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沙拉》 第一章 我好像难以忍受……即将粉碎的你。 你不是真心对我的，所以我不能碰你……我要走了，可是……可是（？） 我为什么如此不安……不，这不是不安……这是一种恐惧（？）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1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叽叽喳喳，嗡嗡嗡翁，四处张望。 "这个家伙到底去哪儿了？啊，我快要急死了……tot……嘿嘿……嘿嘿……" 八月，盛夏时节，阳光炙烤着大地，鸽子轻轻鸣叫。一切都那么平静，悠闲，我，池恩雅却感觉到了十八年来最严重的危机。 "真是的，他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正门前面有好多人呢！难道就不应该告诉我详细的地点吗！" 十八岁……十八岁的暑假，应该是每天都只顾埋头学习，孤单度过才对，但是这话在我身上就不适用。因为……因为我……有一个长得最帅……脾气最暴躁……的男朋友……羡慕我吧？羡慕我吧？羡慕我吧？嘿嘿。如果你觉得委屈，那就好好打扮打扮自己的脸蛋。我之所以能交到男朋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这张几近完美的脸蛋。哈哈！肯定有人嫉妒我了吧！我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可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我昏昏沉沉地大睡了一场，到达约定场所的时候，已经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现在我得快点儿找到这小子才行。 我躺在床上，本来想只睡十分钟就起床的，可是睁开眼睛一看，时针已经不偏不倚地指向四点！手机屏幕上竟然显示有三十个未接电话！也就是说，这个家伙他……每隔一分钟就打一次电话。太可怕了。先不说这些！我们约好三点半见面，可是现在四点半了-_-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这时，我旁边的几个小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啊，快看那个男人，真是帅呆了！" "在哪儿，在哪儿？哇塞！真的好帅呀！太帅了！" "简直可以做模特了，我们要不要过去搭个话？" "那也好呀，哎呀，他看上去性格好像不大好。" "没关系！有那张脸蛋做后盾，就算他放肆霸道，不讲道理，我们也可以接受，你说呢？" "咯咯咯咯，对，对，我们去跟他说……" "你们看什么看，我现在心情糟透了，赶快给我滚！" "什么，你说什么？" "滚，啊，真见鬼，怎么还不来？" 那些想去跟长得像"模特"的男人说话的小女人顿时涨红了脸，赶紧往后退去。我不用看，也能从那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和他的叹息中感觉出来（我突然想起了ses的《justafeeling》。justafeeling！跟着感觉走！噢噢耶耶～咳，咳咳-_-；对不起）。柳振赫……你果然容易找到。求求你了……能不能改改你那臭脾气？我真想这样对他说，但是现在他的目光正固定在我的脸上。这种时候，我必须大气不敢出一声，一动也不动。这才是维护社会和平和人身安全的最佳对策（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在上道德课？）。 "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_-" 我尽量假装若无其事，试图混过这次危机，可是现在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啊，你来得好早耶。" "天气真好，是不是，振赫？" 柳振赫这小子似乎对我的语气感到不耐烦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补充一句，他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 "呵呵……天气……真好呀。要不然怎么会冒出这么多冷汗呢？" 臭小子，他一字一句，阴阳怪气地说。他的笑意味着什么呢……我好怕怕哟…… "-_-；" "别傻笑了，我一看见你就烦。" "-_-" "你想干什么？你还敢瞪我？有人在这里望穿秋水地等待，你竟然迟到一个小时？" "啊，不是的，我真的想早点儿来，可是一想到要和你见面，就觉得自己应该打扮得漂亮一点儿，难道不是吗？所以我就多花了些时间。" 啊，啊……太卑鄙了。我究竟为什么要如此低三下四？ 柳振赫像看一只令人作呕的动物似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 "神经病……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坦然，脸也不红？你打扮了一个小时，就打扮成这个样子吗？" 你，你……可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为什么在笑？ "总之是我不好，对不起……好了吧？" "好了，反正你迟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心灵脆弱的我只能忍耐了。难道不是吗？所以我特意买了一个小时之后的电影票。" "哦，哦，谢谢，我们要看什么电影？" "《疯狂夜总会》。" "真的吗？我太想看这部电影了！太棒了！我们快走吧，好不好？" 《疯狂夜总会》，我最崇拜的明星金保成主演的电影……哦哦，不管了，我拉起一动不动（这小子竟然索性不动弹了-_-）的柳振赫的胳膊。这小子又怎么了？见他没有动静，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怎么又眉头紧锁了？ "这样就完了吗？为了你，我在这火炉般的阳光下等了一个多小时！"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那你想让我怎么样？=_=？他的话音一落……柳振赫那张脸向我靠近过来……白皙的皮肤，挺拔的鼻梁……耳朵上闪闪烁烁的耳环，天蓝色的眼眸，可能是戴了隐形眼镜……还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厚厚的嘴唇和淡淡的香气，啊，不行！电影！啪！我下意识地推开向我靠近过来的柳振赫。凶巴巴的柳振赫已经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正望着我笑（？）的金保成充斥了我的脑海。金保成君！等我一会儿！你的疯狂粉丝池恩雅来了！我飞快地跑进电影院（我们一直在电影院外面挥汗如雨-_-^）。 "喂！" 见我飞快地跑起来，振赫小子似乎有些慌张，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呃，呃！我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振赫永远是天下第一！" "喂！" "干什么？" 吓……吓我一跳！ "你……你怎么了？电影开演了！快走吧！哦？" 振赫小子呆呆地看了我几分钟，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然后拉起我的手-_- "哼……好了，快走！" 嘴上这么说着，手为什么还要握成拳头……怪吓人的……就这样，我……被柳振赫拉进了电影院……刚一推开电影院的门，我就看见了正在迎接我的金保成君。啊，好敏捷的身手！酷毙了！啧啧，我就像丢了魂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被振赫小子拉到座位上。刚坐下没几分钟，振赫小子的牢骚声就回荡在我的耳边-_-^ "啊，简直要把我蒸熟了。难道出现气候变异了，怎么会这么热……见鬼……" 不是气候变异，而是气候异变，傻小子。而且……电影院里有空调，怎么会热成那个样子呢？ "真见鬼……讨厌……怎么都是男人。" 我假装没听见。我盯着银幕看，突然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嗒！哦？我转过头一看，柳振赫满头大汗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不是说热吗？" 我悄悄对他说（说是悄悄，其实-_-），振赫小子的脸立刻涨得像个红萝卜，把我抱得更紧了。咳，咳咳，好疼啊，臭小子。 "所以你不喜欢我这样拥抱你吗？" "啊，不是的。怎么可能呢，快看电影吧。"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这叫拥抱吗？-_-你这是撕扯。以为我迟到一个小时，所以你现在开始报复我。恶毒的家伙，可是……为了我个人的生命和人类种族的存续，我也只好忍耐了。这个社会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所以……我是弱者，柳振赫这小子是强者。 "嘿嘿……哈哈哈哈哈！" "……" 他在笑，一边看着电影，一边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笑。我知道，我之所以愿意留在这个小子身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也不是因为害怕他的暴躁性格，而是因为这个家伙笑起来的时候……他微笑的时候……能让对方心里暖洋洋的……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2 "恩雅呀！" 嘿嘿……金保成君正在微笑着向我挥手。这……这不是做梦吧？ "恩雅呀，大叔来教你防身术好不好？" "真的吗？太棒喽！" "好，那你先握起拳头！就这样！像我这样！" "哦哦……是，是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像我这个样子。" "……哦……" 突然……金保成大叔的脸孔凑到我的面前……我大吃一惊，猛地推开了大叔！ "啊，大叔你不要这样！不可以的！大叔你是我的偶像，不是我爱的人！tot我有振赫！振赫呀！" 可是，保成大叔根本不理会我的心思（？），用力抵住我的手。原来银幕上的不凡身手……并不完全是假的。那也不行……不行！振赫呀呀呀呀呀呀！啪！ "哦！" "呜……呜……保成大叔，讨厌……" 我的男朋友是振赫……啊？ "……你……哎呀……#_＠" 啊，怎么搞的……我刚才打的人……明明是……金保成大叔啊？〇你为什么要闭着眼睛？ "……啊，真该死……疼死我了……" 柳振赫小子的眼眶被我打青了，另一只没有捂住的眼睛里露出凶光。 "啊，怎么搞的……怎么是你……金保成大叔哪儿去了？" 柳振赫大汗淋漓地直起腰，坐到我旁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张口闭口金保成，电影都结束了，你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 "-_-？……=_=……〇！" 什么……电影……结束……了……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这么说……刚才的这一切都是做梦？ "真见鬼……来之前就睡了个够，约会中间又睡着了，你到底怎么回事，真是的。" 我没有心思理会柳振赫冷嘲热讽的语气，倒是他红肿的眼睛引起了我的注意。保成大叔，看来我不需要学习什么防身术了？ "我看你睡着了，想把你叫醒，你竟然用拳头打我的脸？讨厌死了，今天我还约了朋友见面，可是现在眼睛已经肿了！这可怎么办呢，你说呀！" 哦，哦……对不起了。┬┬〇┬┬ 今天留下的教训……哦，正确区分梦境和现实-_- 就这样，我和柳振赫离开了电影院……一路上总有一些女人看着柳振赫小子变得红肿的眼睛，发出惊讶的尖叫。啊，我的耳朵都要震破了，难道是你们自己的眼睛受伤吗？吵死了，吵死了，（＞＜）（＞＜）（＞＜）（＞＜） "喂！" "怎么了？" "-_-" 我保持沉默，柳振赫突然变了脸色-_-； 他这个家伙……表情怎么这么丰富……（恩雅呀，你也不逊于他） "哦，哦！干什么？" "你今天不要和我一起去喝酒了。" "为什么！为什么！" "啊……我的耳朵要被你震聋了。不让你去，你就不要去好了-_-" 我是多么喜欢喝酒啊！-o┬┬ "讨厌，讨厌，我要去，我要去嘛。" "不要太过分。你觉得你现在的举动和你那张脸搭配吗？" "怎么了，怎么不搭配了？" "我说过了，你不许去。你要是喝醉酒，谁来帮你收场？" "……" 我一时哑口无言…… "你上次喝了一瓶烧酒，不省人事，吵着嚷着要跳脱衣舞，我好不容易才阻止你，你知道吧？一想到上次我蒙受的耻辱……我的朋友们大声欢呼，你吵着要脱衣服，我硬拉着你坐下！一想到那次的事情，我真受不了！" "……-_-；" 我更加无话可说了。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不大擅长喝酒。即便如此！我真的很喜欢喝酒！这种时候……唯一的方法……就是撒娇！ 我挽起他的胳膊，感觉到他稍微犹豫了一下。 "？o_#" 柳振赫用他那双红肿的眼睛盯着我看……他那副表情……好像是怀疑我吃错药了（其实我本来就挺爱撒娇的，啧啧。） "哎呀呀呀呀?不要这个样子嘛！我这次不喝酒了，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嘛？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怪无聊的，你不是也知道吗。" "……" 振赫小子不说话了。讨厌！既然这样……那我只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你要是带我去，我就亲你五下！所以呢……哦？我真的不喝酒了。我要是回家的话，实在太无聊了。" "亲我……五下？" 是的，是的……这个家伙开始……慢慢有反应了-_-5这个家伙……太容易上钩了，哼。"……说人话-_-" "◎◎" 什么？这个……不应该呀？这个家伙……是不是糊涂了？我要是答应亲他五下，他一般都会乖乖上钩的？_？可是……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你亲我五下，我就带你去。" "……" 没出息的家伙……我要是亲你五下，我的嘴唇就会变成鸭子嘴唇了！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_-；他都说要带我去了（其实我心里也在暗暗地盼望）。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亲你的，你带我去吧！" "不过……你这次要是再敢喝醉酒，耍酒疯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知道了。" 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对他毕恭毕敬起来。因为他的语气很吓人，如果我这次再喝醉，他好像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似的。我得小心点儿了。这个家伙……太危险。 我和柳振赫亲密（？）地挽着胳膊，极力隐藏起对《疯狂夜总会》的遗憾，向最终目的地——酒吧走去。 "……啊，好热呀！" "……" "真的，真的好热呀！" "……" "天这么热……" "小点儿声，丢死人了-_-" "哦。" 天太热了，一路上我总想把胳膊抽回来，可是这个家伙把我的胳膊占为己有了。该死，我要委屈死了。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紧紧抓住露出一副不知所措表情（与其说是不知所措，倒不如说是强忍住想狠狠揍我一顿的冲动的表情）的柳振赫，朝酒吧走去。路上的人们看见我俩，肯定看不出我们俩是情侣关系，还以为我们俩是一对冤家对头呢。一个不停地发牢骚，另一个紧紧握起拳头，瑟瑟发抖-_-； 3 当啷～ 酒吧的门开了，绚丽多彩的七色光照在我和柳振赫身上。 "d＞_＜b" 望着几乎快要发疯的我，柳振赫说： "……你要是敢……沾一口酒……我不会放过你的。" "嗝，嗝嗝！" "听见没有？" "哦，哦，＠……＠" 虽然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家伙……-_-；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蛮不讲理…… 我使劲瞪了柳振赫一眼，这时，一个家伙闯进我和振赫之间……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耶耶，耶耶。" "-_-；；；" "-_-^" 他是柳振赫的朋友，疯疯癫癫的申友谦。其实他长得很可爱，可是行为举止却如此疯狂，啧啧。 如果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奇怪，那么他整个人都显得奇怪，这话用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错-_-振赫看上去很冷酷，而且稍微惹他不如意，他就要挥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个性，对不对？_；）。而申友谦则是那种小巧玲珑的类型。大多数女人也都会自愧不如！他平时不喜欢穿套装，而是经常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女孩子，所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柳振赫金屋藏娇的小情人呢。当然了……后来，我因为误会而提出和柳振赫分手时，柳振赫先是呆呆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粗鲁地拉过申友谦，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_-^当时我真感觉荒唐至极！-o-还不只如此呢，当我看到申友谦的裸体时，我真的呆住了。他的脸长得像女人，可是肌肉却特别结实！-o-说句实在话……自从见到申友谦之后，我再看柳振赫的时候，总觉得难为情。而且从那以后……申友谦总说我夺走了他的纯洁，所以纠缠我要我和他结婚，每天都因为这个挨柳振赫拳打脚踢……除了这些以外，他还算一个不错的家伙。柳振赫是那种不肯服输，动不动就拳脚相加的冷酷性格，相比之下，申友谦则有些怯懦。他们两个人成为朋友……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啊，这么说，世界上有八大奇迹了？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不过，真的是这样的！ "讨厌，看什么看？你，池恩雅，你夺走了我的纯洁，想就这么了事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在我面前出现！哦？嗝嗝……嗝嗝……嗝嗝……" 这个家伙又喝了多少酒，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_-；我看了看柳振赫，果然不出所料，柳振赫的眼睛里冒出了火花。申友谦，你还不赶快逃跑！红色警报！哔哔哔！柳振赫最讨厌喝醉酒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虽然他这么说，其实他自己也经常喝醉。）他说喝醉酒之后连自己说什么话都不记得，还要别人来照顾，太麻烦了。其实他又不是很会照顾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种大话。 "嘻嘻～恩雅呀呀呀?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 "哦，什么？我吗？" 啊啊……我要流鼻血了！一朵鲜……鲜花插在牛…… "-_-" 这时，我只顾看申友谦脸上淡淡的微笑，没来得及注意站在我身边的柳振赫的表情。可是，还不到一分钟…… "恩雅呀！" 申友谦这个家伙猛地把我抱在怀里。 啪！ "你这个臭小子！" 申友谦借着酒劲儿抱我的同时，一下子倒在我脚下-_-^啊，太可怜了，我刚才说红色警报的时候，你就应该逃跑才对。柳振赫站了一会儿，他自己似乎也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他把倒在地上的申友谦像拎小鸡似的……真的，真的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走到好几个男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猛地把他按在座位上。 "哎呀～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的大王陛下和王后娘娘吗？" "你们怎么才来？又去约会了？真看不惯你们……" "闭嘴！-_-为什么突然又张罗喝酒？" 柳振赫无情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转移了话题。我真的……好佩服你！ "还能是为什么？今天是放假的最后一天。所以今天我们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可是没有女人，好无聊啊……柳振赫，要不是你坚决反对叫女人……咳咳！气死我了！" 女人？一听他们说什么"女人"，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哼哼哼！ "是啊！是啊！没有女人，气氛调动不起来！我们叫几个女人吧？只要我打个电话，就能动员五个女人来，不是吗？" 神经病……你以为你是什么机器人作战队长吗？你一叫，女人就跑来了？又不是要组合什么东西-_-^可是……难道我不是女人吗？他们为什么看也不看我一眼？why？ "啊……真该死……身边没有女人，真的没意思。" 嗝嗝，嗝嗝，等一等！stop！不是有我吗！我！你们这些兔崽子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别废话了，快喝酒，混小子们。小小年纪，吵吵嚷嚷地要什么女人。今天我们就来好好叙叙男人之间的感情，听见没有？" 柳……柳振赫，连你也这么说，当！ "哎呀！" 我现在仔细一想……刚才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_-^我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不用说……就连我身边的柳振赫也惊讶地瞪着我（除了已经睡着的申友谦之外）。 "柳振赫，池恩雅怎么了？-_-？"——朋友1 "柳振赫，你好好管管你的女朋友，还没喝酒呢，就先醉了？"——朋友2 "你看看她的表情……好像恐怖电影。"——朋友3 其余的朋友都呆呆地盯着我。 "喂！你们都给我闭嘴！" "……" 酒吧里立刻安静下来。我这才发现，四周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看来他们把这间酒吧全部包下来了。可是……真的一个女人也没有……=_=；我心里稍微有些没底，但是那些家伙都在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冲他们大声吼了一句。 "喂，你干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 "喂，你们这些家伙！我不是女人吗？和我一起玩儿不就行了吗，和我玩儿不行吗？" "……" 酒吧里又恢复了宁静-_-；哦，怎么回事？我刚才……说什么……了？那一群男人都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酒吧里出奇地安静，就连柳振赫也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呆呆地站了半天。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四分钟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 "……哦，哎呀？你还醒着？" 我以为申友谦早就昏厥过去了呢，没想到他捧着肚子在地上叽里咕噜地打滚（地上有很多灰）。他的笑声刚落地—— "哈哈哈哈！" 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就连酒吧的老板都跟着笑了起来。 "噗……噗噗噗噗……哈哈哈哈！" "真是……太搞笑了……柳振赫这小子的女朋友……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所有人都看着我，笑得直流眼泪-_-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听着大家的笑声，我也想跟着笑。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旁边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于是转身一看，发现柳振赫猛地站起身来-_- "……" "振，振赫呀？" 可是……他的表情怎么那么恐怖？不像生气，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跟我生气，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你们都……都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笑，就别怪我不客气。" 刹那间……柳振赫的话音一落，刚才在我旁边地上打滚的申友谦也猛地停了下来。天啊！ "我的妈呀！0〇0"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飞了起来，真的，我的身体好像飘浮在半空似的…… "他妈的……" 我看见柳振赫的脸色稍微缓和了，还听见他阴阳怪气的声音……他的脸渐渐向我靠近过来…… "振，振赫呀……你刚才说……呜……" 柳振赫湿漉漉的嘴唇盖在了我的嘴唇上面……*-_-* 第二章 4 "……" "……" 柳振赫的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我的身体向下坠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晕乎乎的。～＠o＠～真是的，我还没等开始喝酒呢，就已经醉了。 "混账……我让你安静……我说过了，让你保持安静……你为什么不听话……呼……" 你什么时候让我安静了？你明明没说过，为什么要撒谎？我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荒唐和羞愧，于是用手捂住脸。终于，这种沉默的氛围被打破了。 "哎呀，我在下面往上看，感觉很不同耶。你们这是第几次了？这种时候，大多数女孩子都会很慌张，可是池恩雅却表现得泰然自若。" 这个天底下最惹人讨厌的申友谦。我真的……恨死他了。 "什么，你说什么？" 没头没脑，胡说些什么？这个家伙……而且……怎么了，你怎么脸红了？你不是接吻狂吗？只要看到穿裙子的人，就想扑上去吻人家，还在这里装什么纯真！ "你们实话实说，是不是……该做的都做了？" 我心里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可是……这个念头刚刚从我脑海里掠过，只听"咣"的一声！ "振，振赫呀！" "啊呀呀呀呀！" "柳振赫，你疯了吗？" 酒吧里顿时乱了套。 振赫毫不迟疑地对申友谦拳打脚踢。仿佛所有的理智都麻木了……申友谦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哇哇乱叫。其他男生也都跑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呜呜呜呜呜。" "哎呀，申友谦哭了！"——朋友1 "喂，申友谦！你没事吧？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要猖狂，这不是找打吗？"——朋友2 "好像挺严重啊？没出血。这个家伙真是用石头做的。"——朋友3 可是，怎么没有一个人责怪柳振赫呢？呵呵……这些家伙真好笑。 "呜呜呜呜呜呜，柳振赫，你这个坏蛋！你本来并没有这么坏，自从有了女人，就对我……拳脚相加，啊啊啊啊┬┬┬┬" 我本来想走过去安慰他的，可是现在又产生了再打他一顿的冲动，我真不愧是柳振赫的女朋友。尽管这样，我还是在想，如果是我挨了柳振赫的打，那该有多疼啊？我了解柳振赫的力大无比，所以对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了几分同情。 "申友谦……你没事吧？" 我勉强笑了笑，走到申友谦身边。申友谦放声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望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想，有些人即使哭丧着脸，也还是很帅的。 "呜呜……呜呜，呜呜，走开！哼！我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们玩儿了！池恩雅，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5 漫长的假期过去了，"开学"这个不幸的字眼向我走来……tot＾…… ［"同学们迎来了新的学期，应该以崭新的面孔……叽里哇啦……以下从略"］ 冗长而讨厌的开学典礼结束了，我走进班级教室。可能是因为昨天一夜没睡觉，周围的一切在我眼里都变成了慢镜头。 "哈啊。" 我不停地打哈欠，一双眼睛寒心地盯着我-_-三年来，她真的和我共同度过了三年漫长得简直能把人拖垮的岁月……她就是柳柔莉。 "嘴都要咧开了，小心点儿。昨天又干什么了，嘴张得跟河马似的？" 太过分了……说话这么尖酸刻薄……我这个独一无二的最好朋友柔莉，啰里啰嗦个没完没了-_- "……你昨天又被柳振赫的朋友们拉到夜总会，一夜没睡觉吧？" "◎＿◎" 而且……要论起看穿人心事的能力，几乎没有人能赶上柔莉。她一眼就能看透我的一举手一投足。我真怕这样下去，我的一切（？）都被这个死丫头看出来。她似乎注意到了我满脸的惊讶，她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真的去了吗？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呢？死丫头！" "反正我就算叫你去，也不能陪你，我只会躲在一边睡觉。" "天啊，你这个死妮子！你以为我是想看你吗？柳振赫的朋友个个都是帅哥，不是吗！我昨天真的很无聊的！哎呀，我真想打你！" "……-_-；" 现在我对这种生活……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柳柔莉……她长得真的很文静，可是她的举动……唉，我不想说了。我……实在不能在背后骂我的朋友！ "你这个朋友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我要把刚才的话修改一下。这个死丫头是为了男人，不惜出卖自己的朋友。她对帅哥有着疯狂的迷恋……表现也多种多样。在这个方面，她可以称得上是专业级水准-_-（恩雅呀，你自己呢？） "哎呀，真该死！为什么不叫我！柳振赫，这个混账王八蛋！等我今天回家，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他和你谈恋爱，也是我的功劳！" 对了……柳柔莉还是柳振赫的亲戚。这一点从柔莉的口气中就能听出来。 "哎呀，混账！今天我一定要去夜总会疯狂一把！池恩雅！你也要一起去！听见没有？" 首先……说话总是带脏字。 "我问你听见没有？" 而且……我要是回答得慢，她就会生气。最开始我觉得他们不仅仅是亲戚，应该是兄妹才对。他们实在太像了。 "喂！你去不去？" "哦，哦，既然柔柔要我去，我当然得去了。" 我把她的名字简单地叫成"柔柔"，可是柔莉这个死丫头竟然不愿意，她说我太幼稚。 "喂！我说过没有，不许你这样叫我！" 每次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你才更幼稚呢，死丫头。 "……"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心里很满足，于是笑了笑。这时，柔莉在旁边又嚷嚷开了。 "你笑什么？眼睛又红又肿，笑起来让人感觉很痛苦。不要笑了，虽然柳振赫是我的亲戚，不过我看他的眼睛一定是出毛病了。" "……" "哎哟，你生气了？对不起，今天我请客好了！" "真的吗？" "哦，不过你要脸色好看一点。" "哼。" "柳振赫真是有眼无珠。" "喂！" "我连个玩笑也不能开吗？" "哦，哦？哦。" 我每天的日子……几乎就是这样过的。池恩雅……活得真窝囊-_- "班主任老师怎么还没来？连续做了三年我们班的班主任，倒霉死了！-_-啊啊啊啊，恩雅呀，你热不热？我请你喝饮料！你想喝什么？" "和你喝一样的。" "我要喝桃汁，你不是不喜欢吗？我给你买美年达菠萝汁，你喜欢的。你等我吧。" "^-^" 说完，柳柔莉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虽然这个丫头有点儿尖酸刻薄……但毕竟是她帮助（？）……我和柳振赫走到一起的。她偶尔（？）-_-；会表现出和柳振赫相似的一面，除了这些以外，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咣！几分钟过后，柔莉踢开教室门，走了进来。门都要被她踢碎了。 "嗬……嗬……" "挺快的嘛？" 哼，她竟然对我的话置之不理……这一点也和柳振赫很像。她的这个习惯……我也已经适应了。我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美年达，刚要开盖。 "哦？这是什么？怎么是桃汁？" 我拿盒桃汁，看了看柔莉，死丫头刚才的笑容突然不翼而飞，厚着脸皮坐在我的课桌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她的桃汁-_-； "买什么你就喝什么吧-○-我请你喝，你就应该心存感激才对-_-" "……" 是啊，我觉得你也不可能对我这么好。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丫头在成为我的好朋友之前，就已经是柳振赫的亲戚了。柔莉说要睡觉，为晚上准备好充沛的精力，于是她就趴在桌子上，口水流成了泛滥的大河。班主任老师恶狠狠地瞪着她，但是老师也拿柔莉没办法。柔莉这丫头……虽然每天不学习，学习成绩却好得很。真是的……真让人难以相信。突然……对面男高学校里正和柔莉一样为晚上做准备，倒头大睡的柳振赫的面孔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迎着班主任老师火辣辣的视线，和柔莉一起进入了梦乡。 放学了……到了晚上，柔莉拉着我往夜总会走去。只要是柔莉张罗去夜总会，那么人员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来了。柳振赫，我，柔莉，还有……怯懦的申友谦。这些人凑在一起真的很不协调，这里面竟然加入了申友谦，真让我惊讶不已。柔莉平时最讨厌唠唠叨叨的男人，而申友谦恰恰就是这样的人。我问柔莉，为什么要把申友谦也带来，柔莉冷冰冰地回答说： "他不是有钱吗？" 我从来没觉得柔莉如此可恶，而且也从来没有……觉得申友谦如此可怜。 "那倒是……" 可是……我竟然全盘同意了柔莉的话。到底谁才是最可恶的人呢？ "哦哦……我只喝一点儿，给我！＞〇＜；" "不行。" 酒明明就放在眼前，可是我却不能喝……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是不会了解这种痛苦的。柳振赫这个家伙，来到夜总会了，也不出去玩儿，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我旁边，看我到底喝不喝酒。 "咕噜咕噜咕噜——" 他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羡慕我吧？你不可以。" "……你每次一喝酒，就变得很幼稚，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你不要做出那种奇怪的表情，像河马一样。" "-_-；" 我转过头，看了看在舞池里几近疯狂的申友谦和柳柔莉。不，我的目光其实只盯着狂舞的柳柔莉。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想道，你们俩果然是亲戚。我滴酒未沾，只是不停地咀嚼着鱿鱼丝，用怨恨的目光望着柳振赫。不一会儿，申友谦和柳柔莉从舞池里下来，在我面前疯狂地喝酒，柳振赫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安。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之所以担心……是因为这两个人喝酒的疯狂程度和我不相上下。可是……他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两个呢？ "我……我也想……喝一点儿。" "什么？恩雅，你还没喝吗？喂，喂！快喝，快喝！" 柳柔莉……你的眼睛真漂亮。 "真的吗？我要啤酒！"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刚要把酒瓶往嘴边送。 "你要是敢喝，就别怪我不客气。" 旁边传来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 "○＿○；" "＠＿＠；" 申友谦和柳柔莉坐在对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我向他们投去恳求的目光，可是他们对我发出的信号置之不理，又进了舞池。 "怎么不喝了？喝吧，你喝呀，刚才不是要喝吗，怎么不喝了？" 他们两个一上舞池，这个家伙就露出了微笑……（我现在觉得这个家伙最可恶了-_-；）柳振赫，他双手握着酒瓶，好像在故意诱惑我。 "啊，不用了，我不喝了，我哪里有资格喝酒啊，哈哈。" "是吧？那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喝酒了，听见没有？" 我又一次……在心里诅咒，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最可恨的人。 6 "可恶，可恶，可恶。" 刺耳的音乐声响起，我趁机坐在柳振赫旁边小声骂他。可能是音乐声太吵的缘故，柳振赫皱着眉头，只顾喝酒。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骂他！太过瘾了！愉快，痛快，爽快！*＞○＜* "……" "……喂！" "……" "喂！" "哦，哦？" 柳振赫突然对我大吼一声。啊，啊啊，难道他听到我骂他了？ "怎么了，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在想什么？我怎么了？" 不管怎么样，他至少没听见我骂他。否则他不会表现得这么绅士（？）。 "你是不是在看别的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看舞池上那个男人了？" "啊，我没看……" 听着柳振赫令人恐惧的声音，我惊慌失措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啊…… "……" 柳振赫手指的那个地方，有一个男人正拼命地摇晃着绝美的身材跳舞。一头褐色头发，怀旧风格的裤子，上身穿一件t恤，冲每个向自己走来的女人轻轻抛媚眼……很自然地吸引着人们的视线。简单说来……那个男人真是帅呆了，酷毙了！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看……突然…… "……" 现在……我的目光……和那个男人的相对了。 "喂！" "……哦，啊！" 啊，对了！我差点儿忘了！柳振赫就在我身边呢，我赶紧转移视线，笑着对他说道：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看舞池上有那么多人，我就情不自禁地往那里看……" "咣！" "◎＿◎" 柳振赫猛地一拍桌子，与此同时，回荡着刺耳音乐声的夜总会里，人们都把视线集中在我和柳振赫身上（申友谦和柳柔莉仍然在疯狂地跳舞-_-；）。而且……刚才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的那个男人也惊讶地望着我和柳振赫。 "振，振赫呀……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柳振赫把头扭向一边，我惊慌地看了看他。 "他妈的……你现在……肯定在对着那个兔崽子笑……" 他那双因戴着隐形眼镜而发蓝的眼睛……告诉我，他生气了。可是！你说话要负责任！是那个家伙在冲我笑，我没有冲他笑！当然，我差一点儿……就笑了。 "呼呼……" "呃，呃？振赫呀！" "糟糕！" 我抬起头一看，柳振赫已经往舞台上走去。我必须拦住他！嗡嗡嗡嗡……叽叽喳喳…… "呃？" 当当当当当当！ "啊啊！" 我站起身，刚要追赶柳振赫，突然，我被柳振赫扔在地上的酒瓶绊倒了，摔倒在地上。 "啊呀呀呀。" 我抓住旁边的椅子，吃力地想站起来，可是，当我抓住那把椅子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看见柳振赫在舞池中央推开人群，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而且……我们的申友谦和柳柔莉小姐……仍然夹杂在人群中疯狂地舞动自己的身体。你们真的是我的朋友吗？我失望了一会儿，然后赶紧起身，赶在柳振赫的拳头刚要飞出去的刹那，跑到他面前制止了他。 "呼呼……" "喂！住手！" 现在回头想想……真不知道我哪儿来那么大勇气。见我把胳膊伸到那个男人面前，柳振赫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_-； "干什么……你现在……是在护着这个兔崽子吗？"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剧烈地颤抖。红色警报在我脑海里声声狂响，但是我心里委屈，所以并没有收回我的胳膊。 "不是我护不护谁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哈……" 柳振赫放下了拳头……我这才放心地吁了口气。我背对着柳振赫，朝身后那个屏住呼吸的男人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男朋友好像误会了什么……" "……" 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说话？我惊讶地抬起头一看，那个男人正盯着我看。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我……我？" "……" 这个男人仍然死死盯着我不放。难道……他想打我不成？ 那可不行…… "真……真的对不起，我先走了，再次向你道歉。" 突然，我的身体一下子扎进那个男人怀里……我惊讶得一动也不会动了。他，他在做什么…… "啊，放开我，放开……" "我看上你了……对你很满意……我是韩星工高三年级的郑星翰……你呢？" "啊，我是良成女高……" 哈！我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男人的笑脸迷惑了……突然，我感觉身旁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扭过头一看。 "……" 柳振赫恶狠狠地瞪着我，他丝毫不在意人们的视线，仍然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对，对不起！" 我赶紧推开那个叫郑星翰的男人，向柳振赫跑去。 "哦，哦？喂！" 我听见那个叫郑星翰的男人在身后叫我，但是我没有回头。 我疯狂地拉着柳振赫的手，离开了夜总会。柳振赫的眼神剧烈地闪烁，这种时候，我必须把他带到没有人的地方。 "嗬……嗬……嗬嗬嗬！" "……" 我拉着柳振赫，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胡同里。我这才放心地坐到地上，就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柳振赫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 "振，振赫呀？" "……" 这，这个家伙……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彼此都不说话，冷冰冰的气氛在我们中间蔓延。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喂，喂！振赫呀！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 我挽住他的胳膊，可是这个家伙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刚才气氛不错嘛……是不是嫌我妨碍你们，所以想把我丢在这里？" 听见这个低沉的声音，我抬起头来。 "啊，不是这样的……" 我刚一抬头，就看见了柳振赫毫无表情的脸。在路灯下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能看出他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不安。 "他妈的……你总是这样……一切都是我行我素……只要你高兴，根本不顾及周围的人什么感受……只要你高兴……根本不理会别人的心情。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你知道吗？" "我……怎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拼命隐藏起笑容…… "你刚才竟然和那个家伙窃窃私语……害怕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就故意把我拉出来？为什么？如果我不在，你恐怕会和他接吻吧，是不是？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儿出来？" "……"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笑……我放开了柳振赫的胳膊…… "他妈的……你的这些行为快要把我逼疯了。" "喂。" "什么？" 这时，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冲着面前的柳振赫大声吼叫，胡同差点儿被我的声音掀翻了。 "过分的人是你！我……看别的男人一眼也不行吗？你为什么总是想控制我？你的这个习惯更惹人生气……你知道吗？" 我大声喊了出来……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疯狂地跑出了胡同。 第三章 7 "……" "他竟然先生气了！难道我错了吗？" "……" "你倒是说句话呀！要是换成你，能不生气吗？他以为我眼睛瞎吗？人家长得帅，我看一眼也不行吗？" 第五节下课后的休息时间，柳柔莉睡了一天，终于醒了，我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她。说实话……我以为柳振赫肯定会对我穷追不舍的。可是！他不但没给我打电话，连个短信都没发给我！你以为你不理我……我就会向你道歉吗？哼！-，-○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诉苦？死丫头……你和柳振赫走了以后，所有花销都是我和申友谦支付的，你知道吗？而且我回到家和柳振赫大喊了几句，又挨了妈妈一顿打，你比我更委屈吗？哦？" 看来……是我找错倾诉对象了。柳柔莉拍了拍桌子，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 "柳柔莉……你说得明白些，应该是申友谦一个人付的钱吧？你就知道在旁边大声嚷嚷……难道不是吗？" "＠＿＠！" 我看了看柳柔莉的表情……看来我猜对了。我可以出去摆摊算命了。呵呵。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那么多关于你的问题把我折磨得痛苦不堪，你知道吗？" 柳柔莉又使出她的杀手锏了。如果自己没理……就大声喊。 "什么问题，谁问你的？" "那个叫什么郑星翰的家伙……不过……他长得倒是挺帅。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走，可是那个家伙纠缠着我，问我是不是池恩雅的朋友！我被他帅气的脸庞迷惑，就如实招来，把学校和手机号码，还有你的家庭地址都告诉他了。最后他还嘱咐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池恩雅……哦！他不让我说的！" "柔莉呀……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慢慢说吧。" 我没有精力听柔莉说话，只顾忙着躲避她飞溅的口水。 "啊！简单地说吧……那个叫郑星翰的家伙对你有意思！就是那个……夜总会里不是有一个跳舞跳得很酷的男人吗？身高一米八……穿着怀旧风格的裤子……褐色头发……是吧？" "郑星翰？是谁……啊！" 咣！我突然想起在夜总会里上演的那场拥抱戏，情不自禁地拍案而起…… "嘀哩哩哩哩哩哩哩哩～～～～～～～" 《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曲回响在吵闹的教室里……回响在又名"月光传说"的教室里。看来哥哥又把我的铃声给换了。 "是谁的手机？怎么还用《美少女战士》？" 柳柔莉站在我面前，不可思议地叹了一口气。 "是我的……喂？" "……" 对方不说话。是柳，柳振赫吗？我怀着一丝期待，把手机贴在耳边，看了看液晶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011-279-0000"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啊，不对！难道是柳振赫……为了给我惊喜，故意换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喂？请您讲话。○＞＿＜○" 我故意装得很可爱……哦，怎么搞的？我刚才不是还对柳振赫生气吗？我猛地一惊，赶紧回过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柳柔莉正在做出呕吐的表情-_-；可是，当我听见手机里传出一阵笑声的时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嘿嘿。" "○＿○" "你真的……太可爱了……超出我的想象。" "你……你是谁？"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柳振赫。那么到底是谁呢？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_-；" 你在拍007吗？-_-；你到底是谁……绝对不是柳振赫。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放学后就到学校正门口来。" "放学后本来就得到学校正门口去的，不是吗？你到底是谁……喂！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连敬语都不说！哦？"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骚扰……电话？他旁边好像还有好几个人在说话……到底是谁呢？ "三点钟，到学校门口来，我等你。" 嘟—— "喂，喂……" 电话突然断了，我一时慌张，刚要按手机的"通话"键，突然，嗒！一个白色的物体向我飞来。 咣当当当当当当当！ "池恩雅，谁让你上课接手机了？哦？现在这些孩子真过分！还像不像话？老师进来了，你还在那里摸索手机！哦？" "啊呀呀呀。" "哎哟！这还算疼吗？我的心里更疼！还不快把书打开？哦？" "啊呀呀呀，疼死我了。" "什么？疼死了？我的心里才疼呢！还不快打开道德课本？" 道德老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她揪着我的耳朵，板着脸。老师，既然老师心疼……那就快放开我的耳朵吧！我的额头上留了一道红印，耳朵也肿了，我赶紧把道德课本打开。*_* "——○-zzz" 柳柔莉沉浸在甜蜜的梦乡里-_-； "嘻嘻嘻嘻嘻嘻。" 也不知道这个死丫头做了什么梦，竟然还发出了怪异的笑声……其实……她的笑声真的很恐怖。 "叮咚叮咚叮咚～" 我望着流了一大摊口水的柳柔莉，不一会儿，第六节课结束了。 转眼间，我就把电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收拾好书包，叫醒了遨游在梦乡的柳柔莉。 "喂！柳柔莉！快醒醒！" "哦哦……" "喂！" "哦，干什么？" "快醒醒吧。" 刚坐起来，柳柔莉的嘴角就流出了好几滴口水，我对她仅有的一点儿耐心也不翼而飞了。 "怎么搞的……哼，难道这是梦吗？" "你……你做什么梦了？" "王子抱着我，坐上了马车。" 我真想马上……把柳柔莉送到精神病院去。这时，我突然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哦？怎么了？那些女生都在干什么？" 我刚要从校门口经过。这时，女生们的尖叫声传来。很多女生都拥挤在门口，我和柳柔莉只能从中间穿过。 "啊啊啊啊啊！" "啊，真见鬼……这些死丫头在干什么呀。" 柳柔莉在前面刚要从女生中间穿过去，突然，她也停下了脚步。我不得不忍受着女生们疯狂的尖叫声和热乎乎的体温。 "怎么了，你干什么？柔莉呀！你怎么了？咳，咳咳！憋死我了。" "池恩雅……是他……" "谁呀……啊！"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有人重重地把我抱在怀里。与此同时，一阵玫瑰香扑鼻而来，还有西装的感觉，是男人，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生们一起喊出来。 "你……你是谁？哎呀，我的妈呀！" 在女生们震耳欲聋的高喊声中，我这才猛地回过神儿，把头从那个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吧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女生几乎都叫了出来-_-； 女生们的喊声变成了尖叫，与此同时，我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脸颊。他，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哦，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你……你……" 我挣扎着悬在半空中的两只脚，疯狂地摇晃着脑袋。 "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稍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我的身体终于落到地上。当我抬起头时，忍不住惊愕地大叫一声。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了呢？" "你……是你？" 8 那个男人一只手拿着玫瑰……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冲着我笑。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难道他是混血儿？下面近乎完美的下颌……微微翘起的漂亮嘴角……一句话概括起来……如果在路上遇到这种长相的人，我肯定会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的……不，我甚至会跟上他，拦住他，好好欣赏一会儿。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就是我昨天在夜总会遇见的那个男人。当时我觉得他就像一个花花公子……现在他这么一打扮，还真不是普通帅。人靠衣装马靠鞍……看来这话没错！ "我们去哪儿玩呢？" "你，你？" 可是……我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来着？哎呀，不管了。这个家伙潇洒地举起手，也不知道有什么高兴事儿，他呵呵地傻笑个不停。我突然对他吼道： "你就是让我和柳振赫吵架的罪魁祸首！你现在又来干什么？" "……" 怎么，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刚才的表情怎么突然不见了……他为什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你，你……" "……" 气氛突然冷清了许多，旁边的那些女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柳柔莉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相。（傻丫头，擦擦你的口水吧-_-＾） 笃笃笃，这时，一个男人朝我走过来。 "怎么回事？是你吗？" "……" "你好，我叫河俊圣。经常听星翰提起你。" "啊，什么？" 怎么搞的，这个家伙也长这么帅？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的名字……你不记得了吗？哦？" "呃，呃？" 在旁边静静站着的夜总会小子（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给他取好了名字）开始猛烈地摇晃我的肩膀。 "是我呀……你不记得了吗？" "○＿○" 夜总会小子使劲地摇晃我，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郑星翰！是吧？你就是和我……打听了很多关于池恩雅的事情的那个人！" 我早已忘记了柳柔莉的存在，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站到我和夜总会小子，不……我和郑星翰中间。 "哦！对，对，你的记性真好。" "是吧？对吧？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 你们这两个家伙……把我晾在一边，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们就啰嗦吧，尽情地啰嗦吧。他们两个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了朋友呢……天啊，你们就丢人现眼吧，丢人现眼！（恩雅因为羡慕而变得烦躁起来-_-；）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么？哦，不，哦？" 河俊圣在旁边笑着看我。 "啊，不是，郑星翰这个名字我只听说过一次……所以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名字。" "河俊圣！算了！反正……一切都从今天开始。" 刚才忙着和柳柔莉聊天的郑星翰朝我走过来，笑得那么美。 "你……你？郑星翰？哦哦……我感觉有点儿……面熟？" 他的微笑……不知为什么……让我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算了……你不记得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我记住就行了。我今天本来想和你痛痛快快玩儿一次的，但是你的反应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走了，我伤自尊了。" 这个语气……怎么那么像一个人？是谁呢？ 郑星翰望着目瞪口呆的我，对我嘀嘀咕咕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呵呵……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真是的……我会睡不着觉的，你又不能帮我。" "什么？" "啊！" 我的话音一落……郑星翰猛地把我抱在怀里。他，他怎么了？太可恶了！哎呀。 "咳，咳！我的妈呀！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嘿嘿……嘿嘿嘿嘿……" "喂，你这个臭小子！" 这个家伙真是神经病，不是吗？他为什么笑？ 他突然把我抱得更紧了。 "……" 他抱了我半天，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就呆呆地站着不动。其实……郑星翰身上散发出的隐隐的清香……真的……真的很……亲切。我在说什么？啪！ "剩下的事情……留到下次再做。" "恩雅呀，再见，下次再见。" "啊，对了！玫瑰花！" "呃？呃？" "这是……一百朵玫瑰花，你放在家里，好好保管。" "哦，哦？" "拜拜了。" 郑星翰脸上带着笑容，一边冲我挥手，一边走出了校门。河俊圣的脸上也洋溢着微笑，悠然自得地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如此亲切的感觉？郑星翰？郑星翰……他叫郑星翰？ "喂！池恩雅！恩雅呀！" "……" "恩雅呀！" "怎么了？" "喂……傻瓜……你往前面看看吧。" 我下意识地转头往前面看去。啪嗒！当我转过头时，我手里的玫瑰花落到了地上。 "振，振赫呀。" 9 "振，振赫呀。" 自从星元哥死了以后……自从我哭着说要跟着星元哥走以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柳振赫如此冷漠，如此僵硬的神情。 "你……干什么……现在……想干什么，你？" 振赫嘴角带着微笑，对我说……可是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笑意。 "振赫呀，不是这样的……你看到的那些都是误会……" 振赫走到我面前，帮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玫瑰花。 "……" 振赫久久地注视着那些玫瑰花。啪！ "啊！" 不一会儿……他开始残忍地践踏那些玫瑰花。看来……他真的发怒了。转眼间，那些火红的玫瑰花消失得了无痕迹。 "振，振赫呀！柳振赫！" "……" 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眸……没有闪烁……没有颤抖……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这是……这是误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误会……哈！这是误会？" "……" 振赫粗鲁地抓过我的胳膊。申友谦好像被振赫的举动吓呆了，他站得远远的，和柳柔莉一起盯着振赫看。 "你……总是这样，你知道吗？你总是……想用一句误会解释所有的事情，你知道吗？" "……" 振赫转过身，握紧了拳头。 "总是我……我先生气……我先发火……然后道歉的人也是我……尽管这样……我还是努力站在你的立场上试图理解你……只要你愿意，我尽量什么事情都满足你，你知道吗？" "……" "为了向你道歉，我竟然站在镜子前面，练习好几十分钟，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真的……池恩雅，你最擅长把人变成神经病了，在这方面，你简直是专业水准。呵呵……不可思议，他妈的！" 泪水……从我眼里流下来，一滴，又一滴。 "你再说呀，说这是误会！你说呀！妈的……我让你说！他妈的！" 包装玫瑰花用的飘带和彩布又四散开来。我看见……振赫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他妈的！" "呜呜……呜呜……" 振赫转过身，见我哭了，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又骂了一句，转过身去了。 "池恩雅……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见面了。" "柳振赫！你这个家伙！" "柳振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瞬间……我差点儿……就扑通一声坐到地上了……柳柔莉和申友谦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冲柳振赫大声喊了起来。 "……" 可是，柳振赫似乎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喊声，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振，振赫呀！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 "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以后除了你，我再也不看别人！好不好？振赫呀？" "哈啊。" 我想看清他的脸……可是我淹没在他的喘息声中……看不清楚。当我靠近他时，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池恩雅……我不是说和你分手，只是暂时保持距离。现在我的神经不大正常……" "不是的！如果你现在走了，以后再也不会理我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 我心里郁闷极了，使劲转过柳振赫的身体。当他和我目光相对的刹那，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振……振赫呀。"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要我这样，你才能说对不起？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听你说一声对不起。" "……" "你想过吗？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心情会怎么样！" "啊，以后我会经常为你考虑的！我在做事之前……会好好考虑的！" 我哭成了泪人……抓着柳振赫的胳膊，疯狂地摇头，可是……柳振赫的视线已经转向了别处。 "申友谦……我们走吧。" "哦，哦哦哦？喂！柳振赫！" 振赫冷冰冰地从我旁边走了过去。我应该拦住他……可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一动也不动？他说要和我保持距离……保持什么距离？现在离得不是已经很远了吗？扑通！ "恩雅呀！" 我倒在地上，柳柔莉扶起我。我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 "柔，柔莉……呜呜……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呜。" "冷静，你要冷静……我会跟柳振赫好好说的，我们先回家吧，好不好？" 事情真是……坏到了极点。这不能怪那个……叫郑星翰的家伙。那一瞬间……如果我更强烈地反抗……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心里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恐怕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第四章 10 我哭了好久。 "你的眼睛简直像恐怖片的女主人公，我的妹妹。" 我只顾埋头吃饭。 "你吃东西时的样子看起来像头小猪。妹妹，你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是池恩煦的妹妹，听见了吗？" "大家早就知道了。" "那倒是……我那么有名，大家当然知道了。"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回到家，立刻疯狂地找出米饭，拌着辣椒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回房间去了，妹妹，你使劲儿吃吧，都看不见脖子了。" 我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举止反常，可是……他怎么会越来越严重呢。哥哥关上门，哼着小曲，扭着屁股，冲我做出各种怪异的表情。我看了看他，偷偷在后面骂了他一句-_-v "咕噜咕噜……咳！咳咳咳咳！" 我吃饭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住了。 "哈啊……这下……我可怎么办呢？" 刚才我只顾着哭，现在冷静下来，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我的结论就是…… 我自己主动出击！ "嘿嘿嘿嘿嘿嘿。" 我要让柳振赫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他！那么柳振赫也会……很快消气了吧？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哩哩～" 我正一个人捧着锅，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突然，《天使小魔女》的主题曲响了起来。我这个讨厌的哥哥，什么时候又给我换了铃声。真是的……他的动作倒是挺快—— 美女?—— 哔—— "哦。" 原来是柳柔莉。这个丫头又是什么时候换的称呼。柳柔莉……她和我哥哥真是狼狈为奸-_- "你怎么这样接电话？"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_-； "不是……我有点儿……累了。" 所有的抱怨都只能是埋藏在我心灵深处的声音，这就是弱者的烦恼和委屈。 "你出来一下，我的朋友。" "我想在家里休息一会儿。大学这个字眼离我们又近了一步！你还想玩儿？你觉得……你像话吗？" 我嘴上这么说，可是我的手……却已经伸向了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t恤和裙子了。 "你现在正在换衣服，是不是？马上到查尔利来，每迟到五分钟，你就请我喝柠檬汁。" "哦，哦！柳柔……" 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换了语气，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挺严肃。真是的……我真拿她没办法。 "哥哥，我出去一会儿。" "你要去哪儿，妹妹？" 我只说了一句话，还不到零点一秒，哥哥就眨巴着眼睛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这，这个家伙到底怎么了？ "啊，没什么，柔莉让我出去，帮我放松一下心情。" "你的眼睛都变成熊猫眼了，还想去哪儿呀？" 真是的……他的语气好不自然，和他的脸简直不像一个人。 "现，现在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了。" 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不出去？你就呆在家里吧，呆着吧。 "看来你是因为我在家，所以心情不好，妹妹。" "啊，不是的，这怎么可能……哥哥在家里陪我，我都不想出去了，你知道吗？" 这个家伙，哪儿凉快你就哪儿呆着去吧。 "这还用说吗？我的好妹妹，回来的时候买点儿土豆和别的食物，你哥哥我都快要饿死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真是的……我真想狠狠扁他一顿。 "还有……你每天也不学习，这怎么行呢？难道你不该像我一样考上大学吗？" "是的，当然要考大学……我得学习了，但是现在我必须出去，哥哥？" "你现在也该摆脱我的怀抱了，妹妹，哥哥……真的好伤心。" "哥哥……你在演戏，是不是？"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走了。" 我结束了和哥哥之间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的对话，终于离开家门，往距离我们家有二十分钟路程的查尔利走去。 "四十分五十六秒。" "……" 我刚走进咖啡厅的门，柳柔莉就大声喊了起来，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河马。她只要一张开嘴巴，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河马？" 天啊，我真该快点儿告诉我哥哥，赶紧和柳柔莉一起到汉江岸边摆摊算卦去算了-_-； "对不起，我想早点儿出来，可是哥哥总是缠着我不放。" "什么？恩煦哥吗？" "是啊。" 柳柔莉这个死丫头……她说我哥哥长得帅。看来我早晚得把柳柔莉……送进眼科医院或者精神病院。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我用异样的目光久久地盯着柳柔莉，终于挨了她一拳。我捂着眼睛，正冲柳柔莉发牢骚，这时，柳柔莉严肃地对我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应该谢谢我。今天晚上我约好和柳振赫见面了。" "真的吗？" "我想喝柠檬汁和菠萝汁。" "服务员姐姐！我要点饮料！" 我真的好单纯……就因为听见了柳振赫这三个字……眨眼之间花光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使劲儿喝，柔莉呀。" 我情不自禁地模仿起哥哥的语气来。真是的……心情真不爽。 "啊啊！我喝饱了！现在……该休息了。我们把申友谦叫来吧！" "柳柔莉……你不要继续这样了，你不觉得申友谦……很可怜吗？" "那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我可没说不让你给他打电话-_-；" 柳柔莉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申友谦就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我和柳柔莉面前。 "申……友……谦……我要薄荷巧克力夹心冰激凌，好吗？" 柳柔莉这丫头真是的……她的性格可真是一绝，一个人怎么可以改变得这么快呢？钱这个东西太可怕了。 "呵呵……好吧……要最大的吗？还是……要小的？" "申友谦……这还用问吗？柳柔莉吃冰激凌的时候，你见过她吃小的吗？" "是啊是啊，快请我吃吧，哦？" 天啊……柔莉呀？我刚才那番话……好像是骂你的？ "好吧……等一会儿，我这就去买！" "快跑，快跑，哥哥你真酷。" 柳柔莉动不动就纠缠人家给自己买东西，可是申友谦这个家伙不但不烦，脸上还露出温柔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可怜。你现在已经被人利用了。申友谦！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心底的呐喊罢了。 柳柔莉和申友谦的演说持续了三十分钟，我一直默默地在旁边听。 "今天我们要去tiuy，你先酝酿好情绪。" "好的，好的！喂，池恩雅，你太索然无味儿了！" 申友谦……你把我……当成盐吗？ "放心吧，你不是盐，好好听我说话！申友谦，你闭嘴！" "什么？你让我闭嘴？" "啪！" "哼……呜呜，好疼啊。" "如果你不想继续挨打的话，就老实点儿。池恩雅，你要集中注意力！" 柳柔莉……吃完冰激凌，申友谦就沦落到坐冷板凳的份儿了。可怜的申友谦。 "简单地说，今天的主题就是挑战和性感！" "扑哧！" 我把刚刚喝进嘴里的柠檬汁都吐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换上衣服，恩雅呀！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我总觉得……你穿的衣服和裙子太死板了。" 说完，柳柔莉突然递给我一个购物袋……她走到我面前，离我只有一厘米远……我真的感觉很不舒服。 "池恩雅，我期待着你美丽的变身，快去换衣服吧！" 柳柔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眨巴着眼睛，猛地拉起我的手腕。 "什么，干什么？哦？喂！柳柔莉！" "走吧！走吧！好久没化过妆了，我好紧张耶！" 柳柔莉这死丫头竟然说要化妆……我真想马上逃离那个地方。 "闭上眼睛。" "这，这样吗？" "哎呀！我让你闭上眼睛，笨蛋！" "哦，哦。" 我真不知道柳柔莉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柳柔莉从哪里弄来的眼影和睫毛膏。她疯狂地在我脸上乱涂乱画，我的心里充满了不安-_- "唉，柔莉呀……我想照照……镜子-_-；？" "喂！不许说话！口红都乱了！" 柳柔莉……每次给人化妆的时候，都不许人家照镜子。所以我更加……紧张和不安了。 "好了！今……今天你真的变成凤凰了！" "恐怕不是凤凰，而是蚯蚓吧？" 我不安地照了半天镜子，犹豫了一会儿，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镜子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忍不住瞪大眼睛。 "哇！" "果然……我的化妆手艺还不错！我以后要不要往这条路上发展？" "真的……很漂亮。" "池恩雅，你不要太夸张，我们走吧-_-；；" 我久久地盯着镜子看，这时，柳柔莉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硬是把我拖出了洗手间。 "真的是……池恩雅吗？" 我们刚从洗手间出来，申友谦立刻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珍奇动物似的。 "*-_-*" "果然不假……只要换上衣服，化了妆，谁都会变样的。" 申友谦和柳柔莉不耐烦地拉着发呆的我，向柳振赫等待的地方——tiuy走去。一路上，我的心里都忐忑不安。 柳振赫……你知道吗？我对你的喜欢……超出了你的想象……超出了你对我的喜欢……我更喜欢你。因为有你……我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幸福。我为了你而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这也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可以……尽情表达我的感情。 我的心情很沉重，而柳柔莉却啰里啰嗦地在旁边不停地教我勾引男人的方法。（可是你到现在为什么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申友谦看着我，嘴巴咧得好大。 "我现在……才了解化妆的神秘。" "化妆也是一种美术道具。" 申友谦，你等着瞧，等我和柳振赫和好，我非把你打得屁滚尿流不可！ 11 "从柳振赫的性格来分析，他一看见你，马上就会假装要走，这时，你就要猛冲上去！听明白了吗？我们……把你放下，就到舞台上跳舞去了。" "哦，哦。" 柳柔莉紧张地探着头对我说。申友谦站在旁边，像观赏动物园里的稀奇动物似的，呆呆地盯着我看。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来到了tiuy，我忐忑不安地推开了门。 当啷，门开了……我听见了嘈杂的吵嚷声。我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见了柳振赫，他酷酷地坐在那里！加油，池恩雅！loveoffire!(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_-；) "振——" 我猛地停了下来。 "呃？柳振赫身边怎么有好几个女人？" "哈……这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行，恩雅呀，你还是先坐到旁边那张桌子前面去吧。" 就在我的眼前……不只是柳振赫一个人……我看见好几个女人和柳振赫手挽手说说笑笑。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 "柳振赫！你没对我说过你要叫别的女人！" 这个场面太令我震惊了……我向后退了几步，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和女人们在一起说话也不算什么，和女人手拉手说说笑笑，只要没有感情在里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对很多男人来说是这样的！我和柳振赫交往这么长时间……不管他怎么生气，不管我怎么过分……他都从来没有和女人在一起谈笑风生过。我听见对面传来柳柔莉和申友谦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可是，他们的喊声最终被柳振赫低沉的声音埋没了。 "你们……闭上嘴巴好吗？我和女人玩儿，或者做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妈的……别妨碍我，你们去跳你们的舞吧。" "哈……柳振赫，你太过分了。" "柳振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池恩雅？" 刚才还很愉快的气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用力攥紧拳头，手心都被手指甲戳出血了。 "你问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池恩雅？这样对待……池恩雅？池恩雅她是怎么对我的？池恩雅她……我不想和你们这种人吵架，你们也不要妨碍我，我的心情本来就够糟糕了。" "柳振赫！你不想和我们这种人吵架？我看你是疯了！我不但是你的亲戚，也是恩雅的朋友！我是池恩雅的朋友！你太莫名其妙了，喂，我走了！" 说完，柳柔莉把发呆的申友谦扔在一边，自己走了。这个死丫头！你自己一个人走了，把我丢在这里，我怎么办呢？我一时惊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是正在这时，我听见柳振赫说出了一句让我难以置信的话，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她是你的亲戚吗？一点儿也不像。"——女人1 "振赫呀，别理会这些人，我们出去跳舞吧，好不好？"——女人2 "那也好啊。走吧！我今天要好好跳一回！" "啊啊，振赫呀，你太酷了！"——女人1 "是的！走吧！走吧！"——女人2 这……这些混账！我实在不忍卒睹！我死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我不愿意看！我使劲站了起来，这时，我听见的一番话令我永生难忘。 "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对你不客气了！我和女人玩儿怎么了，你像个傻子似的，总管我干什么……你给我放老实点儿，否则我的拳头就飞出去了……快放开我！" 这是柳振赫的声音……看来他喝了不少酒。 "……柳振赫……你非这样不可吗？你这样还让人怎么相信你？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 申……申友谦，我被你感动了！我本来想狠狠揍你一顿的，现在取消了！ "你这个人，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好了，跟我们一起玩儿吧，好不好？"——女人1 "你是男人吗？哇，跟我一起玩儿吧！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女人2 "把你那只肮脏的手拿开！" "什么，你说什么？"——女人2 哇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申友谦甩开女人的手！他……他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哦？ "趁我好话好说，赶快放开!" "怎么会有这种人……" 啪！咣当当当当！周围乱成一团。 "啊啊啊啊，尤美呀！"——女人1 太阳从西面出来的！申友谦竟然打了女人！ "申友谦，你……" 柳振赫似乎也对申友谦的表情感到吃惊，他抬头看了看申友谦。 我也吓了一跳。旁边的那些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躲到旁边去了，柳振赫身边的女孩子们也哭丧着脸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柳振赫，你知道人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说谎，说谎。你欺骗自己的感情，那么以后的事情怎么办？如果你不想沦落到我这个地步……就赶快和池恩雅和好吧。" 呃？如果你不想沦落到我这个地步……这是什么意思？ "我先走了……而且……" 申友谦的表情相当严肃，我没听清他接下来说的话。我第一次看见申友谦如此愤怒的表情，所以我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池恩雅！你过来！" 申友谦大吼一声，舞厅里的人都把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这……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我这样想着，转过头去，正好和柳振赫那双兔子眼相对，他好像已经醒酒了。 "我要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池恩雅……以后你要请客！" 就这样……申友谦把他好不容易留给我的好印象一下子毁了，他冲我做了个胜利者的手势，转身就离开了。舞厅里的人都呆呆地望着他，但是不一会儿，在柳振赫的腾腾杀气中，我感觉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我，可以坐下吗？" "……" "啊，我坐下了。" 见他没有反应……我只好自己坐下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天啊，这么多的酒钱，谁来给你付啊！" "……" 可是，这个家伙……真让我下不来台。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他到底怎么了？差不多有十分钟过去了……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会儿，尴尬地笑着。 "啊哈哈哈哈，周围……好乱呀。" "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吗？" "哦，不过没关系！这也很正常嘛！" 十分钟才说一句话……却问人家是不是听到了……气氛都被我搞砸了。 "池恩雅。" "哦，哦？" "以后……不要再折磨我了。" 柳振赫轻轻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我。 "只要一天看不见你，我就痛苦得要命……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比你更加痛苦……" "……" 舞厅里嘈杂的声音……周围人们的笑声……此刻都听不见了。 "所以……你饶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除了池恩雅以外……谁都不行。" "振……振赫呀。" 说完，振赫用力把我拉进他的怀抱。我喜欢那股和酒味一起散发出来的浓浓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可是……柳振赫是谁呀？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池恩雅。" "怎么了？" "谁让你……脸上化这么浓的妆？" "啊，不是……是柔莉非要我试试的……" "赶快擦掉。" "难道不是很漂亮吗？" "你竟然敢说这种话？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大胆量。真是无知者无畏。" 我哭丧着脸，拿起旁边的纸巾，擦着脸上的化妆。这时，柳振赫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这样。要是有别的男人盯着你看，我真的很生气。" 望着他红通通的脸蛋……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一句意外的话。 "你真容易生气。" 我感觉到了柳振赫愤怒的眼神和带着杀气的表情……这句话恐怕是我一生中最严重的失误。 第五章 12 "进去吧。" "哦，哦。" 这个家伙……刚才我毁掉了好气氛，所以从在舞厅里开始，到离开那里，他一直就是这副德行。其实我也……并没想那么说，可是……既然话已经出口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能有什么办法？赶快回家吧。" 我周围怎么都是一些会猜透别人心思的人呢？ "我并不是会猜别人的心思，只是你的心思都表露在你脸上，所以你以后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 "快回去吧，趁我还没想打你。" "回去，你让我回哪儿去！这是什么地方……呃，这不是我家吗？" "求求你……别废话了，快回家吧，好不好？" "哦-_-；" 我突然感觉心里郁闷极了。大多数男人在把女朋友送到家门口的时候，不都要疯狂地吻上一阵吗？ "我……我回去了。" "好好看路，别撞到门上。" "哦，知道了。" 在这么个家伙面前，我还能期待什么呢？ "我回去了！" 我不耐烦地大喊一声。 "池恩雅！" "哦，哦？" "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去了？" 你这个家伙刚才说什么了？难道是胡说八道吗？ "你过来。" 我们之间只保持着大约五厘米的距离，他却做出让我过去的手势，唤起了我心中想狠狠打他的冲动。 "干……干什么？" 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让你小心点儿。" "哦，哦，什么？" 柳振赫把我推到墙角，漫不经心地对我说。刚才你说什么了，臭小子。你在我家大门口胡说什么呀？我瞪大眼睛，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这时，柳振赫小声骂了一句。 "他妈的。" "什么，你说什么？" 吧嗒！ "◎＿◎" "你是在做试验吗……想看看我的自制力到底怎么样？" 柳振赫突然在我脸蛋上吻了一口，我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更大了。但是，他又说了一句话…… "没有，我没有考验你的自制力。" "我……我回去了，再见！拜拜！" "喂，池恩雅！" 咣！ 我关上大门，屏住呼吸笑了半天。 "天啊，太爽快了，愉快，痛快，爽快！" 我唱着歌儿，往楼梯上走去。突然，我的手机铃响了。叮铃铃，叮铃铃，虽然铃声很不讨人喜欢，但是因为现在我的心情很好，所以还是愉快地接起了电话—— 看不出来电话的人是谁—— 会是谁呢？ 哔—— "喂？" "……" 不说话？是谁呢？半夜三更的，会是谁呢？难道……是偷窥我的人？在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在我身上了！咳，咳咳，别胡思乱想了。真的，会是谁呢？ "你……你是谁？请您……讲话？" "嘿嘿。" 天啊，我突然……产生了想去卫生间的冲动。 "如果……如果你想骚扰我，请不要再打电话了。大韩民国有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选中了我的！" "嘿嘿……嘿嘿嘿嘿，是我。" "什么？" 怎么，这是怎么搞的……天啊！ "你猜猜我是谁?" 电话里传来一个干巴巴的声音，男……男人？ "快说出你是谁！要不我挂了！" 哼，你以为我是谁？果然……对方说话了。 "我是……星翰。" "什么？" "是我……是我，我是郑星翰。" "啊，哦，郑星翰？啊！" "你才想起来吗？"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带着颤抖，我半天没有说话。 "……" 我拿着手机，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哦……如果你没什么话说，我就挂了……我现在得马上回家了。" "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现在……刚刚开始。" "什么？你说什么？"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郑星翰很爱很爱池恩雅。"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爱你，我爱你……恩雅呀……我爱你……" 面对那个叫郑星翰的家伙突如其来的表白，我几乎快要窒息了。 "你……你？你是郑星……翰？你和我在夜总会里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可是你怎么会爱上我呢？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不……不是的，那不是第一次。" "什么？"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请你记住……好吗？" "喂……郑星翰？请你把话说清楚好吗？" 我真的被他搞糊涂了，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得赶快回家了，可是现在我明明就站在家门口，却在这里听他唠叨！ "恩雅呀……" "哦，干什么？" 哎呀，我的腿都疼了，快把电话挂了吧，求求你了！ "你猜我今年多大？" "十……十九岁？" "叮咚叮～哇，你猜对了！"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什么？喂，郑星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人。" "啊，真是的！不要开玩笑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装认识我！" "我不是假装认识你……我真的认识你。" "什么？"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呀？他认识我……难道他真的是在偷窥我吗？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紧紧抓着手机。这时，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温柔得近乎甜蜜的声音。 "天上最宝贵的东西是星星，地球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人，对我来说，最宝贵的人……就是你。" "晚安……明天……再见。" 嘟—— "呃，哦哦哦哦？喂，喂！" 电话突然断了，我发疯似的摇晃着手机。结果，我的手机屏幕被我捏碎了。 "啊，讨厌死了，这人到底是谁呀！" "你吵死我了，妹妹。" "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转过头往旁边一看，哥哥正搔着头皮，愤愤不平地盯着我。他突然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也感觉很不安。这……这个家伙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怎么了？" "你！" "哦，哦，怎么了？" 我望着哥哥渐渐僵硬的表情，紧紧闭上了双眼。可是…… "你没买冰激凌吗？" "-_-；" 果然是我哥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没买？啊，真是的！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呢！我急切地盼望着快点儿体会妹妹给哥哥买回冰激凌时那种激动的心情！" "哥哥？太夸张了。" "什么？" "啊，不是……没说什么，我说我想吃热狗。" 这个家伙……自己明明表现得很夸张，却不允许别人说出"夸张"这两个字。 "是吗？是吗？那我们一起去吃热狗吧！" "哥哥……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这么说……你不想去？"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不想去呢？其实我也很想去，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有人卖热狗呢？" "小卖店还没关门呢，走吧，妹妹。" "哦。" 我连家门都没进，就被哥哥强拉着吃了热狗，又吃了辣炒米糕，最后又吃了米肠，这才回了家。 "啊，我吃得好饱呀，吃饱了，现在我困了。哥哥要睡觉，你帮我收拾一下床！" 回到家里，哥哥大呼小叫，算了，快点儿让他睡着吧。于是我把他的床收拾好，还给他唱了摇篮曲。我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关上灯，想离开他的房间。 "请保佑……我们两个人……永远相爱。" 我听见哥哥嘴里说出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以后……我一定要离他远点儿，这个家伙太危险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 13 "所以……吧唧吧唧，这个那个＞〇＜" 午休时间，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偶尔传来一阵笑声，真的……好平静，好温馨。可是……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吃午饭的时候开始，柔莉就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我根本无法休息。 "真的吗？这是真的？" "哦。" "啊啊啊啊，那可怎么办呢！你没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吗？" "没有。" 我一边喝着美年达菠萝汁，一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柳柔莉。当然……我跟柳振赫和好的事情简简单单一掠而过。不，我现在对那件事已经没有兴趣了。 "啊……果然不错。每次喝美年达菠萝汁的时候，我都有这种感觉。当饮料流进嘴巴的瞬间，菠萝的味道仿佛充斥了我的嘴巴，太爽了，嘿嘿。" "死丫头。" "-_-；"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个臭妮子说这些。柳柔莉的眼里已经充满了不耐烦。 "啊……我真是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什么？" "真搞不懂……郑星翰和柳振赫他们到底喜欢你什么呢。我敢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喜欢你的脸蛋和身材。那么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你呢？" "……" 你这叫……什么话？柔莉呀，你和我的一切都不同。 "可是，我打听过那个叫郑星翰的家伙了！" "啊啊，对了！" "你听我说。" "哦，哦。" 我一边喝饮料，一边想着别的事情，这时，柳柔莉一把夺过我的饮料，放在桌子上，冲我瞪起眼睛。 "他是……韩星工高的这个。" "哪个？" 柳柔莉瞪大眼睛，竖起大拇指，对我说。我看了看她，露出满脸困惑的表情。柳柔莉看了我半天，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这是最恐怖的） "柔柔，你怎么了？" "嘟，不许这么叫我。" "啊，好吧，你为什么笑？" "一想到以后要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好有趣。"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离我远点儿，我的手可要伸出去了！" "哦。" "嘿嘿嘿嘿嘿嘿……" 整个午休时间，我不得不强忍着柳柔莉意味深长的笑声。 "对了，昨天申友谦动手打女人了。" "哦，是吗？" 放学后，我们走在走廊里，我表情严肃地对柳柔莉说起了昨天晚上申友谦打女人的事情。没想到，柳柔莉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哎呀？我期待的可不是这样的表情啊？ "你怎么表现得这么平静？申友谦打女人，这可不是小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就是这样，发起火来，不分男女，随便动手。" "真的吗？" "他平时就这样，所以更可怕。" "可是……柔莉你怎么知道呢？" "因为……我挨过他的打。" "什么？" 我太吃惊了，于是猛地抓住柳柔莉的肩膀，可是，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温柔得有些怪异的声音，我不得不放开柳柔莉的肩膀。 "恩雅呀。" "你……你是你？你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下次……再见。" "我不记得我说过要和你见面。" "哎呀，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他今天穿的是休闲服，不过还是很帅。这个时间，他怎么穿便装呢？他去上学了吗？ "恩雅呀，你在想什么？" "离我远点儿，柔莉……柔莉呀？" 她又跑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柔莉，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 "你的朋友也走了，我们出去玩儿吧！" "和谁，和你吗？" "是的！就我们两个人！" 唉，我真的不愿意承认……不过……他真的很帅。 "哦？你的脸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你走开！！" 我的心本来就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他把脸凑到近处，我的心跳就更加剧烈了。 "你哪儿不舒服吗？" "啊。" 郑星翰这家伙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大吃一惊，没有注意到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看。 "恩雅呀，我爱……" "池恩雅！" 我吓了一大跳，这才回过神儿来，转过头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 "你在干什么？" "哦，哦，这个……这个这个……" "……" 我忘了我的胳膊还被郑星翰那个家伙抓在手里，惊慌失措地盯着柳振赫。望着渐渐向我走来的柳振赫，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振……振赫呀，这是误会……哦？" 我用双手捂住脸，柳振赫从我身边走过去，恶狠狠地盯着郑星翰。两个人都严肃地瞪着对方……真的……像一幅画儿。两个人中间流淌过一阵沉默，我不知所措地跺着脚，这时，柳振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郑星翰。" "……" "久违了？" 第六章 14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得呆住了，一动也不动。 "久违了？" "……" 说……说谎！柳振赫在笑吗？他在我面前都很少笑的？ "振……振赫呀，你们互相认识吗……" "你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你把我的话吞到肚子里去了吗？真是不可思议……哈。" "……" 我很快就意识到那不是笑，而是讥讽。 "吞到肚子里……我怎么能把你的话吞到肚子里呢？你的话又不是好吃的东西，是不是，恩雅？" "哦，哦？哦？"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吗？ "你看看，柳振赫，连恩雅也认为我说得对，我怎么可能把你的话吞到肚子里呢？你还像从前那么无赖。" "郑星翰！你在胡说什么！振……振赫啊，这个……" "你不要说话。" "哦，哦？" "……" 郑星翰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换上了硬邦邦的神情。我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柳振赫，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了。 "这……这个……振……振赫呀？" "……" "星……星翰。" "郑星翰。" "振赫呀。" "郑星翰。" "好……好了！郑星翰，你！" "哦？我怎么了？" "啊，不……你……我是说……" 郑星翰突然改变了语气，我更加吞吞吐吐了。 "你滚开，郑星翰。" 嗒！ "啊！" "……" 郑星翰渐渐向我靠近，想抓住我的胳膊。正在这时，站在旁边的柳振赫突然拦在我面前。真像电影里的某个镜头。不一会儿……郑星翰就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你怕我说出来吗……你害怕吗？如果我把真相说出来……你害怕池恩雅会到我身边来？" "我让你滚开。" "振赫呀……这是什么意思……" "恩雅呀，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谁的……" 啪！ "振赫呀！" "……" 郑星翰刚想在我面前对我说什么，突然，他的身体猛地飞了出去。我惊讶得赶忙转过头去，看着柳振赫……柳振赫的表情也相当严肃……充满了杀机…… "啊！" "你……你没事吧？" 我不由自主地……几乎是本能地跑到嘴角流血的郑星翰身边，问他。 "出了好多血！来，给你手绢……" "你在……为我担心吗？"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担心了！" "^＿^" 郑星翰嘴角不停地流血，一定会很疼，但是他仍然像刚才那样笑着。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下心来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微笑……真的……很亲切。 "啊呀……啊呀呀呀呀。" "先用这个消一下毒。" 扑通！ "啊！" 突然，我的身体一下子扑到柳振赫身上。我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好像变成一只小鸟。啊，天啊天啊！现在哪里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振……振赫呀？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 "快放我下来！" 这……这个家伙，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把视线转向一边，柳振赫冷冷地瞪着坐在一边的郑星翰。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围响起乱糟糟的声音。我以为大家都走了，没想到一个个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那些女生的目光……火辣辣的。 "振……振赫呀……丢死人了……快放我下来。" "……" 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的腰疼死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我肯定很重的。果然不出所料，我看了看他的额头，上面沁满了汗珠。 "柳振赫……你把恩雅放下。" "不许你随便叫恩雅的名字。而且……我还要对你说一句话，不要总是纠缠别人的老婆，今天，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天啊，天啊，他竟然说我是他的老婆！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自然地说这种话呢！完了完了！怎么可以这样！我缓过神儿来，转过头一看，我的身体正在移动（而且速度还很快）。周围的女生大呼小叫，但是柳振赫把我举得高高的，大步流星地从女生中间走了出去……我回头一看，郑星翰正在疯狂地大笑。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乱极了。走到市中心，可是柳振赫还是把我举过头顶，不理会我的话。我小声对他说： "喂……振赫呀？" "说话。" 哇噻，终于有反应了！ "你和郑星翰……认识吗？" "你不要管。" "可是他好像认识我似的……" 咣！ "啊啊！" 我还想继续说话，可是柳振赫使劲掐了一把我的腰，我只好闭上了嘴巴。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个臭小子。他的身上散发出令人恐怖的寒气，我只好紧闭嘴巴，一句话也不说。随他去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快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柳振赫终于把我放了下来，冷冰冰地对我说道： "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兔崽子在一起……我就打死他。" 15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恩雅，你看看他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表情更可笑。" "是吗？那你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柳振赫那番荒唐的解释，我觉得很奇怪，心里总是放不下，于是我想向哥哥问个清楚。来到客厅一看，这家伙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疯狂地大笑。而且他面前放着一大篮子爆米花，不停地往嘴里塞。我真想否认……我和他是兄妹的事实。三十分钟过去了，哥哥看的节目结束了，他站起来，把掉在地上的爆米花捡起来，用嘴巴吹一吹，放回到篮子里。真是的……他这样会不会变成猪啊？（恩雅呀，你还是为你自己担心吧？） "……" "干什么？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妹妹，我们可是兄妹呀。" "我也知道，哥哥。" 是的！我要问问这个家伙……认不认识一个叫郑星翰的人！ "哥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家伙，他的脸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用不耐烦的目光望着我。 "哥，哥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郑星翰的人？" 嗒！骨碌骨碌骨碌—— "○＿○" "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爆米花飞溅一地。哥哥的表情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他阴沉着脸，我惊讶得一动也不动。怎么了，他怎么了？难道郑星翰……真的那么了不起吗？ "你……怎么会认识郑星翰？" "哦，哦？不是……因为……郑星翰到我们学校来……" 咣！ "哥……哥哥！" "他妈的。" 哥哥用拳头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玻璃立刻裂了一条缝。妈妈肯定不会轻饶了哥哥。他现在一定很担心。哈哈，太棒了，解了我心头之恨……现在好像不该想这个问题？ "哥……哥哥，你怎么了？你认识……郑星翰吗？" "当然认识了……我太了解他了，那个肮脏的家伙。" "○＿○" "那个家伙要是再敢纠缠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 "不要问原因……那个家伙要是对你胡说八道的话……你就叫我，听见没有？" "呃，呃？哦。" 我刚想问为什么，但是哥哥的脸上露出不许我多嘴，否则就要动手打我的表情，我只好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哥哥他……他为什么会这样呢？郑星翰……郑星翰……哎呀，我搞不懂啦。 "可是……这玻璃怎么办呢？妹妹呀！快出去买玻璃！" "什么？" "要是让妈妈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我的好妹妹！快去买回跟这个大小一样的玻璃吧！难道你想看我死吗？" "为什么要我去？" 是的，池恩煦毕竟是池恩煦，怪不得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啊，烦死了。 "要不然打你一顿再去吗，还是现在乖乖听话？" 这个家伙……他好像真的要打我。 "-_-；" "快去买。" "好吧。" 我不得不乖乖出门，去买和我身体差不多高的玻璃。 "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肚子饿。"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么辛苦吗？" "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别喊了。" "哦，你在哪儿？吵死了。" "tiuy，你要不要过来？" "好吧！都有谁？" "只有我一个人。" "呃……呃？你怎么了？一个人去那里？" "见面再说吧，快过来。" "哦，哦。" 我和哥哥一起换上了新玻璃，然后哥哥换上套装出去了。也就是说，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高高兴兴地给柳柔莉打了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柔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反常。难道她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气喘吁吁地往tiuy跑去。我刚跑进舞厅里面，就看见柳柔莉低着头，呆呆地坐在角落里。 "柔莉呀？你……怎么了？" 我看见七个空酒瓶。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 "嘿嘿，恩雅你来了，我的朋友恩雅小姐，你来了？" "柔……柔莉呀，你这个样子，我可不适应呢，知道吗？还是像平常那样吧。" "……" "柔莉呀？" 我拿起那个只剩下两三滴酒的瓶子，使劲吸了起来。柳柔莉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坐在那里，望着我。 "我……很奇怪吗？……我这个样子……很奇怪吗？" "柔莉呀？" "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是想……变得更有女人味。我想……有女人味！" "……" 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三年来，我经常看见柔莉喝醉酒，但是像今天这样一边流泪一边大声叫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柔莉呀……你为什么要……" 嗒！ "嗬……嗬，柔……柔莉……" 柔莉靠在我的身上，我刚想扶起她，突然，申友谦疯狂地从我身后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申友谦，你什么时候来的？" "池恩雅……对不起……你让一让好吗？" 他的微笑看上去那么悲伤，我从来没想过申友谦也会露出如此悲伤的笑容，于是，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柳柔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唉。" 我感觉到这里没有我的位置。他们两个人中间……流淌着奇妙的气流。当啷，我推开舞厅的门出来，突然听见对面小巷里有人说话。我侧过头仔细一看……是一男一女在说话。我正要离开这里，突然听见一个真切而熟悉的声音，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好久不见了，振赫呀，我好想你。" "……" "振赫呀……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我想找的人不是你，我要找郑星翰，那个兔崽子他在哪儿？" "振赫呀……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痛苦吗？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你，你却让我放弃？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 不……不可能，柳振赫……正和一个女人相互拥抱。我的脚步已经转向相反的方向。我看到的这一幕……到底该怎么解释呢？柳振赫！我的眼睛里流下一滴又一滴湿漉漉的液体。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 16 "嗬……嗬……" 我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不可能，是的，绝对不可能，我和柳振赫交往的时间快到一年了，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最重要的是，柳振赫他讨厌"女人"……不，绝对不可能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抓着大门，喘了半天粗气，刚想按门铃，突然看见大门旁边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是……是谁？哥……哥哥？" "……" 不可能啊，我哥哥就算再怎么幼稚，也不可能跟我开这种玩笑的。 "你……你是谁！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报警了！" "嘿嘿……嘿嘿嘿嘿……你果然很有意思。" "今天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郑……郑星翰？这……这个家伙为什么坐在我家大门口！啊，不对！他现在站起来了，那么他为什么要站在我家门口呢？啊，不对？他在说什么？ "嘿嘿……你惊讶的时候，你惊讶的样子也很可爱。" "-┬┬-"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郑星翰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腻人？好像涂了满嘴黄油似的。 "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_-" 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不对，哦？"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兔崽子在一起……我就打死他。" "那个家伙要是再敢纠缠你，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 啊……对了，我不能再和郑星翰见面。可是，我已经……见到他了。怎么办呢？哎呀，不管了！反正已经这样了，顺其自然吧！（池恩雅，你的心态可真好啊！） "郑星翰！" "哦，哦？" "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不过，他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 "不是……我第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 "就因为这个？" 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家伙。就因为我叫了他的名字，他就满脸涨得通红，这样的人恐怕除了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我高兴得都快要疯掉了！可是……如果你把那个"郑"字去掉，就更好了。叫我"星翰"吧。" "……" "好吗？" "不，我不！" "哎呀，不愿意就算了，干吗要大喊大叫？" 这一瞬间，我差点儿就大声叫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亲切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和气息，我差点儿就……情不自禁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你……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最好……赶快离开。" "为什么？" "哪儿有为什么！我哥哥非常讨厌你！而且……柳振赫也非常非常讨厌你！" "他们为什么讨厌我？" "什么，你说什么？谁……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如果你落在我哥哥手里，绝对死定了。我哥哥还从来没被谁打败过呢。" "那当然……池恩煦打架是最厉害的，虽然脑子有点儿笨。" "……" 等……等一会儿，难道郑星翰这个家伙……他什么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谁，怎么对我身边的人这么熟悉？这是怎么回事？ "恩雅呀，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 "什么？" "你到底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觉得你陌生……而且……你怎么会认识我哥哥？"我突然问道。 "……" 郑星翰吃惊地望着我，他平时经常向上翘起的嘴角这次静静地不动了，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 郑星翰盯着我看了几分钟，我也……盯着郑星翰。 "恩雅呀。" "……" "你见到我的时候……会想起什么？" "……" "你叫到我的时候，不觉得我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吗？" 和某个人长得……很像？我的确感觉他很面熟，可是……他和谁长得像呢？是……谁呢？ "我……我不知道……" 吧嗒！ "○□○" "^＿^" 我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额头被什么东西弄得湿漉漉的，我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你在做什么？" "今天就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吧，我长得像谁。" "喂！等一等……郑星翰！" "下次见面的时候，叫我星翰就行了。" "等一等！等一等！" 我疯狂地大声喊着，一边追赶郑星翰。可是，不知为什么，当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郑星翰已经从我面前消失了。是的，我从来都不擅长跑步。 "他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脸热乎乎的，额头上的感觉依然清晰，于是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我想找的人不是你，我要找郑星翰。" "我……很奇怪吗？……我这个样子……很奇怪吗？" "你好好想想吧，我长得像谁。" 我在大门口坐了半天，脑海里荡漾起无数个旋涡。这时候，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觉得我现在必须站起来。 第七章 17 "哈啊。" 我冥思苦想了半天。这时，哥哥喝得酩酊大醉，远远地朝这边走过来。我赶紧跑回家，把我房间的门锁上了。哥哥一喝醉酒……就会疯狂地吻我。 "哈啊。" 我正在房间里使劲打呵欠，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发出刺耳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 是谁呢？是柔莉吗？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屏幕—— 老公—— 是柳……振赫—— 叮铃铃，叮铃铃—— 我应该……接吗？是的……我应该接。就像平时一样！刚才那个人不可能是柳振赫！ "喂……喂？" "你怎么才接电话？" "哦，哦……我没听见铃声。" "笨蛋。" "-_-；" 果然……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是吗？谢天谢地，是我看错了。 "振赫呀。" "怎么了？" "我爱你。" "……" "我好爱好爱你。" "……" 哎呀？他怎么……没有反应？这种时候……难道他不该回答一声……"我也是"吗？难道是我……太夸张了？ "振……振赫呀？你……怎么了？" "你……相信我吧？" "什么？" 他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相信上帝！我不能这样对他说，如果我这样说了，估计我明天就无法出门了。 "你回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只爱我一个人，好吗？" "振赫呀……太肉麻了。" 你怎么也和郑星翰一样？你的嘴巴上也抹了一勺黄油吗？今天他们都怎么了？ "我不是开玩笑……你回答我。" "你……今天太反常了。" "是的……我很反常，我……被池恩雅这个女人弄得疯疯癫癫……我真的要变成弱智了。" "……" "所以……你要相信我。" "哦，哦。" "恩雅呀。" "嗯！" "……" "……我爱你。" "振……振赫呀，你……出什么事了吗？你一定有什么事，对不对？"—— 嘟—— "振赫呀！柳振赫！"—— 嘟嘟嘟嘟—— 电话断了，我抱着电话，呆呆地坐了半天，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安。 不可能，我所认识的柳振赫……绝对不是那种人（那他是哪种人呢-_-；）。他每天都是满口脏话，不是那种把"我爱你"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难道……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场面……真的是柳振赫？不会的！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 咣！ "哇！" "我的妹妹呀，哥哥回来了，嗝嗝！" "哥……哥哥！你又在哪儿喝了这么多酒？" 我的房间门突然开了，喝得烂醉如泥的哥哥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我真的受不了这个家伙……不知该如何是好。） "妹妹！" "哦，哦？" 我竟然在哥哥面前也会紧张……真是疯了！ "你……和柳振赫那小子……谈恋爱呢，是吧？" "你马上和那小子……分手。" "什么？" "那个兔崽子……不行……绝对……不可以……" "你这是……什么话……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都不说！" "反正……就是不行。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行？" "好！" 于是，我和哥哥并肩坐在床上，我们开始聊天。 "为什么说……柳振赫那小子不行呢……嗝嗝！" "快说吧。" "哎呀，太可怕了，太可怕！我不说了！" "快说吧，快说，哥哥大人！"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我是说……柳振赫那小子……他有那个。" 哥哥突然伸出他的小手指。小……手指？表示女朋友的意思？ "我不就是他的女朋友吗？" "-_-" 我就是……柳振赫的女朋友呀？ "哎呀……我的妹妹……你到底像谁，脑子怎么这么笨！" "……" 我不敢说，"我像哥哥"，如果我说出来，哥哥说不定会对我挥拳头的。 "我是说，他现在又有新的女朋友了！你这个饭桶！" "○＿○" "今天……我去了伊酷尔舞厅……看见那个家伙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后来……嗝嗝。"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后来怎么样了，哥哥？我很想知道后面的事！" 啊，烦死了。 "后来，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管吗？我猛地转过身，狠狠地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怎么样？哥哥酷不酷？" "是的！哥哥太酷了！后来呢？" "可是……我没想到柳振赫那个家伙竟然坐在那里不动……于是我问他，这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他说"没错，是我女朋友"，然后我就……" "○＿○" "我向他飞出一拳！我厉害吧……噗！" 我情不自禁地把手里的沙发垫子朝哥哥脸上扔了出去。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根本不了解情况……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我的振赫！" "你真该死……" "你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为什么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为什么要打我的振赫！" "池恩雅……你不要哭……你那表情太恐怖了。" "啊？" 我……怎么会哭呢？我……相信，我相信……柳振赫！可是……为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至于以后怎么办，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可是……我……绝对不会接受柳振赫，我绝对不允许你和柳振赫那个兔崽子走到一起。" 咣！ "天……天啊，他有什么了不起，无耻的东西！" 哥哥果断而冷漠地说完，门关上了。我终于流下了忍耐已久的眼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8 "哈啊。" 我真的不知道……哥哥刚才说了些什么。柳振赫……身边带着其他女人？那么……我刚才看到的场面……那个声音的主人公……真的是柳振赫？"你……相信我吧？"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我相信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叮铃铃，叮铃铃—— "-_-；"—— 叮铃铃，叮铃铃—— "喂？" "嗬……嗬……你好。" 里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你是谁？" 这……这是谁呢？声音听起来……非常性感。啊，天啊！现在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 "嗬……嗬……喂！快阻止他！把酒瓶收拾起来，笨蛋！" "……"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四周好乱呀，到底是谁呢？ "嗬……嗬……喂？池恩雅？" "呃，呃？我是池恩雅，你是谁？" "喂，不要再喝了！快阻止他！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当啷啷，叮咣咣！" 我是不是应该……应该赶快把电话挂掉？这个骚扰电话太危险了。可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呀! "池恩雅……对不起，我……我是河俊圣，你还记得我吗？" "河……俊圣？" 河俊圣是谁？河……俊圣？河……俊……圣，啊！ "你是郑星翰的朋友河俊圣？" "原来你还记得，谢谢。该死的东西！你们在干什么！咣！" 他到底在嘀咕些什么？求求你了，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吧。 "啊，不，没什么好谢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呢？" "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能出来一会儿吗？" "呃？" 你让我出去？河俊圣你这个家伙，你想勾引我吗？ "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感情，总之，你们都给我闭嘴！现在要找你的人……你疯了吗？你现在马上到tiuy来！你要是不来的话……会死人的！听见了吗？一定要来，当啷啷，镪镪镪，哗！" "呃？河俊圣！河俊圣！"—— 嘟……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嘟？" 我突然想起了宝儿的《no.1》。"嘟……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今夜不要来找我……掩饰我的悲伤……替我送他上路……"不对，现在几点了？我可是个乖孩子，九点以后绝对不能出门。 "九点……三十分。" 算了，反正……我和河俊圣这个家伙也不是很亲近的关系。我们只见过一次面，我没有理由答应帮他的忙，不是吗？ 咣！ "○＿○"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哥哥两只眼睛迷迷糊糊的＠＿＠，他双手提着黑色塑料袋，向我走过来。 "哥……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的好妹妹，哥哥买了这么多酒，想跟你喝个一醉方休，嗝嗝！怎么，怎么了？你现在要出去吗？你大哥我买了这么多酒，你要去哪儿？" "我……我还没说要出去。" "你不是正在换衣服吗？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告诉我，不是这样！因为哥哥刚才冲你大声叫喊，所以你现在要离家出走吗？我不能把酒给这么可恶的妹妹喝，我不给！" 咣！=_=真是的……不可思议，哼。 "既然衣服已经换好了，我要不要出去呢？" 我猛地停了下来，我是什么时候换好衣服的呢？真是的……习惯这种东西太恐怖了。现在已经九点四十分了！现在如果我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拐骗，但是……"你要是不来的话……会死人的！"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正先去看看再说。周围好像很乱……啊，讨厌！不管了！我先……过去看看！而且……他说是在tiuy，说不定申友谦和柳柔莉也在那里呢！ "呵呵呵呵呵呵。"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太善良了……现在先不要想这些……还是先订个计划，摆脱哥哥这个醉鬼，逃出家门吧。喀哒！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不出所料，我一开门，就看见哥哥正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喝酒，一边在客厅地板上打滚。 "哥哥。" "怎么了，妹妹？你也想喝一杯吗？哥哥好好请你一顿！" 这个就免了吧，请你把脸拿到一边去好吗，哥哥？ "啊，不了！不用了！我现在得出去一趟。" "是……吗？你现在……不愿意和哥哥一起玩儿了？小时候……我每次要上学的时候，你都纠缠着我，不让我走……那时候的天真和可爱跑到哪儿去了？我的妹妹呀呀呀呀呀，天啊！" "哥哥。" "干什么？" "呃！金喜善！" 我趁机猛地溜了出去。 "什么？" 现在连小学生都不会被这种低级手段蒙住，而哥哥却上当了……到底是我哥哥呀。 嗒！ "根本没有人……喂！" "再见！我马上就回来，拜拜！" "池恩雅！你想死吗？你到底要去哪儿，跑了整整一天了！" "咣！" 我使劲关上门，把哥哥撕心裂肺的喊声抛在脑后，飞快地向tiuy跑去。 "啊啊！夜里的风太爽了！" "老公……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不要接近这种女人，靠近我。" "哦！" 看来我不但不会被人拐走……人们反而都躲着我，见鬼。 19 当啷！ "嗬……终于……到了。" 喧哗声、笑声乱作一团，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舞厅里今天好像比往常更乱。男人们的视线纷纷投向我……真是的……我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不，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河俊圣这个家伙把我带到这里来，自己跑到哪儿去了呢…… 嗒！ "你来了，谢谢。" "啊，哎呀，哦？河俊圣？" 上次他穿的是……校服吗？今天他上身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袖衫……下身配一条休闲裤……脚下是一双亮闪闪的皮鞋。哇，好帅呀……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果然不假！河俊圣这家伙长得真不错耶。和他相比，我穿一件紧身的卡肩t恤（我对自己的身材一点儿信心也没有-_-；），下身是一条不长不短的牛仔裙。真是……天壤之别。 "怎么了？你先和我一起……到二楼去吧。" "哦，哦！什么？二楼？" "怎么了？有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是的。" "快上去吧。现在……有人在楼上等你。" 二，二楼？我虽然来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有去过二楼。二楼和一楼不一样，都是单间……而且价钱也比一楼贵得多，要是我说我去过tiuy的二楼，人们肯定会把眼睛瞪得溜圆！这……这个家伙不但打扮得英俊潇洒，就连玩乐的地方也与众不同。他使劲拉着我往楼上走，我感觉他四周仿佛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看来人必须得……活出个样来。 "可……可是……到底谁在等我？" 突然这么一想……我不禁紧张起来。 "哦？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既然……把你叫来，你不就应该知道了吗？如果你……不是猪头的话。" "-_-" 是的，我就是猪头。 "看你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你好好想想吧，池恩雅……我是……谁的朋友。" 我愣住了。河俊圣慢慢地说着，停下了脚步，我们已经上了二楼。 "你是谁的朋友？" "池恩雅……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要求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救救那个臭小子。" 河俊圣停下脚步，我稍稍侧过身去。正在这时，房间门开了，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和我平时听到的那个声音……稍微有些……不一样。 "喂！再倒！你这个笨蛋！我让你继续给我倒酒……啊……真是的，烦死我了。" "郑星翰……不要再喝了，这已经是第八瓶了。" 啪！咣当当当当当当！ "！" "我喝不喝酒，和你有什么关系？酒钱又不用你付？啊……真该死……倒胃口。喂！换个人，过来给我倒酒！" "……" "不给我倒吗？那么……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倒酒喝了。既然不想给我倒酒，就离我远点儿，看见你们就倒胃口。" "池恩雅，拜托了，求求你……救救这个兔崽子吧。在遇到你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至少没有达到这么严重的程度。郑星翰这个家伙……他不想做人了。" "你在……说什么呀……郑星翰和我见面还不到一个星期呢，而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救他？我是郑星翰的什么人？" 我不明白，河俊圣到底在对我说什么。他让我……救谁？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看见郑星翰的时候……你不觉得他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吗？"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在几天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确像某个人，可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别说了，我……要走了。" "池恩雅！"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转过身。可是，我的神经还没下命令，身体就已经移动了。不安的感觉……在我脑海里萦绕。我刚想……下楼。 "池恩雅！你等等！郑星翰他！" 咣！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嗬……嗬……池恩雅？" 突然，我对面的单间门开了。 "嗬……嗬……" 是郑星翰，他的刘海儿乱七八糟地遮盖在额头上，平时那双明亮的眼眸有气无力地凝视着虚空。衬衫的纽扣敞开了好几个，露出了胸膛。 "郑……星翰。" "……" "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但是请你不要靠近我！" "……" 我还没把话说完，郑星翰就跑到我身边，冷冷地看着我，我第一次……感觉他是那么可怕。也许是他平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缘故？他想要触摸我的手为什么如此温柔，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冷漠得近乎悲伤，我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啪啪！ "你……你干什么！" "！" "郑星翰！你没事吧？" 我轻而易举就把郑星翰推到了一边，差点儿倒在地上。河俊圣扶住了他。 "我……我要走了，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池恩雅！等一等！郑星翰他……" 我脚下一滑！ "什么？" 我的凉鞋带绊到了楼梯上……滑，滑倒了！这可如何是好！ "啊啊啊啊啊！" "哎呀！" 我听见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天啊，我看到了……星星。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很疼啊？不但没有疼痛，反而感觉软绵绵的。咣！我猛地站了起来！我感觉到有人紧紧抱着我，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用力推开那个人，猛地站起身。 "你……你是谁……○＿○" "谢天谢地……幸好……你没……受伤吧？" 我低下头一看……郑星翰躺在我的身下。 "啊！对不起！你疼吧？你……你怎么不躲开……" 他一把抱住我，周围又是一片嘈杂。 "○＿○" "恩雅呀……恩雅呀……池恩雅……" "……" 怎么回事？冰凉的液体滴落到我肩膀上？是眼泪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说再也不和我见面……对不起……对不起。" 他到底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请你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掐头去尾好不好？ "郑……郑星翰……你这是什么话!……" "恩雅呀。" 嘟！ "……" "嘟？" ◎＿◎ "-_-zzz" "你……你？" "-_-zzz" "喂！" "-_-zzz" 在众目睽睽之下，郑星翰这个家伙……他并不是昏厥过去……他是睡着了。四周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 "郑星翰！池恩雅！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河俊圣跑到我们旁边，扶起了郑星翰。 "喝酒的时候就像发疯似的……现在又出洋相。" "-_-zzz" 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他们这两个家伙都很帅。男人之间的友情真的很牢固，也很令人钦佩。 "呼……对不起……我把你叫来，并不是想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但是……幸好你来了，谢谢。" "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哦，啊，是的。可是我现在好像不能送你……这个兔崽子弄成这个样子。啊，好了！千宰元！" "是！" "○＿○？" 我旁边突然站出来一个男人。干……干什么？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看周围的人们。这时，几个陌生男人跟我打招呼。我心里正疑惑着—— "姐，我送您回去吧。" "*○□○*" "不，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跟我来。" "河俊圣！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 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俊圣大哥送星翰哥回二楼了。所以……我来送您回家。" "哦，哦。" 哇！这个帅哥是谁呀？真的帅呆了。太酷了！太酷了！哼，哼，那就这样吧。于是……我在这个不知道是叫千宰元还是什么千宰亨的家伙的护送下，离开了舞厅……快到家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千宰元小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您的名字……叫池恩雅……对吗？" "是的，不，哦，你……不要对我说敬语了，好吗？" 我不习惯别人对我说敬语，感觉有些别扭。 "不，我这样很舒服。" "是，是吗？" "果然……名不虚传，比照片上……更可爱。" "呃，呃？是吗？谢谢，哈哈。" 可是你这个家伙，说这种话的时候，表情也要配合一下才行。你的表情好像痛苦得要命似的。 "等一等，照片？什么照片？" "啊……星翰哥手里有您的照片，每天都放在钱包里。" "他……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这真是晴天霹雳！我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千宰元小子稍微有些慌张，他转过头说： "姐姐您好像还不知道，星翰大哥，他很喜欢姐姐您。" "○＿○？！" "星翰大哥……他原来生活在美国，我以前也在美国，跟着星翰大哥一起回到韩国来的。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星翰大哥是我的偶像。" "○＿○" "星翰大哥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把平时从来不给人看的钱包里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他说这是他最爱的人，所以他要好好学习，好好赚钱……然后去看照片上的那个人，这些话经常挂在他嘴边，像口头禅一样。" "……" "姐姐您好像还不知道，星翰大哥对您是真心的……请您接受他的心意吧。" "可……可是我，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并不是勉强您……而是希望您仔细考虑考虑。最开始……从照片上看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我好像明白星翰大哥为什么喜欢您了。" "哦，哦！谢谢你！啊！我到家了！" "姐姐，晚安，请您仔细考虑一下……我今天说过的话。" "哦，哦，好的，你，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宰元！" "*-_-*" 千宰元又冲我笑了笑，然后朝相反方向跑去（他的这个样子足以让无数女人疯狂）。可是，郑星翰……他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呢？对于郑星翰来说……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那天夜里……我反复地回忆起千宰元对我说过的话，想了半天。后来妈妈回来了，哥哥那个混蛋向妈妈告状，结果我被妈妈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挨了一顿打，这才流着眼泪睡着了。 第八章 20 "我去上学了。" "去吧。^＿^不要回来太晚，努～努力努力地学习。我亲爱的女儿。" 我经常有这样的感觉……我们家人的语言能力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平……我真的……非常好奇-_-； "狠狠殴打了一顿亲爱的女儿，感觉如何？-o-" 哥哥向妈妈告完我的状之后，就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我一直被妈妈打，他似乎有些内疚，假装刚刚醒酒，劝阻妈妈-_-^哼……那我也知道，你这一切都是在演戏，对不对？=○= "恩煦呀，你赶快吃早饭！！=○=！！"——妈妈 "我的好妹妹～到了学校，也不要只顾埋头大睡，也不要惹是生非～-o-" "池恩煦！坐在饭桌前，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儿子！-o-"——爸爸 "我去上学了～-_-；" 就这样……我听着我亲爱的家人-_-?的喊声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便离开了家门。 "啊！我得把手机打开！"—— 哔—— 我赶紧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可是……这是什么……声音？—— 哔哩哩哩哩，哔哩哩哩哩—— "什么？未……未接电话四十五个？" 是……是谁给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是的！只要看看来电显示就行了……—— 老公—— "振赫？" 柳振赫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事，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啊……难道……出什么事了？"那个家伙带了个女人到伊酷尔舞厅，还说那是他的女朋友"。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安。我得给他打个电话。我最受不了这种郁闷的感觉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要弄清楚，我相信……柳振赫。 ——哔，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 "怎么不接电话？"—— 嘟噜噜噜噜，哔—— "呼……干什么？" 我听见电话另一端传来柳振赫疲惫而且不耐烦的声音。他平时也总是这样，而且我知道这是他接电话的习惯，但我今天还是感觉不安，这是为什么呢？ "啊，没什么……你给我打了电话……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呢。" "什么事情也没有，挂了吧。" "怎么了，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有些反常啊？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 "池恩雅，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不，快说吧。" "没有良心？我……到底做什么了？" "算了……算了，挂了吧，真是的，池恩雅，你把人害得太惨了。" "你说什么？这叫什么话？你给我说清楚！" 说话就要说得完整！急死我了！ "你自己不清楚吗……挂了。振赫呀，你喜欢喝意大利牛奶咖啡吧？现在想喝吗？"—— 哔—— "呃？○＿○"—— 哔，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 啪嗒——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机……掉落到马路中间。"振赫呀，你喜欢喝意大利牛奶咖啡吧？现在想喝吗？"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到底是谁……大清早的，怎么会和柳振赫在一起！啊啊啊啊啊！突然，一辆摩托车停在我身边，接着，我听到了摩托车主人的声音。 "池恩雅，你怎么站在马路中间？" "申友谦。" "呃？你的脸色怎么这样？你哭了吗？" "我……你现在……马上带我走。"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池恩雅？" 嗒！我走到满脸惊慌的申友谦面前，坐到他身后。 "现在就带我去，去柳振赫家……快点儿！" "振赫？你是说振赫的写字楼吗？那你怎么上学呀？" "快走！我让你送我去振赫家！" "你抓紧我。" 申友谦似乎感觉到我的身体在轻轻颤抖，他拉过我的胳膊，抓在他腰上。咕隆隆咕隆隆咕隆隆隆隆，笛笛笛笛笛笛！ "池恩雅，小心点儿，池恩雅！" 我感觉到申友谦跟在我身后……但我还是疯狂地……往写字楼里跑。哒哒哒，哒哒哒！不可能的，是不是？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哒哒哒！"柳振赫现在又有新的女朋友了！你这个饭桶！"不可能的，我才不相信哥哥说的鬼话，我要亲眼看见才能相信。喀哒，咣！ "嗬……嗬……嗬……" "天啊……这是谁呀，你？" 在我亲眼看见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振赫呀，你过来，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咝咝，我……不相信，可是现在……我眼前这一幕又怎么解释呢？ "我说过了，不许你随便叫我的名字。" 这两个人，怎么会……穿着……内衣内裤…… "柳……振赫？" "池恩雅！呃，呃？柳振赫！河诗莹！你们俩在干什么？" "池恩雅？她就是池恩雅吗？这个女人就是池恩……" 啪！ "我说过了，不让你多嘴，是不是？" "柳振赫！那你也不能打河诗莹啊……池恩雅！" 我应该当场问问柳振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问问的，但是我以为不需要我问……柳振赫一定会向我解释的。他说这是个误会……我以为他会哀求我……相信他。可是……他为什么只是用冷冰冰的目光瞪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21 嗒！ "……" "池恩雅！这是误会！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误会，不是这样的！" "算了，算了，放开我。" "……" 从出生到现在，像今天这样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沸腾，气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还是第一次。 "该去……上学了。" 我嘴上说要上学，可是脚步怎么却朝公园那边走呢？=_=； "咯噔……咯噔……咯噔……" 现在已经……十点钟了。第二节课……快开始了。可是，柳柔莉这个丫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的手机！" 啊，对了！刚才我把手机丢在马路中央了？天啊，我要疯了！现在我就算再跑回去，我的手机恐怕也早就被行人踩碎，不见踪影了！我真的要疯了。 "……哈啊……"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场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太震惊了，所以眼前一片漆黑，没看清楚……但是柳振赫的确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个人都穿着内衣内裤。 "……" 不对……柳振赫只穿了一条……内裤。不管了，扑通，我瘫倒在旁边的长椅上。怎么这么柔软，哦？难道现在连长椅上也铺了垫子吗？……不对，这不是人的肩膀吗？ "◎＿◎；！" 我抬起头，往上一看。 "怎么了……再靠一会儿吧。" "你，怎么又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为什么。" 郑星翰睁开眼睛，坐在我旁边。 "天啊……哎呀呀呀……○□○；" "……" 昨天，郑星翰喝醉了酒，所以睁不开眼睛……今天……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和明亮，我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到我的面孔。而且……郑星翰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香气……很浓，很刺鼻，能让人沉醉其中……我几乎已经陶醉了。 "不要做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我不是跟你来的。"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不去上学？" "上学？啊……school？我已经毕业了……" "什么？你多大了，这么早就毕业？" 郑星翰不是和我同岁吗？怎么回事？ "我……十九岁。" "你现在是大……大学生吗？" 这么说，他比我大一岁？那我应该叫他……哥哥？ "不……我不是大学生……我是在美国上的学，而且……我的生日大，所以提前上了学，你还是像平常那样称呼我就好了。" "哇！太神奇了！看来你一定学习很好？" 我怎么突然……这么开心了？ "不是学习好……只是……稀里糊涂就考上了。" "哇哇哇哇哇，那也很了不起！你真的好帅耶！" 相貌英俊……去美国留学……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小子。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要是没有柳振赫，我真的可以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啊……柳……振赫。 "……你怎么了？" 郑星翰正在抽烟，他看了看我。他看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我忍耐了半天的眼泪好像要夺眶而出了。 "不……没什么！我的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哼！"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我的眼泪……停不下来了。刚才还一滴眼泪都没有，现在怎么突然泪如雨下了？ "你怎么……哭了？" "真是的……我说过了，我的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我没事的。" "是不是因为柳振赫？" "呜呜……呜呜。" "……"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相信柳振赫……我真的……相信他。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嘴上说相信他，可是心里却在怀疑，真是的。"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而且还是在郑星翰面前。说了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的不安还是不可能消失。 "对不起……我对你胡说些什么。" 他一把抱住我。 "啊……○＿○" 现在，我的身体……靠在郑星翰怀里。我应该推开他……我应该告诉他……我没事……可是，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郑星翰的怀抱好温暖，我对郑星翰充满了感激……我的心好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想哭的时候……就尽情地哭出来。如果强忍着不哭……会落下病根的。^＿^" "什，什么……落下什么病根？" "心病＞〇＜" "……嘿嘿……" "呃？你笑了？" "……嘿嘿……嘿嘿嘿嘿。" "哇！恩雅，你今天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你知道吗？"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可是……有那么好笑吗？心病，这有什么好笑的吗？-_-a" "嘿嘿……嘿嘿嘿嘿……" 不……不是的。我之所以笑，并不是因为你刚才说的话有意思，而是你拥抱我时的温柔，让我感觉到欣慰，我才露出天真烂漫的微笑…… "郑星翰……星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 "我就当做你同意了，星翰呀。" "……" "谢谢……真的……谢谢你。" 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哦，哦，啊。" "呃？你的脸怎么红了！" "啊，不是的！天气太冷了，太冷了！" "你连长袖都穿上了，还说冷。=_=……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他怎么了？天气这么暖和……难道他吃错什么东西了？ "恩雅呀。" "哦？干什么？" "……" "*-_-*" "以后……你也要经常这样笑。尽量只在我……面前笑。" "……" 啊……对了。郑星翰说过……他喜欢我，可是我…… "你……相信我吧？" "我爱你。" 我想起我和柳振赫之间的对话。 "星翰呀。"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 "……" "我感谢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的心已经被柳振赫这个男人充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我没听见。" 郑星翰的脸色变了……表情凝固了，冷冰冰的。 "……池恩雅……" 我情不自禁地拉住郑星翰的胳膊。 "不，你听我说，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愿意……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我们不做恋人，做好朋友吧……不可以吗？也许这样说听起来很好笑……可是我……真的感觉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 "所以，星翰啊……！" 突然，有个湿漉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嘴唇。当我意识到那个湿漉漉的东西就是郑星翰的嘴唇时，我挣扎着想推开郑星翰，可是他的吻太强烈了，强烈得令人窒息，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嗬……哦，嗬……哈啊。"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我绝对不可能……把你当成普通朋友。" "……郑星翰……你！" "……" 我痛苦得流下眼泪来。郑星翰冷冷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接着，他又一下子停住了。 我看见了……某个人，是谁呢？谁谁……呢？ "……" 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谁呢？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耳边掠过，我终于能判断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公是谁了。 "……池恩雅，你在干什么？" 22 我看到了我那个混蛋哥哥，他身上穿着笔挺的套装，头发却打扮得流里流气，一只手拿着冰激凌-_-；（有一绺头发打了卷-_-；）他手里的冰激凌突然掉到地上，我这才看到了他冷冰冰的表情和紧蹙着的眉头。 "池恩雅……你在干什么？" "哥……哥哥。" 我还没说话，就被郑星翰的一句话塞得哑口无言。 "大哥……好久不见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吗？" "○＿○？！" 郑……郑星翰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现在逃跑都来不及……你却还有心思胡说八道，臭小子。 "……" "○＿○；？" 哥哥一声也不吭，把头转向我。我看了看哥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一点是不需要怀疑的。 "哥……哥哥？郑星翰？" 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郑星翰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哥哥和柳振赫都不敢随便跟他动手？ "她是我妹妹，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许你骚扰她。" "这可不好说，男人和女人碰到一起，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难道不是吗？" "你这个兔崽子，太过分了！哼……到此……为止吧？只要你以后不再纠缠池恩雅，这次就算过去了……你还是乖点儿。" "要是想打架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输给你。" "我……真的不想……打你，知道吗？我一旦动了手……就会把人往死里打。" "哦，也许是吧？^○^不过……在你把我打死之前，你以为我会一动不动地等死吗？我是谁呀……而且……如果我的两只眼睛被大哥你打伤的话……有人会心疼，会难过的。"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真搞不懂，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妈的……兔崽子，我真的想忍的！" 啪啪！骨碌碌骨碌碌！ "◎＿◎" "哈……哈哈……^○^；……哥哥……郑星翰，我……我肚子饿了。" 我……肚子饿了。 "……你早上吃了那么多，现在又饿了？=○=；" "-_-；" "……嘿嘿……果然……很可爱……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兔崽子……你给我滚蛋，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你走吧。" "我还不想走呢，恩雅呀，你想吃什么？" "冷，冷面。" "喂，池恩雅！我请你吃冷面，和我一起走吧！你疯了吗？你想和郑星翰在一起吗？" 哥哥突然……在旁边大呼小叫起来……郑星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咯咯地笑个不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讨厌-_-哥哥你又会让我把小菜也都吃个精光是不是？-o-" "那，那当然！" "郑星翰，我们走！-o-" "噢。＞＿＜我们去咸兴冷面店吃吧？" "好的！＞〇＜" "嘿嘿……嘿嘿嘿嘿。" 我把发呆的哥哥丢在后面，小跑着跟上郑星翰，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池恩雅，你要是再敢往前迈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第九章 23 "哥……哥哥。" "你再往前迈一步试试。到那时候……我真的就当做没有你这个妹妹。" 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 郑星翰……他到底是谁？哥哥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虽然哥哥说得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在冰冷得有些恐怖的气氛中，我小心翼翼地摆脱郑星翰的胳膊，抽回了我的手。 "……" 郑星翰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对……对不起，我更害怕我哥哥。 因为哥哥掌握着我太多的秘密。 "……郑……郑……星翰啊，对不起……我好像得和哥哥一起走了。" "……" 我看到了-_-^哥哥站在我身边，嘴角荡漾起微笑。这是胜利者的微笑。可恶的……家伙。 "那……那我走了！希……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 "……" "哥哥！-o-；走吧！这次我不吃小菜了！=○=" 郑星翰默默地看着我，我有点儿心虚，赶紧跑到哥哥身边，想离开那里。 "好吧！今天就特别照顾你一次！＞〇＜" 我的混蛋哥哥……已经被胜利的感觉冲昏了头脑。 "嘿嘿嘿我的好妹妹，你想吃什么？" "冷……冷面-_-；" "好吧，那我们就去冷面店吧。letsgo！噢噢噢！" "哥哥……好了吧！-_-；" "不行，不行，我现在心情非常好！＞＿＜走吧，妹妹！" "……" 这个家伙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哥哥呢……我一步一步彳亍而行，距离郑星翰越来越远。郑星翰也该走了吧，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天啊！我的身体猛地转了过去，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这……这是怎么搞的？ "啊啊啊啊！" "池恩雅，你怎么……郑星翰！" "无论如何……我不能把池恩雅交给你。我真不能没有恩雅。我肯定会在二十点之前把她送回家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郑星翰一把拉过我。 "啊啊啊啊！" "喂！郑星翰！你真的想找死是不是？" "我可不想死，再见了。" 哒哒哒哒哒哒！郑星翰把我扛在肩膀上，疯狂地跑开了。从后面一边叫喊，一边追赶我们的哥哥也不见了。mybrother！helpme！ "带汤冷面上来了。" "=_="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快吃吧。你不是说想吃冷面吗？" "我……走了……我要走了。" 嗒！来冷面店的路上，我的脸都丢尽了，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这个家伙把我扛在肩膀上，不顾一切地往冷面店里跑，一直跑到店里，他才把我放下。太不可思议了。可是郑星翰这个家伙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也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所以我在心里真是烦透了郑星翰。 "你放开我，郑星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恩……雅呀。" 直到这时，郑星翰好像才看出我真的生气了。幸好这家冷面店里都是单间，所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实话，我希望郑星翰……你在做事之前能动动脑子。" "……" "我已经清清楚楚表达了我的意思，我说得很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你一点儿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吗？你回答我，郑星翰！" "……" "最开始，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一个怪人。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生求爱，送玫瑰花，还追到学校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有一种亲切感……于是我想把你当好朋友相处……可是你连朋友都不想做吗？哈啊。" "……" 郑星翰的眼睛失去了焦点。他凝视着半空，我的心也在为之颤抖。 "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我。" "……不要这样。" 郑星翰好像在小声嘀咕什么，但是我一心只想着什么，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不，我压根就没在意。 "我……喜欢……柳振赫。" "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柳振赫？我……哪一点比不上柳振赫那个兔崽子？" 郑星翰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我的肩膀被他晃得厉害，脑袋也震得嗡嗡作响。 "不要这样！你和柳振赫根本无法比较！振赫他……在我疲惫和痛苦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他比任何人都更珍惜和爱护我！" 我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我为什么要跟郑星翰说这些呢？不过，听我说完这些，郑星翰应该也没话说了吧。可是，我想错了，郑星翰仍然滔滔不绝地说： "这就是……理由吗？你放弃我，选择柳振赫……就是因为这些？" "什么？" "就因为你疲惫和痛苦的时候，他陪在你身边，你就选择了那个兔崽子？就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珍惜你，你就喜欢他？哈……池恩雅……你不是傻子吧？" "你说什么？我没有必要听你对我说这些！" 我越来越气愤。不……不仅是我，郑星翰也开始发火了。他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我的肩膀。啊……好疼啊。 "我……要走，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必要听你对我说这些话。我疲惫和痛苦的时候，他陪伴在我身边，珍惜我，爱护我，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了，真的……很奇怪。" "别胡说八道了，我要走了。" 嗒！ "你干什么……嗬！" 郑星翰突然把我推到墙角，把他的脸凑到我面前，这时，我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那么从今天开始……如果你疲惫和痛苦的时候，我陪伴在你身边……珍惜你……爱护你……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也会喜欢我吗？" "……" "你回答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他的眼睛比刚才闪烁得更厉害，我的脸和郑星翰的脸之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_-； "不……会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身边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我不喜欢的。" "……" "冷面钱我会自己付，我不想……欠你的债。" 我推开门，刚要出去，这时，郑星翰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那种感情……不是喜欢，而是同情。你现在把同情误认为是爱情了。" 24 我的脚步有气无力，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我为什么远远地看到了我家的大门？哈啊，难道我除了回家，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哈啊……" 我把钱扔在冷面店里，就跑了出来。我太气愤了。"那种感情……不是喜欢，而是同情。你现在把同情误认为是爱情了。"我凭什么……为什么！要听你对我胡说八道？你……懂什么？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往郑星翰的腿上踢了一脚，然后就跑了出来。 "啊……" 我的青春真是波澜壮阔。男人和别的女人风流，女人被别的男人骚扰，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呼……我就说我生病了……好好睡上一觉。" 回到家，我那个混蛋哥哥肯定又要冲我大吼大叫。啊……我要事先做好准备，才能进家门。今天我又得挨妈妈打。唉，一想到这里，我的脚步就变得沉重无比了。 "哦？" 突然，我看见旁边有一个长长的影子，我大吃一惊，连忙转过头去。 "……" 是柳振赫，他嘴巴里叼着香烟，冷冷地盯着我。 "柳……振赫。" 他一看见我，就瞪了我半天，然后往旁边吐了口唾沫，这才向我走过来。他的头发和往常不同，乱糟糟地耷拉下来，红肿的眼睛看上去很疲惫。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但是他仍然穿着便装，用脚把烟头蹍灭。他走进我们家旁边的胡同，粗鲁地把我推到墙角。啪！ "池恩雅……你去哪儿了？" "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那种感情……不是喜欢，而是同情。你现在把同情误认为是爱情了。" 这个时候……我怎么会突然想起郑星翰说过的那句话？ "资格？哈……资格！你现在竟然会说这种话了？" 柳振赫离我越来越近了。他冷冰冰的眼神好像在强烈地渴望着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来找我？怎么不多陪那个女人一会儿？你们看上去……不是挺般配吗？" 不……不是的，我现在想说的是，我相信你……没关系，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事……我想说的是这些，可是说出口来为什么就变了样呢？ "你……说过你相信我……你说过你爱我……难道那都是假的吗？" 哗啦，我的眼睛里流下了细细的泪水。讨厌，我不想哭。真的……我真的不想哭，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痛苦？我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呢！ "你说过，你爱我，你相信我，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哭？池恩雅，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放开我，柳振赫……" 柳振赫一只手抓住我的下颌。当他看到我流泪的瞬间，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是因我而哭，还是……因为郑星翰？" "你说……什么？" "你刚才又去和郑星翰见面了，是不是？现在你为了和他见面，连学都不上了。哈，池恩雅，你可真厉害啊。"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在你眼里，在你柳振赫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和男人约会而逃课的坏女生吗？ "柳振赫，你觉得这像话吗？" "他妈的……这不像话，还能像什么，我真的……要被你逼疯了。河诗莹……不是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那样做。" "不得不那样做？你这是在说话吗？河诗莹，什么？你以为只有你发疯吗？我呢！你以为只有你在想着我，你喜欢我吗？你到底对什么不满，你到底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可怜！你动不动就说对我失望，说什么自己好可怜，当我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会怎么样，你想过吗？柳振赫！你回答我！" "……" 我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突然，我大声喊了起来。柳振赫也吓了一跳，好像丢了魂似的。啪嗒！我用力甩开柳振赫的手，刚要跑出胡同，突然听见柳振赫在后面喊道： "我们的感情总是原地不动，每天都是这样……互相怀疑，生气发火，不耐烦，哭泣……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哒哒哒哒哒哒哒！讨厌，不要让我听到你疲惫不堪，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要叹气，不要绝望地闭上眼睛。讨厌，讨厌，哒哒哒哒哒哒哒！ "嗬，嗬，哈啊……呜。" 我也不愿意这样。我也不喜欢这种每天都徘徊在原地不动的感情！这种互不信任对方，猜疑、嫉妒的关系，我也不想要！ "呜呜，呜……呜呜。" 真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坐在大门口哭了好久。眼睛肿得像鱼眼睛，这才回到家。家里一下子乱了套，哥哥嚷着要打死郑星翰，妈妈说女人的魅力就在于眼睛，让我擦眼部精华。"你说实话——你和郑星翰那小子走到哪一步了"——哥哥。我真羡慕哥哥，他竟然能把这种话说得那么坦然。"恩雅呀，女人最大的魅力就在于眼睛！＿眼睛是魅力的源泉！来，亲爱的女儿！妈妈给你准备了眼霜，我要把你变成漂亮的女人！"o你现在要面临重生了！啊啊啊。*＞＿＜*看见妈妈这个样子，我忍不住在心里想。妈妈，求求你……想想自己的年龄吧。家里气氛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是这个样子。 25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o-期末考试近在眼前了，你不但不学习，甚至连自己的学生身份都忘记了，还四处乱跑，哦？这还像话吗？" 班主任老师从一大早就开始训斥我，啊，委屈死了。 "我要亲眼看看你这次考试到底能取得什么成绩！希望大家都好好学习，我讲完了！" 班主任老师连珠炮似的演说终于结束了，我身后掠过一个黑色的影子。 "这是谁呀？这不是抛弃朋友，自己单独行动的池恩雅小姐吗？-o-" "啊，不是，柔莉呀，我真的有事，昨天我之所以没来上学……" 我不停地解释，柳柔莉突然把我的刘海儿拂到后面，久久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说道： "你又和柳振赫吵架了吗？" "……" "现在也该到休战的时候了吧？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哎哟。"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真的讨厌……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我也希望自己能相信他，我真的希望相信他，可是我做不到。" "是因为河诗莹吗？" "○＿○" 柔莉……她怎么会知道河诗莹那个女人呢？=_=河诗莹，不就是昨天和柳振赫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吗？ "你不用这么惊讶-_-我从小就认识河诗莹-_-" "怎……怎么认识的？" 从小就认识，这是什么意思？ "哦哦……-_-a我该怎么解释呢？啊！我从小就经常去日本旅行，可是……每次去柳振赫家的时候，那个叫河诗莹的女人都在他们家。河诗莹喜欢柳振赫，已经十多年了-_-" "可是……你为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不知道河诗莹回韩国了。河诗莹是日本人和韩国人生的混血儿，她的妈妈在韩国，爸爸在日本，所以……这回她看来是回到韩国了-_-" "……" "而且……我怕你误会，所以就告诉你。虽然河诗莹纠缠了柳振赫十多年，但是柳振赫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就算碰过，也是河诗莹主动碰的柳振赫……脸蛋漂亮的女人不要脸，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o-" "真……真的吗？他们并不是我担心的那种关系？" "他们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关系-_-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简单地下结论，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_-" "……" 那么我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柳振赫闹得很凶啊？他喝得酩酊大醉，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摔碎了，我拦也拦不住他。后来申友谦来了，才算阻止了他……" "啊！○□○对了！你……前天是怎么回事？你喝醉了，申友谦来接你，你知道吗？" 如果再继续谈柳振赫，我恐怕会流眼泪了。 "哦，哦，啊，国语老师来了！我回我座位上去了！" "哦，哦？=○=；" 柔莉这丫头突然不说话了。果然……有问题。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这样！*□*（恩雅呀，你还是为你自己操心吧-_-；）放学了，我和柔莉亲亲密密地走在一起，可是，今天我怎么总感觉有气无力呢？就好像……螺丝松了似的。 "郑星翰这么对你说吗？-o-郑星翰到底是谁呢？只能确定一点……他在江南一带都很有名，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 "-_-；；" 看来我真不能对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哎哟，算了。今天他不会再来了吧？我已经跟他说了那么多，如果他今天还出现在校门口，那我可真的要发火了！ "那我走了，今天我好困呀，得早点儿睡觉！再见！^○^" "呃，呃？哦，好吧，再见，柔莉。" 柳柔莉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家跑去。我的脚步愈加沉重……哈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应该主动向柳振赫道歉吗？不，我……我为什么要道歉？从一开始……就是柳振赫错了，他的举动足以让人产生误会！ "啊……好热呀……" 马上就到家了，回家之后，我也得好好睡上一觉了。我的眼睛又红又肿，一定很难看。 "-_-……○＿○？"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黑色的影子？我想回家，可是这两个影子为什么拦着我？ "是谁呀？" "池恩雅。" "她就是池恩雅吗？哇～太出乎意料了！o" 我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个子有一米六左右……一头棕色的头发垂落到腰间……眼睛几乎占了整个面部的一半。那是个美女。就连同为女人的我……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好像闪烁着某种怪异的光芒。 "哇～你看看她的皮肤！！真的好白耶！*□*" 那个女人旁边站着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男人，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妹，男人的脸……也相当帅气。而且……那个男人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我，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日语。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请问……你们……是谁？-o-；" 我一时胆怯，只好用尊敬语……而且声音很小。 "你不记得我吗？我昨天早晨不是和柳振赫在一起吗？" "哇！她的表情变了！＿她惊讶的表情也很可爱！＿" "中村修二，你站到那边去。我……有话要和池恩雅说。" "你想说什么？-o-让我也听听吧！" "……我不是开玩笑的！" "哦，哦-，，-" 她就是昨天早晨我在柳振赫的写字楼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吗？"振赫呀，你喜欢意大利牛奶咖啡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她找我有什么事呢？而且她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凭什么随便叫我的名字？ 那个看似她哥哥的男人走了-_-；我和意大利牛奶咖啡（我不知不觉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别名）之间流淌着阴森森的气流。 "……我还是开门见山吧。" "○＿○？！" "你离开振赫。" "……什么？哈……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 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好像我是她的丫鬟似的，用命令语气对我说话，我顿时被她激得恼羞成怒。 "好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听说你是柳柔莉的朋友，你应该也听说过我吧？" 等一等……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河诗莹？"喜欢了十几年，真是执著。" "看你的表情，你恐怕已经都知道了，对，我就是河诗莹。我对振赫的感情要比你对振赫的感情强烈得多。所以……你给我离开振赫。能够理解振赫，保护振赫的人，只有我。" "你怎么知道？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问题难道不该由柳振赫选择吗，河诗莹？" 河诗莹的脸立刻变得像个红柿子。她长得很单纯，所以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动手，突然，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一只手向我飞来。啪！ "怎么？我本来不想和你动手的！" 哇哇哇哇！打人了！啪嗒！ "＞＿＜；○＿○？" 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啪嗒"？我没有感觉到疼痛，于是抬头一看，那个看上去像河诗莹哥哥的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中村修二，你……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暴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走吧。你不是说过来看一眼就走吗？＞○＜" "这是我的事情！你给我走开！" 啪！ "哦……○＿○" 突然，那个名叫中村修二的男人猛地拉住河诗莹的手，朝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去。 "干什么呀，你！还不快放开我！中村修二！" "小点儿声，在公共场所应保持安静，你连这个也不懂吗？" "中村修二！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你不是说要帮助我吗？" "我会帮你的……^＿^……今天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 "……好吧……如果你肯帮我的话。" 他们用日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渐渐地从我视野中远去、消失。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嘛。 "^＿^" 那个名叫中村修二的男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冲我潇洒地笑了笑，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干……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河诗莹……中村修二？"能够理解振赫，保护振赫的人，只有我！"这是什么意思，理解什么？我不懂，赶快回家洗个澡，好好睡觉吧！ "哦哦……不行-o-；讨，讨厌。" 那天夜里，我胡思乱想着入睡，做了无数个噩梦。 第十章 26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哦哦……喂？-o-" "……" "谁呀？讨厌，要是不说话，我就挂了。" 到底是哪个家伙，竟敢妨碍我睡觉？ "是我，柳振赫。" "振……振赫？" 我猛地坐了起来。（这个傻瓜-_-；） "你……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没有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怎么说……我也还是你的男朋友啊？"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平时可是不经常给我打电话的。" 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为什么要挖苦我呢？真是的！ "你现在可以出来一下吗？" "现在吗？"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怎……怎么办呢？现在出去，要是让妈妈看到了，明天早晨屁股肯定会变得通红通红，可能都起不了床。 "现在……我就在你家门口，所以……你出来一会儿。" "我……我们家门口？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就出去！"—— 嘟—— 嘻嘻嘻，是我先挂的电话！……不对，现在没有时间了，我就穿着校服出去吧-_-；（校服都没换，就睡觉了？=○=；）喀哒！我推开房门，往客厅里一看，怎么会这样？ "呃，妈妈？" "……"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就出去玩儿了。刷啦啦，我看见鞋架上面放着一张字条。"亲爱的女儿，妈妈和爸爸去济州岛了，晚上就吃微波炉里的汉堡包吧。就说这些吧。深深爱着恩雅的妈妈。啊，对了，你哥哥要是回来了，你就转告他，让他做好思想准备^＿^"哥哥又闯祸了吗？妈妈让他做好思想准备，还在旁边画了个微笑的符号，看来哥哥一定是惹出了什么大型事故。我们家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啊，对了！汉堡包！我得先吃一口……不行，已经五分钟过去了！我猛地站起来！咣！咣当当当当当当！ "嗬……嗬……哈啊哈啊哈啊哈啊，振，振赫。" 我使劲把房门关上，下了楼。柳振赫正靠在大门口抽烟。从侧面看，他抽烟的样子显得无比凄凉。虽然昨天刚刚见过面，可是我却觉得和他已经分别十年了。喀哒！ "……呼……" "振……振赫呀。" 我刚推开大门，振赫就把烟掐灭了。 "怎……怎么了？怎么找到我家里来了……" "……" 柳振赫好像喝酒了……眼睛半睁半闭。我们中间还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就已经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呼……池恩雅。" "哦……哦？"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 他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我又说错了吗？他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 "你是明知故问吗？你和我……今后怎么办？" "……" "呼……你和……和我……结束吗？" "！" 我瞪大了眼睛。 "呼……难道我……非得对你说这些话才行吗？我现在还是最喜欢和你在一起……只喜欢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可是……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别别扭扭呢，你说说看。" 嗒！振赫粗鲁地把我推到一边。他的眼睛不停地眨巴。 "没……没什么原因。" "那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谁……谁知道呢？" 我只是为了缓解这种阴沉的气氛，所以随口说出这么一句，可是，我好像是火上浇油了。啪！哗啦啦，突然，我旁边的壁砖碎了，柳振赫的胳膊更加用力地按住我，好疼啊。 "你在开玩笑吗？好好回答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对我的思念，有我对你一半那么多吗？" "你这叫……什么话？" "……" 我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嗓门。我太生气了，柳振赫竟然如此不了解我的感情，我真的很气愤。 "……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池恩雅……是多么喜欢柳振赫。" 我终于艰难地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这不是梦吧？我终于……说出了我的真心话！听了我的表白……振赫默默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羞死了，啊啊。 "○＿○！！" 突然，振赫把我的头发塞进他的嘴里。这个举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像石头似的僵立在那里（其实我心里很高兴-_-；讨，讨厌！-//0//-）。 "振……振赫呀。"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吧？" "……" "你回答我！你又是开玩笑吗？快回答……我！池恩雅！" "……" 柳振赫像哄小孩儿似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看了看柳振赫，情不自禁地笑了。 "……嘻嘻……^＿^" "……你笑什么？刚才说的……又是开玩笑吗？你……就那么喜欢逗我玩儿吗？" "振赫呀。" 我一把抱住了柳振赫。 "○＿○！"——振赫 我的胳膊缓缓地绕在柳振赫的脖子上。*-_-*（这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了ses的《抱着你》）。 振赫一动也不动。我望着柳振赫，颤抖着说出了埋藏在我心底的话。 "傻瓜……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是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知道呢？" 我心里痛快极了，泪水忍不住流出来。我们相互拥抱了很久，胳膊都酸了。 我刚要松开手，这时，振赫一把揽住了我的腰。 "振……振赫呀？" 振赫身上特有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渗进我心里。 "如果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 柳振赫终究没有让我失望到底-_-； "而且……这句话也要记住，否则我会找你算账的。" "○＿○？" 柳振赫温柔地把我抱在怀里，趴在我的耳边。听着他那沙哑的嗓音，我几乎昏厥过去了。 "我是这么爱你，池恩雅，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27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 "哦，哦！" 今天真是值得祝福的一天。 "而且，以后我再也不惹你哭了，我要好好对你。" "是的！" 和柳振赫交往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得这么直白。泪水和鼻涕交织在一起，流到嘴唇上，味道真的很特别。 "……" 振赫突然捧起我的脸，静静地看了好久。本来我就已经很丑了，脸蛋一抬起来，就更难看了。振赫慢慢地皱紧了眉头。 "振……振赫……" 可是，这个家伙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了。再过一会儿，爸爸妈妈说不定就要回来了！啊，怎么办呢？ "……" 不行，我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难看死了！ "这……这个……" 咣！我用力推开他，可是这个家伙一动也没动。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这……这个……等一会儿。" 柳振赫的脸在我的视野里渐渐扩大，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了。 突然，我们停了下来！ "○＿○？"——恩雅 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我们都转过头去。 "禁止十八岁以下儿童观看！呼呼，走开！" "啊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路过的女人 "哥哥，别演戏了吧？-_-^" "-_-" 我和柳振赫皱着眉头，瞪着缓缓走到我们面前的混蛋哥哥。 "你们这两个家伙疯了吗？瞪什么眼睛！-o-" 这个家伙，就知道扫人家的兴。 "呼……我得走了，池恩雅，我走了。" 振赫疲惫不堪地叹息一声，啊呀，池恩煦，你这个混蛋！ "呃，呃？哦！好吧，再见！" "大哥，下次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什么？你现在……刚和池恩雅和好，就变得目中无人了……几天前你还挨了我一顿打，不记得了吗？"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啊，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哥……哥哥，不要说了，你回家吧，振赫累了。" "你闭嘴。喂……柳振赫，上次那个女人呢，她去哪儿了？你找别的女人随便玩玩儿，我可以不管，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玩弄池恩雅。"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哥哥……这不是说着玩儿的！ "是。" 柳振赫若无其事地答应了一句。这个家伙只要喝点儿酒，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我先走了，池恩雅，我走了。" 柳振赫泰然自若地转身走了。我呆呆地望着振赫的背影，直到柳振赫的背影彻底消失，我的混蛋哥哥才开口说道： "喂！" "哦，哦？" "那个兔崽子。" "哦。" 哥哥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他又要说什么？ "南大门市场开门了！哈哈哈！" "哦，是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千万不要像他那样。我听着混蛋哥哥怪异的笑声，和他一起亲亲密密地走进家门，各自分享了半个汉堡包。 "哥哥，你的那一半更大！" "长幼有序，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你竟敢对你哥哥大声说话？我是天！你是地！ok？" "-_-；" 我真想把他扔进汉江。 "你们真的很单纯。" "什么？" "怎么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就-_-和好了呢？关于那个叫河诗莹的女人，你连问都没问一句，是不是？再说了，柳振赫也没问你和郑星翰是什么关系，对吧？" 早晨，我来到学校，和柳柔莉谈论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在那种情况下，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呢！好不容易才和好的！" "你们根本不算是和好！虽然现在和好了，但是以后又因为这些事情吵架，那可怎么办呢？还不如把事情一件一件彻底解决为好！" "是……是吗？" "傻丫头。" "-_-" 也不知道柳柔莉这个死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对我大声嚷嚷。啊，烦死了，我真的太容易就和柳振赫和好了吗？ "你应该把事情问个清楚！" 这个死丫头，她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旁边煽风点火啊？啊，我的头好疼，吱嘎，门开了，班主任老师来了。我得坐回自己的座位了，我可是好孩子。 "又在胡思乱想了。" "-_-；" 柳柔莉这丫头又在揣摩我的心思了，她在旁边用失望的眼神盯着我。 "好！今天我向大家传达一个好消息！" 班主任老师的语气真让人不适应，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六十年代。 "今天有一名新同学转到我们班！快进来吧！" 教室里乱糟糟的，同学们议论纷纷。高三了，还转学，真奇怪。难道是在原来的学校闯了什么大祸？吱嘎，班里的同学们都把视线集中在门口，门开了。 "呃，呃？" 这……这个女生！ "她叫河诗莹，刚刚从日本回来。希望大家多教她，多帮助她。" "大家好？我叫河诗莹。请……多多关照。" 当！ "河诗莹？" 我太震惊了，情不自禁地拍案而起。 "老师，我想坐在恩雅旁边。" "哦？你们认识吗？太好了。正好旁边有个空座位，快去坐下吧-o-" "是。" 说完，河诗莹把书包放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我们又见面了？希望我们……友好相处。" 虽然她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充满了杀机。河诗莹，你这是友好相处的态度吗？ "你干什么呢？新来的同学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伸手啊！" "老师，您不懂就不要说了（我也被她的方言传染了-_-），她这一切都是虚伪的。" "你真的不跟新同学打招呼吗！你想挨打是不是？" "-_-；！" "让我们友好相处吧，恩雅。" 听说要挨打，我吓得赶紧伸出了手。 "怎么可能友好相处呢？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坐在我另一边的柳柔莉用不屑的眼神盯着河诗莹，她的性子很急。 "什么？柳柔莉，你在嘀咕什么呢？无耻的女人？天啊，无耻？如果新转来的同学无耻，那你就更无耻了！你跟我到教务室来！" 无耻和更无耻有什么不同吗？ "哎呀，真是的，我真的想和你们好好相处，可是，柔莉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也不喜欢你。 "我们今天一起看教科书吧，我事先没来得及买教科书。行吗，恩雅呀？" "讨厌-_-；" "可以一起看？谢谢。" "干什么呀，你？" "谢谢，谢谢！" 早会时间结束了，这件事情真的太意外了！河诗莹，你到底是什么人物！ 28 "把m代入……然后移项……" "……" 第一节，恐怖的数学课，催眠剂般的数学课。天啊，天啊，困死我了。这真是一种再有效不过的催眠剂。班里的一半同学都趴倒在书桌上，数学老师也真倒霉，怎么分到我们这种女子学校。不用看也知道，河诗莹应该也睡着了吧？ "○＿○！" 河诗莹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她正在认真地解答数学题。咝……咝……我干干净净的教科书渐渐变脏了，我想让教科书保持清洁，直到毕业的时候，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可是，我什么时候允许她在我的书上解题了？我越想越气愤。 "喂，河诗莹，谁让你——" 嗒！ "啊！" "池恩雅！你在书上胡乱写些什么？" "什么，什么？" "什么？" "数学老师长得真像牛头犬，人怎么会长成那个样子呢？要是做宠物院长，可能正合适。" "而且……还在旁边画上一只牛头犬？" 什么，这是什么？我没有画过这个东西！ "嘿嘿嘿嘿。" 我惊讶地转头一看，河诗莹正捂着嘴笑呢。 "老师！这不是我画的，是河诗莹画的！" "恩雅呀！我什么时候……太过分了。虽然你讨厌我，但是也不能这样害我呀。" 天啊，这个死丫头……她的演技真是专业演员的水准。 "你现在还学会说谎了？你没看见诗莹的练习本吗？上面干干净净地写着解题过程，你没看见吗？下课以后，你跟我来！" "老师，真的不是……" "你想挨打呢，还是乖乖跟我来？" "我……我去就是了……" 数学老师瞪大了眼睛（这种时候更像牛头犬了-_-）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河诗莹又小声对我说道。 "恩雅呀，你怎么不小心点儿。" "喂……你真的太过分了。" "呃？恩雅呀，怎么了？你有不会的问题吗？我来帮你解答吧？" "你真该死……" "哦？为什么？我怎么了？" 哈……我心里真想打她十个耳光，但是我决定先忍下这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啊啊啊啊啊，我忍着心底沸腾的怒火，河诗莹看了看我，假惺惺地笑了笑，柳柔莉已经进入梦乡了。 嘀哩哩哩哩—— "池恩雅！你到教务室来！" 当！第一节的下课铃响了，我发疯似的踢翻了桌子，站起身来。 "喂！你真的想死吗？" "我的妈呀？恩雅，你怎么了？你现在不是得马上去教务室吗？" "你真讨厌……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微笑吧，好吗？我好……恶心。" 其实，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漂亮，同为女人，我都被她迷住了。 "讨厌，你赶快去教务室挨打吧。" "你找死！" 啪！ "啊啊啊啊啊！"——女生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扑通！河诗莹挨了一耳光，扑通坐到我的面前。她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是，是谁？我好奇地转头一看，刚刚睡醒的柳柔莉脸上还留着桌子印，正在恶狠狠地瞪着河诗莹。 "河诗莹，到此为止吧，你要是再敢搞这些小把戏……到时候我就用脚踹你，你记住了！" "柔……柔莉呀-o-；" "恩雅，你让开。喂……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转学到这儿？" "柳柔莉……你以为你打完我，就可以没事了吗？" "少废话，妈的，先回答我的问题。" 柳柔莉似乎真的发怒了，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真的想和你们友好相处！至少和你，因为你是振赫的亲戚！可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河诗莹突然开始掉眼泪。真是的……真该把她送到电影学院里去。 "你这叫什么话？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谁！河诗莹，你现在嘴巴漏了，是不是？什么话都敢随便说？赶快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我又要动手了。" 什么？这又是什么话？都是因为谁？ "没……没什么，除了这个学校，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真的就是这样！" "河诗莹……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恩雅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你给我记住了！" 我好感动啊！ "……" 柳柔莉的眼神似乎要杀人，所以班里的女生谁也不敢站出来劝阻她。 "如果你因为中村修二，因为他而这样对我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你不要误会！我们真的是兄妹关系。" "我警告你，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中村修二这个名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郁闷死了！ 第十一章 29 河诗莹挨了柔莉一记耳光，早早放学回家了。柔莉不知道怎么了，也早早地离开了教室。所以我现在……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呼呼呼呼……┬┬〇┬┬" 放学了，但是一想到今天只能一个人回家，不禁感觉无比凄凉。而且我今天还是值日生，值日过后，学校里安静得吓人。（你更吓人，恩雅呀-_-）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有气无力地往学校门口走去，真的好冷清。我刚想走出校门，这时，有人拦在我面前。 "干什么？" "才放学吗？" "……" "啊，我的腿好疼，他妈的……怎么这么晚才放学？" "振……振赫呀？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走吧-_-；我的腿好疼。" "哦，哦。" 这……这个家伙竟然在校门口等我！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申友谦呢？" "先走了-_-" "啊，是吗？" 我们的对话非常简单。真是的……这个家伙和昨天晚上那个家伙真的是一个人吗？我们冷冷清清地快走到我家门口了，这时，柳柔莉说过的话浮现在我脑海里。"你应该把事情问个清楚！" "振……振赫呀！" "干什么？" 可是……我一看到这个家伙的脸……就说不出话来了。 "啊，没什么。" 就凭这个家伙的臭脾气，他怎么可能回答我呢？ "到……到了，你……你走吧，再见了，振赫呀！" "……" "你……你不走吗？" "……" 我心里充满了不安。臭小子，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今天……河诗莹转到你们学校去了，是不是？" "哦？你怎么知道的？" "……啊，他妈的……怎么这么多花招。" 也不知道振赫为什么如此气愤，他紧紧蹙起眉头，把刘海儿往后面拂了一下。柳振赫，你简直帅呆了。 "那就是说他们准备留在韩国了……他妈的……那申友谦怎么办呢！唉。" "这又是什么话？申友谦怎么了？" "没什么，算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啊！七点钟，到tiuy来。" 这……这是在约我吗？啊啊，昨天刚刚和好，现在就要和我约会。 "柳柔莉让我转告你的，我走了。" "哦。" 哧！我白高兴一场！可是，柳柔莉这个死丫头，这个早退回家的死丫头，约我见面干什么呢？最近我感觉到了，申友谦和柳柔莉之间肯定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呢？从一开始，他们俩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啊！" 我正陷入沉思，差点儿被路上的一条狗咬到。 30 "回来的时候，买点儿零食。" "哦。" 哥哥看出我要出门，瞪着我，要我回来的时候买些零食。所以我哪儿也不敢去。咣！嘿嘿。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了。现在还不到七点钟，我要快点儿去找柳柔莉，和她一起玩儿！好久没在外面见面了，我一定要痛痛快快地玩儿一场！必须开心！放纵！哼，好了，路过的行人盯着我窃窃私语，我有些惭愧。推开tiuy的门，里面早已挤满了人。可能是周末的缘故，很多平时见不到的面孔也都来了（当然，我一眼就能看见帅哥）。 "……池恩雅！喂！" "哦，哦，振赫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约我见面的人明明是柳柔莉，这个家伙怎么厚着脸皮坐在那里？ "柳……柳柔莉呢？" "柳柔莉有事儿，我就替她来了。" "有事？她有什么事？她也有事儿？" 等一等……难道这个家伙从开始就对我说了谎？他想和我单独见面？啊啊！ "喂！" "哦，哦，可是我们两个人做什么呢？" 这个可爱的家伙。 "我喝酒，你看热闹，就这样好了。" "你……你一个人喝？这……这么多酒。" "趁我好话好说，你就乖乖看热闹吧。" "哦，可是……申友谦去了哪里呢？最近怎么总是见不到他？" 柳振赫把我的话抛到脑后，自己津津有味地喝酒。 我也很想喝酒啊！ "振……振赫呀，我也喝一口吧，就一口。" "什么？" "不……不是……我想喝一口，哈哈。" "是吗？那就喝吧？谁说什么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把酒瓶抓得紧紧的？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这样可不行，我没有信心忍下去…… "哈哈哈，好热啊，热死了，我出去放放风！" "坐下。" "哦-o-；" "……" 柳振赫足足喝了三十多分钟，我只是在旁边吃下酒菜。天啊，这也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你的手机怎么回事？" "呃？○＿○手机？啊，手机！" "我今天给你打了十多遍电话！" "我……我忘了，哈哈哈哈。" "……" 柳振赫发疯似的看着我，你这个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 "为什么怪我！-_-" "呃，呃？啊，不是的，啊呀呀呀。" "-_-" "前天早晨……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往你家里跑。" "……" 柳振赫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哈！我在说什么呀？不对，说出来也许更好，反正我也想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振……振赫呀，那天早晨发生的事……你能对我说说吗？" "……" "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奇而已。" "喝酒吧。" "什么？" "我让你也喝酒。" "……" 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讨厌，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我一定要听你亲口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听你亲口对我说。" "……" 柳振赫的脸色立刻暗淡下来。难道是我说错了吗？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这不是又要吵架吗？不对，我这怎么会是废话呢？我当然应该问这个问题！ "唉……不要问了，我不想再和你吵架。" "那……那么……你不想为上次我看到的那一幕……做出解释了？" "我出去凉快一会儿。" "柳振赫！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 柳振赫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跑了出去……咣！我不由自主地使劲-_-抓住我手里的鱿鱼腿。这么说，上次我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了？"她纠缠了柳振赫十年……但是柳振赫看也不看她一眼"。不，不，我相信振赫。可是，我一边告诉自己要相信振赫，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那个场面。啊，我的脑子好乱呀。 "呃？这不是恩雅姐姐吗？" "……" 我突然听见一个男人叫我的名字，赶紧抬起头来。 "恩雅姐姐，是您吧？恩雅姐姐！" "千……宰元？宰元？" "您还记得我！谢谢！" "哦，哦，啊。" 千宰元？他怎么会坐在我面前？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啊，对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姐姐！你知道吗？星翰大哥……他住院了！" "郑星翰……住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就住在三星医院！"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住院！" 不会是我上次踢他一脚，结果把他踢到医院里了吧？ "宰元呀？" 我这么一问，千宰元的表情突然暗淡无光了。怎么会这样呢？ "池恩煦……大哥打的。恩煦大哥……跑到韩星工高，闹了个天翻地覆。" "什么？" 我那个混蛋哥哥？我忍不住踢开桌子，站了起来。 "您果然还不知道？池恩煦大哥……突然闯进韩星工高，发疯似的打了郑星翰大哥一顿……"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池恩煦大哥和成新宇大哥，还有高海彬大哥一起……把郑星翰大哥打了个半死。我和俊圣哥反抗了一会儿……可是我们打不过他们。" 这是什么话？请你把话说清楚，让我听个明白。好好好！等一等……我突然想起妈妈写下的那张字条。"你哥哥要是回来了，你就转告他，让他做好思想准备^＿^"字条上写的那件事就是这个吗？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不活了，真是的！ "他伤得重吗？" 可是……我却说出了这句心里根本没想过的话。我为什么要为郑星翰担心呢？ "一条胳膊断了。不知道为什么，星翰大哥一点儿也不反抗，乖乖地挨打……所以很严重。"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反抗？" 傻瓜！我那个混蛋哥哥的拳头多厉害呀，为什么不反抗呢！ "我也不知道，姐姐。" "哦？" "您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千宰元的语气很认真，很严肃，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求求您和郑星翰大哥……见上一面。他住在三星医院六楼605号病房。" "不……这个不行。" "求求您见他一面吧，姐姐！" "千宰元！" 千宰元低下头，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好吧，我明天就去……但是，真的就这一次。" "谢谢您！姐姐！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万一柳振赫知道了，我们又得吵架……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我紧张了吗？我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这种感觉以前好像也有过一次。 "池恩雅。" "啊，哦。" 柳振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半闭着眼睛，盯着我看。 "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 "哦！" "请您相信我。" "……" "你所想象的那些事情……绝对没有。" "……" "……所以说，你不要露出如此不安的眼神。" 他说我……不安？他说我的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安？我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在想郑星翰的事吗？可是……我的眼神怎么会充满了不安？我刚才还那么想听到他的答案，可是现在，为什么突然变得漠不关心了呢？ "池恩雅。" "哦，哦？" "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哦，你说吧。" 哥哥为什么要打郑星翰呢？难道是因为我？因为我而去打郑星翰？ "如果你只能选择一个人，那么在我和郑星翰中间……你会选择谁？" 当啷啷，嘟。 "振……振赫呀。" "是郑星翰，还是……我？" "振……振赫呀，你喝醉了。" 我不喜欢柳振赫看我的眼神。 "我没喝醉，你说吧，你会……选择谁？" "振赫呀……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当然会选择你了。" 是的，我一定会选择你的，我当然喜欢你了。我对你的喜欢要比郑星翰超出一百倍。可是？我心底的某个角落里为什么还保留着尚未熄灭的火花？ "这句话……不可以修改的。" "那当然。" "郑星翰他……" "○＿○！振赫呀！柳振赫！" "-_-zzz" 他好像要说什么……可是，你怎么晕倒了，这可怎么办呢！ "啊啊！谁来付酒钱呀！" 今天，为了给柳振赫支付酒钱，用光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31 我把柳振赫送回家，就赶紧往我自己的家跑去。一进家门，我就猛地踢开了混蛋哥哥的房间门。咣！ "哥哥！" "我的耳朵没聋，你小点儿声，小点儿声。" 我踢开门一看，哥哥正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吃点心呢。天啊，我真想打死你算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握着拳头？-_-" "呃，呃？啊，不是的，哈哈哈哈哈，阳光真好，是不是？" "现在好像是晚上吧？" 喀嚓喀嚓，等一等……我今天为什么要进哥哥的房间？哦哦？我是因为郑……某人而来找哥哥算账的。郑……郑……啊！郑星翰！ "哥哥！" "干什么？" "哥哥你打郑星翰了，是吗？" "谁说的？" 哥哥突然把点心全部塞到嘴里，斜靠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是兄妹。 "不，不是……谁说的并不重要……不过是谣言……不！你为什么打他？听说郑星翰都住院了！" "你在为那个兔崽子担心吗？" "不……不是的……"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郑星翰？我才不担心呢。我只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心里有些难过，我没担心，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可是，我为什么总是想起郑星翰呢？ "你……不会喜欢上郑星翰了吧？" "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不喜欢郑星翰！"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严肃？我再说一句，郑星翰绝对不行。" "你在说什么！我不喜欢郑星翰！" "可是看你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为那个家伙坐立不安。" "……" 哥哥说我坐立不安？我？我的确有点儿不冷静，这是为什么呢？ "哥哥你是傻子吗？每天就知道动手打人！" "什么？喂！" "每天就知道吃点心，也不长脑子，幼稚！" "喂！" "晚上睡觉前也不刷牙，天啊，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喂！池恩雅！" 咣！如果我继续呆在哥哥的房间里，肯定会被混蛋哥哥严肃的目光以及对于郑星翰的奇妙感情搞得喘不过气来。 "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到底怎么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恩雅呀。" 我为什么想到郑星翰就会心跳加速？ "你在哪儿？" "对不起，以后我再告诉你。你就跟班主任老师说……我得了重感冒，不能上学了。咳咳。" "喂！池恩……"—— 哔哔—— "柔莉呀，对不起了。" 今天即使我去了学校，恐怕也不能好好学习（池恩雅，你什么时候好好学习过呢？-_-；）。昨天晚上，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根本睡不着觉。现在，我来到了三星医院，而且已经来到了六楼605号病房门前。我只是……看他一眼，然后马上就走。因为是我哥哥把他打伤的，而且说不定是因为我，所以我来看他。没有别的理由，注意表情，注意表情。吱嘎！ "你好，郑星……" 我一开门，本来以为会看到河俊圣和千宰元的，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一个人也没有。单人病房……里面静悄悄的。这种气氛截然不同于六人病房或者三人病房，空间很大，我一时呆住了。 "睡着了吗？" 郑星翰胳膊上缠着绷带，睡着了，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他的脸上到处都是绷带和创可贴。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摸了摸郑星翰的脸。 "哦？" 我看见郑星翰的枕头下面……有一张照片，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拿起了照片。 "这个……怎么会在郑星翰手里？" 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星元哥的照片，你怎么能拿在手里呢？而且…… "星元……哥哥……怎么有两个呢？" "……" 真的，照片上有两个星元哥哥。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做出一模一样的表情，连动作都一模一样，难道是电脑合成？应该是吧。肯定是的。不，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郑星翰为什么会拿着星元哥的照片？ "郑星翰？" 我仔细一看郑星翰，发现他和星元哥很像！"你不觉得我……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吗？""你不记得了吗？你不记得我了吗？" "郑……星元，郑……星翰？" 郑星翰静静地睡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他的脸。 "哥……哥哥？" 柔软的发丝，挺拔的鼻梁，浓黑的眉毛，红润的嘴唇，真的很像啊？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星元哥……有弟弟吗？他从来……没跟我说起过啊。啪嗒！ "我好开心呀！！！" 我刚想把手放下，这时，郑星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你没睡着？" 啊……丢死人了。 "啊！我真的好开心！恩雅来看我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像！ "郑……郑星翰，你……难道……" "啊，我的胳膊好疼。池恩煦的力气真大啊，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变。恩雅呀，帮我吹吹。" "哦，哦？啊，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哥哥……你才伤成这个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是的，他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很像！ "星……星翰啊！" "哦？" "你……认识郑星元吗？" "……" "不……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认识的一个人和你很像。" 我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解释了一句，可是……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相像的嘛。可是，他们俩的确是太像了！ "郑星元和我……哪里像？" "啊，你认识吗？你认识星元哥吗？" 郑星翰的蓝眼睛剧烈地颤抖。 "星……星翰呀？" 咣！突然，郑星翰用力把我的胳膊拉到他的身边。 "啊，好疼！" "你说吧，我和郑星元哪儿长得像？" "你……你为什么这样？你弄疼我了！" "我和郑星元一点儿也不像。蓝眼睛，鼻子，嘴唇，脸蛋！都不像！我不是郑星元！我是郑星翰！" "你！" 现在……郑星翰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认识星元哥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冲我发火？不过，就连他生气的样子也和星元哥很像。他气冲冲地大声嚷嚷的样子，真的太像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看出来，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郑星翰有气无力地放开我的手，蓝色的眼睛里凝结着透明的泪珠。 "恩雅呀……不是的……我……不是郑星元，我是郑星翰！" "……" "我是郑星翰！不是郑星元！" 郑星翰粗鲁地把我抱在怀里。我望着郑星翰，情不自禁地问道： "郑星翰……你……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 32 郑星翰的sidestory——背后的故事 世界上总会有三个相像的人。当自己遇到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看到那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貌、表情和举止，都会忍不住想笑。这是我那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告诉我的。她说我早晚会遇见那个和我长得像的人。 "妈妈，妈妈。" "怎么了？" "今天幼儿园老师给我们留了作业，让我们画爸爸的脸，爸爸的照片在哪儿？" "星……星翰呀……你不画不行吗？" "为什么？" "星翰呀，这个……" "小朋友们都笑话我，说我没有爸爸！不是这样的！星翰有爸爸！" "星翰呀。" 我从小就很好奇，爸爸和妈妈互相深爱对方，可是为什么不结婚呢？爸爸为什么和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抛弃了我和妈妈呢？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我九岁的时候，还不懂得"爱情"为何物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已经充满了十九岁的人才有的想法。 "妈妈，这是什么地方？" "哦，哦？这就是一个熟人的家。明天我们就要去美国了。所以我们要和这个人道个别。星翰你到那边去荡秋千，妈妈马上就过去！听见没有？" 明天……我就要有爸爸了。可是……那个人和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不是韩国人……是个外国人……和我漂亮的妈妈真的很般配……而且他很有钱，是美国的大富翁。妈妈和"爸爸"结婚后，我就成了富翁的儿子。 "星翰啊？" "哦，哦？我知道了！妈妈快点儿来！" "好，你快去吧。" 我知道妈妈在哄我，但我还是乖乖地往相反方向的庭院里跑去。 "哇，好宽敞耶。" 出发去美国的前一天……蝴蝶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我仿佛走进了一片美丽的风景地。我把手伸向庭院中最夺目的黄花。我要把这朵花儿献给妈妈，妈妈一定会表扬我的。喀嚓！ "哦？" "呜呜……呜呜……哼。" 为了摘到那朵花儿，我往花丛深处走去，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儿正坐在那里哭。 "……" 在阳光照耀下……梳成两股的黑色小辫子闪闪发光，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胳膊和腿都白皙而透明。 "哼……呜呜呜呜。" 真的好漂……亮。除了妈妈以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呜呜呜呜。" 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 她哭得好伤心……我都忍不住……想跟着她一起哭了。刷啦刷啦。 "哼……哦？" "你……为什么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里拿着从庭院里摘下来的花儿，走到她的面前。 "○＿○" 那个女孩子突然止住哭声，抬头看了看我。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我望着她，心怦怦乱跳，好像揣了只小兔子。 "啊，我叫郑星翰，清潭小学三年级五班十七号。"（我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_-；） "星元哥，哥哥你怎么来了？" "-_-？" 这个女孩子，她在说什么？郑星元？她没听清我的名字吗？ "我不是郑星元，我叫郑星翰。" 她突然猛地把我抱住了。 "○＿○" "哥哥，恩煦哥又打我了，打完我就逃跑。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听见了没有？" 我没有听见她的话。她扑进我的怀抱里，我立刻惊呆了。 "星元哥！你听我说！你觉得我们谁错了？恩煦哥摘庭院里的花儿，我让他不要摘花儿，可是他朝着我的脑门打了一下，然后就逃跑了，呜呜呜呜。" "你……你做得对。" 恩煦？是一个叫恩煦的家伙把她弄哭的？虽然我不知道恩煦是谁，但是如果让我遇见他，我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星元哥。*-_-*" 我用颤抖的手抚摩那个女孩子的头，她抬起头，冲我露出灿烂的微笑。 "谢谢，哥哥！嘿嘿嘿嘿嘿。" 在此之前……我在幼儿园里见过很多女孩子，在小学里也看够了女孩子，可是在她面前，我为什么会脸红呢？ "星元哥，星元哥。" "○＿○？" "可是，星元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你不是说要去辅导班，不来了吗？" "……" 等一等……这个女孩子不是听错了我的名字，她是把我当成别人了？她把我和那个叫郑星元的家伙……弄混了？ "哥哥？○＿○你怎么了？" "我不叫……星元。" "什么？○＿○；" "我的名字叫……郑星翰，星翰！" "你在胡说什么？新的搞笑剧开始了吗？没意思，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啪嗒！她不停地叫我星元，我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 "郑……星翰，你叫我星翰好了。" "哥，哥哥？" "郑星翰，郑星翰，郑星翰。" "星……星翰哥哥？星……星翰？" "^＿^" "星……星翰？郑星翰？" 那个女孩子叫着我的名字，她的声音真好听。那张小巧玲珑的嘴巴里流出我的名字……我从来没觉得我的名字这么好听过。 "啊！" 那个女孩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反复念叨我的名字。我刚想问她叫什么名字，突然，我手里的花儿都被风吹走了。 "啊！等一等！" 啪！ "啊啊！星元哥……哥哥！你要去哪儿？" 我情不自禁地推开她，去抓随风飞走的花儿。 呼呼呼呼呼，啪！ "哎哟……终于抓到了！＿；" 现在我得回到她的身边，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哗啦啦，我还要把这些花儿……当做礼物送给她。我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我的花儿……抓住了。" 啪嗒！握在我手里的黄花纷纷扬扬地掉落到地上。 "哥哥？你什么时候换衣服了？" "你说什么？你又在这里睡觉了，是不是？哥哥每天都告诉你，不许随便找个地方就睡觉，你不记得了吗？" "我没睡觉！哥哥你刚才对我说，你叫郑星翰！" "你做梦了吧，恩雅呀？" "不是的！我没有做梦！那不是梦！我没有睡觉！"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哭，哦？" "哼……星元哥讨厌……又捉弄我。" 星元哥？这个人就是郑星元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那里？那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表情和语气也一模一样，我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这个小女孩儿把我……误以为是这个人了？"世界上总会有三个相像的人。当自己遇到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看到那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貌、表情和举止……都会忍不住想笑。"妈妈，妈妈所说的"忍不住想笑"，就是这个意思吗？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所以忍不住想笑，是这样吗？ "恩雅呀！是哥哥不好！你没睡觉！是哥哥不好！" "真……真的吗？哥哥！池恩雅真的没说谎！恩雅是好孩子。" "是的！你快到阿姨那里去吧，阿姨找你呢。" "哦！" 恩雅……池……恩雅，她的名字叫……池恩雅。她和那个……长得酷似我的人一起笑着，走了，落在我脚下的花儿……也随风飘散……消失得了无痕迹。我……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过是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孩儿罢了……我的心为什么如此激动不已？ "我得去找妈妈了。" 我突然感觉筋疲力尽。我的脚步在移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走了几分钟，我看见了妈妈的长发。 "妈!……" 我用力喊了一声妈妈，刚要向妈妈跑过去，突然，我听见一阵哭声，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好的……好的……星元呀……星元一定很想妈妈，是不是？" "妈妈……妈妈……呜呜。" "星元呀，妈妈要走了，哦？" "为什么！妈妈要去哪儿！妈妈你又要丢下星元吗？把我一个人丢下……呜呜，妈妈。" "星元呀……你答应妈妈一件事。" 妈妈……露出了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美丽微笑，抱起了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名叫郑星元的孩子。 "如果妈妈答应我，哪里也不去的话，我就答应妈妈，妈妈你不许走！" "星元呀……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星元了。" "你说谎！妈妈最喜欢的是星翰！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以后……你绝对不许哭，能答应妈妈吗？" 是我看错了吗，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 "哦……以后……以后我不哭了，妈妈也不要哭……好不好？" "好吧。" 妈妈……你是星翰的妈妈！妈妈！ "哥哥，星元哥哥！妈妈让你快点儿回来！" 我刚要向妈妈跑过去，突然，那个女孩儿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恩雅呀……妈妈，我们一起走吧，一起走吧，哦？" "星元呀，你要多注意身体……多保重。" "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这个姐姐是谁呀？" 那个女孩子向郑星元跑去，郑星元转过头，这时，妈妈……飞快地向我这边跑过来。 "哥哥！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哦？" "恩雅呀，啊，不行，妈妈！妈妈！" "嗬……哈啊哈啊……成佑君……成佑君，呜呜……呜呜。" 妈妈似乎不知道我就在她面前……她藏在草丛里，轻轻地哭泣。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哭得这么伤心。 "快走吧，带着星翰，快走吧。" "……" "星……翰呀。" 我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也从来没有如此用力地握起过拳头。 "星翰呀！不是的……妈妈是……妈妈是！" "……"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笑了。 十年后，在美国波士顿。 咕隆隆隆隆隆隆—— "喂！星翰呀！" 咕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喂！臭小子！开慢点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子，你想死想疯了？" "呼……" 十九岁的我彻底堕落了。真的……"彻底"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实在是太恰当不过了……我坠落到了悬崖的尽头。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我以美国富翁父亲的名义，惹出了无穷无尽的事端。 "呼……" 我嘴里叼着香烟，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望着钱包中间那张恩雅的照片，恩雅笑得很美，很开心。利用父亲的关系，调查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有了继父的关系，我只要伸手，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恩雅呀，现在……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找你了。所以你……一定要等我。今天……我最后一次在这里飞车，我要把一切都抹掉……我要把这充满憎恶的十年……统统忘记。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冲我开心地笑吗？ "大哥……您母亲的电话。" "挂掉。" 坐在旁边的千宰元把手机递给我。现在还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我几乎没有和妈妈好好说上一句话。只要见到妈妈，我就躲开，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现在我还不能理解她，把电话挂掉吧。" 但是接下来我听到的那个声音，使我嘴里叼着的香烟掉落到地上，我的身体开始疯狂地摇晃起来。 "这个……母亲……因为交通事故……" "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因为闯红灯……" "！" 啊啊……咕隆隆隆隆隆隆隆！ "星翰呀！"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一定是说谎，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再等我一会儿！再等一会儿，我就能理解了！咕隆隆隆隆隆隆隆隆！我能理解妈妈当时为什么非那样做不可了！咕隆隆隆隆隆隆！ "！" 那个时候，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我没注意到从对面开过来的货车。咣！摩托车和货车撞击在一起，发出粗砺的声音，与此同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星翰呀！星翰呀！星翰！星翰呀！呜呜……我的星翰，怎么办呢！我的……星翰！" "再稍微……等一会儿。" "呜呜……呜呜……星翰……我的星翰……来见我们的路上……" 这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又哭了，又哭了，这次，她是……因我而哭。我想睁开眼睛，我好想睁开眼睛。 "亲爱的，你也得小心点儿，要是胎儿受到伤害，那可怎么办呢。" "现在你还想着胎儿？我们星翰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星翰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变成瞎子了！" 什么？瞎……子？妈妈在胡说什么呀？难道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恩雅了？我再也看不到郑星元……变成什么样子了？ "妈……妈，怎么会这样呢？" "星翰呀！星翰……星翰，我们星翰醒了！" "我的眼睛……看不见……妈妈的脸。" "呜呜……星翰呀，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慢点儿……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就为了见这个不称职的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黑暗支配着我的神经。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看不见眼前的事物，会什么也看不见。 "妈……妈？妈妈呢？妈妈……你……没事……吧？" "呜呜……妈妈……妈妈没事！医生！我们星翰的眼睛怎么样了？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一辈子……不会吧。不会的。难道我再也见不到恩雅了……我等了她十几年，现在却看不见她了，我不相信！ "现在正好……有一名学生要捐赠眼睛，您和他见一面吧？" "捐赠……眼睛？好的！现在那名学生在哪儿？星翰呀，你等着妈妈！妈妈一定会让你重新恢复视力！" 就这样……我听见几个人出去的声音，一个人留在黑暗中。如果我能……重新睁开眼睛……能够看见这个世界，我一定要对妈妈……说一声"我爱你"。我要告诉妈妈……我能理解她……所有的一切都理解。妈妈……怀了孩子……我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我很开心，我要告诉她。 "那名学生愿意捐赠他的眼睛！现在马上动手术，把他带到手术室去！" 手术成功了，我通过别人的眼睛重新看见了世界。当我拆掉绷带的时候—— "星翰呀，你看见妈妈了吧？看见了吗？哦？" "……" 妈妈脸色苍白，双手捧着我的脸。妈妈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糙了？ "我看见了……我看得很清楚。" "呜呜……真是谢天谢地，太好了。" 十年了，我第一次笑，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在我的脸上荡漾开来。 "妈妈……我现在什么都理解了，我爱妈妈。" 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那种痛快的感觉在我体内蔓延开来，仿佛堆积在我心里十年之久的石头终于碎了。 "星翰呀，关于那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 "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妈妈对你说，世界上有三个人和自己相像，还记得吗？" "哦。" "妈妈……就遇到了那样的人。" "！" 妈妈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看上去像是照片的东西。照片？不是一张，而是两张照片？ "妈妈……这个。" 我以为其中一张应该是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事实上并不是。和妈妈柔弱的身材相比，照片上的女人梳一头短发，个子要比妈妈高，皮肤也比妈妈黑。 "这个人……就是和你爸爸结婚的那个女人。" "！" "和妈妈是不是很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妈妈大吃一惊。世界上竟然有人和我如此相像。我真的……惊讶极了。" "妈妈，那妈妈以前说过的那句话……" "……先看看后面那张照片吧。" "另一张照片？哦。" 后面那张照片上，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甜甜地睡着了。 "右边那个是你……左边那个是星元。爸爸和妈妈……在你们小的时候……拍下来留做纪念。后来……你爸爸去世了。" 妈妈苍白的脸上流下了晶莹的泪珠，我感觉像是挨了当头一棒。 "十年前发生在庭院里的那件事……你现在……能理解了吗？当时我们马上就要到美国来，你爸爸的朋友求我……最后去看星元一眼。因为我……和星元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星元也以为我就是他的妈妈。" "……" "说实话……妈妈以为……只要是你爸爸的孩子……妈妈都会喜欢。对星元……也会像对你一样，我以为我会很爱他。可是……可是……呜呜。" "妈妈，您怎么了？" 妈妈突然用双手捂住脸，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大吃一惊，不知不觉把照片掉落到地上。 "星翰呀……现在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吗？" "什么？您说什么，妈妈？" 妈妈突然……说什么呢……妈妈用双手抚摩我的眼睛，我一时惊呆了。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是星元的眼睛。" "什么？妈妈，您说什么？" 妈妈现在……到底在说什么？这是郑星元……的眼睛？ "星元他……星元他……患了肺癌，临死前把眼睛捐赠给了你。呜呜。" "！" 从那之后，妈妈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是……当我突然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来到了郑星元的坟前。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看得见大海。我在那里站了几分钟，静静地站着，任由泪水扑簌簌滴落。 "郑星元……你现在……一定很惊讶，是吧？看见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你是不是很吃惊？其实我一直很讨厌和你如此相像……因为……在恩雅眼里，我被她当做郑星元的替代品，可是……现在，我和你长得像这个事实……却让我高兴得近乎疯狂。" 我的喉咙哽咽了。 "谢谢你，哥……" 出了这次交通事故以后，我的脸上留下了很多伤疤，变了很多……现在我和你不像了，而且你的眼睛里总是戴着隐形眼镜，所以变成了蓝色。虽然一切都变了，现在……真的……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但是我会记住。我会把郑星元这个人记在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哥哥。刷啦啦，刷啦啦，刷啦啦，原本宁静的波浪突然汹涌而来，仿佛在回答我。我擦干眼泪，正要离开，突然，远处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振赫！申友谦！柳柔莉！你们还不快过来！" 啊……我还要答应你一件事。 "马上就到了！快点儿走吧！星元哥哥等着我们呢。" 恩雅……池恩雅……我会代替哥哥……保护……她的。 "呃？好像有人来过了！是谁呢？难道妈妈来过了吗？" 我会保护她，让她的微笑永不凋零。我用郑星翰这个名字……发誓。 "哥哥！^○^我来了！好久不见了！" "嘿嘿。" 我从相反方向下了山，嘴角情不自禁地荡漾起了微笑。当我再次回头看时，耀眼的太阳从云层与云层之间……露出了笑脸。 世界上总会有三个相像的人。当自己遇到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看到那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貌、表情和举止……都会忍不住想笑。希望你也能见到那个人……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第十三章 33 "这……这么说……你是星元哥的弟弟？" "……" 郑星翰一句话也不说。我有些着急，于是忍不住抬起了郑星翰低垂的脸庞。 "喂！-o-星元哥的弟弟……" "……" "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悲伤？ "那天……我在郑星元面前发誓，我要替他……保护你。我答应他了……我要保护你。" "……" "其实……嘻嘻……那句话倒是没错。我并不想成为郑星元的替代品，但是至少在我见到你之前，我答应他，替他照顾你，保护你。真的……很好笑。" "……" "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也许郑星翰这个人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希望你能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 郑星翰的眼神是那么认真，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他抚摩着我的脸，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就像在抚摩一件贵重的宝物，我实在不忍心推开他。 "我……真的很喜欢你。" "……" 我之所以……如此紧张和激动……难道仅仅因为郑星翰和星元哥哥长得像吗？如果……不是的话？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我此刻狂跳不已的心脏和拥在郑星翰腰上的手，到底是为什么呢？ "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 "……" 我的喉咙……哽咽了……说不出……话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郑星翰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紧紧相拥，沉浸在温暖的体温中。时间……仿佛停止了。突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柳振赫的面孔。"我是如此……爱你，池恩雅，谢谢，谢谢你。"啪！ "啊！" "啊，啊！对不起！" 郑星翰痛苦不堪地把缠着绷带的胳膊挪到一边……可是，不知为什么，郑星翰的嘴角却露出一缕淡淡的微笑。 "……你，你笑什么？-_-；" "……我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你胡说什么？" "呃？○＿○你的脸怎么红了？现在还不行，不能再有过火的行为。" 啪！ "啊呀。" "啊！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那我也喜欢……我们恩雅打我了。" "你嘴巴上涂了整箱的黄油吗？腻死了，你呀！" "谢谢。○＞＿＜○" 天啊，我这是在骂你耶。 "现在我该……回去了。" "这就要回去了？" 我该去上学了，于是我站起身来，郑星翰焦急不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我该走了。我得去上学，还得去看看柳振赫。" "……" 郑星翰一时无语。 "星翰呀，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很感谢你……可是我……不能没有振赫。" 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不能没有柳振赫。当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柳振赫的脸庞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以及郑星翰温柔的抚摩……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一心只想快点儿见到柳振赫。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不，我希望和你做好朋友。也许是我太自私了，所以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 "我走了！" 最后……我得笑着离开才行，只有这样，下次见面的时候才不会尴尬。 "就这样了吗？我是……郑星元的弟弟……你对我根本不在意吗？" "……" 郑星翰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句话，我刚要离开病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我以为如果我说出自己是郑星元的弟弟，你会像从前那样叫我郑星元……我以为你会哭。" "不，我不会的，你是……郑星翰，不是星元哥哥。我真的要走了！" "好吧，路上小心！" "而且……我答应过星元哥哥……以后再也不哭了。" "……" "那么真的拜拜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病房的门关上了，面无表情的星翰嘴里流淌着轻轻的笑声，说道：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而且，以后你每天都会看到我。" 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单人病房里，星翰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34 从医院出来，我刚想去学校，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话，于是我转移了方向。"恩雅呀，从明天开始，爸爸妈妈要出去旅行，四天三夜。你和哥哥好好呆在家里。"嘿嘿嘿嘿嘿，自由从现在开始！出发！（请联想一下某电视广告的背景音乐，嘻嘻-_-） "天啊，这个女人怎么了？亲爱的，你看看这个女人。"——一个过路的女人。 "现在的世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从旁走过的一位叔叔。 "嘿嘿，咳咳。" 哦哦，我真的……有点儿丢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的心里却在想……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屁事！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我走到了家门口。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去哪儿了？" 这……这个声音？ "振……振赫呀？" 我转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柳振赫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 "现在你干脆连学也不上了？-_-^" 喂……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呀？ "你……你才是呢，这个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哎哟？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不……不是的……我……我……你怎么不上学，在这里干什么……" 真该死，我老老实实别说话就好了，顶什么嘴呀。我真不喜欢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不……不是的……我是说，你为什么……不上学……哦哦……啊……哈哈哈……" 振赫没理我，用脚把烟蹍灭。我真想……狠狠掴他几个大耳巴子。 "学校因为世界杯提前放学了，你以为我是你吗？" "呃，呃？对不起……" 反正去上学也没什么用，整天睡大觉，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壮的底气。脸皮真是厚得很，说不定涂了几层油漆呢。 "哈哈哈……天气真好。" 我尴尬地笑了半天，柳振赫看了看我，突然抬起手来。 "○＿○；？" 呃，哦哦哦哦哦？你……你抬手做什么！难……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 "啊啊！是我错了！" 可是……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哼！ "哦？" "饭桶，你在想什么？你的头发上粘了一片树叶。" 刷啦。 "啊……啊，哦，谢……谢谢你。" 这是怎么搞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笨蛋，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没……没有啊？" "看你结结巴巴的样子，我肯定没说错。" "=_=；" 什么叫……胡思乱想……想什么？胡思……乱……想……胡思乱想。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想起了郑星翰对我说过的话。 "池恩雅，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嘴巴。呃，呃？我怎么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场面了？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_-^" "啊，没什么！" 啪！ "-_-？" 我红着脸，用力推开柳振赫的手。柳振赫发了会儿呆，终于开口了。怎么办呢！ "你！" 35 "你！" 他要说什么呢？我好怕呀！ "哦，哦？怎么了？" 千万不要……像我想象的那样！千万不要！ "你是不是想那些色情的事情了？" "啊！对不起！其……其实，这个！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不像啊……难道女人都这样吗？冷不丁地胡思乱想？" "振赫呀？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你现在想解释也没用了，你说实话吧，想到哪一步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柳振赫突然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严肃的表情。我才想问呢，男人都这个德行吗？ "我问你想到哪一步了？" "我现在很累，我要用凉水洗洗脸。" "什么？你不是在幻想色情场面吗？" "求求你了……不要让我说话好吗？" "不是吗？" 也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弄来一支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耐烦，动不动就冲我大声嚷嚷。啊……我真的好累。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气热得像蒸笼，我越来越烦躁不安。我抬起头一看……这个家伙也汗流满面了。 "啊……他妈的……热死了，呼……" 他还是老样子……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根本不理睬我。但是，我不能再继续这样胆怯下去了！越是这种时候，我越是要用爱情的力量战胜炎热！ "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哎呀……搞不懂啦……" 我小声嘀咕了几句，柳振赫嘴里的香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难道是我猜得不对？不过……他说不定是因为害羞才这样的呢！（此刻，背景音乐突然响起——朴敬琳的《错觉的泥沼》）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早说呢！" "你……想挨打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气氛太冷清了。" "我快要热死了，你让我更烦。"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对柳振赫还能有什么指望？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的嘴巴撅得老高，都能挂上油瓶了。 "我要到这里来，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啊！" "○＿○？" "我为什么来这里呢……你知道吗？" "什么，知道什么？" 柳振赫突然把脸探到我面前，鼻血都要流出来了，臭小子。 "韩荣高中要和良成女高合并了！" "真的吗？哇，好羡慕呀！" "-_-^" 突然，柳振赫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为什么皱眉头？难道我又说错话了？等一等，韩荣高中是男校，而良成女高是女子学校，两所学校合并以后，就是男女共校了？哇，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也上良成女高就好了……哦？良成……女高？韩荣高中？ "那不是……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吗？" "你才反应过来吗？" 这是什么话？ "也就是说，啊！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合并在一起，成为男女共校！" "是的，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合并在一起，什么？" "合并在一起，更简单地说，就是变成一所学校了。" 你这个家伙……这么说，我的脑子就更乱了。 "为什么？"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学校的理事长说两所学校的校服很像，所以休息三天，处理合并的事宜。" 等一等？如果韩荣高中和我们学校合并，那就是说，以后我每天都能在学校里见到柳振赫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偷着乐，因为以后可以每天在学校里见到我？" "哦？不，不是的！" 这个家伙可以靠这个本事吃饭了。 "……可是……" "什么？" 难道……他看出来了？他看出……我脸红了吗？ "呼……" 柳振赫突然抬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啪嗒！突然，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大门上。 "你……你想干什么？你弄得我好疼！" "我开心。" "开心什么？" 这个家伙怎么又脸红了？先不管这些……我的肩膀好疼啊！ "以后每天都能在学校里见到你，我好开心。" 他……他说什么？柳振赫……他说……他开心？ "振赫呀。" "怎么了？" "你哪儿不舒服吗？" 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开始有所戒备-_-） "你现在要把我的感情向你……" 喀哒！ "什么？" 呃呃呃呃！ "呃？" "池恩雅！" 我的身体……大门开了……咣当当当当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天空……显得那么昏黄。 "池恩雅，你没事吧？" "啊呀呀呀呀。" 我的头……快要炸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靠在大门上？-_-；"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我那个混蛋哥哥。我刚刚回过神儿来，柳振赫就大声喊道： "恩煦大哥！你为什么要突然打开大门！" "什么？你现在真是目中无人了？你怎么敢对前辈这么大声说话？" "对不起，我的大舅子，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用力开门呢？" "谁是你的大舅子？" "你是。" "什么，臭小子！" 啪！ "大舅子，你的拳头好厉害呀。" "谁是你的大舅子！天啊！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之后，我那个混蛋哥哥和柳振赫之间的幼稚对话就再也没停下来过。我不用上学的三天时间里，只能头上缠着绷带在家里痛苦地度过了。 第十四章 36 上学那天，我早晨六点钟起床，自从上高中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 所以呢，我的眼睛变成了熊猫眼，但是这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的魅力也不仅仅在于眼睛……就当我没说，难为情死了。今天，我为了更加光彩夺目，还特意和柳柔莉亲亲密密，一起上学。 "啊啊，啊啊，我们学校变成男女同校了！哇，太棒了！" "……" "柔莉呀？" "哦？" 可是，柳柔莉这丫头真的很奇怪。我以为我们学校变成男女同校以后，她一定会开心地拉着我蹦蹦跳跳，可是这三天的时间里，我都痛苦成那样了，她竟然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家里。而且……她的表现……和从前相比，改变了许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了？我们学校变成男女同校，我以为你会开心得马上给我打电话……可是，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而且，你眼睛下面怎么又肿又红，好像叫蚊子叮了似的？" "啊，啊，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什么再也不这样了？你在说什么？" "啊，对不起！恩雅呀！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哦，哦，到了！" 当时，我沉浸在每天可以看见柳振赫的喜悦和兴奋之中，没有注意到柔莉在身后偷着流泪。我真是个自私之人，只知道享受自己的幸福。 "同学们，大家……你……你们是谁？" 走进校门的瞬间……最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那些男生，而是我们班的丫头们。 "哎呀，恩雅你也太过分了！是我呀，是我！善姬！"——善姬 "我只是剪了剪头发罢了，你就不认识我了？死丫头，我是秀芝。"——秀芝 "为了这一天，我特意修理了我的校服，还化了妆！漂亮吧？"——敏儿 这些丫头的变化太令人震惊了。哇，太神奇了！我正和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韩荣高中和良成高中的合并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啊，啊啊！这不是我的郎君吗！"——善姬 "郎君？" "是的！我们学校的四大天王已经选定了！"——善姬 "四……四大天王？" 这又是哪儿来的晴天霹雳？什么时候出来四大天王了？我们今天才第一次看见这些人。 "是的！恩雅，你还不知道呢……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善姬 "啊，不用了。" "不！我一定要告诉你！"——善姬 "好……好吧。" 这个固执的丫头。突然，善姬伸出手，指向我们对面。我的头自然而然地顺着善姬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本能）。 "你看见了吗？棕色头发的那个！" "棕色……头发？棕色……河俊圣？" 善姬手指的地方……河俊圣解开了校服最上面的纽扣，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舒服。 "怎么？你早就知道了。哧，不过，他只是帅哥之四！不错吧？而且他的性格也很好，是不是就更有魅力了？"——善姬 "帅哥之三呢？-o-" 河俊圣，这个臭小子，早晚得让他好好请我撮一顿。 "哎哟，死丫头！你急什么！等一等，让我看看，帅哥之三……哦……在哪儿呢？怎么看不到了？他真的很可爱……简直能把人迷倒！可是……他怎么还没来。"——善姬 "哦，没有就算了，那帅哥之二呢？" 善姬的表情……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帅哥之二……啊！在那里！"——善姬 "在哪儿？" "那边！河俊圣身后那个男生！他比我们小一岁，是不是帅呆了？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他的名字，对！千宰元！" 原来我身边一直都是天王的世界。可是我算什么呢？（池恩雅，突然产生一种被人排斥的感觉-_-；） "那……那第一位是谁呢？"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道。就在这时，几乎被我忘在脑后的秀芝突然站了出来。 "是的！帅哥第一就是现在这个声音的主人公，我的郎君！"——善姬 "喂！他怎么成了你的郎君？-o-真是的，算了，饶你这一次吧。"——秀芝 "什么？我怎么了？夏秀芝！你真过分！"——善姬 她们两个人突然在我面前争吵起来，我悠然自得地望着她们。她们争吵的内容真是可笑至极。 "你的胸围比我小一厘米，不是吗？"——善姬 "你那都是赘肉。"——秀芝 四周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男生们都把视线集中在善姬和秀芝身上。为了阻止她们继续争吵下去，我以正义者的身份站了出来。 "请问……四大天王的第一位是谁？" 事实上，我也真的很好奇。 "什么？你不知道吗？啊，真是的，他怎么还不出现呢？等一会儿，那个男人就会站到口令台上，听说他很有钱，是个大富翁！两所学校的合并，也都是他花的钱！"——善姬 "善姬呀，我想问的是，那个人究竟是谁？" "呵呵！我一定会告诉你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郑星翰！啊啊！"——秀芝 "什么？" 秀芝突然竖起大拇指，我立刻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我摇了摇头，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名字是不是也很酷？你不知道他长得有多帅！而且他好像还是混血儿，眼睛是蓝色的！"——秀芝 "是的！帅呆了！啊！差点儿忘了一件事！天王有两名！郑星翰，还有与他不相上下的柳振……呃？郑星翰来了！"——善姬 郑……星翰？郑星翰，他不是说他不上学吗？可是现在她们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呢？眼睛是蓝色的……看来肯定是郑星翰，应该没错吧？这是怎么回事，到底！ "2002年韩荣高中和良成高中的合并仪式，现在开始！" "啊啊啊！"——全体女生 "请大家按照学年站好队。"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这个家伙怎么会站在口令台上？ "柔莉呀，你看见了吗？……喂，柔莉呢？" "柳柔莉？柔莉她刚才……脸色苍白，说要去卫生间？"——秀芝 "什么？脸色苍白？卫……卫生间？" "是的，她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善姬 "喂！恩雅呀！你去哪儿？你不参加早会吗？"——秀芝 "池恩雅！"——善姬 哒哒哒哒哒哒！柔莉脸色苍白，看来她肯定病得不轻……柔莉平时不管多么难受……都从来不表现出来……我们俩一直在一起，两年前她曾经晕倒过一次……住了两个月的院……我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病。傻瓜！傻瓜！池恩雅，你这个傻瓜！柔莉刚才看上去脸色就不大好！一大早……她就……不舒服，你为什么没看出来！ "柔莉呀！"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可是里面竟然没有人？ "难道是去了医护室？我得去……看看。"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了。我强撑起两条腿，正要往医护室走去。突然，我听见卫生间旁边的舞蹈室里传出了说话声。 "等一等……是柔莉的声音……" 我靠在舞蹈室的窗户上，观察里面的状况。太意外，太震惊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连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的身体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舞蹈室里的……申友谦和柳柔莉。柔莉在哭……申友谦露出前所未有的悲伤神情。 "你放弃吧，好吗？我……累了，真的……太累了……"——柔莉 "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不管你累不累……而且我说过了，我会保护你的！"——友谦 "你总是这样，所以我很累……哈啊……我该怎样做……你才能放弃呢，我该怎么办……哦？"——柔莉 "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你……不要总想和那个臭小子！只要你不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你做什么都无所谓！就这么一个要求……真的那么难吗？"——友谦 当啷啷啷啷！当啷啷！申友谦嘴里大声喊叫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用拳头捶打着旁边的镜子。镜子碎了，玻璃片扎进申友谦的手里。我大吃一惊，刚想跑过去，但是看见柳柔莉镇静自若的神情，我的身体也僵住了。 "申友谦，你说这话有意义吗？我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我……做不到，你很清楚。"——柔莉 "你不要戏弄人。那个家伙出现以前，你说你已经把他忘记得干干净净了……还说让我给你时间，慢慢地向我靠近。"——友谦 "真的很抱歉。当我……看到他的瞬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想……扑进他的怀抱。"——柔莉 我第一次……看见柔莉……哭成那个样子。 "你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你忘了那个家伙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了吗？"——友谦 "……呜呜……呜呜……呜呜。"——柔莉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申友谦……用力摇晃柳柔莉的肩膀。与此同时，他们开始上演精彩的接吻戏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看下去了，可是，我的身体……却动不了。啪！ "嗬……嗬……哈啊……你太过分了。"——柔莉 我听见粗重的摩擦声，立刻瞪大了眼睛，我的视线停留在申友谦的脸颊上。 "柳柔莉，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你彻底毁了申友谦这个人……你知道吗？"——友谦 "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到此为止吧，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柔莉 "哈……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和我做朋友？朋友……该死的朋友，你去和那个兔崽子做朋友吧，我不需要！如果不能成为超越朋友的关系，那我什么都不需要！"——友谦 我早就……感觉他们两个人中间有点儿问题，原来是这样？申友谦之所以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都是因为他喜欢柔莉？可是，柔莉难道不喜欢申友谦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往事，越来越混乱。可是，接着，我又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于是我抬起头来。 "那我们就彻底完了，如果连朋友也做不成的话……我没什么可以给你了。从今以后……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我走了。"——柔莉 "你……柳柔莉，你怎么可以……"——友谦 "我先走了，要是迟到，会被老师训斥……你看着办吧。"——柔莉 那个时候，柔莉说要走的时候，我就应该……赶紧转身离开才对。如果那样的话，我也许就不用听见那句话，也不会看到柳振赫惊讶的表情了。 "那个兔崽子……他到底哪里好！他害死了你的孩子！"——友谦 什么？说谎……他一定是说谎……柔莉应该笑着说……莫名其妙……应该是这样的。柔莉呀，你怎么一动也不动？为什么？像个傻子似的，就只顾掉眼泪，为什么？ "嗬……嗬……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妈的，你怎么在这里，嗬嗬。" "振赫呀。"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柳柔莉出来以后，要是看见你，说不定又得昏厥过去。" 柳振赫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他轻轻地抱起我，往体育器材库跑去。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而且听你的语气，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你仿佛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情，你怎么会如此冷静？ 37 柳振赫在我面前抽烟，我呆呆地坐在他身边，几分钟过去了。 "现在……我们该走了吧？该分班了。" "……" "我们该走了！我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被老师训斥。" "你真的很平静啊，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平静？平静是什么意思？你说说看。" "你听不懂韩国话吗？" 我和这个家伙真是没有共同语言。现在他连韩国话都听不懂了。真是的……我真为他的前途和未来担心（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我以前一直生活在日本，所以不懂韩国话。" "啊，原来是这样。" 是我的失误，imsorry……不对！我现在很严肃的！我陷入了痛苦和矛盾之中，柳振赫看了看我。 "你是因为柳柔莉和申友谦的事吗？" "○＿○！" "看你那副惊讶的表情，我想我又猜对了。不过，我劝你不要知道太多。" "为什么？我偏不！我是柔莉的朋友，她痛苦的时候，我想了解她！" 柳振赫的语气很严肃，我犹豫片刻，但是我马上想起柔莉伤心痛哭的样子，于是我冲振赫喊道。 "所以说，你不知道更好。因为你是她的朋友……因为你是柳柔莉的朋友，所以你最好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逻辑？申友谦喜欢柔莉，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 "……呼……问题不是这个……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什么？如果不是这个的话……那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池恩雅……你不要问得太多。" "所以说嘛，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 "哔……哔……" 我刚想抓住柳振赫的胳膊，突然，广播响了。 "啊啊……测试麦克风。" "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 柳振赫不耐烦地发着牢骚，我瞪大眼睛，仔细听广播内容。 "广播通知，请三年级的池恩雅同学到音乐室来。再说一遍，请三年级的池恩雅同学速到音乐室。" 既然广播点名……看来那个叫池恩雅的丫头肯定惹了什么事。啧啧，池恩雅，啧啧这个女孩子的脸都丢尽了……哦？三年级，池恩雅？不是我吗？ "呃，呃？" "怎么搞的……你又惹出什么事了？" "你胡说什么？" "可是……为什么要到音乐室去呢？是不是你对音乐老师太不尊敬了？快去看看吧。" 柳振赫现在……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吱嘎！ "以后再说吧！你也快点儿回教室去！" "啰嗦，啰嗦死了。" 柳振赫还在后面唠唠叨叨，我气喘吁吁地朝着音乐室跑去。哒！ "嗬……嗬……嗬……嗬……" 是这里，没错吧？幸好新校址选在我们学校，要是换成韩荣高中……我找到这里，恐怕就需要很长时间。可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我在上音乐课的时候，唱歌唱得挺卖力的啊？不管了，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吱嘎！ "我是……池恩雅，请问有什么事情……" 阳光刺眼，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啊……好刺眼。 "请……请问？这里……有人吗？" 什么呀！把人叫来，怎么不说话？我揉了揉眼睛，往前面看去，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哦？" "恩雅呀。" "○□○！" "吓坏了吧？在学校里和你见面，我的心情真的很特别。" "你……你想干什么！是的，我吓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在我眼前……身穿韩荣高中校服的郑星翰正在冲我微笑。 "你什么时候去韩荣高中了！" "啊……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吧？韩荣高中和良成高中合并的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什么？你真会说谎呀？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让柳振赫看见这个家伙，我们之间肯定又会刮起超级台风！不行！never！我们好不容易才重归于好，要是和这个家伙同在一所学校，动不动就会刮台风的！ "你干什么呀……很明显是厌恶的表情嘛。" "那当然了，臭小子！你怎么可能让良成高中和韩荣高中合并？" "真的！刚才……我站在口令台上，你没看见吗？" "什么？" 等一等……我仔细一想……这个家伙刚才……的确站在口令台上了。这……这是真的吗？ "可……可是……你不是韩星工高吗？啊，对了！你根本不上学！哦，哦？" 等一等，想了这么多，我的脑子都乱套了。郑星翰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他是韩星工高三年级的学生？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又说他不上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啊……我没告诉你吧？我爸爸是美国大富翁，做这么点儿事情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千宰元和河俊圣那两个家伙学习实在太差劲了，我为了解闷，就去了韩星工高。说实话，在韩国不上学的那段时间，我真的无所事事。" 郑星翰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让我的神经更加错乱。突然，郑星翰的脸凑到我面前，我猛然一惊。 "你……你干什么？离我远点儿。" "讨厌，我是特意来看恩雅的……在这种密室里，我总不能静静呆着，什么也不做吧？" "什么？你找死是不是？我不是说过了吗？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我的身体怎么贴到墙上了！不可以！我要逃跑！要是有人闯进来……咣！ "你…………你干什么！" 郑星翰用力扭住我的身体，我拼命挣扎。突然，我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咣当当当当！扑通！ "哈啊……哈啊，嗬，你……疯了吗？" 我的身体倒在音乐室冷冰冰的地板上，莫名其妙的不安在我体内游走穿梭。郑星翰的眼神好冷啊。 "！嗬……！" 他又开始疯狂地吻我，我使出全身的力量反抗，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被郑星翰紧紧抱住，重重地刺激了我的泪腺。我的身体在颤抖，好可怕啊。 "……啊！" 郑星翰的手越来越放肆，我大吃一惊，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力咬住了郑星翰的嘴唇。 "……嗬……哈啊……郑星翰……你……为什么……要这样？" 郑星翰冷冰冰的视线固定在我满是泪水的眼睛上。 "你在干什么……你以为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郑星翰……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我尽情地骂他，我太震惊，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开朗活泼的郑星翰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憎恶从我心底油然而生。但是，与此同时，我心里的惊讶和恐惧渐渐冷却了。 "你……放开我！" 我想站起来……可是郑星翰用身体压着我的胳膊和腿，不肯放开我。 "如果你不放开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理你，听见了吗？你知道你在对我做什么吗！"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还是好几个人的声音…… "你没听见脚步声吗？郑星翰！" 我的直觉告诉我，万一被别人看到这一幕，我就不可能平平静静度过剩余的校园生活了。不可以！我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个场面！ "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你要是不放开我……我以后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没关系，我会……理你的。" "你太过分了！！" 郑星翰热乎乎的口气再次涌进我嘴里，我的身体……渐渐地开始颤抖。我紧紧闭上眼睛，刚想用脚去踢郑星翰。这时，音乐室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事，池恩雅打算住在音乐室里吗？"——善宇 "我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看池恩雅？"——友谦 "申友谦，为了柳振赫，我们也没办法。"——朋友1 "啊，烦死了！这所学校几乎没有漂亮女生！"——朋友2 "闭嘴……吵死了……" 这……这些声音！不可以！ "池恩雅，你在音乐室里做什么呢？你老公我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快进去！" "喂，你怎么了！池恩……" 当他们看到我和郑星翰在一起的情景，柳振赫和他的五六个朋友都惊呆了。尤其是柳振赫，他的目光由惊讶……渐渐地，渐渐地变得冰冷而暗淡，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和郑星翰。我讨厌他这样的目光！ 第十五章 38 "振……振赫呀……不……不是的！" "……" 气氛变得紧张而且恐怖。就连柳振赫那几个吵吵嚷嚷的朋友也惊讶地望着我和郑星翰。大约过了好几分钟，郑星翰系上纽扣，站起身来。我慌忙遮住我裸露的内衣和内裤。 "柳振赫……你的表情好吓人哟……嘻嘻。" "……" 振赫一句话也没说……他的眼神……他冷冰冰的眼神在剧烈地颤抖。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安静呢？这反而让我……更加不安。 "嘻嘻……你们都怎么了？所有人都凝固了吗？" "什么？你这个兔崽子！"——善宇 啪嗒！听见郑星翰卑鄙的笑声，李善宇粗暴地扭住郑星翰的脖子。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振赫拦住了李善宇。 "哦，你干什么，臭小子！这个兔崽子就活该挨打！"——善宇 "疯子……你回美国去！"——振赫 "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去哪儿？而且……柳振赫……你的性格比以前好多了？" "你这个兔崽子，想死想疯了！"——善宇 柳振赫用力握紧拳头……看了看我。被刘海儿遮住的眼睛强烈地闪烁着。 "你们都出去！" "什么？喂！你疯了吗？你想放过这个兔崽子吗？" "我让你们……都出去。" "……" "都……出去。" 真的难以相信……柳振赫的话音刚落，他的朋友们就乖乖地离开了音乐室。 "嘻嘻……嘻嘻……嘻嘻嘻……" 只有一个人，郑星翰，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他站在那里，疯狂地笑个不停。 "你也不例外……出去。" "我不想出去。" "我警告你……你给我出去。" "我的耳朵怎么这么痒痒啊？" 郑星翰，真是不可思议。见他如此卑鄙，我忍不住掉下一滴眼泪。 "出去……我让你出去！你给我滚！" 我大声吼道。他们两个都用惊讶的目光盯着我。 "呜呜……你出去……郑星翰你给我出去。" 讨厌，我讨厌自己只能无可奈何地哭泣，我讨厌自己如此可怜和悲惨。真的……我讨厌自己的无力，讨厌！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出去了，吱嘎。真的很意外，郑星翰竟然默默地离开了音乐室。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了郑星翰的背影。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双……悲伤的眼睛。 "呜呜。" "不要哭，害怕了吧？" "……" 柳振赫表现出截然不同于平时的温柔，我眼里的泪水立刻就融化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赶过来的。" 真的谢天谢地……柳振赫没有误会我，真是谢天谢地。可是与此同时，我又感到惊讶，柳振赫应该大发雷霆才对，他应该把郑星翰打个半死才对啊。想到这里，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披上这个……系好扣子。" 振赫脱下自己的衬衫，扔给我……他里面穿着短袖t恤，露出雪白的双臂。披在我肩膀上的衬衫散发出柳振赫特有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 "谢……谢谢你。" "……" "振赫呀？我没事。"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也没有杀死郑星翰。" "这是什么话？我真的没事。" "真的……对不……起。" 他到底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因为没能保护我？可是……柳振赫的眼睛看上去太悲伤了。 "振赫呀……你……以前就认识郑星翰吗？" "！" 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柳振赫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兔崽子说的吗？他以前……就认识我？" "没……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和郑星翰之间……有点儿不对劲……" 柳振赫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我被他弄得喘不过气来。 "怎……怎么了？柳……振赫……你和郑星翰之间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根本谈不上什么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柳振赫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安，肩膀都在轻轻地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你和郑星翰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不是这样的。你快穿上衣服吧。" "还说不是……" "快把衣服……穿上。" 我抓住柳振赫的胳膊，把他的身体转向我。突然间，他那冷漠而暗淡的眼神重重地刺激了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有那么多秘密……你知道吗？郑星翰他……是星元哥哥同父异母的弟弟。" "……" "而且……我哥哥好像也认识郑星翰……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哦？" "别问了，快穿上衣服，对了……你分到了五班，快去吧。" "振赫呀！" 吱嘎，咣！柳振赫粗鲁地甩开我的胳膊，夺门而去。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星翰坐在空地上抽烟，呆呆地凝望着天空。振赫的出现，使他本来凝望天空的视线发生了转移。振赫的眼神也是同样的冰冷……饱含着愤怒。 "呼……这是谁呀？这不是柳振赫先生吗？" "……我警告过你，到此为止。这次学校合并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嘻嘻……你怎么知道的？在这种时候，柳振赫你的脑袋转得倒是挺快。" "我不是开玩笑，现在我考虑到你的情况，考虑到你的无奈……就先放你一马。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振赫皱起了眉头……振赫的话音刚落，星翰充满笑容的脸立刻僵住了。啪！咣当当当当当当当！ "啊！" "什么？考虑到我的情况？他妈的……我的情况怎么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不在意！" "……" "你也许……可以暂时把池恩雅留在身边……可是如果池恩雅知道了你做过的事情……不，如果她知道了你对河诗莹做过的事情，你以为她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吗？好好想想吧……神经病。" "……" "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不要在我面前信口开河。而且……如果你把我的事……告诉池恩雅……我也把河诗莹的事说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 他们互相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星翰一边不停地口吐脏话，一边离开了那片空地。振赫一个人留在空地上，摸着自己的脸颊，汗流满面地嘀咕着什么。 39 我无精打采地穿过走廊，朝教室里走去……脑子里乱成一团……柳振赫颤抖的眼神和郑星翰凝望天空的目光，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哈啊。" 我这个样子……怎么帮柔莉摆脱烦恼呢？我真的是一个……只为自己考虑的自私自利的人……我和柔莉……分在一个班了吗？吱嘎。我有气无力地推开三年级五班教室的门…… "我迟到了，对不起……" "你怎么才来？快坐到座位上去。^○^" "是……" 这是班主任老师的声音吗？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哦？ "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跟你算账了，找个空座位坐下吧。" 我抬头一看，那个男人……身穿笔挺而整洁的西装，正在冲我微笑。他的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像话，不像话，竟然这么跟老师说话！" "天啊……天啊天啊……" "快坐下吧。" 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和河诗莹在一起的那个名叫中村修二的男人吗？这个人怎么会站在讲台上？ "池恩雅？你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坐下！"——旁边的女生 "哦，哦，哦，啊！" 我的身体硬邦邦的，刚想转过身坐到座位上去。这时，我看见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座位上的那个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你……你……郑星翰。" "坐下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你同班。" 郑星翰在温暖的阳光下微笑，以前我每次看见他的微笑，心里都会产生暖洋洋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怎么会有如此明朗的微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都对我做过什么吗？我突然感觉……他是那么的可恶。 "神经病。" 扑通！我瞪了一眼冲我嬉皮笑脸的郑星翰，一屁股坐到座位上。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听到我这句话的瞬间，郑星翰的眼睛里似乎凝结着泪花？那个名叫中村修二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我……是我在胡思乱想吗？第一节下课了……中村修二冲我露出诡秘的微笑，然后就走出了教室。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柳振赫解释，这时……刚才听见的柔莉和友谦的对话又萦绕在我的脑海。 "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小卖店吧？" "你自己去吧。" 郑星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把脸凑到我面前说道。班上其他女生望着我，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了？你不饿吗？不想吃什么东西吗？我请客。" "你知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吗？" "……" "你真的……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哈，郑星翰！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 现在，不仅班里的女生，就连男生也都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我们，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同学。 "你……怎么可以这样？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如果不能如你所愿……你就强迫我，把我当玩具，我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角色吗？" "不是这样的！恩雅呀，你听我说……" 泪水忍不住流下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希望自己每天只知道哭泣。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掉眼泪，我真的讨厌自己，讨厌！ "呜呜……呜呜。" 郑星翰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我在他面前哭了起来。突然，我感觉周围更乱了。 "喂！郑星翰！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声音……是河俊圣。还有郑星翰的其他朋友，那个高个子男生也都向我和郑星翰这边走过来。 "郑星翰……你真是的……我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非得这样不可吗？" 河俊圣惊讶地望着我，郑星翰动了动嘴唇，好像要说什么。接着…… "池恩雅！" 啪嗒！柳振赫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他在我旁边，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振……振赫呀。" "是谁把你惹哭了……他妈的……郑星翰……又是你吗？" 柳振赫的神色之间充满了愤怒……我转过头，往走廊那边看去，其他班的同学也都隔着窗户往里看。渐渐地……渐渐地……我听见了老师们的声音。啪！ "柳振赫！你还不赶快放手？！"——俊圣 "干什么，这个兔崽子……想和我们老大动手，你不想活了？"——彬佑 柳振赫抓住面无表情的郑星翰的衣领。这时，站在旁边的河俊圣和崔彬佑大声喊了几句。不可以，从人数来看，形势对振赫不利。我要忍耐……我……我没……事。 "振赫呀？我没事的！我只是……眼睛里进了点儿东西！哦？" "……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郑星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柳振赫似乎也觉得我莫名其妙。 "哦？不要这样……这样下去……吃亏的人是你，不要这样了。" 我的话音一落……柳振赫抓在郑星翰脖子上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郑星翰满脸惊讶地望着我和柳振赫，眼睛忽闪忽闪，眨个不停。 "振……振赫呀，对不起，刚才那件事……" 柳振赫牢牢地盯着我，面对他的目光，我不由得吞吞吐吐起来。我不要这样，这样下去，振赫会误会我的。泪水似乎又要流下来，这时，振赫突然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巴。干什么？这又不是拍广告，丢死人了。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柳振赫，柳振赫冲我微微一笑（这，这个家伙不是疯了吧？）这时，柳振赫看了看在他旁边发呆的郑星翰，面无表情地说道。 "郑星翰！"——振赫 "○＿○？"——恩雅 "……"——星翰 "你所说的那些，你可以全部都说出来，那我也绝对不会放弃池恩雅的。"——振赫 "！"——星翰 我不明白柳振赫这话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呜！" 这……这个家伙现在…… "啊啊啊啊啊啊！"——众多女生一起 突然，一个湿漉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嘴唇。接着，柳振赫这小子的舌头进入了我的嘴巴。 "呜……！"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配合着柳振赫。就这样……我听见女生们的尖叫，还有男生们议论纷纷的声音，郑星翰在旁边露出悲伤的眼神。 几乎过了五分钟……柳振赫才把我放开。我以为我已经被憋死了呢！柳振赫小声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抓住我的胳膊。 "郑星翰，你看见了吧？池恩雅……是我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 "呃？呃！柳振赫！你把我放下来！" "安静，你心里明明很高兴，还装什么！" "别闹了！喂！" 他到底怎么了？郑星翰一声不吭，柳振赫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把我扛在肩膀上，离开了教室。 "啊啊啊啊啊！"——众多女生 四周乱糟糟的。 "求求你了……放我下来，好不好？啊！" "你说什么？你说喜欢我？" "啊！你真是的！" 那一天，我清清楚楚地搞懂了"丢脸"这两个字的含义。┬┬^┬┬ 第十六章 40 "啊啊！┬┬□┬┬" "别吵！" 柳振赫把我背到楼顶，粗鲁地把我扔到地上。这个家伙，摔得我好疼啊！ "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在地上，还这么粗鲁？摔死我了！" "……" 我摸着屁股，乱喊一通。柳振赫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对我说…… "我看见你的短裤了。" "短裤？现在的问题是你看见我的短裤吗？我的屁股疼死了……什么？啊啊！柳振赫，你这个变态！" "啊，吵死了！"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楼顶，我瞪了柳振赫好几分钟，然后才端端正正地坐好。这时，柳振赫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池恩雅。" "哦，哦？" "你不要说话吞吞吐吐的。" "哦，哦……不是的，哦！" 柳振赫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你……相信我吧？" "○＿○？"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是不是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相信我吗？" 柳振赫结结巴巴地问我。他的声音静静地回荡在楼顶，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深层含义。 "回答我，你，能相信我吗？" 他什么时候又抽烟了。这个家伙趾高气扬地坐在那里抽烟。 "不要翻白眼，回答我。" "当然了！我当然相信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是……柳振赫一直皱着眉头。这种时候，我必须回答他。 "呼……你说了……你说得清清楚楚，你相信我。" "*_*？" "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离开我？" 我以为他会大声喊叫，我以为他会怒气冲冲地问我，受到了郑星翰的侮辱，为什么一声不吭，为什么不解释。我以为他会露出悲伤的眼神，对我说，"你总是这个样子！"可是，我眼前的柳振赫到底在为什么事情惶惶不安呢？ "你在开玩笑，还是在念歌词？" "什么？" "没什么，我看你太严肃……想缓和一下气氛。" 这样下去……还没等缓和气氛，恐怕就得先挨一顿打，难道不是吗？柳振赫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似乎想狠狠揍我一顿。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静静地呆在一边（……其实确切地说，他是在瞪我-_-；）的柳振赫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 他那双带着微笑的棕色眼睛使我的内心平静下来。 "……嘿嘿……嘿嘿嘿……池恩雅，你真好玩儿。" 我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不能笑，一旦笑起来，就笑到流鼻血的程度。 "我……我问你笑什么？" 我有些慌张，还有点儿高兴，柳振赫望着我。突然，柳振赫的笑声停止了，他伸出手来，用力把我拉到他的身边。 "振……振赫呀？" 百闻不厌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浓烈而刺鼻……那是一种令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味道。 "刚才你说的话，我可以理解成为你愿意相信我吗？" "……"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难道我的泪腺突然发生故障了吗？为什么……不停地掉眼泪？ "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柳振赫听了我的回答，把我抱得更紧了。我沉浸在他的香气里，意识变得模糊了。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听我说。" 什么？好好听我说？我不知所措，一动不动，感觉到柳振赫的肩膀在轻轻颤抖。 "刚才……郑星翰说过的话……我来说给你听……你听好了。" "？" 郑星翰？怎么突然提起郑星翰了？ "我，其实我和……郑星翰……" 咣！柳振赫刚要说什么，突然，楼顶的门开了。我和柳振赫大吃一惊，往那边看过去。 "嗬……哈啊。" 我们转过头一看……千宰元站在那里。 "干什么……这个家伙。" "不要说话！你别动！" "为什么！" "等一等……我们等等看。" 有墙壁遮挡在前面，千宰元似乎没看到我们。他坐在楼顶中央，仰望天空。我们之间只隔着几步远，甚至能听到千宰元轻微的喘息声。阳光反射的头发……在风中向后撩起……他厚厚的嘴唇不停地翕动，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他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透明，洁白的液体从脸上滑落下来。 "男子汉还掉眼泪。" "嘘！别说话！" 真的……太意外了……要是被他发现，还以为我在偷窥他呢！（这不是偷窥，是什么？-_-） "喂，池恩雅。" "○＿○？" "你躲开，我的身体有些异常。" "身体？你哪里不舒服吗？" 突然……我看见他的脸变红了。 "我让你躲开！哈啊，他妈的。" "你怎么了？发烧吗？" 他怎么了？发烧了吗？ "我让你躲开！" "呃，呃？" 柳振赫突然粗鲁地把我推到一边，我惊讶地盯着柳振赫那张红通通的脸，可是，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出墙外去了。啊啊！oh,mygod！ "恩雅姐姐？" "啊，啊呀呀呀呀呀。" "您怎么在这里？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千宰元一看见我，慌忙伸手擦了擦眼睛。他流了不少眼泪，校服袖子都湿透了。 "拉住我的手。" "哦，哦！" 我抓住千宰元伸过来的手，感觉身后的温度骤然下降。 "到这边来吧，一个人在那黑糊糊的地方做什么？"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哭啼啼？ "啊，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上课。" 可是，我怎么能实话实说呢，我这么善良。 "是吗？我也是，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啊。" "哦哦。" 这个家伙……长得真的很帅。 "这里真好，能看见广阔的天空，让人心痛……" 千宰元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眼神显得很悲伤，我也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我……每次看见天空，就会感觉心痛。天空……太辽阔了，不是吗？所以……我不喜欢天空，我害怕我这副丑陋的样子会被那个人看到。" "那个人？" "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我宁愿为她付出我的一切……可是……她太美了……上帝早早把她带走了……" 千宰元的眼睛里凝结着泪花，我不由自主地变得肃穆起来。 "啊！我在说什么？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说这些……姐姐……您和那个人……真的很像。" "……呃……是吗？" 我甚至忘记了柳振赫就在旁边……千宰元慌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所以……我忍不住对您说了这些，我也是情不自禁，我想找个人倾诉。" "……"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可以把这一切都忘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我心里留下的烙印……越来越深……" 千宰元躺在楼顶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捂着眼睛……他的嘴唇瑟瑟发抖，刺激着我的泪腺。 "不要试图忘记……不要努力去忘记，把和那个人之间的往事……当成回忆，保存下来，这样就好了。如果拼命想要忘记……反而怎么也忘不掉。"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怎么说呢……能算做是经验之谈吗？可是……我也有过……这样的人。当时，我真是痛苦得想死。整个世界……在我眼里都是红色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默默地坐在墙壁后面的柳振赫。 "……但是，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那个人离开以后，你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比你想象中更爱你，一定有的。" "姐姐……您有这样的人吗？" 我听见墙壁后面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是的！我有。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他经常对我说，他喜欢我，那是一个傻瓜……他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 "所以……你要加油！你身边迟早也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的。" "看见了姐姐……我真的……感觉很温暖，而且……很亲切。" "像妈妈一样？" "……" "宰元呀？" "-_-zzz" "你说谁是傻瓜？" 柳振赫在后面捂着嘴巴，盯着我看。 "你想死吗？" "振赫呀，你的嘴巴都要咧开了。" "什么？不是的！喂！我绝对不是因为你刚才说的话才脸红！" "我没问这个。" "你找死是不是？" "你的脸就像个大红萝卜。" "喂！" 算……算了，不要说了，这样下去，他真会疯掉的。 "喂，对了！你刚才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是谁呀？这个臭小子。" 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 "……一个我认识的，弟弟。" 弱者从来都是卑屈的。 "千宰元只是你认识的一个弟弟？" "呃？你认识他？" "这还用问吗？这个小子……在附近都很有名。" "哇，真的吗？" "当然，跟我比起来还差得远。" "-_-；" 我能说什么呢？不知不觉之间，我的不安感已经彻底消失。看了看熟睡的千宰元，我转身离开了楼顶。恩雅和振赫彻底离开楼顶，听不见他们脚步声的时候，一个无力的声音静静地回荡在楼顶的空间。 "恩雅姐姐，池恩雅……池恩雅。" 他的声音总是充满悲伤，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41 "好远呀！" "什么？" "柔莉你在八班，柳振赫在六班……我们班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真没劲。" "哦，是啊。" 今天是学校的合并仪式，所以只上了三节课就放学了。我越想越觉得学校太滑稽了。到底什么时候上课呢？（其实我心里高兴得要命，嘴上却这么说-_-）柔莉分在了八班。我和柔莉隔了四个班。相比平时，柔莉变得安静了。我悄悄地看了看她，她哭得眼角又红又肿。往日带着微笑的眼角无力地垂下去。申友谦……是因为他吗？ "柔莉呀。" "怎么了？" 我想问问她，问她和申友谦是什么关系。她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想问问她，可是如果我现在说出来……说不定这些对于柔莉来说，都是不想记住的过去，所以我还是等她自己说出来吧。 "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哦，知道，谢谢。" 如果放在平时，柔莉肯定会大呼小叫地说，好肉麻呀。可是现在，她只是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回答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痛苦，如此疲惫？ "啊啊！对了！柔莉呀！" "什么？" "我们的班主任……对！就是那个叫什么中村修二的男人？上次他和河诗莹在一起，他竟然是我们班的班主任？" "什么？恩雅呀……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有日本名字的男人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和……河诗莹是不是一伙的？" "哦。" 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继续说什么了。柔莉在我旁边目瞪口呆，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好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我必须得扶着她，做人得会看脸色。 "柔莉呀？" "嗬……！" "怎么了？恶心吗？" "对……对不起……我先走了……！" "什么？柳柔莉！等等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柔莉呀！柳柔莉！" 怎么……怎么回事？我又说错话了吗？（这还用问吗，你这个饭桶？-_-^）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回家以后，我得给她打个电话。真是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望着柳柔莉越来越远的背影，被路上的行人绊倒，摔坏了膝盖，几乎是爬回家的。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摔跟头？" "-_-；" "啧啧……你的腿本来就够难看了，现在又带了伤疤……校服裙子也换成裤子算了。" 我都要疼死了……我洗了个澡，刚想涂药，我那混蛋哥哥走进来，说我的腿长得难看。其实他自己的腿也不怎么好看。哧！ "呃？喂！" "哇！真好玩儿！反应真快！" "你在干什么！好疼啊！" "哇！真好玩儿！" 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这个家伙的脑子不大正常。 "把药给我！" "哎呀？喂，你别动。你大哥我亲手给你涂药，我告诉你，想跟我拉手的女人都能排成一字长蛇阵了！" 哥哥……你带回几个让我看看呀。再说了，就算有这样的女人，估计那女人的神经也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涂完了！" "赶快出去吧！" 涂药涂了十五分钟……其实只伤到了一小块儿，可是哥哥把我的整个膝盖都涂上了药。 "……啊！对了！听说韩荣高中和你们学校这个了？" 混蛋哥哥把两只手并到一起，问我。 "哦，是的，你快出去吧。" 再跟他继续说下去，我的脑袋恐怕就要爆炸了。啊，我晕了。 "好吧，我上学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是男人的天地，无聊透了，那个笨头笨脑的校长怎么突然想起要跟女高合并呢？" 我想告诉他，"是郑星翰用金钱收买了校长"，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去杀死郑星翰。我可不想给这个世界制造混乱，所以我不能说。 "哥哥。" "干什么？" 我赶他出去，可是他死也不肯出去。我坐在他旁边，使劲捶他的腿。 "我……我想问问，哥哥……你是怎么认识郑星翰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哥哥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啊，这么凉快，真好……不对，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不必知道。" "我想知道，我想问个清楚嘛。" "……你想挨打是不是？" "哥哥……你这不是太过分了吗？人家都好久没撒娇了。" "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了……做事情要和你那张脸相配。我不知道自己感觉如何……反正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恶心，你知道吗，哦？" "哦，哦。"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可是那天下午，我却不得不听我那个混蛋哥哥唠叨了一个小时。什么？不听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听下去？你来试试看。我那个混蛋哥哥旁边放着一把竹刀。（我把池恩煦房间里的竹刀拿到自己的房间里，作为装饰）嘟噜噜噜噜噜。 "哥哥！哥哥你接电话吧！我在洗澡呢！" 晚上……天太热了，我正在洗澡，突然听见电话铃响了。哥哥明明就坐在电话旁边，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接电话-_-；他说他懒得接，因为……如果是我的朋友打来的，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会被他迷住，然后对他穷追不舍，他会很烦-_-；真是的……就算没有自知之明，也不应该达到这种地步啊。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解剖开来，好好看一看！嘟噜噜噜噜噜。 "哥哥？我在洗澡呢！" 嘟噜噜噜噜噜。哦？他是不是出去了？我喊了好几声，电话铃仍然继续响个不停。我不得不围上浴巾，跑到客厅里去接电话。 "这个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真受不了他，真是的……阿嚏！" 嘟噜噜噜噜噜。啊，这电话打得真够执著的。会是谁呢？嘟噜噜噜噜噜—— 哔—— "喂？" "池恩雅？我是申友谦！" "什么，是你？" 这个家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啊，讨厌……冻死我了。阿嚏！ 咳咳，他有什么事呢？ "糟糕了……大事不好了！你……知道柳柔莉在哪儿吗？" "柳柔莉？她没回家吗？○＿○" "你也不知道吗？"—— 嘟—— "呃？臭小子？" 这是干什么？自己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喀哒，他刚才是什么意思？柔莉她……还没回家吗？刚才……她不是说她不舒服，跑着回家了吗？难道她……没有直接回家？我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我放下电话，刚想打电话给柔莉，突然，我听见一阵脚步声，于是抬起头来。 "哥哥？你又去哪儿了？" 嘟——我把手里的话筒摔到那个人的脸上，不是哥哥，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会来这里？" 第十七章 42 "你……你往哪儿走？出去！你给我出去！" "恩雅呀……你冷静，冷静下来……我要和你谈谈。" "什么？冷静？哈！冷静！你那样子能让人冷静吗？哦？"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郑星翰浑身湿漉漉的，走进我家里，跪在我面前。 "你干什么？快起来！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让我心情好起来吗？" "直到你消气为止……我一动也不会动的。恩雅呀……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这样！既然知道对不起，那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紧紧咬着嘴唇，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紧握的拳头里，手心也被手指甲扎破了，流出鲜红的液体。"恩雅呀"，"我真的……很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呜呜……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我并不想讨厌你，我不想讨厌你！"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坐在他面前，和他一起哭了起来。在学校里还冲我微笑……现在却突然露出如此悲伤的眼神……看见他那副受伤的表情，我能怎么办呢？ "可是……恩雅呀……我……" "什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快说……啊！" 郑星翰话音刚落，裹在我身上的浴巾突然滑落下来…… "啊啊啊啊啊！" "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你别装了！你想骗谁呀？我就坐在你面前，你怎么会看不见呢！" 我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真要发疯了。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他看到了我的裸体！ "咳咳……天啊……没什么了不起的，又没有全部看到，用毛巾擦擦身体吧。┬〇┬" "哦，啊，哦。" "咳咳……咳咳……哼。" "你生气了吗？" "谁生气了！我没生气！" （其实我的确是生气了-_-；）……我生气了！等一等，郑星翰……你为什么要哭？我和这个家伙在做什么？就算拿大木瓢朝他脑袋上狠狠砸一下都不解恨，现在我却和这个家伙相处得如此和睦？ "哦？" 郑星翰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于是停了下来。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为什么看起来湿漉漉的……遮挡在眼睛上的头发又为什么那么浓，那么密。我看见了他漂亮的下颌，简直像是雕塑品，令人感叹。五官的搭配堪称完美。白皙而透明的皮肤和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心不禁为之一动。 "我并没有消气，我把雨伞借给你，你擦一擦脸，赶快走吧。" "……" 可是……不行，他的脸长得太帅了……我的心怦怦直跳……可是，如果就因为这些而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值得我讨厌了。 "从今以后……你不要到我们家里来。" "……" 郑星翰的眼睛凝视着半空，他蓝色的眼睛……找不到焦点。 "而且……班级已经分完了，我没办法，从明天开始，我会和别人换个座位。" "……" "郑星翰，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的，恩雅呀！你听我说！" 郑星翰突然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猛地站起身来。 "你想让我听你说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不，你必须听我说。一定……要听我说。你以后可以再也不理我，也可以不把我当朋友！但是，你现在必须听我说！" 郑星翰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冲我大声喊道。我一时惊讶，只好静静地听他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 郑星翰抓住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这个样子……真让人心乱如麻。 "柳振赫……不可以，这不是因为……我讨厌柳振赫，而是因为柳振赫……已经有女人了！" "什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你听好了，你知道乔迈逊集团吧？" "乔迈逊？那个集团在世界上都是屈指可数的知名集团，不是吗？可是，你怎么说起那个集团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起乔迈逊集团了？ "那个集团的会长，有个独生子……他就是柳振赫。" "什么？" 郑星翰……他到底在说什么呀？柳振赫……竟然是乔迈逊集团会长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是在胡说八道……柳振赫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振赫怎么可能是大集团会长的儿子呢？不可能的，他和他的亲戚住在一起，你在胡说！" 等一等，和亲戚住在一起？是的，他和柔莉家人住在一起，可是……他有时候不是也住在写字楼里吗？ "我要对你说的不是这个。我必须让你知道，柳振赫……他已经订了婚……他有未婚妻了……" "你……还想继续胡说八道吗？如果你想说这个的话……请你出去。" 我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扑通扑通！不，郑星翰在说谎，他是故意说谎，企图把我和柳振赫拆散。突然，郑星翰一把抱住了我。 "啊啊！" "不，我不能走，我不走，就算你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也绝对不想看见你受伤。我……我要保护你。" "……" "你知道柳振赫为什么不告诉你吗？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不会相信。" "我……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我要亲自……去问柳振赫！"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柳振赫……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恩雅呀，我也可以放弃，如果你遇到了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我就干干净净地退出！可是……柳振赫不行，这个家伙绝对不可以。" "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担心。我相信，我相信振赫……他一直都在保护我，我相信他。" "哈……池恩雅，你！" "你走吧，我爸爸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快走吧，再过一会儿……我哥哥也要回来了。" 我简单地说完这句话，就跑上二楼，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我关上房门，身体滑倒在地上。"那个家伙……他竟然是乔迈逊集团会长的儿子！而且……他还有女人。"不，我不相信，我必须相信……振赫。尽管我这样告诉自己，我的身体和心灵却还是因为不安而颤抖。我的感情再也掩饰不住了。其实，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我的心里好乱，理不出头绪。乱死了，乱死了！就这样，就这样……我的心里开始荡漾起莫名其妙的涟漪。 43 "啊啊，李龙彪！准确，啊啊啊，准确无误地把球！把球传给了朴智星！" "噢，韩国必胜！" "噢噢噢！朴智星！用胸部接球，朝球门射去！啊啊！太棒了！" "大韩民国！噢莱噢莱噢莱噢莱！" "啊啊啊！进了！后半场第二十五分钟！终于进了！啊，我爱死你了！o" "差点儿就进两个球了，啊，真可惜！" 我觉得你最可惜了，混蛋！我头疼得想睡觉，可是你强硬地把我拉到客厅，让我看世界杯。真是的……在讨人嫌方面，不可能有人能跟池恩煦媲美。啊……烦死我了。恩煦小子的朋友，新宇哥和海彬哥来到我们家，穿着红色t恤，疯狂地大呼小叫。我头疼死了。 "啊！快拦住！啊，是不是！金南一！漂亮的头球！" "噢，韩国必胜！噢噢噢噢，韩国必胜！" 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足球比赛终于结束了，我已经面如死灰了。 "哇，我们进入十六强了！万岁！"——新宇 "加油！一比0！我赢了，是不是？成新宇你赶快请客吧！"——恩煦 我早晚要狠狠砸这个家伙的脑袋，往死里砸。非把他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我面前摆起了酒桌，我战胜不了恩煦这个混蛋的重压，只能在旁边喝饮料。到底是为什么……why？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不许我喝酒！但是，这个问题永远都只能是隐藏在心底的呼唤。 "……喂，你为什么总是瞪眼睛？本来长得就丑。" "我是你妹妹。" "我也为这个事实而感到无比痛苦，我的妹妹呀，哎呀……咕噜咕噜，我这么完美，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妹妹呢？" "好了，你随便说吧-_-" "就算你不让我说，我也还是会说，咕噜咕噜。" 老天爷，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人赐给我做哥哥？还不如让我做姐姐呢……（自暴自弃的笑容-_-；） "你们俩一点儿也没变？"——新宇 不知为什么，哥哥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没变-_-；我变了-_-^只是我那个幼稚到极点的妹妹……一点儿也没变。" 幼稚无比的人是你，傻瓜。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真的没变。你们俩的表现怎么一模一样呢？生怕谁不知道你们是兄妹，噗！" "喂……你想挨打是不是？" "来吧！喝酒！" 新宇哥哥……长相已经超越英俊的程度，让女人都自愧不如，但是他的性格怎么这样呢？不过，这样的人一旦爆发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上次有个男人说新宇哥哥夺走了他的女朋友，并且冲向新宇哥哥，结果挨了新宇哥哥一顿暴打，整个人就瘫痪了。顺便补充一句，因为新宇哥哥的父母都在国外，所以他惹的祸还是由我那个混蛋哥哥和我，以及沉着冷静的海彬哥哥处理。 "喂……你是沙悟净的弟弟吗？倒是……挺有意思？" "什么？我没喝醉，一点儿也没喝醉，我没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不喝醉酒，所以他的身边没有女人。 "你们都别说了，恩雅……会不舒服的。" "海彬哥哥！" 不管怎么样，他们中间……总算还有个正常人。 "是啊，是啊，我们恩雅……是不是也想喝酒？" "是的！" "那也……不能喝。喝酒的女人……都是坏女人，你知道吗？" 如果是恩煦那个混蛋或者新宇哥哥这么说，恐怕我根本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在心里认为他们"胡闹"，但是哪个女人能不被海彬哥哥完美的外貌和风度所吸引呢？ "好的！我不喝酒！我一口也不喝！我是好女人。" 他们三个人中间……我最喜欢的是海彬哥哥。确切地说，他是和恩煦小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不管我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我。他长得帅，家庭条件好，学习成绩也好，又会打架，在女生中间相当有人缘，可是非常奇怪，直到现在，他竟然没交过一个女朋友。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对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女人都冷冰冰的。有时候，我觉得海彬哥哥也是个非常有个性的男人。 "对，对，我们恩雅最善良了。" 他那双大手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啊啊！我晕死！ "胡闹！" 恩煦小子果然不是老老实实呆在一旁的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最大程度地证明了我们两个的确是兄妹。 睡着了吗？ 新宇哥哥的酒量，啤酒一瓶，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真是的。 "啊，这个兔崽子又喝倒了！喂！你回你自己家睡觉去！喂！" "哥哥……别叫他了，他多可怜啊。" 恩煦小子把喝得酩酊大醉的新宇哥哥拖到门口，扔到外面去了。虽然他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太恶毒了。"真的，韩国足球进入十六强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激动啊！我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哥哥，你安静会儿吧。" 海彬哥哥也倒头睡着了，只剩下我和那个混蛋哥哥面对面坐着聊天。 "海彬哥哥也睡着了？我给他盖条被子吧？" 他睡着的样子竟然也这么酷！真的……只要看见海彬哥哥，我的心情就会好转。怎么说的……是的！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像亲哥哥一样的感觉（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无数次地想过，海彬哥哥会不会是我真正的亲哥哥呢-_-；） "喂！" "哦，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你现在……还和柳振赫……那个兔崽子见面吗？" 恩煦小子把酒瓶叼在嘴里，趾高气扬地问我。啊……我真想狠狠揍他的后脑勺，往死里揍。正在这时，睡在我旁边的海彬哥哥身体稍微动了动，但是我没有感觉到。 "呃？当然了？我们感情好着呢。"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郑星翰说过的话。"柳振赫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其实我真的很想弄清这句话的意思。柳振赫之所以隐瞒自己是大企业集团会长之子的事实，我想肯定另有隐情。我可以……理解他。可是，他有未婚妻……这一点却让我难以置信。坦率地说……我心里很不安。如果郑星翰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心里只有柳振赫，满心只爱柳振赫的我……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别强颜欢笑了，对身体不好。"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看就知道了，你以为我这个哥哥是白给的？" "哥哥……" 看来这个家伙到底是我一奶同胞的哥哥，我感动！ "stop！不要再往我身边凑了，好肉麻呀。" 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取消。我瞪了恩煦小子半天，恩煦小子疯狂地喝着啤酒，一边吃着下酒菜。 "你……觉得海彬怎么样？" 这是什么话？啊……讨厌。 "当然很好了。和我们相处了十多年，感觉就像亲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海彬哥哥已经醒了，只是我没有发觉。 "可怜的家伙！" "什么？" "你说出你最真实的想法！没关系！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这几句话太奇怪了）你就没有……其他感情吗？" 恩煦小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每天都能让我看到他的崭新风采。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他就像我的亲哥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有振赫。" 呃！又想起来了！柳振赫……我真想暂时忘掉这个名字。 "喂……我敢担保，海彬这小子绝对比柳振赫强一百倍。" "哥哥……你别喝了。" "不要转移话题，你好好考虑考虑！" "哥哥你安静一会儿吧，吵死了。" "哦！好郁闷呀！"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呀。恩煦这个混蛋突然加快了喝酒的速度。这家伙又怎么了？ "我回房间睡觉了。你把海彬哥哥叫醒，让他到床上去睡。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你去叫吧，我还要再喝一会儿——咕嘟咕嘟——" "我去拿条被子给海彬哥哥盖上。" "不要拿被子了。" "为什么？又没让你去拿！" "池恩雅……你不知道吗？你这种模棱两可的行为很讨厌……" 恩煦混蛋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望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要给海彬哥哥盖被子吗？我去睡觉了，拜拜。" "哦……你这个傻丫头。" "你说什么？" "……你回房间睡觉去吧，什么也不要想。一旦怀疑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我猛地一惊，脑子里又想起有关柳振赫的事情，我的表情渐渐暗淡下来，听了恩煦小子这句话，我猛地转过头去，没想到竟然看见恩煦小子充满担忧的脸庞。这么说……他叫朋友们来我家玩儿，也是为了我？ "不要这么看我，我们是兄妹。" "……我去睡觉了。"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对这个混蛋哥哥还能期待什么呢。不过，我的心情轻松多了，至少今天，我应该感谢我这个混蛋哥哥。 恩雅回房间去了，过了半天，恩煦一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喂……你都听见了吗？池恩雅……说的话。" "……" "看来……池恩雅心里只有柳振赫那个臭小子。你还是……放弃吧。比她更漂亮更苗条的女人多着呢。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别胡说了……任何女人……都代替不了恩雅。" 海彬突然坐了起来，眼神冷冰冰的。恩煦多少有些吃惊，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池恩雅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一旦喜欢某个人，轻易不会放弃，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别逗了！我等了她十年！这十年来，我心里只有池恩雅一个女人！可是……你让我死了这条心？……星元大哥已经不在了，你还让我放弃？" "你！" "星元"这个名字一出口，恩煦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绝对不会放手。这么多年来，我等她等得好苦啊，绝对不能让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把池恩雅夺走！" 海彬不知什么时候也叼起了香烟，情绪越来越激动。恩煦看了看他，表情也变得和海彬一样冰冷。 "你放弃还是不放弃，我都没有权利干涉，但是请你记住一点，如果谁让我妹妹受到伤害，就算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恩煦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海彬没有理会。他喝着瓶里剩下的啤酒，安慰着自己焦灼的心。海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悲伤和不安。 44 "哈啊，天气真好！我出去了。" 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轻松，烦恼早已烟消云散。从昨天开始，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了。 "你今天怎么了？平时每次叫你，你都连踢带踹，是不是要去见柳振赫啊？" "哥哥……你的一只眼睛肿了。" "快走吧。" "我还没穿鞋呢。" "你想挨打吗？" "哎呀，真是的，那我走了，拜拜！傻瓜，池恩煦！" "喂，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咣！哇！太棒了。昨天恩煦小子喝酒一直喝到凌晨，没有收拾好残局，结果被早晨刚刚约会回来的爸爸妈妈用竹刀痛打一顿。我的爸爸是一名剑道示范员，我的妈妈是一名韵律操讲师。他们走到一起，真是太般配了（到底哪里般配？-_-；）。昨天，恩煦小子挨了一顿暴扁，铁青的眼睛就是证据。出去以后，千万不要说你是恩雅的哥哥。 我推开大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天啊？这个人竟然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一头刚刚垂到肩膀的秀发，有些面熟，又好像第一次看见。 "你……你是……谁呀？" "……" "为什么一大早就站在人家大门口……河诗莹？" 这不是河诗莹吗？可是她怎么这么狼狈？本来垂到腰间的长发哪里去了？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呼吸恐怕都很困难吧。而且……她好像化妆了，原来黝黑的皮肤看起来白白净净。她的嘴唇上似乎涂了唇彩……看上去湿漉漉的……可是……她的眼睛怎么肿了？ "你一大早就到我们家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算什么东西？" "什么？" 河诗莹突然冲我大吼一句，你这个丫头，你大呼小叫想干什么？ "我？我是池恩雅，怎么了？" "你了解振赫多少？你到底了解振赫多少？" "我好像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河诗莹满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望着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今天学校里见。我会清清楚楚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话。" "什么？" "他妈的……振赫到底喜欢这个女人哪一点！" 说完，河诗莹猛地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吐痰。真的……真的应该让柳振赫看看她这副德行。 "啊呀！气死我了！" 可是……我真的对柳振赫了解多少呢？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我的记性本来就不好……可能是七月份吧？而且……他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好像还听说他妈妈不在了。还有……他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二，血型是什么来着？（你们真的是恋人关系吗？-_-；）我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突然，一辆摩托车停在我面前。 "呼呼……终于找到你了。" "你……一大早就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我无聊。" 柳振赫站在我面前，把刘海儿拂到后面，冲我做了个酷酷的手势，示意我坐到后面。 "干什么呢？快上来！" "他是乔迈逊集团会长的儿子！而且……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应该问个清楚呢，还是假装不知道？我真的很想问问他……可是我张不开口。如果……我现在就问他的话……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的这种平静会被击得粉碎，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他早晚会告诉我的。我……相信柳振赫。 "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你盯着我看什么？" "呃？不……不是的！你来接我的吗？谢谢。" 是的，我可以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不愿意向别人诉说的过去。拥有一两个不愿告诉别人的秘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抓紧我。" 咕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啊……好冷啊！风飕飕地掠过耳边，早知道这样，我要是多穿一件长袖t恤就好了。虽然已经进入初夏时节，天气还是有点儿冷。 "振赫呀。" 我要不要问一句？柳振赫对我到底了解多少。 "干什么？"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7月29号。" "我是什么血型？" "b型。" 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怎么都知道？怎么办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柳振赫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上了我的问题，我突然对他多生出好几分感动和爱意，于是情不自禁地牢牢揽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那散发着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的后背上（这种表现方法也够特别的-_-；）。 "你没洗脸吗？" "哎呀……不知道！哼！" "你又咋呼什么，真是的……" 这种平凡的生活……最好，是不是？我……可以相信你吧？你之所以不告诉我……并不是另有原因，而是因为你不愿意再想起这些事情，因为这些事情让你感到痛苦，所以不愿意提起，对不对？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摩托车突然停下来，我大叫一声，坐在前面的柳振赫失望地看了看我。 "哈啊……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怎么没有人？" "……振赫呀。" "怎么了？" 柳振赫迅速拔出摩托车钥匙，我望着他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荡漾起了微笑。他的衬衫纽扣有两个还没来得及系上……看来他早晨离开家门的时候太着急了。柳振赫一旦睡着了，就算有人把他抬走卖了，他都不知道，可是，为了我……宁肯不睡觉，他也来接我上学。（哎呀，我看好像没到这个程度呀。） "我好爱好爱你！" "什么？" "我走了！把摩托车放好！" 柳振赫红着脸，用手捂着嘴巴，我看了看他，大摇大摆地往学校里走去。吱嘎！ "大家好……不对，怎么没有人？" 我来得太早了吗？周围怎么没有人？我等着柳振赫，一边在书桌上乱写乱画。突然，门开了。咣！当！ "你好，来得真早……呃！" "你好，你是池恩雅吗？" 门突然被人猛地踢开了，开门的人……不，应该说开门的人们…… "你们想干什么？" 这是个问题少年集团，在我们学校也声名显赫。六名问题少年嘴里嚼着口香糖，用嘲笑的目光望着我。其中—— "你好，恩雅，我刚才说过了吧，学校里见？我们出去谈谈，怎么样？" 河诗莹站在中间，露出灿烂的笑脸。刚才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卑鄙的……女人。 "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出去的话，那我们就只好把你硬拖出去。" 块头最大的孙秀妍突然朝我走来。恐惧从我心底油然而生，我也想过要大声喊叫，可是走廊里连个人影也没有，我只能在心里暗暗期待……柳振赫能不能快点儿过来。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痛痛快快地对她们说道：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出去的。" "啊哈，还挺勇敢啊？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哦？" "啊哈哈哈哈，这就是柳振赫的女朋友吗？他的眼光也够特别的。" "还是我们诗莹更好，好多了……诗莹啊！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和她谈判！" "哦！" 真见鬼，我一直期盼柳振赫会中途出现，关键时刻来个英雄救美，我是那么盼望他，可是我们来到了楼顶……河诗莹她们把楼顶的门关上了，柳振赫还是迟迟没来。 "好了……门也关上了，我们现在可以放心谈话了吧？" 孙秀妍向我走过来，讨厌，好凶啊。 "你看看这个死丫头都吓成什么样了。" "你真的是振赫的女朋友吗？" "诗莹啊，你要我们把她怎么样？" 转眼间，河诗莹和其他几个女孩子已经把我团团包围了。河诗莹脸上露出冷漠而凶恶的笑容。 "踢死她！" "喂！踢死她！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在振赫身边咋咋呼呼？" 啪！咣当当当！ "呜……" "妈的……本来我就看你不顺眼，一个不起眼的死丫头竟然敢对振赫晃尾巴，听说你和郑星翰也认识？" 咣！啪！拳头和脚不约而同地向我身上飞来，她们疯狂地打我，踢我……，河诗莹仍然眼睛都不眨一下，挎着胳膊，站在那里嚼口香糖。好疼啊，疼死我了，不要……打了！我真想跑，我想逃跑，啪！啪！ "喂，这个臭女人，她竟然不哭，还挺能坚持？他妈的，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我们把她的头发剪掉吧？让她没脸出现在振赫面前？" 可是，如果我现在逃跑的话，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于是我紧紧闭上眼睛，回忆着柳振赫的笑脸。刷！一把剪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哦……不要。" "诗莹啊？可以剪吗？" "你们随便。" 我明明知道不可能有人来，但是我的嘴巴……却疯狂地发出一声声尖叫。 "喂……这个女人好像疯了？" "踢死她！" 我……不想这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啪，啪啪，啪……啪啪…… 她们打了我三十多分钟，越来越轻了，她们可能也累了……在她们接连不断的拳打脚踢之下，我的神志渐渐模糊，正在这时，我听见那些女孩子颤抖的声音，同时她们的拳头和脚也停了下来…… "他妈的……快藏起来……" "……" 我抬起头，眼角流出的鲜血遮住了我的视野，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等待已久的振赫…… "恩雅姐姐，你没事吧？赶快给我滚！给我滚！" 千宰元面如死灰，用力把我抱起来。 第十八章 45 "池恩雅……你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怎么这么严肃？" "其实……其实我……" 柳振赫坐在我面前，神色忧郁地对我嘀咕着什么。我听不见，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声音……再大点儿！ "柳振赫？你大点儿声跟我说话，我一点儿也听不见。" "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至少要让你知道这个。" 柳振赫连声说着对不起，在我面前低下了头。他到底要说什么？我的头好疼……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哦？ "啊……您醒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影进入我的视野，但是阳光太强烈了，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那人一手拿着绷带，另一只手拿着三瓶软膏，正在往我的膝盖和腿上涂药膏……是千宰元。 "你没事吧？本来想去医院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先进行简单的应急处理为好。" 千宰元脸上充满了担忧，望着躺在地上的我。是的，是千宰元。是他……救了我。 "这是……什么地方？哦……哦。" "啊！不要起来，这是楼顶。"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想站起来，可是全身都涂满了药，感觉像一块大石头。 "哈啊，好疼。" 是的，河诗莹，这就是你的手段，对不对？我……绝对不能原谅你。 我不会原谅你的！ "啊……宰元呀，谢谢你。" "算了。" 可是这个家伙怎么了？他的眉头怎么皱得这么紧？ "啊！对了，我得走了。" "为什么？现在要是站起来的话，伤口会加重的，还是多躺一会儿吧。" "我不想躺在这里，再过一会儿，郑星翰就要来了，不是吗？" "什么？" "你一定告诉郑星翰了，我不想看见郑星翰，我要走了。" 我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还保留着尚未熄灭的火花。我为什么要为柳振赫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挨河诗莹的打？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柳振赫？我到底哪儿不好，为什么要弄得这么悲惨？如果郑星翰现在来到我面前，看见我，他肯定会大发雷霆。他会抱怨柳振赫……而且还会骂他。所以我要走，我已经在心里恨柳振赫了，要是听郑星翰说完，我恐怕真的会动摇了。 "对不起……你扶我一下，宰元呀。" "我说过了，伤口会加重的，还是静静地躺一会儿吧。" 千宰元就在我旁边，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这又是怎么了，真是的！ "千宰元……求求你……扶我起来！要是郑星翰来了……我会哭的！哦？" "我没叫星翰大哥，您躺着吧。" "是的……不要叫他……真的吗？" 我瞪大眼睛，盯着千宰元。他看了看我，眼神在剧烈地颤抖，他把视线转向天空。 "你真傻……为什么……不还手，不抵抗？" "……" "至少也应该大声喊出来呀？那我就可以早点儿醒了。" "……" "我就在墙壁后面睡觉……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跑过来一看，姐姐倒在地上。我的心跳差点儿停止了。呼……" "谢……谢谢你。" 我被你感动了！千宰元不往我这边看，手里紧紧抱着药箱子，冲着天空叹息……怎么说呢？他就像我的守护天使，太酷了。 "哦……千宰元，不，宰元呀？以前我就想对你说……求求你……别说敬语了，我不舒服。" "是吗？那我不说敬语了。" "-_-；" "怎么了？你不是不让我说敬语吗？不舒服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好受。上次我让他别说敬语的时候，他说这样更舒服，拒绝了我的要求。现在看见我挨打的狼狈相，所以就不需要说敬语了吧？（明明是你要求人家这么做的嘛-_-；） "不是的，哈哈……只是有点儿……不适应。" "是吗？从现在开始渐渐适应就行了……嘿嘿。" 千宰元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好看。我有一种拥抱他的冲动。这个家伙的魅力……简直是与生俱来，锐不可当啊。 "你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我是觉得你真的很帅。" 千宰元突然脸红了。怎么了，他怎么脸红了？脸红的同时……他的表情似乎还很愉快？ "恩雅姐姐？恩雅姐姐……你真的很有意思，你知道吗？" "呃？我吗？喂！" 我张大了嘴巴，感觉火辣辣的疼。眼角也被风吹得隐隐作痛。天气真冷。 "啊！你没事吧？不会是因为我吧？等一等……我把外套脱给你。" "不……不用了……我没事……呀呀呀，你要是把衣服给我的话……我会很感谢你的。" 千宰元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风吹不到伤口，感觉好多了。我们大约沉默了十五分钟，谁都不说话。最后，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你……救了我……还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曾经爱过的人？" 突然，千宰元呆呆地望着我。难道我又说错话了？我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安。 "嘿嘿……我给你看照片。" "哦？" 他把一张照片递到我的面前。当我看到照片的瞬间，惊讶至极，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 "嘿嘿……嘿嘿嘿……是不是……和姐姐……很……噗……很像？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天啊……天啊天啊。" 照片上的女人梳着过肩的波浪卷发，皮肤白皙而透明……上身穿一件红色卡肩t恤，下身是一条白裙子。照片上的她，面带甜美的微笑，两只耳朵都戴着耳环……真的……本来就很小的脸蛋显得更小了。她的身材就别提了，连模特见到她都会自惭形秽。我池恩雅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她……她和我长得像吗？这个家伙在戏弄谁呢！ "喂！喂……哪里和我长得像？" "嘿嘿嘿……姐姐……真好玩儿。噗，嘿嘿嘿。" 千宰元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个家伙今天真是在我面前出尽了洋相。 "喂！你在耍我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嘿嘿。" 千宰元把照片从我手里夺回去，他望着那张照片，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不是长得像，而是……感觉很像，她的一举一动……真的和姐姐一模一样。" "……" "这个人……她也比我大一岁。她是我父母收养的……姐姐，可是我总欺负她。她好傻……她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喜欢上了我……后来，她因为我而得病死了。" 千宰元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肩膀也在轻轻地颤抖。 "你不要……过于……自责，她绝对……不会恨你的。因为……你有着明朗的微笑，可以让你身边的人变得开心起来。" 听了我的安慰（？），千宰元呆呆地抬头望着我，把照片扔进了风中。 "喂，喂，你干什么呢？快去把照片抓回来，喂喂喂喂！" 我忍不住想站起来，但是疼痛汹涌而至，我差点儿昏厥过去。 "恩雅姐姐……你在干什么？" "哦？没……没干什么……你快去……啊呀呀呀，我想把照片……把照片抓回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难道我又……做错事了吗？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呼，我以为你也要消失了呢。如果我不扶住你……我差点儿同时失去两个最爱的人。" 等……等一等，最爱的人……什么意思？两个……最爱的人？是不是我听错了？ "嘿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这个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 "没……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嘿嘿嘿嘿。" 肯定是我听错了，我本来就不正常的嘛。 "什么听错了？我喜欢姐姐。" "○□○！" "我喜欢……姐姐。" "你在说什么！……" 咣！ "呃？" 这时，楼顶的门突然开了，有人闯了进来。 "池恩雅……这幅画面好美呀？" 46 "你！" "你真赚大了。一举两得……千宰元给你治疗伤口，还向你表白……你开心了吧？真羡慕你呀？" 楼顶的门开了，河诗莹走到我面前。人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不可思议。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还是人吗？宰元呀，你扶我起来好吗？" "不行！你不能勉强自己，否则伤口还会加重的！"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我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我的痛苦。我想坚强起来，于是大声哀求宰元。宰元伸出一只手，扶起了我。我想站起来……可是从头到脚……全身都冷冰冰的。 "如果不行，还是躺下吧？不要装模作样，老老实实地躺着吧。反正我只有一个人。" "河诗莹……你越来越卑鄙了。" "千宰元，你管这个女人叫姐姐，为什么直呼我的姓名？" "我没有必要管你这样恶心的女人叫姐姐。" "哦，是吗？那你随便吧。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怎么回事……他们俩又是什么关系？可是，我现在不愿意想这些事情。我只是不想看见河诗莹那张奸笑的脸。 "河诗莹……你来干什么？你来看我吗？看我伤成什么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什么……你倒是很会看眼色吗？刚才应该再多踢你几脚就好了，是不是？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彻底没脸见振赫了。" 自从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我看惯了人们的丑恶嘴脸，但是像今天这样咬牙切齿地憎恶某个人……这还是第一次。啪嗒！我忍不住伸手将河诗莹推倒在地。 "嗬……嗬，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恩雅姐姐！不要硬撑！你的腿上流血了！"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流泪。刚才我还疼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即使不用千宰元扶我，我也能支撑着站起来了。 "呜呜，哇啊啊啊！" 突然……河诗莹放声大哭起来。 "河诗莹，你又要演戏了？别在那儿出洋相了，快站起来。你非要挨男人打……才能清醒吗？" 我惊慌失措地盯着河诗莹看了半天，但是千宰元却毫不在意，他抓住河诗莹的衣领。但是我的手比他快了一步。 "你装腔作势哭什么？相比我挨的打，这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你给我起来！" "啊啊！" 我抓住河诗莹的头发，使劲拽了一把。千宰元望着我，掩饰不住惊讶之色。啪！ "呼……呜呜，好疼啊……不要打了。" 我只打了三下……河诗莹的嘴角就流出了鲜血，膝盖也弯了下去。 "恩雅姐姐！不要打了！姐姐的伤口越来越重了！" 可是我还是没解恨，于是我不顾千宰元的劝阻，一把抓起河诗莹几乎已经被撕碎的校服上衣。 "呜呜……呜呜，恩雅呀，不要打了，哦？是我错了，我再也不……再也不……喜欢振赫了，好不好？呜呜。" "不要演戏了，你以为你在我面前哭，我就能手下留情吗？今天我非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不可，听见了吗？" 我不用看，就知道河诗莹是在演戏。我伸出手来，正准备打河诗莹。 "你在干什么！" 柳振赫从楼顶另一个侧门进来，气喘吁吁地往我和河诗莹这边跑过来。 "呜呜，振赫呀，我说我不能放弃你，所以恩雅她打我，呜呜，哇啊啊啊。" 柳振赫粗暴地推开我抓在河诗莹衣领上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我。 "柳……振赫。"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河诗莹，你跟我说。" "哦……呜呜……恩雅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河诗莹！你又演戏了！" "池恩雅！" "呜呜……呜呜……振赫呀。" "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就是这样的人吗？河诗莹……你没事吗？" "哦，我还可以忍……啊呀！" 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愤怒的柳振赫。 "柳……振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现在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河诗莹？你的眼里……压根就没有我？你看不见吗？我比河诗莹伤得更重！只要看见你……只要你温柔地拥抱我，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对我说一句话……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挨的这些打都算不了什么，我不在乎，可是，我的嘴巴很疼，这些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嘴巴里打转。 "池恩雅……你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就想打人，这样好玩儿吗？" "……" 不是这样的……我应该告诉振赫，可是现在，真的，一切都无所谓了。柳振赫根本不相信我，他对我大喊大叫，我什么都不想对他说了。 "千宰元，你也一样，河诗莹在这里乖乖挨打，你就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看热闹？你……以后我再找你算账。" "我应该对宰元说几句话的，啊呀！哦！" 一阵剧痛向我袭来，我差点儿倒向后面。这时候，幸亏千宰元扶住了我。 "大哥……你真好笑，大哥你喜欢的人真是恩雅姐姐吗？" "什么？你现在……有池恩雅撑腰，胆子也大起来了。你以为只要有池恩雅在，我就不敢打死你吗？你翅膀硬了，就不把前辈放在眼里吗？" "嘿嘿……我本来就没把你当成前辈。恩雅姐姐是因为谁才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我看见河诗莹的身体轻轻地抽搐，于是打断了千宰元的话。 "宰元呀，不要说了，算了吧……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没有用，只会让我们……更烦，走吧。" "恩雅姐姐，可是……" "你扶着我……好吗？" 我的嘴角在笑……可是眼里……却像要流泪。我想快点儿走，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我再也不想看见不相信我的柳振赫！ "我扶你，姐姐……你靠在我身上。" "哦，谢谢。" 我拼命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当我们快要离开楼顶的时候，身后传来柳振赫的声音。 "现在不是郑星翰，换上千宰元了？池恩雅，你的运气不错嘛？" 刹那间，我感觉千宰元的胳膊上用了力，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我看了看他，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嗒！ "恩雅姐姐，你放开我！这个兔崽子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前辈，我要教训教训他！" "不，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走吧？哦？我没事，你不要……这样。如果你在这里打架……不就变成和柳振赫一样的人了吗，是不是？" "可是……唉……" 千宰元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抓住我的胳膊，与此同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流泪。我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流泪，不是因为柳振赫。千宰元扶着我，离开了楼顶，我一次也没回头去看柳振赫。和肉体的伤痛相比，柳振赫带给我的心痛更让我难以忍受。为什么？他为什么根本不听我说话！ 47 "柔……莉……柳柔莉，呜呜。" "姐姐？你怎么了？柳柔莉？她是谁？" "是我的……朋友，呜呜……呜呜，朋友，你带我去八班。呜呜……哦……呜呜。" "八班？柳柔莉？我去叫她。" 离开楼顶，我紧紧咬着嘴唇强忍住的泪水疯狂地流下来。我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侮辱，为什么要听柳振赫对我说那样无情无义的话？我哭了好几分钟。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周围没有人，我在安静的走廊里屏住呼吸，轻轻啜泣。我想止住……哭泣，可是泪水却更加汹涌。虽然千宰元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姐姐你没有错"，他在……保护我。 "你呆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就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声喊，听见了吗？" "哦……呜呜（我轻轻点头）。" 千宰元跑着去找柳柔莉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原来积聚在心底的不安正在渐渐消失。 "哈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的眼睛都疼了……不再有眼泪流出来。我坐在楼梯上，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池恩雅！"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赶紧转过头去看。 "你怎么哭了？池恩雅，谁把你惹哭了！" "郑……星翰。" "郑星翰是谁……池恩雅？你不去上课，在这里干什么？"（我还正想问你呢，臭小子-_-） "池恩雅？池恩煦大哥的妹妹？柳振赫的女朋友？" "什么？柳振赫的女朋友？" "什么？在哪儿，在哪儿？" 我回头一看……我看见嘴里叼着棒棒糖，满脸惊讶的郑星翰。他身后是河俊圣……还有他们的五六个朋友。 "○＿○？" "你……谁把你惹哭了？你的脸怎么这样？是谁……干的！"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郑星翰很气愤。他的眼神剧烈颤抖，我的心开始动摇了。 "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喂！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约会吧？走！" 河俊圣和郑星翰的其他几个朋友看了看我，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往相反方向走了。带我走吧，你们这些家伙。我不想单独和郑星翰呆在一起！（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呼唤。） "……" 气氛立刻变得冷清了。我被这种气氛压抑着，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身上有伤口，只好静静地坐着不动-_-；）。千宰元这个家伙怎么还不来？我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我……我应该怎么说呢？我不能说是被河诗莹打成这个样子的，太丢人了。要是换在平时，我可能开个玩笑搪塞过去了，可是今天，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严肃！ "我……我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我最后再问一遍……到底是谁干的？" 这个家伙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和……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很难受，你不要管我了，求求你，好不好？" 咣！郑星翰的拳头突然打在我旁边的墙上，我的身体立刻摔倒在郑星翰脚下。 "啊呀，疼死我了，天啊，郑星翰，你干什么……" 等……等一等！ "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哈。" 怎么又是这种姿势？（酷贝儿亲切的现场解说：恩雅此刻正倒在郑星翰下面，星翰在上面伸出双手按抓恩雅，所以恩雅现在无法逃脱了。） "……让开，我好疼，你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再也不这样对我？呜呜……哼哼。" 可是，说实在话，说实在话……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他这么执著地追问我，这么关心我，我太开心了。郑星翰温柔地抚摩着我哭泣的脸庞，他的大手抚摩着我伤痕累累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我什么也不问了，你不要哭。" 我就是想听这句话，我想听……柳振赫对我说。可是为什么是你对我说？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陪伴在我的身边？郑星翰小心翼翼地扶起我，把我抱在怀里。郑星翰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和刚才不一样了，他的态度变得很谨慎了。 "等一等……你要去哪儿？" 郑星翰突然转过身，往三年级教室走去。 "我问你去哪儿？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路！" 这个家伙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今天整整一天，我真够倒霉的。 "郑星翰！你放我下来……" "池恩雅！你在干什么？" 我转头往旁边一看……一张久违的面孔进入我的视野，旁边还有好几个人。 "申……申友谦。" "池恩雅！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池恩雅！呃？你和郑星翰在做什么呢？" 申友谦和李善宇向我这边走过来，他们越是走近，郑星翰抱着我的胳膊就越用力。申友谦和李善宇靠近过来，他们身后的一群人也都跟着围上来。 "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所以刚才……柳振赫那个兔崽子疯狂地跑出去，就是因为这个？" "池恩雅，你的眼圈都红了！到底是谁干的？" 申友谦和李善宇不停地追问我，弄得我晕头转向，什么也不知道了。哎哟，烦死了。 "这个先不说了……郑星翰，你在干什么？" 噢噢！好久没有见到申友谦这么认真了！……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还看不出来吗？柳振赫的朋友都是猪脑子吧？我这不是……抱着恩雅吗？" "你这个兔崽子……谁问你这个了？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抱着池恩雅？池恩雅她……她是柳振赫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哼……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有守门员，我就不能射门了吗？" "啊，这个兔崽子真是疯了。你想挨揍是不是？" "申友谦，李善宇，不要说了，郑星翰……我们走吧。" "什么？池恩雅……你也疯了吗？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反抗？" 我刚才反抗了，你没看见吗，混小子？你现在才出来，冲我大呼小叫有什么用？ "郑星翰，我们继续走路。" "听见了吧？你们给我滚吧。" 郑星翰愣了半天，得意洋洋地笑着转过身去。 "真好笑，我们较量较量吧，哦？我要让你在池恩雅面前出尽洋相。" 不要打了！你们越是这样，柳振赫误会得越深！ "申友谦！李善宇！不要打了，我也有自己的考虑，行不行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我的话音还没落，郑星翰就抱着我疯狂地跑开了。 "你要去哪儿？好了！放我下来！" 我的话刚说完，五秒钟之后，郑星翰停在一间教室前面，神志不清的我没有来得及看教室牌号。 "郑星翰你为什么……" 咣！郑星翰没有理会我的话，用脚使劲踢门，教室的门开了，我一下子倒向前面。oh,mygod！ "郑……郑星翰！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牛头犬正在上课，被郑星翰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与此同时，班里所有同学的视线，不管男生女生，统统集中到我和郑星翰的身上。 "如果你不想被炒鱿鱼的话，就老老实实闭上嘴巴，我要找一个家伙，把他带走！" 郑星翰把我抱得更紧了，我被他抱上了讲台。 "郑……郑星翰！你怎么可以对老师如此无理……" 咣！郑星翰用脚踢了踢讲台。 "天啊……天啊天啊，郑星翰……你？" 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郑星翰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 "丢死人了。" 教室最后一排传来一个声音，我这才知道郑星翰为什么要闯入这间教室了。 "郑星翰，走吧……好不好？我真的没事……" 郑星翰抱着我，走到斜靠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柳振赫旁边。 "你们拍电影呢？" 柳振赫望着郑星翰和郑星翰怀里的我，嘲笑着说道。他的嘴角在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你再说一遍。你……对我说什么？池恩雅是……你的？" 郑星翰说完，班里的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窗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你没看见吗？你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就是……你保护女人的方式吗？" 听了郑星翰的话……听完这一句话，我忍不住流下了滴滴的眼泪。振赫没有回答。真的……好恨他，恨他一句话也不说。柳振赫并没有试图把我从郑星翰怀里夺回来，我恨他。 "你要是敢多说什么，我就揍你，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话。" "……" "我要保护池恩雅。" "！" 柳振赫猛地抬起头来。我望着柳振赫，泪水模糊了我的视野。 "……" 可是，振赫又安静了，什么也没说。 "走吧。" 望着一声不吭的柳振赫，我也不由自主地拉了拉郑星翰的袖子，催促他快走。 "……" 我们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柳振赫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见？？？？？？？？？？胸？？？？？？？？？（一看到你，我就感到心痛。）" 柳振赫？柳振赫突然说起了日语。对了，他在回到韩国之前……一直生活在日本。郑星翰好像听懂了，于是静静地停了下来。 "气？？？？？闻？？？（我是那么在意你，可是你却不知道。）" 他这是在……跟谁说话？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目光，所以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我第一次听他说日语，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周围的同学们都窃窃私语。下课铃声响了，其他班的学生也都拥挤过来。 "？？？守？？？？？（我想保护你。）" 柳振赫反复说着我听不明白的日语，郑星翰看了他半天，然后看了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抱着我离开了教室。 "你们在看热闹吗？都给我滚！" 快要走到我们班教室的时候，最后听见柳振赫说的那句话……现在还隐隐约约在耳边回荡。 "今？？好？？？？？？（现在我还爱着你……）" 柳振赫，你到底在说什么？ 第十九章 48 郑星翰抱着我走出教室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柳振赫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真的……很好奇。我为什么……不看看他的表情呢？为什么……直接出来了呢？我为什么不对柳振赫解释呢？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郑星翰望着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地方？" 我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个无比华丽的地方。看上去像饭店，却又回荡着动听的古典音乐……到处都镶嵌着蕾丝花边，只能看见椅子和桌子。周围的风景华贵而高雅，原来是……一家高档西餐厅。 "这里好像很贵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呃呃？你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星翰换了衣服。此刻他身穿西装，正望着我。我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这时，本来面无表情的郑星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怎么了，你笑什么？而……而且，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还得去学校上课呢！"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已经伸向了菜单（这是无法掩饰的本能-_-）。 "……嘿嘿……谢天谢地，哎哟……" "什么谢天谢地？我肚子饿了！你想请我吃饭吗？" 也许有人会问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思吃饭？千万不要这么问！人是铁，饭是钢！午饭时间已经过了，现在都快到吃课间餐的时候，可是我还一口饭也没吃呢！（没有人问你-_-） "我请你，这家饭店送给你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那……那就不必了！我只要……最便宜的，而且量最多的！" "嘿嘿……我知道了，你好，我要点菜！把店里价格最贵，量最多的食物每样给我来一份儿！" "我要最便宜的！" "没关系，反正是我请客。" 这……这个家伙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价格最贵的食物，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他竟然各点一份？这个家伙……真的那么富有吗？ "而且这里……是我爷爷开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简单说吧……这家饭店归我爸爸所有。^＿^" "你爸爸？你爸爸……这么说，你家也相当有钱喽？" "哦……世界上排名前两位的大企业，我没兴趣，所以不知道，差不多吧。" "噗！"（喷出一口水-_-） "不要这么惊讶，我父亲是富人，我可不是。^＿^" 这……这个臭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家伙！不一会儿，食物上来了。郑星翰轻轻喝着葡萄酒，也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他总是看着我傻笑。 "嗝！我吃饱了，今天吃得很好……啊呀！" 我的嘴巴张得太大了……伤口火辣辣地疼。 "没事吧？对不起？我应该事先提醒你……先去我们家吧。" "什么？算了，这点儿小伤……吐口唾沫就好了。" 其实……如果是吐口唾沫就能好的伤口，那现在早已经好了。啊……好疼。 "○＿○？" 现……现在？他竟然…… "你……想干什么？" 郑星翰……在我的伤口上…… "你不是说了吗？吐口唾沫就好了，别人的唾沫可能效果更好。" "你……疯了吗？" 不要对我笑。我没什么可以给你。你对我这么好，陪伴在我的身边，可是我这个人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即使我很高兴，也不可能为你做什么。你的微笑，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那时而冰冷时而温柔的蓝眼睛……让我心痛，让我难过。 "恩雅呀。" 不一会儿，郑星翰走到我面前。也许是身穿西服的缘故，他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白了，用发胶固定在后面的整洁的头发也牢牢地吸引了我的视线。 "不……不要过来！郑星……翰！星翰……啊！" "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 我扑进郑星翰宽阔的胸膛……郑星翰沙哑的嗓音萦绕在我的耳边。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做……真的……我明明知道我只有把他推开，才是对他负责的表现，可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了。 "恩雅呀，你……听我说。" "郑星翰……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他紧紧地抱住我，似乎不想听我说。 "求求你……即使不可以……即使你不能喜欢我，你也千万……不要对我说"朋友"这两个字。" 我感觉到郑星翰的身体在颤抖。 "你可以不喜欢我，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 "我真的不在乎。即使我给你……你什么也不用给我，这样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推开我。" "……" "恩雅呀，我爱你！" 在郑星翰温暖而宽阔的怀抱里，在他朦胧的香气里，我浮想联翩。 "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样的女孩儿？为什么这样爱我？我……没有为郑星翰做过任何事。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吗？即使对方不能为自己做什么，只要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就好？柳振赫对我也是这样吗？ "恩雅呀……池恩雅……池……恩雅。" 郑星翰的面孔正在一步步向我靠近。 "郑星翰……等，等一等。" 我回过神儿来，想推开郑星翰的时候，我从他蓝色的眼眸中看到了我自己。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悲伤，透明的泪珠仿佛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他渴望我，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的手自然而然地绕在郑星翰的腰上。 49 "算了！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 "你傻笑什么！我的校服呢？" "我熨完之后，明天给你。" "我要疯了，真是的！你随便吧！" "哦，好的，我会随便的。" 吃完饭，郑星翰说要给我买一套衣服，于是我随便钻进一家时装店，挑了一套衣服。（因为我不能穿着那件沾了脚印和血迹的校服在街上走来走去。┬_-）我选了一件设计比较简单的，心想最贵也就五万元，于是我等着郑星翰交款回来。突然，我看见面前闪过几张支票。我问了问价格，郑星翰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啊？不算贵，才四十五万元，真的很合适，很漂亮"。天啊！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金钱观念？ 咕隆隆隆隆隆隆，我们坐车回家。（他的车也是奔驰车，看来他真是超级大款）天已经黑了。整整一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哎哟……" 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叹息。扭过头一看，郑星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臭小子，我快要被你盯出窟窿来了。 "怎么了？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 "刚才……和我接吻……你后悔了吗？" "夕阳真美！像画一样！是不是？" "是啊，是这样。" "呃？到家了！师傅！停车！" "等一会儿，恩雅呀……" "郑星翰，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明天学校见！" "池恩雅！" 我没理会郑星翰在后面叫我，关上车门，跑到我家大门口，径直回家去了。 我回过头，往门口看了看，幸好那辆奔驰车已经消失不见了。"你后悔了吗？"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郑星翰那恳切的眼神，等待我回答"没有"的恳切声音，让我不知所措。如果我回答说"不后悔"，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呢？我和郑星翰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和柳振赫又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我这才想起来。 "我的书包不见了？" 也就是说……我还得再回学校一趟，天啊，我要疯了，急得上蹿下跳。 "不过……总比听恩煦小子发牢骚要好得多。" 我无可奈何地拖着疲惫不堪的沉重身体往学校走去。学校里……静悄悄的。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现在已经七点多了。白天时间长一点儿，所以还没彻底黑下来，谢天谢地，但我还是感觉有些害怕。快点儿把书包拿回来，马上回家。我什么也没想，就推开了教室门，往我的座位走去，突然，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以前只听说过"女高怪谈"，难道现在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我该怎么办呢？现在……周围好像没有人？天啊，我还是先把他击退再说！ "约会完了？" 这……这声音！ "柳……振赫。" "……" "我是来取书包的，马上就走，你不要找茬。" 突然间，我差点儿误会了，以为他是故意在等我，以为他要向我道歉，所以才等到现在。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并不是在等我。我拿着书包，抬起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 "哈……找茬？你和郑星翰一起鬼混直到现在？看看你的衣服……你以为你是公主吗？" 听着柳振赫的冷嘲热讽，"分手"这两个字涌上了嗓子眼，这时—— 哔哩哩哩哩哩哩，哔哩哩哩哩哩哩—— "？" 我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哔哩哩哩哩哩哩，哔哩哩哩哩哩哩—— 我的手机……不是丢了吗？而且铃声也不对呀？—— 哔—— 先接了再说。 "喂？" 太……奇怪了？这手机到底是谁的？我可以随便接吗？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我正在胡思乱想，这时，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你……是你？"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故意放在你的口袋里。怎么样？喜欢吗？" "哦。" "哎呀！" 我猛地转过头去，柳振赫的眼神已经由冰冷转化为凶恶，足以杀人。 "你在哪儿？听声音好像不大对劲，你怎么了？" "星……星翰呀……对不起！我过会儿再打给你！"—— 哔—— 我关掉了手机电源，惊慌失措地盯着关掉的手机。这是一款精致利落的手机，我原来的手机用的时间太久了，有时候还会自动关机，早就想买一款新手机了。没想到……郑星翰竟然替我考虑到了。 "好幸福呀？连手机都有人给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个手机……" 柳振赫突然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 "你干什么！给我！" 我一时吃惊，忍不住大声喊起来。 "池恩雅。" "……" "你……喜欢这样吗？这个手机和我……你更喜欢谁？池恩雅，你为什么总是……让人痛苦……" "把手机给我。" 柳振赫粗鲁地把我推到墙角，手机掉落到地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身体摇晃了几下。 "啊！" "什么？把手机……给我？池恩雅……你就想对我说这个吗？" "你……放开我！" 啪！ 嗬……呜！ 我大喊着甩开他的手，柳振赫仿佛吓了一跳，茫然地盯着我。爱情……到底是什么？"即使我给你……你什么也不用给我，这样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推开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柳振赫……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你一生气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冲我发火，冲我发泄心中的愤怒，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角色吗？ "柳振赫……你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丑陋。" "……" "你不要随便碰我，我跟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把我变得如此悲惨，如此狼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让我伤心，让我难过！ "池恩雅。" 我拾起手机，刚要离开教室，这时，柳振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想结束跟我之间的这段感情吗？" "……" "是吗？你说话呀，你回答我！" "柳振赫，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知道，这样下去……正中了河诗莹的下怀。我知道，我的脑子里在大声呼喊，让他跟我说对不起，向我道歉，可是我的嘴巴却太过坦率。我真的……太生气了。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吗？池恩雅……你不要绕弯子，简单明了地说吧。" "柳振赫……我……好累，你放我走吧！" 咣！我逃跑般地关上教室的门，跑出了学校。刚跑出校门，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流下来。 "嗬……嗬……哈啊，哼……呜呜。" 我哭了半天，擦干眼泪站起来，这时，一个黑影子从我面前掠过。 "呃！" "不要哭，不要哭，圣诞老人不给哭泣的孩子送礼物。" "呜呜。" "你怎么哭了？来……给你书包，好了，嘟，停！" 这个声音太温柔了，刚才柳振赫的声音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他的胳膊轻轻地把我环绕。 "星翰呀，呜呜。" "没关系……没事了，不要哭。" 他又来了，每当我疲惫的时候，每当我痛苦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郑星翰，现在……我想起了你的别名。我分不清对你是喜欢还是爱，你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舒服，可是这又算不上是爱，是的，你是我最值得珍惜的朋友。"不要哭，我会……保护你的。" 郑星翰……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守护天使。每当我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你对我是那么重要……甚至让我差点儿忘记了星元哥哥。 "你哭完了吗？嘟！这下真的哭完了吧？要是再哭……我就生气了。" "嘿。" "呃？你笑了！池恩雅笑了！" 郑星翰用他的温柔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灵，我再也无法拒绝他了。不，我一点儿也不想……拒绝他。他已经走进了我的心灵深处。可是，如果郑星翰是柳振赫，那该多好？我是不是太可恶了？当我得到别人安慰的时候，如果我不能明确表达我的意思，就会给某个人带来伤害，只是当时我不懂。一个影子正盯着我和郑星翰，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我一会哭一会儿笑，没有看见那个影子。 50 爱上一个人，心里只惦记着那个人，这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多么痛苦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在爱别人的同时，也想得到对方的爱，难道这也算……贪心吗？ "谁干的？" "哈哈……哥哥……你干什么？" "……" "我都说过了……在学校里跑着跑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彻底摔下来了。" 这个家伙又怎么了？我生怕哥哥发现我挨了打，特意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没想到恩煦这个混蛋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我这个样子，他手持竹刀，在我身边皱起了眉头。我坐得端端正正。这个家伙，整天在家里滚来滚去，游手好闲，对我的人生毫无帮助。 "你……还想让我打你一顿，才肯说出来吗？"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心里保留几个不想说出口的秘密，这也是正常的，难道不是吗？" 我大声喊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恩煦小子的表情，他的脸上写着"胡说八道"。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为了掩饰心底的不安，我拿起旁边的玩具熊，自己玩了起来。 "是的……我知道了……很好，是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 "是男人打的，还是女人打的？" 恩煦小子的面部肌肉发生了痉挛，看来他真是疯得不轻……可是，他为什么会发疯呢……应该发疯的人是我呀？如果我还是不回答的话，恐怕我小命难保！…… "女……女人。" "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说。" 你以为谁会被你这种小把戏迷惑吗？看恩煦小子的表情，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哎哟？你竟然不上圈套？"这个我怎么能说出来呢……丢死人了。 "喂！哎呀！啊……是吗？" 恩煦小子冲我大声喊了一句，突然拿起旁边的电话，不知要打给谁。我晕头转向地看了看他，恩煦小子露出邪恶的微笑（……确切地说，应该是毛骨悚然的微笑），算作是对我的回答。 "哦，是我，好，在家，你马上来，好。" 听着恩煦小子打电话的内容，我再次确定他就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混蛋池恩煦。 "谁呀？" 恩煦小子刚挂断电话，我就问他。可是他突然拿过旁边的毛巾，推开我的房门。 "我去洗澡，你坐在客厅里。家里只有你和我，所以你要帮我看好门。" "怎么突然又要洗澡？不是刚刚……洗过吗？" 为什么突然要洗澡？本来水费就已经很贵了。（恩雅真是个小气鬼。） "我洗澡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人非礼我，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守好门。" "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_-^" "那倒是，还没等走进浴室，一看到你，就先吓跑了。不过，你还是得好好守着。" 恩煦小子突然转变了态度，我内心稍微有些不安，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于是，我坐在客厅里喝饮料。 "一点儿也没意思，真无聊……啊！" 我看着电视，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念头。我……应该把手机号码告诉柔莉。我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开始，我就没见过柔莉。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过……我得赶快给柔莉打个电话才行！——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呃？怎么不接电话？" 我按了半天电话号码，这时，一个黑影子从我面前闪过。 "恩雅呀！" "吓我一跳，谁呀……哦，海彬哥哥？" 突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海彬哥哥，他疯狂地喘着粗气，颤抖地望着我。 "哥……哥哥？你……你干什么？差点儿没把我的耳膜震破了。" "你……你的脸怎么搞的？" "哥……哥哥？" 海彬哥哥突然伸出双手，捧起我的脸。我一时无语，并不是因为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而感到惊讶，而是因为我第一次看见海彬哥哥如此憔悴的模样，我被他饱含愤怒的眼神吓坏了。 "是谁……干的，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啊，不是的……我是撞破的。" "恩雅呀，不要说谎了，快说吧，是谁干的？" 海彬哥哥把我推到沙发上，飞快地压在我的身上。我认识海彬哥哥已经十年了，感觉就像亲哥哥，却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也没见过他这样的举动。 "哥……哥哥……你干什么？我是自己摔坏的。" "池恩雅，我现在已经忍不住了，你快说吧，到底是哪个兔崽子，不，是哪个臭女人？" "哥……哥哥。" 海彬哥哥用一只手抬起我的脸。 "你脸上有手印，肯定是女人干的……到底是哪个臭女人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回答我！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哥哥，你要冷静……啊！" 一只冰冷的手伸进我衣服里面，这是一只熟悉而又陌生的手。 "哥哥！你想干什么！海彬哥哥！" "安静，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忍够了。" 海彬哥哥刚说完，就开始粗暴地吻我，一只手疯狂地抚摸我的身体。 "呜，哥，呜……哦，呜，呜。"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嗬！不要这样！哥哥……海彬哥哥！" "……" 我拼命抵抗，我的声音变成了回声，可是恩煦那个混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水声太大，听不见我的声音，没有人出来帮我。 "哥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哥哥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嗬……啊！"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海彬哥哥停下来，看着我的脸。哥哥从来对我都很温柔，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所以才这样说的。 "亲哥哥？你说我像你的亲哥哥？认识了十年？然后呢？然后怎么样……怎么样！" "……" "你现在……肯定在怀疑，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对伤痕累累的你这样……我是不是疯了……妈的……哈！" 我第一次听见海彬哥哥嘴里吐出脏话。新宇哥哥和恩煦小子平时开玩笑的时候就经常骂人，但是海彬哥哥在我面前从来都很正经。 "哥……哥……你今天好奇怪。" "是的，我很奇怪，我今天很奇怪，可是你知道我这样做都是因为谁吗？" "为什么……呜呜……是的，哥哥你不是这样的人。" 海彬哥哥轻声叹了口气，我忍耐半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海彬哥哥半天没说话。我哭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海彬哥哥又问道： "是谁干的？" "呜呜……呜呜……呜呜……海彬哥哥……呜呜！海彬哥哥……讨厌……我以后再也……不理哥哥了！" "我为什么这个样子……你没想过吗？" "呜呜……我不知道……你出去！" 海彬哥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悲伤的眼睛和我的视线迎面相撞了。 "你……呜呜……放开我的手！" "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的亲哥哥……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吗？"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摇了摇头，海彬哥哥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 "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男人。" "啪！" "哥……哥哥！" 咣当当当当当当当！啪！啪！啪！啪！恩煦小子突然穿着睡衣跑出来，抓住扑在我身上的海彬哥哥，疯狂地向他挥起了拳头。海彬哥哥丝毫未做反抗，只是乖乖地挨打。我仍在思考着海彬哥哥刚才提出的问题，所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俩。但是，当我看到海彬哥哥脸上开始流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去阻止疯牛般的恩煦小子。 "哥哥！你怎么了！你疯了吗？" "他妈的……这个兔崽子才疯了，崔海彬……你……你忘记了我说过的话吗？我让你……我让你问问是谁打了池恩雅，谁让你做这种事了？" 这又是什么话？ "哦……哦哦！" "海彬哥哥！" 我推开恩煦那个混蛋，跑到嘴角流血的海彬哥哥身边。 "海彬哥哥……你……没事吧？哥哥！你是不是疯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呀！" 我拿起旁边的手绢，帮海彬哥哥擦去嘴角的鲜血，海彬哥哥半闭的眼睛里流出透明的液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彬哥哥突然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流泪。恩煦小子大惊失色，静静地轮流打量着我和海彬哥哥……啪嗒！ "啊！哥……哥哥？" 海彬哥哥笑了半天，突然用力抓住了我为他擦拭鲜血的手。 "妈的……崔海彬，你现在还没清醒吗？你还想挨打吗？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也不能容忍你这样对待池恩雅，这话我对你说过了吧？" 望着渐渐向我们靠近过来的恩煦哥哥，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抽了回来，但是海彬哥哥却更加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我惊讶地看了看他。 "我……不行，我不能……没有恩雅……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我一直暗恋恩雅。我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完美，我想把我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示在她的面前，所以我忍耐了这么多年。我想拥抱她……我想保护她……可是我害怕遭到她的拒绝，我害怕……她会讨厌我，所以我……犹豫了那么久。" 海彬哥哥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望着海彬哥哥的眼角凝结着透明的泪珠，我也忍不住流泪了。可是，我知道，我的眼泪只会带给海彬哥哥更多的痛苦，我知道我的眼泪和海彬哥哥的眼泪意义不一样……所以，我不忍心甩开他那只用力抓紧我的大手。 第二十章 51 "哈哈哈！" "哥哥……饭粒都喷出来了。" "可……可是……这……这太……搞笑了。" 今天晚上，爸爸和妈妈又出去约会了，只剩下我和恩煦这个混蛋，坐在一起和和睦睦地吃晚饭。海彬哥哥说他等我的答复，然后就走了。尽管外面下着雨，他也没带伞就出去了。他看见我哭……看见我迟疑着未做回答……可能已经猜出我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了。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因为我自己也受到过这样的伤害。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恩煦小子一边嚼饭，一边问我。 "什么？什么怎么办？" 恩煦小子老是说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问你以后怎么对待崔海彬，饭桶。" "噗！" "你发神经啊？赶快说实话，你……打算和崔海彬谈恋爱吗？" "你……你疯了吗？我和海彬哥哥绝对不可能！十年来，一直都像亲哥哥一样相处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我的男朋友呢？" 见我拒绝得如此果断，哥哥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犹豫半天，终于开口对我说道： "郑星元不就是这样吗？" 气氛立刻凝固了。 "说实话……我也知道，这是你和崔海彬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你和崔海彬在一起。十年了，因为他喜欢你而哭泣的女生不计其数，她们都很喜欢海彬这个臭小子。你……接受他吧。" 为什么？海彬哥哥，我……我现在已经被我自己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就为了那个人，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而且……如果你和他在一起的话，崔海彬这个家伙就得叫我大舅子了！想到我要做他的大哥……我就好开心，好痛快！" "-_-" "所以呢……你要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这番话……恩煦混蛋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摇摇晃晃回自己房间去了。哼，怪不得你总想让我和海彬哥哥在一起，原来是这个目的。叮咚，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谁呀？" 奇怪？妈妈和爸爸不可能现在就回来呀……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妈妈和爸爸最早也要十二点钟才能回家。哒哒哒哒哒哒，会是谁呢？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我好奇地推开门，刷刷刷！ "谁呀……" "哈……啊，嗝嗝，真的……好久……不见了？嘿……嘿。" "柔……柔莉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你喝酒了吗？浑身都叫雨淋透了！快进来吧！" 柔莉的脸颊涨得通红……浑身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谢谢，嗝嗝，不好意思……嘿嘿……" "你怎么搞的？啊！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毛巾！等我一会儿！" 喀哒！ "怎么回事？爸爸妈妈这么早就回……这是谁呀？" 恩煦小子听见门响，以为是爸爸妈妈回来了，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柔莉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掉了颗螺丝似的，有气无力地笑着，恩煦立刻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哎……呀？嗝嗝……嗝嗝，是男人！嘿嘿嘿嘿……男……人，这不是男人吗？" "你脑子有问题吗？池恩雅，她怎么了？" 柔莉看了看恩煦小子，不停地嘿嘿傻笑。恩煦小子先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他用手指轻轻拍打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的柳柔莉，津津有味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 "嘻嘻……嘻嘻嘻……真好玩儿……你像个不倒翁。" "哥哥，我去拿毛巾，你照顾好柔莉。" 柔莉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目光却像失去了焦点，让人感觉到空虚。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深更半夜的……她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突然到我们家里来了？ "柔莉呀？哥哥！" 我拿来毛巾，走出洗手间，突然，我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糟糕，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一时慌了手脚，赶忙跑到门口（恩雅家的房子很大）。 "柔莉呀……哥哥……出什么事了？◎＿◎" 当我的视线落到柔莉和恩煦小子身上的瞬间，我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到了地上。 "你……呜……你……我……呜呜！" 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在我的面前。 "呜……你……干什么……呜呜！" "柔……柔……柔莉……她。" 柔莉抓住恩煦小子，疯狂地亲吻。 "嗬嗬……哈啊……你这丫头……疯了吗？" "嘿嘿嘿嘿，我们……再来一会儿……继续。" 恩煦小子粗鲁地把柔莉推到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掩饰不住惊慌和愤怒。 "赶快把这个女人赶走！" "哥哥，你要冷静，现在柔莉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否则她不可能对哥哥做出这种事来，柔莉也是长眼睛的。" "什么？喂！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 恩煦小子在身后大声喊叫，我没理他，走向靠在门口低头微笑的柔莉。 "柔莉呀，你怎么了？你……"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柔莉……柔莉呀。" 柔莉一直不停地傻笑，当她抬头的瞬间，我忍不住向后退去。 "喂，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柔莉呀。"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柔莉满脸都是眼泪，连眼睛都看不清楚了。我第一次……看见柔莉哭成这个样子。 "你哪儿不舒服吗……" 恩煦小子似乎看出情况不妙，伸出胳膊，想把靠在门上渐渐倒地的柔莉扶起来，这时，又一幕好戏上演了（恩雅呀，不要当电灯泡-_-；）。 "嘿嘿……嘿嘿……中村修二，不要抛弃我，以后……我再也不哭了。我不会再求你喜欢我了，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你看看，我这不是……在笑吗？嘿嘿。" 就这样，柔莉反复嘟囔着莫名其妙、令人费解的话，突然倒在门口的地板上。我和恩煦小子都默默地盯着昏厥过去的柔莉。我像石头似的僵在那里，这时，恩煦小子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她在说什么？中村修二是谁？她说的是冰激凌吗？" "哥哥，你把柔莉扶到我房间里，让她躺下吧。" "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 "如果你求我，我就帮你。" 你今年几岁了……恩煦呀。 "求求你，帮……帮帮忙，让她躺下吧。" "哼，-v-，既然你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就帮帮你吧。" 我……我早晚要把这个家伙的破嘴缝上。恩煦小子把柔莉放在床上，看了看痛苦地皱起眉头的柔莉，在旁边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漫画。我问他： "哥哥？" "喀嚓喀嚓。" "你刚才为什么乖乖地让柔莉吻你？"（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_-；） "她可能是喝了很多酒，力气特别大。等她醒过来，我要告她性骚扰，让她赔我钱。喀嚓喀嚓。" "太过分了……人家喝醉酒了。" "喂，-_-^想吻我的人多了，给我钱，我都不让她们吻我，等她醒过来，我就管她要钱。" "-_-；" "也难怪……谁让我的嘴唇这么性感呢？" 望着自以为是的恩煦小子，我在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家伙果然不正常！"可是刚才，柔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52 "喂……池恩雅。" "喂！" "怎么，怎么了？你干什么？失火了吗？" "-_-^" 我睁开眼睛……看见柔莉正在我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怎么……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你家。" "对，这是我家，对了，你冒雨来到我们家。" 是的！我想起来了！柳柔莉冒着雨来到我们家，把我们家搞得鸡犬不宁！ "哎呀，真头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说吧，哦，把这蜂蜜水喝下去。" 比起刚才来，柳柔莉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喂……你不记得刚才的事了吗？" "什么事？哎呀，你不要跟我说话，快把蜂蜜水给我。" "你，你……刚才……" 我该不该告诉她呢？因为……现在恩煦小子睡着了，等他醒过来，他肯定会向柔莉索要性骚扰费。所以还是我先告诉她比较好……不，趁着恩煦小子正在睡觉，我应该快点儿把柔莉送走。 柔莉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极为优雅地洗完澡，出来换上我的衣服，咕嘟咕嘟喝光了我煮的蜂蜜水。她哪来的这份从容呢？ "我记得我来到你们家，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呃？哦，当……当然！" "那就好……谢天谢地。" 什么谢天谢地呀！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我把柔莉放走，等恩煦小子醒过来，肯定会扁我一顿……要友情呢，还是挨打，这是个问题。这时，一个疑问掠过我的脑海。 "可……可是！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哦？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事情。" "你说谎，你喝酒的时候没叫我，难道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你……又和柳振赫吵架了吗？" "呃……呃？谁说的？嘿嘿。" 她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我好久没理会她的事情了，她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那就算了，我就不问了。人家不愿意说，却逼迫人家说出来，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可恶了。 "真的吗？你真和柳振赫吵架了？" "哦，是的！我决定和他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是不是因为河诗莹？" 柔莉的表情突然暗淡下来，握着杯子的手在轻轻颤抖。 "你脸上和背上的伤疤……是河诗莹干的吧？" 柔莉总是这样。表面看来，她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冷漠无情，每说一句话，都顶花带刺，但她总是照顾我……有意无意地关心我。仔细想想，也许我就是因为有了柔莉……有了这样一个真正的好朋友，才有……那样的勇气。 "啊……河诗莹……这个家伙真要把我逼疯了，呼。" "柔莉呀，你是不是该走了？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吧！你的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 "你不要强颜欢笑了，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我知道，你哭出来也没关系，傻瓜。" 柔莉温柔的话语萦绕在我耳边，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泪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是，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恩煦小子的呼噜声，我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紧急信号。 "柔……柔莉呀……你是不是该走了？已经十一点了。" "啊……我得走了。至于河诗莹……我一定会痛痛快快地为你报仇。你不要哭，对了……柳振赫那小子是不是站到河诗莹那边去了？真是的……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柔莉在我旁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给她披上一件厚外套，走出门外送她（隔壁房间的呼噜声越来越大，这是恩煦小子即将醒来的信号）。 "天空真干净！" "是啊……恩雅呀……你回去吧。" "我没事……我再送你一段。" "趁我好话好说的时候，你赶紧回去吧，不要跟我对着干。" 好吧，柳柔莉……你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了。 "我对你好，你也有意见。" "我们就保持这种气氛吧，我现在没力气，你不要和我争吵。" 我们俩正嘀嘀咕咕地争吵，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我和柔莉面前。 "哦？是谁？" "……" "嗬……嗬，柳柔莉，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嗬。" "申友谦？你怎么会在这里？" "……" 不知道申友谦什么时候来的，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和柔莉面前（……准确地说，应该是站在柔莉面前-_-；）月光下，他的脸庞格外英俊。 "你来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我之间的约定，你不想遵守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气氛突然变僵了。 "……你说什么？约定？这些东西……我都想不起来了。我要回家了，你让一让好吗？" "柔……柔莉呀？" 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我参与了我不该参与的事情，就像小豆馅饼里加了块儿肥肉。 "哈，柳柔莉……你怎么可以把别人当傻瓜，当笨蛋呢？" "……恩雅呀，我们走。"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一辆摩托车停在我和柔莉，还有申友谦的面前。骑在摩托车上的人是谁呢？在灯光下看不清楚…… "柳柔莉，就算你把别人当成傻瓜，当成笨蛋，也总得有个限度吧。申友谦……不要留恋这种女人，世界上的女人多得是。" 柳振赫。柳振赫下了摩托车，朝我们走过来。我们中间还隔着好几步远，我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儿……看来他又喝了个酩酊大醉。 "申友谦，你听见了吗？柳振赫说得对，我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留恋，你不要浪费时间了。" 柔莉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她像安慰我似的，拉起我的手。这时，安静的马路上发出一阵摩擦声。 "柳振赫……你再说一遍……什么，这种女人？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世界上的女人多得是？你比任何人都更理解我的心情……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柳振赫半闭着眼睛，低头往下看。他的嘴角在流血……我想跑过去，帮他把鲜血擦干净……可是，我的身体不听话……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于是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妈的……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呢？申友谦……你想和我较量较量吗？我挨打了，我的样子好笑吗？我喝醉了，喝得东摇西晃，是不是很好笑？" "柳振赫……难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差点儿就溅出火花来了。 "申友谦，你和我……谈谈吧。" 柳柔莉拉着晕头转向，却又面露喜色的申友谦，往胡同里走去。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柳振赫……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望着蹲坐在地上的柳振赫，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到他面前。 振赫抬起头，平时那双尖利的眼睛变得有气无力。 "把血擦掉吧，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说这些？" "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向你道歉，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再见。" 结果，我们的关系仍然原地踏步。吵架过后，互相道歉，然后再反复，无法表达彼此心中的真实感情，我们知道这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可我总是……我总是……掩饰自己的感情。我转过身，回到大门口的时候，柳振赫的一句话又像匕首似的深深扎进我心里。 "你和郑星翰……谈恋爱了吗？嘻嘻……嘻嘻嘻。" "我好像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跟我说话？" 求求你……忠于自己的感情吧。只要回答一句"不是"就万事大吉了，为什么偏偏要走极端呢？ "权利？我当然有了，我是被池恩雅抛弃的男朋友，当然有权利了。嘻嘻……嘻嘻嘻……" "我只是说要和你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并没说要抛弃你。你……喝醉了，快走吧。" "池恩雅。" 我猛地停了下来。柳振赫的声音变了，比刚才温柔多了，我正要推开大门的手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柳振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柳振赫……快起来……快起来。" "……" "柳振赫？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使劲抽柳振赫的耳光，想把他扶起来……可是，真的很难。 "哦。" "柳振赫！振赫呀！振赫呀！"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他烧得这么厉害……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往四周看了看，柔莉和申友谦已经走了。 "哦，好重啊……啊！" 没办法，我只好把烧得连呼吸都不均匀的柳振赫抱了起来（准确地说，应该是拖着他）。 "嗬……嗬……" 柳振赫的额头沁满了汗珠，我把他的外套脱下来，又放了一条冷毛巾在他头上。 "呼！" 也许是退烧的缘故，柳振赫渐渐恢复了血色。谢天……谢地…… "……哦……我好……困……=_=……" 柳振赫揉着疲惫的眼睛，像孩子似的睡着了。我望着柳振赫，还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撩了撩他长长的睫毛，又冲他吼道，你有什么了不起。 "……" 现在回头想想，真不知道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如果知道我把男人带回家里，哥哥和爸爸、妈妈都不会放过我。我明明知道这些，明明知道他们会怎么训斥我，怎么惩罚我，但是当时……我真的什么也没来得及想了。我只想听见柳振赫的声音，像刚才那样，不管他说什么都好。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都说爱情是迷魂药。 "嘿嘿。"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突然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可爱。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能够感觉到各种各样的不同感情，现在我正在慢慢体会这个道理。 "……" 可是，我当时并没发现柳振赫已经醒了。我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就像吃了催眠药似的，沉沉地进入梦乡。过了一会儿，我做了个梦，有个什么温暖而潮湿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脸颊、嘴唇和脖子。 第二十一章 53 那个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好像在抚摩贵重的宝物，轻轻地掠过我的脸、嘴唇和脖子——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哩哩哩—— "哦哦。"——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哩哩哩—— 到底是哪个家伙，打破了我的美梦。 "喂……喂……喂？" "你还没起床吗？被我……吵醒了？对不起。" "……哦哦……你是谁呀……" 刺耳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其实算不上刺耳，只是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周围太静了，所以这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一会儿我去接你，好吗？" "我问你是谁？"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大清早，往我新手机打电话的人—— "哦哦……你随便吧，哦哦。" 除了郑星翰，还会有谁？ "真的吗？那我一会儿就去接你，七点钟在家门口等我。"—— 哔—— 我真的……懒得出去……不管了，再睡五分钟就起床…… "哦哦。" 就这样……三十分钟过去了。 "天啊……已经三十分钟了。可是……家里怎么这么空呢？" 我的床上散发出熟悉的香味。那是一股强烈的气味，酒味和刺鼻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猛地坐了起来！ "对了！" 柳振赫！昨天我把他带回家，让他躺在我的床上。哎呀，他去哪儿了呢？我推开房门，看了看客厅，甚至连洗手间都找过了，可是连柳振赫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回事，走了吗？" 我走到鞋架前，发现柳振赫的皮鞋已经不在了，这才确定他是真的走了。我掩饰不住疲惫之色，呆呆地站在那里。 "要走……也该打个招呼再走啊。" 我并不期待什么，但是他走得太突然了，我感觉有些冷清。啊！我已经磨蹭了这么长时间！七点十分！我疯了似的赶紧洗脸刷牙，洗头，换校服，背上书包，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哦？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搞的？" 最后，我一边穿鞋，一边照镜子，突然发现脖子上有好几道红印。难道是被蚊子咬了？可是……一点儿也不痒。没关系，用头发遮住就行了。哇哇！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迟到了！咣！ "啊，你出来了？准备得挺快呀。" "嗬……嗬……是啊，你来得也挺早啊？" 我刚推开大门，眼前就出现一张灿烂的笑脸，迎接我。 "步行去学校要十五分钟，我没骑摩托车过来，没关系吧？" "哦，哦！*○＿○*" "走吧！^＿^" 这样下去，我不会失明吧？阳光下，郑星翰那张白皙的脸庞和绸缎般光滑耀眼的头发是那样的美丽。他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有点儿冷漠，却很温柔，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的声音同化了。可是，我的脑海里为什么始终浮现出柳振赫的面孔呢？ "郑……星翰呀。" "怎么了？" "我……我是说。" 我觉得应该对他说点儿什么，可是他的微笑让我心痛。我想来想去，努力想忘记，努力不给他带去伤害，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喜欢柳振赫。 "星翰呀，我是想说。" "等一等！" "为什么？" "你……你……" "你怎么了？" 郑星翰的脸红了。他怎么了？可是……他往哪儿看呢……等一等，他为什么盯着我的胸口……哦？ "啊啊！" "啊，不是的！我想告诉你……可是！啊……我转过身去。" 怎么搞的……我的校服上衣纽扣竟然有两个没系上！我要疯了！就这样……我恶狠狠地瞪着郑星翰，瞪了半天……郑星翰低着头走路。 "嘿嘿。" 望着郑星翰……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他很单纯，可是他越是单纯，就越容易误会我的感情，说不定会受到更多更深的伤害。我的脑海里响起了无数声警笛，让我尽快处理好这份感情。 "我有话要说……你听好了。" "哦，你说吧，想说什么？" "我对你……" "池恩雅！" 我猛地停了下来。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了过去。叫我名字的人—— "柔……柔莉呀？你怎么这么早？" "嗬……嗬……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过来！" 啪！ "啊！" "别大惊小怪，你跟我过来！我对你真的不放心！" 柔莉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你……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眼泪汪汪地站在她身边，这时，郑星翰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现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说话就说话嘛，为什么要抓住我的胳膊呀！ "哼，郑星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如果你现在放手的话，我就什么也不说了，你走吧。" "柔……柔莉呀！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死丫头，你疯了吗……怎么突然管起我的事儿来了。 "……" 可是，就在这个瞬间，难道是我的错觉？我看了看郑星翰的表情，僵硬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给你面子。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不管采取什么手段，我都要得到，这就是我的方式。"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从开始……我就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他们两个人唇枪舌剑，展开了激烈的神经战。 "虽然你是女人，可是你身上没有半点儿女人味。" "你才是呢。和不喜欢你的女人纠缠不清，你知道别人看了有多烦吗？希望你有点儿自知之明。" 我早就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我认识的这些人，他们以前就互相认识？ "别说了！" 我大声吼叫，郑星翰惊讶地瞪着眼睛，柔莉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柔莉呀，我……和郑星翰约好了，要和他一起走。但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们三个人一块儿走吧。" "恩雅呀，我没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不，我不走，恩雅呀，对不起，你把耳朵凑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柔莉的表情暗淡下来，我轻轻把耳朵凑到她面前。她低沉的嗓音迅速传入我的耳朵。 "我先走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你记住了。" 说完，柔莉就抛下我和郑星翰跑开了，她正在过马路……我茫然地望着柳柔莉的背影。 "她说什么？" "哦，哦？不，没什么，我们……我们上学去吧。这样会迟到的！" 走在上学路上，郑星翰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但是我不能对柔莉说过的话置之不理。我之所以发了半天呆，就是因为我第一次听见柔莉说话的声音那么低沉，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郑星翰不可以，柳振赫让你早会结束后到后花园去。"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怦怦怦。郑星翰不可以？但是最让我震惊的还是"柳振赫"这个名字，我的心猛然下沉。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我说过要和他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今天的早会就到这里，准备上第一节课吧！" "呃？你去哪儿？" 我用胳膊撑住书桌，抚摩着心脏，然后站起身来。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哦，哦？啊，卫……卫生间！" "是吗？快去快回。" "哦。" 不知为什么，我不敢迎视郑星翰的目光。 周围的女生指指点点地说道： "她就是传说中的池恩雅吗？怎么搞的……很普通嘛？柳振赫和郑星翰喜欢这样的女人吗？那么干瘪……我还以为她是个性感女人呢，现在她好像和郑星翰在一起了！早晨他们一起上的学？" "哧，这种女人有什么好。" "气死我了！" 也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走向后花园的路上，总能听见女生们的窃窃私语和嘲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不是吗？我没做错什么，不是吗？不过，我倒也不能说我一点儿错误也没有。好几个人都因为我而受到了伤害……（……这一切都是表面……其实我的内心……要比你们善良一百倍，死丫头们。我的本性是善良的-_-；） "嗬嗬！" 第一节上课的铃声响了，后花园里静悄悄的。我想快点儿到这里来，但是当我快到后花园的时候，我的心跳更快了，我竟然没有勇气继续往前走。突然，我猛地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看见了人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振赫呀，你在等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给我闭嘴，震得我耳朵好疼。" 是柳振赫和……河诗莹。 "讨厌！我要是不说话，你就一句话也不说，不是吗？我不想这样！" "你要是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 他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他们演戏吗？ 刚才我的心还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现在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似的……几乎停止了跳动。（……这只是我夸张的表现罢了……恩雅呀，心脏要是停止跳动，你就死定了-_-；） "你来了？" "怎么搞的！你来这里干什么？振赫呀！她是不是又来打我呀！" "……哈……柳振赫，我……可以走了吧？" 我为自己对柳振赫充满期待而失望，虽然只是瞬间的期待。 "我没说让你走，你靠近点儿。" "我是你的佣人吗？你让我走，我才能走？你们两个好好玩儿吧。" "你干什么？振赫不是让你过来吗！振赫呀……她要是再打我……振赫呀，你就亲自帮我打她！" 河诗莹，你太过分了。活在世上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么可怜的女人。刷啦刷啦，呼呼！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臂拥抱住我的身体，伴随着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去找你。" 我的心跳又加速了。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振赫呀！就是这个臭女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你看看！" 河诗莹愤怒地指了指自己破裂的嘴唇。柳振赫一句话也没说，是的，这回你又要站到河诗莹那边去了。我闭上眼睛，等着他推开我，可是，我的头突然抬了起来。 "？" "你没看见吗？这张脸比你的脸伤得重多了！" 啊！ "振……振赫呀！可是，这个臭女人先对我动手的！" "你再说一句"这个臭女人"，我就让你的嘴巴永远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突然变了？昨天你还向着我呢！" 河诗莹眼里含满了泪珠……同为女人，我都觉得她太可爱了。振赫的双臂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池恩雅不可能做这种事。当时我是误会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什么，你说什么？" 河诗莹眼泪汪汪地转过身去。这，这……是怎么回事？直到河诗莹的背影消失，柳振赫才松开我（我心里感到很惋惜）。 "柳振赫！"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什么日子？" 柳振赫冷不丁地冒出这么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完，他的脸涨得通红通红。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 "还有，你说过要和我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我就当做没听见。" "……" "今天下午五点钟……你在家门口等我。" 柳振赫留下这句话，就疯狂地往教室里跑去。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可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无比欣喜……我太开心了！我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天，结果，第一节课就那么过去了。 54 "你去哪儿了？" "哦，哦？下课后我再告诉你，老师看着我们呢。" 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我走进教室。星翰迫不及待地盯着我。 "……" 就这样……我在郑星翰火辣辣的注视之下，结束了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郑星翰就张开嘴巴问道。 "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 "没……没去哪儿，我肚子有点儿疼……就去了医护室！" "你哪儿不舒服吗？哪儿不舒服？" 突然，郑星翰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他在我的视线中变成两个……三个……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因为没吃早饭，所以胃里有点儿不大舒服。" 我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现在没事了吧？" "是的，健康是我最大的骄傲。" "唉，那就好。" 郑星翰露出放心的表情。我该怎么办呢？郑星翰对我这么亲切、关心心里只想着我，我该怎样拒绝他呢？我该怎么说，才能减轻对他的伤害呢？ "哦？啊！对了！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什么话？" "今天，你有时间吗？" "今……今天？"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今天下午五点钟……你在家门口等我。"柳振赫说过的话从我心头掠过。今天不行。 "怎么了？不行吗？今天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个地方。" "啊，真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儿。" 对不起，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我的幸福，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幸福的感觉了，我不想放手。 "和谁？真的不行吗？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啊……对不起，今天是柔莉的生日，我必须去，对不起。" 对不起……柔莉呀……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终生。 "求求你了，今天你就答应我吧。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大哥！" 郑星翰打断我的话，刚要说什么。正在这时，教室后门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哥！大事不好了！" 千宰元，感觉好久没有看见他了。他刚进来，旁边就围上一大堆女孩子，就像蜜蜂看见了鲜花。 "出什么事了？千宰元，我现在很忙，一会儿再说吧。" "现在……现在俊圣哥和其他几位大哥都受伤了！" "什么？" "以后我再详细跟你说，情况紧急！" 教室里立刻变得乱糟糟的。就算戳一下也不见得有反应的千宰元，突然间大喊大叫，大家都惊讶不已，把视线集中在千宰元和郑星翰身上。我在旁边默默无语地站着。 "恩雅呀，对不起，以后再说吧。" "哦，哦。" 于是，郑星翰跟着千宰元出去了。千宰元看了看满脸惊慌的我，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急成这个样子？当然，这些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呢？柳振赫也这么说，郑星翰也这么说，那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吱嘎吱嘎吱嘎！ "同学们！第二节课是自习！啊……对了。" 看着像是班长的男生走进来，大声喊了句"自习"，我脑海里的所有思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池恩雅，班主任老师叫你！" "我？" "是的，你不要让我费话，烦死了。" 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可是，班主任老师叫我干什么呢？班主任老师，不就是中村修二吗？那个好像和柔莉有点儿暧昧的男人？哦哦，那个男人叫我做什么呢？我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会被女生们的目光杀死。吱嘎吱嘎吱嘎，走进教务室一看，中村修二正悠然自得地喝果汁。 "池恩雅？" "是的，老师您叫我？" 突然叫他老师，我倒显得有些不自然。他今天穿西服了，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你过来坐下吧。" ，好肉麻。可是，这人也会说韩国语？上次他一直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您……为什么叫我？"（我好像很心虚的样子-_-；）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说话不用这么客气。不要叫我老师，还是叫哥哥吧！" "您说什么？" 冷不丁地跟我说什么呀……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啊，对了！这个人……和河诗莹在一起！我肯定不能掉以轻心！ "你是不是把我和河诗莹联系在一起了？放心吧，我不是因为那件事叫你来的，嘿嘿。" "请您开门见山地说吧，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人真奇怪，他的嘴巴在笑，眼睛却看不出笑意。 "性子倒是挺急，不过这样也好。" 有什么好的？ "你最近学习好像不大认真啊，我想告诉你，不要逃课，好好学习。" "是，您要说的话就这些吗？" 最近，什么最近？我昨天被河诗莹打了，所以没去上课。 "我还没说完呢。" "……" "你……和柳柔莉是好朋友吗？" "○＿○？" "帮我转告她……对不起。"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个名叫中村修二的男人一反刚才的态度，低着头，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好可怜。甚至让我忘记了他曾经和河诗莹在一起的事，他瑟瑟发抖的肩膀看起来那么渺小。 "这个嘛，我是第三者，好像没有权利参与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由你们自己解决，您觉得怎么样？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走了。" 听了我的回答，中村修二瞠目结舌，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直到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嘿嘿，我好像知道了……郑星翰为什么喜欢你，嘿嘿嘿嘿。" 我大惊失色。 "现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就连老师中间也传开了……嘿嘿嘿嘿，真可爱。" "不要再说了。" 我是第三者，没有权利插手他们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刹那间……我的嘴巴却不肯坐视不管了。 "我想警告你……如果你再让柳柔莉流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咣！你算什么东西！柔莉哭得那么伤心，她悲伤的表情让人都不忍心去看！你算什么东西，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我回到教室，同学们都趴在课桌上睡觉。我坐回座位，保持沉默，看了看郑星翰空荡荡的座位。他还没回来。直到最后，直到下课的时候……郑星翰还是没有回来。 "柔莉呀！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 "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什么，算了，回家吧，啊，对了！" "什么？" "今天五点，我要和柳振赫见面！" "你们和好了？" "怎么说呢……就算是吧？哎呀，我也不知道。" "池恩雅，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肉麻啊。" "哦，哦，-_-；" 放学了，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郑星翰直到放学也没回来，我望着郑星翰的座位，掩饰不住心底的内疚。可是，柳振赫的面孔却始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好……好吃吗？" "哦，不给你吃。" "我不要，你多吃点吧，哈哈。" 我望着在旁边全神贯注地吃冰激凌的柔莉，想问问她刚才那个中村修二，还是中村修一的家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终于没敢开口。就这样，这一天就算过去了一半。好久没和柳振赫约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今天下午非同寻常。 可是，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呢？ 第二十二章 55 "哥哥，我出去一会儿。"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今天真的很奇怪。回到家里，气氛压抑得厉害。妈妈和爸爸总是看我的脸色。要是换成平时，恩煦小子肯定会说，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书吧。可是今天，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竟然嘱咐我路上小心，真是太奇怪了（……不仅仅是奇怪，甚至有些可疑-o-；）嗒！ "那么，哥哥……我走了！" 恩煦小子竟然还把我送到门口，真的真的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有看见恩煦小子像今天这样严肃。不过，说实话，要是说从来没见过，那绝对是谎话，这种严肃而且悲伤的表情，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吧。 "好吧，路上小心，今天晚点儿回来也没关系，我已经跟爸爸妈妈说过了。" "哥……哥哥，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我还想问你呢，你没事吧？"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可是你就穿这身衣服出去吗？" "哦？我怎么了？" 我穿着带有蕾丝花边的黄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凉鞋，背着白色的书包。我要去见柳振赫……好久没有这样打扮自己了，有什么奇怪吗？ "没什么，算了，你去吧，尽量早点儿回来。" "啊，知道了！那……那我走了！" 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为了让我早点儿回家，他对我实行怀柔政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哒哒哒，我掩饰不住心底的惊讶，下楼推开了大门。 "振赫呀！让你久等了……" "……呼……啊，你出来了？" 我推开大门，这……这个男人是谁呀？ "振……振赫呀……你……你怎么穿西服了？" "不好看吗？" "不……不是的！" 怎么会不好看呢？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穿西服呢！他的刘海儿用发胶固定在后面，深紫色的衬衫，与衬衫融为一体的领带，黑西服，锃亮的皮鞋，嘴里还叼着香烟。太酷了，路过的女人都悄悄地打量着振赫，让他满脸涨得通红。 "虽然挺好看，可是你打算就这样去吗？" "哦，哦，怎么了？" 今……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所有人都注意我的衣服？ "其实也没什么……算了，你穿连衣裙，就不能坐摩托车了……那我们坐出租车去吧。" "哦。" "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今天，至少今天……我们两个人要一起去，所以我才向你道歉。至少今天……我要陪在你的身边。" "你要去哪儿？"我刚想问，但是当我看到柳振赫严肃的眼神，当我看到他确信我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那种眼神，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快走吧，要迟到了。" "哦。" 这是什么意思？一定要陪在我身边？坐在出租车上，我不知道要去往哪里，我的脑海里掀起了汹涌的波澜。今天几号？6月25日？不是我们认识周年的日子，也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振赫的生日，那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呢？我犹豫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得出结论，我还是得问振赫。我不知道！难道他还能打我不成？我宁愿挨打，也不要让自己郁闷！ "振赫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 "零钱不用找了，恩雅呀，走吧。" "振赫呀。" 出租车停下来了，柳振赫叫着我的名字……刹那间，我不能不目瞪口呆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嗒！突然……为什么会这样呢？出租车关门的瞬间，我差点儿没坐到地上。熟悉的风景……熟悉的波浪声，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刷刷刷！ "我想和你一起来，一起到这里来。" 这里…… "6月25日。" "转眼间，已经两年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你就穿这身衣服出去吗？""你晚些回来也没关系，没事吧？""今天我想和你在一起。"恩煦小子对我说那些话，振赫穿上西服，原来都是因为…… "大哥，我来了。好久……不见了？" 星元哥哥。 "恩雅一定吓坏了，这个傻丫头，她竟然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我总是给她带去痛苦，心里想着要保护她，结果却总是互相怀疑……她是不是更瘦了？对不起……大哥。" 振赫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我总感觉你马上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仍然不相信你已经离开我们了，大哥。池恩雅，你干什么呢？还不跟星元哥哥问好？" "哥哥？" 我睁不开眼睛。我真傻，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记了，今天是无论如何不应该忘记的……我也无数次下定决心，坚决不可以忘记……可是，我还是忘了。 "哥哥，我来了，恩雅来了。" 哥哥，这里还是那么美，像哥哥一样美丽。恩雅真是太差劲，太可恶了，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好久没到这里来了，却让哥哥看见我哭泣的样子。可是，我真的觉得哥哥马上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他在天上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悲伤地看着我，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看哥哥，只能在没有哥哥的地方独自悲伤，独自哭泣。 "哥……哥，我来了，我是恩雅，你过得……好吗？" 我哭了半天。柳振赫热烈的体温把我包围了。突然，雨点儿落上了我的头顶。起先，雨点儿很小，渐渐地，越来越大了。 "恩雅呀，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柳振赫温柔的声音。可是，我感觉这雨点儿就像星元哥哥的眼泪，所以我不想避雨。我来得太晚了，所以哥哥生气了，是吗？隔这么长时间才来一次，却不停地哭泣……所以哥哥也伤心了，是不是？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粗粗的雨点儿落在我们的身上，可是柳振赫还是一声不吭地抱着我。我的泪水和雨水混合了，沿着脸颊流下来。我的心里也在下雨。 "啊，雨停了，恩雅呀……你没事吧？" 雷阵雨……很快就停了。我的脸被雨水和泪水弄得湿漉漉的，振赫温柔地抚摩着我的脸。 "振赫呀，谢谢你。" 因为有振赫，因为有一个保护我、拥抱我的人，所以我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星元大哥……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哥哥，我会再来的。" "我们走吧？肚子饿了吧？" "哦，快点儿……走吧。" 就这样，振赫扶着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路上。突然，对面传来一个声音。 "啊，怎么突然下雨了？衣服都淋湿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郑星……翰。" 我转过头，郑星翰也身穿西装，手里拿着鲜花，正往这边走来。"今天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个地方"，"对不起！今天我要和柔莉在一起？"这么说，他今天说要和我一起去的地方……柳振赫也吓了一跳，紧紧地抱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哦？有人在呀……" 嗒！郑星翰看见我和柳振赫，手里的鲜花刷地掉落在地了。 56 "星……翰呀。" 郑星翰一句话也不说……失魂落魄一般，呆呆地望着我。我看了看郑星翰，忍不住瑟瑟发抖。 "走吧。" 振赫把我拉到他身边，我感觉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用了力。我抬起头来，看了看柳振赫的表情，柳振赫也很吃惊，表情冷冰冰的（他平时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_-；）。 "振……振赫呀，你等一会儿。" "走吧，看这天，好像还要下雨。" "啊，哦，星……星翰呀……再见。" 望着冲我微笑的柳振赫，我再也无话可说了。 "好像还要下雨，你要小心！我先走了。" 我把默默地望着我的郑星翰抛在身后，走下山坡。 "……" 柳振赫一句话也不说……我的视线……总是往身后看，现在已经看不到郑星翰了。我对他……说谎了。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说谎了。郑星翰空洞的眼神比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举动，都更刺痛我的心，就像一把匕首……那么锋利，那么尖锐。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这个心里只想着自己的自私自利之人……又一次……忍不住想要流泪。 "妈的……又下雨了……还得往下走一段路，才能拦到出租车。" 突然，天空又下起了雨。这次雨下得很大，看来不像是雷阵雨。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出租车。" "哦。" 振赫似乎显得有些焦躁，坐立不安的样子……下山的时候，他总是不停地盯着我看……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刻着"不安"二字。柳振赫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雨点儿铺天盖地而来。我用书包遮住头顶。 "呼……衣服都湿透了。" 要是早点儿下来就好了。再过一会儿……我恐怕就要埋葬在大雨中了……刚才还是大晴天……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是不是哥……哥……哥哥哭了？他为什么这么伤心？他因为什么事情哭呢？哦？不要哭了，哥哥，哥哥一哭，恩雅也会伤心的。 "啊！" 等一等，郑星翰不是在上面吗？这雨好像不会很快停止，他在山上，而且旁边就是大海，很危险的！我刚转过头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声音。 "池恩雅！快过来！终于找到出租车了……你……怎么了？" "不行。" 我要上去看看……我要上去接郑星翰，可是我怎么有脸见他呢？我有什么脸面去见郑星翰？我该对他说什么？而且振赫就在身边，可是！"我……不行吗？我不行吗？""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你和我接吻，现在后悔了吗？""不要哭，你不能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即使你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只是你以后……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朋友"这两个字……"。啪嗒！我刚要往山坡上走，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我。 "你想干什么？我们得快点儿走了！你的身体热得像火炉！" "振赫呀，你……放开我！" "你要干什么！你想去找郑星翰吗？不行！我不让你去！" 振赫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我。太可怕了。我不想看见他这样的眼神……郑星翰的面孔和星元哥哥的面孔相互重叠，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振赫……呀……如果你现在不放开我……我也许会恨你，放开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呀？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不，用"喜欢"还不足以完全表达我的感情……比这更深的感情。我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现在我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我只想去找郑星翰！ "哦……池恩雅！"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柳振赫的身体。地上很滑，振赫一下子滑倒在后面。 "对不起！我马上就回来！我不能……不管他！" "你，哦……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做，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可是我不能把郑星翰一个人丢在雨中！因为，因为…… "嗬……嗬……嗬嗬。" 我跑到山上，看见郑星翰正盘腿坐在星元哥哥的坟前。他全身都被雨淋湿了……但是他还是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 "……" 他的声音淹没在雨中，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我能听清……那一句话。 "大哥……恩雅……我会……保护她的。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是我会代替大哥照顾她，保护她，不，我会比大哥做得更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如泣如诉……我一步一步走在泥泞的路上，渐渐靠近星翰的身边。 "是谁……恩……雅？" "傻瓜……谁让你……谁让你……保护我了？你这样淋雨……还怎么保护我？你会感冒的……你会变得比我更柔弱！你为什么这么傻，呜呜。" 我本来不想哭的……我只想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继续呆在山上，会感冒的……快下山吧……然后……我就……自己先下去……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伤害了你……我什么都没给过你……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我……为什么……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你为什么要因我而哭泣？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一边哭一边笑？一个温暖的东西披在我的身上，粗大的雨点儿……突然间，真的是突然之间……停下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身边回响。 "傻丫头……我怎么不能保护你？啊，这么说，我们两个人都是傻瓜？" 星翰默默地笑了。 "呃？恩雅，你的身体怎么热得像火炉啊？你没事吧？" "呃？" "哦？□；" "你……难道没有自尊吗？你怎么什么都不在乎？我对你那么大声喊！我还对你……说了谎话！" 我真是个可恶的女人……郑星翰为了我……为了不让我担心，努力在我面前露出笑容……其实他的心里比我更痛苦，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冲他嚎叫。 "恩雅呀……你看看我。" "……呜呜……呜呜，怎么了？" 我抬起头来，迎视着郑星翰的脸。此时此刻，郑星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夺目。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我不是说过了吗……啊，不过……我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如果你哭了，我就在乎。" 郑星翰拉着我的手……他的手……好凉。 "这里……好疼。" 郑星翰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天渐渐放晴，他笑了。但是，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透明的泪珠在阳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更加晶莹。 "该下去了！如果再不下去，我们真的会感冒？呼。" 郑星翰推开我，转过身去。他的肩膀在轻轻颤抖。 "哥，我走了！以后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 刚才的雨是因为郑星翰吗？哥哥，是这样吗？郑星翰太伤心了……所以哥哥替他哭泣，是这样吗？ "走吧！啊……柳振赫还在等你吧？我们快走吧。" "好吧。"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跑上来了，我知道我为什么想上来找你了。 "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下去？以后再来就行了！哦？" 因为你是我的守护天使，每当我难过和痛苦的时候，你都会陪伴在我的身边。 57 下山的道路如此漫长。一路上……我感觉尴尬极了。 郑星翰不说话，我心里充满内疚。而且，我一直在想这个举动将会引发怎样的危机，脑子里糟乱不堪。刚才我不顾一切地甩开了柳振赫……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来了！ "柳振赫在下面等着呢，是不是？" "哦，哦？" "他不是在下面……等着你吗？" 可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忧郁呢？他的表情太严肃了。声音也很忧郁。 "哦，哦，应该会在下面等着吧。也……许吧。" 他会等我吗？我当时那么绝情地把他甩开？ "是吗？那我往相反方向走了。" "郑星翰？你……你的脸色不好。" "嗬……哈啊，我没事……哦……呼！" "你怎么了？郑星翰！" 我伸手摸了摸他，并不是很热，可是他的脸色却像垂死之人那样苍白。 "哦。" 我抓住他的胳膊，想扶着他，但是他用力推开了我。 "你走！你快点儿……走！我让你走！" "你为什么要这样？不行！我不能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你靠在我身上，哦？" "嗬……哦，哈啊……哦哦。"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总是开朗活泼、无忧无虑的郑星翰不停地呻吟，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了。 "郑星翰！看来……不行！我去叫柳振赫！" 说不定他还没走，不，他一定不会走的，他必须在那里！ "不行……不要……嗬……哦，不要叫他。" 我刚要跑开，郑星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感觉不到他的力量。他抓着我的肩膀，他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你现在还有心情在乎这些吗？郑星翰！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你这样的身体……怎么保护我？" "嗬……哈啊……嗬……嗬……" 郑星翰的呼吸比刚才更急促了，看起来痛苦不堪，让旁边看着的人都感到心痛欲碎了，仿佛沉在大海里无法呼吸。 "没关系，不要动……不要动……哈啊，呼，陪在……我身边……" 郑星翰靠着石头躺下了。但是，他仍然不肯松开我的衣袖。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郑星翰终于恢复了血色，呼吸也渐渐恢复正常了。 "现在没事了吧？" 郑星翰枕在我的膝盖上……我以为他会很重……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那么轻。他的头发散发出温柔的气息，不知道……是香水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 "对不起。" 郑星翰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不算什么的。你真的没事了吗？" "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郑星翰……我问你现在好了没有……哦？" "好了。" "那……那就好。刚才……你还好端端的，怎么转眼间就像要死似的呢，吓死人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但是刚才郑星翰痛苦的样子……和两年前靠在我身上昏厥过去的星元哥哥重叠起来，太可怕了。 "不要哭。" "要是换上你，你能不哭吗！你这个混蛋！傻瓜！呆子！猪头！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嘿嘿……疼一会儿也值得，有恩雅为我哭泣。" 郑星翰伸出手，温柔地抚摩我的脸颊。这种感觉好熟悉，好亲切，我不想让这种感觉消失……我放下心来，失神地望着郑星翰。郑星翰的目光之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接着，他从我的膝盖上站起来，转过身去。 "现在你真的应该走了！柳振赫说不定在等着你呢。" 对，振赫，我把振赫忘到脑后去了。 "你……你呢？" "哈哈，天气这么好，我要在这里看会儿风景，然后再回去。" "你真的没事了吗？" 郑星翰……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安。 "那还用问吗？你快走吧！" "唉，那好吧，我先走了！" "好吧。" 郑星翰露出和往常一样的微笑，我才转身离开。我在心里犯愁，万一柳振赫还在山下等我，我哪有脸面见他啊。我的感情掀起了旋风，连旁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我走到山下的时候，郑星翰的声音混杂了波浪声，淹没在了大山的另一边。 "恩雅呀……我无法放弃你。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让我怎么办呢？即使我忍不住……向你表达了我的感情……即使我向你表白一百次一千次，你也不可能接受我，我很清楚。只要听到柳振赫这个名字，你的表情就会发生变化，但我还是想留住你……因为我留不住你，所以就用"保护你"做幌子，这样真能压抑我的感情吗？其实我在心里是渴望你能喜欢我的，但是如果这个心愿无法实现，那我宁愿你对我更冷漠些。那样我就不会再对你充满期待了，也不会因为得不到你而痛苦得死去活来。大哥，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样的痛苦呢？" 58 不可能，柳振赫……竟然……还没走。我还没走到山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可是……我该说什么才好呢。此时此刻，解释没有用。不管什么原因，都说不过去。而且，柳振赫安静得可怕，他一声不吭，既不说话，也不挖苦。 柳振赫只是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刚才还笔挺帅气的西装沾满了泥点儿，就连用发胶固定的头发都显得那么尖锐。柳振赫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只是呆呆地望着我。 "振……振……振赫呀。" 他面无表情……语气也冷冰冰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是啊……把男朋友推到一边，自己去找别的男人，现在还有脸回来。 "你越是这样，郑星翰受到的伤害就越深，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也许你是出于担心才这样做。可是，郑星翰却会因此而对你充满期待！" 可是……可是我不能不管他。想到郑星翰和星元哥哥重叠起来，独自留在雨中，我就觉得他好可怜，而且在那一刻，我什么也没来得及想，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也拿自己没办法。这些话只是在我嘴里打转，我无法说出口。 "我讨厌你这种态度！只为自己着想的态度！你总是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一冲你喊，你就要哭！没心没肺，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了！而且……" 哎呀？好像跑题了？ "哦。" "每次只要见到你，我就产生想要拥抱你的冲动……我真的快要发疯了。" 柳振赫突然用力把我抱住。他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可是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依然没有消失。柳振赫紧紧地抱着我，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了。他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那么温柔，和刚才的语气真是判若天壤。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傻丫头。" 我们已经好几次走到分手的边缘。两个人明明都了解对方的感情，却极力掩饰，当第三者出现的时候，就会紧张不安，怀疑猜忌，直至感情破裂，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柳振赫……心里怎么想。他好像对我很愤怒，却又相信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振赫呀。" "……" "我好……憋得慌。" "-_-" "咳咳！咳咳！嘿嘿嘿嘿嘿嘿！" "真扫兴。" "嘿嘿嘿嘿嘿！我以为我要憋死了呢。" 柳振赫用失望的眼神看了看我，继而恢复了平时的态度。我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生气吗？" 望着我真诚的眼眸，柳振赫默默无语。他皱起眉头，好像要说什么，最后，他终于开口了。 "人们都说，只有真实表达自己的感情，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给对方的伤害。" "……" "可是当自己处于这种状态时，通常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 "因为人们即使不想做好人，至少也不想做坏人。" 柳振赫的眼神本来就这么温柔吗？ "其实……说实话，关于河诗莹的事情，从我刚上楼顶开始，就知道不是你的错。" 柳振赫望着我，伸手揽住了我的腰。现在，这个空间里仿佛只有我和柳振赫……只有柳振赫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回荡。 "那你为什么……" "可是我看到……你和千宰元在一起，我气得火冒三丈。而且……我突然想到河诗莹，十年来，她一心想着我，于是我就胡说八道了。" "……" "当你离开楼顶以后，我才理解……你为什么不能彻底拒绝郑星翰。就像我一样，虽然不喜欢河诗莹，可是我也不想伤害她，因为我已经带给她太多太多的伤害。" 等一等，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儿了呢？提到河诗莹的时候，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悲伤？柳振赫突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好像看出我的眼神在颤抖，轻轻地把我的头发撩到后面。 "不要误会，我是怕以后你会遭到更残忍的伤害，而且……我觉得这是保护你的最好方法，所以才这样做。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河诗莹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打了你……可是在我心里，尽管我骂她，打她，但她始终是我最真诚的"朋友"。" 柳振赫的脸渐渐向我靠近。他的眼睛离我那么近。那是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不夹杂任何虚伪和做作的成分在里面。 "等……等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人来的！" "郑星翰和"朋友"不会来的。" "振……振赫呀。" "所以……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 从那之后……我的声音就被柳振赫沙哑的嗓音和他深沉的吻埋没了。 第二十三章 59 愉快的午休时间，大家兴高采烈地说说笑笑，教室里乱糟糟的。 这是星元哥哥忌日之后的第二天，我忙着对柔莉讲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个死丫头只顾埋头吃饭，根本不听我说话。 "……我不知道柳振赫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把河诗莹当"朋友"看，这些我能理解，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说我不能离开他呢？" "嗝嗝！" "喂！把头转过去！女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你真是千年不遇的笨蛋-_-" "什么？" 柳柔莉……复活了。也就是说……再也找不到几天前那个哭哭啼啼的柳柔莉了。我虽然希望她恢复原来的样子……可是她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刻薄……渐渐被柳振赫同化了。 "真是的，每次看到你们的时候，我都郁闷。柳振赫和你一样……你们两个为什么都这么磨磨蹭蹭呢？" "柳柔莉……先把嘴角的饭粒擦掉再说话吧。" "哼，哼！反正……听了你们的事情，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就在这个瞬间……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柳柔莉严肃而且充满杀气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我的身体…… "你不喜欢郑星翰吗？" "不是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别那么夸张，强烈的否定……往往意味着强烈的肯定。" "我压根就不该向你倾诉（？）……" 怎么搞的？我怎么听见身后有动静？ "是啊，郑星翰，你该放手了吧？" "……" 我回头一看……郑星翰正冷冰冰地瞪着我（他似乎是在瞪柳柔莉）。除了他以外，河俊圣和郑星翰他们一伙都盯着我，仿佛在说"你太过分了"。 "你们先走吧，我有话要和……池恩雅说。" 有话要跟我说？什么话？河俊圣和其他几个家伙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真不希望他们都走开。河俊圣最后看了我一眼，双手合十，低下头去。 "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谈吧？" "哎呀，哎呀……柔，柔莉呀！喂！" 你惹完事，自己溜之大吉，你让我怎么办啊！哦？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大呼小叫？夹在其他同学中间回避一下不就行了，为什么在这里呼天抢地？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教室，而是学校后院的工地。虽然是白天，感觉还是阴森森的，好恐怖。柳柔莉这个死丫头说阴森森的恐怖气氛别有风味，就强把我拉到这里。这里只有清洁工和保安大叔才可能过来！柳柔莉，你等着瞧！ "啊，啊！" "我可以坐下吧？" "哦，哦。" 郑星翰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的嘴巴在笑……尽管紧紧皱着眉头……却还拼命挤出笑容。 "气氛不错呀。" "是……是啊。" 这……这里气氛不错？难道他和柳柔莉是同样的种族？这种阴森森的可怕地方有什么好？ "我偶尔会到这里来，很安静，我喜欢。" "哦，是吗？哈哈哈哈。"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气氛变得冷清了许多。郑星翰刚才的态度也变了，表情很严肃。这可怎么办呢？ "但是，谁能想到我今天会在这里听你这么说我。" "郑星翰……你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还没发现，他一扭头，一道明显的伤疤进入我的视线。 "……" "伤得挺重的……啊，我有创可贴，你等会儿……" 上次我摔倒的时候，没用完的创可贴还在口袋里……我翻了翻口袋，很容易就找到了一片黄色的创可贴。 "不涂药，只贴这个就行吗？还是……先贴上这个吧……你回家再涂药。" 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郑星翰的脸。郑星翰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我也没发现，聚精会神地帮他贴创可贴。 "好了！你在哪里划破的？一定很疼吧。" "……" "啊。"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和郑星翰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厘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呼呼，真热……是不是？" 我有些尴尬，很尴尬。是的。 "给我？" "什么？" 他刚才好像说了句什么，可是因为风声太大，我没听清…… "……" 郑星翰没有理会我的话，自己躺在地上。太奇怪了？郑星翰从来没有对我的话置之不理，刷刷刷刷刷刷，风猛烈地吹刮……（连风也是热的-_-；）第五节课的下课铃响了。 "铃响了！郑星翰，快起来！" "……" 等一等，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枕上我的膝盖了？ "喂！快醒醒！哎呀！喂！" "……" "哎呀！烦死了！" 我不耐烦地摇晃着郑星翰的身体，忍不住笑出声来。 "……" 刚才我给他贴创可贴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看起来真好笑…… "真好玩儿，嘻嘻……嘻嘻嘻嘻。" 郑星翰可能还不知道，他睡得很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透明。连我这个女人都羡慕他。怎么说呢？柳振赫……长得很有男人味，而且是粗线条，而郑星翰虽然也很有男性魅力，但他的线条较细，用"美丽"来形容更恰当些。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郑星翰纤尘不染的脸颊，果然无比光滑。 可是仔细一看，他的呼吸好像不是很均匀，额头上流了很多汗，有校服在外面遮盖着，他好像喘不过气来。 怎……怎么办呢？我把他的纽……纽扣解开？万一郑星翰醒过来，他一定会把我当成变态！不管了！人家都痛苦成这个样子了，我还在考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事？恩雅呀，你做的事情相当危险-_-；；）一颗纽扣，两颗纽扣，我只解开了他的两颗纽扣，他的胸膛露出来了。肌肉很发达，看来没少锻炼身体……不对，我在想什么呀？天啊，我不知道！啊啊！ "再……再解开一颗，我就该走了。" 郑星翰的呼吸比刚才顺畅了，我看了看他，正要解开他的第三颗纽扣。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郑星翰睁开眼睛，看着我。 "不……不是的！这个……不像你想的那样！我看你好像很难受，所以……是这样的……反正……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不是的。" 是我产生错觉了吗？郑星翰用力推了我一下，他的眼睛也露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光芒。 "第五节课的铃响了！快去上课吧！这节课都过去一半了！" 郑星翰对我的话置之不理，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到底怎么了！ "郑星翰？你今天到底……" "别假装关心我了。" 郑星翰打断了我的话，冷漠地对我说道。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从来没听过他用这样的声音和语气跟我说话。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站起来转身走了。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我平静的心里泛起了涟漪。别假装关心我？他怎么会这么说话？ 60 别假装关心我……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真是的！既然说话，就让人家听明白嘛！" 郑星翰大摇大摆地走了，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空旷的空地。四周阴森森的。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我的态度？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郑星翰的事吗？ "呃？恩雅……姐姐？姐姐！" "〇＿┬┬？" "恩雅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宰元。" 我抬头一看，千宰元正盯着我，光芒四射的千宰元和周围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上课时间？" 你们怎么都不好好学习！啧啧。（你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吧？） "这种话……应该是那些爱学习的模范生才有资格说，姐姐好像不该说吧？" "是啊……我不是模范生！" 千宰元走到我身边，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好几天没见到他的缘故，我怎么感觉他的个子更高了？他一坐下，四周就飘散起淡淡的玫瑰香。 "你喷香水了吗？" "没有啊？我没喷香水啊，怎么了？啊！味道很浓吗？" "不，不浓，不是的，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他妈的。" 不要说脏话嘛，我一下子呆住了。 "刚才有个女人扑倒在我身上……她可能喷了太多的香水……味道怎么也除不掉。" "是，是吗？不，不行。" 看来，我们学校里……也有很多变态女生。呵呵。 "是这样啊……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什么？" "你对星翰大哥说什么了吗？" "阿嚏！" "果然不出所料……刚才我在走廊里遇见星翰大哥，可是他没理我，就过去了，原来是因为姐姐你呀。" "他……他很生气吗？" "你到底对他说什么了？" 哎呀，我好像没有做贼心虚的必要……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忐忑不安呢？ "没……没什么，我只是……嘀嘀咕咕，叽叽喳喳……胡说八道了一通。" 我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解释给千宰元听。 千宰元一声不吭……好的，你现在也知道了吧？郑星翰是个小心眼的家伙，所以你以后不要跟着他鬼混，好好学习吧。 "恩雅姐姐。" "哦？" 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不知道千宰元会说什么。他肯定会说……对郑星翰很失望吧？ "我没看出来……你真的很残忍。" "是啊，我是有点儿残忍……你说什么？" 不会是我听错了吧？我瞪大眼睛，盯着千宰元。千宰元神情严肃地望着我。 "千宰元，你在说什么？" 千宰元的声音……更大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好像有点儿愤怒。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姐姐……姐姐你换个立场想想吧。如果姐姐听见你喜欢的人这样说，你还会像平常那样面带笑容吗？" "别出声！" 千宰元突然用力拉着我，把我带到工地建筑物后面，堵住了我的嘴巴。你要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千宰元才把手从我嘴巴上拿开。 "喂！你干什么？" "……" 千宰元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朝我刚才坐过的地方看去。怎么了？有人来了吗？可是，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振赫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 "振赫。" 我往前面一看，柳振赫正坐在那里抽烟，河诗莹在他旁边苦苦哀求着什么。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振赫呀，好不好嘛？"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你太过分了。" "你想挨打吗？还不赶快滚蛋？" "你干什么，你对池恩雅……对那个臭女人不是这样的。"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能和我比吗？啊……我越听越觉得荒唐。 "池恩雅和你能一样吗？而且……谁让你管她叫"臭女人"的？" 柳振赫生气时特有的语气使气氛陷入了低潮。真棒！这就对了！柳振赫！你是……最棒的！哎呀呀……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转头一看，千宰元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嘿，嘿嘿，反正柳振赫这几句话说得真棒。呃！ "振赫呀。" 我再往前一看，一部色情电影正要开始！河诗莹双手绕过柳振赫的脖子，正要亲吻柳振赫的嘴唇。我忍不住想要大声呵斥，正在这时，啪！ "啊！" 柳振赫……伸出脚，把正要吻他的河诗莹踢倒在地，不偏不倚，踢中了河诗莹的肚子。 "本来我就快要被你逼疯了……你还敢把那张破嘴送过来？" "哦……呜呜！" 河诗莹可能是被踢疼了……紧紧地捂着肚子。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恩雅姐姐……不要笑。" 不，她一点儿也不可怜！啊呀呀！太过瘾了！（她本来就是这种人-_-；）可是，河诗莹的痛苦挣扎没有就此停止。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河诗莹的声音剧烈颤抖……柳振赫没理她，抬头仰望着天空。 "为什么……你选择池恩雅？我……为什么就不行？" 柳振赫的视线停留在天空，最后，慢慢地转移到河诗莹的身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池恩雅！我……我比那个臭女人更早认识你！更早喜欢上你！更了解你……而且，我比她更喜欢你！" 河诗莹愤怒地吼叫。柳振赫嘲笑着看了看河诗莹。她真的是……扯着嗓门大喊。 "呜呜……呜呜。" "……" 可是，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选择我呢？那么多人中间……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呢？刷刷刷！空荡荡的工地上……刮起了猛烈的风。 "没有什么原因。而且……你不要动不动就咋咋呼呼地问我问题。我烦死了！" "柳……柳振赫……你……呜呜。" 河诗莹哭成了泪人。可是……美女哭起来的时候，也还是那么漂亮。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这样对我，呜呜。" 最后，河诗莹终于转过身，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你认识我的时间更早……你比她更喜欢我，这些有什么用吗？最重要的是，我喜欢池恩雅。" 我看见河诗莹停下了脚步，泪水从我眼里滑落。 "河诗莹……你放手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我绝对不会放手的！你做出了那么多牺牲，想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是那个女人却被郑星翰迷惑！" 振赫无话可说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否认？你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冲河诗莹大喊，让她不要胡说八道？ "柳振赫！你说实话，你心里也没有把握，对不对？你也害怕池恩雅会选择郑星翰，是不是？如果池恩雅真的喜欢你，她就不可能这样对你，难道不是吗？如果池恩雅选择了郑星翰，你打算怎么办？" 我猛地站起来。 "恩雅姐……"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情不自禁，真的是情不自禁地向他们冲了过去。 "不许你胡说八道！" "呃……池恩雅……你怎么会在这里？" 河诗莹目瞪口呆，连连后退。柳振赫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了。千宰元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我往柳振赫身边走去。 "池恩雅，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柳振赫的眼睛里现出一丝惊慌，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安。 "哈……你现在竟然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振赫呀！这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躲在旁边偷听别人说话，你为什么要喜欢这种臭女人？" "你别逗了……即使你比我更早认识柳振赫……即使你比我更喜欢他，也没有什么用。" 我的胳膊搭在柳振赫的肩膀上，很自然。 "你不可能和我比……河诗莹。" 说完这些话以后，我自己也感到吃惊，我到底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呢？我的嘴巴自然而然地向柳振赫的嘴巴凑了过去。 "这……这个……池恩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河诗莹……抛下这句话，就疯狂地向教室跑去。输得这么惨，还这么嘴硬。 "不开心就不要笑。" "哦，是的。" 现在，工地上只剩下我和柳振赫两个人，显得格外冷清。千宰元……我疯狂地吻过之后，回头一看，他已经不在了。 "好热。"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家伙吗？他现在对我怎么如此冷漠？ "喂……谁让你偷听别人说话了？" "哦，什么？" "谁让你随便吻我了？" 柳振赫，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虽然是我开始的，但是后来一直是你占据主动，难道不是吗？我想要分开，你又继续吻了好几分钟，像个疯子似的。 "喂……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真了不起。" "什么？" "没……没什么！啊，天气真好。" 可是……如果我继续这样说下去，我今天恐怕难逃柳振赫的魔掌。柳振赫一旦看谁不顺眼，就会使劲瞪眼睛，这是他的一大特征。 "可是……你刚才……和河诗莹说了什么？" "一起去……去哪儿？" "你第五节课……为什么没上？" 柳振赫转移了话题。这个家伙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不要转移话题，你把话说清楚，你们一起去哪儿？" "你事先就没打算上课吗？" "是的……不是！我问你，你们要一起去哪儿！" 啊，气死我了！我快要把他气疯了！痛痛快快地回答一句，不就完了吗？天啊，急死我了！ "你……第五节课为什么逃跑了？" "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傻丫头，我不是转移话题……哎哟……反正我早晚要问清楚的。" "什么？什么？" "把你的脸收回去，离我远点儿。" "好，好吧，你早晚要问清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家伙竟然还在挑剔我的脸，真可恶！ "今天第五节课……我没上。"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吗？刚才你不是从教室里出来的吗？" "一个一个问。" "呵，呵呵，我问你为什么没上课。" 柳振赫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看了看我，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学校要举行庆典了？" "我当然知道了！我们学校的庆典热闹极了！尤其是我们学校的设计部，最棒了！" 提起庆典的事，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活跃。"庆典"，这两个字真好听。我想穿上设计部设计的服装上台，我做梦都想，快要想疯了，可是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因为那些奇怪的女生，我一次也没穿过。而且，谁想穿她们设计的服装，必须从别的学校请来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一起穿，然后评选出当年的最佳校园情侣，而我从来都没参加过！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好像不是这个呀？ "喂！你为什么总是转移话题？" "傻丫头……我要在庆典上参加时装秀，你没听说吗？" "什么？" 这个家伙，他在说什么？ "啊，混账……我说我要参加时装秀！" "和……和谁？" "河……诗莹。" 柳振赫嘴里说出"河诗莹"这三个字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挨了当头一棒。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连商量都没和我商量一下？" "喂，喂，你别激动，我也是没办法。" "你怎么这么闷？现在这种情况，我能不激动吗？那是情侣才参加的活动！" "就这一次。" 这算什么事呀？刚才还说……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这算什么事呀？你刚才……说不喜欢她，难道你只是表面不承认，却在背后默默地关心她，照顾她吗？" "你不要胡说八道。" 柳振赫的表情很平淡。脸色一点儿也没变，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和一块石头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参加时装秀！我也想参加！" "河诗莹……她答应我了。" "答应什么了？" 我太气愤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问都不问我一声？我是那么盼望参加时装秀，我也想穿上那些漂亮的衣服，结束我三年的高中生活！ "她说可以放弃我……" "什么？" "只要我和她搭档一次，她说她可以放弃我。以后……再也不会妨碍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相信吗？你不会是傻瓜吧？你以为河诗莹真的会说话算数吗？" "喂，我的耳朵震得好疼，你别喊了。" "那么，如果庆典结束以后，她仍然不肯放手，你打算怎么办呢？" 河诗莹……那个河诗莹，她会放弃你？你这等于是肉包子打狗！ "那还用说。" "你打算怎么办？" "把她打个半死。" "-_-；" "池恩雅，你的表情好吓人呀。"柳振赫面无表情地说。 哎呀，好吓人。我……最怕你了。可是我不能在这里轻易后退。 "那……那我怎么办！" "你？" "是的！我也想参加时装秀！三年了，我一直都很想参加！" "那就没办法了，而且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想参加？穿着怪异的衣服，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有那么好玩儿吗？" "我不管！你不懂女人的心思！我们学校的每个女生都费尽心机，想要参加这次庆典的时装秀！" "到底是……女人！" 这……这个臭小子，他最后也没说要和我一起参加！ "我知道了！既然你不做我的搭档，我就去找别人做搭档，反正我一定要上台参加！一定要参加！" "什么？喂！" "拜拜！" "喂！池恩雅！" 柳振赫在后面叫我，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地。柳振赫，你等着瞧，我一定要上台参加时装秀！我一定要参加！可是，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有点儿忐忑不安。 "再过十分钟就下课了，我还回教室干什么。" 从工地到学校，还要走很长的路。啊，累死我了。我气喘吁吁，快走到三楼教室门口了，忽然听见舞蹈室那边有人说话。哦？这是上课时间……谁在舞蹈室呢？我悄悄地走过去，隔着门缝往里看去。 "所以你更主动点儿不就行了吗？" "讨厌！" "气死我了！" "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不，还没说完。" "你还像以前那样对待池恩雅！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快回心转意！" "喂！" 河诗莹怎么和郑星翰混在一起？我眼前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四章 61 "我让你更猛烈一点！再坚持一下就行了……没想到她不上当。" "讨厌，我走了。" 河诗莹？郑星翰？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再坚持一下，就上当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们想干什么？郑星翰，原来郑星翰和河诗莹狼狈为奸。 "等一等！郑星翰！你等一会儿！" 郑星翰正往这边走过来，我应该赶紧回教室了，可是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所有的语言和行动原来都是假的吗？"你叫我的名字，我好开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别对我说"朋友"两个字"，"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哈哈哈！" 太可笑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信以为真，以为他真的喜欢我……原来郑星翰一直在演戏……他和河诗莹设计好骗局，想戏弄我。我太傻了。 "郑星翰！你等我一会儿！" "你要是再找我说这些事情，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舞蹈室的门开了，郑星翰离我大约有三步远，他转过头，对河诗莹说道。我一动也未动。 "是谁！" "哈！" "恩……恩雅？" 一看到我，郑星翰立刻面如死灰，他的表情好恶心。 "什么？池恩雅？郑星翰！你说什么……" 郑星翰赶紧关上了舞蹈室的门。我听不见河诗莹的声音了。 "恩雅呀，不是这样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 不像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是哪样？你为什么吓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我默默地盯着郑星翰，一句话也不说。郑星翰轻轻蹙起眉头，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妈的，这里不行。" "干什么！你放开我！" "……" "啊！疼死我了！我好疼啊，兔崽子！" 我终于掉下一滴眼泪……我绝对不是因为郑星翰而哭泣。我是因为胳膊疼才哭的，我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知道郑星翰是在演戏，他在骗我，但是我没有必要为此哭泣。 "你放开我！" 郑星翰跑到楼顶，终于松开了我的胳膊。 "……"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这也是……你勾引我的手段吗？" "不是这样的，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郑星翰盯着我，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 "冷静？哈……冷静……郑星翰……要是换成你，你能冷静得了吗？要是你……可恶的……家伙。" "不是这样的！绝对不像河诗莹说的那样！"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知道你和河诗莹是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嗬嗬，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喊过之后，我自己都觉得喘不上气来。 "你觉得好玩儿吗？和河诗莹设计好骗局，让我上当，很好玩儿吗？" 郑星翰无言以对，只是怔怔地盯着我。 "可恶的家伙……神经病……疯子……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叫我的名字，也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我，不，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哒！我的心里充满了对郑星翰的厌恶和憎恨，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我的身体倒在冰凉的地面。咣！ "你再……说一遍！" 郑星翰趴在我头上，望着我。他冰冷的眼神足以证明他也极度愤怒。你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你让我再说一遍？你以为我不敢说吗？ "你是人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吗？真是不可思议，躲开！" "我不能躲开，你听我把话说完。" 太不可思议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听你说？你说什么？说你和河诗莹为我设计好的骗局？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郑星翰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好疼啊……疼死我了！好疼啊！难道你最终……只能用这种手段对我吗？因为我是女人……没有力气……尽管极度愤怒，却也只能被男人欺负？我已经气得泪水满眶了。 "你真的太可恨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我为你担心，把你当做朋友，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傻！"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了。 "你为什么担心我？为什么……希望把我当做朋友留在你身边？" 郑星翰突然提高了嗓门。他是贼喊捉贼……可是，在这种时候，我的嘴巴为什么要说谎呢？ "因为你是星元哥哥……的弟弟。你和星元哥哥……长得很像。" 不是的，其实我喜欢你叫我"恩雅"……的时候露出的微笑。喜欢你面带笑容的开朗和活泼。"你看看我"，你总是微笑，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我真的好喜欢。因为我把你的微笑当做是你爱护我、喜欢我的证据。"星元大哥……我来保护恩雅……代替大哥"，我喜欢听你这样说。你喜欢我，这事实也让我无比开心。尽管……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完全一样，但是你对我说，"这一切都无所谓，只要你别再提"朋友"这两个字"。我悲伤的时候，你陪伴在我身边；你温柔的声音和甜蜜的香气令我心动，这一切我都很喜欢。可是，这一切原来都是演戏。你和河诗莹一起编写了这么一部完美的剧本，我这个傻瓜陷入了你们的圈套。我的心为你动摇了。我以为郑星翰真的喜欢我，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是吗？这么说……我只不过是……郑星元的替代品罢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郑星翰蓝色的眼睛剧烈地抖动。 "那么你以为我还能对你期待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星元哥哥长得一模一样……我早就把你一脚踢开了。" "这么说，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下雨那天，你来到我身边，陪伴我，说我真傻，那也是对郑星元说的，不是对我？" 郑星翰对我大发雷霆，对我大声喊叫，用力抓住我的手腕，让我的血液都无法顺利流通，这都是第一次。 "不许你提到星元哥哥的名字，好肮脏。" "他妈……的。" "你说什么！" 郑星翰突然把头伸到我面前。他冰凉的嘴唇碰到了我的嘴唇，接着，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在我的嘴巴里四处游荡。这也是表演的要求吗？这也是你和河诗莹设计好了引诱我上当的话剧？别逗了，我再也不会被你们设计的肮脏陷阱所迷惑。我用尽力气，狠狠地咬了郑星翰的嘴唇。 "哦哦。" 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但我还是没有停下来。 "嗒！嗒！" 终于，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于是用力摇晃着被郑星翰抓在手里的胳膊，可是我不可能抵抗他的力量。讨厌，讨厌！咣！我的手伸了出去，与此同时，郑星翰把脸扭向一旁。我看见了我给他贴的黄色创可贴。 "嗬……嗬……哈啊哈啊。" 脏死了，脏死了，好肮脏。 "疯子，你这样对我，也是你演戏的部分吧？肮脏的家伙。" "我说过了，不是这样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我竟然把你当做星元哥哥的替代品，真是好笑。你和星元哥哥……根本就不一样。星元哥哥不会做这种恶劣的勾当。他不会骗人……更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做这种把戏，绝对不会！！！" 我应该转身离开才对，如果继续和郑星翰呆下去，只会说出更多更难听的话。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都不可能改变。可是，我到底为什么而气愤呢？我是为郑星翰欺骗我而气愤，还是因为郑星翰不喜欢我而气愤呢？ "我不是郑星元。" "那当然了，你不是星元哥哥。所以我现在也不需要星元哥哥的替代品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提到这个名字。" "我为什么……要做那个家伙的替代品，我不可能成为像他那样心地善良的人，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就是这样的人。" 郑星翰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坐到旁边去了。可是，他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恶的家伙……可恶……的家伙。我站起来，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恐怕真的难以忍受了。 "不管你和河诗莹在一起做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没有兴趣……但是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因为郑星翰，我动不动就怀疑柳振赫，带给他多少痛苦……结果他只是想骗我，想玩弄我。原来是这样，我抓住门把手，想离开楼顶。突然，我听见郑星翰在后面说道。 "你给我站住！" 我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可是，他突然把我抓住了。 "啊！" "你没听见我让你站住吗？" "放开我！你放开我！" 楼顶的门又关上了，郑星翰把我推到墙角。他的眼睛失去焦点，变得迷离而又朦胧。 "你……真的，你真没良心。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帮助河诗莹？" "我和河诗莹，是表兄妹。" "我不想知道这些……你说什么？" "我根本不会在意河诗莹说过的话。只要能得到你，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让你喜欢我，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像话吗？" 表妹？哈……表兄妹？可是，这又怎么样？你以为一句"表兄妹"就可以把所有问题都掩盖起来吗？你想用这种话来欺骗我吗？啪！ "不许你碰我！" 郑星翰把我推到墙角，眼神空洞。他伸出手，抚摩着我的头发。我用力甩开了郑星翰的手。 "啊……放开我！" 郑星翰紧紧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 "你干什么！我让你放开我！"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放在你嘴里，讨厌……不要这样！郑星翰越是这样对我，河诗莹的那些话就越是在我脑海里闪现，我被一种难以忍受的感情所困扰，拼命推开了郑星翰。刚要下楼，身后又传来郑星翰低沉而粗重的声音。 "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吗？" "……"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池恩雅，在你眼里，我就是郑星元的替代品吗？你竟然相信河诗莹的话，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 "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我没有欺骗你。我只是想得到你。" "……" "刚才……我之所以推开你……也是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你喜欢柳振赫，不过，你对我很好，而我最终也只能做你的朋友，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机会，所以我很气愤。" "……" "其实我希望你能抱抱我，希望能引起你对我的注意，希望你能关心我。我希望你不仅仅把我当成好朋友。" "……" 他不再说话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却感觉郑星翰不像是在演戏。 "可是，你说你想和我做朋友，这些也是假的吧？因为我只是郑星元的替代品罢了。" "……" "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在你面前消失吧。" "啊！" 郑星翰从我面前经过，下了楼。我的脚上没有力气了。我该怎么办呢？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呢？我应该……挽留你吗？我留住你以后……该对你说什么呢？ "呜呜。" 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都相信你。我相信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假的。你只是和河诗莹在一起而已，你对我说的话都不可能是假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呢？我知道你没有欺骗我。这时，一个人影从我面前掠过，一股陌生……却又温暖的香味扑面而来。 "不要哭了。" 62 "不要哭了。" "宰……宰元呀。" 你就住在楼顶上了，就住在这里吧…… "你怎么了，你明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为什么偏要说出那种话呢？" "宰元呀，其实……其实……是这样的。" "好吧……你先把鼻涕擦干净，再说话。" "哦，哦……呜呜！呼呼，呼呼……哼！" 现在的问题是鼻涕吗？怎么办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我总是这样，从来都不相信别人的话，动不动就怀疑。我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哭得喘不过气来了。 "你哭够了吗？" "哦，哦。" "……" 直到这时，我才冷静下来。往旁边一看，千宰元正面无表情地仰望天空。我真想知道……千宰元到学校来干什么？除了工地，就是楼顶，他到底有没有去过教室呢？ "你怎么了……像个傻子似的。" "哦，哦？" "你为什么像个傻子似的……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呢？" "……" 原来千宰元都听到了，是啊，他当然能听到了。他就在楼顶……我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其实……我也并不想说那些话的，可是一看到郑星翰，我就气得火冒三丈。" 我要是没听见河诗莹的话就好了，当时我真应该马上回教室。 "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其实我一直都相信郑星翰对我的喜欢不是演戏，不是伪装，可是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宰元啊。" "姐姐你刚才对星翰大哥说，他只是郑星元的替代品，这话不是真心话吗？" "你认识星元哥哥吗？" "啊……星翰大哥喝醉酒的时候，偶尔会提起郑星元的名字，后来我才知道郑星元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喝醉酒的时候，偶尔会提起星元哥哥的名字？其实……他心里很喜欢星元哥哥，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和星元哥哥长得像。"你只是星元哥哥的替代品罢了"，我真傻，为什么要说这种蠢话呢……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河诗莹的确是星翰大哥的表妹，不过，她真的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因为她，我也没少吃苦头。" "？" "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千宰元，您老人家在说什么啊？河诗莹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河诗莹是你妈妈吗？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不要胡思乱想。的确是这个臭女人把我害得这么惨。她是世界上最肮脏、最丑恶的女人。" "……" 是的，我也知道河诗莹是垃圾、败类，讨人嫌，可是你的眉头为什么皱得这么紧啊？ "疯丫头。" 我真搞不懂，千宰元到底在说什么。求求你把话说清楚些、完整些、明白些，好不好嘛？千宰元突然摆脱了满脸的冷漠，把头转向我这边。 "可是，姐姐你竟然相信河诗莹的话。星翰大哥一心只想你一个人，想了整整十年，可是你却无情地践踏他对你的真心。" 啊！"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必要听你说话……我也不会相信你，你躲开。" "呃，我该怎么办呢，宰元呀？我怎么办才好呢，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的身体剧烈颤抖，宰元看了看我。 "姐姐，你知道人最不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说谎。说谎，欺骗自己。" "……" "还有就是做错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不对，可是水已经泼出去，收不回来了。" "……" "不过，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水泼出去之后，泼水的人重新在空杯子里倒满水。" 千宰元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他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去向郑星翰道歉，让我主动去找郑星翰。 "如果你不愿意把杯子重新盛满水，那么你可能失去很宝贵的东西。"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千宰元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悲伤，我也是情不自禁问出这句话来的。看来，我又一次无意中触到了别人的伤疤。 "经验之谈？不是……我从来不会说谎。喜欢，不喜欢，只有两个选择……" "是……是吗？原来是这样。" 真是单纯的生物。 "我之所以对姐姐说这些……"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你马上去吧。" "什么？" 他好像话里有话。千宰元的语气有些含糊，虽然只是瞬间，但是我看见他的目光骤然间变得冰冷，于是我往郑星翰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你快去看看星翰大哥吧，他说不定已经疯掉了。" "什么？这是什么话？" "……" "我……我去看看！" 千宰元沉默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的态度中感觉到了沉重，于是我也跟着他走了。我刚才没听清千宰元悄悄对我说的话。 "我之所以对姐姐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哭泣。而且，我不能拥抱你，我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我忙着忠实于自己的感情，努力真诚面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来得及去了解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心情。珍惜我，爱护我的人其实就在我的身边，我太傻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弄清楚。哒哒哒！我从楼顶跑下来，两条腿又酸又痛，也许是因为在楼顶坐的时间太久，抽筋了。 "嗬……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无法理解千宰元的话。怎么可能呢？就因为和我吵架，他就会疯掉……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啪！啪啪！ "啊啊啊啊！" 怎么了……哎呀，发生什么事了？所有人都聚集在三楼的走廊里。我往教室那边转了个弯，整个三层走廊都挤满了人，不会吧？不会是郑星翰吧？ 啪！啪！啪！ "等一等……让一让！" 我从同学们中间穿过去，继续往里走，钻进了声音最响亮的地方。千万不要是郑星翰。啪！啪啪！ "啊啊！" 同学们正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天啊！为什么只在这种时候，我的预感才出奇地准确呢？啪！啪啪！啪！啪！ "郑星翰！喂！你这个兔崽子！崔彬佑，李敏浩！你们也来拦他呀！" "你们还不赶快住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 "柳振赫！你也不要打了！喂！臭小子！" "疯子……彻底疯了，喂！住手！" "振赫呀，不要打了！郑星翰，你疯了吗？" 柳振赫和郑星翰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扭成一团。周围凌乱不堪。申友谦、李善宇阻挡着目光迷离的柳振赫，河俊圣和崔彬佑疯狂地抓住郑星翰的胳膊和肩膀。河诗莹在柳振赫旁边哭丧着脸。啪！啪！他们两个人的校服上都沾满了血迹。他们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架的？怎么打得这么凶啊！ "别打了！" 刹那间，我甚至不记得这声音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太大了，我不相信我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池恩雅。" 与此同时，柳振赫和郑星翰都望着我。还有……河诗莹。我从同学们中间穿了过去。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听说他们是因为池恩雅才打架的。" "真是疯了……你看看柳振赫和郑星翰身上的血。" "池恩雅也加入进去了，她不会也挨打吧？" "这不是典型的三角恋吗？" 吵死了，吵死了，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痛苦！我的身体拦在他们中间。柳振赫和郑星翰……他们两个人中间。柳振赫嘴角流着血，他抬头望着我。郑星翰把脸扭向旁边。 "池恩雅！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快把柳振赫带走吧！"——友谦 "你干什么去了，恩雅呀，赶快把这小子带走，彻底疯了。"——柔莉 "池恩雅，你快劝劝郑星翰这个兔崽子吧，拜托了。"——俊圣 "你这个兔崽子，你疯了吗？恩雅是柳振赫的女朋友！河俊圣，你脑子有问题吗？"——善宇 "你给我闭嘴！如果你不想让那张嘴巴变形的话，就赶快闭上！"——彬佑 "呃？你想较量较量吗？嘻嘻……喂！申友谦！我们好久没热身了吧？"——善宇 新一轮战争又开始了。柳振赫一直眨巴着眼睛看我，郑星翰仍然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河诗莹双眼含泪，恶狠狠地瞪着我。 "池恩雅！快过来！"——友谦 "池恩雅，拜托了！"——俊圣 吵死了，吵死了。宰元呀，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我该怎么做，才能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别人因我而受伤，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