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第一章(精修) 进入安检前,路遥又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护照签证和身份证都带上了吧?” “...带啦。” “下飞机后别乱走,你霍叔叔去接你,你霍叔叔的电话存好了吧?” 听到那个称呼,路遥心头微颤,那个曾经最亲密的称呼,时隔数年再听到,恍如隔世。 “遥遥?” 路遥回神:“...存了。” “你霍叔叔这回去京都,是谈一个跨国合作项目,比较忙,你尽量别给他添麻烦。” “知道了。爸,我先挂了,马上进安检。” “你说什么?!还没进安检?这都几点了呀,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时间观念...” 路遥切断通话,把手机塞进兜里,急匆匆的去安检口。 还好赶在关舱门前,路遥顺利登机。 找到座位后,路遥看了眼行李架,上来的迟,行李架上基本没空位置,而她边上的那个位置没人坐。 她问空位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叔叔,这位置没人坐吧?” 中年男人浅笑着摇头,“应该不会有人,舱门都关了。” 路遥便把背包放在空位上,拿出平板正准备看电影,身前被一道黑影笼罩。 男人喘息微微急促,脸上全是风尘仆仆的疲倦之色,即便是这样都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他看了眼座位上粉色系的背包,问路遥:“你的包?” 路遥闻声缓缓抬头,这人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目光凌厉,让人不由畏惧。 除了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外,其他的倒是可以打个满分,大长腿,还有那张冷峻的脸也是好看的无可挑剔。 男人的耐心今天出奇的好,又问一遍:“你的包?” 路遥回神,“哦,对。”说着赶紧把包拿过来让座给他。 男人只拎着电脑包,没其他行李,坐下后就打开电脑。 待他坐下来时,路遥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所谓的气场强势压人大概就是他这样。 这时空姐走过来,露出甜美的微笑,问:“蒋先生,您的随行人员都到齐了吗?” 蒋迟淮抬眸,“全部登机,麻烦了。” “不客气。”空姐离开,窗帘全部拉上,舱门再次关上。 路遥觑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好拽,只是不知他是何身份,舱门关了竟可以为他再开。 这时空姐开始发入境卡,路遥是第一次出国,她把自己确定的都先用英文填好,只是入住什么酒店时,她犯愁了。 大阪那边有人接,她没做旅游攻略,也就不知道可不可以瞎写,万一瞎编后,要是大阪没这个酒店该怎么办? 海关会不会不给她入关? 路遥用余光瞥边上的男人,想看他写了什么,结果男人压根就没填,还在敲键盘。 十分钟后,她伸长脖子,问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声音很轻:“叔叔,您入境卡填好没?能借我看看吗?” 怕对方误会她别有用意,她紧跟着又解释一句:“我第一次出国,不知道怎么填。” 中年男人把入境卡递给她,路遥看后傻眼,她不认识日文。入境卡也不能一半英文一半日文的填写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入境卡还给中年男人。 二十多分钟后,路遥坐立不安,怕入境卡填不好会被扣在海关。 于是再次硬着头皮,歪着脑袋问:“叔叔,大阪的酒店您可以说个给我吗?英文名字的。” 蒋迟淮疲倦的揉揉眉心,余光瞥了眼身边的路遥,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忽的,他合上电脑,伸手把她的入境卡拿过来。 “诶,你干...”嘛? 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就见男人在她空白没填的位置上唰唰唰写上一行单词,写完后继续替她看下面她填好的内容。 路遥这才敢正大光明的仰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望。 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路遥总觉得莫名的熟悉,一定是哪里见过,只可惜没什么印象了。 在路遥还在神游之际,蒋迟淮把自己所有证件和空白入境卡递给她:“帮我填一下,时间和入住酒店随着你的填。” 路遥:“...” 她跟他不熟呀。 看他气质该是个商人,难道这是商人天生的从不好施乐善的本质?帮她写个酒店名,她就要礼尚往来的给他写入境卡? 蒋迟淮又开始低头敲键盘,路遥看了眼他的电脑屏幕,他敲的是英文,一句话里十个单词大概有六个单词是她陌生的。 所以她曾经恶补的英语,又都还给了补习班的老师? 路遥意兴阑珊的收回视线,开始看他的证件,看到身份证上蒋迟淮三个大字时,她眉头皱了下。 还是没印象。 后来的时间里,路遥算是很安静,时不时会瞅眼边上的男人,而他神情专注的模样,总是让她不经意就会想起某人。 只是某人工作专注时,曾经有别的女人陪伴... 路遥收回视线,开始填入境卡。 入境卡填好,她把证件一并递给他,“好了。” “嗯。”蒋迟淮接过来,随手放进电脑包,接着开始敲键盘。 路遥还等着他那声谢谢,直到两分钟过去,他也没有要道谢的意思,路遥又想起她刚才好像也没道谢,所以这男人是...锱铢必较? 她在心里将他彻底鄙夷了一番,这才有空看电影。 可是看了不到十分钟,她又想起一件令她很担心又头疼的事,她再次将身体往前倾,伸长脖子看向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声音极轻。 她喊:“叔叔。” 然后蒋迟淮的余光又斜了她一眼。 中年男人始终面带微笑:“还有事?” 路遥不好意思的点头:“那个...一会儿下飞机,我跟您一起走啊,我跟在您后面过海关。” 中年男人微微颌首:“没问题。” 路遥松了口气:“谢谢叔叔。” 她乖乖坐回位置,有个懂日文的带她出海关,应该比较顺利。 ...... 三十多分钟后,飞机着陆。 路遥跟在中年男人后边,顺利过了海关,可蒋迟淮就没有那么好运,第一次,他竟然因入境卡不合格被拦下。 他用英语跟工作人员交流,工作人员将错误的地方用笔圈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叉号。 蒋迟淮一看,气的嘴唇紧抿,姓名一栏,赫然写着路遥的大名。 她不仅记性不好,智商也不行,让她照着写时间和入住酒店,不是让她把名字也照抄下来! 路遥出了海关,心潮澎拜,感觉这个城市的空气都格外清新,沁人心脾,不过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人,一时间心脏都激动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 时隔经年再见,她不知道他会跟点说什么,是依旧沉默不语,还是会客套寒暄? 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在人群里寻找她已经十几年没见,却依旧清晰的像刻在脑海里的那张脸。 但结果却是失望的,她看到了出口处举着牌子的人,她的名字赫然在列,特别醒目,但举牌的人却不是他,周围也没有他的身影。 现在他坐拥百亿集团,所以连接她的时间都不值得再浪费? 坐上车后,他的助理解释,说霍总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赶不过来。 路遥笑笑,没再搭腔。 只是这趟樱花之旅,变得索然无味。 其实她自己都闹不明白,自己来这边,到底是为了看樱花,还是无意间听爸爸说,霍远周这段时间在京都,她心里头就再也搁不住往事,于是找出各种理由,骗着自己就来了。 明明他都不怎么待见自己,她还是来了。 她自己有时也会瞧不起自己,她怎么就能对一个人的感情,从十岁到现在只增不减,经过那么多不开心的事,她早就该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连丝痕迹都不该留下的,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她不仅没忘记他,他还在她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直至现在枝繁叶茂。 见到霍远周,是在三天后的奈良公园。 当时路遥正在公园的草坪上拿着饼干喂几只小鹿,饼干喂完后,几只小鹿不让她走,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蹭。 正在路遥一筹莫展,哭笑不得时,霍远周出现了。 他双手抄兜,平日里的凌厉与锋芒全部敛去,所有的淡漠疏离也不见踪影,鲜有的脸色温和,立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路遥。 见路遥被小鹿围的束手无策,霍远周示意边上的助理又丢给她几捆饼干。 路遥看看手里的饼干,再看看不远处的那人,木讷呆滞,眼睛眨了又眨。 他还一如当年,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周围再美的景致也都黯然失色。 3、第二章(精修) 路遥再次瞥向霍远周时,他正向她这边走来。 她微怔,甚至有些恍惚,这场景就好像是十五年前,她初见他的那年。 当时她在小区广场上和小朋友玩,他跟爸爸一起来找她回家吃饭。 那天的他也是穿白衬衫,黑西裤,挺拔的身姿,年轻英俊的脸,迈着长腿向她走来。 也可能从那时起,他就走进了她心里。即便十岁的她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的名字自此如影随形。 她还清楚记得,当时他刚毕业工作,因为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出租房,就暂时借助在她家里。那天她喊了他一声哥哥,可爸爸说辈分差了,让她喊叔叔。 看在他帅的份上,她喊了他叔叔,当时她就想,不管是哥哥还是叔叔,反正这个人以后都归她管。 谁让他在她的地盘上混呢。 后来的日子里,她经常各种‘欺负’他...现在想来那样的欺负其实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 霍远周走近,手里也拿着一捆饼干,有只小鹿眼尖,直奔他这边,讨好的嗅着他手里的饼干。 路遥盯着那小鹿望了眼,呵,果然是只母的。 霍远周喂着小鹿,视线却在路遥身上,没有久别重逢的寒暄,而是问:“这几天在东京玩的开心吗?” 他们之间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样的发现,令路遥颓败又欣喜,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她说:“一般吧,没有期望中那么美。” 霍远周:“都一样,再好看的景区,你去了,也不如你期待的。” 路遥心道,你这话不对,我就觉得奈良公园比我想的美。 “我这几天忙。” “我知道,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呀。” 路遥这话里的情绪,霍远周听得出。 他解释说:“过两天忙完我陪你好好逛逛。” 路遥笑,但笑不达眼底,她说:“不用这么麻烦,你给我安排了司机跟导游,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是霍远周的感觉,也是啊,她现在可都是二十五岁了呢。 本来路遥还指望他能坚持说要陪自己几天,毕竟他们曾经的感情不一般,有些事,她没忘,她想霍远周也不该忘。 路遥以为霍远周至少会陪她一下午,就算没有别的感情,至少她还是他的客人,至少该尽尽地主之谊。 可霍远周并没有要跟她一起同行的意思,而是说:“我还约了人,这回的行程安排的比较满,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路遥牵强的笑笑,说:“我还是挺有面子的,能让你这个大老板百忙之中抽空来看看我。” 霍远周在心里叹口气,又叮嘱她照顾好自己,这时秘书走上前,提醒他时间差不多。 路遥跟他挥挥手:“你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霍远周这才离开。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他总感觉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看,他回头,就看到路遥赶紧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霍远周盯着她的侧脸望了几秒,又抬步离开。 再次遇到霍远周是在两天后的京都。 那天路遥到京都车站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吃抹茶甜点,进去后就看到一对养眼但气氛不对的璧人。 男的手持手机在打电话,表情寡淡,女的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手里拿着纸巾一直擦眼泪,面前堆满冷饮甜点,还有一团团纸巾。 路遥赶紧别过脸,找了个背对他们的位置坐下,她来京都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品尝京都有名的抹茶甜点。 可最后她吃下的抹茶蛋糕是什么味,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满脑子都是霍远周边上那个女人委屈流泪的场景。 她在想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这几天都是在陪这个女人吗?还是说他太忙,没时间陪女人,所以女人跟他闹小情绪了? 路遥想到很多年前,霍远周带她去肯德基,大冬天的她要吃圣代,霍远周不让,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 就跟现在的这个女人一样,拿着纸巾擦眼泪,一边抽噎一边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就此心软,可以买个圣代给她吃吃。 后来她的眼泪还是白流了。 那么现在呢,他会怎么哄他的女人? 路遥食不知味的吃着盘子里的蛋糕,苦涩的堪比咸咸的眼泪。她尽量缩在一角,不让霍远周发现,甜点吃完,她也没敢离开,真怕被他看到。 又待了二十分钟,路遥悄悄转头,原先那个桌子,只有女人正在低头狂吃,已经不见霍远周的身影。 她多看了女人两眼,起身离开。 走出甜品店,霍远周给她安排的汽车缓缓靠近,她打开车门时,愣住,扑闪着眼睛盯着后座的男人看。 “不认识了?”霍远周的声音沙哑慵懒,但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路遥坐上去,把车门关好。 “我还以为你眼神不好。” 路遥:“...” 这是怪她在甜品店里没跟他打招呼。 路遥侧脸看他,他已经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她不开心,可还是关心道:“最近没休息好?” “恩。” “店里那个女的...”路遥话说一半,不知道要怎么表述。 难得霍远周今天主动开口解释:“我朋友的妹妹,她从上海一路追过来,跟一个男人表白,结果被拒,哭着让我找那男人算账。” 路遥莫名松了口气,她问:“你真把她一人丢下?” “她还要去找那男的,说要再表白一次,不让我跟着。” 路遥:“...” 关于那个失意的漂亮女孩,路遥没再多问,毕竟事关人家的感情隐私。 路遥紧跟着试探道:“你整天这么忙,飞来飞去的,你女朋友不抱怨?”问完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他跟之前的女朋友早已分手,偶然间也听老路说过,他现在依旧是单身,可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也没跟老路说实话。 霍远周隔了两秒才回她,声音依旧是低沉沙哑的,“或许有了女朋友,我就不会这么忙。” 原来真是单身。 路遥转过脸,趴在车窗上,看着异国的街头,各种肤色的面孔,原来京都的街头也可以这么美。 “遥遥。” 路遥的脊背不由一僵,多年前,霍远周也是这么喊她,每次喊她都是无奈又隐忍的语气。 她慢慢转过脸,霍远周还是微微闭目,上下滚动的喉结让她有片刻的失神,因为那个地方...她曾经亲过... 路遥问:“霍...”霍什么?霍叔叔? 她发觉再也叫不出口。 “那个...你喊我什么事?”路遥的心情好了,语气也跟着莫名的好起来,不似之前在奈良公园时那么呛。 霍远周睁眼,他若有所思,“大哥一个朋友明天到东京出差,大哥让我帮忙去机场接一下,你跟我一起?” 路遥知道霍远周口中的大哥就是她爸爸,她问:“爸爸的哪个朋友?” “周教授。” 路遥点点头:“你这几天已经很累,我跟司机去就行。” 霍远周揉揉眉心:“是挺累,但接送个人还是可以。” 路遥有些心疼他,“我觉得吧...你还是别去了。” “嗯?” 路遥眯了眯眼,不管了,就瞎扯吧。 “你看你名字,霍远周,就是要远离姓周的,虽然现在咱们不主张信奉迷信之类的,但你是生意人,我觉得还是讲究点吧,尽量别接触姓周的人。” 霍远周嘴角难得有了一丝笑容,“你还懂这些?” 路遥:“......” “我从不迷信。”霍远周说:“都答应了,总不能言而无信,明天你随我一起去。” 路遥也没再胡搅蛮缠,他想去,她就陪他去好了。 看着窗外,她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她纠结了好半晌,还是决定问霍远周:“是不是只要你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兑现?” 霍远周盯着她数秒,很确定:“从没食言过。” 路遥明亮的眸子看向他:“那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事...还算数吗?” 4、第三章(精修) 霍远周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她所指何事,片刻后,他别过脸,轻咳几声。 路遥:“骗子!” 霍远周:“...” 恍惚间,路遥又觉得,京都街头的景致其实很一般。 ... 路遥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几个小时后,她基本就把刚才在车上的那点不开心抛之脑后,毕竟谁会把十几年前哄孩子的话当真? 她再多想只能徒增烦恼。 吃过饭后,霍远周问她想去哪里逛逛,说这两天没有工作安排,可以陪她。 路遥坐在拉面馆,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道,还有哪里的风景能比拉面馆里的更美? 她转头看向霍远周:“下午不忙?” “后天上午有个商业恰谈,之前都有时间。”霍远周站起来,“走吧,陪你逛逛京都的景区。” 路遥拿上包,紧跟上他,问:“京都有什么好玩的?” 霍远周侧脸问她:“没做旅游攻略?” 路遥摇头:“比较匆忙,没时间。” 前些天听老路说霍远周要在京都待上一段时间,她当即就决定来这边旅游,就连签证都是她老娘托人加急办理的。 而她兴奋的整夜失眠,哪还有心思去弄什么旅游攻略,再说有他在,她就更不需要。 霍远周:“我对这边景区也不熟,一会儿跟着导游走。” 路遥不关心什么景区,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霍...” 曾经一直喊霍叔叔,现在张口还是会习惯性的要喊叔叔,可是她心里极其排斥,本就年龄差距的要命,就更不想跟他还隔着辈分。 霍远周瞥她一眼,“怎么?” “那个...我喊你名字或是霍大哥行吗?霍总也行呀。” 反正不管是哪个称呼,都比叔叔强。 霍远周似笑非笑:“我喊你爸大哥,你再喊我大哥?” 路遥:“...” 可她不想喊霍叔叔。 霍远周说:“就喊我名字吧。”然后又提醒她:“刚才要问我什么事?” 差点高兴的给忘记。 路遥说:“以后你们集团的总部就定在北京了么?”不会再继续留在纽约那么远的地方吧? “集团的总部还会在纽约,北京是分公司,今后的工作重心就会国内多些,两边跑。” 这样也行啊。 就算是在纽约不回来,她也不用再担心,马上就毕业工作,不会再像学生时代那般受家里管教。 路遥觉的她的职业规划也要重新调整。 “遥遥?” “嗯?”路遥回神。 “研究生六月份就毕业了吧?” “对,现在就可以找工作,也不用再上课。” 霍远周点点头,又问:“还是留在上海?” “我爸想让我留在上海,说已经帮我安排好工作,可我想出去见见世面。” 霍远周理所当然的理解为:“想出国?” 路遥的声音很轻:“不是,想去北京。” 霍远周没接话。 安静几秒。 路遥心想,他不会看出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吓得不敢应声了吧? 忽的,路遥就听到头顶出来一声低沉的笑,她猛的抬头,笑的人可不就是霍远周。 霍远周嘴角还有未敛去的笑意,他说:“从上海去北京见世面?” 路遥:“...” 她瞪了霍远周一眼,然后暴走。 霍远周腿长,几步就追上她,语气里尽是无奈:“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都不许旁人说你几句。” 路遥抬起眼皮:“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什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说:“没忘。” 路遥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脚步也慢下来,开始倒着走,看向他说:“我这样的能在北京找到份不错的工作吗?” 霍远周只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决定去了后,告诉我。” 但路遥自己知道,她不会告诉他,那点自尊心不许她什么都依靠着他。 他不会知道,这几年她一心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不是为了赚多少钱,也不是为了什么社会地位和荣耀,就是希望有天能跟上他的步伐,不至于她一个转身,他就走远,再怎么赶都追不上。 这时汽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他打开车门,下巴对着她轻轻扬了下,“上车。” 路遥没问霍远周要带她去哪里玩,趴在车窗上,吹着如沐的春风,嗅着身边属于霍远周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这是她十五年来过的最惬意的闲暇时光。 遗憾的是,这趟短途之旅,霍远周再次食言了。 中途他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说他原本下周约见的那个人,今天下午提前回京都,有两个小时的私人时间。 他自然是要赶过去的。 霍远周结束通话后,歉意的看着路遥:“后天商务洽谈结束后,我在这边多留几天陪你。” 后车座由两个人变成只有她一个人时,路遥忍不住暗骂他,骗子! 霍远周离开后,路遥也不想去什么景区,就让司机开车带她在马路上晃悠,无聊时,她又想念奈良的小鹿。 觉得奈良风景好看,大概是因为在那里遇到了霍远周,所以景色也变的不再一样。 “师傅,我们再去趟奈良吧。” 不管是在大阪、京都还是奈良,每次霍远周都是给她订最好的酒店。这回入住的酒店,还是前几天在奈良住的那家。 办好入住手续,把行李箱放到房间后,时间还早,路遥准备到步行街去逛逛。 锁好门,路遥迈着轻盈的步子,哼着小曲往电梯那边走,路过某房间门口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她下意识偏头看去,就跟里面的人来了个四目相接。 路遥顿感周围空气骤冷。 要不要这么‘有缘’? 路遥盯着那张不算陌生的脸,微微蹙眉...他叫什么来着? 5、第四章 路遥一直在脑海里尽力搜索这人的名字,还是无果,最终果断放弃。 在异国他乡能再次遇到,的确挺神奇的,但她跟他连认识都不算,也就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况且那冰块也没有要礼貌跟她说话的意思。 路遥象征性的微微点头,便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 到了电梯口,还是蒋迟淮率先打破沉默,只是这话来的太过莫名其妙,他说:“这里不是南京路。” 路遥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他不是自言自语,因为他说完后视线一直定格在她身上。 她说:“我知道这里是奈良。” 又一次,路遥收到了来自他眼神里的嫌弃,跟在飞机上的一模一样。 电梯停在这层,蒋迟淮刷卡进去,路遥紧跟其后。 路遥第一次觉得冰冷的电梯镜面有温度,比身边这人有人情味多了,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出电梯门前,提醒的声音再度从头顶传来,“这里不是上海。” 直到蒋迟淮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厅外面,路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让她注意安全,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 突然间,路遥觉得他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路遥没打算走多远,就到离酒店最近的那家商场去逛了逛。 接到霍远周电话,她还是蛮受宠若惊的,因为这是十多年来,他主动打给她的第一通电话。 “喂。” “在外面?” “嗯,在商场逛逛。” “早点回酒店。”霍远周紧跟着又问了句:“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路遥的手不由握紧手机,是嫌她烦了吗?声音也不知怎么的,变的有些沙哑,她说:“就这两天吧。” “忙完后我去奈良找你。” 这通电话就这样匆忙结束。 路遥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有那么片刻的兴奋,因为他要来陪她几天,只是转念间,这种兴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忍不住自嘲一番,他其实就是有些过意不去,觉得没好好招待她,所以尽量在她旅途结束前弥补一下歉意。 她瞎胡思乱想个什么! 如果他真对自己有意思,也不会连着这么多天对她不管不问。 往更糟糕了的地方想,他要对她有想法,至于这些年都不跟她联系吗? 有时她就是自欺欺人的度过没有他的每一天。 每天给自己找借口,他忙,他是真的忙。 小时候盼自己快点长大,长大后又盼他跟女朋友早点分,好不容易分了,她就想不问结果的勇敢努力一次,至少不想让自己后来有什么遗憾。 可当她兴冲冲的到了这里,人家连机场都没去,派个助理就算尽到了他的责任,那也是完全看在老路的面子上。 这几天她极不情愿,可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残忍的事实,她连他那个朋友的妹妹在他心里的地位都不如。 路遥去了趟洗手间,在马桶上坐了好久,也发了好久的呆。 站起来后,脚都麻了。 走出洗手间,路遥再次接到霍远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路遥刚想问他有没有忙完,霍远周磁性遥远的声音从电波里传来:“我两个小时后到奈良。” 这么快? 她问:“明天不用忙?” 从京都到这里要好个小时,他来回赶吃得消吗? 霍远周说:“今天谈的挺顺利,这趟行程所有工作都结束,你可以在这边多玩几天,我接下来的一周都没有工作安排。” “…”路遥的大脑有那么片刻的空白,然后兴奋激动只用了零点零一秒便传到中枢神经。 之前在洗手间里的消极情绪,全部散去。 可路遥有点被骗怕了,他说要陪她几天,有可能明天接到一个电话就要赶去纽约,所以他口头的保证到底有几分可信任度? 她小声声讨:“你下午也说过要陪我逛京都的景点。” 霍远周沉默了两秒,说:“都补给你。” 他的声音明明很遥远,可这一刻就像穿透了她的耳膜,清晰的刻在她的心上。 还好霍远周看不见,她的耳根都跟着发烫。 她都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能再骗我!” “不会,真要有急事需要赶回纽约,你同我一起去,那里比这边好玩。”挂电话前霍远周又叮嘱她:“早点回酒店。” 挂断电话,路遥不由摸摸自己的耳朵,好烫。 之前所有的坚持和信念又全都回来。 经过男装区时,路遥思忖着是不是要先买个小礼物,小小暗示他一下,等时机成熟后她再表白。 今天在京都,她问他以前答应过她的还算不算数,其实就是暗示,但他完全不接茬,她最后只能装傻充愣,自我安慰一番。 进店后,路遥挑来挑去,只有袖扣她还能买得起。 刷卡结账后,她就接到了母亲大人的电话。 “遥遥,卡是你刷的吗?” “…”原来以为她卡被盗,想想也是,她何时买过这么贵的东西。 那她能不能将错就错的说不是她刷的? 这样好…吗? “遥遥?” “哎,妈,我在听呢。” “你这孩子!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告诉妈妈,是不是卡真的丢了?丢了我现在赶紧挂失,这一下子好几万就没了。” “等等,妈,那什么…我买了个包,看上很久了,这边比国内便宜,所以…” “卡没丢就好,是该买个像样的包,马上就工作了,就你那多少年的寒酸小背包,也该淘汰。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这回去旅游,怎么不把你那宝贝疙瘩带上?” 路妈妈也没指望路遥能回答她,挂电话前又忍不住吐槽句:“你说我就怎么生了你这个抠门的闺女,给钱都不知道花…” “…” 挂上电话后,路遥舒了口气,然后又愁眉不展,她要到哪里去弄个高仿的又便宜的包来? 这边有地摊货卖吗? 她把手机收好,准备回去,一转头,吓得往后退了步,使劲揉揉发闷的胸口。 他么的,差点被吓死! “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蒋迟淮双手抄兜,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望,半晌才淡淡的说:“我要买个包送人,哪里便宜给我推荐下。” 路遥:“……”她跟他有什么怨什么仇,他非要这么热嘲冷讽的挤兑她? 她不想跟这样没礼貌的人多待一分钟,侧身想从他边上走过,以为他能绅士的向后让一步,结果他稳如泰山。 那个过道本来就窄,更过分的是,她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把手从兜里伸出来,手肘跟她身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路遥走过去后回头恨恨瞪她一样,咬牙切齿小声说了两个字:“流.氓!” 蒋迟淮很不屑的瞥了她眼,滑开手机的接听键,放到耳边:“还有事?” 路遥:“...”他真的只是拿出手机接电话这么简单?她误会他了? 然后她又听眼前这男人以着淡漠又疏离的语气说道:“抱歉,每天要跟我表白的女人都排到五环外,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浪费。” 蒋迟淮切断通话,把手机收起,抬眸,又跟路遥的视线撞上,她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写着‘厌恶’两字,他不咸不淡的‘呵’了一声。 路遥骂了句‘神经病’就转身离开。 蒋迟淮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看,直到那个倩丽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收回目光。 路遥走到酒店门口时,正好有车缓缓靠近,她自觉的避让开,往边上退了几步。 车窗降下,“遥遥。” 路遥回头,嘴角上扬,“这么快。” 霍远周下车,表情寡淡,似有不满,“才回来?” “吃多了,消消食。” 路遥抬眸看霍远周时,视线不经意掠过他身后,那张不受待见的脸再次映入她的眼帘。 霍远周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去。 蒋迟淮对着霍远周微微颌首,脸上没什么表情,:“巧啊,霍总。” 霍远周比他还要简洁:“巧。” 路遥看看那个男人,再看看霍远周,差不多的身高,谁都不输谁的气场,两人的表情都是神同步,就连风衣都是黑色系。 唯一比较明显的区别就是,霍远周里面穿白色衬衫,那人黑色衬衫。 两人简单的招呼后,再无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但谁也没先抬步离开。 仅仅几秒钟的沉默,周围的空气里就瞬间充斥了浓浓的火药味。 路遥猜测他们肯定是生意场的死对头。 夹路相逢,势均力敌。 她真心受不了这样不动声色的对峙。 忽的霍远周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打破这压抑的沉默,声音不似之前的冷淡,他说:“进去吧。” 路遥暗暗松了口气,和霍远周并肩走进酒店。 蒋迟淮没进去,视线从路遥身上收回后,拿出烟放在指尖来回揉搓。 路遥以为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哪想到冤家路窄,等电梯时,再次遇到。 这回谁都没再打破沉默。 路遥都不敢大声喘气,两眼直直盯着不断下降的数字。 在酒店大厅还好,至少空气够呼吸的,可进了电梯,待电梯门缓缓关上那刻,路遥感觉空气稀薄,马上就要缺氧窒息。 她轻咳两声,微微侧目看霍远周,没话找话说:“你行李箱呢?” “来得匆忙,没带,刑特助稍后送来。” 路遥点点头,本来还想问他住哪个房间,因为压根就没看到他办理入住手续。 但还没等她问,霍远周就说:“我今晚住你那边,酒店房间全部订满,没有空房。” “...”不知为何,路遥听后,开始邪恶的想入非非...虽然她的房间是套房,房门关起来,各自安睡,可..可...可还是会想歪的呀。 路遥没再接话,把头埋得很低,感觉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平静下来后,她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这才突然想起,那个谁谁谁的,站在她身后呢... 回到房间,门关上的那刻,路遥觉得这就是世外桃源,隔断了与外面的一切喧嚣,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霍远周脱下外套挂好,这时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告白失败的姑娘发来的。 路遥放下包不经意间转头时,却正好瞥见霍远周右手搁在领口处,慢条斯理的解纽扣,左手正滑动手机。 路遥不仅再次清楚看到了他的喉结,还又看到了他的锁骨,她赶紧做贼心虚的转过身,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因为锁骨那个地方,她十岁那年,也啃过... 其实也不能怪她的,谁让电视剧里不教好呢! 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霍远周已经回完信息,问她:“我还没吃饭,马上叫餐,你还想吃点什么?” 路遥脸颊绯红,小声说:“随便。” 霍远周盯着她看了两秒,关心道:“是不是着凉发烧了?” 路遥硬着头皮心虚回他:“...没啊,可能是太热了,刚才走路走热了。”对,是这样的。 霍远周便让她去洗手间用冷毛巾敷敷脸。 路遥如获大赦,一溜烟跑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时,她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路遥呀,你可真出息! 没见过男人是吗?! 她打开水龙头,鞠了几捧冷水拍在脸上,才感到温度渐渐降下去。 路遥在洗手间磨蹭了好几分钟才出去,刚迈出卫生间就听到霍远周用英文正在跟谁说话,她大步走过去,是酒店的服务生,手里拿着一个某奢侈品的大礼盒。 霍远周买给她的? 只是还没等路遥兴奋两秒钟,霍远周就把礼盒递给她,表情淡淡的说道:“服务生说,有位男士把礼盒放到服务台,指定要送给2119的路遥小姐。” 什么? 不是霍远周送给她的? 那会是谁? 6、第五章 路遥看着礼盒,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她没敢接。 扑闪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她又看向霍远周,说话都开始结巴:“那个...我...我没有认识的人在奈良...会不会谁...谁弄错了?” 话音刚落,路遥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一张冷冰冰的脸,可她又立马否定。 不可能是他,看他也不像吃饱撑了没事干的人,见面两次就出手如此阔绰,况且她对他一直都挺冷淡,他就更没有理由这么做。 霍远周跟她对视两秒,把礼盒扔到一边的沙发上,“我替你处理。” 路遥长长吁了口气,但还是纠结,“这么贵的包,我们收下来会不会...不好?”从小老路就教育她,女孩子不能贪便宜,否则吃大亏。 霍远周又重复一遍:“这事我替你处理。” “好。” 过了一会儿,路遥忍不住又问霍远周:“那个...你说这包是谁送的?”随后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霍远周看。 霍远周正端着杯子要喝水,闻言,放在嘴边的杯子顿了下,慢慢抿了一口后才回她:“总有些无聊的人,不用理会。” “哦。” 霍远周的手指轻轻叩着杯沿,问路遥:“今晚在电梯的那人你跟他很熟?” “不熟啊,连名字都不知道,同一航班飞大阪,坐邻座,晚上电梯里遇到一次,商场遇到一次,然后就是跟你一起遇到的他。”路遥说的很详细,生怕霍远周误会什么。 她总觉得霍远周既然这样问,肯定也觉得是那人,只是那人为何要送包给她? 一见钟情? 她被自己的自恋给恶心了一下下。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会主动追求女人,他可是在电话里说过,每天要跟他表白的女人都能排到五环外... 于是路遥试探着问他:“你跟那人很熟?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霍远周没什么表情的说:“名字我给忘了。” 路遥:“......” 霍远周站起身,说要回房间处理一下公事。 “你先忙吧。”路遥便回房拿出平板找电影看。 二十多分钟后,酒店就从来了晚餐,挺丰盛,路遥看了眼,基本她爱吃的菜和水果霍远周都点了一份。 她也不算饿,只吃了水果。 看到一个小碟子里黄黄的一小块一小块的裹着面粉炸出来的东西,她一时间没看出那是什么吃的,问霍远周:“这盘子里是什么?” “油炸生姜,要不要尝尝?”说着霍远周就夹了一块放到她嘴边,又说:“不辣,味道挺不错。” 路遥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赶紧张嘴把那一小块生姜含在嘴里,不用照镜子她就能知道自己耳根有多红。 她知道,这或许就是霍远周习惯性所为,并无特别意思。毕竟曾经的那一年里,霍远周可是经常喂她吃饭。 明明她之前不是挑食的孩子,可是因为他的到来,她开始挑三拣四,每次只有他夹给她,她才愿意吃。 霍远周并没有什么异常,夹给她姜块后,又开始自己夹菜吃,还问她:“还要不要再来一块?” 路遥怕自己心里活动被霍远周看穿,于是口是心非道:“不吃了。” 霍远周没理会她说什么,又夹了一块给她,然后...她竟然也没有羞耻心的又张开嘴吃下。 咀嚼着他喂给她的生姜,心里鄙视死了自己,这就是传说中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可身体却诚实的无法拒绝? 霍远周安静的吃着餐盘里的食物,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现在还那么挑食?” 路遥:“早就不挑了。” 他离开后,她就再也不挑食,因为父母忙,几天都见不到,保姆不会那么惯着她。 所以自他走后,她所有矫情的公主病又都好了。 霍远周抬头,意味深长看着她,路遥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后来他什么都没说,又微微垂眉专心吃饭。 吃过饭后,霍远周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问她要看什么频道,问过后又感觉不对,“语言你也听不懂。”就又把电视关上。 他抬手腕看了眼时间,跟她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路遥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腕上的那块手表上。 如她此刻没有眼花,没有出现幻想,这手表还是她初三毕业那年给他买的。 因为中考成绩超出老路的预期,老路就奖励她不少钱,她自己一分都没舍得花,就去买了块手表邮寄给他。 记忆太过深刻,那一年的暑假,初三同学的聚会特别多,请客也多,可她都没怎么去,因为去了就要礼尚往来的再回请他们。 那时候她和霍远周还有联系,虽然见不到面,可过段时间,她还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问她听不听话,学习怎么样。 她偶尔也会在吃饭的时候听老路和老路媳妇说,霍远周在纽约那边过的很艰难,老路要资助一些,可都被他拒绝。 也或许霍远周觉得从小到大,接受了老路太多的帮助,长大工作后,就不想再要老路的钱。 她能想象出,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创业有多不容易,那时候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能帮帮他。 所以当别人的高中都是三年,她却只用了两年就参加高考,因为英语差拖了点后腿,没能上期望中的大学,但她没时间再回去上高三,只好上了所差强人意的学校。 别人的大学都是四年,她三年修完全部学分,课余时间拼了命的恶补曾经差的一塌糊涂的英语,最终顺利考上了研究生。 可等到她把这十几年赶着过完,却发现霍远周已经不再需要她,他成为金融界令人瞩目的翘楚。 于是研究生这三年里,她又调整了人生规划,她想要成为跟他一样优秀的人,才能跟他匹配。 ... 霍远周发现路遥盯着他手表怔神时,把手表拿下来递给她:“还是当初你买的那块。” 路遥拿着还有他身体温度的手表,手指来回摩挲,“怎么不换新的?”换一块跟他的身份还有他的衣着相配的手表。 这块手表如今看着,真的挺寒酸,几千块而已,却戴了十多年。 霍远周这样回答她:“没时间去买。” 路遥:“......” 霍远周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几下,他拿起来点开,是邢特助发来的信息,【霍总,钱已经转过去,对方应该已经收到。】 霍远周回复他:【好,辛苦了。】 随后又打开通讯录,找到某人号码后发了条信息过去。 蒋迟淮从浴室出来时,就听到手机连着响了几声。 发梢上还有水滴不断滚落下,他把手里的毛巾放在头上又胡乱擦了几下就走向床边。 一共两条信息,第一条是他私人账号到账二十五万,另一条信息来自‘霍什么’,这是他给霍远周号码的特别标注。 霍什么:【我替遥遥谢谢你。】 蒋迟淮双唇紧绷,盯着屏幕看了数秒,而后‘呵’了一声,把信息删除,拿上烟和打火机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他把客厅的灯熄灭,又将窗帘全部拉开,外面清冷的月光瞬间倾泻一地。 俯瞰这座城市,午夜的奈良是安静的。 昏暗中,白色的烟雾依袅飘散。 7、第六章 路遥起身,准备回房休息,霍远周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他接起来,“嗯...我在奈良,什么?...我把酒店地址发给你。” 霍远周切断电话,又发了个地址过去,才抬头跟路遥解释:“我朋友的妹妹,又被拒绝...还说没订到酒店,我让她到这边来了。” 又说:“让她住我的房间,我在这边凑合一个晚上。”他指指沙发。 路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又不忍心让一个情场失意的女孩流落街头,虽然她不相信奈良的所有酒店旅馆都住满。 可她又不忍心霍远周睡沙发,“让她跟我一个房间吧。” 霍远周盯着她望,眼神也是温和的:“遥遥,先委屈一个晚上好吗?我有点累,不想再来回折腾给她去别处订酒店,明天我让刑特助安排她回国。” 路遥心软,听霍远周这么说,她什么介意都没了,“没事的,不委屈。” 直到那个女孩来了后,路遥才知道,不是她没订到酒店,是她压根就没有钱订酒店... 冬米露进房间看到路遥时,怔了下,又看向霍远周。 霍远周给她介绍:“遥遥。” 然后又跟路遥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朋友的妹妹,米露。” 路遥跟她微微点点头。 冬米露说:“嫂子好。” 路遥:“......” 不过她表示,这个称呼她很受用,不自觉偷偷瞄向霍远周时,霍远周也正好在看她,她赶紧别开视线。 霍远周倒没有像路遥那样慌乱无措,他轻咳了两声,指指之前被他扔到沙发上的包装盒,对冬米露说:“给你的。” 冬米露看到盒子上那个标牌时,受伤的心情被安慰了一半,喜笑颜开,走过去拿起来亲了亲。 却对着路遥说道:“嫂子,谢谢你啊,你对我可真好。” 路遥干咳两声,没接话,暗戳戳的想,人家霍远周都不要解释和她的关系,那她逞什么能。 只是那包...霍远周借花献福,真的好吗? 霍远周看了眼时间,催促冬米露说:“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订回国的机票。” 冬米露瞬间两眼泪汪汪:“我不要回去,我就不要回去,我要跟贱男死磕到底!” 霍远周半眯着眼无奈的看着米露,就蒋迟淮那样的男人,既然已经拒绝她,就不可能再给她任何机会,况且蒋迟淮心里已经有人,她如果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非得被伤的体无完肤不可。 他好声劝她:“米露,女孩要有尊严,要矜持,就你这样死缠烂打,没有哪个男的会多看你几眼。” 路遥:“...” 她怎么感觉霍远周这话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是她多心了吗? 米露开始抽噎:“我还就不要脸了!我还就非得把蒋迟淮睡了不可,怎么地!” 路遥多看了米露两眼,在心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有句话说的真好,人至贱则无敌。 米露这境界也不是谁都能达到的。 路遥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蒋迟淮这三个字她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儿呢? 而此时正站在落地窗前的蒋迟淮莫名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这样的天还能冻感冒? 他把还未抽完的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后,将浴袍的带子解开,重新系紧。 这时蒋迟淮的手机响起,是好友周z川打来的,揶揄他:“事情谈完了也不回来!你爸想你了,你造吗?” 蒋迟淮又拿了支烟含在嘴里,打火点着,缓缓吐了口烟雾才说:“我爸想你爸才对。” 听筒里传来周z川喷水后剧烈咳嗽的声音,好半晌那边才说:“蒋迟淮,你道德败坏呀!” 蒋迟淮抽着烟,没空跟他闲扯。 周z川又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给个准信!我那个网友说最近两周要来北京,以后就在北京找工作。你赶紧给我回来陪我去见网友,我就怕我到时候被劫色。” “...”蒋迟淮忍无可忍:“特么的,周z川,你有病吧!你还以为是多少年前呢还流行见网友!” 周z川也不气,说:“那不一样,我跟她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知音,你懂吗?!我们好歹也是躺在彼此企鹅里十六年,没事就谈心的朋友,别把旁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恶俗!” 那时候刚开始流行q.q,正在上初三的他就申请了个号,无意间在一个游戏群里添加了一个陌生号。 本以为是个男生,哪知是个女生,要命的是,当时跟她私聊时,她十几分钟都打不出一行字,说点话也是幼稚的一塌糊涂。 他想她游戏打得那么好,不该是弱智,可能就是装萌...后来才知道,她当年才上三年级。 ... 周z川又问蒋迟淮:“你到底啥时回来?” 蒋迟淮说:“不知道。” 周z川:“别告诉我,你陷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 蒋迟淮弹弹烟灰,没吱声。 而此时,另一个房间里。 冬米露坚决不要回国,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霍远周说:“你的卡都被你哥给冻结,不回去你喝西北风?你今晚到底是没订到酒店,还是身无分文,连住酒店的钱都付不起?” “...”米露抹了把眼泪,“你给我张卡,我不要多,十万就够。” 霍远周想都没想的拒绝:“我的钱只有我的女人能花。” 米露:“那你借我,回国我还你。” 霍远周:“不借!借了你,就等于肉包子打狗。” 米露把视线落在路遥身上:“嫂子,咱们可都是女人,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接下来的时间,我可就跟着你混吃混喝了。” 米露回头瞪了一眼霍远周,还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又问他:“你住哪间?” 霍远周面无表情的指指右边那间。 冬米露推着行李箱往左边那间走去,回头又说:“那个...夜里你们动静小点,考虑一下我这个失恋女孩的心情,不胜感激。”说着还双手合十的对霍远周和路遥鞠了个躬。 8、第七章 冬米露说完后,也顾不上他们两人的反应,拉着行李箱就进了房间。 路遥被冬米露这番话说的两腮绯红,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霍远周解释了几句:“她就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童言无忌,别放在心上。晚上她可能还会跟你唠叨,你要受不了,就到我房间来,我睡沙发。” 路遥心想,不会受不了,我还想听她喊我几声嫂子呢。 跟霍远周道了声晚安,她就进了房间。 冬米露看到路遥进来,皱皱眉:“怎么不跟你男人去恩爱?” 路遥赶紧把房门关上,这才小声解释了句:“他不是我男人。” 冬米露笑:“还不是迟早的事,别告诉我,你没有上了他的心?” “...”路遥被这样直白的话给呛的不知道要怎么接。 冬米露盘坐在床上,很八卦的口吻:“不会是今晚准备把他给拿下,结果被我给搅黄?罪过罪过!” “别瞎说!” 冬米露学着路遥娇羞的表情,还有她吴侬软糯的语气:“别瞎说!”然后哈哈大笑。 路遥翻个白眼:“讨厌!” “讨厌!哼!”冬米露模仿的不亦乐乎。 路遥气的拿起枕头扔过去,冬米露接住,笑说:“小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 “...”路遥被噎后,想扳回一局,问她:“你叫米露,你姓西?”西米露。 冬米露笑,笑的很肆意,她说:“俺姓冬。俺爹姓冬,俺娘姓米,俺小名叫露露,所以俺就叫冬米露。” 路遥再次无语,明明她智商也不低呀,怎么频频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 被米露碾压后,路遥决定先去洗澡,放松一下短路的大脑。 等她出来时,米露已经睡着,手里抱着刚才那个枕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看的她心里一疼。 路遥打开自己那边的床头灯,把房间的灯关上,又给米露盖好被子,才躺在床上,回想今晚上发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议。 ... 第二天一大早,路遥睡的正香,就被外面哭喊声吵醒。 “嫂子!嫂子!你快来救救我!” 路遥睁眼看看房间,好半晌才想起来她是在国外。 哭喊的女人是米露。 路遥掀开被子,赶紧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走了出去。 就看米露盘腿坐在沙发边,两手扒着沙发扶手,“我就不要回去!” “嫂子,你快来救我呀!要出人命了!” 路遥:“...” 她看向霍远周:“要不...让她跟我们玩几天,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 霍远周没有半分动容,看着冬米露,“米露,你几岁?一个男人而已,你至于这么作践自己?” “他不一样!他那么好!霍远周,你再敢诋毁他,我跟你没完!” 路遥叹口气,这女人彻底魔怔。 米露擦擦眼泪:“我不会再去找他,他在奈良,我就想跟他同在一个城市,靠他近一点,这样也错了吗?” 路遥走过去,在米露面前蹲下来:“米露,如果你表白过,让他明白了你的心意,而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我们何不潇洒的转身,还做那个美丽高傲的自己?” 米露扑闪着湿润的睫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又滑落。 半晌后她从地上爬起来,默不作声的推上自己的行李箱,出门前又转头对路遥说:“我不会轻言放弃的,我要让他看到我的好。” 路遥:“...” 走进感情死胡同的孩子,就不知道退一步吗,也许就海阔天空呢。 邢特助和司机随着米露一起离开。 房间又安静下来。 霍远周看了眼路遥,“再去睡个回笼觉。” 路遥:“没困意了。” 霍远周拿上外套:“我们出去吃早餐。” 路遥回房间拿上包,就跟霍远周一起离开。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她侧脸问他:“今天我们去哪儿玩?” “随你。” 路遥歪着脑袋想了想,除了奈良公园,貌似也没其他景点可以去玩,最后还是决定去奈良公园喂小鹿。 ... 幸福的时间总是溜的很快,转眼间,霍远周已经陪她玩了三天,关键这三天都是在奈良公园喂小鹿。 第三天晚上,霍远周接到了纽约总部那边的电话,要赶回去谈个收购案。 霍远周问她要不要随他一起去纽约。 路遥苦涩笑笑:“我没有美国的签证。” 霍远周一怔,之前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又安慰她:“回去让大嫂给你办理,六月份之前你不是都有空?” “好。”路遥应了下来。 但她自己不会过去,因为没时间,她如果要去北京,工作的事还没着落,她总不能等到毕业后再去找工作,一些事总要在母亲大人给她做好安排前定下来。 路遥跟霍远周买了差不多时间的返程票,她回国,他回纽约。 进入安检前,路遥回头看霍远周,他说:“进去吧,有事打我电话。” 路遥握着拉杆箱,下了很大的勇气,看着他说:“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呀。” 霍远周点头。 路遥跟他挥了挥手,走进安检。 刚才她多想伸手抱抱他,还像小时候那般没心没肺的抱着他。 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抱。 她也以为他会主动给她一个拥抱,也终是没有。 一切早就变的不一样。 登机后,路遥把背包放上行李架,之后的时间里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心里想的却是霍远周。 这个时候他应该也登机。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跟他告别,上一回一个转身,就是十五年。 这一回,又得多久才能见面? 这几天里,她很想问问他,为何他有钱后,也不再缺机票钱,怎么就不回上海看看她?就算不想回去,为何最后连她的电话都不愿再接? 可最后她都忍住了。 也可能,他有了女朋友,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 可他跟女朋友分手后呢? 还是没有时间吗? 感觉到身边的座位有人坐下,路遥赶紧用手背擦擦眼泪,缓和了下情绪后才转头,看到身边那人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世界那么大,他们偏偏在这城市遇到。 航班那么多,他们竟‘心有灵犀’的又同机回国。 座位一大片,这都能成为邻座? 9、第八章 路遥盯着蒋迟淮看了片刻,他依旧是淡漠的表情。 从坐下、拿出电脑,直到噼里啪啦的敲键盘,自始至终他都是神情专注,压根就没多瞅她一眼。 路遥收回视线,又看向窗外。 蒋迟淮还是跟来时一样,把所有工作邮件下载到本地开始一一查看。 手机又响起,还是周z川打来的:“你不是直飞北京?” “不是。” 周z川有点受不了他,“你魂丢上海去了?不对,是你脑子有坑!” 蒋迟淮不愿跟他掰扯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于是骗他:“空姐提示关机了,先这样。” 说这话时,蒋迟淮下意识偏过视线看向邻座,果不其然,他收到了路遥嘲讽的眼神。 周z川顿了两秒,“真他么邪了门了,你竟然提前登机。你不就喜欢等仓门关了再上飞机的么?对了,蒋伯伯说,你下回要再敢等着最后一秒登机,他就直接让民.航拉黑你…” 蒋迟淮听的聒噪,“我关机了!” “诶诶诶,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回京呀?陪我见网…” 蒋迟淮直接切断通话,然后设置成飞行模式。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里,路遥始终看向窗外,而蒋迟淮也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 两人就好像是初次见面的陌路人。 路遥心道,这样最好。 飞机落地后,路遥拿上背包,随着人流一起下飞机,她回头看了眼蒋迟淮,他还是纹丝不动,正专心致志得看着电脑。 来接机的是老路同志,路遥远远的就跟他招手,推着行李箱小跑着过去。 “爸爸你怎么来啦,不是说我妈来接我的吗?” 老路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你妈妈临时有会走不开。” “你不是今天要去厦门?” “接我闺女重要,改签明早的航班。” “老路,我爱死你了。”路遥挽着老路的胳膊像温顺的小猫一样,在他胳膊上蹭蹭,开始各种撒娇。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路老师。” 路遥和老路齐齐转头。 “迟淮!”老路顿时眼角眉梢都荡着笑意,“还真是够巧的,这都能遇上,我都大半年没看到你了,上次你们大学同学聚会,就差你没来。” 蒋迟淮解释:“正好那段时间我在国外,抽不开身。”这才将视线落在路遥身上,“遥遥,好久不见。” 路遥眨眨眼,这句好几不见几个意思?刚才在飞机上刚见过,这叫好久?她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可能性就是:“...你认识我?” 很早之前就认识? 老路接过话,言语间尽是无奈:“你说你这孩子,记性怎么这么差,在我办公室,你们见过好几回,有次你还让迟淮给你讲英语错题,都忘了?” 路遥:“...” 还有这事? 避免尴尬,蒋迟淮岔开话题,问那次的同学聚会怎么样,聊起班级的事,他们都停不下来。 路遥郁闷的在一旁听着。 两人热聊了一番,老路问蒋迟淮:“接你的人还没到?” 蒋迟淮浅笑说:“没让他们过来接,我打车去市区。” 老路热情道:“既然不忙,没应酬,那就去我家吃顿饭。” 路遥:“...”有完没完了!都聊了快半个小时,热乎劲还没过?还要去家里?她看向蒋迟淮,正巧他也在看她。 就听蒋迟淮说:“好啊,我也好久没看到师母。” “...”路遥无奈的转过脸。 回到别墅时,路妈妈正在院子里讲电话,看到路遥还有蒋迟淮下车,她跟电话那边的人简单交代了声,就切段电话。 “师母好。” 路妈妈笑说:“我刚才还以为我看花眼了,在机场跟你路老师遇到的?” 蒋迟淮把路遥的箱子提下来,这才看向路妈妈:“对,没想到会遇到路老师去接遥遥,就过来蹭饭吃。” 路妈妈一脸歉意的跟蒋迟淮说:“中午阿姨没法陪你吃饭了,本来以为上午开过会能在家吃饭,结果又要赶去总部召开高层会议,吃过中饭就赶不上,你跟你路老师还有遥遥一起吃吧。” 路遥已经习以为常,最近这几年,能和母亲大人同桌吃饭的机会跟买彩票中奖差不多。 母亲是某电商集团的执行副总裁,基本不是出差,就是开会。 路妈妈都没顾得上跟路遥说上几句话,就匆匆赶去公司。 老路没让保姆做饭,说前段时间学了几道拿手菜,要下厨做给他们尝尝,进厨房前又叮嘱路遥陪蒋迟淮说说话。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他们俩,气氛瞬间安静压抑起来。 路遥感觉没什么可跟蒋迟淮聊的,可他毕竟是客人,又不能慢待了,便问他:“要不要看电视?” 蒋迟淮不紧不慢说:“路老师让你陪我说话,不是让你陪我看电视。” “...”路遥一脸无语又无奈的盯着他看,这人怎么这样较真? 她哪里得罪他了? 就因为她之前在奈良的商场里骂他是流.氓? 可当时他是真的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她才会恼羞成怒。 不管,就算是她误解他,也不会跟他道歉,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吃亏的可都是她。 路遥不想跟他再待下去,就找借口说:“我去厨房帮我爸打打下手,你看看杂志吧。” 把几本财经杂志放到他跟前的茶几上,她就小跑着去了厨房。 蒋迟淮拿着杂志翻看了几页,又丢到茶几上,他也起身准备去厨房帮帮忙,还没走两步,就有手机铃声响起。 是路遥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忘记拿,他走过去拿起来,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霍。 手机铃声还在急促响着,蒋迟淮犹豫两秒,接通:“喂。” 那边明显一怔,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几秒后冷冷说道:“把手机给遥遥。” “她正在厨房做饭,有事我转达给她。” “蒋迟淮,把手机给遥遥!” 蒋迟淮‘呵’了一声,然后对着厨房那边大声喊了句:“遥遥,过来接电话!” 路遥从厨房走出来,随口问了句:“谁打给我的?” 蒋迟淮面色如常:“不知道,你只存了一个霍字。” 路遥愣了下,这个时间霍远周不该是在飞机上吗? 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拿过蒋迟淮手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已接通两分钟十五秒,路遥眯了眯眼,心里的无名火乱窜,但顾不上跟蒋迟淮算账,她把手机放到耳边,“霍远周,你听我说...” 霍远周打断她:“你到小区东大门接我下,我没有门禁卡,进不去。” 10、第九章 路遥发懵,大脑空白了几秒钟都没反应。 “遥遥?” “在...在听呢,你...在我家小区门口?”路遥确认,声音都发飘。 “嗯。” 路遥张张嘴,却发不出声,这种激动还是三年前考上研究生那刻有过的,时隔三年再来一波,是要受不了。 “还不来接我?” “马上,你等我啊,你不能走的。”路遥有些语无伦次,她冲厨房那边大声一句:“老路,霍远周来了,我去接他啦。” “你说什么?”蒋迟淮皱眉问她。 路遥哪还顾得上跟蒋迟淮说话,一溜烟就窜了出去。 老路以为自己幻听,走出来又问蒋迟淮:“遥遥那丫头没胡言乱语吧?” 蒋迟淮牵牵嘴角:“没。” 可视线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时又见路遥慌慌张张的从门口进来,跑的气喘吁吁。 老路无语的看着路遥:“不是去接人么?你跑回来又做什么?” 路遥上气不接下气,指指脚上的鞋,老路看了眼,刚才太过着急直接穿了拖鞋跑了出去。 老路稍稍欣慰了下,觉得闺女还不是无药可救,最起码知道注意形象。 这时路遥终于喘歇过来,换上运动鞋后,说了句:“这回就跑的快了。”还咯咯笑了几声。 又如风一般的刮出去。 留下一脸郁闷的老路在客厅里凌乱。 路遥觉得就是当初有狗追她时,她跑的都没有今天快,这速度简直可以去跨栏了。 一口气跑到大门口,有点岔气,疼的她直不起腰。 霍远周就站在离她不到十米的门禁外,“遥遥,怎么了?” 路遥弯腰,两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喘粗气,听到霍远周喊她,她抬眸,跟他摆摆手,过了片刻才说出话,“没事。” “就不能慢点!” 路遥心道,我想快点见到你,你就不想吗? 路遥又歇了一分钟,才笑盈盈的走向他。 霍远周今天穿了件深蓝色暗条纹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两粒,不似之前那么严肃正式,整个人都显得随意慵懒,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路遥走过去,伸手就要接过他手里的拉杆箱,霍远周没让,“我自己来。” “我要帮你推着。”路遥硬从他手里拉过来。 霍远周无奈的看着她,“休息下再走。”好几分钟过去,她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 路遥这才想起问他:“你怎么到上海来了?” 霍远周:“打个时间差,明天上午回纽约。” 路遥看着他:“不会耽误事情吗?” 霍远周:“不会。” 路遥咬咬嘴唇,有些难为情的说:“蒋迟淮也在我家,我之前真不知道他是我爸学生。” 霍远周说:“我知道,你外公家和蒋家还是世交。” 路遥杏眸圆瞪,“这你都知道?” “听大哥说过。”霍远周岔开话题,“走吧,大哥一会儿等着急了。” 路遥推着行李箱,像个小助理一样,紧跟在霍远周身边,她突然问了句:“你外套呢?” “在箱子里,怎么了?” 路遥含糊其辞的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今天也不是太热。” 霍远周嘴角勾了勾,没再吱声。 到了别墅,蒋迟淮正在看电视,声音开的特别大,看到霍远周和路遥并肩进来,视线不由落在路遥手里的那个箱子上。 刚才路遥的箱子是他提进房间的,现在霍远周的箱子却由她推着。 视线跟霍远周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对视了不到两秒,两人都面无表情的分开,谁都没跟谁主动打招呼。 路遥嫌吵,对蒋迟淮说道:“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蒋迟淮拿过遥控器,几秒钟后,电视声音像是通过高倍扩音器传出来,震耳欲聋。 路遥扯着嗓子喊:“蒋迟淮!” 老路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鬼喊什么!” 蒋迟淮回头,跟路老师解释:“我把音量调反了。” 路遥想说,你放p,明明就是故意的! 老路看到霍远周时,感慨万千,却只汇聚成一句:“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去机场接你。” 霍远周淡淡一笑:“出租车挺方便。”然后把袖子往上撩撩,“我帮你一块做饭。” 到了厨房,老路用力拍了拍霍远周的肩膀,喉间轻滚:“回来就好,远周啊,以后回北京发展,没事就来家看看。” “好。”霍远周穿上围裙,开始帮忙洗番茄,问路教授:“大嫂呢?周末还忙?” “开会去了。”老路关上火,盯着霍远周看了半晌,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惭愧不已。 “远周。” 霍远周回头:“大哥,什么事?” “你大嫂...当年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因为遥遥太小,怕影响太学习,你别也别往心里去,她要是有什么话说重了,大哥给你道歉。这些年你总是借口忙没时间回来,我知道你...怨我们。” 霍远周手指微微蜷缩,“大哥,你误会了,我不回来并不是怨你们...我一直都理解大嫂...真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夹在我跟大嫂之间为难了。” 老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 霍远周又尽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以后我还会经常来,我从小就没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老路眼眶有些发热,连说好好好,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做饭。 这时路遥又吹着口哨来到厨房,老路转头瞪她一眼,“有点女孩子样!别整天流里流气的!” 路遥扁扁嘴,凑到霍远周身边,“要我帮忙洗吗?” “不用,你出去玩吧。” “没什么好玩的,看你跟老路做饭。”路遥倚靠在琉璃台上,一瞬不瞬的盯着霍远周看。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蒋迟淮也进了厨房。 “这里油烟味重,不合适你们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爷。”路遥嘲讽道,还剜了他一眼。 老路也让蒋迟淮出去,说油烟味呛人。 蒋迟淮说:“没事,我在家也经常下厨。” 路遥‘切’了一声。 霍远周洗好番茄后,就开始切块,切得差不多时,挑了中间最好的一块放到路遥嘴边,“尝尝好不好吃。” 路遥心头微热,他还记得她喜欢吃生的番茄。 霍远周喂过路遥,不经意抬眸时,就看到蒋迟淮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蒋迟淮望了几秒,而后又拿了一小块番茄,长臂一伸,递到蒋迟淮跟前,“来,张嘴。” 蒋迟淮:“...” 路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11、第十章 老路闻声转头,“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路遥瞅了眼蒋迟淮,他咬肌紧绷,面色阴沉的盯着霍远周看。 霍远周表情始终都淡淡的,把那块番茄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 蒋迟淮背对着老路,老路自然是无缘看到他被调戏后的郁闷崩溃状态。 路遥干咳两声,说:“刚刚蒋迟淮说了个冷笑话,笑死我了。”说着她又笑起来,肩膀都开始发颤。 老路讶异的嘴巴张合了半天都没发出声来,他太了解蒋迟淮,天生的不苟言笑,不爱说话,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缓了缓神,老路对着蒋迟淮说道:“迟淮,你还会讲笑话?什么笑话,来,说给我听听。” 闻言,蒋迟淮的脸更黑了。 路遥感觉情况不妙,赶紧从厨房溜了出去。 蒋迟淮对路教授说了句:“让霍远周再讲一遍给你听,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紧追着路遥走出厨房。 老路还是穷追不舍,把期待的视线投向霍远周:“远周,你跟大哥说说,到底是什么笑话这么好笑,我看遥遥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霍远周:“...” 他比蒋迟淮还没有幽默细胞,所以,这笑话要怎么讲? ... 路遥还没走到客厅就被蒋迟淮攥着手臂给扯回来,路遥没站稳,一个惯性,脑袋撞到他胸口,她也顾不上疼,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被蒋迟淮给箍在怀里。 路遥两手撑在他胸前,尽量不贴着他,小声警告,“蒋迟淮,你放开我,这是在我家!” “那又怎样?”蒋迟淮被气的胸口还是不断起伏。 路遥:“...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周围全是蒋迟淮身上清冽的荷尔蒙味道,带着莫名的压迫和侵略性,路遥有些招架不住,她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 蒋迟淮忽的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你敢喊,我就敢亲你,不信你试试!” “流.氓!” 蒋迟淮在松开她前,说了句:“谁都可以笑话我,我无所谓,但你不能。” 路遥有点懵,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呀。 心脏还在剧烈震动。 ... 吃过午饭后,老路跟他们俩闲聊一阵就回卧室去午休,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老路在场时,他们彼此都顾忌着一些面子,不时还能说上两句。 可老路一撤,他们之间除了看彼此不顺眼,再无其他。 路遥感觉霍远周和蒋迟淮之间无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导.火索就是那块番茄,潮流的说法就是“西红柿门”。 路遥清了清嗓子,问霍远周:“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 霍远周微怔:“还有我的房间?” “有啊,当初装修时,老路特意给你留了间,说你以后回来住方便。” 霍远周若有恍惚,连带着说话声音都比平时沙哑,“走吧,我正好把行李箱提上去。” 到了房间后,霍远周打开行李箱,把外套挂起来,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特精致的包装盒。 路遥偷看他时,正好看到他手里的盒子,心跳不由加速,那是她偷偷放在他口袋里的袖扣。 霍远周已经走到她跟前,把小盒子递过去,“帮我戴上。” 路遥低着头,接过小盒子,指尖触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霍远周将挽起的衣袖放下,又将袖口抚平,路遥不自觉抬头看他,撞上他深邃的眸光,她又立即低下头。 霍远周说:“把袖扣放我口袋也不说一声,万一掉了呢?” “...”路遥涨红的脸堪比六月天的火烧云。 袖扣是她在奈良时就放进他口袋,连着几天去奈良公园玩,他既没有佩戴,也没有提起。 那几天她总是患得患失的,以为他想冷处理这事。所以中午去小区门口接他时,忍不住多问了句,结果他答非所问,又糊弄过去,她也只能装傻。 路遥认真的给霍远周佩戴袖扣,这一瞬她恍惚间回到十岁那年。 那时她经常会给他扣衬衫袖口的纽扣,明明很快可以扣好,但她就是磨磨蹭蹭的,他也耐着性子任由她闹着。 这时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下月初去北京。” 路遥手上的动作微顿,现在是三月底,所以很快又能见到? 她依旧低着头,问:“具体什么时候呢?” “还没确定,五六号左右。” 温馨暧昧的气氛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 路遥摸出口袋的手机,陌生的北京号码,她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你好,哪位?” “是我。” 路遥的语气立刻变的生疏客套,“有事?” 蒋迟淮:“送我去趟分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别墅区这边不好打车。” 路遥下意识瞥了眼霍远周,对蒋迟淮说道:“我的车借你开。” “我中午喝了不少酒,忘了?” 路遥刚想说,我下载个打车软件给你叫辆车,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就被霍远周拿过去。 他对着听筒说:“我送你过去。”挂上电话后把手机还给路遥。 路遥不由皱眉:“你好像没国内驾照吧?” 霍远周点头,又说:“大中午的谁查车,真要遇到查车的,你还怕蒋迟淮摆不平?” 路遥依旧坚持:“不行,我坐在车上才能放心。” 霍远周不让,“我跟蒋迟淮谈生意上的事,不是去逛街。” 路遥只能作罢。 霍远周和蒋迟淮离开后,路遥百无聊赖,去浴室洗了个澡,准备也睡个午觉,可躺到床上后,辗转反侧,半点困意都没有。 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她激动的拿起来,还以为是霍远周打给她的,结果是一个座机号。 路遥接通后,那边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路女士吧?” 路遥戒备心很强,没置可否,而是问道:“你是哪位?有什么事?” “我是xxx交巡.警二.大.队的xxx,事情是这样子的,您名下车牌号为沪.axxxxx的白色奥.迪a7,在我们例行检查时被拦下,车里两位男士均无驾.照,且拒绝提供任何个人信息,我们怀疑他们偷盗了您的汽车,跟您核实一下情况...” 路遥:“...” 12、第十一章 等路遥跟老路急匆匆赶到交.警.队时,被值班交.警告知,霍远周和蒋迟淮已经被法.制股移送到看守.所。 “什么?!”路遥喊了出来,也慌了神,“就是个无证驾驶,罚款就足够,怎么就刑.拘了呢!” 值班小伙子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老路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问道:“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他们错不至进看.守所啊?” 值班小伙子耸耸肩,“上头亲自下的指令,由法.制股领导亲自办的刑.拘手续,具体的我不太方便透露。” 路遥:“什么意思呀,什么叫不方便透露?!” 值班小伙子还是闷不吱声。 路遥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向老路,“爸爸,我要打电话给舅舅,霍远周还要赶回纽约谈收购案,蒋迟淮也是闲不下来的主,他们要是在看守所带上十天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好几遍。” 说着就要拿手机。 值班小伙子好心相劝:“还是别浪费那个精力,找谁都没用,就是向警.务督.察投诉都没用。” 路遥已经没什么理智,“不管有没有用,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舅舅,让他赶紧把公司的律师团都带来!” 老路觉得既然小伙子都这么明白说了,那就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处罚。他阻止路遥打电话,把路遥从值班室给拖出来。 “爸,你放开我!放开我!” 老路听而不闻,终于下楼,走到院子里,路遥还是坚持要给舅舅打电话求救,老路夺下路遥的手机,“遥遥你别添乱,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蒋迟淮不愿透露个人信息?可能就是怕别人知道他是蒋书.记儿子,会连累他老子,你倒好,这个电话一打,那就是闹的人尽皆知,官.场上的事可大可小。” 路遥都要急哭,“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他们俩在看.守所待上十五天?爸!是十五天,不是十五个小时!” 老路叹口气,“他们本就是无证驾驶,还...酒驾,而且认错态度恶劣,拒不交代,算是妨碍公务,处以十五天刑.拘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什么!爸...你!!!”路遥气的都语无伦次。 老路,“遥遥,先别吵我,让我好好想想。” 他掏出烟抽起来,将事情前后想了想,几分钟后心底有了个底,安慰路遥:“可能就是蒋书.记下的命令,所以刚才那值班小伙子说找谁也没用,你说蒋.书记让人关他儿子好好教训一下,让迟淮知道酒驾加无证驾驶的后果有多严重,谁敢再去顶风把迟淮给捞出来?” 老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委婉措辞:“蒋二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蒋慕平开门见山:“哦,路老弟啊,我刚要打电话给你,迟淮这事你别管了,他前几个月飙车,被吊销了驾照,现在还敢作,又来个无证酒驾!他不是能耐么,我就让他能耐去!” 老路:“...” 蒋慕平又唠叨几句,才挂电话。 老路极其郁闷的又点了一支烟。 “爸,蒋伯伯怎么说?” 老路吐了口烟雾,“就是你蒋伯伯干的,你说还怎么说?”然后拍拍路遥的头,“走吧,回家去,去超市买点零食,探视时给他们带过去。” 路遥:“...” 而此时看.守所的业务办理大厅,所长接到上级的电话后,亲自过来办理接收手续。 看到法制.股的领导后,所长也是哭笑不得,“还劳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 法.制股的领导眼神示意坐在那边两位大爷似的人物,小声说:“听说来头不小,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接下来有的你头疼。” 所.长:“...” 即便是在看守所,霍远周和蒋迟淮依旧是神定气闲,看不出半分焦躁。 谁都没有想到中午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出了别墅区不多远,霍远周对蒋迟淮说:“我对这边的路况不熟,也没国内驾照。” 蒋迟淮被噎了半晌,“霍远周,你特么的玩我呢!” 霍远周:“...”他要存心玩蒋迟淮也不至于把自己给搭上。 对于蒋迟淮来说,他酒驾都比霍远周无证驾驶的的安全度高,于是他们互换了位置,他来开。 谁知会在下一个路口遇到例行查酒驾,中午蒋迟淮陪着路教授喝了不少红酒,霍远周因为胃不太舒服就没喝。 霍远周提出:“我们换过来,无证驾驶总比醉驾的处理要轻。” 蒋迟淮想了下,好像也是,毕竟他不仅醉驾,而且他也没驾照。 结果运气够差,他们互换位置时,被辅.警目睹了全过程,最糟的是还用执.法记录仪录了下来。 到了交.警队,不管他们问什么,蒋迟淮和霍远周都保持沉默,蒋迟淮打了电话给周z川,让他找人把他跟霍远周给捞出去。 结果没等到周z川的回话,他的手机就被没收,他当即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他爹有心让他进来,他还能出去? ... 霍远周环看了一周业务大厅,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他看向蒋迟淮,说话语气冷淡嘲讽:“你不是能,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么?怎么把我们两个解决到这里头来了!” 蒋迟淮漫不经心的打着响指,答非所问:“你现在还有机会联系你的律师。” 霍远周淡淡扫了他眼,没再吱声。 蒋迟淮以前在特种.兵部.队待过,皮糙肉厚,再恶劣的环境他都能适应,所以他爹不会同情他半分,直接没收了他的手机,不给他找律师的机会。 但霍远周有机会联系律师,可以免刑.拘,谁知,他放弃了这个机会,跟他一起来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13、第十二章 好不容易盼到周五探视的日子。 路遥早上五点钟就起床,这几天她几乎是寝食难安,特别是前几天,老路和老路媳妇又不在家,她更是彻夜失眠。 路遥下楼时,客厅的灯竟然亮着,厨房的灯也亮着,她走进去一看,是老路在做早饭。 “爸。” 老路转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睡不着。” 老路叹口气,也不知道宽慰过她多少遍,可她就是不信,非得以为霍远周和蒋迟淮在里面是受罪了。 路遥倚在琉璃台上,“爸,我自己去吧,您去了也进不去。”探视只许进一个人。 她也担心,“我也不一定能进的去,说不定蒋迟淮的家人就把名额给占满了。” “没事,你可以去探视远周。”老路给她倒了杯温水,“多喝点水,你看你,嘴角都是泡,他们没事,倒是把你给急出病来了。” 路遥十指交缠着,“爸,他们在里头会挨打吗?” 说完,她眼眶又潮湿了。 这几天,就算是睡着时,也是做着跟霍远周和蒋迟淮有关的梦,梦到他们被欺负 ,吃不饱,睡不好。 “不会,我找人打听过,他们是跟别的嫌.疑犯分开来关,都是一帮酒驾的人住在一起,那天中午,全市临时突击查酒驾,又是周末中午刚吃过饭那阵子,好像一共抓了几十个酒驾醉驾的。” 路遥心里才舒坦一些。 吃过早饭,天才刚刚亮,路遥就开车前往看.守所。 今天是开放探视的日子,看.守所门口围了好多人,浩浩荡荡的。 原来大多数人都比她还要积极。 绕了一圈,没地方可停车,路遥就把车接开到大门口旁边,因为那里站了好多人,她开始按喇叭。 那些人闻声就朝大门那边挪动,空出够停车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汽车上。 那辆a7还在交.警队,这些天她也没心情去开回来,今早就开了辆很彪悍的红色悍马。 从小到大,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样样不擅长,感兴趣的除了网游就是汽车。所以当初考上研究生后,老路媳妇一高兴,就给她买了辆悍马。 其实悍马不稀罕,稀罕的是这车上五连号的牌照。 听老路说是他一个学生费了不少事给她找人弄来的,那个学生是谁,三年下来早就没印象,应该是当时就没记住。 路遥从车上下来时,那帮子人里就有人冲她吹口哨,路遥瞥了眼,个个都人模狗样的,就是肆意又不正经。 尤其是站在中间穿酒红色衬衫的男人,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像是有钩子似的,手指间还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整个人都是漫不经心的。 那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嘴角忽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路遥心道,难怪他们要来探视,就他们这样的人,不进去才怪。 锁上车,路遥走向警.卫值班室,准备探视登记,递上身份证后,说:“探视霍远周和蒋迟淮。” 值班人员听到蒋迟淮的名字,指指大门边的那堆人:“去那边等着吧,都是来探视他的。” 路遥:“...” 这时身边有人睇了她一眼,回到那帮人里。 周z川下巴微扬,“怎么说?” 那人回答:“还真是探视迟淮哥的。” 周z川半眯着眼看向路遥,他不认识这女人,但这车牌号他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蒋迟淮托了好多人又花了不少钱才买下这个牌照号。 他一直都以为是蒋迟淮生意上需要送人,哪里知道是博佳人欢心。 眼前这女人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略施粉黛,打扮也是极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特别的韵味,典型的江南大家闺秀。 蒋迟淮以往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性.感妖.娆,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小清新? 呵。 听说那天被查酒驾也是开的一个女人的车,估摸就是这个女人。 周z川又把视线落在路遥身上,她正倚在车门上,两手抱臂,眼睛一直盯着警卫室的方向,神态焦急。 这样粗线条狂野的车,很难想象她是如何驾驭的了。 “z川哥。”一道女声传来。 周z川把视线从路遥身上收回,侧目瞅了那女人一眼,没说话。 严悦下巴朝路遥的方向扬了下,“听说那女人也是看来迟淮的?迟淮什么时候在上海养女人了?” 周z川,“这么好奇,自己问去。” 严悦:“...你!跟你打听点迟淮的事就这么难?别说你不知道?” 周z川似笑非笑,“知道又怎样?” 严悦:“...” 这时看守所里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喊可以进去探视的名单,路遥竖起耳朵,真怕被那帮土匪给抢去了名额。 最后她听到路遥二字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把手机放进车里,拿上证件就走过去,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挡住了路。 女人打扮性.感时尚,气质也是上乘,眼角眉梢处都是盛气凌人,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你凭什么插.队进去!” 路遥本就火气大,这几天她就是只刺猬,别人不惹她,她都想到处刺人,哪知还有主动送上门给她撒气的。 她斜了女人一眼,“就凭我比你好看!”她用力拨开那个女人,径自朝警卫室那边走去。 严悦吃了瘪,转身就要追路遥,却一把被周z川拉回来。严悦一脸委屈的看向周z川,“你们没看到那女人欺负我吗!” 周z川:“看到了呀!” “...”严悦气的眼眶发红:“那你还不让我拦下她!” 周z川懒洋洋的语调:“急什么?” ... 路遥被管教带进探视室,坐下来后,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两眼直直的盯着防.弹窗内。 十分钟就像十年那样漫长难熬,听到脚步声,路遥赶紧低头,她不敢看坐在对面的霍远周。 “遥遥。”他磁性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 路遥双手都在发抖,她真怕一抬头,就看到他受伤的样子。 “遥遥!” 路遥做了个深呼吸,才缓缓抬头,那张魂牵梦绕的脸终于出现在眼前,除了衣服不帅气,还是她熟悉的那个霍远周。 路遥的眼泪哗啦一下流出来。 霍远周说:“我不是好好的?” 路遥擦擦眼泪,开口的第一句却是:“我已经跟邢特助联系过,他说会处理好这两周的工作安排,让你放心。” 霍远周点头,一直望着她:“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14、第十三章 霍远周点头,一直望着她,“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路遥莫名委屈,想跟他撒撒娇,可边上有人,而且她也不想让他担心,她说:“有啊,就是...我给你和蒋迟淮送了不少钱,如果还不够用,到时你让管教再通知我。” 霍远周:“...” 路遥岔开话题,问他,“还有什么工作安排让我交代给邢特助的吗?” “没有,他会处理好。”霍远周略有停顿,声音低沉温润:“多喝点洋甘菊蜂蜜水。” 路遥下意识摸摸嘴角的泡,赶紧应声说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霍远周就一直莫不吱声的看着她,很多话,却无从说起。 路遥要不知道再说什么,怕一张嘴就矫情的想哭。 短暂的沉默后,路遥说:“出去那天我来接你们。” 霍远周微微颌首,最后不忘叮嘱她,“回去时开车慢点,不许飙车,别我们还没出去,你就进来。” “……”路遥扁扁嘴,而后看向身边的管教,说可以了,没什么要再说的。 管教微微惊诧了下,这才几分钟? 但瞬间收拾好表情,示意里面的人可以把霍远周带走。 霍远周起身的时候,路遥对他做了个蝴蝶偏偏起舞的手势。 霍远周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路遥看着霍远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想跟他说的也只有一句话,她特别想他。 ... 十几分钟后,蒋迟淮出现在她前面,隔着玻璃,虚虚幻幻的有些模糊。 路遥用手背抹去眼泪,这么矜贵高傲的一人,却被她一时任性害了进来。 蒋迟淮冷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不是我要被判六个月监.禁?” 路遥怔了下,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几秒,回神后赶紧摇头,“没有。” 蒋迟淮不由皱眉,声音里尽是无奈:“那你还哭!” 路遥:“……” 蒋迟淮又问,“外面是不是有很多人来看我?” “是。” “要有人找你茬,你就开车撞牌照xxxxx的车。” 路遥:“…”她下意识用余光瞄了眼管教,果然管教也在看她。 她赶紧收回视线。 这时就听蒋迟淮挺严肃的说了句:“接我们出去那天,让路老师在家多做几个荤菜。” “...”路遥依旧是哑口无言。 蒋迟淮站起来,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看守所大门,路遥还有点恍惚,这就探视完了? 煽情歉意的话一句都没说,她之前设想的哭哭啼啼抱头痛哭的场景也一幕都没发生。 那两人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去乡村农庄两周游一般。 直到很久后她才恍然大悟,他们人生最狼狈的样子却被她看到。 其实他们可以拒绝探视,但他们并没有。 路遥走出看守所时,那帮人已经散去,门口空空荡荡的,看来蒋迟淮的担心是多余的。 从看守所门口那条路拐出来后,看到路边停着的一排清一色京字开头的牌照汽车时,路遥又觉得还是蒋迟淮有先见之明。 见她的车过来,停在最前面的车斜挡在了路中间,将她逼停。 所有车的车窗全部降下,中间黑色汽车里的那个桃花眼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夹着烟,放在车窗外抖烟灰。 他不紧不慢道:“路小姐,你看我们千里迢迢的赶来,也不容易,结果被你插了队,你说你是不是要请我们喝杯咖啡呢?” 路遥的手指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扫了眼那辆车的车牌号,可不就是蒋迟淮让她撞的那辆车,车招摇,车牌也更招摇。 她唇角一勾:“没钱怎么请?我的钱刚才可是都给了蒋迟淮,让他在里头多买点好吃的,可别亏待了自己。” 众人闻言,全都沉默。 周z川笑,笑的肆无忌惮,“蒋迟淮花你的钱?” 路要说:“是。” 周z川哈哈大笑。 路遥没那个耐心跟他东拉西扯,不耐烦道:“让你们的人让道,我不高兴了就喜欢撞车,要是撞残了,也没闲钱送你们去医院,多不好意思,你说对不对?” 周z川敛起脸上刚才的笑意,半眯着眼盯着她望,半晌后不屑一顾的‘呵’了一声,像是听天方夜谭。 他把烟放在嘴里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说:“既然没钱,我们也不强人所难。急着离开是吗?” 路遥没好气的说:“废话!” 周z川指了指前车说:“给我们严悦丫头道个歉,她原谅你了,你就可以走。” 路遥皱眉:“道歉?”她真想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怎么,道歉也有困难?”周z川始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路遥说:“向来只有别人跟我道歉的份。” “呵,真够狂的。”严悦斜睨路遥一眼。 路遥说:“看到一些碍眼的东西,我就想狂。” 周z川的脸色微变,语气也比之前凛冽,“路小姐,我不想跟女人计较,但今天这声对不起,你必须得跟严悦说。” 路遥的指尖在方向盘胡乱画着,“我要是不说呢?” 周z川:“不说也行,你要有能耐从这里过去,我就不会勉强。” 路遥没再废话,她发动引擎,轻轻踩动油门,汽车一点点滑向挡着她的那辆车,眼看着一米距离都不到,可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前车司机不认为她真会撞,可是还没来得及想更多,整个人就向前冲撞了下,司机嘴里不由骂了句操... 路遥又倒车,倒了五六米,再次开上前去,比第一速度快了一些,在前车司机还没有缓过来时,又被路遥撞猛的了一下。 在路遥第五次倒车,准备向前撞上时,前车司机受不了,真怕她一次比一次撞击的力度大,关键她的是悍马,他的车是轿车,他也顾不上周z川的话,赶紧踩油门,把车移开。 周z川眉头皱的很深,这女人,还真疯。 一句对不起而已,至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路遥把汽车朝前开了几米,从倒车镜里观察了桃花眼男人的那辆车,她猛的把方向盘打死,挂上倒挡,开始一点点加速踩油门。 “路遥,你特么的想干”嘛! 周z川的最后一个字被湮没在砰的一声撞击声里。 路遥将车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探出头看向那辆被撞的世爵,跟她预期的效果一样,后车门被撞的很惨。 她盯着周z川惊魂未定的那张脸,盛气凌人的说道:“下回你要再敢惹我,我就直接把你给撞残。” 说完后,路遥一脚油门踩下,车尾排气管喷出两道白色烟雾,悍马叫嚣着离开了。 15、第十四章 路遥回到家后,罕见的,竟然母亲大人也在。 “妈,下午不用去公司?” 路妈妈收起报纸,“下午不忙。”问她:“远周和迟淮怎么样?” “还行。”路遥坐在母亲大人对面,随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这几天的阴云都一扫而光,没了心里负担,她突然感觉又困又累。 路妈妈若有所思的看着路遥:“遥遥,你觉得迟淮这孩子怎么样?” 路遥眯着眼,想了下,“还不错。” 之前她从心里排斥他,可是这回她把他害进看.守所,他却能风轻云淡的面对一切,还想方设法宽慰她。 那一刻,她感动的无法言喻。 觉得他也没那么坏,就是跟霍远周一样,不太爱说话,所以总会让人误解。 路妈妈又继续问:“马上毕业,准备在哪找工作?” 诶? 几个意思? 路遥倏地一下睁开眼,“我可以自由选择?” 路妈妈点头:“前几天我开会时遇到几个老同学,谈论到该不该对孩子放手,让他们自由发展时,我感触很深,从小到大,你的事我几乎都一手包办,你现在也二十五岁,是该自己出去经历些风雨。” 我滴个天。 路遥心脏砰砰直跳,这番话简直比男人的告白更让她心动。 路妈妈接着说:“你不是之前一直想去北京,妈妈觉得也行,反正我和你爸也经常去那边出差,说不定比你在上海工作,我们见面的次数更多。” 路遥差点热泪盈眶,她颤抖着嘴唇:“我真的可以去北京?” “是的。” 路遥扔掉抱枕,一下扑倒路妈妈怀里,“妈,爱死你了。”说着,还在她侧脸亲了一口。 路妈妈嫌弃的擦擦脸上的口水,“你看你,还有点淑女样子没?” 路遥一直咯咯咯的笑,感觉离自己的幸福又近了一大步。 还不等路遥做美梦,路妈妈又说:“你蒋伯伯一家都在北京,去那边,我和你爸也放心。” 路遥扑闪着眼睛,脸上的笑僵在嘴角:“什...什么意思?” 路妈妈:“有迟淮照顾你,你也不会受委屈。” 路遥:“...”原来都是陷阱,什么放手论,给孩子自由,简直分分钟现原形,还不是找人看着她? 路妈妈瞥了眼路遥,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就以退为进:“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感觉给迟淮添了麻烦,那我们就在上海找工作。” 路遥被噎了下,赶紧表态:“没没没,没什么不方便的,挺好,真的,我觉得有蒋迟淮照顾我,我自己也感觉很放心。” 她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混去北京再说,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母亲大人还管得了她让谁照顾? 路妈妈问路遥:“你车呢?怎么没开回来?” “哦...在看守所门口,有辆车倒车时不小心蹭到我的车门,漆掉了,我送去4s店补漆了,要明天才能开回来。” 路妈妈也没再多问,只要不是她撞人就行,“你上楼休息会吧,今天中午妈妈做饭给你吃。” 路遥脸瞬间耷拉下来,想到刚去北京的头几个星期她肯定要跟蒋迟淮朝昔相处,她就头疼。 那个男人整天阴沉着脸,又不爱说话,关键他还有一帮乌烟瘴气的朋友,想着都烦。 本以为短时间内不用再见到那个桃花眼还有那个看着就想上去揍一顿的女人,结果时隔八天,在接蒋迟淮和霍远周出来那天,他们再次有缘相见。 那天路妈妈和老路放了保姆一天假,他们在家负责做饭,路遥负责去接人。 一大早,路遥就赶到了看守所门口,以为这回已经够早,没想到那帮战斗渣去的还要早。 “路小姐,早呀。”周z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双手抄兜,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路遥打开车门下车,扫他一眼,没吱声,倚在车门上,开始玩起手机。 很久没有登录q.q,打开来就有老朋友发来信息,川:【上海早上的空气比北京好。】 发信息的时间是一小时前。 呵,起的可够早。 路遥问:【来上海出差?】 那边很快回过来,川:【来看一个朋友,一大早的空气不错。】 路遥看完笑了笑,回他:【我也觉得上海早上的空气还不错,但今早不行。】 川:【??】 路遥看了眼不远处那男人,他也在低头看手机,她回复:【边上有个自以为是的傻.叉】 川:【恩,这样的人最污染空气。】 路遥:【真想甩那人两耳光。】 川:【你打累了,我过去帮忙。】后面加了好几个坏笑的表情。 路遥笑,【对了,我妈允许我去北京找工作。】 川:【恭喜越.狱成功,重获自由。】 川:【啥时到北京,我去机场接你。】 路遥:【具体时间还没定呢,不过...我有人接,我妈虽然答应我去北京,但还是安排了人监视我 →_→】 川:【没事,到了北京就到了哥哥我的地盘,就是有十个监视你的人我也帮你搞定。】 路遥这才想起问他:【你啥时来上海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请我喝咖啡呀。】 川:【夜里从北京赶来的,早上五点到的上海。】 路遥就没再多问他的私事,而是关心道:【那个...我毕业论文,你有没有给我找好资料,列好大纲?】 川:【大姐...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专心给你搞这个。每每夜深人静时,我就忍不住会想,我来到这世上到底是为了啥?我从初三就给你写作业,我今年三十二,我生命的一半时间都在给你写作业。】 路遥看着屏幕没忍住笑出了声,瞬间,她感觉有无数道刺人凛冽的目光朝她这边射来,她不自觉抬眸,就跟那个桃花眼男人来了个四目相接。 她瞪男人一眼,男人也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两人视线随即分开,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路遥跟老朋友闲扯了好久,直到看守所的大门忽的从里面打开,她听到动静赶紧抬头看去,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霍远周还是穿那件深蓝色暗条纹衬衫。 蒋迟淮则一贯的黑色衬衫。 不可一世的两男人,魅力依旧。 16、第十五章 路遥望呆他们两秒,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奔跑向那边。 看见前几天跟她趾高气昂的那女人往蒋迟淮走去,还有乌烟瘴气的那一帮子也朝那边凑过去,路遥跑的更快,从人群里穿.插.过去。 路遥边跑,嘴里还边说着:“麻烦让我一下啊,谢谢,谢谢。” 周z川看完信息后手机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从他身边经过的路遥不小心给撞了一下,手机啪的一声掼到地上。 路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那个桃花眼男人大喊了声:“我的手..”机。 最后一字憋在嗓子眼里还没喊出来,路遥的高跟鞋鞋跟不偏不倚的正巧踩在手机屏上。 路遥踩到手机后,脚崴了下,差点没站稳,向前踉跄了几步,还好身边有人扶了她一下,她才不至于两膝盖跪地摔倒。 蒋迟淮大步走过来,把她拉过去,言语间都是不满:“路也不会走了?” 路遥站稳后,笑了笑,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让她无暇顾及跟蒋迟淮辩解什么,她突然又向前走了半步,跟蒋迟淮的距离不过十多公分。 她犹豫两秒,眯了眯眼,心下一横,直接伸手抱住蒋迟淮的腰。 被路遥抱住的刹那间,蒋迟淮整个人都僵了下,指尖的酥麻感传遍全身,就在路遥要松手的当口,他抬起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褪去了平日里的淡漠,声音透着鲜有的低沉又温润,他说:“遥遥,我没事。” 路遥心道,我知道你没事呀,但是你能放开我了吗? 三秒钟,五秒钟过去,蒋迟淮还是没有松开她的迹象,路遥已经感受到身后有万箭穿来,都是来自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 不对,还有那个被她踩坏手机的桃花眼男人。 路遥没法子,放在他腰间的两手用力揪了他两下。 蒋迟淮疼的倒抽口冷气,这才缓缓松开路遥。 路遥抬头时,就撞上蒋迟淮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神。 路遥的小伎俩得逞,也无心理会蒋迟淮的声讨。 她心想,抱过蒋迟淮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抱一抱霍远周,而霍远周也不会看穿她的心思。 自始至终,霍远周都双手抄兜,立在蒋迟淮的左后方,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 跟霍远周的视线相接时,路遥的脸上不由露出娇羞的小女孩神态,她冲他浅浅一笑,便抬步朝他走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来自马尾发梢的阻力让她无法向前走。 她回头,压抑着愤怒,低声道:“蒋迟淮,你干嘛!放开我!” 蒋迟淮听而不闻,他拉着她的马尾又把她给拽回来,单手搂住她的肩膀,低头凑在她耳边开始威胁她:“利用完就想走?恩?” 路遥坚决不承认:“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手肘用力在他腰间捣了几下,示意他松开她。 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等着看热闹。 蒋迟淮的声音低沉又富有侵略性:“你要再乱动,我就亲你,不信,你试试。” 路遥欲哭无泪,瞬间安静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路遥抬头扫了一圈对面乌烟瘴气的人群,各个表情诡异。 而严悦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肩膀,仿佛能看出几个亿。 路遥觉得那女人的眼神分分钟就能把她给灭了,她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肩膀,蒋迟淮不但没松手,握在她肩头的力度更大了些,握的她有些疼。 不等路遥抗议,蒋迟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天谁欺负你的,告诉我。” 这么肯定的语气,令路遥一个哆嗦。 路遥看向桃花眼男人时,正巧他也半眯着眼在剜着她,眼里全是冰渣子,他手里正把玩着那个已经裂屏的手机。 这是暗示她要赔手机给他吗? 蒋迟淮没耐心的又重复遍:“那天谁欺负你的。” 路遥收回视线,偏头看蒋迟淮,眼神诚恳:“什么意思?没人欺负我呀。” 她没吃亏。 欺负她的,她都也都全部还回去。 蒋迟淮‘呵’了一声,没拆穿她,松开手,“先到车上等我。” 路遥从蒋迟淮跟前走过时,细高跟直接踩在他的皮鞋上,踩下去的时候,路遥都替他感觉到疼。 可蒋迟淮没动,垂眸看她:“这回心里舒坦了?” 路遥:“...” 走到霍远周面前,路遥手臂动了动,还是没抬起来,之前积攒的所有勇气,就因为蒋迟淮的打岔,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望着他,无力却又无奈。 她不敢抱他,可是他可以主动给她一个很轻的拥抱啊。 但霍远周没有。 对望几秒,霍远周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黑眼圈这么重,又没睡好?” 路遥点头,如实回答他:“可能有点兴奋,怎么都睡不着。” 凌晨一点才睡着,不到两点半就醒了,再无困意,就盼着能快点见到他。 霍远周的眼神示意了下汽车那边,路遥心神领会,便跟他一起并肩望汽车那边走去。 路遥侧脸跟他说话:“我爸和我妈在家给你们做饭,就没过来。” 霍远周关注的重点是:“大嫂在家?” “恩,知道你们今天回家,就没有安排别的工作。” 路遥略顿了下,想把好消息分享给他,“那个...我妈同意我去北京,可能刚去的时候会暂时住在蒋伯伯家里,但我找好工作就找理由搬出来。” 霍远周嗯了一声,没再接话。 坐上车后,霍远周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路边的灌木丛看,他不说话,路遥也不知道要跟他聊点什么,总觉得他好像对她所有的话题都不感兴趣。 之前在京都时,她说要去北京,他还说决定去了告诉他,可现在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喜悦告诉他了,但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压根就不关心她去哪里,跟什么人接触,就是刚才她跟蒋迟淮的那个礼节性拥抱,他看了后也是没有丝毫的异样。 所以,她自作多情个什么? 突然,霍远周回头,跟她说:“我下午的航班回纽约。” “啊??” 霍远周解释:“集团有很多事需要等我回去处理,不能再耽搁。” “哦。”路遥牵强的笑笑,转脸看向车窗外。 不远处,蒋迟淮如众星拱月般被人围着,路遥觉得那才是属于蒋迟淮的世界,绚烂多姿,奢靡华贵。 她收回视线,发动汽车引擎,缓缓驱车离开。 忽的,周z川下巴朝着路口的方向微扬,“蒋迟淮,你女人把你扔下了。”跟别的男人跑了。 蒋迟淮看着渐渐消失在路尽头的红色汽车,没有太多的表情,收回视线看向周z川,“改天去给路遥道歉。” 周z川眉峰一挑:“凭什么?”那女人撞他的车,踩他的手机,还要让他主动道歉? “就凭她是路遥。” “...” 路遥和霍远周离开后,蒋迟淮莫名觉的今天气压有点低,胸口发闷,他把衬衫的纽扣解开几粒,又对周z川说道:“你们吃过饭后先回去吧。” 周z川:“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们一块?” 他们开了十多个小时的夜车,累的跟条狗似的,就是专程接他回去的,他要是敢不跟他们一起回去试试! 蒋迟淮:“我明天回,今天还有事要处理。” 周z川笑了声,表情揶揄,“也对,在里头十五天,也是好久没跟你那小情人滚床单,是我们考虑不周,行,那我们就明天回。” 蒋迟淮盯着周z川看了几秒,一字一顿:“周z川,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路遥是我喜欢的女人。” 本来还在嬉笑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像看稀有动物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蒋迟淮。 严悦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潮湿,全部都是委屈。 ... 路遥的车里,气氛始终是沉闷的,又格外的安静,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霍远周。”路遥还是主动先打破沉默。 “好好开车。” 路遥没再吱声,对着方向盘用力锤了几下。 刺耳的鸣笛声,起伏不断的传来。 霍远周支着头,手背无奈的摩挲着下巴,“前面没车,你按的什么喇叭!” 路遥没什么表情的说:“试试喇叭坏没坏。” “...”她孩子气上来时,霍远周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说:“遥遥,这几天,我一直在里面学习交规,还看了很多车祸现场的视频。” 路遥心里竟然莫名开始n瑟,他不跟她聊天攀谈,原来是担心她安全,不是对她的话题没兴趣。 可转念一想,她跟他说去北京这事时,她貌似还没发动汽车呀。 然后,她又开始持续鸣喇叭。 顿了下,霍远周说:“前边停靠点你停下来,我抽支烟。” 路遥瞥了他一眼,没置可否,继续朝前开。 “遥遥。”霍远周的声音比之前温和了许多,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路遥本不想停车,可他的那句遥遥,让她心底的某处柔软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她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 她暗嘲了自己一句:路遥啊,你真是够了。 路遥找到合适的地方靠边停车,霍远周下车,他没走开,就靠在车边点了支烟。 他心不在焉的抽烟动作都令路遥怦然心动,她觉得这个男人在她心里面已经是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拔出,谁也代替不了。 她之前总觉得经历过这次的事,她和霍远周之间或多或少的能再亲近一点,不至于像熟悉的陌路人。 然而情况好像变的更糟。 这几日里她的患得患失,让她失去了自我,这是件多悲哀又愚蠢的事。 她抓不着,却又放不下。 霍远周漫不经心的抬眸时,她的视线正好与他的撞上,她心虚的别过脸,缓了片刻,她故作镇定的问他:“在里面有烟抽吗?” “有,可以自己买。”霍远周弹弹烟灰,看向她:“什么时候去北京?” 路遥怔了下,完全没料到他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话题,“...还没定呢。” 就算定下时间也不会再告诉他,他都不关心,她何必多此一举,显得她有多稀罕他一样,虽然事实如此。 霍远周点头,吐出烟雾后才说:“不知道这些天纽约那边积压了多少事,我尽量早点处理好,提前去北京。” 路遥消化了片刻,她惊喜的猜测:“你赶着回纽约处理公事,就是能早点去北京?” 霍远周眉心微蹙:“不然呢?” 路遥:“...”差点冤枉他。 可他就不能把心思表现的更清楚明白一点吗? 她的智商哪够去忖度他强大又深不见底的内心世界。 之后霍远周接到了邢特助的电话,他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路遥无聊,就拿出手机玩。 她继续跟老朋友川聊天,【我刚才不小心踩了那个傻叉的手机,手机屏裂了。】配上好多个笑哭的表情。 周z川看到信息后,嘴角抽动了一下下,他的手机屏也刚刚被踩裂,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感觉真相就要渐渐浮出水面,他的网友妹妹不仅爱玩游戏,飙车也是一流,她以前还教过他一些飙车的技巧。 看着屏幕上那个网名,‘知马力’,路遥知马力,所以除了她,还会是谁? 周z川的内心处于崩溃的边缘,可他仍旧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又确认:【对了,刚才忘记问你,平常你那么爱赖床,今天怎么会起这么早?】 路遥也没多想,回他:【去接酒驾回归的朋友,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信息发出去后,等了有十多分钟,也没再收到川的回复。 路遥以为他忙了,就收起手机。 这时车窗外的霍远周已经结束通话,路遥心怀不轨,直接从驾驶座爬到副驾驶。 “遥遥,你干嘛?”霍远周扔掉烟头,伸手扶了她一下。 “我要下车。” “你怎么不开驾驶座的门?!”霍远周的语气明显不悦。 “爬过来多省事,从我那边下,还要绕过车头走来,麻烦。”她抓住他的胳膊,从车上蹦下来,眼神虔诚又专注的看着他。 “霍远周,这些年,我做事有个原则。” “嗯。”霍远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路遥说:“就是...不厚此薄彼。” 霍远周还是没大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刚要问她什么意思,他的腰间就多了一双手。 路遥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软绵绵的,“我刚才给了蒋迟淮一个欢迎的拥抱,现在也得补给你,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 也不给霍远周开口的机会,路遥又倒打一耙:“你从上车到现在一直都阴沉着个脸,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就因为我之前没有一视同仁,没给你个拥抱,所以你就误会我对你有偏见,然后开始给我脸色看?” 霍远周:“...” 17、第十六章 路遥的侧脸在他胸口蹭了下,指责他:“霍远周,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可真够小的。” 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霍远周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无从辩解。 路遥也不敢看他,一脸坏笑,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既然你都不高兴了,我总要拿出我的诚意来道歉,我就多抱你一会儿吧。” 说完后,她把整个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独特又清冽的气息,刚抽过烟的缘故,她的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 一时间,她竟然意乱又情迷。 这个怀抱,她想念了那么多年。 每回午夜梦醒,她都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是谁陪在他的身边,而他怀抱着的又是谁。 ... “遥遥。” 他沙哑又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路遥还听出了这声音里的隐忍。 管他呢,抱都抱了,他还能怎么滴。 路遥无辜的声音说道:“霍远周,我好像短暂性失聪了呢,我怎么一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呀,你喊我一声,我试试我能不能听到。” 霍远周:“...”他无奈的拍拍她的手背:“遥遥,你掐我做什么!” 路遥这才意识到,她不是简单的拥抱他,因为紧张,隔着衬衫,她指尖几乎已经陷进他腰间的肉里。 她赶紧松手,扁扁嘴,神色尴尬:“那什么...我好像不止是失聪了,手指神经末梢好像也出现问题。” 霍远周要比她淡定多了,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这时身后不断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他回头看了眼,是蒋迟淮他们的车,他揉揉路遥的脑袋,“上车吧。”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家,老路丰盛的午饭也已经准备好。 路妈妈对霍远周一直挺客气,从霍远周进门,她主动跟他握手那刻起,在情感上,她已经把霍远周拒之门外。 可对蒋迟淮,她就没有如此动作,只是像母亲那样用力拍打了下他的肩膀,有种恨其不争的无奈感。 路遥心粗,饭桌上她只顾低头吃饭,对霍远周和母亲之间的微妙气氛并未有所察觉。 闲聊时,路妈妈问蒋迟淮:“迟淮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下午。” 路妈妈点点头,“回去后要是有时间就帮阿姨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公寓,最好离你住的地方不要太远。” 蒋迟淮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问到:“是要投资还是要住?” “遥遥非要去北京,说想出去自己闯荡,至于找什么样的工作那就凭她自己本事,我不会管,可我不能让她租房子住,不安全因素太多,想给她买一套。” 路遥听后嘴角不由上翘,原本以为妈妈说去北京让蒋迟淮照顾,是要她住在他们家呢。 以后有自己的小窝,就更加自由。 她偏过脸又看向霍远周,他一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吃饭,她看了他几秒他也不抬头给个反应,她直接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碗里。 霍远周这才抬眸,对上她那双亮亮的带笑的眼睛,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每次给他夹菜,她都会这样冲他笑。 那时她还会傻里傻气的说一句:“霍叔叔,你吃了我的口水哦。” 筷子上有她的口水。 蒋迟淮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路遥,回路妈妈,“这事我会办妥,对房子的面积和户型有什么要求?” 路妈妈说:“到时候你问遥遥吧,反正是她住,她看好就行。” ... 今天心情好,路遥也喝了两杯红酒,一顿饭下来她的头晕晕的,跟坐船一样,眼前什么都在晃。 老路让她去房间休息一会儿,但下午霍远周要回纽约,她还想去机场送他,就千叮咛万嘱咐老路,一定要把她喊起来。 蒋迟淮也喝了不少酒,陪老路聊了几十分钟有些犯困,就去客房午睡,老路更是哈欠连篇,歪歪倒倒的也去了卧室。 偌大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霍远周和路妈妈。 霍远周和路妈妈以前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现在更是无话可说,一时间有些冷场。他从果盘拿了一个橘子,开始漫不经心的剥起来。 路妈妈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几口温水,才问:“听你大哥说,你以后发展的重心放在国内?” 霍远周抬眸:“嗯,国内的市场大。” 路妈妈浅笑:“回国后离家就近了,以后没事就多回来。” “会的。” “对了,大嫂还想跟你打听个事。” “您说。” 路妈妈斟酌再三,“你觉得迟淮这孩子怎么样?品性啊,为人处世这方面的。你们在生意场上接触也多,肯定比我要更了解他一些。” 霍远周的手微顿,又继续剥桔子,有片刻的沉默,他如实说:“都不错。” 路妈妈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北京,遇到迟淮母亲,她还跟我提起遥遥,有意撮合这两孩子,说他们差四五岁,年龄挺合适。但我还是挺犹豫的,毕竟迟淮的家世太显赫,自己又优秀,围着他的女孩子肯定多,既然你都说迟淮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霍远周没再接话,掰了几瓣橘子放进嘴里,从没觉得橘子酸的都差点咽不下去。 路妈妈起身,“我去给你大哥冲点蜂蜜水醒酒。” 路妈妈走后,霍远周把剩下的橘子又一瓣瓣吃下去,连带种子一起咽了下去。 霍远周看了眼手表,思忖几秒,还是站起来去了楼上。 路遥像小狗一样安静的侧躺在床上,嘴角还有未褪去的浅浅的笑,也可能是做了什么美梦的缘故。 霍远周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手指在她侧脸上轻轻划着,一寸寸描绘着她精致的轮廓,拇指指腹来到她嘴角时,慢慢摩挲着。 她的菱形小嘴微微张合,白皙的脸庞上透着酒后的娇媚。 忽然,霍远周俯身,低头含住她的上唇轻轻吮吸。 路遥在睡梦里感觉到被谁‘骚.扰’,喉间闷闷的‘嗯’了一声,想睁开眼,可困的怎么都没力气睁开。 她这一声似有若无的低吟,对霍远周来说就是一种蛊惑,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瞬间侵占了她的口腔。 酒劲已经上来,路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可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就是睁不开眼,手臂动了动,可没抬起来。 松开她时,霍远周气息不稳,甚至是急促,他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唇上还有她唇齿间的红酒的香甜味。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应该是他设置的闹铃,他又不舍的亲了亲她的眼睛,这才离开卧室。 到了楼下,路妈妈已经把的行李箱收拾好,“我让司机送你。”她中午也喝了点红酒,没法开车送他。 “不用,我打个车挺方便,司机好不容易有休息,让他回家去吧。”霍远周提起行李箱,若有所思的看着路妈妈,话到嘴边又悉数吞下。 “那怎么行,这边打车也不方便,你大哥知道你打车去机场,醒来后肯定又会不高兴。” 霍远周知道再争执下去,会伤了和气,便退让了步,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说:“遥遥醒了后,跟她说声,我...回去了。” 其实后来他发觉这全是废话。 汽车驶离别墅的院子,霍远周疲惫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几分钟后,他感觉汽车轮胎轧过别墅区大门口的减速带,他不自觉的睁眼看向倒车镜,这一回的倒车镜里除了路景再无其他。 而那年的倒车镜里,他看到的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 车厢里安静的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脑海里肆意重播着十几年前他离开上海时的画面,凌乱的,哭闹的。 全部都跟路遥有关。 这一刻,所有的回忆如泄了闸的洪水,汹涌袭来。 ... 路遥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她摸过手机,看到时间时,愣了半晌,然后大叫了一声,一个骨碌爬坐起来。 “老路!老路!”她气急败坏的大喊。 敲门进来的却是蒋迟淮,他倚在门框上,淡淡的盯着她看,“鬼喊什么!” “霍远周呢!” “你说呢?” 路遥懊恼的使劲撕扯头发,她怎么就睡的跟头死猪一样,明明定了时的,怎么没响?还是响了她没听到? 她不死心的又拨了霍远周的手机,提示已经无法接通,她气得把手机摔被子上。 “你就是把手机摔碎了,霍远周也接不到你电话。” 路遥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她盯着他看了数秒,才想起来:“你怎么还赖在我家?” 蒋迟淮神色淡漠,一字一顿:“明天带你回北京。” 说完转身离开卧室。 什么? 明天就去? 还要跟蒋迟淮一起? 第二天早上,路遥跟老路和路妈妈告别后,就开着那辆红色悍马载着蒋迟淮,一路北上。 因为老路和路妈妈乘坐飞机先去了北京,路遥原本还有点沉重的心情,此刻变的焦躁抓狂。 这绝对的亲爹亲妈,知道坐飞机舒服,把汽车留给她开,关键副驾上这位大爷似的人物,坐上车后,就一直在处理邮件,两个小时下来也不说一句话,她快闷的不行。 “蒋迟淮。” “恩?” 路遥专心的看着前方的高速路,“没什么,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蒋迟淮敛起目光继续低头看文件,半晌后说了句:“放心,哪天我要是不行了,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路遥:“...” 蒋迟淮接着又说到:“让你跟我一起走下面的路,继续替我开车。” “蒋迟淮,你的心真黑!” 蒋迟淮侧眸看她:“我心是黑的?” 路遥咬牙道:“是,黑黢黢的。” 蒋迟淮问:“你到我心里看过?” “...”路遥再次无语。 蒋迟淮收回视线,开启视频,跟公司的几位高层讨论的一个投资案。 路遥没再打扰他,一直安静的开车。 快到中午时,路遥在一个较大的服务区停靠,停好车后,蒋迟淮的视频会议正好结束。 手机电脑,蒋迟淮问她:“累不累?” “还行,我喜欢开车。”路遥下车,伸了个懒腰,这个点餐厅用餐的人多,她最不喜欢人多拥挤时吃饭。 “要不等等再吃?” 蒋迟淮点了支烟,“我无所谓。” 路遥倚在车门上,又不自觉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来电或是信息,这个点,霍远周应该下飞机,他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呢? 她来回在屏幕上输入那十一位数字,输了删,删了又输。 最后还是手痒的拨了出去,把手机放在耳边,紧张的等待那边接听。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接听,“遥遥,你先挂了,我马上回给你。” 路遥有些不满,他不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也没计较,现在她打了,他还要让她再等等。 “你干嘛了?连我电话都不方便接?”语调莫名的带着几分质问。 霍远周顿了下,“在洗手间。” “...哦,那你忙。”路遥说完后恨不得将舌头给咬掉,赶紧按断电话。 18、第十七章 三分钟后霍远周的电话打过来,路遥接通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霍远周也没说话。 电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路遥不由面红耳赤,脑海里不自觉回放小时候的那一幕。 那是一个周末,她午睡后去霍远周房间找他一起玩游戏,可床上不见他。 小孩子的惯性思维,不在床上就应该在洗手间,于是想也没想的就小跑到洗手间门口直接推开门... 她看到霍远周后眨眨眼,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男性的身体构造...一时忘记退出来。 霍远周也懵了几秒,回神后赶紧背过身,提起裤子,“遥遥,赶紧出去。” 可她当时是这么回霍远周的:“可是我都看到了呀。” 当时她小,没法理解霍远周的心情,现在想来,那一刻他定是崩溃的吧。 电话里还是沉默。 或许,霍远周也想到了当年的那一幕? ... 最后还是路遥先开口打破沉默,她问他:“霍远周,你还记得你在奈良时跟米露说过的一句话吗?” 霍远周想了半天,“哪句?” 路遥支吾了好久,也没说出来。 “遥遥,你不说,我真记不起来。” “就是...米露当时问你借钱,你没借...你说...你说你的钱...”路遥结结巴巴的,半分钟过去也没把一句话给说完整。 霍远周想起来了,替她把未说出的后半句给补充完整:“我的钱只有我的女人能花。” 路遥不由面红耳赤,她声音低下去,“我...昨晚才有时间整理我的行李箱...就是上回去旅游带的那个行李箱,我发现里面有个...包,是你买的吗?” “嗯。” 路遥的心跳越来越快,“但你的钱只有你的...女人能花。”说完后,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凝神屏息,等待电话那端的他是怎么回应这个尖锐的问题。 这是自那次在京都,她问他以前答应过她的事,还算不算数后,她再一次间接表白。 不知道他这回要不要接她的茬,还是又跟京都那次一样,风轻云淡的以沉默敷衍过去? 其实也就是几秒的沉默时间,可路遥感觉这时间长的足够绕着地球跑一圈。 “霍远周!”路遥终是沉不住气。 霍远周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虽然遥远,可清晰的仿佛就在耳畔,他说:“遥遥,我之前说的都是普通话,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 路遥轻轻吐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可总觉得霍远周这样的回答似是而非,模凌两可,她不想跟他这样暧昧来暧昧去的,挺没意思,索性问个明白。 她又咄咄逼人的问道:“霍远周,你的话到底几个意思,我不是太明白。你的钱只能给你女人花,所以我得还钱,是这个意思吗?” 霍远周停顿了有一秒,说:“随你,可以还给我。” “霍远周!!”路遥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蒋迟淮正在看手机,被这一声吼的,差点魂飞魄散,“路遥,你鬼喊什么!” 霍远周听到了蒋迟淮的声音:“还跟他在一块?” 路遥被刺激后,口不择言:“对啊,正在私奔的路上。” 霍远周被噎了下,她的伶牙俐齿却有天用来专程对付他。 路遥也不再对霍远周抱有多大的幻想,她早就该面对的事实,可偏偏她要自欺欺人,不撞南墙心不死,这下好了。 可以不用再留恋。 她说:“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霍远周的声音难得能听得出有些急促:“遥遥,刚刚我的话,只说了一半。” “另一半呢?”路遥还是无限期待的。 霍远周:“你可以把钱还我,反正我的钱也都是...你的。” 路遥揉了揉太阳穴,空白晕涨的大脑在半晌后才有所反应,终于等到这闷骚老男人的表白,在她还没有苍老之前。 这一刻,她十五年的等待,全部是值得的。 霍远周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又喊了她一声:“遥遥?” 路遥回神:“霍远周,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你哪儿来的自信,你给我钱,我就一定会要?行了,我要吃饭去了,没事就别来烦我。” 霍远周:“...” 路遥见他吃瘪,笑了出来,她终于扬眉吐气的扳回了一局。 这段时间,她在霍远周面前总是活得小心翼翼而又敏感多疑,还经常会多愁善感,变的越来越让她自己感到陌生。 这些年里,她的叛逆,她的倔强,她的肆意,还有她的圆滑,全部因为这个叫霍远周的男人,都虚伪的隐身起来。 霍远周有点无奈的语气:“赶快吃饭去,晚点给你电话。” 结束通话后,路遥把手机塞进口袋,她问蒋迟淮,“你有没有过...刻意去讨好一个人?为了那个人,你连自己的原则啊底线什么的,都抛之脑后。陌生到你都不认识现在的自己?” 蒋迟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直都没搭腔,最后把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诶,跟你说话呢!”路遥紧跟上去。 蒋迟淮腿长,走得稍快,路遥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侧,“是不是因为今天大太阳,所以你心情不佳?” 蒋迟淮脚步微顿,嘴唇紧抿:“什么意思?” 路遥笑说:“冰块的天敌不就是太阳吗?” 蒋迟淮‘呵’了一声。 路遥听得出里面的不屑一顾,可她就假装听不懂,她指指洗手间,“不进去了?” 蒋迟淮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怎么,你想跟我一起进去?” “...”真是不识好人心,路遥剜了他一眼,走向女洗手间。 路遥从洗手间出来时,蒋迟淮就站在门口,进出洗手间的女人都一步三回头的盯着他望。 “你怎么站在这儿呀?”路遥把他往边上拽了一把。 蒋迟淮风轻云淡的说了句:“等你。” 路遥郁闷的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流.氓,想溜进女厕所偷窥呢!” 蒋迟淮牵了牵嘴角,神色淡淡道:“就是进了女厕所,吃亏的人也是我。” “...”路遥觉得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脸皮比蒋迟淮还厚的男人了。 蒋迟淮指指水龙头:“洗手,吃饭去。” 到了餐厅里,蒋迟淮原本打算吃面,可路遥要吃自助餐,最后蒋迟淮就陪她一起去吃自助。 到收银台买餐券时,蒋迟淮再次确认:“确定要吃自助?” “嗯,中午我不吃米饭就感觉跟没吃一样。” 蒋迟淮掏出钱包付款,跟收银员说:“两位。” 他又回头对路遥说:“没在服务区吃过饭?” 路遥想了下,“还真没有。” 蒋迟淮点头:“一会儿饭菜咽不下去的时候别跟我发脾气。” 路遥:“...”服务区的饭有那么难吃? 收银员:“...”又多看了几眼蒋迟淮,一边欣赏着他的美色,一边在心底暗骂。 十五分钟后,路遥耷拉着脸,也不睬蒋迟淮。 这服务区的饭菜,比她们学校食堂的饭还不讲究,不是很咸就是很淡,最后她用番茄汤泡饭,吃了一口,我勒个去,酸死了。 她抬头问蒋迟淮:“汤里怎么不放糖?” “北方的番茄炒蛋不放糖,番茄蛋汤里自然也不会有糖。”蒋迟淮放下筷子,“陪你去吃面吧。” 路遥摇摇头:“算了,也是花了几十块钱买的,不吃浪费。” 她想到老路以前资助的偏远山区的那些穷孩子,他们哪有米饭和肉吃。 霍远周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两三岁的时候,父母在一次山体滑坡时出了意外...都离开了,再后来他的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他就彻底成了孤儿,就连最基本的吃饱穿暖都成了奢侈。 十来岁的孩子,能生存下来已经是不简单。 偶尔邻居也会接济他点吃的,可毕竟那个地方太穷,谁家都不富裕,没有谁家有条件再去养别人家的孩子。 听老路说,好几年里,霍远周都过着三餐不饱的日子,他住的房子也是破旧不堪,经常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如果那时候上大学的老路没有去支教,没有遇到霍远周,没有把他带出大山把他安置在当地的县城读书,那么现在的他会在哪里? 过着怎样的生活? “遥遥。”蒋迟淮喊她。 “嗯?”路遥回神。 蒋迟淮看着她,略顿几秒,问她:“霍远周跟你表白了?” 路遥的手微顿,也没否认:“算是。” 蒋迟淮喝了口番茄蛋汤,眉心微蹙,还真是酸。 他抬眸看向路遥,问道:“他怎么说的?” “...”路遥觉得今天的蒋迟淮有点不正常,“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 蒋迟淮毫不掩饰的说:“知己知彼。” 19、第十八章 路遥眨眨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蒋迟淮看,这算什么意思? 她狐疑的问蒋迟淮:“你不会因为霍远周是你死对头,所以他喜欢的,你也要横.插一脚?” 蒋迟淮无语的表情:“我这么闲?” 路遥用手背蹭蹭脸,好烫,还是第一次被如此优秀的男人当面告白,即便她不喜欢他,可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她干咳两声:“蒋迟淮,你多大了,还玩一见钟情?” “你哪只眼看我一见钟情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忘了。” “...”路遥就知道跟他是没法好好沟通的,他想知道的,他必定想方设法的让你说出来,他若不想说的,你就是撬开他的嘴,他都不会多吐一个字。 路遥不想跟他暧昧不清,也不想拖着他,就算残忍,也得说清楚,“你知道我喜欢的是霍远周,而且喜欢了很多年。” 蒋迟淮依旧面色如常,也没什么难过尴尬的表情,但语气还是冰冷如霜:“我眼不瞎,看得见。” 在路遥哑口无言时,蒋迟淮又耐着性子说道:“路遥,问你句怎么半天也问不出?” “...什么话?” “霍远周怎么跟你表白的?” 怎么还有这样不要脸又执着的人呢。 路遥炫耀的说:“霍远周说他的钱都是我的。” 蒋迟淮突然笑了声,都是嘲讽,就连情商不太高的路遥都听得出来,她瞪了他一眼,开始埋头吃饭。 冷不丁的,蒋迟淮说了句:“路遥,钱和权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也不稀罕。以前我觉得这个东西比较奢侈,我几乎没有。”他指指自己心脏部位。 接着说道:“虽然我有的不多,但有天若你想要,可以全部拿去。” 路遥:“...” 蒋迟淮没指望她能感激涕零,他自顾自又说:“这几分真心没给过别的女人。” 路遥瞬间感觉周围的氧气稀薄,马上就要窒息。 她真没想到惜字如金的蒋迟淮会说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表白词,她需要冷静,再冷静。 蒋迟淮指指她的餐盘:“快点吃,待会冷了。没让你现在回答我,你也用不着把我当洪水猛兽一样躲着。” 路遥依旧是神游状态。 吃过饭后,蒋迟淮让路遥睡一会儿再继续开,路遥没吃饱,靠在椅背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 蒋迟淮被她吵得也睡不着,干脆下车去便利店。 路遥一个人在车里,就更睡不着,她强迫自己别再庸人自扰。 人家蒋迟淮也说了,表个白而已,都成年人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不去自寻烦恼。 几分钟后,她心情平静下来,拿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消息。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发了条微信给霍远周,胡编乱造道:【我刚才不小心删掉一条信息,还没来得及看清发件人,是不是你发的?】 霍远周很快回过来:【是我发的。】 路遥看着信息嘴角不由上翘,又问道:【你发了什么信息给我呀?】 霍远周的电话进来,路遥赶紧划开接听键。 霍远周问:“午饭吃没吃饱?” 路遥下意识摸了摸胃,还饿得难受呢,早上就没怎么吃,中午被蒋迟淮的那番表白搞的又没心思吃。 但她却口是心非的回霍远周:“吃饱了,吃的可多了。你还不准备睡觉吗?” “还在处理邮件。” 虽隔着大洋彼岸,可路遥觉得他的声音因为夜色,平添了几分柔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好的缘故,总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和语气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路遥紧紧捏着手机,语调夹杂着几分调皮,更多的是调情,“霍叔叔,你想我没啊?有多想?” 霍远周有点被问懵了,他不善甜言蜜语,连情话都没说过的人,被问到这么直白的问题,还是有点束手无策,话在哽间,就是说不出。 路遥又调皮的喊了声,“霍叔叔?”故意把尾音拉长。 霍远周这样回她:“遥遥,我下周一就去北京。” 今天是周五,所以,“我还有三天就能见到你是吗?” 霍远周说:“是。” 路遥本还想跟他撒撒娇,可蒋迟淮上车了,他端着桶面,腾出一只手拿过路遥的手机,又把面递给她:“赶紧吃,一会儿面就坨了。” 路遥伸手就想夺回自己的手机,奈何手不够长,“蒋迟淮,手机给我,我在打电话呢!” “我替你拿着。”蒋迟淮把桶面放置在中间扶手箱上,将还在通话的手机放在路遥耳边,眼神示意路遥赶紧吃面。 霍远周遥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不是说吃饱了吗?” “…睡了个午觉又饿了。”路遥欲要揭开桶面的那层纸盖,发现蒋迟淮用胶带固定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胶带撕掉,盖子打开,满车厢都被泡面的特殊香味充斥。 霍远周知道她比较挑食,服务区的饭肯定吃不惯。 “快点吃吧,明天我再打给你。” 路遥撒娇说:“醒了后第一件事就要打电话给我。” 结果霍远周还是那句:“快点吃面吧。” 路遥扁扁嘴,一点也不浪漫。 通话结束,蒋迟淮收起手机,丢到她前边的控制台上。 “路遥,精神食量固然重要,但吃饱喝足你才能活下去。” 路遥懂蒋迟淮这话的意思,霍远周只能电话安慰,而他能给她弄吃的。 她吃了两口面,抽空回他一句:“霍远周下周就来北京,以后他会做饭给我吃。” “食不言。”蒋迟淮倚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路遥没再说话,安静的吃面。吃到最后,她惊喜的发现,桶底还有小烤肠,还有卤蛋。 她不由抬头看了眼蒋迟淮,他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 晚上六点钟从沪宁高速下来。 路遥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她偏过脸问蒋迟淮:“我的车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的车没有通行证,进不了市区。” 蒋迟淮收起笔记本,揉揉眉心,“已经替你办好了,在前面有人等我们。” 路遥随口问了句;“谁等我们?” 蒋迟淮:“周z川,你把他手机踩坏的那人。” “...” 二十多分钟后,在某卡口,路遥又见到了周z川。 或许是错觉,路遥总觉得周z川看她的眼神过于复杂,不止是怨恨,还有点别的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情感,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周z川面无表情的把通行证递给她,路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声谢。 蒋迟淮抽过烟走过来,问路遥:“晚上想吃什么?” “好吃的。” 蒋迟淮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下巴对着周z川微扬,“走前面带路,今晚你买单。” 周z川不由挑眉:“为什么?” “给你个道歉的机会。”蒋迟淮拉开车门坐进去,又觑了一眼他,“以后别跟严悦混在一起,只此一次,再有下回,我谁的面子也不给。” 周z川心道,你给过谁面子,你老子都快要被你气的送进抢救室。 路遥趁蒋迟淮没看见,她挑衅的斜了一眼周z川,嘴型说道:“小样,我还治不了你,哼!” “...”周z川有种强烈的预感,他的克星是真的出现了。 路遥中午没吃饱,晚上不想吃西餐,周z川就找了家口味清淡的淮扬菜馆。 里面的装修典雅别致,就餐环境幽雅清静,路遥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服务员拿着餐单过来,周z川示意把餐单给路遥,结果路遥摆摆手说,“不用给我看,把你们店里贵的菜都上一份。” 服务员:“...菜都不便宜。” 路遥正低头看手机,心不在焉的说:“那就按价格从高到低来,排前八的都来一份。哦,还有啊,第一贵跟第二贵的要来两份,其他的一份就行。” 服务员被噎了下,见过土鳖点餐的,但没见过如此又土又直白的,若不是她认识眼前这两位,她真都怀疑这女人准备要吃霸王餐。 忽然,路遥又抬头,认真的对服务员说:“我们有钱,可有钱了,不会白吃的。”又指指周z川,“他包里有两万块,够吃了吧?” “...”服务员看了眼周z川,周z川脸色阴沉的能下暴雨,他挥手示意服务员下去。 蒋迟淮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咽下去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声,他都记不得他是有多久没这么笑过。 路遥抬眸看向蒋迟淮,他也正在看她,眸光璀璨深邃,嘴角还漾着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她没想到一个男人笑起来也会这么好看。 她说:“你再笑,你边上的那位就能直接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蒋迟淮:“...” 周z川莫名躺枪。 路遥低头继续看手机,登陆q.q,发了条信息给川:【我已经到京,改天请你吃饭。对了,我刚才宰了那个傻叉一顿,还又把他气得半死,但是我估计没机会甩他耳光,我可就指望哥哥你了:)】 看完信息后的周z川,有把手机摔了的冲动,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的置于桌上。 路遥抬头就撞上周z川凌厉又怨恨的眼神,她哼哼两声,又吹起了口哨。 周z川仔细听了下,那调子好熟悉,分明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20、第十九章 路遥没等到川的回复,却等来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她拧着眉,知道她来北京的除了家人就是那个川,可川没有她的手机号呀。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接听。 “小辣椒呀,是我,西米露。” 路遥:“...”缓了几秒钟,脑子才转动,“米露啊,什么事?” 听到米露俩字,蒋迟淮和周z川不约而同的看向路遥。 米露笑说:“我掐指一算,你今晚人在北京,你在哪儿呢?我快死饿了,还没吃饭,到你那蹭饭吃。” 路遥:“...我到了北京,不该是你请我吃饭吗?” “我都一穷二白了,连酒店都住不起,我就是请,你能好意思咽下去?” 路遥:“...” “我马上过去找你哈。”说完冬米露就挂了电话。 蒋迟淮脸色沉了沉,“冬米露是吗?” “啊?”路遥有点茫然,原来真叫冬米露呀,本以为在奈良那晚,米露是跟她开玩笑,没想到真的姓冬。 “问你话呢!”蒋迟淮没耐心的又重复遍。 “对,是她,说要过来蹭饭吃。”路遥还有点晃神,这冬米露怎么就知道她在这里吃饭呢? 话刚落下,包间的敲门声就响起,“小辣椒,我来啦。” 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蒋迟淮的视线落在周z川身上,“你又在群里瞎说什么?” 周z川很无辜:“我什么也没说呀!我也在纳闷我们的行踪怎么会被冬米露掌握的一清二楚。” 冬米露推门进来,看到蒋迟淮时,她呼吸一滞,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觉得自己是跳进了这个男人的坑里再也爬不出来,她愿意长眠于此。 有他在的地方,什么都不会在她眼里。 “米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路遥疑惑问道,又拍拍边上的空位:“过来坐。” “其实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又不确定,就打电话问了你。”冬米露迈着小碎步走到路遥身边,先是跟蒋迟淮和周z川打了声招呼才坐下来。 她浅笑着对着周z川说道:“没想到是你们跟遥遥吃饭的。” 周z川冷嗤一声,“要不然你以为是谁?是别人你会来吗?” 冬米露干咳两声,偷偷瞄了眼蒋迟淮,以为蒋迟淮或多或少会瞅她两眼,结果他正意兴阑珊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路遥有点看不下去周z川对冬米露的态度,她冲周z川不满道:“就是来了,也不是为了看你,你瞎激动什么!你真以为...” 冬米露赶紧按住路遥的胳膊,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周z川是路遥招惹不起。 路遥看向冬米露,却故意提高声音:“我不是为你打抱不平,我早就看他不爽,在上海时,我就跟他结下了梁子,还有那个严什么悦的。” 冬米露:“...”严悦的家世背景就连她都望尘莫及,这个圈子里,除了蒋迟淮和周z川,谁不让严悦几分? 又是严悦又是周z川的,路遥这是人还没到北京,就把这圈子里最矜贵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蒋迟淮无心听他们吵闹,他一直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的流光溢彩,手指轻轻叩着杯沿,他大概猜到是谁告诉冬米露他们在这里吃饭。 蒋迟淮的烟瘾又上来,他起身离开包间。 饭店有个休息区,但有孩子在那边玩耍,他便去了洗手间。 其实他的烟瘾不算大,有时忙起来半天不抽一支都没有什么感觉。 可自从奈良那晚起,他变的手不离烟,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碰到冬米露,他并不认为这是巧合。 “迟淮。”冬米露神色有点紧张,但还是努力镇定自若,跟他浅笑着打招呼。 蒋迟淮微微颌首,没什么表情,也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冬米露紧跟其后,喊了他声:“蒋迟淮。” 蒋迟淮顿足转头,“冬米露,拒绝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女孩子,留点自尊给自己。我不是其他男人,喜欢玩什么欲擒故纵,在我这里,喜欢就想要得到,不喜欢,你就再感动我都没用,别再浪费你的时间。” 顿了顿他又说:“若不是看在路遥面子上,今晚我不会留你吃饭,也不会耐着性子给你说这么多,好自为之吧。” 冬米露知道今晚她是彻底惹怒了蒋迟淮,可她真没打算第三次告白。 她急于解释:“迟淮,你误会我了,我不会自讨没趣的再让你拒绝一次,我真的只是过来看看路遥。” 蒋迟淮冷嗤一声,他说:“但愿如此。。” 冬米露:“…”她心里绞痛着,没再跟上去,他欣长挺拔的身影在她面前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副没有解药的毒.药。 可她偏偏甘愿喝下去。 至此无悔。 她忍不住自嘲:冬米露,你真他.妈的疯了!你明知道他爱的是路遥,你怎么还能脸皮厚到主动送上门来给他羞.辱呢! 她刚抬步,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严悦。她心烦气躁的将手机按了静音,真特么的一个比一个烦人! 包间里。 路遥见冬米露还没回来,问蒋迟淮:“你怎么没跟她一起回来?” 蒋迟淮淡淡的看着她:“男女洗手间没打通。” 路遥:“...别告诉我,你傻子,不知道米露来干嘛的?她一路追你到国外,最后混到差点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你还真就一点感动都没有?” 蒋迟淮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说了:“我上回的行程里没有奈良。” 周z川也不由抬眸瞅了他一眼,呵,还真是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蒋迟淮竟然幼稚到漂洋过海的去追女人。 路遥轻轻咬着下唇,这么说在奈良遇到他其实并不是有缘,同机回国也不是巧合,这一刻,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劝他对冬米露好点,因为她也没法对他好。 传菜生已经把菜端来,服务员摆上餐桌。 蒋迟淮问服务员:“这是你们店里第几贵的菜?” “...”服务员愣住,第一回有顾客问这么奇葩的问题。 周z川正在喝水,被蒋迟淮这句话问的直接喷出来,呛的他连连咳嗽,他觉得自己早晚有天要死在茶水上。 蒋迟淮又说:“一会儿把第一贵和第二贵的菜放她面前。”他下巴轻扬,示意了下路遥的位置。 服务员应声说好。 冬米露进来时,周z川还在咳嗽,她礼节性的问了句:“z川哥怎么了?” 路遥说:“吃了个苍蝇。” 冬米露:“...”她赶紧在桌底下轻轻踢了下路遥的小腿,又冲路遥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敢这么说周z川的,路遥绝对是第一人。 冬米露觉得,路遥敢如此嚣张蛮横,那是因为她还不了解周z川,他可是睚眦必报的祖宗。 周z川又喝了大半杯水,咳嗽才停下来,他半眯着眼看向路遥:“听说你研究生还没毕业是吧?” 路遥戒备的眼神盯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没安什么好心,但还是回答了他:“是,怎么了?” 周z川微微颌首,似笑非笑:“听说心眼不正的人,写不出论文。” 路遥笑,笑的很得意,她n瑟的炫耀道:“不好意思,要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有人给我写论文。” 周z川嘴角也噙着一抹笑,笑里意味不明,他说:“是么?但愿你人品够好。” 冬米露了解周z川,他这样的笑是极其危险的信号,她感觉到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立即岔开话题,问路遥:“这菜是你点的?” 路遥点头:“对,是不是不喜欢吃,你可以再点,反正有傻...反正有人品好,心眼正的人买单,什么贵你就点什么。” 冬米露说:“我就奇怪你为啥要点两份。” “看着开心呗。” 蒋迟淮最不喜欢吃饭时谈天说地,他瞥了眼路遥,“吃饭,说过几遍了,食不言!” 路遥扁扁嘴,开始专心致志的低头吃饭,余光瞄到周z川的筷子马上要夹到某个盘子里的菜时,她长臂一伸直接把那个盘子端到自己面前,心道,让你个歪心眼的再说我! 周z川气的直喘粗气。 直到这顿饭吃完,周z川也才吃了个五分饱,关键他爱吃的,几乎都没吃到。 ... 回去的路上,路遥问蒋迟淮:“我晚上住哪里?” 蒋迟淮:“我的公寓。” 路遥想都没想:“那我还是住酒店吧。” 蒋迟淮一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半晌后才回她:“单独给你住的公寓,我今天已经让人收拾好,你先住着,等你找好工作,再就近给你买一套。” 到了公寓楼下,蒋迟淮把自己的行李箱提下来。 路遥这才想起来他没有驾照,没法开车回去,于是提出送他回家。 蒋迟淮指指公寓楼,“我也住这里。” 路遥有点生气:“不是说了单独给我住的吗?” 蒋迟淮面色如常:“没说不是,我住你隔壁。” 路遥:“...” 到了楼上,她和蒋迟淮各自开门回家。 关上门后,路遥环视房间一周,果然是蒋迟淮的装修风格,低调又奢华。 本来打算赤脚进去,低头脱鞋时,发现鞋柜外面摆放着一双米白色女士拖鞋,跟她上海家里的拖鞋一模一样... 路遥刚把行李箱提到卧室,手机铃声就响起。 看到来电人,她嘴角不由弯了弯。 霍远周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问她:“到了住的地方没?” “嗯,刚到。”路遥坐在行李箱上,轻轻晃着小腿,声音说不出的轻柔:“你呢?起床没?” 霍远周打了个哈欠:“没,还躺在床上。” 听到他还躺在床上,路遥就不自觉的开始脑补各种香艳画面,她摸摸脸颊,好烫呀。 “遥遥?” “啊?哦...我听着呢。”路遥开有点语无伦次,隔了两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关心道:“是不是没睡醒?” 霍远周:“睡的挺好。” 其实他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处理工作邮件一直到纽约时间凌晨三点,那个时间她应该还在高速上,他就定了闹铃现在才打来。 21、第二十章 从霍远周表白那刻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快十个小时,可路遥依旧感觉像飘在云端,虚无缥缈,什么都不真实。 她还是会间歇性患得患失,又确认一遍,“霍远周。” “嗯?” “那个…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吧?”路遥连说话声都不自觉带着颤音。 霍远周的语调里透着几分宠溺,“你说呢?” 路遥心道,要我说的话,那我肯定是呀,这关键还不得你说了算嘛。 她的声音明显有几分低落:“我就是不确定才问你的。” 霍远周:“怪我,这么严肃的事不该在电话里跟你说。” 路遥赶紧解释:“我没有怪你,也不讲究什么样的方式,就是觉得不经过你官方…亲口承认,我总害怕我是会错意,异想天开了。” 略有沉默,霍远周说:“见面后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不确定的想法。” 路遥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她以着俏皮的口吻问到:“霍叔叔,你想我没?” 霍远周喉间轻滚,那个想字却怎么都说不出。 路遥说:“霍叔叔,我想你了,想了你十几年,每天都想。你去纽约的头几年,我想着你快点回来,后来你不理我了,我就特别想去找你,但我太小,没法自己弄签证,有段时间,我整天想着怎么偷.渡过去找你……你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还整天异想天开,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后来听说你有女朋友,快要订婚了,我就知道,你是真的不要我了…但那几年里我是最想你的。” 电波里除了她的声音,就是霍远周的喘息声,隐约还听到他走路的声音。 路遥把玩着箱子的拉杆,来回抽.动,她停顿几秒后接着又说:“霍叔叔,你呢?这十几年里你想没想过我?想了几回?” 霍远周沉默片刻,手机一直放在耳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纽约清晨的天空美的无与伦比。 他对着手机说道:“遥遥,我比你多。” 路遥怔了片刻,而后细细品位他这短短的六个字所饱含的情感。 她说:霍叔叔,我想了你十几年,每天都想。 他说:遥遥,我比你多。 路遥擦擦眼泪:“霍叔叔,我大后天就能见到你了,对不对?” “嗯。”霍远周听得出她的声音有哭过后的沙哑,他心脏某处不由紧缩,可是能给她的安慰却少的可怜,“我会在北京多待几天。” 路遥很容易满足,他能多陪她几天,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奢侈。 霍远周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催促她:“早点洗澡睡觉。” 路遥开始撒娇:“那你要说句好听的给我听听,我开心了就特容易入睡。” 什么我想你呀,我爱你啊,宝宝晚安啦,随便哪句她都爱听。 霍远周本来就挺宠着她,现在更是纵容,他真的开始认真想,什么话既好听又能让她容易入睡。 他思忖片刻才回答她:“早点睡觉对皮肤好。” 路遥:“……” 这一定是时差原因造成的国际性冷幽默。 在哭笑不得中,路遥结束了和霍远周的通话。 路遥正准备洗澡,手机再次响起,是冬米露打来的。 “小辣椒,还没睡吧?” “没呢。” “我马上到你公寓楼下,给你五分钟时间下楼,我带你去happy。” 路遥有点犹豫,她虽说叛逆不羁,但晚上几乎没出去疯玩过,以前偶尔表哥带她出去玩一回,也只是单纯的唱歌喝酒。 要是被老路媳妇知道她来北京的第一晚就出去鬼混,她迟早要被老路媳妇抓回上海去。 她委婉拒绝:“米露啊,我今天开了一天的车,有点累,要不改天我请客,好不好?” 冬米露哪能让她:“我都已经到楼下,你要实在累,我们就近找家酒吧,只聊聊天。我今晚又被蒋迟淮伤了一回,我要是不释放出来,肯定又会失眠。” 路遥有点进退两难,拒绝吧显得太不近人情,“那你等我几分钟,我换衣服。” 到了酒吧,冬米露要给路遥点酒,路遥摆手,“我喝果汁。” 冬米露一脸无语的表情:“大姐,给力点行不?” 路遥还是坚持:“我还要开车回去呢。” 冬米露没再勉强她,自己要了杯烈酒。 “蒋迟淮又怎么伤你了?你不会又第三回表白了吧?”路遥支着头,无精打采的问她。 冬米露神色落寞,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悲伤。 “我还没张嘴说话呢,他就特绝情的拒绝了我,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半杯烈酒她一饮而尽。 “诶,你不要命啦!”路遥想去夺她酒杯,但为时已晚,她酒都咽了下去。 冬米露打了个响指,又要了一杯。 “你还要喝?”路遥把酒杯端过来,“为了一个渣男,你值吗?” 冬米露突然坐直,愤声道:“你说谁渣男呢!我们家迟淮可是绝世好男人,他一点也不渣!你下回再敢这么说他,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路遥:“…你真他么欠虐!那个死冰块有什么好?” 冬米露手拖着腮,半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盯着路遥看,突然哈哈大笑两声。 路遥一脸惊悚的望着冬米露,指指脑袋,“冬米露,你不会因为第三次被拒,这里不正常了吧?” 冬米露还是笑,笑的更肆意妄为,她突然双手捧住路遥的脸,在她脸颊狠狠亲了下。 “小辣椒,真是爱死你了。我终于知道蒋迟淮为什么喜欢你了,因为你压根就不吊他。” 路遥:“……”这粗.口.爆的,然后很嫌弃的擦擦脸颊的口水。 冬米露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瞬间由颓废状变的神采奕奕。 她开始畅想未来:“以后我也要跟你学,要对蒋迟淮爱理不理,鄙视他,将他踩在脚底狠狠蹂.躏,说定他就会死心塌地的爱我,哈哈。” “…”路遥彻底无语,这逻辑也是没谁了,智商堪忧啊。 她又提醒冬米露,“我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敢这么对他,可你不一样,你不怕适得其反?” 冬米露前所未有的放松,“反正结果都已经这么糟,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呗。” 她看向路遥:“小辣椒,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羡慕过谁,唯独你。” 冬米露低下头又轻轻抿了一口烈酒,咽下去时,嗓子都火辣辣的疼。 她微微叹口气:“遥遥,如果我是你多好,蒋迟淮就会喜欢我。” 说完她又自嘲的笑了,话里全是卑微的辛酸:“我十几岁开始就暗恋他,可他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态度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说话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路遥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此刻安慰的话都好像是多余的。 冬米露歪着脑袋看她,眼眶红红的,但嘴角还有笑意。 她说:“我从来不会跟我圈子里的那些姐妹说这些,她们表面上会同情安慰我,私下里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我。可是遥遥,你不会嘲笑我。” 路遥拿出纸巾给她擦擦眼泪:“米露,你喝醉了。” “我还没醉,但有你在,我一定会醉,记得等会儿让蒋迟淮来接我们。我这么高,你也背不动我。” 路遥:“……”原来蓄谋已久,刚才还担心她智商堪忧,原来是大智若愚。 后来,路遥禁不住米露的诱.惑,就喝了两瓶啤酒。 再后来,米露如期醉了,路遥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但她一直在吧台处耍酒疯。 没办法,她只好打了蒋迟淮的电话,蒋迟淮听说她在酒吧,还喝了酒,气的半晌都没说出话。 挂上电话,路遥眯了眯眼,这回完了,蒋迟淮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 半个小时后,蒋迟淮出现在酒吧,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路遥特不待见的周z川。 冬米露正趴在吧台上唱歌,调子已经从北京跑到了海南去。 蒋迟淮皱皱眉,冷淡的视线落在路遥身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路遥理亏,扁扁嘴,没敢吱声。 周z川双手抄兜,幸灾乐祸的吹起口哨。 路遥剜了他一眼。 蒋迟淮越想越气,双唇紧绷,“你喝了什么酒?” 路遥如实说:“罗斯.福十号。” “还喝了两瓶是吧?那酒的后劲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三更半夜的,在这么乱的酒吧买醉,路遥,你想死是吗!”蒋迟淮被气的胸膛不断起伏。 路遥有些委屈,还没人敢这么凶她,就连凶悍的老路他媳妇都没这么说过她。 她倔强的梗着脖子,不服气的与蒋迟淮对峙,“你不是也三更半夜去喝酒了!你凭什么凶我!” 蒋迟淮反问:“你是男人吗?” 路遥:“可是…” 蒋迟淮打断她,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温度:“路遥,你想没想过,万一要被居心不良的男人盯上,后果你承受的起吗?” 路遥还是不服气,指指酒吧里的那些女人问蒋迟淮:“她们都是男人?她们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蒋迟淮看都没看那些女人一眼,没有温度的视线一直专注在她的身上,“她们哪个有你好看?” 路遥:“……” 周z川这回没有喝水,可还是被呛的连连咳嗽。 路遥觑了一眼周z川,忍不住打击报复他:“啧啧啧,咳嗽成这样,小儿肺炎的前兆呀。” 周z川:“……” 已经气的七窍生烟。 22、第二十一章 酒吧舞池那边群魔乱舞,喧嚣杂乱。 舞台上乐队主唱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嘶吼着无奈的人生。 震撼的重金属打击乐让人跃跃而试,血脉喷张。 不安分的因子弥漫了整个酒吧,堕.落、秃废。 冬米露还在尽情高歌,蒋迟淮实在受不了,他吩咐周z川:“赶紧把她拖出去。” 周z川一副我跟她又不熟,凭什么我要把她拖出去的表情。 蒋迟淮不耐烦的神色:“周z川,别墨迹,要不我让你过来干嘛?” “……反正我不背,谁爱背谁背。”周z川慵懒的靠在吧台边,掏出烟,漫不经心的打火点着。 他抬头就撞上蒋迟淮威胁警告的眼神,他心虚的摸摸鼻子,但嘴上还在逞强:“这女人是因为你才闹酒疯,说不定人家也是等你来背她,我要是背她,那不是横插一脚,坏人姻缘么,这么缺德的事,咱可不干!” 蒋迟淮双手抄兜,面无表情的盯着周z川看,也不说话。 周z川心里暗骂了句,把烟头直接扔进冬米露面前的酒杯里。 扯住她的长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走啦!!” 冬米露头发被他拽的生疼,她倒抽了口凉气,在心底将周z川诅.咒了一万遍。 路遥看不下去,走过去踢他一脚,“欺负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你还算个男人么!” “赶快出去,别再添乱!”蒋迟淮紧攥着路遥的手腕拽着她大步往外走。 “蒋迟淮,你轻点,我的手腕断了!!”路遥疼的龇牙咧嘴,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蒋迟淮丝毫没有心软,“断了我再给你接上。” 到了大门口,蒋迟淮才感觉能喘过气,他松开路遥的手,转而捏着她的下颚,“路遥,下次再敢三更半夜出来瞎混,你试试!” 路遥使劲掐他的手:“蒋迟淮,你放手!疼!!!” “疼了才长记性!”蒋迟淮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到底狠不下心,手指慢慢松开。 路遥疼的锤了他几下,心里又窝囊又理亏。 蒋迟淮盯着她的下巴处看,她皮肤白皙,被他这么使劲一捏,通红一片。 他不自觉伸手轻轻摩挲了下,“是不是很疼?” 路遥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别碰我!蒋迟淮,我不是小孩,也不归你管,以后你少拿家长的架子来吼我!” 蒋迟淮拂拂被她打的那只手背,火辣辣的烫,下手可真狠。 他一字一顿的说:“路遥,你还真就归我管。路老师和师母都说了,在北京,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的工作,生活,包括恋情,我都可以管。” “你神经病!!”吼完后,她胃里一阵恶心,头也开始发晕。 蒋迟淮‘呵’了一声,没再跟她继续掰扯,反正她以后归他管就是了。 他回头看向酒吧大门,这周z川是爬着出来的? 周z川原本想把冬米露给拖出来,可奈何她喝的烂醉如泥,完全没有自己行走的意识。 周z川边骂,边弯腰将她背起来。 冬米露偷偷睁开眼,露出一条逢,发现蒋迟淮早就不在酒吧里。 她好不容易‘醉’一次,又如此幸运的能让蒋迟淮过来,她可不许任何意外坏了她的好事。 她趴在周z川的背上也不老实,歇斯底里的唱着爱情买卖,“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整个身体使劲往下坠,两手还在空中乱抓乱挠,两腿也可了劲的胡乱蹬着。 像个泼妇一样撒泼耍酒疯。 周z川实在累的够呛,好几分钟过去了也没走几米远。 “冬米露,你他.妈的再作,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冬米露心道,你特码还磨叽什么,赶紧扔呀? 周z川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这么丢人过,像个小丑一样被酒吧里的那么多人围观。 冬米露见周z川还没有要放弃的念头,就再加上一把火,搁平时,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可现在醉了,索性豁出去了,谁还跟个醉鬼一般见识。 她眼一眯,心一横,两个爪爪就搂住周z川的脖子,顺着他衬衫领口探了进去,在他胸口又摸又掐,嘴里还含糊其词的说着:“迟淮…你的…胸…好大呀,呵呵呵…” 周z川忍无可忍:“冬米露,你特码的发的什么疯!” 他直接松手,猛的拽开冬米露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还又条件反射般用手肘将她往边上推搡了一下。 冬米露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脚互绊了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她哇的一声。 周z川被骚.扰的那一幕没人注意,可他欺负冬米露,把她推倒在地的全过程却被路遥和蒋迟淮全部纳入眼底。 …… 翌日。 路遥还没起床,就被此起彼伏的门铃声吵醒,她翻个身,把被子蒙在头顶,继续酣睡。 后来不止门铃响,手机也响。 她抓抓头发,懊恼的拿起手机接听,咬牙切齿:“蒋迟淮,你到底要干嘛!!” “起床吃饭。” “蒋迟淮,今天是周六!” “你的胃也双休?” “…是!!所以,大哥你别再管我了,行吗?我周末不吃早饭的!!”路遥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调了静音。 她找了一副耳塞塞到耳朵里,躺在床上继续埋头大睡。 她现在头疼胃难受,一点力气也没有。 昨晚回来后她在楼下就吐了,吐了蒋迟淮满身都是… 五分钟过去,手机没有动静,门铃也没再响,路遥舒了口气,放心安睡。 正在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卧室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遥遥,我进去了!” 路遥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一个骨碌爬坐起来,这里是蒋迟淮的公寓,他能随心所欲的进出见怪不怪。 就在她走神的当口,卧室的门把手转动了下,房门稍稍推开一条缝,“遥遥,起不起来?” “……”路遥觉得蒋迟淮简直不可理喻,跟他是没法沟通了。 这就是代沟的悲哀,他跟霍远周可真是一个年代的人。 “遥遥!”全是威胁的语调。 “蒋迟淮,你还有人性吗?今天是周末,我睡个懒觉都不行吗!” “不行!必须起来吃早饭。” 路遥起床气本来就重,她现在犟脾气上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又躺倒在床上,她不信蒋迟淮还真敢进来掀她被子。 蒋迟淮又喊她:“遥遥,起来没?” “我睡着了!别烦我!” 路遥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去,没想到蒋迟淮已经走近床边。 她慌张的把被子往上拽,盖过鼻子,只露出眼睛,“蒋迟淮,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女孩子房间呢!出去!” 蒋迟淮听而不闻,神色淡然的坐在床沿,两手撑在她的身侧,身体慢慢前倾,一点点靠近她。 路遥感觉瞬间被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包围,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恋自负,又不要脸呢! 她眼神里都是惊恐,又有丝侥幸,但还强装镇定。 “蒋迟淮,你想干嘛?” “亲你。” “你敢!” “你不起来我就亲,不信,你可以试试。” 路遥无意识的咬咬嘴唇,不由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蒋迟淮,你赶紧起来,你要敢亲我,我跟你没完!” 她后悔死了只穿着吊带和内裤,连胸衣都没穿,否则,她真想伸出手来,大撕他一场,真是欺人太甚。 “怎么个跟我没完法?”他漫不经心的语气。 路遥真怕他亲下来,只能服软:“蒋迟淮,我真的困,昨晚三点多才睡呢,胃也不舒服。” “你也知道困,也知道胃不舒服?” 路遥低着头不说话。 蒋迟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困?” 路遥“嗯”了一声,又说:“头疼。” “活该!” 路遥:“……” 蒋迟淮起身离开卧室。 路遥长长舒了口气,其实潜意识里她也觉得蒋迟淮不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没过两分钟,卧室的敲门声又响起,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他后悔没做点啥,又去而复返了吧? 蒋迟淮已经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她问道了一股饭香味。 错怪好人了。 蒋迟淮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吃完再睡,要不胃受不了。” 路遥看了眼托盘,里面有小米粥,清淡的小菜,煎蛋,生煎,还有鲜榨果汁。 “谢谢。” 蒋迟淮没搭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很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进来,不会再有下次。” 路遥很大度的说道:“我原谅你了,再有下次,我会报警!” 蒋迟淮:“…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想进来?换作别的女人,她就是把胃作的疼死了,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路遥哼哼两声,没反驳。 蒋迟淮叮嘱她赶紧吃,离开前又跟她说:“下午跟我一块去医院看周z川,晚上我爸妈请路老师和师母吃饭,我们俩也要过去。” 这两件事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恐怖,路遥眨着无辜的眼睛,“我可以不去吃饭吗?我身体…欠安。” “不行!” 路遥抿抿嘴,只能退而求其次,“我能不能不去看那个…周z川。” 蒋迟淮反问:“你说呢?” 路遥不吱声。 蒋迟淮的表情复杂难喻,半晌后叹口气,无奈道:“把人都打的骨折住院,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去看?” 路遥:“……” 她又不是故意要把周z川打伤的,谁知道酒劲上来后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看到他欺负米露,一个激动,一下子手滑就... 23、第二十二章 路遥吃过饭后,胃舒服了不少,伸个懒腰直接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继续呼呼。 几分钟后,路遥又听到诡异的敲门声,她一脸惊悚的看向门口方向,用力按按耳朵,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 “叩叩。” 敲门声继续传来。 她家什么时候成菜场了? 谁都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谁啊?” “我!” 还是蒋迟淮。 男人都是骗子,刚刚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再也不会随便进来,简直就是放p! 路遥对着门口喊:“你怎么又进来了!!” 蒋迟淮:“我一直在客厅。” “……” 路遥缓缓神,幸好她刚才没去厨房找水喝,否则就要被蒋慕承给看光。 “我进去了。” “等一下!”路遥手忙脚乱的钻进被窝里,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她这才有空问他:“蒋迟淮,你有完没完!你怎么还不走?” 蒋迟淮推门进来时,见路遥把自己包裹的跟粽子似的,他眉头一皱,但也没说什么。 走过去把一杯温水搁在她床头柜上,扫了她眼,“胃还疼吗?” 路遥:“舒服多了。” 她静静的盯着蒋迟淮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蒋迟淮,住在你的房子里,我的隐私和安全问题,得不到任何保障,我迟早会被你吓出神经病。” 蒋迟淮闻言,抬眸,与她对视数秒,不容置喙的口气:“我说过今天例外,不会再有下次。” 稍做停顿,他的语调刻意低沉缓慢:“半夜三更在酒吧瞎混醉酒,发酒疯把人打伤住院,猝不及防的抱着我吐了我满身,路遥,被吓该得神经病的人是我!” 路遥:“……” 蒋迟淮端起托盘,又叮嘱她句:“喝点温水再睡。” 刚走没几步,他顿足转身,“路遥,我还没饥渴到要对我喜欢的女人用强。” 路遥:“……” 她发觉在蒋迟淮面前,永远都只有他碾压她的份,而她的语言表达功能也在悄无声息的退化。 蒋迟淮刚走到客厅,手机就响起,他把托盘放在酒柜吧台上,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江东廷时,微微诧异。 他顿了几秒才划开接听键,客气问道:“江董,有何吩咐?” 江东廷:“吩咐可不敢,我前段时间订的威龙已经到港,下午就去提,什么时候有空指点一下车技?” 蒋迟淮当然不会天真的相信江东廷只是约赛车这么简单,十有八.九是跟他上回去京都谈的项目有关。 他笑说:“我都把自己开进看守所里去了,你还真放心我的车技?” 江东廷低沉的笑了声,迂回到:“你不说这事,我差点给忘记,听说你身边有个小姑娘,车技一流,都能让周z川吃瘪,到时带她一起过来,我找她切磋一下车技。” 若单纯玩,蒋迟淮不会应邀,他和江东廷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块去,可牵扯到生意上的利益,他还是要去赴约,便应了下来。 蒋迟淮离开后,路遥困意全无,开始胡思乱想。 下午去医院看周z川那就是闯鬼门关,她回不回得来还真说不准,以着周z川现在对她的恨意,见到她后,说不定他真会一个失手将她给掐死。 还有晚上的那个堪比鸿门宴的饭局,跟老路和老路媳妇,还有蒋伯伯一家吃饭,那就是逛地狱,片刻难捱,生不如死。 路遥叹口气,顿时觉得人生陷入一片黑暗,生无可恋。 后来她听了好久的轻音乐,才昏昏欲睡。 困意袭来时,又被清脆急促的手机铃声吵的顿时清醒。 路遥心里一阵烦躁,以为还是蒋迟淮,极不情愿的睁开眼,摸过手机,瞄了眼手机屏幕。 看到霍字时,她倏的一下睁大眼睛,急忙滑下接听键,“喂,霍叔叔。” “在家?” “嗯,对。” “下楼接我,我没门禁卡,进不了电梯。” 路遥傻了。 “遥遥,我在北京,在你楼下,下楼接我。”霍远周不等她问,自己主动重复了遍。 “马上,马上。”路遥挂上电话,又在床上呆坐了半分钟。 她双手搓搓脸,之前他改签航班从大阪直飞上海看她,已经让她欣喜若狂,今天的惊喜简直能让她喜极而泣。 上回,他是朋友、叔叔的暧昧身份。 今天,他是她男朋友。 路遥一阵欢呼雀跃后,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跑到衣帽间把所有衣服都翻出来… 楼下。 霍远周看了不下几十遍手表,从她说马上开始,二十多分钟都已经过去,还没看到她的人影。 她这是把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都试了一遍? 霍远周的一支烟又抽完,他扔掉烟头,双手环胸,神色淡淡的站在花坛边,一直看着公寓楼大门口。 又十分钟过去。 他手指有下没下的敲着手臂,没打电话催,也没丝毫的不耐。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拿出点开,邢特助发来的信息: 【可靠消息,江东廷再次融资6.8亿美元,他有意收购我们远东集团在苏黎世的制药公司的部分股份。】 霍远周的眸光略沉,上回京都之行,他和蒋迟淮都有幸见到国际医药巨头瑞士rt集团的亚洲区总裁。 他拿到了rt集团在亚洲投资的第二个全功能大型集研发、生产一体化的制药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蒋迟淮的中川集团拿到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rt亚洲分公司占百分之五十五,绝对控股。 江东廷自然是空手而归。 他知道江东廷不会就此放弃这么肥的一块肉。 这段时间他一直思忖着江东廷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赢得一杯羹。 他想过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江东廷接下来会跟蒋迟淮谈合作,一起围困他们远东集团明年要在云南建的制药厂。 没想到江东廷把主意打到远东集团旗下苏黎世制药公司上。 他回邢特助:【通知一下,晚上十点召开高层视频会。你做准备把我在资本市场的钱撤一部分出来,江东廷收购多少,我们就加倍注资稀释股权。】 邢特助:【明白,马上去办。您什么时候回来?】 霍远周想了下,【还不确定,随她高兴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邢特助:【应该的,我会处理好所有事。】 霍远周刚收起手机,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一声吴侬软糯的“霍叔叔”。 霍远周抬头,看到路遥时,他喉间轻滚,身体莫名的一阵躁动。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 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在午后太阳光的映照下,晃的他睁不开眼。 路遥走出公寓看到霍远周那刻,差点流鼻血,她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把黑色衬衫穿的如此性感邪魅却又禁.欲感十足。 刚毅冷峻的那张脸在黑色衬衫的陪衬下,更让她移不开眼。 她想,此刻任何一个女人看了他后,都有想把他睡了的冲动。 “霍叔叔。”路遥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扑进他怀里。 霍远周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怀里全部是她如兰的清香,他下意识的将她又往怀里紧了紧。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所有的倦怠在拥她入怀的那刻全部消散。 路遥勾住他的脖子:“等着急了吧?” 霍远周专注的看着她:“时间不算长。” 都快一个小时过去,还不算长? 路遥咯咯咯的直笑,忽的小脸垮下来,有点遗憾的说:“我换了十几套衣服,都不好看,一点也不性.感,你明天陪我去买衣服。” “你要性.感做什么?”霍远周的表情明显对她的话很不满。 路遥原本欢快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担忧,“男人不是都喜欢性感的女人吗?我不想你把我当小孩看。” 霍远周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句话在心里千回百转后,他又犹豫片刻才说出来:“遥遥,我很确定,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不是长辈对孩子的关心。” 这句话说出来时简直比他做个风投下的决心都大。 路遥脸颊泛着红晕,把脸埋在他怀里,用力的环住他的腰。 “霍叔叔,你穿黑色衬衫真好看。” 霍远周干咳两声。 路遥微微仰头,“不是说周一才到的吗?” “特别紧急的我连夜都已经处理好,剩下的工作在这边一样处理。”霍远周垂眸时正好看到她衬衫里胸前的起伏,那道沟壑深的勾人心弦。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稍稍移开视线,抬手将她衬衫的纽扣又扣上一粒。路遥的身高一米七,再穿上高跟鞋,很少有男人能俯视她。 可生活里也总会遇到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只要站的离她近,她胸前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譬如,蒋迟淮。 他的身高足以俯视她。 路遥不明所以,“我不冷啊。” 霍远周神色坦然:“今天太阳好,会晒黑脖子。” 路遥:“...” 24、第二十三章 霍远周把她衬衫的纽扣全部扣上,可胸前的那两粒纽扣感觉随时都会涨下来,他盯着她的双眸,挺严肃的口气跟她说:“以后别穿衬衫。” 路遥:“??” 霍远周顿了两秒,说:“穿衬衫挺乡气。” 路遥张张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他说土气,就一定是土气。 女人悦己者容,以后不穿就是了。 可问题是,不是都说女人穿衬衫有着成熟的性感美么? 霍远周拍拍她的背:“上楼去。” 他拿上电脑包,推着行李箱就朝公寓那边走。 路遥拉住他的胳膊,霍远周回头:“怎么了?” “你住酒店吧。” 霍远周的眸光加深,不动声色的看着路遥,片刻后,他唯一能想到的一种可能就是:“公寓我去不方便?” “不是,我的工作没定下来,所以房子暂时还没买,我临时住在蒋迟淮的公寓。”路遥咬着嘴唇,“我怕你会介意。” 事关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他一定不会住在死对头的房子里,况且如今又多了个情敌的身份。 霍远周说:“住得舒服,还又不用花钱,我介意什么?” “他是你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而且他对我...你也知道的,你心里真不膈应得慌?”路遥又确认一遍。 霍远周难得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住在公寓里,心里膈应的人应该是蒋迟淮才对。” 路遥:“...” 霍远周把电脑包放在行李箱上,伸手舒展她的眉心:“不许再皱眉,我的心胸不至于就那么点。”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汽车鸣笛声。 霍远周抬头,路遥转身。 汽车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蒋迟淮那张冰冷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今天蒋迟淮难得穿了件不压抑的白色衬衫,可依旧是肃杀感满满。他手臂撑在车窗上,没看路遥,反倒是一直盯着霍远周。 似笑非笑,话里说不出的揶揄嘲讽:“呵,也学人家年轻人万里迢迢漂洋过海的给惊喜?” 霍远周双手抄兜,好整以暇的望着蒋迟淮,,一语双关:“还不是怕你会胡思乱想,趁我不在的时候移情别恋。就是年纪再大,我也得飞过来给你惊喜。” 蒋迟淮知道霍远周这话里的深层寓意,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车门,隔了几秒才说:“你对我可真好,不过这个时间,你不该去坐镇苏黎世的公司?” 霍远周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江东廷现在黏着你,想撬我的墙角,苏黎世的公司没你重要。” 蒋迟淮‘呵’了一声,“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了眼,没再多说什么。 蒋迟淮升起车窗玻璃,两秒后,升起的车窗又降下,他这才看向路遥,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真是碍眼,这人来人往的,她就不能多穿点? 他面无表情的跟路遥说了句:“别忘了下午去医院的事!” 蒋迟淮的车离开后,路遥叹口气。 霍远周揉揉她的发,问道:“去看望病人?” 路遥点头,没多说,她不想跟霍远周说昨晚她醉酒打人的事,太掉形象。 霍远周看得出她不想多说,就没再问,把电脑包递给她,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走向公寓。 十指相扣时,路遥感觉手心酥酥麻麻的,掌心全是他的温度。 到了公寓,霍远周刚把行李箱放好,路遥就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在他怀里,“霍叔叔,你想我没?” 霍远周的呼吸声也加重。 刚刚在楼下,人来人往的,路遥没好意思去亲他,现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她胆子也大了起来,踮起脚尖,就把自己的唇递上去。 霍远周下意识的别开脸,躲开了她的唇。 路遥心头一沉,委屈全部涌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等她控诉,就听霍远周说:“遥遥,这样的事,以后换我主动。” 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不稳的气息暧昧的纠缠到一起。 路遥终于明白,为何不管是电视上还是小说上,男女主小别再见面后,没有更多的言语,两人抱在一起就开始亲吻,情动后就开始滚.床单。 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蚀骨的想念是什么滋味,而这样的想念没法用言语表达,只有用肢体语言去倾诉。 霍远周把她压在沙发上,吻的昏天黑地,嘴唇都开始麻木,可谁都不想放开彼此。 她感到霍远周身体的异样,就算是隔着衣裤,她还是感觉到他下身的巨烫,她双腿盘住他的腰,稍稍偏过头,从他的热吻里撤出来,大口呼吸了几下。 “霍远周,你想吗?”想要我吗? 霍远周的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嗅着她的体香,缓了片刻后,抬头与她对视,“这是你的初恋,我不想你以后回忆起这段感情,都是跟性和欲有关。” 路遥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又仰起头,轻轻在他嘴角亲了下。 霍远周的手指来回抚着饱满诱人的唇瓣,“我已经不再是二十几岁,年少轻狂又不顾一切的恋情我不知道能给你多少,但我会尽力。” 路遥心里暖暖的,胃也不再难受,她小声说:“霍远周,我还想让你亲我。” 霍远周小腹一阵紧缩,他极力隐忍着,又亲上她,好几次,他想把手探进她身体里,最后关头又及时打住。 他不知道他的自持力在她这里还能坚守多久。 两人又在沙发上亲了大半个小时,最后霍远周忍得难受,他松开她,借口有点累,想冲个澡去睡个午觉,起身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路遥还在意犹未尽的回味被他亲吻的感受,她好像上瘾了。又在沙发上发了一阵花痴,便去客卧给霍远周铺床,整理衣服。 从壁橱里拿出干净的枕头和被子,铺好后,她狡黠的眼睛又骨碌碌转了几圈,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又去壁橱里拿出一个枕头和一条被子... 床铺好了,行李箱里的衣服全部整理好,还不见霍远周出来,路遥看了眼时间,他已经洗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洗好? 也不好去催他,她就去厨房烧水给他泡茶。 茶泡好了后,还是不见他人影。 她走到浴室门口,没听到里面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她敲敲门:“霍叔叔?” “门没锁。”可能是感觉有歧义,他又解释句:“我穿好衣服了。” 路遥这才推开门,看到霍远周时,她怔了下,赶紧疾步走过去,“这个不用你洗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路遥心里既懊恼又难为情,霍远周给她洗的衣服是昨晚她吐酒后的衣服,又脏又难闻。 霍远周已经全部洗好,正在清洗,抽空看了她眼,“昨晚在酒吧喝醉了?” 路遥‘嗯’了一声,就跟蚊子哼哼一样,小的差点听不见。 霍远周的脸色一直阴沉着,没再搭腔,低头认真给她清洗衣服。 路遥走到他身后,抱住他,侧脸贴在他后背上,“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十分钟过去,浴室里除了流水声,就是沉默。 霍远周始终都没再理她。 “霍叔叔。”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的空气。 霍远周已经把衣服全都清洗好,放到洗衣机里烘干。 他这才抬头看路遥,“你几岁?还大半夜去那种夜场买醉?” 路遥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我错了。” 霍远周自己叹了口气,他还是舍不得惩罚她。 路遥上前几步,趴在他的怀里。 “去酒吧喝酒也不是不可以。”霍远周特意顿了下,接着又说:“下回必须是跟我一起。” “我知道了。”路遥微微抬头,“霍叔叔,我喝醉后,还...把人打伤住院了,打了蒋迟淮的一个朋友,下午就是去医院看他,再顺便跟他父母陪个不是。” “......”霍远周气的说不出话来,所以她小时候那会儿,他干嘛要没事找事带她去学武术? 路遥岔开话题,在他怀里撒娇,“霍叔叔,我早上起来后,还没来得及洗脸呢。” 霍远周对着她的脑袋拍了两下,去拧了条湿毛巾,低着头专心体贴的给她擦脸,路遥仰着头,一直盯着他看。 他视线跟她相接时,她就翘起脚尖亲他一口喉结。 “路遥,别闹!”他方才已经冲过一遍冷水澡,她再这样下去,他还得继续冲。 吃过午饭后,霍远周困乏的撑不住,就去午睡,到了卧室发现床上有两个枕头,两条铺好的被子,路遥这是要? “霍叔叔。”路遥已经换上家居服,欢快的一蹦一跳的进来。 霍远周眨了眨眼,静默片刻后,问:“怎么两条被子?用不着盖这么多。” 路遥哼着小曲,直接掀开其中一条被子,爬进被窝,笑着回他:“你一条,我一条呀。” 霍远周的眼角抽动了下,她这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路遥眨着无辜又单纯的眼睛,“这是我的地盘,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陪你午休。”说着,拍拍另一条被子:“霍叔叔,赶紧躺下来吧。” 霍远周:“...” 他怎么有种进了狼窝的错觉。 25、第二十四章 霍远周躺下来后,总感觉身边飘散纠缠着一股属于少女的年轻芳香,搅的他心神不宁,下身躁动,心里头更是千回百转。 他闭上眼,尽量放空自己。 路遥侧过神,手肘支在枕头上,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望。 她目测了下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五十公分,她伸手就能摸到他。 “霍叔叔。”她兴奋的小声喊他。 霍远周侧脸一直盯着她看,“遥遥,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路遥嘴角漾着不怀好意的浅笑,脚已经从自己的被窝伸出来,时不时的挑挑他的被子。 “...”霍远周全当看不见她的恶作剧,他略有迟疑,最终还是一吐为快:“以后别再喊我叔叔,你喊我叔叔,我总有...” 路遥打断他:“好,我以后喊你名字。” 她还记得当初在京都时,是她先提出来,以后不想喊霍叔叔,问问能不能喊他的名字,结果她现在倒是心无芥蒂的喊了。 她明白那种感觉,明明是情侣,她喊他叔叔,就像差了辈分一般。 路遥假假打了个哈欠,又故意伸个懒腰,手臂直接搁在霍远周脸上。 一分钟,两分钟,她还是不拿下来。 “遥遥!” 路遥咯咯笑了两声,收回手臂。 “霍叔...霍远周。” “嗯?” “没什么,就是喊喊你。” “...” 隔了几分钟。 路遥又喊:“霍远周。” “寝不语。”霍远周翻身,背对着她睡。 路遥扁扁嘴,蒋迟淮总是把食不言放嘴边,他现在是用寝不语对付她,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也憋不死人的。 她小心翼翼的往霍远周那边挪了挪,见他没反应,她继续得寸进尺,最后干脆枕在他的枕头上。两个小爪爪想伸进他被窝里,可最后还是忍住。 霍远周本就心烦意乱,突然感觉温热的呼吸离他好近,他转身回头,被吓了一跳,“遥遥,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路遥一本正经的说道:“寝不语。” 霍远周:“...遥遥,睡自己枕头。” “寝不语。”她倔强的眼神凝望着他,眼里带着挑衅。 霍远周气的胸膛起伏,他掀开路遥的被子,两手粗鲁的将她拉过来,直接覆在她的身上,危险的气息逼近她。 他呼吸急促沉重,“你还真以为我坐怀不乱?” 路遥勾住他的脖子,“霍远周,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也不小了,已经二十五岁,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你到底在顾忌什么?还是说...你始终都没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看?” 霍远周抵住她的额头:“我早就想要你,在奈良的那晚就想要你。”他亲了亲她的唇,“刚确定关系,第一次见面就干这种事,我总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路遥说:“我就喜欢你这只禽.兽呀。” 霍远周捏捏她的脸:“不许瞎说。” 他缓了片刻,气息稳定后才说:“你现在就是想要,我还真没长跑五千米的耐力让你舒服,我好好休息下,今晚或是明天行吗?” 路遥干咳两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说不行,显得她有多饥.渴一样。 其实她对性一窍不通,也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和渴望,但她就特别想跟他在一起,成为他的女人。 她伸手抚抚他的眉宇间,都是疲倦之色。 他从看守所出来后,就直接飞回纽约,连夜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睡了几个小时又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回北京。 她猜测,他就是在飞机上也没有舍得休息,都用来处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邮件了。 她倾身抬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我不闹了,你好好休息吧。” 霍远周低头亲上她,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在她意乱情迷,嘴里不自觉发出嘤咛声时,他松开她,“我抱着你睡。” 路遥心满意足的躺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 她微微仰头,“我想问你一个...有点那什么的问题,我不是太懂,挺好奇的,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我也不会生气,行吗?” 霍远周点头,“问吧。” 路遥思忖片刻,斟酌措词:“我大学室友,有次她们聊天时我听到她们其中一个说,‘你男朋友腿伤了也不要紧啊,可以给你口嘛,照样高.潮舒服。’我问她们接吻高.潮是啥意思,她们笑翻天也没回答我。霍叔叔,口是什么意思,高.潮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更是没看过小黄.片,处于懵懂状态。 霍远周:“...” 路遥看到霍远周脸上也是精彩纷呈,果然有过性.经历的人都知道这些事,见他不说话,她想大概有些话难以启齿。 她也不再为难他,说:“我困了,我们睡吧。” 她现在不急着知道,反正他说了,今晚或是明天他们就...那什么,到时候她可能大概应该也许就能体会到□□里吻的高.潮是啥感受。 想着想着,她耳朵就开始发红发烫。 霍远周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声音沙哑又魅惑人,他说:“晚上让你知道是什么感受。” 四十分钟过去,路遥才安稳的睡着, 霍远周感到她呼吸平稳后,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来,自己起身去了浴室,短短几小时内,他已经是第二次冲凉。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可被路遥这么一折腾,困意全无,再累也睡不着。 洗过澡后,霍远周没再去卧室,想抽支烟,烟盒已经空了,他使劲揉了揉,扔进垃圾桶。拿上门禁卡下楼买烟。 到了小区的便利店,拿烟付款时,看到收银台旁花花绿绿的东西,他若有沉思,在收银员找零时,他拿了两盒放在收银台边,“这个一起结。” 离开便利店后,霍远周没有急着上楼,在楼下花坛边撕开烟盒点着一支。 跟路遥的进展速度,完全失控,超出了他的预期,不知道这算不算件好事。 到了他这个年纪,能去认真的人和事已经不多,路遥却是他一直想认真的人,他有时候也会怕,怕他们之间最终是没有未来的。 他如今已经站在财富的顶端,好似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再稀罕,可只有他还有路家人知道,他和路遥之间看不见的差距,其实是隔着千山万水的。 路妈妈跟大多数母亲一样,希望自己女儿找个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 可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家,他没有。 年龄,他比路遥大了十几岁。 除了钱,他好像再无其他,可路家偏偏又不缺钱。 路家所有人里,只有路教授应该不会反对他跟路遥在一起,其实只要是路教授不反对,哪怕不赞成,只是中立,他也会看到希望。 但路妈妈那边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 应该是一场持久战,疲惫战。 其实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已经打了好多年,他和路妈妈谁都没有对谁妥协。 最终,他不知道是他自己妥协,还是路妈妈会妥协。 他跟路遥的感情就像在走悬崖峭壁,前面是万丈深渊,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可没法回头,因为退路早就被他给切断了。 ... 霍远周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扔进垃圾桶,抬步走向公寓楼。 到了家门口,他看到指纹锁时,无奈一笑,他这门禁卡只能用来乘电梯,没法打开这指纹锁,他看了眼手表,路遥也才睡了一个小时。 他没打电话叫醒她,倚在门旁静静等着。 十多分钟后,电话响起,以为是路遥,没想到是冬米露。 “霍大哥,我闯祸了!”冬米露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霍远周已经习惯她的一惊一乍,声音淡淡的:“又怎么了?” 冬米露把昨晚在酒吧的事都巴拉巴拉说给他,也没有隐瞒她的那点龌龊小心思。 说完后,她懊恼的说:“霍大哥,怎么办?都是因为我,遥遥才打了周z川,周z川平时那是多横的一个主啊,这回被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现在都没脸见遥遥,也不敢打电话给她,你能帮我打个电话,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就该猜到,路遥一个人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酒吧喝酒,路妈妈管的她有多严,他也是知道的。 “路遥没事,正在午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诶,等等,什么意思?你...在北京?”冬米露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嗯。” 冬米露笑说:“我就知道小辣椒迟早会把你给睡了,没想到她办事效率这么快,哈哈,她现在是如愿以偿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梦想成真呢?改天我得向她取.经。” 霍远周:“...” 冬米露又问:“霍大哥,你都到北京了,不来我家吗?我大哥明天就出差回来,我爸妈前几天还念叨你的呢。” 霍远周想了下:“明天抽空过去。” “好咧,我让我妈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哈。对了,把小辣椒也带上,我得跟她陪个不是,我真不是故意要骗她的。” 霍远周原本还要多说两句,手机又有电话进来,是路遥打来的,他跟冬米露匆匆结束通话,接通路遥打来的,“遥遥。” “霍远周,你人呢?” “我下楼买了包烟,现在在门口,你给我开门。” 不到两分钟,路遥就冲到门口,打开门后,直接扑到他怀里,“我还以为你被我吓到,直接回纽约去了呢。” “吓到什么?嗯?” 路遥揪了一下他的腰,真是明知故问。 醒来后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找遍所有房间都不见他踪影,那刻她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太主动,吓跑他了。 ... 午休后,路遥就跟蒋迟淮一起前往医院。 一路上,她都挺烦躁的,见到周z川父母,她要怎么说? 她大概不管怎么道歉,也没法获得原谅,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家孩子? 况且周z川手腕骨折,脚踝骨裂,还做了个小手术。 现在他基本就是个小残废。 哎...冲动是魔鬼,一点也没错。 蒋迟淮侧脸瞅了她眼,“以后别跟冬米露混在一块,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被带坏!她那晚其实根本就没醉,你看不出?” 路遥握紧方向盘:“我怀疑她没醉,但不确定。” 略有停顿,她又替冬米露辩解了两句:“米露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她无非就是刷点小聪明,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又没什么坏心,女孩子谁能十全十美?” 蒋迟淮转脸看向车外,没接话,也没兴趣。 路遥说:“我不是也会使小聪明,也有心机?难道就此判定我是个坏女人?” 蒋迟淮回过头,想都没想的说道:“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路遥:“...”这严重的双标。 到了病房门口外。 路遥站了好半晌也不敢推门进去,她可怜兮兮的看向蒋迟淮:“那个...你一会儿可要帮着我点呀。” 蒋迟淮轻笑一声,揶揄道:“帮你什么?周z川都能被你撂倒,他父母还会在你话下?” 路遥:“...” 27、第二十六章 门铃声响的时候,蒋迟淮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这个点能来敲门找他的,大概就只有住在隔壁的路遥。 蒋迟淮走到门边,看到可视猫眼里的人时,他眉心微蹙,还真没想到是霍远周。霍远周穿着家居服,神色有丝狼狈。 重点是,他手里还提着行李箱。 所以,这是被赶了出来? 搁在平时,蒋迟淮是不会给他开门的,但既然吵架了,他就不能把霍远周再逼回路遥身边,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他拉开门,双手环胸,戏谑的看着霍远周,但没说话。 霍远周一点也不跟他客气,提着行李箱,一手用力拨开他,挤进了房内。 蒋迟淮愿意收留他不假,但不代表霍远周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他这种粗鲁无礼的行为跟鸠占鹊巢有何区别? 他冷哼一声:“霍远周,你拿着箱子,是准备入室抢劫呢!” 霍远周把行李箱放下,抬眸看他:“抢劫?抢你什么?钱?色?” 蒋迟淮已经有预感,霍远周接下来的话一定特嘲讽。 果不其然,霍远周低低笑了一声,而后掏出烟,没点,就是放在指尖来回轻捻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比钱,我比你多。比色,我还是比你多。你说你有什么是我能看上的?你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睡觉去。” 蒋迟淮轻笑一声:“原来不要脸的人长你这样!怎么,被遥遥扫地出门了?” 霍远周也没隐瞒:“大哥大嫂过来了。” 蒋迟淮心道,来得真是时候。既然不是跟路遥吵架,他就不想收留霍远周。 他倚在玄关处,似笑非笑的说,“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没有多余的床给你住。” 霍远周盯着他看了片刻,唇角一勾:“我不介意睡你的床。” 蒋迟淮按按眉心,“霍远周,你发.贱犯.骚的样子,路遥知道吗?” 霍远周不答反问:“我养了你两年,给你洗衣服做饭的,旁人也不知道吧?” 蒋迟淮:“...”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软肋,往事不堪回首。 霍远周指指酒柜,“给我倒杯红酒。”他直接提着行李箱去了客房。 他颐指气使的样子,让蒋迟淮非常不爽,他使劲揉揉太阳穴,骂了句粗话,最后还是走到酒柜前,挑了瓶红酒打开。 从小到大,他唯一能隐忍的人大概就只有霍远周一人。所以霍远周当初把他买给路遥的那个包的钱转给他,他就只能收着。 在路遥家调戏他时,他忍着。 明明没有驾照,还故意玩他,他照单全收。 不是他脾气有多好,是曾经在他人生最低谷,最黑暗的那两年里,霍远周算是支撑他一路前行的精神动力。 霍远周大他七岁,他们在纽约遇到。 那年他二十岁,读大四,毕业前申请到了全奖去美国某常青藤大学留学的机会,本来挺羡煞旁人的一件事,可留学从事金融跟父亲蒋慕平的初衷完全相悖。 因此引发了一场家庭大战。 按照父亲的意思,他毕业后是要走上仕.途的。 可他不感兴趣。 到底是年轻气盛,买过机票后,兜里才揣着几千块钱,他也赶去闯荡纽约。 蒋慕平断了他一切的经济来源,硬是逼着他回国,但他就是没妥协。 他对自己的要求过高,加之课业繁重,除了学习睡觉时间,他每周有大概十六个小时的打工时间,可这两百多美金,远不足以支付他每个月的房租、生活费。 后来的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他和霍远周就是那个时候遇到的。 他到自助取款机取钱,看着已经不足的金额,一筹莫展,但该死的虚荣心使得他不想跟家里人低头。 恰好,霍远周也去取钱。 就这么遇上了。 因为路教授的关系,他们之间算是认识,也只是认识而已,没有任何交情。可异国他乡的,在走投无路时,能遇上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是欣然安慰的。 自那之后,他就随着霍远周住进了纽约最脏乱的一个贫民窟,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都想不到那里有多乱,多脏。 那几年里,那片贫民区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地区,没有之一。它是罪.孽的源泉,混乱、肮.脏。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没有横尸街头,是有多幸运。 不管怎样,他总算有了栖息之地,可以继续他的学业。 在去纽约前,他算是娇生惯养的,什么都不会做,因为霍远周比他大七岁,更像一个哥哥般去照顾他。 有学期他选修了二十四学分的专业课,忙的连打工的时间都没有,霍远周承担了他的全部生活费,有时还会给他洗衣服。 那两年里,他们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过得穷困潦倒,却也是他人生里最宝贵的两年。 霍远周在他们那间破烂不堪的房间里贴上好多张纸质打印出来的座右铭,虽然十多年过去,但他依旧能倒背如流。 【每一天新的开始不是清晨朝阳的升起,而是夜晚23:59的结束 。所以别让明天成为梦一场。】 他虽然和霍远周同吃住,但他们几乎没什么交流,他话本来就不多,霍远周亦是,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在一起的结果就是空气都快被凝结。 他们脾气性格习惯都不一样,可有一点却是如此相同,审美。 对路遥的审美。 在那些黑暗看不到边际,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路遥是他们浮躁不安的心中唯一的一片净土。 那些日子里,他们偶尔也会聊天,聊的最多的就是路遥,她的好,她的坏,他们都会聊。直到有天,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她。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爱着同一个女孩。 再后来,蒋慕平看他心意已决,也不再管他,蒋母心疼他,一次性给他汇了好多钱,相当于把前两年的都补上。 他便到离学校近的公寓去住,而霍远周因为生意上的起色,也搬离了那里,再见面是在三年后的某赌.场... “你就拿这酒招待我?” 霍远周的声音把蒋迟淮回忆的思绪打断,蒋迟淮回神,表情即刻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疏离,“就这酒给你喝了都可惜!” 霍远周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而后轻轻抿了一口,眸光一直专注看着杯里的红酒,问蒋迟淮:“真打算跟江东廷一起玩?” “有钱不赚我傻?” 霍远周似笑非笑,说的很直白:“我回国建药厂就是为了打压收购江东廷的公司。” 蒋迟淮的手指有下没下的敲着吧台面,“跟我有关系吗?” 霍远周:“我怕会伤到无辜。” 蒋迟淮冷嗤了一声:“你还得有那个本事能伤到。” 霍远周微微仰头,把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拇指擦擦嘴角的酒渍,他说:“友情提醒的责任我已经尽到。” 喝完酒,霍远周就回了卧室。 偌大的客厅瞬间又安静下来,针落可听。 而此刻,隔壁路遥的公寓里。 路妈妈把行李箱放下后,脱掉外套就去了厨房,先拉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物都是最近日期的,琉璃台上还摆放了好多种水果。 零食水果都有,就不会饿着,路妈妈这才放心。 路过餐厅看到餐桌上的打包盒时,她眉头一皱:“遥遥,这外卖是你吃的?”在蒋迟淮家里吃了那么多,她还能吃得下去? 路遥一怔,糟糕,怎么把外卖盒忘记扔进垃圾桶里,她连连点头:“对啊,是我吃的,我正好开车路过那家,蒋迟淮也喜欢吃,所以我就打包一份,跟他一人一半分了吃。” 说完后,路遥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呀,蒋迟淮,你大人有大量哈。 路妈妈也没多想,就把打包盒扔进垃圾桶,又拿了抹布把桌子擦干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路遥:“你跟迟淮处的好像好不错嘛。” “还行,他比较照顾我。” 路妈妈笑了笑,没再细问,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应该会有结果,恋情这东西,不能步步紧逼,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路妈妈把厨房餐厅收拾了一番后,说白天开会累了,就去洗澡准备睡觉,而老路晚上喝了点酒,这会儿已经在床上倒头大睡。 路遥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就给霍远周发了信息:【你那边怎么样?】 霍远周很快回过来:【挺好,明天带你出去玩,早点睡觉。】 路遥嘴角不由翘起来,但又想到一件事,【明天白天不行,我要去照顾小残废周璟川,你晚上带我出去玩吧 →_→】 霍远周看到那个表情符号后,感觉整个人都不是太好。 28、第二十七章 过了五分钟,也不见霍远周回复她。 路遥支着脑袋,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_→符号笑起来,大概猜到霍远周是被她那个不怀好意又看起来色.眯.眯的小表情给吓住了,这个老男人呀。 无趣。 又等了三分钟,手机还是很安静。 路遥决定打电话骚.扰骚.扰他。 她拨了霍远周的电话,他的嗓音有丝慵懒和放松,还略带点笑意,他说:“还不睡?” 路遥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她的声音软软的,“霍远周,我睡不着,我们今晚就出去玩好不好?” 霍远周愣了下,首先在脑子里闪现的就是那个→_→表情。 怕霍远周不答应,路遥又多加一句:“现在才十一点,时间还早,而且老路和老路媳妇都休息了。” 霍远周没置可否,也可能是在思忖出去玩的风险有多大。 路遥又继续撒娇:“霍远周,我想你了呢,特别想,现在就想见到你,你呢?想我吗?有多想?”她的语调带着勾人的魅惑,把霍远周撩的乱了分寸。 他的原则一点点坍塌,问:“你要去哪里玩?” 路遥也没想好,但肯定是僻静没人的地方,就像她们校园里的那片小树林...她及时打住胡思乱想,随便扯了句:“轧马路,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霍远周有瞬间的沉默,路遥知道他现在所坚持的老男人原则在动摇,正处于挣扎犹豫阶段,她得趁机加把火才行。 于是装可怜博同情:“霍远周,你欠了我十五年,十五年你都没陪我,你说我们还有多少个十五年都在一起度过?我有多想你,你还能不知道吗?” 霍远周最后的那点理智被愧疚给挤得无影无踪,他说:“五分钟后我在门口等你。” 路遥的小阴谋得逞,兴奋的在床上乱蹬脚。 挂上电话,她一个骨碌爬坐起来,若有所思的静坐了数秒,赤脚下床跑到衣帽间,换好衣服后,把包里的所有现金还有身份证揣在兜里。 霍远周开门后,被吓得向后退了步,路遥咯咯的小声笑着,霍远周揉揉心脏位置,压低声音:“遥遥,你这是干嘛呢?” 路遥穿着热裤,上身套了件黑色长袖卫衣,关键她还把卫衣上的帽子也罩在了头上,头微微垂着,看不清她的脸,乍一看去,真像个入室抢.劫的。 霍远周把门轻轻带上,路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纵身一跃,长腿盘住他的腰,霍远周差点没站稳,一手扶着墙,一手还不忘拖住她的屁.股。 路遥吧唧一下,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想我没?” 这么直接的问题,她知道霍远周不会回答她,也不介意,又问,“刚刚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嗯?”她的尾音故意上扬,带着调戏的味道。 霍远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难道说感觉她不怀好意,想睡了他?他没吱声,抱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路遥的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用力嗅了嗅,“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好闻?” “没注意看,蒋迟淮的。” 说起蒋迟淮,路遥隐约有点担心,“你们平常那么不对付,他今晚怎么允许你在他那里住下的?” “我赖着不走,他还能报警不成?住他那里是给他面子。” “...”这是路遥第一次听到霍远周这么无赖无耻的话,她总觉得他跟蒋迟淮之间不单单是竞争对手这样简单。 进了电梯后,霍远周把路遥抵在电梯壁上,他仰头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咬着,还不忘问她:“真的就在小区轧马路?” 路遥心道,你真傻,怎么可能呢:) 她不想撒谎,索性不回答,抱着他的头开始回吻他。 虽没有技巧可言,但路遥毫无章法的亲吻,撩的霍远周满身是火,又找不到水源。 那种无法得到满足马上就要饥.渴而死的痛苦,无法言喻。有那么一瞬间,霍远周真想就在电梯里要了她,最后关头又忍住了。 他腾出一只手垫在她的脊背和电梯壁之间,按住她的后背向他怀里推,这个时候能合二为一,那便是最好。 直到电梯到了一楼,他们的唇舌还是缠绵的难舍难分。 霍远周抱着她走出电梯,又问一次:“想去哪?” 走出公寓,外面的夜风还是微微发凉,把刚才两人之间的情.欲吹散了一些,可路遥心里的悸动还在,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怀抱她的男人。 她突然把唇凑到他耳后,“霍远周,你答应过我,说...说...你等下啊,我好好想想你原话是怎么说的。” 路遥眯着眼,把中午他跟她说了那么多发自肺腑的言语的画面又回忆了一遍,终于想起,她睁开眼,跟他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的是小小的她。 她抚着他的脸颊:“霍远周,你说过你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霍远周感觉不是太妙,但还是微微颌首,示意她说下去。 路遥说:“你中午是这么说的,‘我已经不再是二十几岁,年少轻狂又不顾一切的恋情我不知道能给你多少,但我会尽力’霍远周,这是你的原话,你还记得吧?” “记得。”霍远周猜不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开始惴惴不安,总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他还得无条件的往里头跳。 路遥心道,记得就好办。 她一点点引着他入坑,问他:“如果你现在二十五岁,你知道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吗?” 霍远周的脑海里蹦出一个答案,但又立即被他否定,因为他二十五岁时正在纽约最穷最脏乱的地方过着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所以能做什么? 他还真想不到。 路遥也不指望他能痛快的回答,索性自问自答,“接下来我们会去开房。” 霍远周:“...” 也不给霍远周的反应时间,路遥进攻性的言语瞬间压下来,“霍远周,爱情是肆意妄为的,是这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我们不能用条条框框的原则或是规定来限制它原本的美好。我跟你之间不是无爱之欢,我们是水到渠成,你别总压抑着自己行吗?霍远周,我喜欢你把我当成宝一样的珍视,可我也想你爱我。” 又怕霍远周找理由,路遥从兜里拿出身份证和钱,在他眼前晃晃:“你看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只差你点头。” 霍远周就知道着了她的道,他怎么可能不想拥有她,只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遥遥,我不想在宾馆,不想委屈你。明天我就去看房子,缓两天,两天就行。” 路遥的脸瞬间垮下来,闷闷不乐,侧脸看向别处。 “遥遥。” 路遥没吱声。 霍远周喉结上下滚动,他用力把她的头按在他脖子里,“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遥遥,我不会再丢下你的。” 路遥的眼眶发热:“真不会吗?” “不会。” “就算我爸妈反对,给你施压,你也不会吗?” “不会。” 路遥搂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她说:“霍远周,我不想跟别的男人结婚,我害怕跟别的男人做那样的事。我老是担心...你这回走了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还要不要跟我联系。我不想让自己遗憾。” 从在蒋迟淮书房看到他妹妹的照片开始,她心里的不安就慢慢被放大,回去后跟霍远周的好事又中途被打断,她就感觉兆头不好。 她不想再等,都等了那么多年。 如果她和霍远周之间真有点什么,他就不会轻易跟她父母妥协,不会放下她不管。 但如果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万一哪天老路被老路媳妇反水,也站在老路媳妇的阵营,反对他们在一起,她想都不用想,霍远周是肯定会听老路的话离她远远的。 她跟霍远周之间就再无可能,就算她再哭再闹,都无法改变霍远周的决定。 因为老路之于霍远周,是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霍远周双臂紧紧箍着路遥,嘞的她身体发疼,她全部忍着,没有吱声。 他咬着她的耳朵,问道:“想不想体验一下接.吻高.潮是什么滋味?” 路遥怔了下,又立刻想起,她中午说的那个什么口不口的问题,她小声说:“我知道肯定不是嘴对嘴接吻,你告诉我口,是亲哪个地方?” 霍远周低沉的声音反问:“你说呢?” 其实路遥心里已经有数,但嘴上还是说着:“不知道。” “一会儿让你知道。” 路遥两个耳朵都开始发烫,本来颓.废无力的,听到霍远周给的诱.惑,又瞬间充满力量,她从他怀里直起身体,眼睛充满亮亮的小色光,“我们去开.房是吗?” 就算只做那种事,也得找个房间是不是? 霍远周不答反问:“你车钥匙带没带?” 路遥摸摸口袋,耸耸肩,“没带。” 霍远周把她放下来,“那你上去拿。”他不想去宾馆,得找一个属于他和路遥的地方。 路遥说:“出了小区的大门,左拐,差不多两百米这样,有家五星级酒店。” “...”霍远周哭笑不得,她还真...他说:“哪也不去,就在你的车里。” 路遥眨了眨眼,车.震? 不错,比去宾馆要刺激。 她眉眼带笑:“那你在这等我啊,我去去就来。” 29、第二十八章 亲爱的们,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的,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每天上午放防盗节,晚上替换,给你们带来阅读不便,还请谅解/(tot)/~~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30、第二十九章 亲爱的们,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的,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每天上午放防盗节,晚上替换,给你们带来阅读不便,还请谅解/(tot)/~~ 《无爱不欢》02 苏韵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立在一辆低调的汽车旁抽烟。 烟雾缓缓吐出,他眼神淡淡的又漫不经心的看着服务区内的车来车往。 不知缘何,苏韵突然感觉天气好像也不那么燥热了。 但是心跳加速了。 而电波另一端的田甜,终于忙完自己的事,继续跟她邀功,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人,才问道关于蒋慕承的行程。 苏韵听着田甜的叽叽喳喳,却一心二用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目测了下,她与那个男人的距离不到八米。 苏韵低头看了眼裙摆上那条扎眼的线头,而她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又拼命的按喇叭,示意乘客该上车了。 苏韵没有上车,却鬼使神差的走向那个男人。 男人闻声侧脸,眼神有疑惑,却没吱声。 苏韵指指他的烟,“能借我一支吗?” 男人微怔,最后还是把烟和打火机一并给了她。 电话里田甜问她:“你在跟谁说话?” 苏韵:“我在服务区,问别人借个东西。” 田甜也没再多问,然后说道:“苏苏,你等一下啊,我们微信群里又有蒋慕承的最新消息。” 苏韵已经点着了烟,也学着刚才男人抽烟的模样抽了一口,不会吐烟,差点被呛死。 一直咳嗽个不停。 男人微微蹙眉。 苏韵感觉失态,更多的是窘迫尴尬。 她把打火机还给男人,道了声谢。 男人接过打火机,什么也没说。 苏韵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随即微微弯腰,拽起那根线头,猩红的烟头轻轻一触,那根线头就落了下来。 这时那辆低调的豪华汽车的车窗降下,后座还有个男人,冲着窗外喊了句:“四哥,你的电话。”说着就把手机递出窗外。 男人手里有烟,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没有接手机,对着车里的男人说道:“你继续睡你的觉。” 苏韵瞥了眼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倒是没看清,都被他身上的那件红衬衫抢了镜。 酒红衬衫男人的热情受到打击,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苏韵后,无趣的升上车窗。 大客车的售票员扯着嗓子喊,让还没上车人的赶紧上车。 苏韵朝着正在抽烟的男人再次点头以示感谢,便慢吞吞的转身走向大巴车那边。 田甜已经看完微信群里的消息,很是兴奋,但声音很低:“苏苏,你和蒋慕承还真有缘,他这两天竟然去了你老家那边。” 苏韵没等田甜说完,心里咯噔一下,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说了出来,“你说什么?蒋慕承去了我老家那边?他不会是跟踪我吧?” 而站在车边抽烟的男人,闻言后,手上的动作微滞,抬眸看向苏韵的背影。 苏韵这边,语毕,又觉得有点不妥和好笑。 还不等田甜揶揄的话说出来,苏韵赶紧解释:“我脑子被晒糊涂了,他堂堂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就算要找我算账,也至于委屈自己亲自跟过去。” 田甜还是忍不住奚落:“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嘛,我都跟你说了,他找你算账也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他这回去你老家那边是考察一个项目的选址,估摸着忙完这阵子就会回京。” 苏韵沉默,已经上车坐到自己那个被太阳沐浴的座位。 她揉揉心脏部位,自从刚才见到那个男人,她就感觉胸闷气短,还伴有心悸,难道是天热中暑了? 田甜还在继续:“你一条留言不要紧,把他的名声坏的不像样,那些居心叵测,想趁机出名的小网红们都自称睡了蒋慕承。” 明明车里的冷气也没那么足,可是苏韵感觉特冷。 大巴车已经驶出了服务区。 而站在车边的男人把烟蒂顺手扔进垃圾桶,但视线还是望着大巴车驶离的方向,眼底晦涩不明。 这时酒红衬衫男人再次降下车窗,因为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也飘进了车里,他听的一清二楚,当时笑的差点岔气,他调侃道:“哥呀,你什么时候成跟踪狂了?” 蒋慕承斜睨了眼酒红衬衫男人,没说话。 林樾还是忍不住想笑,想到那个女人都不知道蒋慕承长什么样,还怀疑蒋慕承跟踪她,就觉得有趣。 于是他幸灾乐祸道:“四哥,那个女人以后要是知道你就是蒋慕承,你说她会是个什么感受?” 蒋慕承盯着林樾看了数秒,随后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林樾还贱兮兮的问:“四哥,要不要追上那辆大巴车?” 蒋慕承终于开口:“你吃饱了撑的?” 林樾:“......” 可他仍不死心,继续问蒋慕承:“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想。” 林樾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转脸看向车窗外。 只是,莫名的,他的大脑又不自觉的回放刚才服务区滑稽又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那个女人不但有趣,还令人过目不忘。 就是穿着很廉价、做工质地都很粗糙的衣服,都遮盖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有气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樾竟觉得她眉宇间特别像一个女演员。 具体是哪个女演员,他大脑一时间又短路,又想不起来。 反正那个女演员名字很熟悉就对了,他无意间看了那个小演员演的一部武打片,不错,有潜力。 这时,蒋慕承的手机又响起。 一长串数字,没有备注名字,但他记得这个号码,是叶晴岚的私人号,之前她打过几次。 他一直没存,可记住了。 电话还在响,蒋慕承没接,也没按断,就把手机摁了静音放在一旁。 林樾看到蒋慕承拿手机,又想起之前的事,心下好奇:“四哥,你怎么不接叶晴岚的电话?” 叶晴岚的号码他也记得。 蒋慕承反问:“我为什么要接?” 一句话差点没把林樾给噎死,好在林樾已经习惯这种心塞的日子。 蒋慕承这种摆明了已经不想搭理叶晴岚的态度,林樾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林樾的手机震动了下,微信进来,叶晴岚:【四哥跟你在一起吧?他是不是在忙?】 林樾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蒋慕承,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哪里忙了。 可他又不能回叶晴岚蒋慕承就是不想接她电话。 他只好模糊着重点,回叶晴岚:【四哥很忙。】 叶晴岚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到北京?】 这个......倒是真有点难住他了,他真怕叶晴岚到高速路口堵他们。 再一次,林樾把目光又投向蒋慕承。 像有感应似的,还没等他开口,蒋慕承便说:“我来跟她说。” 林樾差点感动的要抱大腿,真没想到蒋慕承今天会这么好说话。 蒋慕承拨了叶晴岚的电话,才响两声就被接通。 叶晴岚的声音兴奋的都有些发颤,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四哥。” 蒋慕承‘嗯’了一声,淡淡的语气:“叶小姐,什么事?” “四哥,电影今晚八点首映,我给你和然然留了两张票,张导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你。” 蒋慕承持着手机放在耳边,却心不在焉的瞥了眼窗外,视线正好撞上临道的那辆大巴车,遮光帘的缝隙里,他好像看到了一快湖蓝色的布料。 也就一眼,汽车与大巴车错开,以着更快的速度超越了大巴车。 莫名的,他想起刚才的那个服务区,那个问他借烟的女人,也是穿了这么一件颜色的连衣裙。 电话里又想起悦耳的声音,“四哥?” 蒋慕承回神,他想也没想,拒绝的很彻底:“我没空,去不了,然然也不想看了。” 叶晴岚显然没料到蒋慕承会如此不留情面,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词,电话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蒋慕承并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没事的话,我挂了。” “四哥!”叶晴岚又着急的喊了一句。 “还有事?” “那个......然然不是挺喜欢原著小说,所以你当初才投资了这部电影。”还指定让她演女一号。 蒋慕承也没有遮掩:“她突然又不喜欢了。” 叶晴岚:“......”她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因为陶然的喜欢,所以蒋慕承就大手笔投资了这部电影,可还没等到正式上映,因为陶然的一句不喜欢,他连瞅都不瞅一眼。 叶晴岚平复了下心情,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四哥,那你先忙,我这段时间正好休息,然然要是又突然喜欢看了,我再带她去影院看。” 蒋慕承只是‘嗯’了一声,就切断了电话。 林樾虽然没听到叶晴岚说什么,但是这通电话,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肯定跟即将要上映的那部电影有关。 当初蒋慕承投资这部电影的唯一条件就是让叶晴岚出演女一号,所以娱乐圈里都在盛传蒋慕承看上了新晋花旦叶晴岚,不惜巨资捧红女友。 这条绯闻之所以没有曝光,不过是因为那个圈子里的人都不敢得罪蒋慕承。 31、第三十章 亲爱的们,第二十九章正文已经于昨晚替换:) 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第三十章的,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每天上午放防盗节,晚上替换,给你们带来阅读不便,还请谅解/(tot)/~ 《狐狸与猎人》 今天是周五,上午没课,已经十一点,唐果还赖在床上。 小闺蜜欧阳梅踩着椅子,一只手扒着她的床沿,另一只手掀了她的被子。 “唐唐起来了,外卖马上就到,我们赶紧吃饭去教室占位子,下午是周老师的课!” 唐果揉揉惺忪的睡眼,声音也有些朦胧的沙哑,“你有病吧,那间教室现在还有人在上课,你早早过去干嘛?当门神?” 说着就拉扯被子想继续再睡。 欧阳梅哪能让她,“等我们吃过饭,差不多他们下课,这样才能占到好位置,你赶紧的吧。” 唐果仰头长叹,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洗漱之后,欧阳梅的手机响了,她按断后对着唐果说道,“唐唐,准备好家伙,外卖到了。” 唐果从衣柜里拿出一根十多米长的绳子,把准备好的零钱放在一个小塑料袋里,把小袋子系在绳子上,来到窗口把绳子扔了下去。 然后听到楼下外卖小哥喊道,“好啦。” 于是她倾着上身,慢慢把绳子往上提,大餐缓缓向她们靠近。 然后才十一点四十,唐果和欧阳梅就去教室占位置,她们并不是有多好学,而是因着周柏宣的颜值。 周柏宣在学校教职工排行榜上稳居第一,被她们b大的花痴女生封为最想419的男神。 可是唐果对他不感冒,理由嘛,因为他上课老是提问她,关键她都...不会,这个太讨厌了。 出了宿舍楼的大门,不远处的草坪边上停着一辆低调却又低调的...出租车。 路过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还不时回头看看那辆车,主要看的不是车,而是倚在车门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慵懒的倚在车门上,时不时盯着3号宿舍楼的门口望几眼,脸上有着几分不耐烦。 欧阳梅也看到了那辆车,手肘捣捣唐果,“你克星来了。” “杨梅,这个时候我们得称呼他财神爷。”唐果拍拍她的肩膀,“在路口等我,我去去就来。” 唐果小跑着来到车边,脸上的笑容全部绽放,“哥,你怎么都不打个电话给我,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男人郁闷的看着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欠揍女孩,“唐果,你果然有做女人的特质,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喊我哥。” 唐果摸摸鼻子,“陆时添,你是越来越幽默了。”她伸出手,“我的赞助费。” 陆时添冷笑两声,把一个牛皮信封塞到她怀里,“唐果,如果我没有钱,我肯定你不会有正眼瞧我。” 唐果把信封放到背包里,“陆时添,我就爱你有自知之明。” 陆时添气的揉心口,“阿姨让我晚上过来接你回家过周末。” “告诉唐美女,我很忙,周末要打两份工,没时间。再说了,有你这个假儿子陪着她,她应该也不会太想我。”说着唐果转身就要离开。 陆时添一把拉住她,“你不是说我给了你钱后,就不再出去打工吗?” 唐果眨着眼睛,“对呀,没错,我把之前的那两份工作辞了,这是新找的,明天才正式上班。” 她掰开他的手指,“我要去教室看书了,你要是再拦着,我期末考试要是挂科,我就赖在你身上。” 陆时添,“......” 唐果溜得比兔子还快,跑到欧阳梅跟前,喘着粗气,掩饰不住的喜悦,“杨梅,我们的小店预计在半年内就能开张。” 欧阳梅也像是看到了一张张红票票向她飞来,“我们俩再打半年工,然后我再问我爸抠点,你再从你哥那里讹一点,就差不多够付房租和装修费用。” 唐果不高兴了,“为什么不是我从我哥那里抠,你从你爸那里讹一点?” 欧阳梅翻了个白眼,不忘问她,“你新工作从哪天开始上班?明天吗?” “今晚。” 原本是明天,餐厅经理昨晚突然打电话给她,说是今晚有个重要顾客要在餐厅包场给女朋友一个惊喜,指定小提琴伴奏,经理觉得她长的比较放心,不会把那位顾客的女人比下去,于是就... 唐果想着都感觉无限悲凉,她虽然不是美女,可也算清秀可人吧,至于把她说的那么寒酸? 她们走向教学楼时,正好赶上放学的人潮,欧阳梅感慨,“我们俩还是蛮吸引人眼球的,你看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在看。” 唐果嫌弃的看着她,“她们那是在骂我们傻逼,人家都是一对对小情侣在商量中午吃什么,你硬是要从人家中间穿过。” 结果就听欧阳梅说道,“我就是故意的。” “心胸狭隘,难怪找不到男人了。” 欧阳梅也不打算忍让,“你心胸不狭隘,你男人呢?” 唐果,“...” 关于毕业就结婚,是唐果进入大学以来的梦想,可如今两年半过去,成了她的硬伤。都快大四了,一个跟她告白的男生都没有。 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她对男票的要求是,非校草类男神,勿追她。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降为,非院草类的男神,勿追她。 ..... 直到现在降为只要有男生追她,她就会考虑。 可是,还是没有一个男生跟她表白。 到了下午要上课的教室,擦,竟然比她们还疯狂的人都有,有的女生直接把炒面带到教室里来占位置。 满教室都是炒面的飘香味。 欧阳梅哀怨的看着唐果,“都怪你,我又没有占到第一排的位置!!” 她别过头去,又不是她的错,谁知道陆时添选在中午的时候给她送钱过来。 没法子,她们只能坐在第四排。 她放下背包,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水,开始趴在桌子上看狗血小说。 不知不自觉已经到了上课时间,教室里已经是座无缺席,还有很多别的班级过来蹭课的女生。 唐果暂时收起手机,开始把课本拿出来,看到课本的封面时,她心里一阵哀嚎,还是昨天下午上课的那本书,竟然忘记换。 这时教室里一阵骚动,都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声。 她抬起头时就看到周柏宣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他正在脱外套,把蓝灰色大衣放在了讲台边角,黑色西裤,深蓝色条纹衬衫。 眼神很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教室,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可是唐果感觉到了和他的四目相对,可也只是匆匆一瞥,他并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就将视线落在了讲台的那束鲜花上,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唐果都已经习以为常,他的课总是会收到莫名的鲜花。 他其实不是她们学校的专职教授,而是金融行业的翘楚,据说院方花了大价钱聘请过来给她们专门上金融案例课。 这可激动死了小花痴们,尤属欧阳梅这一类的,恨不得上厕所都要想着他。 上课铃响了,周柏宣清了清嗓子,“上课之前和大家说个事,这门课没有期末考试。” 教室里一下子炸了锅,原本爱的小花痴们差点泪流满面。 几分钟后教师才安静下来。 他又道,“平时成绩和案例分析算作期末成绩,所以上课时大家还是要用心对待的。” 说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唐果的位置,而唐果也正在盯着他看,忽的她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 怎么有种他就是在说自己的感觉。 她没有用心吗?有啊,只是老是会走神,一节课下来都不知道他说的啥。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上节课留下的案列,大家都回去认真分析了吧?下面我就随机请位同学谈谈他(她)对本收购案例的一些见解和看法。”清冽的声音再度传来。 然后唐果在心里嘀咕,不会又倒霉催的让她起来回答吧,她连上回课上留下的那个案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正在唐果紧张的开始手心冒汗的时候,阶梯教室的前门被推开,两个风尘仆仆赶来的女生整理了下已经凌乱的刘海,瞅了眼老师,悻悻的龇着牙以示迟到的抱歉。 两女生在人海里寻找她们的小伙伴,然后就看到唐果兴奋的在朝着她们挥手,还小声说着,“这里,这里。” 王佳佳和李沐抱着课本就小跑着到了第四排的位置. 欧阳梅占的是中间的位置,说是有利于和老师进行眼神交流,坐在边上的几个女生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给她们让位置。 她们几个刚坐稳,就听到周柏宣说道,“请13号陆时琳同学谈谈对此案例的一些分析和见解。” 老师都是习惯用学号后两位替代人名,可是周柏宣最可恨,叫学号就算了,还非得连名字一起喊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叫什么。 唐果听到这个名字就蔫了,陆时琳可不就是她吗?她的大名陆时琳,小名唐果。 唐果在众人注视下,磨磨唧唧的站了起来,手指一直挠着头,说什么呀?她对此案例没有看法,觉得他们做的很棒,没有任何瑕疵,行不行的? 教室里安静至极,唐果咽了下口水,眼神乱瞟,就是不敢抬头看周柏宣,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简直比当年坐在电话机旁等语音报高考成绩还要难捱。 周柏宣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眼神淡淡的盯着她,大概也是没指望她能说出个什么,然后对着离讲台最近的一个女生说道,“你去跟陆时琳换个座位。” 而后又看向唐果,“到第一排来坐,下节课的案例继续由你来分析,再分析不出,你这门课的期末成绩为零。” 靠,真是无耻,竟然威胁她! 最后,唐果还是换了位置,坐到了周柏宣的眼皮子底下。 她桌子上空空荡荡的,边上的女生也不是她们班级的,压根就么有要跟她一起分享书本的意思。她撇撇嘴,拽什么拽,老娘还不爱看呢。 然后桌子上就莫名多了一本书,她抬起头,周柏宣那张无奈又郁闷的脸就在眼前,她牵牵嘴角,想笑的,可真笑不出来。 她想偷瞄一下旁边的女生,书要翻在那一页,结果可恨的是页码的位置被那个女生压在了胳膊底下,绝对故意的! 之后就听到周柏宣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家先把35页的案列看一下。” 原来是三十五页,她摸摸鼻子,而后乖乖的翻到了那页,也开始装模作样的看起来,其实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枯燥又乏味的金融案列,不经意抬头时就对上了周柏宣清冷的眼神,她赶紧低下头,要死了,竟然一直在盯着她。 32、第三十一章 亲爱的们,第三十章的正文已经替换,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的第三十一章,正文于晚上八点左右替换,每天上午放,晚上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 简单吃了个早饭,苏韵拿上伞就出门了。 外面狂风肆虐,天地间雾茫茫的一片。 苏韵撑着伞才刚走了没几步,从四面而来的大风席卷着雨水将她的裤脚全部打湿。 她双手用力撑着伞,顶风逆行。 雨水落在地面又瞬间溅起,形成白茫茫的水雾。 苏韵的鞋子,裤子,还有衣袖都淋湿了。 她在心里把林樾骂了八百零一遍。 苏韵在十字路口过斑马线时,就连风都开始跟她较劲,突然间转了风向,一阵暴风从身后呼啸狂飙吹来。 ‘哐啷’一声,伞被掀翻,苏韵还紧紧握着伞柄,也被风吹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头上脸上被雨水哆的发疼,她不由彪了句脏话。 苏韵赶紧转过身让雨伞逆着风,本以为雨伞能自己恢复变身,可她抖了好多下,雨伞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韵仔细一看,艹,伞骨支架竟然断了几根,她赶紧用手想将它们一根根给掰过来。 这时人行横道的信号灯已经由绿灯变为红灯,她面朝北,东西方向直行的车已经缓缓开动,而她就站在路中间。 这个路口很宽,往前走,不可能了。 往后退,更是想都别想。 苏韵只能撑着把小破伞站在原地不动。 第一次站在车海里,还是个视线不好的下雨天,她感觉自己分分钟就有被撂倒的可能。 她开始左右相顾,时刻注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汽车,生怕他们一不留神会碰到她。 苏韵向右转脸时,看到某个车牌号,心脏的某处不由一缩,然后她又骂了句自己神经病。 大红色的跑车从她面前经过,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前面还有那么多辆乌龟一样行驶的车,那辆大红色跑车突然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的撞向前车。 然后就是第二辆,第三辆... 还好,从车的受损程度来看,里面的人没什么大碍,但最前头车里的人应该被吓坏了。 只是在这个堵的不行的路口,竟然会五车连环撞... 苏韵一个激灵,心道,不会是因为她张太漂亮,车里的男人光顾着看她,然后就一个激动,脚底不做主,加大油门了吧。 没过两秒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她淋的跟落汤鸡一样,没有半分美感可言。 苏韵被淋的不行,想着赶紧找地方躲雨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有人喊她:“苏韵。” 苏韵循声转头。 黑色车的车窗降下,后座的男人冲她喊道:“上车!” 苏韵眼睛一亮。 原来是他。 大概是刚才心情太糟糕,竟然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苏韵把那把破伞干脆给收起来,她用胳膊挡在头顶,往汽车那边小跑着过去,跑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上去。 她浑身差不多都湿透了,也不好意思坐在这么贵的座椅上,她半蹲在前后座的空档处。 好在这车够宽敞,她蹲着也不感憋屈。 蒋慕承看她这个狼狈样,别过脸,无声失笑。 他又从储物盒里拿出几条毛巾,丢了一条给她,把剩下的两条叠好后放在座椅上,“坐吧。” 苏韵一遍擦着脸,拿眼觑了他一下,小心翼翼的移坐到座椅上。 这一刻,她的大脑清醒了,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让她上车,她就乖乖听话上来了? 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胸腔内回荡:因为两个月没见,想他了。 因为五车连撞,本来就拥堵不堪的道路,现在是寸步难行,后来司机干脆熄火等着。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可车里却安静诡异的不行。 突然司机转脸对蒋慕承说道:“蒋总,我下车去看一下前面什么情况。” 蒋慕承:“好。” 待司机下车后,苏韵惊诧问道:“你也姓蒋?” 蒋慕承看了她几秒,然后点头,“恩。跟蒋慕承是本家。” “哦...”苏韵讪讪一笑,被看穿心思后,有些许的尴尬。 蒋慕承身体往前倾,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购物袋。 苏韵看了眼购物袋,牌子她不认识,但是购物袋做的很精美。 蒋慕承从里面拿出一条小碎花的棉质裙子递给她:“看样子还要堵上个几十分钟,你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吧,免得感冒。” 苏韵的手僵在那里。 蒋慕承又说:“是我侄女的裙子,孕妇裙,可能比较肥,凑合着吧。” 苏韵现在的确感觉不舒服,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很痛苦,还很狼狈。听到是他侄女的裙子,她心里就没有那么介意了。 可她还是拒绝了:“谢谢,真不用。” 蒋慕承也没再勉强,又把裙子放到购物袋里。 这时司机回来,跟蒋慕承说:“至少要堵上半小时。是袁颖的开的那辆跑车撞上了前车,人没受伤,受到了点惊吓。” 袁颖? 是个女人啊。 刚才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个男人开的车呢。 苏韵拿着毛巾继续擦湿漉漉又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蒋慕承听后‘呵’了一声,“净给交通添堵。” 他看了眼手表,又问苏韵:“是继续等,还是走着去商场?” 苏韵微怔,他怎么知道她要去逛街? 蒋慕承:“不是要给林樾买生日礼物吗?” 苏韵彻底傻眼了,这个男人会读心术不成? 蒋慕承看出她的疑惑,但也没再解释,而是自作主张:“走吧。” 他拿了伞,推开车门下去。 苏韵拎上包,不忘拾起脚边的那把小破伞,紧跟着下了车。 这阵子的风雨要小一些了。 可她从车里下来时还是不由打了个冷战。 蒋慕承看了眼她手里的那把小破伞,嫌弃的口吻:“还不扔?” “...哦,扔...” 下雨天真不错。 一把伞,两个人。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 苏韵尽量避免身体跟他接触,怕身上的湿衣服弄脏他昂贵的衬衫。 雨越来越小,感觉周围的天际都亮了,有雨过天晴的前兆。 苏韵在心里祈祷,老天啊,再让大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已经走过大半个路口,他们始终无言。 只有彼此若有若无的微微呼息声。 苏韵打破尴尬的沉默,随意问道:“刚才撞车的那人你认识?” 要不,司机也不会跟他说是袁颖。 但显然也不是他朋友,他刚才的一个呵字,明显的风凉。 蒋慕承垂眸看着她的侧脸,又瞬时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恩,是林樾表姐。” 苏韵:“...哦,林樾以前跟我提过他大姨家有个姐姐,但我没见过。” 他又问:“准备买什么礼物?” 苏韵摇头:“不知道,没想好呢。”又问他:“你今天出来也是去逛街买礼物的?”大周末的,天气不好,要是没要紧的事,谁会脑抽了去逛街。 “不是,我跟林樾一起从纽约回来的。” 苏韵傻了几秒,这么说来,他刚下飞机,还没到家呢。 她顿下脚步:“雨也小了,我一会儿就去路边超市买把伞,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苏韵的视线跟他的肩膀平行,她这才看到,他的左肩都淋湿了。 蒋慕承单手抄兜,右手的伞稳稳的罩在她的上方。 他语气温和:“没事,我正好去商场给我侄女买个礼物,她嚷嚷着要我给她带礼物,结果我给忙忘了。” 苏韵也没再矫情,又跟他并肩继续朝前走。 她终于想通为何他知道她要去买礼物,问:“林樾打电话给我时,你在他边上?” 如果他在林樾身边,那他应该知道她和林樾假情侣这事了。 蒋慕承也没隐瞒:“没,他打电话之前说了句要告诉你他生日派对的事。” 苏韵点点头,情绪稍微有点失落:“哦。” 林樾没说,她也不能说。 到了商场,蒋慕承没有要跟着她上去的意思,说道:“我在咖啡馆等你,买好了后下来找我,再陪我给我侄女买礼物。” 苏韵浅笑着点头,说行。 他们便在一楼分开。 而刚才那个车祸的路口,半个小时过去了,交通还没有恢复正常。 袁颖也是第一次撞车,从她有驾照至今就没出现过撞车撞树撞路牙石这样的事。 刚才撞上的一刹那,她真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掉,那样的话,她有太多的不甘。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撞上车!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也在北京。 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袁颖揉揉太阳穴,她看了眼时间,那边是午夜,又忍不住打了个越洋电话,很久后才接通。 “喂,什么事?”男人的声音沙哑朦胧,但也透着几分不耐。 袁颖:“老公,我出车祸了。” 那边顿了下,才问:“没事吧?” 袁颖听不出他话里的紧张,估计就算她撞残了,他也不会关心分毫。 她咬着下唇:“没事,就是把别人的车给撞了。” “下回开车小心点。没事的话,我先睡了。” “老公,你十一月份回来?” “不好说。” 袁颖:“...那你继续睡吧。” 袁颖看着手机屏幕一直发呆,突然间屏幕上多了两滴水滴。 她抹了抹眼角,又把屏幕的水滴擦去,顺手划开屏幕,拨了林樾的号码。 “林樾,我出车祸了,你过来一趟。”然后又报了地址给他。 而林樾家。 刘文玉看林樾急匆匆换衣服出门,问道:“是不是小苏有什么事?” 林樾:“不是,袁颖的车撞了,我过去看看。” 刘文玉有些紧张:“人有没有伤着?” “没,就是车撞坏了,估摸着她被吓到了。”林樾已经换好了衣服,开始佩戴手表。 33、第三十二章 亲爱的们,第三十章的正文已经替换,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的第三十一章,正文于晚上八点左右替换,每天上午放,晚上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 简单吃了个早饭,苏韵拿上伞就出门了。 外面狂风肆虐,天地间雾茫茫的一片。 苏韵撑着伞才刚走了没几步,从四面而来的大风席卷着雨水将她的裤脚全部打湿。 她双手用力撑着伞,顶风逆行。 雨水落在地面又瞬间溅起,形成白茫茫的水雾。 苏韵的鞋子,裤子,还有衣袖都淋湿了。 她在心里把林樾骂了八百零一遍。 苏韵在十字路口过斑马线时,就连风都开始跟她较劲,突然间转了风向,一阵暴风从身后呼啸狂飙吹来。 ‘哐啷’一声,伞被掀翻,苏韵还紧紧握着伞柄,也被风吹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头上脸上被雨水哆的发疼,她不由彪了句脏话。 苏韵赶紧转过身让雨伞逆着风,本以为雨伞能自己恢复变身,可她抖了好多下,雨伞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韵仔细一看,艹,伞骨支架竟然断了几根,她赶紧用手想将它们一根根给掰过来。 这时人行横道的信号灯已经由绿灯变为红灯,她面朝北,东西方向直行的车已经缓缓开动,而她就站在路中间。 这个路口很宽,往前走,不可能了。 往后退,更是想都别想。 苏韵只能撑着把小破伞站在原地不动。 第一次站在车海里,还是个视线不好的下雨天,她感觉自己分分钟就有被撂倒的可能。 她开始左右相顾,时刻注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汽车,生怕他们一不留神会碰到她。 苏韵向右转脸时,看到某个车牌号,心脏的某处不由一缩,然后她又骂了句自己神经病。 大红色的跑车从她面前经过,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前面还有那么多辆乌龟一样行驶的车,那辆大红色跑车突然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的撞向前车。 然后就是第二辆,第三辆... 还好,从车的受损程度来看,里面的人没什么大碍,但最前头车里的人应该被吓坏了。 只是在这个堵的不行的路口,竟然会五车连环撞... 苏韵一个激灵,心道,不会是因为她张太漂亮,车里的男人光顾着看她,然后就一个激动,脚底不做主,加大油门了吧。 没过两秒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她淋的跟落汤鸡一样,没有半分美感可言。 苏韵被淋的不行,想着赶紧找地方躲雨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有人喊她:“苏韵。” 苏韵循声转头。 黑色车的车窗降下,后座的男人冲她喊道:“上车!” 苏韵眼睛一亮。 原来是他。 大概是刚才心情太糟糕,竟然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苏韵把那把破伞干脆给收起来,她用胳膊挡在头顶,往汽车那边小跑着过去,跑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上去。 她浑身差不多都湿透了,也不好意思坐在这么贵的座椅上,她半蹲在前后座的空档处。 好在这车够宽敞,她蹲着也不感憋屈。 蒋慕承看她这个狼狈样,别过脸,无声失笑。 他又从储物盒里拿出几条毛巾,丢了一条给她,把剩下的两条叠好后放在座椅上,“坐吧。” 苏韵一遍擦着脸,拿眼觑了他一下,小心翼翼的移坐到座椅上。 这一刻,她的大脑清醒了,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让她上车,她就乖乖听话上来了? 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胸腔内回荡:因为两个月没见,想他了。 因为五车连撞,本来就拥堵不堪的道路,现在是寸步难行,后来司机干脆熄火等着。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可车里却安静诡异的不行。 突然司机转脸对蒋慕承说道:“蒋总,我下车去看一下前面什么情况。” 蒋慕承:“好。” 待司机下车后,苏韵惊诧问道:“你也姓蒋?” 蒋慕承看了她几秒,然后点头,“恩。跟蒋慕承是本家。” “哦...”苏韵讪讪一笑,被看穿心思后,有些许的尴尬。 蒋慕承身体往前倾,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购物袋。 苏韵看了眼购物袋,牌子她不认识,但是购物袋做的很精美。 蒋慕承从里面拿出一条小碎花的棉质裙子递给她:“看样子还要堵上个几十分钟,你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吧,免得感冒。” 苏韵的手僵在那里。 蒋慕承又说:“是我侄女的裙子,孕妇裙,可能比较肥,凑合着吧。” 苏韵现在的确感觉不舒服,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很痛苦,还很狼狈。听到是他侄女的裙子,她心里就没有那么介意了。 可她还是拒绝了:“谢谢,真不用。” 蒋慕承也没再勉强,又把裙子放到购物袋里。 这时司机回来,跟蒋慕承说:“至少要堵上半小时。是袁颖的开的那辆跑车撞上了前车,人没受伤,受到了点惊吓。” 袁颖? 是个女人啊。 刚才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个男人开的车呢。 苏韵拿着毛巾继续擦湿漉漉又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蒋慕承听后‘呵’了一声,“净给交通添堵。” 他看了眼手表,又问苏韵:“是继续等,还是走着去商场?” 苏韵微怔,他怎么知道她要去逛街? 蒋慕承:“不是要给林樾买生日礼物吗?” 苏韵彻底傻眼了,这个男人会读心术不成? 蒋慕承看出她的疑惑,但也没再解释,而是自作主张:“走吧。” 他拿了伞,推开车门下去。 苏韵拎上包,不忘拾起脚边的那把小破伞,紧跟着下了车。 这阵子的风雨要小一些了。 可她从车里下来时还是不由打了个冷战。 蒋慕承看了眼她手里的那把小破伞,嫌弃的口吻:“还不扔?” “...哦,扔...” 下雨天真不错。 一把伞,两个人。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 苏韵尽量避免身体跟他接触,怕身上的湿衣服弄脏他昂贵的衬衫。 雨越来越小,感觉周围的天际都亮了,有雨过天晴的前兆。 苏韵在心里祈祷,老天啊,再让大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已经走过大半个路口,他们始终无言。 只有彼此若有若无的微微呼息声。 苏韵打破尴尬的沉默,随意问道:“刚才撞车的那人你认识?” 要不,司机也不会跟他说是袁颖。 但显然也不是他朋友,他刚才的一个呵字,明显的风凉。 蒋慕承垂眸看着她的侧脸,又瞬时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恩,是林樾表姐。” 苏韵:“...哦,林樾以前跟我提过他大姨家有个姐姐,但我没见过。” 他又问:“准备买什么礼物?” 苏韵摇头:“不知道,没想好呢。”又问他:“你今天出来也是去逛街买礼物的?”大周末的,天气不好,要是没要紧的事,谁会脑抽了去逛街。 “不是,我跟林樾一起从纽约回来的。” 苏韵傻了几秒,这么说来,他刚下飞机,还没到家呢。 她顿下脚步:“雨也小了,我一会儿就去路边超市买把伞,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苏韵的视线跟他的肩膀平行,她这才看到,他的左肩都淋湿了。 蒋慕承单手抄兜,右手的伞稳稳的罩在她的上方。 他语气温和:“没事,我正好去商场给我侄女买个礼物,她嚷嚷着要我给她带礼物,结果我给忙忘了。” 苏韵也没再矫情,又跟他并肩继续朝前走。 她终于想通为何他知道她要去买礼物,问:“林樾打电话给我时,你在他边上?” 如果他在林樾身边,那他应该知道她和林樾假情侣这事了。 蒋慕承也没隐瞒:“没,他打电话之前说了句要告诉你他生日派对的事。” 苏韵点点头,情绪稍微有点失落:“哦。” 林樾没说,她也不能说。 到了商场,蒋慕承没有要跟着她上去的意思,说道:“我在咖啡馆等你,买好了后下来找我,再陪我给我侄女买礼物。” 苏韵浅笑着点头,说行。 他们便在一楼分开。 而刚才那个车祸的路口,半个小时过去了,交通还没有恢复正常。 袁颖也是第一次撞车,从她有驾照至今就没出现过撞车撞树撞路牙石这样的事。 刚才撞上的一刹那,她真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掉,那样的话,她有太多的不甘。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撞上车!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也在北京。 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袁颖揉揉太阳穴,她看了眼时间,那边是午夜,又忍不住打了个越洋电话,很久后才接通。 “喂,什么事?”男人的声音沙哑朦胧,但也透着几分不耐。 袁颖:“老公,我出车祸了。” 那边顿了下,才问:“没事吧?” 袁颖听不出他话里的紧张,估计就算她撞残了,他也不会关心分毫。 她咬着下唇:“没事,就是把别人的车给撞了。” 34、第三十三章 亲爱的们,第三十二章的正文已经替换,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的第三十三章,正文于晚上八点左右替换,每天上午放,晚上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 简单吃了个早饭,苏韵拿上伞就出门了。 外面狂风肆虐,天地间雾茫茫的一片。 苏韵撑着伞才刚走了没几步,从四面而来的大风席卷着雨水将她的裤脚全部打湿。 她双手用力撑着伞,顶风逆行。 雨水落在地面又瞬间溅起,形成白茫茫的水雾。 苏韵的鞋子,裤子,还有衣袖都淋湿了。 她在心里把林樾骂了八百零一遍。 苏韵在十字路口过斑马线时,就连风都开始跟她较劲,突然间转了风向,一阵暴风从身后呼啸狂飙吹来。 ‘哐啷’一声,伞被掀翻,苏韵还紧紧握着伞柄,也被风吹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头上脸上被雨水哆的发疼,她不由彪了句脏话。 苏韵赶紧转过身让雨伞逆着风,本以为雨伞能自己恢复变身,可她抖了好多下,雨伞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韵仔细一看,艹,伞骨支架竟然断了几根,她赶紧用手想将它们一根根给掰过来。 这时人行横道的信号灯已经由绿灯变为红灯,她面朝北,东西方向直行的车已经缓缓开动,而她就站在路中间。 这个路口很宽,往前走,不可能了。 往后退,更是想都别想。 苏韵只能撑着把小破伞站在原地不动。 第一次站在车海里,还是个视线不好的下雨天,她感觉自己分分钟就有被撂倒的可能。 她开始左右相顾,时刻注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汽车,生怕他们一不留神会碰到她。 苏韵向右转脸时,看到某个车牌号,心脏的某处不由一缩,然后她又骂了句自己神经病。 大红色的跑车从她面前经过,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前面还有那么多辆乌龟一样行驶的车,那辆大红色跑车突然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的撞向前车。 然后就是第二辆,第三辆... 还好,从车的受损程度来看,里面的人没什么大碍,但最前头车里的人应该被吓坏了。 只是在这个堵的不行的路口,竟然会五车连环撞... 苏韵一个激灵,心道,不会是因为她张太漂亮,车里的男人光顾着看她,然后就一个激动,脚底不做主,加大油门了吧。 没过两秒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她淋的跟落汤鸡一样,没有半分美感可言。 苏韵被淋的不行,想着赶紧找地方躲雨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有人喊她:“苏韵。” 苏韵循声转头。 黑色车的车窗降下,后座的男人冲她喊道:“上车!” 苏韵眼睛一亮。 原来是他。 大概是刚才心情太糟糕,竟然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苏韵把那把破伞干脆给收起来,她用胳膊挡在头顶,往汽车那边小跑着过去,跑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上去。 她浑身差不多都湿透了,也不好意思坐在这么贵的座椅上,她半蹲在前后座的空档处。 好在这车够宽敞,她蹲着也不感憋屈。 蒋慕承看她这个狼狈样,别过脸,无声失笑。 他又从储物盒里拿出几条毛巾,丢了一条给她,把剩下的两条叠好后放在座椅上,“坐吧。” 苏韵一遍擦着脸,拿眼觑了他一下,小心翼翼的移坐到座椅上。 这一刻,她的大脑清醒了,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让她上车,她就乖乖听话上来了? 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胸腔内回荡:因为两个月没见,想他了。 因为五车连撞,本来就拥堵不堪的道路,现在是寸步难行,后来司机干脆熄火等着。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可车里却安静诡异的不行。 突然司机转脸对蒋慕承说道:“蒋总,我下车去看一下前面什么情况。” 蒋慕承:“好。” 待司机下车后,苏韵惊诧问道:“你也姓蒋?” 蒋慕承看了她几秒,然后点头,“恩。跟蒋慕承是本家。” “哦...”苏韵讪讪一笑,被看穿心思后,有些许的尴尬。 蒋慕承身体往前倾,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购物袋。 苏韵看了眼购物袋,牌子她不认识,但是购物袋做的很精美。 蒋慕承从里面拿出一条小碎花的棉质裙子递给她:“看样子还要堵上个几十分钟,你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吧,免得感冒。” 苏韵的手僵在那里。 蒋慕承又说:“是我侄女的裙子,孕妇裙,可能比较肥,凑合着吧。” 苏韵现在的确感觉不舒服,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很痛苦,还很狼狈。听到是他侄女的裙子,她心里就没有那么介意了。 可她还是拒绝了:“谢谢,真不用。” 蒋慕承也没再勉强,又把裙子放到购物袋里。 这时司机回来,跟蒋慕承说:“至少要堵上半小时。是袁颖的开的那辆跑车撞上了前车,人没受伤,受到了点惊吓。” 袁颖? 是个女人啊。 刚才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个男人开的车呢。 苏韵拿着毛巾继续擦湿漉漉又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蒋慕承听后‘呵’了一声,“净给交通添堵。” 他看了眼手表,又问苏韵:“是继续等,还是走着去商场?” 苏韵微怔,他怎么知道她要去逛街? 蒋慕承:“不是要给林樾买生日礼物吗?” 苏韵彻底傻眼了,这个男人会读心术不成? 蒋慕承看出她的疑惑,但也没再解释,而是自作主张:“走吧。” 他拿了伞,推开车门下去。 苏韵拎上包,不忘拾起脚边的那把小破伞,紧跟着下了车。 这阵子的风雨要小一些了。 可她从车里下来时还是不由打了个冷战。 蒋慕承看了眼她手里的那把小破伞,嫌弃的口吻:“还不扔?” “...哦,扔...” 下雨天真不错。 一把伞,两个人。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 苏韵尽量避免身体跟他接触,怕身上的湿衣服弄脏他昂贵的衬衫。 雨越来越小,感觉周围的天际都亮了,有雨过天晴的前兆。 苏韵在心里祈祷,老天啊,再让大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已经走过大半个路口,他们始终无言。 只有彼此若有若无的微微呼息声。 苏韵打破尴尬的沉默,随意问道:“刚才撞车的那人你认识?” 要不,司机也不会跟他说是袁颖。 但显然也不是他朋友,他刚才的一个呵字,明显的风凉。 蒋慕承垂眸看着她的侧脸,又瞬时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恩,是林樾表姐。” 苏韵:“...哦,林樾以前跟我提过他大姨家有个姐姐,但我没见过。” 他又问:“准备买什么礼物?” 苏韵摇头:“不知道,没想好呢。”又问他:“你今天出来也是去逛街买礼物的?”大周末的,天气不好,要是没要紧的事,谁会脑抽了去逛街。 “不是,我跟林樾一起从纽约回来的。” 苏韵傻了几秒,这么说来,他刚下飞机,还没到家呢。 她顿下脚步:“雨也小了,我一会儿就去路边超市买把伞,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苏韵的视线跟他的肩膀平行,她这才看到,他的左肩都淋湿了。 蒋慕承单手抄兜,右手的伞稳稳的罩在她的上方。 他语气温和:“没事,我正好去商场给我侄女买个礼物,她嚷嚷着要我给她带礼物,结果我给忙忘了。” 苏韵也没再矫情,又跟他并肩继续朝前走。 她终于想通为何他知道她要去买礼物,问:“林樾打电话给我时,你在他边上?” 如果他在林樾身边,那他应该知道她和林樾假情侣这事了。 蒋慕承也没隐瞒:“没,他打电话之前说了句要告诉你他生日派对的事。” 苏韵点点头,情绪稍微有点失落:“哦。” 林樾没说,她也不能说。 到了商场,蒋慕承没有要跟着她上去的意思,说道:“我在咖啡馆等你,买好了后下来找我,再陪我给我侄女买礼物。” 苏韵浅笑着点头,说行。 他们便在一楼分开。 而刚才那个车祸的路口,半个小时过去了,交通还没有恢复正常。 袁颖也是第一次撞车,从她有驾照至今就没出现过撞车撞树撞路牙石这样的事。 刚才撞上的一刹那,她真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掉,那样的话,她有太多的不甘。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撞上车!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也在北京。 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袁颖揉揉太阳穴,她看了眼时间,那边是午夜,又忍不住打了个越洋电话,很久后才接通。 “喂,什么事?”男人的声音沙哑朦胧,但也透着几分不耐。 袁颖:“老公,我出车祸了。” 那边顿了下,才问:“没事吧?” 袁颖听不出他话里的紧张,估计就算她撞残了,他也不会关心分毫。 她咬着下唇:“没事,就是把别人的车给撞了。” “下回开车小心点。没事的话,我先睡了。” “老公,你十一月份回来?” “不好说。” 袁颖:“...那你继续睡吧。” 袁颖看着手机屏幕一直发呆,突然间屏幕上多了两滴水滴。 她抹了抹眼角,又把屏幕的水滴擦去,顺手划开屏幕,拨了林樾的号码。 “林樾,我出车祸了,你过来一趟。”然后又报了地址给他。 而林樾家。 刘文玉看他急匆匆换衣服出门,问道:“是不是小苏有什么事?” “不是,袁颖的车撞了,我过去看看。”林樾原本对袁颖无感,可电话里听出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委屈的哭腔,他一时又有些心软。 刘文玉有些紧张:“人有没有伤着?” “没,就是车撞坏了,估摸着她被吓到了。”林樾已经换好了衣服,开始佩戴手表。 刘文玉叮嘱他:“小苏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派对,你带她去配套衣服,再给她做个发型,女孩子都爱美的。” 林樾手上的动作一顿,要不是母亲提醒,他还真忽略了。 “行,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林樾出门后,就打了苏韵的电话。 “在干嘛?” “逛街啊。”苏韵已经给自己买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现在心情好了不少。 林樾笑说:“给我买礼物的?” 苏韵正在看一款晚礼服,是老款,打过折了还要18999,这是抢钱呢。 她回:“少臭美吧,我给自己置办行头呢。” 林樾喊她:“苏韵。” “恩?啥事?” “我两个小时后去找你,你先逛吧。” 苏韵:“你知道我在哪逛街的?” “离你们医院最近的那家商场。”林樾的车已经出了小区,“我先开车,忙完后,给你电话。” “好。”苏韵收起手机,指了指那套白色的礼服:“美女,这件礼服,给我找个165的号。” “好的,稍等。” 苏韵买了那件白色的礼服,又去配了一双鞋子。 最后给林樾买了一副钻石袖扣。 一共花了她23089块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她就把卡里三分之二的钱都败掉了。 苏韵肉疼的看着裙子和鞋子,又想到之前淋雨时的狼狈不堪样,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林樾的。 苏韵到咖啡馆时,蒋慕承正在打电话。 她冲他浅笑一下,在他对面坐下。 蒋慕承结束通话后,问她:“都买好了?” 苏韵点头:“恩。准备给你侄女买什么礼物?” 蒋慕承淡淡一笑:“还没给孕妇买过礼物。” 苏韵:“...这样啊,那就买育儿之类的书,很实用。” “也好。”蒋慕承站起身,“走吧,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去书店买就行。” 他有些累了,想回去补个睡眠。 连着两天都没休息好,刚才喝了两杯咖啡,才勉强打起精神。 苏韵想到林樾还要来找她,遗憾的说:“林樾一会儿过来接我,我还是在这等他吧。” “好,那我先回。”蒋慕承拿起手边已经烘干折好的伞,递给她:“这把伞的质量好一些。” 也不管苏韵要不要,蒋慕承把伞塞到她手里,利落的转身离开。 苏韵看着那把黑色的伞,一直花痴的笑。 一个多小时后林樾才到。 他看苏韵对着一把伞发怔,调侃她:“心上人送的?” 苏韵的脸发烫,但拒不承认:“大马路上捡的。” 林樾半眯着眼看她,“苏韵,你再去捡一把给我看看?上万块的定制伞,又是下雨天,傻子会扔到马路上?” 苏韵猛的抬头:“这么贵?” “嗯哼。”林樾忽的来了兴致,眉毛一挑:“老实交代,谁送的。” 苏韵做贼心虚,不敢说是四哥,只好瞎编说:“我的伞坏了,路上遇到个人,是以前病人的家属,他就把伞借我了。既然这么贵,改天我得给人家还回去。” 林樾一时间也没什么兴趣了,问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没有。” 林樾伸手:“赶紧的。” 苏韵哼了声,把袖扣丢到他面前,“不喜欢就还给我,我还能退掉。” 林樾直接把自己的那副袖扣拿下来,将新的戴上,“恩,不错,跟我的衬衫很配,今晚就戴它了。” 说着把自己那副收了起来。 林樾又瞅了眼她座位边上的手提袋:“买新裙子了?” “恩,总不能穿着牛仔裤衬衫陪你去参加吧。” “我觉得行,这叫有个性。”林樾看了眼那个牌子,他认不得。 林樾又瞥了眼另一个手提袋,有些潮湿,都浸透到手提袋的外面,应该是换下来的湿衣服。 冒着大雨走路来逛街买衣服,大概也只有她个愣头青会干这样的傻事。 他心里有股酸涩的东西在漫延。 林樾陪着苏韵吃了午饭,问她要不要去做头发,她拒绝了,说自己会化妆,也会打理头发。 林樾没再勉强,他知道她比他想象中做的还要好,还要用心。 到了医院的宿舍楼下,林樾把手提袋拿给她:“晚上我来接你。” “好。拜拜。”苏韵冲他挥挥手,转身走向公寓楼。 等电梯时,她的手机响起,是苏柠柠。 “喂,姐,忙不?”苏柠柠的声音轻快愉悦。 “刚到宿舍楼下,你还在香港?”苏韵用肩膀和脸颊夹住手机,腾出一只手按电梯。 “no!你猜我在哪儿?” 苏韵愣了下,开心道:“你在北京?” “对啊对啊对啊,哈哈哈,是不是很惊喜。” 电梯的门已经打开,苏韵没进去,“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苏柠柠报了个酒店的地址,“我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可以陪你happy。” 苏韵跟苏柠柠说了几句后就匆匆挂上电话,大步朝门口走去,出了门口发现林樾的车还在,他正倚在车门上抽烟。 林樾回头,笑:“舍不得我?” “一边去!”苏韵问他:“下午有没有事?” “你要找我,我就没事。”林樾把烟蒂扔到垃圾桶。 “送我去个地方,xxx酒店。” “大白天的去那干嘛?”林樾坏笑:“去还伞?” 苏韵:“......” 她顺了顺气,“去找我妹妹。” 林樾一个激动,“苏柠柠?” 苏韵白他一眼,“我还有几个妹妹!”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林樾也赶紧坐上车,“哎呀,她也早不说,我们应该去机场接她的。”他看了眼倒车镜,倒了把车,甩头开走。 出了医院后,林樾看到路对面的花店,问苏韵:“要不要买束花?” 苏韵凝眉:“买花干嘛?” 林樾很认真的表情:“粉丝见偶像,不是都要送花的吗?” “土鳖!”苏韵转过头看向窗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到了酒店时,苏柠柠早就在路边等着,她现在的知名度还没那么高,戴着墨镜,也没人认得出。 林樾远远的就认出那道靓影。 和他每次见到的盛装打扮的她不同。 她今天穿的很休闲,扎一个马尾,即便是穿着衬衫牛仔裤,也遮盖不住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野性美。 苏韵一下车,苏柠柠就奔跑过去,跟她来了个拥抱,还抱着她的脖子原地蹦了几下,“姐,想死我了。” 她们已经五个月没有见面。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苏柠柠松开苏韵,又摸摸她的脸,“姐,你又瘦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哪有瘦,别人都说我胖了呢。” 苏柠柠这才注意到苏韵身后还有个男人,那个男人用着意味不明的眼神在打量她。 苏柠柠下巴微扬:“姐,不介绍一下?” 苏韵回头,林樾也上前两步。 “这是林樾。”苏韵又对林樾说:“这是我妹妹,苏柠柠。” 林樾浅笑:“今天终于见到偶像了。” 苏柠柠的视线在苏韵和林樾之间来回穿梭,心想,能让她姐亲自带来见她的,那一定是关系匪浅。 她笑盈盈的伸手:“姐夫,你好。” 林樾:“......” 郁闷的看着苏柠柠,谁是你姐夫啊! 蒋慕承回到家补了个睡眠,起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简单冲过澡,换上西裤衬衫才下楼。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不速之客。 林樾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闻声抬头,瞅了眼楼梯上的人,“四哥,起来啦。”又低头继续厮杀。 蒋慕承应了声,走到他对面坐下,问:“有事?” “没事啊。”林樾打到了关键时刻,可是队友配合不当,他损失惨重,对着听筒怒吼,还飙了句脏话。 蒋慕承蹙眉,提醒道:“林樾,我这不是网吧!” 林樾被队友气的不轻,游戏还没结束,他就退了出来。 蒋慕承看着林樾,“你很闲?” 林樾收起手机,懒洋洋道:“本来挺忙,现在很闲。” “不用陪苏韵?”蒋慕承问完就后悔,他何时变的这么八卦? 林樾两臂撑起,伸了个懒腰,“不提也罢,本来我当司机带她跟她妹妹逛街,可半路被赶了下来。” 蒋慕承冷嗤一声:“你也有今天?怎么一回事?” 林樾想到自己被半路抛弃就伤心。 一路上苏柠柠不仅一口一个姐夫喊个不停,还对他各种警告和威胁。 说必须要对苏韵好,要是他敢欺负苏韵,她就是在地狱,都会回来手撕他。 他当时差点心肌梗塞。 后来苏柠柠又说:“姐夫,你看我跟我姐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你真忍心做个电灯泡?要不这样吧,车留给我姐开,我们逛完街聊完天再去找你碰头,怎么样?”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苏柠柠指着前面的汽车停靠点,说:“姐夫,就在那边停一下,你去别处溜达一圈。” ...... 后来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从车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听完后,蒋慕承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嗓子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不影响他打击林樾:“你活该!” 林樾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岔了,又问:“四哥,你刚说什么?” 蒋慕承放慢语速,一字一顿:“我说你活该!” 林樾:“......” 他心塞的大口喘息。 无意间瞄到袖口上的那副袖口,顿时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期间蒋慕承接了个电话,随后去了书房。 林樾也紧跟其后。 蒋慕承开始处理邮件。 林樾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有意的抚弄着那副袖扣,见蒋慕承也没多看一眼,他索性把那副袖口解下来,再佩戴上。 一次又一次,来回重复着,乐此不疲。 半个小时过去,蒋慕承的工作邮件处理的差不多,他瞄了林樾一眼,林樾还在专心摆弄他的袖扣。 其实他早就用余光扫到林樾在干嘛,但懒的多问,但没想到他竟然无聊的玩了大半个小时。 蒋慕承合上笔记本,看着他:“你真吃饱了撑的?” 林樾开始哼小曲,也不理会蒋慕承。 蒋慕承冷嗤一声,说了句:“神经病!” 林樾也不在意,心情莫名的好,他又来回弄了三遍,终于抬眸看蒋慕承,挑眉问道:“知道是谁送的吗?” “没兴趣!” 林樾心道,你没兴趣,我却偏要说。 他开始炫耀:“苏韵送的,我的生日礼物,她冒雨给我买的,还挑了好久呢,中午又等了我两个多小时送给我。” 蒋慕承看了眼那副墨黑冰冷又做工精致的袖扣,一言不发的两手撑着桌面站起来,离开书房。 林樾对着他的背影吹起了口哨,很欢快的曲子。 苏柠柠和苏韵也没去逛街,两人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买了两杯饮料,坐车里聊天。 苏柠柠用手肘捣捣苏韵:“诶,姐,跟我说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我觉得这人还蛮靠谱的,对你也是言听计从。” 苏韵没打算隐瞒苏柠柠,就把她跟林樾假扮情侣这事全盘交代。 苏柠柠听后,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本以为姐姐终于从过去的感情阴霾里走出来,可哪里知道会是这样。 她试探着问道:“姐,你还想着...就这么单下去?” 苏韵笑:“当然不会,遇到合适的我就恋爱结婚。” 35、第三十四章 在打个广告,我一月九号要开的新文《教我如何不想他》,我的男神蒋百川的文,婚后文,从没写过这么好的男主 →_→ 看过第一章试读章节后,若是喜欢,可以去我的专栏预先收藏下,还有26天就开坑了~~ 文案: 在苏扬眼里,即便是她获奖的摄影作品,都不及她随手拍摄的蒋百川的某张照片令她着迷。 她沉迷于摄影,更沉迷于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一切极致感官体验,无论是肉.欲还是精神。 正如圈子里流传的那样,他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即便面对面坐着,她还是会想他。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逆光而立,他微微垂眉,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神情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了神,眼前的男人,冷峻、淡漠、男人味...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男人突然抬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的,眉心微蹙,极有耐心的又重复遍:“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一头雾水,“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的脸色冷峻平静,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苏扬怔住,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而起的炸.弹,令她猝不及防。 半晌后,她才吐出两个字:“理由?”离婚的理由。 苏扬说出这两字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她一直以为,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袖口,开始佩戴袖扣,还是跟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道:“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皮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缓慢睁开眼,她揉揉眼,环看一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 她发烧打点滴,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离婚,还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护士了,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大妈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笑笑,“谢谢你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了,鼓了起来,护士又拔针重新扎了一针。 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是经纪人丁茜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绝色,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她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沈氏旗下的银行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的日子,蒋百川此番是专程为沈氏站台的。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一样。 现在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 短碎的黑发,英挺的鼻梁,锋利深刻的轮廓,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就算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时,深邃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台上的人又找熟悉的人拥抱握手。 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瞬间被众星拱月般围住。 因为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在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淡的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是温润如玉的。 比平日里的他都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他总是把温和与阴戾、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的,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有自强的女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怎么不是个男人呢。 若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说着,她不自觉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貌似有点厚了。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嗯,昨晚回家睡了一觉,烧还是不退,怕脑子被烧坏了今天没法工作,又爬起来去医院,现在没事了。” 丁茜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大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主要是没力气。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说:“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挺严肃的表情:“照片拍完后我全部仔细修过,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她这是存心找茬呢。”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耸耸肩:“谁知道呢。刚出道的一个演员,上次在摄影棚我也是头一回见她,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几乎没什么烟瘾了。”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说:“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原来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又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莫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我去接你?”好像多此一举了,他向来有专车接送。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后,苏扬愣了几秒,脑袋因为夜里没睡好,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为一个男人,真不值!”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就要下雪的天气。 寒风灌进脖子里,她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很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亲爱的们,第三十三章的正文已经替换,你们现在阅读的是我的第三十四章,正文于晚上八点左右替换,每天上午放,晚上八点替换:) 36、第三十五章 在打个广告,我一月九号要开的新文《教我如何不想他》,我的男神蒋百川的文,婚后文,从没写过这么好的男主 →_→ 看过第一章试读章节后,若是喜欢,可以去我的专栏预先收藏下,还有25天就开坑了~~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逆光而立,他微微垂眉,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神情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了神,眼前的男人,冷峻、淡漠、男人味...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男人突然抬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的,眉心微蹙,极有耐心的又重复遍:“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一头雾水,“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的脸色冷峻平静,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苏扬怔住,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而起的炸.弹,令她猝不及防。 半晌后,她才吐出两个字:“理由?”离婚的理由。 苏扬说出这两字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她一直以为,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袖口,开始佩戴袖扣,还是跟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道:“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皮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缓慢睁开眼,她揉揉眼,环看一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 她发烧打点滴,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离婚,还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护士了,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大妈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笑笑,“谢谢你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了,鼓了起来,护士又拔针重新扎了一针。 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是经纪人丁茜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绝色,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她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沈氏旗下的银行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的日子,蒋百川此番是专程为沈氏站台的。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一样。 现在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 短碎的黑发,英挺的鼻梁,锋利深刻的轮廓,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就算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时,深邃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台上的人又找熟悉的人拥抱握手。 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瞬间被众星拱月般围住。 因为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在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淡的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是温润如玉的。 比平日里的他都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他总是把温和与阴戾、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的,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有自强的女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怎么不是个男人呢。 若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说着,她不自觉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貌似有点厚了。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嗯,昨晚回家睡了一觉,烧还是不退,怕脑子被烧坏了今天没法工作,又爬起来去医院,现在没事了。” 丁茜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大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主要是没力气。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说:“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挺严肃的表情:“照片拍完后我全部仔细修过,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她这是存心找茬呢。”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耸耸肩:“谁知道呢。刚出道的一个演员,上次在摄影棚我也是头一回见她,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几乎没什么烟瘾了。”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说:“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原来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又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莫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我去接你?”好像多此一举了,他向来有专车接送。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后,苏扬愣了几秒,脑袋因为夜里没睡好,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为一个男人,真不值!”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就要下雪的天气。 寒风灌进脖子里,她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很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37、第三十六章 在打个广告,我一月九号要开的新文《教我如何不想他》,我的男神蒋百川的文,婚后文,从没写过这么好的男主 看过第一章试读章节后,若是喜欢,可以去我的专栏预先收藏下,还有24天就开坑了~~ 文案: 在苏扬眼里,即便是她获奖的摄影作品,都不及她随手拍摄的蒋百川的某张照片令她着迷。 她沉迷于摄影,更沉迷于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一切极致感官体验,无论是肉.欲还是精神。 正如圈子里流传的那样,他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即便面对面坐着,她还是会想他。 【阅读指南】 1、时尚圈女摄影师投资银行大boss 2、婚后文,女主漂亮、强势、工作狂,男主强大、内敛且高冷。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逆光而立,他微微垂眉,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神情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了神,眼前的男人,冷峻、淡漠、男人味...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男人突然抬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的,眉心微蹙,极有耐心的又重复遍:“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一头雾水,“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的脸色冷峻平静,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苏扬怔住,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而起的炸.弹,令她猝不及防。 半晌后,她才吐出两个字:“理由?”离婚的理由。 苏扬说出这两字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她一直以为,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袖口,开始佩戴袖扣,还是跟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道:“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皮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缓慢睁开眼,她揉揉眼,环看一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 她发烧打点滴,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离婚,还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护士了,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大妈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笑笑,“谢谢你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了,鼓了起来,护士又拔针重新扎了一针。 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是经纪人丁茜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绝色,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她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沈氏旗下的银行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的日子,蒋百川此番是专程为沈氏站台的。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一样。 现在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 短碎的黑发,英挺的鼻梁,锋利深刻的轮廓,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就算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时,深邃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台上的人又找熟悉的人拥抱握手。 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瞬间被众星拱月般围住。 因为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在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淡的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是温润如玉的。 比平日里的他都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他总是把温和与阴戾、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的,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有自强的女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怎么不是个男人呢。 若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说着,她不自觉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貌似有点厚了。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嗯,昨晚回家睡了一觉,烧还是不退,怕脑子被烧坏了今天没法工作,又爬起来去医院,现在没事了。” 丁茜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大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主要是没力气。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说:“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挺严肃的表情:“照片拍完后我全部仔细修过,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她这是存心找茬呢。”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耸耸肩:“谁知道呢。刚出道的一个演员,上次在摄影棚我也是头一回见她,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几乎没什么烟瘾了。”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说:“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原来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又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莫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我去接你?”好像多此一举了,他向来有专车接送。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后,苏扬愣了几秒,脑袋因为夜里没睡好,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为一个男人,真不值!”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就要下雪的天气。 寒风灌进脖子里,她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很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亲爱的们,这是我的,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给你们阅读带来不便,还请体谅~~~ 38、第三十七章 请个小假,因为这几天女儿发烧,打乱了我正常的码字时间,存稿告罄,今天用手机码了三千字,其实也可以发,但是我自己不是太满意,刚刚回到家,我想重新修改一下,很不好意思的要推迟一下发文时间,你们九半点过来刷新,真的特别抱歉 /(tot)/~~ 我一月九号要开的新文《教我如何不想他》,我的男神蒋百川的文,婚后文,从没写过这么好的男主 看过第一章试读章节后,若是喜欢,可以去我的专栏预先收藏下,还有24天就开坑了~~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逆光而立,他微微垂眉,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神情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了神,眼前的男人,冷峻、淡漠、男人味...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男人突然抬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的,眉心微蹙,极有耐心的又重复遍:“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一头雾水,“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的脸色冷峻平静,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苏扬怔住,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而起的炸.弹,令她猝不及防。 半晌后,她才吐出两个字:“理由?”离婚的理由。 苏扬说出这两字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她一直以为,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袖口,开始佩戴袖扣,还是跟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道:“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皮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缓慢睁开眼,她揉揉眼,环看一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 她发烧打点滴,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离婚,还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护士了,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大妈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笑笑,“谢谢你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了,鼓了起来,护士又拔针重新扎了一针。 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是经纪人丁茜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绝色,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她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沈氏旗下的银行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的日子,蒋百川此番是专程为沈氏站台的。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一样。 现在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 短碎的黑发,英挺的鼻梁,锋利深刻的轮廓,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就算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时,深邃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台上的人又找熟悉的人拥抱握手。 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瞬间被众星拱月般围住。 因为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在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淡的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是温润如玉的。 比平日里的他都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他总是把温和与阴戾、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的,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有自强的女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怎么不是个男人呢。 若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说着,她不自觉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貌似有点厚了。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嗯,昨晚回家睡了一觉,烧还是不退,怕脑子被烧坏了今天没法工作,又爬起来去医院,现在没事了。” 丁茜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大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主要是没力气。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说:“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挺严肃的表情:“照片拍完后我全部仔细修过,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她这是存心找茬呢。”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耸耸肩:“谁知道呢。刚出道的一个演员,上次在摄影棚我也是头一回见她,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几乎没什么烟瘾了。”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说:“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原来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又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莫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我去接你?”好像多此一举了,他向来有专车接送。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后,苏扬愣了几秒,脑袋因为夜里没睡好,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为一个男人,真不值!”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就要下雪的天气。 寒风灌进脖子里,她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很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39、第三十八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逆光而立,他微微垂眉,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神情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了神,眼前的男人,冷峻、淡漠、男人味...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男人突然抬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的,眉心微蹙,极有耐心的又重复遍:“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一头雾水,“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的脸色冷峻平静,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苏扬怔住,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而起的炸.弹,令她猝不及防。 半晌后,她才吐出两个字:“理由?”离婚的理由。 苏扬说出这两字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她一直以为,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袖口,开始佩戴袖扣,还是跟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道:“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皮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缓慢睁开眼,她揉揉眼,环看一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 她发烧打点滴,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离婚,还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护士了,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大妈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笑笑,“谢谢你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了,鼓了起来,护士又拔针重新扎了一针。 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是经纪人丁茜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绝色,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她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沈氏旗下的银行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的日子,蒋百川此番是专程为沈氏站台的。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一样。 现在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 短碎的黑发,英挺的鼻梁,锋利深刻的轮廓,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就算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时,深邃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台上的人又找熟悉的人拥抱握手。 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瞬间被众星拱月般围住。 因为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在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淡的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是温润如玉的。 比平日里的他都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他总是把温和与阴戾、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的,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有自强的女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怎么不是个男人呢。 若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说着,她不自觉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貌似有点厚了。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嗯,昨晚回家睡了一觉,烧还是不退,怕脑子被烧坏了今天没法工作,又爬起来去医院,现在没事了。” 丁茜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大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主要是没力气。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说:“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挺严肃的表情:“照片拍完后我全部仔细修过,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她这是存心找茬呢。”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耸耸肩:“谁知道呢。刚出道的一个演员,上次在摄影棚我也是头一回见她,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几乎没什么烟瘾了。”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40、第三十九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教我如何不想他》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逆光而立,他微微垂眉,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神情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了神,眼前的男人,冷峻、淡漠、男人味...像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男人突然抬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说:“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的,眉心微蹙,极有耐心的又重复遍:“哪天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一头雾水,“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的脸色冷峻平静,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苏扬怔住,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而起的炸.弹,令她猝不及防。 半晌后,她才吐出两个字:“理由?”离婚的理由。 苏扬说出这两字时,嘴唇都是颤抖的,她一直以为,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袖口,开始佩戴袖扣,还是跟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道:“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皮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缓慢睁开眼,她揉揉眼,环看一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 她发烧打点滴,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离婚,还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护士了,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大妈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笑笑,“谢谢你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了,鼓了起来,护士又拔针重新扎了一针。 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是经纪人丁茜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绝色,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她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今天是沈氏旗下的银行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的日子,蒋百川此番是专程为沈氏站台的。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一样。 现在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 短碎的黑发,英挺的鼻梁,锋利深刻的轮廓,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就算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可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他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时,深邃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台上的人又找熟悉的人拥抱握手。 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瞬间被众星拱月般围住。 因为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在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淡的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是温润如玉的。 比平日里的他都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他总是把温和与阴戾、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的,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有自强的女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怎么不是个男人呢。 若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说着,她不自觉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貌似有点厚了。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嗯,昨晚回家睡了一觉,烧还是不退,怕脑子被烧坏了今天没法工作,又爬起来去医院,现在没事了。” 丁茜叹口气:“那你怎么不大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主要是没力气。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说:“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挺严肃的表情:“照片拍完后我全部仔细修过,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她这是存心找茬呢。”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耸耸肩:“谁知道呢。刚出道的一个演员,上次在摄影棚我也是头一回见她,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几乎没什么烟瘾了。”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说:“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原来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莫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我去接你?”好像多此一举了,他向来有专车接送。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41、第四十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42、第四十一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43、第四十二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44、第四十三章 霍远周洗了七八种水果,基本路遥小时候爱吃的,他都买了。 进书房时,路遥正在对着照片发呆,他心里一番自责,他怎么就忘记把照片给收起来。 “遥遥,吃水果。” 路遥放下照片,伸手抱住他,“那天怎么不见我?” 霍远周没说话,只是用力收紧她。那天他早早就去了机场,大概她在上海还没登机,他就在机场候着。 但没打算跟她见面,因为他不确定她是几个人过来,这个季节有兴致赏樱花的,好多都是年轻的小情侣。 前年十二月份在瑞士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他遇到了路妈妈。 他们的座位隔得很近,听到路妈妈和一个华裔中年女人热聊,提到孩子未来的规划和婚姻,他听路妈妈的意思,路遥已经有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就等路遥毕业订婚。 原来他的小女孩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那一刻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人生和事业,他赚这么多钱,拼命站在财富顶端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希望路家和顾家的人能高看他一眼? 可他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那天的拍卖会明明异常热闹,明星权贵云集,可他就像站在一片荒原之上,满眼都是苍凉萧瑟的杂草枯叶。 所以接到路教授电话,说遥遥要去看樱花时,他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悲哀,一种穷的只剩钱的悲哀。 他害怕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十指相扣出现在他面前。 “霍远周,你那天去了怎么没出现?”路遥仰着头,执着的又问一遍。 霍远周回她:“照片是我让助理拍的,就看你变成什么样,怕我见到你时认不出你。”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她,脸色平静,眼底波澜不惊,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路遥便信了。 霍远周拿了一颗车厘子塞到她嘴里,“要跟你说一件你可能不太高兴的事。”说完后他自己在心底也叹了口气。 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没办法平衡她和工作的时间,只能顾此失彼。 路遥点头,咽下车厘子,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没事,今天走吗?几点的航班?我送你。” 霍远周没接话,握着她的腰把她抱到办公桌上,两手撑在她身侧,低头吻上去。 路遥很配合他,双腿攀上他的腰,抱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他。 安静的书房,午后懒洋洋的日光铺满了房间,这样的情景好像除了拥吻其他都是煞风景的。 二十分钟后,这激烈的亲吻才告一段落,两人都气息不稳,尤其路遥,两颊粉红,眼神迷离。 霍远周抵着她的额头,“下午四点的航班。” 路遥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们好像能相处的时间只有在去机场路上的这一个多小时,显得弥足珍贵。 她问:“什么时候决定回去的?” “洗水果时接到助理的电话,rt集团总裁明天到纽约,我必须得回去。”霍远周眼神里充满愧疚和歉意。 路遥捏捏他的脸颊,“别板着脸,不帅了。我的简历可咋办呀。”她说的很轻松,其实心里尽是不舍。 霍远周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给你做,到了纽约我就传给你。” 路遥还是感觉不妥:“可是你不知道我们变态副总的口味,听璇璇姐说,所有职员的简历都要经他手,他看到简历不合格的,连面试都省去了。” 霍远周:“...”他轻咳两声,“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简历这样的事都是人力资源部过问,副总哪有时间看这些。” 路遥‘哦’了声,好奇问:“你也认识这个变态副总?跟我说说,他到底怎么个变态法?” 他不满的咬了她的下巴一口,“帮我收拾行李去,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霍远周的行李特简单,路遥十分钟就给收拾妥了,她看着行李箱发呆,也不知道下回见到他又是何年。 “遥遥,过来。”霍远周喊她。 “来啦。”路遥起身走过去,“啥事?” 霍远周拉着她的向门口走去,“把你指纹录入指纹锁里,我书房里都是跟投行有关的书,你没事可以过来看,电脑密码是你生日。” 路遥半开玩笑,“不怕你有什么秘密被我发现?” “我没有秘密。” 录完指纹后,霍远周又抽出一张□□给她:“这是主卡,副卡我用。以后不管买什么都得用我的卡。” 路遥拿着还留有他指尖温度的银.行卡,心里汹涌澎湃,笑着问:“我可以天天买买买吗?” “只要你高兴。” 她把卡揣在兜里,“想你的时候我就去花你的钱。” 霍远周温和的看着她,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不想的时候也得花。”除了钱他能给她的少之又少,偏偏她又不缺钱。 路遥说,“可没有不想的时候呀。”她又关心的问了一个问题:“诶,都说投行的工资很高,有多高?像我这样的进去,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霍远周在脑海里想了一下,“你这个岗位,实习期的工资大概在四万,转正后应该是五万这样,还有年终奖,年收入在七十万。” “七十万?!那我岂不是发了?”路遥勾着他的脖子原地跳了好多下,激动的都差点忘记自己姓什么。 平静下来后,她又眨眨眼,开始担心:“怎么会这么多?还有,我能胜任这个职位吗?” 霍远周:“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路遥瞬间又信息满满,不过她有点怀疑,盯着霍远周看,“我工资这么高,你说会不会是百川哥私下拿了自己一部分钱贴给我的?” 霍远周笑:“怎么会。”是他的钱贴进去的,就她的资历,哪里能够到投行的门槛。 路遥从不会怀疑霍远周说的,他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就为了这七十万她就是拼了命也得好好做,明年她就成百万小富婆了。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出来。 以后大概做梦都会笑醒。 去机场的路上,霍远周都闲不下来,一直在处理邮件。 路遥专心开车,抽空也会看他两眼,他认真工作时比任何时候都帅,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有多少女人目睹了这令人心动的时刻? 他们十五年没见面,其中那十年是没联系的,十年,男人最黄金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少了女人。 想到此,路遥就想一脚把他给踹下去。 霍远周像有感应似的,“有话可以跟我说,不会耽误我。”他始终低头在看电脑。 “没什么。”路遥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 “撒谎。” “...” 霍远周抬眸看着她:“遥遥,我有时忙到连吃饭都不记得,肯定不会有时间去猜你心里想什么,但你可以跟我说,只要你说了,是问题,我有问必答,不高兴了,我就哄你。” 目前,他能做的好像就这么多。 路遥握了握方向盘:“那好,但问了后你不许不高兴,你...有过多少女朋友?我知道的只有一个,就是跟你要订婚的那个。” 霍远周顿了下,说:“不止那一个。” “哦,我知道了。”路遥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没什么问题了,你工作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难受,大概是自己太过矫情。 明知道他不会没有女人,还非要给自己添堵,她暗骂自己,路遥呀路遥,你真是脑子有病,自己犯贱找虐。 后来的时间里,车厢里是安静的,也是沉默的。 霍远周又继续工作,仿佛这样的事对他来说起不到半丝涟漪。 路遥开始有些烦躁,时不时就会按按喇叭,有时候看看倒车镜,后车跟她距离比较远时,她就会猛的踩下刹车。 霍远周每次都会在猝不及防时朝前冲去,就算有安全带嘞着,但还是会被吓一跳,好两次,笔记本直接摔到脚边。 这一次,笔记本又从他腿上甩了下来,他叹口气,索性不捡了,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 路遥见他不工作,就开了车载音乐,音量开的很大。 霍远周笑了,睁眼看她:“还没闹够?” 路遥黑着脸,没爱搭理他。 “路遥,你的简历真不想要了?” 原来刚才是在给她做简历呀,她脸色缓和了不少,但是心里总是膈应得慌,还不止一个? 这回答,着实气人。 霍远周把手覆在她手背上,“别闹了,就只有你。” 路遥心头一震,连带着方向盘都抖动了下。 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连带着这句话,直击她的心脏。 一直到机场,他们都没再说话,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进安检前,霍远周抱抱她,“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路遥点点头,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平时矫情黏人,但是在机场,她总能做到理智洒脱,让他少一分愧疚。 霍远周松开她,推着行李箱进去,也可能以后她跟他聚少离多的日子再正常不过,她摆摆手,转身就走。 走了没多远她的手机就响起,是周璇打来的,“遥遥,周一过来报道呀,七点钟,别忘了。” 路遥有点发懵:“可我简历还没做呀。” “不是已经发到人力资源部了么?你这是午睡还没睡醒?” 路遥:“...”霍远周这是神速,他怎么会有人力资源部hr的邮箱?问蒋百川要的? 那么多问号盘旋在脑海里,来不及细想,思绪被周璇打断:“对了,那天你可以穿休闲装,可以穿裙子,要及膝裙,热裤就算了,严禁穿来上班。” 路遥木然的应着,“好。”又问:“那什么...我还没有面试呢?直接去上班?” 周璇毫不留情的打击她:“你要真的参加面试了还能进的来?” 路遥:“...” 45、第四十四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46、第四十五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47、第四十六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苏韵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立在一辆低调的汽车旁抽烟。 烟雾缓缓吐出,他眼神淡淡的又漫不经心的看着服务区内的车来车往。 不知缘何,苏韵突然感觉天气好像也不那么燥热了。 但是心跳加速了。 而电波另一端的田甜,终于忙完自己的事,继续跟她邀功,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人,才问道关于蒋慕承的行程。 苏韵听着田甜的叽叽喳喳,却一心二用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目测了下,她与那个男人的距离不到八米。 48、第四十七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插进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49、第四十八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50、第四十九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51、第五十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52、第五十一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53、第五十二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54、第五十三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苏韵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立在一辆低调的汽车旁抽烟。 烟雾缓缓吐出,他眼神淡淡的又漫不经心的看着服务区内的车来车往。 不知缘何,苏韵突然感觉天气好像也不那么燥热了。 但是心跳加速了。 而电波另一端的田甜,终于忙完自己的事,继续跟她邀功,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人,才问道关于蒋慕承的行程。 苏韵听着田甜的叽叽喳喳,却一心二用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目测了下,她与那个男人的距离不到八米。 55、第五十四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56、第五十五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57、第五十六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无爱不欢》第一章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58、第五十七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59、第五十八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60、第五十九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苏韵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立在一辆低调的汽车旁抽烟。 烟雾缓缓吐出,他眼神淡淡的又漫不经心的看着服务区内的车来车往。 不知缘何,苏韵突然感觉天气好像也不那么燥热了。 但是心跳加速了。 而电波另一端的田甜,终于忙完自己的事,继续跟她邀功,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人,才问道关于蒋慕承的行程。 苏韵听着田甜的叽叽喳喳,却一心二用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目测了下,她与那个男人的距离不到八米。 苏韵低头看了眼裙摆上那条扎眼的线头,而她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又拼命的按喇叭,示意乘客该上车了。 61、第六十章(捉虫)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62、第六十一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63、第六十二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64、第六十三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65、第六十四章 亲爱的们,这是,正文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66、第六十五章 路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楼上。 霍远周给她开门,“这么早就回来了?以为你还要挺晚。” 路遥把包递给他,开始换鞋:“庞叔叔可能还要跟他儿子出去,我把他送酒店就回来了。” 她抬头问霍远周:“你知道庞叔叔的儿子是谁吗?” 霍远周故作不知,问:“谁?” “顾恒。”路遥捏捏他的脸颊:“还跟我装!你早就知道他是庞叔叔儿子是不是?” 霍远周笑,“也不是太早,比你早点。” 路遥又掐了他一下才满意,跟他说:“你们的广告代言,我看悬,就是百川哥亲自找他,都没有希望。” 霍远周把她包放在衣帽间,又给她倒了杯果汁,“这事急不来,让蒋百川自己想办法。” 路遥窝在沙发里,顺手抓一个抱枕抱怀里,满腹心事的看着他:“诶,你说我妈能把户口本藏在哪里?” 昨天霍远周说了要把户口本弄到手后,她回家就开始找,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结果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明明前段时间房子过户时还用到的。 霍远周:“我觉得这事得问爸,他肯定知道。就算不知情,也会给我们提供有利线索。” 路遥拍了下大腿,“这事就赖在老路身上,找到也得找,找不到他也必须得找,我这就回家缠着他。” 说着,路遥就站起来,准备回家找户口本,却被霍远周一把扯进怀里,路遥直接坐在他腿上。 霍远周把她的脸扳过来,“来都来了,吃饱再走。” “我...” 路遥剩下的话都被霍远周的唇堵了回去,她双腿攀着他的腰,热情回应他。 两人疯狂的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直到筋疲力尽,路遥满身是汗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霍远周摩挲着她的脸颊,“先去洗个澡再睡。” 路遥点点头。 霍远周看她累的实在起不来,拿着浴巾将她裹起来抱进浴室,简单给她冲了下,又抱回床上去。 给她盖上被子,“睡一会儿吧,十一点我叫你起来。” 路遥还是点点头,眯上眼,没用两分钟,她就深沉睡去。 霍远周也累,但不困。 他在卧室看了她一会儿,又去了书房,在书房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久,拿起手机给老路发了条信息:【爸,到楼下抽支烟,我手机不带了,在楼下花园等你。】 也不管老路回没回,他把手机丢在桌上,拿上烟和打火机就下楼去。 霍远周在花园的垃圾桶边上抽了两支烟,老路还是没下来,他没着急,也没上楼再催。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跟那晚和路遥偷偷下来约会时一样,月色皎洁,偶尔有大朵的白云飘过。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路才姗姗来迟。 “以为你走了呢。”老路走过来。 霍远周转头,笑:“您不来,我怎么能走呢。” 他把烟递了一支给老路,又给他点上,“妈休息了?” 老路抽了口烟,“没,在开会。说吧,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有闲情逸致请我花前月下来抽烟。” 霍远周开门见山:“爸,我想让你帮我偷户口本。” 老路被嘴里的烟雾呛的直咳嗽,他点点霍远周:“我之前还真小瞧了你!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学好!” 霍远周笑:“还不是想让您早点抱上外孙!您看您那个小学同学,外孙都好几岁了吧?他搁您面前嘚瑟外孙时,您心里怎么想的?” 老路嘴角抽了下,没吱声。 那个做医生的小学同学可是三句不离他的外孙,说有多聪明,全幼儿园就属他外孙聪明,英语说得话,架子鼓打得好,还又街舞跳的也好... 霍远周弹弹烟灰,“爸,我觉得您是最了解我妈的人,她把户口本藏哪里,您动动手指头就能知道在哪,对不对?” 老路:“...”干咳两声,“霍远周,这事你找我没用,真的。” 霍远周:“爸,您不用告诉我户口本具体在哪里,只要给我个提示就行,爸,您今晚要告诉我在哪,我明早就带遥遥去登记,明年初您外孙就能出生,以后您就可以到你小学同学那里去炫耀,多好一件事。” 他抽了口烟,话锋一转,“当然,您也可以不把户口本给我,那我就带着遥遥去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以后我们就在纽约不回来。” 老路冷哼一声:“霍远周,你威胁我?!” 霍远周点头:“对,我就是在威胁您。” 老路:“...”他踹了一脚霍远周,“你能耐了你!” 霍远周笑:“爸,您看我都这么求您了,您还真忍心不把户口本给我?您说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老路:“...”他把烟头丢到垃圾桶,“户口本就在我们家里。” 霍远周松了口气,那就好办,翻箱倒柜他也给找出来。 老路转身离开花园,走了几步又回头跟霍远周说:“我们家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霍远周怔了下,突然笑了。 他把手里的烟摁灭扔掉,直奔楼上,来到卧室把路遥叫醒,“遥遥,起来了,去拿户口本。” 路遥迷迷糊糊睁开眼,有气无力问道:“你说什么?” 霍远周揉揉她的眉心,“快去你房间找户口本。” 路遥怔了几秒,一个骨碌爬坐起来,“户口本在我房间?你怎么知道的?” 霍远周开始给她穿衣服,“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妈把户口本放你床垫下面了。” 路遥推开霍远周:“我自己来,你赶紧把我包拿来。”她穿上t恤,套上短裤,赤脚往客厅跑。 “你慢点。”霍远周去了衣帽间给她拿来包,又叮嘱她:“回家找的时候动静别太大。” 路遥接过包,弯腰拎上鞋子就开门出去。 “你穿上鞋呀!” “到电梯里再穿,节省时间。” “...” 路遥回到家后,老路正在看电视,见她气喘吁吁的,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 “妈呢?” 老路指指书房。 路遥小声说:“待会儿给我打掩护啊。”说着就溜进自己房间。 按照霍远周说的,她先找了床垫下面,整个床垫差点掀起来,也没有看到户口本,她叹了口气。 她把房间好好观察了一番,没有什么可以藏户口本的地方,但还是仔细把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还爬到床底,床板上都找了,没有。 她又去了衣帽间,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翻。 两个小时后,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路遥气馁的给霍远周发信息:【没找到。】 霍远周回她:【在爸口袋里。】 路遥:【她傻呀,放爸口袋里!】 霍远周:【户口本内页肯定在爸口袋里。】 路遥丢下手机,直接跑去找老路,老路正准备起身倒水,一把被路遥抱住,“爸,您留下买路钱再走。” 老路眼皮一跳,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路遥嘿嘿一笑,把手伸进老路裤子口袋,摸到叠硬硬的东西,她嘴角噙着坏笑:“爸,对不住了。” 老路:“...” 第三天上午。 老路家里传来路妈妈歇斯底里的声音:“老路,我要跟你离婚!你们姓路的欺人太甚了!” 老路笑说:“你傻呀你跟我离婚,以后霍远周还不得被你攥在手心里?你让他往东,他敢朝北?” 路妈妈脸色缓和不少,可还是一腔愤怒,气的抄起茶几上的杂志砸到他身上,老路一直笑呵呵的,弯腰捡起杂志,贱兮兮的笑说:“媳妇,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路妈妈哼了一声,没爱搭理他,转身去了书房,没过两分钟她又出来,“今天中午我们不吃饭了,减肥,吃水果,走吧,去楼下买水果。” 老路心道,你买榴莲壳我也不怕,人老板不卖给你呀。 到了水果店,老板正在忙着上新货,看到老熟人,笑着打招呼。 路妈妈问:“老板,榴莲壳还有吗?” 老板点头:“有有有,多呢,这几天都没舍得扔,怕你急用。” 老路手里正握着一个火龙果,突然一个激灵,火龙果摔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老板,现在商家都是这么坑人的? 一百块呢?! 拿钱转脸就不认人? 路妈妈拿了两个榴莲壳转脸就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催老路:“赶紧的呀,十分钟内你要是不上去,我还会下来再买两个!” 老路:“...” 待路妈妈一走,老板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给老路:“大哥,这钱给你。”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十块钱,“喏,这是高利贷的利息,我们本息可都结清了呀!” 老路那双迷茫又受伤的眼睛眨了又眨,喉结上下滑动,“大兄弟,你这几个意思呀!” 老板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家儿子今年毕业,学计算机编程的,大姐说了,哦,我大姐就是你媳妇,她说等我家儿子毕业后可以去她公司上班。” 老路:“...” 好半天,老路才缓过劲。 走出水果店,望天。 好蓝好蓝。 老路眉心微蹙,这个时候不该是瓢泼大雨吗? 大雪纷飞才最应景。 蹲在花坛旁的台阶上抽了两支烟,他掏出手机给路遥打电话。 机场。 霍远周推着行李箱,路遥紧跟其后,正在接听电话,依旧是啰嗦的老路打来的。 老路问她:“你和远周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带上了吧?” 路遥:“带啦。” 老路:“闺女呀,跟远周领完证后发个照片给我看看。” 路遥眼眶发热:“好,一定发给您看。” 老路在心底长长呼了口气,隔了几秒才说:“在那边多玩几天再回来,这些年你也没出去玩过。” 路遥声音有些哽咽:“嗯,好。”顿了下,她又问:“爸,妈她...没有为难你吧?” 老路笑:“你爸还是有点家庭地位的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你妈妈给为难住呢!” “遥遥,赶快进安检,时间来不及了。”霍远周在前头催她。 路遥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她对老路说:“爸,先不说了,我和霍远周到昆明后再给你打电话。” “你说什么?!你们还没进安检?这都几点了呀,霍远周这孩子怎么被你带的连一点时间观念...” 老路喋喋不休的话才说了一半,路遥切断通话,把手机塞进兜里,急匆匆的去安检口。 路遥莫名又想起几个月前,她去大阪时在浦东机场的场景。 那天霍远周还是她的霍叔叔,那时候她还不会填入境卡,也不认识蒋迟淮,更没想到飞机上的热心叔叔会是庞林斌。 ... “遥遥,快点!”霍远周又催促她。 路遥回神:“来啦!” 飞机冲上云霄那刻,就听路遥兴奋说道:“霍远周,你快看,那朵云是个心形呢。” (正文完) 67、番外一 本来还想休息两天再放番外,想了想,今晚继续更吧,番外就是无逻辑的生活琐事,看着比较轻松,快过年了,就写点好玩的给你们看吧~~ 先说好,没有逻辑性哈,我是本着不负责的态度来的 →_→ 这是防盗章,正文于晚上老时间8点替换~~ 下面是我的新文:《教我如何不想他》 2.16号开坑~ 要是喜欢,可以通过我的专栏先预收:)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长臂一伸将遮光帘拉开,清早的太阳光瞬时铺进房间,迎着光,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晨色里,冷峻、成熟、性感,男人味... 他低头,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神。 男人突然抬眸,“哪天有空?去趟民政局。”没有丝毫的犹豫拖沓。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定神看了她几秒,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给。 他鲜有耐心的又重复一遍:“哪天有空?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眉心微蹙,“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瞅着他,“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脸色平静。 苏扬怔住,半晌后,她吐出两个字:“理由?” 离婚的理由。 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才对。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平袖口,开始佩戴袖扣,“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针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墙壁上的电视机里传来午夜新闻的声音,她下意识环看一下四周,满眼都是吊针瓶。 意识回笼,她是在医院的急诊输液室。 白天给某女星拍雪天外景写真,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好几个小时,晚上回到家通身都没什么劲,半夜开始高烧,实在捱不住,就爬起来到医院打点滴,没想到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虽然是梦,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了护士,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阿姨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淡笑:“谢谢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鼓了起来,只能拔针再重新扎,护士给扎针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想抓身边人的手,突然意识到,身边是个空座位。 这时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经纪人丁茜发来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自己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沈氏集团旗下互联网公司今天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蒋百川此番出现在纽交所是专程陪沈氏集团高层站台。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 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但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吸引媒体镜头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由他创办的海纳全球投行,在今年的上半年里,完成了25个ipo项目,62个私募融资和并购项目,总收益565点,挤进全球顶级投行前五。 海纳的发展史,蒋百川令人瞩目的金融业绩,苏扬早已如数家珍。 视频还在继续,蒋百川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凌厉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 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还是被围住。 蒋百川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果断杀伐、不近人情,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温润如玉。 比平日里的他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他总是把温和与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突兀感。 ...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又自强的女人。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若是个男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回到家,房间冷冰冰的,晚上下班回家时连暖气都忘记开。 开了暖气,她又去冲个澡,已经两点半,丁点困意都没有。 睡不着,她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出了便利店她就撕开烟盒点了一根。 这个点,小区只有零星人家的灯光还亮着。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 说着,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真有点厚。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 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 丁茜:“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通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登陆邮箱点开被打回来的照片。 照片拍完后她全部仔细修过,不管色彩还是风格,超过安宁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 她这是存心找茬。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刚出道的一个小演员,昨天我也是头一回见她本人,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圈内都在传安宁傍了方易传媒集团的老板陆聿(yu)城,但她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已经没什么烟瘾,可抽可不抽。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怎么又抽?”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却又调侃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呵,还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我去接你?”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苏扬愣了几秒,因为夜里没睡好,脑袋到现在还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看向窗外。 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又要下雪。 寒风灌进脖子里,苏扬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不少,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68、番外二 这是防盗章,正文于晚上老时间8点替换~~ 下面是我的新文:《教我如何不想他》 2.16号开坑~ 要是喜欢,可以通过我的专栏先预收:) 第一章 落地窗前,男人长臂一伸将遮光帘拉开,清早的太阳光瞬时铺进房间,迎着光,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晨色里,冷峻、成熟、性感,男人味... 他低头,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认真专注。 苏扬一时看入神。 男人突然抬眸,“哪天有空?去趟民政局。”没有丝毫的犹豫拖沓。 苏扬还在神游。 男人见她心不在焉,定神看了她几秒,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给。 他鲜有耐心的又重复一遍:“哪天有空?去趟民政局。” 苏扬回神,眉心微蹙,“你说什么?去民政局?” “嗯。” 苏扬瞅着他,“去民政局干嘛?” “离婚。”男人脸色平静。 苏扬怔住,半晌后,她吐出两个字:“理由?” 离婚的理由。 就算是离婚,也是由她先提出才对。 衬衫纽扣全部扣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抚平袖口,开始佩戴袖扣,“三个月没夫妻生活,这理由够不够?” 苏扬:“...” 她欲要回击两句,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眼前有些模糊,景色模糊,眼前的男人也开始模糊。 “姑娘,姑娘,醒醒,针管回血了!” 苏扬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墙壁上的电视机里传来午夜新闻的声音,她下意识环看一下四周,满眼都是吊针瓶。 意识回笼,她是在医院的急诊输液室。 白天给某女星拍雪天外景写真,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好几个小时,晚上回到家通身都没什么劲,半夜开始高烧,实在捱不住,就爬起来到医院打点滴,没想到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微微蹙眉,对,是梦。 是梦就对了。 虽然是梦,但梦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确三个月没夫妻生活了... “我给你叫了护士,下回打点滴可要让家里人陪着,你这要是睡着了,弄不好会出大事。”坐在她对面的阿姨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 苏扬回神,淡笑:“谢谢阿姨。” 还有两瓶药水要打,扎针的地方因为刚才睡着鼓了起来,只能拔针再重新扎,护士给扎针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想抓身边人的手,突然意识到,身边是个空座位。 这时包里传来震动声,手机有信息进来。 苏扬点开手机,经纪人丁茜发来一个视频链接,接着又发来一串文字信息。 【男色中的极品,难怪有那么多千金名媛排队要睡他。】后面跟着一排坏笑的表情。 苏扬打开视频链接,刚看了个开头,按了暂停建,问丁茜:【这视频哪儿来的?】 这是纽约时间上午十点钟,在纽交所拍摄的视频。 丁茜:【一个财经记者刚刚发在自己微博上的,转发量瞬间过万。哦,对了,这个记者是蒋百川的死忠粉。】 苏扬没再回复,点开视频继续看下去。 沈氏集团旗下互联网公司今天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蒋百川此番出现在纽交所是专程陪沈氏集团高层站台。 就跟现在的导演有了新戏要上映,宣传时就会邀请有影响力的亲朋好友走红毯、站台。 金融圈貌似也开始盛行这样。 视频里。 蒋百川正在台上与沈氏集团以及纽交所的高层合影。他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但还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场媒体的镜头。 吸引媒体镜头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由他创办的海纳全球投行,在今年的上半年里,完成了25个ipo项目,62个私募融资和并购项目,总收益565点,挤进全球顶级投行前五。 海纳的发展史,蒋百川令人瞩目的金融业绩,苏扬早已如数家珍。 视频还在继续,蒋百川不经意抬头看向台下,凌厉又漫不经心的眼神令苏扬心头一颤。 她明知这是视频,他也不是在看她,可还是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苏扬,你特么的可真出息! 合影结束,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还是被围住。 蒋百川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果断杀伐、不近人情,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温润如玉。 比平日里的他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他总是把温和与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突兀感。 ...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又自强的女人。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若是个男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回到家,房间冷冰冰的,晚上下班回家时连暖气都忘记开。 开了暖气,她又去冲个澡,已经两点半,丁点困意都没有。 睡不着,她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出了便利店她就撕开烟盒点了一根。 这个点,小区只有零星人家的灯光还亮着。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 说着,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真有点厚。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 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 丁茜:“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通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登陆邮箱点开被打回来的照片。 照片拍完后她全部仔细修过,不管色彩还是风格,超过安宁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 她这是存心找茬。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刚出道的一个小演员,昨天我也是头一回见她本人,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圈内都在传安宁傍了方易传媒集团的老板陆聿(yu)城,但她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已经没什么烟瘾,可抽可不抽。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怎么又抽?”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却又调侃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呵,还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我去接你?”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苏扬愣了几秒,因为夜里没睡好,脑袋到现在还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看向窗外。 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又要下雪。 寒风灌进脖子里,苏扬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不少,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69、番外三 霍远周和路遥的婚礼定在第二年的冬天,这是路遥奶奶找人算的好日子,路遥听后哭笑不得,可霍远周却说:“长辈都迷信这个,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我们必须由着他们。” 路遥也没再反对。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一月,离婚礼的日子还不到一个月,路妈妈催路遥:“你们是不是等到婚礼结束再拍婚纱照?” 路遥笑:“这个倒是挺新鲜,也未尝不可。” 路妈妈瞪她一眼,“别整天瞎忙,忙婚礼的事才是正经的!”说着瞥了眼厨房里的霍远周。 霍远周也听到,回头笑说:“妈教训的对。” 路遥:“...”这拍马屁的水平炉火纯青。 老路在厨房给霍远周打下手,小声说:“霍远周,你整天睁着眼说瞎话不觉得累吗?” 霍远周笑:“我现在满肚子的瞎话,说一点就减少一点负担。” 老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委屈你了,你来了后我觉得我的生活每天充满欢歌笑语。” 霍远周:“为领导您分担解忧是我的荣幸。”开过玩笑,他又严肃着跟老路说:“爸,跟您商量个事。” “说。” “庞林斌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完后霍远周盯着他看。 老路面色如常,反应淡淡:“他要想自虐,我干嘛要拦着他?” 霍远周:“...您的意思是您没意见?” 老路摇头:“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没你们年轻人想的这么复杂,他想来就来呗。” 话锋一转又说道:“听说现在大牌的衣服都有情侣套装,到时候给我和你妈整一套,我们也洋气一回。” 霍远周:“...” 吃过晚饭,霍远周和路遥就回到楼上。 洗过澡躺到床上后,路遥问霍远周:“你有没有跟爸说庞叔叔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就不请庞叔叔了。” 霍远周:“他说没意见,但那天要跟妈穿情侣套装。” 路遥一脸茫然的看着霍远周,眼睛眨了又眨,忽的反应过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路怎么跟三岁小孩一样。” 霍远周:“我觉得庞林斌才更像三岁小孩。” 路遥把头枕在霍远周胸口,叹了口气:“可能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跟小孩差不多吧。”她又说:“对了,我还得重找伴娘。” 霍远周没明白什么意思,一直盯着她看。 路遥解释:“蒋迟淮不允许米露做我伴娘,担心有伴郎会闹腾米露,以前没看出他是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 霍远周:“那就让他自己当伴郎。” 路遥笑:“那会把我们蒋伯母给紧张坏的,她会以为蒋迟淮对你还余情未了,即便今生不能比翼双飞,也要站在离你最近的距离,看着你幸福,哈哈哈。” 霍远周的脸黑下来。 路遥摸摸他的脸颊:“诶,蒋迟淮是不是真的爱慕你?” 霍远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路遥,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每次被他收拾的哭着求饶,结果下次还是死不悔改。 路遥搂着他的脖子,挑衅的眼神盯着他看,用上海话说道:“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吧。” 霍远周:“...”他突然想起今天她来大姨妈。 路遥和霍远周婚礼那天,蒋父因为身份关系没有过去,蒋母挺早就到了酒店,远远的就看到霍远周跟蒋迟淮站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那边走去。 “迟淮!”蒋母远远喊了一声。 霍远周和蒋迟淮闻声一起侧脸,霍远周打了声招呼:“伯母好。” 蒋母心道,看到你我一点都不好,她面上还是笑笑:“恭喜,遥遥今天真漂亮。” 一把拉过蒋迟淮:“我刚刚看到米露在外面,你去接她一下。” 蒋迟淮早就把他撒谎说喜欢霍远周的事抛之脑后,“妈,您先过去坐,我还有事跟霍远周说。” 蒋母心里更不踏实,这还要抢亲不成? “儿子,今天霍远周是新郎,没有功夫跟你谈事情,你赶紧去看看米露。” 霍远周:“伯母,我们就聊两句,马上就好。” 蒋母想哭的心都有了,她真想说,你把我原本相中的儿媳妇都勾走了,现在又来勾引我儿子,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好过呀。 “远周啊,有什么事跟伯母说也一样。” 霍远周:“...” 他下意识跟蒋迟淮对视一下,两人顿时心中了然。 霍远周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走开,蒋母用力拍拍蒋迟淮的肩膀:“儿子,妈知道,霍远周结婚,你心里难过,但咱可不能干在婚礼上抢新郎的事。” 蒋迟淮:“...” 蒋母叹口气:“儿子,三个人的爱情路注定是拥堵不堪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远远的看着他幸福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蒋迟淮无语的看着母亲,他按按太阳穴,“妈,这些话都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蒋母实话实说:“是你妹妹怕你一时受不了打击,让我背下来安慰你的。” 蒋迟淮要疯了,“妈,我现在真的挺好!我...我没有难过。” 蒋母心头一酸:“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还不了解你嘛!你越说没事,其实你心里头就是越难过。”说着还抹了抹眼角。 蒋迟淮:“...”他真是自作虐不可活,那天怎么犯贱说自己喜欢霍远周! “妈,我去接冬米露了。” 蒋母连连点头,又叮嘱他一句:“待会新娘和新郎宣誓时,你可别表现的太悲伤,你要是搞的像悲情绝恋一般,米露会有察觉的。” 蒋迟淮一口血闷在胸口。 路遥在婚礼前两小时收到了庞林斌的视频祝福,说飞机晚点赶不到了,还说婚礼的惊喜不会少。 路遥知道他不是晚点,而是来了怕难受。 霍远周走过来,蹭蹭她的脸颊:“怎么了?” 路遥耸耸肩:“庞叔叔说来不了了。” 霍远周:“这样也挺好,也许来了遗憾更多。” 路遥:“他说有惊喜,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喜。” 霍远周没接话,而是催促她:“走吧,到门口去,宾客马上就来了,我们需要出去迎宾。” 路遥把手机递给伴娘,挽着霍远周的手走出去。 两小时后婚礼开始。 冬米露坐在离舞台比较近的位置,看着台上的两人就像是在看一部唯美的爱情电影。 有甜蜜,有喜悦,有心酸,有泪水,最终它们汇聚成这世上最美的缘分,叫做婚姻。 人的一生,也许很长,也许很短。 每个人都在这一生里演绎着许许多多的角色。 是儿子,是丈夫,是父亲。 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 每个人都会在你的人生里陪着你走一段,也只会陪你走一段,但人生最长的那一段是那个叫丈夫叫妻子的人陪你走过。 台上,路遥对霍远周说:“我疯狂了十年,等着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一个你...曾经...地狱我也去过,但那里没有你,我又回来了...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家,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我再给你生几个孩子,以后你就有很多家人,再也不会是孤单单一个人...” 蒋迟淮转头,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冬米露,他伸手给她擦擦眼泪:“哭什么!要哭也是我哭,你看霍远周都娶了别的女人!” 冬米露破涕为笑,然后呼口气:“就是觉得他们不容易。” 这时大厅所有的灯全部熄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舞台上的灯光格外耀眼,伴随着优美的旋律,低沉而又磁性的歌声响起。 听着熟悉的声音,冬米露拍拍脑袋,就是没想起来是谁。 直到现场尖叫声响起,冬米露看清走到舞台中间的男人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路遥傻傻的看着顾恒,原来这就是庞林斌给她的惊喜。 顾恒慢慢走向她,嘴里还在唱着:【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为是你我的骄傲...】 走到她跟前时伸手揉揉她的头,唱到副歌部分,他把话筒递给霍远周,霍远周很自然的拿过来。 看着她唱到:【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随你跳。】 路遥跟他对望,眼泪滑过脸庞,汇聚到下巴,一滴滴落下。 霍远周和路遥的儿子在第二年的夏天出生。 蒋迟淮和冬米露去医院看望小宝宝,霍远周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先拿红包来。” 蒋迟淮:“...霍远周,你想钱想疯了吧!” 霍远周:“现在房价这么高,我得给儿子攒婚房钱。” 蒋迟淮一把推开他:“你有了儿子也不用这么疯!” 路妈妈招呼他们进来,“你们别理他,他这两天高兴地见到谁都发狂。” 霍远周:“...” 路遥伸手:“支票拿来。” 冬米露:“...” 还真是两口子。 这时宝宝哭了,路妈妈刚站起来,霍远周就已经跑到婴儿床边上,看着小胳膊小腿的,又不知道要怎么摆弄,抬头看向路妈妈:“妈,宝宝是不是饿了?” 路遥:“不是刚喂过奶?可能尿了,赶紧给他换尿布。” 霍远周不会换,路妈妈走过来教他,刚打开尿布,霍远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强有力的水流喷了一脸。 温热的水流沿着他的脸颊滑落,鼻腔里嘴唇上都是。 除了他,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笑的岔气。 70、番外四 蒋迟淮处理好所有文件, 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他揉揉太阳穴,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才离开办公室。 秘书办公区只有一位秘书还未离开, 是个单身的男秘书。 秘书闻声抬头,见蒋迟淮出来,他起身微微颌首:“蒋总。” 蒋迟淮点点头:“怎么还不回家?我加班不用你们陪着。” 秘书笑笑:“我单身不过节,还有点工作正好处理完。” 蒋迟淮对过节这两字也没往心里去,叮嘱秘书早点回家,就离开办公层。 驱车行驶在马路上,今晚这个点的道路异常拥堵, 停停走走, 他无聊的看向车窗外。 人行道上,好多成双成对的情侣,大多数女孩怀里都抱着鲜花,或是一大束, 或是十来朵, 还有女孩手里就拿着一朵,但笑容灿烂的如同春天的暖阳。 蒋迟淮又联想到之前秘书说的过节,今天阳历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但路边还有提着花篮卖鲜花的年轻女孩。 他拿出手机查看了下日历,原来是七夕。 蒋迟淮这才认真想了想,好像已经三四天没有跟冬米露联系,这段日子太忙, 忙到经常忘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可能是自己还没习惯有女朋友的日子。 也可能冬米露始终不是自己钟情的女孩,他总是忽略她的存在,他不主动联系她时,她也不会来打扰他的工作。 蒋迟淮找出冬米露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的时候,冬米露正靠在画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热闹的街景发呆,突然一阵专属铃声响起,她被吓了一跳,赶紧拿起脚边的手机划开。 “喂,你忙完了?” 蒋迟淮:“嗯,刚从公司出来,你现在有空吗?陪你吃宵夜。” 冬米露:“有空,我有空。” 蒋迟淮淡淡一笑:“用不着这么着急回我,你可以说你现在正忙,让我等你半小时。” 冬米露赶紧说:“不,我不忙的,蒋迟淮,我现在有空。” 蒋迟淮听出她话里的小心翼翼和委曲求全,他不由握紧方向盘,“这是你作为女朋友可以享有的权利,我可以等。” 冬米露:“不用,你不用等,我随时都有空。” 蒋迟淮沉默了几秒才问她:“在哪?我去接你。” 冬米露:“我去找你,今晚堵车,你过来要好长时间。” 蒋迟淮没再说话。 电话瞬间陷入沉默。 冬米露紧紧握着手机,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所有的勇气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蒋迟淮打破沉默:“对不起,这段时间疏忽你了。” 冬米露一怔,又忙不迭说道:“没有啊,我知道你忙。我挺满足的,这一个月里我见了你五次,以前运气不好的时候,一年都遇不到你五次。” 蒋迟淮微怔,原来这个月他才见了她五次。 “以后我没时间找你,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冬米露看着窗外,手指在窗玻璃上胡乱画着:“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要是给你打电话,我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想跟你说话。” 蒋迟淮静静听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电话里又是沉默。 这样的沉默令人不安。 冬米露看着热闹街头的一切,视线越来越模糊。 之前离开北京的一年,她想通了很多,也真的认同了曾经她不以为然的一些话。 他们说一个女人跟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也许会爱上那个男人,因为女人容易被感动,可男人不会,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在一起的这一个月里,她感受到了爱与不爱的天壤之别。 他爱路遥,所以他再忙都会从香港再转机到北京给路遥送化妆品。 他不爱她,所以就算是他人一直在北京,他也想不起来给她打个电话。 但她从来没有怪过他。 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飞机,有时太难受了,就大哭一场,哭完后拎着大箱子继续满世界的跑。 从最开始连英语都说不好,到现在她会说五国语言...她早就习惯了蒋迟淮对她冷淡的日子,所以现在,他偶尔想起她的时候主动给她打个电话,她就已经很开心。 其实她也不想跟蒋迟淮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她怕会成为一种习惯,以后要是他们不在一起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也许他们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分开,有天蒋迟淮会遇到让他再次心动的那个女人,而她也会找个对她好的男人嫁了。 所以现在这样...挺好的。 “米露?” 蒋迟淮喊了她一声。 冬米露回神,“嗯?什么事?” 蒋迟淮问她:“你画室在什么地方?” 问过后他自己都感觉不应该,在一起一个多月,他竟然都不知道她画室在哪,从没有想到去看看她。 冬米露说了个地址。 蒋迟淮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画室离他的公司不到一千米。 “下楼,我马上就到。” 他的汽车开到楼下时,冬米露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蒋迟淮刚下车,冬米露就跑到了车门前,笑着说:“好快。” “晚饭吃了没?”蒋迟淮问她。 冬米露摇头:“还没。”其实一直在等他。 蒋迟淮又打开车门:“先陪我回家一趟,我换套衣服陪你去吃饭。” 冬米露很欢快的应声,小跑着绕到副驾驶那边开门坐好。 蒋迟淮替她将安全带系上,抬手拂拂她的脸颊,也没说什么,随后发动车子离开。 就这么个算是宠溺的小动作,冬米露眼眶发热。 她赶紧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米露。” “嗯?”冬米露侧脸看向他。 蒋迟淮看了她眼,又专注看前方的路,其实他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喊喊她。 他没说话,伸手拿过她的手一起放在方向盘上。 到了公寓楼下,蒋迟淮让冬米露在车里等着,他拿上手机就急匆匆上楼去。 冬米露坐在车里闷,就下车倚在车门上,抬头朝楼上看,也不知道哪一家才是蒋迟淮的家。 “米露!” 冬米露转头,由惊诧到欣喜:“小辣椒!” 路遥停好车,“等蒋迟淮?” 冬米露点头:“他刚上去,说要换衣服。”然后只看到路遥一个人,问道:“霍大哥呢?” 路遥走过来也倚在车门上,伸个懒腰:“霍远周吃完饭滚去公司了,说要开视频会。”侧脸看她:“你们一会儿还有别的活动?” 冬米露摇头:“没啊,去吃饭。” 路遥眨眨眼:“你们还没吃?” 冬米露:“没,蒋迟淮可能加完班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路遥伸手揽过她的头,“来,姐姐温暖宽厚的肩膀借你靠靠。”说着把冬米露的头按下去。 冬米露笑:“比男人的肩膀踏实。” 路遥n瑟:“必须的!”又宽慰她:“爱情对蒋迟淮和霍远周这样的男人来说,其实是锦上添花的事,可有可无。你看他们没有遇到我们的这些年,还不是过得挺自在,所以啊,女人可千万别跟男人较真,较真你就输了,自己学会调节自己。” 冬米露嗯了声。 路遥又说:“我家霍远周要比蒋迟淮好一点,蒋迟淮遗传了他们蒋家强大的冷淡基因,对谁都那样。” 冬米露伸手攀着路遥的肩膀,撒娇说道:“小辣椒,爱死你了。我今天难受了一天,不对,是这个月以来,我就没开心过。以前没跟他在一起时,就不敢幻想,现在反而患得患失的更厉害。” 路遥拍拍她的头:“都一样,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低潮,总害怕霍远周突然就不要我了。哪天你在蒋迟淮面前跟在我面前一样放纵,你就不会再患得患失,慢慢来,你看你现在就离幸福进了一步。” 冬米露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点点头。 路遥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大概问她怎么还不上去,她没接,按了静音,问冬米露:“要不要跟我上去?” 冬米露站好,“不去了,他要换衣服,我上去也不方便。” 路遥进了公寓,冬米露继续抬头看楼上,她刚才怎么忘记问问路遥蒋迟淮住在哪楼。 又过去二十分钟,蒋迟淮还是没下楼。 冬米露的脖子仰的有点酸,她低头揉揉颈椎,听到身后有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脸看去,惊讶到说不出话。 眼前的蒋迟淮是记忆里的样子。 换去了西装衬衫,现在穿深色的运动长裤,黑色短袖t恤,因为走得急促,头发稍显凌乱。 冬米露一时看傻了眼。 “不认识了?”蒋迟淮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把手里的一捧蓝色妖姬递给她:“店里包好的红玫瑰已经卖完,现弄来不及,明天补给你。” 冬米露抱着一大束蓝色妖姬,感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来他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是去买花。 她低头嗅嗅花香,“我怎么没看到你出去?” 蒋迟淮这才平复下来,如实说:“我从后门出去的。” 他指指汽车:“把花放里面,我们出去吃饭。” “不开车?” 蒋迟淮点头:“走着过去。” 冬米露把花看了又看,这才很不舍的将花放在汽车后座。 蒋迟淮牵过她的手往小区门口走,问她:“想吃什么?” 冬米露的眼睛笑的像璀璨的小星星,她说:“我已经饱了,随便吃什么。” 蒋迟淮笑了笑,“那等你饿了我们再吃。” 冬米露笑:“我今晚可能都不会饿。” 蒋迟淮无奈的看着她,还真是个孩子,一束花都能高兴成这样。 两人没有去餐厅,就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冬米露突然侧脸跟他说:“你这衣服还是六年前穿过的那一套是不是?” 蒋迟淮怔了下,随即点头,“你记得?”他很少穿运动装,大多时候都是正装,要不是今晚配合她的着装,他也不会赶回家换衣服。 冬米露说:“我身上这套衣服就是六年前买的,当时看到你穿了,我就去那家店买了同一个色系的女款。” 蒋迟淮停下来,伸手把她拥在怀里。 71、番外五 七夕的第二天晚上。 冬米露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已经晚上七点, 她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在打电话与不打电话之间犹豫挣扎。 昨晚蒋迟淮送她回家时说今晚来接她下班, 可今天一整天,他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想起一年前在伦敦, 她发了条信息给他,后来他找她时说,她已经让他很反感。 今天他可能又忘记来接她的事,如果这时打电话给他,是不是会让他更反感? 冬米露叹了口气,又把手机屏幕按掉。 这种一直被遗忘,偶尔才被记起的日子, 心酸无奈卑微却又舍不得放弃。 坐的有些累, 她就趴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下巴垫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等待的日子度秒如年。 画室里循环播放着蒋迟淮喜欢的钢琴曲,这首曲子她听了上万次不止, 从不喜欢到觉得还不错, 再到很好听,直到现在不听就睡不着觉。 也可能这首曲子她会听到老,与爱有关,变成一种习惯。 水族馆里的热带鱼无忧无虑的游着,外界一切的世俗纷扰都与它们无关。 这也是蒋迟淮喜欢的小鱼,他曾经喜欢的,家里还养过,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感不感兴趣。 她爱着他喜欢的一切,有些他自己都不再喜欢,可她还偏执喜欢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趴着就睡着了。 冬米露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她倏地睁开眼,屏幕上赫然标记着诈骗电话。 她伸手按掉电话,睡的有点久,胳膊又酸又麻。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手机里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 冬米露爬坐起来,头脑清醒后她拿上手机和包离开画室。 午夜的大街上安静冷清。 她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晃荡着,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而此时的晴兰会所。 蒋迟淮过来时,他们正在砌长城,陆聿城瞥他一眼,揶揄道:“这是约过会才过来?” 蒋迟淮倚在沙发上,跟服务员要了杯温水,才回陆聿城:“从公司过来的。” 陆聿城呵了一声:“你说要你这样的男人做什么?留着伤心绝望?” 蒋迟淮没吱声,脸上全是疲倦之色,他按按眉心,问:“周z川呢?” “谁想我呢?”周z川从洗手间出来。 蒋迟淮指指他身边的位置:“过来,问你点事。” “唉吆喂,你不懂的事,我还能懂?”周z川说归说,但还是坐了下来,下巴一扬:“啥事?” 蒋迟淮若有停顿,看了周z川数秒才说:“我跟冬米露说好了今晚要去接她下班,但等我忙完工作都已经一点半,你说我...” 周z川打断他:“我要是冬米露就直接把你剁了喂鱼,还留你做什么!” 蒋迟淮:“...我也不是故意要忘的。” 周z川:“但你就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蒋迟淮想要反驳,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周z川点了根烟,“如果是路遥跟你在一起,你说好了要接她下班,你会因为工作忙而忘记吗?” 蒋迟淮认真想了想,如实说:“我可能会提前去等着她。” 周z川嘴里叼着烟,眼睛微眯:“渣男!” 蒋迟淮:“...” 过了好一会儿,周z川弹弹烟灰,“既然这样,你干脆放了人家小姑娘吧,你不爱她,有男人爱她!你想没想过,她可能从早上等你到夜里,结果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蒋迟淮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着,心里烦闷到不行,“我没想过不要她,我们在一起才一个多月,一个人要成为另一个人的谁,总要些时间。”等过段时间,说不定他也会提前去等她下班,不管再忙,都会想着她。 周z川看着他:“打算跟她结婚?” 蒋迟淮想都没想:“不结婚的话,我吃饱了撑的去惹她?”他是真的想对她好,舍不得她再满世界的跑。 周z川笑:“还不算太渣,说句良心话,那丫头的确不错,不会跟你胡搅蛮缠,特容易满足,明天好好哄哄她。” 蒋迟淮叹口气,他从来没有为感情的事烦闷过,以前喜欢路遥时,也没像这样扰乱了心绪。 已经快凌晨两点,冬米露还在大街上开着车闲晃,这时副驾上的手机又响起,她拿过来瞥了眼,是哥哥冬寅初打过来的。 “怎么还没到家?” 冬米露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跟蒋迟淮出去玩的,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 “嗯,快点回家。”冬寅初说完就挂了电话。 冬米露长呼口气,到了前边一个路口调转车头回去。 回到别墅时,客厅的灯只有一盏还亮着,冬寅初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声抬头,“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 “哦。”冬米露靠在冬寅初身边坐下来,很疲倦的靠在他肩膀上:“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冬寅初收起杂志,拍拍她的头:“蒋迟淮又放你鸽子了?” 冬米露摇头:“没。” 冬寅初叹口气,“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蒋迟淮一个男人,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冬米露:“这世上男人再多,也不是他。” 冬寅初知道跟她多说无益,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很晚了,早点睡吧。” 冬米露微微仰着头:“哥,你说蒋迟淮他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我要求真不高,想我一秒就行,只要他记得我就行。” 可是他连记起都不愿意记起。 冬寅初看着她,那么多残忍的话到了嘴边,他又不忍心说。 冬米露擦擦脸颊上的泪痕,站起来:“我睡觉去了。”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满房间的花香味。 她走到床跟前,摸摸床头柜上的蓝色妖姬。昨晚明明幸福的一塌糊涂,一觉醒来,又过回原本的日子。 不安,焦虑。 清冷,无望。 冬米露坐在床沿,盯着花发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回神,拿出手机拨了蒋迟淮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倒是挺快,蒋迟淮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喂,米露。” 冬米露委屈的眼泪滑下来,一整天,她都在想念这个声音,“蒋迟淮,我想你。” 蒋迟淮一怔,以为她还在画室等他,声音急促紧张:“宝贝别哭,我现在就去接你。” 这回换成冬米露愣住,连眼泪都忘记流,好半晌,她才发出声音:“蒋迟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蒋迟淮反问:“不然呢?” 冬米露说:“我被吓到了。”被那句宝贝给吓到了。 蒋迟淮干咳两声,他也被自己给吓到了,这是他三十二年来,第一次这么肉麻的称呼一个女人宝贝。 可就在冬米露哽咽着说想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那么心慌过,就怕太晚了她一个人等他会害怕,那声宝贝就莫名的脱口而出。 冬米露瞬间由阴转晴,她说:“我在家了,你呢?” 蒋迟淮顿了半秒才说,“我刚到家,我忙忘了,对不起。” 冬米露体贴道:“我也经常会这样,有时候一旦忙起来几个小时就跟几分钟一样,过得比光速都快。”又问他:“你晚饭吃了没?” 蒋迟淮想了想:“不记得了。” 冬米露:“...我给你送宵夜好不好?” 蒋迟淮刚想说不用,可又怕她多想,便说:“我去接你。” “不用,我家离你家也不远,我自己开车去。先这挂啦,我去给你做吃的,拜拜。” 还不等蒋迟淮再说话,冬米露直接按断通话,拔腿就朝楼下厨房跑。 在楼梯口正好遇到上来的冬寅初,两人差点撞到,他不满的看着她:“一惊一乍的你干嘛呢!” 冬米露笑:“给蒋迟淮做宵夜啊。”说着还笑了两声。 冬寅初皱眉:“这么晚了,还要做宵夜给他送去?!” 冬米露点头,眼角眉梢漾着笑意:“对啊,他忙的连饭都没顾得上吃。我没空跟你闲扯,我去给他煮饺子吃。” 冬寅初看着她的背影:“多煮点,我也饿了。” 冬米露:“你要吃自己煮!” 冬寅初:“...” 冬米露开始烧水煮饺子,又炒了一个青菜,凉拌了一小碟黄瓜,饺子煮好时,菜也全部弄好。 冬寅初没想到他们一家人都宠着的女孩,有天会为了一个男人下厨,他现在关心的是,她炒的菜能吃吗? 冬米露拎着保温壶匆匆出门,冬寅初不放心她一个人这么晚出去,拿上车钥匙紧跟着她出来,到了别墅院子里,发现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灯还亮着,看他们出去,鸣了两声喇叭。 冬米露看到是蒋迟淮的车,转头跟冬寅初说:“你回去吧,他来接我了。”一路小跑着朝门口去。 冬寅初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冬米露到了大门口,蒋迟淮从车上下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保温壶,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脸颊:“困不困?” 冬米露摇头,笑着说:“看到你我就不困了。” 蒋迟淮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 冬米露摇头,看着他说:“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特别开心,看到你我就更开心,现在被你抱着,我就幸福的开始冒泡泡了。” 蒋迟淮心里一阵酸涩,他低头蹭蹭她的鼻尖,又在她唇上亲了几下:“太晚了,回去睡觉,明早我来接你上班。” 其实冬米露也没奢望他真的会过来,但听他这么说,还是满足感动的不行,她使劲的点头。 蒋迟淮坐上车,冬米露往后退了几步,给他倒车的距离,笑着对他摆手,“开车慢点。” 蒋迟淮看着冬米露,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上她,他又熄火,开门下车。 冬米露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蒋迟淮走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润的气息喷在她耳后:“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好不好?这样就算我白天再忙,晚上回家再晚,但第二天一早你醒来时肯定是在我怀里。” 冬米露眼泪刷拉一下涌出来,她觉得之前十多年所有的等待与付出都没有了委屈。 72、番外六 亲爱的们,这是防盗章,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苏韵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立在一辆低调的汽车旁抽烟。 烟雾缓缓吐出,他眼神淡淡的又漫不经心的看着服务区内的车来车往。 不知缘何,苏韵突然感觉天气好像也不那么燥热了。 但是心跳加速了。 而电波另一端的田甜,终于忙完自己的事,继续跟她邀功,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人,才问道关于蒋慕承的行程。 苏韵听着田甜的叽叽喳喳,却一心二用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目测了下,她与那个男人的距离不到八米。 苏韵低头看了眼裙摆上那条扎眼的线头,而她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又拼命的按喇叭,示意乘客该上车了。 苏韵没有上车,却鬼使神差的走向那个男人。 男人闻声侧脸,眼神有疑惑,却没吱声。 苏韵指指他的烟,“能借我一支吗?” 男人微怔,最后还是把烟和打火机一并给了她。 电话里田甜问她:“你在跟谁说话?” 苏韵:“我在服务区,问别人借个东西。” 田甜也没再多问,然后说道:“苏苏,你等一下啊,我们微信群里又有蒋慕承的最新消息。” 苏韵已经点着了烟,也学着刚才男人抽烟的模样抽了一口,不会吐烟,差点被呛死。 一直咳嗽个不停。 男人微微蹙眉。 苏韵感觉失态,更多的是窘迫尴尬。 她把打火机还给男人,道了声谢。 男人接过打火机,什么也没说。 苏韵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随即微微弯腰,拽起那根线头,猩红的烟头轻轻一触,那根线头就落了下来。 这时那辆低调的豪华汽车的车窗降下,后座还有个男人,冲着窗外喊了句:“四哥,你的电话。”说着就把手机递出窗外。 男人手里有烟,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没有接手机,对着车里的男人说道:“你继续睡你的觉。” 苏韵瞥了眼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倒是没看清,都被他身上的那件红衬衫抢了镜。 酒红衬衫男人的热情受到打击,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苏韵后,无趣的升上车窗。 大客车的售票员扯着嗓子喊,让还没上车人的赶紧上车。 苏韵朝着正在抽烟的男人再次点头以示感谢,便慢吞吞的转身走向大巴车那边。 田甜已经看完微信群里的消息,很是兴奋,但声音很低:“苏苏,你和蒋慕承还真有缘,他这两天竟然去了你老家那边。” 苏韵没等田甜说完,心里咯噔一下,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说了出来,“你说什么?蒋慕承去了我老家那边?他不会是跟踪我吧?” 而站在车边抽烟的男人,闻言后,手上的动作微滞,抬眸看向苏韵的背影。 苏韵这边,语毕,又觉得有点不妥和好笑。 还不等田甜揶揄的话说出来,苏韵赶紧解释:“我脑子被晒糊涂了,他堂堂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就算要找我算账,也至于委屈自己亲自跟过去。” 73、番外七 亲爱的们,这是防盗章,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 ...... “苏苏,我的话你听到没啊?” 田甜的声音把苏韵的思绪从两周前那个恐怖的夜里拉回来。 苏韵环看一下,虽然脑子被太阳烤的乱哄哄的,可是眼前的景致还算清晰,还是那个高速服务区。 对着田甜道:“听着呢,你继续。” 田甜忽的声音压低:“你等一下啊,我们主编过来了,先别挂,我马上再跟你说我是怎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蒋慕承这些日的行踪来着。” 苏韵感觉后背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淌。 这衣服一点都不透气,是前断时间在网上代购的,288元,据说是某品牌的原单货,还真丝的。 未挂断的手机听筒传来田甜和同事的对话。 苏韵默默听着。 一手擦着脖颈上的汗,一手扇着风。 她无意间低头,发现这‘真丝’的连衣裙上有条很长的线头,试图用手扯断,线倒是没扯断,可是裙摆有朝一块揪起的迹象。 只好作罢。 苏韵出了不少汗,口渴的要命,刚才的那瓶水她放在车上没带下来。 她看了眼大巴车和不远处的便利店。 还是便利店离她要近一些。 苏韵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与男人目光撞上。 男人只是淡淡的望了眼苏韵,继续朝前走。 苏韵的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苏韵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时,他正立在一辆低调的汽车旁抽烟。 烟雾缓缓吐出,他眼神淡淡的又漫不经心的看着服务区内的车来车往。 不知缘何,苏韵突然感觉天气好像也不那么燥热了。 但是心跳加速了。 而电波另一端的田甜,终于忙完自己的事,继续跟她邀功,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辗转了多少人,才问道关于蒋慕承的行程。 苏韵听着田甜的叽叽喳喳,却一心二用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目测了下,她与那个男人的距离不到八米。 苏韵低头看了眼裙摆上那条扎眼的线头,而她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又拼命的按喇叭,示意乘客该上车了。 苏韵没有上车,却鬼使神差的走向那个男人。 男人闻声侧脸,眼神有疑惑,却没吱声。 苏韵指指他的烟,“能借我一支吗?” 男人微怔,最后还是把烟和打火机一并给了她。 电话里田甜问她:“你在跟谁说话?” 苏韵:“我在服务区,问别人借个东西。” 田甜也没再多问,然后说道:“苏苏,你等一下啊,我们微信群里又有蒋慕承的最新消息。” 苏韵已经点着了烟,也学着刚才男人抽烟的模样抽了一口,不会吐烟,差点被呛死。 一直咳嗽个不停。 男人微微蹙眉。 苏韵感觉失态,更多的是窘迫尴尬。 她把打火机还给男人,道了声谢。 男人接过打火机,什么也没说。 苏韵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随即微微弯腰,拽起那根线头,猩红的烟头轻轻一触,那根线头就落了下来。 这时那辆低调的豪华汽车的车窗降下,后座还有个男人,冲着窗外喊了句:“四哥,你的电话。”说着就把手机递出窗外。 男人手里有烟,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没有接手机,对着车里的男人说道:“你继续睡你的觉。” 苏韵瞥了眼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倒是没看清,都被他身上的那件红衬衫抢了镜。 酒红衬衫男人的热情受到打击,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苏韵后,无趣的升上车窗。 大客车的售票员扯着嗓子喊,让还没上车人的赶紧上车。 苏韵朝着正在抽烟的男人再次点头以示感谢,便慢吞吞的转身走向大巴车那边。 田甜已经看完微信群里的消息,很是兴奋,但声音很低:“苏苏,你和蒋慕承还真有缘,他这两天竟然去了你老家那边。” 苏韵没等田甜说完,心里咯噔一下,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说了出来,“你说什么?蒋慕承去了我老家那边?他不会是跟踪我吧?” 而站在车边抽烟的男人,闻言后,手上的动作微滞,抬眸看向苏韵的背影。 苏韵这边,语毕,又觉得有点不妥和好笑。 还不等田甜揶揄的话说出来,苏韵赶紧解释:“我脑子被晒糊涂了,他堂堂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就算要找我算账,也至于委屈自己亲自跟过去。” 田甜还是忍不住奚落:“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嘛,我都跟你说了,他找你算账也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他这回去你老家那边是考察一个项目的选址,估摸着忙完这阵子就会回京。” 苏韵沉默,已经上车坐到自己那个被太阳沐浴的座位。 她揉揉心脏部位,自从刚才见到那个男人,她就感觉胸闷气短,还伴有心悸,难道是天热中暑了? 田甜还在继续:“你一条留言不要紧,把他的名声坏的不像样,那些居心叵测,想趁机出名的小网红们都自称睡了蒋慕承。” 明明车里的冷气也没那么足,可是苏韵感觉特冷。 大巴车已经驶出了服务区。 而站在车边的男人把烟蒂顺手扔进垃圾桶,但视线还是望着大巴车驶离的方向,眼底晦涩不明。 这时酒红衬衫男人再次降下车窗,因为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也飘进了车里,他听的一清二楚,当时笑的差点岔气,他调侃道:“哥呀,你什么时候成跟踪狂了?” 蒋慕承斜睨了眼酒红衬衫男人,没说话。 林樾还是忍不住想笑,想到那个女人都不知道蒋慕承长什么样,还怀疑蒋慕承跟踪她,就觉得有趣。 于是他幸灾乐祸道:“四哥,那个女人以后要是知道你就是蒋慕承,你说她会是个什么感受?” 蒋慕承盯着林樾看了数秒,随后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林樾还贱兮兮的问:“四哥,要不要追上那辆大巴车?” 蒋慕承终于开口:“你吃饱了撑的?” 林樾:“......” 可他仍不死心,继续问蒋慕承:“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想。” 林樾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转脸看向车窗外。 只是,莫名的,他的大脑又不自觉的回放刚才服务区滑稽又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那个女人不但有趣,还令人过目不忘。 就是穿着很廉价、做工质地都很粗糙的衣服,都遮盖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有气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樾竟觉得她眉宇间特别像一个女演员。 具体是哪个女演员,他大脑一时间又短路,又想不起来。 反正那个女演员名字很熟悉就对了,他无意间看了那个小演员演的一部武打片,不错,有潜力。 这时,蒋慕承的手机又响起。 一长串数字,没有备注名字,但他记得这个号码,是叶晴岚的私人号,之前她打过几次。 他一直没存,可记住了。 电话还在响,蒋慕承没接,也没按断,就把手机摁了静音放在一旁。 林樾看到蒋慕承拿手机,又想起之前的事,心下好奇:“四哥,你怎么不接叶晴岚的电话?” 叶晴岚的号码他也记得。 蒋慕承反问:“我为什么要接?” 一句话差点没把林樾给噎死,好在林樾已经习惯这种心塞的日子。 蒋慕承这种摆明了已经不想搭理叶晴岚的态度,林樾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林樾的手机震动了下,微信进来,叶晴岚:【四哥跟你在一起吧?他是不是在忙?】 林樾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蒋慕承,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哪里忙了。 可他又不能回叶晴岚蒋慕承就是不想接她电话。 他只好模糊着重点,回叶晴岚:【四哥很忙。】 74、番外八 蒋迟淮是被那个奇怪的梦吓醒的,他睁开眼,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打开灯,拿过手机,凌晨一点五十。 又确认了一遍时间和日期,没错,下午下班时他才找过冬米露,遇到她跟赵连洲去吃饭。 他坐起来,摸摸额头,都是汗。 拿上手机,披了件外套到了露台,摸摸口袋,忘记拿烟,又回到书房拿上烟和打火机。 点上烟,现在还有心悸的感觉。 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他竟然梦到赵连洲跟冬米露在电影院里求婚了,求婚誓词他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明明是他想过要给冬米露的求婚誓词,怎么就成了赵连洲的? 他前段时间想过,如果冬米露还是生气,他就去追她,让她开心,再跟她求婚,求婚誓词他想过之后都记在备忘录里了。 他又摸出手机,看了一遍,他自己的求婚誓词是:【我不知道以后我会多爱你,也不知道这场婚姻到最后能给你带来多少快乐,但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后悔,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尽最大努力对你好,会宠着你,惯着你,把你变成我心里的另一半,然后我们一起走人生剩下的路,不管是宽敞平坦,还是泥泞崎岖,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米露,嫁给我好吗?】 可在梦里,赵连洲就把他的求婚誓词改了改,结果把冬米露给感动的差点流眼泪。 蒋迟淮收起手机,把赵连洲暗骂了一通,还真是不要脸,连他的求婚誓词都要抄! 他按按眉心,虽然三更半夜有点神经质,但还是拨通了冬米露的电话,他要确认一下,赵连洲是不是真的跟她求婚了。 电话响了好多秒才接通,那边有点吵,应该是在外面。 蒋迟淮的语气很不友善:“这么晚,你怎么还在外面!” 冬米露急匆匆从放映厅出来,她问:“你刚说什么?我刚在放映厅,没听到你说什么。” 蒋迟淮心里咯噔一下,“赵连洲包场请你看电影了是吗?!” 冬米露一怔:“对啊,你怎么知道?” 蒋迟淮不答反问:“电影结束时,他拽着你不让你走,跟你求婚了是不是?还有钢琴演奏,还有很俗气的玫瑰花对不对?” 说出来后他又感觉自己挺幼稚的。 冬米露:“...”顿了几秒,她压低声音说:“蒋迟淮,你三更半夜...你在梦游?” 蒋迟淮怔了怔:“他没跟你求婚是不是?” 冬米露下意识看了眼正在不远处等她的赵连洲,无奈说道:“我们才刚认识一个多月,求什么婚?” 蒋迟淮松了口气:“米露,我刚做梦了。” 冬米露心头一软,“梦到赵连洲跟我求婚了?” 蒋迟淮抽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是,梦到你被他的求婚誓词感动了,还梦到...”他亲你,你哭了。 他挺奇怪,为什么在梦里冬米露心里所想,他都能知道,她哭应该是排斥别人亲近她吧。 冬米露又问:“还梦到什么?” 蒋迟淮看着无尽的夜色,“梦到你两个星期后跟他领证结婚,还把结婚证发给我,让我别再等你。” 梦里他心疼的那种感觉,他现在都还能清晰回忆起。 冬米露紧紧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蒋迟淮也沉默了几秒,又问:“米露,能跟我说说那首曲子吗?”做梦时,曲子太模糊,他没听清楚。 冬米露没吱声。 “米露?” “那是你的梦,我怎么会知道。” 蒋迟淮想了想,也对,他的梦,她怎么会感知到。 他又问:“在电影结束时,是不是想到我了?” 冬米露深呼了口气,也没否认:“嗯。”电影片尾曲响起时,她差点流泪,因为电影里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她却没能。 蒋迟淮说:“我就是那个时候梦到你的。” 冬米露转过身背对着赵连洲,擦擦眼泪,电影结束了,她却迟迟没有离开,直到片尾曲结束,她还坐在那里发呆,发了多久的呆,她自己都不知道。 赵连洲也没催她,就默默陪着她。 直到蒋迟淮的电话打进来,她才起身离开放映厅。 蒋迟淮捏着手机,“在电影院等我,我去接你。” 冬米露拒绝了:“你别来,我不会等你,我现在跟赵连洲在一起。对不起,我先挂了。” 看着被按断的电话,蒋迟淮呼了口气,不过结果还不算坏,赵连洲没有向她求婚,也没有跟她领证。 蒋迟淮手里的烟燃尽,他又点了一支。 梦里头,在他难受时,蒋百川幸灾乐祸的说他被踹活该,周璟川热嘲冷讽说结的好,还说什么他失恋了要泪淹北京城,还有陆聿城的那声小迟迟...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十万个不爽。 蒋迟淮把烟含在嘴里,将他们三个人的电话号码找出来,挨个打了一遍,也不说话,打通后就挂断,三个号码都打过,他直接关机。 冬米露结束通话,就去找赵连洲,歉意说到:“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赵连洲笑笑:“你这么客气,倒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冬米露咬咬唇,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赵连洲侧脸看了她眼,“蒋迟淮的电话?” 冬米露一怔,忘记回答他。 赵连洲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路,他轻轻握着方向盘,“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又问道:“现在还喜欢他?” 冬米露内心的隐私被窥探后,耳根发烫,但她没否认,诚实的点点头:“一直喜欢他,十三年零六个半月。” 赵连洲诧异的又看向她,随后温和的笑笑:“我一直都挺羡慕长情又痴情的人,因为我做不到,基本是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想想,那不叫爱,就是冲动,精.虫上脑而已。” 冬米露尴尬一笑,“也许你还没遇到让你收心的女人。” 赵连洲笑:“借你吉言,希望能遇到一个。” 又问她:“轰轰烈烈的爱一个人是不是挺幸福的?” 冬米露想了想:“有痛苦有幸福,但还是幸福多一点。”因为那种幸福发自肺腑,渗透到骨子里,无可取代。 到了别墅门口,下车前,赵连洲跟她说了句:“祝你好运,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又半开玩笑说:“结婚时记得给我个红包,当我的精神损失费。” 冬米露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感激却又难为情的说道:“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赵连洲笑:“没事,都是成年人了,合则来不合则去,没有谁对不起谁的说法,都是身不由已,我们都好好想想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吧。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进去吧。” 冬米露跟他挥挥手,她多庆幸她遇到了这么豁达通透的赵连洲,只是她没这个福气罢了。 再次接到蒋迟淮的电话,是在两天后。 冬米露吃过午饭后,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闲来无事,就拿出指甲油涂脚趾甲。 刚涂完一个脚趾甲,放在边上的手机就响起,她瞥了眼,没想到是蒋迟淮打来的。 犹豫了好几秒,她才接听。 蒋迟淮:“在楼上?” 冬米露向下看了眼,蒋迟淮的车就停在门口,“嗯,有事?” “方便吗?” “上来吧。” 冬米露原本平静的心情又瞬间荡起涟漪,她总是不自觉的幻想,他是来求复合的,如果是,她要不要就这样轻易答应? 走神时,蒋迟淮已经走上楼。 一路走上来,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看到的不是画,而是他整个青春年少时的回忆,他忘记的,她却全部替他收着。 走到楼梯口,那首耳熟能详的钢琴曲,他心头一震,这首曲子就是梦里面的那首? 继续抬步往上走,二楼的橱窗里,还是跟他有关。 都是抽象画,画里根本没有人物出现,很多都是一个物件,每幅画都简单到不行。 一支钢笔。 半支烟。 几个落在草坪上的网球。 一堵红砖院墙,从院墙里伸出来的迎春花。 一条青石板小路,道路两旁冒着新芽的法桐树。 几辆歪在小河边的单车。 一个斑驳陆离有了岁月痕迹的篮球场... 别人不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有他清楚。 冬米露收起指甲油,“今天怎么有空?” 蒋迟淮如实说:“也没空,就是过来跟你说两句话。” 他在她旁边蹲下来,“跟赵连洲分手吧。” 冬米露看着他,隔了几秒才说:“已经分了。” 蒋迟淮呼吸一紧,伸手晃晃她的脑袋:“怎么这么傻,你可以说你没考虑分,让我再着急几天。” 冬米露摇摇头:“不想骗你。”也从来没骗过他。 她又说:“我过几天就要去国外走走,这段时间有点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蒋迟淮抚着她的脸颊:“这回我去找你,如果我找到你在哪个城市,就别再生气。” 她说:“我没生过你气。” 蒋迟淮:“那我找到你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 冬米露低着头,十指交缠,沉默片刻,她小声说了句:“我要去墨尔本待一段时间。” 蒋迟淮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说过去找你,就一定会找到你。” 她摇摇头:“不想让你找,找不到的时候会很难受的。” 蒋迟淮低头咬住她的唇。 75、番外九 冬米露的唇舌都被蒋迟淮咬的发疼, 他们纠缠的气息分开时,冬米露感觉嘴里蔓延着血腥味, 他把她的唇都咬破了。 蒋迟淮用手指拂拂她发肿的唇,“咬疼你了吧。” 冬米露摇头:“不疼。” 他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去墨尔本, 我把时间空出来陪你一起去玩。” 冬米露吃惊的望着他,这可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你不是很忙?不用的,我自己去就行。” 蒋迟淮顿了几秒:“米露,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当成我女朋友?我是你男人,你得学会依赖我,跟我撒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客气的跟陌生人一样。” 冬米露眨眨眼,以着渴望又害怕的矛盾复杂的心情问道:“我跟你撒娇粘着你,你不嫌我烦?” 蒋迟淮想了下:“可能我忙的时候也会烦,说不定有时候也会跟你吵架冷战, 但这不就是情侣和夫妻之间最正常的状态吗?” 冬米露双手扣住他的脖子, “吵架后你会跟我分手吗?” 蒋迟淮无奈一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心胸狭窄的男人?” 冬米露看着他,若有所思:“这可不好说。” 蒋迟淮:“...”伸手捏捏她的脸,“以后不管吵架还是冷战,你不用主动来找我,就像这回,等着我来找你。” 冬米露叹口气,小声说:“可这回你两个多月才来找我, 要是以后我们吵架,你两天不来找我,我说不定就找你去了。” 蒋迟淮把她拥在怀里,“以后不会再超过二十四小时。” 冬米露:“那我就二十四小时看不到你了。” 蒋迟淮又把她往怀里收紧,“那就六小时。” 冬米露:“...”想了想,她微微仰头看着他,“那我还是不跟你吵架了,就是吵架了,我也不会离开家。” 蒋迟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又低头亲上去,这回亲的很轻,他的舌尖一点点勾勒着她的唇线,跟柔软的羽毛划过一样。 冬米露情动又紧张的抓着他的衬衫衣摆,眯上眼,享受着他给予的温存。 两人的亲吻被蒋迟淮的手机铃声打破,蒋迟淮拿出手机,是助理打来的,他犹豫半秒才接听。 助理提醒他:“蒋总,下午两点有会议。” 蒋迟淮说知道了,便按断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半。 冬米露催促他:“快点回公司吧。” 她起身:“我送你下去。” 蒋迟淮看着她:“我晚上忙完过来接你。” 他牵着她的手下楼,看到楼下展厅的画时,他又不由停下来,很多他早就遗忘的小细节,她竟记得那么清楚。 蒋迟淮侧脸问冬米露:“这些画都是什么时候画的?” 冬米露看着画,“你跟别人相亲,我离开的那一年里。” 当时她去了趟非洲,就是离他已经万里,可还是每一分钟都念着他,脑海里回放的都是跟他有关的画面,这些年里所有跟他有关的事,大大小小,她竟全部都记得。 一个人的午后,失眠的午夜,还有醒来的清早,她坐在画板前,一幅画可以一气呵成。 没有任何草稿,就是凭着感觉,凭着心里的记忆。 画完后,她自己都感觉是过去重现。 所有的画都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简单,甚至是无趣,可对她来说,价值连城,是她最得意最满意的作品。 蒋迟淮看着那幅学校图书馆阅览室的画,一张六人座位的阅览桌,坐了五个人,只有一个位置上是空荡的,可桌面上摆满了东西。 右手边是一个保温杯,左手边摆放一摞书,最上面那本是毛概,这几个大字是用幸灾乐祸又俏皮的感觉写出来,边上还有打印好的讲义,一支钢笔斜放在讲义上。 中间摊放着一本汽车杂志,翻开的那页,冬米露画了一辆越野车,那辆越野车是霸道。 栩栩如生的一幅画,像是那年大学期末考试期间在图书馆拍的一张照片,其他座位的五个人都画的惟妙惟肖,画里唯独他没有出现。 蒋迟淮转头问冬米露:“怎么没把我画进去?” 冬米露:“我哥说他是趁你去洗手间时拍的。” 蒋迟淮:“...” 那时候她央求着冬寅初给她拍蒋迟淮的照片,结果他就拍了这些没有蒋迟淮在里面的照片。 那些照片她看过一遍,所有的细节就都存在脑海里。 后来画的时候她也没再特意将他放进画里,他在她心里就够了。 蒋迟淮看着那辆霸道的车牌号:“你记得我那辆车的牌照?”那辆越野车是他考上大学后,蒋百川送他的,说在大学里不能开太招摇的车,就给他买了辆霸道。 冬米露点头:“记得啊,你当时开着这车来接过我下课。”怕他不记得,她又赶紧说道:“那天我爸妈出差,我哥好像要帮你们教授,应该就是路遥的爸爸,我哥一直喊路教授,他要帮路教授做个项目,没空去接我,就让你把我送回家。” 蒋迟淮说:“我记得。”顿了下,看着她说:“非要让我买冷饮给你吃是不是?”大冬天的她竟然要吵着吃冷饮。 那时她才高一,一个任性又霸道野蛮的小姑娘,可自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淑女的让他大跌眼镜。 冬米露心里一阵热潮涌过,原来他也不是将她当空气,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那时候我每天都盼着我哥忙,这样你就有时间来接我了。” 蒋迟淮摸摸她的头:“我接过你几次?”他是没印象了,反正肯定不止接过她一次。 她高考那几天都是他接送的,那几天明明冬寅初也不忙,可冬寅初说比自己高考还紧张,非让他去接,当时学校也没什么课,他也就去了。 后来他大学毕业去了国外,也就跟她没什么联系。 再后来她满世界的跟着他跑,他厌烦过,也狠心拒绝过,更担心过,一个小姑娘,要是在异国他乡出点事,他这辈子肯定会在内疚中度过。 冬米露抬头看着他:“加上高考期间,接过我十五次。” 这时,助理的电话再次打来。 蒋迟淮没接,离开会还不到十五分钟,他拍拍她的头:“我先回公司,晚上过来接你。” 冬米露在他脸颊亲了下,开玩笑的口吻威胁他:“你要是忘了,我会跟你闹的。” 蒋迟淮笑:“那我肯定会忘。” 冬米露:“...”撒娇的撇撇嘴。 蒋迟淮离开后,冬米露拍拍自己的脸颊,还跟做梦似的,一切都太不真实,梦想成真后的不真实。 她回到楼上给冬寅初打了个电话,“哥,想跟你说个事。” 冬寅初:“跟蒋迟淮复合了?” 冬米露一愣,“哥,蒋迟淮跟你说了?” 冬寅初声音温和:“还用他跟我说?听你的声音就知道。”这些年,也只有每次在提到蒋迟淮时,她才会从内心里散发出那种喜悦,愉悦的声音只有在说蒋迟淮时才有的。 冬米露抬头迎着午后的暖阳,太阳光还是刺眼,她眼睛微眯,“哥,今天是个晴天呢。” 冬寅初:“...你要是没事,我挂了!” “别介呀!”冬米露收回视线,再看向画室里,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可不影响她灿烂的心情。 “哥,我跟蒋迟淮复合这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骨气?” 冬寅初点了烟,笑问:“骨气这么个奢侈的东西,你有吗?” 冬米露:“...哥!你怎么说话呢!” 冬寅初言归正传:“只要你觉得开心就行,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大概这辈子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开心,最后还是离婚的结局,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跟蒋迟淮在一起,以后别动不动就说分手,分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跟蒋迟淮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部解决,既然他有这个心,结果应该不会太差。” 冬米露紧紧握住手机:“谢谢你,哥。” 冬寅初叹口气:“你要是不幸福,我也觉得罪过。”如果当时他不是光顾着跟女朋友谈恋爱,把接她的任务交给蒋迟淮,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些剪不断的感情。 那时候他说要帮路教授做项目,其实就是找个借口而已... 蒋迟淮开完会又去见了一个客户,忙完已经是七点半。 他这才想起打电话给冬米露,“在画室吗?” 冬米露正在吃水果:“在呢,我本来打算吃完这个苹果就打电话跟你闹。” 蒋迟淮笑,问她:“准备怎么跟我闹?” 冬米露:“打电话问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蒋迟淮:“就这样闹?” 冬米露:“对啊,怕闹厉害了,伤感情。”本来就一米米感情,再伤伤,还有吗? 蒋迟淮默了默:“我还有三分钟就到你楼下,今晚我们回家吃。” 冬米露心里一个感动:“去你做给我吃?” 蒋迟淮:“嗯,我做给你吃。” 冬米露现在连头发丝都洋溢着幸福,她轻声问:“做什么给我吃?” 蒋迟淮说:“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冬米露没想到他还有精湛的厨艺,这个倒是不在她预料,问他:“你什么都会做?” 蒋迟淮很坦诚:“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我可以到网上搜一下怎么做。” 冬米露:“...”他还以为这是学习机呢,哪里不会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厨艺了... 76、番外十 亲爱的们,这是防盗章,正文于晚上八点替换~ 七月的晌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树叶纹丝不动。 蝉鸣聒噪。 沥青高速路面翻着滚滚热潮。 c城到上海的大巴上。 苏韵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太阳的那面,就算有遮光帘,她还是感觉热浪像要穿透车体直侵车里。 两扇遮光帘之间并不是严丝合缝,坐在苏韵前面的一个女人,还贪心的把遮光帘死命的往自己那边拽。 太阳光见缝插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晒的她手臂发热。 苏韵小心翼翼的把遮光帘朝后面扯了一下,让它处在相对公平的位置。 可没过两分钟,遮光帘又‘哗啦’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坐在前面的那个化着浓妆,此刻油光满面的女人,半起身回头,不满的斜了她一眼。 苏韵从不与人争执,特别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 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忍了。 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上海,然后乘高铁回京。 这时车里有乘客大声道:“师傅,前边服务区停一下。” 司机厉声道:“不停,想要抽烟忍着!” 那个男人笑了两声,油腔滑调的语气:“师傅,这还真忍不了,肚子疼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 司机打断:“你特妈的就事多,下回你再上我的车,我就把你踹下去!” 原来是和司机认识。 苏韵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便把耳机的声音调大,听着已经听了不下万遍的那首歌。 没过两分钟,客车还是驶进了服务区。 苏韵没打算下去,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她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来电人:田甜。 苏韵知道闺蜜的这通电话多数是因为那个男人。 坐在车里接电话有点不方便,她按断。 苏韵跟坐在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示意自己要出去,又说了声谢谢。 下车后热浪夹杂着潮气迎面扑来,车门的位置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韵找了个树荫,才拨通田甜的电话。 田甜直奔主题:“苏苏,我终于托人打听到,蒋慕承还要在外地待几天,大概下周才能回京,你还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苏韵:“......” 蒋慕承要是回去了呢? 她是不是还要继续活在心惊胆战里? 就算是站在树荫下还是热的不行,这才不到一分钟,苏韵后背就已经开始冒汗,她拿手扇着风。 问田甜:“你说他回去后,我要怎么办?” 田甜叹口气:“苏苏,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挑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得罪,你脑子当时灌了双氧水了吧...” 然后田甜又开启了巴拉巴拉教训她的模式。 苏韵无力的揉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那天苏韵轮值夜班,下半夜时,病区很安静,大多病人都入睡,也没什么事,她就在值班室浏览新闻。 电脑鼠标不太好用,没什么反应,她放在桌上用力磕了磕,又正常了。 病区的两个已经交班的小护士提着鲜榨果汁进来,“苏医生,你的。”护士小赵把一杯西瓜汁放到她桌子上。 “谢谢。”苏韵把吸管□□去后又问:“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护士小路抱怨:“宿舍的空调今晚罢工了,回去也没法睡,后勤说要等明天白天上班后才能修理。” 苏韵:“要不你们俩去我宿舍凑合一晚吧。”她和妇产科那边的一个医生同住一间宿舍,那个医生去国外进修了,要十月份才回来。 小路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换了地儿我们还睡不着,我正好追剧。” 苏韵也没再勉强,继续看网页。 突然小赵激动出声:“我老公又发微博了!呜呜呜!我都快想死他了!” 差点就热泪盈眶。 苏韵:“......” 男朋友发个微博,至于这么兴奋? 小路两眼冒红星:“发了什么,发什么了,快给我看一下!”说着赶紧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跑的太急,还带倒了边上的凳子。 小路也不管倒下的凳子,凑到小赵跟前,嘴里一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呢,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抱到他,可后来就醒了。”说着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遗憾的哭腔。 小赵花痴的嫉妒:“啊啊啊!我也要梦到他,我也要抱他,不对,我还要亲他!” 苏韵:“......” 现在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花痴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 到最后,苏韵总算弄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公,是一公众人物,蒋慕承。 微博上有老婆脑残粉六千万。 蒋慕承之所以这么出名,听小路说,是他前段时间在央视财经频道做客了某档节目,凭着一张冷峻的脸和两条大长腿瞬间吸粉无数。 他不仅沉默寡言,还高冷禁欲。 只是蒋慕承这个名字,苏韵莫名觉的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真的无聊,她就在度娘里输入了蒋慕承三个大字,点进他的个人简介。 竟然是中川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难怪这名字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有段时间关注过中川集团。 因为中川集团是瑞士rt制药公司在亚太区的唯一合作方。 rt制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上市制药公司里,综合排名第二,它的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在国际上享受很高的声誉。 她是心内医生,自然就关注了些。 苏韵在网页里没有找到多少跟蒋慕承私人有关的新闻,又手痒的打开微博界面,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大半年不曾逛微博,已经是杂草层生。 苏韵再次搜索了蒋慕承三个字,她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好看,才会从财经节目红透微博圈。 苏韵点开蒋慕承微博主页,比她的微博还要荒凉。 微博关注2,还都是官方的两个关注。 微博数也是2,一条来自系统的,另一条就是方才小护士a所说的那条,可这才十分过去,留言过万。 浏览着那些留言,名副其实的脑残粉的脑残留言模式。 苏韵从不相信什么禁欲系,沉默寡言甚至是高冷的男人她见过,可禁欲系的男人,大概也是只有小说上才有的说法。 像蒋慕承这样有着如此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身边全是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扑上去。 他得有多大的定力去抵抗? 说不定就是有某方面的隐疾。 后来的后来,苏韵将今晚的行为归结于:这都是命。 第一次她手贱的在那条微博下输入了这么几个字:【沉默寡言和高冷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原本,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禁欲的看法而已,可哪里会知道这条留言,就像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微博圈这片大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她惴惴不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 其实那条微博她原先是这么写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有可能是真的,可关于是禁欲系...】 不知为何,她发出去时,竟然少了‘有可能’三个字。 不是系统吞的,大概是自己一边喝西瓜汁,有点漫不经心,再加上这个不灵光的鼠标,就不小心删除了几个关键字也没发觉。 这时,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苏韵吓得差点掉魂,她扶扶胸口,才看清联系人是闺蜜田甜。 她调整好声音:“大半夜的你还不睡?” 田甜幸灾乐祸:“我哪能睡的着呢,蒋慕承的微博下奇现惊人留言,我们财经记者群里的那些色女都差不多要疯了,之前还羡慕这个网友是不是把我们老公给睡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田甜说了什么,苏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感觉自己瞬间耳鸣。 电话里吵,身边的两个小护士更是愤青的不行,都在声讨那个留言的网友。 值班室里是待不下去,苏韵只好拿着手机走出病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田甜又道:“实在不知道那个‘传闻半真半假’的网友是什么蠢脑子,不过我挺同情她的。” 苏韵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同情她?” “因为她离下地狱已经不远了啊。知道网上为何没有蒋慕承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吗?”田甜问苏韵。 苏韵心道,有钱有权找人撤了呗。 田甜:“蒋慕承虽然是商界翘楚,可是他毕业于cmu的计算机学院,被誉为计算机天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查到那个网友的id。”田甜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深表同情啊。” 苏韵:“......”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好像已经不远。 万一蒋慕承要动起真格找到医院去,就凭着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院领导会怎么处理她? 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 后来,后知后觉的田甜又发现,自己的闺蜜苏韵的微博昵称可不就是‘传闻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