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沙拉2》 第一章 "那么从今天开始……如果你疲惫和痛苦的时候，我陪伴在你身边……珍惜你……爱护你……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也会喜欢我吗？" "……" "你回答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他的眼睛比刚才闪烁得更厉害，我的脸和郑星翰的脸之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_-； "不……会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身边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我不喜欢的。" "……" "冷面钱我会自己付，我不想……欠你的债。" 我推开门，刚要出来，这时，郑星翰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那种感情……不是喜欢，而是同情。你现在把同情误认为是爱情了。" 我好像难以忍受……即将粉碎的你。 你不是真心对我的，所以我不能碰你……我要走了，可是……可是（？） 我为什么如此不安……不，这不是不安……这是一种恐惧（？）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63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在我转头可见的地方，难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吗？珍惜我、爱护我的王子，其实就在我的身边，为什么我就没发现呢？为了向王子走去，我岌岌可危地站在薄薄的水平面上。快一年了，我认识……振赫……快一年了。"傻瓜，爱情……需要争取，你不知道吗？""那个小子有没有其他女人并不重要，只要你喜欢他就够了。只要你对他的爱……不输给其他女人，这就足够了，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池恩雅，我可以等你吗？""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再也不会说什么了，你只要冲我笑笑就好。""星元大哥……好久不见了？我没能常常来看你，真是对不起。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忙着照顾池恩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幸好她现在又笑了。""喂，谁让你回去了？你在考验我的自制力吗？""池恩雅，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别人那么痛苦!""你比她更早认识我，更喜欢我……这些有什么用吗？重要的是，我喜欢池恩雅。"虽然他说话的语气闷闷不乐……可是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关心我，照顾我，心里只有我，只保护我一个人。他为我腾出一个空间，让我可以尽情哭泣。和十六年的岁月相比，和陪伴我十年的星元哥哥相比，他更让我心潮澎湃。他总是在我面前露出淡淡的微笑，这就是柳振赫。单纯而善良……只要开口，就会口吐脏话，甚至让人觉得恐怖，我们已经认识一年了，他却仍然保守着太多的秘密。他说他会等我，等待这个微不足道、一无是处的我。他说他爱我。在我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他陪伴在我的身边，这个人就是柳振赫。 郑星翰，我认识他快一个月了，比起和柳振赫相识的时间，这一个月还远远不到一半。"你不记得我吗？""算了……恩雅来了，这就已经足够了。""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是谁干的！""即使我给你……你什么也不用给我，这样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推开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不要说"朋友"这两个字。""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如此短暂的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郑星翰，他让我的心无数次为他而动摇。而且，直到现在，我依然在为他而摇摆不定。十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一直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为我守候；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永远都面带微笑地看我；用亲切的声音对我说"我爱你"；看上去活泼开朗，其实笑容背后隐藏着阴影和悲伤；郑星翰……就是这样的人。对我来说，他是一个让我感受到"光明"和"黑暗"的人，明朗却又冷漠，对我极尽温柔……这就是郑星翰。 周围的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站在这两个人中间，我必须在这两个爱我的男人中间选择一个。我只能走向其中一个人。我必须伤害其中一个人。 "池恩雅！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善宇 "池恩雅……拜托了，拜托你了。"——俊圣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无法彻底拒绝郑星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所以郑星翰和柳振赫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啊！" 宰元呀，你也预料到了吗？可是，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也许这是太傻太愚蠢的想法，也许这只是卑鄙的想法，可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真的不想。 "干什么呢？你是我的，你不是说过了吗？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我抬头一看，柳振赫靠在申友谦身上，痛苦地皱起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振赫呀。" 我从来没见过柳振赫如此不安的眼神。他从来都是那么自信，做事情从来都只考虑自己感受的柳振赫，他的目光竟然在颤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的脚步走向柳振赫，一步……两步……就这样，我朝他走去。可是，当我刚要迈出第三步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池恩雅。" 相反的方向传来一声呻吟，不是颤抖的声音，而是呻吟，痛苦的呻吟。 "郑星翰。" 你现在……还想挽留我吗？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周围糟乱不堪，人们议论纷纷。过了几分钟，我又停了下来。同学们的喧哗声更大了，我的眼里含满了泪珠。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喂！柳振赫？"——友谦 这时，一个影子从我面前闪过。 "哦。" 这个影子一把抱住了我，呃？ "我说过了吧，你要是不过去，我就只能过来了。"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味道太浓了。刹那之间，我的脑子里空空荡荡。那双手用力地抱着我。 "你这个傻丫头，干什么呢？别哭了。" 是的，振赫就是这样的人。柳振赫这个人，如果我不过去，他就会过来接我。 "呜呜。" "……" 我终于哭出声来。同学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怎么回事？这就是说……她最后选择柳振赫了吗？" "郑星翰太可怜了。" "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至于让他们两个这么争吗？" "喂，喂……你看看郑星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他妈的！你们还不快滚？都给我滚，神经病！" 同学们的吵嚷声越来越大，河俊圣大吼一声。 "我让你们滚……神经病，要是再敢围观，就别怪我不客气。" 同学们都悄悄地瞥着河俊圣，回到各自班里去了，连老师都不禁后退了几步。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谢谢你，谢谢你选择我。" "……" "你没有……让我不安，谢谢你，恩雅呀。" 是的，是啊，我选择了柳振赫。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不是吗？对，还有郑星翰。 "振……振赫呀……等一会儿。" 我转过身，视线转移到旁边的郑星翰身上。郑星翰……他在哭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为什么……想把我当做朋友？为什么……假装为我担心？"咣！他抓住我的手。郑星翰低下头去，透明的泪水落在走廊冰冷的地面上。柳振赫也被郑星翰的反应吓坏了，他默默地看着郑星翰。所有的人，柔莉、申友谦、李善宇等柳振赫的朋友以及河俊圣、崔彬佑等郑星翰的朋友，甚至连河诗莹都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打破沉默的不是别人，正是郑星翰自己。 "咳！！" "郑星翰？喂！你怎么了！"——俊圣 "喂！臭小子！"——彬佑 郑星翰的嘴角突然流下了鲜血。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星翰呀？我……" "……" 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向郑星翰那边挪去，郑星翰呆呆地望着我。他的眼泪和脸上的累累伤痕，掉落的黄色创可贴，以及……他嘴角流出的鲜血，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已经给郑星翰带去了太多的伤害，我在做什么？我的态度如此优柔寡断，到底想做什么？可是……可是……可是！ "郑星翰！他流血了……你们都看什么呢？还不赶快拨打119！" 郑星翰流血的样子太残酷了。他是那么的痛苦，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两年前的星元哥哥，可是……我的恐惧要比当时重得多，甚至无法和当时比较，我的身体……渐渐向他靠近。 "这是你对郑星元的替身所做的恩赐吗？走开，把你的恩赐喂狗去吧。" 嗒！ "呃？喂！郑星翰！喂！" 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凶狠、如此杀气腾腾的表情。我更没想到郑星翰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喂！快拦住这个兔崽子！疯子……郑星翰！" "郑星翰！" 河俊圣和崔彬佑，郑星翰的所有朋友都疯狂地跑过去……想要阻拦郑星翰。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 "池恩雅。" 可是，我一动也动不了。不是因为振赫在我身边，而是郑星翰的最后一句话，"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这句话是那么可怕，让我全身汗毛直竖，让我无力动弹。 64 "池恩雅！喂！"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振赫扶着我。 "恩雅呀！恩雅呀！你要冷静啊！" 振赫大吃一惊，使劲抓住我的胳膊，旁边的柔莉也走过来，疯狂地呼唤我的名字。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我……伤害了他，我又一次……伤害了他。 "池恩雅！喂！妈的，喂！你看看我！池恩雅！你看看我！" "振……振赫呀。"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后悔了吗？你选择了我……现在后悔了吗？" 柳振赫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我不后悔选择你。我没有后悔啊！我喜欢你，这一点从来都不曾改变过啊！真的……我这么说也许太卑鄙，太自私，但是……郑星翰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你后悔了吗？" "……不……不是的。" 我该怎么说呢？我是因为不想失去郑星翰吗？柳振赫会相信我的争辩吗？我这么说的时候，振赫会不会再次误会我呢？不会吗？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啪嗒！呃？呃呃？一个巴掌打中了我的脸颊。 "你干什么？" "嗬……嗬……哈啊，我要打死这个臭女人。" 早已被我彻底抛到脑后的河诗莹竟然打我耳光。 "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臭女人，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打死你！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要这样！你有什么了不起！" 河诗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正准备再次抬手，突然间…… "你想干什么？河诗莹!" "呜呜，柳振赫，呜呜……呜呜，呜呜。" 柳振赫粗鲁地抓住河诗莹的手。他的视线停留在我流血的嘴角上，表情立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河诗莹……你……挨过男人的打吧？" "呜呜……柳振赫，你太过分了！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她到底哪里好，你喜欢她什么！" "啊！" 柳振赫把河诗莹的手背到身后，河诗莹痛苦地想把手抽回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利用郑星翰，想把我和池恩雅分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河诗莹立刻惊慌失措了。振赫知道了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你……还没挨过我的打，是不是？我还从来没有疯狂地揍过你，是不是？" "呜呜……呜……呜呜。" "喂！柳振赫！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呀！"旁边的李善宇对振赫说道。 我以为申友谦也会站出来阻止柳振赫……没想到连申友谦也冷冰冰地瞪着泪流满面的河诗莹。柔莉也注视着河诗莹……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振……振赫呀，你……你在开玩笑吧？不会的……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河诗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止住了眼泪。 "开玩笑？挨打之后，我看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振……振赫呀！我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啊！呜呜！振赫呀，我喘不过来……" 柳振赫抓住河诗莹的脖子，使劲扭到一边。柳振赫的眼神之中已经不仅仅是愤怒了。 "你还不知道吗？这里所有的人都因为你而受到过伤害！" 什么？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人？这是什么……意思……振赫呀。我瞪大眼睛，注视着所有人，申友谦和柔莉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啊！振……振赫。" "等一等！振赫呀！等一等。"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柳振赫不能打河诗莹。正在这时，柳振赫面无表情地朝河诗莹挥出了拳头。啪啪！声音好大啊，我立刻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哦！" 我睁眼一看，挨打的却不是河诗莹。 "中村修二？中村修二？" "嗯。" 中村修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来了，他站在河诗莹面前，捂着嘴角。 难道是我产生了错觉吗？站在振赫旁边的柔莉摇摇晃晃地向前迈出一步，又向后退去。申友谦望着柔莉，目光中充满了不安。 "中村修二……又是你？" 柳振赫……冷冰冰地瞪着站在河诗莹面前的中村修二。 "你又想用这种方式保护河诗莹吗？" 柳振赫轻轻翘起嘴角，我彻底糊涂了。中村修二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柳振赫到底在说什么？ "柳振赫……我警告过你吧……不许你惹诗莹哭。" "中村……中村修二，你说什么？" "警告？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警告？我觉得好像没这个必要吧？" 中村修二站了出来，他也瞪着柳振赫。突然，他恶狠狠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柳振赫……你为什么要放弃河诗莹，选择池恩雅？"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我警告过你了，不许你惹诗莹哭。" 诗莹，感觉像是……恋人之间的称呼。 "一个爱上自己妹妹的疯子，我为什么要听你这种人的警告？" "……" 中村修二的表情刹那间凝固了。什么？爱上自己的妹妹？我震惊不已，不由得目瞪口呆了，中村修二好像感觉到了，又将视线转向了我。 "嘻嘻……她也知道吗？河诗莹和你……之间的关系？" "你要是敢说一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 柳振赫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河诗莹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关系？什么关系？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是青梅竹马的童年好友吗？有这么严重吗？"关系"？好像很复杂似的。 "嘻嘻……池恩雅……你听好了，柳振赫和河诗莹。" 啪！ "啊啊！中村修二！" "柳振赫！你疯了吗？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打老师啊？" "柳振赫！" 中村修二刚要说什么，又一阵巨大的摩擦声响起，别的老师都从教室里跑了出来。 "这是在干什么！现在……你连老师都敢打了？就因为你是会长的儿子，所以我们一直对你网开一面……你这个败类！" 叽叽喳喳，嗡嗡嗡嗡。同学们又从教室里跑了出来。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 "老师！您没事吧？" "咳……是的……我没事。" 中村修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又站了起来。我明白了，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激怒柳振赫，将柳振赫逼上绝路。 "你们这几个家伙！申友谦！李善宇！柳柔莉！池恩雅！你们都跟我来！" "放了他们吧，他们什么也没有做。" "什么？你这个臭小子，你竟敢……！你是大企业会长的儿子，就可以对老师飞扬跋扈吗，你想干什么？" 学生主任用手里的花名册使劲砸柳振赫的头。你干什么！你根本不了解情况！你们懂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就胡乱打人！ "不是这样的……" "不行，你越是这样，对柳振赫越不利。" 我刚想大声喊出来，站在我旁边的李善宇阻止了我。李善宇的拳头也在轻轻地……颤抖。 "我一个人接受所有的惩罚，放他们走吧。" "什么？柳振赫！你这是在命令老师吗？这么没教养，从哪儿学来的！所以说嘛……家庭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啪！ "啊啊啊！" "这个臭小子！老师！崔德勋老师！" "……" "柳振赫！"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怎么会这样……哈……这个家伙就是大企业会长的儿子吗？我们国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正因为有这种混蛋败类，我们的国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越来越多的老师聚集过来，把柳振赫团团围住，有的老师还不停地打柳振赫的脑袋。 "毫无价值的垃圾！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打老师也没关系吗？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周围越来越乱了。 "不要……不要说了！老师，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 同学和老师们都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震惊的表情，老师们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僵硬了。柳振赫眨着眼睛，看了看满脸泪痕的我。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动不动摆出成套的理论，这就是老师吗？你们根本没有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忙着贬低自己的学生，这是老师应该做的事吗？ "什么？吃了豹子胆了！" 站在我旁边的道德老师低头看了看我。嗒！ "你……你还不快放开我？" "我已经做好了退学的准备……你是报警，还是起诉……随你的便。" 振赫拦在我面前，他的后背那么宽阔，仿佛一座雄伟的高山，挡住了我的视野。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说我们家怎么样怎么样，你就等于自寻死路，你记住了！" "什么，你说什么？" 柳振赫恶狠狠地瞪了老师一眼，转身下楼而去。振赫呀！你要……去哪儿？ "把这个兔崽子抓回来！你们这些混蛋！把他抓回来！各位老师！你们在干什么？快去把这个兔崽子抓回来！" "……" 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其中表情最灿烂的要数中村修二……河诗莹呆呆地盯着柳振赫离去的方向。他们真的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人。 "啊！恩雅呀！"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弄清楚柳振赫和河诗莹之间是什么关系……而是柳振赫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我要……陪伴在他的身边！ "嗬……嗬！" 柳振赫走得太快了，转眼的工夫，他已经走到学校门口，正在启动他的摩托车。 "柳振赫！" 柳振赫听见我的喊声，停了下来。我向他身边跑去。 "柳振赫！嗬，嗬！" "……" 夕阳下，我看不见柳振赫的脸。不，不是因为夕阳，而是因为柳振赫不往旁边看……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振赫呀，嗬，你……你要去哪儿？" "……" "柳振赫！你回答我，你要去哪儿？" "池恩雅。" 我为什么没看出来？柳振赫的身体抖得那么厉害。我应该拥抱他，我应该拥抱他一下。柳振赫不看我，因为他心里不安，我应该拥抱他、阻止他。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行吗？" "什么？不可以！不行的！柳振赫！"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 "柳振赫！振赫呀！" 我的刘海儿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柳振赫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柳振赫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柳振赫了。这一点我看得非常清楚。 "柳振赫。" "求求你，不要管我了。" 我应该看出来的，其实柳振赫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拥抱他。我应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的。 "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听见了吗？" "好吧。" 他说让我不要管他，其实是希望我在他的身边陪伴他。 可是，我只听懂了表面的意思，没有明白他真正的意图。 第二章 65 "对于你们的处分……暂时就这么决定了，算你们运气好。" 我和李善宇、申友谦，还有柳柔莉都受到了停学四天的处分。但是，老师们都说这种处分算是轻的了，没有勒令退学，就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了。我真的不愿上学了。 "可是……柳振赫和郑星翰为什么打架呢？" "你不知道吗？郑星翰……跑到八班，冲着柳振赫疯狂地大打出手。凭柳振赫那小子的脾气，他能甘受其辱吗？而且，他们两个一旦打起来，连老师都劝不住。"申友谦叹息着说道。 郑星翰，你为什么要这样？傻瓜。 "啊，对了！恩雅呀，柳振赫呢？" "他说他想一个人呆会儿。" "什么？你怎么不拦住他？" "我想拦住他……可是他让我走，所以我就……而且，当时那种情况，我也觉得让他一个人呆会儿比较好，何况他也……让我走。" 听我把话说完，朋友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了我半天。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池恩雅！你真是个大傻瓜！" "呃，呃？" 柔莉的声音很低沉，表情也很暗淡。 "怎么了，我怎么了？" "你真的……是和柳振赫相处一年的女朋友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柔莉，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我真的很累，我很累，你……不要管我了！ "傻瓜！柳振赫……那个家伙傻乎乎的，说话总是和心里的真实想法相反，你不知道吗？" "什么？" "池恩雅，你应该拦住他的，算了，既然你没有及时拦住他，那你就只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准备什么？" 申友谦在旁边插嘴说道： "柳振赫会变得更加冷漠。" "什么？" 他在……胡说什么呀？柳振赫说今天晚上会给我打电话的。 他会变得更加冷漠？他已经这个样子了，如果变得更加冷漠，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柳振赫……他本来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只是……周围的环境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以后我们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了。即使在你池恩雅面前。" "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也很累，我也累了！ "不要说了！" "啊！" 李善宇突然在旁边喊道： "申友谦，柳柔莉，我对你们很失望，你们只想对池恩雅说这些吗？" "……" "柳振赫已经不见了……你们也要这样对她吗！" 李善宇，平日里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斯文的李善宇，除了申友谦之外，他是柳振赫最要好的朋友。柳振赫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寒气，而李善宇则和柳振赫恰恰相反。但是他也很少搞恶作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沉着冷静地应对。 "池恩雅，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 我第一次看见善宇那么大声说话。 "对……对不起，不用了，我没事，我先走了。申友谦……柔莉呀……李善宇，真的真的对不起。" "什么？你说什么呢，池恩雅！" "恩雅呀！" 我跑开了。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罪魁祸首。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哈啊，哈啊。 "都是……因为我。" 太可恶了。我擦了一把眼泪，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我们家走去。我看见有人站在我家门口。会是谁呢？从轮廓来看，不像是柳振赫。 是谁呢？ "池恩雅……你好。" "河……俊圣？" 我从来没看见河俊圣如此憔悴过。 "……" 河俊圣用他那双充血的眼睛久久地盯着我，开口说道： "你哭了吧？" "你怎么来了？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说话。" 河俊圣在这里等我，肯定是为了郑星翰，否则还能有什么原因？现在不可以，不要管我，不要和我说话！ "池恩雅……这是最后一次，拜托了，拜托了！" "河俊圣，怎么连你也……你怎么也这样，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太累了，可是你怎么……也这样为难我？" 我不想看见他为难的表情。不要这样，我已经受够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能这样，郑星翰，他要死了！" "什么？" 要死了？谁？郑星翰？ "求求你了……他就在这附近，你和我一起去吧，只有你能救他！" "等……等一会儿。" "拜托了，这个家伙他现在……不说了，反正你必须和我走！" "啊！河俊圣！你！" "对不起，可是……我只能这样做了。" 河俊圣抓起我的胳膊就跑。我拼命想把手抽回来，可我越是这样，他就抓得越紧，我的疼痛也加重了。我们跑了大约十五分钟。 "嗬，嗬，到底要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到了！" "哈啊，哈啊！"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河俊圣带我走进一条胡同，虽然说是胡同，可是这条胡同简直称得上是"酒吧小巷"，里面全都是酒吧。 "嗬……嗬！" 我们家附近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这里完全是酒吧的天地。一条胡同里都是酒吧，人自然很多。 "池恩雅，你干什么呢？快进来。" "……" 河俊圣冲我做了个手势，让我进去。那是一家非常雅致的饭店，看起来不像是酒吧……尽管位于胡同的最里面，却格外引人注目。郑星翰要死了？是的，我要在这里向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我担心你，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而且……我要告诉他，你不是星元哥哥的替代品。我泼出去的水……我要自己收回来。 "池恩雅！快点儿。" "哦。" 我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走进了酒吧。我要向他道歉。嗡嗡嗡嗡……饭店里乱糟糟的。虽然是白天，但是客人很多。像练歌房一样分成好多个单间，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到处都烟雾缭绕，还有女人的笑声此起彼伏。 "池恩雅，就是这里。" 我们走了大约五分钟。没想到酒吧里的走廊这么长，竟然用了五分钟，才走到走廊尽头。也许是房间位于走廊最里面的缘故，门显得格外大。郑星翰……就在这里吗？郑星翰快要死了？ "我进去了。" 我刚要抓住门把手，河俊圣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小声对我说道。 "池恩雅。" "你干什么？" 我看了看河俊圣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紧张起来。 "即使郑星翰不再是从前的郑星翰，你也要理解他。"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喀哒！河俊圣说完了莫名其妙的话，就推开了房门。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大声叫喊，我就在隔壁房间。" "河俊圣！这话是什么意思……" 咣！当啷啷！ "不……不可能的。" 难道……难道他喝了这么多酒吗？桌子上散落着三十多个洋酒瓶，看起来都是很昂贵的品种。洒落的洋酒从桌子角流下来。到处都是沾有鲜血的绷带和餐巾纸……灯光暗淡而且阴郁，强烈的洋酒味道扑鼻而来……郑星翰似乎没发现我进来，仍然在疯狂地喝酒。他对着瓶子喝洋酒，酒流到嘴巴外面，而他还是继续疯狂地喝，还把头深深地埋在桌子下。 "星……星翰呀，不要……再喝了。" 我突然产生了莫名的反感。他喝了这么多酒，肯定神志不清，所以我不想靠近他。 可是，这是我自己泼出去的水。"如果你不去充满，你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宰元呀，我自己收回我泼出去的水，因为我不想失去宝贵的东西。 郑星翰伸出手来，准备去抓另一只洋酒瓶，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星……星翰呀！别喝了。" "……" 郑星翰似乎没有认出我，他皱了皱眉头，终于看出我是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星……星翰呀，不要再喝了，这样喝下去，你的身体……会喝坏的。" "嗯。" 咕嘟咕嘟，他变了，他和以前……截然不同。令人愉悦的香气？温柔的眼神？一切都没了，我看不到了。咕嘟咕嘟，我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判若两人的郑星翰，看了大约有三十分钟。 不管我怎么说，不管我怎么试图夺过酒瓶，郑星翰都是置之不理。嗒！当啷啷！ "不要喝了！不要喝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郑星翰正在喝的洋酒打落在地。 "嗬……嗬……" 我只是稍微动了动，可是，胳膊好疼。洋酒瓶……太重了。 郑星翰用空荡荡的眼神看我。 "郑星翰，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喝这么多酒，就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 "只要你喝酒，你的身体就会不舒服，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呢？" "而且，星翰呀，我真的对不起你……" "你这是在干什么……" 郑星翰抬起腿来，放在桌子上。当啷啷！当啷啷！刷刷刷！桌子被他踢翻了。伴随着巨大的响声，三十多瓶洋酒都摔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嗒，喀哒！与此同时，河俊圣推开门进来了。 "池恩雅，你没事吧……" 河俊圣看到了眼前的情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 等一等，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空空荡荡，好像一张白纸。这一切……难道都是郑星翰干的？是不是？可是，当我听到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我彻底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滚出去。" 66 "滚出去……！" 当啷啷！笃笃笃笃笃笃笃笃！郑星翰使劲踩着那些摔在地上的酒瓶。酒瓶变成锋利的碎片，四处飞溅开来。郑星翰……是在做给我看吗？房门关上了，河俊圣出去了。 郑星翰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疯狂地践踏着那些洋酒瓶。酒洒得满地都是。我站在那里……失魂落魄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终于，我吓得流出了眼泪。可是，我的眼泪更加刺激了郑星翰。 "呜呜……呜呜……我有振赫。而且，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你耍弄别人，这样好玩儿吗？" 嘟嘟嘟嘟嘟嘟，我身旁的镜子也被郑星翰踢落在地。郑星翰在我面前使劲盯住我。望着他那恐怖的眼神，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哈……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你想用这种话来耍弄我吗？看见我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好玩儿吗？" "……" "他妈的，烦死了，让人对你充满期待，然后全盘否认，每天哭着说对不起。" "星……星翰呀。" "你总是这样，总是跟我说对不起……所以我努力忘记你，和你保持距离……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跑到我身边，假装关心我！" "……" 一句句锋利的话语从郑星翰口中吐出来，像匕首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呜呜，呜呜。" "不要哭了！" "呜呜，哦，呜呜！"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此时此刻，这个在眼前盯着我看的人，他真的是郑星翰吗？如此冷漠，如此恐怖的人，真的是郑星翰吗？ "你出去。" "呜呜，哦，呜呜。" "我让你滚蛋！" "啊，啊啊，啊啊。" 我应该再陪他呆一会儿，可是我太恐惧了，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酒瓶碎片四处飞溅，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碎片，一步步走到门口。 我刚要伸手开门，突然停了下来。如果我开门出去，结果会怎么样呢？如果我现在出去，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郑星翰了。我产生了这样的预感。 "我让你滚……为什么？你害怕吗……门也打不开？真是好笑。" 我回头一看，郑星翰正在瞪我，使劲往旁边吐唾沫。一看就知道他醉得不轻。 "星……星翰呀。" 我的脚步……又向郑星翰身边移去。 郑星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我，眼神之中充满了凉气。 "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我让你滚，要不……我来帮你开门？" "……" "你看什么，想让我打你耳光吗？趁我好话好说，你赶快滚吧。" 原来你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你竟然对我做出这样的表情。 "星翰啊。" 我没叫出他的姓，只叫了名字，他似乎有些吃惊，身体稍微抽搐了一下，但那只是转瞬之间的事。 "我……对你说谎了。" "……" 星翰用空荡荡的眼神……依然找不到焦点的眼神，看着我。 "我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说了谎……" "……" "其实……我是相信你的……我知道你没骗我，我也知道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演戏。" "……"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河诗莹那丑恶的嘴脸，所以我生气了，非常生气。" 郑星翰垂下了头。前面有刘海儿挡着……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其实……我最想对他说的话不是"对不起"，而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他说这句话。 "星翰呀，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星元哥哥的替代品。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这样，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想失去你。" 我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星翰不说话了。请你理解，我不是讨厌你，才说这些话。请你理解，我不想失去你。 "郑星翰？" 郑星翰一声也不吭，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时候，郑星翰稍微动了动，对我说道： "别碰我，滚蛋！" 他的态度和刚才相比，一点儿也没有改变。我把我的心里话都和盘托出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的眼神怎么比刚才更冷漠了？难道……你受到了太重的伤害，我的这些话还不足以抚平你的伤口吗？ "星……星翰呀，我想说……" "别装得那么善良……讨厌。你装得这么善良，到底想做什么？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哈哈……嘿嘿嘿嘿，嘿嘿。" 他的笑声令我不寒而栗。郑星翰用双手捂住眼睛。我只能看见他微微翘起的嘴唇。 "你以为你这么对我说，我就会说"啊，原来是这样，是我对不起你"吗？你以为我会说，"谢谢你能这么想"吗？别逗了……不要假装善良，假装慈悲，赶快给我滚蛋！" "……" 我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在隐隐作痛。于是，我接着说出了本不该说的话。 "不行，我不能走！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 "……"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我太过分了，我太自私了。可是，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即使我不爱你……你也希望我陪伴在你的身边，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池恩雅……你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你以为我会点头同意吗？别啰嗦了，快走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的眼睛里凝结了泪珠。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让他了解我的真心。在他眼里，我是那么可笑。他把我当做小丑看待。我以为给别人带去伤害之后，用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结果，我反过来被自己泼出去的水伤害了。 "你给我滚！我让你滚！你要是再不滚，我真的要把你的脸撕成破抹布了！快滚！"郑星翰疯狂地大声喊道。 望着发疯的郑星翰，我继续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我可以理解成从今往后我们永远不再见面吗？" 求求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求求你。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快滚！" 喀哒！ "池恩雅！你要去哪儿，池恩雅！" 我推开门，河俊圣靠在门边。 "池恩雅！" 河俊圣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但是我飞快地向前跑去，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嗬，嗬，嗬……真的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在脑子里已经放弃了，可是我的身体仍然忠实于这份感情，这就是我为自己泼出去的水而付出的代价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星翰呀？我听见周围有人在大声喧哗，我感觉自己的腿上没有了力气。那么多人都在看我，谁来帮帮我？ 第三章 67 "你给我滚，不要假装善良，我觉得好恶心!""你滚！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你那张脸撕成破抹布！"郑星翰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我看不见星翰的表情。但是，我能确定，是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哼。"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而且……很舒适。不知是谁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我的脸颊。 "哦。"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我房间的天花板。旁边有人拉着我的手。 "恩雅呀！你醒了吗？" "海彬……哥哥？" 海彬哥哥坐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低头看我。 "唉，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我怎么……会……晕倒呢？" "啊，我从胡同里经过，突然看见一大群人围成一圈，交头接耳，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你晕倒在地！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那里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你知道吗？" 海彬哥哥好像真的为我担心，他皱紧了眉头。 "对不起，最近我的身体不大好。" "……" 海彬哥哥不说话了。他把旁边的湿毛巾拧了一下，放在我的额头上。 "谢谢。" 海彬哥哥看上去非常憔悴。他的表情好像也跟以前不同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笑得灿烂。可是……我怎么感觉好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最后一次见到海彬哥哥……是在什么时候了？啊……"你把我……当男人看，不是哥哥，你把我当成……男人吧！" "恩雅呀。" "……" 咣！ "池恩雅！" "哥……哥！" 海彬哥哥正要对我说什么，这时，恩煦小子踢开门，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被停学了？" "啊……这，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已经这样了。" 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对我大喊大叫，这像话吗？啊，震得我耳朵好疼。 "什么？恩雅你被勒令停学了？" "你疯了吗？你想把我们家的脸面丢尽吗？哦？" 海彬哥哥的表情立刻暗淡下来。恩煦小子在旁边啰里啰嗦，没完没了，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们家算是完了！池恩雅，我要在你的户籍上画红线，把你勾掉！" "恩雅呀！你闯什么祸了？告诉哥哥。" 这些人究竟都怎么了？你们每年都被停学五六次，天天呆在家里，现在却假装很惊讶的样子（恩雅的心情立刻摆脱了忧郁-_-；）。 "可是，池恩雅，你这里又是怎么搞的？" "什么？" "你把头发撩到后面。" "池恩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 恩煦不停地唠唠叨叨，突然，他皱起眉头，我吓了一跳。 "我给你撩，还是你自己撩？" "我……我自己撩。" 这个家伙又怎么了？我不得不把头发撩到后面。突然间，恩煦小子和海彬哥哥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大声叫了起来。 "啊啊！" 恩煦小子用力抓住我的下颌，好疼啊，臭小子。 "这是怎么回事？" "啊呀！" 疼死我了。呃，呃？可是，这疼痛来自哪里呢……啊，刚才被河诗莹打过的地方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恩雅呀，这是谁干的？" "啊，不是的！你别使劲拽我！哥哥！啊呀呀……" 海彬哥哥的表情也凝固了，他狠狠地盯着我。 "池恩雅，坐下，我要和你……谈谈。" "这不是……在谈吗？啊啊！" "你想挨打是吗？还不赶快起来？" 这个家伙好像真的要打我，而且……就连旁边的海彬哥哥也正襟危坐在我身边（好像在拍暴力电影。=_=；）。 "我说过了吧？" "什么，你说过什么？" "不要动不动就挨打。" "你以为我想挨打吗？不小心才弄成这样的……" "是哪个臭女人干的？" "怎么了，怎么了？" "恩雅呀，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海彬哥哥，他好像真的发疯了。真是的，我本来已经很头疼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大喊大叫！ "是上次打你的那个女人干的吗？" "嗯，嗯？" "看来我猜对了……" 恩煦小子，他似乎真该考虑往这条路上发展。 "喂！" "嗯，嗯？" 臭小子，我的耳朵快要被你震破了！ "我本来不想出面干涉这些事情，但是，高海彬……看来……也只好这样了，是不是？" "真的吗？可是……他是不是觉得丢人呢？" "没关系，没关系，他也很喜欢做这种事情，本周之内解决，听见了吗？" "如果只能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了。是啊，我们要是亲自出面，只会更丢人，那就这样吧，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两位到底在说什么啊？而且……他们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又是什么意思？好像很开心似的。 "池恩雅，我出去一会儿，你在家呆着，不要乱动。" "你要去哪儿？" "我穿什么出去呢？" 该死的东西，又把我的话抛在脑后，对我置之不理了。 "我……出去一趟。要是有流氓闯进来，你就拿旁边的竹刀对付他，当然了，这种情况通常不可能发生。" "你胡说什么？" "你想挨打是不是？" "啊，不是……你去吧，我是让你路上小心，好了好了，呵呵呵。" "我这就走……喂！高海彬？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有话要对恩雅说。"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该死的东西，就给你五分钟！" 咣！总算安静下来了，我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刚想躺下睡觉。可是…… "海……海彬哥哥，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我困了。" 突然，海彬哥哥什么话也没说，毫不迟疑地在我的嘴唇上盖了个章。 "天啊天啊天啊！"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反抗，也没喊出声，只是把眼睛瞪得溜圆。 "我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只是，我不能放弃你。" 海彬哥哥对我来了个突然袭击，然后冲着目瞪口呆的我轻轻一笑，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 68 "哈哈哈哈哈哈。" "停学？停学？我们的女儿……终于！" "对……对不起，爸爸……" "不！人生在世，遇到这种事也很正常嘛！我还一直担心我的女儿是不是太老实了呢！" "什么，您说什么？" "你太棒了！爸爸上学的时候也被停学了好多次！是不是，老婆？" "你这个人啊，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呀？池恩雅！你疯了吗？现在可是决定能不能上大学的关键时刻呀！" "你被停学也是家常便饭，在孩子面前装腔作势干什么！" "嗬，嗬嗬！恩雅呀，你回房间复习功课去吧！" "是。" 我被学校勒令停学，原以为肯定会挨爸爸妈妈一顿毒打，没想到我们家真是与众不同的家庭。 "真无聊。" 给柔莉打个电话？我太无聊了。可是……刚才我不顾一切地跑回来，现在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儿那个……我犹豫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这样下去我不是要变成小猪了吗？哎哟，真是的，怎么办呢？真是的……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池恩雅！" 臭小子……耳膜都要震破了！我真受不了池恩煦这个家伙。 "你看看这个！" "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啊！" 一个什么东西……跳到我的床上。 "汪！汪汪汪！汪汪！" "怎么样？漂亮吧？可爱吧？喜欢吧？" 狗……是一条狗。 "它的名字叫"波比"，怎么样，哎呀，太可爱了，过来！快过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啊！" "汪汪！" "啊！波比呀！" "呜呜……呜呜……呜呜……哼。" "你喊什么？波比呀！没事吧？对不起呀……她本来就有神经病。" "汪！汪汪！" "哥哥！我对狗过敏，你不知道吗？" 狗，是狗，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狗……是奇……奇瓦瓦狗。我五岁的时候，逗着小狗玩儿，结果被狗咬到了腿，从那以后，只要听见"狗"这个字眼，我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不是过敏，是害怕吧？" "什么？不是……快把狗拿走！" "它不是狗，是波比。波比呀，你害怕了吧？好吧好吧，我们走！" "汪汪汪汪汪！汪汪！" "可是……你怎么突然弄回一条狗？你不是没钱吗？" "不……不告诉你！" 恩煦小子突然涨红了脸。怎么了，怎么回事？难道是诗润的姐姐送给他的？可是……她现在应该还没回来呀？我管这些干什么。真是的……真是的……我最讨厌狗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那张破嘴不停地乱叫……天啊，恩煦小子竟然抱着小狗，要是被它咬到，那可怎么办呢？ "你还不赶快出去？" 怎么还不出去，为什么要瞪我？要是换上平时，我早就把沙发垫子扔到他身上了，可是现在……我害怕他把狗扔到我身上，所以我就不敢了。 "啊，对了，你去给波比……买点儿食物回来。" "什么？" "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是吗？出去给波比买点儿狗粮回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 "随便喂它点儿东西吃就行了，还让我去买？而且你要是想喂它，你就自己去买。你不知道我对狗过敏吗？我一见狗就浑身直冒冷汗！什么波比，什么比比，赶快带走！" "你想挨打吗？" "哪……哪里卖狗粮啊？" 啊……啊，池恩雅……你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恐怖的阴影呢？妈妈和爸爸也不知道怎么了，根本不批评我，看来他们不打算管我这个女儿了。 "步行需要二十分钟，到底是哪儿呀？" 讨厌！真该死！也不好好告诉我怎么走，真是的！烦死了！讨厌！—— 哔哩哩哩哩哩哩，哔哩哩哩哩—— "哦？" 手机？我什么时候带手机出来了？—— 哔哩哩哩哩—— 先接起来再说。 "喂？" 哦哦……会是谁呢？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人只有柔莉和……柳振赫……还有郑星翰三个人呀？ "嗬……嗬……恩雅姐姐？" "宰……宰元呀？" 叫我姐姐的人除了千宰元没有别人……？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呢？ "恩雅姐姐？你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恩雅姐姐，你在外面吗？赶快回家去！" "什么？不行，我现在要是空手回家的话，恩煦小子会打死我的。" 宰元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急……难道出什么事了？他竟然让我赶快回家？我要是现在回去的话，会让恩煦小子吵得睡不着觉的。 "真是的！恩雅姐姐！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我不是开玩笑！不管你在哪儿，现在赶快回家！"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是开玩笑……"—— 哔—— "呃呃？宰元呀？宰元呀？" 电话断了？怎么回事？突然打电话，让我赶快回家，还真挺吓人的。本来这条胡同就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 "好久没接到电话了，不……不是好久，而是第一次，不是吗？" 我看了看手里拿的手机，真的很漂亮。颜色也很漂亮……纯净的白色—— 哔—— 我情不自禁地按下了存在里面的第一个电话号码，那是柳振赫的电话。 "给他……打个电话？" 我想起了柔莉说过的话。 "傻瓜！柳振赫……那个家伙傻乎乎的，说话总是和心里的真实想法相反，你不知道吗？" 我让他晚上给我打电话，可是他没有打给我！不……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哔嘟噜噜噜——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下了通话键……—— 嘟噜噜噜—— 怎么不接电话？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我有些不安。 "为什么不接电话！哎呀……不管了！我得赶快回家！" 我怎么听见有动静？ "是谁呀？" 我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回头看去，"恩雅姐姐！你赶快回家！""真是的……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我不是开玩笑的！"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无力地合上了。 69 "哦……哦。" 啊……我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头好痛啊。可是……我为什么会头疼呢？我睡着了吗？不知怎么搞的，我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最难受的是嘴巴。呜……呜……一块白布塞在我的口中。睁眼一看……我躺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仓库。我的手和脚捆在一起。好疼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和千宰元通过电话以后，正要回家，突然"啪"的一声，对，有人打中了我的后脑勺。我正在回忆事情的经过，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呜呜呜！" 是谁呢？会是谁呢？到底是谁，难道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哎呀哎呀……是不是打得太重了？我怕你会喊出声来，所以就打重了点儿，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 "嘿嘿……很吃惊吗？" "呜！呜呜呜呜！" "是不是很闷？再忍一忍，就一会儿。" 中……中村修二？这……这个人怎么会对我……为什么呢？这么说，河诗莹也在这里了？ "脸色不要这么难看嘛！啊，对了，我再告诉你一声，诗莹不在这里。" "呜……呜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河诗莹不在这儿？那他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哎呀，她就是池恩雅吗？真可爱。" "原来那个兔崽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嘿嘿……嘿嘿嘿。" "喂！你和哥哥……交个朋友怎么样？" "喂！喂！她要哭了，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的身体。看起来足足有二十多个人。烟草味混合着其他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姐姐！赶快回家！快回家去！"难道千宰元说的就是这个？ "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红色警报。我要快点儿逃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怎么回事？这些人什么时候见过我吗？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是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认识我似的？ "喂……这样下去会不会憋死她呀？不要堵住她的嘴巴了。" "不行……女孩子鬼心眼多，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是不是，中村修二？" "恩雅呀，哥哥给你按摩好不好？哦？" 不要这样叫我的名字！ "呜……呜呜，哼。" "呃？中村修二！她哭了！她哭的时候更可爱？这才好玩儿，如果她一点儿也不反抗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我简直要吐出来了。讨厌，讨厌，讨厌！不要碰我！ "等一会儿。" "哼。" 中村修二抓住伸到我面前的手。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敢确信，他的表情肯定和声音不同，我只能确信这点。 "怎么了？这样才有意思嘛。只有这样，那个兔崽子才能快点儿来，不是吗？" "只要想到那个家伙的表情，我就开心得要命。那个兔崽子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等一等，那个兔崽子，他指的是谁？ "呃？小姑娘现在不叫了？看来是放弃了？" 让我想想，中村修二？河诗莹没来？河诗莹喜欢柳振赫，难道中村修二要……不会吧！ "呜呜！呜呜！呜呜！" "呃……中村修二！这丫头有点儿怪，怎么突然大声叫起来了？" 是中村修二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池恩雅，你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呜呜！呜呜呜呜！" "我本来也不想做这种事……可是那个兔崽子……害得诗莹太痛苦了。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兔崽子吧。柳振赫……那个兔崽子。" 我疯狂地挣扎……可是结结实实的绳子和白布捆住了我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挣脱。 "不要担心，他马上就会来的。"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们看着办吧，我出去打个电话，不要太过分。" 说完，中村修二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仓库。 "呜呜！呜呜呜！" 仓库里只剩下我和那二十多个男人。他们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就像看一个……稀有的玩具。 "哎呀……好可爱的小姑娘……不要怕……" 讨厌！ "我对你没有什么仇恨，只是柳振赫那个臭小子太不是东西了，你不要怪我们。" 他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就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呜！" "嘻嘻……很好，这样才有趣儿，果然是柳振赫的女朋友，真嫩啊。" 我要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喂……你想一个人玩儿吗？我也看看，哇……看看这小姑娘的脸蛋……不是开玩笑的，简直是恐怖片，太可怕了。" "我们把她的嘴巴松开吧？嘻嘻……比起身体来，我更喜欢嘴唇。不是吗？" "可是中村修二不让我们松开。" "反正松开嘴巴，她也跑不掉，为什么不可以？松开吧，你要感谢我，恩雅呀。" 那块布从我嘴里掉了出去，与此同时，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呜呜呜呜！" "喂！喂！把手拿开，不会有事的，快把手拿开……我要看看这丫头的姿色，嘻嘻。" 那个男人把手拿开了。这时……一个男人向我走来，其他男人津津有味地看着我。 "嘿嘿……越看越好看呀。" "哼。" "喂！你说句话吧！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滚！" "你说什么？哥哥听不清楚。" "我让你滚！" 仓库里立刻安静下来。 "嘻，嘻嘻嘻。"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也只是瞬间的事。仓库里又喧闹起来。 "这小姑娘真逗……喂，你还会骂人……女人的嘴巴也这么脏吗……嘻嘻嘻……" 那个男人把手放在我的下颌上。他的脸上到处都是伤疤……眼睛看起来也冷冰冰的。 "喂，喂，你看什么呢？看我脸上的……伤疤吗？嘻嘻……这些伤疤中大约有一半，都是柳振赫的功劳……怎么样……我帅吗？" 呸！我朝着在我面前啰里啰嗦的男人脸上吐了口唾沫。那个男人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 "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们自己软弱，挨了打，我有什么办法？自己没有能力，就在背后暗算别人，算什么东西！ "你……你这个死丫头！" "喂！打死她！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啊啊啊！" 啪！啪啪！啪！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挨打！他们对我拳打脚踢……迟迟不肯停下来。不过……我还是觉得幸运。我宁愿挨打，也不要被他们羞辱。我真的宁愿这样挨打。 "嗬……嗬……" 咣！那个被我吐唾沫的男人用力揪住我的头发，好疼啊。 "你这个臭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可恶的家伙，喂！使劲打，把她打晕！" 啪啪，振赫呀，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不，谁都可以，快来人救我呀！ "咳咳！咳咳！" "哎呀……我们就此收手吧？" "不……继续给我打！" 哦……哦哦，我完了……我想我真的完蛋了。正在这时—— "？" 他们的手脚突然停了下来。我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仓库的门……开了……我听见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快，嘈杂声也越来越大……当那个人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是谁。 "池恩雅！" 第四章 70 浑身上下又酸又痛。不，似乎还不能用"又酸又痛"来形容，感觉好像被撕破了似的，连动动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这不是我的身体。啪，啪！ "！" 我听见有人挨打的声音。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振赫！振赫来过了！这个傻小子！ 可是，仓库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我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怎么看不见人呢？我轻轻动了动身体，刚才用绳子绑起来的胳膊和腿都松开了。可是……我还是动弹不了。连坐起来……都感觉很吃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振赫他……振赫他……咣当！咣当！ 可是，仓库的门怎么响得这么厉害？门没有锁……为什么打不开呢？门一直在摇晃，外面传来纷杂的声音。我的身体……慢慢地……向仓库门口……爬去，渐渐看到门缝了。我的衣服总是绊住我……已经……破烂不堪了。振赫……现在怎么样了？ "哦哦。" 我的身体快要爬到仓库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即使捂住耳朵也能听见。 啪！啪啪！啪啪啪！ 是谁……靠在门上？不……好像是在堵门。好像是个人……可是……可是……那个人的脸上淌着鲜血。 啪！啪！啪啪啪！ "振赫呀！振赫呀！" 我的嘴巴破了，连话也说不清楚。是振赫，是振赫。振赫……正靠在门口，一个人……啪！啪！啪啪！ "振赫呀！振赫呀！" 振赫独自承受着所有的拳打脚踢。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打他的？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不仅脸庞，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脚印和血迹。 "振赫呀！振赫呀！振赫！振赫呀！" 即便这样……他还是死也不肯离开门口。傻瓜！你会死的！这样下去，你会被他们打死的！ "振……振赫呀！" 啪！啪！ "哦……哦……" 振赫……他平时那么倔强……绝对无法忍受别人的殴打……可是现在，他就在我面前被这么多人…… "振赫呀！呜呜！柳振赫！"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振赫呀，他真的要死了吗？ "喂！你这个兔崽子！快松开门把手！这个倔强的家伙……啊啊！" "你在女人面前逞强是吗？现在只要你放开门把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放开，哦？" "太奇怪了？柳振赫……他怎么了？呃？以前他打我们的时候那么凶猛，那个柳振赫哪里去了？" 好多人的声音……同时传入我的耳朵。 "振赫呀！把门松开！松开！把门松开吧……呜呜。" 傻瓜，你把门松开吧！放开门把手！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被他们打死的！你会死掉的！柳振赫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抓得更紧了…… "放开！我让你放开！傻瓜！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出来，你不要出来！" 我听见了……振赫……短暂的……呻吟，真的非常短暂。啪！啪！好几分钟……过去了，拳打脚踢声仍然没有停下来，仓库门……依然紧闭着。 "呜呜。" 现在……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谁来……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 哔哩哩哩哩哩—— 这时，一个声音回荡在冷冷清清的仓库里。 "？" 这个声音……难道是？我穿着厚衣服出来的……所以手机还没有……遭到破坏。 "呜呜……" 谢天谢地，尽管我现在连动动手指都很吃力—— 哔哩哩哩哩哩—— 我透过……稍微裂开一条细缝的门，看见血肉模糊的柳振赫，手上立刻有了力气—— 哔哩哩哩哩哩—— 振赫呀，你再稍微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了！我的手哆哆嗦嗦……真的是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 "喂！池恩雅！你找死吗？我让你去给波比买狗食，你跑到哪儿去了！还不赶快回来？" 突然听见这个声音……我竟然觉得是那么动听，那么催人泪下。 "你竟敢不听我的话？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特意打听出你的电话号码！嘿嘿，明白了吧？喂！你想死吗？好了波比，呀，再坚持一会儿，池恩雅！喂！" "呜呜，呜呜……哥……哥哥。" 谢天谢地，真的谢天谢地，太好了。 "你的声音……怎么这样？" "哥哥，我好怕，呜呜，我好害怕。" "你在哪儿！喂，你在哪儿！池恩雅！" "不知道……我要死了，我和振赫都要死了，呜呜，呜呜。" "别哭，好好说话，你告诉我，周围什么样。" "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周围都是黑的。" "你……手机不要关机，老老实实呆着别动！听见没有？不要关机！千万不要挂断！" "呜呜，哦，呜呜。" 今天恩煦小子的声音怎么如此动听，如此温柔？我觉得自己真的太幸运了。谢天谢地。因为给我打电话的人竟然是恩煦小子。啪……啪……啪……啪啪……外面的声音仍然没有停下来。 "……我马上就过去，你在那里等着，不要动！"—— 嘟—— 几分钟之后，电话挂断了。电话一断，我的身体又开始剧烈抖动。电话挂断了，我呆呆地望着手机。咣！仓库的门……开了。与此同时，一群人闯了进来……振赫呢？振赫在哪儿？振赫……他在哪儿？振赫怎么不见了！刚才……看起来有二十多个人，现在怎么只剩下三四个了？隔着仓库门，我看见那些男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其中…… "恶毒的家伙，呸！简直是个怪物。" "嘻嘻嘻嘻……可笑死了，他真的是柳振赫吗？" "呃？你怎么躺在这里，小姑娘？难道……你是想看柳振赫？既然你这么想看他，我就让你看。嘻嘻……喂！你让开。" "……" "啊……哦……呜……呜……呜……呜呜……呜呜！" 振赫他……振赫他……柳振赫……靠在仓库门上的柳振赫，我的刘海儿挡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校服衬衫上沾满了鲜血，他好像在嘀咕什么，他拼命地……拼命地……握紧拳头。 "嘻嘻……哎呀，柳振赫这个兔崽子宁死也不让我们进来……神经病……挨了那么长时间的打，竟然还是不肯让开？"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从一开始……我就该听千宰元的话，马上回家。如果我当时马上回答的话……振赫他……振赫他就不会因为我…… "哎呀，哎呀！别哭别哭，我们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把你那只……肮脏的手拿开！" 那个男人摸我的头发，恶心死了。 "哎哟？这小妞还挺厉害的……真可爱呀？可是……做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懂吗？" 好几个男人……嬉皮笑脸地……望着伤痕累累的我…… "疼吗？你安静点儿，那样的话……我马上就结束了。我也不适合做这种事……可是中村修二非得逼着我做。" 是刚才那个……被我吐了唾沫的家伙。 "喂，把仓库门关上！" "嗯，哦哦哦！"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我绝望了。 "哎呀？老实了，嘻嘻。" 我为什么要受这种侮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住手！" 你……你们……往哪儿摸！啪！咣当当当当当当！ "啊！" "是哪个兔崽子？" "给我……往死里打！" "振赫呀！" 转眼间，振赫挡在了我的面前。他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出去……我帮你挡着周围的人，你趁机逃跑，不要管我……快逃跑！" "别胡说了！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从来都很自信的振赫……啊……啊……我现在终于了解他了。现在，终于…… "这种小混混……我只要振作起来，一拳就能解决问题，知道吗？所以你……" "……" "不要哭了，傻丫头。" 我在振赫和郑星翰面前犹豫了那么久，不知道该选择谁。我明明喜欢柳振赫，却总是犹豫不决。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正是因为有了振赫，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 "你们拍电影呢？这个家伙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韩秉泰……原来那个前怕狼后怕虎的胆小鬼……现在长大了？" 我就是因为振赫这样保护我才喜欢他的。现在……我才明白喜欢……的真正含义。我好傻。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明白呢！ "我喊一、二……三，你马上逃跑！" "这个兔崽子真是彻底疯了。今天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一！"振赫小声对我说道。 现在好像气氛不对。 "你嘀咕什么呢？臭小子！赶快上！打他！" "二！" "振……振赫呀。" 啪！ "啊……三！快走！" 听到柳振赫的声音，我的身体好像飞起来似的，迅速蹿出了仓库的门缝。身后传来了追赶我的脚步声。 "怎么搞的！喂！把那个小妞捉回来！" "呜呜，呜呜……呜呜！" 我想跑，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从仓库里出来，还没等跑上几步，两条腿就抖得像筛子似的，脑袋也像是要爆炸。 "捉住了！嗬，嗬，这个死丫头真是疯了。" "呜呜……呜呜……" 振赫呀……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走，可是……我，啪！ "啊？" 现在……又发生什么事了…… "把你那只脏手拿开……" 这……这个声音是…… "星翰……呀！" "别的家伙呢，在哪儿？" 郑星翰脸上露出冷冰冰的表情。刚才我还因为他的这副表情而心痛，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平静了？ "呜呜……呜呜……在那个仓库里。" "我要把他们统统打死。" "振赫，你救救振赫！求你救救……振赫！" 郑星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很慢很慢地，回头看了一眼。 "呜呜……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振赫。"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我给你带去那么多伤害，现在又对你说这些，我真的太可恶了。 "呜呜……求求你了……求求你。" 现在……我可以不顾一切……因为我是那么喜欢柳振赫。 71 "求求你了，振赫他，振赫他，呜呜……呜呜，他要死了……振赫……救救振赫……振赫。" 不知道郑星翰有没有听到我的苦苦哀求……他看了看我，转身往仓库那边走去。 拜托……拜托了……柳振赫，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我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恩雅姐姐！恩雅姐姐！" "宰元呀。" "姐姐？姐姐！医院！快去医院！他妈的……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宰元一见我，就疯狂地大声吼叫，我的耳朵都被他震得嗡嗡直响。 "我没事，挨打时间长了，现在都没感觉了。" "这是什么话！快去医院。" "我要和振赫……一起去医院。我想和……振赫……一起去。" "恩……恩雅姐姐。" 振赫呀，你一定要出来，快点儿出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快点儿出来。啪！啪！仓库里……又传出嘈杂的声音。我听够了这种声音。 "柳振赫在那里吗？" 我不停地往仓库那边张望。宰元看了看我，眼睛闪闪发光。 "哦，他为了……救我……受伤了……呜呜。" "我去……救他，你别哭了。" "……" 千宰元说完，就脱掉自己的校服上衣，正要往仓库里跑…… "呃！" 我看见柳振赫有气无力地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呃？" 不，他不是走出来的，而是被别人推出来的。千宰元看了看柳振赫，赶紧往仓库门口跑去。他扶着浑身沾满鲜血的振赫，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振赫呀！振赫呀！柳振赫！" 我使劲摇晃振赫的身体……可是他一声也不吭。他脸色苍白，脸上到处都在流血。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姐姐，好像先得给他止血，他流血太多了……啊，把校服上衣给我。" "呜呜，哦！" 喀嚓！宰元熟练地把校服撕破了。他把校服撕成好多条，包在振赫的身上。 "现在好了，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醒呢？为什么不醒过来？哦？" "……马上就会醒的，姐姐……你一定要冷静。" 宰元的眼神很坚定，幸好有宰元在我身边…… "谢谢……谢谢你……宰元呀。" "……" "宰元呀？" 可是，宰元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宰元呀，你怎么了……" "星翰大哥！" "什么？宰元呀！" 千宰元没理我，他疯狂地往仓库那边跑去。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哦！" "振赫呀！柳振赫！" "嗯。" "振赫呀！你看见我了吗？你能认出我来吗？振赫呀！" 振赫皱起眉头，轻轻睁开了眼睛。 "喂……" "哦？什么？你说什么？" 现在我的脸……一定丑陋无比吧？满脸伤痕，而且还流了很多眼泪。可是，我的泪水仍然停不下来。 "你回答……我。" "振……赫呀。" "你的脸……真恐怖，你！" "柳振赫！" "我真的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啊！" 振赫皱了皱眉头，可能是伤口太疼了。你这是干什么……明明很疼，为什么要假装没事。 "你干什么……干什么……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每天……都假装没事……你为什么总是掩饰自己的痛苦……每天……每天……每天……都受伤，呜呜……你这个傻瓜！" "……" 眼泪像雷阵雨般倾泻而出，我想止住眼泪，可是泪腺好像戳了个洞，怎么也停不下来。 "池恩雅。" "干什么！" "你不要哭。" "……" "你一哭……我就想抱你……可是我现在……抱不了你……傻丫头。" 这是柳振赫特有的习惯，柳振赫自己知道吗？总是在……我感觉到他温柔的时候，突然骂我。 他的这个习惯……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吗？ "振赫呀。" "干什么？" "我爱你。" "……" 刹那间，柳振赫瞪大了眼睛。我抓住柳振赫的手。他的手还在流血，眼睛瞪得比兔子的还圆（他掩饰不住……轻微的不安-_-；）。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这双手曾经打过我……曾经用力地抓过我……这双手……也曾经温柔地呵护我。 "振赫呀……对不起……是我带给你这么多的痛苦……我每天都和你耍脾气……我那么傻……让你痛苦……对不起。" 柳振赫的眼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是一颗透明的泪珠。难道是我产生了错觉吗？ "我真的很爱你。" "……" "我现在……才知道，现在总算知道了。" 振赫刚想说什么，突然他身后…… "池恩雅！" "哥，哥哥！"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恩煦小子的头发随风飘舞，气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后，望着我。 "是谁……干的，是哪个兔崽子……" "哥，哥哥……那边……" "星翰大哥！星翰大哥！大哥！" 呃？是宰元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仓库那边。 "宰元呀，发生什么事了……啊啊啊！" "呃，那个兔崽子怎么搞的。" "……" 千宰元……扶着郑星翰的肩膀，走了过来。我最先喊了出来。 "快叫119！恩雅姐姐！119！" "星……星翰呀……这，这个……" 是郑星翰，是郑星翰，他比振赫流的血更多。郑星翰好像已经昏厥过去了。 "有个兔崽子在星翰大哥身后用瓶子打了他的头。大哥！星翰大哥！" 郑星翰一声也不吭。他的胳膊和腿……像木偶似的无力地垂落。 "郑星翰！星翰呀！郑星翰！" "……" 我想起刚才对他说过的话。 "快救救振赫！求求你了！" 这么说……刚才把振赫推出门外的是……是郑星翰？ "池恩雅，你冷静，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恩煦小子抓住我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星翰大哥！你醒醒啊！星翰大哥！哦。" 柳振赫……好像被什么东西迷惑了似的……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望着昏迷不醒的郑星翰，一句话也没说。 "怎……怎么样了？伤者的状态……" "哪位是伤者的家属？" 一到医院，郑星翰就进了手术室。柳振赫和千宰元也进了急诊室。柳振赫还算幸运……不算很严重（一条胳膊骨折，肋骨裂了条缝，这还不算严重吗？-_-；）。 "什么？家属……？" "伤者的情况很严重……哦……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那么……他有什么问题呢？" "请问您和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医生神情肃穆地问道。 我？我和……郑星翰……是什么关系呢？什么……关系？医生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我。如果我说……我们是朋友，应该可以吧？可是……如果我说我们是朋友关系，医生好像不会把郑星翰的病情告诉我。 "我是病人的家属……请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嗬，嗬，恩煦呀，你什么时候……恩煦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站出来，严肃地望着医生。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 "你是……他的父亲吗？" "不，我是他的叔叔。" 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恩煦呀。 "唉……那你现在……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好吗？"医生盯着恩煦小子看了半天，严肃地说道。 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啊？ "好的。池恩雅，你也快去看病吧。一会儿……爸爸妈妈就会来的。" "嗯，嗯。" "那么我们……" 恩煦小子看了我一眼，就跟着医生走了。恩煦什么时候……这么像男子汉了？我以为他……总是稀里糊涂……只会搞恶作剧，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我放心下来，这时，我突然感觉全身酸痛无比。 可是……刚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第五章 72 "哥哥，医生怎么说？" "……" 恩煦小子刚从病房出来，脸上就露出了生硬的表情。每次他表情严肃……就意味着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他一句话也不说，急死我了。 "医生到底说什么了？" "池恩雅……你喜欢郑星翰吗？" "呃……呃？不……我……喜欢振赫。" "……"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回答完，恩煦小子就愣住了。 "我不是……经常告诉你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把感情表达得清清楚楚，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恩煦小子冲我大声叫喊。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郑星翰……不，唉……郑星翰醒了……你可以进去了。不过，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他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又犹豫着没说……真是急死我了。既然有话要说，就应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还不快说出来？" "吓死我了！那个人叫中……中村修二……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什么？谁？" 恩煦小子的表情更加暗淡了。他总不会……要去打老师吧？如果他还是人的话。 "中……中村修二……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是这样的。" "老师？你被老师打成这个样子？柳振赫和……千宰元，还有郑星翰也是吗？" 哎呀？他又是怎么认识宰元的？这个家伙的交际范围倒是挺广，是不是每天都翻学生花名册呀？ "可，可以……这么说。" "这些神经病，太不可思议了，池恩雅！" "哦，哦？" "你……快去包扎伤口，我要出去一趟。" 恩煦小子的脸色看上去好吓人呀。这回……中村修二，你死定了。 "好……好的，你去吧。" "你要是不包扎伤口就去柳振赫的病房，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那还用说！你以为我会……呵呵呵……啊呀！我的伤口好疼啊……快点儿包扎才行……啊啊！" 恩煦小子看了看我，觉得我出尽了洋相，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转身离开了。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多亏有了恩煦小子。因为有恩煦小子……因为有他在，我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医院……唉，重患病房……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也许这是单人病房的缘故……太安静了。 "星……星翰呀？" 我推开病房门，发现星翰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丢了魂似的……脸上到处都贴着创可贴，胳膊和腿上也都缠着绷带……头上也缠了绷带。星翰好像没听见我说话，看也不看我一眼。 "星翰……呀？" 我走过去，郑星翰这才看到我。 "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是……这句话……已经说了太多遍，现在……我只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 "……" 星翰答应了我的恳求……"星翰，你救救振赫！"星翰为了满足我的要求，宁愿伤害自己的身体。我对他说过那么多过分的话，让他伤心……可是，郑星翰还是来救我了。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我对郑星翰的感情和对柳振赫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星……星翰呀。" 星翰一直呆呆地盯着我。可是，他为什么只盯着我的嘴巴呢？ "你……坐下吧。" "嗯……嗯？" "我让你……坐下。" 星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坐到了郑星翰的病床上。 "星……星翰呀？" "再来一次。" "嗯……你说什么？"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郑星翰好奇怪，怎么突然让我叫他的名字？ "郑星翰。" "再来……一次。" "郑星翰。" "再叫一次。" "郑星翰，星翰呀，你怎么了？" 突然，郑星翰用力把我抱在怀里。他一用力，我腰上和背上的伤口就火辣辣地疼。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星翰呀……不要这样，从今以后，我要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喜欢振赫，真的喜欢。" 他……没听见吗？郑星翰，他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他怎么一直这样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我，我喜欢振赫。从这一刻开始，我可以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我喜欢振赫。" "郑星翰？" "知……知道了……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嗯……嗯。" 郑星翰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了，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郑星翰！" 郑星翰低着头，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郑星翰！" 星翰没有回答我。他哭了吗？我低下头，盯着郑星翰的脸。嗬，他蓝色的眼眸剧烈地震颤。 "郑星翰！" 嗒！我拍了拍他的手，郑星翰吃惊地抬起头来看我。 "对……对不起！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了？对不起！我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了？" "你怎么了？郑星翰？你好奇怪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再……说一遍。" "星翰大哥！" "郑星翰！" 郑星翰反复说着同样的话，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河俊圣……崔彬佑……千宰元……啊，还有……" 包括河俊圣、崔彬佑和千宰元在内，总共有十多个男孩子，一边叫着郑星翰的名字，一边往他身边走过来。星翰茫然地望着他们。 "星翰大哥……我都……听说了。哼。" 听说了……他听说什么了？千宰元低下头，有气无力地抓起拐杖。 "郑星翰……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个疯子，为什么不叫我们！我和崔彬佑……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以后怎么办呢……你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 河俊圣……走到我面前，冷冰冰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冲着郑星翰大声号叫。河俊圣还想继续说什么…… "你给我闭嘴！" 郑星翰……先喊了一句。难道他的伤痕要持续一辈子吗？河俊圣到底是什么意思？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 "出去……都给我出去，除了恩雅，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 "恩雅"，郑星翰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我的名字了，真的。可是？河俊圣和崔彬佑为什么要恶狠狠地瞪我呢？河俊圣的眼神……仿佛把我杀死也不解恨。 "池恩雅……你这个神经病。" "疯子……你还有脸到这里来？" 河俊圣和崔彬佑骂了我一句……然后默默地扶着千宰元，离开了病房。 所有人都走了……郑星翰默默无语。我也跟着沉默了。 "……"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了救柳振赫……叫来了郑星翰……而郑星翰受了重伤？所以……他们都这样对我？所以……连千宰元都不和我说一句话？ "恩雅呀。" "哦……哦？" "恩雅呀。" 星翰抬起头……看了看我。蔚蓝的眼眸……拼命眨个不停。 "恩雅呀……"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嘴巴…… "郑星翰，你怎么了？你真的很奇怪，你总是……" "恩雅呀，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星翰仍然盯着我的嘴巴。接着……他把视线从嘴巴转移到我的脸颊。 "什么事？你快说吧？" 他到底怎么了，真的好奇怪。 "对不起，你能带一本国语词典给我吗？真的，对不起。" 73 "给你……" "好的，谢谢。" "可是，你为什么要词典呢？" "你现在不应该去看看柳振赫吗？快去看看他吧。" 我带来了词典，郑星翰久久地盯着那本词典。他的眼神空荡荡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空…… "你……你……" "……" "郑星翰！" 星翰翻看着词典，他听不懂我说话吗？他为什么看也不看我一眼？过了好几分钟，郑星翰都没往我这边看。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喘息声，过了好几分钟，星翰终于瞥了我一眼。 "你还在这里？" "这是什么话……" 他在说什么？我还在……这里？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哈啊……" 郑星翰把国语词典扔到病床旁边，重重地……叹息一声。郑星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而冷清的病房里。 "恩雅呀……" "哦？" "我真的……真的……不可以吗？" 郑星翰的眼睛强烈地眨个不停……好像马上就要流泪……我转过头去。 "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愿意，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只想得到你的爱。" "星翰呀，我……"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我真的很爱你。" 郑星翰的声音也颤抖了。 "我其实并不想骂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当我看到你站在柳振赫身边的时候，我真的想紧紧抓住你，我想强迫你来到我的身边。" "……" "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很悲惨，我想假装坚强……所以我才对你说了那些话。" 星翰看也不看我，只是自己说话。他双手紧握拳头，轻轻地颤抖。可是……我说不出话来，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郑星翰抬起头，看了看我。他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声音剧烈颤抖……让看见他的人都忍不住悲伤起来。 "我……真的……不行吗？" "郑星翰。" "我……不能没有你……真的……真的……如果没有你……我无法……活下去……" "对不起。" "哦……哦……" 郑星翰用力捂住胸口。我想跑过去扶住他，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跑到他的身边了。我不能……再一次让他徒劳期待，我仿佛凝固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郑星翰的呼吸渐渐均匀了。可是，他的脸上仍然流着汗。望着郑星翰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好几次，好几次都想跑过去，扶着他，但是我用力攥住自己的手。 "恩雅呀……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你好好……休息吧。" "……" 郑星翰没有回答，我离开了病房。我的心里……又闷又急。我转身往柳振赫的病房走去。我一定要找个时间问一问，他为什么说喜欢我，为什么……说爱我。我真的……很想……问个清楚。郑星翰……你一定……会回答我的……是吗？很长时间以后……到那个时候……你作为我的"朋友"……应该可以笑着回答我了，是不是？我可以泰然自若地笑着对你说"我喜欢你"，是不是？到那个时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把我当成朋友……我也把你当成朋友……如果……如果可以这样的话……那时候我一定告诉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所以……请你理解我，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即使你不能理解我，我……吱嘎，我推开振赫病房的门。 "振赫……" "怪物！"——友谦 "哇！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后没法嫁人了。"——善宇 "你……没事吧？伤成这个样子，还到处乱跑！"——柔莉 我推开振赫病房的门……厚脸皮家族（友谦柔莉善宇）一起迎接了我。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_-^"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朋友受伤了，我们来探望朋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〇＜" 先别说什么当然不当然，你赶快从我眼前消失，申友谦！-_- "吵死了！" "你……你醒了？" 柳振赫的声音使病房里立刻安静下来。我真佩服他，只用一句话就让我们所有人都安静了，太可怕了。 "你……你醒了？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 "……" 我走过去，看见柳振赫胳膊上缠着绷带，正呆呆地盯着我看-_-；我尴尬极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都出去。" "＿" "除了池恩雅……你们都出去……"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柳振赫不该让大家如此尴尬。申友谦和李善宇，还有柳柔莉的表情都十分难看。他们恶狠狠地瞪着我……怎么了，你们？我也是没办法呀？……柳振赫想和我单独在一起，我有什么办法？ "太过分了，没心没肺的家伙，我柳柔莉小姐可是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看你的。" "柳柔莉！你说这些干什么！哈！柳振赫！你们好好享受两人世界吧！啊……你一条胳膊受伤了，应该很困难吧，不过，还是希望你加油……" 啪！ "我们出去吧。" "李善宇……你最近怎么这么霸道？" "啊！讨厌！我不出去！喂！李善宇！我不出去！讨厌！" 李善宇重重地打了申友谦一拳，然后拖着死活不肯出去的柳柔莉和申友谦出去了。这个小家伙，倒是挺乖的。 "啊，吵死了。" 他们三个都出去了，柳振赫很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受了这么多伤，可是倔强霸道的脾气仍然没有改变。这个家伙真值得我仔细研究研究。嗬！他怎么突然瞪我啊？难道……他看出我在想什么了？他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你……你肚子不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回来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渴不渴？" "池恩雅。" "嗯？" "一句一句慢慢说。" "好……好吧，你没事吧？" "你这个傻丫头，受了伤，怎么还到处乱跑？你这个样子跑来跑去，人们不看你吗？" "柳振赫……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好吗？" "什么？" "不……没什么，谢谢你关……关心我。哈哈哈哈……真……真……凉……凉快。" 哧！你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吗？我都要担心死了！柳振赫，难道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心情吗？ "池恩雅。" "干什么？" "你的嘴巴都变成鸭子嘴了。" "不……不许你胡说八道！" 哼……我的嘴唇……有很多种好的表现方式，为什么一定要说成鸭子嘴呢？（的确像鸭子嘴-_-；）振赫呆呆地望着我，我也对着他瞪大眼睛。 "池恩雅！" "嗯……干什么？" "你过来一下。"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_-；" 柳振赫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我坐到他身边去。我真想"啪嗒"一声，把他的手指掰断！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好……好吧。" 可是……我哪有这个胆量？我的身体……真的很听话，走到病床旁边坐了下来。我刚坐下，床就猛地摇晃了一下。与此同时，柳振赫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看来这床的质量还不错！……不对，咳咳，咳咳，柳振赫像看疯子似的看着我。 "……我……我来了。" "说话不要结结巴巴。" "好……好的，不！好的。" 柳振赫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的妈呀！" "……" "呃……" 振赫轻轻把手放在我的头上……他的手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柳振赫的眼神……在轻轻颤抖。 "振赫呀……" "让你因为我遭遇这样的伤害，真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和柳振赫相互凝视对方，过了好久。傻瓜，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受的伤更多，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为了……保护我……挨了那么长时间的打……你怎么那么傻，说句软话不就行了吗？ "柳振赫！" 我伸开双臂，抱住柳振赫的脖子。柳振赫的身体轻轻颤抖，尽管医院里散发出刺鼻的药味儿，柳振赫身上那股浓浓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仍然渗透到了我的身体。 "柳振赫。" "……" "你听我说。" 柳振赫把我抱得更紧了。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保护了我……你受的伤比我重得多，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谢谢你。" 振赫没有回答我。可是……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揽住了我的腰。 "……而且……而且……" 我一直没有坦白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总是优柔寡断……我让你因为我痛苦了那么久……真的对不起……可是，现在我不想说对不起。我抬起头，看了看柳振赫。振赫那双被刘海儿遮住的眼眸被我的面孔占据了。我伤痕累累的脸映在振赫的眼眸里。 "我爱你。" 我们不约而同，各自把湿漉漉的嘴唇压在了对方的嘴唇上。咣！振赫猛地抱住我的腰。振赫总是这样抱我，让我感觉到温暖。知道吗，星翰呀？如果，万一在多年以后……你仍然无法理解我，无法理解我想把你当成朋友的做法，即使你不原谅我，我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真的，我真的很喜欢振赫。 第六章 74 "天啊！你好重啊！" 柳振赫和我，还有千宰元和郑星翰住院已经一天了。时间……过得真快。记忆还那么清晰，好像只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我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提醒你一句……恩雅呀，才过了一天，不是一个月-_-；）。 "哎呀！太重了！" 我受了柳振赫的指使（？）在医院地下商店里买了一大包点心回来。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让生病的女人，不，而且还是女朋友做这种事情。好，我们先在这里——回想一下。 回忆开始！ "喂！" "干什么？" "你下楼去买些吃的回来。" "什么？吃……吃的？为什么要我去买？" "那么……你想让胳膊骨折、肋骨裂缝的病人到地下商店去买点心吗？你想让我这个半残废到处乱跑吗？" 回忆结束。 于是，我花了五千元钱在商店里买了点心和饮料，正拎着东西往病房里走呢。柳振赫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不知羞耻！他吻了我那么久，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我对他非常不满（怎么不直说，你不就是想再多吻一会儿吗？-_-；）。我两手拿着满满的点心，快要走到柳振赫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柳振赫病房门前……他怎么会在这里？ "……崔……崔彬佑？" 是……是崔彬佑吗？反正肯定是郑星翰的朋友。我从来没和这个家伙说过话。可是……这个家伙的表情怎么这么吓人呢？好像……要蹦出一头狮子似的。 "崔……崔彬佑，郑星翰的病房好像在相反方向啊？" 崔彬佑直勾勾地盯着我。哇！如此切近地看……这个家伙……长得真的……很帅耶。好可爱的小家伙……可是，他为什么用火辣辣的眼神看我呢？他不会对我有那个意思吧？……从崔彬佑现在的表情来看，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你真的……天下太平吗？" "？" "你有什么好开心的？把人变成残废……你觉得很好玩儿？是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易不对女人动手的……" 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崔彬佑的表情急剧变得僵硬。我的额头流下一串串汗珠。"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要是想说话，就把话说得明白些好吗？我这个人不大会察言观色。" "察言观色？我看你的嘴巴好像漏了，什么话都敢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算什么东西……" 刷刷刷！当！突然，什么东西飞到我脸上，提在手里的塑料袋都掉落在地了。 "啊！"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再挨打也不迟呀？我才能决定是道歉，或者怎么样，难道不是吗？可是……现在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来。 "你太恶毒了，只要你一个人幸福就开心了？一心只爱你一个，结果变成残废的郑星翰……" 我又挨打了！ "……" "彬佑大哥！" "你给我滚！千宰元，趁我好话好说，你赶快让开！要不然，别怪我连你也一起打！" 我抬头一看，千宰元拄着拐杖，站在我面前。 "彬佑大哥你这样做，星翰大哥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那个样子了，不是吗？" 什么？恢复到从前？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所以……你想包庇这个女人吗？千宰元……郑星翰为了她，都变成什么样了？为了救她，郑星翰疯狂地跑出去，结果……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臭女人……现在却跟柳振赫打情骂俏……要是换成你，你不生气吗？你不生气吗？" 宰元什么话也不说……我不知道崔彬佑到底在说什么。郑星翰……受伤了……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还说已经结束治疗了……可是崔彬佑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听他的语气……好像郑星翰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你要是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 "振……振赫呀！" 他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怎么从病房相反方向走过来了？而且……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哈……你让我跟你说？跟你说？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崔彬佑的喊声更大了。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盯着我们看。 "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但是你不要对池恩雅大喊大叫，如果你想打人，我愿意挨打！" "你这叫什么话？如果我想打人？如果我……想打人的话！我把你也打成郑星翰那个样子？哦？" 我真的不知道崔彬佑在说什么。我只能确信一点，郑星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既然你那么想挨打，那我就让你变成郑星翰那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郑星翰到底怎么了……我想起医生说过的话。"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对不起……你再说一遍……好吗？""哥哥！医生怎么说？""你能不能帮我……拿一本国语词典过来？""你现在嘻嘻哈哈，开心了？""郑星翰将会这样度过一辈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再说……一遍。"啊！ "恩雅姐姐！" 不会的，不可能的，绝对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绝对不可能！ "嗬……嗬……哈啊……哈啊……哈啊。" 走到郑星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推开病房的门。 "嗬……嗬……郑……星翰……郑……星翰……！" 不会的，你快看看我，快问我，为什么要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你快问我呀！可是，可是…… 星翰不但没说话，看也不看我。我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星翰呀？郑星翰？" 我为什么……没早点儿……看出来呢？我真傻，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啊……咿……呜……哎……嗷……唉……" 郑星翰看着国语词典，练习发音。我进来半天了，可是他好像根本没发现。这么说……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口型，还让我帮他拿国语词典，都是因为这个……星翰放下了词典，他叹了口气，双手放在耳朵上。 "真……见鬼……怎么……真的……听不见……吗？哦……哦！" "星翰呀。" "谁！" 直到我的影子映在病床上，郑星翰才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我。 "你怎么……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可是……郑星翰望着我，却对我说…… "对不起……恩雅呀……真的……你能……再对我说……一遍吗？我刚才走神儿了，最近总是胡思乱想，对不起……你再说一遍……好吗？" 原来他这么严重，我就站在他面前说话，他也听不见了。 "呜呜……呜呜……" "恩雅呀！你……怎么了！是谁……是谁把你惹哭了！" 星翰每动一下都很吃力……可他还是坚持下了床，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我伸出手。 "呜呜……呜呜……"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谁把你惹哭了？" "你，呜呜，都是因为你……呜呜……哦……你……你明明……呜呜……哼……你为什么……不……不……呜呜……不……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你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为什么！ "呜呜……现在……以后……你怎么……办……呢！傻……呜呜……瓜……呜呜……呜呜。" 郑星翰沉默良久，接下来，他的话简直把我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恩雅呀，怎么了？你不会是……和柳振赫吵架了吧？那就到我身边来吧，这不就行了吗？我把你送到柳振赫身边去，不要这样，要不然我又要把你夺回来了。傻丫头。" 75 "干什么呢？还不快走？" 他竟然严重到了这个程度，我算什么？池恩雅，你算什么东西？你到底在干什么？ "恩雅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星翰把手伸向我，他在极力掩饰自己。他的手抖得那么厉害，可是为了我，他还在假装没事。 "郑星翰。" "……" "星翰啊。"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郑星翰呆呆地望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冷冰冰的。 "谁说的……是哪个兔崽子……说的，谁说的，是谁告诉你的？！" "星翰呀。" "河俊圣？崔彬佑？千宰元？医生？到底是谁说的！是谁……说的！谁……告……诉……你的？是谁……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星翰的声音在颤抖，他用一只手捂着眼睛，一串泪珠沿着脸颊流下来。 "星翰呀……不……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告诉我。真的……呜呜……真的……" "啊……" 星翰痛苦不堪地……坐回了病床。过了好久……只有我们彼此的啜泣声在病房里回荡。 "恩雅呀。" "嗯……干什么？" 郑星翰的声音很低很沉，他低头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没事。" "郑星翰！你还说没事！你这个样子还说没事吗！" 你不可能没事的。你的耳朵听不见了，你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怎么可能没事呢！ "……" 郑星翰一句话也不说。我抓住他的胳膊，冲他大声喊了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不起。" 郑星翰望着我，他的眼睛红了。那双充满活力的蓝眼睛饱含着悲伤的光芒。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恩雅呀，你不要喊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嗯。" "你张大嘴巴说话……我现在也在说话，可是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啊。" 郑星翰……又笑了。你怎么能……笑得出来？你就算狠狠打我一顿，都不解恨……可是你……怎么……还冲我笑……还能冲我做出这样的微笑？ "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我说话的时候，我什么也听不见……你的嘴巴在动，可是我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 "护士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可是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打开窗户……我也听不见汽车的声音……就好像……世界已经停止了。" "……" "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痛苦，其实……我真的……很痛苦……我听不见我自己的声音，听不见周围所有的声音，但是最让我痛苦的……是我听不见你的声音。" "星……翰呀……呜呜……郑……星翰！" 郑星翰用手捂住眼睛，透明的泪珠仍然一滴一滴流淌。我好像在故意配合他，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跌落在地。郑星翰屏住呼吸，轻轻啜泣。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我真想抱住他。不，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可是…… "没关系，我没事，你不要这样。" "郑……星翰。" 郑星翰制止了我的举动……他迎视着我的眼睛，开口说道： "……我……之所以不对你说，就是因为这个。我就知道……你可能会这样。" "……" "你明明不喜欢我……我害怕你会因为同情而来到我身边……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才没告诉你。同情……我宁可死，也不要你的同情。" "……" "当我被那些兔崽子砸中头部的瞬间，眼前浮现出了你的面孔……你对我大喊大叫的样子……你在我面前哭泣的样子，你冲我……微笑的样子。" "……" 郑星翰的声音……渐渐地颤抖起来。尽管这样，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于是，我最后疯狂一次。我问你可不可以选择我……可是，你说不可以。我第一次看见你那么坚定的眼神。你从来没有那么漂亮过，漂亮得令人毛骨悚然。^＿^" "……" "而且我也从来没像那时，因为我的耳朵听不见而感到幸运。" "……" "所以，你还像平时那样对我就好了。我练习过很多次！我对着国语词典练习发音，我会努力听懂你们说话！所以……" "……" "你不要哭。" "呜呜……"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对我说话？你的耳朵听不见，而且……一句话也听不见，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可是你用眼神判断一切。我是把你推向痛苦深渊的罪魁祸首，而你却还能冲我露出如此灿烂的微笑？如果换成我，如果我变成这个样子……我还能笑出来吗？我还能一如既往地……喜欢你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郑星翰……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哭的话……我这里会疼的。" 郑星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我快要发疯了。 "恩雅呀……你可以走了，我也很累，你走吧。" "嗯……好吧。" 我这样做对吗？我把郑星翰独自丢在病房里……我相信他说的"我没事"，转身走出他的病房，这样做对吗？我该怎么办呢？我喜欢振赫，如果我……继续留在郑星翰身边，也只会增添他的内疚，不可能开心。这一点……我太清楚了。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应该从哪里开始。 "恩雅呀，你走吧，我……累了。" "嗯……嗯！" 我颤抖着抓住门把手，刚要出去，这时，郑星翰悲伤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悲伤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你不要感到内疚，我是心甘情愿去救你的。这是我自找的。所以你现在……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当我关上病房门的刹那，顿时泪如雨下…… 76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有气无力地往前走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我……该去哪儿呢？我应该……往哪儿走呢？可是，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停在了柳振赫的病房门口。我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柳振赫呢？我该对他说什么呢？柳振赫似乎已经知道了，那我还应该做什么呢？我在柳振赫的病房门口徘徊了半天，这时，我隔着半掩的门往里看去…… "柳振赫！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把中村……中村修二打成那个样子！你还算是个人吗！你这个可恨的家伙！" 河诗莹在哭泣。振赫一声也不吭，只是默默地望着前面……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为自己开脱！呜呜，哇啊啊啊！" 可是……恩煦小子怎么……会在她旁边？ "喂，喂，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是柳振赫打的，是我。"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们中村修二是多么厉害的人啊！他不可能被你这样的人打得那么惨！" "什么？他厉害什么呀，哪儿厉害？我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了。" "柳振赫！你救救中村修二！我让你救救中村……中村修二！" 河诗莹简直发疯了，这么说一点儿都不过分，她的满头长发凌乱不堪。 "河诗莹……" 柳振赫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病房。接着，我又听见河诗莹撕心裂肺的声音。 "臭小子！你怎么……怎么可以……把人打成……那样……你怎么可以……呜呜。" "看我现在躺在病床上，你就敢胡说八道是不是？" "！" 河诗莹立刻变了脸色。 "我只要想到……中村修二对池恩雅所做的一切……别说是昏迷不醒，就算把他打死，我都不解恨，你不要以为我躺在床上，就目中无人，河诗莹。" "……" "你要是再做这样的事……我非把那个兔崽子打死不可。" "你……你现在一点儿愧疚也没有吗？你不感到内疚吗？中村修二他……中村修二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他现在还没醒过来，呜呜，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振赫没有说话。恩煦小子在旁边喝着果汁，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过了一会儿，河诗莹背上书包，往门口跑过来。 "柳振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恶的家伙，龌龊的家伙……哼哼！" 呃……呃呃呃呃呃呃？我的眼前一片混乱。等我的眩晕感消失，睁开眼睛的时候，河诗莹……她已经走了。 "池恩雅！我让你呆在病房里，你没听见吗？" 恩煦小子一边扶着我，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果汁。我抬头看了看柳振赫…… 柳振赫避开了我的视线。 "哥哥，你出去一会儿。" "为什么？你们俩，想做什么？" "哥哥！我现在很着急，你快出去吧。" "着急就上卫生间嘛，这里又没有卫生间？" "哥哥！" "知道了……我知道了，走了，我走了！" 当！恩煦小子出去了……病房里萦绕着冷清的沉默。 "振赫呀，你也听说了吧？郑星翰的事。" "……" "郑星翰……他的耳朵听不见了。两只耳朵都听不见。" 我不该在振赫面前说这些，可是，我一看见柳振赫……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我，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呢？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我该怎么办呢？呜呜……" 柳振赫凝望着天花板。他的刘海儿挡在前面，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要哭了。" "振……振赫呀。" "即使你哭……我现在也无法拥抱你，我不是那么卑鄙的人。" 卑鄙？为什么说……卑鄙？ "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你选择郑星翰……我……我也绝对不会责怪你。" "柳振赫，你在……说什么呀？" 柳振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怎么可以……泰然自若地……跟我说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若无其事？ "你自己……决定吧，我没关系。" "什么？什么！你让我决定什么！" 柳振赫又沉默了。此时此刻，怎么连你……怎么连你也这样了！如果连你也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我说过，我爱你……你都忘了吗？" "……" "你希望我……因为内疚……而和郑星翰在一起吗？你以为我那样做，你和我就都心安理得了……郑星翰也开心了？" "……" 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柳振赫走去。 "我……真的是个可恶的女人！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喜欢你柳振赫！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说一句爱我……我也就……不会再动摇了，你这个傻瓜！" 柳振赫用手把刘海儿撩到后面，他竟然说不在意，这怎么可能呢！柳振赫怎么会不在意呢……他的眼神剧烈颤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在意！ "恩雅呀。" "嗯。" 他叫我恩雅？柳振赫的脸渐渐向我靠近，可是，我看得最清楚的却是—— 柳振赫那悲伤至极的双眸。 "恩雅呀，你不要离开我。" 柳振赫，你其实……也很痛苦，是不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痛苦，对不对？是这样吗？ "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我……我出去了！" 我太震惊了。柳振赫竟然也有那样的眼神？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一次也没有。那双眼睛好像马上就要有眼泪夺眶而出了。那么悲伤的眼睛……我以前见过吗？吱嘎，门开了，我刚要离开病房。突然，令人难以置信的空虚的声音掠过我的耳边： "我爱你。" 第七章 77 "……你看见这里了吧？受到的外部刺激到达这个部位，所以……伤者的鼓膜出现了异常。" "没有什么……可以治愈……的办法吗？" "这个不好说，现在我还不敢保证。您最好请伤者家属来一趟。" 我看过了x射线照片，比起普通的伤者……郑星翰的情况要严重得多。我关上病房门，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不，应该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更恰当。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对啊？都是因为我……郑星翰的耳朵失去了听觉，我该为他做点儿什么呢？ "恩雅姐姐。" 宰元拄着拐杖，站在病房门口。他用担忧的目光望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好痛。 "你吃饭了吗？我问你……有没有吃过饭，恩雅姐姐。" "嗯……什么，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你不要强颜欢笑了，我们进去说吧……" "好吧，进来吧。" "你不要强颜欢笑了"，真的……还会有别人像他这样了解我吗？他怎么会这么熟悉我？ "坐下吧，渴不渴？我给你倒点儿饮料吧？这里还有水果呢。" "算了，不用了……我想和你谈谈，姐姐。" "好……好吧。" 千宰元的表情那么严肃，真的……好久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看来应该是很沉重的话题。 "长话短说，恩雅姐姐，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哦……什么？今后……怎么办？" "星翰大哥，你打算怎么面对他呢？" 宰元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下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我不……不知道……呜呜……哼。" 今后怎么办？什么？什么怎么办？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恩雅姐姐，你不要哭。" 千宰元说"你不要哭"的时候，他的声音……不是温柔，而是冷若冰霜。 "刚才我之所以阻止彬佑大哥，绝对不是为了姐姐你。" "……" "我只是觉得……即使他打你，也无济于事，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我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忍住眼泪。千宰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现在……我想让姐姐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流泪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 "星翰大哥的耳朵不会因为恩雅姐姐流泪哭泣而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可是姐姐……好像以为只要自己一哭，所有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 我从来没见过……眼神如此冰冷的千宰元。 "只说不做……嘴上说的是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的人，通常称为伪君子。" "……" "姐姐你就是这样，在我看来你就是这样。" "宰……宰元呀。" 我和千宰元之间流淌着深深的沉默。宰元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两个都保持着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千宰元说得很对。他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所以我……我才更加……悲伤。 "我真的很喜欢恩雅姐姐，你笑起来的样子……哭泣的样子……还有你不知所措的样子……我都喜欢。" "！" 宰元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我不由得目瞪口呆了。 他说的不是"我喜欢过你"，而是"我喜欢"……这就是说……他现在……仍然喜欢我，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希望你不要感觉我的话太冷漠。我只想看看恩雅姐姐会怎么办。可是……可是……如果姐姐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每天以泪洗面，沉浸在内疚和自责中的话……" "……"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解决，我只是想提醒姐姐。" 千宰元望着我，他的目光饱含着温暖。宰元竟然说他喜欢我……可是……我无法接受宰元……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总是给别人带去伤害？ "宰元呀，我……" "我的话说完了，我该走了。" "宰……宰元呀！" 宰元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他的背影……看上去那么凄凉，那么悲伤。 "我不想听姐姐跟我说对不起，我喜欢姐姐……并不期待得到什么。" 宰元拄着拐杖……推开了病房的门。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姐姐……请你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不要哭了……到底该怎么办，姐姐一定要想清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托姐姐。" 吱嘎吱嘎——宰元出去了，我瘫痪般躺在床上。奇怪的是，我再也不流泪了。那句话反复在我脑中闪现。我必须改变，我必须改变自己。我不能……总是哭泣，我不要做懦弱的人，我要做一个能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的人。 "呜呜，哼。"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今后我该怎么办。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以后我不能总是哭了。不管我多么痛苦，不管发生多么令人悲伤的事情，我都不要……再哭了。只要想起比我经历更多痛苦的郑星翰……我就会告诉自己，不要哭。 "星元哥哥，我会经常微笑的。" 从现在开始……我要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从现在开始…… 78 "这个不是更好吗？看来……哦哦，看来到底还是这个……" "喂……喂，你想烦死我吗？快点儿挑吧！" "可……可是……" "喂，池恩雅，你以为你现在很可爱吗？求求你了……到底是选蛋卷冰激凌还是盒装冰激凌，随便挑一个就行了！" "啊……真是的，你吵死了，没完没了的。" "喂！" "啊，我知道了，我要买蛋卷冰激凌。啊，真是的！开个玩笑也不行吗？这个人怎么这样！" 转眼间，我们几个已经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星期。时间……过得真快。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不得不承认……时间可以治愈所有的伤痛。 "嘿嘿嘿，柔莉呀！" "别傻笑了，拜托你也考虑考虑别人看到你笑的感受。" 我们正在医院地下的小商店里挑选冰激凌。可是柳柔莉越来越像柳振赫了（这可大事不妙了-_-；）。我一直在努力微笑。因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即使我每天以泪洗面，也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而且……我也知道，有人需要我的微笑。郑星翰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头部的绷带拆除了。只要他耳朵恢复正常，我真的别无所求。我真的要疯了。如果郑星翰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都这样的话，那可怎么办啊。我很害怕，但是主治医生说他的情况正在渐渐好转，所以我必须努力。 "你先去柳振赫那儿吧。我……到郑星翰那儿看一眼。" "好吧……振作起来，快点儿回来。" "哎呀，真是的，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表情？我没事的，柳振赫可能都要急疯了，你快去给他送冰激凌吧！" "好吧。" 柳振赫已经彻底痊愈了。千宰元也好了……腿上的绷带都拆除了……我也一样……只是胳膊和后背上留下了伤疤，行动起来没有任何不便。但是柳振赫仍然住在医院里，不肯回家，不知道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你来了？" "是的！星翰……在里面吧？" "是的……你快进去吧。" 啊！对了，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崔彬佑向我道歉了。真是谢天谢地，我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 "嗷……呃……啊……" "恩雅来了？" 直到现在……每当看见郑星翰这个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心痛。他现在已经能感觉到有人来了。就这样，我会努力，让郑星翰的听力逐渐恢复。 "是的，我买来了蛋卷冰激凌，草莓味！香草味！柠檬味！猕猴桃味！苹果味！选一种。" "嗯……我要苹果味的。" 现在，郑星翰只要看口型，就能听出我在说什么了。我的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好的！" "嘿嘿。" 郑星翰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傻笑什么？ "真好吃。" "你的发音……练习进行得顺利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当然顺利了，我的脑子那么聪明。" "郑星翰，这跟脑子聪不聪明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不……不是的，有关系。" "好吧，就算有关系，可是，你今年几岁了？" "啊！等会儿！再来一次，重播！" 如果有什么听不懂的话，郑星翰就会要求我重说一遍（真是一个积极进取、不甘落后的人啊）。 "我问你……今年几岁，看你的举动……像个小孩子似的。" "什么？你说完了吗？"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噗！你为什么扔枕头！" "嘿嘿，嘿嘿嘿嘿。" "真是的。" 今天早晨我用烫发器精心设计的发型……这下全完了。 "我走了。" "啊……你要走了？谢谢你的冰激凌，很好吃。" 郑星翰现在已经不再纠缠我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我还是对郑星翰发生的巨大变化感到不适应。 "傻瓜，我是逗你玩儿的，不要冲我扔枕头！啊！你想吃点儿什么？" 我又坐下来，郑星翰冲我瞪大了眼睛。郑星翰对我的态度变化……好像也不大适应。 "不用了，星翰。" "什么？" "我非常……非常喜欢你，知道吗？" 郑星翰没有回答。 他又一次……用惊讶的眼神看我。 "你知道吧？"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哪有女人不喜欢帅哥的？你没看见护士在我的病房门口排成长队吗？你没看见吗？" "太夸张了吧，别说了。" "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不要再说下去了。" "哧！" 望着郑星翰愤愤不平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_-；我们胡说八道了半天……突然，郑星翰的手机响了。 "郑星翰！你的手机响了！" "呃？手机？" "是的！你快接电话吧！" 郑星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喂！再不接，电话就断了！ "你干什么呢？还不快接电话？" "我……哈啊……我……" "你为什么……" 你看看我，郑星翰耳朵听不见，所以才不接电话的。恩雅呀，你真是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傻瓜！电话铃停止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应该小心点儿才行，难道不是吗？我真是个傻瓜，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你什么时候上学？" 郑星翰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现在我也该到适应的时候了……可是每次看到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我为什么总感觉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哦……哦！从后天开始上学！本来我还想再玩儿几天，但是我现在已经高三了，也该……复习功课了！" "你……高三了吧？可是……你每天就知道玩儿……能考上什么大学呀？" "什么？我准备……考汉城大学。" "噗，哈哈哈哈哈哈……恩雅呀，你总胡说八道……以后会下地狱的。" "什么？喂！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怎么说我也是全校前一百名！" 真的，我真的真的是全校前一百名（没有人问你是真是假-_-；）。 "是啊，如果一百名之内都能上汉城大学，那我们国家真的要完蛋了。凭你这个成绩，你能考上大学吗？" "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学习了！" "我看有点儿难……不过嘛……总还是……要……努力学习的。" 这个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要走了。" "好吧……明天再来，我会努力练习的。" "恩雅呀？" "嗯，不，我走……我走了！" "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可以轻松自在地聊天开玩笑了。而且，郑星翰好像真的开始把我当成"朋友"了，所以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吱嘎！我推门出去。 "啊！" "啊啊啊啊！" "天啊！" "你……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推开门，五六名靠在门上的护士一下子摔倒了。 "啊……啊！我们是来检……检查伤者病情的！" "星翰呀！你的身体怎么样？" "这个任务不是交给我了吗？你们还不走？啊，星翰呀，你现在怎么样？" 郑……郑星翰说的是真的。他的人缘真好。也难怪，我也觉得他很帅…… "啊，现在没事了，以后不要这样叫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恩雅呀，再见！" "嗯……多保重身体。" 他真的很帅，真的……我现在该去看振赫了。郑星翰身边有这么多护士，柳振赫那边看来也不会少。 "我让你走开！" "什么？我的天啊，现在还知道害臊了？哎哟。" "啊，真是的！我让你走开！"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姐姐要是再年轻十岁，肯定会疯狂追你的。" "见鬼……我让你们走开……池恩雅！你还不快进来？" 我真的……无话可说了。护士姐姐面露哭相，向后退了几步。我占据了她们空出来的位置。 "你是乌龟吗？怎么这么慢？" "柳振赫，唉，算了，柔莉去哪儿了？" "她？刚才她和申友谦一起出去了。他们是不是都有神经病啊？以为这里是游乐园……" 我正想跟你说这句话呢，臭小子。 "喂！" "怎么了？" 这哪里像恋人之间的对话？女朋友来探望男朋友，可是男朋友只顾着吃冰激凌，看也不看女朋友一眼！我真想把他的脑袋解剖，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样，柳振赫！ "天啊，快把眉头舒展开吧。" "知……知道了，你叫我干什么？" "你怎么……还不出院？" "啊……我也想出院，可是我还得护理你呢！而且还要照顾郑星翰！哈哈。" 柳振赫望着结结巴巴的我，难……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吗？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提到郑星翰。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怪吓人的。 "其实你是不想上学，所以故意找借口，对吧？" 我大吃一惊！ "看来我说对了。多少也该看看书吧？我可不想跟考不上大学的女人结婚。" "这话好像不应该由你来说，你好像在说自己-_-" "我是全校前二百名。" 二百名？全校前二百名？ "你好厉害呀，想考哈佛吗？" "哈佛？我现在吃的就是哈佛*（韩国一种冰激凌的名字和"哈佛"谐音），不对，我现在吃的是蛋卷冰激凌。" "好了，好了，古人说得好……无知者无畏，吃吧，多吃点儿，振赫呀。" "把你的也给我。" "好吧……你多吃。" 真是的……我真为柳振赫这小子的未来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的未来吧-_-；）。 第八章 79 "所以哥哥你把他打成那个样子？" "那当然了，你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办得多么利索吗？连后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快表扬我吧。" "狗屁，你胡说什么？" "什么？" "不……没什么！我说好像听见狗放屁的声音了……哈哈……可能是谁把狗带到医院里来了！" "疯子，又出洋相了。" 我正在和恩煦小子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把中村修二打伤的人正是恩煦小子。真是个疯子……怎么可以真的去打人家呢？（恩雅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你该去上学了，你都玩儿多少天了？喀嚓喀嚓-o-" "不要偷吃我的点心。" "池恩雅，你真是个大傻瓜！" "哥哥也差不多。" 恩煦小子根本没理会我的话。说是来探望我，可是进门就开始翻冰箱。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 "郑星翰那个兔崽子，他的耳朵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 提起郑星翰的事，气氛立刻冷清了许多。 "我也不能永远冒充他的叔叔……" "啊！对了！我以前……就一直想问你！" "离我远点儿！" "嗯……哦哦，哥……哥哥你什么时候认识郑星翰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 吱嘎，门开了。 "恩雅呀！池恩雅！" "柳柔莉，干什么，你来干什么？你怎么没上学？" 柳柔莉，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今天提前放学了！呃？恩煦哥哥，您好……" "喂？什么？有急事？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恩煦小子……柳柔莉一来，他就假装接电话，匆忙站起身。其实电话铃根本就没响。 "池恩雅，我得走了，你……你也在这里好好玩儿。" "哥哥，手机根本就没响，你假装接电话干什么？" "（你找死吗？）我的朋友住院了。你们……好好玩儿吧。" "怎么了？再呆会儿吧。" "不……不呆了！我有急事……池恩雅！我走了！" 咣！门关上了。我看见了，恩煦小子……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 "池恩雅，恩煦哥哥怎么了？真有损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我怎么知道呢？" 柳柔莉曾经喜欢过恩煦小子，还曾经偷窥过他……每当这时候，我都会不止一次地想象柳柔莉将来成为我嫂子的残忍情景，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而且……再加上前不久的接吻事件，恩煦小子只要看到柳柔莉，就唯恐避之不及，他好像患上恐惧症了。柳柔莉不记得那次接吻的事，但是恩煦小子死也不会忘记。 "你明天就上学了吗？" "哦……是的，这回该好好学习了。" "我看你恐怕做不到，你还不如住在医院里算了……" "连你也看不起我？我要考上汉城大学！" 啊……啊！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好吧，好吧，目标总要定得远点儿嘛。" "我是说真的！" "那你就努力吧。" 怎么了，怎么了！只要我肯用功学习，别说汉城大学，就连哈佛大学我也能考上！不过，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考哈佛大学有点儿夸张。 "啊，对了！你看看我，柔莉呀！你没带那个吧？" "什么？" "卫生巾，你没带吧？" "前几天刚刚结束。" "啊，我得去买。我从昨天开始的，难受死了。" "是吗？可是小卖店今天装修呢。" "什么？真……真的吗？" "是的，啊，我得走了，再见！我走了！" 柳柔莉，生怕我让你帮我去买，急急忙忙逃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反正……我在这种时候目光特别毒，一眼就能看出来。哎呀！真是烦死人了！再过一会儿，我还得去看郑星翰呢。我在郑星翰的病房里只呆了一会儿，回来以后就躺在床上，一直睡了五个小时，直到晚上九点钟，我才离开医院。 "让我看看……哪里有小卖店。" 啊！那边……只要过马路就行了？我得赶快去买。肚子疼得厉害。 "再见！" "再见……啊，我的腿好疼。" 买完了卫生巾，我得赶快回去。痛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哎哟。 "天气真好。" 好久没出来了。街上的夜景这么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些凄凉。我发了一会儿感慨，正要过马路，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漂亮的小妞！就你一个人吗？" 怎么回事？哪儿冒出来的小流氓？长得那么难看…… "我还有事呢-_-" "这是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挺孤单的……哥哥陪你玩儿吧？好不好，嗯？" "讨厌！" 那个看起来不三不四的男人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他的力气太大了，我只能恳切地望着过路的行人，但是没有人理我。 "放开我！放开我！" "喂……不要太过分，听见没有？要是太固执，哥哥我可就不耐烦了……" 那个男人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嘴里还叼着烟卷。看样子，这个家伙不太好惹。 "讨……讨厌！你走开！放开我！" "啊，他妈的！"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突然，那个男人粗鲁地把我拉走了。不一会儿，我被他带到一条小胡同里。我那么大声喊叫，可是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进了胡同，那个男人终于放开了我的手。 "你想干什么！滚开！你给我滚！" "女人嘴巴怎么这么粗鲁？这样的女人就应该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什么……呜！" 冰凉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好肮脏，好肮脏，好肮脏，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 80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子从我身后掠过。啪！咣当当当。呃？发生什么事了？ "啊？" "嗬……嗬……哈啊，恩雅姐姐！你没事吧？恩雅姐姐！" "宰……宰元呀！" 千宰元疯狂地喘着粗气，站在我面前盯着我。 "把这个披在身上。" "啊。" 一件温暖的外套落在我身上。千宰元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让我安心下来。真是谢……天谢地，太幸运了。 "起来，快点儿……起来！" 啪！啪！那个男人刚挨了一拳，就晕倒在角落里。只挨了一拳而已，嘴角就不停地流血。宰元好像没看见似的，仍然一脚接一脚地踹他。可是……宰元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在医院的时候明明只看见郑星翰？ "你给我起来！疯子！" "宰……宰元呀！不要打了！你这样下去会把他打死的！哦？我没事了，你住手吧！" "恩雅姐姐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真傻。" "宰……宰元呀。" 啪！啪！我第一次看见宰元如此愤怒的样子。他的表情比一个星期前和我谈话时更加愤怒，就连他看我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残忍。宰元打得越来越凶了。我必须阻止他，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出人命！可是宰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么陌生……太可怕了！啪！啪！啪！ "宰……宰元呀，不要打了，好不好？" 不能继续打下去了，真的不能打了，于是我抓住千宰元的胳膊。正在这时—— "千宰元！你在干什么？" 啪！啪！ "这个兔崽子疯了吗？没头没脑地发什么疯？呃？恩雅呀？你怎么会……" 郑星翰走进了胡同，一看见我，立刻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 "星翰呀。" "怎么……回事，池恩雅……你这是怎么搞的？" 星翰的声音轻微颤抖，冰冷而且低沉，截然不同于刚才那个郑星翰。啪！啪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呜呜，哼，我出来买东西，呜呜……这……这个人……宰元呀！不要打了！" "星翰大哥！" 星翰拦住了千宰元，谢天谢地。幸好星翰赶来了……啪！ "啊！" 啪啪！啪！咣当当当当当！啪！啪！啪！啪！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郑星翰这又是在干什么！ "郑星翰！你想干什……"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星翰大哥要是动手，谁也拦不住他……呼。" "宰……宰元呀，郑星翰不大对劲。" 我第一次看到，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狠和残忍的郑星翰。那个男人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他怎么还是像没看见似的，不停地动手打人呢？ "星翰大哥本来就是这样，平时星翰大哥为了恩雅姐姐，总是控制自己。其实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除了和恩雅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呢？" 啪！啪！啪啪！这就是……郑星翰的庐山真面目？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残忍。 "郑星翰！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不行，那个男孩子已经彻底昏厥了。他的鲜血……已经流到我的脚底……要是继续打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人命！不行！ "星翰呀！不要打了！好不好？呜呜……我好害怕，你为什么要这样！现在好了，我没事了……呜呜，我好害怕，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郑星翰茫然地盯着我，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嗯。" 突然，星翰一把抱住了我。他的胳膊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的耳朵听不见……我没……听见，你叫我，我也没听见……你一定叫我了，可是我这两只没用的耳朵，我真是个废人。" "星翰呀！不是这样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对不起，我这个样子……即使陪在你身边也没有用，我一点儿也帮不上你……我是个废人，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郑星翰！我说过了，不是这样的！" 星翰放开了我的手。然后，他看也不看我，扭头就走了。 "郑星翰！你要去哪儿？" "……" "星翰呀！" 又是……因为我，又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赶在这么晚出来买东西……如果我没遇到这种事情，如果千宰元没发火……那么郑星翰就不用伤心了。都怪我不好。 "宰元呀！快把郑星翰拦住！星翰呀！" "姐姐，你冷静点儿。" 我想追赶郑星翰，可是我的腿好像瘫痪了，一动也动不了。郑星翰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小声对我说话。可是，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深层含义。 "我这个样子，无法保护你了。" 后来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但是宰元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我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是我受了侮辱，你为什么那么痛苦呢，为什么！ 81 ＜郑星翰视角＞ "吔……吆……呃……呀……吆……" 我开始练习发音，真的很累。可是……我这样练习发音之后，就能和恩雅说话了，所以我还……能坚持下来。 "呼……就到这里吧。" 恩雅跟我说对不起。她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怪她自己，所以一看见我……她就掩饰不住不安的眼神。我没事，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并不是恩雅叫我去的，我是听了千宰元的话之后，心甘情愿想去救恩雅，所以我才去的。我是为了保护恩雅而变成这个样子的，恩雅并没有要我去，我真的是完全凭借自己的意志。可是，恩雅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坐立不安呢？我现在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地冲她笑，恩雅终于坦白对我说，她喜欢柳振赫，我也开始把恩雅当成朋友看了，不，应该说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感情了，我的脸上露出笑容，可是眼神却是悲伤的。其实……我也不能说自己根本不在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耳朵不是因为恩雅，而是因为别人而受伤，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人。但是我救的人是恩雅，我最爱的恩雅……所以这种痛苦……也让我感觉到幸福……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恩雅陪在我的身边，让我感觉到幸福。 "郑星元，我没……失约吧？以后我也还会继续保护她……" 现在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不想再执拗于自己的感情。即使我执拗于自己的感情，也无济于事。如果我的心不能和对方的心联结在一起，那就什么用也没有，这点我非常清楚。而且……现在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能感觉到幸福，恩雅知道吗？恩雅她……会知道吗？ "嘿嘿。" 每当我看见恩雅冲我露出微笑，我都是那么幸福，恩雅知道吗？她能……感觉到吗？因为她的存在，有一个人感觉到如此的幸福，她知道吗？现在，真的无所谓了。虽然我期待的并不是要恩雅做我的好朋友，但是如果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能让我保护你，那就行了……行了。而且……我早就知道柳振赫有多么喜欢恩雅。只是回到最初的原点罢了。 "对不起。" 我的耳朵失去听力的第一天，柳振赫向我道歉了。我的妈妈和柳振赫的妈妈是好朋友，而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小时候……我们一起在日本长大。那时候……柳振赫遇到了我的表妹河诗莹，河诗莹喜欢上了柳振赫。这种时候，我竟然听不见他的声音……太遗憾了。每次见到柳振赫的时候，尽管我也是个男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帅。不是普通的帅，就连男人们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柳振赫从小就很讨女孩子的欢心，但是因为柳振赫的父亲，他总是和女人保持很远的距离。他故意疏远女人，伤害女人，通过这种方式，他在自己心里牢牢地筑起了围墙。 柳振赫的父亲是世界闻名的大企业的会长。当然，我的继父也是这样的人物，不过柳振赫的父亲……真的是可恶至极的人。在柳振赫很小的时候，他就抛弃了柳振赫的母亲。而且抛弃的理由是他厌倦了，只有这一条理由。所以，尽管柳振赫的母亲是那么美丽，却总是陷入悲伤和忧愁之中，后来生病去世了。如果我说她……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别人会理解成我骂她吗？我的妈妈也深深地爱着爸爸，但是现在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爱情……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所以我才能常常微笑，所以我才没有像柳振赫那样本能地抗拒女人。"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恩雅不可以，恩雅……绝对不可以"。可是，柳振赫唯一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恩雅。我守候了十年的那个女人，就是恩雅。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许恩雅……就是柳振赫一直在等待的人。圆圆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美丽的曲线，清脆的嗓音，纯真而美丽的……女人。她的笑脸真的很美……恩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太清澈了，令人难以抗拒。恩雅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柳振赫喜欢上了她……我也不可抗拒地喜欢上了她。 "我现在要去找河诗莹……以后我还会再来的，而且，我绝对不会和河诗莹在一起。" "好的。" 可是，柳振赫和我的立场不一样。如果恩雅喜欢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走向恩雅，可是柳振赫不一样。因为他有河诗莹，河诗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舅舅……和柳振赫的父亲共同经营柳家的企业……所以他们从小就订婚了。尽管柳振赫不愿意，但是柳振赫父亲娶的新夫人不能生育，所以柳振赫的父亲强迫他做自己的继承人。河诗莹开心得直流眼泪，而柳振赫甚至动过杀死河诗莹的念头。也许柳振赫把对父亲的愤怒和痛恨都转移到了河诗莹身上。结果……是我阻止了他。如果当时没有我阻止柳振赫，河诗莹说不定早已经成为阴间的小鬼了。今后……柳振赫会怎么办……谁都不知道。恩雅能不能笑出来，就看柳振赫怎么做了。我只希望恩雅那张笑脸不会扭曲，不会凝固。 妈妈从美国派来了人。听说我的耳朵听不见了，身怀六甲的妈妈……晕倒了。继父说，如果我不去美国的话，他就只好亲自到韩国来了。他让我到美国去治疗……他会负责一切。我的继父从来都无条件地满足我，不管我要做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我，而且从来不强求我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可是妈妈晕倒了，所以情况发生了变化。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千宰元得知消息之后，问我的打算。他问我想怎么办，我当然应该去美国，回到妈妈身边……妈妈晕倒了，我应该去看看她，可是我不想离开恩雅。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留在恩雅身边。如果我去了美国，虽然我说是去看妈妈……可是妈妈如果不放我走……我也许就再也不能到韩国来了。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恩雅了……再也见不到这个好不容易才可以对我微笑的恩雅了。那么，我就不能遵守我对郑星元的承诺了。 "呜呜……我说讨厌，可是……呜呜……那个人强迫我……呜呜……不要打了，星翰呀……呜呜。" 可是，就在今天，我明白了，我这个样子即使留在恩雅身边，也没有什么用。我只会让恩雅伤心，我不能保护她，我的耳朵听不见……这样一个废人怎么保护恩雅？最终我只能成为恩雅的累赘。现在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尽管……恩雅并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爱的人，这让我感到无比悲伤，但是至少恩雅不把我当做郑星元，而是把我当成郑星翰来看了。为了让恩雅的笑容依然灿烂，我决定离开恩雅。那天夜里，我用自己听不见的耳朵给远在美国的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我会尽快去美国。" 这是我对恩雅最大的仁慈。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应该心存感激。我想起了我最后要对恩雅说的话。恩雅呀，幸好我没伤到眼睛。即使我去了美国，在我想你的时候，也可以睁开双眼看你的照片。真的谢天谢地。尽管我听不见恩雅的声音，却能看到恩雅，真的太幸运了。以后你不要再伤心了，也不要为我而哭泣。看到你哭，我的心会很痛。再见，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将回到原来那个有能力保护你的郑星翰……我会若无其事地说喜欢你……在此之前，我要暂时和你说拜拜了。 82 "姐姐，你不要太自责，星翰大哥也会很痛苦的。" "谢谢，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好吗？" "你好好休息吧。" 我回到病房一看，星翰不在了。比我和千宰元先离开的郑星翰，到现在还没有回到病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换了衣服，该去看看振赫了。说不定柳振赫了解郑星翰的事情呢……刚才被那个男人打过的部位还疼得厉害。 我站在柳振赫的病房门口，他会不会睡着了呢？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柳振赫这个瞌睡虫不可能不睡觉。哎呀，不管了。 "柳振赫！你睡着了吗？" "……" "振……振赫……呀。" 振赫独自坐在黑暗的病房里。他换下了病号服，穿着自己的便装，但是衣服扣子有好几个都没扣上，垂落到额头的刘海儿看起来是那么冷清……遮住了柳振赫那双可怕的眼睛。我看见柳振赫脸上红色的伤痕和紧握的拳头，我从来没见过柳振赫这个样子。 "怎么了？是谁干的？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 柳振赫一句话也不说，我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柳振赫。" 柳振赫推开了我的手，我第一次看见柳振赫这样。那双眼睛好像马上要哭……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振赫，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我不知道！呜呜……傻瓜！" 振赫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但是他并没有伸手为我擦眼泪。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秘密！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痛苦？柳振赫！你快说呀！" 我不愿意看见柳振赫这个样子。也许这是我的奢望，可是，当我看到柳振赫的笑脸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笑。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想看到你的笑脸……这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是……这样吗？在黑暗的病房里，我流下了忍耐已久的眼泪。柳振赫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什么秘密（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突然对我说起了日语，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听不懂。 "我只是不想说出来（此处原文为日语）。" 我不知道振赫在说什么，他看了看我，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说日语了？ "有的事情我难以启齿（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你怎么了……你用日语说话，我怎么能听懂呢？" "我希望自己……快点儿长大成人（此处原文为日语）。" "喂！用韩国话说吧！说韩国话！" 在这种情况下，柳振赫依然不理会我的话，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退缩（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朝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振赫。" "我要做一个坚强有力的男人……不让你哭泣（此处原文为日语）。"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虽然我不知道柳振赫在说什么，但是他的声音让我感到安心。 "喂！我让你用韩国话说！说韩国话！" "傻瓜。"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傻……傻瓜？" "你也学学日语吧，怎么也得掌握一门世界通用语言吧，难道不是吗？" "世界通用语言是英语。" "多嘴，我说是日语，就是日语！" 我真的无话可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这个时候你怎么……" "你？" 柳振赫的眼神突然闪烁起来，比刚才更厉害了。 "啊！" "这是怎么搞的……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啊……啊……这个……" 振赫用力抓住我红肿的脸蛋，疼死我了！可是……我该怎么说呢？如果把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地说出来，气氛恐怕会…… "这……这个嘛！我是说，啊！"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往下坠落，不一会儿，碰到了床。当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柳振赫已经爬到了我身上。 "你……你干什么？柳……柳振赫？" "这是怎么搞的……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往哪儿看呢？" 我顺着柳振赫的视线往下看去。他在看什么呢？我的脸受伤了，他为什么看我的脖子？ "啊！" 我的脖子上，以及透过卡肩t恤看到的胸口上都留下了清晰的红色痕迹。啊，这种时候我为什么要穿卡肩t恤出来……我真是疯了，难道不是吗？ "是谁……干的？" "不是的，我被蚊子咬了？啊哈哈哈。" 突然，振赫掀开了我披在身上的外套，我大吃一惊，吓得合不上嘴巴。 "不……不是的，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这到底……" "谁干的？" 振赫把我的外套一掀开，里面露出了赤裸裸的红色唇印。 "哈……我本来想忍的。" "○□○；？"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忍无可忍？他妈的（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低下头，渐渐滑了下去。脖子……锁骨，他好像要对我刚才留下的不快痕迹进行消毒。可是，我的心情好奇……奇怪！ "你……你……啊……柳振赫！不要这样！" 柳振赫把我的衣服脱掉了一半，我毫不留情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可是这个家伙真的像疯了似的。 "你不要这样！" 柳振赫一把抓住我的手，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发疯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干的……是哪个兔崽子？" 哦哦，看来他已经恼羞成怒了。那个男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如果柳振赫再冲他动手的话，他非死不可了，必死无疑。这可不行！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不……不是的！真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为什么对你做这种事情？" 这个家伙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格外敏锐。天啊，我怎么说才好呢……哎呀，不管了。 "不是，是这样的……" 最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去小卖店回来的路上，一个臭男人欺负我，宰元和星翰救了我，这些都告诉他了。 "就是这样。" 振赫那双眼睛依然冰冷，好可怕。 "我没……没事！真的！" "我又……没保护好你（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用日语说……我们中间流过短暂的沉默。 "池恩雅。" "嗯……怎么了？" "郑星翰回来了吗？" "郑星翰？啊，对了！郑星翰他……星翰他还没回来呢！" 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这个的……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他还……没回来？" 柳振赫抬起了低垂的头。他的眼睛……不像刚才那样冰冷，迅速地转个不停。 "呃！他把欺负我的那个男人打了个半死，自己先走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几点了，二十点？池恩雅！郑星翰……我们得去找这个臭小子！" "哦……什么？到……到哪儿去找？"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郑星翰这个兔崽子……他耳朵又听不见，跑到哪儿去了……我们得快点儿把他找回来！" "呃……呃。" 柳振赫冲我大喊大叫，我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跑出了病房。 "快点儿！没有时间了……池恩雅！" "嗯……嗯！"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柳振赫如此惊慌失措……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慌张的样子。就这样，我跟着柳振赫，推开了郑星翰病房的门——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大哥！星翰大哥！" 我眼前的这一幕……面色苍白的郑星翰昏迷不醒地被拉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千宰元！" 还没等我说什么，振赫就先跑了过去。这个……这是怎么回事？郑星翰……不会……真的是你吧？怎么搞的……刚才你还好好的。郑星翰！郑星翰进了手术室，我也不由自主地走到手术室门口。郑星翰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了。 "宰元呀，星翰他……怎么了？哦？刚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哦？" "姐姐……星翰大哥他……星翰大哥，哦。" "宰元呀？" 千宰元哭了吗？平时总是那么坚强，挨一刀似乎都不会流泪……常常……保护我的那个……千宰元，他竟然哭了？ "宰元呀！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呀！嗯？" "大哥他……" "千宰元！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吗？" 一直沉默的振赫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约定？这又是什么话…… "什么约定……柳振赫你在说什么？千宰元！你怎么说半截话？快说出来……"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郑星翰怎么样了？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 怎么会突然做手术呢？我心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安。 我们三个人都屏住呼吸，谁也不说话。医生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你是池恩雅小姐吗？" "是的，我是！为什么……突然，为什么做手术……他的耳朵不是不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对我说道： "你不知道吗？他的心脏病比耳朵的问题更严重。" "什么？" 这又是什么话？他怎么会有心脏病？ "患者的心脏病已经得了很长时间，现在……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请患者家属到医院来。" 第九章 83 "这是老毛病了，后来恶化……而且他动不动就打架，每天抽那么多烟，身体还能好吗？有时候你也看到了……他突然脸色苍白，或者大汗淋漓，就是因为他有心脏病。" 我透过白茫茫的烟气，看了柳振赫紧皱的眉头。我突然想起来了，在星元哥哥坟前，郑星翰大汗淋漓地倒在地上……在工地里，天气并不热，可是郑星翰却汗流满面……偶尔……偶尔……郑星翰会发出隐隐的呻吟。虽然他总是……假装没事……可是他的眼神总是饱含着痛苦。 "这个傻瓜……他嘱咐我……不让我告诉你……唉，既然已经这样……我也不能不说出来了。" "振赫……呀……" "怎么了……" "有那么……严重吗？很严重吗？真的？" 振赫看了看我。他没有回答……看来是真的了？可是，振赫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他们两个虎视眈眈，恨不得把对方吞掉，可是他对郑星翰的事情却像对自己的事情一样了如指掌，我真的很好奇。郑星翰和柳振赫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是郑星翰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郑星翰苍白的面孔始终浮现在我脑海里。星翰呀，我现在为你……而心痛。真的……好痛好痛。 "池恩雅。" "嗯……干什么？" 柳振赫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不要在郑星翰面前表现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他又会假装没事了……" "假装没事？" "这个臭小子本来就是这样。不管多么痛苦，表面都装做一点儿也不痛的样子……明明很严重，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总想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吧，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恩雅姐姐！" "嗯。" "星翰大哥！他醒了！" 宰元从病房里跑出来，轮流打量着我和柳振赫。 "你进去吧，我回自己病房去了。" "你……你也一起进去吧！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我刚要进病房的时候，振赫却往相反方向走去。他为什么这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呢？ "恩雅姐姐！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哦……不是的！我这就进去！……振赫呀！" "我先走了。" 说完，柳振赫就走了。我尴尬地走进郑星翰的病房。 我刚进去，宰元就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了病房。 "姐姐，拜托了。" 可是，宰元的表情为什么那么阴郁？比刚才星翰昏迷不醒的时候更悲伤。他们两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 "啊！恩雅呀。" "……" "你怎么了？哭了吗？眼睛都红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郑星翰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痛苦似的。他总是……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这种态度让身边的人们多么心痛。真的对不起，振赫呀，你让我……不要说出来的。 "我绝对没有必要说出来，我不想说这种事情。" "你现在还能笑出来吗？" "嗯。" "你真是的……对不起，我不问了，你身体怎么样？" "没关系，我没事，我只是偶尔，真的偶尔才这样的！并不是每天都这样！" "问题不在这里，你严肃点儿！" 如果郑星翰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痛苦，如果他把自己的痛苦说出来……我也许会跟他说些温柔的话，可是看到他那天下太平的样子，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了。 "我很严肃。" "哈……郑星翰。" "嗯！" "医生让患者家属……到医院来……怎么办呢……" "啊……这个？没关系，他们会来的。" "不是在美国吗？" "那也会来的，他们会来的，一定会来。" "星翰呀。" 我没有叫出他的姓，星翰似乎有些惊讶，他抬头看了看我。今天，他的皮肤显得格外透明。星翰瞪着圆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你不要……独自痛苦。" "……"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你身边……有河俊圣和崔彬佑这些爱戴你的朋友，还有宰元，还有为你担心的爸爸妈妈，而且你还……有我呢。" 星翰看着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所以……你不必每天都过得那么艰难，那么痛苦。不要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不要强颜欢笑……不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努力……我们想看见你最自然的样子……你不要……努力伪装……" 终于……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他该有多么痛苦？他那么痛苦……却从不表现出来，总是微笑着面对我们，独自忍受所有的痛苦。他的心底到底埋藏着多少痛苦啊？ "恩雅呀……" "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什么……谢谢你，可是我……真的没事，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 "你现在怎么还这样！你又伪装了！其实你明明很痛苦！" "不，我一点儿也不痛苦。" "不要硬撑了……傻瓜。" 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滑向郑星翰挡在眼前的刘海儿。我把他的刘海儿撩起来，他的眼睛再次瞪圆了。 "有刘海儿在前面，我都看不见你的眼睛了。" "啊。" "什么？" 星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面对星翰突如其来的举动，我不由得惊呆了。郑星翰在小声说什么。 "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 咣！ "郑星翰！" "郑星翰！你没事吧？" 星翰刚要说什么，突然，病房的门开了，河俊圣和崔彬佑，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郑星翰！喂！听说你昏过去了？" "怎么搞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可是……你们干什么？" 果然是河俊圣和崔彬佑，简直是喧嚣的代名词。 "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什么？你这个兔崽子……我连勾引女人的事儿都暂时抛开了，专门过来看你，你却这么跟我说话！" "崔彬佑……没有人让你来，去做你没做完的事吧。吵死了，我在跟恩雅聊天，你没看见吗？" "哧，为了一个女人，连探望你的朋友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出去吧。" "喂！我们出去吧！你怎么一点儿眼色也不会看？"——俊圣 说着，河俊圣把大队人马带了出去。他冲我轻轻挤了一下眼睛……就把他们五六个家伙都推出去了。咣！门又关上了，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恩雅呀。" "啊！你刚才要说什么，快说出来吧！" 刚才河俊圣他们进来之前，郑星翰好像要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为什么？" 明天？明天……是什么日子？明天我得去上学了。 "明天我们来一次单独约会吧！" 84 周围乱糟糟的。 "你看看！冰激凌不掉！" "这有什么新鲜的？" "哇，太神奇了。" "……" 郑星翰望着提在手里却不掉下去的冰激凌，大声惊叫。你几岁了……真是的！ "我想去坐那个！" "哪个？" "那个，那个！" 我顺着郑星翰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我最不喜欢的海盗船！ "喂……怎么可以坐那个呢？你的心脏又不好！" "……"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吓了一跳。我真傻，明明想好不说的，可我还是说了出来，我真是个大傻瓜，又触到了别人的伤疤。 "不是的，没关系，你想坐别的吗？" "呃？怎么突然想坐海盗船了？我们去坐吧！其实我也想坐！" "真的吗？" "哦！" 天啊，池恩雅，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谎了？十四岁的时候，我和恩煦小子坐完海盗船，曾经昏厥过一次。从那之后，只要提到"海盗船"里的"海盗"二字，我就会口吐白沫晕倒在地……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嘛！至少今天，我要满足郑星翰所有的愿望！ "排队的人好多呀？我们快去吧，恩雅呀！" "哦……哦……走……走吧。" 这里是乐天世界。今天我本来想去上学的，结果我的计划悲惨地落了空，和郑星翰来到了乐天世界。郑星翰刚开始说要和我约会的时候，我大声冲他喊，约什么会！可是，郑星翰好像马上就要落泪了，所以我就答应了他，跟他一起来到这里。"约会"这种说法有点儿夸张，但是我跟振赫说，我要和郑星翰一起去乐天世界，没想到振赫竟然二话没说，同意让我去。真的……很奇怪，不过，能为郑星翰做点儿事情，我真的很开心。平时我总是从他那里接受和索取，今天终于可以回报他了，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欣慰。 "恩雅呀！该我们坐了！" "好……好的，我们去……去坐吧。" 不一会儿，轮到我和郑星翰了。我含泪（至于吗？）拉起郑星翰的胳膊，往最不害怕的最后排走去（以前恩煦小子告诉我最后一排最不吓人，让我以后坐海盗船的时候坐最后一排）。 "呃？恩雅呀，你要去哪儿？" "啊啊！听说最后一排……最好玩儿！所以……我想坐最后一排！" "啊……是吗？那我们去最后一排坐吧！" "好……好的。" 谢天谢地，幸好我想起了恩煦小子的"教诲"。 "器械开始运行，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广播提示的声音响起，星翰似乎没听见，他没有系安全带。这个家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呃？" "安全带……得系好，否则……" 我给郑星翰系上安全带，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看来他真的不知道，真……的…… "啊，原来是这样！可是，系得太松了。" "星翰呀……你太苗条了，哈哈哈。" 我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用了很大力气，系得紧紧的，可是，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瘦啊！（恩雅又嫉妒人家了-_-；） "恩雅呀……我都喘不过气来。" "啊……啊？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不过，本来就应该系得紧点儿！" "啊……是吗……呃？动起来了！" 神灵啊，各位天地神灵！拜托拜托……请保佑小女子平安无事！海盗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海盗船真正开始之前，我一直坚信，最后一排是最不可怕的位置。 "恩雅呀？你哪儿不舒服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呃……呃！好快啊！好快…… "啊啊啊啊啊！" 池恩雅，时隔五年之后……又一次因为坐海盗船而昏迷不醒！ "恩雅呀！恩雅呀！" 谁呀，为什么不停地叫我的名字…… "恩雅呀！恩……" "哦哦。" "恩雅呀！你醒了没有？"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漂亮极了。 "恩雅呀！" "哦……哦！" "你醒了吗？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郑……星翰！" 啊！对了！我是坐海盗船的时候昏厥过去的！ "唉……谢天谢地！"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往四周看了看，我正坐在乐天世界的室内长椅上，怪不得这么吵…… "坐完海盗船下来，你突然就晕倒了……你知道我多害怕吗？唉，我的心脏差点儿没停止了跳动！" "对……对不起。" 丢死人了。 "既然害怕，就说害怕好了……为什么……硬撑着和我一起坐，我无所谓的。" "不是的，我也真的很想坐。" 恩雅呀，从今天开始，你的外号就叫撒谎大王，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谎话呀？ "你说谎！" "我说的是真的！" "我吓了一跳，抱着你下了海盗船，前面的女人对我说，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坐最后一排，最后一排是最吓人的地方。" "什么……你说什么？最……最后一排是最吓人的地方？" 恩煦小子明明说最后一排最不可怕呀？ "是啊，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坐在最后面……你说想坐最后一排，我以为你真的很喜欢坐海盗船呢。"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恩煦小子……我还不知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恩煦你这个混蛋，我不会原谅你的！（五年了，我一直相信海盗船的最后一排是相对最舒服的位置，我深信不疑啊-_-；） "恩雅呀？你怎么了，现在还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哈哈，天气真热呀？" "是啊！太好了……今天我一定要和你好好玩儿，就我们两个人。" 星翰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他真的……太酷了。好久没见过他穿休闲服了。黄色的dkny上衣，下身是一条白裤子……还有……脚下的休闲皮鞋……手腕上戴的是迪奥手表，刘海儿自然地垂落到额头，碧蓝的眼睛，路过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看郑星翰几眼。 "哦？恩雅呀？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郑星翰笑嘻嘻地看着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晚上七点钟。 "哈啊哈啊……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哦！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恩雅呀，今天你不要操心这些事情，至少今天不要，我不是说过了吗？" "哦……哦……对不起，我忽然忘了。" "哈啊……真的……太好玩儿了。^＿^" 星翰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我真的好担心他。他不会昏厥吧？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但是至少今天……至少今天，我真想假装不知道。如果现在再回医院的话，恐怕……我们就得……一直呆在医院里了。星翰好像注意到了我的闷闷不乐，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恩雅呀！我们去拍那个吧！" "拍什么？啊……大头贴？" "是的，我一直都很想拍的！" "你从来没拍过吗？" "是的！" "好……好吧……我们去……去拍照！" 到现在为止，他竟然从来没拍过大头贴照片。郑星翰……你的青春好可怜啊（这话好像不该由你来说。池恩雅！-_-；）。 喀嚓……喀嚓…… "嘿嘿……嘿嘿嘿嘿嘿！" "不……不要笑！" "可是……你的表情……你的表情……哈哈！" 我们拍完了大头贴照片……可是我太紧张，眼泪都流出来了，而且，我流泪的样子清清楚楚地显示在照片上。而郑星翰……他……真的第一次拍大头贴吗？他的表情真的很美，很酷，我真怀疑他刚才说过的话。他拍照时的表情和造型……连模特都会自愧不如。真的……这个家伙真的……越看越让人着迷，他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哎呀，讨厌！我们再拍一次吧！我不满意！" "嘿嘿……嘿嘿嘿……不是的，你很可爱呀……噗！" "喂！你不许笑！" "对……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讨厌死了……" 是的，这里是……乐天世界的中心。很多人都盯着我和郑星翰看。尤其是女人……她们用火辣辣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郑星翰。我不得不……忍受着这些尖刻和愤恨的目光。 "哎呀，快看看……那个男人真是酷毙了！"——路过的女人1 "真的……我被他迷死了。好像是个外国人！眼睛是蓝的。"——过路女人1的朋友 "可是……他旁边那个女人怎么那副德行？"——过路女人1的朋友的朋友 我忍受不了耻辱尴尬，刚要拉着郑星翰的胳膊离开，正在这时…… "请问……我想和您合拍张照片，可以吗？" 一个女人走过来！而且是……一个性感得要命的女人……手里拿着相机，笑嘻嘻地朝我们走过来。哇噻，太性感了，太完美了。连我做女人的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果然不出所料，郑星翰笑着……对那个女人说…… "你没看见我有女朋友吗？脸上擦了那么厚的粉，看了就恶心。快走！恩雅呀！" "呃……呃？哦……哦！" 郑星翰使劲拉住我的手。那个性感的女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恶狠狠地瞪着郑星翰。 "该死的家伙……我的好心情都被你搅乱了。啊！对不起，我说脏话了。我最讨厌那样的女人了。" "哦……哦，是吗？" 那么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身材也无可挑剔，你竟然说看了就恶心……我看你应该到眼科医院去看看了（不过……这些都是胡说的。我也觉得那个女人太下贱-_-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拉着郑星翰的手，来到乐天世界的魔幻岛。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周围是一片嘈杂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愉快。 "啊，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八点了。" "呃？真的吗？哇，时间太快了。" 是啊，感觉才一会儿的工夫，然而一天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了。 "你想吃什么？" "不，我现在……还不饿。" 我真的没感觉肚子饿。呵呵，这是怎么了？啊……可能是我在路上不停地吃东西的缘故吧？ "是吗？我也不饿……啊，我们去那边！" "什么？哪里……呃？呃？郑星翰！" "你坐在……那边，等我一会儿！" 星翰突然放开我的手，飞快地跑开了。他跑得这么快，真的没事吗？ "竟然让我坐在这儿。" 郑星翰让我坐下等他的地方，是看表演的座位。这种地方可以随便坐吗？我坐了半天……五六名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女高中生蜂拥而来，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听说今天flytothesky要来？为了来看brian，我今天连晚自习都没上！" "能这么近距离地看flytothesky，我好感动耶。" "怎么办呢！我的……睫毛膏没脱落吧？" "哦，可是……你化妆化得这么浓，brian可能会不喜欢？而且……flytothesky今天只是以配角的身份出现。今天主要是卡拉ok大赛。" "哧，那又怎么样？" 卡拉ok大赛？乐天世界原来还搞这种活动。我听着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一边等待郑星翰，可是他到底怎么搞的，演出开始了，怎么还没来？不一会儿，flytothesky上场了。 "啊啊啊啊啊，哥哥！" 吵死了，flytothesky，不过，说实话，真的很帅（这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本能）。 "星翰怎么回事……他到底去哪儿了？" 旁边的女孩子扯着嗓门大声喊叫，我刚想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时，她们的尖叫声更大了……观众席上所有的女孩子都兴奋起来。 "哎呀哎呀！他是谁呀？" "天啊……帅呆了！brian靠边站去吧！喂……喂……你们快看呀，可能是新人歌手吧。帅哥！真的好帅耶！哥哥！" 什么？让brian靠边站？到底是谁，长得有这么帅吗…… "接下来出场的是，最后一位参赛选手！郑星翰先生！" 我转头看去，郑星翰正手拿麦克风站在舞台上。他……他怎么会站在那里？ 第十章 85 "郑星翰君演唱的歌曲是辉星的《不可以吗》，请大家欣赏！今天的最后一首歌曲！" 更多的女孩子围过来，比刚才flytothesky上场的时候人更多……我呆呆地坐回座位。郑……郑星翰为什么会站在舞台上？这么说，他是想让我看他表演，听他唱歌？ "啊。" 我抬起头，往舞台上看去，郑星翰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接着，他表情严肃地抓起麦克风。音乐响起，郑星翰温柔动听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我好累，眼看着你陪在别人身边， 初次见你那天，也许早在这之前， 我怀着痛苦的期待，盼望你们分手， 可是你没有任何痛苦，看起来那么幸福，我恨你。 可不可以？你不可以爱我，不可以了解我的心吗？ 或者，你可以继续爱他。 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 有一天，我远远地看着你哭泣， 我在心里祈祷，疲惫的你和他分手…… 可不可以？你和他分手之后，我可以代替他吗？ 或者，你可以继续爱他。 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 每当我想起你痛苦的表情， 我已经看到了因你而痛苦的自己。 哦哦……望着不可企及的你， 我的心好痛，我无力站起。 可不可以？你不可以爱我，不可以了解我的心吗？ 或者，你可以把我当做他。 只要你能来到我的身边，哦哦，只要有你就好……—— 辉星《不可以吗》 歌曲结束了……观众席上，不，魔幻岛舞台附近……充满了女孩子们的尖叫、欢呼和掌声，连我都差点儿被他迷倒。星翰呀，郑星翰，眼泪一滴滴沿着脸颊滑落。他的耳朵根本听不见……可是他为了我，为了我…… "这是一份惊喜！郑星翰先生！啊，太出乎意料了！你的女朋友……好像也来到了现场……不过，我虽然是男人，也被你的歌声深深打动了。" 主持人又站出来，把气氛推向了高xdx潮，星翰他……郑星翰他……望着泪流满面的我，再次拿起麦克风，这次，他没有唱歌……他对我说的话比他的歌声更让我心痛。 "我……可不可以？恩雅呀……我真的……不可以吗？" 周围一派热闹景象。人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主持人似乎也很吃惊。当大家发现郑星翰的视线盯在我身上的时候，连我旁边的那些女高中生也都惊讶地盯着我看。可是我……我感觉这个空间……此时此刻……只有我和郑星翰两个人。星翰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恩雅呀，回答我，我真的不可以吗？" 对不起，星翰呀，真的对不起。原来你还是没能把我当成好朋友。怎么办啊……我又要伤害你了。对不起……可是我不能说谎。我已经……选择了柳振赫。我喜欢……振赫。我在人们的喧闹声中站起身来，大声对郑星翰说了一句话，我的声音足以淹没所有人的喧哗。而且……我故意做出准确的口型，让星翰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星翰呀！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的话音一落……四周更加喧闹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楚星翰的表情。我看不清星翰的脸，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我哭了很久，人们的喊声更大了。我抬头一看…… "恩雅呀。" 星翰像刚才那样，像我没说话之前，冲我露出最灿烂的微笑。 "呜呜……星翰呀！" "不要哭了，我不是说过吗……看到你哭，我的心会很痛。" 星翰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星翰把我拥在怀里，刹那间，观众席上几乎可以用狂乱来形容了……我听见了……郑星翰温暖而不规律的心跳声，忍不住泪流满面。星翰若无其事地笑着向我走来。他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早就预料到自己会遭到拒绝。 "不要哭了，没关系，我没事的。" 郑星翰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拒绝他，所以我更加心痛，泪水狂流不止。 86 "乐天世界尽收眼底……下面的人看起来就像蚂蚁！" "……" 我和星翰坐在观景车上。星翰望着窗外的风景，又一次若无其事地……笑了。 "星翰呀。" 星翰望向窗外，没有回头看我。他没看见我的口型，不知道我在叫他。他是因为我才失去听力的。 "唉！" 星翰被我害得这么惨，却从来没在我面前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总是对我笑，现在他仍然在冲我微笑。 "恩雅呀，你也往外看看吧，恩雅呀。" "好的！" 不行，我已经决定了……不能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不是吗？可是，我为什么又哭了？池恩雅！你不要哭了！只有看见你的笑脸……郑星翰他……才不会痛苦！笑吧！快笑啊！ "呜，对不起。" 星翰看了看我，坐在座位上。不，他跪在我面前，帮我擦拭眼泪。 "恩雅呀……你怎么了？" "……" "我没事……我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表白，而且，今天我们玩儿得多开心呀，我没事的。" "对不起，我只能对你说……" "我只是想说出来，我想最后对你说一次……所以我就说出来了，仅此而已，真的……这是我的心里话。" 什么？最后一次？现在是最后一次吗？ "恩雅呀，你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呃……呃？" 不会是我听错了吧？因为我哭得太伤心……所以听成了"最后一次"？星翰马上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 "哦？" "是我出生的日子！" "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今天才想和你出来玩儿。" 生日？郑星翰……出生的日子？我瞪大眼睛，星翰看了看我，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我的眼泪骤然停止-_-；）怎么办呢？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哦。" 星翰突然伸出手来，把我的头发拂到耳朵后面。面对郑星翰突如其来的举动，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瞪得更大了。 "这……这个！星翰呀？" "足够了，今天……你陪我在一起度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是我所有生日中最有意义的一次，谢谢你陪我一起度过。" 这有什么值得感谢的？我想对他说。而且，我还想对他说，等下了观景车，我就去给他买生日礼物。可是，当我看到郑星翰脸上悲伤的微笑……悲伤得令人心碎的微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星翰的微笑真的很美丽……可是，他的微笑背后总是隐藏着浓浓的悲伤，从来都是这样。 "星翰呀……你今天怪怪的，真的很奇怪，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郑星翰！你回答我……" 星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身上那股浓郁而温柔的香气扑面而来。 "恩雅呀，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 你怎么了？我这才意识到郑星翰有些不对劲。其实，从他突然要和我约会的时候开始……他明明很痛苦，却假装一点儿也不痛苦，从提出和我约会的时候开始……我就应该察觉到了。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星翰呀。" "好了，啊……到了！时间比我想象中短得多，我们快下去吧，恩雅呀！你看看，那么多人！观景车很受欢迎。" 我刚想说句什么，郑星翰突然转过身去。他笑得很不自然，眼神在剧烈地颤抖。 "恩雅呀？你干什么呢？门开了……" "郑星翰！你……好奇怪！今天……突然要来这里，而且……你的眼神那么悲伤……这些都很反常……星翰呀……你为什么突然约我出来玩儿？" "谈恋爱是好事……可是下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上车呢，请二位快下去吧。" 我拉着郑星翰的胳膊，等待他的回答。这时，观景车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工作人员突然跑进来，拉了拉郑星翰的胳膊。 "嘿嘿，恩雅呀，我们快下去吧，人真的好多呀。" "郑星翰！你听我把话说完！" 这次因为其他人的打扰，我没得到他的回答。 "我们坐一会儿吧？" "好吧。" 从观景车里下来之后，我和郑星翰之间的气氛更加不自然了。我应该说出来的……可是我总觉得不能太草率，于是那些话就一直在我心里萦绕。 "啊……我好累呀……好累。" "好玩儿吗？" "哦，真的……真的太开心了，真的。" 星翰抚摩着自己的刘海儿，轻轻地笑了起来。望着郑星翰的笑脸，我总是感到不安，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郑星翰明明就在我眼前，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他的面孔那样模糊？ "恩雅呀。" "哦。"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所有的一切，你对我笑，你说喜欢我。" "……" "而且……你像现在这样……陪在我的身边。" "郑星翰。" 郑星翰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我。没有丝毫的迟疑，他专注地凝视着我。我如坐针毡的不安模样映入他蓝色的眼眸。 "恩雅呀。" "嗯。" "其实……我真想对你说几次……我喜欢你……我爱你……" 郑星翰低下了头。他的肩膀开始轻轻颤抖。 "我想保护你，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 "即使现在，我也还是疯狂地喜欢你。" "星翰呀。" "我爱你，恩雅，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星翰低垂的脸颊滑落，可是我并没有察觉。 而且，郑星翰好像又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楚。 "星翰呀。" 星翰突然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着头。我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哦……已经九点了！恩雅呀，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 "你看什么？啊……我累了，恩雅呀！快走吧！" "哦，好吧。" 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又露出……笑容？如果我能学会就好了……如果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自己的心情，那么我也想像你那样微笑。你的微笑……会让某个人感到温暖，你知道吗？ "星翰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走出乐天世界，星翰突然在人行横道上停下了脚步。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他不会是哪儿不舒服吧？ "星翰呀，你怎么突然……" "恩雅呀。" "怎么了？换成绿灯了，怎么还不过马路？" "恩雅呀，我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情，真的，我爱你。" "你今天真的很反常，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这样？" "所以你……不要忘记我，请你记住曾经有过一个名叫郑星翰的人。"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啊啊啊啊！一辆摩托车停在我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振……振赫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振赫摘下头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且，他为什么面无表情地看我？嗒！ "啊！" "接好了！" 郑星翰推了我一下。 "郑星翰，你干什么……" 啪啪！ "啊啊！柳振赫！我好疼啊！啊啊啊？柳振赫！你想干什么？" 柳振赫用力拉过我，把我按在摩托车后座上。他们俩究竟想干什么？ "我走了。" "你干什么！柳振赫！我正和郑星翰说话呢……" 嘟——这时，郑星翰的嘴唇碰到了我的额头。与此同时，一滴泪珠落在我的脸颊。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 时常在我面前露出笑脸的郑星翰流泪了，平时看见郑星翰吻我，一定会出手打人的柳振赫，此刻却一动也不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恩雅呀，池恩雅……我……哈啊……柳振赫，你走吧！" 星翰的眼睛里不停涌出泪水。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呃？呃？柳振赫？你想干什么！柳振赫！" 摩托车突然出发了。郑星翰低垂着头……盯着地面。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咕隆隆…… "柳振赫！停车！我让你停车！振赫呀！" 振赫不回答我，只是逐渐加快了车速。车开得太快了，我再也喊不出来。怎么了，郑星翰……柳振赫，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87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过了大约三十分钟，我们来到了清潭公园。柳振赫停下摩托车，坐在长椅上。 "柳振赫……你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振赫一声不吭，只是茫然地盯着我看。怎么了，你们两个究竟想干什么？ "坐下吧。" "你以为我是机器人吗？你让我坐下我就坐下，让我站起来我就站起来？你回答我！我让你回答我！郑星翰……身体不好，你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怎么行呢？柳振赫，你不是太过分了吗？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的生日啊！呜呜。" 柳振赫还是不回答我。我从来没有对柳振赫如此愤怒，可是他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倒是说话呀！你心里肯定有事！柳振赫！你就打算这么沉默下去吗？我要走了，郑星翰说不定自己先回医院去了，我要去医院！" "我让你坐下。" 我没理会柳振赫，转身要走。啪！ 柳振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放开我！" "……" "你抓疼我了！快放开我！放开我！" 柳振赫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在椅子上。我大声喊叫，使劲想把手抽回来，一边用另一只手打柳振赫的胳膊，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坐下。" "柳振赫，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像个小孩子？是的……从今天早晨你乖乖让我出来和郑星翰约会开始，我就看出来了。结果就是这样吗？你什么都不顾了吗？" 柳振赫默默无语地抓着我的手，他比刚才抓得更紧了。我的手都要被他弄断了。真的好疼。 "啊！" 柳振赫突然放开了我的手。刹那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你可以走了。" "柳振赫……你？"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柳振赫，你哭了吗？我和柳振赫之间吹过一阵凄冷的风。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柳振赫……你到底怎么了？而且……郑星翰今天也很奇怪。" "我们也都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说话要有头有尾，不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几分钟，柳振赫才回答我的问题，可是，他说出的话仍然让我晕头转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池恩雅。" 振赫抬起头，他的眼角闪烁着泪花。 "是郑星翰求我这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郑星翰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和我……你又为什么会哭？" 我的心怦怦直跳，莫名其妙的强烈的不安把我团团包围。 "如果换成是你，你愿意在你喜欢的人面前让他看到你柔弱的一面吗？" "你在说什么，柳振赫！你把话说得明白点儿！" "要是换成是你……假如你……变成了残废……而且你喜欢的人因为你而痛苦的话……你还会留在他的身边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 柳振赫冷冰冰的眼睛不停地闪烁。 "如果换成是你，你疯狂地爱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并不爱你……你还会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吗？" "你现在……？" 你到底在说什么，柳振赫？冷不丁地说这些干什么？正在这时—— 郑星翰以前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真想对你说几次……我喜欢你……我爱你……"，"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的，你不要哭了"，"我想保护你……其实……我想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最后一次，你不要忘记我"，"你今天有点儿反常啊？" "我要回医院去！说不定……郑星翰已经回医院去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因为我总是站在郑星翰那一边……所以柳振赫在胡说八道，一定是这样的。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我的腿上也没有了力气，每迈一步都那么艰难。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可是，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个家伙不在了，他现在已经离开韩国了。" 第十一章 88 "现在，他应该乘上了家里派来的飞机，正飞行在大海上空。美国的医疗条件总比韩国好……而且，郑星翰是为了你而选择离开的。" 听了柳振赫的话，我的心好像被谁戳了个洞似的，我的身体里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绝对不可能，他不是说要陪在我身边吗？柳振赫一定是因为我整天陪在郑星翰身边而气愤，所以他才这么说，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这一刻，我浑身都瘫软了，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把我包围了。我睁开眼睛，是我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我在医院？ "你没事吧？" 我看见柳振赫坐在我旁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脸上露出奇妙的表情，茫然地注视着我。 "振赫呀。" "怎么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 "郑星翰……他不理我，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于是我就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可是他像一缕烟……消失了。" "池恩雅。" "真滑稽……我又不是在拍电影……振赫呀，是不是很滑稽？你笑啊，嘻嘻……你怎么不笑！" 振赫转过头去，你干什么，笑啊，我让你笑！ "池恩雅，好了。" "什么？什么好了？哎呀，你这人真没劲。" 啪！ "啊！" 振赫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他的眼神在剧烈颤抖。 "你以为……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伤心吗？我也很难过，很伤心……哈！" "那……那么我们怎么办呢？我要是不说出来，恐怕会疯掉的！他怎么会突然去美国呢……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每天冲我微笑的郑星翰……时常在我身边保护我的郑星翰，他就这样走了。你让我怎么相信？这显然是谎话嘛！振赫抓住我的胳膊，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一如从前的大卫杜夫的香气，渗透我的身体。 "郑星翰走了，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出来。我可以理解，但是……" "……" "你不要回到……星元大哥刚刚去世的时候。如果你变成那样……最痛苦最伤心的人是谁，你不是也知道吗？你想哭的时候，会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振赫呀，我该怎么办呢？你如此温柔地安慰我……你如此用力地拥抱我，可我还是很悲伤。我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得坚强，可是，我……我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星翰呀，你不在了，这里好像……突然空了许多。振赫的胳膊把我抱得更紧了。柳振赫，你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我……我……幸好你背对着我，太好了。如果你转过身，看到我的脸，说不定会被我吓跑。我的眼泪像倾盆大雨，疯狂地流下来。我一定很丑，你可能以后再也不想……看到我这张脸了。我认识郑星翰不过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可是，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有太多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你比我想象中更可爱耶？我是韩星工高的郑星翰，你呢？" 从一开始……郑星翰就冲我露出灿烂的笑脸。我被郑星翰深深地吸引了。"天上最宝贵的东西是星星，地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人，对我来说，最宝贵的人……就是你"。 半夜三更，郑星翰给我打来电话，突然对我表白。当时……我以为是骚扰电话，还对他大喊大叫。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因为天气太热了！" 我第一次叫他郑星翰的时候，他的脸涨得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以为……你把我当成郑星元……我一直以为是这样。" 星翰被恩煦小子打伤，住进了医院。然后……他告诉我他是星元哥哥的弟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迎视我的目光……那次，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 "是谁……干的！池恩雅！" 和河诗莹打我相比，更让我痛苦的是振赫竟然不信任我，于是我伤心得紧蹙眉头，星翰大声问我。他的表情那么严肃。 "一切……都无所谓……就是不要说"朋友"两个字。" 从近处看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比我想象中更美，更漂亮，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我差点儿就被吸进那双眼睛了，真的。 "你后悔……和我接吻吗？" 星翰的脸被夕阳映得通红，但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他问我。我转移了话题，假装不明白他的心思。 "你不要哭，不要哭，圣诞老人不给哭泣的孩子送礼物。" 我和柳振赫吵架之后，发疯似的跑出学校，当时，郑星翰正站在学校门口等我。 "郑星元……我会……保护恩雅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安息吧。"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星翰独自坐在星元哥哥的坟前，对星元哥哥说道。 见我气喘吁吁地跑来，星翰对我露出了美丽的笑容……真的很美。 "池……恩雅。" 我要走向柳振赫的时候，尽管他刚刚说了过分的话，却还是冲我伸出了手。 "你滚开！" 从来对我都是笑脸相迎的郑星翰，总是若无其事地冲我微笑的郑星翰，第一次对我说了粗话。他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 "妈的……把你那双脏手拿开！" 我没有叫他，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跑过来救我。望着伤痕累累的我，郑星翰眉头紧锁。 "啊，对不起！我刚才走神儿了，你说什么？" 为了不让我看出他耳朵听不见……他冲我微笑。我把他害得那么惨，他却一点儿也不怪我，仍然冲我微笑。 "我不可以吗？真的不可以吗？" 星翰哭丧着脸对我说道。 我转过头，星翰捂住双眼，说幸好自己耳朵听不见。 "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池恩雅……你在干什么……喂！" 我晚上一个人出去，被坏人欺负的时候……郑星翰望着我被坏人撕破的衣服，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发疯似的打人。 "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他病得那么重……可是他总是假装没事……装做根本就不痛苦的样子……艰难地冲我微笑。你可能不知道，你每次笑的时候，额头上都沁满了汗珠。你的嘴巴在笑，可是你的眼睛却闪烁着痛苦，你知道吗？ "我真想对你说几次……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保护你，我真的希望永远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郑星翰低着头……嘴里重复着我听不懂的话。好像要和我告别似的……好像以后再也不和我见面似的。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说了无数遍……郑星翰说"我爱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郑星翰，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在我心目中……你绝对不是星元哥哥的替代品。直到你已经离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真的好傻。我想你，几个小时前刚刚和你分开，可是现在，我却被可能永远无法见你的恐惧包围了。郑星翰，为什么！你为什么默默无语地离开？如果你说要离开的话，我肯定会挽留你的……问你为什么要走……我一定会这样……可是……只要你说你现在很痛苦……只要你说你以后还会再回来……我一定会笑着送你走。我真的……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我的这里好痛好痛，郑星翰，我为你而心痛。星翰呀，我好想你，我想听你的声音，我想看到你的笑脸，我想看见你那张调皮的脸。我好想你！这时，振赫突然把我推开了。 "啊……啊。" 我慌忙转过头，想掩饰我满脸的泪痕，什么东西从我头顶落下来…… "哦。" 那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郑星翰让我交给你的，再见！" 振赫看了看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就离开了病房。我用瑟瑟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这么说，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要走，所以事先写好了信？他早就想离开了吗？刷啦刷啦，我撕开信封，看见里面有五张信纸和一个精心包装的信封。 89 我撕开信封，里面掉出厚厚的信纸，后面还有一个四方形的信封—— 星翰写给恩雅的信＜sadletter＞ 恩雅： 恩雅呀，你好！我是……星翰，我是郑星翰。 哦哦……这是我第一次写信，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果……有写错的地方，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说话没问题，但是写起信来却毫无经验。我有太多的话想跟你说……可是一拿起笔，怎么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可能正飞行在大海上空呢？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海上空，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周围很安静，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仿佛我的身体被囚禁在停滞的时间隧道里，仿佛丢了些什么……感觉空落落的。 今天……你不是对我说过了吗？不要假装没事，如果痛苦就说出来……你让我说出来。我以前一直没说，可是现在，我想对你说声谢谢，可是……我还是想……假装没事。如果我的脸上没有笑容，哪怕这笑容是假的，如果我露出悲伤的表情，你不是会难过吗？你会哭的。你会因我而哭，不是吗？这一切……我都知道。你在我面前有多内疚，自从我的耳朵出问题那天开始，你从来都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这一切我都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好恨自己，而且，我希望恩雅你能对我笑一笑……只是对我笑一笑……不是出于同情。当我看到你悲伤的眼神，我也渐渐……感觉到疲惫。也许你又会想，郑星翰因为我而如此痛苦，可是，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因为你叫我而去救你。那天，千宰元跑到我面前，对我说，你要死了……他疯狂地抓住我的胳膊。那时……我刚刚骂过你，所以我迟疑了一会儿。柳振赫……应该会去救你吧，这件事情我不该插手，当时我的确这么想过。我不想让自己更狼狈，更悲惨。但是，当千宰元大声喊着说你快要死了的时候，那一瞬间，所有的想法都没了，什么悲惨……什么狼狈……就算被人看不起，我也不在乎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一定要保护你。我跑了半天，我的心从来没跳得那么快。可是，你的面孔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你的哭泣……你的笑容……你生气的表情……我跑到那里……我跑到那里，当我看到你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一半的时候，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眼前一片苍白。当我听到你的声音的瞬间，我猛地惊醒了。你让我去救柳振赫……你说你真的很喜欢柳振赫……其实……我当时真想对你大喊，我不是来救柳振赫的，我是来救你的。可是……可是……如果我继续说下去的话，我觉得自己会显得很卑鄙，所以我最后也没说出来。 柳振赫，小时候……我妈妈和柳振赫的妈妈是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们俩经常在一起玩儿。可是，我被嫉妒心驱使，想把柳振赫丢在一边不管。我恨自己，觉得自己好肮脏，好可恶。虽然我的耳朵听不见……但是我真的很幸福。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觉得自己终于为你做了点儿什么。以前我在你面前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一直执著于自己的感情，一直忠实于自己的感情，直到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总算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我终于明白了。你总是在我面前感到内疚，觉得不能为我做什么，其实我已经从你身上得到了太多，你不需要再为我付出了。只要你站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很安心了……我就会感到幸福。你记得吗？以前你对我说，如果你不把我当成星元哥哥的替代品，根本就不可能理我。啊！我绝对不是冲你发火，你听我说。其实你只是一时生气才这么说的……可是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我一直想问问你，在我和郑星元之间，你更喜欢谁……也许这是个很幼稚的问题，可是……我真的很想问问你。看来我在下意识地嫉妒郑星元。我真正的情敌似乎不是柳振赫，而是郑星元。 我希望也能在你心目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尽管我真的不想做你的"朋友"，但我还是很想成为一个被你珍惜和重视的人。这个愿望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我真的很想留在你的身边，我想保护你，我想再对你多说几声我爱你……我喜欢你……我真的想对你说。恩雅呀，我……我……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对你的爱……用语言和文字无法全部表达出来。我现在……变成了废人，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我耳朵听不见，我想我不能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了……所以……我决定去美国了。我去美国……好好治病……然后我还会再回来的。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到那时候，我又会成为一个有能力保护你的男人……你愿意以"朋友"的身份等我回来吗？我……还会回来的……我会健健康康地回来……而且我会风风光光地回来，我会变得更帅……甚至让你后悔当初抛弃我。你……一定会等我的，对吗？等到那时候，等到我变成一个帅气而且出色的男人……回到韩国，让你后悔选择柳振赫的时候……到那时候，我一定……要问问你，在我和郑星元之间，你更喜欢谁。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并不是永别……你就当做是我暂时不在身边，这不是离别……因为我一定还会再回来。我不想对你说再见。因为一说到"再见"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像被戳穿了似的疼痛和空虚…… 恩雅呀……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一定会等你的，郑星翰。我一定……会等你……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旁边那个包装好的信封，当我撕开信封的瞬间…… "啊。"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信封里装着一张照片。 "嘿嘿。" 照片上的星元哥哥……和星翰睡着了。这张照片……以前一直放在星翰的床下……照片上面写着一行字。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是不是更帅？" 一模一样……你们两个人一模一样……星翰呀，我现在……总算放心了。你说过，你会回来的，所以……我会等你。一定要变成一个出色的男人回来，让我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你。我等你。 90 一个月过去了……很平静……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人，看来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午饭时间，我和柳柔莉正亲亲密密（？）地坐在一起吃面包。 "你……你是说……河诗莹和中村修二回日本去了？" "是的-_-；你们的班主任老师连个面儿都没露，交了一份辞职书就走了。后来就再也没见到河诗莹，原来他们两个人都回日本去了。" "○＿○" "你怎么搞的？我以为你会高兴得发疯呢？河诗莹走了，最高兴的人不该是你吗？" "哦……哦，是的。" 河诗莹……走了？就这么走了？怪不得……我前几天在学校里看见她……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的心情……并没有感到很轻松……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有些失落……还有些不安。 "你干吗哭丧着脸？考试已经结束了！" "柳柔莉，这话好像不应该你来说……考试的时候，你根本就没复习，每天和申友谦鬼混在一起……" "嘿嘿嘿嘿！谁……谁说的？我……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了！" "强烈的否定就意味着强烈的肯定～" "喂！" "哦……哦……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喊什么？哈哈哈……" "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你这回开心了。" "什么？" 突然，柳柔莉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这样的时候，我最害怕了…… "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嘿嘿嘿嘿！" 庆……庆典？啊～是的……现在是秋天了，庆典！哈哈哈哈……这两个音节真好听，真美。 "你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吗？柳振赫没告诉你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详细点儿……" "这次庆典要举行时装秀，你知道吧？而且今年……我们学校变成了男女同校……所以由男生和女生一起参加！"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多么想参加啊！可是……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候选人早就定好了吧？" 良成女子高中的时装秀是与众不同的。时装秀是学校庆典的组成部分……庆典活动持续三天，最后一天举行时装秀……良成女高的时装秀远近闻名，所以很多男生都来看热闹！现在，韩荣高中和良成女子高中合并以后，每个学年抽出一对男生和女生参加时装秀。我的妈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我多么想参加啊……我努力了三年……只要能参加时装秀……不但会有很多其他学校的同学来看，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被选中！我就能成为学校里的传奇人物。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当然定下来了，距离活动开始只剩下三周时间了……" "是吧？我也想参加的！唉呀呀呀呀～～！" "你怎么了，看你那副表情……" 柳柔莉眼睛瞪得圆圆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真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柳柔莉……难道你被确定为候选人了……你不会是想向我炫耀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哼……我真会大哭一场……我是那么想参加时装秀！ "三年级……你和柳振赫上场。" "是啊……柳柔莉，你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你说什么？" 刚才……柳柔莉说我和柳振赫一起上场……这怎么可能呢…… "啊～太厉害了。你……住院的时候，三年级全体同学聚集在大礼堂里，进行时装秀候选人投票活动，柳振赫突然闯进来……用脚踢碎了投票箱……" "然……然后呢？" 柳振赫……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呀！ "然后……柳振赫是什么人物呀，郑星翰走了，他理所当然成了四大天王中的天王，难道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柳振赫……竟然也是四大天王中的一员？" 啊！太了不起了！不对！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傻丫头，反正，柳振赫向我们学校的设计部递交了申请书。不过，我们学校设计部不都是女孩子吗？一看是柳振赫，徐秀美当场就说ok了。" 徐秀美……她是良成女子高中设计部的部长……而且在学校里因为喜欢帅哥而闻名。她外表看上去很严肃，却对帅哥情有独钟……韩荣高中的男生最怕她了。哎呀呀！现在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柳振赫要求……和池恩雅……一起参加时装秀，所以你就成为三年级的女生代表了……" 柳振赫竟然……还记得？"我真的很想参加！"一个月以前……振赫说他要和河诗莹一起参加的时候……我这样对他说过……难道他还记得？"那有什么意思？穿着怪异的衣服，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有那么好玩儿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他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可是他却为了我？他那么不喜欢……当时他虽然答应和河诗莹一起参加……那也是在河诗莹以后不再纠缠他的前提下，他才答应的…… "恩雅呀？你……怎么了？呃？你怎么哭了！" "不是……嘿嘿……不是的……哎呀，我太……开心了。" 柳振赫……我真的……可以相信他了，难道不是吗？其实……他一定很想和我一起上台表演……他之所以不告诉我，一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真的可以相信他了……是不是？ "你刚才说……你开心？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都怪你们，我和申友谦都去不成了。" "柔莉呀……我好幸福……我太幸福了。" "讨厌！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柳柔莉……她的表情已经达到了愤怒的最高xdx潮。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心情太好了！啊啊啊啊！ "啊！对了，一年级和二年级谁参加呢？"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自己准备好就行了。不要丢三年级的脸。" "哎呀，柔莉呀！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哦？你不要生气了！" （对柳柔莉的内疚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恩雅呀……对不起，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不要那么吓人……" 我自己觉得我的表情很可爱……这个死丫头竟然说我吓人…… "一年级的女生代表是金雅英，男生是丁诗润。" 金雅英……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丁诗润？怎么这么耳熟？等一等……丁诗润？ "丁诗润？诗润？诗润要参加吗？" "怎么了……你认识丁诗润吗？呵呵……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对一年级没有兴趣，说他们太幼稚吗？"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诗润他……不说了，二年级呢？" 丁诗润……他是诗雅姐姐的弟弟……我还不知道他也在我们学校……看来……他们已经从加拿大回来了。 "怎么了……你有点儿不对劲。你怎么会认识丁诗润呢？丁诗润……是一年级最有名的男生……他长得很清纯！" "抽烟，喝酒……什么都会，打架……只要他一出手，谁都不在话下……" "什么？你怎么这么了解？怎么回事？你和丁诗润是什么关系？" "柳柔莉，你不要太过分。你不是有申友谦吗？昨天你们俩还缠绵得让人肉麻，今天怎么不见申友谦了？" "呼，哦！该说二年级了。" 柳柔莉又要转移话题，你中了我的圈套！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是新转到我们学校来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听说是从日本转来的？啊！男生叫千宰元！" "什么？宰元？千宰元？宰元也参加吗？" 天啊……千宰元是二年级的代表……也难怪……那个小子……的确长得很帅……可是…… "啊……池恩雅！" "怎么了？" "哎呀，哎呀，你还像平时那样吧，还像平时那样。" "好……好吧。" "你最近……储物柜里没被人放进图钉吧？这种事情没有吧？" "什么？图钉？怎么会呢……" "没什么……算了，没有就好……" "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储物柜里被人放进图钉？" 柳柔莉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好久没看见柔莉的笑容了……我竟然……有些激动……虽然她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柔莉真的很漂亮。 "你住院的时候……女孩子们都很恨你……有人说……柳振赫……还有郑星翰，甚至连千宰元都喜欢你，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你的储物柜简直面目全非，女孩子们在你的储物柜里乱涂乱画……还往里放图钉……" "是……是吗？" 原来是这样……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后来柳振赫知道了……他很恼火。他说谁有什么话，就对他说……从那以后，每天放学，柳振赫都要检查你的储物柜，还到教室去检查你的书桌……直到你来上学为止，每天都是这样。" 我出院上学的第一天……书桌看起来非常整洁……储物柜也整理得井井有条，我还大惑不解呢……原来是柳振赫。 "反正你这个死丫头真够有福气了！你以为柳振赫对谁都这样吗？我以为柳振赫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了……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 "哎哟～池恩雅，你真是个哭鼻虫，又哭了！" 柳振赫……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他总是关心我，默默地为我付出，可是在我面前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装做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我怎么会知道呢？柳振赫，你这个傻小子。 91 放学了，整整一天，我都在傻笑，还因此受到了班主任老师的惩罚。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哎呀，你换换嗓音吧，别哼哼唧唧的好不好？" 这个家伙……真的是那个默默地为我付出的家伙吗？不会是柳柔莉胡编乱造出来的故事吧？ "……我都听说了……振赫呀……你不用故意瞒我……" "……你哪儿不舒服吗？" "……柳振赫，我都听说了！" "你听说什么了？" 是的，你想装糊涂到底，是不是？那我也没办法了。 "听说你交了申请书……要和我一起参加时装秀。我都听说了，振赫呀，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怎么了？不会吧……柳振赫正在吃的冰激凌掉到了地上。 "这……这是谁说的？" "呃？怎么了……这个……这个……" 突然，振赫使劲抓住了我的胳膊，这个臭小子！我的胳膊要被你抓断了！ "谁告诉你的……" "不……不是……我只是道听途说……" 如果我说是柳柔莉告诉我的，柳柔莉恐怕难逃一死……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继续说谎了！振赫更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突然发火了？ "我再问你一次，哪个兔崽子说的？" 是你的亲戚告诉我的，傻瓜！如果我这么说的话，柳柔莉今天是不是死定了？ "这……这个嘛……柳振赫！你发哪门子火呀？我听谁说的，这个问题重要吗？我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很呢……" "……" 哇噻！我靠嘴皮子取胜了！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 "什么？" "傻丫头……我想亲口告诉你的……" "……" 振赫总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他总是要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鼻涕一把泪一把。 "可是我已经听说了……这可怎么办呢？" "算了，我和你还能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他说到最后为什么总是挑难听的话说呢？如果坚持到最后，我真的会很开心的…… "既然你已经听说了，我也没什么办法。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得排练了……放学以后在舞蹈室里，好热呀……" "可……可是……你不是说不喜欢参加时装秀吗？" "我只是觉得作为一名学生，在学校庆典的时候总应该做点儿什么，所以就参加了，仅此而已。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想参加才报名的。" 你非得这样说话……心里才舒服吗？不过，我把你的表现理解成害羞！嘿嘿嘿嘿＞＜柳振赫望着屏住呼吸偷笑的我，恨不得狠狠揍我一顿才解气。 "喂……到了，你快回家吧……" "振赫呀……" "啊啊，天气真热呀，是不是～？不要出洋相，快进去吧。" "-_-^" 一个月过去了，我们每天都一起放学回家，生活怎么没有一点儿变化呢！=_=^其实……我也并不期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觉得很气愤…… "我走了……你回家吧……"—— 哔哩哩哩哩哩～～～嘟嘟嘟嘟—— 怎么突然响起了人鱼公主的铃声……柳振赫是电影《人鱼公主》主题歌的忠实拥护者。自从买了手机，他就一直用《人鱼公主》的主题歌做铃声。 "是谁给我打电话呀……都要热死了。" 振赫不耐烦地拿出手机……真是的，性格这么暴躁，谁愿意嫁给他呀……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 "哪个家伙，怎么连电话号码也不显示？" "振赫呀，-_-；快接吧，再不接就断了。" "你还不回去，干什么呢？" 柳振赫真过分，他的礼貌修养简直是zero，柳振赫……—— 嘟噜噜噜噜—— "谁呀？" 啊……声音冷得好像只有摄氏零度，我感觉周围的气温一下子降了很多。 可是，柳振赫的表情突然僵硬了。怎么了？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请您以后不要往这个号码打电话了。" 说完，柳振赫粗鲁地合上手机。不要打电话了……对方到底是谁呢……而且……柳振赫，你刚……刚才用的是尊……尊敬语？对方到底是谁呢，柳振赫怎么会用尊敬语……嗬嗬……柳振赫恶狠狠地瞪着刚刚挂断的手机。我该回家呢……还是该留在这里陪他…… "池恩雅……" "哦……哦？" 我的妈呀，他怎么突然叫起我的名字了……我好……怕怕耶…… "我可以……拥抱你吗？" "好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 （这个家伙……真是疯了……天这么热，他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可是……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这种时候，我就该一句话也不说，乖乖地让他拥抱……其实，我在心里暗暗期待呢!） "……哦……哦。" "……谢谢。" 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柳振赫把我抱在怀里。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那么清爽……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我真的……好喜欢…… "池恩雅。" 一个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几乎瘫软了。 "哦……" "你今天对我说谢谢了，是不是……" "哦……哦，是的。"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柳振赫推开我，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样？ "你说谢谢我了。" "是的……是的。" "那么理所当然……应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 付出……付出代价……他想要……要我的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柳振赫……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会向我索取代价呢！（其实人家还什么也没说）……怎么办呢？……柳振赫，你为什么要把脸探到我面前？ "作为酬谢的代价……你吻我一下。" "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振赫……你不能开这种玩笑！臭小子！"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激动不已，扑通扑通！我的心脏！你给我冷静！柳振赫现在是逗我玩儿呢！ 柳振赫不耐烦地盯着我。怎么了？难道他不是和我开玩笑？ "你要是不吻我，我就不回家……" 你吃黄油了吗？腻死人了。你的这个样子好新鲜哟……可是！女人怎么可以不守节操？主动碰撞男人的嘴唇！这种行为！绝对……当然，也不是绝对不可以，是不是？我把胳膊绕在柳振赫的脖子上，嘴唇和嘴唇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啊啊啊！" 吓死我了……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什么呀……" "○＿○；" 柳振赫不耐烦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那里…… "池恩雅！你还不赶快回家！" 正是二楼恩煦小子房间的窗户！ "池恩雅！变态！池恩雅是变态！" "……" "喂！柳振赫！你这个兔崽子！你还不赶快把手放下？" 可是……那里不仅仅是恩煦小子一个人，丁诗润，你这个家伙怎么也在这里！ "恩煦大哥旁边那个小家伙是谁呀，池恩雅，别理他们，我们继续！" "振……振赫呀！我看你好像得回去了……" "什么？喂！你开什么玩笑？" "振赫呀！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快回家去吧～" "喂！" "拜拜！" 我把柳振赫丢在后面，自己回了家。这时，一个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池恩雅是变态！" 啊啊……神灵啊……我现在……真的没法活了。 第十二章 92 "你这个变态……你真的是池恩煦的妹妹吗？" "哥哥，你为什么对妹妹谈恋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对什么感兴趣？哈……兴趣！是啊，就是兴趣……波比呀！你在哪儿？波比呀！" "哥……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在家门口接吻了！" "早就该这样……你竟敢跟我顶嘴……" 池恩煦……你这个幼稚的家伙！ "-_-；" 可是……丁诗润，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我要和波比一起玩儿！池恩雅！你自己反省吧！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柳振赫在一起做这种事，你等着瞧！我非废了柳振赫不可！" "哥……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恩煦你这个大混蛋……你没看见我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吗？为什么偏要赶在这个时候出去！ "做这种事情的妹妹让我丢人，抬不起头来，我没有信心和她生活在一起！丁诗润，你好好玩儿吧，波比呀～" 咣！门重重地合上了。 "……" "啊……哈哈哈……诗……诗润呀～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姐姐……见到你，真的好～开心哟。" 开心个鬼哟！啊……啊……如果地上有老鼠洞，我真想钻进去算了。 "别出洋相了。" 我真该把你称做柳振赫二号，你们说话的语气怎么一模一样…… "你……你太过分了吧，怎么可以这样跟姐姐说话……" 这个家伙比我小两岁呢。 "刚才挺热乎的嘛，那个家伙就是柳振赫吗？" "丁诗润！不要说了……你跟我说话不客气，我能理解，可是我不能容忍你诋毁柳振赫。" 你可以对我冷嘲热讽……可是如果你对柳振赫出言不逊……我绝对不能原谅你！ "你现在不是在和我说话吧？" "丁诗润！我告诉你……如果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所谓"约定"的话……我告诉你……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是开玩笑！" "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谁说的……谁说……那是开玩笑的？呵呵呵……" 你瞪什么眼睛……想吓死谁呀！扑腾！ "啊！" 丁诗润突然站了起来，粗鲁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到了墙角。 "啊呀……" "你觉得……这是开玩笑吗？" "丁诗润……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好疼啊？" "……这算什么……我好不容易从加拿大回来的……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吗？" "丁诗润……放开我的胳膊……你抓疼我了……" 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害怕！因为！因为……丁诗润这个家伙和我个子差不多高。扑哧！他放开了我的手腕，诗润小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你总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你从来都不在意！我是为谁回来的！又是为了谁……而在加拿大发奋学习！"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知道了，在加拿大过得好吗？个子……长高了不少……（以前他的个子比恩雅矮很多）" 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挪到诗润小子低垂着的头上，轻轻抚摩他的头发。发质真的不错…… "……池恩雅，你不会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不会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吧？池恩雅……你回答我……姐姐，哦？" "唉……诗润呀……你肚子不饿吗？" "我不饿！我就算饿了，也不会说饿的！池恩雅，你这个笨蛋！" "丁诗……" 咣！房门关上了……我有气无力地坐到床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丁诗润……他比我小两岁……在我心目中……就像亲弟弟。小时候，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那时候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可是他现在还记得吗？这个可怕的家伙……那个所谓的"约定"，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吧？诗润这个臭小子对我说，"姐姐！这个世界上，姐姐最喜欢的人是谁？""姐姐当然最喜欢诗润了！" "是吗？那姐姐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当然了，诗润让姐姐做什么，姐姐都会做的！" 其实……当时是因为诗润小子说要给我买蛋卷冰激凌，所以我才随便答应他的。谁能想到直到现在他还信以为真……这个孩子……真的太天真了……所以他现在仍然固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恩雅这个家伙，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是……他果然……长大了不少，现在已经从原来的小男孩儿变成了男子汉。刚才被他抓过的手腕……现在还疼呢。哦？等一等……诗润回来了……那么……正在这时，只听"咣"的一声！ 房门开了。 "恩雅呀！" "诗……诗雅姐姐？" "恩雅呀！我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恩雅！" 哇！还没等说完话，诗雅姐姐就一把抱住了我！哎呀，哎呀，我喘不过气来，要憋死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 诗雅姐姐用双手捧起我的脸，哎哟，疼死我了…… "每天都按时吃饭吗？没有人欺负你？池恩煦没打你吧？" "哦……哦……姐姐你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池恩煦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我不在以后，他每天都会打你呢！总算谢天谢地，我现在回来了，你可以松口气了！" 姐姐还是你自己松口气吧……啊，我差点儿忘了，诗雅姐姐从来不听别人说话…… "喂……谁打人了……丁诗雅……你刚回来就挑拨是非？" 恩煦小子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池恩煦！你出去，把门给我关上！怎么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什么？你的话都说完了吗，丁诗雅？" 是的，诗雅姐姐……是恩煦小子的女朋友（同时……她也是诗润那个臭小子的姐姐）。可是……他们现在到底是谈恋爱呢……还是要吵架？简单概括起来……他们两个人真是一对幼稚到极点的耀眼情侣。 "你……到底是来看她的，还是来看我的……" 恩煦小子……要论起幼稚，你果然是no.1。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来看恩雅的！" "诗……诗雅姐姐，你和哥哥出去转转吧。" "池恩煦！恩雅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我没这么说啊。恩煦小子恶狠狠地瞪着我，好像要用目光把我杀死……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丁诗雅……趁我好话好说，你赶快给我过来。" 恩煦小子竟然威胁起了诗雅姐姐。 "讨厌！恩雅呀！你和姐姐一起去逛街吧，好不好？" 诗雅姐姐根本没理会恩煦小子那套…… "哦，姐姐，我不需要逛街。" "什么？你没有衣服了？那我们去哪儿呢？狎鸥亭，还是东大门？你想去哪里，尽管说嘛！姐姐陪你去！" 这个诗雅姐姐，别人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丁诗雅，我们……两个单独出去吧。" 这又是什么话？恩煦小子表情严肃地注视着诗雅姐姐。 "恩雅呀，姐姐……以后一定～会带你去的，今天你就原谅姐姐吧……其实我不想和他出去的……" 池恩煦说得那么恳切……不是太可怜了吗？ "姐姐你随便吧。" 原来从开始我就是个诱饵……（其实诗雅姐姐很想出去和恩煦小子约会）说完……诗雅姐姐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跑到恩煦小子身边去了。 "对不起！恩煦呀～我肚子饿了！" "我们走吧。" 恩煦小子冲我露出嘲讽的表情，做出胜利者的手势，带着诗雅姐姐一起出去了。 93 "不是这样的！先在这里……这样一下……然后轻轻～旋转！" "这……这样吗？" "不是这样的！啊，你想让我说几遍？在这里优雅地展示自己的衣服……就是这种感觉！" "在……在这里……旋转一圈……然后……再向旁边……这，这样？" "你真的是三年级吗？理解力怎么这么差劲！不是往旁边转，而是朝后转！" "在……在这里就朝……后面……旋转吗？" "哎哟……现在好点儿了。怎么搞的……三年级最差！" 你要不是设计部的部长……我真想狠狠抽你一耳光。 "你小声点儿好吗？影响我们排练了？" 果然是……千宰元……他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常常保护我……我眼泪汪汪地看了看宰元，宰元眨巴着眼睛，望着我。 "啊……啊……对不起……我妨碍你们排练了吗？可是……恩雅实在太差了……你能理解我吗？" 徐秀美……刚才冲我大喊大叫的威风哪里去了…… "哪有天生就会的人？你这么大喊大叫，反而更让人家失去信心，更做不好了……恩雅姐姐，你好好练习……" "哦……哦……你也……好好练习。" 我感觉到徐秀美火辣辣的目光在身后盯着我。真见鬼……做得不好她也喊，做得好她也叫……到底让我怎么做才好嘛？舞台排练到第三天的时候，三个学年聚集起来，联合排练。服装尺寸以前就量好了。现在开始练习步法。一年级穿中国式旗袍，二年级穿日本和服……三年级穿的是带蕾丝飘飘洒洒的那种礼服（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是，问题是……我一点儿都不会。我自己觉得已经尽力了……可是徐秀美总是说第一次看见我这么笨的人，还让我好好练习，其实我一直都在努力！ "恩雅姐姐！" "哦？" 是智妍，二年级的女生代表，宰元的搭档（？）。她长得很可爱……一举一动也都很可爱（和某个人不一样）。好像稍微一碰，她就会哭似的……（简单地说，就是楚楚可怜型嘛）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可是宰元怎么就对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呢？ "这个……我是说……哦哦……你是不是应该把振赫哥哥叫醒啊？" "他还在睡觉吗？" "是的，在那边的沙发上……" 从一大早到现在，柳振赫都不理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像没听见一样，就因为我昨天没吻他。说是到舞蹈室排练，可是他一进来就睡觉。这个小气鬼，正伸着两条腿，躺在舞蹈室角落里的沙发上睡觉呢。你以为这是你的卧室吗？ "喂，快起来！" "-_-zzz" "喂！你还不赶快起来！" "-_-zzz" "喂！起来……" 呃？柳振赫的手腕上怎么……会有伤疤……不对，不只是手腕？胳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喂！ "柳振赫！" "你这个怪物。" "喂！快起来！你这是怎么搞的！" "什么呀……哎呀……吵死了。" "柳振赫！你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 我粗鲁地抓住他的胳膊，柳振赫这才清醒过来，皱了皱眉头。 "你们俩好亲热呀。" "……诗……诗润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才就一直……不，我刚到这里。" 啊……对了……这个家伙是一年级的代表。 "……怎么回事……这个兔崽子，不就是昨天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吗？" 柳振赫，记人倒是挺清楚。 "……诗……诗润呀！你走吧！我得赶快去排练了！" "恩雅呀！你和我一起排练吧！我讨厌金雅英！" 现在的问题不是排练……你可能有生命危险！赶快逃命吧…… 咣！柳振赫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舞蹈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柳振赫，徐秀美似乎很欣赏柳振赫的这种举动，眼里放光。 "喂……你再说一遍试试……恩雅？你刚才……直呼池恩雅的名字？" "振……振赫呀，不要这样了。" 柳振赫，你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是啊？那又怎么样？" 丁……丁诗润，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舞蹈室里更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和柳振赫，还有丁诗润身上。 "什么？那又怎么样？哈……好久不见，你的脑子好像有问题了。一年级的小兔崽子对三年级前辈说什么？恩雅？" 啪！ "哦！" "○＿○！" 柳振赫一把抓住诗润的衣领-o-；诗润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所以站在柳振赫面前，显得格外弱小。柳振赫……现在……已经开始……发疯了…… "咳咳！哦……呼，哈啊……" "……振赫呀！不要这样！我根本不在乎！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让你住手！" 诗润从小身体柔弱……虽然打架很厉害，但是他的力气并不大…… "就是因为你的这种态度，他才这么放肆。比你小两岁的小兔崽子竟敢直呼你的姓名！" 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 "振赫呀！" 舞蹈室骤然之间……变成了战场。 "诗润呀！你没事吧？丁诗润！" "哦……打得好重啊。" "诗润呀！" 你这个臭小子！现在才想起说这些？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要那么猖狂！ "池恩雅……把你的手拿开。" "振赫呀！不要，你不要这样……" 振赫一步步向我靠近。怎么办呢？这样下去，诗润……真的死定了。我往四周看了看，设计部的女孩子们都大呼小叫地盯着我们看。千宰元面无表情地看我，还有……徐秀美，她在旁边涨红着脸尖叫。真是的……我真恨透她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诗润呀！你……快走吧！快离开舞蹈室！柳振赫这边有我，我会劝他的。" "池恩雅……你别说话……我也……是男人！" "噗噗！哈哈哈哈哈！" 什么？噗……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往笑声的发源地看去。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紧紧贴在诗润面前。 "诗润呀，我来了！" "喂……你滚……" "哎呀，真是的！我来晚了，你生气了吗？" "金雅英，你没长眼睛吗？要是不想挨打的话……赶快给我让开！" "啊啊！你……你的嘴角出血了！谁干的！" "哦！喂！不要碰我！谁让你碰我了！" "羞死了……哎呀，呵呵呵呵。～" 真是……荒唐到了极点。金雅英……她是一年级的女生代表……是丁诗润的搭档……长得很漂亮……举止反常，令人无法预测。 "喂……你给我滚。" 啊……对了……我差点儿就把柳振赫忘了。他仍然……瞪着眼睛。不，随着金雅英的出现，他似乎更加愤怒了，气氛更加恐怖。 "喂……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我让你走开……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网开一面。" "振……振赫呀！你怎么了！我真的没事呀！" "池恩雅……你不要说话。喂……那个什么丁诗润……一年级最猖狂的那个，就是你吧？我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你跟我到工地去……" "○＿○" 金雅英也害怕了，瞠目结舌地望着柳振赫。 "你跟我走……我不会把你搞得很狼狈，你跟我来。" "……哥哥你自己去吧。" 啊……啊……雅英啊……你的胆子好大哟……不仅仅是我，所有人都惊讶地注视着雅英小姐。 "什么？你又是谁……喂……我说得清清楚楚，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网开一面。" "金雅英，走开，你出去。" "什么？别逗了！不可能！我不能出去！我要和你一起走！" "金雅英！" 诗润小子突然大喊……雅英好像也吓了一跳，她放开了紧紧抓在手里的衣角。 "……你以为我会把恩雅……让给你这种可恶的家伙吗？别做梦了！恩雅呀，你看看我，我……绝对不会输的。"诗润挣扎着站起身来，对我说道。 真是的……丁诗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男子汉味道了？以前……我只要打他一下，他马上就会号啕大哭，你真的……长大了，诗润呀。 "放肆……你今天非死不可，跟我来吧。" 柳振赫……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 我看了看金雅英……她露出满脸哭相，呆呆地望着我。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这样下去……真的会……把事情……闹大的。没办法了，我现在只能采取这个手段……只能这样了……咣！ "哎呀，啊呀呀！" 我故意撞在面前的桌子上，摔倒了。啊呀呀……疼死我了！ "你干什么！" 果然，有反应了。诗润呀……你好好感谢我吧！你姐姐我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 "嘤嘤……好疼啊……疼死我了……啊？" "干什么……还不放开她的手？" "你放开！恩雅呀！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摔倒了！" "恩雅姐姐……你怎么搞的？" 我睁开眼睛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是……柳振赫……丁诗润……千宰元……他们都大呼小叫地扶着我。 "这些兔崽子都集体发疯了吗……还不放手？" "振……振赫呀……" 柳振赫一把抓住我，对诗润小子和宰元大声吼着。 "我现在没事了……振赫呀……我们一起……排练吧。" "你……是不是故意摔倒的？"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是真的摔倒了！" 在这种时候，这个家伙总是感觉特别敏锐。我当然要矢口否认了！ "你怎么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摔跟头，笨蛋……" "（还不是因为你，臭小子）没事了，你陪我练习，好吗？" 真见鬼……我的腿现在还疼得火辣辣的。 "我要是陪你练习，你怎么谢我？" "你在胡说什么？既然决定参加时装秀，当然需要练习了，难道不是吗？你这个猪头！" "我走了。" "啊，好吧，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这个挨千刀的家伙……我的手绕在柳振赫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好疼。" "我吻你，咱们练习吧……" 柳振赫的嘴角荡漾着狡黠的微笑，他推开我，向徐秀美身边走去。 "喂！到底需要练习什么！你快点儿，快点儿告诉我！"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柳振赫这个家伙和恩煦小子越来越像了…… 第十三章 94 "这样行了吗？" "哦……是的！太好了，太好了！怎么会这么完美呢？" 徐秀美……你都要走火入魔了…… "喂，喂，先把你的脸拿开再跟我说话，听见没有？" "哦……哦，振赫呀，你真的真的太厉害了！" "好了……池恩雅！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实力！" "还不错。" "唉……你可怎么办呀？你这个水平怎么可以做我的搭档？" "对不起，我是个不合格的搭档，对不起了。" "既然这么想，就赶快练习吧。" 你……越来越过分了……柳振赫……他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没分寸了……不过，说实在话……他真的很厉害。他才练习几遍，就已经掌握了要领……混账！舞台彩排已经开始一周了！哦哦……柳振赫听说我要吻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热情。他的步法……也还说得过去……不对！应该说……非常……出色。真的酷毙了……而且……二年级那边……宰元和智妍已经排练完了。不需要再教了……所以他们三个人只要赶在庆典开始前三天再来合练一次就可以了……还有……一年级…… "不要自以为是……要是换成我，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诗……诗润呀，你怎么还没走？" 他正和三年级一起排练。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为什么偏偏……让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天啊…… "我说你不要自以为是，二愣子！" "……我想把你那张脸变成抹布，你看怎么样？" 拜托！柳振赫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恩雅呀！你不要担心！如果他做不成你的搭档，我来和你合作！我们干脆趁这个机会换搭档算了！" "你……诗润呀……" 诗润你这个臭小子！你回头看看吧！你没看见柳振赫那双恶狠狠的眼睛吗？ 我真的快要被这两个家伙逼疯了…… "不可以！" "……你干什么，金雅英！你怎么还没走？" "绝对不可以！你……你是我的！" "-o-" 舞蹈室里立刻出现了死一般的宁静。雅……雅英啊……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难为情……看来……到底是年轻人啊……我池恩雅第一次感觉到了代沟的存在。 "……姐姐……你要和振赫哥哥一起排练？是不是？" "当然了～雅英啊……你真的那么喜欢诗润吗？" "是的！我要和诗润结婚！" "哦……哦，是吗……" 年轻人的速度果然快……哇噻……好羡慕呀…… "呃……你说什么？" "你发什么呆呀……快过来，我来教你。" 柳振赫的眼神恢复了平静……这个单纯的家伙。 "你……你教我什么？" "从步法开始，我要教你基础知识……你一点儿都不会……" "柳振赫，从步法开始教我吧！" （最近一段时间，随着人气的上升，恩雅越来越小心翼翼了）不过……我自己也觉得……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会！ "我们到那边去练习吧，在这里这么多人，不好意思。那个叫金雅英，还是金雅芳的女人，真是泼辣……" 柳振赫，你说话要讲良心。金雅英才刚出现，你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我拉着柳振赫的胳膊，转移到舞蹈室的角落，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从未听到过的低沉的声音。声音虽然很低沉……却很有力。 "诗润呀，你怎么了？我们快点儿排练吧！哦？" "……金雅英，你不要这样。" 舞蹈室里的人们又一次把视线集中在金雅英和诗润小子身上……我和柳振赫当然也不例外。 雅英勉强露出笑容……诗润这个家伙竟然也有如此冷漠的表情？ "你·不·要·这·样·金雅英，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吗？我看见你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你要我说几遍才能听明白？我最看不惯你这种类型的女人……每天嬉皮笑脸，我看了就倒胃口……你不要碰我。" "啊……是……是吗？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金雅英的眼里流下几滴泪珠……她的嘴巴仍然在笑，可是眼泪却不停地沿着脸颊流下来。 "池恩雅，你要去哪儿……" 我悄悄走到丁诗润身边…… "恩雅呀！○＿○你是来和我一起练习的吧……" 啪！ "啊……" "哦……姐姐！你干什么！" 诗润在我面前转过脸去……我回过神儿来一看，诗润小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恩雅呀，你怎么可以……" "丁诗润，你别猖狂了。你打算把你和我之间的约定记到什么时候？而且……就像你喜欢我一样，也有一个人如此深切地喜欢着你！丁诗润……我真的……对你感到很失望。" 你曾经是……那么纯真的孩子……你总是……面带微笑……可是现在的你，竟然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你真的让我感觉……好陌生。诗润惊讶地望着我，他的眼里满含着泪花，好像稍微碰他，就会泪如雨下。 "他妈的。" "丁诗润，你在说什么……" 哦……现在……丁诗润的脸正在渐渐……向我……靠近……？ "呜……丁……呜！" 突然，一张炽热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诗润小子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企图摆脱他的怀抱，可是我挣脱不出来。 "你……呜！" 啪！咣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 "嗬……哈啊……哈啊……振赫呀！柳振赫！不要打了！住手！" 柳振赫疯狂地殴打丁诗润。他仿佛已经不顾一切了。不一会儿……诗润的嘴角和鼻子里都流出了鲜血。他一点儿也不抵抗，不，他是来不及抵抗，无力抵抗，只能乖乖挨打。柳振赫那张冷冰冰的脸……我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振赫呀，住手吧……" 啪！啪啪！ "雅英啊！" 还没等我上前阻拦，金雅英已经抢先一步挡在了柳振赫面前。瞬间，雅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柳振赫！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干什么呀……这个女人……" 柳振赫……丝毫没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 望着嘴角流血，倒在地上的雅英，诗润似乎也惊呆了，他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哦……" "金雅英！你醒醒啊！"——诗润 "雅英啊！"——恩雅 "-_-；"——振赫 "啊……我好疼……" "金雅英！你疯了吗？怎么可以乱跑！我真要被你气疯了……喂！你家在哪儿！" 雅英一站起来，就不停地掉眼泪。要是换成我……我会胡乱抓起什么东西往柳振赫身上扔的。诗润小子……发疯似的背起书包，抱着金雅英离开了舞蹈室。 "^○^v" 而且……雅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还冲我们打了个v字，被诗润小子抱了出去。金雅英……雅英啊？从今以后……我就把你叫做"恐怖女人"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接受了徐秀美和柳振赫严酷的步法训练，然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啊，徐秀美怎么样我就不说了，柳振赫竟然也是法西斯式教育。如果我做不好，他就用旁边的教鞭打我的手掌，打三下……不过，因为我害怕挨打，所以练习得格外认真。 "一定很疼吧？你为什么不好好练习呢……" "喂！你这叫什么话！你为什么打我打得那么狠？我的手要是肿了，就找你算账！" "说实在话……平时那个什么徐秀美，还是什么洗脚妹，教你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真想痛打那女人一顿。可是，我教你的时候……我又想打你了……" "洗脚妹？呵呵-_-；！" 这个该死的家伙……每次说话……都非得挑难听的话说……我快到家了……柳振赫突然紧贴在我旁边，他这是怎么了？ "柳振赫，你不要贴这么近！" （其实我是因为刚才挨打而生气） "喂……" "哦……哦？" "喂……我得给你消消毒。" "什么？" 消毒？振赫的脸凑了过来……难道他也要重复刚才诗润的那个动作吗？这……这个……我接受了渐渐靠近过来的柳振赫，我的胳膊情不自禁地搭在振赫的脖子上。不一会儿……振赫的舌头进来了……在我嘴巴里搅来搅去……而且……还散发出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这个家伙……真的很会……接吻。 "呼……刚才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疯了。" "-_-////"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转过弯儿，看见了我家的大门，这时，振赫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了？难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嗬……天啊……我退到柳振赫旁边，看见大门口站着一对男女，正在疯狂地接吻……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真的不想承认……其中一个是我唯一的同胞骨肉（？）恩煦小子……另一个是我那个丝毫没有女人味儿的诗雅姐姐……他们正在激吻中！ "这是干什么，站在大门口这么放肆！喂……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不知道。" 恩煦这个臭小子……不让我在大门口接吻，可是他自己在这里吻了这么长时间……我看了看表，三十分钟过去了。 "池恩煦……看来真是如饥似渴了。这个吻好长啊……热死了。" "-_-；" 三十分钟一过，我全然没有了看热闹的兴致，一心盼着他们-_-快点儿停下来。那天，我在距离家门口步行一分钟远的电线杆后面，站了四十多分钟。 95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要……参加时装秀？良成女高后继无人了……哈哈！" 新宇哥哥……好久不见……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刺激我呢……现场观看了四十多分钟的激吻戏之后，回到家里一看，客厅里摆了一桌大规模的酒宴。 "良成女高终于疯了……" "良成女高并没有疯啊？" "不是的，不是的，疯了……确实疯了，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参加时装秀……良成女高的庆典这回肯定完蛋了。" 恩煦小子一边说话，一边嚼着下酒菜。 "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啊？" "所以问题就更严重了，你千万……不要给我脸上抹黑。" 恩煦小子……我真想抽你一耳光！他怎么会这么泰然自若？吻得那么激烈，而且持续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似的，他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愤怒油然而生。 "你给我闭嘴！" 哇！诗雅姐姐！你真棒！ "丁诗雅！你找死是不是？" "我怎么找死了？闭嘴……喝你的酒吧。" "你觉得跟我斗嘴很好玩儿吗？" "恩雅呀！你要参加时装秀……姐姐真为你高兴！我一定会去看的！" "喂！不许你不理我！" "……池恩煦……你没看见我的嘴唇肿了吗？" "嘿，嘿嘿，喂！你怎么都喝了！这酒又不是你买的！" "=_=" 恩煦小子……冷不防地把新宇哥哥手里的啤酒瓶夺了过来。我抬头看了看诗雅姐姐的嘴唇……彻底变成鸭子嘴了。原来是这样……连续接吻四十分钟，嘴唇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恩雅呀？" "啊……啊！怎么了，姐姐？" 诗雅姐姐站在我面前，冲我轻轻地微笑。她真的太漂亮了，和恩煦小子在一起，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小巧的脸蛋……温柔的嗓音……身材像雕像一般完美，头脑聪明……酒量过人……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完美吗？（如果羡慕，就坦白地说出来！） "今天……你和诗润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没有，怎么了？" 难道……诗润这小子如此卑鄙……竟然向姐姐告状？ "不是……没什么……刚才我说让他和我一起来这里，可是他竟然对我大发雷霆，一回到家，脸就涨得通红……使劲捶打放在他旁边的枕头。" "……-_-……" 这是怎么了？哦哦……难道他把枕头当成柳振赫了？ "丁诗雅！你怎么总是和她说话！" 果然不出所料……要想破坏气氛，找恩煦小子是没错的。诗雅姐姐凶巴巴地瞪着恩煦小子…… "喂……你探头干什么，把脸离我远点儿！" "女孩子怎么不知道害臊？喂！我说过了吧，不让你吃我的下酒菜？" 恩煦小子又去欺负无辜的新宇哥哥……恩煦小子和诗雅姐姐真的是刚刚吻了那么长时间的恋人吗？我喝着可乐，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哥哥！" "干什么！" "海彬哥哥呢？" 新宇哥哥来了，可是海彬哥哥却没来……哦哦……难道他哪儿不舒服吗？我仔细一想……海彬哥哥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我家了……可……可是……-_-；气氛怎么突然……变得冷清了许多？ "你才想起来问你的海彬哥哥……" 新宇哥哥，我还想说你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喝醉了……不一会儿，他走到我身边，笑嘻嘻地看着我。只喝了一瓶啤酒，他就醉成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 "怎么了？海彬哥哥，他不会是哪儿不舒服吧？" "那个兔崽子……他失恋了。" "什么？和谁？和谁……分手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失恋……海彬哥哥已经到了这个年龄……（和你相比，他早就是大人了，呵呵呵……） "……" 怎么了？可是……他们怎么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好像……看神经病人似的。 "你在开玩笑吗？明明是你抛弃了海彬！" 最后还是恩煦小子说了出来。可是……我抛弃了海彬，我怎么抛弃他了？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抛弃他了？" "喂！恩雅根本就不知道。" 旁边的新宇哥哥眯缝着眼睛，对恩煦小子嘀咕了几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 "你在柳振赫病房里的时候，正好高海彬也去过了。那个兔崽子……忙着要写论文，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但是一听说你受伤了，他立刻慌慌张张地跑到医院……那个家伙……真是疯了……" 如果不说最后一句话就好了…… "可是，那时候，你正好和柳振赫在一起……你们所做的一切……高海彬……正好……撞见了……" 啊，那个……时候……振赫……说他没能保护好我……我主动亲吻了振赫……是那天吗？ "然后呢？然后……然后……从那之后，你们见过……海彬哥哥吗？" "不知道……那个家伙好像要去留学……他现在彻底废了……难道天下真的没有女人了吗？何必要为了你这么个女人而颓废呢……高海彬真是个疯子……" 留学？……留学，海彬哥哥要去留学？ "气氛怎么这么低沉！恩雅呀！怎么连你也这样了！你今天和姐姐一起玩儿吧！好不好？" "姐……姐姐……" "是啊，是啊，恩雅，你不要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姐拥抱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怎么看都觉得恩煦小子配不上诗雅姐姐……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突然，听见"啪"的一声！ "哎呀！" "啊！" "你们打算拥抱到什么时候？" ……恩煦呀……我对你真的无话可说了。恩煦小子气喘吁吁地抓住诗雅姐姐的胳膊。池恩煦总是这样吓唬人。 "啊啊……" "新宇哥哥又睡着了。" 我往旁边一看，新宇哥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让人联想起大黑熊。我往相反方向一看，诗雅姐姐正冲恩煦小子大声喊呢。 "池恩煦！你怎么像小孩子似的！" "怎么了？我像小孩子？所以你刚才拿手缠住我脖子，疯狂地吻我？" "哈，真好笑，你别逗了！明明是你先吻我的！你抓着我的腰！我大声喊着让你停下来，可是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却更疯狂了！我的嘴唇都肿了，你没看见吗？" "你明明很高兴，别装了！虽然你的嘴唇肿了，但是你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喂！你的酒都喝到脑子里去了吗？我要是不把你推开，你还想继续吻我呢……你的脸皮比铁还厚……是不是？" "你说实话，是不是很高兴！" 恩煦小子……做出最后的疯狂……然后……诗雅姐姐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接吻了。喂！新宇呀！起来！该回家了！" 听了诗雅姐姐的这句话，恩煦小子立刻面如死灰。=_=；海彬哥哥……要去留学？因为我？ 第十四章 96 得知海彬哥哥要去留学的消息以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仔细想想，我真是个自私到极点，心里只装着自己的可恶之人。直到事情过了之后……直到我意识到我的这种态度给对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直到那个人离开，我才会感觉到失落。 "one,two……three。" "○＿○" "怎么样？还可以吧？" "超出……我的想象。"——善宇 "你不是池恩雅……绝对不是我的朋友！"——柔莉 "要是让柔莉参加的话，也许会更好……"——友谦 "○＿○"——除此之外的大多数人 你们这些人呀，心里羡慕就直说……干吗要嫉妒我呢……（这可能只是你自己的错觉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什么。 "喂，那边挂一块布！拿彩带系上！" "明天必须整体改变氛围。" "我现在……就已经心跳加速了！" 再过三天，庆典就要开始了。我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庆典的气氛……随着庆典日期一天天临近，设计部自然忙得不可开交。一件件衣服从我面前飞过，柳振赫不耐烦地盯着那些衣服……自从那天之后，诗润一直回避我的视线。 "振赫呢？" 这个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 "啊……柳振赫？他在卫生间里练习呢？"——友谦 "什么？练……练习？" 柳振赫……你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乖…… "你不知道吗？他每天都在房间里自己练习。这个疯子，让他睡觉他也不肯睡，一直练习到天亮。这样下去会折寿的。"——柔莉 "什么，你说什么？他一直练习到天亮？"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柳振赫做得好，并不完全是实力？ "没意思，喂！我们走吧！"——善宇 说着，三人帮转身走了。怎么回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每天辛苦练习的结果……他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哼，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就把这个拿出来当把柄。嘿嘿嘿（恩雅越来越堕落了）。 "该你试穿衣服了！现在要进行最后一轮检查！" "我……我知道了！" "现在总算好了……刚开始教你的时候，我真的看不到希望，唉，时间的力量太伟大了。" 徐秀美……其实你心里一定羡慕死我了，是不是？这就是实力。哼，嘿嘿，我怎么感觉自己……和柳振赫越来越像了。 "想到马上就要开始庆典了，我还真紧张呢。" 最后的总彩排终于结束了，我在舞蹈室的角落里等待着躲在卫生间里独自练习的柳振赫。 这时，一杯意大利咖啡牛奶递到我面前。 "平时怎么练，到时候就怎么表现出来，不要太紧张，否则会乱套的……" "宰元呀！你怎么还没走？" 最近我很少见到宰元了。也许是好久没见的缘故，他好像瘦了……哦哦……不过，还像从前那么帅气。 "我可以坐下吗？" "哦，啊，坐下吧。" "呼……累死我了。" 好久不见，我的心里竟然有些忐忑不安……宰元坐下来，浑身散发出苹果的芳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平静了许多。 "是吗？也难怪，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排练很长时间……不过，能有机会参加时装秀，我还是很开心。" 宰元呆呆地望着我。他双手托腮，好像在看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突然，他把一个四方形的盒子递到我面前。哦？ "这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是件礼物…… 这是什么东西呢？（嘴巴已经咧到耳根子了） "……这是星翰大哥送给你的礼物。他让我转交给恩雅姐姐，可是我最近太忙，差点儿忘了。" "星……星翰他？" 星翰……他？星翰送给我的礼物？ "你打开看看吧。" "哦，是的！" 我的手在颤抖。星翰竟然还想着送我礼物。 "星翰大哥在接受治疗，好像很痛苦……就像这个名字一样，他说他一定会战胜痛苦，回到韩国来。他还说，以前一直没能给你写信，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 win，香水上写着这几个字母。粉红色的……香水……让你联想到郑星翰的温柔的香气，战胜痛苦……回到韩国来？"我会变成一个完美的，出色的男人回来……你一定要等我？"我又一次想起了……那封信的内容……你一直都在为我付出……傻瓜，不知不觉间，我的眼角红了。直到现在，我仍然改不掉这个毛病，尽管我已经下定决心做一个坚强的人，不在别人面前哭泣。 "姐姐……" "哦，怎么了？" "我很想你……" "什么？" 这个家伙，冷不防冒出一句话，什么意思？好像几年没见面了似的。 "宰元呀？你哪儿不舒服吗？" "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坐在一起聊天了，不是吗？前一段时间，我们都太忙了，见了面也只能简单打声招呼。" "是啊，真的是这样。我……我也很想你的，宰元呀！" "哦……" 是啊，虽然也有见面的机会，但是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距离上次好像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都练习完了吗？怎……怎么样？和智妍配合得好吗？" 我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其实我只是觉得气氛太沉重，可是宰元一直盯着我，稀里糊涂的表情……宰元呀。 "智妍？智妍是谁？" "什么？○□○；你连自己搭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啊……她叫智妍吗？原来是这样……" "宰元呀……你有点儿……反常……" 合作了一个多星期，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太奇怪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不记得女人的名字，说上十次也还是记不住。" 宰元的表情很平静。说上十次也还是记不住……那么他是怎么记住我的名字的？ "是……是吗？那你是怎么记住我的？太神奇了？" 宰元突然不说话了，又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吗？" "因为你与众不同……"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宰元呀。" 与众不同，这是什么话？ "因为姐姐……与众不同，对我来说……姐姐是一个具有特别意义的人。" 瞬间……宰元的眼睛……似乎在剧烈颤抖？ "姐姐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是……是吗？原来是这样！哈哈哈～真热！" 宰元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他的眼神怎么会充满悲伤？千宰元这个傻瓜…… "哎呀……你走开！" "我不嘛！我们再配合一次吧，好不好？" "啊，讨厌……就最后一次。" "好的！嘿嘿嘿嘿。" 诗润小子正和金雅英在一起练习。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哦哦……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 "哦，怎么了？" "你现在……幸福吗？" "你说什么……" 宰元望着我。他的眼神令我窒息。我从来没见过千宰元如此紧张的眼神。 宰元平时总是那么仔细，教会我很多事情……现在他竟然……做出这样的表情……好悲伤的表情，连微笑都显得那么悲伤。 "姐姐你现在幸福吗……你幸福吗？" "是的！我真的很幸福！" 对不起，宰元呀，我的眼里只有柳振赫一个人……我之所以感到幸福，就是因为有柳振赫陪伴在我的身边。 "宰元呀？" "哦。" 宰元突然站起来，与此同时，苹果的芳香也渐渐远去。 "是吗？你幸福就好。只要姐姐幸福，那就好……" 说完，宰元避开诗润小子和金雅英走开了。萦绕在我面前的苹果芳香荡然无存。刚才，宰元的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谢谢……谢谢你，宰元呀。 "……你挺悠闲的吗？怎么不去练习？" "……-_-；……" 柳振赫突然来到我身边。一看见你，我就忍不住叹气，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卫生间里练好了吗？" "什么？" "啊，不，没什么，我问你练完了没有。" 看来我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以后要经常使用这一招！ "你傻笑什么？" "=_=；" 我竟然因为这么个家伙而感到幸福……我真恨自己。 "再过三天，庆典就开始了，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是你吗？" "喂，你最近，呃……这是什么？" 这个臭小子，冷不防地把我手里的香水夺了过去。我要把刚才说过的话做一次修改，我因为你的存在而不幸…… "放开！那是我的！" "这好像很贵呀……从哪儿弄来的？"柳振赫把我的话抛到一边，顾自说道。 我对你还能有什么期待？ "是星翰送给我的！给我！" "谁？" 突然间，振赫变得目瞪口呆了。哎呀……真可爱……不对，你给我！趁此机会，我飞快地把香水夺了过来。 "喂！" "这是星翰从美国寄给我的！" "郑星翰？他……过得好吗？" "哦，治疗过程好像很痛苦。" "是啊……唉……" "○＿○……" 柳振赫……你竟然也有为别人担心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奇迹。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柳振赫突然又皱紧了眉头。你又有什么不满，到底…… "你刚才说星翰？" "柳振赫你太幼稚了，知道吗？" "郑星翰！" "……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们也去练习一会儿吧。" "郑星翰。" "好了！郑星翰！是郑星翰送给我的！好了吧？" 舞蹈室里的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集中到我身上，诗润小子拍着巴掌，说我们吵架了。可是……和那几十双眼睛相比，我更害怕眼前这双雷达眼。 "你在冲谁喊？" "我……我们练习吧。" "……-_-^……" 不用说，那天柳振赫又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时间就在我们的练习中流逝，转眼就到了庆典那一天。 97 庆典的第一天，学校里热闹非凡。还有很多身穿其他学校校服的同学。庆典就是有意思！ "恩雅呀……你哪儿不舒服吗？" "柳柔莉，你怎么这么扫兴……" "我把友谦丢在一边，跟你在一起，你却跟我说这种话。" "啊！我发现了一个帅哥！" "哎呀，哎呀，不要转移话题！" 讨厌，那你让我怎么办啊？柳振赫不肯和我在一起……这个不懂事的家伙……就算他准备得再充分，也不该这样对我呀。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怎么可以把女朋友一个人丢下不管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恩雅……你要不要到医护室去看看？……" "我不知道！" 庆典的第一天……是才艺大比拼的日子。顺便提一下，第二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是各个学年各个班级准备的美食天地。庆典一共持续三天，到了第三天，大家都累得身心疲惫，可是柳振赫这个家伙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呢？ "咳咳……" "你现在是不是该去设计部看看了？你不需要做准备吗？" "我知道了！你终于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柳柔莉……连你也，连你也这样对我。呜呜呜……我好失落呀，我伤心死了…… "你胡说什么？柳振赫刚才也去了，你是不是太放松了？" "什么？柳振赫已经去了？" "……刚才他不是说去练习吗？" "他说他有事！" "那不就是去设计部吗？傻丫头……" "我走了！" 柳柔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没理她，而是发疯似的往设计部跑去。一路上都很热闹。柳振赫，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哦？可是……设计部门口怎么会……聚集了……这么多人？他们好像在跟谁打招呼……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恐怕会撞上设计部门口的那些人……啪！咣！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丢死人了，出尽了洋相。头顶……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还有男生窃窃私语的声音……天啊！好丢人呀～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我想站起来，可是我羞愧得不敢站起来） "啊呀！" 可是……我的身体……怎么会……倒在一个男人的肚子上？我明明……是被弹出去的…… "喂……你还不赶快起来？" "是，是的！对……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的声音真的好可怕……我要完蛋了吗？等一等……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不对！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池恩雅，从今天开始，你马上给我减肥……还不赶快下来？" "哥……哥哥……" "喂！" "哦……哦……对不起？" 我稀里糊涂地站了起来，扑腾—— "你到底有多少斤……我感觉好像有一头猪趴在我身上……" "……你怎么来了？" 恩煦小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还穿着套装，好像他也要参加时装秀……哎呀！恩煦小子……这样打扮起来……还挺滑稽的啊！ "喂……你大哥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看你，你却说什么？你怎么来了？两个小时后，时装秀不是就要开始了吗？你怎么还到处乱跑？" "谁让你来了？" 百忙之中？恩煦，你不是无业游民吗？……同学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和恩煦小子身上，可是我竟然没感觉到，仍然和他拌嘴……突然，我听见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恩煦哥哥……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拍张照片？" 三个身穿其他学校校服的女生，哇……这三个人都很漂亮……这些女人都集体疯狂了吗？……当然，还没达到这个程度。不过，恩煦小子……其实也蛮……帅的（重点强调这个"蛮"字，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哥哥）。 "你们是干什么的……" 呃？没想到……恩煦小子的反应竟然如此冷淡。我以为人家邀请他拍照，他会乐得发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呢（你以为恩煦和你一样吗？）。 "什么？我……我们是尚日高中的，恩煦哥哥！跟我们合个影，真的不可以吗？……" "池恩煦！" ○＿○……诗雅姐姐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身后……跟着一大群男生…… "怎么了，你喊什么？" "喂！你找死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啊！" "你一个人来的，是不是？跟我一起玩儿吧～好不好？" 诗雅姐姐刚要说什么，她身后的一个男生抓住了她的胳膊。那个男生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看上去流里流气…… "放开我！哼！喂！" "你在跟我撒娇吗？快跟我来……我越看越喜欢你了？" 刹那间，恩煦小子的脸色阴沉下来-_-； "把手拿开……" "干什么，你这位老师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噗！……老……老师……他竟然说恩煦小子是老师！ "……喂……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吗？" 那个家伙摸了摸诗雅姐姐的头发（他们靠得很近-_-）。诗雅姐姐浑身颤抖如筛糠……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似的——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 "啊啊啊啊！" 周围乱成一片。哦！啪！啪！啪！啪！啪！啪啪！ "池恩煦！不要打了！住手！喂！" 啪！啪啪！恩煦小子……面无表情……凶狠地殴打那个身穿外校校服的男生……恩煦小子的表情……那么冷漠。就连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九年的我……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恩煦……小子。啪！啪！啪啪！ "喂！我让你住手！池恩煦！喂！" 诗雅姐姐抓住恩煦小子的胳膊，冲他大声喊着……可是，恩煦小子仍然拼命打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家伙，他的表情冷得吓人。啪！啪！啪啪！眼前这个拳脚相加的人……不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幼稚……而且调皮的池恩煦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如此冷漠……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狠命打人。啪！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你……想置人于死地吗？不要打了……呜呜，恩煦呀，住手吧……呜呜……" 诗雅姐姐哭了，这一刻，恩煦小子奇迹般地停了下来，抬头望着诗雅姐姐。 "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只是……想接近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打人！" "只是想接近你？只是？哈啊。" "啊！" 恩煦小子猛地拉起诗雅姐姐的胳膊，穿过拥挤的人群，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去。走廊里立刻安静下来……后来，老师们也赶来了……还有很多同学看了看我，也相继离开了…… "恩煦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是……诗雅姐姐……气死我了……" "恩煦哥哥真是帅呆了，不是吗？啊，他好像又变了……简直太完美了！" "好久没看见诗雅姐姐，她真的漂亮……好像刚刚留学回来。" 三人帮交头接耳地走了。啧啧……你们竟然说恩煦小子长得帅……我看你们的眼睛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相当严重。哦哦，可是……恩煦呀，你来这儿干什么？既然是来看我表演时装秀，那为什么要打人？ "喂！" "啊，吓我一跳！○□○！柳振赫！你吓死我了！┬┬□┬┬" 柳振赫抓住我的胳膊-o┬喂，喂，喂……你抓疼我了……他怎么又发火了？ "你疯了吗？现在离时装秀开始只有一个小时了！" "是啊……还有一个小时……什么？" "广播都通知多少遍了，你竟然还呆在这里！还不赶快跟我来！" "哦……哦！○□○；" 还有一个小时？不可能！ "你闭上眼睛！" "秀……秀美呀……" "我让你闭上眼睛！" "哦……哦！" 我的脚步刚刚迈进设计部……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气～朝我迎面扑来……真的……快要把我冻死了。 "走到那里的时候……我会伸出手……你旋转起来。" "哦！" "服装都准备好了吗？" 设计部里充满了喧哗和笑声。所有的人都穿好了衣服，正在和搭档进行最后的练习。我最后来的……（都什么时候了）所以正在化妆。 "把眼睛睁开！" "哦……哦！" "别动！" "对……对不起！" "我让你别动！" "好……好吧……" 徐秀美……你冲我喊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化妆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公主……徐秀美竟然亲自给我化妆…… "现在好了！" "……*=_=*……" 我想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我想……照照……镜子……可是镜子在哪儿呢？ "快换衣服！" "哦……衣服在哪儿？" "不就在你旁边吗！" "呃……原……原来是这样啊。" 设计部的同学们都盯着我看……诗润小子不在……宰元也不在……柳振赫可能是去换衣服了，也不见了人影……咳咳！ "你回头看看！" "呃……呃！" 刚才说话的这个人……真的是徐秀美吗？徐秀美竟然也会发出如此柔美的声音吗？秀美在我身后，帮我系背上的带子……（她对我非常亲切，所以我对她的称呼由徐秀美变成了秀美）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 "希望你……坚持到底。" "哦……是的。" "好了……上场的时候好好表演，恩雅呀，这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 "啊。" 秀美第一次冲我露出笑脸。我突然感觉鼻子有点儿酸。哦？那边……有镜子。我得先去照照…… "哇噻！" 镜子里那个美丽的少女是谁呀？这……这个少女是我吗？我自己都觉得……真的……太漂亮了。真的很漂亮。原来垂落到肩膀的直发变成了自然的波浪卷发，因为化妆，皮肤显得更白了。耳朵上戴了闪闪发光的耳环……最夺目的是……我身上穿的……那件黄色礼服……真的……太漂亮了。上面还有飘逸的蕾丝，不过……仔细一看……我突然觉得自己穿得太露骨了……只要把带子拉开，不就彻底露出来了吗？我正想着这些，周围突然混乱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哇。 "啊，好闷呀。" "呼！" "太热了！天啊！" 三个人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与中国古典服装相映成趣的诗润小子，身穿日本和服，光彩夺目的宰元，还有……还……有柳振赫，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紫色的衬衫。他皱了皱眉头，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我。哇，太帅了……真的……让人忍不住想盯着他看…… "怎么搞的……衣服都要飞了。" "*○□○*" "喂，喂！你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 "振赫呀……" "怎么了？" "我好紧张！" 也许是平时总穿校服的缘故……刚刚换了套衣服……我就激动不已了…… "不可以出错，你一定要认真！哦……而且三年级是最后出场，所以振赫和恩雅一定要加油！" 最终审查结束了……-o-我努力使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平静下来，一边拉起柳振赫的胳膊。柳振赫也拉住了我的手。 "你害怕了吗？" "哦……我……我要是出错，那可怎么办呢？" "那就没办法了……" "柳振赫，我真的好害怕……心里像揣了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下面……让我们欣赏韩良高中特有的时装秀！" 不一会儿……诗润小子和雅英就上台了。几分钟后，宰元和智妍也出场了。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都超出了平常练习的水平。再过几分钟……我就要……站在舞台上了……想到这里，我的两条腿就忍不住发软。 我紧张得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发挥得这么出色！万一我要是砸了锅……那可怎么办呢？┬┬□┬┬ "好～最后出场的是三年级代表队！让我们掌声欢迎三年级六班的柳振赫君和三年级四班的池恩雅小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控制着瑟瑟发抖的双腿，拉着柳振赫的手登上了舞台。此时此刻，柳振赫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隐隐约约地响起。 "我会……保护你的（此处原文为日语）。" 第十五章 98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炽热而绚烂的舞台灯光下，我头晕目眩。一个滚烫的东西抓着我，我的头好晕。 "哦……" 先旋转一圈……再向旁边……转过去，应该这样才对……可是我太……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往面前一看……振赫已经旋转完毕，向我发出了信号。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两条腿软绵绵的……我生怕时装秀被我搞砸，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啊……" 我终于……终于走到振赫身边……振赫皱起眉头，抓住我的胳膊。他默默地拉起我的手。我……还可以吧？现在……应该还没出错吧？ "哦……哦！" 我闷得喘不过气来。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完成了。可是两条腿……抖得厉害，就这样，我每走一步都想起练习的时候，终于在舞台上走完了一圈。然后……当我拉起柳振赫的手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呃……呃？我背上的带子……！ "哇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礼服上面的部分落在了胸前……观众席上的同学们似乎还没看出来，柳振赫拉着我的手，疯狂地大喊起来。 "呃！" 只要松开一条带子，礼服的前胸部分就会解开，渐渐落在前面。不行，如果在这里……掉下去的话……可是！如果我抓住带子的话……练习了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就都被我……都被我……都被我……毁了。都怪我……都怪我！ "啊！" 完了……完了！ "呃！"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欢呼声响彻礼堂，大有要把礼堂掀翻之势……○□○……直到这时，我才清醒过来。我的腿不再抖了？○□○现在……现在……振赫他……正抱着我。振赫抱着我，难道他……看出来了？ "振赫呀……怎么办呢……" "笑一笑，大家都没看出来，我给你系上……你笑一笑。" 柳振赫一边小声对我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背后松开的带子系上了。台下的观众都没看出来……他们以为……这也是时装秀的一部分，他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我按照……柳振赫的旨意……冲观众……微笑…… "哦。" 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太……感谢他了……刚才……登台之前，他对我说的那句话，虽然我不懂日语……但是我似乎明白，振赫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啊！" "拉住我的手。" 不一会儿，后背上的带子系好了，柳振赫把手伸向我。 "哦。" 我的手仿佛中了魔法……飞快地拉住了柳振赫的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振赫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有力……这双手曾经打过我，曾经抚摩过我，也曾经……救过我，还曾紧紧地拥抱过我。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到这双手的主人是柳振赫，我真想……永远也不放开这双手。 "旋转一周。"柳振赫似乎看出我的腿又发抖了，他拉着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最后……最后……现在我只要拉着柳振赫的手在舞台上走一遍……今天的表演就大功告成了。我要把最后一刻……做到最好，就像平时那样，像练习的时候那样……不要紧张。 "哦。" 哎呀！呃呃呃呃呃！○□○！我……我的裙摆绊住了我的脚。裙摆……本来，本来就很薄……我使劲一踩……这可怎么办呢！这下我真的……真的……完了。呃……眼前……怎么掠过一道影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欢呼声比刚才更大了，我抬头的时候，我面前…… "恩雅姐姐……" 宰元穿着刚才上场时的服装，和智妍并肩站在我面前。 "恩雅姐姐没事吧？"——智妍 "啊……吵死了，恩雅姐姐……你没事吗？"——诗润 "姐姐！"——雅英 而且……而且……还有…… "傻丫头……吓死我了，呼。" 振赫在旁边拉着我的手，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笑得很美，很酷……他抛开平日里冷漠的眼神……脸上露出了微笑。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一场出人意料的时装秀开始了……现在这已经不是时装秀了。激昂的音乐响起……出乎意料的场面展现在我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的宰元撕掉了他的和服的衣角，接着……诗润和雅英，还有智妍也都不约而同地冲我笑了笑……喀嚓！撕破了自己的衣角。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的喊声和女孩子们的喊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啊，大家都是……为了我？他们看出我的裙子撕破了？你们……你们太可恶了，让我……如此感动……这样……保护我……我又想……流泪了。我太开心……太……幸福了……原来我并不是……孤军奋战……还有这么多人爱我……诗润和雅英冲着观众席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回后台去了。宰元和智妍也轻轻问候一声，转身离开了。大礼堂里已经沸腾了。最后……只剩下我和柳振赫。 "过来。" "呃？" "我让你过来……" 柳振赫和我保持一段距离，向我伸出双臂。太意外了，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我的脚，我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走向柳振赫。他紧紧地把我拥在怀中。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渗进了我的鼻孔……观众席上死一般的安静。仿佛整个礼堂里只剩下我和柳振赫两个人。时间停止……这一刻，我好温暖……好幸福。 "你又哭了？" 因为有了柳振赫这样的男人……我真的好幸福。池恩雅，你知道吗？这个瞬间……对我来说实在太宝贵了。我们相互拥抱了好几分钟，下面又传来了热情的欢呼。 "ki！ki！ki！ki！" 观众席上的热情已经超出了疯狂的程度…… 就连老师们都好像丢了魂似的望着我们，那么多摄像机和相机对准我们。女孩子们歇斯底里地尖叫，一个个扯着嗓门大喊……我太震惊了……这么多人注视着我们俩。可是……他们竟然让我和柳振赫接吻，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振……振赫呀……" "这些兔崽子，他们疯了吧？" 柳振赫瞪着眼睛。 "还不快闭嘴？" 柳振赫大喝一声，大礼堂里立刻恢复了平静……舞台上也冷清了许多。 "哎呀！" "呃！呃！" 时装秀……已经结束了。这好像已经不是时装秀，而是人们聚集在一起，冲着我们大声喊叫，欢呼。 "池恩雅！" "？" "呼呼！" 柳振赫叹了口气，渐渐低下了头。然后……啪！ "呃。" "我不是说过，我要保护你吗？傻丫头。" 柳振赫用力揽住我的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呼！—— "啊？" "太热了。" 柳振赫把穿在身上的外套扔向观众席……伸手弄乱了用发胶固定的头发。领带也解开了，好像这样才感觉凉快似的……使劲吸了口气……又抬起头看我…… "我现在和你一样了，你怎么每天都是这个样子？" "啊。" 这么说……他现在是……为了我……才脱衣服的？他为了我……故意这样？我听见观众们的喊声……还有老师们说话的声音……主持人好像也在说什么…… "池恩雅……你怎么……" 柳振赫站在我面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我的爱……而且那么透明，那么纯净……我的手情不自禁地绕到柳振赫的脖子后面……我的嘴唇自然而然地……碰到了柳振赫……温柔而潮湿的嘴唇。振赫先是露出惊讶的眼神，继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哇～太酷了！" "哇，哇！"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日子。今天……陪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还有保护我的……柳振赫……都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永……远……突然……我想起来了。在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恩雅呀！"星元哥哥？你在……看着我吗？你在……保护我吗？我现在……真的真的……很幸福，你看见了吗？我现在……一边哭一边笑。以后……我会笑得更多更多。就像星元哥哥那样……星元哥哥你希望看到我的笑脸……那么……星元哥哥你也在笑吗？真的太好了……你也在笑，是吗？我……恩雅……因为有了身边这些人的保护……而且……而且……还有我爱的人……在身边，我真的真的好幸福。请你保护我……直到最后，直到我走向哥哥的身边。哥哥，请你用美丽的眼睛……望着我……望着振赫…… 99 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我们该把嘴唇收回来了……可是，我觉得好丢人（现在才知道丢人）。 "振赫，呜……就到这里吧……呜。" 真是的……应该停下来了！可是，┬┬□┬┬柳振赫这个家伙，他仍然不肯放开我！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礼堂里……像是在举行演唱会。不对……应该说是上演一出接吻戏才对？不是的，不是的！ "打住，打住……呜！" 喂！喂┬┬□┬┬你打算怎么收场啊！你……你……你是不是疯了啊？我也不管了…… "喂！" 突然，观众席上传来一声高喊……柳振赫听见突如其来的喊声，连忙停止接吻，不耐烦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当然了……我也……转过头去看…… "你们都集体发疯了，是不是？还不赶快给我闭嘴！" "-o-" "你给我闭嘴，该死的东西。" 恩煦小子脸上留下了接吻的痕迹，站在舞台旁边大声叫喊。而且……诗雅姐姐也在旁边跟他一起喊。 "……" 刚才还闹哄哄的……大礼堂……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几名老师在低声交头接耳。 "柳振赫！你还不赶快把手拿开？-o-^" "你喊什么！=_=^！恩雅呀！我们继续～啊啊！" 哎呀，我的头……好晕。 "池恩煦什么时候来的？喂！我们回去吧！" "哦……哦？○＿○哦……"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鼓掌！-o-^？" 恩煦呀……差不多就行了？哦？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掌声再大点儿！-o-^！" 哗哗哗哗！怎么回事……我感觉好像被谁戳了下肋骨。真的好不舒服——； "振……振赫呀……我们快回去吧，-o┬" "池恩煦为什么要这样……丢死人了-_-^" 当我们离开舞台的瞬间，一个声音……传来，让我把最后一点脸面也丢尽了。 "恩雅呀！我一定会去的～＞＿＜你等我～" "喂！你一个人怎么去……喂！丁诗雅！我们一起走！" 就这样，我们离开舞台的时候，气氛变得很沉重。我拉着（厚脸皮的）柳振赫的手，走下了舞台。嗡嗡嗡嗡——叽叽喳喳—— "你们为什么要在舞台上做那种事！脑子有问题吗？" 谁知道呢……在大门口持续接吻四十多分钟的家伙好像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吧。=_=。 "喂！你给我闭嘴！恩雅都害怕了！恩雅呀？你干什么呢？^○^快喝吧～这是姐姐特意带给你的～！＞＿＜" "什么？○□○^喂！刚才我想喝的时候，你说什么也不肯给我，现在却给池恩雅喝？" "你和恩雅能一样吗？你这个人真是幼稚……恩雅呀！^○^刚才你真棒！" "棒什么棒……真会说笑话……只要我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站在大学路中间，来得～更激烈！-o-" ……喂，喂，你说这话的时候脸竟然不红…… "吵死了-_-^" 我看了看柳振赫……他正不耐烦地盯着恩煦小子和诗雅姐姐。现在正在举行庆功宴，波澜壮阔的时装秀结束了……我们所有模特……都得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费。而且金额……＿……还不少，超乎我的想象！我真的真的……好开心……！＞＿＜！ "喂！你离我远点儿！我好热！-o-^" "丁诗雅……-o-^……你……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我怎么过分了？我怎么过分了？你想把我怎么样？-o-^恩雅呀～你还想吃什么？^○^" "喂！" 可是…… "……" "可是……气氛怎么会这样呢-_-^？喂！新宇……那个家伙又去捣乱了。嘿嘿。" 恩煦你这个混蛋，还不都是你搞的！吵吵闹闹的金雅英和诗润小子他们两个人已经走了……宰元坐在我对面，不停地喝饮料。还有……宰元的搭档智妍…… "啊……真的吗？＞＿＜太漂亮了！" "你更漂亮。＞＿＜" 智妍中了新宇哥哥的圈套。天啊……新宇大哥……求求你……赶快收起你那肉麻～的声音吧。我刚刚喝下去的可乐马上就要喷出来了-＿- "喂，别喝可乐了-_-会长胖的-_-" "柳振赫……-_-^你这又是怎么了=_=^？" "就因为你每天疯狂地喝可乐……所以礼服带子才会开-_-" 喂！（恩雅虽然很愤怒，却无力反驳-_-）天啊～我身边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恩雅呀，你和他们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_-） "我……我……再给你倒杯饮料吧？*＠o＠*" 哇噻！徐秀美！她被恩煦小子迷住了！徐秀美……=_=……自从恩煦小子来到舞蹈室以后……徐秀美就把所有与时装秀有关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的眼睛……色迷迷的。=_= "你是谁？-_-^好，给我倒一杯吧-_-^" 恩煦这个混蛋，他看见诗雅姐姐不关心他，所以故意激起诗雅姐姐的嫉妒。 "真……真的吗？*＠o＠*好的，给你。" "-_-^" 徐秀美的手……抖得那么厉害（真不像徐秀美的一贯作风）。恩煦小子不耐烦地看了看徐秀美，然后又看了看诗雅姐姐…… 诗雅姐姐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恩煦小子-_-； "咯咯咯咯～*恩雅呀！你刚才在舞台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_-" "什么……什么？我吗？我叫徐……徐秀美！＠o＠" 恩煦这个混蛋……进入了刺激诗雅姐姐的第二阶段！（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暗暗得意-_-） "什么？洗脚妹？=_=；" 噗，洗……洗脚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 "嘿嘿……嘿嘿嘿！" "嘻嘻，噗！噗！" 恩煦小子话音刚落，舞蹈室立刻变成了笑的海洋。 "嘿嘿……嘿嘿嘿嘿……" 就连柳振赫也在旁边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不，不是的！＠o＠我叫徐……徐秀美！" "你的名字真特别……-_-……喂！丁诗雅！徐秀美给我倒饮料了！-o-^" 恩煦小子……已经溃不成军了。 "恩雅呀！你看看这个！姐姐特意买给你的～！其实……这是我在加拿大带回来的礼物?^○^" "哇……*○□○*真漂亮。○□○" 哇，是一条项链……上面带一个大坠子，还有花边……真是漂亮极了。 "漂亮吧？是不是很漂亮？＞＿＜你戴上看看——" "喂！洗脚妹！" "什么……什么？*＠o＠*？" "再给我倒一杯！-□-^！" "是！" 徐秀美……连恩煦小子叫她洗脚妹这茬儿都忘了…… 诗雅姐姐……仍然对恩煦小子置之不理，哦？她感觉到了……恩煦小子的目光吗？ "呃？○＿○" "恩雅呀？你怎么了……啊。" 突然，一个黑影子从眼前掠过，我抬起头一看…… "海彬……哥哥。" 海彬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正盯着我看呢。 "怎么回事？高海彬！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见恩雅在舞台上的表演了吗？" "什么？高海彬？高海彬！你去哪儿了，怎么才爬出来？-o-真是的！喂，洗脚妹，你！快倒饮料！" "恩雅呀……好久不见了。^＿^" "哦……好久不见了。^＿^" 我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真的～～～好尴尬！ "恩雅呀，我们……到外面说几句话，好吗？" "哦。" "恩雅呀，你去吧。" 诗雅姐姐在旁边小声对我说……海彬哥哥看上去那么悲伤，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哦……走吧。" "呃，○＿○" 我刚想站起身来，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我的胳膊。怎么回事…… "你去哪儿？" "振……振赫呀-o-；" "你在这儿好好呆着。" "我出去一下……" "柳振赫，你放手。" 我转过头一看……恩煦小子正板着脸，瞪着柳振赫。恩煦混蛋，你怎么又板起脸来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柳振赫。 "大哥……他是我的女朋友啊？" 舞蹈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我看见柳振赫的眼神变得冷冰冰的。 "谁说她是你女朋友了？把手放开。" "我不放。" "柳振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池恩雅。" "柳振赫，拜托了，我借……恩雅用一会儿。最后一次……我有几句话要对她说。" 海彬哥哥……那个扎针都不见血，对任何事情都能从容面对的海彬哥哥……竟然在恳求柳振赫。而且他的眼神……他的眼神……真的很悲伤。 "啊。" 振赫放开了我的手……不安地看了看我。 "快去快回。" "哦……好的！大家都怎么了？你们都～快点儿喝呀～怎么这么安静？新宇哥哥！这里是舞蹈室！你也该……有所行动～才对！^○^" "……"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家怎么都那么严肃地看着我。┬_- "喂！大家快喝吧！怎么这么安静？-o-^" "只要你不在就好了-_-" "什么？丁诗雅！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给我～倒上！" 这里的气氛好像不需要你操心……=_= "海彬哥哥，我们出去吧^＿^" "走吧。" "这里不错！人不多……还有树荫，挺凉快的！＞＿＜" "真的……很凉快。^＿^" "是吧？我偶尔逃课的时候就到这里……嘿嘿。＞〇＜" "……" 啊，我真的很不自然，很不安，还有些无所适从……我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我转过头，看了看默默无语的海彬哥哥。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刘海儿也长了……可能是瘦了的缘故，反倒显得个子更高了……而且……那双总是充满自信的眼睛……现在看上去却那么悲伤，那么无精打采。 "恩雅呀。" "哦？^○^" "我看了你的时装秀。^＿^" 他说的是……我和柳振赫接吻的场面，他看到了……我的好心情……衔着学校后花园里淡淡的花香飘走了。 "恩雅呀。" "哦。" 海彬哥哥凑到我跟前……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我的头，泪水凝结在眼眶……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逃课……按时吃饭……听恩煦的话……不要喝那么多酒……好好学习……"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好像马上要离开似的？哥哥。" 听我这么说，海彬哥哥的眼泪落进了草地。 "我能去哪儿……我怎么能把恩雅丢下呢。你胡说什么，我是好久没见到你……为你担心，所以对你说这么多。" "……"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只有这样，才能考上好大学，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且……而且……" "哥哥。" 海彬哥哥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第一次看见……海彬哥哥笑得这么吃力。我……只想着自己，只要自己幸福，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忘记身边有人在关心我…… "今天……你真的很漂亮。^＿^黄色礼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 "而且……你今天……看上去非常幸福。望着满脸幸福的你……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失落。" "哥哥。" "那个小丫头什么时候长大了……让高海彬这个大男人为之心动……为之痛苦……快乐……" "……" "这段时间以来，哥哥真的很痛苦，我……真的真的……很痛苦，真的……非常非常难过。" 海彬哥哥把头垂得很低。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海彬哥哥心底的创伤，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而且，我身边已经有振赫了。 "哥哥？" "恩雅呀，我今天……就要去美国了……八点钟的飞机。^＿^" "什么？" "我要在美国……学习两年……" "不可能的，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在不经意间给他们带来了伤害，让他们痛苦不堪……最后……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不要这样！ "恩雅呀。" "讨厌！不许你走！哦？以后我会听你的话！我也会听恩煦哥哥的话！我会努力学习，好不好？" "……" 我抓着海彬哥哥的衣服，苦苦哀求……海彬哥哥望着我，他的表情是那么悲伤。 "呜呜……哥哥……啊，你不要丢下恩雅，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陪伴我走过十几年岁月的家人，我的……哥哥……我珍惜……的人……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离开！" "恩雅呀。" "哥哥……呜呜……我不要嘛！怎么可以这样！太可恶了！" "恩雅呀，唉，在你身边……我真的……太痛苦了。" "呜呜。" "其实……我真的想站在舞台上，站在柳振赫的那个位置，我真的很想。^＿^" 海彬哥哥……他又笑了，笑得很悲伤…… "所以……我要离开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希望我可以……泰然自若地……把你当做妹妹……^＿^" "我不要！两年的时间，又不是眨眼就能过去！两年！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吗？两年的时间，看不到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 "嘤嘤，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可是……我……我……对我来说……虽然你只能……是哥哥……可是，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 "恩雅呀，你要理解哥哥。" 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我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 "恩雅呀。" "呜呜……哦！" "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 "……"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求你了。^＿^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点了点头。 "谢……谢。" 海彬哥哥把我抱在怀里，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变得湿漉漉的。 他拥抱着我……过了一会儿，海彬哥哥放开我，满脸泪痕……悲伤……地对我说道： "我只想听一次……你别把我当成哥哥……当成男人高海彬……对我说一声……我爱你……可以吗？" "呜呜。" "恩雅呀……我们并不是永别……^＿^我还会再回来的……到那时候……我真的可以……每天对着你微笑……你对我说吧……就说一句……" 海彬哥哥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看着海彬哥哥哭成这样，我也忍不住流泪了。我的心好痛。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 "我爱你，海彬君。" "啊。" 一只温暖的手拂过我的头发。 "你真的……不会说谎。我也……爱……你。" 我转过身去……海彬哥哥渐渐离我远去。 "海彬哥……" 我想留住他，可是……还没等我跑出去，就已经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海彬哥哥。 "你好，我叫高海彬，你就叫我……海彬哥哥吧。^＿^；"——六岁的时候，海彬哥哥来我家玩儿，伸手对我说道。 "恩雅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读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收到情书，那时……海彬哥哥这样问我。 "不要哭，不要哭了！"—— 星元哥哥永远离开我的那天……海彬哥哥跑到我们家，拥抱着我。 "你叫我哥哥？别逗了，我不是你哥哥！"—— 海彬哥哥第一次……对我大喊大叫……冲我发火。 "恩雅呀……你一定要幸福，记住了吗？恩雅呀，恩雅呀。" "呜呜……呜呜……呜……" 和海彬哥哥在一起的点滴回忆就像电影……掠过我的脑海。海彬哥哥总是那么温和……那么亲切……脸上带着微笑……我的心……好痛。 "啊。" "别哭了。" 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渗透进我的身体……我不用看他的脸，不用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个……温柔地拥抱我的人……一定是柳振赫。 "呜呜……哼！" 可是，他的温柔……他的亲切……更加刺激了我的泪腺。又一个人……离我远去了。一个说过爱我的人…… 第十六章 100 "啊啊啊啊！我不知道！┬┬□┬┬！" "你脑子里装的是石头吗？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懂呢？=_=^" 啪！ "你为什么打人？-_#^" "不知道也很正常嘛！恩雅呀，^＿^你再看看，看看这里。" "诗……诗雅姐姐，对不起……我的脑子笨……┬┬^┬┬对不起。" "没关系，这里本来就是最难的部分。^○^如果你不懂，不要自己憋在心里，马上问出来就好了。记住了没有？^＿^" "哦，哦……┬┬_┬┬" 咣！ "喂！丁诗雅！你，你……为什么就对池恩雅一个人好！" "你拍什么桌子！恩雅呀，没吓到你吧？" "哦，哦……=_=" "-_-^波比呀？你在哪儿？" "爸爸和妈妈带波比出去了-_-" "-_-^池恩雅，学习去吧。" 说完，恩煦小子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我……恩煦你这个混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庆典结束一个星期了，现在……对于我这个高三考生来说，高考已经迫在眉睫了-_┬今天是星期天，所有人都聚集在家里……坐在一起学习。 "池恩雅，你太过分了。=_="——善宇 "柔莉呀＞＿＜你不热吗？我给你拿点儿喝的吧？^○^"——友谦 "啊，不用了，我也赶快学习吧。"——柔莉 "-_-zzz"——振赫 和这些人一起学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李善宇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聚精会神地趴在桌子上看书，申友谦和柳柔莉……两个人肉麻得要命，柳振赫……躺在沙发上睡觉-_- "柳振赫这小子睡得挺香嘛……=_=……"——善宇 "是不是该把他叫醒啊？-_-；"——诗雅 "丁诗雅！你管柳振赫干什么？-o-^"——恩煦 "-_-^……唉……-o-……池恩煦，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呢？"——诗雅 "我们……我们学习吧-_-^" "-_-zzz"——振赫 这个家伙……离高考只有一百天了……哎哟～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和考不上大学的男人结婚吗？=_=结婚？*-o-*啊啊！＞＿＜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恩雅呀？你哪儿不舒服吗？○＿○" "*-_-*……-_-；……哦，姐姐，对不起，我们学习吧。" "好吧，^＿^那我们再从第十四题开始看吧？哦，在这里代入x。" 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因为海彬哥哥去美国之前，曾经这样叮嘱过我。一定要考上大学……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我并不是为了海彬哥哥而学习……我是为了我自己……但是……我不想让海彬哥哥对我失望。这是我……唯一能为海彬哥哥做的事情。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哈啊……困死我了……＞＿┬" "恩雅，你也困了吧？不过，看你这么努力学习，姐姐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明天你还要这么用功，听见了吗？＞＿＜" "哦……哈啊……——o┬" "哎哟～＞＿＜真可爱～～～～～?" 诗雅姐姐抓了我的脸颊一把……她的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味。为了教我复习功课，她一定也很累了……可是她一点儿都没表现出不耐烦，还是面带着微笑教我。真的……恩煦那小子一点儿也配不上诗雅姐姐-_- "喂！你们也回家学习去吧！-o-^" 恩煦小子……你又乱发脾气了……=_=；…… "大哥～～我回到家里，弟弟妹妹们太吵了，我再在这里呆会儿不行吗？" "不行，-_-^赶紧回家吧-_-^" "=_=……太过分了，大哥。" "让你们回去就赶快回去吧。=_=^" "池恩雅-_-^我走了……柳振赫！你这个臭小子！你也该好好复习了！每天就知道睡觉！-o-^" 李善宇……戴着眼镜的样子真的很陌生，而且他的性格正在渐渐改变……这样下去……不会就他一个人考上大学吧？（这是恩雅最担心的问题-_-） "池恩雅，我们走了，恩煦大哥，诗雅姐姐……不对，嫂子，我们走了。（——；）（＿；）" "恩雅呀，我们走了，你好好学习吧～友谦呀，我们走^＿^" 竟然叫什么嫂子……恩煦这个臭小子，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上去了……诗雅姐姐……脸上气得青一块紫一块……然后……柔莉和友谦就手挽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_-……啊～我好羡慕他们两个人～～～┬┬_┬┬相比之下，柳振赫他…… "我饿了-_-^" 柳振赫这个家伙睡了足足六个小时，醒来之后第一句话竟然是想吃饭-_-^ 我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呢？ "这个兔崽子，我看你是疯了……你回你自己家去吃饭吧！-o-^你也快走！-o-^" "我的大舅子……=_=……你太过分了……=_=……" "*-_-^*！谁是你的大舅子！你还不快走？-o-^" 恩煦呀？一听到大舅子这几个字，你的脸怎么红了？-_-； "那又怎么样？-_-是的，吃完再走吧。等一会儿……恩雅呀，你想吃什么？^＿^" "哦哦……＞＿＜……我要吃咖喱饭……?" 还是诗雅姐姐好……厨艺高超……心地善良……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no.1！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个姐姐就好了！＞＿＜ "喂-_-^我想吃泡菜汤。=_=" 恩煦臭小子……他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_=；…… "咖喱饭？家里有做咖喱的材料吗？我去看看，恩雅和振赫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喂！我说我想吃泡菜汤！家里有很多泡菜！-o-^" "哦哦，家里会有咖喱吗？＞〇＜" 诗雅姐姐……-_-；又没理恩煦小子……我突然觉得恩煦小子……有那么一点……一点点可怜。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去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眼睛红肿的柳振赫和我两个人-_- "你睡够了吗？-_-" "……哦。=_=" 柳振赫睡觉睡得太多，不停地揉着红肿的眼睛-_-^太可爱了……不，不对！-o-^！ "你不用学习吗？-o-；" "=_=讨厌……我都复习过了-_-"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_-" 我宁愿相信老鼠捉猫，也不相信你的鬼话，臭小子！-_- "当然相信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_=^" "我当然～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你～" "你的语气怎么怪怪的……-_-^……" "=_=^；不，不是的，没什么……我真的相信！哈哈哈——" 臭小子，你冲我瞪什么眼睛……吓……吓死我了……┬＿┬…… "又要睡觉？-_-；" 柳振赫又躺到沙发上……你还想睡多久……这样下去，我岂不是真要和考不上大学的男人过一辈子？-o-（好像自己已经考上大学了似的-_-） "……" "哦……○＿○怎么了？-o-；" 可是……振赫为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怎么了，他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家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让我心里特别平静……那是一股……温柔的香气。" "……" "就像你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振……" 咕噜咕噜，这是……我的肚子在响吗……-_-…… "池恩雅……-_-^……你没吃午饭吗？-_-" "嘿嘿，嘿嘿嘿嘿！*-_-^*不知道！┬□┬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假装听不见吗？" "你的声音太大了，我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_-^房子都要被你震塌了。=_=" "你！-_-^//" "饭做好了！＞＿＜开饭喽！" 诗雅姐姐！诗雅姐姐你真是我的天使！唉……我终于得救了…… "你心里是不是想着现在终于得救了？=_=" "什么……你说什么！-o-^//快去洗手吧！＞＿＜" "又想转移话题……=_=……" 唉～～～～-o-；太好了，┬┬〇┬┬（恩雅放心地舒了一口气-_-）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啊……○＿○……" "啊，恩雅呀！对……对不起！家里没有咖喱了！＞＿＜；" "……啊……是吗？没关系……我爱吃。^＿^" "泡菜汤？-_-……这不是很辣吗？" 柳振赫……你现在有资格挑肥拣瘦吗？要饭还嫌馊……-_-…… "啊……不是很辣！我在调味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 "喂，-_-^给你什么，你就乖乖地吃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_-" 恩煦小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他还是乐得合不拢嘴，可能是因为诗雅姐姐做了泡菜汤，他就开心了。这个家伙……真是个单纯的生物……=_=……（你和他也差不多-_-） "……呼噜噜……" 柳振赫这小子……轻轻舀了一口尝了尝……可能是觉得很好吃……他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恩煦小子……气呼呼地瞪着柳振赫-_-；…… "这个兔崽子是不是疯了……别吃了！-o-^" "大舅子，-_-不过是一顿饭而已，你也太小气了吧……=_=……" "*-_-*^！不许你这么称呼我！谁是你的大舅子！-o-^！" 一言以蔽之……就是龙虎同桌吃饭，风云际会。=_=； "恩雅呀？怎么样？合你的胃口吗？^＿^" "是的！^○^太好吃了～＞＿＜" "那就好，^＿^姐姐下次一定给你做咖喱饭！^○^" "好的！^○^" 就这样……我们愉快地吃完了晚饭。诗雅姐姐做的泡菜汤太好吃了……不过，我心里明白…… "喂！你慢点儿吃！这么个吃法，会消化不良的！-o-^" "你总是跟我发牢骚……-_-^你对池恩雅并不是这样的=_=^……" "你和恩雅能一样吗？-o-" 其实……昨天妈妈去市场买的咖喱粉还没用过……但是……我不能说出来……诗雅姐姐对恩煦小子……还是比对我更好。也许……他是不好意思，所以才这样。不管怎么样……恩煦小子毕竟是我哥哥……虽然我们俩总是吵嘴……但他毕竟是我的……亲人。诗雅姐姐这么爱恩煦小子，我应该高兴才对。 "吃着饭，还在傻笑？你不想吃了吗？我都吃了？-o-" "-_-^……呼，-o-" 柳振赫……你真是的……我对你……实在无话可说了-o- "怎么了？=_=^长吁短叹的，干什么呀？-o-^" "把你的脸拿开，离我远点儿好不好？-_-^" "你长大了，是不是？-_-^" "吃饭吧-_-^" "喂，-_-^" 哈啊～～～～～～=○=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o-（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_-）。 101 人们常说……乐极生悲……在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之前，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我无法为爱我的人们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而且……当他们离开我的时候……我只是难过……从来没考虑过……离开我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当我不得不离开我爱的人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直到这时，我似乎才多少……了解了这是怎样的痛苦。原来……意外和不安……是一种类似于台风的东西，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哦哦……＞＿-……" 是谁呀……=_=……困死我了……=_=^——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不管了……我不接，对方自然会挂断的……啊啊……啊啊啊啊啊……-o——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讨厌死了！-□-^！ "喂？=□=^" "……" 干什么……打了电话，为什么一声不吭？烦死了！到底是谁！ "请问你是哪位……把人家从睡梦中吵醒，为什么又不说话了？——o┬" "请问这是恩雅小姐的手机吗？" "-_-……谁呀……这样很没意思，你知道吗？=_=" "请问这是池恩雅小姐的手机吗？" "到底是谁呀？=_=^我……现在很烦的。=，。=" "你现在有时间吗？" "你……是谁？＿"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可以和你见一面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谁……现在几点钟了……" 现在不是凌晨吗？我的表呢……表呢……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恩煦小子怎么没叫醒我——等一等……啊……○＿○今天是中秋节假期的第一天。妈妈和爸爸去乡下了……恩煦小子说他要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旅游。 "三点钟……我在芭芭咖啡厅等你。请你务必……来一趟。" 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从话筒里传来……十分沉重的嗓音……我不喜欢，可是……这声音……好像有点儿耳熟。 "什么？○□○这算什么事嘛……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呀？-o-^；" "你是柳振赫的女朋友吧？" "等一等……请问……你是谁？" 我这才对电话产生了疑问。 "这件事情与柳振赫有关系……所以请你……务必到这里来一趟。那么我就……"—— 哔—— "喂？喂！喂！"——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什么呀……这是怎么回事？○＿○" 我久久地盯着断了线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正睡着觉……突然接到这样的电话……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变得怪怪的。柳振赫？振赫他怎么了？昨天……他还和我在一起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一定是的。我先给振赫打个电话再说！＿—— 嘟噜噜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信号音响了半天，但是振赫却不接电话……干什么呢……难道他……出了什么事？不可能的！胡思乱想什么呀！昨天他还和我在一起了。肯定又嫌电话铃吵，调成振动，蒙头大睡去了。一定……是这样的。＞＿＜ ——嘟噜噜噜噜噜——哔—— "呃？"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怎么了，我怎么突然心跳得这么厉害？真的……好……奇怪呀？柳振赫不接电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_=……" "……" 不会的……肯定是骚扰电话。我凭什么相信这种电话？这是骚扰电话，我不必放在心上……难道不是吗？不过……我还是感到不安。这种预感……总是会很准……看来……我还是得去一趟。芭芭咖啡厅……距离我家不到十分钟的距离……而且那里……人很多……万一……这是骚扰电话……或者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可以逃跑。 "天啊！我的头发怎么跟鸟巢似的┬_-" 我下了床，跑到卫生间，镜子里有个头发蓬乱的女人盯着我看。我总得……先洗洗头再出去吧？好久没外出了……我得先洗洗头！（恩雅打着高考的幌子，常常不洗头-_-） "啊啊～～～＞〇＜现在已经……两点五十五分了！┬┬□┬┬！" 我该穿什么衣服出去呢？怎么办呢！我的头发还没吹干呢！＞＿┬ "烦死了～～～～！┬┬□┬┬……哦？○＿○" 等一等……我这才想起来-_-我现在有必要这么精心打扮自己吗？又不是出去见柳振赫……我只是去和一个打骚扰电话的家伙见面罢了……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又惊官动府……-o-？ "差不多就行了，哦，=_=……啊啊啊啊啊啊！三点了！┬┬□┬┬！" 我把挂在床边的白外套随便披在身上，下身穿了条休闲裙，就离开了家门。=_= "等一等……我总得把门锁上再走吧？万一有小偷闯进来……-o-……" "算了，已经三点零五分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我只是……有点儿不放心，所以才出去。我不知道他是谁……万一是我认识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嗬……哈啊哈啊……嗬……嗬……嗬……-o-" 当啷！ 推开咖啡厅大门之前，我根本没有预想到……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o-我该找谁呢……" "是池恩雅小姐吧？请到这边来……" "哦。" 我一进门……就看见好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站在我面前。而且……奇怪的是……咖啡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咖啡厅老板……也不在，更没有客人。所有的座位都空着，而且……一个影子从我面前掠过，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你……你放开我！你们是谁？" 深深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的神经开始错乱了。正在这时…… "到这边……坐下吧。" 一个冷漠而阴郁的声音让我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动作，我无法拒绝，甚至无力反驳。 "你们先出去吧。" "是。" "你随便坐吧。" 一个和柳振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柳振赫……因为他的气质和柳振赫截然不同……此时此刻，这个人就坐在我的面前。 第十七章 102 平时总是热闹非凡、拥挤不堪的芭芭咖啡厅……此刻只有我和素昧平生的男人坐在里面。那个男人身穿黑西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他的目光让我感到不愉快，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看上去这个男人有三十岁左右……但是声音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还有他的一切……都让我不安地心跳……我好害怕。可是……因为他和柳振赫长得像，而且他身上……也散发出熟悉的却比柳振赫的更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所以我的心开始动摇了。 "你是……谁？" "你看看……你的身体都僵住了，我……不是坏人。" "我并没有问这个……" "如果我说我是柳振赫的父亲，应该算是对你那个问题的回答了吧？" "什么？" 这个男人……他刚才……说什么…… "你不必这么害怕。^＿^我叫你来，并不想把你怎么样。^＿^" "你刚才……说什么？振赫的……父亲？" 柳振赫的父亲……在我面前冲我微笑。可是……我对一个人的印象怎么会说变就变呢？我突然安心下来。看见他和柳振赫一模一样的微笑……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不知道女人喜欢吃什么……^＿^那个冰激凌，是你的，赶快吃了吧，一会儿就化了。" "请问……请问？您怎么会是……柳振赫的父亲呢……你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 可是……他们真的太像了。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么说一点儿都不夸张-o-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十岁……噗！哈哈哈哈哈哈！三十？嘿嘿……嘿嘿嘿，怎么看……我都应该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半老头子……噗！太有意思了……嘿嘿……嘿嘿嘿嘿～～～" "啊……啊……啊？" 五十……五十岁？这个……这个男人……不可能，怎么会呢！-o-这么年轻的脸，怎么可能五十岁呢……绝对不可能……=○=…… "嘿嘿……恩雅……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儿。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您这么放声大笑，我心里没底……=_=^……" "对……对不起……噗！冰激凌……快吃……噗！┬┬＿┬┬" "您……您真的是柳振赫的父亲吗？不是他的哥哥，或者叔叔？" 这个男人看上去真的很年轻，而且……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这个人和外表看上去截然不同……他的语气……以及言行举止都和柳振赫不一样。 "先吃完，咱们再谈。^＿^" "啊，是。=_=" 柳振赫的父亲……柳振赫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他家里的事情？我该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了解……而且我现在又打扮成这个样子！天啊……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多花点儿心思才好！不，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他今天叫我来……突然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 我抬头一看，柳振赫的父亲正盯着我看（这个陌生的男人-_-）。 "冰激凌，吃完了吗？^＿^" "啊，是的=_="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可以说出叫你来的理由吗？^＿^" "是的……请讲-o-；" 我也很好奇。他看我时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好可怕耶。 "我先向你道歉，我单方面把你叫来。但是……我觉得再拖延下去，可能就无法挽回了，所以就把你叫到这里来。" "什么？您说的什么意思？请您说得明白些，好吗？" 到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你和我儿子交往多长时间了？" 我儿子……这个称呼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啊……这个嘛……快一年了。" "一年，作为学生来说，一年的时间算是挺长了。你喜欢……柳振赫吗？" "是的，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很喜欢振赫。不，我爱振赫。" 对于这一点，我有足够的把握。我爱柳振赫……这一点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说得理直气壮。 "呼……是吗？那么……你想过……你们将来的事情吗？" "什么？-o-；将来……什么将来？" 我现在为了准备高考，忙得不可开交呢。 "和柳振赫……结婚，类似这样的事情……你们两个人商议过吗？" "什么，您说什么？*=_=*；您在说什么！这些事情，我们现在怎么可能……＞＿＜当然了……我其实也想和他讨论……可是……?在柳振赫面前，这些话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这么说……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那就好。" "……" 什么？○＿○那就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就好？=_= "我可以叫你恩雅吗？" "当……当然可以。^＿^；" "恩雅呀，从现在开始……叔叔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_=……谈生意……=_=" 这又是哪儿来的晴天霹雳？我一直疑惑柳振赫怎么会那么唐突，那么奇怪……原来是从他父亲这里学会的……-_-；…… "你可能也知道……振赫……是我唯一的儿子，与此同时……也是我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什么？继承人？" "我是说，振赫是乔迈逊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哈……哈……叔叔您真是的……和我开什么玩笑？如果柳振赫做了社长，公司肯定会倒闭的～他那么无知……＞□＜" 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他却能倒在沙发上狂睡六个小时，这就是您的宝贝儿子。=_=； "你说他……无知？○＿○；" "是的！＞＿＜也许我这么说有些失礼……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了，柳振赫却整天睡觉。" "哈，你看看……说是一年，其实现在还不算什么，和我预想中相比。" "什么？=_=" 柳振赫的父亲流露出荒唐的表情。难道他第一次听别人说他的儿子无知吗？难道柳振赫这家伙总是伪造成绩单吗？-，-； "恩雅呀，看来你还不知道……虽然那个家伙不怎么爱学习……但是他是个天才，他的iq超过200，你不知道吗？高中课程已经全部装在他的脑子里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根本不会考虑让他做我的事业继承人。" "什么？^＿^；他的iq超过200？噗……叔……叔叔，您别开玩笑了……┬┬＿┬┬！" 柳振赫的iq要是能达到200，那我就是300。=_=；什么玩笑都能开！…… "我现在……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啊……" 叔叔拍了拍桌子。这一拍不要紧……冰激凌洒到桌子底下了。 "恩雅呀……你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幸福吗？^＿^；" 叔叔又冲我笑了……算一算……他到底有多少种表情？-_-； "是的，当然希望了……○＿○难道叔叔不是这样吗？-o-；" "是吗……是啊，叔叔也是这样。叔叔也希望自己爱的人过得幸福。" "哦。" 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可能是和振赫相像的缘故吧？我也跟着悲伤起来。 "可是，恩雅呀，恩雅呀？让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的方法……有很多种……对每个人都不一样。" "叔叔……您哭了吗？" "恩雅呀，叔叔开门见山跟你说吧。" "您说什么？○＿○" 叔叔的眼神……又变得冷冰冰的。他要开门见山跟我说什么呢？-o-； "振赫这孩子将来要担负起很多事情，而且……如果他继承我的事业……将会经常在媒体露面……会成为一个很有名的人。" "啊，您的意思是？" "很遗憾……我做了太多对不起这孩子的事情，所以他恨我……但是我不在乎。我……为了他将来的幸福，宁愿让他忍受短暂的痛苦。" "那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吗？" 我的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恩雅呀，你想要什么，就对叔叔说，叔叔都会满足你。" "您说什么？○＿○" "如果你要钱的话，多少都可以，我都会给你……恩雅你想要什么，只要叔叔办得到，都会答应你，但是……" "……" "你和振赫分手吧。" "哈……叔叔？您在说什么呀？" 我猛地站起身来—— "叔叔？您在说什么？" 叔叔突然……在我面前跪下了。 "求……求你了，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儿过分……但是我必须遵守和她之间的约定。叔叔求你了。对我来说……振赫这孩子太重要了。" "……" "不过……恩雅你想要什么……只要叔叔能做到，都会满足你。" "您的意思是……我会成为……振赫未来道路上的绊脚石，所以……让我和振赫分手，作为代价，您可以满足我提出的一切要求，是这样吗？" "……" "对不起，叔叔……没有任何东西能代替振赫……我不需要别的什么，什么也不需要。没有了振赫……我也就不可能有幸福。" "这只是……恩雅你自己的想法。" 扑腾——我的身体像机器似的弹了起来。 "我走了，再见。" 让我和振赫……分手？哈！别说笑话了！振赫和我……伤害了多少人……好不容易才得到属于我们的幸福……可是，你却让我们分手？就算为了那些因我们而受伤的人，我也绝对不会答应！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的全身都麻木了。 "你希望柳振赫……因为你而不幸吗？你希望他一直……停留在你这种生活状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叔叔看错你了。" "……" "为了振赫的幸福……你和他分手吧。" 103 "这雨下得真是时候……哈哈哈。" 我推开咖啡厅的门……疯狂地在路上奔跑，周围黑漆漆的，风猛烈地吹来，而且还下着雨…… "嗬，嗬……哈啊哈啊……嗬，嗬……" 我发疯似的往前跑。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人们看着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嗬！嗬！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嗬！咳咳！" "你觉得……你可以为他做什么？" 我回答不出来。不，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呜呜……哦。" 回想往事……对于柳振赫来说，我算是怎样的存在呢？我……为柳振赫做过什么？我见过……柳振赫的哪些方面？"你说振赫……无知？""iq200？""我独一无二的继承者，拜托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叔叔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听过叔叔的这番话之后……我还能……像从前一样……面对柳振赫吗？还能像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还可以……那样和他相处吗？柳振赫……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而我却以为自己很了解柳振赫……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听见有人……远远向我走来。雨水朦胧了我的视野，看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脚步声是那样熟悉。 "你在干什么？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儿了！全身都……湿透了！" 啪！ "哦。" 振赫皱着眉头，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比我的手更凉……看来已经等我很长时间了。 "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了，你还到处乱跑！-o-^快开门！" 他自己明明比我淋得更湿……却对我大喊大叫……=_= "你赶快进去洗个澡！-o-^" 柳振赫……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我到底怎么了？鼻子怎么会酸酸的？ "没想到池恩煦这么瘦……他的腰围和你差不多……-_-……" "……" 他们两个都刚刚洗过澡，坐在客厅里。我的目光追随着柳振赫的一举一动。他的头发还没干，散发出令人愉悦的洗发水的清香。恩煦小子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子很白，可能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看上去……特别性感。 "怎么了……池恩雅，你哪儿不舒服吗？-_-……"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肚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 "……" 柳振赫一句话也不说，皱起眉头，看了看我。 "你……哭了吗？" "没有，谁说我哭了？＞＿＜振赫呀～我们要外卖吧，要什么呢？＞＿＜" "你……一定有事。" "哦。" 我刚想站起身，振赫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沙发上……面对他的这些举动……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紧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求求你了……和他分手吧，为了他的将来……" 我想起了柳振赫的父亲对我说过的话。 "振赫呀。" "怎么了？" 振赫抚摩着我的脸颊，摸了摸我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我望着振赫……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的理想……是什么？^＿^" "什么？-_-^" "我问你的理想是什么……-_-^你最想做的事情。" "我最想做的事情？" "哦-_-^"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出来的话，你能满足我吗？" "那要看什么事了……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话，一定会满足你的。" 振赫看了我半天……他的眼神剧烈颤抖，终于说出了我做梦也没想到的话。 "我……想要你。柳振赫想要……池恩雅，疯狂地想……" "振赫……呀。" 我怎么也没想到……振赫会这样回答我。柳振赫的视线固定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了。 "我说完了……你能答应我吗？" "哦。" 柳振赫的脸……渐渐向我靠近过来。在洗发水的清香中间……隐隐地飘散着另外一种香气……那是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柳振赫的头发……光滑而柔亮，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你能……为他做什么呢？为了他将来的幸福……我宁愿让他忍受短暂的痛苦。而且……他也希望这样。"这时，柳振赫父亲的声音……犹如咒语般回荡在我的脑海。啪！ "呃！" "对……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接吻。^＿^我们要点儿什么东西吃呢？哎呀，这种天气，会有人送外卖吗？" "……池恩雅，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刚才去哪儿了？" "……" 我要不要告诉振赫？我去见你父亲了……他说……要我和你分手……如果我告诉振赫……我的痛苦会减轻吗？ "振赫呀。" "干什么？"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你想让我回答什么问题？" "你能回答我吗？" "看你问什么问题……" 就这样，我先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中开了口。 "振赫呀，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问题……胡思乱想。" "不要绕弯子，简单说吧，我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了。" 柳振赫板起了脸。和刚才……那个叔叔的面孔重叠在一起……讨厌。 "我想问问你……我想问你……你……你……你爱我吗？" "什么？-_-" 振赫好像觉得我的问题很不可思议……于是就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 "我不是开玩笑的……柳振赫，我再问你一遍，你爱我吗？"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爱你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呜，呜。" 我的眼泪……沿着脸颊滑落。他说他当然爱我，我的心好痛……不知为什么……想到我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我就恨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我哭了半天，振赫皱着眉头看我。 "关于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要修改一下。" "？" "我的希望是……永远……和你在一起。让我可以保护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 "所以……你不要自己瞎紧张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想说，你也可以不说。但是……你不要……让我也跟着你不安。" "……" "看到你哭……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 啊啊……我第一次感觉到……他是那么……可爱。柳振赫皱着眉头，冲我微笑……他拥抱着我，身上散发出令人愉悦的香气……我幸福得只想流泪。"你希望他永远……在你身边平庸下去，还是希望他……幸福，希望他飞黄腾达？"柳振赫……总是无条件地顺从我。他总是考虑到我的感受……却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可是……虽然他现在这样……我总不能让他永远……像现在这样适应我……我不能……让他这样……我不想这样。 柳振赫温柔的嘴唇碰到了我的额头。 "不要哭。^＿^" "……" 以后……如果他的微笑因为我而扭曲，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会很痛苦的。 "振赫呀。" "哦。" "我可以吻你吗？" "什么……哦。" 我的嘴唇刚刚碰到振赫的嘴唇上，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腰。"你能为他做什么？"我也……不想这样。柳振赫因为我……而变得平淡无奇……我不希望……我阻碍柳振赫的前途……我太无能……无力陪在振赫身边……我讨厌我自己，我恨我自己。 "呜……好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呜……" 柳振赫的身体碰到客厅冰冷的地面。我用力抓住柳振赫的衣角。这不算什么。为了你……我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与其在你身边成为你的累赘……我宁愿……远远地……看着你。 "哦。" 就算我以后……再也……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了……池恩雅。" "振赫呀。" "我本来不想问你的，看来不问不行了。你站起来。" 咣咣咣！扑腾！ "振赫呀。" "你为什么要这样？出什么事了吗？你快说。" "你要我吧。" 第十八章 104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雨点儿越来越大。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柳振赫惊讶的眼神剧烈地颤抖。 "你要了我吧，振赫呀……你要我吧。" "你……" "要不要我脱衣服？" "……" 振赫没有回答。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把抓住我解衣扣的手。 "你想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衣服穿上？" "你不想要我吗？" "快把衣服穿上。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刚说完，柳振赫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了。我一句话也不说，极力躲避着振赫的视线……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池恩雅……你，哈，你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出来……池恩雅！你看着我的眼睛！" "啊。" 柳振赫抓住我的肩膀，这一刻……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掉落。 "你为什么……不想要我……虽然我每天都像愣头青似的……什么也不懂……可是！" "谁这么说了？池恩雅……你……真的想给我吗……真的想吗？" "……" 柳振赫充满愤怒的眼睛闪闪发光。嗒！ "呃！" 我的身体向后仰了过去……这回是我的身体贴在客厅的地板上。 "你想给我是不是？这种话……你怎么如此轻易地说出口？池恩雅，你再说一遍，你想给我吗？" "呜呜……" "你现在……比我以往看到的任何时候都更丑陋，你知道吗？你和河诗莹差不多。" "！" "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告诉我！" "呜呜……哼！" "不要哭！不要哭了！不许你哭！" "呜呜！" "你怎么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到你家来吗？我……我……我担心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会害怕……所以跑到这里来……你没接电话，家里也没人，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 "……"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振赫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抱住我。振赫……他真的……很了解我。他对池恩雅这个人……了解得太清楚了，甚至比池恩雅本人更了解…… "池恩雅，恩雅……呀。" "哦。"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 "我很不安。" "……" "虽然我抱着你……可是我的心里还是不安……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我的心情。" "我不会走的……你不用……担心。" 池恩雅……你真会说谎。你除了说谎还会干什么？ "我……真的很不安，心里没底。" "……"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 "哦。" 振赫抱着我……他的手在颤抖。振赫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回荡。 他把脸埋在我的肩上，他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盘旋……我的脸上……已满是泪痕……但是当我听到……振赫第一次……第一次对我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爱你。" 我该怎么办呢？星元哥哥，我……我……我该怎么办呢？我是那么喜欢柳振赫……喜欢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我不能没有他……我喜欢他甚至到了控制不了自己的地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为他……做这么一点点事情？星翰呀……海彬哥哥……你们两个人……你们的心情也和我一样吗？你们离开我的时候……也是这么难过吗？不，也这么痛苦吗？我……我的心……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为了他的将来，你和他分手吧！"那天晚上，柳振赫回家了，他说如果和我在一起，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当然，我也一直坚持让他回家……可是直到现在……柳振赫看我时的不安眼神，仍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一直回避柳振赫……大约有一周的时间。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柔莉 "柳振赫……那个家伙现在完蛋了……他彻底变成废人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友谦 "池恩雅……你对我们也不能说吗？"——善宇 而且……就连我身边的朋友们也都无法理解我的举动……现在好了。我现在……似乎可以说出来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样……未来……毕竟比现在更重要。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柳振赫的写字楼。推开写字楼的大门，我就闻到了刺鼻的洋酒味道。接着……我看见了柳振赫……他蜷缩在房间里……看上去是那么憔悴…… "柳振赫！" "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要回避我？嘻嘻……不过，看来你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柳振赫。"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嘲讽……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我说过了吧……我可以保护你！可是你为什么回避我！如果你不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出了什么问题！" "……" 柳振赫的刘海儿……撩到后面……冷冰冰的表情一览无余。 "妈的……啊……真是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池恩雅……你告诉我吧……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回避我。" "柳振赫。" 振赫痛苦地抓住我的胳膊。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傻瓜，我也好痛……你也……好痛。 "柳振赫。" "不要这样叫我，还是叫我……振赫吧。" "我们分手吧，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句话的。" "你说……什么？喂……我喝了很多酒……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是我听错了吧？" "别喝酒了……我……走了……" "池恩雅！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我有什么问题，我会改正的！" 振赫跑到门口……拦在我的面前……我的心……痛极了。我好像要流泪……但是不知为什么……眼泪并没有沿着脸颊流下来。 "柳振赫，我不想把我们弄得太狼狈……你让开。" "哈……这叫什么话？" "我走了。" "因为我没要你吗？所以……你要和我分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要你，我要你……妈的！" "呃……啊！" 咣！我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地板……柳振赫在我身上望着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占有你吗？那是因为……我想……更加珍惜你……可是……可是你……" "你让开！" "哦。" 我粗鲁地推开柳振赫，想要走出门去。突然，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脚下。 "呃？" 我情不自禁地……打开了一个四方形的白盒子。 "是……戒指吗？" 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枚……昂贵的戒指……可是？正在这时，柳振赫的啜泣声从我身后传来。 "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你知道吗？" 105—— "嘿嘿……还有点儿……难为情呢……＞＿＜" 也许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她本来就透明的皮肤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不停地用双手捂着脸。真是太可爱了。每次……每次……只要看见她，我就好开心好开心。 "你……你……你……你爱我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用问吗？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表达出我对恩雅的感情……早知道她会这样问……我应该事先准备一句更完美的台词……我只能说"当然了，这还用问吗？"我真讨厌我自己……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无法了解我的感情，我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你要我吧。"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心像被什么重重地拍打着似的，剧烈地跳动起来。我迟疑了，真的迟疑了。只要我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可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不安呢？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你的样子看上去也是那么紧张，好像马上就要消失，却让我占有你？你好像马上就要破碎，却让我占有你…… "你想给我吗？你想……给我……这种话……你怎么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我……我……虽然我每天都像愣头青似的……什么也不懂……可是！可是！"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忐忑不安？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泪流满面？ "你总得告诉我，我才能知道是什么事情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呀。" "什……什么事情也没有。"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对自己感到无比愤怒。她之所以不对我说……一定是因为我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 "我爱你。" 我珍藏了那么久的话……不，我一直拒绝说出口的话……因为……因为……这句话……如果说得太多……如果经常挂在嘴边……以后……比现在爱得更深的时候……到那时候……我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不过，我想我已经无法更爱她了。如果想爱得比现在更深……我恐怕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走吧，我真的没事。^＿^" 你还说你没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这还叫没事？我真的……很不安，很不安…… "我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望着仿佛马上就要消失的你……望着稍微一碰就可能破碎的你……我恐怕真的……难以自控。你的要求并不是发自内心，所以我不能碰你……我得走了，可是……可是？我的心为什么如此惴惴不安呢……不，这不是不安……而是恐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总是出奇地准……我想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你的香气仍然在我体内萦绕……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池恩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候……即使我无法控制自己……就算……我拥有了你……我也应该陪在你身边，我应该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他妈的！" 当啷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为什么……你为什么……回避我？为什么……不对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像往常那样……说你爱我……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喝醉的……今天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哈……哈……柳振赫……你可真够丢人的。现在你什么洋相都出尽了。喝醉酒……发牢骚…… "振赫呀！＞＿＜" "我爱你，你知道吧？" "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知道！" "用韩国话说，好吗……=_=……为什么要说日语……=_=；" 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过去的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掠过脑海？ "呼，一……年！" 池恩雅……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和我……相识一周年了。这枚戒指……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这是……这……是……我妈妈在临死之前……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为了送给你……为了赶在一周年之际送给你……我还在上面刻了……大写字母……我想刻字……可是我需要钱……所以我才去参加时装秀……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呢？当啷啷！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从来没正眼看过别的女人，一心一意地爱着你……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心里盛着别人？当我感觉自己终于抓到你的时候……你却又一次飞走了。 "呜呜……哼。" 池恩雅……我心里好害怕。求求你……求求你……来看看我吧。就像在时装秀上那样……若无其事地冲我微笑……呼唤……我的名字。 "！" "柳振赫！" 终于……我看见了一个影子。酒这种东西真好，我想要什么，就让我看到什么……可是……池恩雅……你为什么如此冷冰冰地叫我的名字？你平时……总是笑着……叫我……现在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嘻嘻……看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段时间……你为什么……总是回避我？" "柳振赫。" 我本来并不想对你说这些的……可是，当我看到冷若冰霜的你……我真的……好气愤……池恩雅……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分手吧，我到这里来就是想和你说这句话。" 当啷啷！……你在说什么？和我……分手？哈……啊……哈哈哈，池恩雅，你……哈……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微不足道吗？我们交往……交往了一年，你如此轻松地说出"分手"两个字？在你心里，我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吗？一年……一年的时间……说是一年，在你看来，在你看来…… "我走了。" 别胡说八道了！分手？我不会同意……和你分手的！不，我根本就不可能同意。我……不行！我的身体，我沉重的身体猛地站了起来，我要留住池恩雅。当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看见恩雅正坐在我的脚下。 "我不想把我们弄得太狼狈……你让开。" 哈？狼狈？你说狼狈？狼狈……还有比这更狼狈、更悲惨的事情吗……还有什么事情……比我现在更狼狈……我气得火冒三丈，想要脱她的衣服，强迫她留在我身边，让她不能离开我。正在这时，恩雅使劲推开了我。当我被她推开的时候，拿在手里的戒指盒也掉落在地了。 "呃？" "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你……知道吗？" 恩雅看见那枚戒指……脸上露出惊讶不已的表情。她眨着眼睛……望着我……终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就转过身去了。 "池恩雅……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松？分手，你说得这么轻而易举？一年……我们已经交往了一年……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可是……" "……"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当然了，即使你说出千万种理由，我也不会同意和你分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解释给我听！ "池恩雅，你不是说……永远不离开我吗……可是……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 "……" 至少……至少……如果你不是因为讨厌我而选择离开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马上就可以……跑过去挽留你……可是，面对你陌生的背影……泪水……从我眼里…… "没有什么理由，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还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吗？不要喝酒了，多保重。" 咣，喀哒喀哒！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可以！当啷啷！ "啊！" 我想追上恩雅……可是旁边打碎的酒瓶碎片……扎破了我的脚心……我猛地推开门—— "池恩雅！池恩雅！" 我推开门，疯狂地呼喊恩雅的名字……可是只有写字楼里冷清的气流迎接我……留下恩雅身上……隐约的香气。 "嘿嘿嘿嘿……嘿嘿！" 不知什么时候……我把那枚戒指握在手里。 妈妈？我并不想这样爱一个人。如果……我早知道……爱情会瞬间……让人崩溃……那么……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的脚心隐隐作痛……你看看，我真的……好疼啊。我好……痛苦。 "呜……我……爱你。" 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池恩雅……你……知道吗？我……我……我……自从认识你之后……流了太多太多的眼泪……眼睛都要哭坏了？ "呜呜……哦，哈……哈哈。" 恩雅呀，对不起，虽然我没做错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是……我不能放弃你。 "我爱你，我……爱你。" 池恩雅……你知道吗？柳振赫……疯狂地爱着池恩雅……你……知道吗？ 106 嗡嗡嗡嗡——哗啦哗啦——嗒！ "师傅！给我来十瓶啤酒！" "十瓶？你不是一个人吗？-o-；" "你管这么多干吗！快点儿……快点儿上酒！" "好……好吧……=○=；" "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你知道吗？" "嗬……呜呜……哼！"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振赫呀，对……不起。嗡嗡嗡嗡，哗啦哗啦，这样下去，我真的不能回家……恩煦那个臭小子肯定又会对我发牢骚。那么……如果我听到恩煦小子的牢骚……如果我听到他充满担忧的声音，我恐怕会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于是我疯狂地跑到tibuy。咕嘟……咕嘟……分手的话……说出这两个字……忍住自己的眼泪……这一切竟然如此痛苦，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呜呜……呜呜！哦。" "你是不是傻子呀？-_-"，"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了！-，-"，"池恩雅！""我爱你"，"你不是说……永远不离开我吗……""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你……知道吗？" 一转眼……已经一年过去了。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总是……傻傻地哭泣……什么也不懂……振赫总是保护我……而我却只能为你做这些……池恩雅真是个大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呜呜……哼。" "呃？我还以为是谁呢……池恩雅？○＿○" "呜呜……" "怎么搞的……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哭了？○□○" "河……俊圣？" 好久没看到他了，自从星翰走了以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吧？他周围还有他的好几个朋友。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o-；嗬！这些酒都你一个人喝了吗？=○=；" "……" "池恩雅……好久不见了……怎么了？你哭了，你怎么哭了？-o-；" 旁边的崔彬佑探过脑袋，惊讶地望着我。 "啊啊，你的眼睛都变成鱼泡眼了。你！-o-；" "怎么了……○□○……池恩雅，你怎么会一个人？" 他们都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盯着我看。 ┬?┬^ "各位大哥，不好意思……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 哇，这个声音太有魅力了！……不对，现在是什么时候……┬_=坐在我面前的人…… "宰元……呀！" 是……宰元。宰元眉头紧锁，坐在我的面前。他的表情很僵硬……难道……是因为我吗？ "臭小子！这么早就有女人了……嘿嘿，加油吧～守门员站在门口，难道就不能进球了吗？" "崔彬佑！你这个家伙真是的……唉，千宰元，对不起，我先走了。啊……对了，池恩雅，脸蛋是女人的生命。=_=" 该死的家伙……真是的……你把我的情绪都给搞砸了。这些臭小子……他们一个个走了……而且……宰元坐在我面前，收拾酒瓶。 "姐姐……你在干什么？" "宰元呀……你今天不要拦我，真的……呜呜，哼。" "你有什么事吗？这么喝酒会伤身体的。你现在很快就要参加高考了，应该好好保重身体才行。" 我本来不想哭的……我想故意……笑给他看……千宰元，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忍不住……想流泪……听到他温柔亲切的声音……我的眼泪……强忍着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呜呜，哼，呜呜！" 我哭了半天，啊，啊……嗓子都哽咽了……不一会儿……宰元似乎看出来了，递给我一杯水。 "喝口水吧。" "谢……谢谢……" 我抬起头来，看见宰元的那张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悲伤。 "姐姐……你怎么了，哦？和柳振赫吵架了吗？" 我连连摇头。如果是吵架……那就好办了。如果我们真的只是吵架……那该有多好？道个歉就完了……那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我的眼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泪如雨下了…… "那你究竟怎么了？你总得说出来……我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不是吗？" "呜呜。" "好了，我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姐姐你很痛苦，没关系，说出来吧，我会……听你倾诉的。" "宰元呀，呜呜。" 每当我痛苦的时候，宰元总会陪在我的身边……他总是……总是……为我擦眼泪。宰元说过他喜欢我……可是我却……只能从他这里索取。 "所以……你和他分手了？" "是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嘿嘿，我……做得对吧？" "哈啊……" "宰元呀？" 咣！当啷啷！嗡嗡嗡嗡，哗啦哗啦，宰元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我惊讶得全身都僵住了，呆呆地望着拍案而起的宰元。 "宰元呀，你现在……" "恩雅姐姐，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在开玩笑吧？" "啊……" "看什么看？还不把你们的眼珠子转过去！" 周围乱哄哄的，宰元大声喊了起来。我第一次听见……宰元骂人。我从来没见过宰元如此冷漠的表情。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他的眼神冷得令人不寒而栗……阴暗的表情……低沉的嗓音……他为什么……要发火……为什么呢？ "如果姐姐就这么和柳振赫分手……如果你这么不堪一击！那么爱着姐姐，为了姐姐而努力恢复健康的星翰大哥算什么？还有……放弃姐姐去美国留学的高海彬又算什么！还有……还有……" "宰……元呀？" "姐姐……姐姐！还有一直默默喜欢姐姐的我……我又算什么……哈啊。" 宰元……他哭了。从来都那么坚强的宰元……他哭了。他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那么冷……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宰元呀……对不起……" "对不起……我都说了些什么……可是……可是……你觉得……姐姐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吗？" 宰元捂着眼睛，坐了下来。他撩了撩头发……看我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我……我有什么错！呜呜……你知道吗？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离开，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有多么悲惨，多么狼狈吗！" "你要冷静。" "呜呜……干什么，连你也……连你也对我说这种话……我已经很痛苦了……而且……我的心真的好痛，呜呜。" "……" 我们……沉默良久。只有两个人的喘息相互交织……谁都不说话。 "姐姐。" "……"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什么？" "没有现在……就不可能有未来，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宰元呀。" "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就谈不上什么幸福，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呜呜。" 我隔着他的刘海儿看到那双浅褐色的眼睛，还有那张笑得悲伤的嘴巴……都在渐渐把我干枯的心融化。 "对不起……其实……姐姐并没做错什么……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换成我，我也会那么做的……可是……姐姐……可是……我……我……" "哦。" 宰元伸出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哭泣……多笑一笑。我希望你不要悲伤……祝你幸福。" 第十九章 107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啊哈哈哈哈哈哈，噗呼呼呼呼呼！" "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那当然！我当然没事了！＞〇＜我们走吧！往前走！" "唉！" 宰元说完之后……我又喝了很多酒。宰元……帮我付了酒钱……最后……还把走不动路的我背回了家……=_=嗝嗝。 "……"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凌晨，我家附近那条小胡同……显得……格外冷清。 "嘿嘿……嘿嘿……宰元呀＞〇＜" "哦？你该醒醒了……马上就到家了……" "宰元呀呀呀呀呀。" "姐姐……你哭了吗？" "呜呜，呜呜。" 我使劲抱住……宰元的脖子。宰元的身体轻轻地抖了一下。 "宰……元呀。" "哦。" "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每天……都给你……给你……添麻烦，不，我给很多人都惹了不少麻烦……呜呜。" "不是……这样的。我心甘情愿陪在你的身边。" "宰元呀……我真的……我……真的……想错了吗？即使没有我，振赫也会过得很好的，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 "……" "你猜猜……猜一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呢？" "今天……今天……是我……和柳振赫……相识一周年的日子！嘻嘻……^○^" "姐姐……" "可是……可是，我这个大傻瓜……却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嘿嘿……赶在相识一周年的日子，向振赫提出了分手……当然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了……" "……" "我和……柳振赫……从刚开始……从刚开始认识，就很唐突～～～～＞〇＜……嘻嘻……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想笑……噗……哈……哈……" "你干什么？" 振赫冒着雨……低头看着我，冲我大声喊道…… 那时候……他身上就散发出大卫杜夫的香味。 "宰元呀呀呀呀呀～～～～～" "哦？"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味道真好闻……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虽然和振赫不一样……但是你身上的香气……也真的好温馨，好亲切。就像……被人拥抱的感觉…… "我不用香水……^＿^因为我……对香水过敏。" "哇啊！真的吗～～～～～＞＿＜可是～～你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愉悦的气息。振赫他，柳振赫他每天都往身上喷好多大卫杜夫香水！我……非常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哦，对……对不起。" "……" 我又……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柳振赫的事情。我好傻……明明提出和人家分手了……现在我又在干什么……我应该……尽快……忘掉他……尽快……把所有回忆……都从脑海里……删除……可是……这太难了。不，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姐姐……到家了……你别哭了。" "宰元呀。" "你现在还没醒酒吗？" "我……我……" 振赫呀……其实我……其实我……真想对你说……"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微不足道吗？我们交往……交往了一年，你如此轻松地说出"分手"两个字？在你心里，我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吗？"我想……回答你，真的……很想……回答你。 "姐姐？那边那个房子，是你家吧？" "我爱你。" "……"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姐姐……你喝醉了，到家了……" "池恩雅……真的真的……很爱你……我想……嗝嗝……告诉你这句话。" "妈的……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你提出和我分手？" "！" 这……这个声音……难……道…… "柳……振赫。" "姐姐，我把你放下来了。" "哦。" 宰元把我放在地上，给我披上了一件外套。 "姐姐……祝你好运。" "宰元呀。" 宰元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又冲我做了个"v"字，转身走了。 "宰元呀！等一等……啊。" "妈的……池恩雅……现在又换成千宰元了？" "柳……振赫。" 不一会儿……靠在大门上的振赫慢慢向我走过来。 振赫好像也喝了很多酒……还没等走近，刺鼻的酒味就扑面而来。 "啊！" 振赫粗鲁地把我推到墙角，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我的双腿毫无力气。 "他妈的……你……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变得这么快？" "……" "几个小时前，还跟我说爱我……现在……却转头对千宰元说……哈啊……妈的……你……池恩雅，你！" "柳振赫，不要说了。" 千宰元……对不起……你为我祈祷幸运……可是我又在卖弄坚强了……我又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我又在说谎了。对不起，可是……柳振赫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会……妨碍他的前途，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这个念头……折磨得我……好辛苦，好难受。 "不要说了……？什么？什么不要说了？池恩雅……妈的。" 让开，呜！柳振赫的嘴唇突然压到我的嘴唇上，我疯狂地反抗，可是，我喝了太多的酒……手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只能有气无力地抓住柳振赫的衣角，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呜！柳振赫，你！哦哦！"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是他仍然不肯放开我。我缺氧了，我想呼吸。 "嗬……呜……呜！哦哦哦！" 以前……我和柳振赫接过无数次吻……但是如此痛苦的吻……今天还是第一次。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哼。" "……" 柳振赫，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用这样受伤的眼睛望着我！我也……我也……其实……其实我也…… "你能为他做什么？" 我想起柳振赫的父亲对我说过的话。 "柳振赫，你喝醉了，以后……你再也不要这样了。这种事情……和你的女朋友去做吧。"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话都说完了，你走吧。" 我刚要回家，振赫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的身体又被他推到了墙角。 "啊啊！" "你再……说一遍，女朋友？女朋友？" "柳振赫……我没想到……你会这样……你太……固执了。" 啪！ "啊！" "你再说一遍，你让我和女朋友干什么？女朋友？" 柳振赫的拳头正好砸在我的旁边。与此同时，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几块砖都碎了。 "你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没有任何理由……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 "你看看我……我让你……看着我！" "……" "恩雅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了！" 振赫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啜泣……我刚才已经哭了那么久……可是现在仍然有想哭的冲动。我好痛苦。 "柳振赫，你真是的……我现在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你太执拗……我再说一遍……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并没有结束，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为了你，我只能这样做了。长痛不如短痛，你也只要忍受……短暂的痛苦就可以了。过一段时间……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女人……比我更漂亮的女人……比我更善良的女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一定会的。 "……" 我看见柳振赫的眼神变得空虚。我没理他，伸手去按门铃。按下门铃的瞬间，振赫踉踉跄跄地从我身后经过。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大卫杜夫的香气扑鼻而来。 "就这么结束了吗？这么虚无？池恩雅……我还会……再来的。" "柳振赫！不要这样了！" 我也……我也……很痛苦！ "池恩雅，我……不能没有你。绝对……不能没有你。柳振赫不能没有你啊！" 108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池恩雅！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柳振赫……已经变成废人了，你知道吧？他彻底……变成废人了。"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每天黏黏糊糊。"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这几天的时间里……我没有真正地笑过。柳柔莉和申友谦，还有李善宇，他们看着我，只是说难以理解。其实，我好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们……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如果我说出来，如果我再告诉他们……我就需要再一次面对分手的事实……所以我不愿意开口。 "在这里代入z……然后……" "恩雅呀？" "……" "恩雅呀！" "哈……呃，呃！对不起……我走神儿了。＞＿＜" "恩雅呀。" "怎么了……怎么了！哈哈……诗雅姐姐！刚才做到第十四题了吧？我重新解一遍！^○^" 我也真是过分……怎么溜号儿了？诗雅姐姐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我补习功课，我真是太对不起她了……我真傻。 "看你那副德行……" "池恩煦！" "……" "池恩雅，我得……跟你谈谈了。" "池恩煦！你想说什么！恩雅还得复习功课呢！" "丁诗雅，学习就那么重要吗？你先出去一会儿。" "恩雅呀，姐姐出去一会儿。^＿^" "哦，哦。" "……" "唉……池恩雅。" "哦。"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 "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勉强？" 啊……我惊讶地抬头一看，恩煦小子的表情非常严肃。到底……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和我在一起……度过了……十九年的漫长岁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了我的变化…… "我……本来不想问你的，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有些话你也不便对我说。其实我真的……不想为你的事情操心。" "……"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叫你好几遍，你才能听见……手机干脆关机……饭也不好好吃……学习的时候也总是溜号儿……" "……" "池恩雅。" "哦……哦？" "我这个人……性格很直，很暴躁……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你也知道吧？" "……"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你为什么要和柳振赫分手？" "哥哥，原来你都知道了……" 他说谎，他怎么……会知道呢？ "我知道是你主动提出分手的……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呢？你明明这么痛苦……为什么要分手？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 "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你还能骗得过我的眼睛？昨天晚上柳振赫还打电话来了吧？可是你……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就挂断了。而且……你连饭也没吃，就跑回房间里哭去了……" "……" "池恩雅，恩雅呀。" "哥……哥哥？" 此时此刻……恩煦小子……叫了我的名字。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叫我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名带姓一起叫的……十九年来，从来都是这样……从来没有把姓去掉过。现在……恩煦小子的确只叫了我的名字。我惊讶地望着恩煦小子，恩煦小子轻轻地……真的是轻轻地笑了笑，继续对我说道： "我的性格很暴躁……在这种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恩雅呀……你真的……是我最亲爱的妹妹。" "……" "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不忍心看你痛苦……看你难过……你和柳振赫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哥……哥哥。" 恩煦小子……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真的太意外了。我真的……好开心。可是……我还是不想说出来。 "哥哥……对不起……你再给我点儿时间。可是……我……我并不是随随便便和他分手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你再……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我现在……有点儿累。^＿^" "……" "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努力……我会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 努力，这种事情真的是通过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吗？ "好……好了，丁诗雅！你还不进来吗？-o-^" "◎＿◎" "嘿嘿嘿嘿，嘿嘿～～～～～竟然被发现了?┬┬□┬┬我很担心！我怕池恩煦会打人……恩雅呀！加油！加油！┬┬□┬┬" "诗……诗雅姐姐！你不是说出去一会儿吗……" "恩雅呀，┬┬＿┬┬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都知道了……你不要独自痛苦！你还有姐姐呢！┬┬□＜" 说完……诗雅姐姐拥抱了我。她的身上散发出……清香。好……温暖……温暖得让我想要流泪…… "喂！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放手？-o-^" 到底还是……恩煦小子……刚才的严肃表情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回到了原来那个……幼稚无比的池恩煦。 "池恩煦……你不要破坏气氛好不好……哦？-_-^" "你不要胡说八道！丁诗雅！如果你想拥抱的话，拥抱我不就行了吗！-_-^" "我为什么要拥抱你……你以为我疯了吗？-_-" "什么？哈……喂！昨天明明是你主动向我发起进攻的！-o-^^" "你说什么？喂！=□=我什么时候向你发起进攻了？明明是你纠缠我的吗！" 他到底……到底……纠缠什么了？快看看这两个人……这不是……纯情小说吗……=_=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o-" "池恩煦……=_=……不要再吵了……好不好？=_=^" "你没话说了吧？就想转移话题？-_-v" "池恩煦……我求求你了……改改你那胡说八道的臭毛病吧……=_=^" "我不是胡说八道，明明都是正确的-_-你是不是……觉得在池恩雅面前不好意思了……啊！" 诗雅姐姐……你的拳脚功夫越来越厉害了……你们两个要是结了婚……我就有热闹看了……=_=……—— 嘟噜噜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噜—— "呃？○＿○……恩雅呀！你的手机！" "哦。"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怎么回事……谁打来的电话？—— 嘟噜噜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噜—— 冷冷清清的……沉默……恩煦小子和诗雅姐姐似乎看出我为什么不马上接电话了。我双手颤抖着打开手机盖儿—— 美女—— 柔……莉……=_=……？她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过了，在了解我和柳振赫走到这一步的原因之前……不会和我说话的……我还是先接起来再说吧…… "喂？" "当啷啷！咣当当！啊啊啊啊啊！喂！快拦住他！怎么不拦住他！喂！" "柔……莉呀？" 一阵嘈杂的噪音传到手机外面。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还有……尖叫声，这到底是怎么了？ "快拦住他！李善宇！喂！啊！当啷啷！啪！喂？喂？喂？喂？" "柔……莉呀？" 我怎么会如此心神不宁…… "恩雅呀！快点儿……快点儿……当啷啷！咣当当！啪！（不要……打了！你疯了吗？喂！）你快点儿到柳振赫的写字楼来一趟！"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能去，你知道的……" "傻瓜！当啷啷！咣当当！骨碌碌！你要是不来的话……快拦住他呀！柳振赫……柳振赫就要死了！当啷啷！"—— 哔哔—— "什么？柔莉呀？柔莉呀？柳柔莉！你这是什么意思？喂？"——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断了线……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可是……振赫……他怎么会死呢？ "现在外面很冷……你最好披上件外套。^＿^" "哦。" 诗雅姐姐站在我身边，帮我披上了外套。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不安地盯着我的眼睛。 "柳振赫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 "池恩雅，你早点儿……回来。" "是啊，恩雅呀，快去看看吧。^＿^" "谢……谢谢，我这就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你……能为柳振赫做什么？" "嗬……嗬……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嗬……嗬，哼。" 我能为……柳振赫……做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但是……但……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哔……电梯向上升起—— 叔叔，对不起，您好不容易才开口对我说的……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没有振赫。真的……不能。"你能为他做什么？"您说得对。也许……我真的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五层到了—— 叮叮叮叮 可是……可是！我不会成为振赫的累赘，也不会成为振赫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我只是想……和振赫在一起。因为…… 喀哒！ 我是那么……爱振赫。 "嗬……嗬……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甚至可以说我爱得无法挽回。我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那句"分手"，现在我要收回了……也许这样做……真的很傻。 "呃……恩雅呀！池恩雅！" "池恩雅来了？池恩雅！" "柳振赫！池恩雅来了！喂！" "你又想骗我……" "嗬……嗬……哈啊哈啊……哦……振赫呀！" 可是，叔叔，我从来没有想过……失去现在的将来，也从未想过没有振赫在身边的现在……和未来。只要想想就觉得残酷。所以……我……想和振赫在一起。我真的……爱……振赫…… "池……恩雅。" "振赫呀……柳……振赫，呜呜。" 我是那么爱振赫。 第二十章 109 "振赫呀……呜呜……振赫呀！" "……" "你真傻，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喂！" "……" "你说话呀！柳振赫！" 柔莉和申友谦……李善宇都出去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呜呜！呜呜……哼。" "……" 柳振赫……不停地自残。他说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见到我，我说不定就会跑来看他……他用酒瓶碎片……故意把自己的胳膊和腿划破。 "傻瓜，你这个傻……瓜。" "……" 柳振赫……傻瓜……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柳振赫……你是不是大傻瓜？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 振赫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盯着我看。他的目光在剧烈地颤抖……殷红的鲜血不停地从柳振赫的胳膊上流下来……我的眼睛只看见红通通的鲜血，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我用他们家的绷带帮他包好伤口，止住了血，然后……终于放心下来。振赫默默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好恐怖。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我想告诉他……我当时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他，可是我……张不开口。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与振赫共存于一个空间，这样的事实竟然让我如此激动，让我心跳加速……我……该说些什么呢？几天不见，振赫……他的刘海儿轻轻遮住了冷冰冰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一如从前……即使在如此浓烈的酒味中，你的大卫杜夫味道也并未被掩埋……为什么……你的眼神为什么如此悲伤……你平时……总是那么坚强……总是……保护我……可是现在……你的眼神……为什么如此……不安地颤抖？ "你怎么……才来？" "呜呜……哼。" "你知道的……我是个笨蛋……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你毕竟还是来了……" "啊啊……振赫呀……呜呜。" "谢谢你。" 泪水一滴一滴从振赫的眼睛里流下来……落到地上。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问我为什么现在才来……他还说谢谢我……我又一次泪如泉涌。 "我可以……抱你吗？" "呜呜……哦……哦！呜呜。" 振赫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抱在他的怀里。 我是多么……渴望这个怀抱……多么渴望他的体温……多么渴望他的气息……我是多么……多么迫切地渴望…… "振赫呀，振赫呀！" "……" 尽管我以前……说过无数次"我爱你"，但是我好像现在才真正明白"爱"的含义。我现在终于明白……我有多么……多么……爱这个……男人……多么爱柳振赫……振赫把我抱得更紧了……他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渗透进我的身体，振赫的呼吸……碰到了我的皮肤。 "振……赫呀。"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呜呜。" "我也是"这三个字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我为什么说不出来呢？ "我不会问你的……我不问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我不会问的，池恩雅……池恩雅……" "……" "我想你……快要想疯了。我是多么盼望你能推开这扇门，走进我的房间，我多么希望你能叫出我的名字。" "振赫呀。" 振赫抱着我，他的胳膊开始瑟瑟发抖。我的肩膀湿润了。可是……当我听到耳边那个温柔的声音……我的眼里……再一次……再一次流下了泪水。 "以后……你再也不要抛弃我了。" 接着……柳振赫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可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等你等得好苦，我是那么盼望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呀？" "我苦苦地挣扎，我是那么渴望拥抱你。（此处原文为日语）" "……" "我好像现在才知道，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此处原文为日语）" "……" "恩雅呀。（此处原文为日语）" "……" 啊……我听懂了，他在呼唤我的名字？振赫的手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出了那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那句让我深陷其中的话。 "我爱你。（此处原文为日语）" "啊。" "我真的爱你……爱到发狂。（此处原文为日语）" "呜呜，哼。" 我爱你，这句话……我听懂了。振赫在对我说……说他爱我？是这样吗？ "以后……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振赫呀。" "以后……你真的不要……再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盯着我。" "……" "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池恩雅。柳振赫……不能没有池恩雅。" "振赫呀！" 我的嘴唇……向着柳振赫的额头移去。我的嘴唇向下滑……滑向他那双湿润的眼睛……被泪水……打湿的脸颊……因流血而轻轻颤抖的嘴唇……他湿漉漉的嘴唇……比以往任何一个吻持续的时间……都更长……而且……更甜蜜……我们深深地……亲吻对方。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求我？什么事……" 终于……我和柳振赫……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面对面地凝视着对方。 "把你的手……给我。" "手？" 怎么突然要我伸手？我疑惑不解地伸出手去。 "闭上眼睛。" "呃……呃？○□○；他要干什么？-□-" （尽管嘴上不停地问，可是眼睛却早就紧紧闭上了-_-；） "我什么时候让你睁开眼睛，你什么时候再睁开。" "-_-" 他要干什么……吻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需要这样酝酿感情……喀哒，我听见……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是什么呢？好像是个盒子…… "呃？○＿○" 我的手感觉到一阵凉意，于是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银色的戒指，中间镶嵌着闪光的钻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看上去很典雅……乍看上去……是那种很简单的款式。啊……这枚……戒指……就是几天以前，也就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他要送给我的戒指吧？就是这个吗？ "我让你不要睁开眼睛……-_-^……" "呃？呃呃呃呃？○□○；哦哦，-o-" 柳振赫……正渐渐恢复他的原形。我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柳振赫沙哑的嗓音……再次回响在耳边……他的声音是那么悦耳。振赫拉着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然后……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柳振赫在我戴了戒指的左手上……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啊……" 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温柔地碰到了我的手。 "这枚戒指……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这是我妈妈……临死的时候留给我的最后的遗物。" "振……振赫呀！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怎么……" 遗物？我什么都不知道……几天前，我还把它扔到地上…… "你听我说……不要插嘴……静静地听我说。" "……" "这枚戒指，我原来以为我绝对不可能送给别人，绝对不可能。" "……" "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世界上存在什么所谓的爱情……因为我身边不存在……我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 "……" "可是……可是……自从我……遇见你以后……我开始慢慢相信爱情了……我开始相信……世界上存在爱情……" "……" "我的性格很固执，一旦抓住什么东西，就死活不肯放手。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弃你。所以……你……就算落在我的手里了。" "振赫呀。" "不要逃跑……以后……再也不要说分手。" "哦。" "这枚戒指……还有你的手指……都是……我们的见证。" "哦。" 振赫明明告诉我，不让我睁开眼睛……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能继续闭眼睛了。我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一看……我以为振赫会冲我发火……问我为什么要睁开眼睛……可是……他却露出了我渴望已久……美丽的微笑……又一次……亲吻我的手。 "你……是……我的女人。" 110 "啊-_-" "怎么了？=_=" 这个家伙……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刚才还说爱我的那个家伙吗？我的心脏在不规律地跳动，这个家伙……为什么如此泰然自若……（你在期待什么？-_-；）我们相互拥抱，突然，我的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浪漫温柔的气氛眨眼间烟消云散，最后……我们要了两份锅包肉和炸酱面-，。我开始回忆刚才的一幕。 "你慢点儿吃-_-" "你说什么？" "喂……把戒指拿下来。=_=" "○＿○！-_-；哦哦，哎呀，呃呃～＞〇＜" （说明：因为吃饭吃得太快，说不出话来～） "不要转移话题……-_-……" "=_=；" 回忆结束-_- 吃完晚饭，我们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开始收拾洋酒瓶。 "现在几点了？-_-" "表不是在那儿吗？-_-" "喂，-_-^；" "九……九点五十分-_-；" "时间过得真快……-_-……" "-_-" 可是……我仔细一想……为什么我要收拾这些东西……罪魁祸首却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边……=_=^……-_-^ "柳振赫！-o-^" "干什么？-_-" "没……没什么……-_-；……你不觉得无聊吗……-o-；" "哦，-_-把这些东西收拾完吧-_-" "-_-^天啊！我该回家了！-o-^" 气死我了！柳振赫，哼……你这个家伙真是不解风情，一点儿都没有情调！-□┬^！ "什么？-_-^……你怎么突然要回家了？-_-^" "我不是突然要回家的！你……哎呀！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看到柳振赫那副天下太平（应该说好像有点儿痴呆）的样子，我气得正要爆发，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扭住了我的胳膊。 "你想去哪儿？" "回家-_-^" "不许回家。" "越来越晚了，你想让我什么时候走？-_-^我还得回家复习功课呢！" 池恩雅……你越来越会说谎了……你复习功课？太好笑了。真该死-_-； "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谎话吗？" 天啊……你说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其实……他说得倒是没错……┬＿┬…… "啊！" 柳振赫更用力地拉住我的胳膊，我扑倒在他的怀里。 "呃……○＿○啊。" "不许你回家。" "我……我必须回去，恩煦小子和诗雅姐姐还在等我呢。*-o-*"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我不管了！＞＿＜ "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 "-_-……振赫呀，你太幼稚了，知道吗？-_-" 这个家伙和恩煦小子越来越像……以后他们两个要是碰到一起，那可糟糕了-，- "啊。" "不要走，我害怕你……以后再也不来了。"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以后再也不离开你。" 泪水又在眼圈里打转，哼哼，今天真是……没少流眼泪。┬┬＿┬┬ "那我也还是心里没底。" "你想让我怎么办……=_=……"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我又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你在我这里睡吧。" "○＿○！什么……你说什么？-o-；" "我不会……碰你的，你在这里睡吧。" "不行！我必须回家……" "就一天……就在这里睡一次吧。" 振赫像个小孩子似的……对我纠缠不休…… "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就在这里睡吧。" "-_-；哦哦。" 可是……虽然你嘴上说不碰我……眼神……却很吓人。最后……我决定留在这里睡一夜！（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_-）我往家里打电话，电话里传来自动应答的声音。看来恩煦小子和诗雅姐姐也出去了。=_= "噢噢噢～好大呀～-o-；" "我以为得紧紧贴在身上呢……-_-……" 我穿上了柳振赫的半袖t恤……简直像睡裙。=_= "柳振赫！你干什么呢？-o-；你在那儿干什么呢？-o-" "我要睡觉，还能干什么？-_-" "那不是……地板吗！-o-；" "可是-_-……我在这里睡，你在那边睡吧。=_=" "讨厌！-o-^你想让我一个人睡在床上？不行！你也得跟我一起睡！-o-" 我的话音一落……柳振赫惊讶得瞪大了眼睛-_-； "你……明白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了！＞＿＜过来eon！＞〇＜" 回头想想……当时我真是胡说八道。 "-_-^……算了，我要睡了-_-" "-_-；？" 看见我这个样子，柳振赫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把枕头放在地板上，躺了下来-_-； "柳振赫！" "-_-^……干什么，还不快睡觉……" "你在地上睡，我也要在地上睡！＞〇＜" "你还不赶快……翻过身去？" "怎么了……○＿○；……柳振赫，你为什么要……"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涨红了脸……等一等……这个家伙，他在往哪儿看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振赫，你这个变态！色魔！┬┬□┬┬" "……"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柳振赫借给我穿的半袖t恤太大……我一低头，全露出来了……┬＿┬^…… "啊啊啊～丢死人了～┬┬□┬┬！" 可是……这个家伙怎么不吭声了？（怪可怕的）要是换在平时，他肯定会说"吵死了-_-"，然后再躺下，可是今天，他是不是有问题呀…… "哈啊。" "○＿○！柳振赫？振赫？-o-；你哪儿……不舒服吗？-o-；" 突然……振赫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怎么了！他怎么会这样？-o-； "池恩雅……都怪你。" "○＿○？我……我怎么了？○＿○；" "哈啊……他妈的……" 难道……因为我冲他大喊，所以他生气了……他气得恼羞成怒……所以想打我吗……是这样吗？=□=；； "振……振赫呀？＞＿＜我回床上去了……" （感觉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赶紧逃避-_-） "呃……○＿○。" 振赫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边去……你想干什么呀……*-□-*；？ "池恩雅……哈啊。" "怎么了？" "我想……要你。" 我们之间……出现了深深的沉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望着把头垂得很低的柳振赫-_-； "振赫呀……＞＿＜；我困了。＞〇＜我上去睡觉了，好吗？晚安。" （我尽量装得若无其事，极力转移话题-_-） "-_-；我……我去睡觉了，我……好困呀……啊！" 这时，柳振赫突然抓住我的身体，把嘴唇往我身上凑过来。 "啊！喂！柳振赫！你不是说好不碰我吗，啊！" "……" 振赫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抱住我的身体，亲吻我的脖子…… 我要发疯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啊？这样下去，难道真的……真的会！啊……我的心情……突然很奇怪。 "啊。"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柳振赫的衣服，柳振赫的手渐渐往胸口滑落。 "阿……阿嚏！-3-！" 我打了个……喷嚏。柳振赫突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我。=_=； "对……对不起，咳咳……我感冒了。啊……啊哈哈……——；" "呼……算了，你去睡觉吧。" "哦……哦……-_-；" 我感觉气氛有些怪异……不过，谢天谢地，柳振赫总算停了下来…… 哎哟……我以为真的会走到最后一步呢……臭小子，吓死我了。┬┬□┬┬喀哒！ 突然，我听见开门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放放风，马上就回来。你先睡吧。" "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什么？" 可是……这里又不是我家……睡在别人家里，我心里很不安……我想这么对他说，可是柳振赫的目光已经不仅是惊异，而是充满了厌烦，所以我就没说出来。=_=； "那么……我给你唱摇篮曲吧？-_-^……" "那……那我也还是害怕！┬┬□┬┬" "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疯了……" "你陪在我身边，直到我睡着为止！好吗？＞〇┬┬" "你往那边让一让……" "○＿○？你……你想和我一起睡吗？-□-；" 振赫爬上我的床（这么一会儿就变成我的床了-_-）……这可太危险了。 "你不是让我上来睡吗？-_-^" "是……是的！一起睡吧！＞＿＜；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〇＜" "别唱了……不好听。=_=" "-_-；" 哦，哦，这一点……我自己也承认。 "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什么？" "我唱歌……给你听……你不是害怕吗……" "哦。" 我的话音刚落，振赫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 你走在我身边， 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里好激动， 偷偷看着你。 我要把你装在心里， 这就是爱情吧。 除此之外， 别的词汇难以解释。 我们一起走过的道路， 我会永远将它守护， 让它永远留在回忆里。 爱这个字， 不能轻易说出口。 我该怎样表达我的心， 即使一切都已改变， 我的心也依然爱你。 你犹豫了吗？ 你还不能接受我吗？ 你不要强迫自己， 忘掉曾经离开你的人。 我会等你。 爱这个字， 不能轻易说出口。 我该怎样表达我的心， 即使一切都已改变， 我的心也依然爱你。 你的眼里含着泪， 尽情地释放出来吧。 在这美丽的蓝天下， 可不可以只剩我们两个人， 让我们静静地相爱。 你走向你， 你也走向我。 你对我的心， 即使不是爱， 我也不在乎。只要能看见你， 我什么都不在乎，因为我爱你…… 《走向我的路》——成时京 "睡着了吗？" 傻瓜，我怎么可能睡着呢。振赫温暖的嘴唇碰到了我的额头……与此同时……他的声音钻进我的心里。 "我爱你。" 第二十一章 111 我伸出手……抚摩着沉睡中的振赫的脸庞。他的皮肤那么光滑……那么白皙……我是多么渴望……抚摩他的肌肤。 "哦哦……＞_-^" 我的手碰到了柳振赫的眼睛，他转过身去……这种时候，难道他不该一把抓住我的手，或者冲我笑一笑吗？（我看过的漫画太多了-_-） 望着他熟睡中的脸庞……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早晨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躺在身边……看见柳振赫的那张脸……我真的……太幸福了。^＿^ "这么快……就到早晨了……六点了……-_-……" 啊……对了……我要把事情说清楚。 "先洗洗脸……再换上衣服。" 如果我再一次……见到柳振赫的父亲，我一定要对他说。我要说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和柳振赫分手……我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我要陪伴在他的身边……因为……因为我是……这样爱他……我已经不能没有柳振赫了……对我来说……他真的很重要……他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七点了……哦……我应该……跟他打个招呼再走。我起床以后，柳振赫舒舒服服地把被子缠在自己身上-_-我走到他的身边。 "-_-zzz" "振赫呀。＞＿＜" "-_-zzz" "-_-；我……要走了。^＿^如果我现在还不回去，恩煦小子肯定不会原谅我-_-；" "-_-zzz" "-_-^振赫呀。我真的要走了！-o-" "哦哦……-_-zzz" "哎哟……算了-o-我在干什么呀……再见！" 我轻轻地吻了柳振赫的脸，然后走出了那个房间。 振赫呀……对不起……我事先没告诉你……就自行决定了所有的事情……不过……不过……我还是有信心的……爱你的心，让我无所畏惧……我变得坚强了……为了……你…… "哈啊＞＿＜天气真好！" 秋日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啊，你看看那天空！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预感永远只是预感）。 "哦？○＿○……大清早的，谁坐在那儿呢？-o-；" 天啊……-o-星期天早晨就开始锻炼身体吗？为什么蹲在写字楼门口……我突然觉得……那个人有点儿可怜……可是……他的背影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呢……褐色的头发，褐色的头发？后脑勺很漂亮。 "宰元呀？◎□◎" "啊，姐姐，^＿^这么早就出来了。" "呃……呃？宰元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千宰元怎么知道柳振赫家在这里呢……不是的！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宰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这才是重要的问题！ "宰元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没多长时间。" 我情不自禁地抓起他的手……宰元的手冷得像冰。 "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等我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的体温本来就低^＿^" "傻瓜！你为什么要说谎！你的手这么凉……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不用了……^＿^我没事。" "不行，走吧……我们去那个咖啡厅里坐一会儿吧。我的时间很充裕！＞〇＜" 胡说八道，哪里充裕……离高考不到九十天的时间了……说完之后，我自己也觉得心虚。=_=； "是吗？^＿^那我们就去吧。" "呃……哦！" "我可以拉你的手吗？^＿^" "呃……哦哦哦哦？○□○；哦！＞＿＜；" "哦……^＿^" 宰元呀，你的微笑……为什么那么悲伤？为什么？ "这是您要的咖啡和冰激凌。" "吃吧，^＿^好像很好吃啊。" "是啊……你也吃吧。＞＿＜；" 宰元年纪比我小，却喝咖啡……而我……在旁边吃冰激凌……这不是很奇怪吗？=_=； "○＿○" "怎么了？" "宰元呀……你喝酒了吗？" "啊，闻到酒味了吗？" "不，不是的……只是……有一点点……你喝酒了？-o-；" "是的……^＿^……我好久没喝了……这次喝得有点儿多。" "为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姐姐，快吃冰激凌吧，都快化了。" "啊？哦哦！" "咖啡厅这么早就开门了。" 突然，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宰元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的确是在笑……可是我还是觉得……他跟平时不大一样。 "姐姐。" "怎么了？" 冰激凌真的很好吃……啊啊！＞＿＜ "姐姐……你看我一眼。" "哦？＞＿＜" "姐姐。" "宰元呀……？" 我认识宰元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做出如此悲伤的表情。他平时……总是面带微笑，可是今天……他那双眼睛仿佛马上就要流泪似的……就连我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这个……很漂亮。^＿^" "什么？啊……你说这个？*-o-*嘿嘿……＞＿＜是柳振赫送给我的！＞＿＜" 宰元看了看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戒指很漂亮。是啊，当然漂亮了。哦？不会是我看错了吧？他又笑了。啊，我的头发滑落下来了。不行，刘海儿得撩到后面才行！＞＿＜ "头发总是往下滑。＞＿＜我应该趁此机会把头发剪短，你看怎么样？＞＿＜" 头发撩到后面，果然爽快多了。怎么了？可是……宰元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可怕……当啷啷！ "呃？呃呃呃？○□○；宰元呀？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啊……餐巾纸！餐巾纸！-o-" 嗒！ "啊！" 我正在擦拭流出来的咖啡，这时，宰元用力抓住我的手。 "宰元呀，你干什么……" "……" "千……宰元？" 我抬起头来，当我看到用力抓着我手腕的宰元的瞬间，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宰元呀！好疼啊！" 你为什么露出冷冰冰的表情……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哦？可是，宰元往哪儿看呢…… "你脖子上的……那个。" "啊……这，这个！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伤口，你放心好了！＞＿＜" 宰元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啊！好疼啊！宰元呀！" 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他为什么要这样？ "宰元呀……我好疼。" "啊。" 宰元似乎看到了我眼里含着的泪花，赶紧放开了我的手腕。 "啊呀呀呀……"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啊，没什么！＞〇┬可是，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喝酒了……你喝醉了吗？" "没有，我没喝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宰元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怎么了……你这个样子，不是让我更不知所措吗…… "你……你……宰元呀……我没事的。＞＿＜" "……"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o-；" "原来你和柳振赫重归于好了……" "哦，是啊。" "很好……那就好。" "宰元呀。" 宰元抬起了头。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凝结着晶莹的泪珠。 "姐姐……我真的很傻，是不是？" "宰元呀……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我……我……看来我的修养还是不够。"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哦？宰元呀……你怎么了！" "我……我……我以为只要我爱的人幸福就足够了……我以为只要她幸福，我就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欲望在燃烧，总是……" "……" "昨天……我往姐姐家里打电话，恩煦大哥说你去了柳振赫家里……我怕你出什么事，于是就赶了过去……我明明知道……你不出来……就表示你们和好了……可是……我还是很伤心……盼望着姐姐快点儿出来，呼唤我的名字……我一直……在等姐姐出来……可是……" "宰元呀，对不……起。" "……不是的，姐姐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过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我……自己胡思乱想……嘿嘿，我是不是很可笑？每天装得像个正人君子……其实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内心……哼。" 我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到融化的冰激凌上。我不想看见……宰元痛苦的样子……而且我更不喜欢……他是因为我而痛苦。 "现在我真的留不住你了……以后……真的……我再也无法介入你们中间了。想到这里……我真的……好伤心。" "宰元呀……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以后还会经常和你见面……跟现在没有什么两样。"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对不起，我这么……幼稚……还在你面前……哭泣……我真是个大笨蛋，大傻瓜。我也知道……我越是这样……姐姐就越痛苦……我真的很清楚……可是我的心……太痛了……" "宰元呀。" 我走到宰元身边，拉住他的手。宰元好像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 "宰元呀……不要哭了……好不好？不要哭……呜呜。" "姐姐……姐姐？" "嗯！嗯！干什么？" 宰元望着我，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我可以……提三个要求吗？" "你说吧。" "我可以叫你一声……恩雅吗……只叫一声就好……可以吗？" "嗯。"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只一下……好吗？" "嗯。" "我可以……把藏在我心里的话……坦白地说出来吗？" "嗯！" "谢谢……姐姐。^＿^" 我刚刚回答完，宰元就紧紧地抱住了我。亲切的香味渗进我的身体。 "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 "哦。"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哦……宰元呀。" "我真的……疯狂地……爱你。" "啊……" 宰元呀……宰元呀……宰元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谢谢你。 "现在好了，姐姐……你可以走了。^＿^" "宰元呀，呜呜。" 宰元把头转向窗外。他的背影……是那么陌生。我看见他的肩膀在轻轻地抽搐。 "我先走了……对不起……我埋单。" "……" 我说要走，可是宰元仍然不回头看我。 "你还会像从前一样……泰然自若地冲我笑吗？" "嗯，那……当然了！我们……永远都不会改变，和从前一样。" "是吗？是这样吗？^＿^那就好，你快走吧，对不起，我不能送你了。" "不用了，我……走了。" 我没想到……宰元……会这样……对我。我的心里总是盛满了柳振赫，根本没有闲暇顾及别人的感情……可是，我没想到，我刚刚说过的以后还会像从前一样见面的约定，就此粉碎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后悔，后悔应该多在宰元旁边陪陪他。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宰元的笑脸……我没有预感到……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了……就这样，我从咖啡厅出来，走上了回家的路。 112 "你说实话，我对你采取什么行动，直接取决于你的回答，知道吗？=_=" "……-_-……哥哥……你真的很幼稚，你知道吗……-，-" "什么？□你说我幼稚？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的妹妹……竟然夜不归宿！-□-^我昨晚一夜都没合眼，一直熬到天亮！-o-^" "我往家里打电话，但是家里没有人！-_-^？" "嘿嘿嘿嘿嘿嘿～啊！来电话了！-o-" 怎么转移话题了……恩煦这个家伙，我一进门，他就吵吵嚷嚷说三道四：什么女孩子竟然胆大包天在男人家里过夜，什么竟然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有没有出事（在这件事上，恩煦这个混蛋表现出了格外浓厚的兴趣-_-^）……虽然他这么说我，其实他自己每天都在诗雅姐姐家里过夜……啊……我越想心里越不平衡-_-^ "喂，你的电话。" "是谁呀？" "不知道，我出去一会儿～-o-嘿，嘿嘿！对了！你要是再敢在柳振赫家里过夜，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又能怎么样！嘿嘿，我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恩煦这个臭小子打死。我得小心了。咣！恩煦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气愤，重重地摔门而去。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可是……电话是谁打来的呢？ "喂？-o-" 是谁呢？我的朋友大多都是往我的手机上打电话……=_= "你想死吗？" "嗬，嗬，柳振赫，你冲我喊什么？-o┬" 这个臭小子……这个混蛋，冲我发什么火？┬^┬ "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呃……呃？我关机了吗？哦，真的关了-_-；看来是电池用完了-o-哈哈～-o-；" "我都要担心死了！" "sorry,sorry！-o-；我想跟你打个招呼再走的，可是……你睡得太沉了……" "唉……你没事就好，谢天谢地。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你等我一会儿。"—— 嘟—— "呃？呃呃呃？○□○；喂？喂？-o-；柳振赫！喂！"—— 嘟嘟嘟嘟嘟—— 这个家伙，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什么事情都我行我素！真是的！ "他为我担心？*-_-*" 不过……听了柳振赫的话，我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嘿嘿——我的心情好愉快！＞＿＜—— 嘟嘟嘟嘟嘟——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怎么搞的？不是让我等会儿吗……哎呀，真是的！我真搞不懂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更让人摸不透-_-）。 "喂～＞＿＜？振赫呀呀呀呀呀呀呀～＞〇＜你不是让我等一会儿吗?^○^" "……" "可是，你为什么又打电话？＞＿＜"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 我嗲声嗲气地叫着柳振赫的名字，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啊，您好？-o-大清早，您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不能再含糊了！一定要说清楚。 "你到我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咖啡厅来，挂了——" "什么？○□○；现在吗？现在吗……喂？喂？-□-"—— 嘟嘟嘟嘟嘟——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现在我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_-；……" 这么快就要面对这个现实……我还是有些恐惧。不过……我只是……回到最初而已……我从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不是吗？不要害怕，没什么好怕的。我换好衣服（这次颇费了一番心思-_-）往芭芭咖啡厅走去。当啷～ "您好。" "坐下吧。" 他为什么站在门口呢……怪吓人的……（一点儿也不严肃-_-） "我已经对你说过了……看来你们又在一起了？" 这回，柳振赫的父亲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他的眼神也冷冰冰的……冷冰冰的……眼神……我好……好害怕。不，我不能害怕！ "是的，我不能没有振赫，没有振赫……我根本就活不下去，真的不行。" 叔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被他冰冷的眼神吓怕了，手轻轻地颤抖。我感觉我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开始……我也想过，离开柳振赫……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忘记，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真的……我痛苦得想死。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振赫。" "……" "我不会请求叔叔……同意我和柳振赫之间的关系……我不会的……以后……我也许帮不上振赫什么忙……但是我至少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所以请您让我陪在他身边。"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面前的咖啡杯里。 "这枚戒指……是振赫给你的吧？" "啊，是的。" 叔叔看到了我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对了，振赫说……这是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也就是……叔叔的前妻。 "哈啊……" 叔叔疲惫地吁了口气。他那冰冷的眼神……似乎稍微缓和了些。 "你刚才说的话，你有信心做到？" "是的……是的！" "我是问你……有没有信心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坚持到底！" "那当然……" 这么说……叔叔的意思是…… "我……败给你了。" "叔叔！" "我突然感觉自己太执拗了。我仔细想想……回头看一看……突然觉得你们两个人……和从前的我一模一样。" "啊。" "这段日子……算叔叔对不起你了。恩雅你虽然没有求我承认你们的关系，但是叔叔认可你了。" "啊，叔叔。" "以后你也要永远像现在这样……爱我的儿子。^＿^" "我会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那么热切盼望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实……我只有流泪……真的……看来我还是个小孩子……咣！ "〇＿┬┬？" 突然，咖啡厅的门开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用力地踢门，这么野蛮…… "池恩雅！" "哦哦哦哦！○□┬振赫呀？你怎么来了？○□┬" 我想象中的野蛮家伙……不是别人……竟然是柳振赫。他近乎疯狂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向我走来。 "我来晚了。" 啪！ "会长！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柳……柳振赫？你在干什么？" 柳振赫飞快地跳到桌子上……粗鲁地抓住叔叔的衣领……那些戴墨镜的人都围过来，抓住柳振赫的胳膊……可是……柳振赫仍然紧紧抓着叔叔的衣领……-o-； "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振赫呀！你住手！" "哼哼！不错呀，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这家人怎么都这么凶啊！振赫……伸出了他的胳膊，刹那间，哎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柳振赫！你给我住手！" 我一把抱住了柳振赫的腰。不行！儿子怎么可以打老子！这可绝对不行！哎呀？振赫竟然停了下来…… "……" 振赫半天没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放下了抓在叔叔脖子上的手，看了看我。 "走吧。" "呃，哦哦？○□○；往哪儿走？" 啪！ "啊呀呀呀！┬┬□┬┬你抓得我好疼呀！" 柳振赫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拉着我疯狂地跑开了。 "柳振赫！你……你听我说呀！" "……" "呀呀呀呀呀呀！" 啊！我的手腕都要被你折断了！ 第二十二章 113 柳振赫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回了他的写字楼。=_= "-_-；" "……" "振……振赫呀？你肚子不饿吗？＞＿＜" "……" 如果不饿，那就告诉我，说你不饿……-o-； "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什么？-_-；" "你什么时候……见到那个……混蛋的？" "柳振赫，你怎么可以骂父亲是混蛋-_-；"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上次……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大约是……一个星期以前吧？-o-；" "所以你才提出跟我分手？就因为那个老混蛋？" "柳振赫……你这样说，不是太过分了吗？" 我早就猜出来……柳振赫和他的父亲关系不是很好……不过，他这么说还是太过分了！＞＿- "什么？你说我过分？" "是的！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都是为你好……" "你再说一遍！" "……" "我让你再说一遍，谁是……谁的父亲？" "柳振赫。" 柳振赫恶狠狠地瞪着我。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我早就死过好几回了。 "你……你知道什么！那个混蛋……他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什么！" "柳振赫！" "就是因为那个混蛋……我妈妈就是被他害死的！你知道什么……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 "……" 振赫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是的，柳振赫你说得对……可是……可是……正如你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握住柳振赫攥成拳头的手，与此同时，柳振赫吃惊地望着我。 "好的……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不要……独自……痛苦了。" "……" 柳振赫……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想问你，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你那受伤的眼神，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可是……振赫呀？ "振赫呀。" "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他对我说了那些话……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他……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上次……他对我说"为了他的将来，你们分开吧"，一看就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儿子的爱……一看就知道那是个"为儿子担心"的父亲……谁都能看出来。 "振赫呀……^＿^……" "哦。" "5-3=22=4，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是什么鬼话……-_-……" 这个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笑话……真是的……真是莫名其妙。 "从误会开始，向后退三步，就是理解，理解再加上理解……就是关爱。*^＿^*" "……" "当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你和叔叔之间的隔阂……不是误会那么简单，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不要沉迷于过去的痛苦。" 每个人都有……悲伤的从前……都有想要忘记的从前……伤心的……往事。 "当叔叔让我和你分手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是不明白叔叔为什么……要跟我说这种话。为什么……我为什么什么都不会……我当时只是责怪自己。" "……" "可是……可是……可是？当时……叔叔让我和你分手的时候……他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深爱自己儿子的父亲……真的。^＿^" "……" "所以，振赫呀……" 啪——！突然，振赫用力把我抱在怀里……这个臭小子……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不要再说了。" "……" "现在……现在……还不行。我还没长大……不能完全理解……" "……" "别动……我们就这么呆一会儿。" "池恩雅。" "嗯。" "你什么时候洗的头……-_-^" "=_=^昨天洗的！" "你那么大声干吗……=_=我的耳朵都被你震疼了-_-^" 果然……"严肃"这两个字永远与我们无关。柳振赫把我从他怀里推了出来，哼，我也生气了！！ "柳振赫，我走了。=_=^"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得回家复习功课！" （其实，我生气了-_-） "复习功课？-_-池恩雅……你可真会撒谎。=_=" "哼-_-^！真的！离高考……没有多长时间了！-o-你不用复习吗？-□-^" "你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吧……=_=……" "-_-！哼，哼！-o-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你以为大学是谁都能考上的吗？-_-" "-_-^你好像挺有信心啊？-_-^" "至少比你强-_-"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那我们打赌吧！-□-^！" "-_-" 我大喊一声，柳振赫不屑地看着我。=_= "万一……你比我考上更好的大学，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 我看见柳振赫的眼睛瞪得比兔子眼还大。 "但是……=_=……如果我……考上更好的大学，你就要听我的，不管我要求你做什么！-□-^！怎么样？-□-^" 嘿嘿嘿嘿，我吓得两腿发抖-_- "你想考哪所大学？-_-" "哼！-，-说出来怕吓死你！＞□＜y大学！-□-！" "拥有远大的理想是好事，可是=_=如果太高了，也不行，你知道吗？"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你……想考哪所大学！啊，不会现在还没有目标吧？-_-^" "你回家吧-_-" "什么？＠o＠嘿嘿～你没话说了，就想转移话题，是不是！＞＿＜" "趁我好话好说，你回去吧-_-？" "嘿，嘿嘿嘿嘿～=_=；反正！我们这个赌……打定了！-□-" "我好困……=_=……" 等高考结束以后，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优哉游哉……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可是……我需要柳振赫为我做什么呢？-_-；"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到底……需要柳振赫为我做什么呢……哦哦哦～～～～哎呀！我不管了！还是……先考上大学再说吧！-o-！（心里好像以为自己已经考上了-_-） "不对……-_-……虽然这种可能不大会有……可是……万一，万一柳振赫考上了，那我怎么办呢？" 柳振赫……虽然不可能考上大学……但是这个世界毕竟还是存在奇迹的。说不定他瞒着我，自己悄悄复习呢……柳振赫会希望我做什么呢？（不安）不会……是这个吧？"我要你"。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〇＜（陷入妄想状态-_-）周围怎么乱糟糟的？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哦？○＿○。" 我刚要过马路，突然看见马路中间聚集了很多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o-； "啧啧，好像是个学生……" "血还没停呢！快看呀！" "怎么把摩托车骑那么快呀……摩托车和汽车相撞的刹那，我感觉好像撞到了自己似的。" 嗡嗡嗡嗡，哗啦哗啦，怎么了？摩托车和……汽车相撞了？反正……我也是顺路……过去看一眼再走。 "麻烦您让一下。" 我从人群中挤进去。在此之前……在我挤进去之前……我什么都没想。真的……什么都……没想。 "唉……我看看……" 嗡嗡嗡嗡，哗啦哗啦。那个人流了很多血……所以看不清他的脸。周围的声音太吵……人太多……我看不清楚。不过……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躺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满脸血迹的这个人…… "我们……永远都不会改变，是不是？" "宰元呀！千宰元！"——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 "……"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可能。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和我在一起，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 "宰元呀！呜呜！千宰元！" "请让一让。"—— 笛笛——笛笛笛笛—— "快把担架抬过来！" 嗡嗡嗡嗡——哗啦哗啦——讨厌，讨厌，宰元呀，千宰元！你给我……睁开眼睛！ "你是伤者家属吗？请到这边来……" "啊……宰元呀！" "您先冷静下来，上车吧。" 路上围观的人们都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我跟着宰元上了119急救车。吸氧罩摇摇摆摆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呼吸停止了！把吸氧罩放紧点儿！" "加快速度！血还没停！" 千宰元……宰元呀……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呜呜……呜呜！" 千宰元……千宰元……千宰元！宰元一动也不动。他不呼吸，也不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这样，不要这样，宰元呀！ 114 "姐姐……^＿^" "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 "我爱你……我真的……疯狂地……爱你。" "我们……永远都不会改变，是不是？" "嗬嗬！千宰元怎么样了……池恩雅！" "这是怎么回事？千宰元怎么突然……" "不可能的！池恩雅！" 我抬起头一看，河俊圣和崔彬佑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好几个人。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要过马路……看见马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我就好奇地……跑过去看……没想到宰元他……呜呜。" 那一幕仍然清清楚楚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血肉模糊的千宰元，停止了呼吸的千宰元…… "哈，绝对不可能。" "那么……千宰元……他在哪儿？现在他在哪儿！" "在手术室里……呜呜……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一到医院，就进了手术室……" 宰元的鲜血还清晰地留在我的手上。他的身体每活动一下，红得吓人的鲜血就往下滴落。 "池恩雅，你休息一会儿吧，你的脸色太差了。" "河俊圣……怎么办呢？宰元他……宰元他……呜呜。" 宰元他平时……总是……总是帮助我……总是陪在我身旁……可是现在……连宰元也要离开我了……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想……可是……我太害怕了！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有一阵香气。 "啊。" 这股香气…… "你怎么哭得……这么难看？" "振赫呀！宰元他……宰元他！千宰元！呜呜……" "好了，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冷静冷静。" 振赫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可能是跑得太急的缘故，他的脸涨得通红。我往旁边看了看，河俊圣和崔彬佑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好害怕……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 "我身边的人，好像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消失……爱我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星翰走了……海彬哥哥走了……现在连宰元也要走了。呜呜。" "……" 振赫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拥在怀里。我应该像往常一样……很快恢复平静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宰元……总是……在我身边……真的……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在我身边。" 哈……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啪！我一把推开柳振赫，疯狂地跑向刚刚走出手术室的医生。 "医生！宰元怎么样了？伤者怎么样？伤者他现在怎么样？他现在的状态……" "你是恩雅小姐吗？" "什么？您怎么知道……" "伤者……在手术过程中一直叫着这个名字，"恩雅"。" 听医生说完这句话……我的眼里……又开始不停地流泪。我的泪水把医院冰凉的地面……打湿了。 "呜呜……呜呜！手术进行得怎么样？宰元他……没事吧？是不是？" 求求你……告诉我，我说对了。如果连宰元……连宰元也离开我……而且……永远也见不到他……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求求你……告诉我……宰元他没事。 "……" "医生？您怎么不说话？请您告诉我……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他没有事了！……好吗？" 我抓住医生的胳膊，使劲摇晃，可是医生仍然保持沉默……他一句话也不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伤者和车辆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伤者头部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那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但是以后的进展情况就依赖于伤者本人了。" "什么？那么……现在呢？" 那么……现在怎么样……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成功……那就是说他没有生命危险？是这样吗？那可太好了。真的……谢天……谢地。泪水从我的眼睛里流下来……我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正在这时，医生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立刻坐倒在地上。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伤者……永远都不可能睁开眼睛了。" 这是什么话？这个混蛋医生……他在说什么呀？ "等一等，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说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吗？" "手术的确很成功……但是伤者的情况……太严重……所以可能睁不开眼睛。" "那么……就是说……他……会……死……" "不是死……只是一辈子……都睁不开眼睛。" 让我想一想……他不会死……却睁不开眼睛？那么……难道说…… "也许会成为……植物人，请您联系伤者的父母。" "池恩雅！" 我的双腿……有气无力地倒在医院的地板上……振赫扶住了我…… "哈……不会的。啊，哈哈哈哈。" "……" "振赫呀，你听我说，几个小时之前，我还见到了宰元。当时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不……不会的……他怎么会变成植物人呢……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哦，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哭喊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河俊圣和崔彬佑听见我的哭声，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这……这是梦……一定是场噩梦！" 植物人……虽然活着……却只会……呼吸……宰元……竟然变成植物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我感觉他马上……真的是马上……就会推开病房的门，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姐姐，你哭什么？○□○；" "呜呜……呜呜……宰元呀！呜呜！" 他一定会惊讶地跑过来……扶着我的胳膊…… "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宰元似乎已经忘记了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他又露出笑容……帮我擦去眼泪…… "真拿你没办法。" 宰元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脸上带着我最喜欢的……宰元特有的微笑……他一定会……拥抱我…… "没事了……没事了。" 宰元一定会用他温柔的声音……用他亲切的声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香气……把我包围……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出来呢……为什么！正在这时，宰元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宰元呀！千宰元！我在这里！姐姐在这里呢！宰元呀！"——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请让开！" 宰元戴着吸氧罩……本来就很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我的手碰到了他冰冷的手……—— 哔哔哔哔哔哔哔—— 听着刺耳的机械音……望着浑身插满大大小小很多管子的宰元……望着他那双仍然血迹斑斑的手……我无精打采地……跟在宰元身后。活动病床停在一个写有"重患者室"字样的病房前……那是一间单人病房—— 哔哔哔哔哔哔哔—— 机械音响个不停……除此之外，就只能听见我的哭声。河俊圣和崔彬佑出去了……他们说要去联系宰元的父母……振赫……悄悄在病房外面等我。他的脸色比我更难看。 "宰元呀……宰元呀？……"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 "宰元呀……姐姐来了。" "……"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来了？" "……" "你不是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变吗？我们……永远都不会变的。你冲我笑一笑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坐起来……问我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好不好？" 宰元没有回答我。他就像玩具娃娃……紧紧闭着眼睛。我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落到宰元苍白的脸上。 "宰元呀，你醒醒，哦？醒醒吧。" "宰元呀……求求你了……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吧……说什么都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呜呜。" 宰元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宰元一动也不动，我在他面前尽情地哭，尽情地……叫喊。从那之后，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宰元的父母亲来过之后……宰元……只能呼吸……不可能睁开眼睛……这一点变成了事实……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宰元仍然在安静的单人病房里睡觉……在这期间，"高考"这两个字离我越来越近了。 115 "就算你考不上，也不用伤心-_-" 啪！ "喂！你打我干什么！-o-^" "-_-^；你怎么净挑难听的话说……恩雅呀-o-^祝你考出好成绩，只要尽力就好。来，给你皂糖＞〇＜" "=_=^这……这皂糖是姐姐做的吗？-o-；" "是的！＞＿＜是不是很好吃？＞＿＜" 吃了这个东西，不知道在考试过程中会不会拉肚子……皂糖上只要加些花生就行了……怎么加了这么多东西…… "没有我的份儿吗？-_-" "啊……对不起，你姐姐我太忙了＞＿＜只做了恩雅的那份儿！" "为什么要给你做？-_-反正你肯定考不上。=_=" "-_-这句话我已经彻底接受了。" "你是医院吗？什么叫接受？-□-^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的-_-^" "大舅子-_-等我们考完试，我们好好喝一杯-_-" "我说过了吧，不许你这样叫我！-□-^！" 今天是我参加高考的日子，-_-可是……从一大早开始，我们一家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都认为我肯定考不上。他们根本不对我抱任何希望，只是希望我不要在考试中途跑出考场。真是的，简直莫名其妙！ "恩雅姐姐，祝你考出好成绩！^○^" "啊，诗润来了？^＿^好的，我一定会考好的。┬＿┬" 现在，诗润已经彻底变成了我的弟弟。几个月前，他还喜欢我喜欢得发狂……现在却每天忙着和金雅英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看都不看我一眼。┬＿- "走吧。" "-_-；柳振赫……你的眼圈怎么青了？=_=；" "被大舅子打的-_#打是亲，骂是爱嘛。=_=" 我看好像不是……眼圈都青得发紫了……这哪里能看出"亲"和"爱"呀？就这样……我告别了我的家人……向考场走去…… "你喷香水了吗？-_-味道真好闻？-_-" "是的！是星翰送给我的香水！＞＿＜" "这是什么味道呀，难闻死了。=_=^" "-_-你刚才还说好闻呢……=_=……" "-_-^你……复习好了吗？-_-" 柳振赫迅速转移了话题-_-你表现得太露骨了，臭小子-v- "嘻嘻……嘻嘻嘻嘻……＿┬" 我情不自禁地嬉笑起来—— "喂，我问你复习好了没有……=_=^……" 振赫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这种时候，我还是乖乖地回答为好-_-； "哦，比你准备得充分-_-^；" "你又胡说八道了-_-" "我是说真的……┬＿┬" "你昨天不是又睡了一天吗？-_-" "谁说的！-o-" 你还不承认！柳振赫。你这个家伙真的没看见我红肿的眼睛吗？ "我说的-_-" "=_=振赫呀，我们不要吵了，好吗？-_-" 这个家伙，我根本就不该和他对话。考试的日子，我不能无辜耗费精力。 "我刚才是胡说的……你的确努力过了，我都知道。" "*-_-*谢……谢谢。*＞＿＜*" "你那么用功复习，如果再考不上，那你真是白活了-_-" "-_-^柳振赫，我们各走各的，好不好？-_-^" "你说什么？-_-^" "啊，没什么-_-^；我们快点儿走吧。哈哈哈哈哈哈┬＜" "-_-^……" 在这种时候，大多数男人都会紧紧拥抱自己的女朋友，鼓励女朋友好好考试，或者送给女朋友一个幸运之吻，难道柳振赫不该这样对我吗？这个家伙，真是一点儿浪漫细胞也没有。离考试开始还有三十分钟，我的心……似乎已经在考试了。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扑通扑通！我把诗雅姐姐送给我的护身符和皂糖放在口袋里，双手合十，为自己祈祷。上帝啊，不知道名字的各路神仙啊！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考出好成绩！ "别胡思乱想了……天上不可能掉馅饼。=_=" "-_┬^柳振赫，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吗？┬＿┬" 无知者无畏……气死我了。 "嗯，有心情。=_=而且……不要因为自己不会，就去抄袭别人。人活着……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混账东西，我要被他气疯了。我的心……跳得厉害。耳朵也火辣辣的！吱嘎，不一会儿，门开了，监考老师走了进来……我的心跳达到了最高xdx潮，突然间，一个声音回荡在我耳边，让我放心下来。 "好好考试。"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_-……不要笑得这么怪异……=_=" 高考结束了。我担心了那么久的高考，终于结束了！我考得……马马虎虎，还算说得过去。其实……诗雅姐姐帮我押的题都押中了……所以我的心情，veryveryhay！ "不管怎么说，考得还不错，谢天谢地。" "是吧？听说你也考得不错？" "好话说上两遍，嘴巴会疼的。" "你现在已经说两遍了，你的嘴巴疼了吗？" "你觉得你的话很幽默吗？" "是的！^○^非常幽默……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你瞪我干什么？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真的太好了，现在高考也结束了……可以告一段落了……那么……我现在…… "振赫呀！你先走吧！" "你想先到那儿去吗？-_-那我去你家等你-_-" "好……好吧-_-；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去-o-；" 柳振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好像定居在我们家了似的-_-； "啊，对了。" "怎么了？＞＿＜" "你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走前门。" "为什么？-o-；" "我有点儿事……反正，你一定……要走前门-_-" "好……好吧……=_=？" 这是什么意思呢……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能说明白些，不要前言不搭后语……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宰元呀……姐姐来了。＞＿＜" 我来到了医院的病房里，宰元正躺在那里睡觉。 "哦？有人来过了吗？○＿○这里有一个水果篮。○＿○" 是谁来过了呢？不过……水果篮……应该是第一次来探病的人送来的。一定是……有人来过了。^＿^有那么多人喜欢宰元……每天都有人来看望他…… "宰元呀！姐姐……考完试了！考得还不错！姐姐厉害吧？是不是很厉害？" "……" "姐姐厉害吧？我一边想着宰元，一边努力复习功课。我想听宰元……对我说些祝福的话。" 我以后再也不可能有眼泪了……可是，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每次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流泪……如果你醒过来……我的这个毛病可能就彻底痊愈了…… "现在……我也是成人了！＞＿＜" "……" "如果我考上大学……如果我考上自己向往的大学……到那时候，我就请你好好撮一顿！＞〇＜" "……" "所以……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一定要祝福我……哪怕迟一点也没关系，听见了没有？" 你只是……在睡觉。你并不是……因为生病才躺在这里的。你只是因为这段时间……过得太辛苦……所以睡着了。所以……你早晚还会再次醒来……重新冲我露出微笑……我相信你，我等你…… "宰元呀……^＿^姐姐……下次再来。下次姐姐来的时候……你就不要再睡了，一定要醒过来！懒虫千宰元！＞〇＜" "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你一定……要醒过来？听见没有？" 我每次离开宰元病房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可是宰元……他睡得太沉，可能没听到我的话。 "宰元呀……姐姐下次再来看你。＞＿＜" "……" "好好……睡吧，祝你做个好梦。^＿^" 咣，我关上门，走出了病房……宰元呀……姐姐……好痛苦，好累。姐姐……越来越累……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儿醒过来……醒过来……对我说……对不起，我睡了太久…… "呼呼……" 天气……凉飕飕的。┬＿┬好冷啊。我按照振赫的吩咐，从前门走出来……怎么搞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我以为他要来接我，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他……怎么回事……我真傻，根本就不应该对他抱有这样的幻想。柳振赫现在肯定放肆地说着大话，坐在地上吃橘子呢。柳振赫没有来～深更半夜的，竟然有个戴帽子的人可怜巴巴地蹲在医院门口～啊啊～好可怜的人～～ "-_-；" 是……是乞丐吗？他为什么呆呆地盯着我看？那个人戴着帽子，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脸……等一等……他好像……不是乞丐……莫非他是变态？我突然感到强烈的恐惧和不安，于是赶紧掉转方向。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郑星翰和郑星元中间，你更喜欢哪一个？" 什么？让我……想想，这个声音……难道是……我转过头，刹那间，那个男人摘掉了帽子。头发一半是淡褐色，一半是深褐色，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很可爱……白皙的皮肤……高耸的鼻梁……厚厚的嘴唇，美丽得令人心惊胆战的……蓝眼睛。他穿着怀旧的裤子……嘴角……含着微笑……他在对我说话……是星翰……是我思念已久，等待已久的星翰……他一手拿着帽子，向我走来。 "我再问你一遍……^＿^；在我和……郑星元中间，你更喜欢哪一个？＞＿＜" "啊。" "怎么了……你回答不出来吗？这么个大帅哥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啊……啊啊。" "好久不见了……^＿^……" "呜。" "怎么了？＞＿＜想我想哭了吗……" 我的身体比大脑行动得更快。我伸出双臂，拥抱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无比思念的男人。 "你用了我送给你的香水，是不是？^＿^" "呜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耳朵能听见你说话了。虽然还没彻底痊愈……但是一般的声音……我都能听见了-_-v你一直在等我回来吗？" "那当然！你这个……大傻瓜！┬┬□┬┬" 我以前想过那么多话……要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等到他再次站到我面前的时候……对他说……可是现在，我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说……刚才振赫让我……从前门出来……而且宰元病房里的那个水果篮……星翰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的腰，轻轻抚摩我的头发……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哦……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回来了。" "谢谢你等我……谢谢你还记得我……^＿^" "傻瓜……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直到这时……我似乎……才多少有些安心了。直到这时……我才感觉自己渐渐被宽恕了。谢谢……星翰呀……谢谢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抓着星翰的手往前走，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我耳边掠过。 "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第二十三章 116 "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哭哭啼啼了……-_-我都要被你吵死了？=_=^" "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现在……现在……就要永远说再见了！┬┬□┬┬" "什么永远说再见……=_=" "向我们璀璨亮丽的青春年华说再见！＞〇┬┬" "我并没觉得你的青春有什么璀璨和亮丽啊？……-_-" 柳振赫……你真像个刚刚从冰箱里钻出来的人。否则……你怎么可能如此冷漠无情？今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高中三年……毕业典礼。一年级的时候，我们还那么焦急地盼望着快点儿毕业，希望快点儿长大成人，可是，当毕业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们为什么会一个个哭得跟泪人一样呢…… "喂……喂！柳振赫……你也太冷血了-_-这种时候，难道你不该～温柔地拥抱她吗！" "你又胡说什么-_-你想找死吗？-_-" "不……不是的！-o-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o-以朋友的身份！o-" "我看你是找死=_=……" "喂！你这个兔崽子，前辈叫你，你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神经病——" 李善宇，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李善宇考上大学了，现在简直目中无人，否则他不可能对柳振赫大呼小叫。喀嚓，喀嚓！ "现在换个角度吧！＞＿＜" "这……这样行吗？-o-；" "啊，你这个臭小子，听不懂韩国话吗？我让你们站成横排！-o-^" "是，是的。＿┬" "喂……友谦呀……拍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你胡说什么？不行！再拍一张！" 申友谦和柳柔莉……他们两个好像不是很悲伤……今天他们好像是来拍照的。把无辜的二年级后辈叫过来，这是做什么呀……疯子…… "疯子……彻底疯了。" 柳振赫替我说出了心里话。=_= "柳振赫！你以为我们每天都可以举行毕业典礼吗？-o-以后……我们再也不可能穿上这套校服了！而且就要和这所学校说再见了！可是你……┬＿┬你是不是太冷漠了。┬〇┬" 申友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轮流打量着我和柳振赫。他说得对，我也觉得柳振赫像是有生命的冰块。 "是你有问题-_-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 果然不出所料，谁能抵挡得住柳振赫的三寸不烂之舌？……可是……我也想拍照！┬┬┬┬（这才是关键问题-_-） "你的表情好像在演恐怖片-_-" "〇＿┬┬？哥哥？┬┬□┬┬" "-_-；？喂，喂，离我远点儿-o-；；" "哥哥呀，哥哥呀，┬┬□┬┬！" "喂，喂！-o-；把你的脸拿到一边去？-o-^" "嘻嘻┬┬……┬┬……" 恩煦呀……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有魅力。真的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恩煦连连向后退，我刚想抓住他的胳膊，突然间…… "恩雅呀！＞〇＜" "诗……诗雅姐姐……┬┬□┬┬" "○＿○？恩雅呀！你怎么了？○□○池恩煦，你又打恩雅了，是不是！-o-^" "什么？-o-^；不是的！-o-^；喂！池恩雅，你还不快放开……" 啪！ "诗雅姐姐……-o-；" 啪！ "诗雅姐姐，不是这样的……-o-；" 眨眼之间，刚才还站在我面前的恩煦小子不见了。诗雅姐姐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他看上去好可怜。 "你现在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敢打了？你是不是彻底疯了？-o-^" "喂！-□#^啊呀呀呀呀呀呀……你才疯了呢……" "-o-；振赫呀＞〇＜；" 不行，如果我去阻拦的话，我肯定也会挨打。恩煦呀，对不起了=_=； "……" "振赫呀！＞＿＜你干什么呢？＞〇＜"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没告诉过你吗？……=_=" "-_-；啊……不是，我问你在做什么？-o-；" "随便……看看。" "什么？-o-；难道你也学会沉思了，这可不像柳振赫的作风啊？-_-；" 天啊！柳振赫，你竟然也会沉思了？=_=连路边的蚂蚁都会觉得好笑！-o-呵呵呵呵！等一等，=_=；那我不就成了蚂蚁吗？我在转眼间就变成了蚂蚁？不要继续想了。=_=； "是的。" 我以为他肯定会骂我神经病……没想到柳振赫回答得这么坦然-o-； "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以前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所有的……一切。" "＠＿＠" 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想这样大喊一句，但是如果我真的说出来，恐怕会挨他重重的一拳。所以我……还是保持沉默吧。柳振赫的刘海儿在微风中轻轻飞舞。他的眼神看起来那么严肃，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不要做出这么一副懵懂的表情-_-；我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_=" "○＿○" "-_-^喂！" "○＿○？哦……哦？-o-；" "人家这么认真……=_=你却像丢了魂儿似的！-_-^" 柳振赫，你一旦认真起来，我就一定也得跟着你变得认真吗？哈！我真搞不懂你！＞〇-^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_-^" "天气真好！＞〇＜" 可是……我刚才所想的一切都只能默默地埋藏在心里。嗡嗡嗡嗡，稀里哗啦……哦，怎么了？◎＿┬┬ "这些家伙，是不是疯了？" "什么声音……◎＿◎" 周围突然乱了起来，我们转过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敬祝柳振赫、申友谦、李善宇、黄泰勋、徐志亨……前辈毕业大吉！—— 天啊！一个类似条幅的东西从学校教学楼顶飘舞着降落下来，那是五颜六色的条幅，绚烂夺目…… 嗬嗬……还挺有人气嘛……柳振赫……不过嘛……这样的人气……就算白给，我也不要-_-； "哈啊哈哈哈哈……振赫……○＿○？呃？喂！你去哪儿？-o-；" 柳振赫和李善宇，还有申友谦……他们已经飞快地跑向楼顶了。楼顶上的小子们……赶快逃跑吧！红色警报！啪！ "○＿☆！？" 我抬头看了看柳振赫，刚要转身去看挨了打的恩煦小子。正在这时…… "我来了……嗬……嗬……哦……^＿^" "你又跑来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跑，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对不起……可是……路上塞车，我就跑过来了。^＿^" "真是的……我真拿你没办法。=_="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真是的……我来得太晚了，没办法。给，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好像很贵耶……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空着手来就行了！-o-" 一眼看去……大约有一百朵玫瑰花……这辈子还能有谁送我这么多玫瑰花呢……不对，有买玫瑰花的钱，还不如给我买些好吃的呢。┬┬^┬┬ "我怎么能空手来呢？^＿^怎么说也是你的毕业典礼……^＿^……没关系，我很有钱的。^＿^v" "好吧^＿^那太好了……=_=……" 郑星翰……在他父亲的公司里上班，每个月都能赚很多钱。当然，他本来就很有钱……原来只有美国一家的公司现在又在韩国开了分公司，郑星翰就在那里工作。 我真的……好羡慕他，赚那么多钱。虽然我现在还没上大学……但是已经开始为将来的就业问题担心了。=_=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 "哦？什么？-o-" "起先……我不是也送给你……^＿^一百朵玫瑰花吗？＞＿＜" "啊。" 收到玫瑰花还不到五分钟，就被柳振赫夺走了。 "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幼稚……^＿^" "什么？" "那时候……我以为没有我做不到的事……现在想想，真是个单纯无知的小孩子。" "……"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一天天长大……我开始明白了，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我现在才觉得自己长大了。" "是吗？我现在还不懂呢……" "……" "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时间这样飞快地流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几乎没做好几件事情……可是时间却不等我。" "这些疯子，自作主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把戏……哈……真是疯了。" 柳振赫一手拿着变成抹布的条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_= "你什么时候来的？-_-^我现在完全失控了，你不要碰我啊。" 嘟——星翰呀……你这是在干什么？要打就使劲打他一顿，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碰他，能有什么用啊……=_=；； "啊……这个臭小子，真是的！" "你来呀。＿我随时迎战！" "臭小子！" 这两个人似乎忘记了他们曾经虎视眈眈怒目而视……现在却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未来真是不可预测。这两个人竟然凑到了一起……一阵温柔……却多少有些犀利的风……从我耳边……轻轻掠过。 现在……真的要说再见了。和学生时代那个……幼稚……淘气……每天……哭哭啼啼的我……真的要说再见了。再见……拜拜……拜拜…… "恩雅呀！＞〇＜你和振赫……还有星翰三个人站在一起！我给你们拍照！＞〇＜" "噢……诗雅姐姐！-o-；" 诗雅姐姐灿烂地笑着，我看了看她，转头往身后看去，恩煦小子正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_-； "恩雅呀，^＿^我们开始拍照吧！" "喂，恩雅离你更近。池恩雅，你再往我这边来点儿-_-^" "你们干什么……-_-^？让开！我……要自己照！-o-" 柳振赫……郑星翰……他们两个都和恩煦小子越来越像了。 "-_-；……我拍了！＞＿＜一……二……" 刷——诗雅姐姐准备按下快门的瞬间，我的胳膊同时伸向两边。 "呃～○□○！" "三！"—— 喀嚓—— "你干什么呀！┬□┬还不赶快把胳膊拿开？-o┬^" "对不起！○□○；恩雅呀，你没事吧？" "喂，喂-_-^郑星翰，你走开。" "讨厌！你们两个都讨厌！诗雅姐姐！＞〇┬我们一起走吧！＞□＜^" "池恩雅！喂！等等我！" 就这样……时间流逝……再……流逝……在流逝的时光中……我发现自己……正在渐渐改变，尽管变化并不是很明显。 又一阵风掠过脸颊……我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星元哥哥……你在看着我吗？我……已经高中毕业了。现在……我真的……长大了。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是吗？你现在……一定在冲着我笑，是吗？我……会更加努力，请你……永远保护我。啊，对了……既然这样…… "哦？○＿○恩雅呀，你怎么了？" "没什么，诗雅姐姐，可是……你把哥哥打成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办呢？-_-；" "这个家伙还应该再挨打才行。他竟然想打自己亲爱的妹妹？-o-^等他起床，我非打死他不可-，-" "-_-；姐姐……不是这样的……=_=；……诗雅姐姐，我得去看看柳振赫和郑星翰了-_-；他们说不定又会闯祸。" 我回头一看……他们两个正恶狠狠地瞪着对方。=_=^；； "好吧，你快去吧-_-；我也受不了他们两个。=_=" 姐姐都受不了，我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喂！柳振赫！郑星翰！就此打住！＞□＜" "恩雅呀，你误会了-o-是柳振赫这个小子先找茬打架的-_-^" "郑星翰……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好吧，今天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_-^^" "不要打了！＞□＜！" 既然这样……反正天上空间很大……哥哥在上面应该什么都能看见吧。 "恩雅呀，你要去哪儿？＞＿＜" "你把手往哪儿放？喂！" 虽然……他们两个人很可恶……但还是请哥哥……多多保护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我很在乎的人。而且……最后……当我们重逢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欢迎我？听见了吗？星元哥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等我，我会尽快去找你…… "恩雅呀，你腿疼吗？○＿○你在想什么？^＿^" "反正没想你，你躲一边去。郑星翰-_-^；我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在想我，对不对？-_-v" "绝对不是-_-" "什么？喂！池恩雅！你！-□-^" "恩雅呀！＞＿＜快走吧！＞＿＜" "讨厌！我要自己走！" 星元哥哥！刚才我忘告诉你了！我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真的真的……很幸福。又是一阵微风吹过，耳边传来我日夜盼望的星元哥哥的声音，"是吗？那就好。" 117 三年之后……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哎呀～哎呀～快来看呀～他笑了～哎呀～太可爱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 "敏儿姐姐！超级搞笑！＞〇┬┬太可爱了！┬┬□┬┬" "是啊是啊，可是……你不说你得赶快走了吗？-_-；" "啊啊啊啊啊啊～?哎哟～哎哟～＞＿＜" "敏儿姐姐！你看看！＞＿＜贤宇在向我招手呢！啊！＞＿＜" "-_-；恩雅呀……八点半了。=_=" "哎哟！太可爱了～＞＿＜八点半？没关系～我再呆一会儿～什么？◎□◎八点……半？" "是的，你十点钟再走吧。" "贤宇呀！再见！我下次再来！！"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哎哟，哎哟，别哭了，贤宇呀……恩雅姐姐……今天很忙，你和妈妈玩儿吧！＞＿＜好不好？^○^"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解释：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我不要和妈妈一起玩儿！） "-_-^恩雅呀，你就再呆会儿吧，恩雅……哦，已经走了。=_=" 哒哒哒哒哒哒！你看看我！┬┬□┬┬贤宇太可爱了……我都把时间忘了！＞〇┬┬ "嗬……嗬……哈啊。" 你怎么还在睡觉……你这个懒虫，我不是说过了吗？等我来的时候，你一定要醒过来…… "宰元呀……姐姐……来了。^＿^" "……" "我刚才……又去和贤宇玩儿了。啊，贤宇……你没忘吧？就是海彬哥哥的儿子。海彬哥哥真的很厉害呀。他去留学，结果在国外惹出大祸，回到韩国……=_=；啧啧，不过，一看到敏儿姐姐……我就觉得他闯祸也是值得的=_=；敏儿姐姐长得很漂亮，性格，好……好吗？虽然有点儿怪，但是……和海彬哥哥很般配。" "……" "也许你会把我说的这些话当成是蹩脚的借口-_-；不过……贤宇真的太可爱了……啊啊！真的很漂亮！而且很听我的话！" "……" "啊，对了！今天……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 "怎么了……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嘿嘿。今天……今天……我升职了！＞〇＜" "……" "柳振赫现在已经升到科长了……我虽然比不上他，但毕竟也升职了，所以我的心情非常好！在乔迈逊集团升职的话……工资可以翻番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升职的！" "……" "宰元呀……宰元……呀？" 泪水……又一次流下来。我总是……忍不住流泪。 "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你该醒醒了，知道吗？" "……" "你每天！每天！每天都说我下次来的时候醒过来，可是……为什么还是长睡不醒？求求你了……现在真的该醒醒了。" "……" "宰元呀……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呜呜……我在看你深邃的眼睛，呜呜。" "……" "对不起，我这是怎么了，嘿嘿。我已经下决心再也不哭了……现在又控制不住自己。我都二十二岁了……还这么不懂事，真是的。" "……" "可是……可是……可是，宰元呀？" "……" "求求你……醒醒吧。宰元呀……宰元呀……宰元呀。" "……" 我把头埋在宰元胸前。扑通扑通。他的心脏……在跳动，可是为什么总是睡觉呢？快点儿起来……像我这样……玩闹说笑……或者哭哭啼啼。 "啊，时间过得真快。^○^探望时间快结束了。" "……" "姐姐……该走了。＞＿＜明天……我还会再来的。姐姐每天……每天都会来。明天……你一定要醒过来哟？" "……" "你没有反对……那就表示你同意了。哼……" "……" 我刚想站起来，却又无力地坐下了。 "宰元呀，宰元呀，宰元啊，啊啊啊啊啊啊。" "……" "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呢？" "……" "宰元呀……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 "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你的笑脸……尽管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却还是忍不住……还有你无可奈何的表情……甚至连你悲伤的表情……我都非常喜欢。" "……" "我想……再次看到你的一切……你一定……要让姐姐看见，好吗？呜呜。" "……" "这回姐姐真的该走了＞＿┬┬柳振赫今天晚上要到我们家吃饭！那个家伙已经把我们家当成自己家了-o-即使我不在家，他也大摇大摆地到我们家去。=_=；" "……" "我走了，你好好……睡吧。" 宰元呀……你现在……真的该醒过来了。三年了，到今天……你已经睡了……整整三年了。每次离开病房的时候都是这样，尽管我已经说过了再见，但是看到静静沉睡的宰元，我都迈不动脚步。 "呜呜……哼。" "……" "呜呜……？" 呃？ "呃？呃呃呃？" "姐……" "宰元呀？宰元呀？" 此时此刻……帮我擦拭眼泪的那只手，难道是宰元的手吗？此时此刻……吃力地想开口说话的人，是宰元吧？ "姐姐。" "宰元啊！宰元啊！你醒了吗？千宰元！" 宰元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宰元的嘴巴……正在轻轻翕动。 "宰元呀！宰元呀！我是……恩雅呀！是的，是姐姐！你醒了吗？" 我的眼睛里流下了惊讶的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宰元的脸上。 "你又……哭了吗……？" "呜呜……呜呜！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呜呜！" "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呜呜，你……你……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吗？三年……你睡了整整三年！呜呜……呜呜。" "对不起……我睡了……太长……太长时间……" "啊……不是的，呜呜……呜呜……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醒过来，呜呜。" "是……啊……^＿^" 今天……真的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真的……今天……真的是……最幸福……的日子。 "是的！宰元醒了！但是现在不可以探望，明天再来吧！听见了吗？" 我给郑星翰打电话……给河俊圣打电话……给崔彬佑打电话……我又给振赫打电话……他们都说马上过来，如果这四个家伙一起来，医院恐怕都会被他们掀翻了，所以我阻止了他们。=_=； "哦，是吗？那好吧，我知道了，嗯。" "恩雅小姐！" "啊？……" 刚才……好像有人叫我。是负责看护宰元的护士姐姐。怎么了？难道……宰元又…… "您再去看看患者吧。他一直……喊着要我把你叫回来……^＿^；" "啊？可是，探望时间不是结束了吗……" "没关系。^＿^这种情况真的很罕见。沉睡三年的植物人竟然醒过来了，现在……您就放心吧。只要稍微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就会好起来的。^＿^啊，您快进去看看吧。" "谢……谢谢。" 太好了。真的……谢天谢地。吱嘎～～～我推开病房的门。 "你……来了？^＿^" 泪水滴落到病房的地板上。我盼望了……太久。每次推开这扇门的时候，我都期待……恳切地期待……宰元醒来……期待他冲我微笑……期待他若无其事地向我问好…… "姐……姐……" "哦？" "送给你……一份……迟到的……祝福……" "什么？" 宰元的手无力地抓住了我的手。 "恭喜你……升职。^＿^" 第二十四章 118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儿！再快点儿！" "小姐，现在车塞得这么厉害，你让我怎么快-_-？至少也得二十分钟……=_=" "什么？二十分钟？◎□◎" "是的-_-现在塞得正厉害……" "给你车费！再见！┬┬□┬┬" "什么？喂！这……" "不行，┬＿┬哼，哈啊哈啊哈啊～～～！=○=" 不可能！竟然需要二十分钟！┬┬□┬┬那还不如……还不如我自己跑到那里算了！真该死……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在冰冷的寒冬天气里，我也不愿意这样穿着高跟鞋在路上跑！可是……想到柳振赫在等我……想到他会冲我发火……我就顾不得这些了……我死定了！ "嗬……嗬，哈啊哈啊……嗬……哈啊哈啊……啊，哈哈哈……嗬，^＿┬┬" "……" "对……对不起！～┬┬□┬┬我也想早点儿来，可是……┬┬□┬┬！" "三十分钟零四十八秒。" "这……这是因为……我起床晚了……" "……" 这个该死的臭小子！我也……是无可奈何！昨天整理文件到很晚才睡，所以今天起床晚了！我想这样对他说，可是昨天柳振赫也和我一样工作到很晚，所以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每天就知道睡觉，是不是？" "真……真的，我今天好累呀！" "其他女人在约会的时候，不都是早早出来，收拾自己的装扮吗？可是你……连妆也不化，就知道睡觉？" "振赫呀，呀呀呀呀……" "先把口水擦干净再说话吧，气死我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不讲道理？都做了公司的科长，还这么斤斤计较，我不过迟到了三十分钟而已…… "你瞪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瞪你了？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打扮得这么帅……" 我不是第一次看见柳振赫穿西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显得格外光彩照人，可能是刚刚干洗过，帅呆了！ "我什么时候不帅了？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我怎么了？我还特意花了一番心思（？）呢……" "喂……你的裙子太短了吧，哦？" "柳振赫，在膝盖上面，这还算短吗？" "为什么要暴露那么多……我不是让你别穿裙子吗？" "我的妈呀？难道……这家伙还知道不好意思了？啊啊，振赫也真是的！" "-_-^你露出这么难看的小腿，真是影响市容！" "=_=^咳咳！你今天为什么约我在这里见面？-o-^" 每次说话都这么难听……好久没约会了……为什么偏偏要在公园里见面。而且……是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公园。他不会是……想让我……重新回忆往事吧？我突然有些不安……-_-； "我们去吃饭吧-_-" "吃饭？-_-；公园附近哪有吃饭的地方？=_=；" "你的眼睛是装饰品吗……=_=^旁边不就是拉面馆吗？-o-^" "我知道了，-_-；知道了还不行吗？-_-^；你这么大声干什么？-o-^" "-_-我饿了，我们快去吧？-_-" "好……好的-_-；" 这个没有情调的家伙！好不容易约会一次，大冬天的，把我带到公园里，而且让我和他一起到公园旁边的拉面馆吃拉面！（恩雅虽然嘴上发着牢骚，却还是跟着振赫走了-_-） "呼噜噜噜噜噜噜。" 不过……好久没吃拉面了，倒是觉得挺好吃的！＞□＜啊啊！面汤的味道好极了！＞□＜！ "=_=^喂……你慢点儿吃。" "你说什么？-o-" "我让你慢点儿吃……=_=^" "-_-；哦，好的……" "啊，累死我了。=_=怎么看见你就这么累呢……=_=" "-_-；谁……谁知道呢？" 不过……虽然柳振赫总是这样说话……但是他那令我无法抗拒的微笑……他那温柔的微笑……在几年的时光流逝之后……我依然那么喜欢。你……知道吗？ "咳，咳咳！" "怎么了，你怎么搞的？水在哪儿，服务员，给我倒杯水！" "哦，哦……咳咳！咳咳！┬┬□┬┬" 哎哟，我一边看着柳振赫一边吃面条，结果不小心噎住了。柳振赫恶狠狠地瞪我……还不都是怪你！谁让你……谁让你……长这么帅的？ "真是出尽洋相了。喂！快吃吧，丢死人了。=_=^^" 难道拉面汤水冲进脑子里了吗？池恩雅，你面前这个皱着眉头，哭丧着脸的家伙，哪里长得帅啦？在柳振赫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之下，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拉面。=_=； "呼呼……外面真冷……＞//＿//＜也难怪……现在是十二月份。" 公园里的圣诞树太漂亮了，可能是快到圣诞节的缘故吧……真的……太美了。＞＿＜ "呼……" 振赫连连呼气=_=看来他也受不了这样的寒冷天气。 "振赫呀……现在我们该去哪儿了？＞〇＜" "还能去哪儿？-_-到那边……长椅上坐会儿。" "什么？-o-^这么冷的天，到长椅上坐着？-□-^" "让你坐你就快去坐……哦？-_-^拜托，不要让我把每句话都说上两遍，好不好？=_=" "-_-；好……好吧。那边的圣诞树很漂亮，坐就坐呗，有什么了不起的-3-；；" "唉……真的好累呀……-_-3" "-3-；" 最终，我还是忍受不了柳振赫的压力，战战兢兢地坐到冰凉的长椅上。啊啊！冰死我了。这样下去，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上不了班呢……┬┬……┬┬ "哈啊……振赫呀……^＿^你看看那些树，真漂亮。＞＿＜" 不过……这里其实也不错。人不多……感觉仿佛……时间停滞了。圣诞树上美丽的灯光……温暖地将我们包围…… "……" "○＿○？振赫呀，你怎么不坐，为什么站着？-o-" 我正在看那些漂亮的圣诞树，振赫突然呆呆地看着我。 "振赫呀？怎么了……" "这张长椅，你还记得吗？" "什么？-_-；长椅？这张长椅，怎么了？-o-；" "……" 长椅？这张长椅怎么了？我仔细一想……他为什么突然提议要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呢？他是最怕冷的？ "振赫呀？-o-；你怎么突然要到公园里来呢……" 等一等……让我想想……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公园里。而且……而且……就是在这张长椅上……回忆开始。 "哥哥……星元……哥哥……呜呜……呜呜。" "喂！○＿○；喂！你怎么哭了？○□○" "呜呜……你叫……星元哥哥过来……把哥哥……还……还给我……呜呜。" 回忆结束。 "振赫……呀？" 你还……记得吗？公园里有数不清的长椅……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一个？ "呼……" "可是……为什么偏偏赶在今天……" 为什么偏偏赶在今天，你约我在这里见面呢？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池恩雅……" "哦……怎么了？" "你……你知道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吧？" "-_-；是的，s大学。=○=" 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怎么突然说起大学的事了？ "你是……y大学毕业的-_-" "是的……是的-_-^" 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想让我记清楚，他上的大学比我的好吗？-_-^； "你……记得吧？-_-" "什么-_-" "你三年前……高考之前……我对你说过吧。" "-_-！" 啊，啊，是的……我们两个人打赌，看看谁能考上更好的大学……考上更好大学的那个人不管想做什么事情，另外一个人都要无条件满足（参考第113章）。柳振赫意外地考上了s大学，却故意不动声色……现在突然提起来，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呢？（我的心里充满了不安-_-） "当时我突然忘了，所以就没要求你……-_-那次打赌，我赢了……所以你要满足我的要求-_-" "=_=！已经是三……三年前的事了，现在又要翻旧账？振赫你也真是的！＞＿＜；" "-_-^你到底想不想满足我的要求？-_-^" "如果……如果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一定满足-o┬你……你说吧-o┬" 这个冷酷无情的冷血动物！咳咳……可是，这个家伙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呢？三年过去了，现在才想起来？-o-； "从现在开始……你静静地听我说话……不许插嘴。" "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事吗？-o-；" "是的……所以……你就只管静静地听我说话……一句话也不许说。" "好……好的-o-；" 这个家伙，他到底要说什么呢？-o-；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时候……天下着雨……你在哭泣。" "……" "那天……我最爱的人……我的母亲去世了……可是……当我看见你在雨中哭泣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烦。" "……" "开始的时候……我想冲你大喊几句。不耐烦地问你……为什么要哭……我想冲你大声喊的，唉……可是我看了看你……看到你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 "我竟然感觉到心痛……" 也许是冬夜空气太冷的缘故，我的身体开始轻轻地颤抖。振赫把他的围巾系上了我的脖子。 "我真的觉得好奇怪……每天眼前都浮现出你的面孔……每天都想听到你的声音……我明明知道……这就是爱……我已经猜到了……可是，我不愿意相信。" "……" "可是……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只想……" "……" "保护你……" "啊。" "可是……我当时真像个小孩子……我根本无法保护你……而且总是惹你哭……让你伤心……让你痛苦。"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我们中间……流淌着奇妙的沉默。 "恩雅呀。" "哦……哦？" "虽然我很差劲……虽然我总是惹你伤心……让你痛苦……让你难过……虽然我很可恶……但是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痛苦……再也不让你悲伤……再也不让你疲惫……我一定……" "……"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振赫的眼睛那么美，美得令人胆战心惊。他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凝望着我。我的心揪紧了。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天上……落下了雪花……圣诞树上的灯光……渐渐……变得朦胧。雪花把我和振赫之间……变得白茫茫一片……我看见了振赫……他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把戒指……递到我手中。 "嫁给……我吧。" 《后记》两年之后 "喂！柳智煦！"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_-^是你把咖啡洒到妈妈文件上的吧！-o-^" "哇啊……哇哇哇哇哇哇哇┬┬□┬┬" "妈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爬到妈妈的桌子上，哼……你说怎么办吧！今天……妈妈就要用这些文件的。┬┬□┬┬柳智煦！你……打算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大早哭什么……=_=^池恩雅……你和孩子一起哭吗？又怎么了……" "柳智煦……他把咖啡洒到我今天要用的文件上了！┬┬□┬┬" "哇啊……哇哇哇哇哇哇哇！" "你还不给我住嘴？！┬〇┬^妈妈才想哭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呀，振赫！┬┬□┬┬" "唉，-_-^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事先复印了一份……到我房间里去拿吧……=_=" "什么？＿真……真的吗？○□┬┬" "是的……所以……你们俩都不要哭了！-o-^" 我和智煦同时停止了哭泣-_-； "我照顾智煦，你去整理你的材料吧。" "谢谢＞＿＜谢谢＞＿＜还是我的振赫最好……振赫最好！我爱你～?" "智煦又要哭了-_-^" "-_-^；我先把材料整理完。=_=^" "我是骗你的……我也……爱你。柳智煦！你要是再爬到妈妈的桌子上去……爸爸就再也不让你坐飞机了！" "啊啊啊啊啊?" 和振赫小子相识六年了……我们生下了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孩子……^＿^我们的智煦……我们现在过得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好了～好了～好玩儿吗？^○^" "啊啊啊啊啊啊～?" 振赫，世界上最帅最酷的家伙……他笑得那么灿烂……每当我看到振赫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明朗……我就忍不住想，这个家伙身上是不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尽管没什么特别，但是只因为他有了那张可爱的笑脸……我就爱他，疯狂地爱他，永远永远……—— 全书完——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一天天长大……我开始明白了，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我现在才觉得自己长大了。" "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时间这样飞快地流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几乎没做好几件事情……可是时间却不等我。" 就这样……时间流逝……再……流逝……在流逝的时光中……我发现自己……正在渐渐改变，尽管变化并不是很明显。 又一阵风掠过脸颊……我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星元哥哥……你在看着我吗？我……已经高中毕业了。现在……我真的……长大了。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是吗？你现在……一定在冲着我笑，是吗？我……会更加努力，请你……永远保护我。啊，对了……既然这样…… 星元哥哥！刚才我忘告诉你了！我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真的真的……很幸福。又是一阵微风吹过，耳边传来我日夜盼望的星元哥哥的声音，"是吗？那就好。" 振赫，世界上最帅最酷的家伙……他笑得那么灿烂……每当我看到振赫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明朗……我就忍不住想，这个家伙身上是不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尽管没什么特别，但是只因为他有了那张可爱的笑脸……我就爱他，疯狂地爱他，永远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