醒过来就赖不住的人,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随意的跳跳,好像身体已经不痛了,力量也恢复了,又变回那个超级打不死的小强了。 眼珠子不老实的转动,我以最快的速度系好鞋带,避开巡房的护士,再次溜出了医院。 不管了,就算赶不上比赛,也要尽心尽力的为他们加油,这可关系到我未来的学习经费问题,辛辛苦苦努力到今天,可不能白费了。 “冠军=免除学费=安稳的工作=空闲时间=能够尽情的打网球=冠军……,啦啦~” 我快乐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幻想着工作不再辛苦的那一天! 这里离赛场并不远,毕竟当时不二最紧要的是找人救我,根本没有空闲去选择医院不是。 原本以为能够看到热情高涨的比赛场面,却没想到刚进体育场就听见某个不良生物对我的吐槽,居然还说我是没智商的笨蛋(==!)。 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抢过旁边一位路人的球拍和网球,我毫不客气地挥拍,将球向他的后脑勺砸去……,看着那颗暗器不偏不倚的命中目标,我不禁有些愕然,这男人的反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某k:伦家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急的吗~?!怒~!) 但是,这不能成为他被饶恕的理由!! 瞪着他脸上活见鬼似的表情,我恼火的走近,“迹部景吾,你要是再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xx的灭了你~!” 恶劣的语气并没有惹恼他,他只是脸色不善的俯视我,“你是不是嫌命太长,怎么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我……,”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跑出来的目的,一眼看到他身后那熟悉的白蓝运动服,喜上心头,一把推开挡路的水雀,倏然的窜到队友们的面前,“学长,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比赛怎么样了?!混双……。” “混双我弃权了。”不二并没有因为某人擅自跑出医院的举动而生气,温柔微笑着好脾性的回答。 “哦,还好,原来是放弃了……,什么?!弃权?!”我难以置信的尖叫,心底那瞬间爆棚的哀嚎、怨念和急躁毫不客气地虏获了我的神经,双手不受控制的揪住他的衣领,拼命的摇晃,不可自抑的碎碎念再度开始,“你怎么可以弃权……,怎么可以弃权……,我的学费……,我的冠军……,我的工作……,我的……,呜呜呜~!……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校长大人……,我对不起你……,我……。” 在某人的双手伸向不二的脖子时,立海大众人的神经一瞬间绷紧,戒备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某人,似乎只要某人出现任何不妥的举动,他们就要直接把某人给生吞活剥了。 倒是冰帝的队员们,皆用手掌遮脸,却不忘透过指缝,同情的望着嘴角开始抽搐却还要保持微笑的不二,迹部满脸黑线的再度领教了曾经扰他清梦的碎碎念,而忍足,则只是扶了扶根本没歪的眼镜,嘴角弯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一点都不同情这位和他同为温柔属性的男人。 青学的几名正选们反应更加直接,桃城和海堂不约而同的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反正眼不见为净,菊丸则扶着拼命“唰~唰~”纪录的乾,用一种“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革命眼神鼓励着脸色开始发白的不二,越前龙马抗着球拍,一边享受着ponta的美味,一边把某人的超级碎碎念当成了耳旁风。 目前唯一一个能够保持清醒的大概就只有强人中的强人,青学的现任支柱——手冢国光,当然,请无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吧~! 碎碎念还在继续,我心底的哀怨绝对是不吐不快,闷下去会发霉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学长……,呜呜呜……,我这次被你害死了……,冠军啊学费啊……。” 终于,手冢国光抬起有力的臂膀,修长的食指轻轻勾住我的衣领,微微后拉,将我拉离了手臂能够屈伸的范围,实在不愿意放过不二,我保持着揪领之势,委屈的转头,“部长……?!” 手冢国光看一要口吐白沫的不二周助,微微低头,犀利的目光内敛着温润的光华,流泻那么一丝丝的笑意,“虽然放弃了混双,我们还是以三胜一弃权的成绩取得了胜利,冠军是青学。” “……,青……青学?!冠……军?!……,青学是冠军!!”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部长所要表达的意思,我激动得差点又要开始摇晃,幸好良心发现得早,愧疚的瞄着不二快要划圈圈的蓝眸,我立马放手,小心的抚平他衣领上的皱褶,讪笑的开口,“抱……抱歉学长,我太激动了,嘿嘿~!” “呵呵,没关系。”不二微笑的抓下我把他衣服揉得越来越皱的手指,感受着他手心传递过来的灼热温度,我立马缩回。不二也不在意,只是笑着。 “嘁~,真是一点都不华丽。”迹部景吾不屑的低喃,却换来了忍足更深的笑意。 …… “天上湖静,你果然又在骗人。”突然插进来的女生虽然轻柔悦耳,却显得很不协调,我茫然的转头,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情似水的女孩,她似乎很痛心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骗人?!这位学长明明那么关心你,以为你是被我给害进了医院……,为了你甚至不惜与幸村翻脸,可是你却……!”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让我有点懵,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才猛然想起,原来她是那个自称为我“妹妹”的女人,怎么睡个觉,连记性都变差了。 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哪里骗人了?!” “你说我刺激伤害了你,害得青学的人都来向我兴师问罪,还不叫欺骗吗?!”天上湖雨泪痕点点的控诉。 我的嘴角有点抽,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没说,是医生下的结论,关我p事儿?!” 51、分享白吃的晚餐 我的嘴角有点抽,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没说过,是医生下的结论,关我p事儿?!” “你……!”天上湖雨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拦住。 幸村看一眼脸色不善的冰帝和山雨欲来的青学,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眼神俯视着我,连声音都吝于伪装,“天上湖静,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获得他们的保护,但是,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那毫不掩饰的恨意,我怒极反笑,惬意的慢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垫起脚尖,不在乎他嫌恶的神色,探身欺近他的耳畔,轻启薄唇,温柔吐息如最美的情音,却说出最恨决的话语,轻灵却让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你放心,如果真的要害,我第一个害的就是你!” 看着脸色铁青的幸村和明显怒火上升的立海大众人,我笑得邪魅飞扬,潇洒的转身,至于那个“受邪恶姐姐迫害”的妹妹,本姑娘连鄙视的白眼都懒得奉送。 静默中,幸村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些生活中的朋友、球场上的敌人,“手冢,迹部,无论你们信不信,至少我们不会害你,希望在关东大赛的时候,还能见到你们。” 微微颔首,幸村带着立海大的队员们浩浩荡荡的离开,落日的霞光照射着他们高大的背影,明明璀璨如星,却让我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怎么了?!”不二温声询问,“不舍得?!” 摇头,我没有收回目光,只是疑惑的嘀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这样的背影好熟悉,或许我真的认识他们也说不定。” 轻轻的敲了敲我的脑袋,不二的招牌微笑终于回来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走吧。” “去哪?!” “还用问吗,当然是庆祝我们的胜利。” 一转身,入目的是一众笑得肆意潇洒的帅哥们,而我,却成为了他们的焦点,完全不知害羞为何物的使劲点点头,“好啊,不过……,谁付钱?!” “噗~!”越前那可怜的饮料再一次无辜的阵亡,他擦拭着嘴角的残留物,毫不避讳的瞪着我,金色的眼眸中闪耀着怒火,成为了众人哄笑的对象。 怕怕的吐了吐舌头,学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问了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而已~! 桃城十分有爱的拍着我的肩膀,以掩饰他那因为暴笑而扭曲的面容,“放心,不用你出钱,我们去河村寿司店,那里的老板国中时也是网球部的正选,还和我们一起拿到过全国冠军的!” “真的?!”我睁着两只闪烁的星星眼,有免费的晚餐,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又引来他们的一阵哄笑,此刻,唯一能够保持镇定的大概也只有那强人中的强人吧!手冢望着脸色有些暗淡的冰帝众人,“她既然自己跑出来,就不会再老实的回医院去了,如果不介意,你们也一起来吧。” 迹部轻抚过眼角那颗似乎变得柔和起来的泪痣,看着已经被沦为笑柄的某人,轻声地应允,“啊。” 河村寿司店开在一条比较热闹的小路上,没有大马路的喧嚣,也没有偏道的幽静,很适合这些精力过剩的高中生们。 一进店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厨师围裙的平头男生,眼神清澈,兴奋的迎接我们的到来,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长的男人,和他长得有点像,估计是他的老爹,他们面前摆了好些已经做好的寿司。 “阿隆,我们来了。”最兴奋的当属菊丸,他的脚伤还没好,一蹦三跳的爬上了榻榻米式的矮桌,还不忘招呼我们。 盘腿,淑女的坐下,我双眼放光的盯着陆续端上桌的美味,伸手正要开动,忽然菊丸爬过来一把扯住我,大声的招呼,“阿隆,这是我们的混双女队员,天上湖静,她很厉害呐!” 河村搔搔脑袋,似乎有点害羞,“你好,我是河村隆。” “河村学长,您好,今天打扰了。”我微笑的打招呼,眼角的余光却不忘扫过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减少的餐盘,我的晚饭啊~,泪~! “没关系,国中毕业以后我就继承了这家店,能够为手冢他们做点事,我很高兴。” 微笑,微笑,再微笑,我是淑女,不可以做出有损风度的事情。 我一边惦记着美味的晚餐,一边和河村没营养的寒暄几句,等他继续去忙的时候,我立刻手脚并用的爬回餐桌,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我留下两行伤心的宽泪,人家还没吃的说。 顶着满脑门的低气压,我哀怨的望一眼周围闹腾的男人们,丫的真没风度。 不等我的腹诽结束,忽然从不同的方向,递过来三盘满满的食物。 “……!”感动的抬头望一眼脸色不太正常的迹部、忍足和不二,我的人品果然很好,双手齐抄,全部收下,迹部、忍足和不二尴尬的对望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手冢看一眼我面前放满食物的桌面,放下了右手中并未开动的餐盘,保留着左手的水杯,轻轻的放在我的桌角。 抬起头,挪动着塞满食物的鼓鼓腮帮子,我口齿不清的开口,“部展,入骨泥哺吃,也口腻给偶[部长,如果你不吃,也可以给我(==!)]。” 手冢一愣,不禁莞尔的将餐盘也放在桌角,于是,我的晚餐又增加了一份。 也许是因为比赛告一段落而心情轻松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也许是因为多年的关注已经使得彼此非常熟悉,反正,青学和冰帝的队员们基本没什么隔阂,笑闹着、叫喊着混成了一片,而我,则是非常专心的吃着美味的晚餐,毕竟晚上的工作还是很需要体力的。 但是,享受美味的同时,却感受到一股不算友善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终于顶不住视线中灼热的温度,我趁着咀嚼的时候抬头,顺着目光寻找它的主人,却愕然的发现,原来我并不是这里唯一的女生。 另一个雌性动物此刻正与我对视,冰帝的混双女选手——江川。 不知道是她的存在感太弱了,还是这些男人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居然就这样将她冷落,和我一样,变成了乏人问津的食客(某k:偶瀑布汗,乃还乏人问津啊,做人要知足啊知足~!) 接触到我的目光,她也不回避,反而移动尊臀坐到了我的身边,低头努力消灭着免费食物,我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给她。 “天上湖,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得多。”她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吃饭皇帝大,既然不明白她说什么,我也就懒得答话。 “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张扬、乖僻的女孩,没想到……。” “噗~咳…咳…”被她的一声“酒吧”吓到,一块虾肉卷卡在喉咙里引起我一连串猛烈的咳嗽,憋着通红的脸灌下一杯凉白开,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你……,你刚刚说什么?!” 她耸了耸肩,随意的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有一次,我和忍足去酒吧玩,看到了在舞台上弹贝斯的你,说实话,你伪装得很好,比赛的时候我都没有认出你,只是……。”只是认出了忍足注视你时的眼神。 “哈。是吗?!酒吧的灯光不好,我没注意。”心虚的回应,没想到她居然会去酒吧,难道不怕危险吗?!(==!)。 她无语的盯着我再度塞满食物的腮帮子,扯扯嘴角,“你真能吃。” “……!”我笑,我笑,我笑笑笑!!不是能吃,只是很久没吃到免费的晚餐而已。 面对着我的傻笑,她终于无奈的低头,“算了,好好加油吧,我不会输给你的!” “……???”莫名的看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总觉得她说的“加油”和我所理解的“加油”并不是同一个意义层面上的……,算了,吃东西要紧。 这一次的庆功餐一直吃到晚上七点多,我终于熬不住开溜,再耗下去,打工就要迟到了。 拒绝了他们护送的好意,我一路哼着小曲,就着月色奔向热情高亢的酒吧舞台~! 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52、被守株的霉兔子 果然,我的担心是对的,撕开的衣服下是红肿得惨不忍睹的肩膀,那高高隆起的伤处就像是在皮肤下塞了几个我经常用来充饥的馒头,只是那上面一缕缕的血丝,显示了它所能赐予的痛苦。柳隐忍着,脸色已经开始发青,连我都忍不住有些肉痛,貌似骨头受伤的可能性很大啊。 “柳!!”柳生惊异的开口,队员那出乎意料的伤势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送他去医院!”没有时间犹豫,我直接替他们下了决定,随手将网球袋抛给柳生,弯腰背上柳,转身就跑。 过去的恩怨我不知道,也不愿去追究,只是想着和他们当陌生人就好,但是,骨头的伤可大可小,我知道肩臂对一个网球选手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今天真的见死不救,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柳生跟在我的身后,小心的护着快要昏迷的柳,“你知不知道医院在哪里?!” “……!我每天都有路过。”而且还住过一次。 深夜的医院虽然灯火通明,却也寂静无声,这份特殊的安宁却被我们所打破,“医生,医生,救命啊!!”我一冲进门诊大楼就开始嚎叫,吓得值班的医生护士差点坐到地上去,呃~,其实在看清楚叫喊的人是我以后,他们真的全都坐到地上去了(==!)。 将柳小心的放在病床上,我一把拖起正在愣神的医生,“快,医生,他的骨头断了,赶紧给他治治!” “……!”医生纠结的瞪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让护士把我给哄了出去,顺便给柳生的小伤做做处理。 我抱着网球袋坐在急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候大厅里除了值班护士以外一个人都没有,瞄一眼静静的手机,已经12:13了,夜猫子的精神果然不一般。 没等多久,柳生就回到了等候大厅,他的手臂和脸上都贴了创可贴,貌似没什么大碍,慢慢走到我的面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半天才出声,音量很低却透着认真,“虽然不明白,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谢谢你把柳背来医院,谢谢你……。” “停!”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那没完没了的谢谢,“我知道你们不待见我,说实话,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们,反正今天晚上我是救错了人,如果早知道被群殴的是你们,我才懒得管呢……,就这样,byebye” “等一下。”不等我起身,他直接挡在了我的面前。 “又怎么了?!你不会是以为今晚的血腥事件又是我安排的吧!”讽刺的笑容毫不掩饰的奉送,我是喜欢低调,但不表示我是低能。 “咳~,不,抱歉,只是刚刚包扎伤口的时候,我从窗户那里看到,医院门口汇聚了很多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类,如果你现在出去,恐怕……。” 心底一惊,我猛的跳起来,跨过几排椅子直接冲到了窗户边,透过玻璃,果然看见医院外面的路灯下有很多的人影晃动,不时的闪过利器的寒光,那个最后被我放跑的男人也在其中。 微微眯起眼睛,我退回了休息的地方,靠~,虽然知道这些当地的混混肯定有自己的组织和眼线,不过没想到,这帮死男人居然敢来堵我,真是没事找抽! “现在出去太危险了。”柳生在和我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还是再等等吧!!” 纠结的瞄他一眼,我无奈的嘀咕,“等有什么用,时间越久,只会让他们的人越聚越多。” 然,他是没有心情在乎我的嘀咕的,因为,柳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其实他伤得并不重,只是肩胛骨裂开了而已……,真的不重!! 医生说要他留院观察一天,柳生帮他办了住院手续。 因为是半夜,所以护士特意找了一间比较空的病房,免得吵到别人,鉴于柳生貌似友好的邀请,我也不拿乔,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病房,随手把网球袋扔在旁边的空床上,自己也懒懒的倒了上去,既然出不去,那就好好的补眠吧。 柳半躺在床上,一只手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柳生坐在沙发上,无声的玩着手机,一时之间,病房里静得有些可怕,虽然明明有三只活着的生物在里面。 没多久,柳生忽然站起身来,打开了病房门,我颤了颤耳朵,似乎听见他拉住路过的护士在说什么,可惜听得不是很清楚,不一会儿,他默然的回来,看起来似乎有点失望。 等到他走到窗边向外看了好几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戳了戳,“你干什么啊?!” 他淡淡的扫过我一眼,没有回答,但是,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却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幸村?!……,我们现在在医院……,嗯……,那边转个弯就到了……,不,其实是她救了我们……,嗯……,嗯……”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床上镇定的研究笔记的柳,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难以理解的情绪直冲脑门,我猛的冲上前,一把抢过柳生的手机搁到耳边,闪过了他想要回抢的动作,“喂,幸村精市?!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来。” “啪~”的一声合上手机,迎接我的却是柳生冰冷的面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恼火的把手机摔还给他,我毫不客气的训斥,“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来了会有什么后果?!楼下的那帮亡命之徒足够把他拖进地狱。” “他们并不认识他?!”柳生如实的陈述,他不认为那些混蛋会去随便袭击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回应他的理由,只是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你的朋友们穿的什么衣服?!”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足够让病房里的两个男人同时变色!! 他们不是傻瓜;他们是众人眼中的王者——立海大,只是,目前的他们,涉世不深,无法理解躲在黑暗角落里人们的罪孽和信仰。 “你们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就算不认识,看到他们身上和你们一模一样的队服,也知道你们肯定有某种联系,就算不是同伙,也是彼此认识的人,我想只是从神奈川到东京来看比赛的你们应该没有带别的衣服吧,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的队友们即使来了,也不过是增加无谓的伤亡而已。” 柳生的玻璃镜片上寒光一闪,慢慢的收起了自己冷冽的气息,默然的沉思一会儿,他忽然低头盯着我,“你似乎对那些混混的处事方式很熟悉呐!!” 我一愣,不在意的笑笑,“为了活着,三教九流、豪门贵族,有谁是我没有打过交道的……,我的世界,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我是不明白。”柳生居然奇迹般的赞同了我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有些……受宠若惊(?!),他再度拿起了电话,拨通,“喂,幸村,我们很好……,你早点休息吧……,嗯……,医院里有晚餐……,明天我们去找你……,没什么大碍……,对……,真的没事……,你不用过来了……,嗯……,晚安!” 挂了电话,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过我,却什么都没说,可是我却有话要问,“你们没吃晚饭?!” 柳“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声音比第一次见面时柔和了很多,“是啊,今天晚上,我们都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你们没心情吃东西,关我p事儿,又不是我叫你们别吃的,真是……! 看一眼默默回到沙发上坐好的柳生,再瞄一眼肩膀上缠满绷带的柳,我终于抵不住心底的不忍,磨磨蹭蹭的晃到柳生面前,空空的手掌一伸,“拿来!” “什么?!”柳生莫名的抬头,奇怪的看着我干净的手心。 “钱啊!我去帮你们买晚餐,难道还要我自己掏钱啊?!” 53、正视现在的改变 “可是外面现在有很多人等着堵我们!” “那又怎样?!” “现在出去很危险。” “那是对你们而言,……,你觉得他们拦得住我吗?!”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 闷闷的感觉直冲脑门,粗鲁的夺过他慢吞吞摸出的皮夹,我撇撇嘴甩头就走,丢下一句低调的嘟囔,“要不是看在你们和部长他们是朋友的份上,我才没那么好心呢!” 没有看见他们微变的眼神,我悄悄的溜出了住院部,潜到比较偏僻的角落,直接翻墙而过,第一次庆幸这个医院建得这么大。 顺利的放倒了几个负责守住侧面的混蛋,我跑上了大马路。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混球不敢直接进医院来抢人,却要躲在外面守株待兔?!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我不怕他们,但是他们人那么多,如果真的打起来,我可不敢保证柳和柳生的安全,更何况柳的肩膀现在还受了伤,可不能再出意外了,不然,他恐怕真的就要不能打网球了! 现在是午夜时间,外面的店铺基本上都已经关了门,我只好跑到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什么方便面、便当、寿司、饭团之类的,有多少拿多少,反正不是用自己的钱,帮他省着他也不会感谢我,而且……,害得本姑娘这么晚都不能回家睡觉,还要在医院里混时间,不让他出点血,我心里不舒坦(==!) 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付了钱,没想到还有剩,高中生出门都这么富有吗?!真是……被大人宠坏的孩子,零用钱居然比我赚的还多(==!)。 七拐八拐的回到医院的围墙外,我抬头望一眼高高的墙顶,再低头看看手上拎的东西,貌似有点困难呐~!后退几步,躬身准备冲刺,却听见里面传来的低低骚动,我立刻屏息凝神,试探性的低喊,“柳生?!是你吗?!” “……,是!” 听到墙后低声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现在把东西扔过去,你要接好。” “等……,啊。”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满口袋的食物已经砸过了墙,听着他最后那一句貌似不太愉快的感叹,我小小的吐了吐舌头,攀着墙壁翻过去。 脚刚踩实地面,就看见柳生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矗立在眼前,配上他高干的身材和脸上、手臂上的创可贴,还有那月色下阴冷的眼镜,说实话,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我来拿!”憋着笑,我好心的接过购物袋,闷着头快步的钻进了住院大楼,他也只好默然的跟上。 病房里,柳仍然安静的坐在床上,看到我们进来,他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将东西一古脑儿的扔在床头柜上,我把皮夹还给了柳生,“那,购物清单和找的零钱。” 柳生默然的接过,却还是奉送了一句“谢谢。” 疲惫的倒在空床上,耳朵里却听见柳生突然的发问,“这是什么?!” 莫名的侧头,我犯困的眨巴眨巴眼睛,“凤爪。” “我知道是凤爪,你买这个干什么?!” “这个不是买给你的,”我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真空包装的袋子抛给床上的柳,“给你,以形补形。” “……!我受伤的是肩膀。”柳很诚实的叙述。 “……!鸡有肩膀吗?!” “……!没有,大概!” “那不就结了,没有肩膀,爪子也凑合了。”闭上眼睛,我理直气壮的驳回了他们的一切反对。 “……!”——柳&柳生,这不是凑合不凑合的问题,好吧(==!)。 其实,基本上除了那不知道有谁爱吃的凤爪,其他的食物倒是还蛮合他们两只的口味,至少,他们的晚餐,呃~,或者说是夜宵,已经解决了。 “天上湖,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吃饱了以后,柳生忽然开口,声音里透着温和,看来他不再那么排斥我了呐。 “嗯,问吧,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你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情?!”这个问题对于柳生来说似乎不难问出口,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有点难回答。 “你怎么会知道……?!”睁开眼睛,我愕然的望着他。 推了推眼镜,他慢慢的靠上了沙发背,“忍足昨天晚上给我们打过电话。 “你们?!” “嗯……,包括幸村。他说你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可是却没有告诉我们原因。” “……!”难怪,他们对我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自己真的魅力非凡、人品超好叻。无奈的搔了搔脑袋,我纠结的侧头,“很多事情我都忘了,所以也不太清楚原因……,不过,医生有说过,好像是服用安眠药的后遗症。” “安眠药?!” “对呀,医生说我在四个多月前曾经服安眠药自杀,可是却命大没死,但是严重过量的药物却损伤了中枢神经,致使一部分的记忆丧失。”记得当时g田副院长这样说的时候,忍足和迹部瞪着两眼睛,差点把我给吃了。 “哪个医院的医生?!” “就是这家医院,听说是忍足家开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嗯。……能忘记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柳突然发出一声深沉的感叹,只是后面的那句话似乎若有所指。 “你们相信我,这么简单?!”不是我多疑,实在是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思维。 “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自己的数据。”又是这一句话,呃~,好在还改动了两个字,他的眼神透着认真,“其实昨天在赛场的时候,听到你顶撞幸村,还对他说出[我第一个害的就是你]那种话,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了……,以前的你虽然跋扈,但是对幸村却极尽讨好,而且,昨天你的身手和击球的精准度也是我从来没有收集到的数据,更何况,从来不正眼看我们的你居然会担心我的伤势,还将我给背来医院……,你当时的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刚刚你还冒险去帮我们买晚餐……,而且,忍足是不屑于说谎的,他家医院的设备和医资更是世界级的……,所以,虽然不解,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要说,根据我的精准数据显示,你真的变了,变得善良了!!” “谢谢。”微笑着放松了一点,我伸了个懒腰,“别人我不管,但是现在你们两个既然已经相信了,以后可不要再来找我的茬,一见面就冷嘲热讽的。” “……,昨天在赛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幸村解释?!”柳生的问题还没有结束。 翻个身,我嗤笑的抛出个白眼,“解释了,他会信吗?!” “不会。” “那不结了,反正他怎么看我我也不在意。” “你真的不在意?!”柳的声音里透着红果果的怀疑。 “……!好吧,那我也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幸村会那么……恨我?!我觉得你们对‘我’的厌恶似乎并没有他那么强烈,是不是以前的‘我’和他发生过什么事?!” 回应我问题的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柳和柳生对望一眼,最后,还是由柳来回答,毕竟他的消息最精准、详细:“幸村有个堂妹叫美玲,你和她在马路上发生了一些冲突,扭打之间她摔倒了,当时正好有一辆摩托经过,将她撞成了重伤,所以……,幸村才那么恨你。” “她摔倒被车撞怎么能全部赖在‘我’的身上,如果当时摔倒、被撞的是‘我’,又怎么说?!”打架嘛,总会出一些意外的,难道他妹妹自己就没有责任吗?!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一个人的身上,也太过分了吧,难怪真正的“天上湖静”会那么伤心、难过。 “可是……,有人亲眼看见是你把她推倒的。” “吓?!谁?!” “……!你弟弟,天上湖良,为了不让他说出去,你还将他从楼梯上推落。” “这又被谁看到了?!”不会还有一个被害的人吧。 54、被迫求救的代价 “这又被谁看到了?!”不会还有一个被害者吧。 “没人看见,却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狠了点,“是不是因为‘我’将自己的弟弟推下楼梯,哥哥就把‘我’狠狠的训了一顿,而且骂得很难听,说不定还动了手,所以‘我’就找人把哥哥打了一顿,然后,幸村就更加的厌恶‘我’?!” “基本没错。” “那不基本的错误是什么?!”话外之音不是每个人都听不懂的。 “补充一点,你还变聪明了!……你哥哥动手打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把弟弟推下楼梯,还因为你毁掉了小雨的生日礼物,甚至差点放火烧了你父亲的书房。” “为什么?!”我基本上已经对过去“天上湖静”的劣行免疫了。 “小雨的礼物是幸村送的,而你父亲,则是因为‘你把弟弟推下楼梯’的事情训斥你,却打碎了你最喜欢的水晶天鹅工艺品。” “所以,‘我’要烧毁他最喜欢的书房?!” “没错。” “……!”果然很变态,极端得可怕啊~!纠结的扯着乱糟糟的碎发,我心里忍不住哀嚎,本来以为只要不和他们产生交集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原来的“天上湖静”真的怪异到这种程度,omg,她到底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冤家呀! “你也不用太烦燥,虽然有些事情我们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是,既然知道你是真的忘记了过去,我们也会尽量放下……,至少我和柳会。” “谢谢。”扯扯嘴角,我的情绪仍旧滴落。 “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们之间难得的友好交流,我猛然从床上站起来,火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柳生渐渐拉开的房门,准备随时予以一击。 一抹熟悉的紫色印入眼帘,结束了我的戒备,同时也放松了我的神经。 “幸村?真田?你们怎么来了?”柳生声音里的惊讶特别的真实,毕竟他在电话里就说得很清楚了。 “虽然你说过没事,但是小雨回来的时候哭得很厉害,我们不放心,就一起翻墙进来看看,楼下那些人……。”幸村的声音温柔透着关心,却在看到我时,脸色一变,没有再说下去。 不在意的撇撇嘴,我重新躺回床上,假寐。 柳生招呼他们,“这次多亏了她,不然,我和柳估计会很惨。” “她?!” “嗯,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怎么他们那么多人,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可能会被禁赛的。”柳生担心的说。 柳也补充了一句,“就算今天我们能够安全离开,下次来东京比赛的时候,难保不会碰到他们,到时候估计会更惨,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 我“嚯~”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说明一下?!” “与你无关!”幸村冷冷的拒绝。 “哐~”的一声巨响,一脚踹上旁边的床头柜,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蹿,我压抑着额头的青筋,毫不客气地反驳,“不关我的事?!幸村部长,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因为你的两个部员而被困在了这家破医院呐,你居然说不关我的事!!” 柳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我,“冷静,冷静,那,凤爪给你。” “……!”恼火的抢过买来以形补形的凤爪,我坐在床上啃了起来,只是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幸村,幻想着牙齿上咬的是他的爪子……,手。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柳生最后还是很好心的向我说明,“因为明天要回东京了,所以我们晚上就出来逛逛,散散心,却没想到会到这么晚,回去的时候小雨不小心撞到一个闲晃的男人,结果那人纠缠不放,然后一语不合,就打了起来,他的同伙很多,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靠~,这哪是简单啊,简直就是恶俗,感觉像在看没营养的偶像剧似的,亏我还那么期待的说~! “你有什么看法?!”柳又摊开了笔记本,握着笔准备记录,柳生也拉住了脸色有些怪异的幸村和真田。 淡淡的瞟过他们一眼,我躺回床上,懒懒的开口,“方法很简单,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给点钱,满足他们的需求,就能打发了,但如是有帮派有后台的,恐怕就要和他们的老大好好的沟通沟通了,毕竟,偷偷的做掉几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尤其还是在黑社会事业如此发达的日本。 “他们很明显是后者。”幸村面无表情的陈述,不得不说,他的自制力真的很好。 无语的翻个白眼,“你们并没有谈判的筹码……,不过,无论是小混混还是大帮派都有一个共同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以暴制暴,尽力的打压他们,让他们明白你们之间的差距,直到他们不敢再惹你们为止,否则,总有一天你们会死在他们的手上,这些亡命之徒可不在乎什么法律和警察。” “这的确是你的作风。” 幸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排斥,掏掏耳朵,我并不以为意,“我知道的方法就这些,你们看着办吧!” 真田很直接的否决了我的方法“这里是东京,不是神奈川。”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应该说……,这里是别人的神奈川!” “你的意思是……,冰帝?!”柳生最先反应过来,试探性的开口。若有所思的目光坦然的落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们今天已经跟他闹翻了,他肯定很生气。” 幸村沉默不语,作为部长他自然有他的顾虑,虽然是朋友一场,但这个请求终究是不好开口的,更何况今天他们闹得还有些不愉快。 嘴角挂着得逞的微笑,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今天闹僵的关系,还因为你们将要成为对手,如果今天欠了他的人情,他日站在赛场上,恐怕你们也无法真的保持平常心,……王者的骄傲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幸村不耐烦的打断,不着痕迹的收起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诧异。 微笑着背着手,我踱步走到他的面前,好心的开口,“这样吧,这个电话我来打,这个人情我来欠,你们不用有任何的思想负担。” “目的?!” “我就喜欢和聪明说话!……,作为交换,你们要放下过去的一切,我知道以前‘我’做过很多伤害你们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忍足应该说得很清楚了,我的确已经忘记了过去,你们就当‘天上湖静’已经死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仍然是无所不能的王者,而我,就当一个只为活着的小强,怎么样?!” 幸村的恨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我无能无力,他们是青学和冰帝的朋友,我不想他们变成手冢和迹部心中的遗憾,那么,至少,就把我当成陌生人吧! “放下?!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也许她永远都无法再站起来,你居然要我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忘记?!”幸村瞠大眼眸,紫色的光芒闪烁着□□裸的拒绝。 “废话少说,我只问你,用你的恨换你身后这几个男人的命,你干,还是不干?!” 55、华丽的救援行动 哎~,因为怕待会儿又会忙得没有时间更新,偶今天一次性把两更同时放下,但是,亲们,一定要记得两章都要留爪印哦,如果有人敢偷懒,呵呵(cos不二的微笑)~,自己看着办吧~! ~~~~~~~~~~~~~~~~~~~~~~~~~~~~~~~~~~~~~~~~~ “废话少说,我只问你,用你的恨换你身后这几个男人的命,你干,还是不干?!” 毫不退却的迎视着他的目光,第一次,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凝视他的眼眸,紫色,代表高贵,却孕育着痛苦,此刻更是翻卷着挣扎。 曾经的“我”大概就是为了这双迷人的紫色而沉沦的吧,也许,只要能被这样注视着,就是一种幸福。 “好。”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可是那紧握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伪装的破绽。 悄然混进紫色的复杂情绪将我莫名飘飞的思绪拉回,猛然惊醒,才发现视线居然变得有些模糊,本能的眨眨眼睛,一瞬间划过脸颊的温热,让我的身体僵硬如化石…… 为什么……?这滴泪,为谁而流?! 是我自己为即将到来的轻松而雀跃,还是……,你为幸村愿意放下过去的仇恨而感动,即使……,那并非为了你!! 我没有去擦脸颊上那润润的痕迹,只是绽放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 谢谢你愿意放下过去,谢谢你愿意让我回归平静,谢谢你,让她,放下心底最后的不舍! 此刻,他们的所想、所感、所悟、所惑,早已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要实现自己的承诺。 掏出口袋里最廉价的手机,我拨通了电话簿里的一个并不熟悉的号码……。 “喂!我是迹部!”朦胧的鼻音和懒洋洋的声线显示着他此刻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号码只有比较亲密的几个人才知道,他早就把手机给摔出去了。 “……!我是天上湖。” “嗯?!”迹部一瞬间清醒,“谁?!” “天上湖,天上湖静,华丽丽的迹部大少爷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又在外面瞎晃悠!” “我也想睡觉啊,可是现在回不去了!” “嗯?!怎么回事?!” “……,那个……,迹部,找你帮个忙,好不好?!” “说说看!” “……!”万恶的贵族教育,什么事情都这么小心翼翼,果然是不随便做出承诺的男人,“我遇到一群坏人,现在被困住了,你要不要来救我!” “呃~,有人能困得住你?!”迹部的声音里是□□裸的惊讶(==!)。 “对方是黑社会啊,我现在躲在忍足的医院里,他们不敢进来。” “要本大爷救你,没问题,不过,有什么好处?!” “……,你说吧,不管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以后不许说本大爷自恋。” “……,好!” “也不许说本大爷自大。” “好。” “不许对本大爷大呼小叫。” “只要你不惹我……,呃,好。” “不许拒绝本大爷的关心。” “好。”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告诉本大爷。” “好。” “对本大爷的话,要惟命是从。” “ha……,迹部景吾,你不要太过分了。”幸好意识到不对劲及时收口,我却忍不住破功的大吼。 “嘁~,差一点就上当了。”惋惜的嘀咕通过听筒清晰的传来。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白痴啊,你爱救不救,不救拉倒,要不是怕被禁赛,本姑娘直接就去把他们的老窝给掀了,哪里会有机会给你……。”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粗鲁的踹开,紧接而来的是带着笑意的华丽喜悦,“看来你也沉醉于本大爷的华丽之下了,‘本姑娘’这个词越说越顺口。” “……!” 突然出现的闯入者让我的大脑直接当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幸村的紫眸暗光闪动,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柳生靠着墙,镜片后的视线打量着眼前明显心情不错的迹部,柳则是低头快速的纪录着什么,真田继续保持着严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瞪着眼前神采不错的男人,手脚比划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么在这里?!”高八度的声音显示着我此刻极度的惊惶和无措。 “来救你呀,笨女人。”迹部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可是……,”我颤抖着手机,“你刚刚不是还在和我说电话的吗?!” “边打电话边开车不行吗?!” “可是,还没有谈完,你怎么就来了?!” “本大爷救你,不需要谈条件。” “那你干嘛和我磨叽那么久?!害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终于恢复了正常思维,我的怒气又快要暴走了。 “嘁~,是你自己说被黑社会围堵的,本大爷还以为有多可怕。” “……!”看着他那一瞬间有些闪躲的眼神,我嘴角慢慢弯起一个非常危险的弧度,“迹部,难道你是担心我会害怕,才故意不停的和我说话的?!” “……!”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那慢慢晕染上耳廓的粉色已经证明了我的智慧,实在压不下心地小小的恶作剧,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揶揄道,“迹部大少爷,你觉得能够徒手扯断汽车方向盘,把你公主抱到两公里以外医院的我,会怕这些黑社会吗?!” “……!” 迹部景吾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拎着我的衣领子就要往门外走,“你这个笨女人,本大爷是脑子锈逗了,才会担心你,岂有此理。” 一转身,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其他人,“幸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幸村的眼角一抽,难道自己的存在感真的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不过,他还是很友好的微笑着,“柳受了一点伤,我们来医院看看。” “……!”迹部默然的侧头瞅着我,“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眼神心虚的飘移,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如果他知道我是为了立海大才打电话向他求救的,他一定会生气,非常生气,连忙推着他往外走,“好了,快点想办法把外面的人弄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迹部深深的望了一眼幸村,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我,才拉着我迈步离开,“走吧,本大爷带你出去。” “可是……!”你不用等人来摆平吗?! 可惜,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机会问出口了,因为一出住院部大楼,我就被深深的吓到了。 住院大楼和医院大门连接的街道两边,居然整整齐齐的站了两队全副武装的男人,或者说,是军人,合身的制服,挺拔的身形,还有他们手上那一看就知道杀伤力不一般的军火武器,配上如“一”的队伍,简直是要多帅有多帅!!! “这……这是?!”绕是见多识广的我,也忍不住有些舌头打结,这哪是收拾黑社会啊,简直就像要准备引发世界大战似的。 迹部低头看着我惊得都快要脱节的下颌,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绝不会让人忽视的雀跃,“你不知道迹部家是有私人警队的吗?!” “……!”私……私人警队?!万恶的贵族,难道政府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允许商人养自己的警队?!还是说,迹部家的势力真的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抬头望着神采飞扬的迹部景吾,突然发现,他似乎真的离我好远,好远! 56、朦胧月下的错误 哎~,因为怕待会儿又会忙得没有时间更新,偶今天一次性把两更同时放下,但是,亲们,一定要记得两章都要留爪印哦,如果有人敢偷懒,呵呵(cos不二的微笑)~,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透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没什么。” “哦。……幸村,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好的,谢谢。”友好的交流就此结束,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不愉快而留下任何的嫌隙,幸好呐~! 看着幸村几个人的车子慢慢的驶远,我转身准备回家,却被一辆突然出现的bmw挡住了去路,迹部俊美的脸庞从窗口探出,“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不远,自己可以回去。”那样的地方不适合这样的少爷去,更加没有给豪华汽车行驶的道路。 “现在已经很晚了……,上车。” 虽然不喜欢,但是我第一次没有因为他强势的语气而生气,“真的不用,我……。” “你今天才说过,不会拒绝我的关心,这才过了几分钟,你就反悔了。”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不悦。 “可是……。” “上、车。” “……!”我终于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默默的坐上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牢牢的抓着椅座,我紧张的直视前方。 迹部纠结的瞄了我一眼,发动车子,“要你坐我的车,真的那么痛苦吗?!” 摇头,“不是,我不喜欢坐车。” “不喜欢坐?!那我送你一辆,你不坐,用开的。” 摇头,我的额角已经开始有冷汗聚集了,“不……不要!我用跑的就好。” “跑?!……,的确很像你的风格。” “……!”扯扯嘴角,我决定保持沉默。 “……!” “……!” “……!” “迹部……。” “嗯?!” “停车!” “到了吗?!”迹部奇怪的望着窗外静静流淌的小河,车子正好驶过一座大桥。 “没有……,停车。” “为什么?!” “我叫你停车,你听不到吗?!”我脸色发青的吼了起来。 他终于也被我给惹毛了,脸色居然比我还青,“休想。不说理由,我决不让你下车。” “你……,呕~!” 已经没有精力再和他理论,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终于冲破了我的忍耐极限,呕吐的秽物直接污染了他价值不菲的香车。 一个紧急刹车过后,我慌忙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趴在栏杆上又是一阵令人发毛的“呕……呕~!” 迹部立马熄火下车,快速的跑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脊背,“怎么了?!吃坏东西?!” 拼命的摇头,狠狠地擦了擦嘴巴,等待着那让人脚底发虚的晕眩过去,我无力的靠上栏杆,“不是,我晕车。” “……,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不早说?!”迹部又忍不住骂了起来,“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在乎。” “不是我不说,是你迹部大少爷没有给我说的机会。” “……!”迹部小心的扶着我的肩膀,一起坐在了人行道边,他轻轻的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实在是虚的无力反抗,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鼻尖缭绕着他身上特殊的香气,令我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虽然是夏天,但是河上的风还是有点凉凉的,吹动着我的乱发,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迹部,你大概是第一次坐地板吧!” “啊。本大爷被你夺走的‘第一次’又何止这个。”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让我感觉很怪异。 “有吗?!”打死不承认。 “你说呢?!本大爷第一次出车祸是被你害的;第一次被女人抱也是你干的;第一次有人敢对我大呼小叫;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什么叫恐慌;第一次让我对自己的华丽产生怀疑;第一次……!” “停!停!停!你再说下去,连我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了。” “你本来就是。” “谁说的?!” “本大爷说的。” “你……,”恼火的转头想要反驳,我却陷进了一双几乎可以焚毁灵魂的火焰里。 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个出色的贵族,贵族的礼仪,贵族的优雅,贵族的高傲,贵族的强势……,所有贵族的一切,都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眼神也可以这么的炙热,原来他的微笑也可以散发出这种蛊惑的毒。 柔柔的月光亲吻着脸颊,被这双专注如火般的眼神锁定,我的大脑就好像中了病毒的程序一般,嗡嗡一片,完全没有发现他渐渐靠近、放大的面容,直到……,我的唇瓣触碰到不属于自己的柔软。 近在咫尺的双眸里闪着迷醉,他的吻轻柔如雾,却带给我最真实的震撼,那一瞬间,心房似乎被什么东西穿透,我猛然推开他,惊跳而起,却脚底不稳的撞上了旁边的栏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疼,不知所措的想要靠近,我嘶哑的吼到,“不要过来。” “……,你听我说……。” “什么都不要说。”我强硬的打断,“不管你要说什么,做什么,都请你停止。” “你什么意思?!”迹部的声音一瞬间拔高,怒火莫名的蹿起。 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我涩然的开口,“迹部,刚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我们还是朋友。” “为什么要当没有发生过,本大爷喜欢你,吻你,有什么不对?!” “全都不对。”我不假思索的顶回他的问题。 “哪里不对。”他的声音比我还大。 “……!”哪里不对?!……不知道!哪里不对?! 我心慌的扯着头发,感觉好混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同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迹部,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玩爱情游戏,我实在不是一个好对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玩爱情游戏了?!”迹部眉头微微皱起,“本大爷是认真的。” “不要和我说‘认真’,”我大吼了起来,几乎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浸透着月光的血红色眼眸,紧紧的盯着他,曾经让我痛哭的家庭战争似乎又在眼前闪过,“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迹部财团的少主,一挥手千人应,而我,只是一个像蟑螂一样顽强求生、社会最底层的普通人;你拥有私人警队,宝马、别克、劳斯莱斯随便开,随手送人,毫不犹豫,而我,每天靠着双腿奔波,只为了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生是自己,死也是自己;你……。” “够了。”他紧紧的扼住我的手臂,喝断了我所有的挣扎,“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奋力的甩开他的钳制,我一步一步的后退,婆娑的双眼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迹部,你必须须明白,这样的悬殊并不仅仅意味着身份,同时也意味着险阻和坎坷,当……有一天,你坚持不住放弃的时候,你仍然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什么都不会失去,而我,不仅仅是蟑螂的生活,连最后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也将荡然无存,你明白吗?!我、玩、不、起!” 不想再看他受伤的表情,不想关心他那被指甲掐得血迹斑斑的手心,不想去管他泛着涟漪痛苦的双眸,我转身逃离了这座寂静的大桥。 我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辙,他们也曾经以为真爱可以胜过一切,但是,事实呢?!被他们当成奇迹的爱情终究抵不过差距所带来的负累,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该有任何的交集。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当只是被这朦胧得太过美丽的月色所引发出来的一个错误吧! 爱情,真的很不可靠!! 57、多余的爱心早餐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 “……跳下了山岗,走过了草地,来到我身旁……。” “……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请你带上我的一颗心,绕过高山一起到海洋……” 手机的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泉水叮咚》原本是我一直以来很喜欢的一首歌,可是现在听起来,也忍不住有些心烦。 终于,还是忍不住关了机,安静一点总是好的,虽然容易胡思乱想。 仰躺在小床上,我睁着大大的眼睛木然的盯着天花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听,我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 一直捱到天亮,我都没有睡着,就这样清醒的度过一个通宵,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体,我起身洗漱,换上校服,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报纸似乎有点多,不过还好,我起得比平时都早,本来以为会碰不上部长,没想到,转过熟悉的街角,仍然看见了那抹蓝白色的身影。 “部长,早。”我将一份卷好的报纸塞进旁边的信筒里。 “嗯。”手冢淡淡的应一声,拿走了我怀里所有的报纸,却在我想要夺回来的时候塞给我一个中型的小纸袋,散发着热热的温度。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打开袋子。 “早餐。”手冢头也不回的说,他发报纸的动作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我知道是早餐。”纸袋里放着三文治和牛奶,还有一个水煮鸡蛋,一看就很有营养,“我是问为什么给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他清冷的回答,“母亲最近迷上了厨艺,做得太多吃不完,扔掉浪费。” “哦。谢谢。”浪费是可耻的,既然是吃不完的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丢掉也是丢掉,还不如让我省点钱。 一口咬上烤的金黄灿灿的三明治面包,我的双眼立刻放射出无数的星光,激动的望着手冢,口齿不清的感叹,“好好吃哦,部长,你妈妈的手艺真好。” “……!”手冢没有回应,只是那自镜片后悄悄蔓延的笑意,显示着我的称赞对他来说非常受用。 我却突然有一种很黑线的感觉,难道是我昨天晚上的食量太惊人,才使得他产生一种“让我消灭多余食物”的想法?! 当然,这么糗的问题我是不会问出口的,一边狼吞虎咽的消灭着美味又营养,关键是很省钱的早餐,一边欣赏着朝阳下,冷酷帅哥部长投递报纸的背影,感觉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爽(o(n_n)o…)!!! 工作结束以后,时间还有早,我们也就难得的可以放慢去学校的脚步。 “部长,你每天早上来陪我送报纸,不去练习,没关系吗?!”我小声的询问。一直沉默的走路实在是有点不习惯,必须要找个话题来分散注意力,否则我会感觉很尴尬的。 “啊。和龙崎教练说过了。”他配合着我的步伐,走得不是很快。 “哦,教练人很好。”这是真话,毕竟,“免除学费”的福利是她帮我争取到的。 “嗯,她本来是国中部的教练,我们升上高中以后,特意申请她继续担任我们的教练。” “你们?!” “嗯,我和不二,菊丸,还有乾。” “呵呵,那部长和不二学长他们认识多久了?!” “刚进国中的时候,我们都是网球社的新人,认识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六年啊……,真好!!”低声的感叹,如果不是穿来了这里,我和小莲她们的友情应该也可以维持到六年吧,也许更多!“可惜你们快要毕业了。” “嗯,不过,我们仍然是朋友。” “是哦,那部长有没有想好考哪一所大学?!”这应该是高三的学生最关心的问题吧,可是,他却明显一愣,难道还没有确定目标?!不会吧,这么严谨的学长! 轻轻的推了推眼睛,他侧头注视着我,“高中毕业以后,我要当一个职业的网球选手。” “……!”我的嘴立刻惊成了“o”形——好……好伟大的梦想和决心啊,说实话,我这么喜欢网球的人,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职业选手,毕竟,那意味着要承担太多的责任和压力……,可是,他却已经怀抱了这样的梦想,部长果然不一样,帅呆了~! “部长,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让世界瞩目的网球选手的。”我由衷的肯定,双眼亮晶晶的瞪着他,简直比看见免费的晚餐还要兴奋(==!)。 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的眸色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只可惜射进眼眶的阳光闪烁得让我看不真切,“谢谢,我也相信我会的。” “……!”崇拜升级,这样的自信才能让人折服,部长就是部长,果然看起来比那朵水仙花可靠多了!! 看着满脑袋冒泡泡的我,手冢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也被刺眼的阳光所掩盖。 一路走来,在即将到达学校大门的时候,我猛然停下脚步,愕然的眼神难以置信的望着校门口,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见我站住不动,手冢奇怪的发问。 “……!那是迹部的车。”校门口停的那辆豪华私家车看起来有些突兀,与周围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但是,我认得那上面特殊的标志,在迹部开过的车子上都有看到。 “迹部景吾?!”手冢疑惑的反问,很难理解这位大少爷星期一不去自己的学校上课,跑到青学的大门口来干什么。 “嗯……,我们从后门走。”不想多做解释,我拉着手冢转身离开,准备绕路。 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他是来找我的,否则,手冢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大概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吧!! 我不想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不仅仅是因为害他伤心了,也因为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我从来没有面对过,也永远不想面对的麻烦问题,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不论是他,还是我,所以,还是不相见的好。 我和手冢其实并没有走后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的,估计这也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吧,毕竟,不论是网球部的部长,还是学生会的会长,都是“品学兼优”、“好学生”的代名词。 手冢并没有追问原因,只是在我的手机里输入了一串数字,并告诉我,如果有需要,任何时间都可以找他,真诚的向他道过谢,我们分别向高中部三年级和高中部二年级两座教学楼走去,上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踩着铃声踏进教室,却发现今天的同学们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们居然都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全部围在了同一张桌子旁边,而且貌似那还是我的桌子(==!)。 不知道他们在嘀咕着什么,但是绝大多数女生的表情看起来都很兴奋,我眼角一抽,难道是遇到了电视上演的那种恶俗的恐吓、欺负事件?! 轻轻地挠着脸颊,我挤进人群,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 谁能告诉我,这个霸占了我的座位、貌似帅哥的生物是哪来的?! 帅哥看起来不过20岁,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留着和我一样的绚烂红发,只是他的眼眸是灰色的,看起来有些冷漠,也许是周围围观的女生们有些吵,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称得上阴厉。 58、哥哥与蛇的对峙 当看见挤到面前的我时,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阴霾,漠然的盯了半天,才冷冷的开口,“你倒是会躲,要不是小雨告诉我,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还留在日本。” 无辜的瞪着眼睛,在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以后,我才小心的开口,“先生,请问您哪位?!” 只一句话,他的脸色居然就直接到达了青黑的地步,我为自己的语言战力小小的愧疚一把,他“嚯~”的站起身,拽住我的手腕大踏步地往外拖,“少废话,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道歉,说不定爸爸会原谅你一点点。” 他的大力拽得我踉跄的跟上,身形不稳的撞翻了几张课桌,吃痛的揉着膝盖,我挣扎着企图脱开他那如铁箍般的手指,“哪来的神经病,你快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猛然回头也不管我会不会因为惯性而摔倒,只是用手指毫不怜惜的捏着我的下颌,“客气?!你对谁客气过?!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让妈妈和小雨惶惶不可终日,这就是你的客气吗?!”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肯定和我有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仇,如果真的被他拖走,估计我就要死无全尸了。 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可惜,不等我反抗,一只淡黄色的网球“嘭~”的一声砸在他的手腕上,他闷哼一声,吃痛的放开我,满含着怒火的灰眸回转,瞪着那不远处站着的如蛇般的男子。 “嘶~”海堂熏轻吐一声,阴狠的眸子瞪着那个明显不是学校学生却敢欺负网球部员的男人,不、可、饶、恕! “海堂?!”揉着刺痛的手腕,我惊喜地望着那个此刻如神砥般高大的男人,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是二年级生,能够和两位网球部二年级正选在同一楼层上课,只是……,他不用去上课吗?!貌似铃已经响过了(==!)。 虽然海堂看起来向来都没什么精神,但是却不可否认的,那双令人不敢正视的眼眸给这个陌生的男人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他慢慢的向我们走过来,周围围观的同学都很识相的自动让路。 “嘶~,有没有受伤?!”他在我身边停下,低头看着个子比较矮的我。 摇头,我笑眯了眼睛,“幸好你来了,没事,谢谢!” “嘶~!”海堂的蛇语向来不是我能够通晓的领域。 陌生帅哥戒备的打量着眼前充满危险气息的蛇男,“你是谁?!” “嘶~!青学高中部二年级,海堂熏!” 陌生帅哥危险的眯起眼睛,“你和静是什么关系?!” “……!”他那一声“静”吓得我一阵恶寒,不着痕迹的搓了搓手臂,海堂却也不是善茬,反问一声,“你是什么人?!” 微微勾起嘴角,陌生帅哥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讥笑,似乎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我是她哥哥!!” “吓~?!”他的话引起了周围的一阵嗡鸣的嘈杂,但是,很明显,被吓得最重的是我自己,面对着海堂疑惑的眼神,我耸了耸肩膀,尴尬的扯扯嘴角,“我不认识他……,也许……,是不记得了!!” 海堂的眸光一闪,抬手勾着我的衣领子把我毫不客气的扔进了教室,“进去,上课了!!” 那个号称是我哥哥的男人上前几步伸手想要再度抓住我,却被海堂闪身挡住,纵使身高不如他,但是气势却一点都不弱。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比赛,我与网球部正选们的关系融洽了许多,但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完全习惯他们的保护和关照,只能踌躇的站在门口,“上课了,那你……!” “嘶~,反正已经迟到了,也不在乎再晚一点。” “……!”我敢打赌,他肯定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学生。 “老师来了。”班上围观的同学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我心惊的转头,果然看见靠诶鲜φ淖呃矗遥菜扑牧成谙蚰芽醋洹 “老师来了,海堂,你快回教室。”我急忙推着他,让他快点走。 “可是,你……。” “放心,他既然是我哥哥,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虽然连我自己都对这句话没什么信心,但是,总好过让他被老师抓去办公室训一顿吧,毕竟,靠诶鲜o衷诳墒悄昙吨魅蔚乃怠 海堂犹豫了一会儿,眼见靠诶鲜Φ慕挪皆嚼丛娇欤沼诤莺莸氐闪艘谎勰俏弧案绺纭保砼芟蛄俗约旱慕淌摇 眼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同学们“呼啦”一声全部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可是,我的脚步却再次被人拦阻,瞪着眼前挡路的男人,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让开。” “跟我回去。”他想要再次拽住我的手腕,却被我闪身躲过,惊异的神色自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来不及追究,老师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天上湖,发生了什么事?”靠诶鲜σ苫蟮目醋沤浔傅奈液土成嗟摹案绺纭薄 “没……。” “我是她哥哥。”帅哥打断了我的话,居高临下的盯着老师,“我要带她回去。” “天上湖?!”也许是看出了我们之间不和谐的气氛,靠诶鲜故窍胍业幕卮稹 “我不认识他!”坦白从宽的道理我是懂的,过去的事情只有校长先生知道,呃~,或许龙崎老师也知道吧。 话一出口,帅哥的眼眸中立刻翻卷着震怒,似乎恨不得把我给吃了,“天上湖静,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威胁我也没用。”毫不客气地反驳,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丫的,要是怕了你,本姑娘的名字倒过来写。 他狠狠地眼神并没有改变,却增加了一丝疑惑,有着不确定的闪烁,没有和我做过多的纠缠,他将一张卡片式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靠冢拔沂翘焐虾澹焐虾驳亩纾e倭撕艹な奔洌晕蚁胍厝ハ蚋改傅狼福獾盟堑p模劣谧y奈侍猓嵊腥死创淼摹! “转学?!”我惊叫起来,“我才不要……。” “天上湖!!”靠诶鲜t行┎辉玫纳舸蚨狭宋业姆床担娑宰潘欣纳矸葜っ鳎鲜Σ辉尥拿槲乙谎郏匆裁挥星嵋姿煽冢凹热皇钦庋俏乙膊缓米枥梗还3は壬乇鸾淮绻皇翘焐虾栽傅模魏稳讼胍阉友4撸急匦刖耐狻!薄 心里蓦然一惊,没想到校长先生会这么照顾我,大概是怕我被什么坏人或者是以前的仇人挟持报复吧,真是好人呐~! 虽然不愿意,天上湖彦终归还是扯着我,和靠诶鲜σ黄鹜3ぐ旃易呷ィ业恼踉疚藜糜谑拢飧瞿腥说牧ζ娴暮艽螅遥沂翟诓幌敫靠诶鲜托3は壬粝率裁床缓玫挠∠蟆 路过走廊的时候,我左顾右盼的视线突然定住,瞠大的眼眸透过玻璃窗,盯着楼下那个正向我们这栋教学楼快步走来的身影,在他头顶碎发上跳动的炙热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心慌和不安立刻将我所有的坚持和强势打碎。 一把反握住天上湖彦的手腕,酒红色的眼眸灼灼的盯着他,“不用去见校长了,我跟你走。” “天上湖?!”靠诶鲜Σ唤獾木簟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拉起天上湖彦,抬腿急行,“要走趁现在,免得我后悔。” 59、揭开曾经的一角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拉起天上湖彦,抬腿急行,“要走趁现在,免得我后悔。” 只要……,只要别让我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现在见到他,就算是地狱,我也愿意去闯一闯。 迹部景吾,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都说让你忘记昨晚的事情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后退呢?! 一般来说,教学楼的两侧都是有楼梯的,看准迹部走来的路线,我拉着天上湖彦反向离开,没有注意到他看见迹部时那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 一路狂奔出学校,天上湖彦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一辆跑车停在我的面前,“上车。” “……!”回头看一眼安静的校园,我知道,很快迹部景吾就会发现我刚刚离开而追来,罢了,去就去吧,不论我如何排斥,终有一天是要面对的,毕竟,他们是“我”的父母弟兄,就让所有的烦恼和麻烦一次性解决干净吧。 “快点上车。”天上湖彦不耐烦的低吼。 “……!”算了,看在你的跑车是敞篷、不容易晕车的份上,暂时原谅你,总好过要我坐那密闭又难受的捷运。 他的车开得很快,技术却很好,一路疾驰而过,我也只是脸色发青而已。他的脸始终都是紧绷着,完全不和我说话,我也就乐得安静清闲。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我仰望着面前的豪华别墅屋,有着些微的恍然,原来“天上湖静”的家里这么有钱,却造就了一个这样极端的女孩,真不知道是他们的失败,还是“我”的失败。 天上湖彦停好车子,带着我走进了这座别墅院子,绿荫荫的小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矮丛,阳光洒下,泛起一阵阵令人舒心的绿波,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喷水池,池里建了一座美人鱼的雕像,非常的具有艺术美感。 水池的后面便是主屋的大门,四层楼的高度,深色的建材倾吐着庄严和压抑,说实话,这样的房屋还真不利于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太不阳光了,感觉像是历史悠久的城堡,虽然奢华,却不灵动。 一进大门,我就被满厅的豪华家具给晃花了眼睛,微微皱了皱眉头,就算有钱,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真是……奇怪的审美观!! “爸爸妈妈和大哥都去公司了,小雨上学,小良还在医院里,所以,除了下人,这里就只有我和你!!”天上湖彦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淡然的说。 “……!”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视线冷漠的扫过周围几个明显不敢正视我的所谓下人,这个“家”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呐~! “‘我’以前的房间在哪里?!”不想多做逗留,还是去看看“静”过去生活的地方吧。 天上湖彦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深灰色的眼眸探究的盯着我,似乎想要找出任何对他有利的破绽以便发飚,可惜,他唯一能够看见的就只有我的面无表情而已,“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谢谢!!”毫无诚意的词语出口,我转身直接上了楼。 楼梯很宽,在上行的过程中我粗略的查看了一下,一楼是大厅、厨房和佣人的房间,二楼大概是书房之类的地方,三楼、四楼应该就是卧室了。 上得三楼,路过走廊,一眼望去,这里共有三个房间,最里面是“我”的,剩下的两个,一个精致光滑的门板上贴了一张很可爱的卡通画,上面写着一个很大的“雨”字,不得不说,字体设计的不错,很有天上湖雨的风格,柔情似水。 另一个房间的门框上挂了几个很小却很漂亮的机器狗狗,小狗狗刚好排成一个字——“良”,看来天上湖良不是很喜欢动物就是很喜欢机器人,真是怪异的爱好。 相比之下,“静”的房间就要普通得多,门上什么都没有,简单、光滑,我喜欢。 轻轻的转动把手,推门而入,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本来以为像她这样极端的人,房间肯定也会大不相同,可是没想到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进门的第一感觉,温馨,而且是非常的温馨。 整个房间都以粉色调为主,一张大大的床靠在窗下,床上是软绵绵的羽绒被,上面堆了很多的公仔,熊娃娃、兔娃娃、猫娃娃,还有小狗娃娃,都快成一个小型的动物园了(==!)。 床尾立着一个大大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旁边是一张大号的书桌,台灯、笔筒、墨水,应有尽有,书桌中间的抽屉上了锁,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可是,真正让我奇怪的是,桌下居然没有椅子。 这个房间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女生充满爱心的小窝而已,很难想象它的主人会是那个人人厌恶的天上湖静!! 指尖轻轻的划过桌面,看着指腹上那一层厚厚的灰,我直接排除了有人特意更改房间摆设的可能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是冤枉的?!那我看到的那本日记本要怎么解释,里面可都是她自己的心情记录,应该不会有假吧?! 还是……,我忽略了什么?! 视线扫过整齐的书架,里面的书籍层层叠叠,我好奇地走过去,仔细翻找,除了上学的参考书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一些恋爱宝典之类的课外读物,我基本上能理解这个年龄女孩的心情,只是那间或夹杂的几本心理学让我的嘴角有点抽搐,这么深奥的东西她看得懂吗?! 无语的摇头,我正要去寻找其他的线索,却无意中看见书架里侧有一本类似相册的东西,费力地从书堆里抽出来,翻开封页……。 里面满满的照片吓得我心里突地一下,差点停跳,一页一页的翻过,整整一本相册里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微卷的紫发,温柔的紫眸,白皙如碧玉的面容,胜利的微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线条清晰的球拍……,这个人我认识——幸村精市! 居然整本都是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的照片~! 虽然早就知道她对幸村有意思,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真正让我害怕的并不是这种过分的迷恋和执着,而是照片旁边附加的话—— [幸村,为什么你看不见我?!]……[幸村,为什么你不对我微笑!]……[幸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注视你?!]……[幸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幸村……]……[幸村……]。 omg,这些字迹潦草的备注看得我越来越寒,越来越慌,这简直就是一个为爱而疯狂的女人~! 最后一张照片上的幸村发自内心的微笑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粉色长发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可是,照片的旁边却没有附加的话语……,她难道放弃了?!还是忘记了写?! 轻轻抚过,感觉底边好像有些凹凸不平,我好奇的将相片抽了出来,慢慢的翻转,却难以置信的瞠大了眼眸,瞳孔里倒映着那字迹潦草却如刀痕般的注释——[既然你不爱我,我就要你恨我,最深沉刻骨的恨——我一定要你动用最强烈的感情记住我,幸、村、精、市!!] “啪~”的一声,我慌乱的合上照片,虽然只是寥寥数字,却让看到人都能够深刻的感受到那力透纸背的恨意和疯狂。 我的天,难道这就是她变态极端的原因?! 爱情,果然很可怕~! 60、疑点重重的照片 “咔嚓~”的门把转动声突兀的响起,吓了我一跳,慌忙将相册归回原位,我惊异的转身看着来人,“没有人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间之前要敲门吗?!” 天上湖彦对我的冷言冷语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靠着门框,“怎么样?!看着自己阔别数月的房间有什么感想?!” 我惬意的坐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无所谓的耸耸肩,“卫生条件太差,积了那么厚的一层灰都无人打扫,你可以将那些清洁人员全部炒鱿鱼了。” “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现在却反怪他们,真是刁蛮的大小姐。”天上湖彦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许任何人进来?!为什么?!除了那些照片和旁边的附加字句,我并没有发现这房间里有任何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闯入自己的领域?! 不明白呀不明白!! “你又在谋划什么?!” “啊~!”我被这张突然欺近的大脸给吓了一跳,连忙手脚并用的后退,拉开与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就算他是“静”的哥哥,于我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请你不要离我这么近!!”翻身坐到床的另一头,我戒备的盯着他。 “我是你哥哥。”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显示着他此刻的不悦。 “我不认识你。”陈述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拒绝和疏离。 “你……,”额头的青筋暴跳,他压抑着怒火,“够了,静,别闹了,爸爸和大哥会原谅你的。” “咚~”的一声一拳锤在床架上,我霍然起身,转头冷漠的睥视着,“他们原不原谅,干我p事儿。”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心底的疑惑,然后,彻底的划清界限,免得你们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茬! “你……。”天上湖彦也恼火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我,我甚至能够听见牙齿咬动的“咯咯~”声,他压抑着,尽量令自己平静一点,“我不想再和你吵架,总之,爸爸和大哥回来的时候,记得要诚心道歉……,如果,你还想回这个家的话!” 对于他这些貌似好心的话,我根本没打算领情,“我根本就没有家,也不稀罕这样的家,只要你答应以后都不再来烦我,我可以马上离开,永远都不在你的面前出现。” 我的建议并没有得到他的认同,他只是深吸一口气,灰色的双目似乎燃烧着焚毁一切的火焰,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老老实实待着,其他的事情晚上再说。” “哐~”的一声甩上房门,他消失在我的眼前。 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他已经走远,我才又开始继续探索这个充满谜团的房间。 床底下、小抽屉里、书架上,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不过,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书架里的书那么多,却基本上都还是新的,只有几本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尤其是中间一本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书,书皮都已经破了,翻页脚更是裂开了好几道小口子,看来,这本书应该是被翻过很多次的。 指尖轻轻的搭上书环,小心的抽了出来,“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书页里掉在了地板上,疑惑的低头,原来是一个纸质信袋,弯腰捡起,才发现里面装了厚厚的一沓东西。 随手将破书放在书桌上,我打开了信袋,“哗啦~”一声把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居然又是照片!! 照片拍得很干净,有些却泛着淡淡的黄色,我随手拿起一张,照片上的是天上湖雨和天上湖彦,一个笑得温柔可人,一个笑得帅气潇洒,很温馨的兄妹图呐~! 手上的先抛一边,我开始欣赏其他的照片,却全都是天上湖雨和天上湖彦,还有另一个和天上湖彦一样红发灰眸的男生,以及一个长得肉嘟嘟的可爱男孩,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哥和小良了。 他们或微笑、或打闹、或勾肩搭背、或互相欺负,每一幅看起来都那么和谐、那么温暖,却找不到“静”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收藏这些照片的。 扒开所有的家庭照,底下居然还有一个用彩纸认真仔细包好的东西,摸起来似乎也是相片,我毫不犹豫的拆开,待看清楚相片里的人以后,我吓得手一缩,整齐的照片再次洒了一地。 这些照片上的人也是同一个:紫红色的碎发,不透光的厚底镜片,贵族的气质,绅士般的风度……,这个人对于我来说也不算陌生——立海大的绅士,柳生比吕士!! 靠~,这是怎么回事?!会这样仔细珍藏照片的应该也是自己深爱的人吧?!可是,如果这个是爱人的话,那相册里的照片和附言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的心可以同时将两个不同的人爱得这么深吗?! 木然的坐在地板上,我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越来越混乱了,到底是什么?我到底忽略了什么?!那个应该就是关键!! 一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我都没有找到问题的突破口,手机却莫名的响了起来。 “喂,我是天上湖静。” “我是手冢,你在哪里?!” “部长?!我……我在神奈川……,麻烦您帮我请几天假,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啊。……,你还好吧?!” “嗯,没事,放心吧,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忘记了,那就做个了断好了。” “……,小心一点,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 “嗯,谢谢你,部长……,byebye~!” “再见!!” 挂了手机,我的心情突然莫名的好了起来,什么纠结、什么烦恼都先抛在一边吧,反正老祖宗告诉过我们: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慢慢的收拾好满地的相片,小心的把它们放回原位,我已经侵占了她的身体,不能再霸占她的记忆,这些毕竟都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疲惫的倒在床上,我呆呆的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这大概是这间房间里最干净的东西吧,唯一没有蒙尘的存在,懒懒的翻个身,我无聊的扯过旁边一只熊娃娃,娃娃身上毛茸茸、软软的,非常舒服,使劲地蹭一蹭,我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房门却又被毫无预兆的撞开,我一骨碌站起来,靠着墙壁,戒备的瞪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红发、灰眸,那些泛黄的照片上也有他,呃~,虽然面前的这个大了不只一号——那个被我认为是“大哥”的男人。 “你真的回来了?!”“大哥”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却听不出喜怒。 “……!”我的戒备并没有因为他的平静而缓和,反而更加的强烈,因为,他看起来比天上湖彦要危险得多,不知道那个被“我”买凶殴打的是哪一个。 看着我紧张的样子,他挑挑眉,“你在怕我?!” 小心的看着他,我斟酌的开口,“你是……?!” “大哥。”天上湖彦突然的出现打断了我的询问,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探身进门,望着我,“爸爸妈妈都回来了,我们下去吧!” 点头,我小心的避开“大哥”,和天上湖彦一起下了楼,那个男人真的让我感觉很危险。 61、人性对错的争执 戳~乃们要是再敢因为两更时间挨得太近而忽略留言的话,试试看,叉腰~~ 怒吼的某k……:偶就咬乃们~~ ps: 虽然有亲说,只要支持就好,有没有留言都没关系,偶知道偶执着于留言很奇怪~ 但是,留言是唯一能够让偶看到支持的东西哦~ 毕竟,点击率什么的,并不表示亲们是从一而终的说,总有半途弃掉的~~ 就算不打分,不写什么特别的话都没关系~ 但是,请让偶知道——你们还在!!! ~~~~~~~~~~~~~~~~~~~~~~~~~~~~~~~~~~~~~~~~~ 从三楼到一楼的阶梯并不算多,扶着栏杆我一级一级的走下,心情愈趋平静……。 房间里的那些谜团可以慢慢去解,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面对“静”的父母,我不想和他们变成仇人,在来之前,我可以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感受和心情,大不了最后就是动手或者绝交,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但是,如今我已经看过了那些照片,完全感受到了“静”内心深处对家人的爱和企盼,也许……,也许那些怨恨、那些意外隐含了其它的可能性,如果可以,我希望至少能够把事情弄清楚,是对是错,必须做一个明确的肯定,勿枉勿纵。 如果真是她的错,我会永远消失在那些受害者的面前;如果不是,那就没有理由让我来承担那些怨恨和报复,而且,我一定要让逼死“静”的人付出代价,就当是我送她最后一程的礼物。 思绪理清了以后,我突然感觉精神大振,脑海里一片清明,连这座压抑的豪宅看起来都顺眼了很多,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微笑:天上湖静,就让我好好的感受一下你的生活和过往吧!! 下得楼梯,我一眼就望见了大厅里站着的那对壁人,男的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估计实际年龄应该不只,保养得很好,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一米八左右的身材,看起来有些壮硕,配上干净的蓝发红眸,给人一种沉稳却不失阳光的味道。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性,呃~,估计实际年龄要大得多,身材比较丰满,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火红色的波浪卷发尽显成熟女性的妩媚,却被深灰色的眼眸所冷却,这是一个会让男人着迷,却也会让男人怯步的女人。 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正好看见了我,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出口的话语却有些刺耳,“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会死在外面呢!!”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我在心底默念着,大大方方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仰头望着眼前这对说话刺耳却不见得有多少“厌恶”情绪的父母,“不是我要来的。” 男人眼底的诧异光芒一闪,侧头望向也已经下楼的儿子,天上湖彦尴尬的扯扯嘴角,“抱歉,爸爸,是我把她带回来的。” 父亲大人挑了挑眉,拉着自己的妻子坐在了我对面的长沙发上,“照你的意思,如果彦不去找你,你就不回来了。” 认真的点点头,我轻轻的靠上沙发背,“没错,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会来这里。”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终归是要回来的,这里是你的家。”母亲大人的声音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妩媚、性感,反而带了一种轻灵的磁性。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我没有家。” 一句话,却让原本看似缓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没有家?!那我们算什么?!”父亲的声音有些僵硬,看得出来他在尽量压住怒火。 “不知道。”诚实的回答,说谎不是我的个性,“‘家’应该代表着温暖、爱护、信任、不离不弃,是心灵的港湾,是‘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它却会永远等待我回归’的地方,可是,在这里,我看不到这些,在你们的身上,我也看不到这些。” 父亲“哐~”的一拳砸在沙发的扶手上,火红的眼眸里燃烧着最炙热的愤怒,“温暖?爱护?……,就是因为我们太爱你了,才会养出你这样无法无天、不知好歹、不辨善恶的混账女儿。” 他那激烈的言词和“一切都是你的错”的态度终于把我给惹火了,“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逼近几步,一把扯掉了手上从来不摘的护腕,狰狞的伤口令人发怵,□□裸的照进他的眼眸,“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爱到让‘我’数次自杀未遂的地步……,真是伟、大的父母!” 我的伤痕终于换得了他的一点点愧疚,焚烧理智的怒火渐渐低落,却让我看见了他眼底的一丝丝受伤,声音里闪过不易察觉地颤抖: “在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妈妈用尽所有,爱护着你和安,可是,你却总是在欺骗我们、伤害弟兄?!明明前一刻在我们面前还是个听话、安静的好孩子……,可是,下一刻,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你就像发了疯一样撕毁小雨的裙子、砸烂小良的玩具,后来,你还折坏彦的钢笔……, “小雨和小良每次跑来向我们哭诉的时候,我和你妈妈总认为是他们兄妹三个诬赖你。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却亲眼看见你烧掉了原的笔记本和书,还浓妆艳抹的和那些流氓混在一起……,你说,这样的你,要我们如何爱护、如何信任?!”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控诉,心底却泛起了滔天的骇浪,感觉脑子里的乱麻似乎更多了——怎么会这样?!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天上湖静会走上极端的道路就不是因为幸村了……,可是,那些照片和附言又要如何解释呢?!还有,小时候的天上湖静为什么要那样欺负自己的兄妹弟弟呢?! 纠结的扯着发丝,我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安是谁?!” 听到我这个问题,母亲的眼底升起一抹哀伤,“你妹妹,四岁的时候死于车祸,她死的那段时间,你还因为无法适应她的离开而产生‘自我催眠’的情绪,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忘记了。” “……!”又是车祸,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车祸?!还不如直接禁车的好!! 不过,既然她真的做过这些过分的事情,那我也就没什么好争辩的了,头疼的揉着额角,我斟酌的开口,“我想天上湖雨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们,我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既然我给你们带来的只有痛苦,那么,就请当我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们彼此只当陌生人好了!” “静?!”母亲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的意思是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点头,“你们早就说过的,不是吗?!”我记得“静”的日记本上有写的说。 “那只是……,那只是你父亲的气话而已。”母亲试图为父亲当初的激烈言辞而辩解。 我摇了摇头,微笑,“我说的可不是气话,以前的人和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于我,你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之所以会跟天上湖彦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能和过去的一切作个了断,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 “静……!”母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人强行打断。 “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一句忘记,你就想推得一干二净了?!”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冷意。 心底一惊,我微微侧头,望着那靠在楼梯扶手上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这个让我感觉危险的男人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才行,微微仰了仰脖子,我的眼神平静无波,“你想怎样?!” 耸耸肩,大哥漫步走下楼梯,眼神却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一点,“很简单,只要你能够得到几个人的原谅就行,至少,不能因为你的过错而给家里带来麻烦。” 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哪几个?!明确一点!!” “第一个,幸村精市,他的堂妹被你害得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救治,可是小雨却在他担任部长的网球部里当经理,为了不让小雨成为他迁怒的对象,你必须获得他的原谅; “第二个,幸村的队友,网球部的军师——柳莲二,一个擅长运用精确数据的男人,他的父亲是高级会计师,所任职的公司最近正好与我们有业务来往,我不允许有任何影响公司运作的隐患存在; “第三个,柳生比吕士,在学校的时候,你曾经把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给推进了泳池,现在,彦正在追求他的妹妹,所以,你也必须得到他的原谅,以免影响彦的幸福; “第四个……。” 62、为了自由而努力 “够了,大哥,这些事情,只要当事人原谅她就好,没有必要特地去找那几个男生吧!!”天上湖彦不赞同的开口,企图阻止自己的哥哥。 天上湖原微微一笑,透着冷意的灰眸瞟过自己的弟弟,“幸村美玲因为那场车祸,可能永远都无法再站起来,柳生的朋友也因为溺水而差点淹死,她们哪里还敢惹这个小恶魔?! “幸村他们就不一样,他和堂妹的关系从小就好,对于这个敢伤害她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柳莲二虽然没有受到直接的伤害,但是身为立海大的军师,缜密的思维、孤傲的性格使得他绝对不会受到蛊惑而轻易原谅一个让自己信任的部长所憎恨的人;至于被誉为绅士的柳生,对于一个敢伤害自己朋友的女人,也是绝对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 “……!”这个大哥果然是强人,把那三个男人分析得这么透彻,连不二学长都说“立海大的高手各有所长,但是幸村、柳生和柳却是最难缠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绝佳的实力,还因为他们拥有坚定的信念、不可动摇的决心,以及多变的思维、高赞的智慧!! 仔细想想,突然感觉就算没有那些理由,他也会找这三个人来为难我的,看来这位大哥和立海大网球部那些人的关系也匪浅呐,一出口就给我下了三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可惜的是,“几乎”并不等于“绝对”,他说的这三个人都难不住我叻,真正让我在意的是……,“第四个人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大哥听到问题以后,嘴角出现了一种名为邪恶的微笑,“小良……,被你退下楼梯的弟弟,天上湖良!!” “……!”好吧,我确定你嘴角的微笑其实是表露着“恶毒”的意思,那个小良被“我”推下了楼梯,又是“我”的亲弟弟,背后还有你们这些人撑腰,他会原谅我才怪了,不过……“他原不原谅我,对你们有什么损失?!” “……!”大哥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被掩饰过去,只是这次,他选择了沉默。 微微勾起嘴角,我因他那唯一出现的破绽而找回了信心,“得到他们的原谅不过是和你们断绝关系的条件,只是为了不因为我而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小良是你们的弟弟、儿子,他给你们带来麻烦关我什么事?!” “既然这样,小良是被你推下楼的,身为他哥哥、父母的我们,是不是该找你报复?!”天上湖原没有直接认可我所说的话,却从另一个方面来为我增添麻烦。 耸了耸肩,我重新坐回沙发上,“可以啊,随时欢迎,只要……,你们有那个本事!!” 天上湖原深吸一口气,吞下心底那因为我的无所谓而飙升的火焰,深灰色的眼眸如暴风雨前的天空般压抑,“好,那你就先获得那三个人的原谅吧!!” “是不是只要他们愿意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就不再找我麻烦?!”我必须问清楚,不然,到时候如果他们后悔了,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没错。”天上湖原终于说了最简捷明了的一句话,完全不顾天上湖彦和父母那微变的:脸色,以他们的了解,不难想象到:如果“静”去了,估计会被收拾得尸骨无存吧,毕竟,整个立海大网球部都在仇视她呐~! “算了,静,上楼吧,幸村那边……。”也许是想要为我解围,天上湖彦上前几步,却被直接无视。 “我打个电话!!”不在意他们疑惑担心的眼神,我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那个使用频率颇高的号码,对方接得很快呐~! “喂,你好,我是手冢。” “呵呵,部长,是我,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啊。什么事情?!” “那个……你有没有立海大幸村、柳生和柳的电话号码?!” “有。” “发给我好不好?!” “好……,你还好吧?!要不要帮忙?!” “呵呵,放心好了,你先把他们的号码发给我,我保证,会在两天之内,一根汗毛不少的回到你身边!!” “好。”手冢清冷的声音里终于滑过一丝笑意,“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嗯,byebye~!” “再见。” 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几个姓天上湖的人脸上都带着怪异的表情,耸耸肩,我懒得理他们,手冢的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我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你好,我是幸村。” “幸村,我是天上湖。” “……!” “你先别急着挂,我只是想问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医院里的约定吗?!” “……!你想怎样?!” “呵呵,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告诉天上湖原一声,我们过去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等我一下。”伸直手臂,将手机递给旁边的天上湖原,抛出一个示意的眼神,“幸村精市的,你自己和他确认吧。” 狐疑的接过电话,天上湖原始终保持着戒备的神色,“喂……,嗯!……真的?!……为什么?!……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吧,再见!!” 阴沉着脸色,天上湖原将手机还给我,“算你厉害,那柳生和柳莲二呢?!” 撇撇嘴,我拿过手机再次拨通,眼神怨怒的瞪着他,这个男人真难缠。 “喂,你好,我是柳生。” “柳生,我是天上湖静啦,有事要找你帮忙,干不干?!” “这个问题让我想起那天你和幸村的谈判,貌似你也说过同样的话,干,还是不干?!” “。。。。。。那你的回答呢?!” “……!先说说看什么事情。” “……!”为什么现在连绅士都学会了不随便做承诺,“我想让你帮我跟天上湖原说一声,我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 “你现在在哪?!” “呃~?!他的家!” 轻轻的叹了口气,柳生无奈的示意,“你把电话给他吧。” “哦……,那个,柳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 “我是不是曾经把你的女朋友推进了游泳池?!”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邻居而已。” “哦。你等我一下!” 将手机送到天上湖原的面前,我笑得十分温柔,“绅士同志要和你说话哦。” 一把抢过手机,他的脸色已经快要被阴霾所覆盖,“喂……,怎么回事?!……,柳生,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再见。” “啪~”的一声关了手机,他的平静终于有了崩溃的趋向。 手指灵动的拨着号码,我得意的瞟着眼前几个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亲人”,感觉真是……好爽啊~! 电话再次被接通了。 “喂,你好,柳莲二。” “嘿嘿。我是天上湖静,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63、期盼已久的自由 “嘿嘿。我是天上湖静,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呃~,好多了,那天谢谢你了!” “哎呀,不用客气,反正我也是为了幸村的承诺才帮你们的!” “我知道,我是谢你在暗巷里救了我和柳生。” “吓~,那你就更不用谢了,我只是因为自己眼神不好,误以为戴眼镜的柳生是忍足,不然,我也不会吃跑了撑的去多管闲事的。” “……!你还真是直接。” “嘿嘿,我可是诚实的孩子。” “那么,诚实的孩子找我什么事?!” “啊。你帮我和天上湖原说一声,我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了,拜托噢。” 说着我再次把手机递给了天上湖原,看着他接电话时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我的眼睛终于笑成了月芽型,我的rp果然很好,看你还怎么留我! 结束了漫长的电话交流,我靠着沙发背,仰望着眼前的男人,“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天上湖原慢慢收起了阴霾的脸色,只是那双灰眸却深邃得开始趋近于黑色,“不得不说,你很厉害,至少也开始学会动脑了,他们的恨那么深……,你是怎么做到的?” 咧开嘴,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灿笑,“没什么,只是他们的胸襟比你们宽广,他们的风度比你们高节,他们的……,咳~,他们知道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所以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重新认识而已。” “你真的失去了记忆?!”天上湖原不确定的反问。 “……!”感情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眼角扫过大厅里的其他人,他们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惊异终于让我的眼角开始不自觉地抽搐,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要不要我把医院的检验报告给你们看看?!” “……!” 天上湖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我,我也用自己火红色的眸子毫不畏惧的瞪着他,映衬着他眼底那渐渐转淡的阴霾,直到再次在那淡灰色的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点亮两簇炙热的火焰。 时间仿佛是停止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对视的两人成为了视线的焦点,我在心底碎碎念的为自己打气:加油,不可以输给他,加油,我的眼睛比他大,加油,我的眸子比他美,加油,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强——林静雅歌,他没有天高,没有地阔,我更不怕他,加油!! “啪~”的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一室沉默的人,看着天上湖原的视线穿过我的肩膀望向身后,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默然的回头,看到的却是天上湖雨吓得不轻的样子,地上是刚刚掉落的书包,书本和笔纸散了一地。 她微张着唇,好半天才艰涩的开口,“姐……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我摆了摆手,“别介意,我马上就走。” “去哪?”天上湖彦反应最快,强硬的语气却让我很不习惯。 “与你无关,”我冷冷的回答,转头认真的盯着天上湖原,“是你说的,只要那三个人愿意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就还我自由。” 天上湖原沉默的望着我,良久,才启动薄唇,“我是说过……,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天上湖彦再一次拉住了我的手腕,看着我回眸的冷光,他的手指紧了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就算要走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 “放手。”我轻轻的说,毫无起伏的语气显示着压抑的愤怒。 “外面……,外面正在下雨!”天上湖雨轻轻的说,微垂的视线不敢看我。 “……!”视线扫过沉默的父母、看不出情绪的天上湖原、拘谨莫名的天上湖雨,我终是奋力的挣脱了天上湖彦的手,“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转身,我跨着大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座豪华的别墅屋,直到跑出了大院的铁门,都没有停下来。 夏日的雨水虽然下的时间不长,却猛得如倾倒一般,只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浑身湿透,紫红色的发丝乱糟糟的粘在脸颊、脖子上,校服由于水的滋润看起来像深绿色,贴在身上,完全不透气,黑色的皮鞋里都可以养鱼了(==!)。 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或撑伞、或穿着雨披,没有雨具的人便躲在沿街的商铺屋檐下,绝对不会像我一样,都被淋成了落汤鸡,还不肯停下脚步。 清透的路灯、多彩的霓虹照射着这天地之间的雨帘,折射出绚丽的光华。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神奈川,此刻,只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乱跑,唯一想着的,就是要远离那个地方,远离那些人,最好能够再摔一跤,回到原来的世界。 体力终于消耗到了极限,我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仰起头,任凭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身体,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涌上胸口……。 陌生的建筑、陌生的人,甚至……陌生的世界!!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 “……跳下了山岗,走过了草地,来到我的身旁……。” 一阵清脆的铃声,唤回了我飘散的思绪,慢慢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上面那有些陌生的号码,我直接按了拒接键,可是不到两秒钟,它又响了起来,再挂,再响,再挂,再响……,它还真是锲而不舍呐,恼火的接起,“喂,谁啊?!” “呵呵,静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呐?!” “呃~?!不二学长?!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 “当然是找手冢问的,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啊。不过已经没事了。” “问题解决了?!” “嗯,我……自由了!!” “呵呵,恭喜你噢,你现在在哪里,好像很吵的样子?!” “呃,我这边在下雨。” “原来如此,你不会正站在雨里吧?!” “……!没有,我站在屋檐下!!”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说出了这么纯粹的慌言,小小的忏悔一下。 “那就好,记得回来训练,不然,手冢又会罚你跑圈哦~!” “吓~!我有向他请过假的。” “事后补假可不算,他对你的不告而别很生气呐~!” “……!”想着手冢那面无表情的冷脸,我感觉到一种比雨水更重的寒意,“学长,你可一定要帮我顶着,我现在就回来。” “呵呵,好啊,这么晚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嘀~嘀~”的短音,我赶忙回话,“手机快没电了,就这样,byebye~!” 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不断闪烁的灰色电池标识,我无奈的叹息,廉价手机果然不禁用的说。 将手机放回口袋,我开始观察周围的行人,打定主意,朝人流最多、行人最匆忙的方向走去,我的想法很简单,人流最多、最匆忙的地方肯定是交通集结区,像地铁、车站、轻轨之类的地方,毕竟,如果是商业闹市区的话,为了逛街购物,行人的步伐应该是比较悠闲的。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走进人流穿梭的通道,就看见传说中的售票大厅,电子监测口整齐有序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走到售票机前,我找到那条去东京的那条新干线,正准备掏钱买票,可是,一摸口袋,我傻眼了~! 话说早上我是坐天上湖彦的车子来神奈川的,而且来之前,为了避开迹部,我连书包都没有回教室去拿,身上除了菜绿色的校服,唯一的家当就只有一只破手机而已,也就是说…… 我、没、带、钱!! 64、绅士解救灰姑娘 靠~,没钱怎么坐车啊?!就算我喜欢用跑的,但也不能让我从神奈川跑到东京吧,更何况,我还不认路的说。 怎么办?!身上没钱,路又那么远,附近又没有熟人,而且衣服都湿透了,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不安全……!! “小姐,你到底买不买票啊?!”身后排队的一位大叔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焦躁的思绪,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 瞪着眼,我狠狠的一脚跺上他的鞋面,在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中,快速的跑开。 靠~,本姑娘的豆腐你也敢吃,真是嫌命太长了~! 兜兜转转的跑了几圈,找不到任何一点可以钻空子的地方,我还想说就算不能坐新干线,能够沿着轨道走也行啊,至少让我知道路了不是!! 无奈的叹了口气,浑浑噩噩的随便找了张空椅子,我抱着膝盖,靠着椅背,准备休息一下!!耐心地等吧,等雨停了,天亮了,再找人问路,慢慢走回去好了。 夜色愈晚,雨下得更大了!! 不知不觉间,我好像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个人影在眼前晃动,紧接着我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温暖,混着陌生的气息,……,陌生的……!! 一个激灵划过脑海,心倏然一抽,我本能的一跃而起,撑着椅背翻身落地,一把扭住身边之人的手臂,手肘顶上他的喉咙,将他强行压倒在椅子里,此刻,一件陌生的衣服才飘然落地。 睡得有点懵的大脑迟钝的反应过来,杀气一闪而过的眸子瞪着眼前被生擒的男人,我愕然的恢复了无辜的眼神,“柳生?!怎么是你?!” 柳生比吕士此刻正被迫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后脖颈死死的压住椅背顶,厚厚的镜片因大厅里通明的灯光而变得有些透彻,里面并没有因为被莫名袭击而应该出现的愤怒。 他没有说话,只是艰难的抬起手臂,握住了抵着他喉咙的手肘,我一愣,慌忙彻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咳……,咳……,你的反应真快!!”他揉着脖子低声感叹。 “……!”我尴尬的扯扯嘴角,“对不起!!” 不介意的摆摆手,他捡起了地上那件掉落的衣服,却披在了我的肩上,原来这才是温暖的源头!! “走吧!” “去哪?!”我扯着衣服,奇怪的问。 “我家!” “吓~?!”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的衣服已经湿成这样了,必须换下来才行,而且,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去东京的车了,还是……,你想继续露宿街头?!” “哪有露宿街头啊。”小声地嘀咕,我明明是坐在大厅里的好不好,顶多算一个占用公共场所资源而已,“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不二说的。” “哈?!” “他说你告诉他马上回东京,可是又没有看见你,电话也打不通,怕你出事,就请我帮忙找一找,看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毕竟,这里是神奈川,我比你熟……,至少,现在是。” 柳生一边解释,一边拿起雨伞,拉着我往外走。 “……!”无语的摸出手机,我低头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漆黑一片的屏幕,真是欲哭无泪了,怎么这么快就没电了,好歹你也多撑几分钟啊~!哀怨的碎碎念,我却想起一个更奇怪的问题,“他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 “天晓得,他的消息向来很灵通!” “哦。……,等等!!”我忽然停下脚步,在他满含疑惑的注视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个……,你们家没有怨恨‘我’的人吧?!” 他一愣,眸光变得有一些深邃,轻轻地拉了拉我肩膀上的衣服,“走吧!!没事的。” 他的避而不答,让我更加的忐忑,“我还是不要去了吧!!不如,你借我一点钱,我自己回去好了!!” 他握紧我想要抽回的手,一声不吭的继续前进,他的背影让我感觉有些不安,小心的开口,“柳生?!你……生气了?!”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来不及收腿,差点撞上,本能的拽着他的袖子,却听见他的叹息,“天上湖,你失去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 “……!”我满脸黑线,要不是怕你难做人,我才不会去管其他人的想法叻……,好嘛,不就是去你家吗?!我还怕被你吃了不成!! 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我一头扎进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转头,“这么大的雨,你不会要我陪着你走回家吧,上车……,钱你付!!” 柳生莞尔一笑,轻轻的推了推眼镜,矮身钻进了车里,“走吧!” 结果,车子刚开,我就感觉到胃里开始犯恶心,脸色发青的望着窗外,我的心底开始哀嚎,居然为了赌气而上了贼车,早知道,就算累死,也该用走的嘛~!呜呜呜~,泪奔~! “你怎么啦?!”大概是注意到我难看的脸色,柳生担心的问。 纠结的瞄他一眼,我口齿不清的问,“你的家……有多远?!” “……!十分钟就到了!” “好……。”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司机,停车!!” “什么事?!”虽然不解,柳生还是示意司机将车靠边停下。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开门、下车、跑上人行道,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柳生付了钱,才下车追上我,“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走路更好!!” “可是,雨很大!!”他抬头望一眼天空密密麻麻的水滴。 “你有伞。” “……!” 于是,一把小小的单人伞下,站着我们两个高矮悬殊的身影。 路上的行人不多,我们两个却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也许是我看起来太狼狈了吧,毕竟,与身边的帅气绅士相比,我就像一个刚刚从垃圾堆里跑出来的灰姑娘(==!)。 根本就是完全不搭调的两个人呐~! 柳生的家看起来很大众化,一幢两层楼的房子,屋前有一个可以种种花、晒晒衣服的小院,院门口的墙上挂了个铭牌,上面写着[柳生]两个字。 进得玄关,我就看见几双摆放整齐的皮鞋,应该是他父母和妹妹的。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因为听见开门而响起的兴奋喊声嘎然而止,从房间里跑出来原本笑容灿烂的可爱女生,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脸色变得铁青而僵硬,“你为什么来我家?!”眼光瞄到我身后的柳生,她的音量立刻拔高,“哥哥?!” 柳生收起了雨伞,示意我把鞋子脱了,“这是我的妹妹,柳生夏月。” 我友好的点点头,换来的只是□□裸的讨厌,“哥哥,你干嘛要向她介绍我,又不是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外面在下大雨……,她今天晚上要住我们家,你的床借她一半。”柳生拉着我走进客厅,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两个人。 看着他们与柳生有点相似的长相,估算着他们的年龄和身份,我礼貌的鞠躬行礼,“伯父、伯母,这么晚打扰你们,真是抱歉。” “啊。”柳生的父母奇怪的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却没有变现出特别的不满。 “不行,”柳生夏月“噔~噔~噔~”的跑到我们面前,虽然她的眼睛在瞪着我,可话却是对柳生说的,“哥哥,你怎么可以把这个人带回家,你忘记美玲的伤了吗?!这个坏女人……。” “夏月,你太失礼了!!”没想到斥责她会是柳生伯父,他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不悦的瞅着她。 65、柳生 柳生夏月受了委屈,眼底冒着水光,一把推开我,奋力的冲上了楼,“反正我绝对不许这个坏女人进我的房间。” 听着楼上“哐当~”一声被狠狠甩上的房门,我感觉有些尴尬,柳生伯父虽然不至于怎么欢迎我,但至少,他保持了一个长辈该有的风度和礼节,“抱歉,夏月不懂事,让你见笑。” 我赶紧摇头,“不会,是我打扰了。” 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旁边的柳生,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不等柳生开口,柳生伯母却先说话了,“比吕士,你现带天上湖小姐去换衣服吧,这么湿穿在身上会感冒的!” “谢谢!!”我真心的感激,看柳生夏月的态度,他们自然也是知道“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更何况,那个被“我”推进泳池的女生还是他们的邻居,但是,不得不说,他们能够这样客观对待自己儿子带回来的客人,心胸和修养不是一般的好。 柳生微微颔首,拎着我的衣领子,将我带上了楼,郁闷的扒拉扒拉他的爪子,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喜欢勾我的领子呢?! 柳生的房间……,怎么说呢,很干净,除了一张毯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大床和一张干净得连铅笔都一根根排好的大书桌以外,就只有一个上抵天花板、下接地板的大书柜,书柜里一层一层的摆满了书,光是书名就看得我眼睛发花。 揉揉有些酸酸的眼角,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这些书你的都看过了吗?!” “嗯,从小到大看过的书都在这里!!”柳生打开空调以后,递给我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夏月可能已经睡了,母亲的衣服不适合你,所以,就委屈你先穿我的吧!!” “谢谢!!”其实,你直接说我比你妈妈胖,穿不下她的衣服就好了,我不介意的。 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小窝太简陋,还是他们家的设计太奇怪,他的房间里居然也有浴洗设备,和洗手间一起构成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轻轻关上玻璃门,瞪着眼前这个有我小窝那么大的浴室,心里小小的鄙视一下~! “你淋了雨,记得用热水洗,否则会着凉的。”柳生的声音透过玻璃门传来。 “知道了。” 撇撇嘴,我费力的脱掉了身上几乎已经粘成一团抹布的校服,“啪~”的一声仍在盆里,感觉像是一潭烂泥(==!)。 轻轻的拧开热水阀,温温的水流慢慢注入雪白得能映出人影的浴缸里,我小心的滑了进去,懒懒的舒了舒筋骨,发出一声满足的□□,好舒服啊~(o(n_n)o)! 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幸福了~! 仔仔细细的把全身上下洗了个遍,连手指甲都不放过,要知道我的手指可是很宝贵的,因为经常做一些粗活儿,就更加需要保养,毕竟,我还要拉小提琴、弹钢琴的! 啊~,还有贝斯,虽然是摇滚乐,但对手指的要求也很高的说~! ……贝斯…… ……贝…… “啊……!”凄厉的惨叫出声,我忘记跟酒吧老板请假了,旷工一天要扣很多钱的说(~t 。t~)。 “天上湖!!”纠结于钞票打水漂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叫声有多么的骇人,直到柳生担心的呼喊伴随着那突然被推开的玻璃门声同时响起,我才反应过来。 机械的转头,透过那云雾缭绕的热气,我一眼就看见了僵立在门口的人,当然,他戴着眼镜,视力肯定不会比我差,而且,我身上的泡泡已经洗干净了,浴缸里也换了刚刚重新注入的清水,也就是说…… 我、被、看、光、了!!!! “啊……!”再一次失声惊叫,我顺手扯过旁边的浴巾,撑着浴缸边缘一跃而起,在落地之前已经将浴巾卷在了身上!! 可是,我却忘记了,浴室的地上最不缺的就是水,尤其是在洗澡的时候,更重要的是,经过水的洗礼,瓷砖铺就的地板滑得连蚊子都会劈叉,更何况是赤脚的我。 于是,在落地的那一刹那,我就因为身体施力的不平衡,脚下一滑,惊叫着往前栽倒……! 看到有人要摔跤,柳生本能的想要过来扶,可是,刚跨出几步,又因为突然想起目前的尴尬状况而出现了一丝丝犹豫,就因为这一丝丝的犹豫,我惊惧的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近,最后,惨重的摔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也因为那一瞬间的闪神而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他的脊梁和冰冷的水地做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而我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慌忙用双手捂着他的眼睛(眼镜?!),也不管自己的体重是否会把他压成内伤!! 柳生静静的躺在地上,对我捂眼睛的动作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但是他的沉默却让我有点担心,难道他真的被我压成重伤了?!不会这么脆弱吧~! “柳生?!你没事吧?!”惴惴不安的问候,可别让我背负一个谋杀的罪名啊! “……!”他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好半天才开口,可是声音却变得有些低哑,带上了一抹令人脸红心跳的磁性……: “与其蒙住我的眼睛,你还不如快点从我身上起来,一件浴巾并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渐渐低头,入眼的却是自己那紧紧与他贴在一起的身体,虽然把他压倒是我不对,但是,好像……,吃亏的是我啊~! “不许睁开眼睛!!”丢下一句话,我慌忙撑着他的肩膀跃起,踉跄的撞到橱子边,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直接冲出了浴室!! 柳生仍然静静的躺着,似乎一时之间并没有移动的意思(==!)。 心神不宁的坐在地板上,我完全能够想象到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现在红成了什么德性,深呼吸,再深呼吸,我碎碎念的不断低声安慰,“没关系……,没关系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一时的疏忽而已……,他的眼镜肯定被雾水蒙了……,没事的……,我蒙住了他的眼睛……,身上……,身上有穿浴巾的说……,……,……,呜~,我亏大了~!” “咳~”一声尴尬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那种嘶哑的声线还没有完全的消失。 我吓得一阵肉跳,赶忙转身,手脚并用的趴坐在地上,却不敢抬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见你的惨叫声,所以才……。” “我知道,我知道。”忙不迭的打断他的道歉,我的脑子已经混乱得嗡嗡作响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自己莫名其妙的大叫吓到了你,自己没有注意地砖上的水滑倒,自己为了蒙你的眼睛而没有注意距离,自己……” 他猛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臂,阻止了我状似忏悔的喃喃自语,“你不要……!!” 匆匆的安慰却嘎然而止,他那瞬间撑大的眼眸,穿过透亮的镜片,清晰的倒映着我的身影,只是那本该如火般璀璨的眼眸此刻却被潋滟的水光所覆盖,柔和了炙热的颜色却散发着陌生的迷离光彩,只是一个简单的抬头动作,便有数颗晶莹的珠子滑落。 “你……?!”惊讶的出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一瞬间停跳的心脏。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抹着脸上的泪滴,却越擦越多,最后干脆捂着眼睛不看他,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呜呜呜~! “对不起!!”低喃着自己的愧疚,柳生跪坐在地上,轻轻的将我护在了怀里,一心只顾泪奔的我,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多么的令人遐想。 66、照片文字的启示 小雨?!这么说是她拿了原本属于“天上湖静”的娃娃来送人,难道这张照片也是“天上湖静”藏进去的?! 柳生拿过我指间那张小照片,翻转,才发现原来后面还写了两个字:[快乐]!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你的字!” 不是我的字?! 我疑惑的睁开迷离的眼睛——[快乐]?!那两个字写得很潦草,却很有笔锋,龙飞凤舞的非常好看,比我那卖对联的毛笔字也不见得差多少。 的确不是我的字……,呃~,应该不是“天上湖静”的字吧!!她的字可是……。 ……字…… 对了,字!!! 我终于想起来了……,难怪之前一直觉得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这个,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有谜团的答案,我真是太笨了,居然现在才发现。 一把抢过柳生手里的照片,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大门,连鞋和衣服都来不及换。 “天上湖!”柳生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拉住,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 父亲走到他的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过去我们听说了,但是,我从东京医院里请调出来的检验资料你也是看过的……,她的眼神清澈得看不见任何邪恶……,而且,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能力……,想追就去追吧,她这样跑出去恐怕会出事!!” 侧头,却看见母亲鼓励的目光,“去吧,昨天晚上你们都同房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柳生的嘴角抽了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哎呀,她的叫声那么大,还用我们想吗?!”母亲笑得更加灿烂。 “……!”柳生决定不再和他们讨论这种歪曲事实的问题,转身冲出了大门,“先走了!” “哥哥,等等我!!”柳生夏月在父母阻止之前快速开溜,“我要找她赔娃娃去!!” 和柳生不同,夏月的追赶换来的是身后父亲的怒吼,“赔个鬼,你还要不要上学了?!” 夏月吐了吐舌头,径自追赶着前面的哥哥,将父亲完全给抛在了脑后!! 我一路狂奔,根本就不管路人怪异的打量和窃窃私语,心底唯一想着的就是,回去……,带着“静”和“安”,回到她们曾经的那个家,寻找真相,为她们夺回本属于她们的天真和善良!!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突然停下脚步,喘息着打量周围陌生的建筑和驻足嗤笑的行人,这里好像不是去天上湖宅的路(==!)……。 貌似,我迷路了~! 纠结的扯着头发,真是越急越乱,越乱越错,这下可糟了,不仅没有钱,连手机也没带,而且还衣衫不整,赤着脚丫。 “天上湖!!” 突如其来的熟悉男中音此刻对我来说无异于天籁,双眼一亮,我惊喜的回头,直接拽住跑到身边,有些气喘的柳生,“快,带我去天上湖宅!” “嗯?!”柳生似乎有些诧异,但是问话的却是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跟来,而且喘得快要说不出话的夏月,“你干……干嘛……去……那里?!”。 淡淡的扫过她一眼,我拉起柳生就跑,“快!” “等等……我!!”夏月再次幽怨的跟上。 到得天上湖宅,我直接踹开没有上锁的大院铁门跑了进去,天上湖彦他们似乎都不在,管家大叔带着几个佣人跑出来,脸色不愉的拦住我们 “柳生先生,您这是要干什么?!” 柳生优雅的推了推眼镜,淡然开口,“没什么,陪天上湖小姐回家而已。” “天上湖小姐?!……,柳生先生还不知道吗?这位小姐已经和我家老爷完全脱离了父女关系,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天上湖家的小姐!!” 管家大叔基本上是在就事论事,但是,我可没时间跟他们磨叽,“让开!!” “抱歉,这位小姐,如果你不肯离开,我们就要告你私闯民宅了!!”管家大叔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却让我更加的冒火。 柳生在自己妹妹莫名的目光中,无语的抬头,不忍心鉴证这些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佣人的悲惨下场!! 眼神微微一寒,我快步上前,一拳揍在迎面之人的腹部,趁着他吃痛弯腰的间隙,翻身而过,一脚踢中一个佣人的脑袋,单腿落地回旋,再次扫倒一个……,这些佣人平时也就是打打杂、做做苦力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挑战性,收拾完他们,我直接冲进主屋,蹿上楼。 楼下传来管家的嚎叫,“来人呐……,快……,快通知老爷和少爷们~!” 撞开三楼的房门,我直接闯了进去,房间里的一切和我离开时没有任何的不同。 径自走到书柜前,再次奋力的抽出了那本相册,翻开,还是那些美丽的照片和令人发怵的词句,可是,我却听见了身后夏月倒抽一口冷气的惊呼。 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我把那张小照片后面的字迹与相册里的对比一下……,潦草的字迹龙飞凤舞,却都带着如刀刻般的笔锋,这根本就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也就是说,这张娃娃里的照片背后的字和相册里的字是同一个人写的,却,不是“天上湖静”的字!! 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其实就是这个——“字迹”不同,相册里的字和我当初醒过来时看到的日记本上的字根本就不一样,也就是说,那个日记本才“天上湖静”的字,或者说,那才是柳生所认识的“天上湖静”的字! 可是,为什么同一个人会写出风格如此迥异的两种字体,还是说,相册上的字其实不是“天上湖静”写的,可是,那又会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还有,为什么这间房间会同时有幸村和柳生两个人的大量照片,难道是别人偷偷放进来的,可是初次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那厚厚的灰尘很明显的告诉我,这里没有别人进来过。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的照片都是“天上湖静”一个人收藏的。 两种笔迹、两个暗恋的爱人、同一个人的收藏,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却……,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视线扫过房间,我希望还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却被床上的那些绒娃娃所吸引。 ……娃娃……,照片……,照片……,娃娃……! 我双眼一亮,抄起书桌上的小刀,在夏月的惊叫中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却被一声暴喝所打断,“在在干什么?!” 接到管家的报告,天上湖原和天上湖彦都赶回家中,一进门就发现了楼上的骚动,上得楼来,看见的却是这样的破坏,愤然上前,天上湖原拽着手腕把我拉下了床,“你为什么要回来?!” 侧头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力气很大,这一点从我那被他捏住的手腕上传来的微微刺痛就能够知道,没有自信能够一次性挣脱,我干脆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时狠狠地把他撞到墙上,抬手,小刀贴上他的脖子,冰冷的利刃之下是他跳动的脉搏,在他惊异的目光中,我的声音阴寒刺骨,“不要再妨碍我,否则,杀、了、你!!” 67、双重人格的对立 我干脆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时狠狠地把他撞到墙上,抬手,小刀贴上他的脖子,冰冷的利刃之下是他跳动的脉搏,在他惊异的目光中,我的声音阴寒刺骨,“不要再妨碍我,否则,杀、了、你!!” 抬腿,膝盖顶上他的小腹,趁着他松手的那一刹那,我退回床边,抓起一个绒娃娃,拉着线的缝合口,毫不犹豫地用力,“嘶啦~”一声,棉花飘落。 里面并没有夹杂我们想象中的照片,却飘散了数片预料之外的纸条,疑惑的捡起,上面的字迹令我的瞳孔微缩: [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 [谁来救救我] [安没有死] [她回来了] [救救我] [安] …… 这些字迹没有任何的笔锋,带着几许孩童的稚嫩,却让我的心忍不住抽痛,绝望、悲伤、痛苦、无奈……,等等情绪一瞬间将我淹没。 我发了疯一样的撕毁了其他所有的绒娃娃,里面也全部都是字条,字迹由稚嫩到平淡,由平淡到冷漠,最后……,只剩空洞! [他们真的不要我了] [我只有你了] [不要离开我] [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 …… “天上湖?!”柳生突然握住我被细线勒得血迹斑驳的手,“你……!” 没有理会他的担心,我一把将他推倒,撞到书柜前,看着里面一排一排整齐码放的书籍,我突然笑了起来,声音里却带着最凄厉的悲苦,“天上湖原,你们一直说‘静’有负你们的关心和爱护,是她毁了这个家庭的和美,可是,你们是否真的了解过她?!是否真的用心爱过她?!” “什么意思?!”天上湖原用一种看待“疯子”的眼神盯着我。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嘶吼着,将所有的书都推到了地上,里面隐藏的照片也撒了出来,换来夏月不可思议的低呼和柳生惊异的视线。 “你们口口声声说‘静’为幸村因爱生恨,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真正放在心上的是‘柳生’,你们怪她忤逆父母、陷害兄弟姐妹,可是,又有谁知道当她独自面对这些温馨却没有她身影的照片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捡起地上的照片,狠狠的摔在天上湖原的脸上,“你们有什么资格怪她?!”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向幸村告白被拒的!!”天上湖彦难以置信的低喃。 “向幸村告白的不是‘静’,是‘安’!”我抓起桌子上的相册,摊开,“这种笔迹连柳生都看得出来不是‘静’的,可笑,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居然分不清楚!!” “安已经死了!!”天上湖原坚定的陈述,“不要再说这种无稽之谈。” 我怒极嗤笑的仰头,“当初‘静’说‘安’没有死,说她回来了,你们也是这样教训她的吧!”看着他眼底越来越深的阴霾,我知道自己说对了,“‘安’的确没死,她就在‘静’的身体里,她是‘静’的第二重人格。” 天上湖原的眼眸瞬间瞠大,里面是□□裸的震惊和惶然,天上湖彦艰涩的开口,“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安’死了以后,‘静’无法接受,你们不是也说过‘静’曾经产生过幻觉吗?!其实,那并不是幻觉,而是她精神分裂的先兆,可笑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爱护她的亲人们,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直到‘安’的那部分精神独立,喧宾夺主的压制了‘静’的思维,才会变到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怎么可能?!”天上湖难以置信的瞪着我。 “为什么不可能?!她们是双生子,双生子之间本来就有一种特殊的精神联系,何况,‘静’亲眼看见‘安’被车撞死,那种刺激你们能够想象到吗?!还有……,”我踢着脚下散落的书本,“这个书柜里的书基本上都是新的,有翻动痕迹的全部都是有关于心理学方面的,那是‘静’的精神还清醒地时候所唯一能够想到的自救方法,因为,你们没有人要相信她!!” “我不相信,那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天上湖彦一口否决,只是那不安的双眸已经显示了他的动摇。 天上湖原沉默的盯着我,忽然开口,“你口口声声的说着‘静’,那不就是你自己吗?!” “不是!”我大声地反驳,眼神灼灼的盯着他,毫不客气地传达着我的怨恨和仇视,“‘静’已经死了,被你们逼死的,我只是我,一个没爹没娘、靠自己双手活在这个世界的孤儿,只为自己而活,将来,也只愿意为自己而死!!” “你……!”天上湖原的脸几乎因愤怒而扭曲,但是,我不在乎! 推开挡道的人,我拽起柳生就走,“带我去找幸村美玲,最后的真相应该就在她手上的娃娃里。” “静”既然会把这些字条藏在娃娃里,那么,她就不可能一声不响的自杀,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期待着,期待有一天能够被人发现,也许是她所暗恋的柳生,也许是“安”最爱的幸村,也许……,是垃圾场的阿伯,在娃娃被丢弃的那一刻。 虽然不明白我的推测,天上湖原、天上湖彦和柳生夏月仍然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幸村美玲住的医院是神奈川里最好的,宽敞明亮,她的房间在三楼,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看书,而我,也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明白了“安”的心情,她就是相册里最后那张照片上,幸村微笑面对的粉色长发女孩,也就是让“安”由爱到恨的最后导火索。 对于柳生的出现,她表现得非常高兴,“柳生哥哥。” “嗯,很久不见!”柳生打招呼的声音隐含了一分尴尬,而这分尴尬在幸村美玲看见身后的我时,得到了诠释,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白,“你为什么要来?!” 无视了她的质问,我的眼神直接落在床头柜的大娃娃上,快步走过去,在她发现我的意图之前抢走,徒留她的尖叫,“你干什么?!那个娃娃是我的!” “你的?!”我冷笑一声盯着她,“你从哪里弄来的?!” “小雨送的。”她说得理直气壮,却让我莫名的感到愤怒。 慢慢弯腰,我的脸颊离她越来越近,直到火红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她眼底的恐惧,我才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娃娃是她从‘我’房间里偷走的,嗯~?!” “偷”字,我特别加了重音! “你胡说,小雨才不像你,会做那样缺德的……!”她的怒斥因我的动作嘎然而止—— “嘶啦~”一声,我毫无预兆的将娃娃扼杀,雪白的棉花在她瞠然的瞳孔中飞舞,还有……,一个折叠了很多次的小纸团。 这个娃娃有半个真人那么大,所以即使是软绵绵的,也没有人发现到里面藏的硬纸团。 悠然的捡起,摊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一笔一划,毫无美感可言,却让读的人能够完全感受到那种平静的绝望。 这是一封信,一封落款为“天上湖静 绝笔”的信,我认真地读着,细细的品味着她的血泪和不甘。 68、番外三——双生子“安静”【下】 没过多久,小弟弟出生了,他叫良,他的到来彻底带走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的注意力,连雨都喜欢粘着他,于是,安彻底被他们所遗忘,而我,也成为了应该被遗忘的人,因为,我和安长得一模一样。 安终于被激怒了,她推到了良的婴儿床,任由他摔在地上嚎啕大哭,敲碎了他所有的新玩具,将小雨所有的娃娃都扔进了臭水沟。 爸爸妈妈知道以后很生气,他们强行把我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之后,说我疯了,爷爷要把我送进疯人院,可是,奶奶却死死的抱着我不放,哭着请求爷爷,决不让任何人带走我,爷爷无可奈何,只好生气的把我关起来。 于是,密闭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和安!! 安一直陪着我,虽然她只能站在镜子里,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并没有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反正每天都有人来送吃的,奶奶偶尔也会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而且,有安的陪伴我也不会去计较时间。 直到有一天,爸爸妈妈来接我,他们说这么久以来我都很安分,除了自言自语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病症,所以,我可以出去了。 爸爸妈妈让我去上学,学校里的同学们都很好,只是有时候如果我被人欺负了,安就会出来为我抱不平,所以,到后来,很多同学都因为害怕安而不敢接近我,无所谓,因为,我有安就够了!! 虽然在家里的时候,小雨和小良偶尔也会欺负我,但是,安从来不会让他们好过。 直到上了国中以后,我们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因为,我们认识了两个不一样的人!! 一个是紫发的男生,他叫幸村,很漂亮,他是学校里唯一会对我们微笑的人,安很喜欢他,她说他肯定不会像其他的人那样害怕、欺负我们,在他的面前,安总是文静又淑女。 还有一个男生,是幸村的朋友,他叫柳生,也是高年级的学长,不管对谁,都很有风度,不骄不躁,他看我们的眼神也很平和,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和安没有喜欢上同一个男孩,我很高兴,因为,这样的我们就不会为了对方而痛苦!! 国中一年级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偶尔在走廊或者是校园里看见幸村和柳生是我们最期待的时间。 可是,二年级的时候,小雨也进入了立海大附中,成为了我们的一年级学妹。 而且,她也喜欢上了幸村!! 安知道以后很生气,我建议她去告白,如果幸村也喜欢她的话,就不用去在乎小雨了。 安听取了我的建议,却被拒绝,她很伤心,问,为什么?! 幸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的目光为什么总是跟着柳生,或者真的像小雨说的,你只是嫉妒她,才向我告白?! 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盯着柳生的是我,她在意的只有幸村而已。 …… 那一刻,我们才真正的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只有我们在裹足不前,或者说,只有我……在强迫自己不要改变!!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几乎流光了所有的泪水。 我终于明白,我是“静”,也是“安”,“安”的报复、“安”的破坏,其实都是我做的,所以爸爸妈妈才会生气,所以哥哥们才会责骂我,所以医生才会说我疯了,所以爷爷才要将我关起来,所以……幸村才会说“安”的目光老是跟着柳生,因为,“静”喜欢柳生。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原来我一直觉得是爸爸妈妈的错……,其实错的是我自己,他们并不是不爱安、不爱我,只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会让他们想起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只是极端的伤害已经让他们心灰意冷,只是……! 我才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割腕自杀不是个好主意,至少我没有死成,活过来以后面对的仍然是爸爸妈妈的痛心和愤怒,哥哥们越来越冷淡的眼神,幸村和柳生的避让。 于是,我心里的“安”又活了,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在我这么多年的纵容之下,她已经做了主导!! 不,她不是真正的安,她只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恶魔,心底的恶魔,因为我的软弱,因为无法接受没有安的事实,因为没有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我允许了这个恶魔的滋生,却冠上“安”之名!! 现在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的家人,伤害我的爱人,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妈妈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看着幸村的厌恶越来越明显,看着兄弟姐妹们的恨意越来越不可收拾!! 我没有可以倾述的对象,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字条上,然后一针一针的缝进娃娃里,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安”发现。 可是,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发现自己的娃娃少了一个,问了所有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难道它自己还会跑了不成?! 直到第二天在学校看到幸村美玲向别人炫耀,我才知道,她昨天和小雨回家玩,拿走了我的娃娃。 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拦住了她,要她把娃娃还给我,她却一口咬定娃娃是她的,无奈之下我只好动手抢,里面的字条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 没想到纠缠之间,“安”又醒了,她恼火的一把将幸村美玲推到了马路上,还要上前再补两巴掌,却没想到一辆汽车突然出现,将美玲撞成了重伤,捡起那只带血的娃娃,“安”冷着脸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放学回家的良看见,他把美玲送进了医院,回家以后,质问我,是不是因为美玲也喜欢柳生才故意害她出车祸的,可是当时面对他的仍然是“安”,听到他说要去向幸村告发,“安”本能的拉住他,他却在挣扎的时候摔下了楼,伤得也不轻!! 爸爸妈妈问我这些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我很想说是“安”做的,但是,我知道,在他们的眼中,“安”就是我!! 所以,我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当我看见幸村紫眸中的恨意时,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可是,对于“安”,我无能为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清醒的时候尽量翻阅一些心理学的书籍,期望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安”很快发现了我的企图,一把火烧了爸爸的书房,而且还毁掉了小雨新收的生日礼物,只因为卡片上是幸村的署名!! 大哥因为这个事情狠狠的训斥了我,还煽了我两巴掌,他说:每次看到你用安的脸去作恶,我就恨不得杀了你!! 这句话激怒了“安”,明明是你们自己忘记了,有什么资格来怪罪“静”?! “安”说要教训大哥,可是大哥学过跆拳道,我们没有办法,于是她开始浓妆艳抹的出入酒吧,也因为这个,我们认识了臣一,一个玩笑人间的男人,底下的人喜欢叫他阿san,他帮“安”暗地里把大哥给揍了一顿。 只是,没有人知道“安”的存在,因为,从头到尾,他们认识的都是“静”。 直到看见“安”特制的相册里最后那张照片,我才明白——她已经疯了,或者说,我已经疯了,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发生令我后悔莫及的事情!! 为了暂时安抚“安”,我把她过去的所作所为都写进了日记本里,回忆的时间让她没有在意我的不正常举动!! 我缝制了最后两个娃娃,一个放了我和安的合照,那是我唯一能够看见安的东西,另一个里面放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所有的真相。 这两个娃娃我都给了小雨,并且告诉她,美玲出车祸我很愧疚,我知道她喜欢娃娃,这两个可以以“天上湖雨”的名义送给她。 我知道小雨一定不会拒绝,因为外面买不到这种娃娃,而且她喜欢幸村,一定会去讨好美玲,只是希望,终有一天,会有人发现里面的秘密! 也许是“安”喜欢的幸村、也许是“静”喜欢的柳生、也许……,是垃圾场的老伯,在娃娃被丢弃的时刻!! 我和爸爸妈妈大吵一架,终于逼得他们和我断绝了关系,带着那本日记本,我逃出了家。 割腕自杀,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但是,都不成功! 所以,这次,我在不同的药店买了很多安眠药,足够致命的那种!! 在吞下这些药的痛苦中,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安,等我! 还有……,对不起!! 下辈子,我一定当一个勇敢、坚强的人! 69、难以控制的情绪 看着信纸上那清晰的字迹,我能够想像到天上湖静当时写得有多么的认真,那简直就是在一片一片的剥离自己的伤痕,那种痛,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只是,她已经忘记了怎样去□□,怎样去哭喊!! 可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却被身体真实的记忆,现在,正毫不留情的凌迟着我的神经。 …… “啪”的一声,我将那封遗书狠狠地砸在天上湖原的胸口,“害死一个,逼死一个……,你们才是真正的魔鬼、疯子!!” “天上湖?!”柳生拉住我,担心的问,“怎么啦?!” “是他们……,他们害死了安,逼死了静……,凭什么来怪责我?凭什么?!”我挣扎着,扭打着,却被柳生死死的按住,“天上湖,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办法冷静。”嘶吼着我一口咬上柳生的手腕,他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却仍旧不肯放手,我用几乎流出血泪的双眸狠狠的瞪着他,直到齿间弥漫着腥甜的味道,“你也是……,你也是逼死她的凶手,凶手!!” 用尽全力将他撞开,我回身,血红的眸子蕴含着令人心惊的杀气,死死的盯着正在看信的天上湖兄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杀、了、你、们!!” 留下这句绝非玩笑的狠话,我侧身冲出了这家宽敞明亮却令人窒息的医院!! 心房那剜骨的揪痛是身体的哀鸣,有什么在我的脑海里奔腾、叫嚣—— 离开……,离开……,离开这些恶魔,离开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手,离开这些颠倒是非善恶的疯子,离开……。 “天上湖!!”柳生不假思索的追了出去,将妹妹的叫唤都抛在了脑后。 一字一字仔细的读着这封字迹清晰的遗书,天上湖原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颤抖的手指显示了他此刻的震惊和心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旁边的天上湖彦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期望此刻能够有人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懊悔和心慌正在毫不留情的践踏他的理智,击溃他坚硬的防线。 “静!”这一声呼喊消散了恨意,驱逐了冷漠,却再也无法唤回自己曾经的妹妹。 看着弟弟仓惶冲出医院的身影,天上湖原隐忍着额头暴跳的青筋,慢慢的将信揉成了团,只是那赤红的眼眶,令夏月都忍不住恐惧的避开。 纸团准确的飞进垃圾筒,天上湖原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确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夏月好奇的捡起了那封几乎被□□成碎末的信,认真地看了起来,只是她那越来越愕然、越来越懊恼的眼神,让美玲忍不住小心的开口,“夏月,信上写了什么?!” 夏月侧头,晃着指尖的信,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幸村美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怎么了?!”心慌得转动着视线,美玲不解的询问。 “怎么啦?!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车祸的真相?!” “什么真相?!的确是天上湖静推我的?!”美玲肯定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和小雨偷了她的娃娃!!”夏月毫不客气地质问。 “我没有。”美玲焦急的反驳,“我只是看那个娃娃很漂亮,小雨说可以送给我,我才拿走的。” “娃娃不是她的,她凭什么送给你?!” “我……,夏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娃娃是她的,是小雨……。” “那为什么她要你还的时候你不给?!”夏月紧逼不放,“你拿了人家的娃娃不还,还和她打架,被失手推上马路,出了车祸……,明明是你和小雨错在先,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你……,幸村哥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怪我?!”美玲委屈的哭了起来,“我现在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了,这也是我的错吗?!” “你站不起来,可是她却赔上了命!!”夏月难以忍受的吼了起来,“因为你和小雨的隐瞒,因为幸村哥哥对你们的信任……,现在好了,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你们可以心安理得的霸占幸村哥哥和我哥哥了……,你们会有报应的,一、定、会!!” 愤然转身,柳生夏月带着那封绝笔信离开了医院,徒留幸村美玲一个人低低的啜泣。 也许是昨天的雨下得不够,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应阳光普照的天空已然被乌云所覆盖,电闪雷鸣之下是匆忙的行人,豆大的雨点毫不迟疑的落下,只几分钟的时间便已浸湿大地。 夏日的雨水滋润着干燥的空气,降低了炎热的余温,却只是让我的心更加冰冷。 奔跑在行人越来越少的马路上,我逆行穿过车流,踏过散桥,一条宽宽的小河突然出现,横在眼前,使我不得不停下了仓惶的脚步,雨水敲打着河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鱼儿们浮出水面寻找生活的乐趣,而我却只能僵硬的站着。 心痛得几乎窒息,被雨水朦胧的双眼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绝然离开的背影……,我们的人生何其相似——孤寂的童年,染血的尸体,冷漠的亲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渴望家人、朋友的关爱,自己却死得无声无息;而我,只要自己,只有自己,只为自己,所以,我还活着……,替代了她! 这是她的代价,却是我的酬劳!! “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为什么要依附他们?!为什么要让他们成为你感情的主宰?!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而活?!” 我疯狂的嘶吼着,是在质问她,也是在告诫自己。 “天上湖!!”柳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猛然拽住我的手腕,“这么大的雨,你在发什么疯?!” “你放手。”我恼火的甩他的桎梏,“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也是凶手,凶手!!” 柳生突然抱住我挣扎不已的身体,把我往河堤上拖,“什么都好,你不要再淋雨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却没有想到男人的力气会这么大,无论如何努力都挣不脱他的臂膀。一咬牙,我脚底用力一蹬,带着他一起摔进了河里,他不得不放开我。 河水并不深,只到他的大腿而已,却已漫过我的腰部,而且,暴雨还在不断的帮助河面上升。 “有什么话回去说,你不要这样。”柳生试图劝服我。 狠狠地一拳砸在水面上,雨水并不能浇熄我的怒火,“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们都是一样,都是……,相信天上湖雨的眼泪,相信幸村美玲的控诉,却没有一个人听见天上湖静的痛苦和哭泣,你们都是逼死她的凶手,凶手!!” 可惜,他根本不在意我极度不稳的情绪,再一次强行把我往岸上拖,“就算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请你站在安全的地方说。” “……!”他的声音被暴风雨所掩没,却如一根锐刺般,一瞬间将蒙蔽理智的那层膜戳破……,我慢慢的冷静下来!! ……以前的事情……,是啊,那是以前的事情,是“天上湖静”过去的恩怨情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林静雅歌,就算现在占用了她的身体,也没有义务承担她的过往,我已经找出了真相,让她希望的人看到她想要说的话。 她因为自己的天真、愚蠢而死,我却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活。 为什么要愤怒,为什么要暴走,为什么要抓狂?! 于我,她也不过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70、把“过去”放下 …… 湿漉漉的坐在桥下,我侧头望着眼前一脸担心的男人,他的身上还穿着立海大的校服,如果是真正的“天上湖静”应该会欣喜若狂吧,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避开他手上的外套,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我要回东京!!” “我送你!”他快速的接口。 “不用,”轻轻的摇头,“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要怎么回去?!” “与你无关。”漠然的转身,我向着外面的暴风雨走去。 “天上湖?!” “柳生,”我突然提高音量,阻止了他想要跟上的脚步,“你是立海大的学生,是幸村的同伴,即使我失去了记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改变,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摆了摆手,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 终于,在最紧要的时刻我战胜了自己迷路的毛病,走进柳生宅,迎面就碰上了柳生伯母,她惊讶的看着狼狈的我,“怎么了?!” 摇摇头,我沉默的上了楼,拿下阳台上自己的校服替换了身上完全不合身的衣服,将忘记充电的手机塞进口袋,到得玄关,穿上自己的皮鞋,却被柳生伯母拦住,“天上湖,你要去哪里?!” “回东京!”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 “伯母,谢谢您的照顾,麻烦请代我向伯父也说一声谢谢,我先走了。” “等一下,”柳生伯母强行拉住我,“是不是比吕士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通了,再见!!”挣扎着甩开她,我直接冲进了雨里。 当柳生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怒气冲冲的母亲,“天上湖呢?!” “走了!”柳生妈妈的语气十分恶劣,“拉都拉不住!” “该死。”低咒一声,他转身想要再次冲出家门,却差点撞上刚好进屋的夏月。 “哥哥?!正好,”夏月晃着满是雨水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将塞在衣服里的信纸拿了出来,“看看这个,会让你后悔得吐血。” “现在没空。”柳生推开她,却因她的一句话而驻足。 “是有关天上湖静的。”看着柳生一瞬间僵硬的背影,柳生夏月赶忙把信塞了过去,“这是天上湖静的遗书,原来她想要自杀,而且我已经向幸村美玲证实过了,原来信上写的车祸经过是真的,是美玲和小雨先偷拿了她的娃娃,而且还死霸着不还,她才会失手……。” 不等夏月说完,柳生一把抢过信件,仔细地阅读,他的脸色严肃的可怕,“夏月,帮我一个忙。” “嗯?!” “去车站找天上湖,她要回东京,给她买一张车票,她没带钱。” “那你呢?!”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她不想见到我!” 话音刚落,柳生也再次消失在雨中。 “莫名其妙。”夏月暗自嘀咕,却还记得哥哥的委托,“妈,给我一把伞啦~!” 大街上,我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问过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还算厚道的电子行,取下卡,卖掉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手机!! 虽然它是最廉价的,但是足够买一张车票了。 我坐在候车大厅,空空的视线映不出任何的景色,终于可以回去了。 “天上湖静!”高声的呼唤突如其来的闯进耳朵,我茫然的回头,却看见柳生夏月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过来。 “终于找到你了……,哥哥都不告诉我在哪个车站的说!!”带着抱怨,她拉住我的衣袖。 “找我干什么?!” “哥哥说你要回东京,让我给你买张车票。” “不用了,”我晃了晃手上的纸片,“我已经买了!” “呃~,哥哥不是说你没带钱吗?!” “……,我有自己的方法!”听着广播里的声音,我起身,随着人流离开,“我走了。” “等一下。”她慌忙喊住我,疑惑的回头,却见她小脸憋得通红却又说不出话来,没有时间磨蹭,我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开,身后却传来她的吼声,那震撼的音效,几里外都能听见: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 我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的上了车,谁对谁错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安死了,静也死了,我还活着,而且会继续努力活下去……,只为了我自己。 立海大附中网球部休息室,正选们都有一点无聊,因为下大雨,根本没有办法练习,只好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丸井文太擦着球拍,好奇的问仁王,“为什么今天柳生没有来?!生病了吗?!” “不知道,”仁王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撞撞旁边的柳,“军师大人,什么状况,分析一下?!” 柳低头记录着什么,压根就没打算理他,倒是坐在椅子上的幸村看了他们一眼,“柳生今天一天都没有来上课,手机没人接,伯母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向学校请假了。” “哇咧咧~,想不到绅士居然也有不上课的一天呐~!”丸井甩着擦干净的球拍,没心没肺的说。 切原赤也搔搔纠结的头发,十分纯洁的看着部长,“难道柳生学长又被人围殴?!” “……!”众人默,这里是神奈川,谁敢围殴立海大附中的人。 就在切原赤也因为周围那怪异的目光而冷汗直流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哐~”的一声撞开,门口出现了一个颀长却浑身都在流水的身影。 “哇~”仁王鬼叫一声,“柳生,你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啊?!怎么这么狼狈?!” 对于仁王的揶揄,柳生直接无视,锐利的眸光扫过整个休息室,一出口却是:“天上湖雨呢?!” “呃~,为什么柳生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经理啊?!”丸井文太奇怪的问。 “……!”柳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望着自己的部长。 “今天下大雨,我让她先回去了!”幸村微笑的说。 “……。”柳生径自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被水浸湿不少的信递给他,“这个……,你最好仔细看一看!!” 幸村有些讶异,疑惑的接过,却在第一眼瞄到落款时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不要拒绝,先看看。”十分了解他的心情,柳生先一步开口。 71、忏悔迟到【上】 “不要拒绝,先看看。”十分了解他的心情,柳生先一步开口。 抬头望一眼认识多年的伙伴,幸村终于还是隐忍着继续看下去,只是那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令他身为王者的思维也变得混乱起来。 将信还给柳生,幸村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可惜读后感却只有四个字:“我不相信。” 柳生并不意外,只是推了推眼镜,将信转给了旁边的柳,目光却直视着幸村,“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至少关于车祸那一段,美玲已经亲口承认了!!” 幸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柳生,“什么叫她亲口承认了?!明明是她先对美玲动的手,天上湖良也看见了,不是吗?!” “天上湖良只看到美玲摔倒的那一刻,其中的因果他并不清楚。” “那为什么她事后不解释,却要默默的承认,不就是因为心虚吗?!” “她解释你会信吗?!”柳生一针见血的指出症结所在,侧头,镜片后的双眸扫过旁边或坐或站着的其他立海大正选,“你们会信吗?!” “呃~,不会。”丸井文太无趣的摸摸鼻尖,很老实的回答。 柳生认同的点头,“的确,她的解释我们当时都不会相信,因为,在我们的心中已经将她划定为恶毒的女人,所以,一切的原因在我们听来都只是借口而已。”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要和大家分享一下,”柳突然开口,在坐各位的精神又被强烈的撞了一下,“根据从乾那里盗来的数据,天上湖静曾经服用过大量的安眠药,虽然没有死,却造成了记忆的丢失和混乱,也就是说,她失忆是真的,有国家医院的检验报告为证,而且,即使是现在,她的血液里还残留着大量的安眠毒素,浓度……致命!!还有,之前在赛场,不二说她被医生强行打镇静剂也是真的,有医院的记录为证。” “你的意思是说,她自杀是真的,这封信上写的也是真的?!”仁王晃着手上的纸张,难以理解的推测。 柳低头整合了一下数据,结论,“可信度87%。” “……!”众人默,为什么关键时刻又出来这样的数据?! 幸村长身而立,抓起运动服披在肩上,紫色的眼眸扫过众人,迸射出坚定的光芒,“猜测不是办法,去寻找答案才是现在所必须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我们错怪了她,我绝对不会逃避自己的过失,我不允许失败,但……也不怕失败!!即使……,已经造成了人生不可挽回的伤害!!” “部长!!”网球部的队员们一个二个都站了起来,真田拍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一起去吧,我们都不是局外人。” …… 乌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开,雨后的天空干净得如清洁过后的玻璃,透着太阳的余晖,微笑的俯视着这些年轻的学生们!! 幸村美玲见到自己哥哥时非常高兴,毕竟为了准备关东大赛,他一直都很忙,但是,当看见随后进来脸色冷淡的柳生时,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看着她明显有些闪烁的视线,众人心里已经有点感觉了,作为她的哥哥,幸村没有把质问的资格让给别人,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美玲,我们今天来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美玲的声线有些颤抖。 “发生车祸以前,你曾经去过小雨家玩,你们是不是偷偷拿了天上湖静的娃娃?!” “没有。”她的反应很快,快得令人起疑。 “真的没有?!”幸村不确定的反问,只是,他的声音却冷了一点。 坚决的摇头,幸村美玲坚持自己的答案,“真的。” “……!”幸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够感觉到那温和的改变。 “嗯~?!”仁王发出一声怪异的感叹,狐狸似的眼眸盯着心虚的美玲,“那为什么经理说是你抢了天上湖静的娃娃,她劝你不要拿,你却不听呐?!” “她胡说。”幸村美玲惊声反驳,“明明是她自己叫我拿的,说天上湖静不会……。”猛然收口,看着周围脸色皆变的男生们,她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惊惶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幸村,她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幸村哥哥,你听我说,我没有……,是小雨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天上湖静的……,是她将我推上马路的……,我的腿……。” 幸村失望的摇头,“美玲,从小到大,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我最疼的就是你,可是,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没有隐瞒什么,是她把我推上马路,害我出车祸,害我永远都站不起来的!” “幸村美玲!”幸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是你和小雨错在先,怎么可以把责任都推在别人的身上,你可知道,因为你的隐瞒,因为对你的信任,我们都成了罪人,都成了逼死天上湖静的帮凶。” “那又怎样,”美玲也失去了狡辩的心情,泪水中蕴含着恨意,“她现在还活着……,而我,却要在残废中度过下半生……,明明她做过那么多的坏事,凭什么可以过得比我好?!” “凭她的认真。”柳的语气平和如镜,“一场车祸,你失去了双腿,而她,服用大量的安眠药自杀却只是丧失了记忆,即使,现在她血液里残留的安眠毒素依旧浓度致命……,诚如你所见,她仍然活得很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尖锐的叫声显示着她正处于疯狂的边缘。 “……!”众人皆默,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都很恨她吗?!为什么现在都帮她说话?!为什么……?!”美玲疯狂的锤着床沿,精神高度紧张的质问,“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为什么你们还要护着她?!” “够了,美玲,不管她过去做过多少坏事,都不能成为你犯错的借口,”幸村严厉的训斥,“你隐瞒真相,利用了我们对你的爱护,和过去的她有什么区别?!” “……!”美玲倏然的瞪大了眼眸,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在得知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站起来的那一刻,所有的恨意和不甘蒙蔽了她的心智,让她的思想产生了扭曲,当时唯一确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好过!! 面对着她的惊愕落泪,幸村放柔了声音,“美玲,谁对谁错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的双腿并不是真的永远都站不起来,医生说还是有希望的,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心里的痛苦,但是,看见别人比你更苦并不能让你好受些,何况,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这场车祸到底是谁引发的!!” 轻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他还是那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看着幸村紫眸中的理解和温柔,美玲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对不起,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知道我偷拿了她的娃娃以后就不喜欢我了,对不起。” 幸村轻轻拍着哭倒在他怀里的美玲,可是,那抬起的紫眸中却含着化不开的忧愁,有些错误可以改正,可以弥补,有些错误,代表的可能会是一生一世的怨恨和伤害。 离开病房以后,幸村的紫眸扫过一众并肩至今的同伴们,声音里透着坚决,“车祸的真相已经弄清楚了,但是,却无法改变她害美玲出车祸的事实,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却很在意!” “啊。你也发现了吧!!”柳生立刻回应,看来他们都是聪明人呐~! “嗯~,你们在说什么?!”切原赤也搔着乱糟糟的海带头,好奇的发问……,好吧,其实,立海大里思想单纯的笨蛋还是有的,默~! 72、深夜的等待身影 “哥哥,哥哥。”急匆匆闯进来的女声,打碎了一室混乱的思绪,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突然跑进来气喘吁吁的两个人,柳生有点惊讶,“夏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怎么和彦在一起?!” 晃了晃手,夏月狠狠的缓和了一下闷痛的胸口,“我和学长是在半路上碰到的……,那个,天上湖已经回东京了。” “你给她买到票了?!”对于妹妹的办事能力,柳生还是很放心的。 可是,没想到,她却使劲摇头,“没有,她自己买的票。” 柳生一惊,“她哪里有钱买票?!” 夏月耸耸肩,侧头看着身边的天上湖彦,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我们一路问过来才知道,原来她把手机给卖了,才凑到钱回东京。” 夏月点点头,同情的望着柳生,“说实话,哥哥,我真的很难想象,她现在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一句单纯的感慨,却让在场的所有都脸色大变,毕竟,不管她的境遇如何,他们或多或少都要负点责任。 天上湖原“嚯~”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天上湖昂抬头,“你要干什么?!” “去找她。” “你最好不要去。”夏月好心的开口,在他的怒瞪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柳生适时的侧身,挡住了天上湖彦的视线,才让自己的妹妹得以继续说下去,“她不会想见到你……,你们的!!” “她这么说的?!”天上湖昂瞠然的望着她。 摇头,夏月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在车站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相见了!!” “……!”突然想起之前在青学时见到她的情景,天上湖彦颓然的坐倒在沙发里,无法挽回了?一个错误,真的就只能变成陌路吗?! 无声的叹息,幸村不忍再面对这些完全被负面情绪所覆盖的人,轻轻颔首,“伯父、伯母,我们不打扰,先告辞了!!” 天上湖昂无力的挥挥手,算是回应。 …… 一行人离开了天上湖宅,感受着一片压抑的气氛,夏月终于忍不住开口,“哥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天上湖……,似乎很难过呐!!” “……!”柳生沉默以对,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柳生,你们感觉现在的她怎么样?!”幸村突然开口,脚步却没有停下。 沉默了一会儿,柳再次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活泼、开朗、身手敏捷、率直、聪明……,呃~,有点爱钱,喜欢吃东西,容易生气。” 丸井忍不住咂舌,“这和以前的她差太多了吧,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的确,”柳生接口,声音里却透着认真,“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她感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陌生。” 仰望着只剩晚霞的西方,幸村的声音里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迷惘,“我们……!” “要去道歉吗?!”真田理解的开口,直切重点。 “问题是,她现在好像不想见到我们吧?!”仁王说出大家都能够想到的事实。 “找青学和冰帝吧,”军师柳出了个主意,“请他们帮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美玲她……!”丸井有些担心的望着幸村。 “……!”幸村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同伴,掷地有声的陈述,“美玲虽然是被她推上马路的,但是,当时的她已经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就算是法律,也会宽容对待……,而且,事情已经弄清楚,责任并不完全在她,那的确是我们过激的错怪。” “知道了,我会给乾打电话的。”柳认同的点头。 “不用,我亲自给手冢打电话!!”幸村温和的拒绝,声音里却透着坚定,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不要犹豫的执行吧!! 渐渐降临的星空下是他们默默离开的身影!! 神奈川到东京的路途实在不算遥远,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车里,顶着周围乘客怪异、好奇的目光,大脑里一片空白!! 浑浑噩噩的下了车,雨已经停了,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街头,向着“家”的方向前行。 夜幕降临,灿烂的星光在满地的霓虹中隐匿了身影,可是我却走上了黑黑的小路,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租住屋的楼下,刚过转弯处,我猛的楞住了脚步。 昏黄的路灯下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细碎柔软的茶色发丝,清晰的金边眼镜,挺拔的脊背,美丽的蓝白运动服在夜风下飘动,这个熟悉的等待身影只会属于一个人——手冢国光! 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他那冰冷的视线里有了温度,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却让我的心划过一丝陌生的颤动,眼神有些模糊,嘴角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回来了。”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轻声说。 点头,不想让他看见眼底的水光,我闪身上楼,却突然被他拉住,“怎么啦?!”虽然还是那种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却让我听见了淡淡的关心。 拼命的摇头,我的脑袋越垂越低。 “天上湖?!”手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稳,得不到我的回答,他小心的勾着我的下颌,强行让我抬起了头,“你……?!” 眼底的脆弱终于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他诧异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低沉温柔的声音终于击破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抬手一掌打在他的肩头,在他由于惯性而侧身的那一刹那,我抓住他的手臂,强行让他转身,却没有放手,无力的靠着他后背,喃喃低语,“部长,不要回头……,拜托你!!” 他立刻停止了转动,僵硬着,任由我发泄。 得到他的理解和配合,压抑的哭声终于溢出了我的喉咙,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委屈、不甘、心痛和愤恨一瞬间彻底爆发了出来。 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我却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令自己的颤抖不要那么剧烈,令自己的呜咽不要那么大声。 他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只是那样静静的、静静的站着,成为现在唯一支撑我的存在,明明无声无息,却深深的烙印在了我心底~! 时间悄悄的溜走,低低的啜泣成为这寂静小路上唯一的声音,划过心尖,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 终于哭够了,我狠狠的擦擦脸颊,鄙视一下自己丢脸的行为,糯糯的鼻音令我有些无地自容:“部长……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天会回来,所以,我过来看一下。”没有逼问我哭泣的事情,他顺着我的意图回答。 “啊。部长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一边转移话题,我招呼他一起往旁边的楼道里走。 “学生会有每个学生的详细记录。”随着我的脚步上楼,他的声音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啊。对了,你是学生会长。”了解的点头,我摸出藏在门框上的钥匙,开门进屋。 “嗯。”淡淡的应声,稳重的步伐却在进屋的那一刹那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微微收紧的指关节显示了他心底那一瞬间的波动。 看着他沉默的视线扫过所有的摆设,我扯了扯嘴角,“抱歉,房间有点小。” “……!没关系!!”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那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在这个房间里看起来真的有点格格不入,似乎连站直身体都有点困难。 拍了拍床沿,我尴尬的笑笑,“委屈您坐床上吧,我这里……,很少有人来。” 话外音就是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供客人坐的凳子(==!)。 73、但愿长睡不复醒 拍了拍床沿,我尴尬的笑笑,“委屈您坐床上吧,我这里……,很少有人来。” 束手束脚的坐下,手冢将视线侧向一边,“你最好把衣服换掉,不然会生病的。” “……!”低头看了看过度贴身的校服,我十分无语。 “我出去等你。”手冢立刻起身,差点撞上头顶的吊灯,侧身闪出了门。 我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校服扔进盆里盖上,重新开门,“进来吧!!” 这次,手冢学乖了,坐在床沿不敢随便动弹。 “喝水。”递给他一杯冰冷的白开水,我在他的身边坐下。 “谢谢。”他就连喝水的动作,都透着稳重。 我们两个都沉默着,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谢谢你来看我!!” “事情……,都解决了?!” 大概是因为都有着“打破沉默”的决心,我们居然同时开口,话音刚落,我尴尬的扯扯嘴角,他则把脸侧向了另一边。 佯咳一声,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应该吧,至少……,我找出了真相!!” 手冢点点头,“不要太勉强,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部长,你就不好奇我去干了什么?!为什么……哭?!”我奇怪的问。 他侧头,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涟漪,“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想说?!” “……!”好吧,我承认,除了面部表情少一点,其实,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得……让人很想堕落,也让我失去了隐瞒的动力……,我决定告诉他事实,毕竟他是部长,我是部员,如果将来因为我而引来什么麻烦,他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我见到了‘静’的父母和家人,找到了‘静’的遗书,她的过去……。” 飘飞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当时,“静”的痛、“静”的苦,她一切的努力,还有,最后的绝望……,我语气平和的叙述,不再参杂任何的个人情绪。 他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打断的意思,直到我的声音停下,等待着他可能出现的反应。 原以为他会惊讶、会难过、会斥责,最轻微的,也会发出个感慨什么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用细润的指尖抚过我湿漉漉的碎发,将我的额头轻轻的压在他的胸口,低沉平稳的声音撞击耳畔,“现在的你,只是青学的‘天上湖静’!!” “……!嗯!!”轻轻的闭上眼睛,我感受着他身上安心、温暖的味道——几句简洁的话语、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够安抚我暴躁、狂乱的情绪……,只有他能做到!! 我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任由时间悄悄的滑走,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提议送他出门口的小巷却被拒绝,他说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但……,其实,我想告诉他:虽然你是男人,虽然你人高马大,虽然你是打网球的,很健硕,但是……,女色狼有些时候比男色狼更加恐怖,尤其是,还是碰到你这样的极品!! 不过,鉴于他是部长,掌管着我在网球部的生杀大权,所以,我还是很大度、很善良的把那些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目送他离开,我回房休息,幸好昨天跟酒吧老板请过假,今天晚上可以好眠到天亮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决了过去的麻烦而心安,还是因为房间里残留的手冢所带来的温暖,我觉得梦中暖洋洋一片,就好像躺在云端,轻柔、飘忽,如温泉水淌过肌肤,带着令人沉溺的温度—— 让我……,永远都不想再醒来~!! 高三的课程其实并不繁重,下午基本上都是让学生回家自习,手冢国光中午放学以后就去了网球社,因为,大赛在即,学校也给了正选们一些方便和自由。 一进网球社的社团休息室,手冢就被满屋子闪耀的眼眸瞪得眼角有着0.1mm的抽动,低沉的声线尽显部长的威严,“干什么?!” “嗯~,我还以为天上湖回来了呐~!”菊丸幽怨的瞪着面无表情的部长,十分失望的嘟囔。 “她没有来?!”手冢有些惊讶,为什么又不见了踪影?! “对噢。”桃城立刻附和,大嗓门传了好几里,“她今天又没有来上课,部长不知道吗?!” “……!”手冢沉默以对,这两天都是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冲进校门,三年级和二年级又不在一座教学楼,放学之前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看她有没有来上课!! “呵呵,她昨天应该已经从神奈川回来了吧!!”不二微笑的看着手冢。 “……!啊。”简洁的回答,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根据我的数据,”突然开口的乾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即使是他,在面对这么多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时也不禁有些汗颜,推了推眼镜,将目光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她不想上课的概率是21%,逃避训练的概率是2%,随机3%,生病的概率是74%,睡过头的概率是100%!!” “呃?!为什么加起来一共有200%?”菊丸不解的发问。 乾的镜片寒光一闪,“因为不论是不想上课、逃避训练,还是生病,她都有可能是在睡眠中耗时。” “……!”众人默,数据狂的数据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 “呵呵,乾为什么认为她生病的概率会那么高呢?!”不二好奇的询问,但是袒露出来的冰蓝色眼眸中却透着少有的认真。 “……!据说她昨天、前天淋了两天的雨,是个人都会生病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淋了雨?!”不二紧追不放。 “……!柳告诉我的!!”乾这次没有继续自己“保密”的万能答案,而是大大方方的告知了消息的来源,“他还让我帮忙照顾一下我们的这位女正选。” 众人皆是一愣,唯有手冢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望一眼面无表情的部长,不二惊讶的收起了微笑,“立海大的人不是很讨厌她吗?!” “……!你们想不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乾狞笑的瞪着面前好奇宝宝似的正选们,可惜,他还是没有见到“部长变脸”的奇迹。 听着乾毫无起伏的声音娓娓道来,手冢闪身离开了休息室,不二立刻尾随而出,反正,乾的消息有的是时间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冢,等我!!”不二快步追上,面对部长平静的眼神,他笑得十分惬意,“呵呵,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情吧!” “……!”手冢深深的望他一眼,转身朝着学校的大门走去,不二微笑的跟上~! …… 不二这是第一次靠近她的家,走在那七弯八绕的小路上,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白天的路比晚上看起来要安全得多。 蹬上狭窄的小楼,来到老旧的房门前,他不禁有些愕然,“她住这里?!” 手冢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抬手轻轻的敲门!! “叩~叩~”的单调声响回荡在空空的阳光照不进的阴暗走廊里,伴随着其他房间门板偶尔的吱呀声,不用任何特效,就尽显恐怖的气氛。 两个大男孩当然不会对这样的气氛做过多的感慨,但是,良久无人应答之后,不二奇怪的开口,“不在?!” 74、发烧的连锁反应 “……!”手冢沉默的眼神扫过紧锁的门把,在不二惊讶的目光中高举着手探上门框……,看着指尖泛滥的灰尘,他肯定地说,“她没有出去!!” “为什么?!” 手冢侧头认真的望了他一回儿才回答,“因为门框上没有钥匙。” “……!” 无心顾及不二有些抽搐的眼角,手冢直接开始撞门,老旧的房门比想象中要脆弱得多,只一下就断了锁(==!)。 进得屋来,手冢一眼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身影,疾步上前,身后的不二却因为这几乎家徒四壁却又拥挤非常的小窝而有些怔然。 “天上湖?!天上湖?!”手冢轻声地呼唤,可是床上的人儿像睡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手冢只好小心的抓起她的肩膀,意图将她摇醒,却因衣服下那不正常的炙热体温而吓得缩回了手。 “怎么了?!”已经调整好心态的不二侧头,正好看见手冢惊异的表情,不由得担心的询问,毕竟,以手冢的秉性,要让他变脸实在不容易。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变得很严肃,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运动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她在发烧,得赶紧送去医院。” 不二一惊,立刻冲向楼梯口,“我去拦车!” …… 出租车疾驰而过,不二坐在手冢身边,担心的试着静额头的温度,一边不忘催促,“司机先生,麻烦您快一点!” 司机通过后视镜望一眼焦灼不安的他,“我尽量,这个时间段比较容易塞车。” 手冢默默的感受着怀中的颤抖,微微收紧烫得有些发疼的手臂,期望能够吸走她身上的一点热度,传递一分温暖。 “她的温度越来越高了。”不二不安的低喃,同时也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塞进手冢的手臂之间,捂紧,“司机先生,麻烦您再快一点。” “尽量,尽量。”可怜的司机不禁有些汗颜,虽然这两个男生看起来都蛮有礼貌的,但是那自眼神中、身体里所迸发出的气势和威压让他这个大人都不敢正视,脚下用力,油门踩到最大……。 于是,街道上就见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出租车,超车、闯红灯、逆行道……,什么违章的事情都干遍了,几乎引起连环车祸(==!),等它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一大窜的交警。 原本气势汹汹的警察在看见严重违规的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有些愣神,随后,车里冲出两个直奔医院的身影终于让他们明白了车子违章的原因:人命关天,规则靠边!! 手冢将怀里的人小心的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不二立刻将医生拖了过来,“医生,麻烦您快一点。” “……!”医生大人看着眼前笑容和蔼却眼神凌厉的男生,咽了咽口水,赶紧拉着护士们过来救治,汗~,现在的家属一个比一个狠~! …… 很快,诊断结果就出来了,手冢和不二都认真地盯着主治医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咳~,我只能说,你们很及时,如果再晚来一点,她的重感冒就要转成肺炎了。” “那她现在……?!” “暂时没事了,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是家属吗?!”医生奇怪的看着眼前两个担心、紧张却又掩饰得很好的大男生。 “呃~,我们是她的学长。”不二尴尬的笑笑。 医生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现在的学长都这么好吗?!……,啊~,你们对她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企图吧?!” “……!”手冢推了推眼镜没有应声,反光的镜片遮掩了所有的神色和情感,不二则是笑容温柔的隐藏了冰蓝色的眼眸,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的破绽。 “……!”医生纠结的搔搔脑袋,最后一挥手,“算了,算了,你们去给她办住院手续吧,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这么严重的感冒,住几天院是必须的。” “谢谢你,医生!!”不论是手冢还是不二,他们的修养都是无可挑剔的。 …… 干净清透的单人病房里,红发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朦胧的呼吸机面罩遮盖了口鼻,只能看见紧闭的眼睑和几乎与枕头同色的苍白脸颊。 不二坐在床沿,轻轻地拉一拉有些下滑的被褥,紧抿的唇瓣早已没有了往日微笑,手冢静静的站在床头,忘记了语言,忘记了时间,直到悦耳的铃声想起,他们才惊觉到自己的存在。 “喂,我是手冢……,嗯,没事了,只是发高烧,正在住院……,好的,我马上回来……,知道了……,嗯,好的!!” 挂了电话,他侧头望着疑惑的不二,“龙崎教练打来的,我要回部里去了,这里……,麻烦你了!!” “啊。你去吧,帮我向龙崎教练请个假……,你现在可是青学的支柱呐,部长!!” “……!”耳朵里听着不二理解的话语,平静的视线扫过床上昏睡的人儿,隐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最后,又回归平静,只是那最深处的波澜却只会越来越壮阔,直至再也压不住的一天。 手冢转身,毅然的离开了这间安静的病房!! 冰帝网球社的正选们这段时间可没有青学的人舒服,两天前,不知道他们那伟大的部长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就旷课,部活的时候才回学校,脸色却阴沉得可怕,就连并肩奋斗的队友们都不敢惹他。 更加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一位美女刚好挑在那个时候向他告白,他居然把人家给吓哭了,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做过这么不华丽的事情,以前,即使是心情再不好,顶多也就把蛋糕砸在对方的脸上而已~!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奇怪越来越变本加厉!! “不正常,完全不正常!!”向日岳人低叹的看着自家独自坐在餐厅的部长,感慨的摇头。 “是啊,队长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凤不安的问。 “嘁~,他不说,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户不忿的嘟囔,可是,他眼中的担忧却也是骗不了人的。 忍足侑士一反常态的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迹部眼中的怒火,狼的天性让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悦耳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在餐厅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它的主人可是受尽了女生的青睐,同时,它的音乐也代表了美女的幸福: “喂,我是忍足……,g田伯伯?!什么事情?……,真的?!”忍足侑士霍然起身,声音里的惊讶和不稳吓得周围其他的正选们差点坐到桌子底下去,从来以优雅著称的关西狼,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情绪失控的表现?! 无心去管他人的看法,忍足挂了电话,快步向迹部走去,“迹部,出事了,天上湖静又住进医院了。” “哐~”的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玻璃桌上,迹部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那个笨女人,怎么老是住院,她就不懂得对自己爱惜一点吗?!” 虽然嘴上在不忿的埋怨,他脚下却毫不停留的跟着忍足离开。 上车的时候,忍足丢出一句悠悠感叹,“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家的医业做得这么大,可以让我随时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豪华的劳斯莱斯一路疾驰而下,直奔东京数一数二的大医院……。 75、小熊+水雀=享受 从十几岁走出孤儿院打工开始,睡一个安稳舒服的好觉就变成了一个奢侈的梦想,只有在偶尔不得不休息的病痛中才能得到这样的满足,所以,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永远永远都长睡不醒,但是,总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人或事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不得不清醒面对!!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刚闭上眼睛而已,反正在不经意的感觉中,我睁开了双眸,长久的黑暗和休眠让视力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静静地等待、研究之后,才得以看清眼前的状况。 白色,又是白色!! 疲惫的眨巴眨巴眼睛,身体的神经终于苏醒,闷热的无力感让我有一种撞墙的冲动,但是却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手臂沉沉的,让人感觉有些麻痹。 也许是睡得太久了,也许是那发自心底的疲惫作祟,也许是身体的沉重让人难受,我轻轻的□□出口,却细弱得像蚊子的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我一没喝乾汁,二没受刺激,虽然“静”的事情曾经一度让我有些情绪不稳,但是那毕竟已经过去,而且,我也想开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才对啊,更可况,我也没有初见幸村时的那种揪心感! 小小的思考让大脑有些钝痛,我微微皱了皱眉,侧头想要寻找一点点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的东西,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一张干净、甜睡的侧脸。 ……!愕然的微微张了张嘴,虽然大脑还有些混乱,但是,我的视力已经非常正常,何况面前还是一个如此熟悉的人—— 栗色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耳际,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时而凌厉、时而温柔的眼眸,修长的手指交叠着枕在脸颊之下,而被用来垫底的居然是我的手臂,难怪我会觉得这么沉(==!)。 可是,看着他恬静的睡颜,那一点点的不适也变得微不足道!! 记得初次见面时,他用完美的微笑掩盖了真实的眼神,若有若无的试探,时隐时现的恶作剧、小阴谋,让我对他退避三舍,可是,没想到,他现在却变成了我最熟悉的朋友之一……,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想到这个多年未再提及的词汇,淡淡的喜悦涌上我的心头,就连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可惜,心中的感慨还未结束,视线就落进了一双温柔如海的眸中,怔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我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微笑的望着我。 我张了张嘴,声音还未出口就因为滑过喉咙的干涩热痛而消失,他一惊,忙起身坐在床头,将我小心的扶起,靠在他的怀里,我为自己曾经的判断小小的忏悔一下,其实,他的胸膛一点也不单薄,至少,靠着很舒服。 温热的水杯轻轻的靠在唇边,低柔的话语滑进我的耳膜,“慢点喝!!会舒服一点!” “……!”我乖乖的含着杯口,一点一点地将水咽下,滋润那不知已经歇业了多少天的喉咙。 喝了小半杯,我微微侧了侧头,不二理解的将杯子拿开,“够了?!” “……!嗯~!”轻轻的应声,虚弱得像一只小绵羊,真是丢尽了我“小强”的名声。 微笑的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拉了拉下滑的被褥,把我整个抱在了怀里,结果,我只有可怜的小脑袋是露在外头的,幸好病房里有空调,不然,这么热的天,不中暑才怪。 “我……睡……多久了?!”简单的一句话,没想到说出来会这么吃力,而且,喉咙还是很痛。 不二的手臂紧了紧,轻声开口,“已经四天了,我和手冢轮流守着你,迹部和忍足也每天都来,不过,倒是英二他们,因为被手冢嘱咐不可以打扰你休息,现在的怨气很大呐~!” “……!”部长,真是辛苦你了,青学的那一帮人可都不是一般的生物啊~! 忍足应该是通过医院知道我生病的吧,毕竟,好像他们家在医疗界还蛮有势力的,只是,迹部……,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后来又因为“静”的事情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现在,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呐~! 不清楚我纠结的问题,不二轻轻拨开我额角的乱发,轻笑一声,“听说你在神奈川大闹了一场,让很多人都有了麻烦?!” “哪有……,”我急呼冤枉,委屈的嘟囔,“明明是……他们……欺负我……在先的!!” 听到我的控诉,不二闷笑出声,胸口的震荡熨贴着脊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房门“咔嚓~”一声被人推开,可是,来访者却让我有一种“宁愿永远面对尴尬”的冲动,因为,他只会让我更加尴尬而已。 随门而入的是一位华丽的少爷,紫色的西装非常合身,胸口还别了支玫瑰,衬得他右眼角下的泪痣越发魅惑、诱人,再加上唇角那止不住的笑意和眸中飞扬的喜悦……,简直就是在诱惑女人犯罪(==!)。 “谁欺负你了?!让你惦记到现在?!”迹部景吾一进门就快步走到床边,难掩笑意的追问,却不会让人对他的认真有丝毫的怀疑。 “没……。”大概是被他华丽的光芒刺伤了眼睛,我闭目懒懒的回答,又有昏昏欲睡的冲动了。 “困了?!” “嗯。”不知是谁在问,我只是本能的迷迷糊糊应声,刚想沉醉于梦中就被轻柔的摇醒。 “静?!静,醒醒,别睡了!!” “……!”睁开酸胀的眼睛,我瞅一眼笑容和煦的不二,烦躁的嘟囔,“困了不睡……,发呆呀?!” “你不饿吗?!”低声地询问一瞬间唤回了迷朦的意识,我难掩兴奋的睁开眼睛。 “嘁~,真是不华丽。”迹部鄙视的吐槽,却主动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打开,我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口水开始泛滥。 可惜,迹部手上的勺子里舀起来的居然是汤,根本就不当饱的说(~t 。t~)。 算了,聊胜于无吧,我是真的饿了。 就着他的手喝一口,我的眼睛一亮,“好喝!!” “呵呵,这可是手冢伯母特地煲的。”不二轻轻擦拭着我嘴角的残炙,低声说。 “……!”原来是部长的妈妈做的,难怪味道这么好,上次的早餐我还惦记着呐~! “饿了就多喝一点,你这一睡就是四天,好好的补一补。”难得迹部也会这么温柔的说话,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华丽的少爷,喂起食物来还有模有样的,难道,这样的活他经常做?! “你们不用上课吗?!”趁着空隙我抛出一个问题。 “啊。今天星期天,我和忍足到附近参加了一场生日会,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你!!” “……!”明白,生日会就是有钱人家的游戏,铺张又浪费,不过,应该有很多美食才对。虽然奇怪为什么忍足没有和他一起进来,但是,为了不耽误吃东西,我还是忍住了没问。 终于感觉喝饱了,我避开迹部的勺子,往不二的怀里蹭了蹭,寻找舒适的方位,准备慰劳自己身上的瞌睡虫。 可是,房门却再次被人打开,抬了抬眼皮,才发现进来的是刚刚还被我惦记着的忍足,他和迹部一样,也穿着西装,只是没有那么华丽,却更添一份优雅。 挥了挥爪子,我咧嘴一笑,“哟~,忍足,好久不见。” “……!”忍足轻轻推了推眼镜,以掩饰自己抽动的嘴角和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喜悦,“我每天都有来见你。” “……!”知道你每天来看望我的好心,昏迷又不是我愿意的,小气鬼!! 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位年长的医生和一名年轻的护士……好经典的组合!! 76、食物诱惑下的错 医生给我仔细的检查一番,最后下了个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结论,“天上湖小姐恢复的速度很快,能够醒过来就没事了,过两天就能出院。” “……!”还要两天啊,其实我觉得让我再睡一觉就可以了,不过,鉴于在场的三位男人那十分严肃的表情和瞪人的气势,我弱弱的咽下了想要拒绝的话,研究着他们好转的脸色,顺便鄙视一下自己的无能。 显然,光只有鄙视是不够的,很快,我就偿到了妥协的代价。 在众人安心的眼神中,美丽的护士小姐温柔的捏着小小的挂针针头,在我呆然的目光中将它戳进了我的手背,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看着针头连接管内的回血,我暗自感叹一声:好新鲜啊~! “呵呵,静很勇敢噢,都不怕痛呐~!” “……!”不二学长,可以鄙视你吗?!话说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怎么会怕这么个小小的针头,而且,“和别人的拳头相比,这根本就不能叫痛。” 不二的嘴角抽了抽,忍足却满脸黑线的开口,“你很喜欢打架?!” “错。”我义正严辞的更正,“不是我喜欢打架,是别人喜欢找我打架。” “为什么?!”迹部奇怪的问。 我用□□裸的“鄙视”眼神瞟他一眼,“因为我能打啊!!” “……!”众人皆默,晃着插了针头、贴上胶布的爪子,我继续往被窝里缩,“睡觉。” ……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蓝色,鼻子里甚至还闻到了特殊的香味,能够让我口水泛滥的那种。 侧身一翻,我半个身子挂在床上,爪子却已经勾住了旁边来人肩膀上垂下的背带,口齿不清的嘟囔,“部长……,我饿了!!” “啊。”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我推回床上,紧接而来的就是更加浓郁的香味,直接将我身上所有的瞌睡虫都踢走了。 兴奋的一跃而起,抢过部长手中的纸袋子,打开就啃,也不在乎被烫得“嗦~嗦~”响的舌头,我眉开眼笑的挥爪,“介介布扎,泥遮号(谢谢部长,你真好)。” “啊。”淡淡的应声,眸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被金边镜片所覆盖,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 “砰~”的一声,一个爆栗子在我的脑袋上砸开,我吃痛的抬头,郁闷的瞪着敢对我动手的迹部,“笨蛋水雀!你干什么?!” “哪有人为了吃东西就什么都不顾的?!居然还骂我笨蛋,你自己才是笨蛋。” “……!”疑惑的歪了歪头,扫一眼脸色发青却还犹自在笑的不二,我怕怕的缩了缩脖子,直到看见忍足从地上捡起的带血针头,我才猛然想起,貌似刚刚为了抢吃的,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在打针,呃~,这次死定了!! 心虚的望一眼手冢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睛,我乖乖的窝着,一口一口啃着甜饼,呜呜呜~,不说话的部长最可怕了!! 无声的叹息,忍足从床头柜里翻出碘呋、棉签、止血带、胶布,还有一个新的针头,坐在床沿,轻轻地拉过我的手,“我帮你重新打,不要再乱动了。” 听话的点点头,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我惊讶的开口,“你居然会这个?!” 这次换他用“鄙视”的目光扫我了,“我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当医疗界龙头老大的人,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岂不是要让所有人笑话?!” “……!”我嘴角一抽,龙头老大?!你还真敢说,顶多在东京比较有势力而已啦~!(高举菜刀的某k:表拉偶,让偶剁了她……,忍足sama,偶对不起乃,生了个介么不知好歹的女儿撒~!泪奔~!) 不管怎么说,忍足的手法还是不错的,至少比那个护士打得好多了!!心满意足地继续啃着甜饼,我望着被包成一朵花的手背感慨。 因为有部长的意外增援,我的晚饭算是解决了,不过,他们可就要各自回家觅食了。 当然,既然我已经醒了,自然就不用他们在这里守着,所以,天一黑,我就态度十分坚决地把他们全部赶走,毕竟,他们明天还要上课、训练,而我,在出院之前,估计还可以睡几个安稳觉。 至于工作,呵呵,无缘无故旷工四天,我实在想不出哪个老板会有什么样的原因留下这么不负责任的员工,虽然,我这四天都处于昏迷当中。 算了,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还有,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爷我在家中住!!(此为《红苹果乐园》中女主角萧晴的一段台词,某k很喜欢的说~!) ……,呃~,其实应该是奶奶的说~! 反正,总能找到新的工作的,为这种事情郁闷、难过、放不下、耿耿于怀……,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虽然,我真的很在意!! 一夜好眠!! 第二天,吃过医院特质的餐点,挂完吊针,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我向医生打了个招呼,跑到住院大楼前的花园里散散步,虽然现在的太阳很毒,但是,不得不承认它杀菌的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像我这样睡了好几天,快要发霉的人。 花园里休息的病人很多,家属也不少,还有一些小孩,他们聊天、散步、笑闹,即使是在这样生死频繁的医院里,也是一份独有的温馨。 做了一些简单的舒展运动,我沿着石子小路走到一条长凳边坐下,仰头沐浴着阳光,感受着炎热以外的温暖。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脚,疑惑的低头,原来是一个很漂亮的鸡毛毽子,弯腰捡起,却见一个穿着病人服,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跑到我的面前,羞涩的望着我,“姐姐,毽子可不可还我?!” 我一愣,微微的拍拍她的头,“好啊,给!!” 小女孩接过毽子,转身就跑,可是,没两步就停了下来,歪着头思考一会儿,又跑回我的身边,“姐姐,我叫雪芽,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哈?!”我受宠若惊的指着自己,“我吗??” “嗯。”小雪芽使劲的点点头。 “好啊。”站起身,我拉着雪芽跑到大大的草坪上,那里有好几个小孩,大的应该有十来岁,小的只有几岁而已。 “姐姐,接住!!”雪芽将毽子抛给我,我赶紧抬脚踢给旁边的小孩,小孩嘻嘻哈哈的将毽子踹了出去,另外的人又赶紧追着去捡,虽然毫无章法,却能听见他们肆意的笑声,我也就玩得不亦乐乎。 结果,一个不小心,兴奋过度,毽子又被踢飞了,正好落在远处一个少年的旁边。 “哎呀,姐姐把毽子踢跑了。”雪芽眨巴着无垢的大眼睛指出事实。 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我傻笑的跑远,“我去捡回来。” 那个少年已经弯腰把毽子捡了起来,低头,似乎在研究什么。 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我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抱歉,那个毽子是我们的,可不可以请你还给我??” 他抬头,干净的眼底有些疑惑和不解,“是你的?!” 77、将我压倒的少年 点头,不是我们的难道是你的?!就算不是我们的,也不会是你,更何况就是我们的,所以,那不可能是你的!!! 难以想象我心底的绕口令,他将毽子递出,“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我一愣,微笑,“可以呀,走吧!!” 于是,捡毽子行动又带回来一个新成员,这个少年比那些小鬼头要厉害一点,至少,他不会把毽子踢得到处乱蹿,这让我们的游戏终于有了点看头。 玩了一会儿,我发现雪芽似乎有点不太对劲,“雪芽,你还好吧?!” “嗯。”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勉强的微笑。 我赶紧招呼小朋友们停了下来,扶她坐在旁边的草地上,“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哦,不然,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雪芽摇摇头,眼睛里闪着泪光,“妈妈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做手术了,也许永远都不能再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了。” “……!”小孩子总是容易让人心疼的,尤其是这样不懂社会冷暖,兀自为了单纯的生命而挣扎的小孩,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我小声安慰,“不会的,雪芽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她抬头,希冀的望着我。 点头,我用最坚定的眼神回应,“真的。” “可是,姐姐,我还想踢毽子。”可怜兮兮的眸光中是无尽的企盼,令人不忍拒绝。 低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我轻轻抚着她的额头,“雪芽不可以再踢了哦,不过,姐姐可以踢给你看,好不好??!” “嗯。”雪芽使劲的点点头,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 “看好哦。” 我拿着毽子站到中间,高高抛起,抬脚一下一下的踢着,数着数字。 忽然,毽子被猛地踢高,我同时转身,高高跳起,屈膝,脚底板刚好勾起毽子,令它再次高飞,小朋友们发出一声惊讶的感叹。 微笑着侧身,我单脚旋转,甩腿过肩,脚尖不偏不倚的将它接住,转腰,低头,在两脚姿势不变的情况下转体三百六十度,然后,落脚,在毽子碰地之前再次将它高高挑起,引起小朋友们一阵惊喜的尖叫。 毽子是中国最古老的儿童玩具之一,它可以锻炼小孩子的平衡能力,开发智力,同时还可以增加肢体的敏捷度,是一种有用又好玩的游戏,我很喜欢,而且也很擅长!! 周围不断的响起鼓掌声,我越玩越开心,越玩越得意,好久,没有这么肆意的欢笑过了! 结果,就因为激动过头,我一个力量控制不好,小毽子高高跃起,跳上了树,再也不下来了,无语的搔了搔脑袋,看着小朋友们哀怨的眼神,我禁不住有些冒冷汗,“没关系,我去把它拿下来。” 说着,捋起袖子,我正准备上树,却被人突然拉住,那个少年看着我的衣服,“你也是病人吧,还是我去拿吧!!” 感激的点头,我目送他上树,大概因为年龄小,又是男生,他的身手还蛮敏捷的,“你小心一点,不要去攀那几根细的枝桠……,啊~!!” 话音未落,就见他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担心的仰着头,我暗自嘀咕,这个小男生不会这么脆弱吧!! 可是,事实让我明白了中国那句古老的谚语: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当他的手够着毽子的时候,夹住树干的脚忽然颤了颤,松开的那一瞬间,他那庞大的身躯就在小朋友的惊叫声中摔了下来。 “小心!!!” 来不及细想,我的肢体永远快过思维,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但是,因为被树根绊了一下,我摔趴在地上,结果,比他更早到达树底,紧接而来的就是背上那突然压下的重量,令我难以自抑的惨叫一声,痛苦得差点落泪。 “对……对不起!!”少年惊惶的道歉,却不敢动弹。 我使劲锤着身下的草地,用尽所有的肺活量哀嚎,“你有时间道歉,还不快点给我起来,真以为我是你们家的地毯啊?!”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跃起,忙不迭的道歉,看来,他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呐! 以龟行的速度慢慢爬起,我抚着骨骼“咯咯~”作响的后背,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你好歹是个大男生,爬个树也会摔跤,真是有用!!” “抱歉。”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的脚之前受了伤,刚刚才出院,所有还有点不适!!” 这回轮到我傻了,纠结的盯着他被长裤盖住的腿,“啊。你不早说,要是知道你身上有伤,我就不麻烦你上树了。” “没事的,医生说已经痊愈了,只是因为修养的时间太长,我还没有适应而已。”他不在意的挥挥手,将毽子还给了雪芽,拉着小朋友们席地而坐,集体休息。 虽然担心草地里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但是,看着满脸兴奋到发光的小朋友们,我实在没有勇气一个人独自寻找特权,也只好慢悠悠的坐下。 “姐姐,是因为什么住院的?!”雪芽好奇的问我,双眼闪亮亮的瞪着我身上和她一样的病人服。 “啊。重感冒发烧,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啊~,姐姐明天就要走了?” 雪芽失望的低头,让人有一种想要答应她“永远不走”的冲动,为了阻止自己犯一些莫名却无法挽回的错误,我赶紧转移话题,侧头望着安静的少年,“对了,你为什么来医院??看病,还是看病人?!” 不知道是我哪里问错了,少年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黯淡,却还是低声回答,“我来探望病人的!” “哦~!”我好奇的望着他,“探望谁啊??……,为什么你不去病房,却跑到这里和我们一起玩??” “……!我姐姐……,我不敢见她,怕她赶我走!!”他的情绪明显很低落,微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呃~,为什么哥哥的姐姐要赶哥哥走啊??”旁边一个小朋友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奇怪的盯着他,典型好奇又好学的宝宝。 “因为……,我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她!!” “哦~,那哥哥就应该去道歉啊!!”小朋友理所当然的说,“妈妈说,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那样才会得到原谅哦!!” “她会原谅我吗??”少年抬头,疑惑的眼神里似乎一瞬间抓住了什么希望的契机。 “嗯。”小朋友使劲的点头,“妈妈说,知错能改的孩子都能够得到原谅。” “是吗??”有些不确定的低喃,他突然回头,把注意力和最后的希望都交给我,“你也这么认为吗??‘道歉’‘知错能改’就值得被原谅??” “……!”搔搔脑袋,我还真的被他给问住了,这种问题很深奥呐,仔细斟酌一番,我才认真的摇头,“那要看你做错的是什么事情!有些可以原谅,有些不值得原谅。” 少年失望的垂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点头,却有些不忍心看他难过的样子,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坏人,我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值不值得,你都要有勇气去致歉和面对,不然,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原谅,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78、不被原谅的资格 不知道我的话被听进去多少,反正他一直都垂着脑袋,令雪芽等几个小朋友都非常的担忧,也许是感觉到她们的不安,他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你说得对,不管怎样,都要面对,不然,对不起自己……,如果是你,你会原谅自己的弟弟吗??” “……!”抬头,我远目~~ 弟弟呀??貌似我压根就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叻,进孤儿院之前,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小孩,进孤儿院以后,虽然小朋友很多,但都算不上是我的弟弟啦,而且,我想他们应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我当成是姐姐吧!! 如果,真的有弟弟,他做错了事情,我会原谅他吗?? “……!”使劲的摇了摇头,我失败的叹息,“抱歉,我没有弟弟,也很难想象那种情况,所以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似乎有点受伤,眼神变得暗淡无光,“是吗!你没有弟弟!!” “嗯。”无奈的点头,“我不仅没有弟弟,也没有爸爸妈妈,所以,你的烦恼我基本上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对不起!!” “……!”他轻轻的摇头,情绪跌至谷底,“不怪你……,从我懂事开始,印象里的姐姐一直都不被爸爸妈妈所喜欢,我以为她是个坏小孩,因为,妈妈说过只有坏小孩才没有人喜欢,而且,她对我也不好,所以,我总是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欺负她,直到逼得她不得不离家出走,才惊觉,原来是我错怪了她,她其实是一个好孩子,只是不善于表达,才会被家人误解……,我想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够原谅我,可是,爸爸妈妈和哥哥们来探望她,却被她的朋友们赶了出来……,我没有勇气去见她……,如果你是她,会原谅我吗??” “……!”看着他含泪的眼眸,希冀的目光,其实,他也只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孩子,我对孩子向来很宽容,实在不忍心伤害他,可是……,“不知道!!我不是她,无法传达她的感受!!所以,这个问题你要去问她才行哦!!” “你会原谅我吗??”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他再次询问,双眸里充满了愧疚和恳求。 “不知道,我不是……!”再次拒绝的话却被他接下来的言语所阻断—— “你会原谅我吗??姐姐!!” “说了不……。”忽然停住了声音,我怪异的感觉他这句话似乎并不是打比方的询问。 “你会原谅我吗??姐姐!!”他抓住我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仰望,“我是小良!!” “……!”瞬间瞠大了眼眸,我感觉到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碎裂,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旁,试探性的低喃,“小良??天上湖良……,你是天上湖良!!” 断然的甩开他的手,我迅速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视线里毫无温度,“原来你就是天上湖良,幸村美玲车祸的目击者,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受害者,原来就是你!!” “姐姐!”他惊慌无措的站了起来,充满了不安,“姐姐,你听我说……。” “不要叫我姐姐,”恼火的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我不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已经死了!!” “姐姐!!”他拉住转身想要离开的我,“你听我说,我不是……。” “我什么都不想听,”奋力甩开他的手,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事情已经结束了,安死了,静也死了,我和你们天上湖家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扔出这家医院,相信院长先生会十分乐意配合的!!” “姐姐……,姐姐……!”他快步追上急于离开的我,烦人的喊声纠缠不去,燥得我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冒,回身,屈膝,一个扫腿将他踢到,我知道他脚上有伤,所有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也足够让他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将他的喊声自动过滤,木然的往住院部走去,我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向护士小姐打过“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的招呼以后,我一脚踹开房门,脸色铁青的回到病床上,用被子罩住全身,准备睡觉,可是,脑海里却始终挥不去他愧疚、黯淡却充满希冀的眼神,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但是,即使是孩子,也不能阻挠我寻求低调、独立的小强生活,好不容易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绝对、绝对不要再和他们家的人有任何的牵扯,我不是“安”,也不是“静”,我只是青学的混双正选:不死小强,天上湖静!! 我不能容许任何的不确定因素来破坏我的生活,绝对不允许!! 找尽一切理由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睡觉,我等待着出院时刻的来临!! 下午放学以后,手冢和不二来医院看我,迹部和忍足也随后到达,他们还算良心不错,都带了好吃的东西给我,这多多少少让我郁闷的心情开朗了很多。 安静的夜晚过去。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我就兴奋的坐立不安,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无法淡定的医院了,在出院之前,我去了一趟雪芽的病房,她的手术已经完成,还算是比较成功的,只是,现在的她只能惨白着脸色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过,对于我的到来,她还是很高兴的,面对她不舍的泪光,我送了她一个额头的亲吻,祝她可以早日康复。 下午出院的时候,本来以为只有不二会来接我,毕竟其他人都要训练,包括手冢,可是,没想到,第一个进门的居然是飞扑而来的大型猫科动物,伴随着惊喜的撒娇,“天上湖~!” 我本能的伸手接住,却在肩膀上重量徒增的情况下瞥清了那柔滑的紫红色发丝,脖子上被使劲蹭出的痒痒感让我忍不住顶着黑线“咯咯~”的笑了起来,“菊丸学长,你的脚好了?” “嗯,嗯。”菊丸兴奋的点头,闪亮亮的眼眸实在让人很萌,“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不过,要打网球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果然不是一般的非人类,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歇了多久啊?!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菊丸,你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的好。”突然插入毫无起伏的男中音让菊丸的兴致立刻瘪了下去,哀怨的回头,“乾,你不要老是泼人家冷水好不好?!” 轻轻推了推眼睛,乾毫无自觉的解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侧头,越过菊丸的肩膀看着门口,我十分的惊讶,“乾学长?!桃城?海堂?越前小学弟?!还有……,部长,你们怎么都来了?!” “哼~!”也许是被我的那句“小学弟”打击到了,越前龙马把头甩一边,不理我。 “呵呵,因为听说你今天出院,所以,龙崎教练特意放了一天假,允许我们来接你!” “……!”哎呀呀,这样的待遇可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呐~!快速的收拾少得可怜的东西,我雀跃着恨不得直接从窗口跳出去,“走吧,走吧!!” 一转身,沉默的手冢接过了我手中的小包,带头走出病房,菊丸和我勾肩搭背的蹦蹦跳跳,不二则微笑的跟着,乾还是一如既往的“唰~唰~”写个不停,桃城和海堂,还有越前走在了最后。 从病房到大门口实在不是一段很远的距离,可是,一路走来,不停的有人微笑着向我打招呼,千篇一律的都是同一句:“天上湖小姐,恭喜出院!!” 一路微笑下来,我嘴角都僵硬了,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不二的一句戏言提醒了我,“呵呵,忍足和迹部倒是有心了!!” 啊。我终于反应过来,肯定是他们两个没空来送我,才买通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来向我道贺的,虽然有点离谱,不过……,还挺好玩的!! 可惜,好玩的感叹还没有结束,我的好心情就因为医院门口伫立的一个身影而终结,脸部肌肉一瞬间变得很僵硬,我侧身转向,“部长,我们走另一条路吧!!” 众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或奇怪、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落寞的身影。 “姐姐!”眼睁睁看着明显意图避开的我,他终是忍不住追了上来,“姐姐!” 深吸一口起,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我冷笑着开口,“我不是你的姐姐,她已经死了!” 79、属于青学的快乐 “姐姐, 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他深深的鞠躬,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没有起来。 “道歉有什么用?对不起有什么用?!错了又怎样?我不是你的姐姐,不是‘天上湖静’, 她已经死了,人都死了你才来道歉,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心底涌上来的情绪是什么, 恨吗?没什么好恨的,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的是非对错与我毫无关系;生气吗?为什么要生气, 连“静”自己都选择了放弃,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不甘吗?有什么值得我不甘的,其实认真追究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的逼迫, “静”不会自杀,那么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所以……,我应该高兴的!! “天上湖!!”突然施加在手臂上的力度让我猛然惊醒,茫然的抬头, 却因那镜片后一闪而过的担忧而心软,“部长?!” “走吧。”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他拉着我从天上湖良的身边擦过, 不留一丝痕迹。 其他人也陆续跟上,不二却带着微笑站在了悲伤少年的面前,用那极度不相称的冰冷眼眸盯着他,“有些错误能够被原谅,因为你还是孩子,有些错误却需用一辈子去承担罪过,因为,你本该是亲人……,弟弟!” “……!”天上湖良微垂着脑袋,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任由心底的愧疚翻腾,任由悔恨的泪水诉说着自己的伤心。 其实,他真的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虽然我的好心情被破坏,但是,青学最不缺的就是快乐的人,安静没两分钟,菊丸又活跃了起来,拖着我急速往前奔跑,美其名曰:不能让病痛吃掉了我们的速度! 其实,他是把我带到了曾经去过一次的“河村寿司店”,看着满桌明显是特意准备的美味佳肴,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虽然,他们都是一群大男生,但却有着连女生都要自叹弗如的细心和温柔。 深深吸一口气,后进门的桃城拎着我的领子挤上桌,“嘿嘿,在医院关了那么多天,你肯定压抑死了,根据你的食量,这些,应该够你填一次肚子的!!” “……!”我满脸黑线,你以为我属猪的啊,而且,想嘲笑我能吃,不需要这样委婉吧,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狠狠的啃着不知道是什么陷的寿司,怨念的盯着想笑不敢笑,不笑又忍不住的桃城和菊丸,我不停的碎碎念安慰自己!! 河村看着我们如此河蟹的场面,笑得十分憨厚,“部长总能找到适合青学的人。” 手冢诧异的扫过一眼,望着眼前的酒杯沉默,貌似他还没有完全成年的说。 这一次的欢迎会,我吃得比上次的庆功会还要饱,果然,人生,最大的奥义就是吃饱、睡好、薪水不少,可惜,目前这三步我一步都没有完成,需要继续加油呐~! 大家一直闹到很晚才散,临走之前,桃城很郑重其事的拍着我的肩膀,“天上湖,欢迎回来!!” “嘶~!”海堂飙了一句谁也不懂的蛇语,幸好他后面有加注解,“欢迎回来!” 乾望望笔记本,再看看我,努力斟酌了一会儿,才想到要说什么,“我终于可以继续收集你的数据了!!” 当然,我直接无视了他如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上那令人发怵的寒光。 龙马在走出几步之后才回头,手上还握着饮料,“呐~,学姐,下次和我打一场吧!!” 仰头,望天,我直接过滤了他那充满斗志的挑战语,单打,绝对不要。 菊丸抱着我使劲蹭蹭,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猫,“呐~,呐~,天上湖,明天早上记得不可以迟到哦,不然……,嘿嘿,部长会罚你跑圈的!” 转头望一眼手冢,我充满了疑惑,你真的会像我刚进社团的时候那样,罚我跑30圈吗? 手冢不但不接受我的眼神,还把脑袋转向了不二,这令我十分纠结的侧头,与菊丸纠结的视线对挑,于是,我们共同纠结了!! 目送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在不二和手冢的陪同下慢慢往家走,寂静的月光柔和的洒在我们的身上,却无法留下一丝痕迹。 “嘀~嘀~”的喇叭声突然从身后响起,一辆光洁的小车停在了我们身边,车窗里探出一张美丽、成熟的俏脸,“周助,好巧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顺便送送你的朋友?!” “呵呵,好啊!”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不二直接就微笑着应允,然后才侧头向我介绍,“这是我的姐姐,不二由美子……,这是网球部的学妹,天上湖静。” “你好。”由美子姐姐友好的打招呼,笑起来十分迷人呐,不愧是不二的姐姐。 我赶紧点头,礼貌周到,“你好。” “上车!!”不二学长打开车门,极尽温和的邀请,我的脸色却一瞬间变得惨白,赶紧摇手,“不用了,我住的地方,这样的小车是开不进去的。” 不二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笑着关上车门,“是呐,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家的……,记得叮嘱裕太,写完作业才可以研究网球。” 不二由美子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嘴角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好吧,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哦。”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我为不二感到叹息,“其实你可以搭顺风车回家的。” “呵呵,没关系,反正刚刚吃饱,散散步也是好的。” …… 这条回家的路我第一次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长,也不算很难走,也许……,是因为有两个帅哥的陪伴吧!! 本以为可以回到自己那个不大却熟悉,简单却拥挤的小窝了,没想到迎接我的却是包租婆的怒火和如雨般的唾沫星子,原因无他,只为了那不知道为什么坏了的门把和不知道为什么摇摇欲坠的房门。 及时的阻止了想要有所表示的部长和不二,委屈他们一起陪我挨训。 不管这位包租婆婶婶态度如何恶劣,为人如何不厚道,就冲她这里的房租是最便宜的,是我唯一能够租得起的地方,我忍!! 却没想到,忍耐到极限,她最后丢给我的一句话却是:明年开春这里就要拆了,所以,趁早搬!! “……!”我华丽丽的石化呆楞了十分钟,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拆……?!天啊,这里居然要拆,虽然还有半年多,但是,可是,于是,我不认为半年以后自己的状况会有什么改变,omg,天,你真的和我有仇啊~! 于是,难得出院的喜悦,难得吃饱喝足的快乐,就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不二轻轻的拍拍我几乎裂成粉的肩膀,“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耷拉着耳朵我哀怨的抬头,呜呜呜~,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我当流浪汉的命运。 手冢倒没有在意这个,而是完全纠结在那坏掉的门上,看着他认真的态度,我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一点,“部长,算了,估计不知道是哪个无良小偷干的好事……,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个贫寒的小窝,没眼光。” 部长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回头望着我,让我第一次看清,原来他的眼睛也可以这么干净,清澈得如最纯洁的溪水,将“无辜”这个词表达的淋漓尽致,可是那出口的清冷声音却□□裸的承认了犯罪的事实,“这个门是我撞坏的。” “哦。是你撞坏的呀……,什么,是你撞坏的?!”我难以置信的吼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撞我的门?!而且……,为什么还要撞坏它?!” 80、诡异的部长家属 不二赶紧拉住我, 嘴角使劲的抽了抽, “静,冷静,冷静一点, 是你发高烧的那天,我们没有在门框上摸到钥匙, 只好强行破门而入,才能及时把你送进医院的。” “……!”我纠结着面容, 胃痛的倒在床上, 你们是好心,可是却毁了我的门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因为一直忙着照顾医院昏迷的你, 我们基本上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 抱歉。”不二真诚的说,他的言辞非常恳切, 却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迁怒,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撞门把我送进医院的话,我现在还不定病成啥德性了叻。 “明天我找人来修,你晚上还是找别的地方住吧。”手冢说了句最实际的话。 摇摇手,我无力的趴着, “算了,将就一下吧,我相信不会有人敢闯进来的, 尤其是我睡着的时候。” “不行。”不二严厉的拒绝,“不管怎样,你始终都是女生,这样太不安全了。” “安啦,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认为我会有钱去住旅馆吗?!” “没有说要你住旅馆……。” “住我家吧!”手冢突然开口,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和不二默契十足的齐刷刷回眸,难以置信到惊愕的瞪着他。 说实话,如果这句话是不二说的,我也许不会这么惊讶,毕竟,他的细心和温柔都可以成为说这句话的理由,但是,手冢……,他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带女生回家的男人! 过度的震惊让我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手冢却下颌微收,俯视着我,淡然的吐出两个字,“早餐!!” “好。”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纠结的扯着头发差点撞墙,这肢体动作比思维更快的愚蠢特质……,为什么喉咙和声带也属于肢体的一部分啊啊啊啊啊啊啊~! 陷入自我厌恶低气压中的我没有发现手冢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但是却被其他清醒的人捕捉到,不二不着痕迹的靠近他低声挖苦,“我突然开始怀疑,你真的是忘记来修门了吗?!” 手冢轻轻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这样的门修不修都一样。” 不二保持着微笑,却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呵呵,不愧是部长呐,下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哦。” “……!拭目以待。” …… 十分不情愿的收拾着东西,我才突然想起那被遗弃n久的校服,目光呆滞的望着盆里的一坨,估计应该已经发霉了吧。 不在意我的纠结,手冢不声不响的将它们全部装进了袋子,我赶忙拖住,“等一下,这个衣服……。”这么热的天,又泡着水,要发臭的。 “回去洗洗就好了。”部长大人宽宏大量,根本就不把这个问题当成是问题,我不知道该感激他的胸怀宽广,还是该笑他的神经大条。 收拾好以后,我跟着手冢和不二再次出了门,手上的包里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上课的书本,其实,除了这些,我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家当了。 手冢家的地址我是知道的,毕竟每天送报纸都要经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进过他家的门,每次都只是在外面欣赏着那十分大众化、连着小院的两层楼房。 站在院门口,向不二告别,他轻轻拍着我的头,温柔的微笑和湛蓝的眼眸如春日的暖阳般令我的心情急速好转,“呵呵,明天可要努力哦!!” 使劲点点头,我挥爪目送他离开,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部长同志进入了他那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家。 进得玄关,手冢从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给我,刚刚换好,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温和女声,“国光,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 随着问话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围裙,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柔和的齐耳波浪短发的美女,她微笑着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不仅收了声,还出现了严重的机械性卡壳,瞠大的双眸愕然的盯着我,似乎在观赏着一只世界级的怪兽。 “母亲。”手冢恭恭敬敬的轻唤,却让我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当机,母……母亲?!这个居然是手冢部长的妈妈??这么年轻?!不过,说实话,除了气质以外,手冢和她长得的确蛮像的,尤其是那双迷人的凤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保养得也太好了吧,记得我第一天送报纸见到她时,还以为是个幼儿园孩子的妈呐,没想到,她们家儿子居然比我还大。 手冢的低唤不仅吓到了我,也吓到了他的妈妈,如上了发条的玩具一般,手冢伯母在部长声音的带动下立刻做出了反应,她惊喜的捧着美丽的侧脸,高声感叹:“国光,你带女生回家了,你居然带女生回家了,天呐,女生……,”迅速转身,她的身影如风般的冲进了客厅,带着令人发寒的尖叫,“亲爱的,我们的宝贝儿子,在十八年的生命中,终于第一次,第一次把女生带回家了~!” 抹一把额头的虚汗,我偷偷瞄一眼旁边表情毫无变化的部长,果然是强人!! 手冢拉着我进屋,声调平稳的叙述,“抱歉,母亲大人有些时候情绪容易激动,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我赶紧摇头,“怪人我见多了,伯母很……有活力。” “……!”对于我的评价,部长大人不置可否,只是直接把我带进了客厅,然后,我见到了他清冷性格的源泉——父亲大人。 手冢伯父……,怎么说呢,大概除了眼睛以外,部长其他地方都是遗传自他的吧,包括性格和气质,走进大厅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压和温度。 坐在茶几边看着报纸,对于旁边惊喜着说不停的伯母,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抬头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给我的压力很大。 “伯父,伯母,打扰了。”礼貌是第一印象的要素,不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手冢的父母讨厌我。 “不打扰,不打扰。”手冢伯母笑容灿烂的过来拉着我坐下,“你看起来有点面熟哦。” “呃~,我是早上送报纸的小妹,伯母,您不记得了?!” “啊。”手冢伯母惊喜的叫一声,“想起来了,是你,我就说嘛,一般的女生,国光怎么可能会带回家来。” “……!”这和我送不送报纸有关系吗?! 对于我们的闲聊,手冢伯父没有插嘴,只是视线却冷冷的落在了部长手中的袋子上,“国光,怎么回事?!” “啊。”部长推了推眼镜,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他的声音也是同样的清冷无波,“她是网球部的学妹,天上湖静,要暂时住在我们家。” “……!”出乎我的意料,手冢伯父并没有立刻拒绝,只是沉默的望着同样沉默的部长,然后……,低头,继续看报纸(?!),做了一句总结,“记得把客房打扫干净,别失了礼。” “是,父亲。” “……!”我可不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他们家特殊的交流方式?! 手冢伯母理解的拍拍我的肩膀,“别在意,他们就是这样,很快你就会习惯的。” “……!”我想我永远都不可能习惯吧,好……诡异! 81、偷溜失败被抓包 部长给我安排的客房在二楼, 正好在他隔壁, 他让我先去洗澡,自己则遵从父亲大人的训导——打扫客房。 他们家的浴室也很大,最重要的, 玻璃门有锁,这样, 我就不用担心柳生家的那种乌龙事件再度发生了。 在医院里住了这么多天,身上早就脏得不行, 我使劲搓了又搓, 洗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穿好睡衣,迎接我的就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 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 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而已,但是, 收拾得清清爽爽, 令居住者心情十分愉悦。 欢呼一声跳上床,我蹭着软绵绵的被子,心满意足的感叹,“舒服啊,有空调就是好, 又凉快,又温暖。” “啊。”部长轻轻的应声,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 “早点休息吧,你刚刚出院,不要玩得太晚比较好。” “嗯。谢谢部长,晚安。”欢快的卷着被子,我也不在乎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很像毛毛虫,挣扎着挥挥爪子,微笑着目送他离开,阖上门之前,他不忘贴心的帮我关了灯。 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我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今天晚上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领工钱。 酒吧的工作经过这么多天的旷工,估计已经完蛋了,老板也说要扣我半个月的薪水,但是,不管他怎么扣,我总还是有钱可以拿的,所以,一定要尽快去找他,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扣光我工钱的机会,实在不行……,就把他的酒吧给掀了(==!),反正,我要钱不要命! 当然,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手冢知道,先不说他那严谨认真的性格,光就是那学生会长的身份就不是一般的麻烦,学校有规定学生不可以随便在外面打工,虽然我的情况特殊,校长也很清楚,但是,酒吧那种地方,实在不适合学生……,呃~,当然,花心大少爷除外!! 慢慢的,夜色越来越浓,弯月当空显得有些孤寂,窗外静悄悄的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就连这个手冢宅,也变得平静异常。 估摸着大家应该都睡了,我慢慢起身,换好衣服,连拖鞋也不穿,踮着脚尖,偷偷摸摸的下楼,摸索到玄关,拎着自己的鞋子,爪子搭上门把,正准备开门,突然……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突如其来的光芒让我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明,可是真正吓到我的是身后那紧随而来的一句泛着冷意的问话,“你要去哪??” “吓~?!”惊惶的回身,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鞋架,我没有在意疼痛的膝盖,只是不安的望着眼前脸色不太好的男人,“部……部长?!你怎么还没睡?!” “……,你想趁我睡着的时候去哪?!”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带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压力,令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没……没有啊。” 冰冷的凤眸扫过我手上抓牢的鞋子,他的脸色又寒了几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只是睡不着,想要出去走走而已。”胡乱诌了个理由,我却忘记了,自己说谎的本领实在是不高,据说连三岁的小孩都能够看穿。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立刻拒绝,之所以会偷偷摸摸的就是不想让你发现啊。 “……。” “我哪里也不去。”郑重的解释,我将鞋子放回鞋架,转身准备上楼,“我哪里也不去。” “我并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他的身形没有任何的移动,陈述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管是不是,你都让我很被动。 “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其实,如果你跟我一起,只会更加危险而已。 “我不值得你相信吗?!”简单的问题,简单的眼神,简单的动作,简单的表情,简单的……,回答? 无奈的转身,我认真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我没有不相信你,恰恰相反,你是我少数几个愿意相信的人之一。” “……。” “……。” “啪~”的一声重新将鞋柜里的鞋子扔在地上,我一脚戳了进去,抬头,小指头比划比划,“你如果真的要去,最好把衣服换一换,这身……不太适合。” 手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居家t恤,有些不解,我尴尬的扯扯嘴角,“我要去的地方是成年人玩乐的天堂……。” 这样解释你应该明白了吧?! 部长大人似乎真的听懂了,了然的点点头,他转身上楼,五分钟以后,当他再度下来时,却让抬头的我华丽丽的石化了—— 均匀的素贝色肌肤完美无瑕,白色的短袖衬衣完美的勾勒出上身流畅的线条,因为长期练习网球而结实有力的臂膀随意的垂在身侧,黑色的休闲长裤虽然非常严实,却更加突显出双腿的修长和健硕,不得不说,他的衣着非常合身,只是……,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感觉却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想象和承受的范围—— 部长大人,您真的只有18岁么?! 看着我明显呆掉的表情,他尴尬的假咳一声,“这样可以么?!” “不可以。”我的回答简洁明了,“你赶紧换了,这不是纯粹在诱惑女人犯罪吗?!” 他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也想犯罪么?!” “呃……!”愕然的抬头,确定他是在开玩笑以后,我一脚踹上墙,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换掉。” “你确定?!”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 “……。”不确定!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其他的衣服比这身还容易让女人抓狂?!omg~,失败的垂头,我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走吧,但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跟我以外的女人说话!” “啊。”他毫不犹豫的接受,却让我有一种自己挖坑往里跳的错觉(==!)。 我们小心的关上门,偷溜出去,深夜的街道上寂静得令人心慌,拽着他的衣袖,我渐渐加快了脚步,没办法,女人天生害怕某些东西。 到达目的地以后,手冢仰着头,清冷的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离闼酒吧”几个霓虹灯字,美丽却散发着靡腐的气息,这里是堕落的天堂,黑夜的贵胄。 “走吧。”拉着他走进通往地下的楼梯,我小声的叮嘱,“记住,不要去惹那些女人。” 不是我喜欢担心,实在是放不下,毕竟,他只是学生,而且还是个认真努力的好学生,这种地方,估计他目前都还没有来过吧! 这里是男人的狩猎场,更是女人的战场,像他这样的男人,肯定会惹来很多人的觊觎,哎~,我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妥协了。 听到叹气声,他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却没有说什么。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疯狂的音乐、疯狂的热舞、疯狂的人们、疯狂的交易……, 所以的一切都透着疯狂!! 扫一眼台上晃动的人影,看来,老板已经找到新的贝司手了,哎~! 沿着墙角慢慢挤到吧台老板的面前,我脸上挂着最真诚的微笑,挥了挥爪子,“嘿嘿,老板,好久不见!!” 低着头的老板,淡淡扫了我一眼继续调酒,然后,猛然抬头,睁大的眼眸如见鬼般,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天……天上湖静?!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82、斗志昂扬的酒吧 “我刚到, 嘿嘿, 老板,我知道旷工是我不对,您老人家扣我的薪水无可厚非, 但是,可不可以把剩下的钱结算给我?!毕竟, 我也做了这么久了。”谄媚的笑着,我讨好的望着他。 他狠狠的瞪着我, 一副恨不得把我吃掉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说,居然请假这么多天,要不是看在你还算有人性, 找了人代班的份上, 我肯定一毛钱都不给。” “嘿嘿,那是, 那……, 呃~?!代班?!谁帮我代班了?!”我莫名其妙的问,貌似我没有找人来带过班吧。 “那……,那个小子不是你找来代班的人吗?!” “……!”顺着老板指的方向,我好奇的望向台上弹着贝司的男人—— 深蓝色的碎发因额头的细汗而变得有些滋润,圆框的金边眼镜安稳的架在秀挺的鼻梁上, 令它的主人在那混杂的舞台上带着一丝另类的优雅,修长的手指如流水般划过琴键,敲出一串串令人沉醉疯狂的音符, 随意搭配的休闲装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随和却又张扬。 “忍足侑士?!”惊叫一声,我难以置信的瞪着台上的人,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还变成我的代班?为什么……?! “你头天旷工,这小帅哥第二天就跑来这里说是你的代班,我是看他弹奏的技术还不错,才同意的,不过,看得出来,这小子对酒吧这种地方倒是游刃有余噢~!”老板靠近我身边看着台上的忍足小声嘀咕,“这样的男人虽然温柔,却不容易把握,你可要小心了。” “……!”指尖顶着他的脑门把他推开,我鄙视的瞟他一眼,“你以为我是那些女人吗?” 老板的视线毫无温度的扫过舞池里疯狂扭动的所谓“那些女人”,理解的点头,“你比她们要高明的多。” “……!”缓缓的举起拳头,我终于让他收起了无聊的调侃,但是,他的注意力却被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的手冢所吸引,好奇的靠近,“帅哥,从来没见过你,第一次来?!” “啊。”淡然的应声,他那清透的目光望着台上的忍足,闪过一丝凝重。 “要喝点什么?新顾客,给你打个折。”老板好心的询问。 “谢谢。”周到的礼貌,却让人听不出有任何感激的意思,部长果然不一般。 可惜,老板也不是个会轻易退缩的人,弯腰靠近一点,他小声嘀咕,“有没有看上哪个?我帮你介绍介绍??” “……!”手冢侧头沉默的望着他,不发表任何意见,就在老板莫名其妙的时候,我一拳头砸在他面前的吧台上,脸上带着最甜美的微笑,阴冷的声音却让他忍不住冒汗,“这个男人是我带来的,你少打他的主意,老、板!!” 老板的嘴一下子张成了“o”形,好半天才恢复功能,“你你你你你……?!哎,天上湖,你最近转运了??身边的极品男人又多了一个!!” 眼角一抽,我阴阴的瞅着他,“我以前的运气很差吗??” “呃~,不,没有!!”老板识相的低头,继续调酒,其实除了克扣工资这一点,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男人,尤其是,有些时候很会耍宝。 手冢再次轻轻揉了揉我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也不管老板那快要脱窗的眼睛,低沉的声音浑厚怡人,“原来你在这里打工!” “呃~,”尴尬的挠挠脸颊,我视线飘忽不敢看他,“总要想办法赚钱的。” “啊。”淡淡的应声,不知道是不是酒吧里太嘈杂的关系,我似乎听出了一种名为温柔的情绪在里面……,应该是幻觉吧!! 一首激情四射的乐曲结束,舞池里响起一阵一阵的口哨声,忍足在众人的瞩目中撤下了舞台,漫步走到我的面前,除了优雅沉静的微笑,他没有其他的表示。 “呃~,谢谢你帮我代班……,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一杯吧!!”这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够请得起的东西,因为,老板不收员工的钱(==!)。 笑容灿烂的冲旁边的老板打个响指,他十分有默契的端上一杯我叫不出名字的白酒,忍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有越来越深邃的眼神显示着他不定的情绪,就在我的微笑快要挂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谢谢!!” 轻轻的两个字,他坐在吧台旁的转椅上,细细的品着我实在不觉得好喝的酒,旁边是同样沉默的手冢,他们应该是朋友吧。 果然,忍足开口和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手冢。” “……!我已经成年了。”部长的回答……,说实话,连我都有点抽。 “……!”忍足估计也和我一样,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第一次来,有什么感想?!” “人很多。”简洁明了,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这里向来都是这样的,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下次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啊。不过,对于自己的客人,我总是要时刻保证她的安全的。” “客人?!” “……!你不知道吗?天上湖现在住在我家。” “……!”忍足的目光立刻射向我,让我有一种被x光扫过的寒意。 尴尬的扯扯嘴角,我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吧台后的老板轻轻勾了勾手指,在我附耳过去的时候神秘的嘀咕,“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脚踩两条船的麻烦!!” “……!”无声的任由青筋十字架爬满额头,我毫不客气的奉送一拳,成功的在他的脑门上种了一个大肉包,“不要玷污他们的名誉。”尤其是部长的。 “呃~,你觉得被你脚踩两条船是一种玷污?!”老板十分纯洁的纠正我的错误。 “……!”抬起手,我正要再奉送一拳,却被他及时闪开,眼角的余光瞄到一齐看着我的手冢和忍足,讪讪的收手,暴力的名声又要再次被坐实了(~t 。t~)。 虽然很丢人,不过好在终于阻止了他们之间奇怪的沟通,老板轻轻的戳了戳我,“该你上台了,还是……,要别人继续代班?!” 我一愣,赶紧摇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扯过沉默的手冢,严肃的叮嘱,“记住,不可以和别的女人说话。” “啊。”略带笑意的眼神盯着我,他应得十分迅速,令我忽略了旁边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的忍足,他阴晴不定的开口: “你的担心会不会有点多余?!” “当然不会,”我认真的回答,“部长又不像你,经常来这种地方,桃城说,网球部的学长们都不擅长应付女人的。” “……!”看着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手冢,忍足决定保持沉默,毕竟,无论是青学,还是立海大,的确都不能和他这样的人相比,毕竟,社交是他们很早以前就精通的必修课,不过……,这样也着实有点太夸张了!! 将忍足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我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忍足,我们家部长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他陷入女人的是非里,切记,切记!” 留下一句禅语十足的话,我甩头潇洒的走上台,向中泽他们打了个热情的招呼,然后,静静的立于贝司琴前,看着台下乱哄哄的人群,他们的情绪因为之前的舞曲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 我轻轻勾起嘴角,十指微张,高高抬起,轰然落下,骤然响起一瞬间拔高的琴音令所有人的精神一振,同时伴着急速飙起的电吉他声,引吭出另一波激昂的兴奋。 指尖快速的跳动,弹奏着熟悉的音符,我果然还是比较享受这种随心所欲的风格! 手冢握着带冰的玻璃杯,清冷平和的视线静静的望着台上,根本就没有在意老板那若有所思加揶揄的坏笑。 忍足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幽暗的眸子在昏沉沉的酒吧灯光下看不真切,只是那眸底倒映的身影却不用花任何的心思猜测也能知晓。 “帅哥,一个人吗??”一个性感十足的声音适时的在两人中间响起,可惜,两个男人都十分有默契的选择了无视。 “帅哥~!怎么不回答呐~!”穿着暴露,体态丰腴的女人缓缓的靠近手冢,丰满的前胸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手臂,“第一次来吗??” 冰冷的视线扫过,让那位自以为身经百战、诱惑迷人的女士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手冢一声不响的把目光重新放回台上,可惜,胸大无脑的女人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另一位柔若无骨的美女散着长发,嘲讽的看一眼想要再接再厉的性感美女,纤细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手冢完美的脸颊,娇滴滴的嗓音充满着未知的诱惑,“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今晚有空哦!” 性感美女水眸一瞪,正要和柔情美女开抢,旁边的忍足却挂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打他的注意,否则会死的很惨……。” 可惜,他的话音未落,已经有一位打扮得妖艳如魅的女人轻轻勾住了他手中的酒杯,“难道你对他有兴趣,嗯~?!”最后那个感叹词一下子散酥了n个男人,偏偏被她当成目标的却完全没反应,只是笑得高深莫测,只是,眼中那如黑洞般的深沉却让妖艳的女人忘了言语。 两个把手冢当成目标的美女根本没有把忍足的劝告听进去,性感美女抬起肌肤娇嫩如凝脂的手臂,想要挂住手冢的脖子,可是…… “笃~”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利落准确的扎进了她旁边的吧台桌子,刀柄还在以类似耳鸣的频率晃动着,闪尽寒光,性感美女吓得尖叫一声,一瞬间跳离了手冢身边。 那个肥女人一出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居然敢勾引部长,还有那个没骨头的,居然敢摸部长的脸……,啊啊啊啊啊~,她居然还想抱住部长,师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在她那比蛇还粗的膀子玷污部长的脖子之前,我随手抓起旁边中泽偷吃用的水果刀狠狠的掷了出去,十分准确的插在了她旁边的吧台上,成功达到警告的效果。 看着她惊惶的站起,猛然转头望向这边的眼神,我毫不回避的承认自己的恶行,凶狠的眼眸里闪着红果果的威胁:你丫的不准碰我的男人(?!)。 原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没想到,我却低估了部长的魅力,那两个女人居然同时鄙视的瞪我一眼,继续把自己的咸猪手伸向纯洁的部长大人,omg~,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hello kitty啊~! 中泽使了个眼神,立刻就有小弟上台暂时接替了我的位置,只要有他们互相顶着,演出要继续下去不成问题。 一得到解脱,我就扛着怒火回到手冢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臂使劲一拉,把他从两个魔女的掌中解救出来,上前一步,挡住那两个明显不是善角儿的猪头,“丫的,我(带来)的男人你们也敢动,是不是不想混了?!” “噗~”的一声,忍足直接把刚进嘴的酒全给喷了出来,在妖艳女人怪异的目光中捂住唇,自嘲的笑了起来,同时笑起来的还有跟我对峙的那两个女人,她们用十分挑剔的眼神打量着我,“一个小小的贝司手也敢和我们抢男人,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管你们是谁呢?!再不走小心把你们打成猪头。”挥舞着拳头,我威胁的说。 “啐~,”柔情美女轻唾一声,向身后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十几个男人围了上来,“摆平他们,今晚我就是你们的。” 十几个男人的眼眸一瞬间蹭亮,闪着绿光向我们靠近,抬起手,我正准备迎接挑战,可是……,“哐嚓~”一声脆响,手冢抓起旁边的一只啤酒瓶砸在吧台上,只是一瞬间,那未碎完的锐利缺口已经贴上了带头之人的颈动脉,“我不喜欢暴力。” “……!”颤抖的接住脱落的下巴,我瞠大了眼眸,愕然的瞪着面无表情的部长,额角使劲的抽了抽:既然不喜欢暴力,你还用这么恐怖的武器?! 不过……,果断、敏锐、敢作敢为,不愧是我崇拜的部长!! “美丽的小姐,还是不要被污染比较好哦。”忍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两位美女的身后,修长的指尖握着那把被我扔过来的水果刀,刀锋正在那位柔情美女的脖间游走。 我再次华丽丽的辶耍八等套忝髅魇歉鲇叛诺纳鹗考度宋铮裁椿嵊姓饷囱鹊氖群茫遥旖悄悄ㄎo盏男σ饩尤换垢盟赖拿匀耍ǎ剑剑。 纠结的扯着头发,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暴力的部长?!血腥的忍足?!omg,上帝啊,如果这真的是梦,请让我永远不要醒过来吧,我居然被他们给迷惑了!! 被手冢挟持的男人,有些动摇的看看旁边的同伴,大家都停止了攻击的意图,忍足则轻轻的笑出声,只是因为笑意而颤抖的手腕令柔情美女的脸色开始发青,她狠狠的咬了咬牙,“你给我记住。” 认真的点点头,我十分真诚的开口,“我记住了。” “怎么,想报仇?!”忍足好奇的询问,十分优雅的收起了刀,“随时欢迎哦,如果,你们有与‘冰帝贵族席’为敌的觉悟。” 只一句话,美女的脸色由青变得惨白,就连周围观众的表情也变了几变,手冢收起凶器,大方的让那些找茬的人们落荒而逃,一场看起来血腥的暴力事件就这样乌龙的收尾,我好奇的望着旁边的忍足,“什么是冰帝贵族席?!” 轻轻推了推眼镜,忍足露出一抹干净的微笑,“这是最近两年才成立的,由就读冰帝最大的几个贵族组成,他们代表了日本业界新一辈的最强势力,所以,即使是校外,也具有很大的震慑效果。” 虽然没怎么听明白,我还是点了点头,“你也是贵族席的?!” “啊,……,顺便一提,贵族席现在的最高席官就是迹部~!” “啊~!”毫无意义的感叹一声,我想起了他家的私人警队,不在意的撇撇嘴,“你们有钱人的喜好真奇怪,都是,吃饱了撑得慌。” “你不喜欢有钱人?!”忍足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大概只是一个试探吧。 轻轻的摇摇头,我坐回吧台前的位置,“不是啊,只是觉得,生活有吃有穿,偶尔富余就够了,太有钱的生活会把心磨平的。” “……!很独特的见解!!”一句不知是否真心的感叹,忍足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旁边的手冢身上,“部长,你刚刚的样子好帅啊~!” 看着我水汪汪的星星眼,手冢再度揉了揉我的发丝,“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的。” “……!”纠结的顺了顺更加混乱的碎发,我有些郁闷,他是不是揉上瘾了?! 正当我和他们处于河蟹互动期时,一个讨人厌的声音打断了这难得的温馨,“静!!” “……!”相信这里不会有我以外的人叫“静”吧,恼火的回头,却在看清楚声音主人时有一些愕然—— 一八零的完美身高,凉薄微张的唇瓣,带着淡漠的笑意,高高的鼻梁,尽显混血儿的独特,酒吧的灯光下变得深邃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我,“静!” “啊——————,臣臣臣臣臣臣臣臣一……?!”好半天,我才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上次见面也是在这家酒吧,那个时候他身边还跟着……,仔细一看,果然那个波浪卷发的浓妆美女也在呐~! 83、第二个代班的人 只是, 她的眼神还是如初见时那么厌恶, 手上还抓着一根没有掷出去的飞镖,看来她很喜欢酒吧里的这种射击游戏呐~! 臣一却是不管她的,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眸扫过我身边一左一右的忍足和手冢, 挑了挑眉,“你果然变得越来越迷人了, 难怪身边的男人多了起来!!” “……!”嘴角抽了抽,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一种赞美吗?? 他身边的美女鄙夷的瞪了我一眼, 不屑的说, “你也就只有被男人玩弄的命!!” 她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手冢和忍足的不满,不得我反驳,忍足率先开了口, “不知道小姐找到那个愿意为你陷入女人是非的男人了吗?!” “你……!”被一语戳到痛处, 美女的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吃了他。 臣一貌似松了一口气般的感叹, “静, 你身边男人的质量终于好一点了。” 瞪着这个慢慢靠近的猪头,我尽量笑得随和,“嗯~,起码比你好几百上千倍呐~!” “呵~,”轻笑一声, 他轻轻勾起我的下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蛊惑的色彩,“你的确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调戏?! 怎么办?我现在完全没有感受到被调戏女主该有的不甘、羞愤、恼恨、窃喜以及企盼英雄救美的任何情绪,要不要装一下,以便完成他玩世不恭的形象,可是……,人家忍不住了呐~! 微微勾起嘴角,我露出一个绝对温柔的甜笑,连酒红色的眸子都因弯成月牙的睫毛而看不见了,这可是从不二学长那里偷学来的终极善良微笑。 在我的微笑攻势下,他嘴角弯起一抹奇怪的弧度,微讽的眼中是志在必得的自信,可惜…… 表情丝毫不变,我用尽所有的力量,一脚跺在他那高贵的皮鞋上,看着他骤变的脸色,我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心情那叫一个灿烂辉煌,声音那叫一个清脆怡人,“我爱你祖奶奶的,死变态!!” “噗~”忍足虚握的拳头捂在嘴边,却难掩飞扬的笑意,手冢则轻轻的推一推眼镜,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我发誓,他的眼角有那么1mm的抽动,真的!! “为什么?!”臣一隐忍着开口,额头暴跳的青筋显示了他耗尽多少力气才能保持如此的镇定,“我说的那么认真,你也动心了,不是吗?为什么拒绝?!” 干净的手指轻轻划过他那憋得通红的脸颊,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火焰般的瞳孔燃烧着炙热的光彩,大度的说出自己的理由,“因为……,你的眼里没有爱。”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没有爱的注视和告白怎么可能让我动心,笨蛋!! 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达了我十分惋惜的精神,“你的演技太烂了,回去好好磨练磨练吧!!好走,不送。” 原以为他会发怒,或者隐忍的离开,没想到他却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笑的肆意,“天上湖静,我突然很好奇,是谁改变了你?!……,后面这两位吗?!” 摇头,我认真的陈述事实,“没有人能够改变我,是我自己改变了自己。” “嗯,这是个很好的理由。”臣一赞同的点点头,十分具有意义的扫过忍足和手冢一眼,随意的挥挥手,“好好享受现在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的怀抱。”说完,也不等别人的反应,就带着那个美女潇洒的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郁闷的瞪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无限纠结:这男人是不是疯的,突然跑出来,也没见做什么具有实质意义的事情,又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神经病~! 又是一个乌龙的结局,拽过一旁手冢的手臂,研究一下上面的运动型手表,ok,我的时间到了,“老板,我要下班了,今天可要记得给我算工资哦。” 不耐烦的挥挥手,他大度的让我离开。 心满意足的拽着部长大人回家,我心情巨好的接受了忍足的好心相送,……,真是美好又幸运的一天(o(n_n)o)! 第二天一大早,我迅速从被窝里钻出来,换好衣服,直接跑出了房门,刚好碰到下楼的手冢,兴奋的和他打个招呼,“部长早,我去送报纸了。”然后,以飓风的速度冲了出去,目标直奔报社,昨天晚上把酒吧的工作保住了,今天争取能够继续占领送报工的名额,不惜任何代价,大不了把编辑的桌子给掀了(==!)。 以最积极的姿态冲进报社,找到负责早报送、订的美女木香,我以最真诚的态度至上十二万分的歉意,“木香小姐,对不起,我旷了这么多天工,知道无法得到原谅,但是,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努力工作,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拜托!!” 木香小姐目瞪口呆的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我,连笔掉了都没有发现,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啊,天上湖?!你的病好了?!” “木香小姐,请您……,呃~?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莫名其妙的抬头,我奇怪的问。 “吓?!是那个帮你代班的帅哥说的。” “……?!”代班?!怎么又有人帮我代班?!我的人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帮我代班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发誓,这只是人类在不知道情况的情况下应该有的普通一问,可是,可是,木香却立刻闪烁着星星眼,激动的握着我的手,以一种梦见崇拜偶像般的姿态阐述,“天上湖,你老实说,那个眼镜帅哥是不是你男朋友?!如果不是,请一定要帮忙撮合我们。” “啥~?!”我眨巴眨巴一片空白的眼睛,迟钝的大脑慢半拍的转动,“眼……眼镜帅哥?!”难道又是忍足?!不可能啊,他怎么会知道我有在送报纸?!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木香小姐,您知道那位帮我代班的帅哥叫什么名字吗?!”本来这个问题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可是,没想到…… “当然知道。”木香理所当然的回答,一副陶醉的样子,“他说他叫手冢国光!” “嘭~!”的一声,我脚下一滑,直接撞上了旁边的桌台,险险的站稳,郁悴的低头,我又开始难以抑制的碎碎念,“我就说嘛,忍足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原来是他……,也对,毕竟,每天早上都陪我送报纸,……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呐……,不过,部长果然是好人,……这样就免除了我被炒鱿鱼的危险了……,回去应该要好好的谢谢他……,这么好的部长上哪找去呀……,真是……,好命的人……,我……。” “天上湖?!天上湖?”木香小心的戳戳突然变得低气压的我,“你没事吧?!” 猛然抬头,晶亮着闪烁的眼眸,“没事,我去干活了。” 抱起旁边成摞的报纸,我撒腿就跑,身后还飘移着木香的呐喊,“哎~,撮合我和那位帅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天上湖~!” 撮合什么的我是不懂了,不过,当转过街角,在老地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我突然变得有些慌乱加不知所措,紧张的抓着报纸的边缘,讷讷的开口,“部……部长,谢谢你……帮我送报纸,嗯,我不用被炒鱿鱼了。” “啊。”淡淡的应声,手冢接过我怀里的东西,熟练的投递,“明知道你有事请假,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丢了工作吧,毕竟,你是我的……部员啊,不想你比赛的心情和状态受到影响。” “部长,谢谢!”即使是最诚挚的感激都无法表达我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和忍足都有帮我代班,可是,在感激的同时我却独独对他多了一份感动,大概,这就是亲疏的区别吧,毕竟,一个是只见过几面的男生,一个是一直都对我很好的学长,感觉完全不同呐~! 带着心底翻涌的小小甜蜜,我快乐的度过了上午的学习,呃~,虽然,基本上老师的课我是有听没有懂,但是,却感觉情绪尤其轻松呐~! 中午休息时间,带着手冢伯母特地加做的便当,我默默晃到了平时吃饭的小角落,却发现那里早就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呵呵,静看见我就要走,真是伤心呐~!” “……!”猛然回头,才发现那个被我忽略的人影居然是不二周助,“不二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吃饭,没想到却碰到了你。”他完全不在意的告诉别人自己的理由。 “啊,抱歉,我现在就走。”潜意识里觉得是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安静,我转身就要离开。 “呵呵,没关系,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正好有个伴。” “……!”你不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吗?看着他温柔的微笑和向我招手的动作,我终于还是坐到了他的旁边。 不二的午餐很丰盛,寿司、虾子、肉卷、鸡蛋,还有香喷喷的丸子,当然,我的也不会差,毕竟是手冢伯母精心准备的,可惜,她完全低估了我的食量。 看着不到五分钟就空空如也的饭盒,我彻底无语了,不二却轻声的笑起来,“静还没有吃饱吧,这些给你。” 眼冒绿光的盯着散发诱惑香味的食物,我强迫自己收回了贪婪的目光,碎碎念的拒绝,当然也是在催眠自己,“我要是把这些都吃了,学长会饿坏的。” “呵呵,不用担心,我已经吃饱了,而且,我喜欢吃芥末,今天姐姐忘记放了,所以,就是你不吃,也只是浪费而已。” “真的?!”不太确定他说的是否属实,我疑惑的反问。 “当然。”温柔的笑意强烈的表达着一个意思:相信我吧,我很善良,不骗小孩子。 也许是实在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也许是被他眼中湛蓝色的温柔所蛊惑,我慢慢的接过他手中的食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眼神晶晶亮的闪烁,“好好吃哦~!” “呵呵,”不二托着下巴欣赏我狼狈的吃相,“今天的午餐是由美子姐姐做的哦。” “嗯……!”由美子姐姐?!啊~,就是那个开车的美人,果然,人美手艺精,这样的女人才是属于经典级别的,我……,还 mada mada dane~! 风卷残云的消灭殆尽,不二收回几乎连刷都可以免去的饭盒,很是开心,“如果你喜欢,以后我还可以请由美子姐姐做哦。” “真的?!”兴奋的抬头,此刻的我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只被食物收买的小狗狗,根本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单纯的宠物而已。 “呵呵。”不二轻轻的拍拍我收拾得实在不算整齐的脑袋,“嗯。” “谢谢学长,你真好!!” 啦啦啦啦啦~,民以食为天呐~,果然,能够有饭吃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可惜,我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中午休息时间结束以后,告别不二,回到教室,却发现同学们都围在了我的课桌旁,这个场景貌似有点熟悉呐——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又来了; 第二反应:我讨厌见到他; 第三反应:用拳头把他揍回去; 第四反应……,第四反应没机会出现了,因为我已经看见桌子上吸引大家目光的东西,是一个盒子,确切点说,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会让收到的人惊喜异常的那种。 莫名其妙的瞪一眼周围兴奋的同学们,尤其是女生,心心眼好夸张的说! 勾着其中一根包装彩带,我轻轻的拉开了蝴蝶结,好奇的打开盒子…… “啊……!” “啊……!” 惊恐失声的尖叫骤然响起,周围原本心心眼的同学们全部变成了圈圈眼——正常一点的直接转身逃出了教室,惊魂未定的趴在窗口观望;胆小一点的直接坐到地上,除了尖叫,也只有尖叫;稍微大胆一点的,也和我保持了将近四米的距离,惴惴不安的瞪着桌子上的礼盒。 按住抽搐的嘴角,我十分纠结的瞅着旁边被吓哭的女生,至于吗?不就是一只有些冷僻的动物吗?!轻轻的勾着小动物软趴趴、冷冰冰的身体,我小心的将它抓了起来,展示给大家看,“你们不要这样嘛,其实它没什么好怕的。” 结果,我的举动不但没有减轻他们的恐慌,反而换来了另一波的尖叫。 “嘭~”的一声,一个急速闯进教室的身影,不小心撞上了讲台桌,险险的站稳,他立刻转头,“天上湖,你……。” “啊,桃城,海堂,你们来得正好,看,有人送我礼物耶~!” “……!”桃城在看清楚我手上的“礼物”以后,脸色立刻变得青中带黑,简直比喝了乾汁还恐怖,而在他后面进教室的海堂,则一脸呆滞的表情,红果果的告诉别人:我很空白,请无视(==!)。 “天……天上湖,”桃城死死的盯着我的爪子,“你手上的那个是……是蛇吧?!” 抬起手臂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指尖蠕动的软体动物,我点点头,“从生理构造上来说,应该是的。” “你……你不怕吗?!”难以置信的瞪着眼,他向身后的黑板靠近一步。 “为什么要怕?!”我好笑的望着吓得寒毛都竖起来的他,友好的靠近一步,“这是玉米蛇,没毒的!!”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赶快把它扔掉。”桃城激动的吼着,本能的躲到了海堂的身后,素有“蛇男”之称的海堂应该会比较被同类所厚待吧。 不爽的撇了撇嘴,我把小蛇放回了盒子里,重新打包好塞进抽屉,“好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吧,没事的,多谢你们的担心哦。” “呃~,哈哈~,我们走了。”桃城很没诚意的大笑两声,拖着海堂熏回去了自己的教室,完全把蝮蛇同志的怒瞪当成了空气。 我靠着椅背,冷眼观察着一个一个回到座位上惴惴不安的同学们,我不是傻子,虽然这条蛇没有毒,但是普通的高中生应该是不懂得辨认的,正常情况下都会吓得不轻,看来,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用这个来教训教训我,搞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不过,可惜,姑娘我虽然有害怕的动物,但是,绝对不是蛇,所以…… 今晚有蛇羹进补了,真是不错的贡献呐~! 逗弄着可爱又可亲的小蛇同志,我又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_^)! 哼着小歌曲,我一手晃着书包,一手抱着准备晚上用来加餐的礼盒,心情愉悦的走进了男子网球部,下午不用上课的三年级学长们早就已经到了,微笑着和他们打过招呼,我跑向休息室准备换衣服,可是,一推门,却惊讶的发现,正选们居然都在。 “天上湖,你终于到了。”菊丸学长坐在长凳上,兴奋的和我打招呼。 我咧嘴一笑,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唯一一个空着的位置上,看来大家是在开会的说,那最后一个位置应该是给我留的吧。 “呵呵,静手上拿的是什么礼物吗?!”不二好奇的望着我手上盒子。 我大方的伸直手臂,“嗯呐,中午的时候不知道谁放在我桌子上的,应该是送给我的吧,学长要不要欣赏一下,很可爱哦~!” 84、为了免费的福利 我大方的伸直手臂, “嗯呐, 中午的时候不知道谁放在我桌子上的,应该是送给我的吧,学长要不要欣赏一下, 很可爱哦~!” “真的吗?!谢谢。”不二学长惊喜的接过,没有发现脸色怪异的桃城和被他勒住脖子的海堂, 小心的打开—— “……!” 不二的嘴角出现了一瞬间的痉挛,连一贯的微笑都差点龟裂, 幸好他定力非一般人可比, 轻轻的合上盖子,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僵硬,“呵呵, 果然是很‘可爱’的礼物呐~!” “真的吗?真的吗?”一听到“可爱”就坐不住的菊丸兴奋的靠近, 如猫看见鱼般盯着礼品盒,“呐, 不二, 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好不好?!” 看一眼没有拒绝意思的我,不二带着春风般的微笑将盒子递出,“好啊,你可以拿去慢慢研究哦~!” “yes!!”菊丸快速的抢过盒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的越前也好奇的探过了身子,两人的猫眼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景观,差点令我爆笑出声。 没有注意到我几乎扭曲的面容, 菊丸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啊……!!”惊惶的惨叫一声,菊丸以敏捷著称的身手在第一时间将盒子抛出,结果好巧不巧的砸到了越前的身上,美丽斑驳的小蛇同志就这么挂在了他的肩头,而以拽酷横行青学的未来支柱却只能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那闪着金辉的眼眸怒瞪,红果果的控诉着这荼毒年幼学弟的无耻罪行。 “啊。”乾毫无感情色彩的轻叹一声,低头喃喃自语的书写着,“原来如此……,天上湖爱蛇,越前怕蛇……,难怪两人总是不对盘。” “呵呵,我就说很可爱吧!!”不二笑得如此温柔,却遭到了菊丸血泪的怨念,“呜呜呜~,不二,你明知道里面是蛇,还不告诉我,你太坏了,吓死了我,你可要负责的。” “呵呵,我又没说里面没有蛇,它的确很可爱呀~!” “……!”手冢环着手臂扫过明显有些混乱的战场,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天上湖,现在是集体开会时间。”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责备或者是生气的意图,但是,我仍然像做错事情的孩子般吐了吐舌头,挪步到越前的身边,在他燃烧着怒火的眼眸中,轻轻抓下他那几乎僵硬到石化的身体上盘踞着的那条可爱的玉米蛇,轻声的嘀咕刚好让他可以听见,“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有什么好怕的,真是 mada mada dane~!” 于是,激烈的怒火以几乎实体化的形式具现在了青学未来支柱的脑袋上,在众人幸灾乐祸的视线中,我突然回头,在他的理智消失之前举起手中的宝贝,“学弟,你好像不太高兴哦,要不要和我们家可爱的宝贝切磋切磋??!” “……!”越前终于在悬崖边勒住了自己脑海里疯狂的野马,咬着牙毫不客气的飙着自己的小宇宙,“不用了,学、姐!!” 我立刻笑没了眼睛,“呵呵,不用客气哦,小、学、弟!!” “……!”众人默,俗话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他们终于深刻体会、领教、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深不可测的超群呐~! 欢喜的扭动着指尖的软体动物,我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冢环视一眼满屋子神态各异的部员们,清透的声音令某些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今天的会议主要是两件事情,第一,关于学业考试,目前八名正选有一半是三年级生,即将面临有可能决定终生的高考,所以,学校对于这次测验的要求非常严格,如果不过关,也许会被强制失去正选资格!” “哈~?!”冷战同仁一号,桃城哀嚎一声,痛苦的瞅着部长,“为什么?!为什么连正选资格都要算在里面?太不公平了!” “呵呵,我想学校是要让我们知道,对于学生来说,学业应该是最重要的吧!”不二好心的分析,却在最后加了一句,“不过好像你除了数学以外,其它学科都不太擅长呐,桃城!” 冷战同仁二号,海堂阴冷的盯着面色扭曲的桃城,“嘶~,白痴。” “说什么呐,蝮蛇,你还不是一样,除了英文,其他的一样都不行。”桃城恼火的大吼,完全把学习的郁闷转架到别人的身上去了。 “嘶~,总好过你英文不及格。”海堂也毫不示弱的反驳。 “你的数学也没有及格过。” “嘶~,想打架吗?!” “来呀~!”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起手来,我有些犹豫的搔搔脑袋,正在考虑是否需要给他们一人来一拳,因为,他们之间的争吵看起来似乎不太容易结束的样子,结果,事实证明,我看走眼了,其实,他们并不是啥暴力难搞的主。 部长一个毫无表情的眼神就很简单的让他们闭了嘴,愤愤的撇头,两人都不再愿意给对人任何一个友好的表示。 似乎对自己的威信毫无所觉,手冢在不二奇怪的笑声中轻轻的推了推眼镜,保持着环手的领袖动作,继续接下来的话题,“第二件事情,这个周末将开始为期一个礼拜的合宿学习训练,随后,便是统考,所以,这一个星期还特意添加的补习项目。” “哈?!每一年的合宿不都是在关东大赛之后吗??怎么今年提前了?!”菊丸终于从惊恐的打击中缓了过来,奇怪的提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啊。因为这次有人特意申请提前……,而且,也已经通过龙崎老师以及校长的同意了。”手冢很直接的给出了答案。 “呵呵,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说得动龙崎教练和校长。”不二微笑的猜测,若有所思的目光却对上了手冢的视线。 “……!”短暂的沉默过后,部长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是立海大的幸村。” “……!”此话一落,齐刷刷的十四道目光都转向我的身上,呃~,外加一对小巧玲珑的蛇目,气氛一瞬间变得很怪异。 奇怪的抬头,我莫名其妙的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干嘛都看着我?!我什么都没有干过!” “……!”再次齐刷刷的回头,十四道目光同时离开我的身上,呃~,小巧玲珑的蛇目仍然还在继续关注我。 “呵呵,除了立海大还有谁去?!”这是目前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只是由不二提出来,感觉温和很多。 “冰帝。”淡淡的两个,将不二的希望掐灭,可惜了,看不到裕太呐~! “只有冰帝吗?!”桃城讶异的接口,“我还以为今年的人会有所增加呢!” “啊。”手冢十分肯定的回答,“这次合宿只有冰帝、立海大和青学,是幸村申请的,通过三校校长和部团顾问老师共同同意,地点在神奈川的富士箱根温泉。” “哈~,怎么又是去那里?都去那么多次了!!”菊丸十分不愿意的嘟起嘴,怨念的瞅着手冢部长。 部长浑不在意的自动跳过他的视线,“幸村正好有个亲戚在那里开了家旅馆,附近有很大的网球场,所以,才请我们一起去训练,顺便可以旅游……,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部长问的是大家,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看着我茫然的眼神,不二轻声笑着,“静有意见吗?!” “呃~,”烦恼的搔搔随意盘起的红发,我纠结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那个……,旅店、训练、旅游,谁付钱?!” “……!”话一出口,不二的眼角就十分不规律的抽了抽,桃城和海堂集体侧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乾继续记录,越前则是十分鄙视的斜眼,菊丸眨巴眨巴完全空白的眼睛,敏锐的反射神经出现了当机的危险。 “钱由学校出,是我们获得东京都大赛冠军的奖励,”手冢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里无波无澜,却让我听出了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个你可以不用担心。” “哦!”只要不用我自己出钱,其他一切都好说。 “天上湖,我以为你会拒绝。”乾突然开口,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为什么要拒绝?!我又没有去过箱根。” “合宿提出者是幸村。” “那又怎样?!谁都无法阻止我享受免费的福利,否则,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我握拳,狠狠的下定决心。 “……!”这次连乾的眼镜都有一瞬间几乎要破裂的痕迹,他终于大彻大悟的选择了沉默,其他的人也都脸色各异,只是没有一个代表的是轻松。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认真的迎视着他们的目光,“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过去的事情我没有记忆,立海大于我不过只是一群完全的陌生人而已,我所认识的朋友只有你们和迹部、忍足,其他的,都不重要!!” 真正最重要的是,就算我在乎又能怎样,他们是青学和冰帝正选们的朋友,是球场上命定的对手,无论怎么逃避,只要我还在青学一天,只要我仍然想要靠冠军减免学费,那么,我迟早都一定会碰上他们,到时候,仍然没有逃避的机会和借口,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积极的面对,毕竟,我不是“天上湖静”,陌生人永远都是陌生人~! 手冢静静的盯着我,伸手想要习惯性的揉揉我的红发,却因为盘踞在我肩膀上的斑斓小蛇而有一丝停顿,但是,最后,他的手还是没有收回,直接落下,完全无视了有些纠结的蛇宝宝。 可是,我却有一种被主人安慰的小狗狗的感觉,最让人崩溃的是:我居然还很享受他这种亲昵的抚摸,泪奔~! 于是,在无人反对的情况下,青学网球部八名正选下个星期的行程被完全定了下来,而我,也将迎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旅行,而且,还、是、免、费、的! 在我享受着手冢伯母的爱心早餐,由美子姐姐的美味午餐的幸福中,星期日顶着烈日的艳阳,兴奋的跨过了日历。 大清早,送完报纸,我和手冢背着行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了校门口,那里是我们集合的地方,其实,本来我是想要借钱把出租屋的门锁给修好的,可是,部长说,现在一切以比赛为主,不可以因为任何事情分心,门的问题等全国大赛结束以后再说,于是,我很无耻的继续留在他家里蹭饭,不知道为什么,手冢伯母不但不嫌我烦,反而还非常高兴的样子! 可是,其实,我想问问部长,修不修门和全国大赛有什么关系?? 只是,我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因为,我怕他把我踢出正选队的说(~t 。t~)。 学校门口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见到我们,菊丸第一时间跳了过来,他的脚还没有痊愈呐,“天上湖,你们来得好晚哦~!”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工作有点多。”赶忙道歉,懂得认错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呵呵,每天早上都这么努力,静是个认真的人呐~!”不二微笑的侧头。 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我傻笑了起来,“其实还好啦,为了生活而已。” “好了,大家上车吧!!”龙崎教练用力的拍拍手,招呼大家准备出发。 我这才注意到路边停的一辆大巴,这应该是青学的专用车吧,可是……,正选们陆续上车,我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话说,这种车是密闭型的,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是最痛苦的。 “那个……”我干涩的舔舔舌头,难过的望着老师,“龙崎教练,箱根远不远??要不,我跑过去好了,就当提前训练吧!” 龙崎老师的嘴角一抽,“不要开玩笑了,箱根离东京有九十多公里远,等你跑过去,天都黑了!!” “……!”其实还好啦,也不算太远的说,可是,面对龙崎教练气压十足的脸,我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呀。 “天上湖,怎么了,上来呀!!”桃城和菊丸,还有不二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此刻正趴在玻璃上喊我,只是声音经过过滤,小了很多。 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准备上车,大不了就和菊丸他们换个位子,顺便把窗玻璃砸碎好了,有风的话就不容易晕车的说。 一只脚底板刚踏上车梯,左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喇叭声,莫名的抬头,不远处正有一辆线条简约流畅的小车疾驰而来,微微眯起眼睛,我似乎在那阳光下闪烁的挡风玻璃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靓车在大巴的旁边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接近三百六十度急速大转弯以后突然停下,一个熟悉却带着诱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幸好,本大爷赶上了。” 嘴角一抽,光这一句话就已经让我知道来人是谁了! 果然,车门打开……,白色的衬衫裁剪合体,左边胸口上别了一个金色的徽章,清晰的篆刻着:“冰帝学院”四个字;暗红色的领带带着一丝张扬;平整没有任何一丝皱褶的黑色休闲裤,出色的显示了身体的匀称比例——无论何时何地,他展现给别人的都是最完美、最华丽的一面。 慢慢走到大巴旁边,低头看着已经完全呆掉的我,他微微勾起嘴角,有别于一贯的自恋、优越以及嚣张的华丽,他今天的笑非常的……干净(?!)。 “走吧,我开车送你去箱根。”他拉起我的手,转身向停在路边的跑车走去。 “等一下。”我死死的扒住大巴的车门,“你不要突然跑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把我拉走,有什么事情先说清楚。” “迹部!”此时大巴上的青学正选们也陆续下了车,手冢站在我身边冷冷的开口,盯着我被抓住的手腕,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这是干什么?!” “嗯~,手冢,我只是想送她一程而已。”迹部完全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只是用华丽的桃花眼直直的迎视着手冢的目光。 “呵呵,青学有自己的车子呐!”不二貌似和蔼的开口,可是,那渐渐向凌厉转化的蓝眸里却看不出任何温柔的意思。 “你们的车子里有空调吧,”迹部问了一个根本就不需要他人回答的问题,“有空调的车子几乎是完全密闭,她会受不了的。” “呃,为什么?!”这句话是菊丸问的,因为,他的反应比较快(==!)。 “……!”迹部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似乎有点扭曲的倾向,“因为,她晕车,上次坐我的车子还不到十分钟,她就吐得天翻地覆,这次去箱根,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青学队友们十四道、外加龙崎教练两道——共计十六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到我的身上,热辣辣的令人有一种想要冒冷汗的冲动。 “难怪……,”不二喃喃的嘀咕,突然低头不确定的询问,“那天晚上,你拒绝坐由美子姐姐的车也是因为会晕车,对不对。” “……!”尴尬的点点头,我都没脸抬头见他们了。 手冢轻轻的揉了揉我耷拉的脑袋,“为什么不早说?!” “……!”你要我怎么说啊?!难道还让学校为了我一个人而配备一辆不会晕车的专车吗?!太不切实际了~! 85、惊险的路途抵达 “好了, 本大爷今天开的是敞篷跑车, 保证不会晕,走吧!”迹部望着我却没有任何逼迫的意图,这让我不得不妥协……, 实在受不了那种天翻地覆的痛苦,而且, 我吃进去的东西都是要钱的,吐出来多浪费啊! 见我没有再反抗, 迹部心情巨好的拉着我向他的私家车走去, 这次没有人再阻止,我跌跌撞撞的跟上。 回身向青学的战友们挥了挥手,其实如果不是晕车实在太厉害, 我真的不想和你们分开的, 尤其,还要和水雀坐在一起的说。 上车以后, 迹部并没有启动, 而是侧身向我欺进,直到我们的呼吸能够拂过彼此的脸庞,他眼角的泪痣几乎汇成我瞳孔中的焦点,令我紧张得视线飘移,但愿他不要又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否则,我不敢保证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拳头。 在我默然的祈祷中,他缓缓抬起手臂, 修长的指尖伸向我的耳际,暗暗握紧拳头,我准备予以不可逆的一击,“呲啦~”一声,两条宽宽的带子分别从我的肩膀和腰上穿过,“咯~”的按扣链接。 眨巴眨巴空白的眼眸,我茫然的望着笑得有些诡异的水雀,“嗯~,你看起来似乎很失望呐~……,只是帮你系好安全带而已,你以为本大爷要做什么?!” “……!” 郁悴的侧头,望着明晃晃的大马路,我低气压的在门框上画圈圈:神啊,请落个天雷砸死我吧,我不该这么自作多情的~! “那……,把这个戴上。”迹部递给我一个小巧的长方形礼品盒。 “……!”难道又是可爱的蛇宝宝?!所有的负面情绪一瞬间都被甩到爪哇国去了,我兴奋的接过,打开—— 金色的细脚婉转着优美的弧度,全框的金色映衬透明的玻璃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盒子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副小巧、纤细的眼镜?! 茫然的抬头,我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啥?!” “眼镜。” “我知道这是眼镜,我是说为什么送给我这个?!” “嘁~,你的眼镜不是丢了吗?而且,坐这样的车不戴眼镜,你是不是眼睛不想要了?!”边说着,他自己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戴上,不过,却是咖啡色的墨镜,不算窄的镜边覆盖了那挑人的桃花眼,却掩不住那颗独特的泪痣。 “坐稳了,走。”话音未落他已经踩动油门,我惨叫一声,慌忙把眼镜戴上,感受着飘移而过的路边景致,心脏难以自抑的狂跳了一下,这个疯子怎么这样开车啊?!跟上次完全不一样嘛~!泪奔~! 迹部开车的速度很快,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的技术却出奇的好,即使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能够毫无阻滞的穿行,而且,还稳得让我没有太大的不适,所以,基本上,我已经早早的做好了准备,果然,在几乎没什么障碍的高速上,他的车飙得更加飞快,吓得我死死的抓住座位底,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感受着烈日下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冷风,我终于忍不住怒吼,“你丫的给我差不多一点,信不信我把你的车给砸了?!” “嘎~”的一声轻磨,车子立刻如奇迹般的慢了下来,只保持了高速上该有的基本速度,没品的司机先生还好心的侧头微笑,“嗯~,你终于肯主动和我说话了,本大爷还在想你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呐~!” “……!”师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住了!! 我握拳挥起,阴森森的开口,“你、去、死!” 迹部微微侧身,貌似善良的劝慰,“你着拳头最好还是三思,本大爷现在在开车,要是翻了,你也会变成受害者的。” “……!”青筋一个一个的在额头暴起,我忍,我忍,我……忍不住了,转头,一拳狠狠地砸在车门上,“哐~”的一声响彻几里。 迹部终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爽朗的笑声,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么夸张的动作,所以,大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愕然的侧头,望着他。 看着我呆呆的表情,他的心情似乎更加好了,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你的反应太有趣了,实在是很可爱!!”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事情,表情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哀伤(?!),恼火的甩了甩脑袋,他怎么可能会哀伤,这个刚刚还大声嘲笑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不华丽的表情(==!)。 气氛刚刚沉静下来,旁边有一辆车子似乎准备超车,却在与我们并行的时候,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口哨声: “嘘~,美女,下来一起玩呀~!” “哟嗬~,哥们会好好疼爱你哦~!” “噢~,甩掉你旁边的小白脸吧~!” …… 其实他们开头两句的确让我很生气,加上之前的憋屈,差点就爆走了,不过,后来的那句话却奇迹般的让我升腾的怒火一瞬间烟消云散,憋笑的侧头,望着脸色严肃的迹部,我凉凉的开口,“啊哈~,水雀,不知道他们说的‘小白脸’指的是谁呐~?!你觉得呢?!” “……!”回答我的是迹部变得铁青的脸色,镜片后的桃花眼冷冷的扫过侧边车辆上的几个五颜六色的男人,脚底用力一踩,车子急行提速,一瞬间就将他们甩得老远。 “……!”这就是宝马和笨驴的区别呀! 再次确定,我果然很讨厌有钱人。 这样一段小小的插曲过去,我们终于到了神奈川县,迹部应该是认识的,七拐八绕的驶上了湖边小路,这里似乎游玩的人很多,还有溜狗的,小小的宠物狗,很可爱,可惜,除了嬉戏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太大用途。 终于,在历经不知道多少时间的消磨后,车子拐进了一个绿化得蛮好的庭院,还未下车,便看见了一群熟悉的蓝白运动装帅哥们。 我连车门都懒得开,直接抓着挡风玻璃翻身而出,拎着包,兴奋的跑了过去,“部长,你们都到了,怎么比我们还快?!” “啊。”淡淡的应声,手冢并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略带深意的目光望着兀自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你故意绕路了。 挑挑眉,迹部不置可否:当然得找不容易塞车的道了。 手冢:…… 随后出来的忍足,微微推了推眼镜,面对着自己的部长,他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只是说出来的话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你很准时,踩着点出现。” “……????”我满脑袋问号的望着表情丝毫未变的迹部,什么意思?! “呵呵,我们约好十点集合,你们的时间掌握得刚刚好,一分不差呐。”不二微笑的解释,还指了指手冢腕上的运动型手表,果然,十点整!! “水雀,我不得不说你很有时间观念。”相信我,这绝对是一句发自内心的称赞,但是,为什么?!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都好……怪异?! …… 正当大家各怀心事,沉默不语的时候,一个婉转轻柔的女声突兀的插了进来,“青学和冰帝的各位,欢迎你们,幸村队长已经等很久了!!” 青学的几位帅哥立刻变了脸色,我却微微颤了颤耳朵,这个声音貌似有些熟悉,疑惑的转头,当看清楚来人时,我的瞳孔一瞬间微缩,一股难以理解的寒意由脚底升起,直冲心脏,最后,却变成了一种冷漠的恨意。 一只大手轻轻的压上我的肩膀,不二学长温和的声音响在耳畔,“柳说她的经理职位是立海大附中的校长先生力保的,所以,幸村也没有办法。” “……!”指关节微微收缩,我深吸一口起,“无所谓,只要她别惹我就好,否则……。” 否则,我可不会顾念任何的情谊!! 与那个面容憔悴,却无法得到任何怜惜的女人擦肩而过,我慢慢的走进了旅馆大门。 这家旅馆应该不算大,但都是那种木质的窜接平房,很有一番特色,高高的木梯台下是大片大片的草地,混着绿叶茵茵的树木,还有清澈的流水鼓动着动听的音符,环境很好,很干净,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随意的将包包丢在赤脚站立的木质地板上,我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将要住上一个星期的地方,一转身,却和一个长发美腿的女孩打了个照面,有点脸熟的说,看着她有些无奈的眼神,我猛然想起,“啊,冰帝的混双女生,江川?!” 她扯了扯嘴角,“难得你还记得我,天上湖。” “哈……,嘿嘿。”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没想到我健忘的事情已经这么出名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骚动过后,里屋陆续出来一群人,虽然不太熟悉,但我认出了决定性的人物——柳生和柳……,看来这些人就是立海大的了,虽然上次有见过,但是,因为当时的特殊状况,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的说,当然,排头的那个曾经让我因他的紫眸而迷惑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忽略的,立海大附中的网球部长,幸村精市! “欢迎,因为舅舅、舅妈要去旅行,所以将旅馆借给了我们,这一个星期的时间,请各位不用客气,希望这是一个令人快乐、难忘的合宿。”幸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虽然温和却带着内敛的气势,有点像……手冢,只是,他已经尽柔化了它的存在。 “啊,但愿如此,谢谢。”这种情况下,自然是部长之间的交流,根本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兵们说话,手冢答应之后,迹部也略微点头,看来,大家都已经很是熟悉,并不需要那种过度的礼节。 微笑的点头,幸村带着我们向后院的客房走去,“这里的房间虽然不多,但是都很大,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不用在意其他。” 一路走来,蜿蜒的回廊,青翠的小林,还伴随着吵闹的蝉鸣,果然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我都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来此的目的了,这里真的会有网球场吗??? 转过一间间相连的平房,我突然眼前一亮,扒开前面挡路的人,“噔~噔~噔~”的跑过去,扶着一个打开的推拉门,回头,“我要这间。” 众人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早选定吧,不二抽了抽嘴角,才平静的开口,“呵呵,静的反应很快呐,为什么选这间?!” “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好!” “……!”桃城奇怪的站到我的身边,左右瞅瞅,不解的抓抓脑袋,“有吗?!前面是树林,后面是成排的客房,左右两边都有其他的回廊,我实在看不出有哪里好。” 侧头,鄙视的瞪他一眼,我以一位学者的姿态教育,“我说的地理位置好,是指,左右后面都有别人,如果有危险可以拉人垫背,而前面的树林出去就是大湖,遇到麻烦,逃跑比较快。” “……!”众人皆默,或疑惑、或无语、或纠结的瞪着我,菊丸趴在不二的肩头,担心的望着我,“吓~?!这里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么?!” “……!”望天,我高深莫测的感叹,“不知道,总要防范于未然。” 记得日本是地震多发国,而且,之前我曾经查过资料,箱根是由于火山活动而形成的,虽然,已经休眠了很多年,但不能保证它没有活过来的一天,万一要是某人人品不好惹怒了它,那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这样的房屋连在一起的确有一定的防护作用,但是,同样的,一旦出事,那可就是壮观的一大片,尤其是两头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我轻轻的一句话,令众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一直沉默跟在最后的天上湖雨猛然抬头,惊异的盯着我,“你指的危险是我吗?我不会……。” “……!”无语的翻个白眼,我闪身进了这间首先被选定的小屋,里面很干净,地铺、日用品、桌椅一应俱全。 手冢他们也跟了进来,似乎对我选的地方很感兴趣,不二轻轻的敲了敲墙壁,似乎有些空,微笑的回头,“呵呵,这些墙壁应该是可以拆下来的吧。” 幸村一愣,点头,“嗯,需要很大房间的时候,的确会把它们拆下来。” “既然这样,不如今天也拆了吧,大家住在一起好了。”不二望着青学的战友们,貌似好心的建议。 “……!” 青学的众人在手冢的带领下望向了旁边的冰帝,冰帝的少爷们在迹部的带领下望向了立海大附中,立海大附中的高手们在幸村的带领下望向了……,呃~,幸村。 幸村的嘴角抽了抽,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有人提出了疑意——我戳了戳不二,在他善良的瞩目中开口,“学长,大家住在一起的意思是……,女生和男生一窝???” “呵呵,是啊,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我惊声哀嚎,“那样会很不方便的,其他的女生……。” “我不反对。”女生之一江川,赤*裸*裸的背叛了雌性同盟,面对我控诉的眼眸,她只是耸了耸肩,“既然是合宿,就应该住在一起联络感情,而且,有这么多人,想要发生什么意外也不太可能吧!!” “……!”沉默,一个人不同意没关系,还有其他人的。 “那个,我也不反对。”天上湖雨轻声开口,可惜,除了幸村淡淡的扫过她一眼之外,其他的人完全没反应。 “还有我。”“哐~”的一声,门框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以惊人之势闯进来的是一位可爱的小女生,而且也是熟人——柳生夏月,她急急的举手,“我也不反对。” 只是,跟着她身后进来的那个陌生女孩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我的嘴角以最大幅度和频率抽了抽,轻轻撞了撞旁边的不二,“不是网球部的合宿吗?!为什么她也可以来??妹妹的特权?!” “……!”不二笑容灿烂的望着柳生,对方却选择用沉默回答。 “天上湖,你好像很讨厌看到我哦?!”柳生妹妹不悦的瞪着我,“亏我还好心去车站送你。”虽然,是哥哥要求的。 “呃~,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好奇!” “幸村,既然这样,就请你把墙壁都给拆了吧!”与迹部对望一眼,手冢部长清冷的声音做出了最后的定论,却将我所有的反驳都扼杀在了喉咙里,呜呜呜~,为什么连部长也这样啊?! 咬着嘴唇,我在心底愤愤的腹诽,考虑要找什么理由抗拒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不二的手掌却再次按住了我的肩膀,低头,轻声的嘀咕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呵呵,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危险了,我们人很多呐~!” “……!”惊异的回头,目瞪口呆的望着不二温和的笑脸,水蓝色的眼眸中漾着淡淡的关心和在乎,我心头一热,沉默的垂首,好吧,看在你们关心我,爱护我的份上,就听从组织的安排了! 默~! ~~~~~~~~~~~~~~~~~~~~~~~~~~~~~~~~~~~~~~~~~~ 请亲们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说】,今天的很重要~! 86、可怜的替罪羔羊 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 这帮热血男儿们完全领会了这句话的真谛, 于是, 在手冢部长大人一锤定音的魄力之下,众人立刻开始拆墙的拆墙、掀瓦的掀瓦,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虽说三校学生加起来也算是人数众多, 但是,要清理出来的休息之地也算小, 所以,大家各自都找到了可做的事, 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庞上难得洋溢的兴奋和快乐, 我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人的思想我果然还是难以理解的。 “姐姐不帮忙吗?!”正当我处于自我检讨的低气压中时,一个疑似不平的问题突然在耳边响起, 声音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那叫一个悠悠如烟,那叫一个似怨还惜……。 唯独让我忍不住一阵恶寒, 无语的抬头, 果然看见正在忙碌的众人随着声音一致侧头,望着悠闲伫立于院中的我,身边还站着那位称呼我为“姐姐”,实际上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姐姐”,手上还抱着不少东西以显示自己正在劳作的“妹妹”——天上湖雨。 扯了扯嘴角, 我深吸一口气,侧头,尽量露出一个可以称为平静的僵硬微笑, “不要叫我姐姐,我跟你不熟,还有,我帮不帮忙……。” “呵呵,静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前两天你都还在住院呢,大病初愈,最好还是不要太辛苦哦~!”不二微笑的打断了我的话,那貌似劝慰的语气特意在“大病初愈”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冰蓝色的眼眸若有似无的瞟过天上湖雨,引起她一阵战栗。 此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尤其以立海大的幸村和天上湖雨为最,好吧,我承认,此刻心中升起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有个很官方的名字,叫做“幸灾乐祸”,但是,幸村好歹也是部长和水雀的朋友,实在不应该把关系弄得太僵,何况,接下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要相处,一定要坚持下去,否则,万一出什么差池,龙崎老师和校长一个不高兴,取消我的正选资格,或者是直接解除免学费的福利,那我岂不是要哭倒富士山了(==!)。 暗暗握拳,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生活,天上湖雨,我忍你!! 拼尽全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扶了扶鼻梁上某少爷捐献的眼镜,一抹灿烂的笑容爬上脸颊,“学长放心,我已经没事了,这就来帮忙。” 在数人错愕的目光中,我悠然的抱起木廊上乱七八糟的细软,心情愉悦的跑到后面的小屋里放好,话说,未免被拆墙的灰尘污染,房间里的东西可都被扔了出来,找点小事做做,也好减轻一下郁结的压力呐~! 心情愉悦的理着东西,江川也以搬运工的身份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你倒是能忍,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 耸耸肩,我手上工作不停,“无所谓,好歹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立海大的,而且,我总感觉那个幸村部长并不是什么坏人,不然,水雀……,呃~,我是说迹部和部长也不会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让他们难做。” 更重要的是,我的表现将直接影响网球比赛和将来的钱财问题,所以,忍吧! “嘁~,你倒是想得开。”江川愤愤的嘀咕,忽然,她回头脸色怪异的望了我一眼。 “怎么了?!”奇怪的摸摸腮帮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轻轻的摇摇头,她突然讪然一笑,“我只是觉得,你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呃?!”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瘦了?胖了?还是变黑了?! 暗自检讨嘀咕,却听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你的眼神有了真实的感觉。” 我猛然抬头,错愕的盯着他,她却灿烂一笑,这次回答的声音大了一些,也更加确定了一些,“你的眼底终于有了别人的倒影,不再是那种用笑容和温顺掩饰的冷漠。” “……!”目瞪口呆的瞪着她,我微张的嘴唇里足够塞下一个熟鸡蛋……,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当奥斯卡金像奖女主角的潜质?!还、还“用笑容和温顺掩饰的冷漠”,狂倒,我什么时候学会那么文艺的绝招了?! 看着我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江川意义深刻的勾了勾嘴角,转身出了小屋,只留下我这个被她那回眸一笑吓傻的呆子。 茫然的搔了搔脑袋,我浑不在意的把难得扎得整齐的头发抓成了鸡窝,大脑好像有点纠结了……,无语问苍天的叹息,冰帝的贵族都这么深奥吗??? 回到前院的时候,我差点被那些奋力拼搏的男人吓趴了,只见菊丸坐在木廊上呐喊助威,桃城和白发仁王,红发丸井文太和红发向日岳人,以及呆人桦地、蛇男海堂,等等,三校混合而成的几组强人正在奋力的托颤着几面比较厚的墙壁。 眨巴眨巴镜片后空白的眼眸,我傻傻的开口,“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一致回头,脸上有些还渗了些薄汗,回答我的却是脸色有些严肃的幸村,“没什么,只是这墙很久没有拆过了,卡得很紧,需要费些力气。” “啊。”毫无意义的应了一声,我识相的站在旁观的江川身边,小件东西搬完了,女生们自然只有歇的份。 可惜,我刚站了不到两分钟时间,江川收回望着辛苦的忍足身上那心疼的目光,轻轻撞了撞我,小声嘀咕,“你不去帮忙?!” 惊讶的侧头,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我无限幽怨,“连你也觉得我在偷懒?!” 江川僵硬了抽了抽嘴角,两眼一翻,望天,“你少来,听说你力气蛮大的,看到你们家伟大的部长和我们家华丽的少爷这么辛苦,你就不想去解救解救?!” “你怎么知道我力气大?!” 问题不假思索的出口,却换来她一个“你很白痴”的鄙视,“徒手抱着迹部少爷闯进医院的事情,你以为能够瞒得住我们?!”更何况那家医院还是忍足家开的,呆子! “呃……!”不好意思的再度搔了搔脑袋,成功的将鸡窝抓着了猪窝,没想到我“怪力女”的名声已经传播得这么远了。 无奈的抬腿晃到墙边,我对着正在费力拉动连接口的桃城和脸色怪异的白发仁王奉送一个无奈的讪笑,一推眼镜,爪子抓住门框的两侧,回头,声音响亮的荼毒着幸村的耳膜,“幸村部长,这个门应该很结实吧?!” 幸村很明显一愣,笑容有些不自然,却还是保持了该有的平静,“啊,所以拆起来有些费劲。可能要让你们多等会儿……。” “不用客气了。”不在意的嘟囔,我手臂用力一提,墙顶撞上了天花板,发出一阵实在不算悦耳的声音,尴尬的扯扯嘴角,我眼神有些飘移,“抱歉,失误,失误。” “误”字的音刚落,我突然用力一扯,“哐嚓~”一声脆响,几个螺丝钉“哧溜溜~”的滚到了地上,而那边可爱的墙壁终是被我给扯了下来……。 望着地板上孤独的螺丝和墙顶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的窟窿,我使劲咽了咽口水,绝对真诚的傻笑,“不知道这个螺丝还能不能用哈~?!呃……,我把墙先拿出去了。” 随着我落荒而逃的身影响起的是幸村异常平静的声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呵呵,我也觉得呐~!”不二终于露出了进旅馆以来第一个最正常的微笑,瞄一眼旁边脸色如常的手冢,“我们也加油吧!” “啊。”清透的应声,手冢的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正好被不二捕捉到,于是,正常的笑容中又增添了某些令人费解的东西。 看着众人从绅士到粗鲁的转变,天上湖雨的脸色有些发青,“部长,这样好吗?岂不是把所有的墙都毁了?!” “有什么关系?!”幸村完全不在意的回答,“这么久没拆过,螺丝早就生锈了,而且……,大家都不是适合做木工细活的人。” “……!”望一眼情绪高昂的帅哥们,天上湖雨脸色变幻不定,最后都化为一个深深的眼神,贡献给了将墙框扔在地上的我。 江川再次戳了戳我的肩膀,郑重的竖起大拇指,“你果然很强,亏你想得出这种方法。” 无语的翻个白眼,顶着眼镜,我擦一把冒汗的额头,“你以为我想啊?!谁知道那个墙壁会那么脆弱,一开始我还以为有多牢固,让那么多男人都弄不动,感情完全是我自己误会了,他们不是弄不动,而是不敢太过用力,就怕把那可怜的墙壁给弄坏了,不好向幸村交代,这会儿可好,我成了‘头狼’……。”鄙视~! “噗~”旁边一直沉默的柳生夏月突然闷笑出声,接触到我微微皱起的眉头,她连忙摆手,“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其实,幸村哥哥等‘敢把墙弄坏的人’很久了,舅舅、舅妈太固执……,这次正好可以全部换新的。” “……!”感情我不仅仅是当了‘头狼’,还客串了一把‘替罪羔羊’……,果然,能够当上网球部部长的都不是啥简单人物,比如部长,比如水雀(==!)。 …… 等到把所有的墙壁都拆了,整个房间完全打通,宽敞了不止一点点,现在别说是男女混住,就算是当个室内网球场,都够份了。 望着排成堆的‘曾经的墙壁’,乾推了推眼镜,厚厚的精光闪烁,“幸村,这些怎么办?” 幸村轻轻的踢了踢面目全非的木框,“当柴烧吧,这样大家晚上的浴水也有着落了。” “……!” 幸村,你果然不愧是王者的部长,思想反应就是快。 内心无限感叹美人部长的不拘一格以及其敏锐的思维能力,众人默然的将东西再次搬进了大房间,以确定自己的安乐窝。 话说睡觉也是一种学问—— 青学和冰帝男选手的数量一致,皆为七人,女正选各一名;立海大男正选共计八名,女正选一名,经理一名,外加某人的妹妹一名,所以,二十六个人平均分成两排,头对头,脚对墙,两队中间隔了一条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过的便捷走廊,一眼望去,整齐悦目,唯独单了一个美女经理,是为第二十七人。 我抱着被铺缩在了最里面,身边是手冢部长,部长旁边是不二,然后是菊丸、乾、越前、桃城和海堂,海堂旁边是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丸井文太、胡狼桑原,最后是那个女网选手和天上湖雨;与我脑袋相对的是江川,她身边的是忍足,然后是迹部、桦地崇弘、向日岳人、芥川慈郎、`户亮、凤长太郎,凤的旁边是幸村精市,仁王雅治、切原赤也和柳生比吕士,柳生的旁边是他的妹妹。 在嘈杂的喧闹中,众人将自己的东西安置妥当,初到时的隔阂和尴尬似乎也已淡去,正要放松下来歇一口气,突然,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响亮的巴掌声和龙崎教练那熟悉且极具震撼力的嗓音: “看来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这次的合宿,主要是为了接下来的大赛训练而举行的,所以,我们必须以训练为主……,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各位就去舒展舒展筋骨吧,第一天不宜太辛苦,那就……,从这里开始,绕着芦之湖跑一圈好了。” “哈~?!”桃城哀嚎一声,亮紫色的眼眸幽怨的瞪着龙崎婆婆,“不是吧,教练,芦之湖一圈可是20公里啊!” “咳~”乾翻出笔记本,推了推眼镜,纠正,“确切来说是17.5公里。” 众人脸色皆变,我窝在最角落里,为这些男人们默哀,刚刚辛苦了那么久,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丝疲惫,额头还有未淡去的汗层,气息均匀却有些重,都累得不轻呐~! 龙崎教练眼中神采飞扬,咧嘴一笑,“如果不想跑的可以不去……,”在几个有着体能弱点之人面露喜色的时候,她突然将目光奉献给乾,“乾,你的蔬菜汁带了没有?!” “啊,带了,而且是最新研制出的超级豪华加强浓缩精编版。” 平静中略带兴奋的一句话,立刻将所有心怀侥幸的人们踹进了地狱,众人脸色苍白中带着青黑的挪出房间,在院里集合,龙崎教练眉眼上挑,看起来心情正处于极度愉悦当中: “今天的跑步,所有人都要参加,当然,我指的是正选,柳生夏月和天上湖雨可以留下来准备晚饭,天上湖静、江川佑香和远山明子,你们三个虽然是女生,但也必须尽量跟上男生的速度,毕竟作为混双选手,你们不能比自己的搭档差太多。” “是。”清脆的女声合奏,我也终于知道了那个和柳生夏月一起来的看我不顺眼的美女,原来是立海大的女正选——远山明子。 此时,冰帝的帅叔级教练也闪亮登场,他单手一抬,两指并拢,摆了个古老的江湖大虾们捏剑诀的姿势,“全力的去吧!!” “……!” 众人转身,整齐的开拔,身后传来龙崎老师貌似悠闲的感叹,“太阳下山之前要回来哦,否则,晚上就只有乾汁慰劳了,啊……,男队和女队,最后到达的人都将有乾的蔬菜汁作为奖励,所以,年轻人,努力吧!!” 此番飘然而至的话语犹如加速器一般,一瞬间将众人双腿更替的频率提升了何止一个档次,简直比马达还要马达(==!)。 芦之湖是箱根旅游的核心地区,位于箱根町西方,驹形岳的南边山脚。湖面积690公顷,湖深723公尺,环湖长度为17.5公里。它是在四千多年前,因火山活动而形成的火山湖,经湖水冲刷的河谷,是箱根最迷人的旅游据点。环湖步道遍植青松翠杉,景致十分怡人。 林荫之下是成群结队、游玩散心的人们,小孩嬉戏,大人打闹,拍照留念,还有不少人泛舟湖上,水中自然也少不了如鱼般的泳者。 就是这风景靓丽的旅游区,突然闯进了一个十分不和谐群体,倒不是说他们长得对不起这迷人的湖光山色,恰恰相反,这些人皆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个个眉清目秀、俊朗非凡、风格不一,任何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都能够得到90%以上的回头率(剩下的10%是为盲人、熟睡的婴儿和严重的智障),同时伴随着无数飘动的粉红心心。 真正让游人抽搐的是,这些少年步伐匆忙,快速奔跑,就像在参加比赛似的,任凭汗水沿着光洁的额头滑下,也不见他们有任何动摇的表情。 最最让人崩溃的是,这二十几个帅哥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三个女孩,她们也是在急速奔跑当中,只是其中两个女孩的脸色泛白,而那唯一一个看起来脸色比较正常、戴着眼镜的红发女生,却顶着低气压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 “怎么这样……,没风度……,不知道……,跟着三个女生……,居然为了个蔬菜汁……,跑得这么快……,男人……,一群……,太过分了……,不行……,那个东西……,绝对不能喝……,不然……” “呵呵,静在想些什么呐?!” 不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身边,阻隔了远山的眼神狙杀和江川的黑线控诉,只是我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回答:“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们喝那个可恶又恶心的蔬菜汁!” 87、速度+双部对峙 “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们喝那个可恶又恶心的蔬菜汁!” “哦, 是吗?!” 带笑的反问, 却让我身上的寒毛如过电般全部倒立了起来……,貌似我回答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侧头,小心的探视着他闪烁的蓝眸, 我终是敌不过小心肝的瞎扑腾,迅速的快跑几步, 狼狈开溜,“学长, 我先跑了, 您慢来。” 耳边伴随着不二意味不明的温和笑声,我战战兢兢的蹿到了队伍中间,向周围几个熟人干笑着打了声招呼, 然后, 开始弱化自己的存在。 “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眼睑惺忪的芥川慈郎犹如发现新大陆般, 甩掉了一身的瞌睡虫, 惊奇地望着我,有些自然卷的大脑袋还象征性的望了望后面那两个明显有些不支的女生。 尴尬的搔搔额头,我推了一把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镜,瞎扯,“没什么, 这里的风景比较好而已。” “嗯~!”慈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貌似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看不出来你这个女生还蛮厉害的嘛, 我们来比赛吧!” “哈~?!” 不假思索的感叹一声,不等我给出合适的反应,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快点,你要是输了就要代替最后一名喝蔬菜汁。” “为什么?!”我惨叫一声,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和我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比赛跑步,有没有搞错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呃~!”他一愣,眼珠子转了个小圈,旁边传来乾凉凉的一句,“这次三校联训,都抱有一定的比赛意味,对方的挑战,你要拒绝吗?!” “挑战……,可是为什么是我?!青学有这么多的男生。”虽然,我的体力都是打工练出来的,肯定比其他的女生要强很多,可是,好歹你们男生要有点风度吧!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众人都把目光奉献给了惹麻烦的芥川慈郎,他却只是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才木木的说出自己的意思,“我倒没考虑那么多,只是看她跑步好像很厉害,就想比试一下而已。” “……!”我抱着头,有一股撞墙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强人辈出的冰帝会有这么单纯的生物,最要命的,他那木木的样子,居然、居然还有一点可爱。 “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比?!”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芥川慈郎兴致高昂,再接再厉的追问。 “……!”无语的低头,[比or not比,这是一个问题],如果拒绝,会不会影响青学强人的地位,如果同意……,这个男人会不会是体力坚韧得超越小强的生物,那我这个小强不是死定了?! “唉呀,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快点。”芥川慈郎烦恼的嘟囔,最后一句话刚说完,他开始再次加速度,还不忘落下最后一炮,“你要是输了,记得喝蔬菜汁。” “不要。”我惊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配备加速度,开玩笑,那个蔬菜汁再喝一次,我真的就要去天国报到了。 由于我们俩带了个好头,其他的人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提升速度,队伍的总体频率开始加快,尤其以越前龙马、切原赤也、丸井文太和向日岳人为最,而桃城和海堂这两个千年冤家自然不会落人之后,唯独可怜的我,是被芥川慈郎赶鸭子上架,强行驱动的,泪奔~! 太阳渐渐西斜,原本聚拢成团的队伍已经四散不堪,听着周围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我有一种挥爪欢呼的冲动,可惜,体力严重消耗使得我连说一句话都很费力。 这一场简单的跑步训练,却将个人体能强弱显示分明,落在最后的自然是远山明子和江川两个女生,她们此刻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至于我们这一群,青学、立海大、冰帝已经混在了一起,个人都拼尽了全力,当然排头的毫无悬念的就是我们伟大的部长、水雀和幸村,呃~,外加一个黑脸的真田玄一郎,其次就是越前、海堂、桦地,还有区区不才在下我,以及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变成红色的切原,紧挨着我们的是不二、忍足、桃城、乾、柳生、柳、芥川等人,而红发的向日和丸井已经累得快要脱水了,看来,体能并不是他们的强项呐~! 当太阳最后还剩一点点余光的时候,我们终于在被“蔬菜汁”刺激出来的最后一波冲刺中,扑进了旅馆的院门。 右脚刚踏过界,左脚就已经弯曲而跪,我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息,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在水泥质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圈一圈的印记。 手臂和双腿已经酸软得颤抖,我发誓,只要再两分钟,铁定肌肉崩溃,话说咱就算不是啥女人味十足的美人,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歹从生理学角度上看咱还是属于雌性的(==!)。 不过,其他的人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停下脚步就都“呼啦啦~”的倒了一地,唯一还能站着的,就只有那跑得最快的四个人,不过,此刻,他们也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果然,跑圈是时尚,也是酷刑。 “啪~啪~”的巴掌声再度响起,紧接而来的人类音色已经让我熟悉得麻木,“啧~啧~,不错,你们都按时回来了,”话音一顿,龙崎老师在看见像小狗一样喘气的我时,眼睛一亮,“噢~,居然还有一个赶到的女生,嗬嗬,不错。” “……!”干涩滚烫的喉咙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并不影响我此刻鄙视的心情,丫的,本姑娘的体能你不是最清楚的吗,现在表现得这么惊奇干啥,没意义!! 怨念腹诽的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到令人寒毛炸起的目光,惊异的抬头,却直面了帅叔教练柑赡羌叽┩噶Φ难凵瘢〈轿2簦鲁隽礁龃剩蚪嗝髁耍芭芎谩! “……!”请原谅我这个俗人,无法参透冰帝贵族网球部之首那深奥到无与伦比的智慧,默~! “好了,晚饭正在准备,各位可以先进餐厅。”龙崎教练一声令下,犹如天籁之音,令我们通体舒畅,因为,这意味着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颤微微的站起来,刚要迈步,我忽然感觉膝盖一软,直直的向地面摔去,身体的一切机能都已经不再听从神经的支配。 我连惨叫都省了,认命的望着越来越亲近眼眶的大地……。 忽然,手臂一紧,我被人毫无预兆的捞了起来,挽救了将来整形鼻梁的命运。 恍惚的转头,却透过双重镜片,在一双深邃得如同星夜的眸子里沉溺,那晕开的淡淡忧心令我所有的颓废一瞬间都被埋进了土里,但是心情无法支配肉体,我仍然像那条可爱的玉米蛇一样软趴趴的挂在他的手臂上,气若游丝,“部……长……!!” “啊。”手冢淡淡的应声,却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我只感觉腰身一紧,双脚蓦然腾空,惊叫失声之中我听见头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音,“啧~,叫得这么大声,看来你的体力还很多。” 猛然抬头,我瞪大眼眸,语气不由得参杂了一些恼怒,“变态的水雀,你要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你不是走不动了吗?!本大爷好心抱你,你该烧高香了。”虽然迹部正在挖苦我,可是他的眼眸却是直直的盯着正前方……,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臂上的力度并没有消失,反而还有加重的倾向。 无心再去和他争执,我急忙回头,却惊得呆住—— 虽然手冢部长性格清冷,却总是内敛得如同在鞘的宝剑,凌厉却不伤人,可是,如今,现在,此刻,他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臂,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正在酝酿着狂风暴雨,带着令人颤栗的冷冽,毫不躲闪的迎接着迹部的直视。 他们就这样逼视着对方,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紧绷的气氛几乎一触即发。 迹部手臂收紧,勒得我的腰有些生疼,可是我却不敢出声,小心的移动视线,期望能够找到一个解救小强的英雄,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我眼睛差点脱窗。 乾和柳正在笔耕不辍的不知道记些什么;幸村和柳生望着对峙的迹部和手冢,微微皱起眉头,一言不发;不二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殆尽,冰蓝色的眼眸中渗透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和认真;忍足推了推眼镜,却无法掩饰镜片后那双如狼般噬人的眼眸;至于其他的人,则都已经华丽丽的进化成了n座石雕。 柑筛e畔买粲兴嫉毓鄄熳哦灾诺牧饺耍蛔羁湔啪褪橇榻塘妨耍尤坏勺帕街环殴獾难垌朔艿脑诩2亢褪众i砩仙瓷ㄈィ共皇钡姆3隽钊嗣渍嚼醯木尽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些人一个都指望不上了,求救不如自救啊~! 晃着脑袋,我左边瞅瞅迹部,右边瞄瞄部长,虽然不明白他们那特殊交流的意思,但是,至少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小心的扯了扯手冢的衣袖,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弱弱的开口,“部……长,我……饿……了!!”好在刚刚跑步的辛苦还没有缓过来,这一声带了些撒娇意味的哀求,确实透着真实的虚弱。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相信手冢确实是听见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他选择了先行撤回自己的目光,轻轻推了推眼镜,转身向旅馆大门走去,“走吧。” 暗自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怕他和迹部会发生什么血拼事件,吓死我了,忽然感觉腰上的手臂再度收紧,勒得我闷哼一声,恼火的抬头,“你干什么?!” 迹部没有看我,只是紧紧的盯着手冢的背影,脸上是难得的严肃,迷人的桃花眼里光华流转,灼灼生辉,却刺痛了我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像他撒娇?!是觉得他比我好吗?!” “……!”这人是不是脑筋锈逗了?!你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对峙,我不劝自己的部长,难道还去求你这个不知道少了哪根筋的水雀吗?!……,算了,看在你还我之前公主抱人情的份上,懒得和你计较!! 恼火的一拳锤在他的胸口,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你要是不进去就放我下来,本姑娘快饿死了。” “……!”迹部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似乎还参杂着一丝欣慰,“看来你已经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本姑娘’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自恋变态的水雀,姑娘我本来就是这样说话的,只不过之前为了不被莫名其妙的人寻仇、报复,才低调到现在,既然过去的事情都解决了,本姑娘恢复本性有什么不对,鄙视~! 愤愤地转头,我无限腹诽,却将自己略微有些发热的耳廓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毫无预兆的渲染他眼底的色彩。 迹部的心情总算是回归了一点,迈着坚稳的步伐,走进了门户大开的旅馆,华丽丽的无视了背后n座由沙化到风化的石雕。 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食物,可惜都是冷菜,手冢已经稳稳入座,从迹部的怀里跳出来,我快步坐到青学所属的位置上,面前递过来一杯凉白开,惊喜的接过,我笑眯了眼睛,“谢谢部长。” “咕噜噜~”一通牛饮,我舒服的感叹,“终于活过来了!!” 众人陆续进入餐厅,长长的餐桌几乎被坐满,青学对冰帝,立海大分两边,真是河蟹的一家人……,只是众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而已! 柳生妹妹满脸微笑的端上晶莹剔透的水杯,以慰劳这些体力消耗过度的男人们,没过多久,龙崎教练表情诡异的走了进来,“幸村、迹部,你们最好派个人出去迎接一下最后归队的战友们。” 幸村的动作一僵,目光转向柳生,柳生推了推眼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去接她。”话音刚落,忍足也适时地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出去的时候都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弄得我脑袋上莫名其妙的挂满问号,深奥的眼神我看不懂的说。 两人出去将几乎已经瘫软的江川和远山接了回来,两个可怜的美女,一个脸色青黑,一个肌肤惨白,看来都累得不轻。 江川趴在对面的桌子上,幽怨的瞪着我,颤抖的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幸好,忍足贴心的送上一杯凉白开,才挽救了我差点钻到桌子底下的命运……,你跑步跑到体力不支,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用这种血泪控诉的眼神盯着我啊?! 还有,为什么面对忍足的时候你变脸变得那么快,前一刻还恨不得将我凌迟,下一刻就柔情似水的对着美男泛滥……,鄙视!! 缓缓地灌下一杯白开水,江川总算是有了一点力气,第一反应就是爬上桌子拽住我的衣领,咬着牙痛斥,“跑那么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后面……追得……多辛苦?!蔬菜汁……你要帮我……喝一半。” “为什么?!”我惊叫一声,连脖子上的威胁都忘记了挣脱。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江川立刻化身为喷火龙,震耳欲聋的干吼,“那帮男人是笨蛋,你也是白痴吗?!一大群人全跑没影了,害我迷路差点回不来。” “……!”无语的抬头,我同情的摸摸她青筋暴起的脑袋,迷路的痛苦我十分能够理解,但是……,“这和喝不喝蔬菜汁根本没关系。” “啪~”的一声,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应声而断,江川终于放弃了一切矜持,马力全开的吼叫连房梁都抖了三抖,“你以为是谁让那些没风度的男人速度飙升的啊?!你以为是谁害我迷路跑到最后啊?!” 被她的吼声震到,我的身型立刻矮了半截,又不是我要他们加速度的……,要怪你去怪那个瞌睡虫好了!! 侧头,我幽怨的盯着那个又开始眼皮打架的帅宝宝: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江川强行将我的脑袋扳了回来,“看哪里呢你?!” “江川,你不是和立海大的远山一起吗?!为什么还会迷路?!”忍足十分友爱的提醒,险险的解救了我差点脑袋搬家的命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江川却更加用力的揪着我,“还不是为了追这个笨蛋,结果前面的你们我追不上,后面的远山又找不到,我只好自己找路、迷路、再找路,芦之湖的小路那么多,好不容易才遇见回程的远山,你……。” “……!”好吧,江川,是咱对不起你,咱不该合着这帮男人抛弃你的,咱忏悔! “砰~砰~”两声,两杯绿哇哇,泛着黑泡泡的蔬菜汁屹立在了江川和丸井的身边,龙崎教练将两人毫不留情的踹进了地狱,“这次跑步,男子最后一个是丸井,女子最后一个是江川,所以,特制豪华尊贵饮品,请享用。” 88、驱逐vs危险睡眠 “噢呜……!”一直在旁观看戏的丸井忽然哀嚎一声, 捂着嘴, 脸色晦暗阴沉的瞪着乾贡献的蔬菜汁,冷汗俱现,颤抖的手指接过, 在众人同情加鼓励的目光中,一仰头就开始咕噜, 看着他蠕动的喉咙,我的胃开始抽痛。 “啊……!”的惨叫声, 丸井直挺挺的倒下, 撞击着大地的背部掀起一阵青灰,旁边是洒落一半液体的玻璃杯,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寒色, 令众人脸色皆变, 尤以江川为最。 她紧紧地揪着我的衣袖,惊恐的盯着双眼翻白, 口吐黑沫的丸井, 颤抖的叮嘱,“天……天上湖,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江川……。”为难的望着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是咱不想帮, 实在是……,这蔬菜汁咱也没辙啊,要是再喝一次, 咱估计连抢救都省了。 “天上湖……。” 江川深情地呼唤,可惜我却无法回应,立海大的远山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抬了抬眼皮,小声抗议,“说好最后一个喝的,怎么可以找人替,这样对丸井太不公平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好歹人家丸井已经魂归南天门了,连吐都……,忽然,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双眼骤亮的转头,“要不这样,我陪你去厕所,你喝下去马上就吐出来,应该不会太难受。” “……!”江川狠狠地瞪着人事不省的丸井,颤巍巍的拽住我,咨询,“会有吐出来的机会和时间吗?!” “呃……!”估计没有,药效太快了。 江川脸色惨白的盯着那还冒着黑色泡泡的蔬菜汁,冷汗沿着额角滑落,一滴一滴的滋润着干涸的地板,青筋渐渐爆起的手背透露了她此刻的恐惧,看得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话说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她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女生,没有任何的芥蒂,如果换作是小莲和小夏的话,我肯定……。 “要不……,我帮你喝一半?!” “不行!” “不可以!” “休想!” 我试探性的话语刚落,江川还来不及表达感激之情,立刻就有数道反驳的声音出现,而且一个比一个狠戾,一个比一个坚决,如此具有震慑性,吓得我立刻噤声。 不二拎着衣领子,将我扔进座椅里,冰蓝色的眼眸不见任何温柔,“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要再干任何会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 我正要辩解,迹部立刻将自己未喝多少的水杯推了过来,“渴了就喝白开水……,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 手冢揉揉我的脑袋,打断了正要辩解的话语,“那个东西你不能喝。” “……!”愧疚的望一眼江川,连部长都这么说了,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其实,我还是没有把她和小莲、小夏放在同一个位置吧,不然,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忍足慢慢走到我们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住玻璃杯柄,映衬着杯里恶心的颜色更显柔美,“我帮你喝!!” 他低头,直直的望着椅子上的我……,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那圆框镜片后闪烁的眸光、隐藏压抑的波澜,我不懂!! 这句话本应是天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川的脸色却立刻变得如死灰一般,“算了。”她似乎想通了,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气概抢下了忍足手中的蔬菜汁, “反正也死不了,大不了睡一觉就是。” 说着,一仰头,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黯然心伤隐藏在玻璃杯后,“咕噜咕噜~”的将“饮料”往咽喉里倒,可惜,刚喝了两口,她就眼白抢位,冒着黑气躺倒在地,直挺挺如僵尸一般,惨绿色的液体如蛇般蜿蜒而出,更添了一份令人胆寒的阴森感。 默默地划了个十字,我决定为她祈祷:就请你安心的去吧,阿门~! 半杯蔬菜汁就阵亡了两个,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几乎是瞬间性的,冰帝和立海大众人看向青学的目光里参杂了三分钦佩、三分同情,外加四分鼓励!! 丸井和江川被送回了房间,允许提前休息,夏月和天上湖雨终于将数量庞大的晚餐准备好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我的哈喇子已经泛滥得要爆发水灾了。 各人的杯里都满上了饮品,橙汁、美酒、ponta等等,应有尽有,不过,好在我的玻璃杯里是透明的液体,看来,这一点点爱好大家都知道了呐~! 龙崎教练举起酒杯,“为这次合宿,我们干杯……,啊,也为那两位已经提前进入梦乡的队友!” “干杯!”暴笑四起,群情激昂,清脆的碰杯声交织着打闹,众人仰头,将杯里的饮料统统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流入咽喉,我的脸色骤变,惨白如纸,侧头,“噗~”的一声,将口腔里所有的饮料都吐了出来,那冲鼻的味道却仍然将我呛得狂咳不止。 这一下动作来得太突然,众人都被吓得一怔,手冢立刻放下杯子,轻轻拍着我的脊背,以缓解那郁结在胸口的闷痛,不二抽出纸巾,小心地擦试着我的嘴角,“怎么啦?!” 手指本能的抚上后颈,冷汗随着变得铁青的脸颊滑落,我痛苦的抬起头,望着桌面上细细流动的液体,“水里参了饮料。” 青学的七帅哥脸色剧变,手冢立刻撩开我脖子上的散乱碎发,颈椎上的肌肤已然火红一片,一颗一颗的小疹子蔓延开来,渲染了众人的视网膜。 灼热参杂奇痒,不断挑战着我的感官极限,只能靠指尖的锋利用另一种疼痛来缓解,急速挠搔的手指却突然被人强行抓住,我难过的扭着脖子,“部长,好痒!!” “……!”手冢没有说话,单手握住我的两只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揉红肿的肌肤,以缓解我的不适。 突然覆盖的刺骨冰冷寒得我一个激灵,却十分有效的中和了灼热,颈部的温度瞬间降低,痛痒的感觉终于缓解到了我所能忍受的范围。 压着后脑勺的冰袋,我向不二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谢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迹部眉头紧蹙,桃花眼凝结着严肃,直直的盯着一言不发的手冢。 “没什么,只是静对饮料过敏而已。”不二代替了回答,字面上表示不在乎,可是锐利的眸光却没有任何要和谐的意思,吓得被他盯着的夏月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我说过给她白开水的。”手冢清冷的声音响起,无波无澜,却让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冷意,这种平静下酝酿的怒火往往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不是我,我只是负责倒酒而已。”柳生夏月望着自己的哥哥,急急的申辩,“她的水并不是我准备的。” 准备晚餐的人只有两个,既然柳生夏月表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致使我过敏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众人把目光一致落在了毫无血色的天上湖雨身上,她惊恐的望着手冢和不二,慌忙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过敏……,我只是忘记把杯子里的饮料倒干净而已,对不起,我不知道……。” “够了!!” 幸村低吼一声,霍然站起,那一瞬间爆发的怒火和强势震得众人的心都忍不住一惊,紫色的眼眸灼灼如辉,盯着天上湖雨,毫不掩饰其中酝酿的愤意,“你也是姓天上湖的,怎么会不知道她对饮料过敏?!当了十几年的姐妹,你到底对她做过多少这种事情?!” “我没有,幸村学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天上湖雨激动地拉着他的衣袖,如水般的瞳孔中漾着涟漪,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可惜,有人不懂得欣赏。 幸村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衣角,冷漠的眼神扫过,不再具有任何的温度,“你,立刻回家。” “不行。”天上湖雨坚决抗议,“你不能赶我走,校长先生说过你如果……” “现在网球部的部长是我。”毫不掩饰的恼怒吓得她立刻噤声,幸村侧头,决绝的可怕,“就算是校长的命令,也不能玷污网球部的尊严和信仰……,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网球部,所有的人和事,不过都只是你伤害血亲的筹码而已,这样的经理我们要不起……,收拾东西,立刻离开。” “不要,幸村学长,不要……。”天上湖雨哀求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敲打着地板,碎成零星的水滴。 众人沉默的看着这一场闹剧,没有人想要为这位我见犹怜的女孩求情,一方面是因为幸村的怒火无人敢犯,另一方面,也为那疹子泛滥的红肿肌肤心疼。 撑着桌沿,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脖子上红肿的地方已经被冰敷好了很多,只是之前挠得太用力,有些破皮刺痛,泛着血丝而已。 椅子移动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耸了耸肩,我抱起一盆蔬菜沙拉,转身出门,“你们慢慢研究,我先去睡觉了。” “姐姐。”天上湖雨惊叫一声,冲上来抱住我的手臂,“姐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 “……!”抱着大号的沙拉盘我无法动弹,只能顶着脑袋上突起的一个青筋十字叉,尽量平静的望着她,“不要叫我姐姐,还有,要赶你走的是你家队长,又不是我!”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让幸村学长赶我走,他是因为被保护你的青学施压,才不得不这么做的,拜托你!!” “啪~!”的一声,第二个青筋十字叉成型,“不要叫我姐姐……,我是青学的队员所以被他们保护,你是立海大的经理也可以去寻找自己的保护神,求我有p用。”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们始终都是姐妹,拜托你,不要让幸村部长赶我走。” “啪~!”的第三个青筋十字叉终于将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压断,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窜,我“哐~”的一声将手中的沙拉盘砸在地上,难以自抑的狂飙狮子吼神功,“都说不要叫我姐姐,你是脑残还是智障啊?!……,你们立海大内部的矛盾干嘛非要扯上我?!……,你哪只眼睛看见青学的人向他施压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白痴、那么欠打呀?!……” 就在沙拉盘阵亡的那一刻,忍足、柳生默契十足的以手掩面,不忍观看;迹部微微勾起嘴角,安稳的坐回椅子上,饶有兴味的观赏着一出闹剧;不二在微微的错讹过后,又恢复了如春日般温暖的笑容;手冢下颌微收,推了推眼镜,周围紧绷的气氛一瞬间消散;龙马重新拿起了那杯刚刚开封的ponta,金色的瞳孔中满是傲然的神色;菊丸扶着桌子,低头闷笑得全身颤抖;其他的人,全部目瞪口呆的化成了n座坚强的石雕。 怒火还在飙升—— “……拜托你陷害的手法高明一点,不要用这么白痴的手段,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鄙视你的?!……根本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幸村和部长、还有水雀是朋友的份上,姑娘我早就灭了你……,你……。” 龙崎教练硕大的手掌拍在我的肩头,劝慰的声音带着红果果的笑意,“天上湖,淡定,淡定一点。”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要我怎么蛋腚得起来?!……,不过,看着天上湖雨惊恐得如同见到难以置信灵异现象般的表情,我实在是提不起继续语言攻击的兴致了。 低头望着满地的狼藉,真是无语问苍天,亏我还特意选了最大一盘的说!……果然,冲动是魔鬼,魔鬼吞了我的免费晚餐,泪奔~! …… 这一段纠结的喧嚣事件,终于在龙崎教练和附塘返牡魍o陆崾焐虾瓯磺恐评肟淙凰恢比伦判3さ拿钍裁吹模峁附塘坊隼龅囊痪浠熬透禄厝チ耍核搅1322皇切3に盗怂悖绻抢硎禄岬木龆ǎ3ひ参薹芫 而冰帝的几位大头人物都具有影响理事会的绝对能力,即使,他们并不是立海大的学生!! …… 其实,我还觉得她挺冤枉的,这种过敏体质是我自己带过来的,原本的“天上湖静”应该没有,她不知道实属正常,不过……,如果能够得到安宁,我并不介意把这件冤案执行到底……,反正,我本来就是个自私又自利的人呐~! 吃过晚餐,洗了个小澡,我早早的回房休息,第一天的旅程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游玩,不过,好在房间里已经有睡晕的两个人做伴,让我没有享受寂寞的机会和时间。 卷着被窝,我沉沉的睡去。 晚餐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并不影响这二十几个男人的热情和友谊,大伙结伴一起到附近的湖水里,美其名曰是洗澡,实际上就是游泳加摸鱼,直到月至中天才不得不在龙崎教练中气十足的咆哮中回归。 为了让大家能够有一个安宁的夜,龙崎教练临睡之前下达了当天的最后一个命令:明天早上五点半开始训练。 于是,数人的哀嚎成为了她最好的催眠曲(==!)。 刚从水里出来的帅哥们都穿着宽大的睡袍,只在腰际松松的绑了一根带子,健硕的手臂、有力的双腿,以及结实的胸膛都毫不怜惜的□□在外,这可是非常考验几个美女的定力和思想的说。 柳生夏月脸蛋红红的坐在床位上,讷讷不语,连自家哥哥都不敢抬头看;远山明子双眼放光,红如血的耳垂并不影响她那如x扫描线般的观测;剩下的两个美女已经在梦乡里沉沦,只是,梦里享受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回到房间以后,幸村、迹部和手冢聚在一起讨论第二天的训练问题,其他的人则开始整理自己的床位,根本没有把两只女狼的探视放在眼里,毕竟,在混居的情况下,连这种程度都无法忍受,那他们也不用谈什么去泡箱根温泉了,那里的饿狼更多的说。 不二收拾着东西,眼角的余光却瞄见某个睡相实在不咋好看的笨蛋——被子被打掉了一半,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在空调的房间里这样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宠溺的一个微笑,不二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心的爬过去,拉着被子想要为她盖好,耳朵里却突然响起柳生急切的喊叫,“不要动她!” “嗯?!”不二惊讶的回头,莫名的望着脸色不太好的柳生,其他人也被他的吼声给吓倒,疑惑的目光整齐划一的奉献。 可是,不二已经没有机会询问,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忽然感觉抓着被褥的手腕一紧,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大力传来,他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狼狈的躺倒在地,腰身被人紧紧的压住,失去了任何活动的机会。 骤然睁开的冰蓝色瞳孔里倒映着此刻本该熟睡的脸庞,火红的发丝飞扬,美酒般的暗眸中闪过狠戾的决绝,紧握的拳头虽小,却带着凌厉的风压直直的袭向他的门面……,而他,被称为青学天才的男人却只能眼睁睁的,观赏这一刹那的风华,无心去管将要付出的代价。 众人的脸色皆变,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唯一来得及吼叫出声的就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柳生—— “天上湖!!” 惊惧的叫声终于唤回谋杀者的理智,拳风在挨上不二鼻梁的那一刹那猛然转向,贴着他的脸颊,狠狠的砸在地板上,虽然没有尘土飞扬、轰隆震耳,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身下地板的震动,耳畔甚至还有一种刺痛的幻觉。 可是,真正令他心悸的是那酒红色的瞳孔中醒觉的惊惧和后怕!! 89、压倒与负责辩证 我的睡眠向来很浅, 是个人习惯, 也是生活造就的警觉,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还好,可是出了社会以后, 总有人欺负我女孩年纪小,再加上那一段混乱打架斗殴的生活……, 我总会在休眠中保存一分清醒,而这一分清醒却是完全靠暴力因子支配, 所以, 只要是认识我的人,都不敢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否则, 那会比我清醒地时候死得更惨!! 朦朦胧胧的睡梦中, 我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当他的手指接触到我的那一刹那, 身体本能反应就是, 在第一时间扼制他的行动,强行将其压倒,力量暴涨的拳头毫不犹豫地轰下,如果不是柳生的吼叫惊醒了我的理智,这一拳砸下去……, 后果将不堪设想。 拳面槌落地板,我惶然的瞠大眼眸,惊惧的望着脸色毫无变化的不二, 后怕的恐慌令身体发冷得颤抖……,好险!好险! 不二轻轻的握住贴在耳际的拳头,低哑的声音温柔得能够滴出水来,“我没事的,静很厉害呐~!” 毫无痛痒的一句话终于令我滞怠的神经运转,所有的恐惧、心慌、害怕一瞬间全部爆发—— 粗鲁的扯着他的衣襟,我恼火的大吼,“你白痴啊,干嘛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早就告诉过你我睡着以后很危险的,你不长脑子的吗?!你……。” 不二微笑着,任由我发泄,白皙的掌心接住那不断滑落如珍珠般的水滴,心疼蔓延到指尖,令他的笑容都变得有些酸涩。 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清什么,我只是不断捶打着身下的人,以发泄所有的不安,直到一双大手握住我的肩膀—— 茫然的转头,清冷的镜片、深邃的眼眸变成了此刻唯一的光明,“部长……,我刚刚……,我刚刚差点就……。” “啊,我知道。”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瞬间将所有的防线完全瓦解,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说笑的朋友,差点……,差一点就毁在了我自己的手上。 手冢将我压在怀里,任由眼泪浸湿衣襟,微蹙的目光盯着面无表情的柳生,柳生却侧头,回避了他的视线。 夏月乍舌的扯着柳生,小声嘀咕,“哥,那天在家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被她这么袭击过。” “……!没有。”虽然矢口否认了妹妹的猜测,但是他那短暂的停顿却给周围的观众留下了一个非常广阔的遐想空间。 “骗人。”夏月的目光里透着红果果的怀疑,“如果没有,为什么那天晚上她叫得那么大声????” “……!”接触到一瞬间射过来的数道凌迟目光,柳生的额头渗出一丝丝冷汗,轻轻推了推眼镜,他仍然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她只是洗澡的时候摔……,唔~!” ……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许会因为突然爆发的情绪而有一点失控,但是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长,所以,在夏月胡乱猜测加质问的时候,我就已经停止了荼毒手冢衣服的行动,然后,才发现……原来部长穿得这么少! 望着近在眼前泛着蜜色的结实胸膛,我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连离开他怀抱的勇气都没有,乱哄哄的大脑在听见柳生那即将出口要澄清的事实时,终于机体快过了思维——转身立刻冲上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唇,却在高速来不及刹住的冲击力作用下将他压倒……,我们华丽丽的摔在了一起。 趴在他身上,我死死蒙住他的嘴,冒着绿光的暗眸盯着他镜片后讶异的目光,咬着牙低吼,“你要是敢说出来,我立刻灭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没有因为我的威胁而生气,反而放松了身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角有些上挑的趋势,带着一丝笑意艰难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达到目的的我完全忽略了之前那一阵沉默的含义。 暗自松了口气,我的名誉差点就毁在了一个乌龙事件上,幸好……。 可是,一起身,我就被吓得后退半步——房间里的男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脑顶都布满了乌云和低压,似乎连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迹部表情凝重的瞪着我,光华流转的桃花眼暗沉得可怕,就连那耀眼的泪痣此刻都变成了伤人的利器;忍足除了严肃一点看不出其他的不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紧握的拳头已经致使关节泛白,我极度怀疑只要再一分钟,他的手心就会被掐出血来! 手冢环臂随意的站着,被镜片所遮挡的目光看不真切,却让我忍不住心慌,连寒毛都全体起立;不二仍然在微笑,只是那本该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凌厉的可怕,令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龙马金光闪烁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柳生,令人不爽的傲气已然被愤怒所取代;菊丸愕然的望着我们,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觉;桃城和海堂怒瞪着躺倒的柳生,咯咯作响的拳头随时有冲上来挥舞一击的冲动! 冰帝的正选们全都半张着嘴瞪着我和柳生,眼神里是红果果的佩服加称赞,再稍带一丝嫉妒:你们果然很强~! 立海大的正选们却面部肌肉怪异的扭曲,很难看出真实的想法,倒是幸村,他蹙眉深深的盯着完全没有在意众人反应的柳生,一言不发。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的后退一步,不安的询问,“你们……,你们干……干什么?!” “唰~唰~唰~”的几道目光,让我立刻体会到了[抽象凌迟]的酷刑,眉角一抽,我寒毛乍起的贴上了墙,“怎……怎么?!” “嘁~,卑鄙的小人,居然这么赤*裸*裸的勾引柳生。”一个十分不屑的声音响起,如曙光般拨开了迷雾。 茫然的低头望着坐在铺盖上的远山,我奇怪的开口,“谁勾引他了?!” 她鄙夷得连视线都懒得施舍,忿忿的语气令人十分不爽,“当然是你,不然,你为什么会去他家?!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连浴室都出来了……,而且,你刚刚不久压倒了两个吗!” “是他把我带回家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你不就是想让他负责吗?何必说得那么不情愿,虚伪!!” “负什么责?!” “女人要男人负的,还能是什么责?!” “……!你智障啊?!不就是不小心摔倒压在他身上了……,负个……”我猛然收口,惊异的转头……,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又下降了不少。 旁边的柳生推了推眼镜,喃喃低语,“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呵呵,静是在哪里把柳生压倒的呢?!”不二微笑的询问,可是那紧迫盯人的视线却在提醒我:不说就灭了你(==!)。 使劲咽了口口水,在他的威胁之下,我的舌头开始打结,压根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做‘说谎’,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他家。” “他家的什么地方?!”忍足接过询问权,声音非常非常平静。 “浴……浴室。” “你在浴室里干什么呢?!”不二接着问。 “……洗澡。” “嗯~,你、身、上、有、没、有、穿、衣、服?!”迹部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逼问,燃烧的桃花眼几乎将我撵成灰。 “有,围了浴巾。”我急忙的澄清,话一出口才惊觉不对。 “。。。。。。”——青学vs冰帝vs立海大 “……”——我!! …… 弱弱的缩了缩脖子,我迈着颤巍巍的双腿,手脚并用的爬回自己的床铺,立誓发扬鸵鸟精神。我蜷缩着卷进被窝,背对众人面壁思过,顶着两行宽泪,纠结的碎碎念: “哼哼……,要不是把你们当朋友……,哪能让你们这样逼问……,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又不是我想摔跤的……,活了近二十年……,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毁了清白……,伤心得快吐血了……,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找他负责吗……,朋友……,不好……,果然……。” 一心低气压种蘑菇的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旁边一丝无声的叹息!! 手冢低头望着蜷成蚕宝宝的某人,眼底翻卷着暗潮,最终却只能压入平静,勾着横框扯下眼镜,他一声不响的静静躺下,阖眼而睡。 看着自己部长貌似平静的表现,青学的正选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全部沉默的钻进了自己被窝……,不二静立良久,最终还是收回了想要跨越的步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逼得太紧吧! 迹部轻嗤一声,愤然躺倒,不言不语——因为在乎,所以,再憋屈他也忍了……,现在的确不是追究的时候!! 忍足悄然放开自己紧握的手心,看着那几乎深入血肉的指印,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来,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呐~! 冰帝的众人不敢再造次,望一眼假寐的迹部,再看一看低头铺开被褥的忍足,他们也只好静静地和睡神做伴去。 立海大的帅哥们也在自己部长寂静的带领下,选择了沉默的休眠。 喧闹的宿舍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唯一的声响便是那如催眠曲般毫无起伏的碎碎念,稍微显示了一点人气。 只是,这一夜,真正能够入梦又有几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周围很安静,空气里飘着混乱却均匀的呼吸声,看来,大家都睡得很沉呐~! 小心的起身,我蹑手蹑脚的跳过重重障碍,钻出了房门,清新的空气里透着淡淡的湖水味,凌晨的凉风伴着叶香,令迷糊的大脑变得异常清明。 深吸一口气,我走下木廊,开始做一些简单的运动,已经习惯了每天早起送报,难得的休息日还真的是睡不了太久呐~! 夏天的太阳叔叔升得很快,刚刚还是黑漆漆一片,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能看到一些淡淡的光晕了,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我立刻快走几步,穿出了树林,跑到旁边的小路上等待教练集合。 绿茵茵的草地上不时有一些小蚱蜢跳过,记得小时候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玩具之一,只是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和它们沟通交流了。 观察了一会儿,我玩心大起,猫着腰,小心的爬上草地,双眼闪着绿光紧紧的盯着一片叶子上休憩的蚱蜢,缓缓抬起手臂,手指并拢、微曲、弯成盖形……,瞄准目标……,准备…… “天上湖静,集合了!!” 突然响起的河东狮吼吓得我脚下一滑,直接扑倒在地,小巧玲珑的蚱蜢以红发为跳板,高调的蹿上了别棵小草(==!) 忿忿的腹诽,我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转头,却看见整齐的三队男人—— 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面容,帅气的衣衫,在朝阳的映衬下,每一个都如神邸般高贵,每一个都能激起旁观者心底那暗藏的粉色心心!! 不着痕迹的擦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些人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害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他们睡觉难道都不脱衣服?!神速呐~! 磨磨蹭蹭的站到最后,我没有特意去关注任何一个人的表情,怕自己会被他们的光芒闪到,这些男人……,啧~啧~,祸水一群! “今天是训练的第一天,大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一众气氛有些不畅的出色男人们,龙崎教练继河东狮吼后,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寂静天空,“今天的训练计划……,乾,你来说。” “是。”乾翻着笔记本上前一步,转身面对严肃的队员们,“先是跑步练习,绕着林荫小路30圈,大概8公里,只有芦之湖周长的一半,然后,回到旅馆吃早餐……,今天的重点项目是混双,相信大家都明白,在正选基本熟悉、稳定的现在,混双将会是唯一的意外!!” “好了,大家准备开始跑步吧。”龙崎教练拿出一块造型精巧的计时器,配着发亮的双眸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跑最后的今天也有奖励哦!” “……!”众人脸色骤变,一阵恶寒! “开始!” “倏~”的一声,一众帅哥们立刻马力全开,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院门,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乾汁是绝对的噩梦。 江川和远山脸色青黑的跟在后面,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众人,她们的胃在抽痛! “呵呵,静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呐~!”不二跑在身边,微笑的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今天的笑容似乎并不如平时那样纯粹。 “啊。”扯了扯嘴角,我虚应一声,然后,放开步伐,快速交替,渐渐有领先超越的趋势,忽然感觉身边有些风压袭来,耳畔还伴随一句十分没营养的“mada mada dane!” 半边脸颊忍不住一抽:这个笨蛋学弟又发什么神经?! 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深奥,根本不用浪费脑细胞去思考,因为,他已经超过了我。 额头青筋冒起,我心底的倔强开始作祟,鼓足力度,加快脚步,慢慢挤到他前面,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归还那句,“mada mada dane!” 他双眼瞠然睁大,如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上身微微前倾,快速冲刺,大喇喇的从我的身边蹿出去,“mada mada dane!” “……!”没关系,你厉害,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咱接着超~! …… 虽然,我们一直保持着你争我夺的士气,但是,我们却是最后到达的,因为,开始的争夺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其他的男生们却是后发而先至,一个一个的超越我们,奠定了健康的基础。 最先到达的赫然是那几个沉默的部长大人们(==!),我们果然都还“mada mada dane!” 话说我已经习惯了手冢的沉默,幸村嘛,跟他不熟也就不会在意,可是,迹部那只水雀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说过话,而且表情还严肃的可怕,根本就没有了那种睥睨天下的骄傲和华丽……,让人很不习惯呐~! 气喘吁吁的趴坐在地上,我若有似乎的瞟着一旁静立的迹部:他到底怎么了?! 纠结的思维还没有寻找到答案,我就被突然伸到面前的黑绿色泡泡饮料给吓了一跳,惊惧的抬头却望不穿乾那厚厚的玻璃镜片,“天上湖,除了江川和远山,跑最后的是你,请吧!!” “为什么?!”惊跳的后退,我用眼神抗拒、射杀那万恶的蔬菜汁,“为什么要除掉她们?!为什么要把我和男生归为一个级别?!” 轻轻推了推眼睛,乾的回答非常现实,“因为你的实力是和男生一个级别的。”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一种赞美吗?!我应该为自己的体力骄傲一下吗?!这算不算【福兮,祸所依】?! 似乎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娱乐效果,乾微微勾起嘴角,镜片闪过一道名为邪恶的寒光,“当然,鉴于你的特殊情况,如果能够找到人代喝,就可以免去这个特殊奖励。” “……!”代喝?!这么恐怖的饮料找谁代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岂不是变成了帮凶。 90、史上最劣质双打 不二和忍足刚要上前英雄救美, 却被人抢先一步—— “嘁~, 拿来!”迹部一把抢过乾手中的蔬菜汁,唇瓣欺上杯口,转腕, 仰头……。 “不要。”我惊叫一声,用力抱住他的手臂, 死命掰开手指,“这东西喝了会死人的, 你不是向来最重视华丽的吗?!这么不华丽的东西你不能喝!!” 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阻止, 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中却恢复了一贯的自信和骄傲,微微勾起嘴角,“嗯~, 你担心本大爷?!心疼了?!” “心疼你个死人头啊,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拿来!”我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他的手臂上, 可是这死人的手指实在是紧得像铁圈一样, 靠~! …… 其实,咱实在是忒笨了点,根本就没有抓住问题的重心……,瞧人家,多聪明, 抓住手臂,就着他手里的杯子,直接把蔬菜汁全数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真是聪……! “啊……!”尖锐的惨叫几乎能击穿他人的耳膜,我手脚并用的蹿上去,紧紧揪住那蓝白色的运动衣襟,死命的摇晃,“部长…,部长…,部长…,部长…,啊……,你怎么就这样喝下去了?!……吐出来,吐出来呀,部长……,会死人的……,部长……。” “静,你快住手!”不二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强行拖开,“你再摇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手冢部长,我在心底无限忏悔:呜呜呜~,部长大人,咱对不起你,火上浇油的当了一回杀人未遂的凶器。 “我很好。”清冷的声音淡如风,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令人不安的情绪,手冢不着痕迹的收紧指关节,额上的青筋鼓动了0、1mm的弧度。 “……!”他的话不仅平复了我的激动和焦躁,也让其他人的双眸变的晶亮。 “不愧是部长大人。”菊丸由衷地感叹,二十几号人,齐刷刷的用充满崇拜和敬仰的目光盯着手冢——新世纪偶像诞生! “原来如此。” 如蚊虫般细微的声响伴随着“唰~唰~”的摩擦声挤进耳廓,我疑惑的侧头,心疼的目光却望见某个眼镜男嘴角正挂着一抹阴谋得逞的诡异奸笑,我眼角猛然一抽,貌似很早以前也曾经有人挂着这种表情奉送蔬菜汁—— “乾、贞、治!!”我咆哮出口,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他压倒,小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毫不怜惜的增加力度,怒火中烧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你丫的又利用我来算计部长,我、要、灭、了、你!!” “……!”因为镜片太厚,大家无法看穿乾同志的表情,只能同情的望着他抽搐的四肢,却没人敢上前营救。 “呵呵,静的体力还是那样充沛呐~!”不二微笑的望着火冒三丈的我,快要气绝的乾同学压根就入不了他的眼。 “……!”手冢侧身,完全无视了这场血腥暴力的荼毒(==!)。 “……!”众人皆默,望天看地观赏风景闲话家常聊天唠嗑,反正所有人的视力都出现了选择间歇性失明。 自知无人拯救的乾只好想办法自救。 被勒死的喉咙只能勉强维持最低限度的呼吸,他费尽力气颤巍巍的摊开笔记本,挣扎着推过来,粗鲁的拍打,示意我低头。 恨恨的瞪着那罪恶的源泉,上面的字迹扭曲如蛇,我却还是看明白了:恢复正常!! 恢复正常?! 疑惑的抬头,我望着眼前这群明显在看好戏的男人们——部长还是沉默着,但是那种紧绷的气压已经消失,沉静的眸光中隐藏着柔和;不二的微笑似乎又变得像以前那样深入人心,不再保有那种令人不自在的刻意;迹部……,迹部的嘴角正在间歇性抽搐,可是,那闪耀的桃花眼却已经恢复了令人不敢直视的自信和傲然;忍足微微勾起嘴角,如狼般的眼眸邪恶的盯着快要断气的乾;……。 好像真的恢复正常了……,原来如此……,的确……,这个方法倒是蛮有效的……,终于不再感觉压抑了……,难怪让我喝乾汁的理由那么烂……,大家又团结起来了……,其实……,蔬菜汁也不是完全无用嘛……。 可是……。 已经有些松脱的手臂再次收紧,我的怒火勇攀高峰,炙热得堪比天上正在值班的太阳叔叔,“就算这样,你丫的也不能算计部长啊!!居然骗他喝蔬菜汁……,我还是要灭了你,灭、了、你!!” 乾已经抽搐得几乎痉挛,眼看着快要魂归离恨天,龙崎教练终于不忍心的拍拍我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他的命很值钱的。” “……!”值钱?!难道教练是要间接告诉我:勒死了他我赔不起?!……,不行,丫的算计部长,我不能妥协。 江川蹲在我们身边,轻轻地戳了戳我的手臂,“其实,那个蔬菜汁除了味道强大了一点,营养的确挺丰富的。” “哈?!”丰富个鬼,我上次喝得明明就差点挂了,那根本就是一土方□□。 被我红灿灿的火瞳一瞪,江川微微后退一些,仍然再接再厉的劝慰,“虽然我昨天被那个味道给毒没了魂,但是,今天早起却感觉精神特别好,而且,跑步的时候似乎也比昨天轻松了一些……,你没发现我今天和你们的距离近了很多吗?……这个的确能够增强体能的样子。” “这么神奇?!”完全不相信她的话,我眼神里透着红果果的怀疑,又不是神仙水,哪有那么快的效果。 “真的,真的,我发誓。”似乎怕我不相信,江川表情严肃,信誓旦旦,“不相信你可以问你们部长。” “……!”疑惑的目光投向手冢,他轻轻推了推眼镜,终于决定拯救可怜的部员,“啊。乾汁的确能够增强体力,只是味道和作用的性价比太低,所以只是作为一种惩罚道具,除了荼毒味觉神经以外,对人体本身是没有什么伤害的。” “……!”好吧,看来是咱错怪他了,如果不是因为以前的“天上湖静”留在血液里的无形资产,估计我也不会生命垂危……,归根结底,还是咱自己的身子太虚了——虚不受补,却污了人家一天才科学家的名声。 最后狠狠的一勒,我凑着他的耳畔,以200%的威胁口气低喃,“下次你要是再敢算计部长,我继续灭你!!” 恋恋不舍的放开已经被勒得通红的脖子,我愤愤地站了起来,手冢转身,随着幸村和迹部一起,向旅馆大门走去,“走吧,吃早饭。” …… 早餐时间在一片河蟹的气氛中结束,做了一下短暂休息,我们再度集合,只是这次的场地换在了旅馆不远处的网球场。 “之前已经说过了,今天的训练以混双为主,在正式训练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各队女选手的实力——三组双打来举行一场友谊赛,皆赛两场,决不漏缺。……,好了,立海大和冰帝可以先休息一会儿,青学的集合。” 龙崎教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木盒子,盯着我的眼眸里精光乍现,“天上湖,抽签吧。” “哈~?!” “你的双打搭档还没有固定下来,本来最佳人选应该是菊丸,但是他的脚伤还未痊愈;和不二的那场比赛非常精彩,可是,我还想继续挖掘你的可能性,所以……,抽吧,抽到谁是谁,我相信你的双打是最完美的。” 龙崎教练将盒子递出,望着上面那个仅够手指伸进去的洞洞,我实在是很无语,无奈的从里面勾出一张纸条,打开……。 抬头,望一眼各位紧张、激动、希冀、好奇的男人们,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将纸条翻转……。 众人的脸色立刻变得扭曲而怪异,菊丸惨不忍睹的蒙上了眼睛,不二嘴角抽了抽,桃城和海堂难得用同样的眼神望着我,乾继续“唰~唰~”记录,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恐怖,手冢环臂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一种鼓励把。 “mada mada dane!!” 这句话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说的,无奈的抗起球拍,我低着头走进了球场,青学的休息席旁悄然飘落一张已经被□□成草纸的便笺,上面四个明晃晃的大字赫然清晰:[越前龙马]。 …… “请多多指教,学、姐!”越前难道这么冷静的向我打招呼,当然,如果他的眼神不要这么挑衅、这么斗志昂扬,那就更好了。 第一场:青学vs立海大——天上湖、越前vs幸村、远山! “等一下,”我指着对面的男人,“为什么他们是部长上场?!” “……!这是比赛的自由。”龙崎教练的回答十分没有说服力,“而且,幸村亲自上场,足见他们的重视。” “……!”他们的重视应该是冲着越前龙马来的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是最厉害的一年级,值得他人这样重视,至少,除了部长,我不认为有其他的人能够赢过他,嗯~,有这样的学弟,我应该骄傲的。 “混双第一场,越前开球。”作为裁判的附塘费纤嗟亩19懦∧冢赖赜猩 越前龙马轻轻掂了掂球,抛高,跃起,挥拍,淡黄色的小球狠狠的砸在对方的场地,“砰~”的一声,似乎连大地都在震动。 我忍不住咂舌,这小子一上来就这么狠,还真是不知道留情呐~! 落地回弹,小球以一种诡异的旋转袭向幸村的脸颊,他却只是侧身跳开一点,挥拍回击,球砸在了越前那边的角线上,他快速的奔跑接住,然后立刻回防。 这次,幸村将球打到了我这半场,很近的距离,我根本不需要移动,只是起手,挥拍,紧紧盯着那个残影,我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可是,突然,斜刺里插进来一只该死的球拍,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夺走了我回击的机会。 “学弟,那是我的球。”冷静的陈述,我好意的提醒。 越前龙马拉了拉脑袋上的网球帽,“看到球我当然会有回击的欲望。” “……!”我敢发誓,他那被帽沿遮盖的大眼睛里绝对是红果果的嗤笑。 没有时间和他计较,幸村的回击已经到了眼前,我拉开手臂准备开打,可是那浑小子的球拍又钻了进来,再次抢走了我的机会。 “学、弟,那、是、我、的、球。”我几乎是咬着牙陈述。 “嗯~,可是我也接得到。”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回身又一次拦截了我的机会球。 可是,这次由于我们都站在了同一半场,幸村终于不再迁就,直接把球压在了空白半场的角线上,我们都来不及去接,于是—— “15—0。” 我们输了一球! …… “啊~,糟了,小不点完全不懂双打的说。”菊丸愁眉苦脸的哀嚎,桃城不忍观看的捂着脸,酝酿着撞墙的冲动,“即使过了三年,越前的双打也完全没有进步。” 向日同情的拍拍菊丸,“虽然对你们有这样厉害的一年级生表示羡慕,但我不得不感叹,幸好我们冰帝没有这样的人。” “噗~!”丸井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喷,同情的点头,“的确,幸好立海大也没有。” “嘶~”不知道在蛇语里有没有“鄙视”这个词?! “唔。”龙崎老师纠结的龇牙,“还以为天上湖的万能双打能缓解一点这个麻烦……,真是……,令人头疼的一年级。” …… 深吸一口气,我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学弟,这是双打,你不要一个人满场跑,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更重要的是,你完全没有双打的觉悟,要我怎么用“迷失”来配合?! “……!”越前一声不响的转身走到场地中间,垂下球拍沿着中心线开始划印。 我眼角抽搐的听着场外冰帝、立海大的闷笑和青学众人的哀嚎,心底渐渐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个笨蛋想要干什么?!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有些时候准得令人崩溃,那个浑小子居然站在中线的另一边,一本正经的对我建议,“呐~,以这条线为分界,那边的球你接,这边的球我接。” “……!”隐忍的压下额头暴跳的青筋,我咬牙询问,“那如果对方刚好打在中线上,要怎么算???” 他一愣,将帽沿拉得更低,“那就喊‘哼·哈’,谁先叫谁打。” “……!”郁悴的转身,我死死的捏着球拍,万分痛苦的压下立刻将他扁成肉泥的冲动……,蛋腚!咱要蛋腚!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忍得痛中痛,方为人上人! “越前发球。”附塘返难辖魍炀攘宋艺t诒览1咴涤卫氲谋┝σ蜃樱热绦小 仍然是外旋发球,仍然是轻松回击,幸村的球全部都砸给了越前,使得这场比赛几乎变成了一对一的单打,而且,他们还乐在其中。 突然,幸村的回击令越前不得不打了个吊高球,这次对面跃起扣杀的居然是那个女生远山,而她眼中盯着的目标却是我?! 眼睁睁盯着飞过来的小球,我完全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只能本能的跑过去,挥拍,球借助拍线反弹以后却挂网,落地。 “30—0。”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机会球都没有接住……,越前想的这个鬼办法,根本就是将我推上了小型的单打台,用不了“迷失”,我只是个连小学生都不如的笨手,除非……暴走! “切~,mada mada dane!”越前小声的嘟囔,并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气恼和不忿。 默然的转着球拍,注意力高度集中,我继续认真比赛。 可是…… “40—0。” “mada mada dane!” …… “1—0,幸村、远山。” “mada mada dane!” …… “2-0,幸村、远山。” “mada mada……。” …… “3-0,幸村、远山。” “哎~,学姐,你到底要不要比赛?!如果不比,请下场。”越前突然叫住我,如金的眼眸中翻卷着愤怒。 “……!”你愤怒个鬼啊,你以为我愿意这种被人压着打的感觉吗?!单打我确实不擅长嘛~! 沉默的转身,我走到中场位置,脚底磨擦着运动场地,直接将那条令人抽搐的分割线给抹掉了,“这是双打,请以双打的方式比赛。” “你……!”越前瞪圆了眼睛,毫不客气的用视线凌迟,可惜,我不痛不痒,如果不想输,这是唯一的办法。 比赛再度开始,本以为状况会有些好转,可惜,我完全低估了这死小孩的倔强程度,他居然又开始抢我的机会球,以全场跑的姿势包罗了所有的挑战。 …… “4—0,幸存、远山。” “切~,mada mada dane!”再度喃喃低语,越前斗志昂扬的瞪着对面的幸村,完全没有任何挫败和懊恼的感觉。 “……!”师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就算婶婶能忍,姑娘我也忍不了了—— “靠~,你真以为一个人可以顶一场双打比赛啊?!……,对面那个可是部长级的高手,你这个还未成型的未来支柱,根本就mada mada dane~!”难以自抑的咆哮出声,我完全将“学姐”该有的友爱形象给抛到爪哇国去了。 “切~,一个球都接不到的人没资格说我。”越前龙马完全不为我的喷火龙形象所动,继续不怕死的撩拨。 “噌~噌~噌~”的怒火终于飙升到了史前最高点,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紧绷到断裂,犹如爆发的火山突然被吞没,在青学数人的哀嚎声中,眼看着就要暴走的我突然安静了下来。 微微勾起嘴角,酝酿着邪恶的灿笑,指腹轻搭金边的玻璃镜框,我拉下了眼镜,随手甩在一边,锐利的指尖扯断绑发的皮筋,任由乱糟糟的红发飞扬,在炙热的阳光下泛着火焰的醉色。 轻轻挑起他的下颌,我在他愕然的金瞳中落下一个媚笑的身影,轻柔的话语如樱花般温柔飘散,却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乍起一身寒意—— “不如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资格吧,学、弟!!” 推开大脑有些当机的越前,我走到场地中央,球拍一挥,直指对面有些怔然的幸村,酒红色的瞳孔中流转着撩人的光华,“幸村精市,全力以赴吧,否则,会、输、哦!!” 91、精神错乱的单打 “幸村精市, 全力以赴吧, 否则,会、输、哦!!” …… 丸井颤巍巍的抓住自己的搭档桑原,憔悴的抬头, “我……我没听错吧?!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向部长下战书挑衅?!” “啊……,应该……, 没错……吧!!”胡狼桑原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的回答, 连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了。 迹部托着下颌, 轻抚泪痣,心情愉悦的低叹,“嗯~, 有魄力, 不愧是本大爷看上的女人。” 他的声音不大,听见的人却不少, 忍足叉腰靠着栏杆, 十分平静的应声,“懂得欣赏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相较于立海大的不可置信和冰帝的暗潮汹涌,青学的众人就要显得平静许多,不二微笑着挠挠脸颊,“呵呵, 静要展现实力了吗?!似乎很有趣呢?!” “吓?!她的实力是指‘迷失’吗?!”菊丸不解的抬头,大大的猫眼里是红果果的好奇,“可是‘迷失’我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乾在唰唰记录的空余, 还不忘为战友解惑,“我想不二说的实力应该是指全心比赛的她吧,毕竟,双打的‘迷失’都是在复制搭档。” “哦。”菊丸似懂非懂的点头,当然迷茫的不是只有他一个,另外两只单纯生物也完全没有弄明白的意思,不过,不二似乎有新的发现—— “教练似乎有些不放心呐,静的‘迷失’很厉害的,不是吗?!” “嗯。”龙崎教练严肃的盯着赛场,起初的兴奋早就不见了踪影,“也许正好相反……,如果只是‘迷失’,她也许可以改变越前的双打,却绝对没有能力单挑幸村,但,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单挑幸村,那她可能已经达到了‘迷失’的最高境界——‘魂引’,那么……。” 不二的脸色一变,立刻就明白了龙崎教练的意思,冰蓝色的眼眸骤开,“要阻止吗?!” “啊。”这一声是手冢的回答,清冷得毫无反驳余地。 “吓?!为什么?!”菊丸不解的望着网球部最聪明的两个人。 不二十分有爱的拍拍菊丸紫红色的大脑袋,“还记不记得龙崎老师说过,那个曾经学会‘魂引’的天才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 “当然记得,自……。”菊丸骤然收声,惊恐的瞠大眼眸,“难道天上湖也……。” “……!”龙崎教练沉默了一会儿,仍然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虽然她之前的自杀行为已经找到原因,但是,不能保证‘魂引’不是造成精神分裂的双重人格的因素之一……,即使,几率很小。”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僵、很沉默,所有人都望着场上那个神采飞扬的人儿,心底却翻涌着复杂的酸痛。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平静的表象下让他们都忽略了那颗令人不安的“炸弹”,现在的他们是否有资格去劝慰她放弃这种自杀式的网球?! 不知情的立海大众人却平添了一份疑惑。 场外的人各怀心思,场上的幸村却要简单得多,在最初的震惊和错愕过后,他露出了一抹迎接挑战的自信微笑,“我很期待。” 好。 不愧是王者,果然有风度! 我在心底毫不吝啬的赞赏,这场比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的确值得期待呐! 握紧网球,我猛然扬手高抛,跃起,挥拍。 “砰~”的一声,小球砸在对方的底线上,幸村毫不费力的接起,快速奔跑中我奋力反击,幸村也毫不退让。 他并没有用十分华丽的技巧,但是力度和速度却是少有的强,似乎不论什么样的球他都能够打回,令人慢慢失去信心、失去斗志,[失败]将是唯一的结局。 不过,我也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主,闪身冲上角线,我猛然回了一个吊高球,在众人惊诧、可惜的低叹中,他高高跃起,奋力下压,准备扣杀。 拍柄轻靠肩头,我微微歪了歪脑袋,带着如春风般温和的微笑,火焰的瞳孔眯成了一弯月芽,“呵呵,幸村跳得很高呐~!” “……!”凌空的幸村低头,淡然的望着我,却被我突然抛出的一个世纪末超级媚眼所震撼,手心一滑,扣杀力度立刻产生了偏差。 微笑,转身,单膝跪地,我双臂平伸,球拍力挑,“砰~”的一声,小小的网球以一个优美的弧度砸在了幸村身后的底线上。 听着附塘芳蚪嘤辛Φ摹埃保担啊保椅12ψ挪嗌恚纪非豳绮难凵恋盟劢且怀椋胰次氯岬眯γ辛搜鄯欤昂呛牵婵上牛掖濉! “……!” 众人的目光一致转向了脸部肌肉僵硬到抽搐的不二,眼神怪异得如观赏天下第一珍禽异兽,不二挂出一个比平时更加温柔三分的微笑,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抽动的眼角、嘴角、额角,无不在显示他痛苦的纠结: “呵、呵、静的模仿能力果然很强呐~!” …… 抛球,跃起,挥拍,我再度发球。 幸村奋力反击,我快速迎战,十几个来回之后他突然奋力扣杀一记,我飞身伸臂,勉强接住,扑倒还来不及起身,他的回击已到眼前,手掌撑地,我翻身而起,拍面后伸险险接住,眼眸兴奋的光芒闪烁,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哟~!” 他急速上前挑拍打了个半高球,我双脚落地再度跃起,翻身一个凌空倒挂,挥拍砸下,他抬头准备迎战,我却在击球的瞬间红眸轻颤,送给他一个华丽丽冒着红心的飞吻:“哟~!” 他脚底一个踉跄,厚重的飞球从他的拍沿擦过。 “30-0” “……!”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体转向,菊丸顶着满脑袋低气压,郁悴的抱着瘸腿窝在椅背画圈圈,憋屈的流下两行宽泪,“呜呜呜~,我的特技网球~,呜呜呜~,为什么要加入飞吻~,呜呜呜~,红发红眸、一模一样~,呜呜呜~” 桃城同情的拍着菊丸,微微颤抖的肩膀显示着他的不诚意,“英二学长,我同情你,节哀!!” …… 抛球,跃起,挥拍,我三度开球。 幸村深吸一口气,平复纠结的心情,再度反击,我也毫不退让,球的力度和速度再不断递增,瞄准他的拍面,我奋力抽杀,由于是正面攻击,他不得不打了一个吊高球,我脚下用力一蹬,高高跃起,举拍……,看着他凝重严肃的面容,我火眸圆瞪,灿然一笑,在他戒备的那一刹那,喉间升起一声细腻的感叹,“哼嗯~!” 这一次,他的手、脚都没有产生任何的差池,只是,身体直接僵硬得石化!! 那一道轻巧的呻吟,如风般抚摸着众人的鼓膜——柔若无骨、细腻如烟、酥麻似电,整个赛场上一瞬间树立起二十几座华丽丽的石雕,在烈日下渐渐沙化!! 我突然暴喝一声,奋力扣杀,“砰~”的一声,尘埃落定。 “……,40-0” “……!” 风化过后的泥沙们集体转向,怒瞪着已经快要变成灰烬的桃城,他精神错乱的捂着脑袋锤地,“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在我的‘入樽式扣杀’里,加入这种令人崩溃的感叹词~,啊啊啊啊啊啊啊~~” 菊丸感动的望着几乎漂移的桃城,原来那个飞吻已经很仁慈了(==!)。 微微勾起嘴角,我握紧手心里的小球,傲然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呐~,幸村,这是最后一球了。” 他表情一凛,终于舒展了僵硬的肌肉,屈膝,身体微躬,准备迎接最后的挑战。 …… 抛球,跃起,挥拍,我最后一次发球。 他这次学乖了一点,挑拍回了个短截球,我快速冲刺几步后突然蹲下,以脚跟作为摩擦点滑行,在到达网前时突然跃起扣杀……。 “砰~砰~”小球划了两道拱门的弧度落在对场,幸村却已经站在底线上,回击,“这次是越前龙马的‘抽击球b’?” 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我脚下用力一蹬,再度高高跃起,低头,望着已经准备好忍受音波攻击的幸村,我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身体急速旋转,带动手臂骤然扣杀。 “砰~”的一声,体积轻巧的小球激起一阵砂石,幸村正要追击,却突然动作一僵,站在原地不再动弹,任由这一球漏网。 “4-1,天上湖……,越前。” 稳稳的站在地上,我球拍一挥,直指对面僵硬的男人,如火般燃烧的红瞳中是灼人的嚣张和傲气,“mada mada dane……,灭哈哈~!” 清丽的女音带着刺耳的狂笑,令所有的观众都四肢抽搐的倒地,越前龙马怒瞪着令太阳都失色的金瞳,咬牙用网球作为攻击利器砸向我,“不要用我的表情发出那么恶心的笑声,学、姐!” 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我挥拍兴奋的吆喝“换人,再来,灭哈哈~,再来!!” “……!” “砰~” “灭哈哈……,咳~!” 令人精神错乱的笑声被一个爆栗子引发的口水给呛了回去,我狂咳一阵,脸颊憋得通红,委屈的抬头望着面目狰狞的欧巴桑,“教练,你干嘛打我?!” “你白痴啊?那是什么比赛?!亏我还以为你的单打真的厉害到恐怖……,说什么会毁了我的宝贝学生……,他们已经被你吓得快断气了!!!” 龙崎教练的怒吼终于令我清醒了过来,心惊的转身,望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幸村,我不安的开口,“教练,幸村的绝招是什么?!” “绝招?应该是‘没有什么球他无法回击’吧!” “还有别的吗?!” 看着我急切不安的情绪,龙崎教练有些讶异,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再有……,‘五感剥夺’!” “五感剥夺?!” “啊。就是在比赛的过程中剥夺对手的触觉、听觉、视觉、嗅觉、味觉,使对手陷入黑暗的恐慌中,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种狠辣的招式……,怎么啦?!” 随手将球拍甩给龙崎教练,我以最快的速度翻过中间网,冲到对面的场地,“幸村?!幸村。” 幸村安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呼喊。 焦急地晃着手臂,我担心的盯着他的表情,可是他却对滑过眼前的掌心毫无反应,这时,众人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呼啦啦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幸村?!怎么啦?!” “幸村?!回答我……。” “幸村……。” …… 无论大家如何喊他,如何拍他,他都毫无反应,就像一个洋娃娃一般,只是多了一份呼吸和温度。 轻轻戳着他的脸颊,他却只是茫然的转了转头,眼神仍然没有焦距,我忍不住哀嚎,“呜呜呜~,幸村,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你做鬼了可别来找我啊~!” “到底怎么回事?!”真田玄一郎严肃的盯着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敌意,但也足够让周围人噤声了。 哭丧着脸,我愧疚的低头,“对不起,我只要一上单打就会失去理智,不经意之间就复制了他的技能,打出了和他一样频率的球,特定的球声对击球者的听觉和神经产生了催眠的效果,暂时性的夺取了他的五感,对不起!” “你……你是说,你用了部长‘五感剥夺’的球技?!”仁王的舌头都有点打结。 点头,我的心情又悲戚了几分。 “你夺走了幸村的五感,自己却没事?!”真田再次求证。 点头,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众人皆愕然的瞠大了眼眸,难以置信的盯着我。 “先把幸村扶进去休息,其他的晚点再说。” 在手冢的建议之下,立海大的众人齐心合力将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的幸村送回了旅馆,其他人,也心事重重的失去了继续训练的精神,在两位教练大发慈悲的通融下,今天的训练提前结束。 无力的趴在桌上,我已经纠结得快要自杀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小p孩的挑衅,就作出这种事情呢,真是……太不成熟了。 “天上湖,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乾捧着笔记本以一种好奇宝宝的姿势望着我,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蔫蔫的应声,我抬抬眼皮扫一眼沉默的龙崎教练和严肃的杆澹蘖x凑虑槟值秸飧龅夭剑兰埔裁皇裁春靡鞯牧耍盟档木退担獾玫绞焙蛟俦涣榻塘房轿室淮巍 “你说一上单打就会失去理智,那刚刚的比赛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失去理智又不是失忆……,其实确切一点来说,也不算失去理智,只不过是一些本能反应而已,全部来自身体的记忆,并没有通过大脑的调配,所以,有些时候会造成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后果。” “也就是说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我境界’吗?!”乾聪明的为我的单打下了一个不算太牵强的定义,只是后面的问题他突然变得有些含蓄:“这样说来,你的那些……,呃~,特殊表情也都只是单纯的机体调节?!” “什么特殊表情?!”我莫名其妙的问……,突然想起曾经因为我的单打而抓狂的小莲、小夏,我的额头开始抽痛,“的确曾经有人说过,我单打的时候表情很恐怖,但我自己是完全没感觉的……,真的很恐怖吗?!” “嗯。”众人一致点头,眼神里闪着红果果的后怕。 手冢轻压我的脑袋,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打单打了。” “……!”好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本来就说好只打双打的,谁知道……! 越、前、龙、马,我跟你没完!! “天上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网球的?!”柳突然抬头望着我,看不见瞳仁的眼眸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这个问题立刻引来了立海大众的高度关注。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你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天上湖静”并不是我呐~! 真田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如果不是手冢和迹部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边,估计他会用拳头直接将我拿下。 “什么事情?!”仰头,我镇定地询问。 “……,从来不知道你的网球打得这么好。”严谨的叙述,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感,却让我感觉很不痛快。 “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你们不是很讨厌‘我’吗?!” “……,抱歉,以前……,是我们太武断了。”诚挚的歉意,却仍然隐藏着一份无法释怀的压抑。 “……!”我是不是耳朵出现幻听了?!啊~——他居然向我道歉?!……,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有面无表情以外表情的黑面神居然向我道歉?!……,omg!!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咳~”柳生尴尬的上前解释,“关于娃娃里面的那封信,我们已经找天上湖雨证实过了……,抱歉,误会你很多。” “所以……?!你们还把她带来这里找我麻烦。”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立海大的众人呼吸一滞,柳轻叹一声,“这是校长的命令……,天上湖家是学校的理事之一,你母亲执意如此,我们也很无奈。” “……!!”好吧,知道天上湖家很有钱,但没想到有钱到这种地步,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接触到我怨怒的目光,迹部挑挑眉,“别那么看我,本大爷才不屑做这种不华丽的事情。” 撇撇嘴,我重新望着立海大的男人们,“我不想知道你们道歉是为了什么,但是,伤害终究已经造成……,幸村美玲的车祸,‘我’的死亡……,虽然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我们不可能当作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以……,还是保持现状吧!” …… 一场审判式的问答就这么不了了之,既然不用训练,大家也就三五成群的寻找自己的乐趣,都是一些青春年少的高中生,实在不适合太过沉重的气氛。 江川悄悄挪到我身边,高高竖起大拇指,“虽然很夸张,但是,不得不说,你的网球真的很强大,只是旁观,就足够杀死一大片了。” 夏月坐在柳生的旁边,赞同的点头。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种赞赏吗(==!)?! 92、被殴的趴地青蛙 事后我曾经咨询过忍足:幸村美玲的腿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他沉默了许久, 才回答:能不能站起来, 取决于她自己!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最后,只好放弃, 过度的纠结只会令自己的神经更加错乱,只是,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无论天堂还是地狱, 都不要让“静”和“安”背负着这样的罪恶。 直到日落西山,幸村才揉着酸痛的脖子,慢慢走进大家休憩的厅堂。 “幸村!” “部长。” 立海大的众人立刻兴奋的围了上去, 手冢、迹部他们也不忘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 唯有我,抱着膝盖, 缩在墙角打瞌睡。 “部长, 你还好吧??”丸井文太纠结的盯着自家部长的眼睛,小心的问。 幸村动作一僵,平静的应声,“啊,没事……, 只是感觉好像变得有些迟钝。” “呐~,被自己的招式击败,感觉怎么样??”越前龙马不怕死的询问, 挑衅的目光丝毫不见收敛。 “……!能够将我击败,这种招式,果然很厉害。” 幸村的表情平和得如上帝般仁慈,说出来的话却将越前龙马憋屈的怒火撩拨得更旺,因为,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你们的招式都没能将我打败,实在是mada mada dane!!! 看着青学那几个被涵盖在内的单纯生物们飙升的不忿,幸村微笑的转头,“其实,应该说,是我自己太过自信了,从来就没有认真了解过对手的实力呐~!” 迷迷糊糊中我感受到一股非常强有力的视线电波,一瞬间将所有的瞌睡虫都驱逐出去,我“倏~”的起身,紧贴着墙壁,惶然的盯着审视我的幸村,“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只是复制了你的球路而已,你你你你你你不可以怪我的!!” “我没有说要怪你。”他的声音温和如水,却夹杂着未化开的寒意,“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够打出我的绝招而已。” “这个问题我可以替她回答。”乾转着钢笔开口,他的话混合着数据,其实还蛮有说服力的,“她的绝招叫‘迷失’,是适合双打的复制技能,在和搭档同步的同时展现完美双打,但是,刚刚那场比赛,搭档……,咳~,无法配合,所以,她只好复制了身为对手的你,这就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嘴一吐露,就冒出了一句祖国母亲上下五千年文化精髓之一……,实际上,也只是那些武林大虾们最常用的一个词儿而已。 “原来如此……,复制技能并不稀奇,但能复制我的‘五感剥夺’,你却是唯一的一个。”幸村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似乎并没有生气,但也让人感觉不到他有喜悦的情绪,只是那些字句清晰的话语却让我心惊肉跳,“天上湖静,你又让我惊讶了一次……,看来,我们真的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你。” “嘿~嘿~”讪笑着后退,现在的他让我感觉非常危险。 “好了,既然幸村已经没事,大家就都去用餐吧,”龙崎教练适时的出现为我解围,“今天是‘开山祭’,大家晚上可以一起出去玩玩,泡泡温泉……,空缺的训练明天可要全部补上哦。” 本来前面的几个建议让大家很是兴奋,可是她故意加上的最后一句却让这些精神亢奋的男人们立刻像蔫了的萝卜菜一样,兴致立刻消减了一大半。 完全无视了自己所制造出的低气压团,龙崎教练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大厅。 晚餐比较丰盛,但是,顶着立海大数名队员刺骨的视线,我实在是无法若无其事的享用,结果,有生以来第一次,免费的晚餐我居然还没有吃饱,泪奔~! 经过大家的一致商议,决定,先泡温泉,然后去逛庙会。 温泉泡浴就在旅馆后院,地方不大,分成男女两池,之间只隔了一个高高的篱笆,温泉池是由坚硬的石头天然形成的,水温很高却不会让人感觉不适,烟雾缭绕的水面令视线都有点朦胧,水面以下的东西都看不真切。 我整个人都浸在泉水里,只留脑袋和肩臂在外,趴在池边,碎碎的怨念:“哪有洗好澡出去玩的……,这一玩身上不是又脏了吗?!……玩好回来,……洗澡直接就睡觉……,多好……,真是的……,男人……,不懂得规划……,不懂得……,利用时间……,鄙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江川摸索着靠在旁边,轻轻撞了我一下,“你说那些男生们在隔壁干什么呐?!” 蔫蔫的抬了抬眼皮,我懒懒的打个哈欠,“不知道,大概像你一样在八卦我们吧。” “你也觉得?!”她立刻像找到知音一样兴奋,“那你觉得他们在谈论谁?!” “……!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像你这么八卦吗?!” “当然不是,”她靠着池壁仰头,愣愣的望着星星闪烁的天空,“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会在你面前八卦的!” 扯了扯嘴角,我不置可否。 “我是说真的,”似乎怕我不相信一般,她哗啦啦的认真坐起来,“虽然有些时候你很脱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你面前很轻松。” “你是在夸我吗??” “是吧。”她回答得非常不确定,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解释给我听,“也许,他也是爱上了你的这种感觉。” “哈?!” “呐~呐~,天上湖,你觉得忍足这个人怎么样?!”无视我满脑袋的问号,她突然转弯,问了个更加让人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个……,还好吧,温柔、善解人意、默默的支持和帮助。” “所以……,你对他有感觉吗?!”死死的盯着我,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什么感觉?!” “就是……,就是……,就是……。” “笨蛋,就是问你有没有喜欢他?!”夏月突然插嘴,把江川的n个‘就是’给打断,而且,她不但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双眼晶亮的盯着我。 “喜欢?!算是喜欢吧,至少如果他再被人围殴,我肯定会救他的。” “噗~!”夏月爆笑出声,江川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谁问你这个了,我是指那种喜欢……,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 “哈?!”我惊跳得差点爆血管,“爱爱爱爱爱?!你不要紧吧?!怎么可能……!” “这么说就是不喜欢咯。”夏月自顾自的下了结论,“那我哥呐?!难道你喜欢他?还是……,你们部长?冰帝的部长?……你该不会还喜欢幸村哥哥吧?!” 我满脸黑线的望着数手指的夏月,头疼的抚抚额角,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柳生夏月,现在是怎么个状况?之前,你不是很讨厌、很恨我的吗?!” “……!”面对我有些不悦的质问,她的兴致一瞬间就蔫了,情绪低落的窝在水里,喃喃低语,“之前讨厌你,是因为恨你害美玲姐姐出车祸啊……,可是,现在,我知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坏的人。” “所以……?!” “所以,我觉得,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夏月理所当然的说,却让我纠结得想要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 “朋友?你不要紧吧?!就算‘我’没有那么坏又能怎样,幸村美玲的车祸仍然是即成的事实……,你没看见今天真田玄一郎道歉的时候,仍然在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吗?……,我们怎么可能当朋友?!”我真的很难理解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可是,美玲姐姐出车祸之前是我们一直在误解、伤害你,让你那么伤心、那么难过,而且,车祸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我在医院的时候已经狠狠的骂了她一顿,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你骂她不是因为我吧!”我肯定的说。 “……嗯……,我无法原谅……,无法原谅那样温柔善良的美玲姐姐会做出这种的事情来……,她遭受这样的灾难我也很心痛,很难过,幸村哥哥也很难过,真田哥哥和我哥哥,还有网球部所有的人都很难过,可是……,她却以这个为理由去伤害别人……,我无法原谅,我无法原谅她。” 夏月慌乱的擦着滑落的泪滴,可是那不安的水珠仍然在温泉里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的声音忍不住放柔了一些,“所以,你生气不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因为车祸伤害使她迷失了善良的本性?!” “……嗯……。” 无声的叹了口气,为自己的不得人缘小小哀悼一下,我轻轻揉着她的脑袋,“你有没有告诉她你的真实想法?!” “……!”剧烈的摇头,她低垂的脑袋盛满了失落。 “这就是了,你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说不定现在还因为你的训斥而伤心呐……,其实,人和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很多都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误会而产生的,就像过去的‘我’,如果能够多一点沟通,多一些理解,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地步。” 如果天上湖家能够早一点发现“静”和“安”的真相,如果他们能够给予“静”多一点关怀,如果他们没有那么盲目认定对错关系,如果……,如果幸村和柳生能够相信她多一点,如果立海大的人能够不那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如果……。 “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人永远都没有后悔的退路,我们能做的,只是在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之前尽力挽救……,如果你仍然觉得幸村美玲是个好姐姐,仍然对她充满了期望和情谊,真心的希望她能够坚强振作,那就去告诉她……,人都是活在不安当中的,只有最真实的诚意才能够感动心底那一点点的善良……,明白吗?!” 夏月抬头,愣愣的望着我,颤抖的手指轻轻掂走我下颌滑落的水滴,江川脸色复杂,无言的勾住我的肩膀,使劲一压,“这是你的人生哲理?!” 吸了吸有些塞住的鼻子,我笑了,“只是过来人的经验。” “我知道了。”夏月哗啦啦的从水里站起来,握紧拳头,望着我的眼神里透着认真和坚定,“我这就去告诉美玲姐姐,她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轻轻的应声,我随手勾起岸上的浴衣扔到她的身上,顺便拉起还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江川,“在这之前,你们先把衣服穿上。” “……?”虽然疑惑不解,她们两个还是很配合的穿上了衣服,望一眼已经被夏月拉起的远山,我合着领口慢慢走到篱笆边,轻轻握住那粗壮的竹子,用力一拉—— 哐……呼啦啦……缌玎ァ “啊~!” “哎哟~!” “痛~痛~!” …… “啊~”柳生夏月惊叫一声,颤抖的手指指着一群随着倒塌的篱笆变成青蛙趴地的男人们,“你们干什么?!色狼~!” 抬头望去,是安静的坐在温泉里的几个重量级人物,手冢、迹部、幸村、真田、不二、柳生、忍足,还有越前……,果然,他们都不是那种无聊的人。 赤脚站在地板上,我居高临下的瞪着那群已经摔得不敢动弹的“青蛙”,脸上带上一抹醉人的微笑,“各位帅哥们好有闲情逸致啊,嗯~?!” 被最后那句感叹词吓得一缩,桃城傻笑的挠着后脑勺,“呵呵,天上湖,好巧啊!” “对呀,对呀,天上湖,好巧哦~!”菊丸吊着一只脚,十分没水平的挥手。 “今晚的月色真好呀~!”丸井抬头,陶醉的欣赏着只有星星的天空。 “哟西~,大家继续泡温泉吧~!”仁王提出了一个让众人脸色见喜的建议,向日岳人非常用力的点点头,“好主意,我们走。” “等、一、下!”我一字一顿的开口,毫不掩饰温柔的笑意,抬头,发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邀请,“呐~,三位部长,你们的队员可不可以借我玩一下?” 众人动作一僵,哀求的眼神抛向几个老僧入定的部长们,手冢轻推一下被雾气蒙了的眼镜,“可以。” 幸村微笑的侧了侧脑袋,紫色的眸中酝酿着狂风暴雨,毫不怜惜的摧残着自己的部员,“请便吧!” 迹部闭眼靠在池边,享受着舒适的温度,微张的五指梳理着被水汽浸湿的碎发,“记得把尸体还给本大爷。” 眯眼,微笑,我绑好腰上的带子,活动着指关节,“没问题。” 青蛙们快速爬起,撒腿就跑,我飞速冲上前,还不忘勾引自己的同盟战友,“江川、夏月,关门!!” …… “啊……!” 多人混合型惨叫响起,震荡着无月星明的夜色,据当时在湖边散步的人回忆,当天晚上旁边的温泉旅馆出现了传说中的怪兽,袭击了一众体能非凡的男生们,成为他们心底永远的噩梦,很长一段时间始终困扰着他们的正常生活。 而实际上呢……,不二抬头望一眼干净的夜空,低声感叹,“好优美的叫声啊~,呐~,手冢?!” “……!啊。” …… 撩一把湿漉漉的红发,我十分满意的欣赏着眼前这座由人体构筑而成的极度唯美抽象的高大雕塑——我果然很有艺术细胞! `户艰难的抬头,纠结的吐出自己的遗言,“你……根本就不是……女人。” “啪~啪~”的拍着完全没有沾染任何灰尘的手,我赞赏的望着他,“这都被你发现了,人家还是‘女生’,没有够上‘女人’级别的说!” “卟~”人体雕塑们终于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阿门~! 享受的时间结束,我们神清气爽的出了门,却碰上龙崎教练,望一眼身后那群男人乌青的脸颊,她的双眼冒着绿光,“嗯~,年轻人,精力很充沛嘛~,呵呵~!” “……!”众人喃喃低语,腹诽的与她擦身而过,江川扯扯我浴衣的宽大袖子,“天上湖,你确定你们教练不是骨灰级资深腐女?!” “呃~,……不确定。” “……!”江川立刻用万分理解加同情的目光望着旁边一众青学的帅哥们,引起他们一阵来自动物本能的恶寒! “幸村,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为了缓解那令人不安的寒意,不二代表出动,问出了大家共同关心的话题。 “嗯,既然好运碰上了‘开山祭’,我们大家绝对不可以错过的。” …… “开山祭”其实是当地的一种庙会祭祀,是为了富士山“开山”而举办,代表着最初允许登山的日子,我有预感,明天的训练大概和富士山有关(==!)。 虽说是为富士山而举行,但,夜晚的游玩区沿街摆满了小贩的店铺,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伴随着小孩的嬉笑,大人的讨价还价,老人慈祥的唠叨,很是一番温馨幸福。 几乎是一瞬间,我们的心情都变得非常好。 “好厉害……,丸井,我们继续上次没有分出胜负的游戏。”向日激动的拉着丸井就跑,凤拽着`户和仁王几个人,也快速的钻进了人群,看来,他们都是这里的熟客呐~! 93、纱奈的音乐老师 “好厉害……, 丸井, 我们继续上次没有分出胜负的游戏。”向日激动的拉着丸井就跑,凤拽着`户和仁王几个人,也快速的钻进了人群, 看来,他们都是这里的熟客呐~! 望一眼默然不动的江川, 我奇怪的开口,“你不去玩?!” 她耸耸肩, 眼神一挑旁边站立的几个人, “不去玩的可不只我一个。” “对哦。”抬头更加奇怪的望着静立的人们,“部长、不二学长,你们不去玩?!” “呵呵, 这里我们以前来过了, 今天就陪你吧。”不二微笑的解释。 我眼睛一亮,“你要帮我付钱吗?!” 不二眼角一抽, 声音里透着些许好笑的宠溺, “是啊,我付钱。” “嘁~,真是笨女人。”迹部压着我的脑袋,桃花眼中光华流转,嘴角勾起一丝揶揄, “有本大爷在这里,哪里轮到你担心钱的事情!” 撇撇嘴,我恼火得扒开他的爪子, “不要压我的头。” “手冢不是经常压,你都没说什么。” “他是我的部长,你不是。” “……,那如果我是你的部长就可以压了?!” “不行。” “也就是说,即使是你的部长也不可以压?” “没错。” “那他为什么可以压?!” “……!”丫的,跟我玩绕口令呐~! 看着我郁闷的表情,他心情巨好的摸摸我的脑袋,“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让本大爷压吧~!” “……!”无语的抬头,为什么我感觉他这句话听起来这么奇怪呐?! 纠结的思考中,忽然感觉手腕一紧,我被一股大力拉得踉跄几步,毫无预兆的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吃痛的抬头,“对不……,部长?!” 手冢锐利的视线透过玻璃镜片,直直的射向迹部,迹部伸手却被不二闪身拦住,“呵呵,谢谢你对我们的队员表现出这么热情的对手友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在“我们的队员”上下了重音。 “嘁~。”迹部愤愤的收手,桃花泛滥的瞪着手冢和不二。 忍足推了推眼镜,绝对平静的开口,“不二,我们和她也是朋友,球场以外的朋友。”他也在“朋友”两个字上下了重音。 “……!”我仰着脑袋,左边瞧瞧部长和不二,右边瞅瞅水雀和忍足,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波动,幸村却突然插了进去,“天上湖……,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各位不打算带她好好看看吗??” 他的话成功的拉回了几位大头的注意力,可是……,为什么要扯上我?? “走吧。”江川拉着我,钻进涌动的人群。 侧头,在满街的霓虹映衬下,我发现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过分的苍白,有些担心的开口,“江川,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仓皇的低头,她的回避让我更加的疑惑,但是,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她不想说,我也没有立场紧逼不放,只好拽着她在人群中穿行,期望着热闹的环境能够令她消解些许的烦恼。 话说由于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今天晚饭完全没有吃饱,所以,当一缕袅袅的食香绕过鼻尖时,我立刻像失了魂一样飘过去,绿光闪烁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圆滚滚的章鱼烧,口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老板,给我们两盒。”这句话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无异于天籁,捧着热呼呼的美味,我感动的望着笑容温和如神邸般的不二,果然,还是学长比较可爱。 “咳~,静,饿了就快吃吧。”不二被我盯得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急忙催促。 “嗯……,好吃。”章鱼烧不算小,塞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我却仍然忙不迭的感叹,果然,吃饱才是幸福人生的真谛,当然,最重要的是免费。 被美食虏获的我完全无视了江川鄙视的眼神和幸村、真田抽搐的嘴角,以及乾、柳从未停歇的笔锋,反正,吃饭皇帝大,其他的都靠边站。 要说现代人就是会享受,一路走下来,美食占了一大半,除了我正在消灭的,江川、部长、不二、忍足的手上都拿了不少,连迹部都未能幸免,结果,幸村和真田也因为不忍心旁观,而惨遭荼毒,可怜的人们~! “你看,你看,那个好像很好玩呐~!” 江川突然兴奋的撞了一下我,抬头望去,原来是一个骗小孩的街边游戏——沙球砸公仔:就是在多层的木架上摆了一排排的公仔,有大有小,在相距几米的地方立一张长桌,让顾客站在桌后向公仔扔沙球,打落有奖。 不过,这个里面其实是有猫腻的,公仔底座要不就是粘牢了,要不就是有重物压着,沙球的冲击力本就不大,所以,即使砸中了也很难让其掉落,so,赚钱很容易,骗小孩很不好,这不,已经有好几个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失望的哭着离开了。 怪异的瞄着双眼晶亮的江川,“你喜欢这个?!” 她俏脸一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总比你看见吃的就脚软要好。” “爱吃怎么啦?!民以食为天,你还不是一样每天要吃东西。”我理直气壮的说,还不忘低头舔一口手中甜腻的雪糕,继续为能量而奋斗。 “切~”江川严重鄙视之。 “嗯。”乾突然发出一声类似惊讶的感叹,“幸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好像是你们队的仁王……,旁边那个是不是向日?!……,啊,还有我们队的菊丸。” “是呐。”幸村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们怎么跑到一起去了?!” “嗯,他们身边那个小孩是谁?!” “……!”大家一致奇怪的低头,果然,仁王的小腿边站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背影非常的娇小玲珑,此刻她正抬头满脸希冀的望着认真丢沙球的凤和`户,小爪子却牢牢的拉着仁王同学的浴衣下摆。 “那个好像是幸村姑姑家的小女儿吧,她们不是住在东京吗?!难道是特意赶来参加‘开山祭’的?!”柳望着那可爱的小女孩奇怪的猜测。 “嗯,姑姑好像是有说过这几天要回神奈川来。”幸村证实了柳的猜测,快步走过去,脸上带着亲人独有的温柔微笑,“纱奈?!” 小女孩迅速回头,可爱的嘟嘟脸上,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放开仁王的衣摆,她撒丫子就冲了过来,直接撞进幸村的怀里,“精市哥哥!!你也来了。” 轻巧的将小朋友抱起,幸村带笑的声音里满含着宠溺,“嗯~,我带朋友们来这里玩一下。” “部长。” “部长。” “部长。” 参差不齐的声音响起,让三名地位同等的部长非常具有成就感。 在众人打招呼的期间,小朋友黑亮的眼眸骨碌骨碌一转,扫过面前一众“朋友”,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兴奋的挥手,“忍足哥哥,你也来了?!原来你也是哥哥的朋友吗?!” 忍足一愣,幸村奇怪的望着他,“你认识纱奈?!” “呃~,抱歉,我……。”忍足大概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话说美女他是向来过目不忘的,但是并不包括这种勉强可以当自己女儿的□□。 乖巧的孩子并没有因为忍足的犹豫而生气,只是俏皮的歪了歪脑袋,“忍足哥哥不记得我了吗?!音乐学校公演的时候你来帮过忙的,那天你还和老师合奏过很好听的曲子呐~!” “老师?!”幸村疑惑的应声,“是你常说的音乐老师吗?!” “嗯,嗯。”小女孩兴奋的点头,双眼闪亮得像星星,充满了向往和崇拜,“老师很厉害的,小提琴拉得好好听哦,比校长还厉害,而且还会弹很优美的钢琴……,对我们很好,从来不生气,就算是面对最笨的藤井和最喜欢欺负人的秀一,她也总是笑得很温柔很温柔的……,所有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她呐~!” “呵呵,这个老师肯定很漂亮,对不对?!”不二微笑的接口,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对待小朋友就应该用哄的,小孩子的心灵永远都是最纯洁最善良的。 “对呀对呀。”小朋友如找到知音般激动的望着不二,眼神却马上暗了下来,“可是……,老师她突然就走了,再也不来学校教我们。”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真田难得奉送了自己绝无仅有的温柔,轻轻将她整齐的小辫子揉成猪窝,刻板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丝的柔和,大人有义务保留孩子心灵的净土,“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不得不离开的。” “嗯。”小朋友使劲的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眼底甚至还聚集了泪花,“可是……,我还是很想老师。” “……!”轻轻的抚着小朋友的脑袋以示安慰,大家此刻都变得有些沉默。 冰帝和青学的人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和这个小朋友并不熟,对她口中的老师更加是一无所知,立海大的人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小女孩童真的心灵,小时候的情感总是最单纯的,所以更加无法接受大人那猜测性的理由。 “咳~”这一声尴尬的感叹此刻听起来非常突兀,众人一致望向脸色诡异的忍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纱奈,“我想起你了,少儿音乐学院小提琴班的学生,那个……,你说的老师是不是……,是不是她?!” 微微侧身,他露出了后面那个一直低头奋斗在食物当中、完全没有把这边的对话听进耳朵的身影—— “老师?!”纱奈惊喜的尖叫,所有的黯然和伤心一瞬间都被踢到爪哇国去了,如花的笑颜连漫天的星光都失色。 我茫然的抬起头,腮帮子里还因为塞满了鱼丸而鼓成陀,却被一双黑溜溜的瞳仁给闪花了视线,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失声惊叫,“啥来,腻真默在介力(纱奈,你怎么在这里)?!” “老师,老师!!”纱奈挣扎着从幸村怀里跳下来,以赛马的冲刺速度撞得我一个踉跄,险些失手摔掉手中美味餐点,双腿还被她给死死的抱住,“老师,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死劲咽下牙齿后面的食物,我慢慢的蹲下身,“纱奈,你不是在东京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妈妈带我到舅舅家来玩,还有参加‘开山祭’。” “天上湖,你认识纱奈?!”幸村奇怪的开口,眼神在我和纱奈之间穿梭。 “啊……,她是我打工的那家音乐学校的学生。” “你……在打工?!” “对呀,不然我喝西北风去啊!” 鄙视的翻个白眼,我塞了一颗鱼丸进纱奈的小嘴巴,小朋友“吧唧吧唧~”的吃得十分起劲。 “那你为什么又离开那家学校了?!”丸井好奇的问,貌似刚刚纱奈有说过,‘老师突然走了,再也不来学校教我们了。’ “为了打网球啊~!”我无奈的嘀咕,手上不停的喂着纱奈,“星期天要训练,哪里有时间去上课……,话说,这是我打的三份工中薪水最高的一个……,可惜了~!” “这么说,你一直在打工赚钱?!”仁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仅是他,立海大的其他人也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倒是冰帝和青学的就平静多了。 点头,“不打工谁养我?!……,呃~,我现在是住在部长家啦……,所以,少一份工倒也还好……,不过,刚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名字,对‘天上湖静’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只好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啊~!” “那你也没有必要到酒吧当午夜伴奏吧,很危险的。”忍足突然开口,不赞同的望着我,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他明明都已经帮我代过班了,现在说这样的话,什么意思?! “啊。凌晨三四点就去送报纸,身体会累垮的。”手冢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貌似你老人家每天陪我送报纸,起得也不晚吧。 “……!”指关节微微收紧,幸村似乎变得有些低落,哑然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愧疚,“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微微歪了歪脑袋,我莫名的扫过一众脸色不安的立海大部员们,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感情部长和忍足一唱一和的是要唤起立海大心里的愧意……,可是,貌似我打工和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吧!! 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不过,瞄一眼旁边脸色如常的不二和迹部……,呃~,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老师。”因为疑惑而忘记喂食,纱奈小朋友的嘴终于空闲了一点,立刻就仰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怎么啦?!”我最受不了小孩子充满希望的单纯眼神了。 “老师,我想要那个~!” 顺着那小萝卜似的手指,我一眼就望见了那只高高在上的超级大号熊娃娃,原来之前仁王他们扔沙球就是为了这个呀,不过,他们的准头也太差了吧,实际投中物离目标很远的说。 “唔~,那个东西根本就打不下来,本来想换别的,可还是扔中了,却没落。”菊丸愤愤的瞪着那个大娃娃,同情的摸一把纱奈已经够乱的小脑袋。 “……!”无语的低头望一眼小朋友充满希望的眼眸,我还是牵着她走到了那个作为界线的长桌子前。 不等我开口,迹部已经付了钱,感激的望他一眼,我捧着装满沙球的小篮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身后一众身材颀长的男人们。 轻轻推了推眼镜,部长无声的接过,清冷的视线一扫,众人非常自觉的各拿了一颗,瞄准最大的那个公仔,开始不间断的轮番轰炸(==!)。 战场之外,三巨头万分具有战友之爱的捏着电话,将所有的小兵们全部都召集了回来。 一时之间,“卟~卟~卟~”声不绝于耳,徒手特技沙球、徒手入樽扣杀、徒手月返、徒手走钢……呃~走木沿、徒手巨熊回击、徒手麒麟落地、徒手蛇球、徒手激光球……,等等,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听着周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驻足观望的人群里那此起彼伏的喝彩叫好声,我的心纠结抽搐得滴血—— 你们可都是国家级的网球高手,世界网球的明日之星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被人当成街头卖艺的流浪人?!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在切原赤也眼睛变得血红爆走的逼迫下,老板不得不颤巍巍的将那个最大的熊娃娃送给了我们。 其实我想说,光是被他们消耗的沙球钱就足够买n个超大型的公仔娃娃了……,真是一群败家子,鄙视你们~! 看着纱奈满足的灿笑,我终于还是咽下了最后的一点不忿,算了,只要小朋友高兴就好,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而且,为了保留知心老师的完美形象,我也不可能粗鲁的拆了人家店铺不是。 …… 可是,我还是很肉痛啊~! …… 94、脸红心跳的蛇难 “嘭~嘭~嘭~”的爆响突然炸开, 吓得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惊, 紧接而来的却是灿烂的漫天焰火,七彩缤纷,绚烂夺目, 吞噬星光,照亮夜空, 伴随着周围孩童们的尖叫和兴奋的笑闹。 纱奈抱着比她自己还大的熊娃娃,被幸村抱在怀里, 满脸发光的望着天空此升彼消的烟火, 我扫一眼周围仰首观望的人们,无声的叹息,烟火而已, 如此虚幻不实,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章鱼烧来得有用。 塞一口香气四溢的鱼丸, 我低着脑袋数着接下来要消灭的食物, 周围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争相拥挤着前进,还不是的爆出一句句惊喜地话语—— “祭祀舞要开始了……” “啊。是那个最小的巫女……” “……好漂亮……” “快,快……” 死死的护住手心里的东西,我像只可怜的陀螺一样转圈着挪位, 险险稳住身形。 摩肩擦踵的混乱中,我被挤出了石子小道,踉跄着撞上一个团扇摊位, 吃痛的揉着膝盖,这些人真是……,太不可爱了~! “小姑娘,没事吧?!”摊位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笑得很憨厚,看着我摇晃的僵硬脑袋,他爽朗的开口,“呵呵,每一年开山祭都是这样,富士山可是我们日本第一的名产呐~!” 苦笑着摇头,对于这些所谓的名胜古迹,我还真是没有太多的研究,唯一知道的就是,来这里玩肯定会有好吃的。 继续塞着鱼丸,拥挤的人群疏散以后,我立马傻眼,刚刚还人山人海的街道已经只剩凌乱的灯光,看起来如此寒碜,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完全没有任何绅士风度的男人们居然全都不见了,也就是说—— 我、被、丢、了!! 靠~,#$%^&* ~,我是文明人,只说文明话~! 愤愤的啃着鱼丸,我左右看看无人,只好决定自己找路。 …… 兜兜转转中,直到钻进一条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小道时,我才醒觉:看来完全低估了自己迷路的智商,可惜,现在知道得太晚了! 眼前是一片青翠的树林,这在有山的地方并不少见,只是如今是半夜,而且天空还没有月亮,零散的一点星光不仅没有驱散黑暗,反而让这树影重重的林子更显诡异阴森。 话说我本来早前发现走错了路,所以转身按原路返回的,怎么走着走着就跑到这么适合杀人越货、劫财劫色的地方了?! 吞下最后一个鱼丸,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突然发现,其实这样静谧的小树林真的是有点碜得慌,小心的跨步……,在热闹的地方没注意,现在却突然觉得脚上的木屐踩在石头上的声音真刺耳,尤其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地方。 低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我一咬牙踢掉了脚上的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奇怪的寒意令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好在这里也算是旅游景点,都有铺青石板小道,虽然又冷又坑洼,总好过太大的走路声影响听力,不然,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可能都没办法及时发现的说。 耳边偶尔划过的尖锐蝉鸣,也算是夏日的特殊福利了吧,总算为周围可怕的安静增添了一份动态美感。 “真是倒霉……,迷路……,太过分了……,男人男人男人……,没风度……,居然把我丢了……,不就是漂亮的女巫……,有异性没人性……,可恶……,鄙视你们……” 碎碎念的嘀咕着,我只身在树林小道中穿行,凌乱的星辰施舍着一点点的光芒,本是为了帮我照亮前路,却令不远处树下一个模糊抽动的黑影闯进了视线。 “谁在那里?!”我大声喝道,双眸微微眯起,期望能够看得更清楚些,“谁?!” 那个黑影颤了颤,扭成团,似乎还在转动着,我快走几步,双耳高高竖起,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小心的转过那道树下的弯口—— “啊。”急促的惊呼,我惶然的倒退几步撞上一截粗壮的树干,瞠然张大的眼眸中尽是刺目的恐慌。 对面的树下居然纠结着一团“乱麻”,而且那团“乱麻”还正在不安的扭动着,腾挪中闪着寒光,那居然……,居然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那穿梭的身形却足够令所有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冷汗直流。 两条纠缠的蛇旁还盘着另外一条稍大一点的,看那体型应该是雌性的,而且,貌似、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是撞上了它的产卵期。 omg~!就算我不怕蛇,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三条蛇的蛇头成三角形,如豆般的眼睛在星空下闪着绿光,大张的颚上是令人寒入骨髓的尖牙……,很明显它们都是毒蛇,而且是只要一口就会送命的那种。 小心的慢慢后退,这种冷血动物对活动的“热源”非常敏感,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蛇球”,只要它们有任何令人不安的反应我就动手,锤死一条我不亏,锤死两条算我赚的。 红眸对绿光……,这是一场稀有动物之间的对峙,如无意外,基本上高级动物的胜算应该会比较大一点,当然,前提是“如、无、意、外”,但是,鉴于rp问题,我不遇到意外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天上湖!!” 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并不遥远,带着一种熟悉的清冷,似乎还有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坚持身体不能动弹,我微微转了转眸子,眼角余光瞄见小路尽头漫步走来的人,颀长身形在昏暗的道路上落下朦胧的剪影,宽大的浴衣飒飒生风,金边的椭圆镜片在不算茂密的叶缝中挤出的星辉下闪着柔光。 “不要过来。”我低吼一声,僵硬着身体不敢再移动,因为那些自得其乐的大蛇们已经对突然闯进它们地盘的入侵者产生了戒备。 “怎么啦?”虽然不解,他还是听话的停下脚步,清透的声音能消除所有的焦躁和不安。 “先不要问……,现在,慢慢往后退,”死死的盯着吞吐红杏的蛇头,我轻声开口,却半天没有听见动静,只好又加了一句,“相信我,部长,后退。” “……!”沉默了一会儿,手冢开始一步步缓缓的移动,但是他的视线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我。 眼角几乎痉挛的瞪着表现出些许战意的蛇群,我也小心的退着,光光的脚丫子落地无声。 “手冢,找到……。” 突然闯入的疑问声打破了这十分不稳定的危险平衡,骤然瞠大眼眸,我大吼一声,“快跑!!” 转身,立刻闪人。 被刺耳的吼声吓到,看着我几乎扭曲的面容,手冢一惊,来不及追究,拉住逃到眼前的我一起开溜,顺便脱上了最后那个打破平衡的衰人——幸村精市! 听着身后那急速滑行的草鸣声,我连苦笑都懒得奉送。 突然感觉到其中似乎混进了一缕轻微的破空之音,我心底立刻暗叫不好,本能的挣脱手冢的爪子,用力推开旁边的幸村,来不及躲闪,肩头猛然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撞击,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来不及细究,我快速的解下浴衣外套,随手往后狠狠甩去,一手拉着手冢,一拉扯起幸村,撒丫子快速逃窜,连路都懒得看了。 虽说在奔跑,虽说这是初夏,虽说白天的炎热还没有退去,可是,我却感觉似乎有点冷,而且身体的温度还在不断的下降,转个几个路口,我的膝关节毫无预兆的一软,整个身体直直的向地面倒去……。 “小心!”手冢动作迅速的扶住我,却因为急速奔跑的冲劲而半跪在地,他眉头微蹙“怎么了?!你的身上好冷。” 艰难的摇了摇脑袋,我感觉到额角的冷汗正不断聚集、滑落,右边肩膀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手臂都感觉不到他的握力,喉咙也如磨砂般涩痛,“没……没事。” “天上湖,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幸村也蹲下,担心的望着我。 轻轻抚过我冰冷惨白的脸颊,手冢声线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温柔,“告诉我,怎么了?!” 摇头,我挣扎着要起来,却全身酸软得使不上任何力气,也就是这一点点的异动,让向光的幸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天上湖,你的肩膀……是不是有血?!” “没……没……。” 不等我回答,手冢已经快速的将我按在怀里,而肩膀上那两个小小的洞和染在雪白里衣上的一点殷红也印入了他的眼眶。 “你……。”手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小心的撩开我的衣襟,将衣领子拉到肘关节,我的肩膀立刻暴露在了两人的眼前,虽然大脑已经开始发晕,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部长大人,我里面已经没衣服了,就算这里光线不好,您老人家也不能这样脱啊~! 可惜,他们听不见我的怨念,只是在看清楚肩膀上那两个齿印时都忍不住混身一震,瞪大的眼眸中带着惊惶。 齿印不深却流着黑血,而且周围的肌肤也已经晕成了黑色,透着死气。 “天上湖,这……。”手冢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抓着我的手指都不安的握紧,“怎么回事?!” 扯了扯嘴角,我疲惫的眨着沉重的眼睑,“没……没什么,被蛇咬了一口。” 幸村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复杂的紫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连肌肉都变得僵硬,“是刚刚……,你刚刚推开我就是为了帮我挡这个,对不对?!” 自嘲的挑了挑眉,“很多管闲事……,对不对?!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只是……只是不想纱奈……难过……而已。” 晦涩不明的望了我一眼,幸村抬头,认真的盯着手冢,“这样不行,刚刚跑了那么久,蛇毒肯定已经随血液流窜,恐怕连去医院都来不及了……,必须先把毒吸出来,也许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 凝重的点头,手冢突然将我抱紧,避开了要帮我吸毒的幸村,然后在他的惊呼中突然低头,我赶忙蒙住他的嘴,迷糊的理智好像清醒了一点,摇头,“不……不可以。” “天上湖,如果不快一点,你会死的。”幸村急切的劝说。 摇头,“不可以。” “天上湖……。”幸村再要努力却被我打断。 “部长,你……有没有……蛀牙?!” “……!”被我蒙住嘴无法说话,手冢微微摇头,轻轻拉下遮住唇畔的爪子,低头,一口咬上我的肩膀,令我的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虽然明明已经麻痹得毫无知觉,可是,我却似乎能够分辨出他薄唇的触感,忍不住轻吐一声低靡的□□。 在极度寒冷的晕眩中,我终于无法把持的失去了意识。 ※※※※※※※※※※※※※※※※※※※※※※※※※※※※※※※※※※※※※※※ 手冢一口一口的允吸着黑红色的血液,直到吐出的污血汇聚成一滩,他才勉强停下,怀里的人儿却已经瘫软得失去了知觉。 “快,我们去医院。”幸村将已经昏迷的人儿打横抱起,连带的扶了一下有些恍惚不稳的手冢,虽说没有蛀牙,但是吸了那多的毒血出来,说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太可能的。 “我没事。”虽然脸色有些青白,手冢仍然□□着脊背,托着从幸村手肘上耷拉下来的脑袋,急速狂奔,“快走。” …… 县中心医院今天也因为“开山祭”而比平时要空闲许多,只是零散的几个病人和家属安静的坐在候诊室等待着医生的诊治。 突然,大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随后闯入的是两个俊美出色的男人,两人皆穿浴衣,虽然宽大却很好的衬出了他们健硕完美的身形—— 左边的那个男人带着纤细的金框眼镜,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透明玻璃后的目光却深邃如夜,闪着令人心疼的担忧;右边的男人有一头迷人的紫发,同色的眸中流转着令人心碎的急切,他一进候诊厅就开始大吼,“医生,医生。” 此刻,众人才从惊艳中觉醒,却再次被紫发美人怀里的病号给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很娇小,身上穿着雪白的里衣,衬得小小的脸颊惨白如纸,可是细腻的唇瓣却泛着黑色……,她双眸紧闭,脑袋无力的锤在眼镜帅哥的手掌上,那颤动着微弱呼吸的鼻翼下似乎正在躺着细细的殷红。 并没有发现自己引起的骚动,幸村和手冢急切的冲进急诊室,里面正在问诊的医生被狠狠的吓了一跳,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你们怎么可以闯进来,你们……?!” “医生,她被毒蛇咬到了,拜托您救救她!”手冢拉过医生尽量保持冷静,活了近二十年,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慌不安过,即使是手臂受伤可能要放弃网球的时候,都不曾如此惶然无措。 医生毕竟是尽责的,在听过他的说明之后,再大的不悦也抛到爪哇国去了。 粗鲁的撕开染血如梅的衣襟,那已经扩散得更广的青黑肌肤令这些医务人员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回身,立刻将手冢和幸村,连带那个倒霉得真看了一半的病人一起推出了急诊室,医生表情十分严肃,“请你们到外面去等,在这里会影响我们抢救。” “医生,拜托您,一定要救救她。”幸村诚挚的恳求,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对错,他早就已经完全放下,现在都变得不重要了!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 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绝在了那扇紧闭的门扉之后。 …… 寂静的急诊室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音,手冢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不安,慢慢拿出手机,“喂,我是手冢。” “呵呵,部长,你们在哪里?!我们都找不到静呐~!”和煦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希冀。 “我和幸村已经找到她了。” “真的?!不愧是部长,果然厉害呐。”虽然有些不甘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找的这一路问一下来,有人见过她,所以……。”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通知其他人一起过来会合。” “……,我们在医院。” “医院?!……怎么啦?!”不二的声音倏然提高了一些,所有的温和皆被心惊所取代,“是不是她的病又……?!” “……,中心医院,你们先过来再说吧。” 不愿多言,手冢“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徒留那头心思翻涌不安的人们。 ——五分钟过后—— 杂乱的脚步声和闹哄哄的喘息将候诊大厅里因为夜深而昏昏欲睡的人们一瞬间全部吓醒,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瞪着大门口冲进来的一群人。 个个都穿着撩人的浴衣,个个都俊美不凡、帅气逼人,基本上这些病人及其家属们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年轻帅哥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所以,他们全部被美色迷了视线,华丽丽的石化了。 95、悲恸的生死相依 …… “手冢。”一进门就看见靠墙站立的手冢和幸村, 众人急切的上前, 不二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认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冢静静的环手而立并没有出声,幸村代替了回答, “我们在一个小树林里找到了她,估计应该是迷路去的, 可是,回来的时候, 她为了救我, 被蛇咬到了。” “蛇?!”迹部难以置信的重复,声音立刻拔高了不止一筹,酝酿着令人心惊的怒火, “好好的, 为什么惹到蛇?!” “不知道……,大概是刚好碰上了它的产卵期吧!”幸村不确定的猜测, 虽然蛇的产卵期是六至八月, 但,为什么会这么好彩头的让他们给撞上了?! “的确,这个时节因为产卵,一些偏僻的树林里的蛇群会增多,但是, 一般这种区域都会挂警示牌的,她难道没有注意吗?!”柳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这种与生命息息相关的东西, 一般人都不会忽略吧。 “……!”手冢低头认真回忆了一下,才肯定的说,“那里并没有警示牌。” “是没有?还是……被人拿掉了?!”幸村想到一个一般情况下不太可能,但是特地场合却经常发生的情况,“我想山林工作人员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可怕的失误吧!” “手冢,难道……?!”不二心惊的抬头,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相同的猜测。 “虽然这次的蛇是野生的,但并不排除和那送玉米蛇的人有关。” 手冢的话立刻让青学所有的部员们集体一僵,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条糯糯的小蛇,尤以越前和菊丸为最,他们身上甚至都起了一层茂密的鸡皮疙瘩。 “什么玉米蛇?!”看着青学整齐一致的反应,忍足隐忍的追问。 乾立刻发扬了数据资料狂的本质,疯狂的翻着笔记,为众人解惑,“天上湖上个星期曾经收到过一个小小的礼品盒,里面被放了一条蛇,虽然是没有毒的玉米蛇,但,我们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起恶性的恐吓威胁事件……,呃~,只是没有吓到她而已!” “该死。”迹部咬着手指,眉头紧蹙,微低的桃花眼中挑着慢慢集结的怒火和不安,“这个笨女人,怎么老惹事?!” “这应该不是她惹的事,”柳生轻声否定,“不二,她在青学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应该没有,她一直都很低调的。” “……!”众人皆默,她这还低调?!如果这样叫低调,那什么叫高调? “这里是神奈川,她以前……,除了你们,有没有得罪过别人?!”忍足一句话问到了重点,大家的视线都落到了立海大众人的身上,可是,他们却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真田出头回复,声音里透着尴尬和涩然,“抱歉,以前我们和她的关系……,所以,不太清楚。” “……!” 沉默的气氛开始蔓延,这种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无力感真的很让人抓狂,他们虽不是叱诧风云的传奇人物,但也算是网球界的天之骄子,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般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无能。 “咔嚓~”一声开门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众人迅速转头,急诊室的门终于被开启,推门而出的是那个被吓得不轻的医生,他那晦涩青黑的面容令众人的心都忍不住一惊,一股莫名的寒意自脚下升起。 “医生,她……,怎么……,怎么样?!”幸村拉住白大褂的衣袖,颤声询问。 医生大人的身体一僵,脑袋微微垂下,沉痛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 “怎么会……?!”菊丸喃喃低语,视线涣散、毫无聚焦,大颗大颗的泪水就这样无声滑落,他猛的冲上前,死死的拽住医生的领襟,“你撒谎,我不相信。” 越前龙马愕然的望着眼前脸色悲戚的人们,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迟钝的大脑卡壳的消化着医生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什么意思?!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尽力了?!什么叫……,抱歉?! 桃城费力的抱住激动的菊丸,喉咙里压抑着低迷的哭声,“学长……,菊丸学长!!” “嘶~”海堂熏一脚踹上旁边的墙壁,嘶吼着,赤红的眸子与乾相对,他也已经震惊得连掉落的笔记本和钢笔都无力弯腰去捡。 不二只觉得体内的血液一瞬间全部凝结,剜骨般的钝痛一点点从心尖扩散开来,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痛苦,习惯了微笑的脸颊已经木然得忘记了如何去悲伤,但是心底的恸哭却已然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 手冢只感觉眼前一黑,那种陌生的晕眩感已经让他无法去深究自己的心情,在起初的断然空白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医生,冲进了病房,同时闯入的还有被恐慌支配的迹部。 众人这才醒悟,沉默的挤进抢救室—— 洁白的病床上直挺挺的躺着那个安静得不自然的人儿,血气散尽的脸颊几乎与床单同色,细嫩的唇畔泛着青白,本该肆意张扬的眸子此刻却紧闭,就连火焰般的碎发都失去了活力,如它的主人般散发着死气。 床旁是划着直线的仪器,平板的“嘀~”声传达着刺耳的疼痛。 手冢轻轻的蹲在床侧,小心的握起那已经冰冷如雪的手掌,明明自己的手心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为什么现在却会变成这个样子?! 真的……,真的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什么部长,什么威严,什么冷静,什么自持,什么淡然……,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他只是一个还没来得及告白就失去爱人的男人而已。 “可恶。”狠狠的一拳砸在坚硬雪白的墙壁上,迹部景吾的声音里压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哽咽,“笨女人,本大爷……,本大爷……!” “部长……?!”冰帝的数名队员皆眼眶泛红的盯着迹部,此刻的他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的陌生,相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如此痛苦挫败的样子,毕竟,他从来就是嚣张、自信,毫不掩饰的爆发着自己魅力和出色的迹部景吾。 忍足慢慢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这原本就只是个装饰的道具而已……,此刻,他只想把她看得更清楚、更清楚些,刻入心髓,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无法形容心底的感觉是什么,只是,很想问一问……,问一问……,为什么……,为什么当自己发现已经付出真心,当自己想要认认真真去爱一个人的时候,要这么残忍的将她夺走,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年来沉迷爱情游戏的惩罚吗?! 如果是,那这种惩罚未免也太重了! 指关节慢慢收紧,“咔嚓~”一声,那副昂贵的金边眼镜就这样在自己主人的手中寿终正寝,破碎的玻璃毫不怜惜的刺入了血肉,伴随着殷红的液体滴落。 “忍足!”江川压抑着哭声,心痛的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却无法唤起他的任何反应。 幸村握紧拳头,僵直着身体,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原本自己应该是很厌恶她的,尤其是美玲出车祸的时候,甚至恨不得杀了她,可是,现在,她真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为什么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是因为真的放下了过去的恩怨?!还是因为她为救自己而死?!或者……是自己早已被改变后的她所吸引?! 真田压着他的肩膀微微用力,“幸村,你不要……。” 轻轻摇了摇头,幸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晦涩黯然,“是我害死她的!” “……!”立海大的众人都沉默着,心底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曾经这个人是他们最痛恨的存在,可是,此刻,看着毫无生气的她,谁都无法忽视胸口涌闷的哪种悲伤。 “柳生……,”仁王难得严肃的抓住自己搭档的手臂,“柳生!” 柳生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但是仁王却能够感觉到他躯体的微微颤抖,虽然不太清楚真实的情况,他对她的不同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他一直都是个纤细敏感的人,所以对于自己认定的人或者事,在温柔、坚持之余总是充满了不安,可是,所有的不安在看见她肆意张扬的笑容时都会变得不堪一击,如今却……,这叫自己该如何面对?! 缱绻的负面情绪冲撞着整个房间,在大家的头顶蜿蜒盘旋,几乎令人崩溃!! 手冢的身躯突然一震,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眸,愕然的低头……,随着他的目光,众人皆疑惑的盯着他颤抖的手心,那纤细得泛着青色本已死去的手指居然几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 只是这微微的震动,令所有人悲戚的眼眸中都出现了一丝光亮,震惊过后,大家都乱了,不二在第一时间冲出了门,用最不温柔的声音大吼,“医生,医生……!!” 紧随而来的是令人崩溃的混乱嚎叫—— “……医生……” “救命啊,医生……” “护士……,医生……,护士……。” ……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可怜的医生被强行拖回了这间因为男人太多致使他不得不放弃的急诊室。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帅哥们,他只能颤巍巍的任由冷汗瞎冒。不给他忏悔自己无能医术的机会,众人直接将他推到了病床前。 “快……快……医生,她动了,她的手指动了……,没死!” 医生大人一个激灵,所有的害怕一瞬间都被踹进了爪哇国,屏息认真的盯着那个眼镜男人手心里的指尖,直到真实的看见那微弱的跳动,医生才缓缓的直起身,僵硬的转头,接触到的却是数十道充满希冀的闪亮目光,眉一挑、眼一瞪、嘴剧抽,他终于窝火的怒吼,“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统统给我滚出去!!” “……!” 于是前一刻还激动如神的究极帅哥们,下一刻全部变成温顺无害的兔子,统统被扫地出门,只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不悦和恼怒,只能被激动和忐忑虏获所有的注意力和神经。 …… 时间,有些时候快如闪电,眨眼即过; 时间,有些时候慢如风化,遥遥无期; 快如闪电的时间令人感叹它的流逝;慢如风化的时间却让人不得不放下一切,忍受那刻骨挠心的煎熬。 而这种煎熬,此刻的青学、立海大、冰帝,正在无差别的享受当中! …… 当那个难得爆发一次的医生再次拉开急诊室大门时,立刻被n道激光般的火热视线射成了马蜂窝,所有的得意、庆幸、威凛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瑟瑟的缩了缩脖子,终于还是挺起胸膛,拿出了身为医者的职业尊严: “咳~,我只能说,这个小姑娘能够活过来,简直就是彗星撞地球的几何奇迹……” 众人的眼眸“噌~噌~噌~”晶亮如夜明珠。 “……本来她已经因为蛇毒而断气……” 众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如墨汁。 “……通过检测,我发现她的血液里还有另一种毒素,类似于安眠药的成分……” 众人的表情立刻变得青黑如寒铁。 “虽然没听说过‘安眠药’可以抑制蛇毒,不过,初步推测还是认为两种毒素产生了反应,而令她捡回一条命……,用另一种不太科学的解释就是:[以毒攻毒]!!” “……!”一阵令人心悸的怪异沉默过后,菊丸颤抖的拽住眼现惧色的医生,“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活过来了?!” 点头,医生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摆脱这只小恶魔的爪子。 “所以,她没事了?!” 再点头,瞄着小恶魔眼神里灼然的光华,他唏嘘的继续挣扎。 “所以,她不会死了?” 点……,“呃~,只能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什么叫暂时啊?!”菊丸眼神一凛,难以自抑的吼了起来,“你这个庸医,怎么不把她治好一点?!” 颤巍巍的掰着他如铁钳似的指关节,医生的脸颊都憋成了绛紫色,“放……手,她现在是没事了,但是,只要血液里的毒素一天不降解干净,她就一天无法完全康复的。” “你……!”菊丸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英二,你不要吓到医生。”清冷的声音令菊丸的身体一僵,手冢侧身,微微颔首,“谢谢您,医生。” 知道她没事了,他便又恢复成那个自持、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网球部长——手冢国光。 不甘的碎碎念,菊丸愤愤地放开了那快被□□成咸菜的可怜白大褂。 医生大人鼓起最后一点点勇气,顶着n道x射线般的目光,讷讷的碎念,“虽然知道你们很担心她,但最好还不要去打扰,她现在极度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她醒过来再说吧!”话音刚落,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窜出老远,大有一去不复返的决绝。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极度的紧张过后,翻卷而来的便是令人无措的疲惫和无力。 手冢只感觉大脑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晕眩,身体不稳的晃了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下—— “手冢?!” “部长?!” 不二担心的扶着手冢,刚刚才舒展的眉头在瞥见他略见惨白的面容时,蹙得更紧了,幸村却脸色大变,“糟了,他帮天上湖将毒血吸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做过处理。” “……!”不二周助此刻连骂人的心都有了,却只能隐忍着将手冢扶进急救室。 可怜的医生刚要为自己的自由而庆祝,却在踏出院门之前三度被如狼似虎的众位帅哥们给架了回来,耷拉着两行宽泪,他就差用脑袋撞墙了。 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过后,他暗暗摸一把冷汗,为自己坚韧的生命狠狠的佩服一下,这颗脑袋总算是保住了,“你们放心,他没事的,那种蛇毒是血液循环类毒素,只要口腔里没有溃疡、蛀牙、炎症之类的病痛,就不会有大碍,他只是精神紧张过度,加上可能吞下去些微的毒血,所有有一点点症状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又再度放了下来,开好药、叮嘱完,医生撩起褂摆,撒丫子就跑,这次,他终于可以完全跑出这群男人的魔掌噩梦了。 ¤¤¤¤¤¤¤¤¤¤¤¤¤¤¤¤¤¤¤¤¤¤¤¤¤¤¤¤¤¤¤¤¤¤¤¤¤¤¤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好冷、好冷,瑟缩着想要抱紧,却惶然的发现手脚居然都已经不听使唤,喉咙艰涩得发不出声音,眼睑沉重得无法动弹,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习惯,静静地等待。 这种难以控制的僵硬和无力正在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来凌迟我的神经,挑战我的承受力,令我的心脏揪痛的企盼着被救赎的那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朦胧的哭声和吼声,明明离得很遥远,却又让我真实的听见,随后,右手心传来一阵灼热,慢慢温暖我冰冷的身体,令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温暖、安定,好像……,好像……部长给我的感觉。 部长!! 是部长吗?!是部长握着我的手在哭吗?!他在吼什么?!那么冷静的部长怎么会发出这么不华丽的吼声?!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惊扰我,可是,不行,我动不了,拼尽了所有的力量都无法产生任何有效的反应。 我……,靠~! 忍不住暗自低咒一声,我却在一阵乱七八糟的耳鸣中失去了右手心那唯一的温度。 回归寒冷的我,只好用昏睡来降低热量的消耗。 哎~,咱果然完全不受大神待见呐~! 96、兵荒马乱的苏醒 迷迷糊糊中, 我不断的睡了醒, 醒了睡,无论是梦是醒,始终都无法动弹半分, 而且,我再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哭吼声, 再也找不到那种灼热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寻回了一点点的真实感觉——身下柔软的床褥, 酸软无力的四肢, 疲惫沉重的眼睑,指尖迟钝的触感,还有……耳边那一下一下节奏感十足的“嘀~”声, 都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费力的挣扎着开启如石般僵硬的眼睑, 视线似乎有些模糊,朦胧不清的只能看见白色, 缓缓地眨了眨, 酸涩的眼眶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滋润,我才发现原来白色的是天花板,吸吸鼻尖,刺激的药水味熟悉得让我想要哀嚎,看来, 这里肯定又是医院了!! 想过去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十几年都没进过医院, 就连发烧感冒这种小毛病都基本无缘,可是,为什么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变得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医院都快变成家了,改明儿建议他们颁给我一个[最忠实客户奖]。 解嘲完自己惨兮兮的命运,我费力的勾掉耳郭上的带子,移开呼吸面罩,勉强转动了一下脖子……,空的?! 这间病房里除了我居然没有别人?! 我在失望什么?我在期盼什么? 难道还想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样,昏迷一次醒来,床边围满了一号、二号、……、n号帅哥,外加一群亲戚朋友嘘寒问暖吗?! 嘁~,鄙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堕落了?! 不是只相信自己吗?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死!为什么现在会想要关怀、想要爱护?!会想要在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某个熟悉的人,会想要在睁开眼的时候听见温柔的呼唤,会想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习惯别人的关心,习惯别人的注视,习惯别人的惦念! ……是与他第一次合奏?……还是那场一块钱硬币的车祸?……或者那个街角的邂逅?……再不然,是最痛苦的时候被赐予的怀抱?……又或者是那发自内心的幸福双打?……还是……?! 不可以,不可以,林静雅歌,这些都不是你该奢望的东西,他们在乎你只是因为你是他们的队员,他们在乎你只是因为你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处心积虑,他们在乎你只是因为……!! 你是林静雅歌,即使现在的名字叫“天上湖静”,你仍然还是林静雅歌,那个被人遗弃、被人背叛的可怜孤女。 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幸福!!过度的奢望只会让你再次堕入地狱!! ……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多年来的生存之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也没有想过要抗拒,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幡然醒悟会让我这么难过?!心好像被强酸腐蚀了一般,痛得痉挛,我果然变得脆弱了吗?! ……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我猛然惊醒,转头,入目的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清丽柔美,一个年少的女孩?! “天上湖?!……,天呐,你终于醒了?!”惊喜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她激动地冲到床边,“你都昏迷两天了,担心死……。” 声音嘎然而止,纤细的指尖滑过我的眼角,她的声音里透着夹杂慌乱的不可思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很痛?!我帮你去叫医生。” 随着她的指尖吸走遮目的水滴,我才看清,原来这个刮噪的女生居然是柳生夏月,她急急忙忙的冲出病房,深锁了几日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不得不说医院的效率就是不一样,夏月出去不到两分钟,医生、护士就“呼啦啦”进来了一大群——望、闻、问、切,他们分工明确,语言简洁,思路清晰,判断迅速。 一阵兵荒马乱的喧嚣过后,医生非常慈祥的告诉夏月:死不了,好好休息! 帮我扎好针,护士美女们也紧随着医生大师的脚步,一刻都不停留的蹿出了房间。 “噗~”看着他们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夏月笑得花枝乱颤,低头,盯着我的双眸闪亮亮得透着兴奋,“知道吗,你入院那天,二十几个大男人差点把医院给掀了,到现在,这些医护人员都还心有余悸,路过门口的时候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他们……呢?!”夏月说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那些男人现在在干什么。 “训练啊!” “……!”训练啊!!是啊,全国大赛在即,没有什么比训练更加重要的……,更加重要……,果然还是应该夺取全国冠军的,只为了下一年的学费。 “呵呵,其实说‘训练’有点牵强啦,”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夏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有些抽搐,“他们现在几乎已经快变成群殴了。” “群殴?!” “对呀,本来你住院昏迷,必须要有人陪护的,而那些男人们,都争抢着要来,青学的那几只,还有冰帝的部长他们,一个二个都不肯退让,气得你们教练发飚……,”夏月乍舌的缩了缩脖子,“那个欧巴桑的吼声真恐怖,吓得他们都不敢反抗……,最后,她决定,在你醒过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来探望,免得吵到你休息,而我,非常荣幸的成为你唯一的陪护,哈哈~,羡慕死他们,嫉妒死他们!!” 望着笑声夸张的夏月,我的脑子有点迟钝,“你的意思是说,龙崎教练不准他们来?!” “嗯。那些男人太暴力了,第一天晚上就吓趴了一个医生,你们教练怕他们激动过度会惹祸,要是影响你养病就不好了,所以,明、令、禁、止!!如果违抗……,嘿嘿,大家群殴!!所以,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他们把所有的精力和憋屈都凝聚在了训练上,所以……,你知道的,他们都是一群亢奋的男人撒~!” “……!”为什么最后那句话,我越听越寒气直冒,碜得慌?! “安拉,安拉,”她突然笑容满面地拍着床沿,“我已经给我哥打过电话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教练会不会放人,不过,估计他们很快就会……。” “哐~”的一声巨响,病房门可怜的拍打着墙壁呻吟,我们吓得同时回头,就见小小的门框里挤了n个人,他们挣扎着,叫嚣着,就是不肯让步。 “停,停,停,”夏月蹦过去,一人给了一拳,“你们堵在门口,别人要怎么进啊?!” “嘶~,让开。”海堂恶狠狠的瞪着旁边的桃城,桃城也毫不退让,“你个蝮蛇,要让的应该是你,都是你的同胞兄弟害的。” “嘶~,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来啊,怕你呀!” “嘶……。” “可恶,让开。”菊丸同学后来者居上,一人一脚踹上臀部,桃城和海堂终于冲破了即将倒塌的门框,双双跌趴在地,听着他们壮烈的声音,连我都忍不住有点肉痛,菊丸却直接无视了自己的战力,一瘸一拐的蹿了进来,“天上湖,天上湖,你终于醒了。” 紧随他之后的,是笑容温和的不二,迹部跨过像青蛙一样趴地的两只,桃花眼中灼灼生辉,“你这个笨女人,终于舍得醒过来了吗?!” 懒得理他,我抬眼望去,却因他身后的忍足而有点愣神,他的眼镜怎么不见了?!虽然看起来更帅气了,可是,没有了那份优雅,却多了一缕摄人的锋芒,有些不习惯呢! 陆续进门的帅哥们虽然很养眼,但却很快的塞满了房间,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果然,[物极必反]呐~! “天上湖,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菊丸趴在床边,担心的盯着我。 扯了扯嘴角,我声音虚弱得实在是污了‘小强之名’,“没事……,我很好。” “可是我不好。”菊丸鼓着腮帮子,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悸,“那天医生说你没救了,我吓得都快死掉。” “对不……起!” “英二。”一声轻呼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苦水,不二轻轻捋着我的发丝,“只要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轻轻应声,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部长呢?!” 声音未落,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僵,我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难道…… “不二学长,部长呢?!”压下不安,我再问了一次,“他帮我吸了毒血……,他人呢?!” “他没事。” 不二的音色温和如春风,却无法感染我渐渐变冷的心,“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迹部先一步按住,“都说他没事了,你先顾好自己吧。” “你放开我。” 奋力的推着他如磐石般的手臂,我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可是却被不二和忍足同时压住,“你冷静一点,手冢真的没事,他只是去……。” “放开我。”我大吼一声,力气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粗鲁的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细嫩的血滴立刻晕染床铺,我却视若无睹,只是那莫名升起的恐惧已经冻结心脏,之前的‘幡然悔悟’统统都变成废话,重新垒砌的心墙一瞬间分崩离析,惊惶无措的眼神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放开我,你们放开……,部长呢?!我要去见部长……,放开!” “天上湖,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周围几个能够帮上手的男人们都上前将我压住,可惜我现在体虚得挣不脱他们,只能惊惧的甩掉身上所有的仪器链接,平板警示的“嘀~”声更添嘈杂。 “放手。”歇斯底里的吼声几乎震碎了胸膛,我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 “你们在干什么?!” 在一片混乱的吼声中,这一丝清冷的音调突兀得令人无法忽视,一瞬间的寂静中,众人一致回头……,有些破损的门框里此刻正走进来一个身形挺拔的高大男人,柔软的茶色碎发撩拨着纤细的金边镜框,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似乎透着一丝不悦。 看到他,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手冢,你终于回来了,快……。” “怎么啦?!”被不二眸中的心疼惊到,他快步上前。 我僵硬的维持着被人死死架住的姿势,颤抖的唇瓣细细的呢喃,“部……长……部……长……部……长……。” 他永远都是最能令我心安的那一个存在,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无措、惊惧、歇斯底里,都烟消云散了。 他没事,真好,真好! “啊。”听着我的碎语,他轻轻地应声,将我从那些制约的手掌中解救出来,小心的把我塞进被窝,“怎么啦?!” 喘息着倒在床铺里,我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摆,“你……,你真的没事吗?!” “啊。” “那你刚刚……刚刚到哪里去了?!” “龙崎教练找我有事耽搁了。” “那为什么……我问他们,他们却不敢说。” “……,教练会生气。” “为什么?” “你需要休息。” “部长……。”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非常不适合……说谎,一眼就被……看穿了。” “……。” “部长。” “嗯?!” “你刚刚到底干嘛去了?!” “……!”看着我死盯着他手背的视线,想想刚刚的对话,他终于无奈的推了推眼镜,“打针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 看来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我不情愿的放开他那被蹂躏成咸菜的衣摆,愤愤地转头,扫过一群脸色怪异的男人们,“只是打针而已,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众人皆送我一个十分不雅的白眼,忍足抬手想要习惯性的推眼镜,摸着空空的鼻梁才反应过来,眼镜已经没有了,尴尬的清咳一声,“你没给我们机会讲,而且,我们也不想你太担心。” “……!”不想再和他们计较这样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是会‘让我更加担心’的问题,我瞪着他垂下的手背,“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低头望一眼自己被纱布缠死的手掌,忍足的眼神一黯,“没事,小伤而已。” “什么叫小伤,”一直沉默的江川终于忍不住不忿的开口,“手心完全被玻璃碎片划开了,鲜血流了一地,就差输血抢救了。” “玻璃碎片?!”我奇怪的望着他,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难道是眼镜?!眼镜的玻璃碎片为什么会划到手心?!” 就算眼镜不小心碎了,划伤的也应该是鼻梁、眼角之类的脸部肌肤吧。 “徒手捏碎了眼镜,划破的当然就是手心了。”江川不忘狠狠地瞪他一眼。 “徒手?!好厉害。”由衷的感叹,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都没有自信能够做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众人望向忍足的目光里带了些许的同情,就连越前的嘴角都有点抽搐的迹象。 “还不是为了……。”江川激动的想要说什么却被忍足不客气地打断。 “我很好,医生说很快就会复原的。” “……!”无语的翻个白眼,你受伤的是右手好吧,复原……,复原之前的训练和比赛要怎么办?!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不懂得怎么爱惜自己呢?! “那个……,抱歉打扰一下。”一个弱弱的声音虽然很没有存在感,却正好被大家听见,转头,就见一个护士小姐正满脸惊惧的站在门口,她身后赫然立着一位风度非凡的绅士。 “我把护士请过来了,天上湖的针必须要重新打才行。”柳生淡然的说,一副天塌不惊的表情,当然,请忽略站在他身前那个颤抖得更加厉害的白衣天使。 众人乖乖的让出一条狭窄的小道,让她能够小心的移到床边,看着雪白被单上那晕开的殷红,她忍不住瞠大了眼眸,而我手臂上狼狈的血迹更是让她微微一抖。 我有点纳闷,护士会怕血吗?? 护士小姐此刻真是欲哭无泪,难道就因为自己是新人便要被前辈们推出来吗??这个病人也真是的,刚醒过来都不知道消停一点,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一点血迹的确是没什么,尤其是在每天都有生死轮回的医院里,但是,问题是,这些男人那似乎想吃人的目光真的考验人的定力啊,人家只是新人的说~! 心绪不宁的扎好针,护士小姐手忙脚乱的翻出柜子里早就准备好的药盒,“这个……,一日三次,坚持……,医生说,有助于……,有助于毒素……代谢!!” 不待众人答应,她几乎是将药盒扔在了被子上,转身,撒丫子就跑,惊惶的身影在刹脚不及撞上墙后,仍然毫不停歇的撤退。 茫然的侧头,我望着一众夺目的帅哥们,“我很可怕吗??” 众人一愣,一致摇头—— “你不是很可怕,是非常可怕。” “嘎?!” …… 97、不请自来的客人 “部长,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转头,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手冢,以我的体能应该很快就会康复,医院的味道实在不讨喜, 越早离开越好。 不等手冢回答,一个爆栗子毫不客气的在我脑门上炸开, 可惜,一点都不痛, 迹部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 “你才刚醒就这么不安分,真是……欠打。” “可是,我已经没事了, 很快就……。” “静, ”不二难得认真的盯着我,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仔细想想, 从进网球部开始到现在,才几天的时间,你进过几次医院了??每次都是生死一线,拜托你爱惜一下自己,就当是为了我们也好, 好好的修养一次。” “……!”好嘛,住院又不是我想的,浪费那么多医药费, 虽然不是自己付的,我还是很心疼的,而且……,“这个理由你上次已经用过了。” “……!”不二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记性这么好?! “你安心养病,一切有我们。”幸村难得诚恳的开口,令我有些不太自在,“这家医院我比较熟……,而且,合宿还没有结束,大家也暂时无法回东京。” “没有结束?!”我奇怪的望着他,“应该也快了吧,一个星期……。” “呵呵,教练已经将合宿的时间改成两个星期了。” “什……,为什么?!”我失声惊叫,“为什么加了时间?!” “一是因为你的病,虽然已无大碍,但需要修养,最好不要随便移动,这是医生说的;二是因为考试在即,大家却还没有复习好,所以,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三是因为训练的成果还没有看到,毕竟,全国大赛这个大关,谁都躲不掉。”乾捧着笔记本,条理清晰的向我说明情况,“而且,正选们大多都是三年级生,本来就只上半天课,所以,学校也没有太过为难。” “……!”难道这就是私立学校的特权?!学生的自由性也太大了吧?! 不过,无论他们的理由如何我都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再次揪住手冢的衣摆,“部长,因为体育报上登了比赛的专题报道,为了能够得到独家新闻,木香小姐才同意我请一个星期的假,酒吧那里也是因为有中泽辛苦的帮我暂时顶着,可是,两个星期……,这么长的假期我会被炒鱿鱼的。” 轻轻的将我爪子塞进被窝,手冢揉了揉我脑袋上的乱发,“会帮你搞定。” “嘎??怎么搞定?!” “呵呵,迹部已经找人暂时帮你顶班了。”不二微笑的指了指旁边鄙视着我的水雀大人。 “嘎?” “嘁~,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这么苦恼,本大爷一个电话就够了,真是……笨死了。” “……!”万恶的有钱人!……,算了,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暂时不和你计较了。 于是,在某嚣张大少爷的帮助下,我的麻烦算是解决了,只要安心养病,然后归队训练就够了,而龙崎教练也大发慈悲的收回了禁止令,我的陪护终于换回了那些熟悉的人们,只是,在轮流的问题上遇到了比较大的争执,不过好在大家都是有理智的成年人,所以,并没有惹出什么太大的麻烦,当然,年轻人对这家医院的热血震慑不算。 一大早,护士小姐打过针以后,我就在不二的帮助下拼命啃着水淋淋的橘子,他无奈的擦着我嘴角滴落的液体,柔声劝慰,“你慢一点。” 使劲咽下满嘴的甘甜,我讷讷的嘟囔,“可是,人家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嘛,饿~!” “呵呵,”轻笑出声,不二继续剥开细软的橘皮,递到我的嘴边,“只是叫你慢点,又不是要你不要吃。” “……!”齿不停息的劳作,我已经没有空闲去回应他的话了。 “啊。。。。。。不会吧,天上湖,部长买的一篮子水果,你不到一个早上就吃完了。”桃城瞪着两只牛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我鼓囊囊的腮帮子,“幸好,迹部、忍足、幸村他们也有买。” 看着他从柜子里陆续拎出来的东西,我双眼冒着绿光,就差把他压倒了,不二忍俊不禁,“好了,别看了,这些都是你的,放心,我们不会抢的。” 点头,幸好今天陪护的是不二和桃城,不然,肯定会被笑话的,呃~,虽然桃城也会笑话我,不过,我们同年级,基本可以无视。 享受美食的和乐气氛,被一阵迟缓的敲门声打断,随着“咔嚓~”门锁声响起的是夏月熟悉的嗓音,“抱歉,打扰了。” 我和不二、桃城疑惑的对望一眼,这个小姑娘腻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了,还有一些……生疏?! 可是,当我看清来人时,瞳孔也不自觉的微微一缩,终于明白她不正常的原因了。 “姐姐!” 少年轻轻的一声,令我的胃忍不住一阵痉挛,柳生夏月干笑两声,尴尬的挥挥爪子,“抱……抱歉,刚刚去看美玲姐姐正好碰到,他执意要来,我也没办法。” 作为她说明的主角,称呼我为“姐姐”的少年天上湖良,正微低着脑袋,不安的杵在那。 低头,我继续不遗余力的消灭着手里的橘子,把那句怯怯的呼唤当成耳旁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姐姐。”鼓起勇气,他再喊了一声,这次的音量稍微大了一些。 “桃城,我想吃苹果。”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我认真的说。 “哈?!哦,我找一下水果刀。”桃城莫名的望一眼脸色毫无变化的不二,搔着脑袋又开始翻箱倒柜。 “姐姐。”天上湖良慢慢走到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这里没有你姐姐。”漠然的开口,我惬意的接过不二新开的香蕉。 “姐姐,我听说你生病住院,所以……。” “与你无关。”眯眼轻咬一口香蕉,果然很好吃,看来部长挑水果的水准也不错呐~! “可是,你……,对不起。”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香蕉虽然好吃,但是消耗得太快了。 “天上湖,你不要这样,”柳生夏月终于看不过去了,急切的上前,“他年龄最小,出生的时候开始,就受到周围其他人的影响,错并不在他的。” “我没有说他错。”咬一口桃城新削好的苹果,我表情十分平静,“我只是叫他走而已。” “姐姐,对不起。” “天上湖,其实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夏月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天上湖良的袖子,示意他加油、继续。 “对不起,姐姐。” “天上湖?!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呀。” “姐姐……,对不起。” “……!”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的。 深吸一口气,我坐直身体,随手将吃干净的苹果核甩出,湿漉漉的残渣擦过他耳际,落入垃圾篓中,吓得他忍不住一缩,“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走了个天上湖雨,又来一个天上湖良,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早干嘛去了?!人都已经死来才想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美国就不用攻打伊拉克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音量太高,天上湖良吓得噤声,却又踌躇着不愿离开。 “静,你不要太激动。”不二轻轻压着我的肩膀,柔声劝慰。 握紧拳头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我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吐字清晰的咬着牙:“你听好,虽然我叫‘天上湖静’,但是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再来烦我,否则……,相信有很多人愿意帮我收拾你们。”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们仍然不知收敛,我真的不打算再顾忌“静”那份爱家人的心了。 佛都会有火,更何况是我! 龙崎教练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善良的恶魔,我的善良只属于那些被认可的朋友,但是,我恶魔的本质却是不会挑人的。 “可是……。”天上湖良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夏月拉住,她难过的声音里透着酸涩,“天上湖,你们终究都是一家人,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 “错了,”毫不留情的打断,我火红的眼眸里翻卷着刺骨的寒意,“我的血里饱含着致命的毒素,他的血液却干净得令人嫉妒。” “可是,天上湖,就连我和我哥哥他们你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不能……?!” “原谅你们,是为了青学和冰帝,因为你们的老大,幸村精市是部长的朋友,我不想部长失去朋友,不想他们在球场以外的地方对立,而且……,他已经道过歉了,我能理解他为妹妹难过、愤恨的心情。”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大哥、二哥、爸爸……,大家都后悔得想死,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姐姐……。”天上湖良急急的解释。 “够了。”烦躁的打断,我甩手指向大门,“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听,你立刻、马上给我走,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姐……。” “桃城,请他们出去。”不二塞了一颗葡萄进我的嘴里,轻轻拍着我气喘吁吁的背脊。 “是。”桃城大声应和着,他本来就已经准备赶人了。 站在只有他胸口那么高的天上湖良面前咧嘴一笑,在夏月的惊呼中,他直接将人抗上了肩膀,顺手拉上夏月,扔地,甩门,动作一气呵成,要多帅有多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桃城,以后如果找不到工作,你可以考虑当搬运工,肯定很吃香。” “呃~,算了吧,我敬谢不敏。”桃城眼神飘移,老实的继续削苹果。 我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可惜还没笑到高潮,就被一颗葡萄籽给卡住了,捏着喉咙一阵狂咳,不二赶忙帮我顺气,“你怎么连吃颗葡萄都会呛到。” 顶着通红的脸,我憋屈的抬头,“要不是他太搞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耶~,怎么又变成我的错了。”桃城不答应的哀嚎,却在不二冰蓝色的微笑中噤声,缩了缩脖子,他小声嘀咕,“真是专制,过分,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噗~”我再次不华丽的喷了,原来他还具备吐槽男的潜质。 感慨还没有结束,我立刻激动得趴到床沿,手臂伸长大吼一声,“不许偷吃,桃城,那是大家买给我的,你要是敢吃,我立刻灭了你。” “……!”桃城眼角抽搐的转头,大张的齿间是一快小小的还没来得及啃一口的苹果肉,望着几乎燃烧起火焰的红眸,他僵硬如石雕,不二微笑着从他的指缝里解救下那一块差点阵亡的可怜苹果肉,顺手塞进我嘴里,“呵呵~”的笑声令桃城终于醒悟过来,瑟瑟的缩了缩脖子,老实上交了剩下的苹果肉。 俗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呐~! 当训练结束,手冢他们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全被垃圾桶里那庞大的水果皮震慑得抽搐,心情巨好的挥挥爪子,我笑眯了眼,“呐~,你们介不介意明天再送一点??” “嘁~,真是不华丽!”忿忿的嘟囔,迹部敲了我一记,只是那指尖的触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本大爷一会儿就让人给你搬个果园来。” 我眼睛一亮,“真的?!” “嗯哼~,你敢怀疑本大爷的话?” “……!只要有吃的,不敢。” 悲凉的蒙住脸,菊丸心碎的哀嚎,“天啊,为什么我们青学会有立场如此不坚定的人,真是,太丢人了。” “错。”俏指一竖,我语重心长的开导,“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食物,我就可以活着,只要活着,总有回归的一天。” “呵呵,的确很有哲理。”不二赞同的点头。 “对吧,对吧。”我双眼放光,知音啊~! “既然如此,那这个你就不会要了吧!!”忍足可惜的轻叹,作势要将手中飘着米香的饭盒丢掉。 “要,要,要。”我急忙挣扎着拽住他的衣摆,谄媚的抬头,“嘿嘿,当然要,你不也是冰帝的吗,说到底,和迹部也是同族不是。” 揉了揉我凌乱却充满活力的红发,手冢似乎有些无语。 其实,也是看最近大家的精神都比较紧绷,又有那么繁重的训练,我才会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美食啊美食。 一通笑闹过后,我舒服的享受着分别良久的米饭,果然,还是这个最香,而且自己动手最好,他们喂饭的速度太慢了。 “天上湖,”见我似乎心情不错,柳生突然开口,“今天,你弟弟是不是来过?!” “他不是我弟弟。”平静的阐述,我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他肯定是从夏月那里知道的。 “你打算怎么办?!”幸村问得很直接,大概是明白拐弯抹角对我没用吧。 “凉拌。”嗯,今天的鱼不错,刺少,味足,值得推荐。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认他们。” 对于他的询问,没有人阻止,连手冢他们都不例外,我明白,他们希望我自己做选择,无论接受还是拒绝,他们都会支持,只是……不能逃避。 “我和他们没有关系,”塞一口白嫩嫩的米饭,我尽量保持着口齿清晰,“‘静’和‘安’都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孤儿,没有家……,唔~!” 一句话没说完,哽到了,我死劲锤着胸口,双颊憋得通红,不二终于有些受不了的摇头,轻轻拍着我的背,“都说让你慢一点的。” “……!”接过忍足递过来的水,我慢慢的喝一口,终于缓了过来,继续吞咽的动作。 优美的铃声突然响起,大家集体转头望着脸色平淡的幸村,他默然的拿出手机,幸好现在是在普通病房,否则,这种带信号的东西可是禁止带入的。 “喂,你好,我是幸村……,是你?!……,什么……,你最好不要来……,嗯……,嗯……,随便你!” “啪~”的合上电话,幸存望着我,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你大哥……,我是说,天上湖原和天上湖彦要来医院探望。” “……!”微微一愣,我继续埋头祭奠五脏庙,顶着众人火热的视线,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点反应,“哦。” 我知道自己的反应将决定大家的态度,至少青学的这几只是肯定会挺我的,冰帝……,应该也差不多,至于立海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吧?!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距离有多远,反正,当我咽下最后一口饭,捧着水杯准备稀释一下浓重的油盐味时,敲门声正好响起。 “叩~叩~”的声音沉稳而有节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能够猜到来人是谁,却没有一只愿意去开门。 无声的叹息,我虚弱(?!)的嘀咕,“难道还要我自己去开吗?!” “……!”终于扛不住大家的瞩目和我小小的“媚眼”,离门最近的越前龙马用力压低帽檐,旋开了门锁,其实我想说,就算用帽子将脸盖住,大家也知道是你,学、弟!! 门外走进来的两个男人,同样的红发灰眸,一个张扬的帅气,一个沉静的俊朗,随便一站,就是让女人尖叫的诱惑,当然,就凭屋子里这一票男人,我也不可能会对他们发花痴。 天上湖彦一进门看见这么多雄性生物,而且多半是陌生的面孔时有些愣神,讶异的微张着嘴,好半天没出声,天上湖原却在看清这一屋子的帅哥时,脸色变得有些青,很明显的不悦。 靠着枕头,我默然的盯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等待着他们给我反应。 ~~~~~~~~~~~~~~~~~~~~~~~~~~~~~~~~~~~~~~~~~ 亲们,文看完后请移目[作者有话说],今天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98、纠缠不清的道歉 靠着枕头, 我默然的盯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 等待着他们给我反应。 “静,他们……?!”有些咂舌的望着眼前脸色不善的男人们,天上湖彦已经被“疑惑”整的有些头昏脑胀。 “我的朋友。”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不想多说。 “你的朋友……很多。”天上湖原锐利的眸子扫过,寒意不减 不着痕迹的拉住天上湖原, 天上湖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无害,“静, 我们来是想……。” 立掌一伸, 我阻止了他的表述,“废话少说,你们弟弟今天已经来过了, 好话不说第二次, 我和你们没什么值得交流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相安无事就好。” “你……, ”天上湖原眼看着又要发作,却被自己的弟弟死死压住,“这是我们的家事,请无关人员回避。” “……!”众人隐忍着对望一眼,幸村微微颔首, 带着立海大的人先出去了,其实,就算他们留在这里, 也是两相为难而已。 迹部转身,肆意落座于沙发,掌心撑着下颌,指尖轻抚泪痣,摄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天上湖两兄弟,二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冰帝的人从来就不怕别人的威胁,既然老大不走,其他人自然也就各找各的位置,潇洒不羁,完全无视了某兄弟阴郁的眼神。 既然冰帝不走,青学的人就更加不可能离开,手冢站在床头,不二靠在床沿,其他人,挤沙发的,磨地板的,反正就是不走。 看着这些完全把人家当透明的邪恶男人们,我心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脸上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肌肉立刻面临着僵硬的危险,“对于此刻的我来说,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没什么好回避的。” “……!”天上湖原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底的躁动,“静,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是我们错得离谱,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眼神认真的男人,从见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曾给过我好脸色,眸光中永远都充满了愤怒和恨意,可是,此刻,无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我看见了……,或者说感受到了他倔强背后的伤痛,可惜……,“太迟了,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静,”天上湖彦激动地上前一步,却被手冢闪身挡住,部长大人下颌微缩,轻推镜架,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请不要靠得太近。”他们现在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惊吓了。 愤愤地扫过他一眼,天上湖彦不甘的盯着我,“不会的,静,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会太迟。” “可是,我不愿意。”毫无起伏的声音掩盖不了那隐藏的心酸,“‘静’已经死了……,就在那间小屋里,服用超过量的安眠药自杀……,我现在都还时时刻刻受到血液里残留药物的威胁……,你们的懊恼她永远都听不到,现在不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你们不过只是求一个心安而已……,我给不了你们……,你们还是等着死后亲自向她忏悔吧!” “静,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回家吧,我们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开心?!”讽刺的语气里带着质问,这个男人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要怎么开心?!所有的事情,天上湖雨都难辞其咎,你们难道还指望我能和她‘姐妹情深’?!” “她……,她也知道错了,后悔得要死。”天上湖彦眼神有些闪烁,一心注意我的他没有发现手冢和迹部他们变得寒若冰峰的眸光,“她始终都是你的妹妹,你就……。” “去死。”抓起床头柜上的空果盘狠狠的向他砸过去,我恼火的怒吼,“知错?后悔?!那个无耻的女人前两天还在用饮料处心积虑的害我……,丫的,全是一帮瞎了眼的混蛋……,滚,立刻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蠢材……,滚!!” 众人一看有些不太对劲,全部都站了起来,完全将天上湖两兄弟阻隔在外,不二半抱着我气息不稳的身体,“静,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我没办法冷静,”爆吼着抄起手边所有能够找到的东西砸向那对混蛋兄弟: “她是妹妹,难道‘我’就不是吗?!‘我’寻找安的时候,你们视若无睹;‘我’精神分裂的时候,你们将我关禁闭;‘我’恐惧疯狂的时候,你们只会用厌恶唾弃的眼神对待;‘我’自杀的时候,你们甚至都找不到我的尸体……,到现在,你们却还在袒护她……,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从来没有,滚,滚,滚,滚啊~!” 疯狂的锤打着床铺,刺痛的神经已经快要超出我忍耐的极限……,静,这就是你的哥哥,这就是你到死都还爱着的家人,你的期盼终究只是奢望,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和天上湖雨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她是他们爱护了十几年的女儿、妹妹,即使犯错,也能被原谅;你却是被他们唾弃了十几年的孽障,即使没错,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被毫不犹豫地放弃。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公平,我们能做的只是靠自己的力量活得更好~! 静,这些事情你明明就已经明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身体里留下这么强烈的执念?!你为什么不能还自己自由,也还我自在呢?? 死死揪着裂痛的胸口,我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周围的声音都变得那么遥远,嘈杂一片,根本就听不真切,“滚,滚,统统给我滚。” “静!静!”不二紧紧地将我锁在怀里,蹭着脸颊,一遍一遍细声呢喃,如惑人的催眠曲一般安抚着我暴跳的神经,忍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湿毛巾,轻轻擦着我额头的冷汗,冰凉的触感终于让我清醒了一些。 听见里面的动静,幸村也带人冲了进来,却被这群怒火中烧的男人们给震了一下,天上湖两兄弟站在中间,眼看就要被群殴了。 “彦,原。”幸村心存善良的把两人拖了出来,“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天上湖原望着挡住他的男人,“让开,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情。” 手冢身形挺拔、不动不移,“你没资格当她哥哥。” 迹部指尖划过发丝,压抑着怒火,“你们要是再不走,别怪本大爷不客气。” 两位部长发话,身后的部员们立刻上前一步,光是这种阵势就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彦,原。”幸村也终于有些发火的倾向,“你们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找茬的?!” “……!”天上湖原望着被气得全身颤抖、血色尽消的我,紧抿的唇线压抑着不忍和不甘,死死的握紧拳头,他终于决定让步,“静,我们今天来的确是诚心希望你回家,可是,没想到……,下个星期是奶奶的大寿,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去……,从小,奶奶最疼的就是你,出事以后,她每天都在盼着你回家……,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先走了。” 转身,挺着僵硬的脊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天上湖彦最后深深的望我一眼,也跟上他的脚步,一场貌似可怕的战争就这样没有硝烟的结束。 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将会告一个段落,至少在离开医院之前,不该再有人来打扰我,可是,没想到,几个小时候以后,我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眯眼扫过漆黑的玻璃窗,现在几点了?? 慵懒的翻个身,我小声嘟囔,“菊丸学长,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不二和桃城已经陪护了一天,所以晚上换菊丸和海堂陪夜。 菊丸坐在床头为我塞好被子,大大的猫眼却有些恼怒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向来闹腾的他这样子还真让我不习惯,“学长,怎么啦?!” “嗯,没事,海堂晚上吃多了,需要发泄一下。”他回了一句很明显不太可能的答案,我满脸黑线,他又不是桃城,要靠吐槽、大吼之类的幼稚方法来发泄。 微微颤了颤耳朵,我基本可以肯定外面是有人在争吵,可是,会是谁呢?? 看菊丸的表情应该是认识的人,或者是和我们有关的人,否则,他早就兴奋的出去看热闹了,更加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完全不搭调的严肃。 我们认识的人包括青学、冰帝、立海大那些男人,当然,如果是他们,大可以在旅店吵,哪怕是群殴,相信也不会有人去干涉,根本就不用特意跑到医院来,而且,明知道我在休息,他们不可能还这么大声来影响,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么,三校以外的,会在病房门口吵架的,而且还让菊丸这么戒备,让海堂不得不守在门口的,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 猛的跳下床,我一把推开脚伤还未痊愈的菊丸,冲过去奋力拉开房门,门口的吵架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直视着门口的人,我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你们来干什么??” “静!!” “姐姐!” 两个迥异的女声让我的心情立刻变得很糟糕,伸手把眼神阴戾的海堂拉进来,我粗鲁的甩上房门,真是阴魂不散的一群人。 “叩~叩~”的敲门声持续响起,门后的呼唤实在是很让人抓狂,“静,静,你开开门,静,我带小雨来向你道歉的,静。” 盯着不断颤动的房门,我隐忍的开口,“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不知道。”菊丸扶着墙壁担心的望着我,“她们突然就跑了进来,我们怕打扰到你休息,就立刻把她们强行赶了出去,可是,她们说是你的妈妈和妹妹,怎么都不肯离开,所以,只好让海堂站在门口堵着……,我已经通知部长了,他们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哐~”的一脚狠狠的踹上床腿,钢铁铸造的架子也忍不住剧烈呻吟,“该死。” “天上湖……!!”菊丸有些不安的看着我,海堂也楞楞的站在旁边,耷拉的肩膀伴随着令人发毛的“嘶~”声。 随意的摆了摆手,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压抑着心底那暴力的躁动,这里是神奈川,如果忍不住动手,应该会给幸村他们惹麻烦吧,毕竟,他们提出合宿应该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天生欠打的人!! 拍门声、叫喊声仍然不绝于耳,菊丸和海堂对望一眼,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共识,视线一瞬间变得很坚定,看着他们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低咒一声,抢先一步拉开了房门,“你们到底有完没完??病人住院已经够可怜了,你们非要在别人休息的时间制造噪音污染吗??” “静,静,”天上湖夫人激动的拉着我,“我……我们只是想见你而已。” 烦躁的甩开她,我实在给不出好脸色,“见我干什么?!” “我……,我带小雨来向你道歉,”说着她赶忙将天上湖雨拉过来,“请你原谅她,不要再让你父亲、原、彦,还有小良生她的气了。” 看着这个满眼哀求的母亲,我真的升不起任何的怜悯和同情,“你在求我吗??那为什么你从来不曾为了‘我’去求他们?!说到底……,只有她才是你承认的女儿。” “不是的,静,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天上湖夫人几乎变得语无伦次,现在的她根本就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种从容和妩媚,泪痕遍布的脸庞上眉头深锁,说实话,如果没有这层复杂的关系,我也许真的会为她的母爱感动,但是,此刻这样的她只能徒增我的恨意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无法给出同等的母爱,既然无法尽到抚养的职责,为什么要把我们生下来,你是这样,那个将我丢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决绝身影也是这样……,既然决定要抛弃,为何不做得更加彻底一些,为何还要维持着这可笑的关系,披上一件根本就已经腐烂的外壳。 “静?!”匆忙的脚步声在走廊的尽头响起,紧接而来的是惊惶的喊声,怔楞中,我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是不二焦急的低吼,“静?你听到我在叫你吗?静?” “不二学长,”我轻声低唤,周围的声音一瞬间匿迹消失,“为什么身为母亲,可以这样毫不留情,毫无顾忌,心安理得的伤害自己的女儿,生死不顾??” 不二一愣,轻轻擦着我的眼角,回答的声音温柔如水,却掷地有声的在他人身上留下血淋淋的伤口,“因为,她没有资格当母亲,不配有这样好的女儿。” “你……。”天上湖夫人惊异的瞪着眼前这个明明在微笑却让人寒至心底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二冷冷的扫过两母女一眼,扶着我回了病房,“去休息吧,这里部长会搞定的。” 木然的进屋,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了。 手冢站在门口挡住天上湖母女的所有视线,深邃的眼眸如黑洞般透着令人颤抖的寒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我的队员需要休息,请你们离开……,桃城、海堂。” “是。”两人激动的应声,当然,身为男人,尤其是有教养、有风度的男人,他们是不可能对女人动粗的,不过他们不动粗,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动粗! 侧身,他们推出了后面的美女护士——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护士长大人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赶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撩一把黑框老处女眼镜,她严肃的盯着眼前这两个女人,“请你们离开,否则,我要强行驱逐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天上湖夫人完全不将一名小小的护士长放在眼里。 “天上湖夫人,我知道您的家族在神奈川乃至全日本都拥有不可动摇的权势和地位,但是,这里是医院,如此无度的惊扰被病痛缠身的弱势群体,被媒体知道的话,您可就不好收场了。”护士长大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吐字清晰,条理分明。 “……!”天上湖夫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本来丈夫和儿子们就已经在和她闹矛盾了,如果再惹麻烦,还真不好说。 “妈妈!”天上湖雨拉着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 天上湖夫人深吸一口气,拍拍女儿的手,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我们走。”转身之际,她望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眼神复杂得令人无法直视。 一场令人纠结的灾难似乎就此画上了句号,直到我出院的时候都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当然,这跟三校联盟二十四小时不停歇轮流跟踪陪护,外加全医院上下一心隔离保护是分不开的。 出院那天,几乎稍微有点空闲的医护人员都出来送我了,看着他们那灿烂的笑容和轻松愉悦的表情,实在很难相信他们是在为我的痊愈而高兴,倒更像是服刑的囚犯终于获得自由般喜上眉梢(?!)。 99、和谐的训练抽签 手冢带着青学的其他人集体来接我, 迹部和幸村他们则留在旅馆, 据说是在准备庆祝我痊愈出院的东西,这让我充满了期待,尤其是那些神奈川的特产美食。 回到旅馆的时候, 我果然被那些让人口水泛滥的香味所折服,和大家打过招呼, 老老实实坐在桌边,我不时的在不二和手冢的掩护下偷吃一口, 直到他们都忙完落座。 这本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一天, 可是—— “你说什么??”震天的吼声差点连天花板都掀了,餐桌上二十几个男人外加三个女人全都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森森的目光大有让我脱一层皮的冲动。 无语的掏了掏有些耳鸣的耳朵, 我塞一口鱿鱼寿司, “我说要去参加天上湖奶奶的寿宴。” “你是认真的?!”幸村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许的怀疑。 点头, “当然, 比珍珠还真。” “为什么?”菊丸飞扑过来,挂在我的肩膀上,大大的猫眼中转着担忧,“他们对你那么坏,你为什么还要去?!” “就因为他们对我坏, 所以我更加要去,”转头,望着他们疑惑的眼神, 我无声叹息,“天上湖奶奶应该是家族比较高的长辈了,她的大寿去参加的人应该蛮多吧,只要是姓天上湖的,应该都会去,我要在人最全的时候和他们把话说清楚,免得他们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们玩这种‘亲情游戏’。” 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下次不知道又会是谁了,再这样拖拉下去,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对谁都不好,这回我要一次性全部解决,和过去彻底say goodbye!! “你真的想好了??”幸村仍然有些不放心,“如果去参加寿宴,你也许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现在一样回不了头。”认真的望着他,我要让他们看清我眼中的坚定,“我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这些羁绊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定要把它们彻底斩断,干干净净,还我一个自由。”也还他们一个自在。 “你打算怎么办?”部长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只是提出了一个重点。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好,到时候肯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我飘移的目光,众人满脸黑线,忍足轻揉一下额角,无奈的开口,“你不会连初步的计划也没有吧?!” “当然有,”我理直气壮的瞪着他,“首要任务就是去看看那位奶奶,了解一下她的想法,既然天上湖一家说不通,那只好从长辈这里下手了。” “嗯,”沉吟了一会儿,幸村赞同的点头,“天上湖奶奶对你……,对过去的你很好,如果能够得到她的理解,我相信其他人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这点魄力她还是有的。” “你也觉得??”我双眼发亮的盯着他,“这么说来这个奶奶就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嘁~,哪用那么麻烦,只要你愿意,本大爷可以让他们永远都翻不了身。”迹部倨傲的盯着我,桃花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华,可惜,我看不懂他眼底流动的色彩。 轻轻摇了摇头,我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来烦我,并不是要他们万劫不复,而且……。”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奶奶是唯一一个将“静”放在心里的亲人,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我……还是想见一见这个能够完全包容“静”和“安”的老人。 更何况,天上湖家看起来也有一定的权势和地位,如果真的和他们对着干,说不定会发展成家族争斗,到时候,恐怕迹部也不太好向他的家人交代。 “幸村,你认不认识天上湖奶奶?!” “嗯,认识,”幸村点点头,表情一下子柔和了许多,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是眼明心亮,家族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平时不喜欢露面,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有着绝对的分量……,就连你爷爷也对她奈何不得。” “……!”这个我能想得到,当初那个老头要把“静”送进疯人院,就是这位老婆婆强行把孙女留了下来,看来,这绝对是一个“佘太君”式的女人。 不过,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关系,生日宴会在下个星期,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啪~啪~”熟悉的巴掌声响起,龙崎教练不知道又从哪个窟窿里钻出来,她跨进餐厅,送给我一个迷人的终究微笑,睿智的视线扫过几个穿着蓝白运动服的男人,“好了,天上湖已经归队,吃过晚饭,大家老老实实的给我去做功课,如果考试敢不及格,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收拾!!” “啊……!”哀嚎遍地,原本高涨的气氛一瞬间跌落谷底,桃城、菊丸等几个人挂着面条泪,胡乱将食物塞进嘴巴,已经失去了品尝的冲动。 不过,好像冰帝和立海大也有几位同仁,在两位究级队长的共同命令下,我出院后的第一个夜晚变成了“学习恶补应试之夜”。 幸好,现在的课程我以前都学过,也就是日语和日本史差一点,不过也能勉强及格,其他的科目倒也还不错,所以,我基本可以逃脱被书本吞噬的命运。 舒舒服服泡个澡,慵懒的晃回房间,一进门我就被这一群群的热血青年所感动。 部长大人背靠着墙,正在认真的看书,不二微笑的坐在菊丸旁边,大概是在帮他讲解习题,反正大猫的眉头皱得死紧,旁边向日也在不断的抓耳挠腮,`户则眨巴着无辜的双眼,一片茫然,凤却是低头认真的写写画画。 海堂“嘶~”的低念着,仁王坐在他对面,大爪子搔着整齐的白发,不一会儿就成了蜘蛛窝,切原在真田的监督下,盯着书的双眼又有变红的趋势。 桃城脑门上绑着布条,左手拿书,右手握笔,认真的写写算算,嘴里也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乾捧着笔记本坐在旁边监督,同桌对面的是边吃边纠结的算着加速度的丸井,就连柳也在帮桑原和越前龙马恶补日语。 旁边地上是早已经睡死的芥川慈郎,均匀的呼吸声算是为这些脑子缠成浆糊的男人们带来了一丝安宁,幸村和柳生独占了一张桌子,听声音应该是在探讨化学问题。 迹部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上捧着一本全是字母,却让人一个词都看不懂的书,忍足坐在他身旁,饶有兴味的观察着一屋子表情丰富的学生们,桦地则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川招了招手,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忍足,我摇了摇头,还是去部长那边好了,可是经过那几张被书本挤满的桌子时,我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小心的戳了戳丸井的肩膀,在他疑惑的回眸中温柔的问一句,“丸井,你手上的蛋糕看起来有点眼熟,在哪里拿的??” “呃~,在厨房上面的第三层柜子里。”丸井老实的回答,还不忘低头咬一口。 “厨房柜子……。”“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暴起在额头,我深呼吸,笑容更加甜美,“是谁告诉你那里有蛋糕的??” “我自己找到的。”再咬一口。 “啪~”的青筋十字架再添一个,“那又是谁允许你吃的???” “也没人不准我吃啊。”把剩下的一口吃掉,丸井十分纯洁的眨巴眼睛。 “啪~”的三个青筋十字架直接告破,我的怒火“噌~噌~噌~”的直往上冒,震天的怒吼连屋顶都抖了三抖,“丸井文太,你丫的居然敢把部长留给我的宵夜给偷吃了,我xx的灭了你~!” “啊~”丸井惊异的惨叫一声,撑桌而起,撒丫子就跑,幸好他反应够快,险险的避开了我的拳头,可是,我绝对不会给他“能够逃脱”的奇迹,卯足全力追赶,“丸井文太,你站住,把蛋糕给我吐出来。” “不要。”丸井立场坚定的狂飙,打死都不停。 龙崎教练靠着门框,看着在院子里狂奔的我们,心情巨好的感慨,“看来精神不错嘛~!” 众人皆抬头,同情的望着惨叫的丸井,为了保持几位大头的愉悦心情,你就安心的去吧,阿门~! 第二天一早我就恢复了训练,一日之计在于晨,晨跑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开始,可是,今天与往常相比却有些不太一样。 回头,纠结的望一眼面无表情的美女,我忍不住哀嚎,“江川,你跑步干嘛一定要拖着我?!放手吧。” “不行,”坚决的摇头,她表情严肃,“是你死缠烂打的请求,教练才勉强答应让你参加训练的,她要我看好你,绝对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样追着男生狂奔。” “这种慢吞吞的速度才会让我抓狂好不好,”晃着她像铁钳似的爪子,我眉头紧蹙,“你放手啦,我答应你绝对不勉强自己。” “不行。”她完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如果我放开你,不但教练会罚我,忍足他们也会生气的,你跑步的方式太拼了。” “……!”实在是不想动粗,而且,我也能明白他们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这种憋屈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僵持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旁边的远山忽然轻哼一声,跨大步伐,一下子就超过了我们,望一眼她远去的背影,我无奈的望着江川,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结果,等我们到达训练场时,男生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活动,而我,却连汗都没发干净,真是……。 “呵呵,静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不二微笑的递给我一瓶水。 闷闷的喝了一口,我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龙崎教练让我们集合,上次的混双比赛没有赛完,我以为今天会继续,可是,没想到—— “天上湖住院期间大家都进行了很好的体能强化训练,现在她归队了,这个星期我们将开始技能强化训练,大家要重新分组,鉴于各位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搭档,我和附塘飞塘亢笠恢氯衔Ω靡砸恢肿钤嫉姆椒淳龆忝堑淖楸穑允竟健! “什么办法,教练?!”菊丸靠着椅子背,好奇的发问。 龙崎老师立刻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却让大家都忍不住一寒,“抽、签!” “嘭~嘭~”脚滑男人跌倒n个,附塘啡疵嫖薇砬榈哪霉匆桓鲇械阊凼斓那┖校罢饫锩嬗腥盅丈闹狡艟胀瑁布贫徽牛猩咳艘徽牛榈绞裁囱丈褪粲谀囊蛔椋劣谂蛭孔槎急匦胗幸欢踊焖浴忝侨霰匦敕挚衷冢猩瘸榘桑 壤矗浚 左右看看无人动弹,不二微笑着举手,“我先来吧。” 众人紧张的瞪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签盒,指尖勾出一张……,白色?! “呵呵,白色呐~!正好是我们队服的一部分。” “……!”貌似三队的队服都有白色的吧~! “下一个。” “我来我来!”桃城兴奋的蹦出,满怀期待的伸出爪子,抽出一张……,蓝色。 “呃~,这才是我们的队服色吧!” “下一个。” “我,我。”丸井拨开挡路的人,直接冲到附塘访媲埃罅Φ脑诤凶永锬恿艘蝗t忠蝗Γ琶鲆桓觥粕浚 “耶~,是我们队服的颜色。” 三个人一人一种颜色,真是开了个好头啊~! 继续—— …… “呵呵,手冢,我们分到一组呐,多多指教!” “啊。” “mada mada dane!” “嗯~,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吧!” “看来,我们大家果然很有缘!” …… “蝮蛇,为什么要和我抽一样的纸条。” “嘶~,你以为我想和你这只猴子在一起啊!” “你说什么?!” “想打架吗??” “你们真正动手的几率是63%。” “其实迄今为止,他们成功动手的几率只有5%而已。” “zzzzzz~~~” …… 我眼角抽搐的望着站成三组的男人们,满脸黑线的听着他们各具特色的对话,真是……,脑子构造不一般的生物(==!)。 “轮到你们了。”附塘坊位问稚系那┖校嫖薇砬榈亩19盼颐牵拔抑匦路帕巳牛盅丈胙≡瘢 我和江川对望一眼,还没来得及动,远山却第一个走了上去,随便抽了一张——白色! “下一个。” 江川向我点了点头,先一步上前,纤指一伸——黄色。 “哦,远山是白色,江川是黄色,那么……,”龙崎教练挑眉望向我,“那最后剩下的天上湖就是蓝色了,嗯,青学的色彩哦~!” “……!”抹一把额头的瀑布汗,我走到蓝队的队友面前,“请多多指教!” “啊。”乾毫无意义的感叹一声,“欢迎,有了你,我们队的实力绝对会大大提升。” 桃城低气压的抬眼,“再提升也不可能超过他们吧!!”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我的嘴角忍不住一抽,他们那一队果然强大—— 手冢、迹部、幸村三大部长,不二、忍足两大天才,皇帝真田,外加未来的青学支柱越前龙马,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那个脸颊绯红、双眼闪亮却略显不安的远山了吧! 再看看我们这组,永远不对盘的海堂蛇和桃城猴子,两个看不见眼睛的数据狂乾和柳,快要抢走周公薪水的睡神芥川,除了“wushu”就不会发出其他声音的桦地,以及那个动不动就变身兔子眼的切原赤也,外加我这个昨天才刚出院的小强,真是……,前途堪忧啊~! 至于最后一组,两队完美双打柳生、仁王+`户、凤,外加一对全国最强双打丸井、桑原,最后一个向日也因为同是忍足的搭档而和女选手江川有着不可忽略的默契,基本上,他们这一组可以算是最强双打组合。 omg~!我们果然是最弱的么?! 如果说最初的分组让我产生了不小的压力,那么龙崎老师接下来的话就直接将我踹进了地狱—— “你们这三队在训练的同时必须要保持竞争的意识,这个星期的每一项训练我和附塘范蓟岣忝强己思品郑刻旆质畹偷耐哦颖匦牒瘸阑蘖考杜ㄋ趺阅阈褪卟酥! “啊~”话音未落就已经惨叫声四起,龙崎老师最后却又特意转向我,“天上湖可以不喝蔬菜汁,但是,要接受其他的惩罚。” 我肩膀一抖,“什……什么惩罚?!”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扯嘴一笑,露出自己洁白闪亮的牙齿,“保密。” “等一下,教练,不论训练什么他们那一队肯定都不会是最后了!”丸井颤巍巍的指着那一群笑容和蔼却寒气四射的高手们。 “嗯~,那也没办法,大家都是抽签的,你们还是好好努力,争取赢过另外一队吧!” “哈?!怎么这样?!” “丸井,你没有信心吗?!”幸村温声细笑如圣母,却让丸井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部长,我很有信心。” “嗯,那就好!!” 龙崎和嘎獾目醋叛矍捌蘸有沸谟康亩釉泵牵急缚嫉谝桓鲅盗废钅俊 …… 其实我想弱弱的问一句:教练,您确定这不是你们的恶趣味吗??? 100、获胜的华丽意外 “好了, 大家先把重力扣戴上, 我来说明一下今天的训练项目。”龙崎教练踢着地上一筐筐的重力扣,根本就不在意我们几乎脱窗的眼睛: “今天大家是第一次分组,需要时间磨合, 所以我们来一次集体比拼,白-蓝, 蓝-黄,黄-白, 进行三场对抗赛, 规则很简单,每队成3-2-3的队形穿插,头三人将球击给中间两人, 中间两人再将球打给最后三人, 穿插在中间的另一队要尽量拦截,当然, 拦截可以发生在球落地之前, 最后必须将球击过对方的最后三人,落在外场,哪队先完成,哪队就算获胜,赢的队伍可以加十分, 输的自然就扣十分了……,各位可以无顾忌的使用绝招……,祝你们好运~!” 龙崎教练的游戏规则我并没有认真去听, 因为真正让我在意的是这些蓝棉布包裹棱角分明的重力扣,宽了宽上面的扣链,我眉头微蹙,“乾学长,这些重力扣有多重?!” “女生重力扣是1kg一个,手脚一共戴四个,合计4kg,男生重力扣是3kg一个,手脚四个一共12kg。”乾低头认真的绑着脚上的大号重力扣,试探性的跳了跳,“嗯,还好,不算太重。” 我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12kg是什么概念?!折合24斤呐~! “你们平时都有用吗?!” 乾一愣,推了推眼镜,点头认真回答,“当然,我们每个人长期都戴着四个1.5kg的重力扣,除了洗澡和重要比赛以外,是不会拿下来的。” 我脚底一滑,险些跌倒~!靠~,这些男人……,真不是人,原以为我和他们的差距真的很小,没想到却大得夸张——我从来没用过重力扣!! 笨拙的扣着这些看起来并不重的东西,我手指颤抖得越来越火,靠~,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弄啊?!欺负我新人是不是?! 旁边已经戴好的江川鄙视的翻个白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怎么这么笨?!” “我又没有用过,不会扣有什么好奇怪的?!”死死的盯着接口,我还在努力当中。 江川终于看不过去,扯过我的手,随便一拉就扣好了,她娴熟的动作令我有一种膜拜的冲动,“我看你手上一直戴着护腕,就连泡温泉和住院的时候都没有摘下来过,还以为你也是长年戴重力扣呢。” 认真的研究着手腕上的新奇玩意,我不在意晃了晃脑袋,“那只是普通的护腕而已,没有任何的特殊作用。” “那你还戴?!” “习惯……,习惯而已!” “好了,第一组,白-蓝,准备。”龙崎教练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没营养的对话,她那略微有些下垂的眼角扫过我们这些年轻的羔羊们,充满期待。 扛着网球拍,我走进球场,与蓝队队员汇合,“我们怎么分排?!” 十道目光一致转向面无表情的乾和柳,这两位数据狂肯定会有既定的方案。 “对方的阵型应该会是手冢、不二、越前——迹部、忍足——幸村、真田、远山,同部的队员在一起,这样战斗力应该会比较强以点,”乾沉吟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猜测,概率有31%。” “这么低?!”微微皱起眉头,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乾那里听见这么小的百分数。 “没错,”柳复合的点头,“自家队员自然熟悉,但是其他人也是多年的朋友,以他们的能力并不排除会混淆搭配的可能性。” “……!”你们说了等于没说,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麻烦呐~!”桃城搔着冲天直发,烦恼的嘟囔,“他们那组强人太多了。” “嘶~,这样才有挑战性,白痴!”海堂鄙视的瞄他一眼,盯着对面那群自在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战意。 “你说什么,蝮蛇~!” “怎么,想打架吗??” “来啊,怕你呀~!” …… 双眼望天低叹,我戳了戳旁边木头一样的桦地,一指鼻孔划“z”字的某人,“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个睡神弄起来先??” 桦地转头呆呆的望着我,稍后,又转头呆呆的望了望对面的迹部,再呆呆的回身,大爪子一挥,拎起芥川的后衣领子死劲摇晃,直晃得连我都开始头昏眼花,芥川同学才嘟囔着睁开朦胧睡眼,茫然的望着我们。 “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暴起在额头,我咬牙微笑,“刚刚跑步你明明还很有精神的,这才几分钟,你居然就睡了个好觉。” “哈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慵懒的抓抓脑袋,爪子一挥,“哟~!” “啪~”的第二个青筋十字架光荣上岗,在我开口以前,桃城立马扯住我往场上跑,“快走,快走,比赛要开始了,位置到时候再说吧!!” …… 对面的强人们果然像柳说的那样,并没有同部同步,而是手冢、幸村在中间,后面是迹部、真田和越前,前面是忍足、不二和远山,这个队形……,好像有些深度! 我们对望一眼,乾立刻做出了安排,“我和柳站中间,桃城、天上湖、海棠在前,桦地、芥川、切原在后,以上。” “为什么我要和这只蝮蛇在一起。”桃城不忿的低吼。 “死猴子。”海堂怨念的低吼。 “砰~砰~”一人给出一拳,我推开他们站到乾的面前,可怜的桃城还想反击,却在对面射过来的数道寒光中萎靡,海堂抚着额头鄙视的瞪他一眼,“白痴。” “为什么这么分?!”没有在意那两只的动静,我好奇地望着乾。 球拍轻靠肩膀,修长骨感的指尖推过境架,他眼前的玻璃划过一道寒光,轻启薄唇,严肃的吐出两个字:“自、觉!” “……!”乾学长,我膜拜你,如此让人无力的两个字你都能说得这么紧张刺激,不愧是强人中的强人。 队形站好以后,我这一组前面是迹部、真田和越前,后面是手冢和幸村,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队列如下:】 “真田、芥川发球。”龙崎教练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比赛开始。 真田发的球要穿过我和海堂、桃城,打给手冢、幸村,手冢、幸村再穿过柳和乾打给忍足、不二、远山,最后他们必须让球穿过桦地、芥川和切原,最后落在外场,他们就算赢了;而芥川则必须让球穿过忍足、不二和远山打给柳和乾,柳和乾则要让球穿过手冢、幸村,落到我和桃城、海堂的手上,最后穿过迹部、真田、越前落到场外,我们才算赢。 总之一句话,难度不是一点点。 面对我们发球的是真田,他肃然的眼眸扫过我们几个全身戒备的人,抬手将球抛出,高高跃起,挥拍,“砰~”的一声小球飞向左边的手冢,他身体微曲准备接收,斜刺里却闪出一个身影,“不要太小看我。” “加油,桃城。”我兴奋的大叫,果然热血就是好。 桃城一记猛抽将球打回,却被早已待命的迹部轻松回击,海堂快速上前,身体微曲甩臂,一记蛇球极致优美,划过一条蜿蜒的弧度,却又被越前诡笑的拦截,一个轻飘飘的吊高球,桃城大吼一声,跃起,挥拍,重重的扣杀,可是,真田早已准备好,身上如积聚了无数的闪电般,蓄势待发,电闪雷鸣之间,可爱的球球再次被回击。 芥川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是比我们这里要好一点,他的发球被不二轻松打回,桦地模仿他的球技,却杠上了同样会用“巨熊回击”的忍足,偏偏忍足和他还是一个队的,完全明白他的弱点,岌岌可危之时,插进来一只红眼兔子切原,他的网球有点暴力,虽然不伤人,却气势十足,五个男人争来夺去,互不相让。 站在中间的手冢、幸村和柳、乾闲得无聊的在观战,当然,没挥拍的并不只他们四个,还有旁边目瞪口呆、插不上手的远山……,以及低气压怨念的我(==!)。 虽然我曾经向龙崎老师说过不可以让我独自上场,但是并不表示我能够接受这种多人的混战,这样的比赛要怎么应付?!“迷失”谁的技能?! 如果“迷失”桃城的,就是要和他组成双打,那海堂要怎么办?!反之亦然! 难道要我“迷失”对手?! 迹部?!他的绝招我压根没有亲见过~! 真田?!和他不熟,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越前?!……,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暴走一次~! 怎么办……?! “天上湖,你在干什么?!”桃城回球空隙突然侧头瞪我一眼,“难道你想当观众?!” “不是。”纠结的望着眼前这些男人,我苦恼的扯了扯头发,“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回击。” “随便啦,别让他们把球打过去就行!”桃城奋力抽杀,咬牙切齿的吆喝。 “……!”问题是即使这么简单的要求,此刻我也无法做到! 迹部琉璃的桃花眼扫过我们,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略含深意的弧度,缓缓抬起手臂,手心紧贴唇颌,五指微张,中指、食指分别轻靠在鼻梁两侧,指尖之上的眼眸中精光乍现,灼然夺目,令我的心都忍不住颤了一下,他这样的眼神好可怕! “嗯~,本大爷发现你们的弱点了!” “……?!”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但是桃城和海堂的脸色却一瞬间变得很严肃。 迹部抓住时机,突然高高跃起,奋力扣杀,那夹杂着雷霆之势的小球直冲向我的门面,为了不被砸到,我本能的抬手去挡,可是球却在拍梁上一撞,顺势弹回,他已然二度跃起,瞄准小球再度扣杀,球的去势比第一次还猛。 “嘁~!”桃城愤愤的轻唾一声飞身去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色的小球擦着拍沿飞过,海堂也紧赶追上……。 “嗯~,没用的,本大爷已经看穿,这个笨蛋就是你们中间的漏洞~!” “……!”瞠目结舌的瞪着那个再次从海堂拍沿滑过的小球,我无语了,这样也行?!难道这就是迹部的绝招?!什么东西?! “该死,居然忘记提醒你防备他的洞察眼力和破灭圆舞曲!”桃城不甘的低吼,看来他现在是懊恼得要死! “……!”这两个名字果然很符合他华丽的本质。 无论如何,他们的球已经通过了我们的拦截,飞向一边的手冢,部长身体微曲,镜片后的眸光一闪,握紧球拍,用力挥击,小球在几乎变形的作用力之下射向了白队第三组的不二,可是球未到却已被人拦截,乾挑拍还击,还不忘尽责的说一句,“第一球,手冢会打给不二的概率是87%。” “yes!!乾学长,你太帅了~!”我忍不住双眼冒星光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数据乾。 “谢谢!”他毫不羞涩的收下。 只是话音刚落,手冢就不客气的将球还给他,果然,部长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这边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攻破,芥川他们却还在和不二、忍足对挑,让我有些想要抓狂,难道他们没有看见那个最弱的远山吗??为什么非要挑防守最严密的两个人呐?! 当然,我的怨念他们是听不到的,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品决定一切(?!)。 芥川他们不攻击远山,并不代表她不会去找打,也许是觉得自己花瓶得太过分,她突然rp爆发的加入战局,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奋力的接起切原已经兔眼化的一击,小球砸在球拍上疯狂旋转,她吃力的僵直手腕,却不想那力度已经超越了负荷,球拍脱掌而飞,不二和忍足想要救球却已不及。 虽然惋惜,但身为立海大附中军师的柳,是不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的。 闪身、抬手、挥拍,一气呵成,虽然被幸村给挡下,却丝毫不影响我们这边高涨的气势! 趁着新球介入的时候,乾突然向已经跑开的幸村回击,我激动的望着那即将落空而进入我们攻击范围的小球,却眼睁睁的看着它滑过一条诡异的弧度,再度回到了部长的身边,挥拍,他毫无阻滞的回击。 “嗯~,‘手冢领域’!不愧是本大爷认定的对手。”已经闲下来的迹部好整似暇的感慨,却让我变得更加纠结,这么好用的绝招摆在眼前,这下要怎么冲破啊?? 原本的混战此刻已经变成柳和幸村、乾和手冢的对决,两颗小球在两组对手之间来回飞动,大家似乎都变成了观众。 看着看着,我微微歪了歪脑袋,刚刚乾和柳是不是有刹那的眼神交汇???会不会有什么深意???也许这是个关键呐~! 纠结的思考着,我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手臂,无意识的将手心按住唇颌,食指、中指分别轻靠着鼻梁两侧,指尖上那火红的瞳孔熠熠生辉,似乎更加的闪烁夺目。 嗯~,本姑娘好像发现他们的企图了呐~! 乾和柳同时奋力一击,在外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乾的球还是一如既往的绕圈飞向手冢,只是那弧度似乎大了很多,刚转到半途中,柳击出的球擦过领域轨道,好巧不巧的和乾的球撞在了一起,结果,本该飞向手冢的球颤了颤,转向,飞向幸村,而本该飞向幸村的球却也同时转向,飞向……我?! 这一变故几乎是一瞬间的,幸村快速改变角度,回击那颗本该是手冢的球,可是,手冢却因为幸村突然出现的阻隔而晚了一步,来不及拦截那颗飞向我的球。 在众人的惊呼和瞠目中,我微微勾起嘴角,在小球即将砸中鼻尖的那一刹那,突然侧头,大方的让它擦着我的耳垂疾驰,直直的砸向我身后毫无准备的真田。 真田微微错愕过后,本能的起拍,来不及调整姿势,小球已经撞在拍梁上,弹起,我旋身高跃,冲着弹飞的小球狠狠的挥拍砸下,一个扣杀毫不客气的给出,飞扬的嘴角还发出一串连我自己都来不及反应的话语: “嗯~,沉醉在本姑娘的华丽之下吧~!” “嘭~!”的一声,网球重重的落在真田身后的土地上,带起一阵令蚂蚁飞天的震动,待尘埃落地之后,决定胜负的这一球就那样静悄悄的躺在地板上。 一瞬间,整个赛场静得连细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啪~啪~”巴掌声突兀的响起,唤回了众人的理智,我慢慢回头,才发现,鼓掌的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龙崎,而是那个向来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附塘罚险娴亩19盼遥统列愿械纳敉耆且恢窒硎埽案傻煤茫芫剩 庖痪郑抖踊袷ぃ “天呐~,我们赢了,我们居然赢了,哈哈~!”桃城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仰天大吼,一纾心中压抑的愉悦。 “嘶~”海堂第一次没有在他得意的时候给予打击,事实上,他自己也想要兴奋的嚎叫。 切原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赢……赢了??这样就赢了??” “wushu~!”千篇一律的回答,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悦耳,看来桦地也在慢慢的向可爱发展,嗯,不错! “好厉害!”一扫平时的慵懒无力,芥川兴奋的挥着拍子上蹿下跳,“好厉害,好厉害,天上湖你好厉害……,你们看到没有,她刚刚……,好厉害!!” “……!”嘴角抽了抽,我已经从自己那毫无自觉的“迷失”中清醒过来。 柳与乾臂膀相撞,感慨的低语,“很完美的数据。” 乾四指握拳,食指一竖,又变身为数据专家,“刚刚的那个计划,失败的概率是98%,唯一的那2%就是天上湖的意外和不确定性。” “嗯,收集她的数据肯定很辛苦。” “没错,所以,如果想要,我不会给你打折的!” “……!”我可以送给这位伟大的数据前辈一拳头吗?? 101、狂野堕落的惊艳 白队的战友们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首先响起的就是一声难以置信的刺耳低吼,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输?!”远山狠狠的瞪着我,眼眸中满含阴戾。 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不二歪歪脑袋, 微笑的走过来,“呵呵, 静果然很厉害呐,我们都输给你了!” 我嘿嘿的傻笑着, 却在看见真田的黑脸时, 弱弱的低下了头,刚刚貌似有些利用他的嫌疑,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本来和立海大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 看来又要僵了,不知道部长会不会……?!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时候, 一只大手忽然轻轻的压上我脑袋, 带着熟悉的温暖,清冷的声音划过耳际,“干得好!!” “嘎~?!”猛然抬头,却深陷进一双深邃的眸光中,即使隔着玻璃镜片, 仍然不影响我感受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部……部长?!” “啊。干得好!”手冢再说了一句,以证明这并不是我的幻听。 嘴角渗入勾起的欲望,我心情一下子变得舒服了很多, 然后,另外一只大爪子攀上我的肩头,嚣张参杂着喜悦的高调声音刺得我鼓膜有些耳鸣,“嗯~,看来你已经完全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这么快就学会了本大爷的绝招!!” 勾着肩膀上的那只蹄子,我无语的抬头,你哪知眼睛看见本姑娘沉醉在你的华丽之下了,不过是看你心思简单,绝招又好用,才把你当成“迷失”对象的,更何况,当时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好不好。 “天上湖。”真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寒毛乍起的等待着他的训斥,没想到入耳的却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用迹部的招数?!” “嘎?”我茫然的回头,“为什么??” “……,太华丽了!!” “嗯。”认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 “嘁~,笨蛋。”迹部瞪一眼面无表情的真田,鄙视的瞅着我,“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白痴啊?!” “不是啊,我也觉得……。”看着迹部隐隐有些变黑趋势的脸色,我识相的自动消音,小心后退两步,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边鬼撵似的大吼,“教练,下一场比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嗯,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说着,她招了招手,不怀好意的盯着那些淡定的高手们。 我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就见黄队的那帮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玻璃杯,人手一个,笑容邪恶的走向那些淡定得有些僵硬的高高手们。 “这一场是你们输了,所以……,请吧!” 随着教练激动得有些不稳的声音,黄队八个人分别把手中的杯子递给那已经快要淡定不起来的高高高手们,笑容越发的幸灾乐祸! “为……为什么?!”远山颤抖的盯着眼前的江川,“教练没有说过输了要喝这个啊!” 江川假笑的抬头,“有噢,她有说过分数低的队要喝这个呐~!” “可是……,她明明说的是每天!” 点头,江川万分同情的望着她,“没错,可是教练刚刚说:因为一场下来费时又费力,所以,剩下的明天再比,也就是说……。” “被扣十分的我们分数最低!”远山很聪明的一点就通,却面如死灰般的喃喃自语。 “bingo,所以……,请吧!!” 看着远山深受打击的样子,江川似乎很开心,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呵呵,好像蛮好喝的!!”不二万分纯良的笑笑,接过丸井手上的杯子,无视里面浓绿得发黑的液体,以及液面上翻滚着青烟的黏稠泡泡,仰头,一饮而尽,吞咽过后,他还不忘意犹未尽的咂巴咂巴嘴角,粉嫩的唇线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味道不错,我强烈推荐!!” “骗人!!”n多人齐声怒吼,红果果的指控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嘛~嘛~,被看穿了呐,可惜。”不二低叹,可是脸上的微笑却没有任何难过的意思。 手冢沉默的望一眼手心的饮料,仰头,一饮而尽,冰封如棱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丝的起伏,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敬佩的感叹! 可是那微微收拢的指关节,却出卖了他此刻的不适,看得我有些心疼! “部长!!”凤有些羞赧加不忍的望着迹部,手中的饮料怎么都送不出去。 “嘁~,拿来!”迹部伸手接过,望一眼眼神闪亮的观众们,“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干净净,随手将杯子还给凤,他转身向铁门走去。 “迹部,你去哪里?!”我忍不住开口,他没什么事吧?! “散步。” “散……散步?!”我舌头有点打结的欲望,“你还好吧?!” “本少爷……好得很!”他这句话说得好像有些咬牙切齿。 “真的?!” “真、的!!”他的脸颊已经有四分之三在发黑,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悦和烦躁,丢下两个字,他一声不响的大步走出了训练场。 心底很不是滋味的望一眼旁边的忍足,我情绪有些低落,“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不高兴的样子,虽然有些时候会让我很纠结,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周到。 专注的盯着我,忍足突然微笑了起来,“没有,他大概是消化系统出了点问题。” “嘎?!” “嘿~,忍足!!”`户捧着被染成黑绿色的玻璃杯晃到面前,手臂一伸,吐出两个十分经典的字句:“喝吧!” “……!”忍足沉默的望着`户脸上得意的笑容,仿佛想要将它刻进心里,可惜`户同学立场坚定,不为所动,他只好慢慢接过那罪恶的饮料,以最快的速度吞下,然后将杯子还给`户,动作优雅得如同最出色的贵族,转身,他也紧随着迹部的脚步离开,这次,我没敢出声,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 “呐~!”向日岳人睁着两大大的纯洁眼眸,毫不畏惧的瞪着黑面神真田,完全无视了他那更加发黑的脸色,“愿赌就要服输噢!” “……!”真田占据身高的有利优势,俯视着他灵动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喝下那颜色撩人的蔬菜汁,不过,根据我的观察,除了脸色更黑了一点之外,貌似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呐~! “这个,部长。”桑原搔着光溜溜的脑袋,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踌躇不前,却很明显的是正对着幸村精市。 看着自己队员为难的样子,幸村的表情一下子温和了很多,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却让桑原忍不住一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部长大义的喝下了那杯令人作呕的蔬菜汁,他激动得就差趴地膜拜了……。 不愧是王者的老大,果然得人心!但是,真正让我佩服的是他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当然,请无视身侧那对已经冒着青筋的拳头。 “越前龙马!!”仁王笑嘻嘻的递出手里的东西,看着小朋友一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他笑得越发邪恶,“请吧!!” 瞪着大大的金瞳,越前的猫眼里是赤*裸*裸的恼怒,却不得不从肢体上屈服于白发魔男的淫威之下,愤愤地夺过杯子,他大气凛然的一饮而尽,还来不及嚣张一下,就猛地甩下杯子,捂着嘴冲出了训练场,留下身后一群肉痛的默哀~! “嗨,该你了!”江川瞅着脸色已经惨白的远山,“你不会想以自己是女生的烂理由来逃避责罚吧?!……,身为队友,输球你也有责任的。” 不愧是冰帝出来的女人,强~,一句话就堵死了她可能出口的拒绝! 血色一瞬间褪尽,远山僵硬的不敢动弹,也许是实在不忍心,龙崎教练突然开口,“这样吧,为了公平,我允许你找人代喝,毕竟,天上湖也是这样的……,只要你能找得到。” 如蒙大赦般,远山慌忙转头求助的望向自己的队友们,可惜,乾汁的威力实在太大,没有人甘愿冒这种比丢脑袋还痛苦的危险,而唯一对这种“□□”免疫的不二学长却只是微笑的望着她,一副摆明了要袖手旁观的样子。 “啧~啧~,我看你还是自力更生吧,……,男人的眼睛有些时候亮得可怕,他们只会为了值得的女人丢弃一切,”江川心情巨好的开解,“可惜,很显然,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看着远山被激得水光泛滥的眼眸,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什么时候得罪了江川?!难道不知道冰帝能进网球部的都是强人吗?! 只是……,为什么江川的话我听起来这么怪呢?! 死死的咬着下唇,远山怨恨的接过江川手中的□□,慷慨赴死般的往喉咙里灌,可惜刚下去一半,她就惨叫一声,两眼翻白的倒下,晕了~! 慢慢走过去,我戳了戳脸色带着喜悦的江川,“你会不会太狠了点?!” 怨念的瞪我一眼,她忿忿的开口,“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当初跑步的时候,她一句话就堵死了我找人代喝的机会,你怎么不说她狠?!” “……!”果然,女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我同情的望一眼冰帝的男人们,有这样的女队员,你们想不强都难。 这一场比赛至此圆满结束,白队阵亡了两个,散步了两个,除了仍旧笑容灿烂的不二,其他三个貌似也有不同程度的内伤,所以,下午的训练简单了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绕是这些精力过剩的男人们,在重力扣的作用下,也累得躺倒,更不要说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生们,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二天的混战赛是“蓝—黄”,也许是因为第一天我们侥幸赢了最强番队,所以这一场黄队打得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特别是我,几乎成为他们重点防御对象。 不过,没关系,站在自己的场位上,我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那叫一个花枝烂颤,那叫一个风中凌乱,直笑得他们大拇指都抽筋了两秒。 我舍身取义的突出贡献,为己方赢得了时间及空间,给敌人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于是,在柳和乾的疯狂数据下,在桃城和海堂的噪音攻击中,在芥川的“z”字荼毒下,在切原的红色暴力中,在桦地面无表情的复制打压下,我们赢得了不可忽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华丽丽的胜利。 于是,白队人终于得以报仇,毫不客气地将黄队推入加加强版黑色蔬菜苦海中,眼瞅着他们的悲惨,耳听着他们的惨叫,我在心底大方的为他们画了个“十”字—— 同志们,我在精神上为你们默哀~!在行动上坚决支持以部长为代表的白队!yes~! 鉴于前两天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第三天的“黄—白”战打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刻骨三分,连太阳叔叔都不忍心观看,结果,白队坚守自己身为部长、强人的地位,最终打挂了不怀好意的黄队,奠定了他们“0”分的基础(==!)。 于是,继第二天之后,黄队再次领略了“超豪华加加加强版浓缩精华蔬菜汁”的精髓,那一天,黄队八人集体阵亡,是为最惨烈的一次~,阿门~! 为此,蓝队的其他人合伙凑钱,请我狠狠地啜了一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在免费美食的诱惑上,也就不去和他们计较了。 我可是很大方的人呐~! 可惜,大方人的苦难还在继续~! 舒舒服服的泡好澡,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一眼就望见自己床位上那折叠整齐的衣服,疑惑的跨过n个整理被褥的男人,我走过去勾起,“这是啥?!” “给你准备的衣服。”江川伸着懒腰晃了过来。 “嘎?!” 鄙视的翻个白眼,江川温柔提醒,“明天就是天上湖老……奶奶的寿宴了吧?!难道你想穿着这样的运动服去?!” “有什么关系?!”运动服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而且,这可比我自己的衣服要高档了不只一点点! “天上湖,”幸村慢慢的走到我们面前,“不管你承不承认,‘天上湖’都是日本数得上的大家族,当家主母的寿宴,你如果穿得太随便,是很失礼的!” “……!”无聊的撇撇嘴,有钱人的麻烦事就是多,万恶的……。 突然接触到迹部莫名沉寂的目光,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心底的腹诽:好吧,我收回前言,这个有钱人不算恶,咱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大概是误会了沉默的意思,江川很够义气的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担心,有我在,绝对让你艳压群芳,惊脱他们的眼球。” “艳……艳压群芳?!”眼角抽搐,为啥这个词穿过我脑海时幻化成了那些穿着透明,花枝招展,凭栏眺望的挥帕“殊”女们??? 挑起床上那件没袖没带,只有白布圆筒的衣服,我使劲咽了咽口水,“你确定这件衣服可以让我‘艳压群芳’?!” “……!”认真的上下打量我一番,江川的脸色万分圣洁,“不确定!” “噗~!” 哪个不怕死的在笑?! 我怒目而视,可是,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得如同世界末日般,没有任何破绽,好,我忍~! 虽然江川已经说过了“不确定”,但是,当第二天她真正帮我打扮好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确定,在“艳压群芳”之前,我自己已经吓得眼睛脱窗了。 一袭白色无袖礼服如丝般柔滑,服帖着玲珑有致的朦胧曲线,堪堪遮掩胸膛的边界绕着一圈细碎的小花、镶嵌着闪烁的碎钻,清晰柔顺的流苏绕着左胸沉甸甸的坠下,摇摆中带着一丝灵动,裸*露的肩臂圆润光洁,缠着一件半透明的纱质披肩,衬得突出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纤细却充满力感的手臂上绕着一圈圈的银饰,细致典雅,手腕上的护腕已经变成了宽宽的银镯,本该透明的指甲被做成了特殊的水晶色,干净的双脚赤*裸的踏着一双水晶高跟鞋。 火红的半长碎发披散着,略为扭曲的波浪卷在凌乱中增添一份优雅,粉嫩的细唇被涂上了玫瑰色泽,长长的睫毛卷翘,衬着眼线一下子就让如酒般甘醇流转的眸子变得深邃,更添一份灼人的炙热。 一番细细打量下来,那张扬的磁场,让我想到一个足以形容镜中之人的词:狂野(==!)。 虽然全身都是白色,虽然走的是优雅明媚路线,但是,真正吸引他人眼球的却是那火红的发、酒红的眸,以及瑰红的唇,让所有看见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堕落张扬的狂野,甘愿随时被烧成灰烬。 僵硬的扯着身上唯一不是由迹部大少爷友情提供的裙子,我不甘的开口,“你确定……,确定要让我这样去参加寿宴?!”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江川激动的抓着我,兴奋的眸中闪烁着可怕的绿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让那么多出色的男人着迷……,怎么可能不漂亮……,怎么可能?!……,天上湖,现在别说是惊脱他们的眼球,只要你一个眼神……,我敢说,只要你一个眼神就足够让那些猪头男人们甘愿去死。” “……????”江川同学,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很有信心,但,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一女惑三国的西施貂蝉,能让自己不纠结就不错了。 “你不信?!”望着我怀疑的眼神,她二话不说,拉起我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哪?!” 她猛然回头,眼底闪着碜人的红光,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我们就现场试试你的魅力,让那些熟悉你的男人们见识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夸张乱说。” “嘎~?!” 毫无反抗余地的被江川强行拖走,还没来得及适应脚下高挑的鞋跟,我就已经被她给扔进了大家等候的大厅,喧闹的厅堂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102、另一个天上湖静 毫无反抗余地的被江川强行拖走, 还没来得及适应脚下高挑的鞋跟, 我就已经被她给扔进了众人等候的大厅,喧闹的厅堂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踉跄着站稳,顶着几十双令人汗毛直立的刺骨视线, 我干笑的挥挥爪子,“嗨……嗨!!” “砰~嘭~哐~”翻倒的凳子响了一地, 桃城、丸井、向日等几个以爆发力和灵巧见长的男人们全都坐在地板上,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越前一口ponta全喷了出来, 瞪大的猫眼中闪着金辉, 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发寒的弧度;不二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冰蓝色眼眸中的惊异一览无遗;迹部轻抚着泪痣,本就魅人的桃花眼瞬间闪亮, 刺痛了我的视网膜;忍足手中的水杯毫无预兆的掉落地板, 蜕化成一地残渣,他自己却毫无所觉;幸村紫眸微缩, 死死的盯着我, 深化的颜色更趋神秘;真田的表情毫无变化,当然,如果他的手不要把那可怜的杯子捏得“咯~咯~”作响的话就更完美了。 他们的表情基本上已经完全打击到我,虽然知道这身打扮有些夸张,但你们也不用表现得这么直接吧, 哀怨的侧头,我寻找着一丝安慰,可是没想到, 就连最后的一点希望——手冢部长大人居然也瞳孔微瞠,愕然凝视。 “……!”太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 哭丧着脸望向旁边的江川,我无力的嘟囔“这就是你所说的‘魅力’反应么?!……,我看是见鬼还差不多~!” “啧~”怨念的瞪我一眼,江川突然从身后用力一推,为脚上致命的鞋跟所限,我步履不稳的向前摔去,毫无形象的爆出一声惨叫,“啊~!” “小心!”数道惊惧的男声响起,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只能坚强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身回大地的那一刻。 突然,一双大手蓦的抓住我双臂,灼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递到身上,熨烫了神经,耳边响起那个仍然清冷却略显不稳的声音,“没事吧?!” 轻轻摇了摇头,我松了一口气,“没……没事,谢谢部长!” 一抬头,我却怔愣得差点下巴脱节,这个……,这个……,部长的耳朵是不是红了?!这个……,不然为什么看起来会有些透明?!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害羞?!这个……,好神奇呀~! 快速脱离他的手心,我不安的扭着裙摆,心底暗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部长……,部长居然也会害羞?!部长居然也会脸红?! 噗…… 好吧,看在如此奇观的份上,江川,我原谅你的陷害罪名了~! “天上湖,你又让我意外惊异了一次。”幸村突然开口,缓和了一丝尴尬诡异的气氛。 扯了扯嘴角,我毫不客气的出卖了江川,“别找我,如果有怨就去找她,这全都是她一手操纵的。” “……!”众人齐唰唰转头,同情(?!)的望着脸色黑到想杀人的江川,她死盯的目光几乎将我凌迟,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我小心的蹭到手冢身后,有本事,你把咱这万能部长撂倒再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嘎?!” 别误会,我这声感叹不是被突然出声的真田给吓到的,而是被立海大所有人给惊到的,刚刚一心研究他们的表情反应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几个极品男人居然早已换下宽松的运动服,全部穿着整洁的衬衫、笔挺的西装、得体的领带,此刻的他们,完全看不出在球场上时那种肆意挥霍的热情青春,少了一份学生的朴素,多了一份男人的潇洒,果然……,很祸水!! “怎么了?!”不二慢慢走过来,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只是身体却若有似无的阻隔了我的视线,“静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呃~,没什么,我本来还以为老人家的寿筵会要穿得古典优雅一点,没想到这么……,这么时尚!!”跟电视里演的好像不太一样。 “一般以深远文化为奥意的家族的确是这样,但天上湖是以商起家,邀请的宾客也多半是商场上的朋友、贵族后裔……,他们更趋向于这种奢华的宴会。” 柳好心解释,却令我对“天上湖”的印象又差了一分。 “我们走吧!”幸村越过挡路的不二拉起我,在与手冢擦肩而过时,淡淡的冒出一句,“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掂着脚尖跟上他的步伐,我回身费力的向其他人挥手,“部长,你们记得等我一起回东京,可不能再把我丢掉了。” “……!啊。” 坐上真田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开来的小车,我们一齐向目的地驶去。 对于“天上湖”我了解得实在很少,只知道他们很有钱,是一群完全不待见“我”的人,唯一让我有点见面欲望的就是这个“奶奶”,希望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才好。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车子悠然停下,幸村慢慢打开车门,“到了。” 我跟着他钻出,本以为会看见天上湖彦家里的那种豪华建筑,可是没想到,这里居然是这么的……古典?!大大的院门紧闭,高高的围墙向两边延伸,厚重的石壁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压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墙顶是一层层瓦片式的雕刻结构,与院门顶上的飞角缭离相呼应,这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入豪门深似海”的封建罪恶家族。 周围寂静得可怕,转头望着旁边的幸村,我有些不安的开口,“你们确定这里适合开那种奢华的盛宴??” “不确定。”幸村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词汇,“这里是天上湖本家,你奶奶住的地方,宴会在另一幢别墅那里举行。” “你说得别墅该不会是……。”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轻轻的点了点头,幸村眼神复杂的肯定了我的猜测,“就是你以前住的那幢别墅。” “……!”果然,rp太好也是一种罪过。 “既然你决定要参加宴会,我觉得应该让你先见见天上湖奶奶,也免得提前回家遇见其他人尴尬,万一产生什么冲突让奶奶不高兴,岂不是违背了你的初衷?!” “……!”不得不承认,他想得很周到,如果直接去那幢别墅,以我的脾气和那些“天上湖”们的作为,很难说会闹出什么事来!!! 大概是被我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侧了侧身,“你在看什么?!” 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不解的瞅着他,“幸村,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你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什么?!” “我记得……,第一次在东京运动场见面的时候,你恨不得杀了我,到现在才过了多久,你就开始帮我,还处处为我考虑周到,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那封遗书吧……,误会伤害你很多,想要弥补也说不定。”幸村回答的很不确定,让我有一种“他在说谎”的感觉。 “就这样?!因为一封信?!”我不相信一个能够站在立海大附中顶点的男人会为了这种连小孩都不一定会相信的理由而改变。 “其实……,”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他突然转头,紫眸的光华流转,似乎能够吸食他人的魂魄,“我自己也还没有想明白,越是跟你相处就越是发现你与过去我们认知中的人不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给我们‘惊喜’,推翻了过去所有的印象和记忆,让我有一种‘过去只是一场梦’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你是曾经的‘天上湖静’……,好像你失去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 “像另外一个人。”真田突然插了一句,虽然声音严肃低沉,却如明灯般打开了幸村纠结的思维,他眼睛一亮,点头,“对,就好像另一个人,不是‘天上湖静’,而是另一个‘天上湖静’,仅此而已。” “……!”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的眼神,为什么他们能够感觉到?!为什么他们能够了解?!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和“天上湖静”血脉相溶的亲人都毫无所觉,而这些相识不过一月,甚至还满怀恨意的旁人却会明白“我”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 “……湖,天上湖……?!”幸村突然有些担心的拉住我,“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没……没什么,”我侧头避开他的视线,“你就不怕这些又是另一个谎言吗?!” 他一愣,突然失声笑了起来,“如果你的谎言能够骗过手冢和不二,那么,我只好认栽!” “你这么相信他们?!” “嗯,虽然我被誉为神之子,但就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比我强。” “朋友间的信任……吗?!” “没错,朋友间的信任。” “……!”这样的朋友我也曾经有过,小莲、小夏、小离……,也是我倾尽所有去相信的人,可惜,现在……,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们了吧!! 指节微收,我轻声低喃,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在提醒自己,“你说的没错,失去的不仅仅是记忆……,我不是‘天上湖静’,只是一个刚好和她重名的人而已。” 不仅重名,还有重身! 望着眼前高大深沉的院门,我抬手正要轻叩,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一个严肃朴实的老人出现在眼前,他面无表情的冲我点点头,“老夫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眉头微蹙,我疑惑的瞪着他,身后却响起幸村有礼的招呼,“三浦伯伯,好久不见。” 老人微微颔首,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线条却柔和了一些,“小幸村,小真田,很久不见!” 真田和幸村微微躬身行礼,我却忍不住眼角一抽:小……小幸村??难不成还有大幸村、老幸村? 当然,我心里小小的疑惑,这几个人是不可能给出答案的,三浦老人微微侧身,为我让出一条道,“静小姐,请吧!” 木然的瞪着他,等到幸村和真田走上前与我同步时,我才慢慢走进了这座大得像公园似的组屋院落。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连接着院门,蜿蜒伸向远方,小路两边是一幢幢的屋企,全都是那种古朴的日式平房建筑,屋与屋之间,以木质回廊相连,绵延不尽,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压抑。 房屋周围、回廊之下繁衍着各种植物,青草依依,郁郁葱葱,混着小桥流水的轻灵,听着竹叶的沙沙响声,又在肃穆压抑中增添了一分清新的灵动,真是一种诡异的搭配平衡。 跟着三浦老人穿过弯弯曲曲的小径,转过竹林外围的一个小院口,我突然停下脚步,沉默的盯着里面正在劳作的老婆婆。 老婆婆身材不高,微微有些发福,穿着一件宽松的家居和服,雪白的银发在炙热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布满岁月年轮的脸上带着宁静的微笑,专注的盯着那些茂盛的花卉,松弛却不显枯槁的手指如树枝般摆弄着茎茎叶叶。 “老夫人!”三浦老人恭敬的招呼,将老婆婆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莫名的抬头,老婆婆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的身上,错愕中带着狂喜,就着身边的水池将手洗干净,她激动地向我走来,因为老迈而略显浑浊的眸底闪着水光,专注的凝望。 愣愣的望着老人有些不稳的步伐,我轻轻按住胸口,那骤然跳动的心脏令血管里的液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叫嚣,莫名的颤抖甚至都蔓延到了指尖。 粗糙的手指抚上我化着淡妆的脸颊,老人的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的感动,“即使没有了过去的记忆,你的心还是记得奶奶的,对不对?!” 她的话就像一把深埋的钥匙,闯进我的耳膜,一瞬间便已开启那陌生的情感,如洪水般吞没了我所有的思维和神经。 微微皱起眉头,我不喜欢这种悸动,可是心底那渐渐清晰的疼痛和不舍终是剥夺了身体的力量,慢慢占据主导。 “天上湖?!”幸村发现了我的不妥,慌忙扶住,“你怎么了?!” “……!”无力的摇头,我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影响。 “快,让她坐下!”婆婆当机立断,让幸村和真田将我扶到了旁边的石阶上,还不忘吩咐三浦老人去弄点凝神的补品。 心疼的抚开我额前的碎发,婆婆慈祥的叹息,“你还记得奶奶,真好。” “……!”久违的血亲气息令人心醉,可惜却不属于我,虽然不想伤害这位印象还不错得老人,但是,我还是摇摇头,慢慢的闭上眼睛,“不是我记得你,只是身体忘不了几个特别的人而已。” “特别啊~!”婆婆若有所思地感叹,“那除了奶奶还有谁?!” “……!” “不愿意说吗?!”老人家并没有生气,反而带了一丝揶揄的笑意。 “幸村精市是第一个,您是第二个……,我相信不会再有第三个了。”根本不在意旁边幸村略微有些僵硬的身体,我淡然回答。 即使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安”的存在,我也要让他知道,曾经的“天上湖静”有多么的在乎、多么的喜欢他。 “嗯。”轻轻握着我的手臂,老人紧紧地靠着我坐下,“你能回来,奶奶真的很高兴。” “我没有说过要回来,我只是……。” “我知道。”婆婆轻声打断,怜惜的抚着我被眼线挑起的眼角,“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奶奶的静丫头终于长大了呐~!” “……?!” “丫头,奶奶知道你过得很苦,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情奶奶都可以帮你完成。” “真的?!”我眼睛一亮,婆婆微笑的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人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没心情细想,我认真地盯着她,“您可不可以让那些人不要再来烦我了?!” “那些人……?!你是说昂他们?!” “昂是谁?!”听都没听过,难道天上湖彦他们还有别的兄弟是我所不知道的?! “……,你父亲。” “……!”好吧,我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对,天上湖家所有的人。” “也包括奶奶吗?!” “……!”手心再次抚上又开始骤跳不安的胸口,我有一种感觉,如果真的肯定回答,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 “静丫头,看着奶奶,你也不想要奶奶了吗?!”婆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望着她惶然激动透着心疼地眼神,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摇了头,看着她一瞬间晶亮的浊目,我突然有一种“还好没有点头”的庆幸,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差点悔青肠子的怨念: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完全脱离……,我可不可以要求倒带?! 纠结的我没有发现刚刚幸村和真田从紧张到放松的神色。 103、可爱的弥勒奶奶 纠结的我没有发现刚刚幸村和真田从紧张到放松的神色。 “好, 好, ”婆婆拍着我的手,甚是欣慰,“奶奶答应你, 奶奶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让那些不肖子孙打扰你,你也要答应奶奶, 有空的时候要经常回来看望奶奶,陪奶奶说说话, 聊聊天!” “……!嗯。”我终是不忍心拒绝,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企盼孙女回家的可怜老人而已,可惜,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女已经香消玉殒, 连尸体都被别人占据……,无论“静”和“安”变成怎样, 面前的这位老人大概都是她们共同牵挂的唯一生命了吧!! 我的存在是否能够稍微慰藉一下这个“天上湖”家唯一善良的人呢?!! “好, 今天奶奶生日,静丫头可不许偷跑噢!!”婆婆的心情一瞬间明朗了起来,紧紧地拽着我,似乎我有什么前科一样。 “天上湖奶奶,您不去参加宴会吗?!”幸村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您不会又想……?!” “嘁~”老婆婆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拉着我走到美丽的花卉前,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那些宴会,谁爱参加谁参加,反正老太婆我是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幸村好像眼角有些抽搐,看来这个“奶奶”以前也肯定做过这种事,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呐~! 面对我有些闪烁的目光,幸村苦笑一声,小声嘀咕,尽量不让辛勤劳作的婆婆听见,“幸好你刚刚没有拒绝,奶奶身体不太好,如果受到刺激肯定会出大乱子……,也是因为这样,你过去的事情一直都瞒着她。” “那现在为什么又告诉她了?!”我也将音量放到最小,幸好老人家的听力不算太强。 这个问题似乎比较难回答,幸村的表情变得有些晦涩,“因为奶奶问:‘为什么静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她说如果再看不到你,就不许任何人进家门……,她真的把其他人都赶走了,所以……。”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来找我。” 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的罪孽,没想到……。 “天上湖,你……。”看着我渐渐变冷的眼神,幸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婆婆打断。 “来,丫头,帮奶奶拿着。”完全不知道后面几个小辈的小动作,婆婆自得其乐的将一株短枝塞在我手里。 无语的望着手上开得正艳的花朵,大大的花型,呈玫瑰红色,花瓣上有不同程度的白色斑点,完全重瓣型,叶淡绿,甚是美丽。 我挑了挑眉,“奶……奶奶,您喜欢茶花?!” “嗯,漂亮。”婆婆头也不抬,继续弄着花盆里的土壤,我的眼角却忍不住抽了抽,“您在干嘛?!……扦插吗?!现在好像不是最佳时机吧。” 婆婆一愣,直起身体惊讶的望着我,“你什么时候懂得种花了?!” 扯了扯嘴角,虽然不想打击她,我还是很老实的回答,“茶花的最佳扦插期是在九月……,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呃~,他们没有人告诉过我,”婆婆怨念的嘀咕,突然回头望着安静的男生们,“这个常识,你们也知道?!” 幸村微笑的摇头,真田则直接开口,“不知道。” “我就说嘛~!”婆婆了然的拍拍我的肩膀,“我的静丫头果然厉害,连这个都知道,来,来,来,这个交给你了,一定要帮奶奶把这株‘复色大海伦’种活。” 捏着手上的铲子,我无语望苍天,为什么要让我穿成这样来做这种活?!oo你个xx~! 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将罪恶的双手伸向那些新鲜的土壤,就有人出现打断了这祥和的气氛,虽然,这个人让我十分不待见。 “奶奶!”低沉的男中音有些熟悉,声音的主人正在向这个小院子靠近。 奇怪的抬头,望向那个正急步走来,穿着优质西装的男人,我的视线渐渐变冷。 “奶奶,您怎么还在这里,宾客们都等急了!”天上湖彦带着些微的抱怨,却在发现旁边的我时,眼睛明显一亮,惊喜与惊艳并驾,快步上前,“静?!你来了。” 身形微微一顿,我避开他伸出的爪子,冷冷的盯着他。 僵硬的收回手,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带着几许压抑,“你终是不忍心让奶奶失望的。” 不等我回答,婆婆突然伸手将我拉到身后,撞开挡路的天上湖彦,继续玩泥巴,“什么破宴会,老太婆不喜欢,我不去了。” “可是,奶奶,大家都……。” “不必多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走吧!!”婆婆拒绝得很直接,这让天上湖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微微侧了侧脸,他小声嘀咕,“你又说了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惜,[覆水难收]这句话是永远的真理。 轻轻撩起裙摆,我沉默的走到旁边,他不安的跟上,“对不起,静,我……。” 回身,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上他干净整洁的腹部,瞪着他吃痛弯腰的表情,我冷笑着开口,“离我远一点,否则,灭了你!”你可没有天上湖原的身手。 “打得好,丫头,”婆婆开心的喝彩,“这些小子就是欠揍。” “奶奶,你……。”你不要火上浇油了,好不好?!天上湖彦灰色的眼眸如此述说,可惜,被婆婆大人完全无视。 抬头看看明显处在怒气当中的我,再回头看看闹性子的婆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奶,您要是真的不去,爷爷会很伤心的!” “呃,老头子回来了?!”婆婆万分惊讶的瞪大眼睛,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嗯,为了给您过生日,他特意从马达加斯加赶回来的。”强调的语气带着红果果的控诉,这样都不去,绝对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哎呀,这下可不好办了。”婆婆不安的转着圈圈,看来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奶奶,您随着自己的喜好回日本,把爷爷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现在他特意回来给您过生日,您都不去看他,太不近人情了吧!”天上湖彦再接再厉,火上浇油。 “我哪有丢他,他那么大个人可以自己回来的。”婆婆碎碎念的嘀咕,但是声音里那种相濡以沫的企盼却是我们谁都听得出来的。 “奶奶,您明知道爷爷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打住,眼神若有似无的瞟过我,那种忌讳不安的情绪令人很在意。 幸村轻轻扯了扯我的裙摆,口型无声的说着:劝劝她!! 挑挑眉,我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我劝,她已经想要去了,不是吗?! 见我没反应,幸村迅速靠近,嘀咕了一句,“奶奶怕你不高兴才不去的。” “……!”该不会是因为我讨厌那些人所以她才拒绝参加的吧?!难怪天上湖彦会以为是我唆使的,真是……莫名其妙! “奶奶,您去吧,我先回去好了,下次再来看您。” “慢着,慢着。”婆婆急匆匆地拉住我,“要去一起去……,等一下,老太婆去换换衣服。” “奶奶……。”天上湖彦不赞同的拉住婆婆,“静她……。” “怎么啦?!”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老人家有些生气,“她是老太婆的宝贝孙女,老太婆过生日要她参加,怎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奶奶……。”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闪开……,静丫头,在这里等着奶奶,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不要客气的踹他……,小幸村、小真田,帮奶奶看好这个混小子。” “是。” “我会的,奶奶。” 幸村、真田恭敬的应声。 直到婆婆进了里屋看不见身影以后,天上湖彦才转头盯着我,难掩脸上的忧郁,“我并不是不想你去,只是……,爸爸、妈妈、大哥、小雨、小良都会参加,爷爷……,我不想你再和他们起冲突。” “你怕我会害他们?!” “不是,”他轻轻摇头,认真地盯着我,“我怕你会再受委屈。” “……!”嗤笑一声,我不予置评。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放下过去的仇恨……,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就去死吧。”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冷漠的瞪着他,“把命还给天上湖静。”即使,那并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你……,是认真的吗?!”天上湖彦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我是认真的吗?不知道,也许真的想他们死,但是更多的却是为“静”不值,这样的家人为何还要爱?!为何还要不舍?!像我一样,除了友情抛弃所有不是很好吗?!我真的不懂! 可惜,心中的疑惑永远都不会有人能给出答案。 婆婆换了一身繁复的和服,却没有任何严肃的感觉,反而像个笑口常开、慈祥女版弥勒佛一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她乐呵呵的挽着我出了院门,身后跟着幸存和真田,天上湖彦早就被我们选择性忽略。 三浦老人已经备好了车,我们就那样一路无风无险的开往宴会场。 之前因为一直记挂着将要见面的婆婆,所以忘记了要晕车,现在,婆婆就在身边,眉开眼笑的说个不停,听着她的念叨,我晕车的症状也好了很多,心情,果然是很好的补药呐~! 这是我第三次进入“天上湖”豪宅,还是一样的绿茵草地,人鱼喷泉,宽敞车道,豪华大屋。不同的是,原本寂静空旷的草地上此刻站满了聊天散步的年轻人,孤单的喷泉周围也都是嬉笑交谈的绅士们,还有别墅里……,大家都是西装革履,礼服加身,珠光宝气,浓妆艳抹,每一位来宾都将自己最迷人最耀眼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们下车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自然是因为婆婆这位老寿星在,但也不乏那些被幸村、真田吸引过来的仰慕目光,只是,那些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却让人有些受不了,火热得刺骨。 婆婆笑眯眯的拉起我,漫步走向那大开的别墅,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的人。 天上湖昂和他的夫人,还有那些儿女们都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激动,可是…… 直至走到眼前,他们才看清楚旁边的我,视线一瞬间变得火热,诧异、惊奇交替闪过,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天上湖雨,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衬得身上华贵的礼物都失去了纯洁的色彩。 “静,你也来了,好,好,好。”天上湖昂激动得连说三个好,却令我微微蹙起眉头。 婆婆左右看看围观的宾客们,大方的一挥手,“走吧,大家都进去。” 那些初次令我抽风的家俱、摆设已经收起,整个大厅变得很空旷,两边摆了两张很长的餐桌,甜点、佳肴、美酒,应有尽有,墙角下也安放了几个以供休憩的豪华躺椅,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亮如明镜,在顶穹大型琉璃灯照耀下栩栩生辉。 大厅的尽头,弯曲的楼梯口站着一位精神矍烁的老人,宽大的和服,即使老迈却不显佝偻的身形甚至挺拔过年轻人,暗红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带着几许摄人的流光。 看到他,婆婆一下子变得很雀跃,快步走上前,“老头子,你还舍得回来,还以为你不要老太婆了呐~!” 老人的眼角不着痕迹的一抽,似乎有些无奈,可是当他看见我时,无奈变成了无语,还混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眼神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不着痕迹的退了退,我避开他那审视的目光,这个人大概就是那位“爷爷”吧。 一个连自己亲生孙女都见死不救的男人! 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之间不太和谐的气氛,婆婆拉着我到处去认亲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表弟、堂妹的,一箩筐啊一箩筐,不过,婆婆给我介绍他们倒不是想要我捡回“亲情”,而是……,用她的原话说:“这些人的脸你一定要记住,以后碰到了有多远躲多远,他们都是看不得老太婆的静丫头好的坏人,记住了!!” “……!”(==!)。 说实话,这些人我基本上都没怎么记住,只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女生给我留下了一些印象,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们那和远山如出一辙的表情,尤其是其中一个短发、长裙,名叫津乐美的女生,眼神那叫一个毒啊……。 溜了一圈,眼睛都快要冒蚊香了,终于有人良心发现来解救我出苦海。 “奶奶,网球部的朋友们都来了,我带天上湖过去看看。”幸村态度温和的拦住我们,看着婆婆明显不乐意的表情,他压低声音嘀咕,“您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天上湖爷爷说……,而且,她刚回来,还有些不习惯呐~!”边说着还不忘偷偷的瞟一眼面色有些不愉天上湖老头,当然,那个眼神只有婆婆能看得懂。 无奈的点头,婆婆不舍的瞪着被一个小男人(?!)拐跑的宝贝孙女……,忍了~! 幸村把我拉走,老远就看见那一群身形挺拔、潇洒肆意的熟人,当然,如果他们冲我挥爪的表情不要那么邪恶就更好了。 “你们来得很晚呐。”丸井咬一口松软香甜的蛋糕,心不在焉的嘟囔。 “我们先去看望了一下天上湖奶奶。”幸村微笑的说,果然,还是和这些人在一起比较自在,刚刚实在是太压抑了。 柳生不着痕迹的挪到我身边,轻轻推了推眼镜,小声提醒,“天上湖,待会儿小心点,不要什么人都相信。” “……???”满脑袋问号的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盯着我们的天上湖雨,她身边站着同样盛装打扮的远山。 “以前都没有发现……,虽然同为白色系装扮,你却比天上湖雨要漂亮得多。”仁王“啧~啧~”感叹的上下打量着我。 扯了扯嘴角,我毫无诚意的仰视,“我应该感谢你的称赞吗?!” 耸耸肩,他轻巧的举起酒杯,“那倒不用,敬你!……,你可以随便。” “……!”丫的,要是敢逼我喝酒,我肯定毫不客气地赏你一拳。 “幸村,校长和学校董事会的都来了。”柳一指远处刚进门的一群人,“我们躲不开呐。” 无奈吞下手中的蛋糕,丸井拍了拍爪子,还未来得及感叹一声,就被幸村拎了起来,临走之前,美人大人总算还记得回头嘱咐我一句,“自己小心一点,有事情就叫我们……,最好不要再跟天上湖雨发生冲突,否则,在这里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嗯呐~!”挥了挥爪子,我不耐烦地把他们全部赶走。 今天早上,从被江川挖起来化妆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吃过,看着眼前这些诱人的美食,奔腾的口水都快要赶超黄河了。 拈一块蛋糕,美美的咬上一口,然后再塞一块甜甜的蜜饯,我幸福得眯起眼睛。 就着嘴里的甜味,我啃了一只老大的龙虾,消灭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 “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莫名其妙的男音在身边响起,我疑惑的转头,就见一个男人正双眼放光的盯着我,嘴角不可一世的笑容很刺眼。 低头,继续吃东西。 “小姐,我是迪鲁德家的次子,塞斯拉,不知能否请天上湖小姐跳一只舞呢?!” “不能。”很干脆的拒绝,根本不在意他微变的脸色,我继续挑着美食,“不要妨碍我吃东西。” 他动作一僵,额头似乎还有些青筋暴起的迹象,却生生的被压下,“小姐真是有趣,与众不同的反应,的确很适合吸引男人。” “如果你把‘吸引’改成‘勾引’会更通顺些。”嗯,这个螃蟹味道还不错。 104、躲在墙角的亲热 “如果你把‘吸引’改成‘勾引’会更通顺些。”嗯, 这个螃蟹味道还不错。 “……!”这位什么少爷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看起来似乎有破功的危险。 “哗~”大厅里突然变得骚动起来,奇怪的抬头,却只看见攒动的脑袋和贪婪的笑脸, 什么少爷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二话不说, 立刻转身钻进激动的人群。 撇撇嘴,我不在意的低头继续吃东西, 嗯, 宴会就是不一样,每一种食物都达到美食家的标准,很好。 也不知道那些宾客们都在干什么, 居然没有一个来吃东西的, 不过也好,让我一个不漏的将这些美味佳肴统统吃了个遍。 “唔……咳~”吃得太激动, 我很不华丽的被哽住了, 扫眼望去,满桌都是美酒、饮料,没一个是我能喝的,痛苦的捶着胸口,突然一只爪子……, 不是,一只手伸了过来,指间扣着一只透明的玻璃杯, 杯里的液体清新自然,毫无杂质。 慌忙接过,我“咕噜~咕噜~”的牛饮下去,果然还是白开水好喝,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我由衷地感激,“谢谢!!” 可是,不等对方回应,一抬头,我就辶耍掳筒畹阃呀冢拷嵘嗟牡勺叛矍罢飧鲂Φ檬盅醯哪腥耍冒胩觳欧从矗敛豢推鼐咀潘氲某纳懒齑辽矶愕铰ヌ莺蟮那浇牵裘频牡秃穑凹2烤拔幔阍趺戳锏秸饫锢戳耍浚∫潜环11帧! “嗯~,华丽的本大爷肯赏光,他们就该烧高香了。” “嘎?!什么意思?!” 呆呆的表情很荣幸的取悦了这位大少爷,他指尖轻绕着我两鬓垂下的卷发,笑得十分嚣张,“‘天上湖’只是日本排得上名的家族,本大爷可是世界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要不要来参加,还得看本大爷的心情,哪轮得到他们选择!” “所以,刚刚的骚动……。” “只是看见本大爷太激动了而已……,无聊的一群人。” “……!”拍开他的爪子,我郁悴得撞墙: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有钱人…。 “嘁~,真是不华丽。”小小的嘀咕一声,他粗鲁的将我拽到身边,轻揉着已经开始泛红的额头,语气变得有些恶劣,“你已经够笨了……,再撞真的要变白痴了。” “所以,今天的宴会不仅有立海大的,还有你们冰帝的,独独没有我们家青学的?!” “啧~,青学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放心,冰帝只有本大爷一个人来而已。” “为什么?!”我记得冰帝好像就是贵族学校,其他人要来应该也不难吧。 “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挡住青学的那帮热血青年。” “嘎?!” “啧~,那群笨蛋居然想要假扮服务生混进来,真是……。” “……!”部长大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夸张的想法,这么简单的思维模式,绝对不是桃城就是菊丸,只有他们会这么单纯(==!)。 “行了,你别揉了,都要蜕皮了。”抓住他毫不停歇的爪子,我愤愤地低吼。 他挑挑眉,却突然反手握住我,“本大爷为了你特意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鄙视的瞪他一眼,“我该感动吗?!” “啧~,就算不感动,你也该有点表示吧,好歹本大爷也是为了你……” “好了,那你想怎样啊?!”妥协吧,妥协吧,我实在不擅长和这种生物沟通。 “想怎样……,嗯~”他慢慢欺近,将我压在墙上……不着痕迹,面对他灼然闪烁的目光,我的视线有些害怕的飘移,身体却动弹不得,他侧头靠近我的脸颊,鼻梁几乎与我相碰,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诱惑,“我想怎样,你不知道?!”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慌忙将脑袋勾得更低,“不、不知……,唔~!” 瞠然瞪大的红瞳中倒影着他迷离沉醉的桃花眼,感受着压上唇瓣的柔软,我大脑里一片混沌,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又、强、吻、我!! 双腿被他的膝盖死死顶住,双手也被他强行拉过头顶,纵使我武力超群,此刻也只能动弹不得的任他摆布,他的吻火热辗转,一点一点的啃噬着我生涩的双唇,我想将他吼开,却倒霉的被他趁虚而入,灵动的嫩舌碾过整齐的贝齿,牙龈上那柔滑的触感令我忍不住颤动。 他似乎更加兴奋,却停止了进一步掠夺,生生压下自己的冲动,他终于还给我一丝丝自由的空间,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一点点吻干我眼角蔓延的泪滴,眼神专注和狂傲,嘶哑的声线带着迷离的霸道,“不要随便拒绝我,不要因为身份就将我排除在外,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对我公平一点,我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拥有追求你的权利……,静!!” 本来想要送他一拳、赏他两脚的冲动被他最后这一番话给生生震消,只剩下本能的排斥:“我也拥有……拒绝你的……权利。”。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就因为我是迹部景吾?!” “不管是谁都一样。” “那手冢呢?!”他突然逼近,认真地盯着我,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意,“手冢……,你也会拒绝吗?!” “关他什么事?!” “回答我。”无视我的迷惑,他不耐的低吼,“如果是他,你也会拒绝吗?!” “……。”会!我很想这样回答,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任何声音都无法冲破,看着他渐渐被心痛所取代的眸光,我终是不忍,“迹部,你为什么要这样?!那天晚上,我明明说的很清楚,你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么……?!” “因为我不想再承受那种可能失去你的痛苦。”他激动地低吼,打断了我所有的劝慰,“你知不知道那天医生说你……,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有多心痛?!你知不知道,看着你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我有多绝望?!那种血液冻结、世界坍塌、心脏冰封的感觉,你能想象吗?!……天上湖静,你毫无预兆的闯进本大爷的生活,打破了本大爷的情感天平,捏碎了本大爷所有的骄傲和自信,一句‘身份的差距’,你就想轻轻松松的离开吗?!” “我没有……。” “可是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迹部,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被他紧紧地锁在怀里,我只能发出这种苍白无力的安抚。为什么明明被强吻的是我,却还要我这样来安慰他?!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对这样的他凶不起来……,总感觉他激动得有些不太正常,“有话好好说。” “你决定要和本大爷好好说了吗?!”耳边靠着的胸膛嗡嗡颤动,刺激着我脆弱的鼓膜。 “嗯!” “那你以后不可以再厚此薄彼的对本大爷冷言相向。” “……!”我哪有对你冷言相向了……,好吧,“嗯。” “不可以再以身份、差距为理由拒绝本大爷。” “可是……!你知道得,我不爱……,迹部景吾……,你又何必……。”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让你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 “……!”我果然和这种生物沟通无能,扯了扯他的衣服,“迹部,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不可以,本大爷还没有抱够呢。” “……!”我满脸黑线,你以为我是熊娃娃啊?!慢慢从他的臂弯里拽出自己的拳头,我挑眉微笑,“迹部少爷,再不放开,本姑娘就要送你一个华丽丽的大馒头噢。” “……!”迹部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纠结,令我有一种暴笑的冲动,眼看着他即将屈服在我的武力淫威之下,却有一个十分不华丽兼欠扁的声音窜了进来。 “静。”一声重重的招呼蕴含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我们齐齐回头,却望见天上湖原表情阴沉的站在楼梯边盯着我们,额头的青筋有些不受控制的突起,“奶奶在找你,你却……却跟个男人在这里……。” 迹部突然手臂一收,将我抱得更紧,泪痣下的脸颊蹭着我头顶的红发,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中满含着笑意,挑衅的扫过脸色发青的天上湖原,“她和本大爷亲热,哪里轮得到你来管。” 微微挣了挣,他的禁锢却紧得像铁钳一样,不过……,看在你把天上湖原气得不轻的份上,暂时原谅你好了。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挣扎会令嘴角那已经色泽晕染淡化的唇彩暴露无遗。 “静……。”天上湖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逼近的步伐也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停。”我手指一伸,禁止他继续靠近,“你不要过来,我们现在就去见奶奶。”爪子扯了扯迹部身后的衣服,我挑眉示意他离开。 迹部嘴角的弧度拉大,以胜利者的姿势睥了一眼僵硬站立的天上湖原,拉着我从另一边走出这个楼梯下的暗角,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好。 在出暗角之前,我奋力的抽出自己的爪子,然后快速蒙住他又要开始暴走的嘴唇,小声安抚,“你的要求,我们回去再慢慢谈,现在,我要去见奶奶,不想你变成家族发展利用的对象,所以……,和我保持距离。” 他的眼神闪了闪,极不情愿的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放心的松开爪子,我转身向婆婆那边走去。 这场宴会上,我相信多的是贪婪的有心人,如果看到我和他太过亲密,难保不会有阴谋者在这里面做文章,我势单力薄,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实在不想连累他。 婆婆大概真的找我很久,所以,看到突然蹦出来的我很是高兴,拉着我说东说西,这也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婆婆和我一样讨厌那些虚伪的年轻人,偏偏那个看起来很严肃天上湖老头对自己老婆的这一点任性居然还纵容的不闻不问,这让那些有心攀亲却无从下手的人非常纠结。 立海大的那帮人已经被一群漂亮的富家千金所包围,面对我好奇地注视,他们也只能回一个无奈的苦笑;但是,王者就是王者,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幸免遇难的:幸村面容沉静温和,面对着一众美女,不骄不躁,反而令她们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怕唐突亵渎了美人;而真田刚好和他相反,面无表情的黑脸,锐利压迫的气势,意外的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倒是迹部却大大的出乎我意料之外,只是一个转眼,他就被一群看起来很有头脑、很有品位、很有权势的男人以及一群或□□、或甜美诱人、或清丽脱俗的女人围住,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反正他的自傲和华丽毫无收敛,却自成一种风格,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任何人在他身边都只能成为自惭形秽的陪衬而已。 婆婆拉着我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认真研究着茶花种植问题,与我分享她的心得,天上湖良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不过他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没过多久,婆婆又被人叫走了,我才知道原来宴会已经到了高潮,一个大概有七层的大蛋糕被天上湖昂推出来,大概表示寿星已经七十岁了吧!!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婆婆和天上湖老头一起拧开了香槟,喷洒的金黄色液体反射着灯光,非常好看,不过,切蛋糕对于婆婆来说是个比较艰巨的任务,毕竟年纪大了,力气小了,就算是年轻人,也不见得能够顺利地切开那么大的蛋糕,所以,她只是意思意思的压了一下,剩下的就交给厨师们去完成。 将一块缀满奶油花瓣、水果和巧克力饰物的蛋糕送到我手里,婆婆笑得很开心,在丸井的怨念和某些人的嫉妒目光中,我细细品味着,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吃呐~! 这场宴会,大概除了我和丸井以外,没有人会真的把注意力放在一块蛋糕上吧!稍微吃了一些,大家就开始互相之间的肢体交流和沟通。 好几对男女滑进舞池,开始随着音乐展现自己的优美体态。 微微眯起眼睛,我完全沉醉在奶油的浓香里,一个很让人厌烦的声音再次打扰到我,“天上湖小姐,您没有舞伴吗?!不知我是否有荣幸再邀请您一次?!” 那个什么什么少爷仍然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貌似优雅的伸出手,等待着我的回应。 啄一口腻腻的奶油,我摇头,“没空,等我吃完再说。” 什么少爷眼角再度一抽,僵硬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悦的狠戾,“天上湖小姐,你……。” “我说表妹,有人请你跳舞就赶紧去,免得到时候一个人太可怜。”如此刻薄的声音真不该出自一个淑女之口,所以当我抬头看清眼前这位前不凸后不翘的中性女生津乐美时,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大概是我根本不上心的态度激怒了她,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怎么,无话可说了?还是……,想要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舞伴,只要是男人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这种嘲讽的挖苦貌似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算了,与只懂得吃的天上湖小姐相比,还是津乐美小姐更迷人一些,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什么什么少爷立刻转移了目标,将手伸向了这位中性美人。 本来他们之间的互动我是没兴趣的,爱说就说,反正我也不在乎,但问题是,那个什么什么少爷站在我的左边,而津乐美却在我的右边,所以,他伸向美人的爪子势必要通过我的面前,但,因为身高、距离等各方面的问题,他爪子贴近我身体的部位就非常的……,呃~,让我有揍人的冲动。 静静咬着勺子,我盯着眼前的咸猪蹄,正在考虑是红烧了?!还是清蒸了?! 忽然,有只更大的咸猪手……,呃~,爪子,毫不客气地抓住了那该死的咸猪蹄,奋力甩开,紧接而来的是某少爷标志性的不悦警告,“离本大爷的女人远一点。” 简单的一句话却该死的配上几倍音量,虽然知道这是情绪激动导致的,却仍然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唰~唰~唰~”n道目光华丽丽的投射过来,迹部景吾却毫不在乎的死死瞪着面如死灰、愕然呆立的什么少爷,强大的压力让可怜的什么少爷极度不安的颤抖,“迹……迹部先生?!” 我淡定的消灭着手中的蛋糕,完全没心情去理周围的状况,倒是津乐美感动得双眼冒星,她的父亲更是激动地不知所措,“迹部先生,小女……,真是荣幸,小女……,真是……。” 在众人或嫉妒、或愤恨、或羡慕、或不甘的窃窃私语中,津乐美扭捏的抚上迹部的手臂,绯红着脸色讷讷开口,“迹部先生,我……。” “啪~”的一声甩开津乐美的爪子,迹部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丑女人,不要碰本大爷,你欺负本大爷的女人,本大爷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角色瞬间转变,原本的嫉妒、不甘在微微的错愕过后都变成了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津乐美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不敢置信的望着不愿看她一眼的迹部,她的父亲也目瞪口呆、茫然无措的仰视,“迹部先生,您……您……。” 挑挑眉,迹部勾起一抹张狂却令人不安的微笑,“本大爷怎么啦?!你女儿敢动本大爷的人,嗯~,你自己看着办……。” 一边舔着盘子里最后的一点奶油,我抬手拽住他的衣袖,小声嘟囔,“要是敢坏了奶奶的生日宴,本姑娘跟你没完。” ¤¤¤¤¤¤¤¤¤¤¤¤¤¤¤¤¤¤¤¤¤¤¤¤¤¤¤¤¤¤¤¤¤¤¤¤¤¤¤¤¤¤ 话说今天是qiuro-liannuo 亲的生日,请看文的亲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不敢她看不看的见~ 生日快乐~! 十六岁可是成年礼呐~ 加油哦~! 105、三比一的不平战 “要是敢坏了奶奶的生日宴, 本姑娘跟你没完。” 低头瞪着像猫一样舔食的我, 他怒火一瞬间完全消散,强行扯走已经干净的盘子,面对我怨念控述的火眸嫣然一笑, “走,跳舞去。” “不要。”死死的拉着桌沿, 我胀得满脸通红,“不会。” “本大爷可以教你。”他掰着我的手指, 好声好气(?!)的说。 “不要。”不放, 不放,死都不放。 “天上湖静。” “嗯?!” “陪本大爷跳舞。” “不要。” “天上湖静。” “嗯?!” “陪本大爷跳舞。” “不要。” “天上湖静。” “嗯?!” “陪本大爷跳舞。” “不……啊~。” 趁我松懈之际,他突然用力一拉, 我脚底不稳的踉跄几步, 不得以转了个圈撞进他怀里,得逞的笑意穿透胸膛, “嗯~, 不错,看来本大爷会是一个好老师。” “……!”痛恨的瞪他一眼,他却笑得更加灿烂,左手臂圈住我的腰,右手与我十指相扣, 脚下缓缓踏出,就这样带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舞动。 紧绷着身体,我小心的注意脚下, 却总是为了不踩到他而不得要领的摔进他怀里,每次,他都笑得很大声,嗡嗡的震动由心口传递,渐渐令我产生共鸣,可是,下一刻,他又突然低头吻上我的嘴角,轻碰即走,不给我发飚的余地,而且,看着他唇瓣突然增加的奶油,以及那舌尖细舔干净的动作,总会令我的脸颊发热,耳根发虚(p>///<q)。 这个混蛋华丽控真的真的真的很可恶! 有了大少爷的带动,原本有些僵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各人都寻找着自己的舞伴,一对对的加入这优雅艺术的行列,当然,优雅艺术只是对某些人而言,至少,其中不包括跌跌撞撞的我,只是,那好几道射入脊背的寒光真的令人很在意。 舞曲终了,迹部的手突然下移,指尖自腰部滑过大腿,最后将我裸*露的脚踝托起至腰际,由于重心不稳,我不得不上身后仰,而他却趁机压下,手臂托着我的脊背,鼻梁几乎与我轻碰,致使我不得不紧紧揪住他的肩膀,陷入那一双刺眼的恋瞳。 最后一个音符已落,我们的姿势很有问题,他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嗯~,学得不错,总算没有给本大爷丢人。” “……!放、手!”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嗯~,你确定?!” “……!”不确定。 扭着他的肩膀,我翻身站稳,飞扬的裙摆飘散,划出一道轻巧的弧度,换来他一声啧啧的赞叹,“不愧是本大爷看上的女人,果然很美。”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周围的宾客此刻都变成充满欣赏和崇拜的观众,我却只觉得胃痛,真的对这种虚伪的欢呼很不感冒。 也许是看出我的心情很糟糕,迹部终于收起玩闹的心情,拉着我走到桌边,“本少爷知道你只要一饿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这一桌食物比你刚刚吃的那一桌还要美味。” 我眼睛“噌~”的一亮,果然,这边的食物也是色香味俱全,最主要的是,没有什么人动过,而那一桌基本上已经被我荼毒得差不多了。 抓起旁边的叉子,我开始再一次的扫荡,迹部虽然不吃,却不停的往我餐盘里夹菜,真是,幸福的人生。 我现在已经不想对成为注目焦点的自己做任何感想,此刻,面对迹部的压迫敢靠近我的人大概也只有……,立海大了!! “迹部,天上湖,还是你们这里比较安全。”幸村慢慢的走来,带着心有余悸的微笑。 他身后的几个队员们,除了真田以外,都有些狼狈,果然,女人是一种很恐怖的动物。 我正沉浸在自己难得冒头的同情心当中,忽然,一只爪子伸出,顺走了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我愤怒的侧头,就见丸井文太正十分享受的啃着我特意留在最后消灭的甜点。 一叉子向他戳过去,他反应迅速的扭身闪过,我岂会轻易放弃,放下餐盘正要追赶,却因为人太多而不小心撞到桌子,结果桌边的一个高档玻璃杯正好翻倒,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洁白的餐布流淌,晕染了我靠在桌沿的裙衫。 纠结着那刺眼的瑕疵,我瞪一眼被柳生揪住的丸井,真是浪费了这一身好布料。 “啧~,真是不华丽,本大爷带你去洗干净。” 迹部扯着我的裙摆却被我拽回,“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洗起来可能要费点劲,而且,这里我比你熟……。”大概(==!)。 拎着裙角我兜兜转转n久才找到一个小型的厨房,估计是晚上用来做夜宵的小灶,里面没人,静悄悄的,我小心的挪进去,就着龙头,把水往污渍上冲。 这一沓红色的确是淡了很多,不过,离消失貌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寂静的环境中,那轻微的脚步声非常容易引起他人的警觉,我迅速关水、猛然回身,来人却似乎被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微微蹙起眉头,我放下湿漉漉的裙摆按住,不悦的盯着她,“天上湖雨?!你又有什么事?!” “姐姐,我……,我只是想问,你要回来了吗?” 轻轻靠着水池,我望着她脸上略显不安的神色,不置可否,“你希望我回来吗?!” “我当然希望,”她急切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可是,爸爸妈妈他们……,这么多年,你做了那么多错事,要他们原谅你,恐怕……,不过,我愿意和你一起努力。” 听着她貌似好意的提醒,我嘲讽的暴起一声笑意,“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放?!” “你撕毁我的衣服,害美玲出车祸,还为了报复幸村学长而去欺骗青学那些善良的人,你……,姐姐,你回头吧。” “呵呵,”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盯着柔弱的她,“我真的很佩服你,那封遗书都已经昭告天下了,你还不知悔改的瞎编乱造,你到底是太弱智还是脑子有问题?”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愤愤的指责带着令人不忍的心痛,却让我感觉恶心。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回家。” “你……你问。” “十三年前,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和安,为什么要让我们被绑匪带走?!”冷冷的盯着她,我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问题弄清楚。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绑匪。”这一声回答何其无辜。 “那你为什么要指我和安,你难道就不是天上湖申一的孙女吗?!” “我……,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谁叫你们不和我玩,要把我挤出你们中间。” “……!”这到变成我们咎由自取了?!“那为什么安死了以后,你要告诉别人是我害死安的?!让我变成众矢之的?” “当时被抓走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你活着,安却死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害她?!”这一句反问是如此的理直气壮,气得我差点暴走。 微微握紧拳头,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好,好,好,那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诽谤我?!为什么要让幸村和柳生讨厌我?!” “因为你给他们造成了困扰,幸村学长和柳生学长并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他们太善良了,可怜你,才不忍心拒绝……,而且我没有诽谤你,是爸爸妈妈对你不好,才让小良他们讨厌你的,要怪,你就去怪爸爸妈妈吧!!” “呵呵,说的好。”我怒极反笑,“因为你的一个玩笑,害得四岁的安死不瞑目,因为你的自以为是,害得我精神分裂,差点被送进疯人院,因为你的嫉妒和虚伪,害得我服毒自杀,却失去全部的记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幸村,却偷了我的娃娃送给美玲,间接造成她的车祸……,可笑的是,这些事情在你的认知里居然还件件在理,所有的过错都是属于他人的,而你,却变成了最无辜受害者。” “姐姐,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但是,爸爸妈妈和哥哥们已经骂过我了,你又何必紧抓不放呢?!”天上湖雨那双迷人的水瞳变得雾霭重重,真真是我见犹怜,“我也不想的,可是安死了以后,你总是以安的表情看着我,我害怕,害怕安会回来向我索命,我只好,只好让所有人都讨厌你,谁叫你长得和她那么像……,其实那个时候你如果听爷爷的话进疯人院,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你要怪就去怪强行把你留下的奶奶好了,和我又没有关系……。”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明明是个高中生,为什么会这么白痴?!是家庭教育问题,还是她天生脑回就和别人不一样?! 在我的沉默和她细声的啜泣中,又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小雨,你拿好杯……”明亮的询问戛然而止,立刻转化为高八度的质问,“天上湖静,你又在欺负她。” 不用怀疑,这完全就是陈述句,刚从打击中缓过来的大小姐津乐美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她身边跟着同样脸色不善的远山,“刚刚才对我羞辱了一次,现在又来找妹妹的晦气,你真是枉为人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还有,我哪里羞辱过你?!”这些女人的思维我真的很难理解,难道江川那样的明理人真的比熊猫还稀有?! “你还说没有羞辱我?迹部少爷明明看上的是我,却被你勾引了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不到两句话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已经有抓狂的倾向了。 “你要是真的被他看上,再把他勾引回去就是……,你这样会不会太激动了点?!” “嘁~,你有什么资格说她?!”远山横进来插了一句,“以前小雨说你是疯子,我还不相信,结果……,只不过是扔掉了你一本相册而已,你居然把我推进水里,害得我差点溺死,恶毒又虚伪的女人。” “相册?!溺死?!”微微眯起眼睛,我盯着眼前面露不屑的女人,眸光发寒,“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我推进游泳池里‘柳生的邻居’?!你既然知道我精神不正常,为什么还要故意刺激我?!” 撇撇嘴,远山的语气是完全的不在乎,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那么简单,那么……无情,“没什么?只是好玩而已,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很有意思。” “一模一样?!”我猛然惊觉,难以置信的眼眸里渐渐翻卷着恨意,“那些照片是我和安的合照?!你知不知道安死了以后,那是唯一能够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你居然把它扔了?!” “是又怎么样?!谁叫你要和我抢柳生?!”远山直言不讳、理直气壮。 “……!”死死的握紧拳头,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还不是发飙的时候,再等一等! “你那是什么眼神?!”津乐美被我的表情所刺激,激动的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明明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凭什么得到外婆的喜欢,你就该在疯人院里过一辈子,何必出来害人。” 我微微后仰,躲过了她漂亮却锐利的指尖,闪身沿着瓷砖台向门边移动。 “嘁~,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远山关上房门挡住我的退路,“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但是,如果你敢还手,我就会告诉别人,是你先动手打人的哦~!” “姐姐,只要你不回来分夺我们的一切,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天上湖雨到现在还想装好人,可惜,本姑娘不会领情。 “我根本没想过要夺走你们的东西。”我实事求是的说,同时不着痕迹的拉紧裙摆。 “那你回来干什么?!”津乐美歇斯底里的冲了过来,“不就是为了博得外婆的欢心而抢夺继承权吗?!我们不会让给你的。” 撑着瓷台我避开她的飞扑,稳稳的落地,闪身抓住她的手腕后拧,“你想多了。” 看着她极度扭曲的面容,我的视线有些闪烁,这个人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好像也有个人曾经被我气成这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你……”…… ……“你就不怕幸村精市看到这些照片而讨厌你吗?!”…… …… 手指微微用力,我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是那个用照片勒索我的人?!” 她一愣,傲气十足的昂首而立,“是又怎样?!……我还把你跟冰帝那几个男人的照片寄给了青学,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唾弃你。” “那你还说迹部看上你。” “哼,像他那种大少爷看上几个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你却破坏了我的机会。”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很复杂,这样的女人真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憎恨?! “天上湖静。”远山看一眼被我抓住的津乐美,转身扯下墙上的擀面杖,奋力砸下,我抬手一挡,那厚重的凶器堪堪砸在宽宽的银镯上,还好,不算很痛。 还来不及为自己庆幸,耳朵里就听见津乐美恨恨的命令,“小雨,撞她。” 我心一惊,可是,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妞反应居然这么快,刚转头,我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撞上,脚下鞋跟太高,只能身形不稳的向后摔去,却撞上了墙边的橱柜。 “哐~嘭~嚓~”橱柜在我的作用力下剧烈颤抖,厨顶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落地时还有金属撞击的声音。 我吃痛的揉着额头,感觉应该肿了,幸好没出血,周围有那么一瞬间诡异的寂静,还来不及研究,我就听见一声几乎穿破耳膜的惨叫。 “啊……!!” 死死的皱起眉头,我无语的望着分贝奇高的天上湖雨,再看看另外两个女人,她们虽然没有这么夸张的动作,但,脸色却白得吓人,三人的眼神中居然都闪现着恐惧……,恐惧?! “哐~”的一声大门被撞开,呼啦啦进来一群被令人崩溃的尖叫声吸引过来的人,首当其冲就是那为华丽丽的大少爷。 “天上湖静,你没事……?!”激动的问候在他转过厨角看见我时戛然而止,一瞬间瞠大的桃花眼闪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慌,他快速上前,按住我的脸颊,更具震撼效果的嗓音新鲜出炉,“你这个笨女人,不过是洗个裙摆而已,居然也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才发现脸颊上居然有一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在他手心的压力下还有一种撕裂般的钝痛,之前一心顾忌脑袋上的撞伤,居然没有发现脸颊上的意外。 殷红的液体挤出他的指缝沿着手背流淌,浸湿了他的衬衫衣袖,其他来不及被那些昂贵布料吸收的便汇聚成一滴一滴的落下,在散开的裙摆上晕染出一朵一朵如玫瑰般灿烂的色彩,很美,却也很痛。 “你别动。”迹部拽住我抬起的手指,声音里透着不安的嘶哑,“很快就好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强行扯下他的手,我狠狠的擦了擦,扶着他起身,“一点小伤而已。” 106、一个筹码定胜负 “不用。”强行扯下他的手, 我狠狠的擦了擦, 扶着他起身,“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这么多血, 你还说是小伤?!”迹部的怒火正在爆炸的边缘,却不忘再次按住我脸颊上奔涌的伤口, “你……。” 我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此刻围观的人很多, 天上湖家的一个不差, 立海大的人都心惊的望着血流不止的我,其他的宾客们则让自己的视线在迹部和天上湖家人之间穿梭,大概在衡量着要帮谁, 不过, 这个应该不难思考! 天上湖昂看着地上散落的刀具架和各种型号的菜刀,有些恼火的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 不关我的事, 是姐姐她自己不小心的。”天上湖雨认真的说明自己的清白,“不相信您可以问津乐美和远山学姐。” “我们只是来拿杯子的,”津乐美附和的点头,“是她自己发神经找我们麻烦。” “找你们什么麻烦?!”天上湖昂望着这两个言之凿凿的女生,却让她们有一丝迟疑。 由于两位美女都是天上湖家的人, 自然得到了众人的信任,虽然畏于脸色铁青的迹部,但是,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仍然不太友善。 “是关于比赛的。”远山突然开口,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要我故意输给她,好让青学赢得比赛。” 这句话可大可小,在其他人听来也许没什么,但在立海大和迹部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罪过。 迹部至始至终都没有把视线拉离我的脸颊,完全把别人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而幸村他们,则是看看我,再看看远山,个个面无表情,眼神沉静,当然,丸井和切原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他们并没有针对我……,这样就够了,至少,此刻,他们是相信我的。 “对,对,”津乐美死劲点头,“远山不肯,她就动手威胁。” “我们奋力反抗才把她推开的,没想到……”天上湖雨还想加油添醋一番却被一个怪异的声音所打断。 “咯~”的一声轻响,突然出现的熟悉女声令众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紧接而来的是如死亡般的寂静,唯一徘徊的声音就是—— …… [……爸爸妈妈他们……,这么多年,你做了那么多错事,要他们原谅你,恐怕……] [……你活着,安却死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害她?……] [……幸村学长和柳生学长并不喜欢你……是爸爸妈妈对你不好……] [……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害怕安会回来向我索命……只好让所有人都讨厌你……你如果听爷爷的话进疯人院,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迹部少爷明明看上的是我,却被你勾引了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只不过是扔掉了你一本相册而已,你居然把我推进水里,害得我差点溺死,恶毒又虚伪的女人……] [……只是好玩而已,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谁叫你要和我抢柳生?] [……明明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凭什么得到外婆的喜欢,你就该在疯人院里过一辈子,何必出来害人……] [……只要你不回来分夺我们的一切,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为了博得外婆的欢心而抢夺继承权……我们不会让给你的……] [……我还把你跟冰帝那几个男人的照片寄给了青学,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唾弃你……] [……小雨,撞她……“哐~嘭~嚓~”] …… 有序的声音静静徘徊,迹部半抱着我,手心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而我自己,却面无表情的站立,撩起的裙摆下是缠着一圈松松绷带的干净大腿,指间却扣着一个小小的黑匣子,里面的磁带此刻正在慢慢的旋转着。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瞪着淡定无声的我!! “静,这是……?!”天上湖昂紧紧盯着我手上东西,连自己的颤抖都未察觉。 “录音机。” “录……,怎么……?!” “你居然在身上带录音机。”天上湖美和难以置信的尖叫,“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把刚刚所有的对话都录下来了。” “这个家真的让你如此没有安全感吗?!”天上湖昂高大的身躯有些摇晃,痛心疾首的表情令人不忍。 可惜,我根本不为所动,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安全感?!你觉得我应该有吗?!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有四个当事人知道,可是她们……”我一指脸色煞白的三个女生,“居然合起伙来隐瞒事实,瞎编乱造陷害我,如果没有这个录音机,我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无辜?!” “天上湖静,你居然这样算计我们!”津乐美挥舞着爪子上前,却被别人拦住,这里多的是想要讨好迹部的人,更何况,我还是有理的一方……,挣脱不开,她只能嘶吼着怒骂,“龌龊的卑鄙小人,不要脸。” 轻笑一声,我示意迹部放开我,他不赞同的蹙眉,却在我微微撒娇式的嘟嘴动作中妥协。 慢慢上前几步,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挥手,“啪~”的一巴掌甩上她的脸,大家一瞬间都被这响亮的声音震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看着她愕然怔楞的表情和嘴角滑落的血滴,我笑得尤其温柔,“你不是问我回来干什么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我来拿属于我自己的筹码!!” “你是故意的?!”远山喃喃低语,她的脑子还不算太笨,此刻却也只能面无死灰的盯着脸色不善的立海大们。 “没错,”我大大方方的承认,“如果没有目的,本姑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你们骂那么久?!你们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告诉你,你们的伎俩在我面前连小孩都不如,本姑娘只是不屑和你们计较。” 轻轻抚着她深受打击的脑袋,我忽然眼底寒光一闪,甩手就是一巴掌,那暴戾的力度甚至将她的脑袋打偏,“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刚刚的谎言……,不仅侮辱了立海大,侮辱了比赛,最重要的,你侮辱了青学和我的部长。” “至于你……,”我回身望着天上湖雨,她害怕的缩在自己母亲怀里,怯怯的望着我,“呵呵,不要怕,你妈妈是个很有母爱的人,所以,安会一辈子记得她的。” 看着身体有些颤抖的天上湖美和,我笑得非常纯洁,“不知道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梦见那两个被你狠心抛弃的女儿呢?!要不,我和安说说,让她经常来拜会一下你这位伟大的母亲大人?!” 开着她越加惊惧不安的眼神,我笑得更加开心,可是,慢慢走向她们的脚步却突然停下,我抬头望着挡路的男人。 “够了,静,收手吧,不要再逼她们了!”天上湖原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和我说话,即使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仍然在述说着他的不悦。 “逼?!你搞清楚,是她们在逼我。”轻轻捋平他翻卷的衣领,我静静的说,“好不容易在青学找到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是她们却连我最后安身之处都要剥夺,我怎么敢逼她们呢?!……,对了,天上湖原,你会不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听见安在叫哥哥、哥哥?!你以前很疼她吧,可惜呐~,‘我’也曾经是喊你哥哥的人喔~,却被一堆安眠药所扼杀……。” 看着他渐渐变得空洞散乱的目光,我轻轻的推了一下,侧身向天上湖申一走去。 刚走两步,我突然反手甩给天上湖雨一巴掌,要怪就怪她不老实的躲在母亲怀里,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因为天上湖原的一句话就放弃?!真是太大意了呢。 盯着她捂着脸颊,惶然睁大的眼眸,我轻声劝告,“这一巴掌是为了安的,”在她闪烁的眼眸中,我忽然挥手,又是一巴掌,因为之前的表现,周围的人都没想到我会煽第二下,“这一巴掌是为过去的我——‘静’的,你最好一辈子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不要有落单的机会,否则……,我随时会向你讨回所有的债!!” 她的表情、她的恐惧、她的颤抖,我都没有兴趣了解,只是以最挺拔优雅的身形站到天上湖申一的面前,“咯~”的一声打开手上的录音机,拿出一卷磁带,然后将机子交给他,“这是双带同录的录音机,我拿走一卷,留一卷给你,有空的时候听一听,非常有意思哦~,虽然这不能成为法庭上的证据,不过……,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请管好你的子孙后代,不要再让任何人来烦我,否则……,我相信媒体对这种东西肯定很有兴趣!” “……!” 天上湖申一默然接过,咬肌暴起,暗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我仰头嫣然一笑,“不要那么生气,我不会忘记你的……,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一句:‘谁是天上湖申一的孙女’,所以,我相信,不仅是我,安和‘静’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静丫头。”婆婆哽咽的开口,曾经慈祥的双眸中酝酿着雾气,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看着那满含担忧的眸子,我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的微笑,“奶奶,您曾经说过,要我经常来陪陪您,看看您,您在有生之年都不会让不肖子孙来打扰我,可惜……,您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所以……,请保重身体……,再见!!” “静丫头。” 婆婆的喊声被我抛在身后,如果真的有留恋,大概也只是这短暂的祖孙情吧,可惜,她爱的孙女并不是我,我也无法做到毫无顾忌的和她互动。 毕竟,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抛弃……,他们抛弃了我,我同样也抛弃了他们……,也拒绝了那些真心想要抚养我的善心人,又怎么会去接受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爱?! 即使占用了这具身体,我也不可能变成“天上湖静”,她已经死了,不管有没有我,她都已经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顶着她的身份走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可能为了别人活着。 至少,我没有真正的去伤害她爱的家人,只是让他们认清事实,永远活在愧疚、自责、不安、恐惧里而已,她应该能安息了吧!! 机械的迈动步伐,忽然腰身一紧,我被人腾空抱起,仰头,不解的望着难得温和的迹部,他盯着我脸上已经血液凝结的伤痕,无奈的叹气,“笨女人就是笨女人,只要你愿意,本少爷一句话就可以搞定,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 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只有这样坚强、聪明、狠决、果敢、可爱的你,才会让华丽丽的本大爷不可自拔的爱上呐~!” “……!” 我可以送他两拳吗?为什么这么沉重、紧张、伤感的气氛会被他用这么白痴的方法赶走?! 望一眼我额头暴起的青筋,他忍不住啧啧感叹,“没想到你这个笨女人今天居然还从聪明了一回,你怎么会想到用录音机的。” “不是我想到的。”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扯着腿上松垮垮的绷带,“是不二学长给我的。” “嘎?!” ————【镜头回放】———— 艰难的将宽边银镯带上,我望一眼换下来的护腕,无声的叹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幸好江川有事出去了一下,不然,岂不是要让她看见护腕下掩盖的秘密?!真是……麻烦。 “叩~叩~” “静,我可以进来吗?!” 如此温柔又有礼的声音,除了那唯一称呼我为“静”的不二学长以外,还会有谁?! 快速移好镯子的位置,我大声回应,“进来吧。” “咔嚓~”一声房门大开,不二顶着两只笑成一条缝的眸子走了进来,我赶紧请他坐下,“学长,有什么事吗?!” “嗯,你去参加宴会,我们都帮不上忙,所以,你把这个带上吧!”他递给我一个大概有烟盒那么大的黑匣子,“这是小型录音机,双带录制,本来是买给裕太的,现在送你,希望能帮上忙。” 好奇的接过这件高科技电子商品,我疑惑的问:“裕太是谁?!” “呵呵,我弟弟,和你是同年级,不过他在别的学校。” “啊,想起来了,他们有说过,东京都大赛的时候,圣鲁道夫里有你的弟弟。”我恍然大悟,因为没怎么注意,所以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嗯,他比较爱闹别扭,有机会去我家玩,应该能见到的。” “你把他的礼物送给我,没关系的吗?!”这样夺人所爱,我还真有点不安。 “呵呵,没关系的,他也不见得会喜欢,我再买过就好了,这个,你比较需要。” “谢谢,学长,不过,……,我希望它派不上用途。” “嗯,你找根绷带绑在腿上,这样方便使用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不二拿出大概是从教练医药箱里顺来的白色绷带微笑着说。 …… ————【回放完毕】———— “幸好跳舞的时候,你托的是我的左腿,不然,肯定穿帮。”我万分庆幸的感慨。 “所以,你在她们进去找麻烦的时候就录了音?!”迹部一边开车,一边推测。 嗯,一见到她,我就隔着裙子按了录音键,只是当时我正好在说话,她没注意而已。”坐在打开的车窗边,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外面飞速后退的街道,轻声回答。 “怎么突然狠下心来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忍着吗?!”迹部失笑的扫我一眼,看来今天我发飙,他看得很开心。 “被那几个女人用那种恶毒的目光盯着,佛都会有火,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讨厌麻烦,不过,很显然,‘忍耐’的麻烦比‘发飙’的麻烦要大得多,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沉默?!” “嘁~”他桃花眼一挑,微微歪了歪脑袋,“那你今天弄脏裙摆是故意的?只会为了让那几个女人有机会单独堵你。” “废话。”鄙视的瞟他一眼,我也难得骄傲了一次,“以我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那一点点小意外?!立海大的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迹部景吾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击得无话可说,偏偏那语气还该死的顺耳,可是,胸口却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闷的,酸酸的,胀痛的难受,让他不得不说出了自己心底渐渐升起的不安,“那我呢?!你今天对我的那些难得顺从的反应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你也利用了我么?!” “……!” 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可惜,我却什么都没有看清,大脑似乎有些混乱的空白。 “嘎~”的一声,迹部突然紧急刹车,看着外面那熟悉的医院大楼,我慢慢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伸脚而出。 手臂突然被大力抓住,他强行将我拽回身边,死死的盯着,“天上湖静,回答我,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利用我,是不是?!” “……!”淡然的扫过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我静静的抬头,“你希望我回答‘是’还是‘不是’?!” “不是本大爷希望你回答什么……,是你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107、圈套×圈套=诈 “不是本大爷希望你回答什么……, 是你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缓慢却用力的挣脱他的钳制, 我坐直身体,面无表情的望着挡风玻璃,“是。……, 我需要激化她们心底的恨,这样才能令她们无顾忌的对我疯狂打击……, 你虽然一直说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解决所有的麻烦,但是, 你是你, 我是我,暂时的安宁并不代表一世的平静,所以, 我需要属于自己的筹码……, 他们是日本的大家族,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已经被放逐的女儿冒这种也许会赔上所有的险, 有了这卷磁带, 我就可以找回平淡的生活……,利用你,也只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你想用这种办法让本大爷死心,未免也太小看本大爷了。”他对我的理由嗤之以鼻。 微微勾起嘴角,我不在意的笑笑, “你是这么认为的?!” “你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 “我是怎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平静的打断他的话, 我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讽,“我们认识才多久?!……一直以来把你们当朋友,所以,对于你们的善意‘欺负’我都全盘接受……,只要你们开心,我甚至不介意自己变成一个弱者、笨蛋、白痴,但是……,人的本质是不可能改变的……,为了生活,三教九流、黑帮强盗,哪一种我没有混过……,你们单纯得让我连戏弄的心情都没……。” “嘭~”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迹部突然转身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压在座位上,桃花眼微凛,暗光流转中产生不小的震慑,“你这个笨蛋,本大爷从小就是在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中长大的,你是怎样的人,本大爷难道还看不清楚?!就算要拒绝本大爷,你也没必要用这么烂的理由吧!” “理由吗?!”嗤笑一声,我挥手打开他的钳制,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免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视他阴暗的脸色,我径自跨出车门,慢慢向医院急诊大楼走去,一路上因为我身上的特殊色彩,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也不乏害怕恐惧的。 闯进急诊室,我敲了敲医生的桌子,嫣然一笑,“医生大人,我又回来了。” “哐当~”一声闷响,医生大人瞠目结舌的坐到地板上,颤抖的手指着我,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你……你……!” “我又受伤了。”很好心的帮嘴角秀逗的医生说完接下来的话,我笑得更加灿烂,指了指脸颊上惨不忍睹的血渍,“你不打算帮我处理一下吗?!”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医生大人在看见随后进来的迹部时,终于华丽丽的醒悟过来,忙不迭的点头,扯着嗓子狼嚎,“急诊,外伤,护士,包扎。” “……!”专家就是不一样,语言那叫一个精炼。 其实我脸上的伤并不算重,只是被菜刀划开了一到口子而已,缝了三针,迹部一直保持着阴沉的低气压,吓得护士小姐清洁的手指都在哆嗦,结果她越哆嗦他就越阴沉,他越阴沉她就越哆嗦,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当伤口处理好的时候,我已经痛得冷汗淋漓。 不过,说实话,这块贴在脸上的纱布还颇具艺术特色,除了上面错综粘着的胶布让人有些无语之外,基本上可以和菊丸脸颊上那块神来之贴相媲美。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他不说话,我也不想开口,一路吹着热风,到得旅馆门口他才停车,我弯腰钻出车门却听见身后突然传来平静的说话,“只要你答应本大爷之前的要求,即使被你利用,我也不在乎。” “……!”微微闭上眼睛,我手心紧握,终于还是没有回头,直直的走进喧闹的旅馆。 本以为会看到热血的训练场面,或者是勤奋的学习空间,再不然,激动的比赛也行,可是,没想到……。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鸡飞狗跳、硝烟弥漫的房间,大脑卡壳了好半天才终于有点反应,“你……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集体回头,一瞬间如夜般寂静,三秒的停顿过后,更加混乱的声响刺激着我的耳膜(==!)。 “呵呵,静,你回……。”不二冰蓝色的眸子骤然打开,翻涌着惊讶和心疼,死死的盯着我,“你……,发生什么事了?!” “呃~,没什么。”扯了扯血迹斑斑的裙摆,我慢悠悠的走进房间,“抱歉,江川,弄坏了你的衣服。” “没……没关系。”江川愣愣的瞪着我,忍不住有些乍舌,“你是不是偷拿了医院的回扣,不然,为什么对它如此恋恋不舍?” 耸耸肩,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手冢突然一声不响的挡住我的脚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轻碰了碰我脸颊上掩盖伤口的纱布,轻“嘶~”一声,我本能的向后缩缩,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 部长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够感觉他紧绷的身体里那郁结的情绪,扯了扯嘴角,我闪身向门外走去,“我去换换衣服。” 几乎是仓惶逃出的我差点与刚进门的迹部撞上,微微侧了侧身,我与他擦肩而过。 徒留一室寂静、各怀心事、准备严刑逼供的人们~! 换下那件华贵却染血的礼服,果然还是青学的蓝白运动服更好看,更适合我,虽然有些松松垮垮,却感觉更加清新自然。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闪而过的满足笑意,我有一丝恍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笑容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要和人保持距离?!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别人的感情放在了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被他们的喜怒哀乐所感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期待’和‘心疼’?! 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吗?!……为谁而改变?! 我是不是应该和那些所有可能的人保持距离,我不想改变……,或者,害怕‘改变’?! 望着镜子的呆楞表情突然被打断,“哗啦~”一声,脆弱的木门被粗鲁的拉开,我快速扯下运动外套的衣袖,惊讶的回头,“江川?怎么啦?!” 她微微有些气喘,脸色也参杂着一丝苍白,“你快去看看,那些人快打起来了。” “哈?!”迟钝的大脑再次卡壳,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哈什么哈,快跟我走,”江川二话不说,拽着我就往外跑,根本就不在乎我踉跄的脚步和不整的衣衫,“刚刚部长把你在天上湖家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有几个冲动的呆头小子说要去帮你报仇……,教练有事出去了,如果被他们知道,肯定会很惨。” “他们……,他们……。”有没有这么夸张?!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要弄得这么复杂?!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自己要打起来?! 当我们冲进大厅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江川已经说的很文雅了,这些男人们比她形容得还要激动。 桃城、海堂扛着棍子和向日、`户怒目而视,旁边是火上浇油的越前,以及满脸通红当和事老的凤,芥川挂在桦地身上,难得没有睡觉,不过,其实我比较希望他能继续去和周公竞岗,因为,这位睡神大人居然不停的在旁边碎碎念,功效请参见越前的口头禅——[不让你抓狂誓不罢休],菊丸呼喝着为桃城、海堂打气,乾“唰~唰~唰~”的记录着,不时爆出一两句此刻绝对是推波助澜的数据,而不二则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混乱,完全一副“我很高兴,大家加油继续”的表情,忍足失去了眼镜的收敛,目光犀利,看得不来,他心情非常不好。 至于两位大头,伟大的部长大人和迹部水雀,居然一个环手靠墙而立,一个叠腿仰身而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无视了自家队员的疯狂。 …… “你们给我让开,我今天一定要那那些混蛋知道,青学的队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桃城怒吼着想要硬闯,得到了海堂难得的全力支持:“嘶~” “不行,把他们打一顿有什么用,都说让我们来处理,肯定让他们破产破到吐血,舆论舆到想自杀。”向日不避不让,大声提议,他的话也得到了战友`户的认可:“嘁~,就算你们收拾了他们,他们也会好了伤疤忘了痛的。” …… “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在我额头暴起,他们要是真的破产到吐血,舆论到自杀,到时候破罐子破摔,我手上的磁带还有个p用,还不得被他们给烦死?! …… “中国有句古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肉体上的伤痕在痊愈之后可以保持27天的警惕,精神上的沉重打击痊愈后可保持3400天的震慑效果。”乾的数据永远都是那么精辟,却让我想抓狂。 …… “啪~”的第二个青筋十字架光荣上岗,咱中国古语不带这么用的——太黑暗、太暴力! …… “呵呵,肉体加精神,如果你们合作的话,应该蛮有意思的。”不二乱不负责任的总结,万分好心的提出解决异议的方案。 …… 没关系,他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性格使然,众生应该宽容,宽容,宽……,我宽容不了了,“啪~”的一声,第三个青筋十字架终于宣告爆破—— 做了一个最到位的深呼吸,我气沉丹田,血气上涌,狮子吼功全开,震得天花板上的石灰都开始“唆~唆~”往下掉: “全—部—给—我—安—静!” “……!”犹如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一般,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顿,集体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清净无声,可惜,紧接而来的却是令人抓狂的噪音污染。 “天上湖,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 “我们要去帮你报仇……” “还是让他们破产比较好……” “让他们家族解散……” “暴打一顿……”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停,停,停。”我忙不迭的呐喊,终于让这些血气过盛的男人们消停了一点,“不能让他们破产,也不能让他们家族解散,更加不能把他们暴打一顿。” “为什么?!”n道不赞同的声音开始围追堵截,尤以桃城为最,“他们那么对你,你干嘛还对他们那么好。” “我不是对他们好,”给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耐心的解释,“如果把他们暴打一顿,抓到的话会被禁赛的。” “那破产呐?!我绝得对这样的家族来说,让他们从天堂摔到地狱才是最好的惩罚。”向日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次居然也得到了桃城他们的认同。 头疼的抚着额角,我无奈的瞪着他,“你们还不明白吗?!我最想要的是平静,因为那卷磁带,他们现在不敢来打扰我,可是,一旦他们破产、身败名裂,那我的筹码就毫无用处,到时候,我岂不是就要被他们纠缠不清?!更何况……。” “可是,你这样不会觉得不甘么?!”芥川突然开口,奇怪的盯着我,满脸的疑惑,“被欺负了这么久,就这么算了?!” “谁说算了?!你们都不把我的话听完——其实,真正的地狱就在人间。” 嘴角弯起一抹奸诈的弧度,我诡笑着靠上椅背,“今天的事情参会宾客们都看见了,那些人在日本可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即使我为了不惹麻烦而选择沉默,他们也不会安静下去,他们都是‘天上湖’的生意伙伴,肯定会以此为借口拼命打压、削钱,而且,因为迹部的关系,我相信没有人敢帮他们。” “这么说,你是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磁带。”迹部偏着脑袋,额头靠着手心,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没错,她们既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冤枉我,就要有接受所有人落井下石的觉悟。”我坦诚相诉,毫不掩饰自己的阴谋,“我不会让‘天上湖’破产和解散,但是,我要让他们疲于奔命,为了贵族那无聊的自尊,用尽所有的精力来维持那早已被架空、名存实亡的大家族,再也没有时间和空间来惹我,直到他们崩溃的那一天。” “……!”也许是我眼底的凶光太过森寒,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我,没有说话,自嘲的勾起嘴角,我不无讽刺的开了个玩笑,“怎么,吓到了?!” “不是,”菊丸讷讷的摇头,“只是很惊讶。” “惊讶?!” “呵~”忍足突然失笑起来,“没想到你除了打架以外,还会出现这么有魄力的时候。” “……!”(==!)。 额头青筋隐隐有再度暴起的欲望,手冢突然轻轻拍拍我的脑袋,平复我激动的心情,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我彻底暴走,“其实,你也不算太笨。” “呵呵,是呐~!”不二也微笑的凑热闹,“静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这也能叫“惊喜”?不二学长,你的思维果然和正常人不同。 “哈,哈,哈,你早说啊,”桃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看你回来低落的样子,还以为你受了委屈,心里难过呐~!” “嘶……!” 不仅是桃城、海堂,就连向日、`户他们也是一副认同的表情。 “……!”我应该为自己那深入人心的苦主姿态忏悔一下吗?! 算了,不和你们计较。 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动一把,我心情大好,“看在你们这么支持我的份上,再告诉你们一点小□□:天上湖雨母女估计快要疯了。” “呃~,为什么?!”好奇宝宝视线全开,我但笑不语。 “嗯~,是因为你说的那几句话。”迹部适时的给出答案,绝对肯定的语气。 “没错,”双眼笑成了月牙,我得意洋洋的晃荡着双腿,“虽然好像没什么事,但,那两母女的心早就已经发生了扭曲,看起来,她们似乎过得很正常,但,安的死和‘静’的遭遇早已在她们心里扎下了根,她们一直都在用极度扭曲的是非观来掩饰,将所有的错就嫁接到‘静’的身上,日积月累……,今天我说的话,就是为了勾起她们心底最深的恐惧和最黑暗的罪恶,就像一个导火索,一旦点燃,就……。” 我张了张嘴,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相信他们会明白的……,这是犯罪心理学里的一种常见案例。 迹部微微侧目,上身慢慢向我趋近一些,“这么说来,之前你在车上说的都只是一部分,其实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环扣一环,环环下套,你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嗯哼~”轻佻的点个头,我轻轻托起他的爪子,笑得那叫一个温柔,“现在,我要进行计划的最后一部分。” “什么?!”迹部兴味盎然的盯着我微微启开的粉唇,然后,一口咬上他的爪子(?!)。 使劲收拢齿关,我压根就不在乎是否会把那细嫩的人肉给咬烂,反正,越用力越得意。 迹部的眼角抽了抽,脸色憋得像便秘(?!),“都被你利用了,你为什么还要咬本大爷?!” 吐掉那难吃的瘦肉,我双眼一瞪,声音立刻拔高,“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丫的居然联合这么一大帮子人来演戏?!你当我白痴啊?!” “本大爷哪有……。”迹部虽然矢口否认,但在我怒瞪下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证明了那掩盖的事实。 “还没有?!”我怒吼着火冒三丈,一群一群点过去,“冰帝的这几只又不是青学的笨蛋,怎么可能冲动得现在就跑去一句话让人家破产……,还有,这群把网球看得比命还重的白痴,怎么可能会罔顾被禁赛的危险去把人家揍一顿,……,最大的重点是,把责任心当空气一样重要的部长,居然会看着这群傻瓜打得天翻地覆还无动于衷……,你是太低估我的智商,还是大脑退化过度啊,水雀大人?!” 最后一个词的音量终于突破顶点,再创新高。 “……!”迹部狠狠的盯着我,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我是白痴才会想帮你”的表情。 “噗~”有个很不给面子的人笑喷,于是,一串连锁反应响起,终于,所有人都趴成一团,忍足同情的拍着迹部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我就说骗不过她的,虽然eq无限趋近于零,但她的iq说不定是我们这些人中最高的。” “嘁~,mada mada dane~。”越前勾起一个鄙视的微笑,瞪着脸色不善的迹部,“猴子山大王,你果然退化了很多。” “越、前、龙、马!”我发誓,此刻,迹部的脸上赤x裸x裸写着:【我要杀了你】! 阿门~! 就在迹部准备暴走的时候,可爱的凤同学飞扑而上,华丽丽的将他压倒,“部长,冷静,冷静一点,教练他们回来了。” 108、复制恶魔的比赛 “部长, 冷静, 冷静一点,教练他们回来了。” 大家集体转头,果然看见伟大的龙崎教练和帅气的附塘匪缃筇, 同时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女声,“嗯~, 大家的精力都很旺盛嘛~……,天上湖, 你回来……, 脸怎么啦?!” 她的语言一步三跳、转移速度超快。轻轻摸了摸厚厚的纱布,我扯扯嘴角,“没事, 划伤而已, 并不影响训练。” “如果不行不要硬撑,反正还有一天就结束了。” “没关系, 没关系, 我又不是手脚受伤,不碍事。”两个星期的训练我就参加了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如果再因这一点小伤休息的话,我还怕自己得冠军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呐,太危险了, 太危险~! “嗯……,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希望大家可以快快乐乐的过完今天。” “是。”这一声集体应和绝不亚于我那声狮子吼, 瞄一瞄大家那放光的脸色就立刻明了,他们今天晚上肯定要出去疯了。 可惜,随后出现的立海大却不像我们这么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研究晚上的行程,毕竟,虽然都来过这个城市,却并不熟悉,看着大厅里热火朝天的气氛,幸村他们有些错愕。 “哟~”我难得好心的打了个招呼,但脸上的伤痕却让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天上湖,对不起。”幸村认真的道歉,却让我有些莫名。 烦恼的搔搔额头,我尴尬的笑笑,“不用道歉,今天的事情和你们并没有关系,我还要感谢你们把我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中解救出来呢。” “不,我说的是远山,她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们却无法表示什么。” 好吧,我承认,第一次看见幸村这么真实的难过和歉意,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万分理解,“我明白,你们的校长和理事们当时都在,远山再不好终归是立海大的学生,我名声又那么臭,你们如果一意孤行的帮我,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远山呢?!” “她被逐出网球队了。”丸井握拳狠狠地说,“做出这种侮辱比赛、侮辱网球的人,我们才不需要。” “呃~”丸井的愤怒我能理解,可是,“就快要比赛了,还临时换双打队员,这样好吗?!” “放心吧,立海大的女网高手并不少,其中也不乏比远山厉害的,选她,只是因为柳生,他们从小是邻居,会比别人更快找到默契点。”要说柳和乾没jq,我还真不相信,连这种说话的语气都如此神似,真是……神奇。 “幸村,”手冢部长大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他压在幸村肩膀上的手心绝对包含着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的力度,“事情说清楚就好,不需要一直记挂在心上,我们都能理解。” “……,啊。” “本大爷比较在意的是……,”迹部突然横插一声,令所有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今天晚上你们打算带我们去哪里玩?!” “……!”握紧拳头,我劝戒自己要淡定、淡定!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水雀一只,偏偏还有人吃他这一套。 “啊。”幸村终于露出了微笑,却比以前变得更加生动,更加真实,“今天晚上有一场网球夜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夜赛?!谁和谁的?!”网球是在场二十几个人共同热爱的东西,所以,幸村最后那句基本上就是白白浪费口水的废话。 “[陌尚]vs[卡图嘉]。” 如此温和平静的回答却换来意想不到的反应,最直接的是菊丸,直接从椅子上翻到地上,两爪子还不忘死死的扒住桌沿,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谁、谁?!” “[陌尚]和[卡图嘉]。”幸村好心的再回答了一次。 “就、就、就是那个日本第一的职业网球队[卡图嘉]和去年的温网黑马[陌尚]?!”菊丸舌头打结的惊叫,就连向来以冷静著称的部长大人都露出了一丝讶异,于是,事实证明,在场最具自制力的原来是区区不才在下我,因为,我压根就是有听没有懂(==!)。 “没错。”幸村好心的点头,反衬着身后一众极具深度的微笑,那叫一个得意。 看着周围一众双眼放光的男人们,我颤巍巍的举手,弱弱的嘀咕,“那个……,你们说的什么?!谁给我解释一下。” “……!”在n道激光视线的逼视下,我缩了缩脖子,江川却愤恨的勒住我的颈动脉,“你这个山顶洞人,居然连他们都不知道,还打什么网球啊!” “嘎?!”江川的力度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倒是她的话让我直接当机。 部长轻轻压了压我的脑袋,迫使江川在如此冷冽的气势下不得不放手,清透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不悦,“乾。” “啊,”乾学长立刻掏出笔记本,娓娓叙述,“[卡图嘉]职业网球队成立于1976年,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如今已经成为日本第一,选手曾经九次在世界级大赛中获得金牌,其中,现在最厉害的主将——绪方怜太,世界排名第五。 “[陌尚]是早两年才出现的新兴球队,队员虽然年轻,却都不简单,是近年让世界都瞩目的黑马,他们的主力队员水无廉以一球之差输给绪方怜太,饮恨温网四强,以上。” “啊。”发出一声疑似惊奇的感叹,我眨巴眨巴眼睛,再无其它反应。 “啊什么啊。”江川不甘的揪着我的衣襟,“能够看到两大高手的比赛,你就没有一点冲动?!这可是世界网球赛上才能看到的精彩对决。” “哦。” “……!”江川终于郁悴的放弃了对我的教育,“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动物。” “……。”其实不是我没有反应,只是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高手对决我不是没见过,他们说的这些人我完全不认识,少了那种心理的冲击,实在很难做出她想要的夸张、激动。 真正让我在意的倒是她自己,冰帝的学生不都是贵族吗?!那这种比赛应该看得不少吧,为什么还会这么难以自持?!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过来,即使是贵族,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随心所欲,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束缚,即使是像迹部那样的人,也有不得不遵守的规则。 吃过晚饭,我们立刻赶往神奈川最大的露天体育场,站在空空的观众席上,我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地感觉。 据说这场比赛只是练习,不对外开放、发表,媒体、观众一切皆免,而我们则是因为沾了幸村的光,才得以有幸欣赏。 坐在椅子上,瞪着灯火通明的赛场上那几个做着准备活动的人,他们身上那种内敛的锋芒即使隔了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就像夜色下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波涛汹涌。 高手,绝对的高手!! “哎,怎么样?!”江川看着我有些呆的表情十分得意,“有感觉了没?!” 点头,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压下指尖的颤抖,连眼神都变得晶亮,“如果能和他们打双打,一定很有意思。” “……!”江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怪异,“他们那种级别的高手,我们是不可能跟得上的,至少现在不行。” “哼嗯~(二声)。”我死劲摇了摇头,信心十足地断言,“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跟不上的高手,只有我看不透的人心。” “……??!!”江川的嘴角一抽,“你倒是很自信。” “呵呵,看来静对这场比赛也充满了兴趣呐~!”不二微笑的看着场内,冰蓝色的眸中闪烁着稀有的战意,“真想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呐~!” “……!”似乎有这种思想的不只他一个噢~! 对于我们这些突然出现的小辈们,两大网球队并没有过多的计较,据说是幸村在[卡图嘉]担任教练之一的叔叔已经提前向他们打好招呼,果然,门路是很重要的。 当然,有门路的可不只我们,与我们相隔一个球场的对面观众席上也坐了一群人,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也和我们一样是网球爱好者吧,大概! 比赛终于快要开始。 这是一场团体赛,其实,说白了,就是两队之间的切磋,除了硬性规定,大家并没有太大的束缚,赛程和高中联赛类似:三单两双。 从第一球开始,大家都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毕竟,作为高中的网球强人,这些世界级的职业高手可是他们最向往的存在,而此刻,他们也终于明白自己与世界的差距,那种震撼是直透心灵的。 这些职业球手我一个都不认识,只是很专注的研究他们的比赛,本以为王牌会在最后出场,可是,当第二单打对决,发动绝招的时候,我感受到那种连发梢都在颤动的震撼,猛地站起来,吓得周围人一跳。 “静,你怎么了?!”不二拉住我,担心的问,那指尖的颤抖令他不安。 “旋梯,是‘旋梯’,我唯一无法‘迷失’的‘旋梯’啊~!”激动的揪住不二的衣袖,我已经变得语无伦次,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小莲的绝招,明明已经对原来的世界死心,可是……。 “静,你冷静一点,那是水无廉的得意技——漩涡,不是你所说的‘旋梯’。” “可是……,可是……,可是明明就和‘旋梯’一模一样。” 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 “就算是一样,也没什么问题吧,就像你的‘迷失’,二十年前不是也有人会吗?!”不二好声安慰,总算让我激动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也对,相同的绝招不同人用,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能够把小莲的绝招练到这种地步,这个水无廉非常不简单呐~! 一段小小的插曲并不能影响这场逐鹿的比赛,只是在我心里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疙瘩——好想好想和他打一局,看看这个“漩涡”我能不能“迷失”!! 莫名的,我对这个水无廉产生了一丝丝的期待。 “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虽然达不到暴风雨的级别,但也不亚于中到大雨,几十位观众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崇拜,当然,几个不安分的猴子们早就踩着椅背冲了下去,索要签名。 之前坐在我们对场观看的那些人也陆续下场,他们应该和[陌尚]的人挺熟。 而我也终于得以窥见这两大巨头的样子。 绪方怜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肤色有些深,嘴角始终挂着笑,他身高一米九以上,手长脚长,带着几分温柔的压迫,令人不得不折服。 相比之下,水无廉就要正常的多,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年龄,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看起来很匀称,虽然穿着运动服,仍然掩盖不住那种充满力度的美感,不知道是不是有外国血统,他的五官很深刻,却被飘散的碎发所柔和。 …… 对于我们这些年轻的晚辈,[卡图嘉]的选手们都表现出一种前辈的风度,反正,看起来是和乐融融,站在青学的队伍里,我却比较在意另一群人里的水无廉。 也许是发现了我的异样,江川轻轻扯住我,“不要靠近水无廉。” “为什么?!” “因为他比你们部长还冷酷。” “……。” “你不要不相信,是真的。”江川急急的向我解释,看得出来,她很认真,似乎还有些心惊,“他出道到现在,身边多的是美女帅哥,可是他却从来不让人靠近,之前有人不注意碰了一下他的球拍,就被煽了两巴掌,而且,对方还是女生,他从来不会给人面子,总是随心所欲,就连教练都拿他没办法。” “这么夸张?!”我有些乍舌,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是啊,不过,只要不惹他,他也就只是冷了点,不太合群而已。” “……!” 被江川说得有些当机的大脑突然被一个粗暴的吼声给惊了一跳,莫名回头,却望见单纯的小海带切原赤也同学正在和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大块头对瞪,而且他似乎还有红眼爆发的趋势。 “切原,发生什么事?!”这种时刻,身为部长的幸村是最具有发言权的。 “这个混蛋居然撞我。”切原愤愤地转述,却让我满脸黑线,你用不用这么夸张?!撞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嘁~,我就撞了,怎么样?!”大个子傲慢的睥睨着我们,完全一副讥讽、不屑加鄙视的眼神,他身后的同伴们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水无廉的队友们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唯有水无廉居然面无表情,比部长还淡定。 “你、是、故、意、的?!”小海带气得头发都飘了起来,混着红彤彤的眼眸,完全就是一只混世魔王降世。 “就是故意的,你咬我啊!”大个子一巴掌拍在切原的背上,直接让瘦小(?!)的魔王同学踉跄得差点摔倒,令那些看戏的人们爆出一阵哄笑。而我们也终于明白,“撞了一下”并非字面上那么简单。 “你……。”切原的指关节“咯~咯~”作响,眼看就要爆走,幸好被人拖住。 “切原,这里是网球场,不是打架的地方。”柳闭着眼睛,善意提醒。 “没错,”绪方微笑的附和,“有什么问题就用网球来解决吧!” “好啊,哈哈,”大块头狂笑几声,“我可是双打高手,你找个搭档来,让我们好好教一教,学费特价半折。” “双什么大,我一个人就够收拾你们了。”切原抡着手臂,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不行,不行,”大块头晃晃手,貌似善良好心的挥挥球拍,“我们不欺负小孩儿。” “……!”切原完全把他的蔑视当成了燃料,血红的眸子转向,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队友们,“双打,学长,来一个。” “……!”立海大的选手们反应一致,望天看地玩头发啃手指,唯二两个勇敢面对他的真田和幸村,一个黑面神的冷酷,一个圣母般的微笑,偏偏这位海带大虾动物本能一流,立刻转目,不敢直视。 闷笑着躲在人群里,我服死这帮人了,想必切原的恶魔爆走他们都深有体会,双打这种技术活,实在不适合与他搭档,不然,估计最先崩溃的99%会是自己。 其实,他一个人应该够收拾这两个双打了吧……,大概~! 心里腹诽着风凉话,我压根没有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突然,一道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起,惊起同系列的毛发挺立,慌忙回头,我吓得 “噌~噌~噌~”后退n步,失声尖叫,“切原赤也,你躲在我身后干吗?!” 最重要的,为什么你要用那种冤鬼缠身、怨念纠结的恶魔表情盯着我?! “天上湖~,”切原同学颤抖的尾音仿佛来自地狱,“和我组合双打吧!” “为、为、为什么是我?!”难以置信的鬼叫,我眼角余光寻找着逃脱路线。 “因为你好欺负。”切原的回答如此直白,带着一根精粹的利箭穿透我的心房,破碎之音犹如在耳,令我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连这种单纯生物都这么觉得,我果然很失败么?! “嘁~,没用的孬种,居然找个女人帮忙,这些男人都是当摆设的!!”大块头貌似不经意的嘀咕,偏偏那不懂得收敛的声音如雷般炸开,只把众帅哥的脸色轰得铁青,大有群殴的欲望。 不等他们暴走,我的肩膀就已经竖了起来,火红的碎发已经开始向切原同学“迷失”,无风自动的飘起,地狱之火由脚底而升,瞪着阴森森的眸子,我如恶鬼般低吼,“你、说、什、么?!你这个肌肉堆砌的丑八怪茅坑里的石头老太太的裹脚布外太空的垃圾屎壳郎堆积的食物五谷轮回之泥连异形见到你都会自惭形秽的超级大鼻涕虫,鄙视你~!” “。。。。。。” 且不说其他人如何的眼角抽搐、肌肉僵硬、嘴角癫痫,至少这个大块头已经经过了华丽丽石化、风化、沙化的过程,风中凌乱回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抓狂的暴走,“烂女人,你死定了!” “来呀,怕你啊~!” 扛着球拍,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与切原一起走上了场,其他人自动退离。 “我来当裁判,大家没意见吧?!”绪方微笑的询问,没有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好,一局定输赢,汨罗、德勒发球。” 原来那个大块头叫汨罗,果然很米(==!)。 大块头站在底线,坏笑着像堵墙一样,抛球、跃起、挥拍。 淡黄色的小球像颗子弹,带着穿透一切障碍的爆发力向我们冲来,微微躬身,我准备接球,谁知道切原却大吼一声,快步上前,甩手回击。 我脚底一滑,险些跌倒,你老人家没看见那球的力度吗?!是不是显手臂很多余?! 当然,我的腹诽他是听不见的,大块头见切原自动送上门,也就不客气的狞笑打回,本以为他是想光明正大的与切原单挑,可是没想到,在切原再次回击的时候,大块头故意打了个短截击,切原不得不将球挑高,而对面那个叫德勒的搭档却突然高高跃起,压拍,扣杀,目标……,我?! 他扣杀下的超速快球居然向我飞来,侧身让开一点,我起拍正要回击,可是没想到那颗球居然中途绕了个弯,直直的撞上我的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自腕心蔓延开来,吞噬了所有的力量,厚重的球拍“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汨罗、德勒,15—0.”裁判大人非常尽责,我们先输一球。 “静!” “天上湖!” “天上湖!” 几声惊叫同时响起,面对着众多复杂的担心视线,我扯了个尽量正常的苦笑,“没事。” 捡起球拍,我望着对面笑容得意的汨罗:欺负女人,果然是垃圾! “可恶~,喂,你没事吧?!” 切原虽然生气,不过至少还记得稍微表示一下关心。 “死不了。”说不上是不是恼怒,反正,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第二球仍然是汨罗开球,还是那种充满力度的直击,切原愤愤的踏步而上,奋力回击,汨罗站在底线不肯上前,完全缓和了球的力量和速度。 此刻,我完全弄不明白切原在想什么,所以,基本帮不上忙,结果,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切原一对二的比赛,只是,每次切原失球、汨罗得分,倒霉的总是我。 第三次被砸落球拍,我的手腕已经痛到麻痹,一丝力量都用不上,颤抖一直影响到指尖,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这只手会不会废掉。 “汨罗、德勒、40-0。”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切原怒吼着,双眸已经完全变得血红,刺目得犹如滴血的太阳,宣告着噩梦的来临,汨罗却仍然不怕死的狞笑,似乎对自己造成的影响非常高兴,“哈哈,烂女人,敢骂我,知道厉害了吧!!” “……!”果然,恶心的男人连心胸都是狭窄的,不过……。 “切原,你是找我打双打的,不要一意孤行。” “嘁~,我都接了那么多球,你居然还会受伤。”他明显的不买账。 我的怒火“噌~”的就上来了,“我受伤是因为谁啊?!你这个白痴。” “吵死了,要不是他们都不乐意打双打,我又何必找你!”如此一副被逼无奈的口吻,直接让我再次发飙。 “靠~,说话要负责,你这个混球,我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帮你。” “你只是被他们气得上场而已。” “你……。” “喂,你们还要不要打了?!”汨罗晃着球拍说起风凉话,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互动,因为时机不对,他成功的同时得罪了我们两个,于是……。 侧头,我和切原一左一右的怒吼,“闭嘴,你这该死的鼻涕虫。” “……!”在汨罗的抽搐中,我们回头互相怒瞪一眼,转身向反方向走去,分别守住了自己的半场。 上身微躬,我双手握拍,粉嫩的舌尖舔过唇畔,火红的眸中闪烁着战斗的兴奋,似乎连眼白都被染成了红色,尖锐的声音里透着令人战栗的杀气,“嘿嘿,让你偿偿地狱的滋味。” 原本还在为我担心的学长们,脸色立刻变得如见鬼魅一般,毕竟,刚刚那句话单独听到还好,但是,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用如出一辙的表情、同时发出此种宣言,那种震慑效果不是一般的强。 汨罗的眼角一跳,很明显,他并没有切原和菊丸那么敏锐的动物本能,所以,他压根没有发现自己即将面临的地狱。 继续发球,汨罗似乎想要故技重施,切原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只是最后,当球飞向我的手腕时,我立刻闪身避开,球拍换到左手,“去死吧,鼻涕虫。” 被我奋力回击的小球夹杂着雷霆之势轰然旋转飞出,在地面上砸下一个深深的印记,旋转着飞向汨罗的脸庞,他惊异的逃开,幸好德勒反应够快,迅速奔跑险险接住,只是球的力度小了很多,切原学着他们的样子放了个短截击,汨罗不得不打了个吊高球,于是,角色转换,结果雷同。 切原的扣杀将球砸在了汨罗的脚踝上,他惨叫一声跌倒,球袜里是已经红肿的肌肤,看来,伤得不清呐~! “切原、天上湖,15—40.” “哈哈,”我狂笑起来,瞪着火红的双眼,恶魔般的得意,“活该,看你还砸不砸我?!” “哈哈,”切原也狂笑起来,瞪着兔子般的红眼,得意非凡,“鼻涕虫,让你永远都不能打网球。” 汨罗咬牙站起,这次换我发球,很平常的一击,汨罗接球时灌注了所有的力度,誓要将我们拿下,可惜……,我舔着唇瓣奋力回击,力度翻了一倍不止。 切原回击了下一个球,这次是打在土地上,可是反弹的力度却直直的撞进汨罗腹部,他吃痛的跪倒在地,似乎快要痉挛。 “切原、天上湖,30-40。” 对方的朋友们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反观我们的队员们……,呃~,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们已经扳回两局,切原发球,他直关节用力挤压球心,抛起,挥拍,小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旋转和弧度飞向对方,稳稳落地,弹起,毫不犹豫的直飞汨罗的脸颊,在他惊恐的视线中成功的将他撞成猪头。 “切原、天上湖,40-40.” 舔着嘴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切原再次挤压球心,准备二度发球,可是,被定位成目标的汨罗却突然抱头跪下,失声惊叫,“不要,不要再打了,我认输,我认输。” 这一下突变吓了大家一跳,切原却毫无收手的意思,握紧球心,血红色的瞳孔中闪着寒光,“这一球,要打到你永远都站不起来。” 抛球,挥拍,在拍面与网球产生摩擦之前,突然一颗更加强劲的小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上他的后脑勺,踉跄着落地,他吃痛的按住快变成馒头的伤处,恼火的回头,“你干什么?!”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白痴。”瞪着燃烧着火焰的红瞳,我死死的盯着他,散乱的红发飘扬飞舞着如地狱之鬼一般,说不出的骇人,“你是打球还是打人?!白痴。” “我还不是为了替你报仇。”他理直气壮的反驳,好心被雷劈的愤怒已经再次将理智吞没。 “报你个头,你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靠~,这和你智商有什么关系?!” “‘迷失’你这个脑回不发达的白痴的我简直就是史上最强的笨蛋。” “你才是白痴,差点被人连手都废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不配合造成的,随随便便就暴走的单细胞动物,蠢得没边。” “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来呀,打就打,谁怕谁啊,白痴。” “你……。” “……。” “~缌玎ァ渎 亍选薄辍浴~~” “。。。。。。” 冷风吹过,世界清净了。 109、现实与梦的距离 清净的世界总是能给人带来这样或那样的联想, 善良人寻找着心灵的安宁, 邪恶者则找寻着报复的契机。 正当大家被某一场压倒性荼毒的战争打击到抽搐时,一道万分不协调的声音响起,而且带着极高分贝震响各位的鼓膜—— “嘭~砰~” 两声骤响, 众人集体回头,一眼便望见球场边栏杆上莫名出现两个微微凹陷的印记, 形状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非常熟悉,墙角下正有两颗淡黄色的小球缓缓滚动着, 显示着它们罪魁祸首的身份。 汨罗握着球拍, 双眼怒瞪,不甘的大吼,“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被他当成发泄对象的, 正是一直冷眼旁观此刻却将球拍轻靠肩头的水无廉, 面对汨罗的愤恨,他只是歪了歪脑袋, “比赛已经结束了。” “谁说的?!明明就是40-40, 还有一球。” 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我倒还是第一次见,简直就是侮辱了网球这项热血运动,轻轻掏掏耳朵,我似笑非笑的挡住了那些开始飙怒火的男人们,“嘶~, 是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貌似好像有谁说过‘我认输!不要再打了’吧?!” “你……,你这个臭女人, 我一定要让你好看。”感觉失了面子的汨罗完全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惜,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绪方那一边的队员们都对这位猪头怒目而视,可是却碍于水无他们的面子,不好随便插手,青学、冰帝、立海大里面那几只比较单纯好动一点的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三大部长巨头却微笑的微笑、闭眼的闭眼、推镜的推镜,完全一副“大家随便玩,不要客气”的表情,尤其不二和忍足他们,笑得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感受到一股冷风吹过,带来一丝丝的寒意。 果然,不等众位出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圆滚滚的石头通过空气摩擦不偏不倚砸在汨罗的后脑勺上,直接导致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我都忍不住肉痛得跳了跳眼角。 “高岛,以后不要再让这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毫无起伏的声音带着绝不容许反驳的强势,水无冷冷的盯着身后那个脸色像便秘的队员,松开的手指尖落下一堆碎石。 高岛愧疚的低头,赶忙鞠躬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他说很崇拜您,所以……,以后我再也不会随便带人来了。” “嗯。”似乎不打算追究,水无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看来他也是一个对队员宽容,对坏蛋冷酷的男人呐~,就像……部长一样!! “喂,水无廉,你为什么老是帮着那个臭女人?!” 汨罗涨得满脸通红,不平的叫嚣着,[陌尚]的人都用一副看待白痴的表情望他——所有人都知道,水无廉是不会理会这种无聊问题的,可是,没想到……。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美国总统,没钱买米……,呃~?! …… 这是一句很好玩的顺口溜,我以前经常在不同的状况下,用这个来蒙混过关,初听见时只是觉得耳熟,就随口接了下去,可是,话音未落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 为什么他现在要说出来?! 最重要的……,为什么他会用中文?!!! 为什么……?! 瞠目结舌的瞪着表情似乎有些变化的水无廉,我的身体立刻从脚趾头一直石化到头发稍,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反正就是……,晴天霹雳、惊世响雷——懵了!! 青学的惊异、冰帝的诧异、立海大的讶异,相比之下,[陌尚]和[卡图嘉]和诡异更加令人在意。 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所造成的惊天后果,水无月微微上翘的嘴角带上了一抹狡诈的弧度,薄唇轻启,又吐出几个对于他们来说犹如天书般的字眼: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嗯?!” “九、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 喃喃的接出最后一句话,我颤抖着手指牢牢锁住那个正在慢慢靠近的男人,“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那明明就是当年网上很流行的一个推理故事题,可是,来这里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找到过,为什么他会……?! 也许是被我惊恐的表情吓到,手冢和迹部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挡住逼近的水无廉,而不二则快速的拉着我后退,相隔了一段不算近的距离,水无廉以一当十的与众人对峙。 轻轻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他那淡绿色的凤眼扫过一众脸色不善的男人们,笑了(?!),“不要这么紧张,不管你们再如何戒备,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跟我走,永远、永远从你们的世界消失,信不信?!” 如此有自信的话,说能够完全不在意是骗人的,别说部长他们,就连我自己,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疑惑的盯着他,却仍然小心的不敢上前,“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我的问题有什么问题,他的身体突然一僵,眼神里透出一种让人抓狂的无奈,无声的叹息,他终于还是不再和我打哑谜,“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认出我的‘旋梯’,林、静、雅、歌!!” 那双死死盯着我的诡瞳似乎正在警告着:敢说没有,就杀了你(==!)。 死劲咽了咽口水,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omg~,他刚刚说什么?!“我的‘’旋梯”?!他刚刚叫我什么?!“林静雅歌”?!他…他…他…他…他…?! “你…你…你…你…?!” 我模棱两可的态度终于把他给惹火了,双目一怵,他压抑的低吼,“你是猪啊?!还不知道我是谁?!亏我还教你打网球呐~!” “啊~!”难以置信的失声尖叫,我粗鲁的扒开一众挡路的帅哥们,以一种八爪章鱼的姿势飞扑到水无廉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使劲蹭,连声音里的沙哑和哭腔都顾不得了,“小莲,小莲,真的是你?!呜呜呜~,小莲,我想死你了~,呜哇……,小莲!” “乖~!乖~!”水无廉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轻轻拍着我的脑袋,脸上带着纯良的微笑,完全不去在乎那些因为他突变成月牙型的眼眸而石化的众人,不过,在高兴之余,他也不忘若有所思的扫一眼几个脸色变得很难看的男人们,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呐~! 紧紧抱着我,水无廉低头凑到耳边,“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慢慢说,好不好?!有很多问题需要沟通呐。” “嗯,嗯。”鸡啄米一样点头,我拉起他转身就跑,“走,走,我想死你了。” 跟着我的脚步,水无廉回头,冲着手冢等人挥一挥手,完全是一副示威的表情,只把几人的脸色闷成了猪肝。 “静,你去哪里?!”不二终于忍不住喊住我,追问。 不等我回答,小莲先一步开口,“还用问吗?当然是跟、我、回、家!!” “学长,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来找你们。”远远的喊了一声,我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也完全没有发现小莲那句话里隐含的意思。 “……!” 秋风扫落叶,洒下一地清凉~! “看来又有对手了呐~。”不二一语双关的低喃。 轻轻推了推眼镜,忍足的嘴角翘起一抹自在的弧度,“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嗯~,本大爷不会放手的。”迹部毫不避讳、志在必得的下战书,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不过,感受到那渐渐变低的温度,大家基本上可以明白——冰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阿门~! 水无廉说的“家”是一座很高的公寓,他住二十一层,从上面往下看,地上的车子都像甲壳虫一样渺小,而且……,整洁的房间,干净的摆设,完全是他一贯的作风。 粗略的扫视一遍,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忙不迭的追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夏还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边……?!” “停,停,停。”他急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无语的翻个白眼,“你的问题那么多,到底要我回答哪个?!” “可是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要你回答哪个。 看着我纠结无措的表情,他无奈的抚了抚我火红的脑袋,“你不要急,这些事情我会一件一件告诉你的。” “哦。”好吧,当一个认真听话的好孩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那天在运动场,你为了躲小夏的球摔倒,当时就晕了过去,可是,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却说你因为撞击而大脑死亡,没救了。” “嘎?!”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傻了,这算怎么回事?! 同情的摸摸我当机的脑袋,他也很纠结,“当时,我和小夏都不敢相信,只是摔一跤,怎么可能会大脑死亡?可是,医生做了很多检测和试验,你对所有的刺激都毫无反应,的的确确是脑死亡的症状……,你不知道,小夏愧疚得要死,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你,自杀了好几次,差点就疯了。” “她…她…她…?!” “别急,别急,”按住我激动的情绪,他将我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不知道什么质地做成的衣服吸走了所有涌出的水滴,“她现在没事了,因为我告诉她你说不定会醒过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所以,她天天陪在病床边,一步都不愿离开。” 还好,还好,只要她没事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那你呢?!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还……?!”变成“水无廉”,难道也是摔了一跤,脑死亡?! “想什么呢你?!”一眼就看穿我简单的思维,他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知道吗?林老师过世了!” “呃~?!林……林老师?!你是说孤儿院那个林老师?!”我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她病得很重,而且,我也经常去医院探望她,也明白这一天不会遥远,可是……,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嗯,”小莲点点头,让我靠在怀里,低声陈述,“林老师绝症晚期,在你出事后不久就过世了,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她很遗憾。” “小莲……。” “乖~!”小心的擦干我眼角的泪水,他温柔得能淌出蜜来,“林老师临死前,说了一个秘密,是关于你的。” “什么秘密?!” “你还记得一个叫图雅的女孩吗?!” “……,记得,又怎样?”我怎么可能忘记她?那辆染血的卡车,那个永远都不再圆满的“三人组”。 轻轻遮住我的双目,小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的叹息,“其实,当初她和莫蓉争执的,并不是被领养的资格,而是留在孤儿院的机会,她们谁都不想离开你。” 倏然瞪大眼眸,不算浓密的睫毛毫无征兆的擦过他手心,我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这是什么意思?这既是说明了什么?! “其实她们谁都没有背弃友谊的承诺,谁都没有想要抛弃你。” 小莲的声音如铁锤般敲响我心底那早已死寂的警钟,颤抖着唇瓣,死劲晃着脑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有问过图雅,她说……,她说她不想留在孤儿院,不想当个没人要的孩子……,我问过她的。” “小静,你冷静一点,小静。”小莲扣着我的肩膀,瞬间拔高的声音堪堪唤回我的理智,“她是骗你的……,她求林老师帮她保密,她不想你愧疚、难过一辈子,……,她宁可你恨她,好过恨自己……,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粗鲁的甩开他,我激动的站起来,难以控制那有些□□的情绪,“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恨了她这么多年,让我……,让我掐灭了那最后一丝丝的渴望,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连你和小夏、小离也……,为什么要这样?!” “好了,好了,你不要这样。”小莲小心的护着我,任由我在他怀里发泄,一切伤害他都甘愿承担,“我不会怪你,小夏和小离也不会,没能让你完全敞开心扉,是我们做得不够好……。” “不是的,不是的,小莲,是我……,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轻声哄着语无伦次的我,他静静的包容一切,“现在一切都不晚,只要你愿意,所有的幸福都只在身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无缘无故恨了图雅这么多年,没能见到林老师最后一面,甚至辜负了小莲她们无怨无悔的友情,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幸福?!……怎么可能会幸福?! “你在想什么?!图雅吗?!”轻轻捧起我早已被泪水冲得干干净净的脸颊,他笑了起来,“不用担心,她现在过得很好,而且,她并不怪你,只是为自己当年的冲动后悔不已,她已经获得了新生,你也放过自己吧!” “你去找过她?!” “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怪异,有点扭曲,有点怨念,“只是回来的时候被一辆该死的车给撞了,结果就到了这里,变成了水无廉!!” “嘎?!”大脑再次当机,刚刚的激动立刻像被大坝切断的水流一样无声无息,干涸见底。 纠结的扯了扯头发,小莲从来没有如此无奈失态过,“刚醒过来的时候,我都快疯了,当了二十几年的女人突然变成男人,那种想要抓狂的冲动,你能理解吧,能理解吧?!” “呃~!”除了点头,我不知道还能做出怎样的反应,即使,我的确无法理解。 “随后,我想到,也许你和我一样,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别人,所以才会被诊断脑死亡——灵魂没了,自然对什么刺激都毫无反应,对不对?!” “呃~!”再度点头,虽然,我仍然是有听没有懂,但是,在女人激动的时候,还是不要再加大刺激比较好,即使……,他现在的身体是男人(==!)。 “我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崇尚网球运动,于是就拼命练习,加入了职业网球队,我想说,如果你也在这里的话,看到电视里的比赛,看到我的‘旋梯’,一定能够想到,然后来找我,结果,我们果然碰到了,不枉我努力了三年。”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不是要感谢所有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神明?,不过……,“三年?!你不是比我后出事的吗?我才来半年不到。” “哈?!”小莲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陷入沉思,“看来时间并不同步,我比你晚出事,却比你来得早……,嗯,值得考量……,不管了,以后再说,小静,”原本正在思绪奔涌、情绪迸发的小莲突然低头认真的盯着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嘎?!” “和我一起回去,回去我们原来的世界,我当回我的尹鸿莲,你变回你的林静雅歌。”此刻的小莲,说不出的摄人,那灼然流转的双瞳,在灯光的映衬下几乎能够吞噬灵魂,可是—— “你知道回去的方法?!” “呃……,基本上。” “什么叫基本上?”我瞪着他有些飘忽的眼眸,这明显是没有信心的不确定嘛。 “你忘记我大学的专业是什么了?!分析、推理可是我的强项,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的确已经找到一些苗头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回去……,你呢?!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什么叫愿不愿意啊?!”奇怪的望他一眼,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与淡定,“当然要回去,我是林静雅歌,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天上湖静。” “啧~,这么干脆?”有些怀疑的瞟着我,小莲晃了晃脑袋,“还以为那些主角会让你改变一点,没想到……,难道这么多帅哥都没用?!” “什么……主角?什么帅哥?!”莫名其妙的瞪着他,我脑门上挂满了问号。 “……!”脸色怪异的瞪着我,忽然,他眼底精光一闪,“你知不知道今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们是谁?!” “谁?!绪方怜太?![卡图嘉]?” “嘭~”的一个爆栗子在我脑门上炸开,小莲居然开始发飙,“谁说他们呀,我说的是那些挡住我的男人们!” “嘎?!你是说部长他们?!我当然认识,部长手冢,不二,桃城,海堂,乾,菊丸,越前学弟,迹部,忍足,还有……。” 看着我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数着,小莲终于忍不住头疼的喊停,“停,停,……,小静,我突然悟到了,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吧?!” “嗯。” “孤儿院里除了连环画和课本没有其他读物吧?” “啊,大概吧。” “出了孤儿院你就开始半工半读,除了课本和有用的工具书以外,你不看别的吧?!” “唔,基本上。” “所以,你完全没有看过漫画吧?!” “呃~,漫画?!” “啧~,放在电视里就叫‘动画片’。” “噢,《哪吒闹海》算不算?” “去死~”咬牙挤出两个字,小莲大有将我啃成灰的冲动,“我说的是日本漫画,故事精彩,人物帅气生动的那种。” “……!” “好吧,你不用回答,我明白,所以……,你丫的从来就不知道有一套名为《网球王子》的书,对不对?!” “呃~,不知道!!” “……!”小莲双颊深陷,眼神涣散,憔悴的倒进了沙发,“你这个白痴,放着这么多的王子在身边都不知道好好把握,难道想便宜那些弱智女人吗?!” “小……小莲?!你还好吧?!”小心的戳了戳他完全像石膏一样僵硬的身体,我有些不安的询问。 “小静,”他猛然一跃而起,激动的抱住我,完全是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记住,如果要找老公,一定要找幸村那样的。” “嘎?为什么?”那么漂亮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自卑,我可没那么坚强的心灵。 “因为,手冢太冷了,像座冰山;不二太腹黑,小心被玩死;迹部太自恋,大男子主义、没有自由;忍足太花心,安全感几乎为零;菊丸太孩子气,嫁给他之前,你必须先背熟牙膏的价格;真田是个黑面神,基本上比手冢还可怕。” “哈?!不……不是吧?!”低头,我开始认真回想加分析,下意识的反驳他所有评价: “部长虽然比较冷,可是他人很好,第一次见面就帮我捡洒落一地的报纸,比赛的时候还把衣服借给我穿;不二也不错,几次三番的帮我,还在医院照顾我;迹部虽然很自恋,可是对我却很宽容,即使被拒绝,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忍足虽然花心,可是却愿意半夜三更替我代班,还义务帮儿童音乐教室露天演出;真田我不太熟悉,不过,他对自己的伙伴好像也还不错……。” 没有继续听我的切身感受,小莲再次安静下来,崩溃到沉思的转变快得令人难以接受,他杵着下颌,思绪陷入纠结,“唔~,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些同人小说都是骗人的?!他们的性格分析根本不准?……,唔~,果然,还是面对真人比较实在。” “好了,小莲,别再想了,”捏着他帅气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我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要相处了就会知道,书也好,漫画也好,只是平面二维的东西,和有血有肉的现实是不一样的。” 抬头望着我,他的目光奇怪的闪了闪,似乎变黯了一些,不过,很快也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有血有肉的现实才最重要。” “嗯,赶紧洗澡睡觉,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慢慢聊。” “好……,慢着,”他突然拉住我,身体渐渐压近,“你晚上还要和我一起睡吗?我现在可是男人。” “呵呵,”纯良的笑两声,我十分无良的戳着他的胸膛,“可是,你的心是女的,小莲,如果你真的要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拒绝的。” “滚。”粗鲁的挥舞拳头,他难以自已的大吼,“我还不想被你打死,你丫的睡觉简直比狗熊冬眠还危险。” “哈哈~!”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我赶在某人抓狂之前冲进浴室,关门放小莲! 虽然他喜欢对挚友偶尔玩腹黑,虽然他对别人总是清冷无波,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我们这几个无良姐妹面前,有些时候,他真的很可爱,很值得调戏(o(n_n)o)! 洗完澡,上床睡觉,凭着身材的优势,他把我抱在怀里,静静的,静静的,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在这久违的平和中,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心却变得轻松起来,忽然,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嗡嗡响起,带着一分疲惫的朦胧: “小静,我知道你的心防有多高,但是,图雅并没有背弃你们的友情……,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不会逼你跟我走,我只希望你幸福,不论是谁对你好,只要没有恶意,都请你……,请你把心门稍微打开一点点,那个能给你幸福和安宁的人一定就在不远处,他绝对会把握好时间……,明白吗?!” “小莲……。”低沉的鼻音听起来带着浓浓的睡意。 “嗯?!” “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这么奢望着幸福吗?!” “啊。这不是奢望,是一定会实现的愿望。” “小莲……。” “嗯?!” “我想要……,我想要相信你,我想要相信一直都对我不离不弃、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怨恨的朋友——你,可以吗?!” “啊。相信我吧,你一定会得到幸福,也许,他就在你的身边!!” “……嗯……。” 身边吗?!会是谁呐?!如果……,如果我稍微卸下一些防备,他真的会出现……,会把握时间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吗?! 真的吗?! 那……我可以试一试吗?! 可以吧! 幸福……,呵~,不要再让我失望、不要再……让我受伤!! 夜已深沉,黎明还会遥远吗~? 110、水无廉VS四美色 “……最后我终于靠着一个小小的录音机, 把那些人给摆平了~” 裹着毯子, 我懒懒的坦白着自己来这里以后的经历,像蚕蛹一样的身体在小莲双蹄的拨弄下滚来滚去,直把整齐的床单磨成了猪窝(==!。) 抬腿压下, 小莲凭着结实用力的膝关节禁锢了我继续摧残床单的动作,“那些人你早该解决了, 居然等这么久,真是服死了。” “哎呀, 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拽着毯子我死劲往他身上蹭蹭,“反正现在我自由了……,小莲……!” “嗯?!” “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你刚刚才吃过早餐。”低头严肃的指出事实, 他眼底透露着红果果的鄙视, “你怎么还是那么能吃?!” “哪有……,这都过了两个多小时, 会饿很正常啊。” “真是……, 败给你了。”虽然嘴上不忿的唠叨,他还是搔着乱糟糟的短发下了床,晃悠着走到冰箱前,抓了两个好东西,“呐~, 你爱吃的,番茄。” “谢谢,小莲, 你果然最好了。” 面对我明显狗腿的撒娇,他忍不住翻个白眼,但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却泄露了此刻愉悦的心情,这比吃番茄更加令人开心。 “铃铃~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怪异的瞄了他一眼,居然还用这么古老的呼叫音,真是……鄙视。 面对我的坏笑,他只是很无奈的耸耸肩,去接电话,“没办法,习惯了……,喂?!……,啊。……,知道了。” “咔嚓~”一声挂上电话,我忍不住先揶揄几句,“你果然还是那样,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会交不到朋友的哦。” “嘁~,我才不想为了你们几个活宝以外的人浪费表情。” “呃~!”好吧,当我没说,继续吃东西。 无语的帮我擦了擦嘴角的鲜红,他低叹着摇头,“电话是球队的人打来的,你的那帮王子们不见你回去,又不知道我住在哪,居然跑到球队去要人……,现在怎么办?!” “……。”张着嘴,我呆呆的望着他——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电话用一下。”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打过的电话不在少数,但是,能记住的号码却一个手都能数过来,所以,基本上,那个拨的最多的就是最熟悉的。 电话接通—— “喂,你好,我是手冢。” “啊。部长,你们在找我吗?!” “……。” 突然的寂静沉默令我的心里开始发毛,直觉这位向来精神非常稳定的大人心情有些微的不太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傻笑,“嘿嘿,部长,怎么啦?!” “你现在在哪?” “呃,在小莲家。” “回来,我们要回东京了。” “哈?这么快?可是我才和小莲……,部长,要不你们先回去,明天上课以前,我让小莲送我好了。” “……,你确定?!” “……。”不确定。 为什么每次一听到这个问题,我的思想立刻就会产生不好的预感,那种趋吉避凶的动物本能会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回答堵回去。 “怎么了?!”看着我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小莲担心的问。 盖住话筒,我哭丧着脸转头,“部长说要回东京了,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乖~!”不知道为什么,小莲的嘴角竟然慢慢勾了起来,心情巨好的揉揉我的脑袋,轻巧的接过话筒,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令我心底警铃大作,可是,还来不及反应,这个混球居然就冲着电话大吼了起来,“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别想从我这里把小静抢走。” “啪~”的一声强行砸上电话,他笑得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春风,那叫一个得意,“记住了,男人不能惯,不要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否则,以后你只有被压的份。” “……,那个……,可是……,你现在也是男人!!”瞅着他那结实平坦的胸膛,我好心的提醒。 他一愣,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立刻怒瞪着我,声音拔高了一倍不止,“我知道,但我的心是女的,看清楚,女的。” “……,是,是,是,女的,女的。”忙不迭的附和着,我委屈的揉揉阵痛的耳朵,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难道你以后还想嫁个男人……,呃~,如果能回的去的话,当然可以。 “小静……。”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我的眼神给刺激到,他突然开口。 “嗯?!” “你在青学读几年级?!” “呃~,高二。” “你不是应该快大学毕业了吗?!为什么还要去重读高中?!” “……!”无声的叹息,我重新抬起的眼神中闪着坚定和认真,“你知道的,以前,不论多么辛苦,我都不曾落下过自己的课业,即使……,义务教育以外的学历对我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你还是放不下。”细碎的低语,我能听出他的疼惜和无力。 攀着肩膀,我额头与他轻靠,轻声呢喃着彼此才能听懂的词句,“我不可能会放下……,林老师曾经说过:学校是社会唯一的净土!!我已经在龙蛇混杂的世界挣扎多年,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弃这最后的一片净土……,只要我还具备拥有的资格……,你知道的——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离开孤儿院唯一的条件。” “……,嗯。”轻轻应声,小莲阖上眼睑,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以前的疑惑却再度涌上心头,令我不得不提出来:“小莲,你真的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吗??” “啊。如果有一天,‘水无廉’忘记了你,那就是我走了,真的他回来了,明白没?!”他突然变得很严肃,眼神认真而深邃,“一定要记住。” “哦。”愣愣的点头,基本上,他说的话我向来不敢忘,不然,肯定会死得很惨。 心情慢慢放松下来,我继续裹着毯子滚床单,他额头慢慢浮现一个熟悉的青筋十字架,“你干嘛非要把我的床滚成猪窝?!” “嗯~,才不是叻。”懒懒的缩一缩,我像只蚕宝宝一样只留了一颗脑袋在外面,“这条毛茸茸的毯子真舒服,幸好有空调,可是,就是蹭不够呐~!” “嘶~!”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托着我的脸颊,强行拉起,一点一点抚平那有些翘脚的胶布,“就算要蹭,你也要注意点,要是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哦。”弱弱的应声,我乖乖任他处理有些刺痛的伤痕。 “还有……,”他突然加了一句,声音有些压抑,似乎快要冒火的样子,“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反正你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关系?!”歪着脑袋,我惬意的闭上眼睛,朦朦胧胧中又有了睡觉的欲望,“你自己也没穿衣服……,认识这么多年,我们连澡都一起洗过,而且,我也有围浴巾啊……,笨死了。” “……。”笨的是你吧~!小莲心里无力的哀嚎,自己好歹穿了一条裤子好不好……,不过,可惜,某个已经和周公去抢钱的女人是不可能听见的。 一声轻叹,他小心的调整一下那奇形怪状的睡姿,试试空调的温度,在床边无声坐下,轻轻抚过那已经舔睡的火红发丝,掩映着透着淡淡粉色的健康肌肤,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相貌,性格却丝毫未变,令人完全忽略了完全改变的外表,只认得内里同一个灵魂。 “你真的会愿意和我回去吗?!”喃喃低语着,小莲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酸涩的感觉是什么,只是,直觉一直缠绕着理智叫嚣:她不会回去,她不会回去,她不会回去!! “其实……,只要你幸福,我和小夏、小离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只要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即使只是个书的世界又如何?! 有血有肉才是真实啊!! “叮咚~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虽然悦耳,却打乱了他不知道飘飞多久的思绪,微微皱起眉头,他有些不耐的起身,明明就有严令其他人不可以随便上门的,那么,现在会来的是—— 随意的穿上衣服,轻轻打开大门,水无廉望着外面伫立的一群人,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太惊讶,倒是带路的高岛十分不安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前辈,因为他们坚持,而且有教练的命令,所以我……,对不起。” 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水无廉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几个明显来者不善的人身上,“那么各位帅哥,大上午的来敲我的房门,有何贵干?!” 站在最侧边的笑美人不二周助轻轻挠挠脸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抱歉,因为要回东京了,所以,我们来接部员。” “是吗?!”一副完全怀疑的语气,水无廉锐利的凤眼扫过正对房门的几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好像不是你们一个队的吧?!” “嗯~,本大爷担心那个二话不说就被陌生男人骗走的笨蛋,过来看看而已。”迹部景吾指尖抚着泪痣,虽然嘴角正在维持着一个稳定的弧度,但,精光四射的桃花眼中却毫无笑意,他身侧的忍足侑士已经重新戴起眼镜,恢复了贵族该有的优雅,此刻,也毫不掩饰自己身上那危险的压力“作为朋友,关心、友爱是责任。” “就是这样,请把我的队员还给我。”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水无廉,清透的凤眸犀利得毫不退让,完全不比眼前这位最年轻的世界网球排名前十的高手逊色。 “哦~!”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四个风采各异,却又同样俊朗非凡的男人们,水无廉微垂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她在里面,不过,我劝你们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否则……。” 其实……,某个笨蛋睡觉不爱穿衣服的恶习还是蛮有用的呐,呵呵~! “否则怎样?那个笨女人不会又病发了吧?”迹部反应最直接,不安的低吼着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水无廉,其他三个人也脸色大变的闯了进去。 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无礼而生气,相反,水无廉的脸上似乎还增添了一分愉悦,直把同来的高岛吓得眼睛脱窗,还以为自己中暑了。 “天上湖!” “笨蛋!” “静!” “……!” 四个人冲进房间,不同的称呼却带着同样的关心,可是,一进门,他们就华丽丽的石化了——某个被认为病倒的女人居然正趴在床上睡觉,嘴角还有可疑的液体流出,但,真正令他们僵硬崩溃的,是那随意摊在耳边的手臂,剔透的肩背和蹭出毯子的双腿,都在向他们诉说着一个令人不愿正视的事实—— 这个女人居然没、有、穿、衣、服!! “哇咧咧~,都说让你们不要进来的!!”水无廉似乎对房间内骤然降低的温度和迫人的气压毫无所觉,居然还靠着门框说着风凉话,完全无视了高岛那颤巍巍提醒的眼神。 “嘭~”的一声巨响,愤怒的力量是巨大的,直把水无廉差点撞成内伤,紧贴着墙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对眼前这位似乎有些暴走倾向的男人根本毫不在意。 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不二冰蓝色的眼眸中酝酿着毁灭性的怒火,向来温和的声音此刻却阴森得如地狱修罗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你对她做了什么?!说。” 淡淡扫了一眼自己脖颈处那暴着青筋的拳头,水无廉居然笑出声,根本就无视了那将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的力度,“呵呵,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很在意吗?!” “你……,”指关节发出一阵‘咯咯’响声,不二强行压抑着自己几乎要崩溃的理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挤出:“要是你真的逼她做了什么,我、会、杀、了、你!!” “呵呵,是吗?!好像想杀我的不只你一个哦!!”越过他的肩头,水无廉挑衅的望着眼神幽暗泛着杀意的迹部和已经摘下眼镜,用属于自己的瞳孔直接盯着他的忍足,手冢轻轻拉好毯子盖住一切能够令他们暴走的景色,冰冷的眼眸带着利刃的寒光直直射向水无廉坚强的心房。 偏偏所有危险的中心人物却仍然没心没肺的微笑着,似乎眼前这四个男人的强势只是一场令人无法拒绝、扣人心弦的大片。 这种僵持可怕的紧绷气氛,高岛没有勇气去打破,五个当事人此刻似乎也没有意向要善了,不过……,英雄总是无处不在的!! 一阵微弱的嘤咛如烟般飘渺,却让在场所有人明显一僵,水无廉在心底翻个小小的白眼:这么快……,可惜呐,没戏可看了!。 原本睡得香香甜甜的我,被一声可怕的怒吼给吓醒,迷迷糊糊中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毕竟,小莲她们是唯一能让我安心睡眠的人,基本上,只要有她们相伴,我真的可以睡得像死猪一样,危害无限趋近于一个正常婴儿,只是,鉴于她们几个的杀伤力,绝对没有人敢来找死。 可是,随后而来的那种令人无法忽略的压迫感,立刻让我身上的警觉神经惊醒,本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一睁眼居然见到了几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迟钝的大脑坚持了一段不短的缓冲时间,我才费力的合拢双唇,惊讶出声,“部长?!水雀?还有忍足?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不二学长,你干什么?!” 惊讶的当口,我随意扫过的视线居然望见温柔的不二学长正在维持一个粗暴的动作,最重要的,他粗暴的对象居然是……“小莲,你没事吧?!” “停。”一声魔音穿耳蹦出喉咙,硬生生打断我要起来的动作,瞪着两冒火的瞳孔,水无廉终于尝到了那种咬牙的愤怒,“你丫的要是敢起来,我xx的灭了你。” “……!”如此熟悉的威胁之语出自他口,我哪敢违抗,只好乖乖的躺着不敢动。 不过,我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貌似,我除了浴巾什么也没穿,貌似,现在房间里的都是男人,貌似……,起床=走光。 。。。。。。。。。。 不要,绝对不要!! 奋力挣脱不二的禁锢,水无廉晃晃悠悠出了门,不一会儿就抱回一叠洗好晒干的整洁衣物,只是,看着他的动作我嘴角有些抽搐……,你还可以把内衣、内裤抓得更醒目些~! 凉凉的瞟过我,他冷眼看着房间里其他四个男人,“还不走?!难道还想亲眼见证一下她换衣服的经过?!” “……!” 四位大帅哥手脚有些僵硬的退出房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莲好像有些不太喜欢他们,语气很恶劣呐~! 111、立下赌注的挑衅 微微松了口气, 我正要起床换衣服, 但,紧闭的房门却又再度被撞开,“哐~哐~”敲打着墙壁, 四个男人满脸阴沉的强行将等着看好戏的水无廉给架了出去,完全不在乎他瞬间便秘的神色(==!)。 走在最后的忍足还不忘贴心的带上房门, 摘掉眼镜后的美瞳中隐着笑意,“慢慢换, 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等。” “。。。。。。”我好像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衣服是昨天洗干净的, 清清爽爽,还有空气的香味,穿在身上非常舒服, 既然他们说有时间, 那我也就慢吞吞的,能拖就拖, 毕竟, 如果他们能够和小莲打好关系,那肯定会成为我最大的福利。 可是……。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整理好衣装打开房门,入眼的即是五位姿态各异,却同样安静、优雅坐在沙发上的帅哥们, 当然,他们之间那稍微有些诡异的气氛我完全可以忽略,地上碎裂的疑似眼镜的东西我也可以忽略, 翻倒的茶几、刮花的墙壁、折断的衣架、散架的厨门我统统都可以无视之。 但、是—— 为什么不二完美的脸颊上会有一道血痕?! 为什么部长漂亮的运动服会被划开一条口子?! 为什么华丽丽的迹部大少爷嘴角上会有“瘀青”这种不华丽的东西?! 为什么优雅的忍足会衣衫不整的混着血迹?!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小莲会受这么多的伤啊啊啊啊啊啊?! “哟~!” 看着我两颊深陷,双眼呆滞,几乎崩毁的表情,小莲很没心没肺的打了个招呼,这一简单音节带着发条的魔力,令我开始回复机械运转,“什、么、叫、‘哟’?!你们几个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啊?!” 魔音穿耳的杀伤力再上一层楼,我死死瞪着眼前这群淡定的男人们,说不出的气恼和烦躁,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修理他们。 “淡定,淡定,你要淡定一点。”小莲拽住我,像念经一样唠叨,“我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忍心动手吗?!” “……!”的确……不忍心。 “是不是应该先帮我包扎一下?!还是去医院?!” “……!”僵硬的转身,我向房门挪去,医药箱啊医药箱~! 抱着昨天晚上小莲帮我换药用的医药箱回到客厅,刚跨出房门就听见小莲那没有太大起伏却能令我精神崩塌的话:“手冢国光,和我打一局吧?!” “……。”手冢安静的坐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似乎正在衡量对方背后的意思。 “以比赛定输赢……,我们谁有资格可以留下小静。”附加条件似乎比挑战更有用,立刻引来四个男人的强烈反应。 “静不是一件物品,你怎能用她当赌注?”睁开冰冷的蓝眸,不二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你这个不华丽的人,少打那个笨女人的主意。”迹部随意的靠着沙发,妖娆的桃花眼闪烁不定,令所有与他对视的人都会产生一种逃避的冲动。 “如果让她听到,会很伤心的。”忍足微微收紧指关节,声音隐忍而低沉。 “……!”手冢如寒光利刃般的视线显示了他的答案。 “呵~”轻笑出声,水无廉撑着沙发托住下颌,好心的抛出忠告,“‘答应’还是‘拒绝’由你决定,不过,如果‘拒绝’我会带着她永远从你们眼前消失哦。 镜片后的凤眼微张,手冢表情一凛,不得不承认,对方这句威胁非常有效。 “嗯?怎么样?!”水无廉穷追不舍,似乎不将他的精神击溃,誓不罢休。 “不行!!”不等部长回答,我已经尖叫出口,迅速冲过去拦住他,“不可以,部长,不要答应他,不要理他,他脑子不正常。” “……!”手冢微微低头,目光清透的盯着我,深邃得看不见任何倒影,“你会跟他走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如果可以,我不想和小莲分开,想回到小离她们的身边,甚至我还想去看看图雅,去祭拜一下林老师,去……。 我在恍惚中怔住,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想做,还有这么多人想见……,可是,在他的注视下,这声“会”却怎么也说不口。 “手冢国光,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看着我为难的表情,小莲不怕死的继续挑衅,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更大的筹码。 轻咬着下唇,在部长的问题面前,我最后还是选择沉默,脚底轻旋,“倏~”的一声蹿向沙发,粗鲁的将小莲压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吼,“你发什么疯啊?!” “本能而已。”他静静的望着我,音量同样调得很低,“看到高手就想决斗的本能。” 一熊掌拍过去,我毫不客气的吐槽,“你丫少给我来这套,从来不接受别人挑战的你会有‘本能’这种奢侈品?!……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欺负人家你也不嫌害臊?!” “啊。原来‘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呀!!” “……!” 迅速下降的温度令我身上的寒毛一根根起立,僵硬的维持着自己的姿势,我不敢回头,小莲故意提高的音量,已经一字不落的钻进在场所有人的鼓膜里,用膝盖骨想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突破零界的低气压造成不小的呼吸阻碍,我连眼眸都在向空洞退化。 轻拍我的肩膀,小莲勾起嘴角,同情的望了我一眼,悄然靠近耳畔,吐气如雾,“相信我,他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至少,在网球上不是。”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我更加害怕你的不留情。 手臂一紧,我被人抱下沙发,不二将我拉到一边,从容微笑,“静不要担心,要相信手冢呐~!” “……!”我知道他们把网球看得很重,我也知道高手的挑战他们绝对不会拒绝,但是,我真的不想他们和小莲比赛……,明知道劝不住他们,我唯有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挑事者身上,“小莲……。” 面对我带着些微哀求的呼唤,小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流转的凤目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莫名神伤,“你阻止,是因为不相信他的实力?还是因为他比我重要?” “……!”当然是你比较重要,我也相信部长的实力,但是……。 温柔的手心抚上火红的碎发,带着熟悉的细腻,我终于在镜片后的那双凤目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即使,它带着一如既往的深邃,“我不会让他带你离开。” 一句简单话语,没有过多的修饰,手冢将注意力转到水无廉身上,“去哪?!” 似乎很满意自己得到的回答,水无廉带着得逞的笑意转身,“跟我走,……,小静,你不许跟来。” “……!”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我慢慢闭上眼睛,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心头,“去”,还是“不去”,真的很难选择。 “嘁~,真是不华丽。”迹部忿忿的低语,跨过沙发走向大门,“本大爷去看看。” 忍足挥手跟上,抛给我一个安心的微笑,“我们回来告诉你经过和结果。” 乱糟糟的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剩下的生命体只有我和不二,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着。 水无廉选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公寓旁边的一个私人网球场,除了对手和两个观众,再没有其他人。 场上,屹立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高大,水无廉一手握着网球,一手甩起,球拍直指对面不动如山的男人,“我的比赛你看过了吧,记得用全力,如果输了,小静可就要和我走,永远从你们的世界消失。” “我不会输。”言简意赅的回答,完全堵死了他的嚣张,手冢膝盖微曲,握紧球拍,准备迎接挑战。 微微勾起嘴角,水无廉将球奋力抛起,双腿用力高高一跃,挥拍,“嘭~”的一声震响—— 比赛开始!! 帮不二脸上的小伤口做了小小的处理,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缩在沙发上,大脑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不二轻轻的将我拥入怀中,下颌靠着我的头顶,低语,“不用担心,你要相信部长。” 摇摇头,我无奈的盖住自己的双眼,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你不明白,不二学长,你不明白,小莲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赢的。” “呵呵,手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输的哦。” 苦笑的抬头,我倒宁愿自己现在能够哭出来,也许会更具说服力,“不二学长,你知道吗?!其实昨天的比赛小莲根本没用全力。” “嗯?”不二惊讶的望着我,似乎不是很明白。 “昨天的比赛,除了‘旋梯’,小莲的实力根本没有发挥多少……,你知道的,我的‘迷失’能够复制任何人的状态和绝招,可是,她的‘旋梯’我却唯无法‘迷失’,在她面前,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下连不二都变得有些不安,眸光闪烁着没有说什么。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认真的发问,“如果对手是我,你觉得部长的胜算有多大?” “……!”小小沉默过后,不二涩然的开口,“他真的这么厉害??” 死劲点头,“我的网球就是她教的,如果用全力,部长赢的概率只有8%。” “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温网比赛的时候为什么会输??手冢的实力早就超过了职业选手的水平。”不二不解的问,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这个问题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更加有撞墙的冲动,纠结的扯着头发,我胃痛的哀嚎,“因为我从来不看四强以内的决战。” “呃?!” “小莲参加比赛只是为了能让我看见他,……,我从来不看四强以内的决战,因为高手总是那么几个,没有什么太大的新意,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打入四强。”这种认死理的个性,我们不知道训过她多少次,偏偏她死都不肯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二的嘴角好像抽了抽,眼神却慢慢亮了起来,“小廉?!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呐~!” “哈?!”为什么突然跳到这上面去了?! “静也可以叫我周助噢~!” “嘎?!” “我叫你静,你叫我周助,这才公平呐~!” “哦。” “叫一声试试。” “呃?!” “静,叫一声听听,‘周’‘助’。” “唔……。” “嗯?!听不到。” “周、周助学长。” “……!为什么要加上‘学长’两个字?” “你本来就是学长。”眨巴眨巴纯洁的双眸,我无辜的开口,虽然,内心还是我比较老。 “呵呵,是呐~,这样也不错。” “……!”看着他笑成月牙形的双眼,我满脸黑线,现在居然还有心情研究这个,部长的比赛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小莲不要太狠。 心情巨好的扶住我的肩膀,不二轻轻靠了靠,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魅惑,“不要担心,他是手冢国光,我们的部长,青学网球no。1,他不是一个会轻易输掉的男人……,只要你这样相信着,他就一定会赢。” “……,嗯。”也许吧,不过,我们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有些时候人们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有些时候人们又感叹时间的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玄关的大门响起时,我猛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转身,惴惴的望着那慢慢变大的门缝。 “啊,小静,亲爱的,你在迎接我吗??”第一个进来的是小莲,他望见我时双眼一亮,张开臂膀飞扑而来,被汗水浸透的衣襟和碎发带着耀眼的星光。 不二微笑的拎着我的后衣领,轻轻一拉,致使我脚底不稳的跌进他的怀里,小莲华丽丽的扑了个空,怨念的抬头,瞪着笑得如沐春风的周助学长大人。 “小莲?!你们比完了?结果怎么样?”焦急的询问,我也不知道心底企盼的是什么。 “啧~,你说呐?你希望谁赢?”没有直接回答,小莲坏笑的盯着我。 “……!”我希望谁赢?我也不知道。 “哐~”大门再次被推来,陆续进来三个男人,迹部、忍足,还有部长。 迹部表情很严肃,向来华丽迷人的桃花眼中闪着不甘,就连一贯习惯性的抚痣动作都被省略,忍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一进屋就闷声不响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部长……,omg,之前他衣服上的口子也只是令我抓狂而已,但,他现在的状况却让我……难过—— 茶色的碎发有些的凌乱,脸上还有未干的汗水,蓝白运动衫紧紧贴着身体,黏黏腻腻,脸颊上带着小小的伤痕,短袖里伸出的手臂也有些擦伤,黏附的沙砾中混着血迹。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机械的转头,以一种毒蛇看青蛙的姿势盯着小莲,“你丫的干嘛这么狠??你真以为他是那些不长眼的白痴吗??明明是你自己提出决斗的……。” 无奈的掏掏耳朵,小莲面对我的怒海滔滔叫屈,“我哪有?!是他太认真了,如果不用全力,我会输得很惨的好不好。” “你……。” 不等我继续发飙,部长的大手已经压下,蹭蹭我的脑袋,清透的声音沁心脾肺,“收拾好东西,我们要回去了。” “可是……,嘎?!”回去?啥意思? “啧~,啧~,”小莲径自发起了不忿的牢骚,“现在输的人是我耶,你居然都不安慰一下,还怪我下手太狠。” “呃~,输输输输输输?你输了??”我难以置信的尖叫,小莲居然会输? 手冢的形象立刻在我心里光辉了起来,果然……不愧是部长大人!! “嗯。”认真的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眼眸晶亮的向我招手。 我疑惑的晃到他面前,俯身,奉上耳朵,“呐~,没想到我的激将法效果这么好,你没看见,刚刚他比赛的时候像拼命一样,我差点回不来,迹部和忍足估计已经被他激起了好胜之心……,你说的没错,有血有肉才是真实,他们比书上写的要厉害得多,连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你一定会幸福的,加油哦。” “嘎?” “嘎什么嘎?还不快去……,”在我背上用力一推,他笑嘻嘻的挥挥爪子,“人我已经帮你研究过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意愿咯。” “……??”我还是没明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回东京,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打网球,有事没事骚扰骚扰你。”直到离开的那一刻。 “那你记得哦,要是敢不来……。” “放心,放心,我可是很怕你的拳头呐。” “哼~。” 在叮咛斗嘴中,我们上了车,还是迹部开来的那辆敞篷,勉强够坐五个人,回身冲小莲用力的挥挥手,“你一定要记得来看我。” “啊。拜拜!!自己小心一点。” 小莲站在路边目送我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安静的坐在车上,身边的不二轻轻抚着我散乱的碎发,“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过,你们以后肯定还会再见的。” 费力的吸吸鼻子,我摇了摇头,“不要,很久以前,我们做过约定,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身在何处,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要活得很好。为了自己,也为了她们。”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无论感情再好,再不舍,总会有分别的一天,我们只要知道彼此的心中有着对方的牵挂,即使是两个世界,也会变成弹指一息的距离。 小莲,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我们变成了谁,你都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 112、开窍的冰山葫芦 两个星期的合宿终于划上还算圆满的句号, 而且, 临时抱佛脚的突击学习也取得不小的成绩,起码,网球部部员们期末考试都过了关, 虽然,有几个是险险的低空飞过, 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斗志。 生活似乎恢复平静,只是每天报纸上陆续报导关于“天上湖”一家的新闻总会唤醒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天上湖集团遭遇财政赤字》、《“三叶”标被夺、损失数十亿》、《多名成员收买飞车党寻衅, 被告上法庭》、《家园公寓计划被搁浅》等等,看着这些连篇的负面报导,我并没有任何阴谋得逞的愉悦, 只是指尖轻轻抚过脸颊, 一道浅浅的疤痕斜划而过,这是我算计他人的代价。 其实我自己并没有觉得怎样, 毕竟, 外貌从来不是我关注的重点,只是,每次看见我抚摸伤痕的动作,部长就会开始飚冷气,而不二学长也会笑得尤其灿烂, 让周围所有人都自觉远离三尺以外。 有人建议我去整形医院,把这一点点瑕疵给消抹掉,比如迹部, 比如忍足,他们还许诺可以完全免费,却被我拒绝,因为,这一道意外让我的外貌和“天上湖静”产生了差异,我不想令它消失,即使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轻松的暑假开始,我们面临的却是无尽的严格训练,虽然辛苦、疲惫,却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部长和不二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大家小心翼翼的态度也令我明白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呢?!似乎他们之间最开始的怪异是在神奈川回来的那天,我不经意之间喊出了那句“周助学长”,只是,当时迹部和忍足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不过,估计还在想着部长变厉害的事情……,好斗的年轻人呐,哎~! 在这种诡异的平衡中,我们终于迎来了关东大赛,据说,这次不仅可能会对上冰帝,而且,也许会遭遇立海大附中,毕竟,大家都是历年来的三强。 比赛前夕,我早早冲好凉准备睡觉,酒吧老板也难得好心的放了几天假,貌似从我加入网球部开始,就经常不上工,幸好老板除了扣薪水外都不太计较。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盘腿坐在床上,思考着教练明天会让谁和我搭档。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紧随而来的是部长低沉浑厚的嗓音,“天上湖,我可以进来吗?!” “啊。”手忙脚乱的拉拉睡衣,我正襟危坐,住在男生家里果然还是不太方便,“请进。” 部长大人推门而入,他应该也是冲好凉准备睡觉的,即使是睡衣也穿得很整齐,但是,真正吸引我目光的,却是他手上的托盘……里的蛋糕和牛奶。 “嘶~”脸颊微红的吸吸口水,我不敢抬头看他,果然,很丢人了! 低着头,闷闷的接过比赛前的特别宵夜,我张嘴就咬,不管了,吃饭皇帝大,其他的都免谈,不过,手冢伯母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果然是个好妈妈,难怪会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部长静静的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我也就懒得计较。 “明天就是关东大赛了。”刚刚才对他的沉默释怀,他居然就莫名的开口。 “嗯,部长会紧张吗?!”话一出口我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破问题,这种比赛他都参加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紧张呢?! “会。” 是吧,果然不……,呃?!我是不是听错了,“部长,你刚刚说……?!” “会,我会紧张,不管多少次都会紧张。”他认真地重复一遍,却让我有些纠结。 “……!”您老人家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在紧张啊。 轻轻敲了敲我傻呆呆的额头,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又在想什么?!” “呃,没、没什么。”慌忙低头,我继续啃着所剩无几的蛋糕,自动忽略刚刚那一刹那频率混乱的心跳。 似乎是为了给我冷静的时间,他再一次沉默,艰难的咽下满嘴的美食,一口气喝光所有牛奶,我不安的站起,“部、部长,我要睡觉了。” “天上湖……,你在怕我吗?!”部长大人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稳稳的坐在床沿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没有,我为什么要怕你?!”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一瞬间侧头,我正要为自己的勇气辩解一番,却被他吓得莫名怔住,部长还是那个部长,只是,他那隐藏在镜片背后的目光中正在闪动着什么,本就深邃的双眸此刻似乎能噬人魂魄一般,击溃我所有的反应。 完全不在乎自己造成的影响,部长慢慢起身,低头凝视着,我火红的眼眸中是他渐渐逼近的身影,直到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脸颊,我才回过神来,却震惊得语言不能。 温润的指尖轻抚过残留着唇瓣余温的伤痕,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令人迷惑的音质,“我的吻……你讨厌吗?!” “不、不、不、不、不……。”脸颊上的触感完全让人分心,我结结巴巴的吐出单个音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既然不讨厌就好好享受。”一句莫名的安抚令我的大脑再次当机,这是什么意思?! …… 什么意思已经不需要再去追究,因为他再度压下的身体已经代替了回答,温润略带凉气的双唇紧贴上我的嘴角,轻柔辗转,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青涩,令我的身体莫名轻颤,忘记拒绝,只是傻傻的任其索取。 他的吻轻柔而绵长,没有迹部的粗暴,却令人更加容易沉沦忘却自己。 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放松,他不舍的放开我,气息似乎有些不稳,我也终于找回一点点可以用来反应的理智,一种难以理解的陌生惊惶令我像只兔子一样蹿上床铺,隔了老远瞪着他,“部、部、部、部、部……。” 静静的望着我,他的双眸不复平静,却也没有那种骇人的狂风暴雨,只是让倒影在他眼里的我莫名心伤、不忍,清透的嗓音一点点击溃我的防备,“天上湖静,我喜欢你。” “嘎?!”眨巴眨巴空洞的眼眸,我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告白?!为什么???部长大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来这么一句?!真是……太劲爆了! “部长,冷静一点,你晚上是不是喝酒了?!”不着痕迹的后退,我小心的询问。 “……!没有。” “莫非你在找我演练?!”为了向真正心仪的对象告白。 “……!不是。” “难不成,你在梦游?!”侧头望了望时间,才九点多,应该不至于吧。 “……!我还没睡……,不要再退了。” 他低吼一声,我却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的再后跨一步,结果脚底踩空,直挺挺的从床上摔了下去。 惨叫的闭上眼,我等待着回归大地的那一刹那,可是,预期的疼痛却被温暖所取代,我被他险险抱住,一起跌倒在地……,一点都不痛呐。 小心的睁开眼,却落进一双后怕来不及平静的眸光中,清透的玻璃镜片真的没有太大的用处……,静静的躺在地上不愿动弹,我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背后压倒的双手,却让他产生了误解,“怎么样?!摔伤了吗?!” “……!”摇头,我紧紧地盯着他,“你的手在我身下。” “啊。” “承载了我身体所有的重量。” “嗯。” “‘啊’‘嗯’你个头啊,我好歹也有四十几公斤,你就不怕把手给压断了?!那明天的比赛怎么办?!”我忍不住骂了起来,虽然明知道撞地时的缓冲并没有伤到他,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愤恼。 愕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有点呆的表情,“我忘了。” “……!” 虽然他是部长大人,虽然他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可是,可不可以让我揍一拳先(==!)。 我濒临暴走的表情很荣幸的取悦了他,他肯定地反问,“你在担心我?!” “……。”不担心才奇怪好不好。 “那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 眼神飘移的望着天花板,我决定来个死不认账,但是,视野里却突然钻进一张帅得天怒人怨的熟悉脸庞,偏偏,镜片的反光令他的眼眸变得不太真切,“我刚刚的话,你没听见?!” “……!”弱弱的缩了缩,我小心的侧身,就算被压倒也绝不再看他。 无声的叹口气,手冢慢慢起身,将我拉回床上,自己却向大门走去,“如果吓倒了你……,抱歉,我不会逼你,无论肯定还是否定,我都等待你的答案。” 拉开门,手冢一眼就看见来不及躲闪只能干笑挥爪的老妈,望着自己儿子看不出情绪的面容,她同情的竖起大拇指,“宝贝,别放弃,老妈支持你。” “……!”手冢一声不响的转身回房,任由自己的母亲华丽丽的石化、风化再沙化,最后,被伟大的父亲捡回床。 静静的坐在书桌前,手冢盯着窗外的黑夜陷入沉思,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真是……,教练的影响果然很强大。 ——【镜头回放】——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最近社团里有些诡异的气氛,今天部活结束以后,龙崎教练把手冢叫到了办公司讨论明天的赛程安排,临走之前却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手冢,不二和天上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离开的动作一僵,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知道。” “嗯~,手冢,虽然你是部长,但也要加油啊。” “……???” “年纪已经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母亲也着急吧?!” 下颌微收,手冢轻轻推了推眼镜,“没有什么比全国大赛更重要。” “比赛是很重要。”龙崎教练赞同的点头,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眼神认真而坚定,“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有些时候却会把自己压得太过分……,爱情和比赛并不冲突……,你以后要当职业球手,难道一辈子不结婚?!如果有喜欢的人就要大胆去追求,你的性格太过隐忍,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明白的(尤其还是个那么迟钝的人)……,这不是手伤,拖一拖时间一样可以治好,这种事情一旦错过,也许就是一生……,喜欢她的人可能不只有你一个而已……,下一分钟,她或许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看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也没关系吗?!” “……!” 看着手冢微张的眼眸和难得愕然的表情,龙崎教练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有些时候,即使是聪明人也会掉进死胡同,需要别人稍微提点一下,一个小小的荧光也许就足够照亮前方的路途。 其实真正令手冢醒悟的,是那些突然改变的称呼和被龙崎教练揭穿的危机意识——[看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也没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关系……,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 闷葫芦开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心情巨好的龙崎教练却压根没有想过突然明理的冰山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而且,她更加没有算到沉稳、内敛的冰山居然会用那么直接、那么劲爆的告白方式! 竖起耳朵,听着部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确定他再也不会出现,我才郁闷的趴倒,痛苦哀嚎中用力的捶打床铺——莪滴个神呐~,你为啥要这样玩我?! 卷着毯子,我像个蚕宝宝一样翻来翻去,满脑子纠结的都是他的身影——面无表情的注视,微微勾起的嘴角,难得出现的愕然,波光流转的深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如此熟悉。 “啊……。”无力的呻吟,所有的瞌睡虫都已经离我远去,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呀~! 第二天大早,直到太阳钻进窗口,我才不得不顶着两熊猫眼起床,慢吞吞的穿好衣服,下楼,一入眼便是手冢伯母灿烂的笑脸,“天上湖,早。” “伯母,早;爷爷,早;伯父,早;部长……,早。”蔫蔫的扫过沉静如常、认真看报纸的部长大人,我无力的垂头,为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而我却要变成国宝?! 手冢爸爸淡淡扫过自己儿子一眼,眼角似乎有点抽搐,手冢爷爷前两天才回来,此刻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享受早餐,只是,他的嘴角也在间歇性的抽动中,手冢妈妈则是兴味盎然的瞅瞅儿子,再瞄瞄我,一副有秘密不能说的坏笑。 低气压啃着面包的我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手冢都没有发现一个很严重的破绽——部长大人手上的报纸、拿、倒、了(==!)。 三位长者眼神传递着莫名的深意! 吃过早饭,我们一前一后保持着三米的距离向比赛场地走去,这次关东大赛仍然是在东京最大的体育场举行,也许真的是因为网球运动比较盛行,大清早就已经有很多观众聚集,明明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时间的说。 我们到的不算早,当然这不排除有我磨磨蹭蹭的原因在里面,龙崎教练带着一众帅哥们早就站在体育场大门口等待,终于人员到齐,群情激昂中! “呵呵,静,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哦。”不二摸摸我耷拉的脑袋,微笑的询问。 “……!”郁悴的抬头望他一眼,我继续数蚂蚁。 他的手指微微一僵,不是因为我沉默的回答,而是因为某位部长大人那莫名的目光。 若有所思地扫过我们一眼,龙崎教练微微勾起嘴角,激动的甩手,“好了,我们进去吧,再不报道就要取消比赛资格了。” 关东大赛的规模显然比东京都大赛要大得多,至少,当我们走进体育场后,周围不断传来一些羡慕、敬佩、嫉妒的议论声,还不时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和嘶吼~! “啊……,是手冢……,手冢国光,好帅~!” “不二……,不二,看这边~!” “菊丸好可爱、好可爱啊~!” “啊,青学每一年都这么有气势~!” “不知道今年的冠军会是谁?!” “青学吧……,冰帝也很强……,还有王者立海大……。” “……叽叽喳喳……唧唧喳喳……” “……” 强人自有强人磨,我学着部长他们,昂首阔步,目不斜视,淡定的走过。 来到登记处,手冢递出名单,“青春学园,男选七名,女选一名,共计八名参赛者。” “啊。哦。”不知道是不是被青学的气势吓到,记录员的反应有点呆。 今天是初赛和复赛,我们上午对战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学校,男双海堂/乾和第三单打桃城结束比赛以后,他们就自动弃权,据说是因为剩下的三场更加没有胜算。 望一眼面无表情的部长和顾自喝着饮料的越前,我为对方的明智喝彩,只是,身为混双的我,应该没啥好怕的吧,毕竟这是我第一年参加比赛呐。 “呵呵,真可惜呐,没有我们出手的余地了。” “……!”默然的瞅着身边笑容温柔如风的不二学长,我心底小小的忏悔一下:是我错了,其实,混双里有这位天才学长,对于别人来说就已经是不可高攀的珠峰了。 相较于我们的顺利,立海大附中和冰帝就比较惨了,只是初赛他们就遇上,还真是龙争虎斗,不知道该咋形容了!! 113、伤心与伤身并存 比赛结束以后时间还早, 教练提议让我们可以去观摩一下立海大附中vs冰帝, 因为,据说赢的队将会是我们关东大赛最大的敌手。 “静?!怎么还不走?!”不二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我魂游的思绪, 一抬头就看见成堆的帅哥站在不远处集体回身望我,“等待”是如此明显。 抬起的脚步慢慢收回, 我强笑着摇头,“你们去吧, 我不去了, 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别的事情……,下午比赛之前我会回来,拜拜!!” 转身疾步走向大门口, 我实在没有勇气继续面对部长大人的目光, 明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 我就是感觉非常不对劲, 好像被赋予很多意义,偏偏又看不真切,那种慌乱的心跳我真的不擅长应付。 慢慢加快脚步冲出运动场,呼吸着灼热静谧的空气,我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一是因为天气炎热、阳光太大,二是因为有空的基本都去看比赛了,没谁会在这个时候压马路, 当然,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我除外。 慢悠悠晃到一个公园旁的小河边,我找了块大大的树荫坐下,难得吹过的微风,虽然闷热却也带着“风”所特有的福利,舒服不是一点点。 无意识的玩着小石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只是这样消磨时间,慢慢的,慢慢的,淡忘那一丝丝莫名的悸动。 …… [……那个能给你幸福和安宁的人一定就在不远处……] [……他绝对会把握好时间……] …… 小莲的话不期然在脑海里回旋,重叠而来的是那双被镜片所收敛的凤眸,总是那么冷冷清清,总是那么屹立如山,可是,他又给我带来很多温暖和呵护,会是他妈?! 小莲说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啊……。”纠结的扯着头发,我已经越来越混乱了,谁有豆腐,借我一块撞撞! 太阳叔叔尽责的继续自己的旅途,完全无视了地球上某个快要抓狂的女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姐姐终于被某女快要烦躁出火花来的崩塌样给打击到,她万分善良的移动着遮住太阳叔叔,可是没想到聚集过了头,与自家姐妹发生碰撞,于是,泪眼哗哗中开始荼毒地球,简称——下雨!! 无语的抬头,我双眼空洞的望着灰蒙蒙的天,明明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为什么这么快就开始下雨?!而且,这个雨还不是一般的大,基本上属于倾盆而下、黄河倒流的级别。 不时划过天空的闪电时刻提醒着我,大树底下不安全!! 可是,刚跨出几步,脚底板还未离开之前树荫的区域,我就已经被淋得湿透了,摸一把脸上泛滥的雨水,我连跑步都省了,反正已经湿了,也不介意多湿一点。 无目的的寻找着,我终于在被水帘覆盖的地方找到一个凉亭,貌似可以避雨,幸好这里是公园,如果是森林,那还真没地方待了,被闪电烤熟是迟早的事。 凉亭里空荡荡,冲进去的我是唯一生物,低头打量着自己几乎透明能映出内衣的运动服,我连水都懒得拧,真是……倒霉啊~! 老天爷果然不待见我(老天爷叫屈中:不是我不待见你,就是太待见你了,云姑姑们才会撞车的,泪奔~!)!! 临时找到的落脚处并不见得有多安全,狂风大作下,暴雨不断改变方向冲刷进来,为衣服里那本就能养鱼的含水量更添滋润,同时也不断带走我身上的正常体温。 人啊,真正到了霉头上,也就能完全看开,反正,我已经修炼到了淡定的极致。 夏天的雨水就像娃娃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个小时,太阳叔叔终于挣脱乌云的束缚而重新照耀大地,而且,似乎有更加毒辣的倾向。 慢慢走出凉亭,阳光的温暖终于令我心情变好了一些,看来不用回家换衣服了,不然,肯定会赶不上下午的比赛,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去把午饭解决,顺便让衣服自然风干。 本来中午应该是和队友们一起的,但是,鉴于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要如何面对部长大人,所以,还是能躲一时是一时吧,虽然明知道这种逃避是不对的,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去面对,光是用想的就让我有种撞墙的冲动。 随便吃了点面包,我继续到处晃悠,却感觉喉咙慢慢变得有些灼热,无奈之下,我只好到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瓶水,最便宜的那种,转身正要离开,却不经意的望见不远处坐了一个人,灰袖白身的运动服,微翘的碎发,上挑的桃花眼,还有在阳光下闪烁的泪痣……,貌似有点熟悉呐。 本意不想理会,双腿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等我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声招呼已然出口,“水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轻靠椅背,默然望着波光粼粼河面的迹部景吾背脊一僵,惊讶的回头,看到正在喝水的我似乎有些错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愤愤的拧紧瓶盖,我貌似怨念的嘀咕,“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居然不回答,还学我说话,真是……过分” “呵~”低笑一声,他向我招招手,“过来,本大爷就告诉你。” “……!”看着他像招财猫似的动作,我戒备的耸起肩膀,“你又想干什么?!” “嘁~,是你问本大爷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本大爷现在要告诉你,你却不肯过来,这算怎么回事?!” “……!”说实话,他的逻辑我没有弄明白,不过貌似有点道理,撇撇嘴,我蹭着地面坐到他身边,还来不及开口,他的手臂便自然的搭上我的肩头,我正要粗鲁的挣脱,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吓到,“本大爷输了呐~!” “嘎?!”我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他刚刚说什么?! “本大爷输了,输给了幸村精市。”再度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里没有失败者该有的颓废和黯然,反而有一种令人不忍的坦荡。 “你……,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觉得此刻应该这样说。 粗鲁的揉着我的脑袋,他咬牙轻唾,“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大爷才不需要同情,看着吧,本大爷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皱眉瞟着额前凌乱的刘海,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却始终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是,你只有在全国大赛上才有机会,却不一定能遇上他们。” “……!”纠结的望我一眼,迹部垂头,“你这个笨女人,怎么连安慰人都不会。” “是你自己说不需要同情的。”而且,我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别人我不屑安慰,小莲她们不需要我安慰,把第一次给你就不错了。 “同情和安慰是两回事,”迹部很没说服力的念叨,最后,他终于不得不在我纯洁的目光中投降,“算了,会想要从你这个笨蛋这里寻找安慰的我才是白痴。” “噗~,水雀,你居然会承认这么不华丽的事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整天把华丽挂在嘴边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自己是白痴这种蠢话,真是……太神奇了。 看着我咧嘴大笑的样子,他愣了愣,眼眸渐渐变得深邃,似自语,又似指控,“本大爷所有的华丽在你面前都像玻璃般脆弱。” 笑容僵住,我迅速转头,带着些微逃避的企图望向静静的河水,为什么这些男人总是喜欢让我陷入无措深渊。 “天上湖静,到了现在你还要回避我吗?!”也许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迹部的情绪变得低沉,之前的轻松愉悦早已消失殆尽。 “比赛快要开始了,我……我先走……。”慌忙起身,我准备离开,却在跨步之前被他强行扯回,我踉跄不稳的跌坐回椅子,微勾的头顶上是他低吼的声音,“让你给我一个答复,真的那么难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本能的拒绝,我被他声音里的不甘激得抬头,却不忍心看他受伤的表情,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我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是……,“迹部,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你,如果之前有做过任何令你误会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算我求你,放了我吧。” 臂上的手指一紧,迹部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带着我无法忽略的压抑,“我的爱真的让你那么痛苦?!” 慢慢闭上眼睛,我轻轻点头,说难过不是没有,但是,我更加无法忍受那种拖泥带水的欺骗,“对不起。” 迹部沉默着没有说话,手臂上的桎梏却慢慢消失,一得到自由我迅速奔跑着离开,不能后悔,不忍回头,这些话很早以前就应该讲清楚的……,是我对不起他。 希望他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思维很乱,心情很糟,我头昏脑胀的走回运动场,选手还未到齐,赛场周围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来接下来的比赛万众瞩目。 “嗬,回来了。”龙崎教练语气怪异的感叹,听得我心里有些发怵,总感觉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点点头,我低调的走到队员休息区,闷头伫立,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漂亮的大手,手指中握着一瓶矿泉水,“静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呐~!” “谢谢!!”扯了扯嘴角,我狠狠地灌了一口,刚刚才伤了一个好朋友的心,心情好得起来才怪,他是第一个向我告白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被我拒绝的男人……,他曾说被我夺走无数的“第一次”,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难道就是佛家所谓的孽缘?! “……上湖……,天上湖……?!”一声大吼在耳边炸开,吓了我一跳,茫然的抬头,却看着龙崎教练正皱眉盯着我,“你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抱歉,您继续。”歉意的低头,我再度猛灌一口水,企图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和一点,让身体的燥热能够降下一些。 有些担心的望我一眼,龙崎教练继续尽责的解说,“下一场是青学和立海大的比赛,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对上,所以,出场次序我要做些微的调整,男双仍然是乾和海堂,第三单打桃城,第二单打不二,第一单打越前,最后,混双……天上湖、手冢,有你们来担任!!” “噗嘶~”一个激灵,我整口水全给喷了出来,由于太过突然,正前方的龙崎教练根本来不及闪躲,结果,她也感受了一次被“暴风雨”浇湿的痛苦。 抽了抽眼角,细腻的水珠顺着布满皱纹的额头滑落,龙崎教练僵硬的瞪着狂咳不停的我,“天上湖,对于我的安排,你有什么意见吗??” “咳~咳~,”被挤进气管里的水呛得满脸通红,我慌忙摇手,“教练……,咳~,为什么是我和部长打……,咳~,打混双?!” 接过不二微笑递来的毛巾,龙崎教练淡定的擦拭着,“没什么,对方的混双换了人,是真田和一个叫吉田红古的女生,她可是去年高校女网联赛的冠军,冰帝的江川就是败在她的手上,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可是,这和部长当不当混双有什么关系?!”女选手厉害应该是和我比较吧,就算混双看实力,也应该是和我曾经有过合作的不二胜算会大一点吧,怎么算都没理由让王牌部长来打混双啊。 “你不知道吗?!”龙崎教练双眼放光的盯着我,“三年前全国大赛决赛时,手冢曾经输给真田,虽然那个时候对方避过了正面对决,但是,两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机会再战,这次好不容易碰上,怎么可以放过?!” “……。”不着痕迹的瞟一眼面无表情的手冢,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自然没有拒绝和他搭档的理由,毕竟,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暑假一过他们面临的就是毕业,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在这种大赛上碰面。 “所以……,”龙崎教练郑重的拍拍我肩膀,“让他们打一场没有遗憾的比赛吧,拜托了!!” “……??”为什么要拜托我?!难道是要我拖住对方的那个女选手?! 转头望向远处休息席上那个看不清脸的女生,我暗暗握拳,好吧,为了万能的部长大人,本姑娘不会放过你的。 时间悄悄流逝,在观众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比赛即将开始,第一场是第三单打,桃城vs切原。 随着选手进场,我的目光调整方向,却撞见观众席上那一群熟悉的运动装,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他似乎也正好在看我,四目相对时只是一刹那,他直直的盯着我,没有骄傲,没有嚣张,没有华丽,没有张扬,安安静静,如泉水般无声无息,却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慌忙侧头,我调转视线,额头隐隐作痛,却在如针般的目光中被忽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旁边部长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很强烈,强烈到令我无法保持惯有的淡定,眼神空洞的望着赛场,那精彩的对决根本没有投射到脑海,剩下的只有混乱,令人无法理解的混乱,我觉得眼前的天地似乎都在旋转,那种无法掌控的燥热令人有一种想要暴走的冲动。 “静?!”不二担心的轻唤一声,面对我莫名的目光,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没,没什么。”我兀自强撑着摇头,却因为突然加剧的晕眩而身形不稳的差点跌倒,幸好他反应比较快,险险扶住,有力的手心握着我的臂膀带来一丝清凉,他的身躯却明显一僵,惊异的抬头,“你……?!” “我没事。”慌忙站好,我不舍的离开那凉爽的温度,也许去冲个冷水澡会舒服些,真的好热~! “静,你流了很多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摇头,对于不二的担心我只能以微笑回应,不在意的擦擦额头凝聚的冷汗,我拿出未喝完的瓶子,“没关系,只是有点热而已,喝点水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第三单打,桃城以6-7负于切原,桃城力道很强,也擅长利用自然之力,可谓有勇有谋,却终究敌不过红眼暴走的切原,毕竟,人类如何是恶魔的对手。 “啊……,痛,痛,痛。”桃城闷哼着呻吟,亮紫色眼眸怨念的盯着为他处理伤口的菊丸,大猫同志因为脚伤暂时充当医护人员,但是被这么个大男人如此凝望着,他还是直接炸了毛,恶寒不已,可怜的人呐~! “嘶~,白痴,我会替你报仇的。”海堂这句话其实是很有爱的,当然,如果他不要在如蛇般的眼神中添加鄙视的色彩那就更好了。 “痛,痛……,蝮蛇,你可要小心,如果输了,我们就会很危险。”即使痛得表情扭曲,桃城还不忘提醒同伴,当然,如果,他的语气能够再友善一点那会更加完美。 “嘶~,我又不是你,那么没创意。” “你说什么,蝮蛇,想打架吗?!” “来呀,怕你呀?!” “来就来,你……嗷~”在菊丸貌似无意的用力过猛中,桃城立刻像野兽般嚎叫开来,而蝮蛇海堂先生也在乾学长十分温柔的勾领动作中,被拖进了场。 男双,海堂、乾vs柳生、仁王,比赛开始。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我转着身体找了一圈,扶着一张空凳子坐下,虽然视野差点,不过,看着舒服。 不二不着痕迹的挪到身边,再度递给我一瓶水,“多喝点,如果实在受不了,还是和教练说一声吧!!” 微笑的接过,我摇了摇头,“谢谢你没有揭穿,我不想让部长失望。” “……!”本以为他是接受了我的理由,没想到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突然开口,“呵呵,我只是不想让你遗憾难过,如果放弃了这场比赛,你会哭的吧。” “……,啊,我会。” 不二也是网球选手,他明白对我来说比赛有多重要,如果换成是他,也一定不想因为任何原因失去资格,他的理解和纵容,我很感动,毕竟,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来承担风险。 扶着我的肩膀让我靠着,他身形不动的望着赛场,没有让其他人发现我们的异样,“先休息一会儿,下一场就轮到你了,但是,如果你挺不住,我一定会阻止……。” “放心,我一定挺得住。” 在这里,我绝对不能输! 114、没有退路的对决 现实和理想总是存在差距的! 男双比赛, 我们再次受挫, 海堂、乾以5-7输给了柳生和仁王,虽然没有仔细看,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是当事人心态却不错,海堂继续保持着低调的蛇语, 斗志似乎更加旺盛,乾则在碎碎念中不断增加笔记本中的收藏——这两位虽然不甘, 却似乎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 倒是对方面的高手,瞪着我们的表情似乎有怨念。 “我果然很讨厌数据网球。”仁王的声音不大,却刚好够我们这些场内人员听见, 看来, 他吃了不小的苦头,柳生则推推眼镜, 任由队友们包扎着有些红肿的手腕, 估计是被海堂的蛇球给累的。 “该死,我们居然又输了。”桃城死皱着眉头,第一次没有故意打击海堂,不过,看得出来, 他已经产生了危机意识,表情有些凝重。 没想到第一、第二场我们都输了,看来第三场我和部长大人的混双是关键, 只能赢,否则,这次的关东大赛我们就要止步于此。 “你们要加油。”龙崎教练收起了一贯玩笑的作风,表情认真严肃,早在海堂他们比赛结束时我就已经站起,刚刚小小的休息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送给满脸忧心的不二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扛着球拍和部长走上场。 周围的议论声更加嘈杂,对于这场命运的对决,期待的又何止是我们。 和部长一左一右在半场站定,对面的真田仍然带着那顶标志性的帽子,微昂着脑袋,他显示着不可逾越的自信,“手冢,我们终于又碰面了,今次,一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啊,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部长大人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那绷紧的球拍不难让人看出他的在意,难道,这场比赛我和对面那个女生真的要当摆设?? 第一局由真田开球,他站在底线,抛球,屈膝,高跃,挥拍,“砰~”的一声震响,小球砸在了我们这边的中线上,不等我反应,部长已然上前回击。 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部长将球打给真田,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真田的动作却让我感觉很奇怪,他膝盖微躬,前后站立,双臂大开,右手握拍高举于后,左手呈武术起手掌式,虽然不了解,但周围观众爆出的惊呼和青学众人的紧张不安,都让我明白,这招似乎不简单。 果然,球刚在他身前弹起,那一声“嘭~”还未落音,便与第二声重叠,那颗美丽的黄色小球居然已经砸在我身后的底线上,我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15-0” 裁判声器械的响起,我莫名的瞪着在地上滚动的小球,这一招……强~! “这一招是真田的‘看不见的引拍’,不要太介意。”部长推一推眼镜,疑似安慰的开口,使劲眨巴眨巴有些空白的眼睛,我愣愣的点头。 虽然第一次被真田给惊到,但我也不是吓大的,第二次看见他这标志性的动作,我便有了心里准备,再厉害的招式都必须遵循球拍回击的规则,所以,我死死盯着他的手,在拍球相触的那一刹那快速移动身体,本以为应该可以得手,却没想到,会被那返回的n个球影给晃花了眼,让我本就晕眩的大脑更加找不到北,幸好部长大人反应比较快,右脚轻跨一步,正好处于回击的范围,挽救了我们再负一球的命运。 真田也不甘示弱,气势强劲的回击,球带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我们半场,握紧球拍,我打算动手,却不想那颗可爱的小球居然在半途中改道直接飞向了部长身边。 “出现了,[手冢领域]。” “……哗……” 众人的激动我非常能理解,想当初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也狠狠吃惊了一把,这一招很有用呐~! 吃力的擦擦额头不止的虚汗,我向他祭出大拇指,“部长,好厉害。” 手冢抬头,平静的凤眸扫过我,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谢谢。” “呼~,手冢,我看你[手冢领域]能用到什么时候!!”真田吼叹一声,奋力回击,却仍然落进了部长的领域之内,只是当他四度还击的时候,球的速度立刻提升了数倍,简直就像闪电一般,一瞬间便已到达,而且,球穿行的路线也如雷霆般诡异变幻。 “砰~”的一声震响,同时响起的还有裁判刺耳的结论,“30-0” “……哗……” 又是一阵唏哩哗啦的讨论,吵得我大脑一阵阵刺痛,真田的声音更加引起我心底一股无名之火,“动如雷霆,手冢,我倒要看看在双打的赛场上你要如何应付这种你无法回击的球。”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三年前的那一场决战,但在我的耳朵里却可以直接翻译成:双打的搭档是你的累赘,以前的方法可就不能用咯(==!)。 对于他的挑衅,部长选择了沉默,他本来就不是多话之人。 再度开球,真田似乎还想用老方法,不过,这次我已经有了准备,不会在被他那n多影子的球给堵到,在他回击的那一刹那,我捕捉到快如影的引拍,移步快奔,挥拍,“嘭~”的一声我终于回击了一次,而且,这个球我是不可能打给真田的。 不知道对方的吉田红古是不是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看到有球打,她的脸都开始发光,双眸中闪烁着求胜的野心,挥拍回击,她的球力虽不及真田,却也带着不小的压力,我小心的接招,生怕她也暗藏着什么阴谋,毕竟,渐渐脱力的身体很快就会成为累赘。 可是几球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我却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她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瞪着那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小球,挥拍,回击,但力度还来不及甩出,那颗球居然就顺着拍沿滑落,我使用的力道反而成为它落地的助力,它就那样直直的掉在地上然后静静的滚到我脚边。 “40-0” 裁判的声音这个时候听见真让人讨厌,随后而来的是惊艳的喧哗,而我已经开始出现耳鸣的听力只够分辨自家选手休息区内乾平静却低沉的声音: “吉田红古,立海大附中高中部三年a班,女网正选,去年全国大赛冠军,绝招名为‘行云流水’,刚刚使用的是‘行云’——在球上添加不可思议的旋转,以超强的控球能力击中对方挥拍时那一刹那的破绽,借助回力使球滑落拍面,成为触拍却未回击的失球。” “……!”默然的盯着对面那位笑意盎然的女选手,我暗暗抹去聚集脸颊的汗水,看来这个女生还真有两把刷子。 “天上湖……。”手冢轻唤一声却没有说什么,但是那隐藏的担忧我还能感觉到的,微笑着侧头,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不错,“我很好。” “……!”部长有没有相信我的说辞并不重要,因为第四球已经开始。 真田的球还是往部长身上招呼,可是,他却一直用那看不见的引拍,虽然这些球都被部长用领域接下了,但,每次我都会本能的去捕捉那多重幻影的球身,这必然会给眼睛造成很大的负担,也令我发热的脑子更加迷糊,甚至连体温都上升到可怕的高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田回球的位置渐渐被古田所取代,几个来回之后,她奋力一个回击,原本这应该也会被部长的领域给吸走,但是,它却在疑似失误的触网中突然加速,在领域的吸引到达之前以几乎能媲美雷霆的速度穿越过我们的防守,砸在底线上—— “嘭~”的一声,裁判尽职尽责,“1-0,立海大领先。” 三秒钟的寂静过后,是一波波如狼牙棒敲击耳膜般的不安、嘈杂以及兴奋的喝彩。 无视外围观众的激动,乾翻过笔记本,声音不大不小,“这应该就是吉田‘行云流水’里的‘流水’了——溪流与瀑布的速度反差……,嗯,值得深究。” “怎么这样?!”菊丸担心的望着场上,带着无法隐藏的不安,“天上湖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她应该不只是这样的。” “啊。感觉好像比平时迟钝了一些。”桃城烦躁的抓着脑袋,低声嘟囔。 不二死死的抓着栏杆,指尖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暴跳的血脉压抑着涌动的不舍,冰蓝色的眸子却仍然保持着沉默。 越前握紧还未喝完的饮料,死死的盯着赛场,郁结的情绪充斥胸口,却压抑不住那一丝不忿,“部长没有用全力。” “嗯,应该是有所顾虑吧。”龙崎教练抱臂稳坐指导席,满脸的严肃凝重,“天上湖的绝技是‘迷失’,但现在她显然不在状态,作为搭档,手冢无法毫无顾忌的使出所有,比如……。” “才华横溢之极限。”不二轻声接口,虽然心疼,虽然不忍,却无法阻止,他能够给予的也只有默默支持,“还有千锤百炼之极致和无我境界。” “嗯,”龙崎教练点头应声,难掩无奈,“为了那不知道是否能够跟上节奏的搭档,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绝招。” “天上湖……。” 喃喃低语着,他们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赛场上一切只能靠自己。 作为一名参赛着,胜利是必然的目标,我不想输,更加不想成为队友的负担,但,几乎产生幻觉的朦胧视线、渐渐无力的双腿、如铅球般沉重的双臂、还有不断转圈的大脑,每一样都在提醒着自己不利状况的严重……, 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 “天上湖,你怎么了?!”手冢也渐渐发现我的不妥,可是,面对他的担忧和不解,我只能强笑着避开他伸出的手,身体不适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我无法感受他的思想,无法明白他的考量,所以,无法“迷失”他的技能,我该怎么办?! 面对我闪躲的动作,他微微一僵,似乎才想起这一整天来那些有意无意的回避……,迷离的视线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晃了晃脑袋,我更加苦恼的是,在产生隔阂的情况下,我们之间的默契更加没有挽救的余地。 没有配合的双打是不堪一击的,虽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当真正看到时又是另外一番感受,真田和吉田的配合非常完美,都擅用了自己的长处,攻击我们的短处,比分不断拉大,场外有些观众已经不忍观看。 终于,我所有的倔强、坚持在真田的“动如雷霆”中崩溃,身体无法再勉强保持平衡,我狠狠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4-0,立海大,交换场地。” 裁判的声音是如此平静,但身下那久违的踏实感却让我想要一睡不起,身上像燃烧着火焰般灼热,大脑晕眩得像很多天没有睡过觉般疲劳,再强的意识都会想要逃避。 “天上湖,你怎么了?!”手冢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那陌生的不安一下子将我几乎离体的魂魄拉回,微微动了动手指,我艰难的坐起,原本是想要喘一口气,却不想他误会了我的意图,将看起来像脱力的我拉起——高度瞬间的改变令大脑即刻出现供血不足的状态,我眼前蓦的一黑,失去平衡的身体毫无预兆的摔进他怀里,虽然我很快站直,却仍然无法消除那短暂的触碰。 在微微的愣神过后,他伸手猛然抓住我,手心的清凉更显我肌肤的灼热,难以置信的低头,死死的盯着我,“你……。” “我没事。”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我慢慢走向休息区,轻轻的呢喃,是说给他听的,也是在鼓励自己,“我要坚持下去,我可以的。” “天上湖。”手冢追上我的脚步,却被我突然握住他手腕的动作给堵回了所有语言,“部长,我可以的。” “……!”薄唇紧抿,他沉默的望着我,额头青筋隐忍的挪动,在我几乎哀求的目光下一起回到休息区。 刚坐上凳子,依赖着椅背的舒适,不二就把水递给我,“静!!” “谢谢。”这的确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东西,刚刚流汗太多了。 静静的望着我通红的脸颊和明显有些热气升腾的身体,手冢终是无法继续保持沉默,“菊丸,把体温计拿来。” “嘎?!”莫名的眨巴眨巴眼睛,菊丸一时没反应过来。 “部长……。”我惊呼一声,焦急的目光却被他如寒冰般冷凝的视线堵回,他淡淡的扫过一眼呆楞的菊丸,“体温计。” “啊,哦。”菊丸手忙脚乱的翻出体温计递给手冢,手冢接过后却伸到我面前,“你自己量,还是要我帮你?!” “……!”咬着下唇,我委屈的瞟他一眼,却只能在那毫不动摇的凝视中默默接过,放进衣服,就会欺负我,坏人一个!! 莫名的望着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出声,即使他们脑门上已经挂满了问号,当然,唯一了解情况的就只有不二,不过,大家也别指望此刻正被心疼凌迟的他会有那么好心来为大家解惑。 五分钟过后—— “三十八度九?!”难以置信的瞪着手上的温度计,龙崎教练失声尖叫,“天上湖静,你在发高烧为什么不说??” 众人眼眸瞬间瞠大,如见鬼魅般的瞪着我,但都无一例外的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心疼和不忍……,这样的情感会让人产生依赖,变得脆弱。 轻轻闭上眼睛,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晕眩,根本无力回应他们的担忧。 “不行,你这样还怎么能比赛??”虽是疑问句,但龙崎教练说得斩钉截铁。 “的确,这种剧烈的运动,太勉强了。”乾认真的点头,附和着教练的想法。 “静,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不二温言相劝,我缓缓摇头,不稳的喘息,“不行,我们已经负了两场,如果再输一场,就要卷铺盖回家了。” “嘶~”海堂轻吐一声,“我们还有全国大赛。” “对呀,对呀,全国大赛再赢回来就好了。”桃城激动的锤着椅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医院啊。” 越前龙马直接抽走我手上球拍,一双金色的猫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身体比较重要,我们以后的机会还很多,学、姐。” “天上湖……!!”菊丸不安的望着我,水光闪动中刺痛了我的眼睛。 手冢站在面前遮挡了所有阳光,些微的阴凉终于让我好过一点,但是,他紧绷的身体,萦绕流转着凝重的气压,带着令人不安的跳动,微颤的指尖慢慢收拢……,朦胧的视线看着他垂在身侧慢慢握起的拳头,我知道他做了一个我最害怕的决定—— 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裁判,部长大人的身影在阳光下虽然高大却难掩那一丝无奈,“裁判,这一场我们弃……。” “等一下,部长,”死死揪住他衣衫的下摆,我的指尖已经开始颤抖,但虚弱并不能影响决心,“中国有句俗语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的确,以后的比赛还有很多,但是,打过一场少一场,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场比赛是否一定会有我的身影……,是你们让我重新燃起了夺取胜利的欲望,我想和你,和你们一起获得胜利,而不是因为这样莫名奇妙的原因放弃比赛……,你明白吗?!” “你在发烧。”简单的几个字便已说明一切,为了这个理由他不会妥协。 无奈的叹息,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 “……!”又是沉默,虽然和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发放弃的。 缓慢却强势的从越前手里抢回球拍,我拽着部长的衣摆站了起来,虽然身形不稳,虽然两眼发黑,但我终归是站着的,扫过一众担忧的帅哥哥,我展颜最真实的微笑,“我可以输天、输地、输人、输阵,但,绝对不能输给自己,所以……,拜托你们,让我打完这一场,即使会输……,不要让我留有遗憾。” “……!”众人黯自沉默,即使再有不愿,也不会有人真的阻止。 用力握紧球拍,手冢在短暂的停留过后,终于还是牵着我踏上了赛场。 眼见对手信心十足、气势不凡的表情,我微一思量,转身慢慢走到观众席前,抬头望着那些原本逃避此刻却不得不面对的人们,“忍足,你的眼镜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啊。可以。”忍足在短暂的诧异过后,将眼镜摘下给我,“你要做什么。” 小心的戴上那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我抬头神秘一笑,“让你们看看我在赛场上最真实的样子。” “……???” 不再理会满脑袋问号的男人们,我回到部长身边,剧烈来袭的晕眩令我不得不靠上他的肩膀,但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部长,待会儿比赛开始以后,你不用顾忌我,只管用你需要的招数,无论多厉害都没关系。” “……,你跟得上吗?” “嗯。” “你已经快要昏迷失去意识了。” 如此无情的指责却也只是令我轻声笑了起来,给了一句意味不明的回答,“失去自己的意识,才能完完全全的变成别人。” 面对他不解的目光,我踮起脚尖靠近耳畔低喃一声,感受着他那一瞬间诧异的僵硬,我微微勾起嘴角,走到自己守护的半场—— 球拍慢慢换到左手,比赛再度开始!! 115、正反领域之同调 托某人的福, 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一种名为“迷失”的网球技能, 这其中包括青学、冰帝、立海大附中、以及数名有幸与之过招的高手。 可惜,他们只看到了表象,而没有去研究过实质, “迷失”其实只是一部分,就像吉田红古的“行云”只是“行云流水”的一部分一样, “迷失”的后面应该还有两个字——“魂引”,意为[迷失自我, 魂引他人]。 在拉住部长衣摆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 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所以,我借来了忍足的眼镜, 并不是因为平光镜对视力没有影响, 毕竟,已经接近昏迷状态的我是不会在意这些, 更主要的, 是因为部长大人带着眼镜,如果我不戴会变得很奇怪。 比赛再度开始,没有人明白我莫名戴上眼镜的原因,唯有龙崎教练此刻展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甚至还参杂着令人不解的懊恼和不忍。 这回是由部长发球, 也许是存着为我减轻负担的决心,他的球路凌厉至极,每一下似乎都祭出自己最强力度……, 手腕低垂,我静心聆听着那一道道落地“砰~砰~”。 “手冢领域”再度开启,气压如龙卷般旋转,以部长为中心形成模糊不定的漩涡,真田和吉田的球都被引过去,擦过网界的“流水”,黏拍下坠的“行云”都在不断加大旋转的“手冢领域”中失效,部长的身上慢慢聚集起一些肉眼难辨的灵光,流转汇集,最后凝聚在左手小臂上和腕指上,吞吐不定,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压迫。 “啊,是部长的[千锤百炼领悟之极致]。”青学的部员们沸腾了,沉默内敛的部长从上场开始就缚手缚脚,此刻,终于发挥出了青学no.1该有的状态,他们似乎又看到胜利的曙光。 无声的叹息,龙崎教练握紧手臂,看不出情绪,“手冢……,还是出手了。” 部长的爆发无疑给比赛带来转折的契机,绝招被封的吉田如今已无其他办法,但,身为王者立海大皇帝的男人,真田玄一郎却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他那名为“难知如阴”的动作和球风毫无破绽,令人无法看透,而且,对于众人望而却步的“手冢领域”,他有一招必破球技——“动如雷霆”。 圆滚滚的小球在不断的力量叠加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手冢领域”,但那剧烈的旋转却令不断扩大的领域失去先手之机,完全不规则的球路掩盖了落地点的预测,最后,当它砸落底线时,众人的耳边还在回荡着真田回击前的落球之声。 “糟了,又是‘动如雷霆’。”狠狠的咬着手指,菊丸不甘的望着赛场。 “啊,如果用‘手冢魅影’,就会给吉田创造机会,该死,双打反而造成了破绽。”冰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不二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自己的部长大人,但更加令他不安的却是那个一直不曾动弹过的身影——她能坚持住吗?! 真田几乎赶上瞬移的速度,吉田完美的配合移位,所有的压力都被手冢独立承担,“手冢领域”被“动如雷霆”压制,“手冢魅影”又有吉田虎视眈眈,“才华横溢领悟之极致”也因“难测如阴”而无法发挥,几乎所有人都对这场比赛失去了信心,青学的败北似乎已成必然之局,但是,意外往往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发生,毕竟,这是一场双打,即使再如何不堪的人,都拥有一鸣惊人的资格。 静静地站在场上,我安心聆听着那越来越快的球速、越来越大的落地,还有……,来自身边男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等待着那一瞬间的契机。 当初和菊丸双打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他对青学的执著,对网球的喜爱,单纯的性格,如火的热情,这些让我懂得如何“迷失”与他搭档。 跟不二双打的时候,虽然一开始不了解他,但,那温柔的担忧和真心的爱护却是能够真真实实感受到,理解到的,所以,与他搭档,我同样“迷失”完美。 迹部自恋、骄傲,拥有一切贵族该有的霸道和智慧,在了解他那不为人知的纯粹和善良之后,我也懂得该如何“迷失”他的技能。 切原更加不用说,火爆的性格,简单的思维,基本上不具备任何挑战性。 无关时间长短,我自信能够与任何人搭档,但是……,部长是唯一一个令我看不透的男人: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却会三更半夜陪我去成人酒吧;他责任心很强,为网球部鞠躬尽瘁,却每天早上不晨练而陪我去送报纸;他爱护每一个部员,却允许那如□□般的蔬菜汁存在;他……。 明明很矛盾的事情,他总是可以做得如此理所当然,我猜不透他的思想,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所以,“迷失”在这里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我突然忆起昨天晚上那场莫名的告白,柔软的细吻仿佛又滑过嘴角,原本就不太正常的大脑变得更加恍惚……,也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既然思想猜不透,那就试试用心吧……,是否真的喜欢……,是否真的推开了那道门缝……,是否……,真的抓住机会,是否……,他就是那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 晕乎乎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爱情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我可以喜欢自己,以“手冢国光”的身份来喜欢“天上湖静”,也许,可以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 紧张的比赛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时间,真田明白手冢现在不能用“手冢魅影”来对决“动如雷霆”,这一切都要感激双打,感谢自己的搭档,所以,当他再度使用“动如雷霆”时,完全没有想过会出现“成功”以外的结果,当然,不仅是他,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认为这一球会失败,唯一的异徒仍然是表情严肃的龙崎教练,也许,她已经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当球带着雷电的魄力闯进“手冢领域”时,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一声刺耳的撞击,可是,那本该迅猛如闪电的小球却在过网以后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减缓,最后,轻飘飘的落在中线位置,手冢微讶却未曾动弹——一只普通球拍突兀的挥动,“嘭~”的一声,“动如雷霆”第一次被挡下,直到球身反弹撞上铁网,真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寂静的十秒过后,众人卡壳的思维这才开始转动,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场上的诡异双打吓得说不出话来,这绝对是惊悚中的惊悚。 模糊难辨的气压带着如龙卷风般的回旋围绕着中间站立的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金边眼镜反射着太阳光看不见背后的景色,飘扬的碎发在旋转的气压中飘动,带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凌厉,灵光汇集的左手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球拍,这对如孪生儿般的搭档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周围那完全相反的气场方向—— “……魅影……,居然是‘手冢魅影’……!!”桃城撑着石化的身体喃喃自语,连球拍掉落地面都未曾发现。 这次的缓冲时间用的比较长,当大家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乾弯腰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笔记本,开始“唰~唰~唰~”的纪录,“原来如此,即使病得这么重也不影响‘迷失’的发挥吗!!” “‘手冢魅影’的回旋比‘手冢领域’要强四倍多,这会给手臂造成很大的负担。”不二紧紧盯着场上的身影,手指不由自主地□□着龙崎教练的肩膀,“教练……!!” 情绪低落的摇头,龙崎教练额角抽动着挣脱不二的摧残,早已干透的眼眶几乎感受到了久违的滋润,“没有用的,就算让她停止,她也听不见。” “为什么??她并没有昏迷。”虽然知道发高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桃城还是忍不住为某人的坚持喝彩。 “因为她此刻用的并不是‘迷失’。”龙崎教练声音低沉和缓,却压抑着隐藏不住的难过,“‘迷失’只能用于自己亲眼目睹过的招式,但是,‘手冢魅影’她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却能如此轻易的使用出来……。” “那她用的是……?!”隐隐已经猜到了结果,乾仍然提笔询问。 “……,是‘魂引’。”低叹着,龙崎教练为自己心底那最后一丝侥幸破灭而懊悔,她果然还是懂得“魂引”的,“因为发高烧,她无法正常思考,放弃了‘迷失’,她只能用唯心的‘魂引’,这个,是不需要了解他人思想的。” “所以……?!” “所以,在比赛结束之前,她就是‘手冢国光’。”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已经明白,如果是部长,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比赛,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手臂?生命?都在所不惜。 在球被打回来的时候,真田就明白“动如雷霆”已然被破,待看清楚真实状况以后他立刻就分析出最不利的隐患:如果将球打到手冢那边则会因为“手冢领域”而被牵引到“手冢魅影”中,结果就会和直接打到“手冢魅影”中一样,出界。 但是,如果将球打到两个人中间,那么迅雷般的速度就会在两个完全相反的回旋作用下被中和,结果就会和刚刚一样,被轻易回击。 果然是很麻烦的对手!! 保持着刚刚回击的姿势,我微微侧头,镜片后的眼眸闪着寒光,冷冷的盯着对面两个人,“打不回去的球不要打回去就好了!!” “……!”真田脚底一滑,险些跌倒,无语的望着淡定如僧的手冢,貌似这位部长大人在三年前也说过同样的话,而且,用的还是同样的招式(==!)。 “15-40” 经历了石化、风化、沙化一系列“化”学反应的裁判终于醒悟过来,比赛继续。 仍然是部长发球,真田第一次感受到压力,无论是“风林火山”,还是“动如雷霆”都被卷进了领域和逆领域之中。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四个曾经让无数网球高手败北的绝招,我和部长根本连看都不用看,便全部轻易回击,因为不管球的速度多快,路线多莫测,都会在正反两个领域的同时作用下变得平凡而普通。 “七球!!” 突然响起的男女二重奏刺痛了众人的耳膜,同样的内敛浑厚,同样的平淡低沉,却带来惊天的效果—— “刚刚他们说什么?” “预测吗?” “有点像……。” “难道是……?” …… “才华横溢领悟之极限?!”青学众人异口同声的暴吼吓塌不少人的膝盖,他们的震惊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汇所能形容的。 相对于大家的精神撞击,真田倒是平静很多,快步移位,他顺利接起一球,场外立刻响起整齐的一声:“一球。” 我左脚站定,右脚后跨一步,挥拍——“二球。” 吉田快速补位,挑拍——“三球。” 小球擦网而过,速度一瞬间提升,可是刚飞到一半又快速减缓,手冢同样左脚不动,右脚横跨一步,径自甩拍——“四球。” 球速渐渐加快,真田已经感觉到如沉石般的重量,每一次回击都几乎用尽全力——“五球。” 我和部长继续稳扎稳打,我们两个同时都用了“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和“才华横溢领悟之极限”,脚下还伴随着领域和逆领域,每一次回击都将球的力度和速度加倍,胜利是迟早的事情——“六球。” 由于力度过猛,吉田的回击已经变得有些吃力,奋力挑拍,球却只是刚过网沿而已,我脚底一踏,快速上网,球拍平伸微微倾斜,轻轻将球回了过去,小球落地却未弹起,反而向界网滚动——“七球。” “30-40” 一声落地,观众们终于沸腾了—— “……是‘零式削球’!!” “真的是‘才华横溢领悟之极限’!!” “预言成功了~!” “我们赢定了!” “青学,青学,手冢,天上湖,手冢,天上湖!!” …… 相较于观众的激动,立海大附中的人此刻却集体圈进阴影之中,不甘之余也有着暗暗的佩服,以及难以置信的惊讶—— “手冢国光的绝招这么好学吗??” “怪物,简直就是怪物!!” “我很好奇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模仿的!!” “该死,差一点点就赢了!!” …… “十一球。”第二次预言出现,观众已经变得激动非常,这一场双打带来了完全出乎意料的精彩。 真田的“难知如阴”虽然厉害,但一个人看不透的破绽不表示能够瞒过两个人,尤其还是两个如此彪悍的人。 …… “40-40” …… “十三球” …… “青学,1-5” …… “青学,2-5” …… “青学,3-5” …… 直到赛末点,青学和观众的热情已经到达从未有过的高涨,他们都坚信这场比赛胜利就在眼前,可是……。 手冢侧头,沉默的望着面无表情的我,已经完成“魂引”的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心底如针扎似的刺痛,那是他为我已经肿成青紫色的肘关节、手腕所产生的情绪,但是,我不在乎,为了胜利什么都可以舍弃,他明白,所以,他不会阻止,即使自己心痛的快要死掉……,我们果然都是傻瓜。 最后一球定输赢! 握着球慢慢走到底线,我静静望着对面的真田和吉田,不打算给他们任何机会。 我毫不犹豫地解除了“魂引”状态,头疼、晕眩、无力、发热一瞬间全部回归五感,天地旋转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昏倒,我死死的咬着舌尖,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喉头,剧烈的疼痛令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 指尖轻托球身,我将中指压在球下,在抛球的那一刹那带动旋转,跃起,挥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真田和吉田也凝神静待最后一刻。 小球带着看似平常的速度飞向对场,真田早已握拍等待,眼看着小球即将落地,却在下一瞬间突然消失,微微错愕过后,真田迅速转身,勾拍,以期能够挽救,他的脑海里已经本能的将这个当成是不二“消失的发球”,可惜—— 身后空空如也,球拍上也毫无着力之感,真田敏锐的听觉这才接收到那轻巧的“笃~笃~”跳声,淡黄色的小球正在网前愉悦的蹦q着!! 比赛结束! “7-6,青学手冢、天上湖。” 诡异的寂静过后,是响彻天地的欢呼和掌声,连太阳公公都忍不住吓得躲了起来。 在看见真田转身勾拍的那一刹那,我就安心的放松下来,已经不需要再坚持了,一旦失去那支撑的理由,手脚立刻变得如铅般沉重,连那震天的欢呼声都变得遥远而微弱,不过……。 赢了,真好! 还来不及感受胜利的喜悦,手冢在裁判声响起的瞬间,便迅速转身跨步接住那软下的身体,紧紧锁在怀里,灼热的温度熨烫了寂静的胸膛。 观众激昂的情绪嘎然而止,欢呼硬生生变成了议论和猜测,疑惑的目光在倒下的人儿和几个霍然站起的身影间游移。 迹部、忍足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直接撑着栏杆跳下观众席,可怜的柳生却只能站在己方的休息区内远远的望着。 “怎么回事?!”扶着被手冢抱在怀里的人儿,迹部皱起好看的眉头,忍足却更加专业,先一步探上如火的额际,“她在发烧?!” “啊。”低低的应声,部长大人的担心被抱着医药箱闯进来的青学众人打断。 “让开,让开。”菊丸粗鲁的挤入迹部和忍足之间,直接插了根体温计在蓝白的运动衫里,却因指尖灼热而陌生的触感燥红了耳廓。 “我送她去医院。”部长抱着病人霍然站起,凤目扫过众人,“不二,越前,接下来的比赛就拜托你们了。” “嗯,快去吧,小心点。” “啊,放心,部长!!” 微微颔首,手冢在众人的注目中快速跑出赛场,刚出体育馆,一辆崭新的宝马停在眼前,车窗摇下是迹部俊朗却严肃地面容,“上车。” 没有时间迟疑,手冢直接坐了进去,忍足拿出体温计,“三十九度八……,太高了。” 拿出刚刚借来的医药箱,忍足开始急救工作——药棉蘸着酒精轻轻擦拭着病人的额头,“酒精的挥发会带走大量的热,这样可以有效控制体温再度升高。” “……!”为了让他方便操作,手冢将怀里的病人抱得更紧更稳。 医院就在不远的前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116、另类的[贵宾] 人生在世, 总是伴随着无数不确定, 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些未知的意外才造就了人生的多姿多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也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存在。 对此深有体会的我,在朦胧苏醒中一眼望见熟悉的白色, 闻到熟悉的药水味,一切都变得淡定起来——淡定的眨眼, 淡定的动动手指, 淡定的扒拉扒拉枕头,淡定的侧目,淡定的微……, 呃~, 僵硬。。。。。。 “部……部长?!”请原谅我明明惊讶却堪比幼猫的叫声,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 从来来到这个世界开始, 已经昏迷过n次,住院过n次,苏醒过n次,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部长陪在身边, 而且,貌似还只有他一个。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手冢的心情似乎不错,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清冷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润光华还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啊,你醒了!!” “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般情况下,你老人家不是应该呆在网球部当部长兼镇山大王的么?? “放假期间,空闲时间很多。”一句话概括一切因素,所以说,每一年的两个大假绝对是学生的最爱,老师的最爱,家长的最爱,学校的最不爱!! “哦……,比赛……?!” “结束了,我们赢了。”手冢嘴角终于出现了淡淡的笑意,好吧,作为一项员工福利,我还是很享受的,部长笑起来果然很好看。 看着我难得陶醉的迷离眼神,手冢下颌微收,轻轻推了推眼镜,开始转移话题,但却无法掩饰那有些粉色的耳廓,“那天你用的是‘魂引’?” “嗯。”笑眯眯的点头,我毫不隐瞒,“因为快要晕倒了,所以只能用‘魂引’。” “以前没见你用过。” “嘎……,”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我微微往被窝里缩了缩,“其实那个我还没有完全学会,所以,只能在重病,或者意识不清的时候使用……,对不起!!” 话音未落,我就感受到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n个档次,自觉空调应该不会出现突然失控的状态,那么,会失控的应该就是面前这个脸色越来越冷的部长大人了,他的表情明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我却感觉他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一些,“这么说,你是故意发烧的??” “不是,不是,”我急忙澄清,“绝对是无意的,部长,你要相信我。” “你很在乎我是否相信你?”不动声色的询问。 “当然了。”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却突然愣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信任变得这么重要??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思想可以影响我的心情??从什么时候开始……?! 明明别人的想法和喜恶我从来不放在心上的!! 淡淡的疑惑慢慢变得清晰,答案似乎就在眼前,我突然想起比赛时那孤注一掷的筹码——“心”吗?!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天上湖?”看着我有些发散的视线,手冢似乎有些担心,“头又疼了吗?” “没……没……!”极具鸵鸟精神的缩进被窝,漆黑的视线是很好的保护色,那种“一旦说出来就无法挽回”的感觉紧紧掐住我的神经。 手冢静静的盯着眼前缩成一团的被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分钟之后,在我认为他应该准备离开时,忽然感觉被子一紧,突如其来的光明刺痛了眼睛,耳边却想起铿锵有力的低沉嗓音,“你在躲我?!”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 死命摇头,我开始抢夺若即若离的被子,手冢却微微后退一步,随手将被子扔到沙发上,仗着身高的优势,抬手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于是,被子成为多余的物什。 “你在怕我?!” “……!”部长大人你可以可以不要用这么淡定的语气散发出如此夸张的魄力,我的小心肝会受不了的。 “嗯?!”平静的感叹没有任何不妥,但他不知何时撑着床沿压近的身体却让我难以坚持的后仰,从来平稳如磐的心脏开始不规则的疯狂跳动。 使劲咽了咽口水,我眼神开始飘移,完全不敢看他认真却面无表情的脸色,“部……部长,你可不可以不要离我这么近?” “不可以!” “……!”~濉裁茨愕木芫梢运档萌绱死硭比唬翱墒恰阏庋颐挥邪旆卮鹉愕奈侍狻! “如果我不这样,你就会给我答案?!” 一听似乎有转圜的余地,我立刻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貌似经过了一段不长的短暂思考,终于撑直手臂站了起来,“说吧。” “说什么?!”暗自松一口气的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回答立刻产生不可忽视的效果,空调再度失控,气温又下降了几许,我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示自己绝没有敷衍的意思。 几不可闻的低叹,手冢似乎有些不忍,“我真的让你那么难受吗?” “不……不是的,只是……,只是……,”从来就是沉静自信的部长突然流露出的淡淡不安,委实令我无法淡然处之,“我自己也不知道。” 手冢的眼底精光一闪,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喜欢’,对不对?!” “……!”弱弱的低头,我不敢看他,如此不清的回答绝对是一种对他忍耐度的挑战。 “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喜欢’,对不对??” “……!”字面上理解是没错,但为什么我听着老感觉不对劲?! “既然是‘有点喜欢’,那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部长大人,不带这么秀逻辑,强推理的,你完全把我给绕进去了(tt)! 纠结的表情很荣幸的取悦了他,轻轻揉着我乱糟糟的脑袋,他声音里透着隐隐的笑意,“很简单的道理不需要太复杂的思考,只要按照自己的心走就好!!” “……!”如此有哲理的一句话,配上您老人家刚刚的行为实在没啥说服力,还是说,您其实是伟大的隐性腹黑强人?! 不过,也对,如果没这点隐藏本质,如何能镇得住网球部那一群稀有生物?! 本以为发表完感慨以后他就会放过我,可是没想到,他却轻抚上我毫无血色的脸颊,虽然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但我没有避开,薄薄的茧子蹭着肌肤,虽然粗糙,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我好像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不由自主的眯上眼睛,我的表情有点像懒猫晒暖阳般享受,温柔的触感突然被凉薄所取代,如羽毛般轻柔却带着触电般轻颤穿透心脏,我瞠然瞪大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透明玻璃,深邃的眼眸将我一切反应吞没。 淡淡的伤痕本该是不愿被提及的过往,却成为我身上最具影响力的印记,他似乎爱上了它的味道,轻吻过后,张嘴就咬(==!)。 “嘶~”吃痛的低头,我轻按住有些发红的脸颊,无语的瞪着他,“部长,你是不是属狗的?!” “不是,我属羊!!” “……!”好吧,我承认,此刻比你小三岁的我是属狗的!! 既然隶属犬类,自然不能输给一只小羊羔(?!),微笑着牵起手,我在他略显惊讶的不稳目光中展现獠牙,毫不客气的啃上那散发着诱人光彩的象牙色爪子,即使没想弄伤他,也绝对不能轻易松口,疼痛是必然的! 可是,任我如何收紧牙关,他居然都只是静静的望着,而且,眸底蔓延的笑意非常碍眼,激起一圈圈涟漪。 “咔嚓~”一声,房门被毫无预兆的推开,莫名进来的忍足一愣,“你们在干什么?!” 慌忙放开到嘴的肥肉,我极具掩饰效果的擦着部长大人的爪子,准备毁尸灭迹,“没什么,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沉默的望一眼面无表情的手冢,忍足眼底闪过一丝不愉,被郁结在胸的不安压得喘不过气,但他还是尽量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训练结束,过来看看你。” “哦,谢谢!!” “这个给你,”也许是被我脸上灿烂的微笑刺伤了眼睛,他轻推镜架,递给我一张看起来十分精美昂贵的卡片。 “什么东西?!”奇怪的接过,卡片那一圈金色的镶边令我的口水开始泛滥。 “贵宾卡!拿着这个以后你就可以在忍足家的任何医院里免费治疗,而且,待遇绝对是最好的。”淡定的语气,却让人很轻易的听出隐藏的得意和自豪。 “真的吗?!”我的脸庞瞬间闪亮,免费啊,这代表着以后就算被房东赶出来,我也可以把医院的病房当成临时住屋而不用担心钱财房租问题,简直就是坚韧小强的救命良药。 “真的!” “谢谢!你果然是好人!”得到保证似的回答,我立刻捧着那张价值千金的卡片往衣服里塞,可惜,病号服没有口袋,来不及遗憾感叹,手冢已经伸出那只没有牙印的手接过,“我帮你收着。” “好。”反正现在住在他家,这样还比较保险一点,又免费得到一项福利,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水雀……,迹部呢??” “他家里有事,可能会晚一点过来!” “……!”这样,我侧头望着手冢,“不二学长呢??他不会也是家里有事吧?” “啊,不二的姐姐过生日,他赶去庆祝了……,还有网球部其他人。” 由美子姐姐生日?那是应该好好庆祝的,而且,她好像也和网球部的队员们关系不错,不过……,“部长,为什么你没去?!” “……!”沉默是金,不知道为什么部长大人突然爱上了身外之物。 既然部长大人不愿意回答,身为小喽奈乙膊缓们勘疲盟衷谑俏业姆慷兀浚∫郧暗姆慷擅挥兴饷春茫骨科任摇 “啊……!”突然失声尖叫,我霍然起身,吓得旁边两个帅哥集体眼镜滑落,幸好他们反应快,但再快也快不过我,死死拽住手冢的衣袖,我前倾的身体几乎要翻下床,使得他不得不半抱着我,“部长,房东太太说这个月要拆迁,我要把房屋清理干净。” 手冢一愣,似乎这才想起那撞闹鬼的房子里几乎家徒四壁的租屋,无力的低头,“等你病好了,就去搬!” “我现在已经好了。”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我使劲跳跳,以显示自己的诚实。 忍足满脸黑线的扶着眼镜,不知是惊叹还是无语,反正嘴角在间歇性抽动着,“你虽然经常住院,不过,不得不说你的复原力是我见过最变态的。” “那当然,我可是万能小强!!” “……!”继续抽搐,忍足无力的侧头,郁悴低喃,“小强不是啥值得自豪的生物好吧!” “……?!”生命坚韧打不死的小强为啥不能自豪?! 当然,我的疑惑不可能问出口,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解答,不过,当医生老大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给我检查玩身体以后,挑剔的眼神基本已经发展成崇拜到风中凌乱的凝望,“天上湖小姐已经没事了,只要注意休息和营养均衡,随时可以出院。” 于是,在我喜不自禁的欢呼中,部长大人终于松口:明天出院!! 虽然对于多待一天,我感觉有些郁闷,不过也不想太过计较,当然,这一点宽宏大量是建立在全天候都有人陪伴的情况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东西,兴高采烈的跟着部长大人回家,然后,在手冢伯母诡异的窃笑目光中被他再次拉出门。 也许是因为放暑假的关系,路上游玩的年轻学生不少,大人却没几个,也对,这么热的天除了精力旺盛的孩子,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出来压马路。 “部长,我们去哪?”被手冢紧紧牵着,挣脱不了,我只好忍不住开口。 “很快就知道了!” “……!”默然的跟着他七拐八拐,我却觉得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眼熟,直到看见那撞几乎倒塌的危楼我才反应过来,却被不远处的超级大惊喜震得头发都快掉了—— “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上湖!!”在菊丸惊喜的欢呼声中,我的肩膀上多了一只疑似考拉的生物,而且,貌似他不仅臂力强劲,而且心脏超悍,居然能够扛住部长大人骤降的气压。 “哟~,好久不见!!”仗着身高优势,桃城压在越前的脑袋上向我挥手,完全无视可怜学弟那臭臭的脸色。 “呵呵,静看起来似乎很精神呐~!”不二微笑着侧头,曝露的蓝眸闪着腻死人的温柔,“抱歉,昨天没有去看你。” “没关系,没关系,”我赶紧摇头,“由美子姐姐的生日比较重要。” “不是呐……。” “昨天不二喝了点酒,醉了。”乾晃着笔杆子爆料,完全不在意被爆料者僵硬到碎裂的脸色,看着海堂小心远离的脚步,我直觉乾学长估计要倒霉了,因为,不二学长的笑容非常灿烂,“抱歉呐~,我不擅长喝酒。” “……!”为什么我会从微笑中听出危险的味道,为了乾那几乎被掐断的笔杆子着想,我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用问吗?”桃城屈肘,向我展示那发达健硕的肱三头肌和肱二头肌,“来帮你搬家!!” “……!”眼角一抽,我无语的回头望着部长大人,就那连蚂蚁都没地藏的空荡荡的屋子需要出动这么多男人吗?? “……!”不知道部长大人有没有看懂我眼神的意思,反正他的眼眸纯洁无辜得一如当初撞坏我家大门时的表情(==!)。 “呵呵,好了,为了静能够早点回去休息,我们加快进程吧!”不二学长一句话就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以桃城为首的单细胞生物们欢呼一声,“哗啦啦~”一起冲上了楼。 “你们……轻点!!”弱弱的叮嘱在望见那“扑朔朔~”落下的屋檐碎末时自动消音,会要求这帮精力过盛的男人们轻手轻脚的我果然是白痴。 友爱的柔柔我耷拉下来的脑袋,手冢部长声音平和淡定,“不用担心,危楼的忍耐性是很强的!!” “……!”虽然是事实,但部长大人你这话可千万别被房东太太听见,否则,她会抓狂的,当然,没有部长的刺激,也并不代表她不会抓狂,至少站在楼下的我完全能够听见那几乎震塌房梁的刺耳尖叫—— “你们在干什么?!啊……,哪来的混蛋……,强盗啊!抢劫啊!!” “……!”嘴角抽搐的昂头望天,学长、学弟、学友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哗啦啦~”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爆笑,一群帅哥抱着锅碗瓢盆,木板,木架,像倒了笼子的鸭子般冲下楼,路过身边,不二微笑的拉起我狂奔,当然,我另一只手上仍然牵着那只牙印还没消的爪子,身上还挂了一个超大型猫科动物。 身后房东太太的暴吼和尖叫诅咒是我们共同的加速器~!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难以理解的发问,燥热的风吹起满头红发。 “哗啦啦~”翻动着手上的笔记本,乾这种全速奔跑中还能写字的本领令我十分佩服,“桃城和海堂拆床时不小心撞碎了天花板上疑似电灯的物体;越前扛架子时不小心撞断了疑似水管的物体,不二拿炊具用品时不小心撞翻了两瓶疑似酱油的物体……,补充一句,酱油瓶碎了!!” “……!”这么多“不小心”?其实你直接说你们不是搬家是拆房就好了,我不会介意的,顶多就是存了一点点疑惑而已:“你们为什么要拆床??” “呵呵,既然是搬家,自然要搬得干净一点!!”不二微笑着解惑,甚至纯洁的眼眸还赤*裸*裸的表现着[我果然很聪明]的光彩,虽然不想打击他,可是—— “那个床不是我的,是房东太太配送的!” “~嘎~嘭~哐~” 话音刚落,众人一愣,跑在最前面的桃城立刻紧急刹车,后面一众帅哥还来不及反应,就集体撞在了一起,他们手上拿的、肩上扛的、怀里抱的、全部华丽丽阵亡,摔翻了一地,听得我直肉疼! 来不及计较摔疼的躯体,众人一致侧头望着嘴角抽动的不二,在短暂的意识飘移后,伟大的学长再次展现淡定的微笑,“呵呵,只好把东西再送回去了!!” “……!” 本来看着如此敢作敢当,绝不多拿人家一样东西的好孩子们,我该十分高兴加欣慰的,但是,看着那群像鬼撵般绝尘而去的男人们,我实在是淡定不起来,这群土匪似的帅哥们终于再次惊起了房东太太惊惧的尖叫,“你们又要干什么??……变态啊……杀人了……救命啊~!” 虽然没有太大的诚意,我还是很善良的低头画了个十字:可怜的房东太太,阿门~! 帅哥有的时候太多了也是一种罪过呐~! (ps:关于部长生肖的问题——高三学生基本上都是十八岁左右,部长大人出生年份无处考究,毕竟原著上都没写,而且,漫画连载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偶私自根据现在的2009年推定,部长大人大概是于十八年前的1991年出生,也就是羊年!! 再ps:由美子姐姐的生日原著上也没写,baidu上也查不到,所以偶为了剧情需要就暂时自定了一下!!以上~) 117、那一刻坚强崩溃 当然, 房东太太的怨念并不能给我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心里可是时刻都惦念着。 可惜,很显然, 我完全低估了这帮热血男儿的战斗力!! 嘴角抽搐的站在玄关,我头疼的看着跑上跑下, 乒乒乓乓“造反”的网球部正选们,心里无限憔悴的呐喊[这里是你们伟大的部长家, 拜托低调一点]。 感受到身边急剧下降的温度, 我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_<)~~,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手冢伯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站在我们身后, 虽然身高不够,她还是很够意思的踮起脚尖拍了拍部长的肩膀, “儿子, 你也该学学他们,青春是无价的,不要荒废了!!” 肩膀一抖,我迅速抱住部长的手臂,谄笑着将他拉进客厅, 免得被冻伤,“部长,让他们慢慢收拾, 您坐,坐!!” 清透的目光静谧如月下大海,涟漪轻柔,他一声不响的任由我拖走,临跨门槛前,还不忘仰头望一眼楼梯上人影攒动的走廊——直到“砰~”的一声,可怜的桃城不小心撞墙,嗷叫着奔走,部长大人才满意的走进客厅休息。 “呵呵,托静的福,他们第一次在手冢家玩得这么开心呐~!!”不二微笑着解释,我却泪汪了双眼,学长,你难道没发现部长大人周围的气压已经濒临绝对零度了吗?? “其实我的东西真的没啥好收拾的。”实在是太少了。 “嗯~,但也不能就这样随便乱放吧!!” “……!” 其实,你直接说想惹部长大人就好,即使不拿我当挡箭牌,他也不舍得把你怎样,真的~!我发誓。 不管部长怎么制造冷空气,手冢伯母对于宝贝儿子难得带这么多朋友回家的举动还是非常满意的,中午狠狠的做了一顿大餐,款待这些胃部连接无底洞的生物,当然,我也顺便沾光,非常隐晦的将大部分食物祭了自己的五脏庙。 下午,大家又回到熟悉的训练场,当然,鉴于刚出医院的事实,龙崎教练也大发慈悲的允许我旁观,现在的心情已经和当初刚进网球部时完全不一样了,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坐在休息席上,我单手托盘,啃着名为餐后甜点的蛋糕,一边欣赏热血男儿们挥汗的青春,别有一番风味! 不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身边,粗重的呼吸显示着训练的刻苦,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布着水滴,反射着太阳的光泽,“静好像不一样了!!” “……??”舔一口嘴角的奶油,我莫名其妙的侧头,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呵呵,感觉温暖了很多。” “……!” “刚来的时候,你看我们练习时的目光像一个挑剔的专家……。” “现在呢??” “现在?!呵呵,像一个看见孩子成长的慈祥母亲!!” 我脸色一变,侧目,“你想多了,母亲在我眼中从来就不是慈祥的。” “……,对不起。”也许是感觉到我突然波动的情绪,不二懊恼的道歉,他真实的意愿并不是想提起不愉快的事情。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把我扔在福利院门口的身影已经模糊,现在,一听到“母亲”这个词,我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个为了宝贝女儿罔顾一切的天上湖美和,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不二抬手轻轻搭上肩头,我能感觉到他手指尖传来的力量和温度,僵硬的笑笑,望一眼正在接电话的部长,我起身,准备向教练请假,提前离开。 也许是我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教练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本打算让部长送我,可是,没想到不等我们开口,部长已经走了过来,而且,脸色似乎不太好,手心里的手机都快被掐裂了。 静静盯着脸色莫名的我,他沉默许久,才低哑的开口,声音有些压抑,“水无廉出事了!!”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震得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晕,听不见周围人担心的呼喊,看不见摔碎的盘子和毁坏的蛋糕,熨帖着熟悉的气息是唯一的依靠。 手冢拉住我下滑的身体,担心的低头望着已经呆然的面容,“天上湖……,天上湖??你怎么了?!” “走……,走……,”死死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灼热的喉头只能吐出一些破碎不堪的字符,“带我去……,找他……,找他……,快……!” 复杂的思绪无心整理,手冢已被快要崩溃的我拽着跑远,徒留身后一群担心的人。 虽然部长没有说明水无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刹那扼住心脏,突然汇聚的恐慌已然昭示着可能的结果,我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令人晕眩的心悸在很久以前也曾经出现过—— 林静雅歌面对莫容的死时,也是这种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需要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可能,只是感觉就足够了! 现在既不是上班时间,也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新干线上的乘客并不多,我抱着自己缩在车厢的角落,因为用力,手背青筋突起,关节也已泛白,饶是这样,也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小莲……,小莲……!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以前没有抱过任何幻想,所以能够一个人走下去,可是,现在,已经感受过那种得到寄托的希望,以为神明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存在,终于愿意施舍一点点温暖的阳光,结果,不到几天的时间,却突然发现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还是我,那个躲在阴暗角落,孤独寂寞的小强,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是否还有勇气面对接下来更加孤单寂寞的生活。 无论再怎么自立,我终究只是个人而已,是人就会有极限,就会有终于撑不住崩溃的那一天,小莲,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拜托!! 手冢静静的望着缩成一团的人儿,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脆弱,泪水如珍珠般滑落,寂静无声,却毫无遗漏的敲打在他的心上,尖尖的刺痛,毕竟,以前即使难过哭泣,她也会躲在身后,将自己的眼泪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可是,现在……。 虽然为有一个男人能让她这么在乎而心酸,但终究抵不过心底那不舍的疼惜,他轻轻的,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已经被恐惧、不安俘虏的她第一次遵从了脆弱。 一点一点吻去那晶莹却碍眼的泪滴,咸咸的,苦苦的,就像这若即若离的情感,想要得到肯定,又怕太过急躁而把她吓跑,那种压抑的等待,真的很容易让人崩溃。 越是受伤的心,越需要温柔的呵护,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是一遍一遍低声轻喃,如催眠般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虽然部长一直在安慰我,可是,他终究不是神,这个世界不可能以他的意向为主宰,所以,当我们赶到医院时,重伤昏迷躺在病床上的水无廉便是既定的事实。 轻轻走到病床边,我生怕任何一点点响动都会打扰到他休息,他的手指冷冷的,静静的躺在我手心,感受不到任何温度,连带着心也麻木起来。 [陌尚]的几名主要队员几乎都在,虽然人不少,气氛却有些压抑,看到我们进来他们的情绪终于产生了一些波动,唯一熟悉一点的高岛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部长也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的言语。 看着我面如死灰的木然,高岛唇角动了动,哽咽着出声,“你们走后第二天,我们去英国伦敦参加了一场邀请赛,比赛一结束,水无前辈就赶回国,可是刚下飞机就听说你生病住院的消息,水无前辈很担心,立刻驱车赶往医院,可是,没想到因为心里太过着急而没有注意车速,过环形公路时发生车祸,结果……。” 不由自主的握紧手心,我压抑着伏上静躺的人,“你这个傻瓜,我是小强嘛,怎么可能会有事,你这个笨蛋……?” 泪水无声滴落,一点一点晕染上雪白的床单,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印记,坚强向来是我生存的筹码和信条,可是,她却让我明白,坚强有些时候也是背上的行囊,偶尔要放下来休息休息,否则,不断壮大的它,总有一天会把你压垮,到那个时候,也许代价将需要你用一切来偿还。 “天上湖小姐……,”看着我伤心的样子,高岛有些不忍,诺诺低喃,踌躇着开口,“水无前辈在昏迷前一直都喊着你的名字……。” 我身体一僵,心尖的疼痛令血液都变得冰冷。 “他说……,他说……,时间到了,不要伤心……。” 疼痛转变成心慌,就像失去方向的孩子迷惘的站在十字路口,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愿意告诉我方向,哪怕是错误的都没关系。 “他说……,要你不要担心,他会告诉离夏,你过得很好……”这些话,高岛说得有些犹豫,虽然是转述,但是没有人明白这些词句的含义,包括他自己。 有什么动心从心底升了起来,酸酸的,胀胀的,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什么叫做很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好?每天打工、赚钱、赚钱、打工,难过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咬,开心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打架,生日的时候没有人和我一起喝白开水,工作的时候没有人帮我招揽顾客,发薪水的时候没有人请我吃饭……,你不知道当我认出你时有多高兴,我以为……,我以为终于找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理由,结果……,结果你却让我变得更加迷茫……,你……。” 力气不知道从哪里很突然的冒出来,我拽着他的手臂用力扯,“你起来,你给我起来,不准走,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不再犹豫了,你起来带我一起走啊,小莲!!”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感觉这样毫无生气的他让我害怕,让我心慌,我宁可跟她一起回去,我宁愿永远都是那个被人抛弃的林静雅歌。 “天上湖……,静,静,你冷静一点!!”感觉到我情绪的不稳定,手冢立马跨前一步将我抱在怀里,隔绝了几个陌尚队员恼怒、不愤的异动。 手臂用力的圈住我的身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扳开我的手心,取代了那只毫无反应的冰冷大手,下颌靠着颤抖的头顶,他轻拍着我喘息的脊背,“冷静一点,他不会有事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额头顶着硬实的胸膛,我汲取着那已然熟悉的温暖,却填补不了心底越来越大的空洞,仿佛连自己都要被吞噬掉,那种感觉所造成的恐慌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部长,小莲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部长,我该怎么办,我又变成没人要的孩子了,部长。” “……!”臂膀慢慢收紧,那恐怖的力度几乎将我的腰身勒断,手冢将脸窝进我的颈项,安抚着轻蹭,“他不要你我要你,你永远都不会变成没人要的孩子。” 不知道是他的安慰真的有效,还是因为他的承诺让我有了一点点寄托,总之心慌少了一些,可是,失去所带来的痛苦也变得更加明显,我一直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把这个世界看得很淡,我以为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偏偏这些不在乎到真的发生时却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原来,我把身边的人和事都放在了心底,只是自欺欺人的选择了回避!! 我终究只是个人而已! 我的激动虽然令陌尚的人有些不快,毕竟,我差点伤害了他们所崇拜的前辈,更何况这位前辈还处在昏迷当中,但是,也许是我的痛苦感动了他们,他们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敬而将我们驱逐。 我一直都守在他的病床边,部长却一直都守在我的身边。 水无廉的家人也接到宝贝儿子出车祸的消息,激动的赶到医院,水无妈妈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水无爸爸也是愁容满面,他们对于我这个莫名哭泣的女孩表现出了足够的惊讶、茫然和不解,看来,小莲终究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对于她这种难以理解的惯有霸道,我从来就是无能为力的。 医生虽然一直说已经度过危险期,应该没什么大碍,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多日以来,小莲却始终昏迷不醒,最后,连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安和恐慌时刻凌迟着我们的神经,任何一种可能我都不敢去想象,所以,当水无廉睁开那双迷茫的深瞳时,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所有的机体统统罢工,根本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我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涣散。 “廉?廉!”水无妈妈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惊喜的恸哭将我吓醒,茫然的抬头,视线早已模糊,但是那已经恢复生命力的面容却终是令我心中的空洞变得踏实。 “小莲……,小莲……!!”用尽最快的速度扑进他的怀里,除了抱着他哭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要她没事了,什么都不重要。 我突然的闯入令水无廉的身体明显一僵,不知所措的望着眼泪泛滥如黄河的我,周围的其他人都沉默着,房间里阴霾的气氛却终于看见了阳光。 小心的将我扶起,水无廉轻轻擦净我脸上的泪水,表情却带着疑惑,“你是……谁?” “……??”猛然抬头,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唇瓣颤抖如叶,“你……,你刚刚……,说……,说什么??” “你是谁??”他轻声重复一遍,语气中的坚定却犀利如刃,“我认识你吗??” 霍然起身,我居高临下的望着坐躺在床上的他,他的眼底是全然的陌生,“你?你不认识我??小莲,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缓缓摇头,水无廉苦笑着直视,“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不认识你。” “……!”紧紧的盯着他,我早已忘记哭泣,只是全身心的寻找着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以证明这不过是一个恶趣味的玩笑而已,可惜……,我好像失败了! “水无……,水无前辈??你不认识天上湖小姐了??你不是一直很在乎她的吗?你发生车祸以后,弥留之际都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你……。”高岛瞠然的解释着,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那种善意的惊慌却是和陌尚其他队员一样的,可是,他们所有的不解和惋惜都被水无廉一句话华丽丽的击碎—— “你 们 是 谁??” [你们是谁??]多么简单、多么有哲理的一句话,却散发着比部长还强大的温差,轻易的将所有人都冻成比石化更加美丽坚硬的冰雕。 “廉?你也不认识我了吗??”水无妈妈不安的瞪着水无廉,紧张纠缠着床单的手指抽搐的扭动。 郁闷的盯着泪眼汪汪的母亲,水无廉有些无奈,“妈,你不要添乱,好不好?!” “水无前辈,你认识伯母,却不认识我们??”声音一瞬间拔高,高岛大受打击。 无辜的抬头,水无廉纯洁清澈的眼眸盯着眼前一群被打击到捶地的男人们,“妈妈养育了我二十几年,不认识才怪,你们……,抱歉!” …… “如果有一天,‘水无廉’忘记了你,那就是我走了,真的他回来了,明白没?!” …… 不明白! 小莲,你真的走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去吗?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样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世界? 小莲,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紧握着拳头,我静静的站在旁边,可是,手心黏腻的刺痛并不能缓解心底遗失的恐惧,不敢去想原因,不敢去追究真相,我只能木然的呆立,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解放了我鲜血淋淋的手掌,那早已逃离的勇气终于回来一些—— 强打起精神,我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只为寻找那尽在咫尺的真相:“小……,水无廉,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118、咫尺天涯的距离 “小……, 水无廉, 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他一愣,随即微笑起来,“当然记得, 我刚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准备去阳信株式会社正式任职。” “呀~!”水无妈妈惊叹一声, 双眸大瞠,“廉, 那……, 那已经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嗯?!” “那天你在去上班的路上不小心发生车祸,幸好抢救及时,可是, 醒来以后你却拒绝了阳信株式会社的再度邀请, 转而去打网球。”水无妈妈柔声解释着当初的事情。 “可是……,可是我不会打网球啊。”水无廉有些莫名奇妙。 “撒谎, ”高岛难以自抑的大吼, 泛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他,“水无前辈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高手,是我一直崇拜的偶像,您还打进了温网八强,虽然输给绪方怜太而饮恨四强, 可是,我知道您其实比他厉害得多。” “嘎?!”眨巴眨巴涣散的眼神,水无廉对于他的描述完全理解不能。 呆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纵然大脑再迟钝,再空白,再当机,也无法阻止那翻涌而上的真相,我却仍然不死心的想要亲耳证实,“你的意思是说……,那次事故以后……,这三年来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有些担心的望着我惨白的脸色,水无廉不忍的低头,“抱歉,我只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一醒过来就看见你们……,我真的没有那些印象。” 我以为自己会发疯、会暴走、会歇斯底里,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听着他低落的回答,我反而变得很平静,像夜色下的湖水般,平静,平静得近乎死寂,“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了!!” 喃喃低语着,我转身慢慢走出突然变得诡异寂静的病房,挺直的腰背,僵硬的脊梁,看起来很坚强,却带着该死的悲伤。 神奈川最大的体育场,在炙热的阳光下静然矗立,今天这里既没有比赛,也没有什么特别活动,所以,不仅仅是赛场,连观众席也是空空如也,偏偏在这样连风都不忍心打扰的领域里,突然闯进两个十分不和谐的身影。 手冢站在席位旁的走廊上,静静望着蜷缩在椅上的身影,她膝盖紧抱,默然的望着天空,殷红的发丝颓然散落肩头,似乎也被无情的太阳晒干了所有的生命活力,火红的眼眸不复耀眼的光华,黯淡着渐渐变得深邃,明明只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好像隔了整个天涯。 孤单的身影愈显单薄,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生,无论如何坚强,如何乐观,终究改变不了破碎的亲情所造成的伤害。 灼灼的酸痛侵蚀着男人的心,手冢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无力和无措,从小到大,严谨、认真一直都是他的行为准则,他是父母眼中的好儿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队员眼中的好部长,对手眼中超强的存在,虽然不苟言笑,虽然性格清冷,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自信和出色。 他是青学网球部的no。1,他是王者立海大最强劲的对手,他是日本第一大家族继承者迹部景吾最想超越的男人,他……。 此刻,他第一次想要忘记所有的坚持和责任,第一次想要放纵所有约束,第一次想要听从心的指引,为自己争取最渴望的幸福,其他的……,都暂时忘却吧!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过去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从伤心到恼怒,从恼怒道怨恨,从怨恨到堕落,最后,回归淡定,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可以看得很开,虽然,偶尔还是会意气用事,但,乐观向上成为我的代名词,可是,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明理。 湛蓝的天空中太阳是唯一住户,光辉刺眼,令人不敢直视,我却偏偏喜欢盯着,即使刺痛了双目,滋润了泪水仍然不肯退却。 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揽过肩头,将我抱在怀里……,虽然没有任何言语,我却能够感受到那无声的温暖,淡淡的气息飘过鼻尖,我终于忍不住疲惫的闭上眼睛,靠着那结实稳固的胸膛……,温柔真的很容易让人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我憎恶家人,不信任朋友,更加鄙视爱情,所以,刚认识的时候,小莲和我是彼此相看两讨厌……,虽然讨厌却又被对方身上自己所没有的独特吸引,所以,我们一直吵吵闹闹,打打杀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另外两个特别的人加入时,我们才想起思考,于是发现,彼此已经变成不可或缺的朋友、死党,那种感觉,跟我一直以来心中所定义的完全不一样。 “小莲很腹黑,小离很暴力,小夏很粗鲁,但,她们却是我一辈子唯一交到的朋友,那种会因为你笑而笑,因为你哭而哭,霸道的占有你的一切,却又细心的为你寻找一切的朋友。 “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幸福,没有家人,没关系,我不需要,没有爱情,没关系,我不稀罕,没有朋友,没关系,我有她们就够了,可是……,老天又和我开了个恶俗的玩笑,把我和她们分隔在两个世界,彼此思念着,却永世不能相见,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怎样的,我无法用言语形容……,部长只是寂静无声的聆听着,没有开解,没有劝慰,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我,用他的温暖,用他的力量,将我的寒冷驱逐,将我的空洞和迷茫踏平。 …… 空洞、迷茫过后,仅剩的只有心痛和哭泣,窝在他的怀里,我任由眼泪冲刷着脸颊,放纵着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哭一次,只要哭一次就好,恸哭的发泄过后,我还是那个坚强、乐观、快乐的小强。 有些时候,哭泣和静默一样,也是一种无法逾越的超然状态!! 超然的状态当然就需要超然的解决方法,而我的超然则表现在突然增加的食欲上,一连几天,手冢伯母都用一种很憋屈的眼神盯着我,手冢伯父报纸拿倒的次数也急剧增加,就连手冢爷爷下棋的技术也呈现倒退趋势,唯一能够保持淡定的大概只有部长大人。 当然,他每天额外买n多蛋糕喂我的行为,也恰恰成为其他人眼中最不淡定的表现,可惜,完全被饥饿虏获的我压根没心情管其他的事情。 食量暴涨的代价将是体重的飙升,要阻止身材呈现不平衡状态就必须找到一个发泄的途径,而我能找到消耗热量最快的方法就只有一个——训练!! “砰~”的一声,小小网球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撞上坚固的铁网,桃城坐倒在地,气喘如牛,“我说天上湖……,你受啥刺激了?!……,怎么越来越狠?!” 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我望着湛蓝天空中偶尔飘过的几多白云,疲惫的又岂止是身体,“没什么,马上就是全国大赛了,需要努力。” “嘁~,说谎不打草稿,是没技术的表现。” “……!”如此深奥的一句话从桃城猴子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呵呵,静的状态似乎不错呐~!”不二微笑着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只是冰蓝色的眸中担心多过笑意。 胡乱的擦一把汗水,我走回休息席,端起蛋糕继续享用,引起桃城失败的哀嚎,“你怎么又吃啊,除了比赛,就没见你停过。” 翻个白眼,我舀一勺喂了口旁边双眼晶亮堪比太阳的大猫菊丸,凉凉的反驳,“我乐意,部长和教练都没反对,你率裁矗斜臼伦约阂渤匀ァ! “唔~”郁悴的捶地,桃城瞅一眼淡定的手冢,再望一望视线冷静研究大气的教练,扫过一众转身侧目的队友们,他终于认清事实,躲到墙角画圈圈,换来海堂两道鄙视的目光。 “呐~,学姐,和我打一场吧!!”越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金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我,流转着战意和卓然的光彩。 “好哇,”将剩下的蛋糕塞给菊丸,我扛起球拍往场上走,“你要是输了,就请我吃不限量的旋转寿司,十天。” 反正“迷失”“魂引”都用过了,也不在乎双打还是单打,我相信经过那场和幸村的比赛,他们应该能够看得很开了。 “……!”无语的拉低帽檐,越前怨念的嘀咕,“三句话不离吃的,果然还mada mada dane~!” 灿烂一笑,长臂一挥,我手中的球拍直指对面青涩小帅哥,“小学弟,做人要懂得谦虚,谁mada mada dane,还不一定呐~!” “……!”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这句真理已然被我啃透,所以,当最后一个球滚落网界,在眼前蹦q时,我完全能够平静对待。 淡定的低头,靠着地面,四肢放松,完全不承担任何重量,我保准的“龟派”姿势,一下一下粗重的呼吸将眼前的灰尘吹拂开……,嗯~,果然很脏! “嗯~,学姐,我赢了呐~!”越前半挂在网上,兴奋的盯着我,自信得扎眼,让人恨不得砸碎那可恶的邪笑。 这样想着,我也这样做了。 扒着网子,我直起上半身,手指毫不客气的捏着他精致的脸颊,用力拉扯,狞笑着吐槽,“赢了又怎样,做人要学会低调,小、学、弟。” “……!”“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在他额头暴起,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双瞳瞪着我,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低吼,“你没资格和我说低调,学、姐!!” “是吗??”r(s_t)q,微笑着反问,我完全没有反省放手的意思。 “……!”越前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要不是看这位学姐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劲,他才不会这么老实的任其□□……,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担心眼前这位笑得像狼外婆的女人,绝对不是,绝对!! “呵呵,静说的没错呐,学弟,我们也来打一局吧!”不二微笑的将我从地上抱起,拍拍蓝白运动服上脏兮兮的灰尘,他好脾气的向越前发出邀请。 扶着界网稳住身形,越前的脸色有些难看,“学长,我刚刚才打完。” “呵呵,是吗??静也是刚刚和桃城比赛完就接受了你的挑战哦~!”不二温和的拒绝了学弟的理由,“还是说获得胜利的你还不如一个女生?!” “……!” 龙崎教练一直以为自己的学生应该不会太单纯,毕竟高中已经脱离了国中的懵懂,结果,她还是高估了某些人的智商,至少曾经令她误会很聪明的某个小王子再次受不了别人的激将,而冲动的接下了挑战。 无语的蒙眼,龙崎教练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手冢望一眼观看比赛兴奋莫名的我,直接跳过那正以不可思议速度消失的蛋糕,他低头瞅着椅子上气压变低的龙崎教练,隐藏起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同情的按住她的肩膀,“教练,智商和谋略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龙崎教练抬头,以一种知音人的目光仰望着万能的部长大人,果然,还是成熟稳重的比较可靠。 乾顶着寒光闪烁的厚厚镜片,如幽灵般飘在众人身后,“唰~唰~唰~”的笔耕不辍,嘴角那诡异的微笑令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寒。 菊丸的脚伤已经基本痊愈,重新回到正选的行列,继续与我搭档,所以,此刻挂在我身上,一边欣赏比赛,一边帮忙增加蛋糕消失的速度的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桃城继续种蘑菇,海堂终于耐不住寂寞而去撩拨,于是,干柴烈火……,啊,不对,是猴子遇上蝮蛇,动物大战开始——action!! 强大的训练就在紧张有序,又偶尔抽风中度过,我们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全国大赛! 对于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大家合作的最后一场比赛、甚至可能是某些人此生最后的一场正式比赛,整个青学都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毕竟,这场比赛结束后,部长、不二、乾、菊丸面临的将是毕业学习,明年他们就要离开青学了。 这次龙崎教练没有再让我们自己去体育场,而是到学校集合以后,一起坐校车去往赛场,饶是这样,我还是在晕车之余,被那些突然热情高涨的庞大拉拉队团体给吓了一跳,这些人夸张得都快赶上冰帝了。 说到冰帝,我还真为他们捏一把冷汗,部长抽完赛程签回来,着实惊脱了一票人的下巴,冰帝和立海大居然又在全国大赛上提前碰面,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宿命的对决?!不知道最后会是谁和我们一决胜负,当然,我私心里还是希望水雀能够扳回一城的。 因为是全国大赛,汇聚了各地的精英高手,所以,这次的规模和之前的其他比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观众席上早已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聊天声,拉拉队的加油声,亲朋好友的呐喊声全部混杂在一起,很是壮观。 我们的对手都不强,或者说,在我们面前,他们都强不起来,不是自恋,也非自夸,只是来时的印象深刻—— 当我们走下校车,穿着整齐的蓝白运动衫,迈着矫健的步伐,昂首挺胸的走进体育馆时,旁边的其他人都被震得不由自主的后退、让步,明明我们只是以平常姿态示人,不过因为紧张的比赛在即,少了几分笑容而已,但是,强烈的存在感仍然造成了不容忽视的震撼效果。 在这些人当中,如果非要说有实力的对手,那应该就是圣鲁道夫了,据说他们的队员国中时也是强敌,但高中以后人员不齐,凝聚力不够,造成实力下降,所以,几年来都与决赛无缘。 以上是官方解释,而事实上,这个队伍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个名为不二裕太的二年级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不二学长的弟弟,录音机原本的主人。 不同于不二的白皙光滑,裕太的肤色有点黑,额头还有一个十字形的小疤痕,不羁的眼神像未成年的幼狼,很容易吸引人,却又带着不安的危险。 很可爱的一个小男生,可惜,看起来似乎有点别扭,明明看见不二时两眼放光,偏偏还要摆出个不屑的臭脸,仿佛欠了他几千万似的,对于他这种嘴硬心软的表现,不二只是微笑着包容,细心的关爱,真是个好哥哥呐~! 好哥哥归好哥哥,他上场以后可一点都不手软,第一次看见不二在生气以外的情绪下认真比赛,着实令我狠狠的吃了一惊。 这次,不二是单打三,男双还是海堂和乾,第二单打是桃城,混双是我和菊丸,第一单打是越前,部长没有出赛,于是,在桃城借助风力的入樽式扣杀拿下最后一球获得胜利时,比赛就已基本结束,但因为是初战,所以必须打满全局,而我和菊丸的完美双打,以及越前的第一单打自然是毫无悬念,所以—— [6-0,青学获胜] 虽然不忍,但圣鲁道夫终是因为初战便遇上青学而饮恨,可怜的裕太不甘得落泪,面对哥哥的安慰还要逞强的低咒一番,真是可爱~!~o(n_n)o~ 119、被捅破的窗户纸 [被捅破的窗户纸] 青学以6-0获得初战胜利。 这次参赛的队伍一共有十四支, 我们轮空一次, 复赛对手陇成高中毫无悬念被解决,止于四强,奠定了我们冠亚军的基础, 如此简单顺利,让我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决赛要等到下个星期才举行, 所以,剩下的基本都是自由时间。 “呵呵, 静不用太在意, 能够成为青学对手的本来就不多。”走在去观看立海大vs冰帝比赛的路上,不二微笑着开导,对于这种无心无力的状况, 多年来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其他队员们虽然表情各不相同, 不过意思类似,反正就是凡事向前看就对了。 缓缓的点点头, 我打起精神, 却被远处传来的暴吼给吓得脚底一滑,险些跌倒—— “立海大,加油,立海大,加油, 立海大,……” “迹部第一,冰帝最棒, 迹部第一,冰帝最棒,……” “……叽叽喳喳……唧唧喳喳……” 多么和谐的助威口号,多么完美的呐喊方阵,和他们(她们)相比,青学显然太过斯文,太过内向了。 无奈的望一眼我额头瀑布般的冷汗,菊丸万分善良的拍肩,“天上湖,你要习惯,无论他们谁赢,都会和我们碰头,不要让意外影响发挥。” “……!”菊丸学长你实在不适合如此严肃的话题,怎么看怎么搞笑。 这场龙虎斗估计已经接近尾声,第一单打,迹部vs幸村,正在角逐最后的胜利,比赛状况非常惨烈,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 看着场内如影般往复穿梭的小球,乾翻一翻笔记,发表感慨,“迹部变强了。” “嗯,是呐~。”不二微笑着接口,默然睁开的蓝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赛场,“隐隐有赶超之势,很好奇他的动力呐~。”说着,他还若有似无的瞟一眼脸色平静,毫无起伏的手冢,偏偏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迹部会赢吗??”我好奇的问,印象中幸村应该很厉害,不过,关东大赛我们赢了,也就是说他输给越前,那迹部要赢应该也不是不可能吧。 “呵呵,静希望他赢吗??” 表情一呆,我苦恼的扯扯头发,老老实实的回答,“嗯……,关东大赛他已经输过一次了,所以,和幸村比起来,我还是希望他能赢。” “但是他要赢没那么简单呐,现在是幸村占优势。” “是啊,”耷拉着脑袋,我实在不想再看见迹部失落孤寂的背影,只能异想天开的喃喃低语,“只要他能赢,怎样都可以。” “呵呵,是吗!”不二意味不明的应声,不再和我闲扯,侧头,望向已经开始显露疲态的迹部,眼底闪过一道不明的精光,几乎是一瞬间,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寒气从脚底升起,毛发本能的全体起立致敬,多么彪悍的反射神经啊~! 不知道算不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应验,中场休息时间,不二向冰帝的队员们打个招呼,跨进他们的休息席,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微笑站着,直到比赛再度开始,迹部即将上场的时候,他才突然附上耳语几句,内容我们自然是听不见的,但,迹部脸上的表情却从疑惑到惊讶,从惊讶到愕然,愕然过后是什么都没有的空白。 不二交代完以后,迹部突然回头望向场外旁观的我,即使隔了如此遥远的距离,那双桃花眼中灼灼如焰的光华仍然刺痛了我的双目,不知该作出如何反应,我只好微笑,以一种“绝对相信你”的表情绽放着最甜美的微笑,换得他一瞬间闪亮得连太阳都失色的神采。 于是,水雀爆发了~! …… “game over,7-6,冰帝学园!!” 直到裁判宣布胜利,我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华丽丽的水雀大人居然以两球只差险胜。 转动着当机的脑壳,我眨巴眨巴空白的眼眸,映衬着不二如花般灿烂的微笑,“周助学长,这……,这……,这……。” “呵呵,迹部赢了呐,静不高兴吗??”仿佛没有看见我的白目状态,不二带着功臣得意的坦然。 “当然高兴,可是……,为什么?!”你老人家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我充满求知欲望的眼神如是追询。 “呵呵,他过来了,一会儿就知道了。” 迅速转身,望着大汗淋漓却迈着稳健步伐向我走来的水雀,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的情绪隐隐升起,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不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隔着护栏,迹部认真的盯着我。 “什……什么话?”舌头打结的回复,我不安的再退一步。 挑挑眉,他望一眼柔情似水的不二,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他说,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之前的要求……,是不是真的?” “……!”瞠然的睁大眼眸,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在众人比太阳叔叔还炙热的注目下机械的转头,“周助学长,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呵呵,是呐,为什么呢?” “学长~!”我忍不住哀嚎,“这种事情你不要随便帮我答应啊。” “真的是‘随便’吗?”不二还在微笑着,但渐趋深蓝的眼眸却令人不敢直视。 慌乱的眼神迅速一扫,心绪已经开始动摇,我只能假笑着转移话题,“哈,水雀,恭喜你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抬腿,我撒丫子就跑,成窜动作一气呵成,身后却传来迹部不愤的怒吼—— “你个笨女人,给我站住!!” 撑着护栏翻过,迹部压根就不在乎周围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跨步冲出了赛场。 “倏~”的寒风吹过,惊裂了青学众人的眼眶,映衬着寂静如无人般的满座观众席,更显诡异。 不二心底升起一股微微酸涩……,为什么自己没有迹部那样的勇气? 他侧头望着面无表情却指关节“咯~咯~”闷响的手冢,深深的无力令心尖都开始颤动……,你到底还要隐忍到什么时候?不要让我的成全变成一个笑话!! 跑出体育馆,我七拐八拐,随便找个草丛钻了进去,伏在闷热的矮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二周助,我这次真的被你给害惨了。 不到两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粗重的呼吸显示着主人体力的巨大消耗。 迹部在公园的小路上来回转着圈找,“该死,怎么跟只兔子一样,转眼就不见了……,天上湖静,你个笨蛋快点给我出来。” 不要。张嘴做着唇形,我幸灾乐祸的盯着那个像无头苍蝇般的身影,死都不出去。 夕阳下的公园很空旷,眼见着迹部找不见人,即将消失在视线里,我满意的收回目光,感觉肩膀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着,我侧目而视……,下一瞬间,身体立刻变得僵硬如磐石,丝毫不敢动弹,瞠大的眼眸盯着肩头爬动的身影。 人说,一物降一物。 蛇,我不怕,那东西我曾经养了很多;暴力,我不怕,毕竟比我拳头硬的没几个;鬼怪,我不怕,虽然偶尔心里会发毛,但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恐怖有限;……。 可是,这个世界上终归是有一样令我不敢直视,只一眼就足够吓没魂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我惊恐的尖叫着蹿出草丛,鬼哭狼嚎,“蜘蛛啊,救命啊~!” 呜呜呜,该死的水雀,第一次就是因为被蜘蛛吓到才会掉了钱,结果为了捡钱而跑到马路中间,害他出车祸,孽缘就此开始,这次居然又因为他而碰上蜘蛛……,果然是我命里的克星。 恐惧的惊叫吓得蔫蔫的小鸟都害怕得展翅高飞,还没来得及走远的迹部更是快速冲了回来,“你还躲……,发生什么事了?” “蜘蛛啊,蜘蛛啊,我的肩膀上有蜘蛛。” 惊惧的哭喊着,眼泪开始泛滥,我的心脏已经濒临停跳的边缘。 “别动。”迹部大吼一声,把我拉进怀里,巴掌一挥,就将那只该死的蜘蛛打下地,我却仍然兀自颤抖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了,好了,你这个笨蛋,蜘蛛也怕。”虽然嘴上嘲笑,他却很温柔、很温柔的擦着我脸颊上的泪水,不想我却因为他的话而炸了毛。 “你才是笨蛋,遇上你准没好事,放开。”狠狠的擦一把丢人的金豆豆,我迁怒着挣脱他的爪子,甩头就走。 “怎么又怪我?要不是你逃跑,本大爷哪会这么穷追不舍。”迹部不甘的上前,堵住我的去路,“说实话,不二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是,那是他瞎说的。” “他瞎不瞎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 “喂~,你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态度对待本大爷好不好?” “……。” “喂~……。” “好啦,好啦,迹部景吾,我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而疏远你,但,这仅限于朋友。” “你……。” “这是事实。”眼见着他又要发飙,我赶紧打断,“只有真正的朋友才可以不在乎身份和差距,其他的,不行。” “为什么?” “迹部,通过我处理天上湖家的手段,你应该知道,我向往的是平凡而简单的生活,这个你给不了我。” “这么说,你承认手冢是你想要的?” “关他什么事?” “不要掩饰,在你眼中,我始终都是不如他的……,只有在他面前,你才会表现出一个女人该有的形态,温柔,娇媚,依赖,甜美,顺从……。” “不要再说了,”粗鲁的打断他的话,我难以抑制心底那渐渐无法掌控的狂跳,他说的不对,不对,“你想多了……,我要回去了。” 转身,带着几乎是狼狈的不安,我快速逃开,没有发现身后落日下更显失落孤寂的身影……,明明最不想他难过的就是我,可是,原来最能伤他的也是我。 跑回手冢家,连伯母的招呼都来不及回应,我直接上楼,冲进房,关门,无力的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闷头躲在被子里,复杂的思绪越显混乱。 …… “……在你眼中,我始终不如他……” …… “……只有在他面前,你才会表现出一个女人该有的形态……” …… “……温柔,娇媚,依赖,甜美,顺从……” …… “啊啊啊啊啊~”发泄似的尖叫,我难以控制那翻涌而上的不安、焦躁和对未知事件的恐慌,可是,事实证明,这些莫名的情绪不但无益于事情的解决,反而让我连见部长的勇气都没有了。 难道我在他面前真的这么夸张?难道连我自己都没感觉的改变已经人尽皆知了?难道那种心安的依恋真的这么明显?难道…… …… “……他不要你我要你……。” …… 突然想起那句话,当时因为被小莲分了心,根本没在意,可是,现在想起来却忍不住往那方面揣测。 …… “……既然不讨厌就好好享受……” “……天上湖静,我喜欢你……” …… 我郁闷的将床锤得“哐~哐~”直响,为什么这些以前都不甚在意的话,此刻却一股脑儿的冒出来,而且偏偏全部都驱使我往非常不纯洁的方面去想。 没脸见人了~! “咚~咚~”手冢伯母被我的尖叫声吓到,死劲砸着门,担心的大喊,“天上湖,天上湖,你怎么了?” 迅速从床上坐起,我理了理乱蓬蓬的鸡窝碎发,“伯母,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话不要闷着。” “……!”无奈的叹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迁怒总是不对的,起身,开门,我恢复灿烂的笑容……,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真的没事吗?”伯母担心的望着我。 “嗯。”点头,我侧身让她进来,“伯母,我可能要出去两天,麻烦您帮我跟部长说一下。” “你不自己跟他说?”伯母有些讶异的望着我。 摇头,我笑得有些勉强,“社团的事情很多,他回来得比较晚,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温柔的理着我仍然很乱的红发,伯母轻声询问。 “……!”摇头,我能告诉你是因为窗户纸被人捅破了,没脸见他么?这样的我肯定也会让部长感觉困扰吧! “天上湖,”轻轻捧着我的脸,手冢伯母温柔的眼神令人无法拒绝,“虽然你才来没多久,但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已经把你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国光虽然是我儿子,但,他性格内敛,反而不如你这小丫头贴心,所以,如果他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伯母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不是,不是,”我赶忙解释,“不关他的事,部长对我很好,是我自己……,我自己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那你相通了就会回来,嗯?” “……,嗯。” 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怀疑,部长真的是伯母亲生的吗?为什么性格会诧异这么大?不过,看他们那几乎一模一样美丽妖娆的凤目也知道,我的怀疑完全是多余的。 “嘭~”的一声将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背包甩在柜台上,我情绪低落的懒趴着,“老板,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 “嗯?!”伟大的“离闼”大boss抬起正在欣赏美酒的眼眸,莫名的瞪着我,“为什么?你不是要参加比赛吗?还向我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还这么没精神。” “没什么。”喃喃低语,蹭着冰凉的吧台,我迷茫感叹,“我在人生道路上迷了路。” “……!” 一只比吧台还冷的爪子伸了过来,贴上我的额头,我不耐烦的拍开,“啧~,我没病,还有,不要用调过冰酒的爪子摸我,很冷。” “啧~,啧~,身体没病,难道是精神出了问题?”老板自言自语的揣测,“上次那两个帅哥把你给甩了?……,我早劝过你,不要脚踩两条船,你没有那种摆渡的技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哎……,你呀……。” “啪~”的一背包甩过去,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碎碎念,我瞪着两只在昏暗的环境下冒着绿光的狼眼,“你以为我是你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唔~,我现在连碗里的还是锅里的都分不清楚了。” 苦闷的揪着头发,我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什么爱情,什么幸福,什么机会……,小莲,我真后悔当初听了你的规劝。 “好了,好了。”同情的拍拍我的脑袋,老板以上帝的慈悲目光怜悯的望着我,“可怜的娃,我暂时收留你了,不过,班照上,薪水没有,充房租。” “……!” 我oo你个xx,周扒皮黄世仁一颗绿豆还要掰两半的吝啬鬼一盆水洗菜洗碗洗脸洗手洗脚最后还要洗厕所的抠门男进馆子光喝卤不吃面的算盘虫,鄙视你(凸==凸)。 121、暴风雨下的等待 [心怕痛, 还是怕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当听见那句“是不是非要到生死相隔的时候你才懂得后悔……”时,一个清晰的念头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小莲的离开令我痛不欲生,她并没有死, 只是和我分隔两个世界,我知道她会和小离、小夏好好生活下去, 所以,我要努力的活着, 但是……。 如果当时发生车祸的是手冢……!! 我发现自己很难假设下去, 光是想着那种可能,心就像被人掐住一样,痛苦的窒息, 他只是疲惫消瘦了一些, 就令我难以忍受的心疼,如果真的死了……。 不要, 我不要这种如果, 我不要他离开我的世界,不要。 奋力狂奔在寂静夜色下,朦胧的月光渐渐黯淡,被不知何时汇聚的乌云所掩盖,现在我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喜欢他用宠溺的表情揉乱我的碎发;喜欢他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出现;我想感受他那令人心安的温暖, 虽然习惯了沉默,却能用只字片语影响我的心情和思绪。 深夜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即使有些夜猫子, 也因为轰隆的雷声和划破天际的闪电而寻找避风之所,可我的避风港湾却不知在什么地方。 …… “……他会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等你……” …… 我最喜欢的地方?!最喜欢的地方是哪?是哪……?! 大脑里一片空白,可脚下却丝毫不曾停歇,实在不行,就跑遍整个东京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大雨而离开,难道要我回家去找他吗? 雨水冲刷着大地,很快就将我淋得湿透,我却只能像个迷路的孩子,莫名的寻找着,直到……,那座大大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 高耸的照明灯驱散黑夜,阴寒的雨水在它面前如银链般轻盈,整个体育馆静谧却透着不可侵犯的神圣,这是无数体育健儿实现梦想之地。 狠狠的抹一把顺着发丝流经脸颊的雨水,我跨步跑了进去。 体育馆里现在是不可能有人的,寂静安详,更显那唯一身影的孤寂,他静静的坐在观众席中间的一个椅子上,背脊挺直,任凭雨水冲刷着,茶色的发丝贴于耳际,湿润了镜架,洗净了镜片,犀利的凤眼默然的望向远方,在雨雾中如氤氲的山峦,庄严矗立,却散发着淡淡的沉重和哀伤。 沿着座椅间的小道慢慢走到他的那排席位边,我静静站立着,视线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心脏虽在不安的跳动,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温暖。 大雨的声音掩盖了我所有的动作,他并没有发现周围状态的改变,仍然挺立如松。 死死揪着衣袖,我的喉咙酸涩刺痛,嘶哑不清,一个早已习惯的词汇此刻说出来却如此艰难,“……部长……!!” 轻轻的声音被雷电所吞没,但他还是听见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却不敢动弹,以为只是又一次的幻听,理智上的不相信却无法抑制突然变得躁动的心。 “部长!!” 又一声打破寂静,这一次清晰入耳,他难以置信的回头,动作迟缓而小心翼翼,眼眸瞬间微张,深邃如海的瞳底倒映着那个瘦小的身影。 张扬的红发因雨水而变得颓然,不堪的贴着脸颊,火焰的红瞳因水分的滋润而变得朦胧不安,略显苍白的脸色混着淋漓的雨水,一道小小的疤痕不但不刺眼,反而激起人心底深处的一丝疼惜。 大号t恤已然湿透,紧贴着玲珑身躯,却更显体质的娇小,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猫一样,孤寂而不安。 霍然起身,他静静望着眼前的人儿,心疼和惊喜并驾,踌躇与无措齐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在看见他那一刹那时的心安,在看见他坐在雨中时的心疼,在看见他深邃眼眸的心慌,在看见……,一切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确确实实的告诉我—— 我,林静雅歌,在幸苦的活了二十几年后,爱上了这个实际年龄比我还小的男人!! “部长!!” 带着爆发性质的激动大吼,我踏着身边的椅位,飞扑而去,直接撞进他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他,用尽所有的力量。 手冢伸手接住,小心的将我护在怀里,任由腰上那恐怖的力度行使着勒断骨骼的罪行,任由肩头的魔音穿耳荼毒着听力,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微笑,眼眸微阖,心静的低喃,“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的。” “部长!!” 轻轻的一句话,却唤起心底一阵酸涩的胀痛,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这个笨蛋,如果我不来,你还真打算等通宵吗?!” “啊。” “被雨淋死了我可不负责。” “啊。” “……,笨蛋,笨蛋,世纪超级大笨蛋,脑袋被门夹,智商让驴踢,大脑被锤,小脑短路,脑干脱水,脑垂体萎缩,海绵窦发炎,蝶状……” “呵……。” “……,部长?”我愣愣的低喃,大脑有点当机。 “嗯?!”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 “有,我听到了。” “你听错了。” “不可能。”快速挣脱他的怀抱,我抬头死死的盯着他,“你笑了。” “没有。” “那你现在笑一个。” “……。” “笑嘛,部长~!” “……。” “部长~!” “……!” “部……,不笑拉倒。”赌气的转身,不想理他。 “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强行将我扯回。 “干嘛……唔~!” 话音来不及落下,便被温柔的堵了回去,略带凉意的唇瓣摩挲着嘴角,火热的舌尖描绘着那一抿的线条,我瞠然的睁大眼眸,视线渐渐变得迷离,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双眸也变得朦胧不清。 力量一瞬间消失,大脑嗡嗡作响,连手脚都变得酸软,我整个人只能懒洋洋的挂在他身上,仅存的理智仅够用来腹诽:死男人,明明就在笑,居然想用一个吻来掩盖,鄙视你~! 轻轻蹭着我的鼻尖,部长大人的气息渐渐不稳,连呼吸都粗重起来,细腻的吻一点一点游移,带着暗哑的低喃,“静,我爱你!!” “嗯~,我……,我也是~!” 大雨还在继续,毫不怜惜的冲刷浇淋,却无法熄灭那火热的情愫。 一个吻能用多长时间?!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不过,我相信再怎么充满求知欲的学者也不可能在成为当事人的情况下去认真研究答案,反正,当部长放过我的时候,我摸着红肿的唇瓣,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恐怕有好多天不能吃好吃的了,泪奔~! 当我们两只落汤鸡回到家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伯母直冲云霄的尖叫,而伯父和爷爷则早有先见之明的带上耳机,可是,在瞄见我疑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捂嘴动作时,伯母的尖叫变成了暧昧的微笑:“呵呵,其实这么大的雨,你们可以不用回来的,呵呵,国光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如果是和小静,你在外留宿爸爸妈妈会理解的,呵呵。” “。。。。。。!” 部长大人淡淡的瞄过奸笑的母亲,以及心不在焉却还要假装无所谓的父亲,还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貌似路过的祖父,然后……,淡定的将我抱起,淡定的扯掉几乎能养鱼的鞋子,淡定的以公主抱的姿势将我带上楼,淡定的关门,淡定的把我放在床上,淡定的……叹息(?!)。 “部长?!”我奇怪的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有心事?! “没事。”揉揉我湿答答的发丝,他轻声叮嘱,“把衣服换了,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哦。”乖乖的点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有心事?!” “……!” “部长,你说嘛。” “……,妈妈今天很高兴。” “嗯,看得出来。” “待会儿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嘎?她会说什么?” “……!”部长再一次沉默了,我不解的抬头,却再次大脑卡壳,他的脸上继续没有什么表情,但,那深邃的眸中闪动的是……,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纠结”?! “部……部长?!”我舌头打结的轻呼。 “算了,”他蹭蹭我湿漉漉的脖子,无声低叹,“快去洗澡。” “哦。”爬起身,我随便拽了件睡衣蹿进浴室,要是再发烧我就真的要崩溃了。 洗完热乎乎的泡泡浴,我晃出浴室,却看见部长大人还坐在床边,怒火一瞬间就窜了上来,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扯着他的衣服,我狠狠的瞪着,“部长,你也快去洗澡,不然你也会生病的。” “啊。”轻轻应声,他却只是将我拉坐在膝盖上,接过毛巾开始揉干我披散的红发。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火热温度和一点一点飘进鼻尖的气息,我的脸颊立刻红得像番茄汁,大脑也因为过热而当机,慌忙起身,扯过毛巾,强行将他推进浴室,“洗澡,洗澡,洗澡。” “啊。”笑意微洒,可惜还来不及欣赏,就被我自己给阻断在门后。 拍拍热度不退的脸颊,我迅速转身,同手同脚的颠出去,站在楼梯口小心的瞄一瞄,貌似没人,奸笑一声,我撑着栏杆直接翻下楼梯,猫着腰,钻进厨房。 从小到大,我打过无数份工,做过无数种职业,但最多的还是与饮食相关的服务,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爱吃,其中还夹杂着少许安慰的阿q精神,因为,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一个悲惨的事实——我是个厨房白痴! 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是小莲她们重点打击我的地方(~~o(>_<)o ~~)! 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我终于在厨房变成战场之前寻找到柜角里的几个生姜,洗干净,挥舞着大刀把它们统统切成如动物世界般的物体,然后抱着锅子装满水,将生姜扔进去,点火。 一切都是这么的井然有序,可是……,当我拧开阀门时,火焰“呼~”的一声蹿起,蜿蜒着连灶台都飘起一团火,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快速一缩,为什么灶台上会有油??为什么向来以贤良淑德著称的手中伯母收拾的时候没发现?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的让我遇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眼见着火焰不是很大,我手忙脚乱的拍过去,企图用不怎么可靠的爪子将它弄灭,可惜,那灼热的温度还没碰到就已经烧坏了寒毛。 正当准备舍弃蹄子的时候,身边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倍儿漂亮、倍儿坚强的爪子先一步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一块打湿的抹布直接盖在火苗上,“辍钡那嵯欤钗叶都椎淖锟鍪渍饷醇虻サ南龃 望着眼前连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并且只围了一条浴巾的部长大人,我苦着脸低头,“对不起。” 轻轻拍拍我耷拉的脑袋,他并没有生气,“你在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煲点姜汤,驱驱寒,没想到会、会着火……。”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起来。 以前从来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不会做饭好丢人,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腰身突然一紧,我惊呼的抬头,手冢将我抱到桌子上,低头,轻吻嘴角,“没关系,我来煮。” “……!”(⊙_⊙) 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熟稔的动作,这更加坚定了我钻地洞的决心,为毛?为毛部长大人居然会用厨具?最重要的他居然用的还这么养眼?为毛啊?! 我果然不是个合格的女人啊~! 顶着满脑袋低气压,我蔫蔫的倒在桌上,却又忍不住欣赏即使在厨房也如神邸般高大的部长,眼角余光一扫,却望见某像偷了腥的猫般奸笑着躲在门外的人,而且这只貌似还有个动听的别称——手冢伯母(==!)。 黑线///! 当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放在面前时,我万分珍惜,双眼放光的望着淡定的坐下喝汤的部长大人,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极品好男人。 “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傻笑着摇头,我猛灌一口甜丝丝的姜汤,一点都不觉得烫,却遗漏了他嘴角弯起的一抹弧度。 “对了,部长,”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极度需要他解惑,“为什么你会认为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地方是体育馆呐??” “……。”部长轻啜一口姜汤,淡然的目光扫过门角,认真解答,“你一直都是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学费、生活费、房租等等都是自己赚来的。” “嗯,没错。” “所以,你很缺钱,很懂得精打细算。” “呃~,算是吧!”虽然是事实,但我总觉得这种形容听起来有些刺耳。 “所以,现在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如何把握每一分钱。” “呃。。。。。。” “所以,能够得到减免学费这么大的福利一定是你心中最在意的事情。” “嘎……。” “所以,能够获得冠军,拿下这项福利的体育馆自然就是对于此刻的你来说最重要的地方。”他理所当然的语气令我的眼角一抽。 “……,部长!!” “嗯?!”抬头,他深邃的眼眸平静得清晰倒映着我不安的脸色。 “你知道我参加网球部的目的?” “嗯。” “你不生气吗??”像他这样喜欢网球的人,知道我带着如此恶俗的目的,应该会生气的吧。 “……!”轻抚着我皱起的眉头,他轻叹,“为什么要生气?不管有什么目的,你是真心爱着网球,真心和网球部所有人交往的,不是吗?……,我只是心疼,你太早的背负了生活的真实,学校里那些和你同龄的女生现在都还享受着父母的爱护和照顾,而你却……” “部长……。” “嗯?” “你真好!!”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从来不稀罕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但是,他的话却唤起最深处的不安和懦弱。 “啊,我会一直好下去的。” 再次将我抱坐在怀里,他轻声许诺,小心的将碗递至唇边,“喝完它。” “哦。” 我乖乖的啜饮着甜辣辣的姜汤,和部长一起很有默契的无视了门后那蹩脚隐藏的闷笑~! 122、不二周助的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躺在床上,经过暴雨的洗礼,窗外天气格外晴朗, 太阳叔叔更是尽情的烧烤着大地。 奋力伸个懒腰,我撩着被子一跃而起, 换好衣服,打开房门, 下到楼底, 迎接我的却是伯母那诡异暧昧的微笑以及伯父淡定的脸色和爷爷老神在在的喝茶动作。 “来,来,来, 吃饭吧, 小静,国光还没起, 你先吃~!”伯母招呼我坐下, 望着面前是她三倍的早餐,我嘴角有点抽,难道贪吃这项本能已经完全被她给摸透了? 虽然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面对着伯母那如x射线般的扫描目光,我实在无法保持镇定, “呼啦~”一声,推开椅子,我丢下一句话逃也似的上楼, “我去叫部长起床。” 身后伯母的闷笑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 “部长,部长,你起来了没?训练要迟到了。”狠狠砸着房门,我嗓门超大的吼着,当然,这并不排除掩饰尴尬的可能性。 足等了将近两分钟,那紧闭的房门才打开,我激动的抬头,“部……部长?” 手冢的发丝有些微乱,估计刚从床上下来,眼神不复深邃却有些朦胧,连眼镜都没带。 当我的目光落在他那淡蓝色的睡衣上时,脸颊立刻升温,红扑扑的低头,脑海里却再次闪现昨天晚上坐在他身上喝姜汤的画面。 本来没什么的,可是喝完以后,我才反应过来貌似他只围了条浴巾,眼神不由自主的瞟着他□□的肌肤,脸烧得快要滴出血来,我挣扎着要下地,却被他按住—— “别动!!”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估计也是才发现我们这种亲密接触的不正常,只好抱着我,静静的静静的呆着,我甚至能听见他胸膛之下如鼓般震动的心跳,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后来……。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更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休息的,不过,估计也早不到哪里去……,几乎是立刻,我愧疚罪恶的低头,“对不起。” 他明明睡得很晚,却还被我大清早给闹醒,一定很难过吧,不然,以他严谨的个性,不可能让我看到如此慵懒不华丽的一面。 “嗯。”淡淡应声,他突然低头,蜻蜓点水般在我的脸颊落下一吻,“早!” “早……早……早~!”我难以置信到结巴,虽然知道他是外冷内热的男人,但,差距也太大了吧?!难道我在做梦?“部长?!” “啊,”他轻轻应声,把我睡成猪窝的鬓发拉直,然后突然冒出一句,“你可以叫我国光。” “可是我喜欢叫你部长。” “……,你高兴就好!!” 难得他不坚持一件事情,说实话,这句“国光”我还真叫不出,总觉得光是想想都会面红耳赤。 轻轻揉揉我的碎发,他转身回屋,“我洗漱好就下来。” “哦。” 傻乎乎的等在门口,我压根就忘记了可以先下去吃饭,直到他换好运动服出来看到发呆的我时一愣,随后了然的牵着我下楼,“明天就是决赛了,龙崎教练应该会让我们放松一下,所以,今天只是开个赛前会而已。” “嘎?哦。”这么说我大清早鬼哭狼嚎完全是自己神经搭错了线? 下楼以后,部长无视了一众x射线,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牛奶,淡定吃鸡蛋,淡定的啃面包,眼神连闪都不闪一下,完全把一切不正常当成空气。 望着他不断放进我盘子的美味,我突然有一种想要模拟思考者感叹一声的冲动:原来我的道行真的还差了好远好远。 由于我吃饭拖了不少时间,所以当我们到达青学的时候,我和部长基本上又是最晚的那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气氛貌似有些怪异。 “呵呵,静终于出现了,”不二微笑的看着我和部长,“果然还是手冢比较厉害。” “……??” “呐,呐,天上湖,你到哪里去了??一个星期都没来的说。”菊丸愁眉苦脸的望着我,想要飞扑而来的动作被部长大人寒光四射的眸子给生生顶了回去。 “那个……,没什么,打工的地方有些事情,老板召唤,我向教练说过的。” “耶?是吗?可是教练说你是闹别扭,只要部长稍加劝慰就肯定会回来的。”桃城万分善良的望着我,怪异的视线在我和部长身上游移,根本不在意我几乎要碎裂的嘴角。 “嘶~,白痴,教练说的是部长会把她给追回来。”海堂不屑的纠正,尤其在“追”字上加了重音。 “你说什么,蝮蛇,对我的理解有意见吗?” “笨蛋,你的理解完全错误。” “怎样,想打架吗?” “来呀,怕你啊?” …… “没错,”乾同学极具创新精神的从桃城和海堂中间插过,消弭了一场动物大战,“根据我的数据显示,天上湖闹别扭的几率是93%,手冢能追到你的概率是87%,你们的关系即将改变的概率是99%,剩下的1%为不确定因素,如:天灾或者人祸。” “……!”无语的瞪着眼前一众好奇宝宝似的男人们,我用来打暗号的眨眼动作已经快要导致眉骨脱臼了,难道这群高智商动物们没发现部长越来越寒冷的气势以及他已经僵硬到“咯~咯~”响的拳头吗? “嘁~,mada mada dane”事实证明他们不但没有感受危险的自觉,反而极具撩拨怒火的绝技,“呐~,学姐,如果部长对你不好,你就把他给甩了吧!!” “啪~”的一声,我听见神经线清脆的绷断声,当然这绝对不会是我的,而是—— “全体正选绕学校跑50圈。”手冢清冷的声音穿透耳膜,立刻换来一阵阵哀嚎。 我在心底默默的划十字,谁让你们没事找抽,如此伟大万能的部长能用来调侃吗? “50圈,嗯~!”乾又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写写画画,然后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不知道天上湖这位正选包不包括在内?” “……!”整个青春学园急剧降温,我暗自为乾捏一把冷汗,手忙脚乱的拉住身边的部长,忙不迭的嚎叫,“算,算,算,我这就跑,这就跑。” 暗暗用劲压住部长结实的手臂,我转身撒丫子跑向校园小路,后面呼啦啦跟了一群帅气的男人,幸好部长明白了我的暗示,没有再继续发飙。 这些男人啊,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危险分子~! 哎~,我的前途、命运多舛啊~! 当教练出现时,我们基本上已经全部累趴,有多久没有跑得这么辛苦了?偏偏仁慈的教练大人还饶有兴味的来一句,“哦呵呵,很有精神嘛~,手冢是应该多督促督促他们,可别懒散了斗志啊~!” “是,教练!!” 我趴在地上喘气,无力反抗,只能流下两行宽泪,教练,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噢~,天上湖回来了?”教练终于发现倒在一群男人中的唯一红叶,双眼放光的望一眼挺身站立、面无表情的手冢,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她回来了,你就保留一些绅士风度吧,不要太过分了,”说完她还微微靠近,小声嘀咕一句,“我可不想训练还没结束,你先倒了……,唔~,‘心疼’这个词可是会要人命的,嗬嗬~。” “……!”手冢面无表情望着笑得像狐狸的教练,如果不是为了尊重长辈,我保证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来一句:教练绕学院跑100圈(==!)。 体能训练过后,教练果然像部长说的那样,只是赛前开会而已,重点说了一下我们明天比赛的安排和一些鼓舞士气的话语,以及面对冰帝可能会用到的战略战术。 其实,我觉得再如何研究都不会有太大的用处,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比赛最重要的还是临场发挥,能够控制节奏的人就能控制胜负。 不过……,望一眼旁边兴奋莫名的菊丸,我在心底小小的加上一句:能够控制本能的动物就能够控制全场!! 这一次的会一直开到太阳下山,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很在乎,说到底,这可能是他们大部分人一生中最后一场正式比赛,无论成败与否,都要来一场没有遗憾的角逐。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坐上网球部的专用校车,队员们很贴心的为我留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而且桃城还在司机大叔敢怒不敢言的哀怨眼神中打开窗户,让车内的冷气跑掉不少。 决赛的赛场又是另一番景致,整个体育馆座无虚席,连通道上都窝了不少人,老远就能听见观众兴奋的吼声,除了参赛的青学和冰帝以外,其他学校的队员,都坐在靠前排的位置上,虽然与冠亚军无缘,他们仍然不愿错过强者间的胜负对决。 选手入场,冰帝的拉拉队自然要100%发挥自己的实力,而青学却也不遑多让,震天的吼声尽显磅礴气势。 安静的坐在选手休息席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环境越嘈杂,我们就越要平心静气,否则,浮躁只会让自己的实力发挥不出来,到时候与胜利失之交臂,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全国高校网球联赛,男子团体赛决赛,现在开始,”裁判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整个天空响起,“第三单打,青学,不二周助vs冰帝,忍足侑士,请选手就位。” “周助学长加油!” 看着不二笑眯眯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他握拍的动作随意而潇洒,给我们带来不小的信心。 “啊,我不会让静失望的。”不二微笑着挥手,迈着坚定的步伐上场。 对面的忍足也已就位,裁判手臂抬起,刚准备喊“开始”,却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 “忍足哥哥,加油,忍足哥哥,加油……” 几道混杂在一起的童音并不是很大,却在众人聚精会神等待比赛开始而沉默的现在显得非常突兀,我脚底一滑,险险扶住椅背,无语的回头……,眼角开始不定向抽搐—— 十来个四五岁的小毛孩,居然趴在栏杆上,脸红耳赤的大吼着,他们胖乎乎的小手上还抓了几个旗子,上面歪七歪八的写着几个隐约可辨的字迹:“天上湖老师加油”“天上湖老师最棒”“天上湖老师必胜”……。 头疼的闭上眼,余光却瞄见自家队员怪异的眼神,教练更是促狭的微笑,“嗯~,这里叫天上湖的貌似只有一个哦~!” “嘿嘿,”干笑两声,我颤巍巍的后退,“以前儿童音乐学校的学生而已,抱歉,抱歉。” 这边比赛已经开始,我却只能小心的蹭到观众席下,还来不及开口,却被那充满童趣的对话给打击到—— “秀一,你为什么不给眯眯笑的哥哥加油。”纱奈嘟着嘴,不悦的盯着秀一。 “为什么要给他加油?”秀一莫名的反问,“我又不认识他。” “可是他是天上湖老师的朋友。”纱奈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忍足哥哥我们都认识,他拉小提琴很好听。”秀一认真的推理,“而且,他也是老师的朋友。” “可是,他和老师不是一队的。”纱奈再接再厉的劝说。 “唔~,老师说我们应该有体育精神,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秀一沉思着推断,最后,一锤掌心,终于想通了,“是老师那个我们不认识的朋友重要,还是老师和我们都认识的忍足哥哥重要??” “唔~”歪了歪脑袋,纱奈水灵灵的双眸一亮,笑出了两个小梨涡,“明白了,还是忍足哥哥比较重要。” “嗯,那来吧!”对于自己的教育成果非常满意,秀一拉着几个小朋友,粉嫩嫩的手掌贴着嘴角,开始大声呼喝,“忍足哥哥加油,赢了我们就帮你和老师约会!” “忍足哥哥加油,老师喜欢厉害的男生!” “忍足哥哥加油,不可以输给那个笨蛋哥哥,不然,老师就不喜欢你了!” “忍足哥哥加……,嘎?天上湖老师?” “……!” 压抑着脑门上的青筋,我尽量微笑着走进他们的视线,面对着数位小朋友仰望的星光闪耀的视线,我笑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谁让你们来的??” “他!”n根手指齐刷刷指向满脸纯良的秀一,他的手指却指向发呆的纱奈……,这帮小屁孩(==+!)。 “看比赛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看,要是再说些有的没的,小心我收拾你们。” “老师……,呜~!”纱奈泪眼汪汪的盯着我,“老师不喜欢我们了吗??” 头疼的抚着额角,我无奈的叹息,“不是不喜欢你们……,加油归加油,不可以随便帮别人决定事情,老师可不是属于你们的礼物。” “明白了!”秀一点头,却让我十分怀疑他到底明白了什么,果然……,他转身继续大吼,“忍足哥哥,你要是赢了,秀一就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 “嘭~”忍足脚下一滑,十分哀怨的丢了一个球,我却只能眼角抽搐的站着,因为……,世界已经乱套了。 有了秀一带头,其他的小孩也纷纷效仿—— “忍足哥哥,你要是赢了,纱奈也把自己送给你!” “忍足哥哥加油,赢了,我请你吃棉花糖!” “忍足哥哥加油,赢了,我给你买奥特曼!!” “忍足哥哥加油,赢了,我……” “忍足哥哥加油,赢……” “忍足哥哥……!” “……!” 听着一个比一个怪的奖品,忍足的眼镜都快摔碎了,这到底是来加油的,还是来捣乱的?他都已经出现胜利的心理阴影了,这要是赢了还得了?? 看来,不是世界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 事实证明,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青学的天才碰上冰帝的天才,谁胜谁负完全无法预测,而不管喜不喜欢,有人加油总是会带来一些动力,尤其是纯真孩童最纯粹的鼓励。 “game,7-6,冰帝忍足。” “哗啦啦~”的鼓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我却有些呆,不二学长居然输了? “抱歉,输了呐~!”不二回到休息席,微笑的望着我们,我却看见他那紧握的手心和颤动的球拍,他很不甘心吧?!最后一次比赛输给了这位劲敌。 “没关系,还有四场比赛。”教练理解的拍拍他的肩。 收拾好球拍,留下一句“我去买点饮料”,不二学长暂时离开了体育场,由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微笑。 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身影,教练无声叹息,望一眼微微颔首的手冢,她低声开口,“天上湖,你去看看。” “嘎?哦。”正好我也有些不放心,离混双还有一场,时间很充足,我快速跑出赛场,耳朵里刚好听见裁判的声音: “男双,青学,海堂、桃城vs冰帝,`户、凤。” 体育场外的休闲区不小,在我路痴病发作之前,终于找到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不二,慢慢走到他身后,我踌躇得不敢上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是你吗?”不二学长却突然开口,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来了? “嗯……,学长!!”小心的在他身边坐下,我有些无措的拘谨。 “我输了呐~!”轻声低叹,不知道他是在强颜欢笑,还是真的觉得好笑,“我不想让你失望,却终究没有办到。” “没关系,部长他们会赢回来的。”团体赛五局只要三胜就够了。 “呵呵,手冢的确很值得信赖,你选择他没错。” 他轻声低喃,隐约不清,我不是很明白,“你说什么,周助学长?” “没什么,我只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忍足比我坚强!” “嘎?”不知道他的感慨从哪里来,明明在我眼中总是笑对人生他比较坚强。 “呵呵,静有些时候还真是傻得可爱呐~!”不二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脑袋,感觉像在安抚小狗,“要是能永远这么快乐就好了!!” “呃~,学长不快乐吗?” “怎么会呐?能认识静,就够我一辈子的快乐了!!”莫名的话语令我脑门上挂满问号,为什么感觉今天的不二学长这么诡异?难道真的被输球给打击到了?……,应该不会吧,他以前又不是没输过,也没见他这么奇怪! “想什么呐?”好笑的望着我纠结的表情,他拉起我,“走吧,别误了比赛!” “周助学长……。”我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嗯?”奇怪的回头,他疑惑的望着我。 “你是不是想哭?”一句问话不假思索的出口,我认真的望着他一瞬间变得僵硬的笑容,完美的面具有着龟裂的倾向。 “呵呵,静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无声的抚上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如月牙般的眼眸掩盖了那一汪冰蓝,我沉默的望着他,直到指尖感受到微微湿意,他才无奈的惨笑,“被看穿了呐~,我以为自己能够坚持下去~!” “……!”静静望着他即使流泪都保持微笑的脸庞,我不由自主的欺身抱住,“学长,不想笑就不要笑,又哭又笑很难看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抬手紧紧的抱着我,“嗯!!” 颈项里那不属于自己的湿意在炎热的夏日里带来一抹清凉,此刻,是只属于不二周助的时间!! 我不相信他仅仅是为了输掉比赛就哭得这么伤心,但我没有问为什么?直觉答案不会是我想听到的,只要在最伤心无助的时候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相信他都会坚强起来的,因为——他是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123、“迷失”的弱点 时间悄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二终于安静下来,我却仍然不敢动弹,渐渐的, 我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轻声呼唤, “周助学长?!” “……!”静静的沉默着,良久他才出声, “嗯?” “你没事吧?” “啊。”慢慢放开我, 他又恢复成那个笑对天下的不二周助,“真可惜,还以为可以多抱一会儿呐~, 呵呵~!” “……!”“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出现在脑门, 我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我又不是抱抱熊!!” “呵呵, 不过, 静抱起来比抱抱熊舒服。”说着他还照着我的身体比了个很熊的线条。 “我哪里胖了?!”不忿的低吼,我张牙舞爪的就想动手,却换来他一阵低缓的笑声,猛然醒觉,我怔怔的望着他, 他却被我的反常给吓到,“怎么了?真的生气了?” “嗯~!”快速摇头,我安心的笑了起来, “周助学长果然还是笑起来好看,哭的学长让人看了很难过呐~!” “呵呵,”轻笑着抚上我的脑袋,他连冰蓝色的眸子都盈满了笑意,“啊,学长以后永远都不会让静感觉难过的,会一直笑着,一直笑着,直到死的那一天。” “……!学长,现在谈‘死’还太早了。”不悦的鼓起腮帮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死”这个字很反感,明明以前不会的。 “呵呵,是,还太早。”不二好心的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估计对我这种幼稚的举动很无奈吧。 悲伤的气氛散去,我们终于又可以笑得很欢畅了。 “不二学长,天上湖学姐,教练请你们快点回去。”堀尾小学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火急火燎的望着我们。 “怎么了?”不二扶住气喘吁吁的他,完全一个好好先生的样子。 “男双比赛已经结束了。” “啊,已经过了这么久?”有些惊讶的感叹,不二望一眼莫名的我,低笑出口,“快乐的时光果然过得很快呐~!” “男双怎么样了?”我拽住堀尾,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谁知道他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很难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走吧!”不二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跑,完全把还没缓过气来的堀尾给抛到了脑后。 赶回赛场,正在比拼的是第二单打,青学越前vs冰帝芥川。 抬头,我们一眼便望见积分牌上盖住男双比分的硕大英文字母【del】——弃权?海堂、桃城居然弃权了?!为什么? “可恶!!” 愤愤的低咒从休息席上传出,我和不二对望一眼,快速跑了过去,“怎么了?” 不等别人回答,我们便已经看到了桃城肿得像馒头一样的手腕,令人不由自主的发寒,菊丸认真的帮他包扎着,还不忘向我们解释,“比赛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很严重,不得不弃权。” “我可以的,”桃城激动的嚷着,“只要继续下去,我们一定会赢……,啊!!” 菊丸突然加大的力度换来他一声惨叫,斜眼瞟过他,哀怨的嘀咕,“可以个鬼,轻轻捏一下就叫得这么大声,要是真的比下去,你的手都要废了。” “我……。”桃城还想辩驳,却被海堂勒住了脖子,“闭嘴,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我……,可恶!”桃城难得没有反驳海堂的碎语,不甘的低下头,我看着那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水印,心里说不出的堵得慌。 决赛刚开始,就接连输了两场,青学这边的士气一下子降了很多,有些人甚至开始不安的窃窃私语,看来有些危险了,如果越前赢了还好,如果输了……,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芥川慈郎虽然爱睡觉,但是他的厉害却是有目共睹的,这种反差总是令我很纠结;而越前龙马,作为最厉害的一年级生,大多数二年级、三年级都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正选还是非正选。 两强相较取其稳——不断发出惊喜的尖叫和兴奋感慨的芥川显然没有一直奋力扣杀的越前龙马稳,至少在我的印象里,能够赢这个一年级生的貌似只有我们伟大的部长,所以,对于这场比赛的结果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game,7-6,青学、越前龙马。” “喔哦哦哦~~”兴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负局两场的压抑终于得到了一点释放,青学的支持者们又看见了胜利的希望,但,这也意味着剩下的两局许胜不许败,虽然理智上能够理解,但,要是谁真的输了,就意味着肯定会在情感上变成青学的千古罪人,这个罪名……,真不是一般的大。 “菊丸,天上湖,你们不要有压力,”教练把我们叫到身前,轻声叮嘱,此刻她看起来才像一个撑起青学、深得人心的教练,“无论成败与否,你们只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好,作为双打,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享受网球的快乐,只要记住这一点,你们的双打就是无敌的。” “是,教练!!”我们和声应答。 “混双,青学,天上湖、菊丸vs冰帝,桦地、江川。” 裁判的话音刚落,走上场的我就脚底一滑,险险的拽住身旁的菊丸,满脸抽搐的望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对手—— 为毛?为毛冰帝的混双会是那个木头人一样的桦地崇弘?为毛啊? 第一局,由冰帝开球。 桦地站在底线,抛球,高大的身影跃起,挥拍,“嘭~”的一声,小球砸在我们半场,我和菊丸迅速移位,挥拍,这一球被他回击。 球刚落地,江川已然跟上,奋力抽杀,一个穿越球飞过我们中间,原以为会被漏掉,结果我和菊丸同时做个鬼脸,他身形不动,手臂后伸,以一个很诡异的扭曲弧度将球给拦了下来。 刚想松一口气,没想到桦地已经到了网前,看不出来他这么庞大的身躯居然有这么灵巧的速度,勾拍而起,居然打了个吊高球,我奸笑一声,高高跃起,翻转身体,倒挂金钩中伸臂轻甩,“菊丸光束!!” 小球带着激光般的速度砸在地面上,跳脱出能被回击的范围。 “青学,15-0” …… “好厉害,完全同步的双打……。” “啊啊啊啊,菊丸学长,加油……,天上湖,加油……” “老师加油,老师加油,老师最棒……” “嗯,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 此起彼伏的呐喊助威声着实让我和菊丸小小的汗了一把,虽然是决赛,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 算了,不管夸不夸张,比赛还是要继续的。 同样是桦地开球,这次他显然用了更大的力度,回击的时候,震得我手腕都开始疼了,江川继续毫不客气的抽球,菊丸手臂后伸回击……,我莫名的晃了晃有些迷糊的大脑——这些来回的程序貌似有点熟悉?! 吊高球再次出现,身体快过思维,我再度高高跃起,翻身,倒挂金钩中伸臂轻甩,又是菊丸光束,但是这次却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江川先一步到达了落球点,挑拍回击,小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落在了我身后的底线上,刚自空中落下的我来不及去接,而在另一半场守卫的菊丸也不及赶回。 “冰帝,15-15。” 桦地继续发球,这次他换了个方向,小球直直的飞向我这边,旋身回击,干净利落,江川奋力抽杀,我手臂后伸,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接下,而桦地已然再次上网,打了个吊高球,球却是飞向菊丸的,他灿烂一笑,高高跃起,倒挂金钩,挥臂,奋力扣杀,“菊丸光束。” 桦地再次提前到达落球点,挑拍,小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落在菊丸身后的底线上,他刚落地来不及回击,而且我也因为相距太远救球无望。 “冰帝,30-15。” …… 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菊丸望着那颗滚动的小球有些莫名,“为什么会这样?” “……!”无心回答他的问题,我的脸色开始发白,握着手腕的指尖都开始颤动,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迷失”的弱点了,该死,果然还是太大意了,虽然只是高中生,却蕴含着连职业球手都不得不正视的实力。 “天上湖,我总归是要赢你一回的。”江川直立身形,认真的盯着我,“即使在赛场以外的地方,我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她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不甚明了,但是,前面那句话我却是明白的,她想赢这场比赛,而且带着十足的把握。 不由自主的瞟向冰帝指导席上那个严肃、认真、面无表情的男人,我有点明了了,也对,既然龙崎教练知道“迷失”,身为贵族学校教练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完全了解了原理,那么寻找到破解的方法,自然就不难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桃城奇怪的望着赛场,“为什么这两球丢得这么奇怪?” “唔~”头疼的抚着额角,龙崎教练难掩神伤,“柑梢丫11帧允А娜醯懔恕! “啊?”众人忍不住乍舌,“‘迷失’也有弱点?” “啊,每一种球技都会有弱点,”龙崎教练语重心长的说,“‘迷失’的弱点就是同调得太过厉害。” “什么意思?” “天上湖能够‘迷失’菊丸的一切状态,与他形成一种‘同调’的心理,他们的搭配自然是无懈可击的,但,同样的,他们没有普通双打那种互补的技能,也就是说,场上站立着两个‘菊丸’——‘菊丸’的弱点就是他们的弱点,而且在这种双打赛场上会被加成。” “‘菊丸’的弱点?!”乾快速记录着教练的说明,还不忘适时的提出疑问。 “没错,‘菊丸’的弱点。”龙崎教练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看来连她都有些不安了。 “本能太多。”手冢清冷的一句话就点破了这一重大问题。 “是的。”龙崎教练点头,脸色变得万分严肃,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完全没有料到,看来冰帝对混双下了很大的力度去研究,“菊丸的舞蹈式网球,完全凭借着身体的韧性和对于网球的本能反应,‘迷失’他的天上湖自然也是,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很大的漏洞—— “只要明白了菊丸的习惯和强度,就能预测到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反应,自然也就能抓住那一瞬间的回击空白点,然后,就会出现刚刚那种失球状态。……,你没发现同样的球他们两个回击的方式完全一样吗?” “好……深奥!!”思考了半天,桃城只总结出了三个字,毫不意外的引来海堂一个鄙视的眼神,当然,他自己究竟明白了多少也是无证可考的。 “教练的意思是说,这一场,我们会……输?”不二微笑着反问,丝毫没有担心成败的不安。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龙崎教练突然笑得非常狡猾,“你说呢?” “呵呵,就算是菊丸的弱点,他也有专门破解的方法吧!!” “啊……,”沉默的越前突然眼神一亮,忍不住惊叹一声,看来他已经想到了,不过……,在不二微笑的注视和手冢淡淡的扫视下,他还是乖乖的闭了嘴,有些事情必须留点悬念才有意思。 虽然知道弱点被他们看穿了,我却一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要我们回击一局,得分,接下来他们就会用同样的方法拿回好几球,这种不平等的比分增长,让我们落后了一大截,菊丸也显示出了动物的本能,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输!! 对于那个附塘罚倚睦锊坏貌煌蚍峙宸庵种馗捶11拥谋热娜分挥邢耔氲啬茄乃嫉ゴ康娜瞬糯虻贸隼矗绻涣似渌耍缇鸵蛭约旱乃嘉陀跋於谋淞饲蚵贰 中场休息时间,我望着面无表情的部长,如果我们真的输了,他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不安,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不要担心我,只要努力就好。” “……!“ 说的简单,怎么可能不担心! “唔啊啊~” 菊丸突然爆出一串发泄似的吼叫,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脸颊,紫红色的眼眸兴奋的盯着我,闪烁着灼灼光华,“天上湖,能和你一起打双打我很高兴,那种全身心一战的快乐,连大石都无法给我,教练说的对,不论胜负,我们都要打一场毫无遗憾、尽情享受的比赛。” “嗯。”也许是被他朝气蓬勃的气势所感染,我的精神也快速回归,管他什么弱点,我们只要打出自己的网球就好。 比赛再度开始,青学发球—— 抛球,高高跃起,挥拍,一系列动作我一气呵成。 江川居然立刻上网打出一个短截击,菊丸奋力救援,堪堪将球回过网,桦地却已然静立等待,挑拍,再次将球向底线砸去,只是这次的目标却是我的后场,在菊丸摔倒网前的时候,我已经本能的开始移动,这个球打得如此突然,实在让我有些错愕,要回击已经晚了一步,正常情况下是救球无望了,但是……。 动物最可怕的就是本能! 在球飞落的那一刹那,我感受到菊丸心底的急切和不甘,来不及细思,脚下已经本能的调整到和他同频的状态,手臂尽力直伸,堪堪将球回击,这一下大大出乎了众人的预料,直到小球落地撞上铁网,才有人反应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江川那难以置信的嚎叫—— “怎么可能?简直是怪胎。” 观众们也被场上那不可思议的双打吓得说不出话来,短暂的寂静过后,轰然响起的是惊异的嘈杂,桃城郁悴的扶墙,“居然忘记了菊丸学长还有这一招,我果然很笨么?” “呵呵,连这个也能复制,静果然很厉害。”不二微笑的称赞,换来桃城鄙视的一眼,“学长早就知道了吧!” “呵呵,我只是觉得这招很好用而已。” “啊。”龙崎教练感慨万千,“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菊丸的那场单打比赛。” “……。”众人皆默,那绝对是一场超出人类想象的比赛。 狠狠的揉揉眼睛,纱奈纠结的望着赛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老师?” 眨巴眨巴开始画圈圈的蚊香眼,秀一的大脑基本已经当机,“那个猫哥哥也有好多哦。” “嗯,”纱奈点头,可怜的小脑袋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现象。 …… 快速移动的物体会产生残影,让人出现一种数量上的错觉,此刻,我和菊丸所利用的就是这种错觉误差,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菊丸还有这招,在刚刚去接那一球的时候,我只是本能的同调了菊丸的思想和状态,没想到……。 整个赛场都充满了我和菊丸的身影,估计不下于十个,直看得对面的江川双眼发直,至于桦地……,抱歉,他的面无表情比部长做得还彻底,我实在看不出来。 裁判估计早已对于这种脱离人类思维理解的现象见怪不怪了,他只是淡定的挥挥手,“比赛继续。” 有了多重幻影支持,对方无论如何钻空子,那些球总会有一个我或者菊丸接起,只要我们自己不因为产生冲突而撞车,以对方现在的力度和技术还打不出我们接不到的球,于是,附塘氛攵晕业摹懊允А倍芯砍隼吹恼绞踉诰胀璐竺u奶匾煨约寄芟赂嫫啤 …… 比赛终于接近尾声,相同的幻影全部重叠成为一个人,我和菊丸同时跃起,挥拍砸下,小球在两个不同方向的作用力下挤压变形,划过一道不规则的诡异弧度,狠狠的砸在底线上。 “game,7-5,青学天上湖、菊丸。” 我和菊丸同时双拍一挥,纤细的手指伸出两根直竖,立了个标准的“v”字,半长碎发飘散,与微翘短发如燃烧的火焰般碰撞,红瞳映着紫眸,快乐的灿笑晃花了众人的眼球,男女二重奏的声音犹如最美的乐章—— “嗬嗬,我们赢了呐~,喵~!!” …… “噢哦哦~~,赢了,赢了……!” “青学,青学,青学……” “天上湖,菊丸,天上湖,菊丸……” “太棒了,不愧是青学……” ……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都比不上部长大人一个肯定的眼神,“干得好!” “嘿嘿~!”讪笑的挠挠脸颊,其实说到底,这次会被人逼得这么紧,也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迷失”果然不是万能的,只能说“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当然,这里的“强”“弱”指的是自己的搭档。 四局结束,两胜两负,这最后一场对于青学和冰帝来说一样重要。 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两大部长,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赛场,直引得观众席里一阵阵尖叫。 “静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不二学长突然开口,冰蓝色的眼眸盯着远处蓄势待发的手冢。 “嘎?”莫名的抬头,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什么?该说什么?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眼角的余光瞄见脸色沉静、严肃的迹部,我突然想起他对战幸村时的超长发挥,好像就是因为有了不二学长的鼓励,这么说来某些特定的鼓励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之前的忍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部长呢? 我该给他什么鼓励?我能给他什么鼓励? ——我所能给得起的,独一无二的鼓励……? 双手紧贴嘴角,我身体快过思维的奋力大吼,“手冢国光,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正式和你交往。” 124、两情若是久长时 “手冢国光, 你要是赢了, 我就答应和你正式交往。” …… “噗~”喝饮料的人直接喷了。 “咔~”旁观的人下巴脱臼了。 “嘭~”站立的人脚滑摔倒了。 “嚓~”n座石化的雕像碎裂了。 “倏~”一阵冷风吹过,数万人的赛场寂静无声,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脸颊上的温度立刻“噌~噌~噌~”的直线上升,火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万分鸵鸟的往不二身后缩缩, 我低着脑袋恨不得能够立刻钻进土里去了。 在如此寂静的赛场上,那唯一清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嘹亮, “你说的, 可别后悔。” “嘎?!”惊异的抬头,却望见部长那深邃的眼眸正静静的盯着我,揉碎了星光般闪烁的黑瞳几乎把人的魂魄吸食殆尽。 正当我飘飘然沉醉于其中的时候, 一个极度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愤怒,“休想, 你个笨女人, 本大爷不会让他赢的。” 手冢迅速转身,直直的盯着对面桃花眼喷火的迹部,淡然的挥挥球拍,“我期待着。” “……!”无数狼女的双眼变得晶亮,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网球对决、决赛胜负了, 她们几乎都闻到了jq的味道,如此肥厚的养料,她们绝对不可能会错过。 “第一单打, 青学,手冢vs冰帝,迹部,比赛开始。” 裁判的声音如上帝的魔爪般,拉开了激战的序幕。 我不知道自己那不假思索冒出来的话杀伤力有多大,但,看着眼前换乱的战场还是忍不住心底升起一股小小的罪孽。 部长大人这次看来是卯足了劲,“手冢领域”全开,“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才华横溢领悟之极限”、“零式削球”、“近角抽球”、“无我境界”等等,所有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绝招统统用上,简直就是个“手冢球技大观”。 而身为对手的迹部,也丝毫不敢松懈—— “洞察眼力”、“网前抽击球”、“jack knife”、“破灭的圆舞曲”、“破灭的探戈”、“唐怀瑟发球”、“冰之世界”所有见过的没见过的招式全部都使了出来。 两大部长对决,打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令人怀疑他们是否要把体育馆给拆了,而围观的观众们则都屏住呼吸,完全被这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世纪震撼大比赛给抓住了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不仅是他们,就连我们这些选手们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为得分而喜,为失球而哀,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本能……,在此刻就是主宰一切的神明! 两方的比分一直僵持不下,“5-6”“6-6”,到了抢七局仍未分出胜负,最后只能以点球决胜负。 “1-0” “1-1” “1-2” “2-2” 。 “127-127” 。 “231-231” 。 炙热的太阳都变得有些疲惫,观众已经大汗淋漓,体弱的女性几乎要出现脱水的症状,而场上的两人却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我紧张的死死揪住衣角,连被手心的汗水浸透都没发现,忽然,讶异的精光自眼底一闪而过,我看见了部长战术的改变。 迹部奋力抽杀一球,球沿着既定的路线飞过,原本该是被手冢领域给吸引过去的,但是,大家都没有发现之前部长回击时在球上加的逆旋转,在对方形成一种思维定式时,突然的改变就变成了奇招。 小球在飞到一半时,突然改变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出了手冢领域,重重的砸在边线外一球远的地方—— “out!game,381-379,青学,手冢!!” 这突然的胜利令所有人都呆了一下,我却再次身体快过思维,在裁判宣判的那一刹那,撑着栏杆翻身而过,奋力朝那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已经累得站不起来的身影飞扑而去,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激动的蹭蹭,“部长,你太棒了。” “噢哦哦哦~”观众的喝彩呐喊声这才响起,激动得什么彩旗、喇叭、塑料手掌等等统统都往下扔,直把这些正选们弄得忘记了欢呼。 部长微笑的接住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坦然的露出笑意,让我有些痴了,迹部景吾慢慢走到网界边,认真的盯着手冢,“没想到你最后会用‘手冢魅影’……,是我太大意了,以后一定要赢回来。” “啊,我等着。” 部长万分平静的接下挑战,可是,下一刻,迹部的桃花眼又开始怒瞪我,“你这个笨女人,居然用那种方法加油,白痴。” 皱皱鼻尖,我笑嘻嘻的抱着部长的手臂,嚣张的晃晃脑袋,“我乐意,谁叫你输了的。” “你……,哼~”愤愤的挥着球拍,迹部与手冢握手致意,随后狠狠的瞪我一眼,留下一句意义非常的狠话,就被自己的队员半扶半抗的回到自己的休息席去了——“本大爷不会轻易放弃的!” 静静的望着迹部离去的背影良久,部长大人才在部员的搀扶下回到青学的休息席,迎接他的自然是众人欢欣雀跃的笑脸和激动的嚎叫。 全国大赛终于闭幕,青学获得冠军,冰帝是亚军,立海大第一次屈居季军。 看着领奖台上表情沉静,眼神却深邃得闪着涟漪的部长大人,我不由得感慨,属于他们最后的暑假终于要结束了。 鉴于我那隐晦却夸张的告白方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手冢的女朋友,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此露骨的告白成为我时常被人取笑的亮点,偏偏我还无话可以反驳,憋屈的只好每次都耍无赖的从部长身上寻找安慰,于是,他无奈的次数越来越多。 开学以后,高年级的忙着毕业学习,低年级的忙着新的训练,而我则因为全国大赛恢复过去的机制,取消混双而不得不离开男子网球部正选的位置,不过,却又因为龙崎教练的特别申请而让我变成了助教,报酬就是在免除一切学费之余获得福利社每月十五天的免费餐点,这可是深得我心呐。 毕业在即,部长的学业很忙,而且下午也没课,却每天都坚持和我一起回家,顺便约会,看看山,听听海,清早一起送报纸,晚上一起混酒吧,现在的生活让我感觉更充实,更幸福,心情永远都是明亮雀跃的。 直到春天樱花盛开的季节,三年级的学长们都毕业了,不过幸好我熟悉的这几个基本都有了好的去向。 不二学长考起了政法大学,立志要当一名超级大律师;乾学长考起了东京大学数学系,准备将乾式数据继续发扬下去;菊丸学长考起了医科大学,据说将来想当个兽医(==!)。 迹部、忍足他们都接受了家族的安排,留学的留学,进公司的进公司,有钱人家的孩子果然还是比较可怜,没有任何自主的权利。 立海大的那些人隔得比较远,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据说也都找到了自己发展的方向,真好呢~! 唯一让我郁闷的就是,部长学业一结束就要去德国,参加职业球队,也就意味着——我和他将要分隔两地,泪奔~! “哎~”第n+1次叹息,我双眼空白的瞪着自己手上的计分簿,换来龙崎教练毫不客气的斜眼,“干什么呢你?像个怨妇似的。” “唔~”哀怨的抬头望她一眼,我继续双眼空白的画圈圈,引起她一阵恶寒,“嗯~,天上湖,习惯了你以前的形象,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小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惊悚。” 选择性的忽略她那极具诽谤意味的调侃,我难得忧郁的望天,“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天上湖。”桃城擦着汗水的脑袋突然从我肩膀上探出,紫色的眼眸瞪着画着奇形怪状图案的计分簿,怪异的感叹,“你在这里站了半天,到底记了些什么?虽然我们已经三年级了,下午没课,但也不能这么虚耗吧……,你刚刚到底有没有认真看练习赛?” “呃~,有。”将那张连我自己都看不懂的计分簿递给他,我继续窝到墙角去画圈圈。 “嘎?怎么了?”桃城眨巴眨巴莫名的眼睛,奇怪的望着我。 “嘶~,白痴!”某看他不顺眼的蛇蛇飘过。 “蝮蛇,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当了部长,我就会怕你。”桃城怒火中烧的大吼。 “就算不当部长一样鄙视你。”海堂也毫不退让。 “你……,现在我们都是三年级,想打架吗?” “来呀,怕你啊!” …… 战争还来不及爆发,就已经被龙崎教练一人一个爆栗子给扁了回去,插着已经不再苗条的腰身,她也开始忧郁,“桃城,你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呃?”桃城奇怪的歪了歪脑袋,忽然灵光一闪,坏笑着蹭到我身边,不怀好意的撞撞,“呐~,天上湖,部长明天就要去德国了,这样两地分居,你是不是有危机意识了?” “……!”幽怨的瞅他一眼,我继续画圈圈,连带着脑门上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以前一直都觉得部长大人能够成为职业选手是一件很伟大、很厉害、很与有荣焉的事情,可是,现在……,哎~! “啧~啧~”桃城砸吧砸吧嘴,同情的拍拍我,“要我说完全是你多心了,像部长那么冷的人,冰山一座,除了你谁还敢效仿泰坦尼克号?” “……!”虽然仍然没有回应他的话,但是我的拳头已经渐渐升起,不需要言语,他身为动物的本能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小心后撤一点,他讪笑着挠挠后脑勺,“要不……,你给部长大人送点什么东西,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主……,呃~,有女朋友的,这样也就不会有喜欢冷气的不小心撞上他了。” “……!”我眼睛一亮,迅速蹿回休息室换衣服,然后直接冲出训练场,“教练,我有急事,请假半天。” 龙崎教练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由衷的感叹,“好……,啊~,桃城,你最好祈祷天上湖的脑筋今天抽风一次,审美观变得正常一点,否则,你就等着提前变成被冰山撞沉的泰坦尼克号吧!!” “啊~,不是吧!”桃城哀嚎的捂住脑袋,脸颊深陷,双目呆滞,“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关我的事啊!” 可惜,回应他的就只有教练淡定的目光,海堂鄙视的眼神,以及众部员们同情的哀悼—— 可怜的momo,你老人家就安心的去吧~!阿门~! 第二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手冢站在成田机场候机大厅里与一众兄弟们告别。 放眼望去,皆是会让人轻易闪到腰的帅哥哥们——青学网球部的几个人都来了,还有龙崎教练,以及难得能抽空出来的迹部等人,就连幸村、真田他们也从神奈川赶了过来,手冢国光的面子果然不是盖的。 大家都送尽各种祝福语,还有不少礼物,反正,对于一个即将远行的朋友,他们所有能做的、该做的、能说的、该说的,一个都不少,这次送别的队伍非常庞大。 “静!”当所有人都聊完了,手冢才静静的望着站在人群外一直沉默的我,面对着他专注的凝望,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江川毫不客气的推了我一把,令我踉跄的撞到他面前。 讷讷的抬头又低下,我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部长轻声询问,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这么露骨的温柔。 小心的望他一眼,我低头揉捏着衣角,犹豫半天才不安的开口,“你去德国要很久,我想送你一点东西,可是……。”又怕你不喜欢。 “送我东西?”手冢深邃的眼神一亮,声音里透着笑意,“什么东西?” “你要保证会一直带着,我才要给你。” “好。”手冢毫不犹豫的答应,压根没有在意桃城打眼色打到快眉骨抽风的表情。 “你说的,不可以后悔。”用他自己的话来压他,我抽出了口袋里的礼物—— 一条黑色的项链!!全黑的金属质感完整统一,没有花哨的修饰,没有多彩的结构,只是在两端的链接口镶了个银白色的搭扣而已,搭扣中间有一个凹槽,那上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却被拿了下来。 “这是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买的,”摩挲着那几乎洞穿的凹槽,我声音低低的,“上面的坠子我已经拿掉了,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你一定要说……。” “坠子在我心爱的人手上。”手冢一点就通的开口,我兴奋的抬头,“这么说这个礼物你接受咯?!” “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接受。” 微微低头,他的鼻尖轻蹭我的脸颊,我激动的把项链给他戴上,恋恋不舍的抚着那厚重的黑色,喃喃低语: “你……,你到了德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逞强,按时吃饭,保证睡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我会好好……。” 低着头,我不停的碎语念叨着,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反正只要不抬头看他,眼睛就不会痛,可惜,话还没说完,忽然腰上一紧,我被他圈进怀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他轻轻的蹭着,“这些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记住,不要进厨房,想吃什么就跟妈妈说,她会帮你做好的。” “嗯。”闷闷应声,我不敢多说什么。 “洗好澡记得把头发擦干才能睡觉。” “嗯。”鼻音好像有些重,好像感冒了。 “甜食不要吃太多,对胃不好。” “嗯。”眼眶热热的,虽然不痛,却有些影响视力。 “要是下雨,记得找个地方躲着,不要每次都把自己淋成落汤鸡。” “嗯。”躲在他的怀里,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丑丑的样子。 “有空我就会回来,你也要来德国看我。” “嗯。”死劲在他的衣襟上蹭蹭,我才不管会湿多少。 “你呀……。”略带无奈的宠溺,却毫无预兆的击溃我所有死撑的坚强。 “部长~!呜……。” 静静的站在玻璃大厅里,我望着那渐渐起飞的民航客机,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虽然相隔很远,心却是满满的。 我突然想起一句描写爱情的古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其实,能够有那么一个让你时时刻刻想着,念着,从心底里爱着的人,也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情! …… 决定了,暑假一定要去德国骚扰他,再好的男人,放生太久了,还是会被那些野花的枝枝蔓蔓给缠上,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 (手冢篇·正文完结) (下章预告:手冢篇·番外——《圣诞夜的依兰香》)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查一下依兰的作用,会有劲爆发现哦~!) 125、番外四——圣诞夜的依兰香 和部长正式交往以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本以为可以甜蜜度过, 可是,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扒皮黄世仁大boss居然让我加班。 加班就加班吧, 居然还让我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大白天的跑到马路上去派发礼物,派发礼物就派发礼物吧, 您派点可爱小巧的礼物也好啊,可他居然让我站在马路中间发放迷你型小酒瓶, 而且里面装的还都是纯正的烈酒, 这让我如何面对小孩子们热烈的目光啊啊啊啊啊? 一边愤愤不平的碎碎念,我拖着比死人还重的礼品袋,在马路上穿行, 时不时的拦住一些看起来爱喝酒的男人们, 抖抖人中上那虚假的白胡子,我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老狐狸, 恭敬的递出一个迷你酒瓶, 然后在他人怪异的目光中遁走。 蹭过几条街,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礼物终于派放得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个,随手送给了旁边路过的一个小帅哥, 小帅哥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接纳,本来他接了也就没事了, 偏偏和他同路的几个哥们却停了下来,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瞄着我,“圣诞老人?” 我微笑着点头,面对无知的孩子我们应该有一颗仁慈温柔的心。 “嘁~,都什么年代了,还来欺骗小孩。”为首的一个将头发染成金色的男人扯着我雪白的毛绒领子,极度不规矩的蔑视。 那个接受了酒瓶的小帅哥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另一个鼻翼上穿了环的朋克男也调笑着捻上我的白胡子,“啧~啧~,我的礼物呢?圣诞老人!” 眼角一抽,我小心的从他爪子底下解救出自己的胡子,“抱歉,礼物已经送完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回去帮你拿。” 那个鼻环男一愣,突然爆笑起来,“原来圣诞老人是个女的。”那阴阳怪气的感慨立刻换来同伙之人的坏笑。 微微皱起眉头,我还来不及表现自己的不悦,金发男已经带着调戏意味的先一步扯掉了我脑袋上的圣诞帽,鼻环男也配合的拽下我鼻梁上的假鼻头和白胡子。 火红的发丝飘散而下,不是很长,却在寒冷的冬雪增添了一份阳光,脸颊被冻得有些红,淡化了那一抹细细的伤痕,映衬着酒红色的眸光,折射出直透人心的温暖。 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明显一愣,小帅哥拍拍找茬的人,示意他们让条道,他微笑的走到我面前,“没想到圣诞老人还是个小美女。” 扯了扯嘴角,我笑得很没诚意,“多谢夸奖。” “不,不,不,不是夸奖,这是实话,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约会?”小帅哥撩一把额前碎发,和颜悦色的说。 眼角一抽,我正考虑要怎么对他们发飙,眼角余光却突然瞄到他们身后那寒冷堪比冬雪的身影,我灿然一笑,直看得他们呆立当场,才指指他们身后,“如果想和我约会,先摆平他再说吧!” 小帅哥眼睛一亮,迅速回头,大有狠干一场的冲动,可是,当他看清楚眼前站立的人时,立刻傻眼了,“手……手冢学长?!” 部长大人穿了一件合身的白色毛衣,蓬松的深色长裤,干净的运动鞋,淡灰色的风衣随意散开,只是一个站立的动作,就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直看得我笑眯了眼睛。 手冢淡淡扫一眼眼前有些害怕他的小男生,清透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对我的女朋友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小帅哥快速摇头,拉着自己兄弟小心的后撤,“学长,圣诞快乐,我们先走了。” 眼看着手冢没有拒绝,他们立刻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遁了! 轻轻理着我有些散乱的发丝,部长大人似乎有些无奈,“你又惹祸了。” “才没有。”嘟起嘴,我委屈的瞪着他,“明明是他们找麻烦的……,我把最后一份礼物送给他们,他们不但不感激,还调戏我。” “……,”手指一僵,短暂的沉默过后,手冢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他们还未成年。” “嘎?”对哦,他既然叫手冢为“学长”,那肯定就是青学低年级的学生,糟了,给未成年人派发酒饮品,算不算犯法?……,算了,死鸭子嘴硬一回吧,“不能怪我,是他自己长得太老成了。” “……!”手冢决定不继续在这个小问题上纠缠下去,默默的帮我把帽子带好,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拉起已经空了的礼品袋,“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呃~,向老板交差先!” 老板对于我这么快就把礼物派发完毕的举动非常认可,正想再安排另一批任务,却被部长大人拦住,“她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呃~,能者多劳嘛~!”老板微笑的按住手冢阻止的手。 “你没有给她加薪。”平静的陈述句。 “嘎?”老板被震到了。 “多劳就要多薪,不加薪就按时放假。”部长的话说得极其淡定,却让我忍不住想喝彩,不愧是部长大人,这么快就看清楚老板钱奴的本质,让他加薪,还不如等天上掉钱还比较实际一点。 “手冢国光,你搞清楚,这个老婆你能追到手,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老板狠狠的盯着他,痛心疾首的训斥,可惜,人家部长根本不无所动,只是万分冷静的回望,“对于你的帮助,我十分感激,所以,也请你赶紧放假,免得枉费了自己的功劳。” “你……,你……。”老板气得做吐血状,部长大人却再次牵起我,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总结离开,“不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对于你的理解,我万分感激,拜拜!!” 直到跑出酒吧,我才爆笑出声,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祭出大拇指,“部长,你果然很强,第一次看见老板这么吃瘪的样子,噗哈哈~!” “多谢夸张!”部长握住我称赞的爪子,眼底的笑意渐浓,“走吧。” “去哪?” “约会。” “嘎?” 部长大人说的约会居然是到游乐场玩,这真是令我大大的吃了一惊。 看着我讶异得大张到足够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他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发丝,“这些孩子们的乐园,你没来过吧!!” “……,嗯!” 很小的时候就在孤儿院,哪可能有机会来这里,长大以后就光记得拼命赚钱,更加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这种奢侈的地方,而那些进孤儿院前的记忆也早已淡忘。 “走吧!”部长拉着我走了进去,到处都飘扬着孩童的笑声和叫声。 有部长的陪在身边,我兴奋的在旋转木马间穿梭,还有转圈的飞机,海盗船,激流勇进,过山车,摩天轮,反正所有的游乐设施我都认真的玩了一遍。 最后,在和部长开一辆碰碰车的情况下把其他所有人都给撞翻,踩着车沿,攀着部长,我得意的狂笑,直把周围的观众给笑抽。 部长只好无奈的将笑得浑身僵硬的我拖走(==!)。 站在的恐怖屋前,我死活都不肯进,偏偏部长大人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往里面走,结果,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大脑就直接当机,期间周围所有的景象和声音都无法在我的意识里形成图像,直到走出出口,我才颤巍巍的抱住部长,深吸一口气,在他怪异的眼神中开始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部长,吓死我了,啊啊啊啊~!” “……!”部长大人有爱的摸一把泪眼汪汪的我,挺直脊梁,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将我抱走,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议产生了怀疑,难道进鬼城真的做错了?? 不管错没错,反正我们一直疯到接近凌晨才回家,当然,发疯的一直是我,部长大人只是淡定的作陪兼买单而已。 回家的时候,我们路过一个教堂,教堂大门紧闭,深夜的月色影印着洁白的雪花飘洒而下,为地上那白天婚礼遗留下的丝带献上一份圣洁,静静研究了一会儿,我的眼神里渐渐染上一抹怜悯。 “怎么了?”部长小心的拉紧我微微有些散开的毛衣领子,拍去上面沾染的雪花,担心的询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觉得你有点可怜。” “……!”挑挑眉,部长没有说什么,但镜片后清澈的眼眸里却闪着红果果的疑惑。 踮起脚尖,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我语重心长的提醒,“部长,你赢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我才答应和你交往,如果……,呃~,我是说如果,以后你要向我求婚的话……,嘿嘿~!” “大满贯够不够?” “嘎?” “四大公开赛大满贯,”声音虽然平静,部长的眼中却已经流泻出温柔的笑意,“够不够娶你?!” “……!”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他此刻认真的样子还真有些令我不敢直视,只能讷讷的低头,“你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你说的,可别后悔。” 又是这句话……。 “快走啦!”忽略脸颊渐渐上升的温度,我几乎落荒而逃,却被他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微微笑声而吓得脚底一滑,险些跌倒。 部长大人,果然非正常人所能比的。 晚上回到家,却难得的没有人等门,望着黑漆漆的屋子,部长轻轻推了推眼镜,“爸爸、妈妈和爷爷去北海道旅游了,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 “啊。哦。”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一开门,一股舔舔淡淡的花香飘了出来,我们对望一眼,莫名的进屋,部长去厨房弄宵夜,我则上楼去洗澡。 一开灯,我就发现房间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落地式香薰灯,旁边还有一张小字条:小静,女孩子的房间要有一点点的香味哦,这是伯母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望着那淡紫色氤氲缭绕的朦胧灯光,一股淡淡的甜蜜不由自主的自心底升起,呵呵,伯母送的礼物还真是特别呐! 心情巨好的哼着歌,我欢欢喜喜的洗过泡泡浴,正好,部长大人的宵夜也完成,美滋滋的吃着手冢特制面条,我推着他进浴室,“你也赶紧去洗澡吧,天气太冷了。” “嗯,吃完以后你早点睡,等我出来收拾。” “好了,好了,知道啦!” 反正已经习惯了浴室混用,我们当时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直到当部长大人洗好澡出来,我嚼着面条随意的抬头,却直接傻眼了—— 茶色碎发湿漉漉的,温顺贴于耳际,晶莹的水滴沿着完美弧度的颈项滑落,钻进微微有些敞开的睡衣领子里,映衬着锁骨的清透与美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小腹好像有一阵火热升了上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明明脸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偏偏眼神还总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手冢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经意的擦着自己发丝上的水滴,他却被那双火焰般的眼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小巧的鼻尖微微皱起,看起来有些傻,粉嫩嫩的唇畔还残留着面条的油香,红通通的脸颊伴随着喉咙里那一闪而过的“咕噜~”声令他身躯一紧,一种奇异的欲望蹿起,直把他逼了个措手不及。 我呆愣愣的望着部长,部长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直到那双如星般的眸子近到咫尺,我才反应过来,那些想要用来缓解尴尬的话语却被他的唇生生堵住。 …… 圣诞的月色照亮了天空,照亮了街道,也照亮了飘散着甜甜香味的房间里那两个纠缠着滚床单的身影……,啊~,还有不小心从香薰灯后面飘下的说明书—— 北海道—— 温暖的旅馆内,简单却不失温馨,手冢妈妈正安静的吃着美味的寿司,手冢爸爸若有似无的眼神淡淡瞟过,没有任何言语,但多年夫妻间的默契让他明白,这位可爱的妻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她还乐在其中,观察良久,他终于状似无意的问出一句,“你在笑什么?” 眼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掩去,手冢妈妈埋怨般的皱了皱漂亮的眉头,“讨厌,阿娜达,我哪有笑,你看错了!!” 手冢爸爸认认真真的望着很明显挂着“我有秘密”表情的妻子,淡定的垂目继续用餐,手冢爷爷喝着淡香的清酒,低沉的声音同样有些清冷,“你给国光和静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 手冢妈妈一愣,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眼底却压不住兴奋的色彩,“呵呵~,没什么,一盏小小的香薰灯而已。” “……!” “……!” 虽然都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但很显然两父子都深表怀疑,那种明明很平静却让你完全明白他们怀疑的眼神几乎立刻让手冢妈妈抓狂,她干脆放下筷子理直气壮的爆料,“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在灯里加了一点依兰依兰熏香啊,这种熏香的作用还是阿娜达你亲身示范让我知道的~!” “咳……!”轻咳一声,手冢爷爷望一眼面无表情继续用餐的儿子,心底忍不住骄傲,不愧是我儿子,这份天塌不惊的气势果然很有咱当年的风范。 一顿美味佳肴在安静的气氛中结束,当晚,手冢爸爸很有担当的让可爱的妻子再次重复了当初示范熏香时的享受,咳……,关于这一点,其实父子之间还是要讲些遗传的~! 【依兰依兰】←(来自百度) 印度尼西亚人有个很可爱的传统,他们总会在新婚夫妻的床上遍洒依兰花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可想而知是借重依兰出名的催情效果。1900年以前,菲律宾独占依兰的世界贸易市场。虽然依兰有时又被称作穷人的茉莉,但事实上,它总是出现于高级香水中。 【功 效】 抗忧郁、抗菌、催情、降低血压、镇静。 【心灵疗效】 适合在容易兴奋的情况下使用,可调节肾上腺素的分泌,放松神经系统,使人感到欢愉。可舒解愤怒、焦虑、震惊、恐慌以及恐惧的情绪。 【身体疗效】 它在平衡荷尔蒙方面的声誉卓著,用以调理生殖系统的问题极有价值。基本上,可称为子宫之补药,用在剖腹生产之后,能给产妇,种温暖的感受。据说,还能保持胸部的□□。 它抗沮丧和催情的特性,用来帮助改善性冷感和性无能是十分有名的。 对呼吸急促和心跳急促特别有效,其镇定的特性,也能降低高血压。整体而言,对神经系统有放松的效果,但使用时间过长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其抗菌的特质似乎对肠道感染也颇为有益。 同时,依兰精油是最好的催情香!!! (ps:《手冢篇》到此已完结,下一卷是《不二篇》,请独爱冰山的亲们至此止步,如果非要看,也请自备纸巾和镇静剂,因为偶要开虐了:一虐水雀,二虐冰山,三虐小熊,最虐还是偶们家可怜的女儿……,所以,各位亲一定要准备充分哈~!) 126、突如其来的意外 “国光,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干净的脚丫子蹭着雪白的墙壁, 我翻滚在满是绒娃娃的床上,轻声嘟囔,几年下来, 对于“国光”这两字称呼我基本已经习惯,而且是越叫越顺口了。 “下个月美网结束以后我就可以回来休息一下。”部长大人低沉悦耳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昨天妈妈又给我打来电话, 让我劝你搬回去住。” “唔~, 你不在家,让我面对着三位长辈,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怨念的嘟囔着, 我忍不住做个鬼脸, 即使远在德国的他根本不可能看见,“而且, 你知道的, 伯母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恐怖,每次见到我时的笑容也越来越让人发寒。” “呵~。”几不可闻的轻笑一声,部长大人的心情似乎不错,“她想抱孙子了。” “呃~!”小脸不由自主的一红,我龇牙咧嘴的低吼, “那她应该找你才对……,唔~,还是上学的时候好, 暑假可以偷空去看你,现在却……,呜~!” “乖~。”大家能想象部长大人说这个词时,配合上一本正经的态度和严肃的语调是个什么效果吗?反正我已经惊悚到麻木了,麻木的听力居然还能奇迹般的继续捕捉后面的话语,“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不然明天上班要迟到了。” “嗯,你也是,训练结束以后要注意休息。” “嗯,再见。” “拜拜~!” ( ^_^ )/! 挂了电话,我用力伸个懒腰,卷着毯子,努力找周公聊天去了。 高中毕业以后,我没有继续读大学,而是在临街的地方开了个小店——[雅歌蛋糕坊],赚钱不多,却足够养活自己,为了方便工作,我也从手冢家里搬了出来,自己租了套简单便宜的小公寓,还可以练练手艺,虽然我不会做饭炒菜,但蛋糕、面包还是学会了的。 桃城考起了体育大学,海堂却也进了医学院,据说将来也要当兽医,估计是想和菊丸学长抢生意?! 没事的时候,他们经常会和乾学长、菊丸学长一起来我这里转转,打发打发时间,当然,来得最勤的还是不二学长,他一直对我都很照顾。 迹部出国深造,几年没回来,忍足也去进修医疗专业,忙得要死,哎~,他们都是大贵族的继承人,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够理解的。 越前龙马在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去了美国,也朝着职业选手的路途发展,不久就成为部长职业生涯中的劲敌、生活中的死党,不过,如果手冢知道这小子在临走之前还惦记着“如果部长对你不好,你就把他甩了吧,学姐~!”的话,估计会气得用“手冢领域”抽死他(==!)。 现在是学校放暑假的时间,天气很热,即使吹着空调也让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无力感,蛋糕坊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我也乐得清闲一点,美滋滋的躲在店后的小作坊里研究新式蛋糕,作坊和前台销售陈列区之间所隔的墙和门都是用透明玻璃砌成的,所以,我完全可以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叮铃铃~”一串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我快速推门而出,“欢迎光临!”话音未落却先怔住,门口进来个大大出乎意料的客人。 “嗯~,怎么?看见本大爷不高兴么?” 微挑的桃花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眼角下的泪痣随时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几年不见,迹部大水雀的外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但张扬的气焰圆润了很多,身上那种迫人的压力也收敛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夺目,令人不敢直视,看来这几年他经历的事情也不少。 眨巴眨巴眼睛,我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免费奉送一个大大的笑脸,“欢迎欢迎,大水雀,好久不见。” “啧~,一回来就听见你这样的称呼,真是……不华丽。”嘴上虽然抱怨着,但他嘴角那弯起的弧度和眼底蔓延的喜悦却是绝对隐藏不住的。 “坐吧。”拉开供客人就餐的小椅子,我示意他坐下,顺便摆上一块精致的、类似面包的、香喷喷的约克夏布丁。 挑挑眉,迹部拿起小叉,细细品尝,“嗯~,你还记得本大爷喜欢这个!!” 耸耸肩,我在他对面坐下,扯平身上围裙的皱褶,托颌望着他,“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是吗?那你有没有被本大爷的华丽所折服?”咬一口布丁,他满怀希望的提问。 忍不住翻个白眼,我咧嘴鄙视一笑,“我收回前言,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自大、自恋加变态的水仙孔雀。” “咳~”,大概是被我的形容词给刺激到了,他忍不住呛咳一声,才十分纠结的抬头,“说实话,从小到大,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绝对是唯一一个。” “嘿嘿,多谢夸奖。”乱没诚意的拱拱手,我终于被他变得更加纠结的神情给逗乐了。 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我终于笑够了,这才想到一些关心的问题,“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什么时候走?” “啧~。”无奈的扔下刀叉,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刚来就赶我走?!” “不是,不是,”忙不迭的摇手,我快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少爷弄得提前衰老了,“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回答……,真的,随口问问。……,我巴不得你不走呢,我还可以多一个说话的朋友。” “真的?!” “真的。”我严肃认真,就差诅咒发誓了。 “嗯~,这还差不多。”他终于又重新开始吃布丁,不过,脸色好看多了,“这次本大爷不打算走了,毕竟,迹部家的大本营在日本,其他国家的子公司本大爷已经运营得差不多了,现在要着手处理本部的事情。” “你准备动手了?!”挑眉望着他,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嗯哼~,敢觊觎本大爷东西的蛀虫,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放过。”即使这种狠话,迹部大少爷也能说得如此优雅而强势,果然是强人。 点点头,我舒了口气,“那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了。” “放心吧,本大爷可不是只会享受的傀儡。” “……!”看着他志在必得的邪魅笑意,我突然想为那些敢在迹部财团内部做手脚的大叔大婶们哀悼,虽然钱、权、富贵很吸引人,但要是命都没了,什么都是枉然。 “你呢?”吃饱喝足以后,迹部少爷优雅的擦擦嘴角,轻靠椅背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还是和手冢分隔两地?” “嗯。”皱了皱鼻尖,我无奈的笑笑,“他每天都要训练、比赛,我晕车又晕机,如果跟着他,他就只够照顾我了……,不想影响他,我只好留在这里等着,他每次大的比赛结束都会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几天、十几天不等。” “嘁~,他倒是放心。”忿忿的瞪我一眼,“你也真耐得住寂寞。” “呵呵。”傻笑两声,我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反正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找到好的归宿,现在有了,怎样都值了。” “嘁~,让他小心一点,本大爷可还没放弃呐~!” “迹部,”我忍不住哀嚎,“拜托,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本大爷看起来像开玩笑吗?”他不甘的反问,目光灼然的盯着我,毫不避讳。 “……!”闪了闪神,我有些无奈,这几年他在国外,电话费太贵,国际长途连接都要钱,所以每次我都直接挂机,然后他就每天发一到n封邮件给我,从不间断,只是我从来没回过。 “算了。”低咒一声,他屈指敲了敲我的额头,“本大爷回来可不会为了让你难过的……,不过记得告诉手冢国光,本大爷随时候着,要他小心一点。” “……!”这话你觉得我有可能帮你转达么?他还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轻轻戳了戳我圆鼓鼓的脸颊,他失声笑了起来,“突然发现,你胖一点了,不错,手冢总算做了点好事……,咳~”眼看着我挑挑眉正要发飙,他赶紧假咳一声,起身,“今天一回国就来看你,我要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找你玩。” 眼角一抽,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玩?本姑娘哪有空陪你玩?你以为你几岁啊?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否则还不定这位大少爷眼一瞪,又会做出什么让人抽风的事来。 挥挥手,我送他离开。 他前脚刚走,不二后脚就进来了,放下手中新买的法律类书籍,他熟练的坐下,喝水,“呵呵,迹部回来了。” “嗯,”奉上特质的芥末蛋糕,我点点头,“你碰到他了?” “呵呵,他好像变了不少。”笑眯眯的啃一口,他的心情不错。 “才怪。”咬牙、握拳,我纠结的扯着纸巾,“还是一样自恋又自大。” “呵呵,他惹你了?” “……!没有。” “呵呵~。”没有才怪!不过,不二很识相的钟情于蛋糕,没有把这砸场子的话说出来。 迹部的回归似乎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不过,这也仅限于“似乎”而已,事实上,几天以后我就遇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 晚上大概九点多钟的时候,我锁上店门回家,因为要准备毕业论文,这几天不二和菊丸他们都很忙,不然,这几个男生最少会派一个代表送我,其实我自己到不在意,毕竟,能在我身上讨到便宜的人实在不多,可是他们却说手冢不在,他们有义务照顾我,感动于他们的关心,我也就随他们去了。 小公寓就在店铺后街尽头,并不是很远,大概十来分钟就走到了,楼下看门的大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小房间里看报纸,见我进来,乐呵呵的打个招呼,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静!!” 一声低暗的嗓音吓得按电梯的手微微一缩,莫名回头,我怔然一悸,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戒备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来干什么?” 高挺的身材,凉薄的唇瓣,诡异的笑意,高鼻深瞳……,臣一在消失了几年之后突然出现,还是如初见时那样令人感觉危险非常。 对于我明显不悦的瞪视,他只是淡淡一笑,踩着沉稳的步伐逼近,直到我背靠墙壁,退无可退时才停下,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距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啧~啧~,你还真冷淡呐,几年不见,都不向老朋友打声招呼吗?” “我可不是你的老朋友。”冷冷的拒绝,抓住他撑在我身侧的手腕,用力拧转,低头矮身窜出了他锁定的范围,“别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不要激动。”臣一好言好语相劝,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慢慢拿了出来,还伴随着一阵玻璃纸的响声,“你很喜欢娃娃吧,这个送你,生日快乐!” 瞳孔瞬间微缩,双眸危险的眯起,我死死盯着被送到眼前的毛绒娃娃,我喜欢娃娃是没错,床上还有很多部长送的,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或者说,今天不是林静雅歌的生日……,却是天上湖静的生日……,但是,这个男人突然跑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怎么?不喜欢吗?”臣一看起来似乎有点失望,踌躇的捏着娃娃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微微皱起眉头,我轻掩鼻翼,小心的后退一步,“你身上有血的味道,离我远点。” “呵~,这样也能闻到?你果然……。” 话音未落,他眼中突现一种狠决的神色,我脑海里一惊,快速后退,却见他手臂一扬,鼻中突然闻到一股很刺激的味道,心中暗叫糟糕,是“□□”,该死,早知道这个男人不怀好意,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东西。 果然……,生活□□逸了么?! 刺激的味道直呛得我双目发花,手脚瘫软无力,连大脑也变得晕眩非常,直看得雪白的墙壁、天花板、地板轮着圈旋转,最后全部只剩黑暗。 “滴~” “滴~”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有微弱的滴水声,一下一下,轻灵悦耳,却反衬着一种沉重的压抑,费力的张开疲惫的眼眸,视线有些模糊,我想要擦一擦,期望能看得清楚一些,手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茫然的低头,瞳孔中的倒影瞬间清晰,漆黑斑驳的铁链压在纤细白皙的瘦弱手臂之上,一圈又一圈,微微颤了颤手指,我终于明白自己倒霉的处境了。 这是一间看起来被废弃很久的仓库,有些横梁已经坍塌,破败的水管早就流不出干净的水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几张不完整的烂桌子,以及我身下这一张还算健康的椅子。 现在的我,不但双手被绑,连脚也被铁链栓在了椅脚上,腰上还缠了一条,这种结实的捆绑方式还真让人嘴角抽动,太夸张了吧!! “你醒了!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暴力,不小心点可不行。”臣一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上却带着白手套。 嘲讽的勾起嘴角,我啧啧感叹,“怎么,还怕留下指纹当证据么?” “当然不是,”他轻轻摇手,“已经被你逼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习惯而已……,专业的素养是必须具备的。” “我逼你?”好笑的盯着他,我都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压了。 “不是你还有谁?要不是为了你,迹部景吾怎么可能会对我赶尽杀绝,连条后路都不留。”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眼眶泛着血色。 “迹部?”疑惑的低喃,我突然抬头,了然的望着他,“原来你和那些想要祸害迹部财团的老不休是一伙的。” “哼~,那只是他铲除异己的借口而已。”愤愤的低喃,他手脚麻利的打开桌子上那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盒子,“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里面装了什么我看不到,但是他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我却认得。 月色下泛着寒光的利器一点一点向我靠近,冰冷的刀口贴着颈动脉慢慢上移,臣一的双眸如妖瞳般闪着暗光,“你现在要不要坦白?还是想让这边脸颊也多一道口子,与那边对称?” “坦白什么?”平静的盯着那锋利的手术刀,我淡淡的开口。 “你、是、谁?” 心口猛然一震,手指忍不住微缩,我蓦然抬头,“天上湖静。你不是知道了吗!” “你撒谎。”他坚定的回绝,锋利的刀口已经染上点点殷红,“你根本不是静,静不可能不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都说我失忆……。” “不许说谎。”他咆哮出口,手腕用力一拉,我吃痛的轻嘶一声,一道浅浅的血口子在下颌处迸开,“就算失忆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也不可能突然学会以前不会的东西……,静根本不会拉小提琴,她从小就被认为是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她的家人从来都不让她碰有琴弦那种危险物品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去当音乐老师……。” “……!”瞠然瞪大眼眸,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这种破绽很明显,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藏,可是……,为什么发现的会是他?! “静她不会拉小提琴,不会弹钢琴,更加不会打网球,而你却会;静她喜欢娃娃,会做娃娃,为了自己喜欢的幸村,她烧得一手好菜,而你却不会……,你根本不是静,你到底是谁?!”如钢箍般的五指掐住我的喉咙,他的眸中尽显杀意,“静在哪里?” 127、一场争斗一场梦 如钢箍般的五指掐住我的喉咙, 他的眸中尽显杀意, “静在哪里?” 后仰着脖子,我艰难的喘气,“那你……也不能……这样就……认定……我不是……。” “静她怕毛毛虫, 怕蚯蚓,怕一切软体动物, 可你却不怕,还把蛇当玩具, 你怎么可能会是她?!怎么可能?” 他低吼着手指用力收紧……, 痛苦的望着他那几乎疯狂的神色,我终于明白,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手脚用力挣扎, 却挣不脱那粗重的铁链,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我勉强挤出几个字, “杀了我……, 你永远……都见不到……静。” “……!”他不发一言的盯着我,在即将捏碎喉咙的那一刹那勉强停手,突然大量涌入的空气挤得我咽喉生疼,不由自主的一阵狂咳。 “不要以为用静可以威胁我。” “我没想过要威胁你!!”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哑声开口, “你应该让她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安,还有一个人这么在乎她。” “……!” “她不会弹钢琴, 不会拉小提琴,不会打网球……,这些问题连她的家人都没有注意到,可你却发现了,你很在乎她。” “……!” “臣一?!” “叫我阿san。”他终于开了口,看起来似乎冷静了一些。 “阿san?”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我一边搭腔,一边不着痕迹的转动手腕,“这些问题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现在却又突然出现?” “……!”冷冷的瞪我一眼,他收起了小刀,开始继续在盒子里捣腾,低哑的声音平静如死水般,“那天在酒吧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变得有些不一样,然后我每天都在角落里观察你,你的贝司弹得很好,那决不是几个月就能练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我还让angel去试探过……,如果是静,决不可能躲过她掷的飞镖。 “后来,我发现去酒吧看你的男人不只我一个……,可是,不管我调查哪里,总有人在暗地里阻挠,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我想,与其继续这么被动下去,还不如直接来问你,呵呵,也算你倒霉,居然真的让我碰上独自一人的你……。” “那些蛇也是你放的吧!”我肯定的说,火红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他。 “没错,”他认真的点头,“静最怕的就是软体动物,尤其是蛇,可你……,居然把蛇当玩具。于是我更加肯定,就算失忆,那曾经害怕的东西还是会在心里留下本能的抗拒,所以,你根本不是静。” “你晚了几年来找我,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一番?”微侧着脑袋,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到不用,”冰凉的指尖搭上我的脖子,轻轻抚动,“如果不是被逼到无路可退,我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毕竟,那些保护着你的人不是我轻易惹得起的。” “你想干什么?”那怪异的触碰惊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惊恐的抬头,火红的眸中倒映到那尖锐的针芒。 透明的液体沿着针尖滑落,他的笑诡异和森寒,“你试试就知道了。”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徒劳无功的挣扎着,“咔嚓嚓~”沉重的铁链摩擦着坚硬的地面,我瞪着那支越来越近的注射器,从未有过的恐惧虏获所有神经。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贴着耳际,他轻声呢喃,凉薄的唇瓣若有似无的蹭着,引起我一阵恶寒的鸡皮疙瘩,“告诉我,静在哪里?” “她死了。”紧紧盯着那管透明的液体,我认真的说,“她被天上湖家的那帮人逼死了,要找人报仇你找他们好了。” “啪~”的一巴掌清脆刺耳,直把我脑袋给打偏,他激动的捏着我的肩头,“闭嘴,以她的身份活着,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舔一口嘴角的腥甜,我直直的逼视着他,“你如果真的在乎她,早干嘛去了?” “早?呵~,我喜欢的是那个恬静脆弱的她,可是那个粗暴的她却总想着法子阻挠,要不是怕伤了她,我怎么可能让她离开我,又怎么会让你有机可乘。” “……!”恬静?粗暴?他说的是“静”和“安”两个人? 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他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她来找我教训天上湖原的那天,本来是很有气势的,可是临走的时候,却又变得非常不安,还请我能手下留情一些,不要太狠,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前一刻还叫我往死里打,后一刻却又……,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她是有双重人格,一个恬静,一个粗暴,一个温婉,一个强势……,刚见你的时候,我不敢肯定你是哪一个她,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你两个都不是,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也许我是第三重人格也说不定。”没想到他居然会发现这么多,是没有了解过所以没有发现他的可怕么。 “随便,反正她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唔~!”来不及辩解什么,那根锐利的针锋已然插进了我后侧颈项,一阵难以言喻的胀痛自尖口蔓延开来,“你给注射的什么?!” “呵~,媚药!!”他靠着我的耳畔轻轻吐息,“药效足够让你忘记自己是谁。”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这样?”心慌难以控制的蔓延,我觉得自己也快要发疯了,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因为我高兴。” 抛出一个令人气结的理由,他随手丢掉已经空了的注射器,冰冷的手指渐渐探上我的肩颈,一点一点勾起有些松动的衬衫领子。 死死闭上眼睛,我脑海里闪现的全是那双深邃清透的眼眸,如果……,如果我真的……,他会怎么样?……国光!! “哐~”的一声震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足够吓脱人的心脏,臣一猛然转头,我则惊惶的瞠大眼眸,激动的吼声却先一步传入我们的耳朵,“静!!” “水……水雀?”难以置信的喃喃低语,我望着那个闯入大门的男人,他的呼吸有点喘,额头还有未干的汗水,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不安的神色立刻平复下去。 微微眯起眼睛,臣一望着迹部身后的那个身影,“angel,你居然敢背叛我。” angel痛苦却不忿的望着他,“是你逼我的!我为了你做尽一切,你却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你……!”臣一狠狠的瞪着这个曾经爱他至深的女人,所有的计划几乎都要毁在她的手里,眼底寒光一闪,他翻转着手术刀贴上我的颈动脉,“别动。迹部景吾,不想她死的话,就……。” “砰~”的一声震响伴随着angel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眼睁睁看着那把手术刀无声的落下,殷红的血液从它的身上静静淌过,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臣一已然悄无声息。 来不及细想什么,迹部景吾已经冲至我面前,不安的手指轻颤,却始终不敢放在我的身上,“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说话啊,静。” 眨了眨有些朦胧的眼眸,我轻轻摇头,声音却已经变得有些低哑,“没事。” “没事就好。”稍稍安下心来,他快速翻出臣一身上的钥匙,帮我打开锁链,但是那不经意间的肌肤触碰却令我的身体升起一种奇异的快感。 狠狠的晃了晃脑袋,我推开他想搀扶的手,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外面全是他带来的私家警队,刚刚那一枪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但不得不说枪法很好,快、准、狠! 脑海里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我尽量想要忽略那一波波袭来的燥热,酥麻的痒感侵蚀着骨头,带来令人无法抗拒的空虚、焦躁。 “我送你回去。”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扶着我摇晃的身体往车边走,那握着手臂的指关节传来一阵阵清爽的凉意,令人舒服得忍不住想呻吟。 猛然惊醒,我烦躁的推开他,“不要碰我。” “你……?!”灼然的桃花眼紧紧的瞪着我,迹部看起来很平静,“你在生气吗?” “没有。” “嘁~,没有一次性把他解决而让你陷入危险的确是本大爷不对,你生气……。” “都说没生气了。”不可自抑的低吼,我颤抖的扯着头发,用疼痛压抑身体本能的欲望。 “你……,你怎么了?”他终于也发现我的不对劲,担心的拉住我茫然不停的脚步。 “不要碰我。”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我如避蛇蝎般甩开他的手,无心去管他难看的脸色,我转身撒丫子狂奔,好热,好热,好热! 月色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我合着衣服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吼叫。 虽是夏日,但深夜的河水仍然透着凉意,跃入的那一刹那,冰心的寒意由头浸透至脚,终于把那几乎将人融化的燥热压了下去,刚想喘一口气,一股更具毁灭性的灼热再度升起,那种崩溃的无力感令我忍不住呻吟。 “笨蛋,你在干什么?快上来。”迹部恼火的低吼,淌着凉凉的河水想要把我拽上岸。 “不要碰我。”我挣扎着甩开他,脚步却不稳的跌倒,清透的水流灌进口鼻,如那清透的眼眸般令人无法抗拒。 好难受……,好热……,国光,你在哪里?……,救我……,救我啊—— “国光……国光……国光……!!”我紧紧的抱着自己,压抑着身体的轻颤,一遍一遍喃喃低唤,可惜,他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到。 “你到底怎么……?”压抑的吼声戛然而止,迹部死死的盯着我面泛潮红的神色,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也只能转身无奈却狠狠的敲打着水面,“该死!” “走开,不要碰我,迹部景吾,离我远点。”用仅有的理智警告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压抑多久,到时候……,不要是他,绝对不是要他……,不仅他,不二、忍足、菊丸、只要是认识的人谁都不行,否则,国光……,国光他……,不要。 “本大爷不想伤害你。”丢下一句话他坐到岸边,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本大爷也不会让别人来伤害你。” “……!” 冰冷的河水一点点凉透我的心,却始终压不下那可怕的温度,只能傻傻的等着它越来越烈,越来越狂,我能做的只是忍着,忍着,直到再也忍不住的那一刻……,这也许只是迟早的事情。 细碎的呻吟和如野兽受伤般的低吼一下一下撞击着迹部景吾的心房,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疼痛终是他无法忍受的煎熬—— 霍然起身,他一步跨入静静流淌的河水中,用力将我抱起,那突如其来的肌肤触碰所带来的清凉和舒适令我忍不住呻吟,却也及时的惊醒那几乎坍塌的理智,惊惶的挣扎着,我低吼,“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迹部景吾。” “够了,本大爷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我带你去解药。” 借于月亮的隐晦,他的一双桃花眼柔和如水,静谧幽深,却让我打从心底里害怕,疯狂的摇头,“不要,迹部,不要让我恨你,不要。” “要恨你就恨吧!”他轻声低喃,一步一步走上岸,我酸软无力的挣扎根本憾不动那如铁般的禁锢,从未有过的恐慌令本就混沌的大脑变得更加迷离,无计可施的我忍不住哭喊起来,“迹部,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 国光,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救我! “手冢不会来的。”轻声安慰,他低头静静的望着我,脚下却毫不停歇,“恨我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那你就恨吧!” 人生总是无常的,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的事情! 前一天我还在打电话向国光撒娇,满心甜蜜的盼着他回来,后一天我却已经赤*身*裸*体的躺在别的男人床上,四肢酸软无力,身上遍布吻痕,双目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我不会道歉的。”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迹部躺在身边似乎很平静。 “你不需要道歉,错的是我。”机械的轻声呢喃,大脑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只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清脆悦耳,却让人疼得连眼泪都忘记了流。 曾经,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幸福,曾经,我以为我可以跳出不信任爱情的阴影,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快乐到老,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国光……,你不会要我了吧! 呵~! 浴室蓬头中的水“哗啦啦~”如不要钱般流着,我静静的坐在地板上,任凭衣衫湿透,任凭发丝浸染,再冷的水都填不满心底的空洞,滋润不了干涩的眼眸。 丢下一句“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后就从迹部那里跑了回来,可是,我接下来要怎么办?该怎么办? 茫然无措的闭上眼睛,静静的靠墙而憩,我好累,先睡会儿吧,也许睡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全部都只是梦而已,嗯~,一定是的。 “静!静!”一声声低唤在耳边响起,皱了皱眉头,我茫然的睁开眼睛,不二担忧的脸庞近在咫尺,眨巴眨巴干净的眼眸,我笑了,“周助学长!” “静,你怎么坐在地上,会感冒的。”无奈的将我扶起,不二难掩责备。 轻笑一声,我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什么,地上凉快。” 果然是梦呐~!我真傻,怎么会做这种荒诞的梦~! “怎么了?”抓住我敲打脑袋的爪子,不二小心的揉着我已经开始泛红的额角。 “呵~,没事。”我低头收拾干净房间,却没有注意到不二更加不安的眼神。 “静,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哦~!啊~,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开店了。”抓起桌上的钥匙,我匆匆忙忙出了门,反正这个小公寓,不二、菊丸、桃城他们一人有一把钥匙。 小小的蛋糕坊还是那样平静,生意不好也不坏,给自己做了个特大的奶油蛋糕,我慢慢的品尝着,烈日下的街道带着连知了都受不了的燥热,更加不可能有人会去找罪受。 “静。”一声轻唤,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我手上的叉子,茫然抬头,却又望见不二担心的神色,我一愣,“周助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进来好一会儿了,你一直在吃东西,都没有注意到我。”他无奈的解释,拿下我手中的刀叉放到一边,“甜食吃太多不好。” “哦。”虚应一声,我托腮望着门外,“学长,你说国光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呵呵,想他了?他不是说下个月美网结束以后就回来吗?” “是吗?!”啊~,原来他真的说过,我还以为那个电话那是做梦呐~! “静?!” “呃~嗯?” “……!没什么。”不二微笑着揉揉我的脑袋,“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放心吧,学长。”笑嘻嘻的点头,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一场梦而已。 一场梦能做多久?一个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月? 不管做多久,只要是梦总会有醒的那一天。 我一直强迫自己在半梦半醒中徘徊,就连每天和国光打过的电话,到第二天也会变成是梦的幻觉,明知道不对劲,却又下意识的回避,我想要永远活在梦里,不要醒过来,可是……。 准备了当天要卖的蛋糕,我托着盘子走进前台,不二坐在餐桌上安静的看书,毕业论文已经考核过关,而且教授还给他推荐了事务所,所以,他现在已经是一名正格的律师了。 一排排陈列好各式各样的蛋糕,我起身收拾,大脑却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晕眩,脚步踉跄的撞到柜台,我还来不及反应不二那声焦急的呼唤,就已经被黑暗所侵袭,失去了知觉。 虽然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住院,但自从不当正选以后,几年下来,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尤其是和国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把我喂得饱饱的、胖胖的,平时别说晕倒,就连感冒发烧都很少了,这次怎么会?? 128、母亲的专属权利 不知睡了多久, 我悠然转醒, 一睁眼便望见雪白的天花板,鼻尖飘过刺鼻的药水味,眨巴眨巴眼睛, 我有些愕然,又是医院?多久没来过了, 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我也就直接忽略了, 一侧头, 却望见不二微垂的睡脸,安心的偷笑一声,不想却把他给吵醒, 望着我闪亮亮的大眼眸, 他一惊,忙微笑着坐直, 可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笑得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呵呵,静醒了,饿不饿?” 摇头, 我撑着床沿坐起,“我想喝水。” “哦。”不二连忙递过一杯白开水,“小心一点。” “嗯。”小心的不让水滴到床铺上, 不二已经按了旁边的护士铃,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位医生和几名护士。 “天上湖小姐没什么大碍,现在就可以出院,”医生仔细的做了些检查后,翻着病历本,温声对我们说,“回去以后要注意,不要劳累,注意饮食均衡,不要提重的东西,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今时不同往日,万事小心为上。” “知道了,谢谢医生。”不二微笑的应和,我却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不小心晕倒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那怎么行,”医生双眼一瞪,不赞同的盯着我,“就算不管你自己,你也该为孩子考虑一下吧,母亲虚弱可是会对孩子造成不可忽略的伤害。” “你……你说什么?”喃喃低语,我茫然的望着他,为什么这些话分开来我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我却完全不明白呐? “呵呵,我忘记恭喜你了呐,静,”不二温柔的抚着我泛寒的脸颊,难掩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恭喜你要当妈妈了,医生说你已经怀孕四个星期。” “啪~”的一声,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裂,散落的碎渣滓刺进手心,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听着不二担心的惊呼,我茫然低头,满手满眼都是血红,殷红的液体滴落,晕染了雪白的床铺,视线变得模糊又清晰,这个颜色好熟悉,好熟悉—— 冰冷的手术刀……,尖锐的针芒……,刺耳的枪声……,静静流淌的血液……,冰冷的河水……,决绝的恨意……。 …… “走开,不要碰我,迹部景吾,离我远点。” “本大爷不想伤害你。本大爷也不会让别人来伤害你。” “要恨你就恨吧!” “恨我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那你就恨吧!” …… 不是梦,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只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的想要忘掉一切,到头来不过是徒劳而已,老天爷一个简单的玩笑就将一切全部打破。 “拿掉,把孩子给我拿掉。”轻轻的说着,我抬头,血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医生,令几个小护士都骇然的惊呼着后退。 “静,你说什么?”不二抓住我的肩膀强行扳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微笑的望着他,却在他冰蓝色的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那透明却比血更刺眼的泪滴悄无声息,“我说、把、孩、子、拿、掉,我不要他。” “静。”医生护士们在他的示意下一起退了出去,他紧紧的握着我鲜血淋漓的手心,温声相劝,“就算你不想要孩子,也该和手冢商量一下吧!” “为什么要和他商量?”微微歪了歪脑袋,我笑容越发灿烂,泪水却越淌越多,“为什么要告诉他?……孩子又不是他的……,为什么要告诉他?……他不是孩子的父亲……,为什么要……?!” “静?静。”不二大吼一声,惊醒我有些混乱的意识,他轻轻擦着我的脸庞,不忍的将我抱进怀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静,这一个月来你总有些精神恍惚,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会陪着你的。” “学长。”靠着他的胸膛,我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甚至连那透出的心跳声都激不起我心底任何的涟漪,“你说国光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手冢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轻声安慰着,可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要他负责?” “静……,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情说出来。” “学长,我被臣一害了,他给我下药,水雀救了我,可是……,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了,没关系。”不二压住我因激动而变得颤抖的身体,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那一点都不亚于我的颤抖,他也感觉冷吗?! 忍下满脸痛色,不二轻轻擦干我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陪你去拿掉他,手冢不会怪你的,他真的不会怪你。” “真的吗?”小心的望着他,我只想要一个回答,哪怕只是安慰也好。 “嗯。” 我静静躺在病床上,由不二去和医生交涉,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最后医生同意帮我拿掉孩子,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却满是疼惜。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下午,医生说我的身体不是很好,一定要准备充分,当天就让我们先回去了,反正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本来只等手术结束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是,意外总是无处不在。 手术那天,我们坐在休息区等候叫号。 轻靠着不二的肩头,我有些昏昏欲睡,安静的走廊尽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尤其响亮,刺激着我们的听力,直到一切混乱在我们面前突然止住,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得可怕,粗重的喘息是唯一的声响。 睁开眼睛,我茫然的抬头,瞳孔瞬间收缩,不二的脸色也开始发青,冰蓝色的眼眸毫无温度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迹部,你来有什么事情?” “本大爷是来找她的,与你无关。”迹部不欲与不二多做纠缠,只是死死的盯着我,“是不是真的?……,你有了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疲惫的闭上眼睛,我轻声低喃,“很快就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迹部不甘的盯着我,“你真的那么恨我?” “……。” “天上湖静,你回答我。”心痛、焦躁已经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少爷几近失去理智。 “迹部,你不要再吵她了。”不二心疼的抚着我紧皱的眉头,不悦的打断。 “本大爷在问她,你不要管。” “够了。”不忿的低吼,我起身望一眼周围或明或暗看热闹的人群,“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每家医院里都会有供病人休息散步的小花园,或大或小,或繁茂或凋零,现在是最热的夏季,成林的树荫总能带来一些清凉。 站在树下,我平静的望着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的迹部,“告不告诉你根本没差,这个孩子我都要拿掉。” “为什么?这也是一条生命,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冷静。”他痛心的望着我,一个月不见,他华丽的光彩黯淡了许多,对于他真的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的举动我还是很高兴的。 “生命?如果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你会在乎吗?” “会。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在乎。”似乎没有看见我眼中的嘲讽,他认真的说。 “……。” “你为什么要毫不犹豫的把他拿掉?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不舍?”他低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 “为什么不说话?”他猛然扳住我的肩膀,强迫我抬头,“你还是有不舍的吧?那为什么要这么决绝?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 “因为他并不是在我的期待下出现的。”静静的望着他,我眼神有些迷离,恍惚中那个绝然离去的背影又从眼前闪过,“既然不被期待,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免得以后一个人孤单痛苦。” “谁说不被期待?我是他的父亲,我期待着他的降生。”急急的打断我类似自言自语的告诉,迹部激动的掐着我的肩头,“把孩子生下来,算我求你……,你只要坚持十个月把他生下来就好,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我自己照顾他,抚养他,教育他……,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做得很好,你不用负任何责任,但你可以享有母亲的一切权利……,如果你不喜欢,我甚至可以带着他消失在你面前……,拜托你,好不好?” “不好。”坚定的回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静。”迹部隐忍着爆发,“你拒绝我,恨我,将我所有的骄傲和华丽捏得支离破碎,我认了,对你的爱总是超过不甘和愤怒……,我一直都抱着也许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幻想,一天一天的等下去,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无所谓……,可是,抛弃了我爱你的心,为什么,你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也是你的血肉。你真的为了手冢连看看这个世界的权利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我不是为了国光。”轻抚上他憔悴的脸颊,这位华丽的少爷他在爱情上的卑微与小心翼翼我都看在眼里,可我爱的是手冢国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爱的都是手冢国光,即使有一天他不爱我了,我自己的心都不可能再收回,孩子是一条生命,是自己的血肉,即使是母亲也不该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我都知道,可是—— “迹部,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被父母给抛弃,我不知道妈妈应该是怎么样子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母爱的我要如何当一个好妈妈?迹部,没有妈妈的孩子有多痛苦我比谁都清楚,既然无法给他幸福的家庭和全部的爱,还不如一早就不要生他下来,如果,我的父母一开始就有这种觉悟,我也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迹部,不管父亲是谁,我都不想让我的孩子变成另一个我,那种恨真的很可怕,你明不明白?”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给他一个温暖的家,会给他全部的父爱。”粗鲁的打断我的话,迹部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爆发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的爱你又能坚持多久?……孩子我是不可能生下来的,你还是赶紧找个能够和你过一生的好女人,结婚生子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他应该会放手了吧! “到了现在你还说这种话,你真的很冷血。”嘶哑的低喃,我第一次在那双摄人的桃花眼中看见水光,他是真的、真的很难过吧,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感受到一种窒息的疼痛,一股热流悄悄蔓延。 “周助学长。”扶住慢慢走到身边的不二,我微微皱起眉头,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怎么了?” 轻压着腹部,我痛苦的抬头,“我肚子好痛。” 不二一惊,慌忙抱着我,短裙下的大腿上流过几道殷红的血迹,蜿蜒刺目如龟裂的大地,冰蓝色眼眸一暗,他急忙抱起我,“忍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医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不二正眉头深锁的轻轻擦拭着我冷汗密布的额头,看见我睁开眼睛,他担忧的神色里终于参杂进了一丝喜悦,“你醒了。” “嗯。”微微挣了挣,却被他按住,“不要急着起来,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 轻轻撩开额前的红发,他继续擦拭着我毫无血色的脸颊,“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手术要推迟一点时间。” “……。嗯。” “如果累了,就再睡会儿吧。”帮我掖好被子,不二将灯光调暗了一些。 “学长。” “嗯?” “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种事情是没有对错的,只要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 “学长。” “嗯?” “谢谢你。” “呵呵,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谢谢。”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再次醒来,不二却不在身边,空荡荡的房间让我有些心慌,挣扎着下床,我慢慢走出门去,“学长?……周助学长?” 走廊上没什么人,静悄悄的,天花板上的白炙灯明亮刺眼,扶着墙壁,我慢慢往前走去,“周助学长?你在哪里?” 不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没有找到他,不过,在经过拐角的时候,听见值班台的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 “真可怜啊,送进来的时候全部都是血,还以为已经死了呐~” “可不是吗,我听急诊室的白鸟说,抢救的时候还一度休克呐~” “啧~啧~,真惨啊,长得那么帅又有钱,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 “听说啊,他女朋友要和他分手,他难过之余就把车开得很快,眼睛又被泪水模糊,所以才出车祸的~” “呃?我怎么听说是他女朋友要把他的孩子打掉,两个人还吵了一架~” “呀?我听说是他女朋友劈腿,有了别人的孩子,他很痛苦才……” “哎~,你说这么有钱的大帅哥怎么就看不上我们呐?如果是我,绝对会死气白赖的扒着他不放的,哪还用爬墙啊~” “嘁~,人家才看不上你呐~” …… 轻靠着导诊台,我小心的敲了敲,这才唤起了几位年轻小护士的注意,“请问,那位陪我的不二先生,你们有没有看到?” “不二先生?哦,是不是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帅哥?”一个扎着小辫子的护士舔舔的笑着,“他到重症病房那边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重症病房?”我不安的望着她们,“他去重症病房干嘛?受伤了吗?” “不是,不是,”小护士赶忙挥挥手,“你别激动,他没事,不过听说他朋友受伤了。” “朋友?”不安渐渐扩大,我死死的揪着衣角,小心的望着她们,“哪个朋友?是你们刚刚说的车祸患者吗?” “呃,你听见了?”小护士尴尬的笑笑,“嗯,反正那位不二先生一听说车祸就跑过去看了,还说马上就会回来,要我们不要吵到你。” “那位车祸患者叫什么?”压住颤抖的手指,我紧紧的盯着她,胸口是窒息的疼痛,连心跳都变得小心翼翼。 “呃,是位大名人呐~,迹部财团的大少爷迹部景吾!没想到这么有钱的人也会发生车祸呐~,还是我们小老百姓好,没有烦心事,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故了。” “嘁~,你刚刚不是还说会死气白赖的赖着他吗?”旁边一个小护士笑着打趣。 “说说而已,发梦不行啊?” …… 她们后面的对话我已无心再听,只是那句“迹部财团的大少爷迹部景吾”穿进耳膜时,我的大脑就“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空洞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前方,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起,只是呆呆的,呆呆的站着。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还是……,我又出现了幻觉? 为什么这次又是这么的真实?为什么? 为什么? 129、渐渐远去的幸福 “……姐……小姐……?”小护士用力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摇晃, 才终于令我当机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水汪汪眼中却尽是担忧,“你没事吧?” “没……没……,”反手用力掐着她的臂膀, 我轻轻开口,“带我去……, 请你带我去找他。” “啊……好……好……。”小护士似乎有些害怕,小心的掰开我的手指, 急步往前走去。 重症病房离得并不是很远, 只是跨了楼,上上下下有点麻烦而已,我们到的时候, 病房外只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不二,另一个我不认识, 不过看起来年纪很大, 应该是长辈吧。 他们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我开口正要唤他,眼角的余光却瞄见玻璃窗后的那间病房,瞠然瞪大眼眸,我本能的捂住唇瓣, 怕自己会失声尖叫。 大大的玻璃窗后只有一张病床,床上静静躺着一个病人,他的额头虽然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却仍然有殷红的液体悄悄渗出, 微挑的双目紧闭,眼角下的泪痣黯淡无光,随着呼吸面罩朦胧、清晰而悄悄起伏着,本该有力的臂膀静静放在身边,上面也是一圈圈沉重的纱布,好几瓶挂针正在紧急输液中,数根管子、线路连接到他身上,病床周围好几台仪器正在“嘀~嘀~”作响。 这就是他,那个从来都把华丽挂在嘴边的迹部大少爷,可是此刻,他却像睡着了一般,静静的,静静的躺着。 “静。”不二微带酸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暖的手心轻压肩头,我顺着力度慢慢向后靠着,“我刚刚向迹部的管家了解了一下,他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会这样?”喃喃低语,我呆然的盯着窗户后的人儿,“是我害了他吗?是我……?” “不是,当然不是。”不二很坚决的否认了我的自问,但我明白这只是他的安慰而已,只是安慰。 “如果我不那么坚决的拒绝他,如果我能稍稍的犹豫一下,如果……,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他是不是……?” “静。”不二轻轻托起我的脸颊,认真的盯着,“不要说如果,这不是你的错。” “……!”就算全世界都说这不是我的错,也无法改变我间接造成这件意外的事实,如果……,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还会那么坚持的拿掉孩子吗?我……会吗? 头疼的扯着已经过腰的长发,我陷入自己臆想的纠结中……,我会吗?我会吗? “静?静!”不二握住我□□发丝的拳头,用力抱起,“没事的,迹部会没事的,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放松一点,静!” 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顺着塑胶管子悄然流淌,最后汇于血液,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我一边研究着液体的流速,一边想着,迹部也和我一样在接受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 认识他有多久了?五六年了吧?好像从第一天相识开始,他就灾难不断,车祸、输球、苦恋、心痛……,等等,这些都是因我而来的,现在我还要杀死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不恨我呐?如果能恨我他会好过一些吧?那样我也能好过一些呐! “静?”小心的抚着我的额头,不二声音细腻得仿佛怕吓到脆弱的娃娃,“你在想什么?” “学长,迹部的伤怎么样了?……我要听实话。” “……!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他失血过多,腿骨、肱骨都有不同程度骨折,内脏也伤了好几处,大脑内有淤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很危险。” “是吗?” “嗯……,他的家人都不在国内,听说现在正在赶过来。” “学长……,我想把孩子留下来。”轻声低语,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可是……,轻抚着平坦的小腹,这个孩子和我不一样,至少……,至少他还拥有着亲生父亲的爱和期盼,他……会和我不一样吧?! 我不想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 “为了迹部?” “……!” 不二手指微顿,小心的抱起我,“你想清楚了吗?” “嗯。他说的对,这也是一条小生命,即使不是在母亲的期待下出现的,但他终归是出现了,而且……,还带着父亲的企盼……。” 他的命运也许会和我不一样。 “我希望迹部能好起来。” “嗯。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是不是带着安慰的意思,他的话终究是给了我勇气。 “国光下个星期就会回来了吧。”他说过美网结束以后就回来的。 “嗯,静,要不要我去跟他……。” “不用。”傻傻的笑一声,我拉紧被褥,疲惫的闭上眼睛,“我自己去和他说。” “……,嗯,手冢会理解你的,他一直都是个值得我们大家信赖的男人。” 朦胧的睡意袭来,我有些倦怠的蜷缩着,良久,在不二以为我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开口,如自语般呢喃,“学长,国光真的很好……,又聪明,对我又好,有责任心,会照顾人,而且烧得一手好菜,总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开解,在我开心的时候陪着,不论我说什么、要什么,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总是全心全意的帮我做好,他……,” 吸吸有些堵塞的鼻子,我哽咽着笑了起来,“他不太会恶作剧,但有时候却很腹黑,干了坏事还可以很无辜的凝视,每次都把伯母弄得很纠结,然后伯父就会很安静的瞪着他,就像他平时瞪我一样,无奈又好笑……,他温柔的时候能够把人溺死,强势的时候又让人无法拒绝, “呵~,有时候,我经常想,我到底是撞到了什么好彩,居然会有个这么可爱的男人……。” 不二静静的听着,脸上始终带着理解的淡淡微笑,他的情绪从来都不会轻易流露,但心底的感觉却永远骗不了自己。 “学长,你说这么好的男人是不是值得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去爱?”突然的问题几乎把不二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忙理好思绪,他微笑着点头,“啊。” “值得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去爱呐~!”轻声感叹着,我不再说话,悄然闭上眼睛,任凭枕巾渐渐湿透……,可惜,我已经失去全心全意去爱他的资格了……,国光!! 因为改变了决定,我第二天就出了院,医生给我开了些安胎养生的药,不二把我送回家,还买了很多好吃的放进冰箱,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笑了,“学长,你不要这样,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刚工作没多久就翘班,不太好吧。” “呵呵,放心,最近没有新案子,所以事务所不是很忙的。” “嗯,以后不能吃蛋糕了呐。” “呵呵,只要不过量,还是可以吃一点的,医生也说均衡就好。” “嗯。” “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哦。”懒洋洋的晃到餐桌边,我眼睛一亮,“好丰盛啊。” “呵呵,营养均衡啊。” “嗯。”坐在已经铺好软垫的椅子上,感觉很舒服,我拿起小勺,闻一闻漫溢着浓香的羹汤,笑眯了眼睛,我果然还是逃不脱美食的诱惑,小心的舀起,美美的尝一口,鲜美甘甜回味无穷,可是,刚要下咽,胃里立刻一阵翻腾,泛酸的腥味直冲而上,我脸色一变,丢下手上的东西,匆忙踉跄的冲进洗手间,趴着洗漱台就是一阵干呕。 “呕~唔~”一阵阵恐怖的呕吐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不二担心的跟了进来,轻拍我的脊背,“怎么样?没事吧?” 喘息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脚底发虚,却还是逞强的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要不我给你做点别的,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微笑着拍拍惨白的脸色,我慢慢往外走,“吃什么都一样,反应总是会有的。” 压抑着呕吐的欲望,我强迫自己一点一点的吃下了那些本该美味幽香的午餐,第一次明白原来吃东西也可以是一种煎熬,直把不二看得心疼不已。 为了缓解我泛酸的呕吐,不二买了许多酸酸的梅子,饶是如此,我的情况也没好多少,每天都伴随着那种令人发寒的声响,吃进去的东西还来不及消化就又吐了出来,短短一个星期,我感觉简直比工作最繁多最忙碌的时候还要疲惫。 托着冰冷的自来水浇湿脸颊,迟钝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我安静的擦干满脸水滴,慢慢走出洗手间回到前台,蛋糕店仍然没有太多客人,本来不二建议让我暂时歇业的,但我想想还是拒绝了,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怎么歇得过来,反正没客人的时候也可以休息休息的。 坐在椅子上,我又有一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叮铃铃~”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我猛然惊醒,迅速起身,还没看清楚来人,职业习惯就已经出口,“欢迎光临!” 话音未落我就先呆了—— 门外的阳光很烈,透过玻璃的折射萦绕在那个高大身影周围,即使是炎热的夏季,他仍然穿着长袖的运动服,茶色的碎发随意的散着,上面还跳动着未干的汗水,挺拔的身影卓然而立,透明的玻璃镜片掩不住那深邃的目光和专注的凝望。 唇瓣颤了颤,我冲出柜台,毫无形象的扑进了他怀里,“国光!!” 随手将行李扔在地上,他小心的接住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轻蹭脖颈,低沉的笑声穿透胸膛钻进耳膜,“我回来了。” “嗯,国光,我好想你。”鼻尖微皱,闻着熟悉的味道,脸颊贴着温暖的胸膛,手臂紧紧环着他结实的腰身,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温暖的怀抱,我连做梦都渴望着。 “啊。我也一直都想着你。”轻抚着我的脸颊,他的目光变得非常柔和,蔓延着丝丝心疼,“你瘦了很多。” 猛然一惊,我从幸福的沉溺中醒来,勉强的笑笑,将他拉进屋,“快坐下吧,你是不是又从机场直接跑来了?伯母知道又会说你不孝顺了。” “她肯定知道的。”顺着我的心意在桌边坐下,他握着我的手强行将我拽进怀里,“你别忙,陪着我就好。” “嗯。”挣扎着动动却发现在他有力的臂膀下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他的怀抱一直是我贪恋的温暖,明知道应该起来却又舍不得放开,“国光,你回来都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不用,太阳很大,我还是喜欢你能呆在空调房里休息。”低喃着靠在我身上,他舒服的闭上眼睛,如果让他现在的队友们看见,肯定会吓脱眼镜吧! “嗯……,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会有些饿吧? “不要,就这样呆着,我很久没有这么抱过你了!” “……,嗯。” …… “呵呵,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略带笑意的感慨突兀的响起,打破这一室温馨的寂静,我慌忙起身,手冢却收紧臂膀让我重新跌回他怀里,轻靠着我的腰际,他微微转头,“好久不见了,不二。” “嗯呐~,手冢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提前说一声。”不二随时将书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刚到。”不管过了多久,手冢的语言总是那么简洁明了。 “呵呵,那晚上把菊丸他们都叫出来,我们好好聚一聚吧!”不二微笑着提议,“还是在阿隆的店里好了。” “嗯。”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们始终都是最亲密的兄弟。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适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却望见手冢有些疑惑的眼神,我赶紧加了一句,“纱奈她们学校晚上有个庆典演出,请我去看,我答应了她的,不去不好。” “我陪你。” “不用,不用,你难得回来,不要让菊丸学长他们失望,晚上我回家等你。”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放心。” 其实说是晚上纱奈有约完全是谎话,我只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不想让国光难堪,不想让不二担心,说到底也只是自己一点自私的考量而已。 回到家,随便洗个澡,吃点东西,我早早睡下,手冢回来的很晚,应该是喝了酒,他知道我讨厌酒的味道,所以一回来就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听着那透过玻璃门传出的“哗啦啦~”水声,我慢慢往被子里缩了缩,今天用提前睡觉躲了过去,那明天呢?后天呢?我还能回避多久?他总会发现不对劲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动摇?终究还是舍不得那个温暖的怀抱么? …… “这么好的男人值得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去爱~!” 全心全意的爱……呐?! …… 手冢洗好澡,静静的坐在床边,直到身上的酒味淡得几乎闻不到了才钻进被窝,那个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着,本能的往他身上蹭蹭,然后蜷缩进他怀里抱着直接进入深眠。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小心的下床,躲进厕所,一阵翻天覆地的晨吐过后,我的脸已经惨白如纸,双眼呆滞,脚底发虚,只能愣愣的坐在马桶盖上发傻。 “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紧随而来的是手冢低沉的嗓音,“静?你在里面吗?怎么了?” “啊,没事。”我赶忙起身拧开水龙头,“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坏了东西,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要不要去看医生?”他似乎有些担心。 “不用,不用,歇会儿就好了,你去煮点粥吧!” “……!那好,你快一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 手冢的厨艺一直都是一绝,他现在做的早点多以清淡为主,因为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纪,所以鸡蛋他煮得也不多了,这样至少避免了我再因为腥味而出现呕吐。 一边压抑着泛酸的胃液,细细品尝手冢牌温馨早餐,我望一眼认真阅读报纸的他,忽然开口,“国光,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惊讶的抬头,他有些好笑,“好,去哪里?” “嗯……,游乐场。” “好,等你吃饱了,我们就去。” 自从五年前圣诞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游乐场了,一是因为没时间,他要训练比赛,我一个人又不乐意来,二是因为有些东西重复玩后就没什么新意了。 也许是因为暑假的关系,游乐场是烈日下为数不多顾客爆满的地方,到处是女孩的尖叫和小孩的笑声,还有些大人无奈的牢骚,总是快乐大过忧愁的。 买好门票,手冢牵着我,望一眼人声鼎沸的各种游乐设施,他低头好笑的看着我惊吓到狂咽口水的表情,“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不着痕迹的轻压腹部,我淡淡的笑开,“大热天的,精神有些低迷,我们别玩太刺激的,就旋转木马好了。” “好。” 旋转木马一直都是小孩的必玩项目,不管多大的人童年时或多或少总会有它的身影,它是无数孩童快乐的天堂。 手冢抱着我跨坐在木马上,随着它的起伏而旋转,大脑有些晕眩,我放松自己轻靠着他的胸膛,热热的微风拂面,火红的长发悄悄飘起,扫过他光洁的脸颊,映衬着深邃凤眸中柔软的笑意,这一刻我的心底漫溢着安心和温暖。 130、冰冷的求婚钻戒 “国光, 我们进去看看吧!!”指着旁边的城门, 我笑嘻嘻的拉着他。 抬头望一眼那大大的“鬼城”两个字,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你确定?” “嗯。”坚决的点头, 我知道他肯定又想起第一次进去时我那丢人的惊悚表现,不管不顾的拖着, 我开始耍赖皮,“走啦, 走啦。” “好。”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 他将我歪斜的身躯拉正,“先买票。” “嗯。”灿烂一笑,我就知道, 只要不对我自己的人身造成伤害, 他就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即使我的表现可能会让他很丢脸。 和五年前相比, 鬼城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里面的妖魔鬼怪倒是多了很多,而且也变得更生动、更逼真,在我们前面艰难行走的是一群看起来读国中的女生,她们脸上全是兴奋参杂着惊悚的表情,时不时爆出一阵阵惊叫, 于是,我立刻就想起自己那曾经让部长大人破功的尖叫。 我们身后也是一对情侣,女生像牛皮糖一样黏在男生身上, 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偏偏男生还很享受,忙不迭的安慰加打气,其实他自己也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了。 嬉笑的抱住旁边手冢的手臂,我突然发现其实周围时不时出来怪叫一声的妖魔鬼怪也挺可爱的,呵~,这就是传说中的“脑子抽风,视力抽筋”么?! “呐~,国光,我以后再也不会害怕这些东西了。” “呵~,怕也没关系。” “我以后会记得不随便进厨房……。” “嗯。” “会记得把头发擦干再睡觉……。” “嗯。” “会记得少吃甜食……。” “嗯。”虽然有些疑惑,手冢还是静静的听着,细心的应着。 “会记得在下雨前回家,会……,会照顾好自己,你可以放心哦~!” “呵~,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的。”他轻轻揉了揉我不再散乱的长发,眼底闪着温柔的笑意,我耸耸肩,笑得更加甜美。 走出鬼城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疲惫,明明没玩多久,手脚却已经开始发酸。 “累了吗?” “唔~,有点。”郁闷的皱了皱眉头,我还没玩够呐。 “回去吧,你要是喜欢我们下次再来。” “好。”不过,也许……,再也没有下次了。 回家的路上我饿得不行,手冢买了个小面包让我先啃着,我们手牵手走在小路上,教堂的钟声适时响起,远远传来,低沉而温馨。 我们抬头望去,漫天的花瓣从楼顶洒落,在阳光的滋润下变得夺目,欢声笑语传入耳膜,原来是有人举行婚礼,真幸福呐~! 望着那群幸福的人们,手冢的手渐渐收紧,“静,还记得五年前你的承诺吗?” “嘎?什么承诺?”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我好奇的问。 “……!”无奈的抓住我想要舔干净油腻的爪子,他细心擦拭,“你说,我赢了全国大赛你才答应和我交往,以后如果我要娶你该怎么办?” “呃?”那些遥远的记忆在最近这段时间都已经渐渐模糊,我几乎不记得当时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这次美网,我拿到了男子单打的金牌。” “耶?” “七月的温网、六月的法网和一月的澳网我也获得了冠军。” “噢。” “所以,今年我第一次赢得了大满贯。” “啊,恭喜恭喜。” “就这样?”眉头微挑,他不悦的望着我略显苍白的脸色,“你就没有其他的什么表示?” “什……什么表示?”我有些害怕的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嘴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他将手放进口袋掏了掏,然后递到我面前,干净的掌心上托着一只红色的小锦盒,明明是喜庆的色泽,却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腥甜的血液。 小心的打开,看得出他的珍惜,小小的碎钻璀璨夺目,刺痛了我的眼睛,锦盒里是上等的丝绸棉托,里面立了只很漂亮的戒指,白金质地,纯洁明亮,小小的碎钻相互缭绕,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华—— “静,嫁给我吧!” “轰~”的一声,我大脑一片空白,他刚刚说什么?他在向我求婚?求婚! 木然的望着那颗静待我伸手的钻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应该是痛吧,空空的痛,却痛得麻木,然后变成无知无觉,让人误以为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向我求婚?为什么你不早一点说出这句话?哪怕……,哪怕早两个月也好,早两个月,跟你去了德国,也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不会发生。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我面前静静摊开,小心的托起那一颗颗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的泪滴,手冢不安却心疼的望着我,“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呵~”不明所以的淡笑着,我抬起手压住锦盒紧紧握着他的手心,抬头,“国光,我想吃你做的面,你回家煮给我吃,好不好?” 轻轻的一点一点擦净我脸颊上流淌的痕迹,他小心的将我抱进怀里,“没关系,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我可以等。” 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国光,这不是等的问题,不是……,你不懂!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虽然我不会做,但这并不妨碍它们的存在,一回到家,手冢就开始忙碌起来,他煮的面,我吃了五年也吃不厌,他总会变成法子改变味道,而且每一种都是我喜欢的。 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我望着那枚不停闪烁的钻戒,小心的拿起,悄悄套在指间,毕业以后我就没有再像过去那样拼命打工,只是每天都到蛋糕坊创作,这种精致活让我手上以前留下的那些薄茧和粗糙都淡了下去,几年下来手指光滑纤细了很多。 戒指很合适,完完全全的伏贴,一点都不觉得勒,也不用担心会松掉,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量好了尺寸定做的。 我没有直接答应他一定很失望吧,可是纵使失望却也没有变现出来,更加没有因为这个而生气,还是心心念念的顾着我的感受。 这样的他叫我如何忍心去伤害?如果忍心? “趁热吃,凉了不好。”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放在眼前,我不着痕迹的将手藏到身后,小心的将戒指摘了下来,握在手心。 细细品味着这吃过无数次的汤面,无论多少次都吃不够啊,升腾的热气蒙了眼睛,却让我思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手冢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没有说话。 面条一根不剩的吃完,鸡蛋一个不留的吞下,我甚至将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剩下的,只有一只空碗摆在他面前,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我第一次吃得这么安心。 轻轻擦着嘴角,我抬头平静的望着他,“国光,我们分手吧!” 他收碗的动作一僵,愕然抬头,“你……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认认真真,一字一顿,清晰明了的再讲一遍,我双眸明亮如火,几乎可以焚毁一切,包括我自己。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的声音低沉,脸色严肃压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坦然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为什么?”轻轻的问着,他没有大怒、没有暴走,只是平和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望着我,可是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却让我莫名的感觉痛,很痛,很痛。 随意的挥挥手,以掩饰微微有些发热的眼眶,我自言自语似的扳着手指,“因为我厌倦了。从你当上职业选手开始,我们就分隔两地,几个月才能见一次,然后,其他时间我就只能每天呆在空荡荡的蛋糕坊里想着你,晚上也只能在冰冷的房间里念着你……。 “我害怕寂寞,你是知道的,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疼爱,我厌倦了这种等待的生活,还要时时刻刻担心着你是不是被那些野花的枝枝蔓蔓给缠上。” “这就是你的理由?”手冢似乎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静,我看起来很笨吗?” “……!”不,你很聪明,非常聪明,可我宁可你笨一些,好过让我说出更加伤人的话,“呵~,你当然不笨,却很无趣,总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要猜着你的心思,怕自己会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情,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真的很讨厌,你对我很好,却总是保持着一种距离感,让我感觉很冷、很冷。”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寂,越来越寒冷,我知道以他的聪明不会轻易相信我说的话,但他的性格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明知道这样会伤到他,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机械的说着连自己都伤得鲜血淋淋的话:“国光,你很好,是个好男人,可惜不是属于我的。” “你觉得这些话我会信吗?”深邃的眸光犀利噬骨,却恰恰掩饰了他的动摇。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火红的眼眸鲜艳得毫无温度,我连自己正在微笑都感觉不到,“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吗?呵~,别傻了,从来就没有明白什么是‘爱’的我又如何会爱上一个人?我对人类的不信任,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吗?” “随便你怎么说。”他慢慢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难掩眉间的疲惫和痛色,“不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我不会放手的。” “……!”心蓦的一紧,让我惊讶于它还在跳动,死死握着手心,这样的他几乎让我丢盔卸甲、缴械投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为什么? “静。”重新戴好眼镜,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视线扳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他深邃、专注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不顾一切的告诉他真相,想要扑进他怀里痛哭,告诉他我所有的恐慌、委屈、不安,可是……,不行,不行……,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 缓慢却坚定的挣脱他的双手,我抬头,微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有了别的男人。” 他目光一凛,直直的盯着我,锐利的视线如一把悄然出鞘的宝剑,“我不信。” “嘁~”灿然一笑,我耸耸肩,“这有什么好不信的?我没必要骗你。” “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他认真且坚定,“我相信你。” “……!”心底有什么东西翻涌了上来,好不容易冷却的胸口又渐渐变得滚烫,慌忙转身以掩饰自己那慢慢灼热刺目的眼眶,我挺直背脊走到装饰台前,打开抽屉,抽出里面的一张纸扔到他身上,“你自己看吧。” 疑惑的低头,他默然捡起,却在看清楚上面的文字时惊得瞠目,紧缩的指尖几乎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抓烂,静静的望着他那僵硬到颤抖的身躯,我隐忍着侧目,这一次,我明白,一切终于都结束,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深吸一口起,我笑容甜美、灿烂夺目,连夜空的星子都要失色,“那是我怀孕五周的检验报告,呵~,五个星期前你在哪?德国?还是美国?……,算了,无论你在哪,这个孩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静,你是不是被强迫的?”静静的抬头,他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是。”明确的否认,我终是笑不出来,却仍强自镇定着,“你觉得以我的身手谁能强迫得了?!” “……!”眼眸中的深邃渐渐转变成黑色,如黑洞般死寂,连光都透不过,曾经揉碎了星子的温柔被黯淡空洞所吞噬,这一刻,我真正明白他被喻为“冰山”的意义,不是因为性情冷淡,鲜少起伏,而是真的如“冰山”般寒冷刺骨,却坚硬得能够穿透一切,将所有靠近他的生命毁灭得无声无息—— “我明白了。抱歉给你造成困扰,如果没有我,你一定可以和孩子的父亲幸福甜蜜吧。” “嗯哼。”不置可否的应和,我状似随意的转身,“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谢谢,不送了。” “……!” 时钟的“嘀嗒~嘀嗒~”声悠然回荡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我僵直着身体站立,每一根寒毛都紧张到几乎痉挛,直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我才像泄了气的娃娃般,一瞬间力量尽失,全身瘫软着跌进沙发。 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却什么都看不进眼里,一道剜骨的寒气自脚下升起,一点一点蔓延而上,直到穿过胸口,冻结心脏,这次我没有听见那清脆悦耳的碎裂声,而是细细感受着那慢慢被碾成灰的木然。 刺骨的寒气冷得我的胃开始痉挛抽搐,痛得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撑着扶手慌忙起身,我手忙脚乱的冲进洗手间,趴着梳洗台开始对着马桶翻天覆地的呕吐。 “哇~……,呕~……唔~……。”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响彻整个房间,刚刚还温热到感动的晚餐就这么毫不留恋的离开我身体,终究,连这最后的纪念都留不住。 腥酸的胃液吐完,紧接而来的就是苦涩的胆汁,这一次我不仅把所以能吐的都吐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胆都快要报废,更遑论那一滴一滴滑落的泪水,即使它是唯一纯净的存在。 按开马桶水阀,将所有的狼狈都冲洗干净。我轻靠着洁白的瓷砖,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眸赤红泛着血丝,却空洞无光,红发有些乱,颓然披下,惨白的脸色如刷了粉的新墙,神色憔悴得像很多天没吃过饭的乞丐。 无声了笑了笑,素以打不死的小强为骄傲的林静雅歌,何曾这么狼狈过? 靠着光滑的墙壁我坐倒在地,疲惫的闭上眼睛,终于坚持不住那连自己都不忍看一眼的面具,颤抖着唇瓣抱着自己细声哭了起来,任凭泪水浸透,任凭声音回荡,放开压抑的坦然哭泣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嚎啕,似乎不哭得肝肠寸断誓不罢休。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的哭过,重来没有……,直把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像核桃,连视线都变得模糊才渐渐停下,却还是忍不住间歇性的抽噎着。 混沌的大脑有些恍惚,我的意识渐渐迷离想要睡觉,朦胧之间,一只温热的水杯轻轻塞进指间,我大脑瞬间清醒,全身僵硬,猛的瞠大眼眸,侧头,却讶异得惊呼,只是声音有些虚弱,“学长?你为什么在这?” 轻轻擦着我额头的冷汗,不二无奈的苦笑,“我从楼下路过,却看见手冢满脸寒霜的离开,担心你会出事,就上来看看,没想到……。” “呵~,是吗?好巧哦。”惨然一笑,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担心我才故意过来的,而且也许已经在楼下好一会儿了,只是看见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所以他大概是躲了起来,直到看见手冢单独离开才感觉不对劲上楼来,幸好他有钥匙,幸好……,“学长……,谢谢。” “我说过了,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轻轻将水杯放在梳洗台上,他小心的把我扶起,“虽然是夏天,瓷砖地上还是很冰的,你现在不比平时,不能受寒。” 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我慢慢走回客厅,窝进沙发,接过他再度递来的温开水,一口一口细细喝着。 无声的收拾干净桌上的碗筷、清理好厨房,他回到我身边,却望见沙发缝里那在灯光下闪烁的惊喜,小心的拿起,他手指几不可见的一顿,微笑着侧头,“这是手冢的吧?” “嗯,他向我求婚,我拒绝了。” “……!”无声的将钻戒装回盒子,他细心的放在我手里,曲指握紧我的拳头,示意我收好。 “我告诉他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把他给气走了。” “你没有说实话吧!”不是疑问的猜测,而是肯定的判断,除了手冢以外,不二是最了解我的人呐。 “……!” “静。”轻叹一声,他心疼的抚着我毫无血色的脸颊,“你应该告诉他的,他有权知道真相,有权做出选择,他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这段感情,甚至会更疼惜你。” “我知道。”轻轻的低喃,我靠着软软的沙发,望着明亮的顶灯呆然不动,“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不能告诉他……,周助学长,不是我不给他选择的权利,而是没有人给过我选择的权利,越是知道他的好,我越是无法原谅自己,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你叫我如何能放得下,如何能毫无顾忌的面对。” “那这样伤害他,你又能放得下吗?”他不赞同的望着我。 “学长,拜托,不要动摇我的决心,好不好?”疲惫的闭上眼睛,我现在才感觉到头疼欲裂的痛苦,“让他觉得是我对不起他,也许现在会觉得痛苦,但至少他还可以忘了我,五年、十年……,总好过一辈子面对着一份不完整的爱,一份有瑕疵的幸福……,他值得一个好女人全心全意的去爱,但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是我。” “你有没有想过,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不二轻轻揉着我钝痛的太阳穴,低声劝慰,“也许你觉得对他好的方式并不是他要的,也许他只是想和你白头到老,其他的并不在乎。” 决然的摇头,我笑了,“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我也知道自己能给的是什么,但我能给的决不是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我也绝对给不了,这就够了。” 无言的叹息,不二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明白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有当事人有资格做出决定,只是,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131、真爱情断的瞬间 三十七度的高温热得人难受, 夏天即将过去却仍放不下自己的余威, 幸好蛋糕坊里有空调,否则我真的会变成人干。 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里,我呆呆的望着透光性超强的玻璃, 头还是有点痛,大脑晕晕的, 明知道不该勉强自己,我却还是想要维持着生活的节奏不变, 即使只是表面上的, 至少不用坐在家里发呆到胡思乱想。 现在差不多到学校开学的时间,一个上午都没什么客人,中午反而热闹了一些, 忙过一阵之后, 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会儿,不二却来了。 他已不是什么需要装面子的客人, 我也就懒得动弹去招呼。 轻轻将手上的保温盒放在桌上, 他微笑着打开,“今天由美子姐姐休息,我请她煲了粥,你趁热喝点。我知道这段时间你都没什么胃口,但饭总是要吃的,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一想。” “……。嗯。”轻轻应声,我仍然靠着椅背没有动弹, 光是想着营养丰富的肉粥、蛋粥,我胃里就翻腾的厉害,根本兴不起任何食欲,但,出乎意料的,他拿来的居然是白粥,看着我有些惊讶的表情,他目光潋滟得能滴出水来,“你吃什么都吐,所以我干脆让姐姐煲白粥,清清淡淡的应该会好些。” “谢谢!”由衷的淡笑,我小心的接过,舀勺尝了一口,有点咸味,却一点都不腻,虽然胃还是酸得难受,但起码可以勉强喝一点,“由美子姐姐的手艺不错,很好喝。” “呵呵,你喜欢就好。”打开盖子他不再合上,“摊凉些,你多喝点。” “嗯。” 喝下去整整一碗白粥,我空空的胃里总算感觉充实了些,身体好像也不再那么虚得无力,不二微笑的揉揉我懒洋洋的发丝,将碗勺拿进去洗干净。 我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 “叮铃铃~”风铃声响起,我马上强打起精神坐直,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欢迎光……。”当看清来人时,微笑立刻变得僵硬,我却还是说完了最后那个字,“……临!” 门口站立的依旧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干净合身的运动服,茶色碎发飘散,剔透的玻璃镜片,同样的画面,明明相差没几天,我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压下心底的波澜,我强自镇定着微笑,眼眸却因刺痛而微微眯起,“国……手冢?有事吗?” “……!”静静盯着我,他的眼神沉寂深邃得看不真切,良久,就在我的微笑即将挂不住时,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东西慢慢放在桌台上,“那天忘记把钥匙还给你了。” …… “国光?你为什么站在门口?” “我没有钥匙。” “那你可以先回家或者打电话给我啊。” “你手机关机……,而且,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呃~,那明天我们去配钥匙吧。” “好。” …… 那串钥匙是我们跑了很远的地方才配到的,还说好一辈子不换,结果……,他是没换,却直接还给我。 回忆收尾,我微微颔首,“放着就好,谢谢你还特意送过来。” “……。”面对我诚意不少的道谢他没有说什么,却还是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开口,让我完全看不明白。 “静,洗洁精用完了,橱柜里也没有,我去买瓶新的。”不二突然从后间钻了出来,一心和我说话的他并没有发现店铺里还有其他人,直到转身向门口时他才注意这突然冒出的客人,惊讶毫无掩饰的出现在脸上,“手冢?” 手冢在不二说话时脸色就微变,深邃的眼眸渐渐趋近于黑色,清透的声音令人听不出情绪,“不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边问着,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不二撸起的衣袖和水淋淋的双手上。 “我……。” “周助学长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来店里看我有什么不可以?”不等不二回答,我抢先一步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解释。 “……!”手冢淡淡扫过桌上还来不及收拾的饭盒和白粥,犀利的目光渐渐变得沉寂,“喝粥营养不好。” 心房蓦的一抽,已碾成灰的死寂再次翻卷起来,我霍然起身,直直的望着他,语气也不自觉的强硬了起来,“营养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有数,你钥匙已经还了,可以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被我伤得那么深却还要继续关心?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加痛苦?不要让我后悔……,拜托,不要让我有后悔的机会!拜托! “静!”拉住我激动到颤抖的手腕,不二不赞同的摇摇头,他迎上手冢黯淡的目光,“抱歉,她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哪有不稳定,我稳定得很。”甩开不二的钳制,我鲠直着身体,“钥匙已经还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让自认无心的你心甘情愿的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已。”紧紧的盯着我,他语气平静,无波无澜,却让听的人心不由自主的感觉酸痛,“我已经在外面等了几天,可是都没有看到一个和你亲密的男人出现。” 心蓦的一惊,我怎么忽略了这个?该死,早知道他是个死脑筋,居然忘记做这种准备了。 望着我一瞬间闪神的眼眸,他静静跨前一步,“你说你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那个男人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我问过乾,他们说根本没见到你和陌生人来往……,静,你还是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不对。”愤然转身,我颤动着酸胀的眼眸,坚定不移,“要说的我已经都说过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手冢再跨前一步,“看着我……,你不要想着逃避。” “我没有逃避,我有什么好逃避的。”死鸭子嘴硬的撑着,我能感觉到身后他越来越近的气息,不安和恐慌毫无顾忌的扩散,害怕他看出不妥,这几天我已经撑到筋疲力尽,我真的、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抬眼望去,模糊的视线晕染着那双冰蓝色的水瞳,无声开口,他是我唯一能够求助的对象:帮我……,周助……,拜托你,帮我!! 如海般的水眸一凛,他顺然跨前一步,堪堪挡住手冢即将触碰到我的动作,背靠背的握着我的手腕,不二平静的仰视着眼前这个认识了近十年的男人,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冰蓝色的双眸却清澈见底: “呵呵,乾他们当然没见过静和陌生人来往,因为……,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此话一出,别说是手冢,就连我都呆然的僵直了身体,感觉到手腕上微微加重的力道,我知道,他比我更紧张,“呐~,手冢,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你是知道的吧,我对她……。” “砰~”的一声闷响,不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已被大力的击中,狠狠的摔倒在地,撞翻了桌台,撞掉了还未来得及吃完的白粥和饭盒,我心惊的回头,“周助学长?!” 慌忙将摔倒的他扶坐起来,小心的擦拭着那细嫩嘴角缓缓流淌的殷红,我恼火的抬头,“手冢国光,你在发什么疯啊?” 面对我的愤怒,手冢只是静静的收回拳头,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曾经让我无数次沉醉的凤眸亮得吓人,却令看见的人忍不住想哭—— “‘手冢国光’这个名字你一共叫过两次,第一次,是五年前的那场比赛,你说‘手冢国光,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和你正式交往。’那个时候我觉得即使下一刻就要死去,我也不在乎,今天你第二次这么叫我,说的却是‘手冢国光,你在发什么疯?’为什么同一个名字,你可以带着这么强烈的感情反差?” “……!”颤抖的手指紧紧揪着不二的肩头,我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手冢那惊痛的眼神,原来我自以为是的坚强居然是这么的脆弱。 抬手握住我冰冷的手指,不二的手心渐渐传来丝丝淡淡的温度,小心的将我护在身后,他认真的抬头,“手冢,有什么情绪你冲着我来,不要动她。” “不。”急急拉住他要起来的身体,我仰视着僵立不动的手冢,“不关他的事,你不要乱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向不二求救,我早该明白他为了帮我一定会将所有的过错都引到自己身上,我错了。 “好,好。”手冢认真的点头,咽下所有情绪,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只剩死寂,漆黑的死寂,挺直身躯,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那扇挂着清脆风铃的玻璃门,“不二……,我祝你们幸福!” “……。” 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阳光下的身影,我知道,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也许,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学长,你不该替我背黑锅的。” “呵,如果对象是我,他才会真真正正的放手吧!……,我不想看你难过,又不忍他一直压抑着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这样会害你失去一个袍泽弟兄。” “傻瓜,你太小看我和他十年的友情了。” “……!” “静,想哭就哭吧!” “学长……。”强自睁大眼眸却控制不了它慢慢模糊的趋势,不二小心的抱着再次失声痛哭的我,卸下微笑的脸上是抹不开的愁容。 手冢走了,是真的走了,把他气走的第二天他就坐上飞回慕尼黑的飞机,躲在梁柱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毫不停留的跨进登机口,以前他每次走的时候,总会依依不舍的回头无数次,可是,这次他连目光都未曾移动过。 那个会站在登机口外泪眼汪汪目送他离开的身影已经消失,他自然也就没有了依依不舍的借口和回头的理由。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轻轻压着我肩膀,不二陪着我静静望向那已无人气的登机口,回头,我淡淡的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很好,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无论丢失了什么,放弃了什么,我总能活着,为自己活着。” “静,你不是孤单一个人。”认真的盯着我,不二的眼中闪着令人沉溺的温柔。 “啊。”轻轻笑着,我小心的抚上平坦的腹部,“是的,我不是一个人。” 五年前的夏末,我得到了爱情,找到了幸福,以为可以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五年后的夏末,我丢掉了爱情,放弃了幸福,碾碎了快乐,留下的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以及一枚失去原有价值的钻戒。 五年,这个坎,我终是没能跨过去! 日子照样在悄然流逝,新学期开学,整个东京都忙碌了起来。 “静,饿了吧?来吃点东西。”中午,不二再次准点出现,望着他手中热气腾腾的饭盒,我有些无奈,“学长,我现在已经不怎么会吐了,你不用每天特意跑过来的,中午休息时间也没多少吧。” “呵呵,没关系的,你又不会做饭,吃快餐没营养的。” 认命的叹口气,我打开饭盒,香喷喷的美味立刻扑面而来,口水泛滥的深吸一口气,我陶醉的笑眯了眼,“由美子姐姐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呵呵,她应该谢谢你这位美食家的,以后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了。” “噗~”一个没忍住,我笑喷了,“你这话可千万别被她听到,否则,有你好看。” “呃~,你不会去告诉她吧!” 我被他貌似纠结的表情逗乐了,配合着点头,“谁知道呢,好好贿赂我吧,说不定我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呵呵~!” 望一眼笑容温和的他,我开始享用美味,随着低头的动作剔透的金属敲打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手冢走了以后,我把那颗钻戒串在项链上,每天都戴着,为了纪念那被我自己亲手掐死的爱情,也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沉迷于过去,时间总是不断的往前行着,它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所以,要学会迁就时间。 “对了,静,明天停业一天吧。”静静的望着不断晃动的碎钻,不二突然开口。 “嗯?”莫名抬头,我嘴里的动作却一刻也不停,“为什么?” “你忘了?音乐学校有公演,你不是答应会去帮忙吗?正好我明天休息,陪你一起去。” “呃~!”心底小小的忏悔一下,我的确忘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大脑始终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呵呵,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嗯,谢谢!” “呵呵~!” 音乐学校就是我之前打工的地方,虽说早就不干了,但也许是我一开始的老师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小孩子都很喜欢我,校长也说现在难得碰到我这样温婉随和的女生,天晓得他们要是看见我暴走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秀一、纱奈他们已经上了小学,却还是继续在小提琴中级班上课,如果有一些特定的演出,我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帮忙,对此,校长是深感满意,据说是难得碰到我这种不在乎钱却还悉心顾虑孩子感受的好老师,天晓得,如果他知道我以前有多爱钱会抽成什么样子(==!)。 基本上,离开学校以后,那里是我唯一纯净的乐土,小孩子总是单纯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不知道,以后我的孩子是否也会这么惹人怜爱。 第二天一大早,不二就到公寓来接我,还买了不少小孩子喜欢的玩具礼品,公演的地方是一家敬老院,据说是里面最年长的一位老人生日,院长特意请一些天真可爱的小孩去演出,陪伴这些迟暮的老人们。 我们到得比较晚,主要是因为我现在很嗜睡,就算不二早早来接我却仍然于事无补。 “老师~。” “老师~。” 小孩子们看见我很高兴,都兴奋的围了上来,抱着小提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星光灿烂的仰望着。 我心情愉悦的摸摸这个,亲亲那个,这边捏捏,那边蹭蹭,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天使。 “嗯~,天上湖总是这么受小孩子欢迎呐~!”仲村老师欣慰的感慨,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呵呵,是呐~!”不二站在人群之外,微笑而专注的凝视,“她终于笑了,真心的笑了。” “唔~。”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颌,仲村老师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笑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哪里不一样?”不二有些惊讶,要说他每天在身边才能有些微的感觉,没想到这位谈笑风生的老师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 “唔~,感觉……温暖了?不对……,”仲村老师再次纠结,低头认真思考了很久才猛锤手心,“啊,是眼神,眼神比以前更加温柔了,闪着那种圣洁的光辉,就像……,就像……。” 被仲村那句“圣洁的光辉”激得眼角抽搐了一下,不二好笑的接口,“就像面对孩子撒娇的母亲……。” “对,对,”仲村兴奋的点头,闪亮亮的眼眸中漫溢着陶醉,“以前她是个包容孩子一切的大姐姐,现在却像个疼爱子女的母亲,真的不一样了!” “呵呵,仲村老师的眼神很敏锐呐~!”由衷的感叹着,不二的笑容越加甜蜜。 “嗯,她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根本没有听出不二话外的意思,仲村老师继续沉醉在自己的臆想当中。 “呵呵,她正在努力学当一个好妈妈。”小孩子果然是打开心门的好方法,看来今天来对了呐~! “是啊,学当一个好妈……,嘎?”慢半拍的仲村老师终于反应过来,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却在接收到不二肯定的微笑之后瞬间变得比夜灯还闪亮,立马激动的扑进人群,“天上湖~!” 132、可怕的上流社会 正在听着小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前几天的训练和今天演出的我, 冷不丁被仲村老师突然闯入的动作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紧紧握起双手,闪着星光的深瞳一点都不比小天使们逊色, “是真的吗?你要当妈妈了,是真的吗?” “嘎?”尴尬的扯扯嘴角, 我无语的望着人群外的不二,他却只是耸耸肩, 笑容灿烂的解释, “呵呵,我没有告诉她,是她自己猜到的。” 呲牙翻个白眼, 我额角挂下几道黑线, 自己猜?肯定是你说了别的什么误导了她,以为我是傻子么? 其实, 我心里也明白, 他是不忍心看我继续沉闷下去,才特意陪我来这里的,而且仲村老师基本上算是我除了学校以外唯一认识的朋友,比我大好些岁的她总是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这才是真正温婉随和的女人, 不二也许是期望她能够让我放下一些吧。 “天上湖?”见我半天没反应,仲村老师轻轻摇着肩膀,咧嘴抓住她的手臂, 我无奈的苦笑,“你既然知道我就要当妈妈了还这样摇晃,很难受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慌忙放开我,她激动非常,不知所措的双手却不敢再放在我身上,“你真的要当妈妈了?啊~,恭喜,恭喜!!” “谢谢!”虽然一度很反感,但现在这话听着还是有些高兴的,这就是心境的改变吧! “耶~,老师要当妈妈了?” “老师有宝宝了?” “太好了,老师……。” 小孩子们基本不太明白事情,但也知道该高兴的时候高兴,该欢呼的时候欢呼,看着那些有些把持不住的孩子们,不二小心的插了进来,站在我身边,不着痕迹的隔绝了有些可能会忽略的激烈触碰。 “哎呀~,真是恭喜你们!”仲村大大的舒了口气,欣慰的望着我们,“看着你现在这么幸福我真的很高兴。” “呵呵,谢谢!”不二微笑的应下,我却尴尬的侧头,很明显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而他却没打算解释清楚。 “嗯。”带着特殊深意的视线扫过我们,不二理解的呵呵直笑,她只好转身拍着巴掌,“好了小朋友们,演出要开始了,快去准备,不要再缠着天上湖老师咯,老师需要休息。” “是。”小朋友们异口同声的答应,集体用闪亮亮的眼眸兴奋的盯着我,直看得我眼角抽搐到痉挛。 先行坐到观众席里,我不赞同的望着不二,“你刚刚应该解释清楚的,这下让仲村老师误会了。” “呵呵,没关系,这事真要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而且,宝宝总需要一个官方老爸。” “官方?!”我嘴角一抽,纠结的瞪着他。 “呵呵,反正手冢也已经认定宝宝是我的……,难道你想告诉别人,宝宝的父亲是迹部景吾?” “当然不行。”我坚定的否决,迹部有多紧张这个孩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没有醒过来,天知道有多少明里暗里的对手等着找麻烦,我可不想孩子还没出生就要开始担心生命安全问题。 “那不就行了。”不二拍板定音,“当个便宜老爸,我不亏。” “我是怕你以后被这个名声拖累,吓跑女孩子。” “呵呵!”不二笑眯了眼,不置可否,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后面的问题我们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演出已经开始了,小孩子的手法虽然生硬却贵在真诚,把这些面慈心善的老人们乐开了花! 临走的时候小朋友们送给我很多小礼物,说是要送给宝宝当见面礼,而且多半是零食,看着不二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其实我很想说宝宝最少还要到半年以后才出生,现在送礼物还太早,不过面对着那些干净清澈的小脸,我还真不忍心拒绝。 虽然没有上台演出,但陪着小朋友们一天玩下来也累得我够呛,回到家以后就直接洗澡睡了,不二自然是由着他去,反正家里有些东西他比我还熟悉。 想着小孩子们天真甜美的笑脸,我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也终于想明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才最重要。 结果没过几天,不二给我送午餐的时候就带回来一个劲爆的消息:迹部醒了! 当时吓得我一口汤就那么毫无形象的喷了出去,幸好他反应快躲开了,望着那湿淋淋的椅子,他无奈的苦笑,“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狠狠的擦净嘴角的残渍,纠结的瞪着他,“你看我像激动吗?这是吓的,吓的。” “呵呵,他没事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可是……。”可是也很纠结,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轻轻的叹口气,不二温柔的抚平我皱成川字的眉头,“你不需要想太多,只要高兴就好,如果愿意我可以陪你去看他,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去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学长……!” “呵呵,一切唯心而已!” “……,嗯。” 唯心,这是一个多么简单又有哲理的词汇,自从手冢走了以后,我就想明白,天下没有踩不平的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所以,不管将来还要面对怎样的问题,迹部能够醒过来就是最好的消息。 下午我早早的关闭店门,不二还没有下班,所以,我只好自己买了点水果去医院探病,也想过永远不再见他,但显然这是个并不实际的想法,不说别的,至少他会发生意外我要担绝大部分责任,实在不能一直对他不闻不问下去。 虽然知道迹部是贵族,是大家族的少主,但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特意摆过谱,当然,那些言语上的刺激除外,所以,我压根没想过他的意外会造成多大的问题,直到,这次到医院看他。 一进病房门我就懵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当然,人多我不是没见过,最夸张的时候三校正选二十几个人齐集一堂,但也没现在这么}人。 病房很大,属于vip总统级,但是整个房间里或坐或站的都是一些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或者珠光宝气、气质非凡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主人。 迹部靠着床头半躺,腿上打着石膏,手臂也半吊着,额头的绷带还未拆,只是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血迹,看见呆立在门口的我时他眼底瞬间一亮却又慢慢黯淡下去。 神情微顿,他转头望着窗外,不打算给我太多的注意力,随后,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保养甚好的美女气质优雅、步履雍容的走到我面前,与迹部有五分相似的凤眸盈盈打量我一番,婉转的女声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我……,我……。”面对着一群眼神冷漠的陌生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闯进天鹅湖的丑小鸭,即使不在意却也敌不住他人的俯视。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是不会有你认识的人的,请尽快离开吧。”虽然保持着基本礼仪,但眼前的美女很显然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抬头望一眼面无表情的迹部,我迅速低头,“抱歉,打扰了。” 转身,我刚要跨步走出房间,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吼声,“你不是来看望本大爷的吗?就这么走了?” 讶异的再度转身,我愕然的望着坐在床上死死盯着我的迹部,当然,如果他的桃花眼里的怒火不要烧得这么旺就更好了,尴尬的扯扯嘴角,我笑得有些僵硬,“你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再和我说话了呢。” “嘁~,本大爷才不做那种不华丽的事情。”喃喃低语一声,他侧头,双眼一瞪,“你给我过来,手上拿的什么?” “啊。哦。水……水果。”我赶忙顺着众人让出的道将水果递过去,这位大少爷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样子,还是不要刺激他了,可惜,我不刺激并不表示别人也不会刺激。 我刚走了两步,那位美女再次横里插过来挡住我的去路,“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景吾认识?” “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他怎么会有你这种平民朋友?”锐利的眼眸再度把我打量了个彻彻底底,这种视线我很讨厌,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刚要反驳却被迹部不耐烦的抢了话头。 “她的确是本大爷的朋友……,母亲,要是没事,你们可以走了,反正本大爷也死不了。” 我忍不住乍舌,原来这位美女是迹部的妈妈,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保养得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姐姐呢。 “景吾。”迹部妈妈迅速回身,不安的望着脸色不善的儿子,“我也是担心你啊,这近两个月来都没见过她,你一醒她就跑来了……,这样的女人接近你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迹部的眼神一暗,复杂的望我一眼,却仍然强硬的反驳,“她如果真的有目的,本大爷反而更高兴……,好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迹部母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回头冷冷的瞟过我一眼,就带着那一群模特儿似的绅士、贵妇们离开了,我也再次感受到上流社会和平民百姓的差距,真的很让人心寒。 “过来。”当大大的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迹部语气不善的盯着我。 “……!”看在你重伤未愈的面子上,本姑娘不和你计较了。 “什么东西?” “唔~,苹果、橙子、柑橘,还有香蕉。”我边拿边数,一样一样放到桌子上。 “真难得,你居然舍得把吃的送给别人。”望着那满满一堆的平民水果他笑得有些讽刺。 “我是爱吃,但并不表示我很吝啬,这些东西,你爱要不要。”有些恼火的反驳,我真是受不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还是嚣张的少爷比较可爱。 “……!”望着我气嘟嘟的脸色,他沉默了一会儿,望着自己干净的手指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手术……,你已经做了吧?!” “……!”脊背一僵,我咬着嘴角没有开口。 “呵~”唯一健康的手臂随意扬起,轻轻搭在自己的双眸之上,他的嘴角明明挂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看着心酸,“明明知道答案,我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即使希望很渺茫……,我是不是很傻?” “……!刚刚那个是你妈妈?”不忍看他难过,我很没技巧的转移话题,他复杂的望我一眼,疲惫的躺下,却还是顺着我的意思接下去,“嗯。” “你们关系……好像不太好?” “嘁~,她和我父亲是一场政策婚姻,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现在又想打我的主意……,本大爷的爱情和幸福岂能让他们随意算计。” “……!”这就是有钱人的悲哀,最平凡的感情也无法自己决定,呵~,身为穷人的我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感情所绊,伤得体无完肤,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时有多高兴吗?那种血肉牵绊的温暖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可是你却……。” “……!”隐忍的揪着被褥,我静静的望着他,“迹部,你真的这么想要孩子吗?” “呵~,你这个问题真可笑,我有多想要这个孩子,你会不知道吗?” “……!我想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 “够了,你不需要这样激我,我迹部景吾的孩子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对于我来说,这个孩子之所以珍惜是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你明不明白?” “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使我把孩子生下来,也不可能让你带走。”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在我的期待下出现的,但终归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丢弃一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婴儿。 “至少我和你并不是毫无干系的……,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 “嘟……嘟……。”一阵浑浊酥麻的震动从口袋里传出,打破了这一室低落的寂静,我慌忙掏出手机接听,“喂,你好,天上……。” “静,你在哪里?”不二的声音透过听筒急切的传来,打断我还未说完的介绍。 “学长?怎么了?” “我刚下班,却看见你店已经关了门,家里又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事了。” “哦,抱歉,忘记告诉你了,我在医院。” “医院?你怎么跑去医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宝宝……。”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不二的激动和担忧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此刻唯一能令我感动的温暖。 “不是,不是,放心,我很好,只是来看看迹部而已。” “我现在来接你,等我。” “不用……,喂?喂?”郁闷的瞪着开始忙音的电话,我无奈的揉着额角,为毛向来温柔沉静的不二会有这么不冷静的表现? “谁打的电话?手冢吗?”迹部望着我头疼的样子,奇怪的问。 “不是,是周助学长。” “他很关心你。” “嗯……,他总是默默的关心、照顾我。”让我很感动。 “嘁~,本大爷也很关心你,怎么不见你感动?”狠狠的瞪我一眼,迹部看起来似乎有点委屈,我眼角一抽,如果你能改一改那种嚣张的本性也许会好很多……,不过要是真的改了,也就不是迹部景吾了。 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些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我替他盖好被子,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嗯。”他困乏的闭上眼,在听见我绕过床头的脚步声时突然开口,“这段时间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别把身体拖垮了。” “……,谢谢!!” 不二冲进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坐在候诊大厅里发呆的我,高吊的心脏总算回了原位,回到家,给我倒了杯温开水,他才冷静了些。 “你告诉迹部了吗?” “没有。”水温有些烫,不过喝起来很舒服,缭绕的热气迷朦了视线,“我不敢告诉他……,我今天见到他妈妈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高贵、典雅,充满贵妇气息,但是眼神却和她身后那些探病的人一样,冰冷冰冷的,他们连笑容都虚假得令我发寒,我终于明白,迹部的骄傲、嚣张、华丽、不可一世并不是天生的,那只是他保护自己的工具而已……, “我也终于知道当初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自私,如果真的把宝宝交给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去爱护,但是连他自己都是别人算计的猎物,那样的家族、那样的环境如何能让宝宝无忧无虑的长大……,我果然是个不负责任的坏妈妈。” “呵~,现在学着当一个好妈妈也不迟。”轻轻揉着我再度皱起的眉头,他柔声安慰,“人家说如果准妈妈爱皱眉头,以后生出来的宝宝会很丑哦。” “呃?!” “呵呵,好了,凡事想开点。” 也许是被他的那句“人家说”给吓到了,我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美丑,但决不允许这种人为的伤害事件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赶紧舒展眉心,微笑,微笑,再微笑。 “呵呵,静,要不我们结婚吧!” “……!”微笑僵硬,碎裂,我双眼空洞呆滞,听力选择性失聪,简称:大脑当机!!! “呵呵,看把你吓的!”不二眼神一暗,微笑着眯起,隐藏了那一双冰蓝,轻轻敲了敲我有些木木的脑袋,“又不是真的结婚,你不用这样。” “嘎?什么意思?” “呵呵,我只是想宝宝需要父亲吧,至少在法律上不要让他变成私生子,你很在意这个的,不是吗?” “唔……!”点头,的确,这一直是我放不下的心事。 “可是,手冢是不可能了,而宝宝的亲生父亲迹部,你也因为家庭、性格等等问题而不愿意嫁,对不对?” “嗯。”再点头,这也是问题所在,很麻烦呐~! “呵呵,最近我妈妈已经急得快要上房揭瓦了,可是我又没有想要结婚的对象。” “吓?!” “所以咯,我们可以先结婚试试,我可以向老妈交代,你又帮宝宝找到官方老爸,各取所需这不是很好吗?” “……!”这算什么办法,太馊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到以后我找到喜欢的女孩或者你遇到爱慕的男人,我们再离婚,不就好了吗?!”不二说到这里时双眼晶亮晶亮的,感觉像一只诱拐老鼠的山猫。 “这样好吗?”应该不好吧,可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哪里不好呢?!奇怪! “当然,你放心,结婚以后就算睡一张床,我也不会乱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安抚老妈、给宝宝一个家而已。” “……!”好吧,别的不说,我不得不承认他最后那句“给宝宝一个家”触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我心动了,“家”一直是我最渴望最期待的东西,本以为可以在手冢那里找到,可是没想到……,我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的孤儿,真的、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那么可怜,没有爸爸的家始终都是不完整的。 【鉴于各位亲们由衷恳切的评论,偶现在考虑将此卷重写,不过,重写就要将之前的设定统统推翻,那么上一卷《手冢篇》将成为唯一的单线结局,此卷重写的话就是个恶搞的np,请注意,是“恶搞”,绝对的“恶搞”,能否接受,亲们给个答复的,如果都能接受那偶就重写,在原文上更新,免得亲们白花了几章的钱,如果不能接受,那偶就继续这卷虐下去了~】 【哈哈~~】 【关于“恶搞”的程度,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过《十二国记》,由于现实社会中是无法出现np状态的,更何况还是这些骄傲的人中龙凤们,所以,偶打算给小静一个足够压倒他们的身份,就让大家华丽丽的恶搞np去吧~~】 请亲们踊跃发言,谢谢~! [亲们的留言偶都看到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偶会继续坚持写下去的~!] 133、寻找幸福的婚礼 “呵呵, 所以……!!”不二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颜色鲜艳却有些眼熟的东西, “静,我们结婚吧!” “……!”望着他手上渐渐打开的锦盒以及里面那颗样式简单却璀璨夺目的钻戒,我满脸黑线, “学长?这个阴谋你策划了多久?” “……!”不二的手指一僵,却仍然高深莫测的微笑着。 颤了颤耳朵, 我无奈的靠着沙发背,有些讨饶的哀怨, “学长, 是不是你妈妈逼你找女朋友的时候,你就想着算计我了?这样骗她不太好吧?” 不二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笑意更加浓厚迷人, 冰蓝色的眼眸盈盈若水, “放心吧,她会很开心的。”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 太灿烂了, 令人忍不住发虚。 “呵呵,静不愿意吗?”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愣愣的盯着手上的戒指,“难道要我到街上随便拉一个女孩来结婚,唔~, 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同意离婚,呵呵~,也没关系, 反正我自己就是律师,到时候……。” “好了,学长,我答应你就是了。”到处去祸害美女实在不是你的风格,想想就觉得很怪异,“不过,先说好,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呵呵,好啊,一言为定。” 大概在绝大部分人眼中,婚姻是一生一次的隆重典礼,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够办得绝无仅有的盛大,也不枉这一世的真爱契约,但,我和不二却正好相反。 第二天我跟他去见了他的家人,由美子姐姐和裕太我们以前就认识了,而不二的父亲又长期出差,所以,此次重点是见不二的母亲——一个很温柔的妈妈,和周助学长一样,总是笑眯眯的,齐肩碎发柔顺的散开,很有柔情似水的韵味。 对于我的突然造访,她非常开心,直夸不二孝顺,在由美子姐姐的说明下,她了解到我和不二是高中网球部的队员就变得更加高兴,还埋怨不二隐瞒得太严实,这么多年都不带我回家,直把我说得尴尬不已。 既然见了家长,而我又基本上属于孤儿,所以,婚礼日期也很快敲定下来,11月10日,不二伯母对于我们如此仓促有些惊讶,却没有反对,其实我明白,不二是怕我的腰圆起来以后,婚礼会办得很辛苦。 如果说对于时间紧迫,不二伯母她们没有什么意见话,那对于婚礼要一切从简,他们的意见可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了。 “周助,婚礼人生只有一次,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简单举行?”不二淑子不死心的问。 “呵呵,是啊,太复杂不好。” “不行。”淑子妈妈一口回绝,不依不饶的瞪着他,“由美子和裕太都还没有结婚,你是第一个,我一定要宴请所有的亲朋好友,绝对不能简单。” “可是,妈妈,静她……。” “周助学长。”我拉住想要继续争取的他,“伯母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静,我……。”不二还想说什么却被我认真笃定的眼神逼了回去,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人越多代表着越辛苦,而且,如果青学、冰帝的那些朋友都来的话,也许,我会很难堪,毕竟,赛场上的那个承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呵呵,还是静听话,比你这个儿子孝顺多了。”淑子妈妈感动的抱住我,却让不二的眼角抽了抽,这是不是表示他以后都不用担心婆媳问题了?! 由美子姐姐双眼放光的盯着我们,若有所思,但是眼底的欣慰却是满满的。 对于我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嫂子,裕太的激动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当不二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刚入口的水就那么毫无预兆、毫无保留的喷了出来,幸好我们躲得快,不过可惜了那白花花的墙壁。 “老哥,你这也太突然了吧?”瞪着两圆溜溜的大眼睛,裕太纠结的感叹。 “呵呵,我结婚,裕太不高兴吗?”不二面不改色的微笑着,直把小裕太的脸给羞得通红,忙不迭的摇头,“不是,只是太惊喜了!!” 那个被特意着重音的“惊”字说得不二的微笑又灿烂了几分,看着裕太有些着凉的缩缩脖子,我赶紧把不二拖走,“周助学长,我们去选礼服。” “呵呵~!”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筹备中,可是,婚礼的前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迹部打来的,他只说了一句——“我要见你!” 望着闪着忙音的电话,我有些茫然,不二温柔的亲吻着额际,“我陪你去。” “……,嗯。”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阴冷,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一滩滩的水洼,我穿着厚厚的毛衫,外套一件大大的长风衣,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鉴于不二坚持,我也就没有太过拒绝。 医院里也透着凉意,不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似乎都有些瑟瑟的感觉,清冷寂寞。 迹部的病房里很安静,没有了那泛滥成灾的人群,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发呆,惹人注目的桃花眼静谧幽深,直直的盯着窗外,这样的他我第一次见到。 “迹部?”我试探性的轻唤,他慢慢转头,目光却不是看着我,而是冷冷的盯着微笑着的不二,“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我是不是应该说声恭喜?” “呵呵,谢谢!”似乎没有看见那双桃花目中的寒意,不二笑得怡然自得。 感受着迹部那越来越冷冽的气息,我拽着不二的手臂,轻声劝慰,“你先出去等我,好不好?” “好。”不二好心的答应,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嗯。” 听着房门“咔嚓~”一声合上,我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的望着同样安静盯着我的迹部,良久的沉默令房间里的气温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 “当我看到凤他们手上的请柬,听说你结婚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华丽”,没有“本大爷”,抛却那些虚华的装饰,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回应。 “为什么是他?我以为你坚持的拒绝是为了手冢。”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平静的回答,穿不透心底的波澜。 “那为什么是他?”迹部突然吼了起来,不甘的盯着我,狠狠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我撕碎,“我哪里输给他?为什么是他?” “因为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火红的眼眸静静燃烧着,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少爷,抛却身份背景的排斥,我始终都当他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迹部,对于给你造成的伤害,骂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只希望你能听我最后一句: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握有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 否则,即使将来你遇见一个生死不弃的爱人,也会被家族利益给活活拆散。 “你可不可以等我?”他紧紧的盯着我,死死揪着被褥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我会握住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你可不可以等我,等我能够给你你所想要的幸福的时候?” 静静望着他认真的眼神,我终于淡淡的笑了起来,“我相信你会握住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但是,那个能让你幸福的女人不会是我,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说到底,你还是要拒绝我。” “……。”拒绝一次是伤害,拒绝两次是麻木,拒绝三次就是残忍,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残忍到何种地步,“迹部,我是一个很脆弱的小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包容和呵护,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你放手吧,还我自由,也还你自己自在。” “……!” 不忍心去看他此刻的表情,伤心的男人我不是没见过,除了手冢以外,他大概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但我们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再见。”低着头,我疾步走出这个压抑的房间,一出门便望见那个默默等待的温柔身影,冰蓝色的眸中闪着不忍,温润的指尖划过略显冰凉的脸颊,“你又哭了!!” “周助学长,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伤了手冢,伤了迹部,连双手血迹斑斑的杀人凶手都比我干净。 轻声叹息,不二小心的将我护进怀里,温柔而坚定,“没关系,所有的罪我帮你抗。” “……,周助学长!!” “静……,以后就直接叫我周助吧!” “嗯。” 无论真假,明天以后,他就是我的丈夫,而我,将成为他的妻。 婚礼如期举行,我没想到那么温柔的淑子妈妈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请了一大堆的亲朋好友,再加上音乐学校成群结队的孩子们,以及我在酒吧打工时所认识的朋友,礼堂都快要被挤爆了。 冰帝、青学和立海大的人都来了,虽然有些尴尬和不解,但是他们更多的是祝福! 还有略有耳闻的圣鲁道夫,以及我不认识的千石、橘、白石、神尾等等一大群据说是不二国中网球赛时认识的朋友,已相交多年。 而突然冒出来的越前龙马却着实让我和不二狠狠的惊喜了一把,没想到他会特意从美国赶回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坚定,却也带着满满的祝福和喜悦。。 那天,我穿着纯白的婚纱,发髻盘起,轻柔的薄纱缠着火红的发丝飘然垂下,珍珠耳坠晶莹剔透,银色低跟鞋静静藏在长长的裙摆之后,挽着老板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红毯尽头那个悄然等待的身影。 不二保持着惯有的温柔笑意,唯一不同的是那双冰蓝色眸中缱绻着深情的涟漪,一览无遗,令每一个注视着他的人都忍不住发自心底的微笑。 老板不舍的将我的手交给他,“这个嚣张的丫头交给你,好好照顾她。” “呵呵,谢谢!”不二紧紧的握着我被蕾丝手套隔离的手心,感激的点头,“谢谢您愿意以她男性长辈的身份出现,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嗯。”微微应声,老板别扭的敲敲我的额头,呲牙离开,我知道,他只是因为不二的感激而害羞。 “不二周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天上湖静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在神的面前与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困难或快乐、痛苦或幸福,你都愿意始终忠于她,一生一世守护她,不离不弃,直至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神父的声音低缓而富有磁性,带着神职人员特有的圣洁和魅力,静静的回荡在教堂之中,令每一个聆听的人都感受到那来自神明的神圣不可侵犯。 在这样的气氛中,不二的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笃定,铿锵有力的声音砸在众人的鼓膜上,引起一阵阵难以忽视的回响,“我愿意。” “天上湖静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不二周助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在神的面前与她结为一体,爱他、支持他、尊重他、陪伴他,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困难或快乐、痛苦或幸福,你都愿意始终忠于他,一生一世追随他,不离不弃,直至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仰头,静静的望着表情慈悲却严肃的神父,我甚至能听见身边不二那紧张的心跳,微微勾起嘴角,漾起一抹最干净的微笑,“我愿意。” 微微颔首,神父用自己的心去理解不二的紧张,却无法明白我释然的微笑,低头,他将手掌平稳摊开,“现在,请二位交换戒指,作为结婚信物。” 身为伴郎的裕太立刻端来一个亮红的色托盘,上面静静躺着两枚璀璨的钻戒。 “戒指是金的,代表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一样交给对方。金,永不生锈、永不褪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圆形,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在神父庄严的解释中,不二静静将戒指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而我,也用那颗晶莹的钻戒圈住了他左手的无名指。 “不二周助先生,请你一句一句跟我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不二静静的望着我,一字一顿许下那来自爱的承诺,有那么一瞬间,我沉溺进了那双冰蓝色的温柔,甚至忘记了那句假定的协议,恍然的相信着他说的每一个字,相信着将来的幸福将由他承担。 “天上湖静小姐,请你一句一句跟我说:……。” 神父安详的声音将几乎失去自我的我唤醒,强打起精神,我回望着那双倒影着火焰般红瞳的蓝眸,一字一句: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你、爱你、陪伴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念着这些誓言,我看见了他眼中的甜蜜和幸福,有那么一刹那,我希望这场婚礼是真的,他的幸福是真的,我的誓言……是真的。 “请二位同时跟我说:……。”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直到死亡!” 温柔的男声应和着清丽的女声,谱出一曲最悦耳的音符 “在场各位,是否有人反对这两位的结合?!”神父象征性的询问着,抬头,望着一众神情激动、脸带笑意、面泛喜悦的宾客们,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深沉的眼底终于弥漫着欢愉,他冲我们微笑着点头:“从此刻开始,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噢噢噢~!” “哇啊~” “吻一个,吻一个,吻一个~!” 听着这些早已预料到的起哄声,我无奈的苦笑,不二轻轻撩起那遮面的白纱,一个淡淡的吻落下,轻柔、温润,却带着小心翼翼。 “啪~” “砰~” 数个礼炮声同时响起,飘扬的彩带、清香的花瓣、美丽的色纸,纷纷落下,凌乱了礼服、晕染了笑容。 不二微笑着将我抱起,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出礼堂,小心的将我放在婚车上,他也艰难的跳了进来,周围是亲朋好友的祝福和小孩们的嬉笑。 虽然时间仓促,但是由于淑子妈妈她们的精心筹备,这场婚礼隆重而热闹,宾客们都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尤其是小孩子们,几乎都要疯上天了。 晚上回到新房,我已经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满脸疲惫,倒头就想睡。 不二贴心的拿来一个温温的热水袋,让我捂着肚子,享受着那一波波上传的温暖,紧绷的感觉终于舒缓了很多。 他拿着浸湿的毛巾,小心擦净我脸颊、手臂、掌心上的灰尘,解下低跟鞋,轻轻揉着那几乎要肿起来的脚踝和趾头。 懒懒的翻个身,我抱着枕头拽住他的手臂嘟囔,“别忙了,你今天已经被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危险分子整得够惨了,早点休息吧!” “啊。我没关系的。” “周助,”垫着枕头我细细观察,即使疑惑他的嘴角仍然挂着温柔,“你总是这么好,我会上瘾的。” “呵呵,那就上瘾好了,没有人会抓你去戒毒的。”他好笑的摇头,似乎还乐在其中。 酸软的筋骨松弛了一些,我挣扎着起身,脱掉身上繁琐沉重的礼服,扯掉头纱,散开红发,摘下耳坠,踢掉袜子,终于舒服了一些,忍不住嘀咕,“以后绝对不结婚了,太辛苦了。” “呵呵,那就珍惜这唯一的一次婚姻吧。” 不二微笑着附和,我却微微一愣,珍惜唯一的一次……? 你总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候我们还是一样要离婚,呵~,珍惜……吧。 抓起旁边柜子上的新毛巾,我慢慢晃进浴室,“洗澡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嗯,好。”对于我的回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床沿静静的脱着自己身上的礼服。 晚上,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是淑子妈妈特意定做的特大size,也许是怕我晚上冷,不二钻进被窝以后,就小心的将我抱在怀里,意外的触碰让我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是他身上的温暖的确很舒服,尤其是在这令人手脚冰冷的十一月。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也只是这样相拥着,感受心底那静静沉淀的安宁。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睡着了。 那一天,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出现在了宾客的行列,只除了那两个被我伤害至深的身影; 那一天,我成为别人的妻子,带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得到一个新的名字——不二静! 134、收藏点滴的幸福 每一个人的婚姻生活起初都是甜美的, 我也不例外。 婚礼结束以后, 淑子妈妈就催着不二带我去度蜜月,而他却只是微笑的附和,对于我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现在去旅游只是徒增辛劳而已。 也许是因为心的疲惫,不二建议我们搬出去住, 至于地方自然不会是东京,我明白他是不想让我心里不痛快, 毕竟, 这里的回忆实在是太多太多。 其实我已经想开了很多,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那些回忆我可以珍藏, 慢慢咀嚼, 慢慢品味,也许会嫣然一笑, 也许会伤心流泪, 也许会痛彻心扉,但人生还要继续,时间不会停止,我要活下去。 即使我和不二不是因为爱才结婚的,但我是他的妻子, 他是我的丈夫,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至少现在, 我们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只因为,我们已经拥有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淑子妈妈对于不二的决定没有太过反对,毕竟,儿子已经成家,终归是要离开父母的,而且她身边还有由美子姐姐和裕太,对于这个从小就懂事的大儿子,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宽容。 不二把新家定在了距离东京大约一百公里的茨城县首府水户市,市内有一座与石川县金泽的“兼六园”、冈山县的“后乐园”齐名日本三名园之一的“谐乐园”。 我们的家就在离“谐乐园”不远的地方,两层式复合建筑,前面有个小小的庭院,栅栏高度过腰,铁架院门只适合防流浪狗狗,站在院子里可以望见远处的森林和千波湖。 这里虽然没东京繁华,却宁静得多,到处充满了自然的味道,即使只是晒晒太阳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微笑。 不二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新的工作,而且,因为他性子随和,思维敏捷,又把法律钻得很透,总能找的到官司的微薄致命点而深得老板欣赏、同事的喜爱、晚辈的尊敬,所以,我们的生活也算是温馨而安乐,只除了—— “哟~,不二太太,早啊~!嗬嗬~,不二先生这么早就去上班了?啧~啧~,可真是辛苦你了。”超大嗓门自旁边院落里传出,豪爽是豪爽,就是那巴不得十里八乡都听见她声音的刮噪让人有些受不了。 扯扯嘴角,我笑得有些勉强,“上户太太,您早!!” 上户是隔壁的住户,他们家的人比我们要多得多,上户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还有她的公公、婆婆,一家六口全靠上户先生一个人养,他们住的房子据说是上户先生的姐姐买的,送给他们算是感谢他们一直以来都很认真的赡养父母,所以,他们的日子虽不富足,却也算逍遥。 住在我们另一边的是一家姓小岛的,也是两夫妻带着父母和一双儿女,只不过他们家的儿女已经上高中了,而上户家的两儿子还在上小学,相比之下,我和不二这对年轻夫妻算是他们的后辈了。 “哎呀,不二太太,要我说啊,该让不二先生多陪陪你,这怀孕生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就这么把你丢在家,他也心安?”完全没有发现我嘴角的抽搐,上户太太盯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大声建议。 苦笑着揉揉嘴角,他还不够照顾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弄早餐,然后去上班,中午才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要特意赶回来做午饭,晚上一下班就买好食材回家,变着花样做美食,而且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打个电话回来,问我好不好。 要我说,还真找不到比他更体贴的老公了。 “唉~,你就是太温顺了,也不怕他趁你这不方便的时候在外面找……。”上户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却被我不耐烦的打断,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上户太太,您怀孕的时候上户先生也是每天在家陪着您吗?” 她一愣,声音弱了一些,“我不一样,我有公公婆婆照顾着。” “虽然公公婆婆不在这里,但周助把我照顾得很好。”我认真的说,灼灼的视线堵回了她再要出口的辩驳,她怏怏的收了声,我则低头继续摆弄那些疑似花花草草的生物。 现在是十二月,虽然还未下雪,但天气已经很冷了。 院子里的这些植物还是周助帮我弄回来的,当时他可是狠狠的捉弄了我一回。 【镜头回放】 “周助,我很无聊。” 抱着软软的熊娃娃,我坐在床上认真的盯着靠在台灯下看书的不二,他一愣,抬头,微笑,“呵~,那静想干什么就不无聊?” “不知道。”老老实实的摇头,“每天你去上班以后,我就一个人发呆,又不爱看电视,又不能上网,又不准我出去工作,真的、真的、真的很无聊。” “静!”无奈的声音透着宠溺,他放下书本,坐回床沿,握着我将娃娃扭成怪异形状的手,“电脑有辐射,工作太辛苦,而且也不安全,除了这两个,你要做其他的,我都答应。” “真的?” “真的。” “那好。”笑嘻嘻的将娃娃塞进他怀里,“我想在院子里种点花花草草,你帮我弄一点来。” 大大的娃娃几乎占据了他整个怀抱,却独独将那双满溢温柔的眼眸给露了出来,“要多少?” “唔~,不用太多,我以前没种过,你弄个一二十盆就够了。” “好。” 对于他的配合我万分满意,有个温柔的老公就是好啊。 第二天—— 听着外面突然响起的停车声和略微嘈杂的人声,我靠着二楼的窗台望下去,就看见不二正在指挥别人将一些盆栽搬进院子,一阵欣喜,我转身直接跑下了楼。 “周助~!” 不二快步接住我冲下楼梯的身影,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慢点。” 完全没在意自己的动作有多危险,我扒开挡路的不二,兴奋异常,“你真的买回来了?买了多少?” “二十六盆。” “这么多啊!”我的眼睛立刻变得蹭亮,“都是些什么……?! “呵呵~!” 当看清楚那些整齐排列的盆栽时,我立刻傻眼,抽了抽嘴角,纠结的抬头望着他异常灿烂的笑脸,“周助~!” “嗯?” “不是让你买花吗?怎么都是仙人掌?” “呵呵,不全是仙人掌哦。” “……!”望着他转身的动作,我再次双目生辉,等着那美丽花朵出现,可是……。 “你看,还有仙人球呐~!” “……!”望着那翠绿色网球般大小的生物,我抬起手小心的戳了戳那堪比凶器疑似叶子的针头,握紧拳头,冷静,冷静,据说我这位贴心的万能老公非常喜欢仙人球(掌),所以,咱要冷静,他不是故意气我的。 “其实我买这些全是为了静好呐~!”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额头暴跳的青筋,他继续不怕死的说。 “为什么?” “静不会做饭吧?” “……!” “虽然蛋糕做得很好吃,面包也烤得很美味,但静完全不会做饭呐~!” “……!”所以呢??这和仙人掌(球)有什么关系? “光有蛋糕和面包是不能长期当饭吃的,不会做饭终究是养不活的,连人都养不活,那花……,呵呵,静还是不要荼毒那些美丽的小生命了,先养养容易存活的仙人家族吧,以后再……。” “不二周助,你皮痒了~!”暴吼一声,我挥起拳头就冲他砸过去,他立刻抱着脑袋窝进沙发,任由雨点般的攻击落下,脸上还带着宠溺的甜甜微笑,“原来人家说孕妇的情绪不稳定是真的,静越来越暴力了呐~!” “不!二!周!助!” “呵呵~!” 【回放结束】 当然,虽然当时有被他噎到,但我也不可能真的揍他,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陪着他胡闹而已。 淡淡的叹了口气,我望着眼前一大片生命力绝对旺盛的仙人家族,养了这些天都还如此葱翠,真是难得,至于不二,以前只知道他很温柔,不管谁都是微笑以对,偶尔有些腹黑,喜欢看那些单纯生物被整时郁悴的表情,却没想到原来他也会做这种让人无奈、无语,又好笑的恶作剧。 “静?你在笑什么?”柔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惊讶的抬头,却望见那个爱恶作剧的某人整笑容满面的打开院门走进来,手上还提着满满的菜兜。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呵呵,今天上午官司终于了解,忙了这么多天,最终审判下来,结果还挺让人满意的,明天又正好是圣诞,老板一高兴就放了我们一天假,所以,回来得比较早。” 我双眼一亮,兴奋的抱住他的手臂,“这么说这两天你都可以在家陪我咯?” “呵呵,是啊!”他好笑的柔柔我随意挽起的红发,“抱歉,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一定很寂寞吧!!” “哎呀,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习惯了。”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没什么好寂寞的。 “今天买了你爱吃的子排,待会儿做给你吃。”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唔~,好像是没有!” “呵呵,傻瓜!!” 又是一年圣诞,气温似乎又降了一些,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我还是忍不住往那温暖的角落里钻,以至于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了不二的怀里。 他的手环着我的腰,却还小心的不压到我的小腹,每天他都很早起来做早餐,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在他怀里醒过来了。 懒懒的蹭蹭那透着沉稳心跳的胸口,我听见那穿透胸膛的低沉笑声,“醒了?” “嗯。几点了?” “九点多。” “唔~!”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啧~啧~,每天将近十二个小时的充足睡眠,快赶上某种永远无法仰望天空的生物了。 “早餐想吃什么?”轻轻撩开有些散乱的红发,他将被褥拉紧了一些。 傻呵呵的笑着,我声音嗡嗡的,好像又快睡着了,“随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呵呵~!” 等他做好早餐,我慢吞吞的起床,吃好饭以后,就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穿着厚厚的毛衣,一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我被满眼的白色给震住,忍不住惊叹,“好漂亮啊~!……,周助,你快来看,外面下雪了。” “马上就要过新年了,下雪很正常。”递给我一杯暖暖的白开水,他自己则喝着刚磨好的咖啡,轻轻抱着我,望着外面白雪皑皑的世界,“新年我想叫妈妈他们来这边过,虽然路程不远,但你会晕车,回去会很辛苦。” “唔~,可是这样会不会让妈妈太过劳累?” “呵呵,放心吧,妈妈的身体比我还健康呐~!” “……!”貌似你们家每一个人身体都比你健康吧,当然,除了我以外。 “……lookall the beauty around……”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我抬头望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的他,无语。 他回身进屋,认命的接起手机,“喂,你好,我是不二周助……,嗯?啊,是你啊……,呵呵,不好意思,我可能没空呐……,嗯,在家……,抱歉了……,嗯……,呵呵,圣诞快乐,拜拜~!” 每逢节假日,他总会接到不少邀约电话,而且根据我的分析,应该以女性居多,可惜,每次都被他婉言谢绝,今天是难得的圣诞,他的电话绝对又歇不下来,这不,手机还没放下就又响了起来。 望着门口的我,他苦笑一声,再次按下接听键。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女人缘很好,虽然他并不太喜欢其他女人的靠近,不仅是他,其他我认识的男人也都有很多追逐者,包括……手冢。 虽然不二无名指上一直戴着结婚戒指,却仍旧不乏爱慕者。 这么年轻、这么优秀的男人,真正会相信他已婚的又有几个?! 我曾经建议他把戒指拿掉,毕竟,这场婚姻并不真实,他需要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可是,面对我的建议,他每次都不说话,总以微笑应对,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改变,但我能感觉到接下来的几天他会异常沉默,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回绝了n个邀请来电,他伸了个懒腰,递给我一件宽大厚实的风衣,“闷了这么多天,你很想出去吧,呵呵,趁现在没下雪,我们去走走。” 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我忙不迭的点头,“好。” 这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过得最安静的圣诞节,没有刺激的娱乐,没有夸张的疯笑,却总能感觉身边有一个人陪着,宁静、温暖、馨然,像一杯研磨的咖啡,低调浓郁,香气弥漫,不知不觉渗透你的心肺,让人爱不释手。 圣诞过后一个星期就是新年,淑子妈妈真的在明彦爸爸的陪同下,和由美子姐姐以及裕太一起来水户,陪我们过新年。 明彦爸爸之前在婚礼上就和我见过面,他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和不二一样喜欢微笑,不过,我倒是觉得不爱笑的裕太长得像他一点,周助比较像淑子妈妈。 对于自己大儿子如此年轻就安定下来的举动,明彦爸爸表示非常满意,还直夸我厉害,居然能把这位外柔内刚的熊殿拿下,真是不简单。 淑子妈妈在明白自己即将升官成为奶奶的时候,兴奋得直抱着嘴角抽搐却还要保持微笑的我猛蹭,当然,我相信周助绝对不可能告诉他们孩子的真相,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根据自己的理解明白了我们急着结婚的原因。 总的来说,这个新年过得和乐融融~! 吃过晚饭,大家就一起坐在厅堂里聊天、看电视、吃零食、玩扑克,结果十点不到,我就开始昏昏欲睡,没办法,嗜睡症状越来越严重。 于是,我在众人理解、心疼的目光中抱着大熊娃娃上楼休息去了,时间静静流逝,迷迷糊糊之际,感受到熟悉的温暖钻进被窝,我蜷着身体往里蹭蹭,满足的陷入深眠。 新年的热闹并不会因为我们一户人家的休息而消散,窗外偶尔还是会飘过一阵阵欢声笑语,直至深夜寂静。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悠然转醒,一睁眼便是黑漆漆一片,窗外只有点点月光映着满地白雪,反而令可见度高了一些,显然,现在应该是深夜或者凌晨。 懒懒的翻身正准备继续睡,可是一搭手却发现身侧居然是空空的,我心底蓦然一惊,虽然结婚才两个月,但每天晚上都能感受到身边那熟悉的温度,此刻却略显寒冷。 他不见了?! “周助?”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却静悄悄的毫无回应,随手抓起床边的外套披上,我小心的下了床,摸到墙边打开房门,昏暗橙黄的廊灯一点一点的透了进来,这是他怕我晚上起来看不见路容易摔倒而特意装上去的。 扶着墙壁,我小心的往前走,“周助??” 本以为他去了洗手间,可是走到跟前才发现那里的门是开着的,静静的黑色毫无生气。 他不在。 楼下的厅堂里也是黑漆漆一片,显然没有人在,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楼梯边,感受着那渐渐加速的心跳,我惴惴不安的握住楼梯栏杆,指尖有些颤抖,心慌得难受。 周助?周助,你在哪里?! 不相信他会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我一步一步小心的下楼,没有开灯,只是沿着墙壁摸索到玄关,掰开暗锁,打开大门,寂寂冷风倏然灌了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月色明媚如丝,雪地纯净清雅,却没有任何身影。 “周助?!”轻声呼唤带着连我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叮~!”一声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颤了颤耳朵,我连大门都来不及关就直接冲回了厅堂,绕过楼梯时惊异的发现餐厅里似乎有些亮光。 小心的慢慢走过去,我低声轻唤,满含着不确定和点点希冀,“周助?周……?!” 转过墙角,明亮的灯光照进眼底,我愕然的瞪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静?”看着突然出现的我,他有些惊讶,却又被我眼底的不安和后怕给吓得不知所措,快步上前,小心的抱紧,“怎么了?睡不着吗??” “周助?”愣愣的低喃,我用力的回抱他,感受那熟悉的温暖和味道,空落落的心终于找到休憩的地方,视线却一瞬间模糊起来,在静谧的灯光下闪着星点,“周助!!我一醒过来看不到你……,满房间都是黑漆漆的……,外面也没有……,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见了,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他轻抚着我的脊背,一遍又一遍亲吻着被发丝凌乱的额角,柔声劝慰,“今天人多,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怕你饿,就起来煮点粥,没事的。” “可是……,可是……,你……。” “没事的,放心吧,我不会不见的,我保证。”再一次承诺着,他心疼的吻去我脸颊上渐渐滑落的泪滴,“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真的?” “真的。” “就算你……,以后找到心爱的人……,也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你保证!!” “傻瓜!!”略带无奈的宠溺,他轻轻蹭着我冰凉的耳垂,呢喃着犹如最甜美的爱语,“你忘记我的誓言了吗?——一生一世守护你,不离不弃,直至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 “你饿不饿??粥刚刚熬好,要不要喝一点?” “嗯。” “呵呵~!” 捧着热乎乎的肉末水蛋粥,我的身体连同那颗只知道跳动的心也开始变得温暖起来。 他很喜欢煲粥,就像手冢喜欢煮面一样,独具特色,任何人都模仿不来,任何人都超越不了。 也是在结婚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以前那些带给我喝的粥根本不是由美子姐姐做的,全是他自己翻书一点一点学来的。 他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很耐心的老公,很贴心的丈夫,能够嫁给他,不论真假,我都应该幸福的,幸福到心痛。 135、礼物+新的生命 新年过后, 天气继续冷了一段时间以后, 才开始慢慢回暖,但是,气温回升之前, 我们迎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而且是在二月的(某k:相信很多亲都会认为是情人节, 不过偶要说,不是哦, 不是哦~!嘿嘿~, 猜一猜吧~!)。 怀孕已近七个月,我的肚子圆鼓鼓的,像顶着个小皮球, 现在已经基本上习惯了那一天几次的胎动, 虽然有点痛,却第一次觉得, 似乎……能够当妈妈……还不错! 一大早, 周助就做好了早餐,本以为他会直接去上班,没想到我下楼时却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书,吃惊不是一点点。 “周助?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听见我的声音,他立刻抬头, 脸上扬起最温柔的微笑,放下书本,起身, 小心的扶我坐下,“嗯,今天向公司请了一天假。” “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他只会在我状况不好的时候向公司告假,但,这段时间一切都很正常啊。 “呵呵,静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眨巴着无辜清澈的火红色眼眸,我十分纯洁的望着他。 脸上的笑容一僵,黯然一闪而过,他却不着痕迹的掩饰下来,“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我只是今天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哦。”腰后垫着绒绒的靠枕,我倚着沙发背,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起身去拿早餐的他没有发现红色眼底那红果果的狡黠。 鸡蛋、牛奶、鲜粥、小黄瓜,营养丰富又美味,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角,我动作一僵,微微皱了皱眉心,低头,脸色变得有点怪异。 “怎么了?”正在收拾的周助发现我的不对劲,立刻变得很紧张。 “没……没事。”轻轻抚了抚毛衣下隆起的皮球肚,我表情有点呆,“宝宝刚刚踢了我一脚,好像有点兴奋?!” “呵呵~!”松了一口气,周助轻声笑起来,温柔的抚摸着那微微颤动的生命体,“唔~,大概是饿了吧,觉得你吃得太少!” “还少啊?!”我不乐意的哀嚎,虽然爱吃,但不表示我的胃是无底洞啊,“现在的食量比我以前的两倍还要多呃。” “呵呵,可是你现在是两个人呐,1+1>2哦~!” “。。。。。。!”亲爱的老公,这个原理不是这么用的好不好! 鼓着腮帮子我纠结的瞪着他,却换来他一阵更加舒心的笑声。 “周助,我要吃酸梅。”满意的望着他突然僵硬的笑容,我得意的眨巴眨巴眼睛,看你还笑,看你还笑。 苦笑着摇头,周助有些无奈的揉揉我的长发,“我真是……被你给吃的死死的了。” “嗯~!”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他能够喝下十六杯乾汁而面不改色,能够把大家都视为毒药的芥末当糖吃,却对味酸的食物没辙,尤其是醋和酸梅,以前本来不知道的,但是怀孕以后我很爱吃酸的东西,喜欢往饭菜里倒醋,不知情的他只尝了一口,那张完美如玉的脸就扭曲成了钟馗,把我给笑得差点岔气,从那以后,只要他一捉弄我,我就会拿酸梅来堵他,百试不爽。 吃过早餐,呃,其实应该算是半中餐了,他扶着我到院子里鹛簦砩辖肴拢艄獠凰闾龋慈萌死裂笱蟮模吭谔梢紊希质腔杌栌拿烂罡芯酢 不二坐在旁边看书,时不时的抬头望一眼像猫一样眯着眼睛的我,微微勾起嘴角,宠溺一笑。 ——————————————————————————————————————— 栗色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如冰晶般湛蓝色的眼眸晕开温柔的涟漪,白皙修长的指间托着一本厚厚的法律学书,米色毛衫搭着风衣,身形挺拔修长,随意的靠坐在椅子里,优雅如最高贵的王子,上身微微前倾,温润的指尖握着深褐色毛毯轻轻拉起,动作温柔轻巧,深怕惊醒那如猫般惬意的睡脸。 火红的长发在躺椅那藤质的靠背上散开,偶尔几缕跳出藤椅的范围,顽皮的晃荡着,侧躺的睡颜在阳光下莹润流转却略显苍白,毛毯下隆起的腹部显示着即为人母的仁慈和喜悦。 上户太太一出院门就望见隔壁家那比画还美的景色,恬静、温馨,搭配着周围生气盎然的仙人掌、仙人球们,真是……令人忍不住羡慕得感叹微笑。 感觉到隔壁火热的目光,不二微微抬头,礼貌一笑,立刻让上户太太的体温直线上升n度,连双眸都闪着红心,顶着红扑扑的脸蛋,以百米冠军都望尘莫及的速度消失在街角。 不二低头,继续看书,这个上户太太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要她不吵到某人睡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没机会开口,看来,效果不错(^_^)! 一个上午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度过,中午吃过饭,我心满意足的上楼去睡觉,对于这种越来越趋近于某种生物的作息方式,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还甚感欣慰。 细心的帮我掖好被子,拉上窗帘,他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悄悄关上门,回到楼下的沙发上继续看书,等级考试在即,不努力不行呐~! 寂静的时间悄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侧耳听了一会儿,在确定是自家门铃响起的那一刻,不二万分惊讶的起身,按说在水户市,除了公司的几个同事、客户和两边的邻居以外,他不认识其他的任何人,实在难以想象现在谁会上门来拜访。 不过,无论他如何不解,不断响起的铃声都正在提醒偶客人来访。 “来了,谁啊?” 随口一问,不二走到玄关,拧开门锁,在看清楚来访者之前,一堆鲜艳绚烂的花束混着包装精美的礼品闯入眼帘,随后便是数道清脆的女声合奏: “不二(前辈),生日快乐!” 握着门把的手指微微一僵,不二第一次无法在别人面前维持那淡定、礼貌的微笑,心底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失望又再度升起,酸涩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相处不过数月的同事都知道,而你却不记得? 不记得,二月二十九日,今天,是我的生日!! “前辈?”不二难得不笑的脸容虽然俊朗帅气,却让这些已经习惯了他温和微笑的后辈们微微不安,一个留着粉红碎发的年轻女孩小元失望的抬头,“抱歉,我们打扰到前辈吗?” “啊。不。”回过神的不二又重新挂起那令人心安的微笑,微微侧身,将这些突然闯入的朋友让进屋。 主任渡边,执业律师菏泽,助理小元、美惠、尤佳,秘书西村,市场开发岛田、谷口、大野,等等,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不二开始第一次反省,自己的人缘真的有这么好吗? “不二,本来想中午的时候在公司给你办个小型party来庆祝生日,没想到你今天却请假了,没办法,只好提前下班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主任渡边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上,和颜悦色,像弥勒佛一样微笑着。 “当然不会。”不二拿出几个做工精美的马克杯,里面却只有白开水“抱歉,家里没有咖啡以外的饮料,而最后一点咖啡豆我今天早上已经用完了。” “没关系,大家不会介意的。”渡边理解的点头,随即招了招手,“你别忙了,晚上我请客,大家出去happy一下。” “好啊好啊,”助理美惠和尤佳兴奋的双眼晶亮,“难得今天案子了结了,我们可是沾了不二前辈的光呐~!” 看着大家期待得双眼冒绿光,不二眼角一抽,好笑的摇头,“抱歉,谢谢主任的好意了,我去不了。” “啧~,少来,大家可都是律师,你那干净利落,语言犀利的气势到哪去了?哪有男人过生日,一个人窝在家的。”渡边佯装生气的鼓起眼睛,视线却略带揶揄的在几个美女助理之间瞟过,最后落在不二身上,一副“为你制造机会,不要不知好歹”的表情。 不二苦笑,这个主任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红娘妄想症,费尽脑汁想要给事务所里面的几个单身男女拉红线,偏偏自己说了无数次已婚,他老人家全当耳旁风。 “前辈,去吧!”美惠满脸希冀的抬头,旁边一左一右坐着同样激动的尤佳和小元,“一个人多无聊啊。” 岛田、谷口、大野也忙不迭的点头,难得有机会和众位美女出游,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不二再度苦笑,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一个人,我肯定不会拒绝主任的招待,但是,我要在家陪老婆。” “少来。”渡边完全不相信,搭配着几双红果果怀疑的眼神,真是让人不怕都不行,“你才几岁,我可不相信,现在的年轻人会这么早婚,而且,也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女人到公司找你。” “……!”心底忍不住叹息,正要开口辩解却被强行打断。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楼上传来,吓得众人一跳,不二的脸色却“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全身血液凝结,胸口透着窒息的疼痛,似乎连心脏都忘记了跳动。 “静!”惊惶失声中,他瞬间冲上了楼梯,差点把墙给撞塌。 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们。 ——————————————————————————————————————— 其实不二关上房门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仔细认真的聆听着他的脚步声,直到确定他已经下楼了以后,我才悄悄的爬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拉出床底下一个密封铁盒,打开,诱人的奶香立刻扑鼻而来,咧咧嘴,我无声的笑了。 将前一天趁他上班的时候特意烘烤好的蛋糕胚放在书桌上,小心的一层一层抹着奶油,我没有做那些花哨的奶油花,只是用巧克力做了各种各样的仙人掌和仙人球,一个一个安在奶油蛋糕上,然后用混着芥末的蜜糖小心的写下几个字—— 【祝亲爱的周助生日快乐】 嘿嘿,搞定,一定让他大吃一惊,其实一早他问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之所以故意不说,就是想给他个惊喜……,实在是太聪明了~! 弄好一切,我打开书桌旁边的窗户,想让风吹进来,令巧克力更加凝固一些,毕竟,因为怕我会冷到,房间的暖气开得有点大。 本来开个窗户并没什么,可是,谁知道,刚把窗户拉开,一条毛茸茸牙签似的细腿就搭上了窗架,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然后是指甲盖般大小的黑圆身子,然后……。 酒红色的眼眸瞠然睁大,瞳孔瞬间收缩,我感觉到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气从脚底升起,驱逐体内所有温度和力量,鸡皮疙瘩连着寒毛一个个立起,来不及细想,一声惨叫就已经冲出喉咙,身体本能的后退却差点撞上旁边的书桌。 “哐~!”的一声房门被粗鲁的踢开,紧随而来的是不二恐慌的惊呼,“静!!” 瞬间回头,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我已经本能的撞进他怀里,手忙脚乱的抱住,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不忍心听的颤抖,“周助,蜘蛛,有蜘蛛,呜~!” “没事,不怕,不怕!”紧紧的抱着我,他的身体却渐渐放松了下来,还好,没事,还好,“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拼命的摇头,我却窝在他怀里不敢出来,指尖冰凉,紧紧揪着他的衣衫,“窗台,有蜘蛛,好大一只。” “别怕,我在这里,别怕。”一遍遍细声安慰,他轻拍着我的肩背,水晶般的眼眸却冷冷的盯着窗台上那只本该惬意的蜘蛛。 也许是动物趋吉避凶的本能作用,四只毛绒绒的牙签腿刚跨过窗架,还来不及把另外四只也伸进来,它就打了个转,沿着墙壁爬了出去,再也不见踪影。 “好了,不怕,蜘蛛已经走了。”柔柔的安慰,他按着我的红发在肩头蹭蹭,说不出的百般宠溺,可是,一抬头,望着满桌的狼藉,他却有些错愕到发呆,“你在干什么?” 身体一僵,我纠结的低头,讷讷的开口,“做生日蛋糕啊!” “你记得?”红果果的震惊,毫不掩饰的呆样,不二周助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狼狈过。 偷偷的望他一眼,虽然惊喜被破坏,但能看到他这么难得一见的表情也值了,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笑眯眯的抬头,指尖捏着他略带粉色的耳垂,得意的摇晃,“四年才能过一次的生日,我如果忘记了,那就太不是人了,呐~,周助,生日快乐……,唔~!” 话音未落却突然被他抱了个满怀,感受着窝在颈项里灼热的呼吸,我突然觉得他并不是单纯的为这个生日而开心。 “周助?!” “没事,静,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原来她没忘,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还不顾劳累,带着重重的身子特意为他做蛋糕,只是为了一个惊喜!!其实,只要一句“生日快乐”就够了,真的够了!! 抬起手,轻轻回抱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很舒服,很贴心! ——————————————————————————————————————— “前辈?不二前辈?”试探性的女声在楼梯口响起,带着渐渐逼近的趋势。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周助,有客人吗?” “……,嗯。”闷闷的应声,他小心的放开我,冰蓝色的眼眸带着依稀水光,竟然比雨后的天空更加迷人,更加清澈,“公司的同事,来给我庆祝生日的。” “呃?他们倒是有心了!”由衷的感慨,我微微侧身,冲那小心探出门缝的粉色脑袋轻轻一笑,“你好!!” 粉色小美女一愣,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我,好半天,才僵硬的转头望向微笑的不二,“她……,她……?!”依稀猜到的答案令她的鼻梁开始发酸。 “呵呵,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静。静,这是事务所的助理小元。” 勉强挂起微笑的小元在不二微微让开身形,看见我隆起的小腹时,终于压抑不住黯然,脸色变得惨白,迅速转身,“抱歉,我……,我先下去了!!” 了然的转头,望着脸色丝毫不变的不二,我挑挑眉,他却只管灿烂的微笑,湛蓝的眸中闪着淡淡涟漪和一些看不真切的柔光。 既然已经被抓包,我也就不再装睡,扶着不二,小心的下楼,见一见他那些同事们,除了那个掩饰不住难过的小元,还有两个同样泪光闪烁却还强装坚强的美女。 我突然响起不二曾经的诺言——[等到以后我找到喜欢的女孩或者你遇到爱慕的男人,我们再离婚!!] 看来,这三个里面并没有那个能让他离婚的人! 主任渡边憋屈得像吃了蟑螂一样,狠狠的瞪着不二,好半天才不甘的低吼,“原来你真的结婚了,怎么不早说!” “呵呵,我已经说过不下五十次了,主!任!” “……!” 虽然主任的happy计划没有成功,不过,难得他们来一次,我将那个特制的蛋糕贡献了出来,却把他们吃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望着笑眯眯享受美食的不二,他们郁悴得差点撞墙—— 原来一直以来都被这只笑面腹黑熊给骗了,明知道蛋糕里加了料居然也不说,还在他们痛苦的时候不时的爆出笑声,真是……,失策啊~! 这绝对是法庭传奇人物渡边最狼狈、最痛苦、最不堪回首的一天~! ——————————————————————————————————————— 生日过后,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四月阴雨绵绵,五月阳光明媚。 夜深人静的时候,淡淡的月光温柔洒下,穿过透明的玻璃窗,一点一点亲吻着大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如玉般的容颜纠缠着火红的长发,温暖而细腻。 “唔~!”一声淡淡的呻吟在幽暗的房间里飘散,我莫名的睁开眼睛,背后熨帖着温暖的身体,令人心安,仿佛刚才只是幻觉而已。 可惜,事实证明,幻觉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十来分钟以后,我再次感受到腹部传来那种像例假似的钝钝坠痛,不是很严重,但没十几分钟就要痛一次,鉴于现在处于半夜三更,我坚持着没有出声,毕竟,周助上了一天班还要照顾我,真的很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么忍着,可是那种疼痛却越来越剧烈,完全没有消弭的意思,直到终于忍不住了,我才艰难的抬起手,推了推旁边的人,“周……周助……,唔~,周助……!” “嗯?!”嗡嗡的鼻音显示着他刚刚从深眠被唤醒,眼眸甚至还未睁开,轻轻动了动身体,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什么事?!” “周助……,我……,我肚子……好痛!” “嗯。……,嗯?!”倏的睁开眼眸,他霍然起身,“啪~”的打开床头灯,突如其来的光明令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却也让额头细密的冷汗表露无疑,“你……,静?!” 稍微适应了一些,我苦笑的睁开眼睛,“周助,我恐怕是要生了。” “呃?!”冰蓝色的眼眸愕然大睁,他的大脑一瞬间变得有些混乱,“不是,不是还有十多天么?!” “是……,唔~!”再度袭来的强烈坠痛令我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隐忍着抓住身下的床单,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他终于清醒了起来。 二话不说,撩起被子,他随手拿了件大衣盖在我身上,打横抱起,“别怕,我送你去医院,别怕啊~!” 抱着他的脖子,我靠着他的颈项,死死咬着下唇,感受着手臂下僵硬的身躯,我觉得,其实,他比我还紧张,还害怕! 一路飞奔,他抱着我以网球比赛时都未曾有过的速度冲进离我们家最近的市级医院,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得整个急诊室的人都能听见了—— “医生,医生,快来救命啊,医生。” “安静,安静,安静一点!”医院的宁静被打破,值班医生有些不悦,不过在看见满脸焦急的不二和他怀里面露痛苦的我时,脸色却缓和了一些,果然,即使是白衣天使,只要是女人,就无法对这位伟大的王子殿下发火。 “怎么回事?”望着将我小心放在推车上的不二,医生美人声音柔和了许多。 “她……,她肚子痛,应该是快要生了!”不二的声音有些发颤,令我在疼痛的间余不得不迷惑一下,我这个要生孩子的人都不怕,他怕什么?? “别急,别急,我看看。”医生大人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找了几个值班护士,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番,得出结论,“是要生了,不过宫口还没开,你们先到待产室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显然没想到医生会这么说,不二有些懵,要不是实在痛得难受,我真的很想大笑一声,好好的打击打击他,不过,可惜,现在是有心无力了。 待产室是一人一间的,安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那一次又一次的阵痛,我蜷缩着身体,揪着枕头,一次一次忍了过去,不二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我关节泛白的拳头,手心的冷汗比我还多。 阵痛间隙,我微微勾起嘴角,有些喘,“周助……,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只是看着你难过的样子心疼。” “呵呵~!”不置可否的笑笑,可惜,笑声还没落,再次袭来的疼痛将我的神经拉上新的高峰,真的……,很痛。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医生、护士们已经要准备换班了,我让周助去吃点东西,他却只是摇头,紧紧握着我的拳头,一点都不松懈。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几乎快要习惯这种折磨人的阵痛方式了,突然,“扑~”的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身下流出,一瞬间便湿透床下的被褥,我脸色一变,“周助,羊水破了,快叫医生!!” …… 这次可是玩真的,医生一来就立刻让护士将我推进产房,而那剧烈的阵痛也在急速飙升,如果说之前我还能咬牙挺着,那现在那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已经不在自主神经所能掌控的范围了。 不二在产房门口被护士大人拦住,不允许进来,他只好站在门口等。 “唔……嗯……啊……。”一声声的痛呼蹿出喉咙,我紧紧揪着身下的床架,腰背腹部的阵痛齐齐而上,如撕裂般,连大脑都在暴跳抗议。 常听人说“撕裂灵魂般的疼痛”,虽然没有感受过,但我想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啊……,……啊……。”鼓足力量,我弓起背,整个身体都弯成虾状,却仍然无法减轻那一波波袭来的阵痛,疼痛的间隙时间越来越短,已经没有喘息的机会,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力量耗尽而死,真的要死了。 “……啊……,……唔……嗯……啊……。” 医生、护士们在旁边不断的鼓励协助,忙得满头大汗,却收效甚微。 “……啊……,痛……,啊……。” “哐~!”的一声,产房的门被粗鲁的踹开,不二满脸心疼、不安的望着我,微微侧头,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一把推开阻拦的护士,不二大步向我走来,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我汗湿的脸庞,话却是对那些护士说的,“我是她丈夫,我要在这里。” 为难的望着医生,小护士在得到老大点头首肯后放弃了人神共愤的拦阻行为。 “静!”掰开我揪紧床架的手指牢牢握在手心,他温柔的撩开我黏在脸上的红发“加油。” “嗯……,啊……,唔……,呜……。”死死握住那双温暖的大手,我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涌进身体,再次鼓起已经几乎消亡殆尽的精神,要加油~! 疼痛还在继续,一波高过一波,一阵痛过一阵,不二始终握着我的手,紧紧的,用力的,不曾放开过。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我感受到那一下子涌起的一阵解脱般的放松,长长的舒了口气,微微勾起嘴角,我已经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恭喜,恭喜,是个男孩!”医生欣喜的声音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感觉似乎很远。 不二握着手心,低头在额角落下一吻,抱着我,久久的,久久的,不愿放开。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还未完全清醒,就感觉到一个近在咫尺的微弱呼吸,明明是陌生的,却又感觉非常熟悉。 懒懒的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一个不及巴掌大的小脸轻轻靠着我的脖子,樱桃似的小嘴吧唧吧唧直响,睡得正香。 抬起手,微微碰了碰那深红色却粉嫩粉嫩的脸颊,他不由自主的扭了扭脖子,乒乓球大的小拳头还挣了挣,然后就没动静了,继续睡。 忍不住会心一笑,耳边传来一道轻声细语,“醒了?” “嗯。”微微抬头就望见床边笑容温柔的不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能溺出水来,只是眼睑下的阴影显示着他的劳累,让我有些心疼,“你去休息一下吧!” “呵呵,不用,小家伙很健康,有七磅多重呐~!”小心的掖好有些敞开的被子,他微微弯腰,期近身体,望着我们睡在一起的样子,微笑。 “健康就好。” 轻声低喃着,也许是声源太近了,小家伙挣了挣,费力的张开朦胧的小眼睛,火焰般的颜色立刻照亮了我恬静的双眸,他的眼睛是红色的,毛茸茸的小短发也是红色的,看来,完全像我呐,不过……。 望着他右边眼角下的那颗几不可见的小泪痣和糯糯的笑起来便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我有些纠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动么?这双眼睛居然和水雀那么像。 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不二轻轻抚开我紧皱的眉心,“和迹部长得很像呐,这双眼睛。” “……,他是我的孩子。” 我的! “……!” “周助,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 “嗯,我可不在行这个。” “唔~,……,就叫光太吧,像太阳一样的光芒。” “不二光太?嗯,好。小光太,小光太。”戳戳那圆鼓鼓的腮帮子,我笑眯了眼睛,小光太却一咧嘴,很不给面子的哭了起来,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刺过耳膜,令人忍不住头疼。 “呵呵,小光太饿了呐~!” “呃?是吗?” “当然,快点喂食。” “怎么喂?” “……。这样……,小心的抱好……,对……,这样……,你看,他吃得很开心呐~!” “……,周助……。” “嗯?”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比我更有当妈的自觉。” “……!” “呵呵,小光太,爸爸生气了呐~!” “……” “哈哈~!” 【不二篇正文至此完结,下一章初步决定为小光太的番外,不过估计也要等到几天以后才有时间更新,下一卷就是迹部篇了,敬请期待~!】 136、番外五——初为人母血泪史 都说“母爱”是女人的天性, 以前我对这句话总是嗤之以鼻, 因为的确就有不爱儿女的母亲,而且很幸运的让我自己给碰上了,还不只一个。 可是, 当真正成为了母亲之后,我才明白, 那种血浓于水的莫名牵绊的确无法用言语表达,即使再如何的装作不在乎, 心底始终都会有那一丝无法抑制的喜悦和感动。 小光太满月之前, 我只能每天待在床上,或坐或躺,不管找什么理由, 周助都坚决不让下地, 致使我无聊得身上的霉菌都快长成蘑菇了。 撑着脑袋,轻轻戳戳小家伙肉嘟嘟粉嫩嫩的脸颊, 我哀怨的皱眉, “周助,这真的是我儿子吗??会不会抱错了,为什么这么丑??跟个小老头似的。” 虽然我并不在意自己的美丑,但却绝对无法认同自己的孩子连这点遗传都没有。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怨念,小家伙吞吐着没牙的小嘴, 蹭蹭脑袋继续睡。 不二坐在床沿,撩起耷拉垂下的红发,制止了我蹂躏儿子的不齿行为, 笑容温暖如春,“刚出生的小孩就是这样的,满月以后,等五官长开了,就漂亮了。” “你怎么知道?” “书上说的。” “……!” …… 事实证明,书本总是有书本的好处,小家伙的五官慢慢长开以后,果然水灵灵的惹人怜爱,但也因为他红发红眸,几乎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淑子妈妈她们并没有觉得小宝宝和周助毫无相似之处,毕竟,在没有明显特征的情况下,她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宝宝和周助之间存在的父子关系。 而我的苦难生活也就此开始,用句时下哲理名言来说,就叫——痛并快乐着! 【小家伙四个月】—— 四个月的孩子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四肢,只是腰有点软,坐不起来,所以,我们家的小天才也不再睡得日月无光了,只是见天的躺在床上,挥动着爪子和小脚,一双火红的大眼睛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嘴里“咯~咯~”的说着鸟语,让人直接联想到某种寿命千年的动物被掀翻时的样子。 望着我满脸黑线的样子,不二却还喜欢绕着他的小肚子,让他笑得更欢,四只蹄子挥得更起劲。 我吐血! 【小家伙八个月】—— 八个月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爬,四条腿一般情况下都会比两条腿灵活,于是我们家的小天才就开始满屋子乱闯,也不管会不会撞墙,反正见缝就钻,最夸张的是喝奶的时候。 我的奶水不多,所以差不多六七个月的时候周助就开始喂他奶粉跑泡开的婴儿奶,头几次小家伙大概是不习惯那个味道,所以吃得很郁闷,喝点哭两分钟,喝点哭两分钟,慢慢才适应过来。 他现在也不用人喂了,而且那技术绝对是大师级的,。 我只要把他放在床上,他看见周助拿着奶瓶子过来就会自己“扑~”的一声向后倒下,躺好,挥舞着爪子乐呵呵的直笑。 周助将奶瓶放到他手上,装了五分之三奶液的瓶子有点重,小家伙根本不可能拿得起,于是,此刻再次显现出了四条腿的好处。 小天才立刻抬起两条腿,雪白糯糯的脚底板夹着奶瓶下半部分,然后一口咬上奶嘴,就像四脚抱着鸡蛋的小老鼠一样,笑得特别欢。 于是,我吐血升级! 【小家伙一岁多】—— 一岁多的小孩基本上已经学会了走,更何况是我们家的小天才。 一学会走,这个一刻不得闲的小笨蛋就开始满屋子探险,当然他不敢下楼,所以,挖掘区域仅限于楼上的卧室之间。 然后,某一天,我发现一件差点让我血崩的事情。 那天小家伙像往常一样满屋子乱跑,我也像往常一样若有似无的跟在他身后。 小家伙甩着肉嘟嘟的小腿,一摇一晃的走到大衣柜之前,扒拉扒拉的拍着衣柜门,也不知道是门没关紧呢,还是门锁太脆弱,反正,那个小门就那么被他给砸开了。 然后,他傻了! 望着呆呆的站着,双眼发直的宝贝儿子,我有些急,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呢,正想走过去看看情况,没想到这个小笨蛋居然突然“咯~咯~”的大笑起来。 短短的小肉爪子拽着衣柜里的衣服就往外扔,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却还是有的,我只好走过去将地上还没弄脏衣服全部扔到床上,结果,一回头,我雷翻了(==!)。 小家伙把衣服全给扔掉原来只是为了橱柜里用整块镜子做成的柜壁。 站在镜子前,小娃娃用力拍着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我正好奇他要干什么呢,没想到,他居然撅嘴靠近,“啵~”的一下就亲了上去,亲完后还“咯~咯~”的笑得更开心。 自己和自己亲吻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已经崩塌得全身颤抖,郁悴得捶地、撞墙。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自己喜欢自己??自己爱自己?? 难道自恋也会遗传??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做梦,做梦而已。 “静?怎么了?”周助突然按住我痉挛的肩膀,担心的问,我立刻听见梦想破碎的声音。 迅速回头,用力掐着他的肩臂,我以一种比贞子还惊悚的表情怒吼,“周助,今天之内把家里除了厕所以外的镜子全部处理掉,全、部!” “为什么?!”还没明白事态严重性的周助奇怪的望着我,我却只能满脸煞白哆嗦的转头,望着那个正以自己的口水粉刷玻璃的儿子,欲哭无泪。 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不二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满脸黑线、嘴角抽搐的答应。 于是,我们家除了那个被洗漱台挡住,一般小孩因为身高原因根本不可能看见的镜子以外,就再也没有那种会产生水仙、孔雀的奢侈品。 【小家伙继续一岁多】—— 某日,我和周助带着小宝宝去超市买东西,虽然已经学会走路,但在超市终归是不安全的,所以,可怜的宝宝只好坐在婴儿车上。 我们推着他走来走去,一个不留心就发现小家伙正在拼命拍着身前的车台,嘴里也不知道在“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 周助勾起嘴角,将婴儿车推近展架一些,小家伙立刻乐呵呵的抓下一个疑似玩具的东西,还不断的敲打着婴儿车台以显示自己的喜悦。 周助笑眯眯的没说什么,但一眼望穿那是糖果的我立刻低下头,“宝宝,那个糖不好吃,妈妈回去给你做蛋糕,好不好?糖果给妈妈!!” “唔~,嘎~,咯~” 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鸟语,本以为小家伙良心发现会把糖果给我,谁知道我刚伸手,一低头,“噗~”的一下,就被糖果棒很有爱的亲吻了额头。 当然,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我也不会和他计较,抚着微微发红的额角,压下一不小心爆出来的青筋十字架,我继续笑,“宝宝乖,把糖果棒给妈妈,晚上妈妈请你吃奶油起司。” 低头,伸手,“噗~”的一声,第二个红印诞生。 望着兀自笑得开心的小孩儿,我继续忍。 “宝宝,这个糖果……。” “噗~”第三声疑似肉体受创的响动,伴随着红印加深,我额头上第三个青筋十字架终于再也压不下去了,红发无风自动,双眸燃烧着烈烈火焰,温柔妈妈变身地狱超人—— “你个破小孩,这个破糖果有什么好吃的,又贵,色素又多,小心吃得你心肝脾肺肾统统不正常……,破小孩,连妈的话都不听……,破小孩,不教训你,你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破小孩……,周助,你放开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他,他就不知道谁才是妈。” 不二用尽全力架住我,额头挂着冷汗,好言相劝,细语安慰,“淡定,淡定,静,你要淡定,他只是个孩子。”……,而且,就算你教训了他,以他现在的理解能力大概也无法完全明白谁才是妈!! 当然,最后这句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只好在周围其他买东西的顾客那怪异的眼神下干笑两声,双手还得用尽全力抱住自己已经暴走的宝贝老婆,怎一个“惨”字了得哦~! “破小孩,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你放开……,不二光太,你要是不把糖果棒放下,咱今天没完。” “放,放,放,绝对放。”不二忙不迭的答应,一场地狱式的火山爆发似乎有即将消弭的迹象,可是……。 “咯~,咯~,咯~。”某个破小孩居然挥舞着糖果棒使劲敲着婴儿车,越笑越欢,大有“鼓掌”、“加油”、“再接再厉”、“继续斗殴”的意味,于是,某破小孩的妈妈那刚熄下去的火焰又“噌~噌~”的直往上冒。 “你个破小孩,居然敢幸灾乐祸,居然敢喝倒彩……,臭小子。” “淡定,淡定,淡定,静,淡定。” “咯~,咯~,咯~。” “放开我……,破小孩……。” “淡定,淡定,静。” “咯~,咯~。” …… 我已经血瘫了~! 【小家伙两岁多】—— 新年前后总是大雪纷飞,小雪飘飘,天上、地下白茫茫一片。 小宝贝也终于表现出一点点遗传自我的性格特征——爱雪。 大清早一打开门,就听见小家伙在玄关里口齿不清的兴奋喊声,“爸爸,妈妈,雪~。” “外面很冷,小心一点。”厨房里,周助正在做早餐,还不忘贴心叮嘱,我却只穿了件毛衣就冲出家门抱着儿子去玩雪。 堆雪人,是个古老而深远的运动,本来小家伙还蛮开心的,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个更好玩的游戏——摔跤(==!)。 小家伙在抱雪的时候脚下一绊,不小心摔倒了,看着他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吓得我心一突,深怕会摔坏了,可是,那个笨小子却懵懵的抬起头,咧嘴一笑。 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本以为他会继续抱雪过来给我堆雪人的,没想到,他居然站得直挺挺的,身体前倾,又“扑~”的倒了下去,摔趴在地上,还不忘往冷冰冰、软绵绵的雪地上蹭蹭。 然后,起身,摔趴,再起身,再摔趴。 听着他越来越大的笑声,我满脸黑线,这都是些什么爱好?! 抽着嘴角,我继续堆雪人,耳朵里听着那清亮糯糯的笑声,嘴角微微勾起,慢慢的笑声有点像哭声,哭声……,哭声?! 迅速回头,果然看见小笨蛋正趴在地上哭得正欢呢。 心立刻揪起来痛。 扔下手中的雪球,我赶忙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宝宝,怎么了?” “痛,痛。”话说得还不太利索的小嘴瘪着,泪汪汪的水瞳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轻轻揉着他额头上晕开的红印,我心痛的吹吹,“乖,乖,妈妈揉揉,不哭了。” “唔~,嗯。”小家伙靠着我的肩膀一副温驯的样子,天知道这个小恶魔顽皮起来有多恐怖,也不知道头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轻揉着他的伤,我低头,脚尖蹭蹭地面,果然,雪层下掩盖的地板上有一块凸起来的石头,应该是之前移栽花木的时候落下的,估计小家伙是扑倒的时候撞到了。 虽然安慰过后,小家伙已经不哭了,但,额头上的红印却很快变成了青色,周助自然不会说我什么,只是给小宝宝涂了点凉凉的药膏。 但是,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回到东京,淑子妈妈、由美子姐姐她们看到小光太额头上的淤青,心疼得就差把我和周助暴打一顿。 于是,笨蛋儿子唯一像我的爱好变成了灾难,连上诉的机会都被封杀!! 我这次直接血飙了~! 【小家伙三岁多】—— 看着儿子一点点长大,在家闲得无聊的我再次把蛋糕店开了起来,幸好,因为经常在家做,手艺并没有生疏,生意还不错,只是每天坐在店里吃霸王餐的,除了那个万能的宝贝老公以外,又过了个小恶魔般的笨蛋儿子,而且,他们之间的默契屡次让我抓狂。 某天,生意特别好,我忙得双腿发虚,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才闲下来,随便做了两个经典奶油小蛋糕,和笨儿子一人一个,坐在桌边,细细品味,美妙无穷。 周助一回来,就望见已经吃净自己份的小光太正趴在桌子上,火红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细嚼慢咽的我,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无声的笑笑,周助放下公事包,坐到桌边,揽过我的肩头,翻开一本厚厚的杂志,“静,最近我想买车,你看看哪种好。” “随便啊,车子我又不懂。”耸耸肩,我舔着甜腻腻的小勺。 “呵呵,可是你是家里的女主人,买车总要经过你的同意的,而且,有了车,以后我们出去玩也方便点,最重要的,你喜欢才好。” “唔~!”含一口飘香奶油,我探头纠结的瞅着那一页页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名车,摇头“不懂,你看哪个性价比高就哪个吧!” 随手叉向盘子,“叮~”的一声,金属撞击瓷器的声音刺得我耳朵一颤,微微皱起眉头,侧身,我瞪着空空如也的餐盘,嘴角抽搐,耳边却听见一种疑似啮齿类动物磨牙的声音。 慢慢低头,酒红色的眸中映衬着某个同样拥有火红眼眸的生物,小小的身躯以桌面为掩护,蹲在地上,感觉到我身上飘荡荡的冷气,他奇怪的抬头,莫名的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鼓囊囊的腮帮子几乎和塞满松子的小松鼠一模一样,只有小巧细嫩的唇边那白腻腻疑似奶油的痕迹显示着他正在毁尸灭迹的恶行。 “不二光太,你丫的又偷吃我的蛋糕。”暴怒的吼声惊得不二周助都忍不住捂上耳朵,偏偏暴风圈内的中心人物还淡定的咽下美食,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一笑,糯糯的童音尤其悦耳,但说出来的话就……。 “妈妈一心在看杂志,我还以为你不吃了呢。” 眉头一跳,怨念的转头,我望着疑似认真看杂志的某人,“周助,你、是、故、意、的!” “嗯?没有啊,我是真的要买车。”不二微笑着抬头,但是那眯成缝的笑眼看不见任何蓝光,这是他装无辜时的惯用表情。 微微眯起眼睛,我咬牙瞪着这对笑容灿烂的父子,师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能,婶婶能忍,老娘我也不能忍了—— 掀桌~! “岂有此理,你们两个居然合起火来算计我,不二周助、不二光太,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你们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 不二周助立马抱起儿子闪到一边,迅速躲避着某人的迁怒,脸上却始终带着欠扁的微笑。 ——壹个小时以后——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把店里的东西都砸了??”小光太抱着老爹的脖子,好奇的望着满屋子的玻璃碎片,以及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怨念缠绕的我。 幸好玻璃都是钢化的,一碎成砂,不会弄伤人。 “呵呵,不知道呐!”不二周助表情纯良的望着儿子好奇宝宝式的求知目光。 “难道是更年期提前了?” “嘎?谁告诉你的?” “电视上说的。” “呵呵,可别让妈妈知道哦。” “嗯。” “……。” “爸爸。” “嗯?” “妈妈说我们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桃花为什么是红的啊?” “……!” “桃花除了是红的,还能是其他的颜色吗?” “……!” “爸爸?” “呵呵,你很在意妈妈在非理智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吗?” “唔~!”小家伙被老爹的一句话给问住了,皱着眉头纠结思考了半天,忽然,双眸一亮,如炙热的火焰划过夜空,抬头,狠狠的在老爹脸上“啵~”了一口,火红的眼眸笑成了月牙,“爸爸,你真聪明,对于笨蛋的话不需要太计较,我们就一起华丽丽的无视妈妈间歇性的抽风吧!” “……!呵呵,这又是谁教你的?” “电视上说的。” “小光。” “嗯?” “以后少看电视,多看点书。” “……?!” “书能增长智慧,丰富学识,你不想变得和妈妈那么迟钝吧?” “唔~,嗯,我一定会努力读书,保护好迟钝的妈妈不被爸爸和我以外的人欺负。” “呵呵,乖~!” 于是,某个自恋、腹黑、狡猾、聪明兼万能百科全书式的超级恋母男就此诞生,初步估计,此男同时具有部分恋父隐藏属性……! 唔~,有待商榷~! (请各位亲花上20秒,看一下【作者有话说】,很重要,真的很重要,谢谢~!) 137、番外六—可爱小光太【上】 我叫不二光太, 是家里的超级宝贝, 除了我以外,我们家还有一个超级迟钝的妈妈和一个超级聪明的爸爸,我的名字就是爸爸取的。 我很喜欢爸爸叫我小光, 妈妈虽然喜欢叫我宝宝,可是偶尔还是会冒出一两句“小光”, 不过,总有人嫉妒我有个可爱好听的名字, 比如裕太叔叔。 每次听到姑妈叫我光太, 他的两条眉毛总会纠缠在一起,然后就是不间歇的碎碎念,总体大意就是——“这个名字真俗, 为什么要给这么可爱的宝宝取个这么俗的名字”之类的。 不过, 我知道,裕太叔叔真正纠结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名字俗不俗, 而是因为我们的名字有一个重音——“太”! 对于他的碎碎念我和妈妈基本采取无视的态度, 直到某一天爸爸无意中听到了,就很温柔的笑着,贴心的拍拍叔叔的肩膀,“呵呵,裕太对于我取的名字不满意吗??” 裕太叔叔被爸爸拍到的地方立刻一僵, 一张很男人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一颗脑袋摇得像妈妈给我买的拨浪鼓一样,“没有, 没有,很好,很好。” “呵呵!”爸爸微笑着收回了手,惬意的坐回沙发抱着偷笑的妈妈。 那一刻,我双眼立刻亮成星星,就想看见做蛋糕时的妈妈一样激动——爸爸好厉害,一个微笑而已,就把裕太叔叔给镇得没意见了,决定了,我也要像爸爸一样,练习充满魅力的微笑。 事实证明,爸爸是伟大的,我是火候不够的。 奶奶看到我脸上从爸爸那里抄袭来微笑,激动得眼角直跳;姑妈看到我的微笑,车子差点撞上公路护栏;裕太叔叔看见我的微笑,平静的脚步一咧,直接摔趴在了地上;妈妈……。 妈妈的表情我还来不及研究,就听见“啪~”的一声,一盘美味的红烧鱼被喂了地板,爸爸额头冒着冷汗,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我,我当时没明白那是啥意思,直到一个拳头在我脑门上爆开,紧接而来的是妈妈的爆吼:“你丫的要是在露出那种白痴的笑容,祖奶奶我灭了你~!” 捂着脑门上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红包,我泪奔~,明明就是我的妈妈,还管奶奶叫妈妈,怎么又变成祖奶奶了?!妈妈欺负伦,呜呜呜~! 姑妈和奶奶忙不迭的安慰气得暴走的妈妈,爸爸却把我抱了起来,我有些难过,瘪着嘴,“爸爸,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你的微笑都学不来。” “呵呵,不会啊,小光很厉害呐~!”爸爸轻轻擦着我脸上的泪水,笑容温柔。 “可是,妈妈不喜欢……,她明明很喜欢看你微笑的。” “呵呵,小光,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爸爸捧着我耷拉下的脑袋,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红色,和妈妈一样。” “那眼睛呢?” “也是红色,和妈妈一样。” “嗯。”爸爸认真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小光的头发和眼睛都是红色的,所以,小光要像妈妈多一点吧?!” “嗯。”不是一点,是很多很多。 “那,小光能想象妈妈像爸爸一样笑的样子吗??” “……!”我抬头,想象着妈妈像爸爸一样微笑的表情,可是……,在想清楚之前,我的表情就先变成了“濉毙危澜岬谋e虐职值牟弊樱也兜孟袂锾焓髦i峡莼频囊蹲樱拔匚匚亍杪栊Φ煤每膳掳 “呵呵,明白了吧,妈妈刚刚看到你微笑时的感觉就和你想象她微笑时的感觉一样。” “嗯,明白了!”妈妈好可怜,她已经够笨了,我不该刺激她的,呜呜呜~,宝宝错了。 这一场微笑风波就在我诚挚的道歉中过去了,我再也不学爸爸的微笑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平时的笑容和妈妈的傻笑有几分相似,而且,这种笑容不仅妈妈不讨厌,连爸爸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温柔三分,他直接送我一个词——“扮猪吃老虎”! 嘿嘿~,果然,我是家里最可爱的宝贝。 关于可爱这点,都是爸爸的同事和奶奶他们说的,我自己看不到。 可是,那天,我无意中看到姑妈的包包里有个很漂亮的小盒子,在经过她的同意后我好奇的打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很亮很亮的玻璃,牢牢的粘在了盒盖上,我一眼就看见里面倒映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茸茸蓬松的红色碎发像熟透的草莓一样诱人,明亮的眼睛像樱桃一样水灵,还有像奶油一样香甜细嫩的肌肤,微挑的凤眼和爸爸的一样好看(请原谅某个智商发育不完全体目前还分不清凤眼和桃花眼的区别==!),粉嫩嫩的小嘴惊讶的微张……。 于是,我立刻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镜子,镜子里这个可爱的孩子就是我自己,在不可预知的因素影响下,我们家一面镜子都没有,致使可爱的我在将近三岁的时候才第一次明白自己长得有多么的讨人喜欢。 唔~,爸爸妈妈真是太不懂得人家的心了(==!)。 几乎是立刻,我跑到姑妈那里向她讨要镜子。 “小光为什么想要镜子?”姑妈很不理解的揉着我诱人的红发。 “因为小光要照镜子。”我很坦白的说。 “小光为什么突然想要镜子?”和姑妈一点聊天的爸爸突然开口。 “因为小光很可爱、很漂亮,所以要照镜子。”我理直气壮的回答,然后就发现爸爸呆了,姑妈的嘴角也有些颤抖。 “哐~!”的一声震响,把爸爸和姑妈给吓醒了,我们齐齐回头,就望见妈妈正站在门口,地上是已经阵亡的一盆茶花,没心情研究那可怜的花卉,我只是抬头望着双眼发直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响起妈妈经常用的一个词——“崩塌”,虽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不过,我想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的她吧。 但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镜子,要争取自己的福利,就算妈妈生气也要坚持,“我要镜子,我要镜子,我要……。” “闭嘴,光太。”爸爸突然开口,我害怕的噤声。 爸爸从来就是叫我小光,或者和妈妈一样叫我宝宝,除了介绍名字,他从来没有叫过我光太,一转头,就望见爸爸担心的表情,没有微笑,没有宠爱,只有心疼,只是,他眼中看的人却是妈妈。 直觉,我好像做了一件很严重的错事,不安的转头,小心肝跳得有些急。 妈妈这次没有像过去一样抓狂、暴走,她只是低头,楞楞的望着满地的尘土,然后,弯腰,将破碎的花盆和泥土一点一点的弄干净,转身,直接出了门。 “静!”爸爸忧心的喊了一声,随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追了出去。 把镜子还给姑妈,我害怕的抬头,“姑妈,小光是不是做错事了?” 心疼的擦净我脸上的泪水,姑妈轻轻捧着我的脸,“没事,花碎了,妈妈心疼而已。” “呜呜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姑妈说的不是真的,是我让妈妈难过了。 没过多久,爸爸妈妈一起进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是我注意到爸爸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块,而且妈妈的眼睛也有些红,却比平时还水润。 妈妈哭了!! 这个认知让我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小心却用力的拽着妈妈的袖子,我急急的喊着,“不要镜子了,妈妈,我不要镜子了,呜……。”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我,看得我越来越心慌,越来越害怕,眼泪水像不要钱的一样,直往下落……,妈妈不会不要我了吧?! 心头的疑惑还来不及反应,妈妈突然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紧到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可惜,我手太短,抱不住她,这个认知让我更加伤心。 妈妈抱着我,很久很久,我听见姑妈在和爸爸小声嘀咕,“这件事不要让妈知道。” “嗯。”爸爸轻声应和。 为什么不要让奶奶知道,我不明白,可我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家里没有镜子是因为妈妈不喜欢,妈妈不喜欢的东西,小光也不要喜欢。 其实,我觉得妈妈脸上的那道伤痕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 ~~~~~~~~~~~~~~~~~~~~~~~~~~~~~~~~~~~~~~~ 休息天结束,我们就回家去了。 爸爸要上班,就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在家,唔~,妈妈做的蛋糕很好吃,我喜欢。 大清早,妈妈在收拾东西,我一个人坐在厅里看动画片,然后,门铃响了。 放下遥控器,我恋恋不舍的磨到玄关去开门。 踮着脚尖扭动门把,我跌跌撞撞的把门打开,顺便为自己娇小的身材激动一下,抬头,望着眼前高大的叔叔,我傻了。 好耀眼的人哦~! 他身后的太阳光都变成了陪衬,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他看起来要比爸爸高一点,却没有爸爸那种温柔、舒服的感觉,而且,他居然和我一样,眼角下面也有颗很漂亮的痣,好巧哦,不过,他的痣要比我的明显一点! 看到他的我在发呆,看到我的他也在发呆(==!)。 眼见他似乎被可爱的我迷惑住,完全没有醒觉的意思,我不耐烦的踢踢他的小腿,“叔叔,请问您找谁?!” 他一愣,慢慢蹲了下来,绕是这样,他居然也比我高,郁闷~! 紧紧的盯着我,他眼神让我想到妈妈以前养的那条玉米蛇看见食物时的表情,被别人这样看着,我不喜欢。 “叔叔,你到底找谁?!”爸爸说小孩子要有礼貌,就算不喜欢也要懂得尊敬人。 这个怪叔叔的眉毛抖了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不二光太,叔叔,我爸爸不在家,你晚点再来吧。”说着我就要关门,老爸不在,绝对不可以让奇怪的人吓到笨蛋妈妈。 “啪~”的一声,怪叔叔的大手撑着门阻止了我赶人的动作,他也没生气,“小光太,你今年几岁??” “……。”怪叔叔,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几月份出生的?!” “……。”就不告诉你,莫名其妙的坏蛋。 “嗯~,你不要害怕,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 “……。”怀疑,哪有朋友第一次来就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既然是朋友你去问爸爸妈妈不就好了,干嘛问我。 “嗯哼~,你在怀疑本大爷?”怪叔叔的语气突然改变,危险的眯起眼睛,我的寒毛立刻炸了起来,现在的他好像妈妈暴走前的表情。 怪叔叔的暴走并没有出现,他突然笑了起来,揉揉我的脑袋,“小傻瓜,真可爱!” 他的语气让我想起爸爸安抚妈妈时的表情,……,奇怪的人! “呐~,你爸爸是不是叫不二周助?你妈妈是不是要天上湖静?”怪叔叔突然开口。 摇头,我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开口,“我妈妈不叫天上湖静,她叫不二静。” 怪叔叔一惊,我突然发现他身上那耀眼的感觉没有了,反而出现了一点点爸爸那种温柔的感觉,“嗯~,忘记她嫁人要改姓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几岁了吧?!” “……!”怪叔叔虽然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好吧,“我快三岁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的回答,他放在我头上的手好像僵了一下,连笑容都变得不太自然,“那你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五月十二号。”这次我回答的很干脆,他的笑容却直接僵硬得消失,那双很漂亮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亮光,让我有些害怕,却又想要继续看下去。 “叔叔?叔叔!”我轻轻叫了两声,打断了他那不断冒出“原来……骗我……孩子……”的自言自语,他看我的眼神却更加闪亮,“叔叔,你到底找谁??” 那一刻,他的微笑居然变得和爸爸一样温暖,大手抚着我细嫩嫩的脸颊,有点痒,“前几天你们是不是去过东京?” “嗯。”点头,休息天去看奶奶。 “在东京街头我看到你们一家人,打听之下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我是你爸爸妈妈的老朋友,我用三年的时间实现了承诺……,只是,很久不见,来看望他们而已。”他如是说。 “哦。”我立刻回头冲着楼梯大喊,“妈妈,有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嘭~哐~奔干鹣煜诺锰旎o迳系牡醯贫荚诜6叮矣行┪弈危e虐职值谋砬樘酒氨福业谋康奥杪栌行┦纸牌胶馐y鳌!闭馐前职肿畛s玫慕馐汀 怪叔叔的眼角抖了抖,忽然又失声笑了起来,“你真可爱。” “那当然。”我不可爱谁可爱啊! “宝宝,谁找我??”妈妈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踩着楼梯下来,我立刻转身飞扑过去,“有个很奇怪的叔叔找你。” 我一指门口,却傻眼了,那个叔叔不见了,只是一个飞扑的时间,他居然就闪人了,真是……不华丽!! 鄙视他~! “宝宝,人呢??”妈妈奇怪的望着门口,我撇撇嘴,郁闷的低喃,“走了,笨蛋,害我的信誉全没了。” 听着我的碎碎念,妈妈满脸黑线,“你个小屁孩还有信誉??” “当然有,”我理直气壮的抬头,“爸爸说,男子汉打丈夫,最重信誉。” “……!” 我直接把妈妈抽搐的嘴角当成是默认了,爸爸的话是绝对不会错的。 138、番外七—聪明小光太【下】 那个怪叔叔一声不响的走了, 我以为他不会再出现, 可是,没想到几天以后在附近空地玩的时候又看到他,他就那样站在马路边望着我, 笑得……很欠扁! “叔叔,你上次干嘛一声不响的走了, 害我在妈妈面前失信。” “嘁~,那抱歉了, 本大爷临时有事而已。”他完全没有在反省, 却牵起我的手,“走,你想要什么, 本大……, 我都买给你。” “你为什么要买给我?”我奇怪的抬头,妈妈说: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啧~,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而你妈妈又不给你买的东西?” “有,蛋糕。”直白的回答又让他的眉头开始抽动,然后我听见他低声的嘀咕,“连爱吃的习惯都一样,真是……太不华丽了。” 我瞪着他, 到底谁不华丽啊?! 虽然让我失信,不过怪叔叔自己倒是说话算话,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带到了市里最大最好的甜品连锁店, 点了好多招牌蛋糕。 我捏着勺子,满足的往口里塞。 “嗯~,怎么样?喜欢吗?”他托肘撑着脑袋,好笑的望着我。 点头,“喜欢,不过,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你妈妈……,的确很会做蛋糕。”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种兴奋的光芒好像淡了一点,目光有些水水的感觉。 我眼睛一亮,“你也吃过我妈妈做的蛋糕?” “啊。本大爷吃的可不少,不过,那个笨蛋每次都用一样的招待我,就算爱吃,也没说过不可以换换口味啊,那个笨蛋。”他似乎有些不忿,但那带笑的目光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难道这就是爸爸说的“口是心非”? “妈妈的确很笨,”我赞同的点头,“不过,只要我和爸爸开口,她就会换口味,你应该告诉她的。” “……!”他愣愣的望着我,然后又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再次揉揉我茸茸短发,他突然开口,“蛋糕吃完了,你还想要什么?” 摇头,我望着窗外的身影,吞下最后一口奶油,“不用了,妈妈来找我,我要回家了。” 他一愣,透过玻璃望着窗外那慢慢走近的身影,眼神变得有些朦胧,就像爸爸看着妈妈发呆时的表情一样,“她……来了。” “嗯。” “那好吧,快回去,别让她担心。” “哦。”跳下高椅子,我回身向他招招手,一下子跑了出去,“妈妈。” “宝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要不是有人看见,我还找不到你呢,”妈妈责备的盯着我,擦擦嘴角残留的奶油,她有些惊讶,“吃蛋糕了?你哪来的钱?” “是……。”一转头,我正要回答,却望见玻璃窗里那个怪叔叔正抬起一只手,虚握空拳,单单一只食指靠在嘴唇中间,闪亮亮的眼睛正在笑着,这个意思很明显—— 文艺点叫“秘密”;禅学点叫“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用妈妈的惯用词叫“你丫的给我闭嘴”(==!)。 好吧,看在你请我吃蛋糕的份上,我就不控诉你企图拐卖可爱孩童的罪过了。 咧嘴灿烂一笑,月牙似的眼睛藏起火红的瞳孔,“没有钱,是朋友的爸爸请我吃的。” 妈妈的眉头挑了挑,已经被爸爸的微笑锻炼得炉火纯青的目光很容易识破我说谎时的表情,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窗台,牵着我转身就走,“以后要吃蛋糕就告诉妈妈,外面的蛋糕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好。”我兴奋的点头,妈妈的蛋糕是全世界最棒的。 转身的妈妈没有发现角落里转出的那个高大身影和那比爸爸更加炙热的目光。 ~~~~~~~~~~~~~~~~~~~~~~~~~~~~~~~~~~~~~~~ 牵着妈妈的手我们一路走回家。 “妈妈,今天关门怎么这么早?”我奇怪的问。 “呵呵~!”妈妈突然笑眯了眼睛,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傻瓜,你忘了今天几号了?” “唔~,十二?啊,是我的生日。”我惊喜的叫了起来,“妈妈,妈妈,我要蛋糕。” “放心,放心,少不了你的。”妈妈好笑的拉着我,我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怪叔叔才说不管要什么都买给我的? 其实,他虽然怪但也不算坏,呵呵~! 妈妈说今天爸爸也会提前下班,我们先回家等他,然后一起出去吃饭,晚上再回来吃蛋糕。 可是,当我们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望见爸爸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院子里,但,真正让我们呆住的,是那个抱着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漂亮,长长的头发,干净光滑的脸颊,可是我讨厌她,尤其她还抱着爸爸哭,我就更加讨厌她。 “伊集院,你不要这样。”爸爸有些为难,想要挣开她。 “为什么?周助,你以前不是都叫我久美吗?我一回东京就到处找你,可是大家都说你搬走了,我找好久才找到你,这么多年不见,你见到就没有一点点惊喜吗?我的到来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泪眼泛滥的女孩会惹人怜爱,爸爸说身为男人我们要对女性宽容,可是,除了勉强接受姑妈和奶奶两位女性,我不想对妈妈以外的女人宽容。 所以,看着脸色不好的爸爸,我直接帮他回答了,“既然知道造成了困扰,你就应该快点走……,”挣开妈妈的手我跑了过去,用力的挤进他们中间,“不准你抱着我爸爸。” “爸爸?”伊集院惊讶的瞪着我,连哭都忘记了,她难以置信的抬头,期望爸爸能给他一个解释,可是,爸爸却只是直直的盯着院门外的妈妈。 我惊惶的回身,居然忘记要安慰妈妈了,都是这个坏阿姨的错,“妈……,妈妈?!” 看到有别的女人抱着爸爸,我都这么生气,为什么妈妈还会这么平静?平静到面无表情。 爸爸曾经说过,如果妈妈生气暴走,我们就要配合容忍,因为,如果有一天妈妈该生气却不生气的时候,那就表示我们的世界末日到了,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现在不生气的妈妈让我很害怕。 “妈妈~!”小心的牵着她的手,我开始撒娇,可是声音里的颤抖连我自己都听得出。 妈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牵起我,越过站在院子里的爸爸,避开他的手,直接进门,一声不吭。 径直上楼,妈妈坐在床沿发呆,我坐在旁边陪着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难过的望着她。 妈妈很安静,安静得让我害怕,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让我想起爸爸每次望着她看着项链上的戒指发呆时的表情。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我难过的想哭,而我,也真的哭了。 侧身,紧紧抱着妈妈,我哭得唏哩哗啦,就连做错事被爸爸责罚,我都没哭得这么伤心过,“妈妈,妈妈,你不要难过,爸爸不会不要我们的,爸爸不要我们,宝宝也会好好照顾你,陪着你的,妈妈~!” 妈妈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把我抱在怀里,她的力气很大,勒得我的腰很痛,可是我可以忍着,不管妈妈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忍着……,呜呜呜~,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爸爸走进来,他脸上已经没有那种让我喜欢眷恋的温柔微笑,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静默的妈妈,良久,他才开口,“小光,自己出去玩,爸爸和妈妈有话要说。” “不用。”妈妈终于开口说话,可是那声音却让我害怕得忍不住颤抖,“你放心,我记得当初的约定,离婚协议书我会准备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爸爸突然吼了起来,吓得我一缩。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生气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冷静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爸爸……?妈妈……? 爸爸深吸一口气,小心的将我抱出去,“小光乖,下楼去看电视吧,爸爸和妈妈有事情要谈。” “爸爸!”拉住他要离开的手,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会不会……,会不会不要小光,不要妈妈了?” “傻瓜,”爸爸似乎又变回那个温柔聪明的爸爸,他微笑的揉着我毛茸茸的脑袋,“你是爸爸的孩子,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胡思乱想了,快去,一会儿爸爸和妈妈再来给你过生日,嗯?!” “嗯。”乖巧的点头,我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 那扇门又重新关上,把所有让我害怕的人和事都隔离了起来。 我坐在大厅沙发上,静静的等着,可是,第一次,爸爸对我失信了,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 一整天他们都没有出来,没有给我过生日。 ~~~~~~~~~~~~~~~~~~~~~~~~~~~~~~~~~~~~~~~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了。 眨巴眨巴朦胧的眼睛,我突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爸爸没有下来给我过生日,是不是表示他说的话都不算数,是不是他真的不要我、不要妈妈了?! 不要! 我慌忙起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冲下了楼,结果手脚太短,来不及调整就直接摔了下去,失声尖叫,我惊恐的闭上眼睛,可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摔进了一个软软的怀抱,还有好闻的奶香。 惊讶的睁开眼睛,却望见一双和我一样的红瞳,“妈妈?” “啧~,啧~,你个小屁孩,连下个楼梯都会摔跤,真够笨的。” “妈妈!”没有管她说我笨的言论,我兴奋的蹭着她的脖子,爸爸喜欢灌她喝牛奶,所以她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奶香,看到她恢复精神真好。 “呵呵,起来了?那快来吃饭吧。”一声低沉却充满喜悦的男声从餐厅传来,我再度惊喜的抬头,越过妈妈的肩头,开心的大叫,“爸爸?” “听见了,听见了,不要那么大声。”爸爸夸张的捏着耳朵,对着我眨巴眨巴眼睛,微笑,“快下来,吃饭。” 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我接受了第三重惊喜,桌子中间摆了个超大型的多层蛋糕,妈妈抱着我坐到桌边,“昨天是宝宝的生日,我和爸爸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睡着了,所以,只好今天补回来。”妈妈轻声解释,然后给了我一个狠狠的吻,“抱歉呐,宝宝,让你担心了。” 我兴奋得脸颊红扑扑的,直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爸爸突然将脑袋伸了过来,望着我脸上印着妈妈口水的吻,搞笑的嘟起嘴吧,“我也要,你不可以厚此薄彼。”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妈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把爸爸拍开,“闪远点,你这个无赖,一枚戒指算计了三年就把我给套了进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呵呵~!”爸爸讪笑着摸摸鼻子,可是望着我们的眼神却越加温柔。 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我突然有个惊人的发现—— 好奇的摸着妈妈脖子上几个小小的红印,我奇怪的抬头,“妈妈,这是什么?!你受伤了吗?” 没想到妈妈的脸一红,狠狠的瞪了爸爸一眼,不甘不愿的说,“你爸爸发神经种的草莓。” “草莓?”我惊喜的回头,“爸爸,草莓什么时候会熟?我想吃。” “噗~”爸爸失声笑了出来,害得妈妈差点暴走,他只好赶紧把我从妈妈怀里解救了出来,一边插蜡烛,一边瞄一眼妈妈,微笑着低头,“小光,妈妈脖子上的草莓是不会熟的,不过,如果你想吃,爸爸明天可以给你买。” “唔~,那算了,我不要吃了。”买的哪有爸爸种的好吃,不要。 “呵呵~,草莓虽然没有,不过……,小光,爸爸让妈妈再给你生个弟弟玩,好不好?” “好。”我双眼放光的仰望,爸爸果然最疼我了。 “好个鬼。”妈妈两眼冒火的瞪着我们,“儿子是生出来玩的吗?” “怎么不是?”爸爸揉揉我的脑袋,笑容善良纯洁,“小光不就是我们玩大的吗?” 我赞同的点头,妈妈却又开始暴走,爸爸赶紧抱起我开溜,躲避台风。 望着再次满地狼藉的房间,我学着裕太叔叔低叹摇头,“小孩子就是大人贴心的毛绒玩具,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妈妈果然很笨,希望弟弟不要像她一样笨就好了。” “不二光太,你丫的有种再说一遍。”妈妈爆吼的瞪着我。 小心的往爸爸的怀里缩缩,我无辜的抬头,“再说几遍都一样。” “靠~,你个小屁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 “就算你收拾我,我也不知道桃花为什么是红的。” “你个破小孩,姑奶奶白养你这么些年了!” “呵呵~,静的精神很好呢~,看来晚上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爸爸,努力什么?” “努力制造一个弟弟来给你玩啊。” “好,爸爸加油,宝宝支持你。” “呵呵,谢谢。” “不客气。” “~缌玎ァ选~~咚~” 蛋糕上的蜡烛在风中摇曳,多么和谐的一家啊~! 【《不二·情》至此全部完结,下一卷开始就是《迹部·缘(永恒不灭的幸福)》,看到这里的亲应该知道偶的分卷都是接下去写的,所以,如果是不二命或者不喜欢迹部或者怕虐的就不要看下去了,偶怕乃们会崩溃,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下一卷将更加狗血、更加雷~】 【以上,要坚持看下去的亲请自带避雷针,否则,电熟了偶可不负责~!】 【嘿嘿~!】 140、生命与爱的转换 生命与爱的转换 “……周助……周助……”断断续续的呢喃溢出唇角,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只是感觉好冷,刺骨的寒冷,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抖, 有个人在旁边用温热的水轻轻浸透我的额头,淋湿一点点温暖。 “……周助……”是你吗?你回来了?你舍不得我, 对不对? 刺骨的寒冷过后又是让人恨不得剥皮的燥热,似乎身体里正有一团火, 连血液都快要被烤干。 还是额头, 一丝一丝的清凉渗透,驱走难耐的火热,令神经渐渐冷却下来。 “……周助……”你果然最懂我。 在朦胧的冰火两重天下, 我不断喊着周助的名字, 希望他能够留下来,或者, 带我走。 昏昏沉沉的睡去, 朦朦胧胧的醒来,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或许,只要有他的地方, 梦境也能变成现实。 …… 温暖的指尖游走于苍白的脸颊,痒痒的,我轻轻握住, 慢慢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早已流泻,“周助,不要闹……。” 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却没有看见那双令人沉沦的如海蓝眸,只有一颗在灯光下闪烁的泪痣,近在咫尺,银灰色的碎发有些颓然,微挑的桃花眼盈满了复杂和无尽的哀痛,就那样直直的盯着我。 猛然清醒,侧头,望着这个陌生雪白的房间,我明白,他真的走了,不会回来,永远都不会回来,周助! “看见我,你很失望。”淡淡的声音没有那意气风发的骄傲与强势。 “……。” “为什么不回答?昏迷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在叫不二周助的名字吗,现在为什么不说了?”静静的望着我,却掩不去那双美目中的不忍和不甘。 “你不该救我。”平静的声音真的已经不在乎生死。 “不救你,难得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车里?” “……。”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正好看见我在车里?为什么那么巧就在旁边出现? “不二周助已经死了,你还要活着。” “……。”这种劝慰的话并不陌生,听着听着,也就麻木了。 “如果你也死了,我会把小光带走。” “你带不走他的。”无论是淑子妈妈,还是由美子姐姐,或者裕太,都不会让别人把小光带走。 “哼~,本大爷带走自己的儿子,谁敢拦?” “……。” “你不说话?不说话就是同意咯,本大爷现在就去把他带走。”撂下一句狠话,他霍然起身往门外走去,脚下突然一顿,静静回身,望着那只轻轻拽住衣角的小手,复杂难耐。 指关节收紧,我蹂躏着他身上那件名贵的衬衣,空洞的眼眸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淡淡的开口,“迹部景吾,不要让我恨你。” “嘁~,如果恨我能让你活下去,你就尽情的恨吧!” 记忆瞬间恍惚—— ‘不要,迹部,不要让我恨你,不要。’ ‘要恨你就恨吧。’ 轻轻掰开我的手心,小心却紧紧握着,他坐在床沿,注视着我晦暗无光的双眸,“你说过‘如果我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握有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三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得到了守护幸福的资格,可是我却埋葬了自己想要抢夺你的心—— “那三年我看尽了上流社会的丑陋和空乏,我终于明白,那样的世界不适合你,所以,我想,看看你,就只是看看你,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 “可是,在看到你之前,我先见到了小光,只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迹部景吾的儿子,那种,在孤独冷漠的世界里突然发现一丝温暖血亲的感觉,你能明白吗??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即使一辈子孤独到老我也认了,至少,你心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至少,你愿意生下我的孩子,而我也更加肯定,我的世界同样不适合他的成长……。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不二周助却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尽心疼爱,即使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对小光的爱也没有少任何一点……,他是个好父亲,是个好……丈夫,我知道,他能够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用自己的爱为你带来生命的奇迹,可是,为什么你却不珍惜?” 静静的听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该如何去珍惜。 “为什么不珍惜?如果你死了,小光还有我,还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即使他不认识我,但我一定会给他全部的爱,给他最好的生活,可是,小一呢?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他只是个孤儿,即使有奶奶、姑姑、叔叔,也改变不了他无父无母的悲哀……,他是不二周助唯一的孩子,你真的忍心丢下他,真的忍心让一个半岁的孩子变成孤儿?你……。”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嘶哑的吼声蹿出喉咙,我揪着他的衣襟不知该如何面对,小一,小一,我的孩子,他是在周助的企盼下出生,在周助尽心的呵护下成长,他是周助的孩子,是他的希望,他的寄托,他生命的延续,也是……我们之间爱情的证明。 他只有半岁,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他?怎么可以丢下他? 不仅是他,还有小光,我的孩子,谁都不给,谁都不给! 挣扎着起身,却手脚无力的摔下床,碰撞的关节感觉不到多痛,迹部一把将我拉回床上,死死按住,“你给本大爷老老实实的躺着,两个小鬼头有不二母亲和姐姐她们照顾,你先把病养好再说。” “你放开我。”虚弱的力量撼不动他如钢铁般的钳制,却让我窝火得想杀人。 “只要你没事了,本大爷自然会放了你。” “放开。”听不见他的条件,我只是奋力挣扎着,小光和小一呆在奶奶那里,看不见我,他们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安?连我这个大人都半死不活的,他们一定更痛苦吧?“迹部景吾,你放开我。” “好了。”他突然大吼一声,吓了我一跳,隐忍着深吸一口气,他长身而起,“你老老实实呆着,本大爷帮你把他们接过来就是。” “……。” …… 迹部景吾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天下午,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真的把小光和小一给接了过来,小光推开门就直接冲进我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我的腰,颤抖的身体什么也没说,但我那渐渐被温热液体染湿的衣摆记录了他的恐惧。 小一还小,嫩嫩如藕段般的小手还抱不拢我的脖子,却仍然用尽吃奶的力气圈着,声嘶力竭的哭泣,揪得心痛。 他有着和我一样火焰般的红发,眼睛却是犀利的凤眸,遗传自周助的冰蓝色,干净清透,如天空般美丽,长大以后,也会变成大海的温柔吧。 ※※※※※※※※ “小一,小一,周助,你看,他笑了,他在对我笑哦。” “呵呵,看到妈妈高兴当然会笑,还有,是d一,不是小一。” “唔~,我就喜欢叫他小一,小一,小一,小一,小一,怎样?” “呵呵,你呀……,高兴就好。” “嘿嘿,小一,小一!!” ※※※※※※※※ “妈妈,我好想你。”小光太哭够了,抬起水雾迷离的火瞳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乖~,妈妈也好想你!”紧紧的抱着他,我怎么会想要放弃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怎么会? “妈妈,小光以后会很乖很乖,不会再惹妈妈生气,妈妈不要丢下小光,好不好?” “好。” “妈妈,小光以后会听话,让爸爸知道,我们过得很好,好不好?” “好。” “妈妈~!” “小光以后要保护好弟弟,爸爸走了,你就是家里最大的男人,明白吗?” “明白,小光一定会保护好弟弟,除了我和妈妈以外,谁都不可以欺负他。” “……。” …… 当由美子姐姐来医院看我的时候,我才惊觉,她憔悴了很多,周助的离开对她的打击绝对不会比我少,她却还要为我担心。 “静,好点没?”抚着我失去活力的红发,她满眼的心疼。 “嗯,放心吧,我没事了。”真心的微笑着,我不想再让她担心,只是她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门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姐姐?怎么了?” “静,他……,”由美子姐姐咬着唇,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在我鼓励的目光下她终于还是一狠心说了出来,“静,迹部景吾是不是要来把小光带走?” “嗯?”讶异的望着她,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他……?” “静,其实……,其实我们都知道小光不是周助的孩子。”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来,却把我震在当场。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失声惊呼,我的惊慌不是一点点,周助肯定不会主动告诉她们的,那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静,”姐姐的脸色有些复杂,无奈的黯淡,“你不觉得小光长得和他的亲身父亲太像了吗?” “……。” “妈妈也许看不出来,但我和裕太都是认识那个迹部景吾的,小光刚出生的时候五官没有长开,我们以为他只是比较像你而已,可是在他渐渐长大的时候,和迹部景吾越来越像,所以,我们瞒着你去逼问周助,最后,他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无法对我们否认,妈妈……,那段时间妈妈发现我和裕太的不对劲,在她的强势压迫下,周助只好招供……,对不起,但你要相信,即使这样,我也好,裕太也好,妈妈也好,都是真心疼爱小光,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看待的。” “我知道。”艰涩的苦笑,“就因为你们是真心疼爱,我才没有发现不对劲。” “静……。” “姐姐,小光和小一都是我的孩子,我谁都不给。” “静!”姐姐心疼的将我揽在怀里,虽然单薄却带着少许熟悉的温暖,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亲吧,她身上有周助的味道。 “静,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安心养病,小光和小一有我们照顾……,他们最需要的是你这个妈妈,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嗯……,谢谢!” “傻瓜!” …… 我在淡淡的熟悉温暖中睡着,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走的,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我一点也不意外,基本上,这位大少爷的我行我素是出了名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嗯~,看见本大爷在身边,你似乎一点也不高兴。”靠坐着椅背,他手上正在摆弄着一个……苹果? “我丈夫刚刚过世,我应该高兴吗?”面无表情的瞟他一眼,我冷冷的说。 “……。”他突然闭了嘴,脸色不太好看,却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块,小刀插着送到我嘴边,“你不饿吗?” “……。” “你不是最喜欢吃东西的吗?这些都本大爷特意让人空运过来的。” “……。” “喂,你个笨女人,给点反应好不好?还是……哪里又痛了?”他突然紧张起来,随手就把苹果给丢在一边。 “迹部,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光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侧头,认真的望着他,他的表情一僵,却没有如意料中生气。 “无所谓,小光在你这里会生活得更开心。” “那你……?” “本大爷在你面前不屑于装腔作势,本大爷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 “十年前要的是什么,十年后我要的还是什么,而且,以后永远都不会改变!” “……。” “喂?” “迹部,就算周助已经不在了,你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不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所以……?”他挑挑眉,并没有生气,只是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嗯哼~,继续说。”重新拿起苹果,他继续削皮。 “……。” “怎么不说了?”他瞟我一眼,嘴角弯起一个奸诈的弧度,“你以为本大爷这个家主是白当的么?本大爷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几句话就被你撩拨到冒火的迹部景吾了,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爷大叔相比,你的火候还欠点。” “……。” 看着我面无表情瞪着他的样子,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唯一不会变的只有你。” “……。”你是说我永远不会长进就对了。 “你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他微皱眉头,粗鲁的将苹果块塞进我嘴里,“本大爷只是说你还像十年前那么笨,那么……真!”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却也聪明得不会被别人算计。 “真?”我讽刺的勾起嘴角,“你忘记我当初是怎么算计天上湖家的人了?我当时可是连你都算计了进去。” “嘁~,你要是看见他们现在的样子,就会知道当初你的算计不过小儿科而已,本大爷可不像你这么仁慈这么蠢。” “你……!” “怎么?本大爷突然对天上湖财团涉足的领域有兴趣,不行吗?”他狠狠的瞪我一眼,仿佛我只要说一句不行,他就会吃了我。 “……。”你大爷要干什么,谁敢说不行? “嘁~!” “你别在塞了,我快噎死了。”瞪着那喂猪似的动作,我恨不得咬他。 “嘁~!” 虽然他很嚣张,虽然他喜欢独立专横,但不得不说他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我心底的悲伤,至少我愿意强打着精神面对以后的生活。 可惜,无论表面上如何精神,如何平静,都掩不住心底那早已鲜血淋淋的空洞,夜深人静时,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梦境中寻找那曾经的温暖,只是泪湿的枕巾却赤 裸 裸的记录着这如同罂粟般令人上瘾的追逐,渴望着一梦不醒,中毒已深! 周助,我该如何……我该如何面对没有你的日子? 我该如何继续坚强的活下去?! …… “醒了?”轻轻的招呼压抑着令人不易察觉的激动。 朦胧的视线还未完全清晰,我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却虚弱得连手指都在颤抖,莫名的侧头,望着眼前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感觉有点怪异,“迹部景吾??” “嗯哼~,你可真行,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十几个小时一觉到这次,居然一睡就是两天,你如果再不醒,本大爷就要考虑是不是把你给丢进火里去比较好。” “……!”两天?两天。 “喂!”温暖的大手捧着我渐渐消瘦的脸颊,强行转动面对他,“你到底在想什么?医生说你的身体除了虚弱以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你自己不想醒而已。” “……!” “天上湖静,”面对我平静的沉默,迹部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粗鲁的吼声震得人耳朵疼,“你不是才决定要好好活着,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吗?” “我叫不二静。”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疲惫的闭上眼睛我不想和他计较,母亲吗?的确,已经决定要当一个好妈妈,但是潜意识里的渴求和追逐根本就无法控制,尤其是在睡梦中的时候,连自己都迷失了。 “你……你简直无可救药了!”迹部带着愤怒的吼声摔门而去,望着空荡荡的病房,我轻轻掩着眼眸,连泪水都毫无温度。 周助,没有你,真的好冷! …… 浑浑噩噩中似乎又睡了过去,可是这次却醒得很快,因为,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那是由美子姐姐来探望我的时候带过来的,说是有事好联系。 艰难的拿起电话,“喂,我是静!” “静,”由美子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慌和不安,“静,不好了,小光失踪了。” “你说什么?”“嚯”的一声从病床上坐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寂静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这种感觉我知道,叫“恐惧”,“什么叫失踪?他为什么会失踪了?” “不知道。我和往常一样到幼稚园接他放学,可是老师却说他已经被人接走了……,问过妈妈和裕太,他们都说不知道。” “……!”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我粗鲁的拔掉肘窝里的针头,“等我,我马上过来。” 141、把孩子还给我! 随便披了件衣服, 我转身冲出病房, 刚出房门,就猛然惊了一下,侧身面对墙壁状似不经意的观察着那些简单的爱心贴士。 紧张的注意着巡查护士慢慢走过, 确定没有其他医护人员后,我立刻冲出下楼, 途中又避过好几次白衣天使们,当我跑出医院大门的时候, 连膝盖都在发抖。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接往幼稚园飞驰而去。 当我到达的时候, 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几位警务人员正在询问调查着,由美子姐姐就在当中。 “姐!”我轻呼一声, 钻了过去。 “静, 你真的从医院里出来了,”由美子姐姐无措的望着我, 这段时间她真的挺得很辛苦, 拉过我面对警察,“这是孩子的母亲。” “您好。”警察先生很有礼貌,手上拿着记录本,“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们, 一定会尽快帮你们找回孩子。” “谢谢!” 颤抖的声音有些空洞,我茫然的望着这个混乱的幼稚园,以前每天都是我送他上学, 然后周助下午下班去接他回家,可是现在……,周助走了,连他都失踪了! “静,没事的,小光一定会没事的。”由美子姐姐轻声安慰着,可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劝慰。 混乱中似乎有人在扯我衣服,疑惑的低头,原来是美纱,她也是幼稚园的学生,平时和小光关系不错,偶尔还会来我们家玩。 “美纱?什么事?” “阿姨!”小美纱瞪着两水汪汪的大眼睛,递给我一个打开的小本子,好奇接过,看着白纸上的那幅画,我瞠的睁大了眼睛,手指有些颤抖。 小孩子的画工并不怎么出色,幼稚、简单、夸张,却充满童趣,可是,我此刻完全没有欣赏童趣的心情,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寒,因为,这幅画里的图虽然粗糙,但我却认识。 迹部的家徽——我曾经在他的车子上看到过。 是他?! ……“你……你简直无可救药了!”…… 那句怒吼言犹在耳,原来他真的受不了把小光给带走了?! “美纱,这个图你在哪里看到的?”不确定的低头,我不知道自己还在希冀着什么。 “小光坐的车子上。”小女孩稚嫩的嗓音刺破我最后一丝侥幸,真的是他! “啪~”的一声将画册丢给由美子姐姐,我转身向大门外冲去,“小光被迹部给带走了。” “静……。”姐姐焦急的喊声被我丢在脑后。 日本虽然是个岛国,领土面积很小,但却不得不承认它经济的发达,而身为日本第一大家族迹部家族的主宅,绝不是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能够瞻仰的。 站在冷硬高贵的雕花金属门外,我望着远处那座如宫殿般豪华的大宅,氤氲的轮廓如梦似幻,却唤不起任何一点点美好的向往。 这里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却失去了多年前那种游玩、观赏的轻松心情,只觉得它像一座牢笼,却困住了我的孩子。 大门到住宅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这座如山林公园般美丽的院落对于我来说却危机四伏,既然他带走了我的孩子,肯定会做好防范的准备。 轻轻按响雕花门上的铃,清脆的铃声传播开去,很快,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几个仆从打扮的男人出现,以一种位高者的姿态俯视着,“小姐,请问你找谁?” 深吸一口气,我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我找迹部……先生!” “抱歉,少爷他不在,请回。”领头的男人根本不给我任何进门的机会。 “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微微眯起眼睛,我声音冷了下来。 “是不是客人还不一定。” “……!”这话说的真绝,原本还想先礼后兵的,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没事找抽。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微微躬身,我行了一礼,“抱歉,打扰……。” “了”字还未出口,我突然抬脚踢中他的膝盖,趁他惊异吃痛的当口,转身抽出他腰上警棒毫不客气的向旁边另一个男人劈头砸去。 我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且不说这几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我这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身体状况稍不留神就死定了。 几个男人也许完全没想过我会这么狠,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殷红的血液沿着额头流过脸颊,非常骇人,挥舞着棒子我不敢松懈,趁着他们吃痛迟钝的时候,返身冲进了院子。 果然,没跑几步就有好多保镖出现,进行围捕,我是不是该庆幸,那曾经救我一命的警队不在,否则,我估计不用三秒就直接停尸了。 这些保镖比大门口的更加野蛮,二话不说就动手,而且,他们同样也拿着武器。 “让开,我要见迹部景吾。”嘶吼着冲向他们,我绝对不会后退,这些男人也同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短短几分钟,我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当然,他们的损失比我重。 人家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现在虽然很虚弱,但毕竟是格斗高手,如果在健康的情况下,这些男人根本不够看。 “噗~”一声重重的闷响,我踉跄着滑跪在地,抬头狠狠的瞪着这个偷袭我的男人,他惊惧的眼神并不能缓解我背部蔓延的剧痛。 “住手!”一声暴喝阻止了这些想要强行驱逐我的男人们,众人回头望去,就见住宅门口走过来一位精神烁烁的老人——迹部的管家。 他负手而立,身形挺拔,“老夫人要见你。” “……??”老夫人?谁? “走吧!”管家大叔没有给我询问的机会,直接转身带路,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跟着他走向那座华丽的牢笼。 “不要怪少爷,小少爷不是他强行带回来的。”管家大人背对着我,突然轻轻的说,我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少爷指的是小光。 “带小少爷回来的是老夫人,少爷并不知情。”没有看我莫名的脸色,他继续低声说着,只是频率相同的步伐让人以为他只是静静的走路。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根本不以为意,“不管是谁,总是你们迹部家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这种会害你受伤的事情,少爷是绝对不会做的。”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来到大门之前,在跨进去的那一刻,我淡淡开口,“谢谢你为他澄清,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 管家大叔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径直把我带进了一间很大的书房,没有心情去打量,我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书桌后那张衰老却风韵犹存的脸上。 这位老夫人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却红光满面,精神健朗,一看就是那种很强势的女人,书桌的左边坐着几个人,排首的中年男人我不认识,但看他与迹部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也能猜到是谁,他身边坐着那位在医院见过被迹部称为母亲的女人,最后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端庄秀丽的美女,莹润的脸颊上透着年轻人特有的风采。 我心一沉,小光不在这里! “请坐。”老夫人淡淡的望着我,示意管家大叔搬来一张凳子,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点感激之情?! “不二太太,光太是迹部家的孩子,你没有权利把他带走,这些钱你拿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 我怒极反笑,什么叫贼喊抓贼,没权利的到底是谁啊?! 静立于一旁的西装保镖,恭敬的捧过一个黑色密码箱,打开,一沓沓的钞票看得人两眼发虚。 “这里是五千万,请你以后消失在景吾父子的视线里。” “呵~”抓起一沓散发着香味的钞票,我抬头望着她,只是笑意并未直达眼底,“原来他们父子只值五千万!!” 老夫人气势一凛,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眸如盯着食物的毒蛇,“五千万已经便宜你了,不过是生了个孩子而已,只要景吾愿意,求着帮他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 “问题是他不愿意。”冷冷的盯着她,我把钱丢回密码箱,慢慢站起,“废话少说,儿子还我。” “你不要得寸进尺,给你五千万是看在你把光太照顾得不错的份上,不然,就是一分钱不给,我接回迹部财团的第一继承人,谁敢说个不字!”老夫人气势强硬,旁边几个人都忍不住身体一僵,我甚至发现那个年轻的小姑娘似乎有点颤抖。 “我偏不。”毫不回避的迎视她的目光,我绝不退让。 “你……。”老夫人狠狠的瞪着我,眼看就要发飙,却硬生生的隐忍了下来,让我有些疑惑,“你是不是怕他会受委屈?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位高宫小姐是景吾的未婚妻,年后将要举行婚礼,她一定会向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光太的。” 我微微有些惊讶望着那位安静的大小姐,原来她是迹部的未婚妻,难怪会坐在这里。 “不二太太,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他的,”迹部老爹站了起来,一副注重承诺的样子,“你还是拿了钱,快走吧!” “我再说一次,把、儿、子、还、给、我!”僵直着身体,我准备在他们拒绝的时候再次诉诸暴力。 “不二太太,你这又何必,以你平民的身份是不可能进迹部家的门的,”那位高宫小姐突然开口,端庄贤惠的样子让人厌恶,“即使留着这个孩子,你也不可能得到迹部家的认可,又何必自毁前途!” “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向往豪门的。”忍无可忍的低吼,我望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色,“你是真心接受小光的吗?还是为了能够嫁入豪门多一个筹码?” 她死死咬着下唇,眼中有些水光和不甘,却仍然维持着淑女的表象,让我感觉很悲哀,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别人有孩子,同样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生下别人的孩子,所以,对于周助的包容和付出,我愿意回报100%的爱。 “你要是在继续这样不知好歹,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把你给强行赶出去,丢脸的是你。”迹部夫人狠狠的盯着我,对于这个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她有着200%的厌恶。 “把 儿 子 还 给 我 !”我坚定的寸步不让。 正当我们坚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骚乱,管家大叔还来不及查探,大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开,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妈妈!!” 惊异的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撞进我怀里,用力抱着我的腰,大声的哭着,哭尽慌乱,哭干恐惧,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妈妈!妈妈!” “小光!”紧紧抱着他,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让你们看好他的吗?”老夫人愤怒的瞪着门外一群保镖,气得连眉毛都在颤抖。 “妈妈,你别不要小光,小光会听话的。”老夫人的吼声吓得他一缩,拉着我急急的说。 望着他一双哭得像水蜜桃似的小小桃花眼,我心疼的笑了,“放心,妈妈永远都不会抛弃小光的,小光说过要照顾妈妈保护弟弟的。” “嗯!”使劲的点头,一副生怕我会反悔的样子,随即,他的泪水更盛,轻轻摸着我脸颊、脖子上的伤痕,眼泪像不要钱的一样,“妈妈,对不起,痛不痛?痛不痛?” “不痛,”抓着他的小嫩手温柔的亲一下,“能够看到小光,妈妈一点都不痛。”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迹部夫人一声令下,老夫人并没有反对,立刻就有几个看起来十分健硕的男人上前,几个人同时拽着我,而小光却被另一个人架住。 “妈妈!妈妈!”小光人小力弱,只能将手不断向我伸来,却终归什么都抓不住。 “放开我,放开!”我拼命挣扎着,可是力气早就已经在之前的殴斗中耗尽,能够强撑到现在不倒已经很勉强,哪还有力量去挣脱这些比一般男人还强壮的保膘。 “拖出去,拖出去。”迹部夫人发号施令,完全忘记了自己贵族的修养和形象。 “放开我——!” “妈妈——!” 就在这混乱的纠缠中,突然“嘭~”的一声震响,吓得我们所有人一跳,老夫人终于被接二连三的破坏给磨灭了耐心,“把踹门的给我拖出去……。” 惩罚的话还未说完就嘎然而止,老夫人惊异的望着门口,脸色阴晴不定,而其他人则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丝丝的恐惧。 我挣扎着转头才发现,原来门被小光踢开后就没关,刚刚的巨响不过是拳头砸在门上而已,而砸门的人……。 “迹部叔叔,你叫他们不要让我和妈妈分开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让我和妈妈分开。”小光立刻像见到救星般喊着,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很快就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水印。 迹部看起来有些狼狈,发丝微乱,衬衫的领口散开,领带已经完全松脱,光洁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汗水,气息有点喘,看来他赶得很急,却并不影响他此刻散发出强硬和不愉的气势。 望着小光哀求的样子,他一阵心疼,快步走近,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拳狠狠揍在那个架住小光的男人下颌,直把他给摔了出去,撞倒了好几张昂贵的椅子。 看都不看那个倒霉保镖一眼,他抱起小光,细心的擦着那些纯净的泪水,笑容从未有过的温柔,“小光放心,有叔叔在,没有人能欺负你和妈妈。” 说着他转身走到我们面前,冷冽的桃花眼扫过一众不知所措的保镖,“放、开、她!” 我能够感觉到那些拽着我的手掌上传来的轻颤,看来他们都很怕这位少爷,却也没有直接放手,而是犹豫的望着脸色铁青的老夫人。 “放 开 她 !不要让本大爷说第三次。”平稳的语调却带着透心的寒冷,保镖们颤了颤,立刻放开我。 失去保镖拖曳的支撑,我脚底一软,却在跌倒前感觉腰身一紧,随即撞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你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 “……!”如果不是儿子不见了,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拼命。 “你是不是以为小光是我带走的。”了然的语气,绚烂的桃花眼灼灼的盯着我,明明不想回答,却让我的耳根子渐渐染上粉色,有些羞愧。 “嗯~!”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但看着某鸵鸟类似反省的样子,他很好心很宽宏大量的跳过了这个问题,“你放心,本大爷说话算话,小光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除了你,任何女人都没资格留下他。” 他的话立刻让在场除我以外的三个女人脸色一变,老夫人当即否决,“景吾,你说什么,这个平民有什么资格照顾我们迹部家的长孙,她凭什么?” “就凭她是本大爷爱了十年的女人。”迹部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几道抽气声过后,整个书房都鸦雀无声。 “你……。”老夫人已经气的全身发抖。 “迹部,既然你爱的是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高宫小姐突然站起来,伤心的望着他,“你现在……还爱她吗?” “爱。”一字说得掷地有声、毫不犹豫,不说其他人,连我都吓得忍不住一颤,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死死的箍着腰,根本撼动不了分毫,“迹部……!” 我不悦的抗议被他接下来的声音淹没,“如果不是这些人用她们母子的命来威胁我,本大爷根本就不会答应娶你。” 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此刻满脸坚毅的迹部,突然感觉他好陌生,高宫悲哀的望着他,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声音里带着颤抖,“我不相信,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爱?” “爱?本大爷从来不认为这种政策婚姻里会存在爱这个名词。”毫不犹豫的撕碎女人的企盼与梦想,他终于让我见识了他冷酷的一面,“如果本大爷不是迹部家的少爷,你还会浪费时间和本大爷讨论爱这个字吗?” “迹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真的……。” “不要和本大爷说爱,被金钱和利益腐蚀的婚姻根本不配参杂爱情,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迹部对“爱”的执着几乎到了顽固的地步,“这个女人是本大爷一生的挚爱,这个孩子是本大爷的希望,本大爷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他们的生活,记住,是、任、何、人!” 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此刻话中的冷冽和决绝,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够了,迹部景吾,”这里唯一有资格说话的老夫人拍案而起,满含怒火的大吼着,估计她此刻恨不得撕了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可以允许迹部家的孩子让一个平民女人抚养。” “他不是迹部家的孩子,”迹部的声音一点不比她小,而且气势更加的强悍,如海底磐石般坚不可摧,“他只是我迹部景吾的儿子,只是他母亲疼爱的宝贝。”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却掩不住那越加冷酷的心,我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在他的眼底看见了……恨?! “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你,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决定,我不允许任何人干涉。” “景吾,你以为这是你能决定的吗?族里的长辈……。”老夫人想尽办法压制,却终归是斗不过这个已经长大的孙子。 “他们要怎么,随便,”迹部抬起头,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如果不能安分,本大爷不介意让你、让他们提前退休,相信会有很多人支持的。” “你敢?” “你尽管试试,看本大爷敢不敢。” 望着迹部突然变得很闲散的表情,老夫人浑身剧烈一颤,无力的跌回椅子,震惊的望着他,“原来你这几年这么努力并不是突然想通了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架空我们的权利,成为真正当家人。” “没错,”迹部得意一笑,似乎又回到那自恋嚣张的时光,“本大爷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本大爷的幸福,记住,是、任、何、人!” 撩着狠话,迹部慢慢放下手上的小光,可爱的小朋友疑惑的抬头,然后在看见迹部叔叔弯身抱起妈妈的动作以后露出了笑脸,乖巧的抬起手,牵着叔叔宽松的裤腿,慢慢离开了这个让人不舒服的房间。 在被迹部拦腰抱起的时候,我全身僵硬的不能动弹,却没有像过去那样抗拒,至少,这次他救了我,帮我抢回了孩子,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该感激他。 “安安分分当你们的老爷、太太,不要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让我有机会收回你们最后的荣华富贵。” 迹部的声音冷硬决然,随着他消失的身影在寂静的房间里飘散。 142、回归正轨的生活 崭新豪华的宝马疾驰而过, 我静静的坐在车里, 靠着椅子假寐,小光经过恐慌、惊吓、哭泣的折磨,已经累得趴在我大腿上睡着了。 迹部认真开着车, 不过看他阴冷的脸色,很显然还在气头上, 这样的他是我第一次见到,感觉很陌生, 还是自恋嚣张的他比较温暖。 讨厌这种压抑的气氛, 虽然疲惫不堪我还是忍不住没话找话,“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嗯哼~!”他不置可否, 虽然脸色没变, 但至少语气开始恢复。 “你的速度很快,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不二的姐姐到找我。” “呃?!” “本大爷本来在公司处理事情, 门卫突然汇报有人找, 没有预约、没有特权,来人只说了一个字——‘静’,本大爷立刻就想到肯定是你这个笨蛋又不安分了,所以就急忙赶了回来。” “谁是笨蛋……”小声的嘀咕一句,我有些愤愤不平。 “你还不笨吗?明明可以直接找本大爷解决的问题, 偏要硬闯,害得自己受了那么多伤,幸好警队被本大爷调走了, 不然,一枪就够解决你的,”透过后视镜盯着我脖子、脸颊上的淤青,他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很难看,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又低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我们初识的时候,你也这么暴力,还狠狠的踹了我病床一脚。” “嘁~,”我呲牙望着窗外,“早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当初根本不该救你。” “嗯哼~,你别忘了,本大爷会发生车祸可是为了你。” “那又怎样,我后悔了。” “我不后悔。”他认真的说,飞扬的桃花眼透过镜片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无论发生多少事情,我都不会后悔,华丽丽的本大爷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么不华丽的词。” “。。。。。。!”真是三句不离华丽的水仙花。 汽车一路平稳的驶入医院,我被强行拖进了病房,在迹部沉重的压力之下,那些可怜的专家们战战兢兢的为我做了个全面系统彻底的检查。 直至精疲力竭之下才被允许回到病床上,我静静躺在床上,任由白衣天使们把各种仪器、点滴针头一起插到身上,对于我的配合迹部难得惊讶。 “我已经想通了,”望着针管里透明液体,我轻轻说,“你说的对,周助不在了,我还要活着,我还有小光,还有小一,我不是一个人,我不会让周助走得不安宁。” “除了他们你还有我,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 对于他这种强硬施加的话语已经懒得辩驳,这么多年的相识我已经明白,和这位少爷讲道理,简直是没事找抽,他的强势和执着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少爷华丽丽的眉头难得纠结起来,他愤愤的瞪着我,激进的表情却慢慢转缓,似乎有些无奈,“本大爷知道,手冢国光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始终都是你心中最特别的存在;不二周助是你的丈夫,是爱你最深的一个,也是最让你刻骨铭心的一个……,初恋是美好的,你忘不掉手冢很正常,至于不二,本大爷不会和他比,因为比不过,不是因为本大爷认输,而是,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在他死的那一刻,所有的爱就已经在你心中定格,活着的人是不可能超越的,所以……,本大爷不介意在你心中排第三位。” “……!”他的分析很透彻,能够如此平静说出来,已经完全打破了他以往霸道的秉性,对于他的改变我一点点看在眼里,虽然不至于记在心中,但抛却那一点点私欲,我和他终究是朋友,相交十年的朋友,所以,这次我难得没有直接否决,而是用了比较婉转的方式: “就算如此,你也顶多排第五个。” “你……。”他双眼一瞪,怒火“噌~噌~”直往上冒,不过,幸好他还记得我是病人,死死握紧的拳头克制了想要谋杀我的冲动,“你这个……女人,还有谁?!” 扯了扯下滑的被子,我压根就没有被他吓到,只因为知道他的顾忌才有恃无恐……么?呵呵,我果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啧~啧~”砸吧砸吧舌头,我勾起嘴角,“我的两个儿子肯定排在你前面,所以,加上他们,你顶多排第五。” “嘁~!”狠狠的侧头,他脸上带着被耍的狼狈,忿忿的低吼,“那你还是把本大爷排在第六吧,”望着我明显讶异的表情,他的耳廓带着淡淡的粉色,在窗台洒进的阳光里看起来有些透明,“把你自己放在第五位好好爱护,别再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了。” “……!” …… 迹部把小光放在旁边沙发让他好好的睡了一觉,晚上醒来后才将他送回由美子姐姐那里,而且他还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在我不知的情况下把孩子带走,不管是小光还是小一。 在医生护士的悉心照料下我渐渐好转,虽然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但有小光和小一的陪伴并不感觉无聊,只是有些时候也会出现一些让人很抓狂的事情。 “张嘴!”某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此刻正一手托碗,一手拿勺,坐在床沿,桃花眼闪亮亮的盯着我。 “……。”瞪着他那明显有些怪异的造型,撇撇嘴,“我自己来。” 他鄙视的在我手上扫视一圈,“你手上还扎着针,自己怎么吃?” “这个不影响行动。” “谁说不影响,乱动容易回血的,你很白痴。” “我可以用另一只手。” “喂,你这个笨女人,本大爷好心好意喂你吃饭,你早该感激涕林了,居然还这么多话。” “……!”我可不可以一脚把这个自恋狂给踹下床?医生说我身体回复的不错,已经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少爷微瞪的眼睛一转,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防备的盯着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每次你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本大爷总会被你害的很惨。” “……!”挑挑眉,这棵孔雀牌水仙好像变聪明了,还是说,植物的本能发作(==!)。 “妈妈的表情很可爱啊!”小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上了床,趴在我身上,睁着与旁边某男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我,似乎没发现什么问题,他咧嘴一笑,攀着我的脖子,昂首撅嘴,狠狠的送上一吻,“啵~!” 迹部眼角一抽,满脸黑线的望着雀跃满意的小光,握着勺子的手指有着抽风的迹象。 “……啊……唔……嘎……。”清脆的单音节一个一个往外蹦,带着婴儿特有的糯糯靡音,直把我的心都撞酥了。 侧头望着沙发上刚刚睡醒的小一,我眉开眼笑,“快点快点,宝贝醒了,把他抱给我。” 小一本来是很讨厌陌生人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慢慢混熟的关系,他对迹部并不是很排斥,老老实实的让他抱,不过还没走到床前,他就直接欺身向我扑了过来。 险险接住,让他端坐在怀里,小光已经屁颠屁颠的拿来早就温好的奶瓶,试了试温度,我将奶嘴塞进小家伙的嘴里,他立刻抱着拼命吮吸。 可怜的宝宝,如果不是我现在住院,每天要挂点滴,用药太多,他根本不用这么委屈,完全可以喝母乳的。 “我已经和医生商量过了,”迹部靠着窗台望着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床上,“你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要在医院多待几天,医药费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不过,钱我自己会付,周助很会持家,这几年我们有些积蓄,而且还有……保险金赔付,足够我们一家三口生活。” “本大爷不在乎钱,你也不需要去在乎这些的。” “不,”我轻轻摇头,抬眼认真的望着他,“平时你总会给我带些水果,也经常给小光买他爱吃的零食点心,这些作为朋友的馈赠,我感激你,但是,我不想参杂金钱在里面,我的忌讳,你知道的。” “你以前也接受了忍足的帮助。” “那是因为医院是他家开的,他不需要把钱给别人,可是你不一样。” “你……。” “好了,迹部,不要纠缠这些问题,我不会退让的。” “……!” 迹部沉默的不再说什么。 时间在貌似平淡的生活中度过,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小强命,无论受多重的伤,生多大的病,用不了多久就又可以活蹦乱跳,所以,这次住院这么长时间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我们曾经的家已经在地震中变成了废墟,周助的离开给所有人都造成不小的打击,尤其是亲人,淑子妈妈说什么也不愿再与两个孙儿分开,所以,我们只好全部搬回了东京。 出院那天是由美子姐姐和裕太他们来接我的,迹部没有出现,但我知道他在不显眼的地方看着,他的□□和霸道也渐渐变得圆润起来。 坐在车上,我们谁都没说话,小光只是偎着我,小一则早就睡到西伯利亚去了。 晚上,吃着淑子妈妈特制的爱心晚餐,听着小光叽叽喳喳说着幼稚园的乐事,顺便刚学会开口说鸟语的d一也参合两句,温馨的家庭和乐融融,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那个会微笑着说些让我们嬉笑、打闹、懊恼、纠结、无奈话语的男人。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光突然拉着我的袖子,担心的抬头,干净清澈的眼神瞬间把我惊醒,赶紧摇摇头,“没事,没事,宝宝多吃一点。” “……,嗯。” 洗好澡,躺上床,刚出院还有些不习惯,可是,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紧紧抱着身边的枕头,却始终找不到一丝丝那曾经熟悉的温暖,月光透过窗台,在这钢筋混凝土的夜色下显得有些苍白,怎么都驱赶不走房间里的黑暗。 已经习惯细心呵护的温度,已经尝尽默默无声的守候,此刻,唯有蜷缩着身体,死死搂着柔软的枕头寻找哪怕一丝丝的慰藉,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自心底升起的寒冷和孤寂,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忍耐的极限么?!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咔嚓~”门把转动的声音,一个幼小的身影在朦胧的廊灯里渐渐清晰,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妈妈……,我睡不着!!” “小光?!”慌忙擦去眼角、发迹的水珠,我惊讶的坐起,“怎么了?” “妈妈!”小光磨磨蹭蹭走到床边,不安的扭着自己的睡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当然可以。” “真的?”小光猛然抬头,如玉般粉嫩的脸颊在月色下闪着莹莹光泽,也不管自己穿没穿鞋,直接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抱着自己躺下,嘴角的笑容却灿烂得刺眼。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我好笑的刮刮他的小鼻子,“既然你上来了,可不能把弟弟一个人给丢下。” “嗯,嗯。”小家伙忙不迭的点头,“妈妈把弟弟抱来,我们睡在一起。” “……!”傻瓜。 把已经睡熟的d一轻轻放在大床上,小光则拥着他窝进我怀里,虽然已经没有了那个包容我的温暖怀抱,可是,怀里的两个小生命却更加炙热,总算是淡化了寒冷,让我空空的大脑得到了一丝丝的满足。 我再一次觉得……,有他们在,真好!! 休息了几天,我重新开了一家蛋糕坊,虽然知道大家不希望我辛苦,但是,唯有找一点事情做,我才能淡化那渐渐冰冷的孤单和痛苦。 很快,小光已经五岁多,快要到上小学的年纪,而对于他入学的学校却发生了很大的争议,我想让他读青学,孩童就应该热情而单纯,迹部却想让他上冰帝,理由是,作为贵族学校,那里更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性,而且,据说那里真实的友情并不会比青学差。 关于这个问题,淑子妈妈她们并不知道,毕竟,除了上次接两个宝宝来医院看我,淑子妈妈没有再见过迹部,而由美子姐姐也只是上次刚好在医院碰到而已,后来她每次把孩子送来医院,迹部都避开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难堪,他真的改变了很多。 “本大爷的儿子怎么可以上那种专出热血白痴的学校,一定要上冰帝。”凉爽的蛋糕店里,迹部大爷背靠椅子,双腿交叠,抬头瞪着插腰成茶壶状的我。 “白痴?你别忘了他老妈我就是青学出来的。” “嘁~,所以你也是白痴。”懒洋洋的瞟我一眼,他优雅的捻起一块小蛋糕,细细品尝。 “你……。”怒火中烧的一巴掌拍上桌子,“有本事你丫的别吃白痴做的蛋糕。” “嘁~,本大爷吃你做的蛋糕是给你面……。” “妈妈,我回来了。”随着轻扬的风铃声,一道糯糯的清脆童音从门口传了进来,我双眼一亮,笑眯眯的转身,“小光回来了!!” “嗯,妈妈……呃……,迹部叔叔,你也在呀!”光光小朋友纯洁的一句话把迹部额头一排黑线给拉了下来,……,本大爷一直都在的说。 仿佛没有看见迹部大爷臭臭的表情,光光小朋友书包一丢,撒开小短腿就往后面跑,“妈妈,弟弟呢,我去看看他!!” “他在睡觉,你别逗他!”话音未落他已不见踪影,无奈的揉揉额角,估计这话他完全没听进去。 “小孩子很闹。”很中肯的评价,我从来不认为这位大少爷会无缘无故的喜欢小孩,至少他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看到可爱的小孩就双眼冒心。 “怎么,你嫌烦?”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郁闷的咬一口蛋糕,好半天才纠结的冒出一句,“为什么你总是把本大爷往坏的方面想?” “……!?”有吗? “……!”有!!他的眼神如是肯定。 咳~,我呷了口清茶,决定无视。 迹部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起头,闪烁的桃花眼吓得我心一突,“静,你……。” “宝宝应该醒了,我去看看。”放下茶杯,我几乎落荒而逃,一边为自己的胆小鄙视,一边为将来的生活迷茫,我到底在做什么?! 关于学校的讨论便这样无疾而终。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每天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呆在蛋糕房,已经懒得出门了,但是因为加了冷饮项目,店里的生意反而好了起来。 最近正好又是中学生全国网球大赛的时间,所以,学生们的假期和娱乐也多起来,每天都有好些学生来店里休憩喝冷饮。 刚送走一批顾客,桌子还没收拾干净呢,门上的风铃又响了—— “叮铃铃~!” “欢迎光临!” 嘴上说着礼貌迎宾语,手上动作却不停,一抬头看见新进的顾客,我楞了一下。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人的头发和眼睛都是五颜六色的,但是红发红眸除了我自己,还真没咋见过,可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位。 火红的大波浪卷发,酒红的眼眸,紧身运动衣,搭配着立体感十足的五官,好一个异国美女,她发色眼眸的红虽然没有我的亮,却更加醇,嗯,很有女人味。 “welleyage!”既然是外国人,我只好用实在不咋地的英语再说了一遍。 “呃,谢谢,你说日语我听得懂的。”大概没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红发美人愣了一下,才用流利的日语与我交谈。 “啊。好的,你的日语说的很好。”我由衷的称赞。 “呵呵,是吗?谢谢,因为我认识一个日本人。”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拿起价目表细细挑选。 143、曾经沧海难为水 红发美女点了杯果子酒和一份抹茶蛋糕, 一边吹空调, 一边悠闲的品尝着。 没有和她做过多的交流,又有新的客人进来,我忙去招呼, 红发美女似乎很爱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虽然酒精度很低,但她这么个喝法, 没多久, 脸颊就开始晕色。 好不容易歇下来,我却发现那个红发美女脸颊红彤彤的,眼神却有些发愣, 看着那没吃几口的蛋糕, 我了然的笑了起来,“既然不喜欢吃蛋糕, 何必委屈自己。” 红发美女打了个酒嗝, 傻傻的望着我,“我只是想试试日本的蛋糕会不会不一样!” “嘎?” “我朋友,就是之前说的那个日本人,他明明不喜欢吃蛋糕,却还勉强自己每天吃,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日本的蛋糕特别好吃,他吃习惯了, 所以才这么执着!” “结果呢??” “结果……”她耸耸肩,闷一口酒,语气也变得闷闷的,“虽然味道不错,但,还是不喜欢。”话音刚落,她才惊觉,歉意的望着我。 微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没关系,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没想到一句话就勾起了她的兴趣,她上下打量我一番,“是不是每个日本女人都像你这么善良?” 善良?我差点失笑,“不是,确切说,我是中国人,丈夫是日本人。” “呃?你是中国人?”她有些惊讶,“中国人和日本人外貌很接近。” “是啊!”都是黄皮肤的东方人,自然接近,而且,说到底,日本人的老祖宗还是中国人,外国人很容易弄混了。 “我叫汉娜,德国人,你呢?” “静!”她那一句“德国人”让我有些闪神,德国……,已经没有太大的起伏了呢! “怎么了?”望着我有些酸涩的脸色,她有些担心。 “没事。”我微笑着,她双眼一亮,“没想到这次来日本会碰上同样红发红眸的人,我们很有缘,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去喝酒?!” 眼角一抽,我尴尬的摇头,“抱歉,我要照顾小孩,晚上没空。” “那真可惜!”酒嗝一个接一个,她却继续喝着,“难得有个同性朋友!” “同性朋友??”难道她和同性的关系不好?不会吧! “是啊!都怪那个面瘫,弄得我变成女性公敌了,”嘴里说着生气的狠话,她的眼眸却微醺而朦胧,闪烁的光芒不难理解,“一个男人嘛,干嘛那么好看,弄得那些女人像看见香花的蜜蜂,讨厌!”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再度失笑,“那你应该高兴才对,那么受女性青睐的男人喜欢的人却是你!”不然,你也不会变成女性公敌吧。 “嘁~!”轻嗤一声,她的眼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他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好了,~嗝~,我也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嗝~,可是能被他惦记这么久的,绝对是个特别的女人,~嗝~,而且还是爱个劈腿的特别女人,~嗝~!” 看着她真的已经醉了,我为自己的果子酒默哀,这么低的浓度,为什么还会这样?应该是她自己想醉吧! “诶~,你说为什么一个劈腿的女人也能让他惦记这么久呢?”她目光迷离的望着我,或者,透过我望着远方。 “不知道,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她一愣,呆呆的望着透明的果子酒,突然站起来,似乎想通了般,大力的拍着我肩膀,“你说的对……,来日本能认识你,我真高兴!”然后,她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望着她的背影,我除了傻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这条路比较安静,没什么车,不然,还真不放心她的安危! 红发美女走了,我只当她是个彼此知道名字的泛泛之交,过客而已,没有必要太过认真,而且,她也说只是来日本旅游,很快就会离开,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见! 只是,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么的突然,这么的出人意料! 火辣辣的太阳高悬于空,烧烤着寂静的大地,知了的叫声杂乱而刺耳,百无聊赖的坐在店里,此时没什么客人,小光也趁着星期天被迹部带出去玩了,我只好随便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我抬头,条件发射的开口,“欢迎光……汉娜?” 她今天穿了身短袖休闲装,火红的波浪卷发随意束起,简单却飒爽,面对我惊讶的目光,她呲牙笑了起来,“干嘛这种表情?我明天就回德国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明天要走?” “嗯,只是陪朋友回来探望家人而已,看完了,自然要走。” “那他……,你问过没?” 她眼神暗了暗,语气有些无奈,“问了,可他不说,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擅长。 气氛一下子沉默起来,她忽然激动的拍着桌子,“对了,你这里的蛋糕是我目前吃过最好吃的,所以,我今天把他也带来了,让他尝尝真正的美味蛋糕,你可得为我长脸。” “好啊,为了给你践行,今天我请客。” “真的?太好了,手……,呃?人呢?”她一回身有些楞了,立刻推门走出去,我只能听见她大嗓门的喊声,“你干嘛站在门口,快进来!” 随着风铃的再次想动,汉娜再次进门,身后还跟了个男人,他…… “啪~”不厚的书本毫无预兆的掉落在地,我瞠然瞪大眼眸望着门口的人,回身僵硬的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茶色碎发在空调风下微微颤动,透明的玻璃镜片还是那样的干净清透,长袖运动衫包裹着完美挺拔的身形,微挑的凤眼一如往昔般犀利内敛,他变了……,却又没变! 视觉上更显成熟,气质却越加沉淀,如果说以前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那他现在就是一把经过岁月和战争洗礼的坚刃,不再锋利却更加令人折服。 原以为曾经的悸动已经淡漠,只有在偶尔想起时会有着微微的惆怅,却没想到,当这个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身影再次进入眼帘时,那种久违的酸涩会毫无预兆的虏获心脏,能够忍受却无法忽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手冢,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位日本朋友……,这是静,新认识的蛋糕店主……。”汉娜很高兴的为我们介绍,却被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了,“你们……怎么了??” 猛然惊醒,我慌忙把书捡起来,拉开椅子,“没……没什么,请坐,你今天想吃什么?” “呃,咖啡吧,还有芝士蛋糕。”汉娜拉着手冢坐下。 我很快为他们端上两杯饮料,汉娜望着手冢的杯子有点怔楞,“静……,为什么……你知道他喜欢喝清茶?……我们好像都没说过。” “我……,”惊慌的望着她疑惑的眼眸,我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习惯还是无法忽视。 “没想到你还记得。”没有等我找到借口,手冢突然开口,犀利的凤眸直直的盯着我,让我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无所遁形。 “诶?你们认识?”汉娜看看我,又看看沉默的手冢,迷惑的视线渐渐清晰,却带上了一抹受伤的愤怒。 手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托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过了这么久,味道还是没变。” 看着他喝茶的动作,我浑身一震,不为那“未变”的结论,只为他无名指上那枚精致的戒指,白金打造,样式却那么熟悉,光滑的表面有些不自然,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一定经常抚摸它。 微微侧身,我隐忍着没有开口,可是汉娜却眼尖的发现了我的不妥,她的脸上突然心痛混着恼怒一闪而过,闪身上前,在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轻扬,纤细的指尖抓住了我的项链,链坠在灯光下闪着银光。 同样的白金质地,同样独一无二的样式,代表幸福的钻戒却记载着曾经的伤痛和绝望。 “砰~”手冢国光霍然起身,震惊的望着汉娜指间的链坠,任由座椅因他剧烈的动作而撞倒,甚至连手上茶杯里的水晃荡着撒了出来都不自知。 慌忙夺回链子,塞进衣领,我若无其事的转身,却只能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原来你就是手冢国光心里的那个人!”汉娜木然的低喃着,苦笑望着我,“原来你就是那个即使劈腿也让他五年不忘的女人。” “静……?!”喉咙骨碌着,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却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手冢国光在“不敢奢望”与“期望”中第一次失去勇气。 “我只是觉得这个样式的戒指很漂亮,比较适合当项链而已。”说着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谎言,我只希望他快点离开。 “你并不擅长说谎!”很直白的判断,却也揭示了他想要追根究底的心情。 “……!” 我知道我不擅长说谎,可是,我能说什么? “静,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既然已经结婚,为什么还留着我给你的求婚戒指?还是……,你根本没有……?”随着他的问题,我身体绷得越来越紧,就在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响起。 浑身一震,我本能的抬腿,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到店铺后间的卧室,就见小一正挥舞着小爪子,放声大哭,手忙脚乱的抱起他,轻声哄着,检查了一下,他并没有尿床,那肯定是饿醒的,可是,煨热的奶瓶在店前的保温柜里,怎么办? 小一嘶哑的哭声挠得我心疼,无奈之下,只好一咬牙转身出了房间,走到店前,手冢和汉娜还在,在他们火热的目光中,我径自走到保温柜前,拿出奶瓶塞进小一嘴里,他立马收声,抱着温温的奶瓶,咕噜咕噜的喝得正欢。 看着他滴溜溜乱转满含好奇的蔚蓝色眼眸,以及眼底那水光的氤氲和透亮,手冢的瞳孔微缩,身上的气息有些发冷,汉娜愣愣的盯着我,“他……?” “我儿子,快一岁了!”抱着小一软软的身体,听着他甜美的吞咽声,我反而平静了下来,认真的加了一句,“他叫不二d一。” “啪~”的一声,细瓷锻造的茶杯应声而碎,浓香的茶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有力指间缓缓低落,手冢国光死死的盯着我,带着窒息的悲恸和压抑。 虽然不忍,我却仍然强自镇定的望着他,“五年前我和周助结婚,长子如今已经五岁,正在读幼稚园,这个是幼子。”慢慢解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他,“国光,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把它送给更加适合的人吧!” 望着那在灯光下轻摆闪烁的戒指,他并没有接,只是用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当年我一直以为你在隐瞒什么,所以,去了德国以后我又回来过一次,可是,在茨县,却看见你和不二甜蜜的生活着,孩子还没有出生,你们却已经很幸福……,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日本,也拒绝接收任何有关你们的消息,直到知道不二……,没想到……,原来痛苦的只有我!” 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现在突然之间说这么多,可想而知,他心底的伤有多重。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我慌忙转身,强硬支撑着,“让你难过我很抱歉,我不是个好女人,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希望经过这次之后,他能够真正的放下,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否则,那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深吸一口气,手冢平静了下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抱歉,打扰了。”轻轻的一句话,我却不敢回头,我知道他一定又在用那沉敛的目光望着我,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其实,真正不曾改变的,也许只有他! 没有得到更多的回应,手冢转身大步离开,我以为这一切就将这样结束,可是,我却忘记了,幸运女神从来就不曾眷顾我,有些事情,注定纸包不住火! 手冢走到门口时,正好碰见有人进来,是个小孩。 小孩推开门好奇的抬头,望着眼前这位高大的叔叔,手冢却讶异的惊住,不用介绍,只需一眼,他就能猜到这个孩子的身份,那独一无二的泪痣,那夺目的桃花眼,那顾盼流转间飞扬的神采,绝对不可能认错,可是……,为什么是红发红眸?? 就在手冢疑惑的时候,一个烧成灰都不会忘记的嚣张声音响起,“嗯哼~,手冢国光?你回日本了?” 手冢闻声抬头,就望见一位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自豪华的私家车上下来,华丽的感觉一如既往,却圆润了很多。轻轻推了推眼镜,手冢微微颔首,“迹部,好久不见!” “嗯~,是很久,有五年多了吧!” “……!”无声的赞同,手冢摸了摸面前小孩的小脑袋,“这是你的儿子?” “嗯哼~,很容易认,不是吗?” “……!”的确很容易认。 可惜两人的默契却被当时人给打断,小孩很生气的拍开头上的手,“叔叔你不要乱说,我才不是迹部叔叔的儿子。” 手冢微惊,迹部却满脸黑线,臭小子,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可恶! 仿佛没有发现自己造成的效果,小孩斜眼,貌似老成的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迹部叔叔,要是让妈妈知道你又乱认儿子,她肯定又要揍你了~!” “嘶~”愤愤的呲牙,迹部却没有反驳,这倒让手冢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敢揍迹部的女人……,望着小孩酒红的眼眸和火红的软发,手冢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僵硬如石,手指弯曲死死握拳,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感自心底升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迹部喊出那声“手冢国光”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一直以来苦苦隐瞒的事情今天却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浑身的力气就在那一刹那被抽干,呆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却本能的抱紧了怀里的小一。 该来的总会来! “妈妈!”小光从大人们中间钻了进来,望着我呆呆的表情,他有些害怕,“妈妈,你怎么了??” 稍稍醒觉,我勉强的笑着,“没事,小光,姑妈说叫你今天去她那里吃饭,让迹部叔叔送你和小一过去吧,记得要照顾好弟弟,明白吗?” “唔……哦。”不情愿的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回到门口,我望着台阶下目光深沉的迹部,“麻烦你帮我把孩子送去由美子姐姐那里,……,拜托!” “嗯哼~!”迹部不置可否,只是盯着我,面对我祈求的目光,他终是软下了心肠,“小光,跟本大爷走!” 将吃饱喝足的小一交给他,我拉着小光把他推上车,“小光,记得要把作业做完,看好弟弟,晚上妈妈去接你。” “哦……,妈妈,你小心点,爸爸看到你难过会很伤心的。”小光拉着我依依不舍。 眼眶蓦然一热,早已麻木的心有些刺痛,我点点头,淡淡的微笑着,“我知道。” 目送着昂贵的宝马绝尘而去,我回头望着寂静的手冢,旋身回到店里。 “汉娜,你先回去吧。”这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她参与。 “手冢……,好吧!”汉娜还想说什么,却在他强势认真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明天的飞机,别忘了……,你还有比赛!” “……!” 144、因为爱放你自由 手冢仍然在之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收拾好狼藉的地面, 重新给他倒了杯清茶,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坐着。 缭绕的热气缓缓升起,在我们之间形成一股朦胧的团雾, 稀薄的质地并不能阻挡视线,气氛有些压抑, 却已经不再有我逃避的机会! “刚刚的小孩就是当初……那个孩子?”轻轻喝一口茶水,手冢反而平静了许多, 但掷地有声的语气也不给我任何推脱的机会。 微微点头, “没错。” “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抬眼望望他复又低下头去,我有些无奈,“是迹部景吾。”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不二的孩子?”他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得可怕,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是他真正生气的前兆, 而那紧紧握着茶杯, 青筋暴起的手背也证实了我的想法……,这种欺骗的谎言真的很伤人。 “我没有说过孩子是不二的。”淡淡的开口,我认真迎视着他的目光,明知很卑劣,我却还是说了, “只是希望他能帮我骗过你,却没想到他会承认自己是孩子的父亲,我当时也吓到了。” “可是你却嫁给了他。”清冷的语调变得沉重, 压抑着受伤和愤怒。 “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我能嫁却又愿意娶我的人。” “既然已经有了孩子,我相信迹部绝对愿意娶你。” “可我不愿意嫁给他,”惨笑着抬头,我知道他明白我执着的是什么,“当初臣一绑架暗算我,我被他下了春药,是迹部救了我,我们……,没想到却有了孩子,本来我想把孩子拿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跟你一起去德国,可是……,迹部却发生了车祸,就连生还的希望都很渺茫,所以,我……。”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犀利的凤眸带着暴风雨般的伤痛,他却仍然隐忍着,坐着一动不动,“就算你要留下孩子,我也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更加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更加不能继续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不二可以,我却不行?”手冢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低吼的声音震的玻璃都开始哗啦啦轻颤,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受他激动的情绪感染,我也毫不犹豫的吼了回去—— “因为你是我爱的男人他不是!!”话音刚落我和他同时愣住。 抚着有些钝痛的脑袋,我几度深呼吸,才平静了一些,“至少当时不是,我能够很自私的接受他的爱护和馈赠,但我无法忍受有瑕疵的自己和所爱的男人在一起,那是一种亵渎。” “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你伤得鲜血淋淋而无动于衷?” “……!”怎么会无动于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天上湖静,你回答我。” “我能回答的都已经回答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不可抑制的吼了起来,明明已经可以平静的让它过去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把它挖出来,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话锋一转,他选择了另一个问题。 “……!” “我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安,让你恐慌,才让不二有机会成为你的丈夫……,我一直在忏悔着,将自己完全埋没在无休止的比赛和训练当中……,可是……,原来……,错的不是我,不是不二,甚至也不是你……,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话如利器一刀一刀划在我的心口,将我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勇气都割得支离破碎,只能声嘶力竭的吼着,吼尽伤痛,吼尽不甘: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被称为父母的人要抛弃我?为什么说好一辈子当朋友的姐妹会成为杀人凶手?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的活着却只因为一个网球就来到这莫名其妙的世界?为什么别人的冤孽要我来承担?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当我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得到幸福的时候却又要降下灾难?……,为什么周助会死?……如果是我做错了,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手冢国光,……你告诉我啊!” “静!”只是一声轻唤,隐含着多少伤痛,多少不忍,多少爱恋,多少懊悔,温润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晶莹的泪水顺延滑落,他终于忍不住紧紧将我抱在怀里,力气大得似乎要生生勒断腰身。 鼻尖缭绕着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但这个温暖坚实的胸膛已不再是我最渴望、最眷恋的那个……,回不来了,那个包容我一切伤痛的怀抱永远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 想到伤心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滑落,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够了,真的够了! 如果不是有小光、小一这样割舍不下的羁绊,如果不是迹部一直以来的霸道和陪伴,我根本没有勇气活到现在……,好累,真的好累! ~~~~~~~~~~~~~~~~~~~~~~~~~~~~~~~~~~~~~~~ 奔驰的轿车里,小光坐在副驾驶位上,系着安全带不安的望着旁边脸色沉静的叔叔,认识了这么久,第一见到他这么深沉的样子,“迹部叔叔,刚刚那个叔叔是谁?” “……,你妈妈的朋友!”虽然心情不爽,但迹部却绝对不会没品的拿小孩子出气,尤其这个小孩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叔叔也认识吗?” “嗯。” “那爸爸呢?刚刚那个叔叔是不是爸爸的朋友?” “……,他是你爸爸的同学,妈妈的学长。” “哦,那为什么小光从来没见过?”小光微微歪了歪头,好奇的望着旁边的人,基本上爸爸的朋友都有在葬礼上出现过,以他的智商他不可能见过却没印象的。 “他一直在国外,最近刚回来,所以你没见过。”迹部耐心的解释,手腕急动,换档,小一坐在他的大腿上,因为有安全带绑着,他也无法乱动,只能哗啦啦挥动着四只爪子。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小光拧着眉头,犹豫了很久,才不安的嘟囔:“叔叔,妈妈好像……很难过。” “……!”“呲~”一声急速刹车,小光险险稳住身体,惊慌的侧头望着迹部明显怒气发黑的脸色,却看不明白那本该闪耀的桃花眼中名为隐忍的不安和急躁。 “叔……叔叔?!” 深吸一口气,迹部重新发动车子,“没事,放心,你妈妈是小强命,她不会有事的。” “……,嗯。” “小光……。”迹部突然开口,却又兀自收声,犹豫着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去来。 “嗯?” “……!没什么。” “叔叔?”疑惑的抬头,却发现迹部似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小光纠结的扯着自己半长红发,这个动作和他妈妈如出一辙,“叔叔,爸爸说过有话就要说出来,不然,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你想要什么。” “……!”对于教育孩子这件事,迹部不得不承认,不二周助做得很成功,“小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妈妈帮你再找个爸爸,好不好?” “像刚才那位叔叔那一样的?” “……!” 没有发现迹部越加发青的脸色,小光兀自低头思考了起来,想了很久,他才放弃般的摇头叹气,“不知道,不过如果让我选,我宁可让迹部叔叔你来当我的新爸爸,也不要那个光是看着就让妈妈伤心难过的叔叔当我的爸爸!” 迹部眼睛一亮,可是又马上黯淡了下来,小孩子并不明白,越是伤心难过就越是代表着在乎,这种轻重的确不好衡量。 “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妈?” “是。”明知道小孩子分不清喜欢和爱的区别,迹部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貌似老成的点点头,小光的眼睛忽然变得很闪亮很闪亮,“其实,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他经常刺激妈妈,妈妈很容易暴走,可是爸爸却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爸爸说,这就是妈妈爱的体现,虽然爸爸不在了,没有人能让妈妈暴走,但妈妈却很喜欢惹你暴走,其实这就像爸爸爱的体现方式一样,所以,我觉得,妈妈应该是有点喜欢你的!” “呲~”再度紧急刹车,这次车子完全停了下来,迹部愕然的望着旁边坐着的小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说你妈妈有点……有点喜欢我?!” “嗯。”使劲点头,小光此刻的表情绝对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望着宝贝儿子如美酒般灵动的眼眸,迹部的脸色从呆然开始扭曲,最后,无声的咧嘴一笑,终于恢复他一贯华丽、嚣张、目空一切的表情,却惹来小光无奈的摇头,完全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迹部仔细一点,甚至还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我果然太高估叔叔的智商了么?……天才总是孤独的。” “……咿……呀……吖……嘎……”随着车子的重新起步,小一发出一连串感叹,看着他手舞足蹈、笑容灿烂的样子,小光自我感觉良好的将这一串鸟语定义为兄弟之间惺惺相惜的同盟之谊!! 果然,自恋是会遗传的! ~~~~~~~~~~~~~~~~~~~~~~~~~~~~~~~~~~~~~~~ 阳光还是那么炙热,那么不懂温情,烧烤着大地,融化了清凉与惬意。 发泄般的大哭渐渐变成细声的低泣,手冢轻轻捧起我的脸,小心的拭去那不知多久未见过的泪水,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静,跟我回德国吧!” 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愕然抬头,望着镜片后那认真热切的眼神,我猛然惊醒,“啪~”的打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却不小心撞上旁边的桌子,微凉的茶水晃荡着溢出,在透明干净的桌子上留下一滩滩水渍。 “静!”望着我激烈的动作和表情,手冢有一丝恍惚,却慢慢坚定,上前一步,再度扼住我的手腕,“跟我回德国,让我来照顾你……,还有你的孩子。” “不。”甩开他的遏制,这次我退得更加利落,“不,手冢,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 “我不要‘回到从前’,我只要留住你的未来。”清冽的声音总是那样铿锵有力,我能够感受到话里的坚持,可是,我只能拒绝。 “别傻了,国光,既然当初我选择了离开,现在我就绝对不可能再跟你走。” “为什么?” “你不要每次都问为什么,我相信以你对我的了解,并不难知道原因。”只是你自己选择了无视和不相信而已。 手冢并不是个表情过于丰富的人,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心底的哀伤和冰冷,不忍心伤害他,却还是成为了伤他最深的那个人。 “国光,回去吧,回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无论有多少隐瞒和误会,结束就是结束,五年前我因为孩子而离开你,五年后我就不可能再带着孩子跟你走。”那样,会让我觉得这五年的羁绊和幸福都只是一个谎言,一个笑话,一个梦。 那用尽心力和生命来经营这场婚姻的周助,又算什么?? 伸手轻压他的唇瓣,让所有的声音重新吞回喉咙,指尖感受着一如既往的柔软和凉薄,我轻轻的笑了,“国光,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继续享受你无私的爱,五年前不行,五年后更加不行,所以……,放弃吧!!” 他握住我压在唇上的手,犀利的凤眸干净清透得能见底,“如果我说‘不’呢?” 眼神微微一暗,我挣开他的束缚,摇头,笑得有些发苦,有些无奈“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我的决定。” 认识了这么久,我的性格相信他了解,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改变。 果然,他微微侧头,镜片的反光遮盖了眼底真实的色彩,身侧的手指微曲,拳头慢慢握紧,手背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露,良久,他才隐忍着开口,短短几个字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 “你还爱我吗?” “……!”我知道这个问题是他的极限,我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将直接影响他的选择,所以,我不会撒谎,我明白……他也懂。 深吸一口气,我尽量笑得温顺,“抱歉,我现在爱的是周助,即使……他已经不在了,却只是让我对他的爱更加炙热、更加强烈。” 这就是我的回答、我的选择! 如果今天面前站的是迹部景吾,我一定不会说出这样话,因为他懂得“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的道理,他会很大度的表示甘心屈居已经死去的男人之下,可是手冢不同,他的性格和环境决定了他的思想,他永远不会明白在一个女人心中“死去的丈夫”有多么的重要,尤其这个丈夫还是真心相爱的人。 “爱的是周助”=“不再爱你”,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不忍心伤害。 “我明白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侧头,深深的望着我,这次我没有再逃避他的视线,只是再也维持不住嘴角的笑意。 腰身突然一紧,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落进了这个温暖炙热的怀抱,温热的呼吸飘散在耳际,使我不得不忽略了腰上那几乎要勒断骨头的力度,那种决绝的气息始终萦绕着我们。 “我爱你!”直白的话语令我忍不住一震,记忆中,如此直接的告白他好像是第一次说,为他的坚持而感动,为他的痛苦而心疼,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差点崩溃,“你说的我就愿意去做!” 因为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 因为爱你,所以不想你为难; 因为爱你,所以…放你自由! 而我……,只要默默的守护就好! “国光。”声音有点哽咽,我尽力瞪大眼睛,不让那朦胧视线的水滴落下,抬手,紧紧的回抱他,“对不起。” …… 五年前,为了自己的坚持我断送了爱情;五年后,我再次为了自己的坚持而断送了一个爱我的男人。 坚持真的那么重要么?我开始怀疑,却找不到答案,只是再次确定“五年”是一个过不去的魔咒! 手冢走了,这次我知道,他不可能再回来,只是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心碎和绝望,也许是因为对他的爱真的已经消散,也许是因为对周助的爱超越了他,总之,我们已经彻彻底底的玩完。 不舍吗?也许有吧,但更多是解脱,还是那句话,他值得更好的! 即使现在难过心痛,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到时候,也许他会偶尔想起曾经有过一个红发红眸的爱人,但更多是爱护自己的家,因为,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145、冰帝灾难事件簿 凄冷的月光倾泻而下, 我孤身走在回家的路上, 除了沿途的路灯再也找不到其他人造光源,手冢离开以后,我情不自禁的开始发呆, 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估摸着小光他们已经睡了, 我也就没有去由美子姐姐那里接他们,明天再直接送他去幼稚园就好。 走到公寓门口, 抬头, 漆黑的露面偶尔亮着灯光的窗口显示着夜猫子的人生。 寂静的电梯慢慢上行,直到站在自家门口,从未有过的疲惫才开始蔓延, 这是不是表示我的忍耐性很好?! 自嘲的笑笑, 掏出钥匙开门,入目的是漆黑的厅堂。 “啪~”的一声, 灯光大亮, 还来不及收回手,眼见沙发上寂静的身影,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尖叫。 当看清楚那人是谁以后,我忍不住头疼的抚抚额角, 随手关上门,“嘭~”的震响显示着烦躁郁闷的情绪。 “半夜三更不回家睡觉,坐在这里干嘛?”晃悠着将自己扔进另一组沙发, 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对于他会出现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感觉奇怪。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似乎没有听见我的问题,他只是很平静的陈述,但是那微挑的眉头搭配着认真的桃花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唬人。 “那你还等?!” “嘁~,本大爷睡不着,发呆不行?!” “行,行,你大少爷要做什么谁敢说不行?”无心去和他争论什么,我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你……!”犹疑不定的话开了个头下面却没声了。 “嗯?!” “你是不是要跟手冢走?”貌似平静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挑挑眉,不置可否,就说这个男人不可能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堵门,果然有问题。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大爷问你话呢!”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凉凉的瞟他一眼,我偏不说。 “你真的要跟他走?”好看的双眉纠结在一起,迹部景吾终于僵硬的坐直了身体,灼灼的桃花眼在灯光的反衬下有些}人,我忍不住抖了抖。 “你这个笨女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压根没把本大爷放在眼里,手冢国光一回来,你就被他攻陷了……,可恶……,本大爷居然会相信小光的话……,可恶……。” 相信你是有点喜欢我的,相信我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没有白费……,可恶……! “小光说什么了?”直接无视了他的纠结,我好奇的开口。 “……!” “喂,大水雀,我在问你话呢?”小光那个小笨蛋不会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把我出卖了吧?……,应该不会……吧?! “嘁~,本大爷为什么要告诉你?”凉凉的瞟我一眼,他倒是把我的动作学了个九成九。 “你……!!” 我要挠墙~,丫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某k:⊙n⊙b汗~!),一脚踹上他屁股底下的沙发,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杯“哗啦啦~”呻吟几下,我双眼一瞪,“你丫的到底说不说?” “……!”望着我此刻堪比地痞流氓的造型,迹部景吾满脸黑线,嘴角还有些不华丽的抽搐,终于忍不住心底叹息,扯着我坐倒在沙发里,双眸晶亮晶亮的,“他说……你已经沉醉在本大爷华丽丽的光芒中,爱上本大爷了!” “……去、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我毫不客气的一拳头轰上他的脑袋,直接把他扁成猪头。 拜他所赐,虽然肝火大动,但之前凄苦悲伤的情绪却也淡化了大半,话说这真的是日本第一大家族的家主、世界排名前五的超级富豪钻石王老五吗??? 智商很低……貌似! 舒展了一下筋骨,我扭扭脖子往卧房走去,周助走了以后,我和小光还有小一都是睡在一起的,那样……很温暖。 推开门,进去之前我突然动作一缓,僵直着背影,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国光的确要我和他去德国……,”感受到身后的呼吸一滞,我终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我拒绝了……,五年前我既然选择了离开,五年后我就不可能再跟他走,所以……你丫的可以回家睡大头觉了,我家客厅是要收租金的。” “喀~”的一声关上门,本来想用甩的,不过看着小光和小一恬静的睡颜,我实在是没忍心,呼~,果然,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呐。 “嗯哼~,钻钱眼里的钱迷一枚,真是……不华丽!”喃喃低语回荡在空旷的客厅,迹部景吾轻轻抚过嘴角,那难以自抑的弧度令他有些无奈,真的被吃的死死了呐~! 算了,总有一天要你完全沉醉在本大爷华丽丽的魅力之下! ~~~~~~~~~~~~~~~~~~~~~~~~~~~~~~~~~~~~~~~ 我每天照顾小一、照看蛋糕店,小光上幼稚园,偶尔回家看看妈妈和由美子姐姐,还有裕太,生活似乎又回归平静和安宁。 不过,很显然,我完全低估了某男的智商。 “迹部景吾,你丫的什么意思?”“啪~”的将一张薄薄的a4纸拍在桌子上,我对着悠闲吃着蛋糕的男人怒目而视。 淡淡扫过一眼密密麻麻的文字,迹部大少爷单手撑着脑袋,指尖摩挲着泪痣,笑得那叫一个妖孽,“就这意思,你果然很笨,无法理解本大爷华丽丽的思维。” “啪~”的一个青筋十字架在额头爆开,我的脸色更加发黑,几乎是咬牙切齿,“去你的华丽丽,我说过要让小光读青学的,你为什么瞒着我给他报冰帝?!” 混蛋,混蛋,混蛋,气死我了!! “嘁~,本大爷早就说过了,冰帝是本大爷的母校,本大爷的儿子当然要上冰帝。”迹部少爷完全无视了某女的怒火,望着入学通知书的眼眸中还不断闪现着满意。 “靠之,他叫不二光太,是【不】【二】光太!” “嗯哼~,本大爷并没有否认他是不二周助的儿子。” “……!”头疼的抚着抽搐的额角,淡定,淡定,咱要淡定,……淡……,再淡定就有鬼了,撩裙抬腿,一脚踹上他身下的椅子脚,震得整个玻璃桌“哗啦啦~”直响,我忍不住怒吼,“你丫的就是故意气我,对不对?!” “唔~,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嘛~!” “……!”为毛?为毛?为毛白痴大水雀会向周助小熊的腹黑看齐?!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戳了戳我有些僵硬的脸颊,迹部景吾貌似好心的往我嘴里塞了口蛋糕,“其实你也不用太激动,小光的样貌一看就知道是我儿子,不管你承不承认,对于他来说,冰帝比青学更安全!” “……!”麻木的咬着蛋糕,我双眼从蚊香像白炽灯发展。 “身为日本第一大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小光在别人眼中绝对是用【$$】堆积起来的。” “……!”斜眼,这是谁的错? “咳~,本大爷是很认真的,冰帝没什么不好,而且比青学更适合他……,至少在他拥有自保能力的现在是这样的。” “……!” “喂,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本大爷的决定真的让你那么纠结吗?” “……!”木然的转头,我端起他面前的蛋糕一口一口的解决,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要教他打架。” “喀~嘭~!”迹部景吾手指一滑,一杯浓郁的卡布奇诺撞上玻璃桌差点阵亡,微瞠的桃花眼惊现愕然,直接忽视了嘴角那不华丽的间歇性抽搐。 ~~~~~~~~~~~~~~~~~~~~~~~~~~~~~~~~~~~~~~~ 冰帝学院作为日本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我这位平民中的平民很有幸的曾经参观过几次,不过仅限于高中部,所以,当入学那天,我牵着乖宝宝小光去报道时,很不华丽的辶耍 虽然知道贵族学校绝对不是公立学校能比的,虽然早就明白高中部的华丽只是冰山一角,可是……,为毛?为毛?为毛连个小学部都这么夸张? 整齐干净的雪白瓷砖一层层叠起的堡垒,不像学校,倒像是宫殿,而且是中世纪王族居住的宫殿……,万恶的有钱人……,靠之~! “妈妈,你怎么了?”小光轻轻拽着我的手指,好奇的抬头,也许是跟迹部一起出去玩过几次,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这小屁孩表现的居然比我还淡定。 “没……没事!”深吸一口气,我大踏步走进这座貌似王子后花园的小学校,希望这里不会让小光染上那贵族气息以外的东西。 开学伊始,来报道的学生不少,却清一色的坐着私家车,背后跟着数个衣着整齐统一的仆从,相比之下,我们这对母子绝对是另类中的另类,一路走下来,已经有n道媲美x射线的目光留恋在我们身上舍不得离开。 “妈妈!”也许是这些目光太过直接、太过赤 裸 裸,小光往我身后缩了缩,已初具规模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 微微皱了皱眉,虽然知道很多有钱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贵族情节,却没想到他们对平民的排斥会这么不加掩饰,果然,那些曾经的冰帝正选们也属于另类么? 唔~,突然觉得,貌似迹部大水雀还是有点可爱的,至少他领导下的那些贵族少年们从来没有排斥过我们这些平民,反而还与我们成为了莫逆。 撇撇嘴,我一转身,伸手直接将小光抱了起来,轻轻揉着他的小脑袋,安抚的微笑,“没关系,有老妈在呢!” 无视一众不知所谓的家长学生,我按照特意准备的冰帝地图径直往报名处走去。 虽说是报名处,却装饰得堪比国家政府会议厅,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里面,隔着窗户就能看见那群珠光宝气的富家子们。 再度担忧的望了望攀着我脖子的小光,他在这里真的不会被欺负吗? “……!”o(n_n)o——不明所以的小光童鞋。 纠结的望着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宝贝儿子,我郁悴的叹了口气,当初到底是怎么被那只大水雀给说服的,这华丽丽的贵族学校真的适合小宝贝么? 可惜,无论再怎么纠结,再怎么郁悴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贵族学校有贵族学校的防御系统,这里更加安全,我可不想我家小娃娃也感受一次绑架的痛苦。 慢慢将小光放在地上,我抬手,正要敲门……。 “这位小姐,麻烦请让一下。”一声突兀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惊讶的回头,就望见一位大概三十岁上下,装着虽不华丽却贵气的女人,虽然她叫我一声“小姐”,但那双冷淡的眼眸却掩藏不了深处的不屑。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得没有任何花色的小褂和短裙,好吧,我承认,这种随性的穿着的确不符合你们这么贵族的审美观。 右脚微侧,我让出一条道,这位高贵的夫人便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而她的身后除了必备的保镖以外,还跟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小女孩,年纪大概和小光差不多,只是那双灰眸略显黯淡。 本来谁先进谁后进我根本不甚在意,毕竟,早过了那种争强好胜的年纪,可是……。 “唔~!”略带痛音的闷哼,我心里一突,惊讶的侧头,却见小光坐在地上,细嫩的眉头因疼痛而揪起,刺得我心慌。 他却只是用肉嘟嘟的爪子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抬头,清澈的桃花眼有些氤氲却忍耐着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以后要发呆请找好地方。”凉凉的声线毫无歉意,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让人极度厌恶。 捧着小光白嫩嫩却微微有些破皮的小爪子,我深吸一口气,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啪~”的一掌砸在快要关闭的房门上,成功的阻止了落锁,面对门后略微有些不悦的冷脸,我挑了挑眉,“这位夫人,你撞伤了我儿子,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微微一怔,女人淡淡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要多少?” 我咧嘴,火红的眼眸湾成一双月牙,遮掩了毫无笑意的冰瞳,“不多,一句‘对不起’而已。” “……!”嘲讽立刻转成冷漠,恼火一闪而过,“小姐,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当然不好笑,我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仰头直直的盯着她,“请你向我儿子道、歉!” 女人微微眯起眼睛,显然已经发怒,不等她开口,她身后的仆从们先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要我们家夫人道歉!” 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我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位怒火已经泛滥的女人,一字一顿的吐露,“道、歉!” 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就引来了一些好事者,或者说是观摩贵族与平民阶级斗争的看客比较贴切,小光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抱着我脖子的手臂缩了缩。 抬脚蹬上木门,我收回巴掌轻轻揉了揉小光的脑袋,安抚些微惶然的情绪。 “扰乱冰帝的秩序是要付出代价的。”贵妇人淡淡的警告,如开闸的阀门,一个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二话不说,蛮横的扑来。 小光吓得一突,却更加收紧了臂膀。 微微翘起嘴角,我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手抓住男人击出的拳头,抬脚踢中他的膝盖,趁他吃痛的瞬间,握着他的手腕一拧,用力甩出了走廊。 微微侧头,冷冷的盯着那个摔傻了的男人,“想动我,你还不够资格。” 整个走廊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随后便是肆无忌惮的窃窃私语,贵妇人的脸色终于不再淡定,有些恼怒的羞红。 一张细长的支票飘飘荡荡落下,女人的声音越加刺耳,“这里有一百万,抵得上你一年的用度,不要得寸进尺,冰帝不是你这样的平民该来的地方。” 冷冷的撇过那种几乎被迹部当成废纸撒的支票,我微微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说得好,不如这张支票我还给你,你也让我撞一下,如何??” “哼~,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妈妈相提并论?”那个本来让我觉得有点可爱的小女孩突然开口,立刻让所有的好感消失无踪。 也许是因为碰到同龄人,也许是因为我刚刚轻巧的揍了个男人,反正小光好像也慢慢淡定起来,他突然冒出一句,“妈妈,要不要用录音机把他们说的话都录下来?” 不说其他人脸色扭曲的怪异,就连我的大脑都有点卡壳,“干……干什么?” “回去放给叔叔听,然后告诉他,小光不要上冰帝。” “……!”望着他纯良无辜的笑脸,我嘴角有点抽,你确定你不是在借迹部的手报复眼前的这些人?! “妈妈?!” “喔……,没事。”晃晃脑袋,我望着那位继续扮演冰雕的女人,“不过一句道歉而已,至于吗?难道贵族的荣光让你们忘记了最基本的礼义廉耻?!” “你……。” 女人怒了,贵族怒了,群情激昂,没想到我一句话会有这么大反应,也对,虽然是看客,但在场的人估计绝大部分是支持这位夫人的吧! 平民与贵族……,嘁~! “发生什么事?”一声低沉的男音在人群外想起,带着些许陌生的熟悉。 人群立刻产生了一股骚动,却普遍散发出善意的味道,连恼怒的夫人脸色都好了起来,于是,我明白,她的援兵到了。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漫步走了进来,典雅的气质,不动如山般的压力,啧,啧,这才是真正的贵族。 “发生什么事?”男人又问了一遍,夫人却突然端庄起来,她身后的一位仆从立刻充当解说员,着重强调了他们家夫人多么的委屈多么的大度,而平民多么的不可理喻多么的得寸进尺,听得我都差点鼓掌喝彩。 听完事情“经过”以后,男人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他只是转头正视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他的眼底有些无奈(?),再度开口,却更加将我往疑惑的深渊踹了一脚,“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会惹事。” “……??”先生,你哪位?我们认识吗? 146、一波三折的报名 “……??”先生请问, 您哪位?我们认识吗?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男人眼底的无奈转化为纠结(?),脸上却还保持着面无表情,“我以为自己的变化并不大。” “……?!”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我开始仔细打量他,浅栗色的短发微卷, 凌厉的凤眼深邃平静,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配上一身枣红色的西装, 的确有点熟悉……。 “啊……,”我失声惊叫,瞠大眼眸, 颤抖的手指难以置信的指着他, 连舌头都开始打结,“y……y……y教练?!”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算太差。” 我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时, 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是否有无奈、赞赏、讽刺的意味, 反正我已经很纠结了,“你不是高中部的网球教练么?怎么跑到小学部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他的嘴角刚刚好像抽动了0.01秒,“嘛~,受人之托, 以后教小学生了。” “。。。。。。”好……大的面子! “y先生,认识这位……这位……?”被忽视了很久的女人终于插上话,却“这位”了半天不知该如何称呼我这完全不该被放在眼里的平民。 淡淡扫过观众们迷茫的视线, y教练的嘴角疑似勾起了0.001mm的弧度,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她手上的孩子,你们没觉得像哪位先生吗?既然来冰帝,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背景。” “唰~唰~唰~”n得比γ射线更加强烈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小光身下,可爱的宝宝脱离了初期的不安和惶然,现在已经可以什么淡定蔑视她们,反而是其他人再也淡定不起来。 最先有几个人脸色大变,然后就像海浪一般蔓延开来,所有人脸上除了震惊,更多是惶恐和懊恼,还有惴惴的窃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光的特征的确很明显,但也用不着反应这么强烈吧! “山田老师,”y教练突然回身望着躲在门后有些颤抖的教导主任,“虽然小林夫人和你是朋友,但你如此无视这种事情发生,将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拒之门外,实在有违冰帝的教条。” 山田老师那几乎全秃的圆脑袋上满上汗水,战战兢兢的让人忍不住担心他身上的脂肪会不会散架,“对……对不起,y先生,迹部先生有拜托过,我没想到……没想到……。” 明白了,说到底都是我们的错,平民不该进入贵族的世界,就像丑小鸭不能进入天鹅湖一样。 “算了,y教练,谢谢你帮我解围,我们先回去了。” “你不报名了?” 扫一眼周围这些令我对迹部好感倍增的贵族们,摇了摇头,“我决定还是让小光读青学,冰帝……不适合我们。” 一句话令周围的高雅之士脸色又白了几分。 “……。”y教练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一抬头,认真的说,“记得告诉迹部,不然……。”他淡淡的望一眼周围的人,意思不言而喻。 微微点头,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抱着小光走到小林夫人面前,她惊惧的后退一步,我平静的迎视她的目光,“你撞伤了我儿子,请你道歉。” 婀娜的身体一僵,她脸色有些发青,惶恐的低头,“对……对不起!” 满意的点头,向y教练微微颔首,我抱着小光离开,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 “妈妈,你今天好帅好厉害哦!!” 细嫩的下巴轻轻敲着透明的玻璃,光太小朋友此刻正趴在桌上用他那堪比一千瓦白炽灯的闪亮桃花眼灼灼的盯着我,虽然有些黑线,却绝对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此妖孽生物从懂事开始就被周助大侠教成了腹黑第二,聪明第一的怪胎,所以,从小到大他做得最多的就是鄙视我的智商,关于这一点,他与周助小熊居然一直保持着诡异的一致,今天大概是他第一次对我产生崇拜的情绪吧。 本着把握时机,合理利用的原则,我放下手中餐点,拖过椅子坐下,认真的盯着他纯洁干净的眼眸,考虑着该怎么引导。 “想不想学?” “打架吗?”星光乍现,小光太立刻坐直了身体,期待的望着我。 撇撇嘴,我终于有鄙视他的机会了,咳~,虽然快一个三十岁的女人鄙视一个五岁的孩子的确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 “宝宝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样?” “妈妈好厉害。” 又是这一句?好吧,在打架方面你就像你老爹一样纯洁,“今天是那个阿姨先撞伤了宝宝,而且又不道歉,妈妈才动手的,如果她没有错,妈妈莫名其妙的动手,宝宝感觉怎么样?” 微微歪了歪脑袋,小光太灵光一闪,“不可理喻!” “……!”我十分怀疑你丫的到底知不知道“不可理喻”是啥米意思。 “妈妈?!” “嗯!咳~,那宝宝觉得什么最厉害?” “爸爸说是智慧和知识,可是,今天我觉得妈妈的拳头比较厉害。” “嗯,爸爸说的没错,妈妈也有自己的道理。”看着他一下子纠结起来的表情我知道,这个小笨蛋又想岔了,将他抱坐在腿上,我认真的开口,火红的桃花眼中倒影着同为血色的眸子,“‘道理是拳头的筹码,拳头是道理的利器’,光用拳头不讲道理的是野蛮,光讲道理不用拳头的叫迂腐,所以,智慧和力量一样重要,明白吗?” “唔……!”小光太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却还是有点懵懵懂懂,好吧,你不能指望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得将军和宰相的辅佐关系。 “行了,这个道理你自己慢慢想,明天开始跟妈妈一起锻炼,你可以不是天才,但绝对不能被别人欺负。” “是!” …… 下午我再度拉上他去学校报名,当然,这次换成了青学。 青学之行比我想象中还要容易,毕竟,那也算是我的母校,虽然龙崎老师已经退休,但靠诶鲜故侨鲜段业模遥一褂龅搅艘晃痪砸庀氩坏降墓笕恕 话说当我牵着小光太,穿过樱花雨般的校园小路,在报名处见到那对厚如啤酒瓶底的黑框方形眼镜时,吓得差点折了骨头。 “哟~!”看不见镜片背后的任何光芒,他只是用貌似纯良的表情向我打了个招呼。 小光奇怪的抬头望着我,我却已经风中凌乱,“乾……乾学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惊声尖叫出自己的疑惑,这位数据狂人不是应该正在为人类数学事业添砖加瓦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荼毒国家幼苗、未来的栋梁? “啊,从这学期开始,我是青学的特聘数学老师……,不过是国中部的。” 还好,还好,我们家小光太暂时安全! 松了一口气,我脸色好看了很多,“乾学长真是有前途,这么年轻就成为了特聘教师。” “嗯,这还要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 “学生时代收集数据的壮举为我奠定了基础。” “……!” “啊,你今天是带小光太来报名的。”也许是看我脸色上黑线已经泛滥成灾,他很没技术含量的转移话题。 “嗯。” “我以为你会带他去冰帝。” “……!”黑气蔓延,笼罩了方圆四米以内的所有生物,阴森森的话语仿佛来自最黑暗的无间地狱,“乾学长,我要报名,拜、托、了!” “好吧,跟我来。” 所以说,还是娘家疼闺女啊,表格、学费,一切搞定。 报完名以后,我就带着小光回店里,虽然已经不早了,但就算不开档,也要打扫打扫,毕竟是饮食行业,而且又是春天,不注意很容易出现病菌。 临近夕阳落山的时候,某大爷来了,没有嚣张的言辞,没有飞扬的气势,他只是径自坐在店堂的椅子山,沉默着。 于是,我明白了:水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叔叔?”小光捧着一杯奶昔,喝得满嘴雪白,却还疑惑却纯洁的抬头望着他。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揉着他火红却柔软的发丝,良久,才开口,“今天的事情附塘范几嫠呶伊耍福俏铱悸遣恢堋! 耸耸肩,我完全不在意,“不怪你,那的确不适合我们,我已经帮他在青学报名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激烈的反对,只是注视着小光的眼眸中透着深思。 虽然在我的记忆中,他总是自恋的很无厘头,但我知道,这并不影响他身为家主该有的智慧和手段。 学习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小光太也开始辛苦的拳头修行,不过,也许是受到周助的教育影响,也许是遗传了他水雀老爹的脑容量,反正他学习成绩很好,这点倒是不用我担心的。 似乎是意料之外,却又产生于意料之中,初次接触完整社团的光太小朋友,爱上了网球! 网球啊,多么美好又意义深刻的东西,不论是我、周助,还是迹部大水雀都曾经在这上面辉煌过,所以,这个小不点学习起来还是有点先天优势的,至少,他很有天分。 对于这一点爱好,迹部是举双手双脚支持,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而在一次无意中看见裕太和朋友的网球赛时,这个可怜的叔叔就被恶魔侄子给缠上了,于是,我和迹部反倒成为他眼中的网球无能者。 咳~,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们从来没在他面前打过网球。 春去,夏走,秋来,时间过得很快,周助的忌日,光太、小一的生日,一个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渐渐从指间溜走。 当前生期盼过无数次的“十·一”过了以后,小光太再次将一张一百分的试卷摊在我面前,他“嘿嘿~嘿嘿~”笑得十分小人。 无奈的翻个白眼,我认命的叹气,“上次是霸王奶昔,上上次是魔塔蛋糕,上上上次是水果沙拉大总汇,说吧,这次你又想吃什么了?” “嗯~!”扭捏的撒撒娇,他拽着我的袖子,吐吐舌头,“妈妈,明天星期天,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玩?去哪玩?”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略微有些闪烁的目光,我心下了然,有阴谋! “去……去……去游乐场好了。” “游乐场?那有什么好玩的。”这么多年来,有意无意的我总在回避那个地方,那里有太多的回忆,快乐的,心酸的,都是我不想再触碰的。 “去嘛,去嘛,妈妈,去嘛,你从来没有带我去过……,别的同学都去过的。” “……!” “妈妈~,妈妈~!” “别扯了,衣服要烂了,去,去,去,明天带上小一,我们一起去。” “oh yeah,妈妈最好了,~啵~。” 擦着脸上的口水印,我哭笑不得,这个笨小孩。 ~~~~~~~~~~~~~~~~~~~~~~~~~~~~~~~~~~~~~~~ 周末,寂静的世界仿佛一夜之间繁华起来。 大清早还在梦中,就被一阵天摇地动给震醒,朦胧之间我还以为又发生地震,“嚯~”的一下起身,却在望见那双兴奋莫名的桃花眼时瞬间低气压,郁悴的哀嚎,“小光,大清早的你干嘛?!” “妈妈,起床,起床了,你答应今天要带我们去游乐场的。”小光太不依不饶的拽着我的衣袖,仿佛你只要说个“不”字,他就会翻天,不过……。 我们?疑惑的转头,果然……,小一宝宝也醒了,此刻正咧嘴挥爪,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哪国的鸟语呢! 呼~,果然,妈妈不好当啊! “好啦,起床,起床啦!” 无奈的低吼一声,掀开毛毯下地,洗脸、刷牙、换衣服,当我们逛到游乐场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站在大门口,听着里面孩童的笑闹,那刺耳的喧嚣与身后熙熙攘攘的广场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走吧!”一手抱着小一,一手牵着小光,我抬腿就要进去,可小光却像脚底钉钉一样,站着不动,“怎么了?” “妈妈……,”小光的视线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我微微眯起眼睛,这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也许是感觉到我快要生气了,小屁孩突然抱着我的手臂,可怜兮兮的抬头,“妈妈,其实今天我还叫了别的人来。” “谁?”虽然问了,但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七八分,毕竟,能让这小子惦记的人实在不多。 “是……,是……。”他结结巴巴的“是”了半天,我盯着他慢慢后退的动作没吭声,他的额头却已经开始冒汗,“是……。” “是本大爷。”一声低沉嚣张的男音自身后响起,我认命般的阖眼,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位大爷。 “迹部叔叔!”小光太眼睛一亮,划动着还没长开的小短腿,快速跑了过去,那高兴劲儿根本不需要言语来形容。 147、一生领悟的真谛 “迹部大爷, 您老人家是不是很闲, 居然有空陪小屁孩来这种平民游玩的地方?!” “嘁~,本大爷乐意,不行吗!”牵着小光太他大踏步走了过来, 嘴角一挑,就把小一给抱了过去, 小一虽然很认生,却不排斥他的亲近, 当然, 前提是有我陪在身边。 “行,行,大少爷你决定的事情谁敢说个不字!”翻个白眼, 我懒得跟他争, 反正不管说什么他也依然会我行我素,而且……。 看着小光太重新焕发孩童生机的灿烂笑脸, 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 “好了, 走吧!”大少爷一声令下,我们一行四人就这样钻进了儿童的天地。 上一次来游乐场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一样的游乐设施,一样的笑脸,一样的尖叫, 一样的真人公仔,人……却已经不再一样了。 “妈妈,妈妈, 我要玩那个。”小光太兴奋一指,期待的望着我们。 太空飞机,其实就是围着中心快速打转,我嘴角抽搐的转身,一屁股坐到休息的椅子上,“叫叔叔带你去,你妈我晕机。” 虽然自从学会开车后,我晕车的症状缓解了很多,但这种转圈的东西还是非常受不了。 “……!!!”小光太瞬间转头,闪亮亮桃花眼马力全开,迹部眼角一抽,立马去买票。 …… “妈妈,妈妈,我要玩那个。” 十连环过山车,绝对惊险刺激、尖叫翻天,继续臀部不挪地,“叫叔叔带你去,你妈我心脏不好。” 光看着那一圈一圈的连环轨道,我就开始双眼变蚊香。 “……!!!!!”桃花眼再度马力全开,迹部再度立刻转身去买票。 …… “妈妈,我要玩那个。” …… “叔叔,我们去玩那个。” …… “叔叔……。” …… 等到他们基本上把所有的东西都玩了个遍,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光是坐着发呆的我都已经精神萎靡到困顿,可是光太小朋友居然还在又叫又闹,再看看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得十分灿烂加妖孽的迹部,还有被他抱着玩了一圈的小一居然也挥着爪子继续咿咿呀呀! 靠之~,男人(?)的精力都这么旺盛吗?! “你们不饿吗?”我发誓,这绝对只是单纯的关心问候,但看着小光太意犹未尽的表情,心底却突然有一种打扰别人happy的罪恶感。 “走吧,吃东西,吃饱了我们继续玩,今天晚上会有惊喜哦。”迹部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小光太,小屁孩刚开始还撅着嘴,听到最后一句话立马笑开了花。 走在人来人往的卡通小路上,小一突然开始咿咿呀呀挥舞着爪子往前探,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等看到旁边带着头套的真人公仔和公仔手上的氢气球时,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迹部扯了个气球给他,萝卜似的爪子立马勾着,却抓不牢,迹部只好把线头绑在他的手腕上,小一兴奋的蹦q着,小嘴吧叽吧叽的说个不停,“pa……pa……pa……pa……” 迹部动作一顿,脸色僵硬的盯着笑开花的小一,“你叫我……什……什么?!” “pa……pa……pa……pa……”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小一还没学会说话,干嘛较真,不过,他今天的拟声词好像不太一样,‘pa……pa……pa……’。 火焰般的眼眸突然瞠大,我难以置信的盯着犹自兴奋的小一,迹部脸上的僵硬却已经慢慢淡去,一点一点转化为惊喜和激动。 “妈妈,妈妈,弟弟会叫‘爸爸’了!!”不愧是个过来人,小光立刻就听懂了小一的进化版鸟语。 紧紧捂着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模糊的视线并不强求扑捉什么。 没想到快一岁了,小一才学会“爸爸”两个字,只是……,周助却再也听不到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 泪水无声滴落,本以为悲伤已经淡去,却原来只是自欺欺人的压抑着,周助曾经无数次教着“爸爸”两个字,只是,直到他永远的离开都没能听到。 “你这个笨蛋,哭什么哭啊!”低哑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迹部伸手将我拥进怀里,这次我却忘记了拒绝,只是感受着一只小小的、肉肉的巴掌一下一下拍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糯糯的童音虽然咬字不清却再也不会令人误解—— “ma……ma……ma……ma……!” 单音节的词一个一个往外蹦,却让渐渐平息的水汽再度决堤,迹部无奈的揉碎我飘散的长发,“好了,别哭了,儿子饿了,我们去吃饭。” 浑浑噩噩的任由他们拉着我离开,直到坐在寂静的餐厅里我才平静下来,一抬眼却望见迹部正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蹭着小一白皙粉嫩的脸颊,寒气立刻从脚底往上蹿,那一瞬间,一个十分猥亵的词飘过脑海——“怪蜀黍”! 我立马惊悚的跳起来,一把抢过犹自抱着奶瓶、笑得开心的宝贝儿子,坚决杜绝居心不良的人靠近。 “你干什么?那什么表情?”迹部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光华流转的桃花眼郁闷的瞪着我,即使不回答,他也能从我脸上的表情中领会中心思想,使劲揉着吃牛排吃得正欢的小光太的脑袋,话却是对我说的,“你放心,本大爷没兴趣跟不二周助抢儿子。” “……!” “行了,一看就知道那笨得没救的小脑袋又在纠结些有的没的,赶紧吃东西,饿死了本大爷可不负责。” 一盘烧制得九分熟的牛排被送到面前,我瞪了他一眼,低头慢慢享用。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毕竟,西餐厅并不适合喧嚣,期间唯一的声音就是来自于我怀里的宝贝儿子,也许是刚学会说话太过兴奋,喝足了奶以后,他就“pa……pa……”“ma……ma……”喊个不停,直把迹部大水雀笑得像朵花——水仙花! 走出餐厅已经是华灯初上,街上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徒步走在这种市井之地,在迹部大少爷的人生中大概是屈指可数的一次吧。 走过两个十字路口,迹部又自然而然的从我手上接过了小一,小一这次居然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话说他们两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难道我错过了什么? 面对我疑惑的眼神,他只是挑挑眉,咧嘴一笑,直晃得我差点胃抽筋。 正是晚餐时间,人行道上有好几个餐厅里派发传单以及拉客的服务员。 “特制三文鱼,味美、汁鲜,欢迎大家来品尝!”甜美的女声吸引着路过的人群,有些禁不住诱惑的便直接改变方向,去品尝那甜美的鱼肉。 轻轻颤了颤耳朵,我微微歪着脑袋,难道出现幻听了? “是不是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迹部突然开口,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望向远处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的确是熟人哦!” 奇怪的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褐色长发松散的盘在脑后,几丝调皮垂下更添完美颈项的白皙,大大的眼眸闪着水润般的光华,只是身上特制的工作服遮盖了玲珑曲线。 的确很熟悉,熟悉得让我想咬人……,天上湖雨,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的女人。 微微皱了皱眉,我并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她怎么会在这里?” 压低身体,让小光能够将甜腻腻的冰激凌塞进小一的小嘴,迹部笑得有些残忍,“当初这个女人仗着有天上湖家庇护,没少做伤害你的事情,现在只让她当服务员,算便宜她了。” “啊。”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把天上湖家给……。” “嗯哼~!”勾起的嘴角带出一丝邪魅,他此刻像一个正在炫耀自己功绩的孩子,“只是让他们养不起闲人而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你教我的。” “。。。。。。!”我该称赞你“活学活用”的精神吗?! “走吧。”牵着小光,他迈着长腿潇洒离去,“看着吧,本大爷一定会让她和她的家人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领会这句话的真谛。” 怜悯的望着远处辛苦的美人,可怜的娃啊,你真是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呐! 那一刻,天上湖雨正好侧头,远远的望见了我,四目相对中,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尤其是当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等着我的迹部和他身边两个孩子时,更是僵硬得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无语的撇撇嘴,我转身离去,这种我见犹怜的美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呐。 再次回到游乐场,白天的喧闹已经散去,夜晚的寂静反而给那些体格庞大的游乐设施增添了一分朦胧的美感,让人能够在星光下静静的回忆孩童时光。 “叔叔,都没人了。”小光撅着嘴,为不能继续玩下去而难过。 迹部再度揉乱他火红的碎发,“别急,待会儿有更好玩的。” “真的?!” “嗯哼~!” “小光,回去了。”既然已经没得玩了,还不如早点回去洗洗睡了。 “等一下。”急速上前拉住我的手腕,迹部收起了笑意,“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儿。” “大少爷,现在几点了?小光明天还要上学,我要开店,我们哪有时间在这里陪你发呆啊?!”不在意的挣了挣,才发现这个白痴居然该死的有劲。 “我知道,待会儿我送你们,拜托你,再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手腕上的力度再次收紧,他认真的盯着我。 “……!”望着他略带希冀的眼神我有点无奈,却自然而然的闪躲,用力挣开他的钳制,我愤愤加粗鲁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算了,就当感谢他今天陪这两个小屁孩疯了一天的谢礼吧! 迹部拉着小光在我身边空空的休息椅上坐下,承受了一天秋老虎的肆虐,此刻的夜色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凉爽错觉,冰激凌早已吃完,小光太只好闲得发慌的逗弄着刚学会两个词的小一。 时间悄悄流逝,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而实际上,我的确已经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震天的响声把我吓醒。 一个激灵的坐直,还来不及发泄不满,我就听见小光兴奋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好漂亮,好漂亮!” 顺着他闪亮亮的视线望去,我才发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很亮,响声还在继续,一下一下,无数朵火花在天空炸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彩斑斓,重重叠叠,照得整个天空如同白昼一般。 惊讶的瞪着眼眸,我为眼前的美景所折服,烟花的一生虽然短暂,却灿烂辉煌,在人们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难道这就是他要我多待会儿的原因?!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更好玩的”?! 一转头,陷入一□□扬的桃花眼,我挑挑眉,“这什么意思?!” “嗯哼~!”招牌的抚泪痣动作再度出现,我知道他每次心情不错的时候或者自恋病发作的时候再或者认真思考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动作,“给你庆祝生日!” “……?????” “本大爷知道你的生日在八月,本大爷也知道你对过去的怨念,这个生日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过过,既然这样,你以后就每年的今天过生日吧,我陪你庆祝。” 对于这位大少爷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为什么是今天?” 他的动作突然一僵,眼神微微闪烁,一丝可疑的红晕自耳后晕开,好半天才蹦出一句,“今天是十月四号。” 十月四号?啥意思?要说十月特别的日子也该是“十一国庆”吧,那可是咱中国人最爱的节日之一,长假啊长假,“所以?!”。 谁知我的话音刚落,他一改之前别扭的态度,双眼一瞪,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表情,漂亮的唇形咬牙低吼,“你这个白痴,十月四号是我的生日。” “啊。”完全无视他的纠结,我惊讶的低呼,“你今天过生日?呃~,生日快乐!” “你……,哼~!” “干嘛!你又没告诉我你今天生日,拿不到礼物是你自己rp问题。” “哼~。”望着漫天飘洒的烟火,他不在理我,我知道,这只大水雀又开始闹别扭了。 “好啦,大不了答应你,明天给你补上好了。” “那倒不用,你只要答应以后也今天过生日就行。” “为什么我也要这一天过?”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庆祝。”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庆祝?” “少拢芨隼龅谋敬笠黄鹎焐悄愕母f恍砭芫! “华丽丽个鬼,你个大水雀。” “随你怎么说,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跟本大爷同一天生日。” “喂,迹部景吾,你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 “烟火看完了,我们回家吧。” “什……,喂,你个大水雀,不许无视我的意愿。” “呐~,小光,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大少爷。 “开心!”——小少爷。 “喂~,你们两个不许无视我。”——某女。 “下一次我们再来好不好?”——大少爷。 “好。”——小少爷。 “喂……!”——某女。 “叔叔,我们这样丢下妈妈,好吗?!”——小少爷。 “嗯哼~,那个笨女人唯一的长处就是小强命。”——大少爷 “嗯。”——恍然大悟的小少爷。 “……!”——(#f′)凸——某女。 皎洁的月光温柔轻吻着夜色下的人们,毫无营养的对话令它忍不住拨开遮幕的云彩,欣赏这和谐的人间乐趣。 夜,还很长哟! 148、番外八—少爷的执着【上】 [人是有等级之分的]。 这句话是我生命中学会的第一个道理, 由祖母大人教导。 从我懂事开始, 身边总有一些衣着光鲜的人们围绕,或男人、或女人,或下人、或亲人, 他们称呼我都用同一个词——迹部少爷。 是的,迹部少爷, 我是迹部财团的继承人,迹部家族未来的家主, 即使年纪还小, 仍然有人排着队等着巴结奉承,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卑躬屈膝的喊着“迹部少爷”,却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只有父亲、母亲和祖母大人会叫我“景吾”, 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书上所说的温暖。 我知道父亲、母亲是因为家族利益才在一起,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爱情是什么我不懂, 但也许它能够为我带来一直企盼的温暖,我这样相信着。 懂事以后,我被祖母大人带走认真教导,教导着上流社会的礼仪、手段、智慧,教导着身为“少爷”该有的态度。 久而久之, 连我自己都开始称呼自己为“少爷”,这是家族为我冠上的称呼,一个被绝大多数人认同或者说是强行认同的名字, 这两个字时刻提醒着我,身份、地位和……等级。 我只能靠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让自己时刻记住维持贵族、少爷该有的风采和神韵;同时也以这种方式来提醒周围另有目的的人——我是迹部家的“少爷”,你们不要惹我! 不知道这样自称了多少年,最初的目的早已忘却,只是行成了一种习惯,身边的人们却很享受,似乎这样就能彰显他们认识贵族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很讨厌! 因为财团的运作和家族往来,祖母大人和父亲、母亲长期在国外,于是,庞大如宫殿般的主宅成为了我的牢笼,而管家就是笼子的管理员。 其实管家人不错,很……慈祥,他永远都是温和的,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身上有书本上所叙述的那种……温暖?! 可是,我明白,管家始终是管家,对主人的忠诚造就了他凡事以我为先的习惯,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他做得很好。 面对我高贵背后的孤寂,他只开解过一次: 少爷,将来您一定会遇到一个不是因为您的身世、家族、背景而靠近您的人,到时候,记得要抓住,好好珍惜! 对于他的话,我似懂非懂。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国小时,同学们受到父母的影响,对我总是保持着敬畏和距离,而桦地是唯一一个会平静面对我的人,所以,我把他当朋友,每天都和他一起去打网球,虽然他有点呆,但绝对是忠诚的朋友,而且,单纯得可爱。 作为贵族运动,冰帝会网球的人不少,可是,厉害的却不多。 这是刚进国中时我最深刻的认知,上课第一天,我就一个人挑了整个冰帝网球部,除了几个还不错的,其他都是垃圾,也是那一天,我认识了一个来自关西、适合当朋友的人——忍足侑士,一个对女生永远充满不间断爱心被成为狼的绅士。 然后是向日岳人、芥川慈郎、凤长太郎、`户亮,以及低年级的日吉若,他们一个一个走进我的世界,大家一起努力着,挥洒艰辛和汗水,为了共同喜爱的网球而奋斗。 对于我的身份他们都是知道的,除了接受我“本少爷”的称呼和已经养成习惯的嚣张、专制以外,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单纯的把我当成部长而已。 那一刻,我以为他们就是管家说的那种人,应该珍惜的不在乎我身份背景的人,所以,网球部一直是我无法放下的责任。 直到遇见了她……,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 直到在那个朦胧美丽的夜晚,她拒绝了我的告白,我才真正明白管家那句话的意思[一个不是因为您的身世、家族、背景而靠近您的人]——是“不因……而靠近”,并不是“不在乎”,正因为“不因……靠近”,所以,她才成为了本大爷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正因为在乎,所以我才成为第一个出局的人! …… 与她初次相遇的那天,我本来是去参加某个大叔的生日宴会,话说自从进了高中以后,这种宴会本少爷就没少参加过,美其名曰是生日宴,实际上宴会中总会有几个美丽的单身大小姐靠近,对于这种事情,本少爷向来是冷眼旁观的。 那天参加完宴会,本少爷独自开车想去散散心,却没想到在一个转弯路口惊见某个诡异的身影冲上马路,眼见就快要撞上她了,我本能的转动方向盘,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撞上了电线杆,惯性伴随着剧烈的震动,额头磕上坚硬的方向盘,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见了哭声,很细碎却近在耳边,低低的,让人无法平静。 忍不住皱起眉头,我小声的挖苦了一句,没想到她却哭得更加厉害,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是在为我的清醒而高兴。 受不了女人的眼泪,我只好提醒她目前的状况,然后就只能傻眼的瞪着如大梦初醒般死命扯着方向盘的她……。 ……好……野蛮!! 拉断了方向盘,她还嫌不够刺激,居然伸手抱我,我迹部景吾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女人抱,而且还是公主抱,最让人抽搐的是,这个女人抱着我居然还能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彻底郁悴了——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不华丽,这么……彪悍吗?! 不过……,她的怀抱软软的,很温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冲进医院她的惊慌失措我看在眼里却不敢相信,像这种丑女救少爷、苦肉计的戏码本少爷不是没经历过,她……会不会又是另一个有所图谋的女人?! 第一次,我想要否认这种想法。 我让医生帮我制造了一种诡异的气氛,结果她不停的碎碎念证明我完全高估了她的智商,这个女人真是白目的可以,居然为了一个该死的硬币而害本大爷受伤,最最重要的是—— 她、居、然、敢、给、本、大、爷、取、外、号!! 还……还……还……“水仙”+“孔雀”=“水雀” 植物?动物?随便我喜欢? 岂有此理,这个笨女人,简直就是集所有的不华丽于一身。 不过,也是在她用脚踹上我床架的那一刻,我才终于醒悟,原来管家大叔所说的人指的是她——不因为身世、家族、背景而靠近……,将权势、地位、贵族视为粪土……,值得抓住和珍惜的人。 但,她对¥¥的执着我也完全领教到了,简直就是掉进硬币孔里的葛朗台(==!)。 只是,没想到她会认识侑士,而且书店里的她与初次见面时完全不同,居然穿着吊带的淑女长裙,碎发散着,连眼镜都没到,看起来很……很清纯?! 该死,女人都这么善变吗?!善变到连死都这么突然!! 那简直是本大爷有生以来最大的噩梦,死,居然真的离我们这么近,虽然最后她还是活了过来,但那检验出来的结果却更加让我不知所措。 安眠药?自杀?毒素?生命危险? 这个笨蛋是怎样?伤害自己很快乐吗?居然连过去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要是让本大爷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本大爷一定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好看。 然后,她再次挑战了我惊讶的极限,原来那些曾经和她纠缠过的人居然是立海大,这绝对比知道她是青学正选更加让人惊悚,而且,看立海大的态度,他们之间貌似很不愉快。 也是在那天,我再度见识了她的暴力和少根筋,可怜的不二周助,都快被她摇成骨头渣子了。 后来,我曾经认真的检讨过,这样一个女人,又笨,又傻,又暴力,还爱给人取不华丽的外号,尤其喜欢跟本少爷作对,再加上三天两头躺医院,而且唯一算是优点的清秀长相也被一道浅浅的疤痕所破坏……。 这样一个女人,本少爷到底爱上了她什么?? 本少爷不明白,别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只是这样挣扎着痛并快乐,为她的笑而笑,为她的哭而哭,为她爱上别人而心痛,为她周围的男人而愤怒……,原来这就是爱情,父亲和母亲之间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东西,美好却苦难。 她因为蛇毒而再度死亡让我明白了她在我心底有多么重要,那是天地崩塌、世界毁灭、所有声音消失匿迹的感觉,相信我,没有人愿意尝试第二次。 而她却第二次的再度死而复生,那种好像连地震、海啸都变成美景的感觉,让我想要狠狠的抱着她蹂躏一顿,可是,她对手冢国光的在乎却像冰水一样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她爱上了手冢国光,拒绝我的理由却是因为我的身份,为什么?出生不是我能够选择的,这样的结局对我不公平。 然而,没有人看见了我的不公平,就连忍足都陷入了爱情争夺的痛苦和快乐当中,原以为我会就这样放弃,就这样淡漠,因为我是“少爷”,是迹部家未来的家主,一个女人而已,爱得再深,总会忘记,将来总会有匹配的女人和我结婚,不管有没有……爱情! 可是,我错了,在她穿着高贵的礼服如精灵般完美的站在我面前时,那一刻,我听见心颤的声音。 那场宴会我向她告白,却得到了意料中的否定回答,然后,她的一句话将我的死死绑牢,再也无法放手—— 她说:“我不想你变成家族发展利用的对象,所以……,和我保持距离。” 那一刻,我明白,她把我当成朋友,真真正正的朋友,在她眼中我只是个名为“迹部景吾”的男生,不是“少爷”,不是“未来家主”,不是“金龟婿”……,呵~,这大概就是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原因吧! 她果然是不一样的。 算计了我,却只是为了自由,如果她能为了财富、权势,也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赛场之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了那句如利刃般的话语,她说要当手冢的女朋友,只要他能赢得比赛。 开什么玩笑,本大爷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惜,最终,我输了。 无论是赛场还是情场,我都输给了手冢国光,那个严谨认真、一丝不苟、面冷心热的男人。 只是,这场争夺,输的又岂止是我,不二周助、忍足侑士,甚至还有立海大的柳生比吕士,……,实际上,包括手冢国光在内,我们每一个人都输了。 输给了一个叫做“天上湖静”的女孩唯一一颗完整的心。 ~~~~~~~~~~~~~~~~~~~~~~~~~~~~~~~~~~~~~~~ 高中毕业以后,我遵从祖母大人的安排出国,一边学习一边开始接手财团的事情,庞大的家族下总有一些不知所谓老掉牙的蛆虫,背地里做些肮脏的勾当。 本大爷不是傻子,虽然不喜欢,但也要忍耐,忍耐着能将他们彻底人道毁灭的一天,托某个笨女人的福,本大爷的耐心是越来越好了。 再次回国,已经是五年之后,她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安宁,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她又没变,还是那样顽皮,那样爱吐槽,那样让人忍不住微笑。 手冢国光把她照顾得很好,或者说,爱情真的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 小心的试探被她毫不客气的打回,我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会被诱惑不会心性不定,她认定的,就是一辈子。 顺藤摸瓜的铲除了家族里那些腐朽的势力,却没想到会牵扯出一个男人,一个敢绑架她的男人,本以为他只是为了威胁我,让我放过他最后的势力,却没想到他真的是冲她去的,还给她注射了药物。 那天晚上,大概是我和她最亲密的时刻吧,即使明知道以后也许会变成陌路,甚至变成被她恨的敌人,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动作、自己的心。 虽然嘴上说着是为了救她,不忍心看她痛苦,但是,自己的心却是清明的。 我想要她,从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想把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一辈子好好呵护,可是,她却不需要。 在得到她的那一刻,我连最后的那一点伪装都卸得一干二净,想着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本大爷也不在乎了。 可是,实际上世界末日并没有到来,她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话——“你不需要道歉,因为错的是我!”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我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所有的情谊都被我自己破坏殆尽。 后悔吗?也许有吧! 但在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我十分肯定自己的感觉:我不后悔,就算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只是因为,本少爷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笨蛋。 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家医院已经被迹部财团收购,她大概还在纠结为什么不是忍足名下的医院而我却能够得到消息。 孩子,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惊喜,即使得不到她的爱,能够有一个留着我们共同血液的孩子也足够了。 可是,她却不想要! ……“他并不是在我的期待下出现的。”…… ……“既然不被期待,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迹部,不管父亲是谁,我都不想让我的孩子变成另一个我!”…… ……“这样的爱你又能坚持多久?”…… ……“孩子我是不可能生下来的,你还是赶紧找个能够和你过一生的好女人,结婚生子吧!”…… 第一次,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决绝是那么可怕,那些字句平静的从她嘴里说出,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气冻结心脏。 为什么要这么决绝?是因为你曾经的人生?还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手冢?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我强占了你的身体? 为什么能够如此平心静气的杀死自己的骨肉?为什么你能和那些将利益摆在第一位的贵族一样,毫不犹豫的牺牲到一个生命?尤其这个生命还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 “你真的很冷血!” 丢下这句用尽所有心力说出的话,我转身离开。 离开吧,离开吧!我对自己说,迹部景吾,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 即使你抛弃骄傲、抛弃自尊,抛弃所以你所坚持的一起,她也吝于给你一个微笑……,放手吧! 将车速开到最大档,我享受着狂风肆虐的疯狂,如果能够就这样吹醒沉沦的大脑,斩断所有的情丝,那就好了! “嘭~”的一声巨响,我眼中最后的影像只剩下鲜艳蜿蜒的血水,就如同那双火红的眼眸般夺目……。 原来,还是放不下呀! 149、番外九—少爷的执着【中】 在朦胧中沉浮, 在心痛中辗转,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度醒来时,似乎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疏离了几年的母亲回到日本, 不知道是为了我的意外,还是为了那些贵族的应酬, 然后,总有一些莫名的绅士、贵妇来医院探望, 看着这些虚伪的面具, 我宁可继续昏睡下去。 于是,意料之外的她成为虚伪中唯一的真实。 她平凡的衣着令母亲很不悦,直白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看着她明明生气却隐忍的样子, 我有些烦躁,为什么要忍着呢?你平时的伶牙俐齿哪里去了? 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一句“抱歉, 打扰了!”就想退出去,那么,你搅乱了本大爷的心,是否也要用一句“抱歉,打扰了!”就粉饰太平?! 休想!! 在她转身时, 我开了口,“你不是来看望本大爷的吗?就这么走了?” 这次,她因为我的话回头, 心里有些小小的喜悦,可我脸上仍然维持着面无表情,很快,我就发现,她果然没变,还是该死的与众不同,居然当着这些少爷小姐的送出了自己买的廉价水果。 看着她脸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表情,再对比那些贵族难看到便秘的脸色,我差点笑出来,本大爷不屑那些贵重的东西,就喜欢吃抠门女忍痛掏腰包买的廉价水果。 为了这难得的二人时间,我让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括母亲在内。 虽然明知道自己很悲哀、很可笑,我却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孩子?! 得到的却是她的默认,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在她面前,本大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狼狈的。 只是,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没多久,就接到她要结婚的消息,可是,新郎却不是手冢国光,而是不二周助,那个永远微笑的腹黑者。 我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发了疯般的想要见她,想要她给我个理由,给我个说法……。 难道你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成是猴子在耍?! 我见到了她,她却没有给我足够的理由,只是留给我一句震心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握有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 那一刻,我突然之间明白,也许这才是她真正拒绝我的理由。 在她眼中,我没有能够保护她的力量,没有能够保证她自由的权势,没有能让她后顾无忧的地位,而事实上……,她是对的。 族里的长老、祖母大人,他们都是压在我头上的山,他们都是会给她造成威胁的存在,可惜,我醒悟得太晚,晚得失去了所有的资格和权利。 她的婚礼我没有参加,只是在伤好得差不多时离开了日本,以一个幡然悔悟、合格继承人的身份重新介入到家族当中,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潜力和手段,一点一点蚕食了那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势力,“借力打力”是个不错的办法,这也是从她打架的手段中学来的。 每当空闲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一点一滴,每一次相遇,每一个片段,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清晰。 然后,我终于明白,其实她一点也不笨,反而很聪明,让我想到了一个中国的成语——大智若愚! 她用她的眼睛审视着世界,用她的标准衡量着世界,用她的感情和美丽改变着世界,最后,同化了我们。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先遇到的是我,会不会就没手冢和不二什么事了,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抑制,然后自然而然的让我想起了那些天上湖们。 如果不是他们那样对待她,那么做为家族小姐,她在东京应该会成为冰帝的学生,而不是去读青学,只要到了冰帝,她爱上的人也许就是本大爷了。 虽然明知道是迁怒,我却还是利用一些小公司,一点一点吞掉了天上湖,这种事情对本大爷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当那个叫天上湖雨的女人以一种柔弱美人泪的形象站在我面前时,我只感觉恶心,非常恶心,无论她长得多漂亮,身材多玲珑,单单只是那柔弱的气质就让我厌恶,比冰帝那些惹人烦的母猫更加讨厌。 我果然还是喜欢那种强势得敢踹我的女人! ~~~~~~~~~~~~~~~~~~~~~~~~~~~~~~~~~~~~~~~ 三年以后,当我完全架空了那些老头老太的权利,完全掌握了迹部家族所有的钱权、势力,我再度回到了日本。 她已经不在东京,我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她,只是作为朋友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我虽然强势,却不屑于强取豪夺。 轻轻按动门铃,我难以抑制的手指颤抖,越是想平静却越是无法平静下来。 “咔嚓~”门把转动的声音,我身体一僵,想象着门后会是谁?不二?还是……她?! 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门打开以后,倒映在眼帘里的不是不二,也不是她,而是一个……孩子?! 一个只一眼就让我感觉莫名熟悉、莫名喜欢的孩子! 他很……灵活!第一次见面就踹了我一脚,这种动作很……熟悉……,该死的熟悉! 他问我找谁,而我却沉浸在莫名的熟悉中,无法自拔,终于他不耐烦了,又问了一句,然后,我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却突然对他很感兴趣。 我问他名字,年纪,生日,他却不愿意说,小家伙警戒心还蛮强的,直到我说出不二和她的名字,他才对我亲近了些。 ……他说他叫不二光太…… ……他说他快三岁了…… ……他说他是五月十二的生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莫名的熟悉,因为那双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桃花眼;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他莫名的喜爱,因为那颗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泪痣。 ……名字……年纪……生日……,天,是他,一定是他! 我的孩子,我迹部景吾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天上湖静,你又耍了我一次。 压下心里的激动,我尽量温和的对他说话,没想到他听见我胡诌的理由后居然突然喊了妈妈,然后是久违的“嘭~哐~保还芄硕嗑茫故悄敲疵笆В还庑一锏姆从Φ拐娴氖呛芸砂 听着楼上下来的脚步声,我突然很想逃,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敢,她一直隐瞒了孩子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我现在突然出现,这个小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她会怎么办?! 该死,引以为豪的大脑突然卡壳了,对于她可能出现的反应我完全没把握,她从来就不在我能预计的范围之内。 所以,最后,我还是在她出现前离开了,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只要知道她留下了我的孩子,只要知道不二让他们很幸福,就够了。 与其让她做一些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本大爷宁愿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至少,她还在我的视线里,至少,我还能看见她的笑容,至少……,她现在很幸福。 不定时的,我总会在小家伙单独玩乐时接近他,单纯的满足他一切喜好,刚开始小家伙还有点防备,久而久之,他也就把我当朋友了……,朋友,呵~,儿子跟老子变成忘年交,真是……不华丽! 那段时间,我还遇到了一个和我同样悲伤的男人——手冢国光。 他也是静静的、静静的站在街角,远远望着远处花园里那个嘴角含笑、细心抚弄仙人掌的女人,她的旁边站着自己的丈夫,男人冰蓝色的眼眸中宠溺如海,偶尔帮把手,或者只是轻声笑着,愉快的声线却被小妻子误会成了嘲笑,然后是撒娇多过惩罚意味的捶打。 幸福的一家人,却隐藏了太多的伤痛。 手冢国光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我明白,他把所有的伤痛都放在了心里。 我没有叫他,我知道,每一年获得大满贯以后,他都会回日本,然后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望着那个他一生挚爱的女人。 只可惜他每年都只看一次,每次都只看一会儿,所以,至今都没有见过小家伙,否则,光凭小家伙的长相,他就会明白很多,那么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其实,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自私! ~~~~~~~~~~~~~~~~~~~~~~~~~~~~~~~~~~~~~~~ 时间一天天流逝,我看着她又有了孩子,属于她和她丈夫的孩子,一个很可爱的小不点,他有着母亲一样的红发,和遗传自父亲的蓝眸,不爱哭,不爱闹,却喜欢像他父亲一样笑嘻嘻的。 而我也看见了不二对孩子的爱,不论大小,父爱没有任何偏颇,只因为他们都是她的孩子,这种爱让我折服。 本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是,一场大地震却改变了一切。 那天是深夜,我睡得很沉,却被那天塌地陷般的震动惊醒,然后,在住宅保镖们的紧急护卫下,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她,毕竟,茨县离东京并不远,而她身边只有一个不二周助。 当地震停止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安排人去详细调查,得到的消息却是……,活埋!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 那一刻心脏骤然紧缩,窒息得停跳,我几乎是用吼的令一切能够调动的人去将那一片废墟给清理出来……。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本大爷不允许……,不允许! 三天,整整三天四夜的不停挖掘,救护人员才发现被深埋在废墟之下的她……,还有不二周助。 当他们蒙着眼睛被抬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喉咙的艰涩和刺痛,所有声音几乎在那一刹那消失殆尽。 她很狼狈,长长的睡裙下是沾满灰尘的身体,白皙的肌肤上全是深红色的擦伤,淡淡的血迹在阳光下非常清晰,可是她却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拉着丈夫的手,满脸焦急的神色怎么都不肯松开。 直到不二周助温和的微笑着安慰,轻声保证着回家的承诺,她才不甘不愿的放手,被救护人员抬走。 静静的站在旁边,我望着笑容温柔宠溺的不二周助,却被他血肉模糊的双腿刺痛眼眸,紧紧闭了闭模糊的视线,再度睁开,却一下子被他那双不舍的视线虏获。 湛蓝色的眼眸有些涣散,却紧紧的盯着我,他的呼吸气若游丝,却仍然死撑着:“迹部……,拜托……。”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我却听得很清楚。 就算你不说,本大爷也会做,不二周助,本大爷的爱不会比你少! 在被抬上救护车之前,他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虽然本大爷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否则,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可惜,他终究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在心电图变成水平线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有什么流过脸颊,温温的,却只留下冰冷。 不二周助,感谢你用宽容的爱抚平她的伤口,感谢你用无私的爱抚养小光,感谢你用决绝的爱换回她的生命,感谢……你! 安息吧! ~~~~~~~~~~~~~~~~~~~~~~~~~~~~~~~~~~~~~~~ 不二周助的离开换来的是无尽伤痛,他的姐弟,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孩子,无不恸哭失声,而我最担心的,仍然是她。 当她从昏迷中苏醒时,第一句话就是:“周助……在哪?!” 因为她的身体很虚弱,状况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所有人都对她撒了谎,让她安心的等待不二周助来接她回家。 可是,出院那天,迎接她的却是不二周助的灵堂。 定格的温和微笑,黑白相应的花朵,刺耳的低泣,厚重的冰棺,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同一个事实。 没有预料中的哭闹,没有众人担心的哀嚎,她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望着那张凝固的笑脸,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身体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 我突然有股很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的从隐蔽角落走出,急步上前,但她身边的不二裕太反应更快,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然后,刺目的殷红撒上温柔的微笑。 她用自己的血染红了丈夫的灵堂,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令人无法逾越的爱恋吧。 没有哭泣,没有打闹,却透着刺骨的悲伤与心痛。 直到葬礼结束,我看着她一个人开车离开,不由自主的跟上,她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家,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她坐在驾驶座上很久很久,久到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急忙下车上前,却发现她已经陷入昏迷,迅速将她抱起送到医院,却被告知她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识。 她想死! 听着医生的诊断,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但更多的是无力的绝望和悲伤,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真的没有什么能够留住你么? 由于我一连串的大动作,祖母大人终于突破我的掩盖发现了她和孩子的存在,她扬言要将孩子接回来,只因为在我结婚之前,他是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很生气,可也知道现在的她绝对禁不起祖母的强势和掠夺,所以,我不得不屈服,答应了联姻,只为了保住她最后的一片宁静和安详。 可她却不懂得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自己,终于,我忍不住发火了。 到底……到底……,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最后,她在两个孩子的彷徨下醒悟过来,可是,我对她的在乎却再度唤起了祖母的猜忌,她认定我是为了孩子才这么在乎孩子的母亲,然后,她冒用我的名义将小光强行带回了家。 当我接到不二由美子的电话,知道她独闯迹部主宅时,吓得差点吐血,这个笨女人,为什么永远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消停?!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迹部主宅,却还是晚了一点,她遍体鳞伤的被保镖架着,宝宝恐慌的哭喊刺痛了我的耳朵,岂有此理,看来本大爷让你们这些人过得太安逸了。 一手搂着她,一手抱着儿子,我毫不客气的发飙,这些眼中永远只有家族利益的人,本大爷根本不在乎。 这次的维护事件让我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噌~”的一下高了很多,也让她不再那么排斥我,我再次确定了她当初那句话的重要性。 虽然不赞同不二周助腹黑下的过度温柔,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对她很有效。 正当我准备一点一点蚕食她的戒备和防线时,手冢国光却出现了! 在蛋糕店外,当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危机,似乎所有的企盼和等待那一瞬间都幻化成了脆弱的玻璃,只要轻轻一击便会粉碎成砂。 而小光,也变成他幡然醒觉的导火索,一切……都已经太迟!! 150、番外十—少爷的执着【下】 也许是明白再也瞒不下去了, 她让我先带着孩子离开, 那一刻,望着她略带祈求的眼眸,我突然有种感觉,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破碎,完全的破碎, 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驱车疾驰,手指无意识的抓紧方向盘, 我知道自己心里那种恐慌的由来, 我也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死的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 她要走了?! 她一定会跟他走的! 他比我更加重要! 她……该死! 不能继续想下去, 我用尽所有的理智强行让自己平静, 如果继续下去,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毁了她, 即使只是躯体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好在, 小光太的一句话挽救了我—— “我觉得,妈妈是有点喜欢你的!”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我告诉自己,也许……也许他是对的,也许……她对我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十年的相识总会留下些什么。 吃过晚饭,她并没有来接他们,小光太给我打了电话, 请我送他们回家,幸好因为她每天要忙店里的事情,所以给小光配了套钥匙。 督促着两个小不点休息,我独自坐在沙发上,一边发呆一边等着她回来,连灯都忘了开。 时间慢慢流逝,七点,八点,九点……,夜色越深沉,我的心就越恐慌,根本不敢去想她正在干什么。 直到钟声跨过十一,门锁毫无预兆的响起,我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灯光大亮刺痛了眼睛,我才真真实实的看见门口伫立的人。 她回来了。 我的存在似乎吓了她一跳,她看起来很疲惫,看着她难掩忧伤的面容,我心里刺刺的痛,终于忍住不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是不是要跟手冢走?!”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反问着,那一刻,我觉得透心凉,突然有股冲动—— 毁了吧,把一切都毁了吧,本大爷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可是,我终究还是不忍心,只能狂躁的发泄着,却也冲淡了她的哀伤,她最终还是没让我失望,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轻轻的说:“我、拒、绝、了!” 我不想去思考她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我只知道她没有一声不响的抛下我,不管是为了谁,都已经足够。 手冢国光走了,大概是永远走出了她的世界。 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小光上小学了,本来我想让他读冰帝的,毕竟那是我的母校,可是,他最终还是去了青学,也许那里更适合,毕竟他的父母都来自青学。 生日的前一天,我告诉小光想要给他母亲一个惊喜,小家伙虽然聪明,却始终只是六岁不到的年纪,为了妈妈,他很欣然的同意了我的阴谋。 那天大概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陪着小光兴奋的玩了一天,强行让她答应和我同一天过生日,最后……,还得到了小一的一声“papa”。 我的孩子叫了不二周助五年“爸爸”,而他也尽心的履行着父亲的职责和义务,现在,他不在了,我不介意当他孩子的“爸爸”,甚至,我有信心能够做得比他更好。 父亲终归是孩子不可或缺的亲人。 虽然有这种追求和觉悟,但我知道,不能急,面对孩子的母亲,我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 无论多忙,我每天雷打不动的都会到蛋糕店去坐坐,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半个小时,也许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休息天,总要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闹,如果运气好还能拐到孩子他妈。 我控制着自己始终不作出超过她容忍范围的举动。 于是,我成功了。 第一年,她习惯了我每天必到的餐点时间,不再拒绝我的靠近; 第二年,她对于我拐孩子的动作不再排斥,放心的让我带他们到北海道之类的地方旅游; 第三年,她在小光的哀求下,同意让我代替她出席了一次家长会; 第四年,她对于我以男性长辈身份教育小一的举动保持了沉默; 第五年,……,渔夫要收网了!! ~~~~~~~~~~~~~偶是代表小插花的分割线~~~~~~~~~~~~~~~ “哥哥,这样做好么?妈妈知道会生气的。”d一局促的拽着小光的衣角,不安的仰着头,湛蓝色的眼眸中甚至闪动着水色。 “哎呀,放心,”小光太低着脑袋奋力鼓捣着电视天线,心不在焉的安慰着自己还不习惯干坏事的弟弟,“我们这是为了妈妈的幸福,就算她以后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再说,不是还有迹部叔叔吗!!” “可是……。” “小一,”小光太停下手中的动作,义正言辞的瞪着有些怕怕的弟弟,“你到底要不要帮忙?难道你想背叛迹部叔叔的请求?!” 背叛!!!好严重的罪名,d一在想到某个桃花眼叔叔生气时的样子后,瑟缩的颤了颤脖子,立马摇头,“绝不背叛。” “这还差不多。”小声嘀咕一句,小光太很有爱的摸摸弟弟的脑袋,“乖,妈妈要出来了,赶紧坐沙发上去,别乱动。” “哦。” 不二d一的小屁股刚在沙发上坐好,厨房门便“咔嚓~”一声打开,神采熠熠的母亲大人端着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焦黑食物晃了出来,这个时候小光太也正好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陪着弟弟一起看。 娇美的女声透过扬声器播报着最新资讯: “东京电视台最新消息,一架由英国伦敦飞往东京成田机场的xxx次班机于今晨9点17分左右在飞越黑海时发生意外,坠毁,有127人死亡,173人失踪,海警目前正在奋力打捞中……。” “啪~”的一声脆响,白瓷盘摔落地面,四分五裂,不二静脸色惨白的盯着清晰的电视屏幕,火红的眼眸中是赤 裸 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伤痛。 沙发上两个宝宝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会把妈妈吓得这么狠,虽然于心不忍,d一还是在哥哥的示意下颤抖着声音开口,“妈妈……,迹部叔叔……好像……坐的也是这班……飞机吧?!” 面对宝贝儿子的提醒,不二静只是转动了一下有些空洞的眼眸,视线焦距渐渐恢复,下一刻,她已经闪身冲出了家门,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蹿下楼梯。 “哥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d一泪眼汪汪的瞪着小光太,不安的扭着手指。 “呃……不会吧……应该。”小光太自己说得也不太确定,仰头望天,心底却在疯狂的呐喊:迹部大叔,这次你要是还搞不定老妈,让我们受罪,就表再让我们叫你叔叔了,鄙视你~! ~~~~~~~~~~~~偶是代表插花结束的分割线~~~~~~~~~~~~~~~ 10月4日,又是一年生日。 九月底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英国,并和她约定好,生日那天要一起过。 到了伦敦以后,我即刻返程,然后让助理把成田机场10月4号那天所有的飞机票全部提前买下,不论是出游的还是回程的,同时调用私家警队暗中警戒,以确保那一天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旅客来坏我的好事。 然后是信息来源,迹部名下的媒体机构并不少,我找到新闻主播,让她提前录了一段新闻事故的播报记录。 10月3日那天,我半道拦下放学回家的小光和小一,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下交给他们那卷录影,并请他们在隔天上午十点以后再播放出来,不但要让他们的母亲看见,而且还不能让她怀疑。 作为时刻担心妈妈快乐幸福的宝贝儿子,他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主角登场! 一大早我就坐在机场大厅角落里静待,大厅里很嘈杂,人来人往,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此刻,整个机场,除了那些笑容职业甜美的服务人员以外,其他人都是我从迹部财团名下的各个工厂调过来的,目的只是扮演一个个普通的乘客。 “滴~滴~”对讲机的声音突然响起,警队队长木村接听以后,恭敬的走了过来,“少爷,人来了。” “嗯。”轻轻抚过眼角泪痣,不愧是我的儿子,我笑得志在必得,“告诉大家准备开始。” “是。” 大厅一瞬间嘈杂起来,哭的、喊的、闹的,以及工作人员细声的安抚和解释,乱成一团,完全就是一个出现坠机事件以后机场该有的景象。 在这些乱糟糟的人群中,突然冲进一个火红色的身影,我心口一紧,喉咙压抑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麻烦帮我看一下,乘客里有没有个叫迹部景吾的?他有没有事?”颤抖的声音提示着主人的害怕,却还是强自镇定着。 “抱歉,小姐,受害者的信息正在统计中。”咨询台美女用着千篇一律的答案。 “拜托你,帮我查一下,拜托你!”火红的眼眸已经氤氲不堪,她却只是徒劳的拽着咨询员的手,低声乞求着。 “小姐,”咨询员有些为难,“目前记录是无一生还,如果您要找的人真的在飞机上,那也许是失踪了,或者……,您请节哀!” “怎么……会……这样……!!”喃喃低语着踉跄后退,失去的恐慌已经紧紧将她虏获,让她甚至无心思考咨询员话语的不妥,这根本就不符合一个工作人员该有的态度,太过绝对,在确认以前连最起码的安抚都省了。 看着靠墙渐渐跌坐在地上的身影,我紧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不要过去,还不到……还不到时候。 我知道她心里有个结,和手冢相恋五年分手,和不二结婚五年发生意外。 五年,是她心里的一个坎,所以,我才选在今天,与小一第一次叫我“爸爸”那一天正好相隔五年的今天,我想要让她知道,过去的只是意外,本大爷所能给予的绝对不只五年。 “少爷……。”木村有些不忍的看着远处的身影,轻声提醒,“她……。” 晶莹的泪滴沿着惨白的脸颊滑落,迷蒙了那道淡淡的伤痕,她只是怔怔的坐在地板上,一声不吭,但那空洞的眼眸却只剩无尽的荒漠和悲恸。 原来,我在她心中并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 轻舒一口气,我觉得差不多够了,只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就够了,抬步正想走过去,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迹、部、景、吾!”声嘶力竭的惨叫从她嘴里凄厉的蹿出,吓得整个候机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裂,所有人都惊惧的望着那个坐在地上满眼通红的身影,连戏都忘了演。 她并没有发现我,只是单纯的情感宣泄,但是,看着她那满载痛苦和恨意的血瞳,我的心颤抖了起来,也许……我错了!! 我一心只想让她解开心里的结,却忘了不二的死对她造成了伤害,忽略了拒绝手冢的爱对她造成的痛,不管她爱不爱我,这相识十五年的感情也不是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无心细想,我急步上前,小心的将她半抱起来,轻轻擦着那如珍珠般滑落的泪水,喉咙紧的说不出话。 空洞的眼眸渐渐有了焦距,却蔓延着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迹部……?!迹部……!!” “是我,对不起。”轻轻的说着,我怕再吓到她。 “你……没事?!”就像是上了发条的娃娃,她突然开始激动的扯着我的衣服,检查所有可能产生伤痕的地方。 “没事,没事。”任由她蹂躏着身上名贵的服装,我忍不住嘴角的微笑。 “你……怎么会……飞机……。” “你是白痴啊,”看着她慢慢回过神来,我又忍不住训她,“本大爷多的是私家飞机,哪用得着坐那种廉价的民航?!” “你……,”本能的反驳还未来得及出口,她却先一步反应过来,“你昨天明明说……,你是故意的?!”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我心底暗叫不好,她也没有给我挽救的机会,火红的眼眸慢慢眯起,“你是故意说要坐飞机回来,还告诉了我班次,就是为了让我以为你发生意外,那意外……,怎么这么巧?……啊……,是小光和小一那两个小混蛋,你们三个居然合起伙来耍我。” “我没有耍你,本大爷只是想让你别老惦记着‘五年’。” 她一惊,“你知道?!” “当然,”轻轻抚开她额头的发丝,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温柔,不然,周围那些员工也不会一副见鬼的表情,“只要是你的事情,本大爷都知道,所以才会布这样一个局。”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她双眼一瞪,突然吼了起来,氤氲的泪水却再次滑落,“你是猪啊,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新闻……,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你个白痴,你个混蛋,你……。” 雨点般的拳头毫无征兆的落在我身上,我却只是抱着她笑,眼角扫过一圈圈目瞪口呆的“观众”,挑挑眉,我手臂一甩,把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这间人满为患的候机厅。 这场戏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小不点将要面临的惩罚也不重要了; 甚至她是否真的已经爱上我也变得不再重要;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只要,我们还能继续留在彼此的生命中; 只要,我迹部景吾还活着; 就会给你永恒不灭的幸福! 未来还很长, 总有一天,会让你彻彻底底的爱上我!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事实上,那一天并不遥远! ~~~~~~~~~~~~~~~~~~~~~~~~~~~~~~~~~~~~~~~~~~ 后记: “哥哥,为什么妈妈叫不二静?不叫迹部静?”——by迹部财团小公主迹部怜夏。 “因为妈妈和迹部叔叔没有结婚。”——by已经上国中的小光太。 “那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不结婚?”——by小公主的孪生弟弟迹部离夏。 “因为是我爸爸先跟妈妈结婚的。”——by国小快毕业的小d一。 “……?……!”——by继续疑惑纠结的迹部小公主&小王子。 《全书完》 151、手冢番外—爱情是条单行道 德国·慕尼黑 这是一个高级公寓花苑, 青草绿化, 树立两行,在慕尼黑这种世界著名的城市,这样的公寓决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花苑深处的一座公寓顶楼, 低缓的音乐回荡在简洁大气的厅堂,透明的落地窗前静置着一组名贵的暗色沙发, 此时,沙发的主人正静静的坐在上面, 望着窗外的夕阳发呆。 茶色的碎发若有似无的飘动, 干净的玻璃镜片后是一双犀利却暗沉的凤眸,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悲伤。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暗红色的酒杯,轻轻抿一口, 呛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却仍然无法让他哪怕只是皱一皱眉头。 已经多久了,似乎从加入职业球队开始, 每天看夕阳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只是前五年是满载着甜蜜和幸福,因为知道即使不在同一座城市,却仍然有一个人也满载着幸福在观赏同一个夕阳。 后五年,夕阳成为伤口上的血,只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男人的陪伴, 而自己,却只能行单只影的看着如血的残阳凭吊曾经的誓言! 那现在呢……?! 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却也同样没有自己的位置, 她是坚强的,他一直都知道,无论受了多少苦,受了多重的伤,她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 同时,她也是脆弱的,只是这份脆弱只会让亲近的人看见。 亲近的人……,曾经是他,然后是她的丈夫,现在……。 深吸一口气,手冢国光放下已经见底的酒杯,再轻轻满上,复又送入口中。 他不爱喝酒,不喜欢那种呛辣的味道,尤其是他严谨的性格更是讨厌“醉酒误事”这个词,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爱上了酒的炽烈?! 好像是五年前吧,那场婚礼,那场他没有参加,却忍不住挂念的婚礼。 当接到不二周助婚礼邀请的时候,他第一次想要不顾风度甩电话,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除了一些艰涩祝福的话,他没有再说其他,也没有去多想不二周助那欲言又止的话语背后的意义。 那天,应该是他第一次醉酒吧!手冢国光想。 其他的亲人朋友们都在为新人欢呼雀跃,他却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孤单一人,一杯一杯的将那些呛辣的液体喝下,熏湿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只为给自己一个能够尽情流泪的理由。 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爱,那样的朋友不值得你挂念,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输给自己,总是忍不住默默注视着那个身影,一如高中时的年少轻狂。 每当大满贯的奖杯捧在手里时,总会想起那个冬天的夜晚,那个静谧的教堂和满地的彩纸花瓣,天气虽然寒冷,心却温暖得能够融化冰雪。 那个婚姻的誓言总在他拿到大满贯后,站在隐蔽角落望着她在自己花园里幸福的摆弄着仙人掌时越加明显,如一把刻刀般,不停的凌迟着感官神经。 明明说好要用大满贯来当成聘礼的,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 明明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为什么你还要成为别人的妻子? 说不恨吗?那是骗人的;说恨吗?那是自欺欺人。 难道真的就因为分隔两地,所以不能够天长地久吗?!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只是梦想实现的代价却是自己的爱情和一辈子的幸福,值与不值,没有人能够衡量。 可是,等到真正真相大白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怪她吗?她做错了什么?不该爱他那么深?不该容不下一点点瑕疵?但是仔细想一想,这才是她的性格吧,极端的性格,对爱情太过认真,认真到残忍! 怪不二吗?他有错吗?他爱她胜过一切,面对自己所爱女人的痛苦,他的选择标示着一个男人的委曲求全。 怪迹部吗?他也没错吧,同样爱她胜过一切,放下自尊,放下骄傲,只是以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追求着自己所爱的女人。 如果自己能够多相信她一点,如果自己能够再理智一点,如果自己能够有勇气追根究底,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谁都没错,同样,谁都错了。 很多很多的误会与隐瞒,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而她,也拒绝了挽回的机会。 ……“我现在爱的是周助!”…… 犹记得当她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原来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那个在街角撞到的鲁莽身影仍然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赛场上的神采飞扬,酒吧里的热情洋溢,坐席上的蜷缩无助以及雨帘下的告白亲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可是,看着她痛苦不忍却清澈的眼眸,他明白,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乾曾经发表过感慨:男人的一生会遇到三个女人,爱你的,你爱的,和你的妻子。 她曾经是爱他的,一直是他爱的,差一点变成他妻子的女人。 直到现在他才相信,乾的话终究是有几分道理,她没有成为他的妻子,淡化了对他的爱,她只能是他爱的那个女人! “爱情是一条单行道!”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们相错的最终诠释。 爱情是一条单行道,一旦走过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因为道路的尽头已经没有你的身影! 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不要再为了一些莫名的坚持,让幸福从指间溜走。 也许我们只是有缘无分,只是不知道今生的相错能否换回来世的相守。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再错过你!…… 这是手冢国光心底最最深处的誓言。 152、不二番外—生死相约的等待 寂静的夜色中, 月光攒动,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宁静。 朦胧中醒转,我轻轻拉了拉她滑下肩头的薄被, 望着那挪动的嘴角,无奈的笑笑。 收紧环抱她的臂膀, 闭目想要再度睡去,一声可怕的震动将我吓醒, 耳听着墙壁上“哗啦啦~”的巨响, 身下的床铺或者说是地板正在毫无规则的晃着。 做为在东京住了二十几年的原住民,这种晃动我并不陌生。 慌忙起身,我一把掀开被子, 用力却小心的拍着她的脸颊, “静,静, 醒醒, 地震了。” 她迷茫的睁开眼睛,火红的眼眸因为困顿而没有焦距,却在我最后那几个字中惊醒,她立刻二话不说任由我牵着往外跑。 我松了一口气,真怕她会要先去找钱和存折(==!)。 这场地震比我预想的要强烈的多, 我们甚至来不及下楼就被摔了很多次,她始终紧紧的拉着我,不曾松开。 刚下到厅堂, 震动突然剧烈升级,天花板断裂的声音窜入耳朵,来不及细想,我本能的抱住她,然后用力将她推到楼梯下因为坍塌而架起的空间,正想庆幸一下,突然,双脚一沉,剧痛蔓延,呻吟还未出口,我被她反手给拽了进去,这也让我将那一声痛呼给咽了回去。 紧紧抱着她,我能够感觉到她的颤抖,这应该是她第一次遇见地震吧,现在整幢房子都塌了,地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营救人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活下去才最重要! 微微挪了挪腿,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我紧绷着身体,不想让她发现我的不妥,只是一遍遍轻声安抚着,也许是感觉到我的心疼,她开始说话,企图缓和气氛,我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她说,“只要有你陪着,去哪里我都愿意。”…… ……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说,“为了不让你将来娶不到老婆,本夫人不会离开你的。”…… 感受着腿上那黏腻液体的流失,感受着渐渐变冷的手脚,我除了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犹记得当初的誓言—— “一生一世守护你,不离不弃,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 紧紧的抱着她,即使是死亡,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我更想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听着她略带孩子气的调笑,我觉得死神其实离我很远也说不定,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情绪越来越萎靡,我知道,这是缺氧造成的。 直到她慢慢没了声音,我突然变得恐慌,可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上除了冷汗,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只好低头一口咬上她的耳朵,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果然,她立刻疼醒了。 我告诉她不可以睡,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忍不住皱眉,她很听话的偎着我,我们相握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我知道,这是生命即将消逝的象征。 我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和死神抢命,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一定要出去,一定要等到救援人员,一定要等到她安全才可以。 神明在上,既然你配合了我们,就请求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好,至少让我看到她安全的出去。 大概是神明听见了我的祷告,救护人员到了,我们被挖了出来,痛恨他们动作太慢的同时,我也庆幸时间够长,长到我们必须带着眼布才能出去,这样她就看不见我血肉模糊的双腿,这样她就不会拒绝医生的救护。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我挣脱医护人员的阻止,扯掉了眼睛布,看着她被抬上救护车,看着她嘴角的微笑,我知道她是在等着我接她回家。 然后,我看见了迹部,这个同样爱她胜过一切的男人,我只来得及说“拜托”。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不同,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轻盈,空旷,世界都在眼中,自己却游离在外。 看着手术抬上那个已经毫无生气的自己,听着心电图平板的“滴~”声,我知道,结束了,我的一生都这样结束了。 那一刻,我看见了迹部景吾的眼泪,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哭得这么明目张胆。 那一刻,我疯狂的想见她。 下一刻,我见到了她。 她脸色苍白,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我慢慢走近,心疼的忍不住伸手,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她的脸庞…… 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我没有再离开那个病房,母亲和姐姐每天来看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言,看着她企盼雀跃的笑容,她们只能在身后抹泪。 一切总要面对,站在自己的葬礼上,感觉不是一般的糟,可是,所有的不适都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被打破。 当她的鲜血染红我的灵堂时,我感觉到轻盈的身体有了一丝炙热和灼痛。 静,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牵挂和不舍。 父亲母亲、姐姐弟弟他们还有彼此,小一和小光年纪还小,却也有他们照顾,可是你……,已经习惯了独立坚强的你,该怎么办?! 绝望和痛苦终于超出了她的临界,她昏倒在车子里,任由我如何叫喊她都听不到,因为……,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幸好,迹部景吾及时发现了她。 站在病床边,听着医生的诊断,看着迹部的心疼与怒火,我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温柔,如果没有让她沉溺,她是否就不会这么痛苦。 好在,她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母爱的天性唤回了她的生机,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一切都不再重要。 抱着小一,她笑得苦涩却温柔。 犹记得小一出生时,听着他有力的哭声,我抱着精疲力竭的她,默默流泪,喜悦胀满胸膛,这样的幸福曾经是我的奢望。 在她重燃生命之火的笑容中,我的身体渐渐变淡,时间要到了吧,死者就该去死者的国度,贪恋生者的世界是不可饶恕的。 我会慢慢等,等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刻。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当她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时,红发还是那么火热,红眸还是那么炽烈,她没变,一如多年前那个不小心闯入王子后花园的灰姑娘,不过,她大概再也不会说出那句—— “你应该在手冢学长下面才对,这样比较和谐”吧!! 微笑着迎接她,我等待着来世的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