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望江湖》 第一章 苏惆怅，有些惆怅！ “你要去？”千俊峰上，人道是问道。 “要去。”赵清扬平静的回道。 “你杀不死他。”人道是说道。 “我死，他伤。”赵清扬说道。 “值得吗？”人道是问道。 “值得。”赵清扬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回答道。 “初照对石观，你既已抱着必死之心，那和他一战，你倒未必会死。”人道是说道。 “他虽然入石观一甲子，但是你以长唐三十万剑气斩他，未必会输给他。”人道是接着说道。 “我死，他伤！”他依旧如此说道。 “你想把这三十万剑气留在长唐？”人道是皱眉问道。 “长唐江湖没有我赵清扬的剑气，那还有江湖气吗？” 赵清扬低头然后又抬头，他望着脚下千丈，又望着头顶千丈，狂风猎猎，他道：“我有一剑，可断山，也可裂天！” 人道是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生死剑，一个以剑照天下江湖的生死剑。” 赵清扬走了，他没有携带着长唐三十万剑气，他就带着一把剑，二十年前，他说要和他一战，不论生死，那么现在，就必须要去，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这就是赵清扬的江湖，江湖儿郎江湖死，赵清扬说他生在江湖，那么就得死在江湖。 人道是站在山巅之上，他望向了南方，那里有一城，名叫书空城，城里住着一个人，那人看书看了三十年，看空了天下所有的书，同时，他也压了整个长唐江湖三十年，他叫苏寒川！ “苏寒川啊苏寒川，读书读到你这种境界，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但是从今天起，你那书空城，可就不会再安宁下去了，既然是天下第一，那就拿出天下第一的手段吧，读三十年书的你，还能有那个坐天下江湖第一的实力吗？” 人道是不知道，天下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三十年过去，读三十年书，荒废三十年修为的苏寒川到底是退还是前，恐怕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道。 “三十年过去了，当年布的局，现在也该是时候见成效了吧？” 人道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白日成空，月色如水的时候，他才伸出手。 他叫人道是，他是当年长唐征战天下时六十万军队的军师，他叫人道是，他是这一代鬼谷子传人。 他叫人道是，他没有名没有姓，三十年前，曾经一个人一千兵马，让南燕十一万大军埋骨秋霞岭。 那一天秋霞岭遍地尸骨，秋霞岭里的秋霞沾上满岭的鲜血，变的更加鲜艳了。 那一天，有稚童在远处看到后说，看，秋霞岭，它在流血。 三十年过去，长唐征西赵，灭王蜀，横扫九国，统一中原，与北朝皇庭南北对峙。 三十年后的今天，是太安三十六年，这一年，鲤鱼高跳，天下士子入京，科举考试在人道是的提倡下，已经在长唐初具规模。 山巅上，人道是看着手心，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惆怅惆怅，当真惆怅，三十年已过，这盘棋，是时候走出第一步了。” 他说惆怅，其实并不惆怅，当真惆怅的，其实则是另一个人。 长唐灭九国，加上江左十四州，先如今已经有着四十三州地域，比之北庭三十九州还要尚多四州。 而这个惆怅的人，现就在燕州城！ 苏惆怅很惆怅，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妓院里正和李花魁喝酒谈情的时候会被抓到这里来。 他更想不明白，那个在西地十三州被称为第一美人的春庭园花魁为什么会是天一坊的人。 天一坊，长唐第一邪教，甚至在二十年前乱世的时候，天一坊是能和长唐，北庭等大国交锋的教派。 只不过这个以一教之势在乱世争雄的天一教派，被苏长风带着三十万长唐军，直接踏破！ 天一城那一战，是苏长风攻打天一教最后一战，也是天一城最后一道关卡，城破，天一教便彻底灭亡。 天一城难破，苏长风攻打将近两个月，天一城依然没破。 第六十九天，午时，三十万大军在苏长风一声令下奔赴距陵江，数百万大石滚江而落，距陵江被堵，上游水位疯狂上涨，天一城水源被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整城四十万人全部死亡，那一天，相邻四城，皆能看见无数怨气冲天而起，凝久不散。 这一战，苏长风名气大振，长唐四十三州无人不知，其名如鬼，其名如魔，婴儿听其名，可止啼哭，不敢夜啼！ 这一战之后，天一教教主李南烟，副教主候十二，左护法刘梓龟，右护法贲狐狸等全部都被困死在天一城，天一教正是宣告灭亡。 但是天一教虽然被灭，但是各地的余党还是有很多，这些人遍布长唐四十三州，在各地大量招收信徒，特别是最近几年，听说天一教余党找到了李南烟的遗子，准备重新立他为教主，再次东山再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长唐皇帝一道诏书写下，宣布天一教为长唐第一邪教，各地务必搜查清扫。 这道诏书一出，长唐十四州各地官员开始了正式搜查扫荡，无数天一教徒落网，天一教刚有起来之势，便被长唐皇帝一道诏书，击的粉碎。 而此时的苏惆怅就有些惆怅了，他叫苏惆怅，他姓苏，他和书空城里的那个苏寒川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却和那个断江杀了四十万天一教徒的苏长风有关系，苏长风是他父亲，他是苏长风的儿子。 他老子杀了天一教四十万人，你说，现在落到天一教手中的他，能不惆怅吗？ 苏惆怅惆怅的坐在地牢中，他望着手中的那一枚铜钱，喃喃道：“老苏啊，这就是报应啊，你看，来了吧。” 铜钱上刻有两个字，名为太安，这是长唐的年号，在太安以前，长唐皇帝还取有长安这一年号，当然，时间继续往前推，在长唐统一中原第一年的时候，长唐皇帝还取一年号，名为收北，有着收取北庭之意。 太安也好，长安也罢，都有久安之意，征战沙场已有数十年的长唐皇帝，早就已经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从年号改为长安太安就能看出来，现在的他，就只想永世太平，什么收取北庭三十九州之意，早就已经消失殆尽。 第二章 他欠的，我来还！ 地牢四周是有实木做成，厚有三尺，苏惆怅摸了摸，他很确定，他一拳轰不倒这木柱，事实上，就算是这木柱只有一尺厚度，他也同样轰不倒。 声音响起，一个人打开地牢的门走了进来，香风入室，是名女子，柳腰纤细，身姿丰腴如水，正如诗中所说的那样，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不愧是能倾倒整个西地十三州所有公子少爷的尤物，也不愧是能让西地十三州第一纨绔苏惆怅每次去秦淮河畔必选的春庭园花魁。 “怎么？要来杀我了？”苏惆怅望着她，虽然惆怅，但却并没胆怯，对于这个女人，他并不认为对方能真的下狠手杀他，作为整个西地十三州第一纨绔公子，自认为在女人这方面还算是一好手的他，不认为这个和他风花雪月了将近一年的女子会对他下手。 “公子当真是苏长风之子？”那俏丽女子蓝衣加身，秀丽长眉有着一抹忧愁之色，她小声叹息问道。 “在整个西地十三州，恐怕还没有人有胆子假冒苏惆怅，就算是邻近的几个藩王世子，我想，他们也同样也不敢。“苏惆怅望着她，带着些孤傲之气的说道。 他说的还真没错，苏惆怅之纨绔，不仅是西地，就算是整个长唐，那也是妇孺皆知。 如果苏长风是因其残酷手段，困死天一城四十万人而扬名天下的话，那么他儿子苏惆怅，就是以纨绔之名，响彻长唐四十三州。 为了让青楼一名头牌花魁露出嫣然一笑，他不惜让西地一万苏长军站数千画舫之上举着火把，在秦淮河上行驶。 那一日秦淮河畔灯火万千，把整河映的宛如白昼，从东河到西河，全部都是苏长军的兵将，西地十三州人听闻后，无不怒其纨绔。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次日清晨早朝之上，十四道参本直接送到了长唐皇帝的龙椅前。 长唐皇帝看后只对着底下一大堆文臣武将说了一段话。 “秦淮河上万灯齐放，倒真是有趣，这苏长风的儿子倒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嘛。嗯，最起码，朕身为一朝天子，却也没有见过这万军踏画舫，灯火映秦淮亮如白昼之景。来人，赏，赏苏长风之子苏惆怅黄金一千两，锦缎一千匹。就说朕说的，西地秦淮是不可多得的欢乐之地，只要你苏惆怅给朕玩的欢乐了，那么你要什么赏赐，朕就给你什么赏赐。” 皇帝说完，群臣沸腾，大呼不可，只有站在最前面的三公九卿等人没有说话，那一日，是群臣见到长唐皇帝最近几年来最开心的一日。 那女子望着他，铿锵的一声，雪亮长剑直接出鞘，她望着苏惆怅，满是仇恨的说道：“我今天就杀了你，你是我的仇人。” 苏惆怅望着她，他站起身，然后说道：“李师师，天一教教主李南烟之女，生于太安二十六年，在太安三十五年来到西地秦淮城，成为春庭园卖艺不卖身的头牌清倌，在秦淮城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其名已经传遍秦淮两岸西地十三州，成为无数达官显贵，文人雅士追捧的对象，整个西地十三州的人，都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但是可惜，从她入城的第二天开始，她入幕之宾就只有一个人，因为那人去过之后，整个西地十三州的人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春庭园点其头牌。” 在苏惆怅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那女子的俏脸就已经变的苍白一片，长剑掉在地上，她望着这个和平时绝对不一样的苏家公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惆怅冷笑道：“我怎么知道？呵呵，别忘了，这西地是谁的西地，这西地的主人又是谁？在这秦淮城里出现一个容貌足够称得上让我惊艳的青楼头牌，你说我会不去查查吗？” 苏惆怅说完，重新坐在地上，手中的那枚铜钱被他屈指弹起，轻微的发出震响的声音。 李师师此时咬着鲜红的嘴唇，问道：“你既已知我是李南烟之女，又为何不第一时间杀了我。” 苏惆怅抬起头，漆黑的长眸望着她，眨巴眨巴了眼睛，他忽然非常很认真的说道：“你难道不觉得杀一个美丽的女人是一种天大的罪过吗？金屋藏娇听说过吗？本少爷可是想收满一屋的，你嘛，算是能勉强符合入金屋的资格吧。” 李师师气愤道：“无耻。” “师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一名面如冠玉，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其穿着以及刚刚对李师师的称呼，应该是天一教的高层无疑，能当的起李师师的师哥，辈分岂能小了。 “没有。”李师师镇定下来，然后说道。 “哦。”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师妹，这人便是苏长风那个畜生的的儿子吧？” 畜生，儿子？”正在把玩铜钱的苏惆怅猛地抬起头，他望着那个男子，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开始把玩铜钱。 那个英俊青年慌忙的向着四周看去，发现并无异常之后才放下心来，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头上的这颗脑袋像是想要搬家似的，让他惊骇不已。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咆哮声响起，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忽然直接向着他冲了过来。 “又一个疯子跑出来了。”那名青年余惊未退，看见来人向他而来，他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剑，一剑斩下了那老人的头颅，那头颅滚落在地，脸上布满狰狞。 苏惆怅望了一眼，便不再看了，非是害怕，事实上，作为苏长风这个一战曾杀死四十万人的杀人恶魔的儿子，他在苏长军里长大，人头滚落在地的景象，他见过太多太多，之所以不想看，是因为他不想看老人死去最后那一刻所留下的表情罢了。 轰，轰！ 忽然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师师心里一惊，她望了苏惆怅一眼，然后急忙说道：“师兄，外面可能有事情发生，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她师兄此时心里也是一惊，答应了一声，然后便慌忙的和李师师一起飞快的向着外面而去。 苏惆怅站起身，他把手从地牢的两根木柱之间穿过去，然后摸到了刚刚滚落在地的那颗头颅，他帮老人闭上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你孙儿的事情，我苏家一定会帮忙照看。” 他抬起头，说道：“你们放心，苏长风欠你们的，我苏惆怅一定会替他，全部都还给你们。” 第三章 只是赎罪？ 烈阳横空，挥洒大地。 李思思两人刚刚从地牢里面走出来，便惊楞在了原地。 长街上，上千兵马肃然而立，一股杀伐之气充斥整条街道。 为首一人持有一旗，上书一苏字，旗帜鲜红如血，血气冲天。 这个时候，一人翻身下马，随后猛然下跪，紧接着千人拉动马缰，下马，然后砰的一声跪下。 “末将徐元驰，救驾来迟，请少主赎罪！” 这个时候，苏惆怅从地牢里面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穿盔甲的军人，他们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有血滴滴落。 “徐元驰！”苏惆怅冷眉道。 “属下在！”徐元驰回答道。 “杀！”转身，他冷声道。 “是，少主！” 徐元驰起身，然后提缰上马，手中长剑出鞘，他道：“苏家铁骑何在？” “在！” “在！” “在！” 上千人起身，翻身上马，随后整齐划一的答道。 “少主有令，凡是天一教的人，杀！” “杀，杀，杀！” 铿锵！ 上千把长剑出鞘，一千苏家铁骑踏马冲去，苏惆怅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他望着不远处开始颤抖的天一教教徒，嘴角泛着一抹邪气的冷笑。 从苏长军走出来的这一千轻骑兵何其骁勇，这可是苏长风的嫡系军队，为首那名武将徐元驰，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武将，当年也是追随着苏长风征战天下过的，剑下之血何曾少过？ 不要说只是对付这天一教的几百名余孽，就算是一万天一教教徒，也能被这一千轻骑兵给冲散了去。 苏长军，军中擂鼓响，步兵在后，骑兵在前。 不论是当年九国乱世，还是如今的长唐北庭，苏家的骑兵，足以称得上冠绝天下这四个字。 不消片刻，天一教众人除了李思思那二人之外，其余全部被苏长军一千轻骑兵全部斩杀，而苏长军这一千轻骑兵，无一人伤亡。 这个时候，苏惆怅走到二人面前，他把目光望向了那个叫李思思师妹的青年男子。 “我记得你刚刚骂了苏长风是吧？” 苏惆怅一笑，他道：“整个天下，能骂他苏长风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苏惆怅，另一个就是我的母亲。” “长剑！”苏惆怅忽然冷喝了一声。 锵！ “剑在！” 徐元驰下马，腰间佩剑出鞘。 苏惆怅转身，抽剑，直接一剑把那个青年的头颅斩了下来。 苏惆怅不会武功，但是有徐元驰这个武道高手在，那青年想出手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丝毫。 “少主，她怎么办？” 徐元驰望着李思思问道。 他知道自家这个少主在这一年之中几乎每隔几日都会去秦淮河畔见这个李思思，所以对于这个艳绝西地十三洲的女子，他不敢轻下决定。 “带回去，本少爷正好缺个暖房丫头，以这女子的容貌，倒可以正好补这个缺。”苏惆怅说道。 “苏惆怅，我一定会杀了你。”李思思望着他，那清眸中，带着无尽的耻辱与恨意。 “杀我没那么容易，恨我倒是可以，那就恨吧恨吧，反正你这个暖房丫头，我是要定了。”苏惆怅说完，跨身上马，身后跟着一千苏长军骑兵以及一名天衣教圣女，浩浩荡荡的向着金陵城而去。 西地十三州，从此地到金陵，有着一千里路程，苏惆怅带着一千轻骑兵，只用了四天的时间，便到了金陵城外。 平常脚力，最少需要耗费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就算是骑马，最少也要八天左右，但是对于苏长军这支千骑军来说，仅仅只用了四天，便赶了回来，这还是在苏惆怅晚上不赶路的情况下。 骑军骑军，骑在前，军在后，这所谓的骑军，就在乎一个马字，一支骑军的战斗力如何，完全取决于胯下战马是否是一匹良驹。 而苏惆怅这支骑军，每个人的胯下都是千里马。 金陵城头，护城河上的吊桥降落，河道两边站满了苏长军的将士。 随着苏惆怅提缰下马，河道两边的上千将士全部跪地，道：“恭迎少主回城！” 苏惆怅望向桥中央的那名男子，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直接向他扔了过去：“好你个苏老头，你说你当年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让我给你背黑锅啊？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差点没命在了。” 那被苏惆怅叫做苏老头的中年人不以为意的接过石子，然后不无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小子，这场面，还可以吧？” 苏惆怅望了望，说道：“嗯，还不错，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你，我的苏大将军。” “终有一天，他们会心甘情愿对你如此的。”苏长风说道。 “得了，我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也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杀个人，还得让别人帮忙才行，这将军啊，我是当不成了。”苏惆怅嘿嘿笑道。 “臭小子，以你的天赋，如果真想修行，难道还会比你老头子我差？”苏长风教训道。 “想让我当苦行僧啊？没门，学武多累？我才不要，还是吟诗作对，去秦淮河畔做我那纨绔大少爷来的舒服。”苏惆怅笑道。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苏府门前。 管家过来，把苏惆怅的红豆白马牵走，一老一少两父子入府。 “怎么样？这次有什么收获。”苏长风问道。 “还能有什么收获，就几百个天一教的人，外加一个所谓的圣女罢了。我说你让我去，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你大可以只派遣徐元驰过去就行了。”苏惆怅说道。 “我好像没有派你去，是你自己听说那个什么圣女的事情，自己慌忙的跑到春庭园准备让那个什么圣女逃跑的吧？结果呢？还被人家捷足先登给抢先劫持走了。”苏长风说道。 “哎，老头，其实说实话，我是在为你赎罪。”苏惆怅忽然说道。 “只是赎罪？”苏长风似笑非笑的问道。 “喂，老头，你今天问的问题好像有点多了，我拒绝回答。”苏惆怅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