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谷》 第1节 第一章 引言 不要回头看,回头一看,你就永远不知道回头的滋味了。 传说在某些地区的密林之中,如果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在你身后把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你的肩上,请你不要回头。一旦你回头,你的脖子就会被咬断,因为将爪子搭在你肩上的是一只体型健硕、凶猛无比、可以直立行走的“黑瞎子”。 如果在山间小道发生同样的现象,你也不要回头。一旦你回过头,可能遭到同样的厄运,把双脚搭在你肩上的可能是一只已经饿了半个月的灰毛狼王。 当你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你感觉自己身后有异常响动、但又决不是人的动静,你就更不要回头,因为后面的东西可能是鬼。鬼附身、鬼捉人的时候不是随意的,要有一个先决的条件,那就是你灵魂出窍的一瞬间。 你没有回头,只是渐渐加快脚步的时候,你只感到恐惧,灵魂仍在体中,当你猛地一回头,看见了面目狰狞的厉鬼,你会瞬间昏厥,尽管昏厥的时间是短暂的,可就是这个闪念之间,你的灵魂离体,鬼魂乘虚而入,你成了鬼魂的玩偶,你的灵魂就成为幽灵。 上述故事是郭海坪经常讲给他的几个伙伴听的。 第二章 不要回头看 雷克、娄一龙、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是同一所林业大学毕业的学生,他们五人都是野生动植物迷,属于环境保护的激进分子,聚在一起,创办一个野生动植物研究所,想尽自己微薄之力探寻和解救珍稀野生濒危物种。 在研究所成立之后,他们进行了第一次考察。 这次进山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珍惜的银杉,据说我国现存的银杉只有广西、湖南、贵州和重庆才有。并且生于海拔940~1870米的局部山区。由于神秘的小凉山还有很大区域无人涉足,他们希望在山里能够找到这种珍惜树种,不管能否找到,做一次努力和尝试也是值得的。 五个人带足了装备,雇了一辆小型面包车,用了一天的时间,绕行近百里盘山公路,来到了小凉山中段,由于面包车不能继续前进,他们就步行走入了原始林区。他们在林区边缘搭建帐篷休息了一个下午,又足足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七点就进了山,到了下午两点钟,他们爬上了小凉山深处的一座高峰。高峰奇怪得很,从底下向上爬的时候,他们穿越了茂密的森林、纵横交错的灌木还有跌宕起伏的石砬。可是到了山顶向下一看,前方是很大一片林木断带,坡面上只有齐腰深的荒草,未见有树木生长其中,是一个很大的开阔之地。 他们不准备通过草滩,想转去其他方向。 就在他们在山顶休息的时候,只见一大片黑云飘过头顶,瞬间就刮起一阵狂风,把他们的几个装备包卷走,急速地向草滩底下滑去。 五个人立刻一惊,纷纷站起,前去追赶。 那是他们的救命包。失去它们,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突然间,暴雨大作,闪电交加,劲风肆虐,空气被撕破,一些小树连根拔起,他们被风暴席卷,跌进草滩,强风让他们无法稳定身影,连翻带滚地到了谷底。 谷底的情形与草滩不同,那里到处都是古树参天,箭竹婆娑。等风暴平息了它的怒吼,几个人才惊魂未定地从林中爬起,他们的装备已经不知去向。 所有人的身上都泥水交加,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仍不断地向下滴水。 旗云的脸上尽是道道细口,正不断地渗出血丝。她脸色惨白、被雨水淋得浑身发抖。白色的t恤已成多色迷彩,她扭曲的脸孔覆满了阴云,除了恐惧、痛苦还有欲哭无泪的心态。 郭海坪因为皮糙肉厚,表面像个落汤鸡,实际上是不觉得怎样难过。 相雨霏的情况和旗云差不了多少。 最惨的就是娄一龙,他在被风暴卷到谷底的时候,左手手背撞到了一颗大树上,挫得他疼痛难忍,很快就肿了起来,像一个红彤彤的大馒头。 雷克最轻,因为他的身手矫健,处变不惊,被风暴卷起的时候仍保持清醒的头脑,尽最大努力保护着自己手和脸。 雷克看见两位女孩的脸都被划伤,心里颇为难过,他走过去对她俩说:“不要紧,都是轻微的皮外伤,不会留下疤痕。”他还是比较懂得女孩的心思的。可是,眼下他们的装备不知落到何处,根本无法对她们进行擦洗、包扎。 旗云和相雨霏相对无言,默默地点点头,看情形,接受现实有些勉强。 雷克又转头走向娄一龙。“一龙,先不要用手揉搓,那样会加快肿胀的速度,找到一个水坑,把手放进去进行冷却。”他思绪沉稳,目光深邃,脸上依然放着铜质的光芒。 山区的气候就是这样,刚才还是狂风暴雨,转瞬间又云开雾散。 五个人只好走出树林,站在草滩上晒晒阳光,缓解一下身体的阴冷。 只三两分钟,雷克就站不住了,他惦记着他们的装备。 他独自一人向坡上走去,目光在草丛中探寻。郭海坪见雷克去寻找装备,也陪他一起寻找,他们走到了山顶,又折身回来。他们失望了,没有找到一个装备包。 雷克凝目注视峰谷之间的草滩和密林,渐渐感到了危险正在降临。 由于惊吓,旗云和相雨霏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索性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深深地埋下了头,闷声不响。 雷克见每个人都情绪低落,就更加重了他的压力,他声音很低地问大家:“你们身上的匕首都没有丢吧?” 四个人低头看看腰间,匕首还在,绳索还在,手机也在,其他全无。不过在这深山老林里,手机几乎是个累赘,四个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雷克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不妙,我想,我们一定要找到装备,否则,很难原路返回。这样,海平你陪着旗云和相雨霏,娄一龙和我一起到林中查看一下。” 雷克和娄一龙踏着挂满水珠的密草向林中走去。 “我们千万不能分开,走出几十米就马上回来。”雷克知道在密林之中极易迷路,他提醒娄一龙。 两个人就这样一左一右保持两米的距离向林中走去。 就在他两快要回头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俩顿时一惊,驻足细听,转身观看。 只见在林木的空隙和草丛中间飞速地跑来三个人,那三个人离他们只有十几米。他俩看清了,是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 三个人边跑边喊:“快跑,后面有东西!”转眼之间就来到近前。 “什么东西?” 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同时说:“不知道,快跑!” 雷克还想观察一下,突然听到“稀里哗啦”的响声夹杂着一种怪啸从身后不远处滚来。他急忙和四个同伴一起,向林中的高坡跑去。 从林木断带结束的地方开始,树木密集,草地渐少,但是灌木增多,还有很多带刺的植物,他们跑起来极为困难。身后的“稀里哗啦”和急骤的啸声紧随,更增加了他们的恐惧,稍有不慎,就会摔倒,或是被什么植物缠住。 雷克拉着旗云,郭海坪拉着相雨霏,疯狂地向上面跑去,娄一龙没有负担,抢先跑在了前面。 密林中山坡的坡度并不大,可是草湿地滑,一踩一跐溜,每一步都是踉踉跄跄,吃力得很。跑出两百米不到,两个女孩已经呼吸困难,浑身绵软,速度降低,不及行走。 雷克见状,急速背起旗云,口中大喊:“海平,背起相雨霏!” 自己跑都很困难,身上再背一个,就更加吃力,更要小心。如果是晴天平路,不在话下,现在可是雨后的山坡草地、密林灌丛,这是何等的艰难。 然而,为了尽快逃避危险,只好深受重负、绷紧神经,为了不让一个人掉队。 身后的声音依然滚滚而随,想起郭海坪常常讲述的那几种恐怖现象,没有人敢回头望去,只怕回头看见了那个可怕的东西,就会失去逃跑的勇气,就会失去再次回头的机会。 五个人不知道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越来越大,他们已经浑身汗水,可是依然感到后背发凉,只觉得寒气森森、阴风煞煞,那奇怪的响动就要触到他们的后背。 逃难是人的一种本能,刚才还是气喘吁吁的郭海坪,此时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劲,魁梧的身材也灵活很多,只见他避草绕树,踏石跃藤,好不伶俐。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就冲到了前头。雷克见郭海坪突然加速,自然受到影响,也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后背旗云心脏的搏动就像一面敲击的战鼓,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箭一样地向前奔去。 后面的声音小了,不知道是正在消失,还是改变了方向,抑或距离拉远了。 他们终于爬上了这个山坡的顶部。尽管疲惫已极,强烈的求生欲望激发了他们每一根神经,他们的心智和毅力为周身的肌肉又注入新的能量,这种能量为生命而爆发,他们没有停下。 后面的声音终于没有了。 当知道危险过去的时候,神经就会松弛下来。他们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纷纷瘫倒在地。 两个女孩也被摔在地山,好在不是两位男士猛烈地摔击,而是像醉酒一样倒下,她俩没有受伤。因为她俩是俯在别人的背上,身体的能量有所恢复,只一两分钟就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匕首割下阔叶植物的叶子,蹲在旁边不断地给他们扇风,以驱除他们身上的热量。 突然,两个女孩惊呆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个悬崖,崖下雾气昭昭,什么也看不见,隐隐听到有水声轰鸣。最为紧迫的是他们身下的土层正在塌陷。 她两“腾”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向后退!”便赶紧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郭海坪和雷克。 娄一龙在最后边,帮着相雨霏把郭海坪拉了过来,再去帮旗云的时候,旗云身下的地面已经急速地向下垮去。 郭海坪见状,伸手抓住了旗云的一只脚。 雷克所在的身下山体已经全部落下,并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他的双手一松,与旗云的手脱开,他随着身下的山体落了下去。 旗云被倒悬者吊在崖边,在娄一龙和相雨霏的帮助下,旗云被拉了上来。 四个人全部脸色灰白,面面相觑,旗云止不住地流下了泪水,呜咽的哭出了声。随后就是一声大喊:“雷克——”声音响彻山谷,往复飘荡。 郭海坪和娄一龙趴在断崖的边上,吃力地向下望去,由于暴雨过后阳光突现,雾气夹杂水汽不断升腾,下面的情景一片模糊,只有隆隆的水声依旧。 “他不会有事的,听声音下面有河流或瀑布,应该不深,他掉下去之后,一定会被激流卷向下游,我们想办法下去,沿河寻找。”娄一龙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仍在悲泣的旗云说话了:“可哪里是下游啊?” 第三章 黄泉路上的徘徊 崖上的四个人判断失误了,下面的河流离他们还很遥远,他们所处之处并非悬崖峭壁,而是一处大面积滑坡的山体。 雷克由于太过疲劳,当时又冲在最前面,等他反应过来,准备在旗云地拉动下后退的时候,山体已经陷落。他本来可以拉紧旗云的手,但是他放弃了。 他怕把旗云也带下山谷。 由于下面是个陡坡,山体最初是向下直落,落到十几米的时候,就斜向滑去。 雷克被突然的惊变吓得跳了起来,可是还未等他站稳,就被山体下滑产生的惯性晃倒。山体开始倾斜。 面对如此危机的情景,雷克身体的力量突然爆发,大有刚才背着旗云奔跑之勇武,他用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荒草。然而那荒草是长在多年积聚的腐植之中,可谓遇风飘摇,遇水浮根,哪里撑得住他的拉扯,只轻轻一抖,那些荒草便被连根拔起。他的身体平卧在山体的表面,迅速向下滑去,比山体滑落的速度要快。 此时的雷克首先想到的是怎样控制自己下滑的速度,如果不能控制,身体先于山体而落,那就悲惨了。这片滑落的山体虽然不大,但是要埋在他的身上,他不变成照片也要变成碎肉。然而,他身下的山体都是荒草,根本就没有可攀附的树木,无奈之下,他只好重新借助荒草,尽管他抓住的荒草被他连根拔起,但是仍然能够减慢他下滑的速度。他就这样双手并用,抓住拔起,拔起再抓。突然,一处长得密集的植物被他抓在手中,这次他止住了自己的下滑,与身下的山体保持同步。 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身下的山体耐不住坡面上石块的摩擦,砰然破碎,他一下子就陷入腐植和碎土之中,他暗叫一声“不好”,就被腐植和碎土埋没。 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张嘴,呼吸变得困难,鼻孔和耳孔几乎被杂物堵死。 雷克瞬间就破灭了希望,看来这次要葬身山腹之中喂养草木了。 他已经无力挣扎,任凭周围的杂物包裹着自己,把自己像球一样卷向谷底。幸运的是,包裹着他的那些东西都是腐植和碎土,要是里面有石块和树枝,他可能早就千疮百孔,支起碳炉就可以烤串了。不过眼下没有佐料、没有食客。 雷克想想自己也很滑稽,一个垂死之人还有这番憧憬,希望自己死后烤成肉串被别人吃掉。可是谁敢吃啊!看来就是死了,也不ng费这具尸骨。雷克为自己的荒诞不经和视死如归苦笑了一下之后,就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渐渐恍惚了。 …… 雷克听到了水声,不,他早就听到了水声,就在他随着山体下滑的时候,那种瀑布轰鸣的声音就震撼了他的身心,只是因为惊慌,他把那种声音排斥了。后来又因为耳朵被杂物堵上,那瀑布的轰鸣声就变得极其遥远,仿佛是生命尽头的另一个世界。 现在那种水声变大了,似乎来自自己的头顶。 雷克在朦胧的状态中挣扎着挣开双眼。 他看见了一片白雾。 他也听清了轰鸣的水声来自自己的左前方。 自己真的死了?到了冥界的水族? 雷克看不见瀑布,只觉得自己的周围白茫茫一片,并不断有水汽落向自己的身体,脸上有无数细小的水珠跳跃、撞击,牵动着自己的全部神经,一起振动。 第2节 他看看自己,整个身体都泡在水中,正被激流冲击而剧烈浮荡,那种感觉有点像温泉ng,不过就是水太凉,冰得他的身体有些发僵。他的左手正死死地扣住一块石头的棱角,右手横卧胸前。头枕在岩壁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身旁是一处峭壁。 看来这里是个水塘! 自己没死! 雷克开始兴奋,大难不死,真是天意! 他全身用力,试图让自己在水中站起来,可是他无法直立,水流太急。他只好松开有些麻木的左手,然而,他惹来了新的麻烦,湍急的水流将他卷向下游,他还想再去抓住那块石头,可是一回身,崖壁边的石头已经离他很远。 雷克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奋力击水,仍然不能阻止自己被激流卷走。 这时,他才知道一叶孤舟飘在海上是什么感觉了。 他就这样在激流中舞动自己的身体,他就这样在激流中沉浮。 只几分钟的时间,他被冲出很远,他看见了前方有突出水面的礁石,他的心里明白了,那是一处水中山崖。看来不是装上礁石就是被冲下崖去。然而,哪一种情况他都不希望发生。 崖下有多深,他不知道,只好拼尽全身的力气与激流抗争。 然而,他徒劳了,他没有被涌向礁石,而是在两块礁石的空隙中通过,被另一个很大的瀑布吞没。 雷克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倚在一块巨石旁边,身体的下部依然浸在水中。周围一片黑暗,借助天上的星光,可以看见眼前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水流拍岸跳跃,哗哗作响,在寂静的夜晚里唱着欢歌,绽放着奔向大海的情怀。 河流的对面和身后都是茂密的林木,黑悄悄的一片。 雷克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攀附着巨石走向岸边。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欢快的河水发呆。 半个小时之后,他清醒了许多,回到河边,脱掉衣服,把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又将衣服在水中淋净,用手拧得半干。然后向林中走去。 他找到一块凸起、平整的巨石,穿着潮呼呼的衣服就倒了上去。 一缕晨曦,透过树隙,晃动在雷克的脸上。他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一切也从他的梦中醒来。水流声、风声、树声,悠悠扬扬在山谷回荡,唯独听不见鸟叫声。 雷克找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衣服晒干,当他重新穿上的时候,觉得无比的惬意,也觉得安全了许多。 他在林中寻些野果充饥,又恢复了体力。 雷克和同伴失去了联系。 他望着茫茫的山谷,脸上的坚毅没有失去。他把手中的匕首叼在嘴上,用双手在脑后解开紧缠在额头的红色丝带,拿到眼前轻轻理平,又重新蒙在额上从后面扎紧。这是他勇武的象征。 此时的雷克,又恢复了往日的威武和刚毅。他方眼浓眉、短须浓重,古铜色的脸上暴突刚劲的肌肉,赤膊的双臂青筋暴起。一米八的身高,看上去就是一个钢铁罗汉。 一件灰色的无袖短挂罩住前胸和后背。腰中是一条宽阔的皮带,上面挂着一束绳索。 黑色牛仔裤,半高长靴。 他本来有一件外套,但是眼下不见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除了身上的衣服,雷克仅剩下一个半尺长的匕首和身上的那条绳索。 林中的闷热压迫着雷克,在加上焦急的心情,让他的脸上不断地流下汗水,铜色的脸庞散发着亮光,萦绕着热气。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地方,他没有惊惧,只有焦急。 考虑到同伴会沿河向下游寻找,他就沿河向上游走去。 他知道可能是徒劳,但还是拼命地狂叫、呼喊。 第四章 血水小溪 雷克沿着河边向上游寻找他的四个同伴。 他一边寻找一边回忆昨天的经过,那个草滩里传来的怪吼是什么声音。难道真是高能物理研究所那个同学说的“阴风粒子团”?由于惊恐,他昨天没有驻足观看,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如果那声音不是兽群,就无须害怕,也无须奔跑,也就不会遭遇山体滑坡,变得同伴相互离散。 自己历来以处事不惊而居于大家面前,昨天怎么就不好好斟酌一下,盲目的瞎跑呢?这简直是对自己心智的一种讽刺。一种打击。原来自己所谓的临危不乱和处事不惊,仅仅是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一旦感受到极大的危险,甚至危及生命的时候,那种应急的表现就不复存在了,就像自己的敏感神经细胞变得麻木了。 原来人们的神经细胞也要历经锻炼,否则也会临阵乱套,就像昨天一样。 雷克漫无边际地想着,也迷迷茫茫地走着。在遭遇滑坡之后,他有两次朦胧的状态,第一次就是滑坡的山体变成碎土之后,他记不起来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个瀑布下面的深潭之中。而那个深潭两面是绝壁岩石,不会有滑坡的可能,要是真的滑坡,自己早就被石块碾碎。自己一定是从瀑布的上面掉落下来,迷蒙中凭着求生的本能,用左手死命地抓住了那块岩石。 第二次意识朦胧的时候就是自己离开岩石再一次被卷下瀑布之后,这一次可能自己昏迷了,不知在水里是怎样折腾的,也不知道到底漂流了多远。 雷克现在感到了孤独。 以往,他羡慕那些闲云野鹤、世外桃源的生活方式,但是身临其境的时候,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就是现实和理想的差别。人类总是脱离不开群居的生活,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没有沟通和交流。“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个道理。 雷克在河边走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找到那个第二次从上面栽下的瀑布,他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实实在在地讲,从昨日午后的暴风雨,一路向山顶狂奔,然后就是掉下山谷,挣扎在水中,要是换了一个人,可能早就散架了,他仗着自己身体健壮,肌肉发达,才维持现在的状态。但是,他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挑战,这种心理压力所消耗的能量并不比体力消耗要少。 他希望能找到些野果,用以充饥,然后休息一下。 雷克转身向山坡山爬去。 爬了有三两分钟,脚下一股红色的水流,让他止住了爬行的动作。 那股水流很小,但是颜色暗红,有点像人类或动物的血污,曲折跳跃流向山下,向河中汇去。 雷克蹲下身来,用手扶着旁边的小树,把头抵近那股红色的水流,用鼻子猛劲地嗅嗅,他闻到了一种腥气,说不出是血腥的味道,还是其他的味道。 他感觉好奇,也感到害怕。 他和同伴坐在一起的时候,偶尔谈论一些恐怖的鬼怪故事,也曾经探讨一些自然之谜,他知道世界上有五大死亡谷,他们分别是美国死亡谷,那是一个特大的死亡谷,位于加州与内华达州之间的群山之中;中国“死亡谷”,位于四川峨眉山附近,当地人称其为“黑竹沟”;俄罗斯“死亡谷”,它位于堪察加半岛的克罗诺基山区;意大利“死亡谷”,它位于那不勒斯和瓦维尔诺湖附近;印尼“死亡谷”,它和其他“死亡谷”不同,它是爪哇岛上的6个死亡山洞。 关于那些“死亡谷”的传说很多,有的专门杀人,有的专门杀动物,有的无论是人或动物一起杀。大凡进去的就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有人猜测那些死亡谷有毒气、有引力,传得比较神的就是那些山谷是鬼怪集中的地方。但是至今也没人能够破解其中奥秘。 可是眼下,他们进入的是小凉山,虽然‘黑竹沟’在小凉山之中,但是除了‘黑竹沟’里面以外,其他的区域没有恐怖到那种程度。难道这山中还有一个没有被人发现的“死亡谷”? 望着眼下那股红色的溪流,雷克的腿都有些发软了。 但是,它是一个野生动植物爱好者,他也关心神秘的地理问题,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摒弃了恐惧,下意识地迈动了前行的步子。 他顺着弯弯曲曲的红色小溪,向源头寻去。 雷克走了有二十几分钟,其间他看见旁边有果树,就采摘了几个,边走边吃。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走到了红水流出的源头,那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开在一处树荫掩映的山崖的斜面上。那些红色的水就是从洞的底部流出,速度不快,但却维持一条连续流淌的小溪。 为什么? 雷克在自己的脑中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围着那个洞口转了半天,然后蹲下身,用匕首在小溪的底下掘动几下,掘出了几块片状物,他把片状物挑在匕首的尖部,放到眼前一看,他明白了,那些看似红色的血水是被铁氧化物染成的颜色。 洞中有铁器?雷克首先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心里一阵兴奋,眼下正愁没有防身用的趁手武器,要是在里面能找到一根铁棒也行,最好有大刀或者铁剑,这样既可以防身又可以劈路。因为,前方不知道要穿越多少密林,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恐怖地带。 雷克想进入洞中,又怕与几个伙伴失之交臂,他就在洞口用一些碎石摆了一个“雷击”或者叫“有电危险”的符号,以便同伴走到这里之后,能够判断出他曾经经过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符号,这也是他们上山之前,以备万一规定好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这次进山考察的预兆。 雷克小心翼翼地向洞内走去,因为洞中黑暗,他只好放慢速度,以使眼睛慢慢适应洞中的光线。 走了十几步之后,他发觉里面积满了红色的水,用脚试探,水下的地面是平的,积水不深,只微微漫过脚踝。 由此看来,这些积水可能是雨水和洞壁渗水形成,当山雨比较大的时候,洞口的溪水也大,那时的溪水可能就是淡红色或者是透明的,当山雨停下之后,洞口的小溪依靠洞中滴水维持。而且洞中肯定有大量的铁器,否则不会形成如此多的铁氧化物。 雷克渐渐适应了光线,可是他走进去二十几米的时候,山洞拐弯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摸索着前进。他希望能够找到铁器。 雷克不断地用脚试探,左手扶着湿漉漉、滑溜溜、凸凹不平的洞壁,右手拿着匕首不断在前方摸索。 他在黑暗之中走了不久,山洞又拐向了右面,他听到了滴水声,声音范围很大,有近有远,看来山洞已经变得宽阔,感觉就是一个很大的大厅。滴水有“叮咚”之声,也有“嗒嗒”之声,并且还有回音。他知道“叮咚”声音的缘由,他也确认眼下的山洞很宽很阔。但是他不知道“嗒嗒”声音是水滴落到石头上还是落到其他物体上。 突然,他的脚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他试着用脚踢了一下,发出了什么东西在水中滚动的声音,他立刻浑身一惊。不会是死人头骨吧?他想到了常常提起的死亡谷。就一下觉得浑身发冷,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雷克止住了前进的步子。 他犹豫了,他可以战胜周边的黑暗,但是他无法战胜自己,他的心脏已经开始剧烈的跳动,“砰砰”的响声清晰可辨,震得自己的耳朵发鸣。他像一个木头一样站在黑暗的大厅之中,感受了彻骨的寒意,也抗击着逐渐迫近自己的恐惧。 突然,雷克歇斯底里地狂喊一声,声音撞击洞壁反复回荡,产生长久的余韵,脑中被声音充斥的他,暂时排斥了恐惧,但是无尽的黑暗仍给他以极大的压抑,他不敢继续前进,也不敢停留在此地,他迅速转身,扶着洞壁向回走去。 可是,他走了很长时间,没有走回洞口,几次都转到这个空旷的大厅之中。 他在兜圈子! 他想到了身上带着的绳索,可是现在,绳索已经无济于事,要是刚刚进洞的时候,他利用绳索,可能现在早就出去了。 那些“叮咚”和“嗒嗒”的滴水声,在他的耳中产生共鸣,已经不再是水声了,简直就是魔鬼出笼的声音,简直就是漫过天空的滚雷。他身上原本干透的衣服又变成了湿漉漉的状态。他两侧太阳穴的青筋暴突,强烈的跳动,他的心也跟着一紧一松,仿佛是什么东西有节奏的对他的心脏进行敲击。 不!不能紧张,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他忽然变得镇定了。哪里有什么鬼魂!都是人们自己吓唬自己,他开始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这是排除恐惧情绪最好的方法。反正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他索性闭上眼睛,使自己的情绪进一步稳定下来。 既然出不去,就离开洞壁,看看中间是否有什么东西。 他的思维受到自己的强迫,开始远离恐惧,他执行了自己的命令,左手离开了洞壁,这也是他进入这个山洞以后第一次手离洞壁。 他把双臂端起,微微前伸,试探着向前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再一步,他走出了十几米的距离,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碰到。他并不灰心,毅然决然地接着走过去。 突然,他的左手触到了一个物体,那个物体光滑圆润…… 第五章 悬棺 黑暗之中,雷克的左手触到了一个光滑之物,正在疑惑之中,他听见了一阵响动。响动来自哪里,他分辨不清。他左手扶着那个圆圆的东西,感觉是一个镶嵌在洞壁的球形物,为了证明前面就是洞壁,他的手就离开球体,继续向前探去。然而,他的手臂伸直之后,没有触到洞壁,他只好将手臂收回,想重新抓住那个球体,可是他的手在身前抓舞了半天,竟是空无一物。 雷克刚刚消失的恐惧又重新覆满心头。 “见鬼了?” “鬼”的想法刚刚在脑海中出现,雷克就开始发冷。 本来这个洞中的空气就不怎么好,他在刚才寻找出口的时候,闷热加恐惧,热汗加冷汗早已把衣服湿透。现在又是冷汗直流,身体里的盐分和水分几乎流尽,他饥渴难耐,但是他不敢以脚下的血水解渴,一股燥热之气从腹中冲出,与周身阴冷之气交汇,在眼前产生小小的涡流,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受这股小小气流吹动的启发,雷克想到一个找到出口的方法。 他用匕首割破自己的衣服,从中抽出几根细线。他把几根细线连在一起,一端放在脚下的水中,一端拿在手里,他蹲下身体,在那里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感觉这细线,看它向哪个方向漂动,然后就按照那个方向向前走上几步。由于细线被水浸湿之后,就不在水面漂浮,他只好再次从衣服中抽出几根,重复刚才的动作。 几分钟之后,他被一处石壁堵住,知道又走上了绝路,可是当他转头向右的时候,右前方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雷克没有害怕。因为他是学野生动植物学的,对于一些奇怪的自然现象还是比常人了解的多。 第3节 从进洞到目前为止的几次恐惧感觉,纯粹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的结果,是因为黑暗才让他联想到鬼,联想到幽灵等等。 现在他把自己看待问题的出发点改变了,自然就没有了害怕的念头。 前方好像是一片坟场,坟场中到处闪动着鬼火。 确切地说,前面是一个闪动着微弱绿色幽光的山洞。那个洞和他进来的地方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进来时那个山洞的洞壁上,都是一些湿漉漉的裸石,上面长满了苔藓之类的东西。 前方洞中的绿色幽光很弱,并且明暗交替,不绝不断。 要不是他改变了视角,肯定就会吓得掉头就跑,随后就会撞到洞壁上。因为那些幽光简直就是黑暗之中无数幽灵眨动的眼睛。 雷克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就瞄着幽光向前走去。 只要有点点光亮,就有了参照物,就不再担心突然碰到什么东西,把自己吓呆。 他渐渐走到了绿色幽光闪动频繁的地方。 他木然地接近,再接近…… 从幽光分布的情况看,这是一个断面积有十来平方米的山洞。除了下面没有幽光,两侧和上面都星星点点,那些幽光的光点极为细小,要比飞在野外的萤火虫光亮小很多。身在远处,因为散射的原因,看上去大一些也暗一些。来到近前就不同了,那些光亮就像针尖。但是,光亮发出的地方并不固定。 雷克用手向闪动幽光的地方摸去,他的手触到了洞壁上,但是他没有感觉摸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湿漉漉、滑溜溜。 当他的手从洞壁离开的时候,那里的光亮就明显减少,视觉上仿佛仍然有一只手停留在那里。 雷克又重新把手触到洞壁,这一次,他加大了力气,把整个手掌死死地按在石壁上,随后他收回了手。 这一次留在岩壁上的印迹非常清晰,是一个完整的手形黑影。 可是,十几秒钟之后,印在石壁上那两个黑色手影不见了,那里依然幽光闪动。 雷克明白了,在这个山洞的洞壁上生长着生命极为短暂的细菌或者是体积微小的昆虫,它们的身上分泌了一种荧光物质,只亮很短的时间就被氧化掉。 雷克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就不再研究那些绿色幽光,他带着一种庆幸和快慰,沿着幽光交替的通道,向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他就开始烦闷,本来想进入山洞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没有想到却身陷囹圄。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何时才是尽头,能不能找到出口,他的四个伙伴该怎么办,自己就长眠在这个潮湿的山洞中?一大堆纷杂的问题充斥着他的大脑。 山洞的地面已经没有了积水,山洞的形状也在改变,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并不断曲折迂回。除了那些绿色的幽光和偶尔感觉空气流动,周围都是死寂一片。 孤独、寂寞和忧伤浓浓地锁在心头,可是又有什么用,既然已经误入,不妨就这样走下去,其他的想法已经难成现实,也都是无济于事,找到出口才是唯一。 雷克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子,更不知道走了多少岔路,他只知道山洞是在向高处延伸,当他筋疲力尽,内心被绝望淤塞的时候,他感到了空气流速加快。他的心开始猛烈地跳动,前方仿佛传来了生命的召唤,这就是绝望之中的救命稻草。 雷克重新振作,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段时间。 终于,他看到了希望,因为洞中的绿色荧光物在减少,而山洞渐渐变亮,他知道此处离洞口不远了。 果然,又走了几十米之后,洞中大亮,前面的洞口显出昭昭雾气。 雷克像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 也许是雷克在洞中困得过久,也许是被黑暗笼罩倍感压抑,他太希望来到开阔之地,他太希望见到光明。他以为洞口处就是山坡,他想冲出去,把身体覆在山坡的青草上,好好地感受一下打破枷锁的轻松。 然而,他判断失误,等冲到洞口边缘的时候,才发觉前面不是山坡,而是被层层迷雾锁住的悬崖。 他止不住自己快速前冲的身形,手边又没有可以拉扯之物,他一下子就身体悬空,急速向下坠去。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他重重地摔在了什么东西之上。 雷克暗自庆幸,原来这里的悬崖并不高,只不过是两三米左右的断层,是因为雾气太浓,才觉得下面是万丈深渊。 雷克摔得并不重,可是他低头一看身下,他的心脏差点就跳出来。 原来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他落到了一块伸出悬崖的木板上,木板的周围还是层层白雾。 不,不是木板。 雷克看清了,他的身下是一个悬棺。 雷克的脑中首先想到的是这样一个问题: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悬棺? 悬棺由两根深入岩壁的粗大圆木支撑,悬棺摆放的方位与相关介绍不同,它不是横向悬在两根圆木上,而是纵向。他在上面感觉一个劲地打颤。 这一惊非同小可,雷克的四肢当时就剧烈地抖动起来,他这一抖动,身下的悬棺也跟着抖动,并且,那两根支撑木桩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大有摇摇欲坠之感。 雷克不敢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和悬棺一起翻下深渊,粉身碎骨。 他尽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稳定自己的心跳,足足有五分钟,他的心脏才恢复正常,手脚也不再发抖。 他身前身后仔细观察一遍,悬棺靠近山洞这一端和绝壁之间有一米的距离,悬棺的上表面和上面的山洞有3米的距离。这一下,他难住了,面对超过自己身高又超过摸高的距离,他毫无办法。由于刚才的冒失,他的匕首早就不翼而飞了,如果有匕首在,或许还有点希望。 雷克苦苦思索,突然,想到了身上的绳索。用绳索可以把自己放到崖底,可是雾气绕绕,看不见崖下的状况,自己的绳索有一百米长,材料是碳纤维的,完全可以承受自己的重量,可是那绳索那么光滑、那么细小,下去几十米没有问题,要是达到百米,自己就有些吃力了。绳索本来不是用于攀援的,而是用来探路的。再说,这个悬崖究竟有多深啊? 他想到把绳索抛入上面的山洞,可是怎样才能挂住呢? 雷克陷入了新的绝望之中。 他坐在悬棺的正中,一动不动,唯恐身体稍有偏斜,会把悬棺压翻,要真是那样,还不如拉着绳索滑下去,宁可把手上的皮肉磨掉。想到这里,雷克打了个冷战,他的脑中出现了双手被绳索磨破皮肉、磨断骨头的恐怖景象,他急忙收住自己的思绪,以免自己的思维失去控制,想象出一些更为恐怖的场景,那样,自己就会更加紧张,造成意想不到的麻烦。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一般来说,这个地域的悬棺都是元明之物,虽然传说千古不腐,但是也有不少腐烂的现象。按照刚才自己掉下来的力量计算,两根木桩还可以承受几百公斤的力量,否则,自己那番冲击,它肯定会断裂。可是棺木应该有腐烂的迹象,不然,像这种棺木都是上好的楠木制作,这个棺木的本身就有几百公斤重,如果它还是原来的重量,下面那两根圆木肯定承受不了自己刚才的冲击。 要是棺木有腐烂迹象,那自己就有救了。 雷克决定铤而走险。 他轻轻地把身体向峭壁方向移去,他来到了悬棺靠近悬崖的一端,把身体调转过来,用手扶住悬棺的两侧,两只脚踩到了悬棺下面的两根圆木上。 他站在圆木上,稳定一下情绪,就开始用双手拉动棺盖,说来也怪,像这种古老而神秘的悬棺一般都是由极为精巧的子母扣和榫头相互结合,配合相当严密,不用说拉动,就是向上翻动都是不可能的,而这个悬棺的盖板竟在雷克双手的搬动下错开了缝。 看来,一定是有人动过这个悬棺。 雷克不明白,像这种悬棺的随葬物,一般都是衣服和竹篾或写有文字的竹筷、竹片。谁会耗费如此力气来盗这个“墓”呢?而且盗完之后又把它原封不动地盖好。 因为盗墓者打开棺盖破坏了子母扣和榫头,才给雷克留下了机会。 雷克止不住自己的心跳,他一阵惊喜,又小心翼翼地挪动棺盖。 一寸,一寸,又一寸。 雷克终于把棺盖拉了过来,这个棺盖长度两米左右,如果整个悬棺按照300公斤计算,这个棺盖也只有区区五六十公斤。 当雷克费尽周折把棺盖移到悬崖的边上,侧立在两根圆木上面的时候,他早就大汗淋漓了,又为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增加一些水分。 然而,他顾不了许多,也没有闲心去看后面悬棺里的千年古尸,顺着那块侧立成斜坡的棺盖就向上面爬去。 “救——我——”雷克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微弱的呼救声…… 第六章 千年女尸复活 误进山洞找不到出口的雷克,却走到了一处悬崖,险些丧命。 当他正全神贯注地顺着那块侧立成斜坡的棺盖向上面爬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子微弱的呼救声,尽管那个声音很小,但是在雷克的耳中,它就是一声震彻天宇的惊雷,他的后背仿佛被闪电击穿,双手一抖,就从那块棺盖上滑了下来。 雷克的双脚踏空,瞬间向下落去。 就在他顺着两根圆木之间下落,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右手本能地快速伸出,紧紧地扒住了右面的圆木。 他的身体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雷克单手拉着圆木挡了两下之后,调整了身体的平衡,又把左手也伸了上去。两手较劲,才止住了单手向下滑动的动作。 雷克的双手就像两颗小型水树,不断地向下流着汗水。他渐渐地稳定了心绪之后,才用力把身体拔了上来,重新翻坐在圆木之上。 “救——我——”那个呼救的声音一直不断。 雷克由于刚才的惊吓加上心力的集中,脑中只有自身救生之念,排斥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尽管那个声音很真切,雷克就当听不到。 他没有回头,也不再理会那个索命的声音,重整旗鼓,一口气爬上了岩洞。 坐在岩洞洞口,脸面向洞壁,雷克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心思,也不情愿去看下面的悬棺。 他开始胡思乱想。 千年古尸复活? 尸体变成僵尸? 有幽灵借尸还魂?可是借尸也不能借一个没有血肉的古尸啊? 木乃伊归来? 雷克看过不少恐怖影片,有木乃伊系列、僵尸系列、幽灵系列、生化系列等等,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那一种情况呢? 雷克在洞口坐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就是搞不懂悬棺里的千年古尸怎么会发出声音。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僵尸,也不相信木乃伊会说话、会行走,但是他不敢肯定这世界上没有幽灵和鬼魂。 他觉得那个声音可能是悬棺特殊的结构记录了千年之前那个死者的声音。估计是自己掀开棺盖使那个声音再现了。 他决定离开。 雷克站起身来,刚要向洞中走去,那个悬棺里又传出了声音:“求——你——了——救救——我——”这次,声音比刚才要大。 雷克想这个千年古尸还能发出不同的求救声,尤其有现代韵味。看来悬棺之中那个女子死得一定很悲惨。突然,他有一种想法,那声音是古代的录音技术呢,还是古尸真的像电影中的木乃伊一样会讲话? 真正的古尸和电影中有什么不同? 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她应该不会站起来,她要是能站起来,就不会在那里喊救命了。 雷克转头向下面的悬棺望去,这一望,他又险些栽倒在地。 他看见了悬棺里面女尸的几乎整个身子。 悬棺中的女尸全身,额头、胸部、腹部和大腿部各有一条宽宽的皮带绑束,皮带的两端都固定在悬棺的底面,他看不清是钉上去的还是粘上去的。那个女尸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脖颈和身下。她全身不腐,尽管面色暗黑、肤色发黄,但是看上去仍有活力和弹性。一只闪着光亮的小十字架摆在她的胸口。 她的眼睛微睁,双唇紧闭,面部轮廓极其完美,简直就是一个铜制头像。 这具千年女尸怎么保存得如此完美?雷克正在疑惑之间,那具女尸的嘴唇又动了,随即发出了声音:“求——求——你——救——”后面没有说出来。 “她真的要复活?”雷克陷入进退两难之中。 第4节 要不要把她救出来?不!不行!传说魔鬼害人的时候总是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引诱人们上钩。僵尸也是在被惊醒之后。抓住人们吸血。 可是哪有什么僵尸啊? 犹豫了好半天,雷克产生一个怪异的想法——那个女人在悬棺中放了千年而没有死!他对那个嘴唇会动,而且能发出声音的女尸动了恻隐之心,他要救她上来。 说干就干,即便她是魔鬼也要见识一下。 雷克从头上解下那个红色丝带,单腿抬起,将丝带放在上面轻轻展平,然后又重新绑在头上,并用双手抚摸一遍,才开始行动。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也是他振作的象征。 雷克在洞内找到一块凸出的石块,从腰间解下绳索,迅速把绳索展开,反复对折,形成了十几米长的多股绳索。他把绳索在石块上拴牢,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顺着那块棺盖就下到了圆木上。 腰间有了绳索,生命就有了保障,心中就不再惊慌,身体也不再打颤。 雷克很顺利地来到悬棺边上,他向棺中一望,心中顿生怯意。那具女尸的胸部和腹部在不停起伏,看上去她的心脏已经跳动,而且呼吸正常。女尸,不!现在应该叫做女人,她一丝不挂,被几条皮带缚在那里,丝毫不能动弹。身体线条流畅、优美,皮肤光滑,富有弹性,全无隐秘的暴露在雷克的面前。 雷克是一个23岁的小伙子,从未真正见过女人的身体,他只觉得脸上发热,心跳加快。为了救那个女子上去,他已无心理会自己的羞怯和不安,也不再理会恐怖和惊惧,迈步入棺。 他看得更为清晰,倒在悬棺之中的女人应该是一个女孩,她的脸上好像涂了一层黑红的东西,所以看上去像古铜,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神态,她最多也就20岁。她的身上也涂抹了一层淡黄色的东西,向外散发着一种香气。 突然,女孩的眼睛睁开了。 一副感激之态和几滴泪水自她眼中流出。“谢——谢——你——肯——就——我——”她声音微弱,但是饱含深情。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可能是为了保存体力。 雷克见她的眼睛睁开,瞬间一震,但随后就是一阵高兴,因为他发现她真的没死,不管她是千年之前的人,还是其他年代的人,能在荒山野岭、悬崖峭壁救下一个女孩,也算自己积下的一份福德。 雷克首先将女孩胸间的十字架解下,放入自己的裤袋,他不知道她的身上为什么放上一个十字架。难道她是基督徒?雷克纳闷。 雷克开始动手解救女孩。 然而,面对女孩身上绑缚的皮带,雷克为难了。他摸遍浑身上下,只有皮带上那串钥匙是金属的,无奈之下,他只好将钥匙串取下。双脚跨在悬棺内部女孩身体的两边,蹲下身去,用钥匙串上那个小小的指甲刀一点点地去剪那几个宽宽的皮带。 为了防止女孩呼吸困难,雷克首先从胸部开始。雷克的脸几乎贴近了女孩被皮带压迫但依然丰满的shuangfeng,他似乎已经无法抵御那具有弹性又极具性感的shuangfeng的诱惑,也无法抵御女孩身上特殊气味的诱惑。于是,他死命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又毅然睁开,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坚毅排斥那种来自女孩的诱惑。 为了便于操作,为了不剪到女孩的身体,雷克只能用另一只手压住女孩的胸部,女孩皮肤的柔润和弹性感觉从手上传到他的心中,就像无线电的干扰信号,在雷克脑中梭飞。但是,此时的雷克已经摒弃了一切yin欲和杂念,死死的坚持一个信条——“救命!” 通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雷克终于将五条皮带全部剪断。他的汗水从早已湿透的衣服上流到女孩的脸上和身上。流到女孩脸上的汗水,把涂在她脸上的黑红之物冲掉,留下一道道女孩本来的白色肌肤。流到女孩嘴边的汗水,被她tian进了嘴里。掉在女孩身上的汗水,把那种散发着香气的淡黄色物质冲掉,呈现了和脸上同样的现象。 女孩的全身都是麻木状态,血流都已经不很顺畅,体温很低。雷克没有急于把她扶起,而是不断地用双手对女孩的全身进行揉搓,希望她的身体能够恢复知觉,血液循环正常。 又过了半个小时,女孩的脸上和身上有了血色,体温也渐渐升高。她的手和脚都可以正常活动了。 这时,女孩说话了:“亲爱的,这辈子我会永远报答你,我的一切就是你的。告诉你,虽然我曾经暴露在别人面前,但是我是清白的。”说完,他双手抱住雷克的脸,死死的拉向自己的脸,她痛苦地哭了,声音极为悲怅。 雷克任凭女孩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的心中一热,也受到女孩的感染,险些流下泪水。 雷克使出浑身解数,将女孩成功的救上山洞。 到了山洞里,女孩只说了一句:“我喝。”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面对一个赤身的女孩,雷克此时才感到真正的羞辱,他坐在女孩身边,把头扭向一边,他不敢再多看女孩一眼,他认为再去看她就是罪恶,就是对女孩神圣躯体的亵渎。 然而,雷克又不能不去看她,因为女孩可能是严重缺水,当感觉自己获救之后,神经放松就昏厥了。现在必须给她补充水分。 可是,到哪里去找水啊? 雷克想了很久,他想到了地震中,被埋在废墟之下的人自救的办法——尿液,但是随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认为这个念头比看女孩的身体更加罪恶,而且可以说是恶毒。 但是,为了救她一命,还能又什么办法呢? 突然,雷克想到了一个介于善恶之间的方法——口水。 他不再犹豫,尽管这个办法对于女孩来说有点不公平,对于自己也有些龌龊,但是它终究不是罪恶。雷克就这样和女孩嘴对着嘴,把自己将近枯竭的口水一次次喂到她的口中。 二十几分钟之后,女孩苏醒了。 雷克急忙把脸扭向旁边。 “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的声音很甜。 “雷克。”雷克没有回头。 “亲爱的,我知道你的名字就行了,以后我永远不会叫出你的名字,只叫你亲爱的。” “那是你的权利、你的自由。”雷克说话的声音很冷。 雷克说完就脱下自己上身的褂子,回手递给那个女孩。然后他站起身来,向洞中走了几米停住了。 女孩接过褂子,放在了身旁,当雷克站在那里的时候,她也站了起来,甜笑一声后说道:“亲爱的,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雷克以为她已经用褂子挡住了秘处,就转过了身。可是他突然又转了回去。 第七章 鬼女孩 雷克以为女孩将衣服挡在自己的身体上,才叫他回头,没想到,女孩还是赤身的站在那里。羞得他又转回了身。 后面传来女孩的声音。 “亲爱的,我要你好好看看我,我要你永远记住我今天的样子,如果你不好好看看我,我就永远也不穿衣服。” 雷克无奈,只好转过身来。把目光的焦距调的浑浊不清。 “亲爱的,我要你认真看我,决不能马虎。” 雷克只好言听计从,认真的把女孩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女孩的长相和身材简直就像神话中的天使,她浓眉大眼,鼻直口圆,脸型圆润流畅,丰腴柔美,明快清秀,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飘飘洒洒,荡着青春、妩媚和活力。 她的shuangfeng高高隆起,饱满而厚实,纤纤腰肢以柔美的曲线向下延伸,腹部微缩,笔直的双腿修长细挑,处处呈现出饱满的紧凑。 雷克美美地欣赏完毕,女孩笑盈盈地走上前来。用双手抱住雷克,身体紧紧地涌进雷克的怀中。 雷克的双手没有动,女孩在雷克的嘴唇上轻轻吻了几下,然后说道:“亲爱的,你怎么会在这个山洞中?” “嗨,说来话长——”雷克分开女孩的双手,看看山洞外面渐渐暗下的天日,走到旁边,捡起地上的褂子,回到女孩身边,把褂子围在她的腰间,从自己身上割下一段绳索,在后面为她系好,防止脱落。 两个人坐在洞中,女孩的身体紧紧地依偎在雷克的身上,雷克讲述了自己的一切之后,便问女孩:“你被封在悬棺里多少年了?” “亲爱的,你当我是妖精、是鬼怪啊?多少年?就是多少天我也不会活着和你坐在一起啊!我是被他们装到这里不长时间。你知道今天的日期吗?” 雷克一听,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在棺材里装了上千年,真是怪事,难道她不是古代装在棺材里的?但是现代谁还采用这种方法埋葬死人呢?可是……她不是死人啊? “今天是6月18日。” “那我是前天被他们装到棺材里的。” “前天?为什么?” “活人祭。” “活人祭?祭什么?” “祭山神。” 夜幕降临,山洞里又变成了暗黑世界。 眼望外面的月色,雷克又担心起后面的事情,但他还是对眼前女孩的来历感兴趣,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死的?”雷克问完,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什么我什么时候死的,我根本就没有死过。亲爱的,我叫丹花,现在叫我说我是哪里人我也说不出来。我只知道我住在一个深山之中……” 雷克一听,这下悲惨了,眼前的女孩不是僵尸复活,也不是木乃伊归来,而是一个山中的妖精,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女鬼,看来自己要倒霉了,他的脸色一下就紧张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躲向旁边。 “亲爱的,你不要疑神疑鬼的,等我对你说完我的故事,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吧,丹花,等会儿再讲你的故事,你知道怎样走出这个山洞吗?”雷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身体还在往旁边挪动。 “你不要着急,虽然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但是我能找到出口,不过现在是晚上,我们又没有火把,我怕走失,只好等明天了。”丹花也跟着雷克的身体挪动。 “明天也是没有火把。”雷克见丹花跟着自己挪动,索性停住了,这种事情碰都碰到了,害怕还有什么用! “不,这个山洞走出不远就可以看见光亮,只是那个地方很恐怖,而且没有地方栖身。先在这里待一个晚上,明天一定把你带出山洞,但是出了山洞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雷克又被女孩的话打入云雾之中。无论怎么努力,他也不敢否定眼前的女孩就是鬼,但是,他已经不再忧虑,他觉得这个女孩(或者说女鬼)暂时对他没有恶意,他不再考虑今晚走出山洞,只好听女孩讲述她的遭遇。 丹华说她是山里人,自小到大从未走出大山,她家居住的地方是一个与外事隔绝的境地,当地人称其为山寨。整个山寨中只有一百余口人,他们多数是古时候长江中下游一个族落的后裔,至于是哪一个部落、什么时候迁移到此处、怎样在这个山中繁衍生息到现在,丹花不知道,但是她说那是一种非常残酷和荒蛮的山寨。 山寨中能够走出大山者只有三位年长的男人,他们是山寨的王。他们会在临死之前将走出大山的方法密受给早已确定的新一代山寨王。 山寨居于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风景秀丽之地,寨中的居民住在半山的吊脚竹楼里。 山寨内部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母亲讲给她的,很久以前的事情,丹花并不知道,只知二十几年前,她的母亲是一个山外的大学生,因为一次野生探险误入山谷,被一个年轻人发现,带回山寨,那个年亲人根本不知道怎样走出山谷,也根本不可能将女大学生送出山谷。 女大学生为了生存,只好委曲求全,嫁给了那个青年,那个青年和女大学生就是丹花的父母。丹花的母亲后来才知道,山寨中有三分之一的女人是山外来的,不是自己误入,就是被掳被骗,山寨内所有的人家都希望生下男孩,因为山寨内的女孩不准离开山寨嫁给山外的男人,由于女孩增多,只好采用一夫多妻制,如有叛逆就处以极刑,就是“鲜活祭山神,绝壁悬棺修净身。” 丹花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曾三番五次的带着女儿外逃,但是几次都被抓了回来,即便不被抓回来,恐怕也会死在逃亡路上。 三年前,山寨里又误入一个探险的大学生。 那个大学生是个混血儿,他英俊潇洒,博学多才,山寨王见他满腹经纶,又能言善语,就让他给寨民传授科学、文化知识。那个大学生千方百计地想走出山谷,可是几次都伤痕累累被寨民抬回来。寨民们说他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魔鬼。 几次逃跑,几次无果,还险些搭上性命。大学生只好认命,努力地给寨民传授知识,心中想着能娶一位漂亮的山族姑娘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也算是闲云野鹤、世外桃源。 丹花本身天资聪慧,勤奋好学,所以她很快从那个大学生那而学会了好多知识和普通话。那个大学生也将外面世界的精彩几乎全部讲给了她。 久而久之,丹花和那个大学生偷偷相恋了,两个人决定私奔,逃出山谷。 然而,还未等他们逃跑的行动开始实施,就被山寨王发现了此事。 这还了得,这可是触犯山规、冒犯神灵的罪恶之举。 山寨王下令,把那个大学生囚禁,把丹花祭神,但是一定要保持丹花的清白之身。 没有人敢违抗他们的命令。丹花的母亲知道此事之后,投河自尽了。丹花的父亲虽然痛心疾首,但是迫于山规,只好默不作声。 于是,丹花就被四个彪形大汉绑缚,蒙上眼睛走了三天,把她带到一个山洞的入口处。按照山寨王的授意,在山洞入口处去掉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让她记住怎样走上活祭的最后之路。 丹花被四人从山洞中引到绝壁前,她目睹四个大汉将悬棺中的干尸从里面搬出抛入山谷。四人又将丹花的衣服除去,抛入山谷,然后就将她放入悬棺,并用事先准备好的皮带将丹花固定在棺中,盖好棺盖,带着罪恶离去。 丹花在悬棺中无法活动,总想快点死去,就拼命晃动身体,希望把悬棺晃翻,坠入山谷了事。可是她徒劳了,她清晰地记得她被装入悬棺之中的时间是6月16日。 丹花在黑暗的悬棺之中度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突然听到悬棺的上面有轻微的敲击之声和扑打之声,就以为是山神来了,她拼命的哭喊,希望山神放过她。可是她喊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山神打开棺盖。她喊得口发干,喉咙发哑,她一直喊得昏昏睡去。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被一种更大的声音惊醒。 朦胧中,丹花觉得悬棺在动,心想这一次可能真是山神来了。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悬棺的盖子打开了,她看见一个攀上洞口的彪悍男人。 夜已经深了,雷克听完丹花的讲述,觉得悲愤,觉得哀苦,也觉得不可思议。在20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如此荒蛮之地,真是荒诞不经,真是可恨之极。但是他转而一想,这是不是她编造的故事,她就是一个长期身居荒野的女鬼,耐不住寂寞,在这里等待猎物?可是,没有道理啊!要不是自己误入此洞,她就是等上十年、二十年或是百年也难以碰到一人。也许……也许……她偷偷在暗中跟踪自己,然后…… 雷克的心里乱极了。他搞不清丹花到底应该是活人还是死人,更不知道哪种情况好一些。 第5节 眼下面临的问题是怎样休息,睡在哪里,两个人都着上身。 雷克想到了那个棺盖。 他采用解救丹花时同样的方法,把那个棺盖也弄到了山洞。 他让丹花倒在棺盖上,自己则背靠洞壁而坐。 丹花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雷克的决定,非要两人和睡一块木板。她怕雷克受潮风蚀。 雷克想,如果她是个女鬼,也是个多情的女鬼,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鬼。自己不是经常想象要是能和许仙一样碰到一个白蛇变成的美女该有多好啊!现在想象变成了事实,可自己却害怕了。由此看来,人们平时挂在嘴边上那句“不怕鬼”的话都是鬼话,连鬼都不相信。谁还会信。 人啊!比鬼要复杂得多。 嗨,不要再考虑人鬼了,倒在一起就倒在一起吧,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第八章 寻找同伴 娄一龙、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四人惊恐万状地在滑坡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由于没有了装备,尤其是那只非常精密的经纬仪,他们全然不知现在所处位置。身上的手机形同虚设,只是眼下还能当作一个时间指示器,再过两天,它们就会因为得不到电能补充而闭上眼睛,到那个时候,它就没有丝毫作用了。 娄一龙听听瀑布的声响,判断一下方向,感觉是从西北方向传来。他又看看天色。对大家说:“从目前看,这里的地势南高北低,下面那条河流应该向北流去,但是也有特殊的时候,河流遇到山形变换而被阻断,不是转向就是扎入地下,多数曲折迂回,我们就假定北面是下游,先去找找。” 在他们几个人当中,娄一龙一向严谨、细致,被几人称作“小诸葛”,听了他的话,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都表示赞同。于是,他们顾不得惊惧和疲劳,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山梁上向北走去,寻找可以下到谷底的坡路。 走了没有几分钟,不见了断崖,他们就开始转向坡下。 这里和山顶一样,依然是秘密麻麻的树木、灌木和藤类,其中夹杂各种野草和阔叶植物。他们手中没有长刀,只是人手一只短短地匕首,遇到难以通行之处,不能挥刀劈路,只好绕行,还要小心毒虫的攻击。 他们心里也很奇怪,刚刚从那片草滩的边缘向山顶上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遇到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 娄一龙说:“植物和人一样,也有属性同归之说,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植物和树木不能自由移动,但是他们也有区域之分,也有领地之争,往往势力较小的树种掺入一处群树的族落中,短则几年,多则几十年或上百年就会被那个族落同化甚至消灭。” “你这个理论站不住脚。”旗云恢复了元气,她也不再哭泣,声音也回归自然,用一种颤颤巍巍的声音反驳娄一龙。 “先不要探讨什么树木之间的纷争了,赶紧找雷克,我的娘啊!”郭海坪是一个典型的东北汉子,人高马大,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常常在言语结束的时候,加上一句“我的娘啊”,由此他得了一个很是骄傲的绰号“我的娘”。 几个人不再言语,继续向谷底走去。 突然,相雨霏“啊”的惊呼一声。 郭海坪急忙止步转身:“你喊什么,一惊一乍的?我地娘啊!” “蛇……蛇……”相雨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说话也有些发抖,瞪着惊恐的眼睛向后退去,一下子就撞到旗云的怀中,把自己和旗云都下了一跳。 郭海坪和娄一龙按照相雨霏手指的方向,看见前面一棵树上盘了一条大蛇,那条蛇很长,好像是在树上睡觉,后半身缠在树枝上,头伏在树杈之间。 一般说来,山中的动物都有自身隐蔽的习性,它们为了适应环境,隐蔽自己,不被捕猎者和被猎者发现,总是变换自己表皮的颜色,把自己打扮得和环境类似。可是眼前的这条蛇却颜色鲜艳,身体红绿相间形成不规则的花纹。看来它是一个极具攻击力的剧毒毒蛇。 郭海坪和娄一龙也是浑身发抖,急忙说道:“我们赶快后退,不要惊扰它,绕路而行。”郭海坪被吓得最后那句口头语没有说出来。 密林深处,到处都隐藏着杀机,身前身后,稍有不慎,就可引来杀身之祸,这是他们这次探险早就有所预料的事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破了他们的计划,危及他们的安全防线,并致使一个伙伴失踪,而且失踪之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四个人只能游走在危险的边缘,承受着极度深寒的压力,去寻找他们不知死活的伙伴。 几个人悄然而退,绕过眼前的毒蛇,小心翼翼,惊恐不安地继续下行。 郭海坪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他刚才趴在滑坡断崖上听谷下的水声觉得很近,可是眼下他们走了很远,从斜坡的长度计算将近六七百米了,为什么还没有下到谷底?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没敢对几个同伴说出自己所担心的事情,怕绝望情绪在几个人心头蔓延。 他们又走了十几分钟,下面的水声比刚才大了很多,空气的湿度也在增大,并不时感到脸上有细微水滴飘打。 郭海坪心里一阵激动,就要到跟前了,但是随后又有一种不安悄悄爬上心头。看来雷克凶多吉少,这么深的峡谷,他又是被滑坡卷下的,不是粉身碎骨也是命悬一线。要快! 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轰鸣的水声越来越大。他们渐渐看清了谷中的水域。那是一个有二十几米宽的河流,河中的水流湍急,急速地奔向绝壁。他们在绝壁的南面,看不见绝壁的落差,凭轰鸣的水声判断,瀑布落差应在二十米左右。 四个人下到河边,见河中布满着很多大块的石头,河水深浅不知,激流倾泻ng花飞涌。要是人掉到里面,可定会被激流卷走,涌向瀑布。 眼下,雷克生死未卜,只有向上游走走,看看山体滑坡之处。 四个人沿着河边又向上游而去,走过十几米之后,见河面宽阔,水流平缓,水碧如蓝,深浅难测。 一大片黄色的石土滑坡惨象跃入眼帘,可谓满目狼藉。 滑坡之处滚石很少,仍有碎土哗哗流下,掉入潭中,溅起片片白ng花。滑坡的坡面平平滑滑,没有可以阻挡物体之处。 郭海坪一声长叹:“看来,雷克一定掉在潭中,这潭水深浅不知,我们毫无装备,无法找到他的尸体,我的娘啊,这可如何是好。”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死在潭中?就没有可能自己游回岸边逃生吗?”旗云见郭海坪说雷克淹死,就气得浑身发抖,劈头盖脸地对郭海坪数落一番,说完还不解恨,又用双眼狠命地瞪了他一下。 郭海坪被旗云当头一棒,觉得自己也确实过分。还没有仔细思索就臆断雷克已经死亡,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他伸伸舌头躲到了一边。 娄一龙说话了:“依照我的分析,他可能被滑坡的碎土带进了潭中,但是他极有可能没被碎土打昏,掉入潭中之后,不知东南西北,就会凭着一种感觉游动,说不定被湍急的河水冲到了瀑布下面。” 旗云一听,仍是非常气愤,虽然娄一龙没有说雷克死去,但是掉下瀑布不就等于死亡吗?她又开始反驳娄一龙:“你们怎么尽往坏处想,都盼他死是吧?刚才掉下来的怎么不是你俩?” 相雨霏见旗云生气发起火来,忙走上前来,小声地对旗云说:“旗云,我知道你此时的心境,实际上大家都是一样,但是也不要过于着急,娄一龙分析的很有道理,他不是希望雷克死去,即便说雷克真的掉下瀑布,也不一定死啊!他的身体很好,泳技也很出色,他不会有事的。” 相雨霏的一番话,使旗云的愤怒有所缓和,她转身对郭海坪和娄一龙说:“刚才是我太过焦急,有些冲动,没有考虑你们也是同样的心情,所以语言有所冒犯,请多原谅。” 他们谁都知道旗云是个火爆的性子,有口无心,说过一笑也就没事了,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不用说让一个姑娘保持镇静,就连他们两个大小伙子,也处于一种思维混乱之中。见旗云表示道歉,他俩自然开心,于是,娄一龙和郭海坪就细致地进行分析,努力地想着办法。 这时,旗云又说话了:“既然雨霏姐说他不会有事,那我们到下游找找?” 娄一龙也有这种想法,他认为雷克可能还活着,他是几个人当中最为机敏和勇敢的人,而且他有一身强壮的肌肉,掉下去之前没有受伤,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四个人同时觉得,再在这里傻等也是徒劳。就折身向下游走去。 他们来到瀑布旁边的山坡上,透过缭绕的水汽和雾气,隐隐看见瀑布的两面都是悬崖,下面也是一个闪着翠绿、泛着白ng花的深潭,不像上游是一个依山而成的有斜面的水潭。 四个人向坡上撤了一段距离,尽量远离坡面的悬崖,以免发生危险。 几个人走了一会儿,又看见了另一个瀑布,但是仍然无法接近。身边有轰天的瀑布声响,随便怎么呼喊也是徒劳。他们放弃了呼喊,在离开瀑布很远、瀑布的声音小了之后,才开始拼命地呼喊,可是没有回应。 他们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那深潭两面的悬崖才渐渐变成与水面接壤的斜坡。 他们沿斜坡而下,用目光仔细搜索河面,但是看不到雷克的影子。 河面开始变窄,再走一段又开始加宽,像刚刚那个瀑布上面的情形一样,也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深潭,同样传来水流落下的轰鸣声。 此时,太阳已经隐蔽在西面的高山树林后面,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娄一龙对大家说:“看来,我们今天的救援行动要终止了,天块黑了,如果再走下去,不但找不到雷克,恐怕连我们自己都难保存。” 旗云是百般的不甘心,但是,望着正在变得朦胧的林空,也毫无他法。便喃喃地说:“那我们该找个地方休息了,肚子也饿得叽里咕噜乱叫。” “这样,你和相雨霏就坐在这河边等着,我和郭海坪去寻些野果,你俩可以在这里先洗洗脸。但是,千万不要走开。”说完,娄一龙和郭海坪转头就向山坡的上面爬去。 过了十几分钟,娄一龙和郭海坪回来了。 朦胧中,相雨霏和旗云见郭海坪正上身赤膊地走了回来,双手抱着由自己衣服卷成的包裹,往地上一放,裂开大嘴就说道:“姑娘们,美美地吃一顿吧,上好的柑橘。” 听说有柑橘,相雨霏和旗云当时就流出口水,伸手就摸向郭海坪的衣服。 娄一龙马上制止了她俩拿柑橘的动作。神秘的对三个人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山洞,我们到那里去吃,刚好也有了安全的栖身之处。” “好哇!好哇!”听说有山洞,旗云和相雨霏忙从地上站起,手舞足蹈跳着、喊着。可是,她们突然止住了跳动和喊叫。“那里那么黑……我们……” “不要紧,我身上还有打火机,我们找点干树枝,点燃照明。” 郭海坪急忙把柑橘重新包裹起来,抱起包就一起向山坡上走去,心里一个劲嘀咕:“山洞?为什么刚才不和我讲?” 他们一边走,一边捡些干树枝,很快来到了娄一龙所说的山洞。 几块大石头,突兀地立在那里,在几块石头中间有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口,洞口有一人多高,里面森森地冒出凉气,黑咕隆咚,让人恐怖发毛。 娄一龙从周围捡了一些干草,堆在洞口边,又把几根干树枝架在上面,就掏出打火机将干草点燃。 旗云见火已点燃,就要把怀中的树枝一起放上去,娄一龙忙说:“等一下,留着我们在洞里用。” 娄一龙从地上捡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树枝,举在胸前,转头对其他三人讲:“一人拿一根,我在前头,你们跟着我。” 娄一龙带头走进山洞,树枝上的火苗不断飘向自己,他只好侧向举着。 山洞在几个“火把”的映照下,显现了清晰的轮廓。和一般的岩洞差不多,里面四壁都是参差错落的石头,潮湿腐朽的味道从洞内飘出,直冲口鼻,叫人觉得郁闷。 他们前行了十几米,见有很大一块凸起的平整之地,就停下了脚步。 “好吧,我们就坐在这里。”娄一龙说完,就叫旗云把她怀中抱的树枝抽出几根放在平地的下风口,把剩下的树枝和相雨霏手中树枝放到旁边。然后把自己仍在燃烧的树枝塞进那下风口那堆干枝里面。 不多一时,火焰烈烈,映红了前后十几米山洞。 四个人一片欢呼,坐在石头上就开始了“晚餐”。 突然,相雨霏喊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第九章 盘藤 郭海坪、娄一龙、旗云和相雨霏坐在洞里的一块平地上,刚要拿起柑橘美餐一顿,相雨霏看见了惊奇的一幕。 三个人听到相雨霏一声喊叫,急忙向她望去,只见相雨霏目光盯着洞里,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三个人同时把头转向洞里,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从他们坐着的地方向山洞里面望去,山洞里一片橙红的光亮依稀闪动、晶莹耀眼,看上去有点像安装了红色射灯的景观溶洞。 娄一龙胆战心惊地看了一会儿,他看出了门道,就从腰间抽出匕首,起身向闪着光亮的洞中走去。 在他起身之后,洞中的光亮有了变化,橙红色的洞壁上突然间增加了无数个暗影,那些暗影微微抖动。 娄一龙被那些抖动的暗影吓得心里一惊,站在石头上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向前迈动了脚步。 “快看!”身后传来旗云的叫声。 娄一龙急忙停住脚步,回头问旗云:“怎么了,旗云?” “刚才你在走动的时候,洞中也有黑影走动,像传说中的鬼魅。” 娄一龙听完旗云的话,他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又接着向前走去。前面洞中暗影更加凌乱,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十几米之后,俯在墙边,站在那里久久思考。 他明白了。 “娄一龙,快点回来,有不少黑影就站在你的旁边。”身后又传来了相雨霏的声音。 娄一龙没有回头,而是把手中的匕首伸向洞壁,使大力气将匕首插入一道狭缝之中,用力向旁边一别,就听“嘎巴”一声,一块石头从洞壁上掉在了地面。他弯腰捡起石头就走了回来。 此时坐在平台上的三个人心中也有了底,见娄一龙安全无恙,一去一回,洞中的橙红光亮也在变幻,他们既惊叹又兴奋,急切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娄一龙回到石台上,神态悠然地坐了下来,伸手将手中的石头交给了郭海坪。 郭海坪接过石头一看,当时就喊出了声:“水晶?” 第6节 “对,确切地说,那是一种类似水晶的玻璃和石英的结晶体,那里的洞壁上到处都是,只是这种结晶体内的杂质含量较高,没有达到水晶的成色,也就是说只有纯粹透明的石英才叫水晶。因为我们在这里点起了火,光亮照射到洞壁上,经过反复折射,就成了那些奇怪的影子,折射的光线在动,都是因为火苗跳动的结果。” “真是一场虚惊。”郭海坪一声长叹,将手中的石头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个没完,口中振振有词:“看来,我们发财了,我的娘啊!”,胖胖的脸堆起笑容,把眼睛都快挤没了。 “不,这种水晶不值钱,他虽然硬度不小,但是很脆,不适应雕刻,也易于接收空气中未知的能量,把他当作饰物,不会带来好运。”娄一龙说起水晶就表现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给学生讲课。 “我们先吃东西吧,吃完后再往远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成色好一点的。”相雨霏的声音,总表现出一种意味深长。 “算了吧,现在能否活着出去都是个很大的问题,就不要考虑这些身外之物了,等我们找到雷克一起安全返回,下次来再说吧。”一旦心情平静下来,旗云说话的声音就会带有颤巍巍的音韵。听起来让人深感清新。 郭海坪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他喜欢水晶,但是,旗云的一句话浇灭了他寻找水晶的热情,的确,那些水晶和生命相比,价值等于零,何况它们的成色并不好。 他们不再研究那块石头,自顾吃起了柑橘。 尽管柑橘里面几乎都是水分,也能暂时解决饥饿。吃过以后,几个人就困意袭来。 娄一龙说:“我们轮班睡觉,每个人值两个小时的岗。首先我来,然后是海坪、旗云、最后是相雨霏。海坪,你把手表摘下来,放在这里。” 山洞里比较阴凉,比起睡在野外的丛林之中要舒服得多,也要安全得多。 第二天早晨,四个人都感到体力恢复,精力也旺盛了许多,美中不足,就是旗云和相雨霏都有点轻微的感冒,不断的打喷嚏、流鼻涕。 娄一龙的脸型瘦弱,身材也显单薄,但是他瘦的精巧,瘦的灵秀,全身上下都体现一种机敏,也很结实。 “我们找一些对叶百部的根,最好再能找到一些柴胡和飞龙掌血,把它们的根挖出来,你们两个用嘴咀嚼一下,能控制一下感冒。”娄一龙见两个女孩感冒,想到了草药,这也正是他心细之处。 “那飞龙掌血的根是治疗毒虫咬伤、用来疗毒止血的药,怎么能治疗感冒?”相雨霏反驳娄一龙。 “我知道,我是想到了草药,也想到了咱们的装备,是想有所准备,一旦遭到毒虫叮咬,现找就来不及了。” “对,看到广豆根、广防己、金果榄、前胡等都把它的根挖出来,防患于未然,还缺少一个熬药的砂锅,我的娘啊。”郭海坪也不失时机的补充道。 “哎呀,我说你们几个,现在哪有心思研究草药啊,赶紧吃点水果走人,快去找雷克吧!”相雨霏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 “这不都是为了你和相雨霏吗,要不把感冒治好,哪有力气爬山啊,我的娘啊!”郭海坪说完就乜斜地看了一眼旗云,心里微微气愤。 旗云觉得自己有些急躁,忙对郭海坪说声谢谢,是我太心急了。 几个人赶紧拿着柑橘,边走边吃,边寻找草药,确实找到了一些,就用匕首将其挖出,去掉泥土,让相雨霏和旗云放在嘴里咀嚼一下,吸允一些汁液。 他们又沿着河边一路向下游寻找。 四个人缘河边湿漉漉的石头和草滩走了一个上午,目光不断向河中和对岸搜寻,还是没有发现雷克的一点踪影。前面的河道两边又变成了高高的断崖,他们只好退回坡上。重新走在茂密的草藤林木之中。 走在前面的娄一龙突然听见了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并见蒿草摇动。他急忙提高了警惕,回手对身后的伙伴摆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做声。 他右手拿着匕首,微微躬身,眼睛瞪得很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身后的三个人也紧握匕首,屏住呼吸。 见前方的蒿草不再摇动,娄一龙才摄手摄脚地向前走去,身后的郭海坪紧紧跟上,旗云和相雨霏仍是大气不敢喘,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并不时回头向后张望,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惟恐突然从身后的草丛中窜出恶鬼,死死地扼住自己的脖颈。她俩早把郭海坪常讲的故事“不要回头看”忘在脑后。 突然,娄一龙大喊一声“不好!” 旗云和相雨霏抬眼望去,只见娄一龙一个前扑就倒在了地上,身体隐没在草丛之中,他倒地之处的蒿草剧烈地东摇西摆,只几秒钟,那些蒿草就纷纷被他压倒,他的身上缠满了手指粗的绿色草藤。 郭海坪离他最近,见娄一龙突然扑到,就急忙跨步向前,可是他也遭到了同样的厄运,只一会儿的功夫,也被那种草藤裹满双腿,他不断地挥舞右手,奋力劈斩裹在腿上的草藤,可是斩断一根,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根。不多一时,他的双手和上身也被草藤裹住,他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旗云和相雨霏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俩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了前去相救的勇气。这是,只听娄一龙和郭海坪同时呼喊:“快!快过来帮忙——” 两个人男孩的呼喊,惊醒了僵化的旗云和相雨霏,他俩急忙冲向前去,可是看着娄一龙和郭海坪身上裹满的草藤,不知从哪里下手,她们怕挥下的匕首伤到他俩。 突然,旗云醒悟了,斩断它的根脉。 她急忙挥舞匕首在娄一龙身边一米开外,一阵狂砍,奇怪的是,她没有砍断那些草藤,只是将它们划伤,但是被匕首划伤的草藤,失去了缚住娄一龙身体的力量。渐渐有所松动。她一看,立刻一阵激动,忙对着后面的相雨霏喊:“不用砍断,划伤即可。”然而她回头一看,有三四根草藤也缠在了相雨霏的腿上,她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吱吱呀呀”地乱叫,仿佛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匕首砍在哪里。 当旗云又划伤捆在娄一龙身上的三四根草藤之后,娄一龙已经能够抽出右手,他吸取了旗云的经验,手握匕首,从下面往上一划,那些草藤纷纷没有了力气,全部松了下来。娄一龙又赶紧将匕首贴近裤腿,三下两下就将束缚在腿上的草藤割断,用手一拉,那些草藤好像具有粘性,仔细一看,原来草藤的周围长满了细若游丝的须须,那些须须已经深深地扎进衣服。他用力拉扯,才把它们去掉。他除去缠在身上的草藤之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急忙来到郭海坪的身旁,采用同样的方法,将郭海坪解救出来。 此时的相雨霏和旗云已经被一些细细的草藤裹住,娄一龙和郭海坪只好一人解救一个,将缚住相雨霏和旗云身体的草藤划伤,然后又一一割断,从身体上剥去。 这时,周围的草丛里又传来了那种令人恐怖的草藤爬行的声音。 四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背,紧紧靠在一起,摆好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几十根草藤从草丛中急速飞出,就快接触他们身体的时候,娄一龙大喊一声:“砍!”四个人同时挥动手中匕首,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碰到草藤,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草藤又急速地退了回去,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惊魂未定的四个人同时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地上那些断藤,望着自己身上呼呼冒出的热气,无不露出哀怨的眼神。 死亡的威胁从四面八方而来,在这片山谷里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凶险的陷阱。手中只有一只短短匕首的他们,还未等找到生死未卜的雷克,就已经经历了如此的凶险。真是慢慢途程、凶吉难测,未来可能更是一步一陷,险象环生。 这是一种毅力和斗志的考验,也是一种心里承受能力的挑战。尽管不是他们的初衷,但是他们被偶然了,被巧合了。 眼下的路,只有一条,赶紧找到同伴雷克,一起逃出山谷、逃出密林…… 第十章 移动的白骨 走在河边山坡上的娄一龙等四个人被不知何处而来的草藤进行了疯狂的绑缚,意志忍耐力几乎达到了极限,灵与肉的挣扎实在太过痛苦,还不如刀枪相向来的比较干脆和刺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更加证实了一个问题,这个神秘的山谷可能隐藏了太多的玄机,凶险无比,有些事情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首先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的是娄一龙。 他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肢体,右手仍然紧紧握着那把并没有多大杀伤力的匕首,忍着左手的肿痛,眼睛盯着匕首,仿佛匕首的双刃正在滴下鲜血,滴下被他杀死的敌人的鲜血。并非具有震慑之力的短兵刃,在危难之时还是大显身手,帮助他们度过了鬼门关。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具有如此强烈的攻击性? 娄一龙知道在非洲的热带雨淋和东南亚的雨林之中常有食人树、食人草和食人花,未听说过食人藤。虽然那些食人树、食人草和食人花他没有见过,但是想想就已经头皮发麻,千万不要碰见。 然而,眼下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娄一龙突然想到物质变迁之说。 有生命的物质都由细胞组成,细胞会分裂、演变、遗传、也会病变、衍生、跳跃和突变,那么生命的本质、内涵和属性也一定跟着变化,也许那些草藤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产生了突变。 想到这里,娄一龙立刻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把还在惊恐和迷蒙中无力喘息的三人惊得瞬间清醒过来。 他们忙问:“又发生了什么?” “这里极其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娄一龙原本轻润的的声音变得低沉、发燥,并带有牛喘之气。 三个人“扑棱棱”地从地上站起,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精神和力气。 还是娄一龙在前,他们踏过脚下的断藤,那些断藤的神经好像还没有完全死去,用脚一碰,它竟然两头翘起,然后还像蚯蚓一样蠕动。 断藤的蠕动吓得旗云和相雨霏开口就“妈呀!妈呀!”的乱叫,四肢都成舞蹈姿势,更像杂技演员走钢丝。 通过杂乱的断藤,刚向前走几步,娄一龙突然停住了,走在中间的相雨霏一下就撞到他的后背,并发出惊恐的“啊!”声。 原来,娄一龙前面的草地上倒着两具死人的尸骨,那两具尸骨已经碎乱。 四个人凝固了短短的一瞬,同时向后跳开。 娄一龙的脑袋“嗡”的一下,感觉身体里爬满了虫子,不知道是痛还是痒。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也面面相觑,不知是冷还是热。 娄一龙看到了死人尸骨,上面的血肉全无,联想到刚才的情景,他知道两个遇难者死亡时的惨象。他不想眼前的情景扰乱大家的心智。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拉着旗云就从旁边通过。原来走在中间的郭海坪怕两个女孩害怕,已经和他们调换了位置,走到了最后面,他的手也被相雨霏拉得紧紧的,不是他胆量最小,而是相雨霏不拉着他的手,仿佛就不会走了。 相雨霏紧闭着眼睛,惟恐那些白骨飞起来进入自己的眼中,但是恐怖的情景仿佛具有张力,也具有穿透力,相雨霏紧闭的眼睛还是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睁开了,突然她看见旁边有一截骨头在移动,速度很慢,但是很真切。 “啊!”相雨霏又惊呼一声,吓得大家的手全部松开。 本来,其他三人都尽量不去看那堆白骨,听相雨霏这样一喊,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瞄向白骨。 这一看不要紧,几个人都站住不动了。 不是因为好奇,而是根本迈不动脚步。 试想,在荒山野岭中看见死人的骨头在地面上慢慢移动,谁还能迈动脚步,这是因为人比较多,他们还能站着,要是一个人恐怕早就吓晕了。 娄一龙的腿虽然发抖,但是他的大脑并没有乱套。他稍微定定神就仗着胆子走到移动的白骨附近,手拿匕首蹲下身去。 “不要——”相雨霏以为娄一龙要用匕首刺那段白骨,就再次惊叫。 娄一龙蹲下之后,刚要细看,突然就跳了起来,踉跄地闪身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他脸色苍白,一句话不说,拉起相雨霏就走,嘴里说着:“绕路,赶快离开。” 他们几乎是憋着气走过刚才的死亡地带,走出好远,才听见相雨霏和旗云长长的喘气声,有点像在水中憋闷了很长时间,刚刚冒出水面的大口呼吸。 郭海坪此时才有了说话的胆量,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自言自语地说:“刚才那些草藤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白骨自己行走?” 旗云说:“先不要考虑这些事情,等找到雷克,我告诉你。” “你知道?” “不是我知道,是雷克和娄一龙知道。好了,就这么定,不说了,快走。”旗云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柔韵,仿佛加入了十年的沧桑。 河流两岸的山崖消失了,穿过密林又可以接近河边。四个人艰难地穿过山坡上茂密的灌木地带,只恨身上的眼睛长得太少,总想回头回脑地看,但是又不敢回头,都怪郭海坪平时讲的那些故事,以前一直把那些故事当作笑谈,这一次深深地感受了回头的惊惧,也感受了不能回头的不安。 来到河边,视野比较开阔,行动也相对自由。 可是肚子又开始造反了,神经也开始松弛了,旗云和相雨霏一屁股就坐在河边的沙石上,不想再动。 面对并不宽阔的河面,面对激流飞溅的河水,娄一龙和郭海坪有些迷茫,有些困惑,随后就感觉深深的疲惫。 他俩也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上。 郭海坪想,刚才看见那么多柑橘树,上面结满了柑橘,可是没有袋子装,在加上一幕幕的恐惧,后来就全然忘记了劳累和饥饿,现在好了,要是重新走回密林之中,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他抬眼看看娄一龙,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和两个女孩相比,他俩固然要强悍些,寻找食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他俩身上。娄一龙读懂了郭海坪的眼神,拖着疲惫的身体又站了起来。 “我两去采些野果,你们两个休息一下吧。注意,不要随便走动。” 娄一龙和郭海坪又爬上山坡,进入密林之中。 郭海坪说:“刚才下来的地方有好多果树,我们去那里。” 娄一龙刚才也看见了那些果树,本来想采摘一些,苦于没有盛装的工具,就只好作罢,此时,他突然想起,用身边的灌木枝干可以编织几个背篓,这样能多储备一些水果,防止走到没有果树的地方,饿得浑身无力,甚至不能再动。 他把想法说与了郭海坪,郭海坪一听,当时就赞不绝口:“好主意,好主意,我的娘啊,你早咋不说?” “早说?怎么早说,这不才想起来吗!” 两人仍和上次一样,找到那些果树,摘了很多,郭海坪只好再脱下衣服,把他们包裹起来,高高兴兴地就要回头,准备吃饱喝足之后再到山坡的灌木丛中割一些灌木,回来好编织背篓。 娄一龙拦住了他,拉着他的手臂指指远处说:“我又想起一件事情,你看那片大树,估计是古松,上面肯定有多年渗出的松油,我们前去看看,如果有松油,等我们编好背篓再回来采一些,以备晚上用。昨天我们凑巧遇到个山洞,能够有个遮身蔽体之处,今天晚上还不知睡在何处,要是没有火,碰到野兽恐怕就要麻烦了。” 郭海坪觉得有道理,人称小诸葛,没有错,这娄一龙的脑子就是好使,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郭海坪产生了自惭形秽的心态,厚厚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两人经过查看,那些树木确实是古松,有的估计有千年之上,直径达一米多,上面淌满了油脂,绝对可以做成上好的火把。 第7节 两人拿着柑橘又回到河边。 快速的填饱肚子之后,他俩再次爬上山坡灌木丛,不多一时就砍了不少细细的灌木枝干。回到河边。 郭海坪并不会编织背篓,娄一龙也是似懂非懂。 这时,两位姑娘派上了大用场,充分展示了她们的手艺,半个小时之后,两只比自行车篮子还大的简易背篓就编好了,娄一龙又到树丛中割下几段藤条,把它们旋转拧散,打了几条简易绳索,串在背篓上,刚好可以舒舒服服地挎在两只肩膀上。 娄一龙和郭海坪拿着一只背篓又来到那些古松树边,纷纷挥动匕首,剥下不少松油,不多一时就把背篓装得满满的。娄一龙折了几段可以作为火把的干树枝,两人高高兴兴地就回到河边。 四个人把剩下的柑橘装进背篓,起身向下游走去。 因为可以看见奔流不息的河水,他们的心清好了许多,也有了大声呼喊的信心。 两侧的山谷,空空回荡他们的喊声,山谷上茂密的树木,向他们送来同情的目光,似乎也在抱怨老天的不公平,把这几个无辜的青年陷进这个迷幻的山谷。 实际上,他们真的很危险,因为从停车的地方走上来,全靠那个经纬仪把握方向,现在不仅少了一个同伴,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进山的,他们已全然不知。 他们感受这份艰难,经历这番痛苦,实属偶然,但是既然事发,只能带着满脸的无奈与困难做殊死之争。 这是人的本性。 因为河流两岸的开阔,恐惧和阴霾就少了很多。年轻人就是这样,他们像火,斗志高昂时就是光焰四射,情绪低落时宛双眼无神。 旗云欢快地走在前头,她充满希望,也有一种直觉,雷克没有死。她呼声不断,希望马上能得到雷克的回音。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呼喊,惊恐、思念和盼望交织在一起,铭刻了两个字——坚持。 看见旗云的情绪较好,大家的心情也渐渐好转,思路也开阔和活跃起来。 郭海坪还没有忘记那个草藤之事,就在后面悄悄地问娄一龙。 娄一龙也把声音压低,对郭海坪说:“你就是个死脑子,你不能仔细想想,在这样神秘的山里,什么都可能发生。这片山区肯定生长有‘食人树’或者‘食人草’,不管什么植物,都有猎杀意识和防范意识,那种草藤多年攀爬在高大的树上,依靠从树上吸取营养,该是何等的艰难,日久天长,它们产生了变异,学会了攻击,我想它攻击人类的手法肯定是模仿?” “你说那草藤会模仿?” “有这种可能,它本来是一种半寄生木本植物,但是他所寄生的树木都很大,土中的营养几乎全部被树木吸收,它在土中能汲取的营养少之又少,渐渐它就进化为完全寄生。可是老树都是皮糙肉厚,就跟你一样。” 郭海坪见娄一龙拿自己开心,就反唇相讥:“我说那些草藤怎么都先奔你去,原来你的皮薄,肉质鲜嫩,我的娘啊,要是我也一定先去咬你啊。” 娄一龙没有理会郭海坪的奚落,继续说道:“因为树木皮糙肉厚,它们得到的营养不够,就学会了蚊子的本事,你没见那些草藤的周身长满了游丝般的须须?那些就是它们用来吸血的嘴。” “那按照你的说法,凡是路过这里的人和动物都要被他们吸尽鲜血,然后死掉。我的娘啊,太恐怖了,幸好我们有匕首。” “事情决不是这么简单,也不是哪里都有这种植物,总之,这一带肯定有吸食昆虫的花草,或是有那种非洲才能见到的食人树,这种草藤就是从那些食人树和昆虫身上学到了本领。” “你说它们会学习?” “对!它们也有神经,也有细胞,也在进化,同样在适应不断恶化的自然环境,有可能它们视人类为敌人,所以才进攻人类。我们刚才的逃生绝不仅仅是因为匕首。” “那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我们的腰带。” “腰带?我的娘啊,简直太神了。”郭海坪伸伸舌头,显出满脸的疑惑。 “你知道,我们的腰带都是雷克特制的,他把几十种有驱虫、避蚊、解毒功效的中草药和毒虫汇到一起,采用一种特殊的配比进行煎制,然后把特制的脱脂皮带放进煎制好的药水里面浸泡,每三天把腰带拿出,用檀香槌在桃木板上进行捶打,直至它变硬。这样反复三次,才形成我们现在的腰带。” “这腰带……” “你没见那些草藤被划破一点皮就失去了力量吗,你没见后来的一大批草藤来到近前就突然退去吗?是因为我们身上的气味。” “可是先前我们的身上也有皮带的气味,为什么还有好多草藤都缠住我们呢?” “我说的气味儿不仅是我们身上的,也有草藤的气味,那后来的草藤是嗅到了同类‘流血’的气味,才吓得逃命去了。实际上它们和人类差不多,对‘血腥’具有恐惧感。” “那你说那两具尸骨就是它们罪恶行径的结果?” “应该是这样。” “可是,我的娘啊,白骨怎么会走啊?” “是树根在拖动它,你没见到旁边有颗大树吗,那些白骨的后面都有一道深深的痕迹,我去看的时候,从地下冲出几根很细的根须,那根须上好像有一只眼睛,冷冷地盯着我。” 郭海坪震惊了。一阵阴森寒冷瞬间包围了他。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真的算是一个马大哈。虽然他也是学野生动植物专业的,但是他从来没有仔细研究它们的习性,更不会想到把它们人性化进行考虑和对待,当然也就不能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尽管娄一龙解释的不一定符合事实,也不一定科学,但是即便这是一种猜想,也足可以震惊大多数动植物专家。 “快看!血水!”走在前面的旗云喊了起来。 第十一章 圣物仿品 娄一龙正煞有介事地给郭海坪讲述植物变异的猜想,走在前面的旗云突然发现一股血红的溪水从山坡上流下来,汇ng花飞溅的河水之中。她吃惊地大喊起来。 娄一龙和郭海坪急忙抢步上前,站在血水旁边观察。 旗云和相雨霏已经站在血水流动的地方,满脸疑云。 山上怎么会流出血水?莫非是有大批的动物或者人类受伤?郭海坪想到这里,急忙蹲下身去就要用手指触摸,准备放到鼻子面前嗅嗅,验证它是不是血液。 娄一龙制止了郭海坪伸手的动作。 “不要触摸,不知道它是不是血液,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有毒。”娄一龙说完便双手撑地,把鼻子接近血水附近嗅嗅,他起身遥遥头。“不像血液的腥味。” 郭海坪尴尬地吐了一下舌头,蹲在那里发傻。 “那会是什么?”相雨霏觉得那种颜色很恐怖。 “要不,我们沿着它向上找找,看是什么东西?”旗云听娄一龙说这不是血水,紧锁的眉头放开了,揪在一起的心也舒展了。 “只好这样。” 四个人循着血水就向山坡上面走去,二十分钟左右,走在前面的旗云喊了起来:“快看,山洞!” 三人抬眼一看,几颗大榕树的下面,显现一个洞口,血水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他们快步冲向洞口,走在前面的旗云又喊了起来:“啊!雷克没死!你们看,这是他的标记。”她的脸上瞬间就云开雾散,高兴得忘乎所以,反身就拥抱跟在身后的相雨霏,双脚不断地跳动,口中连喊:“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看见雷克留下的标记,娄一龙和郭海坪也绽开了笑脸,紧绷了将近两天的心终于可以放松了,他们彼此对望,喜不自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被旗云放开的相雨霏说话了:“他在这里做了一个标记,是告诉我们他进入洞中,还是告诉我们他经过这里?” 娄一龙说:“他肯定是告诉我们他进入洞中,你想,他掉下深谷之后,可能是被河水冲到了下游,他一定知道我们会沿河而下寻找他,他也会逆流而上寻找我们。他在向上游走的时候,巧遇山洞,就栖身其中,做了标记等待我们。” “那他怎么知道我们一定发现这个山洞呢?”相雨霏还是觉得有问题。 “他知道大家都有一颗好奇之心,发现血水肯定要搞个究竟。”娄一龙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他为什么等了那么长时间不出来?吃什么?喝什么?” 相雨霏的这句话提醒了娄一龙。 对啊!他要是躲在山洞里,也只能是晚上,白天不会继续躲在里面。难道他遭到了不测,还是他迷路了,被困在里面? 尽管产生了各种猜测,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进入山洞。 进洞之前一定要备足食物和水,可是他们没有盛水的工具,食物仅仅就是这些水果。娄一龙的心绪被阴云笼罩,他转头对郭海坪说:“估计这个洞很复杂,我们必须多采些水果,以防万一。” 娄一龙和郭海坪又到附近摘了一些野果。这次,郭海坪聪明了,他发现一根倒在地上的粗粗的毛竹,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它从底部向上一米处的地方割断,又用细小的毛竹将里面的隔膜捣碎,和水果一起扛了回来。 他把自己身上的绳索割下两米长,绑在毛竹的上下两端,背起来就跑到山下的河边,灌了满满的一下河水又跑了回来。 这一次,他得到了三个人的赞扬。 娄一龙把所有的水果装进背篓,还剩下好多,只好让几人往口袋里塞,实在塞不下就尽快吃掉,保持身体所需的能量。 他又把另一只背篓里的木棒和松油采用火烤的方法做了几个火把。 一切就绪之后,他点燃火把,率先走入洞中。 四个人在洞中左拐右拐,走了一段时间,突然发觉前面变得宽阔,并不断传来滴水声。再走几米,他们完全置身于一个大型洞窟之中。洞壁很高,上面似乎很平整,从顶部向下垂下一些细细的线状物,底端还悬挂了不少像石球一样的东西,石球的高度多在一米八九的样子。 洞壁很粗糙。四周有几个通道,地面是刚没脚面的红色积水,中间位置更显深红。在那深红的水中有一些红色物体露出水面,那些物体有棍形,有球形。水滴滴到水中是“咚咚”的声音,滴到那红色物体上是“啪啪”和“嗒嗒”的声音。 望着空空的大厅,几个人有些失望,也有些迷茫。 雷克根本就不可能打在这个满是血水的地方。 娄一龙的脑海里又开始翻腾,这些血水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其他几个洞口通向哪里?也许里面有干燥的地方。 两个女孩已经不敢走在前头和后头,只好加在娄一龙和郭海坪的中间。 娄一龙试探着走进中心颜色比较浓的地方,突然,他的脚触到一个物体,他用力一掘,“嗵嗵——哗哗”声音响后,他才看清了那几个半露水面的圆形之物,是已经被血水染红的骷髅。他剧烈地摇晃一下身体。险些把后面拉着他衣角的旗云吓倒。 旗云也看清了那圆形物是骷髅,“妈呀”一声转身就跑。与身后的相雨霏撞个满怀,要不是郭海坪挡着,相雨霏可能会坐在水中。 相雨霏随口说了一句:“干什么,一惊一咋的。”但是随后也喊了起来:“啊!骷髅。” 难怪她两害怕,就连胆大心细的娄一龙此时都在双腿发抖。 因为那个骷髅太可怕了,以往他们仅在电影中见过骷髅的形象,但那些都是白色的,而眼下的骷髅被血水染成红色,简直就像刚刚剔掉血肉的脑骨,散发着极为恐怖的腥煞之气。 害怕归害怕,这仅仅是一种心理作用。娄一龙采用这样的自我安慰法使自己镇定下来。他转头对两个似乎吓傻的女孩说:“不要紧,看样子死了一段时间了,也许这水中含有防腐的成分,因为它们没有烂掉。那些露出水面的长长的棒形物肯定就是臂骨和腿骨之类的。”口里说不害怕,可心里却一个劲地打鼓。 站在空旷、黑暗,地下满是血水的山洞里,陪伴几只骷髅和几段腐骨,还敢用眼睛直视,能够有这样表现的人可能没有几个。娄一龙算是不错的了。 郭海坪平时给人讲起鬼故事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眼下,他双脚周围的血水都绽起了片片涟漪,那是因为他双腿抖动的结果。 是因为手中有一支烈烈燃烧的火把,把黑暗迫向周围,娄一龙才渐渐平静了心绪。 他使劲用脚把水滑向旁边,想看清脚下还有什么东西。 水花一闪,一个红色的环状物映进眼中。 他急忙蹲下身去,用匕首向水中扎下,产生了“嗵嗵”的声响。他又用匕首挑动水中的圆环,感觉很重。他挑出来了,那是一个红色的铁环。他用力向上拉,没有拉动。 “海坪,你过来。” 郭海坪正在那里疑神疑鬼地看着娄一龙怪异的举动,精力比较集中,听见娄一龙的喊声,他“激灵”一下。尽管不情愿,还是胆战心惊地走了过来。 “你替我拿着火把。” 娄一龙把火把交给郭海坪,从身上解下绳索,找到端头,小心翼翼地把端头从铁环中穿过。 “快走吧!不要搞那个东西了,人都快吓死了!”相雨霏惊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马上就好。”娄一龙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将绳端捏住,迅速上拉,将两股绳索和在一起。身体挪开一米,使劲一拉。 铁环连着一块很大的木板被他拉了起来。 第8节 他又向远处走了几步,把木板放下,抽出绳索。 他收好绳索,用左脚试探着走到刚刚拉开木板的地方。 娄一龙非常谨慎,把脚伸下去,他感觉没有踩到什么,就继续向下探。 突然,他右脚一滑,身体瞬间前倾,左脚也跟着迈了一步。他“扑通”一声就摔在血水之中,双脚同时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啊呀啊呀”的声音从相雨霏和旗云的口中传出,在空空的大厅回旋。 娄一龙在火把光照下,急忙摆正身形,但是双手、衣服和脸全部成为红色,比魔鬼还要恐怖。 娄一龙的双腿已经没在血水之中,他把双手抬起,放在眼前,看着红色的双手,他有些惊惧。但是因为没有什么痛痒之感,他就不再担心,看来血水无毒,起码不是烈性毒液。 那个坑并不深,血水刚刚漫过他的膝盖。 他用双脚在水中试探,觉得那个硬物很大,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他再试试其他地方,有两个圆圆又长长的东西。 娄一龙心想,既然掉在血水之中没有中毒,索性把里面的东西搬出。 娄一龙屏住呼吸,弯腰把手探入水中,用手摸到那两个长长的东西,顺手拿出,放到旁边,那两个东西好像是用塑料等物包裹,不算很重,但是放在旁边还是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小部分黑色包装物。娄一龙又屈身弯腰,两手摸到那个方形物体的两端,稍一用力,就将其抱起,离开水面放在旁边。 那个方方的东西外面也是一层黑色的包装物。 娄一龙走出那个水坑,打开方形物体的包装物。 “约柜!”旁边的三个人同时喊了起来。 娄一龙也被眼前的方形物体下了一跳,要真是约柜,极有可能发生灾难。 第十二章 吸血僵尸 在一个空空的山洞里,娄一龙掉到较深的血水中,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他不再考虑水下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搬着那个极像圣经里面描述的“约柜”盒子,带上两个被严严实实包裹的长形物体,想走到一个无水的地方将其打开。 可是他们走了几个洞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又回到了那个空空的大厅中。 “肯定是那个‘约柜’的诅咒,把它扔掉吧。”旗云不满娄一龙的行为,不赶紧去找雷克,却在水中搬出几件无用的东西ng费了时间不说,还遭到了诅咒。 娄一龙的想法和先前雷克的想法差不多,他知道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没有合身的武器,就是重新会合,恐怕也难以活着走出山谷。他本来以为那些红色的血水是铁锈,既然有铁锈,洞中肯定有铁器,说不定就有武器。所以他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掀开那个木盖。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底下竟然藏着一个微缩的“约柜”。 关于“约柜”的传说多种多样,美国电影中有不少探险类影片都描绘过“约柜”,2004年5月,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就有一部同名电影。无论在哪部电影之中都把“约柜”神化,它既是神的守护者也是灾难的制造者。不过圣经里描述的“约柜”,早在公元前6世纪就已经失踪。 眼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我们走不出山洞,真的是它在作怪? 娄一龙不太相信“约柜”的神秘传说,他觉得可能是大家恐惧,忽略了某些事情。 他没有放弃,又一个一个洞口探查,每探查一个洞口就用匕首做一个记号,可是他失望了,走过所有洞口的结果和上次一样。他反复思考,觉得一定有出口,否则在这里为什么找不到雷克,从外面洞口的标记来看,雷克一定进入山洞,他进来的目的肯定和自己相同。但是他没有火机,手机也可能早就丢了,他没有照明的工具,只能凭感觉走,那么他最终是怎么走出去的,而且他去了哪里了呢? 既然有人在洞中藏了东西,其中一定另有玄机。娄一龙拿着火把,不停地在大厅的四周寻找机关,突然,他发现半空悬着的东西中,有一个比较特殊,所有的都几乎平齐,只有那个偏低。是不是机关?他的眼睛停留在那个特殊的球子上。 娄一龙走到那个石球的旁边,伸手去抓。 他抓到了,感觉滑溜溜也冷冰冰。他轻轻拉扯一下,没有拉动,就松开了手。 突然,身后不太远的地方传来“轰隆”一声响动。 还没等娄一龙转过身去,另外三人同时叫了起来:“那边开了一道门!” 奇怪了,难道这个山洞里有电?很有可能,看上面挂着的那些东西,估计原来是电灯。也许这个机关是一种电容感应式开关,并且具有延时功能。 娄一龙不再考虑,有了另外的洞口就是好事。 娄一龙让郭海坪拿着两个长形物体,自己抱着那个方盒子,四个人顺着刚刚开启的洞口鱼贯而入。 娄一龙发觉火把即将燃尽,就重新换了一个,把那个没有燃尽的火把熄灭,以留短时照明用。 他们终于走到了没有水的地方。娄一龙抱着那个方方的盒子,已经大汗淋漓了。他把盒子放在地上,想把它打开,但是他无从下手。无奈,他只好把目光瞄向被郭海坪放在地上那两个长形物体,他放弃打开“约柜”,转身把长形物体的外包装去掉。 那东西的包装真是讲究,左一层右一层,到了里面就没有水分而是非常干爽了。打开最后一层有些油腻包的装之后,娄一龙和其他三人都惊呆了。 那是剑鞘上有龙凤金镶的两只宝剑! 一只剑鞘正反两面都镶嵌了神形一致的飞龙,还有覆满剑鞘的云纹,飞龙的纹理上全部镀了金。另一只与其相仿,不同的是飞龙换作飞凤。无论是飞龙还是飞凤,都神态逼真、栩栩如生,玲珑生动。 两只宝剑的剑柄不知为何种木料,颜色黑红闪光,柄端正反两面都镶嵌了一块橄榄形墨玉,那墨玉晶莹剔透,泛着柔和的光,剑柄的端部均呈龙尾状。 娄一龙无比激动,用颤抖的手把剑鞘上镶嵌飞龙的宝剑拔出,一道寒光骤然闪现,那宝剑上无锈无痕,铮明瓦亮,在火把的映照下发出道道耀眼晶光。 另外一只“凤”剑也是一模一样。 四个人喜不自胜,争相用手触摸,如获至宝。 有了宝剑,他们的生命又多了一份保障。 娄一龙提着龙纹宝剑,把另一只凤纹宝剑交到旗云的手中,然后说道:“我们两个先过过瘾,之后再让他俩过瘾,等找到雷克之后,再由他发落。” 娄一龙相当会做人,难怪人们称其为“小诸葛”,要是没有他执意的坚持,根本就不会得到这两件宝物。先不说它价值几何,就说它的作用,眼下相当于他们的半个生命。 他们决定将“约柜”暂放这里,等找到雷克之后,再回来研究。 几个人陷入兴奋和开心之中,走起路来都有了力量。 郭海坪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就提议休息。 娄一龙想想,是该休息了,两个女孩看似铿锵有力,实际上是心情愉快所致,一旦热情冷却,可能马上就会瘫倒。于是他同意了郭海坪的建议。 几个人偃旗息鼓,吃过水果,各找一块干爽之地,倒下休息。 娄一龙仍然惦着那个“约柜”,他的脑中出现了电影里“约柜”那些神秘玄幻和恐怖的镜头。 郭海坪则相反,长着一副人高马大的身材,除了胆小,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和他的长相一样,他的性格也是没心没肺,刚才在积水大厅吓得浑身发抖,事情过后头一着地就打起了呼噜。 相雨霏也很快睡去。 旗云因为心事太重,昨天她睡得很好,是因为她对找到雷克抱有很大希望,但是今天不同了,尽管下午看见雷克留下的标记,让她感到兴奋和激动,但是进入这个神秘的山洞中,三番五次走不出去,尤其身边还有几个血红的骷髅为伍,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有一种预感,雷克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她说不出那种心情,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穿皮肤,不断地扎到心上,又痛又痒。 她的眼前也出现了和娄一龙同样的景象。 关于“约柜”,她知道的不多,但是她看过很多有“约柜”镜头的电影。在她的印象中,“约柜”就是禁锢邪魔的圣物,但是一旦它被打开,那些邪魔就纷纷现形,恢复原始的狰狞,用一种极为恐怖的方式吞噬周围的生灵,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不行,不能让娄一龙打开那个“约柜”,一定要把它藏起来。 旗云迷迷糊糊地就站起身来,摸黑向放置“约柜”的地方走去。 实际上他们离开“约柜”没有多远,就决定休息了。 旗云走到半路,从身上掏出手机,用以照明。她很快来到了那个放置“约柜”的地方,然而她没有看见那个“约柜”。她站在那里反斟酌,没错,就是这里。 可是,它怎么不见了? 旗云感到不妙,那确实是个诡异难辨的东西,可能是吸附的邪魔过多,无法控制邪魔,反被邪魔控制。是邪魔的力量使它潜伏起来,是不是邪魔在暗处正在挣脱枷锁。 突然,前方山洞的洞壁上出现点点的绿光,绿光中映出一个身影,在她的视线中一闪就不见了。 旗云非常紧张,但是为了找到那个“约柜”,把它藏起来,她还是胆战心惊地尾随而去。 旗云肯定是累得麻木了,既然已经找不到“约柜”,那就证明它已经被藏了起来,为什么还要把它找到再重新藏起来呢?这不是和人们常讲的笑话“起来,起来,该吃安眠药了。”一样吗? 也许,旗云是鬼迷心窍,她明知自己不敢独自一人走在黑暗之中,却偏偏去跟踪一个鬼魅般的黑影。 她走到那个黑影拐弯之处,见有一处向右拐去的洞口。她疑惑了,刚才怎么没有?等她进去之后,她明白了,这是一个隐蔽的洞口,那个洞门被做成和洞壁一样的表面形状,在侧面有两个很大很大的石臼,理论上讲应该是合页。如果不是因为这道门,谁也不会把那两个石臼当作合页,看来,它的隐蔽性很强。 山洞弯弯曲曲,前面的黑影又出现了,但是他随着弯曲的山洞一闪一现,好像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踪,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旗云一直跟在后面。她悄无声息,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倒下之前觉得很累,现在,仿佛浑身上下都是力量,也许,她认为那个黑影能把她带到雷克跟前。 跟着跟着,就见黑影的前方迎面走过来一个红脸女人,那个红脸女人一丝不挂,身上发黄,笑眯眯地拦住了黑影。黑影站在那里,和女人聊着什么。旗云也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 黑影又向回走来,旗云想躲,可是无处藏身。然而,她看清了黑影的脸,那是雷克!旗云的心一阵狂跳,急忙冲了过去。突然,雷克身边的女人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口中瞬间长出两根獠牙,张开血红大口就咬向雷克的脖颈。 旗云马上想到了吸血僵尸。 “啊!不要——”旗云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旗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看看周围黑暗一片,自己的身上湿乎乎的,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 第二天早晨四点,旗云就起来了,她的心里阴沉沉的,是因为夜里的梦搅得她心神不宁。她有些恐惧,也有些着急,她把其他几个人都叫了起来。 四个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整理行装,顺着山洞走了下去。 他们在弯弯曲曲的山洞里走得蒙头转向,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旗云看见前面有一个圆形的不是很亮的暗影,她心里一阵激动:“出口!”她脱口而出,急忙走在了前面。 刚才,娄一龙举着火把在前,也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洞口。 突然,旗云大声呼喊起来:“吸血僵尸!” 第十三章 千年之谜 娄一龙也看清了,眼前十米远的地方倒着一个上身的男人,他的旁边是一个胯上包裹着一块布、其他地方全部的女人,那女人的头枕在男人的脖子上,嘴巴正贴在男人的肩胛骨。 “他是雷克!那个僵尸正在吸他的血!”娄一龙瞬间拔出宝剑,举着火把就冲了上去。 旗云联想到昨夜的梦,认为那是一个吸血僵尸,她早就拔出宝剑,冲到了雷克的身边,双手横握剑柄,倒竖起来,还未等她用力下扎,她就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瞬间向后倒来,被迎头赶上的娄一龙挡个正着,娄一龙一下就将她抱住,她才没有倒在地上。 几个人再往前一看,雷克已经站起身来,身边的僵尸正在慢慢爬起。 “雷克,僵尸!注意僵尸!” 雷克没有动,就像傻了一样,他看见了娄一龙红色的脸。 突然,他大喊一声:“娄一龙、旗云,真的是你们!”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几乎是疯狂地挨个地拥抱。嘴中不停地说:“担心死了,想死你们了。” 突然,雷克发觉刚刚和他拥抱完的旗云拿着宝剑就向后面的丹花冲去。他大喊一声:“住手!旗云!” 旗云举起宝剑的手悬在了半空,她看见眼前的女人胯中围着雷克的褂子,瞬间明白了一切,双手一软,宝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她感觉四肢无力,晃晃悠悠就倒了下去。 郭海坪和相雨霏站在后面,见前面有个双手紧捂着胸部、除了腰部以外,身上没有衣服的长发红脸女子,他俩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老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娄一龙说话了。 雷克走到倒在地上的旗云身边,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让丹花离开木板,并让郭海坪和娄一龙将旗云抬到木板上,然后才走到里面,顺手从相雨霏背上的背篓里拿出几个柑橘,送到丹花的手中,自己也拿了几个柑橘在那里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给大家讲述了他的经历,也讲述了丹花的经历。 旗云只是一时眩晕,雷克讲的故事,她都听见了,但是一个男人和一个赤身的女人,不!一个女鬼睡在一块板上,这是事实,无论如何她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虽然她还没有向雷克公开示爱,但是她爱雷克,雷克也爱她,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可是……可是……她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旗云哭了起来,雷克知道眼下劝也是没用。他想看看远方的天空,就独自走向洞口。娄一龙和郭海坪也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第9节 天光已经大亮,前方雾气稀薄,雷克站在洞口远远望去,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山谷,俯身下看,绝壁千韧,深不见底。在圆形山谷的绝壁上,几乎同一个高度,依稀可见数十悬棺,稀疏不等地悬挂在绝壁之上。 “怎么这么多悬棺,它们真的有那么神吗?”娄一龙像是问自已,也像是问雷克。 雷克说出了他对悬棺的看法。 对于各地的悬棺之说,各有不同,有的地方是以人为本,叫做死不落土,有的地方是以迷信为主,叫做灵魂升天,有的地方以神为中心,叫做聚灵气,纳光华,荫福后人。还有石崇拜和生殖崇拜之说,总之各地说法,莫衷一是。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多悬于悬崖峭壁之上,暴露于天光之下,偶尔出现岩洞墓葬(也称岩葬),也多是将棺椁置于洞中了事,不像各地的掩埋土葬法。 悬棺的悬吊方法历来是专家们颇具争议的问题,到目前为之,也没有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但是雷克觉得,个中道理自有千秋,看来悬棺并非人们想象的堆土法、悬吊法、搭架法,应该是自然山洞的悬垂法。 悬棺葬法的初衷就是让死了的人远离尘世,安睡之时不要被生灵惊扰。他们也怕墓葬被盗,就采取了这种办法。选择高山峡谷、悬崖绝壁之中自然形成的山洞,从比较容易进入的低洼显眼的洞口进去,把殓装死者的棺椁从洞中运到绝壁洞口,采用绳索悬垂的办法,在绝壁上凿出孔洞,打入木桩,然后将棺椁垂下安放。 有些人将那个洞口封死,让后人看不出岩壁上有洞,有些人做得更为完美,直接把山洞的入口也封死,以求伪装,这样就就更加万无一失,无人可再达悬棺之处就顺理成章了。 那些直接存放在山洞中的岩葬棺椁的道理也是如此,只不过执行埋葬的人没有去封堵山洞,至于为什么,雷克无法猜测。 雷克为自己这个大胆的设想而感到惊喜,尽管他并没有仔细研究过各地的悬棺,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做出这样的假设,这种推断即便与人雷同,也不足为过,固然,他是亲身经历了顺着山洞进入山腹碰到悬棺的过程,由此引发这段联想、发出这番感慨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悬棺千年不腐之谜,雷克不敢妄言,因为那些棺椁都可通过碳同位素c14进行测定,棺木表面隐藏什么有机防腐材料一目了然,即便是无机材料也可以通过理化分析得出精确的答案。 雷克和两人讲到这里,突然想到了那个十字架,觉得它大有来头,看来这山里隐藏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他掏出那个十字架,拿在手里端详。 没错,就是典型的耶稣受难时的十字架造型。十字架明亮光滑,做工精细,材质像银质,但是没有银器的柔和光亮,从它的手感可以看出,它可能是镍铬合金,因为它的光发贼,看上去也很硬。 一个基督徒的护身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荒蛮山寨借棺活葬的仪式里? 雷克不再考虑那个十字架,转头让娄一龙讲述一下他们的经过。 雷克听完之后,感觉惊奇万分,这个山里还有变异的吸血草藤,还有树根可以拖动白骨。 对于血水小溪和积水大厅,他和娄一龙的判断如出一辙,但是,他俩全错了。 可是那红色的血水究竟是什么呢? 娄一龙说:“我分析那水是被高锰酸钾染红的,你看我的身上,都是那种红色。” 雷克不置可否,他要看看娄一龙等人发掘的两把宝剑。 雷克看过宝剑之后,更觉惊讶。虽然宝剑是什么年代制造,他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他们想得到武器,武器就真的存在,而且还是两件保存完好的上乘之物。 再有一点另雷克想不通的就是那个诡异的山洞,进得来,出不去,还有那个不知什么年代,由谁制造的微型“约柜”,更是神秘莫测。 那个“约柜”和现在手中的十字架以及两只宝剑是什么关系呢? “约柜”真的有奇能吗? 远山的树木已经泛红,那是清晨阳光的笑脸,雷克觉得先不出山洞,一定要把那个“约柜”带出去。 他从娄一龙的手中要来匕首,取下自己身上的绳索就像昨天一样捆在自己腰上。 娄一龙忙问:“雷克,你要干什么?” “我到下面把那几段皮带取上来。” “不用你,我来。”娄一龙没有问雷克做什么用,他知道雷克的精明,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不由分说,就从雷克的腰中解下绳索,麻利的捆在自己的腰上,转头对郭海坪说,把那一端牢牢地系在那块凸起的石头上。 见到了雷克,郭海坪就有了主心骨,他也变得麻利起来,很快捆上绳索。雷克检查一遍认为没有问题。 不多一时,娄一龙就将悬棺中的十段皮带带了上来。 雷克把三个女人叫过来。对丹花说:“把脚伸过来。” 丹花顺从地把脚伸到雷克的脚边。 “相雨霏,你把这块皮带按照丹花的脚掌画出一个鞋底状,注意一定要居中,周边留有同样的距离。”雷克对相雨霏说完,又对旗云说,你把这块皮带也按照相雨霏同样的办法做。虽然十分的不情愿,旗云只有无奈,只有听命。他对雷克哼也不哼一声,看也不看一眼,接过皮带扭头就走。 之后,他和娄一龙、郭海坪又用匕首开始切割另外几条皮带。 不多一时,相雨霏和旗云把皮带画好,交给雷克。 雷克在上面用匕首切了几下,把皮带的周边做成齿牙状,并在上面扎了很多小孔。又把几片扎孔的皮带交给相雨霏和旗云,对他俩说:“按照这些小孔,用绳索穿扎成鞋状。” 很快,相雨霏和旗云做好了两只鞋,雷克和娄一龙、郭海坪做好了一个简易皮带ru罩。 “海坪,你那个竹筒子里面是什么?” “水。” “相雨霏和旗云,你俩拿着竹筒子,把丹花带到里面,把那个褂子的领口割下来,用水浸湿,让丹花把脸擦干净,把剩下的衣服用绳索串成一个简易裙子。”雷克把做好的皮ru罩交给了旗云。 相雨霏和旗云带着丹花走到了山洞的黑暗之处。 十几分钟之后,三个女人出来了。 一个褂子,几块皮带,把丹花装点成一个时髦的牛仔女郎,她脸上的暗红物质擦洗掉之后,简直就是一个美丽、高贵的公主。微微含笑的神态尽显顽皮和野性,尽显落落大方,隐含高贵和雍容。看来她的母亲一定是一个气质绝佳的出众女子。 雷克把那个从丹花胸口拿到的十字架挂到了丹花的胸前,对她说:“物归原主。” 丹花站在那里,把风情万种的眼神射向雷克,刺穿了雷克的灵魂,她摆动妩媚动人的身形,一句“亲爱的,谢谢你,谢谢大家。”之后,向所有的人深深鞠躬。 第十四章 鬼眼 见丹花喊雷克“亲爱的”,旗云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转身跑进了黑暗之中。 女人总是嫉妒别人的美丽,尽管自己也很美丽。相雨霏也觉得眼前的女孩太过特殊,在这样一个荒僻幽静之处,他竟然被装在悬棺里,真是不可思议。除了说她是鬼更为合理,其它怎样也解释不通。她说她生活在附近的山中。可是这片山中,人迹罕至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实,怎么凭空冒出一个山寨? 雷克挂念旗云,怕她在黑暗的山洞走失,也怕她被黑暗的山洞碰坏身体。他急忙对娄一龙和郭海坪说:“我们走,先去找到那个‘约柜’,然后再想办法走出山洞。”雷克说完之后又对丹花说:“你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这个简易的皮鞋不一定舒服,还有……”他想说那个皮质的ru罩会磨破皮肤,但是话到嘴边他就停住了。 丹花知道雷克没有说出那句话的意思。她也看出了旗云和雷克的关系,但是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概念,她属于雷克,无论雷克走到哪里,她都会相随,不管别人怎么看。 娄一龙点燃火把,叫郭海坪背起一个背篓,又拿起那个竹筒,把自己手中的飞龙宝剑交给雷克,将另一只宝剑交给相雨霏,自己又背起另一个背篓,举着火把就和大家一起向洞中走去。 很快,雷克追到了走在前面的旗云,顺手拉住她的一只手臂:“旗云,走慢一点,不要撞到什么东西。” “不要碰我,你是希望我撞到哪里,是吧?拉我干什么,去陪着你那个僵尸新娘吧!” 雷克一听,瞬间觉得好笑。女人啊,敏感得很,看见点点蛛丝马迹,她们就大加想象、大肆发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僵尸新娘,她不过是一个被人遗弃的生命,佛家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常人也具有慈悲情怀,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雷克没有解释,他不习惯对人解释,一切是非曲直尽在时间中明示,顺其自然吧。突然,他感觉哪里不对。所后停下脚步,等娄一龙走到面前之后对他说:“一龙,你们从这个山洞走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洞壁上有点点绿色的荧光吗?” “绿色荧光?没有见到啊?怎么,你见过?” “早晨,我不是和你讲过,我在黑暗之中就是因为有了绿色荧光才找到这条山洞的。”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走的不是一个山洞?” “不,不可能,也许……也许那个‘约柜’真的具有异能,是因为它……”雷克对那个“约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是也感到了不安。他不再言语,开始思考那个莫名其妙的“约柜”。 “雷克,你看见的绿色荧光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细菌,也可能是一种极其微小的昆虫分泌的荧光物质。” “那你看,是不是因为火把光亮的原因,它们不见了?” “哦,有道理,好多菌类都怕光,一定是你手中的火把,我还以为是那个‘约柜’在作怪。”雷克因为错怪“约柜”而拍拍自己的脑门。 “可是,传说中只有那个原始的‘约柜’才具有能量和魔力,复制品是不具备魔力的,而且从未听说有这么小的复制品啊?再说,这些东西是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圣物,是以色列人的圣物,这个小小的仿制品怎么会藏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的秘密山洞里?”娄一龙希望雷克能有一个正确的分析。 “我也感觉奇怪,我在悬棺中发现的那个十字架也是基督徒的信物,现在基督徒已经传遍世界的每个角落不假,可是……这么说,在这个神秘的小凉山也有基督徒?” 当雷克把娄一龙发现的“约柜”和自己发现的十字架联想到一起的时候,他就越发觉得事情蹊跷。这个悬棺中的丹花和“约柜”有什么联系吗?她是基督徒还是那个小小的“约柜”的守护者? 雷克放慢脚步,问后面的丹花:“丹花,你身上那个十字架是谁放在上面的?” “是带我上山的一个黑脸大汉放上去的。” “黑脸大汉?他长得什么样?” “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黑黑的胡子。” “中东人?”雷克自言自语,他不再和丹花讲话,按照丹花的描述,那个黑脸大汉很可能是中东人。突然他又问丹花:“你以前在寨中见过他吗?” 丹花摇摇头。 “你知道‘约柜’吗?”雷克又问丹花。 “月桂,你是说那种大叶长青的月桂树啊?” “不,我是说圣经里描述的一种箱子——‘约柜’,节约的‘约’,橱柜的‘柜’。” “不知道。” 一行六人走了两个小时之后,走在中间的丹花突然喊了起来:“人头,我看见一个人头。” 其他人都被丹花的喊声吓了一跳,急忙驻足。 雷克走到丹花面前,表情威严、也有些微怒地说:“丹花,黑暗的山洞里不要胡说,这样会吓坏人的。” “我没有胡说,在一个表面镶着金边的奇怪盒子里,有一只人头,那是个美丽的黄头发蓝眼睛的年轻女人。那个盒子是打开的。向四周放着蓝光。”丹花一脸委屈,又说出了一大堆吓人的话。 雷克刚要发火,见娄一龙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他就没有发作。 娄一龙小声地对雷克说:“她说的好像是前面的‘约柜’,我看这个女孩来路不明,不像凡人,说不定……” 雷克摆摆手,没有让娄一龙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娄一龙想说什么,他也不想再责怪丹花,他认为丹花被人装在悬棺之中两天之久,神经错乱纯属正常。她仅仅是一种惊恐过后的呓语,没有发生其他神经性病变已经不错了。 他不再理会丹花那些话,自顾向前走去。 丹花的脚步开始放慢,她渐渐落到队伍的后面,脸上的表情惊恐,走路时身体发抖、打晃。 雷克示意相雨霏去扶她一下,相雨霏刚看见丹花的时候就有些发毛,听了她刚才的一番“鬼话”,她就更加畏惧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她迟疑地不敢接近她。 雷克见相雨霏一脸惊惧的样子,就不再强求,自己走过去,拉起丹花的手臂,希望帮她走快一点。 丹花的脚步开始沉重,她用两只手紧紧抱住雷克的一条手臂,狼狈不堪地挪动脚步。 雷克感觉到他被丹花抱住的手臂正在发抖,他知道丹花已经浑身打颤,就以平和的语气安慰她:“丹花,不要怕,我的手中有宝剑,我们会保护你的。” 听了这句话,丹花稍微好些,但是依然走不快。他和雷克已经落后了七八米的距离,火把的光亮照到这里,已经很微弱。黑暗加重了恐怖的氛围。雷克也觉得哪里不对。他刚想叫住同伴,就听走在前面的旗云惊呼一声,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 雷克暗叫一声“不好”,他挣开丹花的双手就冲向前面。 第十五章 约柜是怎么打开的 雷克冲到了前面之后,看见了一个已经打开的方盒子里,发出一片绿色的幽光。旗云侧身倒在距盒子不到一米的地方,右手前伸,左手撑地,头枕在前伸的臂膀之上。在娄一龙火把的映照下,只见旗云牙根紧咬,脸色发青。 第10节 雷克叫相雨霏俯在旗云身边,检查一下她的情况。就和娄一龙、郭海坪手执宝剑和匕首,来到那个泛着绿色幽光的盒子旁边。 绿光不断,如气如雾,从那个打开的盒子里面缓缓上升。盒子的里面是一团暗黄的东西,好像是毛发。 这时,雷克想起了刚刚丹花所说的话:“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头颅……”他不免心中一震,小声问娄一龙:“这个是你说的那个‘约柜’吗?” 娄一龙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要是没有雷克在,他真的不敢冒然接近。他用微微打颤的声音说:“好像是那个‘约柜’,不过,它原来是合上的,我想打开而没有打开,它怎么……怎么自己开了?” 火把早就被娄一龙交到郭海坪的手里,郭海坪拿着火把,站在两人的身后,依然觉得离那个盒子太近,不断地向后退着,拿着火把的手拼命前伸,但是抖动得厉害,映得那种绿色的幽光也在发抖。 绿光渐渐变淡,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雷克慢慢地蹲下身去,并让郭海坪把火把拿近一些。他看清了盒子中黄色的东西毛茸茸的,他要过郭海坪手中的匕首,对那团黄色的毛发轻轻一挑,那些毛发即刻断掉。他不敢再动,因为他觉得盒子里面可能是件文物,要是因为他的翻动,破坏了文物,那自己会背上一种深深的罪过,不管他是什么文物,都属于人类的遗产,那是不可再生的宝贝,他不仅记录历史,还能揭示历史,它不仅供人欣赏和研究,还能给人以警示。 雷克对娄一龙说:“黑暗中,我们无法高清楚,还是把它带到外面再说,我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 “那刚才的绿光是怎么回事?”娄一龙问。 “我分析是磷化氢,可能丹花刚才不是胡说,她的确看到了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这个东西极有可能是个人头,而且是个西方人。人头在盒子里不知装了多长时间,估计是化学反应产生了磷化氢,当这个盒子打开的时候,磷化氢接触空气自燃,产生绿光。” “那盒子是怎么打开的,还有,就是那个丹花离那么远就能看见这里的东西,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怀疑她和这个盒子有种密切的关系。” “这些事情等我们出去再说,把它合上,带走。” 在相雨霏的护理下,旗云已经醒来,她是因为惊吓过度所致,并无大碍。 雷克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关切的问道:“旗云,身体怎么样?” 旗云狠狠地瞪了雷克一眼,没有说话。 雷克又问道:“你看见那个‘约柜’的时候,它就打开了吗?” 旗云把头扭到了一边。 相雨霏赶紧对旗云说:“旗云,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现在是救命的时候,你有什么委屈,等走出山腹之后对我说,我帮你出气。” 旗云没有回头,低声说道:“我走到它三米远的地方,它就自己慢慢打开了,随后我就看见了那些绿光。” 雷克满头雾水,心神不宁,他起身对丹花说:“丹花,你说有一个可以走出山腹的洞口,它在哪里?” “在我们刚来的山洞中。” “哎,雷克,我们要不要走到那个有水的大厅,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或许,我们还能找到那条进入山腹的洞口?”娄一龙仍惦记着水中的宝贝。 “不,我们不ng费时间了,既然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等我们出去备足装备之后,再探不迟,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食物和水,继续坚持在黑暗之中,再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我们会崩溃的,丹花说她知道怎样走出山腹。” 其他人早就想尽快走出黑暗,都赞同雷克的想法。 他们又按照原路向回走去。 在距离悬崖四五百米的地方,丹花指着一处洞壁说:“就是这里。” 雷克走上前去,仔细打量洞壁,未见有什么出口,就问丹花:“这哪里是洞口,怎么进去?” 丹花用手指着一道很深的痕迹对雷克说:“你看这到痕迹形成一个很不规则的长方形,这就是门。” 按照丹花所说,雷克的确看到了那道深深的痕迹。但是怎么也不能把这个痕迹和门联想到一起,即便它是一道门,怎么打开它? 他又问丹花:“怎么打开?” 丹花说:“我就是从那里面进来的,当时那四个大汉手里都有火把,他们在里面一拉就拉出一道门。我过来之后,暗暗记下了这个地方,希望自己能有机会跑出去,只所以能记住,不仅仅是因为那道深深的痕迹,还有上面这块方形石头。”说完用手指指。 雷克看清了,在洞壁一米五高的位置,那块方形石头是突出的,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好像是人为镶嵌进去的,他想,莫非它是机关?伸手就去触动。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旗云和相雨霏一直怀疑这一切都是来历不明的丹花搞的鬼。刚去寻找“约柜”的时候,她说见到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个人头,结果真的应验了,现在她又把我们引到这里,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把大家骗到她的魔窟,然后将大家蚕食,就瞪着已经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丹花,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尤其是旗云,既恨丹花又恨雷克,要不是雷克那一脚,她早就把丹花杀死了。 雷克触动那块方石后,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无奈地摇摇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丹花。 丹花被雷克用这种眼光盯着,浑身上下不自在。她急了,伸手就去砸那块方石,方石一下子就被她砸成了和洞壁一平的位置,不再出来,她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用双手去推那面类似门的石壁,以发泄心中的懊恼。 突然,郭海坪喊了一声:“快看,那石壁动了!” 雷克正站在石壁面前,考虑丹花为什么要欺骗大家,听郭海坪说门动了,急忙回身,见类似门的地方确实向石壁里移动了一点,就双手一起用力,狠命地一推眼前的石壁。 结果,他和丹花一下子就冲了进去,雷克止住了踉跄的身形,一把拉住即将摔倒的丹花。 原来,那是一道隐蔽得特别巧妙的单开石门。无论从表面看,还是从缝隙看,要是不知内情,谁也想不到它是一道暗门。那么,什么人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山区的山腹中安装了这样一道门呢?难道是千年之前进行崖葬和洞葬的那些古人? 娄一龙举着火把进入了这边的山洞。 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进来。 眼前的山洞和刚才的山洞有所不同。 刚才那个山洞相对规则,似乎有人为雕凿痕迹。而这里则不一样,洞壁上几乎没有平面,到处都是参差的岩石,并有很多遍布在山洞的底部,偶尔在下面还会出现裂隙,稍不小心,就会把脚陷在其中。 娄一龙进入山洞的岔路之后,手举火把看看石门的构造,石门的合页做得极为讲究,从形象上看,根本就不会把它与合页联想在一起。让他不解的是,石门合页的材料也是石制,它怎么这么牢固? 这一次,几个人走起来就不像先前那样顺畅,真算得上举步维艰。 由于人多,恐惧一词被暂时忘却,但是艰难一词却占据主导。 洞窟内怪石嶙峋、千姿百态,看上去周围都是常见的火山岩,可是却没有钟ru悬挂,也没有苔藓附生,石头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汽和滑滑的东西。雷克不解,这么潮湿的地方为什么菌类如此之少? 他们走了几百米的距离,居然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几个人早就饥肠辘辘,郭海坪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雷克让大家暂时倚在石头上简单吃些水果。等大家吃完后,装着水果的背篓已经空了,雷克告诉相雨霏把背篓扔掉。并让郭海坪把那个竹筒也扔掉。 娄一龙见郭海坪身后的背篓里的松油所剩无几,不由得心灰意沉,如果再有三四个小时走不出山洞,那么他们将陷在黑暗之中,依靠四人的手机光亮,维持不了多久,能否走出这个山洞就很难说了。他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雷克。 雷克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他急忙走到丹花面前:“丹花,你确认这个山洞就是你进来时的山洞?它有多远?” “我进来时在那个山洞里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不过好像没有这样艰难。”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也迷迷糊糊的,感觉既像又不像。” “嗨!”雷克的拳头猛地砸向一块石头,脑袋立刻就像炸开了一样。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们被困在山腹之中,不知要转多少圈子了。可是,不能回头,回头也没有希望。那个万丈悬崖无法下去,那个积水大厅就像个魔鬼,眼下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他没有埋怨丹花,他知道一切埋怨只能让事情更糟,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保持镇静,维持清醒的头脑。 他叫大家继续前行。 他和娄一龙开路在前,相雨霏、旗云在中间,郭海坪和丹花在后。 没走几步,郭海坪就“妈呀”一声喊了起来。 第十六章 暗河 反复经历这样的一惊一咋,大家的心都已经十分脆弱。就连素有“小诸葛”之称的娄一龙也吓得把火把摔落。他不顾一切地从一块石头上跳下去,赶紧捡起火把,以防它熄灭。 相雨霏和旗云更是吓得不轻,倚在石壁上大口喘气,脸色青紫难辨。 雷克急忙回头,大声问道:“海坪,出什么事了?” “约……约柜……约柜的盖子又自己打开了……”郭海坪好像忘记了怎样说话,他的口头语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那个“约柜”原本是由娄一龙抱着,自从进入这个山洞之后,改由郭海坪抱着。 郭海坪早就对它怕得要死,在这曲折不平、怪石横出的洞中,空手走路都成问题,何况怀中还抱着一个里面装有头颅的箱子。郭海坪抱着箱子,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回头回脑的观看一下,因为他不仅怕这个箱子,还怕自己曾经对人讲过的故事。他觉得不仅是箱子,仿佛周边的每个角落都有一只头颅瞪着恐怖的双眼在盯着自己。 走着走着,他怀中的箱子盖就自己打开了,于是他大呼一声,险些把它扔出去。 雷克知道郭海坪爱说大话,胆子最小,他讲故事的时候都是白天,到了晚上他不用说走夜路了,就是呆在家里都不敢再讲他自己编造的鬼故事了。 雷克走到郭海坪身边,把箱子盖上,伸手接了过来,他没有心思考虑箱子的盖为什自己开,他希望大家不要再受到什么干扰,尽快离开这里,希望走出山腹。 由于雷克抱着那个箱子,大家的心情才稳定下来,行进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些。 但是苦了走在后面的丹花了,她那件临时组装的皮鞋和胸罩把她的脚和胸部磨得一道道血痕,估计是血泡破裂,疼得她呲牙咧嘴,想把胸罩除去还有些不便,虽然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看过,但是对于以前的四个大汉她是无力反抗,对于雷克是她自愿,而眼下还有其他人。要是没有其他人,她就不会受这份洋罪,早就把它扯下扔掉了。但是鞋子就不同了,磨出血泡总比扎出大洞和划破皮肤要好得多。她一边想,一边咬牙坚持,慢慢拉开了与大家的距离。 雷克见丹花落在后面的黑暗之中,就停下身来,等待一下。 看见雷克等丹花,旗云就气愤,她不管前面头没有光亮,摸索着就走向前去。 雷克关切地问丹花:“丹花,怎么样,是不是磨破了皮肤。” 丹花眼泪汪汪地说:“都怪我,要是没有我,你们可能早就走出去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也许,我们命该如此,不过你放心,我们会走出去的。”话音刚落,前面又传来了旗云的喊声。 “啊——”那喊声带着余音,渐渐远去…… 雷克丢下丹花和“约柜”,又迅速回到前面。 “怎么回事?” 娄一龙举着火把也跟了上去,在前面十来米处,两个人站在那里傻眼了。 眼前一个一米多宽的黑洞,横跨山洞的底部,上面是一个翻版,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正在上下振动。 旗云掉进了漆黑的暗洞。 雷克在惊恐中醒来的时候,娄一龙已经将手中的火把交给郭海坪,迅速从腰带上解下绳索,三下两下就牢牢栓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另一端系在腰间,挡住翻版,从郭海坪的手中接过火把就滑了下去。 雷克也在黑暗之中将自己用绳索系好,接过郭海坪递来的手机,摸黑滑向黑暗的洞窟。 洞窟不深,约有三四米,下面是一个水潭。 “扑通、扑通”接连两声,水花四溅,红白相间。 瞬间就是一片黑暗。 娄一龙的火把掉进水中,被水湮灭。 雷克手中的手机不翼而飞。 水潭的水有齐腰深,水流很急,他们勉强站住,一阵更大的水声从左面传来。 两人站在水中大喊:“旗云——旗云——” 没有回声。 雷克对上面同在黑暗之中的郭海坪喊:“海坪,把相雨霏的手机用绳子吊下来,再解开一条绳索。” 第11节 雷克和娄一龙解开身上的绳索,带上郭海坪垂下的绳索,拿着那只手机,向四下照照,隐约看见这是一条地下河,与上面的山洞呈垂直状,他两向下游走去,也是较大水声传来的方向。 向前走了二十几米之后,来到了水声响处。用手机的微光一照,见是一个小瀑布,但是人走进其中一样会被吞没。 娄一龙迈步向前就要通过瀑布,被雷克喊住:“一龙,你向后退出几米,找个地方把绳索固定上,另一端捆在我的身上,我下去。” 雷克把手机交给娄一龙,等娄一龙退回把绳索捆好之后,他也把绳索捆在自己的腰间,然后,他走向了小瀑布,瞬间被冲了下去。 几秒钟之后,他浮出了水面。 周围漆黑一片,身下的水很深,他探不到底,他只好凭着感觉向水流相切的方向游去,很快,他的脚触到地面。 “旗云——你在哪里——”他高声呼喊,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悲恸,被暗河的洞壁放大,然后又被流水卷走。 雷克发现此处的水流很平稳,他继续向前,水越来越浅,他摸到了沙土,顺着沙土又摸到了洞壁,他的心里一阵激动,转头向左,一点点移动。 当他感觉左侧水流很急的时候,又转向右边,因为左边可能是河道拐弯的地方,有石壁阻挡,水流向两边迂回。 雷克的耳中都是水声,脑中都是旗云的身影,他从绝望中理出一丝希望,他甚至想代替旗云飘向下游,但是现实摆在面前,那是不可能的,他仔细地向右摸索,也感到了有水流向右边,他一阵欣喜,一阵失望。 突然,他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好像是人的身体。他的心一阵狂跳。 是身体,他顺着身体摸到了一个人的脸,他认定就是旗云。 “旗云,你醒醒,你醒醒。” 没有回音。 雷克不顾一切地抱起旗云,不管是巧合还是天意。雷克能再抱一次旗云也是今生最大的满足。 他把绳索从自己的身上取下,绑在了旗云的腰间。 他贴着洞壁抱着旗云,一点点走向瀑布,这是瀑布的边缘,水流小些。 雷克开始拉动上面的绳索,他拉过来三四十米的时候,绳索拉不动了。他绷紧绳索,使劲地进行三次伸缩抖动,他感觉绳索在向会收去,肯定是娄一龙接到了自己发出的信号,他又是一阵激动。 很快,他感觉到来自上面的拉力,他抱着旗云,拼力向上送去。 因为瀑布的边上较浅,他能够到底部,他迎着喷向自己脸庞的水流把旗云送到了瀑布的顶上,旗云的身体向上游飘去…… 娄一龙拿着手机,站在齐腰深的水中,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尽管时间不长,但是他感觉很久、很久…… 突然,他手中的绳索有节奏地向下游滑去,他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那是雷克有意地拉动,不是他被水流冲击的效果。 绳子到头了,出现三次猛烈地收缩。 虽然没有约定,但是心有灵犀。 娄一龙把手机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慢慢地拉动绳索,他知道瀑布下面系着绳索的人肯定是旗云,要是雷克,他会自己拉着绳索上来,所以,他的速度很慢,怕速度太快把旗云碰伤。 娄一龙在拉动绳索的时候,也慢慢向前,终于,他看清了,拉上来的正是旗云。 娄一龙站在安全的位置,很快把旗云拉到身边。 他猛地把旗云抱起,按着来时的方位向回走去,口中大喊:“海坪,你在哪里?” 当他远离瀑布的时候,才听得见郭海坪的声音,他循着郭海坪传来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并不断用语音调整方位,很快来到了刚才下来的地方。他一边解下旗云身上的绳索,一边对郭海坪说:“让相雨霏把火把点着,我喊‘拉’你就用力,但是要小心,把她拉上去之后,赶紧做人工呼吸,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上面的郭海坪回答。 娄一龙把从上面垂下的绳索捆绑在旗云的身上:“拉!” 见旗云的身体慢慢被郭海坪等人拉上去之后,娄一龙才拿着刚才捆在旗云腰间的绳索循着声音回到瀑布边上。 雷克在瀑布前成功将旗云送上去之后,就在那里等待。由于自己就在瀑布附近,声音太响,他怕听不见娄一龙的喊声,大约过了几分钟,他就在瀑布下面来回的游动,寻找娄一龙再次放下来的绳索。 终于,他在水中碰到了那根绳索。 他把绳索系在腰上,双手拉着绳索,走到瀑布的边缘,迎着瀑布就向上爬去,通过几次努力,他爬到了瀑布的上面,成功与娄一龙回合。 两位配合无比默契的好友相拥在水中,喜极而泣。 等雷克和娄一龙顺利回到岩洞中的时候,旗云已经醒了过来,是丹花为她做的人工呼吸。丹花说,她在山寨经常和同伴在湖中游泳,给很多溺水的女孩做过人工呼吸,有很深的经验。 旗云的身体依然很柔弱,但是她看见雷克和娄一龙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尽管那种微笑没有完全展开,但是很甜。 有了一次生死存亡的牵系,旗云不再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了。尽管她还在怀疑丹花是鬼,尽管她和丹花还是怒目相向,但是,她从心底里感激丹花、感激雷克和娄一龙。 雷克查看了那个陷阱之后,他更加坚信自己对悬棺的解释是正确的。 进行了短暂的调整,六个人继续前行,由于旗云体弱,雷克一直搀扶着她,丹花也忘却了自己双脚的疼痛,自告奋勇地来到旗云身边,搀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臂,旗云没有拒绝。 山洞正在变宽,也很少弯曲。 第十七章 没有了火把之后 手中的火把最多还能坚持一个小时,郭海坪的手机被雷克掉在了水里。娄一龙和相雨霏的手机都被娄一龙在水中浸泡,旗云的手机也已进水,一旦火把熄灭,留给他们的就是黑暗无边,就是恐惧和压迫。 雷克知道眼下是迫在眉睫,但是着急和上火都是没有用的,山洞究竟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丹花也证明了,这不是她上一次进来的那个通道,她肯能是记错了。 唯一让他们还有些信心的就是山洞里的空气没有问题。 他们前行了一个小时以后,火把终于熄灭了,六个人身上唯一还能够点亮的就剩下郭海坪手中的打火机了,但是,只能偶尔点亮一次,时间还不能过长,一旦它再坏掉,他们的信心可能就全部丧失。 还是雷克在前,“约柜”转由娄一龙抱着,几个人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雷克告诉大家,相互拉着,决不能松开,一旦松开,赶紧喊话呼应。 没有光亮,在复杂的山洞中前行,速度如同蝼蚁。 雷克感觉山洞又走了形,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迂回曲折,乱石交错,他只好不断地向后传递信息,以防大家受伤。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次头,雷克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停住脚步,问后面的郭海坪:“现在几点?” 郭海坪取出打火机,点亮后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九点。” “再向前面走走,选择一个开阔、平坦、干爽之地,我们休息。”雷克说完又一手执剑,一手扶着洞壁,慢慢摸索前进。 又走了一会儿,雷克的左手摸空,没有触到洞壁,他就继续向左摸去,感觉山洞是向左拐了一个直角弯,他就站在那里不动,让后面的旗云走过自己,其他人跟着旗云向前,这样,就相当是调换了一个方向。 走在最后的娄一龙成为最前面的人了,他继续向左走,走了十几步路才触到洞壁。他对雷克说:“这里好像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说完后,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传出好远,并产生回声,他就喊了一声,回声更大了,而且长久。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有些像某些地方的溶洞大厅。这样,娄一龙,你到我面前来。” 娄一龙寻着雷克的声音,来到了面前。 雷克对娄一龙说:“你拿着绳索的一端站在这里别动,我带着绳索顺着这个洞壁走,看看空间多大。” 雷克拿好绳索向左拐去,他边走边把绳索放开,当绳索放完的时候,他站在了那里,他的绳索虽然割掉一段,依然有90多米。雷克手拿绳索,高声喊道:“一龙,听到我的声音吗?”他自己的声音没有回声。 “听到了!”娄一龙的声音很远,但是有回声。 雷克明白了,娄一龙所在位置的确是个大厅,自己则走进了一个支路。他拿着绳索,以娄一龙为中心,像划圆圈一样向右走去,没走几步,他触到了洞壁。 他的判断没有错,这是与大厅相连的另外一条山洞。 “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支路?”雷克自问。于是他拉着绳索、扶着洞壁就向回走,边走边收起绳索。等绳索拉着有些吃力的时候,他喊了一声,但是这次他听到了自己的回音。 娄一龙回答的声音就离自己不远。 “一龙,你让海坪扶着绳索过来。” 雷克拿着郭海坪的打火机,按着刚才的办法进行了几次测试,并用打火机的瞬间光亮进行印证,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大厅的直径在20米左右,大厅的周围总计有两个山洞相连,一个是他们进来的洞口,另一个就是雷克最初测出的洞口,那应该是走向山外的洞口,如果它能通向山外的话。 雷克又拿着打火机重复了第一次的测试,他把绳索栓在那个洞中的一块石头上,顺着绳索走了回来。 “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不过,必须把所有的事情在休息之前解决完,夜里任何人不准单独行动,一旦有什么行动,必须把大家叫醒。” 雷克又问丹花进入山腹是是否经过这个大厅,丹花说没有这样的印象。 六个人为了防止走失,相互簇拥地睡下了。 6月19日早晨六点多钟,旗云率先醒来。 她饿得肚子“咕咕”乱叫,把大家喊醒。 雷克点亮打火机确认一下方向,解下这端的绳索,按照昨天的约定沿着绳索又向前走去,娄一龙还是走在最后,边走边把绳索收好。 他们又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绝望的情绪相互蔓延,尤其是相雨霏、旗云和郭海坪把矛头都指向了丹花。 黑暗中,三个人不断地数落丹花、指责丹花,甚至扬言要把丹花杀掉,雷克怎么也制止不了,因为不能把大家带出山腹,所有的威信和尊严都是空的,即将被困死在山腹里的人唯一的想法就是怎样出去,不能将大家带出山腹,什么样的劝解都失去作用。 尽管看不清三个人的脸孔,丹花知道三个人此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估计都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食肉寝皮。她不明白,三个人为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与她,虽然自己没有找对出路,但是即便没有自己,他们照样也是走不出去。既然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反正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死在这个山洞中。 丹花想到这里,就恨起那四个人来,要是没有他们,自己完全可以不带胸罩,跟着雷克随便怎么办,现在已经受了一天一宿胸罩的气,还要遭他们的诅咒。丹花松开拉着相雨霏的手,伸手去扯自己的胸罩,她想先把它扔掉,然后抢下相雨霏手中的匕首,自己了断,但是她摸到了那个十字架。 就在丹花的手摸到十字架之后,她突然看见了前面很远处有一道很大的裂缝,那个裂缝上面有光亮,感觉就像山体劈开一道似的,就是颜色都是淡红的。她看见了生的希望,就把手放了下来,在众人面前还要保持起码的尊严。然而,眼前的景象又消失了。她知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眼见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又把罪恶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胸罩,她认定了先拿胸罩开刀,尽管那个胸罩是雷克给自己做的,但是它已经没有用了。 忽然,奇迹又出现了,她的手又碰到了十字架,她看到了和刚才同样的景象。 她的手停在了胸罩前的十字架上,没有放下来,这一次,她不仅看清了远处的裂缝,还看清了近处的山洞和走在前面所有的人。她惊呆了! 难道是十字架? 丹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试着将手离开那个十字架,眼前的景象马上消失,随后就是黑暗一片。 她重新将手放在十字架上,有些欣喜若狂了。 “亲爱的,我看到路了,不过都是淡红色的!”她脱口而出。 “你这个恶鬼,又在胡说八道,我看全是你惹得祸,你要是不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旗云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怕雷克饶不了自己,她真想把丹花杀了。 “你说什么,你看见了路?”走在前面的雷克突然想起丹花看见“约柜”和女人头颅那件事情,有些相信丹花所说的话。 “是的,我看得真真切切。” “那你说说,我现在脸朝向那个方向。”说完雷克将头转向洞壁。 “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脸朝前,现在脸朝洞壁。” “老天爷,是真的?”雷克不敢相信,丹花有异能! “快!快!你前面带路。”雷克激动得快要疯了,他急忙大声说。 丹花很轻快绕到了雷克的身边,身后传来旗云的声音:“她那是蒙人的,你让她说说我现在的右手有几个手指伸出?” “三根。” 第12节 旗云猛地一惊,她什么时候走到了前面,她真的是鬼? “旗云姐,刚才你们骂我,我不介意,就在‘亲爱的’让我来到前面的时候,我就绕开你和雨霏姐来到了‘亲爱的’的身边。你在伸出手指时,开始是两个,说完话后就变成三个了。” 旗云感到害怕,她对丹花喊雷克“亲爱的”非常气愤,但是此时她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丹花是鬼! 在丹花的带领下,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走出了黑暗,看见了光亮。 什么样的欢呼跳跃,也表达不了大家此时的心情。此时就是把人生四大喜事摆在面前,也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眼前是一条光滑的狭长通道。通道宽窄不一,宽的地方有两米,窄的地方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两面是峭壁千韧,呈笔直状向上伸延,壁面光滑,石质坚硬,看上去密度极大。上面很高很高的地方,是一线天光,尽管前面还见不到出口,但是,就那一道光亮,也足可以让人体验到生命的鲜活。 然而,开心、高兴、喜悦、激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大家走进狭长地带一百多米后,他们正笑逐颜开、不断庆祝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那种声音像飞机掠过头顶,“嗡嗡”鸣响。但是听起来要比飞机的声音尖啸得多,震得空气和两面绝壁“突突”抖动,让人感觉心脏上被扎进无数钢锥,向外渗血。声音渐大,随后就是无数大大小小的闪光球体从头顶的一线天鱼贯而过,尖啸声愈发刺耳,山体和通道的抖动也在加剧,六个人就像站在一个按摩床上,抖动的频率比按摩床还要快。 六个人手中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以看不清轮廓的形式急速振动,他们无法站稳,身体就像散了架,纷纷瘫在地上,每个人身上所有的部位都瞬间发麻、发木、奇痒难忍。 “不好,ufo!”慌忙之中,不知谁艰难地喊了一声。那声音传出之后也是抖动的、扭曲的、变形的…… 第十八章 高频一线天与ufo 六个人瘫在地上,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就像散了架,目光中都是高速振动的影子,尤其是两侧的山体绝壁,就像蜂鸟的翅膀舞动,化作无形。 雷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有人喊“ufo”,真的以为遭遇到不明飞行物。 他刚要仔细看一下那些闪光的球体,他的眼睛、他的大脑和思维已经和身体一样完全失控,根本就看不清周边的景物,也无法进行思维,身外的世界和内心世界都是一片朦胧。 怪箫声在减小,然而抖动却没有减弱,六个人就像高频电子筛上的自由电子,在小范围内高频抖动。所有人的影像还是虚幻不清。 这种现象持续了几十秒之后,抖动的频率变小,振幅变小,人的影像和绝壁的影像渐渐变得清晰。 这时,几个人才踉踉跄跄站起身来,但是仍然和醉酒一样,摸不着东那西北,但是可以开口讲话,便在摇晃之中纷纷大声呼喊起来:“地震了,快跑!” 这是惊吓的结果,这是慌忙之中思想意识的随机反应。在这样的环境下,往哪里跑?根本就无处藏身,如果真的地震,他们可能咱就撒手西去了。 怪啸声消失,振动也渐渐停止。 但是,他们的耳中依然轰鸣,视线犹在抖动。在高频抖动之中,耳膜没有被震破,这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目光发散是正常的现象。 当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六个人的脸上才渐渐恢复血色,目光才能聚焦,大脑才能正常工作,但是身体的表皮仍然麻木。 见没有发生地震,六个人身子一软又重新坐在地上,相对无言,只有内心世界无力的挣扎、苍白的呐喊。 良久,雷克说话了:“看来这两侧的山体极为牢固、坚硬,否则山体早就震碎,我们早就被落石埋在这里,看来这片山区隐藏的凶险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不能再等了,赶紧离开这里,尽快想办法出山。” 谁都想早点出山,可是由不得他们啊! 六个人调整一下已经破碎的思维,捡起地上的东西,又走上了逃亡之路。 他们又走了一段时间,眼前终于开阔。 一线天已经变成了“一面天”,前方是一个两山之间的峡谷,左右两侧的绝壁慢慢向远方延伸,变成高高的山峰,峡谷之中雾气升腾,谷中和两侧山峰全部被绿树覆盖,视线被前方高大的树木挡住,哪里是尽头,谁也不知道,怎样走出峡谷,怎样攀越山峰,又成为最大的问题。 没有因为走出山腹而手舞足蹈,也没有因为重见天日而兴高采烈。 逃出虎口又入狼窝的阴影就想一个魔鬼,揪住了大家的心。 旗云想起了丹花,她不是有异能吗?她不是有魔力吗?叫她想想办法啊! 但是,旗云没有开口,因为眼下的问题是尽快找到食物和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滴水未进了。 不知是走出山腹松弛了神经,还是看见更大的高山和峡谷失去了信心,除了雷克和娄一龙,其他四人全都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中间,那情景比霜打的茄子还狼狈。 看着前方茂密的树木和藤灌,雷克觉得此处相对安全一些,他决定让大家在此休息。 娄一龙对什么事情都特别好奇,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弄懂,尽管前路凶吉未卜,他还想知其究竟,也许,雷克能给他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他和雷克坐在地上之后问道:“雷克,刚才那些闪光的东西是传说中的飞碟吗?” “理论上讲,专家把一切不明飞行物统称为‘ufo’,不管它是飞碟,还是其他东西,它都脱不开两个概念——能量和运动。” 雷克随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关于不明飞行物,我听过很多传说,也见过很多报道,但是从未真正见过‘ufo’是什么样的。有很多科学家对这种现象进行研究和解释。有人说是外星人的飞行器,有人说是超级大国的电子侦察机,有人说那是昆虫群,还有人说是小型彗星,说法各异,五花八门。不过,从刚才的现象来看,那些球体都闪着白光,有大有小,速度极快,并且在规则运动中还有突变运动,不像传说中的飞碟。 我有一个中学同学,他在一个高能物理研究所,今年年初,他给我讲述了他的猜测,并说他已经写成论文。他说发现在世界各地的蝶形‘ufo’实际上是一种叫做‘阴风粒子团’的现象。他说,自然界里还存在着无数没有被人们人知的带电粒子。他假想的粒子具有极轻的质量,但是又具有极强的电场,那些带电粒子不断地改变自身的性能,时而正电,时而负电,不具规则,受光波和光能量场、空气流动、空间场等强多重能量的影响,它们会有机组合、积聚,当他们积聚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能量极大的时候,会吸附空气中游离的其他粒子,渐渐形成具有固定形状的粒子团。同样在上述多重能量的作用下,会发生高速规则运动或不规则运动。由于它速度过高,在与空气中其他物质摩擦后会产生新的电场,新电场破坏了它们原来的场能,它们就解体,变成游离状态,所以人们就看不见了。 他还说那种‘阴风粒子团’有时具有隐形功能和巨大的杀伤力,被杀死的生物身上不留下任何痕迹。也就是杀人与无形之中。 对于他的这种观点,我难置可否,因为我对高能物理知之甚少,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不过想想我们那天在山下草滩中听到的声音和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只能用他的猜想理论去解释了。” 听了雷克的说法,不管他的解释正确与否,娄一龙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个平衡,因为他的心中要是藏着一个谜,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如果雷克不在身边,那就没有办法了。 娄一龙又想到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刚才那些闪光球体一阵怪啸过后,为什么像地震一样,而且频率那么高。 “这个我知道,但是也是一种猜测。这个一线天两侧的岩壁决不是一般的岩石,我分析他是一种金属矿石,而且两面的绝壁并非与两侧山体相连,或者说两侧绝壁就是两个相依相伴的板型陡峭山峰,两面山峰形成一个音叉,当那些闪光球体从中间通过的时候,由于强大的气流流动,造成音叉中间的气压瞬间降低,而且幅度很大,那么两侧的山体就受到外侧力量推动,相向接近,由于山体是一种金属矿石,它们具有很大的弹性,受到压迫接近的两侧山壁又弹了回去,这样反复振动,所以形成音叉效果。” 关于音叉,那是中学物理课上早就学过的,娄一龙怎么也没有把刚才的现象和音叉联系起来,尽管说雷克这种解释是一种猜测,但确实合情合理。 在雷克和娄一龙两人谈话的时候,其他人也再听了,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都希望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千万不要再和鬼魂挂上钩,本来就有一个人鬼难辨的丹花,要是还有其他鬼魂搅在这里,无论是待在这里还是走进山谷,大家都不会安心的。 尤其是旗云,她的心中死死认定丹花就是鬼,而且丹花已经迷住了雷克的心窍。如果除了丹花以外再多出个什么鬼怪,旗云怕自己也会被迷住心窍,到那个时候,不用说走出山谷了,就只能考虑怎样死得体面一些、尊严一些,不要像电影中被魔鬼挖心掏肝。 娄一龙想看看身后的峭壁是不是像雷克所说的是一个音叉,但是由于两侧都被高高的山峰和树木遮挡,视线只能停留在几十米的地方。不知道出去之后能不能见见两侧绝壁的全貌,要真像雷克所说的那样,那雷克就是神了。 雷克讲完那些事情之后,转头对娄一龙说:“一龙,现在走到了哪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了,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食物和水,还有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我们先不要急于寻找出山的路,看来问题越来越复杂了,保存实力最为重要。你留在这里保护三个女孩,千万不能发生任何差错。我和海坪寻找食物和水。” 雷克说完就站起身来,目光深邃、坚毅,的上身在天光之下更显健壮,身上一块块的肌肉就像古代兵勇的铠甲,只是皮肤变成了彩色,都是在山洞中蹭的,他从头上取下那个已经发黑的红色丝带,放在伸出的腿上展平,然后又重新系在头上,从地上捡起那柄飞龙宝剑和郭海坪向前方的谷中走去。 旗云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望着坐在身边不断用手抚摸伤口的丹花,她的心软了下来,突然之间不再认为丹花是鬼了。她似乎想起了一个规则,凶恶的鬼魂不会长时间与人为伍,那样人们会识别出来。看来她是无辜的,她也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大家和自己逃离魔掌。她胸部的伤口、脚上的伤口都可能疼痛钻心,但是,她忍受了。和肉体的痛苦相比,心灵的痛苦可能更让人难以承受,在山洞中,三个人对她的指责,对她的憎恨,对她的毒怨,具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但是她没有反驳,没有怨言也没有仇恨,仍是一如既往地和大家团结一致。 也许她并非真的看见了出口,只是一种对大家士气的鼓动方法,能准确地猜出他们在黑暗之中做出的动作实属巧合,否则为什么看不出那个积水大厅的出口呢? 如果她想置我于死地,在山洞中给我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死去,看来我冤枉了她。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事情往坏处想,在失望和希望共存的时候,人们的思想会产生动摇,在充满希望的时候,人们会忘乎所以。正是在失望和希望的边缘,旗云唤醒了自己的良知。她站起身来,走到丹花的旁边坐下。 面对对自己始终充满敌意的旗云,丹花没有害怕,因为在她的心中,如果大家能走出去,自己死不足惜,只希望自己能死在雷克的怀中,这样也没有枉活一生,能把自己的温柔献给心爱的人,也对得起上帝的赐予、对得起父母的养育。 丹花木然地看了一眼旗云,仍旧抚摸她的伤口,用皮带做成的胸罩,用皮带做成的鞋子,加上雷克褂子改成的裙子,把她装点得向科幻电影中的美女战神。 “一龙,你的火机能打着火了吧?”旗云想到了为丹花疗伤的办法。 娄一龙抱着宝剑,倚在一块石头上,他顺手从衣服口袋掏出火机,经过几次擦拭之后,火机燃起了火苗。 “可以。” 旗云来到娄一龙身边,拿过火机,走到前面的一棵树下,捡了一根干枝,又抓了一些干草,捡了一块石片,用衣服将它擦干净,回到了丹花的身边。 “雨霏姐,过来帮下忙。”旗云拿出匕首,从自己的腰带上割下一块。 相雨霏帮助旗云点起了火,旗云要过相雨霏的匕首,将割下的那块皮带用匕首挑着,在火中焙烧,然后用另一只匕首不断把烧得黑黄的部分刮到石片上,当那块皮带全部变成粉末之后,她放下匕首,对丹花说:“丹花妹妹,把鞋子脱掉。” 丹花顺从地脱掉鞋子。 旗云把那些皮带粉末敷到了丹花脚上的伤口处。然后又把剩下的部分敷在丹花的胸部。 “这是雷克用草药浸泡的皮带,里面药性很强,放心,很快就会好的。” 丹花的眼睛闪出晶莹的光泽,那种光泽之中清晰印着旗云和相雨霏的笑脸。 甜蜜、温柔、关爱、感激的笑脸。 自打在山洞中见到两个女孩,丹花就觉得她们不会笑,脸上只有怀疑、怨恨和愤怒,所以从不敢正眼看她俩。 见旗云和相雨霏在走出山洞之后对自己友好起来,也就有了好好看一眼她俩的勇气。这一看让她顿生仰慕和喜爱。 原来两个女孩笑起来是那样美丽。 旗云一头乌黑的短发,圆圆的脸,大眼睛,尽管脸上有在山洞中擦上的污痕,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她白皙的面容和天生的丽质。她的皮肤光滑得让人嫉妒,简直就是动画片中的美娇娃,只是白色的t恤已经变成了调色板的状况,蓝色的牛仔裤也变成了凌乱的画布。 相雨霏是个典型的淑女形象,长长的头发扎成羊尾状,先是高高翘起,然后下垂,直至肩部,双目晶莹而透彻,瘦削的秀面隐含着高雅的气质和深沉的思想,灰色的t恤也成为调色板,和旗云一样,穿着一件能充分展现体美的牛仔,可惜也是斑斑污痕,遮挡了她一身的妩媚。 相雨霏和旗云坐在丹花的面前,看见丹花身上已经布满了彩色的道道,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眼神,晶莹的泪花已簌簌而下,就双双拥到一起,紧紧地搂住丹花,口中呜咽…… “对不起,丹花妹妹,我们误会你了……” 三个人在那里以泪洗面,彷徨、理解和感动交灼,娄一龙也深受影响。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要保护好他们。不管将来如何,眼下,他必须履行这份职责。他很累,很累,可是,他的眼睛却不敢闭上,他的警惕不能松懈,他在注视周围的一切。 突然,前面山谷的树丛中传来响动,他眼睛大睁,右手握紧了宝剑。 树丛里慌慌张张地冲出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长着两个头,一上一下,一正一斜。 第十九章 两个不幸的人 娄一龙“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三个女孩前面几米的地方,横着宝剑立在那里。 由于草丛和树影的遮挡,从里面跑出的人好像很吃力,身影时隐时现,给人一种鬼魅之感。 不到半分钟,那个长有两个头的人跑出了树丛,娄一龙看清了,那是郭海坪,郭海坪不仅长了两个头,而且身体长胖还驼了背。 “快来帮忙——”郭海坪传到娄一龙耳边的话,有些局促不安,有一种劈裂的感觉。 娄一龙这时才明白,不是郭海坪长了两个脑袋,而是郭海坪后背上背着一个人。 “雷克怎么了?”娄一龙刚冒出这样的念头,脑子就“嗡”的一声像要炸开。 他口中说声:“你们几个自己当心。”就箭一般地飞身而去。 三个女孩也被树丛中的声音所惊,早就站了起来。见郭海坪身上背着一个人从树丛中仓皇跑出,以为雷克遭到了不测,站在那里就傻了眼。娄一龙的喊声将她们惊醒,她们也奋身冲了过去。 娄一龙跑到郭海坪的面前,见郭海坪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后背上的人长长的头发,身穿一件紫色衣服。不是雷克!娄一龙明白了。 郭海坪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踉跄就要倒下。 娄一龙急伸双手,将他扶住。口中忙问:“怎么回事?” “后面……后面……我的娘啊!”郭海坪指指树丛里面,慌忙之中事情没说明白,却把口头语带了出来。 娄一龙见三个女孩已经来到跟前,就说:“你们赶紧把他俩扶到山口。”一个飞身就隐入林中。 娄一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踏着齐腰深的草丛和灌木,穿梭与树隙之间,向前奔去,口中大喊:“雷克——你在哪里?” “这里——” 娄一龙听到了雷克的应声,心里不再慌张。只要雷克不出事,一切都好办,他又加快了步伐,循着声音而去。 第13节 很快,娄一龙在树丛中看见了雷克的身影,他和郭海坪一样身上背着一个人,但是他的一只手臂还架着另一个人。 娄一龙冲到身边一看,他身上背着一个体型很大的男人,旁边是一个面色苍白浑身污渍的姑娘,那姑娘的一条腿好像受了伤,行走起来极为艰难。娄一龙不由分说,接过雷克身上的人,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快步向回走来。 雷克背上那个姑娘,走在后面。 娄一龙和雷克终于从树林里出来,在另外四个人的帮助下,他们来到了石壁的入口处。 郭海坪背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年龄和他们相仿。她脸色发青、皮肤干瘪,气若游丝,双手冰凉,毫无血色。 娄一龙背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也是双眼紧闭,面色灰暗、皮肤干瘪,奄奄一息。 雷克背回来的那个姑娘左腿膝关节处裤子破了一道口子,血水染红了衣服。 旗云刚想问是怎么回事,雷克就把手一挥:“等会儿再说,救人要紧。” 眼下他们手中能够救人的东西,只有雷克用多种草药浸泡的皮带,而且这种皮带中的药用成分多是止血、解毒和消热、祛湿等作用。对于两个皮肤干瘪、奄奄一息的伤者可谓毫无作用。 郭海坪急忙从口袋里取出几个已经压扁的水果,交给相雨霏和旗云。相雨霏和旗云把水果的皮去掉,用手握着放到伤者的嘴巴上方,郭海坪和娄一龙尽力想把两个伤者的口弄开一点,但是两个伤者的牙关咬得很紧,无法使其张开。 无奈之下,娄一龙只能拔出匕首,强行将那个男人的嘴巴撬开,相雨霏趁机紧握手中的柑橘,一股橙色的液体滴到伤者口中,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灌满了伤者的嘴巴,但是伤者没有把它咽下去就停止了呼吸。 正在由丹处理伤口的女孩,看见了那个男人咽气的一幕,她嗓音嘶哑,欲哭无泪,一副极其痛苦和惊惧的神态挂在苍白的脸上。 由旗云和郭海坪抢救的女人也停止了心跳。那个女孩终于承受不住了,她不顾腿上的伤口,起身扑到那个女人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在旗云、相雨霏和丹花的劝解下,她女孩才勉强止住哭声,她从女性死者的身上起来,无力地坐在旁边,用失神地眼光注视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周边的草木都与她同悲,发出“哗哗”的响动。 雷克等六人和刚刚加入的那个女孩同时都站了起来,底下了头,对两个遇难者默哀。 逝者已然离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未完的事情。 在大家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旗云又要问雷克,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克挥挥手小声说道:“先去采水果,吃完再说,要不我们当中还会有人倒下。” 这一次,是娄一龙和郭海坪走进丛林,雷克告诉他俩一定要小心谨慎。 二十几分钟之后,娄一龙和郭海坪满载而归。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死者,大家的心情都极为沉重,似乎没有了吃的欲望,但是腹中空空、饥渴难耐,他们又不得不吃,因为要保持体力,因为要走出大山。他们顾不得手上的肮脏,娄一龙手里抓了几个柑橘边警戒边吃,其他人也慢吞吞地吃下一些柑橘,才觉得有了精神,但是,心情依然沉重。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郭海坪才面含悲痛、表情凝重地对娄一龙、相雨霏旗云和丹花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郭海坪和雷克进入丛林后,走了有几百米,就发现了柑橘树,他俩欣喜若狂,急忙前去采摘。郭海坪还像前几天一样,脱下衣服,展在地上,正摘得起劲的时候,他和雷克听到了远处传来呼救声。 由于听到了呼救声,雷克和郭海坪急忙停止采摘。雷克说过去看看,郭海坪捡起地上的衣服,不忘捡起几个水果放入裤袋。 两人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不多一时,他俩看见一个树木稀少的地方,一片草丛和灌木摇晃。 郭海坪看见过这种情景,当时心中一惊。雷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听娄一龙讲述过草藤的事情,也知道可能发生了草藤吸血的情况。 两人健步如飞地赶到那里,眼前的情景甚是恐怖,只露出头发和脚的两个人倒在地上翻番乱滚,他们的身上爬满了草藤,那些草藤的颜色已经变红。 不由分说,郭海坪和雷克一人一个,将两人身上的草藤割破,那些草藤破裂的地方流出了人的鲜血。 雷克和郭海坪正要除掉依然盘在两人身上草藤,前面不远处又传来了呼声。 两人急忙冲了过去,见一个女孩正在那里大喊大叫,有无数草藤正在从远方爬来,其中有几根已经裹满了女孩的双腿。雷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举剑就向女孩而去,他想划破女孩双腿外面的草藤,可是女孩往前一跳,一下就碰到了雷克的剑上,草藤断了几根,女孩的腿也被剑伤到了。 郭海坪高喊一声:“雷克,你对付周边的草藤,我来解救女孩。”因为匕首是短兵器,解救女孩较为方便。 雷克舞动手中飞龙剑,不多一时,就将疯狂涌来的草藤击退。 郭海坪除去了女孩身上的草藤,把女孩带到另外两人旁边,和雷克一起又除去了地上两个人身上的草藤。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伤得不轻,面无血色。为了防止周围的草藤再次攻击,雷克和郭海坪就将三人连背在拉地带向这边。 三个女孩听完,都变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毛,纷纷瞪起了惊恐的眼睛。 雷克叫郭海坪替换娄一龙警戒。 雷克见刚刚解救出来的女孩已经恢复了平静,尽管悲恸的心情笼罩脸上,但是她已经不再恐惧。就问她到:“姑娘,你和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是这谷中的人,还是山外的人?” 姑娘身材苗条,但是有些瘦弱,她长得很美,大大的眼睛,瘦削的脸,脸部线条圆润流畅,尽显清秀,也和大家一样成了花脸。 她没有说话,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注视雷克,良久,她双手捂脸,又痛苦地呜咽起来。 雷克见女孩还在痛苦之中,就不再追问,也许,她还没有走出那个恐怖的阴影,还没有走出痛失亲人的阴影。 雷克决定将两个遇难者的遗体殓葬,但是苦于没有工具,就征求女孩的意见,把他们放到绝壁边上,在前面砍些青草将他们覆盖。雷克见丹花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的血道道,又一次征求了女孩的意见,得到女孩点头默许,脱下绝壁下女性死者的上下外衣和鞋子,交给了丹花。 丹花十分的不情愿,不是因为觉得死者的衣服晦气,而是觉得对死者不公,因为自己曾经被人脱下全身的衣服,那种羞辱的感觉到现在还折磨着她。但是看见那个女孩对自己鼓励和期待的眼神,也苦于前路漫漫,凶险无比,没有衣服和鞋子会有诸多不便,就手拿十字架来到死者面前,进行了一番祷告。在旗云和相雨霏的配合下,她在远处的树丛中换好了衣服和鞋子。尽管衣服和鞋子很大,穿起来不很合体,但是要比几样简易的衣着要舒服的多,她再一次谢谢。。女孩,再一次像两位死者默哀、致意。 她的伤口经过旗云的处理之后,完全愈合。 丹花、相雨霏和旗云又继续为那个女孩疗伤。 雷克坐在那里,先前对娄一龙所说草藤吸血的事情还有些不相信。现在,他亲眼所见,那种恐怖和血腥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他的心在急速地收缩,又想起了世界各地的死亡谷。看来这死亡谷里鲜为人知的事情还多得很,在这片神秘的小凉山就有如此离奇、恐怖、惊险的事情,那真正的死亡谷绝对是有进无出了。 现在,要想走出山谷,一定要好好动动脑筋,大费一番周折了。面对这个陌生的山谷,他所掌握的情况几乎为零。要想对它了解一二,必须等女孩开口。 眼下的事情就是制作装备、积蓄食物和水、构筑防身的蔽所。 雷克对娄一龙说:“还得编制背篓,制作火把,而且要构筑几个草棚,眼下,我们还不具备前行的必要条件。剩下的几只手机不是没电就是坏掉,形同废物,全部丢弃。”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他们编制了五只背篓,做了十几支火把,在崖口边上搭建了三个简易草棚。又到前面采了满满四背篓柑橘,带回两大串香蕉,捡了两大捆干树枝。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点起了篝火,一是驱除黑暗,二是驱除野兽和蚊虫,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发现野兽和蚊虫。 突然,在绝壁存放两个死者遗体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动。 第二十章 约柜的机关 旗云首先听见了那种响动,转头一看,不见了丹花的影子。她警觉地站了起来,并拉拉身边的娄一龙。 雷克没有动身,他急忙四下观看,远处绝壁下两个死者的身边有个黑影,好像丹花。 旗云也看到了,她看见那个黑影蹲在那个女性死者的身边,把头附在死者的胸部,不知在干什么。 “吸血?”旗云突然想到事情有些不对,她真的吸血? 她拿起娄一龙身边的宝剑就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正是丹花。 旗云愤怒地吼道:“女鬼,这回露出原型了吧,让我抓了个现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起来受死吧。” 她说着就把宝剑抵到了丹花的后背,突然,旗云握剑的手被人抓住。 她转头一看,那人是雷克。 “你还在护着她,她真的吸血,我先前还给她敷药,我真傻。” 丹花听到后面的旗云说话时,并没有动,当她感觉旗云把剑抵到自己后背的时候,才慢慢把头转了过来。 旗云和雷克同时看见,丹花两眼泪水直流,晶莹地挂满两腮。丹花站起身来,一声不响地走向火堆。 雷克和旗云回到火堆旁边之后,坐在那里等待丹花自己解释。 “那个女人长的特别像我的妈妈。”丹花开口了。“我用树枝给她做了一串项链戴在了她的脖颈上。我不想打扰你们,怕你们为死者伤心。” 听到丹花说完这句话,那个被救的女孩突然间又流出了眼泪,把头深深埋在胸前。 旗云的心里很难过,先入为主的概念在她的心中占了很大的比重,一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就把丹花和鬼或者是吸血僵尸联系在一起,可能是因为那个梦,也可能是因为她是从悬棺里被雷克救下的。她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不安。 下午被救下的女孩,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双眼痴痴地注视远方。 相雨霏一向不愿发表自己的见解,所以,很长时间也没有说话。 郭海坪被下午发生的事情吓晕了头脑,到现在还迷迷瞪瞪的。 雷克想到了家里。他们从16号出来,到现在已经20号了,原计划每天用卫星电话和家里通一次话,但是卫星电话丢了,所有的装备都丢了,从17号开始就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家里的亲朋好友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尤其是几个人的父母,估计几夜都不会合眼的。可是眼下,他们走出山谷还是遥遥无期。 雷克见休息的时间还早,那个女孩依然不肯开口,就想起了那个“约柜”和丹花的“异能”。他叫郭海坪将那个“约柜”搬了过来,他要研究一下。 郭海坪始终对那个“约柜”耿耿于怀,有时甚至埋怨娄一龙,非要打开水中的那个箱子,所以才引出这个“约柜”,要不,他们可能早就出去了。他心里觉得别扭,回身用一只手去够那个“约柜”。然而他一下没有扶住,把“约柜”碰翻。 “约柜”的盖子一下就打开了。 先前大家猜测是个人头的圆形物体“骨碌碌”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在它滚动中,大家都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头颅,不过黄色头发都已经碾碎,散落地上,面色是正常的颜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血腥、恐怖。 郭海坪知道自己惹了祸,急忙伸手将其拦住,防止其滚入火堆。 突然,在他们前面的树丛中响起一阵急促的风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仓惶地逃向远方,他们感觉那个东西体积不大,但是刮得野草和树木“哗哗”直响。大家都纷纷向树林望去,都发现黑暗中树影扭曲,颤动,但是,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郭海坪脸成死灰,心“突突”跳个不停,他的手正好摸到那个头颅的脸上,一股奇寒无比的凉意沿着他的手臂传到身体。他想松开,又怕头颅继续滚动,不松开又怕头颅的嘴巴张开,将他的手咬住。 雷克被刚才的风声叫得心神不宁,他突然不想研究那个头颅了。 因为晚上看不清,也因为头颅掉出箱子的一瞬间,树林中出现的奇怪现象。 他对郭海坪说:“你把它放回去吧,我明天再看。” 郭海坪的心就像被放上了几只蚂蚁,无论怎样都不舒服。他胆战心惊地用双手捧起头颅,放进“约柜”中就转过了头,看也不看,顺手就盖上了箱盖。 “哎呀!”一声从旁边传来。 郭海坪的身体一阵,一个电射就站了起来。 只见娄一龙正在那里揉搓他的左手。 原来,在郭海坪把头颅放进“约柜”之后,娄一龙觉得距离太远,伸出左手抓住箱子的边沿就想拉近一点。没想到郭海坪看都不看就顺手关上了箱盖,一下把他的左手夹到里面,疼得他一声痛叫。本来左手的肿胀刚刚消掉,现在来了个雪上加霜。 这两人的一喊一跳,把大家吓得不轻,旗云、相雨霏、丹花和那个女孩也同时站了起来,见并为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才提心吊胆地坐下。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点,雷克问丹花是否还可以看见山谷的出口,丹花说自己已经试过好多次,怎么也没有了那种感觉。 雷克心里想,丹花两次看见远方的情景,两次都十分吻合,决不是什么猜测和偶然,她肯定有着与常人不同的特殊能力,可是她究竟特殊在哪里,是十字架帮了她还是那个悬棺里的场能帮了她?她的“异能”现在为什么没有了呢? 雷克决定让大家早点休息,并安排晚上分四个班次执更,每个班次两个小时,依次是旗云(相雨霏、丹花和她一起)、郭海坪、雷克、娄一龙,定好之后,又分配了草棚,娄一龙和郭海坪睡在左面的草棚,四个女孩睡在中间较大的草棚,他自己睡在右面。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早晨六点,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六个人几天都摔爬滚打,昨天又多了一个女孩,所有人身上都沾满了污渍,冷眼一看都和鬼一样,是该清洗一下了。于是,雷克让大家男女分班,轮流在雨水中冲洗一下身体,这样大家相互观望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那个女孩的伤口也已经愈合,大家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雨水澡,尽管冻得浑身发抖,但是都觉得身心轻快。 第14节 草棚不能遮挡全部的雨水,但没有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打湿。 雨水黏黏呼呼地下了一个上午,终于停止了。 因为昨天的林中救险,让雷克有点踌躇不前。 他在等昨天被救的女孩开口。 雷克借等待女孩开口的空闲时间,和娄一龙将那个“约柜”打开。他想看看“约柜”是怎样自己打开的,也想看看这个“约柜”里为什么要存放一个头颅,这个头颅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人头颅?昨天晚上打开“约柜”的时候,为什么在前面的树林里突起一阵阴风,好像什么东西在逃跑。既然有东西逃跑,应该能够看到,可是大家什么都没有看到。莫非在这个神秘的谷中确实存在“幽灵”,这些幽灵是人类的鬼魂、动物的鬼魂、昆虫的鬼魂还是植物的鬼魂?它们都惧怕“约柜”?“约柜”真的有魔力? 雷克看看“约柜”的外形,和电影中的造型相似,表面本来应该是金色,不过都变成了紫铜色,可能是因为在红色液体中浸泡的结果。它上面没有那两个展翅的东西,在两个侧面的角上也有四个金环,上面的盖子有棱有角的向四周突出一些。 雷克向上搬动突出的棱角,“约柜”轻易地打开了,雷克并未急于将那个头颅取出,而是仔细观察了“约柜”的开合连锁机构。 雷克见“约柜”上下箱体都是个半盒状,半盒的边缘镶嵌了一种比较软而具有弹性的压条,用手触摸感觉像橡胶,但又不是橡胶,这种材料,雷克从未见过。也许它就是一种合成的有机材料,性能类似橡胶,长期封闭在水中,却没有老化。可是上下盒体之间仅靠自然压力,怎么能够封闭如此严密,外面的水居然进不去? 雷克又观察那两个连锁机构,下箱体是一种具有弹性的锁扣,上箱体是同样具有弹性的锁舌,锁扣和锁舌都是金黄色,看起来像黄金,也类似黄铜。雷克用手按了一下弹性锁扣,那个锁扣贴到外壁上,可是又一点点地弹了出来,运行方式类似早年间录音机的缓释带仓,不知是气囊原理还是弹簧阻尼原理,这样即使上面的盖子盖上,箱体上下之间也没有锁牢。 这说明,这个“约柜”在第一次打开后,就始终处于一种没有锁上的状态,他在郭海坪抱着的时候,因为盖子的压力,没有弹开,而郭海坪因为无意间把箱子侧翻,箱盖的弹性机关克服了自身的压力就打开了,所以把郭海坪吓了一跳。 如果说“约柜”第二次自动打开是因为震动或是侧翻,那么第一次自动打开是为什么呢? 雷克接着又发现在下部箱体的锁扣位置的外壁,有一块圆形的嵌件凸出,他按了一下那个嵌件,用的力量很小,里面的锁扣就靠近外壁,这说明嵌件与锁扣是一个类似杠杆原理的联动机构。按照刚才的力量分析,当箱体合上之后,锁扣受到锁舌的压力向外靠近,把锁扣挤向外壁,外面的嵌件就向回收缩,锁扣和锁舍就扣紧了,原先因为水压的原因,使缓释锁扣的力量与水压平衡,它就不能自然开启。当把箱子拿出水面之后,缓释机构的压力减小,就有可能自行打开,这样就比较正常了。 不过是谁费尽周折把它设计成这样,他的目的何在? 可能就是为了恐吓别人,让他们知道“约柜”有魔力,让它们远离“约柜”。 当雷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娄一龙之后,娄一龙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设计未免画蛇添足。把它藏在一个隐蔽之处,别人就找不到了,自然就远离了,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是隐藏“约柜”的人有意给人制造恐怖气氛,既想让人发现它,又想让人惧怕它。至于为什么,他俩难解其中奥妙。 第二十一章 我见过那个人头 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也听得目瞪口呆,这次小凉山之旅可谓神乎其神,他们要寻找的银杉到现在还未见踪影,然而却身陷囹圄,尽遇到一些扑朔迷离、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多事情的解释都出于雷克和娄一龙的口中,他们的解释能令人信服吗?其中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玄机? 对于“约柜”自动开启之谜,雷克总算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但是里面那个神秘的头颅是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头颅取出。 昨天,当郭海坪搬动“约柜”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其弄翻,里面的头颅自己滚了出来,造成惊恐的一幕。本来那个头颅就是正常颜色,被火光一照,显得殷红,谁都会联想到“血腥”这个谈之色变的词汇。 雷克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仍心有余悸。但是,他是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他胆大心细、智慧过人,很少有什么事情让他恐惧到畏手畏脚的程度,即便产生恐惧也是转瞬即逝。 雷克将那个头颅捧在手里,身边的娄一龙瞬间就感到身体发冷,手心出汗,但是他还是坚持蹲在雷克的身边。其他人同时向后退去,面对这样一个头颅,有着几次离奇变故,决不是恐怖那么简单。 雷克仔细观察手中的头颅,见其是一个典型欧洲女子的脸型,深陷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她的眼睛还挣开着,因为眼球的表面被一层红色覆盖,不知其原来是否为蓝色眼睛。女子头颅表面皮肤光滑、饱满,仿佛和真人一样。但是皮肤已经变得坚硬。不像脱脂脱水的木乃伊,也不想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似乎是一种树脂类的化工原料制作而成,做工极为精细,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不用手触摸,绝对想不到它是假的。 但是,它上面的头发应该是真的,从其脱脂、碳化和断裂的迹象说明它不是纤维材料的栽种,而是实实在在从里面生长出来的,要是纤维类材料,就不会有磷化氢产生而发生“鬼火”的自燃现象。 是不是人们借用了真的头颅骨骼和头发,在表面上粘附了有机材料,形成一个真假合一的头颅,那么这个头颅会是谁呢?是贫民百姓,还是皇室贵族? “约柜”是以色列犹太族的产物,头颅是欧洲人的造型,龙凤宝剑又是东方文化的见证,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雷克正在进行一些列毫无关联的联想,手中头颅前额的发迹间突然裂开一条缝,紧接着头盖骨就像一个箱盖一样向上翻去,一股黑烟从里面喷出,转瞬便四处消散。 尽管雷克事先早有准备,但是他还是双手一抖,险些把头颅抛出。 旁边的相雨霏、旗云、郭海坪等人同时惊呼,纷纷向后跳去。 雷克的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他急忙把头颅盖骨合上,然后将其放在地上,身体也急速向后退去。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 黑色气体消散的时候,接触到他的面部。 娄一龙也被黑色气体冲击了脸部。 两个人同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雷克并不是害怕手中的头颅产生什么变故,他害怕头颅里喷出的气体有毒。但是,他和娄一龙还是被黑色气体冲击了口鼻,好在仅仅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并没有产生腐蚀和窒息的伤害。也许,那股黑色气体的浓度太低,不至于造成瞬间伤害。但是它会不会造成慢性伤害,他们就不知道了。 因为在看与“约柜”相关的电影中,“约柜”被打开的时候,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妖风、黑雾,那些妖风和黑雾就是魔鬼的化身,它们能够腐化人的血肉,能够摄取人的灵魂,没有看过那些电影不要紧,要是看过那些电影,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自然而然的把那些恐怖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不过,他们几次打开“约柜”,并为发生危险,研究它内部盛装的头颅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雷克和娄一龙都怀疑这一切都和“约柜”有关,对于黑雾地冲击,让他俩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兆。 站在远处的旗云说话了:“雷克,我看那个东西不是个祥物,不要在摆弄了,把它丢掉吧。” 郭海坪和相雨霏,还有丹花也希望雷克把那个东西丢掉。 雷克仔细感觉了一下刚才的奇怪味道,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他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味道。”但是他的心里却隐约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雷克决定不丢弃那个头颅,先把它装起来,一旦能够活着把“约柜”和头颅带出去,再找人好好研究一番,非要解开其中的奥秘。 浓云散去,太阳的笑脸绽放在山谷的上空,远处近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水汽、雾气同在升腾。 大家在草棚外面经历了那个头颅的惊变,心里没有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感觉光明一片,仍和诺大的山谷一样,满是雾气。 那个昨天被救下的女孩突然开口了:“我见过那个东西?”女孩说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你见过什么?”离女孩最近的旗云马上问道。 “我见过那个人头。” 雷克正在旁边和娄一龙、郭海坪商量怎样前行的问题,突然见女孩开口,都觉得心中的石头被掀开,瞬间就豁然开朗。他们急忙走了过来,围在女孩身边。 见几个男人围了过来,女孩显得有些紧张,眼睛“骨碌碌”乱转,在他们身上急速扫描,唯恐他们身上会飞出什么东西伤到自己。 旗云示意雷克不要开口,她对女孩说:“小妹妹,你不要怕,大家都是到山里探险迷路了,都是好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昨天就不会解救你们了。” 女孩的眼睛又“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突然扑到了站在身旁的丹花怀里,痛苦地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就哭了。 丹花突然感到害怕,女孩一直由旗云和相雨霏陪伴,她为什么扑到自己的怀里,还喊自己“姐姐”? 相雨霏和旗云也同时惊惧,她们认识?是一伙的? 这个判断在旗云的脑中一出现,她就如梦初醒。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安排好的,她们要干什么?旗云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第二十二章 悲惨一家人 那个女孩的哭声甚是悲恸,丹花也被她感染,不免眼圈一热,含泪欲滴。 女孩突然又从丹花的怀中挣脱,转头扑向了雷克,以极其悲痛的哭腔喊了一声“哥哥”,然后又是一阵痛哭。 雷克刚才见女孩扑到丹花怀中喊“姐姐”,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仔细一看,才觉得那个女孩和丹花长得很相像,莫非她们真的是姐妹?正在思忖间,见旗云伸手就去摸自己的匕首,他知道旗云又开始联想,唯恐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正欲前去制止,那个女孩又扑到了自己的怀里。这让雷克和所有的人都大为不解。 女孩伏在雷克的胸间哭了半天,雷克没有动,任凭女孩发泄心中的痛苦和悲愤。但是他突然想明白了,是因为自己和丹花穿着死者的衣服,女孩产生了情景联想和感动,所以才有此举。 大家都默默地站在旁边,没有做声,旗云也没有拔出匕首。 女孩显然是哭累了。她抬起了头,拉着雷克的手说:“哥哥,我现在没有了爸爸妈妈,也没有了哥哥姐姐,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山谷,既然是你救了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希望你不要丢弃我。” 雷克突然之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苦恼。 因为自己救了丹花,旗云正在醋性大发,那个丹花说她以后是我的人了,这个女孩也说她以后是我的人了。我要是再救下几个女孩,我简直就是皇帝了。要不是大家听到了女孩的话,以后女孩跟着自己的时候,真是有口说不清啊。刚才死去的两个人是她的哥哥和姐姐,那么她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遭遇了不测? “好了,妹妹,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委屈和怨愤,你都说出来吧,让大家替你分担。” “我没有家了,只想跟着你,你是说你不想要我?”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大家都是你的哥哥姐姐。” “不!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哥哥,我也不想还没有与男人相爱就死去,我要你在我临死之前爱我一次。” 雷克的心当时就乱套了,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桃花运,两个女孩都在对自己一见钟情,以身相许,为什么? 旗云见女孩扑到雷克的怀里,竟然是爱上了他,她就眼一瞪,嘴一撅,转身走到一边,在那里默默地低下了头。 郭海坪一看有点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对雷克投怀送抱,自己怎么就没有这种艳福呢? 丹花也有些嫉妒了,站在那里感觉难过。 娄一龙和相雨霏没有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他俩认为这诸多事情当中肯定存在变数,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搞不清楚。 雷克为了尽早地知道女孩的经历,尽快让女孩开口,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眼前的山谷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安慰她说:“姑娘,我们不会死,一定能走出去,如果真的走不出去,我答应你的要求。” 丹花转过了头,旗云也听见了雷克的说话,她也蹲在了地上。 女孩见雷克接受了她,就离开雷克的怀抱,回身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她的经过。 女孩的小名叫幺妹,她家住在一个山区小镇,十几天前,家里接到外婆病危的消息。 幺妹的外婆只有幺妹母亲这一个女儿,自小就非常宠爱,没想到幺妹的母亲大学毕业后非要到山区任教,并在山区小镇成家。幺妹的母亲自打成家之后就很少回家,二十几年过去了,她只回去过四五次。现在,听说幺妹的外婆病危,就想快一点赶回去,如果乘坐汽车出山然后再转乘火车,就要走三天的路程。于是幺妹的母亲决定租一辆车,从山里走,一天即可到达。 幺妹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一起乘坐租来的汽车从山路赶到外婆居住的城中,外婆却去世了,他们一家五口在城里料理好外婆的丧事之后又乘车返回。 在乘车返回的途中,汽车方向失灵掉下山谷。 由于车速不快,山谷坡度不大,汽车并没有侧翻,而是一路下滑,冲到谷底。 没有想到谷底是一条河流,汽车掉进河中,被激流卷走。 幺妹和哥哥姐姐在颠簸的汽车中爬出,却没能救出爸爸、妈妈和司机,汽车渐渐飘向下游,很快沉入水底。 兄妹三个在那里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那辆汽车,也没有找到爸爸妈妈和司机,就向下游走去,以为能找到他们的尸体。 他们向下游走了三天,可是,根本就没有发现爸爸妈妈的尸体,他们放弃了,带着无限的悲痛沿河而上,准备从汽车掉下来的地方找到山路,徒步回家。可是,他们迷路了,没有找到那个汽车掉下的地方,无奈之下,他们继续沿河走向上游,却走进了一个山洞。 兄妹三人想,既然河水从山洞里出来,那么肯定上有通路,就逆流进入山洞,走了不久,就被湍急的瀑布堵死。他们只好又顺流走出山洞,在一处坡度不大的地方爬上了山,在山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三天,转到一个天然的高山海子边上,沿着海子转了半圈,通过一个山口,进入一片山谷之中。 山谷中没有鸟叫,也没有兽类,还很少有昆虫,但是却发现了几具动物的尸骨和几个人类的腐骨。 他们在谷中又转了好长时间,终于发现了一条小路,说是小路,就是那里的荒草有被什么东西踩踏的痕迹。他们看见了路,就以为能碰到人,就可以走出大山。他们顺着那看似小路的踩踏痕迹向侧面的山峰爬去,爬了很久很久,上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块平地,那块平地上山石突兀,数目不多,但是却异常壮观,并有不少阔叶植物和奇怪的花草。他们通过那里向左侧走去,遇到好多果树,由于一路上到处都有可以充饥的野果,他们并未被果树吸引,仍一路前行,希望碰到个人。 又走了一段,在前面发现一个草屋。那个草屋借助悬崖峭壁而建,左右和前面都由一些石头搭成,草屋的侧面也是一个悬崖,估计那个悬崖下面就是山谷。草屋还有一道竹门,那道门做得很牢固。 兄妹三人心里一阵欣喜,走上前去奋力敲门,口中高喊,希望有人回应。 可是好久没有人回应,哥哥就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道竹门,通过从门口投进的光线,看清了里面有一张由木头搭建的床铺,周边还有很大的空场,靠近山体的地方是一排木质栅栏,栅栏后面估计就是山体,左边的石壁摆了很多干燥的树枝,还有几个箩筐,里面有水果和野菜。草屋的门边有一些竹筒立在那里,不过里面没有水。 在另一个角落有一只竹制的柜子,哥哥打开柜子一看是双层结构,在上面一层放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人头,三人吓得全部冲出小屋。 兄妹三人心想,这一定是某人在此居住,但是为何居住在这里,他们不知究竟,更不知为何在草屋里藏了一颗人头。 哥哥决定在这里等待主人回来,于是,三人就潜伏在草丛中。 晚上,三人饿了,就到前面的果木丛中采摘一些野果当作晚餐。 一直到午夜,也不见主人回来。见幺妹蹲在草丛中很难受,哥哥仗着胆子又进入草屋,见没有什么异常,就把两个妹妹叫了进去,让两个妹妹倒在那张木床上,自己卷缩在角落里,三个人就这样在疲惫之中睡去。 第15节 突然,哥哥在朦胧中听到了开门声,他睁眼一看,一个高大的毛茸茸的黑影出现在草屋门口。 第二十三章 移师草屋 哥哥一下就从角落跳起,大声呼喊两个妹妹的名字,随后就一头撞向黑影,黑影遭到哥哥突如其来地撞击,一下子就仰身倒在外面的草地上。 幺妹和姐姐在睡梦中被哥哥叫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翻身坐起,在黑暗中发愣。突然,哥哥又冲进草屋,一手一个,抓住两个妹妹的手臂就跑出草屋。跑出草屋的时候,幺妹和姐姐看见地上有一个毛茸茸的黑影正在爬起,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叫些什么东西。幺妹和姐姐都已经七魂出窍,毫无感觉地被哥哥拖着向前跑去,黑暗中摔了好几次,险些碰到石头山。 他们慌不择路,一口气跑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又回到谷底。跑到谷底的时候还惊魂未定,但是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全部瘫在地上。 三人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卷缩在一个大树的底下。东张西望,再也没敢睡去。 那个黑影没有追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哥哥就带着两个妹妹沿着山谷前行,到了下午的时候,突然从两面的树丛中爬出好多草藤,由于幺妹当时在弯腰整理鞋中的杂物,就落后了十来米,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哥哥和姐姐已经满身绿藤,并不断呼喊,告诫妹妹不要前来。 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幺妹说完之后,见雷克光着上身,就起身走到哥哥的尸体面前,蹲下身来,艰难地脱掉他的上衣,转身来到雷克面前,把上衣伸向雷克。 雷克见幺妹晶莹的目光中含着一种期待,一种热切,一种信任,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没有穿在身上。 幺妹又从雷克的手中拿下衣服,走到了雷克的后面,把衣服披在了雷克的肩上,抓着雷克的手臂就要帮他塞入衣服秀中。 雷克的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自己把衣服穿好了,然后深情地注视幺妹,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雷克穿上上衣之后,隐去了肌肉的威武,却显现了面部的刚劲和冷峻。 听过幺妹的讲述,旗云不再对她记恨,在她失去父母之后,经历了一番痛苦磨难,而后又失去哥哥姐姐,她先前扑到丹花和雷克怀里的举动能够让人理解,刚才从她的哥哥身上脱下衣服给雷克穿上亦让人感动。无声胜有声,一个简单的动作表达了一份真诚,一份挚爱,即便雷克真的和她在一起也属人之常情。人类在任何时候都同情忧伤之人,在任何时候都同情弱者。旗云也为之动容,掬下同情之泪。 丹花也不再嫉妒,幺妹的经历比自己还要悲惨,只是她不善言表,普通话说得不很标准,一路上的恐怖经历没有描述详尽,要是能清晰地再现她走过的路,恐怕在座的人都会惊恐至极,悲极而泣。 所有的人都为幺妹的不幸遭遇而深感同情和不安。也为她死去的父母而哀悼,为她死去的哥哥姐姐哀悼。 雷克听幺妹说前面的山坡上有一个草屋,草屋的主人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恐惧和惊奇袭上心头。难道是野人?可是野人的巢穴里为什么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人头?那个人头和这个“约柜”中的人头有什么关联吗? 郭海坪自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说了几句话,他已经不敢再提到“鬼”字了,但是此时,他想起了鬼。“雷克,是不是山中有鬼?我的娘啊,怎么都是些不可思议的怪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惧和不安。 相雨霏的言行多半都和郭海坪保持一致,她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想,他要是鬼也是动物的鬼魂,人的鬼魂不会在如此偏僻的荒山野岭游荡。” 雷克不置可否,因为他也无法判断幺妹所见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他提出移师草屋,和那个黑影正面接触。 他的建议遭到了旗云、相雨霏和郭海坪的反对。 雷克只好耐心地和他们解释,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前行,如果待在这里就是等死,不管那个黑影是野人、幽灵还是鬼魂,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也许我们能得到启发。 幺妹也特别害怕,但是他看见雷克身材魁梧,横眉竖目,一脸的刚毅和威严,就觉得魔鬼也惧他三分,自然就安心许多。 雷克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还是坚持说,现在的情况是退到山腹就陷在其中,进还有生的希望。 最后,大家都同意了雷克的想法,整理行装之后,来到幺妹哥哥姐姐的遗体前面,对两位亡者进行了默哀和告别,幺妹和丹花站在亡者的身边,给他们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大家上路了。 雷克手拿飞龙宝剑走在前面,楼一龙拿着飞凤宝剑走在后面,身上背着那个装满火把的背篓,四个女孩背上装有水果的背篓,走在中间,郭海坪还拿着那个要命的“约柜”,这一次,他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他把“约柜”用绳索捆好,背在了身后,以免它再次自行打开。但是,他的心里总是发毛,他怕那个头颅在后面张开大口咬住他的脖颈。所以他走在四个女孩的前面,并叮嘱他们替他注意一下,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他。 由于幺妹的腿伤被丹花敷上了雷克特制皮带的粉末,伤口早就愈合,所以走起路来并不艰难。 比较艰难的是雷克和娄一龙,因为要经过前面吸血草藤出没的恐怖地带,他俩必须保持万分的警惕,稍有疏忽就会铸成大错。 七个人路过了那片果林,谁也没有采摘果实的心思。他们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了那个夺魂夺命的恐怖地带。 走在前面的雷克告诉大家保持谨慎,他怒目圆睁,四下观望,见左右两侧不远的地方有荒草、灌木和小树晃动,知道有吸血草藤潜伏、爬动。他手执宝剑,身体保持攻击状,面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危险。 走在中间的几个女孩不敢向两边看,只能注意自己的脚下,昨天那些缠住幺妹哥哥姐姐的吸血草藤,被雷克和郭海坪划伤、斩断后都剥落在地上,地面还有片片殷红,那是幺妹哥哥姐姐的鲜血。那些草藤吸食了幺妹哥哥和姐姐的血液后,又因被雷克和郭海坪划破或斩断,吸进体内的鲜血都流了出来,殷红了草下的腐植。 那些流尽人血的草藤不知为何都干瘪了身体,也许在流血的同时,也流尽了自己体内的积液,或者说它们的体内就是空的。 幺妹看见草叶、草根和地面上哥哥姐姐的鲜血,不由得悲从心起,痛由心生,疯狂地吼叫起来。 众人皆惊。 本来就神经脆弱,听见幺妹的惊呼,大家急忙四下观望,见是幺妹忍受不了痛苦,而并无异常,所有的人才把瞬间提起的心放下。 两面草丛和林木中只有晃动,并未爬出吸血草藤,雷克的心才稍稍安定。但随即又想起了昨夜那种奇怪的风声。那种看不见影像的东西是不是还在林中? 突然,眼前的树影发生了错位、变形、扭曲和虚幻。 雷克瞬间觉得耳鸣,眼花。仿佛前面有一只巨大的凸透镜在毫无规则地快速移动,产生那种令人眩晕的感觉,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飞龙宝剑。 那种虚幻的影像只维持了几秒钟就不见了。但是,仅仅着几秒钟的时间就给雷克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冲击。那可以看见的吸血草藤不足为惧,只要小心谨慎、提高警惕即可,而那种看不见的东西则潜伏着极大的危机。自从昨晚听见了它的响动,雷克就开始琢磨,它是什么,怎么会不早不晚,偏在“约柜”中头颅出现的时候发生,莫非那个不可知的东西惧怕那只头颅?这种想法已经不止一次的浮现在雷克的脑海中。 娄一龙也发现了两侧的异常和前面空气的抖动现象,只是那些吸血草藤可能惧怕什么,没有进行攻击,可是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大家,那种东西是隐蔽的,是不是雷克所说的“阴风粒子团”?它具有隐形功能? 尽管都很担心,但还是安全无恙地通过了这段恐怖地带,可是前方就安全吗?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要走到幺妹所说的那个草屋可能还要五六个小时,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那种要命的吸血草藤,希望大家能够坚持,千万不要在天黑之后抛锚在深深的峡谷密林之中。雷克始终这样告诫自己。 希望总是美好的,然而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打击也是最为深重的。 由于树木茂密,灌木阔叶植物穿插、盘绕其中,他们行进的速度非常慢,多亏有雷克和娄一龙手中的宝剑开路,否则用寸步难行来形容都不过分。 雷克担心迷失方向,就不断驻足问幺妹,方向对不对。 雷克自知自己问得多余,在这种密林之中,没有指南针和经纬仪的指引,谁也辨不清方向,但是他还希望幺妹能够做出肯定的回答。 又是个失望的打击。 幺妹回答说“不知道”。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当头一棒。 雷克有些撑不住了。他在想是不是幺妹记错了时间和路程。从山口可以看见两侧的高山,但是看不清谷内的状况,山口也是谷口,只有几十米宽,现在究竟有多宽,无法测定也不敢测定。要是丹花的异能再次出现该有多好啊! 实际上,丹花也在想一个问题,他被四个大汉带到这一带的山里,进入山洞的地方决不是他们出来的山口,究竟那个山洞在哪里,她现在是全然不知。在山洞中,她能两次准确地看到前面很远的东西,第一次,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她是否碰了那个十字架她记不清了。第二次,绝对与十字架有关。然而,自打走出山洞之后情况就不同了,她曾经多次用手抚摸那个十字架,可是眼前的屏障不仅屏蔽了视线,也屏蔽了心灵,她的视线或者说她的心灵被高大的树木阻挡了,她连想都想不清楚远处的景象,就更谈不上看见了。 太阳的脸又遮上了面纱,隐去了光彩的容颜,黑夜陪伴他们左右。 他们只能点燃火把,行走在漫无边际的丛林之中。 晚餐是在行进之中进行的。几天来,仅靠水果充饥的他们身体的能量很不充分,实际上也根本谈不上正餐时间,只要一有空,觉得自己口渴或者有点饿,他们就吃一点,因为眼下和山洞里不一样,他们一路吃,一路采摘,四个背篓几乎是满满的。 他们又坚持走到晚上九点,根本就没有找到幺妹所说的山坡。只好选择几颗较大的树木,安排好值更次序,就地休息。 第二十四章 毒变 这片山谷也真是静得出奇,就像幺妹所说,没有野兽,没有鸟类,也很少有昆虫。环境没有污染的痕迹,也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究竟为什么?地磁、辐射、还是其他原因。 那种奇怪的风动之声,始终伴他们左右,在每个值更的班次中都有出现,但是那声音出现的时间都比较短暂,偶尔还有山风掠过,惊动树响,混于其中,值更的人就没有打扰同伴,而是默默承受那种潜在的神经压迫。 次日早晨五点钟,天微微放亮,大家就纷纷告别梦境,起身前行。 走着走着,雷克突然感到脸上发热,以为是天气闷热的原因,就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脸上热得难过,便有些不解,难道是昨晚上睡觉时被风吹到,受了风寒?他依然没有在意。可是又过了几分钟,他的脸燥热难耐,用手一摸,似乎有些烫手,他正在暗暗吃惊,一种奇痒的感觉出现了,并且已经开始向脖颈和身体蔓延。 雷克心知不妙,这种现象在自己身上从未发生过。 雷克赶紧停住,待相雨霏走到身边的时候,他拉住相雨霏问:“雨霏,我的脸部发热,而且奇痒难忍,并有向身体蔓延的趋势,这是怎么回事?” 相雨霏的父亲是个中医,她受父亲的影响,懂得一些医学常识。尽管五个人对中草药都有些了解,但是对于一些不明原因的病症出现,他们并不一定有办法,所以雷克只好问相雨霏。 相雨霏说:“脸部发热一般都是毛细血管堵塞,血流不畅,或者什么东西刺激所致,多发在春秋换季的时候。昨天我们都在雨中冲洗,不会产生毛细血管堵塞现象,天气闷热又出了不少汗水,也会冲洗毛细血管。排除堵塞和冷风刺激及饮食刺激,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空气中不明细菌的刺激。” 娄一龙见雷克停下和相雨霏说着什么,就来到二人身边,等相雨霏说完话之后,他插嘴道:“你是说空气中有不明细菌,我说我的脸上怎么一阵燥热,而且发痒,现在正在向下蔓延,我以为自己感冒了。” “怎么,你也有这种感觉?”雷克非常吃惊,他满脸狐疑地盯着娄一龙。 “是的,这种感觉正在加剧。”娄一龙已经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雷克赶紧问其他人,郭海坪和旗云等人都说没有这种感觉。 雷克和娄一龙甚是不解,一起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只有他俩出现这种现象,决不是空气的问题,一定是两人接触了什么东西。 娄一龙突然想到昨天那个头颅中飞出一种特殊的味道,难道是那种味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雷克。 雷克一听,脸色煞白。 因为他在昨天被那种难闻的味道熏了一下之后,曾经联想“妖风”、“魔灵”等物,那种黑色的雾气有毒! “看来,我俩都中了毒!”雷克说完,娄一龙和站在周边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轻微的中毒并不要紧,从两人的症状来看,经过十几个小时才发作,属于慢性中毒。 可是眼下则不比寻常,第一,不知道他俩中了什么毒,第二,他们除了有几根可以解轻微外伤之毒的皮带,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症状继续加重,不知道将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说话间,雷克和娄一龙的症状又加重了。不仅脸部发痒,全身都在发痒,而且出现了浮肿现象。 相雨霏和旗云见状忙让雷克和娄一龙坐在地上,急切地想着办法。他们又想到了那些草药,决定就近寻找。 雷克阻止了他们寻找草药的行动,他说:“现在我们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所以不能盲目的寻找草药,有些草药多生长在草滩,石缝、山坡,你们单独走入林中,一旦迷路比中毒还残酷。我想休息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大家默默地守在两人的身边,干着急没有办法,这时两人的脸部肿胀得已经相当严重,身体也在肿胀,两人忍受不了那种奇痒,用手拼命地抓挠皮肤,痛苦地在草地上蠕动身体。 丹花和幺妹急得已经哭了,郭海坪和旗云满头是汗,站在旁边也是手足无措。 相雨霏突然说道:“看来,毒素已经进入血液之中,正在全身蔓延,俗话说‘一根银针解百毒’,要是有银针就好了。”说完就唉声叹气,陷入一种绝望的境地。 绝望的情绪在大家心头蔓延,是因为两个主要人物的倒下。 倒在地上的雷克和娄一龙更加严重了,他们的脸、手和身体都肿胀得很厉害,脸上的五官已经变形、扭曲。 雷克在痛苦的磨难中,仍在想着自救的方法,他对娄一龙说:“能想个办法做一只银针吗?” “我们没有银器,没有工具,怎么做啊,要是有蚊虫叮咬也可以把毒素排除一些。” “蚊虫?对,起来,我们快走!” 雷克此时已经忘却痛苦,发疯般地从地上爬起,拉住娄一龙就向来时的方向跑去。回头说了一句:“你们拿起宝剑和匕首,把其他东西放在此地,跟着我们,但不要靠得太近,更不要接触我们的身体。”话说道这里,两人已经跑出好远。 拖着已经肿胀得有些笨重的身体,娄一龙被雷克拉着就跑在前面,他不解地问雷克要干什么。雷克说要找到那些吸血草藤。 娄一龙一听,当时就明白了,雷克要把那些吸血草藤作为“银针”,让那些草藤来吸食自己身上的毒血。 恐怖的情景立刻在娄一龙的脑海里出现,想象被吸血草藤裹满全身,让它们吸去自己的鲜血,那是什么样的场景,充满血腥地蚕食,痛苦无奈地忍受,还要恰到好处地控制,被它们吸多了,必死无疑,被它们吸少了,起不到解毒的效果。 真是残酷的现实,但是也只有这样,如果采用割破皮肤放血的做法,起不到很好的效果,那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是死是活,试试无妨,总比这样活活涨死要好得多,这简直胜过“刮骨疗毒”啊。 不知道近处还有没有那种吸血草藤,最好能碰到,否则要跑两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达昨天那些吸血草藤的栖息之地,按照这样的身体条件,还未等跑到,可能就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由于昨天是边开路,边前行,所以他们走得很慢,一个小时也就两公里左右的路程,他们用了五个小时最多走出十公里。现在是按照昨天的劈路痕迹向回跑,道路比昨天畅通,速度也提高了两倍以上。 雷克和娄一龙拖着沉重的身体奋力奔跑在丛林之中,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俩已经挥汗如雨,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纷纷摔倒在地,倒在地上依然没有停止,利用一点点微弱的残余之力,手脚并用,向前爬行。 第16节 怕了不到一百米,两个人伏在草地上不动了。 刚才,当雷克和娄一龙从草地上爬起,飞身向回跑的时候,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听到雷克叫他们拿起宝剑,扔掉其他所有的东西跟在后面。他们都晕头转向了。 还是相雨霏反应快些,他大声说:“按照雷克说的去做,快,捡起宝剑,扔掉背篓,跟上他们。” 然而,四个女孩跑起来的速度,那里及得上几个男孩。 她们跌跌撞撞地跟着郭海坪跑,还未跑出一公里就上气不接下气,个个头昏眼花,速度大大降低。郭海坪为了防止女孩们掉队,也只好放慢了步伐,急得心里冒火,可就是没有法子。 五个人走走跑跑、跑跑停停,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找到雷克和娄一龙。 眼前的情景非常恐怖。 雷克和娄一龙倒在草丛中,身上布满了吸血草藤,从草藤的缝隙间可以看见他俩的脸。 雷克和娄一龙的脸已经不再肿胀,但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们身上的草藤并没有变成红色,依然是它们的本色,但是草藤的形象有所改变,个个都粗壮得很,伏在雷克和娄一龙的身上一动不动。 四个女孩不敢近前,蹲在旁边痛苦地低下了头,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音。那是悲恸的哭声,那是绝望的哭声。 郭海坪大叫一声就扑了过去。伸出宝剑就将两人身上的草藤划伤。 草藤流出了绿中带有微红的液体,除此之外毫无反应。根本不是昨天的样子,被划伤之后还能扭动,它们好像没有了知觉。 郭海坪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他顺着草藤爬来的方向,手持宝剑一路砍去,把那些长长的草藤斩成一段段。他一直砍到远方的林木之中,来到一颗大树下,见那颗大树有一米多粗,在一人高的地方有个大洞,所有的草藤都是从洞中钻出。那颗大树的中间被掏空了,周身都已经变得干干巴巴,顶上已经没有了枝叶,像是枯死了好多年。 郭海坪斩到树洞仍不解恨,还不罢休,又把宝剑从树洞中伸入,拼命地乱砍一番,才回到原处,又向另一个方向沿着草藤斩去,遇到了和刚才同样的情景。 郭海坪仿佛失去了理智,在疯狂地泄愤之后,才重新回到雷克和娄一龙的身边,去掉他俩身上那些草藤,仔细观察雷克和娄一龙。 第二十五章 夜幕下的武者 雷克和娄一龙并没有死,他俩晕倒的那片草地上,正是昨天吸血草藤出没的地方,草藤探测到雷克和娄一龙的信息,成群结队地前来攻击。 雷克和娄一龙在昏迷中被草藤爬的满身都是,那些草藤见捉到两个没有还击之力的食物,附在他们的身上,把自身的微型吸管通过衣服插入他们的毛细血管,拼命地吸吮,然而,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它们的身体就开始麻木,渐渐不动了,也停止了吸血的动作。 它们被雷克和娄一龙体中的毒物毒死了。 雷克和娄一龙被郭海坪等人找到的时候,还是因为劳累过度而处在昏迷之中。郭海坪把他们背离草藤出没地带,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看得出他们体内的毒素被草藤吸出很多,自身的免疫力开始上升,逐渐战胜了体内剩余的毒素,肿胀的现象已经消失。两个小时之后,他俩醒了过来。由于身体依然虚弱,几个人就在那里休息了一段时间。郭海坪独自到林中采些水果,给大家补充了水分和营养。下午,雷克和娄一龙又恢复了体力。 他们继续前行了。 走在路上,相雨霏和旗云问雷克为什么会想起用吸血草藤吸血的办法排除毒素,那种毒素到底是什么? 雷克说,是相雨霏提到了银针的事情,还有娄一龙提到了蚊虫叮咬的事情,他才想到吸血草藤。这个原理类似民间的刮痧和拔火罐,只是危险了许多、残酷了许多、恐怖了许多。 至于毒素是什么,雷克并不敢确定,他只说那个头颅里藏着的可能是毒药,也可能是细菌。从中毒的症状看,好像是毒砂,也有点像铅,因为他和娄一龙都伴有较强烈的恶心症状。但是毒砂和铅的成分肯定极其微小,否则他俩不会好得这么快。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种自身带有毒砂成分的病菌。 郭海坪问雷克毒砂是什么。 雷克说毒砂是一种砷黄铁矿,那种矿物含有很高的砷成分,砷经过特殊的化合就是砒霜。 郭海坪又问,你是怎么知道它是砷黄铁矿的,雷克说,他昨天抱着那个头颅时,头颅突然打开,从里面飘出一股黑色的雾气,他觉得那种气味很特殊,现在想起来了,那是一种蒜味。因为砷黄铁矿在遭锤击的时候就发出那种味道。 郭海坪和大家听了,都很服气,雷克的知识面真的很广,最值得称道的是,他可以灵活运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丹花和幺妹在雷克和娄一龙出现浮肿的时候,就对他们极为关心,尤其关心雷克,因为雷克在她俩的心目中已经已经成为终身的依托。但是,因为有旗云在身边,她俩不敢表现得过分积极和热心,怕遭到旗云的白眼。现在,见雷克和娄一龙脱离危险,并很快恢复。她俩的心才放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又经历了近一个下午的跋涉,才走到他们丢弃“约柜”和背篓的地方,带上“约柜”和背篓,经过晓行夜宿,不断经历奇怪的风影,又到了第二天傍晚,雷克终于明白了,幺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山里待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天见到的那个草屋,她所讲述的事情经过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身居峡谷,四面无路,想爬上两侧山峰又不知何处是山脚,电影《无限深寒》的概念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经历了劫后余生之后,又迎来更大的胆识、毅力和智力的挑战。 现在已经是6月21日的黄昏,他们出来已经七天了。 雷克和大家都决定提早休息,他们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能再这样盲目地前行,要确定一个方向。 大家都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块林木稀少的空地上。尽管走路很慢,也休息了几次,但是几个女孩都无精打采、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是生命的困惑让她们失去了意志,是前途渺茫让他们丧失了信心。 太阳就要沉入远方的地平线,夕阳的余晖已经无法洒向这片树林。 郭海坪和相雨霏脸色阴沉地背对大家,望着远方渐渐昏暗的林空,目光暗淡无光,游移不定。突然,两人同时发现远方树木的空隙里有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穿梭于树木之间,时隐时现,但是并不是向着一个方向跑,而是在那里闪展腾挪、跳跃转身,时而还能看见他抓打的动作。 “雷克、一龙,快看,野人!” 雷克和娄一龙听到郭海坪的喊声,急忙转过身来。 他们看清了。 由于眼前的树丛尽是参天的古树,树荫挡住了天空,显得暗黑一片,那里的荒草和灌木稀少,透过树干的间隙可以看见有个人影在那里舞动,手中像是握着一把刀。时而显现,时而隐没。黑影像个人形,四周轮廓模糊不清,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究竟是人还是野人无法确定。 雷克的眼睛瞪得溜圆,瞪得发酸,流出了泪水,他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恐惧,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黑影。 “他在练武!”郭海坪小声对雷克和娄一龙说。 “他是练武,而且练的是对打的武术,动作逼真,就像对面真的有一位对手。”娄一龙觉得自己看出了门道。 “不!他不是在练武,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打斗!”雷克肯定地说。 “可是,只见到他一个人的身影啊?”娄一龙不解。 “这就是问题所在。” 雷克察觉到,那个黑影并非在练武,根据他的身形,根据他无规无距的动作,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并且缠住他的东西不是一个。 雷克想到这里,立刻浑身发冷,他又想到了这几天始终不离左右的风影。 娄一龙和郭海坪也想到了同一问题:“无影……”下面怎样为其定义,他们难住了,那是一种无影无形的东西,行走之间树木呼呼作响,并且空气扭曲变形,那个东西时大时小,时聚时散,往复穿梭,速度极快,就是看不出外形,不知应该叫它什么。鬼影?幽灵?都不确切。 最后,还是旗云说出一个名字——魔幻风影。 突然,前面的黑影跑向这边,那个黑影惊慌失措,边跑边回头看。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握紧了宝剑,郭海坪和几个心惊肉跳的女孩也纷纷握紧了匕首,大家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屏住呼吸,怒目注视。 夜色又浓重了许多。 雷克等人只朦胧看见黑影的头部毛茸茸、模糊一片,身上是皮毛还是衣服根本无法分辨。 黑影踉踉跄跄地跑近,雷克和娄一龙让郭海坪保护好女孩,他俩摆好了格斗姿势。 突然,黑影的后面有几道白光闪烁,突然之间就急速地穿梭于树影之间,消失在远方,那白光闪烁的时候,发出了急骤的空气抖动声和气流摩擦声,那种声音尖啸刺耳,另人毛骨悚然。 前面的黑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瞬间又爬了起来,刚要向雷克等人的方向跑来,却迟疑了一下,突然改变了方向,向侧面而去,速度很慢,一瘸一拐,好像受了伤。 “跟着他!”雷克一挥手,示意郭海坪带着几个女孩跟在后面,并叫娄一龙断后。 前面的黑影伤得不轻,越跑越慢,最后就干脆不跑了,而是慢慢走动。 雷克带着几个人悄悄地跟在了后面,他们不敢点燃火把,只能一个拉着一个摸黑前行,与黑影保持十几步的距离。 前面的黑影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仿佛故意在兜圈子。 雷克心想,你现在受了伤,我们可是好端端的,不怕你兜圈子,早晚你会倒下。 果然,那个黑影也意识到同样问题,他不再兜圈子,而是径直向前走去。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前面的黑影走到了山谷的边缘,吃力地向左面的山坡爬去。 雷克的心终于有了激动的跳跃,从前几天被风暴冲击离开山坡以后,梦寐以求找到山坡,然而几次努力都是白费,找到了山坡,爬上之后,进入山腹走出山洞还是谷底,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高大山峰。而陷入谷底之后,两侧的山峰又遥不可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跟着黑影爬上山坡,极有可能找到幺妹所说的草屋,找到草屋,就可以抓到眼前这个人或是野人。也许……后面的事情仍是一筹莫展,雷克不再想下去,惟恐丢掉眼前的黑影,因为黑影预示着一个机会。 所有人的心“突突”地挑个不停,大家激动得快要呼喊起来,因为他们终于找到可以爬到高处的山坡了。可能是因为对“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过分崇拜,他们眼下最希望站在高坡上,但愿能看得远,更为重要的是,那里可能有幺妹说的草屋。 然而,他们错了,“站得高看得远”分在那里,在树木茂密的森林之中,除非站在悬崖边上,否则,站在哪里都是一样,眼前所见的都是树木、树木,一望无际的树木。 七个人终于跟着黑影来到一块山坡平地,并且看见了黑峭峭的石头和少许树木。 幺妹说他们来到的可能就是这个地方。 月暗星稀,他们跟着前面的黑影沿着山坡上略微平坦的地方向前走去,中途也见有些树木、竹林和枯叶之物,还有奇形怪状的巨石。所有这些景物都给黑暗制造了更多的恐怖,那些石头的形状和阴影就向无数鬼魅盘伏山间,时刻等待迷途的猎物。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他们穿过了一片果林,终于看见了那个草屋,那个草屋确实很大,就像平常的两间民房。大家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苦辣酸甜,应有尽有,但是最多的还是惊惧加恐怖。试想在黑暗中跟踪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黑影,来到他的老巢,不知道他的巢穴里面是否有埋伏,那是何种感受。原先的激动和兴奋是因为感觉到了生气,现在的紧张和恐慌是因为摸不清黑影的底细。 依仗他们人多,也仗着有两个神威勇武的男人,还仗着有两只宝剑,否则,再借给他们几个胆子,恐怕也不敢继续前行了。 突然,前面草屋的竹门打开了,从里面又走出一个毛茸茸的黑影,把他们跟踪了很长时间、一瘸一拐的黑影接进草屋之中…… 第二十六章 草屋笑声 不是一个野人,是两个野人! 是不是还有第三个,或者更多? 雷克和其他六人都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情绪在波谷之间反复震荡。他们不敢轻易接近,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两个黑影是何来头,手中有没有武器? 大家决定就在附近宿营,由三个男人轮番进行监视,待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6月22日早晨5点,几个人全部醒来,他们仍像昨晚一样,不敢弄出大的响动,依然伏在隐蔽之处,秘密监视草屋的动静。 可是,他们一只坚持到近十点钟,也未见草屋的门打开,里面更是悄无声息。 雷克希望两个黑影能够出来,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看清他们的面目,是人是鬼一目了然。他希望他们不是野人,也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这样可以通过他们了解山中的情况,既然他们栖息在此,一定知道山里的一些概况。 为了尽早解开心中的疑团,雷克决定冒险,他要前去探查究竟。 为了不出现意外,他叫娄一龙和几个女孩藏在隐蔽之处不动,他和郭海坪两人拿了一只宝剑和一把匕首,以匍匐的姿势慢慢接近草屋。 两个人来到草屋门前,为了防止里面突然飞出暗箭等伤人之物,他俩没有站起,身体紧贴地面,躲在竹门两侧。 雷克不想喊话,他怕惊动里面的人、野人或是幽灵,那样,里面的人就会有所防范,说不定会突然发起攻击,因为里面的人可能也不知道外面的雷克等人是敌还是友。 雷克悄悄地伸出宝剑,想用宝剑的力量把门打开。可是,他用了很大的力气,那道门纹丝不动。“一定是在里面插上了。”雷克这样想着,就把宝剑沿着门缝从底下向上划去,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接着就听“咯噔”一声,一个木棍掉在地上的声音传了出来。 门被雷克打开了。 但是两人还是没敢起身,又在那里伏了几分钟,见里面毫无动静,就慢慢起身,举着宝剑和匕首突然冲进草屋之中。 草屋的情景和幺妹说的别无两样,只是没有发现昨夜的两个黑影。 雷克站在草屋之中,双眼四处巡视,表面上看没有藏身之处,就查看作为床铺的木架下方、干树枝的后面还有角落的竹柜,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第17节 雷克心里疑惑了。 他们真的是鬼?这个草屋是什么人搭建的,应该说建造得非常精致,是谁有这样的闲工夫在深山老林、前后都是峭壁的地方搭建这么一个草屋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生活在山里的人、鬼?还是误入山中无法出去的人? 昨天晚上伏在隐蔽之处,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宿,尽管是三人轮流监视,但是谁也没有发现黑影离开草屋啊! 难道昨夜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 雷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草屋内周围的墙壁,靠近山体是一排木棍,都是碗口般粗细,而且很均匀,它们横向排列,根根紧靠,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串联。他伸手拉了一下那些木棍,没有拉动,似乎是固定在绝壁上。其他三面墙壁都是一直到顶的石墙,石墙是由一些片状石头靠自然咬合而砌,有的地方还有很小的空隙,能透过外面的光亮。但是除了那道竹门就没有能够通向外面的通道了。 他们不是鬼魂,就是蒸发了! 雷克想,既然他们惧怕我们,就证明他们的攻击力不强,或者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实力,认为无法与我们抗衡而逃之夭夭。那么,我们也就不要恐惧,正好来个鸠占鹊巢,一方面在这里守株待兔,另一方面以这里为营,探查周边的情况,找到幺妹谈到的那个高山海子,然后再找到她说的河流,顺着河流向下游走,就一定能够走出大山。主意打定,雷克让郭海坪过去把娄一龙等人叫了过来。 等大家都来到草屋之后,雷克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大家:“那两个黑影逃跑了,竹柜中的头颅也不见了,我们就以这里为营地,向外辐射,争取早日找到出山的路,如果暂时找不到,我们在这个营地里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草屋很大,像旁边那张木床还可以摆上六七个。一个礼拜的时间都睡在石头上、山洞里或是草地中,现在可以睡在床上,绝对是一种享受,尽管那张床和即将搭建的床都是一些木架,但是,比起湿漉漉的草地,这就是天堂。所有的人都表现了一种惊愕、一种欣喜,尤其是几个女孩,都有点欣喜若狂了。 大家都赞同雷克的想法为了防止继续受潮而得病,七个人开始为他们的营房制备家当,当然就是砍些竹子和树干,搭起几个架子,然后到林中拾些干草,铺在木架上,权当褥子吧。 他们靠着手中两把利剑和四只匕首,用了一天的时间制作了六张木床。 木床造好之后,他们纷纷倒在上面,享受一下着久违的感觉。 倒在木床上,他们开始想象,开始议论。郭海坪说:“这里有男有女,有花有草,有山有树,要是有水和充足的食物,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就是人们向往的世外桃源和极乐世界吗!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女孩不够分配,因为四个女孩中,有三个都要和雷克在一起,剩下一个相雨霏,我和娄一龙就很难分配了,我的娘啊。” “让给你,我打光棍。”有了闲暇时间,表面上可以悠哉乐哉地舞动手中的匕首,而心绪却飘向了远方,娄一龙毫无表情地对郭海坪说。 “不是你让给他,我本来就喜欢郭海坪,你看他皮糙肉厚、傻乎乎的样子,傻得可爱。”相雨霏确实对郭海坪有一种难以启口的倾心,这几天见两个捡来的女孩大胆的对雷克示爱,她深受启发,借着半开玩笑的机会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哇!我的娘啊,我晕了--”郭海坪说完就从床上跳起,三转两转冲到相雨霏的床边,俯下身来就是一个热吻。 相雨霏没有拒绝,反而用双手抱住了郭海坪的头,疯狂地回敬一个。 郭海坪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尽管在他的心中,他哪个都喜欢,但是他不敢说出口,因为他只有一个选择机会,那就是相雨霏,然而,身边还有秀气机敏的娄一龙,所以,他有点打怵,怕遭到尴尬的拒绝。没有想到,相雨霏不但不因自己的玩笑而报以还击,还回送给自己一个甜甜的吻。这下,郭海坪真的晕了,他挣脱了相雨霏的双手,站在相雨霏的床边,涨红了脸,痴痴地瞪大眼睛,一言不发,脑子里一片空白。 娄一龙和郭海坪不同,他不喜欢这些野性很强的女孩,尽管她们长得都很漂亮。所以,对于相雨霏的爱情取向,他并不感到意外,他仍倒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漫不经心地舞动手中的匕首。 旗云、丹花和幺妹被郭海坪的一句玩笑切中了心中的要害。 丹花和幺妹听后,当然乐此不彼。 可是旗云则不同了,爱情是自私的,先入为主的概念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通过几天痛苦的逃亡,她知道眼下身陷囹圄,爱情可能会因为生命的消失而夭折,就让丹花和幺妹尽情享受一下深爱一个男人的感受吧。一旦走出困境,她就会把雷克抓在手上,带在身边,让他远离那些漂亮的女孩。因为她有了这种想法,自然就不会再去无谓的嫉妒和吃醋,她认为丹花和幺妹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所以,旗云也随声符合了郭海坪的话:“海平,你说对了,三个女孩喜欢雷克,不过我可要当老大哟!” “我们同意--”见旗云不再排挤自己,丹花和幺妹同时开口了,随后见旗云瞪了她俩一眼,她俩赶紧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雷克倒在床上笑笑:“你们三个要是真地同意留在山中,我娶定了,谁不想出去我现在就和她举行婚礼。” “你说话算数?”丹花和幺妹异口同声地说。 雷克看得出丹花和幺妹的心思,她俩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走出大山的问题上,而只在乎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无论是在什么艰苦的环境下。他也知道,这是两个女孩报以感恩地冲动。为了不造成在深山野岭举行‘婚礼’的尴尬,他调转了话题:“好了,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动动脑筋,想想怎样走出困境吧!” “你食言——你食言——不守信用——”又是丹花和幺妹的温柔之声。 也许,这是他们进山以来第一次这样开心,不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年轻人,都具有青春活力,天真、顽皮、野性、放纵是他们的天性,再说,这也是一个囫囵的家啊! 雷克突然觉得,放松一下,开心一下,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方法。在这种极为困难的情况下,缺少的不仅仅是如何走出大山的方法,更重要的是走出大山的勇气、信心和斗志,他决定要欢快一个晚上,让所有的人都放松一下身心,就半玩笑半认真地对丹花和幺妹说:“你们两个愿意是没有错的,但是我要和你俩举行婚礼,有人就要嫉妒了。” 丹花和幺妹知道那个人是旗云。 玩笑归玩笑,但是当玩笑变了味道的时候,旗云就不干了,她怒目圆睁,把脸一横,对着雷克开口了,但是她只说出一个字:“你——”然后就不再吭气,大家都看见她胸脯在急速地起伏,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娄一龙讲话了:“真正嫉妒的人是我,你们想啊,雷克有三个老婆,郭海坪也有了目标,苦就苦了我了,但这不是嫉妒,而是羡慕。” 旗云更加生气了。 雷克说:“旗云,不要生气了,大家不过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你知道,我们死气沉沉已经一个礼拜了,要再不开几句玩笑,真的变成僵尸了。来,老大、老二、老三,坐到我身边来。” 旗云被雷克逗笑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冲到雷克身边,举起拳头就向他的后背猛捶,口中念念有词:“哎,我说你啊,你还当真了,你就不怕累着?” “哈哈哈哈……”七个人一阵开心的笑声,响彻在夜幕笼罩的草屋…… 这真是“知难不倒英雄汉,壮志如天不言愁。” 七个人在开心中走进梦乡,期待梦中也一样愉快。 然而,在午夜过后,草屋靠近山体的木栅栏处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响动,打碎了大家美好的梦境。 第二十七章 夜半惊魂 娄一龙首先爬起,点燃了火把。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发出响动的栅栏边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雷克等其他六人也早就被声音惊醒,纷纷站起。 雷克在娄一龙点燃火把之后,也来到了娄一龙身边。 娄一龙用手指指那道栅栏,没有做声。 雷克看清了,木栅栏的间隙有几根根草叶正在向里面收缩。 白天,雷克曾经检查这个栅栏,也发现缝隙中有些草叶,但是他没有留意,以为是草屋的主人在建造过程中无意间夹带进去的,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栅栏后面有东西! 雷克赶紧回身取来飞龙宝剑,站在栅栏前面。 栅栏的缝隙间的草叶停止了移动,栅栏后面又恢复了平静。 娄一龙小声说:“刚才在睡梦中听到的声音决不是这几根草叶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后面拉动大捆的干草,所以声音很大。” 虽然娄一龙的声音很小,站在床边的郭海坪和几个女孩都听见了,见这个草屋后面的石壁里还藏着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突然有些后怕,要是昨晚睡着的时候,藏在后面的人突然蹦出来,还不得把他们吓死啊! 草屋的燥热已经被一股阴煞的冷气笼罩,女孩们都感觉手脚发凉。郭海坪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早就在那发起抖来,心想,一定是那两个鬼魅的黑影,隐身在木栅栏的后面,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就更觉得草屋里阴气森森,鬼影乱窜,握着匕首的手抖地更加厉害。 他的抖动传染了几个女孩,女孩们抖动的幅度更大,身旁的简易木床都被他们碰的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把恐怖的氛围进一步放大,充斥了草屋的全部空间。 雷克叫旗云和相雨霏拿着一把宝剑守在那个竹门的旁边,又叫来郭海坪,示意娄一龙和郭海坪搬开眼前的栅栏。 娄一龙和郭海坪伸手去拉那个栅栏,栅栏竟然离开墙壁,雷克心里直犯嘀咕,白天怎么拉不动它呢?也许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固定了,现在那些固定的东西被里面的人除去,所以才能拉动。 娄一龙和郭海坪弯腰去搬动栅栏底下的木棍,发觉那栅栏竟然能够向上折叠。两人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就轻而易举地将栅栏折起。 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栅栏背后的山体上,是一个很大的、但不规则的洞口,洞口中塞满了乱蓬蓬的干草。 “我说那两个黑影怎么不见了,原来这里还有个暗道!”雷克自言自语,看来刚才的分析是对的。 “怎么办?”娄一龙感到了潜在的危险。 不管是白天,还是现在,对于雷克和娄一龙等人都非常不利,因为他们始终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黑影在暗处,如果有凶狠的利器,他们会一击得手,肯定令雷克和娄一龙等人措手不及。 雷克犹豫了,他不敢贸然进入山洞,他怕遭到埋伏,他也不想冒然进击,他怕伤及无辜,假设在山洞藏身的黑影不是野人、不是幽灵和鬼魂,而是和他们七人一样的迷路人,那就是“大火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但是如果不进入山洞,就不知道里面藏着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继续休息。 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把这堆烂草点燃,他们受不了烟熏就自然出来了。”郭海坪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行,点燃了烂草,烟气不会向里跑,很定弥漫整个草屋,搞不好还把草屋烧毁。再说这个洞要是有另外的出口怎么办?”娄一龙反对点燃干草。 雷克说:“对,采用攻心术,向里面喊话,并威胁他们要是不出来就点火烧他们,郭海坪,你嗓门大,你来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否则,我们放火了,我的娘啊!这怎么和进山剿匪一样啊!”郭海坪放开喉咙大喊的同时,忘不了小声地加一句口头语,还滑稽的和进山剿匪联系起来。 里面没有动静。也许他们听不到或者听不懂郭海坪的喊话。 郭海坪又大声喊了两遍,里面传出了声音。 郭海坪说:“我听到里面有‘no,no,no’的声音。” “外国人?”雷克和娄一龙都为之一震。 “不要点火,不要点火,我们出去,出去。”极为笨拙的汉语声音透过干草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们是外国人,估计是欧洲人。”雷克说。 “为什么?”郭海坪问。 “因为那个女人头颅。” 娄一龙和郭海坪紧握匕首,闪在两边,另一只手仍然擎着那道栅栏,雷克紧握飞龙剑,站在一旁。 山洞的干草被从里面掏空,过了一会儿,两个满头长发、满脸胡须、衣服破烂的高个子白种人从里面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双手举过头顶,要不是他们刚才的讲话,大家一定认为他们是野人。 见不是野人,也不是鬼魂,郭海坪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被两个长头发的欧洲人那种怪模样逗得只想笑。 雷克见两人手无寸铁,也不像亡命暴徒,很可能也是像他们一样在山里迷路之人,就放松了警惕,将两人引到到门边的木床上,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看着雷克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双腿不停地发抖,看见在这个草屋之中还有四个女孩,他们似乎感觉到这些人并无恶意,就顺从地坐在床上。 突然,两个外国人看见了放在角落的“约柜”,同时站起,一起冲了过去。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以为两人要发起反击,急忙举起手中的武器,紧紧护着旁边的几个女孩。 但是,他们看见两个外国人一起跪倒在“约柜”前,捣蒜一样躬身而拜,口中叽里咕噜地说:“oh,mygod!mygod!” 雷克见两人可能是犹太教徒,就放下了手中的宝剑。 两个外国人行完躬身礼,站起身来不断地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嘴里还在不停地祷告,祷告完毕,转身回到床边坐下,但是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约柜”。 见两个人能够说汉语,尽管不太规范,但是也可以相互沟通,雷克十分高兴,但是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用一种友善的口气对两个人说:“请问,两位先生是哪国人,为什么要住在这荒山野岭。” 两人见眼前的青年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面如铜雕,头上系一条红色头带,隔着衣服都看出肌肉刚劲有力,但是说话却彬彬有礼。身上的衣服很小,不太合身,也是肮脏兮兮,猜测他们可能是迷山之人,也许并无恶意,就相互对望一下。 那个大个子的长发人说话了:“我们是法国人,为了一件私事来到这里,没想到却陷在了这个山中。” 又通过一番沟通,法国人知道了,雷克等人确实是迷山之人,于是他们有了共同语言。 那两个法国人是兄弟两个,哥哥叫鲍斯,现年27岁,身高一米八,弟弟叫格雷德,26岁,身高一米八五。 由于彼此受到惊吓,之后就悲喜交加,大家全无睡意。 鲍斯和格雷德兄弟两个给雷克等人讲述了发生在他们家族和他俩身上一段离奇的经历。 第二十八章 一个探险世家 鲍斯和格雷德的曾祖父是埃及人,名叫穆哈德。1910年生于开罗。 第18节 穆哈德在年轻的时候受过高等教育,对化学和生物物理有很深的造诣。他自小被尼罗河两岸旖旎的风光吸引,曾多次只身考察尼罗河,深谙尼罗河两岸风俗与文明。由此,他大学毕业之后放弃了化学和生物物理,开始走上探险之路。二十三岁随父亲移居法国,并与一名也喜欢探险、同是从事化学和生物物理研究的法国姑娘安娜结婚,生有一男两女。穆哈德和安娜在30年代后期曾到世界各地探险,专门去那些荒无人烟、恐怖惊险的地域进行探险活动,由于他和安娜的化学和生物物理知识,虽然经历了无数恐怖和惊险,但是每次都在危险的时候化险为夷。 在中东探险的时候,他结识一位年长的犹太人,那位犹太人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也是一位通天地、晓神明的圣者,那个犹太人从小到大读过几十次圣经,尤其是对圣经中描述的“约柜”情有独钟,为此,他花费了好多心血,特意按照圣经的描述制作了五个仿品,并把他从圣经里接受的神的旨意,全部融进五个“约柜”之中。那个犹太人说,世界上有很多死亡之谷,是神没有涉足的地方。其中最著名的有五个,分布在俄国、美国、意大利、印尼和中国,那些死亡谷都是邪魔汇聚的地方,神的旨意是希望万物永生,邪恶无存。只有把神的圣物带到那里,才能消灭魔灵,并把它们的魂魄收于圣物之中,然后把圣物带回,交予神,让神净化它们,使它们重新向善。 由于神的的力量和祝福就存在于“约柜”之中,所以在它曾经放置的地方,那片土地就会得到神的爱护,得到神的荫福。 越是艰险的地方就越能磨练人的意志,穆哈德知道那个犹太朋友的意思,就主动提出自己可以替他完成这个任务。犹太朋友特别感激,就把五个“约柜”复制品交给了穆哈德。 穆哈德首先去了意大利死亡谷,并顺利的从谷中出来,他说他进入谷中之后,那里的一切都变得正常,看来是魔灵受到圣物的震慑,不敢妄为。他把第一个“约柜”带回交给了他的犹太朋友。然而,还未等犹太朋友将“约柜”交予神,“约柜”就被歹人盗走了,可能是那个歹人打开了“约柜”,被吸附于内的魔灵逃回了意大利的死亡谷,从此,意大利的死亡谷依然和从前一样,演绎着神奇的恐怖魔力,杀死无数野生动物。 只有找到那个失踪的“约柜”,才能降服那些肆无忌惮的魔灵,那个犹太圣者又派了自己的一个好友去了意大利,他的境遇究竟怎样,穆哈德就不知道了。 穆哈德和妻子安娜的第二站是中国的死亡谷,他们在临来之前就了解了中国死亡谷的大体情况,中国死亡谷在四川峨眉山西南约100多公里处,属于峨边彝族地区,地跨区内三乡,总面积约180多平方公里,它是盆地、高原、山地的过渡地带。穆哈德来到峨眉山西南的小凉山后,又在当地停留一段时间,走访了一些乡镇,了解了一些关于黑竹沟(当时多称斯豁)的概况,听周边人讲那个死亡谷就在小凉山的中段附近,那是一处神秘的山谷,那里凶险无比,有魔法极深的妖魔作怪,经常残害误入其中的猎人和旅者。 穆哈德在犹太朋友的影响下,相信神是为救苦救难而生的,所以他相信神可以战胜一切,就和妻子安娜带着那个“约柜”从西面的甘洛县进入深山之中。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山谷中迷路了,他们在山里走了将近三个月,误入了一个比魔界还要恐怖的地方。 那是一个侵略者的营地,那些侵略者在山里修筑了一处魔窟,在那里进行生物武器和细菌武器实验,一些进山的人被他们抓住,都被他们当作试验品,所以那个时候,当地流传“进入黑竹沟,无法再回头”就是这个原因。 那些侵略者抓住了穆哈德夫妇,了解到夫妇两个都是化学和生物物理专家,又听穆哈德说他带来的箱子有魔力,就让他展示魔力,由于穆哈德没有读过圣经,也不知道神怎样施展魔法,就没能使那个“约柜”显示神通。那些人说穆哈德在欺骗他们,就残忍的将穆哈德的妻子杀害,并把穆哈德和他的“约柜”关了起来,逼迫穆哈德用他自己妻子的头颅和那个有魔力的“约柜”制作秘密武器,如果制造不出来,就将穆哈德用来进行生化实验。 由于侵略者进行细菌和生物武器实验,他们拥有大量用以制造细菌和毒气的物质,还有众多其他化工原料。穆哈德就用自己的智慧,在他被囚禁两个月之后,那些强盗对他不再警惕的时候,秘密制造一个酷似自己妻子的头颅,把一些毒物隐藏其中,并把头颅装在“约柜”之中,偷偷置于侵略者人员密集的地方,自己则配好了防毒药剂。 过了十几天,那些人纷纷中毒,相互传染而死。外围的侵略者不知底细,前来抓捕穆哈德,也全部中毒。穆哈德几经周旋,终于摆脱魔掌,逃出了深山,取道回到自己的国家。 他始终惦记着自己爱人的遗骨,惦着那个“约柜”,但是他病倒了,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儿子,要他无论如何把那个“约柜”取回,把安娜的遗骨取回。 穆哈德的儿子,也就是鲍斯的祖父,继承了穆哈德的遗愿,进行一番努力,可是他在谷中没有几天就迷路了,后来是一个猎人发现了他,把他带出谷中,他回到家乡也病倒了,他没能如愿。 使命就传到鲍斯的父亲那里,鲍斯的父亲撇下家中的妻儿就来到中国,但是也经历了鲍斯祖父同样的遭遇,还是没能如愿,无功而返,后来这个使命就落到鲍斯和格雷斯的身上。 三年前的春天,鲍斯和格雷斯按照父亲的描述、带着绘制好的地图和一些测绘探测仪器,在山外找了一位当地的向导,就进入山中,可是进来没有几天,向导奇怪地失踪了,他俩的仪器也失灵了,那张地图是曾祖父按照想象绘制的,中国有这样的说法,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试想,人在深山之中,凭着感觉绘制地图,那不相当于以步度天吗? 鲍斯和格雷斯把失灵的仪器抛弃,身上只剩下两把砍刀、一些自救物品、几十只火机、两只登山用三角抓勾和曾祖母的雕像。父亲让他俩带着曾祖母雕像的目的,主要是因为他相信灵魂感应,他认为,鲍斯和格雷斯曾祖母的灵魂能够辨认自己的模样,这样就会采用一种灵魂特有的暗示,引导鲍斯和格雷斯找到她的骨骸和“约柜”。 鲍斯和格雷斯进入山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走出去,根本就无法找到那个神秘的“约柜”和曾祖母的遗骨。他们不知道曾祖母的灵魂是不是已经飘走,无法对他俩进行暗示。 三年间,他们走过不少地方,遇到不少危险,得过几次病,有过几次起死回生的奇遇,最后,在一年前找到这个周边有好多野果和野菜、里面又有水可以饮用的山洞,就在这里安家了。 听到鲍斯和格雷斯的讲述,雷克等人甚为惊奇也深感不安。兄弟两个在山里已经待了三年了,三年来经历太多的凶险,然而依然没能走出大山,看来,真得考虑在此安家了。 第二十九章 魔幻风影 雷克问鲍斯和格雷斯:“你们有没有丢失过十字架?” 鲍斯和格雷斯伸手从怀中取出自己佩戴的十字架说:“圣物没有丢失,一直在身上。” 雷克心里还是很疑惑,丹花说的那个大胡子不是鲍斯和格雷斯一伙的,那是个中东人,而鲍斯和格雷斯是法国人,看来这个山谷快成为联合国了,有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鲍斯和格雷斯为了曾祖母的骸骨和“约柜”,那个中东人为了什么? 雷克又问鲍斯和格雷斯,昨天到谷底去干什么,在那里碰到了什么东西? 鲍斯说,那种东西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那种东西非常奇怪,来无影、去无踪,已经伴随他们三年了,这三年来,那个东西就像死去的妖魔,阴魂不散,始终出现在他们的左右,搅得他们不得安宁,有时候他们想象,那可能是几十年前被曾祖父杀死的侵略者的幽灵的汇聚。 下到谷底是因为前几天的一件事情引发的,有一天他们两个都在山洞里,听到外面有一种特殊的哭声、笑声和和救命声,格雷斯就出去查看。 鲍斯和格雷斯在这个神秘的山中已经困了三年,确信这一次是无法找到那个“约柜”和曾祖母的骸骨,始终想走出去,进行调整和充足的准备,当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再重振旗鼓。但是要想走出山谷就必须对这里有所了解,所以,每当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想尽办法、冒着生命危险去破解它,以便能够掌握山谷的特性,早日走出。 鲍斯和格雷斯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哭声、笑声和求救声混在一起的声音,当天鲍斯的身体有些不适,就没有一起出去。 格雷斯手拿砍刀循着声音走去。奇怪的是,那个声音就在附近发出,然而怎么走都走不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种强烈的好奇驱使着格雷斯。 他没有拿火把,就在黑暗之中跟着那种奇怪的声音不断前行。 黑夜的寂静,为声音的传播营造了很好的环境。哭声、笑声和求救声时而搅在一起,时而单独回荡。格雷斯早就被奇怪的现象搞得麻痹,所以他恐惧和好奇交加,越找不到越想找。 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移动的物体发出,首先通过前面山坡的平坦处,然后就顺着一处崖壁爬上了山。那段崖壁很陡峭,也很惊险,格雷斯不止一次爬过,然而这一次,他怎么也不敢爬了,他站在崖下,苦苦地听着那种声音,望着崖壁发呆。 突然,那种声音变换了声调,由原来极为恐怖的腔调变成欢快的腔调,仿佛哭声和呼救声不过是小孩子做游戏时的恶作剧。改变腔调的声音具有一种强烈的诱惑力,格雷斯不知是自己主动走过去的还是被什么东西拉了过去。 他莫名其妙地就爬上了山崖。 爬山山崖之后,通过一片茂密的灌木,声音依然在前面。 格雷斯始终追不到声音,但是他没有放弃。继续追寻一段时间之后,眼前突然开阔,他看到了一片黑咕隆咚的东西。 格雷斯小心翼翼地走近之后,声音不再移动,就响在他的身边。 他在漆黑的夜晚围着那片黑咕隆咚的东西转了几圈,终于明白了,那是一个小型的巨石阵。整体造型和位于英格兰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平原的巨石阵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按照比例微缩的巨石阵。 格雷斯多次来到这里,从未见过如此奇景,他心中揣揣不安。莫非它是一夜之间形成的? 无论是哭声、笑声,还是呼救声都是从这里发出的。格雷斯不解,他环顾一下四周,见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树木,这里的风很大,不断地摇晃周围的树木,也不断地吹击身边的巨石,打到自己的身体。 格雷斯觉得很冷,他判断是风吹巨石产生的声音,声音经过巨石阵不断反射和谐振产生了变形,就形成了那种奇怪的现象。但是为什么在草屋那边也能听见那种声音,他就解释不通了。 格雷斯回到草屋的时候,已过午夜。 他刚打开竹门就被里面冲出的一个高大黑影撞翻。 虽然他遇到很多奇怪的现象,但是在黑夜里与什么能看得见轮廓的不明物体正面冲突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一下就魂飞天外,倒在那里就爬不起来了,更谈不上什么反抗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黑影折身入屋,又拉出两个黑影,夺门而出跑向远方。 等他清醒过来,他晃晃悠悠追过去的时候,看见那三个黑影通过了前面的大石头,继续向前,他跟了一段时间,见三个黑影向坡下跑去。 格雷斯被刚才的突然撞击下破了胆,他不敢继续追击,就回到了草屋。 他把经过对鲍斯说了之后,鲍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于三个黑影,他认为那是人,不是什么幽灵和鬼魂,否则,他们不会跑。 碰见了人,他们的心里自然高兴,找到他们就有了活着走出大山的希望。 从第二天开始,格雷斯每天在谷底转悠,希望能够找到那三个人。但是,因为谷中特殊的环境,他不敢远走,即便用砍刀在树上做下标记,有时也困在里面。 前天,他在谷中寻找了好长时间,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发现,傍晚的时候,他在谷底的密林中寻找回来的路,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后背,他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没有在意,可是当他再次迈步的时候,又有什么东西拍他。他立刻联想到那种无影无形还发出恐怖的穿梭声音的东西,瞬间大吃一惊,冒出一身冷汗。抽刀就砍。 他感觉砍到什么东西的身上,发出“噗”的声响。 他更加害怕了。 举刀狂舞,那种无影无形的东西也跟着闪展腾挪,他总是感觉砍到了某种物体的身上,并且那种东西也在攻击他。 格雷斯左冲右突,始终摆脱不了那种东西的纠缠,心里越发恐惧,就伺机逃跑,抓住一个空隙就冲出包围,没想到遭到身后无形东西的一次重击,他摔倒在地,瞬间爬起,刚跑几步,他突然看见远方还有几个黑影站在那里,心想,坏了!原来还有伏击。 格雷斯开始转向,没想到那些黑影竟然跟踪自己。 格雷斯的腿部不知何时也遭到打击,或许是自己不慎扭伤,疼痛难忍,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跑着,但是始终摆脱不了后面黑影的跟踪,他因为腿伤,渐渐慢了下来。最终还是决定走回草屋,到了草屋就可以以山洞作为屏障与后面跟踪的黑影进行对抗。 他跑到草屋前,鲍斯一直在门边的木床上等他,听见外面熟悉的脚步声,就把他接进草屋,两个人商量一会儿,决定还是隐入山洞,静观其变。他两潜伏到山洞里面的尽头,不敢来到洞口,直至第二天午夜才想出来看看动静,接着就发生了先前的一幕。 在格雷斯下到谷底寻找不明身份的三个人的时候,鲍斯曾经爬到山上寻找格雷斯见到的那个巨石阵,但是他没有见到巨石阵,只看见一片小型石林,他认为可能是格雷斯看花眼了,把小型石林看成了巨石阵,也可能他心中有巨石阵的概念,而没有石林的概念。那种奇怪的声音偶尔出现,但是持续时间不长,总觉得它就在自己的前面。 雷克听完格鲍斯的雷斯和讲述,明白了幺妹兄妹的经历属实,他们的确来到过这个草屋,并且被格雷斯吓跑,因为格雷斯蓬乱的头发和长长的胡子,在黑夜里一看就是野人和鬼魅的造型,幺妹和她的哥哥姐姐手无寸铁,不被吓跑才怪,可惜的是,幺妹的哥哥姐姐遭遇不测,如果当时他们能够镇定一些,可能就不会发生如此悲剧。 雷克不免一声长叹,假设幺妹的哥哥姐姐不被吓跑,他们六个人恐怕就不能碰见他们兄妹三个,也找不到这个草屋,要真是那样,遭遇厄运的就有可能是更多的人。极富探险经验的鲍斯和格雷斯都被困在山里三年了,何况他们这些第一次进山的人们呢?也许幺妹的哥哥姐姐的不幸救了大家,也许大家也会步幺妹哥哥姐姐的后尘,但是不管怎样,雷克还是为亡者而悲,真的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够升天。传说进入死亡谷的人都没有走出去,他们究竟是死了还是像眼下一样终日在山里徘徊?可是小凉山地域并不狭小,这里并不是黑竹沟啊!难道大家不知不觉误入了黑竹沟? 雷克突然想到了那夺命的吸血草藤,就问鲍斯兄弟是否见过吸血草藤。 鲍斯的回答让雷克等吃一惊。 他们见过那种缠人草藤,但是不知道那种草藤是不是吸血。 雷克被无数问题困扰,他陷入了冥想。 突然,鲍斯和格雷斯指着角落的“约柜”问雷克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个东西正式他们苦苦寻找的东西。 雷克把他们几人如何进山,如何遭到不明气流、如何误入山洞等等情况都讲给了鲍斯和格雷斯兄弟。 鲍斯听后,开口问雷克:“您还能找到那个山洞吗?” 雷克肯定的点点头。 “可否带我们进去?” 见鲍斯兄弟要进入山洞,雷克犹豫了。 根据鲍斯兄弟的介绍,他明白了那个神秘的山洞原来是侵略者的魔窟,他在山洞中发现有很多人为修筑的痕迹,他一直怀疑那个山洞是人为开凿,只不过利用了已存山腹的一些通道,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60年前那些外来强盗留下来的。看来那个秘密的山洞里面还存在更大的玄机,也许这一带山中所有奇怪的事情都和那个山洞有关。尤其是鲍斯兄弟见到的,雷克他们也见到的那种被旗云叫做“魔幻风影”东西,它们具有冲击力,它们具有侵略性,难道会是“阴风粒子团”的变异? 假如重新进入山洞,也不一定找到原来那个入口,即便能够找到原来的入口,也不一定能够走出大山,因为他们进入山中全凭那些仪器。何况那个山腹之内通道密布,究竟走到哪里根本就说不清楚,丹花所说的入口在哪里仍是个迷! 雷克不知道怎样答复鲍斯和格雷斯兄弟。 第三十章 物归原主 雷克叫郭海坪和旗云等人先在草屋陪鲍斯兄弟一会儿,他把娄一龙叫了过来,两人漫步走出草屋,来到前面一处巨石旁边,进行了一番协商,决定暂时不带鲍斯兄弟进入那个山洞。 雷克提出了一个始终无法解释但又不好开口的问题。他对娄一龙说:“有件事情,我始终埋在心里,幺妹的事情还好解释,对于那个丹花,我怎么都想不通,她说她是在山里长大的,可是举止言谈根本就不像封闭在山里二十年的人,她说是一个误入山中的大学生教会了她说普通话,也教会了她很多现代的东西。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在这个山里确实有她所说的那个山寨,那么山寨与外界肯定是隔绝的,山寨的文化也必然形成自己的特点,不可能与外界同步,即便有大学生误入山寨,也会被山寨同化,山寨不可能被那个大学生影响太多。” “她不是说山寨中有很多外来的人吗?”实际上,娄一龙也对丹花的经历百思不得其解。 “外来的人不是每年都有,虽然她说好多女人都是从山外抢掳,但是不会所有的人都记不住是怎样进来的,再说了,如果山外的人不是意外进山而失踪,那些丢失女儿的人家会集体进山寻找,我想那些住在山边的人不可能进入深山就全部陷在其中,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那你认为丹花是怎么被封在悬棺之中的?”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关于鬼魂之说我虽然不全信,但是发生在丹花身上的事情太神乎其神了。幺妹兄妹三个在这片山中像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半个月,怎么就碰不到丹花所说的那个山寨?而且丹花自从在悬棺中被救以后,只讲述一次关于山寨的事情,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她讨厌那个山寨,但是那里有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初恋,他为什么见到我之后就要跟着我,而不想办法解救她的父亲和初恋的男友?” “可能是她被你迷住了,也可能她无法找到那个山寨。” “我分析她说的山寨就是个鬼寨,是由那些误入山中无法逃离而死去的亡灵纠合而成。” 雷克的这句话惊得娄一龙张口结舌,他的一些观念也受到了震撼,他们都本身都偏向无神论,眼下却被逼得接受鬼魂之说。但是,娄一龙怀疑归怀疑,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前几天,他的心里就感觉不太对劲,又不知哪里不对。现在,雷克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在挑战自己的认识和判断,雷克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对他做出的判断和猜想很难自圆其说。娄一龙迟疑半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么,丹花是怎么进入悬棺之中,她要干什么?” “她不想让我们离开大山。” 雷克说出了一个让娄一龙感到无比震惊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说她以前也是一个误入山谷而困死的人,因为孤独,希望我们留下,那么她完全可以把我们杀掉,没有必要设计圈套,费尽周折。” “也许,她死得也很冤屈,不想让我们含冤而死,也许,她良心发现,不想让我们暴尸山谷,只希望以这种人鬼共存的方式存续。” “人们不是说‘人鬼殊途’吗,既然是鬼,她为什么不怕阳光?” “这……”雷克无法解释,最后,他对娄一龙说:“我这也仅仅是一种假想和猜测,但愿我是错的,不过,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千万要保密,不可让大家看出我们的心思。” 第19节 娄一龙咬了一下嘴唇,默默点头。 雷克又说出了他的第二个想法。 “按照鲍斯和格雷斯的讲述,那个‘约柜’是他的曾祖父从中东带来,是不是有魔法我们不知道,尽管我对‘约柜’自动打开进行了分析和解释,但是不知道解释的对与不对,但‘约柜’的头颅除了具有毒性意外,可能还隐藏着别的东西,那奇怪的魔幻风影肯定和它有关,鲍斯和格雷斯没有说假话,因为他们的手中有一个和‘约柜’之中一样的头颅雕像,这就足以证明他们是为了寻找‘约柜’和安娜遗骨而来。” 娄一龙听了雷克的话后,突然产生一种联想。“有没有可能,鲍斯和格雷斯也是多年前进入山谷,并且死在其中,现在出现在咱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他俩的幽灵?” 娄一龙的这句话把雷克的思想打入了监牢。对于丹花的遭遇,让他联想到鬼魂,但是,对于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两个,他根本就没有向这方面考虑。根据他们的怪异举动,楼一龙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也在情理之中。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们的处境就更为不利,看来,一方面要加强与鲍斯和格雷斯的沟通,另一方面还要加强戒备,以免真的与他们的猜测和想象一样,误入魔鬼的圈套,不知不觉地与鬼魂为伍。如果是善良的鬼魂到无需惧怕,要是遇到恶魔,可就难办了。 两个人不再继续联想,怕把自己带入鬼魂的世界,转身又回到了草屋。 草屋里面成了友好交流会。 郭海坪对西方文化很感兴趣,正在问鲍斯兄弟关于“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的事情。那鲍斯兄弟也真是博学多才,对中古文化也知至甚多,在讲述法国历史和文化的同时,不时加入几段中国的幽默。几个女孩也听得津津有味,全都睁大着眼睛,那种表情不亚于听传教士传道,拥有一种深深的虔诚。 见雷克和娄一龙回来,大家止住了说笑。 雷克对鲍斯兄弟说:“鲍斯先生,格雷斯先生,如果你们认为这个‘约柜’就是你们曾祖父留下的遗物,那么将它归还你们,但是我想见识一下你们曾祖母的雕像。再有,我们暂时不能带你们进入那个山洞,那里极其危险。” 鲍斯和格雷斯相互对视一下,双双点头,表示接受雷克的问题和答复。他们示意郭海坪拿着火把,转身带着大家走进山洞。 山洞里面很宽敞,好像还有空气流动,看来,一定是哪个地方有通气孔。 山洞中的湿度不大,在左右两侧堆了好多干草和干树枝,还有几个箩筐,箩筐里面有不少松油和已经制作好的火把,并有一些个头较大的橙子和柚子等能长期存放的水果。 他们又向前走去,山洞在前面拐了弯,拐弯的地方有一处洞壁的石缝中不断地流出小股的山泉,落入下面一个石坑之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那种声音很美妙,类似人们经常听到的优美的流行音乐。 石坑不大,也不太深,坑中的水清澈透明,并不外溢,可能在石坑的地下或周边有渗水之处,渗水的速度和滴水的速度形成绝妙的吻合,维持了这种难得一见的动态平衡。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泛出片片橙色的鳞波。给人一种梦幻和遐想。 看来这鲍斯兄弟也是煞费苦心,不知寻了多久,才找到这样一处可心之地,尽管它比不上山外的任何一间草房,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山中仙境。 再往前走,却是一段看去幽静的洞中回廊,中间是一簇石柱,将山洞一分为二,前去十几米之后,两条回廊合一。洞中石簇和洞壁生得极为精致,形状不一,千奇百怪,像城里人们经常筑砌在庭院、花园的假山奇景,处处争夺眼球、栩栩如生。 在回廊合二为一之后,山洞又向左延伸数米,里面是一块凸起的平台,上面摆放了两张和草屋一样的简易木床,还有他们自己编织的草垫、草席。那草席有四五张,有厚有薄,看上去极为柔软,应该是他们的“被子”。 平台的右方是一处空场,顺序地摆放了两个竹柜。左方有一个狭长的缝隙向远方延伸,最后形成一道很小的缝,那里能感觉风动,估计就是这个山洞的通风口。再向石台里面就是山洞的尽头,前面无路了。 雷克暗暗赞叹鲍斯兄弟两的才能和智慧,渐渐被兄弟俩坚强的意志征服。 鲍斯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将其放在简易床上展开。 一尊活灵活现的白人女子雕像跃然眼中。 那尊雕像保存完好,形象逼真,要不是它仅仅是个头颅,人们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活人。 雷克看得极为清楚,她和那个“约柜”中的头颅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的头像。他看见女人雕像,相信了鲍斯兄弟的经历是真的。 鲍斯兄弟抱着曾祖母的头颅雕像,和大家一起回到外面草屋。 雷克确认“约柜”中头颅里的细菌和毒气已经散尽,就打开“约柜”,取出头颅,把两个雕像进行了对比。除了“约柜”中头颅的头发已经所剩无几,其他方面都惊人的一致。 “鲍斯先生,我现在证实这个‘约柜’和里面的头颅就是你们的物品,现在物归原主,请你收好。”雷克把头颅重新装入“约柜”,双手抱起“约柜”送到鲍斯和格雷斯兄弟前面。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随身携带的两只宝剑,也是和‘约柜’同时发现的,不知它的主人是谁,根据上面的纹饰,我认为它们是中国的物品,但是,既然它们也藏在你曾祖父‘约柜’旁边,我就认为它们的主人是你们的曾祖父,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暂时借给我们,一旦我们成功出山,原物奉还。” 鲍斯兄弟双双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口中“上帝、上帝”的念着,毕恭毕敬地接过“约柜”。抱了一会,进行完瞻仰和祷告,将其放在角落的竹柜上,反身向雷克等人行了中国的抱拳礼,口中不断说:“thankyou,thankyouverymuch.” 雷克笑笑:“没有想到,你们两位法国人英语说得好,汉语讲得也不错,我很佩服你们。” 鲍斯兄弟见曾祖父留下的遗愿竟被几个中国青年替他俩完成一半,心中甚是感激,也非常高兴,尽管还有一半任务等待完成,以及更大的一件事情,就是怎样走出山谷还在考验着他们,但是有眼下和几位中国青年在一起,他俩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鲍斯见雷克刚才还很开心,却突然间紧锁眉头,就问道:“雷克先生,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雷克此刻考虑的正是这个问题。 他因为心中压力过大,勉强地笑笑说:“眼下,我们都面临同一个问题,就是怎样才能走出山谷,根据你们的经历,我不想冒然行动,希望听听你们更为详细的经历,以便全面掌握这个神秘大山的情况,最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和想出一个理想的办法。” 大家兴致勃勃地折腾半宿,时间以至凌晨,都觉得有些困,雷克对鲍斯兄弟说,我们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攒足精神再听你们详述,你们还睡山洞。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抱着“约柜”走向山洞,这时,幺妹喊了起来:“丹花姐姐不见了。” 第三十一章 她真的是鬼? 听到幺妹这一声喊叫,正在向洞口钻去的鲍斯兄弟两个急忙止住了脚步,回头睁大了眼睛,四处扫视。 雷克和娄一龙顿时一惊,困意全消。 雷克问幺妹:“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刚才还在?” 旗云说话了:“是不是到外面方便去了,刚才你把‘约柜’交给鲍斯的时候,我还见她坐在门边的床上,不过她没有向这边看,好像想着心事。” 雷克的心里不免“咯噔”一下,难道她真的有问题?但是在事实没有搞清楚之前,决不能冤枉她,丢弃她,他急忙对相雨霏和旗云说:“雨霏,旗云,你俩拿着宝剑,到外面看一下。” “我随她们去。”郭海坪也着急了,他提上宝剑就要出门。 娄一龙急忙拉住了他,小声对他说:“女人的事情,你一个毛头小伙子,去干什么?” 郭海坪本来是担心相雨霏,他一时忘记了旗云说的话,瞬间感觉脸上发热,用手摸摸头,表情极为尴尬,把宝剑递到相雨霏的手里。 相雨霏用眼睛剜了郭海坪一眼,随后就和旗云打开竹门,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的相雨霏和旗云,不敢冒然走向远方,只好大声呼喊:“丹花——丹花——” 喊声穿过树林,传向山谷,久久有声音回荡。 除了久久的回声,其他没有任何响动。 天空微微泛亮,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人们常用黎明前的黑暗来形容即将要达到目的,或是即将完成任务。可是,对于草屋里的人,还有相雨霏和旗云来讲,这个黎明前将是遥遥无期,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丹花还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简直是火上浇油。 旗云心中,气愤和恐惧交加、烦恼和无奈更迭。她希望丹花不要再回来,但是她又担心她,牵挂她,这就是旗云,她不知何时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嫉妒和怨愤,也会在复杂的心绪中生出怜悯、同情和呵护,她的心是冰冷的也是火热的,就是不会选择冰冷和火热的时机,好多事情都弄巧成拙、事与愿违。 相雨霏见等了半天不见丹花的影子,决定沿着山路向前走走。尽管她们很恐惧,但还是坚持走向前面,口中仍不断呼喊着丹花的名字,她们是挂念丹花的。 边走边喊,边喊边走,两个人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真的出事吧?虽然我嫉妒她,我怀疑她是鬼,其实我心里是喜欢她的。”旗云说出了心底的话。 “我也觉得她有点怪,但终归我们一路同行,相互关照,我也有同感,猜忌之中,心生怜爱,她的相貌、她的身材、她的声音、她的每一点都无可挑剔,我要是男人,也一定会被她迷倒。”相雨霏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充:“不过,雷克不是那样的人。” 此时的旗云已经不再计较相雨霏所说的话,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要是丹花马上能够回来,就是与丹花同侍一夫她也愿意,千万不能让这样一个貌似天仙的美女失踪在山谷之中。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虽然天空更亮了,但是她俩不敢继续前行,怕没能找到丹花,自己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两人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希望,就转身回走了,心要比脚步沉重。 在相雨霏和旗云走出草屋之后,雷克示意鲍斯和格雷斯进去休息,然后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说句心里话,他爱丹花,因为他感受了丹花的全部美丽。绝壁悬棺上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光滑和具弹性的皮肤,跳跃闪光的眼神,玲珑剔透的身材,甜蜜温柔的声音,哪一样都牵动雷克的心神。他忘不了迈步入棺之后,手触丹花肌肤的感觉,他忘不了那句话“我要你永远记住我”的语言,他也忘不了那个瞬间,玲珑剔透站在悬崖洞口的丹花,就是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雕像,她那样清纯、那样圣洁,也许,在她被装入悬棺之前,曾用无根水净身,然后才涂上那种颜料。 可是,如此完美、如此诱人的女孩不见了,是不是她感觉到我在怀疑她,是不是她不愿让我惹上更多的麻烦?嗨,我真的很龌龊,为什么要怀疑她呢? 也许,是我想的过多,她不会出事的! 想了很多,也担心很多。雷克得到一个让他不安的结果。 旗云和相雨霏回来了,她们没有找到丹花! 雷克和娄一龙出去寻找丹花了。 他俩大声呼喊,没有回应。 他两向前走去,果林、巨石、树丛,眼前还是巨石,并且开始向更高出伸延。 雷克和娄一龙不知该走下山谷还是该爬上山峰,久久地徘徊在那里。 天已经完全亮了,周围的一切都显现出清晰的轮廓,脱去了昨夜披在身上的纱帐,仿佛比昨日更加分明、诱人。 是因为人人都有这样的想法:“明天会更好。”所以,雷克和娄一龙也不例外,他们觉得眼前的景物比昨天要美丽得多。和景物产生鲜明反差的是,他们的心沉重了,被蒙上一层阴云,失去本来的光焰。 又是一阵犹豫,却听见一阵歌声。 歌声从上面的礁石和树丛传来。 那是故事影片《柳堡的故事》里的主题歌《九九艳阳天》。 歌声甜美温柔、如仙如幻,穿过树丛,绕过礁石,直透二人心脾。 一个身影从礁石和树丛中闪出,歌声瞬间停止。 两只眼睛和四只眼睛对望。 “丹花!”雷克忘记了此时的情景,魁梧的身材伶俐地穿梭于礁石之中,跑到丹花的身边,伸出双臂将其牢牢锁入怀中。 丹花温柔地顺从着雷克的拥抱,脸上漾出甜甜的笑,沉浸在幸福之中。 雷克突然想到下面的娄一龙,他松开双手,把丹花拉到下面。 “你干什么去了,没把我们吓死?”雷克的口音微怒。 丹花仍然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有感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也没有因为自己一人上山而感到恐惧,她还是那样,甜甜地说了一句话:“我看到了妈妈,看到了外婆。” “什么?”雷克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就要炸开。 娄一龙也吓得后退两步,脑子里也产生了可怕的念头。她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和外婆,她的妈妈和外婆怎么会在这里?她真的是鬼? 第三十二章 妈妈的呼唤 雷克和娄一龙在一处礁石边徘徊,没有想到却从山坡上传来歌声,紧接着丹花从礁石后面出来了。 听到丹花说她见到了妈妈和外婆,雷克和娄一龙同时紧张起来。但是看着丹花认真的样子,他俩又觉得奇怪。 雷克强忍着那种莫名的压迫,不安地问丹花:“你是说你居住的山寨就在这里?” “不,这不是山寨,是我妈妈和外婆的阴宅。” 丹花的这句话,一下就把雷克和娄一龙打入深渊,都感到毛骨悚然。 丹花见雷克和娄一龙的表情极为难堪,就问道:“亲爱的,你和一龙哥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偷偷地跑出来,都快把我们吓死了,然后你又说这里是你妈妈和外婆的阴宅,你说我们怎么了?”雷克强忍惊惧,也强忍愤怒。 “亲爱的,我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走的时候告诉你了,而且你还点头了。” 雷克彻底懵了,她什么时候告诉过自己说她要出来,真是撞邪了。雷克见丹花表情自然,心情平静,恐惧感就消失了很多,他想搞清楚丹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第20节 “亲爱的,在你把‘约柜’交给鲍斯和格雷斯的时候,我听见妈妈的呼唤从外面传来,我就对你说我要去见妈妈,你点头之后,我就走出草屋,来到外面之后,我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背影,那是我妈妈的背影,妈妈说‘孩子请跟我来’,我喊了一声‘妈妈’就追了过去,可是我没有看见妈妈迈步,但却追不上她,她也不再说话,自顾前行。不知到是怎么回事,妈妈不用迈动脚步,却健步如飞,我快速移动双脚也只能艰难跟住。 我随着妈妈通过树丛竹林,走过果木林,过了石砬之后,就从这里上了山。到了山上,还是草木盘藤,乔木、灌木相互交错,密密麻麻的树木纠缠其中。我一直跟着妈妈走了很远很远,终于看见前面有块平地,平地上有一个不大的草房,不见妈妈伸手,房门自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女人。 那个白发女人长得和我一样,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迟疑了一会儿,我就跟着她们走进了那个草房。进去之后,看见草房前面是一条回廊,回廊的中间只有一道门,我见妈妈和白发女人进了那道门,我也跟着进去了。房间不宽,里面却很长,妈妈和白发女人引导我一直走向里面,大约走了有二十米,房间向右拐去,原来那里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大厅。 在大厅的四周,都是白色的藤椅,上面坐了好多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但是我一个都不认识。在大厅的中间有一个同是藤类编织的圆桌,圆桌周围摆了一圈藤椅,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还有很多菜肴,妈妈和白发女人坐在圆桌旁边,这时我才看清妈妈的脸,是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和我现在的模样相同,我非常吃惊。 妈妈指着她身边的藤椅,示意我坐下。我突然发现妈妈闭上双眼,而且面色苍白。 妈妈指着对面那个白发女人说,那是你的外婆。我又是一惊,我外婆怎么那么年轻啊!既然是外婆,我就过去拜见,外婆问妈妈,这个孩子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一点都不合体。妈妈说孩子的衣服是捡来的,因为自从自己死后就一只没有孩子的音讯,也不知道是谁在照顾她,前日,偶然在山中闲游,遇见孩子和一群年轻人在一起,这才想起来把她叫来,让您老看看。 我妈妈又对外婆说,这都二十多年了,您只见过自己的外孙女几次,今天巧合了,您要是不来这里,我可能也不会把孩子叫来,我看她现在很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和妈妈、外婆一起吃了一顿饭,聊了很多家常,我说我要带妈妈一起走,妈妈说,傻孩子,一个漂亮的姑娘怎么能带着已经死了的妈妈走呢。妈妈又对我说,我看见你和一个高个子、很帅气的男孩很好,妈妈同意你的选择,妈妈也放心了。 我走后,心里特别高兴,见妈妈同意了我的选择,我就开心地唱起了歌,哪想到走到这里,你们却在这儿等我了。” 雷克听完,心里特不是滋味,没想到这个丹花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的女孩,内心里却藏着这么多古里古怪的东西,居然编造故事骗人。他把脸一沉,就想训斥丹花。 娄一龙看出了雷克的心思,忙给他使个颜色,雷克会意,就没有发火,而是装作很感兴趣地问丹花:“你能带我们去那个草房看看吗?” 丹花立刻双眉一跳说:“好啊!我妈妈和外婆都想见见你呢。” 雷克心里又是一惊,真有此事?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娄一龙见状,来到雷克身边,大声对他说:“雷克,见丈母娘也不必这样害怕吧?” 雷克知道这是娄一龙让他镇定的暗示,心想,反正我们两人人手一只宝剑,怎么也能抵挡一气。换句话说,丹花除了编瞎话,极有可能是产生了幻觉,哪有可能真的见到自己死去的妈妈和外婆的鬼魂这种事情。 当下,三人爬上山坡,穿过草丛、灌木丛和树丛,果然来到一片开阔之处。雷克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鲍斯兄弟所说的巨石阵所在位置。 前面只有一些直立的石头,是一个小型石林,和鲍斯说的一样,不是格雷斯描述的巨石阵,根本就没有丹花所说的草房。雷克和娄一龙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这里哪有草房?难道丹花说的地方不是这里? “丹花,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吗?”雷克问丹花。 “对,就是这里,不过刚才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多出这么多石头,那个草房也不见了?”丹花似乎也很疑惑,不住地摇头。 对于丹花的表现,雷克和娄一龙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雷克明白了,格雷斯在奇怪哭声的吸引下,穿越夜色笼罩的山路,来到这片石林,看见了黑漆漆一片,走上前来一看,都是些突兀直立的石头,可能是恐怖的原因,联想到英国的巨石阵,而且山风一吹,那些石头确实发出各种声音,他就觉得是那种奇怪的声音在作怪。丹花则是因为过分思念母亲,产生了幻觉,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她在幻觉和心里暗示的情况下,把石林看成草房,并且说自己见到了妈妈和外婆,并且在幻觉中进一步心理暗示,以为自己的一切行为得到了妈妈的赞同,当她感觉满意的时候,就心花怒放地离开,还高兴地唱起了歌儿,也有可能丹花就是在骗人。 不过丹花为什么能和格雷斯一样听到声音,雷克此时难以解释。丹花为什么要骗人,雷克也不清楚,最为惊奇的是丹花居然会唱《九九艳阳天》,那是一般青年人都不知道的老歌。 雷克和娄一龙穿梭在石林之间,也觉得这里很特殊,走在其中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而且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些以往的情景,有些情景似乎是自己早已忘记的东西,但是此刻不仅重现,而且变得清晰。除此之外,内心还产生一种冲动,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并且不伦不类、毫无目的。 为了防止自己陷入一种思维怪圈,雷克和娄一龙不得不退出石林,和丹花一起回返。 突然,雷克的脑中出现了丹花描述的草房形象,他觉得自己和娄一龙还有丹花向那个草房走去…… 朦胧中,雷克感到了害怕,似乎娄一龙也感难道了害怕。 两个人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前进不动,后退不能。 “你们两个大男人也真是的,竟被一处阴宅吓得如此狼狈不堪,要是真的见到我妈妈和外婆,还不得下昏过去啊?亲爱的,你最好表现得勇敢一点,我妈妈要是见你这样,她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要真的是那样的结果,我只有选择自杀。” 雷克被丹花一激,当时就振作起来。 自己从来就不惧鬼神,可是最近的表现确实有些过分,自己已经被困在山上,可能永远不会活着出去,竟然在乎这种事情,真是没用。走!他把心一横,拉着娄一龙就走了过去。 和丹花讲的一样,草房的门自动开了,但是没有见到白发女人,也就是丹花所说的她的外婆。 进入草房之后,雷克和娄一龙就觉得有细细的水雾飘洒在自己的脸上,四处望望,又没有洒水的地方,心中大为不解。 眼前确实只有一扇门,三人迈步进入,向前走了二十几米,右拐进入大厅,雷克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娄一龙的身体也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两人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厅很大,根本不可想象,就和丹花说的一样,周边有很多人都坐在藤椅上,而且相互谈笑,奇怪的是那些人都坐在那里不动。大厅的中间确实有一张藤制圆桌,桌山摆满了水果、菜肴,还有水酒、饮料。周边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白发女人,白发女人背对着他,那个年轻女人不像丹花所说闭着眼睛,她的眼睛是睁开的,那个女人的长相、身材和丹花一模一样,浓眉大眼,鼻直口圆,脸型圆润流畅,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身穿一件白色长裙,裙子白得像北方冬日的飘雪,从上到下都透着冰冷的晶莹。 “丹花?”雷克暗暗叫苦,那个站在桌边的女人分明就是丹花,那么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呢? 此时此刻,挨也得挨,不挨也得挨,既然来了,就由他去吧。 雷克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白发女人,他同样叫苦不迭。白发女人的容貌依然就是丹花的翻版。和丹花不同的是,她的长发全白了,也是一身白衣,不过她穿的是旧时的锦缎袍服,形如过去豪门的阔太太。 现在的雷克和娄一龙,心脏几乎都不会跳了,三个长相相同、装束不同的丹花! 站在旁边的丹花指着站在桌边的白衣女子对雷克和娄一龙说:“亲爱的,还有一龙哥,这是我的妈妈。”随后又指着白发女人说:“这是我的外婆。” 丹花说完走到妈妈身边对她说:“妈妈,那个头上围着红色丝带的是我的亲爱的,旁边的人是一龙哥。” “欢迎两位年轻人,请坐吧,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了。”丹花的妈妈说话了。 雷克和娄一龙一听,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眼下也别无办法,就不管真假,只好对白衣女子道声“伯母好”,对白发女人说声“外婆好”,说完之后,两个人的心里极为别扭。 五个人一起落座。 一顿阴阳相聚的餐宴开始了。 雷克和娄一龙只记得自己喝了不少酒,那种酒的味道极为特殊,喝下去之后甘苦难咽,瞬间就一股清香,润喉润腹,周身涌动一种快意。 雷克记不得在酒桌上都说了些什么,也记不得什么时候结束、等自己觉得清醒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在草房的外面了。 面对一处鬼宅、面对里面那些不可思议的人、面对三个丹花,雷克和娄一龙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勇气。 他们走在回来的路上,雷克不知道那个外表看上去很小的草房,里面怎么会那么大。他和娄一龙身上所有的知识和信念都遭到了挑战。青天白日,走进鬼屋,鬼屋里有两个和丹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却是她的妈妈,另一个是她的外婆,这怎么可能? 雷克的胆怯增加了,他问丹花:“你妈妈和你的外婆为什么那么年轻,和你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们怎样才能找到你生活的山寨?” 第三十三章 不安分的宝剑 丹花说:“女人都怕老,她们是以年轻时的容貌和你见面,不想让你看到她们死前的容貌。至于山寨的事情,我不想再问,我根本不想回到那个山寨。还有,下一次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到妈妈了,她不打开我的灵魂之眼,我是根本见不到她的阴宅,也见不到她的灵魂。” “你是说刚才见到的是你妈妈的灵魂?” 雷克怎么也不敢相信丹花的话。在山洞里,她能看见“约柜”、看见峡口,在峡口的出口处,他伏到幺妹姐姐的身上说那个女人像她的妈妈,而今天她又听到妈妈的声音,并由妈妈的背影引到一处阴宅,看见妈妈和外婆的灵魂,并且也让我和娄一龙走进阴宅,和她的妈妈、外婆见面。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丹花的行为究竟障术?恶作剧?幻觉?异能?还是什么,也许她就是鬼魂! 这是个迷。 雷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娄一龙一把拉住了他,急忙问道:“怎么了,雷克?” 雷克用力的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突然开口问娄一龙:“丹花的妈妈和外婆怎么那么年轻?” “你说什么?”娄一龙听了雷克的问话,觉得有些奇怪。 “我说,刚才我们看见的丹花的妈妈和外婆长得真年轻,简直和丹花一样。那个草房也真是奇怪,外表卡上去很小,里面却很大。” “我们什么时候看见了丹花的妈妈和外婆,也没有看见什么草房?”娄一龙愈发糊涂了。 “怎么,你忘记了?” “雷克,你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我们从石林出来之后就向这里走来。一路上我见你一声不响,好像丢了魂儿似的,我们没有看见什么草房和丹花的妈妈外婆。” 雷克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在石林里赚了一圈之后,自己经和丹花一样产生了幻觉,而且幻觉意识和现实意识竟然搅在一起,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6月23日,时间已经下午1点。 雷克、丹花和娄一龙回到草屋之后,郭海坪、相雨霏、旗云和幺妹正在焦急的等待。 见丹花安然无恙的回来,三个女孩高兴地把丹花围在中间,又是拉手、又是拥抱,胜似久别重逢。 “患难见真情”这句话,此时正淋漓尽致地体现。 按照雷克和娄一龙的安排,丹花随便编造了一个故事,她说出去透气走失了。 只要能安全回来就行了,谁还计较她出去干什么了。众人这才上床休息。 雷克倒在床上之后,却如何也睡不着,发生在丹花身上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以前的事情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今天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是自己也出现了类似的现象,是她有问题还是我们有问题?也许,是那片石林有问题,因为丹花去的地方和格雷斯去的地方相同,一个人说那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到之后,发现了一个微缩巨石阵,一个说她妈妈的身影将她引到那里,到那里之后竟然是一个作为阴宅的草房。并且自己走到那里之后,变得精神恍惚,思绪也走进了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草房,还经历了难得一见的灵魂穿越。难道那片空地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决定休息一会儿之后和郭海坪再去一次山上,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特殊,就是真的被鬼魂缠上也要解开这个谜。 雷克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他把草屋的事情交给娄一龙之后,就要和郭海坪出门。 “你俩干什么去?”旗云问雷克。 “我们到山上转转,看看是否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我也要跟你去,在草屋待了这么长时间,都快闷死了。” 听旗云要跟着去,相雨霏也来凑热闹,她也要跟着去。 雷克想想也罢,与其让他们闷在草屋,不如叫她们到外面散散心。于是四人一起出发了。 雷克带着郭海坪等三人来到了上午来过的那片石林。石林如常,并无改变。 雷克没有做声,因为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谁也不知道他和丹花幻觉中的鬼宅一事,雷克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件事情,一是怕影响他们的情绪,二是怕对丹花不利。 现在根本不知道丹花是人是鬼,雷克仍然在牵挂她、保护她,看来,有时候鬼比人更可爱。 雷克坐在那片石林中间的空地上,把宝剑放在身边,眼睛望着远方,试图让视线穿过石林,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在石林间来回度步,觉得这个地方非常特别而古怪。石林是自然形成的,但是有人为雕饰的痕迹,石林中石头的形状、大小和分布好像有什么规律,可是又说不清楚,他们不懂得古代兵法和易经八卦之说,但总觉得这里肯定和那些事情有关。石林的面积不大,周围是密密麻麻、不高不矮的树木,唯独石林的内部没有树木,只生长一些低矮的小草。 旗云心生疑窦,自言自语:“真是奇怪,有点类似麦田怪圈,或者是古代遗迹?” 听到旗云说麦田怪圈,相雨霏也看出了这片石林有问题。她说:“以前报导的各类奇怪麦田怪圈、森林怪圈,多数都被破解,有的是认为制造,有的是龙卷风形成,还有些森林怪圈是球形闪电所为,可这里这个石林是怎么形成的呢,古代人?现代人?还是外星人?”突然,他感觉有一阵清风飘过,随后有不少水雾落到自己的脸上。她急忙喊道:“下雨了。” 郭海坪和旗云也感到了空气中有水雾弥漫,他俩一起抬头看,天上并未有乌云飘过。 “哪里来的水雾呢?” 旗云四下瞭望,颇为不解,她缓步穿越石林,来到雷克面前,突然,她大喊起来:“你们看,你们看那只宝剑。” 郭海坪和相雨霏一起从石林的空隙向旗云走来,走进之后,看见雷克身边的宝剑。瞬间都表现出惊恐不安。 那只宝剑自己在草地中移动,速度很慢。 雷克转头看看宝剑,想起刚刚见过的草屋,心里突发一阵恐慌。鬼!雷克脑中出现了这个字眼。 雷克的眼睛一花,突然感觉脸上有水雾飘来,他擦擦脸、揉揉眼睛,情绪稍有稳定。 宝剑仍在不断地移动,速度有所降低。雷克胆战心惊地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三人早已呆如木鸡,形同模偶。 渐渐,宝剑停止旋转,静止不动了,雷克惟恐再生变故,伸手从地上抓起宝剑,死死地握在手中,担心它自己飞出,甚至乱舞伤人。 雷克握着宝剑,绕石林走了一圈,他停在石林的东侧,因为他感觉那里有问题。空气中水雾很浓。 第21节 雷克站了一会儿,走向东面的树丛。他穿过茂密的小树走出去仅仅十余米,就见一处草地里有一股白色的液体向高空喷出,定睛凝神一看,那是一道水柱,水柱的压力好像很大,一冲数米高,那道水柱在数米高的位置全部破碎成雾状,透过树丛的阳光,在附近幻化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雷克走到水柱的源头,见那道水柱是从一个岩缝里喷出,估计是地下暗泉所为。雷克没有再详看,转身走回了石林。 其他三个人虽然已经醒过腔来,但是对刚才的现象依然是一头雾水,无所适从。 雷克招呼三人离开石林,一种复杂的情绪立刻盈满心头,看来,这个地方确实诡异。 他们下了山,回到草屋,雷克没有像上午一样产生幻觉,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常。 雷克坐在床上,思绪又深深下陷。 格雷斯因为石林产生幻觉、丹花因为石林产生幻觉,自己也因为石林产生幻觉,与格雷斯和丹花不同的是,自己的幻觉是被动产生的,而他们两个则是主动产生的,并且皆是声音诱导。这究竟是一种心灵感应、地磁干扰、应还是一种辐射造成的?如果说丹花比较特殊,那么格雷斯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看来,肯定是地磁的问题,那只飞龙宝剑自己移动就可证明那里的地磁异常。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鲍斯兄弟早就醒来,坐在草屋向娄一龙请教进入藏有“约柜”那个山腹的方法和路径,看来他们定要走上一遭。 雷克等四人回来了,彼此打过招呼之后,雷克对鲍斯兄弟说:“鲍斯先生,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您请!”鲍斯还是有着欧洲风格的客气。 “你们说的那个微缩巨石阵,具体位置在哪里,能确切描述一下它的路线、环境和所处的位置吗?” 格雷斯说:“从这里一直向前走,通过石路、果木林,在通过一处石崖和密林向左拐爬上了山崖,走过一片茂密的灌木,进入一片小树林之中,就看家一片开阔地,巨石阵就在开阔地的中间,那片开阔地是个圆形,中间没有树木,只有低矮的小草。” 雷克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就是格雷斯所说的巨石阵所在地。 但是,他矛盾了。 看来格雷斯没有说谎,丹花也没有说谎,那么谁在说谎?就是那开阔地中的石林和地磁场! 第三十四章 天路 雷克的思维已经混乱,他决定暂时放弃那个山间石林的悬疑解答,首先了解一下鲍斯和格雷斯兄弟这三年是怎样过来的。如果真的已经陷在神秘的黑竹沟里,恐怕就九死一生了。 鲍斯和格雷斯经历的凶险太多,但是为了相互之间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们还是详细地讲述了他们的经历。 鲍斯和格雷斯从父亲口中得到的关于黑竹沟的信息有限,因为他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在当年进入黑竹沟之后,随身携带的仪器就失灵了,他们多半时间是在某一个地方转圈子,不知不觉就闯入了侵略者的营地。至于那片地域到底处于什么经纬度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因为“黑竹沟”内的大部分地域都没有人涉足,所以人们对“黑竹沟”内部的情况知之甚少。鲍斯合格雷斯兄弟经过缜密的调查和走访,但是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忠告,千万不要进去。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为了曾祖父的遗愿,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们决定冒险一试。他们在当地用了很大的代价才找到一个原意带路的向导,于是,他们进山了。 他们走进山谷的第三天,那个向导不知去向,他们的仪器也失去作用。 鲍斯和格雷斯见没有了向导和仪器,决定暂时放弃,先出去请教专家,等了解详细之后,重头再来。 对于进来的路,鲍斯和格雷斯多少还有些印象,他们就凭着那种印象向外走,可是他们走了三天,见到了不少山谷、竹林、溪流和瀑布,却怎么也没有走出去。 好在山中有水果和溪水可以饮用,没有把他们饿死、渴死。 兄弟两个想了好多办法,就是找不到出路,无奈之下就采用选定方向、晓行夜宿的办法向心目中的北方走去。 本来这个方法不错,只要一直向北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然而,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总是碰到一些沟壑、河流和悬崖绝壁的阻挡,因为无法逾越,只好绕行。可是在这茫茫的山谷中,想绕行沟壑、河流、悬崖和绝壁,谈何容易。绕着绕着就又转了回去。因为山中经常阴云密布、雾气升腾,要不就是古树遮天,很难见到阳光,方向也就根本无法判断,转眼间就过了十几天。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碰到豹子或云豹以及黑熊,碰到的都是一些小动物、爬行动物以及岩羊等,否则,早就小命不保。 既然选定方向走不出山谷,就沿着河流走。没想到这高原河流多半都是地上、地下跳跃的河流,有时被高山挡住,它就一头扎入地下。兄弟两个想从地下走出,几次都被堵了回来。 无奈之下,他们就开始寻找岩洞,等待救援,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可以栖身的小型岩洞很多都在悬崖峭壁、树木稀少的地方,那里没有水源,也没有可以充饥的食物,依靠吃草根、树皮和野菜肯定是不行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生病,生了病就别想起来。更为主要的是,有些野兽为了躲避天敌,也选择这些岩洞作为居所,好多时候都会发生人兽争夺战,两人合力对付单只野兽还可以,但是必须周边的环境好,要有立足和周旋之地,才能侥幸取胜。要是对付多只野兽,只能是给野兽送去大礼,奉上大餐。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野人生活,边逃亡,边寻找曾祖父曾经进入的山洞。 他们栖息过山洞、竹林、草滩,栖息过山崖、河边。 他们始终弄不明白,自从进山以来,经常做噩梦,经常出现幻觉,有时候幻觉与现实一样共存,无法分辨,并且维持的时间较长。 由于无法走出山中,兄弟两个放弃了走出森林,决定继续寻找曾祖父留在这里的“约柜”。 他们在冬季来临之前找到一个没有动物与他们争抢的小山洞,储存了大量水果,动手编织了保暖用的草帘、草席等物,决定像动物一样进行冬眠。可是还未等到达春季,水果就吃完了,只能用草根、树叶等充饥。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俩又开始了艰苦的寻找,但是,依然徒劳,到处都是山、水、树木、草滩、竹林、悬崖峭壁,进入过几个大型溶洞,都不是曾祖父埋藏“约柜”的那个洞,还险些葬身其中。 去年的七月份,他们第一次看见了人。 那是七月初的一天早晨,兄弟两个还像往常一样,无头苍蝇似的寻找山洞,在走过一个两岸都是光秃秃的山石,下面是峭壁溪谷的时候,远远看见两个年轻人从上游方向走来。兄弟两个一阵激动,疯狂地奔向两人,口中大喊:“哎,朋友——朋友——” 他们看清了,那两个年轻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悬崖边上,似乎没有看见跑向他们的鲍斯和格雷斯,也没有听见他俩的喊声。 鲍斯和格雷斯以为距离太远,他们没有听见,就继续向前奔跑,仍不断地呼喊。可是那两个人还是听不见。鲍斯和格雷斯以为两个人的听力和视力都有问题,就不再奔跑,站在悬崖边上等待。 两个年轻人终于走到了鲍斯和格雷斯的面前,鲍斯看得清清楚楚,男孩一身牛仔装,背了一个牛仔背包,包不大,但是鼓鼓囊囊,像是塞了不少东西,手中拿着一把小镐,女孩是黑色牛仔装束,同样背个牛仔包,手中拿了一把短小的砍刀。但是,他们来到鲍斯前面的时候,没有吃惊的表现,仍旁若无人地向前走。 鲍斯站在两个年轻人的前面,开口对两人说:“朋友,你们好,能带我们走出深山吗?” 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们之间仍有说有笑。 鲍斯和格勒斯气愤以极,拼命地喊叫,但是,无济于事,那两个年轻人就像两个幽魂,飘忽忽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鲍斯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他觉得不便发火,他躲到一边,默默注视他们。 他听见了男青年地问话:“你知道天路吗?” 女孩说:“什么天路?” 鲍斯一听,当时就傻眼了,男孩女孩都会说话,也都能听见别人的讲话,是有意不理他们,他正要发火,就听男孩讲:“就是我们上天的路。” “上天的路,我们不是已经升天了吗?” “不,我们正走在天路上,刚才那个老伯不是告诉我们,一直先前走,走过峡谷拐弯的地方就是天堂吗?” “哦,我忘记了,他还说到了天堂就会忘记过去,那里非常美丽,远远胜过凡间,不过,我要是想我的爸爸妈妈该怎么办?” 鲍斯一听,这两个年轻人是要自杀,他刚想前去制止,又觉得不对! 真的要自杀,没有必要背个包,也没有必要来到这原始森林,他们在幻境中?鲍斯不再犹豫,认定他们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正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鲍斯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但是,他还是晚了。 两个年轻人已经右拐到悬崖边上,同时说了一句:“到了”就飞身跃入悬崖,并从崖下传来两人的笑声。 鲍斯只触到男孩的背包,但是没有什么感觉。 鲍斯和格雷斯站在悬崖边上,纵眼向崖下望去,崖底一片乌蒙,到处雾气飘荡,隐约看见溪水欢流,一切都没有改变,两个年轻人没有升天,而是入地了。 “天路?”鲍斯和格雷斯不断重复男孩的话,心情情极为沉痛,他们为两个年轻人感到惋惜,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天路。 突然,格雷斯觉得不对! 他对鲍斯说:“这儿森林如此神秘和凶险,看他俩的样子好像刚刚进入森林,身上没有污渍,那么说,出口离这里不远了,而且他们还说前面有一位老伯,我们按照这个方向走,就一定能出去。哇!我们得救了!”格雷斯高兴得就像个孩子。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世界上很少有视死如归的人,只有少数极端分子不惧怕死亡,一般自杀的人在自杀之前都要进行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我看他俩有说有笑,不像要自杀的样子,他们肯定是得到了暗示,或者是意识受到别人的控制,走,我们到前面看看,是否有他们说的老伯。” 鲍斯和格雷斯沿着崖顶就向上游走去。 他们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一个巨大的山洞前面,被悬崖挡住了,溪水从山洞里面轰鸣而出。 他们没有看见两个年轻人所讲的老伯。 山洞中水流两侧各有一块凸起的断崖,断崖上勉强可以行人。 鲍斯和格雷斯从断崖上通过,进入山腹之中。 山腹里面很大,聚集了一处山内湖泊,不知是什么原因,湖泊的两侧都有一个平台。鲍斯和格雷斯通过平台绕湖而过,前面又出现一个无水的洞口,但是光线已经很暗,没有照明很难行走,格雷斯从后背的背包中取出一支火把,将其点燃。 两人举着火把就向无水山洞走去,他们希望这就是他们想找的那个藏着“约柜”和曾祖母遗骨的山洞,但是根据洞内情况分析,这个洞父亲的描述不同,因为这个洞中到处都挂着石钟ru,是一个典型的溶洞。他们仍心存侥幸,决定继续前行。 走过几百米之后,发觉溶洞变成了三条,每条都变得宽大。两人用砍刀做了标记,选择左侧的溶洞进入,这个溶洞不比刚才,开始曲折复杂,溶洞的四周都奇形怪状,凸陷尽生,石钟盘旋、怪石陡起,行进艰难。他们边走边留下标记,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脚下似乎有一个斜坡,由于火把的光亮有限,看不见坑底的状况。 他俩小心的接近斜坡,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地,滑向深坑。格雷斯手中的火把也脱手而出,同时滑落。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他俩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且撞得身体疼痛,火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眼前一片黑暗,一股腥气直扑口鼻,格雷斯忙了半天,才将另一支火把点燃。可是,兄弟二人看见眼前的情景,差点昏过去…… 第三十五章 骑在死人头上 鲍斯和格雷斯点亮火把,发觉自己的双腿都各骑着一个人头,再仔细一看,是两个头朝坡顶趴着的人,在那两个人的前面有一些布包、方形的盒子,还有几个趴着的人,确切地说是身体已经瘪下去的人,还有一些已经散了架的白骨,杂乱的穿插在堆堆碎布之中。 鲍斯的眼睛已经不会转动,格雷斯也不会说话了,良久,两个人才发出凄惨的惊叫,声音充满了阴寒和恐怖,被大坑折射之后,反复冲击他们自己。 惊呼之后,两人同时翻转身体,奋力向坡上爬,可是没爬半米就又滑了下来。 原来,这是一个山腹内天然的斜坑,由于上面的砂岩和页岩、石灰岩岩体滴水,在坡面上形成了像冰一样光滑的沉积岩,手脚触到其上,摩擦力很小,人们不借助工具,根本就爬不上去。 鲍斯和格雷斯明白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不小心滑了下来,为了逃生,他们只有振作自己,把恐惧排斥。格雷斯见爬不上去,就不再枉费心机地向上爬,他索性站了起来,拿着火把沿着坑底四处查看,走完一圈之后,他绝望了。 这个大坑有几十米的直径,滑下来的地方是个斜坡,其他部位都是绝壁,斜坡的长度在二三十米左右。 坡底靠近斜坡边缘附近总计有十几具可以分清轮廓的尸体。在尸体的中间,有好多包裹,不过都已腐烂发霉,塌陷下去,只有两个没有腐烂,里面好像好有东西,除了包裹以外,还有几只方盒子,估计是各种测量仪器,还有一些小型的匕首,多半都以锈迹斑斑。那些杂乱的尸体底下是厚厚一层腐朽的东西,可能是完全腐烂的尸体残渣和衣物的堆积。除此之外,还能看见几支火把的残骸,估计火把掉进坑中之后,大部分都熄灭了。 两个还没有腐烂、趴在坡底的人,两手都攥着一只匕首,估计是想用匕首卡住坡面的沉积物把自己拖上去,可能是坡度太陡,他们的力量不支,根本就爬不到上面,每次努力都是半途而废,但是依然不放弃,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可惜,他们都不是专业探险队员,装备不对口,意外进入山洞,断送了性命。 鲍斯和格雷斯是探险世家出身,随身携带的小型救生工具还是很有效的,格雷斯急忙从背包里取出小型三角抓勾,他怕没有力气一下抛到顶部,又把鲍斯的背包打开,将另一只三角抓勾也取了出来,两勾并用,耗费了十几分钟,自己成功地爬了上去,在上面固定好抓勾,把绳子顺了下来。 鲍斯缘着绳子也爬了上来。 鲍斯和格雷斯不敢继续前行,就暗原路返回,然而,半途中他俩又碰到了几具白骨。 兄弟两个颇为不解,既然能够爬上来,为什么会死在半路上? 等他们继续向外走,发觉走了两个小时而没有走出洞口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那些人是因为迷路,困死在山洞之中。 眼下,自己也迷路了。 可是他们是顺着自己留下的标记走出来的,怎么会迷路呢? 鲍斯觉得事有蹊跷,就告诉格雷斯不要惊慌,要镇定,坐下来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通过将近一个小时的休息,他们的情绪稳定了,起来再寻找出口的时候,心境就截然不同,很快找到了出口。 大难不死,鲍斯和格雷斯只好顺着溪谷的峭壁向下游走去,决定一直沿着这个溪谷走。 走了两天之后,溪谷消失,溪水又钻进了山里。溪流进山之处,是千仞绝壁,绝壁上方是光秃秃的石山,上面几乎寸草不生。 鲍斯和格雷斯绕过绝壁,走出很远从侧面向山上爬去,爬上这座山顶端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他们正面向南方。南面半坡植物茂盛,古树参天,落日的余晖洒向远方的山巅,把那里映得金黄一片,远处山峦之中,茫茫云海,明暗交替,碧玉流萤,一片迤逦壮观的景色,如果不是身陷囹圄,绝对是一幅画家笔下的绝世佳作。 那里的海拔估计在2000多米,他们的呼吸受到些许影响,为了避免高山风寒,也为了避免睡眠不佳,两人向南半坡的密林走去,希望能够找到遮身掩体的山洞,便于栖身。 第22节 剑峰奇出、树高坡陡,两人下山之路甚是艰难,一直走到夜幕悬挂,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两人只好砍些荒草,选择一处避风的巨石旁边,委身而卧,苦度寒夜。 夜半里,一阵冷风袭来,将两人惊醒。睁眼一看,天空漆黑一片,星星和月亮全部被浓云捕获,囚禁在遥远的天宇,一场风暴就在眼前。 兄弟俩的简易帐篷早在刚入黑竹沟的时候就被一场强风卷走,面对即将袭来的无情风雨,两人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继续卷缩在身旁树下。 无情的暴雨加霹雳闪电,狂暴肆虐一夜,第二天俩个人便感冒发烧,他们带着病痛艰难地向山下走去,途中在山间石缝中找到几颗天冬和高原龙胆,用砍刀将根掘出,放在嘴里咀嚼,吸吮汁液,多少解些身上的湿气和毒火。 直到中午,他们总算走到山谷,找到一些野果,碰到一处避风的石崖。 两个人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倒在石崖下面休息了两个小时,之后采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生生吞咽,到了第二天身体方见好转。可是又过了一天,他们经历了一场更为痛苦的磨难。 在通过谷底继续向南面山峰攀援的时候,他们的身后总是刮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旋风。 身后的旋风极为诡异,无规无距,有时刮到他们身边,竟然觉得后背像是遭人拍打,回头看去,却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树木和山石变形、抖动。兄弟两个惊恐异常,奋力奔跑,可是那种旋风始终不离左右,并时而发出恐怖的啸叫,吓得兄弟二人毛孔都在向外渗血,被逼无奈,只好挥刀乱砍,不但伤不了那个无形无影的旋风,还险些伤到自己。 那种旋风折腾他俩一个上午,把兄弟两个搞得神经崩溃、心意涣散,昏迷了一个下午。当俩在傍晚醒来的时候,却发觉眼前有一张面色苍白的脸。 第三十六章 信息侵略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二人一直讲到午夜,没有讲完他们最为惊心动魄的奇幻遭遇,就决定第二天接着讲,于是,大家在恐怖的氛围中各自安歇。 6月24日早晨,大家起床之后,雷克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迟些时间在听鲍斯和格雷斯那些恐怖的经历。因为他发现鲍斯和格雷斯的经历和他们几个大同小异,并不能得到多大的启发。而他现在正处于一种他情绪极为焦躁的状态,他想先把昨天困扰自己的事情搞清楚,这样才能有一个正确的思想方法和条例清晰的逻辑思维,否则,自己在心神不定的情况下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感觉到现在肯定是陷入了黑竹沟。 从以往对黑竹沟了解的情况看,进入黑竹沟的人多数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以肯定的说,那些部分都死在里面,可能也有像鲍斯和格雷斯一样坚持活下来的,但是基本上成了野人,究竟射什么原因让大家走不出去呢?地磁?幻觉?还是毒气?雷克把焦点击中在地磁和幻觉上。 雷克和娄一龙、郭海坪沟通一下之后,准备全盘出动,他的目的是看看大家对那个神秘的山间石林都有什么反应。 鲍斯和格雷斯同意了雷克的决定。 他们九人在早饭后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这几天天公作美,始终没有下雨,给他们留下了很好的机会,常常的多云和几乎终日的大雾对他们来讲已经习惯了。 偶尔阳光的照射,把这片峰谷之间染成琳琅的颜色,高大的木棉,展尽英雄豪气,多情的杜鹃,点缀山河红艳,山上谷下,青竹吐翠,迎风摆舞,纷纷绽开盈盈笑脸向他们点头致意,但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发生在所有人身上的故事都神秘莫测,看来,这就是死亡谷对外来客人的一种回报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那片山间石林。 格雷斯看了之后大为惊叹,因为他觉得这个巨石阵变了样,与前几天所见大为不同。 雷克叫大家停留在石林中,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走动,随便想什么都行。一旦谁有什么发现,就及时说出来。 令雷克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谁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雷克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就挨个问所有人对这里的印象,因为除了幺妹没有来过,其他人都来过这里。 雷克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 突然,旗云又喊起来:“宝剑又动了。” 大家一起看去,雷克放在空地上的宝剑又开始慢慢移动,几秒钟之后,宝剑停止移动。 雷克本来想证明谁是鬼魂,但是他失望了。他和大家一起失魂落魄地向回走去。 对于宝剑的移动,雷克觉得和地磁异常有很大关系,绝对不是什么鬼魂作怪。 《科学之谜》2006年5月刊曾刊出这样一篇文章,叫做《地核诡异事件》,作者雷音。文章中说,在过去的1.6亿年中,地球的磁场经常发生倒转。对此,美国的马勒教授曾经提出一个假说,他的假说认为地球磁场倒转是因为地核与地幔边界处的物质“大雪崩”造成的。 地球的地核分成内地核和外地核两部分,内地核是固态的铁心(据猜测还含有镍)如月球般大小,外地核则是液态的铁,如火星般大小。地核之上的地幔层由密度很大的岩石组成,他和固态的铁心把液态的外地核夹在中间。在液态的外地核与岩石质的地幔之间是不规则的边界面,也有地形的起伏,这和地球表面起伏不定的地貌类似。 多数地质学家认为,地球的磁场产生于外地核液态铁的对流。马勒认为外地核的物质对流可能是由于铁在内地核表面结晶所导致的。马勒还进一步分析了地球磁场形成的过程,但是对于地下“大雪崩”的形成,必须要有强大的外力作用。 因为地磁倒转需要强大的外力作用,眼下根本不可能形成地磁倒转的可能,但是由于这一带的地质条件极为复杂,又因为黑竹沟这片山区的岩石多为火山岩,岩石中含有大量的铁、锰、镁、硅等金属和半导体元素,产生地磁涡旋是极有可能的,实际上就是局部的地磁倒转或是地磁旋转正向一些专家分析,这里的地磁场存在极大的差异。造成地磁局部偏高,严重影响时钟、指南针、罗盘等仪器的准确性,所以宝剑可能是在地磁涡旋的作用下发生转动的现象,对于为什么其他的金属物体不能自转的问题,雷克觉得这只飞龙宝剑自身可能存在特殊的磁性。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雷克将飞龙宝剑与其他人手中的匕首、砍刀等进行接触,果然发现飞龙宝剑和飞凤宝剑异常。飞凤宝剑被娄一龙拿在手中,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 雷克对于自己悟出的道理不敢确认,但是他觉得接近事实,只是他无法进行更深层的解释,也拿不出可以让人信服的科学数据。 然而地磁的异常并不能造成人的幻觉,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几个人不同程度的产生幻觉呢? 雷克突然想起了那个在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同学。他的同学曾经给他讲过一种猜想,猜想的题目叫做“信息侵略”,并且他正在进行大量试验,完善论文。他的猜想是这样的。 人们都会产生幻觉,但是幻觉产生的方式有多种,可是很少有人认为幻觉是一种“信息侵略”的行为,人们常常产生的幻觉并非不存在,它是真是的,就像科学家所分析的海市蜃楼等现象一样,它也是真是的,但是他的定义是——影像。 影像也是一种真实,也是一种物质,它存在,它虚幻,多半时间是隐性或者隐形的,这个理论符合辩证法也符合相对论。 实际上,空间里存在一种特殊的粒子,它的体态和性能类似于“中微子”,但是和“中微子”的穿透力有有所不同。这种粒子叫“息子”,它极其微小,但是它却有着复杂的内部结构,就是现代最为先进电子显微镜也难以窥得其中奥秘。它只是一种猜想和假设。它就像树木的一个细胞,包含了树木的全部信息,所以雷克的同学称其为“息子”。 它的形成过程比较独特,是在地磁旋转、宇宙射线错位、空气中负离子增多的时候,在强大声波的挤压下形成的。人们说“粒沙映日辉,滴水汇江河。”“息子”就是一种极为典型,也是极为特殊的粒子,它记录了它所经历的情景,容纳了大量信息,并且在空间游离,其游离的范围不定,不受任何物体的影响和阻挡,不受时间的限制,它的运行速度时快时慢,快的时候如同光速。 息子具有探测能力,也具有侵略性,它与人的大脑意识相互碰撞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能量反应,当人们大脑意识信息与息子信息相关的时候,两种信息就产生引力,息子就停留在那里,并可以从人身体的各个部位,有时是从人的眼中,有时是从人的耳中、皮肤等组织侵入人的体内,瞬间流向大脑,用它特有的能量锁住人的神经中枢,把它所携带的信息注入脑的神经元,人的意识就重现了“息子”信息的景象,由于它控制了人的中枢神经,人的所有感觉都是它的信息元操控,触动一个椅子的影像,会有触感,并且可以听见椅子发声,吃下一个苹果的影像,会感觉香甜、解渴,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逼真,如同身处现实之中。 如果人的神经绝对敏感,“息子”很快就会被驱赶出去,有时给会留下记忆,有时不留痕迹,反之,如果人的神经惰性很强,息子在人脑中停留的时间就会加长,人你的幻觉持续时间也就相应加长,给人一种走进时空隧道的概念。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有瞬间幻觉和长期幻觉的原因,也是有些人能够记住幻觉,而有些人记不住幻觉的原因。 但是,并非产生幻觉的原因都是因为“息子”,“信息侵略”只不过是幻觉产生的一个特例。 对于昨天的奇幻遭遇,雷克只能用他同学的理论进行解释了,他把这种理论讲给了娄一龙。 娄一龙认为那是个大胆的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被人认识的东西太多,根据现有的理论去猜想和推测那些解释不了的现象,被人看做是一种疯狂,而疯狂的将来可能惊人的结果,不管假说能不能站住脚,起码在眼下能给大家一些安慰。 可是关于“信息侵略”的猜想在雷克的身上能解释通,它是怎样作用于格雷斯和丹花的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鲍斯和格雷斯去年7月初见到两个年轻人跳崖是“信息侵略”造成的幻觉还是其他原因?也许那两个年轻人真的是鬼魂。 雷克做了这个测试之后,又陷入了新的被动,事情越来越遭,即便假设了幻觉出现的原因,但是却无法避免,也无法证实,这样就无法判断每个人的行为是正常还是反常,也证实不了他们所说的事情的真伪,那么,想通过大家的经历、大家的记忆走出山谷可能就是行不通的。 除了娄一龙以外,大家都对雷克的解释表现默认,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懂得那么多知识,更不晓得什么猜想。 但是娄一龙的内心里却憋了一把劲儿。 他的心情很不好,他觉得雷克有些多此一举,尽管他阐述了地磁现象和猜测了“信息侵略”,但是,为了什么,他不过是为了丹花的一个幻觉,把自己也搞得神神叨叨的,还要兴师动众两次上山,证明什么?证明丹花的幻觉真假,有那个必要吗?现在都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那个闲心,丹花很定是使用了障术,她就是鬼,没有什么好说的。 相雨霏在回来的路上和郭海坪走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我看雷克是被那个丹花迷住了,他对大家的生死好像并不在乎,两次来到山上的石林都是因为丹花的幻觉。” “什么!丹花的幻觉?你怎么知道?” “是娄一龙和我说的,不仅丹花产生了幻觉,在石林那里看见了自己妈妈和外婆的灵魂,就连雷克也产生了幻觉,也看见了丹花妈妈和外婆的灵魂。” “娄一龙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件事情?” “因为娄一龙始终怀疑丹花是鬼,而且他认定雷克被丹花迷惑了。” 第三十七章 裂隙 草屋简陋,人气很浓。 草屋能够遮挡风雨,但遮挡不住野兽的冲击,遮挡不住外敌的侵扰,更无法聚拢意志的涣散。 自从碰到鲍斯和格雷斯,雷克等七个人在这个草屋已经待了两天了。对于雷克和娄一龙来讲,心里比谁都急,也想着马上走出大山,但是急也不是办法,只好耐着性子,挖空心思地想着对策。 相雨霏和郭海坪得知了雷克隐瞒了丹花幻觉一事,大有一种上当之感,心里大为光火,已经无法忍受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 相雨霏说话了:“雷克,我们一开始是来考察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走出大山,不是聚在这个破烂的草房里听人家讲故事,也不是探讨什么幻觉和地磁现象,是不是该做点正事,我们的生命已经悬在一根线上了。” 听了相雨霏的话,郭海坪也过来凑热闹,再也不是平时对雷克毕恭毕敬的样子:“雷克,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我们进来的山洞再走回去,在这个陌生而又恐怖的峰谷之间转来转去,我看等于消磨我们的时间,要继续转下去,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的娘啊!” 雷克见相雨霏和郭海坪的情绪不好,没有做声,而是转头看看娄一龙。 这两天,娄一龙也觉得雷克有点怪异,总抓住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大做文章,这根本就不是雷克的性格,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呢?娄一龙觉得是该提醒一下雷克,该清醒清醒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雷克,相雨霏和郭海坪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回头,从那个山洞走出去,否则,凶多吉少。” 雷克何尝不想从那里走出去,但是,那个像鬼门关一样的山洞几乎夺去旗云的性命,还险些把大家都困在里面,要不是丹花最后时刻说看见了出口,大家就有可能因绝望而放弃。现在,大家的情绪已经失控,没有办法镇静下来权衡一下利弊,盲目地认为那个山洞就是生路,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可是三个人都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要是自己一意孤行,他们肯定会采取过激行为——化整为零,到那个时候,战斗力的削减,面对困难的无助将是每一股人面临的最大难题,可能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有说有笑、心平气和了。这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人们以自我为中心的具体体现。 但是,雷克对那个山洞实在是没有把握,为了大家的利益,雷克决定坚持己见,尽量不要去冒那个已知的风险。 “在没有很好的对策之前,我不同意再次进入那个山洞,我也不想让大家分开。”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们大家走出大山,而是看着你在这里和三个姑娘过家家了?”谁也没有想到相雨霏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本来,旗云也是反对雷克的,但是相雨霏的这句话打击面太大,气得旗云把眼睛一瞪,开口就来:“相雨霏,你是什么意思,谁挡着你了,谁拉着你不让你走了?” 丹花和幺妹见几个人说说就吵了起来,吓得一个劲儿的往雷克的后面钻。 相雨霏刚要反唇相讥,娄一龙说话了:“旗云和相雨霏你俩不要争吵,咱们先听听雷克的见解,然后举手表决。” 相雨霏和郭海坪同声赞同。 雷克为了不把事情闹僵,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还是按照幺妹进来的路线走,因为幺妹和他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出山回来的时候是行走在公路上,那就证明那里经常行车,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风险,兄妹三个是在公路旁边的一条河流附近迷路的,他们沿着河流向上游走,爬过一个高山,在山里转了很多圈子,碰到一个高山海子,然后就走进这个山谷,所以,这里离她说的那条河流很近,只要找到那条河流,我们就肯定能够得救。 我只所以不同意重新进入那个山洞,是因为我还没有想通那个山洞的玄机,还有一点,既然那个山洞是侵略者建造的营地,又是一个细菌武器和生物武器的实验室,那么他的暗道机关一定相当复杂和严密,他的关键位置也一定残留毒气,上一次,我们没有过多的触碰机关是我们的幸运,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一旦误闯机关,恐怕要遭到不测。” “你在悬棺上救女鬼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遭遇不测呢?”又是相雨霏失去理智的语言。 雷克脸色铁青,“呼”地就站了起来。 “我是替你们想,如果你们非要坚持,那么请便!”说完他走出了草屋。 草屋内的8个人面面相觑。 鲍斯和格雷斯无论如何也搞不懂,本来好好的,怎么瞬间就变得复杂起来。 本来,兄弟两个始终惦记着那个埋藏“约柜”的山洞,也一直想办法让雷克开口,但是雷克还是不肯答应他们。他们只好千方百计的巴结雷克,准备继续讲他们的惊险历程,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变故。 对于他俩来说,比较赞同重进山洞,因为他们想着曾祖母的遗骨。但是,他们看出了雷克的聪明果敢,看出了雷克的精明细致,也看出了雷克的热情友善,从哪方面讲,他们都不愿意与雷克分开。 郭海坪和相雨霏只所以敢于提出和雷克分手,主要是他们猜测娄一龙也不赞成雷克的计划,另外一点就是鲍斯和格雷斯兄弟想进入那个山洞。根据鲍斯和格雷斯兄弟在山中待了三年不死的情况,郭海坪和相雨霏认为兄弟两个肯定非比寻常,和他们在一起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他们向雷克提出了挑战。 见雷克走了出去,郭海坪说:“一龙,我们走山洞,和鲍斯兄弟一起,我想,到最后他(指雷克)也会走这条路的,因为只有这条路我们熟悉。” “这……”娄一龙觉得把雷克丢在这里,有些过分,他心有余悸,不置可否。 “不要再犹豫了,这可是生命攸关的时候,越犹豫我们就越危险,我的娘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如果不是丹花的出现,五个人可能不会产生这样的现象。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相互之间配合得也不错,在临进山之前,各个摩拳擦掌,各个信誓旦旦,非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举动。然而面对生命和友情,郭海坪、相雨霏选择了生命,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们的选择是否正确,还要等事实说话。 娄一龙则选择了尝试,因为他非常着急,同意了郭海坪的观点,决定前去一试,一旦能够走通,他会毅然决然地回来把雷克等接出去。 娄一龙只好走到外面,把自己的想法对雷克说明,雷克没有讲话,只是摆摆手,示意娄一龙可按计划行事。当娄一龙转身向草屋走去的时候,雷克说了一句:“一龙,要谨慎些。”娄一龙的眼睛一热,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也许,他不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鲍斯、格雷斯和郭海坪、相雨霏一拍即合,决定下午整理行装,做好充分的准备,明日一早开拔,重进山洞。 第23节 旗云犹豫了,她不太支持雷克的观点,但也不希望大家分道扬镳,但见三个人已经铁了心,就坐在那里暗自神伤,一时没有了主意,跟他们三个人走吧,觉得对不起雷克,也舍不得雷克,不跟他们走吧,又怕真的和雷克长眠在大山里,何况丹花和幺妹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孩还是个累赘。很久,她才下了决心,和雷克在一起。 丹花和幺妹始终站在雷克的一边,心中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哪怕是死,也要和雷克在一起。 雷克在外面转了好长时间才回到草屋,看见鲍斯兄弟和娄一龙等人正在整理行装,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了,他心如刀绞,内中的血仿佛已经流尽。亲如手足的兄弟在患难的时候,不能齐心协力、风雨同舟,这就是复杂背景下人性的变迁。看来人只有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才撕掉脸上遮蔽廉耻的面纱,暴露他的原本。 雷克放弃了劝阻,他曾经怀疑鲍斯和格雷斯可能是流落山间的鬼魂,但是现在,根据两人的表现,他认为鲍斯和格雷斯不是什么鬼魂,他们的确是为“约柜”和自己曾祖母遗骨而来的,他想听听鲍斯和格雷斯兄弟剩下的故事。 在鲍斯和格雷斯兄弟准备好行装闲下来的时候,雷克把他们叫了过来。 “鲍斯先生,格雷斯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分手了,你们的离去对我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你们有你们的使命,我留是留不住的,中国有几句俗话叫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都说明一个问题,相聚是暂时的,分别才是永久的,但是分别不代表没有牵挂,没有思念,没有回忆。我们在深山里相逢,在灾难中相知,实属缘分,你们要走了,我想听听你们后面的故事,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希望把你们的故事留给我做个纪念。”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真的舍不得离开雷克,他们眼含泪珠,无比激动地握着雷克的手说:“雷克先生,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三代长辈的心愿都寄托在我俩身上,如果找不到曾祖母的遗骨,我们死不瞑目。仅仅几天的交往,我们知道你的个性,也深知你的为人,此次不能一同前往,是一种遗憾,希望你多多保重,也希望走出黑竹沟后再次相逢。” 鲍斯和格雷斯又对雷克讲述了那段未完的故事。 去年的7月初,鲍斯和格雷斯被一种奇怪的旋风折腾了一个上午,他们昏迷了,当两人在傍晚醒来的时候,却发觉眼前有一张面色苍白的脸。 第三十八章 岩羊泪 那是一张岩羊的脸。 人们都知道,动物的脸很少有表情,是因为它们脸上的肌肉不发达,也是因为它们脸部的神经很少,还因为它们满脸皮毛。 可是站在鲍斯和格雷斯兄弟面前的岩羊,看上去年纪很大,有一脸复杂的表情。它的眼皮低垂,双目无光,眼中充满哀怨,噙满泪水,而且不断下流,已经流湿了两腮的绒毛,鼻孔的呼吸声很大,嘴巴不停地张合,发出急促的“咩咩”声。 鲍斯和格雷斯刚看见那张脸的时候,着实恐怖,等他们完全清醒之后,才发觉面前是一只岩羊,还是一只没有敌意的岩羊。 岩羊一身灰白色的毛,顺畅光滑,但是很短,身上的肌肉健壮发达,如果不看头部,简直就是一只雄狮。双眼分在两侧,有着狮子一样的鼻子和嘴形,鄂下的胡须很短,两只粗大的角就像两个弯弯的月牙些挂在头上,四只脚粗壮有力,牢牢地站在一块山石上,显现了威武不屈、刚直不阿的形象。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两个不知岩羊为何站在他俩面前,用哀怨的眼神注视他俩,见岩羊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叫声,才感觉到岩羊可能遇到了麻烦,是在向他们求救。 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是朋友,救其一命总是一件大善之事。 鲍斯和格雷斯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觉得不再十分疲惫,就走到岩羊面前,用双手抚摸它的头部和脸颊,口中问道:“我们能帮你吗?” 那只岩羊好像听懂了鲍斯和格雷斯的问话,不住的点头。 “好吧!前面带路。”鲍斯和格雷斯不知怎样帮助它,也不知它遇到了什么麻烦,只能按照常理进行推测,让岩羊前面带路。 岩羊似乎听懂了鲍斯和格雷斯的语言,转头向南面山峰攀援而去。 岩羊,性如其名,专门行走在悬崖绝壁之间,爬山跃石,如履平地,箭步如飞。鲍斯和格雷斯哪是它的对手,被摔在后面远远的,那只岩羊常常耐心站在前面等待。 由于有岩羊作为向导,鲍斯和格雷斯在太阳落山之前就翻过那座山下到了谷底。 岩羊带着他们在谷中走了一段时间,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兄弟两个点燃火把,继续跟在岩羊的后面,走了不长时间,岩羊站住了,两只前蹄奋力抓刨前面的草地,头呈抵架之状拼命前伸。 鲍斯和格雷斯慢慢走上前去,见岩羊的前面两米之处有一个周边参差不齐的洞口,兄弟俩探身一看,洞中黑咕隆咚,看不清情景。 岩羊不断地发出凄惨的叫声,叫声在林中回荡,恸悲黑夜。 鲍斯和格雷斯分析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岩羊的同伴掉了下去,决定冒险相救。 格雷斯从旅行包里取出三角抓勾,固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他手拿火把,顺着绳索就滑了下去。 这个洞面积不大,直径只有一米多,但是很深,大概有十几米,周边是土岩混杂的洞壁,格雷斯心中纳闷,这个洞是怎样形成的? 格雷斯下到洞底一看,下面有很多碎土、碎石和枯枝败叶,一只和上面岩羊差不多大小的岩羊倒在正中,旁边还有两只小岩羊,也倒在那里,格雷斯用手探探它们的心跳,认为还活着,就用绳索把那只大的岩羊缚住,然后高声喊道:“向上拉!然后再放下绳索。” 鲍斯在地面用双手拼命地拉动绳索,但是由于绳索很细,他颇有些吃力。 旁边的岩羊见状,急忙跑到鲍斯身边,三下两下就将绳索绕在自己的双角上,然后四蹄用力,身体不断后退,只十几秒钟,就将洞中那只岩羊拉到了洞口边缘。 鲍斯急忙来到洞口边上,双手抓住岩羊的两只角,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它拉上来。 鲍斯去掉它身上的绳索,又把绳索丢了下去。 通过努力,另外两只体型小一点的岩羊也被解救上来。 半个小时以后,三只岩羊全部苏醒。 令鲍斯和格雷斯万万想不到的是,四只岩羊竟然齐刷刷的跪在兄弟二人面前,头部点地,行起了磕头礼。 鲍斯和格雷斯一方面感到震惊,另一方面又万分感动。这岩羊通人性,还会行如此大礼,以谢谢。。救命之恩,真是奇迹! 四只岩羊仍不肯离开他们,带着他们向山上爬去,把兄弟二人引到一个山洞前。 鲍斯和格雷斯真是万分感激,不断地用双手抚摸它们的身体,通过肌肤的接触表达谢意。 当晚,鲍斯和格雷斯兄弟和四只岩羊一起栖息在山洞里。 几天之后,岩羊离去,鲍斯和格雷斯便以这个山洞为中心,向四处辐射,开始了寻找曾祖父埋藏“约柜”那个山洞的艰难旅程。 转眼到了冬天,鲍斯和格雷斯在山里已经一年半了,头发和胡须都长得很长,越来越像人们传说的野人,他俩的衣服被山石和树木刮破,有些地方都成了条状。虽然这里是西南地区,冬日的气温并不是很低,但是高原气候和平原及盆地不同,条件恶劣、温差很大,稍有不慎,就会感冒。 兄弟两个不得不开始为越冬做些准备。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两个费劲周折,编织了草席,搭起了草窝,可是这个山洞是个很浅。根本不能遮挡强烈的暴风雪。 有一次,暴风雪连续肆虐了三天,兄弟两个冻得半死,又无处可以寻得足够的干枝,引火取暖。正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时候,那四只岩羊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四只岩羊用它们的身体为鲍斯和格雷斯取暖,一直陪伴了他们半个月,直至天气转暖一些,它们才离去。 由于时间关系,鲍斯和格雷斯还要与娄一龙、郭海坪等人商议进入山洞的事宜,也由于鲍斯和格雷斯后面的事情更为艰险和痛苦,雷克决定到此为止,给自己留下一个悬念,留下一点盼望。 当鲍斯和格雷斯以及娄一龙等人在旁边协商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时候,和雷克围坐在一起的旗云、丹花、幺妹都感到了一种凄苦的冷清。 看上去一个完好、欢快的大家庭就要解体,几个人的心上仿佛正在掉下血肉,悲恸交加。 雷克没有和三人说话,他独自品味鲍斯和格雷斯讲述的故事,几个野生的岩羊都有如此情感,懂得团结互助,懂得报恩,何况人呼! 第三十九章 仙境 6月25日清晨。 娄一龙、相雨霏、郭海坪,还有鲍斯和格雷斯兄弟背起了行装,与雷克和旗云等洒泪相别,走上了新的冒险征程。 所有人在临分别时的心情和表情几乎都是一样,没有了昨日的针锋相对、口舌之争,也没有了几日欢快的笑脸。一种难舍难离、相互牵挂、相互祝愿的心情盈满身心。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话不假,昔日的友情,昔日的团结,可能就因为此别而化作永诀,个中滋味难解,内心苦楚千头万绪,恩义情德断续相连。 女孩的悲恸挂在脸上,男孩的悲恸写在心中。 走出去很远还在回头观望的郭海坪、娄一龙、相雨霏此时才觉得分离比相聚要难得多。 一直站在门口挥手致意的旗云、丹花和幺妹都变成了泪人。 雷克无法承受这种现实,他没有送他们出门,而是默默留在草屋。 泪水多得是,就是不能流! 旗云、丹花和幺妹回到草屋之中,全部冲到了雷克的面前,三个人一起把雷克拥抱在中间,悲恸的心情比刚才更为强烈,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倾斜而出,把雷克淹没…… …… 娄一龙等人下到了谷底,开始向北进发。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每人拿把砍刀在前面开路,紧跟在身后的娄一龙不断为两人指明方向。 相雨霏和郭海坪心情沉重地跟在后面,此时,他俩已经后悔,怎么会如此冲动,竟然和雷克分开。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和做官一样,从低到高,每个人都心花怒放,从高到低,每个人都意志消沉。此时的相雨霏和郭海坪是走在台阶上,没有人给他们走下台阶的机会,只好牵着虚荣,怀着一种尴尬的思绪、矛盾的心里,无可奈何地向前走着。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早晨还晴空万里,现在却是大雾涟涟,身在浩瀚的山谷之中,相聚十几米就彼此看不清身影。 五个人只能步步紧跟,丝毫不敢怠慢,也不敢停下休息,他们想尽快走到那个峡口的面前。但是,他们已经走过一次,知道谷中情况复杂,也知道路程的长短,一天的时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地方的,两天足可以走到地方,前提是不迷路,不遇到麻烦。 娄一龙、郭海坪和相雨霏深知那种吸血草藤的厉害,如果不是他们还算机敏,恐怕早就和幺妹的哥哥姐姐一样,横尸山谷了。 鲍斯和格雷斯也遭遇过吸血草藤,不过情况并不是很糟,至于为什么,五个人谁也解释不通。 下午,五个人又遭到了魔幻风影的侵扰,可是不知为什么,那种魔幻风影不像往常一样再次拍击鲍斯和格雷斯兄弟,反而把郭海坪的后背重重地打了几下。尽管郭海坪皮糙肉厚,但是仍被打得疼痛难忍,相雨霏只好在后面不断给他敲打,以缓解疼痛。 经历了魔幻风影的惊扰之后,郭海坪和相雨霏更加想念雷克和旗云,此刻他俩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转变,如果不是已经走了一个上午、半个下午的路程,他俩会毅然决然地返回。真应了那句话,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前面的凶险还在,杀机也在,五个人有着两种目的,一个是要找到自己曾祖母的骸骨,一个是要走进山洞寻找生路。 因为大雾不散,下午的魔幻风影没有把他们冲散就已经高抬贵手了。到了傍晚时分,大家决定休息,如果在黑夜走在浓浓的大雾之中,凶险和危机更大。 他们把沿路捡到的一些干支聚在一起生起火来,用以驱散睡前迷雾和黑暗,用以驱散心中的恐惧。 十点钟左右,他们将火熄灭,屈身树下,进入梦乡。 相雨霏倒在一颗大树的底下,身体离郭海坪很近,但是她依然觉得害怕,不断向郭海坪靠近,把郭海坪挤得直往后退。 她心中的恐惧感一阵比一阵强烈。前几天,是因为人多,还因为有雷克在身边,所以,她睡觉的时候就安心许多。今天,她睡不着了,换句话说,就是不敢睡。由于对雷克采用了唇枪舌剑相向,她的内心产生了空虚、不安和愧疚,脑中不断浮现雷克那张表面严肃而内里宽容的面孔,不断浮现与几个姐妹洒泪相别的场面,此时此刻,她多想旗云、丹花和幺妹在她的身边,她们可以彼此依偎、相拥而睡。 相雨霏迷迷蒙蒙地想了好久,她听到了一阵鼓乐之声,挣开眼睛一看,大雾已经散去,天空通亮通亮,眼前是绕绕彩雾,弥漫在树丛之中。那种彩雾犹如仙境一般,不升不降,不离不散,只在树丛和灌木之中缤纷萦绕,速度缓慢。 那种乐声渐强,乐曲欢快,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清风拂柳,悠扬婉转,撩拨心神,催人欲醉。 这是什么乐器?相雨霏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复杂多变,声声悦耳的曲调。 她起身向着乐曲传来的方向走去,她体态轻盈,身形婀娜,踏过彩雾,一股浸人心脾的芳香扑入口鼻,她疯狂地吸气,将那种芳香纳入腹中,如仙如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她真的醉了,她为这种少有的奇幻而醉。 突然,她看见前面的彩雾浮动,几十位身着绿色薄纱、头顶红花的少女分两列俏步而出,紧接着就轻舒玉臂、舞起长袖,形成无数绿色光环,像梭飞的彩蝶,飘飘洒洒,倩影翩翩。 那些少女舞者不断变换舞姿,演变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阵型,把相雨霏围在其中。 相雨霏也是一名优秀的舞者,在平时朋友和同学聚会的时候,她和旗云几乎成了舞池的霸王花,也是众多男孩理想的舞伴。 面对几十位粉面少女,众星捧月般把自己围在中间,相雨霏兴致勃勃,快速扭转身形,融入群花的热舞之中。 那些少女手中长袖不断挥舞,撩拨在她的身前身后和头上脸上,她的脸被长袖一掠,觉得有些微痛,但是她没有在意,仍不断展示自己优美的身段,展示自己甜美的舞姿。舞了很久,相雨霏有些累了,她想走出少女的包围圈中休息一下,可是那些少女仍是意犹未尽,不给她留出丝毫空隙,她仍旧被几十条长袖卷动,摇摆在那些清纯的少女之间。 “相雨霏,你在干什么?我的娘啊!” 郭海坪的一声大喊,打破了相雨霏的幻境。 相雨霏突然停下扭动的身躯,急速地睁开了眼睛,发觉天空正微微泛亮,自己站在一片花草之间。 那些花草有一人来高,长着很多对称的长圆叶片,头上都是红色的花心,五片粉色的花瓣,像梅花、像木棉。花心中有几点深红,把整个花朵点缀成人脸的形状,面如粉黛、眉目传情,似嗔似笑,栩栩如生,花香奇特,花容庸华。枝干上的绿叶不断摆动,像亲吻、像握手、像旋转。 看着这般奇特的景象,相雨霏觉得自己刚刚离开仙境。 “我……我刚才……怎么了?” “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一个人在那里疯狂的摆舞,还不时的拥抱花草。”郭海坪好像很气愤。 相雨霏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双手捂着脸就跑出花丛。 第24节 第四十章 三个亲爱的 旗云、丹花和幺妹哭了一气,觉得心中的委屈、沉闷有所释放之后,纷纷擦干眼泪,坐在雷克的身旁,等待雷克做出决定。 雷克的思想在不断变化,对三个人的举动由原来的不解变成烦恼。他没有怨愤,也没有仇恨。牵挂和祈祷在他心中生根。 雷克、旗云、丹花和幺妹一天也没有走出草房,他们的心都深深地下沉。 旗云此时也不再考虑雷克爱谁和不爱谁的问题了,她只希望雷克能够把她们带出去。她不安地问雷克:“雷克,他们能平安出去吗?我们能安全离开吗?”两句话表达了一个意思,是因为她思维困乱、内心不安。 “不,他们会回来的,我们能不能安全离开,我现在没有把握。”雷克的表情逡巡。 旗云不再说话,她已经猜测到将来会怎样,哀怨和愁容又悄悄爬在脸上。 丹花还是那种顽皮的性格,好像根本就不关心是否能出去的问题,半天的苦痛过后,脸上又绽放阳光,她拉着雷克的一只手臂,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雷克的脸庞,双唇微动,甜甜的声音敲击雷克的耳鼓:“亲爱的,不要灰心,也不要气馁,我相信你,旗云姐和幺妹都相信你。” 雷克也感觉自己变了不少,是在从悬棺救出丹花之后,他听了丹花的声音,身体里开始涌动一股热流。能够得到别人的理解和鼓励,这是他暂时最为需要的东西,丹花确实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雷克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他渐渐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过武断,说不定会错,更觉得自己对丹花的怀疑可能是多余。 雷克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未免黯然神伤,刚才丹花给自己带来的情绪高涨瞬间变得低落。他很少表现出双目无神,此刻目光变得浑浊,变得游移不定。 丹花见雷克的眼中刚才还闪动光芒,转眼暗淡无光,放松的心又收紧了。她拉着雷克的肩膀摇晃,口中依然呢喃:“亲爱的,你要是不振作起来,大家马上都会倒下。” 旗云的希望被雷克的一句话破灭之后,躲在旁边看丹花和雷克撒娇,雷克瞬间就像触电一样发生了异常反应,她心里明白了,男人不仅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更喜欢女人给他鼓劲、助威,以烘托他的英雄气概。而女人鼓劲、助威的方法很多,最为有效的就是给男人以温柔,这样才能激发他的刚性。想到这里,旗云也学着丹花的样子走到雷克的另一边,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亲爱的,丹花说得对,你一定要振作,就是死我们四个也一起死,要死得体面,要死得有尊严。” 旗云从未喊过雷克为“亲爱的”,因为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 旗云在雷克的心目中,是一个敢爱敢恨、坦诚直率的女孩。早在大学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很好,不过彼此没有袒露过襟怀。 本来,雷克打算在这次进山考察之后再向旗云吐露心中的情怀,没有想到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尤其是丹花的出现,让旗云产生好多想法,雷克不想对旗云解释,也是他独有的性格,但是这种性格有时候会伤人的,由此,他的心里也觉得愧对旗云。 旗云一声“亲爱的”让雷克万分感动,也猛然醒悟。 摆在自己面前的不单单是自己的生死问题,还有三个正值韶华的女孩等着他保护、等着他救生,自己的责任非常重大,决不可陷在踌躇和徘徊之中。 雷克抽出被两个女孩拉着的双臂,从后面将两个女孩揽入怀中,眼睛看着幺妹说:“幺妹,你也过来,让我好好拥抱一下你们。”说完,幺妹来到前面,雷克双臂一拢,将三个女孩紧紧地楼入怀中。 “你们三个是我的知心朋友,也都是我最最亲爱的人,我发誓一定将你们平安带出山中。” 四个人。 开心的笑了。 下午,旗云、丹花和幺妹在草屋后的山洞里面,用鲍斯和格雷斯兄弟留下的竹筒在那个水坑里舀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他们洗好之后,雷克也按照同样的方法从头到脚洗个痛快。 雷克又重新找回了自我,认为自己的观点不错,但是随后他就对娄一龙等五个人产生了牵挂和担心。 看见雷克的脸色阴晴不断转换,旗云安慰他说:“亲爱的,你不用担心他们,有鲍斯和格雷斯兄弟,还有娄一龙,他们不会出事的,你不是说他们还会回来吗?既然这样,就按照你的想法,我们暂时以草房为营,明日一早,我们出发,探查高山海子,一旦探明出路,我们就回来在这里等他们,我想他们要真是走不通,十天之内一定回来。” 还未等雷克说话,久不发言的幺妹开口了:“亲爱的,我前些天和哥哥姐姐在高山海子边上走的时候,看见海子里面有东西,那个东西很大,在水中发着暗绿色的光,并且快速移动,因为海子的水特别清,那个影子很深,但是依然能够看见。” 雷克听见幺妹说话,并且也称他为“亲爱的”,知道她已经从失去爸爸妈妈、失去哥哥姐姐的阴影中走出,也受到丹花和旗云的影响,不再称呼自己雷克或者哥哥,主要是想表达一下她的心情,并能从侧面帮自己一下,以使自己提高士气。他就笑着说道:“没有想到,我们刚来这里的第一天所说的话都兑现了,看来,我真的要在这里和你们三个结婚了。” “去你的,想得美,不把我们带出去,谁也不嫁给你,我说了算,要是真的把我们带出去,我认了,愿意和她俩一起陪伴你。”旗云似怒似笑的说。 能提高大家的士气,就能增强自己的信心,雷克被三个女孩把情绪调动起来了,他真的信心大增。开始筹备明日探查高山海子的必备物品。 现在,他们四人的手里只有三件武器,一只飞龙宝剑和旗云手中的两只匕首,其中一只是娄一龙留下的,格雷斯给他留下了几只打火机,但是他还想谨慎地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雷克不想走夜路,那样就会多耗费一次打火机的燃料,因为未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慢慢长夜。 为了能够让丹花和幺妹在危险不大的情况下自卫,雷克给她俩一人做了一只竹剑,竹剑不长也不重,但是很锋利也很和手。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幕又日复一日的降临,本来应该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乐趣,现在却躲在荒山野岭的山洞里,承受夜晚的冷清和寂寞。 弥漫了一天的大雾,还未等散去,就被黑夜吞噬。 第四十一章 谷中谷 雷克和旗云、丹花、幺妹在26日早晨五点就出发了。 按照幺妹的说法,那个海子离这里不远,但是雷克却不那么想,不是他不相信幺妹的话,而是他不相信幺妹当时的精神状态。像幺妹这样性格懦弱、身材弱小的女孩,在遇到极大危险的时候,极易产生神经错乱,记不清自己到底跑了多长时间,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几个人背上一个小箩筐,带上了几支火把,通过前面的石砬、树丛,在路上采摘了一些水果,沿着几天前上来的山路,下到了谷底,果然如雷克所料,他们进入谷底之后,幺妹说那个高山海子在南面,可是按照幺妹所说的方向和路线,他们走了一个上午没有走出山谷,却遇到了一个更加迷幻的谷中谷。 雷克怕迷失方向,在进谷之前不得不停下休整,与几个女孩商量是否前行。最后大家达成一致意见,继续前行。 他们沿着崎岖陡峭的山石空隙向谷底走去,他们可以看见远处层层叠叠的青山环绕,片片彩色斑斓点缀其中,谷底白雾迷茫,像仙境般绕石依水,如纱如幔。 身旁奇花异草,穿插于石隙、草地之中,迎风摇曳,点头微笑。 他们无心欣赏身边的美景,艰难地扶树缘石,踏草跃藤,下到谷底。 踏步入谷,见谷中谷又是另一番奇象,环境极为奇特,所有的一切,无不挑起他们的兴致,激发他们的情感。他们走过茂盛的竹林,感受万支竞发,他们路过艳丽多彩的花海,吐纳杜鹃迷香,绕过古树,见树与藤相依相偎,亲密无间,难解其中情怀。灌丛草滩、浓淡相依,浓重胜于泼墨,清淡如同工笔。 荒地石砬,参差错落,惊艳称绝。 清潭碧水,几道微波,传递着叶的信息,活跃了山的脉络。个别地方巨石林立、断崖横出,神奇壮观,也凶险无比。 深谷的空气污浊,灰蒙蒙弥漫谷中,潮湿腐朽的味道ng卷过ng,时常让他们感到恶心和眩晕。听幺妹讲,这一带很少有动物、鸟类和昆虫,雷克怀疑这种污浊的空气中有毒,他只好仔细巡视,虽然没有发现昆虫等,最后,根据自己和几个人的感觉,他断定深谷的空气不足以夺人性命,大家的心里都有了底。 他们小心前行,四周都是高耸的山峰,山顶上渐渐锁上层层白雾,谷底雾气更加浓重,缭绕升腾,把明媚的阳光挡在谷外,原本明亮的天空,顿时就像傍晚,什么东西都变得影影绰绰,十几米之外根本分辨不清。身旁,不断出现汪汪碧水,估计是积雨水塘,时令清潭,虽没有溪流跳跃的欢快,没有微风拂动的鳞波,但也为大家送来清凉。 雷克走在前面,绕过那些积雨水塘,一手拿着宝剑,另一只手拉着幺妹,后面是丹花和旗云。他们通过一片寸草不生的裸岩之地,两侧绝壁高高耸立,剑锋对影,遥相呼应。他们感到了自身的渺小,感到了一种强烈的阴煞,也感到了非同寻常的压抑。如果不是对生命的渴求,他们不会进入这种浓雾紧锁、怪石嶙峋、恐怖阴森的谷底。 雷克转头问后面的幺妹:“幺妹,你走过这个地方吗?” “没有。” 雷克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他仍不死心,幺妹给了否定的回答之后,雷克仿佛没有听见,还在继续问:“你真的没有见过这里的景致。” “是的,我没有见到。” 雷克突然发觉自己的意识有些失控,明明得到了幺妹的回答,自己怎么还会发问。他的心里一惊,难道这里有什么奇怪?刚想到这里,雷克就觉得手中的宝剑抖动,双耳发鸣,一种奇怪的声音丛前方飘来。 那是一种女人的呻吟声,呻吟声如丝如竹、如琴如筝,牵系他的魂魄,撩拨他的心神。雷克瞬间血流加快,浑身燥热无比,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遍布全身,他的手脚都开始发抖,手中的宝剑抖得更加厉害。然而,发抖的双腿似乎拥有无限的力量,根本没有收到大脑的控制信息,竟自己大步向前。 与雷克相反,幺妹、旗云和丹花听到的声音是一个男人声音,那种声音如鼓如号,浑厚有力,强悍低沉,仿佛拥有强大的吸力,不断拉扯她们的心。她们心花怒放、热血沸腾,脸上纷纷泛起红晕,一种莫名的躁动让她们加快了脚步。 雷克心知不妙,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被那种奇妙的声音拉向前方。雷克开始心慌意乱,拉着幺妹的手也已经松开,不断地在自己的身上乱抓。 他们已经由走步变成了小跑,十几分钟之后,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处乱石滩,乱石滩上遍布腐骨,那些腐骨多半都已经破碎,不知是动物的骨骼还是人类的骨骼。乱石滩的两侧仍是峭壁蜂起,怪石跌出、剑石到垂,在岩石夹缝之中顽强地长着一些小树、野草。 此时,雷克耳中的声音已经不是来自前方,而是来自周围,他毫无目的地寻找,但是却找不到发出声音的女人。 三个女孩也是一样,在那一大片腐骨之间,不断地奔跑,不断地摔倒、爬起。 雷克已经情迷意乱,一手在空中乱抓,一手挥舞长剑,犹如一个贵族眼中的杂耍,犹如醉酒之后的小丑,也如吸食鸦片之后的狂徒。 四个人仿佛都身居一人世界,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存在,所以,他们相互之间忽远忽近,擦身之间还有碰撞。突然,雷克的长剑一劈,正好碰到了迎头而来的丹花,剑锋划过丹花的前胸和左臂,一股银红的鲜血丛丹花的胸部和肩部流出,丹花胸前挂着的十字架丛她衣服和皮肤之间滑下,落到了地上。 丹花也倒在了地上。 雷克并没有停止舞动,也没有注意倒在地上的丹花,被那种声音左右,旁若无人般地狂舞,动作与行为疯疯癫癫。 旗云和幺妹也维持原来的动作。 倒在地上的丹花依然被那种声音吸引,但是她感到了自己的疼痛,用手一摸,触到了伤口,看见了血,她的心“激灵”一下,瞬间便不去理会,用血手撑地,刚要艰难站起,右手却碰到了掉在地上的十字架,随后,耳中那种奇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也瞬间清醒了。 丹花明白了一切,她和雷克等四人受到什么东西的迷惑,产生了情迷意乱的情绪失控。 自己清醒过来肯定与这个十字架有关,她猛然想起了在山洞之中手触十字架,能看见远方景物的事情,她“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把十字架在自己的胸口处沾上血液,拿着十字架就冲向旗云,跑到旗云身边,双手将其抱住,就势摔倒在地,不管旗云怎样反抗,死命的将十字架印在旗云的胸口上。 旗云很快停止反抗,倒在哪里大口喘气。 丹花如法炮制,制服了幺妹。 但是对于雷克,她就毫无办法,因为雷克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时刻都会伤及她的身体。 等待一会儿之后,旗云和幺妹都已经恢复神智,起身站在那里看着雷克发愣。 丹花见雷克越舞越欢,脸上呼呼冒着热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如果不及时制止雷克,他会出事的。 丹花望望自己还在流血的胸部和肩部,不再考虑雷克的剑是否会再次伤到自己,就抓住一个空子冲向雷克,可是雷克刚好一个剑刺,直指丹花前胸。 丹花不顾一切地侧身而上。 “噗”的一声,雷克的长剑丛丹花的左臂穿过,直至剑根。旗云和幺妹见雷克的剑击中了丹花,丹花的身体也扑到了雷克的身上,就急忙一拥而上,把雷克抱住。丹花忍着剧痛用右手将十字架放在雷克的胸口,只听“吱吱”响声,雷克的胸口冒出了蒸汽。 雷克清醒了,看见自己的宝剑把丹花的胸部和肩部划伤,并且再一次刺上丹花,穿透左臂,他的眼睛都快冒出来了,大声呼喊:“丹花!丹花!” 丹花左臂的鲜血正在向外渗出,疼痛让她失去了睁开眼睛的力气,身体向地面滑去。 雷克慢慢地把丹花放在地上,他迅速脱掉自己的上衣,丛旗云手中接过匕首,把衣服割破,撕开几条,他双目圆睁,对旗云和幺妹说:“按住她的头和手脚。” 旗云和幺妹胆战心惊地执行了雷克的命令。 雷克用匕首将丹花左臂的袖子挑开,把几块布条放在她的肩臂下,一手按着丹花的肩臂,一手用力,急速抽出宝剑,一股鲜血随剑而出,喷到了雷克的脸上。 雷克抛下宝剑,快速扎紧丹花的伤口,血液浸红那几块布条。 雷克把丹花放在怀中,用手压迫丹花的左上部动脉。 等丹花的伤口完全不流血的时候,时间已到傍晚。 雷克叫旗云和幺妹带好东西,自己背起丹花向谷中谷外面走去。 一直到午夜,他们才狼狈不堪地回到草屋。 雷克径直把丹花背到草屋内的山洞里边,尽管他极度疲劳,仍坚持为丹花清洗伤口,烧剑消毒,涂敷皮带药粉。 丹花也非常坚强,几度疼痛、几度昏厥,但是她清醒的时候愣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等一切处理完毕,已是凌晨两点。 他们身心疲惫、心力憔悴地倒在简易木床上,不知梦中的明天将会怎样。 第四十二章 蛇藤 时间同样是26日的清晨,郭海坪睡得很香,也醒得很早。 他起身之后见三个男人还在熟睡,就没有叫醒他们,但是他转头一看,当时就吓得魂飞天外,相雨霏不见了! 他立刻大声喊叫,这一声喊叫把大家都惊醒了。 知道相雨霏不见后,大家都万分惊诧和焦急,急忙约定四下寻找,寻找的过程中,在身边的树木上留下标记,彼此相互照应,而且不能走得过远。 郭海坪以为相雨霏找水洗脸,也以为她到旁边解手。他一边喊一边向北跑,刚跑出十几米,就看见相雨霏在那里跳舞,可是舞姿很乱,有些身不由己,郭海坪以为她中邪了,就首先喊了一下几个同伴,然后冲相雨霏高喊一声。 几个同伴都聚拢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都啧啧称奇。 第25节 眼前有几十株高大的花草,花的鲜艳和叶的精致不足以让他们惊艳,最为奇怪的是那些花草的叶子都在快速地舞动。 “跳舞草!”娄一龙开口喊了起来,没错,就是跳舞草。 大家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要是跳舞草就没有问题了,别是什么摄魂索魄的鬼草,不要人性命就行。 可是娄一龙还是感到莫名其妙。 跳舞草一般生长在海拔200~1500米的山坡和灌木丛中,它们最多长到一米高。这里即便是山谷,海拔也在1500迷以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而且长得如此高大,它们的花期一般是8~10月份,现在是6月下旬,它们的花开得竟然如此绚丽,尤其是那形象逼真的人脸造型,和那脸面全部与他们相向的姿势,真是不可思议,难道它们已经成精,变得人性化了?还是它们遭遇辐射,产生了变异? 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相雨霏不再感到难堪,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恍惚记得自己是听见了一段仙乐才起来,后来的事情就像梦境一般。至于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时间,自己全然不知。 大家听了相雨霏讲述了事情经过之后,更觉得奇怪,认为这些“跳舞草”肯定有问题,不是它们具有魔力就是具有障术,因为相雨霏在熟睡中起来,经历了一个奇特的梦境,而她的梦境是被郭海坪打破,更为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做着与梦境相同的动作。 关于跳舞草,娄一龙还是了解不少。 一般情况下,跳舞草都在白天“跳舞”,晚上就会静止不动,而且双叶收紧。 至于它跳舞的原因,专家们给出了多种解释,有的说是它们自身的生物电流引起的,有的说是植物细胞生长速度快慢所致,也有的说它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 可是它们为什么在黎明的时候“跳舞”?是相雨霏吸引了它们,还是它们吸引了相雨霏? 娄一龙实在解释不清,就不再研究。考虑跳舞草舒筋活络、祛痰化瘀等药用价值,娄一龙决定收集几株,以备跌打损伤和伤风感冒之用。 他们被这种奇异的花草感动,没有过多破坏,只在周边采集了几株比较矮小的装进随身的背篓里。 就在他们走过那片跳舞草丛的时候,那些跳舞草的花朵随着他们的脚步,全部转过了头,仿佛点头含笑,送他们远去。 娄一龙要不是考虑生病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割下几株的。他看见那些望着自己的花朵,心中隐隐产生不安、愧疚和罪恶感。 他们一直走到下五点,接近了那片吸血草藤出没的地域。娄一龙又是激动兴奋,又是恐惧不安,激动和兴奋的是,他们很幸运,没有迷路,恐惧和不安的是,前方不远处就是那种血腥的吸血草藤的领地。他又不敢带着大家绕路,唯恐走进陌生地带,陷入死谷。 娄一龙叫大家提高警惕,小心前行。大家的神经立刻紧张,把手中武器握得更紧,放眼四顾,前进的速度放缓。 突然,走在前面的格雷斯听见草丛中有动静,他回手做了个手势,叫大家不要出声,暂时停止前进。格雷斯身上背的旅行包比原来重了不少,因为他和鲍斯一直带在身边的曾祖母的头像装进了他的包内,他微微弓腰,双手握刀,慢慢接近发出响动的地方。 “嗖”的一声,一条绿色的草藤向他的面门飞来,格雷斯反应很快,手起刀落,一股绿色的液体喷出,溅到他的身上和脸上,一股酸辣的味道,熏得他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睛之后,感觉那个断落地上的草藤“嗖”地钻进草地下面,速度极快,他看不清轮廓,他刚想看看刚才的一刀砍到了哪里,草丛中又飞出几根和刚才一样的草藤,就像道道光影,瞬间就到了身前。 格雷斯不敢怠慢,挥刀就剁,可是,他没有砍中,那些草藤就像隐去了身形,等他的砍刀挥过之后,草藤又出现了,“噗噗”地抽打他的身体,痛得他“呀呀”大叫。那些草藤扑打完毕就快速在他身上缠绕。 格雷斯不顾一切地挥刀,但是根本就砍不到草藤,那些草藤都像蛇一样,成了无根藤,它们的身体已经全部缠绕在格雷斯的身上。 刚才,鲍斯和娄一龙见格雷斯给他们打手势,叫他们在那里等待,他们停住了脚步,在那里静静观察,可是当格雷斯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后,前面突然传来扑打搏斗之声。娄一龙暗叫“不好!”,瞬间就冲了过去。 等娄一龙冲到格雷斯身边的时候,见格雷斯的身上已经缠绕了七八条草藤,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些草藤不但无根,而且还长着一个小小的头,那扁扁的绿头,似蛇非蛇,周边伸出数个毛茸茸的眼睛,那些眼睛不停地四下观望,娄一龙意识到事情严重,那些吸血草藤在上次吸了人血之后迅速变异,形成了可以暂时脱离土壤的蛇形。 格雷斯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他的砍刀已经失去了作用,只好一边喊叫,一边手舞足蹈,拼命挣扎,希望摆脱蛇形草藤的纠缠。可是他越是扭动身体,那些蛇藤缠得就越紧,由于胸部的强烈挤压,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娄一龙不顾一切地冲到格雷斯的身边,还未等挥动手中宝剑,又有数只蛇藤从草丛中飞出,扑向他的身体,他急速挥舞手中的飞凤宝剑,然而,那些蛇藤的反应极快,身体竟然可以在飞行之中急速打转,各个身体盘旋,躲过剑光,全部绕到他的身后,从后面将娄一龙缠住,娄一龙的宝剑过长,根本无法施展,只好把手臂伸向侧面,剑锋回击,想把缠在身上的蛇藤砍断,但是,他不敢过分用力,怕伤到自己。那些蛇藤的身体好像具有感应,当娄一龙剑锋到达的时候,它们居然能使身体上下串位,避过剑刃。娄一龙一击不能得手,就大喊郭海坪。 当娄一龙飞身上前营救格雷斯的时候,鲍斯和郭海坪、相雨霏也闻声前来,他们的速度比娄一龙要慢,等他们赶到近前的时候,格雷斯的身上已经缠满了蛇藤,并且他已经倒在地上,手中的砍刀也丢在一边,正在那里拼命滚动,口中发出阵阵恐怖的叫声。 娄一龙的双腿和上身也基本上被蛇藤缠满,身体摇摇晃晃,正在倒下。 鲍斯看得目瞪口呆,手握钢刀,不知如何是好。 “鲍斯,快动手!” 鲍斯被娄一龙的一声提醒,立时清醒,举刀前冲,可是他没有冲出去。 在鲍斯举刀前冲的时候,郭海坪看见从鲍斯的侧面飞出数只蛇藤,郭海坪扯住鲍斯后背的背包就把他拉了回来,一个趔趄,郭海平和鲍斯两人双双倒在地上,那几只蛇藤在空中转向,折身又飞向鲍斯和郭海坪。 跟在左后的相雨霏看见倒在前面的格雷斯的身体在移动,是被那些蛇藤拉着向远处走去,又看娄一龙倒在地上挣扎,鲍斯和郭海坪正在被蛇藤攻击,郭海坪倒在地山拼命舞动手中的匕首,然而却伤不到几根蛇藤。面对这种情形,相雨霏浑身发抖不敢上前,双手紧握匕首,不停地转动视线,唯恐草丛中再飞出蛇藤,她的喊声几乎已成哭腔。突然,她发现又有几只蛇藤从侧面窜出,在极度恐惧和紧迫的危机面前,她突然愤怒,不顾一切地冲向郭海坪和鲍斯,可是她的脚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个前扑就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划到鲍斯的背包上,把鲍斯的背包划破了一道口子,她看见了里面的“约柜”。 相雨霏还未等爬起,后背上就爬满了蛇藤。 她刚想手拿匕首翻身刺去,突然想到了雷克和娄一龙中毒的事情。她大喊一声:“约柜,头颅!” 娄一龙已经被蛇藤拖出数米,但是他依然可以说话,听到相雨霏喊“约柜,头颅”瞬间清醒,急忙对郭海坪喊道:“快打开约柜,取出头颅!” 郭海坪倒下的位置正好在鲍斯的身后,他看见了被相雨霏划破的鲍斯的背包,“约柜”已经露出,他不再为“约柜”和里面的头颅而恐惧,挣脱缠绕自己双手的蛇藤,挥动手中匕首,把鲍斯背包的裂口扩大,把“约会”从背包中拉出,瞬间打开上盖,集全身之力,猛地将身体翻转,双手伸进“约柜”,将那个可怕的头颅抱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失踪的尸体 郭海坪手忙脚乱地开始寻找开启头颅额头的开关,可是他忙了半天,慌忙之中竟然打不开那个头颅。 相雨霏正在用匕首划向自己身上的蛇藤,突然看见那些蛇藤全部自行解开,飞身窜到草丛之中。等她再回头看郭海坪和鲍斯,他俩身上的蛇藤也不翼而飞,而郭海坪正气急败坏地为打不开头颅而懊恼。相雨霏赶紧说:“海坪,你身上的蛇藤已经不见,赶紧救娄一龙和格雷斯。” 郭海坪低头一看,那些缠绕在自己身上和鲍斯身上的蛇藤果然不见,他扔下头颅,抄起匕首就奔向娄一龙,又被相雨霏喊了回来:“拿着头颅!” 郭海坪已经蒙头转向了,是头颅解救了他,他却把头颅放下,以为凭自己手中的匕首就可解救娄一龙和格雷斯,他调转身头急忙跑回,捡起地上的头颅,再次跑向娄一龙和格雷斯。 郭海坪跑到了娄一龙的身边,用头颅向那些蛇藤打去,可是,还未等头颅接触蛇藤,那些蛇藤纷纷自行脱落,急速飞向远方。郭海坪没有看娄一龙伤得怎样,就跑到格雷斯的身边,把那些缠绕在格雷斯身上的蛇藤尽数驱赶,再看格雷斯,他身上的衣服已成碎片,而且正在因为他身体的扭动而脱落。等格雷斯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就开始脱落,头上脸上、前胸后背、胳膊和大腿都生出一道道环形血泡,有的已经破裂,正在渗出血水。他的背包也变成了碎布,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那根三角抓勾连着的绳索仿佛成了灰绳。 郭海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种蛇藤竟有如此强烈的腐蚀性,不知道娄一龙怎么样? 郭海坪急忙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格雷斯,转身跑向娄一龙。 娄一龙的情况要比格雷斯好得多,他身上的衣服没有变成碎片,但是都已变成条状,露出皮肉的地方有一道道红红的印迹,轻微有些血泡,但是没有破裂。 看来这种蛇藤和上次的吸血草藤不同,它们没有吸血,而是类似于苍蝇获取食物的方法,从口中吐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将食物融化或者腐蚀,然后吸进体内。 由于蛇藤是从自身皮肤中分泌液体用来腐蚀人体,并由自身皮肤上微小的吸盘吸入被腐蚀的食物。如果是那种吸血草藤把两个人缠绕这么长时间,两个人肯定没救。 看见娄一龙和格雷斯那种惨象,鲍斯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相雨霏的愤怒已经变成了哀叹,她又想起了雷克和旗云,恐惧中仍不断发出感慨,真是追悔莫及。 当两个主心骨倒下的时候,郭海坪突然表现出一种镇定和清醒。他叫相雨霏拿着那些武器和格雷斯背包里的东西,自己抱着约柜,拿着那只没有了绳索的三角抓勾,与鲍斯一起扶着格雷斯和楼一龙向北走去,他们要赶快离开这个草藤出没的地带。 很快,他们来到了峡口入口的地方,选择几块石头,坐在上面。 郭海坪叫相雨霏赶紧砍些柔软的细草,为格雷斯编织草衣,又叫鲍斯尽快找些干支。他像旗云一样找了一块石片,让鲍斯点燃那些干枝,把自己身上的皮带割下一段,用火焰焙烧成消炎粉末,两人忙了一个小时,才把娄一龙和格雷斯身上的伤口全部敷上了药粉。 把两人安排停当之后,郭海坪和鲍斯又忙碌起来,割些灌木枝干编织了一个背篓,用以盛装格雷斯背包里的东西。 当相雨霏和郭海坪、鲍斯三人编织好草衣和背篓的时候,时间已到晚上九点。 雷克泡制的药用皮带效果极佳,娄一龙和格雷斯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并且正在愈合。 格雷斯穿上了相雨霏为他编织的草衣,把郭海坪的上衣还给了他。 心有余悸的郭海坪怎么也搞不懂,前两次碰到的草藤吸血,但是他们离不开根系,长多长才能爬多远,而今天遭遇的蛇藤竟然无根,它们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他见娄一龙体力恢复得不错,并且没有睡意,就悄悄地问娄一龙。 娄一龙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但还是坚持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对郭海坪说:“看来,黑竹沟比人们了解的还要恐怖,在这200多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存在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好像不止是人,就连动物也似乎也无法生存。草藤变异,吸食人类和动物的鲜血就已经属于奇中之奇,它们能像动物一样自然行走,真是不可思议,莫非植物界也存在两栖现象。” “你是说它们像青蛙和乌龟等动物一样,可以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下生存?我的娘啊!” “我想有这种可能,那个蛇藤本来是有根的,它们原本是爬在地上或者树上的植物,也许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干扰和刺激,使它们产生了变异或者叫高级进化,它们有了可以暂时离开地面自由行走的性能,但是时间不能过长,因为一切生物都要有营养和水分才能维持它们的生命和体能。当它觉得行走过程中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它们又把身上的吸盘扎入地下,汲取营养。” “可是,它们的速度也太快了。我的娘啊!” “速度快很正常,既然它能变异到可以自由行走的程度,它的神经系统也同样发达,由此,它们身体之中的纤维就有可能形成一种强烈扩张和收缩的弹性,就像动物的肌肉,它的神经控制那些具有收缩和扩张功能的纤维组织,完成快速乃至爆发性运动。” “太可怕了,是不是这谷中到处都有这种恐怖的东西?我的娘啊!”郭海坪说完之后,不停地回头回脑,唯恐那些吃人的家伙在他们身心疲惫的时候再次袭来。 鲍斯和格雷斯越听越怕,三年来,他们的确经历了无数凶险,但是这种会飞的蛇藤却从来没有见到。它们觉得这种东西的变异肯定是受到了细菌的感染或是受到某种辐射。突然,鲍斯想到了这个山洞,山洞曾经是侵略者制造化学武器、生物武器和细菌武器的魔窟,会不会是那些生物细菌传播或者化学物质辐射造成了这种现象? 他对娄一龙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娄一龙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为什么只有藤类变异,而无其他的植物变异呢? 想着想着,娄一龙就觉得变异的植物决不是藤类一种,只是因为藤类属于半寄生植物,变异的因素较大,变异得也较快,所有神经发达的植物变异的速度都快。比如那些“跳舞草”也是变异的结果。 有了这种猜测,娄一龙倒吸一口冷气,其他人也陷入了更深的恐怖之中。 夜里,除了魔幻风影偶然惊扰,其他倒也平安无事。 6月27日清晨,大家早早地起来了。 格雷斯看看自己身上的草衣,心中升起一股苍凉,前途凶吉未卜,自己却无衣遮体,未免怅然而叹。 娄一龙看出了格雷斯的心思,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死去的幺妹的哥哥和姐姐,尽管尸体可能腐烂,但是衣服不会腐烂得那么快,现在是危急险要关头,就不要再考虑惊扰亡灵的事情,也不要考虑死人衣服脏臭产生的忌讳了,保命要紧。 娄一龙赶紧走向覆盖两人尸体的草堆。 走近一看,娄一龙傻眼了,那些衣服还在,可是两人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娄一龙赶紧把众人喊了过来,格雷斯不知怎么回事,见地上的草堆底下有衣服,他不管是死人活人,也不管是男人女人的衣服,抓起一条外裤和一件很小的绒衣,转身跑到僻静之处,去掉身上的草衣,迅速换上。当他穿那件绒衣的时候才感觉不对,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它套在身上,等他回来的时候,大家一看都非常吃惊,原来他下面穿的裤子是幺妹哥哥的,格雷斯的体型高大,裤子的底端仅仅到他的小腿中间。再看上身就更是不伦不类了,一件红色的绒衣紧紧裹住他的身体,把他的上身肌肉挤得都变了形,而且衣服的下围刚刚盖过他的胸部,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马戏团小丑。 大家没有笑,因为谁也笑不出来,有一件衣服总比披件草衣要强。 娄一龙也捡了幺妹哥哥的内衣走到远处换上,因为他自己的衣服已成条状,根本不能完全遮体。 看着草堆下面空空,幺妹哥哥姐姐的尸体不见了,郭海坪和相雨霏就像见到吃人的魔鬼,双双扭曲着脸,不断地向后退步,口中自言自语,简直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鲍斯和格雷斯不解,这些衣服是哪来的?他们对郭海坪和相雨霏的行为也颇为不解,看见一堆草和几件衣服,竟然吓得直往后退,就问娄一龙:“娄一龙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 娄一龙的心里也十分恐惧和纳闷,是谁把二人的尸体搬走,而且有如此闲心,把衣服脱掉,完好无损地放在草下?决不是动物吃掉了他们的尸体,那么就是人类。可是,他们搬动死人的尸体做什么呢? 娄一龙简单地讲述了幺妹哥哥姐姐死亡的过程。 格雷斯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刺痛感,好像有无数只手在身体内上抓挠,让他无法忍受,马上就要脱去衣服,可是,鲍斯却阻止了他:“格雷斯,衣服不能脱,他是心灵的屏障,有了它,你会自信,也会有勇气。” 格雷斯不再脱衣服,他也有同感,衣服是灵魂的护卫。 在郭海坪和相雨霏的催促下,几个人开始步入峡口。 娄一龙走在前面,刚刚走了几十米,他就停下了脚步。 “快!看那里!有两个人!” 第四十四章 野人 大家听见娄一龙的喊声,一起驻足观看,这一看,大家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前面十余米处,有两个一丝不挂、皮肤漆黑的人相向而坐,后背靠在峡口两侧的岩壁上。 郭海坪看清了,那是一男一女,从侧影看好像是那两个失踪的尸体。 相雨霏大叫一声,恐惧加羞怯让她用双手蒙住了眼睛。 第26节 “他们没死?”娄一龙搞不清事情原委,不敢轻易走上前去,心里狐疑。 “不,他们是死人。” 鲍斯和格雷斯并没有见过幺妹的哥哥姐姐和他们死后的样子,面对两个一丝不挂、坐靠在岩壁边上的人,他们没有太多的恐惧。至于人死了,怎么会脱光衣服来到这里,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两个死者不为难自己,走过去也就是了。 蛇藤夺命给格雷斯留下的恐惧已经淡化,他又恢复了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迈着大步就走了过去。 其他四个人怯生生地跟在后面,相雨霏始终用双手蒙着自己的眼睛,只为自己留下前方半米的视野。 格雷斯走到两个人的身边,站在那里,仔细地打量一下两个人,果然是一男一女,都是双腿前伸,双手垂地,身靠岩壁。无论是男还是女,他们身体的皮肤都被涂上了黑漆漆的东西,不是沥青,不是松油,没有什么异味,看上去很光滑。只是脸上和身上的皮肤有轻微塌陷,仿佛体内的脂肪已经被吸出一部分,或者是局部脱水。 娄一龙和郭海坪也站在那里,大胆地看了一会儿。 突然,郭海坪说了一句话:“一龙,好像不是幺妹的哥哥和姐姐,我的娘啊!” 娄一龙一听,马上后退一步,惊恐地瞪大双眼,又仔细地瞧瞧,确实不是幺妹的哥哥姐姐,那么会是谁呢? 格雷斯和鲍斯也看出了问题,这两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 突然,格雷斯惊呼一声:“是去年7月那两个跳崖的年轻人!” 格雷斯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快速离开那里,惟恐两个死人突然站起来。 尤其是相雨霏,见峡口两侧各坐了一个死人,他本来就不敢看,当大家仗着胆子走过来的时候,她跟在后面,等走到近前的时候,她快步向前,跑出了十来米,在前方等待。见郭海坪说他们不是幺妹的哥哥姐姐,心里稍稍有些安定,为暴尸的死者不是幺妹的哥哥姐姐而庆幸。但是她依然心有余悸,既然不是幺妹的哥哥姐姐,那么从哪里又冒出两个死人呢?突然听见格雷斯说是去年跳崖的两个年轻人,她当时就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天啊!去年跳崖的人竟然跑到这里,而且身体不伤不腐,还没有了衣服,这里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啊? 鲍斯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来到这里,也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不腐,而且没有衣服,我感觉这件事情不是祥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起初,郭海坪并未感到过分害怕,因为他曾经救过死者,也曾经看见死者闭上了眼睛。但是一听说是去年死的人,他就开始发毛了,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像兔子一样向前奔去。他可能是下破了胆,这里的死人可怕,前面峡口的抖动也可怕,远方山洞中的黑暗更加可怕,他有点像惊慌失措的鸡——钻头不顾腚。 郭海坪超过了相雨霏,来到峡口的一个拐弯处,才渐渐站住,转身等待后面的人。 后面的鲍斯、格雷斯和娄一龙见死者毫无反应,也就不再感到有多么恐惧,也没有跑动,而是正常走动,当三个人离郭海坪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娄一龙突然一声大喊:“海坪,后面有东西,快过来!” 郭海坪和相雨霏回头一看,当时就七魂出窍。 原来后面有一个身材高大,浑身长满黑毛的野人,不过不像人们常说的长得像猿猴,他和普通人差不多,就是面目太过狰狞,嘴巴大大,两只眼睛就像鸡蛋,发出阴森yin笑的光。 相雨霏还知道跑,郭海坪的身体一阵筛糠,忽忽悠悠就要倒下,对面的娄一龙又是一声喊叫:“郭海坪,快跑!” 郭海坪听见娄一龙的第二次喊叫,清醒过来,瞬间挺起就要倒下的身体,撒腿就跑。 然而,他刚跑出两步,左臂就被那个野人单手抓住,瞬间提起,顺势一抛,掷向前面的三个人。郭海坪只觉得耳旁呼呼生风,身体在空中不断翻腾。 鲍斯、格雷斯和娄一龙同时惊呆了,如果不把郭海坪接住,他掉在地上飞摔得脑浆迸裂不可。三人定定身形,摆好姿势,当相雨霏从旁边跑过的时候,郭海坪的身体也凌空飞至。三个人一起伸手,接住了郭海坪。可是,由于郭海坪腰圆体阔,重量很大,在加上飞行的惯性,三个人根本就无法承受,被郭海坪胖胖的身体砸向后面,一起倒了下去。 多亏是三个人的力量,多少有些缓冲,他们受的伤并不重,转身爬起,后面背篓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格雷斯已经顾不得那些东西,拿起砍刀,抱起“约柜”转身就跑。 几个人拼命地向峡口外面跑去。 后面的野人似乎并不急于抓住他们,仍是迈着它的大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走过靠岩壁而坐的两个死者,他弯腰用手抚摸了一下,仿佛他们是他的宝贝。 野人个头有两米五以上,他的步子很大,一步顶上前面五个人的两步或三步。 当五个人跑到峡口外面的时候,后面的野人才被他们甩开五六十米的距离。 几个人一边跑,一遍商量怎样对付野人,娄一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把它引入吸血草藤和蛇藤出没的地方,让草藤和蛇藤对付他。 主意打定,五个人丝毫不敢怠慢,快速向树丛中跑去。 见五个人马上就跑进树丛,野人发起狂来,开始奋力奔跑,追赶前面的五个人,但是,由于还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他没能很快追上,只是稍稍拉近了与五个人的距离。 格雷斯因为尝到了蛇藤的苦头,现在想想开始后怕,他一边跑一遍打开“约柜”,拿出那个曾祖父制作的头颅。一手抱着“约柜”,一手抱着头颅,把砍刀交给了郭海坪。 他们很快穿过吸血草藤和蛇藤出没的地方,没有受到攻击。但是,他们仍然不敢停留,还是一路狂奔。 后面的野人也进入了吸血草藤和蛇藤出没的地方,野人没有娄一龙等五个人那么幸运,它遭遇了吸血草藤和蛇藤的攻击。 正在疯狂前跑的五个人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野人如雷的吼声。他们不知道是野人发狂还是野人遭到吸血草藤和蛇藤的伏击,没敢停下脚步。 身后的吼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恐怖,好像是野人正拼力搏斗,也像他在痛苦地挣扎。 格雷斯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回头观望,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野人的吼声一阵紧似一阵,过了一会儿,渐渐变得微弱。他猜想野人可能被吸血草藤和蛇藤制服,就叫其他人不要再跑。 实际上,另外四个人谁也不想再跑了,因为他们已经跑不动了,要是再跑下去,肯定要吐血。他们都停了下来,坐在草地上急促地呼吸,真的希望自己多长几个肺,多长几个鼻子。 又过了几分钟,野人的吼声停止了。 格雷斯建议娄一龙和他一同前往,查看情况,一旦野人被吸血草藤和蛇藤缠住,大家就趁机而回,快速通过峡口,进入山洞。 郭海坪和相雨霏不同意再进山洞,希望大家回到那个草屋与雷克会合。 格雷斯和鲍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并且也做出了分道扬镳的打算。 娄一龙苦于颜面问题,也不愿意再回草屋。 郭海坪和相雨霏两人不敢单独行走,也就无可奈何,豁出去了,还是和他们进入山洞吧,是死是活全由命! 格雷斯和娄一龙小心谨慎地向回查看。 他们逐渐接近了那片血腥的区域,看清了野人身上缠满了吸血草藤和蛇藤,倒在那里不断蠕动身体,认为野人已经失去攻击能力。 他俩赶紧回去招呼三人,悄悄地绕路而回,等他们感觉已经走过了那段区域之后,又发疯地跑了起来。 五个人很快经过了那两个死人的身边,他们未敢停留,也未敢细看,迅速通过,跑到他们摔倒的地方,格雷斯把地上散落的随身之物全部收起,装进相雨霏为其编织的背篓里重新背在身上,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一溜烟地向前跑去。 又跑到了头昏眼花的程度,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但是,不敢像刚才一样坐下休息。 郭海坪和相雨霏经过这番折腾,搞得比较惨,他俩真的就要吐血了,他们手扶着岩壁,两部一停,三步一歇,身体就像一只刚刚烤熟的山芋,腾腾向外冒着热气,脸上的汗水不断流下,顺着脖颈流到肩膀,又流向前胸,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一股难闻的汗味充斥自己的口鼻,一阵阵恶心、一阵阵头晕,他们真想干脆被野人杀掉算了,这样跑下去非活活累死不可。 几个人稍稍恢复体力之后,又开始跑动,不知跑了多长时间,郭海坪和相雨霏终于眼前一黑,先后倒了下去。 迷蒙中,只听有人喊:“野人又追上来了——” 郭海坪和相雨霏就像遭到电击一样,瞬间弹起身体,回头一看,那个全身黑毛、身材高大的野人正在几十米开外,身上缠着几根草藤,他的两腋之间夹着那两个死人…… 第四十五章 山谷吃人的原因 27日早晨山间平地的草屋里,雷克和旗云因为关心丹花的病情,早早地醒来了。 丹花休息得很好,看来她的伤势没有恶化,不知是雷克处理得当,还是他的皮带药物特殊,或者是丹花的体质特殊,丹花在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好,除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昨天,因为在特殊环境下,谁也没有谈起谷中谷的诡异事情,见丹花成功的度过一个晚上,大家的心情都从沉重中走出来,脸上表现出放松的神情。 雷克仍然不能饶恕自己的罪过,坐在那里不断的诅咒自己。 丹花的伤口不再剧烈疼痛,她已经能够正常说话,她安慰雷克道:“亲爱的,那不是你的过错,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不能自己,要不是你先前的一剑划在我的胸口和肩部,也许我们不会有现在,大家应该谢谢。。你那一剑才对。” 见丹花如此大度、宽容和开明,雷克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他不无悔恨地说:“嗨,都是我不好,刚刚进入谷中谷的时候,我就察觉里面有些不对,应该及时掉头才对,但是受那些绮丽景色的吸引,大有一种迟到的感觉,也有一种不走不看不罢休的念头,都是我太麻痹、太大意,酿成如此大祸,要是丹花真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亲爱的,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过于自责,我们能活着从谷中谷出来,一是谢谢。。你,第二还得谢谢。。这只十字架。” 听到丹花讲到十字架,雷克才想起是那个十字架救了大家。 十字架真的有魔力,是神灵在护佑我们? “旗云、丹花、幺妹,你们能说说进入谷中走过绝壁时的情景吗?” 那是一种特殊的感受,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她们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虽然说三个女孩都称雷克为“亲爱的”,但是,面对那种感觉,她们还是觉得脸上发热,浑身发烧。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大家已经认定雷克就是自己的终身托付,眼下又没有外人,讲述一下也无妨。 旗云说:“离那处绝壁很近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乐声,像战争时的金戈铁马,也像看到了古代的烽火狼烟,那里面回荡着千军万马的呐喊,还混合了催人奋进的号角,由此我产生一种幻觉,引发无限联想,总觉得前面都是体型健硕、肌肉刚劲的硬汉,他们都有伟岸之躯,各个都现阳刚之气,并且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声音和眼神召唤我向前走去。现在我们三个虽然没有和你有过阴阳之和,但都属于你的人,所以,我说了你不要介意,那个时候,只想快速投入那些人的怀抱,尽情感受男性的刚烈和火爆。后来,走到那些白骨中间,声音变换了形式,不知是来自那个方向,仿佛周边都充满了异性强烈的诱惑,只能表现出一种抓耳挠腮、剜心刺腹、手舞足蹈、无所适从的状态,还有一种欲伤欲死的心情。” 旗云说完之后,脸上全部红了,把旁边的幺妹也羞得底下了头,只有丹花还是那样,倒在那里用含情脉脉地眼神注释雷克。 幺妹和丹花说她们的感受也是一样。 雷克听完之后,感觉无比震惊,她们的耳中、眼中和心中都是男性的高大威武形象,自己的眼中、耳中和心中则是那种女性的勾魂之声和妩媚妖艳、风情万种的娇容,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产生如此奇妙的幻觉,难怪那里死了那么多动物,还有人类,看来都是受那种声音的吸引。 那里一定集合了未知的物质场,可能是两侧山体复杂的矿物成分产生的可变场,也可能是山体之内地下水脉产生的辐射场,这种场的运动发出了动物求偶的声波,那种声波的频率范围很宽,并且不是可以听见的声波,所以感觉听见了声音仅仅是一种假象,是那种声波刺激大脑产生的效果。看来这死亡谷并没有什么鬼魂,都是那些无法解释的怪现象在作怪,只所以产生这些怪现象,都是因为其特殊的地质结构,是那种特殊的地址结构干扰了人的大脑,杀死了进入山谷的无辜人等。 可是,雷克还是陷入了矛盾之中,如果说不是鬼魂作祟,那个十字架为什么那么灵验?十字架本来是基督徒的护身之物,是它能够改变那些紊乱的物质场,还是那里确实有鬼魂和妖魔?对于这些解释不清的问题,雷克只能埋在心底,它绝对不敢再行前往而探究竟。 由于丹花的伤病,他们无法继续前往高山海子,只能在这个简陋的草屋享受一下“家”的温暖。 三个女孩,都是雷克的钟爱,但是他只能选择一个,因为从法律和道义上都不允许他娶三个老婆,他也不会这样做,他会把丹花和幺妹作为自己的妹妹,一生一世关心和爱护她们,即便是这种兄妹情怀也不要分开,一生相伴。然而,这一生究竟有多长,以后还有路,还是到此为止,这些问题都是个迷,不是雷克决定不了将来,而是这个神秘的死亡谷不按照雷克的想象而为。 不管怎样,此时此刻,能和三个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旗云应该是雷克的初恋,丹花和幺妹则是主动投怀送抱,尽管雷克不能接受,但是眼下两个女孩已经认定就是事实,因为他们同栖一室,并常常有睡觉时的肌肤相接,尽管产生心动,但绝对没有妄想。对于丹花,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深深印在雷克的心中,恐怕一时还难以说服她,但是,为了让大家开心,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幺妹总是表现出一个小孩子的性格,几天来和雷克等人的接触和交往,她的陌生感和拘谨感渐渐消失,当其他几个人走了之后,她顽皮的性格表现得更为突出。尽管前天一天大家都处于郁闷之中,她总是不离雷克左右,时而喊声“亲爱的”,时而拉住雷克的手臂撒娇。现在,见大家在谷中都经历了男女之事的心里感受,她害羞了一气,随后就觉得正常,因为谷中的声音、影像和感动,和雷克对她的吸引相似,她越发觉得雷克就是那种强悍、理想、充满诱惑的男性。既然三个女孩都属于他,不管是什么关系,怎么做都不过分。 她见雷克在那里苦思冥想,觉得该好好感受一下雷克的温存,说不定大家真的走不出去,不能被雷克爱那是一种遗憾。幺妹想着想着就无视旗云和丹花的存在,搬着雷克的脖子就坐在他的怀中。 雷克没有阻挡,就势伸出双手抓住了幺妹的肩膀,看着她那天真的笑脸:“幺妹,不要再叫我‘亲爱的’了,还是叫我哥哥吧!” 第四十六章 蛇缘 时间到了27日的下午,奇迹发生了。 丹花胸部和肩部的伤口自然长合,臂膀上被飞龙剑穿透的伤口也全部愈合,手臂可以活动自如。 雷克简直不敢相信,一般人受到这样的创伤,即使伤口缝合,也要调养或恢复半个月,可是丹花的伤口没有缝合,居然在短短的20个小时就恢复得完好如初,真是奇迹。 难道她不是人,是神仙?是鬼? 雷克最初一直认为丹花是鬼,最近两天才改变了对丹花的看法,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他心中的概念是个颠覆。 雷克并没有因此而苦恼,既然丹花好了,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值得高兴和开心的事情。 虽然对丹花伤口愈合而感到不可思议,旗云和幺妹仍然高兴得忘乎所以。 旗云眼下最希望丹花是鬼,因为她看得出,丹花真的是个鬼,也是个善良的鬼。旗云希望有个善良的鬼帮助大家,这样可以万无一失地走出山谷。 这是一个良好的愿望,一个凄美的愿望,也是一个不公的愿望。 丹花看出了雷克的心思,也看出了旗云的心思。她感觉自身伤口快速愈合和她小时候经历的一件事情有关,她对雷克、旗云和幺妹讲述了她那段经历。 那是丹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妈妈上山采药,丹花非要跟着去,妈妈无奈,就带上丹花进山了。 丹花生活的那个地方,是一处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风景秀丽的山谷。三面山上都是茂密的森林,森林里面有各种各样野生植物,尤其是珍贵的水杉、珙桐和银杏树,到处都是。妈妈就是为了上山采摘银杏,可是近处的银杏都被人们采摘得所剩无几,妈妈只好带着丹花走得远一些。 丹花特别喜欢花草,尤其是那满山的杜鹃,千红万绿,异彩纷呈,让她百看不厌、爱不释手,常常达到忘情和流连忘返的程度,她的名字就是因花而得。妈妈喜欢民歌,尤其是那首“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对她影响颇深,妈妈见丹花喜欢花草,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当妈妈采摘银杏的时候,丹花就找一处杜鹃花树丛,在那里和鲜花对话,沟通。 第27节 这一带的野兽和毒虫等都被山寨的村民赶得很远,所以大家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山,很少能够碰到野兽和毒虫。 然而,事有不巧。 这一次,丹花不太走运。 她看见一条体型极大的毒蛇,那条蛇的身体花花绿绿,比那些杜鹃花还要鲜艳。她常听爸爸妈妈讲,山上有毒蛇,毒蛇的颜色越鲜艳,那蛇的毒性就越强。 丹花知道眼前的蛇是一条剧毒的蛇,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蛇,因为她很少看见蛇。 那条毒蛇就盘踞在一颗杜鹃树的树干上,在树上绕了好多圈,足足盘了一米多长,巨蛇的头部悬在空中,口中吐着红信,两只绿莹莹的眼睛发着冰冷的光。 丹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喊妈妈,怕巨蛇听到声音向她扑来。 丹花足足站了半个小时,双腿都麻木了,但是她还是没敢弄出任何响动。 丹花不动,巨蛇开始移动身体,它慢悠悠、懒洋洋地爬下了杜鹃树,贴着草地就游向丹花。 丹花吓得几乎傻了,但是她还是不敢喊、不敢跑,也不敢哭,愣愣地站在那里。 巨蛇游到丹花的身边,丹花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长时间,丹花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摩擦,心想这下死定了,她想看看蛇是怎样咬自己的。丹花睁开了眼睛,她在痴呆之中醒了过来,那条蛇没有咬她,而是把身体盘成数圈,卧在她脚下的草地上,不断用它的头顶摩擦丹花的大腿。丹花知道,跑是没有用的,干脆和它谈谈,求它放过自己。 丹花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她蹲了下去,小声对那条巨蛇说:“大蛇,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我们是好朋友,对吗?”她边说边把手慢慢伸向巨蛇的头部。 巨蛇没有咬她的意思,依然用它的头部摩擦丹花的双腿。 丹花的手触到巨蛇的头上,一股清凉瞬间传遍她的身体。 她把手放在巨蛇的头上,轻轻抚摸,见具蛇还是没有攻击之意,她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同时抚摸巨蛇的头部和身体。巨蛇顺从地任由丹花抚摸,并把头埋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好像是感受母亲的爱抚。 丹花见巨蛇没有攻击自己,就想着该如何脱身,她开始向后退着步子,双手渐渐离开巨蛇的头部,她还在后退。突然,巨蛇的头抬了起来,丹花只好停住脚步。巨蛇游动身体又像刚才一样盘在丹花的脚下,用头摩擦丹花的双腿。 丹花见巨蛇还是没有攻击自己之意,索性坐在巨蛇的旁边,巨蛇就势把它的头放在了丹花的腿上,好像是安详地睡熟了一样。丹花没有站起身,又用双手在巨蛇身上抚摸。 等妈妈采完银杏来找丹花的时候,见坐在地上的丹花被一条五颜六色的巨蛇围住,她大喊一声,举刀就冲了过来。 丹花伸手拦住了妈妈向下劈刀的动作。 看见女儿安然无恙,丹花的妈妈抱着丹花就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条大蛇,转头一看,那条巨蛇正用自己的身体上部挑着她们的箩筐,侧头看着她们。 丹花的妈妈见巨蛇并无恶意,就任凭巨蛇挑着箩筐,带着丹花向山下走去。 巨蛇爬行在她们前面,挑着他们的箩筐,就像要高高兴兴回家一样,和她们一起下了山。 到了寨子的边上,巨蛇将箩筐放下,高高扬起头,左右摆了三摆,然后悄然离去。 丹花站在那里,望着巨蛇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肯回头。 从那以后,每当丹花上山的时候,那条巨蛇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从上山到下山,全程陪伴,丹花给它起个名字叫“大花蛇”。 一年后的一天,丹花又和妈妈上山了,巨蛇依然像往常一样陪伴母女俩。当丹花妈妈采摘银杏,丹花在杜鹃丛中玩耍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冲出一条大青蛇照着丹花的大腿就是一口。 丹花疼得“嗷”的一声就喊了起来。 陪伴丹花的“大花蛇”当时可能是睡了过去,被丹花的一声喊叫惊醒。它见丹花的腿部有清晰的牙印,并且正在流血,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它就围着丹花不停地转来转去。 丹花被咬的腿很快就肿了起来,伤口周边皮肤发青,并且正在快速向腿的上部和下部蔓延,丹花开始感到恶心、头晕,晃晃悠悠就倒了下去。迷蒙中,她觉得自己的腿上又有被什么咬的感觉,紧接着就是腿的上部和下部,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之后,妈妈正坐在旁边流泪。 丹花一看自己身上布满了蛇咬的小洞,每处都流出一点黑色的血迹。那条“大花蛇”卷缩在她的身边,浑身发黑,死去了。 丹花的妈妈告诉丹花,她听见丹花的喊声就急忙赶了过来,发现一条很大的青蛇从丹花的身边逃走,“大花蛇”围着丹花直打转。 丹花的妈妈赶来后,丹花已经昏了过去,那条“大花蛇”竖起头向丹花的妈妈点了三次,就俯在丹花身上,用它的牙齿咬破丹花的皮肤,好像是注射自己的毒液来解那条青蛇的毒。丹花得救了,“大花蛇”却被那条青蛇的毒液毒死。 丹花和母亲含泪把“大花蛇”埋了。 第二天,丹花身上所有的伤口全部愈合,毫无一点痕迹。丹花妈妈说,丹花上辈子可能是天上的仙女,那条“大花蛇”是天上派来专门保护丹花的蛇仙。 从那以后,丹花的身上只要受伤,不管是怎么严重的伤口,都在一昼夜间痊愈,而且不留任何伤疤。 雷克听了丹花的故事感觉更加惊奇,这个丹花不仅有人缘,还有蛇缘,她的经历总是那样充满神秘的气氛,让人琢磨不透。 旗云和幺妹也不断啧啧赞叹,看来他们遇到的不是鬼魂,而是神仙。有神仙相伴,何愁走不出这个神秘的黑竹沟! 旗云不得不对丹花另眼相看。 这个丹花不仅长的漂亮,性格也好,她不但善良、大方、还温柔体贴,从不猜忌、计较、多疑,也从不争强斗狠,默默承受那种不该有的屈辱。他对雷克的鼓励和对雷克的百般温存和顺从,让雷克进一步找到自我,进一步增强信心。最让旗云感动的就是在谷中谷发生危机的时候,丹花能挺身而出,视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视自己的荣辱于不顾,救大家于危难之中,的确是个女中豪杰。 旗云走到丹花身边,伸手拉过丹花:“来,好妹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也让我看看你的心,你怎么那么善良?我以前有愧与你,希望你不要记恨。” “旗云姐姐,你不要再这样说,我们虽是异姓姐妹,但也形同一人,所有的事情都归结为两个字——‘情缘’。你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我会对你好,我会永远记住你。” 姐妹两个能发自肺腑而倾诉,实是喜事。 四个人又在草屋里度过一个开心畅怀的夜晚。 第四十七章 尸体仓库 镜头转移到山腹外面的一线天。 郭海坪和相雨霏的身体本来都已经散架,听到野人又追上来了,不知从哪里突发一种力量,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转头一看,那个野人果然追了过来,不由分说,二人抬腿就跑。 鲍斯和格雷斯还有娄一龙已经走到峡口和山洞的交汇之处,见郭海坪和相雨霏力量突发,急速而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待二人来到近前,他们快速进入山洞。 由于娄一龙事先点燃了火把,所以,在他们进入洞中的时候,没有耽误时间。 几个人已经不管洞中条件的复杂,跌跌撞撞地穿梭在全是怪石的山洞中。 跑了一段之后,他们的脚步慢了下来,确认野人不会来得这么快,因为他的身体太高,进入洞中一定会受到山洞低矮和形状的限制。 郭海坪和相雨霏还是眼冒金星,不过,他俩也暗自庆幸,没有被野人追上,也没有经历那天出来时的高频振动,真可谓神明护佑。 山洞奇形怪状、扭扭曲曲、上上下下,不断有岩石从四周凸出,行走开始变得艰难。 郭海坪问娄一龙:“这是我们出来时的那条路吗?” 娄一龙说:“你懵了,出来的时候两眼眯黑,什么都看不见,鬼才能记得哪条路。” 郭海坪想,对啊!那天出来的时候火把用光了,是黑灯瞎火摸出来的,瞧自己这臭脑子。 记不得是怎样出来的,这样盲目地进去,能走对路吗?相雨霏的双脚始终在发抖,越发想念雷克等人,心里暗暗骂自己,自己真是糊涂,雷克护着丹花也好,研究石林也好,出现幻觉也好,他总是你能够在关键的时候稳定大家的情绪,总是能让大家转危为安,此番和他分道扬镳,真是自己瞎了眼。 格雷斯和娄一龙走在前面,鲍斯和郭海坪走在后面,他俩不断地回头回脑,注意后面的动静,唯恐那个野人很快追上来。 娄一龙越走越害怕,因为他无法知道这条路是否正确,听丹花说她被四人带到一个山洞面前,那四个人给她打开了蒙眼布,她记得那条山洞,可是出来的时候,她能准确的找到隐藏的洞口,却不知道是否走过那里,可见这山腹之内该有多么复杂。鲍斯和格雷斯兄弟说过,这儿曾经是战争期间侵略者的秘密营地和生物武器试验基地,肯定存在很多机关和错综复杂的暗道。娄一龙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怀疑雷克,也不应该对那个丹花有什么成见,她是人是鬼都无所谓,关键是她能够帮助大家,有这一点就足够了,自己何必计较那些事情,到头来弄得个狼狈不堪,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一声长叹不能驱散心中的悔恨,只能为自己再添新愁。 娄一龙就这样想着走着,走着想着。 突然,格雷斯喊了起来:“看,前面开阔了。” 娄一龙放眼一看,前面的山洞果然向两面展开,形成一个橄榄状的大厅,大厅周围的岩壁很平坦,上面长满青苔和白色的绒毛,应该是一些菌类。在橄榄形大厅的那一端是一个和脚下差不多的洞口。 娄一龙瞬间一惊,这不是出来时的那个洞口!虽然出来时他们看不见周边的景象,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没有走过如此平坦的地方。 “我们走错路了。”娄一龙对大家说。 这句话对鲍斯和格雷斯无所谓,他们的目的是进入这个山洞,只要能顺利进入,就一定能想办法找到那个积水大厅。但是,这句话对郭海坪和相雨霏的打击太大,他们在洞中饱尝了艰难困苦,饱尝了了凶险恐怖,真的走错了路,不知要在这山腹之中待上多少时间,他们的火把和他们的给养只能维持四天,而且必须节约使用才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后面有追兵,既然已经进来,只好硬着头皮前行。 娄一龙带头穿过大厅,还未等穿过那道小洞口,远远就看见前面仍然宽阔,好像还是一个很大的洞窟。娄一龙停在那里。 格雷斯此时已经走在前面,他迈步就穿过那个小洞口,娄一龙跟在后面刚要进去,格雷斯惊呼一声就往回跑。 娄一龙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急忙掉头,与几人一起向回跑。 刚跑几步,娄一龙觉得不对,再向回跑,肯定没有出路,那个野人一定正在追击大家。 娄一龙停下了,顺手拉住了格雷斯。 “我们不能回去,野人一定在等着我们。你看见什么了,吓得如此狼狈?” “里面有不少人。” “我的火把还没有照亮里面,你怎么能看见人,我怎么没有看到?” “前面的大厅左侧很宽阔,火把的余光中我看见有一排人站在那里。” “既然是人,我们就不必害怕。”娄一龙嘴里这样说,可心里早就敲起了鼓,漆黑的山洞里有人,不管他们是活人、死人还是鬼魂都一样恐惧,因为这意味着陷阱,意味着死亡,世间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恐惧的概念了。 格雷斯战战兢兢地说:“他们可能是死人。” 自从来到这个山里,娄一龙见到几次死人,但不是每次都十分害怕,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因为他想起了峡口的两个死人,也想起了那个野人,尤为恐惧的是野人在追赶他们的时候,把两个死人夹在腋下。难道这里是野人摆放死人的仓库?它为什么要储藏死人的尸体呢? 娄一龙犹豫一下,还是因为没有退路而鼓起了勇气。 他举着火把重新走向那个洞口。 格雷斯说的没错,娄一龙看的也没有错,穿过那个小洞口,里面还是一个大厅,与刚才的大厅不同的是,眼前的大厅很不规则,到处都是突起的石簇,有的直指洞顶,把大厅分割得很凌乱,较为突出的是左侧,还有一个规整的空间。 左侧的空间呈半圆形,在半圆形空间四周的洞壁边,规则有序地立了一些死人的尸体和骨架,那些死人的年龄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尸体都是一丝不挂,皮肤的颜色和干瘪程度与在峡口看见的一样。那些骨架则是完全没有血肉的死人骸骨。最让娄一龙感到不安的是站在边上的两个人正是幺妹的哥哥和姐姐。 娄一龙被这种情景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不敢在外面停留,跟着娄一龙进到这个大厅,当看见左侧的尸骨时,都同时瞪大眼睛,呆立不动,神经反应已经减弱,不知道恐惧时该如何表现。 突然,外面大厅的前方传来响动。 “不好,那个野人已经来到附近。”娄一龙暗暗叫苦,其他的人也本能地表现出惊慌失措,纷纷向那个凌乱的空间跑去。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似乎都可以听见野人喘气的“呼呼”声。 “赶紧往那边跑,看看有没有出口。”娄一龙挥手指指对面的空间。 几个人急速地向前跑去,绕过几块巨大的石头,见前面没有通道,站在那里团团转。 突然,娄一龙指指上面:“快,藏到那里。” 原来在山洞的前面有一处怪石堆起的台阶,台阶上面向里及米处是一个不大的石窝,但是挤下几个人没有问题。 第28节 几个人快速向上爬去。 爬到顶上之后,格雷斯突然想到了火把。“熄灭火把,快!快!” 火把刚刚熄灭,野人的脚步声就传进洞中,它的呼吸声大得出奇,有点像夜晚人们睡觉是的呼噜声。 突然,娄一龙想到一个问题,那个野人没有火把,没有照明,他怎么跑得那么快?尤其是它进入这个洞中,从响动上判断,他乎非常顺利,根本就不是摸索着进来的。看来,不是他对这里太熟悉就是他在黑暗中能看清物体。这个问题一浮现在娄一龙的脑海,他就意识到眼下情况的严重性,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宝剑,也示意旁边的人紧握手中武器。 野人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本能,估计它察觉了洞内的情况不对。 娄一龙和格雷斯等人依照野人发出的动静分析,他首先把两个死人放在了左侧那个洞厅,然后就向他们五人藏身的方向走来,很快,野人的脚步声来到了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大家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手上、身上、脸上已经连续流了很长时间汗水,现在,还在簌簌流下。 野人的脚步声继续接近他们。 娄一龙觉得野人能看见他们或者嗅到他们的气味,黑暗中,五个人什么都看不见,胜负已经分出,野人迟早会发现他们而一击得手,与其这样束手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想到这里,他小声对格雷斯说出自己的想法,格雷斯也想到了这一点,同意娄一龙的想法,准备点起火把,对野人进行突然袭击。 然而,用一只火机点起火把谈何容易,娄一龙摸出火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弃,继续观察一下。 野人的脚步声停止了,它好像也在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然而,五个人依然听得真切。 野人正在沿着那个碎石堆起的坡路向上爬。 实在是被逼无奈,看来只有拼死一搏了。 格雷斯已经准备好三角抓勾,娄一龙擦亮了手中的火机…… 第四十八章 逃脱 漆黑的山洞里,正经历一场紧张对峙。 在野人逼近石窝的时候,躲在最里面的相雨霏和郭海坪狠命地向后退,恨不得把石壁靠倒,无奈,血肉之躯只有有限的弹性,并不能与坚石对抗。 娄一龙刚刚擦亮火机,就看见那个野人已经接近石窝。 火机光亮一闪,野人突觉眼睛不适,急忙抬手遮挡光亮,格雷斯手中的三角抓勾瞬间飞出,一下就击到野人的胸口,随即,格雷斯一个鱼跃,飞身冲出,从野人的旁边一闪而过。 娄一龙灵机一动,把火把的松油碾成一些尖尖,很快将火把点燃,这种制作火把的松油极易燃烧,只要点燃,火苗瞬间变大,空间也骤亮。估计野人在黑暗中已经习惯,似乎惧怕这种突如其来的火光,他用双臂不停地遮挡眼睛,脚下也不敢迈动步伐。格雷斯已近站在野人后面的几米处,奋力将三角抓勾拉向身边,那三角抓勾从野人胸脯弹落地上,被格雷斯一拉,凑巧钩到野人的一只脚。野人正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睛上,根本顾不到脚下,被格雷斯一拉,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野人好像还不能适应光亮,没有马上爬起,依然用双手保护着自己的眼睛。 “它怕光,我们走!”娄一龙看出门道,旋即跳起,和鲍斯一起冲了下去。 郭海坪和相雨霏看见野人后,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卷缩在石窝里一动不动,见格雷斯先行进击,娄一龙和鲍斯也偷空逃出,马上醒悟,知道此时不走,必死无疑。 郭海坪拉起相雨霏,大喊一声:“野人,我不怕你——”跌跌撞撞地也冲到了下面。 火把的光亮已经到了野人的身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郭海坪和相雨霏从它身边跑过的时候,野人好像适应了光亮,猛然清醒,“呼”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由于他把挂着抓勾的脚收回,远处的格雷斯正拼命地拉着绳索,被野人的脚力一带,“蹬蹬蹬”的就向野人的方向跑了几步,要不是鲍斯将他挡住,他肯定要摔倒。格雷斯急忙松开绳索,与几个人闪在一旁,握着武器摆好架势,准备迎接郭海坪和相雨霏。 野人弯腰捡起那只抓勾,顺手抛出,正好打在刚刚跑过去的郭海坪背上,疼得他“哎呀”一声,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回身将抓勾捡起,瞬间又向前跑去,可是刚跑两步,自己就被与抓勾相连的绳索绊倒,“咕咚”一声,倒下的身体险些砸到离他最近的鲍斯。 鲍斯见郭海坪趴在地上,急忙上前一部把郭海坪扶起,和郭海坪一起一边快速收回绳索,一边后退,绳索和三角抓勾收好后转身就跑,不断绕过挡在前面的巨石。 野人身材太高,眼睛还是有些不适,所以他的行动受到一定的限制。等野人追到前面比较光滑的橄榄形洞窟的时候,五个人已经进入了狭小、复杂的山洞。 娄一龙一边跑一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跑到峡口啊!他们现在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一旦跑出峡口,定被野人追上无疑。 这一次,他们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他们都纷纷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又急又累、又渴又饿,周身犹如雨淋,嗓子冒着热烟,大家都在头晕目眩的时候手里拿着水果,艰难放到嘴边。 有了那点滴的水分,就同饮下甘露,腹内才稍觉舒畅。 倒了有十几分钟,每个人都补充了水果,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们可以均匀的喘气了。能在这种情况下吃上水果,还得谢谢。。相雨霏,她在草屋准备背篓的时候,特意为背篓加了盖子,当格雷斯在外面峡口被郭海坪撞到的时候,他背篓的盖子被压开,所以,东西撒了一地。他们刚才在洞中的奔命,尽管背篓也多次倾斜,偶有倒置,但是盖子没开,里面的水果没有遗失,维系了他们进入洞中最大的精神支柱。 通过休息,大家都恢复了体力,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他们又步履蹒跚地走在山洞之中。 一直到晚上六点,他们还在徘徊,根本就找不到那个通往积水大厅的通道,只好在次休整。 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娄一龙建议大家接着寻找。 又走了一段时间,前面没有了路。 郭海坪大叫:“晦气,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的娘啊!” 娄一龙手举火把,鲍斯和格雷斯跟在身后,在岩洞的端头到处搜索,希望能找到像合页的石臼,可是他们失望了。“这里真的是一条死路!” 听娄一龙说这里是死路,大家感觉就像晴天霹雳,郭海坪索性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暗自神伤。 相雨霏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临死的惨象,她不想这样死去,可是现在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死亡。她不甘心,站起身来向回走去,边走边发疯地用脚踢两侧的洞壁。 突然,娄一龙说话了:“相雨霏,你踢到什么东西上了,我怎么觉得声音发空?” 相雨霏没有理会娄一龙的问话,再一次用脚踢去,这一次她把自己的脚弄疼了,气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娄一龙刚才觉得相雨霏脚踢岩壁的声音有些特别,就回头走到相雨霏的身边,用火把向岩壁照去。 这一照让娄一龙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岩壁上有两个突出的石块,样子很奇特,有些像前几天那道石门的合页。娄一龙把脸贴近上面的石块,仔细看了一番之后,觉得就是那种石门合页,他的心里一阵激动,上上下下地开始寻找机关。 终于,他在岩壁上方发现一个很小的石柱,他伸手抓住那个石柱,用力向外一拉,石柱被拉出一段。他明白了,面对的石壁就是一道隐藏的石门。 娄一龙跟相雨霏要过匕首,在石壁凸凹不平的地方刺来刺去,终于找到一条缝隙。他把匕首向里一插,用力一别,石壁果然裂开一道小缝。娄一龙赶紧喊来鲍斯、格雷斯和郭海坪,大家一起把匕首和砍刀缝隙,略一用力,那道缝隙又大了很多,他们可以把手伸进去。 娄一龙高兴得有些发抖了,他亟不可待地把手伸进石缝,搬住里面的棱角,用力一拉。“咯吱吱”一声闷响,一大块石头侧向悬空而开。 “哇!找到出口了!找到出口了!”大家激动和喜悦的心情难于言表,纷纷击掌庆祝,这道石门可比救命稻草的功效要强多了,它可能是一道通往光明的生命之门。 五个人收好东西,鱼贯而入。 到了这里,娄一龙心里有底了,他确认自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积水大厅。 可是,这道石门从外面看,不像他们曾经走过的那道石门。 “这个山洞怎么这么复杂,我的娘啊,该向那个方向走啊!”郭海坪有了精神,但是他把握不准方向。 不仅仅郭海坪不知道方向,娄一龙也不知道方向,因为他们原来走在山洞中,看哪里都差不多,另外,谁也没准备回来,谁会记得山洞的特征。 没有办法,只好进行测试。 等那道石门被关好之后,相雨霏发现娄一龙手中火把的火苗偏向一边,她急忙对娄一龙说:“一龙,你看那火苗有些偏,可能有点风。” 娄一龙此时才注意火苗偏向一边的问题,他说,看来这条洞是个主洞,那么说不管我们朝哪个方向走,都能走通。不过,一端是绝壁悬棺,一端是积水大厅,一旦方向选错,就有可能走冤枉路。他在心里暗暗盘算,进风的方向地势一定偏低,从积水大厅走向悬棺一路向上,那么迎着风走就一定是那个地势较低的积水大厅。 “不要紧,那天我们出去的地反不是离悬棺很近吗,就是真的走向悬棺也没有多远,不过要注意,不要像雷克一样掉在悬棺上,咱们要是掉下去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说不定真的弄醒个僵尸。”人们就是这样,有了希望就恢复了原本的性格,相雨霏又有些开心了。 “好吧,我们迎风走。” 娄一龙指指右面说:“按照风流动的特性,右面应该通向积水大厅,因为那里地势偏低”。 鲍斯和格雷斯眼下只有旁听的份儿,没有插言的权利,他们跟着娄一龙就向选定的右方走去。 他们选对了方向,经过辗转周折,在午夜十二点钟找到了积水大厅。 看看天色太晚,大家没有行动,而是退出到无水的地方,纷纷卷缩在角落,用奇幻的梦境度过这叫人憋闷的双重黑暗。 28日早晨,大家醒来之后,整理一番,把背篓等其他物体放在无水之处,带着武器和抓勾来到积水大厅。 娄一龙告诉鲍斯和格雷斯发现“约柜”的地方,鲍斯和格雷斯也不管脚下的积水,手握钢刀,慢步走到那个有木板浮起的地方,见周边有几个红色的骷髅,就挨个看了一遍,但是根据骷髅的大小和形状分析,都不是他们曾祖母的头颅。 鲍斯手拿火把,格雷斯下到那个水坑,伸出双手就向水中摸去。 在鲍斯和格雷斯寻找头颅的时候,娄一龙和郭海坪以及相雨霏开始寻找出口,可是还像以前一样,他们围着积水大厅转了几圈,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出口。 娄一龙觉得出口的机关肯定就在积水大厅里,很可能和上方垂下来的圆形物有关。他们三人拿着火把重新来到大厅中央。 格雷斯从水里搬出了几快木板之后,又伸手向水中摸去,这一次,他摸到了一个铁环,他以为铁环连着木箱,就用力向上拉,随着“咔嚓”一声响动,铁环被拉了出来,铁环的下部握着两只带血的手臂…… 第四十九章 高山海子 灾难,或许是一种催化剂,让人们忍受痛苦和煎熬的时候,裂解出更大的冲动,析出更强的愿望。雷克没有被困难吓到,三个女孩也信心倍增。 28日早晨,他们又踏上了探路的新征程。 雷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按照幺妹所说的路线行走,而是采取上山迂回的办法。他们取道那片小石林,没入茂密的树丛,忍受周边迫来的莫名压力,继续向南。 可是,山上的路并不好走,还不如谷底。谷底以树为主,花、竹、草、藤、灌夹杂其中,手中长剑可以劈路,遇到草深之处可以绕行。山顶上则是另一番景象,从草屋到石林还说得过去,过了石林进入树丛之后没走多远,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里到处都是狰狞毕现的巨石,那些石头高低相错、大小不一,时而尖锐似刀,让人难以下脚,时而面目狰狞,让人如入魔窟。 行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雷克不得不做出改路的决定,重新走谷底。 他们又原路而返,下山走入谷底。 为了避免走入谷中谷,他们依山坡而行,尽管一路上遇到不少灌木横生之处,但总不至于像山石路上一样有摔伤的可能,被荆棘和野草划伤不足以阻滞他们前进的步伐。为了防止迷路,雷克边走边用宝剑做下醒目的标记。 俗话讲“三人同行小弟受苦”,但是和女人同行,只有男人受苦了。 雷克不仅要背负装满水果的背篓,还要不时关照身边的三个女孩,除此之外,特别要谨慎注视身边的一切,防止发生类似前日的危险。 这就是男人的表现欲,也是男人的征服欲,还是男人的侠骨柔情和英雄豪气。 一路上,他们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行走得甚是缓慢。 见过和前日一样的风景,也经历了草地、灌丛和竹林,内中不知名的花草数不胜数,不计其数,可谓大千世界,包罗万象。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中午,天空渐渐蒙上一层铅云。他们已经走过谷底,正在攀爬一座山峰,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想象,因为身处密林之中,前前后后都是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密不透风,向上看满目葱茏,偶尔透出一片天空。向前看,全是一层又一层的树墙,把远方隐蔽得更加神秘,根本不知前方地势和地貌,只能凭爬坡的感觉认为是在上山。 不管是猜想也好、盼望也好,他们真的攀上了一座高峰。山巅之上,树木稀少,岩石陡出,站在高高的山巅,极目远眺,一片碧绿映入眼帘。 没错,那是高山海子。 远山灰蒙蒙的一片连着一片,灰色的云雾像流瀑一样漫布山间,包裹着山的俊秀,山的尊严,抚摸着水的清纯、水的温柔ng漫。 山风涌动,阴云更浓,天空一片黑暗,那被群山捧起的海子变得碧绿、幽深,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梦幻。 雷克此时的心境,就像一只放逐大海的帆船,颠簸ng峰波谷,就像遨游在天空的雄鹰,搏击蓝天白云。他想呐喊,为山川壮丽呐喊,为天地博大呐喊。 身躯的弱小和生命的珍贵都在这闪念之间。 “看,就是那里,就是那个高山海子。”幺妹的话打断了雷克的联想,打断了雷克的感慨。 “幺妹,你是从哪面走过的?” “亲爱的,我——我说不出来。” 说话间,风云突变,一阵狂风卷来,视野所及的树木都在剧烈摇动,仿佛与狂风抗争。 在阴云密布之初,雷克就知道一场暴雨即将袭来,此刻,他多么希望找到一个山洞,能让大家藏身其中,然而,奇异未必出现。 眼看暴雨就要袭来,四个人不想退却,依旧迎风而行,艰难地走在下山的路上。 第29节 说是路,实则不然,不是陡峭的岩石,就是灌木和草滩,还有湿滑的苔地,那些湿了苔地的水都是从山石夹缝中流出来的。 不经风雨,难见彩虹。 这是对他们意志的一种考验,也是对他们信心的一种考验,这种考验,不亚于身处黑暗的山洞,也不亚于遇到吸血草藤。 他们的顽强和坚毅似乎感动了老天,狂风卷动乌云折腾了一个下午,暴雨也没有袭来,直到晚上,才稀稀落落飘下几个雨点,他们终于来到高山海子的边缘坡地上。 黑夜之中,无法前行,没有遮风挡雨的山洞,他们只能选择一颗大树用作防护,砍一些树枝当作支架,割一些荒草搭起草棚。当草屋搭好之后,大雨轰然而下,天意?人意?难以知晓。 雨夜,很冷。 四个人卷缩在草屋之中,走进满是泥泞的梦境…… 一片晨光荡开了黑夜,也荡开了乌云。 他们拂去了雨夜的憔悴,挥走了昨日的沧桑。 清风吹拂海面,薄雾升腾,磷光闪闪。 雷克拉着幺妹的手,欢快地向海子边上走去。 “亲爱的,我感觉好像走过这里。” 见幺妹的声音依然清脆柔润,雷克很开心,昨日的风吹没有让她感冒。实际上最让雷克担心的就是幺妹。旗云和丹花的身体素质都不错,即便感冒,也很快就会好转。 雷克转头看看旗云和丹花,昨夜冻得有些发自的嘴唇,恢复了粉红的颜色,也恢复了性感的光泽。 雷克突然想起了丹花说的山寨,那是一处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秀丽之地,和这里相比,恐怕还略逊一筹。眼前的海水一尘不染,清碧透绿,岸边有青竹摇影,有绿树垂荫,还有杜鹃滴翠,像观音菩萨的玉瓶圣水,也如天宫仙境的碧海瑶池。一望心情眼净,再望胸怀宽广,三望如饮醍醐。 “旗云、丹花、幺妹,在这里许个愿吧。” 四个人全部像僧侣一样,双手合十,手尖直抵眉心,深情地对海子一拜,许下心中美好的愿望。 雷克开口问幺妹:“幺妹,你记得你走的是哪边吗?” “应该是那边,我记得我们是从西南方向走来,然后向右绕过海子,转了半圈就离开海子爬上了山峰。”幺妹刚才没有说出来,现在似乎记起。 “好,我们就按你说的路线走。” 四个人按照幺妹的想象向左面走去,他们走在海岸上,虽然没有真正的大海那样,眼望无尽的波涛,倾听ng拍岸,但是,也饱览了山水相依、清风拂面的景致,也荡涤了心中的污浊和混沌。 正在行进之中,丹花想起了幺妹说的话:“我看见水中有东西”。 丹花的耳中好像又响起了幺妹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向碧绿的海中望去,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海子对岸有一艘小船向这边驶来。她以为看花眼了,或者产生了幻觉,就用双手使劲地揉揉眼睛,然后再看,是一艘小船! 丹花伸手把走在前面的旗云拉住:“姐姐,你看那里。” 旗云向丹花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一惊:“船!这里怎么有船?”她突然高喊起来:“亲爱的,你快看,那里有船,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旗云就像个孩子一样,欢快地跳了起来。 雷克看到了那艘船,他停住脚步,吃惊地望着它,心中纳闷:“在这荒芜人眼的高山海子里竟然有船,是这海子与河流连通,谁的船无意开了进来,还是谁在这里开辟了旅游乐园?这怎么可能?” 眼见那艘船快到海子的中央,并径直向雷克等人所在的方向驶来。雷克、旗云、丹花和幺妹全部像木头一样立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船。 突然,雷克发现在左前方不远处一块礁石旁不知何时聚集了一些人,那些人奇怪得很,几乎是一色的黄头发,白皮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来回走动,有的说说笑笑,说些什么,雷克听不清楚。他们的衣着打扮也很特殊,成年男人多数长褂礼帽,手拿皮箱或身背背包,那些女人则粉黛红妆,各个艳丽,孩子们则穿的五颜六色。看样子他们都在翘首等待那艘渐渐驶来的船。从那些人的衣着风格和长相看,雷克判定他们是俄罗斯人。 雷克拉了一下正在聚精会神注视海子中船只的旗云和丹花,示意她们看看左边。 旗云和丹花向左边一看,感到无比震惊,立时就目瞪口呆。 十几秒钟以后,旗云才张大嘴巴,但是半天才说出话来:“亲爱的,他们……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怎么不见?” 幺妹也看见了那些人,她拉着雷克的手臂,声音怯怯地说:“亲爱的,那里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多外国人,他们是从哪来的,要不,我们过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在等船?” “他们是俄罗斯人,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雷克的声音低沉,但仍然有力。 雷克快速转动自己的脑子,试图能够解释身边发生的一切。他想到了丹花的幻觉,也想到了鲍斯和格雷斯产生的幻觉,他想到他那个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同学所说的“信息侵略”,他开始认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个幻觉,是“信息侵略”的一个特例,为了证明这是幻觉,雷克带着旗云、丹花和幺妹一起向那群俄罗斯人走去。 随着海子中那条船的靠近,站在礁石旁边的人开始欢呼,他们都蹦蹦跳跳,高举双手“乌拉!乌拉!”地在那里喊叫。看情形,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或者是被困了很久,也有可能是游历世界各地之后,即将归乡,表现出格外的激动和兴奋。 那艘船马上就要靠岸,雷克等人都看清了,那是一艘很小的游船,船上挂着国际救援组织的“sos”旗帜,上面有几个身着白衣的船员,他们的衣服上前后都印有醒目的“sos”。游船靠岸了,一个金属舷梯从船上慢慢伸出,搭到岸边的礁石上。 那群人开始欢呼着走上游船。 “亲爱的,快点,要不他们就都上船了。”幺妹在旁边看那些人正在上船,亟不可待地催促雷克。 雷克快步走到那些人旁边,伸手拉住一位绅士模样的人问道:“先生,请问你们是……”后面想说什么,雷克自己也搞不清楚。 那位绅士似乎明白了雷克的意思,就用一口很不流利的中国话对雷克说:“我们,苏联人,1975年乘坐地铁从白俄罗斯站驶向布莱斯诺站,可是地铁在中途停下了,让我们换乘了一辆地铁,没想到换乘之后,新的地铁却一直不停,带着我们穿越了从未见到的地方,一开就是30年,直到昨天,那辆地铁把我们放到这个神秘的山中,它自己消失了,我们只好向国际救援组织求救,这就是国际救援组织派来接我们回国的游船。可不要小看这艘游船,它具有潜艇功能,救援组织的人员通知我们,说我们已经被困在中国四川的黑竹沟,让我们在一个高山海子边上等待,这艘船可以从海子的底下穿过地下河,一直开到大渡河,再从大渡河直奔长江,然后出东海、过渤海、穿过日本海,绕朝鲜半岛,在鸡鸣三国的交界处停泊,我们就可下船,进入苏联境内。” 雷克听得云山雾罩,简直是在听人讲述新版的“天方夜谭”。苏联已经解体,可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他惊愕地看着还在源源不断走上游船的俄罗斯人,心中有很多疑问。那艘游船最多能承载几十个游人,可是现在的船上已经有了几十号人,仍不断的有人上船,然而,刚才见这块礁石的旁边不过有三四十人,已经上去了那么多,这礁石旁边怎么还有几十人? 那些人也甚是奇怪,对于雷克、旗云等四人的出现视若无睹,自顾向船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谢谢。。上帝。 “亲爱的,我们也跟着上船吧,到了大渡河我们下来,就可以回家了。”旗云在旁边和雷克商量。 雷克搞不清楚眼前的事情,见没有人招呼他们上船,看来,这些人为了逃命,已经忘记了一切,可是船上的船员都是“sos”组织成员,他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雷克正在犹豫,岸边礁石旁的那些人全部走上了游船,把游船挤得满满登登。 眼见那个游船的舷梯就要收回,幺妹等不及了,高喊一声:“等等我们——”回头又对雷克讲:“亲爱的,我们快上船吧,船要开了。”说完向前一跳,就跳上了那个正在收回的舷梯,三下两下就爬到了船上。 雷克还没等反应过来,幺妹已在船上。游船迅速离开岸边向海子中心驶去。 “幺妹,快下来——”雷克突然感觉不对,他高声呼唤幺妹。 “我……我不敢下来!” “快往下跳,要快!” 幺妹在船上犹豫一下,她不想丢下她心中那个“亲爱的”雷克,双眼一闭,纵身跳入海中,冰冷的海水刺得她浑身发麻,她没入海中,不多一时又从海中冒出了头,她手舞足蹈,但是,她又沉了下去…… 第五十章 时空隧道 那艘游船驶出有几十米之后,幺妹才跳到海里。 雷克站在岸边见幺妹从水中浮出头部,双手乱抓,但还是没能保持漂浮的状态,再一次沉了下去,他不顾一切地甩掉上衣和长靴,“嗖”的一下跃入水中。 由于这里属于高原,气温终年都比较低,所以海子的温度更低。雷克只觉得海水似冰,钻心刺骨。但是,他全然不顾,奋力向前游去。 几十秒钟的时间,雷克游到了幺妹跳海的地方,他一个猛子就扎入水中,睁开眼睛一看,瞧见了幺妹正在下落的身影,他舞动手脚不断下潜,很快追上了幺妹,伸手将其抓住,重新施展身手向水面游去。 经过几分钟的努力,雷克把已经昏厥的幺妹托上岸边,此时再向海中一看,那艘游船早就不见了踪影。 旗云和丹花为幺妹进行了紧急抢救,幺妹吐出几大口海水,又重新倒在岸边石地上。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按理说,她因为在海中窒息,在岸上施以人工呼吸之后,又吐出几口水,应该没有大问题,可是她依然处于一种昏迷状态。 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但也比较寒冷,尤其是在这海拔2000米以上的高山上,稍稍一阵清风刮过,就有一种钢刀剔骨的感觉。幺妹跳到海里,雷克只能下海去救她,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水淋淋的。 海水冰冷刺骨,雷克在水中寻找幺妹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把她救起来,所以,他忘却了寒冷。现在不同了,他感觉浑身都凉透了,双手不停地抖动,牙齿得得乱颤,但是,他还能跑动,还能坚持,可是,幺妹就不同了,她双唇发紫,脸色发青,身上凉得要命。 一夜的大雨,把能够点燃的干枝全部淋湿,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取暖,看来感冒是避免不了了。 是继续探查还是把幺妹带回草屋养伤,雷克在犹豫。 旗云和丹花一直坐在幺妹的身边,见幺妹不睁眼不开口,四肢冰冷,一动不动,两人的表情极为复杂,除了不断为幺妹按摩身体,以使其保持体温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两次离开草屋,两次遭遇惊险,雷克对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大山深谷已经产生了畏惧,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不是在现实之中。然而很多事实告诉他,这就是现实,这是现实之中的小凉山,说不定这里就是黑竹沟。 身体的伤害并不能把一个人击垮,最重要的是意志不要受到伤害,雷克尽量排斥心中畏惧的阴影,坐在幺妹的身边,不安地看着她,他希望幺妹快些醒来,尽管经历了这般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还是坚信自己一定能带着三个女孩走出大山。这是自己的使命,也是三个女孩的重托。 当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俄罗斯人纷纷上了游船之后,雷克也有上船的想法,但随后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没想到幺妹却抢先一步上了游船,这让雷克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游船真的能够把幺妹平安带出,雷克自然高兴。可是,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幽灵火车”、“幽灵潜艇”等世界之谜,马上感到了恐惧,不得不把幺妹喊下来,他怕幺妹被带到未知的世界里。 雷克想起了那个俄罗斯人说的事情,那是1975年俄罗斯发生的一起地铁乘客失踪案,那些人原本是想从白俄罗斯到布莱斯诺站,没有想到14分钟的路程,成为他们永远的旅途,有关人员在以后的20年间不间断地寻找,没有找到那些乘客的丝毫踪迹,随后就有了那些人进入“时空隧道”的说法。如果火车神秘失踪或神秘出现只发生一次,也许人们还不至于感到过分惊奇,可这种现象在俄罗斯境内发生多次,不能不让人们产生极大的兴趣和更多的猜测,有人也把那种现象称为“幽灵火车”。 关于时空隧道,史上曾有无数案例,也说法不一,在相关的科幻电影中把“时空隧道”描述得扑朔迷离,描述的荒诞不经。真的?假的?现在没有人能够证实,只有一些猜测和假说,有科学家称“时空隧道”和宇宙黑洞有关,也称它是物质的,是真实存在的,它偶尔开放偶尔关闭,时空隧道里的时间体系有别于人类已存的时间体系,它的时间可以前进也可以倒退,还可以相对静止。 除此之外,世界各地也广为流传着“幽灵潜艇”之说。那些被称作“幽灵潜艇”的船只多半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无人驾驶,神秘出现,神秘失踪。 对于这些“幽灵火车”、“幽灵潜艇”,科学家们到现在也不能科学地认定,雷克自然也不知其原因,然而,今天的事情让他头疼,也让他恐惧。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钟,幺妹的心跳和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可是她还是没有醒来。雷克焦急地在海岸边走来走去,思考着是什么原因使幺妹产生这种现象,究竟是“时空隧道”的时空变换影响了幺妹的大脑,还是他同学的假说“信息侵略”干扰了大家的思维。 一直到九点半,幺妹才一声长叹,醒了过来。 幺妹醒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有力量,不像早晨跳入海中时四肢无力。令人惊奇的是,她没有感冒的症状。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亲爱的,我两个姐姐呢?”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雷克并不在她的视线中,身旁只有旗云和丹花。 当她发觉雷克不再,而旗云和丹花就在身旁的时候,她有些吃惊,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后她就不安起来,转头四下观望,她看见雷克正站在远方的一块礁石旁,茫然地注视鳞波荡漾的海子,她的心绪才稍有稳定。 “亲爱的——幺妹醒了——”丹花的一声喊,把雷克的思绪从远方牵了回来。他高兴地跑了回来,见幺妹醒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蹲在幺妹的身前,双手抱住幺妹的肩膀,旁入无人地把幺妹揽在怀中,不断自言自语:“幺妹,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吓死了。” 幺妹被雷克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挣脱雷克的双手,调皮地说:“你看你啊,不怕两个姐姐生气,我醒了,也是她俩的功劳,你应该首先拥抱她俩才对。” 雷克开心地笑了:“这个小丫头,心眼还很好使,知道感恩戴德。” 雷克站起身来,将旗云和丹花拉在身边,一起搂进怀中,说了声“谢谢!” 旗云和丹花也开心地笑了。 雷克又蹲在地上问幺妹:“幺妹,你在水中为什么双手舞动还一个劲地下落?” “我也不知道,我越用力,就越往下陷。” “当我把你从水中救回岸边之后,你吐了几口水,按理说,你早就应该醒来,可是你一直昏迷,你在昏迷的时候有感觉吗?”雷克问完之后,自己也觉得好笑,昏迷还会有感觉? “我正在为这件事情纳闷,我没有感觉我处于昏迷状态,我只记得我和你到了其他地方。” “什么?” 幺妹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她的经过。 幺妹跳到海里之后,第一次浮上来的时候,还很清醒,后来向水中沉下之后,觉得是在做梦。她听到水中有人喊她的名字,睁眼一看,是雷克站在那艘船上向她招手,她四肢一起用力,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这时,那艘船就向下落,一直落到幺妹的身边,雷克伸手将她拉到船上,随后那条船就高速地在水中穿梭,幺妹的耳边全是哗哗的水声和风声。转眼之间,他们就到了海子的对岸,那条船不见了,只有幺妹和雷克站在岸边,旗云姐姐和丹花姐姐不知道哪去了。 这时幺妹又听到隆隆的声音,一辆火车开到了他们面前,幺妹正感觉奇怪,那里都是岩石和树木,根本就没有铁路,火车是怎么开过来的? 雷克没有说话,也没有怀疑,伸手将幺妹抱起就塞进了火车,随后自己也上了火车。车厢里坐满了俄罗斯人,奇怪的是他们都会讲中国话。雷克问他们火车开往哪里,他们回答说不知道。雷克就不再说话,和幺妹找了一个空位就坐在那里。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就像飞起来一样瞬间就穿越在黑暗之中,只几秒钟的时间,外面就亮了起来,火车停在一处山谷的边上。车上所有的人都不敢下车,因为大家都看见了谷底的惨状。 那是个盆形深谷,很大很大,谷顶是黑褐色,中间的悬崖峭壁是橙黄色,全是褶皱的沟壑,像风蚀形成,也像雨水冲刷,谷底也是黑褐色,中间布满了奇异的树木、花草,还有高大的仙人掌。里面有成群的动物,有的吃草,有的嬉闹,有的休息。那些动物的种类很多,有野驴、野鹿等。深谷的上空飞着很多鸟,有大有小,那些鸟叫什么他们不知道。整体上看就是一个十足的动物乐园,但是谷中好像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气息,散发着阴森和恐怖,让人望而却步,也让人浮想联翩。 幺妹和雷克坐在火车上,一动不动,只希望火车快些开走,可是没感觉火车开动,天空骤然黑了下来,他们又什么都看不见了,等光亮再次出现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好像悬在空中,眼前犹如安放了一只高倍数望眼镜,可以看得好远好远,而且也很清晰。垂直向下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湖泊,湖泊的周围全部是森林,远处绵延不断的高峰层层叠叠,在高山之间可以看到一些城镇,那些城镇大小不一,现代化的建筑比比皆是,参差错落,甚是典雅,所有的建筑都是欧洲风格。 在美丽的湖泊附近的原始森林之中,却布满了野兽的尸体,真是死亡相藉,满目凄凉。看见那些尸体,幺妹想到了死亡,就不敢继续观看,她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抱住雷克的身体,唯恐从高空掉下,落入湖泊或森林。 第30节 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又到了一个四处是海的岛上,那个岛上有几个奇异的山洞,站在山洞的前面,只觉得阴风嗖嗖,死亡相扰,无人敢于近前。 幺妹一口气讲了好多,其中谈到了不少关于幽灵和死亡的事情,也涉及道世界各地不可解释的奇事怪事,尤其是那些著名的死亡地带,就如她身临其境一般,真是神乎其神。 雷克听完之后,脸上布满了神秘的表情,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们一起经历了‘信息侵略’?幺妹在迷蒙之中,她的灵魂进入了时空隧道?” 第五十一章 曾祖母的遗骨 山腹内的积水大厅,格雷斯为了寻找曾祖母的遗骨,却在水中拉出一个铁环,铁环的下部握着两只带血的手臂…… 格雷斯惊呼一声,像弹簧一样从水中蹦出,带出一片血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把几个人推向恐怖的深渊,他们惊慌失措,四处躲避,然而,在格雷斯跳出水坑之后,铁环和手臂又落回水中,就像水中有人,那两只血手正是水中人的手臂,仿佛是和格雷斯争抢铁环。 格雷斯站在水坑旁边,来不及多想,急忙从后背抽出砍刀,对着那个水坑就是一阵乱刀砍下。 又是一阵血水迸溅,犹如画家挥毫泼墨,瞬间绽开朵朵红花。 格雷斯一番猛砍之后,水中恢复了平静,那两只血手不知是否被他砍断,他收回砍刀,从鲍斯的手里接过三角抓勾,死命向水坑砸去。血水又四下溅开,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格雷斯试着拉动三角抓勾,觉得很是吃力,看来是勾到了那个铁环,他就加大力气,然而,他没有拉动。格雷斯喊来正在旁边惊愕的郭海坪和娄一龙,三人抓住绳索,一起用力。水中物体被他们拉动,看来的确是勾到了什么东西。 迫于对水中血手的恐惧,郭海坪的身体不断发抖,手中的绳索也跟着发抖,前面的娄一龙和格雷斯不知是怎么回事,以为是水中之物在抖动,心里也开始紧张。 格雷斯回头一看,见是郭海坪在发抖。“不要怕,我刚才的几刀估计已经将它砍成肉段,它不会再出来了。”格雷斯为了能将水中之物拉出,就给娄一龙和郭海坪鼓劲。 郭海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是想和格雷斯、鲍斯一道,尽快找到出口逃生的,可是出口没有找到,却成了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两个打捞尸体的帮工。他非常惧怕那些尸体,也怕突然出现的变故。心想,刚才是一双血手,等一下把那个东西拉上来之后,指不定是什么更吓人的东西呢? 三人继续拉动,一点点后退,终于,那个东西浮出了水面。 首先露出水面的还是那个铁环和两只血臂,由于刚才见到,大家也都有了心里准备,认为更加骇人的东西还在后头。 果然,血臂出来之后,就是一副血骨,那是一副比较完整的死人骨架,两只血臂正是它的,与身体牢牢地连接在一起。格雷斯刚才的几刀根本没有砍到它。 旁边的相雨霏看得惊心动魄,一声惊呼,吓的郭海坪险些放开手中的绳索。 格雷斯只好再次安慰他:“都是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格雷斯刚说完这句话,就见那个红色的死人骨架突然侧过身来。格雷斯的心脏猛悬,双手一抖,绳索有点发松,把后面的娄一龙和郭海坪带着就往前滑了过来。 格雷斯瞬间又抓紧了绳索,因为他看见三角抓勾正好套在一个木箱的铁环上,铁环是在木箱箱体中的底部,因为木箱被拉动而倾斜,红色骨架也跟着倾斜,在火把昏暗的光照下,就像骨架自己翻身一样。 由于格雷斯又重新抓紧绳索,没有使那个箱子落回水中。 这一次,郭海坪早就闭上双眼,拼命用力,三个人一起,终于把那个木箱拉了出来。 木箱到了上面就全部倾斜过来,它里面的红色骨架“啪啦”一声侧翻到旁边,由于地面有积水,所以骨架掉入水中后只露出一部分,看起来就不那么恐怖。 三个人又往后拉了一段,使木箱脱离那个较深的水坑,平卧在刚没脚面的水里。 郭海坪和娄一龙累得呼呼直喘,默默地闪到一边,不知道一个空空的木箱为什么这么重。 格雷斯没有理会那个红色骨架,仗着胆子又把木箱扶正,可是他感觉纳闷,这个木箱并不重,为什么合三人之力才把他拉上来。他伸手顺着木箱的侧面就摸了过去,发觉木箱的底部连着一个铁链,那个铁链还垂在水中,他顺着铁链继续向下摸,感觉下面还有一个箱子,但是不像是木制,因为那个箱子的表面很光滑。 格雷斯只好又从鲍斯手里拿来三角抓勾,挂在水中的铁链上,叫来娄一龙和郭海坪。郭海坪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三人又抓紧了绳索。 这一次,他们依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水中的木箱拉了上来。 还是一个木箱,不过这个木箱的材质非常好,不是橡木就是楠木,几乎没有腐烂。 它是一个长方形木箱,长度有2000毫米,宽度和高度各在900毫米左右。木箱的周围没有用于紧固的东西。 他们把前面装有一副骸骨的敞口箱向后挪挪,给刚搬上来那个长方形木箱腾出个位置。 格雷斯收好三角抓勾,交给鲍斯,围着木箱开始打转。他希望木箱中盛装着曾祖母的骨骸。 格雷斯手拿刚刀,把刀刃从木箱侧面的缝隙插入,用了很大的力气撬动,并不停的调换地方,才把木箱的盖子撬开一道缝,他又拿来鲍斯手中的另一把钢刀,两只钢刀插在一起,才把那道缝隙撬得大了一些,他伸手抓住裂缝的箱盖,往上一抬,随着“咯吱吱”一声响动,那个盖子就被他掀到一边,那条铁链也被盖板拉了过去。 木箱中浸满红色的血水,里面露出一块黑色的防水布。 格雷斯把手伸进木箱之中一摸,那个防水布是个整体,好像和一只袋子一样,四周封闭,他抓住防水袋子使劲一拉,那个袋子很重,他没有拉动,他就弯下腰用双手伸入袋子底部,猛一用力,就把袋子从箱中抱起。 那是一个很大的袋子,要没有格雷斯这样的体格,恐怕没有能力将它抱出来。 格雷斯抱着防水袋子,叫娄一龙和郭海坪帮忙,把那个硬木制作的空箱移到旁边,并把它翻扣在地上,然后他把怀中抱着的袋子放到木箱上。 他用钢刀在防水布的一端打开一道口子,伸手向里一摸,里面是一些油乎乎软绵绵的东西,他又拿起钢刀,把防水布全部剖开,除去那些油乎乎的东西,见到一层黑漆漆的麻状物,那麻状物是一圈圈裹在上面的。 当格雷斯除去外面的所有包装物,才看见一个700毫米见方,长1800毫米的白色盒子。 格雷斯双手抱起盒子,觉得并不重,他猜想这里面一定就是曾祖母的骨骸。 为了不把曾祖母的骨骸弄脏,格雷斯在血水中洗洗手,又在衣服上擦干,开始寻找打开盒子的办法。 他看见白色盒子顶部的四周有一条缝,就小心翼翼的用钢刀试验,他把钢刀的刀尖插入缝中向上撬动,发觉那个包装物很容易被他撬动,他放下刀,用手扣住那道缝,向上一翻,那白色的盒盖打开了。 因为上次打开“约柜”之后,接触里面的头颅,致使娄一龙和雷克中毒,郭海坪、娄一龙和相雨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在格雷斯除去黑色防水布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像躲避瘟疫一样站得远远的,唯恐上次的灾难再次降临。 格雷斯打开盖子一看,当时就惊呆了,那不是曾祖母的遗骨,而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女性木乃伊! 格雷斯赶紧叫鲍斯再靠近一点,用火把照亮木乃伊的头部。 当鲍斯把火把移到木乃伊头部附近的时候,格雷斯又是一惊,这个木乃伊酷像他的曾祖母! 女性木乃伊一丝不挂,身上的皮肤失去光泽,皮肤呈褶皱下陷,面部表情安然如睡,和身体一样呈脱水状。格雷斯仔细看看曾祖母遗骨的颈部,见头和身体连接的完好如初,根本就没有伤痕,不像曾祖父说的那样,头曾经被人砍下。他甚为不解,转头问鲍斯:“听爸爸讲,曾祖父说过,曾祖母的头颅曾经被强盗砍下,可是为什么不见伤痕?” 鲍斯说:“你确认这就是曾祖母的尸身?” “从身材和头型看,没有错,从长相上看不是十分清楚,因为这个尸体的脸面严重脱水,尽管五官分布的状况和外形差不多,但是我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这样,拿出曾祖母的头颅雕像对照一下骨骼就能够确认了。” “只有这样了。” 鲍斯转身向外走去,不多一时将那只装有雕像的背包带来,从背包里取出他曾祖母的头颅雕像,拿到那个他们认为是曾祖母的尸体面前,进行一番比对,确认这具女尸就是他们的曾祖母。脖子上没有伤口的原因,估计她不是被强盗砍头杀死,而是另一种残害的方法,也许曾祖父因为仇恨而记错了。 鲍斯和格雷斯兄弟两个见找到了曾祖母的遗骨,甚是高兴,几乎手舞足蹈了。可是,一个问题出现在兄弟两个面前。原来,他们以为曾祖母的遗骨已经腐烂,只要找到头骨,就算完成任务,可是没有想到,曾祖母的尸体并未腐烂,也没有身首异处,整个身体保存完好,变成一个木乃伊,这可怎么携带,总不能把曾祖母的尸体肢解吧。 自己行进在原始丛林中都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要是背着曾祖母的尸体,怎么能走得出去,何况外面还有一个盒子。鲍斯和格雷斯考虑再三,决定背着曾祖母的尸体,就是死在丛林之中,也要和曾祖母的尸体在一起,尽最大努力完成四代人的愿望。 格雷斯把装有曾祖母的盒子盖好,把旁边那块防雨布包裹在白色盒子上,又用绳索将其捆好,这才想起其他三个人,然而,鲍斯和格雷斯转身一看,三个人早已不知去向,一阵急骤的风声传来,紧接着就看见前面的岩壁拧成几个漩涡的形状。 第五十二章 蓝色幽灵 鲍斯和格雷斯成功的找到了曾祖母的遗体,正想和娄一龙、郭海坪、相雨霏商量怎么找到出口,可是兄弟两个一回身却不见了娄一龙等三个人,鲍斯大为恼火,刚要高声发作,就听见一阵急骤的旋风声。兄弟两个暗叫“不好”,那阵旋风已经把眼前的景物扭曲,在岩壁上形成几个漩涡。 他们知道,那种在山中经常出现的魔幻风影已经到了近前。 “保护曾祖母的遗体!”格雷斯大叫一声就抽出钢刀,循着魔幻风影就冲了过去。 眼前的魔幻风影犹在急速旋转,搅得周围的空气一阵抖动,地面的血水也高速旋转,形成无数水波,向周围扩散。 格雷斯看不见魔幻风影的具体形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更无法判断它的准确位置,只能在空空的大厅中挥刀乱砍,然而,还和往常一样,他什么也没有砍到,自己的身体却挨了魔幻风影的几次重击。 格雷斯搞不明白,这魔幻风影为什么三番五次地纠缠自己,它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取兄弟两个的性命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可是它费尽周折,每次不过在鲍斯和自己的身上拍击几下,它的用意何在?莫非它不想要我们的性命? 格雷斯想到这里,就不再挥刀乱舞,任凭魔幻风影在空间穿梭,任凭魔幻风影打击他们的身体,兄弟两个紧紧地护住了曾祖母的遗体。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那种魔幻风影平息了,声音也不见了,它去了哪里,只有鬼知道。 没有了魔幻风影的惊扰,鲍斯和格雷斯又想到了娄一龙等人。 他们大声呼喊娄一龙、郭海坪和相雨霏的名字,可就是没有回音。 鲍斯急了,开口骂道:“这几个混蛋,想丢下我们,真是混蛋透顶。” 格雷斯想来想去,觉得事情不是鲍斯想象的那样简单,因为娄一龙等人也不知道山洞的出口在什么地方,他们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格雷斯突然想到刚才的魔幻风影,怀疑娄一龙等人遭到了魔幻风影的袭击。 想到这里,格雷斯对鲍斯说:“哥哥,你在这里守着,我找找看,包中是否还有火把,给我一支。” 鲍斯又点燃一支火把,交给格雷斯,格雷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钢刀,选择一个洞口就走了进去,可是不多一时,他又从另一个洞口走了回来。他又连续走了两个洞口,情形和刚才一样。无奈之下,他又寻找进来时的那个洞口,径直就走了过去,走出很远,看见前方传来光亮。 格雷斯知道那是娄一龙和郭海坪以及相雨霏。 他心里一阵激动,快步走向光亮。 等他走到近前一看,当时就傻了眼。 郭海坪倒在地上,相雨霏正伏在他的身上哭泣,旁边站着手举火把的娄一龙。 格雷斯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走到娄一龙的身边,小声问道:“娄一龙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娄一龙木然地转过了头,眼中含泪,欲言又止。 格雷斯没有再问下去。他俯身蹲下,用火把一照,看见了郭海坪的脸。 郭海坪张大嘴巴,瞪着惊恐的眼睛,身体一动不动。 格雷斯用手探探郭海坪的鼻息,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格雷斯又俯身听听他的心脏,他也停止了心跳。 格雷斯站起身来,悲痛地流下了眼泪。自言自语地说:“亲爱的‘我的娘’,希望你走好。”格雷斯也记住了郭海坪的绰号。 突然,相雨霏止住了哭声,她喊了起来:“一龙,快!快!,他的嘴巴在动!” 娄一龙和格雷斯一起蹲在郭海坪的身边,看见了郭海坪的嘴巴已经由刚才的张开变成了闭合,眼球在大睁的眼睛中“骨碌碌”的乱动。突然,他的手动了一下,娄一龙赶紧俯身听听他的心跳,瞬间就蹦了起来,口中大喊:“他又活了,他又活了——”娄一龙的表情就像一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可能是因为激动过分。 躺在地上的郭海坪终于发出一声粗重的叹息,随后看见了两只闪动的火把和相雨霏泪水涟涟的脸。 “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我们……都怎么了,我的娘啊!” “还我的娘啊,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我们差点就要向你默哀了。”见郭海坪起死回生,娄一龙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说话也无所顾忌。 “怎么,我……死了?” “好了,不说了,你刚才昏迷了,醒来就好。”相雨霏不想继续说郭海坪死去的事情。 格雷斯非常惊奇,郭海坪已经死去,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娄一龙也只能说出一部分内容,至于郭海坪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按照相雨霏的意思,还不能让郭海坪听见。 娄一龙小声的对格雷斯说:“当你准备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我们担心里面藏有毒气和细菌就躲到了大家进来时的洞口,随着你掀开那个白色盒子的盖板,我们同时发现,从血水中飘出一个蓝色的人形物体,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幽灵。幽灵的头上那两只本来应该是空洞的眼睛则镶着两个白色的球体,发射两道慑人的光,它的鼻孔是两个黑洞,嘴巴大大的,长了几只獠牙,獠牙上正在向下滴血,它的四肢都是马尾状,在空中飘荡的时候好似气体流动,也像高速运动的物体产生的余晖。那个幽灵在空间转了几圈之后,一头就冲向我们。我和郭海坪还有相雨霏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转头就向外面奔去,霎时间就觉得身后阴风煞煞,怪叫追魂,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后面推动自己。 不论怎样跑,后面的蓝色幽灵就是甩不掉,那种怪叫也愈加紧迫,就像无数带钩的针刺扎到背部,将身体向上慢慢拉起,那种感觉说不出是疼还是痒,只想一头撞到岩壁上,然而,身体好像失控,只能向前跑,不能做出任何其他动作,就连山洞拐弯的时候,都不是自己支配身体拐弯。过了一会儿,跑在前面的郭海坪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听‘咕咚’和‘哎呀’之声传来,急速奔跑的郭海坪就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随后那蓝色的幽灵光影就越过我和相雨霏,扑到郭海坪的身上,瞬间不见了。我心中纳闷,郭海坪倒下的地方很宽,前面没有阻挡他的岩壁,他究竟撞到了什么上,竟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让他后仰而摔?跑过去一看,他双目圆睁,张大嘴巴,口水都流了出来,可是面部却没有撞伤。我蹲下身仔细查看,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他的表情极为痛苦,那种痛苦绝对是肉体的伤痛引起的,我试试他的脉搏、呼吸和心跳,一切正常,当相雨霏赶到之后,蹲下身来询问他的情况,但是,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呼吸急促而且微弱,再后来,他就停止了心跳。” 格雷斯听完之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然而,郭海坪的瞬间死亡他是耳闻目睹,一种不详的征兆和预感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看来,曾祖母的尸体可能有问题,要么就是那个箱子或血水有问题!格雷斯想到这里之后,不免心头一震,这个洞窟隐藏了重重机关,而即便触到机关,那些危机生命的杀机也并非全部可见,比如刚才积水大厅的魔幻风影,还有娄一龙等三人所见的蓝色幽灵。 第31节 可是,五人同在一室,为什么会见到不同的情景呢?娄一龙、郭海坪和相雨霏看见的是从血水中冒出的蓝色幽灵,而他和鲍斯看见的则是那种无影无形的魔幻风影,魔幻风影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伤害,而那个蓝色幽灵却险些要了郭海坪的命。郭海坪莫名其妙地撞到了一个看上去并不存在的墙,难道那些内含杀机的物体会选择对象,会屏蔽某些人的知觉? 为了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山洞,在郭海坪能够站起来行走的时候,格雷斯和娄一龙提出赶紧想办法找到出口,于是,四个人又回到了积水大厅。 鲍斯仍然举着火把站在那里等他们,娄一龙看到上方有一个细线吊着的球状东西碰到了鲍斯的头顶,可是他却全然不知。当大家走进之后,鲍斯并没有动,格雷斯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哥哥,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吧?” 鲍斯还是毫无反应,格雷斯只好用手推了一下鲍斯。 鲍斯猛然一惊,挥起手中钢刀就要砍向格雷斯,格雷斯见状,一把抓住鲍斯拿刀的手,大声喊道:“鲍斯!你怎么了?” 鲍斯就像梦中惊醒一样,瞬间瞪大眼睛,手中的钢刀“啪啦”一声掉在水中。 格雷斯接着又问:“鲍斯,你到底怎么了?” 鲍斯又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看见了他。” “你看见什么了?” “那个隐形的东西,他是一个人……不!几个人,好多人。” “隐形的东西?是好多人?” “对,他们速度极快,像高速旋转的陀螺,只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三章 陷地 我们回头再看看高山海子那边发生的事情。 雷克在海中救出幺妹,幺妹在清醒过来之后,讲述了自己的思维经历,雷克以为幺妹的灵魂进入了时空隧道。 雷克自言自语过后,仍然心有余悸地对幺妹说:“幺妹,你知道你上船的那一刻,该有多么危险吗?” “为什么?”幺妹不解,瞪大眼睛问雷克。 “那是一条‘幽灵船’,你上去之后不知道飘向哪里,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那条船多半时间都隐藏在时空隧道里。”雷克说完这就话的时候,又觉得不妥,幺妹进入时空隧道,对于雷克等人是一种失落,但是对于幺妹本人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他又转口说道:“不过,听人说,时空隧道的时间可以相对静止,你走入时空隧道可能是件好事,因为那里能让你永葆青春。” “我才不要永葆青春,没有了你和两个姐姐,我的生命还有何价值。” 听到幺妹这样说话,雷克心潮起伏,他不得不赞叹生命的伟大,情缘的珍贵,和丹花、幺妹结识仅仅十余天,相互之间的感情和信任就已经如此深厚,牢不可破,实在是难得,能有这样几个红颜知己,就已经辉煌一半的生命,如果自己的仕途中真的有什么建树,那么整个生命就是圆满的。 幺妹的经历真的很奇特,她在短短的两三个小时经历了好多事情,也许她在船上的一瞬间就进入了时空隧道,遍游了那么多恐怖地带,从船上跳下之后又回到了现实,后来的感觉只不过是在时空隧道所经历事情的再现。 一息尚存须努力。雷克见幺妹已经恢复体力,就决定绕海半周,从西南方向上山,看看能否找到幺妹所熟悉的地方。 尽管衣服都湿漉漉的,雷克和幺妹并没有在乎,只要能找到出山的路,就是再多穿几天湿衣服也无妨。 几个人打点行装,绕海而行。 前面的海边依然是礁石和苔地,偶尔有几颗小树在那里孤零而立,遥望海面,他们不住招手、点头,仿佛向海子诉说孤独和寂寞。 幺妹的鞋里面还有残留的海水,走起路来脚和鞋之间一个劲儿地打滑,并发出奇怪的摩擦声响,她觉得很不舒服。 雷克只好叫她把鞋子脱下,在附近找了一些荒草,把两只鞋子的里面擦擦,幺妹重新穿上之后,多少感觉舒服一些,她用感激的眼光望着雷克,口中又吐出清脆的声音:“亲爱的,谢谢你!” 对于几个女孩叫自己“亲爱的”,雷克现在的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旗云和幺妹都是受到丹花的影响,他勉强回报给幺妹一个微笑,没有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绕海子已经半圈,中途的路上不算顺利,也不很艰难。 来到了和刚才相对的岸边回头望去,原来那边的风景更加美丽。 雷克见三个女孩站在岸边久久注视海子的对岸,大有一种惜别和留恋之情,他也颇有感触。 自己走过的路,多多少少都要留下足迹,可能也洒过汗水,或是流下鲜血,不能说那是过去,那是流失,有时那也是回忆和欣慰,还有可能是财富。雷克也和姑娘们忘情地注视一会儿,就像早晨对着海子郑重许愿一样,此时的心情也表现出一种虔诚。凡是自己接触的东西,或是情深感受的过程,都留下自己的味道,印上了自己的情,不管那种情是真诚的、甜蜜的、苦楚的还是酸涩的。 雷克带着旗云、丹花和幺妹向山顶爬去,他们又感受了曾经有过的艰难,但是最终还是爬上了高山。 山顶上有树木茂密的地方,也有稀疏的地方。倚在一块绝壁前,可以看见近处的清晰和远方的朦胧,眼下是一片山谷,山谷的尽头还是绵延起伏的青峰和云雾。多少次看见这样的景象,多少次产生茫然的心绪,多少次有过不同的感受。现在,他们又有了更多的想法,希望能有一个平安去处,养精蓄锐之后重头再来。 这茫茫大山之中有太多的精彩、太多的神秘,他们真的很想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让它的风采展现在世人面前。也许,这仅仅是他们的一种奢望,一种幻想。眼下首先要解决的是怎样才能走出去。 雷克问了一下幺妹,对下面茫茫的山谷是否还有印象。 幺妹说,大山里的高峰和山谷看起来都一样,这里似曾相识,但是不是和别处一样,她就说不准了。 看看时近中午,几个人稍事休息,给身体补充一点能量,随后就直奔山谷。 他们又走了近两个小时,终于下到谷底。 这里的情况和峡口对面的山谷差不多,雷克有些紧张,他怕碰见那种吸血草藤。 原来他们七个人同行的时候,有两把宝剑,四只匕首,最为主要的是有三个男人,而现在,他们只有一把宝剑,两只匕首和两把竹剑,是一男三女,要真的碰上那种要命的草藤,后果不可预知。 雷克紧握宝剑,小心谨慎地在前面开路,不时要用宝剑劈开挡在前面的荆棘和滕蔓。 由于刚才的上山和下山,四个人的身上都呼呼冒着热气,当行走缓慢的时候,身体冷却下来,又都有了一种寒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仅仅表现在身体上,也表现在心绪上。 雷克已经很知足了,三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能和他一样,经历这番艰难的跋涉,实属不易,如果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持,恐怕她们早就走不动了。 人在谷中和人在高山不一样,就像人们喜欢光明而不喜欢黑暗一样,光明给人以宽怀和敞亮,黑暗给人以闭塞和压抑,身在山谷里面,远处是高高的山峰,近处是黑压压的古树和草丛,哪一种植物都限制你的自由,任何一株草木都阻挡你的前进。 雷克知道幺妹对这里毫无记忆,也就不再问她。 不用说幺妹,就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一心想着逃亡的山里,也无法记住林中的路,所以雷克才一路留下标记。 雷克现在就是凭阳光的指引,向西南而去。 通过一片高大的林木,眼前一片开阔,不知是什么原因,那里没有树木,也没有茂盛的蒿草,只长了一些低矮的杂草。 久在密林之中的压抑,顿然消失,雷克、旗云、丹花和幺妹都长吐一口气,好像久雨突晴,重见天日,心情舒展了许多。 雷克依然在前,向貌似苔地的滩涂走去。 走着走着,雷克感觉不对,脚下的苔地非常柔软,每迈一步,四周都跟着摇动,他急忙回头大喊一声:“不要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 四个人的身体在同一时刻都在下陷。 “旗云,带着丹花和幺妹赶紧回头。”雷克大喊,他的双脚已经踏穿苔地的表皮,转瞬间就已经陷到膝盖,身边的苔地表面被他踩翻,里面翻出稠浊的污泥。 旗云听见雷克呼喊的同时,和丹花、幺妹也陷了进去。她大叫一声:“亲爱的,怎么办?” 雷克在前,旗云、丹花和幺妹与他相距三米,四个人下陷的速度相仿,此时,淤泥已经漫过大腿。 雷克的脑子在飞转,口中不断呼喊:“不要动,不要动!”。突然,他丢弃宝剑,从腰间解下绳索,迅速展开,把一端抛向三个女孩,同时喊道:“都抓住绳索,把双臂伸向两边!” 雷克感觉淤泥很稠,还有极大的粘性,如果不活动身体,下陷的速度会慢一些,他就尽量保持身体不动,然而,身体还在下陷,脚下根本就没有碰到硬地,看来这个泥潭很深,他的心中立刻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当几个人被淤泥陷到胸部的时候,由于每人的双臂都平伸两边,止住了下陷的进度。但是,依靠双臂的支撑能维持多久,谁都知道这个答案。 幺妹已成哭腔:“亲爱的,我们这次恐怕没有希望了,别的事情我都不遗憾,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没有真正的成为我的亲爱的,我死而有憾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要说话,尽量保持身体平衡,手和脚都不要动。”面对幺妹的天真和稚气,雷克哭笑不得,他只好尽力制止幺妹,不让她再讲出让大家失望的话。忽然,雷克想到一个问题,眼下,他们的双臂可以支撑身体,阻止下陷,就是说,苔地的表面还有很大的张力,只有力量集中到一点的时候,它才不能承受而破裂,绳索太细,不足以保持身体不再下陷,那么,只有依靠双臂了。 雷克试图用双臂撑着周边的苔地表皮,转动身体,他成功了,他现在已经是面对三个女孩了。 雷克对她们说:“把绳索松开,按照我的办法,把身体转过去,然后像游泳一样向前游动,注意,一次只能伸出一条手臂。” 雷克说完,觉得此法可行,他又伸手把宝剑捡了回来,然后就开始慢慢向前移动一条手臂,用胸部将前面的苔地表皮破坏,很艰难,但是他的身体的确在向前移动。 旗云按照雷克的说法,也把身体转了过去,两只手轮换用力,上身前倾了,可是下身还在原位,只能凭身体的重力慢慢克服淤泥的张力,十几秒钟之后,她的身体又成直立状态,她前进了一小段距离。 根据刚才的感觉,她对雷克说:“亲爱的,淤泥的张力很大,如果奋力前冲,估计身体能够悬空。” 丹花也移动了一段距离,苦就苦了幺妹,她因为身体单薄,在海里就消耗了大量能量,再加上几个小时连续不断地爬山,她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双臂伏在两面,一动都不敢动,更不用说转身了。 雷克听了旗云的话,突然醒悟,如果用极大的力气,就像自由泳一样,一定能够克服淤泥的阻力和张力,使自己的身体处于半悬空状态,估计游动十余米就可脱离泥潭。想到这里,雷克决定一搏。他瞬间抬起拿着宝剑的手臂,奋力一挥,把宝剑抛向远方,然后集中力量到双臂之上,斜向里轮番搏动双臂,就像一个冲刺的游泳健将,向前而去。 雷克这一招还真的管用,只十几秒钟,他就游到了幺妹的身边,他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幺妹,见幺妹的双臂发抖,淤泥已经没过脖颈。雷克的心里就像燃起了大火,他不顾一切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又是一阵猛冲,用了二十几秒的时间,他感觉到脚下触到硬物,他成功了。 也就是雷克,才能从如此粘稠的泥潭中游出来。这种事情比体育运动要残酷得多,他需要勇气、需要爆发力,雷克健壮的肌肉帮了他的大忙,没有强健的肌肉,没有高频率的快速扑打,他肯顶游不出去。 雷克的双臂已经发酸,但是他不能犹豫,他冲旗云大喊一声:“丢掉背篓,抓住绳索。” 旗云不管身体是否下陷,伸手抓住绳索。 淤泥没过腿部,雷克脚踏硬地,双手交替,只几秒钟的时间,就将旗云从淤泥中拉出。 他随后就将绳索抛给了丹花,丹花也被拉了上来。 由于前进的时候,幺妹紧跟雷克,回来的时候,她就变成了最后,当雷克把绳索抛到幺妹身边的时候,幺妹的手够到了绳索,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握紧绳索了,雷克向回一拉,绳索回来了,幺妹还在那里,而且淤泥已经漫过了她的口,一旦漫过鼻子,幺妹就危险了。 情急之下,雷克对旗云和丹花说:“你俩拉住绳索。”说完,雷克一个侧翻把身体横在苔地表面,手拿绳索迅速滚到幺妹身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猛一用力,将幺妹从淤泥之中拉出半个身子,顺手将绳索缠在她的腰间,喊一声:“拉!” 旗云和丹花拼劲全身力气,将幺妹拉了回来,再一看雷克,只剩下两只手在半空乱抓。 此时的丹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像雷克一样,一手拿着绳索,一个鱼跃也侧身翻倒,身体迅速滚动,很快接近雷克,把手中的绳索塞到雷克露出淤泥的手中,口中大喊:“旗云姐,赶快拉!” 第五十四章 圣洁海滩 由于那一带的苔地草皮已经被破坏,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支撑身体的东西,雷克用尽全力把幺妹拉了出来,并在自己陷下去之前,把绳索捆在幺妹的腰上,捆完之后,他陷进淤泥。 旗云和丹花拉回幺妹之后,抬眼看雷克。 旗云万分焦急,正在想着办法,见丹花采用雷克的方法,一个鱼跃侧翻就滚了过去. “丹花,快回来,危险!”旗云的话音刚落,丹花已经滚到雷克的身边,迅速将手中绳索塞进雷克的手中。旗云猛地用力,在加上雷克使劲扑打,雷克的头露出了淤泥,渐渐被旗云拉向外面。 丹花将手中绳索塞入雷克手中之后,身体没有停止翻滚,转了一个弯之后又向回滚来,当雷克在旗云的帮助在回到浅滩的时候,丹花也翻滚着身体回到他们的身边。 四个人之中,除了旗云的脸上污泥少了一点,其他人已经面目全非。 “刚才是谁把绳子递到我的手中,她回来了吗?”雷克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并不怕淤泥进入口中,他挂念刚才送给他绳索的人,但是他心中想象那个人是丹花。 “是丹花,她已经回来了。”旗云的声音传到了雷克的耳中。 “幺妹怎么样了?” “她已经坐在那面坚实的草地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丹花,你怎么样,你是怎样回来的?”雷克知道,旗云应无大碍,不知丹花怎样了。 “我和你一样,翻滚着过去,又翻滚着回来。” 雷克此时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闭着眼睛,一把拉过旗云和丹花,三个人拥抱在一起。 “旗云,拿上宝剑和绳索,赶紧向回走,尽快找到水。” 第32节 三个人手牵着手回到了比较坚实的草地上,与幺妹会合了。 旗云见幺妹坐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就安慰她道:“好妹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坚持一下,先找到水洗洗,洗完之后,让亲爱的满足你一切愿望。” 四个人全身泥泞,用宝剑将身体的淤泥刮刮,减轻一下重量,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地向回走去,途中,遇到一个很小的水坑,旗云见是积雨所成,就让雷克、丹花和幺妹把脸和手洗了一下,自己也洗洗手。 能够看见路了,雷克的心里才有些放松。 大家又在水坑边简单处理一下身上的淤泥,雷克说话了:“我们捡了一条命,但不能带着污浊上路,回高山海子,洗净身体和衣服,在海边宿营。” 晚上七点多,大家经过上山下上,经过了踌躇和彷徨,终于回到了高山海子边上。 为了防止晚上寒冷,雷克和大家一起,忍受疲劳,砍了很多树枝和荒草,在一块岩石夹缝的树木旁边,搭起了两个完整的草房,并且各做了一道简易门。 有了可以栖身的地方,大家才拖着几乎迈不动的双腿来到海子边上。 风不算大,但也追身透骨。 旗云、丹花和幺妹用几乎麻木的双手,艰难地脱下衣服,走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由于海子是四周山体合围而成,故水下都是陡峭的山坡,只能选择缓坡的地方,雷克不放心她们,怕她们不小心滑倒,或掉进深水,就关照她们要多加小心。 幺妹见雷克关照完她们就独自坐在草房前想着心事,她就大喊雷克:“亲爱的,你过来,我不敢下水,你扶我一把。” 雷克不好意思过去,虽然平时三个女孩都称他“亲爱的”,但是那仅仅是朋友间感情深厚的一种体现,并非恋人之间正常的语言,他和丹花、幺妹不是恋人,而是兄妹。 “亲爱的,是生命重要还是羞耻重要,你赶紧过来,以防万一。”旗云想,她们三个虽然还不是雷克的真正的恋人,但是在心灵上已经不分彼此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几个人的安全,不要考虑那种隐晦的关系。 雷克想想也对,要是她们真的掉进水中,自己还得过去救她们,照样要目睹她们的玉体,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什么羞怯、廉耻只不过是一种伪装。 雷克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冰冷的海水,冻不住他们的热情,冷冷的山风,刮不跑他们的意志,冷水的刺激让他们瞬间精神,灾难造成的痛苦又被他们甩在脑后。这就是年轻人的特点,这就是年轻人的秉性。 明月,高高挂在天空,把周围的一切印成银白色,夜晚的海子,碧水已经适应了夜空,把湛蓝隐去,蒙上了黑色的面纱。然而,月亮不愿看到海水是黑色的,就把一个影子投入其中,使它变为橙色,使海子仍像白天一样艳丽,仍像白天一样诱人。 远处是粼粼的波光,两只月亮相互辉映,像情人一样缠缠绵绵,倾诉夜话。近处,原始的、沉睡的,唯美的光彩绽放,诱人的轮廓现形。四个人都脱掉衣服,用纯净的海水冲洗着青春的肌肤,他们彼此的目光是真诚的,圣洁的。他们彼此的牵手是甜蜜的、高尚的。 四个人相互帮助,在海边洗净了身体,他们演绎了“死亡谷”中的“圣洁海滩”。 旗云、丹花和幺妹又将绳索、四人的鞋子和全部衣服在海里洗净,拧干,拿到草屋旁,在两颗树上拴起绳子,又用另一根绳索把鞋子和衣服绑在上面,然后就全部钻进了草屋。 三个女孩要雷克与她们同住一起,雷克没有同意,玩笑归玩笑,倾心归倾心,但是,爱——是唯一的,是清澈的,是纯洁的。 火机已经打不着火,无炕无被、无衣遮体,取暖保温的唯一方法就是相互拥抱在一起。 三个女孩可以这样,苦就苦了雷克,他只好用那些并不干爽的草盖住自己的身体,以维持身体的温度。 这一夜,山边草屋里的潮冷被他们的热情烘干,两个相邻的草屋里,四颗心紧紧的连在一起。 …… 次日清晨,阳光早早送来一抹红霞,在年轻人的天空涂抹色彩,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不希望平淡,阳光也悟透了他们的心境,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斑斓的世界。 大家穿好衣服,眼睛里仍荡漾着昨夜海滩的感动,同时也闪烁着对明天的憧憬。 望着三个女孩走向海边洗脸的背影,雷克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时候是美。 那是大家团结一致战胜困难的时候,那是走出大悲大痛的时候,那是为情为意舍生忘死的时候,那是为了情、为了爱、为了信念水ru相融的时候,昨夜海滩的圣洁之浴就是人性淳朴的演绎,就是人性率真的回归。 第五十五章 魔窟炼狱 山腹中的积水大厅,鲍斯对大家讲述了他看见的“他”,不,是他看见的一个场景,那是一个血腥的场景,也是一个骇人的场景。 在格雷斯手举火把寻找娄一龙等人走出山洞后,鲍斯一个人站在空空的积水大厅,面对黑暗包围,面对周围的寂静无声,他感到了恐惧。 他不仅仅恐惧黑暗,他恐惧这里的一切,包括白色盒子里曾祖母的遗体。 他认为那个遗体有点问题,并不是怀疑那个遗体是谁,而是感觉那个遗体中暗暗涌动着什么东西。 鲍斯一秒一秒地承受黑暗带来的压抑。 突然,他的正前方光亮一闪。 他看见一个很大的洞窟,那个洞窟呈半圆形,中间是一个空空的大厅,顶上是圆形穹庐,周围是三层回廊。 每一层都有一些持有枪械的武装人员,押解着很多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从回廊中间的一个洞窟走出,沿着半圆形回廊慢慢行进。他们排着凌乱的队伍,各个垂头丧气,狼狈不堪,依次通过回廊的一个拱门,进入房间之前,那些人皮肤的颜色都是正常的,当从那个房间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红色,而且身体的皮肤收缩、下陷,形成很多褶皱,仿佛身体被抽出了脂肪。当他们走到另一侧的时候,又进入一个类似的洞窟。 回廊上的人全部消失。 鲍斯因那些走出房间之人的枯萎而震惊,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人全身赤红,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人身体萎缩?他站在水中暗暗叫苦,眼前的景象是过去事情的真实再现,还是自己大脑受到干扰随机形成的幻影,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先前的一幕又发生了,不过这次那些武装人员押解的是身体变红和萎缩的人,他们可能在洞窟里转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出口。 那些人还是和上次一样,沿着环形回廊走向前,纷纷通过那些隐藏的房间,再次走出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那副骨架,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和走路的姿势看,他们好像有了力量,各个眼睛放光,各个神采飞扬,一个个就像吸食了大麻的烟鬼。当所有人员消失在对面那个洞窟之后,停顿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第三次。 这一次和上两次更有不同,那些人的轮廓已不再清晰,看上去仅仅是个虚幻的影像,走路的速度很快,往往还有彼此的身体交叉,但是看上去互不影响,仿佛他们的身体根本就不存在。 那些人又进了隐藏的房间。 鲍斯没有看见他们走出房间,只看见房间的另一侧和那个洞窟之间的墙壁总在变形,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星云形成的黑洞,从房间到洞窟不断闪动。 鲍斯就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呆立着,直到格雷斯用手推了一下他,他才有所清醒,但是转头一看,推他的人是一个红色的、皮肤萎缩的人,于是,他举刀就砍。多亏格雷斯眼疾手快,否则将酿成悲剧。 格雷斯的身体的确被血水染红,但是鲍斯把他和刚才的幻境联系在一起。 格雷斯和娄一龙、郭海坪、相雨霏听了鲍斯的讲述,本来各个都萎靡不振,现在更加狼狈,他们都觉得那种情景可能就是过去情景的再现,他们多次遭遇的魔幻风影可能就是那些无辜的人被施了魔法而成,由此看来,鲍斯和格雷斯的曾祖母也有可能是被施了魔法,此处不仅仅恐怖,简直就是一个血腥的魔窟炼狱,随时都可能被魔鬼夺去魂魄,需尽快找到出口,速速逃命。 格雷斯不再考虑鲍斯的所见所闻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和娄一龙商量,怎样找到出去的洞口。 娄一龙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鲍斯的头顶有一条线,但是现在,那条线没有了,好像是自己又回升到空中,他怀疑鲍斯不是看到了什么影像,而是产生了幻觉,而那种幻觉的产生极有可能和上面的丝线有关。想到这里,他又联想起上次曾经用手触摸了其中一个球体,才打开了另一条通道,有没有可能触动那些球体才能打开出口呢? 想到这里,他对格雷斯说:“头顶上有好多用丝线悬挂的球体,我们挨个碰碰,看看能否奏效。” 大家在娄一龙的建议下,纷纷用手触动那些悬在头顶的球体,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龙,这些血水都流向外面,我们不能根据血水的流向判断出口吗?”相雨霏因为郭海坪的死去而悲伤,又因郭海坪的死而复活而激动,对于她来讲,这件事是一个极大的刺激,她没有在绝望中倒下,反而在危难中变得沉着,从而想到了一个简单和关键的问题。 娄一龙被相雨霏提醒,和大家一起开始测试血水的流向。 结果出来了,血水流动得极为缓慢,他们测出了它流动的方向,但是,沿着水流方向走到尽头的时候,却被一面岩壁阻挡。 那面岩壁和其他地方一样,毫无特殊之处,也没有任何缝隙,血水就在岩壁的下面流走。娄一龙用匕首撬撬岩壁的底下,没有找到缝隙。 这里的岩壁底下就是血水流出的地方,可是,它是怎样封闭起来的?上次没有找到这里,这次找到这里也是无可奈何,一筹莫展。 娄一龙又用宝剑的剑柄敲敲那面岩壁,声音尖脆、硬朗,不像一道很薄的石门。他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走开了。 如果不能找到那条血水形成的小溪出口,只能沿着通往山腹深处的通道行走,那样的结果,不是走到绝壁悬棺就是走到南面的峡口,不管是绝壁和峡口几乎都是死路。绝壁高悬万丈,根本不可能下去,那个峡口的外面是夺命草藤的领地,现在又凭空冒出一个专门收集死人尸体的野人,更是他们的强敌。 究竟如何是好啊? 娄一龙号称小诸葛,此时也没有了主张。 郭海坪还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他的行动还要有人照理。 格雷斯和鲍斯也毫无对策,此时他们想起了雷克的话,心中产生一个共同的想法,看来,雷克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又是一阵搜索和寻找,格雷斯愤怒了,他握着手中的钢刀不断砍来砍去,把刀刃都砍坏了,可是仍解不了心中怨愤。看看背篓中的火把和水果所剩无几,他的眼睛开始发红,砍够了石壁,把三只坛子也全部砍碎,砍碎的坛子里冒出三股蓝色的气体,升到空中不见了踪影。格雷斯还不解气,又开始砍空中的丝线,那些丝线被他尽数砍断,每断一根,都在丝线和钢刀之间产生一束火花。 娄一龙在旁边看得真切,那上面的丝线果然是金属物,而且有电,估计是很低的电压和微弱的电流。这里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不可能有发电设备,但是,那其中的电流是怎样产生的?莫非这座山的山体里面都是铁矿石,由于地下河流的水脉复杂,形成了强大的磁场,山体的内部被建造成巨大的铁心状,所有绕过其中的导线都会带电? 娄一龙只能这样分析,但是,他分析之后就想到了那个通往山腹深处的洞窟石门,那道石门是电力驱动吗? 娄一龙赶紧走到那道石门的边上,发觉石门的周边没有驱动装置,石门的旋转部分也很隐蔽,根本就看不出有驱动装置。面对没有驱动而自行开启的石门,娄一龙想到了那种魔幻风影。难道鲍斯所看见的情景是事实,在整个山腹的内部,到处都是那种无影无形的东西,是它们在暗中监视大家,是它们为大家开启了石门,它们要干什么? 娄一龙的后背开始发冷,反复的惊魂没有吓破胆,但是神经已经岌岌可危。 娄一龙赶紧走回积水大厅,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看来我们找不到出口了,只能冒死从峡口出去与雷克回合,再行商议对策,假如雷克还在的话。” 格雷斯见娄一龙找不到出口,知道自己也是无奈,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况,他早有冒险从峡口走出的想法,但是还不愿放弃,见娄一龙毅然决然地改变注意,也只好言听计从,冒险再走峡口。 说走就走,不能再犹豫,否则,将引起更大的麻烦。 因为格雷斯要带上曾祖母的遗体,只好把他的钢刀暂时交给了郭海坪,格雷斯抱起那个盛装曾祖母遗体的白色盒子,让鲍斯帮忙,把它放到背上,双臂穿入早就做好的绳索背带,转身就走。大家也同时迈动了脚步。 还未等几个人走出积水大厅,身后就传来一阵哗哗水响,几个人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从那个打捞木箱的水坑里不断喷起血水,就像一个红色灯光照耀的喷泉。水响的同时,还夹杂了阵阵哀嚎。 几只血手从喷泉的中央伸出,只露出一段手臂,其余部分还没在水中,手指在空中乱抓,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那种惨象极为恐怖,仿佛抓住了几个人的心脏,正在向外拉扯,痛得他们汗水直流。 血手的数量不断增加,有些已经移动到喷泉的边缘,手指的方向全部对着他们,好像他们几个拿走了什么东西。 哀嚎声音不断,血手移动加快,正在接近他们。 娄一龙大喊一声:“快走!” 第五十六章 血手阵 几个人跌跌撞撞地向那个能够走出积水大厅的洞口跑去,身后的血手不断地移动,那种令人胆寒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仿佛能把山体撕破。 郭海坪似乎已经痴呆,被相雨霏拉着跑在最前面,身后娄一龙火把的光亮把他俩的身影拉长,远远地铺在前面的山洞中,像两道黑色的ng,起伏相拥。 由于背负了沉重的白色木箱,格雷斯的脚步显得沉重,但是他又不能丢弃那个木箱,那里有他曾祖母的遗骨,他要安全地把它带回家乡,这是祖训,也是寄托。 鲍斯举着火把跑在最后,因为他还要保护身背曾祖母遗体的格雷斯,他边跑边往后看,那些血手移动的速度又加快了,等他们跑出积水大厅的时候,那些血手距离他们不过三五米,看来,那些血手一定是冤死的幽魂,但是为何能在浅浅的水中直立移动,不仅仅是鲍斯不解,其他人也感觉莫名其妙。 黑暗的通道中,相雨霏和娄一龙已经将他们原来放在这里的东西拾起,两人同时负担。五个人手执两支火把,一前一后把山洞照的通亮。见格雷斯跑得很慢,娄一龙不得不放慢脚步,与格雷斯的速度保持一致,他怕格雷斯掉队遭到那些血手的袭击。娄一龙手执宝剑,不断向后面观察,忽见那些血手停在积水大厅出口的地方,并没有追来,也就稍稍放宽了心。 跑在前面的郭海坪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个趔趄就摔倒了,相雨霏正用一只手拉着郭海坪,被郭海坪摔倒的动作一晃,也跟着倒了下去。由于郭海坪还有些神志不清,他没有马上爬起,趴在那里好像欣赏什么东西。相雨霏已经起身,刚要伸手去拉郭海坪,发觉郭海坪双手撑地趴在那里,把头高高仰起,正瞪着眼睛看下面的一个东西。 相雨霏一声尖叫,急忙从身上拔出匕首,俯身就向郭海坪头部下面的东西刺去。 走在后面的娄一龙和鲍斯突见前面的郭海坪倒在地上,想过去帮忙,他俩紧跑两步来到郭海坪的身边,就见郭海坪的双脚已经被几只血手拉住,死死地扣在地上。郭海坪的头底下也正在伸出血手,向他的面门而去,相雨霏正在把匕首刺将过去。 娄一龙大喊一声:“郭海坪,赶紧起来。” 郭海坪趴在地上觉得眼下的东西很奇怪,正想好好端详,没想到那是几只血手,他突然惊醒,刚才那种迷迷蒙蒙的状态不翼而飞,他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双手用力一撑,身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后面拉住他大腿的几只血手楞让他从地上给拔了出来,但是,血手仍没有撒开他的双腿,挂在他的腿上摇来摇去,并不断从底下融化,最后全部化掉,变成一滩血水,滴落地面。 相雨霏已经把匕首刺入一只血手之中,然而,那只血手翻腕一扣,就抓住了相雨霏拿着匕首的手腕,死命地拉向地面。 相雨霏由于身体失衡,又栽倒在地。她的手正在被拉向地面的岩石,并且有一半已经没入岩石之中。 起身的郭海坪一看相雨霏的手被血手拉入岩石之中,一个鱼跃又扑到地面,双手抓住相雨霏的手,硬生生地把相雨霏的手拉了出来。相雨霏那只手的下部已经没有了皮肉,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流出,疼得她呲牙咧嘴,拼命尖叫。 后面的娄一龙、格雷斯和和鲍斯也遭到了从地面冒出的血手的攻击。 由于娄一龙和鲍斯手中是一把宝剑和一把刚刀,两人就大展身手,唰唰地一阵猛砍,把从地面上冒出的血手全部斩断。然而,那些血手纷纷从断处再生,又一起向几个人的大腿抓去。 第33节 娄一龙见那些血手有再生功能,而且前面的相雨霏和郭海坪已经被血手挡住去路,大腿被几只血手牢牢抓住。他突然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想想刚才郭海坪的动作,他瞬间明白了,那些血手离不开地面,一旦离开地面就会融化,他忙向大家喊:“用手把他们拔出。” 几个人听见娄一龙的喊话,纷纷丢下手中武器,弯腰用双手拔那些血手,就像在萝卜地里拔萝卜一样,顷刻间就拔出不少,然而,地面上冒出的血手实在太多,他们根本就拔不过来。几个人的大腿都被血手拉住,双脚也正在陷入脚下的岩石。 格雷斯因为背着那个白色木箱,根本就伸不出双手,见几个人一番奋战,仍没有控制血手,而且自己的脚也被几只血手拉住,他怒火中烧,恨从心起,瞬间大吼一声,放下身上的白色盒子,捡起鲍斯丢在地下的钢刀,回手向地面生出的那些血手砍去。 然而,他的钢刀砍空了,没有砍到一只血手。 因为,那些血手全部不见了。 几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自己已经陷入岩石一部分的脚拔了出来。 惊魂未定的几个人愣愣地望着格雷斯,不知道他采用了什么神功,只一声吼叫就把那些血手尽数赶跑。 格雷斯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高喊一声,钢刀还没有砍到那些血手,那些血手就全部消失,真是怪事。他不再考虑,对娄一龙说了一声,赶紧走。 几个人伤痛交加,捡起武器举步向前。 格雷斯从地上抱起那个白色的木箱又背在身上,还未走出一步,耳边又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紧接着那些血手又从地面冒了出来。 “是那个木箱!”娄一龙大喊一声。 他明白了,那些血手不让他们把白色木箱带走。 格雷斯也明白了,他急忙放下白色盒子,那些血手又消失了,恐怖的声音也不见了。 格雷斯和鲍斯为难了,这个山洞到底被施了什么魔法,想带走自己祖先的遗骨,竟然遭到如此拦截。 “鲍斯和格雷斯先生,我知道带走你们曾祖母的遗体是你们的使命和愿望,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你们看——”娄一龙想劝说鲍斯和格雷斯放弃带走那个白色木箱,但是他也有一种顾虑,为了他们曾祖母的遗骨,这两个人已经把生命置之度外,要让他们放弃,真是难上之难。 “不,我们一定要把曾祖母的遗体带走,这样,你和郭海坪先生、相雨霏小姐一起先走,在前面没有血手的地方等我们。”格雷斯非常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就要冒出来。 娄一龙应该知道这个结果,因为他对鲍斯和格雷斯的了解已经很深了。见格雷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并不想连累其他的人,娄一龙对格雷斯的刚毅火爆和光明磊落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他也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坚定地对格雷斯说:“我为你感动,为你骄傲,愿意与你同生死、共患难,祝你完成大业。” 鲍斯和格雷斯同时报以感激的目光,几人目光相撞的时候,点头会意,身体中瞬间涌出一股激情。 娄一龙突然想到那个“约柜”和“约柜”中有奇异功能的头颅,他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依我看,应该把那个‘约柜’请出来,看是否能够震伏那些恶魔。” “你说得对,我怎么把它忘掉了。”格雷斯说完就走到鲍斯的背后,伸手打开他的包裹,把“约柜”拿了出来。 “把它交给我吧。”娄一龙说。 “不,把他交给我!”郭海坪被刚才的血手一惊,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在娄一龙和格雷斯商量是否继续携带那个白色木箱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腰中的皮带割下一段,并用鲍斯的火把焙烧,用匕首刮下一些粉末,为相雨霏敷在那只伤手的伤口上,并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条,为相雨霏包扎了伤口。他听见了格雷斯和娄一龙的全部对话,他也开始放弃怯懦、放弃萎靡,勇敢地站了出来,他要以微笑面对死亡的威胁。 见郭海坪在经历灾难之后能有如此改变,娄一龙会意地笑了,在火把的映照下,能看见他眼中闪动着泪花。 格雷斯将“约柜”交到郭海坪的手中。 郭海坪抱着“约柜”,伸手打开了盖子。他拿出了那只头颅,左手抱着“约柜”,右手抱着头颅,迈着坚实的步子向前走去。 格雷斯又将白色木箱背到了背上,抬步向前走去。 凄惨哀绝的叫声又从周围响起,地面的石头出现凸起的包,但是随后又陷了回去。看来那些血手真的迫于“约柜”或者头颅的神威,只有冲出地面的想法,而不敢做出冲破地面的举动。可是,究竟什么魔法比粉身碎骨、溶成血水还更具震慑力,而使那些血手不敢出来呢? 大家谁也不知其中奥妙,自顾向前走去。为了节约照明燃料,娄一龙将自己的一支火把熄灭了。 这一次,他们走了好远,没见有血手再从地面冒出。 他们搞不清楚,是“约柜”真的具有魔力,还是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吓退了那些血手,不管怎样,只要不再有什么东西纠缠他们,他们的心境就得以平和,脚下的步子就更加轻快。 他们边走边吃一些剩余的水果,两三个小时之后,郭海坪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六点,凭感觉应该离他们第一次走出山腹的洞口不远,离那个置放悬棺的断崖也不远。如果没有走错路的话。 第五十七章 另一个悬棺 娄一龙叫格雷斯把白色木箱放在这里,与他一起前去查看是不是到了断崖悬棺的位置,然后寻找那个隐蔽的石门,等找到石门之后,大家在此休息,待身体的力量有所恢复之后,沿着山洞进入,走出山腹。 格雷斯同意了他的看法,并叫鲍斯和郭海坪、相雨霏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娄一龙和格雷斯手拿一支火把,一人手执宝剑,一人手持钢刀,向他们认为是断崖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向前走了有几公里,娄一龙仔细地观察了山洞的环境,发觉这条山洞有些陌生,并不像十天前走过的山洞,他未免在心里嘀咕,难道又走进了岔路,这个山腹之中究竟纵横交错了多少条山洞? 山洞的地面凸凹不平,两侧也不像前面那段平整光滑,不断呈现锯齿獠牙的形状,走向也曲折迂回,总是出现上下跳跃和左右移位的断层。但是,山洞的整体断面很大,通过几个人和运输一些笨重的东西并不困难,看来,雷克原来分析绝壁悬棺是通过山洞运来是有道理的。 根据洞中的情况分析,这里的确不像原先走过的山洞。 他俩继续前行,又过了一会儿,真的看见了不远处透进了天光。 山洞里漆黑一片,外面的世界则是满目玲珑,远方的光亮有些微红,也有些迷蒙,那是晚霞覆盖了天空,雾霭充盈着山谷。两天一夜未见天日的格雷斯格外激动,能看见他那满是毛发的脸上泛出了笑容。尽管以前也曾经被困山洞,但是那个时候他怕走不出去,因为他和鲍斯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今天,他的心情大为不同,他和鲍斯找到了曾祖母的遗体,并且即将带出山洞,让曾祖母的遗体在沉睡多年之后重见天日,至于能否成功的带出山谷,那只能看自己和大家的造化了。 因为外面的天光透进,可以看见脚下的路,格雷斯叫娄一龙熄灭了火把,两人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娄一龙对格雷斯说:“走慢一点,小心前面的悬崖,上一次雷克就险些掉到崖下,要不是意外落到悬棺上面,他早就粉身碎骨了。” 两个人见前面的景物越来越清晰,心跳的频率也在加快。但是,那些景物随后就开始模糊,因为晚霞正在隐去它的笑脸,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娄一龙的心里甚是复杂,他想见到那个悬棺,也怕见到那个悬棺,因为,悬棺太过诡异,上一次,雷克意外在悬棺中救下丹花,到现在为止,娄一龙还在怀疑丹花的身份。要是今天在悬棺中再发现什么异常的话,那真叫见鬼了。实际上,经历了早晨、上午那些恐怖的事情之后,娄一龙就开始认为这个山洞就是鬼的世界,只是那些鬼好像有组织、有纪律地执行某种任务,并不是自由主张,群魔乱舞,否则,他们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那些恐怖的魔鬼在执行什么计划呢?娄一龙不敢想象。 两人接近了洞口。 通过朦胧的薄雾隐约可以看见远山,也可以看见前方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山谷,周围都是千仞峭壁。峭壁的四周,高低不等的出现一些黑色的影子,那应该是悬挂在半空的一些悬棺。没错,就是这个地方,娄一龙曾经看见这里的景色,唯一不同的是,眼下的山洞似乎有些变化。 天色已暗,娄一龙站在离悬崖一米处的地方,模糊地看见下面三米左右的半空有一只悬棺,那个悬棺完好无损的悬在两根横木上。 完好无损? 娄一龙突然意识到有问题,原来那个悬棺的盖子不是被雷克搬上来了吗,现在怎么会重新盖在悬棺的上面?他急忙转身寻找那块棺盖,然而,没有找到。他明白了,这里不是上次救出丹花的那个地方。 娄一龙有些紧张,他对格雷斯说:“我们走,这里有问题。”随后,他点燃了火把。 格雷斯听过雷克叙述的悬棺一事,但是他并不相信,当他走到这个悬崖之处,亲眼目睹悬棺之后,不免为之赞叹,这是多么惊险、复杂和浩大的工程,一千年前的中国人是怎样完成这件事情的?看来中国古老的文明不仅仅限于已为世人所知的那些,还有很多尚未发现、尚未破解的迷啊!他没有理会娄一龙的话语,决定再欣赏一番,这可是中国人智慧的结晶,是中国人古代文明的壮举。 娄一龙点燃火把之后,见格雷斯仍然站在悬崖边上,兴致勃勃地注视下面的悬棺,就走上前去拉他。突然,娄一龙看见山洞左侧一块突起的岩石上绑缚了一条绳索,他大吃一惊。 那条绳索的颜色接近岩壁,又因为光线的昏暗,刚才娄一龙和格雷斯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在娄一龙火把的光照下,它清晰显现。 绳索不粗,捆在石块上,很是牢固,另一端沿着石壁伸向悬崖,并在悬崖边上向下垂去。 娄一龙好奇地注视那条绳索,走上前去用手拉了一下,他没有拉动,绳索有着很大的拉力,好像下面吊坠了一块重物。那是什么?娄一龙意识到这里曾经有人活动,而又不是上次那个悬棺所在之地。难道悬棺里面还有活人?娄一龙的心开始狂烈地跳动。 娄一龙暗想,下面吊着的东西究竟是人,还是尸体?听说过悬棺,也见过悬棺,没听说过悬尸。他决定冒险把它拉上来。娄一龙伸手拉了一下格雷斯的手臂。 格雷斯从恍然如梦的感慨中醒来,开口问娄一龙:“娄一龙先生,这些悬棺是怎样放置上去的?” 娄一龙没有回答,用手指指岩壁边上的那道绳索。 格雷斯看见绳索,顿时一惊,他张大嘴巴半天没有说话。 娄一龙见格雷斯惊愕的样子,知道他对这条绳索出现在这里也感到震惊,就对他说:“不知道下面悬吊了什么东西,我想把它拉上来看看。” 格雷斯除了震惊,也颇为好奇,他未等娄一龙动手就走向前面,趴在悬崖边上探头向下看去,由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只隐约看到下面七八米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圆圆的东西坠着那根绳索。 格雷斯爬起来之后说:“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是个圆圆的东西,我们把它拉上来。” 两个人伸手就抓住了绳索,一起向上拉动。 下面的东西并不重,两个人用了几十秒钟的时间就把那个东西拉到了悬崖边上,从他两站着的位置,可以看见那个东西毛茸茸的。 娄一龙叫格雷斯拉住绳索,他举着火把就走到悬崖边上,将火把移到那个毛茸茸东西的旁边一看,他大叫一声就一个倒跳退了回来。 “那是个死人。”娄一龙胆战心惊地说。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我早就猜测他是个死人,估计是死了千年的木乃伊,你拉住绳索,我把他弄上来。” 娄一龙拉住绳索,格雷斯走到悬崖边上,俯身在地,向下伸出双手,用力把那个死人抱了上来,并把他平放在山洞的地面。 娄一龙仗着胆子来到面前,见那个尸体果然是一具木乃伊。 尸体是个男性,全身干瘪,个子不高,身体枯瘦,是因为他早已脱水,但是皮肤保存得不错,不过只是一层褶皱的皮,没有破裂的地方,头上和身体上的毛发依然密集,看上去年龄不大。 “悬挂在崖壁上的死人怎么会成为木乃伊?”格雷斯不解地问娄一龙。 娄一龙看着那个木乃伊的尸体,也是摸不着头脑,他有些惊惧,有些恐慌,还有些奇怪,人在死亡之后,用绳索吊在悬崖上,用不了几天,因为尸体的腐烂,头和身体就会分离,全部掉进深谷,他怎么完好无损的成为木乃伊?不,不是这样,肯定是有人把他从悬棺中搬出,然后悬挂在悬崖上,因为尸体成为木乃伊之后,身体重量减轻,身体的骨骼之间产生化学反应形成了粘结力,脖颈的强度足可以承受身体的拉力。可是把尸体从悬棺中取出吊在悬崖的人是谁,他的用意如何? 两个人真正地产生了好奇,坐在那里商量半天,决定证实一下那个木乃伊是不是被人从悬棺中搬出,要查看悬棺。 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是一个拼命的想法,格雷斯本是探险世家出身,对一些奇怪的事情当然不能放过,如果那件事情不足以危及生命,就一定要搞个究竟。 说干就干,娄一龙取下自己身上的绳索,也绑缚道那块石头上,格雷斯将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把钢刀插在后背,顺着峭壁就下到支撑悬棺的横木上。 他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向悬棺靠近。由于悬棺离开悬崖一米多一点,格雷斯很快就触到了悬棺。 格雷斯身高体壮,悬棺下的横木在他的踩踏下不断抖动,使他的身体和悬棺也一起发抖,但是他没有胆怯,因为娄一龙的绳索是高强度碳纤维制造,别看只有小指般粗细,承受几吨的拉力不成问题,何况他只有区区七八十公斤。 格雷斯站在两根横木上,伸出双手搬动悬棺的盖板,那个盖板肯定是被人动过,他毫不费力的将盖板掀开,一个不注意,那个盖板滑向侧面,“吱吱呀呀”的滑动之声响过,盖板掉向悬崖深处,很久很久才听见从下面传来的声响。看来,悬崖真的很高。 由于黑暗,格雷斯看不清棺内的情况,就叫娄一龙将火把投掷过来。 格雷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火把,从身上摸出火机,将火把点燃,把火把举到悬棺的中空一照,他当时就惊叫一声,身体在两根横木上剧烈晃动,险些跌倒。 第五十八章 悬棺里的白面人 格雷斯看见悬棺里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那个男人一身黑色便装,衣服虽有很多破口,但是并不十分肮脏。他倒在悬棺里面,双腿微曲,两手侧放,身体卷缩,面部表情极为痛苦,头的右侧部有些血迹,那些血迹还没有干枯,似乎流出时间不长。看样子他是被人放入棺木之后死的,依然保持了死前挣扎的姿势。 看到这种情况,格雷斯自然联想到积水大厅的红色骷髅和恐怖的血手,这个诡异的山洞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悬棺中的人就是魔鬼的化身。他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把他看到的惊人一幕告诉了娄一龙。 实际上,娄一龙也看到了棺木中的黑影,只是看不清具体情况,听格雷斯一说,他瞬间感到恐惧和迷茫,这个山腹之中不仅有魔鬼的阴影,还有一些神秘的人,前一次是个女孩被装在悬棺之中,被雷克碰到而救出,这一次是个男人,而且刚死不久,被他和格雷斯碰到。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原来棺木里面死了千年的木乃伊被人用绳索吊在悬崖上,那么悬棺中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些神秘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格雷斯望着死去的白面人,见其没有任何反应,用手在胸前画了一道十字,口中默念:“安息吧,愿你的亡灵升天,愿你的生命永恒。”人都死了,还什么生命永恒,看来,格雷斯已经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蒙头转向了。 他见棺盖已经掉下悬崖,眼前的死者只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不断地向死者道歉。 娄一龙在上面喊格雷斯赶紧上去,格雷斯最后望一眼那个死者,对惊扰了他的安睡表示忏悔,慢慢转过了身。 突然,他听见后面的死者“哼”了一声,那声音很沉闷,也很勉强。 “他要诈尸!”格雷斯的脑中瞬间产生了这种想法,赶紧跑到悬崖边上,站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平静了一会儿之后,他认为雷克的遭遇又发生在他们的身上,那人没死?格雷斯站在那里不敢回头,他快速转动思维,人不会诈尸的,关于诈尸的事情都是谣传和讹传,他很定没死!那么他是不是魔鬼呢? 格雷斯在慢慢思考,强烈的好奇驱使他转过了头,又把头伸向悬棺。 这一次他更为惊惧了,那个死者的手指在一弹一弹地跳动,确实有死而复活的迹象,郭海坪在山洞中死而复活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雷克在悬棺中救出丹花的情景也浮现在他的脑海。 格雷斯觉得有必要再观察一下,如果他真的是鬼,自己手中有一把钢刀,身上还捆着绳索,不会轻易输给他的,如果他没死,就一定要把他救上来,总之,凡是他们在这山里见到的人,可能都是误进此山而困在其中,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走出大山。如果再有一个人加入队伍,也可增强队伍的力量,就能多一份活着出去的机会。 主意打定,格雷斯索性又转过身,走到悬棺边上,单手扶住悬棺的一边,另一只手举着火把,俯身站在那里。 悬棺里面那个人的手仍在动,此时的动作不再是弹动,而是慢慢地移动,并且他的头部也在慢慢转动。 第34节 突然,悬棺中的人睁开了眼睛,他极力想看清周围的一切,似乎对眼前的光亮不解,当他看见格雷斯的时候,发出了撕心裂胆地一声惨叫,猛然间挣扎着就坐了起来。 格雷斯见悬棺中的死人果然复活,他相信活过来的人不是魔鬼和僵尸,因为魔鬼和僵尸不会怕人,悬棺中的人肯定是因为格雷斯满脸的长须而感到恐惧,或者他认为格雷斯是魔鬼。由于刚才的自我安慰,格雷斯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惊叫而感到恐惧,也没有因那个人起身而感到惊讶,他心里想,倒在悬棺里醒来后突然看见一支火把的后面有一个满头满脸长发的人,换了谁都会吓得惊叫起来,何况他是一个经过了恐怖和垂死挣扎而死过的人。 格雷斯反而平静了,他小声对那个人说:“先生,请你不要害怕,我是困在山中数年的人,今天走到这里看见有一个死人的尸骨悬吊在悬崖上,感觉好奇,才把那个尸骨拉上悬崖,没想到他是个死了千年的木乃伊,我觉得事情蹊跷,才打开棺木,没想到把你弄醒了。” 那个惊叫一声就坐起来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坐在悬棺里,眼睛乱转,不停地四下观望,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见到了鬼。当听了格雷斯说那番话之后,他又惊恐地用双手蒙上了眼睛,表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极度的绝望。很久,他见眼前之人虽然恐怖,并没有表现出恶意,何况自己身处悬棺之内,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悬棺侧翻而摔下深渊,眼下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既然你醒了过来,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不知道你是否听懂了我的讲话,如果你听懂了就回答一句。”格雷斯见悬棺中那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认为他并非魔鬼,就把声音放低。 “我……我……听懂了,你……你不会把我推下悬崖吧?”那个人心有余悸,也是一口流利的汉语。 “你放心,我见死不救有情可原,但是杀人害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格雷斯说完,转头对山洞里的娄一龙说道:“娄一龙先生,你的绳索不是很长吗,你把那端解开,再空出一个头,从中间栓牢之后,把那一头扔给我。” 悬崖下面悬棺边的事情,娄一龙早在上面看得真切,他为格雷斯的举动而担心,几次发生惊险,格雷斯竟然如此镇定,看来他真的是胆大心细。 他看见悬棺之中竟然又发现了一个人,而且和上次一样,是个活人,他的心里就像打碎了五味瓶,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天下哪有这等奇事,两次发现悬棺,两次在悬棺中看见活人,是大家见鬼了,还是大家是鬼而见到了人? 他急忙按照格雷斯的说法把绳索重新分布,栓牢,将另一端抛给了格雷斯,但是,一丝不安和恐惧悄悄爬上心头,他真的怕那个人是个僵尸,虽然他以前不信,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些天发生在身边的一切都是解释不清的。 格雷斯对仍在悬棺里坐着的人说道:“用绳索系在自己的腰上,先不要动,等我爬上山洞,你再慢慢地走过来,我们两个在上面把你拉上去。”格雷斯转身缘两根横木向悬崖边上走去,他把手中的火把熄灭后抛给娄一龙,很快就攀上了山洞,转头招呼那个仍然坐在悬棺里的人。 悬棺里的人似乎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事实,以为这是做梦。当格雷斯站在悬崖的山洞向他招手的时候,他才觉得可能是真的,那两个人是要救他上山洞。 他慢慢起身,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出悬棺,拉紧绳索以维持身体平衡,战战兢兢地走向悬崖。他到了悬崖边上的时候,浑身上下抖得就像筛糠,豆大的汗珠浸满额头,双手无力地拉着绳索,可是他根本就无法靠双手将自己拉上去,只能由上面的格雷斯和娄一龙将绳索收紧,硬是把他拉了上去。 被拉上山洞的那个人看见倒在旁边的木乃伊,急忙跑到里面,再也没有站住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可能是他的心跳厉害,他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白得甚人。 娄一龙和格雷斯木然地站在旁边,握紧手中武器,早早地做好了防范。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娄一龙和格雷斯见那个人没有异常的举动,面色也有所好转,就稍稍放心,小声问道:“请问你是怎么被人装到悬棺里的?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那人瞪大眼睛,迟疑了半天才说道:“我叫冬本,是一个进山探险的大学生,三年前误入此山。” 又是一个大学生,又是一个误入山中的人,又是一个在山里待了三年的人,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怎么这么多的巧合? 娄一龙和格雷斯听了之后,觉得这件事情比先前发生的事情更为诡异,无论怎样解释都不能令人信服。 在娄一龙和格雷斯进一步追问下,冬本把他的经历简单叙述一遍。 冬本的家住在大渡河畔的一个镇里,三年前,他大学刚刚毕业,就邀几个同龄人进入黑竹沟考察探险。没想到,进来没有几天,他那几个伙伴都神秘失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他就像一头野兽在山里转来转去,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山的路。 有一天,他发现了救命稻草。 他转到一处大山之后,穿行在深山密林之中,密林里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名贵山珍,他在密林之中忘情地游玩,几乎忘记自己身处绝境,当傍晚来临,太阳隐去笑脸的时候,他开始感到寂寞、荒凉和惆怅。当然,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才有,但是那天不同,因为他被秀美的大山感动了一天,身心几乎全部陷入美好的憧憬之中,当夜幕降临,一切美好愿望在心中化作泡影的时候,他的失落感开始加大。 他毫无目的地在山中漫游,突然,他看见远处有光亮,不是点点的光亮,而是一片光亮。起初,他以为碰见了山火,但随后观察发现,那些光亮都是分散而独自发出的,他确认那不是山火,可能是在那里居住的人群。 他循着光亮走去,来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山寨,那个山寨由很多吊脚楼组成,那些吊脚楼几乎都建造在山坡山,竟有几十个之多。光亮就是他们晚上照明的油脂灯。 冬本很高兴也很惊奇,他不知道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还是魔鬼布下的圈套,但是苦于没有很好的栖身之地,他也只有以身涉险了。 冬本胆战心惊地进入寨中,被寨中巡更的人发现,将它捉了起来。 冬本没有害怕,反而高兴了,因为寨中居住的不是魔鬼,而是人。只要有人,冬本就不愁走不出大山。 第五十九章 又一起活人祭 今天总计三次更新,晚上10点再更新一次。 更为奇怪的是,冬本讲述的故事和丹花讲述的故事一样,冬本就是丹花所说的那个大学生。 冬本说,他留在山寨为寨民传授知识,并且和一个名叫丹花的姑娘相恋了,两人密谋逃跑,被山寨王发现,按照山规,丹花将被处以极刑,进行活祭。丹花被山寨的人送走之后,冬本被山寨的人监禁起来。 一个好心人偷偷告诉冬本,丹花已经被山寨的人送到远方的一个山里,密封在绝壁悬棺之中祭献山神了。那个人也告诉冬本那处远山的方位和行走路线,还有进入山洞的方法。冬本在被囚禁的第三天就设法逃脱了,没想到被人抓了回去。山寨里的人决定把他也祭献山神,于是他就被几个人押解,在昨天来到这个山洞,在这个洞口,他目睹了那几个人把悬棺打开,从里面把那个木乃伊搬了出来,用绳索吊在山崖之上,然后他遭到一个人的重击,随后就昏了过去。 娄一龙见冬本就是丹花的男友,又是从那个神秘的山寨里来的,就问他能否找到山寨,冬本回答:“我是被他们蒙着眼睛带到这里的,所以,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地方。” “那你知道怎样走出山洞吗?” “我估计能找到出口。” 格雷斯和娄一龙见冬本讲得头头是道,与丹花所述毫无差别,就急忙对他说:“丹花已经被我们救了下来。” 冬本一听,大惊失色,他急忙问娄一龙和格雷斯:“她现在在哪里?” “我们走散了——”娄一龙没有说出他们与雷克、丹花等人分道扬镳的事情。 冬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他并不急于见到丹花。 由于在悬崖边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格雷斯和娄一龙耽搁了好长时间,怕另外三个人着急,就决定马上回去。 他们把那个木乃伊又放回悬棺之中,希望他还能好好安睡。 在回来的路上,娄一龙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事情怎么那么凑巧,丹花在被人装入悬棺之中,碰巧遇到雷克,冬本被人装到悬棺之中又巧遇我们,丹花是被人固定在悬棺之中,冬本则是自由装在里面,那些人是要冬本死,还是要冬本活?尽管冬本说的事情和丹花说的事情一致,但是他们怎么都找不到山寨?这个冬本比丹花还神秘,应该小心为妙。他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地告诉了格雷斯。 在娄一龙和格雷斯离开之后,鲍斯、郭海坪和相雨霏觉得特别的累,可能是今天的凶险胜过昨天,也可能是今天的经历更加恐怖,三个人都已心力憔悴,形容不堪,刚才的亡命是因为意志的积聚,是因为勇气的爆发,紧张一过,全部神经都已松弛,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过了一会儿,鲍斯和相雨霏就呼呼睡去。郭海坪因为经历了死而复生,那恐怖的一幕始终没有从大脑中消散,他的神经绷得很紧,大脑处于兴奋状态,所以,他没有睡去,而是坐在那里默默地考虑几次进入山腹的经历,还有自己最近的表现。 他想想前几天自己表现的懦弱就觉得脸红,就觉得惭愧,都是五尺男儿,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郭海坪从心底里告诫自己,不要继续扮演懦夫,要做强者,强者才能战胜困难,强者才能受人尊重。 两个小时过去了,郭海坪终于在长时间的寂寞中打起了瞌睡。 朦胧中,他看见远方有火光闪现,他“激灵”一下从迷蒙中醒来,翻身爬起,顺手抄起鲍斯身边的钢刀,双手紧握,怒目圆睁,往那里一站,就像一面墙,虎虎生威。看来,不是他没有威武的身躯,也不是他没有冷冷的威严,是因为他身体中的那股阳刚之气没有凝聚,没有爆发,而是被他隐藏在灵魂深处。当他摒弃怯懦和恐惧的时候,真的有如钢铁长城,坚不可摧。 火光渐渐接近,郭海坪看清了是三个人的身影。 奇怪,怎么是三个人,难道不是娄一龙和格雷斯? 他手中的钢刀握得更紧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 “是海坪吗?”火光亮处传来娄一龙的声音。 郭海坪紧提着的心放下了,只要来人有娄一龙和格雷斯,管他是三个还是四个,在这种情况下,多多益善,只要多出的那个人不是鬼。 娄一龙和格雷斯来到面前。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人是谁?从哪里来的?” “嗨,甭提了,复杂着呢!”娄一龙已经筋疲力尽,一下就坐在郭海坪的身边。 “先不谈了,赶快睡觉。”娄一龙要郭海坪看看还有几个水果,把它们拿过来,先补充一下冬本和大家的体力。 为了安全,娄一龙和格雷斯商量,还要进行轮流值更,第一班责无旁贷地落到了鲍斯身上,因为他已经呼呼地睡了三个小时。 一夜的安睡,真的很死,第二天早晨起来,娄一龙的大脑都麻木了,格雷斯也好不到哪去。其他几个人倒显得很轻松,也很精神。 格雷斯燃起火把,一眼瞧见那只盛装水果的背篓已经空空如也,不免愁眉紧锁,要是不赶紧走出山腹,恐怕会因体力不支而倒下。 他走向冬本。 “冬本先生,走出山腹的路在哪里?” 冬本柔柔眼睛,好像还因为被闷在悬棺而恐惧。“你们等下,我去看看。” “我和你同去。”娄一龙拿过格雷斯手中的火把,手提宝剑站在冬本的身旁。 “好吧!” 冬本和娄一龙向着与悬棺相反的方向走去,不多一时,他们两个又回来了。 娄一龙高兴地对大家说:“找到了,不过冬本也不敢确认那是他进来时的山洞,我查看了一下,也不是我们上次走过的山洞。” 不管它是不是上次那个山洞,只要能走出山腹就好。 大家收好行装,跟在冬本和娄一龙的后面。 的确,那是一个侧向的洞口,隐蔽得和上次那个洞口一样,进去之后在里面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一道暗门。 是谁制造了这些暗门?大家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个问题。 进入了这个之路洞口之后,为了减轻大家的负担,鲍斯装有“约柜”的背包暂时交给冬本背着。冬本问鲍斯:“这个背包里是什么东西,这么重。” 鲍斯告诉冬本,那是他家祖传的“约柜”仿制品。 冬本狡黔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娄一龙对郭海坪等人讲述了昨晚上发生在悬崖边上的事情。 三个人听完之后都目瞪口呆,这个山腹真是穷尽了人间的奇事,所有的巧合都被他们碰上了。 相雨霏此时又联想到丹花,那个丹花就不明不白,现在又多出一个冬本,看来他也不是个善者。她偷偷的对郭海坪说:“你要密切注意他,我看他有问题。” 郭海坪现在变得聪明了,他不仅看出冬本有问题,他认为丹花和冬本就是一伙的,肯定是和其中的某个人有关,但是这个人是谁,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郭海坪一时还想不通。 他们很顺利,没有像第一次走出山腹那样遇到陷阱,也没有遇到那个多通路的大厅,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峡口。 娄一龙在走出峡口的时候感觉特别奇怪,几次行走山腹,不见岔路却能走错,进出也是不同的洞口,这个峡口也是一样,它到底与那条路连通,出来的时候看不见岔路,进去的时候去不知不觉走错,并且误入野人的巢穴。野人曾经在峡口一带出没,并且把一些死尸全部搬到他的巢穴,他在做什么,他是怎样把那些人的尸体保存的那样完好的? 为了能够在遭遇野人的时候有个对策,娄一龙问冬本:“冬本,你进入山腹的时候是走的这条路吗?” 冬本摇摇头。 娄一龙又问:“你们遇见过野人吗?” 冬本还是摇摇头。 娄一龙见冬本以无言作答,就更加重了他对冬本的怀疑,他很定有问题。娄一龙分别暗示叫大家加强戒备。 那种“阴风粒子团”通过峡口的时候并未伤人,所以,对于它就不必担心,但是,那个野人力大无穷,而且专门收集死人,那是个狡猾和恐怖的角色,也是他们目前比较担心的强硬对手。一旦顺利度过野人这一关,剩下的吸血草藤和蛇藤就相对好应付一点,毕竟大家携起手来,能够和它们形成势均力敌的对抗。 娄一龙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原本和冬本并排走在后面的郭海坪一个没注意,就发现冬本不见了。 他进忙喊道:“冬本在前面吗?” 前面的娄一龙和格雷斯听见郭海坪的喊声,顿时止住了脚步,转头四顾,根本就没有冬本的影子。 “坏了,他把‘约柜’带跑了!”鲍斯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追,他肯定又折身返回山洞了,不能让他把那个东西拿走!”格雷斯说完,放下背上的白色木箱,顺手抽出钢刀,从郭海坪的背篓里拿出最后一支已经燃过一半的火把,很快将其点燃,顺着原路就跑回了山洞。 “海坪、雨霏,你俩和鲍斯在这里守着,我和格雷斯一起进入山洞。”娄一龙也抽出宝剑跟着格雷斯就跑入山洞。 跑在前面的格雷斯大声对娄一龙喊道:“娄一龙先生,要注意岔路,千万不能遗漏。”过了不多一时,跑进洞中的格雷斯和娄一龙就觉得不对,这条路口有点熟悉,不是他们刚刚出来的山洞,好像是前两天进来时,直通野人巢穴的山洞。 发现了这个问题,两人瞬间警觉,后背上不知不觉地冒出了冷汗。 第35节 他们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岔路,怎么会跑到这里呢? 第六十章 另一重境界 在丹花的身上,始终埋着一个伏笔,直到很久以后…… 向高山海子方向探路的雷克和旗云等四人,经历了“幽灵船”或叫“幽灵潜艇”,然后又遭遇了陷地,为了洗去满身污泥,他们在海子边上演绎了一次圣洁海滩,让彼此的灵魂之间更加透明,彼此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是灾难把他们的心缝合在一起。 灾难是创造机缘的使者,它血腥、恐怖,然而又多情,总把最后的微笑留给那些幸运的人、坚强的人,灾难也是创造爱的使者,它残酷、冷漠、深重,但又鲜明,它是真正的试金石,它是灵魂的透视镜。 人们不希望世间有灾难发生,然而灾难不可避免,灾难过后,总是悲喜交加,灾难过后,也会有无限的生机,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恐龙灭绝在冰河期,然而它进化为鸟,像恐龙给世界带来奇幻一样,鸟类给世界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对生命的幻想总是带有许多色彩,对生命的追求,总是伴随恩恩爱爱。这个世界由爱组成,是地球形成之初的定数。 爱有不同,但是它永远是那样迷人,爱的形式不同,但是它吟唱着同样的韵律,那就是帮助,那就是赠与,那就是付出。不管眼下的目标是什么,他们的爱——是伟大的。 雷克和三个女孩必须回到山间平地草屋休整,那里有水,那里还有食物。 几次的凶险不代表没有前途,也不代表他们退缩,但是没有必要的休整和更为充分的准备,留给他们的可能是更大的灾祸。 然而,休整之后就能找到一条出路吗?不一定,休整的目的是缝合意志的伤口,是积蓄勇气的能量。他们两次行程,三次涉险,意志受到了一定的打击,智慧也受到某种程度的挫伤,不是他们不想一鼓作气,而是他们暂时没有了那可以振奋人心的鼓,也没有了因鼓而动的气。 又是一日的行程,几乎是按照原路行走,但是,一样艰难,一样艰险。 当日傍晚,他们回到了草屋。 雷克拿上背篓走进夜幕,他要为大家的晚餐贡献自己的力量,因为三个人被高强度的旅途跋涉折磨得很惨,纷纷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晚餐过后,大家有了点精神,才觉得草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他们就像外出已久的旅者,拼命亲近草屋里的一切。 对于外面的高山、峡谷而言,草屋简直就是别墅,就是宫殿,也不知鲍斯和格雷斯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由于腹内有了食物,大家有了精神,才有了闲心讨论昨日恐怖的一幕,还有昨晚那原始而纯洁的海滩。 旗云拉着丹花和幺妹,眯着笑盈盈的眼睛,围坐在雷克的身边,开始调侃。 “亲爱的,你真有福气,进山考察有三个美女相伴,也不知道你将来会怎样选择?” 雷克也有了笑容,头上那块红色的丝巾好像也被感动,放射出让人心定神安的红光。 “聚散只有天注定。”雷克只说了这样七个字。 旗云当时就不满意了,伸手就拧了雷克的胳膊一下。“你跟我们贫嘴,信不信我们三个把你吃了?” “好了,旗云,我们不谈这事儿,请你们三个记住,我雷克是一堆火,永远温暖你们的心,永远照亮你们的路,只要有这身肌肉在。”雷克说完,脱掉上衣就做了个健美表演,把三个女孩都逗笑了。 “我们昨天的经历非常危险,要是没有丹花那个壮烈的举动,你们的‘亲爱的’就不存在了,为此我郑重地向丹花道声谢。”雷克说完,搂过丹花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我先道谢,然后我再道歉,要不是我上了那条‘幽灵船’,可能也不会没有力气,也就不用你们二次返回救我了,都是我不好。”幺妹的声音又脆又甜,响在大家耳边。 “第二,我也要谢谢。。旗云,在关键时刻能够那么镇静,发挥了极大的勇气,把平时根本不可能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是你和丹花奋力将幺妹拉了出来,也是你把我拉了出来。第三还要谢谢。。幺妹,是你的美丽让两个姐姐产生怜爱,才让她们有了超常的发挥。”雷克怕三个女孩心里不平衡,采用了一种折中的办法。 三个女孩当然知道雷克的用意,但也没有搓穿,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一场灾难变成了为大家庆功的借口。 到了晚上九点,四个人准备早些安歇,用充足的休息恢复一下这几天的劳顿,也对心智做一下调养。 倒在床上的丹花,想着昨夜海滩的美妙。 自从她被雷克从悬棺中救出,她就产生了和雷克在一起的愿望,可能雷克与自己心中那个忽隐忽现的影子相同,可能是雷克的英俊和勇武感动了她,也可能是自己的身世复杂,想逃脱那个充满邪恶的山寨。雷克救了自己后,心灵有了寄托,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把自己的一切交给雷克绝不会玷污他。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一重身份,不知道是自己梦中的身份,还是梦中自己的身份。 前几天她没有这种感觉,自从四个人经历了圣洁海滩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那种概念是模糊的,一个白天,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她曾努力想使那种概念清晰,可就是无法清晰。 现在,旗云和幺妹也和自己一样,都成为雷克眼中的天使。女人的占有欲、自私欲和排他欲,在这个原始荒蛮的山谷都荡然无存了,她能够坦然地面对旗云和幺妹,也能坦然地面对雷克。人在绝境中,无论从人格还是感情都产生强烈的回归,旗云和幺妹能把自己展示在雷克面前也是一种人格回归的表现。 丹花想来想去,就是无法理顺自己那种朦胧的意识,她把手放在胸前,无意间碰到那个十字架。 她不信教,然而对这个十字架却很有感情,她不知道那个大胡子的十字架放在她身上的目的,然而她很谢谢。。那个大胡子,起码这个十字架曾经几次帮自己,不论十字架是否有什么异能,也不管是不是十字架的功劳,但是每次走出困境和脱离险境都与它相关,权当它是一个吉祥伴随物或是历程助运物吧。 丹花在思考过程中睡着了。 然而,丹花的灵魂却来到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美丽的村庄,丹花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回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在村头的汽车站等她。 坐在车里的丹花,上身穿一件白色格状短袖衫,下穿紫色牛仔裤,长长的披肩发遮挡了半个后背,闪着乌黑的光亮。她在山路一拐弯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把手伸出窗外,向爸爸妈妈招手。 爸爸和妈妈也在向她招手。 丹花下车了,和爸爸妈妈亲切的拥抱。 半个月之后,丹花真是在村里的小学任教,她教孩子们美术和音乐。丹花在师范学校学的是音乐,美术是她的业余爱好,但是她务得很深,她画得一手好画,也是一个天才的歌手,她那独特的嗓音和韵味的确能征服很多人。 丹花每天与孩子们为伍,上班下班,过着充实而忙碌的生活。 同龄的女孩们羡慕她,也嫉妒她,男孩们则像苍蝇一样围在后面乱哄哄地转,纷纷向她摇动爱情橄榄枝。但是丹花并不讨厌女孩的嫉妒,因为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她也不反对男孩向她求爱,因为爱是一种自由,被爱是一种幸福。能不能回报以爱,丹花有自己的选择,或者说他在等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她从未对人说起,包括她的爸爸妈妈,她也不透露半个字。 看着渐渐张大的女儿,丹花的爸爸妈妈急在嘴里,甜在心上。女儿越来越漂亮,简直就是天女下凡,丹花也越来越懂事,这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女孩。 转眼间就过了一年,丹花意外得到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很特殊,也很别致,不过被她忘掉了。丹花被那本书迷住了,他每天下班之后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看就是大半宿。他看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品味,把字里行间的意义全部印在脑子之中,渐渐的,他就觉得自己就是书中的主人公,所有的衣着打扮和行为方式都向书中的女主角看齐。 他也被书中的男主角征服。 那个男主角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是一个喜欢探险的潇洒英俊的青年。他在上学的时候,就曾经和三个同学结伴,在一个暑假去了一次藏北高原。 藏北高原是一个奇异的地方,也是一个终年积雪不化、人迹罕至的地方。书中的男主角和另外三人却创造了奇迹,完成了几道奇峰的徒步穿越,并成功回返。在穿越过程中,他们表现了极大的勇气和果敢,也表现了惊人的毅力和智慧。那个男主角的形象非常像雷克。 一个声音惊醒了丹花的奇幻之旅,旗云站在她的旁边。 “丹花妹妹,起来吃早餐了。” 丹花柔柔眼睛,思绪好像仍旧停留在昨夜的梦中,这个梦太清晰了,跨越时间将近一年,现在,梦中的情景还依稀在目。丹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姐姐,我是不是睡得很难看?” “哪里,傻妹妹,‘亲爱的’已经站在这里看你半天了,我看他的样子才叫难看,都是因为你太美了。” “姐姐不要取笑我,我可比不上你和妹妹。”丹花说完,对旗云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好像是表达自己贪睡的歉意。 第六十一章 向东进发 时间已经是6月30日。 旗云见天色大亮,把依然酣睡的丹花叫醒,姐妹几个相互之间打过招呼,纷纷用山洞中水坑的水洗洗脸,刷牙就不可能了,然后吃过早点,实际上就是那些水果,它们不仅仅是早点,还是中餐、晚餐、正餐和零食,不过就是太单调,把他们全部吃瘦了。 能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 当然,他们也很满足,谁也没有提到过冰淇淋和汉堡包之类食物,提起那些东西,他们容易急出精神病来。 雷克见大家一夜的休息,体力全部恢复,就决定向东方探查,因为西面和南面他们已经走过,也经历了令人难以忘怀的凶险,如果东方还是如此,那么他们就回到草屋整理装备,选定一个方向,采用接力移师的办法逐步前行,每到一处建一座行营,并以那处行营为中心,再一次进行三面辐射,以每天五到十公里的速度,几个个月肯定走出大山。只要途中不迷失方向、不丢掉性命。 由于丹花和幺妹的竹剑在前天丢失在陷地,雷克只好又做了一只,让幺妹带上。丹花的手里有一直匕首,所以就不用再带竹剑了。 四个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发了。 路上,丹花把自己昨日的梦讲给了雷克、旗云和幺妹。 “你会画画吗?”雷克觉得丹花的梦境很奇怪,就认为她可能是平时想事情想得太多了,思想负担过重,所以才出现这种状况。 “我记不得我是否会画画。”丹花并不记得最近画过画。 听了丹花的梦境,旗云的感觉和雷克不同,她觉得丹花这个人才叫复杂,按照她在山洞里面说的话,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一个在与世隔绝的山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仅靠一个误闯山寨的大学生支离破碎地教她一些知识,她不会懂得这么多,而且从她的举止言谈来看,根本就是一个城里人家的孩子,起码是一个交通很便利的山村人。尤其是山外流行的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她谈起来好像亲身经历一样。丹花肯定有着很极为复杂的背景。 旗云不再怀疑她是鬼,但不等于就相信她在山洞中所说的话。 幺妹还是那样,走在大家的身前身后,一路都是天真的表现,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看不懂也不问,就一个劲地闷头思考。偶尔蹦出一句话,也是事情和她相关,再就是与雷克有关,因为她的心里只有雷克,可以说雷克就是她的镜子,就是她的标杆。 四个人还接近山上石林的时候,同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乐声。 乐声古朴典雅,似秦声又似汉韵,似莺歌燕舞,又似深宫丝竹。 几个人被乐声吸引,不再言语,快步走向石林。 来到石林面前一看,石林毫无改变,山风也是轻轻扶摇,根本就不足以让石林产生乐声。旗云穿行在石林中间,乐声悠然,鸣尤在耳,水雾在空中飘荡,湿润面容,瞬间就在心中荡起一股清凉,如在大汗淋漓的时候喝上一口冰水,痛快极了。她到处寻找,也找不到声音发出的地方。 突然,丹花在石林东面的树林中喊了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雷克、旗云和幺妹快速跑进东面的树林。 那道自然形成的线状喷泉,正在向高处喷出细碎的水线,水线在三四米高的位置向四周放射,形成水雾,弥漫在空中,并随清风飘散。 喷泉的周围有几十株花草,那些花草的枝杈很少,长圆形的叶子几乎全部对称生出,它们的头上都是一朵红红的花簇,花簇的中央橙红和暗红交替,形成一个人脸造型,并且都弯眉颦目,似笑还羞,周边是向外伸展的花瓣,总计五瓣,每一瓣都似翩翩彩蝶,摇动薄翅。 最为惊奇的是,那些花草的叶子不断振动,时而簇拥,时而拍击,形成一阵阵优美的音乐。 “跳舞草——风流草——”雷克和旗云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四个人简直是惊呆了,他们知道“跳舞草”会跳舞,但是不知道跳舞草会奏乐,而这种乐声的奇妙简直可与天上神曲相互媲美,也可与仙山仙乐一比高低。 “还不到跳舞草开花的季节,它的花怎么如此鲜艳,而且花芯还长成微笑的人脸形状?前两次来时怎么不见?”丹花不解地问道,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他人。 幺妹听说过这种花草,不过她没有见过,尽管她也生长在山区。她走上前去,顺手抓住一朵鲜花就拉向自己的脸,脸上漾起一个顽皮的微笑:“太美了!”声音伴随花香弥漫,很甜,很甜。 突然,一阵呼哨响起,远方出现一个旋转的白色闪光球体,急速向他们的头顶飘来,须臾之间,林中荡起一股劲风,摇得树木哗哗作响,呼哨声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周边的一切都在抖动。 当雷克大喊一声“趴下”的时候,那股劲风飘然已过,只留下草木飘摆的余痕。 再看那些跳舞草,全部低下了头,枝叶也停止了舞动,美妙的音乐戛然而止。 雷克不知道这些跳舞草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那个闪光气团怎么会在这高高的山顶上出现。看来他同学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些气团无规无距,来去无踪,神秘出现,神秘消失。 可是这种美丽的跳舞草是受了什么影像才发出这种声音,也许,它们不仅能发出美妙的仙乐,也可能会发出恐怖的噪声,比如丹花听到的和格雷斯听到的声音,这山里的一切怪异现象可能都源自那个神秘的山洞。 他们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满脸的迷茫继续向东面的山上走去。 这一带的景色与其他的高山差不多,前进的道路也与其他的高山相同,只是这里的树木组成更为复杂,几乎囊括了山中所有树木,但多数是成片成簇,很多阔叶植物和果木也纠缠其中。 爬到山顶之后,极目远眺,发现前方的山峦之间有一道时隐时现的白色光带。 雷克顿觉奇怪,同时心中暗喜,难道那条光带是高山河流,或许就是日前自己曾经漂流过的河流的上游,也有可能是幺妹他们一家在那里失踪的河流。 雷克决定向那处白色光带进发。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他们透过树隙看见的光带不是很远,然而首先要下到山谷,然后再爬一道山梁,才能到达。看上去很近很近,可是走起来的时候却是艰难得很。 雷克走在前头,攀藤附壁,穿草跨岩,可谓举步维艰。丹花走在后面,手拉幺妹,也是一步一停,幺妹不断地喊:“亲爱的,等等我,我跟不上了,你要是再走快些,我就不走了,丢掉我后,你不心疼才怪。” 雷克走在前面,心里觉得好笑,这是和自己走得更近的缘故,所以有了撒娇发威的资本,女孩啊,就是这样,当她刚和你好的时候,百般殷勤、百依百顺,一旦感情发展到不分你我的程度,她就摇身一变,让你按照她的眼色行事,最起码她在私下里会对你发号施令。尽管他们不是夫妻、不是情人,但却胜过那种感情。看来男人要是爱一个女人,一定要把爱装在心里,让她永远感觉你很遥远,永远感觉你神秘莫测,这样,在任何时候你都会把握主动权。当然,这种理论不过是为了调和恋人之间或家庭成员之间的气氛,根本不是为了争争抢枪、扼杀彼此的冲动、禁锢谁的思想。如果把这种理论用到家庭的成员的分工上,那是对爱情的一种打击和毁灭。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处断崖,断崖的高度有十几米,雷克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缓坡之处,决定从断崖攀援而下。 第36节 他摘下身上的绳索,绑缚在悬崖上面的一颗树上,由于绳索较长,他就在树上做了一个活扣,准备在下到崖底的时候,拉一下绳索的那一端,绳索即可自行解开,能够把绳索带走。 一切进行完毕之后,他对旗云、丹花和幺妹说:“我先下去,然后依次是幺妹、丹花,旗云最后。在丹花和幺妹下去的时候,每个人的腰上都要用另一端绳索捆住,由旗云在上面借助树干将其拉紧,以防她们抓得不牢而突然滑下。下去的时候,双手紧握绳索,用双脚蹬住崖壁以减轻手上的力量,然后慢慢向下移动。” 雷克说完就拉着绳索向崖下而去。 很快,雷克下到了崖底,他站在齐腰深的灌木丛和荒草之中,对幺妹说:“幺妹,你放心大胆一些,亲爱的在底下接你。”雷克知道幺妹的胆量很小,力量也很小,所以就格外关照他,她最喜欢听到被人的关心和鼓励,尤其是触及道她心里所想,能让她产生激动、希望勇气和动力。 幺妹在丹花的帮助下,腰间系好绳索,双手抓住垂向崖下的绳索,将身体悬到了崖壁。然而,她把握不了身体的平衡,双脚根本蹬不到崖壁,悬在空中乱喊乱叫。双手无力,一个不注意,身体就旋转过去,后背撞到了悬崖,好在距悬崖只有半尺,冲量不大,没有撞伤。 雷克看见,幺妹的双手是抓在绳索上,但是,如果没有绑在腰间的绳索在上面被旗云拉住,她准会掉下来。 雷克不顾一切地的顺着绳索爬了上去,他接近幺妹之后,对幺妹说:“幺妹,不要惊慌,你慢慢向下,然后抱住我的腰,旗云在上面拉着你呢,你不会掉下去。” 通过努力,幺妹抱住了雷克的腰,雷克艰难地下到崖底,把幺妹带了下来。 幺妹惊魂未定,坐在地山叹息:“亲爱的,我真没用,你以后还会喜欢我吗?” “好了,幺妹,不要傻了,我是你的永远,站起来,振作一点。”雷克只能以这种口气安慰幺妹。 丹花和旗云都顺利地下到崖下。 她们两个也不断安慰幺妹。 雷克收好绳索,几个人又行进在茂密的树丛中。 第六十二章 变形的阴风粒子团 雷克和旗云、丹花、幺妹成功下到断崖之后,继续行走在密林之中,向谷底进发。 一路上还是藤蔓不断,岩石迭出,偶有参天古树盘踞在几块巨石之中,裸露的根系盘绕在巨石之上,穿插在草地之间,处处彰显生命的顽强。特别是那种榕树,盘根错节,赫然而据,犹如一尊由根系组成的塔楼,巍然立于岩石之间,仿佛诉说祖先的荫福,家族的兴旺。 和人类有相仿之处,它们为了生存,竭尽全力地寻找养分,有的树木把根系都伸到几十米之外,侵扰得地下的灌木和荒草无处藏身,只好敬而远之,另择栖身之地,强者生息,弱者逃往,这就是自然淘汰、物竞天择的规律。 山坡之上俨然一个壮观的园林景致,俨然一个鲜花竞放的花园,可谓千娇百媚、五色斑斓,令人陶醉,令人忘情。 幺妹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美景,宛如置身桃园圣地,东一眼西一眼瞧个没完,不断受到雷克的敦促和警告。然而,天性的展现,原始的放纵并没有从幺妹的心中离去,她开心在这片丛林之中,激动在自然的包裹之内,尽情体味清新的境界,全然忘记自己身处困境,全然忘记前路一片迷茫。 雷克为了加快进程,不得不让旗云强行拉着幺妹。 被旗云拉着的幺妹显得有些不开心,这么美丽的景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不能尽情的饱揽,实在是可惜。旗云对幺妹说:“好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花仙草神,但是此时不是我们欣赏风景的时候,我们是在逃亡的路上,等我们成功走出大山,让亲爱的给你建造一处花园,你每天可以穿行在花草之间,每天可以陶醉在绿树之下。” 幺妹听到旗云为她展望的前景,并不比此地的艳丽逊色,心情自然高兴,顺从地跟着旗云,快步地向前走去。 旗云看着幺妹的背影,不免觉得她更加可爱,已经成人的幺妹还有着孩子般的童心,她是那样的单纯、顽皮,而又是那样的清秀可人,可以说是倾国倾城貌,无忧无虑心。 很快,大家下到谷底,通过一片竹林,林地中不断有鲜笋破土而出,它那粗大的根、尖尖的嘴,也表现了和幺妹一样的顽皮,活像一个一个寻找母ru的婴儿,不过它长得很快,一旦有温润的雨水洒下,它们就更加茁壮,势不可挡。 雷克的心里始终想着一个问题,就是这跌宕起伏的山峦之中,真的就像幺妹所说的一样,没有野兽,也很少有小动物和昆虫,这是为什么,会不会那些变异的树木和花草成为动物和昆虫的天敌。那些变异的树木和花草也像人类一样有了思维,会使用工具,并且可以迁徙? 走出竹林,又开始爬向眼前较为低矮的山峰,这座山峰的结构相对简单一些,爬起来并没有那样艰难。当他们到达峰顶之后,发觉树木不再繁茂,偶尔还有很大的山岩裸露之处,估计此处的岩石强度稍低,山雨侵袭,山峰穴蚀造成水土流失,使那些草木根本无法立足。 对面是一处与此地相仿的山峰,在两山之间的峡谷里,一条激流奔涌的小河跃然眼中,向东南的远方望去,河的上游是盘旋飞绕在高山之间,那里与眼下看见的河流落差应在百米之间,看来一定有大大小小的飞瀑镶嵌在无数绝壁之上,也有段段水域涌动在山腹之中。不过,那里看上去还是朦朦胧胧,估计很遥远。 从山顶通向河流是一面斜坡,上面稀疏生些草木,显得荒凉,能够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已经是个奇迹,看来,生命的极限还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四个人很快走下山坡,来到河边。 河水湍急ng花飞溅。河道中巨石林立、暗礁崇生,河水没有丝毫污染,透过欢快ng花水波之间,可以看见水下的礁石,礁石的影子微微抖动,泛出多彩柔光。 上游不远处,是一个不大的瀑布,瀑布的轰鸣之声传到这里还依稀产生震撼。 下游的河水也是不断跳跃,发出阵阵轻快的鸣响。 河面不宽,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但是想要穿过,着实要费些周折,因为那些礁石,也因为水流极快。 雷克站在河岸,被汹涌澎湃的激流感动,他发出了这样的慨叹。 时间和生命就如同眼前的河流,有平缓、激越、曲折和迂回,也有悠扬、放纵、欢快和委婉,然而结果都是一样——一去而不能复返。此刻,他有些后悔,那一天幺妹踏上幽灵船的时候,真不该让她下来,能够让她步入时空隧道,绝对是一件好事,她可以延长生命,尽可能多的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尽可能多的感受世界的精彩。但是,他把她喊了下来,是留恋、是自私,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到现在他也说不清楚。 “我们想办法过去。”雷克对旗云、丹花和幺妹说。 雷克正在想着过河的办法,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亲爱的,快看!”幺妹用手指指头顶的天空,急促地喊道。 雷克已经发现了天色的反常,一大片圆圆的黑云不偏不倚地遮挡在他们的头顶,把艳丽的阳光藏在上面。山里本来多雾,一路上,他们看见远方的景色都是模模糊糊,现在被黑云一挡,眼前的一切顿时暗淡。 雷克仰头观望半天,见那片黑云不再前后移动,好像在那里转圈,他从未见过这种现象,根本解不开其中奥秘。 雷克不再考虑黑云之事,收回视线,把目光瞄向河流,继续考虑过河的方法。 河流很深,水流湍急,一旦把持不住被冲向下游,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为了探路,必须过河。 想来想去,雷克决定借助绳索,他把绳索展开,一段固定在岸边的礁石上,一端固定在自己腰间,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走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亲爱的,不要——”看见雷克走进河水,很快就没过腰际,而且身体被河水冲击得站立不稳,幺妹有些害怕了。 雷克继续向前,然而,他已经够不到河底,身体在水中悬空,急速向下游荡去。雷克用双臂奋力击水,然而,还是无法阻挡河水的冲击,须臾间就已经被河水冲到下游十余米处,可是,离河岸不到两米,眼见前面就是一块巨大的礁石,河水冲击到上面,溅起片ng花。一旦撞击礁石,雷克必伤无疑。 站在岸边的旗云、丹花和幺妹心急如焚,拼命喊叫。 突然,旗云伸手抓住那个绳索,奋力地向回拉,口中喊道:“妹妹,快来帮忙!” 丹花和幺妹跑上前来,握紧绳索一齐用力,止住了雷克下滑的身躯。 但是,雷克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只气球在水中沉浮摇荡,只能任凭水流冲击。 岸上的三姐妹用足了力气,终于将雷克拉近,眼见雷克就可以抓住岸边的礁石,幺妹一个不慎就滑倒在地,旗云和丹花突然觉得绳索的拉力加大,体力不支,慢慢向前滑去。 等幺妹重新爬起的时候,旗云的一只脚已在水中,她紧踏一块礁石,没有让自己掉进河中。幺妹再一次加入,终于把雷克拉了回来。 雷克手扶礁石,身体无力地在水中飘荡,旗云和丹花跑到跟前,伸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拉回到岸上。 几个人坐在岸边,脸色白得吓人,惊惧的眼神尽显了心中的恐惧。他们都知道在迟一步的后果。 雷克的身体全部变得森白,浑身打颤,幺妹赶紧取来雷克的衣服,帮他穿上,见雷克还在发抖,她只好紧紧地抱住雷克,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 旗云和丹花也效仿了幺妹的办法。 在三个女孩的体温输送到雷克身上之后,雷克才有所好转。 他坐在那里反复琢磨,刚下水的时候,并未觉得有多凉,可是,向前一米之后,那河水的温度骤然降低,奇寒无比。手脚就像失去感觉一样,全凭思维意识支配他的手脚活动。 难道上游有冰山? 休息一会儿之后,雷克见无法过河,决定向上游进发,看看河水冰冷到底是什么原因。 旗云、丹花和幺妹几乎被刚才的一幕吓傻,道现在还心有余悸,要是雷克真的被水冲走,她们只好哭着在这里等死了,真是太危险了。 雷克几次救过三姐妹的性命,也两次被三姐妹而救,他心存感激,也心存幸福,看来不仅仅是三姐妹依靠自己,自己也依靠三姐妹。真是上天赐福,把三个美丽而又聪明的姑娘同时送到了他的面前,他若果不好好保护她们,真是枉为男人。 这一次,雷克更加小心了,他带着几个人走在离河边远远的山坡上,唯恐谁不小心掉进河里,到那个时候,恐怕悔之晚矣。 在前进的过程中,大家同时发现一个问题,头顶的黑云没有散去,好像和他们一起移动脚步,把他们始终遮挡在阴影里。 雷克心觉不妙,看来此行尚有凶险,那片黑云就是个预兆,否则怎么这么巧合,黑云会和他们的心意相通,共同前进呢?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雷克决定取消此次行程,打道回府。 然而,还未等四人回头,就听天空一声炸雷响起,瞬间黑云蹦散,四处飘落。 雷克心中纳闷,黑云本是水汽形成,响雷是正常的,但是响雷之后,那片黑云应该还在空中,即便消散也不会如此之快,更不会落到地下,它到底是云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正在雷克狐疑之间,那些飘落在地上的黑云又重新聚集,但是,并不像先前一样升到高空形成一团,而是分而聚之,形成数个黑色球体,在离地数米的空中从四周向他们飘来。那些黑色球云速度极快,转瞬即至,顷刻飘离,仿佛它们有意取笑四人,在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围绕雷克等人穿梭翻飞,就像阴雨之天围绕草地、扑捉昆虫的低飞之燕。 那些黑色球云有时能够撞击到四人的身体,并且有疼痛感。 旗云、丹花和幺妹惊得魂飞魄散,不断惊呼,躲避,不时的摔倒,爬起。 看着那些急速穿梭的球云,雷克觉得那些东西肯定就是他同学说的“阴风粒子团”,面对它们无故袭击自己,雷克勃然大怒,他抽出身上宝剑,在来回穿梭的黑云之间舞动厮杀,偶尔可见宝剑刺穿气团。雷克本以为可以将它们击退,没想到,那些被自己刺中的气团全部变形,瞬间化作具有人形的黑气团。 那些人形气团,非常逼真,有头有手有脚有五官,只是它们的身形不定,类似动画片中的精灵,可以任意收缩、拉长、压扁,始终保持人形不失。 面对恶魔般的精灵,雷克陷入了一种混沌的境地,他不知此物的来龙去脉,也不知此物的来去因由,他只知“阴风粒子团”来无影去无踪,从未听说它们会变成人形,还会攻击人类。 变成人形的“阴风粒子团”更加猖獗,它们上下翻飞,前后穿梭,快如闪电,形如光影,雷克手中的宝剑根本就无法伤及它们,反而,四人倒是被它们撞得人仰马翻,身上伤痕累累。幺妹索性坐在地山不动,任凭人形粒子团撞击。 雷克的肺都快气炸,他见宝剑伤不了这些来犯之物,就伸手取下自己腰间的绳索,在前面挽成套玛索的绳圈,另一端攥在手中,不管人形粒子团怎样翻飞,将手中绳圈反复向空中抛出。 旗云见雷克改变方法,也急忙从地上爬起,取下身上的绳索,也做了一个套玛索,连续向空中抛出,突然,一个人形粒子团被旗云套住,手中绳索急速飘飞,旗云不顾一切地抓住绳索,然而,那个人形粒子团的冲击力是在太大,一下就将旗云带跑并凌空飞起,飘在空中的旗云实在是拉不住绳索,双手脱开,她的身体开始斜向下落…… 第六十三章 隐蔽的山洞 旗云套住的人形粒子团土崩瓦解,那根绳索落在前面不远的河边。 原来,那个被绳索套住脖颈的人形粒子团来不及改变身形,脖颈就被勒断,身首异处,化作一股黑色的气体在空中消散。 雷克见旗云的套玛索得手,套住一个人形粒子团,刚要开心的大叫,就见旗云被人形粒子团带着飞向空中十几米高,而且横向飞出几米,他的心一下子就窜到喉咙眼儿,刚想喊旗云松手,旗云已经开始从空中掉落。 雷克见状,丢下手中绳索,箭步飞出,还未等他站稳身形,旗云已经从高空落下。 雷克转动脚步,调节身位,伸出双手。 “扑通”一声,雷克接住了旗云,自己却被砸倒在地。 由于有雷克接应的缓冲,旗云安然无恙,雷克却好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旗云蹲在雷克的身边,眼中泪水盈荡,雷克的脚踝挫伤了。 突然,旗云脱下上衣,飞快地跑向河边,把上衣快速塞入水中,迅速提起又跑回雷克身边,脱掉雷克脚上的长靴,将被冷水浸湿的衣服包在雷克的脚踝上。 原来都双双坐在地上的丹花和幺妹已经没有了办法,见雷克和旗云采用绳索反击人形粒子团,都拍手叫好,没想到旗云被带到空中,幸亏被雷克接住。丹花见被套住的人形粒子团解体,就快速冲向河边,捡回旗云那条绳索,回来后重新整理圈套,为了防止出现旗云那样的意外,她将绳索的另一端牢系在一块石头上,然后向上高抛绳圈。 幺妹也捡起了雷克的绳索,模仿丹花,开始反击人形粒子团。 估计那些人形粒子团随机运动性强,丹花和幺妹纷纷得手,一人消灭一个。 过了一会儿,丹花又套住一个,如果那些人形粒子团的速度再慢一些,也许它们有足够的时间使身体变形而甩脱绳圈,就不会遭到灰飞烟灭的厄运,但是,它们终归不是人类,可能只是模仿人类,思维仅仅处于初级阶段,没有达到那种敏感和应变的程度,否则,雷克等人早就一败涂地了。 剩余的那些人形粒子团见同伴遭遇灭顶之灾,它们似乎恐惧了,转眼之间就全部不见了踪影。 丹花和幺妹来不及收好绳索,嘴里大声喊着“亲爱的”,双脚不停,快速跑向雷克和旗云。 两个人来到他们附近,都“扑通扑通”摔倒在地,双手抓地,爬着来到雷克的面前。 第37节 两人和旗云一样,泪眼汪汪地望着雷克,口中喃喃:“亲爱的,你怎么样了?” 雷克倒在旗云的怀里,伸手摸摸丹花和幺妹流满泪水的脸,笑笑说:“有你们三个美丽和勇敢的姑娘,‘亲爱的’不会有事,只是脚挫伤了,等下回去的时候,你们就要受苦了,要轮番背我噢!快!快!不要难过了,赶紧起来,那些东西暂时跑了,说不定还会回来。” 见雷克并不像想象的那么重,他的言语也很轻松,丹花和幺妹顺从地翻身坐起,转眼破涕为笑了。 “你那么大的坨,谁背得动你啊,我们做个担架把你抬回去。” 雷克本来伤得很重,多亏旗云用冷水湿衣,将他脚踝的热量及时排出体外,才让他的脚踝没有过分肿胀,最为主要的是仅仅伤及皮肉,没有伤到筋骨,所以,不消一刻,他就能站起来行走了。 灾难不代表沉沦,痛苦不代表消极,每次转危为安的时候,都能看见四个人的笑脸,也许,这就是英雄主义,这就是笑傲山河,这就是坦然面对。 灾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灾难面前低头,在灾难面前退缩。 他们谁都知道,能够活着走出大山的希望又增加一份渺茫,但是,微笑和开心不能离他们而去,要是真的失去微笑和开心,比死亡还要恐怖。 几个人又撞了南墙,走在回去的路上。 旗云对雷克说:“亲爱的,这山里肯定积聚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不但是植物变异,驱赶了所有的动物,竟然能使‘阴风粒子团’变异,并且,它们还自生思维。” “这就是自然界的变数,物极必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切都在进化之中,一切都在演变之中,古老生物的灭绝,总是因为新物种的诞生,未知的生命,将来的生命是什么形式,我们不知道,将来是谁统治这个世界,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越是高级的动物,灭绝得就越快。人类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也掌握在自然之中。” “它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就像人们疯狂地猎杀动物一样,为了满足贪欲和虚荣心,它们也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欲望,也有猎奇之心。或许是一种报复,可能是人类的活动危机了它们的生存,也可能是人类的言行启发了它们,使它们正在由被动转向主动。” 雷克走路的时候稍有点跛,三个姑娘轮番扶她前行。 很快,他们翻过那座小山,来到谷底竹林,通过竹林,又开始攀爬那座较高的山峰,周边的美景再也无法提起幺妹的兴致,仿佛和她的心境一样黯然失色。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那个断崖地带。 来时,他们是从上到下,比较容易,现在,他们要从下到上,相对困难。 雷克想了半天,只好再行套索方法。 十几米的高处,要想抛上去一个套索,并且套上石头或树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雷克有十足的信心,他做好套索,并在套索的周边捆上一些石子,接下来就是希望巧合了。 刚才他们下来的时候,绳索可以直接栓在树上,实际上也可以栓在石头上,但是那样不便于解下绳索。雷克希望这里的山崖上面也像他们原来下崖的地方一样,上面能有一些突出地面的石块。 这处崖壁和上次不同,上次的崖壁光秃秃的,没有树木。而眼下的崖壁,斜刺里长满了树木,有些小树茂密如墙,厚厚的枝叶掩盖了崖壁的岩石。雷克选择这里的用意很明显,那些小树有助于他们攀上悬崖。 通过十余次试验,套索终于套住了崖上的物体,雷克用手拉拉,并且双手抓绳做了一个身体悬吊的姿势,绳索没有脱落,说明套得很牢固。 雷克说:“旗云,把你的绳索解开,一端留在下面,一端系在我的腰上,等我上去之后,把另一端栓在幺妹的腰间,在她向上攀爬的时候,我在上面可以拉她一把。” 看看崖高只有十米左右,旗云将绳索对折,然后将一端在雷克的腰上系牢,为了节省时间,他把另一端马上捆在了幺妹的腰上。 雷克攀附绳索就向崖上爬去。 他爬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下向上推他,不用他自己用力,身体就向上飞去,飞出不到一米,身体就调转方向,向崖壁上生出的一颗小树后面撞去。还未等雷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就飞进了山体之中,周边的一切也变得黑暗。突然,他停止了,是两根绳索一齐拉着他,他才没有继续向里面飞去。他的身体与地面平行悬在半空,耳旁没有风声,身后是强大的拉力,这种拉力究竟是产生于高速流动的气体还是一种特殊的引力,雷克说不清楚。 雷克莫名其妙也惊慌失措,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把头抬起,见他飞进崖壁的地方是一个圆形洞口,微微透进光亮,洞口有一颗小树,小树纹丝未动,而自己却飞了进来,身后就像有无数双手用强大的力量牵引着他。他双手用力,试图将身体向外移动,然而,他根本就移动不了。要是没有手中和腰中的绳索,他不知道将飞往何处。 站在下面等待的旗云、丹花和幺妹,见雷克爬到一半不到的时候,身体突然上飘,还以为雷克用了轻功,刚一眨眼就见雷克调转了方向,转瞬不见踪影。 三个人正在纳闷,就见幺妹“嗖”的一声扑向崖壁。站在身边的丹花觉得事情不对,伸出双手抱住了幺妹,两个人一起被拉向悬崖,在向上飞行当中被几颗小树挡住,身体悬在半空不动了。 由于事发突然,旗云被惊得目瞪口呆。 “姐姐,快来帮忙!”悬在半空的幺妹和丹花一起向旗云喊叫。 旗云突然惊醒,雷克肯定是被吸入洞中! 她急忙奔到丹花的脚下,但是她够不到丹花,转头看见雷克绳索的端头,她一下就抓在手里,心中明白,雷克是紧紧抓住了绳索,还有系在腰间的绳索被幺妹和丹花拉住,他才得以停身,否则…… 旗云不敢继续想象,她拉着绳索就爬到与幺妹平齐之处,刚要松开手中的绳索,想想不对,就对丹花说:“妹妹,千万不要松手,再坚持一会儿。” 旗云又顺着绳索回到地面,将绳索的一端牢牢系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再次缘绳索而上,到了幺妹身边,放开捆在石头上的那根绳索,抓住了捆在幺妹腰上的绳索。 “谁也不要松手,一旦松手,‘亲爱的’就没救了。”旗云在抓住绳索的时候,用哭腔警告两个妹妹。 三个人开始向下落去。 慢慢地落到地面,丹花也把双手从幺妹的腰间移到了绳索上,三个人拼尽全力向下拉动绳索,很慢很慢,但是绳索在向下移动。她们不敢松懈,也不敢怠慢。 绳索被拉下十几米之后,她们透过树叶的间隙看见了雷克横向悬空的身体。 “再加把劲儿,马上就成功了。” 又是一番努力,雷克变成了头下脚上,但是,身体极度倾斜,腿脚部位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推向岩壁。 又拉下一米的距离,雷克的身体突然翻转,双腿从上面落了下来。 由于身体重力的冲击,再加上他的双手已经无力,雷克沿着绳索快速滑落下来,身体砸到三个女该的身上,把她们砸倒。 第六十四章 连环危机 山腹之中,黑暗压迫,恐怖相随。 格雷斯和娄一龙越跑越觉得不对,这正是通往野人巢穴的那个山洞,究竟是什么障术,让人一回头就走错路?是不是那个冬本也是一样被障术迷惑,跑进了这条路? 格雷斯反复斟酌,如果不按照这个方向追击,就是回头再找,照样找不到其他的通道。他决定追下去,他不能把“约柜”丢掉,那个“约柜”和他曾祖母的遗体一样重要,一定要追上那个冬本,即便碰上野人,大不了和他决一死战。 格雷斯和娄一龙又向前跑了一段,根本就看不见冬本的影子。 这个人哪去了,难道凭空蒸发了不成? 格雷斯信心受挫,他真的有点后悔了,干吗那么多事,非要看看悬棺里的死人,对于这等见财起意之徒,还不如让他闷死在悬棺了。现在可好,娄一龙和雷克等人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约柜”被自己轻而易举地弄丢了,真是对不起娄一龙和雷克等人,也对不起死去的曾祖父。 因为信心的减弱,格雷斯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他不无懊悔地对娄一龙说:“我忽视了这个人,也小看了他,看来,我真的不行了,失去了昔日的风采。” “格雷斯先生,请不要泄气,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常人,他不会上天,也不会遁地。我分析他跑不到别处去,一定是进入这个洞中。” 娄一龙的话音刚落,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向这边跑来,从形象上看,正是冬本,不过他不是背着背包,而是抱着背包,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回脑,好像惊慌失措、进退两难。 “冬本,你还我背包!”格雷斯见冬本从山洞的黑暗之处跑出,大吼一声迎面冲了过去。 听见格雷斯的喊声,冬本产生了瞬间的惊惧,看见格雷斯向他冲去,他没有停止脚步,依然像疯了一样向这边跑来。 格雷斯和冬本已经形成面对之势,他伸手就要抢夺冬本手中的背包,但是他突然停止了夺包的动作,因为在火把的光照下,后面不远处出现一个笨重的高大黑影。 “野人!”格雷斯的脑中立刻浮出这样的概念。 格雷斯没有抢夺背包,他知道此时最要紧的是让冬本把背包带出,并且能够成功逃脱野人的追击,等摆脱野人之后,再对付冬本不迟。想到这里,他大喊一声:“娄一龙先生,赶紧向外跑!” 娄一龙也看见了那个野人,但是他见格雷斯离野人很近,担心格雷斯遭到野人的打击,就没有拦截冬本,而是将他放过,跑上前去接应格雷斯。 格雷斯见娄一龙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跑了过来,他急了,又高声呼喊:“一龙先生,快往回跑!” 娄一龙见格雷斯已经跑到面前,就与他一起,肩并肩地向回跑去。 后面的野人不像前两天把样笨拙,它的步子大,行动也迅捷许多。格雷斯和娄一龙跑动的速度仅仅能保持和野人同步,距离不能拉开,他俩有些着急,就商量是不是对野人来个回马枪,迎头一击。 最后,两人放弃了,如果不能一击得手,肯定要被野人抓住,撕成碎片,要不就做成尸体标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继续狂奔。 正在峡口外面守候的郭海坪、鲍斯和相雨霏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他们看见冬本抱着鲍斯的背包从上洞里面张皇失措地跑了出来,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已经不会转动,脸色森白,脸型扭曲,就像一条只会直行的疯狗,嘴里“哇呀呀”的乱叫。 郭海坪大吼一声,拿着匕首就冲了过去,还未等冲到他的跟前,就见娄一龙和格雷斯也从后面跑了出来,并不断向郭海坪喊:“赶紧跑,后面有野人。” 郭海坪一听,放过冬本,急忙转身抱起地上的白色木箱就放在背上,嘴里也喊了一声:“快跑!”撒腿就向出口的方向跑去。鲍斯也背起郭海坪原来背着的空空的背篓,和相雨霏一起跑在郭海坪的身后。郭海坪正在向前猛跑,突然发现前面的冬本有些变化,仔细一看,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冬本的后背血红一片,上面的衣服缺少了很大一块,皮肉和骨头好像粉碎,背上一个大窟窿,那似皮似肉似骨的东西在后背的窟窿里直颤,并不断有血液流出。郭海坪不知道冬本是怎么搞的,也不知道他伤得这么重怎么还能奔跑,他很想帮助冬本,但是,身背装有格雷斯曾祖母遗体的木箱,眼下别无他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冬本的后背向外流血。 格雷斯和娄一龙跑出山洞后,甩掉手中火把,速度快了起来,转瞬就追上前面的郭海坪等人,他们也看见了冬本后背的窟窿,知道那一定是野人的杰作,想对冬本施救,无奈后面野人追击,只好这样先跑出去再说。 可是,让他们惊心的一幕发生了。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声音由小到大、由若渐强,“隆隆”作响,像暴风雨前的疾风,像海啸狂暴的轰鸣,里面有沉闷、呼哨和尖啸,震得空气和两面绝壁突突抖动,随后就是几个黑色的球体从头顶的一线天鱼贯而过。 所有向前跑动的人,身体瞬间就失去平衡,他们身上和手中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一个个无法站稳,身体就像散了架,纷纷瘫在那里,每个人身上所有的部位都瞬间发麻、发木、奇痒难忍。 “不好,又发生了上次的现象!”慌忙之中,郭海坪喊了一声。那声音也是抖动的、扭曲的、变形的…… 前面的六个人瘫在地上抖成一团,后面离他们不远处,那个野人也坐在地上打转,他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都被摇晃得四处乱撞,最后的结果还是“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这一次比上次严重,那些黑色的球体,源源不断地通过,造成的冲击力和振动力更加强烈,每个人都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冬本最惨,他已经倒在地上,被那种抖动震得身骨欲裂,身体上流出的血液在地面上面已经形成血雾,就像强力喷泉产生的雾水,只不过那血雾的高度很低,紧贴地面。 后面的野人也万分难堪,可能是它身体庞大的缘故,身体组织的振幅要超过前面的六人,由于强烈的震动造成它身体组织的移位巨大,疼得它抓耳挠腮,嘶嘶怪叫,不多一时就倒在地上不动了,任凭那种抖动颠簸它的身体。 两三分钟过后,那些黑色的球体才不再出现,风声和啸叫渐渐减小,抖动也开始减弱,很久,六个人才从迷蒙中清醒过来,但是谁也站不起身,只能坐在那里喘息和恢复。 相雨霏的身材比较弱小,她首先站了起来,但随后就感觉大脑眩晕,“扑通”一声又坐在地上。 等大家都能顺利站起的时候,都觉得头重脚轻,回头看看后面的野人,仍倒在地上呻吟,觉得这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郭海坪建议趁机把野人杀掉,娄一龙说千万不可,那个野人看上去是昏厥了,一旦你不能一刀致命,把它激怒,它会垂死针扎,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谁也跑不掉,何况野人是无数科学家致力研究的对象,把它杀掉,等于断绝了人们研究的道路,它也是一个生命,我们走吧! 于是,大家捡起自己的武器和随身之物,还是格雷斯背上那个白色的木箱,鲍斯走到仍然倒在地上的冬本身边,捡起那只背包挎在自己的背上,指着冬本说:“看你还跑不。” 冬本的眼睛转转,没能说出话,也没有动。 鲍斯心想,惨了,看来冬本快不行了。 娄一龙走到跟前,看看冬本的惨象,对郭海坪说:“海坪,不能把他留在这里,等那个野人醒来的时候,会残酷地折磨他,我们把他背走,也许还有救。” 郭海坪已经尝到不少苦头,知道伤者的痛苦,虽然冬本是一个贼,但是他也是一条生命,郭海坪毫不犹豫地背起冬本,六个人一起向峡口外的山谷仓惶逃去。 他们跑出峡口的时候,不敢做丝毫停留,虽然前面还有更加凶险的恐怖地带,但是留在这个前有吸血草藤、蛇藤,后有野人夹击的地方,总不如杀出一条血路,也许还有生路。 为了尽量避开草藤的袭击,他们决定靠右通行。 前面的山谷和这个峡口呈喇叭状,越走越开阔,但是到那个草藤出没的地方也没有多远,最多三百米左右,前几次通过都是选择中间,这次选择靠右,也许能够避过它们。 格雷斯的身手要比鲍斯好得多,他把那个白色木箱交给鲍斯,自己背上了鲍斯的背包,手握钢刀和娄一龙形成前后对应的阵势,把相雨霏、郭海坪和鲍斯夹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向前通行。 他们走出去三百多米,很快就要通过恐怖地带,大家的神经绷得太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断裂,然而,胆怯是没有用的,只能用智慧和勇气来面对。 娄一龙双手紧握宝剑,向周围射出机警的目光,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此时,他真正的表现出一个武士的风采,虽然他并不懂得武术。 走在后面的格雷斯也是一样,他身高体大,长毛罩脸,双目冷光四射,不断注意两旁和身后。突然,他听到后面的草丛和林木之中传来响动,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那个野人又追了上来。 第六十五章 藤人 “加快脚步,野人又追上来了!” 走在前面的娄一龙和其他几人,听见格雷斯的提醒,瞬间加快脚步,紧张已成累赘,恐惧更为碍手,放开脚步才最为重要,他们前行的速度提高了很多。 郭海坪虽然膀大腰圆,力大出奇,但是后背上有一个百十多斤的人,又跑了好远的路,早已大汗淋漓,眼冒金星,浑身发抖。但是,面对恐怖和危机,他又爆发了新的力量,跑路的速度并不亚于鲍斯和相雨霏。 第38节 跑着跑着,娄一龙停下了脚步,转头向后面的人说:“不要跑了,我们已经没有路了!” 众人停下脚步向前一看,顿时就像被人点了穴道,全部不动了,维持着刚刚停止那一刻的身形。 前面站着一个绿色的巨人。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由草藤编织的人形物,暂时就叫它“藤人”吧! 那个藤人有两米高,双腿由很多草藤上下纵排组成,上身和头部由无数蛇藤缠绕形成,头部也像人一样,分布着五官,只是模样太丑,是一个没有皮肤、只有道道肌肉的绿脸,看上去着实恐怖。它的眼睛也是两个绿色的球体,并在那里“骨碌碌”乱转。 藤人双手叉腰,咧嘴yin笑,双脚正在移动,逐渐接近六人。 后面的野人也到了格雷斯的身后。 “放下东西,背靠背围成一圈!”娄一龙大声喊道,惊醒了呆若木鸡的郭海坪、鲍斯和相雨霏。 三人瞬间放下身上之物,拔出自己随身武器,和娄一龙、格雷斯组成一个圆圈,呈躬身状站在藤人和野人的中间,把武器指向他们。 格雷斯紧急地思考对策,他想起了上次对付蛇藤的办法,就急忙取下后面的背包,从“约柜”中取出头颅,交给娄一龙。 “你对付藤人,我对付野人。” 娄一龙接过头颅抱在怀中。 前面的藤人和后面的野人相互对望了一会儿,似乎都感觉打怵,彼此都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格雷斯看明白了,藤人和野人之间正在心里较量,究竟是首先袭击他们几个人还是先彼此对付,前后的强敌都在犹豫,趁此机会,赶紧逃跑,说不定能够脱身。他急忙对娄一龙说:“藤人和野人暂时都不想先动手,我们是不是可以撤向旁边,伺机逃跑。” “可以撤向旁边,但是不能散开,只能保持这样的队形,慢慢向西移动。” 几个人商定之后,保持队形向西移动。 突然,野人扑向了格雷斯,格雷斯大叫一声,顺手挥出钢刀,野人见格雷斯手中亮光一闪,瞬间收回了抡出的手臂,在那里跺脚咆哮。 看见野人出击,前面的藤人也不甘示弱,两手一抬,急速飞出几条蛇藤,直奔几人而来。 娄一龙手起剑落,那些蛇藤纷纷躲避,瞬间又回到藤人身上。藤人见一击不成,即刻发怒,单脚踢出,只见十几根草藤又迅捷而至。 几人挥舞手中武器,斩落数根,但是仍有几根草藤缠住了鲍斯的脖颈。藤人的脚一收,就将鲍斯带了出去,娄一龙见状,急忙抽身上前,快速挥舞手中宝剑,将缠绕鲍斯的草藤急速斩断。 野人见藤人得手,又发起第二次攻击,这一次,他把目标瞄准了手持匕首的郭海坪和和相雨霏。郭海坪见野人奔他和相雨霏而来,就不顾一切地刺出手中匕首,还未等他刺到野人伸过来的手臂,格雷斯侧身就是一刀,“刷”地砍中野人的手臂,那野人“嗷嗷”怪叫,抽回手臂,见手臂上流下一道小口,正在渗出鲜血。 原来野人的毛长皮厚,尽管格雷斯使出的力量极大,但是也只能断其毛、破其皮,而不能伤其骨,看来,采用挥刀的办法不行,只能横向刺出,依靠刀剑的锋利和冲击力,刺破它的皮肤,用力扎入身体才行。 野人两次出击,两次未果,它更加愤怒了,边跺脚边向右边移动,准备寻找几个人的漏洞,尤其是鲍斯那里,因为鲍斯刚才被草藤带翻,刚刚爬起。 野人转移到东方,刚要冲向鲍斯,突见有数条蛇藤飞向自己,忙抽身而走,然而,还是被蛇藤缠住了身体。野人吃过蛇藤的亏,尽管蛇藤对它的伤害不大,但是影响他攻击格雷斯等人,那些蛇藤拼命地缠绕野人,野人则发疯地向下撕扯,很快就将那些蛇藤撕得粉碎。 藤人见野人撕碎自己飞出的蛇藤,顷刻又数藤齐发,把野人包围得严严实实。野人见无数草藤将自己包围,便大展伸手,挥臂狂扫,无奈草藤太多,他只靠双手撕扯是不够的,不多一时,他就像上次一样被草藤和蛇藤捆住,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见藤人控制了野人,格雷斯和娄一龙觉得机会来了,两人手执钢刀和宝剑身合一处,慢慢逼近藤人。 藤人身上的草藤和蛇藤几乎悉数飞出包围了野人,它身体的主干暴露出来,原来是一段树桩,上面都是绺状的厚皮,身上只剩少许草藤,只有头部仍维持原来的状态,然而,它依然微风凛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体腾空,向五人横向劈来。 这一次,刀枪剑戟什么都不管用了,娄一龙只好将手中头颅抛出,随后就喊“蹲下”,可是,头颅打到藤人的身体,藤人的身体也劈中了身材高大的鲍斯。 鲍斯的头部被藤人击中,一个后仰就栽了出去。 藤人的身体又飞回到原处,但是它遭到头颅的打击,头上的蛇藤开始融化,瞬间就变成一滩绿水,顺着那个干干巴巴的树干流了下去。 娄一龙和格雷斯没有顾及鲍斯,双双冲上前去,举刀就砍,举剑就刺。 还未等进行第二次打击,不知从那里又飞出无数草藤和蛇藤,眨眼间就见藤人恢复了原状,随后就有无数蛇藤将格雷斯和娄一龙包围。 郭海坪和相雨霏刚才躲过一击,没有遭到鲍斯的厄运,见娄一龙和格雷斯正要得手,突然又有无数草藤飞出,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危难之中可以陡然生出应变,他俩不再思考,一起冲向滚落一旁的头颅,冲到中途,数条草藤横出,飞快缠绕在两人身上,将两人拉倒。 郭海坪和相雨霏胡乱地挥舞手中匕首,将那些草藤划破、斩断,但随后就有新的草藤飞来。郭海坪见状,只好放弃自己,帮助相雨霏割断她身上的草藤,任凭草藤将自己缠绕。 包围相雨霏的草藤在两人一起努力之下,渐渐少了,相雨霏急忙起身,一个前扑就到了头颅跟前,伸手去够头颅,然而,藤人却使用了蛇藤炸弹,以鱼死网破之势飞出几条蛇藤打击到头颅之上,头颅滚到一边,那些蛇藤也粉身碎骨。 相雨霏没有抓到头颅,身体又被草藤缠绕,她只好奋力地挥刀划下,几次伤到自己的皮肤。渐渐地,双手也被草藤捆住。 娄一龙和格雷斯已经被草藤和蛇藤组成的藤阵包围,由于刀剑较长,无法施展,他俩的双腿和身体全部被捆住,只因他俩没有丢弃手中的武器,草藤无法捆住剑身和刀身,才使他两的双手暂时能够活动。娄一龙见郭海坪和相雨霏奔头颅而去,却被拦截,他突然想起格雷斯背包中的三角抓勾,就不顾一切的打开那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三角抓勾,在草藤没有完全绑缚自己双手的时候,将三角抓勾抛出,狠命向回一拉,尽管没有把那个头颅拉到自己身边,却把头颅向回带了两米,等他想再次抛出三角抓勾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草藤缚住,和格雷斯一样在那里动弹不得。 格雷斯、娄一龙、郭海坪和相雨霏都开始觉得身体奇痒,那些草藤和蛇藤正在吸食他们身上的鲜血,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因为血液被吸干而死。 几个人全部动弹不得,他们绝望了,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吸血,自己却无力反抗,这是何等的残酷。 几个人在这边被吸血的同时,那边的野人与藤人斗得正凶。 野人被草藤包围后,并没有失去反抗的力量,它的身体虽然倒在地上,但是因为皮厚毛长,那些草藤很难将自己的吸管扎入野人的皮肤,野人在地上挣扎,身体到处滚动,滚着滚着就滚到了那个头颅的旁边,突然将头颅撞飞,头颅正好打击到娄一龙的身体。 娄一龙身上的草藤顷刻间融化掉一半,他的手能够活动了,赶紧双手扒地,匍匐前进,伸出抱起头颅,将身体上其余的草藤除掉。他翻身爬起,抱着头颅在格雷斯身上滑动一遍,格雷斯也被解救了。娄一龙按照同样的办法解救了郭海坪和相雨霏。 藤人的多数草藤和蛇藤被消灭,它也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估计它准备得不够充分,没有积蓄更多的草藤和蛇藤,它正在向后退去。 为了避免藤人再次攻击,娄一龙让大家全部跟着自己,又来到鲍斯的身边。 鲍斯的脑袋被藤人击中,已经昏死过去,他身上的草藤和蛇藤的颜色已经变红,娄一龙除去那些草藤和蛇藤之后,发觉草藤和蛇藤都变成了红色的液体,覆盖在草地之上。鲍斯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经停止呼吸。 格雷斯扑到鲍斯身上,拼命叫喊,然而,鲍斯没有回答。 娄一龙转身来到冬本的身边,同样为他除去草藤。冬本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身上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秘密,也许只有丹花能够解开他的秘密。 万分悲痛的格雷斯从鲍斯身边跳起,转身从娄一龙手上拿过头颅,又回身捡起钢刀来到被草藤缠绕的野人身边。 第六十六章 风声伴随 失去同胞的悲愤,让格雷斯发狂,他用头颅将缠绕野人的草藤除去,他要和野人来一个公平的决斗,他要与野人决一死战。 除去草藤之后,格雷斯将手中头颅抛向一边,双手握住钢刀,站成马步姿势,口中大叫:“来吧!野人!来吧!我要和你较量一番!”声音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气概和深入骨髓的仇恨。 野人慢慢从地上爬起,它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格雷斯,并没有向格雷斯发起攻击,转身向藤人奔去,藤人见状,慌忙调转身头,带着残缺不全的藤蔓,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野人捶胸顿足地大嚎一阵,然后,它耷拉着那颗硕大的脑袋,漫步走向格雷斯,停在格雷斯前面三米的地方,向格雷斯举起双臂,做了三次90度躬身,扭头走去,很快就没入林中。 格雷斯仍然手举钢刀成马步姿势站在那里,娄一龙走了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格雷斯先生,野人走了,你的哥哥也走了,请节哀顺便。”说完,娄一龙痛苦地垂下了头。 格雷斯收起马步和钢刀,回身来到鲍斯的尸体旁,双膝跪地,不断用手在胸口画着十字,口中呜咽,为鲍斯祷告。见没有掘墓之器,就在娄一龙和郭海坪的帮助下用钢刀和双手在地上掘出一个土坑,将鲍斯的尸体放了进去,草草掩埋。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站起身来,双目喷火,走向冬本。 他没有向冬本的尸体发泄心中的怨愤,和大家按照同样的方法,在地上掘出一个小坑,格雷斯把冬本的尸体抱了起来,放到坑中。突然,他发现冬本上衣的胸部鼓鼓囊囊,用手一摸,感觉那个东西方方硬硬的,就伸手到冬本的衣服里面,顺手将那个东西拿出,见是一个黑色硬皮笔记本,他大略翻看了几页,口中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把那个笔记本交给衣服比较完好、口袋没破的郭海坪。“把它收好。” 埋葬了冬本,格雷斯将鲍斯的钢刀交给了郭海坪,几个人俯首立在鲍斯的墓前,深深鞠躬、默哀、低声祷告,悲情感染了一切,草木也不再摇摆,静静而立。默哀过后,四人背起行装,怀着悲痛和沉重的心情,步履蹒跚地走在丛林中,向南进发。 鲍斯的死,在大家的心头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铅云,鲍斯先行在亡命之中离去,下一个将轮到谁,自然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有预感,第二个人离去的事情必定会发生,那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也为冬本的死感到痛心,无论他是谁人,是何用意,但是死在这深山野谷之中,和鲍斯一样,都是一件凄惨的事情。也许,那个笔记本记录了他的一切,不过,眼下大家没有心思去看那个笔记本,如果能走出这个山谷,顺利到达草屋,他们才能揭开冬本身上的秘密。 野人最后选择放弃与他们对抗,可能是格雷斯除去了他身上的草藤,他为了感恩才悄然离开。可是,他不遗余力地追击大家究竟是什么原因?四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藤人真的恐怖到了极点,应该这样说,他们还要谢谢。。野人,要是没有野人的出现,他们几个的下场可能都和鲍斯、冬本一样。 藤人的形成肯定是吸血草藤和蛇藤的又一次变异,他们变异的速度太快,只十几天的时间,经过两次变异,越变越奇,不仅杀伤力增强,还有了思维和智力。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它们变异,是那个山洞中的细菌、病毒、生化武器,还是某种辐射?或者说是因为它们吸食了人血? 四人狼狈以极,边走边找到一些果树,采一些野果充饥,并把背篓装满。 旅程没有结束,恐怖没有结束,一切都没有结束,前面还有那种蛊惑人心的跳舞草,还有那种无影无形的魔幻风影。 的确如他们所料,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走路的姿势全部改变,时而如华尔兹轻舞,时而如霹雳舞劲爆摇摆,本来都已经心力憔悴,再经这一番折腾,几个人的身体都欲散架,已经无法站立,只好坐下休息。 那种美丽的跳舞草不知发出了什么迷人的芳香,搅得大家心神不宁。第一次通过此谷时没有见到,第二次只见到几十株,这一次不同了,离开草藤出没区,一路向南,到处都是。尽管跳舞草没有伤害他们之意,但是那种叫人揪心的舞动,着实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如果仅仅是跳舞草的干扰,倒也无妨,身前身后有跳舞草牵扯他们跳舞,两旁不断传来那种魔幻风影的响动,他们处于两种心境的交织之中,一会儿是兴奋癫狂,一会儿又是恐怖寒冷。那种魔幻风影就像他们的影子,你走它动,你停它止,既不打击也不冲撞,就像有意和他们较劲。 休息过后,他们又起身前行,跳舞草渐渐稀少,两侧的风声不断。如果仅仅是自然刮风,风吹树响,并无大碍。但是,那种风声实在叫人难以忍受,是一种呼哨、啸叫,阴森恐怖,追魂夺命,不向两侧看还好些,一旦扭头看去,两侧的树木和蒿草、灌木,都变成无数个漩涡,可是那些树木、蒿草和灌木并没有动,好像是空气自身扭曲,使那些景物的影像变形,也像把他们的视线扭曲了,并且是急速旋转的扭曲,让人看了有一种掉进时空隧道或者掉进宇宙黑洞的感觉。 看一眼就浑身惊惧,不看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身边,随时随地都可能张开大口将他们吞噬。 四个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再次停歇,放下身上的东西,手拿武器走向两侧,一顿乱扎乱砍。 可是,他们的动作都是徒劳的。 那种无影无形的东西好像知道他们的用意,只要四人不再前行,它们就销声匿迹,四个人一番乱砍毫无结果,最终是气得发疯,毛发倒竖,双眼圆睁,但仍是无济于事。 想想这种明争暗斗的情景,真不如与藤人搏斗来得痛快,是死是活赶快有个了结,这样揪心抓肝的感觉是在是叫人痛苦不堪。 他们身心疲惫、提心吊胆地熬到了晚上,选择几颗大树作为防护,坐在地上休息,总算盼得一份清净,一份安宁。大家都没有了值更的能力,没有多久就纷纷睡去,走进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也不见得安宁。 梦中,郭海坪又被魔幻风影袭击,又被蓝色幽灵包围,他在撞到一个无影墙壁的时候,发出一声呐喊。 其他几个人全部惊醒。 郭海坪起身坐在那里,眼前不断浮现山洞中的情景。 魔幻风影和蓝色幽灵追击着他,他没命地奔跑,可是那些蓝色幽灵速度太快,郭海坪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它们。 蓝色幽灵在郭海坪的身前身后跳跃,并不断拉住郭海坪的衣服和头发,更有甚者,竟然抓住郭海坪的鼻子,向上面死命拉去,把他的鼻孔倒了过来。高海平愤怒以极,举起手中的匕首向蓝色幽灵刺去,然而,刺得空空,毫无感觉。突然,郭海坪的耳旁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黑夜鬼屋的鬼叫,幽怨、荒寒,凄冷无比。 万般无奈之下,郭海坪只好闭上眼睛,任凭那些蓝色幽灵追击自己,任凭那种声音钻进自己的耳中。 不消一刻,他感觉胸口发闷,睁眼一看,蓝色幽灵纷纷从他的胸口进入胸腔,他直觉得腹内翻江倒海,突见蓝色幽灵又从里面飞出,并把他的心脏也掏了出来,他急忙伸手抢夺,可是没有够到。郭海坪急了,挥舞手中的匕首就向它们扎去,却一下刺到自己的心脏,蓝色幽灵猛然回身,把郭海坪的嘴巴撕开,从他的嘴里又把心脏给他塞入腹腔,身形一变带着郭海坪就飞向前面,在前方一米处形成一道伸出无数尖刀的墙壁,郭海坪止不住自己前进的步伐,一下就撞向那面刀墙,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郭海坪想到这里,头上冒出了冷汗。 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人产生逼真的幻觉,而且还有感官刺激,难道说这也是雷克讲的“信息侵略”? 受到这段血腥回忆的刺激,郭海坪睡意全消,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倚在树上,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尽量想一些美好的东西。 可是,美好的东西比比皆是、幻化无穷,再怎么想象也不是现实,那些东西都将随着自己走不出山谷而不复存在,这是多么痛苦的现实。雷克啊雷克!要是你在该有多好,有你在身边,就是死,我也心安理得了。 郭海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心酸。 他又开始为自己对雷克的语言冒犯而自责、痛惜和忏悔。 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雷克不会在那里等他们的,也可能他早就带着旗云、丹花和幺妹走出了大山,也可能此刻他们正在举行婚礼。 不!雷克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他会等我们。 突然,郭海坪站了起来,魔幻风影又起,他手拿匕首走进魔幻风影之中,对着那种甚人的啸叫就扎了过去。声音停止了,那种无影无形的东西也现出了原型,那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衫、面容俊俏的白种女人,女人眨眨眼睛、张张嘴,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之后,身体化作一团白色的烟雾,飘走了。 “不——”郭海坪一声惊恐地喊叫,又把身边的三个人吓醒了。 三个人望着靠在树上的郭海坪,见郭海坪睡得正酣。 第39节 “神经,做噩梦瞎喊,把别人惊醒,他倒睡得安详。”相雨霏丢下一句话,又自顾睡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30日凌晨5点。 娄一龙、格雷斯和相雨霏相继醒来,见郭海坪还靠在树上呼呼大睡,嘴边都流出了口水。看来他很饿,估计睡梦中正在品尝美味。 行程开始了,魔幻风影还向昨日一样陪伴他们的左右,见魔幻风影没有袭击之意,他们也就不再感到难过,就当是乱市读书,修真养性吧! 魔幻风影伴随一天,再没有跳舞草的惊扰,晚上八点,他们总算艰难地走到那条上山的小路,看见这条小路,大家都想起了鲍斯,是他和格雷斯常常走在这里,才形成一条小路,然而,鲍斯永远不能再走这条路了,他现在行走的路叫做——不归路。 看见这条小路,他们都想起了雷克、旗云、丹花和幺妹。 但愿他们还在草屋。 但愿他们在等待大家。 看见这条小路,四个人有了精神,他们忘却了一切疲劳,忘却了一切痛苦,一鼓作气爬上了山腰,双脚踏上了那块有树木、巨石、竹林、果林和草滩的平地。 他们希望看见火把的光亮,希望看见那四张笑脸。 第六十七章 草屋火光 向东进发的雷克等人,在遭遇人形粒子团袭击之后,不得不折身回返,没想到途中又遇到诡异的山洞,雷克险些葬身洞中,是三个女孩奋力营救,才避免灾难发生。 旗云、丹花和幺妹筋疲力尽,尽了很大的努力,才从雷克的身下爬起,再看雷克,脸色发青,双目紧闭,他的双手都是斑斑血迹,手掌已经被绳索磨掉了皮,正在向外渗血。 旗云顾不得气虚疲惫,赶紧解下雷克和幺妹腰间的绳索,转身走到旁边的背篓处,拿出一支火把,从雷克的衣服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将自己腰中的皮带又割下一块,点燃火把进行焙烧,很快用匕首刮下一些粉末,涂敷在雷克手上的伤口处,然后,为雷克探探呼吸,听听心跳,转头对丹花和幺妹说:“他不会有事,过会儿就好。” 等雷克醒过来之后,幺妹已经收好一条绳索,挂在上面的绳索只有上到悬崖之后才能取下。 就是雷克,此时还能笑得出来。 “三个美丽的女孩又救了我一次,你们说,我该怎样谢谢。。你们?” “当然是好好爱我们了!”幺妹永远是那么顽皮,永远是那么天真,声音也是那样细柔甜蜜,灾难发生,她就唉声叹气,灾难一过,她就多云转晴。 “先不谈谢谢。。,想办法上到悬崖再说。”旗云似乎稳定了心绪。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找到一处没有树木,看上去也没有山洞的地方。 雷克还是按照刚才的办法,用旗云的绳索向上抛去,但是,比上次要艰难得多,因为雷克的手受了伤,他不敢太过用力。 终于,他们成功了。 这次是旗云首先攀上了悬崖,然后是幺妹、丹花,最后,雷克把绳索系在腰间,在三个女孩的帮助下,他爬了上去。 他们走到那个有引力山洞的地方,取回那条绳索,站在那里反复观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走在上山的路上,旗云对雷克说:“亲爱的,听说印尼的爪哇岛就有几个这样的山洞,只不过那些山洞更有魔力,人只要行走在洞口七八米的地方,就被吸入洞中,有人说那是因为洞里有横向交叉的洞,那个洞有强大的气流穿过,在旁边的洞中产生了巨大的负压,所以,洞口的行人和动物才被吸引进去,你说是那个道理吗?” “这个道理应该成立,但是人被吸进洞中是不是那个原因,没有人能够证实。今天的山洞决不是因为负压产生的吸力。” “为什么?” “因为我在洞中的时候,虽然身体悬空,但是没有听到风声,而且,我的衣角自然下垂,如果有强大的风流,我的衣服肯定也会飘向后面,并且脚上的靴子也保不住。” “那你身体悬空是因为磁力吗?”旗云对那股奇怪的吸力感到莫名其妙。 “不!磁力只对铁磁物质起作用,对非铁磁物质没有丝毫作用。” “那会是什么原因?” “我大胆的猜测,那是一种反物质场。” “反物质场,怎么说?” “物理学上讲,世界的万物都是由正物质和反物质组成,并且是平衡的,也就是说有多少正物质,就应该有多少反物质。在宇宙爆炸的初期,这些正反物质是以等量的方式形成,但是由于爆炸的冲击力非常巨大,正反物质被强迫分离,居于不同的空间。而人们认知的四维空间里的物质多数都是正物质。科学家推测,那些反物质可能隐藏在未知的空间,并具有极强的惰性,轻易不会游离于空间之外。有些研究人员分析,正物质和反物质相互之间的引力极大,一旦二者聚到一起,将产生聚变一样的爆炸,结果是一切变成虚无,但是,山洞里的反物质绝对微乎其微,。” “可是,那种反物质为什么不吸引你的衣服?” “我认为那是一种具有dna基因链的活体反物质,或者说是灵魂反物质,他只对活体生命体起作用,对于其他物体丝毫没有反应。” “你不是说反物质是在其他空间隐藏的吗?” “你知道,茫茫宇宙之中运动是永恒的,然而,任何运动都有偏离轨迹的时候,时空隧道也好,多维空间也好,它们都是物质的,也都在运动,在特定的条件下它们会偏离轨迹,变成显性的,正巧被我们碰上了,前几天的幽灵船似乎就是一个偏离轨迹的例子。” 丹花和幺妹虽然听得不太懂,但是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那是一种巨大的危险,一旦雷克与活体反物质接触,不但是瞬间死亡,还会产生爆炸,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她俩有些后怕。 丹花想到了雷克爬上山崖之前旗云的一个动作,是旗云事先将绳索绑在幺妹的身上,如果不是那根绳索系在雷克和幺妹的腰间,灾难恐怕难以避免,她感慨一声道:“要不是姐姐勤快,先把绳索绑到妹妹的腰上,恐怕悲剧就发生了。” “真的,看来姐姐是有预感的,我的天啊,这可比妖魔鬼怪恐怖多了。”幺妹说完之后,又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丹花肯定了旗云先前的举动,旗云并没有沾沾自喜,她突然学起了幺妹,打趣地问雷克:“哎,亲爱的,你在山洞里面被强大的力量吸引,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我在想,无论如何不能死啊,下面还有三个年轻漂亮、美丽善良的姑娘啊,就这样死了,会让她们三个想念的,我不放心啊!”雷克说完之后,斜眼看了一下旗云。 没想到旗云一掌打到他的背上,虽然不疼,但是也吓雷克了一跳。 “你还真的挺贫嘴。” “姐姐,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他是不是口是心非。”幺妹和旗云说完就停住脚步把头转向雷克:“亲爱的,你不是说要谢谢。。我们吗?那就亲我们一口。”幺妹说完就将脸凑向了雷克。 “好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雷克不仅亲了她们,还与她们激情地拥抱在一起,算是对她们的谢谢。。,也算是对逃避灾难的庆祝。 几个人有说有笑,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个人点起火把,又走了一段时间,他们爬到了山顶,走到那处石林阵边上的小树林。 那道线形喷泉依旧,那些“跳舞草”依旧,只是因为天色已暗,跳舞草不再跳舞,它们的花朵全部侧向而悬,仿佛已在睡梦之中。 幺妹走到近处,伸手捧起一簇花朵,惊奇地说了一句:“真是奇怪,它们的眼睛都闭上了。” 大家一看,同时觉得惊奇,跳舞草的花朵上不但长出人脸,而且还有人的表情,到了晚上也睡觉,睡觉时还闭上眼睛,难道他们真的变异到已通人性的程度? 离开石林之后,走过那段裸石之路,下到坡中平地,通过树丛、巨石、果林,竹林,突见前面草屋里面透出光亮。 第六十八章 彼此震惊 晚上八点多钟回到草屋前面的娄一龙等人希望见到的奇迹没有出现,草屋黑暗一片。 他们失望了,心情沉重地走到草屋的门前,娄一龙高喊一声:“雷克。” 没有回声。 娄一龙伸手拉动草屋的门,门没有挂上,很轻易地就被他拉开。 娄一龙举着火把就进入草屋。 草屋里空空如也。 格雷斯、郭海坪和相雨霏也进了草屋,他们没有看到希望看到的情景。郭海坪放下包裹往简易木床上一坐,当时就低下了头。 相雨霏也坐在木床上,独自一人偷偷流泪。 格雷斯放下身上的白色木箱,目光四顾,心绪茫然,一种黯然,一种失落,还有一种惋惜。 娄一龙走到里面的山洞,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雷克留下的丝毫印记。他回到外间,和其他三人一样,坐在木床上,低头不语。 所有的想象都成虚空,所有的希望都成泡影。火把的光亮不能驱散大家心头的黑暗,封闭的草屋挡不住吹进心灵的冷风,无奈在传播、失落在传播,绝望也在传播。 大家都已经饥渴难耐,疲困交加,但是谁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谁也没有睡觉的念头。 格雷斯嘴上不说,他的心里比谁都更加想念雷克。走进草屋不见雷克的瞬间,格雷斯几乎不相信这是事实,他以为自己在梦中。一路上,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雷克,但是在他的心中,雷克一定在草屋等待他们。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格雷斯只有暗暗的为雷克祷告,希望他平安走出大山。 娄一龙实在是坐不住了,他从床上站起,在草屋的地上走来走去,脚步声像心情一样沉重,然而,他仿佛没有听见。大家倒是觉得娄一龙的脚步声就是夜空里凿岩的大锤,声声叩击心房,每一声都震得心在滴血。 突然,娄一龙听见草屋外面有轻微的响动,他抽出身上的宝剑,摄手摄脚来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查看,这一看,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娄一龙大喊一声:“雷克回来了!” 其他的三个人仿佛遭受电击,一下从床上蹦起,纷纷涌向门边。 娄一龙打开木门,第一个冲出门外,大喊一声:“雷克”,就一下扑到雷克的怀中,与雷克紧紧相拥。 门外的响动果然是雷克发出,他和旗云、丹花、幺妹看见草屋中传出光亮,也想到过是娄一龙等人回来,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到门边,也想透过门缝看看草屋内的动静,没想到娄一龙在草屋内大喊一声,把他和三个女孩吓了一跳,但是从声音中听出是娄一龙。几个人顿时高兴,还未等进入草屋,娄一龙从里面冲出,紧接着就是格雷斯、郭海坪和相雨霏。 几个人忘了进入草屋,全部在屋外激动地拥抱,就连火把都掉在地上。 尤其是相雨霏,她抱着旗云、丹花和幺妹,四个女孩悲喜交加、喜极而泣,最后变成抱头无语。 四个男人相拥之后,捡起地上的火把,雷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鲍斯怎么没有出来? 他悄悄问娄一龙,娄一龙忧伤地摇摇头。 雷克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头立刻感到眩晕,还未等眼泪涌上眼圈,就扎在娄一龙的怀中。 大家都走进了草屋,娄一龙把雷克放在床上,听旗云、丹花和幺妹简述今天发生的事情,知道雷克是因惊险而劳累过度、因与战友久别重逢而激动过度,也因失去一位好友而悲伤过度,暂时昏迷。 相雨霏和旗云、丹花、幺妹也止住哭泣,急忙用竹筒在山洞水坑中装了些水,由旗云给雷克喂下。过了一会儿,雷克醒了过来。 他满眼含泪但是没有落下,把娄一龙、格雷斯、郭海坪和相雨霏一个个拉到自己的面前,上上下下看个够,对格雷斯和娄一龙的这番打扮很是吃惊,但是他能够想象出事情将有多么复杂,他没有急于问他们的经历,而是笑中带哽地说:“你们没有出事就好,我们先按照中国的传统为鲍斯先生默哀吧。” 大家一齐伫立在木床旁边,为鲍斯先生默哀。 哀毕,雷克说:“逝者已经离去,我们会永远记住他,永远怀念他,生者还将继续,我们要振作起来,团结一致,走出大山。” 雷克又把相雨霏单独拉到自己身边,无限深情地对她说了一句:“雨霏,我最担心你,记得我们临来的时候,你妈妈特意送来一些鸡蛋,可惜,那些装满爱心的鸡蛋我们只吃了几个。那是母亲的心,那是母亲的泪,那是母亲的思念啊!我曾向她保证,替她照顾你,可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有些失职,在这里我向你的妈妈道声歉。” “别说了……都是我……”相雨霏又流出了眼泪,悲痛得泣不成声,转身扎到旗云的怀里。 郭海坪也红着眼圈转过了头。 丹花和幺妹准备好水和水果,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尽管简单,但是香甜。 由于都十分劳累,都没有讲述彼此的经历,餐后,四个女孩进入山洞,四个男人留在草屋,就此安歇。 翌日清晨,大地在沉睡中醒来。然而,天空是黑暗的,阴云又覆盖了山区的上空,霹雳闪电,雷雨交加,把大家从梦中惊醒。 6月已经谢幕,7月登上舞台。 即便今天不是大雨如注,雷克在与战友重逢之后,今天也不会走出草屋,他想听听娄一龙等人此行的经历,看看有什么离奇,是否能悟出一线生机。 娄一龙和格雷斯等人也迫切想知道雷克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是否已经找到出山道路的蛛丝马迹。 第40节 雷克首先讲述了自己和旗云、丹花、幺妹的经历,听得娄一龙等四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从那种深深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娄一龙也讲述了他们的经历。他没有进行细致地描述,只捡一些重要的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 雷克和旗云、丹花、幺妹听完之后,感到无比的震惊和迷茫。 他们的身上都流下了汗水,仿佛置身于娄一龙等人经历的魔幻之中,事情已经过去,还在为娄一龙等人暗暗地捏着一把汗,看来彼此的经历都是惊心动魄,恐怖惊魂,这个山谷里真是一步一陷、杀机四伏。 幺妹听说自己的哥哥姐姐被野人扒去了衣服,藏在山洞中,不觉心中凄凉,躲在旁边偷偷流泪。 丹花则睁大眼睛,急于知道那个冬本更为详细的信息,她觉得事情很复杂,自己什么时候成为冬本的恋人啦? 第六十九章 冬本的日记 草屋外面,大雨倾盆,雷电交迫,比早晨还要剧烈,仿佛上天悲怅,为亡者倾泪,为困者忧伤。 听了娄一龙的讲述,丹花觉得心里憋闷,她认识的那个大学生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和雷克有很多相似之处,根本不叫冬本,也不是他们所说的样子,怎么在山洞的悬棺中又出现一个人,而且声称是自己的恋人? 丹花的心中很乱,她无法理顺,只想再多了解一下那个冬本,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娄一龙见丹花的心情很不好,他对冬本的了解也只有这么多,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郭海坪走了过来,对娄一龙说:“一龙,格雷斯不是从冬本的身上找到一个日记本吗?也许日记本里能有详细的记录。” “那你赶紧拿出来看看。”娄一龙听见郭海坪谈起此事,方才想起那个日记本的事情。 郭海坪咧着嘴笑笑说:“那上面都是很草的英文,我的英文水平……嘿嘿,我的娘啊,我哪里看得懂。” “把他交给格雷斯。” 郭海坪从怀中掏出那个日记本交到格雷斯的手中。 格雷斯边看边给大家翻译,日记本中记录的事情被格雷斯翻译成如下的故事。 冬本,原名那姆,混血儿,祖籍中东,现在是非洲国籍。 他的父亲给曾几次来到中国,目的是寻找一件宝物,那件宝物就是格雷斯曾祖父从中东带到这里的“约柜”。 日记中没有记录他的父亲是如何得到了那个“约柜”的秘密,只说那个“约柜”是几十年之前由一个犹太基督徒制造,他在制造过程中把神的旨意,神的智慧和神的魔力都融汇其中,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有了他可以做到无所不能,尤其是可以控制魔界,掌控幽灵生灭之权,拥有幽灵驱动之术。 他的父亲听说有这样一件神物,也听说曾被一个埃及籍的法国人带到意大利一个,但是又被他带回中东,第二件被那个人带到中国的黑竹沟。传说黑竹沟也是邪恶的魔灵汇聚之地,他带“约柜”过来之意,是要将黑竹沟内的魔灵收尽,还黑竹沟平静与清净。 日记中简略地记录了格雷斯曾祖父是怎样进入黑竹沟,又是怎样陷入强盗的魔窟,以及怎样与强盗斗智斗勇等事情,也记录了格雷斯祖父和父亲前往中国,进入黑竹沟寻找“约柜”未果的事情经过,还记录了鲍斯和格雷斯来到中国,进入黑竹沟,至于鲍斯和格雷斯在黑竹沟发生的事情,没有记录,估计冬本已经无法知晓鲍斯和格雷斯的行踪,或者是有意略去。 格雷斯给大家讲述到这里,觉得后背发冷,因为冬本的记录详尽地描述了格雷斯一家祖孙四代来到中国的事情,看来,暗中有人监视格雷斯一家的行动,他们的目的在于那个藏在山中的“约柜”,在暗中监视的人就是冬本一家,看起来似乎监视了几十年。 格雷斯感到了恐惧,他认为他和鲍斯陷入谷中三年而走不出去,是有人巧设迷瘴,巧设迷瘴之人就是冬本。 雷克说:“三年走不出山谷,不是冬本所为。应该说你和鲍斯的运气已经很好了,关于黑竹沟的报导很多,在黑竹沟内失踪的人也很多,走进黑竹沟能够活着出去的人就很少了,但是那些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就眼下情况来说,我们知道的在黑竹沟里活着的人就是我们几个。那个冬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无能控制黑竹沟,只能说在你们进入黑竹沟之前是受到了他的监视,能把你家祖孙四代的情况搞得如此清楚,就可以证明他们的本事很大,他们的心机也很重,真可谓处心积虑,对藏在山里的‘约柜’志在必得。” 格雷斯接着再看冬本日记本的后面内容。 冬本的父亲几次来中国寻找“约柜”未果之后,他去了一次中东,请教了一些基督教高人,经人指点,他掌握了一些邪术,知道要想找到“约柜”一定使用邪术。邪术的方法就是利用千年木乃伊的阴灵之气,把一个十八岁以上的纯洁女孩除去身上衣物,装入千年木乃伊盛殓的棺木之中,少女在极度悲伤和恐惧之中慢慢死去,九天之后,将少女的尸体取出,背在身后,就可开启灵魂之眼,能够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样,既可顺利找到“约柜”,又可不被山腹中魔灵侵扰,还能成功走出山谷。 丹花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被活祭在峭壁悬棺之中,极有可能就是冬本的阴谋,要不自己怎么总是感觉有双重身份呢? 其他人也和丹花有同感,但是,丹花是怎样被装入悬棺之中,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仔细想想,丹花似乎与寻找“约柜”的事情无关。 格雷斯接着往下看。 冬本的妈妈是一位东亚亚裔女子,所以冬本的长相很符合东亚人的相貌。 冬本的父亲为了完成这个心愿,在冬本小的时候就把他送到中国,让他熟读中国地理和历史,并熟练掌握汉语。 冬本在20岁的时候开始了准备,并按照父亲的要求,记录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 冬本继承父亲的衣钵,凭自己惊人的勇气和胆识进入了黑竹沟,也找到了那个埋藏“约柜”的山腹,并在山腹之内找到了峭壁的悬棺,他在进山之前就已经把这一带的民情研究透了。 他找到悬棺之后,竟然能够走出黑竹沟,是怎样出去的,他没有记下。 他走出黑竹沟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女孩。 去年7月份,冬本在山外骗得两个年轻人的信任,并得知那两个年轻人是一对恋人,女孩是一位纯洁美丽的姑娘,冬本以进山取宝为由将两个人骗进山中,准备实施他罪恶的计划,没想到,他们进山之后,被一阵魔幻风暴吹散,魔幻风暴过后,那两个年轻人不知去向,冬本在山里找了半个月没有找到,就再一次出山,开始物色新的对象。 可是半年过去了,冬本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也没有人再上他的当。 今年年初的一天,冬本在山外一个小镇看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把她列入罪恶的计划当中,但是苦于没有办法将她蒙骗而带入山中,就回到非洲家里,向他的父亲求教。 他的父亲一直等待冬本的消息,期间又修炼了一些邪术。见冬本无功而返,就传授他一门邪术。 他把一种由巫师调制的药粉交给冬本,告诉他将药粉涂抹在一本书上,每页都涂,然后将那本书想办法交给他选中的女孩,当女孩看书的时候,那些药粉就不断地被女孩吸入腹中。 一段时间之后,书中的药粉在女孩身体里产生作用,对神经中枢有控制能力,渐渐女孩就将书中的事情印到自己的脑中,并认为书中的故事就是事实,而且她就是书中的一员,在这个时候,对她进行暗示,她就会按照暗示而行动,并且进一步认定书中就是现实,而现实则被忘却,实现根本的性格转移,轻而易举地就可成为工具。 当冬本把她带入山腹之中,在把她装入悬棺之后,在她的胸口放上一只十字架,会有助于她吸收阴灵之气,排除邪气,为冬本所用。 听到这里,丹花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山寨和那个大学生根本就不存在,都是书中的故事,自己梦中的情景才是自己的现实。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冬本掘出来碎尸万段。 雷克、旗云和幺妹都听过丹花梦中的故事,他们也明白了,丹花原来讲述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书中情景在她脑海中的再现。 娄一龙、郭海坪和相雨霏也觉得事情越来越离奇,他们没有听过丹花的梦,就只能猜测,看来丹花可能与那个冬本的计划有关。 格雷斯又往下看。 冬本在得到父亲的传授和药粉之后,又回到中国,来到黑竹沟,他自己动笔,写了一部二十几万字的小说,然后找到一家印刷厂,专门印制一本,开始慢慢接触那个女孩,冒充旅游团的导游,谎称一个游人失踪,以在该镇等待救援组消息为由,混入女孩众多求爱者之中,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把自己的书交给那个女孩。 冬本也算是一个中国通,他写的书有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有凭空想象和虚构,也算一本不错的书。那本书的内容是关于一个神秘之山中神秘山寨的故事,他把山寨描写成一个闭塞的世界,一个原始荒蛮的世界,为那个世界布置了好多离奇的景色,铺垫了很多古老的内容,故事的主人公有三个,一个他本人,名字叫什么,日记本中没有,另一个是个女孩,女孩的名字叫山大姐,还有一个穿插在其中的男性主人公,但是描写的不多,在故事的结尾,女主人公的名字改成了丹花,和他选定的准备装在悬棺里的女孩同名。尽管故事情节多数是虚构,但是恐怖离奇,引人入胜。 女孩拿到那本书之后,渐渐入迷,到了今年的6月份,冬本已经能够完全操控女孩了,这时,他出现在女孩面前,并把女孩带入山中,6月16日,他们来到绝壁的一处悬棺前,按照事先的准备,冬本把女孩装入峭壁悬棺,为了防止女孩逃跑,他用皮带将女孩固定在悬棺之中,把女孩身上所有的东西抛入深谷之后,他走出山洞藏在一个秘密之处,只待9天过后,重回山腹,找到峭壁悬棺,取出女孩尸体,一同寻找“约柜”。 到了25日,冬本回到山腹,又找到那个峭壁悬棺,可是,他看见悬棺的盖子放在山洞口,悬棺之中的女孩不见了,那些皮带也不见了。 冬本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就又在山腹之中寻找其他洞口,第二天他又找到一处悬棺,可是,当他打开悬棺之后,里面真的有一具女尸,看那女尸的年龄不大,不过那是千年之前的女尸,那个女尸已经成为一个木乃伊,冬本想想,不如先把这个女尸搬出来,一旦找不到那个女孩的尸体,就用这个千年女尸替代。 冬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女尸从悬棺中运到山洞里,没想到,那个女尸竟然复活,与冬本搏斗起来,经过一番血战,冬本把那个女尸推入悬崖。 冬本确实是忘记了女孩放在那个悬棺里,他犹在继续寻找。 格雷斯看到这里,后面就没有记录了。 估计是28日那天,他找到一个新的悬棺,然而,悬棺里的古尸复活,与他进行了殊死搏斗,最后他不是古尸的对手,被古尸打昏装入悬棺。 按照冬本被救出之后的描述判断,古尸被冬本的绳索套在腰间,古尸因为冬本的搬动而复活,它把绳索移至肩上。估计它在斗败冬本之后,想爬上山洞,然而,脖颈处的绳索没有取下,在攀爬过程中不慎跌了下去,又被吊死在山崖上。 除此之外,格雷斯还略掉了一部分,比如冬本在几次进山时,发生的一些离奇恐怖现象,以及他逃脱的过程等等,日记中也介绍了他曾经发现野人的踪迹,也发现了很多奇怪的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有很多都和草房内这些人的遭遇相似,但是冬本好像很幸运,每每都奇迹般的转危为安。 唯一没有介绍的就是他几次走出山外的过程。估计他已经掌握了出山的秘密,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没有记录到日记本中。 在山洞中,他被救出之后,编造了一个和丹花相关的故事欺骗娄一龙和格雷斯。娄一龙说到丹花已经被救了出来,冬本马上一愣,他害怕露出马脚。 到现在为止,大家都知道去年7月两个跳崖的年轻人可能是冬本所害,都知道丹花是怎么回事了,都知道她被装在悬棺的原因了,但是还不知道丹花是哪儿的人,因为丹花自己也不知道。 丹花几乎是心里流着血听到最后,当格雷斯说后面已经没有记录的时候,她泣不成声,站起身来走到旁边,脸背对大家,满肚子的委屈不知向何处发泄。她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这样误入别人的圈套,而原因就是自己美丽、漂亮、清纯。 不用雷克暗示,几个女孩已经围在丹花的身边,陪着丹花伤心和落泪,她们知道,眼下说什么都不能安抚丹花那颗几乎破碎的心,只有让她把心中的怨愤全部发泄。 格雷斯也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跑到非洲,找到冬本的父亲,食其肉寝其皮。 光明往往与黑暗结伴,正义有时与邪恶同行,是因为世上有了光明,黑暗绝不会善罢甘休,也是因为世上有了正义,邪恶才图穷匕见。 第七十章 安娜复活 四个女孩在旁边轻缀,与外面的暴雨共鸣。 四个男人则在冬本的日记中反复寻找,希望能够找到冬本走出山谷的记录,然而,他们得到的是失望。 冬本没有记录他是怎样出去的,只记录了怎样进来,怎样实施邪恶的罪行。 他就是中国古代寓言“农夫和蛇”中的毒蛇,被娄一龙和格雷斯从绝壁悬棺中救出,却知恩不报,反而暗下黑手,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报应。 然而,几个人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冬本可以任意行走在暗黑的山洞之中。他们在猜测,在思考。也许,他日记中所述倒在悬棺之中吸收千年古尸的阴灵之气有一定道理。 悬棺之中的古尸与墓葬古尸不同。一般的墓葬多半都积聚地下的湿气和浊气,尤其是尸体腐化之后,一些毒气被棺椁和墓体遮住,不能散发,那么整个墓葬和尸体都被阴腐之气笼罩。而悬棺则不同,它本身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悬于悬崖峭壁之间,它吸收了半空阳气,凝聚了日月光华,估计对棺中人体有益。 从丹花的几次表现来看,她的确有与众不同之处,究竟是悬棺效应还是那个十字架,抑或是她的灵魂处于药物侵蚀的虚幻之中。 对于雷克,此时的心境更为复杂,他始终不相信丹花最初的话,但也不是都不信,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出丹花的心思。不是雷克,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种结果。雷克在前两天还梦想能够找到丹花所说的山寨,那样就一定能够走出大山,但是现在不同了,解开了心中一个迷之后,也破灭了一个希望。当然,那个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暗淡,远远比不上迷解带来的光明。 雷克在思绪踌躇间,为丹花感到高兴,也为自己与丹花的偶遇感到高兴,固然是因为巧合才救了丹花一命。 大家思考许久,讨论许久,没有找到一个走出大山的好办法,都希望能够帮助丹花,尽快揭开她的身世。 实际上,丹花已经有了预兆,前日的梦境就是她回归自我的开始,也许是她在悬棺之中吸收了千年悬棺的灵气,也许是冬本植入她身体中的邪药失去了作用,她正渐渐现出自己的原本。 丹花哭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平静,她看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感觉它是自己耻辱的象征,伸手把她扯了下来,扬手抛向远方。 旗云走过去,把它捡了回来。 “丹花,这个东西是耻辱的见证,也是吉祥的象征,它记录了你悲哀的历史,也帮助我们度过难关,你不要怪罪与它,要怪就怪那些坏人的黑心,他们为了达到罪恶的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种巫术,不是谁能够防范得了的。” 雷克也走了过来,他伸手拉过丹花的手说:“丹花,你是个好女孩,过去的十几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有时就连我都怀疑你说的一切,现在证实了,你没有欺骗大家,是那个狼心狗肺的冬本的巫术欺骗了大家,你——是善良的美丽的。” “亲爱的,我……”丹花一头扎入雷克的怀中,又呜咽起来。 大家都知道丹花和雷克的感情,也知道雷克曾经见过丹花的一切,都为这种巧妙的奇缘而悲戚,而动情,纷纷转过脸去,为雷克和丹花留下一个没有视线的空间。 雷克又安慰丹花几句,然后又说:“丹花,我答应你,一定把你带出山谷,把大家带出山谷。”雷克的眼中充满了激愤,也充满了自信。 丹花不再悲戚,感到非常奇怪,扑在雷克的怀中,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充满激情,那种心酸和耻辱全部被抛弃,只留下一种因为身体被冬本看见的愧疚。这种愧疚也只是针对雷克。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她曾经看过的冬本写的书,书中的情景作用在自己的身上竟然如此逼真,把真实的自己全部排斥。当她得知真相之后,她曾经的梦境开始变得清晰,仿佛回到现实,她就是那个小镇的一名小学教师,但就是想不起小镇在哪里,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幺妹听到自己的哥哥姐姐被野人扒去了衣服,原本以为自己最为凄惨,但是听过格雷斯阅读和讲述冬本的日记,揭示了丹花的经历,幺妹不再感觉自己是最为痛苦的人了,最为痛苦的是丹花,她不仅曾经被人利用,险些命丧悬棺,还受到这么多人的怀疑,可是心中的凄苦从未与人说起,看来,丹花不仅善良,而且伟大。幺妹始终拉着丹花的手,不离左右,她要为丹花承担一些痛苦。 相雨霏和郭海坪也感觉到自己曾经的过分,只好以沉默作为忏悔。 当所有的悲情和愤怒在草屋消失之后,时间已到中午。 屋外仍是肆虐的狂风暴雨,草屋在它的撕扯下有些岌岌可危,为了避免草屋被摧毁,雷克和娄一龙、郭海坪、格雷斯冒雨跑到外面,用绳索和石块将草屋的上面压牢,回到草屋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全部都湿透了。 雷克突然想到了格雷斯千辛万苦找回的他曾祖母安娜的遗体,他把头转向那个白色木箱。 旗云走了过来,她问格雷斯可否打开木盒,一方面是想见识一下前辈奇人的芳容,另一方面也想为前辈献上一份哀悼之情。 因为一路逃亡,一路颠簸,曾祖母的遗体在木箱之中不知道被摔成什么样子,格雷斯早就有打开看看的想法,但是怕惊扰大家,一直没有开口,见旗云要见识一下曾祖母的芳容,他也就顺应其意,决定打开看看,虽然对曾祖母有冒犯之嫌,但是,为了能够完好无损地将其带出大山,带回法国,这种冒犯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格雷斯搬起白色木箱就将其放在简易木床上,把外面的包装物去掉,从郭海坪的手中接过匕首,顺着木盒的缝隙就刺了进去,轻轻划动两下就将木箱撬开一道缝,他放下匕首,用双手搬住木箱的缝隙边缘,稍一用力就将木箱的上盖翻起。 第41节 箱盖一开,众人惊诧。 雷克、旗云、丹花和幺妹惊诧的是,格雷斯的曾祖母好像没有死,她的皮肤光滑饱满,富有弹性,除了面部和身体毫无血色之外,简直就是一个正在熟睡的美人。而且她的身材和长相真是美丽至极,比那两个雕像要漂亮得多。 娄一龙、郭海坪和相雨霏惊诧的是,格雷斯的曾祖母的身体怎么浮肿的这样厉害,在山洞中他们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想象她的皮肤应该干瘪、枯燥、身上的水分全无。 格雷斯本人惊诧的是,曾祖母怎么变了形,比在山洞里胖了许多,也饱满了许多。 在众人惊诧之后,雷克感觉有问题,如果说雷克和旗云、丹花、幺妹惊诧,是因为格雷斯的曾祖母非常漂亮,那么,已经见过她的格雷斯应该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表现,可是他的表情同样特殊,难道格雷斯曾祖母的遗体有什么不对吗? 雷克忙问格雷斯:“格雷斯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格雷斯望着木箱里的曾祖母的遗体,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雷克的问话。 相雨霏亟不可待地说出了原因:“我、娄一龙和郭海坪在山洞里没有见到她的摸样,但是格雷斯说了他的曾祖母已经变成木乃伊,感觉她的身体应该是枯燥和干瘪的,和一般展览馆展出的木乃伊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眼下她变成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是木乃伊啊,我分析可能是她吸收了空气里的水分。” “不可能,只不过三天的时间,她不会吸收那么多水分的,我的娘啊,那不成了海绵了。”郭海坪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雷克疑惑了,按照相雨霏和郭海坪的说法,他们找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她的形象应该是一个木乃伊,然而现在,她俨然就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如果说是空气中水分影响,那她也绝不会丰满到眼下的程度,这里边一定存在问题。可是,不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恐慌,偷偷为她注水,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没有相应的工具,那么她身体饱满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格雷斯也陷入迷茫之中,他不知道曾祖母的遗体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他决定不盖上盒盖,就在这里进行观察,希望能找出原因。 大家都觉得好奇,也觉得恐怖,木箱中的尸体竟然自己变形,谁也接受不了这种现实,但是,大家都想知道原因,见格雷斯有意不盖上盒盖,都静静地坐在旁边翘首以待,也就提心吊胆地站在旁边,想看看究竟有什么奇迹发生。 由于刚才冬本日记的影响,大家都忘记了午餐时间,现在觉得肚子已经造反了,便自顾走到盛装水果的背篓边随意拿些水果充饥,全部围在木箱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格雷斯曾祖母的尸体。由于是格雷斯的长辈的遗体,大家都没有那种羞怯的感觉。 暴露在天光之下的尸体仍在变化,而且变化的幅度很大。 她皮肤的光泽渐渐增强,好像已经具有弹性。而且,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改变颜色,从刚开始的森百变成粉红,应该说是有了血色。 大家屏住呼吸,静观其变。突然,格雷斯曾祖母头上的毛发和身体的毛发由原来的干黄渐渐转为黑色,而且正在变浓。 她的血管已经清晰显现,她的手指在动…… 格雷斯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安娜”。那是他曾祖母的名字。 “她……她……复活了……” “不!她是一个僵尸……”不知谁喊了一句。 第七十一章 不可思议 草屋内的8个人被眼前的变故惊得是心神共颤,魂飞天外,纷纷向后闪去。 死了六七十年的女人复活了,而且她依然保持丰满的身躯,依然保持年轻美貌的容颜,只是满头头发金黄中透黑,那不是僵尸还能是什么?。 格雷斯的恐惧感不那么强烈,因为他面对的是他的曾祖母。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分别拿起了宝剑和钢刀,小心谨慎地站在一旁。 安娜真的活了过来,她的手指微微弹动之后,她的脚趾也在活动,突然,她睁开了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死了很久很久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我在哪里?” 她居然还能说话,而且说的是汉语! 听见“僵尸”的口中发出了温柔的声音,大家的心才慢慢放下,但是表情依然尴尬,因为除了格雷斯之外,其他的人谁也没有见到他曾祖母复活之前的样子,要是他们真的看见了,现在的表情可能更加难看。大家既然没有看见安娜原来的恐怖形象,自然就会联想道丹花,所以他们认为安娜可能不是僵尸,僵尸的脸色是森白的,僵尸发出的声音是阴森的、恐怖的。僵尸的嘴里有獠牙,但是眼前的安娜很正常,就是一个刚刚醒来的睡美人。 站在周边的8个人全都没有了言语,没有了表情,仿佛安娜活了,他们都死了。 “穆哈德,你还在吗?那些杀人魔王都在哪里?”安娜又说话了。 突然,她抬起了头,向四周巡视一下,万分惊奇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围着我看?” 谁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谁也不知道开口说话。 格雷斯尴尬地站在那里,双手抚摸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嘴巴在动,可是没有发出声音。 “你们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没有听懂我的问话吗?是不是还想拿我做试验?”安娜似乎有些不高兴。 “前辈,您不要着急,我们……我们……”雷克见安娜真的不是僵尸,他大着胆子走向前去,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空气,但是他竟然说不下去。 “前辈?你们和我的年龄相仿,可能比我还大,为什么叫我前辈?你们不是那些杀人魔王?” “是这样,这位是格雷斯先生,他是穆哈德的曾孙……” “不!穆哈德三十多岁,怎么会有曾孙,我是他的朋友,不会不知道!”还未等雷克说完,安娜就激动起来。 “好的,安娜小姐,您听我把话说完……”雷克见安娜的思维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并且她说她是穆哈德的朋友,就改变了语气,但是他刚说道这里,就觉得不妥,如果她还是一个死人,无衣遮体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并没有什么,可是她现在是一个活人,不能让她光着身子继续倒在木箱之中,应该将她扶起,并给她找一件衣服。于是,雷克止住了话题,把头转向旗云。 旗云知道雷克的用意,就转身跑到山洞之中,找来一张薄薄的草席,来到安娜面前,示意相雨霏和丹花将安娜扶起,用草席遮挡她的身体,把她扶到床边坐下。 把安娜扶到床边坐下之后,丹花转头走向幺妹,向她使个眼色,两人走出草屋。 坐在床上的安娜显得有气无力,尽管相雨霏和旗云扶着她,她也坐不稳,雷克和格雷斯只好示意相雨霏和旗云将她放倒在床上。 安娜还想说话,但是她的嘴唇明显开始干裂,估计她的身体组织复活之后需要大量的水分,相雨霏和旗云赶紧跑到山洞里面用竹筒给她舀些水,慢慢喂到她的口中。 安娜喝足了水之后,嘴唇开始湿润,她大睁着眼睛向四周巡视,表情有些吃惊,也有些迷茫,似乎很害怕。 望着静静倒在床上的曾祖母安娜,格雷斯显得局促不安,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满怀希望的找到曾祖母的遗体,没想到背回来之后,她竟然变成一个复活的美丽少女。最为奇怪的是,安娜死的时候年龄已经30多岁,而眼前的少女看上去不过20多岁,并且她说自己是穆哈德的朋友,这怎么可能?格雷斯几次想开口,最后都因没有勇气而退缩。 雷克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安娜复活,也许在格雷斯找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死,也许是格雷斯隐瞒了什么。也只好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仿佛是为了配合草屋的沉默,外面的雷声也停止了。 不多一时,丹花和幺妹浑身湿漉漉的回到草屋,她们的怀中各抱了一捆细细的枯草,但是和她们的衣服一样,都被雨水打湿,她俩坐在一边,用木棒在一块石头上敲打枯草,把它们打得柔软之后,开始为安娜编织草衣。 尽管大家都无比震惊,但是他们面对的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管怎样,她是一个生命,善待生命是人类共同的主题,他们8个人也不例外。 旗云和相雨霏见安娜并无恶意,并非僵尸,但是,是不是鬼魂就不知道了,她们仍然心存疑虑,仗着胆子坐在她的身边,小声地问她:“安娜小姐……” 未等旗云说完,安娜就打断她:“安娜小姐?我不是安娜,安娜已经死了,是被那些魔王害死的。” “不,你就是安娜,安娜是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几十年,不过现在,你复活了。” “不,我不是安娜小姐,安娜小姐是穆哈德的妻子,她被那些魔王砍了头。我叫祈平,你们不是那些魔王的帮凶?” “祈平?” 大家又一次被送入云雾之中,保持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她不是安娜?她说她叫祈平?祈平是谁?这个山里到底是现在还是以前,所有这一起都发生在时空隧道里吗? 格雷斯受不了这种打击,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玩笑,自己和几位朋友冒着生命危险,并且以鲍斯殒命为代价,从山洞里带出的曾祖母安娜的遗体,经过一番周折把她带来草屋,正准备带出山外,带回法国,没想到她意外复活,复活之后却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真是一种绝妙的讽刺。格雷斯双手紧握,怒目圆睁,他恨自己,有辱使命而又节外生枝。 “你们说安娜已经死了多年,那现在是什么时间?”那个自称祈平的少女又开口了,她似乎感觉到眼下很安全。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第6年了,你说的那些魔王都已经死了。”相雨霏回答了她。 “那么说,我已经沉睡了60多年了?”少女祈平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随后又说:“我不用回国了,回去也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60年?回国?她是哪国人? 祈平的身体好像有了力量,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旗云和相遇非安抚她继续休息一会儿,她就没有动。 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丹花和幺妹已经为她编织好了简易草裙和围胸,相雨霏和旗云将祈平扶起,用草席挡着,把她带到山洞,丹花和幺妹拿着编好的草衣也跟进了山洞。 不多一时,祈平穿着草裙和围胸,赤脚走了出来。 几个男人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祈平长发飘飘,草制围胸和草裙上下呼应,把身体点化为古朴的窈窕,原始的美艳,肌肤饱满而具弹性,面色柔润而现温柔,目光流连,如鲜花含苞待放,含露欲滴,光彩可与四个女孩比肩,英容能让桃花折腰。 祈平走在四个女孩的前面,款款而至,落落大方,身材灵巧地坐于木床之上。 格雷斯无心欣赏少女的美貌,他的心在流泪,在滴血,然而也稍有一丝坦然,虽然没有找到曾祖母安娜的遗骨,能够在山腹之中救出一位少女,也算是一份功德。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到草屋外面,站在雨中,任凭风的洗礼,任凭雨的打击,他要洗净身上的庸俗,他要流尽内心的不安,为亡兄忏悔,为曾祖母忏悔,为自己的无能忏悔。 草屋之内,流动着一种特殊的情绪。 面对死而复活的女孩,大家都不知道该高兴、欣喜,还是该庆贺、欢呼。丹花是个迷,但是马上就要解开,幺妹是个迷,现在还没有个谱,祈平是一个更大的迷,不知今生今世是否能够说个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神秘的黑竹沟,都是因为那个神秘的“约柜”,都是因为那个更加神秘的山洞。 除了她们三个的迷,还有更多的迷,那就是野人、粒子团、蓝色幽灵、信息侵略、魔幻风影、引力山洞,还有跳舞草、蛇藤以及时空隧道等等……等等。 要解开这诸多的迷,该依靠什么? 谁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们所掌握的知识已经发挥到极限,余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见五个女孩围在一起慢慢交谈,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也走出草屋,和格雷斯一样站在雨幕之中,也许,只有雨水才能冲掉心中的疑虑,才能清洗浑浊的思维。 尽管现在还不能确认祈平的身份,相雨霏、旗云在经历了丹花和幺妹的奇遇之后,不再觉得过分奇怪,但她们仍不排除祈平是鬼的可能,因为这个神秘的山中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事情太多,与其费尽心机去猜测和解释还不如顺其自然,只要能千方百计的保护大家,只要能想方设法逃出大山,就是最大的幸事。 她们俩见祈平也是如花似玉,心里喜不自胜,爱意顿生,尽管胆怯,但还是牵着祈平的手问她的身世和经历。 丹花和幺妹觉得还应该给她编织一副草鞋,因为从现在开始,祈平也是她们之中的一员,也加入了逃亡的队伍。如果没有草鞋,行起路来甚是艰难,尤其是前路慢慢,凶险无尽,有了简陋的遮体之物,总是胜过暴露的不安。 丹花是深有感触,幸运地有了衣服,但是,她的幸运是因为别人的不幸。 在丹花和幺妹为祈平编织草鞋的时候,祈平对四个女孩讲述了她那比天方夜谭还要离奇的经历。 祈平是日本人,原名美子。 那是六十几年前,祈平十八岁,她刚刚进入大学就被卷入了战争。她成为一名随军记者,来到了中国。 她曾经随军去过东北、西北和华北,也曾经几进中原,她目睹了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的血腥杀戮。她被战争和侵略震怒,被日本人的暴行震怒,她决心改变这种局面,但凭自己单薄之力就等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无奈之下,她秘密参加了反战联盟,不再效忠天皇,也不再迷信他们所为的“大东亚共荣圈”。她用自己手中的笔,针针见血地揭露了日本侵略的阴谋,揭露了日本惨无人道的暴行。从那时起,她改名为祈平,既“祈祷和平”之意。 然而,事情终于败露,她被日本间谍抓住,秘密送到西南一个神秘的山中,那座山里有日本秘密建造的细菌武器试验基地。 他们给了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就是到山外抢掳华人,带进山内,为他们进行活体试验提供样本,祈平誓死不从,就被日军压入基地,秘密囚禁。 后来,有一对探险的法国夫妻,男的叫穆哈德,女的叫安娜,为了完成一位朋友的嘱托,带着一只“约柜”进入山中,没想到被日军抓住。当时细菌部队里的一位军医在审问穆哈德的时候,知道穆哈德在化学和物理方面造诣很深,就想利用穆哈德,然而他对那个“约柜”特别恐惧,就威逼穆哈德,将那只“约柜”作为试验用品,但是他还不敢以强硬的态度对待穆哈德,他怕遭到“约柜”的诅咒。可是,穆哈德不从,那个军医就把事情报告了上司,上司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他不管“约柜”是否能对人进行诅咒,就在数天后残忍的将穆哈德的妻子安娜砍头,并把头颅交给穆哈德,叫穆哈德用自己妻子的头颅进行生物武器试验。 那些军人把穆哈德监禁起来,并把祈平送达穆哈德的身边,作为他的助手,希望祈平能够回心转意。 祈平就利用这个机会从穆哈德那里学到不少东西,也在暗中帮穆哈德寻找逃跑的方法。 穆哈德非常聪明,他利用那些强盗的资源制造了酷似安娜的头颅,让祈平找到安娜的身体,把安娜的尸体和真正的头颅用化学方法保存好,并偷偷藏了起来。之后,穆哈德就开始试制一种缓释毒药,试验好之后,把毒药浸泡在那个仿制的头颅上,装进“约柜”之中。 穆哈德知道祈平早就想逃走,但是穆哈德觉得逃走是不可能的,就对祈平说,那些强盗制造了一种可以让动物隐形的药品,药品注入人体或动物身体之后,人或动物就可以隐形,但是要几十年之后才能显形,而且必须有另外一种药品注入才行,或者用磁单极子进行磁化,希望祈平采用这种办法逃跑。 第42节 祈平想,如果一辈子隐形还不如死了好,就没有接受穆哈德的建议。 于是,穆哈德又提出一个想法,说他们还有一种基因技术,可以使人体细胞睡眠,当人使用这这种基因睡眠的办法之后,身体的所有组织都处于睡眠状态,但是,除了骨骼以外,其他的身体组织都将收缩,看起来就像脱水之后的木乃伊,当把这个人装在一种特制的盒子中,并进行水中封闭,可以完好的保存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将来一旦被人从封闭中取出,接触空气三四天之后,身体的细胞就会停止睡眠,其他组织也会重新膨胀为原始形状。那么,他就复生了,不过睡眠那段时间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第七十二章 穿越时空 祈平觉得这种办法不错,如果自己使用了这种基因技术,就一定能有复活的机会。因为她认为强盗们的日子不会长久,一旦强盗被赶跑,她肯定会被人发现,被人发现就有成功复活的可能。 祈平希望穆哈德为她实施睡眠计划,穆哈德说,这种基因技术虽然已经成型,但是从未在人体上做过试验,一旦技术不可靠,那就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到那个时候,你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祈平说,宁愿这样悄悄死去,也不再受这些强盗的罪了。 穆哈德见祈平心意已决,就觉得做一下尝试总比在这里活受罪要好,他把自己将要怎样做的方法告诉了祈平,之后为祈平使用了那种基因技术,祈平在朦胧中渐渐失去知觉,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旗云和相雨霏等人听过之后,都啧啧称奇,看来那些侵略者真是挖空心思,竟然在山腹之中秘密研制了那么多奇异的药物,鲍斯和格雷斯没有讲到穆哈德遇见祈平,并为祈平实施基因睡眠之术是为什么呢?是穆哈德忘记了,还是穆哈德以为那种技术不过关,自己盲目为祈平试验,等于害了祈平而不愿提起呢? 穆哈德成功的杀死那些强盗,自己也成功的逃出山中,什么也没能带出去,那些隐形和基因睡眠技术就成为鲜为人知的秘密,永远地埋藏在山中。 连日来,大家经历的魔幻风影等一些列怪事是不是那些强盗研究的秘密武器泄露,造成一些人或动物变异或是隐形? 再有一个问题,既然60年前祈平在山腹之中待了一段时间,她一定掌握山腹的秘密,也一定能够找到出山的路。 旗云和相雨霏马上把雷克等人叫了进来,把祈平的事情对他们讲了。 大家都感到了震惊,祈平的死而复活居然是这个原因,真是不可思议,真是奇迹,人类始终梦寐以求、不断探寻的起死回生术竟然出现在这个茫茫无尽、神秘莫测的山谷。 不管这种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格雷斯还是感到了万分的高兴,因为按照祈平的说法,他曾祖母的头颅和身体都保存完好,并由曾祖父藏了起来,祈平一定知道藏在哪里。 当然,惊诧之余,其他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先不考虑祈平会不会妖变,就凭她讲述的事情与格雷斯讲述的事情吻合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是60年前的人,她死而复生的过程是大家亲眼所见,有目共睹。抛开其他因素,可以说大家见证了一个科学的奇迹,以往人们只知道生命可以进行冷冻,待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在使其复活,再就是最近几年出现的细胞克隆技术,也相当于使死去的人复活,没有想到在几十年前竟然有人研制了细胞睡眠技术,并且在祈平的身上成功实现复活。不管那些侵略者是什么目的,终归是为科学做出了一大贡献,只可惜那种技术已不复存在,否则,不是几个人的震惊,将引起更大的轰动。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 大家感到高兴的时候,祈平却感到了失落。 60多年的光阴,在她的脑中是一段空白,60多年世界的变化和发展,把她变成一个知识和科技的婴儿。她听不懂一些新技术和新名词,也接受不了跨越几代和跨越世纪的现实。她把脸扭向一边,目光中多了几多暗淡,心绪中多了几分茫然,未来对于她来讲是一个不解的迷。 这件事情对于雷克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也是一种打击,电影中描写的探险和逃亡的故事是越来人越少,而他们的逃亡则是越来人越多,这不能说不是一种征兆,扑朔迷离的情节反复出现,神秘人物接踵而至,有的已经清晰,有的扑朔迷离,是因为这座山的神秘才出现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还是因为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引出了这许多人物,抑或是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幻觉。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进入了时空隧道,外面的世界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永远。 格雷斯则没有考虑过多,他关注的只有他曾祖母安娜的遗体,他来到祈平身边,小心而不安地对她说:“祈平小姐,我一路上把你背出来,让你受尽了磕磕碰碰、摔摔打打,多有冒犯和得罪,请多包涵。” “格雷斯先生,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能够把我从睡眠中解救出来,您就是我的恩人,我该谢谢。。你才对,根本谈不上冒犯。”祈平已经恢复了平和的心态,她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振奋。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还能记住安娜的尸体藏在哪里了吧?” “也许,我还能找到……” 虽然祈平回答的只是个“也许”,格雷斯就已经十分开心了,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心机,终于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重新有了希望,他想马上向祈平请求再进山洞,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另外还没有和雷克商量,就搁置了这个话题。 娄一龙、郭海坪还有四个女孩关心的都是如何走出大山的问题,在他们围着祈平询问怎么走出山洞的时候,丹花和幺妹把做好的草鞋拿到祈平面前,祈平感动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谢谢两位姐姐。” 对于祈平叫她们两位“姐姐”,丹花和幺妹有些不自在,从长相看,祈平确实小于她们,但从实际年龄看,祈平应该是将近90岁的人了,做她们的曾祖母也不过分。 不过,祈平可不那么看,她说,她的实际年龄和丹花、幺妹差不多,那沉睡的六十年就相当死去,她的年龄也只能按照没有沉睡的时候计算。 他们不再讨论年龄问题,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下午,他们都感觉到有些饿,尤其是祈平,身体刚刚恢复,可能更需要更多的能量补充。 大家很开心地在一起吃些水果,但也属于丰盛和奢侈的午餐了。 祈平对于大家提出的走出大山的问题,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说她也没有把握,因为每次进山出山都有专人带路。 屋外的大雨依然不停,不知是老天被他们感动,流下悲怅的泪,还是老天为他们鸣抱不平,向山川发怒,总之阴雨绵绵总是和悲伤连在一起,也和凄凉等场景相互衬托。大家的心情在一舒一张、一顿一杨中颠簸和震颤,丝毫没有感觉草屋的荒凉,只感觉心里藏着一个黑洞,吞噬着一切荒诞,一切离奇。 可叹苍天为人悲戚,人为光明不离不弃,这就是人的本能,也是人的精神。 他们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赞叹奇迹的发生,也颠覆了自己的思维方法。 第七十三章 蛇缘真相 暴雨停了,宁静的夜也来临了。 丹花遭到蛇咬是件真事,不过不像她上次所说的是在那个并不存在的山寨旁边的山上,也不是和妈妈上山采摘银杏,而是发生在自己家所在的小镇里。 丹花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遭到蛇咬的全部过程,她夜梦见了自己的妈妈,梦见了自己生活的镇子,这个梦无比真实和清晰,或者说就是灵魂在自己儿时时空隧道的漫游。 那年,丹花确实是十岁,夏天的一个傍晚,她独自一人走在放学的路上。 由于是山区,交通很闭塞,小镇里面人员稀少,学校离家大概有七八里路。以往都是几个同学结伴,但是今天,丹花为学校打扫卫生,几个同伴家里有事,着急先走了。 丹花背着小小的书包,后面的羊角辨翘得老高,身上的花格衣服很是鲜艳。她边走边唱,是为了驱除心中的寂寞,也是为了驱除心中的恐惧。 突然,马路上出现一条小蛇,横在她的面前。那条小蛇好像是受到什么猛兽的追击,显得惊慌失措、疲惫不堪。 丹花多次见到毒蛇,但是每次都躲得远远的,那些毒蛇并不主动攻击人类,见人们不去惊扰它们,就悠哉乐哉地游近山道两旁的树丛中。 这一次,横在面前的虽然是一条小蛇,丹花还是吓得惊叫起来。 小蛇不大,体长只一米有余。但是蛇类属于无脊椎爬行动物,它们有一种天性,就是变着法的适应环境,但是却给人以一种特有的恐惧。 丹花边叫边哭,并不断后退。 那条小蛇跟了过来,快步跑到丹花的身后,从后面将其拦截。 丹花只好向前跑去,突然,她听见路边的草丛传来“唰唰”的声音,扭头一看,一条体长两米的大青蛇从草丛的半空窜了出来。 丹花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全然不知身后的那条小蛇已经离地飞起,缠到她后背的背包带上。 丹花很幸运,遇到同村的一个采山菜的老人,老人手握镰刀,与后面的巨蛇怒目相向。 巨蛇胆怯了,慢慢退入草丛。 老人将丹花领回村庄。 丹花哭哭啼啼地回到家里。 爸爸在山外打工,已经几个月没有回来,妈妈见丹花被蛇吓得脸色蜡白,浑身发抖,就抱着丹花,和丹花一起流下了眼泪。 晚上,丹花拿过书包准备写作业的时候,突见书包鼓鼓囊囊,就觉得奇怪,迅速将书包打开,刚要将手伸向书包,就见书包里面露出一只蛇头,她“啊呀”一声大喊,丢下书包就跑到外面。 妈妈正在院里干活,见丹花惊恐地跑了出来,急忙将丹花抱住。明白了丹花的书包里有一条小蛇之后,她顺手拿起一个木棍,独自一人走进屋中,胆战心惊地来到丹花书包面前,双手握棍,然而,她没有将木棍击出,却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发愣。 原来,那条小蛇已经从丹花的背包里出来,在床上盘成一圈,在它身体的中间有一个白色发着亮光的珠子。 那个珠子就像麻雀蛋一样大小,表面光滑,看上去晶莹剔透。 “夜明珠?” 丹花的妈妈听老人们讲过“夜明珠”的故事,但是从未见识过,也不知道“夜明珠”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她认为小蛇盘着的表面光滑,发着亮光的白色珠子就是“夜明珠”。 她觉得那条小蛇没有咬丹花,就是没有恶意,看来是神仙下凡,给她们送宝来了。她没有惊动那条小蛇,转身来到外面,把在屋内看见的事情和丹花说了,并带着惊魂未定的丹花来到屋内。 丹花看见了那条盘踞在床上的小蛇,正是她在路上遇到的小蛇。丹花也看见了小蛇包裹在身体中间的那颗珠子。她觉得好奇,就不再害怕,但是,她不敢接近那条小蛇。她把书包从里间拿到了外间,做好作业之后,将书包收好。 到了睡觉的时候,丹花不敢进到里间,就把里间的房门关好,和妈妈一起在外间睡下。 次日清晨,丹花起来之后,亟不可待的跑到里间,见床上已经没有了那条小蛇和珠子,她就四下查看,终于,她发现小蛇已经移动了位置,盘踞在墙边的柜橱里。 丹花没有惊动它,吃过早饭就上学去了。 丹花放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快跑到里间,看看柜橱上的那条小蛇,小蛇安然地在那里盘踞,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丹花见小蛇对她们母女俩表现得很友好,就起了怜悯之心,她走到外面,拿了一个鸡蛋,把它打在碗里,用一个带叉的木棍将碗送到柜橱上小蛇的身边,放在那里。 小蛇向丹花摆摆头,然后就把碗里的鸡蛋一扫而光。 从那以后,丹花每天给它几个鸡蛋,久而久之,丹花不怕小蛇了,她可以用手抚摸小蛇,并且有时还把那个珠子拿在手里玩耍,那颗珠子特别奇怪,圆润光滑,奇凉无比,丹花给它命名为“寒珠”。 过了一个月,小蛇变成了大蛇,身长从一米长到两米,这个时候,丹花的妈妈才知道,原来那是一条蟒蛇。 从那以后,蟒蛇就成了丹花的朋友,有时和丹花嬉闹,有时为丹花消暑,有时陪丹花漫步,有时为丹花担物。只要在家里,它每天都一如既往地抱着那个小小的珠子。 蟒蛇越长越大,渐渐已经无法和丹花分开,丹花上学的时候,蟒蛇跟在身后,到了学校,它目送丹花走进校门,就悄悄桥躲在校外的树丛里等待丹花放学。 丹花放学之后,蟒蛇就从树丛里出来,一路陪伴丹花,从那以后,丹花上学和放学再也不感到孤单,单独一人行走在山路上也不感到恐惧,因为有巨蟒保护她。 丹花的妈妈说,可能是那天小莽遭到青蛇追击,无处藏身,最后藏在丹花的书包里才得以逃生,有些动物和人一样,知道报恩,那个小莽渐渐张大之后,就以保护丹花做为救它一命的回报。 然而,到了秋季的一天,悲剧还是发生了。 就像动物知道报恩一样,有些动物也记仇,原来追击小莽而被丹花阻拦的大青蛇,又一次出现在丹花面前。 那一天,丹花放学也较晚,巨蟒在外面一直等待,等丹花出来之后,巨蟒卷起丹花的书包就跑在前头,在丹花和巨蟒快要走到村口的时候,那只青蛇从树丛中窜出,对着丹花的脖子就是一口,丹花“啊呀”一声惊叫,被跑在前面的巨蟒听到。 巨蟒赶紧回头,见丹花已经倒在地上,蓝色铁青,那只青蛇飞快地窜进树丛。 巨蟒快速来到丹花身边,用它的身体将丹花卷起,快速地爬到家中,丹花的妈妈见巨蟒将奄奄一息的丹花带回,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巨蟒把丹花放到床上,急速用嘴把那颗白色的寒珠叼了过来,放在丹花的嘴上。 由于丹花已经不省人事,无法吞咽那颗寒珠,急得那条巨蟒团团乱转,丹花的妈妈看明白了,急忙拿来一碗水,强行掰开丹花紧闭的嘴巴,把那颗寒珠个她喂了下去。 两分钟之后,丹花的脸色好转,元气恢复,又过了一会儿,奇迹般的醒来。 自打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巨蟒就不知去向。后来,丹花又一次遭到毒蛇咬伤,然而她没有问题,那条蛇却在离开她几步之后死掉,丹花也不再惧怕受伤,因为皮肤破了之后,不到两天就奇迹般地愈合。 …… 时间已经到了7月2日的凌晨,又一声霹雳划过长空,停顿了一夜的暴雨又卷土重来。 丹花在霹雳中醒来,明白自己的梦境是自身人格回转的象征,以前自己心中一直以为她的蛇缘就是发生在那个虚幻的山寨,看来那只是那本书中的故事,自己真正的过去,正一步步向她走来,正渐渐明晰在记忆之中。梦中的妈妈已经换了模样,不再是误入山中,后来嫁给一个山族青年的大学生。丹花的妈妈是一个朴实的山里人,也是一个勤劳和慈爱的母亲。 雷克等人听了丹花的梦境更加觉得离奇,丹花因为中了冬本的书毒,渐渐用书中的女主人公取代生活中的自己,形成了渐变的人格转移,并且把书中所有的描述都想当然地附加在自己的意识之中,把原本的自我排斥得无影无踪,当了解了自己被装在悬崖悬棺的真相之后,自己的本来却无法恢复,不能再现,必须靠做梦进行回忆,实现慢慢的人格回归,这是什么yin邪的毒药,竟然这样厉害,那个冬本的父亲也真是个罪恶的邪魔,居然采用这种毒术,泯灭他人的人格和性命,实现自己的毒愿。 祈平听了也感觉奇怪,原来穆哈德的“约柜”还有那么多离奇的故事,并引发了不少阴谋,看来那个“约柜”肯定不是寻常之物,她想再看一眼。 格雷斯为了能够得到祈平的帮助,他马上大献殷勤,急忙打开背包,取出“约柜”,把它搬到祈平面前。 祈平端端地看着眼前的“约柜”,不断努力回忆和思索,突然,她“咦”了一声。 第七十四章 洞中洞 祈平在聚精会神看“约柜”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咦”了一声。 大家都觉得眼前的祈平是个奇迹,所以她一声“咦”把大家都吸引过来,希望她能有什么异能,可以在平凡的“约柜”中发现不平凡的事情。 的确,祈平发现了问题。 在祈平的印象中,穆哈德带来的“约柜”是皂荚木制作,里外都是精金包裹,外面的边角都镶上金牙边,上面有两个展翅的基路伯。而眼前的“约柜”,其表面包金不错,金制施恩座还在,基路伯不见了。 第43节 祈平说这不是她曾经看见的“约柜”,她说“约柜”上应该有两个基路伯。“约柜”被娄一龙等人从水中找到的时候就是这样,谁也没有见到上面的基路伯。由此,大家分析,“约柜”的变化可能是发生在祈平睡眠之后,想想它的变化与眼下的处境并无多大关联,大家也就不去研究它。 祈平打开了“约柜”的盖子,看到了里面的头颅,她把头颅抱了起来,反复端详半天说:“这是模仿安娜的头颅制作的雕像,但它好像不是穆哈德制造的。”大家听了祈平这句话都觉得匪夷所思,除了穆哈德以外,谁还有心思去制造安娜头颅的雕像呢?莫非是祈平有意制造恐慌? 祈平正在摆弄头颅雕像,不知碰到了哪里,头颅从发迹开了一道缝,整个头盖骨向后翻去,雕像的中空有些破碎了的白色物体,在白色物体碎块中间露出一块石头。因为头颅突然打开,祈平的手一抖,险些将头颅掉在地上,格雷斯急忙伸手接过头颅,瞪着眼睛瞧着里面的东西。 雷克发现了祈平和格雷斯眼光的异常,急忙近前查看,但是,他也吃了一惊。上次在峡口打开头颅的时候,里面有一层格子,没有见到那些白色的物体和那块石头。他叫格雷斯将那块石头从头颅中倒了出来。 “啊!石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那块石头是一个极为精巧的微型石头阵造型,也就是山上石林的微缩雕刻,石头阵雕刻的下面还有一个结构复杂的组雕,组雕的形状是个大厅,大厅里面放置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体,侧面有一个水闸,水闸的里面是一个古代造型的风车。 大家看了半天,都觉得这个简陋的草屋之中正在演绎阿拉伯民间故事“天方夜谭”。 没错,怎么看都是山上的那处石林,就是下面的微缩景观是哪里大家不知道,雷克的心中一片迷茫,这个头颅里面怎么会藏着一个雕刻?他觉得头颅里面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多次震动才碎掉的,他伸手从地下捡起一块白色物体,发觉那是石膏,证实了它是因为震动的原因。但同时他也颇为不解,这个雕刻是谁放在里面的?他要做什么? 在大家专心致志观看微型雕刻的时候,幺妹躲在一旁,脑中混乱,思绪飘飘。 在二十几天连续的奔波之中,幺妹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为痛苦和幸福的事情。痛苦的是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哥哥姐姐,天当被地当炕,终日以野果充饥,每天与山川搏斗,幸福的是碰到了一个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对她百般呵护,关爱有加,救生就难。 然而,在痛苦和幸福之中,她依然觉得茫然,她希望永远和雷克在一起,希望走出大山,又不希望走出大山,因为雷克不是只爱她一个,而是三个,她怕走不出大山的时候,大家并不能保全性命,她怕走出大山的时候,雷克会离他而去,因为旗云和丹花都比她漂亮、精明,而且比她更有心机。 草屋外面的雨幕,又继续了昨天的故事,她无法走出草屋,无法漫步在山间平地,无法独自一人清静。 幺妹有些承受不了内心产生的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她悄悄走进山洞,来到那个铺着床铺的石台上,倒在床上想着心事,慢慢的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幺妹朦胧的视线中又出现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的身影,他们笑着向她走来,向她招手,幺妹瞬间收起自己的心酸,使劲揉揉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如常,还是一片昏暗,一片寂静。 幺妹仍不断地注视里面,她希望父母和哥哥姐姐出现在洞窟的尽头,过了一会儿,她适应了洞中的光线,渐渐看清了里面的状况,原来那里不是山洞的尽头,那里还有一个很小的洞口。 幺妹觉得好奇,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那个洞口,是不是由于山体渗水泡散了岩石,那里的石块脱落,露出了洞口?幺妹从床上爬起,跳到地面,走到那个洞口前面。 那个洞口足可以通过一个人,一阵微弱的音乐声从里面传来,那声音很小也很动听,幺妹试着迈动脚步,她走了进去,却一下子把脚踩进了水里。 山洞里面很狭窄,也很黑暗,幺妹什么也看不清,摸着凸凹不平的岩壁前行。 幺妹在黑暗中走了一段时间,也拐了不少弯,在她的感觉中,山洞在起伏延伸,时而向上,时而向下,洞的底部积水不多,但还是湿透了她的鞋子和裤脚。 幺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继续前行。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黑暗无尽,山洞无尽,她不知道为什么进来,也不知道将走向哪里。 外面草屋里的七个人,正在为头颅里面出现的雕塑而惊奇,相雨霏感觉幺妹好半天没了踪影,以为她累了倒在山洞里面的床上休息,她没有吭声,悄悄来到山洞里面,想问问幺妹怎么了,然而她进入山洞之后,没有发现幺妹的踪影,她摸黑向里面走去,却发现角落里那个黑洞洞的窟窿。 相雨霏急忙跑到草屋,告诉大家,幺妹不见了。 “幺妹不见了?” 大家都举目四望,没有幺妹的身影。 相雨霏说:“我刚才到山洞里寻找,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却意外发现洞中有洞。” “洞中有洞?” 大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克急了,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急忙拿上宝剑,对相雨霏说:“相雨霏,你带我去看看。” 雷克点燃一支火把,来到洞中,按照相雨霏的指引,看见了那个洞口。 其他人也都进了山洞,围在雷克的后面。 郭海坪看得直瞪眼睛:“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个洞口?” 雷克说:“不要管那么多了,海坪,你和鲍斯、丹花陪着祈平,我们进去看看。” 雷克手举火把在前,娄一龙、相雨霏和旗云在后,四个人进了山洞。 山洞的地面都是积水,四周也长满了各色的苔藓,岩壁不平,山洞起伏,向上走的时候,就不见积水,但是可以听到细微的滴水之声。 雷克和娄一龙等人沿着曲折迂回,上坡下岭的山洞走了半个多小时,才隐约看前前面一个纤瘦的身影。 “幺妹——”雷克的喊声在山洞中贯穿,回旋。 前面的身影停止了前进,转回了头。 “亲爱的,我在这里——” 幺妹的声音传了回来。 雷克高兴地甩开大步,很快来到幺妹面前,他不顾身后的娄一龙和相雨霏,上去就将幺妹抱住,搂得很紧。“你到山洞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吭一声,没把我们吓死?还有,那个洞口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那个洞口是怎么回事,我心情难过,在外面的洞中待了一会儿,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洞口,觉得好奇,就走了进来。” 此时的相雨霏和娄一龙都知道了雷克对幺妹的关情,他两站在一旁,没有做声。 旗云见找到了幺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她觉得事情很怪,这个山洞的洞口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前面通向哪里?她拉了一下雷克的衣角,小声对他说:“亲爱的,我觉得这个山洞很蹊跷,原来是没有洞口的,是不是两天连雨,山隙渗水,把那个洞口泡散,暴露出来了?” “也许,但是好像不止这一点奇怪,你听,幺妹说得没错,这洞里好像有音乐声。” “对,我就是听见音乐才进来的。”只要雷克和自己说话,幺妹就表现出开心和快活,她那种忧虑就荡然无存,声音也就有了清脆的韵味。 “走,我们前去看看。”雷克的声音很高,也很响亮,说完就拉着幺妹向前走去。 娄一龙等跟在后面。 他们在行进过程中,感觉音乐的声音变大,但是,又好像不是音乐之声,是一种毫无规则的敲打之声,并且断断续续,时而鼓噪,时而低沉。 他们又走了十几分钟,声音又加大了,听起来是一种金属撞击的声音。 这时候,雷克突然想起在头颅中发现的微型石头阵雕刻,还有石头阵雕刻下面的造型,他猛然醒悟,头颅中的景观可能就在前方。 他们拐了一道弯,突然,前面顿然开阔,一个复杂而壮观的场面映入大家的眼帘。 第七十五章 幻乐宫 那是一个很大也很高的洞窟,上面参差不齐地露出一些条形石块,在条形石块的下部悬吊一些宽宽的片状物,看上去是金属制品,条形石块和金属片状物的悬挂方式和山间石林的形状相似,或者说就是那些石林的条形石伸到洞窟之中,形成了一个倒悬的石林。洞窟的周围,是一些复杂的木制机构,那些机构大多呈风车状,每个风车的下面都有一个水槽,风车都整齐划一地转动,带动水流,滴落到那些水槽上,每个水槽都是一些联动机构,当水槽的水满之后,就向下翻动,槽中的水又被注入另一个槽型容器,容器里的水通过一个环形槽状管道下泄,冲击一个活板,活板与上方垂悬的木杆相连,木杆是个杠杆机构,一端下来,另一端上去,悬挂其上的一只石球正好敲击那些金属片,发出不同的响声。风车的运动是有序的,而那些水槽的大小有别,所以,联动机构不能同步,就发出一些无序的声音。 那些金属片宽宽窄窄,不同规格,所以,它们的振动频率不同,发出的声音有的清脆,有的低沉,有的洪亮,有的尖细,这样一些随机的组合,往往构成一种绝妙的音乐。 看来上面石林传出的音乐声和下面的金属片有关,应该是振动被传导到上面的条形石块上,估计那些条形石块的中间有金属骨架和哨箱,所以会产生噪声、音乐或者杂音,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是哭声,有时候是笑声,有时候是音乐声的原因了。 和安娜头颅雕像里面见到的微型景观一样,这个复杂的大厅左侧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墙。玻璃墙的里面是一个半没水中大型水车,那个水车不断地旋转,把底部的水不断带到上面,洞窟中那些小风车转动的动力就是由玻璃墙里面的大风车提供,不过水是怎样流过来的,在外表看不出来。 随着风车的转动和水流的滴答声,玄幻的声音不断响起,在大厅里久久回荡。 五个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他们仿佛已经凝固。 良久,才听见旗云说了一句话:“这是什么时代的产物?精美绝伦,玲珑满目,不腐不破,可谓旷世奇物啊!” 雷克被这个伟大的创举而感动,也因旗云的感慨而感动。他自言自语:“石林俏峰,倒垂成瓮,借自然之能,动牵魂乐声。” 旗云和雷克的即兴发挥,同样感动了大家,娄一龙、相雨霏和幺妹仿佛从梦中惊醒,伸出双手拍起了巴掌,巴掌声成了玄乐的拍节,成了乐声的伴奏,把大厅烘托得如同舞厅,如同乐池,人在其中,魂已飘散,随空气的振动飘向无踪。 娄一龙已经不能自己,心跳突突,面色微红,转头对雷克说:“雷克,这是什么仙境,是什么年代的杰作?” 无尽的迷茫始终萦绕着雷克的心灵,他答非所问:“真是奇妙,真是奇迹,依靠自然的滴水,制造出一处仙乐宫殿,并能把声音传播至远方,产生绝妙的幻象。也许,英国的‘巨石阵’本身就是一个远古人制造的自然乐府,根本就不是什么仪式的道场,也不是埋葬达官显贵的陵墓。” 娄一龙转动一下眼睛,也随声附和:“是啊,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也许,他们并非那么深奥,只是人们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所以才显出它们的神秘,不过,那些伟大的工程、奇幻的工程的确向世人证明,古代人的智慧真的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他们赞叹这里的神秘,赞叹雕筑师的伟大,但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遗迹。按照那个微型雕刻的描述,证明60年前那个山腹之中肯定有人知道这里的景色,也曾经来过这里,如果此处不是60年前建造,那么必定是古代遗迹,可是,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些水动机构保存得这样完好? 因为祈平还看出了那个头颅不是穆哈德所作,那么就证明穆哈德没有来过这里,而真正来过这里的人又把这里的景色微缩,封装在穆哈德制作的头颅雕像里。除了穆哈德以外,谁还有如此兴趣制造安娜的头颅雕像,这个问题再次困扰大家。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如梦初醒,才想到外面的人会着急的。 退出那个奇幻的大厅,按照原路返回,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回到草屋,把在里面山洞中遇见的奇闻讲给了另外四个人。 和雷克等人一样,外面的人也表现了同样的惊诧。 尤其是祈平更加觉得不解,她无意之间的举动,制造了一种巧合。 丹花见雷克和旗云等找到了幺妹,她既气又笑,气的是幺妹居然会如此淘气,一个人摸着黑暗的山洞而去,要是真的出个什么好歹,雷克非急疯了不可,笑的是幺妹总那么天真,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是,丹花继而一想,自己不也是曾经无故出走一回吗,责怪幺妹是不对的,女孩们都是一样,总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办事,可是那种直觉往往都是错的。 接着幺妹失踪前的话题,雷克问祈平:“祈平小姐,你说那个安娜的头颅雕像不是穆哈德制造,那么还有谁有兴趣制造安娜的头颅雕像呢?” 祈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谁会对安娜头颅感兴趣,她也无从知晓。 格雷斯的表情最为复杂,他和鲍斯在这个山洞住了一年之久,竟然不知道洞中有洞,而且还别有洞天,看来这个神秘的山谷,不是一处善地,它几乎处处都是机关,处处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其中,很难自拔,他暗自庆幸过去的一年,没把自己变成山野陈尸。现在,他迫切希望找到安娜的遗体,也迫切希望在祈平的指导下快速逃脱山谷。 格雷斯把自己的想法与雷克、娄一龙、郭海坪进行了沟通。 雷克认为祈平的复生,可能会改变未来的一切,但是,对于格雷斯的意见,他决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再做决定。 第七十六章 基因样本的泄露 郭海坪的心绪早就因为祈平的出现而蠢蠢欲动,和格雷斯一样,他认为祈平可以带他们走出山腹,他也一直有重进山腹的打算,听雷克说商量商量,当时就沉不住气了,张开大嘴就嚷嚷起来:“雷克啊,我们不要商量了吧,想想你们几次探路的遭遇,有多危险啊!我怀疑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60年前山腹的秘密基地有关系,黑竹沟的面积很大,而我们仅仅在这几十公里的范围内活动,却受到如此限制,说不定黑竹沟其他的地方都很平常,并没有什么诡异之处,然而,进入黑竹沟的人都是受到这一带奇异力量的吸引,才不由自主地误入此地,导致一步一陷,步步涉险。在这茫茫无尽的山中,我们只见过一条蛇,没有见过野兽、鸟类和昆虫,这里的环境有没有污染,稍加开发就是人类生存的佳境,不加开发也绝对是兽类和鸟类的天堂。” 郭海坪也学会了联想和分析,也学会了利用有价值的线索进行理性的判断,也许,是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以至物极必反,也许是他曾经死去,回光返照如影随身。 听了郭海坪的一番话,雷克觉得他说得在理,他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们进入谷中已经半个月了,遭遇很多诡异的事情,尤其是格雷斯,他和鲍斯陷在山里三年之久,经历也非常离奇、诡秘和恐怖,就情况看,这几天的经历可能更为复杂,因为我们已经接触到事情的根本。 从我们这半个月的经历来看,正像郭海坪所说,在这方圆三四十公里的范围内,几乎到处都是危机。前日我们看见的河流,极有可能就是我们刚刚进山时所遇见的,但是从它的方位和它的表象又难以判断,我们是因为河流阻挡才进入山腹的,在山腹中转来转去出来的时候,却已经离河甚远。我们碰见的那条河的水温很不正常,根本不像平常的河流,我猜测它的上游有冰山。 我原来想象,通过幺妹的介绍,是完全可以走出大山的,但是经过几次努力,发觉各种危机始终在左右我们,由于心里的承受能力,我们不敢抛弃草屋,一直向前。在平常的日子里,人们都说家是港湾,是可以躲避风雨的安乐之处,现在也有相同的概念,一处简易的草房成了家,成了港湾,离开草房越远,心里的压力就越大。所以,草房看上去是一个躲避风雨的安详之处,实际上却成为一个累赘,一个负担,它加重了我们的恐惧心理,加重了我们的依附心理,抛弃草房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我们必须有一个充分的心理准备,还要备足照明工具,备足水果,这样才能有希望达到我们的目的,走出大山。” 雷克说完之后,娄一龙明白了雷克的想法,他也补充道:“根据我们两入山腹的经验,这一带个别植物正处于一种高强度变异过程之中,尤其是那些草藤,在短短的十来天的时间两次变异,好像它们有了思想,有了意识,并且有学习、模仿和适应的能力,至于它们是受到什么影响就不得而知了。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它们极有可能变异为高等生物,由于他们数量众多,真的成为具有侵略性的高等生物,我们面临的处境更为艰难。抛开草藤,野人和阴风粒子团,就说雷克等四人接触的更为奇怪的事情,就足以证明我们的路很难走,没有充分的准备,定会措手不及。” “我到觉得有个问题值得重视。”旗云开口了。 “那些奇怪的东西好像有意和我们做对,幺妹姊妹三个在山里转悠了十几天,只有在最后一天遭到伏击,其他的时间虽然也很艰难,不过没有遇到一些致命的打击,是不是这个山腹有着更为特殊的秘密,那些奇怪现象的出现只发生在进入山腹之人的身上。” 听了旗云的话,大家都感觉后背发凉,加重了对山腹的恐惧。 一番探讨和商量之后,大家统一了意见,决定再走山腹。最后,雷克把问题的焦点转移到祈平身上,他感觉祈平是个迷,也是个依托。 “祈平小姐,能讲讲那个细菌部队的情况吗?” 祈平感觉自己成功的复活了,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人之所以有上进心、虚荣心和好奇心,是因为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因为人们生活在群体之中,自己的一切言行都是别人嘴中的话题,都是别人眼中的靶子,自己的一切表演都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自己的一切荣辱都和别人相关。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环境,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人群,人的精神会受到打击,人的荣辱感会降低,人的意志就会消散。 祈平已经离开那些曾经熟悉的一切,尽管她憎恨那血腥的魔窟,但是她留恋身边那些善良的人,对于失去那些人,她感到失去的是她自己。 第44节 但是,世间万物都以保存生命为首任,生命是多彩的,艳丽的,是可以创造环境,创造群体,创造奇迹的本源。只要活了过来,既要存在,就要延续,这是万物的初衷和本能。祈平自然也考虑到要走出大山,所以,在大家讨论的时候,她也不断地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希望能够想起过去的一切。 然而,记忆是一种物质,也是一种能量,在60年的睡眠之中,难免造成死亡和丢失,她现在无法说清当时的一切,只希望再进山腹之后,通过触景生情来完成她的记忆再生。所以,她对雷克说:“雷克先生,我一时还想不起来太多的事情,只朦胧记得以下几件事情。关于那个部队,原来有200多人,其中有来自欧美的科学家,那些科学家也是受到了威逼利诱,他们也身不由己。 我记得穆哈德和我讲过,他们研制的隐形药物主要是为了偷盗这一代山里的珍惜动物,比如大小熊猫,羚牛、云豹、四川山鹧鸪、短尾猴、黑熊、岩羊、大灵猫等等。他们把药物注射到这些动物身上,动物就会隐形,这样就可以随随便便带走,而不会引起麻烦。 起初,他们利用人体进行试验,试验要分为几个过程,药物应用只能循序渐进,就像穆哈德要让我隐形一样,很凄惨也很恐怖。第一次施用药物,要把试验的人脱去全身衣物,然后用清水洗净,让他们通过一个弥漫药物蒸汽的房间,当他们从那个房间通过的时候,房间四周的电子仪器一同工作,用一种射线穿透的办法把药物打入他们的身体组织,那些人就开始变化,首先是皮肤收紧,精神高度兴奋,就像吸食吗啡一样,身体的颜色也随之改变。第二步也是第一步的翻版,只是他们加大了药的剂量,那些用于试验的人再次通过之后,身体就出现脱水迹象,有些类似木乃伊形成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更快,更为残酷,由于那些被试验的人的神经已经麻痹,就不知道疼痛,反而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等到第三次的时候,隐形效果就出来了,他们行走的时候都是一些影像。到了第四次,几乎就见不到他们的身体了,但是他们走过之后会形成一种空气漩涡,那种空气漩涡能够被人感知。 由于药物不过关,那些被试验的人在几个小时之后全部死亡,死的时候浑身都是红色的,而且那种红色会把周围的东西染红。” 雷克和众人听到这里之后,都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娄一龙、鲍斯、格雷斯、郭海坪和相遇非二进山腹的时候,鲍斯眼中出现的情景并非幻觉,而是那个血腥恐怖场景影像的再现,看来那个山洞不仅存在大量基因病毒,还能够记录当时的场景,而在特定的情况下再现。那么就是说,这里还存在“信息侵略”的事情,雷克的同学提出的“信息侵略”是不是山腹中早就存在的现象?那些在林中反复出现的幻影是不是被他们隐形的活人标本?林中的鸟兽也被隐形了吗?这些问题似乎与山腹有着极大的关联。 祈平接着说: “还有,他们研制了一种声音刺激药物,把那种涂抹到物体上,或者植入动植物的身上,那些被涂抹药物和被植入药物的物体,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波,这种声波的频率范围很宽,有时能够听到,有时听不到,但是神经却可以感知,神经受到刺激之后,大脑就按照刺激的行为进行活动,继而可以使人做出任何非自愿行为。他们把这些药物或者病毒叫做基因样本。 当时,我还未被囚禁的时候,曾听说这样一件事情。一个被注入了基因样本的活人标本发生了变异,在野外试验的时候逃脱,他的身上带有好多种基因样本,对于试验的数据和结论非常重要,但是他失踪了,那些人再也没有找到他。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跑了,也有人说他变成了另外的物种。” 雷克听到这里,觉得事情重大,忙问祈平:“那些细菌药物有传染能力吗?” “他们传染能力很小,但是变异、组合和再生能力很强,具那些人讲,如果跑出去的活人标本流落到山外,可能泄露他们的秘密,也可能造成一种灾难。” 到了这个时候,雷克终于明白了,那些动物为什么都不见了,一是强盗们把他们偷走了,二是被强盗们隐形之后而失踪了,三是受到强盗声音刺激药物的作用无法生存而迁徙了。 第七十七章 崩落和塌陷 祈平的一番叙述,听得大家都冒出了冷汗,原来那个山腹之中真的有过如此血腥的罪恶和凶险,大家重进山腹的信心遭到极大的打击。可是,待在这里不是办法,四周寻找又没有出路,只好冒险一进,拼死一搏。 转眼间,已经到了中午,外面的雨已经停止,但是乌云还没有散去,仍如一层纱帐蒙在空中,每个人的心都倍感压抑。一方面是来自这个扑朔迷离的山谷,另一方面来自阴云霾霾。 为了确保前路安全,雷克建议做好充分准备,不仅要准备火把和水果,还要准备一些草药。对于治疗跌打损伤,他们的药用皮带就可应付一阵,但是感冒发烧等疾病的防御也必须做好,这些天来,大家有些感冒全部是挺过来的,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已经是很幸运了。 刚好山上的石林旁边有一些跳舞草,它对于跌打损伤和伤风感冒还是有一定作用的。雷克对郭海坪说:“海坪,你带着相雨霏、丹花去山上采摘一些跳舞草,最好多采一点,以被急用,这一次我们离开草屋,就不知道在那里宿营了,没有了遮风挡雨的东西,感冒发烧可能是避免不了的,有备无患吧。” “我也要去。”幺妹不甘寂寞,尤其是对跳舞草情有独钟,听说要采摘跳舞草,自告奋勇地要跟着去。 雷克同意了,并嘱咐她要小心。 郭海坪、相雨霏、丹花和幺妹带上一个背篓转身离开草屋,向石林方向走去。 一路上,幺妹又来了情绪和精神,蹦蹦跳跳跑在前面,表现出十足的顽皮。 山间平地上满是积水,并不断有水流从山上泻下,冲刷着路面的沙石和荒草,路上的草丛也都挂满了水珠,走在路上的他们,衣服都被从树上、草上滚落的水珠打湿。为了逃亡,他们已经全然不顾,只希望快去快回。归乡之念在每个人的心头凝聚,当然,眼下的丹花和幺妹尚想不起乡在哪里,原来想象留在大山之中,不过是一种顽皮的表现,走出大山才是心中的最大愿望。 积水的路很不好走,尤其是到了那处山上的石路之中,岩石羁绊,路面陡峭,石面光滑,走起来十分困难,好在郭海坪身高力大,把她们一个个拉了上去。 40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山顶石林,见雨后的石林更加威严俏丽,已经被雨水浸湿表面的石柱仍然发出暗深的光晕,丝毫不在乎头顶上的阴云。石林附近萦绕着轻轻的乐声,那种乐声已不再清新、不再高亢,已经变得委婉,给人感觉低沉无力。石林之间的地表已经下陷,估计是雨水的浸泡,草下的岩石松散,也可能由于下面的悬空,使岩体下陷。 郭海坪没有过分注意石林的变化,带着三个女孩走进东面的树林,那股从岩缝间突出的线形喷泉仍在振奋,不断把水流喷向空中,变成一团水汽与已经很湿的空气混合。 周边的跳舞草正忙着舒展身躯,摇动花朵和叶片,依稀发出响动,隐隐有清乐之声,仿佛雨水过去就是欢快之际,正好与石林合奏,上演一台山野欢歌会。 然而,那些花草的灾难即将降临,它们要为郭海坪等人的旅程进一份微薄之力,代价是它们生命的陨灭。 幺妹不忍心残害那种美丽的花草,站在旁边看着几人把跳舞草砍断成几节装入背篓,就暗自神伤,默默为那些花草祈祷。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收集跳舞草的时候,西面的石林阵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 幺妹因为站在喷泉和石林的中间,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石林陷下去了!” 众人急忙止住手中的动作,一起向西看去,透过树隙,见石林的石柱开始歪斜,并纷纷向低处落去。 “幺妹,快过来!”郭海坪见石林下陷的速度很快,转瞬间就没有了踪影,而且,幺妹身边的树木也向西面倒去,就扯开嗓子大喊。 幺妹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她听见了郭海坪的喊声,但是脚下却没有动。 幺妹的身体已经在抖动,在向西面倾斜。 郭海坪一个箭步就跃了过去,伸手抓住幺妹的一只手臂,向回就跑。 可是,已经晚了,他和幺妹随着身边的树木一起滑了下去。 相雨霏和丹花就在喷泉的旁边,眼见郭海坪和幺妹陷了下去,可就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西面的树木都栽倒在那里,眼前变成一个直径近30米的大坑。大坑的中间就是石林落下的地方,有十几米深,底部不断有喷涌的水流在那里急速打旋,所有的石柱都不见踪影,被水旋吞没。 郭海坪和幺妹在下滑中被几颗树木卡住,身体动弹不得,而树木正和石块一起下滑。 “雨霏姐,快,取下身上的绳索,赶紧打开。”丹花焦急地转身,伸手去相雨霏的身上解绳索。 相雨霏未等丹花的手伸到,就已将绳索取下,快速展开,随后大约算好长度,就将一段系在身后不远的一颗大树上。 丹花麻利地将绳索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转身就顺着大头朝下的树木爬了下去,然而,树木还在下滑,她的身体也跟着树木下滑。 相雨霏在上面见状,急忙伸手抓住绳索,想止住树木的下滑,然而,她的力量太过单薄,根本阻止不了树木的下滑。 眼见郭海坪和幺妹已经接近下面汹涌的水流,丹花急得马上就要发疯,她想伸手够到旁边静止不动的小树,然而,她没有够到,因为她又滑下一段,下面的郭海坪由于体大身重,双手已经脱开幺妹,拽着树枝滑到了幺妹的下面。幺妹一边哭一边喊着郭海坪的名字,可是,哭解决不了问题。 丹花的头朝上,她看见相雨霏被绳索拉着已经到了大坑的边上,再不制止,她也会跟着滑进坑中。丹花的眼睛都红了,她转头看看下面的郭海坪,郭海坪的下半身已经泡在水中,随着汹涌咆哮的水流起伏摇摆,要不是他的手死死地抓住树枝,他可能早就被吞没了。 面度极度的危险,丹花急中生智,把身体向上移动一下,给绳索留出一个空间,顺手将绳索挽成一个扣套在一个树杈上。郭海坪、幺妹和丹花都在这颗树上,树木又向下滑动一尺多,正好把绳索拉紧。 上面的相雨霏不再拉扯绳索,因为,她也滑到在破上,正吃力的拉住一个树枝。 郭海坪的身体已经全部泡在水中,下面的水也不知来自哪里,湍急奔流,漩涡不断,郭海坪的身体就像一ng花里的小舟,上下沉浮。由于那颗树木不再下滑,他有了向上攀爬的机会。 丹花松开身上的绳索,慢慢接近了幺妹,终于能抓住幺妹的手了,她拼力搬开挡住幺妹的树枝,将幺妹从树隙中拉了出来。 幺妹在丹花的帮助下,慢慢爬到了上面的树根附近。 相雨霏倒下之后,也滑下十几米,她伸手抓住了那条绳索,停在了树根附近,待幺妹爬到身边之后,她推着幺妹的身体,使幺妹顺着绳索顺利爬到上面。 下面的郭海坪已经将身体拉出水面,努力地向上攀爬,并对上面的相雨霏和丹花开口大喊:“雨霏和丹花,你俩赶紧上去,我自己能行。” 见郭海坪成功地从水里爬了上来,相雨霏和丹花也顺着绳索爬到了上面。 费了很大的劲,郭海坪终于爬了上来,他在衣服打湿之后,又浸泡在水里,简直就是一个落汤鸡。 四个人站在大坑的边上,见周围的沙石和树木纷纷被卷进漩涡之中,只有这边被绳子拴住的树木仍然在那里打转,瞬间都冷气倒灌,从头凉到脚。 看来,绳索要损失一段了。 郭海坪抽出身上的钢刀,走上前去就要砍断,被丹花拦住。 “海坪哥,不要砍断,这绳索可是我们的救生之物,没有它,或者它少了一截,都会对我们不利的,我想办法把它取下。” 丹花说完,就转身走到那颗大树的边上,将另一端绳索捡起,系在自己的腰中,又回到大坑的边上,顺着那个栓住下面树木的绳索爬了下去,爬到绳扣的位置,拿出匕首把绳索割断,然后拉着绳索又爬了上来。 那颗树木“唰唰”就滑落到下面,转瞬卷进激流。 四个人这时候才想到下面的草屋。 “快。草屋危险!” 几个人收好绳索和背篓,狼狈不堪地向山下跑去。 山下草屋。 在郭海坪带着相雨霏、丹花和幺妹山上之后,雷克等人就开始了必要的准备。 格雷斯把那只有些神秘力量的头颅装进“约柜”之中,把那个从家中带来的头颅雕像抛弃,并把那个盛装祈平的白色盒子也抛弃掉。 旗云和祈平在山洞中整理背篓,把一些外观比较好的水果装进几只背篓,又开始收拾可以当作被褥的草席。 雷克和娄一龙在外面拆解那几根绳索。两个人拆解完毕回到草屋之中,旗云和祈平已经将山洞里的背篓全部搬到了草屋的门边。 突然,草屋的门莫名其妙地晃动几下,一阵旋风旋即进入草屋之中,草屋内瞬间就布满了到处闪动的光影,光影划过之处,所有的景物都扭曲变形,光影过后又恢复原状。雷克、格雷斯和娄一龙快速拿起武器,追着光影开始反击,然而,和以往一样,他们没有伤到那个魔幻风影,却数次遭到魔幻风影的拍击,虽然不痛,但是心里却火急火燎,一种受辱的感觉冲击全身。 祈平在慌乱之中又一次进入山洞,她想拿走最后一张草席,然而,还未等她走到草席旁边,一阵轰天地巨响从里面传来,她不知何故,抬眼一看,里面洞中洞洞口周围的岩壁在剧烈震动,一股强劲的水流从洞口喷出,她惊呼一声转头就跑,可是速度没有水流快,身体被强大的水流冲击,悬空飞到了三米之外,亏得是在水中,否则身体必然受伤。 正在草屋挥舞刀剑的几个人也听到了山洞里异常的响动,都止住追击魔幻风影的动作,魔幻风影也瞬间没了踪影。 娄一龙离洞口最近,听见响动止住挥剑动作之后,突然想起祈平还在山洞之中,抽身就进了山洞,一阵水流迎面而来,就像消防用的高压水枪,不过比水枪流量大得多。山洞的积水已达尺余,他躲避水流向前猛跑,见祈平正在水中挣扎。他不顾一切的跑到祈平的身边,从水中将她扶起,拉着她就奔向外面,边跑边喊:“发生水患,快跑!”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更大的巨响,娄一龙拉着祈平已经跑到了草屋,突觉身后压力加大,回头一看,顿时魂飞天外。 雷克、格雷斯和旗云听见水声和娄一龙的呼喊,带上随身之物冲出草屋。 娄一龙看见身后满洞的白ng花涌来,瞬间将宝剑插入腰间,双手抱起祈平,向前飞跑。 巨大的水流冲破山洞里面的洞壁,从外面的洞口咆哮而出,瞬间充满草屋,把娄一龙和祈平卷在中间,顷刻之间,草屋被洪水卷走,迅速向草屋西面的山崖泻下,娄一龙和祈平也被咆哮的洪水卷下山崖。 已经逃离草屋的雷克、格雷斯和旗云转身一看,草屋侧面的墙壁全部倒下,屋顶和西面的墙壁已经不见踪影,眼前是一片ng滔滔,娄一龙和祈平不见了,三人瞬间全都傻了。 洪水不断下泄,也不断向两面涌来,他们站着的地方很快也水流成河,洪水漫过他们的膝盖,把他们逼向远方。 格雷斯在瞬间的经变之中,幸运地把“约柜”带了出来。旗云只背了一个装满水果的背篓,雷克则背了一个装有火把的背篓,在就是身上的一条绳索和武器,其他的东西全部被洪水卷走。 他们退到前面的石阵地带。雷克叫旗云在这里等待郭海坪等人,他和格雷斯迅速冲下山去,准备在水流泻下的地方寻找娄一龙和祈平。 郭海坪、相雨霏、丹花和幺妹来到山中平地之后,听到从草屋方向传来“哗哗”的水流之声,知道事情不妙,快速向草屋的方向跑去,然而他们看见从草屋方向跑来的旗云。 旗云慌慌张张,满脸哭像,还未等郭海坪问她,她就哭着说道:“山洞和草屋都不见了,娄一龙和祈平被洪水冲到了山下,死活不明。” 郭海坪赶紧问道:“雷克和格雷斯呢?” “他们已先行下山,赶去营救娄一龙和祈平了。” 第七十八章 命悬断崖 “走,我们赶紧下山,快去寻找他们。” 郭海坪和四个女孩的心都高高悬起,并在胸腔拼命抖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几乎把他们的意志击垮,他们仿佛是心中滴血跑到山下谷中的。 他们顺着山坡和山谷的连接地带,穿行在密林之中,快速向北找去。 水落山崖之声不断,渐渐加大,他们的脚下已经有积水出现,积水渐渐汇成小股的河流,向低处流去。 几个人踏入水中,继续前行。 向前走了几百米之后,在树隙间看见了雷克和格雷斯的身影。 他们快速接近,终于来到近前。 雷克和格雷斯所站的位置,是水流最大的地方,他俩每人都倚在一颗小树旁边,双手抱着小树,并非怕被水流冲走,因为水流下泄到这里的时候,冲击力已经减弱。他们抱着树木可能是觉得心里好受些,因为,他俩没有找到娄一龙和祈平。 由于郭海坪带着四个女孩安然无恙,多少为雷克和格雷斯沉痛的心带来一丝光明。 第45节 雷克转头望望郭海坪,表情呆滞、目光黯然,狠狠地说出一句话:“顺着没水的地方爬上悬崖,就是摔死也要找到娄一龙和祈平。” 雷克叫旗云、相雨霏、丹花和幺妹选择一处高坡无水的地方等待。他和格雷斯、郭海坪走到右面的山坡向上爬去,逐渐接近中间的悬崖。 来到悬崖的底部,向左上望去,一股飞瀑仍滚滚而落,水流之中已经没有杂物,估计杂物早就被洪水冲到下面的树丛之中,不知飘向哪里。 望着几十米高的两层悬崖,雷克没有气馁,他和格雷斯在下面谷中没有见到娄一龙和祈平,感觉娄一龙和祈平一定还在上面,从此处向上望去,悬崖的顶部是一个崖间平台,平台的上方还是悬崖,只是那里树木茂密,只能看见水流从树丛之中一穿而过,看不见崖壁的具体情况。 雷克自己的绳索已经被洪水卷走,不知去向,幸运的是格雷斯的三角抓勾没有丢失。他把郭海坪的绳索拿过来,一段系在自己腰间,手中拿着格雷斯的三角抓勾向崖上抛去,几经努力,三角抓勾牢牢挂在悬崖上方。雷克把腰间宝剑取下,交给郭海坪,抓着三角抓勾的绳索就攀了上去。 雷克达到悬崖顶上之后,手拉崖顶的藤蔓,一个鱼跃就翻上了悬崖。两崖之间的断带有三米宽,上面不是很平,但是可以立足,即便没有攀附之物也不会掉向崖下。 雷克将腰中系着的绳索拉了上来,把三角抓勾也取下,面对长满树木和藤蔓的第二段悬崖,雷克的心里有些发毛,因为那些树木和藤蔓很茂密,他不知道崖壁是什么情况,害怕发生前几天的事情,害怕崖壁上暗藏具有引力的山洞。左侧的水流量依然不减,仿佛山体之中是一个容量巨大的水库,把所有的水都从这里泻下。 雷克看着高高的悬崖,心里没有了主张,如果说娄一龙和祈平被挂在那些树木之中,也一定在水流比较集中的区域,那里水泻如飞,冲击力大,根本就无法接近,要是他们真的被困在那里,实施营救就会非常困难,换句话说,那些最初随水流而下的草木等杂物也极有可能堆积在他们的身上,看来,他们真的很危险。 雷克不再考虑,就是有一线希望也要上去看看,先从水流比较小的边缘爬上,找到他们之后在做计议。 雷克选择一处树木较少,水流很小的地方,做了充分的准备,抛出了手中的三角抓勾。 雷克这次高抛抓勾必须一蹴而就,否则将没有机会,因为一旦三角抓勾挂不到上面,就会落回树丛之中,被那些藤蔓挂住,悬在半空,对他的攀爬很不利。 雷克用足了力气,一抛之下竟将三角抓勾远远的超过悬崖。 他很幸运,三角抓勾牢牢挂在上面。 雷克非常高兴,把身上的绳索迅速拢在腰间,以防在攀爬过程中被树木缠绕,他拉着抓勾的绳索就向上攀去,这一次,他几乎是从树木中穿行,非常困难,但是,凭他的坚毅和胆识,以及他健壮的肌肉,他终于达到了目的。 爬到顶上之后,雷克只能用手抓住树木,脚踩崖顶的石块才能使身体处于平衡状态,在向上,虽然不是悬崖,却是无法立足的陡峭山坡,向上延伸很远。 雷克手扶树枝,一步步向水流密集的地方接近。 从山顶上倾泻下来的水,形成一个很宽的瀑布,由于沿途山石的摩擦和阻挡,减缓了它的冲击力,但是力量依然很强,水帘打击到雷克的身上,使他感到疼痛难忍、摇摇欲坠。但是,为了战友的生命,雷克已经把自己的一切置之度外,仍在一步步接近水帘的中心。 突然,在水帘的间隙中,他看见了下方一颗伸出悬崖的巨树顶部有一些杂乱的草木,草木的缝隙中隐隐看见一条腿。雷克的心里一惊,马上就振奋起来。娄一龙和祈平果然被树木阻挡在这里,要是没有这颗巨大的树木,只能在谷中为他俩默哀了,但是,即便是被树木挡住,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也是凶多吉少。 雷克顾不了更多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攀附树枝而下,双脚终于踏到那颗大树的树干上。他把系在自己腰间的绳索解开一段,系在树干上,弯腰用双手搬动卡在那里的草木,瀑布水流冲击到他的后背,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但是,他咬牙坚持,艰难地将那些草木掀开,他看见了娄一龙和祈平! 娄一龙的身体侧倒在一堆草木之中,身上的衣服多出都被刮破,祈平和他相向而卧,后背上的草衣已被打烂,娄一龙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祈平的腰,双手在祈平的腰后,十指交叉锁住。他俩的身体上有多处伤痕,有的地方还在渗血。 两个人都双目紧闭,看不出生的迹象。 雷克一阵心酸,眼泪就要涌出,突然,他止住了心酸,身上涌动一股力量。 即便他们真的没救,也要将他们从悬崖上带走,找一个安生之地,把他们埋葬。 雷克经过努力,把娄一龙的双手从祈平的腰间分开,历经艰险,把祈平绑在自己的背上,缓缓移动到水流较小之处,将三角抓勾固定好,沿着绳索向下,小心翼翼,移动艰难。当雷克下到第一层悬崖的顶上,他已经汗如雨下,周身热气蒸腾,身上的肌肉都已发青。 祈平被他平放在崖面上,他又一次攀上了悬崖,用同样的办法把娄一龙也背了下来。 雷克坐在断崖顶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崖下的格雷斯和郭海坪看不清雷克在上面救援的情景,只能看见他从水少的地方爬上爬下,也看见了他把娄一龙和祈平从岩壁树丛背到崖间断层上。他俩高兴地手舞足蹈,不断高喊,叫雷克把绳索栓好,抛到崖下,两人好上去救援。 这个时候,雷克才想起来娄一龙和祈平的生命问题,他用手摸摸两人的身体,都凉得吓人,他又听听他们的心跳,发觉他们并未死去,都有微弱的心跳。 雷克“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再也不敢到疲乏和劳累,他迅速将绳索两头对折,在崖上系牢,另一端抛向崖下。 “格雷斯、海坪,你们两个上来。”雷克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 两人上来之后,看见娄一龙和祈平的脸色惨白,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雷克说:“估计还有救,赶紧把他们带到崖下。” 格雷斯见雷克已经筋疲力尽,就动手将祈平绑在郭海坪的背上,又用三角抓勾的绳索绑在郭海坪的腰间,自己用上面的一棵树作为依托拉着绳索,让郭海坪缘绳而下。 郭海坪很顺利地下到崖底,把祈平从背上解下,又重新爬到崖顶。 用同样办法,郭海坪又将娄一龙成功带到崖下。 之后,雷克与格雷斯纷纷下到崖底。 取下绳索收好,郭海坪背着祈平,格雷斯背着娄一龙,他们回到谷底,与焦急在那里等待的四个女孩会合。女孩们见娄一龙和祈平被三个人带回,都激动地忘乎所以,泪流满面。 四个女孩边流泪边开始烧制皮带药粉,为娄一龙和祈平的伤口敷药。 相雨霏脱下自己上身的外衣,给祈平围在腰间。 她们不断地揉搓娄一龙和祈平的身体,给他俩取暖,让他们血流畅通。 在相雨霏和旗云为娄一龙和祈平施救的时候,丹花和幺妹割了一些细草,为祈平编织草衣和草鞋。 雷克、格雷斯和郭海坪坐在旁边,喜极而泣,都为娄一龙的壮举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能够与这样的朋友为伍,就是困死在山谷,也死可瞑目。 当丹花和幺妹为祈平编织好草衣给她穿上的时候,娄一龙和祈平的体温在相雨霏和旗云的努力下也恢复了正常。 天上乌云散去,太阳露出了笑脸,林中开始雾气升腾,大家的心也在慢慢舒展。 “他们醒了!”旗云喊出了声,那是无比激动的声音,那是震撼人心的声音。 大家一起围拢过去。 祈平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周围的人,看见了他们的笑脸,她被旗云扶着坐起身来,她扭头看看正在睁开眼睛的娄一龙,苦辣酸甜在心中交替,她呜咽着扑倒在娄一龙的怀中…… 第七十九章 草藤洞 祈平的感情是真挚的,她把全部的感激和感慨都倾注在泪水上,毫无隐晦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装备丢了一半,两个人身体受伤。 娄一龙和祈平在崖中被成功解救的欣喜,冲淡了大家心中的哀怨。 转眼之间,已到了晚上。 山洞被冲垮,草屋被吞噬,看来又回到了刀耕火种的时代,还要重新搭建草屋,用以遮挡恐惧了。 一边搭建草屋,一边编织背篓。 在搭建草屋的时候,郭海坪对雷克讲述了山顶上石林塌陷和遇险的事情,郭海坪也从雷克的口中知道了草屋和山洞发水的经过,他不解地问雷克:“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大水来了,我的娘啊?” 雷克说:“可能是那个山洞连着一条地下河,在连续两天的暴雨之后,暴露在表面的上游河水暴涨,巨大的水流被狭窄的山洞挡住而无处倾泻,就在这个缺口冲了出来,那处石林地下本来是空的,被水一冲就垮了下去,然后就陷落了。” “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简直不可思议。” “事情的确很巧,这个山洞究竟有多么复杂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要是赶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早就葬身谷底了,我们真的很幸运。” “哎,我说雷克,你说在发水之前有一阵魔幻风影袭击你们,那是不是他们的一种暗示,我的娘啊?” 雷克一下被娄一龙问住了。是的,那阵魔幻风影来的很突然,以往在草屋的时候,从来没有魔幻风影惊扰,为什么偏偏在出事之前,突现魔幻风影,难道它不是骚扰我们而是前来帮助我们的?雷克想起祈平曾经说过,被试验的人失踪的事情,觉得魔幻风影以及今天的事情似乎与其有关,瞬间就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直到晚上九点,大家才以水果充饥,然后安歇。 7月3日的清晨,依然是万里晴空。 大家行走在通向山腹的深谷中。娄一龙和祈平的身体多处受伤,虽然不是致命之伤,但是却影响行走,只能靠人扶着。 9个人一路前行,偶然碰到那些能够跳舞的花草,已经无心为其所动,由于心绪的凝重,更不为其所绕,只想娄一龙和祈平的伤快快好转。 雷克泡制的皮带真是有奇效,娄一龙和祈平的皮外伤全部愈合,只有身体的撞击伤痛和扭伤还没有完全好转。 他们走得很慢,魔幻风影不再惊扰,雨后的晴天为谷中营造了一幅幻境,腾腾的雾气不断,周围偶有有彩虹出现。空气的湿度比较适合人的皮肤,只是阳光总在和他们开着玩笑,经常躲在树冠之上,不肯与他们亲切接触,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没有干透,尤其是雷克、郭海坪和娄一龙,身体裹在潮呼呼的衣服之中,浑身闷热,发粘,数天没有洗澡,身上的汗味浓重,熏得自己都不忍呼吸,真的渴望冲一次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然而,身在丛林之中,身陷山谷之内,有这样的想法就相当于一个平民做梦想当皇帝,仅仅只能想象和饱饱意福而已。 眼下,雷克最为担心的就是前面的草藤阵,有过两次变异的草藤,不!不是两次变异,应该是三次,当娄一龙和郭海坪等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们还惧怕那种用草药浸泡的皮带,现在则不同了,草藤有了智慧,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一次,不知他们将怎样变异。从依靠吸食土壤和空气中养分和水分而维持生命的草藤,摇身一变,偏要吸食人血,吞噬人肉,它们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受到什么东西的刺激,难道真的如娄一龙所说,它们学会了模仿,有了灵魂和思想? 雷克不解,但是他感到了恐惧。 要是仅仅在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出现这种现象到有情可原,如果在黑竹沟或者小凉山的大部分区域都出现这种草藤变异的事情,那才叫恐怖,或者可以称其为灾难。 这次进入小凉山之中,本来以为能够找到银杉,但是没有想到却闯入迷山,被限制在区区几十公里之内,无法走出。 雷克带着这种思想前行,固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前途有什么乐观。抛开吸血草藤,还有那个野人,上一次,格雷斯救了他,他也放过了格雷斯和娄一龙等人,这一次,他还会对大家报以感恩之心吗?还有那个高频一线天,娄一龙已经两次碰到那种“阴风粒子团”,而且第二次要比第一次厉害。据祈平说,那个被雷克定义为“高频一线天”的峡口,是强盗们特意制作的杀人武器——噪声杀手。山腹有很多入口,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也是强盗们使用的一种瘴术,在入出口出设置了“幻影石”,利用光学效应,让人无法分辨入口或出口,十次有九次都走错。 所有这些问题不是纠缠雷克一个人,大家都有同样的担心,但是,只能冒死一搏了。 转眼间到了中午,尽管在途中大家都不择时机地吃了一些水果,但是,水果中所含的蛋白质等成分固然太少,不能维持他们所需的足够能量,大家还是感觉疲困交加。 休息之后前行不到一百米,他们发现地上有很多小圆坑,那些圆坑像是什么东西踩踏,但是从理论上分析,这绝对不可能,在这一带山里,他们根本没有看见动物,是什么东西能制造出这些极具规则的小坑,他们迷惑了。 每次通过这个山谷,走的路都很相近,但又完全不同,看来,不仅仅是植物变异,动物逃亡,就连山谷也在变异,不知是草藤的埋伏,还是野人的恶为,抑或魔幻风影有什么暗示。也许,它们都知晓几个人还会回去,早就在这里布阵等待,是和9个人开玩笑,还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雷克告诉大家小心。 如果娄一龙和祈平没有受伤,他们两天即可到达峡口,按照现在的形式,恐怕要2天多了,不管怎么说,在第三天白天走到峡口是件好事,因为早晨起来之后,大家精力旺盛,即便遭到草藤的袭击,也有足够的精神与其周旋。怕就怕草藤进一步变异,因为大家谁也猜不到,草藤将变成什么样。 娄一龙在郭海坪地搀扶下,艰难行走,和雷克差不多,他的心情也极为复杂。 在草屋山洞遇到洪水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前去抢救祈平,表现了一个热血男儿的胸怀,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被洪水冲下山崖。在被洪水和草木夹击的情况下,娄一龙想到的不是自己,主要是祈平,还有其他人是否已经脱险。 身随洪水落下,娄一龙感到末日来临了,下面是百丈深渊,不用说有强大的水流冲击,就是直接掉下去,也将是粉身碎骨。他为了保全祈平的性命,尽量在水中调整自己的身体,希望落下去的时候自己在下面,或许出现奇迹,祈平借助自己身体的缓冲可以活命。这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也是一个善良的希冀。 可能,神仙总是大慈大善,悲天悯人,娄一龙的行动感动了天神,他们随洪水滚落的时候,被淤积在一颗大树上的杂物阻挡了,那些杂物多是草屋的茅草,被挡住的时候,娄一龙还是清醒的,他双手紧紧搂住祈平的腰,他宁愿自己死去,不希望祈平掉下山谷,因为,祈平还有更重要的因素——她的复生是个奇迹,她给大家带来了希望。 真是英雄世事穷不尽ng里乾坤谱英魂。 娄一龙谱下了一段感人的篇章。 娄一龙想,现在自己成为累赘,既然神仙有如此恩德,就让自己快些好吧。 他也非常感激雷克、格雷斯和郭海坪,没有他们的勇敢,没有他们的威猛,自己和祈平可能就要腐烂在那个树顶上,尤其是雷克,像一个蜘蛛一样攀附在悬崖峭壁上,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大的毅力。拿美国电影《蜘蛛侠》来比喻他都不过分,他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是个威猛无比的人,也是一个风流绝世、侠骨柔情的英雄的缩影。 他是大家的骄傲。 祈平也是感慨万千,格雷斯把他从山洞中救出,是一种偶然,她很是感激,然而,娄一龙救她就是一种义举,也是一种感动,她觉得现在的生命已经属于娄一龙,当然,还是雷克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人都是懂得感恩戴德,60年前的人可能更为意气一些,因为那个年代的人肯定要比现代人单纯,或者叫做原始。越是原始的生命就越懂得感恩,只是形式显得单调、直接和古朴,不像现代人的间接、含蓄和饱满。 祈平决定赴汤蹈火找到出口,把大家带出山谷,这是对大家最好的回报。 前面草地和林中的小坑在增多,而且深度在加深,雷克愈发感到蹊跷。 娄一龙也觉察道事情不对,他喊住雷克:“雷克,我不懂古代兵法,但是我觉得这些小坑有些类似古代排兵布阵的阵图。” “我也正在琢磨,这些小坑排列的极为巧妙,坑与坑之间似断似连,草坑似隐私现,飘忽不定,虚实共存,当然,我们都不懂兵法,但看得出这些坑不是自然形成,像是人为制造,它们看上去奇幻无比,诡异多变,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要不,我们改变路线,取道谷中。” “是的,我们应该改道,以免走入迷魂阵中。”娄一龙赞同雷克的意见。 大家转向右面,取道谷中。 在这箭头形的谷底之中,他们总共走了三条路线,这三条路线呈左中右的形式分布,然而,不管走那条路线,他们都必须经过草藤出没地带,因为草藤地带处于峡口前面不远的地方,那里的谷底不宽,东西之间只有几百米,看上去几百米的距离,要是在平地上丝毫没有困难可言,但是谷中却古树参天,荒草横布,藤蔓丛生,那些变异草藤就出没在那一带。他们能不能移巢搬师大家就不知道了。 第46节 走进中间地段,环境不比两侧,这里更为复杂,古树相环,孪生、寄生现象比比皆是,灌木交错,拌腿缠腰,每行进一步都极为艰难,雷克和格雷斯手中的长剑与钢刀频频出击,也无法阻挡藤灌的拦截。 大家只好径直向西,通过谷底,再次改路,由西侧向北进发。 9人横向行走了几百米之后,情况稍有好转,转向北走。 这一带,灌木较少,但是荒草很高,人员行走其中,相距几米就不见踪影。他们相互之间只好紧紧跟随,一步不落,提心吊胆,神经紧绷。 走在前面的雷克和格雷斯,不断挥舞手中刀剑,娄一龙和郭海坪的刀剑也交到旗云和相雨霏的手中。两个壮汉在前面开路,旗云和相雨霏在中间补充,丹花和幺妹扶着祈平,郭海坪扶着娄一龙,9个人就这样慢慢向北走去。 突然,格雷斯惊呼一声,紧接着,雷克就见他身矮半截,急忙伸手拉他,然而,格雷斯却疯狂地大叫起来。 相雨霏和旗云赶紧过来帮忙,在三人的努力下,格雷斯被拉了上来。 三人一看格雷斯的腿部,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格雷斯腿上的裤子已成条状,四周均匀地布满划痕,那些划痕从大腿的中部一直向下延伸到小腿中部,上面正在渗出血迹。 “什么东西?”雷克大叫一声,抬眼向格雷斯掉下去的地方望去,发觉那是一个圆柱形的孔洞,有半米多深,里面是一些绿色的蠕动之物,类似草藤,他举剑就向洞中猛刺。 刺了十几剑之后,雷克抬起宝剑一看,上面挂满了绿色的粘液。 “不好!草藤洞!”雷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草藤不仅又一次变异,而其真的搬巢移师,并且将它们自身隐蔽。 “格雷斯,赶快拿出头颅。” 格雷斯忍着身上的痛痒,取下背包打开,从“约柜”中取出头颅,抱在怀中。 “大家小心!”雷克叮嘱大家,并吩咐相雨霏和旗云取出一些跳舞草叶,叫格雷斯用嘴嚼成汁涂抹在伤口上。 他一边挥剑斩断荒草,一边用宝剑四下探查,以防有人再次陷入“草藤洞”。 第八十章 仙女与樵郎 今天晚上9点至12点期间再更新一章,明天就可以揭开野人的真面目了。 突然,雷克对娄一龙说。 “一龙,依我看,这些草藤洞肯定是藤人的先头部队,或者叫侦察兵,它们已经再次发生变异,身上长长细细的吸管已经退化,变成无数短小的尖刺,否则,格雷斯的腿上不会出现那种症状。” 娄一龙说:“极有可能,他们已经开始向纵深发展,是因为这里出现了人类活动的迹象,就是我们的存在,如果说我们继续留在这里,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山谷都会出现它们的身影,看来,这次它们是来者不善,势在必得。” 几个女孩一听,都吓得面色铁青,尤其是幺妹,深受其害,哥哥和姐姐就是死在草藤手中,她恨得要死,也怕得要命,扶着祈平的双手都开始发抖。 雷克见几个女孩都表现出恐惧的情绪,害怕乱了阵脚,就安慰她们说:“不要惧怕它们,它们害怕那只头颅,另外,眼下出现的是小股草藤洞,不是我们的对手,放心,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娄一龙急得浑身冒汗,眼见危险在即,自己却无力拿起宝剑抗击,真是……真是……窝囊。他抬手就推开郭海坪。 “海坪,不要再扶我,让我自己走。” 娄一龙说完就猛地向前几步。突然,他停在那里。 “哈哈……哈哈……我好了,我可以自己走了!”娄一龙大声呼喊,并把双手向上面高举,这是一种最为放肆的庆祝方式。 大家都为他高兴,为他祝福。 祈平见娄一龙的硬伤痊愈,也高兴得发疯,她甩开丹花和幺妹就奔向娄一龙,她想以拥抱的方式为娄一龙庆祝。 丹花和幺妹刚要喊叫,见祈平已经箭步而至,与娄一龙热烈拥抱,不免心里一惊,随后就狂呼起来:“祈平也痊愈了——”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现在可是双福临门,娄一龙和祈平都在不知不觉期间全部伤愈,真是老天开眼。 拥抱是最好的庆祝,也是最好的鼓舞,娄一龙和郭海坪又把相雨霏和旗云手中的刀剑拿回,这一下可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可要大展身手了。 雷克、格雷斯个郭海坪前面开路,五个女孩走在中间,娄一龙断后,他们斗志昂扬,意气风发地向前推进。 也许,那些草藤还很忌讳格雷斯手中的头颅,他们偶尔见到几个草藤洞,还未等动手,那些洞中的草藤就逃之夭夭,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各有不同啊! 同和雷克、格雷斯走在前面的郭海坪不断挥舞手中砍刀,劈出一条荆棘之路,口中念念有词:“他怎么这么奇怪,前几天走的时候,没有这么艰难,真是一天一个样,天天换新招,我的娘啊!” 突然,郭海坪见前面的荒草和灌木变得稀少和低矮,就觉得奇怪,刚想再次挥刀,就见前方不远处有人影晃动,那些人好像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裙子,只是因为树木的茂密,看不清他们的全貌。郭海坪正在疑虑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栽倒在一个草坑之中,他“哎呀”一声大叫,急速爬起,等他从坑中爬出的时候,腿上的裤子到处破裂,露出肌肤,并有丝丝血道,还有几条草藤吸在他的身上。 雷克见状,急忙跑到他的身边,快速用宝剑将他身上的草藤斩断,草藤都急速喷出绿色液体,纷纷掉落,掉在草地上还不断蠕动,不多一时就干瘪了身体。 “怎么回事,海坪?” 郭海坪看看自己腿上破碎的裤子和那道道血迹,不解地说:“我看见前面有人影晃动,也不知怎么搞的,没有注意眼前有个坑,一下就栽了进去。” 雷克一听,急忙向前望去,这一望,他也感觉吃惊。 前面的树隙之中确实有人影晃动,确切地说,那些晃动的影子是人身体的一部分,红红绿绿的全部是鲜艳的衣服,就是看不见人的手脚和头部。雷克再向前望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可能是一个草坑,他急忙止住脚步。真是好险,在向前迈进一步就会栽倒在那个坑中。 草坑里有很多草藤,那些草藤的端头都是一个圆圆的东西,像人的头,纷纷举起,仿佛在注释雷克。 雷克原本满是汗水的头上又涌出新的汗水,他手起剑落,“噼噼啪啪”的斩断那些等待袭击的草藤,转头对郭海坪说:“不要看前面那些影子,那是一种瘴术,是草藤使用的障眼法。” 看来,草藤改变了招式,它们并不主动进击,而是采用瘴术和“守株待兔”的方法,对他们进行突然打击,那么说,草藤不仅学会了隐蔽,还有着极快的身形,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就在林中布好了迷阵,只要他们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伏击。 只好用头颅开路了。 雷克从格雷斯手中接过头颅,用手提着在前面的草中晃动,突见草地里飞出数条草藤,纷纷逃向远方,隐蔽在密林深处。的确,那些草藤惧怕头颅,可能是因为头颅里的药物还没有散尽。 向前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也没有发现草藤,然而,新的问题发生了。 原先那些似隐私现的人影全部清晰了。 那些人有男有女,女的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披风长袖,宽带长裙,男的全是白色褂子,黑色裤子,腰中束扎红色腰带,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三个一伙两个一串地翩翩起舞。从那些人的神态看,他们根本没有在意雷克等人,就当他们根本不存在。 那些花衣男女在前面尽情地欢舞,雷克等人则面面相觑。 娄一龙突然想起他们上次通过谷中向峡口走去的时候,相雨霏夜半起舞的事情,他急忙对雷克说:“那些可能是跳舞草。” “跳舞草?”雷克也想到了那件事情。 “确实像天宫的仙女和樵夫。”雷克自言自语地说。 五个女孩看见前面翩翩舞动的身影和那种如仙如幻的场景,起初都十分惊惧,但是,很快就有了不同寻常地变化,都像发疯一样向前冲去,雷克和娄一龙等刚想制止,自己的心神也完全失控,快步跑向前方。 女孩们不顾脚下的荒草和灌丛,也顾不得身旁的树木,几步就到了前面慢舞的人群中间,摆动腰身穿行在仙女和樵夫之间。 四个男人也不示弱,纷纷加入了舞群之中。 瞬时间,长袖、飘衣、背篓、剑影在那里混作一团,大有群魔乱舞之势。 9个人已经被那些仙女和樵夫围裹在中央,仙乐渐渐响起,彩舞不断飘飞,身边的花草和树木全部变成琼枝玉叶,乐声起伏跌宕,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小河叮咚,时而如秋风扶柳,时而如流云飘风。 所有的人都面色红润,心荡桃花,舞姿花样百出,有的如狼似蛇,有的如云如鹤。 仙女和樵夫们则是笑容满面,惜惜相依,身如轻燕掠水,形如柳絮飘飞。长袖围绕,长裙相抱,把9个人舞得如醉如痴,神魂颠倒。 要不是他们不知不觉撞到树上,要不是他们手中的砍刀和长剑伤到了仙女和樵夫,不知道他们要舞到什么时候。 四个男人手中的兵器,不仅砍伤了仙女和樵夫,也砍伤了同伴和自己。 仙女们一个个倒下,血水染红了草丛,樵夫们一个个逃掉,顷刻间无影无踪。 当最后一个仙女倒下之后,9个人渐渐停止了舞动的身躯,全部栽倒在地。 丹花和祈平首先爬起,看见倒在地上的同伴,瞬间就万分惊恐,赶紧挨个喊叫,把他们从幻梦中叫醒。 雷克醒来之后,看看同伴,又看看身前身后那些倒在地上的跳舞草,心里猛然一惊。他明白了,又中了摄魂声波的埋伏,又中了草藤瘴术的圈套,看来,草藤不仅具有自身攻击的能力,还会发动植物,利用其他植物的功能,真是太恐怖了。 好在大家的伤口不大,多半是划伤。 大家全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焙烧皮带药粉,为所有人疗伤。雷克向回走去,把那颗被自己丢在一旁的头颅捡了回来,心中无比惭愧。 相雨霏比雷克还感觉惭愧,因为她曾经被跳舞草迷惑一次,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未能幸免,本来这一路上她很少说话,看看自己的狼狈样,就更不想开口了,只好默默的躲在一边,在心中暗暗叫苦。 地下根本没有什么殷红的鲜血,也没有那些彩衣仙女,都是横七竖八的跳舞草,但是却没有其他的草木被砍断,刚才在幻觉中看见的樵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着被砍到在地,凌乱横陈的跳舞草,幺妹心疼地说:“这么可爱的花草,为什么会迷惑人啊?” “也许不是跳舞草所为,可能它们是被什么东西利用,你记得我们上次在谷中谷不也是遭遇到了类似的现象吗,我觉得这种现象和祈平所说的声音刺激药物有关。”丹花见幺妹心疼那些跳舞草,就联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替跳舞草开脱。 “那些跳舞草化成的美女真是漂亮,那些樵郎也各个神采飞扬。”幺妹说道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走了嘴,忙转头看看雷克,见雷克并未注意自己,她就吐了一下舌头,悄悄底下了头,不再言语。 大家经过一番狂舞,身上都汗水淋淋,全身的骨头都发酸,经过紧张施救之后,所有人身上的伤口都不再流血,但是,他们已经站不起来了,只好坐在这些跳舞草的尸体上休息,忙用野果充饥。 休息了一段时间,大家继续前行,这一次,雷克不敢有丝毫大意。 第八十一章 十面埋伏 明天看看我构思的野人吧! *真正的危险还未到来,大家几乎溃不成军,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能说不是一个打击,它打击了大家的肉体,也打击了大家的心灵和意志。 经历了奇怪的跳舞迷魂之后,祈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停下脚步,等娄一龙来到身边。 “一龙,我感觉这些跳舞草有些问题。” 娄一龙一直觉得祈平肯定有异能,也许在受到洪水冲击的时候,并不是他们的运气好,而是祈平的异能发挥了作用,才让他们悬挂在树上,没有丢失性命。见祈平发现跳舞草有问题,他赶紧停住脚步,神秘地注视着祈平的眼睛问道:“你感觉哪里不对?” “我认为它们不是跳舞草。” 一句话把娄一龙惊得目瞪口呆。 “它们可能是你们说的那种草藤的变形。” “什么?” “你记得我说过,60年前,那些恶魔首先用植物做试验,我估计他们选择的就是藤类,用于试验的藤类也像人一样形成了病毒的再生和组合,也就是说它们会改变属性。不知这些跳舞草是不是那些藤类所化,你刚才看见了,那些跳舞草的干很粗,被砍断之后流出很多绿色液体,所以我觉得它们有问题。” 这真是一个大胆的推测,那些跳舞草是草藤变异的结果。娄一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些草藤可以随时随地化作任何草类,那么身边很多神秘的植物就有可能都是草藤的耳目,这该如何是好。 前面的雷克也听到了祈平和娄一龙的谈话,他突然感到一种压力,瞬间就更加警觉。他吩咐郭海坪和格雷斯握紧手中钢刀,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几个男人都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前方草地上,那种圆坑再次出现,比山谷的东侧更加密集,更加神秘,让人看了之后头皮发麻,仿佛那些圆坑就是索命的深渊,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像逃避瘟疫。 然而,圆坑密布到大家无处可躲的地步。 雷克见圆坑虽然诡秘,但是并未给人造成多大威胁,就想看看圆坑究竟是怎样形成的,他慢慢蹲下身去,用手轻轻触摸圆坑的覆土,突然,一根草藤从坑中飞出,一下打击到他的脸部,雷克双眼一花,瞬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雷克惊呼一声,赶紧丢下手中宝剑,忙用双手去揉自己发花的眼睛,然而,他触到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第47节 雷克慌忙喊了一声:“海坪,快看看我的脸上是什么东西。” 郭海坪刚才看见雷克蹲下查看圆坑,就停止了前进,站在那里盯着雷克。他看见了圆坑之中飞出的草藤,打击到雷克的脸上。他觉得雷克危险,就从右面赶了过来。当雷克喊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雷克的身边。 “是一片绿呼呼的东西。”郭海坪对雷克说。 雷克的眼睛还不能睁开,但是又没有什么可以清理面部的东西,他就用衣服袖子在脸上乱擦,结果那绿色的粘液搞得满脸都是,眼睛也有些发辣,热得他呼呼冒汗。 相雨霏、旗云、丹花和幺妹见雷克受伤,在也不顾脚下的圆坑,急忙跑上前来。 旗云急得团团转,就是想不到办法,幺妹急得又要掉下眼泪。 丹花突然想起在山腹悬棺的山洞口,雷克用唾液将自己救醒的一幕。她急忙抱住雷克的头说:“亲爱的,你不要动。”说完,丹花就用舌头去tian雷克脸上的绿色粘液,然后吐到草地上。 雷克说:“丹花,不行,小心有毒。” “亲爱的,没有问题,我不要紧,你的眼睛才最为重要。”说完,坚决不给雷克拒绝的机会,继续tian他脸上的粘液,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雷克脸上的粘液全部被她tian掉,雷克睁开了眼睛。 雷克感激地望着丹花,旗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办法呢?幺妹不管那事,见雷克已无危险,当即开心。 大家也都觉得丹花机敏过人,纷纷举手称赞。 雷克的痛苦解除了,丹花的舌头却变成了绿色。 雷克心疼地问丹花:“丹花,有什么不适吗?” “嘴里有些辣,也有些苦。” “赶紧那个水果嚼嚼,然后再吐出去。” 丹花咀嚼了一个水果又吐掉之后,觉得苦和辣的感觉小多了。 “一龙、海坪、格雷斯先生,我们这样,手拿武器向每个挡住前进之路的圆坑扎两下,把潜伏在坑中的草藤消灭。” 按照雷克的说法,四个男人走在前面,向挡住前进道路的圆坑里面出入宝剑和钢刀,当宝剑和钢刀拔出的时候,每把刀刃和剑刃上都是绿色的粘液,那些草藤果然被斩断在圆坑之中。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到天黑,没有想到那些藏有草疼的圆坑到处都是,只好点亮火把,继续前行,直到晚上九点,那些圆坑才见稀少,他们选择一个看上去比较安全的地方,搭建了简易草屋,并进行轮番值夜,才艰难地熬过一个晚上。 7月4日一个整天,他们始终困陷在一种恐怖的氛围之中,没有实质性的冲突,却时时刻刻觉得阴森寒冷,7月5日的早上九点,他们接近了草藤的老巢。 大家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格雷斯左手抱着那颗头颅,右手紧握砍刀,与雷克并排走在前面,郭海坪和娄一龙两人断后。 他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小心谨慎,四下观察。前行了二三十米,不见动静。 格雷斯以为那个藤人上次受到重创,还没有恢复元气,正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四周草丛同时响动,四个高大的藤人出现在四个方向。不知它们从那里出来,与几个人相距五米左右。 猛然间出现的四个高高大大的藤人,把旗云等几个女孩吓得脸色惨白,都觉得浑身发冷,瞬间就满头虚汗。 雷克也没有见过藤人,他也被这种阵势惊得不能均匀喘气了。但是,他很快就镇静下来,高喊一声:“大家小心!” 格雷斯没有想到突然出现四个藤人,他也有些措手不及,然而,曾经与藤人一战,让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害怕头颅被藤人抢走或打飞,他已经把头颅用三角抓勾系牢,就是抛出去也可以瞬间拉回。格雷斯看见面对自己和雷克的藤人和上次完全不同,身上的绕藤已经不是藤形,颇像人体的肌肉组织,可谓清晰分明,钢劲有力。那藤人的面部表情极为严酷,冷漠,恐怖,杀气腾腾。 格雷斯不等摆好阵势,顺手就把手中的头颅抛向前面的藤人。 走在后面的娄一龙和郭海坪首先看见出现在前面左右方位的藤人,随后就注意到自己的后面也有两个藤人,分据两个角落,他俩心里发慌,暗叫不好,迅速转过身体,分别面对一个藤人。 这次不比上次,由于没有野人在场,藤人又变成了四个,它们瞬间发起攻击,首先是一些蛇藤从四面飞来。 娄一龙、郭海坪和雷克都已经红了眼睛,手起刀落,还和上次一样,那些蛇藤还没有飞到他们的身边就急速飞回,三个人全都空挥兵器。 由于格雷斯首先把头颅抛出,站在他前面的藤人有些惧怕,没有飞出蛇藤,而是转身躲避,所以,在格雷斯的那一面暂时危险降低。 五个女孩也紧紧握住手中武器,不断转换身形,预防蛇藤攻击。 祈平手中没有武器,但是她好像并不恐惧,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有过这样的遭遇,但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她一改想不起来。 藤人一击没有得手,又进行了第二次攻击,它们迅速变换阵型,像道道风影在9个人的周围移动,瞬间就有大量草藤和蛇藤从上下两路同时出击。 格雷斯的那一面,蛇藤和草藤全部被击退,娄一龙和郭海坪斩断几根蛇藤和草藤,但是还有数条钻入了他们的阵营。丹花和祈平的腿上被几根草藤盘住,她俩无法移动脚步,瞬间摔倒。 雷克的表现出色,向他那面飞来的蛇藤和草藤被悉数斩断,掉在地上在地上不断卷曲身体,很快干瘪。他担心那几个女孩,转头一看,祈平和丹花已经倒地,他急忙过去救援,然而,背后的蛇藤和草藤又至,等他反身挥剑的时候,滕蔓已至身边,并有数只缠绕在身。他止住救援的动作,挥剑砍向自己的身边。 倒在地上的祈平和丹花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滕蔓又至,瞬间就把祈平的身上缠满,把她拉向阵外。丹花没有站起来,就快速舞动手中的匕首,斩断几根之后,爬着追向祈平。 藤人发动了强大的攻势,娄一龙、郭海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渐渐被蛇藤和草藤缠住双腿,纷纷倒地。 雷克的腰上也被缠住,被逼得步步后退,一直撞到相雨霏、旗云和幺妹的身上。 格雷斯挥舞手指头颅,现在还没有出现弱势,但是他已浑身汗水。游动在他面前的藤人见久攻不下,就改变方向,与站在雷克面前的藤人汇合,并逐渐逼近雷克。 格雷斯见祈平已经被草藤拉出几米远,就急忙奔祈平而去,然而,原先攻击郭海坪的藤人突然扑向格雷斯,还未等格雷斯手中的头颅抛出,那个藤人就撞到格雷斯身上,身上的草藤瞬间出动,把格雷斯全身裹住,格雷斯翻到在地,手中牵引着头颅的绳索也掉在地上。 剩下还未倒在地上、身体靠在一起的雷克、相雨霏、旗云和幺妹,瞬间被藤人包围,束束滕蔓将他们紧紧困在一起,也被拉到在地。 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倒在地上瞪着惊恐的眼睛挣扎、呻吟…… 第八十二章 野人再现 9个人绝望的呼喊着,那种声音具有强烈的愤怒和恐惧,然而声音救不了他们,喊声吓不倒草藤,面对即将全军覆没的结果,雷克的眼睛冒火,心在滴血,然而,他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蛇藤和草藤的颜色变红,那些藤人的颜色变红。 被拖出阵外的祈平没有感觉身上发痛发痒,她觉得很奇怪,她听娄一龙等人介绍过他们与草藤和蛇藤搏斗的过程,虽然不太血腥,但很恐怖。她倒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无法动弹,但是没有一丝的痛苦感觉,突然,她的眼中又出现了“约柜”的形象,出现了穆哈德在给她注射细胞睡眠药物时的情景。 “一旦你将来成功复活,你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本领,只要你屏住呼吸,转动心念,思世间万物之能,动天地乾坤之气,你会冲破黑暗,打碎枷锁。” 这个声音又回荡在祈平的脑海,那是穆哈德的声音。 祈平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都倒在草地上痛苦地挣扎,那是对生命的渴求,那是与灾难的抗争,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祈平闭上眼睛,按照穆哈德的嘱托运转心念。 突然,她睁开眼睛,只觉天地合体,万物聚拢,当她拼力振臂的时候,身上的草藤却没有任何变化,只听见轻微爆炸的声音,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愤怒造成的血流涌动。不过,她感觉自己有了力量,她全身用力还是挣不脱草藤的绑缚,却发觉缠在身上的草藤似乎失去了知觉,就像睡着一样,祈平明白了,是自己身体里面尚有睡眠基因的残留,那些草藤中毒了,进入睡眠状态,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破黑暗和打碎枷锁的异能。 祈平已然醒悟,用自己刚刚产生的力量对抗力量减弱的草藤,她努力抽出双手,当她的双手抽出之后,全力撑地,一个翻滚就来到了头颅的边上,伸手抱住头颅,身上的草藤和蛇藤瞬间消散,化作无影无形。 祈平翻身跃起,箭步冲到丹花身边,把头颅送到丹花的手里。 丹花被她成功解救,周围的藤人见祈平破阵冲出,又遣数条草藤来袭,然而,那些草藤还未到近前就已经昏昏欲睡,是其他草藤吸食了祈平身体中的睡眠基因,影响了它们整体的神经脉络。 祈平又从丹华手中接过头颅,抱着它在几个人中间穿行,丹花跟在她的后面,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所有人解救,由于草藤吸血的时间较短,大家伤得不重,捡起身边的武器就重新站起。 4个藤人见状,又发起一轮更为强劲地攻击,它们凌空飞起,急速回旋,瞬间在半米高的空中形成高速旋转的伞形,向9人横空劈来。 “快趴下!”雷克霹雳般的一声喊叫。 大家纷纷扑到,然而幺妹和郭海坪却没有来得及趴下,眼见那几个飞舞的藤人就要打击到他俩的身体,突听远处“嗖嗖”声响,两根竹竿飞速而至,准确地穿进正向郭海坪和幺妹两人袭击的藤人身体,那两根竹竿速度极快,力量惊人,两个藤人被竹竿击中之后,瞬间飞向远方,郭海坪和幺妹躲过一劫。 另外两个藤人见状,快速调整身形,向外围一个盘旋,迅即又飞转回来,未等它们来到近前,又是两根飞竹而至,两个藤人见势不妙,瞬间逃遁。 大家急忙起身,正满头雾水地四下观望,突见北面的林中风声劲动,一个高大的黑影奔了过来。 “野人!”所有的人都陷在惊恐之中,抓紧自己手中的武器,怒眼圆睁,准备迎战。 野人急速穿越树林,很快来到近前。 郭海坪手提钢刀,飞身就至,野人伸出巨手,“啪”的一声打飞郭海坪的钢刀,直奔祈平。 雷克、格雷斯和娄一龙急忙上前,可是还未等靠近祈平身边,只见野人已经伸出双手抓住祈平的双肩,“噗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两只大得吓人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顺着脸颊的长毛滴落到祈平的身上。 所有人几乎都停止了呼吸,手举武器,一动不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祈平的心猛烈地跳动,先是感到惊恐,随后感到不安,她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瞬间就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很久很久,大家就这样一直站着,野人高大的身躯,跪在祈平面前,比祈平还高出一截。祈平仰头望着那张丑陋的脸,望着那张因为老泪纵横而变形的脸,心中产生了一种怜悯,也产生了一种迷茫。 野人渐渐止住流泪,跪着向后退了几步,从脖颈处取下一个深深勒进毛里的金属链子,那个金属链子的下端是一个心形的小盒,野人把链子递到祈平的面前,并示意祈平打开。 祈平的心仍在不停地抖动,她接过链子,用颤抖的手打开那个心形小盒,瞬间,她惊呆了,随后,流出了眼泪。 大家此时才感觉到野人不是来攻击他们的,而是来救他们的,刚才那几根竹竿就是他在林中抛出打击藤人、救下大家的武器。雷克带头迈动脚步,心情沉重地走到祈平身边,见祈平的双手发抖,眼泪簌簌落下,手中心形小盒的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从容貌上看,可能是祈平和她的父母。 看着祈平在那里默默流泪,看着野人跪在她的前面诚惶诚恐,雷克觉得那个野人可能与祈平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那么可以断定,野人是由一个正常的人转变而来,并且是一个年龄很大的人。 娄一龙走到祈平的身边,看见了小盒里的照片,猛然一惊,随后就明白了,他小声问道:“祈平,照片上的人是你和你的父母吗?” 祈平点点头,呜咽之声更重。 娄一龙又问:“那么,他是谁?”娄一龙指指野人。 祈平摇摇头,没有做声,估计她并不认识眼前的野人,但是她知道,野人和自己爸爸妈妈的关系肯定很好,野人对自己和大家都无恶意。 野人站起身来,转头望望大家,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 因为那个人相貌丑陋,浑身长毛,无衣遮体,所以大家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称其为野人,但是现在看来,他并非人们猜测的在山野里生长,形同猿猴的野人,而是一个正常人的变异形成。 野人站起身来,伸手扶着祈平的肩膀,示意大家一起和他走,口里努力想说话,但是没能发出声音,估计是因为激动,也可能是几十年没有说话,根本就不会说了。 大家没有顾虑与藤人交战的惶恐,也没有向野人问话,收拾好行囊,准备和野人一同前行。 格雷斯找到了鲍斯的坟墓,又在鲍斯坟墓的旁边插了几束鲜花,并再次为亡兄祷告。 丹花非要将冬本的墓掘开看看,那个冬本是不是曾经欺骗自己的那个人,她被雷克劝住。 野人和雷克等一干人顺利走过峡口,来到山洞面前。 野人在前面,手拉着祈平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指指点点,意思可能是描述这个山洞进口的奇妙之处,但是,他发出的都是“吱吱呀呀”的声音,谁也听不懂,野人急得满头大汗,仍然没有表达明白,只好拉着祈平进了山洞。 娄一龙和格雷斯、郭海坪、相雨霏走过这个山洞,正是通往野人巢穴的那一条。娄一龙点起火把,举在手里,为大家照明。 很快,他们来到了野人摆放尸体的巢穴。 火光将大厅映得通明,幺妹一眼就看见摆放在旁边的哥哥和姐姐的尸体,她跑过去跪在哥哥姐姐的尸体面前,悄然泪下,嘴里还不断的说些什么。雷克和旗云等也看见了幺妹哥哥姐姐的尸体,还看见了其他十余具尸体,他们全部靠在一个半圆形石厅的石壁上,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大家都为亡者而悲。 野人没有理会幺妹的举动,带着祈平走向里面,绕过一个石簇左拐,来到一个高出地面的较为平坦之处。 雷克叫旗云和丹花将幺妹带离那个半圆形洞窟,一起来到了野人和祈平的旁边。 野人示意大家坐下。 雷克看清了,野人所在的平台上有很多杂草,估计是他睡觉休息的地方,那个平台里面也有一处积水的石坑,石坑里的水和山顶草屋里面山洞的差不多,都是顺着岩缝滴落下来的。不过这个水坑较大,并向远处流出一条小溪,水的深浅看不出来。 野人转头走到水坑的边上,把手伸进水坑之中,从里面提出一个已经发红的箱子,他把箱子搬到平台上,顺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水淋淋的包裹,通过一层层拨开,最终露出一个水杯大小的白色玻璃瓶。 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红色的药水,盖子的周边用蜡封得很严实,野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其打开。 他将那个玻璃瓶攥在手中,端在胸前。 大家的心里非常紧张,不知道野人要做什么,都在那里屏住呼吸,强忍心跳。 第48节 野人端着玻璃瓶在祈平面前晃晃,眼中再一次流出泪水,口中“咿呀”而语,像是在嘱咐什么。 祈平感觉不对,雷克也感觉到空气里充满了更为紧张的气味。 未等祈平和雷克反应过来,野人仰头将手中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倒进自己的喉咙。 大家极为震惊,想前去制止,但是已经晚了,野人将所有的红色药水喝下,随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发抖,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和悲哀,而且更加恐惧。 他的身体开始极度扭曲,并痛苦地挣扎着,大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在旁边抓耳挠腮。 野人身上的长毛开始脱落,身体慢慢变小,看来正在经历一场类似聚变的浓缩,从他脸上的表情看,痛苦的程度不是谁可以忍受的。野人紧要牙关,愣是不吭一声,脸上的毛发和头上的头发也在脱落,面部肌肉收缩,双眼外凸,眼窝深陷。 大家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身,经历了无限恐怖和痛苦难熬的3分钟。 野人的全身已经没有一根毛发,身材也从以前的2.5米变形为1.7米左右,脸上和身上的肌肉和脂肪全无,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发皱的皮肤包裹着那副骨架。身体上流出了很多水,顺着平台的四周向下,几乎成为小溪。 野人成为一个活着的木乃伊,比他原来的形象更加叫人胆寒…… 第八十三章 野人之死 第一卷接近尾声,更大的迷即将破解,很新颖也很刺激,看看吧。 所有的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站在那里感受眼前悲惨的一幕,都失去了做出动作的力量和勇气,仿佛现在不是人间。 野人变成活着的木乃伊之后,仍顽强地坐在那里,嘴巴一张一合,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美子……” 野人的声音干涩、沙哑,就像行将断气之人发出的最后声音,他用日语喊出了祈平的原名,经祈平翻译后大家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大家都明白,他的确认识祈平。 “美子,我辜负了你爸爸妈妈对我的嘱托,没有完成……” “你……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我……” 野人每说一句,祈平就翻译一句。 野人用他那沙哑和干涩的声音道出了他的经历,一段极为痛苦的经历。 对于野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被大家称作野人的人,名叫宫本,原是一个日本人,也是位医生,他是祈平父亲的好友,在祈平随军当了记者之后,他也随军来到中国,后被一个细菌部队选中,来到西南某山区的一个秘密营地。 宫本在临来中国之前,美子的父母委托他寻找美子,并希望他带去父母的思念之情,也希望他转告美子主持正义,不要与侵略者同流合污。 宫本在中国的南北转战之中,没有找到美子。 宫本是一个主张和平的人,也是一个反战人物,他在秘密营地中的职务是一个研究人员的助手,他不满那些人用活人作为细菌武器的试验品,但是他敢怒而不敢言,常常在无奈中叹息。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见那些人监押了一个女孩,他觉得面熟,经过偷偷观察,他认为那个女孩就是他朋友的女儿--美子。为了接近美子,他采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但是他没能如愿。 后来,秘密营地的军事人员抓到两个来自欧洲的探险者,宫本亲眼目睹了那个欧洲女子被杀害的过程,然后那个指挥官叫他把那个女人的头颅交给她的丈夫,让她的丈夫用自己爱人的头颅作为试验品进行细菌实验,宫本知道那个男的叫穆哈德,被杀害的女子叫安娜,他们是夫妻。 后来,宫本秘密探得美子被送到了穆哈德的实验室,他几次来到穆哈德实验室的外面,等待美子的出现,由于穆哈德和美子被看守得很紧,他还是没能接触上美子。 以后的一段时间,宫本几乎目睹了全部活人实验的场面,那种血腥、恐怖、惨无人道的场景叫宫本难以忍受,他义愤填膺,嫉恶如仇,一直想办法解救那些人,然而,他的义举被那些恶魔发现,他被残忍的当作了试验品。 在那些恶魔为宫本注射了几种药物之后,把他放入一个悬棺之中,跟踪观察他的病变情况,没想到,几种药物在宫本的身上产生了连锁式生化反应,并引发新品种病毒再生,宫本变成了一个隐形人和无影人。那些恶魔没有控制好,当三天后打开悬棺的时候,没有找到宫本,宫本就这样偷偷从悬棺出来,秘密潜伏在森林。 由于宫本成为隐形人,那些恶魔没有办法发现他的身影,以为药物在他的身上没有作用,让他逃跑了。宫本发现自己的变化之后,常常秘密潜入营地,想方设法营救那些无辜的人,但是他可以隐形,那些人却不能隐形,在一次用语音暗示几个人逃跑的时候,那些人在逃跑途中被抓住,全部被杀害了。宫本痛不欲生,决心和他们拼命,可是,他在魔窟中寻找武器的时候,却被一种隐藏的辐射武器击昏,当他醒来的时候,意识模糊不清,他毫无目的的走出了山腹,流落在山谷之中。 渐渐的宫本恢复了记忆,每天在无助和痛苦中煎熬,等他再次进入山腹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好多试验仪器也神秘的消失了。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并不甘心,他还想与那些恶魔开战,他要找到美子。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因为找不到那些恶魔而痛恨自己,也为没有找到美子而发疯。半年后,发觉自己开始变异,身体不断地长高,而且还长出长长的体毛,眼睛在黑暗中可以看见东西。 从那以后,他就呆在山洞,想方设法寻找美子,希望能救美子一命,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药物再次重新组合,产生了催眠作用,他总处在浑浑噩噩之中,一晃就是几十年,后来,他突然发觉自己不再隐形了,他在山洞的一个洞府中又发现了一个秘密,那里隐藏着一种起死回生的药物,于是,他终日穿行在谷中,希望能够救活在谷中意外死亡的人。 他发现了十来个人,就把他们搬到这个山洞,用恶魔研究的方法给死去的人身体返腐复新、保鲜,也按照恶魔的办法为那几个死去的人做起死回生之术,然而,返腐和保鲜做到了,起死回生却没有做到。现在,那些人还被他摆放在那里,其中就有幺妹的哥哥姐姐。 祈平问宫本这个山洞怎么那么奇怪,总是发生一些怪现象。 宫本说恶魔们受到山中特殊地里结构的启发,研制了一种噪声干扰机器和视觉干扰机器。山洞南面的一线天本是天然形成的,最后被他们进行了改造,变成了一个噪音武器实验基地,他们把噪声干扰机器通过特殊的办法与一线天相连,就可以在那里产生巨大的噪声杀伤力,他们采用的方法有地磁地脉,水流水脉,还有机械联动等方式。 他们在一些重要的出口都放置了视觉干扰机器,还有一种“幻影石”,使不知情的人走入死区,由此有很多想逃跑的人都死在死区里面。 宫本对一切都已经失望,唯独对找到美子没有失去信心,他坚信美子一定还在这个山谷之中,他在试图让那些死人复生的时候,仍坚持不懈地寻找美子。前些天他第一次遇见娄一龙等四人的时候,以为是山腹中的恶魔复活,就拼命地想抓到他们,然而他没有得手,当再次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仍然以为他们是恶魔,还想抓到他们,然而,却发现那些变异的草藤也袭击娄一龙等四人,他就改变了看法,因为那些恶魔有控制草藤的方法,由此,他知道娄一龙等人并非恶魔,根据几个人的衣着打扮,他知道他们是困在山里的人,因为自己无法与他们沟通,更不知道怎样走出大山,就离他们而去。 那天,他抓伤冬本的原因是冬本向他的身上飞出了两根钢针,由于他的皮特别厚,就没有伤到他,但是他看出冬本的恶毒和残忍,就一把把他抓伤。由于冬本是被他抓伤,那种起死回生之术对身体破了的人是毫无用途的,他就没有把冬本带回。 鲍斯的坟墓还在,实际上,鲍斯的尸体已经被他搬进洞中,只是放在了另一个洞窟,大家没有看见。 宫本经常与草藤交手,但是,他们难分胜负,草藤变成蛇藤和藤人是最近的事情。今天,他准备走出山腹采些野果,碰巧看见了大家与藤人搏斗,就在祈平抱着头颅从地上站起的时候,他认出了祈平,他急忙掰下几根竹子冲了过来,当大家在极度危险的时刻,他出手了。 宫本艰难地说了好多事情,看得出他的精力几乎耗尽,他早就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使自己的身体恢复原状,但是为时已晚,在有效期限之外对自己进行复原就非常危险,可能很快死去。他为了能够找到美子,就延迟为自己复原,现在,他看见了美子,把美子父母的话传到,他就可以去了。 宫本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体上不断向下流水,身上的皮肤也不断收缩,渐渐,他的眼睛闭上了,在闭上眼睛之后,又说出半句话:“要想走出大山,很难……” 宫本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身体已经干枯,眼睛也干瘪成一个杏仁状,身体所有的部分都成为包着一层皮的骨架。他在那个平台上以一个坐卧的姿势作为自己离世的结尾。 祈平痛苦地哭泣着,为宫本的大义而感动,为他同样热爱和平而洒泪,为他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而悲伤。 每个人都流下了泪水。 格雷斯想想宫本的所作所为,更是悲痛欲绝,他在那种情况下还想到让那些死去的人复生,真是一个慈悲之人,是一个善良之人。格雷斯起身开始寻找鲍斯的尸体,他向里面转去,很快发现了另一个小型洞窟,鲍斯的尸体完好无损的坐在角落,他的旁边还放了一个瓶子,那瓶子里是一种黑色的稠状物,估计宫本用来为尸体保鲜的药物。 他没有移动鲍斯的尸体,他想让鲍斯永远坐在那里,见证一个野人的善良,见证一个野人的正义。 他想把那个野人也搬到这里,与鲍斯永远在一起。 格雷斯回来了,见大家仍在那里为宫本致哀,就对雷克说出了他的想法。 雷克也甚为宫本而感动,他想想之后说:“就让他坐在这里吧,留下这个永恒的瞬间,让他的灵魂去完成他未完的事情。” 格雷斯不再坚持,祈平也没有反对。 大家在洞窟里找了个遍,希望找到宫本所说的那种起死回生的药物,但是,他们没有找到。 所有的人都表现了一种失落和无奈。 原本希望宫本能够道出如何走出大山,道出山中更多的秘密,没想到宫本说出“很难”两个字就和大家成为永诀,这是多么凄冷和残酷的现实。 几个人想要了解的事情太多,然而宫本却没能详述就已经离开,大家心中的悬念加重了,宫本的经历比祈平要复杂得多,可是他留给大家的却是少之又少。 大家不能期盼宫本再次复生,只能凭宫本的讲述去分析、判断其他的事情。 连日来,始终搅扰大家的魔幻风影肯定和这个山洞的历史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来去无踪,飘渺不定,怎样才能揭开它的秘密呢? 宫本的死,在大家的心中产生了强烈地震撼,也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们赞叹宫本的正直、顽强和坚毅,也佩服他为义而生、为义而死的禀赋。宫本的尸骨永远地坐在这里,他们只能默默地为其祈祷。 大家安顿好这个山洞里十余个人的尸体之后,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他们还要回到那个积水大厅,在那里寻找出口,打开生命的通道。 祈平曾经说过的那个在山里失踪的人,带了很多基因样本,看来就是宫本,宫本道出的事情与格雷斯和祈平讲述的事情吻合,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由于那些恶魔没有控制好基因样本的剂量,造成基因样本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再生和变异,由此,那些人无法控制宫本,让他逃脱了。 然而,宫本并没有离开大山,可能不是他走不出,而是他一直关心那些无辜的人,他一直关心美子,那是他好朋友的嘱托,看来,人的一生,比生命重要的东西太多,情义无价——就是对人类生命精华的一种缩写。 第八十四章 丹花失踪 今天中午上传时出现一个操作失误,如果明天出现重复更新已传章节现象,请大家谅解。 发完这章之后,还有14章,本卷结束,这14章更加起伏跌宕,环环相扣,解谜之时,不可错过。 从宫本的讲述中,雷克明白了几件事情。 其一,山谷中一些植物的变异就是那些强盗试验的结果,其二,自己和旗云、丹花、幺妹经历的谷中谷的魔幻可能也是恶魔们制造的声音干扰术,第三,宫本可能不知道那些强盗制造基因武器的目的,因为,按照祈平的说法,强盗们是为了偷盗这里的珍惜野生动物。 那些恶魔为他们罪恶的目的,抢掳了几位科学家,制造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武器。他们可能极为了解这一带的地址结构,通过地下熔岩的流动,地下磁脉的分布以及地下水脉的走势,制造了一个强大的自然生物武器网,可以说,这个山洞不是他们细菌试验的唯一场所,整个这片山谷都成了实验基地。所以,这里才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安娜的尸骨究竟在哪里,那个头颅到底是谁制造,这两个问题在祈平身上没有得到答案,在宫本的身上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勇气、信念和智慧去破解。 祈平的心里颇为难过,自己在60多年前远渡重洋,不想却流落一个大山之中,自己的父母可能早就不再人世,在这茫茫无际的山里,居然可以碰到父亲的故交,而且他以坚持、等待和牺牲生命为代价,就是为了把爸爸妈妈的思念和牵挂带给自己。尽管祈平止住了流泪,但是她的心依然在流泪,而且比刚才还要剧烈,那是60多年的等待,那是60多年的期盼。战争的罪恶,让无数无辜人员殒命,让自己和爸爸妈妈骨肉分离,并且永无相见之日,甚至可能连爸爸妈妈的遗骨都不能望上一眼,这是何等的凄惨,何等的残酷,战争啊,给人留下的永远是永世难以愈合的伤疤。 娄一龙手举火把,带头走在前面,8个人跟在后面,不知道能否正确进入山腹的深处。山腹深处隐藏的东西真是太多太多,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谁都在考虑宫本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要想走出大山,很难……” 大家心情的沉重,更加重了脚步的沉重。 也许这个漆黑的、神秘的山腹就是大家永远的归宿。 娄一龙边走边仔细观察,希望不要走到别处。这个山洞的情况和条件不是很好,到处是凌空横出的岩石,山洞不断有岔口,经常出现两路分开、前面合一的状况,娄一龙觉得不对,不是他们上次走过的山洞,但是,既然进来了,就一直向前走吧,一旦回头重来,不知道又走到了哪里。 只要前面还有路,就向前走,不怕走进死路。 这一次,他们很幸运,不久就走进了一个很规则的山洞。 娄一龙有了笑脸,他认为选对了方向,没有把大家带入复杂的迷宫。但是,因为在洞中转来转去,早就转了向,身在这个山洞之中,向那个方向走又成为新的问题。 没有迷路,大家的心情开始好转,也看到了希望,现在才感觉胃中空空,饥饿难耐,他们只好就地休息。旗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休息过后,雷克对娄一龙说:“眼下,我们不知道哪个方向通往积水大厅,只好先探探路,等搞明白之后,再带领大家前行,否则,要是一起盲目行进,走了冤枉路之后,大家的身体的状况将更加严重。”雷克说完之后,突觉有一阵微风掠过,他急忙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就自我安慰,那是幻觉。 娄一龙手举火把,想按照上次的方法看看风流的方向,可是火把的火苗一直上升,没有摆动,依靠风流判断方位的办法行不通。他只好同意雷克的意见。 两人起来,整理行装。 突然,幺妹喊了起来:“亲爱的,亲爱的,丹花姐姐不见了!” 又是这个丹花,出现了和山外草屋同样的问题,不辞而别。 雷克气得心突突直跳,他恨不得臭骂她几句。 相雨霏和旗云也突然觉得丹花可能真的有问题,在山顶草屋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失踪,最后竟然说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和外婆,把大家搞得疑神疑鬼。以后的表现相当不错,几次在危险关头随机应变,避免了灾难的发生。关于她身世的问题,旗云已经开始相信她后来的说法,但是眼下的失踪,让她联想到那个鬼魅的悬棺和冬本,她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的?一会儿是山寨,一会儿又是小镇,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尽管雷克想咒骂丹花,但他还是心急如焚,忙问幺妹:“幺妹,刚才休息的时候,丹花在哪里?” “亲爱的,刚才她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当你说要和一龙哥探路、你俩起身整理的时候,我一回头,发觉她不见了。” 雷克觉得丹花不会走远,就让旗云和相雨霏到两面找找。 旗云和相雨霏点燃一支火把,首先向左面走去,口中不断呼喊丹花的名字,她俩走出两百多米,没见到丹花的影子,又折身回返,向右面走去,和刚才相同,也是两百多米的路程,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丹花。 第49节 旗云和相雨霏回来之后,满脸无奈。 雷克感觉问题很严重,从丹花的表现、身世转变来看,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从她两次失踪的情况看,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她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雷克心中,丹花的身世问题在动摇,丹花的行为和表现目的也在动摇,他决定亲自前去寻找。可是,在此处的山洞中,共有三条岔路,应该向那个方向寻找呢? 第一个方向,就是他们刚刚进来的山洞,那是通向峡口和山谷的方向,第二个方向就是通往积水大厅,第三个方向通往绝壁。 理论上讲,丹花也表现了走出山谷的强烈愿望,也为大家战胜困难立下了汗马功劳。 第一次,她看见了“约柜”打开,看见了里面的头颅,第二次,她看见了一线天峡口,第三次,她和雷克、旗云、幺妹在谷中谷遭遇危险的时候,以身体受伤为代价,解救了大家,还有第四次经历的人形粒子团、引力山洞,再就是山顶石林解救郭海坪和幺妹。这些经历,都说明了她的智慧,她的勇敢,也说明她与大家是同心协力的。 现在看来,她的身世自己还没有完全搞清,那么她关心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身世问题,她会走出峡口挖掘冬本的尸体吗?不会!如果她非要挖掘冬本的尸体,在雷克劝说的时候,她完全可以不听,何况那里有草藤出没,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场所,她一个人去就等于送死。那么她可能要寻找的就是峭壁的悬棺,因为那个悬棺记录了她进入山腹的一切,也许,她想通过悬棺解开自己的迷。 雷克想到这里,就对娄一龙说:“我们先向左走,看看是不是峭壁的方向,我分析她可能走向了悬棺。” 娄一龙对丹花的了解比雷克差了很多,他根本无法判定丹花的去处,只隐隐感到丹花身上隐藏着某种东西,至于是什么,他搞不清楚,他没有提出自己的观点,随雷克沿着左侧的山洞向前走去。 雷克和娄一龙举着火把,拿着宝剑,走在这个很规则的山洞中,雷克觉得熟悉,娄一龙也觉得熟悉,也许,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进入的那个山洞,就是在悬棺中发现丹花的那个山洞。 与他们判断的相同,这个方向就是峭壁悬棺的方向,也正是他们第一次进入的山洞。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们看见了前方有了光亮,也看见了光亮之中有一个纤瘦的身影。 那就是丹花,可是,她没有火把,怎么敢一个人前来,只身站在悬崖峭壁的边上? “丹花,快点回来!”雷克亟不可待地喊了起来,尽管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但他还是怕丹花出什么意外。 站在山洞尽头悬崖边上的丹花,慢慢转过身来。 “亲爱的,你来了,你快看看那个悬棺。” 丹花没有因为自己不辞而别而道歉,相反,到表现出一种自然的神态,好像她只身来到这里,雷克等人早就知道。 雷克和娄一龙快速来到丹花身边。 雷克上去就用手狠命地抓住丹花的一只胳膊。 “哎呀,痛死我了,你不能轻点?”丹花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口吻和雷克说话。 雷克的牙齿“咯咯”的响着,他瞪起眼睛,狠狠地问丹花:“你又不辞而别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辞而别?没有啊,我和你说了,你也同意了。”丹花一脸茫然,好像很委屈。 雷克见丹花还用上次的方法,想打马虎眼,蒙混过关,他气得呼呼直喘,高声说道:“你和谁打过招呼,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为你担心?” 丹花也急了,她的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用怀疑的眼光注视雷克:“亲爱的,我知道大家关心我,但是你也不能冤枉我,我是在征求了你的意见之后才来的,是你亲口答应的。” 见丹花说得诚恳,不像在开玩笑,雷克当时就蒙了,他突然想到那股轻风。 在自己的印象中,丹花绝对没有和自己说过此事,要是真的有此事,雷克也绝不会让丹花一个人前来,可是,这种情况再一次发生,究竟是丹花忘记了事实还是自己忘记了事实,是丹花出现了幻觉,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是那股轻风? 站在旁边的娄一龙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他没有理会雷克和丹花的对话,而是走到了悬崖边上,抬眼向下一看,他感到无比震惊。 “雷克,快来,你看那个悬棺。” 雷克听见娄一龙的喊声,不再考虑是谁出现幻觉,急忙来到悬崖边上,向下一看,也同样张大了嘴巴。 第八十五章 灵魂之眼 雷克看见了下面的悬棺,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 那个悬棺里面倒着一具女尸!是一具完好无损的女尸,而且和丹花长得极为相向! 雷克和娄一龙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抽出宝剑就向后退去。退到离开绝壁两米远的时候,两人才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看看悬棺中的女尸,又回头看看丹花。 女尸毫无反应,丹花也没有异样的表情。 “一龙,我们是不是产生了幻觉?”雷克的声音抖动、急促。 “不知道。” 这时,雷克才想起那个被自己放在洞中的棺盖,他举目四顾,根本就看不见那个棺盖,他的脑袋一下就像炸开了一样,转头问丹花:“你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这些东西吗?” “是啊,我看见那个悬棺里面在发光。” “什么?悬棺里面发光,你没看见里面有一个女尸,长得和你一样?”雷克说完这句话觉得不妥,他伸着脖子等待丹花气恼地反击。 可是,丹花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女尸?长得和我一样?我怎么没有看见?”丹花“激灵”打个冷战,脸色瞬间发白。 丹花的回答,简直是晴空霹雳,立刻将雷克和娄一龙击傻,两人明明白白地看见悬棺中有个女尸,可丹花竟然看不见,难道又见鬼了?两个人痴呆呆地看了半天,雷克才懵头懵脑地问丹花:“丹花,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亲爱的,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我看见从右面来了两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他们的衣服很特殊,应该是那种生化服装,两人抬着一个长形木箱,走到你面前的时候还和你打了招呼,但是你没有和他们讲话,而是转头目送他们向这边走来。我也目送他们一会儿,就在大家要起来的时候,那个蓝衣人中的一个向我招手,我马上和你说,我去看看,你就点头同意,于是我就跟着来了,那蓝衣人的身上发出光亮,所以我就能够看见山洞的路面,很快来到这里。” 听了丹花的话,雷克和娄一龙又坠进云雾之中,他俩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蓝衣人,也没有听见或看见丹花和谁打过招呼。难道丹花真的有问题,是异能还是…… 下面的想象让雷克和娄一龙感觉寒冷,也感觉恐怖,他俩紧紧盯着丹花的眼睛,把丹花看得很不自在。 丹花胆怯地说:“亲爱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 雷克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他胆战心惊地又问丹花:“丹花,你来到这里,看见了什么?”雷克的确神经错乱了,他刚刚已经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那两个蓝衣人到了洞口就跳下去了,等我来到这里时,就是这个样子。” 雷克转身看看悬棺,那个女尸还在,不过没有什么蓝衣人,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做出决定,要看看悬棺中那个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克对娄一龙说:“先不管他是怎么回事,我们下去看看。” 娄一龙也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尽管恐怖,但是碰上了,也想下去看看,见雷克和自己的想法相同,就急忙在身上寻找绳索,然而,他的绳索和雷克一样,在山顶草屋丢失了。 没有办法,娄一龙只好对雷克说:“雷克,你和丹花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绳索。” 娄一龙走后,丹花突然抱住雷克,亲昵地对她说:“亲爱的,这几天我想死你了。” 面对丹花突如其来的举动,雷克有些意外,也有些无所适从,他也抱紧了丹花说道:“丹花,你想我那是人之常情,但是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欺骗人啊?”可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情,到底丹花是鬼,还是自己是鬼? 丹花双手用力,从雷克的怀中挣脱,双眼圆睁,怒视雷克:“亲爱的,我何时欺骗过你?你怎么这样冤枉人?” 雷克一时无话可讲,他默默地注视丹花,似乎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了丹花,就急忙转口说道:“丹花,可能我是误会了你,也许,是我自己产生了幻觉。” 丹花不再理会雷克,她觉得雷克变了,变得疑神疑鬼,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儿,娄一龙回来了。 雷克和娄一龙在山洞里选择一块突起的石头,将绳索捆好,雷克刚要把绳索系在自己的腰间,就被娄一龙抢了过去。 “我来!” 雷克没有阻拦,接过娄一龙的宝剑,站在旁边。 “小心!” “没有问题!”娄一龙转身就缘绳而下。 娄一龙下到悬棺的支撑横木上,小心地接近悬棺。他走到了悬棺的边上,双腿站在两根横木上,向里一看,瞬间一惊。 那个女尸就是丹花! “一龙,你看清她的面孔了吗。” 娄一龙这下可傻了,他无法回答雷克,上面站着一个丹花,悬棺中倒着一个死了的丹花,到底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这一件件离奇古怪的事情,接连不断地发生,看来,这个山洞里,就是恐怖的魔界! 娄一龙转头看着雷克,面部表情极为复杂,混杂了惊惧、恐怖和痛苦难堪。 上面的雷克明白了,那个悬棺中的女尸就是丹花,娄一龙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那么好吧,不管女尸是真的丹花,还是自己身边的丹花是真的丹花,一定要把她弄上来。这话怎么这么别扭!雷克开始嘲笑自己。突然,他双眼一瞪:“一龙,你上来,我下去把她抱上来!” 丹花一听,就更加奇怪,难道里面真的有人,自己怎么看不见? 娄一龙见雷克下决心要把女尸抱上来,瞬间振作,回了雷克一句:“我来!”说完之后,迈步就进入悬棺之中,弯腰就去抱那个女尸。 当他的手快要触到女尸身体的时候,雷克从上面看的真切,一股蓝烟从棺内升起,里面的女尸瞬间无影无踪。他暗叫不好,抓着另一端绳索就要攀下悬崖。 娄一龙一声惊叫就摔倒在悬棺之中,砸的悬棺左右摇摆、呀呀直叫。 “哎呀——”丹花惊呼一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雷克已经把绳索绑在自己的身上,突然看见娄一龙又站了起来,拉着绳索就爬出悬棺。 “不要下来!”娄一龙对雷克喊道。 见娄一龙有惊无险,雷克跳到嗓门的心才落回胸腔,并在那里反复摇荡。 娄一龙很快攀上了悬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啪落下。 “只冒了一股蓝烟,什么都没有,真是见鬼了。” “我在上面看见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两个人短促的对话,都表现了心中强烈的惊恐和不安。 雷克急忙为娄一龙解下腰中绳索,又解下自己的绳索,从洞壁石头上取下之后,草草收起,愤愤地说了一句:“什么鬼玩意,我们快走!” 惊魂未定的雷克、娄一龙和丹花向回走去,路上,雷克渐渐镇定,反复思索,觉得这件事情和那阵轻风有关,和那个魔幻风影有关,也觉得和他同学的“信息侵略”理论有关。可是,那阵轻风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变成了蓝色?是不是娄一龙他们曾经遭遇的“蓝色幽灵”? 娄一龙突然对雷克说:“雷克,你还记得冬本的日记吗?” “记得,有什么不妥吗?” “冬本的日记里曾经有这样一段描述,冬本的父亲几次来中国寻找‘约柜’未果之后,他去了一次中东,请教了一些基督教高人,经人指点,他掌握了一些邪术,也知道要想找到‘约柜’一定使用邪术。邪术的方法就是利用千年木乃伊的灵魂之气,把一个十八岁以上的纯洁女孩除去身上衣物,装入千年木乃伊盛殓的棺木之中,少女在极度悲伤和恐惧之中慢慢死去,9天之后,将少女的尸体取出,背在身后,就可开启灵魂之眼,能够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对,冬本的日记中确实有这样一段描述,难道说冬本父亲所说的邪术是真的,我们两个曾经进入悬棺,吸附了悬棺中的灵气,开启了灵魂之眼,看到了丹花以前停留在悬棺中的影像?”雷克如有所思。 “通过丹花几次反常的表现来看,丹花极有可能是开启了灵魂之眼,但是丹花不是时时刻刻可以开启灵魂之眼,一定要借助某种外部因素,但不知这种外部因素是什么。”娄一龙说出自己的想法。 要是丹花真的能够开启灵魂之眼,她看见的两个人影就应该是“蓝色幽灵”,那么她就能看见悬棺中那个影像,可是她没有看见! 雷克望望走在前面的丹花,无奈地遥遥头,究竟是灵魂之眼还是信息侵略,他已经无法分辨了。他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些与山洞相连的悬棺之中葬着的死者不一定是千年之前的人,悬棺之中的尸体有可能早在60年之前就被新的死者置换。那么冬本与木乃伊交战的事情可能就是真的,悬棺中是60年前被注射了睡眠基因的人,那些人遇到空气而复活了。 第八十六章 急速下落 三个人回到众人身边,几个女孩见丹花回来,都急忙走上前去嘘寒问暖,虽然对丹花的怪异举动有所顾虑,但是从心底里还是比较关心丹花的。 旗云拉着丹花的手,心情有些激动,刚才那种疑神疑鬼的想法也荡然无存,她关切地问道:“妹妹,你到底怎么了?” 第50节 丹花也说不清楚,因为和上次一样,她自己看见和听见的事情别人却没有看见和听见,她也告诉了雷克并得到雷克的同意,然而,事情过后,雷克却全然不知。今天也是一样,她和雷克说完,雷克也点了头,然而,雷克说他不知道此事。她真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雷克有问题。她对旗云说道:“姐姐,我真的看见了两个身穿蓝衣的人,我也和‘亲爱的’说过我去看看,他也同意了,可是后来,他说我欺骗他,我怎么能采用欺骗的办法,无缘无故地走呢!” “好了,妹妹,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就好,就不要计较‘亲爱的’说什么了。” 丹花和旗云不再说什么,随大家一起朝前走去。 娄一龙还是走在前面,他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拿着宝剑,全神贯注地注视前方。 祈平听了雷克和娄一龙介绍的情况,心里也觉得纳闷,自己醒来之后,听到他们讲过悬棺的故事,心里就一直感到奇怪,自己在山洞中待了将近一年,对山洞里发生的事情所知不全,但也经历不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山洞还连着很多悬棺。尤其是几次发生在悬棺中的事情,都那么神秘、玄幻,可谓惊险奇绝,那种震惊的程度几乎超过自己的起死回生。 一路上,大家的心境都不怎么好,尤其是雷克,总觉得有阵阵轻风掠过,他问问其他人,谁都说没有感觉。 到了晚上六点多钟,他们来到积水大厅的附近,由于身体的疲惫,大家不得不找个干爽的地方休息。 丹花又失眠了,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感到很难过,雷克对她的误解,让他感到了孤独。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又想起了那个让她蒙羞的山寨,那个虚幻的山寨。 久久的,她又陷入了冥想之中。 冬本究竟是那本书中的角色、探险的大学生、英俊少年、西亚巫师、还是那个误闯山寨的年轻人?丹花现在根本就搞不清楚,那个山寨就是她的梦,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梦。爸爸妈妈的呼唤好像不是来自梦中,但始终伴自己左右,有时清晰,有时浑浊。自己和雷克的缘分也许是个错误,错就错在自己尚在梦中,不能给雷克一个圆满的答案,还让雷克分心。 相雨霏很长时间不再言语,他发觉自己就像死了一样,每次恐怖和惊魂都吓得自己的脸色发白,但是,事情过后,自己就像没有了感觉,不知是因为害怕而失去了自己,还是失去自己而不知道了害怕。郭海坪曾经和她讲过他死亡之前的故事,相雨霏听了之后觉得很滑稽,大家进入山谷之后,总是游走在生命的弦上,刚把陷在死亡中的一只脚拔出来,另外一只脚又踏上了新的死亡,眼下,逃离山谷好像不是主要目的,能够再发生点什么奇幻的事情似乎成为他们的主旋律。 郭海坪经过一次短暂的死亡之后,要比以前大有提高,勇气增大了,信心加强了,思路也活跃了,但是有一点,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性格。 雷克好像也被磨去了棱角,消钝了意志,他的眼光不再发亮,他的行为不再铿锵,可能是他的思维走进了60年前的世界里,无法把现实和虚幻分开。 长夜会在安睡中缩短,除了丹花以外,多数人睡得都很踏实。 格雷斯因为惦着曾祖母的遗骨,他醒得最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郭海坪值班的时候,由于没有光亮,他只能坐在那了想着心事,不忍心打扰其他仍在熟睡的同伴。大家都太累了,好好地睡上一觉几乎成为奢望,不知为什么,他们这些天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几乎没有遭到什么东西的骚扰,是那些奇怪的东西和现象也都睡觉了,还是因为大家的眼睛有问题,只要是能看见光亮,就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格雷斯轻轻地打个哈欠,但是,声音还是惊动了在旁边值班的郭海坪。 郭海坪马上问了一声:“是谁醒了?” “是我——格雷斯,郭海坪先生,你睡下吧,我替你值班。” “怎么,你睡不着了吗,格雷斯先生?” “是的,我觉得我睡得很好,应该睡足了。” “我也不睡了,马上就六点了,我刚才看过手表。” 说话间,又有几个人醒来。 见多数人醒来,郭海坪点燃了火把,只有丹花一个人还在那里睡着,估计她又在做恶梦。 雷克见大家都已醒来,就把丹花叫醒。 7月6日早晨6点。 大家整理行装,前往积水大厅。 对于格雷斯来讲,是想找到曾祖母的遗骨,对于大家来讲,就是要找到出口,同时帮帮格雷斯。 积水大厅的血水依旧,上面悬挂的垂吊物,被格雷斯用钢刀砍得所剩无几,那个拉出两只木箱的水坑也很平静,两个木箱在那里横卧。 雷克、娄一龙和格雷斯走上前去,用宝剑和钢刀在水坑中试探。 突然,娄一龙发觉不对。 那两只木箱和上次摆放的位置不同,而且里面的一具骨骸不见了。 这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也是一件让大家惊心动魄的事情。 有人来过? 除了野人还会有谁呢? 雷克想到了丹花看见的蓝衣人,难道是他们? 正在大家狐疑的时候,郭海坪突然觉得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转头刚想发火,却看见了一股蓝色气团和一股白色气团纠缠在一起,在那里急速打旋,相互撞击,时而上,时而下,转瞬就穿进石壁不见了。 不只是郭海坪,祈平、丹花和幺妹都看见了那一幕,他们全部惊吓得喊出了声音。 雷克、楼一龙和格雷斯由于正聚精会神地观察那两个木箱,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郭海坪的讲述,楼一龙想到了上次的事情,鲍斯和格雷斯正在这里打开木箱的时候,他们三人站在远处看见了蓝色幽灵,而且被魔幻风影吓跑,当格雷斯前去寻找回来之后,鲍斯却说他看见了那些恶魔用活人进行实验的过程。 雷克说:“这个大厅有着一种极强的阴煞之气,希望大家加倍小心。” 格雷斯觉得他曾祖母的遗骨肯定还在那个水坑之中,他不再想那蓝色幽灵之事,也不再考虑木箱被移动的问题,就从后背的背包里取出三角抓勾,试探着走到水坑的边缘,将三角抓勾抛到水坑之中,然后试探着向回拉,没有挂到什么。 他准备再一次将三角抓勾抛入水中。 突然,大家感到了一阵晃动。 “不好,地震了!” 娄一龙喊了一句,大家惊恐地四处躲避,雷克喊道:“大家不要惊慌,快向那边的山洞跑!” 大家还没有跑出几步,“轰隆隆”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大厅中心迅速向下陷去,大家都看清了,下陷的地方是一个直径六七米的圆形区域。 格雷斯见势不妙,顺手将三角抓勾甩向大厅的侧面,挂到了一块凸起的物体上。 其他人一起随着那个区域下陷,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格雷斯的身体也落进下陷形成的大洞,只因为他的双手牢牢地抓住了绳索,最后悬在了半空,随着圆形区域下陷的几个人都纷纷趴在地面上,大坑的四周瞬间流下红色的血水,就像一个小型瀑布,浇到大家的身上,火把也被浇灭。 眼前是漆黑一片,耳旁是强劲的风声,8个人趴在那个下落的圆形区域,一动也不敢动,只有心脏在不停地敲打,呼声和喊声夹杂一起,震得那个下陷的圆形地面都在发抖。 十几秒钟之后,他们听见下面传来响动,那种声音很特殊,像水流、像瀑布、像喷泉。 突然,他们感觉下落的速度减缓,像是一种均匀的阻力在起作用,下落的过程停止了,不是骤然停止,而是缓慢,缓慢…… 那种似流似瀑的声音也停止了,周围仍是一片漆黑,他们的身上全部湿透,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雷克在呼喊大家的名字。 得到了回应,回应的声音都是哭腔,唯独没有格雷斯的声音,在那瞬间的惊变之中,雷克没有看见格雷斯的举动,也不知道他是掉到地下,还是留在上面。 下落的地面停止不动之后,雷克告诉大家都不要动,并让娄一龙点亮火把。 娄一龙摸出火机,然而却擦不着,因为衣服全被淋湿,火机也难逃厄运。 突然,上方传来了格雷斯的声音,听上去很远。 格雷斯因为手中的抓勾,才没有和大家一起落下,在地面陷下之后,他拉着绳索悬吊在坑壁上,通过努力,他爬了上去。现在,他正在积水大厅焦急的想着办法,黑暗同样压抑着他,他的身边没有火把,由于惊吓已经忘记到自己的背包里取火机,他不敢走动,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一旦不慎跌入下面,将是无法挽回的结局。 雷克、娄一龙知道格雷斯没有出事,就暂时放心。他俩在地面落下之前站在水坑的边上,旁边还有两个木箱,由于瞬间身体失衡,就倒在木箱的边上,现在,落下的东西停止不动了,他俩慢慢爬起,试探着摸到了木箱,但是不知落下这块地方的边缘是什么样,雷克慢慢向旁边移动脚步,试图看看边缘的情形,然而,他走了几步之后,手中的剑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脚下感觉踩到了陷落地面的边缘棱角。 他停住脚步,让郭海坪拿出绳索,由郭海坪和娄一龙等人拉住,自己缘绳索沿着陷落地面的边缘向下滑去…… 第八十七章 发电山 雷克摸黑下到三米之后,双脚触到地面,发觉下面有积水,并且没过膝盖,他用手中宝剑向周围试探,感觉水下是一块平地,但远处的情形怎样,他无法知晓。 “一龙,你在上面把剩下的绳索全部接在一起,并争取点燃火把,我到前边看看。” 娄一龙将绳索接好后,将一端抛了下来,但是火把没能点燃。 雷克拉着绳索,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慢,唯恐哪里还有深坑,再次掉下去之后,恐怕就上不来了。 走了有十几米,他被什么东西挡住,用手一摸,是一堵石壁,他顺着石壁的周边行走,心里坦然了许多。 石壁是个半圆形,雷克沿着它走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石壁向右拐弯了,他随着石壁拐了过去,又向前走了几分钟,突见前面有光亮,那种光亮颇向电灯发出的光,他心里一阵惊慌,一阵激动。 突然,他的身边掠过一阵风声,一个气团从他身边飞过,向着前面那点光亮而去。 雷克想,从上面掉下来的时间只有十几秒钟,但是开始落下的速度很快,估计整个下落的平均速度在每秒钟5到6米左右,那么落下的深度应该在60到70迷之间,这样的高度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既然下面有密室,前面又有光亮,不如让大家全部下来,走到前面光亮之处,另行商议对策。 但是,他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是否存在危险,就决定自己先去看看,等摸清情况在回头把同伴喊来。 主意已定,雷克继续前行,因为前面有了光亮,他看清了地面,也看清了自己是行走在一个拱形通道里,地下的积水都是红色,可能不像娄一龙所说是高锰酸钾染红的,估计是祈平所说那些恶魔的药物和死去的人员所致。 雷克通过血水通道向前走了几十米之后,发觉前方的光点增多,显然是一个很宽阔的大厅。果然,他前行不过数米,拱形通道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向左右伸展的大厅,大厅很大,中间有很多直径十米左右的圆形石柱,高度都在二三十米,在大厅的周围岩壁上有很多微弱的灯光,并且相距很远,无归无矩。中间的石柱上密密麻麻地缠绕了粗粗的像是绳索的东西。 大厅的地面很多地方都有突起的平台,其余的地方都是红色的积水,血腥的味道更浓。 雷克不知道这个大型洞窟的灯光是怎么回事,那种刺鼻的血腥味道估计就是下面的血水散发的,他并没有感到过分恐惧,尽管好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在眼前,但是,光亮总能给人一种安慰和镇定。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觉得水深没有改变,从大厅的构造上看,估计地面应该很平,不会有突然出现的深坑。 雷克退回道拱形通道,在岩壁上找到一个铁钩,将绳索栓在那里,然后沿着绳索回到那个陷落的平台下面,开口向上面喊话:“一龙,还不能点亮火把吗?” “火机擦不着,无法点亮。”娄一龙在上面回答。 “格雷斯怎么样了?” “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了,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怎么样,底下的情形如何?” “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洞窟,洞窟里面还有光亮,你在上面找个地方把绳索系牢,让大家都下来,到那个有光亮的洞窟再说。” 娄一龙和郭海坪在塌陷地上把绳索系再木箱上,然后摸黑将木箱推入原来的水坑之中,由于上面的水已经流光,搬动木箱时很顺利,当他感觉木箱被那个坑卡住时,让几个女孩首先顺着绳索爬下,最后郭海坪和娄一龙也来到下面,他们只解开了下面的两条绳索,并在雷克的带领下,顺着绳索一边向前走一边将绳索收好。 他们来到了那个闪着亮光的大型洞窟。 走进一看,多数人都感觉惊叹,刚才的恐惧瞬间不翼而飞,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山腹之中还有这么大一个洞窟,而且隐藏在下面,由此看来,这个山腹内部几乎是空的。 雷克叫大家上了一个突起的平台,暂时停在那里,他和娄一龙、郭海坪四处寻找出口。 郭海坪望着四周不断泛起的光亮,心中顿生迷茫,他不解地问道:“那些光亮是怎么发出来的?我得娘啊!” 雷克说:“我也搞不清楚。” 郭海坪又望望四周的圆形石柱上面密密麻麻的绳索,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雷克,那些粗大的石柱上为什么要缠上那么多的绳索?” “现在我一样都搞不清楚,我们先去查看一下灯光,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走到对面的石壁面前,由于发光的物体过高,亮度也很低,他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光亮的颜色和形式猜测,不是荧光类物质,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电灯。 “这个大型洞窟里有电?我的娘啊,那电是从哪里来的?” 郭海坪的话提醒了雷克,他自己观察了上部发亮的东西,见有一条黑色的道道与其平行通到两边,延伸至很远,估计那是导线。 第51节 茫茫大山的洞窟里面怎么会有电灯?如果是油类发电机,没人值守,燃料耗尽之后,它会停止工作的,再说,在这么潮湿的山洞中,他的寿命不会很长,要是水轮发电机,60年无人看管,也会坏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克决定再到圆形石柱旁边看看石柱上有什么蹊跷。 三个人又走回石柱旁边,围着石柱仔细查看,发觉那些缠绕石柱的东西不是绳索,而是一种很粗的橡胶绳,橡胶表面已经变色,并裂出多道细细的小口,雷克琢磨来琢磨去,认为那是电缆。 雷克想,这些电缆肯定是用来导电的,但是,为什么要在巨大的圆形石柱绕上那么多圈呢? 突然,雷克感觉自己身上的宝剑在动,他猛地一惊,以为背后有人袭击自己,雷克急忙转身,发觉宝剑又向后拉他。 雷克猛然抽出宝剑,感觉宝剑有些沉重,并自动向那个大型石柱靠拢。他随手撒开宝剑,只见宝剑在落入水中的时候不是垂直,而是向石柱方向斜线而落。他明白了,石柱上有磁性。 娄一龙和郭海坪也感到了同样的问题。 在证明了巨型石柱有磁性之后,雷克对娄一龙说:“我觉得这个洞窟里的电是自己发出来的,并非有什么燃油发电机和水力发电机。不过这里的电可能和水有关系,但不是外面河流里的水,而是这地下的水。” “为什么?” “你们看,这个洞窟里有那么多石柱,都非常粗而高大,上面缠满了电缆,电缆的外皮是一种绝缘隔潮的橡胶,那么就可以肯定,这些石柱都是铁矿石,就相当于发电机的铁心。” “可是,有铁心和线圈不等于就能够发出电来,必须要有动能啊?” “问题就在这里,你知道这一带都是火山岩,而且地下深处河流交错,熔岩涌动,造成这里的地磁变化异常,发电的原理就是要有变化的磁场,然后才能在其周围的导体中产生电流。由于地层深处的熔岩活动和地下暗河的水流交错才造成这里地磁变化无常,在这些富含铁矿石的石柱中产生了变动的磁场,自然在旁边的导体中就产生了电流,那些灯光一定是这里自然发电供应的,这里就是一个发电山。” “那么说,60年前那个细菌部队就是依靠这种方法供电的?”娄一龙问道。 “不完全是这样,这山里面明河、暗河到处都是,60年前他们可能应用水轮发电机,但是,如果遇到枯水季节,就有可能采用这种办法,不过这个工程相当的大,不是十年八年就可以完成的,我分析这个自然发电山的工程可能比想象的时间要长得多,说不定古代就已经存在。你想想,这个洞窟长宽都在100米以上,高度有20~30米,算起来石方量在几十万米之多,洞窟又在山体下方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深处,没有数十数百年的工程难以形成。”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洞窟形成在百年以上?” “极有可能,根据山洞里存在悬棺的事实,我分析这个山洞形成已超千年,这个发电山也已经超过千年。你还记得关于巴格达电池的说法吧,那是1936年6月,考古学家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城近郊格加特拉布阿村外,发现了公元前250~225年那个时期的一些铜管、铁棒和陶器,后经化学家鉴定,那是古代的一个化学电池的组成部分。” “按照你的说法,巴格达电池是真的?” “那是化学家的鉴定结果,通过那件事情,我敢断定,古代人确实掌握了制作电池的技术,如果这个山洞的发电机构要真是中国古代人的智慧结晶,那么科学界有关电磁的理论知识和相关定律发明的时间就要受到颠覆,就要重新改写。”雷克此时非常激动,俨然一个大学讲师,站在课堂上眉飞色舞,大有诲人不倦之势。 “我的娘啊,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一带的山上都是可以发电的,那要少建多少个电站啊?”郭海坪对电磁原理略有所知,但是属于一知半解那种人,他感觉雷克讲的就是天方夜谭,也觉得似乎贴边。 “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单就建设这个工程来讲,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就是不可想象的,恐怕它要比建设电站复杂。另外,依靠地磁变化产生的电能只是寥寥无几,能够点亮一些电灯就已经不错了。” 第八十八章 半圆魔窟 因为搞明白了这里亮着灯光的原因,就可以解释这个山洞中那道能够自行开启的暗门。原来它存在机关,又存在动力,所以那道门既可以打开,又可以关闭,并非人力所为,而是电控的结果,只是那些控制机构在哪,它们是怎样控制的,大家找不到。 娄一龙问:“雷克,你说这么大一个大厅,不仅仅是为了发电用吧?” “也许还有别的用途,只是现在无法猜测,我们既然知道了电灯是怎么亮的,那现在四处走走,看能否找到出口。” 三个人沿着洞窟的岩壁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出口。 他们回到了那几个女孩坐着的地方,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 雷克闭上眼睛,想象着大厅的结构,想象着那个可以落下,并能缓冲的平台,又想想刚刚遇到的幻影,总觉得三者之间有某种联系,就是理不出个头绪。 突然,他想到该去没有灯光的地方看看,这个洞窟可能只有一个出口。 雷克叫娄一龙试试火机。 娄一龙拿出火机擦了一下,嘿,点着了。 他从平台的背篓里拿出一支火把,通过几次努力,将火把点燃。 三个人又起身向进来的洞口走去。 来到了洞口,火把的光亮映得洞壁通红。踏着过膝的水,“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空荡形成的恐怖又接踵而来。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拐向右边,走出去之后看见了那个半圆形洞壁,也看见了那个刚刚落下的平台,现在才看清,那个平台的侧面有一个缺口,雷克带头向那个平台走去,来到平台旁边,终于弄明白了,那是一道门,雷克举步向门里走去,发觉是一处旋转楼梯,三个人通过楼梯向上,看到了刚才被娄一龙和郭海坪放在那个坑里的木箱,他们拼力将木箱推到上面,来到了平台顶上,才看清落下的平台上面的周边是个圆圆的大洞,大洞的侧壁上有很多突出的轮状物,才明白这个落下的平台类似活塞,升上去之后,正好填补了洞口。即便顺着这个梯台下去,也会被洞壁挡住。 刚才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害得大家牵着绳索从侧壁滑下来。 他们分析,这个平台是一部电梯,可能是上下物资和人员用的,不过没有必要做成这么大的电梯,下来的时候可以,上去的时候它依靠什么驱动呢? 娄一龙说:“有这种可能,像是一个临时逃生的暗洞,平时很少用。” “有道理,不过,既然是逃生,一定是为了阻隔上面的进攻者,那么下面就一定有出口,并且与上面没有联通。否则就起不到逃生的作用。” 几个人解下刚才留在那里的绳索,又下到了底部,走到那个半圆岩壁的面前,沿着它向左,走了几米之后到了边缘,在回过头来按照原来雷克走过的路,又转到那个巨大的洞窟。 “一龙,记得你说过,上次鲍斯在积水大厅看见了一个三层的中空呈半圆形的洞窟,那就证明在这个山腹之中还有我们没有找到的地方,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试验场所。” “不要找到那个试验场所了,上次在积水大厅都把我吓死一次了,要是真的找到那个试验场所,还不得把我再吓死一次啊,我的娘啊!”郭海坪开始害怕了。 “我们是在寻找出口,但是得慢慢来啊,从那个平台一直到这里,始终没有看到异常之处,看来,我们还得到那个巨型洞窟里面寻找。”雷克说道。 无奈之下,三个人只好再次围着洞窟的周边仔细寻找。 他们穿过洞窟走到了最里面,被洞壁挡住,却突然听到面前的洞壁有响动,发觉洞壁也在震动。 那种响动是什么东西敲打洞壁的声音,“咚——咚——” 三个人忙循着声音过去,围着发出响动的地方仔细查看墙壁,紧张的情绪陡然而生。 “往后退!”雷克大喊一声。 就在三个人刚刚退开的时候,“哗啦”一声,墙壁破了一道口子,一些块石崩落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紧接着从里面跳出一个满脸毛发的人,郭海坪吓得“妈呀”一声就向后跑,险些栽倒在水中。 雷克和娄一龙急忙拉开架势准备攻击。 “雷克,真是你们?” 对面的人是格雷斯。 大家惊愕,随后转喜,雷克和娄一龙急忙抓住格雷斯的手臂,问格雷斯是怎样下到底下的。郭海坪见破壁而入的是格雷斯,也急忙走近前来,就像久别重逢一样拉着格雷斯的手,久久不放,嘴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在上面积水大厅中间部位落下之后,格雷斯靠着三角抓勾悬吊在洞壁上,他爬上了积水大厅,眼前黑暗一片,他瞬间感觉茫然无助,听到了下面雷克的呼喊,他也进行了回应。但是,下面多深他不知道,有心施救,又怕黑暗之中栽倒大坑之中,就一个人站在那里,脑子乱蓬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他的耳旁出现了一阵风声,那种风声特别熟悉,是他在山中经常听到的那种急速旋转的声音,魔幻风影!格雷斯的心里开始紧张,他和这种无影无形的东西斗过多次,然而每次都没有伤到它,倒是自己被它拍过数掌,尽管没有被它击伤,自己却因为惊慌失措而意外受伤,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只听见风声,看不见影像,真是恐怖至极。 和外面的世界不同,虽然在外面也看不见那风声是什么东西,但是能看见其他景物,借助景物能够判断风声的去向和它的高度。现在不同了,格雷斯的神经绷得很紧,他害怕风声向他冲击,一掌把他拍进下面的深渊,那就不用说寻找自己曾祖母的遗骨了,恐怕要让别人来找他的遗骨了。 格雷斯正在惊恐之间,风声改向,向左侧而去,声音里好像有强烈的物体摩擦之声,他虽然胆战心惊,但是也别无他法,心想,随着风声走,或许能够找到出路,只要风声不消失、不停息,自己就有希望。 风声在积水大厅一侧的洞壁上响动,格雷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那风声继续前行,格雷斯跟在后面,手不离刀,刀不离手,一步步、缓慢地前行,可是格雷斯走了几十米也没有碰到石壁,他有些纳闷,难不成又是一个通道,那风声好像是故意引导格雷斯。 格雷斯心想,光亮之中自己都不是它的对手,黑暗之中自己更是不堪一击,不管它是恶意还是善意,能够引导自己向前走,总比站在黑暗中等死要好得多,有了这种想法,格雷斯就不觉得害怕了,他随着风声继续向前,凭感觉似乎是在旋转行走,而且是下坡。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圈,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当他感觉脚下有积水的时候,风声不见了,凭着自己在水中走动引起的回荡声,格雷斯觉得那是一处很大的空间,他在那个大大的空间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突然,他的钢刀触到一处石壁。 格雷斯手触石壁不停地向前行走,中途拐了几次弯,突然发现前面的石壁上透出一丝光亮,那是一个很小的孔洞,孔洞中微弱的光线投过来刺穿黑暗的时候,是那样耀眼。 格雷斯向那处光亮走去,过了一会儿,由于视角的改变,他看不见那个白色光点了,继续前进几步之后,他碰到了石壁,他顺着石壁左右走走,发觉两面都有石壁挡着,相距不到两米,并且感觉脚下的水中有硬物,他伸手一摸,是几块不大的石头,死路!格雷斯的头上渗出了汗水。他用钢刀轻轻打击几下正面的石壁,发觉石壁的响动很特殊,仿佛里面是空的。 格雷斯拿起水中的石块就向面前的石壁击打。 只击打了几次,就将石壁打穿,紧接着前面一亮,他看见三个身影。 听完格雷斯的讲述,雷克觉得万分惊奇,那种奇怪的魔幻风影始终伴随大家,它竟然能把格雷斯引导到下面的洞窟,它是想帮助我们,还是另有阴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鬼魂、幽灵,还是神仙? 既然格雷斯能够从上面走下来,大家也一定能够从下面走上去,他决定和娄一龙、格雷斯、郭海坪走去那个缺口,到那面看看什么情形。 娄一龙手举火把走在前面,四个人一起来到缺口的那面。 眼前是一个两米宽,三米高的拱形通道,看起来是人为修饰的结果,或者说是人为打凿而成。 地面也是漫过膝盖的积水,他们拐了几道弯之后,走在前面的娄一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龙,怎么了?” “半圆魔窟。”娄一龙冷冷地蹦出三个字。 雷克忙抢前一步,来到娄一龙身边,他瞬间惊呆了。 眼前出现的情景和鲍斯出现的幻觉景象相同。 这是一个半圆形洞窟,他们所在位置是半圆的弦。 洞窟很大,直径足有50米,中间是一个空空的大厅,顶上是圆形穹庐,周围是三层回廊。底层的周边有几十个拱形洞口。没错,就是鲍斯所说的那个魔窟。 看见这个魔窟,四个人都感到了血腥和恐怖,鲍斯所描述的情景历历在目。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停在拱形洞口的边缘,不敢前进一步,似乎血腥的场景随时都会出现。 格雷斯的后背开始发冷,并且渗出更多的汗水,看来鲍斯看到的并非幻觉,而是60年前的血腥记录,但是他们采用什么记录,又怎样让它重现,那是个迷,鲍斯没有解释得通,大家更是无法得解。自己刚才走过这里的时候,因为黑暗而全然不知,现在想想都后怕,这就是那座炼狱,就是那个害死无数无辜平民的血腥炼狱。 突然,鲍斯在积水大厅所述的一幕又出现了。 在二楼回廊上,持有枪械的武装人员,押解着很多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从回廊左侧的一个洞窟走出……他们进入一个房间……从那个房间出来……一个个都成了红色,而且身体的皮肤收缩、下陷,形成很多褶皱,仿佛身体被抽出了脂肪。当他们走到另一侧的时候,又进入一个洞窟,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 还未等看到第三次,四个人就一起喊叫:“不——”声音忧伤、哀怨、凄惨、恐怖,久久回旋在半圆洞窟。 第八十九章 蓝色人影 自从在积水大厅掉下之后,祈平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那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不知是自己60年前的经历,还是一个曾经的梦境。 在她攀附绳索下来之后,她转头望了一下那个类似电梯的平台,然而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知道无法看见,但是心里又一种看看的冲动,不知道那种冲动是原有的,还是新生的。 随着雷克等人来到巨型洞窟,又随大家来到这个突起的平台,她的心就极为不平静,自己对这里似乎很熟,她想和娄一龙等人前去寻找出口,可是他们几个就像把自己忘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 当三个人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她刚想和他们说,自己与他们同去,可是,她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身着一身蓝色生化服从那个拱形洞口走了进来,雷克他们走了,那个蓝衣人径直来到她们所坐的平台前,喊了一声“安娜”,祈平不解,这里的人不都死去了吗,怎么会有一个身穿蓝色生化服装的人,怎么会出现安娜? 祈平扭头望望身边的四个姐妹,他们都毫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世界都已经死去,可是,祈平却突然发现多了两个人。 “安娜?” 安娜真的在这里,而且是两个安娜,这怎么可能? 祈平瞬间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两个安娜,只见其中一个起身走下平台,跟着蓝色生化服装的男人走了。祈平马上觉得不对,刚想喊叫,却见那个男人转过了头,以一种极其阴险的目光注视着她,把她的喊声压迫在喉咙里。见那男人走后,她急忙用手去推身旁的安娜,想问问怎么回事,可是,祈平的手穿过了安娜的身体,没有感觉碰到什么,安娜依然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看着远方。 祈平猛然一惊,那不是安娜,是她的灵魂! 难道安娜的灵魂没有离去,始终守在这个洞窟? 相雨霏的的声音打破了祈平的幻觉。 “祈平,你是否记得这个洞窟?” 第52节 祈平刚刚在幻觉中惊醒,转头看看身边,没有安娜的身影,她没有回答相雨霏的问话,突然觉得刚才的一幕就是60年前发生的事情。是的,那正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祈平这时才想起相雨霏的问话,转头对她说:“雨霏姐姐,你说什么?” 相雨霏觉得祈平刚才的怪异举动,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她又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祈平说:“是的,我就在刚才突然想起,我来过这里,不过60年前我们坐着的这个地方是一间囚室,我曾经和安娜一起关在这个囚室里,我还记得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安娜被关进来的时候,仿佛就变得痴呆,她每天一句话不说,饭也不吃,只是面对墙角坐着,几乎是一动不动,我曾经多次和她说话,她却一句都没有回答我,大概是三四天之后,她被一个身穿蓝色生化服装的人带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听说她被恶魔砍了头。” 每当说到安娜的故事,大家都极为痛苦和悲愤,那些恶魔真是可恨到极点,杀害了成百上千的生命,还要将罪恶的病毒扩散出去,进行惨无人道的剿杀,以达到他们偷盗和侵略的目的。 为了这个受尽冤屈的安娜,旗云、相雨霏也受尽了苦头,受尽了惊吓。她俩的脸上瞬间由悲愤转为愤怒,恨不得找到那个恶魔,把他的尸骨掘出来,碎尸万段。 然而,悲痛也好,愤怒也好,只能凭空发泄,不能亲历亲为。面对身陷囹圄的惨境,能够找到出口才是上策,听祈平说她曾经被囚禁在这里,她一定知道这里的洞窟结构,也一定知道出口,她俩的心又转怒为喜,亟不可待地问祈平:“那你一定知道出口吧?” 祈平看看空空荡荡的大厅,若有所思,她思忖一会儿说道:“出口就在积水大厅的周围。这里是地下监狱,旁边应该是细菌武器试验基地,刚才那个落下来的平台我从来没有见过,估计是他们隐藏的暗道,也许是为了逃避打击和逃生之用,我是怎么被押解到这里的我并不知道。” “祈平,你还记得穆哈德是在哪里给你注射的睡眠基因吗?你可是在积水大厅被发现的。”相雨霏又联想到积水大厅里那恐怖的一幕。 “我记得是在那个细菌试验基地的一个秘密的房间里,至于怎么到了积水大厅,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穆哈德没有告诉你将要把你藏在那里吗?”相雨霏又问道。 “没有。” “可是,那个积水大厅是一个非常显眼之处,谁都能看见那里藏着的东西,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祈平自然不知道她被注射睡眠基因之后的事情。而且,宫本历经几十年地努力,也没有找到她,既然是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而且宫本在黑暗中还可辨物,他为什么没有找到自己呢? “我猜想,盛放祈平的木箱是不是最近才放到那个积水大厅的?”旗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因为他想到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第一是丹花,第二是冬本,第三才是宫本,第四就是相雨霏她们讲的那个蓝色幽灵,估计幺妹可能和此事无关。 在大家讨论祈平和出口问题的时候,幺妹一个人坐在旁边,眼睛茫然注视远方,心绪也莫名其妙地飞走了,一旦雷克不在身边,她就感觉无限孤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出现这种情绪,难道人真的具有心灵感应?可是她除了孤独之外并未有其他感觉,并没有感应到雷克的丝毫思想和意识,只是孤独感的增加造成思念的过重。 她自从进入山谷以来,忘记了不少事情,甚至忘记了自己家乡的样子,忘记了爸爸妈妈的模样,这三两天中,除了看见哥哥姐姐尸体的时候,还有一个家的概念,其余时间,脑中全是雷克的影子。 突然,她说了一句话:“你们说,‘亲爱的’能找到洞窟的出口吗?” 相雨霏一直反感旗云、丹花和幺妹喊雷克“亲爱的”,但是几天的情景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见旗云、丹花和幺妹那么挂念雷克,那么关心雷克,她有些嫉妒,也有些羡慕,她转头望着幺妹,看她可怜楚楚的样子,不免觉得心疼,她想过去安抚安抚幺妹,帮她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可是,她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身后的岩壁在动。 相雨霏一惊,急忙把目光转向墙壁。 相雨霏顿时大惊失色。 墙壁并没有移动,而是墙面上印着一个身穿蓝色生化服装的人影。 相雨霏吓得不会讲话了,她只能用手拉了一下身边的旗云。 旗云正在那里想着该怎样回答幺妹的问题,突然觉得相雨霏碰了她一下,她转头一看,瞬间就喊出了声。 其余三个女孩去被她吓了一跳,全部转过头去,同时都大惊失色。 然而,更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个蓝色的身影从墙上飘了下来,随后变成一团气体,向五个女孩飞来。 第九十章 辐射 雷克、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几个人惊天动地的一声呐喊,眼前的幻象瞬间消失,大家的脸色在火光的照射下,已经不堪入目,尤其是郭海坪,脸上的颜色反复变化,活像彩色灯光下的京剧脸谱。 幻象消失之后,一阵魔幻风影在二楼的回廊里荡起,二楼回廊的影像瞬时变形,扭曲,就像鲍斯所描述,那些被试验的人可能都变成了无影无形。 几个人呆呆地站了半天,才从惊恐中醒过神来。 “走,我们上去看看。”雷克说。 “雷克,我们不要去看那些东西了,赶紧找出口吧!”郭海坪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场景的刺激,他真的有些不敢上去,也不想上去,不愿上去。 雷克转头问了一下身边的娄一龙,娄一龙点头会意。 “海坪,你回去陪那些女孩,我们上去,马上就回来。” 郭海坪犹豫一下,还是跟着雷克他们走了过去。 从拱形通道出来之后,他们看见左侧有一道拱门,拐进拱门是一道石阶楼梯,迈上两节楼梯之后,他们离开了水域。楼梯呈盘旋状,他们缘楼梯而上,很快来到二楼。来到二楼一看,几个人都很震惊。从底下看,二楼的回廊是普通的石料,可是到了近前,却发觉那些石料都是大理石材料,而且上面刻制了好多极为精致的画纹,多是一些神鸟、神兽的造型,看上去非常古朴。 “看来,这个洞窟的确是古代之物,那些搞细菌实验的恶魔们是绝对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搞来这些大理石,也不会花费时间来雕饰这些回廊,这里应该是一处极为宝贵的古迹,没有想到被强盗们当作了罪恶的营地。”雷克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他被遍及全国各地的中华文化瑰宝而感动,也为中国古代人民的智慧而骄傲。 其他三人也惊叹这些精致的回廊筑料,然而,眼下不是欣赏古迹的时候,也不是考古挖掘的时候,而是逃命的时候。 格雷斯尽管也随着三人赞叹,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忘记四处搜寻,他在寻找他曾祖母遗骨的可能埋藏之处。 他们顺着回廊按照顺时针方向走去,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刚才幻象中的那个岩洞。 娄一龙走到洞口边上,停住了脚步。 山洞很平常,类似陕北的窑洞,它呈一个环形,也就是说,想继续向前走,必须要走过一个半圆通道,从他们站着的地方,可以看见里面都是光滑的石壁,并没有什么摆设和杂物。估计那些恶魔用来实验的仪器都是隐蔽的,或者是被人移走。 楼一龙曾经听鲍斯描述过这里的情景,今天也亲眼看见了幻象,到现在为止,他的心还直打颤,一想到那些人从这里走进再出去后变成的样子,就觉得毛骨悚然。 雷克、格雷斯和郭海坪也不敢近前一步,惟恐发生幻觉中的情景,唯恐身体变成红色,皮肤收缩、下陷,形成很多褶皱,犹如身体被抽出了脂肪。 突然,郭海坪的背后刮起一阵风,他回头一看,当时惊叫起来:“蓝色幽灵——” 大家一起回头,一阵冷气从周边压迫而来,一个人形的蓝色气团正向郭海坪飞来,他来不及躲闪被撞个正着,身体向后一倒,正好砸到了格雷斯的身上,格雷斯也没能站住,向后倒下的身体将雷克和楼一龙撞向那个鬼魅的岩洞。 娄一龙向后几步,多半个身子就到了山洞里,雷克则是上半身探进了山洞,格雷斯勉强站住,正好站在了门口。 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郭海坪被那人形蓝色气团撞得浑身发麻,眼冒金星,他还没有爬起就挥舞手中砍刀,一阵乱砍,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砍到,险些伤到自己。 那个蓝色的人形气团仍在郭海坪的身边舞动,速度由慢变快,瞬间成为一个蓝色的光影,上下翻飞。 格雷斯没有理会郭海坪和蓝色幽灵的搏斗,而是转身将雷克拉了出来,随后就伸手拉出了娄一龙。 雷克被格雷斯拉出来之后,瞬间就觉得自己飘飘欲仙,尽管心里痒得难受,却没有没有手舞足蹈的能力,他默默地站在一边,双手下垂,目光呆滞。 娄一龙就比较惨了,他的表情和雷克相同,但是他上半身和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变色,凡是能看见的地方都变成了浅红色,神情呆滞,毫无精神。 那个蓝色幽灵不见了,郭海坪已经从地上起来,他惊魂未定,转过身看见了雷克和娄一龙的形象,脑袋“嗡”的一声,口中喊道:“惨啦,我的娘啊!” 雷克的脸也变了颜色,只是比娄一龙要浅一些。 两个人的皮肤不同程度的下陷,娄一龙较为严重,仿佛瞬间就苍老了十年。 郭海坪哭丧着脸,拉着雷克的手说:“雷克啊,我们怎么办啊?” 雷克的心里很乱,他知道自己和娄一龙都中了辐射之毒,但不是很重,他无精打采地说:“扶着娄一龙,我们回去再说。” 郭海坪扶着娄一龙,格雷斯扶着雷克,四个人慢慢走下楼梯,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楼下,一阵魔幻风影袭来,围绕他们四人飞来飞去,那种声音和以前一样,追风刺骨、丝丝剜心,那种高频振动产生的噪声震得四个人的脑发胀,心发烦,尤其是它那急速扭曲的影像,仿佛正在扭断他们的筋骨,扭断他们的意志。 魔幻风影一直围绕他们,郭海坪和格雷斯因为手扶了娄一龙和雷克,根本就无法挥刀,即便挥刀,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和魔幻风影之间的交锋不止一次,每次都不能占得先机,每次都不能伤其毫发。 魔幻风影跟着他们到了楼下,他们更加悲惨了,风声、水声搅在一起,脚下的血水被四个人搅得“哗哗”直响,并不断溅起红色水花,泼得他们满身都是,也许,这是他们最为狼狈的一次。 他们只有无奈地忍受,通过下面的拱形通道,在走过那个石壁缺口,慢慢进入发电洞窟,向旗云、相雨霏等人坐着的平台走去。 还没等走到平台近前,他们就觉得事情有变,那五个女孩不见了。 第九十一章 蓝洞蓝水蓝幽灵 这件事情对大家产生的震惊确实不小,雷克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们,然而,就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一切都改变了,她们全部不见了,那些背篓、绳索和几把匕首还在。 雷克的精神尚未恢复,他低声对郭海坪说,赶紧寻找她们,希望她们是耐不住寂寞,也像咱们一样四处查看什么去了。 郭海坪拼命地呼喊,声音在巨大的洞窟里反复回荡,就是没有女孩们的回应。 在洞窟中回荡的声音,久久不能消失,声音敲击着四个人的心房,使他们的身体都跟着颤动。 那奇怪的魔幻风影没有离开他们,反而舞得更凶。 郭海坪和格雷斯尽管没有丧失体力,但由于搀扶着雷克和娄一龙,眼下尚无还击之力。他们艰难地走上女孩们刚才休息的平台。 雷克和娄一龙“噗通”一声就坐在平台上。 不用再搀扶雷克和娄一龙了,郭海坪和格雷斯终于腾出了手,他两迎着飞舞的魔幻风影就舞出了刀阵,魔幻风影翻飞,刀花闪烁,两个人累得满头大汗,毫无结果。 突然,魔幻风影掉头向左,缓缓而去。 格雷斯心想,自从自己进入谷中,就经常遇见它,是它搅得我心神不宁,是它搞得我意志混乱,虽然它把我带入深层魔宫,但是它一定不怀好意,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和它见个分晓,只要它还能让我看见痕迹。 格雷斯飞身就追了过去。 郭海坪见魔幻风影逃去,以为它受了伤,正考虑是否追击,就见格雷斯冲了过去。于是,他也飞身跟上,尽管膘肥体壮,此时的表现也不亚于一个身手灵活的武师,估计是雷克和娄一龙受伤激发了他的斗志。 两个人随魔幻风影而去,跑出不远,就见那魔幻风影面对一处石壁,在那里猛烈的旋转,不再上蹿下跳,它快速舞动、旋转,把那处石壁变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形状。格雷斯和郭海坪见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就一同扑向石壁,双双举起钢刀向石壁剁去。 “嗵嗵”两声闷响,捡起无数金星,石壁被砍出两道白印,魔幻风影不见了。 郭海坪大叫一声:“打中了!” 格雷斯当即站在那个石壁的面前,眼望石壁发愣。 突然,他举起手中的钢刀,翻转过来,用刀背敲击石壁,发出了“咚咚”的声音,他瞬间紧锁眉头,转头对郭海坪说:“这个石壁是空的。” 郭海坪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要真是空的,里面就一定藏有暗道,说不定那几个女孩找到了暗道,进去之后发觉无法出来,正在那里着急呢。 他大步向前,抡起拳头就向石壁杂去,果然发出空空的回声,他急切地对格雷斯说:“怎么能把它打开。” “那边有几块石头,我们去把他抱来,用石头敲击。” 两个人走向那个试验洞窟,走过雷克和娄一龙身边的时候,见他俩正坐在突起的石台上像道士一样入静,估计是体力有所恢复,正在调和精气。郭海坪和格雷斯没有打扰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一时,两个人每人抱了一块石头,来到刚才的石壁前面。 运足力气,将两块石头砸向石壁。 石壁发出了连续的空空声音和轻微地抖动。 两个人又是一顿猛砸,石壁的空空声越来越大,抖动也越来越强。当两个人再次举起石头砸去之后,传出“轰隆”一声,石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一股蓝光从里面透出,两个人站在窟窿的边缘向里面看,眼前也是一个两米宽的拱形通道,不知是何原因,两侧的岩壁上全是点点的蓝色荧光,把两个人的脸都映成蓝色,冷眼一看,比鬼还恐怖。 突然,那种魔幻风影从两人的头上飘过,急速飞向里面,搅得那蓝色的光线直抖,两为疑惑,那魔幻风影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刚才看雷克和娄一龙的身体有所好转,是不是把他俩喊着,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郭海坪看见这样的地方,没有雷克和娄一龙在身边,他的心里有些发虚。 格雷斯的心里也发毛,但是考虑雷克和娄一龙伤得不轻,暂时不要打扰为好,也许,他俩再休息和调理一会儿就会好转的,于是,他硬着头皮说:“我们人手一把钢刀,能应付一些突然的变化,让他俩再休息一会儿,我们进去。” 见格雷斯比自己有勇气,郭海坪也就提起了胆量,和格雷斯一起跨过那道缺口,进入那个蓝色拱道。 两人跨步躬身,走在水中,慢慢挪动脚步,尽量不让脚下的水声加大,仿佛怕吵醒什么。 第53节 两三分钟之后,拱形通道左拐,眼前更是幽蓝一片,比刚才亮了许多,也阴森了许多。 几米之后,拱形通道再次转弯向右。两人走到拐弯处,同时立定身形,向右望去。 “不——”郭海坪一声惊叫急速冲向里面,格雷斯也紧随其后。 原来,他们看见了极为惊悚的一幕。 前面是一个长方形拱形洞窟,洞窟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的直径有四米多,水池的中间不断喷出蓝色的液体,又回落到池中,蓝色水池的表面还有一层蓝色的雾气,被落下的水花打乱、重聚、升腾。 水池的右面是一个拱形桥廊,桥廊的一端连着一个小型洞窟,幺妹、相雨霏、旗云、丹花和祈平全部光着身子地站在桥廊上,排成一队,正要走进池中,在她们的后面有一个蓝色的人形影像,手中拿了一面蓝色镜子,从镜子中射出几道蓝光,那蓝光穿透了几个人的身体,直打到水池中间喷出的水柱上。 郭海坪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然而,他晚了一步,幺妹的一只脚已经踏入蓝色水池。 郭海坪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他不顾一切地冲到桥廊上,挡在相雨霏的面前,回手把相雨霏向后推去,另一只手拉住了幺妹的一只手。 然而,幺妹的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格雷斯见郭海坪已经制止了相雨霏和后面的女孩,也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转身面向那个蓝色的身影,劈下手中钢刀。 蓝色身影手中的镜子掉落,还没有接触地面,就消失了踪影,蓝色人形瞬间上下翻飞,经过几次闪烁就不见了。 4个女孩同时惊醒,发觉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一个蓝色水池前面,羞怯交加,惊恐无限,她们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格雷斯大喊:“快,赶紧下来,穿好衣服。” 相雨霏、旗云、丹花和祈平全部从桥廊上跑了下来,走到那个洞中,很快穿好了衣服。转头惊叫着来到池边。 幺妹已经无法下来了,她向水中偏斜的身体将郭海坪也拖得失去平衡,两个人“咕咚”一声,全部栽倒水中,蓝色的水花又增多了。 一阵蓝色光影急速在水面上穿梭,蓝色光影带着尖刻的啸叫,啸叫中充满了阴冷和悲凉,充满了凄惨和哀怨。 池水不深,但也齐腰,幺妹和郭海坪双手在水中乱舞,郭海坪的钢刀也掉入水中,他只好用脚将钢刀勾起,弯腰拿起,重新握在手中。 两人挣扎了爬到了岸边。 格雷斯伸手将幺妹拉出,然后又将郭海坪拉出。 幺妹和郭海坪全身都已经变成蓝色,身体不断抖动,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奇痒难忍,两个人的脸孔在扭曲,眼睛发出惊恐的光。 几个女孩赶紧把幺妹带到旁边的洞窟,为其穿上衣服。 格雷斯搀扶着郭海坪,祈平和丹花搀扶着幺妹,几个人表情惊恐,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绝望的情绪,向外面走去,身后那个从外面跟进来的魔幻风影依然紧随,它的动作迟缓,啸叫低沉,仿佛为幺妹和郭海坪而悲痛、悲哀和悲怅,也像为大家遭遇如此不幸而鸣抱不平。 格雷斯没有理会那个魔幻风影,全身颤抖地扶着将郭海坪,和几个女孩一起走出这个小型洞窟,通过巨型洞窟的水域,来到雷克和娄一龙所在的平台。 雷克和娄一龙还在打坐,试图以心中的平静驱散体中的毒怨,这一招很有效,他俩的精神有所恢复,打坐入静被格雷斯等人吵醒。雷克和娄一龙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朦胧,看到格雷斯将几个人带回,刚要开心庆祝,发现了大家情绪不对,急忙揉揉眼睛,调整一下思维,突然,他俩同时惊呆了。 雷克和娄一龙看见旁边乱舞的魔幻风影,也看见幺妹和郭海坪的身体全部变成了蓝色,这种景象就像惊雷一样在两个人的心中炸响。两人快速跑上前去,双手抱住郭海坪,不断地喊着郭海坪的名字,然而,郭海坪就像个死人一样,任凭雷克摇晃,毫无任何反应。 雷克把郭海坪放倒在地上,转身又去看幺妹,幺妹已经被祈平和丹花放倒在地上,所有的表现和郭海坪一样。 雷克怒吼一声,转身从地上拿起宝剑,疯狂地向那个仍在旁边飘舞的魔幻风影劈去。 娄一龙也捡起了宝剑,把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凝聚在剑端,奋力地刺向魔幻风影。 四个女孩这是才注意到雷克和娄一龙的变化,大脑瞬间就成为一片空白,只短短的二三十分钟,她们经历了非比寻常的惊心动魄,而雷克和娄一龙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上半身能看见的所有皮肤都是红色,并且褶皱不平,就像木乃伊的前期征兆,那是他俩吗?几个女孩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身体一软,全部栽倒在地。 第九十二章 偷梁换柱 格雷斯看见雷克和娄一龙几乎是疯了,围着魔幻风影不断挥剑,那个魔幻风影似乎并不想躲避,只是围绕着刀光剑影而飘舞,像是有意游戏在刀光剑影中间,调戏大家。 格雷斯也抄起钢刀,正要加入激战的行列,突然觉得雷克和娄一龙有些问题。 雷克和娄一龙的上半身不仅干瘪、发红,身影还有些模糊,身影的边缘不再清晰,就像电视机出了毛病,产生的图像抖动。 “他们成了半像隐形?” 格雷斯意识到雷克和娄一龙已经变形,肯定是受到了那个山洞中隐蔽仪器发射出的射线辐射,情况比鲍斯看到的要遭。鲍斯看到的情景是那些人3次通过之后才出现隐形,而雷克和娄一龙仅仅是瞬间接触就产生了如此变化。看来,那些仪器还在工作,而其辐射能量加强,否则就是原来的辐射能在那里产生了聚集,才造成如此效果。 魔幻风影没有退却之意,也不知它的目的为何,雷克和娄一龙并没有感觉自身的变化,但是却能够看清魔幻风影的轮廓。 两个人暂时没有心思考虑自身的情况,加快了出剑的节奏。突然,娄一龙看见魔幻风影的中心部位有一个小小的光点,这是他以前和魔幻风影接触时从未见到的现象。他大声喊道:“雷克,你看到那个光点了吗?” 雷克也隐隐约约地见到了那个光点,光点很小,随着舞动的魔幻风影而动,速度极快,就像物理成像仪中高速运动的电子。他大声对娄一龙说:“一龙,我看清了,那可能是它的心脏,我们不要无谓的挥剑,看准心脏击打。” 雷克说完之后,觉得奇怪,以前自己看不见它的轮廓,估计是自己的肉眼不行,那么为什么现在可以看见它的心脏呢?突然,他发现娄一龙的身影发虚,瞬间醒悟,原来自己和娄一龙不仅要变成木乃伊,还有了轻微的隐形。可能是因为轻微的隐形才看见了魔幻风影的外形和心脏,他马上又对娄一龙说:“我们能看见它的心脏是因为我们有轻微隐形,趁现在我们能看见,加紧进攻,一旦我们恢复原状,看不见它个心脏,就会失去机会。” 娄一龙也明白了眼下所处的情况,感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必须一鼓作气,将其消灭。 两个人不再盲目挥剑,瞧准那个急速飞舞的小小光点准确出剑。 十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已经大汗淋漓。正准备休战,突见光点速度变慢,就一起急速出剑,两把宝剑的剑尖碰到一起,也击中了那个光点。 只听“砰”的一声,火星四溅,随后就是“啊呀”一声从魔幻风影中传开。 那阵魔幻风影瞬间停止了舞动,渐渐凝聚,化作一个点阵的人形,倒在平台上。 雷克和娄一龙站在旁边,仍余怒未消,虎视眈眈地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点阵人形在慢慢清晰,就像电脑弹出图像,变得越来越密集。大家全都盯着那个渐渐清晰的图像,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它要变成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点阵人形越来越清晰。 “啊!她是个人,是个女人——” 的确,那是个女人的造型。大家屏住呼吸,仿佛世界已经凝固,只有那个正在显出原型的女人在动。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所有人都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那个女子金发碧眼,面容白皙,玲珑剔透,一身白衣装束,胸口点点殷红正在扩大…… “安娜!”格雷斯一个箭步就跳到女子身边,抱着她的头将她扶起,仔细瞧瞧,口中呜咽:“安娜,是你吗?” 格雷斯怀中的女人望着满脸长毛的格雷斯,微微点头。 瞬间,格雷斯流下了眼泪,也哭出了声音。苦苦奋战了三年,毫无结果,在牺牲了鲍斯之后,却以这种方式找到曾祖母。然而不是她的遗骨,而是她本人,活着的本人。格雷斯心如刀绞,悲痛交加。是老天开的玩笑,还是曾祖父开的玩笑,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安娜,我的曾祖母,你让我找得好苦——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雷克和娄一龙站在旁边,已经傻了。身后的旗云、相雨霏、祈平和丹花也都傻了。良久,2个男人和4个女孩才迈着几乎不听使唤的双腿围了过来,心绪的复杂难于言表。 安娜的表情很痛苦,胸口依然流血。血水渗出的速度缓慢。估计是她的身体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可以在短时间内愈合伤口,就像丹花一样,也许比丹花好的更快。 祈平看清了,她就是安娜,祈平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用颤抖的双手拉着安娜的手,勉强说出一句:“安娜,你还认识我么?” 祈平与安娜长得很像,祈平在山间草屋复活的时候,大家就以为她是安娜,当两个人到了一起之后,大家才觉得她们两个就像双胞胎姐妹。 雷克和娄一龙沉默无语,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是现实还是梦境。 两人站起身来,转身走到一边,痛苦地下了头,他俩为自己的冒失而感到羞耻,为自己敌友不分而感到无地自容。 安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旗云见安娜有气无力的样子,赶紧拿来一些水果,为几十年不吃不喝的安娜补充了一点水分。 安娜的脸色好了一些。 她抬头望望满脸毛发的格雷斯,嘴唇微微蠕动,渐渐发出了声音。 她用微弱的声音道出了她奇幻般的经历。 安娜没有死,被砍头的是别人,替她死去的是一个欧洲女人——玛丽。 安娜在和穆哈德进入谷中之后,意外闯进了那个军营,被那些恶魔抓住。 在那些人把她和穆哈德分别关押起来之后,安娜在关押期间见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个日本人,但是长相颇像欧洲人,也像自己,那个女孩叫美子。 安娜和美子在一起没有几天,她就被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那些人要对她实施砍头之刑,恰巧被一个欧洲的女医生发现。那个女医生谎称安娜有些异常,说不定对药物研究有用,暂缓两天执行死刑。 巧合的是,女医生和安娜长的也很相像,年龄也相仿,她叫玛丽。 玛丽告诉安娜,她祖籍欧洲,现定居中国,是被他们抢掳而来。她被抢掳来之前就已身患绝症,原本在一家医院准备进行手术,没想到厄运降临。 她被掳来的时间很长,曾经想过逃走,也好能尽快治好自己的病,虽然没有希望,她仍决定做一下努力。但是,她因这里守卫森严,所有的地方都形同铁瓮而绝望。事有不巧,在一次野外作业的时候,她真的奇迹般地逃了出去,可是,不久又被抓了回来。在她逃出去的那段时间,她就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事情都模模糊糊,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后来,她想过自杀,最终没有下定决心,原因是那个梦。 自从安娜被抓进来之后,玛丽得知那些人要将她处死,想想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了,就决定救安娜一命,代价是自己替安娜去死。 她把安娜带回自己的工作室,告诉安娜有一种隐形分解药物,可以帮助安娜脱离险境,然后她替安娜死去。 安娜见自己即将死去,却碰到一个大义的女人。她为玛丽的义举感到震惊,也感到不安,在玛丽良苦的劝说下,安娜流着泪同意了。她无比感激她。 玛丽告诉安娜,那种药物刚刚研制,只在动物身上做过试验,那种隐形术的化学机理就是将人体进行分解,最终变成无数粒子,每个粒子都是本人的全息携带者。但是,它们不会大范围分散。粒子之中有一个灵核,它是由本身的神经中枢组成。灵核极其微小,但是能量很大,它吸引其它粒子,也是那些粒子的指挥中心。 玛丽说,分解的过程比较缓慢,要经过几年的时间。注射完药物之后,身体在几分钟内就会隐形。这几分钟里是极为痛苦的,一定要坚持住。还有,尽管隐形,有一种仪器也能侦测得到。所以,行动还需小心。 当身体成功变成粒子之后,就可化作无影无形。那个时候,有意识,也有行动,但是没有语言,没有力量,不能向别人表达,也不能向别人授意。在分解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必须将所有的后事安排好,为以后成功复原做好充分准备,否则,将成为一个永远飘动的风影,永世是一个思想。 她还对安娜说,使身体复原要有一个特殊的条件,特殊的条件就是依靠两种分立的磁极——既磁单极子进行磁化。当两种单极子撞击到一起的时候,就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使灵核磁化,将灵核由杂乱的状态恢复为原状。这样,身体的所有粒子将渐渐重新组合,恢复人形。 玛丽告诉安娜,在那个最高军事长官的寝室里有一对雌雄宝剑,那对雌雄宝剑的尖部镶嵌了两种不同的磁单极子,如果将来有人用两把宝剑的剑尖同时击打到灵核的时候,就起到了为灵核磁化的作用,身体原始的形象就会重新出现。所以,必须将那两把宝剑偷来。 做了充分准备之后,玛丽为安娜注射了那种药物。药物发作的时候,把安娜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安娜挺过来了。 玛丽代替了安娜,被恶魔砍了头。 那些恶魔没有看出破绽,就以为安娜已死,玛丽失踪。他们把那个头颅由一个叫做宫本的人送到穆哈德的面前。 安娜隐形之后,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极为痛苦。 她想方设法地找到了那两把宝剑,并把宝剑偷到手藏了起来。 安娜找到了穆哈德的密室。然而,她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估计穆哈德所在的密室里有特殊的干扰源。洞窟前面把守很严,她也不敢喊叫和开门。 安娜无奈,常常躲在那些仪器无法侦测的地方等待穆哈德。 后来,安娜发现曾经和她关在一起的美子被放出了那个囚禁室,当了穆哈德的助手。安娜便千方百计地接近美子,可是美子很少出来,安娜没能如愿。 安娜在焦急和无奈中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在探查秘洞的时候,无意中走出山腹。她漫无边际地穿行在山谷之中,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石林,并成功进入那个石林下面的洞府之中。她不知道这处石林是做什么用的,觉得它极为特殊,也非常珍贵,尤其是它能够发出不同的奇幻音乐更让安娜入迷。安娜为了警示人们、提醒人们,就制造了一个微缩景观,希望以后能够带出去。 第九十三章 机缘 后来,安娜又回到山腹,得知了穆哈德被强盗强迫用安娜的头颅(实际上是玛丽的头颅)进行试验。但是,她还是无法接近穆哈德。一天,她看见穆哈德在看守的押解下,把他们从中东带来的“约柜”放在一个人员密集的地方,安娜就在暗中观察。几天后,一个军官看见了那个“约柜”,就指使士兵将其打开,安娜看见里面有一个酷似自己的头颅。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个头颅被那些强盗拿出去烧掉了。穆哈德当然不知道头颅被烧掉的事情,慢慢等待那些强盗中毒。 安娜知道穆哈德的用意,并看见那些强盗将头颅烧掉。她只好潜入守卫相对松懈的其他研究人员的密室,在研究人员下班之后,她秘密制造一颗头颅,并将自己在外面雕刻的那个石林模型放在头颅之中,目的是想让后来的人找到石林和它下面的精美景致。一切做完之后,她把那个“约柜”偷出,将头颅装进“约柜”,放在一个强盗经常走过又很隐蔽的地方。 过了一天,穆哈德又在看守的监押下,带出一个很大的木箱,将木箱放在一个洞窟之中,并告诉那些人不要动,里面有重要试验物品。 第54节 当头颅中的毒气散发,致使那些强盗中毒死亡之后,安娜也中了毒,但是她没有死,而是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那些死亡的兵士、魔头和穆哈德已经不知去向。安娜找到了那个约柜,也找到了那个木箱,她打开了木箱,发现了里面的黑色包装物,就猜测里面一定是美子。她费了很大劲把“约柜”和木箱都以及她偷来的宝剑放在一个圆形升降梯的梯台上,采用强盗们使用的方法,将圆形升降梯升起。准备在上面再次打开盛装美子的木盒,让其复生,然后趁自己还没有分解的时候让美子帮助自己复生。 没想到,当她随着圆形升降梯升到顶上之后,她的身体受到自己制造的毒气侵蚀,造成分解速度加快,完全化为粒子,没有了手,也没有了脚,身体化作无形无影的气团,不能打开盛放美子的木盒,也不能用两把宝剑将自己复原,只好默默地等在那里。有时也到山里转悠,希望能把自己的意识传给他人,让他们解救自己。她见过几个人,但是无法将自己的意识传达。以后只能以一个气团,一个风影的方式存在。 安娜知道,在穆哈德的心中,安娜已经死去,她判断穆哈德可能逃了出去,将来也一定会回来寻找她的“遗骨”。她一直等待,盼望,然而,她失望了。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她不知道,她终日在山腹和山谷中飘荡,希望有人意外发现山洞中的“约柜”和头颅,希望有人搬出装有美子的木箱。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确实有人进过山洞,但是却困死在那里。 安娜在漂泊之时,意外发现山腹之中还有更大的秘密,她看见了一个和她类似的蓝色风影,后来,她认出来了,那个蓝色风影就是细菌部队的长官,就是那个魔头。不知他是化作幽灵,还是产生了变异,他始终在山腹之中来来去去,到底在干什么,安娜不知道。 安娜被那个蓝色风影的怪异之举吸引,曾经偷偷跟踪。终于,安娜明白了,那个魔头也中了毒,但是他没有死去,可能是在逃跑途中意外打翻了某种细菌武器容器,把自己污染,变成了一个似有似无的蓝色影子。他可以任意变形,并且具有障术,但是他的障术需要药物支配,并不具有持续性的。他也在寻找变回原形的机会和方法,但是方法是什么,安娜不知道。 为了不让魔头的阴谋得逞,安娜对整个山腹进行了探查,终于得知,那个魔头是被他们自己研制的“化骨幽灵”细菌感染。想消灭身体中的幽灵细菌,必须依靠数人的浓缩灵魂同时作用,就是将几个人同时在“化骨幽灵”细菌药液中浸泡,当那些人被化骨幽灵感染、灵游神散的瞬间,将他们的灵魂吸住,强行依附在自己的形体上,那些灵魂就会吞噬他形体中的细菌,当形体中的细菌被吞噬殆尽之后,他就可以复原了。 安娜在山腹中也发现了一个野人,她知道那个野人叫宫本,原是细菌部队的一名医生,因为他反战争、反侵略,还想逃跑,被强盗们做了试验品。然而,那些恶魔没有控制好,让他跑了。安娜对宫本毫无办法,对于宫本的救人行为,安娜也无法相助,所以,就没有过多地去惊扰他。 安娜知道那个魔头依然贼心不死,还想继续他的细菌试验,仍坐着侵略和称霸的美梦。 安娜准备毁掉这个魔窟,然而,她却做不到。 三年之前,安娜在山中发现了两个欧洲人,从面容上看,他们很像穆哈德,安娜分析,他们是穆哈德和自己的后代,但不是自己的儿子,尽管自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但是她知道过去了好多年。她记得自己的儿子,应该很大了。 安娜说的那两个人是鲍斯和格雷斯。 安娜想,不管他们是谁,想方设法将他们引入山洞,让他们找到那个“约柜”,解救美子,解救自己,然后消灭魔头,捣毁魔窟。 她经常围着鲍斯和格雷斯转,用自己高速移动产生的空气波动的力量打击他们,希望他们的刀剑刺到自己的灵核。尽管刀剑前面没有磁单极子,她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希望奇迹发生。由于自身经常受到地磁场干扰、往往不能自控的原因,三年的努力都付之流水。 没有想到,在十几天前,她在山洞峡口的外面看见三男四女,他们身边有一个“约柜”,两个人还拿着宝剑,安娜认出了那个“约柜”就是自己和穆哈德从中东带来,那两只宝剑也是自己从那个魔头那里偷来。她感到机会来了,就想前去干扰他们。突然,那几个人从“约柜”里拿出了头颅,安娜看见自己的杰作正在吃惊,就觉得有个蓝色身影在自己的后面飘动,安娜转头去追击那个蓝色身影,错过了第一次机会。 后来,安娜出现在大家周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安娜多半时间不再,是因为自身经常失控,也是因为那个蓝色幽灵的骚扰。前些天,她在山谷看见了盛装祈平的木箱被格雷斯等背着向纵深走去,就一直伴他们左右飞舞,然而,还是无济于事。安娜实在是太劳累了,只好休整。那天山顶草屋发生洪水之前,正被安娜赶上,安娜就暗示他们,也是无功而返。 到了这个时候,安娜由于疲劳,就更不能准确控制自己的身形,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有很大的随机性,她感到绝望,只能悄悄地跟踪大家,偶尔现形,希望奇迹的发生,但多半都是徒劳。 安娜没有放弃,终于,机会来了。 今天,安娜在积水大厅看见了格雷斯甩出的三角抓勾碰到了机关,使大家随圆形平台下落。而在下落的过程中,格雷斯甩出的三角抓勾又碰到了另一个机关,打开了积水大厅的一道暗门,安娜就引导格雷斯走到下面。 如果没有格雷斯的三角抓勾两次碰到机关,安娜也是毫无办法;如果不是雷克和娄一龙走到里面那个试验基地,意外被射线辐射,有了浅浅的隐形,他俩绝不会看到安娜的灵核,也就绝不会剑到一处,对灵核进行磁化,那么也不会使安娜复原。 实际上,他们几个在实验大厅二楼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蓝色幽灵的障术,郭海坪没有被什么东西撞到,但是他的思维被那种障术影响,产生了一种虚幻地疼痛,然后就后退、摔倒。 在雷克等四人从半圆魔窟回来的时候,安娜也跟着回来,希望激怒雷克和楼一龙,让他们挥剑打击自己。没想到,原来坐在这里的女孩不见了,安娜突然想起了那个“化骨幽灵”池,感觉那几个女孩被蓝色幽灵障术吸引走到了那里。她知道通向“化骨幽灵”池有一道隐蔽的旋转门,就将郭海坪和格雷斯引到那扇门处。 等格雷斯和郭海坪打破岩壁后,安娜率先飞了进去。 之后就出现了郭海坪抢救幺妹的事情。 雷克和楼一龙蹲在郭海坪和幺妹的身边,听着安娜惊心动魄的经历,真是愁绪不断,惊魂不断,恐惧不断。魔窟里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在安娜停顿的时候,他俩查看了一下郭海坪和幺妹的伤情。两个伤者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但是,他们蓝色的脸的确吓人,看上去有些像阎王殿里的小鬼,不亚于挖心掏肝带来的恐怖。 的确如安娜所说,旗云、相雨霏等5个女孩正是因为一个蓝色的人影才走到那个奇怪的地方,也是因为蓝色人影的诱惑,才发生了那惊险的一幕。幺妹和郭海坪因为掉入池中,才变成这副惨象。要是几个人再晚回来一会儿,估计旗云、相雨霏、丹花、祈平和幺妹就会化作幽灵被蓝色幽灵吸附,永远也回不来了。 心有余悸造成的压抑,就像周边聚集了无数魔鬼。 雷克拼力排斥心内心的紧张和压抑,联想到楼一龙等在积水大厅找到那个木箱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才明白,那个血手阵可能根本就不存在,都是蓝色幽灵的障术所为。还有,郭海坪的跑动撞击和后来的死亡,以及这次他们进入山洞看见悬棺中的“丹花”,也都是因为蓝色幽灵的障术。 现在,见自己和楼一龙击伤安娜,等于是救了她,雷克和楼一龙的心里才稍稍有了平衡,但是,幺妹和郭海坪仍然倒在那里一动不动,该怎样施救,该如何是好,只能等待安娜发话了。 第九十四章 令人窒息的空气 安娜由于失血,身上无力,倒下休息了。 时间已到中午,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样医好安娜、幺妹和郭海坪,怎样控制雷克和楼一龙的病情。 格雷斯显然已经坐卧不宁,四个男人中有三个中毒,其中一个倒下,苦苦寻找了三年的曾祖母的遗骨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妇,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样称呼她倒不是问题,关键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刚才她讲述过去的时候,身上不断流出汗水。 面对这些奇异的经历,格雷斯宁可相信都是真的,要不,他没有办法解释。从丹花的经历、冬本的经历、祈平的经历、宫本的经历到安娜的经历都和这个神秘的山腹有关,而且三个人和“约柜”有关。 如果说丹花和冬本的事情能够解释得通,那么祈平、宫本和安娜的事情看来也是真的,因为他们三个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叙述的同一件事情,情节相互交叉,相互印证,不像事先编造的结果。再说了,谁会在这茫茫的大山之中装神弄鬼去编造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有听众,而又匪夷所思的故事呢? 格雷斯无法接受的是,他怎样把曾祖母安娜带回去,带回去之后别人会相信他的经历吗,会相信安娜就是几十年前的安娜吗?回去之后的一切将和伦理有悖,将来会怎样? 格雷斯看看安娜微微闭着眼睛,好像已经醒来,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格雷斯轻声呼唤安娜的名字,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曾孙。安娜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只能想象格雷斯是自己的后代,没有想到他是自己的曾孙。曾孙的年龄都快三十岁了,和自己被强盗囚禁的时候相仿。那么自己现在的年龄将有八九十岁了,自己的爱人穆哈德、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怎样了,她无法想象。 她只知道过去了好多年,没有想到,格雷斯说时间已经过去了60多年。这个好多年也太多了,竟有60多年。 自己该怎样办,还能回去吗?回去之后怎样面对自己的后代? 她有了和格雷斯相似的困扰。 她不担心蓝色幽灵,如果蓝色幽灵不能吸附几个人的灵魂,他就无法恢复原型,也就无法兴风ng。他的障术只有诱惑作用,并没有直接的威胁和杀伤力。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医好几个人的伤病,找到毁灭这个魔窟的方法。 她已经在空气中漂流几十年了,刚刚恢复原型,体能没有完全恢复,心智脆弱得很,估计一时难以行走。她和美子不一样,美子采用的是睡眠术,在睡眠之中几乎没有损失什么。而自己是以一种粒子场的形式存在,这些年多少有粒子丢失和增加,丢失的是自己的能量,增加的是一些累赘。 现在,她除了知道格雷斯是她的曾孙,身边长得像自己的那个女孩是美子,其他的一切暂时还不知道。 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就离奇得很,没想到奇事不断。丹花被安娜的经历惊得目瞪口呆。 旗云和相雨霏也面面相觑,对于刚才产生的幻觉,安娜在讲述中已经做了解释,那是魔头的障术,真的非常危险,如果不是安娜的暗示,她们五个谁也不能逃脱。她们从心里感激安娜。 见安娜正在闭目养神,几个女孩才想起幺妹其他几个人的伤势问题。可是,神经的放松马上引发肠胃造反。 旗云走到盛放水果的背篓边,提起背篓向大家分发水果。 分发完毕,她坐在幺妹的身边。 幺妹所有的皮肤都变成蓝色,样子极为悲惨和恐怖,她还是静静地倒在那里,不过,她可以睁开眼睛了,她的嘴唇在动,似乎想要说话,可是,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大家不对幺妹和郭海坪施救,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施救。 丹花看着雷克和娄一龙已经发红、萎缩的皮肤,又看看幺妹和郭海坪蓝色的皮肤,只有低头垂泪的份儿。她扭过头去,痴痴地望着安娜,希望安娜快些恢复体力,帮助四个人摆脱病魔。 身体萎缩的雷克,心没有萎缩。他知道自己和娄一龙,还有幺妹、郭海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在考虑怎样消灭那个恶魔,怎样捣毁这个魔窟。尽管这个魔窟可能是古迹,但是,这里面隐藏了大量的细菌和病毒,一旦它们发生泄露,受到危机的就不是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地域,有可能会蔓延得更远,到那个时候,局面将更难控制,就不是跳舞草变异、草藤变异的问题了,极有可能引发其他更为严重的危害。 安娜又睡去了,格雷斯来到雷克的身边,四肢无力,眼神里流露的都是失魂落魄。理论上讲,找到了曾祖母本人比找到她的尸骨更加振奋人心。但是,格雷斯有一种极大的失落感,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结果是不是完成了祖父的遗愿,算不算完成了任务,也有可能,他觉得完成了任务,没有了目标,斗志消失了,心意涣散了。 他觉得这个巨型洞窟的空气已经凝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凝固,坐在这里的并非是他们十个人,而是十个幽灵,十尊雕像。 没有激动、感动,没有高兴、兴奋,这种情绪传染了大家,也传染了空气。 一切都变得死寂,洞窟中还在亮着的灯光仍然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黑暗。后面的事情将怎样,没有人能够知道,也没有人能够预测。 凝固的空气中,终于有了活动的东西,但是,他是蓝色幽灵,是那个魔头。 格雷斯看见了,蓝色幽灵在洞窟的那一侧徘徊,它离通往试验洞窟的洞口很近。 它似乎惧怕什么,没有向这边飘来。 格雷斯对它毫无办法,大家对它也毫无办法,也许,秘密在安娜身上,然而,她还在昏睡…… 第九十五章 幽灵隧道和化骨幽灵池 大家在沉默中一直等到晚上,安娜醒来,看上去比先前的精神要好得多。 除了幺妹和郭海坪,大家都围拢过来。 安娜的意识好像很清醒,他看了看雷克和娄一龙干瘪的肌肤,轻声对他俩说:“你们两个的病症可以逆转,有两种方法,第一,是注射睡眠基因;第二,就是进入‘幽灵隧道’。不过两种办法都很难实现,因为那种睡眠基因不知道藏在哪里,制造睡眠基因的研究人员也已经死去。那个‘幽灵隧道’不是想进就可以进的,要依靠机缘。” “幽灵隧道?” 雷克突然想起自己和旗云、丹花、幺妹在探查高山海子的时候,幺妹可能误入‘时空隧道’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幽灵隧道’,就问安娜:“安娜女士,‘幽灵隧道’是怎么回事?” 安娜说:“世界上经常发生人类进入‘时空隧道’现象。人存在灵魂,人死后,灵魂就无依无靠,形成了漂浮的幽灵。有些幽灵时而与人还有接触,甚至重新与活体结合。而多数幽灵则失踪了。灵异学家认为世界上也存在‘幽灵隧道’,那些失踪的幽灵被隧道吸进去了。所以,你们必须进入‘幽灵隧道’,寻找曾经在这个山腹中研制隐形基因的科学家的幽灵。” 难道真的存在“幽灵隧道”? 雷克犯难了,进入“幽灵隧道”就能找到那些幽灵,就能医好身上的病吗? 睡眠基因是没有指望了,但是“幽灵隧道”还有一线希望。可是,总不能一辈子在山里等待“幽灵隧道”的出现吧?另外,这种辐射会不会恶化,说不定还没有找到“幽灵隧道”,自己首先变成了幽灵。 雷克瞧瞧身边的娄一龙,娄一龙的脸上几乎就剩下皮肤,本来就已经很难看,希望的渺茫又在他的脸上画上了一道重重的色彩,那就是悲哀。 雷克非常关心郭海坪和幺妹的病情,他没有继续问安娜睡眠基因和“幽灵隧道”之事。 “他们俩的化骨幽灵能治好吗?安娜……女士。”雷克刚想称其安娜小姐,觉得不妥,就改为安娜女士。 “消灭魔头,就是那个蓝色幽灵,他俩的病情就会好转。那个魔头的身上含有解药,消灭他之后,把他用火烧掉,最后会有一些凝结的颗粒,吃掉颗粒就会去掉身上的蓝色,恢复血脉的正常。如果得不到抑制,他们会因为血流不畅而造成心脏压力过重,要不了多久就会引发心脏病变,造成心力衰竭而死。” 雷克一听,这件事情也不比进入“幽灵隧道”容易多少。他俩的病症也恐怖得多,看来大家厄运降临了。 “那么,安娜女士,怎样才能消灭蓝色幽灵?” “化骨幽灵池里的蓝色液体是蓝色幽灵起死回生的唯一希望,只要能把化骨幽灵的池水灭掉,就断绝了它的生路,它就会和你拼命。不过,它没有办法和你真刀实枪地搏斗,只能依靠它的障术对你进行干扰和迷惑。如果你形神合一,心无杂念,它对你毫无办法。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就有可能跌入化骨幽灵池,一旦在池中待的时间过长,就变成它复生的条件。它的身上有数个灵核,只有用两只宝剑的磁单极子分别磁化,才能将它消灭。但是,还要注意一点,化骨幽灵池还隐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是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形神合一倒是可以试试,可是怎么才能让池水消失?这是个难题,在这个巨大的洞窟之中,到处都是水,我们有没有工具,不能将那池蓝水吸出。雷克本来以为安娜说出一个能够做得到的方法。然而,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达的办法。 “可以用火烧啊?”娄一龙想到了火。 雷克听了娄一龙讲到的火烧法,觉得行不通。因为他们能够燃烧的东西就是那十几支火把,根本就无法令那么大一池蓝水蒸发。不过可以试试,也许,那蓝水能够点燃。 不管办法行不行,不管那蓝色的水是否可以点燃,雷克决定马上去看看,如果不尽快摆脱魔宫的纠缠,大家会绝望的。一旦绝望,就失去意志,就更容易遭到蓝色幽灵的诱惑。 雷克和娄一龙,还有格雷斯把剩余的火把全部带上,进入了化骨幽灵池那个小型洞窟。走到里面一看,雷克失望了。那蓝色水池不断向上喷出蓝水,虽然不见水池中的水增多,可是也不见其减少,那么就是说,那蓝色液体可能不易蒸发。 雷克走到池边,伸手从背后抽出宝剑,俯身蹲在边上,将宝剑伸向池中。他想试试池水的深浅,也想知道底下有没有沉淀。 然而,池水的深度超过他的剑长。雷克没有犹豫,直接把宝剑插到池底。 站在旁边的娄一龙大喊:“雷克,你的手!” 雷克转头笑笑。“不要紧,血肉都不见了,还怕它再变成蓝色。如果就得了郭海坪和幺妹,我自然得救。如果救不了他俩,我无颜走出山谷,还在乎一只手吗!” 雷克用宝剑在水底下划动几下,发觉没有沉淀,知道了那种药剂和水的亲和力非常强,历经几十年之久,仍被牢牢地吸附在水分子上。 雷克将手和宝剑从水中拔出,看看已经发蓝的手臂,对娄一龙说:“可以用火试试。” 娄一龙把火把伸向池水的表面。 “刺啦”一声,一团雾气向上升腾,火苗顿时变小。 俗话数,水火不容,水与火的碰撞就是一个毁灭的过程。不是水被火焰的热量蒸发,就是火焰被水冷却而熄灭。 一支小小的火把哪是一池水的对手。可以说这就是以卵击石,也是杯水车薪的反向逻辑。 第55节 三人无功而返。 回到那个突起的平台上,大家都用期待的眼光望着三人。从三人的表情上,大家读懂了他们的心思。谁也没有说话,悲怅的情绪笼罩大家,也正蔓延给周边的空气。 突然,雷克想到另一件事情。 “安娜女士,外面能够缓冲下落的圆形平台是什么原理。”实际上雷克有很多的问题,比如这山腹里面还有多少通道,究竟有多少暗河等等,但是,那些都不是重要。 安娜的眼光变得黯然,她知道怎样医治大家的伤病,但是没有医治伤病所需的手段。听到雷克问起那个缓冲下落的平台,她想起来了它的原理。因为在她隐形之后,她曾经见过那个平台下落,也看到了发生在下面的壮观一幕。 “那是一个发电和蒸汽原理的混合机理。圆形平台的周边岩壁上,安装了好多发电机,当圆形平台下落的时候,平台摩擦周围发电机的转子轮,使发电机产生动力而发电。电能被传输到下面的一个设备之中。那个设备就是一个大型锅炉,它的效率特别高。当电流作用其上,它内部的水就变成蒸汽,向上推动一个很大的活塞,活塞的上面是一个截面很大,出口很小的水容器。当下面的活塞向上面推动的时候,由于水被压缩,就在出口产生巨大的压力,喷出水柱。这样的小出口围成数圈,冲击圆形平台的底部,降低了它下落的速度。当圆形平台停止的时候,发电过程结束,锅炉不再加热,降温降低,蒸汽变成了水,活塞自然下落,周边的水从一个管道又流回水容器之中。但是那个锅炉是怎样加热的,我不知道。” 第九十六章 化水 《死亡谷》第一卷“囹圄之陷”就剩最后四章,全部开放,让大家读起来有一个完整的感觉。 众人一听,这个简单的平台在下落的时候竟然搞得这样复杂,不过倒是十分新颖,倒也出人意料。是谁想到这样一个办法,上升的时候靠外界动力驱使,下落的时候靠重力发电减速,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节能办法。 雷克明白锅炉加热的方法是一种电磁感应。不过在六七十年前,那个方法竟然能够在这个山腹之中应用,可见这个山腹原来的豪华程度。 娄一龙和格雷斯都对电感应加热锅炉不解。 雷克说:“那是一种涡流效应,工业上叫做工频感应加热炉。是我们现在用的电磁炉的同类技术。”雷克说完这句话,突然一拍脑门。 “有了,用感应加热将蓝色液体蒸发!” 雷克瞬间激动无比,随即又底下了头,那个水池周边没有缠绕导线的位置,他们也没有任何开凿工具,这个办法比用火烧更加困难。再说,水池周边的平台也不一定能够导磁。 大家的心绪跟着雷克爬到了山峰,瞬间又跌到谷底。 安娜急促地呼吸一阵,可能是体力不支,又昏倒了。 几个女孩赶紧围在安娜的身边,焦急与恐惧交织,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安娜的昏迷在他们的心头又蒙上一层阴影。刚刚想到的办法又行不通,所有的人都低下头,似乎是在想着办法,实际上是在忍受死亡临近的痛苦。 雷克尽管受到安娜昏迷的打击和刚才那个失望的打击,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的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焰,那是因为失去了血肉。但是,眼睛依然放着光彩,那是因为所有的压力都击中在此时此地,他几乎要承担一半。 他慢慢把头抬起,注视空空的洞窟,目光在洞窟里来回移动。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巨大的圆形石柱上面。 雷克猛地挥挥拳头,拍拍娄一龙和格雷斯的肩膀:“我有办法了,走,跟我来!” 三个人跃下平台,跳入水中,血水“哗啦哗啦”地响在身后,留下一圈圈红色涟漪。 雷克等三人跑到一个圆形石柱旁边站下。 格雷斯和娄一龙不知道雷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俩不敢问,怕再次遭到失望的打击。 雷克望着圆形石柱周围的电缆,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过,此时的微笑很难看,因为他是皮笑肉不笑,谁都可以想象没有了血肉的笑容该是什么样子。看见雷克的笑容,娄一龙和格雷斯的心中多少燃起了希望。 “格雷斯先生,现在是你那只三角抓勾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格雷斯伸手摸摸身后,什么都没有,他转身快步跑回那个突起的平台上,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三角抓勾,抓起地上的钢刀,又跑了回来。 刚跑几步,就听雷克说:“拿来一条绳索。” 格雷斯又回到平台,接过旗云已经解下的绳索,又奔石柱而来。 雷克接过格雷斯手中的三角抓勾,退后几步,在手中进行几次旋转之后,将三角抓勾抛向上方。第一次失败了,他又抛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在抛到十几次的时候,三角抓勾挂在十几米上方的电缆上。 雷克伸手从格雷斯手中抓过钢刀,横叼在口中,并把绳索挂在腰后,双手抓住三角抓勾垂下的绳索,麻利地攀了上去。 雷克达到三角抓勾的地方,单手抓住三角抓勾的绳索,另一只手紧握钢刀,在三角抓勾的上方将紧贴石柱的电缆翘起,用刀别住。又从后腰间取下另一条绳索,展开后,采用活结的办法系在三角抓勾上方那根翘起的电缆上。 做好这些之后,雷克用这根绳索困在自己的身上,取下三角抓勾,勾到下面的电缆上。然后,从上面拔出钢刀,挥臂去砍那根粗粗的电缆。 十几刀之后,电缆断掉,洞窟岩壁上的几只灯也同时灭掉。 雷克将电缆的下端拉开,并用三角抓勾将其挂牢,然后顺着绳索滑到下面。把绳索解下之后,和格雷斯、娄一龙一起拉动三角抓勾,围着石柱绕圈,把那条粗大的电缆从石柱上剥了下来。最后,从底部砍断。 雷克计算了一下长度,足够拉到化骨幽灵池两个来回。 他又将电缆从中间砍断,和娄一龙、格雷斯费了很大的力气,将两段电缆的一个端子拉到了化骨幽灵池里面,悬挂在那个拱形桥廊上面。 三个人回来的时候都已气喘吁吁。 这时,娄一龙才问雷克要做什么。 雷克告诉他说:“我们要对那化骨幽灵进行电击,破坏药剂和水的亲和,破坏药剂的分子结构。” 娄一龙一听忙说:“妙!”随后就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力量。 三个人谁也没有休息,又开始了下面的工作。 他们将两根电缆这端拉到另一个石柱的下面。为了防止电缆浸水,临时想了个办法,把两根电缆挂在石柱上。 这次,是娄一龙攀上了石柱,按照雷克的办法,娄一龙在上面将电缆砍断,通过吊绳的办法将下面两根电缆拉上去,分别接在两个端头上,为了防止电缆落下掉在水里,又用绳索在那里捆好。和上次一样,洞窟里又有几盏灯灭掉。 一切都做好之后,三个人向突起的石台走去。 “旗云、相雨霏、祈平,你们负责照看安娜、幺妹和郭海坪,一定要稳定心神,千万不要再次被蓝色幽灵迷惑。丹花,跟着我们到化骨幽灵池,拿着钢刀站在洞口,一旦发觉我们中了蓝色幽灵的障术就过去拍打我们的后背。” 四个人一起向化骨幽灵池走去。 “格雷斯先生,你拿着一条电缆,我拿一条电缆,我们两个分据两边,尽量离得远些,不要遭到电击。”雷克说完,伸手从拱形桥廊上拿起一条电缆走到化骨幽灵池的另一端,格雷斯拿起一条电缆站在这一端。 两人将电缆同时伸入化骨幽灵池。霎时间,只见几股线状蓝色火光在水中突突烈烈地闪动,并溅起无数蓝色水沫、升起团团蓝色雾气。 “亲爱的,蓝色幽灵来了,快!” 第九十七章 苦战幽灵 《死亡谷》第一卷“囹圄之陷”就剩最后三章,全部开放,让大家有一个完整的感觉。 *雷克和格雷斯两人正紧握电缆,被蓝色的光焰刺得睁不开眼睛,双手和身体都在发抖。突然听见丹花喊叫,抬眼一望,一个蓝色的影像飘了过来。两人顿时警觉,目光跟随蓝色人影飘动。 楼一龙就站在拱形桥廊的旁边,他听见丹花喊叫之后,横起宝剑就要拦截蓝色幽灵,可是那蓝色幽灵身形极快,转瞬就到了化骨幽灵池的上方,在那里上下翻飞。 蓝色幽灵一阵翻飞之后,转头飞进拱形桥廊那端的洞窟里。 等雷克和格雷斯再次回头看化骨幽灵池的时候,瞬间就惊得魂飞魄散。 化骨幽灵的池水当中冒出了十几个蓝色骷髅,那些骷髅的嘴巴不停的张合,好像在咀嚼那条闪动的电流蓝光,紧接着骷髅再次升高,身体的骨架也跟着浮出了水面,细细的手臂不断拍打那道闪光,直击得水花四溅,“吱吱”声夹杂怪叫,纷纷涌进雷克和格雷斯的耳中。还有几个几经爬到了水池边上,伸出蓝色的手臂去抓雷克和格雷斯的大腿。 雷克和格雷斯瞬间乱了阵脚,丢下手中的电缆向后退去,一个不注意,都从圆台上摔下,倒在齐膝的血水之中,两根线缆也从水中脱离,悬在周边的圆台上。 楼一龙也被水中的骷髅和骨架吓得不清,但是他手中有把长剑,可以仗剑欺势。他挺身而上,挥剑向爬出水面的骷髅砍去。“噗”的一声,一只骷髅被他一劈两半。他刚想挥剑砍向另一只骷髅,被他劈作两半的骷髅又合二为一,恢复原状,而且面目比刚才更加狰狞、恐怖,仿佛眼睛处两个黑黑的窟窿里正在向外喷火,直逼得娄一龙步步后退。 丹花站在进来的拱形洞口边上,看见蓝色幽灵在水池上空一阵乱舞就飞进另一个洞窟,以为危险过去,她抱着钢刀就靠在岩壁上。突然,她发觉雷克、格雷斯和娄一龙的举动失常,情知不妙。赶紧抱刀上前,准备按照雷克的吩咐去拍击他们的后背。没想到雷克和格雷斯纷纷倒在血水之中,楼一龙也被什么东西逼得步步后退。丹花明白了,他们是遭到了蓝色幽灵的障术。她准备首先去击打楼一龙,让楼一龙醒来再去接应雷克,自己则接应格雷斯。可是,她正欲再次迈动脚步,就觉得双腿不能动弹,低头一看,就喊出了声音:“啊——” 倒在地上的格雷斯,呛了几口血水,觉得恶心无比。但是,血水已经下肚,无法再次吐出。他只好强忍着,把呛出的眼泪压迫在眼眶中,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是,他没有爬起来,因为那些蓝色骷髅带着身体已经爬到了他的身边,用那些细细的手臂把他牢牢抱住。格雷斯只好拼命地抬起头,以免被呛在水中不能呼吸,甚至窒息。 雷克的情况和他类似。 两个人苦就苦在没有带来武器。 楼一龙退去的速度很快,但是随后他就止住了后退的步子。又是一个箭步上前,挥剑劈去。这一次,他一剑砍掉两个骷髅。然而,被砍掉头颅的骨架上又生出头颅,落在水中的头颅又生出骨架,把楼一龙围在了当中。 丹花的双腿已经被那些手臂牢牢锁住。她大叫一声之后挥刀向下砍去,斩断了几根手臂。手臂又从断处再生。 这时,楼一龙想起了在积水大厅遇到血手臂时的情景,那些血手臂和这些骷髅差不多,可以砍断,砍断再生。只有从地面拔出之后,它们才土崩瓦解。但是,依然无法制止血手的再生。最后,还是“约柜”或者是那个头颅雕像才使那些血手才不见了。现在看来,那些血手就是蓝色幽灵的障术。蓝色幽灵只所以不让他们把祈平带走,目的是要祈平作为他恢复原型的药物。可是,那个时候,他怎么没有这么凶恶呢?可能安娜说得对,那不死它唯一的希望,这池化骨幽灵水才是它唯一的希望。它中毒的原因就是“约柜”和安娜头颅雕像,它惧怕那个“约柜”和安娜的头颅雕像。它在和我们拼命。 楼一龙想到这里,不再挥剑砍那些蝼蛄,而是转身夺路而走。他想去拿那个“约柜”和安娜的头颅雕像。 可是,楼一龙刚走出两步,就被从水中冒出的骷髅和手臂抓住了双腿,他“噗通”一声摔在血水之中。倒在水中之前,他才想起告诉雷克和格雷斯。 “把它们从水中拉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头就栽在血水之中。 雷克听到了楼一龙倒在之前的喊话,也联想到楼一龙等人在积水大厅逃离的遭遇。他明白了,几个人谁都没能做到心神合一,还是遭到了蓝色幽灵障术的攻击。想到这里,他调匀气息,把所有的力量都汇集一处,惊天动地地一声呼喊,随即全身的力量爆发,身体瞬间从血水中飞了起来,离开水面有一尺多高。 抓住他身体的那些骷髅和手臂在离开水面之后就消失了。 然而,红色血水之中不断有骷髅和蓝手再生,他疯狂地将它们从水中拉出,经过一番拼斗,不见水中的骷髅和蓝手减少,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支,浑身燥热无比。 格雷斯也采用了雷克的办法,结果与雷克相同。 楼一龙倒在血水之中,挣扎着将头抬起,他看见丹花就在他的前面,他拼劲全力将身体从水中站起,没有考虑自己的处境,伸手把抱住丹花双腿的几条手臂从水中拉出,让丹花暂时脱离围攻,大声对丹花说:“快走,去拿‘约柜’和头颅。” 丹花转身跑去,刚跑一步就载到水中。 明明知道这是蓝色幽灵的障术,可就是摆脱不了,这和“信息侵略”异曲同工,怎么办?雷克无法将心神合一,他心里想,既然这些都是障术,它并不能危害身体,所有的危害都来自内心,来自内心对自己的暗示。干脆,不管它,握住那个电缆,闭上眼睛站在那里坚持。 “格雷斯,不要管它们,打开一条通路,继续拿着电缆,放入水中。” 格雷斯顿然醒悟,几次奋力,又拔出几具骨架,飞身上了圆台,伸手抓住电缆,插入水中。 水被击穿的蓝色火化又起,蓝色水沫和雾气又升。 雷克和格雷斯闭上眼睛,不管周围发生什么,牢牢地握着电缆,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亲爱的,快拿出电缆,我受不了了。” 雷克的耳边传来丹花的声音,他急忙睁眼一看,见丹花身在水中,正拼命地挣扎。 格雷斯也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水中的丹花,转头一看,原来丹花倒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雷克大吃一惊,拔出水中的电缆,放在圆台上,飞身跳入水中,走向丹花。 雷克伸手抓住丹花的手臂就向边上拉,可是怎么都拉不动,丹花的双脚好像被固定在水底。 “我的双脚被缠住了。”丹花说。 楼一龙倒在水中跃起之后,将丹花解救,希望丹花跑出去将“约柜”和头颅抱来。没想到,丹花刚跑一步,一只脚又被蓝色手臂抓住,丹花也倒在水中。娄一龙刚要前去解救,就见抱住丹花的蓝色手臂不见了,丹花踉踉跄跄地从水中爬起,像外面跑去。 娄一龙还未转过头来,就听丹花在水中呼喊,他转头一看,瞬间就目瞪口呆。 丹花已经跑出去了,怎么会在水中? 还未等楼一龙反应过来,雷克已经跳入化骨幽灵池,去拉池中的丹花。 娄一龙心想,惨了!蓝色幽灵变换了障术。 “雷克,快出来,丹花不在里面。” 雷克正准备躬身潜入水底,看看是什么东西缠住了丹花的双脚,突然听到楼一龙的提醒,他的心猛地一惊。这怎么可能,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丹花。 雷克不再犹豫,他憋了一口气,“噗”的一声就钻进水中。伸手去摸丹花的脚下。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摸到,他以为丹花走了,就重新浮出水面。见丹花确实走到了旁边,他高喊一声:“快上岸!” 第56节 “亲爱的,我还是动不了。” 雷克再次去花的手,然而这一次,雷克险些倒在水里,眼前的丹花已经变形,她的头发像被火烧过一样,瞬间就成为灰烬,像灰土一样落到水池中,脸上白色的皮肤裂出道道细口,就像久旱无雨而干枯的水塘,被阳光照射成龟裂状。那些细口在逐渐扩大。随后,就开始从那些细小的裂痕中流出鲜血,皮肉成为碎块,纷纷落到水中,转瞬之间,就成为一具挂着血红颜色的骷髅,从骷髅周围飞出一阵蓝色的烟雾,在空中化作一个幽灵,飘向远处。 在外面的拱形洞口处,传来丹花和旗云的叫声:“亲爱的,你怎么进入了化骨幽灵池?”那叫声撕心裂胆,无限凄凉…… 刚才在雷克和格雷斯闭上眼睛电击池水的时候,幻觉瞬间消失,给丹花创造了一个机会,丹花成功地逃脱了。她快速跑了出去,等跑到巨型洞窟的平台上,把大家都吓得不轻,因为丹花全身已成红色,简直就像一个被剥了皮的厉鬼。 第九十八章 感恩之举 《死亡谷》第一卷“囹圄之陷”就剩最后二章,全部开放,让大家有一个完整的感觉。 听到丹花的喊叫,大家才知道她是丹花。 丹花急速打开格雷斯的包裹,从里面拿出头颅,抱着头颅就跑了回去。旗云担心三个人的安危,提起雷克放在那里的宝剑也跟了过去。 当丹花和旗云跑到与化骨幽灵连接的拱形洞口时,看见雷克站在化骨幽灵池中,都吓得五脏欲裂、心肺欲焚,同时大声呼喊雷克。 那个蓝色幽灵确实是因为安娜头颅雕像吃的亏,俗话讲“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蓝色幽灵没有被安娜头颅雕像的毒药毒死,它已经很幸运了。现在,它的障术药物已经消耗殆尽,等他重新进入那个存放障术药物的密室,进行熏蒸再回来的时候,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雷克被楼一龙和格雷斯从化骨幽灵池中拉了上来,身体已经毫无力气,站都站不住了。 丹花将安娜头颅的雕像放到拱形廊桥上,和旗云将雷克驾到外面巨型洞窟的平台上。过了一会儿,旗云和相雨霏又进来了,她俩要帮助娄一龙和格雷斯除掉蓝色幽灵。 楼一龙和格雷斯每人手握一根电缆,将电缆放入化骨幽灵池中。 蓝色幽灵的障术被安娜头颅雕像化解,但是它自身仍有干扰能力,它在娄一龙和格雷斯的身边不断翻飞,变换各种恐怖狰狞的形状,希望能够阻止两人对化骨幽灵水的电离。 娄一龙和格雷斯被蓝色幽灵的光影搅得心神不宁,忙喊来旗云和相雨霏代替他俩。雷斯接过旗云手的宝剑,和娄一龙一起与蓝色幽灵展开决战。 娄一龙此时能够看清蓝色幽灵的几只灵核,可是格雷斯看不见。 娄一龙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你看我的剑打到哪里,你的剑就跟向哪里。” 他俩挥汗如雨,苦战了半个小时,终于将蓝色幽灵的几个灵核全部磁化。蓝色幽灵变成一个影子碎片落入化骨幽灵池,沉入水底。 旗云和相雨霏也苦苦地站了半个小时,才把电缆从水中拉出。水面恢复了平静,慢慢显现出变化,水位已经下降,表面几乎透明,可以看见水中有悬浮的颗粒,正慢慢下沉。 两人休息一会,刚要再次动手,娄一龙和格雷斯走上前来,代替两人继续对化骨幽灵池水进行电离。 池水不断减少,为本来湿度就大的空气又增加了不少水汽。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看见水中的层次清晰,停止了电离。所有与水分子紧密吸附的化骨幽灵药粉全部沉淀到水底。不多一时,从水底蓝色药粉的沉积中浮起一个蓝色的人影,漂到水面不动了。楼一龙手拿宝剑,将那个影子从水中挑出。几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这个小型洞窟,来到巨型洞窟的平台上,把那个影子往平台上一放,就摔倒在地上。口中还在说:“幺妹、郭海坪,有救了——” 祈平赶紧坐在楼一龙的身边,望着楼一龙褶皱的皮肤和他那张满是汗水,又极度扭曲的红色脸孔,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安娜的身体状况又发生了变化,她醒了过来,但是她觉得气短,声音细小:“格雷斯,赶紧把那个影子烧掉,快解救他们……”说完,安娜又昏倒了。 格雷斯忙让丹花、旗云和相雨霏照看安娜。自己开始动手点火,很快将那个影子烧掉,从烧掉影子的石台上发现了好多颗粒。他把颗粒收集起来,分成三大份,几小份,把丹花喊了过来,叫她把三大份给幺妹、郭海坪和雷克喂下,将那些小份分给大家,叫大家服下。因为除了安娜以外,谁都接触到化骨幽灵的池水,间接的接触也要施救,否则,接触的地方将永远是蓝色,将来还会坏死。 蓝色幽灵被消灭了。 格雷斯、丹花、楼一龙都成为红色的人,雷克、幺妹和郭海坪都成了蓝色的人。 最为严重的是楼一龙和雷克,几乎成了木乃伊。 还有能力补充食物的人都补充了食物。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幺妹、郭海坪和雷克都退去了蓝色。雷克退去蓝色,身上还是那种红色。 幺妹有了精神坐起来之后,一下子就扑到雷克的怀中:“亲爱的,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有流泪之感。 安娜也从昏迷中醒来。 看来,今夜将在这个巨型洞窟里休息了。 突然,祈平站起身来,拿着娄一龙的宝剑就向试验洞窟的方向走去。 娄一龙赶紧叫住祈平:“祈平,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睡眠基因。” “我和你一起去。”丹花也从石台上抓起雷克的宝剑,迈步走向下面的血水。 雷克刚要阻止,娄一龙拿起钢刀说了一句:“好吧,祈平,你知道哪里有睡眠基因吗?我和你同去。”娄一龙转身到平台上拿了一支火把点燃。 “在穆哈德的实验室里应该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变质,找到再说吧。” 雷克想想,要是祈平真的能够找到,试试无妨,如果等待幽灵隧道的出现,恐怕要下个世纪了,他不再阻拦。 娄一龙、丹花和祈平一起向侧面走去。 “祈平,穆哈德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娄一龙问走在前面的祈平。 “就在那个半圆魔窟的底层。” “那个半圆魔窟底层周边的洞窟很多吗?” “很多,而且复杂。” 三个人穿过那个缺口,通过拱形通道,拐弯就到了那个半圆洞窟。 祈平来到这里,才感觉它非常熟悉,60年前,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但是很少从这里走出去。 祈平带头向右拐去,走过地十三个拱形洞口的前面,她停在那里,左右瞧瞧,转头对娄一龙说:“一龙,就是这里。” 说完,她迈步进入,向前走了五六米,拱形洞窟出现一道石门。石门虚掩着,祈平刚要上前推门就被娄一龙拦住。 “祈平,你和丹花在后面,我先进去。” 娄一龙没等祈平回答,就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自己走在前面。 娄一龙用钢刀的刀尖顶到石门上,轻轻一推,石门没有动,他又加大力气,那道石门才“咯吱咯吱”的响起。里面的血水也跟着发出“哗哗”的响动。 石门一开,里面的情景尽收眼中,眼前是一个长条拱形洞窟,左右两边都是长长的石台,石台上面是一些石柜,石柜的高度将近一米,几乎是一色的对开门。 两面的石台上放置了好多玻璃器皿,还有一些医疗器械、实验用电子仪器,不过那些器械和仪器都变成黑色,有的上面长满了彩色的茸毛,估计是一些细菌、微生物和氧化物。 在洞窟的最里面还有一道石门,祈平说那是穆哈德的卧室。 娄一龙、祈平和丹花很快将两侧石柜的们全部打开,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内中装着各式各样的粉末、颗粒和液体。十几个柜子之中,没有找到装有睡眠基因药品的瓶子,倒是找到很多注射用品。那些注射用品都泡在一个很大的玻璃容器里,浸泡的药液是什么,大家都看不出来。药液的颜色已经变得橙黄,是不是有毒他们不知道。 在洞窟地面的两侧角落还有一些露出水面的木箱,他们没有去动。 三个人又打开了里面的石门,看见了穆哈德简陋的卧室,卧室中又一张石床,上面的被褥等已经变成一滩黑色的物质。在石床的对面也有一个和外面相似的平台,上面摆了三个石柜,当把所有石柜的门打开后,大家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 三个人绝望的在洞窟里站着半天,然后接着寻找。最后在石床的底下发现两个小木箱。楼一龙说:“算了,不要打开了,在水里浸泡了60多年,什么东西都坏掉了。” “不一定,你看祈平不就是在水里待了60多年吗。”丹花想到了穆哈德为祈平进行的封闭包装,觉得穆哈德可能存有一些关键的东西。 祈平坚持把两只木箱拖了出来。 娄一龙见状,赶紧将木箱搬到石床上,两只木箱一个保存完好,一个已经破败不堪,娄一龙用钢刀将那个破败不堪的箱子盖子撬开。那木箱几乎泡拦,用刀一撬,那些木板就碎了。里面的水也从周边“哗哗”流出。 当血水流尽之后,里面出现一个黑色的方形物,娄一龙有些激动,这种黑色的物体类似包装祈平的物体。 他把黑色物体拿出,放在石床上一看,正是那种防水绸。他马上用刀将其划出一道口子,伸手将包装剥去。里面是一个金光灿灿的金属盒子,盒子上面无锁。龙一龙看看周边的缝隙,就用刀刃撬。很快,盒子裂开一道缝,并从缝隙中掉出很多白色的碎末,估计是蜡。 里面没有水,是两条ru白色的长方体,上面泛着ru白色柔和的光,形似蜡块。 楼一龙拿起一条用手一抠,感觉是蜡。他就用钢刀将表面的蜡质削去,感觉里面有硬硬而又光滑的东西。 等娄一龙除去表面的蜡质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圆形的玻璃管,一端是半球形的自然封闭,另一端是烧结封闭。里面有透明的液体,玻璃管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日文。娄一龙看不懂,祈平接过来一看,当时就兴奋地手舞足蹈,双手拥抱着娄一龙,对着娄一龙干瘪的脸就亲了一口,说话的时候,眼泪簌簌而下:“亲爱的,你有救了!” 第九十九章 水患 他们找到的不是睡眠基因,而是穆哈德研制的隐形复原药剂。 丹花也高兴地流出了眼泪,紧紧地和祈平、娄一龙拥抱在一起。 祈平松开了手,又回到那个木箱旁边,想看看那个保存完好的木箱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那只木箱上面没有丝毫缝隙,她只好将木箱翻了过来,用手擦去上面的淤渍,见上面清晰显现一行小子:“带上它,会有大用途,切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 丹花和娄一龙也围了过来,娄一龙一看上面的字迹,急忙抱起木箱说了一句:“我们走!”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祈平突然听到一点异常的声音,丹花也听到了。 那声音很近。突然,祈平和丹花同时喊了起来:“水面在升高,快跑!” 三人赶紧松开手,祈平将金属盒中剩下的一个腊状物拿在手里,将玻璃管和腊状物一起交给丹花。 “丹花,把它们放入口袋,一定要保护好。” 三个人一起冲出穆哈德的卧室,通过外面的洞窟就来到半圆洞窟的穹庐下面。 入口处,格雷斯背着安娜,其他人跟在后面也都冲了进来。郭海坪的手中举着一支火把。看来,他们早就发现水位升高。 “反时针找到第18个洞窟,那里能够通往上面。”安娜在刚才大家发现水位升高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但是她还是有气无力,只好由格雷斯背着跑了出来,她为大家指出了通往上层的路。 水位还继续升高,比刚才的速度加快,现在已经到了大腿的根部。 两股队伍的汇合,使大家悬着的心落下一半。10个人在水中艰难行走,等找到第18号门的时候,水位已近小腹。 雷克叫郭海坪拿着火把和格雷斯在前面开路,让几个女孩走在中间,他和娄一龙断后。 进入洞窟十几米之后,通道开始上升。郭海坪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我代替你一会儿,要不你会累垮的。” 格雷斯早就大汗淋漓,行动已经艰难。他把安娜放在郭海坪的背上,接过郭海坪手中的火把,伸手拉住后面相雨霏的一只手,快速向上走去。 由于通道的狭窄,他们不能并排前行。 走在后面的雷克和楼一龙看见水位已经齐腰,要不快一点,大水很快就会将他们淹没。 “郭海坪,再快一点,水位上升的速度更快了。”雷克大喊。 走在前面的郭海坪卯足了劲头,加快了脚步,很快就爬出了水域。身后的格雷斯拉着相雨霏,相雨霏和其他几个女孩也手拉手,狼狈不堪地向上跑去,很快也脱离了水域,走到一处平缓地带。等雷克和楼一龙出来的时候,水位已将平缓地带漫过。 “海坪,现在水位较低,可以奔跑。” 郭海坪在前面撒开双腿就跑了起来。 走在后面的幺妹的手已经和相雨霏脱开。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连困带饿,身体根本就没有力量。 丹花冲到她的前面,伸手就将她拉住。但是,幺妹还是停在了那里,说什么也迈不动脚步了。 “丹花,松开幺妹。旗云、祈平,你们两个到前面和丹花一起快跑,把幺妹交给我。”雷克高声对她们说。 旗云和祈平一起冲到幺妹的前面,和丹花拉起了手,快速向上跑去。 第57节 雷克来到幺妹身边,伸手将她抱起,放在背上,拼尽全力向上跑去。 水位上涨的速度不减,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身体中的能量几乎耗尽,还能跑下去就是因为逃离死亡的欲念。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跑到了积水大厅,积水大厅里的红色血水早就不见了,都顺着那个圆形平台留下的孔洞流到下面的洞窟里去了。尽管水位还没有上涨到积水大厅的位置,但是,危机就跟在后面,时候都有可能吞噬他们。 不知何时,他们曾经走进来的那个山洞的洞口打开了,不过没有看见门。也许,那就是祈平所说的光学“幻影石”。至于它是怎样形成的幻影,雷克只能把它再次与“信息侵略”联系在一起。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它,赶紧走出去才是上策。 大家都想倒在地上休息,被雷克强行制止。要拼尽最后的力气,坚持走出,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大家已经不是行走了,几乎都是手扶岩壁把自己拖了出去。 走到外面之后,听到了河水“哗哗”之声。那种声音就像生命的召唤,可是此处地势之低,生命的召唤也无法避免灾难的到来。 雷克和娄一龙说:“后面的山体里面都是水,我们必须越过河流,爬上对面的高山,才有可能免于灾难。” 娄一龙咬咬牙说:“就是背,也要把他们一个个都背过去。” 他们来到河边,让郭海坪和安娜以及那些女孩坐在地上休息一下。雷克、楼一龙和格雷斯一起来到河边,开始渡河的准备。 他们身上的装备,仅仅剩下格雷斯的一个三角抓勾和旗云、相雨霏的绳索以及几件武器。其余的“约柜”和头颅、水果、火把全部丢在山腹之中。 格雷斯将三角抓勾甩向对岸,挂住了一块石头,娄一龙和格雷斯站在那里紧紧拉住,雷克转身走到幺妹身边,把她背在背上,拉着绳索走进河中。 河水湍急、冰凉刺骨,雷克咬牙坚持,郭海坪已经站在岸边,手举火把为雷克照亮。火把的光亮很弱,但是老天帮了他们的忙,天上星光闪闪,只是没有月亮。 雷克在激流中拼搏,终于把幺妹背到对岸。他回来之后,再由楼一龙去背安娜,经过几次轮换,所有的人都过道了和对岸。不是另外几个女孩自己过不去,是因为她们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们渡河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 有了这半个小时的休息,女孩们能够走动了。可是,四个男人却再也爬不起来了。安娜仍然走不了。 雷克叫旗云、相雨霏和丹花轮流背着安娜,先行爬山。短短几分钟的休息,四个男人又站起身来,艰难地向山上爬去。 刚刚爬出十几米,就听身后山崩地裂地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的山峰影子在四处散开,无数水柱腾空而起,夹着山石、树木飞向四周,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水帐向河道这边的山谷咆哮而来。 四个男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躬身开始奔跑。被树木拦住,就绕行;被滕蔓刮倒,在爬起。只几分钟的时间,刚才所在位置就被滔滔ng吞没。 他们终于爬上了山顶,与安娜和几个女孩会合。 望着山谷中滔天的ng,听着隆隆的巨响,所有的人几乎停止了呼吸,灵魂好像也不在体中,那是何等的惊悚,何等的震撼…… 郭海坪望着山下那片ng,声音战抖地问雷克:“那些水是从哪里来的?” 雷克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心思看山下的滔滔ng,声音嘶哑:“据安娜讲,化骨幽灵池有个秘密,我想那个秘密就是魔头所布,那个魔头将化骨幽灵池与一个秘密机关相连。估计它早就想到有这一天,做好了准备。我分析这个山腹的下面肯定暗藏压力巨大的地下河,那个化骨幽灵池下面有个压力开关,一旦池水减少,压力不够,启动开关。通过中继机构,将高压力的地下暗河的出口打开,那暗河的水就冲了上来。由于暗河的水压过高,容量过大,当它灌满整个山腹密道,达到积水大厅之后,两个窄小洞口流量不够,不能及时泄压,山体肯定就要崩塌。” …… 7月7日的清晨,太阳高高升起,大家才在阳光的刺激下醒来。 然而,悲惨的一幕发生了。安娜的身体正在痉挛,身体的影像正在变得模糊不清,看上去已经颗粒化。大家顾不得腹中空空,全部围在安娜的身边。男人紧咬嘴唇浑身冰冷,女孩心神不宁,低头垂泪。 安娜的身形越来越淡,她努力从口中呼出一些气流,产生一种嘶嘶的声音:“我——回——不——去——了——”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身体逐渐变成了气体,消散在空气之中…… 河流垂泪,大地悲怅,为了她圣洁的灵魂。 树木俯首,苍天默哀,为了她不朽的正义。 …… 雷克望着无尽的山峦,视线渐渐模糊…… (第一卷完) 上古文明 一行人逃离山腹。然而,自山腹中带出的药剂丢失,雷克和娄一龙身体恢复的希望变得渺茫。雷克和娄一龙希望找到出路,让格雷斯和郭海坪将大家带出山谷,自己和娄一龙则留在山中等待“幽灵隧道”的出现。然而,大家谁也不想丢下雷克和娄一龙,决心与二人一同奋战,寻找“幽灵隧道”。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死得壮烈。 他们历尽周折却没有找到出路。准备顺着河流向上游进发,看看河流是否和那个高山海子联通,如果真是那样,或许有一线生机。可是,他们却经历了比那个罪恶的山腹更加奇幻的遭遇…… 第一章 药剂丢失 五个人的一次考察,变成了逃亡,雷克和娄一龙等人经历了惊心动魄,经历了分离汇合,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然而,两个主要人物,雷克和娄一龙却身中隐形之毒,上身的影像正在变得虚幻,祈平在山腹中找到了解药,交给丹花。 正在他们满心高兴,准备想办法捣毁山腹魔窟的时候,山腹水发,一行人全部逃出。奇中之奇,格雷斯苦苦寻找多年的曾祖母的遗骨并不存在,却意外救出了他的曾祖母安娜本人。 离开山腹之后,山腹遭遇高压地下暗河的冲击而崩塌,山腹中的罪恶连同山体全部土崩瓦解,顺水而去。 可是安娜却因为与雷克和娄一龙交战的时候,灵核被打击过重,没有逃过劫难,她走了,留下了大家的回忆和祝愿,留下了一套染成红色的白衣,留下一双鞋子。 格雷斯望着放在岩石上面已经染成红色的衣服和鞋子,心中百感交集,安娜还是有希望留下来的,可是她走了,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代表了她的复杂的心情,代表了她美好的愿望,她在隐形后有很多机会走出山谷,但是,为了大多数人不再陷入这个神秘的山中,她选择了放弃,她要拯救这山里被困的人,她要拯救再次进入山中之人,她要阻止罪恶的蔓延,可是,她失去了最佳的机会,把自己变成了永远。 与雷克和娄一龙交战的时候,她没有办法精确地控制自己,否则就不会伤得如此之重,她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她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 格雷斯眼睛望着曾祖母安娜留下的衣服,心中想着那个“约柜”,想着那个安娜亲自为她自己制作的头颅,想着远方山顶上的那个幻乐宫,想着鲍斯。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应该说是完成了任务,也应该说没有完成任务。他找到了曾祖父留在这里的“约柜”,也找到了曾祖母,可是,哪一样他都带不回去了。 格雷斯把思绪从痛苦地煎熬中收了回来,对着安娜的衣服,也像是对着山谷,喃喃地说了一句:“亲爱的曾祖母,我——爱你!” 格雷斯用欧洲的礼节向曾祖母祝愿,并表达自己的尊敬和崇仰。 他拿起那套衣服和鞋子,转身交给祈平。他不知道安娜化作无形的时候,为什么会留下衣服和鞋子。 祈平用颤抖的手接过衣服,看看自己的脚上已经破了很多口子,身体也有多处划伤,她把衣服贴近自己的脸庞,久久拥抱、亲吻,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相雨霏和旗云此时才发现祈平的脚伤得很厉害,马上开始焙烧皮带药粉,为祈平疗伤。 9个人为山体的崩塌而震惊,为安娜的离去而悲哀。他们为安娜祈祷之后,决定马上寻找出山的路。 看见雷克和娄一龙渐渐发虚的身影,丹花想起了在山腹中找到的隐形复原药剂。顺手向自己的口袋摸去。丹花摸遍了衣服口袋,没有找到那个玻璃瓶,也没有找到那个蜡状物。她急得流出了眼泪,痛心疾首地敲打自己的头,然后绝望地把头扭向一边,泪水加快流下,呜咽的声音紧紧相随。 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旗云和相雨霏又开始怀疑丹花,是不是有意把药物丢弃,随后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对于药物的丢失,祈平也表现了同样的痛苦。她早已穿好安娜的衣服,扑到娄一龙的怀中,也和丹花一样,以泪洗面。其他的人也都被绝望的情绪冲击,不知道泪水是否可以挽回什么局面。 雷克再一次解下自己头上的红色丝巾,拿到身前展平,重新系在头上,眼光里多了一些东西,没有人能够察觉。他悄悄来到丹花的身边,双手搬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又紧紧的拥进怀中。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双臂做了几次坚毅了动作,把振作起来的信息传给了丹花。 丹花不再哭泣,双目流萤,亮光喷射,欲言又止。 郭海坪坐在一旁低头不语。 幺妹站在一边,眼含泪水,望着远方,她还是心事重重,经历劫难和不经历劫难似乎对她没有影响。只要雷克离开几步,她就郁郁寡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大家的心目中,丹花是个谜,谁也没有对幺妹产生什么怀疑,只当她忘记了自己的家乡,但是并没有过多考虑什么。 娄一龙放开祈平,用深情的眼光注视她,轻声安慰几句,把她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然后从身上拿出匕首,不断在手中转来转去,他的思绪陷入了复杂的境地。 没有了隐形复原药物,就要进入安娜所说的“幽灵隧道”,可是这个“幽灵隧道”到那里去寻找啊? 雷克把格雷斯和郭海坪叫道身边,他拉住格雷斯的手。 “格雷斯先生,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我们相处旬余,朋友一场,我为你的坚持和信念而骄傲,也为你家族的正义而骄傲。我和一龙不能把大家送出谷中,当我们找到出口的时候,希望你和郭海坪把几个女孩带出去。”雷克说完,用双手使劲地握了一下格雷斯的手。 格雷斯会意的点点头。 郭海坪也看到雷克射向自己那种信任的目光。 雷克又接着说:“格雷斯先生,我们进入山中是从河流的那面,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进来?” 格雷斯摇摇头,表示全然忘记。 “那么,就按照我们进来的方向去寻找出路。” 灾难过后,大家的心情无比沉重。尽管是从灾难中逃离,但是,谁也笑不出来,因为灾难从他们身上夺走的东西太多,可能终身无法弥补。 见大家整理行装的时候,雷克来到了幺妹面前。 他发现了幺妹的情绪有些不对的地方。不是刚才,也不是现在,他早就有所发现。但是他无法看透幺妹的内心世界。与丹花相比,幺妹似乎更加神秘,尽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很少。但是,她的表现让雷克担心。 她总是一副愁容,总是一筹莫展,除了和雷克搭肩携手,除了和雷克言语相对。 难道,她比丹花还要复杂吗? 雷克轻轻抱住幺妹的双肩,关切地问:“幺妹,心情不好?” 幺妹瞬间就表现出一种开心,但是不能表现得过分,因为大家的心情都在沉痛之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小声说道:“亲爱的,我没事,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第二章 患难之情 大家都整理好了行装,沿着山顶向河流的上游走去。 可能是这条河流的下游进入了山洞,流量不够,不足以快速排泄从对面山腹中涌出的暗河之水。所以,这段河面的水位暴涨,凭着他们的绳索,是根本不可能从这里渡河。只好向上游寻找河流狭窄之地。 经过昨天一天的折腾,大家都已经非常疲劳。尽管昨夜睡了个好觉,可是腹中空空,饥饿难耐,每个人都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大家只好不停的向四周观察,寻找果树,希望能早一些补充身体的能量,以便走得快一些。 祈平的脚伤很重,是因为紧张和惊心动魄,才让她昨天逃亡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不同了,神经松弛,肌肉放松,脚伤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钻心刺骨。她走得很慢,要是没有相雨霏和旗云的搀扶,估计她会倒下。 娄一龙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走在她们的身边急得团团转。相雨霏一个劲儿的给娄一龙使颜色,希望娄一龙能背她一段,因为相雨霏看出了祈平对娄一龙的好感。 不是相雨霏一个人看出了问题,大家都看出了祈平的心思,虽然在她接近娄一龙的时候,首先是一种感恩戴德,其次才是倾心倾慕。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不管是倾心也好,倾慕也好,身体和意志都受到极大打击的女孩,要是能够得到男孩的帮助,她会激发出一种斗志,甚至对她的伤口愈合都起到良好的作用。 娄一龙也知道祈平的心思。但是,他觉得不好意思,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又见相雨霏一直在暗示自己,他就摒弃了虚荣,拉住相雨霏的手臂说:“相雨霏、旗云,你们不要扶她了,我来背她。” 祈平的眼中闪动着泪花,感激?欣慰?还是幸福,大家都很明白。 走在前面的郭海坪终于发现了果树,疯子一样跑上前去,身体陡升力气,三下五下就爬到树的中间,骑在树杈上,把那棵树压得抬不起头。 大家来到了树的底下,都可以摘到果子。 一阵疯狂的吞吃,都把肚子撑的圆圆的。 雷克没有劝大家少吃一点,他知道这些水果不会伤了胃。考虑到前面的路程依然艰难,雷克叫大家停下,做些必要的调整。 所说的调整自然是制造装备,还是背篓和火把。 当大家准备好火把和背篓的时候,时间已至中午。 不知道是雷克的皮带药物有奇效,还是娄一龙的情谊起到了作用,抑或是祈平和丹花一样,身体特殊,她的脚伤好了很多,不再疼痛。脱下鞋子一看,那些红肿和腐烂都已经退去,伤口正在愈合。 不仅是祈平开心,娄一龙开心,大家都同样开心。 不知何时,天空飘来大片乌云,那片乌云相当黑重。乌云不仅蒙在山谷的上空,也蒙住了大家的心。看来又要下雨了,可能雨还不会小。转头望望右面,河水仍是白茫茫一片,几乎锁住半个山谷,这里也照样过不了河。 第58节 眼见暴风雨就要来临,对于刚刚经历磨难的大家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只好一边寻找山洞,一边快速前行。如果在暴雨来临之前找不到山洞,只好搭建草屋,以避风雨。 雷克知道,在这一代,身边这条河的上游河水可能就是他们在高山草屋向东进发的时候发现的。可是那河流上游的河水非常凉,以至于下去之后身体马上变僵,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度过这条河,向西南走上两天就可到达高山海子,那么这条河的上游肯定是拐向了右面,绕过了高山海子,要不就是扎入了高山海子的地下。 祈平可以自己行走了,娄一龙走在雷克的身边,手里的匕首不断的变换着姿势,匕首在他的手中就像有了磁性,被他玩得“地溜乱转”。 “一龙,我发现一个问题,原来我们在河对岸的时候,不管是山谷还是山洞,没有看见动物和昆虫,你看现在的草丛中,不仅有昆虫,还有鸟类,是不是这条河把那个山腹里散发出来的细菌和其他药物挡住了?”雷克的发现是个重大问题,要是这里有昆虫和鸟类,就一定有动物,那么,就有可能碰上凶猛的云豹或者黑熊。所以,他担心起来。 娄一龙恍然大悟。 “对啊,我说怎么有点特殊呢?看来我们在河对岸发现的那条大花蛇可能是死的。因为一路上除了植物、树木,根本就没有看见鸟类和昆虫。我们曾经分析,他们是受到药物的干扰而逃亡了是正确的。” “那么,依我看,由于那个山腹魔窟是在这条河流的西面,发生树木、花草和草藤变异的的现象在这里没有发现,是河水阻止了病毒和细菌向河的东岸蔓延。那么就产生一个问题,细菌和病毒在空气中可以漂浮,它为什么不能飘过河去?而西面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进来时的路上为什么没有见到那种草藤?”雷克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敢确定,就征求一下娄一龙的意见。 “也许,那些病毒是靠动物和人类携带,一旦遇到河水就被杀死。也许,河流的上方存在一种未知的场,同样消灭了试图通过它上方的细菌和病毒。” 雷克听娄一龙这样一说,眼睛一亮,他感觉娄一龙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有道理,因为山间的溪水中同样存在好多金属元素、微量元素。河水流动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辐射,只是有的地方辐射大,有的地方辐射小。看来河水的上游一定有很多稀有金属矿藏。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身上的病毒是否可以用河水净化?” 娄一龙若有所思,觉得雷克的话有道理,就高兴的说:“我们试试!”不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高兴的样子,因为脸上的肌肉几乎没有了,根本就笑不出来。 雷克和他差不多,要不是大家原来在一起,那些人可能早就吓跑了。因为眼下的雷克和娄一龙根本就不是他们原来的样子,比木乃伊的相貌好不到哪去。 这边的山顶,他们谁也没有走过,看看右面他们曾经走过的河堤,全部被水淹没,只能看见和这边相仿的山峰。也许,走到前方的瀑布上面,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河水。可是,这里离瀑布还很远,估计要明天才能到达。 娄一龙和雷克谈论了一会儿,见天空已经完全被浓云锁住,山风也渐渐加大,就对雷克说:“看来,我们要搭建草屋了。” 雷克停住脚步,看看头顶上的黑云,又问问郭海坪现在几点。郭海坪看了一下手表说,时间已是四点钟。 瞧着天空风雨欲来的架势,雷克决定搭建草屋,就地宿营。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当他们搭起几个草屋之后,豆大的雨点就霹雳而下。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 这次暴雨之大,是他们进山以来第一次所遇,简易的草屋经不起风吹雨打,里面全都下起了小雨,大家的衣服本来就没干,现在又都湿透了。雨的打击,风的侵袭,叫大家浑身发冷,只好相互依偎进行取暖。即便这样,还是牙齿直颤,浑身发抖。 大雨不断,从傍晚一直下到次日凌晨。 雨过之后,大雾笼罩,把美丽的清晨锁在神秘之中。 没有阳光的照射,大家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穿行在大雾之中。树木、蒿草和藤类仍伴左右。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无奈和迷茫之中,不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又是一个上午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走到了那个瀑布的所在,原来有近20米落差的瀑布,现在已经变成了十来米。 娄一龙知道,在向上游走不远还有一个瀑布,那个瀑布前方的对面,就是他们遭遇滑坡的地方,他把这件事情对雷克了。 雷克想想说,我们到那个瀑布的上面去渡河。因为那里滑坡,水中聚集了很多石土,估计好走一些。 果然,在这个瀑布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上面瀑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家的心情一阵兴奋。尤其是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走到那个滑坡地段,似乎看到了希望。 理论上讲,从那个瀑布渡河之后,通过滑坡地段爬上山顶,在沿山坡而下,就能找到那片草滩,就能找到他们刚刚进来就遇到风暴的山顶。那样的话,离走出大山的日子就不远了。 因为看到了希望,大家都有了精神,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瀑布的轰响之声越来越大。可是,他们看不见,因为浓浓的大雾没有散去,能见度只有几十米,远方的一切都隐藏在未知当中。只有轰鸣的水声,像来自山外的召唤,唤起他们对生命的憧憬。 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的心也越跳越快。终于,他们来到了声音的左面,向右侧下方一望,悬崖之下,一片白色的水帐挂在那里,奔腾咆哮,飞流而下,气势如虹。 第三章 渡河之后 通过瀑布之后,山峰拐向右面,他们又走了几十米之后,左侧的悬崖消失,变成一个向下的陡坡。 格雷斯身上的三角抓勾和相雨霏、旗云的绳索帮助他们下到了山下河水旁边。 河水和以前一样,还在不息的流淌。穿过浓雾,依稀可见对面一块黄色的滑坡之处,还有流进河中的淤塞物。那些淤塞物将河水的一半堵截,致使河水纷纷从这边流过。由于河道的狭窄,造成水流更加湍急。水有多深,大家都不知道。 雷克和娄一龙站在水边,见河水污浊,可能是昨夜的暴雨所致。 “水量比以前大了,流速也加快,不知道深浅。”娄一龙对雷克说。 雷克望望对面的山坡,心生烦闷,20几天前,他就是在对面的山坡上滑下来的,由此,走进了生死逃亡之路。眼下,那个滑坡就在眼前,它仿佛是一面阴阳山,也像一座黑白桥。这边是一片朦胧和陌生,那面很熟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光明和坦途?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雷克始终考虑一个问题,就是眼下的河流再继续向南走可能就有可能绕到高山海子的边上,幺妹所说的河流可能也是这一条。 马上就能走到自己进山的第一站,雷克的心情说不出是激动、兴奋还是惆怅。因为他们离开面包车进入山里的时候,也是一路穿行在密林之中,那些树木高大、茂密,山路到处都是巨石和断崖,峰谷不断,走向各异,他们根本就辨不清方向。全部指望那个经纬仪。进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毫无目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出去的时候就不那么简单了,不能有丝毫偏差。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不出偏差那就是奇迹,那也是一种不现实的奢望。 雷克要来格雷斯的三角抓勾,选择一个相对狭窄、对面有巨石的地方,在手中绕了几次就将抓勾飞出。他用的力量很大,那只三角抓勾一下就飞到了河流的对岸,落在两块大石头的后面,雷克顺手一拉,把三角抓勾拉回,正好挂在两块巨石中间,他又用力地试验几次,见抓勾挂得极为牢固。 雷克的后面,娄一龙已经将另一条绳索采用活扣的办法捆在一块巨石上,两条绳索对接之后,雷克决定首先过去一次,他脱掉外衣和靴子,放在河边,拉着绳索就走进河里。湍急的河水冲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立刻倾斜。他毫无畏惧,继续向前走去。然而,河水较深,他的双脚已经够不到底,悬空的身体立刻被河水卷起,形成倾斜状态。他手中拉着的绳索也变了形。由于绳索悬空的高度不够,又具有弹性,被他拉近了水里。他只有拼命的蹬着双脚才能维持身体的漂浮,但是过程极为困难。 岸上的人全部屏住呼吸,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心脏全部上提。 雷克艰难地到了对岸。他站在那里思考一会儿,又顺着绳索回来了。他爬上河岸之后对娄一龙说:“河水很凉,我估计几个姑娘自己一个人是过不去的,看来还要背她们过河,但是,水流湍急,必须把她们的身上系上绳索。否则,一旦被河水冲击面部,她们会脱手。这样,把另一条绳索展开,你拿着一端先游过去,我把另一端系在女孩身上,将她背过去。” 娄一龙脱掉身上的外衣和靴子,把雷克和自己的衣服、靴子装在一个背篓里,用两只宝剑和两把钢刀塞住,带上背篓和绳索就下到河中,双手抓住那根悬在河面上的绳索,也是很艰难地游了过去。 雷克喊来祈平,要把绳索系在她的身上,祈平说:“我一个人能够过去。”祈平说完就欲走进河中,雷克忙叫住祈平:“祈平小姐,为了防止万一,把绳子系在你的腰上。” 祈平在腰中系上绳索,然后就走入河中,没有想到,她顺利地过去了。 由于绳索很长,系在祈平腰间的是伸缩的中间一段,而这一端还攥在雷克的手中。所以,她过去之后解下绳索,雷克才把绳索拉了回来。 相雨霏、旗云和丹花也没有让雷克背,按照祈平的办法全部过去了,只有幺妹是雷克背过去的。 最后,郭海坪和格雷斯也都顺利度过了河。 所有人的衣服又全部被河水打湿。为了防止感冒,他们只能不停地在河边跳动,以便血液循环加快,暖和身体。 雷克和娄一龙见自己的身体并未因河水冲洗而改变,不免有些失望。 又经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家从滑坡地带爬上了山顶。 他们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这就是十几天前雷克掉下去的地方。几个人站到山顶上,望着那片滑坡,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经过十几天惊心动魄的逃亡,又回到了大家最初分开的地方。从身后的山坡上走下去,再从对面的草滩爬上去,就是他们曾经的宿营之地,就是他们被风暴卷走之地。可是回到那里之后,该向那个方向走啊? 众人不再理会那逶迤回旋ng花飞溅的河流。收好仅有的装备,带着满身湿漉,穿行于树丛之中,爬上山顶,又向山下走去。他们来到了林木和草滩的边缘。郭海坪仍在惦记他们十几天前丢失的装备包,希望能够找到。 娄一龙的一句话让他心凉半截。 “找到也是没有用了,如果不被雨水浸泡,恐怕电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旗云突然插嘴:“但是,指南针还是可以用的。” “对啊,我怎么糊涂了,其他的东西不能用,指南针还是能用的。”娄一龙为自己的思想混乱而感到不安和苦恼。 “不过,就怕找不到。”旗云说出了大家都在担心的问题。 雷克心里清楚,那几样东西已经找不会来了。 果然被雷克说中,草滩的面积很大,他们忘记了那天滚落的地方,也根本无法找到那几个装备包。带着满脸的无奈,带着无限的忧伤,他们通过草滩,爬上了山巅。 记得是从西面而来,就向西面而去吧。 大家决定向西进发的时候,雷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路程和方位上看,正西的方向极有可能是他们居住的高山草屋,然后就是那个恐怖的山谷。可是6月16日他们五个人就是从西面过来的,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个山谷,难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迷山了?按照这样的想法,再往西南走不远就会找到那个被冲垮的山中石林,找到那个草屋的残骸,从那个地方拐向西南,走上一天就可到达那个高山海子。如果沿着身后的河流向上走,就应该是那条奇寒无比的河流。但是,那个河流应该是这条河流的上游,可是,那里的水为什么那么凉?还有,到了那段奇凉的河水边上,就是碰见变形的阴风粒子团的地方,在继续向西,就能找到那处断崖和隐蔽的山洞,原来这一段时间都是在这个方圆十几公里的地方转悠。 雷克有了这样的判断之后,仍然决定和大家走走看。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预感,那就是只有走到高山海子的西面,才有可能走出大山。 几个人稍作整理之后,又没入丛林之中,向西进发。 然而,原本6月16日是用了七八个小时从山底爬上来的。现在,他们却在峰谷之间,在树林之间走了三天,发觉总是围着一个地方转,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曾经看见的山间石林和草屋等。更为奇怪的是,偶尔还有那种魔幻风影伴随。大家都知道,那个曾经搅得他们心神不宁的魔幻风影是安娜的化身,可是安娜已经离去,化作无形。这种风影为什么又重新出现,难道是蓝色幽灵复活?他们想到这里,不仅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山腹是被毁掉了,可是,隐藏在里面的东西不一定被全部消灭。也许,它们原先被禁锢在什么地方,那个山腹一毁,反而给他们一个逃出的机会。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就大了。无奈之下,在第三天的下午,也就是7月11日,他们停了下来。不准备再进行徒劳的奔逃。 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结果。本以为到了这里,凭着记忆和感觉,就一定能够找到出路,然而又被陷在其中。这个神秘的山谷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明明白白是向西走,可是走来走去就转了向,时而出现的阳光也不能给他们调整和把握方向,真是鬼迷心窍了。 雷克想起了6月24日在草屋分别的时候,他不希望走回山腹,他认为山腹里的危险太大。果然,他们在山腹里遭到了辐射。但是,能够在无意间将山腹破坏也是一件好事。否则,那山腹里的化学药物和细菌药物要是被什么人带到山外的话,将产生不可预知的灾难。 第四章 已故的悲情 尽管成功逃出山腹,又回到他们起初休息的山巅,但是,还没有脱离山谷的羁绊,还没有看见走出大山的希望。想象得很好,按着一个方向一直向前,可是,不是遇到什么阻隔就是转向、绕圈,是什么东西干扰大脑,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看来,还要走高山海子那条路。 大家为了是身体保持良好的状态,不至于倒下去,就极力寻找山洞。但是没有找到山洞,只好选择一个山坡之处,在几颗大树旁边搭建草屋,傍晚时分,草屋搭建完毕。 雷克看看娄一龙虚幻的上半身,心中充满了一种凄凉和悲哀,他的目光与娄一龙娄一龙对视的时候,也知道了娄一龙的心态,因为,自己和娄一龙一样,已经全无人形,肌肉的下陷,皮肤的干瘪,在加上身形的虚幻,不仅形同木乃伊,而且比木乃伊还要恐怖,大家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都不敢正眼看他俩。要不是曾经是朋友,曾经一起逃亡,曾经相互关照,相互帮助,甚至相互爱慕,非远离他俩不可。因为,没有人愿意看见两个形同木乃伊的人。 旗云、丹花和幺妹看见了雷克和娄一龙病情的恶化,简直心如刀绞。她们甚至想代替他俩去承受那份痛苦。但是,那是办不到的,她们只能把叹息强行压迫放在腹中,任凭心中的血液滴落到灵魂的脉搏上。从未有过的空虚、失落和绝望几乎湮灭了她们的身体和灵魂。 郭海坪和相雨霏也极为痛苦,眼下,他俩似乎并不想这怎样活着出去,而是怎样让雷克和娄一龙复原。他们的心也同样在滴血。 格雷斯坐在草屋的前面,眼睛无神的注视远方。他在心底里涌出一个想法,他要解救雷克和娄一龙。 祈平独自一人站在远方,她在回忆自己的过去,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眼下想不起来。“你们一定要找到‘幽灵隧道’,只有‘幽灵隧道’才能解除雷克和娄一龙的病痛。”安娜的话又回响在她的耳旁。 “幽灵隧道——幽灵隧道——”祈平自言自语的叨咕着,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那是她接受穆哈德隐形基因之前的一幕。 穆哈德早就秘密准备好一只木箱,他把木箱藏在他的床铺下面,然后开始精心地准备药物。对于祈平来讲,能够和穆哈德说话的时间不多了。此时此刻,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仅怅然泪下。也许,这辈子不会有和父母见面的机会了。她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他首先在心里向父母做了一番道别,也对他们进行了祝福,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穆哈德忙来忙去。望着穆哈德的背影,她有一种冲动,她想对着穆哈德喊一声“爸爸”。因为他的爱就是慈祥和温厚的父爱,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伟大的人。 “祈平,你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青年,你的青春发出了耀眼的光忙,你为世界和平做出了你的贡献,现在你我都身陷囹圄。也许,无法阻挡侵略者的阴谋,也无法浇灭战争的火焰。但是,你选择隐去也是一个明知之举,不能亲手消灭那些恶魔,留下生命向后人讲述侵略者的罪行,警示后人,牢记历史,也是另一种功德。我为你的大义凛然而感动,也为你的视死如归而感动,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请让我叫你一声女儿,请接受我的祝福。”穆哈德说完之后,从他的眼镜背后留下两行热泪。 祈平听到穆哈德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激动地喊了一声“爸爸——”就扑到穆哈德的怀里,也是泪流满面。一位来自亚洲,一位来自欧洲,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亲如骨肉,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阻止战争,消灭邪恶,逃出魔窟。他们的身上都流动着正义的鲜血。十几岁年龄差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残酷的战争岁月里成为父女。然而,要不了多久,他们将做永诀。这是侵略者的罪孽,这是战争的罪恶。 两个人流尽了痛苦的泪,也流出了幸福的泪。战争是残酷的,但是,善良的人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这种感情可以融化冰河、融化金石、烧尽战争的罪恶。 两个人坚毅的眼光相互对望一阵之后,穆哈德打开了那个由皂荚木制作的木箱。祈平脱掉身上的衣服,从容地倒了进去,闭上眼睛,耳边想起了穆哈德呜咽的声音:“祈平小姐,我的好女儿,你不后悔?” “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永远记住你的正义、你的爱,我不后悔!”祈平没有睁开眼睛,非常镇定地回答,声音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铿锵。 “这种药品实验还没有完全过关,不知道将来你是否会醒来。假设你醒来之后,也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特殊的状况。但是,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成全你,假如因为药物的连锁反应致使你出现其他问题,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接受你的诅咒,让你的灵魂得以慰籍。”穆哈德说完就将那种隐形基因注射到祈平的动脉。 祈平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甚至也渐渐变得模糊,当穆哈德盖上那个箱子的盖板时又说了一句话:“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能听见不,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你找到……”祈平失去了知觉,穆哈德最后的那句话,她只听到一半。 祈平想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惊,穆哈德想告诉我什么?看来他说的那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定和我有关,否则就不会说“我忘了一件事情”,那么,那个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祈平的思绪停在这里,久久品味那句话的意思。 由于眼下别无他法,雷克又想起了十几天前埋在心底的心愿。他来到格雷斯的身边,坐在草地上,伸手解下他头上那条红色丝带,攥在手里,目光注视远方,轻轻地说了一句:“格雷斯先生,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山顶草屋说的话吗?你讲完你和鲍斯被岩羊解救之后,我建议把后面的经历留下,为我留下一个期待。现在,那种期待真正的到来了,我还想听听你和鲍斯被岩羊解救之后的故事。” 格雷斯在雷克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品出了他的内心世界,他满怀惆怅地讲述了被岩羊解救之后的事情。 第五章 一个空空的房架 第二年的春天,鲍斯和格雷斯被岩羊救了之后,兄弟两个决定寻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山洞,就收好随身物品继续在茫茫大山之中漫无边际地走着。然而,运气还是不好。他俩又在山里风餐露宿了几个月,才来到一处高山。在高山上向下攀援的时候,看见了上下两个峭壁和峭壁中间的平地。 最为惊奇的是,在那块平地上有一个类似草房的框架。那个框架的周围都是石头砌成,上面是几道木质三角形支架竖立在石墙上面,非常牢固。 兄弟两个颇为不解,但同时也心花怒放。没有山洞,有一个比较坚固的,能够遮风挡雨的草屋也足可以给人十分的安全感。同时,他们还有一种联想,就是这里可能已经接近山区的边缘了,否则谁会在荒无人烟的山里搭建这样一个草房呢?两个人急忙奔到那个石屋的框架里面,想寻找有人居住的蛛丝马迹。但是,除了那个空空的围墙和上面的房架,他们没有找到人类留下的任何遗迹。估计这个残垣断壁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但是,能够保存得如此完好,真是个奇迹。尤其是那个房梁和栅栏竟然不枯不腐,依然坚硬。 第59节 鲍斯和格雷斯瞬间感到了失望,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突然,他俩发现在石屋的东面有一排木栅栏。 兄弟两个被栅栏吸引,起身过去就用手去搬动栅栏。结果,栅栏丝毫不动,仔细检查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就琢磨怎样将草屋修复,创建一个既做临时也可能是长久的家。 通过几天的努力,草屋修缮完毕。在此期间,虽然也有魔幻风影侵扰,但不严重,没有遭到它的攻击。兄弟两个也就不去留心,仍在为这个家制作家当。直至几天以后,他们的草屋已经相当完善。 然而,一天深夜,兄弟两个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那种声音类似音乐,也类似噪音,给人的感觉是时而有规有矩,时而杂乱无章,时而轻松愉快,时而烦躁不安。兄弟两个起身循着声音而去,却发觉声音是从侧面那排栅栏的地方传出。他俩手举火把,小心翼翼地来到栅栏面前,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那种声音不断,仿佛那些木制栅栏能发出声音。 格雷斯伸手去拉那些栅栏,发觉栅栏的里面好像有什么拉着,他就拿出砍刀,从侧面插到里面上下划动。果然,确实有东西拉着栅栏,被格雷斯一番刀划,那些东西断掉。他再次拉动栅栏,却把栅栏掀了起来。鲍斯和格雷斯一看栅栏的后面,瞬间大吃一惊。 栅栏后面的山壁上有一个被石片堵赛的洞口的痕迹。 鲍斯和格雷斯当时就想,这后面肯定是一个山洞,但是为何被人封了起来,里面一定隐藏着秘密。 两人商量一会儿,决定把他砸开。他们转身来到外面,搬来两块石头就向那类似洞口的片石砸去。只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一个小洞,从里面冒出一股凉气,并伴有潮腐的味道,那种音乐声突然停止。又经过一番击打和搬动,那个洞口终于显现了原型。 两个人手举火把,站在洞口的边上,几乎像傻了一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由于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两人只好手拿砍刀,慢慢走进。他们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走走停停,就像进入雷区的侦察兵,唯恐哪一步迈得不对,就有可能飞上天去。 他们又向前走去,山洞在前面拐了弯,在拐弯的地方有一处洞壁的石缝中不断的流出小股的山泉,落入下面一个石坑之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那种声音很美妙,类似人们经常听到的优美的流行音乐。 石坑不大,并不太深,坑中的水清澈透明,也不外溢。可能在石坑的底下或周边有渗水之处,渗水的速度和滴水的速度形成绝妙的吻合,维持了这种难得一见的动态平衡。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泛出片片橙色的鳞波。给人一种梦幻的遐想。 可是这番优美的叮咚声和优美的景象没能清澈他们的心泉。因为,他们不敢想象里面还会影藏着什么。 鲍斯和格雷斯继续往前走,却是一段看去幽静的洞中回廊。中间是一簇石柱,将山洞一分为二。前去十几米之后,两条回廊合一。洞中石簇和洞壁生得极为精致,形状不一,千奇百怪。像城里人们经常筑砌在庭院、花园的假山奇景,处处争夺眼球、栩栩如生。 在回廊合二为一之后,山洞又向左延伸数米,里面是一块凸起的平台,上面摆放了三张简易木床。平台的右方是一处空场,顺序的摆放了三个竹柜。左方有一个狭长的缝隙向远方延伸,最后形成一道很小的缝,那里能感觉风动。估计就是这个山洞的通风口。再向石台里面就是山洞的尽头,前面无路了。 鲍斯和格雷斯站在洞中,仿佛觉着自己已不存在,留在这里的就是他俩的灵魂。 的确,他俩就像幽灵一样在这个洞里转来转去,好久才发出一阵狂笑,不知道是找到山洞的欣喜,还是被神秘的山洞慑去了魂魄。狂笑的声音被空空的山洞放大,震得他俩的耳朵发鸣,他俩才止住狂笑,瞬间手舞足蹈起来。 兴奋和激动过后,他俩去检查了一下那三个竹柜和三张木床,和外面的栅栏一样,那些物品都不朽不腐。除了上面有些潮湿以外,连霉菌都没有生长。鲍斯和格雷斯不明白,在这种密不透风又极度潮湿的环境下,是什么让这些器物保存的如此完好。他们不再考虑,就把竹柜和木床各一个搬到外面的草屋,美滋滋地休息了。 雷克听到这里,打断了格雷斯的讲述。 “格雷斯先生,你是说那个草屋不是你和鲍斯所建,而是它们原来就存在的?” “是的,我和鲍斯看见的时候,只是上面没有盖上枯草,那几个床铺和竹柜也是原来就有的。” “这……怎么可能?”雷克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不知该怎样说起。 “我对那个草屋和山洞也一直感觉蹊跷,后来因为那个草屋被大水冲垮,才联想到是不是60年前某人在那里建造。但是,他们依靠什么让那个框架保存得那么完好,依靠什么让那些木料不腐,我就不知道了。” 在绝岩峭壁之间的平地上,有一个空空的草屋框架,草屋的里面还密封了一个岩洞,这是谁人所为?如果说是60年前的事情,那么那些人既然有一个条件极好的山腹,为什么还要在峭壁间建造一个草屋呢?难道除了那些强盗,还有别人藏在这神山老林之中?是藏在哪里,还是游荡山中? 尤其是那些不朽不腐的竹柜、木床和房架更是不可思议。总之,所有的一切,雷克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祈平说话了:“那些东西不朽不腐,是不是宫本的杰作?” 祈平的一句话,让雷克茅塞顿开。对啊!一定是宫本,他被强盗作为试验品,在身上注射了多种药物,由于失控,强盗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那个草屋极有可能是他的杰作。从他在山腹中保存的十几具尸体可以看出,他有那种能力。可是,他既然有个草屋可以栖身,为什么后来要藏在山腹呢? 雷克似乎明白了,宫本离开草屋的目的,可能是在山腹中寻找什么可以让那些死者起死回生的药物……雷克正在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祈平又说话了。 “雷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雷克转头看了一下祈平,见祈平的眼中正闪动着一种特殊的光芒,似乎她看到了什么希望,于是,他对祈平说:“祈平小姐,你想到了什么?” “对于60年前山腹的记忆,我不能完全回忆起来,但是,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是穆哈德在给我注射隐形基因之前,我们像父女一般有一番对话,然后我就倒在穆哈德制作的皂荚木箱中,她给我注射了隐形基因药物。在我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对我说‘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能听见不,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你找到……’这句话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也只记住上述这些内容。但是,我不知道他这些话的意思,他说的重要东西究竟究竟是什么,能够让我找到什么,我想象不出来,不过,我猜测他两句话连起来之后,可能是想告诉我,那个东西就在我的身边。而且在我复原之后,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仔细想想,是不是和隐形之后的复原有关?” 听了祈平的话,雷克和娄一龙瞬间眼睛一亮,但是随后就变得暗淡,本来就已经虚幻的面容,更显出一种灰淡和颓废。 第六章 我还有个妹妹 (六、七章还是一些先期的铺陈,八章以后进入主题。可以越过这两章)雷克首先想到的是那只盛装祈平的木箱。不过,那只木箱已经被大水冲入谷中,恐怕极难找到。换句话说,穆哈德那句话的意思也不一定就是关于隐形复原的问题,也许还有其他的目的。可惜的是,他说得太晚了。 娄一龙也想到了那只木箱,他和雷克刚才眼睛的一亮一暗实际上就是希望的诞生和破灭的过程。尽管他有些失望,但是比起走进“幽灵隧道”,他认为还是找到木箱要容易得多。然而,眼下,他不能提出前去寻找木箱,因为大家都意志涣散,神经几乎崩溃。自己和雷克的隐身问题是小事,首先要解决的是把大家送出大山。想到这里,娄一龙对雷克说:“雷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一龙,根据目前的形式来看,我总觉得不是我们找不到出路,好像有什么东西故意为难我们,不让我们找到出路。理论上讲,我们按照一个方向前进,总会走到大山的尽头的。但是,这两天我们的尝试证明一个问题,即便有太阳的指引,我们也不能正确地把握方向,不知不觉地总在兜圈子,就是重新调整过来,过不了一会儿,还是又绕了回来。所以,我想在短时间内把大家带出大山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保证大家不要生病倒下,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就怕大家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和压力。” “雷克先生,娄一龙先生,我决定暂时不离开大山,首先把你俩的病医好,然后再考虑出山。”格雷斯说出了感人肺腑的一句话,让雷克和娄一龙的心里发热。 “对,我们不出山,一定要把你俩的病症治好。否则,我们即便真的出去,人是活了,可是心却死了。我的娘啊,这个山中它咋这么神秘啊!”郭海坪闷了好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但是,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简直就是三九天的炭火,热的人心里都流汗。 有过分离和会合,有过口舌之争,相雨霏见郭海坪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无限深情地望着过郭海坪,心中默念:“郭海坪,好样的,有种!”她也像郭海坪一样,说出自己的想法:“雷克,最初是我们不对,不该和你离心离德。现在,经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虽然我们还没有看见彩虹。但是,彩虹正在我们大家的心头升起,如果不把你俩的病治好,我不出去,宁可陪你们一辈子,留在山中。” 旗云、丹花、祈平和幺妹也早就有这种心情,但是,他们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现在,看见大家都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一心一意地替雷克和娄一龙着想,她们都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留下来陪着你俩。” 雷克和娄一龙听到大家发自肺腑的语言,深为感动。但是,想到以后的事情,不得不从长计议。雷克想起一个问题,在那个山腹的魔窟之中为什么没有那些恶魔留下的枪支弹药等武器?他问祈平,可是,祈平也不知道。 大家几乎是在泪水的陪伴下进入梦乡的,那是激动的泪,团结的泪,友爱的泪。 丹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冲动和兴奋,她又是久久没能睡去,朦胧中,她又回到了从前。 然而,这一次,不是她一个人回去的,是幺妹和她一起回去的。 同是丹花10岁的那一年。有一天,丹花放学了,走到家中看见院里站着一个小姑娘,看上去七八岁左右,丹花愣在了门口。她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的院里,她和自己长的怎么那么相向?丹花正在疑惑之间,就见小姑娘挥着双手奔自己而来,口中不断地喊着“姐姐,姐姐”。稚嫩的声音如穿过林中的小溪,清脆悦耳。小姑娘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无比甜蜜。 丹花不自主地张开双臂,抱住了跑向自己的小姑娘。她尽管不认识眼前的小姑娘,但是因为她长得像自己,也因为她甜蜜的笑脸和甜甜的声音,丹花从心底里喜欢她。她双手抱住那个小姑娘,仔细端详她的面孔,自己也露出了同样的微笑。 这时,妈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笑盈盈地对丹花说:“丹花,还不赶快叫妹妹。” “妹妹?”丹花犹豫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妈妈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起啊?丹花拉着小姑娘的手就来到妈妈面前,仰头看着妈妈的脸,她从妈妈的脸上看出来,妈妈是认真的。 丹花没有当着小姑娘的面问妈妈是怎么回事。 几天之后,当小姑娘不在身边的时候,妈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丹花,那个小姑娘名叫小妹,是爸爸妈妈在丹花3岁的时候捡到的一个弃婴,考虑自己没有时间抚养,就把她放在了丹花的外婆家。直到现在,她8岁该上学了,妈妈才打电话叫外婆托人给送了回来。因为外婆总是拿着妈妈的的照片对幺妹说,这是你的妈妈,幺妹就把妈妈藏在了心里。这些年来,她一直想回到妈妈的身边,但是妈妈的工作比较忙,只去过外婆家几次,每次去的时候,幺妹都要跟着回来。但是妈妈没有把她带回来,她想等到她该上学的时候,在把她接回。 丹花听了妈妈的话,当时就哭了,问妈妈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她,让她这么多年对幺妹一无所知。 妈妈没有说出原因,只对丹花说了一句:“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该瞒着你。”说完,妈妈流下了眼泪。 丹花见妈妈向自己道歉,又流出了眼泪,忙止住了哭声,伸出自己的小手替妈妈拂去脸上的泪水。声音虽然稚嫩,但是语气就像一个大人:“妈妈,你没有错,我知道你是怕我嫉妒。但是,我不会的,因为我是妈妈的女儿,有着和妈妈一样的宽怀、坦荡和爱心。” 丹花的话,感动了妈妈,妈妈抱着丹花,哭得很悲伤,但也饱含幸福。过了一会,她就不哭了,她双手抓着丹花的肩膀,无限柔情地看着丹花的小脸,亲切地说了一句:“宝贝儿,你长大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我也爱小妹和爸爸。” 以后,丹花就领着妹妹每天一起上学,在来往的山路山,不知道留下多少姐妹天真的笑声。 邻家见丹花多了一个妹妹,而且妹妹与丹花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都以为她们是亲姐妹,无不流露羡慕的目光。当然,小妹也是那样认为的,因为,谁也没有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即便她真的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她可能也不会相信,因为妈妈对她好,爸爸对她好,姐姐对她更好。她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姐姐,更喜欢这个家。 丹花不知道是自己的回忆还是自己的梦境,她突然喊出了小妹的名字。睡在旁边的幺妹在梦中听见有人喊她,急忙翻身坐起,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旁边的丹花此时清醒了许多,知道是自己喊小妹的时候喊出了幺妹的名字,把幺妹惊醒。她伸手拉着一下幺妹的手臂,轻声说道:“幺妹,睡吧,是我做梦了,在梦中喊出了你的名字。” 幺妹抱着丹花又睡去了。 丹花真的睡不着了,难道幺妹就是小妹,真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这么长时间,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丹花突然想到,自己的妈妈就是个教师,而不是没有工作的人。自己的爸爸也是一个企业的员工,他没有去外面打工。自己的外婆和幺妹的外婆所居住的城市极为相似。看来,幺妹真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是因为一本书而意外被人利用,被封在绝壁悬棺之中,那么幺妹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外婆病故,父母遭遇不测? 可是,幺妹明明白白的说那天在谷中死去的就是她的哥哥姐姐啊? 嗨,也许就是自己和幺妹长得像,经常胡思乱想,做了一个离奇的梦而已。 夜,很快就过去了,新的一天到来,但是新的一天将发生什么,他们无法预测。 按照昨天的商议,他们眼下不再寻找出山的路,而是先要寻求给雷克和娄一龙的治病方法,就目前的情况看,可能存在两种办法,一个是找到“幽灵隧道”,另一个办法就是找到曾经盛装祈平的木箱。但是,雷克还是被一件事情搅扰,就是他昨天的猜想,按照进出山腹的情况和路径,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那个神秘山谷的东边,可是为什么两三天的跋涉没有见到那个山谷呢?前几天在山腹里转来转去究竟转到了哪里?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三个人也产生了同样的疑虑,对,这就是那个山谷的东面,而且应该离曾经栖息的那个草房不远。 大家最后决定沿河而上,看看雷克诉说的奇寒之河是不是这条河流的上游。 一行9人丢弃草屋,带上背篓、绳索和武器,辗转来到那处滑坡的山峰,顺着山脊向上游走去。 走在途中,丹花对雷克讲述了她昨夜的梦境,也许不是梦境,但是她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第七章 是河水阻挡了病毒吗 (本章写成1900字吧)雷克听完之后,愈发觉得奇怪,这个丹花好像患了失忆症。她的身世随着她的思维反复变来变去,不晓得到底那一个是真的。还有那个幺妹,也是琢磨不透。猛然间,雷克想到一个特殊的问题,难道丹花和幺妹真的是姐妹两个,所以互不相识,是她们进入了时空隧道,她们不是现代人?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雷克就开始联想在峭壁悬棺解救丹花之后,她的一系列变故,又联想到解救幺妹之后,幺妹的思想变化等事情。丹花的反复无偿,让雷克联想到鬼,但是,丹花的机智勇敢又让雷克很佩服,几次救险都有丹花的机智。而幺妹则不同,处处表现出心事重重,处处表现得天真无邪。最初还开心了一段时间,自从娄一龙郭海坪等人从山腹中带着祈平回到草屋之后,她就变了一个人。 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雷克的思维成了一团乱麻。 山路的起伏和树木的交错,还有藤草的包围,对于大家来讲已经见怪不怪。今天的天气晴好,透过树隙向东望去,有时可以看见山下的河流,那条小河无忧无虑地脉动自己的血液,全然不顾身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流向何方。也许,它在寻找湖泊,也许,在寻找大海。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它们为美丽的大地添了一份锦绣。 他们下了山坡,慢慢接近河流。尽管他们曾经被河流阻隔,但是欢快的水声荡起了他们心中的希望。可能是运动才代表活力,才代表生命。大家的心脉动着河水的节拍,产生了一种亲近和渴望。终于,他们来到河边,看见了两岸河滩的空旷。 沿河向上,河水渐渐向高出爬去,通过几处断崖和瀑布,来到一处高坡。沿着高坡向前走了一个小时,雷克一眼就看出了那片平地正是他和旗云、丹花、幺妹经历变形阴风粒子团的地方。 时间已到中午,大家坐下休息。 娄一龙突然向雷克提出一个问题:“雷克,为什么我们没有见到那种吸血草藤、蛇藤和藤人?” 一句话把雷克问住了,他张口结舌,半天没有回答上来。 郭海坪来了精神,好像突然明白了许多,他张开大嘴,笑咧咧的对娄一龙说:“可能那些草藤、蛇藤和藤人的变异有两个特殊的前提。第一,就是有什么场强在控制它;第二,就是它们接触到了人血。因为那个罪恶的山腹被水冲毁,其地址结构遭到破坏,那些能够产生辐射的仪器也被破坏,控制它们变异的场强不存在了。所以,它们无法变异,只是普通的草藤。这一路,我们见过不少。不过,没有发现它们有任何反常之举。我的娘啊!” 郭海坪的憨厚、直率和胆小是大家公认的,人人都说郭海坪是个马大哈,没想到短短的二十几天,他竟然也学会了利用地址结构来分析草藤变异的原因。大家听了之后,都觉得他变了,变得细致认真起来,不再是那个马大哈。 雷克也觉得郭海坪说的有道理,他伸手拍了一些郭海坪厚厚的肩膀,笑着说:“我的娘啊,我们的郭大侠进步了!” 雷克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相雨霏看着郭海坪憨憨的傻笑,心里美滋滋的。 雷克一直因为没有碰到吸血草藤感觉奇怪。但是,他的心思没有放在吸血草藤上。他在考虑眼前的这条河流是不是钻进山腹之中。要真是那样,这条河流极有可能就是幺妹和她的哥哥姐姐碰到的河流。那么,在这个河流附近就一定能够找到那条公路。尽管大家不同意抛弃自己和娄一龙而先行走出大山,要是真的能够找到那条公路的话,雷克会毫不犹豫地将大家送出去。 当娄一龙提起吸血草藤一事,郭海坪进行一番解释之后。雷克的思路又回到了吸血草藤的问题上。他觉得郭海坪解释的有一定道理,因为只有那个山腹近处的山谷,那种草藤才变得可怕。他也觉得和河流有关,河流的附近很少有那种草藤,只是娄一龙和郭海坪等快要找到那个血水小溪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些,那么就是说,有可能是场能的控制,也有可能辐射,还有可能是污染。 旗云和丹花也注意到这个地方有些面熟,应该是他们经历变异阴风粒子团的地方。她俩坐在那里,眼睛不断四处搜索,唯恐再碰到那种叫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她们明明记得,是在他们准备走向上游的时候,一大片乌云遮在他们的头顶,然后那片乌云就产生炸雷,变成十几个闪光的球体在他们上空飞来飞去,并不断对他们进行攻击。雷克说那些东西有了灵性,可能视人类为敌人。如果继续向上游走去,可千万不要再碰到那些鬼东西啊!她俩看看天空万里无云,湛蓝的颜色晶莹耀眼,心情略微放松一些。 幺妹则不同了,她还是一脸茫然望着远方,似乎对周边的一切都没有记忆,也漠不关心,不知道她是忘记了一切,还是忘记了自己。 雷克对于继续前行后能否碰到那些东西不敢确定,但是,他有一种预感,前面的路还是比较凶险。 雷克对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说:“我们沿着河流继续上行,如果河水是从山腹中流出,极有可能是幺妹所说的那条河流,要是那样,这附近肯定有公路。” 娄一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雷克,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根据幺妹的状况,她好像有些失忆,她讲过的几件事情都和事实有很大差别,或者说她受到了什么刺激产生了记忆偏差。” 第八章 梦中的叮咚声 娄一龙说的不无道理,幺妹的表现确实有些失常,情绪也极为低落,只有和雷克离得很近或者和雷克说话的时候才表现出一种快活,似乎忘却一切烦恼。反之就总是默不作声,一筹莫展。 雷克搞不清楚幺妹是怎么搞得,对于娄一龙的话他也进行了权衡,随后就对找到公路失去了信心。 但是,他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如果找不到公路,我们也要前去看看,这条河流是不是与高山海子联通,我们曾经在高山海子看见了类似时空隧道的情景,也许通过“时空隧道”能把他们送出去。” 娄一龙想想,要真是那样就最好不过了,先把大家送出山外,他在和雷克一起寻找“幽灵隧道”,或是寻找祈平所说的那个——未知的东西。他同意雷克的做法。 第60节 大家也都同意雷克的想法,因为他们已经横下心来要陪着雷克和娄一龙,雷克怎样决定,他们就怎样办。 大家起身上路,继续向河流的上游走去。 这一次,他们很幸运,没有碰见雷克所说的变形阴风粒子团。他们一直走到夕阳西下,翻过几处高峰和断崖,当河流两侧再次出现缓坡的时候,想象的事情发生了,那条河流正是从一个高峰的山腹中流出。 雷克一阵激动,忙问走在身边的幺妹。 “幺妹,你见过这里吗?” 尽管迷茫了几天,看得出幺妹现在很开心,可能是雷克经常跟她走在一起的缘故吧!她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前面的大山,但是,最终摇了摇头对雷克说:“亲爱的,我记不起来了。” 雷克并未受到幺妹这句话的打击,因为在刚才的行程中,他对公路一事已经失去了信心。 眼前,是一处高高的悬崖峭壁,河水在一个很大的山洞流出,形成一个落差不大的瀑布。山洞的两边有嶙峋的怪石,也有让人可以落脚之地。瀑布的声响不大,但是溅起的水雾很多,弥漫在周围,把周围的空气变得凉爽、湿润。 雷克转头问走在后面的格雷斯:“格雷斯先生,你和鲍斯曾经进入的有河流穿过的山洞是这里吗?” 格雷斯很坚决地遥遥头,口中一个劲儿地“no!no!” 雷克叫郭海坪看看手表,时间是下午7点。 “我们进去,也许里面有支路,如果找不到支路,我们再出来宿营。” 雷克接过郭海坪已经点燃的火把,带头走在前面。 他们沿着水洞右面,走在怪石的空隙间。 这个水洞是一个上下矮,左右宽的椭圆形,两侧的巨石和通道都高于水面,所以他们走起来碰不到水,只是到处都是锯齿獠牙的石头和山洞突出的岩石,走起来并不容易。 雷克不断提醒后面的人。为了防止看不清路,格雷斯在后面也燃起了一支火把,这样,走在中间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见身边的情况。 大家在这个阴森森的水洞中向前走了几百米,水洞变了形,又隐入了山体之中。而他们行走的地方却变成一个向右侧上方的单独山洞,他们沿着山洞向上面攀爬,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山洞变得平缓,里面也不再潮湿,见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雷克不再前行,回头对大家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山体中尽管有些阴冷,但是感觉安全许多,为了防止意外,他们还是安排了夜里值班。 午夜十二点左右,当郭海坪值班的时候,他仍是困倦难耐,手握宝剑,身靠岩壁,四只眼皮不断打架,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迷迷瞪瞪地睡着了,而且打起了呼噜。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鼓。 “叮咚——” 睡梦中的郭海坪听清了,那是一种水滴落入水塘的声音。 郭海坪猛地一惊,他睁开了眼睛,然而,那种声音又不见了。郭海坪瞬间精神,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但是,过了好长时间,他再也没有听到那种“叮咚”声,神经马上放松,这一放松,困意又占据了他的身心,他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还是旗云首先醒来,她睁开眼睛,但是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她只好凭着昨晚的记忆,向郭海坪的身边爬去。她要拿出郭海坪的火机看看时间。然而,他没有碰到郭海坪,却碰到了格雷斯。 格雷斯被旗云一碰,当时惊醒,他瞬间就坐了起来。 “是我,旗云。我想看看几点,却把你碰醒了,我不知道你是谁?” 格雷斯在迷蒙中清醒了,他赶紧应了一声:“格雷斯。”随后,格雷斯掏出了打火机,并将其点亮。 旗云借着格雷斯打火机的光亮看看时间是凌晨五点半。她看看左右,大家还在熟睡。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昨夜睡觉的时候,郭海坪明明就睡在格雷斯的身边,他怎么不见了? 旗云和格雷斯的动作把大家都惊醒了。 看见大家醒来,格雷斯起身来到装有火把的背篓边上,取出一支火把点燃,暗了一夜的山洞突然红彤彤一片,大家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纷纷用手挡住火把的光亮。 旗云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下,仔细查看身边的一切,发觉郭海坪真的不见了。 “郭海坪呢?”旗云的一声喊叫让大家都放开了捂着脸的双手,急忙四下搜寻,没有看见郭海坪的影子。 相雨霏急了,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光到处扫描,心紧张得要命。 雷克和娄一龙听说郭海坪不见了,都纷纷站了起来,也像相雨霏一样前后左右观望,可还是没有郭海坪的影子。 雷克的脑袋“嗡”的一声,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他从背篓里又拿出一支火把点燃,转头对娄一龙说:“一龙,你留在这里保护几个女孩,我和格雷斯前去看看。记住,千万不要随便走动。” 雷克和格雷斯向山洞的深处走去,前方不远处,山洞变得凌乱,到处都是恐怖的尖牙、吊ru。幸运的是,依然可以通过。他俩走过一段复杂的地域,山洞又开始开阔,火把的光亮映到洞壁上也变得朦胧。 突然,雷克看见了前方几米处有两条腿从岩壁底下的侧面伸出。他倒吸一口冷气,神经立刻变得紧张。从岩壁底下伸出的双腿裤子颜色和脚上的靴子可以看出,那就是郭海坪的双腿。 第九章 太极寒泉 雷克暗叫一声“不好!”快速冲到了那两条腿旁边。 眼前的情景让雷克十分惊讶,哭笑不得。 郭海坪手里抱着砍刀,身体侧靠在一块石壁上,正甜甜的打着“呼噜”。那块石壁向内凹去,所以在远处只能看见他的双腿和双脚。但是,更为惊奇的是郭海坪靠着的石壁是一道很大的规则石壁,那个石壁有一米五宽,两米多高,并且被他靠出了一道缝。站在石壁面前只觉得一股冷气从石壁上发出,冻得人瑟瑟发抖。石壁的里面还有连续的“叮咚”声。 雷克赶紧俯身,轻声喊道:“海坪,海坪。” 郭海坪“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双手握紧了砍刀。 雷克见郭海坪的目光发呆,知道他还没有从梦中醒来,急忙向后闪身。就在雷克刚刚闪开之后,郭海坪的大刀就劈了过来。由于力量过大,没有控制住,大刀“咔嚓”一声就劈到下面的岩石上。声音响处,火星四溅。站在旁边的格雷斯立刻感到浑身发冷,汗水瞬间浸满额头。就是雷克激灵,否则这一道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海坪,你怎么了?” 雷克知道郭海坪可能是在恐怖的梦中被自己叫醒,只好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郭海坪又把钢刀提了起来。这时,他看见了两个拿着火把的人是雷克和格雷斯。他手中的钢刀“咣当”一声就掉在地上,然后,身体一瘫也坐在了地上,低头在那里喘着粗气。 见郭海坪丢下钢刀,雷克才慢慢走上前来,蹲在郭海坪的身边,小声问道:“海坪,究竟是怎么了?” 郭海坪向周围看看,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就反问雷克:“他们那些人呢?” 雷克又是哭笑不得,是你自己睡觉的时候跑到了这里,反而问其他人哪去了,真是见鬼了。 “他们都在那边,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郭海坪瞪着眼睛望着雷克说:“怎么?我昨晚没有和大家睡在一起?” “是啊!” 郭海坪看看周边的情况,确实觉得不对,他无奈地摇摇头。 见郭海坪说不出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雷克也就不再追问。他起身来到被郭海坪靠出一条缝的石壁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甚为蹊跷。在这个凌乱不堪、曲折迂回、怪石跌出的山洞中怎么会有一块这么奇怪的石壁?简直就是一道石门,那个缝隙是郭海坪靠出来的,还是原来就这样。郭海坪为什么睡梦之中跑到了这里,难道还是一种不明物质场的吸引?他把宝剑挂在腰间,一手拿着火把,一手去推动那个像石门一样的石壁。“嘎吱——轰隆——”的声音传出,惊得旁边的郭海坪一下就从地上跳起,顺手拿起地上的砍刀,虎视眈眈地注释被雷克推动的石壁。 那个石壁果然是一道石门,被雷克用手一推,它开了一道缝。一个奇寒之气从里面袭来,雷克好像被一股气流冲击,瞬间倒退了三四步,正好撞在郭海坪的身上。 望着打开一道缝的石门,雷克是满脸的惊惧,他一时竟忘了眼下所处的位置,小声对郭海坪说:“一龙,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郭海坪知道雷克想问娄一龙,可是娄一龙并不再身边,他是因为习惯才把自己喊成“一龙”。于是,他赶紧说:“雷克,一龙不再身边,他们在哪里,我去把他们叫来。” 这时,雷克才发觉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击中在眼前的石门上,根本没有考虑身边的人,才闹出这样的笑话。他带有一点歉意地说道:“海坪,先不要去找他,你和格雷斯找一块大石头,把他搬过来。” 郭海坪明白雷克的意思,他想进去看看,又怕石门自动合上,把他们陷在其中。 不多一时,郭海坪和格雷斯从远处用翻滚的办法找来一块石头。 雷克再一次走到那个石门面前,用一只手去推它。但是,那道石门没有动,他只好把火把交给郭海坪,用双手推动那道石门。 石门被打开了,郭海坪和格雷斯急忙把那块大石头退到门边将石门挡住。 石门的里面是一个极为完整的洞厅,面积不大,约有五六平方米,是一个上下高,左右窄的拱形,洞壁表面光滑,上面有些花花绿绿的苔藓和细菌等东西。 三个人向前走了有十来米,洞窟左拐,眼前突然开阔,是一个很大的洞窟。上面很高,下面很深,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悬在半空。在洞窟底部有一个八角廊台,廊台的七个角都有一个类似人形的雕像。雕像是姿态各异,男女不同。从上面看不清衣着和面部表情。只有一个角上是空的。廊台的顶端是一个圆形平台,平台上是黑白两色的太极图案。然而,太极图案是下陷的,看不清是什么材料,更看不见底下的结构,里面是绿汪汪的一潭碧水,碧水之中有丝丝水雾升腾。在洞窟的顶部对着太极图案的地方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叮咚”之声,声音轻快响亮,不断向周边荡开。声波犹如水波涟漪,音韵相扰,久久不绝。 三个人站在那里,几乎全都傻了,足足两分钟没有讲话。 突然,郭海坪说:“这里有向下的台阶。” 雷克此时才向旁边看去,果然,在郭海坪的左侧有一条盘旋向下的石制台阶。那些台阶上都布满了雕纹,多半都是形状各异的鸟兽和精灵。台阶的旁边是一道汉白玉扶廊,廊柱顶部都是古代神兽的造型,一个个锯齿獠牙,面目狰狞。他们知道那些可能都是龙子的造型,只是上面有斑斑藓迹,看不太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 三个人都在猜测一个同样的问题。 雷克决定下去看看,说不定这里是古代文明的遗迹。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当步入台阶手扶扶廊的时候,他们才感到凉气袭身,钻心透骨。但是,为了看看下面的东西,他们还是坚持着走了下去。 走到下面之后,发觉底下并不是很冷。理论上讲,冷空气应该在下面,至于为什么上面冷他们根本无法解释。 过了一会,雷克似乎明白了,可能是上面的空气流速快,把身体的热量带走的比较多,下面空气流动缓慢,带走身上的热量较少。 这个洞窟的底部全部是花岗岩方石而砌,这让几个人更为不解。但是,没有看清洞窟的全貌,他们根本不敢枉下断言。 三个人向四周望望,发觉在石阶的下面有一条通向右面的通道,通道很宽也很规整,至于通向哪里,他们根本无法想象。 郭海坪走着走着就浑身发抖起来,第一,这里比较寒冷,第二,他怕发生前极端的变故,莫名其妙地被困在这里,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那个台阶,唯恐它突然垮落,或者上面的洞口突然闭合。 为了不让火把在中途燃尽,雷克让格雷斯熄掉一支火把。 三个人慢慢接近了那个八角廊台。 由于在黑暗的山洞中,他们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能以远近和左右进行方位区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雕像是一位面向他们的老者。那老者发鬓上盘,并在顶部形成一个鬏状。面容瘦削,颧骨突出,眼睛小而圆,鼻子嘴巴靠得很近。下巴也是一缕长须,呈向前飘动状。老者的身体直立在廊台边缘,手拿一只龙头禅杖。从禅杖的质地看可能是金属制品,但是上面除了有水迹,并没有锈蚀状况。全身上下汉服装束。从他的神态上看,有点像古代的江湖术士、郎中,也有点像朝中臣仆,但是从他手中的龙头拐杖看,他又有点像道士或僧人。 这里难道真的是古迹? 临近老者左边的是一位短发少年,那少年浓眉大眼,一身现代装束,看上去有十一二岁。他手中无物,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在少年的左边是一位不到30岁的男子雕像。那男子也是一头短发,双目炯炯有神。一手握弓,一手搭箭,身上也是现代的装束,就是长得微胖,与郭海坪的形象差不多。与男子相邻的雕像是一个与其年龄相仿的女子,女子的面容很好,形象颇似旗云,衣着也是现代样式。 另外三个雕像像是古代武士,都是盔甲齐全,手握长枪而立,尽显威武、庄严,像是把手边关要塞。 通过七个雕像,雷克看出一个问题,在这个神秘的洞窟之中,建筑是古代的,人形雕像有古代和现代之分。看来,这里肯定就是古代文明的遗迹。不知道什么原因,曾经被现代人发现。但是那些现代人进入这个洞窟中没能走出去,否则一定会得到外界的重视,进行科学考古挖掘。究竟是什么原因,那些现代人走不出去呢? 雷克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问题很严重,急忙和郭海坪、格雷斯说:“不好!,我们赶紧走!” 郭海坪和格雷斯正在旁边打量那三个古代武士雕像,心中也疑虑重重,不断的进行猜测,突然听见雷克说走。就急忙转身来到雷克身边,不解地问:“为什么?” “上去再说!” 雷克转身向那个石阶走去,郭海坪和格雷斯紧步跟在后面。 原来雷克发现这里神秘,害怕上面的石门自己闭合把他们关在里面。三个人上了台阶进入通道右拐,看见那个巨大的石门没有闭合。雷克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对郭海坪说:“从下面的情况看,这里可能是一处古代遗迹。但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有现代人的雕像。所以我判断,那些现代人误入其中,并且困陷多年,最终故去,是后人给他们树立了雕像。” “可是,那些后人呢?他们哪去了?”郭海坪的脑子似乎又比以前灵活了许多,他开始富于联想了。 正说话间,三个人同时看见从前面的大门处走进来一个头带草帽,身穿草衣的男人,那男人身上背着弓箭,身上搭着两只兔子,手里还拿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第十章 相遇在时间节点上 第61节 雷克、郭海坪和格雷斯见漆黑的山洞中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不知是何来头,也不知是人是鬼、是敌是友,瞬间毛发倒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急忙侧身横刀,摆好架势,以防不测。 从大门口进来的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雷克、郭海坪和格雷斯,一点特殊的反应都没有,旁若无人地从他们的身边通过,而且悄无声息。 三个气不敢喘,目光和身形随着那个人而动,一直把他目送到通道的拐角。 “鬼——”郭海坪突然从恍惚中醒了过来,大喊一声就向门口跑去,跑到石门外面,见雷克和格雷斯还站在那里,他有些惭愧地停住了脚步,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不知道雷克和格雷斯在那里干什么。 对于刚才的一幕,雷克果然感到了恐惧。那个人有形有影,就是走路没有声音,他也联想到鬼,可是转而一想,要真是鬼的话,他不会对三人视而不见。那么说他是个盲人,也不对,他能够准确地从石门进来,又能准确地走过通道,证明他能够看见山洞里的一切。可是这样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山洞中没有光亮,他是怎么看见的呢?也许……也许他的眼睛具有红外线或者超声探测功能,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当郭海坪大喊一声“鬼”,然后跑出去之后,雷克陷在冥思苦想之中。 格雷斯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也颇为不解,他觉得那个恐怖,也觉得那个人面熟。他没有郭海坪那样害怕,但也吓得不轻。他看看雷克的表现,就觉得雷克不仅是一个才思敏捷的人,也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就像中国的俗话所说,遇到任何事情都“三思而后行”。而对于自己来讲,因为三年的经历,恐怖惊险都曾经发生,尤其是他要寻找的“约柜”丢失、他的曾祖母死去之后,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偶尔的害怕和心跳只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心里反应。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雷克抬眼看看郭海坪,示意他回来。 郭海坪极不情愿地走了回来,他的确很害怕,但是真正与恶魔面对面地厮杀起来也决不后退。他浑身发抖,但是心里却不断地给自己鼓劲。 雷克对郭海坪说:“你拿着一支火把沿着通道向右,很快就可以看见娄一龙他们,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叫他们小心行事,暂时最好不要走动,就在那里等着。我和格雷斯到底下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郭海坪走后,雷克和格雷斯又重新走进通道,来到大型洞窟的入口,他们没有看见刚才戴草帽穿草衣的人。两人顺着左侧石阶就向下走去,在石阶的底部有一个通道,那是刚才他们下来之后才发现的,雷克走到通道的入口处向里望望,里面的情形与上面相同,是一条很规则的山洞,感觉温度提高了一些,还有一股热风从里面吹来。 雷克和格雷斯不再犹豫,举着火把就向前走去。 他们拐了几道弯之后,发觉前面传来了光亮,两人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漫步向发出光亮的地方接近。 终于,他们看清了,前面发出光亮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大的洞窟,光亮中还有袅袅的青烟,并散发出一种香味。再近前一点,那个洞窟的全貌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圆圆的洞窟,洞窟的顶上有一个通向山顶的夹缝,类似天窗,不过看不见光亮,不知道那道夹缝有多高。洞窟的下面是一个周边全是凸台的水潭,潭中的水碧绿碧绿。在右面潭边的平台上燃着一堆篝火,两个人正在那里熏烤野兔,野兔的肉香飘到雷克和格雷斯的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一下口水。刚刚进来的那人背对他们,他的对面是一个同样打扮的女人,女人的脸很红,皮肤也很红,估计是篝火照射的原因。 雷克和格雷斯躲在角落里观察了半天,也未见两人有什么反应。于是就大胆地喊了一声:“两位朋友,你们是从那里捉到的野兔?”因为二十几天只以水果充饥,闻道了烤肉的味道,身体的全部神经都开始高速活动,刺激大脑进行联想,把一切都集中到烤肉上面,所以,雷克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水塘边上正在全神贯注烤野兔的两个人似乎没有听到,仍在那里不断地翻动野兔。 雷克瞬间觉得有问题,他马上联想到鲍斯和格雷斯曾经讲过的事情,就是一对青年男女寻找天路跳崖的情景。难道眼前的两人真是幽灵?于是,他又提高了声音,重新问了一遍,烤野兔的两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格雷斯忍受不住了,他被那野兔的香味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他提着砍刀大声呼喊着,然后顺着水塘边上跑了过去,走到两人的身边仍不停地大喊大叫:“喂,你们两个聋了,为什么问你们话不回答?” 两个人仍是无动于衷。 格雷斯气愤以极,伸手就去抓那个男人的手臂,可是,他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了。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碰到,眼前的人好像根本就不存在。更为主要的是,眼前的男子和女子的容貌和后面那个洞窟之中两个雕像极为相似。 雷克见格雷斯冲了过来,一把没有拉住,就急忙跟了过来。见格雷斯伸手抓那个男人的手臂之后,却无端地停在那里,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保持一个不动的身形。他有些慌了,以为那两个人使出了什么暗器,就闪身到格雷斯身边,伸手把格雷斯拉了过来。 被雷克拉过来的格雷斯,双眼一眨不眨,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傻了。 雷克忙问:“怎么回事?” 格雷斯用手指指那两个人,嘴巴动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雷克来到那两个人的身边,小声说道:“两位朋友,打扰了,我们是迷山之人,误入这个山洞,不曾想闯进你们的营地,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你们致歉了。”雷克说完就抱了一下拳。 两个人还是毫无反应。 雷克见两个人不理不睬,就当自己和格雷斯不存在,也有些微怒。心想,这两个人装聋作哑,不理不睬,软硬不吃!看来,真得给他们来点厉害的!想到这里,雷克也伸手去抓那个人的手臂。可是,他和格雷斯一样,什么都没有碰到。雷克以为自己花眼了,把距离调整错了,就把手伸向那个男人的肩膀,一直向下抓去。他的手触到了地面,也没有碰到那个男人的身体。 雷克一个飞身,跳到后面。 他们不是人? 这个想法在雷克的脑中刚一出现,鲍斯和格雷斯讲过的那个天路的故事就强行挤到大脑里面。雷克明白了,眼前的情景是假的。他把手伸到了那个火堆上方,想去拿那只野兔,然而,他没有感到热,也没有碰到野兔。雷克急忙缩回了手,拉着格雷斯的手就向回走。 “亲爱的,野兔已经烤熟了,可以吃了。” 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雷克和格雷斯急忙止住脚步,回头看去。 那个女人顺手从野兔身上拽下一条腿,边吃边和男人说起了话。 “山娃,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千年了,估计外面应该是咱们那个年代了吧,都说能回到现代,可是怎么总也回不去啊!爸爸妈妈死了,弟弟也死了,那个古代老头说能把咱们送出去,可是他怎么还不醒来啊?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女人哭出了声音,咬在嘴里的兔肉都掉在了地上。 “龙妹,不要着急,总有办法的。那个古代老头说,将来会有一伙人闯到这个山里,会打开那道门。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门被打开了,但是没有看见什么人闯进来,我估计是神睁开了眼睛,等我们吃完后到那道门外去看看,是不是能够走回现代。” “那道门已经打开几次了,可是我们还是没能走出去,看来我们就永远留在时空隧道了,永远也看不见我们的孩子了。”女人说完后,干脆把兔子大腿放在地上,转头悲伤地哭泣。 “时空隧道?”雷克突然间热血沸腾,难道自己和格雷斯也进入了时空隧道? 格雷斯也痛苦地低下了头,原来眼前的一男一女是在时空隧道之中,难怪根本就摸不到碰不着他们。 雷克想想,觉得不对。要是自己和格雷斯进入了时空隧道,眼前的两个人一定能够看见并感知,莫非时空隧道里面产生了时代交叉和时间交叉,我们和眼前的两个人不再同一个时间段上,但却偶然看见了他们,并听见了他们的讲话? 他们说的几千年,最起码在唐朝以前,难道人们进入时空隧道真的能永葆青春?可是,他们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是怎么死的?这个山洞明明白白能够走出去,他们为什么说走不出去呢? “还是想办法让那个古代老头复活吧,只有他复活了,我们才能得救。”女人哭得很伤心,她已经无心再吃下去了。 “可是,我们无法让他复活,只有找到他的徒弟——白眉天风,不过,我们到哪里去找啊?” “白眉天风?” 雷克突然想到了在那个山腹魔窟中安娜曾经提起的“白色幽灵”,还有那天夜里见到了白色旋风…… 第十一章 除魔计划 看看手中的火把就要燃尽,格雷斯拉了雷克一下,“我们走吧,火把要燃尽,回去拿支火把再行前来。” 两人沿着刚才的路回到了上面,通过那道石门之后向右走去,很快看见了火把的光亮,那是娄一龙和五个女孩。 来到近前,见大家都非常焦急,雷克和格雷斯坐下后接过旗云递过来的水果吃了起来。 娄一龙迫不及待地问道:“雷克,什么情况,听郭海坪说那里有一个古代的地宫,并且还看见一个草帽草衣人?” “是的,有地宫,不过不是一个,可能是多个,也不是一个人,我们看见了两个,而且他们说出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们说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几千年,只有那个古代老头才能解救他们,把他们送回现代。”雷克望望前面几个女孩,见他们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他们是现代人,误入山中之后穿越到古代,并随着时光有回到了现代,但是却无法走出山中,是这样吗?”娄一龙愈发糊涂了。 格雷斯插话了:“雷克先生,我看那两个人似乎是地宫中两个雕像,是不是他们早就死了,并且被做成雕像,而他们的灵魂跑了出来,仍在朝思暮想回到现代?” 由于雷克在地宫中没有注意其他雕像,所以没有察觉到有这样的问题,听格雷斯说完,他大吃一惊,转头问格雷斯:“你看清了他们和雕像一样?” “是的,千真万确!” 雷克沉默了,用手抚摸这头顶上的丝带,眼见注释远方。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那些雕像都是包骨真身! “我明白了,那些雕像都是真人做的,其中有烤野兔的两个人,还有他们说的古代老头。” 一听雷克说烤野兔,郭海坪忙咽了几次口水,紧接着就提出一个问题:“我们在山里转悠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碰见一只野兔,他们是在那里捉到的,我真想吃一口啊,我的娘啊,馋死了!” 不是郭海坪一个人想吃一口野兔,大家听到雷克说烤野兔,当时都眼睛发亮,似乎都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娄一龙突然问到:“雷克,既然看见两个人,为什么不把他们带来?” “别提了,我分析格雷斯说得对,他们就是那两个雕像的灵魂,他们好像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山娃,女的叫龙妹,走路没有声音,有整体的外形轮廓。我们摸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们,听不见我们说话。但是,我们却能听见他们说话。” “见鬼!” “我分析,他们可能是因为意外误入时空隧道,并在时空隧道里面死去,尸体被甩出了时空隧道,灵魂却留在了里面。科学家称时空隧道有时具有显性,恰巧被我们碰到了。” “那你说我们也进入了时空隧道?我的娘啊!”郭海坪有些着急了。 “我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进入时空隧道,好像是和时空隧道相遇在一个时间节点上。因为时间是有方向的,但是方向并不固定。就像空中的一只飞虫,飞着飞着就可能与曾经的飞行轨迹交叉,形成节点。因为时间的轨迹交叉,那段过去的时空突然变成显性的,我们看见了节点上以往的情况。至于他们看不见我们,我分析外部的世界相对于时空隧道是隐蔽的。” 雷克停顿一下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情,那两个人说只有那个古代老头复活,才能为他们开启走出时空隧道的大门。老头却说将来一定有人闯进这个山中,也一定能开启那个大门。可是那个女人说,大门已经开启了几次,仍然没有走出去。男人又说出了一个古代人的名字,叫‘白眉天风’,只有找到‘白眉天风’才能让古代老头复活。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大门不是那道石门,而是时空隧道的大门,我也认为如果他们真的是包骨真身,他们就都有复活的机会,关键问题是找到他们所说的‘白眉天风’。这件事让我联想到安娜所说的‘白色幽灵’。我猜想我们经常见到的那种白色光影就是他们所说的‘白眉天风’。我不知道那个‘白眉天风’是何许人也。但是,我感觉到这个山中的魔患仍然没有因为魔窟山腹的崩塌和‘蓝色幽灵’的灭亡而消失,仍有不明之物控制山中的一切。” “那我们怎么办?”娄一龙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雷克看看自己和娄一龙的形容,内心有些许不安。“你看看我们俩现在的样子,过不了几天,就会把大家都吓坏的。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首先想办法解除我俩身体的魔患,第二,想办法找到‘白眉天风’,救活那个古代老头,救活那几个雕像,然后彻底解除山中的魔患。” “那只有首先寻找那个盛装祈平的木箱了,看看木箱里是否隐藏了什么东西,受否能够解除我们身上的病患。”娄一龙听明白了雷克的意思。 “只有如此了。这样,叫其他人留在这里,不过,要向外走一段,停留在洞口边缘有光亮之处。我俩前去谷中,寻找木箱。” 一听说寻找木箱,大家都来了热情,纷纷表示一同前往。尤其是祈平,表现的更为积极。她觉得那个木箱是穆哈德给她留下的最好礼物,也是她生命的保障。争来争去,雷克最后决定带着祈平和丹花前往,让格雷斯和郭海坪留在山洞保护好其他几个女孩。 8个人收拾行装走回洞口,尽管那里乱石交错,但是有了光亮就少了一分恐惧,狭小的落脚之处成为他们的屈身之处。 几个人安顿好了之后,雷克、娄一龙带着祈平和丹花就要走出山洞。突然,旗云喊了起来:“亲爱的,快看!” 大家回头望去,两个草衣男女从洞中走了出来,很快来到他们面前,所有的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人。 “大家不要害怕,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雷克首先稳定了心神。 果然,那两个人穿越在岩石之间,踏着他们身体委身的地方走了过去,旗云和相雨霏的身体被他们踩到,但是她俩谁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身体上。明明看见两个人的腿和脚与自己的身体重合,但却毫无感觉。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两个活生生的人穿行在自己的身体之间,却全然没有感觉,那不是鬼还是什么,要不是刚才雷克的一番讲解,几个女孩恐怕要吓得昏死过去。 那两个草衣男女走到洞口向远处张望一下,又反身回到洞中,情景与刚才一样。郭海坪抱着钢刀痴痴地注视他们。“说他们不是鬼,谁相信啊,我的娘啊!” 两个草衣男女的身影消失之后,大家的心才放下来,但是仍然心有余悸。他们这次没有伤害大家,下次还能如此吗? 雷克对大家说:“实际上,他们比我们还可怜,我们一定要把他们解救出去。”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旗云和幺妹喊住。 旗云和幺妹同时起身,来到雷克身边,拉着雷克的手臂,旗云目光晶莹对雷克等四人说:“亲爱的,保重,一龙哥,保重,祈平、丹花你们要机警一些,保重!” “大家保重!”幺妹尖细的声音。 “保重!”后面的三个人也异口同声的说。 郭海坪、格雷斯、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目送雷克等四人远去之后,心中被愁绪笼罩。他们不知雷克等此行是凶是吉,更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山洞会不会像那个恶魔栖身的山腹一样,发生恐怖和危险的变故。因为,已经有了先兆,那两个有形有影,但却感觉不到的人就是一种看得见的威胁,在他们的背后还会隐藏着什么呢? “海坪,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走到里面那个石门边上的?”旗云觉得好奇,如果说丹花和幺妹或者祈平发生类似的现象不足为怪,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个秘密,就是个迷。可是郭海坪怎么也发生了这种神秘难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在值班的时候,听到了滴水声音。那声音很奇妙,听得心里痒痒的,我只听到几声,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我的娘啊,真不知着了什么魔了。” 相雨霏突然想起郭海坪在那个山腹暗洞中,遭遇血手镇突然死亡的情形,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郭海坪又因为什么刺激而产生幻觉?抑或是雷克所说的“信息侵略”真的存在? 雷克走了之后,幺妹又陷入迷茫之中,她越来越觉得孤独,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可思议。自从山腹水患,丹花丢掉隐形复原药物之后,她开始憎恨丹花,尽管说自己为了雷克原意留在山中,但是能够走出大山并和雷克在一起,那就更加完美了。她现在的意识之中,对于家的印象非常模糊。当在山顶草屋听过冬本的日记后,她觉得丹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曾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那段记忆似有似无,亦真亦幻。自己曾经想象,这些都是对丹花同情的缘故。本来,她想和雷克一起去,但是考虑自己体弱,可能会给雷克带来麻烦,就忍下了。看见丹花和雷克走了,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 第十二章 雕像变尸体 格雷斯对这个山洞充满了好奇,他几次想开口对郭海坪说,在到里面看看,可是见郭海坪那种疑神疑鬼的样子,他没有开口。 第62节 突然,他见幺妹站起身来,走到箩筐边上拿了一支火把,从郭海坪手里要来火机,将火把点燃。 “幺妹,你要干什么?”旗云见幺妹无端地点起火把,不解地问。 “我要到里面看看,那两个人是从哪里弄来的野兔。” 大家都惊呆了。 在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幺妹的身体最为虚弱,大家都知道她的胆子特殊,有时候小得可怜,有时候又胆大如牛。在山顶草屋独自一人走进漆黑的山洞就是一个例子。以她弱小的身躯怎么敢单独走在危机四伏的黑暗之中?那个时候,人们就对她产生一种猜测,但是没有往深处想,只当她自身感到孤独,表现出一种反常。现在,她却想独自一人进入山洞的地宫,寻找野兔的来源,简直是痴人说梦。 “幺妹,你不能去!”旗云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对幺妹说。 “旗云姐姐,我们大家都很多天没有吃到肉了,这些天坚持下来全是因为一个信念。等到信念消失的时候,可能每个人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想找到野兔,给大家补补身子,不要因为营养不良而倒下。” 谁也没有想到幺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只当她是耐不住寂寞,要出去散心。 郭海坪见一个若女子都有这番胆量,当即站起身来说道:“幺妹,没想到你很少言语,原来这么有心计,这么善良,走,我陪你去。” 格雷斯没有想到幺妹的举动壮了郭海坪的胆色,他高兴地说:“我也去。” 见大家都要去,旗云和相雨霏也不甘示弱,立即表示一同前往。 他们把雷克的话抛在了脑后,起身走进洞中。 突然,一个白色的光影从洞外飘来,一阵风声从他们身边掠过,光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的洞里。 大家被光影一惊,驻足不敢前行,然而,幺妹还是迈动了脚步。 见幺妹已然不顾当前的险境,大家就抛开了恐惧,纷纷迈动脚步,脚步声中带有一种视死如归的铿锵。 为了怕火把和食物不够,郭海坪索性提上两个背篓,一个里面是火把,一个里面是水果。 看见白色光影之后,大家都想起了早晨雷克和格雷斯在地宫中的经历。曾经听那两个有形无影的人提到过“白眉天风”,安娜也曾经说过有个“白色幽灵”。估计这个白色光影就是那两个人说的“白眉天风”,也可能是安娜说的“白色幽灵”,或许,两个名字本属一物,只是人们接触他的角度不同才有了两个不同的名字。 这个白影的出现在几个人的眼中产生了反差,形成了黑影。他们深知原来那个山腹之中“蓝色幽灵”的厉害。对于这个白色光影,由于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当然就造成更大的心里恐慌,知道手中的武器不见得有用,但还是狠命地握紧。仿佛只有握紧武器,才具有安全感。 五个人提心吊胆,很快进入那个有些寒冷的洞窟,首先围着八角平台的雕像观察。这一次,格雷斯看清了,其中两个雕像正是那两个在里面洞窟烤野兔的人,那两个人是幽灵的判断得到了证实。 三个女孩见到这里奇怪的景象,全部惊呆了。 那七个人哪里是什么雕像,分明就是七个真人。而且是已经死了的,尸体保存完好的人!如果说祈平是因为注射了隐形基因而几十年不腐,那么眼下的七个形如雕像的真人不腐是什么原因呢?按照地宫的温度,不足以保存他们的尸体,莫非他们也和隐形基因有关? 大家谁也解释不了这种现象。 格雷斯和郭海坪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他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那七个人形物就是七尊雕像,表面都是石质淡灰颜色。现在,他们的外表都变成了像人一样的皮肤,这怎么可能? 大家看完雕像,幺妹就问格雷斯:“格雷斯先生,你说的那两个烤野兔的人在哪里?” 格雷斯本来只想看看这些雕像,根本就不想去看那两个碰不到、摸不着,叫人毛骨悚然的人,没想到幺妹就是冲他们来的。这个幺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胆小如鼠,一向默默不语,只有和雷克离得很近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笑,才能看见她表现得坦然。她怎么会一反常态,非要看看那两个人烤野兔呢?那两个野兔已经被那两个人吃了,就是不吃,大家也摸不到,只能闻着味道流口水。 格雷斯的心中产生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疑团。但是,他还是走在前面,为大家带路,他要满足幺妹的好奇心。 郭海坪看完其他的雕像之后,就回身停在了那个类似古代术士或郎中雕像的前面。大家转身向另一个地宫走去的时候,他却没有挪动脚步。 相雨霏拉了他一下,可是他依然没有动,只对相雨霏说了一句:“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看这个古代老人。” 相雨霏想想,反正一会儿会回来的,他原意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另外四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身后洞口之后,这里又变成了黑暗。站在黑暗之中,站在一个古代人的真身雕像面前,郭海坪似乎没有感到害怕。他似乎仍然能够看见那个雕像。突然,昨夜的情景在郭海坪的脑中浮现。 昨天午夜十二点左右,当郭海坪值班的时候,他困倦难耐,手握宝剑,身靠岩壁,四只眼皮不断打架,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迷迷瞪瞪地睡着了,而且打起了呼噜。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鼓。 “叮咚——” 睡梦中的郭海坪听清了,那是一种水滴落入水塘的声音。 郭海坪猛地一惊,他睁开了眼睛。然而,那种声音又不见了。郭海坪瞬间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好长时间,他再也没有听到那种“叮咚”声。他的神经马上放松了,这一放松,困意又占据了身心。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睡过去了。 不知何时,一位身穿汉服的老者来到了他的面前,那老者发鬓上盘,并在顶部形成一个鬏状,面容瘦削,颧骨突出,眼睛小而圆,鼻子嘴巴靠得很近,下巴也是一缕长须,呈向前飘动状,手拿一只龙头禅杖。 “年轻人,你想看看寒泉莲花吗?” 郭海坪痴呆地望着那个老者,形容萎靡、身材瘦弱的老人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洪亮,有点向击瓮扣缶,铜鼓编钟,这个老者是从哪里来的? 郭海坪没有回答,起身就随老者而去。 第十三章 远古的声音 (写成1900)老者边走边说。 “七千万年前,这一带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里生长了一株奇异的莲花,那莲花的叶子和花瓣都是白色的,通体晶莹透碧,胜过一切珠宝玉器。它聚集了海洋的能量,吸纳了宇宙的光华,最后成为一件神物。后来,由于喜马拉雅山的造山运动,使海洋变成了高山。那株海中白莲又感受了大地的灵动,渐渐有了思想,有了灵魂,就化作一个仙子,修炼山中,名叫‘白莲仙子’。几百万年前,她有了智慧,并且可以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由于她灵气的感化,周边的生物都和她一起走向高级,在几万年的过程中,她在这里创建了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 老者说道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一处石壁,郭海坪见老者禅杖一点,石壁就开了一道大门。 郭海坪没有考虑过多,就随老者一起进入那个石门当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们瞬间就到了一个巨型洞窟的底下。洞窟里灯火辉煌,一片大亮,不见有电灯、蜡烛和油灯,那些发亮的东西都是一个个闪光的气团。 郭海坪看见了那个八角廊台,看见了梯台上面的圆形水池,也看见了水中一朵白色的莲花。 “年轻人,那个文明社会消失在一次大规模的火山喷发,‘白莲仙子’也淹没在火山熔岩之中。后来到了尧舜时期,一个山中修道之人找到了‘白莲仙子’的化石,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用道术使‘白莲仙子’复活。从那以后,‘白莲仙子’一心从道,一心炼丹。终于,她成功了,炼制了起死回生的丹药。可是,在一次派我的徒弟将秘方送入民间的时候,我的徒弟离奇失踪。直至秦汉……” 老者刚说道这里,洞窟的灯光突然熄灭。后来的事情,郭海坪就不知道了。醒来时,发觉靠在一处石壁边上,眼前晃动一支火把和两个人影……然而,当人们问起他的时候,他却全然不知自己怎么会在那个石壁旁边。 郭海坪从回忆中收回思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梦中的情景和现实之间总有一种连带关系。上次在积水大厅血手阵发生的事情,自己忘记了,可是后来做梦的时候,把那段经历奇迹般地梦到,现在,那种事情又重演了。实际上不是他一个人这样,相雨霏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人都不同程度地产生幻觉,而且幻觉与现实也是相互关联。难道雷克所说的“信息侵略”发生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 郭海坪上一次进来的时候,由于忘记了梦境,并未对这几尊雕像感兴趣。这次不同了,他站在这个古代老人的雕像面前,想起了自己的梦境,而梦中的老者正是眼前的真身雕像。大家谈到的“白眉天风”就是他的徒弟。 郭海坪迷惑了。 梦中的老者和自己说的事情是真的?找到“白眉天风”,老者就能复活? 郭海坪决定离开这里,进入另一个地宫与其他几个人会合。他摸黑向那个石阶的底下走去。突然,在他的后面传来了说话声,郭海坪的心“突突”直跳,那说话的声音不是他的同伴!再说了,他的同伴是向他面向的方向而去,声音不可能从后面传来。 郭海坪站在那里,看不见周边的一切,更不敢盲目转向,只能像钉子一样立在那里。 “山娃,你说如果找到那个‘白眉天风’,那个古代老头真的能复活吗?” 郭海坪听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就在自己后前三十来米远。一想到三十米,郭海坪当时就害怕了,因为这个地宫的直径也就二十几米,他站得位置不是中心,但是距离最远的洞壁不到二十米,可是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远呢? “是的!”一个男子的声音又传进了郭海坪的耳中。 郭海坪明白了,后前说话的两个人就是雷克和格雷斯看见的青年夫妻。 “可是,‘白眉天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到哪里去找啊?” “我也不知道,只能碰运气了。” 突然,郭海坪的前面传来了光亮,他可以模糊看见眼前洞壁的影像,他急忙回头望去,没有看见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洞壁上也是光秃秃的空无一物。他越发紧张起来。 前面更亮了,他听见从眼前的通道传来脚步声,很快,他看见了走在前面的幺妹。 “幺妹,里面怎么样,找到野兔了吗?”郭海坪惊慌之中不忘野兔,可能是胃里太空了。 “地宫还是向格雷斯所说,不过没有看见那两个人和野兔。”幺妹的声音很尖细,好像也很开心。 四个人走了出来,将郭海坪傻傻地站在那里,都问他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而傻站在这里。 “刚才你们几个进去的时候,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 郭海坪紧接着就把昨天的梦境讲给了大家。 四个人望着郭海坪,以为他在发烧,说起了胡话。相雨霏来到郭海坪的身边,伸手试试他的头,觉得没有问题。她刚要斥责郭海坪编造故事吓人,突然想起第二次从那个山腹出来的时候,郭海坪曾经梦见自己在血手阵死亡的事情,她不免一惊。看来郭海坪没有说瞎话,他真的在梦中看到了现实的一幕! 红色的火光跳动,映得周边的洞壁也在发抖,身边的空气很凉,但是大家都坚持住了。 “我还遇见了更为奇怪的事情。”见大家望着自己发呆,郭海坪又说话了。 “什么?”四个人觉得好奇。 “我刚才听到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从那里传来。”郭海坪指指里面空空的大厅。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大厅里空空如也。 第十四章 白莲再现 “不要再吓唬大家了,本来神经都脆弱得很。”旗云说完,瞪了郭海坪一眼。 “我绝对没有说谎,真的听见声音从那里传来,我的娘啊,我吓唬你们干什么,这里面我的胆子最小。” 见郭海坪认真的样子,相雨霏走到幺妹身边要过火把,拉着郭海坪说:“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看看。” 郭海坪就像一个犯了错误被老师拉着手臂的小学生,极不情愿地跟着相雨霏走了过去。 其他几个人不相信郭海坪说的话,站在原地没动。 当郭海坪和相雨霏走到地宫对面岩壁的时候,两个人突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火把的光亮也没有了,地宫里面一片漆黑,那个寒泉上面低落的水珠发出阴冷的“叮咚”声。 “郭海坪,相雨霏,你们在哪儿?”旗云惊恐地大声喊了起来。 “我们在这里啊!”地宫对面的洞壁处,传来相雨霏的声音。 “怎么把火把熄灭了,我们看不见你们啊?” 正在向洞壁走去的郭海坪和相雨霏听到后面的旗云说看不见火把和他俩,急忙停住脚步,同时对望,并看看火把,火把好端端地燃着。 突然,相雨霏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急忙拉着郭海坪就向回走。 郭海坪嘴里嘟嘟嚷嚷地说:“没见有什么洞口啊,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相雨霏说:“不要罗嗦了,快走!” 当相雨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又重新见了相雨霏和郭海坪,他俩正向回走来。 相雨霏和郭海坪走到三人面前。 旗云见相雨霏脸色煞白,忙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火把突然熄灭了?” 相雨霏喘气有些不均匀。“不是火把熄灭了,那面洞壁和那两个鬼魂一样,只有影像,没有实体。实际上,我和海坪走进了墙壁,墙壁挡住了火把射出的光亮,然而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大家无法挣脱它的束缚。想动不知怎样动,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有影像没有实体的东西,能够遮挡火光,真是怪哉! 格雷斯看出了问题的复杂程度,忙对郭海坪说:“郭海坪先生,我们赶紧走吧!” “好!” 第63节 大家转身迈步,突听侧面传来“哗哗”水响,急忙扭头看去。 “啊——”相雨霏一声大喊。 大家都看到了更为奇怪的景象。 左侧大厅中间那个八角廊台上面的太极寒泉里面,伸出一个足球般大小的白色拳头。 五个人屏住呼吸,控制心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拳头升高、长大,当白色拳头升到一米高的时候,其外表开始破裂和分化,向四周长出尖尖的片状物。 “白莲仙子——”郭海坪脱口而出。 此时此刻,谁也不再怀疑郭海坪刚才的话了,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出现在寒泉之上的是一个正在快速长大和开放的白莲花,那朵白莲真是白的晶莹,白的剔透,花瓣没有一点杂色,如玉如脂,芳香四溢。 格雷斯打破了这种宁静,这种僵局,他从相雨霏的手中拿过火把,漫步向那个八角廊台走去。 见到这幻如仙境的奇景,大家感到的是一种惊奇,一种惊叹,恐怖感瞬间就荡然无存。因为白莲象征纯洁,象征美丽,象征正义,它是一切邪恶的对抗者,也是演绎神话的载体。大家都迈步而去,想一睹寒泉白莲之芳容。 大家来到近前,那朵白莲已然绽放完毕。诺大的花朵简直覆盖了整个寒泉,上方的水滴落到白莲的花瓣上,使花瓣轻微震荡。水滴顺着花瓣滚落,被白莲收进花心。阵阵清香从花体向周身弥散,扑打着几个人所有的感觉器官。每个人都半睁着眼睛,用力的嗅着那阵奇香,唯恐让香气飘散。 很快,白莲的花瓣开始收拢,像手一样收起,速度很快,就像电影和电视中播放的倒序花开镜头。当白莲收拢成一个骨朵状的时候,骨朵内好像有东西在动,那种动作类似襁褓中的婴儿,不断变换体位。 然而,那白莲却没有再一次绽开,而是渐渐萎缩,并一点点没入寒泉之中,直至不见。 莲花凋谢,点痕无存,寒泉如常,香气早已散尽,众人才如梦初醒。 真的,假的,时空隧道,信息侵略等等相关概念在几个人的脑中反复交替,身处奇幻之中,不知自己存在与否,与困境做着殊死的抗争,谁胜谁负,一时难见分晓。 没有找到野兔,却引发这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究竟是不虚此行还是再添新忧,谁都难以定夺。 他们决定走到外面的洞口边上,休息就餐,然后再次进入,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想象得容易,做起来极难。曾经发生的一切,有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面对这个比积水大厅还要神秘的地宫,想查个水落石出,谈何容易。 但是,那种好奇心,那种猎险的精神是值得人称谓的。眼下,他们几乎忘记了走出大山,都在关心雷克和娄一龙的身体问题,都在关心大山深处鬼魅的问题。尽管他们不一定有能力消灭山中的鬼魅,可是,一种强烈的责任和信念驱使着他们,他们想以自己弱小的身躯、单薄的力量做一番尝试,也算尽了自己一份心思和一份职责。即便永困山中,甚至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 他们带着惊奇和疑惑,缓缓退出地宫寒泉,回到山洞有光亮之处。 午餐和休息之后,他们带了五六支火把,点燃一支又来到寒泉地宫。 这一次是格雷斯和郭海坪走在前面,他们首先来到太极寒泉查看一番之后,转头走向上午郭海坪和相雨霏消失的洞壁。 格雷斯和郭海坪对后面的三个女孩说,等看不见火把光亮的时候,不要害怕,继续走下去就行。 果然,看见格雷斯和郭海坪走到洞壁边上,再向前迈一步之后,三个女孩的周围变成了一片黑暗。 相雨霏曾经经历过穿越石壁的事情,所以,她拉着旗云的手就迈步向前,旗云的另一只手拉着幺妹,两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她们没有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切是那么惊奇,是那么不可思议,格雷斯和郭海坪没有消失,他们手中的火把依然光亮,映得山体内一片通红,然而,眼前却是一个拱形通道,通道的形象逼真,就是周边空无一物,手触洞壁毫无感觉,轻松迈入就是一片漆黑,退出又见光亮。 第十五章 无边洞,尸俑阵 所有这一切只有用“时空隧道”和“时空屏障”来解释,才能说得过去,看来,电影中那些穿越的镜头可能是真的。 几个人回头一看,整个地宫的景象尽收眼底,这说明站在山体之中可以看见外面,站在外面却看不见山体内部的情形。这里的事情比那个积水大厅还神秘难悟。 为了防止走入死角,大家跟着格雷斯顺着拱形通道向前走去,通道笔直笔直,向前延伸了100多米之后,突见眼前一片开阔,一个气势恢宏的大厅突现眼前,大厅里面,古朴庄重的陶车、陶马、陶俑方阵整齐分布在一条通道的两侧,一直向前伸延,直至被黑暗笼罩。 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兵马俑!” 这兵马俑是秦汉时期皇家墓葬的陪葬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兵勇方阵与陕西秦陵和徐州汉墓的佣阵不同,那些兵勇都是有层次的分布在多个墓坑之中,而且兵勇的高度都低于正常人,尤其是汉墓兵俑,个头更小。而眼下的佣阵却是集中排列,所有的陶车、陶俑和陶马都和实物一样大小。宏大的洞厅可能绵延几十或上百米,中间竟没有一根支柱,那这个悬空的大厅缘何不落,难道是采用现代的钢架结构? 五个人被眼前的阵势搞得云山雾罩,说他们都傻了也不过分。 当大家都不知所云的时候,郭海坪却突然笑出了声音,随后就说话了:“我的娘啊,如此大规模的墓葬谁也没有见过,这那里是墓葬啊,简直就是城葬啊!” “不,不是墓葬,好像是大规模的兵营雕塑。”旗云被郭海坪惊醒,说出自己的看法。 其他人也已经从惊恐中醒来。 相雨霏说:“不管是墓葬还是兵营雕塑,我们先到前面看看。” 大家在向前走的时候,不断观望两侧的兵俑和车马,那些车马的造型奇特,不知是何种材料制作的车辘辘圆圆大大,足有一人多高,马匹各个膘肥体壮,每一个俑阵里都有一挂车马。那些兵俑的造型几乎是一阵一样,从头到脚全身盔甲,各个威武雄壮、神采奕奕,只是面孔不同。不同俑阵是不同的武器,有剑阵、刀阵、盾阵、茅阵。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简直就是十八般兵器的大集合。 最为奇怪的是,那些武器颜色各异,可谓占全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只有剑阵的宝剑都是闪着晶光的白色,似乎是现代的镀铬工艺。 据说在秦始皇兵马俑一号坑的第一过洞中就曾经发现这样一只宝剑,那只青铜宝剑距今已有2000年历史。那只宝剑是在一尊重达150千克的陶俑身下所得,宝剑被发现的时候,曾经被那个陶俑压成弧形,角度达45度,而当人们把陶俑搬开的时候,那只宝剑却自动伸直。 那只宝剑光亮如新,锋利无比,看上去那是一种铬盐氧化处理方法,铬盐氧化处理是近代才出现的先进工艺,专家们颇为不解,纷纷猜测古代就有铬盐氧化处理技术,就有生产形体记忆合金的技术。 而眼下的宝剑都是铮明瓦亮,他们究竟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古代真的有那么先进的技术吗?史前文明和古代文明真的存在? 从车马和兵俑的造型看得出,他们是古代的造型。可是,那些寒光闪闪的剑…… 大家谁也无法猜测,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一种幻影。 兵勇方阵一直延续50多米,再向前去,就是一个很大的平台,类似古代的点将台。上面也有浑身铠甲,手持长毛的兵俑,分两列立于高台的两侧。 几个人通过台阶走上高台,从两列兵俑之间穿过,眼见前方有一条石案,石案的后面站了三个人,不过都是俑的造型,立于两边的人,都是方额阔口,剑眉倒竖,豹眼圆睁,面色颇为凌厉。 中间的人则是一位无盔无甲、鬏发直力、四方大脸、面色冷峻之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位将军或是元帅,两旁的人则是左右武将或护卫。 这是古代的点兵台,古代的校军场! 五个人好像看出了门道,也被这种强大的气势压迫,不敢继续向前了。 幺妹紧紧拉住旗云的手臂,身体也与旗云贴得紧紧的。 郭海坪回头回脑地跟在格雷斯的后面,小声说道:“格雷斯先生,我们回去把,这里怎么这么甚,我的娘啊!” 格雷斯虽然懂些中国文化,但是,对与这样一个阵势,他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他的心里早已发怵,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去尊严,强忍早就发抖的双腿,艰难行进。听见郭海坪说要回去,就急忙顺着台阶下来。 “好吧,都是一些兵俑,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等雷克和娄一龙先生回来再说。” 实际上,大家都想早些往回走,午饭之前那种信誓旦旦,现在都已荡然无存。 大家急忙向回走去,走到最后一排兵俑阵的时候,郭海坪见那些兵俑都拿着雪亮的宝剑,就双手发痒,心想,要是自己手中能有这样一只宝剑该多好啊!有了这样的宝剑,以后真的遇到妖魔鬼魅,就不必害怕了。 郭海坪想着想着,就身不由己地向兵俑阵走去。 “海坪,你要干什么?”相雨霏喊了郭海坪一声。 “我想看看那些宝剑,简直太漂亮了,我的娘啊!” “最好不要动,这些兵俑可能真的是文物,它们是国宝啊,要是损坏一点,就是犯罪。”相雨霏意识到这里的情况极为复杂,不知它们是不是文物,也担心破坏了这些东西,但是,她更担心一旦触碰那些兵俑会产生什么突然的变故。 “我只想看看,也没有说把它拿走啊!”郭海坪见相雨霏不让自己碰那些宝剑,就不敢硬来,只好改口。说完他就走到一个兵俑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兵俑手中的宝剑。 一股奇寒瞬间通过郭海坪的全身,他急忙收回了手,可是,他刚刚触摸的宝剑却突然从那个兵俑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金石撞击之声,并产生了反复弹射。 郭海坪一个趔趄就向后退去,退了几步才勉强止住要倒下的身形。 “叫你不要动,这下好了,把宝剑碰掉了,还不赶紧捡起来,放回兵俑的手中。”又是相雨霏那尖刻的语言。 郭海坪战战兢兢地走回到兵俑身边,弯腰拾起地上的宝剑,感觉不想刚才那样寒冷。他手拿剑身就把剑柄插入那个兵俑的手中,可是那个兵俑握剑的手原本是合着的,眼下却成为分开状,宝剑的剑柄根本就无处固定。 股海平无奈,只好一手拿剑,一手去搬动那个兵俑的手指。终于,那兵俑的手指被他搬动重新合上,握住了宝剑。郭海坪散手就转回身,刚迈一步,身后又传来宝剑落地的声音。 当郭海坪再次回头望去的时候,见那个兵俑的手又张开了。 郭海坪“妈呀”一声,撒腿就跑。 大家被郭海坪这么一吓,也都慌忙地奔跑起来,很快冲出无影石壁,向那个台阶跑去…… 第十六章 跟着感觉走 郭海坪本想在那个佣阵中拿出一只宝剑,没想到被那个兵俑吓得屁滚尿流,急忙惊呼逃窜,把其他几个人也吓得跟着一路狂奔。 可是,他们刚刚跑到那个寒泉地宫,蜂拥而上石阶的时候,那一对有影无形的男女正好从石阶上向下面走来。 首先跑上台阶的郭海坪看见了幽灵男女,瞬间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人都撞到他的身上。走在最后的格雷斯险些摔倒。 郭海坪张大眼睛望着上面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的这两个人正是寒泉边上的两个雕像,只是雕像穿着衣服,眼前的人却穿着草衣。 其余四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想发火,都看见了上面下来的男女。他们张开的口都停住了。 把两个草衣男女有说有笑,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 草衣男人说:“龙妹,今天早晨我们散步的时候,走到那处白亮之地,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因为忙了一个上午,我没有对你说。” 草衣女人说:“山娃,是什么感觉,你现在能说么?” “那是一种早已失去的亲近感,就好像我们又回到我们的时代,又回到了我们初恋的时光。” “山娃,我也有同感,我当时特别奇怪,以为真的回到了现代,当时我不想回来,但是怕你多心,就跟着你走了回来,也是憋了一个上午,向和你说这件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又有了那种感觉。” 说完这句话,草衣女人就站在了郭海坪的身位上,她的身影与郭海坪重合了。 草衣男人却停在旗云的身位上,保持与旗云的身影重合。 郭海坪和旗云的头上都渗出了冷汗,浑身发抖,向挪开身体,硬是不知道怎么迈步。郭海坪心中暗想:“我怎么发觉这有点像鬼附身啊,我的娘啊!” 站在幺妹后面的相雨霏有点受不了了,她对郭海坪大喊一声:“郭海坪,快走,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干什么?”她似乎有些吃醋。 郭海坪一听,这怎么能说是自己抱着那个女人呢,是她赖在我的身影中不走了。还在想着的时候,相雨霏越过幺妹,对着郭海坪一拳,口中骂道:“她根本就没有形,你抱着她干什么,真是贪得无厌。” 郭海坪被相雨霏一拳打醒,急忙迈动脚步,向台阶上面走去。 其他人也跟着郭海坪走了上去,把那两个草衣人留在台阶上面。 “山娃,那种感觉不再了,好像它会移动,并且向上走去,我看我们两个几天就跟着那种感觉走吧,好好享受一下久违的亲近。” 草衣女人的话响在大家的后面,传到郭海坪的耳中就像一声惊雷。 郭海坪的脸色煞白,转头对相雨霏说:“我的娘啊,这下可要命了,今天肯定会被她附体啊!” “不要理她,快走!”相雨霏催促郭海坪。 第64节 “好吧,我们跟着这种感觉走,说不定能回到现代,要真是那样就好了,从今以后永远也不用在荒山野谷漂泊了。”草衣男人的声音吓坏了旗云、相雨霏和幺妹。 大家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到了台阶的上面,从那个规整的通道鱼贯而出,来到那道石门的外面。 几个人回头一看,那草衣男女真的跟了过来。 郭海坪大喊一声:“我们跑吧,我的娘啊!” 格雷斯觉得对那两个草衣人毫无办法,只好和大家一起向洞口跑去。 原本地宫里面很凉,但是因为受到草衣人的惊吓,五个人在台阶上就已经挥汗如雨了,现在,受到外面的热气一烘,更觉得烦躁不安,尤其是那两个和幽魂一样的草衣人,对他们不依不饶,紧紧地跟在后面。 跑到他们休息的地方,那两个草衣幽魂也到了近前。 女性草衣幽魂站到了郭海坪的身影之中,男性草衣幽魂站到旗云的身影中。 郭海坪和旗云简直就像疯了一样,不断变换身形,不断挥舞手中匕首,向把那个影子打碎。然而,任凭他俩怎样移动身位,那两个草衣幽魂就像粘在了他俩身上,赶之不动,挥之不去。砍刀和匕首丝毫伤不到他们。 格雷斯、相雨霏和幺妹见两个草衣幽魂专门缠着旗云和郭海坪,就以为旗云和郭海坪有什么特殊之处,慢帮着他俩满身查找。 还是相雨霏看出了门道,她对郭海坪和旗云说:“海坪、旗云,你两不要折腾了,那个草衣男人长得像郭海坪,那个草衣女人长得像旗云,他们把你俩当成他们初恋的印象,在寻找初恋的感觉,反正他们也伤不了你们,你们就忍忍吧,在这样折腾下去,身体会散架的。” 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郭海坪和旗云面前,试想以自己的身体陪伴一个影子,并和它重合该是怎样的感受。其他人不知道,郭海坪和旗云可是痛苦难堪了。 摆不脱,甩不掉,赶不走,打不到。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郭海坪和旗云索性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想着办法。 郭海坪闭上眼睛之后,果然感到不那么烦恼了,实际上,他不怕被那个草衣人这么缠着,他只怕被草衣人附了体,把自己变成了别人,那是最为难堪的。现在,见草衣人仅仅是把影像和他重合,并未有什么异常反应,他心里反而美滋滋的,雷克有三个女人围着,我郭海坪也有两个女人围着,一个是现代美女相雨霏,一个既是现代又是古代的草衣美女,不过仅仅是个幽灵,要是真人该有多好啊。 想来想去,旗云想到了地宫里那两个雕像,既然他们彼此被过去吸引,要是用他们原来的身体不是更好吗?他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两个雕像? 旗云突然睁开了眼睛,对旁边的郭海坪说:“能不能把他们引到地宫里自己的雕像身上?” 郭海坪正在那里美滋滋的作着桃花梦,被旗云的话吓了一跳,他以为是相雨霏看穿了他的心思,来向他兴师问罪了,可是,他睁开眼睛一看,是旗云在和自己说话,就赶忙回答:“不行啊,要是那样能行的话,他们不早就把灵魂回归到雕像身上了?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总被其他的美男和美女吸引,他们抛开自己的爱侣,转头去勾引别人是正常的,我的娘啊!” “郭海坪你在说什么?”相雨霏这次的声音真的是个炸雷,一下子就响在了郭海坪的心中,郭海坪知道自己失言,忙张开大嘴。对着相雨霏傻乎乎地笑,口中说道:“我是说那些闲着无聊在时空隧道穿越的人,不好好在家带着,一会儿现代一会儿古代的乱跑,搅得社会不得安宁。” 郭海坪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尽管郭海坪回答旗云说那个办法不行,旗云还想试试,有一个男人的影子重合在自己的影子中,她浑身上下不自在,尽管那个影子对自己没有影响。 旗云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你能带我再去一次那个地宫寒泉吗?” 格雷斯望望旗云,不解的问:“还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身上的影子转移到那个雕像身上?” “好吧!” 格雷斯点燃火把,带着旗云又向山洞里面走去,旗云身上的影子也从地上站起,尾随在他们的后面。 郭海坪一看,马上站起身来,口中喊道:“等等我,我也去。”他怕相雨霏对她有想法。 三个人有来到了太极寒泉的边上,旗云伸手抱住那个和草衣女子长得相像的雕像,口中说道:“可怜的人啊,这才是你真正的伴侣,到她身边去吧!” 草衣男人也抱住那个雕像,转头对草衣女人说:“龙妹,这个雕像怎么那么像你?” 那边的郭海坪也学着旗云的动作,抱住了那个和草衣男人长得相向的雕像,口中嘀嘀咕咕。 突然,他听见了草衣女人在自己耳边的说话声:“山娃,你长得也像这个雕像,只是我抱着它没有那种亲近的感觉,可能因为它是雕像吧!” 旗云一听,当时就傻眼了,这个办法不灵,两个幽魂不喜欢身体冰冷的雕像,看来,肯定要牢牢的纠缠自己和郭海坪了。无奈之下,只好和格雷斯、郭海坪又回到山洞口。 相雨霏和幺妹见旗云和郭海坪还是没有摆脱那两个可恶的影子,就有气无力的长叹一声,坐在了地上。 大家有坐在地上想了好长时间,最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幺妹躲得远远的,小声对相雨霏说:“雨霏姐,我怎么觉得那两个影子就是鬼啊,他两肯定要对海坪哥和旗云姐附身,要不想办法驱除他们,到了夜里恐怕要出事。” 相雨霏一听,也瞬间感到害怕,但是怎么才能驱除那两个影子,不是她没有办法,大家都没有办法。 她突然想到了娄一龙、祈平和丹花在山腹之中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的那个上面写有“带上它,会有大用途,切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的方形木盒。她站起身走到前面,从背篓里将木盒拿出,放在地上。 郭海坪见相雨霏把那个没有缝隙的木盒拿了出来,忙问道:“相雨霏,你要干什么?” “我把它打开,说不定它能帮助你俩摆脱两个幽魂。” “不!千万不可,一定要等雷克和娄一龙回来在做决定。”郭海坪的语气很坚决。 第十七章 草衣幽魂之舞 郭海坪和旗云莫名其妙地被两个影子纠缠,却产生了两种心态。 相雨霏想来想去,想到了那个被娄一龙视为生命的木箱,她要把它打开,却遭到了郭海坪的制止,同样也遭到了旗云的制止。 相雨霏的心里很难过,突然觉得很饿很饿,就来到那些背篓旁边,准备吃些水果。但见背篓里面的水果已经所剩无几,就对郭海坪说:“海坪,水果快没有了,你和那个草衣女子到山洞外面山坡的树林之中寻些水果吧。” 郭海坪正觉得烦闷,不知干什么好,也想起了水果已经不多,但听相雨霏说叫自己和草衣女子一起走出山洞,山上采摘水果,就知道相雨霏还在为了那个木箱的事情生气。他就一反常态,用一种极为深重的语调对相雨霏解释:“雨霏,雷克和娄一龙因为身体遭到辐射,正在忍受隐形之苦,大家几次建议将那个木箱打开,他们两个都没有同意。估计那个木箱关乎到这片山区的安危,既然大家都想解除山中的迷幻,就不要为自己的一点点苦恼而感到委屈,要关心大局。” 相雨霏也知道那个东西的重要性。但是,看见郭海坪和旗云受苦,她的心里也非常难过。听完郭海坪的话,觉得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说出这般感人肺腑的话,她的心结自然解开,脸上的愁云瞬间不见,说话也不再尖刻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格雷斯在中午的时候就发觉水果不多了,原本打算从地宫出来之后与郭海坪上山采摘。然而,半个下午始终考虑怎样解除郭海坪和旗云身上的幽魂,把水果一事忘记了。他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提了两只背篓,站在前面等郭海坪了。 郭海坪也站了起来,伸手抓起砍刀,手提另外两只背篓走向洞口,附在身上的影子已经寸步不离了,她的动作几乎和郭海坪一模一样。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郭海坪和格雷斯提着满满的四背篓水果走了回来。郭海坪身上的幽魂也跟着走了回来。 郭海坪和格雷斯刚把水果放在地上,就听旗云身上的草衣男人说话了:“龙妹,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刚才,我身边的那种感觉移动了,我有些离不开那种感觉,只能默默跟着走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感觉累,现在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感觉饿。” “是的,我也有同感,根本就离不开这种感觉,就是想走也迈不动脚步了。” 草衣男女的一番对话,一下子就把旗云的心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满脸无奈地望望相雨霏和幺妹,一股热泪盈眶而出,转头跑到了一边,暗自伤心。 郭海坪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拿起水果就分给大家,然后在那里大口吞吃,仿佛身上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把两个幽魂的话放在心上。 吃完水果之后,他们聚在那里胡侃。一直到10点钟左右,大家都感觉疲乏,决定安歇。 郭海坪历来是大大咧咧,他没有考虑那个草衣女子,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旗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翻过来调过去,唉声叹气,总是挥动双手想把那个影子赶走,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最后,她一夜都没有睡去,只在凌晨时打了个盹。 不知什么原因,第二天大家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三个人发觉那两个幽魂仍然附在郭海坪和旗云的身上,只是那种影像变得似隐似现,好像马上就与郭海坪和旗云的身体会合二为一。忧愁爬到了他们的脸上。 几个人吃了水果之后,不得不坐在那里想办法。这时,旗云想到了那个木箱,她决定打开,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她把想法说与了大家,大家商量一会儿,终于表示赞同。 郭海坪刚要去拿个木箱,他发觉问题严重了,他的身体似乎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了。本想前去拿那个木箱,可是双腿就是用不上力。而他不想走动的时候,腿却自己迈动,前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愿。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那个草衣女子的声音:“山娃,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内心一片焦躁,总是坐卧不安,总想来回走动。” 当那个草衣女人说话的时候,郭海坪发觉自己的嘴巴自动张合,极力地配合那个女子的口型,他开口喊了起来:“不!赶快离开我的身体——”他自我感觉用力很大,但是连自己也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大家都看到了郭海坪的变化,都明白草衣女人说话的声音是从郭海坪的嘴里发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郭海坪那种怪异的举动。 刚才草衣女人说话的时候,旗云看见了郭海坪的举动,马上想到了自己。她试图向前迈步,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她急忙伸手,可是想要伸出的手根本就不能动弹,她惊恐的想瞪大眼睛,眼睛也失去了控制,开口想喊,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幺妹在旁边看得真切,带着哭腔喊道:“旗云姐姐——” 格雷斯说:“她已经不是旗云了,郭海坪也不再是那个郭海坪了,赶紧打开木箱。”格雷斯说完就拿着砍刀走到木箱旁边。突然听草衣女子说话:“山娃,我好饿,我们去烤野兔吧!” 旗云的口型在动,发出了那个草衣男人的声音:“好吧,我们两个一起进去,从那个天窗出去捉两只野兔。”说完,旗云和郭海坪迈步向洞里走去。 格雷斯刚要举刀砍那只木箱,见旗云和郭海坪已经走向洞中,他怕旗云和郭海坪出事,忙收了刀,拿起一支火把,边走边用打火机点燃。 相雨霏和幺妹也各拿了一支火把,痛苦不堪地跟在后面。 郭海坪和旗云被幽魂带着走在前面,提心吊胆的格雷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砍刀,始终不敢离他们太远。相雨霏和幺妹哭丧着脸,一种茫然和无助锁住了她俩的神经。 他们路过那道石门,一直向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山洞陡然向上。郭海坪和旗云在两个幽魂的控制下,非常麻利地爬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后面的格雷斯、相雨霏和幺妹急得馒头大汗,艰难地向上攀爬。那个向上的洞壁坡度很陡,能够攀附的岩壁突出部分又很少,他们费了很大的劲爬到一半的时候,郭海坪和旗云已经从上面下来了,两人手里各有一只死了的兔子。他两在幽魂的控制下,旁若无人地向下,格雷斯、相雨霏和幺妹只好躲避。看着他俩下到了这个倾斜山洞的底部。 三个人不敢怠慢,马上掉头,连摔带滑地来到下面,跟着他俩走了回去。 终于,所有的人都进入那个与寒泉地宫相邻的地宫。还是在昨天同样的位置,草衣男人驱动旗云走进岩壁,从里面拿出一些干树枝,随手点燃,放在那个水塘的岸边。 两个人煞有介事地在那里烤起了野兔。 不多一时,野兔的香味儿飘出,半个小时之后,野兔考好了。 被草衣男女驱动的旗云和郭海坪在那里大口地吃了起来。两个人细嚼慢咽,足足吃了又半个小时,才算结束,两只野兔被他俩一扫而光。三个人就在旁边痴痴地望着,馋得直流口水,可是知道伸手也碰不到野兔,只好忍受那种被诱惑出来的饥饿。 两人吃饱之后,附在郭海坪身上的草衣女子说话了:“山娃,我还想到那个白亮之处,我觉得那里好温馨啊!” “好吧,我们走!” 五个人又回到了洞口,格雷斯还想打开那个木箱,可是木箱却被旗云抱住,大家对她说什么她都当作没有听见。相雨霏想上去抢夺,被格雷斯拦住了。格雷斯对相雨霏说:“他们两个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果强抢会把事情闹大,两个幽魂可能伤到郭海坪和旗云,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 相雨霏无奈,只能以仇恨的眼神注视郭海坪和旗云,恨不得拿刀砍了他俩,把幽魂赶跑。 相雨霏的确是懵了,要真的把他俩砍了,幽魂也跑不了,结果却是伤了自己的同伴。 草衣女人借着郭海坪的口又说话了:“山娃,我想跳舞。” “好吧,我陪你跳!”草衣男人借着旗云的嘴发出了声音。 两个人以那只木箱作为道具,在洞口的山石之间开始舞动身躯。 不知是草衣男女所为,还是旗云和郭海坪所为,他俩的舞姿相当优美,而且身形轻快。时而如鸳鸯戏水,时而如双燕同飞;时而身挪幻影,飞旋如炫;时而又ng花飞流,细波相柔。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舞着舞着,两人觉得山石有碍身形,就纷纷飘出山洞,在瀑布的边上炫舞起来。 那种场景简直是惊险、惊艳,在任何一个舞会上都没有看过如此精明绝伦的表演。 两人在那里舞了很长时间,仍没有停下之意,手中木箱不停的在两个人的身前身后、头山头下飞舞,好像有一道无形的丝线穿在其上,被二人抓在手中。 相雨霏和幺妹见二人久久不停,就对格雷斯说:“用钢刀把他们打倒吧!这样会累死他们两个的。” 格雷斯眼睛瞪得浑圆,双手握着钢刀走到二人近前,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相雨霏大喊:“格雷斯,不要再等了,救救他们吧!” 格雷斯狠了狠心,把眼睛一闭,挥舞钢刀,从侧面向郭海坪拍去。 相雨霏和幺妹同时闭上眼睛,他们不敢看那惊恐的一幕。 然而,没有听见任何响声。 第65节 两人睁眼一看,同时发出惊恐的喊叫。 郭海坪和旗云已经飘舞在瀑布的前方…… 第十八章 毁灭的幻乐宫和草屋 …… 雷克和娄一龙带着丹花和祈平走出了山洞,由丹花背了一只背篓,里面装了一些水果和几支火把。 光亮的世界打开了心灵的通道,把希望注入他们的心田。 四个人从洞口瀑布的边缘缘岩石而下,走到河流远处的斜坡,沿河向下游走去,雷克想找到他们前日休息的地方,然后向西走入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前几日的满山乱跑,却没有找到那些熟悉的地方,这一次将会是怎么的结果,他的心中很是迷茫。 丹花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自从进入山洞,她的思绪又复杂起来,当郭海坪失踪,雷克和格雷斯前去寻找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紧张。她和幺妹坐在一起,她用双手紧紧抱住幺妹的肩膀,看着幺妹那张秀气但却忧郁的脸孔,总觉得幺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旗云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到,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别人认为她是个迷,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迷,那么多毫无关联、似有似无的记忆究竟是真是假,她无法搞清。 现在,跟在雷克的身后,她的思绪不再混乱,变得极为清晰,她要解救雷克,甚至以生命作为代价,因为她在洞中思索的时候,在以前的记忆中找到了雷克的身影。 祈平的心里一直都涌动着无限的感动,她的生命是大家给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她生命的守护神。尤其是娄一龙在生死存亡的一刻,毅然决然地选择保护自己。当然,其他人可能也会这样做的。命运就巧合在这里,她这个60年前的日本姑娘对20世纪的中国青年动了芳心,那人就是娄一龙。 中午时分,四个人走到了他们昨天休息的地方,从那里转头上了高山,在纵横交错的杂草、灌木和密林之中一路向西。很快,他们翻过那座小山,看见谷底有大片竹林。雷克的心猛烈地跳动着,想起了十几天前曾经走过这里,能够再次走到这里而不迷路,真是个奇迹。几天前窜来窜去为什么走不出那个迷障,为什么找不到山谷?的确是个迷,雷克无法解释。 既然这样,不管是巧合也罢、障术也罢,就向前走吧!雷克想到了那处险些要命的断崖,他没有犹豫,继续与大家向前。 通过谷底竹林之后,开始攀爬眼前一座较高的山峰,爬上了山顶,不多一时就到了那个断崖地带。真是神了,奇迹般的走到了曾经走过、大脑还有记忆的地方! 他们坐在草地上休息一会儿,补充了一些食物,开始寻找上次攀岩的地带,很快就选择一处树木稀少的地方。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雷克带来了格雷斯的三角抓勾,只一次高抛,抓勾就挂住了崖上的物体。雷克用手拉拉,又用双手抓绳做了一个身体悬吊的姿势,绳索没有脱落,看来挂得很牢固。 四个人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攀上了断崖。 娄一龙问雷克,那个引力山洞在什么位置。 雷克前后左右看了半天,找不到那个地方。 娄一龙始终对那个引力山洞心存疑虑,他又问雷克:“那个引力山洞真的有那么神奇,是不是和印尼的爪哇洞相似?” 雷克上次对旗云、丹花和幺妹的解释只是一种想象,但是,这次却提出一个惊人的说法。 “人的灵魂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身体的。所以,灵魂和身体之间存在一种巨大的吸引力,当人死亡的时候,身体对灵魂的吸引力变小,使灵魂飘荡在空间。从此,它对活体的引力下降,但是,因为灵魂在飘动的时候不断碰到同在飘动的灵魂,他们就会有机结合,改变自身质量,从而对活体的吸引力增强。由于人体的质量大于它的质量,它就被人吸附,造成人的性格变异。但是,那些灵魂的组合有着不同的喜好,所以就会根据自身的喜好而选择新的目标,谁的能量大一些,谁就能够控制这个整体,带着大家又跑到别人的身上。所以说,人的情绪变化就是受到了不同灵魂的干扰。 如果在一个地方积聚了大量动物和人类的灵魂,它的质量就急剧膨胀,不再被活体吸引,而是吸引活体了。就像那个引力山洞,不知什么原因,聚集了或者说禁锢了无数灵魂,它们具有强大的活体引力场,我说的活体是能够让他们得以寄生的动物,由于它们被不明原因禁锢在那里,所以它们出不了山洞,只能吸引一切通过洞口的活体。”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可怕了,按照你的说法,那火葬场就应该具有活体引力了?”娄一龙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不,火葬场火化的人灵魂早就飘走了,再说即便有灵魂存在,也没有那种禁锢灵魂的条件。” “那你说禁锢灵魂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还回答不了,但是我相信灵魂会被某种东西禁锢,否则的话,从远古到现在故去的人不计其数,要都在空间飘荡或者吸附在人的身上,那人们就会有百面人生,甚至寸步难移。” “真是一个绝妙的想象。”娄一龙被雷克的想象力折服了。 丹花和祈平也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定雷克所说的事情是真的。 几个人不再讨论灵魂,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段时间,他们爬到了山顶,走到曾经有一个石林,现在变成大坑边上的小树林。 那个岩缝间的喷泉已经不在,原来的石林也踪影全无。雷克、娄一龙和祈平都没有经历过石林的沉没,只有丹花看见了那惊险的一幕,并且成功地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望着眼前深陷的大坑,雷克感慨万千,从一开始救下丹花,到后来怀疑丹花是鬼,直到现在,雷克还不能解开丹花的迷。但是,丹花的所作所为让他深受感动,几次英勇的救难就是强有力的证明,她究竟是何来的知识、机智和技能呢?她真是一只带刺的玫瑰,不过她的刺是隐藏的。 那个深陷的大坑里面已经没有水了,原来被卷进大坑的石头不见了,只有数颗树木大头朝下地栽倒在里面。 “一个完美的世界,就这样消失了!”雷克发出了慨叹。 “雷克,那个山腹魔窟的水是不是和这里有关?”娄一龙联想到那个同样被水冲垮的山腹。 “估计不会和这里有关,这里的地势确实很高,不过水量不足以冲毁山腹,我分析这里和山腹可能都和高山海子有关。” “你是说,那个山腹的下面与你曾经去过的高山海子相连?” “有这种可能,也包括这里。” 祈平看着那个大坑,心里产生了一种惊惧,她想起了草屋水患的一刻,她为了一张草席,险些丢掉性命,是娄一龙救了她。然而,要是没有雷克等人的第二次搭救,她和娄一龙就将留在绝壁上,等着太阳将他们风干,她不由得抬眼向娄一龙望去。这一望,让她痛由心生,娄一龙和雷克的面貌更加恐怖骇人,耳朵的影像都快成为颗粒。她急忙走到雷克和娄一龙的面前,小声说道:“雷克,一龙,我们走吧,先找到木箱再说。” 第十九章 阴气森森 雷克和娄一龙对望一下,没有做声,转身向前走去。 四个人来到山间平地,决定前去看看那个草屋,说不定那只木箱被冲到草屋的旁边。 来到曾经栖息的草屋前,满目狼藉跃入眼帘。原来的草屋已经荡然无存,那里只是一块秃秃的平地,横布了一些水冲淤积的杂物。那个山洞的洞口一如既往,地面上的坑洼之处水迹不存,已经干枯。 四个人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带着一种悲怅的心情离去,那里曾经留有他们的惊心动魄,曾静留有他们的热情如火,留有他们的分别和相聚。现在,一切都随流水而去,不知道飘向哪里。 看看时间还早,他们要到谷底巡查,如果今天找不到那个木箱,就回到此地,栖身山洞。终归,山洞里安全一些。 来到谷底,和以前不同,一股阴煞之气从周围袭来。 雷克感觉不对,自从在山腹中成功消灭“蓝色幽灵”之后,他们以为山中的魔幻已被解除。没有想到,一种更为恐怖的“白色幽灵”还在为患山中。所以,周围的树木似乎不是不会行走的植物,仿佛变成了魔鬼的哨兵,从四面八方射来冷冷的目光。雷克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压力,压力中隐藏这什么,他不知道。 娄一龙也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 四个人很快接近了那山水流落之处。 上面已经不再有丝毫落水,谷中的草丛下面也不见水迹。也许,那些水渗入地下,也许,那些水流到远方。 这里,曾经是他们揉碎心灵的地方,曾经是他们大悲大痛和大爱交织的地方。他们无法忘记,那是感情的交织,心灵的融汇。尤其是娄一龙和祈平,被雷克等人从死亡的断崖拉了回来。祈平和娄一龙望着上面被流水冲出的一道沟壑,寒冷之气向冬日的北风,剔骨剜心。 祈平抱着丹花,把头伏在她的肩上,似乎不想再看到令她断肠的场景。丹花也被祈平感动,紧紧地搂着祈平,感受她灵魂的呢喃。 “我们按照西、北的顺序来查找,注意,千万不要分散。”雷克也为眼前的一片山草伤痕而流下心泪,不想继续任思绪蔓延。 南面是他们进来的地方,所以,不用在那里搜寻。他们首先向西,走过几十米之后,发现好多小树和木棍被一些大树阻挡,聚集在那里就像一面墙。他们知道,那是山上草房的构件和悬崖折断的树木。 走近前来,没有找到那个木箱。 “是不是被水冲下之后,掉到崖下摔碎了,然后被水冲走?”丹花觉得箱子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被水冲落,一定会粉身碎骨。 “有这种可能,也许破碎成细小的碎块,不易被树木阻挡,飘到远处了。”祈平也对那个箱子是否完整表示怀疑。 脚下的草丛,都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在半尺高以下,都成了黑色,说明那些水在林中积聚了几天之久。踏着已经变黑的草丛,穿行在一片荒凉之中,他们的心也变成了凄凉的荒野,不知希望在哪里,也不知未来什么样。 绕过那道杂物堆积的墙,走向西面,树木和荒草之间仍有被截留的断枝败草,有些地方看上去就像鸟巢和兽穴,但都是一种凄凉和破败。 突然,祈平发现远方的树木空隙间有里快板状物,她兴奋地喊了一声就快步向前跑去。跑到近前一看,立刻心跳加快,那个板状物正是曾经盛装自己身体木箱的盖板。 祈平俯下身,对那块木板深情的一吻。 随后赶来的雷克、娄一龙和丹花也都非常高兴,可惜的是,雷克和娄一龙笑不出来,因为他俩的脸上几乎没有了肌肉。 丹花和祈平蹲在那块木板旁边,仔细查看,希望能有所发现。她们看遍了整块木板的正面,没有找到丝毫又用的信息,也没有查到木板有特殊之处,无奈之下,她和祈平俩将木板翻了过来。 木板的反面沾上了好多泥土,丹花和祈平急忙割下一些杂草在上面擦拭,由于木板表面的泥土未干,他俩越擦越脏,根本就无法看见表面的本色。 “没有办法,只好找到水冲洗一下。”丹花停下了擦拭的动作。 雷克和娄一龙也蹲在了木板的旁边,同样对表面的泥土没有办法。 “我去找水。”丹花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继续向西。 “丹花,不要一个人去——”雷克的话音未落,丹花已经没入树影之中。他赶紧起身,对娄一龙说了一句:“在这里等着。”就尾随丹花而去。 “啊——”前面不远处,传来丹花的一声喊叫。 “不好!”雷克握紧宝剑,一个闪身跨步就没入林中…… 第二十章 无头妖身 山谷的树林之中,雷克和娄一龙四人找到了那块木板,但是因为积聚了淤泥,看不见反面隐含的东西,丹花就只身向西,准备找些水来清洗。可是,刚刚走出不远就传来一声惊呼,雷克循着声音,一个箭步就隐入林中。 雷克看清了丹花和眼前的景象。 那里有一块20平方米左右的空地,空地的西面两颗大树中间,一些杂物堆积,把那个曾经盛装祈平的木箱挡在那里,木箱完好无损,箱口朝向东边,倾斜地横在那里。 与以前不同的是,木箱当中正躺着一个白衣尸体,那个尸体甚是奇特,只有身体,没有头颅,是男是女不知。 丹花呆呆地站在那里,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雷克来到了近前,站在丹花的身边,小声问了一句:“没事吧,丹花?”实际上,雷克也知道自己问的这句话有点多余,丹花只不过被吓得惊叫一声,并未遭遇什么危险。但是,关情的问话总能给人以温暖,也能给人以鼓励。 有了雷克在身边,丹花心里就踏实一些,她为刚才自己的惊叫而脸红,忙对雷克说:“亲爱的,我没事,就是突然看见那个无头的人,真的害怕了。” 娄一龙和祈平也来到近前,看见木箱之中倒了一个无头人,一下子就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稳定一下情绪之后,雷克叫丹花和祈平靠后,自己和娄一龙手提宝剑慢慢接近那个木箱。两人来到近前,见木箱中那个人下身是白色裤子,脚穿一双黑色皮鞋,但是那个皮鞋较小,有些像女人的脚。上身一件白大褂,白色的衣服上有滴滴血迹,衣服袖子露出的双手已经干瘪,但是没有腐烂,类似他们见到祈平时的景象。脖颈是一个突出的柱形,就像一个树桩。不过,断面是一层已经干枯的血迹,脖颈也处于萎缩状态,看来是死了很久。不过为什么不腐,他们不知道。更为特殊的是,这只木箱没有摔坏,从山上冲下来的时候是7月2日,今天是7月14日,到目前为止不过十几天的时间。那么这个尸体是什么时候被装入木箱之中,是什么人干的呢?通过脚上的鞋,大家认为她是个女性。 雷克用宝剑的尖部轻轻挑动一下木箱之中那个人的手臂,手臂动了一下,不像死人那样僵硬。 “雷克,我们找个地方把她葬了,然后把箱子拿走。”娄一龙不想雷克去研究那个女尸。 “好,我们先用宝剑在箱子面前掘出一个坑,然后把箱子翻过来,就可以把她放入坑中,然后盖上一些土,就让她在这里安睡吧。” 丹花和祈平并没有躲到远处,而是跟在了雷克和娄一龙的后面,清楚地看见了木箱中的一切,心中也颇为不解,这山谷里也太奇怪了,竟然有类似寄居蟹一样的事情,借木箱寄居尸体? 突然,祈平看出了问题。 “一龙,这身衣服我很熟悉,那是60年前山腹之内,那些医生穿的制服。” “60年前医生的制服?”雷克和娄一龙同时一惊。 60年前医生的制服怎么会穿到一个无头的死者身上? 雷克突然想到了安娜所说的那个叫玛丽的欧洲女子。 难道是她?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雷克想,如果真是那个玛丽,就要对她进行厚葬了,她终归是为了安娜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四个人手和武器并用,同时在地下掘起简易坟墓。20分钟后,一个简易的土坑掘好了,丹花和祈平到附近采摘了一些野花,回来后,见雷克和娄一龙已经将那个女性死者放入坑中,正在向里面填土。 丹花和祈平抱着那几束花草,低着头站在坑边,为死者祈祷、默哀。 第66节 突然,丹花看见那个死者的手变了样,不再是刚才干瘪的状态,而是正在慢慢隆起,好像那双手的内部正在长出新肉,并且有血液流动。她吃惊地喊了一下:“亲爱的,快看她的手。” 雷克和娄一龙正在聚精会神地向坑中填土,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尸体的变化,听丹花一喊,忙止住填土的动作,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这一看,几个人都大惊失色,那尸体的手变化很快,只十几秒钟的时间就恢复原型,与正常人的手相同,并且,她的手指在动。 “她要复活,她要发生精变!”雷克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马上高声对娄一龙喊道:“一龙,不能再等了,赶紧填土。我看她是因为暴尸荒野,尸体没有入土,灵魂不得安宁才发生了变化,如不赶紧埋入土中,恐生妖变,快!” 四个人瞬间脸色苍白,同时奋力向坑中填土。 可是,他们晚了。 坑中的无头女尸突然伸出双手,紧接着一个鱼跃就腾空而起,身上的土被她带得漫空横飞,她的身体正好撞到丹花的头上,丹花一个后仰就翻到在草丛之中,眼中金光直冒。 那个无头女尸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身体飘忽忽地悠然而落,站在离四个人不到两米的地方。她的双手和脖颈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脖颈处那个断口还在向外渗着丝丝血水。 “无头妖身!” 瞬间的惊变,把雷克、娄一龙都吓得不轻,雷克大喊一声:“无头妖身!”就急忙跳到丹花身边,将她扶起,转头对娄一龙说:“快扶祈平过来。” 还未等娄一龙走到祈平身边,那个无头妖身就已经跳到祈平身边,伸出双手抓住了祈平的头,猛劲地向上提去。那无头妖身力量出奇的大,一下把祈平举到半空之中。 祈平想喊,已经喊不出来了,她只好双手乱舞,想用匕首刺伤那个无头妖身的身体。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手已经无力上举,只好拼命踢蹬双脚,但也是无济于事。 雷克不再多想,告诉丹花站在远处,对娄一龙大喊一声:“一龙,抱住祈平,我去对付妖身。”话音未落,一个箭步冲到妖身面前,挥剑去斩她的双臂。 妖身无头无眼,看不见东西,仿佛具有感应能力,见雷克的剑风已到,抓着祈平的头就向旁跳去。由于祈平的身难已经被娄一龙抱住,那个妖身没能拖动祈平,就撒开双手,躲开了雷克的剑风。 娄一龙急忙把祈平拉到丹花身边,手执宝剑挡在两个姑娘的面前。 那个无头妖身在跳开之后,身形未定就挥舞双臂向雷克扑来,并摆了一个鱼死网破之势。雷克见状,急忙跳开,他不想伤到那个妖身,他觉得那个妖身很特殊,说不定就是安娜所说的玛丽或是哪位无辜的医生。 无头妖身见雷克跳开,急转身形,又扑向娄一龙。 娄一龙仗剑挺上,对着无头妖身就刺了过去。 “噗——” 娄一龙手中的飞凤宝剑一下就从无头妖身的胸间穿过,那无头妖身只微微一动,似乎并未感觉疼痛,紧接着一个倒飞,身体已在数尺之外。 宝剑从妖身的身体中抽出,妖身的身上出现一道裂口,瞬间愈合。 娄一龙和雷克大吃一惊。 急忙仗剑双双挡在两个女孩的前面。 无头妖身好像已经愤怒,未见其动,身体已高高跃起。未等雷克和娄一龙反应过来,她已到近前,伸手去抓娄一龙,娄一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妖身的两只手死死地向娄一龙的头部扣去,她的双手从娄一龙的头部两侧加力,合到了一起。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抓到,娄一龙也未感觉头部异常。 此时,雷克已经反应过来,从侧面一剑击到妖身的身上。 这一次,妖身不敢以硬碰硬,身体侧向飞去,在空中就急转身形,瞬间飘到丹花的身旁,两只手快速击出,奔向丹花的头部。 丹花刚才在旁边看娄一龙和雷克与无头妖身恶斗,见无头妖身只攻击两人的头部,知道她对人的头部有特殊的感应,刚要提醒雷克和娄一龙,转眼见无头妖身奔向自己,就急忙把头侧向一边。可是,那无头妖身的双手反应极快,丹花头部侧过的时候,妖身的手也跟着侧滑,刚好抓到了丹花的头部。双手叫力将丹花举起,猛地向左面一抛,丹花立刻横飞出去,身体重重打击到娄一龙的身上。娄一龙准备不足,被丹花身体重重一击,一个踉跄就和丹花摔在草丛。 雷克见这个无头妖身反应神速,力气极大,两只宝剑可以穿透她的身体,却不能伤她。尤其见她只攻击四人的头部,就知道她的双腿可能是她的弱点。但是,她刚才打击娄一龙头部的时候,明明见她的双手已经打到了娄一龙的头,可是娄一龙也毫发无伤。雷克瞬间觉着可能和那种隐身辐射有关。 于是,雷克就不再顾及,举剑又上,直奔无头妖身的双腿。 无头妖身甩飞了丹花之后,又奔祈平而去,然而,雷克的剑峰已至近前。 雷克这次的速度很快,那个无头妖身尽管伤口可以瞬间愈合,但是对她还是有很大影响,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继续前冲,双腿刚好被雷克刺中。 “噗——” 无头妖身爬在地上,雷克手中的宝剑被她带动脱手。无头妖身刚好倒在祈平的旁边,祈平伸出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去。 “祈平,躲开——” 雷克高喊一声,弯腰伸手抓住宝剑,拼力从妖身腿中拔出。 可是,那个妖身又是一个鱼跃,一下就扑倒了祈平…… 第二十一章 皂夹木箱之谜 娄一龙已从草丛中爬起,见无头妖身扑倒祈平,他瞬间眼睛冒火,热血充胸,快速来到近前。 “雷克,抓住她的双腿,将她抛出。” 雷克和娄一龙一人抓住无头妖身的一只腿,奋力拉向后面。 祈平的头已经被妖身抓住,她无法摆脱,只好用匕首去刺无头妖身的身体。可是,那无头妖身的身体就像是水做的,匕首扎进去毫无反应,拔出来,伤口愈合。 无头妖身被雷克和娄一龙抓住了双腿,拖向后面,她的手终于松开了祈平的头,趴在地上的身体瞬间转动,侧翻过来,把双腿拧了一个麻花状,雷克和娄一龙同时用力,奋力一抛,将无头妖身抛向远处。 丹花从草丛中爬起之后,浑身疼痛,她一瘸一拐地来到祈平身边,把祈平扶起。 祈平突然说道:“雷克,一龙,双剑合一!” 雷克和娄一龙猛然醒悟,这个无头妖身可能是受到某种毒素的侵染,身体磁场改变,也许必须要双剑打击灵核,使其磁化,方能制服。 两人不给妖身喘息的机会,冲到她的身边就双剑齐发,一起指向她的心脏。 两声剑刃刺穿身体的响动,伴随妖身一阵痛苦地扭曲,随后,她不动了。 雷克和娄一龙一前一后,将无头妖身抬起,重新放入那个土坑,掘动旁边的碎土,将其埋葬。祈平和丹花没有计较无头妖身的恶为,还是将那些花草捡起,放在了那个刚刚堆起的土堆上,怀着沉痛的心情向其道别。 埋葬了无头妖身之后,丹花捡起那只摔落草丛的背篓,把散落在地的水果和火把捡起。雷克背起那只皂荚木箱,和大家走回刚才停放箱盖的地方,娄一龙板起箱盖,几个人穿过密林向南走去。 突然,祈平想起了那个他们在山腹魔窟中拼命带出的方形木盒,因为一路奔波,也是因为那个木盒没有缝隙,还因为上面有一句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它几乎被人遗忘,谁也没有心思去打开那个木盒,那句话是穆哈德写上去的吗?那里面装着什么?究竟什么时候是万不得已? “一龙,我们一只带在身上的木盒里面隐藏了什么?是不是与这个无头妖身有关?”祈平的声音很低,心情也很沉重。 娄一龙无力的摇摇头,他根本就想象不出那个木盒里面是什么东西。 阳光像往日一样,匆匆离去,密林全部在黑夜中入睡。 祈平从丹花的背篓中取出一支火把,又从娄一龙的口袋中取出火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其点燃。 此时的雷克,心里乱得很,原以为山腹的毁灭,就会毁掉一切隐藏在其中的罪恶,没有想到,山中的秘密远远不止这些。他们一直恐惧那种吸血草藤,不知那种吸血草藤是否又发生新的变异,却无端冒出一个无头妖身。他也觉得那个无头妖身可能就是玛丽的阴魂,估计那个阴魂带着一身的复仇之气,要毁灭走过身边的一切。可是阴魂不死,借了谁的无头尸体呢?雷克现在开始相信,世间真的有妖魔存在! 雷克和娄一龙身背木箱和木板,和丹花、祈平艰难地爬上了山坡,转头向北,准备在那个山洞里栖身。第一,它能够挡风遮雨,第二,那里有个水坑,可以洗去木板上的污渍。 来到山洞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失望,那个水坑已经被碎石淤死,里面滴水无存。 好在那个滴水的岩峰仍有水滴落下,多少冲淡他们心中惆怅。 为了能够好好研究木箱的秘密,四个人在附近捡了很多干枝,在原来那个水坑边上燃起了篝火。 祈平和丹花把水果拿出,大家随便吃了一些。之后,祈平和丹花就把那个木板抬到滴水岩峰的底下,依靠滴水冲刷那块木板上的污渍。她俩不断转动木板,十几分钟之后,木板被冲干净了,然而,木板上什么印记都没有。 祈平和丹花采用同样的办法,抬来那只木箱,等洗去上面的淤积之后,失望再次萦绕她俩的心。木箱的里面和外面还是没有丝毫有用的信息。 祈平和丹花坐在一块石头上,由于疲惫而不断地喘气,脸上的汗水簌簌流下。 祈平心中不解。 她曾经的记忆是真实的,她确信,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更不是雷克所说的“信息侵略”。可是,木箱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没有包含任何信息,难道是穆哈德无意当中说出的话?或者说他是和别人说话。 不,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记忆说谎。 可是,记忆说谎不会无缘无故产生,都是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像。比如说,大脑受到刺激,其他人无中生有地鼓励等等。自己的大脑没有受伤,更没有任何人鼓励自己唤起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记忆,可是……可是……祈平陷入矛盾之中。 雷克和娄一龙休息好之后,见丹花和祈平坐在石头上长吁短叹,就知道她们没有在木箱中找到什么。雷克和娄一龙都不甘心,既然穆哈德对祈平说了那句话,就一定有其目的,决不是因为悲伤而产生的呓语。 他俩来到那个木箱的旁边,又仔细搜寻一番,和丹花祈平一样,毫无所得。 雷克和娄一龙也有气无力地坐在木箱的旁边,看看自己的身体,那种枯萎的形象,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了。看来,皂荚木木箱中并未有什么秘密,要想去掉自己身上的辐射之毒必须要找到“幽灵隧道”。雷克想起了那个太极寒泉中的洞窟,也想起了高山海子,也许,只有在那两个地方才能找到“幽灵隧道”。 雷克眼望那堆篝火,不断将新枝加入,火焰烈烈,但是无法驱散心中的阴影。 突然,火苗开始猛烈窜动,旋即打起旋来,接着就见一道白光从洞外飘进,在火苗的上空一阵盘旋之后,一头扎入里面的洞壁。 四个人同时站了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目不转睛地盯着山洞里面漆黑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能猜测那是“白色幽灵”,可是“白色幽灵”到底是敌是友,他们并不知道,安娜只说出这个名字,并未说出他的性质。 好久没有动静,大家才放下手中的武器,来到火堆和木箱的旁边。 “快看!”祈平惊讶地叫了一声。 大家同时向木箱望去,急忙又从地上捡起武器,围在木箱的旁边。 木箱里面正中的位置,橙光四射,就像动画片中突现财宝一样,那种橙光不断增多,也不断向远方放射。忽然间,橙光转为金色,箱底中赫然出现几个金色的大字:“如遭辐射,皂荚木箱做针,打通脉络。” 那几个金色的大字只一闪就不见了,金色的光芒也即可消失,木箱又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是谁在提示我们,一龙,你知道么?”祈平的声音激动,或者叫哽咽。因为,雷克和娄一龙有救了,她有些承受不了这千寻而遇的奇迹到来,她有些无法接受希望的破灭复生,这简直就是神话,它感动得人不能自主。 娄一龙见祈平因为高兴而达到忘我的程度,知道她内心世界的复杂,也知道她感情漩涡的剧烈。他想笑,但是脸上露不出笑容,他用双臂抱住祈平,表示对眼前奇迹的庆祝,也表示对祈平情谊的感动。 丹花和雷克的心中也被希望和兴奋占据,开始击掌欢呼。 看看时间不到午夜,他们决定马上动手,防止迟来生变。 看着那个完美的木箱,大家谁也不愿意把他破坏。可是,为了能够救雷克和娄一龙的性命,祈平狠心地拿起了娄一龙的宝剑,走到那块木板面前,举起宝剑就向下砍去。 突然,又是一道白光从洞内飘出,瞬间来到祈平的后面,“啪”的一声,祈平的后背遭到重重一击,她的身体瞬间飞出,摔在前面的一堆碎石之上。那道白光也现出了原型。 “无头妖身!”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喊道。 雷克举剑上前。 由于娄一龙手中没有了武器,他急忙扑到祈平身边,拿起地上的宝剑,翻身而回。 雷克一剑击出,但是没有伤到无头妖身。娄一龙已至近前,两人刚想双剑合一,那无头妖身就悬空而起,身体呈大字在半空飞转。双脚打到了雷克、娄一龙和丹花的腰上,三个人应声倒地,等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时候,那无头妖身已经抱起木板和木箱,快速冲出山洞,消失在夜幕之中。 雷克和娄一龙慢慢起身,相对而望,默默无语,转身将丹花扶起。丹花伤得不重,但是也几乎站不住了,她俩只好让丹花再次坐下,走向里边来到祈平的面前。 祈平趴在地上,好像已经昏迷,娄一龙急忙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放在怀中。 祈平的额头已经出血,她双目紧闭,面色铁青,牙关紧咬。 “祈平,你醒醒——” 第67节 娄一龙发出了哽咽之声。 第二十二章 夜遇 祈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依然觉得头昏眼花,她看见了娄一龙那个很虚幻,形同鬼魅的脸,她笑了,笑得那样勉强,随后就闭上眼睛,又昏了过去。 旁边的雷克痛苦地扭过了头。 丹花坚持爬了起来,用匕首从雷克的腰中割下一段皮带,在火上焙烧之后,来到祈平和娄一龙的身边,把皮带药粉涂敷到祈平的伤口上。 雷克走回到火堆旁,坐在那里,将头上的丝带取下,放在腿上展平,有重新系在头上,那没有了肌肉的脸不再是刚毅和威猛的写照,简直就是魔鬼的阴森和恐怖。他整理好之后,慢慢起身,从地上捡起宝剑,到别楼背篓中拿了两支火把,一支斜插腰间,将另一支点燃,随后走到娄一龙身边。 “一龙,你和丹花留在这里,照顾好祈平,我去寻找无头妖身。”雷克的话非常坚决,丝毫没有劝解的余地。 娄一龙也是一副恐怖的面容,从毫无表情的嘴中挤出两个字:“小心。” 丹花神情的注释雷克,表现出要和他一起去的眼神,但是,雷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山洞。 雷克心知在漆黑的夜里,他无法找到那个抢劫木箱的无头妖身,他向知道抢劫木箱的妖身是不是被他们埋葬的那个女尸。 雷克一手火把,一手宝剑,走过夜幕笼罩的山间平地,下到谷底,穿行于密林之中。很快找到那个埋葬无头妖身的地方。 那里原本是一个土堆,现在是一个土坑,无头妖身的尸体没有了踪影,那个木箱不在这里,不知被无头妖身带到何处。看来抢劫木箱的人就是被他们埋葬的女尸。 雷克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女尸下午攻击他们的时候,总是围绕头部,她可能知道“擒贼擒王,蛇打七寸。”这个攻击要点,可是,刚才她没有把攻击放在主导地位,而主要是奔木箱而去,她抢夺这个木箱做什么呢? 突然,雷克明白了,她是想以这个木箱作为棺椁,自己居身其中,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灵魂安息。她是在游荡当中无意碰到了那个木箱,觉得是个理想之物,就居身而卧,静息灵魂,没想到,那个木箱曾经的主人找到了它,把她的尸体从箱中搬了出来,她的灵魂受到惊扰,才不息一切代价驱赶想接触木箱的人。 可是,先前那个盖子并未和木箱在一起,她为什么连盖子一起抢夺呢?再有一点就是下午激战的时候,自己和娄一龙已经用双剑将其制服,她怎么又自行醒来,而且功力大增呢? 雷克想到这里,觉得那个妖身绝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对四人进行攻击的,因为她似乎知道四人是为木箱而来。 解除了心中的疑虑,雷克回身而去,决定明日再寻。 然而,雷克刚刚回身,就听到西面的树林里传来响动。他急忙回头,在火把光照下,他看见了令人惊恐的一幕。 树隙间,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身体后仰,双脚拖地,正在那里拼命舞动双手,喉咙里发出“哦哦”的叫声,仿佛脖子被人掐住,什么东西正在拖着他向后走去。 “魔幻风影!” 雷克刚想到这个词就觉得不对,那魔幻风影是安娜的化身,而且她没有拖动人的力量,那么,那个黑影遭遇了什么呢?白色幽灵?无头妖身?雷克响了一会厄尔,觉得后背发冷,本来是一身的汗水,现在到觉得是一身冰水,骇得他“激灵”打个冷战,大脑瞬间清醒。 不管那个黑影是人还是野人,都要救他! 雷克举着火把,挺剑上前,快速接近黑影。 他看清了,那是一个衣衫褴褛,胡须很长的人。 他大吼一声:“什么人?住手!” 喊完之后,雷克才觉得自己的喊话有些矛盾,眼前只有一个身体向后倾斜45度,并向后倒拖的人,其他什么也没有。但是他马上又觉得自己的喊声没有问题,黑影的后面肯定有东西。 他不再喊话,冲到近前,把宝剑和火把和在一手,伸出另一只手就抓住了那个人的一条腿。雷克一用力,那人就瞬间悬空,紧接着头部就好像从什么地方脱落,整个上半身和头部瞬间跌落,重重摔在草丛之中。 雷克举着火把就来到那个摔倒在地上的人面前,俯身一看,又是一惊。 那是一个胡子很长的瘦瘦的男人,从相貌上看,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只是眼睛已经闭上,看不出他的眼神,无法判断他来自哪里。 雷克放下宝剑,一手拿着火把,一手去探他的鼻息,突然听到身后风响,急忙一个侧向滚翻,定神一看,是那个无头妖身站在他刚才身后的位置。 雷克急忙普身上前,顺手抓住宝剑,“呼”地站了起来,举剑与无头妖身对峙。 无头妖身似乎没有攻击之意,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向后跳去,瞬间就化作无形消失在黑暗的空气之中。 雷克见无头妖身时而现形,时而隐形,尽管知道她不能一击而置于自己死地,但还是胆战心惊,他不敢盲目追去,在那里警觉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见再无动静,就蹲在那个人的身前,用手探他的鼻息。 那个人没有死,可能是被无头妖身吓得昏了过去,也可能是刚刚窒息,现在已经缓和过来。他的喉咙里“嘶嘶啦啦”的响了半天,才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息,随后就“哇哇”大叫,“骨碌”一下翻身爬起,跌跌撞撞地穿过草丛和树隙,向西而去。 要不是雷克刚才探完鼻息把头抬起来,非得被那个人撞到自己的头,他被那个身材瘦小之人突然的举动吓得一个倒退就坐在草丛之中,等他从地上起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隐入林中,可能是那个人吓破了胆,一路跑一路狂喊,并一路摔着跟头,雷克很快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这一带地势很低,脚下开始泥泞。这一次,雷克没有前去抓他,而是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因为他知道眼前拼命跑动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决不是什么鬼怪,否则,他不会被无头妖身吓得丢了魂魄,也绝对不会被自己吓得仓惶逃窜。 雷克刚想到这里就觉得不对,他肯定是被自己吓到了,因为自己现在的面孔和魔鬼差不了多少。这时,雷克才哑然失笑,眼下的自己很恐怖! 雷克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个人的后面,双脚经常才在水坑里。他想要知道,前面的人将跑向哪里,他去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秘密。在这茫茫山谷里看见一个活人就看见一点希望,说不定那个人和那个罪恶的山腹有关,和那个始终没有露出本来面目的“白色幽灵”有关。 雷克手中的火把就要熄灭,他赶紧从腰中取出另一支火把,边跑边将其点燃,另一个熄灭后他没有丢弃,因为上面还有残留的红火,他怕丢弃之后引起山火。跑着跑着,前面突现一个很大的水坑,雷克将那个仍有红火的火把在水坑中浸灭之后丢弃,瞄着前面的黑影一路而去。 可能是前面的黑影已经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也可能是雷克手中火把的光亮给他照亮了前进的道路,他不再摔跟头了,但是,他那种恐惧的表情依然不减,边跑边回头看这雷克。他已经不再喊叫,知道喊叫只能吓唬自己,对于周边发生的一切都无济于事。 终于,前面的人跑不动了,脚步慢了下来,见身后紧跟不舍的雷克,他有些绝望了,但是见雷克并接近自己,只是和自己保持几米的距离,就以为雷克也和他一样无力奔跑了。 后面的雷克也感觉很累,从早晨到现在,只在中午和晚间休息了一些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他觉得困乏得很,突然,眼前的黑影又发疯般地跑了起来,雷克只好忍受疲劳,坚持追下去。 突然,眼前的黑影身体在升高,原来是一处山坡。 他们在谷中不知跑了多远,现在开始向山坡上爬去。 前面的黑影加快了脚步,拉开了与雷克的距离。 雷克也想加快脚步,无奈,身体的体能几乎耗尽,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终于,前面的黑影从雷克的视线中消失。 不!决不能半途而废! 雷克猛然惊醒,突发一股猛进,大步向前,很快又扑捉到那个黑影,雷克的心里一阵激动,脚下的力量更大了,他猛跑几步,与前面黑影的距离又在拉近。 就在两人相距七八米的时候,前面出现不少露出山体的巨石,那个黑影绕过巨石之后就消失了身影,等雷克走到些巨石的旁边一看,见前面还是绵绵不断的巨石,身边两块巨石交叉的地方有一个三角形的洞口。雷克手举火把向里一照,里面黑暗幽深,看不出有多深多远,估计那个人已经进入洞中。 雷克没有尾随而去,而是一屁股就坐在那个洞口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四肢软弱无力,头昏脑涨,身体渐渐倚在旁边的巨石之上,迷蒙中仍然没有忘记把火把熄灭…… 当雷克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看看自己的身边,宝剑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手中滑出,掉露在石头下面,火把也静静倒在那块石头的旁边。 第二十三章 无影蛇 怀中抱着昏迷的祈平,娄一龙只能唉声叹气,没有一点办法,由于劳累、困倦和精神压力,娄一龙抱着祈平在提心吊胆中睡去。 丹花也在寂寞的等待中走进梦乡,他甚至希望在梦中把雷克找回来。 7月15日的早晨,丹花醒在娄一龙的前面。 外面刚刚放亮。朦胧中,他看见娄一龙怀中祈平的手臂动了一下,她一阵激动,心“砰砰”猛跳。“她醒了!”丹花自言自语。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惊醒了娄一龙。 娄一龙睁开了眼睛,看见怀里的祈平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祈平!” 祈平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点点头,望着娄一龙那魔鬼般的脸孔变得越来越黑,她流下了眼泪,也许是为娄一龙还没有摆脱辐射之毒而伤心,也许是因为倒在娄一龙怀里感到幸福。 她慢慢起身,离开娄一龙的怀抱,想看看雷克的身体怎样。 但是,他只看见了丹花。 娄一龙也想站起,但是他一下就摔倒了,因为他的双手和双腿已经全部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双手撑地之后,丝毫没有感到有力量,所以栽倒在那里。 丹花和祈平急忙跑了过来,知道娄一龙可能是因为身体麻木而没有力量摔倒,就让他平躺在地上,两个人开始轻轻敲打他的身体。 20分钟后,娄一龙的四肢才恢复力量。 祈平问娄一龙:“一龙,雷克呢?” “他去寻找无头妖身了?” “无头妖身不是已经被我们埋起来了吗?他为什么还去寻找她?”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手拿宝剑准备砍那个木板时,无头妖身冲撞过来,双拳一击,将你打倒,你昏了过去,无头妖身背起那个木箱和盖板就跑出了山洞,雷克准备连夜追击,希望抢回那个木箱和盖板。” 这是,祈平才发觉木箱和盖板不见了,她一下想起了昨夜手拿宝剑的瞬间,背后遭到了重击。 祈平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马上看到的希望又破灭了。他脸上还没有滑落的泪珠又被新的泪水冲刷,顺着下巴滴到地面。 “祈平,不要悲伤,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娄一龙在安慰祈平的同时,自己也觉得心酸。 旁边的丹花也受到传染,瞬间就觉得眼睛发热。 娄一龙问丹花:“雷克还没有回来吗?” 丹花也无声地点点头。 娄一龙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走,我们去找他,祈平,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祈平回答:“我能坚持。” 几个人收好东西就走出山洞,沿着前面的山间平地向南走去。 …… 雷克的手中已经没有了火把,他吸取了20几天前的教训,没敢冒然走进山洞,见山洞周边有些果树,采摘一些充饥之后,按着昨夜走过的路向山下走去,他要回到对面山顶的山洞,与娄一龙回合,然后再做打算。 实际上,雷克已经记不起昨天的路,他只记得曾经爬上一个山坡,心里的感觉是向西而去,不用说黑夜行走在树林之中,就是白天都容易迷路。好在这一代山谷他曾经几次走过,如果有了阳光,顺利走到东面是没有问题的。然而谷中大雾弥漫,阳光根本就透不过来,雷克只好努力寻找昨夜留下的痕迹。 由于昨夜走过之后,踩倒一些植物和杂草,仅仅几个小时,那些植物和杂草并未重新直起腰,这就给雷克留下了路标。他仔细地寻找那些残存的痕迹,还算顺利的走下山坡,来到谷底。到了谷底,那种踩踏痕迹犹在,但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他找不到了那种痕迹。情急之中,雷克只好用宝剑不断砍断一些植物,留作标记,以免自己在谷中绕圈。 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绕起了圈子。 雷克发觉自己在谷中转向,就以现在所在的地方为中心,选定一个方向,挥舞手中宝剑,一路向前砍去。但是,他不能保证前进的路是一条直线,即便以后面砍出的一条沟痕作为参照物,也常常在走出十几米后,身后的沟痕就被树木挡住,他只能凭感觉向前,走出的路形成一个由直线线段形成的曲线。 沿着选定的方向走出去几百米,没有发现昨夜的痕迹,就只好原路返回,在以刚才的方向为参照,旋转90度,向另一个方向而去。然而,又是一次徒劳。 雷克再次回到刚才那个中心地带时,信心已减,只好坐在那里休息,调整情绪。 突然,雷克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的左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那里的草也在晃动,雷克瞬间站起,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是风刮的吗? 雷克和大家以前也见过这种现象,它和那个魔幻风影不同,魔幻风影多半是夹杂声音的空气扭曲,而眼下的草动似乎是爬行动物穿过草丛所致。可是,这么长时间,在这一带没有见过动物啊?难道它们也隐了形? 雷克想到这里,头山渗出了冷汗。但是,他还是仗着胆子走向发出响动的草丛。 他看清了,那处草丛摇动之处长度在一米五左右,并且摇动的区域在自动前行,并形成一种ng状。 蛇! 第68节 雷克瞬间就想到这个问题。 以前发现草动的时候,谁也没有留心,现在明白了,那些草动的原因是因为里面有小动物或者蛇类爬行。只因那些动物都受到山腹药物的辐射和影响,隐去了身形,人们发现不了它,这可能就是没有来得及逃窜的剩余动物。因为动物的本能要比人强,它和对环境的适应性也比人敏感得多,多半已经逃出此地,剩下的一些,可能是动物群中的弱智类。 看来,眼前的无影蛇和自己一样,也是迷路了。 雷克想到将近一个月都以水果为生,太想吃到肉类了,他举起宝剑准备向那条无影蛇砍去,可是,他的手悬在了半空。 这可能是这片山中尚存的少数动物之一,一旦杀死一个,对这里的自然生态就是一种危机,尽管它现在是隐形的。但是,只要把山中那种辐射和化学药物消灭,它会恢复本来面目的。不能杀! 雷克跟着那个游动的痕迹走去,他希望发现更多的无影蛇,以证明他的判断准确。 突然,他听到前方远处传来微弱的呼声,那种声音在林中传播时被树木反复弹射,到他的耳中早已模糊不清。 他以为声音发自前方,就继续跟在那个无影蛇的后面,可是,他突然想起,在林中听到微弱的呼声是无法判断方向的,你面向哪面,就觉得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这让雷克踌躇不前了,那种呼声究竟是什么?难道是娄一龙他们? 嗨,不管了,就向前走,过一会儿如果呼声减小就再次回头。 雷克继续跟着那条无影蛇,可是到了一颗粗大的树木跟前,周边的草丛不动了。那棵树很大,直径有一米五。 雷克站在那里,仔细巡视周边的一切,没有发现任何活动的迹象,心想,是那条蛇爬上大树了吧。 雷克的目光顺着粗大的树干向上移去,突然,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棵树在三米高的位置,面向他这个方向对称的长了两个很大的树瘤,形象类似女人的双ru,那两个树瘤的中心都有一个两尺粗的黑洞。 雷克站在树下,聚精会神地观察那两个巨瘤和巨瘤上的两个大洞。突然,前面又传来了呼声,这一次,呼声加大,但只是余音绕饶,听不清楚呼声的内容。雷克一阵激动,他认为那是娄一龙、丹花和祈平在寻找他,看来自己走对了方向。 面对眼前的大树和树上两个怪异的巨瘤和黑洞,雷克无可奈何,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不再认为刚才爬动的东西是无影蛇了,很有可能是无影蛇藤!赶快!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雷克拔腿想走,突然间就听“嗖嗖嗖”一阵飞梭之声,随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受到冲击,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雷克感觉不妙。 “无影蛇藤!” 脑海中出现这个概念的时候,雷克手中的宝剑已经开始挥舞,并且也听见了“噗噗”声和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掉在地上的东西正在显现原型,正是那种蛇藤,蛇藤的断口处不断流出绿色的液体,身体随之干瘪,跳动几下就不动了。 雷克想跑,但是脚步却无法移动,估计已经被无影蛇藤缠住,他看不见眼前和身边的东西,挥剑一阵狂舞,又斩断不少无影蛇藤,那些蛇藤不断堆积到脚下,流出绿色液体之后,渐渐干瘪,随后化作无形。 可是,雷克的一只宝剑没有能力阻止攻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部、上身也被好多东西缠住,随后双手就无法舞动,再次想迈步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体没有接触草地,而是被缠绕在身上的东西阻隔了。 武器施展不来,身边又没有同伴,雷克的心掉入了深渊,看来,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由于数量众多,并且看不见外形,雷克的身体很快就被那些东西缠满。 雷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四章 瀑里飞虹 雷克被无数无影蛇藤缠住,倒在地山动弹不得,口中还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旗云、丹花,还有幺妹,我答应过你们,一定要把你们带出山谷,但是,我没有做到,请你们不要怪我……”然后就闭上眼睛等死。 可是,他突然觉得,缠在自己头上、上身和手臂上的无影蛇藤瞬间就飞走了,只有腿上还依然缠有很多,他是通过高高腾起的双腿而判断的。 上身的蛇藤无缘无故地飞走,雷克又重新唤起生的希望,他看看身边的宝剑,顺手抄起,奋力向自己的腿部砍去。 “噗噗噗”的一阵乱响,很多无影蛇藤当即殒命,剩下的见势不妙也纷纷逃离。 雷克站起身来,望望脚下滩滩绿液,活动一下身体,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颇为不解,是什么原因让那些缠在上身的草藤飞去呢? 突然,他想到自己的上身曾经遭遇辐射,现在正在隐形,难道是那种辐射救了自己?他明白了,是那种辐射,估计草藤变异不是辐射造成,而是其他隐形药物所致,它们惧怕自己身上的辐射力。 前面的喊声又大了,并且能清晰听出是两种不同的声音,还能听出那声音是在喊“雷克”和“亲爱的”。他们是娄一龙和丹花!丹花曾经对雷克讲:“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就可以了,以后永远不会叫你的名字,只叫你‘亲爱的’。”所以,丹花才这样喊。 雷克为了防止娄一龙和丹花焦急,就急忙回应一声。 对面听到了雷克的回应,好像传来欢呼声和笑声。 雷克终于看到了前面的身影,正是娄一龙、丹花和祈平。 他快速来到面前,和大家一阵狂烈地拥抱。 突然,娄一龙指着雷克身上那些绿色的液体问:“怎么了,雷克,这是怎么搞的?” “嗨,一言难尽啊!我们先回那个寒泉山洞。” 雷克在向回走的路上对娄一龙等讲述了他从昨天午夜之后的所有经历。 娄一龙和祈平、丹花听得是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这个神秘的山谷存在的问题远远没有结束,恐怖的事情正在愈演愈烈。 …… 中午,雷克、娄一龙、丹花和祈平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休息,边走边补充水果,大概在五点钟左右,他们看见了那个流下瀑布的山洞。走着走着,雷克发觉不对,从瀑布的边上下来两个人,走到河滩之后,拼命地挥舞双手,而且还传来喊声。 “出事了,快走!”雷克赶紧从丹花的背篓中拿出格雷斯那只三角抓勾,快步向前跑去,娄一龙也跑步跟上,把丹花和祈平甩在了后面。 雷克看清了,迎面跑来的是相雨霏和幺妹,当他们双方猛跑几步相遇的时候,相雨霏和幺妹已经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雷克和娄一龙上前刚要将她俩扶起,相雨霏抬起头,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雷克和娄一龙,伸手指指后面的瀑布,然后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雷克向前一看,见瀑布的上方飘荡两个人影,从形象上看好像是郭海坪和旗云。在他两不断飘舞的同时,还有一个黑色的物体伴随其中。他扭头对丹花和祈平喊:“照顾她俩。”就疯了一般向前冲去。娄一龙也仗剑跟在后面。 转眼之间,雷克已到瀑布的边上。站在山洞洞口的格雷斯见雷克来到,拼命大喊:“雷克,救救他们。” 雷克看清了眼前的一幕,郭海坪和旗云飘在空中,正在疯狂劲舞。他俩不断抛来抛去的黑色物体正是娄一龙冒着生命危险从魔窟山腹中带出来的方形木箱。 “他们怎么了?”雷克问格雷斯。 “他们被两个草衣人附体了!” 雷克当时一惊,被草衣人附体了,为什么要悬在空中舞蹈,为什么要抛接那只木箱,那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想到这里,雷克大喊一声:“郭海坪、旗云,你们在干什么?” 郭海坪和旗云好像没有听到雷克的喊声,仍然不停地飞舞。突然,郭海坪抛出的木箱到了旗云面前,旗云的双手一滑,那只木箱就向雷克的方向飞来。 雷克所在位置在郭海坪和旗云的侧下方,但是距离很远,他无论如何也接不到那只木箱。如果让它掉落河中,就有被水流冲走的危险。万分紧急的关头,雷克飞出了手中的三角抓勾,那三角抓勾勾住了山洞里面的一块石头,雷克迅速将绳索缠在一只手的手腕上,双腿用力,一个跳跃将自己飞向眼前的瀑布之中。当那个木箱落下的时候,雷克已到近前,单手接住木箱,紧紧抱在怀中,身体在瀑布里荡起了秋千。 在雷克抛出的三角抓勾挂住石头的时候,娄一龙已经进入山洞,和格雷斯一起,迅速展开一根绳索,麻利地栓在石头上。娄一龙将另一端栓在自己腰间。在雷克飞向瀑布前面,接住木箱的时候,娄一龙也拉着绳索飞身而下,很快到了雷克的身边。两个人抱在一起,顶着飞流而下的河水,用绳索多余的一段将那个木箱牢牢捆住,然后双双冒着瀑布水帘向上攀去,好在瀑布的水不是很大,他俩在上面格雷斯的帮助下,很快爬到顶部河中,从旁边上到了岸上。 雷克和娄一龙见郭海坪和旗云仍在瀑布的上空舞动,但是力量好像越来越虚弱,高度正在慢慢降低。由于他俩超出瀑布有两米多远,要真是掉下来,肯定会栽到瀑布下面的深潭之中。雷克叫娄一龙拉着那个绳索绕到瀑布下面的河岸等候,一旦他俩掉入潭中就马上下去救人。叫格雷斯再拿出一条绳索捆在石头上,把另一端拿在手上,等候他的指令。 雷克自己则将三角抓勾的绳索捆在自己腰上,重新回到瀑布上面的河里,等待机会。 郭海坪和旗云的身体越来越低,渐渐已经低于瀑布上缘,雷克看准机会,一个鱼跃就飞身而出,瞬间就来到旗云面前,伸出双手将旗云牢牢抱住。 两个人同时荡向瀑布的水帘。 当接近水帘的时候,雷克身体打旋,将双脚对准瀑布,以保护两人身体的其他部位。 由于雷克双脚的缓冲,他们没有重重摔在水帘里面的岩壁上。但是水帘的冲击力打在两人横着的身体上,着实力量很大,雷克进行艰难地调整,才将身体直立。 格雷斯早已调整好绳索的长度,捆在自己的腰上,在雷克瞄着旗云飞出瀑布之后,他也瞄着郭海坪飞身而出,和雷克一样,他顺利得手。 站在河岸的娄一龙见雷克和格雷斯双双得手,高兴得心都快跳了出来,急忙跑回山洞,也抓住绳索从瀑布上面飞身而下,来到雷克和格雷斯的身边。 后面的四个女孩,已经来到山洞,她们两人一组,帮助调整绳索。 通过一番艰苦地努力,五个人全部安全上来。 但是,郭海坪和旗云因为身体劳累,在瀑布之中灌了很多河水,已经昏了过去,倒在旁边正由丹花和相雨霏奋力抢救。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们已经看不出那两个幽魂是否还在他们的身上。格雷斯取来火把,但是已经无法点燃,因为情急,谁也没有想起把身上的打火机掏出来,全部灌了河水。 祈平突然想到,娄一龙的火机在自己的身上,她急忙掏出交给了格雷斯,格雷斯接过火机才想起来,自己的背包中还有不少火机,关键时刻竟然忘记。 火把终于点燃了,光亮了周围十数米的范围,郭海坪和旗云已经醒来,他们身上的影子已经消失,不知去向何方。由于两人身体虚弱,正在由相雨霏、丹花、祈平和幺妹喂他俩水果汁液。 三个满身是水的男人坐在旁边巨石间隙之中,彼此对望,心事重重。 “格雷斯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上午,幺妹闲着无聊,说要去寻找野兔,大家就一起和她进了地宫,发现了奇特的现象。午后,大家再一次进入地宫之后,在那里发现了数以千计的古代兵俑,出来之后走在石阶上,两个草衣人就缠住了郭海坪和旗云。到了今天下午,两个草衣人非要跳舞,他们就利用郭海坪和旗云的身体在那里跳起了舞,跳了好长时间,我刚要前去制止,他们就抱着那个木箱飞到了瀑布上空。更为详细的情况,等他俩恢复之后,你再问他们。” “地宫里有数以千计的兵俑?”雷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那个寒泉地宫的里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地宫,那里面有数千平方米。” “等等,关于地宫兵俑的事情我们先放下,等我们处理完郭海坪和旗云的事情之后再去看看。”雷克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娄一龙也为地宫兵俑而感到震惊,但是眼下首要问题是解决郭海坪和旗云的事情,他颇为不解的说:“草衣人有影无形,怎么能控制过海平和旗云?” 由于格雷斯只是简单叙述,好多细节还不清楚,雷克暂时无法做出判断。 这时,相雨霏把看护郭海坪和旗云的任务交给了另外三个女孩,她来到雷克面前说:“昨天,我们回来走在石阶上,那两个草衣人说他们的影子和郭海坪、旗云重合之后感觉特别好,有一种久违的亲近,还有一种初恋的味道。于是,两个草衣人决定跟着感觉走,就粘上了他俩。后来,我们看出来了,原来郭海坪和草衣男人有点相像,旗云和草衣女人相像,那草衣男人把旗云当作初恋,草衣女人把郭海坪当作初恋,就把影子与他俩重合。一开始,那两个影子有些跟不住他俩,后来,他俩就被草衣人控制了。” 雷克终于明白了,那两个草衣人就是鬼,就是幽灵,看来鬼附身不是为了恶作剧,不是为了折磨人,也不是为了复仇,而仅仅是为了寻找失去的感觉,寻找失去的亲近。 第二十五章 斗魂 (本周开放,是否精彩,大家评断,真心希望得到您宝贵的评语(说你们的心里话),今日更新3次,直接点击此处即可阅读)雷克想到这里,对娄一龙和格雷斯说:“我们必须想办法控制那两个草衣幽魂,他们还会再来的。第一次他们仅仅是适应,要是有了第二次,他们就会更加留恋人体,就会得寸进尺,就会随心所欲,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好办了。” “那怎样才能控制他们啊?”相雨霏着急了,迫不及待地问。 娄一龙突然想起丹花的十字架。“不知道格雷斯和丹花身上的十字架是否能起到什么作用?” 雷克说:“可以用十字架试一试,但是我觉得用龙凤双剑对幽魂磁化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后果。” “好办法!”格雷斯拍手赞道。 “事不宜迟,趁着夜色,也趁着他们身体虚弱的时候对他们进行突然袭击,也许一击能够得手。”雷克做出行动的决定。然后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我和娄一龙去斗那两个草衣幽魂,你留在这里保护其他人,如果再遇附体,必要的时候用绳索将他们绑上,不要让他们耗尽体力,以至身亡。” “丹花,你手拿火把,带上郭海坪的钢刀,随我们一起去。” 雷克带上丹花的意思,主要是为了照明,要是自己或娄一龙拿着火把,怕没有办法施展长剑。 三个人近入山洞,走到那个石门面前,小心地四处打量,担心与草衣幽魂在半途相遇。 进入石门,通过甬道,拐下石阶,一股凉气袭身,三个人瞬间精神。 刚走到石阶底下的洞口,就闻见一股肉香,雷克和娄一龙走在前面,尽量排斥腹中的馋念,不断告诫后面的丹花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接近草衣幽魂。 前面光亮传来,两个草衣幽魂正在那里烤着野兔,雷克看见他们就觉得心里一酸,曾经怀疑他们被陷在时空隧道之中,现在又怀疑他们是幽魂。究竟那个猜测是对的,他无法定夺。如果龙凤宝剑真的伤了他们,而他们又不是幽魂,那就铸成了大错。但是,为了大家,雷克只能把那丝酸楚压迫,只能对两个草衣幽魂以剑相向,希望双剑合一只是驱除他们身上的忧伤和哀怨,让他们恢复原本的性态,而不至于让他们灰飞烟灭。 雷克是善良的典范,但是善良必须维护正义。也许,雷克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眼前的草衣幽魂真的就能轻而易举的就范吗? 第69节 雷克向娄一龙使个眼色,决定首先攻击草衣男人。两人举剑慢慢接近,丹花手拿火把在后面跟着,与雷克和娄一龙保持了三米的距离。 雷克和娄一龙已经站在了草衣男人的身后,四只目光在草衣男人的身上搜寻,希望找到安娜曾经描述的灵核。果然,他俩在草衣幽魂的后心位置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光点,那光点小得可怜,要不是雷克和娄一龙遭到辐射,双目有微弱透视功能,他们是绝对看不到的。 两个人举剑瞄准了那个光点,彼此点头,双剑齐下。 两只剑尖同时刺到光点之上,一声细细的爆响和一阵蓝光闪现,草衣男人瞬间就飞身而起,斜向飘出,在半空打了一个旋,掉入水潭之中,溅起一片白ng花。 草衣女人吃惊地望着水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未等她开口喊叫,雷克和娄一龙的剑风已到,点中她的灵核。草衣女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与刚才一样,她也飘入水潭,与草衣男人汇合去了。 雷克和娄一龙相对点头,彼此会意,但是心中一阵难过。 见水潭的波纹息去,草衣男女的尸身没有出现,三个人转头向洞外走去。 突然,身后哗哗水响,三人驻足后望,当时被吓得元魂出窍。 草衣男女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草衣,也没有了皮肤,只剩下一副黑色的骨架,连着一些黑色的条状肌肉。全身上下正“刺啦啦”地冒着雾气。他们没有皮肤的脸面狰狞可怖,或是两个十足的木乃伊,比现在的雷克和娄一龙要恐怖得多。 两个幽魂舒展双臂,张开露出牙齿的大嘴,晃晃悠悠地向岸边走来。 “一龙,丹花,我们走,山洞里我们无法施展身法,过一会儿火把熄灭,我们必败无疑。”雷克说完,拉着丹花和娄一龙就向外跑去。 三个人火速上了石阶,转瞬就来到那个石门的面前。 突然,身后传来两声巨吼,雷克回头一看,两个幽魂就在身后,他转头用双手将娄一龙和丹花推到门外,大喊一声“快走!”回身就横剑砍了过去。 “砰砰”两声刺响,夹杂一片蓝火,在两个幽魂的身上散出。可是,他们毫发无伤,已到雷克近前。雷克转身想跑,两只手臂已经被幽魂抓住,他只觉得身体腾空,瞬间就飞了出去,正好穿过大石门,飞向对面的石壁。雷克见自己被幽魂抛出,很快就撞向石壁,身在空中,双手握剑,抵向石壁。 雷克的宝剑已经成为一个半圆形,他的飞行速度才有所减缓,眼见头部就要撞击石壁,他在空中侧身,后背和肩部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然后就从石壁滑下,落到山洞的地面。 娄一龙和丹花刚才被雷克一推,急忙向前抢了几步,身形稳定之后,回过头来。发觉雷克已经被两个幽魂抓住,刚要冲向雷克,就见雷克被两个幽魂抛出,娄一龙想去阻挡,但是他没有赶上。 当雷克掉在山洞的地面上之后,娄一龙仗剑挡在两个幽魂的面前,高声喊叫:“丹花,快把雷克扶起,向外跑!”喊毕,手中飞凤宝剑已然刺出,正好刺到男性草衣幽魂的胸口。男性草衣幽魂身体微微一震,瞬间后退几步,娄一龙手中的宝剑从男性草衣幽魂的身上拔出,那男性草衣幽魂的胸口并未流出什么。娄一龙拔出宝剑的瞬间,左手手臂却遭到了女性草衣幽魂的一记重击,痛得他“啊呀”一声,但是没有忘记再次刺出宝剑。 但是,娄一龙这一次宝剑击出,仅仅碰到了女性草衣幽魂的手臂,并没有伤到她。 那边,丹花已经将雷克扶起,雷克的伤势不重,但是眼下没有与幽魂对抗之力,就随丹花一起向外跑去。 见男性草衣幽魂还没有上来,女性草衣幽魂犹豫的时候留下一个空挡,娄一龙迅速转身向洞外跑去,很快追上了雷克和丹花,与丹花一起拉着雷克的手臂向前猛跑。跑了一段时间,来到那个地下河的河岸,道路变得凌乱,难以并排通过,只好叫雷克在先,丹花居中,自己断后。 两个草衣幽魂又追了上来,娄一龙只好反身迎战。丹花举着火把站在娄一龙的后面。 跑在前面的雷克口中高喊格雷斯的名字。身体穿梭在石隙之间。 正坐在洞口聚精会神保护郭海坪和几个女孩的格雷斯,听到了后面传来雷克异常的声音,情知不妙,他抄起身边的钢刀,从地上跃起,绕着石隙就跑向里边。 由于丹花手中火把的照射,他看见雷克非常难过,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让过雷克,就向里面冲去。 格雷斯看见丹花站在侧后面,娄一龙正在那里与两个木乃伊一样的人对抗,娄一龙挥剑狂舞,却突遭两个人同时重击,娄一龙的身体腾空向格雷斯飞来。 “丹花,快回来!” 格雷斯边喊边反握钢刀,伸手接住了娄一龙飞来的身体,但是他被娄一龙飞行的冲击力撞倒了。丹花已经走到他们的身后。等两人从地上爬起的时候,两个幽魂以至近前,四只恐怖的大手向格雷斯和娄一龙抓来。 格雷斯和娄一龙同时出刀,挡住了那四只大手。可是,刀剑和他们手臂碰撞之间却发出了蓝色光焰。 格雷斯心想,那两个幽魂不怕刀剑,是不是怕火? 后面的丹花为他们照明,两个人边抵挡边后退,很快退到洞口。 今夜,雷克他们很幸运,谷中没有大雾,天上明月高悬,河滩一片通亮。 雷克已经将那几个人带离洞口,全部跑到瀑布下游的河堤上,雷克的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他安顿好其他人之后,拿着宝剑就前去接应娄一龙、格雷斯和丹花。郭海坪的体力已经恢复,他看见了洞口边上有两个木乃伊一样的人,口中叫道:“我的娘啊,那是什么鸟玩意儿啊!”话音刚落,就从地上跃起,自相雨霏手中拿过匕首,一路风声奔了过去,刚跑几步,他又站在那里。 原来,雷克、娄一龙、格雷斯和丹花已经从瀑布的旁边下来,全部到了河堤上。 雷克要过丹花手中的火把,转头高喊:“相雨霏,带着几个女孩向北跑。” 郭海坪和丹花交换了武器,叫丹花到河滩上与那几个人会合。 四个人在河堤上摆好了阵势,草衣幽魂很快来到近前。 雷克叫大家让开,他准备尝试一下火攻。 当两个幽魂来到近前的时候,雷克瞬间将火把伸出,直扑男性草衣幽魂的面们。 男性草衣幽魂没有躲避,顺手抓住了火把,但是他却抓到了燃火之处,他的手发出“刺啦啦”声响,并冒出了黑烟,痛得他“哇哇”大叫,急忙松开了火把。 后面的娄一龙一见他们怕火,就忙对郭海坪说:“海坪,赶紧去拿火把。” 郭海坪一路狂奔,来到几个女孩的身边,丢下钢刀,顺手抄起几支火把又跑了回去。 娄一龙和格雷斯替换了雷克,叫雷克和郭海坪赶紧点燃那几支火把。 第二十六章 仙界、魔界、人间(一) (本周开放,希望得到您宝贵的评语,直接点击此处即可阅读)火把点燃之后,四个人人手一支,火把与刀剑并用,暂时阻止了草衣幽魂的进攻。草衣幽魂慢慢后退,雷克等身进身攻击,但是两个幽魂反应敏捷,根本就无法伤到他们。 两个草衣幽魂渐渐退到了瀑布的边上,雷克向三人使个眼色,四人火把与刀剑齐发,直指两个幽魂,草衣幽魂由于惧怕火把,一个闪身没有站稳,双双跌入河流,被河水冲击落入瀑布下面的深潭。 四个人站在瀑布边上,眼望下面的深潭,久久没有发现两个幽魂的影子,才长出口气,反身向河堤而去。当他们就要接近几个女孩的时候,突然发现河中飞出两个身影,举目一看,正是两个草衣幽魂! 雷克暗叫“不好!”就飞身而去,其他三人也快速尾随。 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两个草衣幽魂已经将相雨霏和幺妹抓住,双手将她俩举起就要抛出。身旁的丹花、祈平和旗云手拿匕首就向草衣幽魂刺去。草衣幽魂抬起脚将三人踢倒,然后奋力将相雨霏和幺妹抛向雷克和娄一龙等人。 飞在空中的相雨霏和幺妹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雷克声如吼:“格雷斯,海坪,将她俩接住!”随后和娄一龙像疯了一般向前跃去。 相雨霏和幺妹被格雷斯和郭海坪接住,不过,她俩将格雷斯和过海平砸倒在地,痛的呲牙咧嘴,好在两个女孩没有受伤,他们挣扎着爬起来。 两个草衣幽魂将相雨霏和幺妹抛出之后,伸手去抓刚刚爬起的丹花和祈平。 丹花见状,一个侧身,举起匕首直接迎上。那个男性草衣幽魂一下子抓到了丹花的胸部,瞬间只见草衣幽魂和丹花胸部之间产生无数金光,“砰”的一声爆响,丹花一个倒飞掉入河中,被激流卷向下游。 雷克见状,高喊一声:“丹花——”丢下宝剑,冲到背篓边上,拿起三角抓勾就沿河岸而下。 在丹花飞出去的同时,草衣幽魂的身体也横向飞出,撞到河滩远处的一块石头之上,他那木乃伊的身形被撞碎,从散落的碎块之中站起一个人,正是那个草衣男人。他双目无神,慢慢向女性幽魂走来。 男性草衣幽魂被撞飞的同时,女性草衣幽魂已经抓住了祈平,一片金光闪烁和一声爆响之后,她的双手无力,松开了祈平,身体向地面瘫去,转而形成一堆碎末,碎末之中也站起一个人,他就是草衣女人。 娄一龙看见草衣幽魂变成了草衣女人,把无限的愤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挥舞手中长剑一番乱砍。可是,草衣女人毫无反应,转头向南走去,与草衣男人会合之后,悄无声息地走向瀑布那面的山洞。格雷斯和郭海坪又追着两个幽魂一阵乱砍,可是毫无结果。 娄一龙此时才反应过来,从背篓中拿起一根绳索,飞身而去。 由于月光,河面上的情况大体能够看清。雷克奔跑之中看见了在河水之中漂浮的丹花。他心里一阵激动,连声高喊,可是,没有听到丹花的回答。 雷克心急如焚,用了全身的力气向前猛跑,很快超过了水中的丹花。 为了万无一失,他又加了一把劲,猛冲几步之后,将手中的抓勾瞄着一块礁石就抛了出去,他没有考虑是否能够挂住,就飞身跳入河中。冰冷的河水就像锥子一样,扎得他浑身疼痛。他已经不考虑河水的刺痛,拉着绳索,手脚并用,游到了丹花的前面。 水流很快,丹花已经来到近前,他急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丹花的衣服。然而,他和丹花一起向下游漂去,他的三角抓勾没有挂到那块礁石。 雷克一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丹花的衣服,但是,他已经无力游动,渐渐失去了知觉。 …… 雷克醒来之后,发觉自己是在河岸上,身边围着他几个熟悉的身影。 “丹花——”雷克喊了起来。 “雷克,你终于醒了,丹花也没事了,只是身体虚弱,现正在睡觉,放心吧!”那是娄一龙的声音。 “相雨霏和幺妹怎么样?” “我俩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格雷斯、郭海坪、旗云和祈平呢?” “雷克,看来,你还没有醒来,我们都在这里,我的娘啊!” 雷克眨眨眼经,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明明大家都在身边围着,他却问出了这种幼稚的话,他似乎不解眼前情景。 娄一龙对他说:“你沿河跑下之后,我怕你体力不支,也跟着跑了下去,我看见你跳入河中,抓住了丹花,但是,你的三角抓勾没能按照你的意愿勾住那块礁石,随着你向下漂流,漂流了几十米之后,抓勾勾到河底的一块石头,你停下了,等我进入河中去帮你的时候,发觉你和丹花都已经昏迷。最后,我把你俩救了上来,上来之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你的双手从绳索和丹花的衣服上分开。” 雷克的眼睛湿润了,视线也模糊了,想笑,但是脸孔不配合他。 “现在是几点钟?”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那两个草衣游魂呢?” “他们又变回原来的模样,走回山洞中了。” 夜,很昏暗。 大雾在午夜的时候就像昔日的还乡团,卷土重来。 也许,这是天意,要是傍晚的时候就大雾弥漫,他们几个恐怕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了。 9个人就这样倒在河滩上,相依相偎睡去,但愿,梦——是安静的。 第二十六章 仙界、魔界、人间(二) (本周开放,希望得到您宝贵的评语,直接点击此处即可阅读)7月16日上午九点。 所有的人都醒来了。 灾难和胜利过后的早餐,一如既往的样式,但是,很香甜。 见雷克的精神已经全部恢复,娄一龙又担心其那两个幽魂:“雷克,那两个幽魂还会不会再生变故,为什么他俩遭到我们的双剑打击之后后变成恶魔?” “我想,那两个草衣人就是两个幽灵,因为几百或几千年在山中游荡,可能吸附了太多的阴气,由于阴气浓重,汇聚在灵核之上,我们双剑一击,引爆了阴气怨念,释放了邪灵邪魔,从最后他们被丹花的十字架消灭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看来,丹花的十字架确实存在魔力,那个十字架已经救了我们几次,这次是立了大功了。我想那两个幽魂受到十字架的净化,暂时不会在产生精变,估计他们回到那个洞窟休息去了。” “不过,十字架已经不见了。”丹花流露出一种哀怨的眼神,为十字架的消失而惋惜。 “丹花,不要难过,吉人自有天相,那个十字架完成了它的使命,又追寻神灵去了。有神在辅佑我们,佑我们大家的团结一致,我想,能度过以后的难关的。” 旗云始终对前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情踹揣不安,她担心雷克会对她另眼相待,总想开口说话,但就是不敢开口。 雷克看出了她的心思。 “旗云,你过来,坐在我的身边。” 旗云惊喜相合,知道雷克并没有计较自己那种并非自愿的过失。 第70节 “亲爱的,你们几个找到那个皂荚木箱了吗?” “找到了,不过又被人抢跑了。”娄一龙抢先说话了。随后,娄一龙、丹花和祈平就将他们四人寻找木箱的经过讲给了大家。听得郭海坪的头上虚汗直冒,听得其他人的脸红白交替。幺妹更是吓得躲在雷克的身后,双手抱着雷克的一直胳膊,似乎他们说的无头妖身就在面前。 娄一龙等人讲完事情经过之后,郭海坪突然想起地宫寒泉所发生的一切。他对娄一龙和雷克说:“太极寒泉周围的那些雕像是真人。” “什么?” “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那些雕像都是黑褐色的,等你和娄一龙走后,幺妹要寻找野兔,我们又进去一次,看见那些雕像的脸面和手都成为正常人皮肤的颜色。更为奇特的是,那里有两个雕像就是草衣男女,我的娘啊,好恐怖啊!” “怎么会这样?那么说草衣男女的灵魂回到了他们的尸体当中?” 雷克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雷克的眼睛一亮:“格雷斯和我说,那个地宫里有数以千计的兵俑,难道那里是墓穴吗?” “不是墓葬,旗云说是兵营雕塑。”郭海坪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他自己的梦境。 “对了,你那天不是问我是怎样到了那个石门的旁边吗,当第二天我和几个人再次进入的时候,见古代老人雕像之后觉得面熟,就想起了梦中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听见了滴水声,随后就来了一位老者,老者把我引到那个地宫寒泉,途中和我说,七千万年前,这一带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里生长了一株奇异的莲花。它聚集了海洋的能量,吸纳了宇宙的光华,最后成为一件神物。后来由于喜马拉雅上的造山运动,使海洋变成了高山,那株海中白莲又感受了大地的灵动,渐渐有了思想,有了灵魂,就化作一个仙子,修炼山中,名叫‘白莲仙子’。几百万年前,她有了智慧,并且可以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由于她灵气的感化,周边的生物都和她一起走向高级。在几万年的过程中,她在这里创建了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到了地宫之后,我看见地宫里灯火通明,那些灯不是电灯,也不是煤油灯和蜡烛,就是团团萤火,发着通亮的光。老者又和我说,年轻人,那个文明社会消失在一次大规模的火山喷发,‘白莲仙子’也淹没在火山熔岩之中。后来到了尧舜时期,一个山中修道之人找到了‘白莲仙子’的化石,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用道术使‘白莲仙子’复活。从那以后,‘白莲仙子’一心从道,一心炼丹。后来,她成功了,炼制了起死回生的丹药,可是在一次派老者的徒弟将秘方送入民间的时候,老者的徒弟离奇失踪。直至秦汉……后来地宫里的灯光熄灭,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们还看见地宫寒泉里盛开一朵美丽的白莲花。”久不说话的幺妹突然冒出一句。 雷克听完郭海坪的叙说,不仅慨然长叹:“这那里是人间啊,简直就是魔界或者是仙界,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在这里发生。” 雷克看看娄一龙说:“走,我们去看看,然后想想办法,看能否找到那两个人提到的‘白眉天风’争取让那几个人复活。” 郭海坪忙说道:“我们还回去啊?” “海坪,你放心,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我们已经陷入在迷幻之中,只能在迷幻之中寻求清晰境界。查看地宫的目的,就是要找到‘白眉天风’,想办法让古代老者复活,让那些雕像复活,了解山中秘密,彻底解除山中的魔咒,还大山本来面目。” “亲爱的,那个神秘的木箱不能告诉我们什么吗?”旗云也担心进入地宫再次被幽魂缠身,他就提醒雷克。 雷克觉得不妥,他认为穆哈德只所以留下这样一个东西,是因为山谷里存在更大的秘密,那个秘密远比那几个雕像要重要得多。尤其是安娜也曾经暗示,还有一个‘白色幽灵’。那‘白色幽灵’可能是这神秘山腹中顶级重要的人物。至于他和‘白眉天风’以及‘白莲仙子’有什么关系,暂时还难以知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打开,现在确实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暂时还是不要打开为好。”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娄一龙,得到娄一龙的认可。 郭海坪、相雨霏、旗云和幺妹颇为不解,雷克和娄一龙的身体都到了这种程度,还说没有到达万不得已的地步,要是再迟一段时间不治好他俩的辐射之毒,按照安娜所说他俩恐怕就要产生彻底的变异,结果可能更加可怕。但是,他们没有办法说服雷克和娄一龙。 雷克、格雷斯和郭海坪起身到西面山坡之上寻些水果,又寻些制作火把的松油和干枝带了回来,几个女孩将火把制作完毕,大家收好行装又缘河而上,准备再进地宫…… 第二十七章 龙凤宝剑之渊源 (本周开放,希望得到您宝贵的评语,直接点击此处即可阅读)中午时分,9个人又来到那个瀑布的前面。 为了防止再生突变,雷克叫格雷斯和郭海坪陪着几个女孩在瀑布下面的河滩上暂时扎营,他和娄一龙进入地宫。 尽管地宫曾出现很多惊恐的事情,但是大家还想陪雷克和娄一龙进去,雷克对大家说,如果他和娄一龙进去探明不再有危险,就叫大家一起进去看看。 雷克问了一下郭海坪,怎样才能那个走入洞壁,郭海坪说,向着有石阶相对的左前方一直走就可以进入岩壁。 雷克和娄一龙带着三角抓勾,每人腰上插了一支火把,然后又点燃一支,双双走进山洞之中。 “亲爱的,等一下,带上几个水果。”幺妹从后面跑了过来,手中提了一只很小的篮子,就像儿童的玩具筐。 “幺妹,你手中的小篮子是从哪里来的?”雷克问。 幺妹不好意思地地下了头。 “我觉得我总是没用,总是拖大家的后腿,就在早晨编了这样一个小篮子,把它藏在背篓之中,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一个细心的姑娘!” 雷克的一句话,把幺妹感动得心跳不止,脸也像十月的枫叶,她把小篮子交给娄一龙,转身跑了回去。 两个人进入地宫之后,首先查看了那几个雕像,发现古代老者身边的一男一女果然是那两个草衣人的形象,而且脸上和手上真的变成了真人的皮肤。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决定到相邻地宫看看那两个草衣人是否还在。当走入另一个地宫之后,没有见到那两个草衣人的踪影,就判定草衣人的幽魂已经回到真身雕像之中,等待古代老者醒来之后能够把他们救活,但不知古代老者今生是否能够醒来。 两个人回到寒泉地宫,向郭海坪所说的方向走去。 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两个人发觉洞壁也在后退。实际上,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进入岩壁,看见了那个拱形通道。雷克和娄一龙沿着通道向前走去,果然在走出百米之后看见一个布满兵俑的巨型洞窟。 雷克和娄一龙震惊了。 真相旗云所说,这是一个兵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洞窟之中没有支柱。 雷克努力向上方望去,隐隐约约发觉是个四面斜坡的尖顶洞窟。“金字塔?”雷克觉得这种建筑形式有点像“金字塔”的造型。 两个人转头向左侧望去,那是一个全部手握宝剑的兵俑阵,在靠近通道边上中间的位置的地面,的确有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估计那是郭海坪碰掉的。但是听郭海坪讲,他走到前面只轻轻一碰,宝剑就掉了下来。 当他想把宝剑插入那个兵俑手中的时候,发觉兵俑的手已经分开,既然是陶制的兵俑,他的手为什么会动呢? 两人走到那只宝剑旁边,雷克示意娄一龙将其捡起。 娄一龙捡起宝剑之后,惊奇地发现,这只宝剑与自己手中的宝剑一模一样,他拿着宝剑就发了呆。 雷克也觉得奇怪,自己和娄一龙手中的龙凤剑是什么年代的,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这个兵俑地宫宝剑阵兵俑手中的宝剑和龙凤宝剑一样?难道龙凤宝剑就是出自这个地宫? 雷克说:“一龙,我们看看,是不是有兵俑手中没有宝剑。” “好!” 两个人围着兵俑剑阵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兵俑阵是12排12列,中间有一挂车马,去除车马的位置,兵俑总数将近100人,他们手中的宝剑也都是龙凤剑的造型,只是一列龙剑,一列凤剑。靠近里侧的两列兵俑阵最后两个兵俑手中是空的。 “是谁把两个兵俑的宝剑拿走,带到那个山腹魔窟之中的?他们为什么只拿两只?” 娄一龙把从地上捡起的宝剑进行了一下弯曲、弹动,发觉它的刚性和弹性都非常好,心里一阵纳闷。 “雷克,看这些兵俑的装束都是秦汉时代,而且兵俑好像不是陶制,他们像真人。” “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如果真是秦汉时期的兵俑,怎么有现代的兵刃?要是他们都是真人,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原因把尸体保存得这样完好,不腐不烂?” “是不是他们在古代就遭受了睡眠基因的传染,现在正处在睡眠状态?” “不,那个山腹中的化学药物都有一定的特殊性,睡眠基因作用人体后,人的肌肉组织要发生萎缩和病变,就像祈平和宫本。可是这些兵俑的身体保存完好,说明他们身体里的水分还没有流失,而且细胞组织正常。” “那是什么原因啊?” “现在还说不清楚。走,我们到前面看看。” 雷克和娄一龙走过刀阵、戟阵、枪阵,一直向前,他俩看见了站在平台上的两列兵俑,也看见了石台后面的三个人。 仔细端详一会儿,觉得所有的兵俑和将士都是真人。 两人陷入迷茫,这个数千人的兵俑阵营是怎么形成的,而且都是真人,他们到底是不是秦汉时期的人呢? 两人通过石台向后面走去,发觉后面是一处很陡的向下的台阶,两人缘阶而下,走到底端,再往前就不敢走了,因为下面是积水,他们用宝剑试试,积水不深。前方十几米出就是洞窟的岩壁,不过那岩壁的表面非常光滑,而且是倾斜向上,角度估计在60度左右。 两个人没有再上台阶,而是顺着台阶向左侧走去,走出20多米之后,发觉台阶向左拐去成一个直角状态,那里的情况与这边相同,也是从上到下很陡的台阶。他俩继续前行,走了近百米之后,同样的现象又出现了。他俩依然没有走上台阶,可是,十几米之后,台阶不见了,两人只好上了台阶,这是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剑阵兵俑的后面。 雷克和娄一龙刚才围着剑阵兵俑绕圈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俑阵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剑阵的侧面。现在才发现,俑阵的侧面是一片空地,而且向前延伸将近20米,直通前面的台阶。两人决定到右面看看,他俩穿过剑阵、通道和刀阵,再通过一片空地,下到台阶底下看了一下左右,结果与刚才一样。 雷克明白了,这个洞窟就是金字塔的造型。 雷克看看火把即将熄灭,就从腰间抽出另一支火把点燃。把即将燃尽的火把在水中熄灭,然后和娄一龙走回了台阶上面。 “一龙,这个洞窟的建筑是一个金字塔的造型?” “金字塔造型?是秦汉时期的,还是更早?” “按照郭海坪梦中的情形,这个建筑可能会更早,也许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甚至史前。” “那怎么可能?” “郭海坪说,梦中的老者告诉他,在七千万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大海中有一朵莲花,关于汪洋大海的事情和史料记载相仿,七千万年前正是喜马拉雅上造山运动的频繁时期。从那以后,这一代地势隆起,变成了西高东低,不过海中的莲花可能是神话。但是郭海坪和幺妹说,在太极寒泉看见了开放的白莲,那么是不是那个神话是真的?” “按照他的说法,几百万年前,这里就有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并且持续了几万年,后来毁于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假设说那个文明社会被埋入山下,那么经过几百万年的时间,由于地壳变迁,它早就应该面目全非了。如果说是商周时期,理论上还能说的过去。再说,中国史上也没有关于金字塔的记载。” 娄一龙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有光亮一闪,急忙回头。 雷克和娄一龙都看见了那个闪光的东西。 那是一道白色光圈,在剑阵兵俑的上面一闪就从洞口飞出。 “白色幽灵!” 二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走,我们去看看。”雷克说完就走在刀阵和枪阵兵俑间的空隙上,娄一龙将手中的另一支宝剑又重新放回那个兵俑的脚下。 两人很快来到那个入口,可是不见了那白色光影。 为了寻个究竟,两人快速走进通道,向寒泉地宫走去。 走到寒泉地宫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一个白色的身影征用双手搬动那个古代老者的雕像。 “无头妖身!” 雷克和娄一龙差点喊出了口,眼前的白影正是抢走他们皂荚木箱的无头妖身。这真是狭路相逢,仇人相间分外眼红。雷克和娄一龙举剑就冲了过去,那无头妖身感应到雷克和娄一龙的来到。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慌不忙迎着雷克和娄一龙的双剑而来。 雷克和娄一龙见无头妖身迎了上来,举剑就刺,就在双剑刺到近前,无头腰身腾空而起,在寒泉上空打个盘旋,紧接着就消失了踪影。 雷克和娄一龙的目光向四周扫视,没有发现无头腰身,他两就向寒泉走去,想看看无头妖身在那个古代老者雕像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还未等他俩来到近前,那个古代老者的雕像却凌空飞起,直奔台阶上面的洞口,动作不快,能够看得清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抱着。 雷克和娄一龙一惊,同时大叫:“不好!”就急忙奔向那个石阶。 第二十八章 山巅塔楼 (《死亡谷》开放,点击这里就可以阅读,希望留下你们宝贵的意见)他俩知道,那个无头妖身已经隐形,要劫走古代老者的雕像。这个古代老者可能关系到这片山区的全部秘密,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决不能让他被无头妖身带走。 雷克和娄一龙感到石阶顶上的时候,古代老者雕像已经横着身体进入那个洞中。 二人紧追不舍,可是,无头妖身的速度并不慢,很快就冲出那道石门,向左拐去。 雷克和娄一龙跟在后面也拐向了左侧的山洞。 追出去十几分钟之后,山洞开始向上,不知道那个无头妖身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双手抱着一个老者的雕像跑得比雷克和娄一龙要快。雷克手举火把斜向望去,已经看不见古代老者雕像的踪影,他和娄一龙被无头妖身远远甩在了后面。 雷克和娄一龙顺着几乎直立的山洞,扒着两面突出的山石,艰难地爬了十几米,才看见山洞向右倾斜。此时坡度已经变缓,两人不用手扶洞壁即可前行。但是,仍然不是很顺畅。因为山洞内突出的石头增多,脚下的洞面也凸凹不平。真不知道那个无头妖身是怎样通过的。 娄一龙的心中还核计刚才在兵俑洞窟白光一闪的那一幕,他疑惑地对雷克说:“雷克,我怎么感觉兵俑洞窟那道白光不是无头妖身?” “你说对了,他不是无头妖身,无头妖身只有两种状态,一是显形,一是隐形,但是,她能够隐形的时间不长,她不会化作一道光影,兵俑洞窟的那道光影很可能就是草衣男女所说的‘白眉天风’。” “有没有可能是‘白莲仙子’?” 第71节 “现在还无法推断,但他决不是无头妖身。一龙,我们快点,要真是让她跑了,我们就麻烦了。” 雷克和娄一龙沿着倾斜向上的山洞,一路小跑。可是那个山洞似乎永无尽头,两个人跑了半个小时,实在是跑不动了。眼前还是黑暗无边,根本就没有无头妖身的影子。 他俩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上半身没有汗水可出,腰部以下全是汗水。本来昨天衣服就被河水几次浸湿,到目前还觉得沉甸甸,现在又新增汗水,直觉得潮热难耐,两只大腿就像着了火一样。 雷克和娄一龙又坚持上行一个多小时,发觉山洞中有了光亮,心里一阵激动。看来,前面到达了山巅。 没错,雷克和娄一龙在离洞口十几米的时候,看见了遮天蔽日的树冠。 没有追到无头妖身的失望并没有压抑两个人激动,也不能浇灭心中希望的火花。 两个人爬出洞口,身体被埋在一片大树之中,四下望去,都是无边的林木。透过树隙,看见远方有一处深褐色物体,那个物体很大,距他们20迷左右,因为没有被树干全部遮挡,才能见其一斑。 雷克熄掉了火把,把它放入洞中。 “这里就是有河流从中间穿过的山顶吗?远处那褐色的东西那是什么?”娄一龙的问话,好像是对着自己。 “很难说,因为树木的遮挡,我们看不见远方的景象,不过,从我们行走的路程来看,还有火把燃烧的状况,这里应该很高,空气中氧气一定很少,可能是我们两个身体萎缩的原因,要不了那么多氧气,所以感觉不到。一龙,你看看几点。” “三点钟。” “我们坐下,把幺妹给咱们带来的水果吃掉,然后看看那个褐色的东西。” 两人饱餐之后,向着前方那个隐约显现的褐色物体而去。穿过几颗树木之后,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那个褐色的物体是一座建筑。 “这高高的山峰顶上怎么会有建筑?不会是我们花眼了,或是有发生了幻觉吧?”雷克在心里嘀咕。 继续前行之后,他们看清了,那的确是一处建筑,但不是普通的建筑,而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塔楼。 从外形上看,塔楼是个多角木制建筑,外表是那种深褐色,不像涂过油漆,但却没有腐败之象。在它的旁边长着高高的松柏,远处还有好多其他树种。站在塔楼的底部,抬眼向上望去,塔身和松柏一样,直指云天,看上去有十几层。上面,有些树木的枝杈从塔楼的扶廊和廊檐之间伸进。 雷克和娄一龙看着眼前的塔楼,心中疑云陡起。如果说地宫和洞窟的东西能够保存完好,还说的过去,因为那里曾经封闭,空气几乎不流通。可是这个高高耸立山巅的塔楼,久经风雨的侵袭,怎么会保存得如此完美,难道它们和千年悬棺一样,使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楠木,而且做了精湛的防腐工艺处理? 可是,它在山巅立了多少年啊?是谁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里建造这么一个高大的塔楼呢?莫非它也是商周或者秦汉遗迹? 塔楼的地下都是齐腰深的蒿草,雷克和娄一龙站的这一面,边墙有3米多宽,边墙的中间是一道两米多高的拱门。塔身建筑所有柱框相连的地方都是榫卯自然扣合,没有金属禁锢、连拉迹象。木塔的外表没有花纹,造型也很特殊,拱门周边的塔墙有点像某些国家的活动板房,连接配合相当紧密。 雷克合娄一龙绕着木塔转了一圈,发觉它每个面都有一个相同的拱门,是个八角结构,和地宫寒泉的八角平台吻合,它们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关联,暂时还不知道。 雷克和娄一龙走进一个拱门,发觉内部的地面也都长满了荒草,靠近木塔的边缘有一个一米宽的楼梯,盘旋而上。站在底下,看不到顶上,由此证明一层和二层之间有隔层,至于上面有没有隔层,只能上去再说。 雷克和娄一龙走到楼梯面前,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木制楼梯垂直端面都是史前生物的雕纹,多半是海洋鱼类和恐龙纹饰,更为奇特的不是那些雕纹,而是楼梯表面纤尘不染的情形。 高山之巅,灰尘很少不假,但是风雨飘摇,山水沧桑,总有枯枝败叶飘落,怎么能够保持楼梯纤尘不染呢?即便有人居住,有人打扫,也会留下残腐之物的蛛丝马迹,这楼梯……雷克和娄一龙不敢想象,难道在上古之时就有纳米自动除尘技术?真是不可思议! 二人见楼梯光滑明亮,有些不敢迈动脚步,怕自己的鞋子玷污了眼前的清新、明亮和圣洁。 可是,为了一看端详,只能带着亵渎之心走上去,等下来之后再行祈祷和赎罪吧。 塔楼总计十七层,层层都空无一物,层层的隔板都有刻纹,每层的刻纹都不尽相同。但是,雷克和娄一龙看不懂那些刻纹,刻纹非鸟非兽,非花非草,像是描述了古老的传说,也像演绎了文明的变迁。 当雷克和娄一龙走到十七层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他们被无头妖身抢劫的那个皂荚木木箱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而且箱盖已经盖上。 雷克和娄一龙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抚摸木箱,一种久违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生,真是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两个人高兴的只能手舞足蹈,因为他俩都不会笑,不是不会笑,而是面部不给他俩面子。 “看来,我们有救了,来,我们把它打开。” 雷克说完,就去掀动木箱的盖子。 可是,木箱的盖子丝毫未动,就像原本和木箱一体。 这时,娄一龙也来到另一端,想搬动盖板,然而,他也没有掀起。 “它们自己粘上了吗?用宝剑撬撬吧。”娄一龙说。 雷克说:“等等,我们试着把它整个抬起来。” 两个人丢下宝剑,用双手搬住木箱的边角,微微用力,可是木箱很重。 “奇怪了,原来一个人就可以搬动的木箱,怎么会这么重?” 两个人再次用力,木箱被抬了起来,从两个人所用力度分析,这只木箱将近100公斤。 雷克示意娄一龙将木箱放下。 放下木箱之后,雷克站在木箱的前面沉默了。 娄一龙还要用宝剑打开木箱。 雷克说:“一龙,不要打开了,我们走吧!这个木箱可能不是我们那只。” “可是……可是……那无头妖身把古代老者的雕像背到哪里去了?”娄一龙本来想说木箱之事,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到半截,就将话题转到了无头妖身身上。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我想,那个无头妖身抢走了木箱,绝不是为了自己倒在里面,她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是不是和古代老者的雕像有关,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无头妖身就是‘白眉天风’。” 雷克说道这里之后,突见一道白光从木箱底下飘出,在十七层塔楼的中空划了一道弧线飘出塔外,隐入树冠之中。 娄一龙被白色光影一惊,痴痴地望着塔外发呆。 看见了白色光影,雷克瞬间觉得很难为情,因为他刚刚说无头妖身就是“白眉天风”,可是这道光影却打碎了他的猜想,他望着光影远去的方向,发出一声长叹:“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十九章 又一个头颅 (《死亡谷》开放,点击这里就可以阅读,希望留下你们宝贵的意见)雷克和娄一龙没有动那个木箱,转身下塔,心情的沉重使脚步更为沉重。明明是追击无头妖身走进里面的山洞,无头妖身没有追到,却看见了立于山巅之上一座古塔,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塔内如此干净,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年代的产物。更为奇特的是在17曾塔楼上碰见了一只木箱,并且与自己被抢的木箱几乎一模一样。这真是奇中有奇、怪中有怪。 雷克和娄一龙的心里一片茫然,不知不觉地走下塔楼,向那个山洞走去。 两个人点燃一直火把,进入山洞。一路上,他们满心希望碰到无头妖身或者碰到那个白色光影,然而,他们没能如愿。两个小时之后,他俩来到了平行山洞的那个石门跟前。 “一龙,我们再下去看看,能否找到无头妖身留下的蛛丝马迹。” 娄一龙知道,下去也是枉然。但是,为了心中的一线希望,再下去看看吧。 两个人下到地宫,来到那个寒泉的边上。 原来摆放古代老者的地方只留下雕像两只脚的印痕,雕像确实不在了,其他没有什么变化,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发生。 当雷克和娄一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外面山洞瀑布边上的时候,看见下面河堤上搭起了几个简易草屋,草屋外面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可以看见篝火的旁边围着那些人。 “雷克和娄一龙回来了!” “哇——” 下面的人已经起身开始呼喊。 娄一龙摇动手中的火把,大声呼喊:“我们回来了!” 走到火堆旁边后,雷克和娄一龙首先接过几个女孩递来的水果,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懒洋洋地吃起水果。 7个人离火堆很远,围了半圈坐在那里,等待雷克和娄一龙开口。 吃完水果之后,勒克和娄一龙都懒洋洋的倒在地上,几分钟之后才重新坐起。 “亲爱的,赶紧说说,有眉目了吗?”旗云已经亟不可待。 旁边的丹花和幺妹,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雷克的脸,希望他嘴巴快些张开,说出一个理想的结果。祈平也一往情深地注视娄一龙,心中默默祈祷。 格雷斯、郭海坪和相雨霏也都挺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 然而,雷克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看来,我们必须要打开那个方形木箱了。” 听到雷克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底下了头,知道雷克和娄一龙没有找到“白眉天风”,让古代老者复活就是痴人说梦,山腹留下的秘密就此封在一个无法打开的球体之中。打开那个木箱也不见得能够揭开所有的秘密,解救雷克和娄一龙的希望还是渺茫,破解山中魔咒的愿望还是遥遥无期,走出大山更是一种妄想。 “雷克,一龙,你们没有找到‘白眉天风’?”郭海坪实在是憋不住了。 “虽然没有找到‘白眉天风’,我们发现一个秘密。”娄一龙说话了。 郭海坪忙问:“什么秘密?” “我们手中的龙凤宝剑就来自地宫那个剑阵兵俑的手中。” “什么?来自剑阵兵俑的手中?” “对,那个剑阵兵俑手中的宝剑都是龙凤宝剑,和我们手中的一模一样,并且,有两个兵俑手中无剑。” “这……” 郭海坪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说不出话了。 其他人也被这件事情惊呆,有人从这里带走了宝剑,拿到那个魔窟山腹,后被安娜藏于一个木箱之中,拿剑的人是谁,他为什么只拿两只宝剑,既然已经发现这个兵俑阵,60年前的那些魔鬼肯定不会放过这里,按理说早就该被洗劫一空,是什么原因让兵俑地宫得以保存? “我们不仅发现这个问题,那个古代老者的雕像被无头妖身抢走了,消失得不知去向,这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难题。还有,我和雷克随后追去,却沿着山洞走到了山顶,在那里发现了一座上古宝塔。”娄一龙又说出了令人更为震惊的事情。 “原以为山腹的毁灭就意味着这里的一切都将平息。没有想到,雷克在山谷里遇到另一个活人,皂荚木木箱被劫,蛇藤变得隐形,又多出无头妖身、白色光影、白眉天风,地宫俑阵、古代老者、草衣幽魂,还有上古宝塔。我的娘啊,这里快成了仙界、魔界、人类相互纷争的异世大陆了。” 雷克插言道:“海坪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这里不是什么异世大陆,而是一种文明的变迁,史上有好多先例,一个国度,一个社会,一个族帮,始于文明而又毁于文明。就像火药一样,本来是用来征服自然的,却演变成杀人的工具、杀人的武器。现在的核设施也是一样,把握好,它可以造福人类,把握不好,它能毁灭人类。雍正王为了长生不老,差人炼丹,最后死于丹毒。我觉得发生在山里的一切都和现代科技有关,或许也掺和了古代科技,不管是隐形、变异,可能都是那些药物所致。至于为什么达到这种奇幻的境地,尚需进一步研究。” “雷克先生,我们还是首先寻找‘幽灵隧道’,治好你和娄一龙先生的辐射吧,后面的事情可能极为复杂,要是你们两个失去了战斗力,恐怕凭我们几个是无法解除山中魔咒的。” 格雷斯久未发言,他一语正中要害,保存实力是把握胜算的关键,如果雷克和娄一龙因辐射而倒下,将来的一切可能都成为泡影。这也是大家一直关心的问题。 摆在大家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救活那个古代老者,二是找到‘幽灵隧道’。 说起来容易,古代老者已经被劫,那个无头妖身时隐时现,甚难对付。‘幽灵隧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在何方? “亲爱的,在那个高山海子边上,我们不是见过‘幽灵潜艇’吗,能不能在那里找到‘幽灵隧道’?” 幺妹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他想起了这个问题。 雷克一直认为高山海子遇见的事情是时空隧道的一个缩影,似乎没有把它和‘幽灵隧道’联系起来。也是,‘幽灵隧道’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它终归和时空隧道不是一个概念,谁会把时空隧道与它联系在一起呢? 见幺妹提起高山海子,雷克又想起了那个魔窟山腹水患之事,那些水不明不白的从地下冒出,肯定和哪个地下暗河或高山海子有着密切的联系。他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今日的遭遇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件事情。山腹的毁灭没有令谷中奇异现象消失,看来控制谷中一切魔幻的中心点可能另在他处,究竟是这个地宫还是高山海子? 雷克说:“格雷斯说的话有一定道理,我们原本希望首先消灭山谷的魔幻,然后再寻找‘幽灵隧道’,治疗我和娄一龙身上的病变,自从祈平想起她以前的事情,说皂荚木木箱可以解除我和一龙身上的辐射之毒,就前去寻找,前天找到那个皂荚木木箱之后,也找到了解毒的方法。没想到那个无头妖身突然出现,抢走了木箱,利用木箱解毒的希望破灭了,现在看来消除山谷魔幻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决定采纳格雷斯和幺妹的意见,先去寻找‘幽灵隧道’。但是,我还想明天早晨打开那个方形小木箱,看看穆哈德到底想告诉我么什么,一龙,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过,为什么要明天早晨打开那个木箱,现在不行吗?” “现在是夜里,一旦木箱中有什么奇异之事发生,我们不好处理和防范。所以,我想明天一早行事,如果不出现意外,打开木箱之后,就前往高山海子。” “好吧!” 第72节 7月17日早晨六点,大雾弥漫的山峰、大雾弥漫的河岸,又变成了大家眼前的主流世界。 早餐过后,雷克叫女孩们待在草屋旁边,和娄一龙、格雷斯、郭海坪带着方形木箱向前走了20余米,坐在地上想着办法。 他们翻过来调过去就是找不到缝隙,看着那个十分精致的木箱,谁也不想将其破坏,因为秘密可能就在木箱之上,就和那个盛装祈平的皂荚木木箱一样。 最后,雷克还是决定用钢刀将其劈开,不过不能用大力劈砍,以防毁坏里面盛装的物体。当然,大家对那个物体也是茫然不知,是不是有东西在里面也不知道。 雷克叫郭海坪捡来一块石头,接过格雷斯递过来的钢刀,沿着方形木箱有字的端面,距离端面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把刀刃对着木箱立在那里。 “一龙,轻轻砸。” 娄一龙双手搬着那块石头,轻轻敲击刀背。 突然,那个方形木箱在刀刃的地方裂开一道缝。 雷克暗喜,原来这个木箱是有缝隙的,只是表面的漆膜非常高级,将木箱完美地包裹起来,不用钢刀劈开,还以为它是一块实心木头,“一龙,再轻轻砸一下。” 娄一龙又轻轻砸了一下,那道裂口更大了。 雷克忙把用钢刀撬动,把裂口撬开有一公分左右,他取出钢刀,将木箱侧翻,用手指扣住那道缝隙,轻轻向上一拉,那个木箱的盖板完好无损地被他掀了起来。 众人一看,里面是一层黑色的防水绸包。 雷克的心极为紧张,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防水绸包,用手感觉是一个圆圆的东西,防水绸包密封得极为严密,雷克接过郭海坪递过来的匕首,沿着绸布一段轻轻挑开,然后双手拖着开口之处,让娄一龙从上面将绸布去掉。 当娄一龙提起黑色绸布刚到一半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 “又一个头颅——” 第三十章 身首合一 (公告:由于22、23日忙于应酬,无法更新,原定本周每日60008000字,改为1821日每日9000字以上,以弥补22、23两日缺失的4章,点击此处即可阅读)当娄一龙完全除去那个绸布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安娜的头颅!” 四个人全部喊出了声音。 雷克将那个头颅托在双手之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不是以前曾经接触几次同样的头颅,他非得把手中的头颅抛出,一跳而起。 雷克手中的头颅和以前的头颅不同,她虽然也是个女人的头颅,但是她是个真的,头颅上面的头发金黄卷曲,脸面是典型的西方造型,表面皮肤森白但具有光泽,所有的地方都保存完好,没有丝毫塌陷之处,只是眼睛是闭上的,那眉毛和眼毛也丝毫未掉,与头颅连着的一段脖颈也像正常人的脖颈。整体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陷入深深梦境的睡美人。 格雷斯就在雷克的面前,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头颅,眼圈中已经溢出泪水,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哽咽。 “安娜,真的是你吗?”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才是真正的安娜——安娜的头颅。 远处几个女孩见雷克他们顺利地打开了木箱,并未有什么危险发生,见4个人木然地坐在那里,就像失去了知觉,也一窝蜂地跑了过来。跑到近前一看,全都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的酸楚与4个男人的情感汇流。 良久,格雷斯用颤抖的双手从雷克手中接过头颅,放在胸口之处,口中喃喃:“亲爱的安娜,你的身体在哪里啊,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 这个头颅是安娜,那么,在山腹魔窟被雷克和娄一龙击伤、讲述魔窟过去往事,最后飘散的女人是谁? 大家都迷惑了。 祈平来到格雷斯的面前,伸手抱过安娜的头颅,也像格雷斯一样搂在怀中,痛苦地说了一句:“安娜,原来你没有飘散啊!你还在我们身边。”祈平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突然,一阵风响。 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瞬间就到了祈平的面前。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祈平怀中的头颅已经到了那个白色人影的手中,白色人影转而一跳,身体到了外围。 “无头妖身!” 4个男人同时大喊,瞬间从地上捡起武器,迅速将无头妖身围住。几个女孩也攥紧拳头,为他们助威。 “注意,不要伤到头颅!”雷克提醒大家。 “雷克,她会隐形,也会飞的,我们怎么办?我的娘啊!” 雷克见无头妖身抢劫了安娜的头颅,也担心她隐形或者飞行。因为,她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皂荚木木箱,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走古代老者雕像,这区区一个人头在她的手中就像一只苹果。雷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和大家一起向无头妖身逼去。 可是,雷克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个无头妖身双手紧紧抱着头颅,一步步向后退去,她没有反击,估计她的双手抱着头颅,不敢出击。至于她为什么不隐形和飞行,大家不知道。 尽管这样,雷克等人也不敢轻易出击,因为他们怕伤到安娜的头颅。 几个人和无头妖身的距离在接近,无头妖身感到了威胁,瞬间转过身去猛跑。 雷克等人在后面猛追,可是那个无头妖身因为怀抱头颅跑不快,只两三秒钟的时间,她的衣服就被雷克从后面拉住。 无头妖身想松开双手,又怕头颅被后面的人抢去,情急之下,她双手上举,把头颅的脖颈对准自己那个没有头的脖颈放了上去。 奇迹发生了,头颅脖颈与妖身脖颈对接的时候,脖颈处瞬间白光一闪,那个安娜的头颅就完好与妖身对接。 无头妖身变成了有头女妖。 女妖双手无物,活动自如,两只手瞬间同时向后劈来。 雷克手疾眼快,松开抓住女妖衣服的手,一个上迎,顺手抓住了女妖劈来的一只手臂,随后就是一个反转,将她的手臂别到她的后背上。 女妖无力反抗,顺势转过身来。 在女妖转身的一瞬,雷克看清了,大家也看清了,那个女妖头颅与身体相接之处,没有一丝痕迹,女妖身上的头颅脸面变得粉红,一种似忧似怨,似喜似惊的复杂表情绽开脸上,唇齿间和眉宇间展现了典型的欧洲美女之态。看见她如此娇容,谁也不会把她和妖联系在一起。她睁开了眼睛,几滴泪水正从眼睛流出,身体也开始下滑。 雷克松开了她的手臂。 女妖痛苦地倒在地上,她的面色正在变白,牙关开始紧咬,她——好像昏了过去。 雷克等9个人都站在那里,全部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自己的头也是刚刚放上去的,不知道脖颈间是否有道接痕。 足足有一分钟,大家谁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祈平跑向草屋,当她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个水果。 她麻利地去掉水果的外皮,俯身蹲在女妖的身边,将水果的汁液递到女妖的口中。 大家谁也没有去制止,尽管倒在地上的人刚才还是个妖,但是现在,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可能,她就是安娜。 格雷斯看得真切,她就是安娜。可是她怎么会在山谷之中那个皂荚木木箱里面倒着,然后又抢夺木箱、抢夺古代老者雕像呢? 倒在地上的女人的白色衣服已经和几天前不同,现在也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不过没有过分脏。 祈平挤出的水果汁慢慢流入女人的喉咙,她看见女人的喉部有一些微小的动作,估计她正在将果汁咽到腹中。 那个女人艰难地咽了几小口之后,就再也无法下咽了。 大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虚弱,刚刚无头的时候还是风风火火,现在有了头反而瘫在地上昏了过去,也许是因为找回了自己的头颅过分高兴,一时没有了主心骨。 见倒在地上的女人不再咽下果汁,祈平就起身把水果放在一边,到河边洗洗手,回来后对大家说:“我似乎理解了穆哈德在给我注射睡眠基因之前和之后所说那番话的意思。” 雷克和娄一龙忙问:“怎么回事?” “穆哈德那句话:‘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你找到……’,说的肯能就是现在的这个女人。但是,她不是安娜,却被穆哈德误认为安娜。记得安娜说过,玛丽在山谷中曾经跑出一次,被抓回来之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她曾想自杀,但是为了那个梦她活了下来。安娜还说过‘穆哈德让美子找到假安娜的身体,把假安娜的尸体和真正的头颅用化学方法保存好,并偷偷藏了起来’,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穆哈德将安娜(指玛丽)的尸体藏到了我睡眠的那个皂荚木木箱之中,估计他采用了隐形分解的方法,让安娜(指玛丽)变成粒子,然后装入木箱,他想让我和安娜(指玛丽)同时复原。 穆哈德希望他的技术能够使安娜(指玛丽)复活,就在那个藏有头颅的木箱上写下‘带上它,会有大用途,切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这是他在提醒找到方形木箱的人。当有人发现我并把我解救之后,那个木箱就进入空气,经过一段时间,安娜(指玛丽)就会显形。但是,她暂时没有头颅,她只所以没有头颅还可以行动,是因为那些科技手段,把她的灵魂附着在身体周围,是灵魂场在控制她的一切行为。安娜(指玛丽)从木箱中复原之后,灵魂场中带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找到自己的头颅。可是,她忘记了是谁杀了她,她就千方百计的夺取别人的头颅。在山谷中,我们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总是攻击我们的头,当雷克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拼命抢劫一个野人的头颅,是雷克把她吓跑。至于她为什么抢劫皂荚木木箱,为什么抢劫古代老者的雕像,我暂时还解释不了。还有,就是穆哈德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后代,这也是一个迷,可能是穆哈德自己忘记了那段记忆,就像我的事情,格雷斯也不知道。” 祈平说完这番话,好像一个重磅炸弹在大家的心中炸响。 雷克也曾经怀疑无头妖身是玛丽,但是他不能解释那些奇怪的现象,他也曾经发觉无头妖身只对头感兴趣,以为她是憎恨别人的头。格雷斯又遭受了一次失望的打击,不过,要是能够成功的让玛丽起死回生,也是对安娜的亡灵最大的慰籍。说不定,玛丽对山中了解的程度要多一些,能够帮助大家破解山中的魔咒。 娄一龙听完祈平的分析,恍然大悟,他对雷克说“在山谷之中,玛丽刚刚恢复身体的形状,因为我们四个人的人气影响了她,使她站了起来,她灵魂场感应到我们的存在,就复活了。因为我俩双剑击中了她的灵核,使她的灵魂受到影响,在她从简易坟墓中起来之后,有了飞行和隐形等超能力,这样我们四个人才没能阻止她抢夺皂荚木木箱。祈平还险些被她打成重伤,她抢夺皂荚木木箱和古代老者的雕像可能是因为她那个梦境。” 第三十一章 玛丽 (公告:由于22、23日忙于应酬,无法更新,原定本周每日60008000字,改为1821日每日9000字以上,以弥补22、23两日缺失的4章,点击此处即可阅读)时间已到中午,被大家认为是玛丽的女人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身边为了八九个人,尤其看见了形似鬼魅的雷克和娄一龙,她惊恐不安地向后面退。 祈平叫大家不要上前,自己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慢慢蹲下身来。 突然,那个的女人的眼睛发亮,随后就流出两行热泪,张开双臂抱住祈平,发出痛苦的呜咽。 人们明白了,女人认识祈平,这就说明,眼前的女人确实是60年前的人,至于她是玛丽还是安娜,暂时还说不清楚。 雷克、格雷斯、娄一龙和郭海坪退到一边,另外四个女孩走上前去,她们的心里很乱,也很激动和兴奋。尽管这件事情更加不可思议,但是救活一个人总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总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善事。然而,这份大快人心和可喜可贺却夹带了大悲大痛,让人无法控制感情的潮水,那种感觉不亚于江河决堤,不亚于山崩海啸。 当那个女人用呜咽将心中的愤怨全部发泄之后,抬头望望泪眼涟涟的祈平。 “我见过你,姑娘。”带有外国腔调的中国话发自女人口中。 祈平也在悲泣,她和眼前的女人一样,都是苦命之人,她已经确认这个刚刚接上头颅的人就是玛丽。 “请问,您是玛丽吗?” 女人点点头,然后惊喜地问祈平:“你真是那个魔窟里的人,你也认识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他们是谁?我记得我是被人砍了头,难道我没有死吗?”玛丽转头看看周围的4男4女。 “玛丽姐姐,我不是跑出来的,是他们救了我。”祈平也把头转向周围的人,至于玛丽问自己是不是死了,祈平无法做出解释。 “他们救了你,那……那些强盗,那些恶魔都哪去了,还有那些被抓来的人?” “被抓来的人都被他们害死了,那些强盗也死了,事情已经过去60多年了,现在是21世纪。” 玛丽闭上眼睛,眼角里又流出了泪水。 60多年! 这怎么可能,自己难道真的没死?可是这60多年自己在哪里呢?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声喊了起来:“肖息,肖息在哪里?” “玛丽姐姐,你要找小溪喝水吗?” “不,他是我的丈夫,还有我们的孩子都哪去了?” “你的丈夫?孩子?” 祈平迷糊了,她死了60多年了,和丈夫、孩子也分别60多年了,怎么突然想了起来,但是,到哪里去寻找啊! 玛丽看着祈平的表情,表示不解,默默注视一会儿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坐在那里低下了头,再也不说话了。 周边的人全部陷入一种尴尬状态,类似这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比一件惊奇,件件都像变魔术一样,奇幻无比。都是难以置信,而又实实在在。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玛丽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回忆起她的过去以及最近发生的几段事情,她那记忆状态有点类似祈平,类似丹花,她没有讲现在的事情,而是讲起了60或70年前的事情。 玛丽是从欧洲移民过来,60或70年前,至于哪一年,她说不清楚,那年她18岁,随父母来到了中国,并做了一名医生。两年之后,父母因故回国,玛丽自己留在了中国。22岁那年,她因绝症住院,两个月后准备实行手术的时候,她被侵略者抢掳,带到一个神秘山腹。那些人原本要拿玛丽进行细菌实验,后来发觉玛丽的医术很高,就把她留下来作为那些研究人员的助手,也作为那些人员的保健医生。说来也怪,玛丽来到这个山腹之后,病情有所减缓,疼痛发作的次数减少。 第73节 玛丽看不得那些侵略者对无辜人员的血腥实验和屠杀,她想去阻止,但是办不到,于是她有了跑的想法,她试过几次,但没有成功。 后来在和一个医生到野外采集植物实验标本的时候,那个医生莫名其妙的晕倒。在两个武装看护人员忙着扶起那个医生的时候,玛丽有了机会。她丢弃身上的一切,不顾一切地向前猛跑,只十几秒钟就钻入茂密的丛林。 后面传来喊声和枪声,玛丽没有停下,漫无边际地穿行在树林和灌木之中,很快摆脱了后面的追兵。 由于周围都是参天的古树,脚下是蔓延横生的藤灌和草丛,玛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身上被刮得伤痕累累,她艰难地在山谷中前行,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将走向哪里。 她在山谷中穿行了两天,渴了喝些溪水,饿了采些野果充饥。 终于,她在第三天早晨来到一个河边。那条河居于两面高山下的峡谷之中,河流不宽,但是水流湍急ng花飞溅,一路跳跃,击石飞崖,宣泄而下。 玛丽没有办法穿过河流,就一路沿河而上,又走了一个上午,终于病发而倒,昏迷在河床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石床上,石床处于一个光亮无比的房间之中。 玛丽没有见过那种灯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那种发光的东西全部悬在半空之中,没有托台,也没有吊绳,就在那里兀自悬浮。 石床旁边还有一个石台,上面有一些水果。石台的另一端坐着一个年轻而英俊的年轻人,正在看着自己。那年轻人和自己年龄相仿,中等身材,头发很短,方方的额头,阔阔的脸型,双目炯炯有神,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闪着晶莹,流露出一种无限的惊喜。 玛丽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眼前何人。 她挣扎着想做起来。但是被眼前的年轻人用手按住了。 “姑娘,你终于醒了,不要动,你因为长期没有进食,身体还很虚弱,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一下,我去给你煮一碗山鸡汤,给你补充一下营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急于知道现在何方。路漫漫、水长长、莫忧患、莫悲伤,前行自有光和亮,何须愁断肠。” 玛丽讲到这里的时候,雷克刚好从旁边走了过来,他猛地一惊,他仔细品味玛丽对刚才那个年轻人的描述,觉得自己认识那个人,尤其是他说的话“路漫漫、水长长、莫悲伤,前行自有光和亮,何须愁断肠。”怎么那么耳熟,难道是他?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玛丽还在讲述她的奇遇。 那个年轻人说完之后就转身走出房间。 玛丽倒在那个石床上,独自想象那个年轻人,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人。身上穿的衣服很特别,是一种很光亮柔顺的布料。玛丽从未见过那种布料,虽然那布料的颜色是蓝色的,但是显得那么深沉、高雅。玛丽想着想着,自己竟然笑了,一笑之后,发觉自己的身体很轻松,原来经常疼痛的腹中也是一种舒爽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 “等一下,我去给你煮一碗山鸡汤,给你补充一下营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急于知道现在何方。路漫漫、水长长、莫悲伤,前行自有光和亮,何须愁断肠。” 玛丽仔细回味这几句话。 “山鸡汤?自己进入山腹两年,从未喝过一口山鸡汤,难道这里还是山中?那个年轻人看上去不是一个猎人,怎么会生活在山中,他后面的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正在漫长的旅途中跋涉,而那个旅途又艰难无比,漫漫无边?” 半个小时之后,年轻人双手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山鸡汤走了进来。 香味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玛丽被那种奇香吸引,瞬间就坐了起来,可能是几年未进荤食,也可能是几天劳累饥饿,她瞪着眼睛望着那碗山鸡汤,不管眼前的年轻人是谁,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年轻人把那碗鸡汤放在石台上,把玛丽身旁的一床被子放在她的身后,叫玛丽靠在被子上面。 玛丽此时才发现,她的身下是一张锦缎花褥,靠着的也是锦缎花被。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尽管她想马上喝到鸡汤,但还是为身边的一切吃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年轻人端起了那只汤碗,用一个汤匙在碗中舀了一点汤,放在嘴边吹吹,递到玛丽的嘴边。 玛丽觉得很难为情,刚想用手去接,被年轻人制止。 年轻人把鸡汤喂到了玛丽的口中。 一股香气,滑润舒畅地从玛丽的嘴里流尽喉中,又流进腹中…… 那种感觉就是神仙的感觉,因为,那感觉久违了。她胜似蜜糖,胜似甘露,胜似一切。 玛丽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眼前的年轻人,她想问,但又止不住想吃,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先美美的享受一下鸡汤,然后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她就这样一次次地接受年轻人喂向自己口中的鸡汤,双眼开始闪动奇怪的光芒。 一碗鸡汤,包括里面的鸡肉被玛丽消灭了,然而,她仍然觉得饿。 “姑娘,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此刻不宜吃的太多。” “什么,我昏迷了三天?” “不要感觉惊讶,我在这个山里已经待了成百上千年了,和三天比起来,哪个更让人感到吃惊啊?” 我的天啊!玛丽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声,胀得难受,人怎么能活几百年啊,只有妖精才…… 玛丽险些再次昏过去。 第三十二章 他是我的同学(一) (公告:由于22、23日忙于应酬,无法更新,原定本周每日60008000字,改为1821日每日9000字以上,以弥补22、23两日缺失的4章,点击此处即可阅读)玛丽讲到这里,大家都感到极为震惊,这就是玛丽跑出去又被抓回来,中间那段时间做的梦吗? “在她逃出去的那段时间,就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事情都模模糊糊,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安娜的话在大家耳边响起。 谁也没有想到,玛丽的梦境竟然这般奇特。 大家不知道,玛丽那段时间是个梦境还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所有人当中,雷克和郭海坪的表现最为迷茫。 郭海坪迷茫的是,问题越来越复杂化了,他在梦中看见那个老者还有老者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那个地宫可能真的是上古文明,尤其是他在梦中看见的那种灯光和玛丽看见的灯光一样,看来,那都是真的! 雷克的大脑感受的冲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玛丽在叙述中提到的那个年轻人太像自己的同学了,当安娜讲到年轻人的面容,讲到山鸡汤和那几句晦涩难懂的话语时,雷克就开始怀疑那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同学,而且是那个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同学。但是,他怎么可能在60或70年前出现在小凉山山中?难道那个年轻人是自己同学的祖辈? 是不是玛丽现在的头不是她自己的,是不是玛丽仍处于一种迷幻之中。 雷克打断玛丽,问了玛丽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因为雷克也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玛丽的回答把雷克的思维送入深渊。 那个人叫肖息,正是自己那个在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同学,或者说60或70年前,在这片神秘的山里有一个名叫肖息、长相性格又和自己同学相同的人。 雷克不是知识受到了颠覆,意识和感情同时受到了颠覆,莫非,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在这附近曾经出现时空隧道显形的事情。可是,还是有问题,自己那个叫肖息的同学曾经在5个人出发的前一天摆宴送行呢,如果说他进入了时空隧道,自己总该知道吧。 雷克打断了玛丽的讲述,因为他发觉玛丽的体力依然很虚弱,他想让玛丽好好休息一下,等她休息好了之后,思路清晰了在让她讲述后面的事情,以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也许,玛丽还在梦中,所讲的一切不过是曾经或现在梦幻的结果。 雷克没有把自己的思维变化和想象告诉大家,因为他眼下还不能确定,也因为他怕大家为他的猜测而苦恼,甚至讥笑,说他是疯子。 然而,事情的结果真的和雷克的想象一样,那个人就是他的同学——肖息。 玛丽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时间已到下午三点。 她接着讲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说他在山里已经待了几百年了,险些把玛丽吓昏,如果他真的在山中生活了几百年,按照中国的朝代普,他最起码是明代就已经出生了。可是,这几百年间他是怎样生活的,他又是怎样保持长生不老的? 年轻人看出了玛丽的疑惑,也看出了她的惊恐不安。他没有急于道出自己的经历,他怕说出来之后,玛丽无法接受,他想慢慢向玛丽渗透。因为,就像刚刚他熬鸡汤之前所说“路漫漫、水长长、莫悲伤,前行自有光和亮,何须愁断肠。”他只是这样说说而已,是劝解别人的一种方法,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不会那样能够想得开了。 “姑娘,你现不要问我这几百年是怎么回事,你只要知道我救了你,我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歹念,就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因为以后我们可能要在山里相依相伴很久,很久。不是我不想把你送出去,我历经几百年的努力都徒劳了,我是没有办法。” 玛丽的确对眼前的年轻人印象很好,看其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他细心热情的照顾自己,他也觉得年轻人是一番好心,就不再恐惧。但是她还是觉得年轻人说话是危言耸听,人的寿命不过六七十年,那些长到100多岁的人是个特例,怎么能有几百岁还这么年轻的人呢?也许,他是因为困在山里而忘记了岁月流失,忘记了白天黑夜,寂寞难耐让他觉得过了几百年。这种现象在医学上时有发生,当一些人因为长时间寂寞、郁闷、压抑之后,会产生思维断层,也会产生时间概念模糊的现象,他之说了几百年,比那些说活了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人强多了。 想到这里之后,玛丽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眼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听了之后,也是一脸迷茫,自己在山中待了这么多年,曾经走遍附近所有的地方,从来也没有看见一个什么巨大的山腹,更没有看见20世纪40年代的人。难道她失忆了? “玛丽,你记得你昏迷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吗?” “我昏迷在河边上。” 年轻人又是一惊,他发现玛丽的时候是在一个山谷中,那时的玛丽已经奄奄一息,他把玛丽背回来之后,费尽周折才勉强给她喂下去几滴水,玛丽依然处在昏迷之中,三天后,也就是现在才发生了奇迹,玛丽醒了过来,而且体力恢复得很好。这是为什么? 第三十二章 他是我的同学(二) (公告:由于22、23日忙于应酬,无法更新,原定本周每日60008000字,改为1821日每日9000字以上,以弥补22、23两日缺失的4章,点击此处即可阅读)年轻人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思路被玛丽牵引过去,竟然把自己以前的事情也忘了,自己不也是和玛丽一样,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根本就看不见自己曾经熟悉的东西、曾经熟悉的环境、和那些亲戚朋友吗?终归这是不同的时代,虽然都在同一位置,但却是彼此隔绝的两个世界。 “玛丽小姐,我们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山中,但你也会和我一样,几百年不老。” 对于年轻人的这句话,玛丽不知该怎样应对,心里想,既然自己身患绝症,是一个将死之人,也成功的逃出魔窟,不再目睹那血腥的场面,想要改变那个山腹,消灭那些魔鬼,眼下是不可能的,那么就留在这里慢慢寻找出路吧。 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经历,就试探的问道:“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肖息。” “肖息?那你是哪里人,是怎么来到这个山里的?” “我是西南人,是怎样来的我并不知道,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傍晚,我与几个同学和朋友吃饭,吃完饭的一个礼拜之后,我又在那家饭店与另外几个朋友聚了一次,在回家的途中就失去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发觉就在这个山腹之中,我的身边站着一位老人,就像你我现在一样。但是,从那之后,我经历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等你的身体好了之后,我带你到处走走,让你看看那些奇特的事情。” 一个礼拜的时间,玛丽在那个年轻人的悉心照料之下,身体恢复如常,这个时候,他发觉她已经爱上了肖息。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个曾经救了肖息一命的老人出现在玛丽的面前,肖息叫那个老人为师傅,玛丽也和肖息一样,叫他师傅。 那个老人和现代人不同,他总是穿着一身古代服装,安娜不知道那是什么年代的服装,肖息告诉他那是汉服,约是中国前1800—2000年那段时间的服装。 老人的形象也很特殊,头发总是挽个鬏状,上面还缠着一道黑线,他的眉毛很重,鄂下留有一道长长的胡须。眼睛虽小,但却炯炯有神,始终给人一种永远也琢磨不透的神态。老人特别喜欢玛丽,对待玛丽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老人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他叫楚天峰,他的经历比肖息还要艰险和复杂,最初他没有对玛丽讲他的经历。 在认识了楚天峰老人之后,肖息带着玛丽参观了几个奇怪的地方。 一个地方称作地宫寒泉,另一个地方叫做金字塔兵俑阵,还有一个地方,玛丽记不起来了。 玛丽从未见到那种奇怪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人间。 在那个地宫寒泉里,玛丽看见了那种和她曾经居住的石洞里一样的灯光,她极为不解,就问肖息。 肖息告诉她,那是“千古不朽灵核灯”。 玛丽问什么叫“千古不朽灵核灯”? 肖息给他讲述了“千古不朽灵核灯”的成因。 灵核灯,顾名思义就是灵魂的内核化成的灯。那些灯都是已经死了的人灵核的一种汇集。但是,不是什么人的灵魂都能形成那种灯,必须是心地善良的人在死前就形成一个长期的愿望,那种愿望就是中国古代遗留下来的传统——荫福后人。 那些人在死去之后,不进行埋葬,也不像现代人一样火化,而是置于一个很大的建筑物之中,那个建筑物非常奇特,就是玛丽还已经看见的那个金字塔。 那些人在金字塔内部放置千年,尸体不腐不烂,由于那个金字塔造型应和了天极和地极的能量谱,尸体在不腐不烂的同时,吸收了宇宙中未知的能量,历经千年的积蓄,渐渐从身体中飘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光点,那个光点就是灵核,后人收集那些光点,把他们放置在寒泉之中,让寒泉对它们进行冷却,除去它们生前的凡庸和浮躁之后,在由圣女将它们放置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它们就停在那里发光,千年不动,千年不灭,并可以受悟透玄机的人以心念驱动。 玛丽讲到这里,有感觉有些累,就不再讲下去。 郭海坪早就沉不住气了,他开口对雷克说:“雷克,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神话世界,我的娘啊!” 雷克转头对郭海坪说:“海坪,你还记得我那个同学吗?” “就是我们临出发前一天请我们吃饭的那个肖……肖息……”郭海坪猛然想起玛丽提到的肖息。“诶呀我的娘啊!怎么是他?” “对,玛丽提到的肖息是我的同学!” 第74节 娄一龙、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都认识雷克的同学,但是忘记了他叫肖息,起初玛丽讲到那个肖息外貌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谁也没有往雷克同学身上考虑。听雷克这样一说,不仅仅是认识肖息的人,所有人的人都张大了眼睛,等着雷克说下去。 第三十三章 被甩出时空隧道(一) (点击此处即可阅读)现在,雷克真的明白了,玛丽不是在梦中,她也没有出现幻觉。她曾经认为的梦境实际上是她在时空隧道穿梭的过程。当她被那些魔鬼再次抓住的时候,她肯定是从时空隧道里出来了。但是,为什么肖息和那个古代老人没有出来,雷克说不清楚。 玛丽所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讲完的。眼下,先不要管她那些经历,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古代老人的雕像和肖息,还有那对草衣男女所说的“白眉天风”。那个“白眉天风”和玛丽提到的楚天峰有点谐音,是不是他们就是一个人? 玛丽说的他们的师傅很可能就是地宫寒泉的那个被玛丽抢走的雕像。 雷克希望玛丽休息一下之后,自己就有关问题主动发问,让她先跳过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格雷斯越听越糊涂,她的曾祖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然而留给后代的线索少之又少,是他故意为之还是他确实忘记,这真是个难解的迷。曾祖母安娜的遗骨问题引出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是不是曾祖母还健在,她根本就没有死! 娄一龙、郭海坪,还有那些女孩睁大眼睛等雷克开口,可是雷克就像没有看到大家的表情,眼睛看似无神,实际上他在洞穿迷雾。 大家在等待中,无不为这一系列的事情而感到千般迷茫,都感觉郭海坪说得对:“大家已在神话之中。” 幺妹觉得自己的经历奇特,丹花以为自己的经历奇特,祈平以为自己的经历奇特,没想到玛丽的经历更为奇特。 相雨霏和旗云还在想着雷克的那句话:“他是我的同学。” 这……这…… 她俩的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看到大家瞪着眼睛等待自己说话,雷克开口了。 “肖息就是我那个赋予幻想的同学,关于‘阴风粒子团’和‘信息侵略’都是他的大胆猜想,不过现在还没有能够完全证明。正是由于他喜欢幻想,才引出那么多猜测,也正是那么多猜测,才使得他疯疯癫癫。从玛丽所介绍的肖息的长相和他的个性,我感觉他就是我的同学。不过他居然穿越了,而且穿越到明代,并且在那里生活了几百年。也就是说,起码再我们这次出发之前,他没有穿越。如果真的是他,他穿越的事情也许就是玛丽所讲,发生在请我们吃饭后的一个礼拜。” 这是太不可思议了,时空隧道总是愿意出现在富于幻想的人面前。 大家纷纷议论和猜测起来,是什么原因使雷克的同学误入了时空隧道,他既然经历了60年前那段时光,为什么没有看见那个魔窟山腹?他现在回来了吗? 雷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事情根本就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而且越来越遭、越来越扑朔迷离。他看见玛丽疲惫的样子,就没有急于问她,而是耐着性子等待。 时间到了晚上五点,虽然中途大家都补充了水果,他们还是按照习惯集体以水果为食,算作共进晚餐。 晚餐过后,间玛丽有了精神,雷克就问道:“玛丽女士,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应该过了3个昼夜了吧!”玛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日期,但是她对自己复活之后这几天的记忆还很深刻。 大家都知道,她复活的时间是7月14日,也就是雷克和娄一龙等人前去寻找皂夹木木箱的那一天。 “你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么说,我没有死,而是睡了60或70年?”玛丽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雷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最起码暂时不能回答。 “你可能是睡着了。” “三天前,我在迷蒙之中感到自己有了意识。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体被搬出了睡觉的地方,随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的身上。于是,我就极力地想睁开眼睛,我感觉自己的眼睛睁开了,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又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力量,就伸出双手,身体稍一用力就腾空而起。随后,我就觉得身边有四个人,而且,他们比我多了点东西,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头可能被魔鬼砍了下去,面前的人多出的正是头颅,我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魔鬼,就和他们搏斗起来,并且想夺取他们的头颅。经过一番苦战,我被两个人打击,身体一下就失去了力量,意识也模糊了,但是,多少还能感知一点。 我又被他们放在一个坑里,那些人将我埋了起来,又将我睡觉的东西拿走了。我很快醒来,循着那几个人的气味找到一处山洞,感到有人要破坏我睡觉的东西,我就把它抢走了。我把东西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又回到曾经睡觉的地方,等待那些人前来,好伺机夺取他们的头。可是我探测到一个陌生的人,就抓住他的头想抢下来。刚要得手,那个味道很熟悉的人又出现再我的面前。 我松开那个陌生人,准备和已经熟悉的人搏斗,但是,从气味感觉上,这个人的头颅我无法取下,我就跑了。按照曾经有过的记忆,我把我睡觉的东西搬到了一个高山塔楼上,因为我喜欢那个地方,尤其是那个地方离我的丈夫和师傅近,我想找到我的丈夫和师傅。 我把睡觉的地方藏在那个塔楼的顶上,就到那个寒泉地宫寻找我的丈夫,但是没有找到,却找到一个像师傅一样的雕像。我把雕像搬走了,又遇到曾经和我打斗的两个人,我把雕像藏在那个塔楼,发现那俩个人也上了塔楼。我在暗中跟踪两人来到河边后,突然感觉有一种极为亲近的味道,我就潜伏在周边。很快,我感应到那个亲近的东西可能和我有极大的关系。但那些人在那里折腾一番之后,我彻底地被那种气味吸引,果然感觉出是我的头颅。就冲了过来把它抢走。由于一时激动,身上的能量消失,不知如何是好,就把头颅放在自己头部的位置,随后想反击,却已经无力了。很快,我失去了知觉。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被甩出时空隧道(二) (点击此处即可阅读)实际上,雷克在山巅塔楼的时候就知道那个木箱是他们的木箱,也意识到那个古代老人雕像就藏在里面,他只所以放弃那个木箱,感觉无头妖身可能也在营救古代老人。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让老者复活,他怕自己一意孤行把事情弄遭。 娄一龙也是隐隐有种预感,见雷克没有想打开木箱之意,知道雷克正盘算什么事情,就没有坚持打开木箱。 雷克觉得自己的有些判断还是对的,玛丽的叙述也验证了自己的判断。现在,他的心里很高兴,因为他找到了古代老者的雕像,也知道玛丽藏起老者雕像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她希望雕像复活。 “玛丽女士,你确认那个雕像是你的师傅?” “是的,他就是我的师傅。” 雷克不想问地宫寒泉、地宫兵俑、和山巅塔楼一事,他现在最主要的想法就是搞清怎样才能让古代老者复活,然后让老者讲出山中的一切秘密。他要救出地宫里的人,他要救出同学,也要救山。 “你为什么要将他抢走呢?” “我想让他复活,他要是复活了,就可以告诉我山中的一切。” “你为什要知道山中的事情呢?” “因为我在山谷之中感知了你们手中的宝剑。” “宝剑有什么特殊吗?” “那两只宝剑是我和我的丈夫从地宫里带出去的?” “什么?” 雷克又一次震惊了,他和娄一龙发现的问题得到了证实,他们手中的宝剑来自剑阵兵俑的手中。雷克隐藏震惊,挥去激动。 “这两只宝剑和山中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和丈夫把那两只宝剑带出之后,我俩同时被抓了,宝剑被那个魔头抢了去,在他们将我砍头之前,告诉我一个阴毒的秘密,被大家认为是魔头的人只是真正魔头的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他们要把此山练成一个魔山,练成一个妖域。他们不仅仅兴恶风妖雨在山中,他们要把邪魔放出,向山外扩散。所以我救活师傅就有希望找到丈夫,就有希望找到那个真正的魔头,将其消灭。” 雷克发出了一声感慨,这山里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感人,所有的人都对那个魔头深恶痛绝、恨之入骨,看来他罪大恶极,只有除之才能后快。安娜说的没错,消灭了蓝色幽灵还不算完,还有一个白色幽灵,那是一个更加可怕的魔头。但是白色幽灵是谁,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安娜并不知道。 “你能想办法救活你的师傅吗?” “我在抢走那个木箱之后,突然想起睡前的一件事情,也是我被砍头之前,那个强盗对我说完他们的罪恶计划之后,又给我道出一个更大的秘密。他们有一个木箱,那不是普通的木箱,是由公元前6世纪失踪的‘约柜’改造而成。我想那些强盗也太可怕了,竟然找到了那个神秘的‘约柜’,他们是怎么找到的?我感知到我睡觉的木箱就是强盗所说的那个木箱,于是我联想起‘约柜’的神佑之效,就认为自己没死是那个木箱护佑。所以,我认为,那个木箱一定能救活我的师傅。” 雷克看见了希望,他认为玛丽所说有一定理论依据,因为祈平就是被那个木箱中保护了60多年。 祈平也被玛丽勾起了对昔日的回忆,要不是玛丽说出这番话,她也许很久也想不起来,穆哈德曾经对她说过:“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具有神佑的木箱,这个木箱的来历非常复杂,你不要问它的来历,只要记得将来成功复活的时候,把它带走。”因为那个时候的祈平一心想逃离魔掌,对穆哈德说的话没有过分注意,现在,她明白了,穆哈德在为她注射睡眠基因之后说出那番话的意义,一是木箱中的玛丽隐形的躯体,二是木箱神奇的作用。先前对雷克和娄一龙所说的话仅仅是一种猜测和联想,在西面山间那个山洞已经证实了一半,现在应该是全面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木箱真的具有神力。 除了雷克和娄一龙的思路还较为清晰,其他人的思维全部乱了套,根本就不知道讲话了。 娄一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对玛丽说:“玛丽女士,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按照你的说法,你无意当中进入了时空隧道,你和肖息从剑阵陶俑手中拿了宝剑前去山腹,目的是毁灭山腹,可是为什么你们去了之后,你被强盗抓住,肖息却失踪了?” “这正是我下面要说的,刚才雷克先生跳过我的经历,让我把最为重要的事情先讲了出来,看得出他和你们都去了一块心病,如果要救我的师傅,今天晚上是不行了,趁现在还有些时间,我说说我和丈夫寻找山腹的事情。” 玛丽停顿一下,她叫祈平拿来竹筒,喝了一口水。 “我的确是误入时空隧道,为了找到那个魔窟山腹,必须要走出时空隧道,这是师傅和我们说的。他还说,本来沿着时空隧道可以找到那个山腹,但是时空隧道不是哪里都相通,它就像分布于空间的管线,只有节点才能相通,也类似地球上的道路,有时平行,有时交叉。但是他和道路不同,哪里不通人们可以将其打通,时空隧道是不能随意打通的,只能找到节点。然而,那些节点多半不可见,所以要走出时空隧道非常难。但也有例外,时空隧道实际上是一个独立的天体,它类似一个星球,与其他天体时而相交,时而重合。它是运动的,速度时快时慢。凡是运动的东西都会有磨损,也会有遗落,所以时空隧道里的人和物就有机会被甩出时空隧道。 就是抱着这个心态,我和丈夫开始了寻找的历程,终于有一天,我和丈夫被甩出了时空隧道,甩出时空隧道之后,我俩先后昏迷。当我在迷蒙中醒来的时候,丈夫还在昏迷,他的飞龙宝剑丢在旁边,我的手中还握着飞凤宝剑。 厄运再一次降临,我和丈夫被巡山的强盗抓住了,被强盗带进山腹之后,那个魔头准备把我和丈夫处死,我编造一个故事说进入山中的目的是寻找龙凤宝剑,那龙凤宝剑有异能,可以让隐形分解的人成功复原,但是必须双剑同击灵核。没想到,我胡编乱造的话真的应验了,那个魔头拿着龙凤宝剑进行一次试验,果然使一个隐形分解的人复原了,魔头相信了我的话,没有杀我和我的丈夫。半个月后,我的丈夫失踪了,我清楚的记得,在时空隧道期间,我和肖息有了三个孩子。” 第三十四章 空空的木箱 (点击此处即可阅读)大家现在才明白,那两只能让隐形分解之人起死回生的宝剑,不是那些强盗制造,而是地宫俑阵久已存在的宝物。 雷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磁单极子是众多科学家梦寐以求想解决的难题,有人已经证明,磁极是不可分割的。但是,这个现象却离奇地出现在地宫俑阵之中。这些高科技或者是边缘科技究竟是古代文明还是现代文明? 起死回生和磁单极子是同样级别的难题,却在这个山谷之中反复上演,真是奥妙无穷,难究其竟。看看还有一段时间才能休息,雷克就和玛丽商量明日一早到山巅塔楼看看她师傅的雕像。 实际上,那已经不是雕像了,确切地说那可能是一个睡着了的人,就像曾经的祈平。不同的是,祈平变成木乃伊的形状,而那个老人怎很正常。 玛丽同意了雷克的决定,她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雷克等人是怎么救了祈平,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雷克等人目前也为山中之事困扰,也是想解救大山之人。她现在不想问他们,因为她的脑子很乱,不知道现在的头颅是不是自己原来的那颗头颅,也不知道现在的脸面是不是和原来一样,她想等自己的记忆全部找回的时候,在去问问祈平,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夜,大家睡得很不好,说不清是因为激动、兴奋,还是因为困惑和迷茫。几乎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同样一个问题,凭他们几个人的能力是否能够破解山中魔咒,是否能够消灭那个未知的魔头。前面和后面所有的事情都是个未知数,但是,谁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能是为了一个愿望,那就是永久平息山中的忧患。 旗云和相雨霏和幺妹睡在一个草屋里,她们虽然没有出色的举动,但是却都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情。旗云和相雨霏都是典型的城市达人,穿越冒险对她俩来讲就是刀山和火海。因为机敏和能力所限,只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去给大家制造麻烦。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 幺妹则不同,不愿说话也不想说话。近几天,越来越多的事情从自己的心底冒了出来,她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因为她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和丹花一样,总是在怀疑自己的过去。但是,对于真相的破解尚需时日。 格雷斯不得不重新整理自己的内心世界,他认为自己的曾祖父肯定是得了失忆症,对于山腹中的事情,他只记得一小部分,其他很多的事情都被他忘掉了。格雷斯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他的曾祖母安娜并没有死,那个曾经显形后又消散的女人可能不是安娜,那么,她是谁?安娜又在哪里? 郭海坪曾经对那些穿越的人不满,他认为那些人是没事闲的,社会的不安定就有他们的因素。但是,现在的自己和大家就有可能是在穿越。我的娘啊!这是怎么搞的? 祈平认为,玛丽的复活让事实的真相很快就会揭晓,所以,她心情的烦乱只维持了一会儿就平静了,和玛丽一起早早地睡去。 雷克和娄一龙的心里当然更乱,压力也更加巨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进展的确按照他们的想象在进行,但是越来越多的事情掺和其中,原来是走在一条路上,现在则是走在星罗棋布的网格之中,稍有不慎,就会与某些机会失之交臂。 7月18日的早晨,雷克和娄一龙早早醒来,他俩开始为上山做着必要的准备。 为了能够让大家都领略一下古塔的芳容,感受一下古代文明的风致,也为了让大家见证一下奇迹,避免不必要的危机,雷克和娄一龙决定大家一起进入山洞,攀上山巅。 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大家因为住在河边,有了充分的条件,纷纷到河边洗脸。每个人都可以在激流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当玛丽来到河边的时候,她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慢慢蹲下身体之后,她发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她看见激流之中那个扭曲的脸型依然妩媚动人。“那真是自己的脸啊!”她一声庆幸的叹息,引来几个小小的漩涡在河中欢舞,好像在分享玛丽的开心和快乐。 郭海坪和格雷斯点燃了两只火把,10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山洞。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山巅。 除了雷克和娄一龙以外,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有些不适。看见周围都是参天的古树,大雾也早就来到那里等待他们,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感慨。绿色的树,白色的雾,高高的山,险峻的氛围,簇拥着火辣辣的人。 这般奇景随时可见,但是哪次也没有现在奇幻,不是时间的改变,也不是地点的改变,而是他们的人气和即将揭晓的一个谜底。 他们将火把熄灭,放入洞中,10个人风风火火地上了塔楼,塔楼的高大威武震惊了格雷斯、郭海坪等人。尤其是相雨霏、旗云和几个没有见过塔楼的女孩,走在塔楼的楼梯之上简直就像走在通天神梯,闭幕能思瑶池,放眼可见天庭,真是造化,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来到塔楼的最顶端,那只皂荚木木箱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与以往不同的是,它似乎正放射着耀眼的光华。 除了玛丽以外,其他几个女孩看见木箱后,当时眼睛一亮,因为她们知道,用那个木箱做针可以医好雷克和娄一龙身体的辐射之毒。幺妹没有顾及眼前的情况,跑到木箱边上,就势一个前扑,趴在木箱上,口中快活的喊道:“亲爱的,你和一龙哥有救了!” 雷克看着幺妹滑稽的动作,他笑了,但是,脸上并看不出笑意,因为那张像木乃伊一样的脸。 旗云走到旁边,把幺妹拉了起来:“幺妹,先不要打扰大家做事,等事情有了眉目,大家一起庆祝。” 幺妹做了一个鬼脸,站起身来走到一边。 娄一龙围在木箱边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圣经中提到的“约柜”只有一米多长,半米多高,半米多宽,怎么可能改造成这么长一个箱子呢? 他拉了一下雷克的衣角,小声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雷克早在昨夜就对玛丽的说法有些不解,但是他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比“约柜”改造成木箱的说法要玄幻得多,根本不可能用常理所度。比如这个塔楼,修建在城市之中都有些困难。然而,它却孤零零的屹立在山巅之上。 塔楼高有40多米,无人上来时,它本身就自行摆动,10个人一起上来,它摆动的幅度更大。因为周边的大树并非都和塔楼一样高,多半比塔楼低。站在塔楼周边的扶廊之处,可以看见远处的ng,那简直就是大海的波涛,随白雾一起震荡。因为被白雾锁住,视线只能看到几百米之处。要是晴空万里之时,身在此处,该是一种怎样的心境,大家都说不出来。 雷克和娄一龙等人站在皂荚木木箱的旁边,玛丽也站在旁边。 雷克说:“玛丽女士,我和娄一龙先生昨天来过,可是却打不开木箱,不知道是何缘故。” “那么,你们现在再试试。” 雷克叫格雷斯和郭海坪站在木箱的两端,用双手搬动木箱的盖板,只见盖板被轻轻掀起,雷克正在纳闷之中,格雷斯和郭海坪已经将盖板抬开。众人一望,瞬间大惊。 第75节 木箱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古代老者的躯体。 玛丽站在那里,久久无言。看得出她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 谁也没有去惊扰玛丽,就这样呆呆地立于一旁,等待玛丽从惊愕中醒来。 良久,玛丽转身离开木箱,走到凭栏之处。她一手扶栏,一手擦拭自己的眼睛,估计她已经流下了泪水。 买对这种事情的发生,雷克不知道说什么好,仍旧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和玛丽保持了同样的心态——无奈和迷茫。 突然,玛丽回过头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走到雷克的面前,用一种不安和愧疚的表情注视雷克。不知道他是被雷克的面容所惧,还是自己在内心自责,她声音很低,慢吞吞地说道:“雷克先生,我想起一件事情,我的师傅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他在练一种‘双体合身术’。我只听他说过,没有看见他练过,我的丈夫也没有看见他练术时的情形,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双体合身术’的结果。” “你能讲得详细一点吗,什么叫‘双体合身术’?” “就是他一个灵魂,两个身体,并且两个身体一模一样。当他入静之后,灵魂可以出走,并且带走一个身体,不知情的人以为他还在这里,认为他要么睡着要么昏迷或者入静。” “你的意思是他另一个身体将这个身体搬走了?” “有这种可能。”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练这种‘双体合身术’吗?” “他没有告诉我。” 第三十五章 金字塔效应(一)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雷克再一次陷入沉思。 郭海坪突然开口了:“雷克,那个古代老者是不是把自己的身体又搬到寒泉地宫了?我的娘啊,怎么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郭海坪的一句话提醒了娄一龙,也提醒了雷克。 他们认为,那个古代老者现在的状态可能是走火入魔,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认识任何人。假设说他真的练成“双体合身术”,他另一个躯体也因走火入魔而隐形。估计是他隐形的身体找到这里,双体合一,让自己这个躯体又走回寒泉地宫。那么,那个寒泉地宫肯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估计是老者想摆脱那个隐形的躯体,让灵魂回到真正的躯体之中。然而只有地宫寒泉才能驱走他那个隐形的躯体。 但是,既然他可以独立行走,他就应该具有反抗能力,绝不会被玛丽带走。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 是不是他那个徒弟“白眉天风”偷走了他的躯体? 雷克想到这里,就问玛丽:“玛丽女士,你的师傅还有一个叫‘白眉天风’的徒弟吗?” 玛丽摇摇头:“我不知道?” 雷克望望娄一龙,又看看格雷斯和郭海坪,见娄一龙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刚要开口就止住了,他和娄一龙对望一下,相互点头。 “一龙,我们回到河边,然后再探地宫。” 原本希望在这里住上一夜的几个女孩,见刚刚来到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谁也没有心思欣赏这番美景,享受这番别致了。只能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再次来到这里。 一行10人带上木箱,在中午时分又回到了河边营地。 来到营地之后,大家休息一会,雷克就要再探地宫。 几个女孩不干了,马上前来制止,纷纷要雷克先进行疗伤。 旗云说:“亲爱的,我支持你再探地宫,但是必须要先把身上的伤痛治好,你们那天找到木箱之后不是在木箱中出现了暗示吗?既然用皂夹木木箱作成针,可以打通你和娄一龙身上的脉络,那就赶紧进行治疗,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不好治了。再说,如果木箱再次被人抢去怎么办。” 旗云说道这里,觉得说错了话,她扭头看了一眼玛丽,见玛丽并无任何反应,才稍觉安心。 丹华、相雨霏和幺妹、祈平也前来帮腔,他们觉得治疗他俩的病痛比什么都重要。没有强悍的体魄,只有信心是不行的。 格雷斯和郭海坪也加入女孩的阵营。 娄一龙没有做声,他在考虑那天和玛丽交手时的情形,玛丽双拳同时击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却毫无感觉,那时什么原因呢? 雷克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他觉得那天的事情肯定存在玄机。 他有些犹豫,是先进行疗伤还是先探地宫,他一时无法定夺。 他想征询一下娄一龙的意见。可是,娄一龙的脸始终望着远方,不知道他还在考虑什么,雷克预言又止。安娜显形之后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安娜说过,那是一种巧合,如果不是雷克和娄一龙走到里面那个试验基地,意外被射线辐射,有了浅浅的隐形,他俩绝不会看到安娜的灵核,也就绝不会剑到一处,对灵核进行磁化,那么也不会使安娜复原。 雷克不再考虑娄一龙是否同意就对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听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替我和娄一龙考虑。但是有个问题,我必须和大家说一下。首先以玛丽作为例子,那天我们在谷底与玛丽遭遇的时候,玛丽曾经用自己的双手袭击娄一龙的头部。但是,娄一龙没有感觉到。这就证明,一龙身上的隐形辐射帮助他化解了yin邪之气。我说玛丽的身上具有yin邪之气,是她还没有头颅的时候,请大家不要介意。再举一个例子,那就是再山腹魔宫遭遇安娜的经过。那时我们叫安娜为魔幻风影,如果不是我和娄一龙遭到辐射有了浅浅的隐形,就不会看到安娜的灵核,也就绝不会剑到一处,对灵核进行磁化,那么也不会使安娜复原。这个山腹之中,类似安娜和玛丽的现象以后不知还会遇到多少,如果我和娄一龙的伤病治好了,就没有了那种特殊的能力。想要对付魔灵,恐怕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决定先不治疗我的病症,先为娄一龙实行针灸通络。” “不!我要和你一起保持现在的状态,直至山中的魔灵全部被消灭!”娄一龙听完雷克的话,转过头来,斩钉截铁地说。 所有的人都不再言语,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雷克会产生如此联想,做出如此长远的打算。尽管他们看见雷克和娄一龙的身体都产生同情,都觉得心痛,但同时也为他俩的大义凛然而感动,恨不得雷克和娄一龙的病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他们不再劝解,默默在心里为雷克和娄一龙祈祷。 尤其是旗云、丹华、幺妹和祈平这四个女孩,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是正义和责任的化身,是机智和勇敢的典范。 为了让大家适应地宫的环境,在关键时刻能够进行自卫,雷克和娄一龙决定让大家一起进入地宫。 他们出发了,带着必胜的信心,带着斗志如天的激昂。 可是,当他们满怀信心地进入寒泉地宫那个通道的时候,玛丽吃惊的不敢走下去,因为,他发现了地宫的变化。 “那些灯怎么没有了?” “什么灯,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灯啊?”搀扶这玛丽的祈平回答了玛丽的问话。 “我在河滩的时候和你们说的‘千古不朽灵核灯’。” 郭海坪再一次听见玛丽说起“千古不朽灵核灯”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梦境,忙插言道:“我见过那种灯,不过是在梦中,我的娘啊!” 雷克知道玛丽惊讶的原因,因为她进入山腹的年代是60或70年前,也许她曾经随肖息到了清代或明代。那个时候,灵核灯还光亮无比,但对于现在来说,时间早已久远,那些灯都荡然无存,估计是耗到了能量枯竭的程度,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移走,放到了未知之处。 第三十五章 金字塔效应(二)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他们漫步走到地宫寒泉旁边,原来安放古代老人雕像的位置仍然空无一物。雷克的判断发生了失误,他以为双体合一的老人自己走回了地宫。但是,眼前的情景让他无话可说。判断失误就意味着思维混乱,就意味着情况复杂。老人雕像被玛丽带到山巅塔楼装入木箱之中,仅仅一夜之间就不翼而飞。山巅上找不到他,地宫里还不见他的身影,他究竟被什么人再次偷走,去了哪里了呢? 几个女孩还对地宫里发生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她们紧紧跟在几个男人的身后,总是回头回脑张望,惧怕那两个草衣幽魂再次出现。 不见了师傅的雕像或者说身体,玛丽的心情极为不好。她想念师傅,想念丈夫,更恨那些魔鬼。找不到师傅,找不到丈夫,她就对那个山腹的秘密一筹莫展。尽管她在山腹中待了几年,但是对于临死之前得悉的那个幕后魔王她是毫无所知。她只所以把希望放在师傅和丈夫身上,是因为她相信师傅有能力找到通向60年前山腹的时空隧道,她也相信师傅能够发现山腹魔王的秘密。 可是现在,师傅的躯体失踪,丈夫还是杳无音信,玛丽感觉自己的头昏昏胀胀,身体晃晃悠悠就要摔倒。 旁边的祈平见玛丽身体有些打晃,忙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勉强将她扶住。关切地问道:“玛丽姐姐,你没事吧?” 玛丽有气无力地说:“有点晕,可能过一会儿能好。” 见玛丽突然眩晕,雷克知道她是受到了失望的打击,就安慰她说:“玛丽女士,不要过于忧伤,我们会有办法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地宫里的兵俑在灵核飘出之后还能保存多少年?” “你知道金字塔效应吗?” “不太清楚。” “我的师傅楚天峰是一位来自未来的科学家,他所在的组织是一个国际性高端建筑研究组织,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建筑大师。这个地宫寒泉还有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自设计并参与建筑的。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一个独立的王族,王族的文化和科技都处于原始性态。王族的首领为了研究长生不老丹药,费尽人力物力和财力,但是没有成功,师傅曾经研究过埃及吉萨金字塔,并研读过热衷于超自然科学的法国人安东尼·博维的研究成果,并得知金字塔能是真实的,就按照吉萨金字塔的结构在这里的山内为王族建造一座宏伟的山内金字塔。师傅的本义是将死去的人放在金字塔内,让他们的尸体不腐,类似科学家提出的人体冷冻技术。当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再是那些没有腐烂的人复活。然而,令其没有想到的是,他建成金字塔后,有成千上万的族人要求以自身进行试验。王族的首领就差人精心挑选了数千个有优良品德和身体健壮的武士,让他们身着盔甲手执兵刃在塔内排成方阵,并给他们安排了车马,站在金字塔里,完成那个伟大的试验。试验进行了近千年,首领换了数百次,然而复活的技术还能有发现,却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千古不朽灵核灯’。” “可是,金字塔怎么能保存那些士兵的身体呢?” “那是安东尼·博维和捷克斯洛伐克的一名无线电技师,放射学专家卡尔·德鲍尔在40年代共同研究的结果,德鲍尔通过一系列研究,在1949年正式向捷克首都布拉格有关部门申请注册‘法老磨刀片器’的发明权。他的发明专利经过了整整10年才批下来。我师傅曾经见过那种‘法老磨刀片器’。最后,德鲍尔得出以下金字塔能的猜想,金字塔内部的空间形状与空间内所进行的自然、化学、生物进程有关。是金字塔几何图形外形作用,它的特殊结构加速或延缓它内部空间里的自然进程。 你到了兵俑地宫里面进行一下测量就知道,那些兵俑的位置处在金字塔总高度的三分之一处,博维和德鲍尔说,物体只有放在这个高度才能不腐,金字塔空间产生的能量来自宇宙和地球的引力、电场、磁场和电磁场,它通过太阳发射的混合光线中看不见的射线起作用。在塔内空间激起的这股力量。师傅只和我说这么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雷克和大家听完之后,才觉得玛丽的师傅在时空隧道里穿越的时间不是千年的问题,他极有可能已经穿越到尧舜时代,更为奇特的是他来自未来,玛丽所说的未来是现代还是以后?他们不知道。 如果说那个兵俑地宫是金字塔的造型,可以保持尸体不腐,那么这个寒泉地宫里的雕像,现在已经变成了人体,他们是活体还是尸体,他们不腐的原因是什么? 雷克又问玛丽:“玛丽女士,这个寒泉边上的雕像或者是人体,你认识吗?” 玛丽摇摇头说:“我除了认识师傅,其他几个人就不认识了?” “那么,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死了,身体却不腐,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这个……我不知道。” 雷克猜测,这几个雕像或者是人体,极有可能是在玛丽从时空隧道被甩出之后,同样是从时空隧道了甩出来的。实际上,他们一开始的分析是错的,那两个草衣人并非在时空隧道里,他们已经被甩出了时空隧道。在这个地宫中活动的就是他们的灵魂,可能是他们在时空隧道丢失了某种东西,使他们起初无法感知雷克等人的存在。但是,自从这个山洞的大门被打开之后,有阳气进入山洞,他们接触阳气之后才渐渐找回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开始与人类亲和,最终变异。 第三十六章 时空隧道的断点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地宫里那些兵俑还能救活吗?” “不,因为历经数千年,他们的灵核已经飘出,无法救活了。” 在雷克的心中,地宫里把自己的躯体和灵魂贡献给王族的人们真正成为了不朽,要想让他们复活,除非科技极大发达,人类控制生死就像控制睡觉醒来那样简单。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那些刀剑是什么时代的产物。 雷克问玛丽:“玛丽女士,那些刀剑也是你的师傅制造的吗?” “不,那是那个王族从一个墓室里面挖出的。” 从墓室里面挖出,却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并且有现代的氧化工艺,从玛丽师傅一身汉服来看,这个地宫的建造时期应该是汉代,那么就是说那些刀剑是汉代以前的东西,古代的科技竟然那么发达,这里面有什么未知的原因吗? “你师傅和你说过那些宝剑和刀枪的来历了吗?” “我记不清了。” 那些刀剑有没有可能是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把现代的先进氧化技术传授给古代的人们呢?雷克想到这里,把自己惊得一抖,要真是那样的话,好多现代考古发现的古代科技就可以解释了。远古时期,某个地域确实存在先进的科技和文明,但是由于地球灾难的发生,那些科技和文明被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而现在世界各地发现的古代文明遗迹中,那些比现代科技还先进的东西,只是现代人或后代人穿梭时空隧道留下的痕迹。 还有一点,雷克始终没有弄清,那就是那个看上去有影,实际上无形的洞壁。在山腹中宫本曾经讲述,山洞的入口处都有视觉干扰机器,那些机器隐藏在什么地方?这个地宫里也有那种视觉干扰机器吗? 雷克又问玛丽。 “玛丽女士,那些看得见但又不存在的洞壁是怎么回事?” “我师傅曾经说过,不管是时空隧道还是现实世界,任何事情都是对立统一,维持一种平衡。世间存在‘有形无影’的物质,也存在‘有影无形’的物质。那个山腹之中通道的入口就放着‘有影无形’的东西,寒泉地宫的周边也有一层屏障,也是‘有影无形’的东西,你们会产生迷幻,那里看上去是一处洞壁,实际上什么都没有,那就是‘有影无形’,而‘有形无影’的东西隐藏得很深,一般难以见到,比如那个‘白眉天风’,还比如我在无头之前的某段时间都是那种现象。” 雷克似乎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白,按照自己的说法,那就是看得见摸不着和看不见摸得着这两种概念。看得见摸不着很好解释,比如水中月镜中花,不过那是一种光学理论,是可以用科学进行衡量的。而看不见摸得着的除了空气,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在人的印象中,那是一种抽象的东西,虚拟的东西,有时把它比作鬼。 没有找到古代老者的雕像和躯体,却了解这许多不可思议但又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大家的心和雷克一样,就像被卷入一个巨型龙卷风的中心地带,依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走出那个黑洞,只有在空气变得稳定、平和,风的力量削弱之后,才能摆脱那种强大的吸引和诱惑力,但是掉哪里还是个迷。除了心在旋转的黑洞之中,身体似乎也被卷了起来,大家都觉得飘飘忽忽的,手脚似乎不属于自己,完全变成他人的工具。 郭海坪不知自己是因为有一种特殊感应,还是学会了灵机一动。他见雷克为找不到楚天峰而苦恼,却突然想起雷克在谷中遇到的那个黑影。 “我说雷克,你的同学也就是玛丽的丈夫,是在被那些魔鬼抓进山腹之后失踪的。要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困在山中,你那天碰到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的同学啊?” 雷克一听,觉得郭海坪说得有道理。但是,他突然又否定了郭海坪的说法:“不,我看见的黑影从身材上看不是肖息。换句话说,如果肖息真的被困在山谷,到目前为止他应该是将近90岁的人了。如果在时空隧道,人们因为时间关系不变老的话,他被甩出时空隧道之后,肯定和常人一样。” 郭海坪眨眨眼睛,伸伸舌头,又说道:“有没有可能他失踪之后又被时空隧道吸了进去,直到近期才被甩了出来,我的娘啊,这怎么跟小孩过家家一样,想一出是一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到里面去逛逛!” 尽管郭海坪是一种猜测,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家都被他的憨态逗笑了。 第76节 雷克也在想象,那个黑影是谁呢?山谷的对面还有一个神秘的山洞。那个人就隐藏在那个山洞里。也许,那个山洞中不止他一个人! 由于找不到古代老人的身躯,也知道了地宫的一些秘密,雷克和娄一龙商量,是不是要继续查看一下地宫的其他地方。 娄一龙对玛丽提出要见见她曾经居住的山洞。 玛丽觉得身体不适,尤其是没有找到师傅,对她来说打击很大,刚才是勉强坚持回答雷克提出的问题,现在已经很难再坚持了。 娄一龙只好作罢,与雷克沟通一下,准备回到河边,进行休整。 雷克带着郭海坪、相雨霏和旗云到兵俑地宫中,从那些兵俑的手中拿下8只宝剑回来,这样,每人手中就都有了趁手的武器。 大家都手握长剑,显出英姿飒爽的神态,起身向那个石阶走去。 雷克的脑中又被那个奇异的木箱充斥,他想起了祈平在木箱中的变化,也想起了玛丽在木箱中的变化,一个更为奇怪的想法在脑中形成。他急忙从郭海坪手中要过一支火把,拉住娄一龙的手臂说:“一龙,快点和我走,格雷斯和海坪,你俩带着大家随后跟上。”说完,两人就快速跑上石阶,转眼消失了踪影。 雷克拉着娄一龙跑在复杂的山洞之中,娄一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雷克紧张的样子,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就没有在跑动中问雷克,而是跟着雷克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山洞。 两人来到河边营地,见那个木箱好端端的放在那里,雷克才放慢脚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时,娄一龙才问起雷克:“雷克,你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间想到那个木箱。你想,祈平在那个木箱中奇迹般的复活,后来,玛丽也在木箱中起死回生,并且她是以隐形的方式被穆哈德装进木箱之中,我感觉木箱可能真的具有神力,那个古代老者的躯体被玛丽装到木箱之中是不是隐形了。趁我们不注意,他有可能偷走木箱。” “那木箱不是好好放在那里吗?” “可能是我多虑了,看见它还在这里,我觉得我似乎有些神经。” “不,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到。” 两个人说着话就走到木箱的旁边,伸手抬起木箱的盖板,雷克把手放在木箱中来回摸了几遍,未见异常,才放下盖板,坐在那里等待大家。 在等待大家的时候,娄一龙说话了:“雷克,进出时空隧道都非常不容易,我觉得人们进出时空隧道要有一个特殊的前提,那就是时空隧道出现断点。” “断点?” “对,类似人们的记忆断层,如果时空隧道是一个运动的天体,它里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通道。那么这个天体肯定是完整的,通道也是完整的,而且通道的周围很定有厚厚而又坚实的阻挡层。否则,不管是谁,随便就可以进出。从近代有关的报导中可以发现,离奇失踪的人和物有不少,科学家分析他们进入了时空隧道。但是从时空隧道里面出来的人和物几乎没有。所以,如果玛丽真的进入了时空隧道,她肯定遇到断点。” “你是说,原本连续的时空隧道产生断层?” “是那个意思。”娄一龙肯定地说。 “真是个大胆的想象,虽然我们不知道时空隧道是什么样子。但是科学家分析,如果人们掌握了时空隧道的特性,就能实现时间旅行。由于时空隧道的运动系特殊,所有的一切都加快,只有时间相对静止,才使人们的衰老变得很慢。就像玛丽所说,他的师傅在时空隧道可能存活了数千年甚至上万年。要真是那样的话,人类就可以找到任何时代死去的人,把它们放入时空隧道使他们复活,不管是史前文明和古代文明的一切都将呈现在人们面前。” 娄一龙又说道:“不过,这样将在世界上消失一种职业——考古!” 另外8个人都慌慌张张地从山洞里出来,见雷克和娄一龙正坐在那里聊天,大家的脸色才从紧张变得平和,杂乱的脚步也变成了漫步。 大家来到近前的时候,郭海坪的大嗓门响在空中:“我说雷克和一龙啊,吓死我们了,我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精变和幽魂之类的事情。前面我被鬼魂缠身,没能施展身手,这次想向大家证实一下,我郭海坪并非草包。可是,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的娘啊!” 旁边的几个女孩纷纷涌到郭海坪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希望发生什么事情,是吧?那我们就给你发生点事情。”数个轻轻的巴掌拍到郭海坪厚墩墩的肩膀上。 第三十七章 寻找黑衣人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大家原本想象打开木箱能够得到穆哈德的暗示,如果没有暗示就前去高山海子寻找幽灵隧道,没有想到却找到了玛丽的头颅,由此引出这番事情。因为玛丽的复活,把事情引向了另一条道路,对这条道路抱着很大希望的大家却因为玛丽师傅躯体的失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们坐在河滩营地,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多数已经懒洋洋地倒在那里,希望晒晒太阳,可是老天偏偏不开眼,不仅弥漫着大雾,好像还飘起了细雨。 休息过后,娄一龙提出寻找谷中的那个黑衣人。 雷克说:“一龙,我也有此想,但是,是全部出动,还是部分出动。” “雷克,我和格雷斯前去寻找,因为格雷斯有在山里多年野生的经验,或许能够和黑衣人进行沟通,你已经非常劳累,带着其他人在此留守,也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千万小心。” “我也去!”又是祈平,她似乎担心娄一龙,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见祈平还要跟着去,始终没有做出什么较佳表现的旗云和相雨霏也要跟着去,也许想表现一下自己吧。 雷克想想,就让她们去吧,不经风雨怎见彩虹,后面的路更为艰险,让她们摔打一下总是好事。虽然没有不凡的身手,但是必须锻炼出钢铁的意志。 雷克对娄一龙详细地描述了那个山洞的大体方位和行进路程,又对几个人进行了一番嘱咐,告诉他们,那里有隐形蛇藤出现,千万小心。 他们出发了。 娄一龙、格雷斯带着三个女孩全副武装,沿着河边向北走去,路上,娄一龙不再显得沉闷,他总是开着玩笑,为了提高大家的斗志。 傍晚十分,他们来到了那个数次穿行其中的神秘山谷。 娄一龙的记忆力很好,他带着大家很快找到那天发现木箱的地方。由于前面可能出现隐形蛇藤,也可能迷路。娄一龙带着几个人在谷中进行一番探测,就向回走去,他要选择山间平地的那个山洞宿营,保证大家的安全。 一个下午的跋涉,身心疲惫,三个女孩表现的都相当好,她们没有因为劳累而拖住后腿,也没有因为凶险而畏首不前,是因为月余的奔波、月余的惊险让她们有了胆量,也是因为那个大家早已认同的目标让她们有了信念。 娄一龙的决定是对的,稀稀落落的小雨一直飘到晚上7点,随后就变成了狂风暴雨,幸亏他们已经进入那个山洞,否则,他们将很惨。说不定雷克等人已经转移到山洞,那几个简易草屋绝对经不起这阵狂风暴雨的吹击。 7月19日清晨5点。大雨停下,山谷的一切还在朦胧之中。 娄一龙等人都已醒来,他们整理好行装就向谷底进发,边走边从背篓中拿出水果,慰劳早已饥肠辘辘的胃。等他们找到昨晚来到的地方,看见那个土坑的时候,天已微量。不用火把就可看见周边的景象。 昨天临走之前,雷克曾经对娄一龙说,那种隐形蛇藤在草中游动的时候可以看见草动的痕迹,看见那种草动的痕迹就挥剑斩去,绝不给它们留下机会。它们被剑伤到之后就现原形,并且很快干瘪。那种隐形蛇藤可能寄居在千年古树形成的树洞中,记住,不要靠近长有巨大树瘤的树木,也不要靠近树干粗大的树木。 娄一龙把这些注意事项又重复一边,格雷斯也反复对三个女孩强调。 5个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按照雷克的说法,那个山洞并不远,但是千万不能转向。 千万不能转向,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这周围都是参天古树,脚下都是荒草的山谷,而且大雾弥漫,转向才是正常的。但是,为了找到那个人,就是转向,或者说在谷中困上几天也无妨。只要有水果吃,有宝剑在,就可以坚持。 娄一龙为了防止转向,也像雷克一样和大家用宝剑在身前砍下一条通道,这样,当真的转向时候,也会找到这条通道的。头顶上的大树时常摇动,有很多水滴落下,浇到他们的头上、脸上和身上,脚下的草丛上面都挂满了水珠,用身体和宝剑一碰,一阵小雨就落到脚下,昨天就已经被小雨湿透的衣服又新增了不少水分。 前进不久,娄一龙就发现了那天晚上雷克挥剑留下的痕迹,那条痕迹在他们的前方呈斜向向两面延伸,娄一龙叫大家站在那里不动,他执剑沿着那个痕迹向假想的东南方向走去只所以说是假想,因为他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娄一龙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有一颗很大的树,他知道那可能是雷克遇到隐形蛇藤的地方。于是,他赶快原路返回,与格雷斯和三个女孩会合,向另一端走去。 果然在走了不久之后,发觉路在升高,他们开始爬坡。 他们很幸运,没有碰到隐形蛇藤,并且很快找到山坡,大家的心一阵激动,那种蠢蠢欲动的恐惧开始被压迫在心底。 经过几番上行,几番侧行,娄一龙终于找到了雷克所说的那个山洞。 不错,就是那个山洞。 眼前出现不少露出山体的巨石,在两块巨石交叉的地方有一个三角形的洞口。 娄一龙和几个人坐在洞口边上,商量进入洞中的注意事项。做好了充分准备之后,决定进洞。 早在昨天出发的时候,娄一龙就把火把和火机保护得好好的,他掏出打火机,很顺利地点燃火把,带头走进山洞。 这个山洞很是特殊,它可能是因为岩石移位而成,洞里和洞口差不多,也是三角形状,不过三个面都极为平整,脚下呈15度左右的坡路向下伸延,由于它的洞口像个喇叭开在外面,可能有不少雨水灌入,现在的石面还湿漉漉的。三面平整的洞壁持续不是很长,就变成多面,表面还很光滑。在主体斜坡上不断出现迂回的坡面,可以阻止因为不慎下滑,直至滑到洞底那未知的空间。 走出近一百米之后,娄一龙确认这里就是山体错位而成,不是一个自然风蚀和水浊的山洞,周边的岩石裂隙有大有小,不断出现一些小的通道,个别地方可以走进行人,那里延伸多远无法分辨。 娄一龙只能沿着较大的空间前进。走了一会儿之后,见山洞又变得陡峭。他只好叫格雷斯拿出三角抓勾备用,以防万一。然后告诉祈平、相雨霏和旗云利用手中宝剑抵住洞壁,减缓身体向下的重力,防止滑倒。如果下面的通道平缓倒也无妨,要是以这种坡度一直延伸,一旦滑倒就不好办。 他们又向前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岔路。另个洞口大小相似,不知道那个是主通道,也不知道两个洞在前面是否能汇合,娄一龙只好首先选择左侧的洞口前进。 走出去有10几米,山洞拐弯,坡度又陡了。 娄一龙让三个女孩停在那里,他换了一支火把,要过格雷斯手中的三角抓勾,把三角抓勾挂在一块突出的石壁上,拉着绳索走了下去。 娄一龙下去十米左右,见山洞再次拐弯。然而,前面过不去了,那里的洞口被水封死了。他又牵着绳索爬了上来,告诉大家此路不通。 几个人原路返回,改走另一条路。 那个洞口的坡度没有改变,然而走了几十米之后,出现了一个断层,两个层次之间的高度在2米左右。 利用三角抓勾,五个人顺利下到断层下面的洞中。下面的洞体变得复杂,周边的洞壁不再光滑,都变得凸凹不平。下来之后,旗云发现了一个问题,她走上前去,拉住娄一龙说:“一龙,我看这个洞里不一定有人,你想那个断层2米多高,一般人是没有办法爬上去的,他下来可以,但是怎么上去啊?” “旗云,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有个问题,进入山谷的人不一定都带着火种,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没有照明,在黑暗之中掉下来就再也上不去了,所以,洞中可能有人。” “他要是上不去,雷克怎么能遇见他呢?” 旗云的一句话把娄一龙问住了。对啊!如果那个黑衣人掉入这个洞中,他就上不去,那么雷克就无法遇见他。看来自己是太想快速找到那个人了,把这个关键的问题忽略了。 相遇非插言道:“也许,下面有别处可以重新走回上面。 这倒不失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然有这种可能,那就走走看。 对于相遇非提出的观点,旗云没有反驳,几个人又向下走去。 突然,前面的路口又分家了,一个右拐,一个下延。 这一次,他们选择向右,担心下延的通道会走进水中。 向右拐过几米之后,眼前跃然出现一个大厅。令人不解的是,大厅之中有很多自然生成的石柱,尽管石柱有粗有细,有歪有斜,不很规范,所有的洞壁也都弯弯曲曲,但是石柱和洞壁上却自然形成很多人像。那些人像多半都是浮雕,雕刻得非常逼真,身上穿有衣服,不仅五官的轮廓清晰,颜色与人脸一致,就连眉毛、睫毛和胡须都真真切切,简直就是精细的蜡像。 几个人放下身上的背篓,看了几个紧贴石壁的半面浮雕之后,又向里走去。突然,跟在娄一龙身边的祈平大喊起来:“快看,那些浮雕再动。” 第三十八章 岩壁上生长的人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大家急忙跑到祈平的身边,看见一个石柱上的浮雕人像正在那里挥舞双手,而且眼睛和鼻子、嘴巴都在活动,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旗云和相雨霏谁也没有想象到祈平所说的石像活动是怎么回事,等来到近前却看见了如此惊恐的一幕,瞬间都吓得魂飞魄散,两个人连呼“哎呀——哎呀——”拉着祈平转头就向外跑去,一直跑到狭窄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瞪着惊恐万状的眼睛向大厅里看。 娄一龙和格雷斯也吓得不轻,本能反应让他俩瞬间握紧宝剑,摆出一个格斗的姿势。见那个浮雕只是在那里舞动双臂,并没有从石壁上走出来,就没有跑开,而是像傻子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高高举着宝剑,盯着那个舞动的双臂。 几秒钟之后,他俩才放下宝剑,手举火把来到近前。 这一看,让他俩同时向后跳了一步,那不是浮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在,后背与岩壁长到了一起。 “后面还有!” 十几米开外的旗云、相雨霏和祈平同时高喊。 娄一龙和格雷斯急忙回头,恐惧感又深了一层,这边的石壁也是一个只剩前面半面身体的活人,只有五官能够活动,他的双手已经长在石壁上。 娄一龙和格雷斯一手举着宝剑,一手举着火把,面向两个半面人向后移动着脚步,那种姿势就像走在魔鬼出没的阴森地带。 两人退到三个女孩所在位置才停下脚步,心跳剧烈,呼呼气喘。再一看前面不远的几个石柱上都是真真切切的活人,不由得双腿开始发抖。 旗云和相雨霏拉着娄一龙想走,可是娄一龙没有动。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见那些类似浮雕的人只是在那里活动脸上的五官,没有离开石壁,情绪就稍稍稳定。随后又大着胆子走近离得最近的一个石柱,仔细查看那个五官能够活动的人。 看着娄一龙走近那些半面人,格雷斯也悄悄地跟了过去,站在娄一龙的旁边。 旗云觉得这个山洞有问题,她就仗剑走到娄一龙的身边,小声对娄一龙说:“一龙,我看这里有问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再等一会而,我想看看是什么原因,这石壁上怎么能长出活人来。” 第77节 “那你把三角抓勾先给我,再给我一支火把,我到后面等你。” 娄一龙从腰间摘下三角抓勾交给了旗云。 旗云走了回来,他只所以从娄一龙的手中要来三角抓勾,是因为她察觉到某种不对的地方。她在和雷克、丹华和幺妹前往谷中谷,快要进入那处绝壁和荒滩之前,突然表现出一种躁动和不安。现在,旗云似乎有那种预感,她担心类似谷中谷的事情在这里发生。 旗云又向外走了十几米,将三角抓勾捆在一个突起的石柱上,并打了一个死结,牵着绳索走到相遇非和祈平的身边,将绳索捆在自己身上之后,又将绳索捆在了祈平的身上,她刚想再把留下的绳索捆到相雨霏的身上,就感觉一种奇妙的音乐响起。她大喊一声:“一龙和格雷斯先生,赶紧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 娄一龙和格雷斯也听见了那种奇怪的声音,然后就觉得后背发热发痒,可谓燥热难耐,奇痒无比。如果仅仅是燥热和奇痒倒也无妨,重要的是他们的情绪失控,意识失控。他俩已经开始浑身扭动,毫无目的地在那里转了起来,这边的相雨霏丢下宝剑就向旁边的石壁跑去,然后背对石壁舞动双手。发觉这处石壁不合适,又跑向了别处,依然采用背对石壁的方法。 娄一龙和格雷斯已经各找了一块空着的石壁,将后背靠了上去,似乎只有把后背靠上石壁才能降温,才能止痒。 旗云和祈平瞬间觉得后背火热,也想找个石壁靠在上面进行冷却,但是因为她俩被绳索绑住,根本就不能前去,只好就近寻找可以靠上去的石壁,将后背贴在上面,可是后背并未感到凉爽。于是,又寻找其他的地方,可是找了半天,没有一处能够冷却后背的地方。 前面的娄一龙、格雷斯和相雨霏已经靠在了石壁上,身体不再动弹,看上去感觉很舒服。 旗云和祈平仍在寻找可以冷却和止痒的地方。但是,她俩没有找到,只好在那里不停地奔跑。几分钟之后,她俩纷纷累倒在地上,火把也掉在一边,但是没有熄灭。 突然,旗云觉得耳中的声音消失了,祈平也听不到那种声音了。 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捡起了地上的火把,看见娄一龙、格雷斯和相遇非纷纷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瞬间清醒,同时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声:“快离开洞壁——” 那三个人听到了旗云和祈平的喊声,都睁开了眼睛。见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洞壁上,手中宝剑和火把都掉在地上,就抬步向前想离开洞壁。然而,谁也没有迈动脚步,感觉身后有着一股极大的力量在吸引自己。娄一龙的双腿粘到了石壁上,格雷斯和相雨霏的双腿和后背全部粘在了石壁上。 娄一龙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坏了,中招了! 娄一龙拼命活动自己的双腿,但是他感觉到疼痛,双腿的后面已经与石壁合一,把裤子夹在了中间。娄一龙忙喊:“旗云、祈平,快来帮忙。” 由于没有了那种声音,旗云和祈平的意识清晰了,她俩赶紧去掉身上的绳索,拿起宝剑,举着火把就来到娄一龙和格雷斯的面前,一人一个伸手去啦,然而,她俩却拉不动他们。当娄一龙和格雷斯想拼命挣脱石壁的时候,都感到了刺骨的疼痛。 娄一龙慌忙之中想到了宝剑。 “用宝剑砍掉后面的石头!” 旗云和祈平挥动手中宝剑,死命地向两人身后的石壁砍去,随着“砰砰”的撞击声,火星四溅,后面的石壁也忽忽直颤。可是,石壁却没有丝毫断裂迹象。旗云和祈平本来就已挥汗如雨,现在更加热了,浑身“呼呼”冒气。瞪园了眼睛,纵有一身斗气却也无济于事。 那边相雨霏的一只手已经长在了洞壁上,她除了五官和另一支手以外,哪里也不能动弹,起初就大喊“救我——救我——”现在已经喊不出声音,在那里绝望的呜咽起来。 见无法解救娄一龙和格雷斯,旗云和祈平又来到相雨霏的身边。然而,相同的情形,相同的结果,旗云和祈平站在那里就傻了。 娄一龙的上身还能活动,他猛然想起,自己的上身之所以没有被石壁粘住,是因为上身有微微的隐形。看来,这个石壁对于隐形之物是没有办法的。娄一龙再瞧瞧自己的双腿,瞧瞧格雷斯和相雨霏,自己和他俩被石壁粘住的地方都在表面,不像那些先前粘住的人已经成了半面人。看来,要达到半面人那种程度还要很久,那么,他们就有时间获救。可是,只凭眼前的旗云和祈平恐怕是不可能了。 格雷斯知道再挣扎也是没有用,他反而镇静了:“娄一龙先生,我们中了什么陷阱,怎么这么恐怖,难道也像那些人一样,就这样慢慢被石壁吞掉?” “是什么妖术我不知道。” “那我们得想个自救的办法啊?” “自救?恐怕是不可能了,总不能用宝剑把自己的皮肉割下去吧?” 一听说要割下皮肉,那边的相雨霏哭得更为痛苦,哭着哭着,她突然止住了。 “一龙,叫旗云和祈平赶紧去找雷克吧!” 娄一龙早就想到了雷克,但是,他又怕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相雨霏说出了这句话确实和他的想法产生了共振。即便回去找雷克的时间较长,总比在这里没有办法要好得多。看着束手无策的旗云和祈平,娄一龙突然想起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如果再次出现那种奇怪的声音,旗云和祈平也不能幸免。刚才是旗云有先兆才将自己和祈平捆住,否则……娄一龙想到这里,高声对旗云和祈平说:“旗云和祈平,你们两个拿着三角抓勾赶紧走,回去找雷克,走出去之后,今天晚上宿营在山谷对面的山洞,明日一早赶路。” 旗云和祈平一听,瞬间清醒,跑到刚才狭窄的地方,把装满水果的箩筐拿到娄一龙的身前,放在地上。 “你的上半身可以活动,饿的时候自己拿起水果,可以抛给格雷斯和相雨霏。我们走了。” 祈平看着娄一龙说:“一龙,我留下吧!” “不行,要是再出现那种声音,你也逃不脱厄运,和旗云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要快,否则,我们就再也出不来了。”娄一龙的声音就像响雷,炸开在山洞中。 祈平流下了眼泪,慢慢转身,和旗云走到山洞狭窄之处,祈平从装满火把的箩筐里拿出几支火把,转身又来到娄一龙面前,放在地下的背篓之中,起身抱住娄一龙,在他那干瘪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格雷斯和相雨霏,我们会很快回来,一定将你们救出……” 祈平真是吓傻了,娄一龙照顾自己都困难,怎么可能照顾格雷斯和郭海坪呢! 旗云已经解下那只三角抓勾,将装有火把的背篓背在身上,两人转身没入山洞之中…… 第三十九章 影子骨架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河流边上的营地,娄一龙和格雷斯等冒着小雨离开之后,大家陷入沉闷之中。不知道娄一龙等人此行是否有收获,还未等他们走远,大家就开始焦急盼望他们功成而返。 雷克看看天色,对郭海坪说:“海坪,我看天要下雨,现在有必要把一些怕淋雨的东西转移到山洞。” 郭海坪说:“那好办,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就够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一个大木箱,一个小木箱,还有那些火把。” 郭海坪搬动大木箱的时候,丹花和幺妹帮着将装有水果和火把的背篓搬到了瀑布上面的山洞。 收拾停当之后,郭海坪坐在雷克的身边,开始想象。 “雷克,这个地方多美啊,要是没有那些魔灵,也没有那些魔幻,把这里开发成一个旅游区,绝对是一个炙手可热的旅游圣地。实际上,我想,要是在这里搭建几件稍微牢固的草房,在这里过一辈子真的不错。我的娘啊,世外桃源啊!”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现在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要真的脱开没有电灯电视,没有汽车没有啤酒的生活,恐怕你连三天都待不上。向回跑的时候可能比火车还快。”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现代,有那么都市吗?我的老家就在山区,我从小在山区长大,尽管那里到冬季气候寒冷,但也别有一番景致。如果我们这次能成功走出大山,到冬季的时候,我带你到林海雪原去看看,那种震撼不亚于沙漠和海洋,但是,有时也很恐怖。” “行啦,这话你和我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肯带我们去,我还真想看看冰天雪地的情景,感受一下寒冷,体验一下冰冻,不过不知道是否有那个机会了。” “亲爱的,没有问题啊,我们会出去的,你说过一定要把我们带出去的?你要是去东北,我也和你去。小时候就听妈妈讲过东北的大雪和坚冰,真的好想啊!”不知道这个幺妹是怎么回事,人多的时候她一言不发,人少的时候就嘴尖舌快。 听见幺妹说小时候妈妈说过东北的大雪和坚冰,丹花的心一动,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莫非幺妹真是自己的妹妹?这个念头一出现,丹花就精神了。但是,她没有接着想象,她不相信幺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因为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证实了这个问题。 困境,能锁住他们的躯体,但是,无法锁住他们的心情,也无法禁锢他们的意志和想象。能够在困境中扬起头来,能够在逆境中笑出声来,那才是英雄,才是豪杰。 傍晚时分,大雨光临了,草屋已经挡不住风雨,大家全部转移到山洞。 当有恐怖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都神经紧张,都惊心动魄。当恐怖过去之后,身边变得寂静的时候,大家可以聊天解闷,但还是有一种死气沉沉,百无聊赖的感觉。 本来,郭海坪是属于那种倒头就能睡着的人,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他开始向夜猫子转化,睡得越来越晚。和大家侃了半天,仍意犹未尽。也不管玛丽是否困倦,不住地问这问那。玛丽倒也不厌不烦,一一解答。虽然有时并不一定有根据,但是郭海坪觉得还是很受用。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强,山洞里再也不是平平淡淡,再也不是寂静无声。狂风摇撼树木的声音,暴雨刺穿空气的响动,一阵阵地飘向洞中,在空空的山洞里产生共鸣。 不知道什么原因,郭海坪今天特别兴奋,时间已至晚上12点,他还是没有睡意。见大家慢慢都没有了声音,他一个人手举火把在那里晃来晃去,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在他手中摇曳的火光照射下,就像有了思想的鬼魅,随时变换自己的身形。 突然,郭海坪发觉那个大木箱的盖子错开了一道缝,他有些心惊,自己把它搬进洞中的时候,明明盖得板板整整,它的盖子有谁动过吗? 郭海坪绕过已经睡熟的丹花和幺妹,来到里面那个木箱的旁边,愣愣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把木箱的盖板缝隙拉大,继续拉大…… “哎呀!我的娘啊!” 一声大喊,迅速挤压周边的空气,造成一串回声。 雷克在梦中惊醒,急忙坐起身来。 “怎么回事,海坪,怎么还不睡觉,在那里喊什么?” “骨……骨架,一副死人骨架……”郭海坪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断续。 雷克急忙站起身来,顺手抄起身旁的宝剑,和郭海坪一起小心翼翼走进木箱,抬眼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木箱里面有一个轮廓不太分明,还有些虚幻的死人骨架,从形象上看,那是一位男性死者的骨架。 它是从哪里来的?雷克飞速思考着。 另外三个人也被郭海坪的声音吵醒。 “干什么呢,不好好睡觉,乱喊乱叫。”幺妹很少这样去责怪别人,可能是她睡得正香,当她迷迷瞪瞪爬起来刚要走进雷克的时候,雷克大喊一声:“别靠近。” 幺妹和丹花还有玛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远远地躲在后面。 雷克要过郭海坪手中的火把,叫郭海坪站得远一点。 他一手拿火把,另一只手握着宝剑,将宝剑伸到木箱盖板的下方,猛一用力,将木箱盖板翻起,随后就一剑刺入木箱。 只听“砰”的一声,雷克的宝剑从骨架胸口部穿过,刺到木箱的底板,宝剑被木板挡住,形成一个弧形。 雷克将宝剑轻轻一提,宝剑很顺利就起来了,他心中纳闷,用了这么大的力量,竟然没有刺入木板!更为奇怪的是,那副死人骨架丝毫没有损伤。 雷克吸取刚才的教训,不再采用刺出宝剑的方法,而是拿着宝剑在里面砍。可是和刚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砍到。 雷克疑惑了,他叫来郭海坪。 郭海坪来到木箱面前,他双腿发抖,身体不敢继续向前,只好探出身子,极不情愿地望向木箱之中。 那副死人骨架完好无损的倒在里面,好像睡得很安详。 “海坪,我没有扎到它,也没有砍中它,你看它是不是一个影像,或许是玛丽或者祈平曾经留在里面的影像。” 郭海坪支支吾吾地摇摇头。 远处的玛丽听雷克说木箱里有个影像,像自己的,也像祈平的,就不再恐惧,抬步前来。等她走到旁边一看,也呆在那里。口中自言自语:“这不是自己的影像,也不是祈平的影像,因为它的骨架比自己和祈平的骨架大。” 雷克见用宝剑砍不到骨架,就把火把伸向里面,当火把与那个骨架重合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碰到,他确认那是一个影子。不过,为什么这木箱里面会有一个影子,他说不清楚。 雷克和郭海坪将木箱的盖板盖好之后对大家说:“好吧,睡觉吧,仅仅是个影子而已。” 由于不远处的木箱里有个恐怖的影子,郭海坪和三个女孩这一夜都没有睡得踏实。第二天早早的就都醒来了。雷克也醒了,但是他没有起来,觉得身体仍然困乏。 郭海坪惦记那个木箱中的影子,怕他真的变成死人的骨架,他想看看,心里又害怕,最后还是浑身战抖地来到木箱的旁边。他想把木箱的盖子打开,看看究竟,但是心里打怵,手也不听使唤,站在那里老半天也没敢动。 由于大雨已经停止,前去河边洗完脸的三个女孩回来之后,见郭海坪独自一人站在木箱的边上,看上去表情很不自然,丹花就问道:“海坪哥,你在那里干什么?” “我……我……我想打开,但是……又害怕。” “嗨,我的海坪哥,你的胆子怎么跟针尖似的?躲开,我来。”丹花几步就走到郭海坪的边上,伸手掀开了那个木箱的盖板。 郭海坪急忙向后一个闪身,丹花故意“啊!”的一声,把郭海坪吓得扭头就跑,跑了几步后觉得不对,丹花没有动!郭海坪很难为情地走了回来,站在丹花的边上,口中开始得得:“好啊,你吓唬我,等什么时候你不注意的时候,我也吓唬你。” “我不怕——”丹花发出一阵响快的笑声。气的郭海坪直瞪眼睛。 郭海坪再看看那个木箱里面,那个骨架的影子还在,不过好像比昨天夜里要清晰得多。“它好像自己在生长?” 雷克起来之后,看见那个骨架的影子比昨天清晰和鲜明了许多,他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这个奢靡的木箱出现了那么多神秘的事情,总不能从里面再站起第三个人吧! 雷克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 完全有可能,看来要密切注意,要不,就把木箱烧掉。可是,那个木箱还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啊,怎么也不能把它毁掉啊! 雷克叫郭海坪时刻注意木箱的变化。 第78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这一天又被大家送到了过去。因为河边草屋还没有干燥,大家只好继续在山洞里面睡上一晚。郭海坪几乎是每个小时都观察一次那个木箱,可是没有见其有什么大的变化,也就不再注意。这个晚上的前半夜,大家都睡得很好。然而,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雷克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他听清了,那个声音是从木箱中发出。 他急忙起身,点亮一支火把,手提宝剑就来到木箱旁边。顺手打开木箱的箱盖。 他大吃一惊! 第四十章 灰衣剑客 (提前结束了应酬,可以更新了,点击此处直接阅读)雷克打开木箱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原来变得清晰的那个死人骨架影像不见了。 雷克站在那里,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出现问题,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离开木箱之后,走到郭海坪的身边,把郭海坪叫醒。 郭海坪睡得正香,做起来的时候还哈欠连天,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雷克?” “我刚才被一种奇怪的动静惊醒,起来打开木箱一看,里面的影像不见了,是你把他拿走了,还是我在做梦?” “我的娘啊!雷克,那就是个影子,我怎么能把他拿走啊,话又说回来,我傻乎乎地抱着一个骨架的影子睡觉,我有毛病啊?” 雷克一听,知道自己说了胡话,不用说郭海坪不敢,就是他想拿走那个影子也是不可能的,他没管郭海坪是不是再次睡去,就转身回到木箱旁边,向仔细研究一番。 雷克刚刚站在木箱的旁边,就见从山洞里边的一块石头后面走出来一个白色的骨架,那个骨架走路有些摇晃,好像还没有睡醒。它旁若无人的来到木箱旁边,抬腿就要进入木箱。 此时的雷克大脑已经迟钝,他不知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话:“你是谁?” 那个白色的影子倒也不客气,开口就答:“我是在这个木箱里面睡觉的人……”话刚说道这里,它看见了站在对面的雷克。 “啊!鬼啊——”那个白色的骨架扭头就跑进漆黑的山洞之中。 雷克毫无反应。 郭海坪和三个女孩都被刚才的声音惊醒。郭海坪还没等起来,就把宝剑抓在手中,坐在那里就开口了:“鬼?鬼在哪里?” “在这里!” 一个阴森的声音从木箱边上传了过来。 郭海坪扭头一看,没有见到什么鬼的影子,只看见一手握剑,一手举着火把的雷克。他起身就来到雷克的身边。 “哪里有鬼?” “是刚才木箱里那个影子骨架把我当成了鬼,它被我吓跑了,隐入山洞之中。” 郭海坪见雷克的样子,比鬼还要恐怖,要不是天天在一起,谁看见都会以为他是鬼,是看见都会躲得远远的。 “好了,深更半夜的,不要开玩笑了。” 三个女孩也都起来,手拿宝剑站在一旁,听见雷克和郭海坪的对话,以为两个人在那里开玩笑,心里都觉得来气。雷克是怎么了,睡得好好的起来和郭海坪在那里开玩笑?丹花正在觉得雷克可能是因为劳累,神经有些错乱,刚想走过去把雷克拉回来睡觉,却突然发觉雷克的眼光很正常,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漫步来到雷克的身边:“亲爱的,发生了什么?” 雷克没有说话,示意丹花回去休息。 丹花见雷克没有言语,知道雷克不开心,就打算回去,她刚一转身,眼睛的余光发现山洞中有个白色的影子。 那是一副死人骨架!不,那个骨架还在动,在那里走来走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亲爱的,你快看!” 雷克和郭海坪听见丹花的声音,同时转头,他俩看见了那个死人的骨架。 郭海坪昨天被那个影子吓得魂不附体,现在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提剑就要过去,他被雷克拦了下来。 郭海坪看着雷克,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它?” “它仅仅是副死人骨架,仅仅是在这个木箱里睡觉,既然没有恶意,就让它睡在这里吧?” “这……这……”郭海坪被雷克的话语搞得张口结舌。 三个女孩也颇为不解,为什么叫一个死人骨架睡在大家身边的木箱里?那不活活把人吓死? 雷克对大家说:“我怀疑它是玛丽师父的灵魂!” 一句话,听得大家目瞪口呆,惊心动魄。 既然雷克这样说了,那就按照他说的办。 大家都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在哪里靠在石壁上,谁也不敢倒在地上。即便是靠在石壁上,怀中也紧紧抱着宝剑,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这哪里是在睡觉,分明是承受煎熬。 雷克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眼睛似睁似闭,看上去是睡着了,实际上他在监视那个躲在远处的骨架。由于火把熄灭了,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他可以听到声音。 十几分钟之后,他听见了木箱的远处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谁进入木箱的声音,还有木箱盖板被盖上的声音。 大家都听见了那种声音,可是,谁也没动。 他们就这样靠在石壁上,一直坚持到天色微微转亮,才敢活动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产生的麻木。 雷克来到郭海坪的身边,小声和他耳语了一番,然后又来到丹花、幺妹和玛丽的身边,告诉他们先把东西搬到河边草屋,在那里等待。 雷克拿出一条绳索,和郭海坪慢慢接近木箱,来到近前,迅速将绳索拢在木箱上,雷克从一端将木箱抬起,郭海坪就势将绳索从地下穿入,几个来回之后,就把木箱缚得牢牢的。之后,两个人抬起木箱就向山洞外面走去。 木箱很重,郭海坪觉得比在山谷中背祈平时还要重。 “就是一个影子,它咋这么重啊!我的娘啊!” “不,它可能已经不是一个影子了!” “什么?” 郭海坪一惊,险些将手中的木箱滑落。 “等到了河边再说。” 两个人将木箱抬出山洞,来到草屋十米左右的位置,将木箱放在地上。 郭海坪直直腰,显然是木箱太重,让他觉得难受。 雷克和郭海坪走到草屋边拿起宝剑,又回到木箱的旁边。 “海坪,我把木箱抬起来之后,你用一块石头垫在地下。” 郭海坪找来一块石头,雷克将木箱抬起,木箱的一端被垫高,雷克开始去掉上面的绳索,就在绳索刚刚解开之后,木箱上面的盖板“砰”的一下就向上面飞去。雷克一个闪身,没有被飞起的盖板击中,缓了一下神定睛一看,瞬间从木箱里站起一个人来。 那个人已经不再是骨架,而是一个类似雷克的人,那人的头上脸上也是皮肤干瘪,黑瘦,头上是一个鬏状的发型,身上一身灰色粗布衣裳。那人迈步走出木箱之后,远处才传来木箱盖板落地的声音。 雷克和郭海坪手握宝剑,脸部瞬间变色,这木箱中的影子骨架怎么变成了一个人?他俩虎视眈眈地注视从木箱里面站起来的人,觉得他很面熟,正迟疑间,就见玛丽从草屋奔了出来,口中大喊:“师傅——”很快就来到面前。 被玛丽称为“师傅”的那个灰衣人见玛丽张开双臂向自己扑来,突然惊讶,谁也没有看见他怎样动作,手中就凭空多了一只宝剑。 并非像玛丽想象的那样,“师傅”也会张开双臂向她扑来。 玛丽想象中的师傅,突然向玛丽刺出一剑,直指心窝。 说时迟那时快,雷克急转身形,想要打击灰衣人手中的宝剑已经来不及,他“呼”的一声就飞身而至,用身体挡在了玛丽的面前。 “啊——噗——” 丹花和幺妹的喊声淹没了宝剑刺入雷克身体的声音。 雷克一个踉跄就到了下去,把身后的玛丽也撞翻在地。 郭海坪见状,大喊一声:“雷克——”挺剑就冲了过来,对着灰衣人的身体就是一剑。 那灰衣人身形极快,从雷克的身体中抽出宝剑,一个转身躲过了郭海坪的一剑。 这边,丹花和幺妹早已从草屋跑出,尽管不会用剑,手中也都拿着宝剑狂舞。她俩跑到雷克和玛丽的身边,突然见雷克站了起来,他刚才被灰衣人刺中的胸间没有一点痕迹。难道他有了分身之术? 见雷克无恙,丹花和幺妹急忙把玛丽扶起,搀到草屋。 玛丽的面孔极为难看,疑惑、惊愕、恐惧还有痛苦。她不知道他的师傅为什么把宝剑刺向自己。丹花在扶着玛丽的时候,脚下不注意,一下碰翻了那个曾经装有玛丽头颅的木盒,那个黑色的绸布从盒子中掉了出来,幺妹弯腰捡起,却拿倒了方向,把那个绸布的开口向下,就见从绸布的开口出飘忽忽的掉出一个小册子。 雷克见自己被灰衣人猛击一剑,身体竟然不伤不破,他马上意识到可能是灰衣人的剑是有影无形的东西,也可能是自己的上身曾经受到辐射可以在瞬间化作无形,本来影子就很虚幻,要真是能够化作无形,与郭海坪合力斗败灰衣人是没有问题的,可就是不知灰衣人是什么来头。 雷克见灰衣人转身向郭海坪刺去,就大吼一声,声到人到,一剑向灰衣人后背而去。 刚才,因为雷克的倒下,前面的郭海坪已经发疯。他举剑刺向灰衣人的时候,见灰衣人一动就躲过他的剑峰,转头一剑向他劈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瞧见雷克站了起来,瞬间就有了精神。本来不会用剑,身体也不灵活,这一高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不知道躲避。 就郭海坪的身材而言,面对身形如此灵活的灰衣人,他就是躲也所不过去。 要不是雷克从后面突然袭击,郭海坪可能要抱着脑袋回家了。 第四十一章 双体合身术(一) 由于雷克的干扰,那个灰衣人刺向郭海坪的剑峰半途而转,回手打偏了雷克的宝剑,两只宝剑在碰撞的瞬间,发出了悦耳的铿锵之声。 灰衣人见遭到两人的前后夹击,猛地向后跃动身体,跳出剑峰所及的范围。 雷克见有了空当,急忙开口:“朋友,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灰衣人并不搭话,从他双目的神态上看,他好像还在睡觉,是因为身上一种特殊的感应才能测出袭击到自己身边的剑风。 他舒展一下身体,旋即一个猛虎扑食就扑向郭海坪。 郭海坪见雷克救了自己,站在那里暗自庆幸,根本就没有考虑危险并未过去。也满心希望灰衣人能够回答雷克的问话,没有想到灰衣人不但不答,反而出手更快。郭海坪见灰衣人长剑直指自己前胸,口中还忘不了“我的娘啊!”抬步向后退去,一个不注意,身体后仰,“咕咚”一声摔在地上。 灰衣人速度太快,剑峰贴着郭海坪倒下的身体而过,自己没有止住脚步,双脚同时踏在郭海坪厚厚的肚皮上,疼得郭海坪“呀呀”直叫,口中大骂:“你个狗日的,干嘛踩我的肚子!” 雷克心想,踩你肚子,没把你的肚子扎个窟窿就便宜你了。随后喊道:“海平,快起来。” 过海平翻身爬起,一回头,那个灰衣人举剑又杀了回来,眼见剑锋就到身前。过海平想,刚才我向后倒去,他没有控制住,这次不能再向后倒,要向旁边倒,郭海坪变想边向侧方用力,手中的剑已经不听使唤,他刚一侧身,就被黑衣人看出破绽,剑锋一转就横向砍去。 “哎呀!” 郭海坪的左臂被砍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郭海坪感觉左臂疼痛,扭头一看,一寸多长的一道血口明晃晃地摆在那里。郭海坪愤怒了,他就要倒下的时候,右手的宝剑向左侧劈来,一下子就劈在灰衣人的大腿上,随后,郭海坪也摔在那里。 在郭海坪的剑劈到灰衣腿上的时候,雷克的剑已经到来,“噗”的一声就扎进了灰衣人的左胸。灰衣人向后一退,雷克的剑就已拔出。 和雷克一样,那个人只是栽了一个跟头,身体上根本就没有伤口。 “郭海坪,赶紧起来,快去拿飞凤宝剑。” 还未等郭海坪起来,丹华在那边安顿好玛丽和幺妹之后,提着飞凤宝剑就冲到郭海坪的身边。 雷克见丹华过来,忙喊道:“丹华,快点回去!” 第79节 丹华没有退回,而是挺剑迎上。“亲爱的,我们三人一起,用剑尖打击灵核。” 见丹华不走,雷克只好作罢。 郭海坪因为遭到灰衣人一剑,他气愤得就像一头牛,从地上爬起之后,疯狂地冲向灰衣人。 灰衣人见郭海坪玩了命了,刚刚爬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顺势来个后滚翻,哪想到郭海坪冲的很猛,当他后滚翻爬起的时候,郭海坪刚到,手中长剑对着他的前胸也是一个猛刺。灰衣人再次栽倒。 当丹华和雷克的剑刺到近前的时候,灰衣人横剑一挥,挡偏了雷克和丹华的宝剑,保护了自己心脏的部位。 雷克见几击不能得手,瞬间绕到灰衣人的后面,对着还未完全起来的灰衣人后心就是一剑。 灰衣人只顾挡着前面的郭海坪和丹华,照顾不了后面,又是“噗”的一声,灰衣人的后心遭到雷克一剑。前面的郭海坪和丹华的宝剑再次应声而到,击中了前心的位置。 灰衣人“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郭海坪瞬间二次举剑,突听雷克喊道:“海坪,不要——” “噗”又是一声,灰衣人又“哼”了一声,从口中突出一口黑血,身子一挺,似乎昏死过去。 丹华站起身来,把头转了过去,她不忍心看那种血腥的场面。 突然,她大声叫了起来:“亲爱的,快看,木箱里还有一个!” 雷克和郭海坪一听,急忙赶到木箱的前面。 的确,木箱中还有一个人。 木箱的人好像很正常,从长相看就是玛丽的师傅。不过,他好像还在睡觉。 “玛丽姐姐!玛丽姐姐!快来。” 玛丽和幺妹从草屋里冲了出来。 玛丽扶在木箱边上一看,真是她的师傅——楚天峰。 “师傅——”玛丽一声嘶喊,眼里簌簌而落。 正在几个人聚精会神看着木箱里的楚天峰的时候,幺妹转过头去,想看看那个伤者怎样了。 “啊!”幺妹惊呼一声。 大家不知怎么回事,一起又转过了头,只见那个灰衣人的形体慢慢淡化,转瞬就朦朦胧胧,随后化作一阵白雾,“嗤嗤”发响,蹿入远方的林中,他那只宝剑也随之不见。 丹华急忙把郭海坪拉到草屋旁边,叫郭海坪从身上割下一块儿皮带,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为郭海坪处理了伤口。 五个人围着那个木箱坐了一个小时,木箱中的楚天峰慢慢睁开了眼睛。 楚天峰看看眼前的一切,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师傅!师傅!我是玛丽啊!你还认识我吗?”玛丽蹲在木箱的边上。 “玛丽?”楚天峰的嘴动了一下。 “对,我是玛丽,就是和肖息在一起的玛丽。” 楚天峰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好像变得湿润,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盼着楚天峰快点从木箱里站起来。 楚天峰试着活动一下双手,竟然举了起来。 玛丽高兴得手触双手抓住楚天峰的手臂,高兴地说:“师傅,你醒了,真的醒了!” “你真的是玛丽?我这是在哪里?回到现代了吗?”楚天峰终于发出了比较清晰的声音。 “师傅,你回来了,不过这里是一个山谷,我们暂时陷在了这里。” 楚天峰眼睛一亮,他认出了玛丽,他又说了一句:“玛丽!”挣扎着就要坐起。 玛丽急忙喊来丹花,两人一人拉着楚天峰的手臂,将他扶起坐在木箱之中。 楚天峰看看丹花,又看看雷克、郭海坪和幺妹,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雷克的身上。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是的,这个叫丹花,那边的是雷克、郭海坪和幺妹,是他们救了我。” 第四十一章 双体合身术(二) (点击这里直接阅读)楚天峰指指雷克问玛丽:“他是雷克?他是什么时候中的辐射之毒?” 雷克一听,无比震惊,这个在时空隧道穿越几千年的楚天峰竟然知道自己身中辐射之毒,看来自己有救了,大家有救了,这个大山也有救了。 玛丽看看雷克,等待他回答这个问题。 “是7月6日,今天是7月20日,已经14天了。” 楚天峰常常嘘了一口气,口中自言自语:“嗯,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雷克明白了,楚天峰说没有问题,是证明自己还有救,但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楚天峰的身体有了力量,他从木箱中站了起来,在玛丽和丹花的搀扶下走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可是他突然间吐出一口黑血。 丹花急忙跑到草屋,拿来一截装有河水的竹筒,又拿了几个水果,把竹筒递到楚天峰的手里,把水果交给了玛丽。 楚天峰接过竹筒,用水漱漱口,然后又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许多。 玛丽给楚天峰剥了一个水果,楚天峰接过去吃了几口。 “玛丽,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哪里,也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是不是和一个灰衣人相斗?” “对啊!” “斗过他了吗?” “把他打倒在地,然后他化作一股白雾,跑了。” “他就是我的徒弟——白眉天风,在一次送药到山外的时候失踪了,后来你和肖息离开时空隧道之后我也被甩出时空隧道,我没有找到你们,却找到了他。但是,他因为药物的作用已经走火入魔,他把我打伤后用魔法将我困在地宫寒泉的边上,直至现在。可惜,又让他跑了。” 雷克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郭海坪、丹花一起对抗的灰衣人就是白眉天风。不过,跑就跑了吧,既然楚天峰已经成功复活,那么就可以救活寒泉旁边那几个人,就可以知晓山中尚存的秘密。但是,有一事他还是不解。 “前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师徒两个都在这个木箱中,却彼此看不见?” “年轻人,不知道玛丽是否和你讲过,我在练一种‘双体合身术’,就是一个灵魂,两个身体,并且两个身体一模一样。” “前辈,玛丽和我们说过,不过我不知道,你那两个身体是怎样练出来的?” “你知道鬼附身吗,‘双体合身术’就类似鬼附身,我的肉身是个实体,我的灵魂游走在外面的时候,因为自身的能量强大,吸附了空间带电的粒子,形成一个与实体相同的虚体,这个虚体看似有形,实则无形,当灵魂带着这个有形的虚体回到肉身实体的时候,双体合一,遇到敌人进攻的时候,就可以采用双体分离的办法,让敌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雷克想想,觉得有问题:“那你的肉身实体不能动啊!” “年轻人,你说对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要练成这种的终极目标就是有一个灵魂控制两个身体,可是,我还没有完全练成就被甩出了时空隧道。本想继续练下去,却遇到了白眉天风。” “那么,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我被白眉天风锁在地宫寒泉的时候,试图打破他的魔咒。然而,我没有能力,在玛丽将我搬到山巅塔楼装入这个木箱的时候,给我创造了机会。我在混沌中吸收了木箱的灵气,依靠灵魂的能量将肉身实体和有形虚体同时隐去,如果能够坚持七天,我的‘双体合身术’就可以在木箱中练成。可是,没有想到,玛丽带着你们到了山巅塔楼,打开了木箱,给白眉天风创造了机会,他垂涎我有形虚体已经多年,就势把他的灵魂隐入箱中。通过两天多的灵魂之斗,他抢走了我的有形虚体,并在今天早晨被你们放出木箱,幸亏你们手中有龙凤宝剑,把那个有形虚体毁灭,否则,将大祸来临。” 雷克、郭海坪和丹花一听,是他们破坏了楚天峰的“双体合身术”,都明白坏了楚天峰的大事,瞬间表现出一种罪过。但是能够把被‘白眉天风’偷走的有形虚体毁灭,也是将功补过了。这种复杂的心情表现在几个人的脸上和眼神里,没有逃过楚天峰的眼睛。 “几个年轻人,不要过意不去,我炼制‘双体合身术’的目的就是收复‘白眉天风’,就是要毁掉他在山中制造的罪孽。现在,他没有得到我炼制的有形虚体,他的魔力也不能加强。等我的体力有所恢复之后,我把我的经历全部告诉你们,你们自然就有办法找到他,并且凭你们的智慧将其制服,使‘白色幽灵’的能量损耗,你们就有机会将其消灭,将那个恐怖的魔窟捣毁,还大山本源。” 真的存在“白色幽灵”?雷克的脑袋“嗡”的一声。本来,“白眉天风”就很难对付,没想到一直猜测的“白色幽灵”真的存在,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魔窟,看来,那个魔窟可能更为恐怖。 楚天峰看着雷克,觉得这个年轻人应该很有天分,就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和一部分功力转移到他的身上,但是现在不行,必须要等落日之后。他叫雷克来到自己的面前,语重心长地对雷克说:“年轻人,你身体上的辐射之毒先不要解去,这对于你消灭魔灵有好处,但是必须在49天内解毒,否则,你就会隐形,永远不能复原,直至身体化为血水。由于我炼制‘双体合身术’,身体里的阳气有三分之二都已转移到有形虚体之中,估计我坚持不了24小时,所以,你要有充分的准备,在今夜将我的叙述记住,还要接受我的部分功力。” 雷克的思想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刚刚活过来的楚天峰将在24小时之内离去,自己将要对抗体内的辐射之毒,还要救活地宫里的人,还要找到他的同学肖息,还要对付“白眉天风”和“白色幽灵”,还要捣毁另外一个更为恐怖的魔窟。 第四十二章 记忆传输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心绪的复杂不代表意志涣散,前路的迷茫不代表意志消沉,面对即将离去的楚天峰,雷克有一种凄苦和惆怅,也有一种哀怨和忧伤。一个来自未来的科学家,在时空隧道穿越了很久很久,为古代文明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在离开时空隧道之后,却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了找回丢失的徒弟,为了清除徒弟造下的罪孽,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记曾经的疏忽,也不忘记意外遗落山中的罪孽,无论是他古代的朋友还是现代的朋友,都将对他留下深深的缅怀,永远的记忆。 雷克知道一场硬仗很快就会发生,他为了不辜负楚天峰的重托,横下一条心来,就是自己真的化为血水,也要剿灭山中魔灵,拯救“白眉天风”,拯救所有困在山里的人,拯救大山的生态环境。 他摸摸头上那条红色丝带,目光中有了比以往更加坚毅的神态。来到楚天峰的身前,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刚劲有力,铮铮响亮:“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我雷克绝不辜负前辈心愿,我血肉之躯虽不当钢铁之壁,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保卫大山。” 楚天峰急忙将雷克扶起:“年轻人,我看出了你的心智,也看出了你的正义和豪气,我相信你。” 雷克站起之后,刚要问一些这山中的历史,旁边的幺妹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亲爱的,你看那里。” 雷克转过头去一看,不由得眉头紧锁。 他看见远处河岸跑来两个人影,那两个人一路上跌跌撞撞,跑两三步就摔倒在地,然后向前爬行,再站起向前走,又摔倒,好像已经筋疲力尽。 “是旗云和祈平!”雷克喊出了声音。 “玛丽女士,丹花、幺妹,你们照看前辈,海坪,快,跟我来。” 雷克和郭海坪丢下手中宝剑就向河流下游跑去。 很快,雷克和郭海坪跑到了旗云和祈平的身边。 旗云和祈平已经趴在地上,扬起头,伸出手,只说了一句话:“快,一龙他们……”两个人晕了过去。 雷克扶起旗云,郭海坪扶起祈平。 两个人满脸污渍,都是嘴唇干裂,脸色发白。旗云身上的背篓里面有数根火把。两个人仍紧紧地抓住宝剑。 “快,把她们背到草屋。” 雷克说完就背起旗云,郭海坪背起了祈平,两人一路奔跑,很快来到草屋边上。 旗云和祈平被平放在草屋外面的草地上。 丹花、幺妹和玛丽已经拿来了盛水的竹筒和水果,并赶紧给旗云和祈平喂下。 过了一会儿,祈平睁开了眼睛,她泪眼涟涟地看着雷克,口中呜咽:“雷克,一龙、格雷斯……和……相雨霏被……山洞粘住了,可能……身体已经长在了……洞壁之上。” 雷克和郭海坪一听,立时血流加快,心肺欲焚。 “祈平,你再喝口水,喘息一下,然后讲得详细一点。” 旗云也醒来了,他看见雷克等人就痛苦地哭出声音。 当旗云和祈平能够均匀喘气之后,她俩才大概讲出事情的过程。 雷克听完之后,快步走到楚天峰的身边。 “前辈,事情有变,我的几个兄弟困在一个山洞之中,看来,我不能为您送行了,您能把山中的事情告诉几个女孩吗,我要前去营救他们。” 第80节 “年轻人,你有把握救他们出来吗?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心急,我告诉你,那个山洞是一个‘寒泉冰蟾’的化身。看来,你我是没有缘分享受清清月色,没有缘分促膝相言,现在,我就把我记忆传输给你,然后你赶快前去,如果不了解过去之事,你就是去了也救不出他们。” 雷克深情地说了一句:“前辈,谢谢!我现在怎么办?” “我们赶紧到地宫寒泉,叫玛丽和丹花跟着。” 雷克叫郭海坪和幺妹关照一下旗云和祈平,他与和楚天峰带着玛丽和丹花拿着宝剑来到地宫寒泉。 “年轻人,看见那几个类似真人的雕像吗?这边的一男一女和那个孩子是一家人,他们是误闯时空隧道,而死在里面。在我被甩出时空隧道的时候,他们也被甩了出来,我把他们的尸体进行了处理,立在这里。本来打算用功力救他们一命,没想到我那个逆徒把我困了起来,救这一家三口性命的使命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前辈,请放心,不过,对面那三个古代武士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时间不多了,等你制服‘白眉天风’之后,他会告诉你的,现在,你要受苦了。” 楚天峰和雷克站在寒泉的边上,丹花和玛丽手举火把站在他们的身旁。 楚天峰挥动手中宝剑在那里舞动一番,像是在活跃周身筋骨,也像在运通气道。忽然,他一个白鹤飞天,一蹿数米,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又头下脚上直冲而下,剑锋直至寒泉中心,在剑锋到达寒泉水面的时候,只见他手中的宝剑弯成弧状,当他的头即将贴近水面的时候,宝剑又“腾”地弹起,楚天峰身形一转,飘忽忽落在原来的地方,手中宝剑已经变成了禅杖,就是雷克等人最初看见他雕像时那个禅杖。 楚天峰这一上一下,雷克和丹花看得眼花缭乱,惊心动魄。当楚天峰稳稳坐定身形之后,他俩的心仍悬在半空。 雷克正在等待楚天峰开口,只见寒泉的水下中心位置渐渐显现一朵白色的莲花,那莲花在水下开放,速度很快,寒泉水被它搅得急速打转,在水面上形成一个漩涡。寒泉水清澈透明,即便上有漩涡,那水下的白莲依然清晰可见,秀蓉素色,俏丽含香。 楚天峰指指水下莲花对雷克说:“年轻人,坐上去吧!” 雷克看看水下莲花,知道寒泉不深,但是水凉无比。他没有过多考虑,飞身跃入,双腿没入寒泉,稳稳当当地立于水中白莲的花瓣之上。一股奇寒瞬间贯穿心腹,刺得雷克险些飞身而出。但是,他咬着牙坚持坐下,冰冷的泉水直漫肩部,雷克如同身卧冰窟之中。 楚天峰叫玛丽和丹花站在雷克的前后,用手中宝剑抵住雷克的前胸和后背心脏的高度不动,他丢下手中禅杖,腾身一跳,自己的身体就大头朝下立于雷克的头顶上。 雷克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随后脑中就热血奔流,其势如翻江倒海,其声如山崩地裂。那股热流丛脑部开始向下贯穿,须臾间,整个身体就燥热无比,周边的寒泉之水开始“嗤嗤”冒出热气。随后,自己的思维就是另一番景象。从未见过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全在自己的脑中一闪而过,前方还不断涌来奇异的景致,类似万马奔腾,山河咆哮,以极快的速度冲击自己的大脑。 出现在他脑中的景象就像电影胶片的快进,让他目不暇接,根本就无法反应。但是,有一个瞬间他记得很清晰,就是那山巅塔楼的建造。 塔楼地基的周边有众多工匠,他们把上好的楠木剧成条条快快,经过刨光刻榫,再由一些工匠在其上面刷上一层防腐材料,那种材料刷上去之后,几分钟不到,那些木料就光亮如镜。雷克看清了,那边堆积如山的大型漆料桶上印有“金质纳米漆”字样,也有制造时间和地点字样:“21世纪china”。 雷克终于明白了,那个山巅塔楼的木料都是楠木,表面涂覆一种现在或将来制造的“金质纳米漆”。原来那个塔楼是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相合的产物。古代文明是那些有着神秘意义的雕花,现在文明则是纳米技术。不知道是哪位科学家带着这种21世纪高新技术误入时空隧道,为古代画上千古不朽的一笔。 雷克掌握以上情节的时间很短,当他在思绪整理之中清晰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15分钟。 此时,他突然觉得大脑一阵轻快,随后就看见楚天峰已经飞离自己的头部,悠然地落到寒泉旁边。 楚天峰大汗淋漓,他叫玛丽和丹花放下宝剑,进入寒泉将雷克搀起。 雷克见泉水如此寒冷,就不想叫玛丽和丹花进来,他双腿一齐用力,想站起来,发觉自己的双腿根本就没有力量,下半身坐在那里竟然纹丝未动。 “年轻人,不要逞强了,你接受了我几千万年存留的一部分信息,耗费了太多的能量,尽管我把我的部分阳气和功力传输给你,现在你自己还是走不上来的,只有让她俩将你扶出,让我最后打通你的脉络,你就恢复如常,可以去救你的朋友了。可惜的是我的记忆没有全部传输给你,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精力就快枯竭,如果不及时停止,恐怕没有机会打通你的经络,就会前功尽弃了。” 雷克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痛苦地挣扎在寒泉之中,把自己扶到岸上。 雷克坐在楚天峰的前面,楚天峰在他的后背上变换掌法。很快,雷克就觉得周身涌动一股力量,他从未感到如此轻松,脑中的记忆开始清晰,但多数都是楚天峰惊心动魄的经历,自己的记忆被挤到大脑细胞的角落。他的心底响起了楚天峰的声音:“年轻人,这里你还会回来的,等会儿带上泉水之中那朵白莲。” 突然,他觉得楚天峰放在自己后背的双手不动了。他回头一看,大声喊了出来:“前辈!前辈!前辈——” 楚天峰的双目紧闭,嘴角上流出了鲜血,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师傅——前辈——” 那是玛丽和丹花悲痛的呼声。 第四十三章 寒泉冰蟾 (点击此处直接阅读)本来还可以坚持24小时,但是由于娄一龙前方惊传变故,楚天峰提前结束了自己上千万年辉煌的生命,他的躯体没有不朽。但是,他的故事,他的精神,他的气节留给了雷克,也留给了这个世界,依然为光明呐喊,为正义歌唱。 雷克、丹花和玛丽把楚天峰的尸体依然立在寒泉边上他原来站立的位置,深深对老人施礼之后,行将告别,却听见寒泉“突突”水响,转头一看,一朵拳头大小的白莲绽放水中,所有的花瓣都面向雷克等人。 雷恩按照楚天峰的提示,将那朵白莲取在手中,和两个女孩带着悲痛走出山洞。 由于旗云体弱,雷克叫她留下,并由玛丽和幺妹照顾她。 祈平的气色已经恢复,并且坚持要去,雷克只好就带着郭海坪、丹花和祈平火速而去。 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雷克的思绪依然如麻,楚天峰把他的记忆全部传给了雷克,可是,雷克的脑子被一下灌入那么多信息,突然觉得有些烦乱,他不知道究竟哪一段与楚天峰讲的“寒泉冰蟾”有关。他只能像电脑搜索数据一样,在这个容量极大的人脑硬盘之中搜寻,希望早些找到与“寒泉冰蟾”有关的事情。 雷克人脑磁头时间把握得不错,他找到了那段记忆,那本来属于楚天峰的记忆,现在是存在了他的脑中。搜寻到这段记忆之后,雷克最初是不敢相信的,因为这段记忆与郭海坪在山洞中的梦境吻合。 那是七千万年前,川藏和云贵地域隆起的时候,海洋里确实有一只白莲,不过她生长在一个“冰蟾”的旁边,在海水渐渐消失之后,那里变成了高山,变成了高原。 冰蟾也化作一个人形,跟着白莲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用自己奇寒的能力扑捉一些动物,供养那朵白莲,在几万年的造化之间,白莲化作一个美貌的仙子,并且具有一身智慧和灵气,通过她的努力,唤醒了山川树木,使那些原本不能移动的草木变成了高等生物,有人形,也有兽形。 白莲被那些从植物进化而来的人类和动物称作“白莲仙子”,“冰蟾”成了“白莲仙子”的护法。在“白莲仙子”的领导下,一个远古文明社会诞生了。 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崇拜,有自己的武器和飞行器,那个社会里的每一员都乘坐飞行器游过整个地球和其他天体,并与一些同样有着文明的社会交往,交流。 那个时候的动力能源都是氢同位素的聚变,没有危险也没有污染,他们以氢同位素聚变为能源而制造的飞行器,速度非常之快,远远超过现代的光速,他们本身可以适应高速带来的冲量,因为他们掌握了隐形分解技术,让一个躯体在一种药物的作用下分解成质量极低的颗粒,这样就减少了运动带来的冲击。 遥远的星球也成为他们的朋友。 可是,那个文明社会,只存在了几万年,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而毁灭,没有人能够幸免,所有的文明都湮灭在一次巨大的火山爆发之中。那种灾难来之迅猛,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逃生,几艘刚刚起飞的飞行器也被高温融化,那里成为史上一个永久的迷。 在那次灾难中,“冰蟾”瞬间把身体膨大,罩在“白莲仙子”身上,由于“冰蟾”体内的奇寒,保护了“白莲仙子”免成灰烬。最后,两人纷纷变作化石,永远睡在那里。 后来到了尧舜时期,一个山中修道之人找到了‘白莲仙子’和“冰蟾”的化石,历经了几十年的时间,用道术使‘白莲仙子’复活。在那片山中建造了一个宫殿,在里面造出一股山泉,“白莲仙子”和“冰蟾”就生活在那里。从那以后,‘白莲仙子’以寒泉为泳场,以地宫为寝帐,一心从道,一心炼丹,希望找回几千万年前的文明和科技。后来,她成功了,炼制了起死回生的丹药,总计数种,可是在一次派楚天峰徒弟将秘方送入民间的时候,楚天峰的徒弟离奇失踪。直至秦汉…… “白莲仙子”经历了一次化石转化,就成为常人,她在不久后故去,“冰蟾”也因为主人的离开伤心而死,但是他的灵魂仍不离身体左右,他要保持自己体内的奇能,希望有朝一日救活主人。他化作一座山峰,终日在山内移动,为主人寻找起死回生的方法。但是他移动的速度很慢,几年才能移动数米。 由此,他的灵魂仍在积聚能量,每当积蓄能量之前,身体内似肉似石的内脏就要发出蠕动,并产生一种奇妙的乐声,让动物觉得后背奇热,自然就会把后背靠在他寒冷的腹壁上,随后他的腹壁就分泌一些交叉基因,使自己已经石化的腹壁与肉体结合。所以,他仍能够吞噬动物,但是吸收得很慢,只能把动物牢牢的吸附在体内,进行合二为一,能量循环…… 雷克望着手中那朵白莲,心境突然明朗,楚天峰是告诉自己,白莲是“寒泉冰蟾”的主人,当“寒泉冰蟾”感觉主人的体场,他会终止自己的吸食…… 天色已暗,四人进入山谷,丹花已经将火把点燃。然而,雷克却有了意外的发现,他感觉自己不用火把照明就能够看清眼前的景物。 雷克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但是随后一个记忆片段就涌进脑海,那是楚天峰能量的作用,雷克可以看见黑夜里的一切! 雷克激动得说不出话,他谢谢。。楚天峰,也为楚天峰的品格和奇能而震撼。 雷克知道娄一龙和格雷斯、相遇非、旗云、祈平没有碰到隐形蛇藤,而且在旗云和祈平回去的时候也没有碰到。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那天碰到隐形蛇藤的地方。雷克叫郭海坪和丹花、祈平小心一点,一旦见到有草丛晃动,必须停下脚步观察,如没有什么异常,方可继续前进。 他们很顺利,也很幸运,没有见到那种隐形蛇藤,并且在7点钟左右来到那个三角形山洞的入口处。 站在洞口的边上,雷克觉得一阵冷气袭来,尽管觉得很舒服,但是也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这个山洞是冰蟾的食道,走进去就是它的腹腔。面对一个化作山体的巨型冰蟾,内部还有消化和交叉生长效应,谁也不认为进去是避暑,好像是自己送食物上门。 由于祈平来过一次,她记下了山洞的走向,也记下了沿着哪条通道走。四个人没有像娄一龙等人一样兜圈子,很快来到那个吸住娄一龙、格雷斯和相遇非的地宫。 看见了火把的光亮,娄一龙和格雷斯觉得有了希望。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地宫什么时候还会出现那种声音。因为,昨天下午,在旗云和祈平走后和今天又出现几次那样的声音。娄一龙只希望老天开眼,在雷克等对他们施救的时候不要出现那种夺命的声音。 “雷克、海坪,你们来了。”娄一龙格雷斯同时喊了起来。 “一龙,格雷斯、相遇非,你们没事吧?” 雷克看见眼前的情景,急得眼睛都要蹦出来。旗云和祈平给他介绍的情况只是个大概,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这样可怕和残酷,除了娄一龙、格雷斯、相雨霏以外,还有很多被石壁吸附的人! 相遇非因为悲伤和绝望,已经几度昏迷,迷蒙中,她听见有人说话,睁开眼睛发觉洞中一片大亮,以为走出了山洞,可是仔细一看,却还在山洞之中,后背依然紧贴墙壁。火把的光亮之中映出四个人影,他看出了是雷克、郭海坪、祈平和丹花。相雨霏看见他们之后,又是一阵悲痛和伤心涌上心头,口中喊着几个人的名字,眼泪泊泊涌出。 祈平和丹花一起跑到相雨霏面前,低声安慰他。 雷克走到娄一龙的身边看了一下,又来到格雷斯的身边,然后又看看相雨霏的情况,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这个冰蟾本来是“白莲仙子”的护法,没有想到,死后还在为“白莲仙子”蓄能,看来他是一个忠实的朋友,不过就是手段有些残忍。可能是他的灵魂之眼没有睁开,分不清良莠,不管是谁,只要是活体就一一收入囊中。看来有必要对他的灵魂进行一次净化。 那个前辈楚天峰也确实是穿越了很久很久的得道之人,这个山中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和心神。他是未来的科学家也是现代的科学家,还是古代的科学家,他的事迹应该流芳千古,他的声名也该永垂青史。 雷克又转到娄一龙的身边,娄一龙还要说话,雷克示意其不要做声,伸手从怀中拿出那朵白色的莲花,走到娄一龙的侧面,把白莲放到娄一龙双腿和石壁交接之处。 这朵白莲花果然有效,当它与石壁接触的时候,那处石壁就剧烈抖动,有些像动物的肉体受到某种东西刺激而产生痉挛。 只见娄一龙和石壁相接的地方慢慢的双向收缩,肉石合一之处也渐渐分离,不到10分钟,娄一龙就成功地从石壁上脱开。 格雷斯、相雨霏和其他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就在大家高兴的时候,那种奇怪的乐声又响了起来,7个人的脸色瞬间骤变…… 第四十四章 冰蟾之卵 那种牵魂索魄的声音刚一出现,7个人的脸色就成死灰。 娄一龙和丹花、祈平急忙远离石壁,然而,娄一龙没有出现上次那种反应,雷克、丹花和祈平却没有逃脱厄运,三个人都开始手舞足蹈,摆动身体,感觉后背热得要命,纷纷寻找石壁,千方百计的用后背去靠。 娄一龙见状,急忙伸手去拉雷克的手臂,可是,雷克的手臂力量之大,几乎把娄一龙带倒。当娄一龙稳住身形之后,再次冲到雷克的身边,想去抢夺他手中白莲。可是,雷克根本就不给娄一龙的机会,瞬间就靠向洞壁。然而,雷克没有被洞壁吸住,而是被重重地弹了出来。被他靠过的那处洞壁剧烈地震动,急速地扭曲,仿佛受到了一种极为痛苦的伤害。 雷克被石壁弹出之后,瞬间清醒过来,那种乐声犹在,但是,他已经不再受那种声音的控制,仿佛那种声音根本就不存在。 娄一龙见雷克没有被洞壁吸附,自然也就放心,但是他的手已经触到了雷克手中的白莲,雷克一撒手,楼一楼就接在手里,转身来到格雷斯的身边,采用雷克的方法对格雷斯进行营救。然而,没有出现刚才的变化。他不解地站在那里,脚上仿佛被钉上了钉子。 丹花和祈平和郭海坪已经被牢牢地吸在洞壁之上,那种痛苦的表情不亚于相雨霏。 郭海坪被吸在洞壁上,嘴里还不断的说:“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像有磁力一样啊!”他的双手也被吸在洞壁之上。 雷克明白了,被白莲解救的人就不会再次被吸到洞壁之上,自己没有被洞壁吸住,可能是手中的白莲的原因,也可能是楚天峰的阳气所致。不管怎样,他逃脱了厄运,就可以营救大家。但是,那朵白莲花在娄一龙的手中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雷克来到娄一龙的身边,从呆若木鸡的娄一龙手中接过白莲,把白莲在格雷斯身后周围的石壁上点了一圈。格雷斯后背的石壁也出现了刚才营救娄一龙时出现的情景,石肉开始分离。 雷克如法炮制,将手中白莲在其他四人后背的石壁上点了一周,他们后面的石壁也同样发生了变化。 雷克和娄一龙站在旁边,慢慢等待。 郭海坪、祈平和丹花很快与石壁脱离,十几分钟之后,格雷斯和相雨霏也从石壁脱离,从石壁上脱离的相雨霏首先跑到祈平和丹花的身边,与她俩热烈的拥抱,然后又从郭海坪开始,和大家拥抱一番。 此时的大家都感觉很饿,他们没有考虑这是冰蟾的腹中,纷纷从丹花掉在地上的背篓里拿出水果,贪婪地吃了起来。 解决了冰蟾之患,娄一龙甚为高兴。但是他不知道那只白莲在自己的手中为什么不起作用,他问雷克是什么原因。 雷克说,等一会儿出去在和他详谈,雷克想看看那些被冰蟾吸附的人,看看是否还能救活几个。 刚才发生在娄一龙身上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知道不会再次发生危险,就跟着雷克向里面走去。 他们看见了昨天那两个张牙舞爪的人,那种惨象叫人浑身上下发毛,郭海坪和几个女孩一个劲儿地向后躲闪。雷克也惊得冒出了冷汗,不过都是下身,他仗仗胆色,用白莲在那两个张牙舞爪、痛苦不堪的人后面点了一周,后面的石壁果然发生了相同的变化。不过,那两个人与石壁交叉的部位很深,很难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脱开,雷克就和大家继续往里走。不断在那些只露脸面和前胸的半面人周边进行白莲点扫。希望能多救几个人出来。 这一路上,他们看见了无数已成为石壁的人,那些人类似人的指甲,已经充分角质化。换句话说,他们已经硬化为石头,或者叫做化石。谁都不敢想象,他们原来就是活生生的人,硬被冰蟾吸去血肉,最后成为冰蟾腹中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数量很多的人具有一定的轮廓,但是五官已经不动,面部还微微发软,可能已经没有施救的余地。另外就是那些半面人,应该有二三十个,有的眼球还动,有的昏昏而睡。可能已经被冰蟾吸尽精气而昏迷,那种状况惨不忍睹,就像被一只巨大的蚂蝗吸住了后背,自己的血肉不断流向石壁,而自己还能感知,生命就在这一分一秒中渐渐离自己而去。如果时间较快,倒也无妨。可是,这种缓慢相合,缓慢分解的时间要持续数年、数十年或数百年,有的甚至达到上千上万年,尽管数千万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是短短的一瞬,但是,人们在承受痛苦的时候,一秒钟可以比作一年! 雷克带着大家查看着周边的情况,发觉这是一个橄榄形洞窟,洞窟中有很多立柱,不知道是怎样形成的,所有立柱和洞壁都呈现动物和人类身体表面的局部造型,估计自从冰蟾化山之后,有无数人类和动物葬身其腹。那些五官还能活动的人可能是近几年或近几十年误入此洞之人,他们只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冰蟾腹壁冰冷的原因,也是冰蟾不想蚕食死体的原因。它从自己体内分离出一种活性细胞和激素,维持那些被吸附的人的生命,实际上就是相互提供营养,但最终的结果是人无法摆脱冰蟾,直至被冰蟾同化为一体。 这个橄榄形洞窟可能就是冰蟾的胃,也许前端就是它的食道,因为它的消化能力减弱,腹内变得简单,没有那些复杂多变的肠道。 除了在橄榄洞窟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圆洞之外,就不见其他出口,估计那个圆洞就是冰蟾的排泄通道,但是他吸收的慢,排泄物微乎其微,甚至没有,可是那种机能还在。 雷克等人观察半天,觉得这里极为恐怖,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是否还在这里游荡,也不知道那些半死半活的人是否还具有人性。总之,看见那种无血无肉的森白场景,还不如看见血肉模糊,起码还有点生气。 那些被白莲点化的与人体接触的石壁都在蠕动,那些半面人也跟着蠕动,看起来活像人类或动物分娩的形象。那些石肉相连的地方都已经变成薄薄的胎衣,那些半面人也挣扎着想脱离石壁,可是后面像胎衣的东西黏黏的具有弹性,那些人走出几步之后,又被弹性胎衣拉了回去,被重新吸回岩壁的半面人各个面目狰狞,而且开始发出恐怖的吼声。 不听见吼声都有些皮肉发麻,听见了那种并非人类发出的声音,真是毛骨悚然。 第81节 相雨霏和丹花、祈平想离那些半面人远一点,可是,那二三十个半面人分布在大厅的很多位置,离开那个又来到这个跟前。最后,三个女孩索性一人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不敢离开半步。 按照郭海坪和三个女孩的意思,既然已经将那些人解救,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大家赶紧走吧,要不,非被这里的恐怖场景吓出精神病或者吓死。要是再等一会儿,那个冰蟾老妖醒过腔来,指不定还使出什么更加阴险的招数,到那时想跑就来不及了。 雷克和娄一龙希望能多解救一些人,尽管已经让他们和岩壁进行分离。但是,可能因为那些人与岩壁相连过久,身体与岩壁细胞属性相似,产生了很强的亲和力,一时半会儿还很难脱开。不过,他们终归要分体的,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成功的将他们解救,如果真是那样,也是不枉楚天峰的教诲,也为倒在幽冥之中的楚天峰献上一首挽歌,也为世间新添善事。 那些人还在不断地挣扎,恐怖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雷克叫娄一龙等人先到那个入口处等待。大家见雷克要单独守在这里,坚决不同意,谁也没有走开,忍受心中的恐惧和雷克坚守在这里,希望那些半面人能成功脱离。 果然,奇迹发生了,已经有十几个半面人离开石壁,不过他们的后背已经千疮百孔,有的都露出了内脏,但是不是那种血红的颜色,全是灰白和暗黑,比起那种血红的颜色更加阴森。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半面人没能走出几步,身体的灰白色皮肉和骨头就从头到脚开始脱落。脱落下来的细碎之物大小相同,都有鸡蛋那么大。很快,那些先行离开岩壁的人就垮成碎块,地面堆积了无数小块白肉和白骨。 几个女孩吓得浑身发抖,早就紧闭双眼,不想再看到那种没有血腥胜似血腥的场面。雷克和几个男人也惊骇以极。是什么原因让那些本已脱离石壁的半面人变成碎块?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雷克仔细在自己的思维中搜寻楚天峰留下的记忆,但是,他脑中没有丝毫这种情况的印记。也许,楚天峰在为自己传输记忆的时候,遗落了那段记忆。 周边剩下的十几个半面人也走出了石壁,情景和刚才一样,转眼之间都化作无数小块散落在地上。 看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块状物,雷克的心在滴血,大家的心也在滴血。本来以为可以救他们一命,没有想到却弄巧成拙,使他们的情况变得更糟。雷克有些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发自内心的善举变成了罪恶,真的好比自己在自己的心上插入一把钢刀。 突然,那些堆积在地上的细碎之物全部自己活动起来。他们满地乱蹿,块状的表面好像自己包裹了一层薄膜,那层薄膜不断地变形,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雷克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他急忙拉着身边的几个人就向洞口退去。 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那些块状物纷纷破膜而出,瞬间乱蹦乱跳。 “啊——冰蟾卵,小蝌蚪——” 第四十五章 蟾阵 在地面上跳跃的都是鸡蛋般大小的蝌蚪,那些蝌蚪的身上还粘着那层薄膜,流着黄色的粘液,看着叫人恶心。相雨霏不但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就连真正的蝌蚪也没有见过,她忍受不了腹中产生的压力,“哇哇”的吐了几大口,抱刚才吃的那些水果全部倒了出来,还胀得她头昏眼花。 雷克只好带着大家就向洞口奔去,没有想到那些小蝌蚪不但蹦得高,长得也极快,刚才还是鸡蛋般大小,各个都有一条长长的尾巴。现在尾巴已经脱去,身体已经长大了一倍,一蹦老高,落地之后发出“噗噗”的声响。而且有很多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把洞口的地面塞满。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鹅蛋般大小的冰蟾突然分裂,变成几个鸡蛋大小的冰蟾,然后瞬间又长到鹅蛋一样大小,再次分裂,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太岁”,不多一时,冰蟾的数量就猛增到几十倍之多。 突然,雷克的眼中又看见几个和刚才一样的半面人,但是雷克不想再让他们变成蝌蚪,就没有去解救他们,就让他们在冰蟾的腹中慢慢变成化石吧!也许,他们是以前进入黑竹沟失踪的人,但是,他们永远也走不出去了,他们要成为山里的一部分。不管曾经经历了什么,那都是永世的迷。 那些冰蟾都瞪着两个像玻璃球一样的眼睛,口中“呱呱”乱叫,无论是外表还是声音都让人胆战心寒。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家的周边、脚下就聚满了冰蟾。更为可气的是,那些冰蟾不断地向几个人的身上跳来,落到身上就有一种奇凉,同时还有黄色粘液粘到身上。 郭海坪手中拿着火把,不断向冰蟾挥去,可是那些冰蟾根本就不怕火把,郭海坪三挥两挥,竟然将手中火把熄灭,整个山洞瞬间变成一片黑暗,大家都在火把熄灭的时候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吼叫。娄一龙在吼叫之后突然想起雷克手中的白莲,他拼命地喊了一声:“雷克,手中的白莲。” 雷克在火把熄灭之后,依然可以看见周边的一切。他证实了一个问题,楚天峰传给自己的不仅仅是他的记忆,还有他的异能。他突然听到娄一龙的喊叫,才想起那朵握在自己手中的白莲,他挥手就向身下的冰蟾打去。然而,那些冰蟾似乎不怕雷克手中的白莲,还是围在那里乱跳。 雷克搞不懂眼下是怎么回事,他在脑海中搜索也没有找到答案,只能边躲闪边进行猜测,以便找到可以对付它们的办法。 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想走又走不了,火把熄灭之后,他们几个人谁也看不清身边的情况。那些冰蟾还不断向另外几个人的身上跳,他们吓得东躲西藏。但是由于看不见周边的情况,又不敢做出幅度较大的移动,唯恐身体栽在冰蟾堆里。雷克看见那些冰蟾已经蜂拥到洞口,把洞口堆积了半米多高,大家的周边也是半米高的蟾阵。几个女孩已经开始“哇呀呀”的乱喊乱叫。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在黑暗中已经开始挥舞手中长剑,不断打击周边的冰蟾,奈何冰蟾的数量众多,他们又看不见,尽管使用了浑身的力气也是挥之不去。 眼下,冰蟾还没有咬人,只是在那里不停地飞来飞去,不知道它们过一会儿是不是发出致命的攻击。 雷克身边的冰蟾比较少,那些冰蟾只攻击雷克的下半身,却不敢攻击他的上半身。雷克突然明白,是自己身体的淡淡隐形和楚天峰异能的配合,才使那些冰蟾惧怕。想到这里,雷克对大家说:“都不要舞剑,防止伤到别人。”随后,他就瞬间扑到在冰蟾阵中,采用滚雷之势在堆积如山的冰蟾上面滚动。 这一招还真的有效,那些被雷克上身接触到的冰蟾一溜烟地跳到别处,蹲在那里不动了,它们都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道雷克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差点就化掉它们身上的寒冰之气。 雷克的耳中充斥了另外几个人的喊叫,他心急如焚,拼命地一番滚动。 雷克一番滚动,驱散了好多冰蟾。他滚动过的轨迹,不再有冰蟾敢于再次近前,就在那里留下一道空白,变成冰蟾不可逾越的障碍。 雷克见状,急忙翻滚到丹花的身边,从被冰蟾埋住的背篓中取出一支火把,并把丹花身边的冰蟾驱走,把火把交给丹花,让丹花把火把点燃。 丹花在黑暗中感觉有东西滚到自己的身边,随后,冰蟾就不再往自己的身上跳,她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到了雷克的声音,是雷克驱走了身边的冰蟾,她接过雷克递给自己的火把,从身上掏出火机,很快将火把点燃。 火光重新亮彻山洞,大家极度扭曲,极度恐惧的脸色都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清晰。 大家突然看到眼前有一道深沟,是由冰蟾形成的,都不知道那里为什么没有冰蟾。正思忖间,才发现雷克正在那里滚动,滚动过后的地方,冰蟾一哄而散,全部逃到远方,就知道雷克的身上肯定有特殊之处。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哭泣变成了呐喊。 雷克叫丹花、祈平和相雨霏拿起手中武器,捡起那个装有火把的背篓,沿着他滚动的痕迹走到那个冰蟾形成的沟里。他又向郭海坪、格雷斯和娄一龙的身边滚去,很快为三人打通一条道路。 雷克在前,其他人在后,雷克用上身的滚动为大家开路,几个人终于来到没有冰蟾的地方。 除了雷克和娄一龙的脸上看不出颜色,其他人的脸上都成灰白之状,大家的身上都是黄乎乎散发腥味的粘液,站在大厅的入口处回头观望,那些冰蟾仍旧瞪着虎视眈眈的眼睛注视他们,只是迫于雷克的异能,暂时不敢近前。 雷克一看,知道那些冰蟾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辐射能量与楚天峰阳气合一的原因,但是,那种辐射能量会减退,危险并没有过去,趁它们好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跑。 雷克叫娄一龙在前,手拿火把带路,自己断后,仓惶向外而去。 等他们到了那个山洞断层的时候,雷克发现冰蟾已经像潮水般从后面涌来,那疯狂涌来的冰蟾阵发出了隆隆之声,也发出了震天的“呱呱”声,那种声音几乎能刺穿人的身体。 “一龙,赶紧用三角抓勾,快速让大家上去,我在这里抵挡。” 娄一龙迅速接过祈平递上来的三角抓勾,轻轻向上一抛就挂在上面,他身形灵活,带着另一端绳索就攀了上去,随后收紧绳索,留下刚刚垂下一半高度的绳索,丹花拉住绳索,叫相雨霏双手抓住,然后郭海坪抱住相雨霏的双腿就将其向上送去,娄一龙趁势在上面一拉,就把相雨霏拉到断层边上,娄一龙抓住相雨霏的双手就将她拖到断层的上面。 另外两个女孩也很快被拉到上面。 堆积有一米厚的冰蟾已经冲到近前,雷克用身体拼命阻挡,无奈冰蟾的数量众多,并且已经适应雷克的辐射,渐渐把断层下面的雷克、格雷斯和郭海坪包围。 雷克仍在奋力阻止。 郭海坪的双手已经抓住绳索,上面的四个人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将其拖动,郭海坪的双腿从冰蟾阵中拔了出来,他渐渐被拉了上去,可是仍有不少冰蟾吸在郭海坪的下身,疼得他双腿乱抖,可是那些冰蟾就是不脱开他的身体。 上到断层顶上的郭海坪坐在地上开始大叫,因为那些冰蟾已经咬破了他的双腿,他的双腿有很多流着鲜血的小口。 “海坪,先不要管那些伤口,赶紧救人要紧。” 娄一龙一喊,郭海坪才如梦初醒,下面还有格雷斯和雷克! 他“腾”的跳起身来,来到断层边上,和娄一龙等人将格雷斯拖了上来。 格雷斯比郭海坪更惨,他那个本来就短的裤子几乎变成了网格,双腿都是血迹,好在那些冰蟾的嘴都比较小,要是再大一点,他两条腿可能就保不住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站住,没有顾及腿伤,合大家之力将几乎被冰蟾埋没的雷克拉了上来。 当把雷克身上吸附的冰蟾打下之后,大家惊奇的发现,雷克的腿伤较少。 来不及多想,赶紧跑,因为下面的冰蟾罗汉阵已叠一米五六,顶层的冰蟾已经开始跳到断层之上,正在向他们的身上攻击。 几个人一边跑,一边扑打,把叮在身上的冰蟾挥去。 由于前面没有断层,只是几个斜坡,虽然攀爬起来也比较困难,但是,下边的断层减缓了大规模冰蟾跟上的进度,他们几乎没有被过多的攻击,就很快爬上陡坡,继续向洞外狂奔。 几个人终于跑出了山洞,但是,洞中的隆隆声不断,“呱呱”声响如雷鸣,好像那些冰蟾已经追到了洞口。 “怎么办?” 娄一龙问雷克。 “通过谷底,跑向对面的山洞。” 几个人顺着山石间的通道向下跑去,很快进入树木、草滩和藤蔓交叉之地。 娄一龙在慌忙之中看不清道路,差点把大家引向别处,亏得雷克在黑暗之中可以看清景物,他记住了来时的道路。及时纠正了方向。 第四十六章 人、蟾、蛇 然而,黑暗中的穿行,给大家造成不少麻烦,如果后面没有冰蟾纠缠,大家能心平气和的行走,可能会好得多。但是,后面的冰蟾追击的非常紧,尤其是冰蟾数量之多让大家不可想象,更为主要的是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可想而知大家的狼狈相,不跑错路才怪。 他们没有前几次那样幸运,在冰蟾的追击之下误入了隐形蛇藤的地域。 跑在前边的娄一龙感觉已经下到了谷底,但是手中火把即将熄灭,他在跑动之中从丹花后背的背篓中取出一支火把点燃,并未敢把另一支火把丢掉,因为那支火把上余火仍然可以将森林点燃,要是真的把森林点燃,就是消灭多少魔灵也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也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 又向前跑了一段,雷克发觉方向不对,但是,已经晚了。 娄一龙在火把光亮中看见草丛自己在动,和雷克介绍的一样,是一种蛇行草丛留下的动迹。 “无影蛇!” 娄一龙的脑海立刻浮出这个概念,随后就浑身发冷,因为后面的响声不断,那些冰蟾就在大家身后不远的地方,黑夜中遭到前后夹击,该是怎样的情景。 娄一龙急忙止住脚步,后面的人也全部止住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吃惊地问娄一龙:“发生了什么?” “我看见了无影蛇藤!” “什么?” 大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后面冰蟾排山倒海的滚来,前面又陷入蛇藤之地,这该如何是好? 雷克则与大家不同,在一路奔跑的时候,他始终在想,后面的冰蟾无法摆脱,要不是山洞断层的影响,他们可能早就被无数冰蟾吞没,因为冰蟾已经开始咬人了。要是这样一路奔逃下去,很快会被冰蟾追上,到那个时候,就一切都晚了,该想个脱身的万全之策。可是,雷克想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突听娄一龙说见到了无影蛇藤,雷克恍然大悟。 “一龙,不要害怕,无影蛇藤缠不住你的上身,看见草动,挥剑就砍,不要停下,杀开一条血路,赶紧向前冲,我们无法与后面的冰蟾抗衡,但是,无影蛇藤会帮助我们。” 雷克的几句话为娄一龙壮了胆色,他瞧瞧那些活动的草丛,一个箭步就冲向前去,顺势挥出手中长剑,只见周边的草一阵大范围的摇动,随后就显现一个长有两米的蛇藤,那蛇藤已经被他斩为两段,正在草中滚动,从断口出不断流出绿色的液体,随后就快速干瘪下去,只几秒钟就踪影全无。 有个这次的成功,娄一龙不再犹豫,大步向前,后面的人紧随其后,一路跑去。 然而,前面的草丛传来一阵“哗哗”乱响,火把光亮所及之处,草叶和藤灌都在摇动,娄一龙心知不妙,赶紧对后面的雷克说:“雷克,不好了,前面到处都是无影蛇藤。” “不要管,冲!” 雷克依然断后,不断回头张望,身后几十米处的草丛、树丛在轰响,那种恐怖的声音渐渐逼近他们。 娄一龙走在前面,挥舞手中长剑,一路杀将过去,砍断几个无影蛇藤,突然,他感觉双腿被什么东西缠住,就折剑划向双腿,没错,就是那种无影蛇藤。 身后的三个女孩也遭到了蛇藤的攻击,很快就被蛇藤捆牢,纷纷倒地,在倒地的时候,均发出惊恐的惨叫。 雷克看得清楚,前面十几米的范围内,密密麻麻聚集了无数蛇藤,要不是他的眼睛具有穿透力,他不会看见那些蛇藤,也正是因为看见了那些蛇藤,雷克才感觉情况的严重。他不再理会身后拼命追来的冰蟾,手提长剑就跃到几个女孩的身旁,挥剑将缠绕在她们身上的蛇藤斩断。然而,还未等几个女孩站起,从前面的草丛中又飞出几十条蛇藤,分别扑向三个女孩和郭海坪、格雷斯和雷克。 后面的冰蟾已经来到近前,混入了人藤交战之中。 前面的娄一龙已经被蛇藤牢牢缚住双腿,他的上身果然像雷克所说,有蛇藤曾经缠住,但是随后就自行脱落,显形融化。他挥舞手中宝剑,一阵乱砍,砍断无数蛇藤,然而,那些蛇藤还是源源不断,他手中的火把已经伸进身边的草丛,并且有几根干草被点燃,如果这里的干草很多,极易引发大火。 娄一龙怒火中烧,他砍断腿上的蛇藤之后,身体拼力一跃,瞬间站起,然而,冰蟾却包围了他。 三个女孩和郭海坪、格雷斯都倒在了地上,无影蛇藤缠满了他们的身体,后面的冰蟾就像潮水一样漫了过来,把他们的身体覆盖。 雷克的双腿也被蛇藤缠绕,他用尽全身力量舞动手中宝剑,却不能挡住不断飞来的蛇藤。大批冰蟾已至,周围除了蛇藤,还有冰蟾,把他的双腿围得水泄不通,他看见了三个女孩和郭海坪、格雷斯被蛇藤缠住,而后又被冰蟾覆盖的过程,可是,他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脱身,就更谈不上去救他们了。 在不断的搏击之中,雷克也在不断的翻找记忆,是不是自己的记忆有误,蛇与蟾是死对头,它们搅在一起就不会再考虑几个人的存在,可是它们还在纠缠大家。 雷克的想法没错,现在得到了印证,那些蛇藤纷纷从人的身上离开,与冰蟾搏斗。 冰蟾见到了蛇也惊慌失措,四散离去。但是由于冰蟾的数量太多,后面仍源源不断的涌来。 由于无影蛇藤开始对付冰蟾,大家身上就没有了蛇藤的捆绑,自然就可以站了起来,不过那厚厚的蟾阵在身上压了几十秒钟也着实难过,三个女孩和郭海坪、格雷斯从蟾阵地下拱出来的时候,无影蛇藤已经不知去向。 娄一龙身边的蛇藤已经不见,但是火把却引燃了周边的草丛,一片红光辉映,照的身边一片通红。 大家见草丛着了火,都不再考虑冰蟾的叮咬,急忙奔了过来,扑打火焰。 然而,火势开始变大,从刚才的几平方米蔓延到周边几十平方米,没有蛇藤敢于近前。几个人用宝剑从周边砍下树枝,围在火场的周边死命扑打,然而却无法控制火焰蔓延,眼见那巨大的火苗就要冲向旁边的大树,如果引燃了大树,火焰在空中传播,一场灾难就避免不了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发生了奇迹,那些冰蟾突然摆脱蛇藤,全部向火光的方向聚来。 第82节 只几十秒钟,火场上就聚满无数冰蟾,大火被冰蟾冷却,渐渐熄灭。可是,却有无数冰蟾葬身火海,与大火相抵相消,同归于尽了。 看着那些冰蟾烧熟的尸体,郭海坪真想捡起几个,带到休息的地方吃个够,但是,考虑到它们是那些人体所化,就失去胃口忍住了馋涎。 不知道这冰蟾是为了救火,还是为了维持身体的温度,不让周边温度升高,也不知道它们是善意还是本能。但是,它们终归为大家消灭了一次劫难。 大家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憎恨,站在大火熄灭的地方,看着远处蛇蟾之斗。心里却发出无限的感慨。自然界的物种之争,实际上就是进化的象征,不管那些争斗有多么残酷,它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捍卫生命。 这里,人蛇之争结束了,人蟾之争也结束了。可是蛇蟾之争还没有结束,究竟谁会笑到最后,他们眼下无心观看,也不想知道。但是,将来胜利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人,因为,他们要剿灭山中魔灵,让无影蛇藤恢复本源,让冰蟾恢复本源,那个时候的争斗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血腥和恐怖,那是一场公平的决斗,适合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 几个人早已筋疲力尽,看看草火已经全部熄灭,没有再燃迹象,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东而去。 午夜,他们来到那个山间平地的山洞。 由于连续的恐怖和惊魂,大家都累到极点。但却谁也没有睡意,那是因为精神极度紧张的结果。他们首先用石缝间断断续续的水滴,洗去脸上和手上的黄色液体。之后,雷克、娄一龙和几个女孩就开始焙烧皮带药粉,为郭海坪和格雷斯疗伤。 在疗伤的时候,娄一龙对雷克说:“雷克,为什么我们前面没有遇到无影蛇,旗云和祈平也没有遇到无影蛇?” “可能是因为选择的路线偏离无影蛇的监测范围,否则,按照它们的习性,它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愿如此” 娄一龙只说了四个字,因为他提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但是,他对那个冰蟾山腹颇为不解,于是又问雷克:“山洞里怎么会粘上那么多人,而以前粘在上面的人被解救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蝌蚪,很快长成小蟾蜍,并且会分裂再生?” “一龙,河边发生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其他的事情等有时间再和你说,你们进去的山洞,实际山是一个很久以前死去的冰蟾。为了它的主人,冰蟾的灵魂在那里修真,可是方法残酷了些,先不说它怎样修真,只说它腹内的人体化为蝌蚪,这是一种奇迹,我看这山中决不是仅仅有魔灵那样简单,估计还存在史前生命,你想想,那个冰蟾在山中存在已久,它仅仅是个单体,腹内怎么会孕育蝌蚪,难道它确实是海洋最早出现的单细胞生命的延续?” “的确,有细胞生命最早出现海洋中,那是一种单细胞生命,可是,蟾蜍不属于单细胞生命啊?这怎么可能?” “我怀疑是它遭遇了辐射。” 雷克不再研究单细胞生命,话题突然一转:“一龙,你们看见那个黑衣长毛人了吗?” 娄一龙回答:“根本就没有他的影子。” 第四十七章 长毛黑衣人 (本书从明日起重新上传v章,衷心谢谢。。默默订阅的朋友,为你们,我会完成)郭海坪好格雷斯的伤口已经由丹花、祈平和相雨霏处理完毕。这时,大家才觉得困意袭来,各自找到一个平坦干燥之地,和衣而卧。 由于连续劳顿,雷克的身体一粘地面,就昏昏睡去。 不知道是刚刚睡着,还是已经醒来,雷克在迷蒙中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个人慌忙跑路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而近,好像是向这个山洞跑来。 雷克一惊,瞬间就完全清醒。 他转头看看大家,见他们睡得正酣,他不想打扰大家,拿起身边宝剑,起身走出山洞,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他看清了,前面二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黑影正向这里跑来,他的头发很长,脸上也长有很长的胡须。 雷克急忙握紧手中宝剑,躲在黑暗之中,大脑快速思索,他是谁?是那天被玛丽抢夺头颅那个黑衣人吗? 眼前的黑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由跑路变成走路,而后就站在那里,前后左右地不断张望,看架势,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击他。 雷克也开始紧张了,他极为恐惧眼前的黑衣人,因为雷克不知道黑衣人的底细,如果真是那天晚上碰到的人到无所谓,要是其他的什么人,或者是这山中变异的动物植物等等,一场恶战就避免不了了。雷克也惧怕追击黑衣人的不明物,因为他和大家刚刚经历与冰蟾和无影蛇藤的对抗,当侥幸从蛇蟾恶战的间隙脱身之后,不知道蛇蟾谁胜,也不知道那些无影蛇和冰蟾会不会再次追击他们。 可是,恐惧不是办法,以勇敢和智慧面对才有希望成为胜者。 雷克平息了自己的心跳,排除了自己恐惧的情绪,双目仅仅盯着那个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黑衣人。 突然,黑衣人转头向右,走近悬崖下面的草木之中,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雷克心里明白了,他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急于逃避藏身,在奔跑中慌不择路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由于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如何,也可能听见了雷克的动静或者是郭海坪的呼噜声,他停止前进了。但是,他又不敢原路返回,就躲在悬崖下面的草丛中。 雷克很想抓到那个黑衣人,他怀疑那个人是和自己一样陷在山里而走不出去的人,而不是鬼也不是野人。要是鬼的话,他不会被人吓得屁滚尿流,也不会因为什么东西的追击而仓惶逃窜。他就是自己在山中发现的几个生者之一,即便他不能为自己提供山里的信息,自己能帮他一把也是值得的。 可是,他是什么年代困陷在山中的呢?有没有可能是和肖息一样误入时空隧道,然后被甩落在山中呢? 雷克想捉到那个人不假,但是,他不想现在动手,因为是黑夜,虽然自己可以看见他,也能一击得手。然而,打斗的声音会惊扰自己的同伴,大家几乎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现在把他们惊醒,就等于要他们的命,他们会由此而垮掉的。尤其是娄一龙、格雷斯和相雨霏,他们三个在冰蟾腹中贴着石壁站了30几个小时,而后就是一路奔波,真的在现在把他们惊醒,他们倒下的会更快。 雷克决定再向前移动一段距离,然后伏在暗中监视,直至自己的同伴醒来。 可是,雷克也是个血肉之躯,他也身心疲惫,也无法忍受精疲力竭和极度的困倦,他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段之后,将身体隐蔽在草丛中,不多一时,自己却睡了过去。 …… 当雷克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量,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抱着宝剑坐在他的身边,正密切关注他。 “雷克,你终于醒了。” 娄一龙的体力似乎恢复得很好,格雷斯和郭海坪也很精神。 雷克坐了起来,问郭海坪几点。 郭海坪告诉他现在是早晨7点。 雷克晃晃脑袋,揉揉眼睛,突然站了起来,抬步向对面的悬崖走去。 “雷克,你要干什么?” 雷克没有做声,身体摆成弓状,慢慢接近悬崖底部的草丛。 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也手提宝剑跟在后面,他们意识到对面的草丛有问题。 三个人和雷克同时来到那处草丛的边上,眼前的情景顿时叫他们无法开口说话。 一个头发很长,胡须很长,应该说是蓬头垢面的黑衣人倒在草丛之中,他的脸上有几处血红的伤疤,他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小洞,小洞的周边被血水浸湿。 他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像是睡觉,也像昏迷。 郭海坪见在绝壁的低下躺着这样一个人,万分惊恐,考虑有大家在身边,他就有了胆量。他以为那人在睡觉,走上前去用宝剑拍拍他的腿部,好久没有流露的一口典型的东北腔从口中溜出:“哎,我说哥们儿,该起来了,天已经亮了。” 可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动。 郭海坪刚说完这句话,站在后面的格雷斯就大叫一声,说出了一串英语,大家都听明白了,格雷斯的意思是说:“哎呀,我的上帝啊,怎么是他啊!” 几个人明白了格雷斯说话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格雷斯说的“他”是谁,都不解地看着格雷斯。 格雷斯忙改用中文说:“他是三年前带我们进山的向导,噶瓦。”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同时惊愕。 三年前带着鲍斯和格雷斯进山的向导怎么会跑到这里? 突然之间,雷克见那人好像动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不管他是谁,先救命要紧。 “快!快把他抬到洞口!” 不由分说,格雷斯和郭海坪把宝剑交给娄一龙,两人一前一后就将那个人抬了起来,三部并作两部向山洞洞口跑去。 原来,在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娄一龙首先醒了,因为山洞里透进了光亮,他可以看见周边的一切,当他发现雷克不见之后,马上警觉,瞬间从地上跳起,他这一个突然的动作把大家惊醒,当大家没有见到雷克踪影的时候,都感到一种压迫从周边迫来,急忙相互询问,得到是同一个回答,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娄一龙告诉三个女孩坐在洞中等待,自己和格雷斯、郭海坪出去寻找。 他们三个走出不远就见雷克倒在草丛中,赶紧跑到身边,见雷克正在睡觉,而不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就一声不响的坐在他的身边,等待他自己醒来。 相雨霏、祈平和丹花正坐在洞中焦急的的等待,突然听见洞外传来嘈杂的声响,急忙起身向洞外走去,刚走到洞口就发现郭海坪和格雷斯抬着一个人,三个女孩大惊失色,以为雷克出了什么事情,就急忙奔到身前。 可是,郭海坪和格雷斯抬着的人不是雷克,而是一个陌生的黑衣人,三个女孩站在那里发愣,突见娄一龙和雷克从后面走来。她们才露出开心的笑脸。丹花丢下手中宝剑,疯狂的扑到雷克的怀中,激动和惊喜交灼:“亲爱的,吓死我了。” 雷克因为脸上的原因,笑不出来,但是声音含笑:“丹花,有什么好怕的,你的‘亲爱的’不会出事的,赶紧去准备皮带药粉。”雷克也不知道皮带药粉是否管用,这些天无时无刻都有惊魂的事情发生,大家也没有心思寻找草药,即便找到草药,也在逃亡和惊险的打斗之中丢失了,所以,他不管是什么伤口,都寄希望于皮带。 郭海坪和格雷斯将那个黑衣人放到洞口地面,发觉那人“哼”了一声。 郭海坪瞬间眉开眼笑:“我的娘啊,他能动了。” 祈平和丹花赶紧点起火把,相雨霏将自己的皮带割下一段,很快制好了药粉,并把药粉交给郭海坪。 郭海坪接过药粉,转头说了一句:“你们到前面去散散心吧。” 格雷斯已经将噶瓦的衣服和裤子解开,脱了下去,几个人一看,前身从胸口一直到脚部布满了小小的血口,真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雷克蹲在旁边,看着那些伤口,又问了一下郭海坪和格雷斯,知道那是冰蟾咬的。他没有想到,那些冰蟾如此厉害,在追击几人遭遇无影蛇藤之后,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人——噶瓦。这个噶瓦是藏身何处而并冰蟾攻击?看来他中毒很深,但是,有一点,雷克感觉欣慰,因为格雷斯和郭海坪的伤口已经无碍,他相信噶瓦也一定能治好。 郭海坪不再考虑噶瓦身上的气味儿,也不再感到血腥难闻,快速将皮带药粉涂敷到噶瓦的伤口之上。前面身体涂敷完毕之后,将噶瓦的衣服扑在地上,和格雷斯一起将噶瓦的身体翻了过来。 刚刚翻过噶瓦的身体,郭海坪“妈呀”一声就坐在地上,手中的药粉洒了一地。 大家同时看到,噶瓦的后面更为严重,最为惊恐的是后背上和腰上各有两只小腿,那是冰蟾的后腿,那四条小腿还在那里摆动。他们都明白了,那两只冰蟾钻进了噶瓦的后背和腰部。 面对这种恐怖的事情,雷克和娄一龙没有惊慌,而是瞬间就抓住那四条还在活动的小腿,想把它从噶瓦的身体中拉出。可是,那冰蟾的腿很滑,单手难以将其抓牢,于是,雷克和娄一龙就双手齐上,一手抓住一条冰蟾的腿,向外面猛拉。 第四十八章 离奇的经历 (对不起,由于操作失误,提前上传了本章,先设为v,待47章更新之后,本章解禁调整)突然,被雷克和娄一龙拉向体外的冰蟾腿全部断掉,雷克和娄一龙望着自己手中流出黄色液体的冰蟾腿,一种不详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那两只冰蟾的身体已经进入噶瓦的背腔之中,从皮肤表面留下的两个洞中正在向外流出黄色液体,气味非常难闻,熏得他们直流眼泪。 看着噶瓦那虚弱的身体和奄奄一息的样子,雷克和娄一龙无从下手,决不能采用刮骨疗毒的办法,用宝剑剖开噶瓦的后背取出冰蟾,因为,一旦剖开他的后背,他必死无疑。可是不将冰蟾的躯体取出,噶瓦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何况他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么办?”娄一龙抓着那两只冰蟾的后腿,不知如何是好。 “海坪,赶紧在烧些皮带药粉,先治好那些伤口再说。”雷克也是毫无办法,看来只能先解决其他的伤口问题。 郭海坪转身到山洞里拿出一支火把点燃,见自己的皮带已经很短,就从娄一龙的腰带上割下一块,蹲在那里焙烧。 突然,趴在地上的噶瓦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并且身体也在活动。 格雷斯见状,赶紧把头伏在噶瓦的耳边,小声说道:“噶瓦,噶瓦,你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噶瓦似乎真的醒了过来,他的双手也在活动,开始用力撑着地面,看样子是想翻过身来。格雷斯一见噶瓦的动作,就知道他已经醒来,用目光征询一下雷克的意见,雷克点头示意,可以帮助他翻过身来。 格雷斯用双手搬住噶瓦的双肩,将其身体翻转。 噶瓦由原来的俯卧变成了仰卧,他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面部扭曲,看上去极为痛苦。 肯定是极为痛苦,身上布满了伤痕,还有两只鹅蛋般大小的冰蟾钻进后背和腰里,能够活动身体就是奇迹中的奇迹,换作其他的人,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噶瓦的嘴唇在动,好像要说话。 格雷斯再一次对噶瓦说出了刚才的话。 噶瓦眼睛缝隙渐渐扩大,当他能正常感知眼前景物的时候,他有一种吃惊的反应,紧接着眼里就蓄积了一些液体,他可能已经认出了眼前的格雷斯。 “格——雷——斯——先生——” 噶瓦的确认出了格雷斯,他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喊出了格雷斯的名字。 一股热流冲到格雷斯的眼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带着自己进山,而后神秘失踪的向导噶瓦,却依然在山里。而且在身受重伤,奄奄一些的时候与自己见面。这是多大的一个玩笑,究竟是噶瓦抛弃自己,还是噶瓦也和自己一样,困在了山中?只有噶瓦开口,格雷斯才能知晓。 第83节 格雷斯正在那里暗自神伤,噶瓦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而且,淤积在眼中的液体流出了眼角,面部表情变得极为坦然,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也不是一个垂死之人。他开口了,尽管声音很低,也有些嘶哑和苍白无力,但是大家都听见了。 “格雷斯先生,你也没有走出大山啊?我对不起你……” 雷克明白,噶瓦出现了回光返照的现象,他离自己生命的尽头不远了。也许是那些皮带药粉控制了他体内毒素的蔓延,也许,他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也许,他的心中藏着不能不说的秘密,或是身负重重的愧疚。既然在此生还能和格雷斯见上一面,不管是在哪里,也不管是什么情况,他就会心满意足了。 雷克判断没错,噶瓦不但能够说话,他竟然双手撑地,自己坐了起来。他不管身上的伤口疼痛,不管身体的气味难闻,也没有顾及身边的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是何许人也,就一头扎进格雷斯的怀中,口中喃喃:“格雷斯先生,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望着扎进自己怀中的噶瓦,格雷斯不知所措,也满头雾水,难道他真的甩了我们? 见噶瓦坐了起来,雷克示意郭海坪去拿几个水果。 郭海坪拿来水果交给噶瓦,噶瓦从格雷斯怀中抽回自己的身体,抬眼望望郭海坪,报以一个谢意的点头,然后就艰难地吃下。 噶瓦吃完水果之后,就有了点精神,他对大家一一点头,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谢谢你们救我。但是,请你们不要费心了,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格雷斯在我的耳边喊我,可能我现在就已经在阎王那里接受发落了。趁我现在还能说话,我想对格雷斯先生忏悔,希望格雷斯先生在我死后,就不要再憎恨我的亡灵。” 弥留之际的噶瓦,突然之间回光返照,讲述了他带领鲍斯和格雷斯进山之后的事情。 噶瓦在带领鲍斯和格雷斯进入山中的第六天晚上,他们栖息在一个很小的山洞之中,说是山洞,实则不然,那就是一个凹进山体的石窝。由于白天走了很多的路,鲍斯和格雷斯身上又背了很多东西,所以他们累了,倒在石窝中很快就睡去了。 噶瓦没能很快入睡,他倒在石窝想着心事,想着快快找到那个山腹,可以得到鲍斯和格雷斯一笔丰厚的报酬,然后出山,到某个城市做些生意。 突然,他听见远处的草丛有动静。 噶瓦的心里一惊,这片神秘的山区,噶瓦进来几次,每次都极其危险,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莫名其妙的迷路,亏得噶瓦自小在这一代长大,也常听老人们讲述进山出山的秘诀。但是,他心里明白,几次出去都是因为幸运,也就是幸运常常降临在他的身上。是因为鲍斯和格雷斯许下的丰厚酬金,他才敢冒险一试。不过,他还是对这里有着深深的恐惧。 听到了远处的动静,噶瓦决定看看。因为进来六天了,他们没有吃到荤食,都是水果,他馋得要命,希望碰到个野兔,也希望自己手中的砍刀能够猎到野兔。噶瓦循着声音就走了过去,走出去有20几米远,他没入一片荒草和灌木交织的区域。 噶瓦刚才听到的那种声音不见了,他没有看到野兔,头上却遭受重重一击。噶瓦昏了过去。 等噶瓦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个山洞的洞口。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青年男子。那个男子的长相很特殊,像中国人,也像中东人,浓浓的胡须,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 噶瓦见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想起黑竹沟恐怖的传说,以为见到了鬼,惊叫一声,起身想跑。可是他没有站起来,因为他的双脚被绳索捆住。噶瓦侧卧在山洞口上,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人。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旁边放了一个灰色旅行袋,那个旅行袋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那人好像刚刚进山,因为他的身上很干净,不像在山里待了几天的人。 那个人满脸yin笑地看着噶瓦,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我正愁没有帮手,没想到让我碰上了你。” 噶瓦的头上早就渗出汗水,那人不说话的时候,噶瓦的心绷得很紧,因为他真的以为那人是鬼。见那人开口,又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目的只不过是让自己帮他,就不十分害怕。但是,他突然想到鲍斯和格雷斯两人,刚想开口说自己是向导,却突然止住,他怕那个人询问鲍斯和格雷斯的事情。他不是鬼,说不定是歹徒,这么多年在山里失踪的人可能就和他们有关。也许,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故意在山中制造恐慌。 那人见噶瓦没有开口,就开始询问噶瓦:“你是干什么的,在这山里做什么?” 噶瓦忙说:“我是到山里采药的,因为迷路,正在寻找出路,突然听到声音,以为碰到了采药之人,才循着声音过去,没想到被你打昏,你也是采药的吧?” 因为噶瓦的衣着打扮就是一个山里人典型的打扮。那人一听,觉得噶瓦说的很靠谱,就没有怀疑噶瓦的话。他继续说道:“你能带我走出大山吗?” “这……”噶瓦犹豫了,在没有搞清楚此人来历之前,他不想带他出去,也不想说出鲍斯和格雷斯的事情。 那人见噶瓦犹豫,就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对噶瓦说:“我是一个旅游团的游客,我叫冬本,因为与其他人走散,在山里转悠两天了。昨夜在那片林中想找到一个山洞,可是遇见了你,黑暗之中,我看不清物体,以为碰见了野兽,就袭击了你。当我发现我打错对象的时候,就害怕了。但同时也看到了希望,见你昏迷就将你背起,找到这个山洞,想等你醒来的时候,让你把我带出去。可是,我又害怕你是坏人,怕你醒来之后对我进行攻击,所以将你的腿捆上,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就给你解开吧。” 那人说完就解开噶瓦腿上的绳索。 噶瓦见那人说的很是诚恳,也就相信了他,并且告诉他自己还有两个同伴,要是出去必须找到他们,将他们一起带出去。 格雷斯听到这里,当时震惊,噶瓦遇到的人竟然是冬本!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也瞬间惊呆,冬本成功走出大山是噶瓦带的路? 第四十九章 阴谋 噶瓦叫冬本寻找昨夜的路,冬本说好办,就收拾东西和噶瓦一起开始寻找。可是,冬本忘记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根本就找不到昨夜那个地方。他们两人在山中转悠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鲍斯和格雷斯藏身的那个山洞,更不可能碰见鲍斯和格雷斯。 无奈之下,噶瓦带着冬本用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成功走出大山。 出去之后,冬本给了噶瓦一笔钱,噶瓦甚是高兴,他完全可以离开山区,到某个城镇做生意了。但是,考虑鲍斯和格雷斯两人不知是否困陷山中,噶瓦的心里极为痛苦和难过。他放弃离开山区,决定进山找到鲍斯和格雷斯,实现自己曾经为二人许下的承诺。 噶瓦又两次进山,每次都在山中转悠一个多月。但是,他失望了,他没有找到鲍斯和格雷斯。从那以后,噶瓦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他在心里默默为鲍斯和格雷斯祈祷,也默默向兄弟两个忏悔,希望鲍斯和格雷斯能原谅自己的过错。但是无论怎样忏悔,噶瓦都终日不得安宁,鲍斯和格雷斯是死是活他不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死了,直接的原因就是噶瓦的失职,他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事过不久,那个叫冬本的人又来找噶瓦了,并在噶瓦所在的村庄住了很长时间,渐渐和噶瓦变成了朋友,并和噶瓦说出了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是这样的,冬本说解放前的40年代,有一伙强盗跑进山中,那伙强盗手中有几件宝贝也带进山中,冬本要噶瓦带他进山寻宝,并答应找到宝物之后,给噶瓦一大笔钱,那个数量会让噶瓦一辈子不再为钱的事情奔波。 噶瓦不知道何物那样值钱,致使冬本会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寻找。但是,面对金钱的诱惑,噶瓦动心了,何况进山还可以顺便寻找鲍斯和格雷斯。噶瓦同意了冬本的请求,就带冬本进山一次。可是,他们没有找到冬本所说的宝物,也没有找到鲍斯和格雷斯。却意外的发现一个很大的山腹,意外的碰到了山腹边缘悬挂在绝壁之上的千年悬棺。 从那之后,一个阴谋在冬本的心中诞生,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噶瓦。 噶瓦一听,当时就觉得害怕,他开始远离冬本。然而,冬本就像一贴狗皮膏药牢牢粘在噶瓦的身上,并扬言如果噶瓦不配合,他就把鲍斯和格雷斯的事情捅出去,甚至要杀掉噶瓦。 迫于冬本的yin威,噶瓦屈服了。又一次带冬本进山,帮助冬本实施他那罪恶的计划。 这一次,冬本准备的非常充分。他带上了绳索、砍刀、锤子、斧头,还有一只手枪。和噶瓦进入山腹之后,没有再寻找那两件宝物,而是直接沿着一个山洞走到绝壁悬棺之处。 噶瓦明白,冬本要将悬棺中的千年干尸盗走,他说那些千年干尸在国外的价格非常高,带走一个,就可以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噶瓦极不情愿,但是小命已经握在冬本的手里,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站在那个绝壁洞口,噶瓦的双腿发抖,他不敢向下看,第一,他害怕身下的万丈深渊;第二,他害怕悬棺中的干尸。因为他常常听到人们讲述干尸复活的事情,也常常听到干尸变成吸血僵尸的事情。更为主要的是,他看过那些电影。 冬本终于露出了贪婪的嘴脸,他要噶瓦下到悬棺处,打开悬棺,将里面的干尸背上来,如果成功,再背到山外,他就会给噶瓦一大笔钱。 噶瓦现在不想要钱,他想要命,他想找到鲍斯和格雷斯。但是,他不敢反抗,因为冬本的身上有枪。 噶瓦只好按照冬本的意愿,将绳索栓到洞口的石壁上,另一端栓在自己的腰间,他浑身发抖,汗如雨淋地下到支撑悬棺的连根木桩上,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还险些尿了裤子。上面的冬本不断催促,噶瓦只好拉着绳索,拿着工具,一寸寸前行,他终于走到了悬棺边上。喘息了足足十分钟,才用斧头砍破悬棺边缘的子母扣和榫头。悬棺那一面的扣和榫头,他只能趴在悬棺上面,艰难的挥动斧头,等到他把所有的子母扣和榫头砍破之后,他的身下已经积了一汪水,那都是他的汗水。 噶瓦从悬棺上爬到木桩上的时候,他的双腿和双手都抽筋了,上面的冬本告诉他坐在悬棺上休息一下。 噶瓦在悬棺上坐了半个小时,分分秒秒都觉得悬棺里那个尸体正在睁开眼睛,向他射出两道仇恨的木光。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被那两道目光射穿,正在向外流血。但是,罪恶与生命两者之间,噶瓦还是选择了生命。他终于向悬棺伸出了罪恶的双手,他没有把盖板推向悬崖,而是将悬棺的盖子侧转过来。他看见了里面的尸体,那是一具男尸,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露出褶褶皱皱、并且深深下陷的皮肤,整体上是一个保存非常完整的木乃伊。 但是怎样将它搬出悬棺却成为一个大问题。 东本说,只要不把他全部碰碎就可以了。 噶瓦战战兢兢地进入悬棺之中,闭上眼睛去搬动那个干尸的头颅。可是,他没有搬动,噶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睁开了眼睛望去,这一望,噶瓦瞬间就跳了起来,他险些摔倒悬棺的外面。 悬棺中的干尸睁开了眼睛,周身的皮肤正慢慢隆起…… 噶瓦瞬间就魂飞天外,他慌不择路,翻身爬出悬棺,以为脚下是平地,一下子就跳了下去,跳下去的瞬间,噶瓦才想起下面是万丈深渊。噶瓦绝望了,一声悲惨凄绝的叫声回响在山壁之间。 噶瓦掉下有两米就突然止住了,是腰上的绳索救了他的命。 正在洞口张望的冬本见噶瓦出现异常举动,也吓得一个闪身,险些栽入悬崖。他定神一看,悬棺里的干尸长出了新肉,皮肤的颜色正在变得粉红,他知道发生了精变。再一看噶瓦正悬在下面摇晃,他只好又拿出一条绳索将困在石壁上,并用另一端将自己系牢,然后蹲在绝壁边上,使出浑身力气,将噶瓦拉了上来。他救噶瓦的目的是寻找另一个悬棺,让噶瓦接着搬运干尸。 噶瓦被拉上来之后,早就吓得半死,要不是冬本看见悬棺中那个干尸已经坐起,解去噶瓦身上的绳索,噶瓦可能会坐在那里不会动弹。 噶瓦被除去绳索之后才稍稍清醒,他回头一望,那个干尸已经变成一个比较正常的活人,正迈步走出悬棺。噶瓦吓得瞬间从地上跳起,根本顾不得身下的东西,一路狂奔就消失在黑暗的山洞之中。 冬本也没有机会拿走他的装备,身上带来的是个假枪,随手掏出衣袋里的手电筒,也跟在噶瓦的后面逃进了山洞。 两人在洞中不远处就会合了,冬本依然不死心,还要继续寻找新的悬棺。可是他手中只有一个手电筒,其余的装备全部留在了山洞口,两人根本就不敢回去拿,只好在黑暗之中等待。等了几个小时之后,没有见到那个僵尸,冬本就拉着噶瓦回到了绝壁,见他们那些东西都在,悬棺中的僵尸不见了。 噶瓦对冬本说:“冬本先生,你放弃吧,那些僵尸我们惹不起的,即便你真的捉到一个,也无法带走啊!” 冬本说:“我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他们隐形,我有办法带出去的。” 噶瓦无奈,只好与冬本收好东西,向更深的洞中走去,七拐八拐用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另一个悬棺,却走进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洞窟。两人在洞窟里休整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寻找。可是,他们迷路了,不知怎么搞的,走出了山腹,来到一个到处都是怪石的地方。 冬本想在外面休整一下,就穿过那片怪石,希望找到有水的开阔之地。没想到,不知何时在他们的后面出现一个野人,那野人身高在两米左右,浑身黑毛,两只眼睛像鸡蛋,面目狰狞。 冬本和噶瓦丢下身上所有的东西,一路狂奔。 两个人跑散了,谁也不知道谁的去向。 噶瓦在那片区域迷路了,他再也没有见到冬本,两天之后,他进入一片神秘的山谷,从此,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没有走出大山,只好常年在山中转来转去,始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希望找到鲍斯和格雷斯,也许,合三人之力可以走出山谷。他也希望碰到冬本,说不定冬本能把自己带出去。 他没有碰到任何人,就在去年,他在这个谷中碰到一个很大的树洞,从此就委身其中。 前几天,他在谷中转悠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无头尸体,那个无头尸体抓住了他,拼命抢夺他的头,后来被一个人救下。 大家都知道噶瓦说的那个人是雷克。 噶瓦不知到雷克是什么人,因为雷克的容貌比那个无头尸体还恐怖。他只好乘机逃跑,慌不择路跑到一个山洞之中躲了起来。直到次日中午,才悄悄出来,取道回到那个树洞。 昨天晚上,他出去寻找水果,回去的晚了一些。没想到,正睡在梦中,就被一阵奇怪的叫声惊醒,他迷迷瞪瞪地起身就爬出树洞,还未等在树下站稳脚,就见黑压压一大片小型动物,发出“呱呱”叫声铺天盖地而来。 噶瓦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有机会再回树洞,转身就一路逃去。 第五十章 寄生 那些东西也甚是奇怪,追到身边就往身上蹦,而且还咬人。由于数量太多,双手舞动根本就打不败,噶瓦在慌忙之中像无头苍蝇一样穿行在谷中,跑着跑着碰到一个斜坡,顺着斜坡就跑了上去,跑到一半之后就遇到平地,看也不看就开始左拐,跑到这里之后就觉得前面有动静,反正自己也跑不动了,身上痛痒的要命,找到一个草丛就倒下了。 噶瓦讲到这里,早已浑身汗水。 不仅仅是噶瓦浑身汗水,在旁边聚精会神听噶瓦讲述的雷克、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也是汗水直流。他们不是因为噶瓦的经历而紧张,而是因为噶瓦提到了那个罪恶的冬本。原来那个冬本不仅对穆哈德的“约柜”垂涎欲滴,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悬棺中那些千年古尸,用心可谓阴险、恶毒。 可是,雷克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从冬本的日记本上看出,冬本在悬棺中碰到古尸复活不止一次。日记上讲的古尸复活没有什么异常变化,而噶瓦和冬本同时经历的古尸复活的过程和形象有点类似祈平的睡眠基因,难道说那些古尸也被注射了睡眠基因,那么他们是1000年前的人,还是上世纪40年代的人?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噶瓦所说的野人,身高2迷左右,理论上讲应该不是那个宫本。但是,他会是谁呢,难道除了宫本以外还有另一个野人在这一代活动?更为主要的是,冬本说他有一种药物可以让古尸隐形。那么,他的药物是在山腹所得还是他的爸爸配制,除了这个山腹的强盗以外,还有其他人掌握了隐形术吗? 冬本为什么要制造一个假的日记?也许,寻找“约柜”是他的初衷,但是发现了悬棺的干尸,让他萌发了更大的阴谋。 这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雷克的脑海中,让他感觉那个山腹绝壁的悬棺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涉及更大的秘密。 雷克正思忖间,见噶瓦的身体开始变化,不知何故,他的皮肤表面鼓出了一些小包,那些小包还在皮肤下面滚动。噶瓦的脸开始扭曲,极度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拼命用手去抓身上的鼓包之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 “格——雷斯——先生,鲍斯——和——您——能原谅——我——吗?” 格雷斯看着噶瓦身上出现的奇怪现象,他的心情极为复杂,仿佛痛苦从噶瓦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的面色晦暗、难堪,愤愤但也有些同情地说:“那件事情的过错不全在你——” 噶瓦身上的包越来越大,他听见格雷斯说完那句话之后,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艰难地说出几个字:“谢——谢——你——我——可以——走了——”噶瓦的眼睛闭上了,但是他还没有死,用一种赎罪的心情忍受身上的痛苦,他的牙咬得很紧,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嘴角上流下鲜红的血。 也许,噶瓦能够瞑目了,他和鲍斯、格雷斯离散之后,曾几次努力寻找鲍斯和格雷斯,尽管他没有找到,但是,他那份深埋心底的善良还没有全部泯灭,直至现在,他还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还为那件事情而痛心疾首。 噶瓦身上的包又增加了不少,他已经无法忍受那种痛苦,身体开始在地上滚动,只滚了几次就开始痉挛。站在旁边的四个人都撕心揪肺,惊恐至极,团团乱转,但是没有什么办法。 “雷克,我们把他的皮肤割破吧,也许能缓解他的痛苦。” 娄一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雷克看着那种包包已经遍布冬本全身,而且游动的速度加快,尤其是后背,在那两个伤口处能看见在体内游动的东西,那是一种被黑红粘稠之物包裹的圆形物体。 突然,雷克想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那些游动物可能是冰蟾的变异! 雷克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见噶瓦痛苦地大叫一声,随后身体就不再动弹,眼睛瞪得老大,让人望着心惊胆寒。噶瓦死了,他没有逃过此劫。可是,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噶瓦的皮肤纷纷破裂,原本在他皮肤下面游动的东西从裂口中跳了出来,那些东西有10公分长短,全身都被粘稠的黑红包围,从外形看像个人形。 四个人全被那种冲破噶瓦皮肤的东西吓得向后跳去。瞬间又回来捡起宝剑,退到一边,站在那里怒目圆睁。 从噶瓦身上跳出来的人形物有几十个之多,它们都堆在噶瓦的身边,像婴儿一样在那里爬动,外表的黑红稠衣渐渐脱落。 他们看清了,那是一种长着人头蟾体的冰蟾变种。 “不好,是人形蟾,快消灭他们!” 第84节 雷克被刚才血腥惊恐的场面惊得瞬间大脑空白,见那些东西全部脱去外表的稠衣,显现了它们的原型,又被吓得清醒过来。他瞬间联想到冰蟾腹中那些由人体化作的冰蟾,瞬间想到钻入噶瓦体内的两只冰蟾,明白了一切,所以开口大喊要赶快消灭它们。 听见雷克的喊声,大家举剑上前,纷纷向身体旁边的人形蟾砍去。然而,那些人形蟾变异得很快,它们已经有了厚厚的皮,几个人的宝剑砍到它们身上就如同砍在棉花上,发出“噗噗”的闷响,但是它们却不伤不破,只是身体倒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又爬了起来。 既然砍它们不断也不死,就用剑尖去刺它们。 俗话说“投鼠忌器”,谁也不想把宝剑刺到噶瓦的尸体,不想如此悲惨死去的噶瓦留不下一个全尸。所以,他们只能用剑尖刺噶瓦尸体旁边的那些人形蟾,爬在噶瓦身上的人形蟾不能直接去刺,只好用宝剑去挑它们,可是那些东西就像长了吸盘,牢牢地钉在噶瓦的尸体上,怎么也搞不下来。 情急之中,雷克只好向噶瓦说一声“对不起”,提起宝剑奋力刺下。然而,他刺到那些人形蟾身体的时候,宝剑仅仅没入身体半寸左右,根本就不能刺穿。拔出宝剑之后,那些东西还在移动身体。他们只好挥动宝剑去打击那些人形蟾,希望能把它们打下来。 但是,事情还在恶化,更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那些人形蟾的嘴巴全部长出尖利的牙齿,几十个人形蟾一起趴在噶瓦的尸体上,开始撕咬噶瓦的尸体。几个人看得惊心动魄,又无计可施。只两三分钟的时间,噶瓦的尸体就所剩无几。雷克等人的宝剑仅仅伤到十余个人形蟾。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将噶瓦的尸体吞噬,又过了一会儿,噶瓦的骨肉不存,连旁边两件千疮百孔的衣服都没有剩下。 那些人形蟾的身体瞬间长大一倍,各个都是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有着冰蟾一样的嘴巴,却长出两派锋利的牙齿,吃完了噶瓦的尸体,转头盯上了雷克等四人。 被雷克等人刺中的人形蟾都在是十秒钟之内重新蠕动,好像有自己疗伤的本能。 雷克此时才感到后悔,刚才顾及噶瓦的尸体,结果噶瓦的尸体没有保住,却孕育了这几十个吃人的人形蟾。如果刚才用火将它们全部烧掉,就不会有现在的危机。情况紧急,迫在眉睫,不容雷克多想,他高喊一声:“进入山洞,点燃火把,那些人形蟾都是冰蟾的秉性,喜欢与火焰对抗。” 雷克转身向洞中奔去,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也紧随其后,鱼贯进入洞中。 那些人形蟾也一路跳跃相随,尽管它们的速度很慢,不能与四个人的脚步匹敌,但是它们有几十个之多,身体又长大了许多,黑压压过去之后,就像一堵墙,挡在洞口。 刚才,由于噶瓦的衣服全部被脱了下来,三个女孩不宜留在身边,被郭海坪打发到旁边散步去了。三个女孩起初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过了很长时间,它们有些累了,就纷纷坐在地上,刚坐下不久,就听山洞口传来噶瓦恐怖的叫声。几个人慌忙站起,转头向这边观望,看见雷克、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全部手握宝剑站在一旁。 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向会跑,在跑动的时候,突见四个人举剑向噶瓦的尸体乱刺,以为噶瓦变成了妖怪与他们对抗,就停在那里静观其变。没有想到,四个人乱刺一阵之后突然跑进洞中,三个女孩情知不妙,不再有所顾虑,急速跑了回来,还未等跑到洞口,就看见了地上那些乱蹦乱跳,像婴儿一样的东西,吓得她们尖声惊叫起来。 跑进洞中的雷克等人迅速从背篓中拿起火把,格雷斯和郭海坪边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边扭头向后看,那些恐怖的人形蟾距离他们只有两米的位置,正在跳跃向前。 为了避免火把没有点燃的时候遭到人形蟾的攻击,他们只好向洞中退去,退出了十几米之后,点燃了第一支火把,随后另外三支也点燃了。 几个人有了火把,心里坦然了一些。不过,不知道那些人形蟾是否像雷克所说那样,喜欢与火焰对抗,现在,只有撞撞运气了。 几个人都是一手拿剑,一手举着火把,大有绝地反击之势向人形蟾阵走去。 第五十一章 断臂 当几个人就快接近那些人形蟾的时候,雷克突然看见山洞外面的丹花、相雨霏和祈平,就大声对她们喊:“不要靠近,赶紧离开这里。” 几个女孩听后,赶紧后撤了十几米。 雷克等人已经来到近前,伸出手中的火把就向那些人形蟾烧去。 那些人形蟾并不惧怕他们手中的火把,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双脚站立,用两只和冰蟾一样的前爪去抓几个人的火把,当前爪和身体被火焰燎到的时候,并未躲避,也未见其受伤。 这一下可吓坏了郭海坪,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口中大骂:“这是什么鸟东西,竟然不怕火,我的娘啊!” 另外三个人也瞬间震惊,雷克看看眼前的情景,立刻毛发倒竖,那些人形蟾砍不断,扎不透,在身上扎个口子瞬间就好,不知道它们的身体是用什么做的。洞口已经被那些人形蟾堵死,根本无法下脚,因为怕被他们抓住大腿,啃掉上面的血肉。身后是那个山洞的大厅,再往里面就是前些天被大水冲破的洞口,不知道那个山洞里面是不是有淤塞物,所以根本就不敢退到洞中,然后从山顶山逃脱。面对这种阵势,只有拼死一搏。雷克冲着外面的三个女孩大喊:“相雨霏,带着她们到山顶上的石林。”然后又对娄一龙说:“他们不怕火烧,砍又砍不死,我们只好逃跑,向后退,然后再向前猛冲,希望能跳过他们的覆盖的区域。” 几个人按照雷克的说法,扔掉手中的火把,纷纷向后退去,退出十几米之后,共同大吼一声“冲”,就像百米冲刺一样向洞口奔来。 那些人形蟾已经全部进入洞中,稀稀拉拉地覆盖了十来平方米,几个人冲到近前的时候,同时腾起了身体,从那些人形蟾的头顶飞过。 雷克、娄一龙和格雷斯顺利地落到洞外,郭海坪惨了,他因为身体比较胖,腾空的距离不到两米就落了下来,眼见脚下有几个人形蟾,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落点,一下就踩到两只人形蟾的身上。 那人形蟾的身体就像滚刀肉,郭海坪踩到它们身上之后,双脚一滑,普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刚好把几个人形蟾压在屁股底下,瞬间就从自己的屁股底下喷出数道黄色的液体,那种气味甚是难闻,他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落到人形蟾阵外面的三个人听见后面“扑通”一声,都暗叫“不好”,他们知道是郭海坪没有飞过蟾阵而摔在地上,就止住脚步,急忙回头。 这一看,三个人当时就傻眼了,郭海坪的腿上有两只人形蟾,肩膀和后背也爬上几只,身后的人形蟾纷纷回头,又向坐在地上的郭海坪涌来。 雷克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就窜到郭海坪的身边,抬脚踢飞郭海坪腿上的两只人形蟾,丢下宝剑就伸出双手,从他的后背抓住两只人形蟾,然后双手一挥,就把它们抛向远处的山崖。 娄一龙和格雷斯也赶到近前,抬脚猛踢,暂时阻止了人形蟾往郭海坪的身上爬,随后伸手拉起郭海坪向前一跳,就脱离蟾阵。跳出蟾阵的郭海坪身后还背了三只人形蟾,雷克站在后面一手一只抓住两个又抛向了山崖。等他在回手的时候,郭海坪左肩膀上那只人形蟾已经咬住了郭海坪。 雷克大吼一声又抓住了那只,只听“刺啦”一声,人形蟾被雷克抛下山谷,郭海坪的衣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肩膀上少了一块肉,鲜红的血瞬间涌出。郭海坪疼得呲牙咧嘴,也顾不上喊叫了,被娄一龙和格雷斯从地上拉起,很快跑向前去,到了前面十几米之后,格雷斯接过郭海坪手中的宝剑,叫郭海坪用右手死命地按住左肩,摇摇晃晃向远处跑去。 雷克转身又踢飞了几只人形蟾,见被郭海坪压在身下的两只人形蟾已经成为两个饼子,趴在那里不动了。抬头一看,又有更多的人形蟾来到面前,他无心再战,转身就跑,没想到后面有一只人形蟾从悬崖壁上“腾”的一下跳了下来,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他的后背上。雷克急忙回手去抓,可是,他没有够到,正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娄一龙已经回到雷克的身边,伸出那只干瘪瘪的手抓住了人形蟾,向雷克一样将其抛入山谷。 雷克很幸运,只是衣服被咬破,没有伤到皮肉。 几个人快速脱离了人形蟾阵,向前面跑去。 跑着跑着,雷克又停下了。 “一龙,你带着郭海坪和三个女孩先走,到山上没有危险的地方为郭海坪疗伤,我和格雷斯留下,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否则对我们后续的行动将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娄一龙说:“不,我和你在一起,叫格雷斯先行。” “好吧,你追上他们,告诉他们在山顶石林等待。” 雷克受到那两个已成饼状人形蟾的启示,知道人形蟾怕压,就搬了好多石块堆在身边。娄一龙回来了,他明白了雷克的用意,也到旁边搬来一些石块。两个人站在那堆石头的后面,等待那些人形蟾过来。 果然,那些人形蟾一跳一跳地来到面前,但是此时它们已经分散,给雷克和娄一龙留下了绝好的机会。他两搬起石头就向走在前面的两只人形蟾砸了过去,两块石头砸个正着,两只人形蟾都被砸扁了,体中的黄色液体向四周喷去。 两人就这样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那些人形蟾似乎只知道进攻,而没有团结意识,否则,雷克和娄一龙不会这样顺利,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几十个人形蟾全部趴在那堆石头底下。雷克和娄一龙又在那里观察几分钟,见不再有人形蟾出现,就转头向南面走去。 娄一龙担心摔下山谷的人形蟾漏网,就问雷克:“雷克,摔倒山谷的人形蟾会不会死?” “不好说,如果它们挂在树上就难说了。” “那我们怎么办?” “先不去管他,我想就五六只也不会成多大气候,只要不让他们吃人,他们繁衍的就不会那么快。我们快走,赶紧看看郭海坪的伤势。” 山崖顶上那个曾经是石林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坑,在大坑的边上,相雨霏、丹花和祈平正紧张的为郭海坪疗伤。 相雨霏见郭海坪肩部的伤口很大,但是却没有出多少血,她不解地问站在旁边的格雷斯,格雷斯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三个女孩为郭海坪敷好皮带药粉之后,雷克和娄一龙也来到了大坑旁边。 看着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郭海坪,雷克和娄一龙的心中是既悲又痛,同时也对侵略者产生了莫大的愤慨,对他们制造的魔灵产生了无限的痛恨,他俩拉着郭海坪的手问:“海坪,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我不知怎么回事,刚开始出了一些血,可是过一会儿就凝固了,而且也不疼了,你看我现在很痛苦的样子,实际上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我觉得不对,这么大的伤口岂有不疼之理,是不是那个鸟东西的嘴上有什么麻醉的东西和止血的东西?我的娘啊,它咋那么狠啊!” 雷克一听,也觉得奇怪,随后他就开始担心,因为他想起了那些人形蟾吞噬噶瓦身体的惨象,它们吞噬噶瓦尸体的时候怎么那么快,是不是原先进入噶瓦体中那两只冰蟾在他的体中注入了什么分解肢体的毒液,要是那样的话,郭海坪就危险了。 雷克没有说出自己担心的事情,他怕自己判断失误,也怕影像大家的情绪。 “海坪,现在能走吗?” “能走。” “那我们慢慢向回走,到河边去,也许那个地宫寒泉能帮助你很快把伤口治愈。”雷克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是无意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地宫寒泉,它曾经是冰蟾的巢穴,那些冰蟾跑出山腹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追击大家,有可能是回到那个巢穴!不好! 雷克察觉到事情不对,他的头瞬间就开始眩晕。眼下,摆在面前的是多重危险,第一,郭海坪的伤口可能不是普通的伤口;第二,大家在回去的途中可能遭遇冰蟾;第三,河边的三个女孩尚不知内情,恐怕会遭遇不测。 “一龙,我们分头行动,你和格雷斯护着郭海坪和相雨霏,我带着丹花和祈平先行赶回河边,玛丽、旗云和幺妹有危险!另外,如果郭海坪的伤口有特殊变化,火速将郭海坪带回河边。” 雷克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同意了他的意见。 雷克带着丹花和祈平火速赶去。 娄一龙、格雷斯、相雨霏和郭海坪只好慢慢赶路,途中,娄一龙采摘了一些水果,分给大家充饥,大概中午时分,郭海坪开始感觉肩部的伤口异常,他急忙对娄一龙说:“一龙,我怎么觉得伤口痒得难受,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娄一龙打开包扎在郭海坪肩部的布带一看,眼睛险些掉落出来。 郭海坪肩部的伤口成了一道裂口,从肩部向下已经快到腋下,也就是说,他那条手臂马上就会和肩部脱开。 娄一龙站在郭海坪的身边,久久未动。 郭海坪不解,他抬头看着娄一龙的脸色,觉得不对,忙问道:“一龙,怎么样?” 娄一龙还是没有开口。 相雨霏和格雷斯不解,急忙来到郭海坪的身边,相雨霏一看,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就到了下去,格雷斯手快,一下就将其扶住。 郭海坪知道自己的伤严重了,脸色一沉,随后就开始大笑。 “我郭海坪就是胆小,但是你们也不用这样吓我,就是这条手臂掉下去,我也不在乎!” 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刚要挥动受伤的手臂,却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了左臂,低头一看,左臂已在相雨霏的手中。 第五十二章 人蟾赛跑 郭海坪当时就傻眼了,他盯着相雨霏手中的手臂说:“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手臂摘下来了?我的娘啊,还能装上吗?” 相雨霏用双手抱着郭海坪掉下的手臂,泪水早就流出眼圈,像珍珠一样落向地面,她默默无言。 娄一龙告诉了郭海坪,刚才见郭海坪的伤口是一道大缝,股海平猛地站起来的时候,手臂突然脱落,正好被身体蹲下的相雨霏接住。 郭海坪看看自己没有了左臂的肩膀和抱在相雨霏手中的左臂断口,仿佛蒙上一层薄膜,不烂不腐,他哑然失笑,回头问了一下相雨霏:“相雨霏,你——你还会爱我吗?” 相雨霏没有想到郭海坪不为自己断臂而悲痛,却问出这样一句话,她感动的哭出了声音:“我——会的——超过——以前——” 郭海坪听清了,他对娄一龙说:“一龙,我们走吧,赶上雷克他们,救那三个女孩要紧。” 娄一龙和格雷斯同时流出了眼泪。 娄一龙想起雷克那句话“如果郭海坪的伤口有特殊变化,火速将郭海坪带回河边。”他急忙说:“好吧,我们快点走,必要的时候,我背着你。” 格雷斯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哭出了声音,有生以来还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落泪,但是,郭海坪征服了他的泪水。真是个汉子,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胆小如鼠,没有想到,面对如此灾难,面对如此打击,却向钢铁一样站在那里,这是人性的魅力,人性的伟大,面对一切就两个字:“笑傲”。 雷克带着丹花和祈平走了之后,他努力在自己的心中搜索,希望找到楚天峰留下的某些信息,突然,他脑中出现了这样一幕。 那是白莲仙子的文明社会还没有覆灭以后,到了尧舜时期,一个道人在那片山中建造了一个宫殿,在里面造出一股山泉,“白莲仙子”和“冰蟾”就生活在那里。从那以后,‘白莲仙子’以寒泉为泳场,以地宫为寝帐,一心从道,一心炼丹,希望找回几千万年前的文明和科技,后来,她成功了,炼制了起死回生的丹药,总计数种,这其中还发生了一次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一种药物被冰蟾误食,导致冰蟾异变。冰蟾变异之后专门食人,在不知不觉中,族落离莫名其妙的失踪很多人。 后来,“白莲仙子”发现了此事,原来是她的护法冰蟾所为。 冰蟾在食人之后,自己的体内就生出小冰蟾,那种小冰蟾都是从大冰蟾的嘴里出来,出来之后全部涌入寒泉,那是一种本能的净化,是大冰蟾为了限制自己毒性遗传的一种方法。然而,事有不巧,有一只小冰蟾在进入寒泉途中碰到两个步行的侍女,它从其中一个侍女的后背钻入了侍女的体内,另外那个侍女吓得哭了起来,急忙找来太医,太医眼睁睁的看着侍女在那里痛苦的挣扎,就是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太医只好对侍女实行手术,然而,等他打开侍女后背的时候,却找不到那个冰蟾。几个小时之后,侍女的体内就出现滚动的大包,随后那些人形蟾就从侍女体内分裂而出,另外那个女孩见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伸手就要去抓,没想到却被一个人形蟾咬破了大腿。那个侍女捂着大腿就开始喊叫,等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的侍女已经被那些人形蟾吞噬,尸骨无存。那个侍女被太医拖着就跑进了另一个洞窟,并喊来卫士将那些人形蟾趋入寒泉之中,由于武士都是一身铠甲,没有人受伤。 被咬的侍女的大腿上是一个很大的伤口,但是那个伤口不痛不痒,很快覆盖了一层薄膜,太医给他敷了一些药药就包扎起来。可是,半个小时之后,她的伤口就奇痒难忍,等打开伤口一看,伤口已经成为一条缝隙,太医诊断,在伤口上有无数细菌,那些细菌好像具有方向感,就像一片锯,横着把侍女的腿切断,两端伤口自然愈合,太医不解,就去问“白莲仙子”,“白莲仙子”说那是一种细菌药物,专门用来为病体截肢用的,怎么会出现在侍女的身边。 “白莲仙子”叫太医带着自己前去查看侍女的伤情,太医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她,她才感觉到问题可能出现在冰蟾的身上,经过与冰蟾的对质,终于得知冰蟾误食药物而产生病变,并且偷食活人,孕育了变种的冰蟾,变种冰蟾有个特征,就是钻入人体进行下一次变种,第二次变种出来的冰蟾长有人形,遗传了截肢的习性,这也是大冰蟾意念的结果,它不希望小冰蟾食人,但是,它又不能完全控制,所以就造成了小冰蟾钻入人体,变异为变种截肢冰蟾。 “白莲仙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责怪大冰蟾,而是告诉太医拿出一种新药,为大冰蟾疗毒,并将那些小冰蟾禁锢在寒泉,在寒泉中洒入化骨药物,将那些进入寒泉的冰蟾全部溶化,去含泉水涂抹侍女的断腿处,让断面破裂,然后将断腿对接,只一个下午的时间,那个侍女的腿就完好如初,只是短了一点点,半个月后,那短去的一点又重新长出,那条腿就与原来没有什么区别了。而大冰蟾体内的毒素可能没有完全去掉,当它化山之后还保留那种信息。 雷克想起了这段记忆,就开始担心郭海坪,他希望咬伤郭海坪的那只冰蟾不是那种截肢冰蟾,否则,郭海坪要遭受断臂之苦。雷克仔细斟酌那段记忆,心里稍稍安定,即便郭海坪真的出现断臂,自己也有办法让其复原,不过,不知道楚天峰的这些记忆是否是真的。但愿郭海坪能平安无事。 雷克、丹花、祈平通过那处断崖之后,发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在断崖的下面的草丛中有冰蟾的尸体,这就证明雷克分析的对,那些冰蟾的确向河流上游山中地宫而去。估计这些死去的冰蟾是因为从悬崖落下之后没有及时跑开,被后面落下的冰蟾压死,但是从现场的情况看,大批冰蟾可能已经接近河边。如不快走,赶在冰蟾的前面,那么,灾难就有可能发生。 “快!”雷克催促几个女孩。 3个人已经顾不上身体的劳累和疲乏,碰见果树时才顺手采摘一些,边跑边吃。 除了雷克以外,丹花和祈平早就头昏眼花,雷克想想,不能再让她俩这样跑下去,否则,救不了河边的三个人,她俩就先倒下去了。 “丹花和祈平,你么俩慢慢走,等待后面的娄一龙等人,我先去了。” 第85节 还未等丹花和祈平回话,雷克就的身影就没入树丛,将丹花和祈平远远地摔在身后。 雷克奔跑在密林之中,他的脑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赶在那些冰蟾的前面。可是,冰蟾都是在昨天夜里出发的,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是不是那些冰蟾早就达到河边了呢? 雷克不敢想象,他希望在奔跑的途中能够见到冰蟾,但是,他失望了,一种可能就是冰蟾在下到断崖之后和他的行走路线不同,另一种可能就是冰蟾远远在他的前面。 雷克原只能从以前熟悉的路途行走,否则,他怕自己在途中迷路,如果真的迷失在密林之中,就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河边了。 下午三点多钟,雷克终于连滚带爬的接近了草屋,他距草屋几十米的地方就开始喊叫,然而,草屋内并没有发出回应。看看草屋完好无损,草屋前方还放着那个白色木箱。雷克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个小时连续地奔跑,他已经精疲力竭,尤其是见到了草屋,不知是高兴还是不安,他的所有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究竟是看到了希望还是破灭了希望,他说不清,在距离草屋10米的地方,他趴在那里不动了。 …… 雷克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 他睁眼一看,幺妹蹲在他的身边,身上的衣服是潮的,双眼已经红肿,像是哭了好长时间。 “幺妹,发生了什么,旗云和玛丽呢?” 雷克的体力有所恢复,他说完就站了起来。 见雷克醒来,幺妹哭得更为悲痛,一句话说不出来。 “幺妹,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玛——丽——姐姐——死了——” “什么?那旗云在哪里?” 雷克的声音特别的大,吓得幺妹当时就止住了哭声。 “她在山洞里,可是——可是,她——她的腿——断了——” 雷克一听,当时就懵了,转身向山洞跑去,后面传来幺妹的声音:“等等我——” 雷克大声喊着玛丽和旗云的名字,快速跑进了山洞。 就在洞口不远的地方,旗云倒在极快石头的缝隙中,那里没有玛丽的身体。 旗云倒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也是潮的,一条裤腿已经瘪了下去,那条断腿就放在她的身边。 雷克扑到旗云的身边,口中高喊:“旗云!旗云!” 旗云听见了喊声,慢慢睁开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下。 第五十三章 皂荚木箱,寒泉水,接骨药? 雷克解开旗云的裤子,看了一下断处的伤口,见伤口没有腐烂,还很平齐,甚是不解,他有看看那条断腿的创面,和身体的创面差不多。雷克嘶哑地说:“难道这是真的?” 雷克暂时不想听旗云讲解,不由分说,抱起旗云回头对幺妹说:“抱着那条腿,跟我来。”撒腿就向山洞中跑去,刚跑几步就觉得不对,第一,幺妹在黑暗中看不清道路,第二,他大脑中楚天峰留下的记忆强调了那种化骨药物,可是,雷克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就这样把旗云抱到地宫寒泉的边上,也无法接上她的断腿。 雷克马上停下了脚步,看着怀中旗云苍白和极度忧伤的脸庞,自己大脑中一片空白,悲痛和绝望打击着自己正在滴血的心房。 幺妹来到身边,雷克已经坐在了地上。 “亲爱的,旗云姐姐怎么办?”幺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也不知道。” 被雷克放在地下的旗云,转动着已经无泪可流的眼睛,小声对雷克说:“雷克,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随着丹花一直喊你‘亲爱的’,但是,从现在起,我还要喊你雷克,因为你可能不会成为我的‘亲爱的’了。” “旗云,不要说傻话了,我是爱你的,幺妹和丹花都是咱们的妹妹。” 旗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幺妹则瞬间没有了声音,她把头转了过去,不知是强忍心中的酸楚,还是想办法让自己坚强,因为一向被自己称作‘亲爱的’的雷克,心中并没有自己的位置,他只当自己是他的妹妹,看来,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雷克怕自己不开心才哄着自己的。 一阵压迫,一阵心酸,一阵委屈,发自幺妹的心底,她没有哭泣也没有流泪,眼望着远方,想起雷克在山谷中背起自己的那一刻,她怎么都觉得自己流应该属于雷克。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就是她自己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曾经认为是自己哥哥姐姐的那两个人,仿佛就是自己的梦境,她说不清那两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也说不清自己讲给雷克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那些事情在她的心中始终很朦胧,类似一个更长的梦。 渐渐,幺妹发自心底的感觉变成了悲伤,变成了失落,但同时也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坚强起来战胜自己的冲动,她要重新找回自己,或许,是那些已经失落的记忆。 幺妹稳定情绪之后,转头对雷克说:“雷克哥哥,你是个懂得爱的人,我尊重你,从今天开始,无论我们能否走出去,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雷克转头望着幺妹,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现在的情绪波动比眼前那道瀑布还要湍急、狂烈。 旗云的脸上隐现出一种不安,也隐现出一种歉意,她觉得幺妹对雷克的爱是真挚的、纯洁的,也是浓烈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选择了放弃,原因为了我。 “雷克哥哥,我有个想法,我认为那个白色的木箱能够帮助旗云姐姐。” 雷克瞬间一惊,他在脑中反复寻找对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木箱。 不管那个木箱是不是公元前6世纪丢失的那个“约柜”改造的,但是它却经历了太多。祈平从那里起死回生,玛丽在那里起死回生,楚天峰也在那里起死回生,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箱子有如此神秘的力量,他无法知晓。穆哈德曾经留给祈平的话,除了木箱可以做成针解自己辐射之毒外,是不是还有这一层意思。 对!利用那个木箱试试! “幺妹,你好聪明!”雷克对幺妹表示肯定。 玛丽已经死了,但是尸体在哪里,雷克不知道。但是,眼下不是对死者进行默哀的时候,也不是为死者举行葬礼的时候,最为重要的是怎样是生者脱离苦难,怎样让旗云的断腿复原。 “幺妹,快,你抱着旗云的那条腿,我们赶紧回到河边。” 雷克抱起旗云就向洞口跑去,身边的那些石头仿佛不再阻挡他,是因为他心里的强烈责任让他变得更为伶俐,他感觉很快就跑出山洞,来到河边那个木箱之处。 后面的幺妹也赶了上来。 雷克把旗云挡在草地上,伸手搬掉那个箱盖,随后和幺妹两个把旗云的衣服除去,抱起旗云就将她放入木箱之中,把那条断腿按照原来的断处摆正,有将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旗云,倒在里面不要动,什么也不要想,希望老天保佑,真的出现奇迹。” 旗云点点头,脸上似乎露出了微笑。 雷克将木箱盖好之后,流出一道很小的缝隙,他怕旗云在里面窒息,终归旗云不像祈平和玛丽一样身上具有隐形基因。 雷克还觉得不放心,他对幺妹说:“幺妹,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雷克走草草屋,拿出一截竹筒,快速跑进山洞。十几分钟之后,他又抱着竹筒跑了回来。他害怕那个木箱没有那么灵验,就跑到地宫取了一些寒泉水,他相信楚天峰的记忆是真的。 雷克打开木箱盖板,发觉木箱中旗云的身体已经虚幻,旗云似乎睡去。他的心里一阵高兴、一阵激动,也有一些不安,高兴和激动的是木箱起了作用,不安的是他怕旗云隐形失踪。但是,为了接上旗云的腿,雷克只好冒险了,他把寒泉水撒在旗云断腿处,然后又盖上了箱盖。 这时,雷克心中的乌云仿佛散去,但是,未来的几个小时,能不能阳光普照,还在天意。 雷克坐在木箱的旁边,盘算着什么时间打开木箱。一阵紧张过后,他才想起玛丽,开口对旁边的幺妹说:“幺妹,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实际上,雷克已经猜出事情的经过,但是,他想听听,希望能够找到玛丽的尸体。 幺妹一脸忧伤和惊惧,痛苦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早晨,幺妹和旗云先起来了,她俩到河边洗脸,突然听到西面的树林里有响动,那种声音非常嘈杂,非常恐怖,盖过了瀑布的水响,“突突”和“呱呱“声连成一片。幺妹和旗云回头一看,在草屋南面20米的地方,有无数黑色的东西从树林中滚滚而来。那种恐怖的声音就是它们发出的。 玛丽也被声音惊醒,从草屋冲出,当他看见那片黑色怪物的时候,当时就吓呆了,站在那里不动了。 那群黑色的怪物形成一个将近20米宽的黑带,翻滚着就涌向山洞的洞口,向山洞里跑去,由于拥挤,有很多都掉在河里,被瀑布和激流冲走。 突然,黑色怪物分出一股向这边涌来,幺妹和旗云见玛丽还站在那里,就拼命喊叫,等玛丽清醒之后跑向河边的时候,那群黑色的怪物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并且很快把她围住,这时,旗云和幺妹才看清楚,那是一群蟾蜍。 旗云和幺妹赶紧跑向草屋,从里面拿出宝剑,奋力挥舞,总算把那些跑过来的蟾蜍砍死。可是玛丽的身上到处都是血口,最为恐怖的是有一只蟾蜍钻进她的后背。 玛丽疼得在地上打滚,旗云和幺妹吓得直哭,就是没有任何办法。 玛丽折腾半个小时之后,渐渐不动了,她的脸极度扭曲,看上去是一种不可想象的痛苦。 旗云和幺妹只有哭泣的份儿,也都痛苦的扭曲着脸,守候在旁边。 突然,她俩看见玛丽的身体上有一些滚动的大包,她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用手去按,但是止不住它们滚动。只二十几分钟的时间,玛丽的皮肤多处破裂,从里面钻出一些黑红的卵状物。 那些卵状物很快就脱去外皮,变成一个似蟾似人的东西,那些怪东西有几十个,长得很快,旗云和幺妹吓得瞬间止住哭泣,拿着宝剑站在旁边。惊恐地看了一会儿之后,那些东西长大了,而且长出了牙齿,正在旗云和幺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些怪物纷纷撕咬玛丽的身体,旗云和幺妹这时才感觉不对,举剑就向那些怪物砍去,可是宝剑根本就伤不了它们,不多一时,玛丽的身体就不见了,她被那些怪物活活吞噬,连衣服都没有剩下。 旗云和幺妹彻底吓傻了,站在那里连路都不会走了。 突然间,那些怪物一起向旗云和幺妹走来。 旗云见状,举起宝剑又刺,可是毫无用途,根本就伤不了它们,也不知道它们的皮肤是什么做的,宝剑砍上去“噗嗤”一声,什么反应都没有,两个人赶紧向后退去,退到河边的时候,她们不能再退了,否则就掉进河中,这时,一只怪物冲上前来,一个飞身就爬上了旗云的大腿,旗云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就掉入河中,幺妹也在那些怪物的威逼下跳进河里。两个人被冲向下游,下去几十米之后,恰巧在拐弯处被一块大石头挡住。 两个人在迷蒙之中爬上了岸,爬在旗云腿上的怪物不知去向,其他的怪物也不知去向。 旗云坐在岸边,突然觉得大腿的根部疼痛难忍,她低头一看,看见一个很大的血口。 幺妹急忙跑向草屋去取火机和火把,回来后,帮助旗云疗伤。 敷好药粉之后,旗云的伤口不痛了。她俩又回到草屋,见那些黑色的蟾蜍和长着人头的怪物全都不见了。 旗云和幺妹坐在草屋的前面,心里一阵悲痛,一阵茫然,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20几分钟之后,旗云就觉得伤口发痒,痒得她无法忍受。 幺妹赶紧帮她看看伤口,这一看,幺妹差点昏过去,旗云的伤口就像被刀子切了一样,正一点点的加深,很快,皮肉和骨头一起断开,那条大腿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 后来的情景就可想而知了,雷克没有在让幺妹说下去。 幺妹只说了因为外面太热,她首先把旗云背进山洞,然后又把那条断腿也抱进山洞,将两个断口对接,她希望还能长在一起,可能是她被吓懵了才做出此举。 此时的雷克已经知道郭海坪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了。 第五十四章 旗云不见了踪影 想着玛丽的惨死,雷克的心中荡起无限的伤感。 玛丽和安娜一样,也牵挂山谷的命运,心系山谷的危亡,希望消灭山中魔灵,她是善良的,也是伟大的,她救了安娜,献出了自己。因机缘而复生之后,仍念念不忘曾经埋在心底的愿望。可是,命运不公,他还没有找到丈夫,没有亲眼看见大山恢复原本的那一刻,她走了,走得是那样悲惨,那样凄凉,但愿她的灵魂能找到肖息,演绎他们未了的情缘,实现他们未了的愿望。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雷克站在草屋外面,向着河流的下游望去,他想打开那个白色木箱,看看旗云怎样,但是,他又不敢打开那个木箱,因为他怕自己失望。 幺妹坐在那个木箱的旁边,眼睛总是从那道缝隙往里瞧,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心就像身后的河流,仿佛不断拧出漩涡,也像山边的草滩,随风摇曳。她真的希望旗云的腿能够重新长上,那条腿可是旗云的半个生命啊。幺妹在盼望旗云好转的同时,也在怀念玛丽,虽然和玛丽相识仅仅几天,她已经被玛丽的美丽感动,为玛丽的善良感动,为玛丽的遭遇感动,为玛丽的正义感动。现在,玛丽走了,走的那样匆忙,没有留下一样东西,没有留下一句话。身躯弱小的幺妹,开始涌动一种力量,她为玛丽的正义而骄傲,为山中魔灵而愤慨,她决心帮助雷克等人消灭山中魔灵,尽管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只要不为大家制造麻烦,能给大家一点支持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刻,可以牺牲自己。 这就是危难之中人心的光焰,它微不足道,但可引起共振,它柔弱如水,但可汇流江河。 一直向下游观望的雷克,终于看见远方出现了几个人影。 他的心无比激动,那肯定是娄一龙他们,但愿他们……雷克的心中祝愿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他想冲上前去,看看郭海坪的伤口,但是,他没有迈动脚步,他担心……突然,雷克还是疯了一样向前冲去,幺妹也看见了远方的人群,站起身来跟在雷克的后面。 雷克担心的事情还是没能避免,他和娄一龙等人聚在几十米之外,雷克看见郭海坪那个断臂抱在相雨霏的怀中,眼睛似乎不会眨动,嘴巴也说不出话来,他扑到郭海坪的身边,双手抱住郭海坪。 “海坪,我的娘啊,真让我猜到了,你要坚持,要振作啊!” 两人拥抱一下之后,郭海坪笑笑。 “雷克,不用为我担心,史上的独臂英雄多得是,我郭海坪少了一只胳膊,仍是一个虎将,尽管胆小,但绝不退缩,为了还大山的原本,我豁出去了,你就瞧我的吧。哎呀我的娘啊,怎么像宣誓似的。” 第86节 郭海坪说完用单手拍拍雷克的肩膀,脸上是一种灿烂的笑容。 雷克睁大了眼睛,他死死的盯着郭海坪,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郭海坪嘴里说出来的,他激动地伸出双手,同时打到郭海坪的两肩上。 “海坪啊!你真是我们大家的骄傲!” 幺妹也到了跟前,她看见郭海坪的手臂断了一只,那条断臂正抱在相雨霏的手中,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脑中似乎钻进无数的苍蝇,“嗡嗡”乱响,她扑到相雨霏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由于没有看到旗云和玛丽,丹花和祈平抓住雷克的手臂问道:“旗云姐姐和玛丽姐姐呢?” 雷克没有做声,用手做了一个回去的动作。 丹花、祈平和相雨霏感觉事情不对,慌慌张张地向草屋跑去。 格雷斯和娄一龙也看出雷克的表现有点失常,知道可能发生了意外的事情,也和雷克一起快步向草屋走去。 刚刚回来的几个人看见草屋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旗云和玛丽的影子,同时瞪大了眼睛,等待雷克开口。 雷克伤感地走向河边,他无法开口,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事先派一个人回来通风报信,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他无法面对大家,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 大家望着雷克的背影,似乎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但是,在没有确切答案之前,他们还不能肯定,急忙拉着幺妹,叫她说出事情的原委。 幺妹只说玛丽被一些怪物吃掉了,旗云被怪物咬掉了大腿,现正在那个木箱中接骨。 大家一听,立刻双眼无神,悲愤交加。 相雨霏放下郭海坪的手臂,和丹花、祈平一起跑向白色木箱。 “先不要动”雷克从河边回过头来,对跑向木箱的几个女孩说。 三个来到木箱旁边的女孩,见木箱错开一条缝,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纷纷傻站在木箱的旁边,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脸颊全都湿了,原来她们早就流下了泪水,可自己并不知道。泪水在流,哭声呜咽,但是流不尽她们的牵挂和悲伤。 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也万分痛苦地底下了头,见雷克已经回身,就同时问道:“多长时间了。” “已经几个小时了。” “没有打开看看吗?” “我……担心……”雷克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幺妹也走到了木箱的旁边,她拉了一下丹花的手说:“丹花姐姐,雷克哥哥说了,旗云姐姐的腿有希望接上。” 丹花仍没有止住悲伤,但是,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幺妹一向称雷克为“亲爱的”,今天为什么突然改口叫他雷克哥哥? 瞬间,丹花明白了。 她知道,雷克爱旗云,因为自己的出现,把雷克和旗云之间的关系搞得复杂了,也因为自己的固执,非要喊雷克为“亲爱的”,才让旗云和幺妹也跟着改了口。现在,幺妹又把称呼改了回去,可能是旗云姐姐因为自己断掉一条腿而悲伤和绝望,要雷克放弃她,一心一意去爱幺妹、去爱丹花。 丹花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热,是自己抢走了旗云的爱,也是自己搅得旗云心里不安,自己真是太自私了,就因为那个朦胧的记忆,非要强求雷克把爱进行分割,这对于旗云来讲是多么的不公平!自己天性的顽皮和倔强打破了一潭爱情的清波,是自己的过错啊! 正在这时,雷克和娄一龙等人来到了木箱的旁边。 雷克示意娄一龙和格雷斯打开木箱看看有什么变化。 娄一龙和格雷斯走到木箱的旁边,稳定一下心绪,强行控制自己发抖的双手。 站在旁边的雷克把头转向了一边。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娄一龙和格雷斯把手伸向木箱,他俩的心是颤抖的。他俩闭上眼睛将木箱的盖板抬了起来。 “啊——” 随着几个女孩的惊呼,娄一龙和格雷斯睁开了眼睛,雷克也转过身来。 可是,他们都站在那里不动了。 木箱里面什么都没有! 雷克像疯了一样蹲在木箱的边上,伸出双手在木箱中划动,可是,他没有碰到任何东西。雷克把双手垂在木箱之中,眼睛无神的望望远方,似乎心已经飞向高山、树林,去寻找旗云了。 站在旁边的丹花联想到祈平、安娜和楚天峰的事情,她怀疑是那个木箱让旗云产生了分解、隐形,然后组合再生的现象,她急忙开口:“亲……啊,不,哥哥,你看旗云姐姐有没有可能隐形?” 丹花本来想喊雷克为“亲爱的”,但是她说到一半就改变了称呼,因为幺妹影响了她,她也觉得在继续称呼雷克为“亲爱的”是对旗云的一种伤害。但是,她曾经说过永远不称呼雷克的名字,就直接喊了声“哥哥”。 正在胡思乱想的雷克听到丹花说话,就急忙回头,可是,他的头转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丹花喊他“哥哥”。雷克感动得要落泪,但是他无泪可流,丹花终于想通了!摆正了她和自己的关系,这种改变是因为灾难的发生,是灾难刺痛了灵魂,才让她开始体味别人的感受。 雷克在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觉得丹花说的有一定道理,无论是穆哈德、祈平,还是玛丽和楚天峰都和这个神秘的木箱有关,甚至它还涉及到自己和娄一龙。那么,旗云真的有可能发生了玛丽、楚天峰一样的情况,要真是那样的话,旗云就有希望了,郭海坪也就有了希望,可是,千万不要发生和楚天峰类似的情况,有人和他争抢躯体。 雷克想到这里,对站在两端仍然抬着木箱盖板的娄一龙和格雷斯做个手势,要他俩将盖板按照原来的方式盖好。 放下木箱盖板的娄一龙问雷克道:“雷克,你采用这个木箱给旗云重接断腿?” “是的,是幺妹提醒了我。” “那么没有别的办法吗,你的脑中不是有楚天峰留下的记忆吗?” “是的,可是,我们找不到他说的那种化骨药粉。” “化骨药粉?” “对。” 雷克把自己回忆起来的楚天峰的记忆讲给了大家。 大家听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古代时期“白莲仙子”的护法冰蟾的一个错误。原先只知道这个山中有个古代文明社会,没有想到它竟然那样发达、先进,出现了现代人都望而却步的先进技术。 第五十五章 玛丽,走好 郭海坪痛心疾首地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已经表达不了他的心境,他可以视自己断臂而不顾,但是,他无论如何让也不能接受旗云断腿的事实。这就是郭海坪,他希望自己被痛苦折磨,却不希望看到同伴痛苦,这是他的度量,也是他的人格。 雷克知道郭海坪此时的心境,也甚为郭海坪的大义和豪放而感动,而自豪。 他走到郭海坪的身边,小声安慰道:“海坪,旗云不会有事的,我倒是特别担心你,因为,时间紧迫,要是再不能给你医治,恐怕会错过最佳时机。” “雷克,不要管我,你知道我郭海坪可以承受女孩生气和愤怒,就是见不得她们伤心和痛苦,要是旗云真的出现问题,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要哭的。” “你放心,我不仅要接上旗云的腿,还要接上你的臂膀,我还等着我们什么时候去东北领略一下寒风刺骨,领略一下高山滑雪,你要是少了一直胳膊,怎样教我滑雪啊?” “没问题,我一只手也能做出花样,保证叫你伸出双手,直拍得你的手掌肿起来。呵呵,不对啊,那么冷的天,你不会伸出手的,所以手掌就不会肿了,我的娘啊,你看我为旗云难过,都有些懵了。” 大家的信心因为雷克和郭海坪的轻松表现而增强。 晚上九点,当大家聚在草屋想着办法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的木箱中发出了响动。 四个女孩“嗖”地站起了身,急忙跑向木箱,在得到雷克许可之后,她们打开了木箱。 “啊——旗云——” 四个女孩同时大喊,旗云已经穿好衣服,自己从木箱里站了起来。她一下子就被四个女孩抱住,迅速抬到草屋旁边,然后放在了地上,叫旗云坐在那里不要动,都想看看她的伤口。 “谢谢你们,没有事了,我真的好感动啊,你们都平安的回来了!” 旗云哭了,那是激动的泪水,高兴的泪水。 旗云和所有人都拥抱一次,拥抱到郭海坪的时候,才发觉郭海坪少了点东西,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郭海坪还是笑笑说:“旗云,没事的,你我同背幽魂附体,又同时断肢,同命相连吗!” 旗云跑到雷克的身边,用双手抱住雷克,轻轻的说了一句:“雷克,谢谢你,你赶紧为郭海坪接上断臂吧。”说完,她对着雷克没有血肉的脸就亲了一口。 雷克让旗云反复做了几个动作之后,觉得她没有问题,就急忙叫娄一龙和格雷斯把那个白色木箱抬得远一点,按照救治丹花的方法把郭海坪装到木箱之中,用早就从地宫寒泉取回来的寒泉水散在郭海坪的伤口处,盖上他的衣服和木箱盖板。 安排了轮流值班之后,开始欢庆美好的梦境。 7月22日清晨,郭海坪断臂成功复原,皆大欢喜。 郭海坪拉着雷克的手说:“雷克,我看那个木箱神了,一定能够医好你和娄一龙的辐射之伤,你们两个也治疗一下吧。” 雷克急忙回答: “不可不可,我的眼睛可以黑夜辨物,我的上身可以刀剑不伤,虽然丑一点,三个女孩都不爱我了,但是一旦治好我的病,在未来对付那些魔鬼的时候就麻烦了。可以把娄一龙的病先治好。” “不,我说过,我要陪着你!”娄一龙还是那样坚决。 郭海坪和格雷斯见雷克和娄一龙把“义”和“责”放在了首位,其他的一切都抛在身外,又是心痛,又是感动。人们说“情义无价”,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不仅表现了“情义无价”,也表现了“情责无价”,真是人中之君子,正义之楷模。 旗云、丹花和幺妹听到雷克说“三个女孩都不爱他了”,全部跑到他的身边,一起说道:“爱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爱是无声的宣言,爱是心灵的碰撞,我们不仅爱你,也爱大家。” 尽管脸上不能形成表情,雷克还是朗声大笑,他对旗云、丹花和幺妹说:“你们三个异口同声说出这样的话,是谁的点子?” “当然是旗云姐姐了,本以为你不会看穿的。”幺妹开心起来的时候,声音更为好听。 “我谢谢你们,虽然你们身体较弱,但是,会为大家注入激情,我也谢谢相雨霏和祈平,近几日的表现,充分证明你们已经把生命交给了除魔大业,我为大家骄傲,为大家自豪,我想,最终我们一定能站在山中,高声同呼:‘美丽的山川,你终于醒来了’。” 雷克表现的激情与大家的表现有着极大的关系,反过来,雷克的激情又作用于大家,他们在山中第一次制造了一个欢声雷动的场面。 看着大家脏兮兮的衣服,雷克说:“我们数天经历劫难,但是离揭开山中秘密为期不远了,大家都好好休整一下,洗去身上的污浊,为将来做好准备吧。玛丽的离去,给我们带来悲伤,也带来警示,我们不能对着她的遗体进行告别,但是我们可以为她的灵魂祈祷,现在,我们就对着高山和河流喊一声——玛丽,走好!” “玛丽,走好!” 大家都向高山深深地鞠了一躬,用以表示对玛丽的哀悼和祭奠。 老天,似乎也被他们感动,今天格外的晴朗,无风无云,就是热的难过。 大家以草屋和山洞男女分开,全部清洗了一下身体和衣服。 在空余的时间里,格雷斯和郭海坪又到山坡上采了好多水果和松油,大家一起制作了很多火把。 傍晚时分,大家都休息得不错,重新聚在草屋的前面,全部有了精神。 娄一龙来到雷克的身边。 “雷克,我们寻找黑衣人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一下他的背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三年前鲍斯和格雷斯的向导,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被冬本利用,困陷山中,然后却遭到如此不幸。” “我也为他感到不公,现在,我们的处境并非想象得那样,玛丽的死亡为我们造成了太多的悲痛,她的丈夫也就是肖息现在不知何处,如果我们找不到肖息,也找不到‘白眉天风’,就无法知道恶魔的存在形式,也无法找到它们活动的踪迹,那就只好前去寻找‘幽灵隧道’,不知道安娜女士所说的‘幽灵隧道’是一个隧道的名称,还是和时空隧道一样,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空间场。” “雷克,我们在回来的途中,郭海坪和丹花讲述了河边和地宫寒泉发生的事情的细节,被我们看做唯一希望的古代老人——楚天峰走了,而且那个‘白眉天风’再次出现之后也逃脱了,原来指望楚天峰能够救活那一对草衣男女,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我感觉在地宫寒泉里面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 “是的,看来,这神秘的山谷进得来出不去的原因就是那些魔灵的妖术,自从我们进来,发现了不少亡者,而且在行程中还不断有人死去,人们传说的事情不是无中生有,这里比传说的还要严重。理论上讲,那个山腹魔窟的毁灭应该结束这里的一切,但是,事情的复杂还在继续。我想,那个山腹的魔幻还没有完全消除,第一,那从下面冒出的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那地中水流暗道可能有问题,第二,那些绝壁悬棺可能也存在问题,通过冬本的日记和噶瓦的介绍,我觉得悬棺中的尸体可能不是千年之前的,有可能是40年代的人,他们不是自然风干,而是被人施用了药物。所以,秘密不仅存在于寒泉地宫,也存在于绝壁悬棺、吃人山洞、谷中谷和高山海子。” 娄一龙站起身走动几步,回头对雷克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就不要再找‘白眉天风’了,探查完玩地宫寒泉之后,前往绝壁悬棺和高山海子,争取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对了,以前提到的山腹魔窟的武器一事也是我们探查的重点,如果真的能够找到武器,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点。” 第87节 “你说得对,我们再对地宫寒泉进行探查,首先想办法将草衣男女救活,其次想办法找到肖息。楚天峰留给我的记忆,不是什么时候都清晰,总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哎,对了,我昨天两次进入地宫,没有看见那些冰蟾,寒泉周边的雕像也没有被破坏,不知道那些冰蟾都去了哪里,从我的记忆中,有一种感觉,那些冰蟾除了被河水冲走以外,应该全部进入寒泉,因为那是遗传信息的驱动。” “可是,那个寒泉那么小,能装得下那些冰蟾吗?”娄一龙为这种事情而咋舌。 雷克长吸一口气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它们真的进入寒泉到是件好事,就怕它们跑到了别处,那样对我们就极为不利。” 娄一龙右手拿着手中的长剑,用左手在上面轻轻一抹,宝剑就快速震动。 “还有,旗云和幺妹手中的宝剑都掉进河里,我们正好再带出两只,让他们的手中拥有武器,多少可以防身。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雷克看看天色,浓云再起,夜幕已经将临,看来今天晚上还要栖息山洞,就对娄一龙说:“好吧,我们两个再去一次,快去快回。” 雷克说完,告诉大家在此休息,娄一龙点燃一支火把之后,两个人起身向山洞走去。 “注意点安全!” 身后传来同伴的叮嘱。 “放心吧!” 由于他们对这条山洞已经很熟悉了,雷克和娄一龙很快进入了地宫,来到寒泉边上。 楚天峰的尸体就像以前的雕像,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他的眼睛是睁开的,眼神里仍然流露对雷克的肯定。其他的真人雕像也静静立在那里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雷克走到楚天峰躯体旁边,对娄一龙说:“本来,他还可以活下去,但是他的阳气有三分之二转移到虚体之中,那个虚体又被‘白眉天风’占据,最后被我和郭海坪、丹花将虚体打碎,‘白眉天风’跑了。然而,楚天峰却无法坚持,本来要等他的体力恢复之后,他将全部经历告诉我,这样就可以找到‘白眉天风’和‘白色幽灵’。后来,你们那面发生了危险,他才采用记忆传输的办法将他的记忆传输到我的大脑之中。可是,传输进入我大脑之中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 “值得尊敬的老人!”娄一龙说完,站在楚天峰的躯体旁边,对他拜祭三次。 “一龙,这对草以男女和这个孩子也甚是可怜,不知道我们能否将其救活?” “那就看你的记忆什么时候变得稳定了。” 雷克向草衣男女和那个孩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转身走到寒泉的边上。 “一龙,郭海坪说他们看见了寒泉开出白莲,那天我接受记忆的时候,也看见了白莲,并且坐在上面。也许,这寒泉真是个神泉。” “那么说,传说中的‘白莲仙子’真的存在了?” “但愿如此吧!” 雷克围着寒泉转了一圈,没有再说话。 娄一龙突然想起昨日的冰蟾,他小声问雷克:“那些冰蟾真的钻进了寒泉?” 雷克没有回答娄一龙的问话,因为,他对于冰蟾钻进寒泉也仅仅是一个判断,他在昨天两次进入地洞的时候,没有看见一个冰蟾和变异的人形蟾,也未见寒泉有什么异常。 见雷克没有回答,娄一龙知道他正在想着心事,也许,雷克很快会找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娄一龙见雷克离开寒泉走到三个古代铠甲武士雕像的旁边,就跟了过去,仔细端详那三个雕像。 “雷克,前几次我没有注意他们,现在才觉得他们有些不可思议。你没有问过楚天峰,这几个雕像的来历吗?” “我曾经这样问过‘前辈,请放心,不过,对面那三个古代武士是怎么回事?’他回答我说:年轻人,时间不多了,等你制服‘白眉天风’之后,他会告诉你的,现在,你要受苦了。” 娄一龙伸手去拍其中一个武士雕像的铠甲,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被娄一龙拍动的雕像突然向前倒去,娄一龙急忙伸手去拉,可是那个雕像很重,他根本就拉不住,随着“咕咚”一声,雕像倒在了地上,身体瞬间崩散,里面暴露出一个女人。 第五十六章 黄泉大道 雕像倒下之后摔得粉碎,然而摔碎的仅仅是外表,摔碎的外表脱落之后,里面是一个真人,那是一个死人,而且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身穿秦汉时期的白色服饰,脸面保存得非常完好。 娄一龙大叫一声向后退去。 雷克也被雕像倒下摔碎和里面暴露出一个死人吓了一跳。他刚想看那个死人,却突然发现在雕像原来站着的地方突起一个球冠形圆台。雷克望着那个圆台,心里颇为不解,雕像在这里站得好好的,怎么被娄一龙一拍就倒下去了呢?难道是这个圆台突出的问题? 娄一龙的紧张情绪稍有稳定,他为自己的冒失而感到不安,一个劲的和雷克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就轻轻拍一下,那想到他就倒了下去。” “一龙,不是你的过错,我发觉雕像原来站立的地方有问题。” 雷克说着,就见那个冠状的圆台还在凸起,他急忙握紧手中宝剑,身体向后撤去,告诉身边的娄一龙注意。 娄一龙此时才注意到那个正在突起的东西,好奇心驱使他没有离得太远。 那个冠状圆台凸起半米高的时候,停在那里不动了。 雷克依然没有放松手中的宝剑,站在那里不停地思索,希望找到相关记忆。 娄一龙心中纳闷,这个看上去与真人差不多的雕像竟然是一个虚假的包装,原来里面真的有一个人,那么那两个武士雕像是不是一样。 “雷克,另外两个雕像也是这样吗?” 雷克不置可否,他转身面对另外另个雕像,伸出手来。他没有像娄一龙那样用手拍击,而是轻轻触摸一下,雕像毫无反应,他又加大力气,然而,奇怪的事情有发生了,被雷克触动的雕像倒了下去,雷克伸手想拉住他,和刚才娄一龙拍击雕像的情景一样,他没有拉住,雕像倒了下去,并且撞在另一个雕像的身上,“呯——哗啦——”的响声,伴随一些碎物的飞溅,两个雕像都摔得粉碎,里面同时暴露出真人的尸体,都是女性,打扮与刚才那个死者相同,而且长相也出奇地一致。雕像原来站立的地方也都凸起一个冠状圆台。 俩个个人胆战心惊,知道可能闯了大祸,他们不知道这三尊雕像是什么东西制造,也不知道里面为何都包裹了一个真人。听说在山西一代的古代庙宇中出现过包骨真身塑像,可是在这个神秘的地宫里,也出现了这样的现象。难道这三个死者与众不同? 雷克和娄一龙正思忖间,见那两个冠状平台也升到半米高。随后,身后的寒泉就发出了奇怪的响动。 两人回头一看,寒泉中的黑白太极图案迅速向两边分裂,寒泉水瞬间就沿着太极图案中间的缝隙流了下去,并形成一个中空的圆形瀑布,太极图案分布到两边渐渐没了踪影,只剩下那不断喷出的水流形成的瀑布。 雷克和娄一龙无比震惊,原来这个寒泉是个机关,可能是三个雕像被碰倒而触动了机关,说不定下面还有更为奇特的景象,或者更为诡异的事情。 两人身体一动不动,就像被定了身,只有内心的疑惑不断加重。 突然,脚下的三个女人尸体站了起来。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惊呼一声向后退去,由于惊慌而忘记自己是身处石台之上,一不小心,双脚踏空,双双摔倒在石台的下边。 三个女人尸体没有注意他俩的变化,旁若无人地走向寒泉,顺着那个环形瀑布就跳了下去,然而,很久也没有听到声响。 刚刚爬起的雷克和娄一龙惊魂未定,就见远方瞬间大亮。 与去往兵俑地宫垂直又相邻的那面石壁,变成一个空空的大厅,那个大厅甚为壮观,在空间里凭空悬浮很多灯光,那些灯光明亮而柔和,没有托台,没有悬线,整齐地分布在大厅的上方,直至远方。 “千古不朽灵核灯!”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喊出了声音。 “啊?黄泉大道!”雷克又惊呼一声。 “雷克,什么是‘黄泉大道’?”娄一龙不知道雷克是什么意思,以为走到了人们谈之色变的“黄泉”之路。 “一龙,位于墨西哥城东北的著名古城特奥蒂瓦坎的一处古代遗迹。称为“黄泉大道”,本来我知道的不多,也仅仅见到“黄泉大道”布局和建筑样式的图片,只所以一眼看出是“黄泉大道”,可能是因为楚天峰留给我的记忆被引发。” “那么说,古代就有墨西哥人来到这里?” “现在,我还说不清楚,科学家们都分析有史前文明存在,然而,公园前2000多年的古代文明也是一个迷,不知道是古代的墨西哥人来到了这里,还是楚天峰曾经在古代到了墨西哥,经历了南美一代‘玛雅文明’的全部过程,就眼前的建筑而言,它是东西方古代就有文明交叉的一个鉴证。” “黄泉大道?多好的建筑,却有这样一个恐怖的名字。” 雷克和娄一龙被“黄泉大道”吸引,已经无心查看寒泉,他俩情不自禁地走在“黄泉大道”的中央。 走在“黄泉大道”上,雷克脑中的记忆略微清晰,也渐渐理出楚天峰留下的一段记忆。没错,楚天峰在时空隧道中曾几次去过南美,目睹了别具一格的“玛雅文明”,眼前的建筑是他在南美回来之后为“白莲仙子”所建,尽管建筑没有全部照搬照抄,但是风格也极为相似,显尽了南美的印第安风格,也显尽了南美的古朴文化。 走到中心地带,类似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是一个凸起的平台,周边还是那些层叠的建筑,建筑并不高大,但是极为精致,看得出楚天峰天生的建筑禀赋,也看得出他惊人的记忆和模仿能力。这个地宫的中西合璧不仅包含古埃及的金字塔,也包含了让世界惊叹的“玛雅文明”。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大道的尽头,雷克从记忆中搜索,那里应该是“月亮金字塔”的中心,也叫“月亮广场”。看看想象中的西边,没有看见记忆中的“蝴蝶宫”,雷克不明白,楚天峰能够仿造“黄泉大道”,为什么不把那个宏伟的“蝴蝶宫”也移植过来? 悬在上空的灵核灯,把均匀的光洒向整个建筑群落,把这里的一切照的一片银白。雷克和娄一龙就像走在幻境之中,他们不知道该发出怎样的赞叹,古代和现代的交叉,亚洲和非洲美洲的融合,简直就是一个微缩的世界。也许,这个地宫之中不仅汇集了南美和非洲的文化,或许还有古巴比伦、古印度的遗迹。不管怎样说,这是一个奇迹,是楚天峰创造的奇迹,是世界古代文明与近代文明相互融合的痕迹。 在玛雅文明的遗迹中曾经发现的那些飞天图案,可能是史前文明的遗留,也可能是现代科技的转移,原因是“时空隧道”的存在。 雷克和娄一龙为这个建筑而惊叹,为这个壮举而感动,尤其是那些灵核灯,悬在空中无牵无挂,不动不摇,更是奇迹,它是人类原始善良的积聚,是人类灵魂的凝结,它照亮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厅,而是照亮了世界文明,它应该是人们心中永远的太阳。 二人在“黄泉大道”内部转了一会儿,觉得已经饱了眼福,向回走去,他们还想看看那个寒泉,那三个女尸跳入寒泉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 雷克和娄一龙走出“黄泉大道”之后,回头一望,那面石壁完好如初,眼中的光亮已经被石壁挡住,“黄泉大道”里的景色也被石壁留在内部。 二人不解,难道还是“信息侵略”的特例? 再次走向石壁,发生了和进入兵俑地宫同样的事情。 雷克不仅联想起玛丽所说的“有形无影”和“有影无形”,他不太明白这两种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也许这个问题涉及到量子物理的尖端学术问题,也许,他的同学肖息能够解释这个问题。雷克不再考虑这个似乎明白而有全然不解的事情,他转头对一脸迷茫的娄一龙说:“我们先去兵俑地宫取两只宝剑,虽然找不到魔窟山腹那些强盗藏起来的枪械,但是这种宝剑更具灵性,它能震伏很多妖术。” “雷克,你说宝剑上面的磁单极子是真的吗?” “这个我说不清楚,就像有科学家否定‘永动机’一样,磁单极子也被科学家否定,如果宝剑上真的有磁单极子,我认为还是‘时空隧道’的原因。” “你是说,那种磁极分裂技术是今古科学合二为一的结晶?” “对!” 娄一龙换了一支火把,两人进入兵俑地宫,顺手拿了两只宝剑,见那些兵俑依然完好的站在那里,雷克和娄一龙又一次感动,他们是为人间提供光明的使者,他们是献身社会的楷模,他们也为后人留下了不朽的昭示。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兵俑地宫,心中都产生一个美好的愿望,希望在剿灭山中魔灵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保存完好,等他们成功走出大山,把他们的发现报告政府,待政府组织科考人员进入大山的时候,一个震惊世界的奇迹将在这里诞生。 愿望是好的,不知山中的魔灵是否与这里有关,也不知道魔灵被消灭的时候,这里是否能够保全。两人祝愿的同时,心中也增添很多顾虑。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寒泉的面前。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两个人目瞪口呆。 第五十七章 不翼而飞 寒泉边上剩下的四个人像全部不见了! 面对眼前的惊变,二人沉默不语,呆若木鸡。良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寒泉。 站在寒泉的边上,已经看不见那个圆形瀑布,低头向下望去,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不知什么原因,那里面竟然有光亮,好像很远,一股奇凉之气从洞中喷出,冷的雷克和娄一龙浑身发抖。 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更没有办法下去,转眼之间,四个真人雕像就不翼而飞,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奇幻,比起被大水冲毁的魔窟山腹更让人无法理喻。 “是不是草衣男女复活,带走了楚天峰和那个孩子,也许那个孩子就是草衣男女的弟弟?” 雷克觉得娄一龙的判断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第一次进入这个地宫的时候,就曾经听到草衣男女的对话。莫非,他们真的复活了?对,有这种可能,楚天峰曾经说过,是“白眉天风”采用魔法将他困在地宫之中,同时受困的可能还有草衣男女和那个孩子。可是,楚天峰醒过来之后,与雷克等人来到地宫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注意也没有提及那对草衣男女和那个孩子,难道楚天峰不认识他们? 事情总是不断的变得复杂,解开一个迷,就会冒出更多的迷,雷克的大脑好像再也装不进去任何东西了,他含含糊糊地对娄一龙说: “他们要是复活了,能去哪里呢?在楚天峰留给我的记忆中,没有地宫寒泉无底这一段,也许,那个信息传输过程出了错,我脑中留下的他的记忆都是支离破碎,而且正在慢慢消失,除了曾经活跃的信息,现在几乎没有了一切。” 娄一龙说:“那你在黑夜能看见物体一事是真的啊。” “现在也正在变得模糊,估计要不了多久,这种能力就会失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他们复活的话,应该去哪里呢?” 雷克像是问自己,也像问娄一龙。 娄一龙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他们肯定到哪里寻找时空隧道,你想啊,他们是从时空隧道里甩出来的,来到了这个不知是哪里的神秘山中,要想回到现实社会,必须重新进入时空隧道,择机返回现实。” 第88节 “按照你的说法,他们可能会去山巅塔楼,我觉得那个塔楼有些特殊,孤零零的立在山顶,楚天峰说那是‘白莲仙子’看风景的地方,我看不那么简单。也许,那个塔楼还有别的用途,估计是时空隧道的瞭望所。”雷克说道这里之后,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眼中表现出一种不安。 “那——我们到山巅塔楼去看看?” “好!” 雷克判断一下时间,觉得现在应该在八点钟左右,从这里到山巅塔楼的路要不了两个小时,估计午夜12点他们就会回来。 雷克和娄一龙走出寒泉地宫,进入山洞,将两只额外的宝剑放在山洞中一个明显的位置,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爬到山巅。 夜幕的高山顶上和白天有着天壤之别,白天是一片绿色覆盖,郁郁葱葱,晚上是一片黑色笼罩,朦朦胧胧。参天古树相互交错的枝干就像挽着手臂的恋人,紧紧相拥,依依不舍,挡住了洒向大地的星月之光。 娄一龙手举火把,和雷克向那个高高的塔楼走去。 突然,一阵喊声从塔楼的顶部传来,紧接着经形成一道向下的余音:“我们回来了——”“扑通扑通”几声闷响,在塔楼的底部传进雷克和娄一龙的耳中。 “不好,有人从塔上跳了下来!” 雷克和娄一龙撒腿跑向塔楼,来到近前一看,有四个人横卧在塔楼旁边的地面上,他们的身体都呈自然流畅状,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根本就看不出有从塔楼摔下的迹象。尤其是他们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极为安详,眼睛是闭上的,但是,嘴角却流露一丝笑意。 “他们是那四尊人体雕像!” 雷克和娄一龙都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四个人正是地宫寒泉失踪的草衣男女、那个孩子和楚天峰! 两个人痛苦地底下了头,看着他们安详样子,像是熟睡,不免为他们据下一抹同情之泪。 雷克对娄一龙说:“可能楚天峰这一次是真正的复活,因为寒泉机关的原因,那对草衣男女也复活了,那个孩子也复活了。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走上了这个极端的道路,也许,他们在山中或时空隧道待得太久了,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不对啊,我们在地宫的时候,这对草衣男女一直对起死复生、返回家园抱着很大的希望,真正复活之后怎么会想到死呢?” 雷克觉得娄一龙说的有道理,但是无论怎样,他们走上了遥远的不归路,不能让他们暴尸山顶,一定要将他们埋葬,让他们有个安息之所。 “一龙,我们现在有点闲余时间,就在附近用宝剑挖掘几个土坑,将他们葬了吧。” 雷克和娄一龙离开塔楼,走到一个树木稀少的地方,开始用宝剑在那里挖掘土坑。 脚下的土地甚是松软,估计是久远积下的树叶,一层层的腐烂变成了松松的腐植层,他们很轻松地挖掘了四个浅坑,回头走到塔楼底下。 然而,另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四个人的身影变得虚幻和朦胧,雷克和娄一龙赶紧上前去摸索,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摸到,刚才还能感知他们身体的存在,现在仅仅是几个影子。 雷克个娄一龙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就前后左右的抓来抓去,不仅没有抓到什么东西,结果更加严重了,那四个人的影子一点点的消失了。 “一龙啊,我糊涂啊!” 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的娄一龙听见雷克说出这样一句话,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他掐掐自己的大腿和胳膊才知道自己还在,忙问雷克:“怎么了,雷克?” “他们进入了时空隧道!” “为什么?” “自从我们在西面山谷对面的山洞中遭遇到冰蟾变异之后,我就觉得那些冰蟾和这个地宫寒泉有关,后来我们在山间平地的时候,我意识到那些冰蟾肯定是向寒泉而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我忽略一个问题,一直以为,那些冰蟾仅仅是为了一种对故居的留恋才跑向寒泉的,实际上,它们还有另外的目的,那就是救主。” 娄一龙被雷克说糊涂了。 “救主?救主怎么和这几个人自杀或是进入时空隧道有关?” “它们继承了老冰蟾的灵魂信息,前来救它们的主人‘白莲仙子’。” “既然是救‘白莲仙子’,那和这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雷克为自己的疏忽深恶痛绝,此时的他在没有火把的情况下已经看不清周边的景物,也就是说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常态,楚天峰传给他的阳气已经不见了。他借着火把的光亮把自己头上的红色丝巾取下,像以前一样展平,又系在头上,眼睛直视远方,似乎要洞穿黑暗,一字一顿地对娄一龙说: “我日前从木箱中救出楚天峰的事情是一种‘信息侵略’,那些都是假的,今天才是他真正的复活,原因是那些冰蟾和寒泉机关。可是,我们迟了,他们已经进入时空隧道,也许,他们能够回到他们想去的地方,也许,他们会在时空隧道接着漂流。我刚刚分析,这个塔楼是楚天峰寻找时空隧道的瞭望塔,我分析对了,他身上有很多异能,他厌倦了时空隧道永世长生的生活,所以,他要回到正常的四维时空,过正常人的生活,直至死去。” 娄一龙知道雷克那个拿下丝带又系上的动作意味这什么,他知道雷克将有一个很大的举动。但是,雷克说了这么多,去没有说出他那个举动是什么,娄一龙并不着急。 “按照你的说法,长生不老倒是一种受罪?” “对,自古以来,人们总在探寻长生不老的秘方,可是那个秘方就在时空隧道,当人们进入时空隧道,真正做到长生不老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精华在于瞬间的光亮。人去了,但是那种印记永恒。永远的活下去,只能为自己增减疲惫和憔悴,而且永无休止。” 娄一龙对雷克精彩的生命之说报以赞同,的确,长生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人们只所以有着极大的热情,是因为它充满诱惑,当得知它的真相之后,未免产生厌倦,这就是人类的特点。 “一龙,我们回去,明日一早再探地宫寒泉,我认为那里存在我们想要的东西。” 娄一龙如释重负,他终于知道了雷克的打算。 两个人起身回返,走在途中,娄一龙仍在挂念雷克没有说完的那句话,见雷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就没有再问,但是,他心里已经有数,那就是“白莲仙子”可能复活,就在地宫寒泉的下面,那些冰蟾也在寒泉之中,是那些冰蟾解救了“白莲仙子”。 不管这种判断是否正确,但是,按照雷克接受的楚天峰的记忆片段来衡量,它符合逻辑,娄一龙为自己的分析报以一个满意的笑,但是,发自心里。 第五十八章 深层地宫 午夜12点,雷克和娄一龙回到了河边草屋,途中,他俩带回了那两只暂时寄存在山洞中的宝剑。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去,焦急地在那里等待。 尤其是郭海坪,几次想进入山洞寻找,都被大家劝住了。郭海坪想想大家说得对,自己冒冒失失的性格,盲目进去之后,不知道还要捅出什么乱子,说不定会帮倒忙。 见到雷克和娄一龙平安回来,大家都非常高兴,绷得很久的神经变得松弛,但是,好奇却占据了主导地位,根本就没有了睡意,非要雷克和娄一龙讲讲他俩的见闻,尤其是有没有新的发现。 雷克和娄一龙也没有睡意,就兴致勃勃的讲述了两人的经历。 郭海坪最先从惊愕中醒来,放开大嗓门就发表了自己的一通妙论:“前几天,我们就感觉我们所处的环境不是人间,现在更加证实了那个想法,我的娘啊,我们要变成神仙了,不过我可不太情愿,仙界没有爱情,男的像和尚,女的像尼姑,太没有意思了,怎么才能回到现实啊?” 郭海坪的言论遭到了几个女孩的攻击,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一会儿,就倒下休息。 …… 7月23日的早晨,大家都早早地起来了,由于好奇,也由于体力恢复的很好,所有人都要进入地宫,雷克无奈,只好应允。 他们带好装备,兴致勃勃的进入山洞,看架势好像前去挖掘宝藏。不过,这件事情可能比挖掘宝藏更加激动人心,因为,它关乎到大家的命运,关乎到大山的命运。如果“白莲仙子”真的复活,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即便“白莲仙子”没有复活,能在这个神秘的地宫一睹古代玛雅文明的圣容也是今生的一大幸事。 大家进入地宫之后,雷克叫郭海坪带着几个女孩前去参观“黄泉大道”,叫娄一龙和格雷斯守在寒泉的边上。他把几条绳索接在一起,在地宫石壁有棱角的地方将绳索捆牢,决定自己先下去看看。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郭海坪带着几个女孩走入了那面“有影无形”的墙壁,雷克把绳索系在自己的腰上,抓住绳索就顺着寒泉悬身而下。 娄一龙和格雷斯在上面不断叮嘱。 雷克没有拿火把,他进入寒泉洞中之后,尽管下面传来的微弱光亮不足以照到这里,他仍能看清周边的景物,就知道楚天峰留给自己的阳气还有一点点余存。那两块形成太极图案的物体原来是两块巨石,现在已经紧紧收入洞壁之中,不知道他们的机关是怎样设计,又是怎样控制,简直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 洞中的空气很凉,洞壁依然保持寒泉的大小,周边也很光滑,看上去都是一些经过雕凿的石块砌成,洞壁湿漉漉的,不断向下留着水珠。雷克并不留心周边的景物,眼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能够找到复活的“白莲仙子”,既然那些药物都是她研制的,并且遗落山中,她就一定有办法解除药物的作用,还大山本源。 雷克下了二十几米之后,寒泉洞仍不见底,他未免心里发慌,担心寒泉洞太深,一旦自己的力量枯竭,就难以承受,只好停在半空休息。 休息一会儿之后,雷克继续向下。 又经过了十几米之后,他感觉寒泉洞的底部发出了光亮有些加强,他的心中也顿觉一亮。 “快到底了。” 雷克这样想着,手上也有了力量,下降的速度加快。 光亮越来越强,好像那些光量就在不远之处。随着身体的下降,雷克终于看见那些发光东西,就是那种灵核灯,无依无靠地悬浮在距洞壁一尺的地方,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他看到三个,当经过第三个灵核灯之后,他很快就落到了地面。 雷克站定身形,向周边一看,无比震惊。 原来这个寒泉洞到这里之后,拐向了旁边,在他站着的地方根本没有水,光滑洁净,也没有见到那三个女尸。前面是一个非常豪华的拱形甬道,甬道向前延伸有几十米,半空之中规则有序的悬浮着那种灵核灯,甬道的顶部和两侧洞壁都是一些彩色雕花石块镶嵌,那些雕花的形式和山巅塔楼的隔层雕刻几乎一致,无法破解它们的含气。 “那三个女尸哪去了?那些寒泉水哪去了?难道这石壁也汇入了纳米技术?” 雷克被三个女尸失踪而震惊,为寒泉水不见而震惊,也为眼前浩大的工程而震惊。 突然,寒泉洞的上方滚来一阵声音,轰轰灌耳,分辨不清,雷克知道这是娄一龙或格雷斯在上面喊他的名字。但是,因为洞壁光滑,反射力极强,等声音传到下面的时候,频率全部改变,已经变得模模糊糊。 雷克在下来之前和娄一龙约定,如果叫娄一龙下来,他就在底下拉动三次绳索,可是,对于这样深的洞,拉动三次绳索,由于绳索的谐振,传导到上面可能会产生多次震动的效果,他们的约定几乎失去作用。 雷克只好开口大喊,算是回应,他知道,自己的声音传到上面之后,也是面目全非,但是能够传达一个平安就行了。 雷克暂时不想叫娄一龙下来,他想到前面看看是什么情形,为什么从上面落下来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雷克解下身上的绳索,从后背抽出宝剑,慢慢向前方走去。 刚走几步,雷克就觉得前方有很大变化,在几十米开外,好像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因为那里特别的亮。 “刚才怎么没有发现?” 雷克自问,随后又自圆其说,可能是刚才的紧张情绪,没有看清前面的情景。 雷克继续向前,很快走到了尽头,眼前突然开阔,一个圆形的大厅出现在面前,大厅的周围密布着不少洞口,洞口的四周突出一圈嵌物,都是眼花缭乱的石雕,那些雕纹也甚是诡异,神秘难悟。让雷克没有想到的是,圆形大厅的中央是一个水潭,水潭里面向上翻着滔滔ng,水潭的正中一朵巨大白莲怒放,在那如玉如壁的花朵中央倒着一个白衣女人,周边的花瓣上呈三角形坐着三个女人,三个女人都是双手合十,莹目低垂,不知是睡着还是死去,雷克注目细看,她们正是从地宫跳下的三个女尸! 雷克花了眼睛,也乱了心绪,他手中的宝剑也低垂地面,身上肌肉松弛,血液上涌,充盈大脑。目光已经不再聚焦,只恍惚觉得水潭ng花涌动,一片白色的水汽升腾,水潭的形状类似寒泉地宫旁边的那个洞窟。 难道这里才是那个寒泉?三个女尸都死而复活?倒在那里的女人就是“白莲仙子”? 雷克再细看水潭,却又发现了更为震惊的事情。 水潭中翻ng花的正是那些从西面山谷跑来的冰蟾。 雷克顺着向上升腾的水汽望去,又是一阵强烈的震撼! 在水潭上面七八米的地方悬吊了一个棺材! 雷克逡巡而立,似有百爪挠心。 突然,一个声音从心底想起,自己已然身入奇幻之界,由不得迟疑,由不得顾虑,大步向前。 雷克重新握紧宝剑,沿水潭右侧前行,至半周左右,突听一阵女子笑声从前方传来。 雷克止住脚步,心脏猛烈跳动,在这深深的地下宫殿,行走在圆形的石板路上,身边有突突烈烈的水涌,有白莲,有死人,有吊棺,又惊现神秘女人笑声,比黑夜里走在荒无人烟的山谷还要恐怖。尽管那阵笑声响亮、甜脆,悦耳,但是,在雷克看来,那就是魔鬼的暗示,就是幽灵的调戏。 雷克站在那里,笑声不断传入耳中,他循着笑声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女子,只好重新迈步。刚走两步,那种笑声渐小,随后消失。雷克凭感觉分析,笑声发出的地方就在前面十余米处。他放慢了脚步,也改变了身形,活像一个误入鬼屋的路人,回头回脑地张望,唯恐身边突然跑出什么。 “不要在那里疑神疑鬼了,你进来吧!” 一个女声从他的身边响起,雷克的头发瞬间就竖了起来,手中的宝剑也平伸前方,好像空气中隐藏着未知的物体。 “是谁在说话,出来!” 雷克大声喊道,一是为了震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第二为自己壮胆。 “好吧,看来你还是感到了害怕,有人说你胆色过人,看来还ng得虚名。” 声音响处,三位白衣少女款款而至,雷克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她们所说的话的含义,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立于他前面眼睛微微含笑的三个少女。 三个少女的年龄均在十五六岁,身穿汉代服饰,盘花发行,发见插着两只玉簪,腰身前躬,脸色微红,闭口而笑,仿佛雷克是他们早已等候的贵客。 雷克正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以为少女右手一摆,做了一个引领动作。 “雷克大侠,这边请。” 第89节 雷克大侠? 雷克当时就懵了,她们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且称自己为“雷克大侠”?难道自己也进入时空隧道,穿越到了古代? 面对这种情景,雷克也别无他法,只好跟着三个少女向前走去。 路过一个拱形洞窟之后,他们拐进了一个洞口。 第五十九章 吊棺 雷克进去一看,眼前是一个四米宽十几米长的洞厅,大厅的中空悬着数只灵核灯,大厅的周边和厅顶都是金碧辉煌的浮雕。大厅的中间是方方正正的厅内木阁,木阁的四周是敞开的,四跟立柱挺直粗扩,上面是斑斓的彩画,画的内容多是山水风光,奇花异草。木阁上方是个塔形尖顶,直抵洞窟的顶壁,木阁的檐缘是一些复杂的镂空雕刻物所嵌,看质地应该为大理石。一只白玉雕成的八仙桌,放置在木阁的中央突起的平台上,上面摆放了一些水果、点心,还有冒着热气的香茶。周边放着四只圆形玉凳,玉凳的边面是那种和山巅塔楼一样的神秘雕纹。 看见这样的情景,不仅让雷克想起那个被格雷斯称作“巨石阵”的石林。就是在那里,雷克产生了一个幻觉,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那个虚无缥缈的幻境中,雷克还吃了不少东西,喝了不少酒,这里恐怕就是那个石林鬼屋的重演。 “雷克大侠,请坐吧。” 对于三个少女称自己为“雷克大侠”,雷克甚觉别扭。对于洞窟的景色,雷克也颇为惊奇。最主要的是那三个古代少女,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莫非这是传说中的鬼洞?雷克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雷克这样想过之后,心情自然放松,他走到木阁的方台,坐在一只石凳上,把宝剑往八仙桌上面一摆,回头看着三个立在旁边的少女,心中的疑惑开始加重。他没有问三个少女的来历,也没有问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对于自己现在的面容,恐怕比魔鬼还要恐怖,而三个少女不仅不怕,反而面带笑容,热情相迎。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了雷克的问话,其中一个少女开始回答。 “我家主人总是提起你的名字,已经几千年了,你的名字在我们的心中已经扎根了。” 雷克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仅凭主人经常提起名字,就断定来人是雷克,那么要是来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女人,她们也认为她是雷克吗,真是混蛋逻辑。 “仅凭你家主人提到名字,你们就喊我雷克,那为什么不喊你们为雷克呢?” 三个少女“噗嗤”笑出声来。 “主人把你的身高长相和气质也对我们说了数千遍,所以我们都记住了。” 雷克一听,更觉得荒唐,如果自己的身体和容貌和从前一样,她们的话倒是可信,可是自己现在已经面目全非,要是有个镜子,恐怕自己都会对着镜子问“你是谁”,她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水潭的周围? 三个少女似乎看出了雷克的心思,依然是那种甜甜的笑。 “雷克大侠,实话和你说吧,整个洞窟里面所有的灵核灯都是信息捕捉器,自从你以进入这个寒泉深洞,我们就知道了,我们不是认识你的长相,而是认识你的眼神,我家主人最喜欢你的眼睛,尤其是你眼中放出的那种光芒。他对我们说,雷克是一个英俊勇武之人,但是,现在见了你,我们知道我家主人太崇拜你了,对于一个长得和木乃伊一样的人,怎么能说英俊呢,勇武就更不敢恭维了,刚刚你在寒泉边上那种胆怯的样子实在是笑人。” 雷克听了那个少女的话,好半天没有说话,他听到那种灵核灯不仅仅用来照明,还是信息捕捉器,那不就是摄像监视系统吗,它的信息是怎样传播的,又是在哪里显像的?除此之外,他被少女的一番奚落搞得有点自惭形秽,似乎连信心都受到打击。看来自己确有独特之处,那就是她们主人所说的眼神,不过,容貌已经改变,人们眼中那个英俊勇武的雷克不见了,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个活着的木乃伊。不过,他的内心并没有改变,刚才那种踌躇不前是一种警惕的行为,却被两个少女认为是胆怯,嗨,随她们的便吧。雷克已经想到,她们所说的主人就是肖息,难道肖息没死,又回到了时空隧道,那么这里是时空隧道吗?也许,因为两个少女叫自己“雷克大侠”。那是古代的一种叫法,要真是进入了时空隧道,那就惨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啊! 三个少女见雷克长久没有开口,就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重了一点,只好主动把事情的原委和雷克说清,以免他总是疑神疑鬼。 “我家主人是你的同学——肖息,他在今年的六月份误入时空隧道,在时空隧道逛了几千年,并在汉代遇到了我们姐妹三个,那是在一次逃荒途中,我们仨因为饥饿昏倒在一片凄凉的荒草滩,被肖息救下。他收我三姐妹做了义妹,几经辗转,他把我们带到了现代,可是,没有办法离开时空隧道,便又在里面反复穿梭。然而,在一次穿梭的时候,肖息偶然救得一个60多年前误入时空隧道的欧洲女子,他们相恋并结婚了,婚后不久,两个人就被甩出时空隧道,留在60年前,我和两个妹妹又变得孤苦伶仃。没有想到,半年之后,他却奇迹般的回来了,妻子却留在60年代的现实世界中。他为了寻找妻子,千方百计地想脱离时空隧道,后来,他终于成功了。但是,他没有找到妻子,却被困在山中三年,十几天前他才回来,他回来之后,我们姐妹才知道,我们也被甩出了时空隧道,但是甩在我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就是这里。” 雷克一听肖息回来了,他急忙插话:“肖息现在哪里?” “他很不幸,回来的时候浑身长满长毛,因为受到某种病毒的侵扰已经奄奄一息,只过了一天,他就死去了。” 雷克一下子就绝望了,总算找到了肖息,可是,他——却走了。这种打击对于雷克来讲,是致命的,他再也坐不住了,“嗖”的从石凳上站起,双手握拳,怒目圆睁,伸手狠狠敲了一下木阁的立柱,发出“嗵”的一声闷响,震得木阁悠悠之晃。 “雷克哥哥,你不要着急,我们姐妹三个深受肖息现代文化的影响,已经也现代化了,刚才叫你大侠,只是沿用了古代的习惯。肖息死后,被我两装入棺木之中,并且吊挂寒泉之上,你看见那个棺木的上面好像有绳索,实则不然,那道绳索仅仅是个影像,使它真正悬浮在空中的秘诀是灵核扶梯,那是一种看不见的梯台。” 雷克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他仔细打量三个少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又一个女孩说话了“雷克哥哥,你还是见见肖息现在的样子吧,否则再过两天他复活之后,可能又会误入时空隧道,到时候你还是没有机会,也许今生将做永诀。” 雷克想想,女孩说得有道理,这个肖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总在现实和时空隧道穿来穿去,要是现在能把他救活,或许能够留住他,不过是相貌丑陋一点,总比毫无希望的乱窜要好得多,可是他转念一想,上面吊棺中的人是肖息,那么白莲上倒着的人是谁,旁边坐着的三个女人又是谁? “三位姑娘,我能问问那个白莲上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吗?” “哦,那是三个侍女和肖息妻子玛丽的尸体,她们都是刚刚被运回来的。” “刚刚被运回来的,从哪里运回来的?” “她们死在时空隧道之中,是肖息在时空隧道发现了她们,就一起带回来了。” 雷克觉得眼前三个女孩的话有些不符合逻辑,因为玛丽是在前天死去的,而且死后根本就没有留下尸体,而那三个女子是昨日跳下来的,她们根本就没有在时空隧道。然而,雷克再仔细斟酌的时候,觉得不符合逻辑就对了,因为时空隧道的事情是不能用现实的理论和知识来解释,它与现实是格格不入的。 那么好吧,先看看肖息的尸体再说。 面对悬在半空的棺木,雷克才觉得,山腹绝壁的悬棺不应该叫做悬棺,而应该叫做“撑棺”,这个寒泉上面的棺木才应该叫做悬棺,它是真正的“悬”棺。可是,怎么才能上去呢?雷克转身拿起宝剑,轻身走下方台,穿过三个女孩形成的过道,来到了洞窟外的大厅。 三个女孩也来到身边,站在那里看着雷克。 雷克没有回头,表情淡漠地问:“怎样才能上去?” “很好办,你等着。” 一个女孩转身走了,不多一时又回来了,她站在水潭的边上,用手做了几次抛仍的姿势,随后对雷克说:“雷克哥哥,你可以踏着灵核梯上去了。” 雷克见女孩手中并没有什么抛出,再看看从脚下到水潭上方的吊棺之间空无一物,他怀疑地摇摇头,表示无奈。 那个女孩见雷克不信,就让雷克躲在一边,自己要给雷克做下示范。 女孩迈动脚步,就像上楼梯一样从那个空无一物的地方向上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回身对雷克笑笑:“你看,这不是很好上吗?” 女孩下来了,雷克还是满腹狐疑地迈动了脚步。 真的神了! 雷克尽管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还是一步步走了上去。他站在了和吊棺底面平齐的位置,伸手搬动吊棺的盖子,那个盖子就像有感觉一样,雷克没有用力,它就以一端为轴心,向侧方旋去。雷克的心里一惊,吊棺里面是空的! 突然,雷克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起自己的身体,把他推向吊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平衡,一下子就栽进吊棺之中,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个吊棺的盖子就迅速回来,把吊棺盖得严严实实。 第六十章 身陷吊棺 雷克情知不妙,可是为时已晚,他急忙在吊棺之中翻过身子,眼睛还能看见馆内的情况,用双手去推那个棺盖,可是,他没有推动,于是,他就没有再努力,而是静下来思考。 雷克明白了,他中了歹人的圈套。 那么是谁要陷害他,把他封入吊棺之中呢?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怀疑,是那三个女孩。 雷克一开始进入寒泉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当他看见三个女孩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现在,被封在吊棺之中以后,才明白了,那三个女孩和三个雕像里的死尸长得特别相像,那三个女孩不是人,而是三个幽灵! 雷克得到这样的结论之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那三个幽灵无冤无仇,她们为什么要陷害自己,为什么对肖息和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雷克想来想去,觉得要陷害自己的不是那三个女尸,一定是“白眉天风”或者是“白色幽灵”。看来,自己判断失误了,以为冰蟾回到这里是为了救主,自己满心欢喜地下到这个深层地宫,原本以为“白莲仙子”复活,就是希望找到“白莲仙子”。可是,冰蟾是见到了,“白莲仙子”没有见到,却遭到别人的暗算。可是,假如是“白眉天风”或“白色幽灵”想陷害自己,那他们自己怎么不出面,而是利用几个女鬼呢? 突然,雷克想到了安娜的事情,对了,无论是“白眉天风”还是“白色幽灵”,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也没有力量,只能依靠他们的障术,就像“蓝色幽灵”一样,刚才自己遭遇的就是他们的障术! 雷克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就开始想办法出去。然而,面对这个棺材,他无从下手,只好拿起身边的宝剑,想把剑刃顺着盖板的缝隙塞进,希望撬出一条缝。可是,那个盖板封得极严,宝剑的剑刃根本就塞不进去。 雷克见宝剑塞不进去,就开始用剑刃去刺那个棺材的盖板,由于空间太小,他只能斜向刺去,当宝剑的剑刃接触到盖板的时候,就像刺到金属上,随着金属碰撞之声,宝剑就滑向一边。 看来,宝剑是派不上用场了。 雷克又用脚去踹侧壁,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他拼命晃动身体,希望将棺木晃掉摔在白莲之上,说不定水中的冰蟾能够咬碎棺木。但是,无论他怎样晃动,棺木就是不掉下去。他开始急躁了,要是再这样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非得因为空气不够而窒息不可,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要追随楚天峰去了。 雷克没有放弃,反复在自己的大脑中搜索,希望找到楚天峰留下的某些相关的记忆,想得他都有些累了,也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忽然,雷克想起他和娄一龙在山谷遭遇无头妖身的情景。无头妖身抢夺娄一龙脑袋的时候,双手与娄一龙的头部重合,彼此都没有感觉,那是因为娄一龙的头部轻微隐形的原因,自己的头部也处于轻微隐形状态,不能破壁而出吗? 雷克试着将身体向头部方向蹭去,他的头顶到了棺木的端板上,再不能前进了。雷克明白了,与娄一龙头部重合而相互没有感觉的东西必须是经过药物分解之后的东西,当那个物体完全复原的时候,就不会发生这种现象了。 雷克又一个希望破灭了,此时,他只有寄希望在娄一龙的身上了。 渐渐地,雷克感到呼吸困难,没过多久,他就进入一种朦胧状态,失去了知觉。 …… 上层地宫,寒泉入口的边上,娄一龙和格雷斯在那里焦急地等待。 按照事先的约定,雷克下到底下之后,查看一下周边的情况,如果有必要,就给娄一龙发出信号,那信号当然是拉动绳索。可是娄一龙等了很久,也不见雷克传上来的信号,他和格雷斯只好大声喊叫,但是,听不到雷克的回应。 娄一龙急了,他不想再等待雷克的信号,他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我担心雷克的安危,我要下去,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在这里不要离去,我下去之后,如果绳索足够长,我给你发出一个特殊的信号,你就把绳索拉上一段。我担心绳索全部抛入底下,如果出现意外,我们就上不来了。” “好的,娄一龙先生,不过你要小心。” “放心吧!” 娄一龙担心发生突变,他把格雷斯的三角抓勾带在了身上,又在后背插上几支火把,带了两只打火机,缘着绳索就向下攀去。 娄一龙的双臂虽然没有雷克有力,但是他的体重比较轻,他很顺利的下到洞底。 和雷克一样,娄一龙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除掉身上的绳索,发觉另一根绳索根本没有用到,就知道这个洞深不到100米,他就拉着绳索进行连续晃动,很快,他看见绳索在向上收去,知道是格雷斯接到信号。他站在那里等待一会儿,发觉绳索不再向上,就判断格雷斯肯定将绳索拉到了接头之处。于是,娄一龙抽出后背的宝剑,小心翼翼地向着前方更亮更阔的地方走去。 还没有走到近前,他就看见了那个不断翻腾的寒泉,也看见中央一只硕大的莲花和上面的几个人。娄一龙的心跳开始加快,宝剑握得更紧。 他来到了那个大型地宫的入口处,看清了寒泉和洞窟的全貌,他为这种气势恢宏的场面而震撼,也为莲花顶上那四个尸体而惊惧。刚刚他下到洞底的时候,没有看见那昨天跳下来的三个女尸,他以为是雷克将三个女尸搬走。但是,现在一看,坐在莲花顶上的竟然有那三个女尸。雷克绝对不会将女尸放到莲花顶上,即便他有这个想法,他可能也办不到,因为娄一龙也发现了寒泉水中不断跳跃的冰蟾。除了坐在旁边的三个女尸以外,中间还倒着一个,由于看不清脸面,娄一龙不知道那个人是死是活,不过,在这么深的洞窟之中,活的希望不大。 雷克发生了危险! 娄一龙意识到雷克肯定是出事了,但是,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无法判断。于是,他保持了高度地警惕。 突然,娄一龙看见了寒泉上方悬着的棺材。他愣在了那里。 娄一龙仰头看着上方的吊棺,久久思考,久久未动。 这里吊着一个棺材做什么?娄一龙的脑中被这个问题充斥,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突然之间,他看见了吊棺的周围有几道白色的光影闪动,娄一龙模糊的视线瞬间清晰,混乱的思绪也集中一线。 “白色幽灵!” 他首先想到这个问题,安娜曾经说过,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白色幽灵”,他控制着山中所有的魔幻,玛丽也曾经说过,那个“蓝色幽灵”不过是魔头的一个影子。 由于娄一龙没有见到雷克,他感觉雷克出了事,他就格外小心,见到白色光影之后,不断进行联想,他感觉“白色幽灵”肯定和“蓝色幽灵”有很多共同之处。他们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自己处于虚幻之中,千方百计地寻找复活的契机。然而,他们没有实体,也没有力量,只好用邪恶的魂念制造障术,迷惑别人为他们打开复生之门。那么,雷克可能遭遇了他的障术。 娄一龙想到这里,马上摆出一个格斗的姿势,目光四顾,希望找到“白色幽灵”的影子。 娄一龙目光寻来寻去,没有找到那个白色的影子,以为刚才自己看花眼了,他迟疑一会儿之后,决定前行去寻找雷克,就在他刚要迈动脚步的时候,一阵女人的笑声突然从前面传来。娄一龙周身一抖,瞬间就觉得后背发凉。 那种笑声很美丽,也很动听,不过在这个地下深处空旷的大厅里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它给人的感觉是惊惧的和寒冷的,说不定那是困陷地下的鬼魂发出的。 尽管害怕,娄一龙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去,因为他牵挂着雷克。 笑声慢慢变小,随后停止,娄一龙走了几步之后,笑声再次传来。娄一龙刚刚停住脚步,就突然发现眼前三四米处多了三个身着古代衣装的漂亮女孩。 三个女孩长得极为相似,各个粉面桃花,杏目晶莹,身材瘦削,体态轻盈。 “啊!” 娄一龙一声喊叫,瞬间后退几步,暗暗握紧手中宝剑。 第90节 他看出了问题,眼前的三个女孩有点像坐在莲花顶上的女尸! 三个女孩没有开口,笑盈盈地走向娄一龙,娄一龙不断地后退,心里急切地想着办法,他要证明眼前女孩的身份。突然,娄一龙停住了脚步,大声喝问:“站住,三位姑娘,你们是谁?” 三个女孩笑而不答,继续向娄一龙走来。 娄一龙伸出手中长剑,剑尖直至三个女孩,又吼一声:“站住,在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呀,公子,你人长得丑,心也很恶毒,面对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下得了手?” 听到对面的一个女孩说自己长得丑,娄一龙才想到自己的身体虚幻,肌肉萎缩,活像一个木乃伊。按理说,三个姑娘见到这样的人,肯定要大喊大叫,快速逃脱,怎么竟然面目含笑而迎上来呢,他们一定有问题! 对面的三个女孩可能也猜到了娄一龙的心思,还未等娄一龙反应过来,她们就“悠悠”地变成三道白光一起扑向了娄一龙。 第六十一章 影子之战 瞬间的惊变让娄一龙大吃一惊,长剑伸在前面,却不能阻挡光影,还未等他变换身形,三道光影已到近前,从他的身体之中穿过。 娄一龙毫无感觉,瞬间转过了身,挥剑就向三道光影刺去,就在他刺出宝剑的时候,他看清了三道光影中间的部位都有一个很小的红色光点,娄一龙明白了,那就是三个光影自身的灵核,他调整剑峰,指向中间那道光影的灵核。 三个女孩化作光影冲击娄一龙后,发觉并没有伤到娄一龙,她们从娄一龙的身体之间穿过,停在了娄一龙的后面,见娄一龙转过身来,长剑已至,就纷纷现了原型。 娄一龙本来是瞄准那个光点,可是剑峰达到的时候,那个光点却没了踪影,随后就看见自己的宝剑插入了其中一个女孩的胸口。 那个女孩“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娄一龙就势拔出宝剑,鲜血顿时从倒地的女孩胸部喷出。 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娄一龙有些心软了,他为自己刚才的一剑而感到懊悔,如果她们不是鬼怪,就这样被自已一剑击中,陨灭了她们的性命,自己岂不是乱杀无辜。 然而,事情绝非娄一龙想象的那样,旁边两个女孩见其中一个倒地,瞬间就转化了身形。原来那种楚楚动人的美貌顷刻就不见了,她们化成两具无皮无肉、面目狰狞,虚幻如影的厉鬼,张牙舞爪地就向娄一龙扑来。 正在有些懊悔的娄一龙被陡然生出的变故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横卧宝剑顺手就扫劈过去,这是他情急之中的本能反应,,没想到宝剑横扫的速度过快,一下就将两个只剩骨架的幻影厉鬼拦腰砍断,她们的上半身双双向后倒去,纷纷砸在刚刚倒下那个女子的身上。 娄一龙收回宝剑,愤愤地骂了一句:“孬种,原来这般不堪一击。”话音未落,倒在女子身体上的两个半副骨架瞬间飞起,重新回到还在那里站立的下身骨架上,没有有想到的是,原来倒在地上的女子也变成和她们一样,“呼”地一下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刚才是两个,现在变成了三个,而且他们能断骨复原,这可如何是好! 娄一龙一时没有了注意,就向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那三副骨架速度极快,娄一龙后退的动作刚刚止住,她们就一并飞来,一下就撞在娄一龙的前身上。 娄一龙被三副骨架一撞,瞬间觉得疼痛难忍,身体凭空向后飞出,“咕咚”一声摔在三米开外。 摔在地上的娄一龙头晕脑胀,眼冒金星,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不停的摇晃脑袋,可就是看不清前面是几副骨架。 等他眼睛不再朦胧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三副骷髅抓住,凌空一抛就抛向了洞壁。 娄一龙已经清醒,他飞在空中的时候,想到了他们遭遇草衣幽魂雷克被抛出洞口的情景,当时,要不是雷克将自己的宝剑首先伸出,依靠宝剑的弹性减缓自己的冲击力,他非被摔昏不可。此时的娄一龙正在遭遇与雷克相同的经历,他是倒像被抛向石壁,根本就没有办法转身,只好两只手死死握住宝剑,将剑尖朝后,从侧面对向石壁。 娄一龙所作的这些动作刚刚完成,宝剑的剑尖已经抵到了石壁。 可是,他想象的情况没有发生,那宝剑的剑尖刺入石壁,他的身体也重重的摔在石壁之上,并把石壁砸漏,他掉到另一个洞窟里。 这一次重创比刚才更惨,娄一龙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被他撞碎的那道石壁,变成很多碎块,散落在他的身边。三个幻影骨架全部从撞破的石洞飞过,稳稳的落在娄一龙的身前,娄一龙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龙,站起来,快!” 这种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穿过类一龙的肉体,直接打击在心上。娄一龙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宝剑已在手中挥出,又是“咔咔”两声,两个幻影骨架全部身首异处,由于另外一个站得稍远,没有伤到。 在两个幻影骨架身首异处的同时,娄一龙第二剑也击了出去,一下子就穿透了第三个幻影骨架的腹部。他向上一挑,那个骨架就被他抛出。随后,娄一龙就第三次挥出宝剑,可是,他的宝剑还没有砍到还在站立的两副骨架的时候,那两副骨架就腾空而起,落在地上的两只骷髅也一跃而上,稳稳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娄一龙明白了,眼下的幻影骨架和安娜化作的“魔幻风影”以及那个“蓝色幽灵”不同,他们都是有影无形的东西,而眼下这三个骨架有影有形,都能复原,还有巨大的蛮力,只有将他们砍断的时候,自己才能抽空调整心态和身形,看来,不能这样硬拼,一定要想个办法,否则,自己性命难保。 娄一龙无心顾及刚才那个呼唤自己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一个抽身就从那个石壁大洞中跳到外面的寒泉边上。 娄一龙刚刚立定身形,没想到那三个幻影骨架又像风一样从壁洞中飘出,纷纷冲向自己,娄一龙刚才已经吃了大亏,他不敢以硬对硬,就急忙一个闪身躲向一边,那三个身影扑空,一下就飞向寒泉的上空,可是,她们就好像被什么牵扯,半空中“悠”的一下就转了回来,直奔娄一龙而去。 娄一龙已经慌神了,这三个家伙砍断后会重新合起来,并且纠缠不休,自己正在想办法却想不出来,要是这样耗下去,非把自己活活累死不可。三个身影已到近前,由不得娄一龙多想,他轮圆了剑就向冲向自己的三个幻影骨架劈去。 这一次,他劈了个空,三个幻影躲开了他的宝剑。全部绕到他的后面,娄一龙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三个幻影从后面抓住,高高举起就抛向寒泉。 娄一龙“嗖”的一声向寒泉中飞去,耳边风声爆响,面对寒泉中的冰蟾,娄一龙心想,这次是玩完了。他此时只有寄希望那朵莲花,希望自己落在莲花之上,可是,由于三个幻影的力量极大,他的身体飞过了寒泉中央的莲花,飘忽忽地向寒泉落去,娄一龙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突听上方一声炸响,紧接着就有无数木板碎片从身旁飞过,随即看见一道黑色光影像燕子掠水一样从自己身下飘过,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转向,不知被什么东西拉住,飘向寒泉岸边。 当身体稳稳站立之后,娄一龙睁开了眼睛,见上方的吊棺不见了,转头一看,是雷克站在自己的身边。 “雷克,你到哪里去了?” “先不要问,赶紧对付那三个幻影,记住,盯住灵核,双剑齐发,雌雄磁化。” 看到了雷克,有看到自己没死,娄一龙瞬间就来了精神,与雷克双双站在一起,摆开了架势。 三个幻影见雷克突然炸碎棺木飞了出来,并且解救了马上就要摔进寒泉的娄一龙,瞬间发疯,三团光影就像球一般滚来。 “一龙,打击中间那个!” 雷克一声呼喊,那三个幻影瞬间一抖,中间那个幻影没有飞到近前就转了向,从旁边迂回。 雷克和娄一龙来不及再次沟通,就凭自己的感觉将剑击出,但是,雷克多了一个心眼,他知道娄一龙受到几次重创,肯定对幻影有所畏惧,肯定会打击飞向他身体前方的那一个,所以,雷克在中途改变了宝剑刺出的方向,没有击打飞向自己的这一个,而是与娄一龙会合,同时击打一个。 由于雷克的剑改变了方向,没能阻挡飞向自己的幻影,他的身体遭到了幻影的撞击,一下子就向后摔去,在他倒在地面的时候,被他和娄一龙同时击中的另一个幻影“噗通”一声也落到了地上,转瞬化作一道白色的光影,随着一串呼哨,不见了踪影。 剩下两个幻影仍不罢休,又同时扑向前来。 刚刚爬起来的雷克没能及时攻击,只有娄一龙有刺中一个幻影,但是,完全没有用,幻影脱离宝剑之后,一个急速盘旋,从娄一龙的后面攻了上来,娄一龙再次被幻影撞倒。 雷克见幻影改变了身形,也改变了攻击方式,只能快速将娄一龙扶起,两个人背靠背的倚在一起,唯恐幻影两面夹击,也防止她们速度过快而打击到自己的背部,这样一来,两人就无法双剑合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幻影的灵核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而毫无办法。 经过几个会合的周旋,难分胜负,雷克觉得必须冒险进行双剑合一,才能尽快结束这场纷争,否则娄一龙会挎的。 两人商议后只好再次分开,然而这一次,他们上了幻影的当,幻影在空中一阵盘旋之后,从寒泉的上面冲向他俩,正当两人瞄准其中一个准备击打灵核的时候,幻影突然腾空,闪电般的越过他俩的头顶,翻身冲向他们的后背。 两个人遭受了强烈的撞击,纷纷落入寒泉之中…… 在跌进寒泉的那一刻,雷克和娄一龙同时看到,那朵巨大的白莲之上的一个女尸已经复活,她正慢慢站起身来…… 第六十二章 海天幻境 掉入潭中的雷克和娄一龙瞬间淹没水中,他俩感觉后背剧痛,拼命挥舞双手把头浮出水面。头浮出了水面,举目四望,没有看见那两个幻影,却看见了莲花上复活的女尸正围着那个倒在上面的女人转来转去,他俩大惊失色,刚想转身,水中的冰蟾则一窝蜂地涌来。 雷克和娄一龙管不了许多,急忙单手划水,单手舞剑,试图阻止冰蟾的攻击,可是,那些冰蟾来势迅猛,速度也比原来要快得多,转眼就将他俩围住,长剑也被冰蟾挡住,根本就挥舞不动。 雷克和娄一龙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冰蟾叮住了自己的身体,突然之间,他俩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下发出,瞬间就见身边水花加大,两个人的身体顺着水花就浮出水面。 浮出水面之后,雷克和娄一龙才看清,那些冰蟾并没有咬他俩,似乎是它们舞水的力量才使自己升了上来,然而,刚刚不见踪影的幻影不知道又从哪里飞了出来,急速冲向他俩。 双脚已经与岸边同高,雷克和娄一龙急忙迈步跃上岸边,转头准备迎击那两个幻影骨架。 这一次,雷克和娄一龙要决一死战,心中暗暗较劲,没有事先摆出架势,怕两个幻影骨架看出破绽。 面对两个没有挥动宝剑,站在那里不动的人,幻影骨架没有变化行动路线,一并飞来。 雷克用眼光暗示娄一龙,一起打击右面那个。 就在幻影骨架来到他俩前方两米之处,雷克和娄一龙瞬间发出宝剑,对着右边的幻影灵核就击了过去。 这一招很奏效,尽管雷克又被另一个幻影撞翻在地,但是,被他和娄一龙双剑合一而打击的幻影骨架化作一道白光,飞走了。 娄一龙刚想转身与雷克配合,就见寒泉中央莲花顶上的女尸又站起一个,做着与刚才复活的那个女尸相同的动作。 雷克已经从地上爬起,见撞翻自己的那个幻影骨架又回来了,可是她还没有飞到近前就“砰”的一声,瞬间化作一道白光,尾随先前那道光影而去。 “雷克,快看!” 雷克转过身来,见第三个女尸也复活了,身体正在慢慢站起。 两个人愣在了寒泉的边上。 那三个女尸全部闭着眼睛,围着倒在上面的白衣女人转圈,她们走动的时候,踩得那些白色的花瓣之颤,但是,她们的身形却保持着特有的稳定,不偏不斜。 “她们在干什么?那个女人是谁?” 听到娄一龙的问话,雷克没有做声,自从他进入这个地宫,就被里面的事情搞得晕头转向,很多事情都觉得似有似无,很多事情都觉得熟悉。现在,他似乎明白了,刚才与他们打斗的三个幻影骨架的前身肯定是莲花上面的三个女尸。确切地说,是那三个女尸的灵魂。因为她们长得一样,也因为幻影骨架消失以后,女尸恰好复活。 可是,他们复活之后为什么不对自己进行攻击呢? 娄一龙见雷克没有回答,就知道他心不在焉,但是,他觉得危险已经过去,就再次问雷克:“你找到‘白莲仙子’了吗?当我飞向寒泉的时候,你从哪里飞了出来,是什么原因让你有了飞翔的本事,那些冰蟾为什么不咬我们?” 对于娄一龙的一连串问题,雷克知道自己是怎样飞出来的,其他的事情一概解释不清。 雷克首先讲述了前面的一段,听得娄一龙目瞪口呆,随后他就讲述了被封入吊棺之后的事情。 雷克被封入吊棺之后,不多一时就昏了过去。可是,他似乎没有失去知觉,迷迷蒙蒙之中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的身体飘在空中,无法落向地面,下面全是白雾笼罩,各式鲜花仙树掩映其中,偶尔可见仙山琼阁,悬在雾霭之上,可谓百花竟放,百鸟齐鸣,世间仙境,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极致景色。 雷克一直飘在空中,不知道飘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飘动。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从身下的白雾之中喷出几股黑色气体,搅得白雾翻覆而动,忽见道道白光交错,产生强烈的碰撞,之后就是爆响。雷克被白光击中,瞬间向下落去。 他没有感到害怕,因为下落的速度不快,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看见了下面的景色,那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中一朵白莲绽放。 雷克落在了白莲的中央,立时觉得迷香四野,随后就心明眼亮,很快,白莲的花瓣收和,把自己包裹其中。这时,雷克才清醒过来,他的眼前浮现了娄一龙进入寒泉的景象,他目睹了娄一龙与三个女孩搏斗的场面,当女孩全部变成幻影骨架,把娄一龙抛进石壁之后,雷克大声喊叫,他想前去营救,但是,手脚都无法活动。 雷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娄一龙和他们周旋,当娄一龙被抛向寒泉的时候,雷克害怕了,他知道寒泉里面有那些吃人的冰蟾,他在白莲包裹之中奋身振臂,一下就冲破了花瓣的包围,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体腾空而去,赶在娄一龙掉进寒泉之前,把他抓住,带向岸边。 那时,雷克才明白,他奋力振臂击破了困陷自己的吊棺,至于怎么飞了下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娄一龙听完之后,觉得这是一个奇迹,在自己最为危急的时刻,雷克能够靠自己的意念冲破棺材,并把棺材炸得粉碎,这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估计是楚天峰在雷克身上阳气的爆发。对于冰蟾没有咬他们,也不跃出水面,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雷克和娄一龙站在那里看着那三个复活的女尸始终围着倒在莲花上女人转,甚为不解,他俩对于没有找到“白莲仙子”感觉很失望。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们也没有完全绝望,因为这个硕大的洞窟之中,还有很多与其联通的小型洞窟,那里面有什么秘密他们还一无所知。 雷克刚要迈步,耳边响起了他被封在吊棺之前和三个女孩的对话。 “三位姑娘,我能问问那个白莲上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吗?” “哦,那是三个侍女和肖息妻子玛丽的尸体,她们都是刚刚被运回来的。” “刚刚被运回来的,从哪里运回来的?” “她们死在时空隧道之中,是肖息在时空隧道发现了她们,就一起带回来了。” 这番对话,刺激了雷克,让他恍然大悟。 那三个女孩肯定是“白色幽灵”或“白眉天风”的障术,她们在说谎,第一,吊棺里根本就没有肖息的影子,第二,玛丽已经被人形蟾吃掉,哪来的尸体,第三,那三个女尸根本就不是从时空隧道里出来的。 看来,那个倒在白莲上的女人就是“白莲仙子”! 第91节 雷克一阵激动,他拉着娄一龙的手臂说:“一龙,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白莲仙子!” 娄一龙听雷克说找到了“白莲仙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马上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她在哪里?” “那个倒在白莲上的白衣女子就是她!” “什么?” 娄一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莲仙子”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躺了很长时间,他们却视而不见,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概念遮挡了他们的眼睛。因为前几天,他们在上面那个寒泉看见那朵绽放的莲花,由此在心里就有了一个分明的概念,“白莲仙子”一定躺在莲花之上! 对于瞬间的顿悟,雷克觉得合情合理,但是随后又觉得不对,如果说倒在莲花上面的是“白莲仙子”,那么她身边那三个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克又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希望找到楚天峰留下的痕迹,可是他的思路很乱,无论如何也没有感觉。 既然找不到那种感觉,那么就首先放弃莲花上的三个女尸和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先查查其余的洞窟再说。 雷克和娄一龙转身走向离他们最近的洞窟,那是他先前进去的地方,里面没有岔路和暗门,那个玉桌和上面的水果点心也都失去了踪影。他们无心观赏里面的豪华雕饰,就挨个洞窟查看,奇怪得很,所有的洞窟造型几乎差不多,只是里面的摆设和布局不同,那些陈列在洞窟里面的东西,可谓千奇百怪,异彩纷呈,不知道是什么时代出于谁人手中,各个都是精品,样样都价值连城。 找遍所有洞窟,没有任何相关线索。雷克和娄一龙只好重新来到寒泉的边上。 那三个复活的女尸已经停止了走动,又按照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那个白衣女人还像先前一样倒在莲花正中,就像一个千年沉睡之人。 看着娄一龙焦急的样子,雷克说:“我们要上去看看。” “怎么上去?” “我刚进来的时候,那三个女孩还没有妖变,她们说有一种不见踪影的灵核梯,并且曾经摆在了岸边和吊棺的半空,我就是从那里走上吊棺的,不知道那个东西还在不在?”雷克说完,就走向他曾经攀登的地方,用手试,用脚试,又用长剑试探,没有碰到任何物体。雷克站在那里就失了神。 难道所有那些事情都是幻觉?有没有可能是信息侵略? 第六十三章 母女之间 雷克没有找到那个自己曾经走过的灵核梯,就和娄一龙商量,要铤而走险,进入寒泉爬上白莲,看看那个倒在上面的女人到底是谁。 娄一龙尽管担心,但也决定一试,既然刚才掉入寒泉之中,那些冰蟾没有咬他们,就证明冰蟾已经恢复了本性。 说干就干,两个人同时跃入寒泉之中,这一次和刚才一样,他们又被寒泉喷出的ng淹没,但是,还未等他们的头浮出水面,就觉得下面的冲击力非常大,不用他俩自己动手,他俩的身体就浮了上来,好像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向上推动他俩。 水中的冰蟾只是围着他俩转,不再冲击他俩的身体,他俩就半浮半游,很快来到寒泉中央的莲花旁边。 两人一人抓住一只花瓣,用力一拉,那莲花的花瓣很有韧性,两个人轻松就上了花顶,站在花顶才看清那个女子的脸型。 “啊!她是玛丽!” 对于这样的结果,雷克和娄一龙是万万没有想到。 尤其是雷克,最初那三个女孩的话被他认为是欺骗,现在知道了,那三个女孩有谎话,也有真话,看来,有时候魔鬼也会说真话的。 雷克和娄一龙刚要扑到玛丽的身体旁边,就被一种声音制止。 “请不要惊扰她,再过一会儿她就醒来了!” 由于刚才几次看见女尸复活,雷克和娄一龙没有因为她们发出声音而惊惧,相反倒觉得他们是真的复活了,而不再是女尸! 雷克和娄一龙停住了脚步,细心地观看三个女尸。 突然,雷克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三个女尸的长相似曾相识! 为了验证她们到底是人还是鬼,雷克开口了:“三位姑娘,这位女士是玛丽吗?” 被雷克和娄一龙称为女尸的三个女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惊愕地瞪着雷克和娄一龙。 “怎么?你们认识她?” 天啊,她们终于回答了。 雷克的心开始激烈跳动,他证实了倒在莲花上面的女人,她——真的是玛丽,玛丽没有死! 可是,旗云和幺妹亲眼看见玛丽被人形蟾吃掉了! 雷克非常激动地回答了三个女孩的问话:“是的,我们认识她,并且很熟。” “那就请你们回到岸上等一会儿吧!” 三个女孩说话的声音非常明快,她们的语气也特别客气,决不是鬼魂或者死人发出的声音,她们从雕像里出来真的复活了? 雷克和娄一龙转身下到寒泉之中,被ng卷动浮向岸边。 两个人爬到了岸上,浑身上下都在向下滴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面对眼前的事情,心中突然有个光明和希望,他俩全然不顾衣服的湿漉,双双坐在地上,在那里耐心的等待。 “雷克,为什么她们三个看见咱俩的相貌而不怕呢?” 娄一龙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因为他看见雷克的头和上身已经不再虚幻,能看得见露出皮肤的地方正在隆起,好像是血肉重生。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雷克听到娄一龙的话也觉得奇怪,自己和娄一龙因为遭到了辐射,上半身变成了木乃伊,谁见到都有些害怕,未免心里产生一些自卑,转头刚要回答娄一龙,可是他的眼见看到娄一龙之后,所有的细胞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娄一龙正在快速恢复他原本的面貌。 两个人相对惊愕,良久,才伸出手指向对方的脸。 “你复原了!” “哇,你也复原了!” 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们的身体复原,一时高兴得击掌庆祝,却突然听到寒泉里有了响动。 转头一看,玛丽从莲花上坐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终于醒了!” “孩子,是你们,我的孩子!” 三个女孩瞬间就扑到玛丽的怀中,四个人坐在莲花上痛苦地缀泣,也许,她们是久别重逢,也许,她们是阴阳相见,总之,那是一种悲伤的热烈,那是一种痛苦的相聚,究竟是来得太迟,还是来得太过突然,雷克和娄一龙谁也不解其中原委。 那种悲情释放了一种能量,几乎将雷克和娄一龙的心烧焦,几乎将他俩的灵魂击碎。 望着抱在一起痛苦悲泣的母女四人,雷克想到了肖息。 他在那里? 莲花上的四个人相拥而泣之后,就是一阵幸福的笑,突然,玛丽对三个女孩说:“孩子,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三个女孩吃惊地望着玛丽。 “妈妈,是你呼喊我们,说你已经回来了。我们三个灵肉不能合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的灵魂被释放了,所以回到了这里,回到这里之后,见你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倒在莲花上,我们就坐在莲花上守着你,盼望你早点醒来。” 从玛丽迷茫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这个地宫的。 突然,玛丽看见了坐在岸边的雷克和娄一龙,就吃惊地问三个女孩:“岸上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雷克和娄一龙一听,当时就懵了,玛丽肯定是被洗了大脑,几天之别,怎么就不认识了。 “他俩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说认识你,并且知道你的名字。” “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 玛丽低头沉思,似乎找不到什么记忆。 “孩子,自从我被甩出时空隧道,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妈妈,我们也不知道。” “你爸爸呢?” 听到玛丽这具问话,三个女孩低头不语。 玛丽从三个女孩的表现知道了答案,她长叹一声后说道:“看来,我们一家团员还是遥遥无期啊!这样吧,我们赶紧下去,看看那两个陌生人是否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再说,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玛丽的话音刚落,就见从莲花的侧面伸出一架由莲花花瓣形成的长梯,三个女孩搀起玛丽,顺着那架长梯就来到岸边。 玛丽看看坐在岸边的雷克和娄一龙,见他俩满身是水,就温柔地问道:“两位年轻人,你们是从那里来的,怎么进入的地宫,为什么身上那么湿?” 雷克和娄一龙望着玛丽严肃但又不失温存的脸孔,心里极为难过,根本就不知说什么,只好愣愣地看着玛丽,默不作声。 玛丽以为雷克和娄一龙没有听懂她的话,就又重复了一遍。 雷克和娄一龙茫然地注视玛丽,一丝忧郁爬上心头,是不是眼前的女人不是玛丽,或者说她真的忘记了他们?真的忘记了也说不过去,寒泉的旁边无缘无故的多了两个陌生人,她竟然不感到惊讶,是不是在这个深层地宫里面出现的人太多了,甚至每天都可以看到? 雷克想来想去,决定回答玛丽的问话。 “玛丽女士,我们认识的,我叫雷克,这位是娄一龙?” “什么!你叫雷克,他是娄一龙,等等,让我想想——哦,我确实认识那两个人,不过不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倒是很像。”玛丽怀疑这两个人和她认识的雷克娄一龙同名。 雷克说完,和娄一龙对望一下,两人突然醒悟。 原来玛丽的记忆中,雷克和娄一龙都是木乃伊的样子,现在,两个人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当然不认识了。 原来如此。 雷克急忙说道:“玛丽女士,您先去吃饭,等你吃完饭之后我们再聊。” “两位,看你俩狼狈的样子,恐怕也饿了吧,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尽管雷克和娄一龙早就饿得难受,但是,还是婉言谢绝,因为玛丽还没有回忆起他俩。玛丽看出了雷克和娄一龙的想法,就直言不讳地说:“既然认识我,就是我的朋友,来吧,我们边吃边聊。” 雷克和娄一龙不再推辞,随着玛丽和三个女孩就进入了一个洞窟。 雷克和娄一龙进过这个洞窟,可是,他们没有见过里面有什么吃的东西,心里正在疑惑的时候,五个人已经走到了洞窟的尽头,只见三个女孩在洞壁上一个满是浮雕的石壁上轻轻拍了几下,那个石壁就“轰隆”一声旋转开来。 雷克和娄一龙瞬间就傻了。 里面是一个左右展开的长廊,他们面对的一侧有几道石门。 三个女孩推开一道后,对雷克和娄一龙将:“让我妈妈陪着你们在这里做一下,饭菜马上就好。” 进得洞窟,里面五彩斑斓的景色,让雷克和娄一龙再添神秘。 洞窟不大,空间悬浮三盏灵核灯,最里端是占满墙壁的古色古香的整体橱柜,橱柜的颜色呈暗红,但却放着柔和的光亮。洞窟的左右是两张红漆木床,上面有锦缎花被等床上用品,那花被的质地和图案都极为讲究,复杂而不琐碎,鲜艳不失素雅。 挨着床边有两张石桌和几只石椅,石桌上整齐有序地摆了一些现代的茶具、化妆用品和女人的头饰、首饰等物,坐墙面悬挂了一个很大的穿衣镜,其余的墙面都是那种素蓝的壁画,壁画多疑人物造型为主,里面人物繁多,场景宏大,建筑风格夜颇为优雅,像是描写一段宫廷或园林故事,水幻流花,彩雾缭稠,幽廊照影,倩女莹舞,群儒相悦。给人一种移光换影、仙凡共流之感。 第92节 玛丽让雷克和娄一龙坐在石凳上,伸手在石桌上面的石壁一碰,从石壁离伸出一只管状物,她将两个茶杯放在下面,随后就见那个管子里流出了冒着热气的清水。 “两位,请用茶!” 雷克和娄一龙面面相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一切都胜过现代化的都市科技,灯会无电自亮,水会无火自开,一切都靠拍击,都靠感应,这究竟是现代科技还是古代科技。 二人见到清清的白开水,自是馋涎欲滴,自打进入这个神秘之山,就从来没有喝到开水,他们都几乎忘记了开水的味道。他们抓起杯子就狼狈地喝了下去,一股轻柔、甘凛的感觉从喉咙向下延伸,直至胃中,两个人瞬间为之一振,如饮醍醐。 第六十四章 文明湮灭 “两位,说说吧,是怎样认识我的?” 玛丽开口了,表情还是那样温柔,不过略微有些神秘。 雷克见进入深层地宫时间过长,怕上面的同伴担心,就简言快语,一口气就将他们和玛丽相识的过程简述一遍。 玛丽听完之后,两眼流出了泪水。 “我正在担心河边草屋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这里的,只记得走出草屋看见一片黑色的冰蟾向我扑来,随后就失去了知觉。这是我久以思念的故居,我和肖息就相识在这里、相爱在这里、成婚在这里、育子在这里,被甩出时空隧道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不过这一次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不仅找到了曾经生活的故居,也找到了我的三个女儿,更值得庆幸的是,你们两个身体复原了,再也不用寻找那个‘幽灵隧道’了。可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样复原的。” 有了太多的不可思议,雷克和娄一龙对玛丽所述已经不再惊奇,对于自己身体的复原一时还解释不清。对于玛丽的死而复生,雷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毫无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玛丽女士,我想,那些冰蟾不是为了吃人,它们的目的可能是将人带回这个地宫,因为它们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只能采用一个原始的办法,就是将人分解,把所有的细胞和信息融入它们的体内,等到达深层寒泉之后,那些人形蟾就跃上莲花,依靠莲花的魔力把它们分化,重新合成就恢复了你原来的形态,貌似邪恶的冰蟾和人形蟾为了能让你回来,却做出了大义凛然之举,把你送回的代价就是它们生命的陨灭。” 娄一龙听完之后,觉得雷克讲的没有道理。 “雷克,要是那样的话,那个噶瓦也应该在这里。” 雷克对娄一龙说:“理论上讲,那些冰蟾并不认识任何人,但是,它们有一种记忆,凡是人都要带回这个地宫,因为他们的母体本是这里的忠实守护者,所以,它们执行了母体遗传的信息和意愿。只所以噶瓦不在这里,是因为那些人形蟾被我们打死或者抛向山谷。” 娄一龙还觉得不对。 “原来上面那个寒泉是封闭的,只有三个雕像被我们摔碎之后,寒泉的门才被打开,它们是怎样进来的?” “它们不是从那个寒泉的洞口进来,而是从河水里直接逆流而上,游了进来。” 这个猜测把娄一龙吓了一跳,眼下的寒泉连接着那条隐在山中的暗河? 玛丽突然插嘴:“雷克说的对,这个寒泉确实是通向那个河流,河流里所有的水都是从这个寒泉的底下涌出。我猜想这个山内寒泉是一个更大的地下暗河造成,那个暗河的蓄水量也是相当的大,我在这里带了那么长时间,从未见其断流。” 雷克和娄一龙和玛丽聊了一会儿,见玛丽的三个女儿还没有把饭弄好,玛丽有些急了,她起身就走出洞窟,拐向右边,走到本来应该是厨房的洞窟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厨房的“灵核能”灶台以及“金字塔能储藏柜”,还有其他炊具餐具都好端端地放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三个孩子哪去了?” 玛丽又继续向前走去,看过了所有的洞窟,就是没有看见三个女儿的影子,她有些心慌,又急忙回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然而,她还是没有找到三个女儿。玛丽害怕了,大声呼喊女儿的名字,可是,没有回音。 雷克和娄一龙在玛丽走出洞窟之后,心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这个深深的洞窟,三个女孩跳下来竟让摔不死,如果说她们三个是鬼,倒也说得过去,可是,玛丽和肖息是怎么来回出入的呢? 突然,雷克和娄一龙听到玛丽在外面的叫声,就感觉事情不对,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两人刚想起身到外面看看,就听脚下传来奇怪的响动,紧接着就见地面产生一条极不规则的裂缝,那条裂缝以很快的速度在扩大,转眼就有10毫米,在裂缝的周边又新增了很多小的裂缝,从裂缝里不断传来“隆隆”之声。 两人瞬间感觉不妙。 尤其是雷克,脑中的记忆突然多了点什么东西,开始的时候很朦胧,但是,随后就变得清晰,仿佛那个场景就是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大叫一声“不好!”拉着娄一龙就冲出洞窟,与刚刚走到洞窟门口的玛丽撞个满怀。 玛丽说:“没有找到三个女儿。” 雷克刚要回答,就见这个左右通道的地面都裂开了口子,他拉着玛丽的手说:“玛丽女士,现在来不及解释,赶紧走。”不由分说拉着玛丽就从对面的石门来到寒泉大厅。 寒泉大厅的地面破裂得很严重,可以说是满目创伤。寒泉中的白色莲花已经不见,寒泉水正在快速下落,里面的冰蟾在里面惊恐万状地跳跃着。 娄一龙走在前面,雷克拉着玛丽跟在后面,玛丽的口中仍不断呼喊自己的女儿,也不断地回头张望。 突然,他们脚下的地面陷下去有一米多深,3个人全部栽倒,等她们爬起来的时候,寒泉和周边的地面又陷下去一米,娄一龙大叫一声:“雷克,快!”他快速跑到进来时的那个洞口,从腰间解下格雷斯的三角抓勾,“嗖”地抛了上去,三角抓勾抓得很牢,他转头对雷克说:“你先上去,然后让玛丽上去,我在下面帮忙。” 雷克二话不说,抓住绳索就攀了上去。 娄一龙将绳索捆在玛丽的腰上,他抱住玛丽的双腿就向上举起,雷克在上面使劲一拉就将玛丽拉了上去。 上面的雷克正在解开玛丽身上的绳索,娄一龙的脚下又陷下一截。 雷克把绳索抛下,娄一龙抓住之后,脚下就“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那个地面和寒泉全都不见了。娄一龙的身体猛地向下落去,幸亏他牢牢地抓住了绳索,才没有落入深渊。 娄一龙吓得浑身发麻,强烈的逃生欲驱使着,他奋力向上攀爬。 上面的雷克也使劲拉动绳索,很快,娄一龙就爬了上来。 三人不敢停留,也不敢说话,向着通道的尽头跑去,刚到尽头,后面的通道就垮落一截。 “一龙,把三角抓勾捆在你我的腰上,你爬在上面,我背着玛丽爬在下面,靠两人之力将玛丽背上去。” “好!” 娄一龙好不麻利,三下两下就将绳索捆好,伸手抓住从上面寒泉垂下的绳索,几下就攀了上去。 雷克身背玛丽,也抓住绳索,艰难地向上攀援。身后传来深层地宫寒泉和通道的垮落之声。 玛丽心中惦着三个女儿,可是,她又毫无办法,根本就不知道女儿们去了哪里,她只好悲伤地流着泪,静静地伏在雷克的背上,心如刀绞,刚刚见面就成永诀,还不如不见面的好。 娄一龙和雷克艰难地向上攀爬,尽管玛丽不重,但是,双手抓住那么细的绳索,勒得手像刀刮一样疼痛。然而,对生命的追求胜过一切,痛苦地忍耐终将过去,只要身体还能承受,那就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因为,不仅仅是下面的寒泉和洞窟陷落,上面的洞窟也岌岌可危,上面还有惜惜牵挂的同伴。 下面垮落的声音越来越大,雷克和娄一龙同时感到了剧烈的震动,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就停在那里休息,可是双手已经拉不住绳索,上面的娄一龙开始下滑,下面的雷克也开始下滑,但是雷克可以把绳索缠在双脚之上,减轻双手的拉力。娄一龙就悲惨了,他的双手火辣辣地痛,根本不敢继续用力,想用双脚搅住绳索,无奈下面的雷克拉得太紧,他只好将双脚盘在绳索上,由于绳索很细,摩擦力很小,他的身体还是慢慢下滑。想开口喊叫,已经冒烟的喉咙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他听到上面传来喊声:“雷克,一龙,是你们吗?” 雷克和娄一龙都听清了,那是格雷斯的喊声,但是,他俩无法回答。 “是我们,格雷斯,快点来救我们。” 雷克后背上的玛丽已经从悲痛中醒来,她感到了事情的危机,见雷克和娄一龙谁也没有回答,就知道是他俩已经累得无法开口了。 绝望开始从娄一龙和雷克的周边迫来。 突然,上方垂下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娄一龙看见之后,知道是格雷斯或者是郭海坪下来营救了,心里一阵激动,瞬间就觉得周身充满了力量,四肢同时用力,止住了身体的下滑。 很快,上面的黑影来到近前。 娄一龙看清了,是格雷斯。 “雷克先生,娄一龙先生,坚持住,我来了!” 格雷斯说完就将自己身上的另一根绳索解开,很快绑在娄一龙的腰上,向上面大喊:“拉!” 娄一龙已经无需用力,身体就向上移动,很慢,但是,充满希望。 终于,悬挂娄一龙和雷克、玛丽的那根绳索被上面的郭海坪和五个女孩拉了上去,格雷斯也自己攀援上去。 雷克没有顾得上和大家解释,就嘶哑而急促地说:“快!快跑出山洞。” 大家早就听到下面传来的“轰隆”之声,也感到了山洞的震动和摇晃,知道里面发生了危险。所以,顾不得看见玛丽的惊喜,一溜烟地向外逃窜。 激烈的震动和强大的轰响已经不是来自身下,而是来自周边,等他们狼狈不堪的跑出山洞,已经听到身后山体的垮落声。 一行人终于来到河边,感到大地都在发抖,回头一望,山洞已经不复存在,一股浓烟从刚才还是瀑布的地方喷出,瞬间就将他们包围,大家只好顺着河流向下游跑去,他们不知道洞口前面的河滩会不会受到殃及。 惊天动地的响声不断,浓烟也渐渐散去,眼前的高山正在下滑,速度很快,几分钟的时间,那座大山消失了,不知是夷为平地,还是陷入地中,那里变成了灰蒙蒙的世界,眼前层层尘雾,看不清情况,望不到边际。 第六十五章 思想,存于万物之中(一) 隆隆的响声久久没有平息,滔滔的灰烟久久不能散尽。 望着刚刚还是耸立的山峰,转瞬就不见踪影,大家想到了生命,生命要比眼前的大山脆弱得多,山体的垮落,是因为它填补了另外一个空间,那些山石,可能还会万年永存,只是它改变了形状,但是它不会转变成其他的物质,起码,万年之内不会。人就不一样了,生命的陨灭只会形成一个新的无影无形的幽灵,身体很快就会分解,变成其他物种的组织成分,不会重新属于人体。 宏伟的建筑,古老的文明,就这样消失在眼前,甚至,都没有留下一个能够让人回忆的图像,是自然的灾祸,还是人为的陷阱,大家此时都不清楚。只能望而兴叹,望而胆寒。 很久,人们才从心灵的真空状态回过神来。才开始围上了玛丽。 对于玛丽第二次起死回生,眼下谁也不想问其原因,因为在这样的心境下,谁也不会解释。女孩们全部拉着玛丽的手,为复生的奇迹而祝福,而欢庆。 尤其是旗云和幺妹,更是紧紧拥抱着玛丽,唯恐她再次消失,因为,前两天玛丽就是在她俩的眼皮底下不见的。 玛丽还淹没在那种失去女儿的痛苦之中,当大家得知玛丽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而女儿又离奇失踪之后,都为玛丽的悲痛和伤感而悲,都怨愤老天的不公,既然能给她们一个见面的机会,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团员的结局。 这就是人生,它有着一种亘古不变的规律,代代流传、繁衍生息,也存在不可预知的变数,这种变数带来了人世的色彩,带来了人们感情世界的复杂,也激发了人们想去记录,想去描写的冲动。因为,世间的一切都能给人以好奇,给人以感动,给人以满足,包括喜怒哀乐,包括悲欢离合。因为人心才是自然界里最大的黑洞,它希望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从远古到未来,从时空到太空,一切的一切,都包括在其中。 当远处的声音平息,烟尘散尽的时候,郭海坪才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雷克和娄一龙已经恢复了原样! 这是一个更为离奇的变故。 郭海坪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睡醒,来到雷克和娄一龙的身边,挥手就击出两拳。 “我的娘啊,这是怎么搞的,你俩从木乃伊又变了回来,告诉我,怎么变的,我也要变一次,这简直就是魔术啊!” 格雷斯和大家都同样惊愕,刚刚在地宫寒泉将他俩和玛丽救上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在意他俩的变化,是因为情况危机还是因为心中的记忆或祝愿,谁也说不出来。 旗云、丹花和幺妹听郭海坪一阵大嚷,急忙把视线转了过来,一看雷克恢复了以前的英俊和饱满,纷纷离开玛丽,一起跑了过来,瞬间就将雷克围住,热烈拥抱,也不知道声音是发自谁的口中,什么“雷克”,“亲爱的”,“哥哥”等全部灌进了雷克的耳中。 那边的娄一龙也是同样的景象,他已经被祈平紧紧拥抱,两腮印上了数个热乎乎的吻。 格雷斯、郭海坪、相雨霏和玛丽站在旁边,目睹如此热烈的场面,瞬间就觉得眼热、心热。是灾难过后的回归,还是喜讯来的突然,谁也平衡不了。 天色早就过了中午,看看震动和塌陷没有卷土重来,看看身边已近枯竭的河水,看看并没有因为山体塌陷而破损的草屋,雷克才觉得饿,他和娄一龙走到河边,踏着湿滑和泥泞的石块,在那里洗洗脸,急忙和大家一起回到了草屋。 他们在地宫的时候很惊慌,但是,由于郭海坪和几个女孩在听见地下深处传来响动的时候,早就把随身携带之物收好,所以,他们没有损失水果、火把或其他装备。来到草屋之后,雷克、娄一龙和玛丽吃了些水果,才觉得身体疲惫不堪,倒在草屋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夕阳西下。 雷克和娄一龙来到河边,看着那个已成沟壑的河流,下面仍有一些残存的水,静静躺在坑洼之中,河床湿滑和泥泞的地方露出很多。心中发出无限的慨叹,一个日夜奔流,源源不断的河流变成了一个干枯的河床,像那个高高耸立的高山一样,变成了昔日的风景,今日的颓废。大自然改变自身的能力太过强大,转眼之间就面目全非,谁敢想象地球形成之初是什么样子。 发出一番感慨之后,他俩回到草屋旁边,坐在草地上,才开始讲述深层地宫里面发生的事情。 大家都觉得自己已经身处鬼域,尽管惊奇、惊愕、惊心不断,但是都认为这可能是这个诡异洞窟的必然,是“白莲仙子”和楚天峰创造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可能在他们之间早就起了纷争,不知是谁早就制造了一个陷阱,才产生如此灾难,让数千年或数万年的文明毁于一旦。 默默在旁边思念自己女儿的玛丽突然插话:“雷克,我现在才想起来,我醒来的地方并不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因为我曾经从地宫里出出进进,从来没有遇见那么深的暗洞。” “什么,那里不是你生活的地方,却与你生活的地方一模一样?” 雷克的思路瞬间被玛丽的这句话颠覆,他正在挖空心思地翻腾自己的记忆,希望找到解释那一切的信息,还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脑子又乱成一锅粥。 太阳把留在天空的最后一件彩衣带走,世界又成为黑白两色。雷克久久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听见别人的讲话,他的思路集中在楚天峰留给自己的记忆之上。 渐渐的,他似乎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见大家已经甩开伴随身边的彷徨,微笑重新挂在脸上,雷克对大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许,楚天峰的记忆仅仅是他思维的一种引导,让他充分发挥了想象,至于他的想象是不是事实,可能永远也解不开,就像那座山、那条河,久久的隐入时空隧道。 第93节 雷克认为,他和娄一龙进入的地方是一个鬼洞或者叫做鬼宫,那是一个阴谋。但是,阴谋的始作俑者暂时还不知道,按照逻辑推理,可能是“白眉天风”。 第六十五章 思想,存于万物之中(二) 当他俩在上层地宫无意间碰倒三个雕像的时候,深层地宫的暗道机关被打开,那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所说的偶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被雷克和娄一龙碰见,所说的必然,就是谁都可以碰倒那三个雕像,因为那三个雕像就是机关的关键部分。 用三个雕像作为机关,是一种大胆而奇特的想法,因为人都有好奇心,就像婴儿依靠那小小的嘴来感知一切一样,人们多数对吸引自己的东西要用手去摸。正是这一摸,才开启了机关。 可是,事情并非按照“白眉天风”想象的方向而发展,因为这山中的一切都印上了“白莲仙子”、楚天峰和肖息玛丽一家的影子,并且融汇了他们身上的信息。也就是说,所有的物体都对“白莲仙子”、楚天峰和肖息玛丽一家有了感情。 在这之前,那些冰蟾是因为一种回归才吃掉玛丽,他们的目的是要回到寒泉。可是,他们并非回到了原始寒泉,而是回到了那个复制的寒泉。寒泉的复制者别有用心,但是,他也做到了以假乱真、精美绝伦。 冰蟾以为到了原始的故居,黑色冰蟾就钻入寒泉之中,人形蟾受救主基因的驱动爬上那朵白莲。岂不知,那朵白莲之上早就有了三个死者,那三个死者就是玛丽的孩子,那是仇恨的结果。至于那个阴谋的制造者为什么仇恨玛丽,雷克现在并没有找到答案。 上面地宫被囚禁在雕像里的三个女孩,只不过是玛丽三个女儿的灵魂,由于一种强烈的灵体吸力,她们被意外解除禁锢之后,不顾一切地奔向自己的肉体,所以才从地宫通道跳了下去。 三个灵魂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那个制造阴谋的幽魂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终于感到找到一个更好的机会,他希望雷克等人进入那个深层地宫,因为,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不错,雷克首先进去了,那个人开始实施他的阴谋,他控制了玛丽三个女儿的灵魂,采用障术导演了一出戏,方法和“蓝色幽灵”同出一辙,不知道他俩谁是谁的师傅。 雷克被障术迷惑,也是寻找“白莲仙子”和肖息心切,不知不觉地进入彀中,险些叫他的阴谋得逞,要不是娄一龙及时感到,事情真的很危险。 娄一龙的到来,让那个制造阴谋的人产生了一丝恐惧,由此他乱了阵脚,因为,他惧怕双剑合一,惧怕雌雄磁化。这样,就给雷克留下了机会,雷克在迷蒙中可能是受到了“白莲仙子”的点化,他破解了那个困陷自己的魔咒,与娄一龙合力战胜了那种障术。 但是,那种障术仍未完全消失。 那个阴谋的创造者,在没有达到目的的时候,就采用最后一招,制造了玛丽三个女儿复活的假象,想把大家引入里面的洞窟,拖延时间,在山体全部下陷的时候,让他们不知不觉的葬身山内,这是那个人仇恨的结果。 实际上,山体的地下可能是一个已存万年的冰山,当雷克和娄一龙误触机关的时候,就引发了冰山融化,当然,能够融化冰山的东西就是那种从以人体为基础而炼制的“灵核能量”,那种“灵核能量”极强,雷克认为,它可能存在“核聚变”的效果。 冰山融化了,上面的山体悬空,自然会因为自身重力的原因而垮落。那么山体之中的一切都将被碾碎,文明也会永远埋在地下,而且变得面目全非。 他制造地宫的目的,是有朝一日自身复原而重建王国,他引诱雷克和娄一龙的目的,是他想借用真身,前些天在白色木箱之中出现的那个灰衣武士,实际上是想抢夺楚天峰的真身,没有想到被雷克、郭海坪和丹花用雌雄宝剑击中,但是伤得不重,否则,他不会卷土重来。 大家听到这个结果之后都觉得后怕,因为一旦那个人的阴谋得逞,在座的人谁也逃不过死亡的威胁,可能这个大山也面临新的灾难。可是,他本身是个灵魂就有那么大的魔力,为什么还要借用真身呢? 雷克说:“大家不要忘记,安娜曾经说过,还有一个‘白色幽灵’,玛丽也曾经说过,‘蓝色幽灵’不过是真正魔头的影子,在那个山腹之中,我们没有见到那些死去的强盗的尸体,也没有找到他们曾经用过的武器,还有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也是踪影全无,我想,那些受害者和强盗们可定是因为某种药物而隐藏,他们和安娜一样,无法依靠自身力量显形和复活,必须依靠外界力量。那个向借用真身的人最终的目的是让那些人复活,这样,他的王国才可以重新建立,重新恢复。” 大家都猜测,山中还潜伏着一个“白色幽灵”,谁也没有想到,竟有这么大的阴谋。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种恐惧的叹息。 尤其是玛丽,她极不愿听到这样的结果,原来与自己重逢的女儿都已经死去,那三个酷似女儿的人不过是女儿的尸体,被那个阴谋的制造者利用,变成了以假乱真的障术,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这是多么悲痛的境遇,这是多么痛心的结局。 对于玛丽的三个女儿,是那朵仿制的白莲和那个地宫里面的灵核保存了她们的尸体,就像雷克所说,这个山体的一切都是有感情的东西,主人的所有信息都渗透到它们体内,它们不仅具有感情,也具有了自身变换的能力,那些视而不见但又确实存在的东西,那些能够看见但又空无一物的影像就是它们自身变换的结果,它们有思想,但不一定全部有目的,它们懂爱恨,但是却分不清善恶。 对于“白莲仙子”和“白眉天风”,大家多次寻找,多次遇险,但是多次未果,即便知道山中存在魔灵,却不知他们藏身何处,要想消灭他们,最好在他们没有显形之前,如果它们真的现了圆形,恐怕就麻烦了。 郭海坪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他问雷克:“既然被封在雕像中的是玛丽三个女儿的灵魂,她们怎么像真人啊,我的娘啊!” “灵魂在充满怨愤的时候会显出清晰的影像。” 雷克是这样回答的。 第六十六章 出击(第二卷完结篇) “那么,你俩身体是怎样复原的,你还没有和我说啊,这是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 “可能是我们两个人意外掉进寒泉水中,受到冰蟾分解合成意念的驱使,才使木乃伊的身形消去,恢复了原本面貌。” 那些冰蟾的确有奇能异术,雷克的解释让大家对冰蟾有了全新的认识,它们长着丑陋的面容,有着邪恶的举动,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种回归意念的驱使,是一种善良本源的暴露,是一种感恩情怀的扩张。 格雷斯见玛丽经历了两次死而复生,他觉得这个神秘之山不是走不出去那样简单,也不是仅仅有强盗那样简单,他认为眼下可能不是现代,也许是现代和古代的交叉,是阴界阳界的柔和。就像第一次进入地宫寒泉所发生的一样,雷克判断大家与进入时空隧道的人相遇在时间节点上,现在,他觉得时间发生了对折。理论上讲,时间是一个矢量,它具有方向性,但它也是一条曲线,具有不固定性。 因为涉及了太多的时间、空间和灵异理论,雷克的解释就是一种判断,究竟与事实是否相符,无可考证,只能找到那个“白眉天风”,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是,那个“白眉天风”到底存在于否,也是个迷,所以,地宫寒泉的一切将久久深埋地下。 格雷斯并不想搞懂那些事情,他希望马上能够找到那个控制大山的魔头,找到那个魔窟,将他们消灭,或许,能够走出大山。他的心中还产生另外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认为安娜没有死去。只所以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玛丽。格雷斯没有把他的想法说与大家,而是在心中藏了起来。看见雷克和娄一龙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很开心,但随后就产生一丝忧郁,他的想法和雷克的想法一样,因为雷克和娄一龙受到了辐射才具有了穿透的视力。现在身体复原了,那种穿透性的视力是否还在? 如果没有了那种能力,就是找到那个魔头,恐怕也毫无办法。 雷克和娄一龙意外的恢复容貌,是件好事,可是,谁都知道这件好事来得太早,不是大家不希望他们复原,而是后面诸多的风险。 对于雷克和娄一龙,他们也陷在一种莫名之中,原本希望到最后才解决自身的问题。没想到阴差阳错,解决身体病变的时间意外提前,这让他俩又感到了新的压力,没有了透视灵核的能力,一切都将变得困难。他们两个不得不重新考虑后面的事情,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尽管压力重重,雷克还是尽量放松,久已不见的风趣语言又重新回到嘴边,他对娄一龙说:“一龙,平时在城里,我们都叫你‘小诸葛’,在进入山中之后,你也处处表现了‘诸葛’的魅力,现在该是你真正‘诸葛’的时候了。” 娄一龙见雷克喊自己“诸葛”,自觉不好意思,但是对于前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雷克,我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搞懂,原来也没有那个心思,只想尽快找到楚天峰,便一切可以大白,没想到楚天峰历经离奇变故,留给你的记忆也是支离破碎,有些甚至毫无价值。他的消失,让我们把目光转到肖息和‘白眉天风’的身上。但是,肖息的踪影全无,‘白眉天风’更是神出鬼没,真的捉到他,也不见得能帮上我们的忙。实际上,按照目前的状况,要想解决山里的问题,有必要重进山腹,寻找那些强盗留下的武器。如果事有凑巧的话可能碰到噶瓦所说的那个野人,也许,那个野人和‘白眉天风’或是肖息有关。更重要的一点,我认为那个‘白色幽灵’那个老魔头就藏在绝壁的悬棺之中。” 人称小诸葛,果然不错。雷克万万没有想到,娄一龙提出这样一个独到的见解,对于重进山腹寻找武器,他早有所想,对于那个野人,他也曾经怀疑,可就是没有想到那个魔头可能藏身悬棺,等待人们意外打开悬棺,在光亮的照射下令其复活。看来,自己曾经分析悬棺中人的年代问题,与娄一龙有不谋而合之处。 大家也都为娄一龙的判断发出惊叹,的确,那些悬棺有问题,总发生木乃伊复活的事情。也许,那些木乃伊还没有恢复十足的阳气,才不能兴风ng,一旦他们吸足了阳气,魔力大增,极有可能踏遍山中,兴风ng,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但是,却曾经被大家遗忘了。 雷克以一种肯定的目光注视娄一龙,他不无风趣的说:“一龙啊,看来,我真的很武断,总是自以为是,很少让你系统地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这是对人才的一种埋没啊!” “嗨,雷克,不要夸我了,实际上这些事情你早就想到了,只不过看我很少在大家面前说话,给我一个机会罢了。” “一龙,不是我夸你,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魔头可能隐藏在悬棺之中。” 娄一龙见雷克直言不讳地讲出自己的不足,更加佩服雷克的磊落,更加欣赏雷克的为人,他也开诚布公地说道:“雷克,我看我们有必要重探山腹,明天就走。”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 娄一龙见雷克欲言又止,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马上开口道:“我建议并分两路,一路停在山谷东面山间平地那个山洞等待,另一路进入山腹。” “好!” 雷克非常高兴,娄一龙与他的想法又不谋而合。 …… 一觉醒来,天空大量,身边的河水犹在哗哗流淌。 大家现在才看清楚,昨天陷下的高山已经变成一处湖泊,湖水正在沿着这边的河流缺口外延,接续了已经断流的河水,雷克的判断似乎正确,山体的底部不是冰山融化,就是地湖垮塌,山体陷了下去,水位升了上来,原来日夜奔流的河水又恢复了昨日的欢快,只是水量还没有达到原来的程度,看来也为期不远。 如果不是因为走不出大山而焦急,不是因为找不到魔鬼而愤慨,他们真想绕湖一周,看看这一夜之间形成的美景。 有人说,上帝关上你的大门,总会为你打开一闪窗户,大自然也是这样,消失了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却造就一个美丽的湖泊,世界是公平的,它总是以新的精彩弥补流失的缺憾。 大家收好行装,拜过昨日消失的高山和山下山上的地宫塔楼,拜过今日新成的美丽湖泊,一路向西…… (第二卷完) 正义之剑 本来是五个人的考察之旅,却因误进山谷而走不出去,意外与其他陷入山谷之人相遇,并离奇救得几人,队伍的壮大,是件好事,但是,他们已经无力考察,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场战争,那是正义和邪恶的对抗,是人类与魔界的拼争。 人在明处,魔在暗处,人是凡人,魔仗妖法,那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抗,那是一场勇气和智谋的较量。 一个个谜团又不断地出现在雷克等人的面前,对于保全生命都有些困难的雷克等人,要解开这些迷,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第一章 迁徙 幺妹还记得,雷克、郭海坪和丹花在河边与灰衣剑客相斗的时候,她在那个方形木箱之中的绸袋中发现一个小册子,由于情势危机,她没有给雷克看。可是,当制服了灰衣剑客之后,却发现了楚天峰,又因时间紧迫,幺妹还是没有机会。等到雷克前去山谷解救娄一龙回来之后,她就把此事忘记了。 现在,她突然想了起来,但考虑大家在旅途中很不方便,她就没有做声,希望达到目的地再说。 十个人的队伍,背篓、刀剑、绳索,再加上那个白色的木箱和小型方盒,看不出他们是在逃难,也看不出他们是进军魔界,倒像一个小型分队的迁徙。 走在路上,雷克对娄一龙和对大家说:“自从那个山腹被大水冲击而毁灭之后,这山谷里奇怪的现象少了许多,比如,我们几次遭遇的那种‘阴风粒子团’和那种索魂的音乐就再也没有出现。这就证明,山腹的垮塌的确毁灭了一些机关或者是控制源,致使山中部分障术消失。但是,还有很多难解的事情仍在不断发生。山腹的破灭是消失了一些东西,但有些事情却因山腹的毁坏而变得更为复杂。所以我断定,消失的那些怪现象,可能是收不到山腹发出的指令而丧失思维能力,那些新生的东西可能是因为收不到山腹的指令致使程序失控,出现了变本加厉的迹象。所以,我们这次重进山腹,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以前有那个‘约柜’和安娜头颅雕像作为护佑,现在,我们手中可以依靠的就是这几只宝剑了。” “不,还有那个木箱。” 幺妹和祈平同时想到了木箱。 对于祈平来说,那个木箱是她第二次生命的襁褓,也是玛丽第二次生命的摇篮,最为主要的是,木箱中包含了穆哈德对她的暗示。尽管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完全理解穆哈德的意图,她还是对木箱抱有极大的希望。木箱不但让她和玛丽、楚天峰起死回生,还能让旗云和郭海坪的断肢复原。所以,她把它看得很重,她认为这个白色木箱是个宝贝,它能够逢凶化吉,能够转危为安。 对于幺妹来说,她并不懂得木箱那些秘密,只知道它有一个特殊的性能,就是人在里面可以失去踪影,并可自行伤愈。她对那个木箱充满了好奇,也有了好感,她认为那个木箱就是上帝。 雷克的想法和祈平、幺妹差不多,实际上,有好多事情他都寄希望与木箱,这就是他们带上木箱的原因。 河边的一段路,大家就走得有些艰难,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紧张的缘故。但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郭海坪和旗云的断臂、断腿复原之后,觉得与从前别无两样,两人从心里惧怕那种人形蟾,虽然说被它们吃掉还可以再生,但是,必须有那个地宫寒泉和那朵白莲。现在,地宫毁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有那种人形蟾的尸体,要是它们复活了,那可就惨了,真的被他们吃掉,就无处可以复原了。 郭海坪悄悄拉了一下娄一龙问道:“一龙,你说那个山间平地的山洞口的人形蟾能不能复活?” 娄一龙被郭海坪问得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便是想过,他也不知道答案。 没有得到娄一龙的答复,郭海坪越发显得发毛,他在手臂掉下之后所表现出的大无畏的精神,是一种灾难临头的抗争心里,而身体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那些恐怖现象就伴其左右,实在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压力。 看看已经到了他们常走的上山之路,大家的心里又有了压力。 走在河边的时候,视野相对开阔,没有树木阻拦,没有草藤灌木纠缠。真的就要上山了,想想那些树木,想想那些草藤和灌木,有时候十几米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那种压抑又不知不觉地蒙在他们的心上。以往的来回奔袭都是因为一种希望,抑或是一种焦急,在经历一次次惊恐的心里冲击之后,他们都变得脆弱,那是一种周边景物压迫的明暗反应,不一定真的就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走在前面的雷克发觉山上有些变化,他几次从这里走过,现在他觉得这里非常陌生,根本就不像他曾经走过的地方。 雷克以为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忙问身边的郭海坪。 郭海坪说他也有同感。 不仅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凡是走过这里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浓雾锁住密林,阳光的穿透力依然很强,把灼热倾泻到林中植物身上,也倾泻到大家的身上,由于心情的不同,对身在林中的感受就不同,他们反复探寻,事情总在有点苗头的时候出现差头,不是搁浅就是沉没,总是不能拨开云雾见日出,总是不能真相大白。这种打击比身体受到伤害更为严重。 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仔细观察,仔细搜寻,希望找到曾经熟悉的蛛丝马迹。 雷克对大家同有这种陌生的感受而吃惊,他不得不对事情进行重新思考,他认为,能够让人产生魔幻幻觉的不仅仅是大家谈之色变的“白色幽灵”,还有山体自身。他认为这山里的一切都在变化,并非那些植物和动物,仿佛就连树下的岩石也在变化,一定是什么东西干扰了大家感觉器官。 走着走着,他突然听到了一种风声,那种声音是久违的,是他响听到又不愿听到的声音。 “魔幻风影”的概念又出现在大家的思维之中。 这一阵风声,来的突然,来的迅猛,然而,还像在山谷里一样,未见什么物体,也未见身旁树木因其而动,还是那种扭曲的空气,抖动的视觉,还有那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雷克握紧手中的宝剑,与郭海坪、娄一龙、格雷斯形成前后呼应之势,把几个女士保护在中间。 风声和怪啸声只在他们身边停留十数秒钟就不见了踪影。 然而,这十数秒钟却让大家感受了十足的阴刹和寒冷,大热的天,闷闷的林中就像蒸笼,每个人却流出了冷汗。大家都知道,可能是安娜提到的那个“白色幽灵”终于找上了门。 刚刚放松的神经,还未等恢复常态,那种风声又至,这一次更加紧迫,呼哨声更大,仿佛一个巨大的无影漩涡,就在他们身边回旋,震得他们浑身都在抖动。 “阴风粒子团!” 雷克大喊一声,大家瞬间停住了脚步,放下身上的东西,全部握紧手中宝剑。 急骤的风响和漩涡似乎没有攻击之意,再一次让大家紧张起来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94节 大家瞪着惊恐的眼睛,站在茂密的树林之中,似乎已经失去了行走的勇气。 “雷克,我发觉这里有些不对,和我们几次走过的地方相去甚远,是不是我们又迷山了。” 娄一龙开始担心。 雷克也被这奇怪的风声搞得心焦意燥,他本以为那种风声就是“白色幽灵”的化身,本以为自己仍然可以看见他的灵核,或许与娄一龙再次合作,能够让其现出原型。但是,他明白是自己判断失误。当怪风卷土重来的时候,他首先想到那种“阴风粒子团”,他深知“阴风粒子团”的厉害,所以才有刚才的一声喊叫,让大家着实心惊。 娄一龙所担心的事情,也是雷克和大家共同担心的事情。 短短几天的时间,这里就变得陌生,究竟是什么地理现象的干扰,还是魔鬼的障术? 雷克对娄一龙说:“问题很复杂,我们尽量走得慢一些,尽量做出记号,以防迷路。” 尽管周边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通过那段树林、箭竹和藤灌交错之地,来到那处断崖的边上。 断崖也非比从前,所有的地方都被厚厚的绿色植物覆盖,已经不见山石裸露之处,看见断崖的景象,雷克似乎明白了,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所有的树木和植物都加快了生长的速度,突破了他们常规生长的界限! 是什么改变了它们?他说不清楚。 娄一龙等人也发觉了问题所在。 面对被茂密植物覆盖的断崖,大家的心都沉了下来,他们都恐惧那种吸引活体的山洞,原来通过断崖的时候,还有些没有被完全覆盖的山岩裸露,上面有没有山洞一目了然,现在不同了,那种山洞好像随处可见,就隐藏在茂密的植物背后。 由于找不到裸露岩石的地方,雷克和娄一龙商议,只能铤而走险。 他们选择一处植物相对稀少的地方,向上抛去了三角抓勾,在三角抓勾挂牢之后,下面的绳索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块巨石之上,雷克将另一条绳索也拴上巨石,一端系在腰间,顺着那根紧绷的绳索就爬了上去。 很幸运,雷克没有遇到那种魔鬼山洞。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大家全部攀上断崖,收好绳索之后,雷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大家也都现出开心的脸孔。 下午四点钟,大家终于来到那个山间平地的山洞面前。 郭海坪在接近山洞的时候,眼睛不停地在草地中寻找,他没有看见那些人形蟾,他的心里开始紧张。 雷克和娄一龙分明记得,那些人形蟾被他俩用石头打遍,它们纷纷死在这里。可是,在它们死去的地方,竟然没有见到一个尸体。就连在洞口被郭海坪肥肥的屁股压扁的那两只人形蟾也不见了踪影,就更不用说被他们摔下山谷的那几只了。 雷克和娄一龙也担心起来。 见大家都因为那几十只人形蟾不见踪影而恐惧,雷克只好叫大家暂时停在洞口,与娄一龙点起火把进入洞中查看,当确认洞中没有人形蟾的踪影之后,才叫大家进入洞中,赶紧消消身上的暑气,尽快休息一下。 洞中岩峰的滴水依然没有断绝,和几天前相比,好像还快了一点,尤其是水滴落下的地方已经有了不少的积水,这点点积水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黄金,因为这里的水可以喝。 为了防止万一,几个男人商量在山洞的门口做一道严实的木门。 趁着天还没有黑,他们开始了行动,砍树去皮,剥棕绕绳,忙的不可开交,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做好了一扇木门,把山洞的洞口挡得严严实实,而且做到了连老鼠都钻不进去的程度。不过,他们不是为了防备老鼠,自打进山以来,他们还没有看见过老鼠,他们是防备那种人形蟾。可他们并不敢想象,假设人形蟾真的复活,那道木门能够阻挡得了吗? 第二章 巨型蟾蜍 有了屏障,就有了一份安全感。 山洞里火光辉映,人语喧嚣,一日的奔波,敛去很多欢笑,当大家的心情放松之后,身居山洞之中,忘却了恐怖的威胁,又开始憧憬未来。 这是一个欢快的夜晚,大家在开心愉快之中度过,也形成了一个探查山腹的计划。 7月24日早晨。 相雨霏、旗云和幺妹首先醒来,外面的光亮通过木门的缝隙射进洞里,让她们隐约可以看清洞中景物,她们来到那个由滴水形成的水坑边,接水洗脸。站在旗云和相雨霏后面的幺妹突然听到洞口的木门上有响动,她刚好站在那个拐弯处,扭头一看,一个黑色的物体站在门外,挡住了透进洞口的光线。那个黑色的物体看起来很庞大,正在拼命摇晃木门。 幺妹尖叫一声,声音不大,把正在洗脸的相雨霏和旗云吓得急忙来到她的位置转过了头。 两人一见木门外面模模糊糊的黑影,也惊呼一声。 雷克和娄一龙等人因幺妹的尖叫而醒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刚刚翻身坐起,就听见了旗云和相雨霏的惊叫,大家急忙站了起来。雷克和娄一龙瞬间抄起身边的宝剑,来到了山洞的门口。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幺妹战战兢兢地说。 雷克和娄一龙都看见了门外的黑影,两人握着宝剑慢慢接近木门…… “哗啦——” 一声爆响,木门被外面的黑影捣了一个窟窿,两根碗口粗的木棍被硬生生地折断,从那个因折断而产生的窟窿中伸进一个丑陋无比的大手。 那只手长得有点像青蛙的脚,表面粗糙,黑绿相间,活像一个在烈火中烧焦的人手,看见那只恐怖的手,三个女孩转头跑进了洞内,雷克和娄一龙也没敢轻举妄动,而是闪身向后,紧紧盯着那只黑手。 郭海坪和格雷斯也提着宝剑来到了雷克和娄一龙的身后。 “我的娘啊,那是什么东西啊?”郭海坪说完就欲举剑刺去,被雷克拦住。 “等等,咱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人,造成误伤就不好办了。” 雷克的话音刚落,那只大手就抽了回去,紧接着又是一声爆响,又有两个圆木被其打断,雷克高喊一声:“谁,赶紧回话,否则就不客气了。” 门外突然传来呼呼的吼声,从声音判断,那决不是人的喊叫,极有可能是体型健硕、凶恶无比的野兽,要么就是身体健壮的野人。 “雷克,不能再等了,如果他进来我们就麻烦了。”娄一龙说完,举剑就向那个伸进里面的大手刺去。 那只大手非常灵巧,也不知道外面那个人鬼难辨的东西是怎样看见宝剑的,当娄一龙宝剑刺到的时候,那只大手向旁边一闪,龙一龙的宝剑刺空,刚想抽回宝剑,没想到,宝剑却被那只大手抓住,一下就拖向外面。娄一龙宝剑没敢脱手,身体随着宝剑就冲向木门,眼看就要撞上木门,他不得不撒开手中的宝剑。宝剑被外面的东西抢了过去。 娄一龙沮丧地后退,转身来到里面,把幺妹手中的宝剑要来,又回身来到门边。 外面的黑影还在拼命的敲击木门,又有几根圆木被打断。 雷克忍无可忍,大喊一声:“上!” 四只宝剑一起向那只手臂砍去。 “噗”的一声,那个黑色的大手落在门内的地上,一股黄绿色的液体瞬间喷出,险些溅到大家的身上。 一声狂烈的怒吼,木门被击碎了,一个庞然大物从破碎的木门夹缝钻了进来。 那是一个面目丑陋的东西,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着一个大大的头,头上疤疤瘌癞、凸凹不平,全是黑绿的疙瘩,没有耳朵,双眼向外突起,一个大如鸡蛋,一个小似葡萄,两只鼻孔是两个小小的黑洞,嘴巴尖尖类似蟾蜍,身上也是那种蟾蜍的颜色,手臂一长一端,刚刚被砍下的那条断臂处又长出一只小手,有些类似螃蟹的断肢再生术,不过就是长得快了些。它双腿粗大而有力,微微弯曲,双脚也是那种带蹼的形状。 “这是什么东西?”娄一龙在后退的时候问了一句。 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当它破门而入的时候,大家都感觉一种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都被这个庞然大物下得毛发倒竖。雷克快速思索,他感觉这个怪物和那些人形蟾有关系,于是,他大喊一声:“人形蟾的变种,巨型蟾蜍,赶快后退。” 雷克等四人还未等反应过来,那个巨型蟾蜍断掉再生的那只小手已经恢复原样,它突然下蹲,然后猛地向上一跃,扑面向四人而来。 四个人纷纷挥剑向巨型蟾蜍斩去,可是,巨型蟾蜍却从他们的头顶飞过,落在他们的身后,与六个女孩不到一米的距离。 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在巨型蟾蜍抢夺娄一龙宝剑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里面,纷纷拿起地上的宝剑,玛丽、丹花和祈平也拿起了宝剑,由于幺妹手中的宝剑被娄一龙拿走,眼下只有她空着手。 五个女孩蜂拥而上,举剑就刺。 可是,她们的剑还未刺到巨型蟾蜍的身上,就被巨型蟾蜍挥手打飞。随后,巨型蟾蜍向前一冲就到了幺妹的身边,伸出那只肮脏的手,抓住了幺妹的肩部,顺手一抛,幺妹瞬间就腾空而起,飞向正从后面赶来的雷克等人。 格雷斯走在前面,见幺妹飞了过来,他赶紧倒背宝剑,伸出双手去接她,由于力量过大,他接住幺妹的同时身体向后倒去。格雷斯和幺妹同时摔在地上。 雷克和娄一龙见巨型蟾蜍力量如此之大,知道遇见了强硬对手,忙挺身向前,挡在几个女孩的后面,并大声对他们说:“快!跑出山洞!” 后面的格雷斯和郭海坪接住了幺妹。 几个女孩纷纷向山洞外面跑去。 巨型蟾蜍又冲向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 三人分毫不让,三剑齐发,刺向巨型蟾蜍的胸口。 那巨型蟾蜍拼命地吼叫着,身形极快,稍一扭身就躲过三人的攻击,随后一只大手就向他们扫来。 雷克见势不好,躬身前冲,他的头一下就顶到巨型蟾蜍的腹部,巨型蟾蜍被他一撞,身体向后退了数步,由此,娄一龙和郭海坪没有遭到巨型蟾蜍的打击。可是,雷克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就摔在地上。 巨型蟾蜍没有倒下,它定定身形,弯腰向雷克伸出了双手。 雷克并没有慌乱,他就势一滚,瞬间就离开巨型蟾蜍的攻击范围,雷克的身体被那些背篓阻挡,他看见了格雷斯那只三角抓勾和那两条绳索。 在巨型蟾蜍准备攻击雷克的时候,格雷斯也来到了跟前,与娄一龙、郭海坪同时出剑。 由于巨型蟾蜍正处于弯腰状态,它无法挥动那两只大手,只好向后一跃,躲开三人的剑峰。 雷克伸手拿出那只三角抓勾和两条绳索,对三人喊了一句:“赶紧撤到洞外。” 四人在巨型蟾蜍的喘息之际抽身向洞外跑去。 六个女孩全部站在洞外的空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四个男孩也冲了出来,急忙转身向南跑去。 然而,她们刚跑几步,巨型蟾蜍几个跳跃就从洞中冲出,转瞬就挡在六个女孩的前面。突然间又见一道白色光影围绕在巨型蟾蜍的周围。 “啊——” 四个男孩只好奋力向前,希望阻挡巨型蟾蜍对女孩的攻击。可是,当看见那个白色的光影之后,心中顿感压力增大,一个巨型蟾蜍已经不好对付,又多出一个搅局的白色光影,不知道它是否对人有又攻击性。 女孩们在后退,突然,巨型蟾蜍一个鱼跃就冲了过来,庞大的身躯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身上飞去,雷克等四人见状,也箭步横冲,挡在女孩的前面。巨型蟾蜍的身体撞到雷克和娄一龙的身上。那个白色光影只是在他们中间一阵乱窜,转头就像崖下飞去。 雷克在倒在地上的瞬间将手中的三角抓勾和绳索抛给了格雷斯。口中大喊:“格雷斯,用三角抓勾!” 两个人被撞到了,巨型蟾蜍也摔在地上,“噗通”一声,灰尘四溅。 女孩们已经退到十米开外。 倒在地上的雷克和娄一龙瞬间滚向侧面,翻身爬起,见六个女孩停在那里,开口大喊:“赶快离开那里,跑远一些。” 可是,那个巨型蟾蜍也爬了起来,飞身冲向几个女孩,女孩们由于慌乱,几乎忘记了躲避,纷纷伸出手中的宝剑,直挺挺地钉在那里。 巨型蟾蜍来到她们面前的时候,双手一挥就将旗云、相雨霏手中的宝剑打飞,一手一个将旗云和相雨霏牢牢抓在手里,轻轻一提,顺势一甩,就将她俩抛向悬崖。 “不——”大家一片惊恐地叫声。 丹花、祈平举剑就刺向巨型蟾蜍的大腿,幺妹也冲到近前用双手锤击巨型蟾蜍,但是三人都被蟾蜍用脚踢了出去。 在巨型蟾蜍倒地之后,格雷斯接到了雷克抛出的绳索和三角抓勾,他将绳索丢给郭海坪,瞬间将三角抓勾展开,在巨型蟾蜍爬起冲向女孩的时候,他没敢将三角抓勾飞出,当巨型蟾蜍抓住旗云和相雨霏并将二人甩出之后,格雷斯看准机会,他将三角抓勾抛向巨型蟾蜍。巨型蟾蜍甩飞旗云和相雨霏之后,又伸手去抓幺妹,这是,三角抓勾已经飞到他的肩部,绳索刚好搭在它的肩上,格雷斯见三角抓勾准确地挂在巨型蟾蜍的身上,一阵激动,急忙用力回拉。 巨型蟾蜍被三角抓勾挂到之后,又被格雷斯向后一拉,它身体失去平衡,向后退了两不,但是,随后它就全身用力,向前猛冲,伸手就抓到幺妹。 格雷斯被绳索一带倒在地上。郭海坪急忙冲到格雷斯的身边,抓住绳索,与格雷斯一起,用尽全力向后拉。 巨型蟾蜍双手举着幺妹,在身体向后倒去的时候,将幺妹抛出。 幺妹也被巨型冰蟾抛向悬崖。 第三章 巨型蟾蜍是噶瓦 在巨型蟾蜍将旗云和相雨霏抓住的时候,雷克和娄一龙已经站起,两人不顾一切的冲向巨型蟾蜍,但是,他俩晚了,还未等来到身边,巨型蟾蜍已经将旗云和相雨霏抛出。他俩顾不得巨型蟾蜍,瞄着旗云和相雨霏空中的身影就追了过去。 第95节 悲惨的事情发生了,他俩没有追到,旗云和相雨霏在惊恐的喊叫声中掉下了悬崖。 雷克和娄一龙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刚要与巨型蟾蜍拼命,就见巨型蟾蜍又将幺妹抛了出来。 由于幺妹腾空过高,雷克和娄一龙没有拦住,幺妹也带着一串惊恐的嘶叫飞下了悬崖。 巨型蟾蜍已经被格雷斯和娄一龙拉倒。 雷克和娄一龙的眼中已经冒出了火,头发也竖了起来。他俩举着宝剑,飞身而至,冲着倒在地上的巨型蟾蜍就拼命刺去。 那个巨大的蟾蜍被格雷斯抛出的三角抓勾挂住,格雷斯和郭海坪两人拉住绳索,才将其拉倒,雷克和娄一龙把失去伙伴的仇恨和怒火全部集中在宝剑上,两个人就像捣蒜一样用两只宝剑在巨型蟾蜍的胸口位置一阵乱挫,很快就将巨型蟾蜍的胸部捣成蜂窝,一滩滩黑黄的液体从它的胸部冒出。 那个巨型蟾蜍渐渐不动了,雷克和娄一龙依然不解恨,又用宝剑将蟾蜍的双手和双脚砍下,正准备去砍它的头颅,郭海坪流着眼泪跑了过来。 “叫我来,我要报仇!” “我们也要报仇!”另外三个女孩也举着宝剑走了过来。 郭海坪说完就举起宝剑,然而,他又放了下来。 被雷克和娄一龙扎得满胸口都是窟窿,正在泊泊冒出黑黄液体的巨型蟾蜍正在慢慢变形,并且,它那已经闭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海坪,你在干什么,赶紧把它的头砍下来,为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报仇。”愤怒的丹花,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看她那架势恨不得把正在变形的巨型蟾蜍剁成肉泥,见郭海坪还是不动手,就举起自己手中的宝剑向巨型蟾蜍的颈部砍去。 然而,她的手却被雷克握住。 丹花扭头看看雷克,没有说话,丢下宝剑,哭着跑开了。 不是郭海坪不想报仇,也不是雷克不想报仇,是因为那个蟾蜍的身体在缩小,而且渐渐显出人形。 “啊!他是噶瓦!” 那个巨型蟾蜍变形很快,转眼之间就完全改变了容貌,不再是浑身疙瘩,丑陋无比的蟾蜍,它变成了噶瓦的形象,只不顾比噶瓦死前要恐怖一些。 大家都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仿佛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已经凝固,不是不会呼吸,好像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哎呀我的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郭海坪止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怨愤,但是他也不想把宝剑插到噶瓦身上,他痛苦地蹲在那里。 由巨型蟾蜍变成的噶瓦,静静地倒在那里,他胸口流出的已经不再是黑黄的液体,变成了殷红的鲜血。他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眼睛就睁开一道缝,仍有泪水从两眼流出,只不过他的眼睛和原来的蟾蜍一样,一只大一只小,尽管身上没有疙疙瘩瘩的东西,但是也极为粗糙。他的眼球似乎在动,好像要看看周边的情况。 雷克和娄一龙都痛苦地转过头去,不想看见这悲惨的一幕。 突然,倒在地上的噶瓦发出了声音:“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微弱、沙哑,但是,能够听得见。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转回了头,看着噶瓦那还要说话的神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突然,丹花又从后面过来了,她泪眼涟涟地望着雷克:“哥哥,我们去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吧。” 祈平和玛丽也在旁边哭出了声音,同时悲痛地说:“是啊,我们赶快去就她们吧,也许,她们没死。” 本来,雷克想把那个巨型蟾蜍彻底杀死,然后赶紧去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没想到它却变了形,变形之后却成为噶瓦,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震惊,竟然忘了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事情,见三个女孩都哭泣着提起此时,他猛然一惊。 倒在地上的噶瓦仿佛听见了三个女孩的话,也仿佛听懂了,他又发出了声音:“你们——去吧,我——走——了——”噶瓦说完,头就歪向一边,他那一大一小,刚刚睁开的眼睛没有闭上,但是,已经不能感受身边的一切。 “我们走,回头再处理他的身体。” 雷克的声音饱含了悲痛和心酸,这其中包括对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掉下山崖的挂念,也包括对噶瓦不幸遭遇的怨叹。 “他是怎样变成那个样子的?”雷克在心中自问。 雷克转身走到悬崖前,站在悬崖边上,探身下看,望出去几十米远,但却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横向生出的树木,看来,她们极有可能掉到了崖下的断层之处。他无奈地遥遥头,回身向娄一龙等人做了一个进入谷底的动作。 大家急忙一起收拾东西,带上了水果、火把和绳索等,暂时把那个白色木箱放在了这里,希望找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之后再回到这里宿营。他们面色焦急、阴郁,火速赶往崖下。在快速行走的途中,丹花为所有人分发了水果。 几十分钟之后,雷克等人来到了谷底曾经营救娄一龙和祈平的地方,他们没有见到三个女孩的尸体,大家的心里都一阵高兴和激动,认为旗云、相雨霏、幺妹和娄一龙一样被悬崖的树木阻挡,要是这样的话,她们还有一线生机。 雷克还和上次一样,利用三角抓勾和绳索,很快攀上第一节断崖,当娄一龙和郭海坪成功攀上之后,雷克又向第二层断崖攀去,可是,他到了那片横刺里生出的茂密树丛之后,在那里反复寻找,却没有发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身影。他看看上方,透过茂密的枝叶,只能看见突出的崖壁,再往上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雷克的脸一下子就阴沉起来,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他攀援在那些树丛之间,仿佛失去了知觉,树枝刮在身上和脸上,他全然不知,心中只有一个概念,希望能够找到她们,哪怕是她们的……雷克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身上早就大汗淋漓,像有一阵烈火在心中燃起,烧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成灰,呼出口中的热气,似乎会点燃空气,瞬间就会引发爆炸。 “雷克,找到了吗?” 下面传来郭海坪带有哭腔的声音。 雷克的心无比沉痛,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没有做声,强烈压迫自己蠢蠢欲动的眼泪,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惊慌,要沉住气。也许,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自己没有发现。 他就这样在峭壁之上的树丛之中来回攀越,唯恐遗漏什么地方,他从上至下、从南到北穿越数次之后,绝望就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他的心击碎,他两眼茫然地悬在悬崖之上,已经没有了下去的力量。 站在崖间断带的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没有听到雷克的回答,都痛苦地底下了头,心中默默为三个女孩祈祷,不知道是祈祷她们的灵魂得以升天,还是祈祷她们赶快现身。几十天的逃亡,几十天的相处,相互之间的帮助,让他们彼此的感情加深加厚,突然的坠崖,生死不明,是谁也无法接受的现实。可想而知,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的心已经痛苦到什么程度。 雷克终于在一片混沌之中醒来,他离开那片树丛,艰难地缘绳而下,来到了崖间断带。 看着雷克失神的眼睛和他无精打采的神色,三个人的心猛地向下一沉,知道了结果。 雷克坐在那里,眼睛盯着远方,心中的泪水已如滔滔江河奔流而下,心灵深处的忧伤已顺着血管遍布全身,每个毛细孔都流出一片悲痛。 “你们三个是我的知心朋友,也都是我最最亲爱的人,我发誓一定将你们平安带出山中。” 雷克想起了一个月前在上面草屋里和旗云、丹花、幺妹拥抱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就更加悲痛,他为自己的失言而悲痛,更为自己的无能而悲痛,没有能够把她们带出山谷,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们的生命,自己真的——真的没用啊! 娄一龙来到雷克的旁边,小声劝道:“雷克,不要伤心和自责了,也许,她们摔倒谷底的杂草之中,也许,她们没有死,也许……”娄一龙不知道究竟怎样说,才能把雷克从悲痛的海洋中捞起。 郭海坪的眼睛已经红肿,坐在一旁茫然注视远方,谷下是一片树的海洋,远山被薄薄的淡雾锁住,云山相接,朦胧一片,他的视线无法穿越。但是,他的心已经飞了过去,他看见了山外的光明和璀璨,看见了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也看见了家中的亲朋好友和走出山谷的大家,唯独不见了相雨霏、旗云和幺妹。 格雷斯有过两次失去亲人的悲痛,现在又平添了失去朋友的心酸。 四个人失魂落魄地从崖上下来,把满身的失望带到几个女孩的身边。 丹花、祈平和玛丽没有问他们什么情况,就躲在一边悄悄落泪。 娄一龙问雷克现在怎么办。 第四章 隐蔽的断崖 雷克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在摔下悬崖之后,没有被树木阻挡,没有掉下崖间断层,也没有摔倒谷底,难道她们飞了不成。突然,他想昨天从河边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和那处山间断崖发现的情况,那些树木都改变了生长速度,比平常快得多。这处绝壁的上面,因为以前大水的冲刷将很多树木冲毁,有没有可能再次以不同寻常的速度生出? 想到这里。雷克一阵高兴,他急忙起身,激动的对大家说:“哎呀,我忘记一件事情,在这两层断崖之上一定还有横出悬崖的树木,只是我们在上面看不见,走,重回山间。” 三个女孩见雷克激动和兴奋的心情,知道他有了新的发现,急忙转悲为喜,赶紧收拾东西。 七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但是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快速向南迂回,直奔山间平地。 他们很快回到平地的山洞面前,放下随身之物,顾不得休息,就来到崖前。 望着几十米高光秃秃的山崖,大家又一次感到了失望,认为雷克的判断可能有误,但是,由于石壁挡住了下方,他们不知道中间一段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完全绝望。 雷克的心里有数,他认为三个女孩一定在中途被树木挂住。 他叫郭海坪将那两根绳索拿来,很快栓在一块石头上,这一次,时间紧迫,他没有再去整理头上的丝巾,丢下手中宝剑说:“我从这里下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她们。” 雷克说完,将另一条绳索带上,顺手抓住那根绳索,转身向崖下攀去。 很快,他通过了那片光秃秃的裸岩,看到了让他振奋的一幕。 悬崖崖壁在这里向回收去,下面藤蔓横生,树木交错,又是一处隐蔽的断崖。上次,娄一龙和祈平掉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水的冲击力过大,把他们两个直接冲过这处断崖,落到了下面的断崖之上,这一次,三个女孩是只身飞下,极有可能曾经在裸岩上翻滚,然后落到这里,被树木和藤蔓挡住,由此看来,她们不会死,但是,伤痛是不可避免的。 雷克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他把身体一悬就向下滑去,可是,由于双手没有了力量,在细绳上开始打滑,他的心猛地一惊,急忙松开了双手,身体快速落向下面的树丛。 雷克只觉得耳旁“呼呼”风响,刹那间,身体就摔进茂密的树丛之中,他下落的速度因树木遮挡而减缓,然而,他没有感到树木的刺痛,觉得身下软绵绵的,并且在树顶上进行了反复弹射,身体才渐渐平稳。这时,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树冠,上面爬满了秘密麻麻的藤类寄生植物,是它们把自己的身体接住了。 雷克万分高兴,他急忙伸手抓住那条悬在空中的绳索,找了一个很小的空隙,就向树下荡去。 由于细小的藤类寄生物太过茂密,他费了很大的劲才钻到树下。 来到树下,雷克更为吃惊,他看见了很多树木,在树木的空隙间全部被荒草覆盖,左右延伸好像很远,前面就是悬崖,身后是一处被绿色藤灌覆盖的绝壁,脚下还有一些踩踏的痕迹,那些痕迹终止在绝壁底下,可是,没有看见三个女孩的身影。 他的心在胸腔里悬吊,左摇右摆,希望找到三个女孩留下的更多痕迹。心情的悲痛和情绪的紧张折磨着雷克,他开始呼喊,希望能够听到三个女孩的回应,可是,他的呼喊为自己带来了不安,因为空空的山谷回荡起他的呼声,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慢慢熄灭。 雷克向左走了十几米,不见了树木,下面是很高一处光秃秃的绝壁,望下去几十米之后,又见有树木生出,估计那是上次阻挡娄一龙和祈平的地方。雷克又开始右行,突然,他看见茂密的荒草下面露出两条大腿,他的心向上一提,险些从喉咙离飞出。“啊!幺妹!”他看清了那双鞋和裤子,那就是幺妹。 雷克不顾一切地冲到近前,拨开荒草一看,正是幺妹。 幺妹侧卧在草地里,身上的衣服多处刮破,头上、手上和身体有好多处都流出了鲜血,她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雷克赶紧俯身查看,见幺妹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他急忙坐在草地中将幺妹抱起,大声呼喊幺妹的名字。可是,幺妹就是听不见,仍然紧闭双眼。 雷克见幺妹摔在这里昏了过去,瞬间想到旗云相雨霏可能就在附近。他放下幺妹,站起身来,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了旗云和相雨霏也像幺妹一样倒在荒草之中,她俩的情形与幺妹差不多,都处于昏迷状态,让雷克极为振奋的是,她们都没有死! 雷克走回到原来他下来的地方,将自己身上的绳索解下,栓在那根垂吊的绳索之上,然后手拉绳索使劲抖动三次,口中大喊:“一龙,将绳索拉上去,将另一根系牢,然后你缘两根绳索下来!” 站在崖上的娄一龙等人,看见了绳索的抖动,也听到了雷克的喊声,他们知道雷克找到了三个女孩,都高兴得流出了眼泪,尤其是玛丽、丹花和祈平,她们三个紧紧地抱在一起,内心情感如翻江倒海般涌上脸部,诉述着凄切的关请,洋溢着热切的期盼。 郭海坪见雷克发出了信号,当时就抓住绳索,双手飞舞,很快就将绳索拉了上来。还未等娄一龙伸手,他已经将那条绳索连接处解开,跑到那个大石头边上就麻利的捆好。娄一龙仔细检查一遍,认为牢固,两人就缘两根绳索急速而下。 两人下到树丛之中,看见了雷克,脚还未等着地,就纷纷开口:“人在哪里,伤得怎样?” “伤得不重,只是还在昏迷之中。” “哎呀我的娘啊,昏迷之中还伤得不重,快,赶紧把她们背上去。” 郭海坪似乎急疯了,三个女孩在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幸好有爬满藤蔓的树冠挡住,没有摔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昏迷确实应该是很轻的创伤了。 雷克知道郭海坪的心情,看他平时总是和旗云、相雨霏斗嘴,到了关键时刻,他的心比菩萨还善,比水还软,他并非考虑远近厚薄,只想赶快救她们于危难之中,雷克在心里笑笑,这个郭海坪就是毛手毛脚,但是心里比水都细。 雷克说:“一龙,我看她们三个都是皮外伤,不是很重,估计是因为惊吓才昏迷的,我们先看看有没有骨伤,如果没有骨伤,先把幺妹背上去,她的体质最弱。把幺妹捆在你的背上,让郭海坪在旁边保护你。” “好!” 在雷克说话的时候,郭海坪已经来到了幺妹的身边,见幺妹已经睁开了眼睛,就急忙喊道:“幺妹,幺妹,你醒了?”幺妹眨眨眼睛,点头作答,她似乎没有感觉自己还活着。郭海坪又跑到旗云和相雨霏的身边,见两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双眼一热,险些流出眼泪,他拉着旗云和相雨霏的手说:“我的娘啊,上帝保佑,你们没死。”郭海坪说完觉得不对,又补充一句:“瞧我这破嘴,不会说话。”回头看看雷克和娄一龙,他俩已经蹲在幺妹的身边,正在检查她是否有骨伤,他就松开旗云和相雨霏,来到雷克和娄一龙身边。 雷克和娄一龙见幺妹醒来,甚是高兴,她的意识还很朦胧,但是没有骨伤,他们又检查了旗云和相雨霏的伤势,也没有发现大的骨伤,他们蒙在心头的乌云散去,欢欣鼓舞又来到面前。 雷克、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四人轮班,用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把旗云、相雨霏和幺妹背上了山崖。 在丹花、玛丽和祈平为三个女孩疗伤的时候,雷克和娄一龙的四人坐在噶瓦的尸体旁边休息。郭海坪的脸上早就云开雾散,再也不是满脸的阴郁和愁苦,他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雷克:“咳,我说雷克,这个噶瓦不是被人形蟾吃掉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怪物害人啊?更为奇怪的是,他被你和娄一龙几剑扎在胸口上,竟然又变了回来,我的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雷克想想,觉得这种事情和人形蟾的本性有关。他还没有走出那种忧伤的阴影,因为旗云和相雨霏还没有醒来,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记得玛丽吧,玛丽就是被人形蟾吃掉的,但是,她又复活了。我猜测过,那些人形蟾具有一种强烈的回归意识,现在看来,它们也具有强烈的复仇意识。原先我以为只有那个寒泉才能让它们改变性状,复原被它们吞噬的人,没有想到,自然环境下它们也会有机组合,择机复原。由于我们把些人形蟾砸碎,又把三只抛下山谷,所以,它们在复原时丢掉好多信息,并且少了三只,可能产生严重的基因跃变,形成了那样一个怪物。我说它们有复仇的意识是从它将三个女孩抛下山谷而得出的结论。后来将其制服,可能是我和一龙的龙凤宝剑对它的灵魂产生了磁化,它才恢复了正常的基因排列,恢复了噶瓦的原型。可惜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我和一龙对他的打击过重,致其死亡,这应该是我的一种罪过。” “那怎么能怪你呢,谁让他是一副妖怪的摸样,又疯狂地对我们攻击呢?”郭海坪有些不以为然。 “嗨,噶瓦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本来有机会活下去的,却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他再次走上黑暗之路,我们把他葬了吧。不过从这件事情上看,山谷西面的冰蟾山体决不是正常的冰蟾原形,极有可能遭到某种细菌、药物的感染,或者遭到某种东西的辐射,因为它的遗传夹杂了很多邪恶的信息。” 尽管郭海坪说噶瓦的死不是雷克和娄一龙的过错,但雷克和娄一龙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安宁,更为谷西那个神秘的山洞而不安,他俩带着一种对噶瓦赎罪的心里,带着对西面那个罪恶之山的仇恨,拿起宝剑,起身到旁边去掘土,希望给噶瓦找个安生之地。 在挖掘土坑的时候,娄一龙突然想起那个白色光影,口中自言自语:“那个白色光影为什么开始跟踪我们?” 第96节 大家都想起了那个光影,谁也无法回答娄一龙的问话。的确,他们经历了太多看不见的东西,从“魔幻风影”到“蓝色幽灵”,现在又多出个白色光影,它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可是最近两天活动却突然频繁起来,这和大家的行动有什么联系吗?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四个人埋葬噶瓦之后,来到山洞口边,幺妹倒在那里,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旗云和相雨霏也睁开了眼睛…… 第五章 曾经忽视的细节 见旗云和相雨霏都已经醒来,大家心中总算开阔。 三个女孩摔得不轻,到现在还浑身疼痛,倒在那里起不来,山洞里面没有阳光的照射,但是却闷得出奇,所有人的脸上和身上都热汗直流。为了给三个受伤的女孩散热,丹花、玛丽和祈平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那种阔叶植物的叶子,不断摇动,冷风吹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身上,她们自己则是汗流浃背。 雷克和几个男人站在洞口,望着远方的群山,心中还是一片迷茫。 突然,天色暗了下来,西边的天际滚来大片乌云,瞬间将阳光遮住。 雷克看看天色,对另外三个人说:“看来要变天了,我们赶紧把木门修好,不用再担心冰蟾了,但是不能不防风雨,虽然雨打不进山洞,但要是挂起狂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有备无患吧,如果前去山腹,也要等雨过之后。” 几个人见那片黑云来势凶猛,心里立时紧张起来,忙拿着宝剑到附近砍些树木,搬回来之后,很快将木门修好,重新安装在洞口的边上。刚刚安装完毕,狂风暴雨已至,几个人急忙躲进洞中。 好大的风,好大的雨,刮得天昏地暗,飘散如天降水帘。为了防止后面的洞中再生水患,他们都搬到里面那处凸起的石台上。 外面雷声阵阵、闪电不断,有如狂魔撕裂天宇,也如巨斧劈开山峦,可谓惊天动地。所有人的心都随着雷声和闪电一紧一松,不自觉的脉动那种狂暴的韵律。 大雨从午后到傍晚一直未停,山洞后面的小洞口已经有水流流出,雷克看着山洞之中已经漫过脚面的积水,感到了新的压力,如果大雨不停,从上面那个石林塌陷涌进的雨水仍然有爆发的可能,一旦爆发,这个山洞就不是安全之地,极有可能发生上次同样的现象。 其他人也担心着水患的发生,可是,外面大雨如注,倾盆而下,闪电和狂风依然相伴,可谓无处逃亡也无处躲藏,选择这个山洞藏身可能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祈求老天开恩,希望大雨早早停歇。 雷克看着外面的雨水,一阵比一阵猛烈,短时间内不可能停止,他走到山洞里面那个流出雨水的洞口,心里疑惑。上一次那个洞口莫名其妙地出现,暴雨之后,突发水患,决不是山雨的问题,一定是那个幻乐宫附近的地下泉所为。爆发之后,地下泉水枯竭,压力泄完之后就断了流,从此以后,山上的喷泉也不见了,可是那个地下泉水的压力是怎样形成的?也许,它与别的地方真的联通,就像那个山腹一样存在某种机关,是大雨冲破了它的机关,才使水患发生。 雷克还记得那个结构复杂的幻乐宫,如果它是那些强盗建造,他刚才的分析就可能是对的。但是,如果它是古代遗迹,雷克的分析可能是错的。突然,雷克想起了格雷斯讲过的事情,格雷斯和鲍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仅仅有一个空空的房架,这个山洞是封闭的,房架为木质结构,而且不符不烂,他们曾经判断所有的一切都是宫本所为。如果说那个房架是宫本制造,他为什么要把山洞的洞口封死,是为了保护里面那个幻乐宫吗? 不!雷克觉得事情决不是那样简单,一定另有蹊跷。 娄一龙等人见雷克站在那个小小的洞口前面发呆,知道他又在进行联想,企图找到什么秘密。娄一龙走了过来,站在雷克的身边,心中也浮现了一个月前的事情,那个洞口是幺妹发现的,沿着山洞走去,他们发现了一个精美绝伦的幻乐宫,直到后来才明白安娜曾经来到这个地方。娄一龙想到这里,突然一惊,前些天,他们曾经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宫本所为,也许事实并非如此,这里的一切是不是和安娜有关? “雷克,安娜雕刻的那个小型幻乐宫真的很精致,这里和她有关吗?” 娄一龙的一句话提醒了雷克。 “一龙,你是怎么想到了安娜的?” “我记得我们曾经议论过这里的空空房架,当时分析是宫本的住处,但是我不明白,安娜曾经讲过那个石林和幻乐宫的事情。我记得她是这样说的:‘她无意中走出山腹,飘到山谷南端的一处山脉,发现了一个石林,并成功进入那个石林下面的洞府之中,她不知道这处石林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觉得它极为特殊,尤其是它能够发出不同的奇幻音乐,安娜为了警示人们、提醒人们,就制造了一个微缩景观,希望以后能够带出去。’,当时,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石林的问题上,现在想想,这件事情很奇怪,她是怎样进入幻乐宫的?” “一龙,你说得对,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雷克双脚站在水流之中,目光一下变得坚毅,他狠狠地攥了一下拳头,在胸前摇晃几下,仿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旁边的郭海坪和格雷斯也跟着攥起了拳头,似乎他俩已经感受了雷克的思绪。 “我想,这个山洞不仅仅只有幻乐宫那样简单!”雷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雷克先生,那么你说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吗?” 久不开口的格雷斯说话了,因为他听见雷克和娄一龙提到了自己的曾祖母安娜,他埋在心里那种奇怪的想法突然间冒了出来,那就是自己的曾祖母没有死!于是,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雷克看出了什么问题。 雷克回头看看格雷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格雷斯的曾祖母已经死了,他不想把自己看似荒唐的想法说与格雷斯,他怕格雷斯伤心。 格雷斯没有得到雷克的回达,娄一龙和郭海坪也不知道雷克到底发现了什么,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用疑惑的眼光注释雷克。 雷克对身边的三人说:“一龙,你和格雷斯守着几个女孩,我和郭海坪到里面看看,海坪,你带上几支火把,带上宝剑,在这里等我,我看看外面的大雨。”雷克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他来到通往外面的洞口边上,见大雨不歇,劲风怒号,不由得拧紧眉头,转身回到里面的凸台边,看看三个女孩的病情,小声问丹花道:“怎么样,是不是好了些?” “有所好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能开口。” 丹花说完之后,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看得出她焦急的心情和不安的神态。 “好好照顾她们,我到里面看看。” 雷克说完就拿起凸台上面的宝剑向里面走去。 郭海坪已经点燃了火把,娄一龙和格雷斯站在郭海坪的身边,敦嘱他要小心。 雷克来到面前,对娄一龙和格雷斯说:“小心保护大家。”和郭海坪迈步进入山洞,双脚踏出水响。 山洞的地面都是积水,四周和以前不同,岩壁不平,山洞起伏,那些曾经覆盖了洞壁的各色苔藓,早就被上次的大水冲得踪影全无,现在全是湿漉漉的水迹,还有薄薄一层绿色的茸毛。山洞是向斜上方延伸,向上走出十几米之后,看见了明显的流水。水流不小,不足以阻碍前行,细微流水发出叮咚悦耳的响动,似乎有意调动雷克和郭海坪的情绪。 “海坪,走得慢些,一定注意两旁的洞壁,看看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雷克说完这句话之后,郭海坪停了下来,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雷克,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回答格雷斯的问话,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雷克看看郭海坪说:“现在我也说不清,但是,我有一种预感,至于我为什么不回答格雷斯的问话,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我不能说,因为我没有把握。” 郭海坪被雷克搞糊涂了,他是怎么了,一向都是响快和干脆,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神秘兮兮的?莫非,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见雷克不说,郭海坪只好自己在心里思忖,希望能猜到雷克的秘密。 两人继续前行,水流从脚下跳跃,已经打湿了裤腿,但是,他们全然不顾。上一次进入这个洞中的人是幺妹、雷克、娄一龙、相雨霏和旗云。郭海坪并不知道这洞中的情景,这次进来一看,这个山洞不比其他的地方,他给人一种神秘和压抑,不是洞中结构复杂,好像是洞中所有的东西都长着眼睛,正在黑暗之中窥视两人。郭海坪的心开始紧张,他手拿火把,浑身发抖,开始回头回脑地张望。 突然,走在前面的雷克站在那里不动了,他面向石壁,仔细地查看着什么。 郭海坪停在他的身后,望望雷克面对的石壁,吃惊的“咦”了一声。“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的,我们见过,不过那个是个立体的,而这个是个平面造型。” 雷克不动声色,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石壁,心中疑虑重重,上次进来寻找幺妹的时候,未曾见过这幅刻于石壁上的图形,也许是找人心切,谁也没有注意。 “我的娘啊!是那个幻乐宫!” 第六章 一张怪 外面的山洞洞窟里,娄一龙和格雷斯坐在洞口的两块石头上,看着外面的雨幕,两个人人手一直宝剑,俨然两个门神。 里面那个突起的平台上,聚集了六个女孩,旗云、相雨霏和幺妹还静静倒在那里,眼睛时睁时闭,无法开口说话。祈平和玛丽不断的摇动手中阔叶,阻挡迫向大家身体的闷热,丹花坐在旁边,想着办法,见旗云、相雨霏和幺妹久久不能开口,她有些坚持不住了。理论上讲,她们从悬崖上掉下去并没有摔坏筋骨,也不可能损坏神经,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头部受到撞击,也可能是因为惊吓,既然醒了过来,就应该能够开口讲话,可是,三个人都像哑巴一样,能够听到别人的讲话,也能够听懂,就是无法回答。是她们无力回答、不愿回答,还是不会回答?丹花就是不解其中原委。 由于身上全部被汗水湿透,外面的狂风暴雨带来的凉气还没有把洞中的闷热空气全部置换,丹花觉得很闷,不仅仅是身体,心中也是一样的感觉,她开始漫无边际地想着,希望能理出一条思路,赶紧解决旗云、相雨霏和幺妹不能说话的问题,想着想着,她就陷入一种混乱状态,不一会就出现一种幻境。 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又觉得像自己曾经的一个梦境,她无法分辨那是幻觉还是现实,就像她曾经被冬本利用一样,到现在也没有回忆起事情的全部经过,甚至都记不起自己进山的过程。 那一次,她和妹妹……丹花一想到“妹妹”这个词就突然一惊,在自己的记忆中“妹妹”总是似有似无的概念,那一次梦境的真假,到现在还没有确定,眼下自己的脑中又出现了“妹妹”这个概念。 妈妈领着她和妹妹一起上山了,似乎不再是采摘银杏,上山采摘银杏那一段往事被丹花印在大脑之中,成为自己记忆的一部分,后来冬本的出现,才清晰了那段记忆,那不过是书中的情节罢了。 这一次,是因为邻家的阿姨受伤,需要一种草药,那种草药叫什么,丹花已经忘记,她和妹妹还小,跟着妈妈就是去玩,实际上叫做碍手碍脚。然而,不幸发生了,丹花和妹妹不知何故掉下了一处山崖,山崖不高,但是姐妹俩摔得不轻,等妈妈把丹花和妹妹救上山崖的时候,丹花和妹妹还在昏迷不醒。妈妈丢下所有的东西,背一个抱一个将丹花和妹妹带回家中。 丹花很快醒来,她有几处轻微的外伤,第二天就好了,可能是因为她曾经服下那颗寒珠的原因。可是妹妹就比较严重,她醒来之后几天没有开口讲话,尤其是左耳后面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一个礼拜后,她能开口讲话了,但是而后却留下一道伤疤,更为奇怪的是,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和妈妈姐姐进山的事情。 丹花突然从刚才的迷蒙状态醒来,她急忙俯身到幺妹的左耳边,这一看,让她大吃一惊,幺妹的左耳边真的有一道伤疤! 丹花愈加迷惑了,幺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刚才那段记忆是真正的自己,还是冬本书中的情节呢? 丹花无法肯定。 突然,她想到记忆中妹妹一个礼拜不说话的事情,那件事把妈妈急出了一场病,寻医问药好顿忙活也没有找到妹妹不说话的原因,一个礼拜以后,她自然好转,大家始终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 难道旗云、相雨霏和幺妹这次掉下山崖,醒后不能说话就是自己记忆中妹妹不能说话情景的再现? 丹花不再考虑这件事情,只有她们尽快好转,才能解开心中的谜团,她坐在幺妹的身边,以无限深情的眼光注视幺妹,轻轻对幺妹说:“幺妹,能开口吗?” 幺妹眨眨眼睛,摇摇头,嘴唇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丹花的心就像被真扎了一样,看着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倒在那里一声不吭,活像三个婴儿,仿佛她们的智力已经丢失,听懂别人的话,却无法用语言表达,真是一件万分痛苦的事情。 幺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身边那个小方木盒,丹花想起来了,那是装着玛丽头颅的木盒,在这次从河边向这里转移的时候,险些被玛丽扔掉,要不是幺妹的坚持,它真的就留在河边了。 幺妹为什么要带着这个方盒呢? 忽然,丹花想起了在河边激战灰衣剑客的时候,自己碰翻了这个曾经装有玛丽头颅的木盒,那个黑色的绸布从盒子中掉了出来,幺妹弯腰捡起,却拿倒了方向,把那个绸布的开口向下,从绸布的开口出飘忽忽的掉出一个小册子。丹花明白了,幺妹是为了那个小册子。 丹花伸手将那个小木箱搬到自己的身边,随手打开了那个木盒,黑色绸布安安静静地倒在里面。她伸手拿出那个黑色绸布,抓住两个底角双手一抖,那个小册子就滑了出来。 小册子很薄,外表是灰色的,看上去就是一张硬纸的对折,长度将近200毫米,宽度约140毫米。由于洞中光线昏暗,根本无法看清上面的有什么,丹花就起身走向外面,在一处能够看得见的地方停了下来。 丹花将灰色小册子在手上轻轻展开,她发现左侧是一幅奇怪的图形,那个图形是由很多圆圈组成的英文字母“v”字,只不过正好被穿在“v”字上的圆圈只有七个,并且三个顶点的圆圈较大,中间的四个较小。整体看上去就像两个底端连在一起的糖葫芦。 在七个被穿在“v”字圆圈的周围,还有不少小的圆圈,和“v”上面的比较,它们小得可怜,有些就是一个黑点。 纸片的右面是一个颜色很淡的地图形状,线条密布,杂乱无章,在细细的线条上面写有很多奇怪的字符和数字,丹花看不懂,也就没有继续看,但是,对于左面的由圆圈组成的“v”字,丹花还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她迈步走到洞口,来到娄一龙身边。 “一龙哥,你看看这是什么?” 娄一龙正在观看外面的大雨,听到后面水响,见丹花走了过来,将一张纸片递到他的手中。娄一龙放在眼前一看,见是一个由圆圈组成的“v”字、密密麻麻的线条和一些毫无相关的符号和数字,扭头问丹花:“这是从那里得到的纸片?” “是从曾经装有玛丽头颅的那个木箱之中。” “什么?” 娄一龙惊呆了,装有玛丽头颅的木箱里面竟然有这样一张神秘的图纸,那一定是穆哈德留下的秘密。 格雷斯也看到了那个纸片上的图形和文字,但是,他也没有明白上面图形的意义,尤其是右面,一些密密麻麻的淡色线条,看上去是个地图,但是,它描述的是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而那些覆盖在地图上面的符号和数字更为奇特。符号怪么怪样,数字也是毫无规律可言,它们代表什么,他自然不懂。 “格雷斯先生,这是你曾祖父留下的东西,还记得那个木箱上面的字吗?‘带上它,会有大用途,切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 “娄先生,我当然记得,他说的‘带上它,会有大用途,切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我们已经印证了,他是想告诉我们,只有无头玛丽出现的时候才能将其打开,那样就可以使玛丽成功复活,可是,如果不是巧合,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万不得已!现在,那个木箱已经打开十几天了,我们才发现这个纸片,而纸片上的图形又这么诡异,谁能解开其中秘密!” 格雷斯说得很在理,那个木盒上的提示太过笼统,穆哈德针对的肯定是玛丽的头颅,也许,他在那个时候是想托人把玛丽的尸体和装有头颅的木箱一起带出去,才留下那些字,没想到两样东西一个都没有带走,至于玛丽的尸体藏在木箱之中也是大家的一种猜测,真正的缘由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娄一龙看着这个神秘的图纸,如有所思。祈平曾经说过,玛丽的尸体和头颅被穆哈德误认为是安娜,就把她的尸体和头颅分在两处藏了起来,身体藏在那个大木箱中,头颅却藏在小木箱中。也许,他害怕别人打开那个小木箱,使头颅复活之后,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尸体而悲伤,会自然死去,那么安娜就复活无望了。可是,所有那些事情和这张图有什么联系吗? 娄一龙又问身边的丹花:“这张图是在木箱里的什么位置放着?” 丹花回答:“在原来装有玛丽头颅的那个黑色绸布袋中。一龙哥,能肯定是穆哈德留下来的东西吗?” “这种可能性特别大。” “我看着怎么像一张藏宝图啊!” “藏宝图?” 娄一龙听丹花说藏宝图,不仅想起了那个冬本,冬本就是冲着宝贝来的,他认为穆哈德的“约柜”就是宝贝,千方百计想得到,并且使用了及其卑劣的手段,更令人愤慨的是,他在寻找“约柜”的时候,又打起了木乃伊的主意。看来,这张图的确和某些宝物有关。 第七章 破釜沉舟的设计 雷克和郭海坪进入山洞之后走出去没有多远,就在一处石壁上看见了一幅那个被冲毁的幻乐宫的小型浮雕。 看见这个浮雕,雷克的心里一阵激动,随后就一阵空白。 难道真的是……他不敢想象下去。 雷克围着浮雕的前前后后开始寻找,终于,他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在浮雕石壁的对面,按照他感觉的方向应该是东北侧有一条不规则的石缝,石缝大体呈方形,但是边线参差不齐,雷克想到北面山腹之中那些隐蔽的石门,就猜测这也是一个隐蔽的石门,不过它要比北面山腹中的石门巧妙得多。 石门究竟为何人制造,雷克无法解释,眼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怎样打开石门。 第97节 他让郭海坪把火把拿近,在石壁上一寸寸地寻找,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破绽。他有些迷惑不解,这道石门设计得如此巧妙,看来只有来硬的了。他要过郭海坪腰间的匕首,拿着匕首就向石门的缝隙刺去。然而,他的匕首没有刺进去,石门也毫无反应,难道自己的判断失误?雷克自问。 郭海坪觉得那幅雕刻很怪,它就是在对面凸凹不平的石壁上雕刻的,雕刻之前应该把石壁铲平了,谁会有这个闲心呢?他对雷克说:“不会这个石门是假的吧?” 雷克也感觉纳闷,被刻在石壁上那类似方形的线条,分明应该是石门的痕迹,可是怎么就打不开呢?看看脚下的水流在加大,雷克的身上又沁出了好多汗水,他真的很担心暴雨再这样下下去,这个山洞很危险,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岔路,按照自己的猜测,这个山洞一定存在某种秘密。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郭海坪跟在身后。 突然,雷克发现了更为奇特的事情,石壁上又出现一处浮雕,不过这个浮雕的图像很抽象,是一个“v”字,而这个“v”字的笔画上串了很多圆圈,那些圆圈都是借助石壁刻成。圆圈是突出石壁的形状,周边被一些细碎之物封死,不知道有没有缝隙。雷克看着这副图形,不知道是和用意和昭示,他伸手将匕首划向圆圈的边缘,剥落一些杂物,发觉确实有缝隙,他的心里一阵激动,急忙将底下那个最大的圆圈周围的杂物全部剥落。 他看清了,那圆圈的周边确实有一道缝隙,不过里面依然淤积了好多杂物。雷克试着用手去按压那个圆圈,没有按动,他只好再次用匕首在周边划动,试图清除缝隙之中的淤塞物。 经过几分钟的努力,雷克清除了那道缝隙浅表的淤塞物,又用手去按压那个圆圈,但是,那个圆圈还是不动,他转身在旁边捡起一块石头,轻轻向那个圆圈打去,圆圈移动了,陷进石壁有两毫米,雷克加重了力气敲击几下,那个圆圈全部陷入石壁,雷克按照同样的办法,将顶端两个较大的圆圈也砸近了石壁。 “轰隆”一声巨响在雷克和郭海坪刚才站着的地方传来。 那处有一道方形痕迹的石壁砰然破碎,一大堆石块散落在山洞的底部,把从上面下来的水流切断。 两个人被那声巨响吓得猛然闪身,纷纷摔倒在山洞的流水中,幸亏郭海坪宝护着手中的火把,否则他两将被黑暗吞没。 两个人在惊慌之中爬起,胆战心惊地来到那处破碎的石壁面前,看见一个直径有一米的石球悬在那个破碎的洞口里面,挡住了主要的通道,一股潮霉腐朽的味道从里面飘出。 “我的娘啊,怎么这么大一个石球啊!” 郭海坪这次表现得不错,没有被意外的变故吓破胆。 雷克看看那个石球说:“正是这个石球打碎了这个石壁,看来,设计石门的人没想在短时间内打开石门,而是一个长远的计划。” “为什么?” “估计这道石门密封很好,如果长时间不动,它会因为水汽和山洞的渗液而粘合,用人力是打不开的,只好设计这样一个机关,用一个悬在上方的巨型石球将石门打碎,幸运的是我们没有站在那面石壁面前,否则现在已经成为肉饼。” “那么说,设计石门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即便回来也只要打开一次就行了,取出里面的东西,山洞对他的不再重要了?” 雷克见郭海坪道出了较为合理的分析,就高兴地说:“郭海坪啊郭海坪,你真的变得聪明了,让你说对了,我的娘啊!”雷克模仿了郭海坪说话的语气,把郭海坪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卡巴卡巴眼睛没有说话,面部表情显出一点得意。 身后山洞流下来的水蓄积在这里,已经漫过了雷克和郭海坪的膝盖。 雷克忙对郭海坪说:“我们赶紧打开一条通道,不要让水流进刚刚露出的这个洞口。” 两人急忙将堵塞在山洞中的碎石搬开,让水流继续下泄。 看看水流没有流进刚打开的洞口,雷克和郭海坪从巨型石球旁边的空隙进入那个岔洞之中。 这是一个比刚才那个山洞宽阔得多的山洞,脚下是一滩积水,回头看看那个石球,原来有一根近60毫米的铁柱穿在其中,直悬上方,铁柱上方两米高处有一道圆环,中间是一个固定在石壁上的定轴,再向上有一个巨型铁钩,估计是原来勾住石球的机关。 雷克低头看看石球的底部,看见了一个圆圆的孔洞,证实了自己对机关的判断。一定是压下外面那三个圆圈的时候,触动了机关,使上面那个巨型铁钩变位,脱开石球,石球脱落,靠重力打碎石门。 真是一个绝妙的设计,也是一个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设计,郭海坪说对了,打开那道石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封闭的必要了,设计机关的人在乎山洞里的东西,不在乎山洞的将来。那么山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大动干戈,设计一个一次性的石门呢? 两个人向深处走去,偶感有空气流动,看来这个山洞并非死洞,一定与那里联通,这个山洞截面很大,是向上方伸延,坡度不大,在十几度左右。前行几十米之后,看见一个很大的、略显低洼的平坦洞窟,洞窟里面的东西却让雷克和郭海坪大吃一惊,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和宫本在山腹之中的洞窟相似,但是这里存放的不是死人,而是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无数木箱! “哇!我们找到宝贝了,发财了!” 郭海坪看见那么多木箱堆在里面,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脑中被金银财宝充斥,高兴的大喊起来。 “小命都怕保不住了,还想着发财,海坪啊海坪,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雷克见郭海坪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对他一阵奚落。 郭海坪高兴的脸孔瞬间被阴沉取代。是啊,不用说这里是金银财宝,就是金山,对于自己也是毫无用途,因为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未知数,金银财宝是没有用的,最好是肉罐头,先解决自己的肚子才好。 雷克可没有想里面是什么金银财宝,他想到那些木箱之中是不是那些强盗藏起来的武器、弹药和药品。 他握紧了手中宝剑,小声对郭海坪说:“谨慎一点,当心里面有埋伏。” 这句话一下就挫到了郭海坪的痛处,他胆量小,但是不要让他感到周边存在危险就没有问题,一旦他感到了危险,他的大脑就不听使唤,周身就开始发抖。雷克让他小心是好意,可是,他的腿已经不知道怎样挪动了,毫无感觉地紧跟在雷克的身后。 洞窟有十来米宽,两面都是高高的木箱堆积,中间只有两米宽的过道,过道里积聚了半尺深的水,水中还漂浮了一些木板和杂物,估计是那些被泡烂的木箱散碎的结果。前行十几米之后,积水没有了,眼前又出现另一番景象。 高高的木箱堆积已经不见,两侧并排存放了很多大木箱,那些木箱整齐排列,木箱与木箱之间有一人宽的空隙。木箱的大小和形状类似盛装祈平的木箱。 雷克见到这些单层摆放的木箱,心里发慌,他担心里面存在那些被分解成颗粒,而又没有影像的人! 洞窟向前延伸十几米之后就变得狭窄,雷克大体估算一下,那些单层摆放的木箱有六七十个。 “要不要打开看看,或许,里面有吃的东西?” 雷恩见郭海坪想完了金银财宝,又想起了吃的,就恐吓他说:“你没看过电影‘幽灵船’吗,就是真有东西,你敢吃啊!” “那有什么,先吃掉填饱肚子,要真是有什么不对,让它在肚子里折腾吧!”郭海坪是在硬撑,尽管嘴上这样说,可是胃里却翻腾起来,真的感觉吃掉了不干净的东西,他急忙闭上嘴巴,害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己飞到他的口里。 “好吧,我们先打开一个大木箱,看看里面有什么?” 雷克说完就来到靠近身边的一个木箱旁边,将手中的匕首木箱盖板的缝隙之中。奇怪得很,那个木箱的盖板很轻易的就被雷克打开。郭海坪举着火把探头一看,里面空无一物。两人又打开两个大木箱,情况相同。 郭海坪见木箱之中既没有金银财宝,又没有食物,很是失望和扫兴,就对雷克说:“我们打开那个小的看看吧?” “好!” 两人又向回走,来到堆放小木箱的地方,雷克站在一个大木箱上,伸手从上面包下来一个小木箱,把它放在大木箱的上面,然后回到地面。 小木箱也轻易地被雷克打开,两人同时看见里面是那种几次见到的黑色包装物,不觉身上冷意袭来,因为每次看见这种包装物之后,总是伴随意想不到的恐怖事情。 雷克小心地用匕首将包装物花开。 然而,这一次,里面不是尸体,也不是人头,而是一叠叠白色织物。 “衣服?” “对,这应该是医生们穿的白大褂。” 雷克刚要伸手去拿那些白大褂,突然从他们进来的方向传来“隆隆”之声。 第八章 躲水 “不好!” 雷克瞬间意识到,外面可能发生水患,他拉着郭海坪就向外跑。 郭海坪被雷克的一惊一乍搞得五迷三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两跑到那个被圆球遮挡的洞口的时候,发觉外面的水流已经很大,正在快速冲泄,并发出“哗哗”的骤响。 两人钻出那个窟窿,急得心如火燎,顾不得水流冲击,摇摇晃晃地在水中艰难前行。尽管在激流之中行动迟缓,但是由于距离很近,他们很快来到了那个靠近悬崖的山洞。 山洞中的积水已经达到半米,正在快速逼近那个平台,娄一龙和格雷斯站在平台的旁边,手中拿了一支点燃的火把,焦急和不安挂在脸上。 雷克来到近前,听见外面风强雨烈,根本就无停歇之意,这个山洞可能再次发生水患,眼下又不能离开山洞将身体置于狂风暴雨之中,只好进入山洞里面,到那个支路洞窟中避水。雷克见旗云、相雨霏和幺妹依然倒在那里,就问了一下情况,得知她们还是不能讲话,就决定马上进洞。 雷克、娄一龙和格雷斯将三个倒在石台上的女孩背起,让其他人拿起那些装备,郭海坪手举火把在前面开路,一行人迎着不断加大的水流就走进洞中。 水流还在加大,他们甚为艰难地走到那条岔路,看见已经有水向岔路洞口灌去,郭海坪忙说:“雷克,里面灌水了,怎么办?” “赶快进去,快向上爬,那里面地势很高,估计不会被水淹没!” 大家纷纷爬了进去,里面的水也漫过了膝盖。雷克进去之后,心里挂念那个白色木箱,他想把它带过来,就放下身背的旗云,叫丹花和祈平两人搀扶,赶紧向上走到无水之处,叫郭海坪和自己一起折身返回。 两人很快有回到临崖山洞,郭海坪拿起盖板,雷克背起木箱,快速返回,等二人走到那个岔路洞口的时候,才想起那个洞口被巨型石球挡住,那个白色木箱根本就进不去。 “一龙,你赶紧和格雷斯过来,把那个巨型石球推向一边。” 正在宽阔岩洞的高坡处等待雷克和郭海坪的娄一龙和格雷斯急忙来到洞口,两人合力推动那个石球,郭海坪也放下木箱盖板前去帮忙,总算腾出一个空间,雷克顺势就将木箱从洞口边上塞了进去。随手又将郭海坪放在洞外的木板也塞了进来。 雷克爬进洞中之后,三个人再也无力支撑那个巨型石球,全部被巨型石球的重力涌向一边,刚刚被雷克塞进洞口的木箱“劈啦啦”的被石球碾碎。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隆隆”巨响,一股巨大的水流夹杂着泥沙猛地灌入,把四人抛向远方。 由于前面很高,四个人在ng之中被抛到高处,纷纷爬起走到无水之处。 “快,快向上跑。” 要不是娄一龙刚才将火把交给祈平,他们现在就会处在黑暗之中。 大家急忙收好东西,一路向高处逃窜。 进入那个堆满木箱的洞窟之中,他们把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放在那些并排的木箱之上,雷克又点燃一支火把,继续向里面走去,他想看看里面是否有通路,因为他担心外面的大水,担心那个洞口被杂物堵住。 雷克向里走了一段之后,发觉里面是一个狭长的通道,仍然在向上方延伸,走出去几十米之后,发觉山洞变得复杂,形状类似一个地下石林,看上去并非人工开凿,估计是长久的水流冲刷形成。雷克看见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如果真是水流冲刷所致,那么这个山洞肯定发生过无数次水患,否则不会形成如此壮观的石林。可是,那个水患的年代距离现在有多远呢,如果是近年的事情,这个山洞就决不是安全之地。雷克仔细查看那些石头上流下的痕迹,发觉上面甚为光滑,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磨出来的,估计是经历了千年或者万年的冲刷。 雷克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因为从那个堆着木箱的洞窟可以看出,最近60多年很定没有遭遇水患,因为那个洞窟里面的积水很少,那些木箱保存得也比较完好,不像有被水淹没的痕迹。雷克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发觉前面是四路,他又走回了那个存放木箱的洞窟。 郭海坪早就动手把那些白色的衣服拿出,在那里炫耀:“这下好了,我们有衣服穿了,而且都是白色的,这要穿在身上,多像地地道道的研究人员,我的娘啊,身价一下就涨上来了!” 格雷斯和娄一龙一见有白色的大褂,马上围上前来,伸手拿出一件,发觉这些衣服保存完好,稍微有一些霉味,便纷纷拿在身边比划,看看是否合适自己,的确,他们太需要衣服了,看看自己这身行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简直令人恶心,要是没有发现这些衣服就没有办法了,既然发现了,那就赶紧换上。 娄一龙很快找到了一件合适的。格雷斯则有些苦恼,他身材过高,找了半天也没有一件合体的,他问郭海坪,上面那些木箱之中是否还有。郭海坪说,你自己看看吧,刚才我和雷克就打开这一个木箱。 格雷斯急忙站到那个大木箱上,伸手搬下一个小木箱,非常麻利地打开,不仅找到了合体的上衣,还找到了合体的裤子,他拿了两件就跑到黑暗之中换了上去。当格雷斯从黑暗之中走回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那种小丑的造型,简直就是一个西方的高贵绅士。只是那个白大褂太长,下面直垂到大腿的中部。如果真的搞什么科学实验到可以,穿着它去对抗魔灵或是走在逃亡的路上,就要碍事了。 郭海坪见格雷斯换了装束,也拿起两件跑到黑暗的山洞将衣服换上。 雷克看着两个人都换成了白色的衣服,心里好笑,但是想想穿上干净的衣服,的确让人振奋,就叫大家都换上了那些白色的衣服。为了防止长长的褂子碍事,他就拿来匕首将褂子的下面割去,大家都效仿雷克割下了褂子的下半部分。 大家换好衣服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觉地笑出声来。 丹花、祈平和玛丽换好了衣服之后又来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身边,见三个人还是不能开口讲话,心中阴云愈浓。 丹花对旗云说:“旗云姐,你能走动吗?” 旗云对着丹花点点头。“能!” “那你起来也换上干净衣服吧!” “好的!”旗云说完就站了起来。 “你……你……你能说话了?”丹花突然觉得自己懵了,旗云已经开口说话,自己却没有反应过来,旗云说了两句,自己才明白,她张开双臂抱住旗云,口中呜咽,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倒在那里的相雨霏和幺妹也从木箱上起来,站到地下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对于三个女孩同时好转,全部能开口说话,大家全部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让她们突然好转?所有的人都忘了欢呼雀跃,全部傻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才纷纷围上前来,热烈拥抱。 一阵激动和惊喜之后,三个女孩也换上了白色衣服。 这时,丹花才想起问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奇怪的是,她们谁也不记得曾经被摔下山崖,也不记得从木箱上下来之前的事情,真是怪哉。 大家除了鞋子里面有水,觉得不舒服,身上却干爽清净,一阵轻松,一阵爽快,一阵开心。大家都坐在木箱上,若无其事地吃着水果。娄一龙坐在雷克的身边,他好奇地问道:“雷克,你是怎么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暗洞的?” 雷克笑笑,说:“是因为原来那个空空的房架和封闭的洞口,也是因为安娜那个微型雕塑。” 第98节 “啊,对了,丹花在那个曾经装有玛丽头颅的木箱中找到一张奇怪的图。” “什么图,拿来我看看。” 幺妹听见了雷克和娄一龙的对话,她不知道那张图已经被丹花发现,就急忙打开放在大木箱上的小木箱,从里面取出那个黑色绸袋,把手伸到里面,取出了那张纸片。跑到雷克的身边说:“在这,就是这张图,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机会告诉你,当有了机会的时候,我又忘了。”幺妹说完,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雷克接过那张图,翻开一看,当时就愣住了。 郭海坪也从旁边走了过来,探头一看,也表现出同样的惊愕。 雷克端详了半天,口中自言自语:“真是奇迹,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所为?” 娄一龙不解雷克话中之意。 “怎么了,雷克,有什么不对吗?”娄一龙见雷克和郭海坪惊愕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我和海坪见过这种图形,不过没有右面的地图和文字。” “见过?你们在哪里见到的?”娄一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旁边的丹花和幺妹也觉得莫名其妙。 “就在刚刚发现的那个洞口的对面,它现在应该还在。”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这张图意味着什么呢?” 雷克双手摊着那张图,眼露晶光,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对娄一龙说:“一龙,这张图很重要,我现在不知道他预示着什么,不过,我们会搞明白的,来,我们大家研究一下。” 第九章 玄机 娄一龙看到火把即将燃尽,忙和丹花又要了一支。 雷克把那张图放在一个木箱之上,让娄一龙、郭海坪坐在一边,自己和格雷斯坐在了另一边,他抬头看着娄一龙说道:“我和郭海坪在进入山洞之后,首先看见了一个幻乐宫的浮雕,然后就看见这副图形的浮雕,那个浮雕上面也是大大小小的圆圈,和这张图一样,三个顶点的圆圈较大。我们正是把那三个大圆圈砸进石壁,才出现了那样一个洞口。” “有这等奇事?那么这张图是穆哈德所绘,那石壁上的图形是谁雕刻的呢?” “一龙,我大胆的猜测,这张图不是穆哈德所绘。” “什么?”娄一龙瞬间就迷惑了,这张图不是穆哈德所绘,却出现在穆哈德藏匿玛丽头颅的木盒之中,那还有谁能够有机会将这张图藏在那个木箱之中呢?难道是祈平?娄一龙想到这里,又问雷克:“你根据什么猜测它不是穆哈德所绘?” 雷克说:“第一,从格雷斯的讲述中,穆哈德并不知道山腹的外面山坡上有个幻乐宫,他甚至不知道山腹的外面是什么样子,第二,穆哈德如果想告诉别人什么事情,既然能够用语言表达,他就不会绘制这么一个离奇古怪的图形。” 娄一龙说:“他可能是怕别人发现,所以才采用图形暗示的办法。” “他既然怕别人发现,就不会在那个木箱上写上字。” 格雷斯插话了:“要不是我曾祖父穆哈德所绘,那么还有谁呢,难道是安娜?” “你们说得有一定道理,或许是安娜绘制,或许是别人绘制。” 娄一龙和格雷斯更加不解了,安娜或者别人绘制绘制了这幅图形却藏在穆哈德的木箱之中,真是不可思议。 在大家探讨神秘图形的时候,郭海坪的思路却转到了别处,突然,他问雷克:“咳,雷克,你不是说这个山洞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可是这些大木箱都是空的,那些小木箱里面都是衣服,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雷克说:“海坪,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才打开几个箱子,这洞窟里面有几百个木箱,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啊,现在不是研究这幅图形,准备破解吗,你不是想找到宝贝吗,我觉得这幅图形可能就是个宝贝。” “你说,图形是个宝贝,图形中暗含的寓意却是无用的?” 雷克见郭海坪会挑字眼了,就风趣地的说:“我的娘啊,海坪你又进步了。” 娄一龙也转头对郭海坪说:“海坪,我们现研究一下图形,明天研究你的宝贝。”说完之后又问雷克:“雷克,如果说这张图是安娜所绘,或是别人绘制,它和这个山洞有什么关系吗?” 雷克说:“当幺妹把图纸递给我的时候,我一下就联想到藏宝图,那么宝藏就在这个山洞里,因为我和海坪在外面看见了同样的一张图,但是,刚才我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真的是一幅藏宝图,没有必要把左面的图形画得这么奇怪,你看这个‘v’字,它穿插了不少大小不一的圆圈,从右边的图形上看,地形混乱不堪,符号无人可懂,数字毫无规律,就说前面的符号,怪么怪样,倒有点类似甲骨文,还有前面的一组数字‘07181942179230……’这代表什么啊?所以我认为有用的是前面的‘v’字,它代表了某种特殊的意义和某种关联。从英文的角度来讲,‘v’字有‘很’、‘志愿者’、‘山谷’、‘胜利’等等之意,格雷斯知道,它代表的意义太多了,我们只能从这众多的词义之中查找答案。” “雷克先生,刚才你说道‘山谷’,我看就是‘山谷’的意思。”格雷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克笑着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那就发表一下你的见解。” 格雷斯将手放在那个图形上,沿着“v”字比划一下说:“这个字符是有很多意义,不过,这里是山谷,在这里出现这样一幅图,它肯定和‘山谷’有关,因为无法和‘胜利’、‘志愿者’等联系在一起。而且这张图又是60年前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现代的意义。” 雷克肯定地说:“你说得对,我分析它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指‘山谷’,而且就是我们面临的山谷。右边的地图很乱,不知道是地形图还是交通图,我们没有可以参照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它画的是什么地方。” 对于雷克和格雷斯分析那个“v”字是山谷的意思,娄一龙和郭海坪觉得很有道理。突然,娄一龙发现了问题。他激动地说:“雷克,你看这个‘v’字,绝对就是眼前的山谷,上面的圆圈标记的是几个重要的位置。” “一龙,你的判断正确,圆圈就是几个重要的位置,说说你的看法。”雷克也有此想,他早就觉得圆圈代表了山腹、寒泉地宫、高山海子等位置。但是,他没有首先说出,他想验证一下大家的判断和分析能力,果然,娄一龙的思想开窍了。 “这个‘v’字上串了七个圆圈,其中三个顶点部位的圆圈最大,底下的代表北面的山腹,左上角的那个就是寒泉地宫,右上角那个是冰蟾山洞。中间的四个就是蛇藤阵、无影蛇藤树洞、我们现在所处的山洞和幻乐宫。” 雷克肯定地点点头,不过,他又纠正了一下:“一龙,你只说对了四处,且位置有错,你门听听我的看法,左侧顶点的圆圈和底部的圆圈没错,右面顶点的圆圈应该是高山海子,左侧中间的两个小圆,一个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山洞,一个是我和旗云、丹花、幺妹遇到的引力山洞,右侧中间的圆圈一个是冰蟾山,另一个是我曾经误入的谷中谷,那些小圆则是蛇藤阵和其他地方,这样,这个‘v’字就圆满了。” 听了雷克的分析,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面面相觑,惊愕不已,对啊!这才是一个圆满的‘v’字,无论从笔画的长短和形状上讲都非常贴切。 “雷克,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张图就不是穆哈德所绘,也不是安娜所绘,哎呀我的娘啊,这到底是谁画的啊?”郭海坪看出了问题,也想发表自己的见解,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雷克真没有想到郭海坪能够看出这样的问题,他长大眼睛看着郭海坪,说:“海平,我说你又长进了吗,这不是看出问题了吗,接着说,你为什么认为这张图不是穆哈德和安娜所绘。” “你们想啊,穆哈德留给鲍斯和格雷斯的信息中没有提到地宫寒泉、高山海子,也没有提到幻乐宫、冰蟾山,而安娜倒是知道幻乐宫,但是,她也不知道地宫寒泉、高山海子和冰蟾山,所以这张图就不是他们画的,我的娘啊,我成了侦探了!” “对,你就是侦探,你分析的完全正确。” “不会是祈平吧?”娄一龙曾经想到此事可能和祈平有关,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随后就自己否定了。“不,不是她!应该是肖息……” “对!最大的可能就是肖息,其次是楚天风、白眉天风和白色幽灵!” 雷克终于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听到雷克的这句话,大家陷入了沉默,他们判断有可能绘制这幅图形的人有着不同的身份,楚天风是一个误闯时空隧道,数千年回不到现实的人,肖息也是一个误闯时空隧道,并在时空隧道成家、拜楚天风为师的人,白眉天风则是一个被楚天风收为弟子的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而白色幽灵则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强盗头目,到底是谁绘制这张图,他们的目的何在? 雷克接着说:“根据刚才的分析,我们可以排除楚天风,因为他可能没有机会进入山腹,也可以排除白色幽灵,因为他不会把图藏在穆哈德盛装玛丽头颅的木箱中,那么就剩下一个不知去向的肖息和那个看不见踪影的白眉天风。” 娄一龙也在考虑谁有可能绘制这张图,见雷克排除两人,就做了进一步分析:“我认为肖息的可能性最大。” “说说看。” 娄一龙觉得口渴,站起身到那边的背篓里拿出几个水果,分给大家,一边漫不经心地剥去水果的外皮,一边说道:“肖息进入过山腹,知道了山腹的好多秘密,也见到山腹的罪恶,当他从山腹失踪之后,肯定要做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救回玛丽,第二,就是要捣毁山腹,可能是因为阴差阳错,他又回到了山腹,但是玛丽已经被强盗砍头,他因为自身难保,想把秘密留给后人,就偷偷地画了这张图,在临死之前把它藏在了穆哈德的木箱之中。” 格雷斯见事情越来越复杂,就问娄一龙:“那肖息想告诉我们什么?” “他想告诉我们,那些有圆圈的地方,都与侵略者的阴谋有关。” “对,就是这个道理。” 雷克肯定了娄一龙的分析和判断。 “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不用寻找白眉天风和肖息了,秘密就在那些圆圈之中,现在已经毁掉一个地宫寒泉,也毁掉了山腹魔窟,还剩下五个地方,我们直接把他们毁了就大功告成了,哎呀我的娘啊,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郭海坪说完,如释重负,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得轻巧,可是我们怎样毁掉它们啊,再说,那个山腹可能仅仅毁掉一半,那个圆形山谷半空的悬棺不一定遭到破坏。” 雷克说:“这样吧,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待大雨过后,我们开始行动,现在说应该有了方向和目标,离最终的决战为期不远了。” 第十章 预兆 10个人每人选择一个木箱,倒在上面。火把熄灭之后,黑暗在挤压着他们的身体,白色的衣服也在黑暗之中失去亮丽。 这是一个多梦的夜,可能是因为山洞外面的暴雨,也可能是身边那些堆积如山的木箱。因为暴雨曾经夺去他们栖身的草屋,因为木箱曾给他们带来数次惊魂,不是他们不喜欢暴雨,是因为暴雨来得不是时候,也不是他们恐惧那些木箱,而是因为木箱中还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 雷克很久没做梦了,这一次,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几个曾经熟悉的人,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厉鬼,他们一反常态,全部忘却了昔日的友情,取而代之的是怒目相向,杀气腾腾。面对改变阵营的朋友,雷克没有憎恨,而是用感人肺腑的语言前去说服,然而得到的确实反唇相讥、秽语交加和兵戎相见。 雷克愤怒了,他也明白了,他们不再是朋友,而是真正的敌人。他挥动手中宝剑,与几个人厮杀在雾气昭昭的山谷。那几个变成恶魔的人身手不凡,手中武器招招夺命,雷克的身形辗转于几人之间,人剑合一,剑随心动,直杀得雾霭离魂,树木藏身。 几个人从拂晓战到天明,又从天明战至正午,难见分晓。 雷克越战越勇,全然不知疲劳,几个恶魔见久战不下,边纷纷使出阴招,举剑齐上,以死相拼。 雷克见几个人拼起性命,剑峰已至自己胸间,就奋身一跃,身形腾空在两米多高,双手抓住一根树枝,向上一翻,双腿就跨于其上,随后双脚倒勾树枝,身体向后一仰,手中长剑挥下,“唰”的一道寒光,剑刃自那几个恶魔的背部劈下。 “砰——砰——”几团烟雾升起,那几个恶魔瞬间不见了。 雷克一声呐喊,响如霹雳。 “哪里走——” 可是,他再也看不见那几个恶魔的身影,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雷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不是噩梦有多么骇人和惊心动魄,而是梦中恶魔的原型是他的朋友和同学,他们是楚天峰、安娜和肖息! 雷克坐在那个木箱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真的有些恐惧了,不知道这个噩梦预示着什么,是自己思绪所动,还是未来即将发生。 他摸摸自己脸上的汗水,一种莫名的惆怅影然罩在心上。 …… 丹花的思维一直很乱,大脑也很复杂,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冬本的那本书。 晚上临睡之前,雷克和娄一龙等人对那张神秘图纸的分析,她都听见了,她感觉事态的严重。但是,她作为一个柔弱的女孩,有些事情却无力承担,对于雷克和娄一龙的分析,她表示认可,可就是有一件事情不太清楚,关于那张图,幺妹早在河边就已经发现,是什么原因让她到现在为止才想起来呢?难道她和自己一样,思维处于一种断续清晰的状态之中,自己是因为中了书毒,她是什么原因呢? 丹花久久才进入梦乡,然而,思绪中却有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景。 她梦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以前的梦境不同,爸爸妈妈被囚禁在一所大房子里,外面是一些黄色服装的日本兵把守,她和旗云、幺妹每人手中有一只强弩,正在瞄准日本兵,准备将他们击毙,然后救出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想到,危险就在身后,两个端着长枪的日本兵已经用枪上的刺刀抵在她们的后背。 丹花和旗云、幺妹回头一看,都大惊失色,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抵抗和还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乖乖的被两个日本兵押着走向山谷下面的一座城堡。 丹花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处关押自己父母的房子,当从其旁边走过的时候,丹花看见了爬在窗口前父母的脸,父母的脸都是一道道血痕,看上去非常憔悴而且极为痛苦,他们张口想喊,可是没有发出声音。 丹花疯了,她趁后面的日本兵不备,回手一拳打在其中一个的脸上,痛苦地喊着爸爸妈妈就冲向那处房子。前面把守的士兵和后面另外一个士兵同时开枪。 丹花的身体一热,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和雷克一样,丹花也被自己的梦吓醒。 她“激灵”一下坐起,发觉自己的胸口和脸上都是黏糊糊的,用手一摸,才知道那是积聚已久的汗水。 丹花没有倒下,而是坐在那里反复思考,梦中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爸爸妈妈的长相和自己以往的记忆不同,好像变了摸样,就连装束也已经改变,都是一身白色。丹花猛地一惊,难道爸爸妈妈发生了不测? …… 即将揭开谜底的刺激将大家的情绪推向了高潮。 在闷热的山洞之中,每个人都没有睡好,多数人都做了梦,而且梦的情节又出奇的惊人,几乎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99节 清晨第一个醒来的旗云。早起——是她的个性,她已经习惯,为了不打扰同伴,她默默地坐在那里,回忆被巨型蟾蜍摔下山谷之后的事情。但是,无论怎样努力,她就是想不起来,如果说昏迷的时候,那段记忆被遗忘,那么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记忆就像一片电脑图像一样被抹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关于她被甩下山谷的事情,是昨天晚上丹花、祈平和玛丽和她说的,如果说自己可能是脑部受伤而忘记了一切,那么相雨霏和幺妹也和自己一样吗,事情怎么会这样巧合?这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其他人也陆续醒来,醒来之后,雷克没有再次考虑自己的梦境,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暴雨是否停歇,前面的山洞是否完好,那个被巨型石球碾碎的木箱估计已经失去了它的魔力,可能变成一件凡物。但是,不管怎样说,它还是立下了汗马功劳,雷克决定走出山洞之后,把那个破碎的木箱像人一样进行厚葬。当然,所说的厚葬无非就是找一块清净之地把它埋了,留下几分哀思权作思念与寄托。 雷克找到火把,叫郭海坪将其点燃,然后手拿火把、宝剑就和郭海坪前去探路。 在那个圆形石球悬吊的洞口边上,积水已经减少。雷克判断,暴雨已经停止,他和郭海坪通过巨型石球留下的夹缝,转身向右走去。昨天的水流很大,他们行走在其中,身体被冲得摇摇晃晃,现在,脚下只剩下一些淤积的沙土和碎石,只是尚有水迹的残留,多处都是湿漉漉的。 走到外面那个洞窟的时候,发觉他们曾经休息的凸台上面有被水冲刷的痕迹,真的被他们猜到了,洞中的水确实很大,显然漫过了凸台,如果没有发现里面的山洞,他们可能极其危险。究竟是老天的遗愿还是雷克的精明,姑且不论。 雷克和郭海坪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洞中的光线增强,外面已悄无声息。 暴雨停止了,劲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大雾,远处的景色一片朦胧,山谷又一次被挡在阳光之外。 雷克对里面的木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但是也十分担心,他不想现在打开那些木箱,怕招惹麻烦,他决定把大家叫出来,在光亮的地方再进行一番慎重的磋商,然后做下一步打算。 两个人重回洞中,叫大家带上简陋的装备离开这里。 临走的时候,娄一龙回头看看那些木箱,若有所思,但是他没有做声,他知道雷克可能已经想好了对策,便带着一怀愁绪离开。 来到外面,尽管没有见到阳光,一个夜晚的憋闷也足以让他们感到了解放的轻松。眼界相对开阔,活动不受限制,自由的珍贵都深深印在每个人的心里,对着看不清轮廓的远山,对着浓浓的白雾,深深吐纳几次,是一个很好的空气浴,洗掉了大家心灵深处的阴霾尘垢。 那一小汪山缝滴水,依然清澈,饮用再现,清洗在后,日复一日的以水果为餐,消瘦了大家的脸庞,清白了大家的脸色。但是,心念的主体没有丝毫改变,有了闲暇彼此注视的时候,发觉每个人都英姿勃发,并未因休息不好而形容倦怠,估计是那一身洁白的衣服。不管那是谁的的衣服,因为洁净,让他们找回了自我也找回了自尊和信心。 坐在洞口边的石头上,雷克又拿出了那个神秘的图形。 经过一夜的休息,郭海坪的精神头足了,他蹲在雷克的身边问道:“雷克,我们为什么不把那些木箱全部打开,我现在不想金银财宝和罐头了,我希望能找到枪械。” 雷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图,似问似答:“我何尝不是如此啊,但是那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吗?” 这时,丹花凑了过来,她声音很低的对雷克说:“哥哥,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雷克抬起了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注视丹花,脑海中也浮现了昨夜的梦境。“你说说看。” 丹花很细致地把自己的梦境讲述一边。 娄一龙和郭海坪则不以为然,他俩始终觉得这个丹花太复杂,总是出现一些不可理喻的举动,还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梦境,他俩认为丹花的神经可能有问题。 雷克则有另外一种看法。 从丹花的几次梦境来看,她自己的迷正一步步解开,距离原始的她可能为期不远了,关于昨夜的梦境,雷克认为是一种预兆,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事情看似很近,实则很远,而且充满极大的危险。 第十一章 洞中魅影 雷克把自己的梦境和丹花的梦境联系起来,觉得这不是一种简单的巧合,可能是一种预感,是环境的影响还是自身思绪的引发,雷克暂时难以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他们的周围正在滋生着某种危险,那种危险可能马上就会到来。 通过一个上午的分析,雷克得出一个认为确切的结论,神秘图纸圆圈所指向的位置就是令这个山谷变得神秘、迷乱的控制源头,是它们里面隐藏的未知东西摆布着山谷的一切。但是,图纸绘制者是谁的问题,雷克没有进一步挖掘,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谜底,但是,这个谜底显得有点意外,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认证之前,他不向透露给大家,怕引起大家的惊慌或者不满。 午后,雷克和娄一龙商量,重新进入山洞,打开那些小型木箱,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武器。 娄一龙同意雷克的主张。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雷克叫大家在这个临崖的山洞中保持警惕,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和娄一龙先行进入,然后再有格雷斯和郭海坪替换。 两个人点燃火把,拿起宝剑就像黑暗的洞中走去。 雷克和娄一龙只走了几步就退了出来。郭海坪见两个人紧张的样子,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雷克和娄一龙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全部躲到了石头后面。 大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躲在石头后面,大气不敢喘,心跳得厉害,心中纷纷猜测,不会又是变异的冰蟾吧。 几分钟之后,从山洞里面的洞口走出一个黑影,大家紧张得心就要从喉咙离跳出来,纷纷瞪大眼睛盯着那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黑影行进很慢,手中好像端着一个木棍,他似乎无法适应洞中的光线,走走停停,不住用手遮挡眼睛。 终于,大家看清了,那是一个身穿日本军装的人。但是,那个人已经全无人形,双目深深下陷,两只豆大的眼睛隐藏在两个窟窿的深处,两腮已没有血肉,鼻子只剩下两个小孔,嘴巴上的牙齿全部暴露在外面。身上的军装显得肥大,可能是那个非人非鬼的人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肉。手中握着的不是木棍,而是一杆长枪。 “啊!木乃伊——”相雨霏和幺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恐惧,失声尖叫起来。 那个类似木乃伊的人已经走到了大家的前面,他听见了相雨霏和幺妹的喊叫,急忙双手端枪,身成弓状,四下寻找,形象颇似老电影中鬼子进庄的镜头。 雷克看见这个拿着长枪的木乃伊,有些紧张也有些惊喜,紧张的是眼前穿着日本军装的木乃伊是从哪里来的,他是不是魔鬼的化身,惊喜的是他手中有一只长枪,这个山洞里面有武器!他见木乃伊没有发现大家,就暗暗做了一个手势,叫大家千万不要再弄出动静。 那个军装木乃伊没有找到目标,仍旁入无人地从他们藏身的山石旁边通过。看看那个木乃伊已经背对大家,雷克小声对几个女孩说:“等我们几个将它扑倒,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跑到山洞外面,躲得远远的,注意,不要接近悬崖。”说完之后,雷克和娄一龙将手中宝剑交给郭海坪和格雷斯,两个人摆好姿势,雷克大叫一声:“上!”,两人就像猛虎扑食一样跃出,一下就扑到那个军装木乃伊的身上。 后面的郭海坪和格雷斯也瞬间跑出,帮助雷克和娄一龙按住那个军装木乃伊,口中向几个女孩大喊:“快跑向外面。” 几个女孩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虽然曾经和木乃伊战斗过,但那是万不得已而逼出来的胆量和勇气,面对拿着长枪的木乃伊,她们真的不知所措,急忙起身,一溜烟地跑向外面。等跑到外面之后,才觉得自己过分狼狈,那种恐惧也随之消失,纷纷握紧手中的宝剑,立在门口,没有远去的意思,唯恐黑暗的洞中再走出木乃伊,危机四个男孩的安全,也可以择机帮助他们一下。 雷克和娄一龙扑倒木乃伊之后,格雷斯和郭海坪也冲了上来,一人去抓那个木乃伊的手臂,一人抢夺他手中的长枪。 那个木乃伊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乱了章法,他没有了肉的嘴巴“哇呀呀”的乱叫,声音劈裂、嘶哑,令人毛骨悚然。正在抢夺木乃伊枪支的郭海坪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双手也从枪支身上脱开。 木乃伊突然惊醒,他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只见他两个黑洞离的小眼睛一蹬,眼球从黑洞中长出,四下一望,随后就双手撑地,身体向上一冲,将压在身上的雷克和娄一龙瞬间顶起抛向远处。 雷克和娄一龙本来以为可以制服那个瘦小的木乃伊,没有想到他的力量如此之大,竟然将两个人一起顶飞,知道遇到了强敌,人在空中还没有思索完毕的时候,就纷纷摔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两声“噗通”的声音。 见雷克和娄一龙被木乃伊顶飞,格雷斯抓住他的手就不放松,没想到那个木乃伊单手一抖,格雷斯也被甩了出去。 郭海坪因为木乃伊的怪叫而恐惧,双手离开枪械的时候,重新鼓起了胆量,欲再次伸手的时候,雷克、娄一龙和格雷斯被木乃伊全部甩了出去,他吓得一个电射就从地上跳起,顺手劈出了宝剑。 军装木乃伊双手把枪一横,挡住了郭海坪的宝剑,只听“呯”的一声,火花四溅,强烈的撞击震得郭海坪虎口发麻,随后就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军装木乃伊抢步上前抡起长枪就大像郭海坪的脑袋。郭海坪抬起左臂一档,枪身打到左臂之上,他疼得“妈呀”一声,身体向右倒去。 被军装木乃伊甩飞的雷克个格雷斯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急忙抓起宝剑,从后背向军装木乃伊刺去,由于木乃伊对抗前面的郭海坪突然前进,雷克等三人的宝剑使足力量刺到的时候,木乃伊已经前行两步,他们的剑举剑跟了两步,剑到木乃伊身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量,根本就没有伤到木乃伊。 雷克不解,一副小小的骨架,竟有这番蛮力,难道他真的已成魔灵,非常规方法才能制服。一击没有得手,雷克和娄一龙、格雷斯第二剑一齐发出,同时指向木乃伊后背。 “噗!噗!噗!”三声闷响,三只宝剑同时刺入木乃伊后背。 木乃伊“哇哇”大叫,瞬间转身,三只宝剑同时被弯成弧形,随后从木乃伊后背弹出,木乃伊的后背上瞬间流下黑水,还“呼呼”的冒着白烟。 身中三剑,木乃伊却依然不倒,而且更加疯狂,他一个鱼跃飞身扑向雷克等三人。 三人见势不妙,急忙躲闪,木乃伊用力过猛,身体一下就撞在那块直通洞顶的岩壁上,“轰隆”一声,岩壁被他撞碎一大片,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声音,上方落下很多巨石,将木乃伊埋在底下,只露出了双脚。 用右手扶着左臂的郭海坪被几个女孩搀扶着走向洞外,他依然回头骂道:“你个龟孙子,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埋了起来,哎呀!”郭海坪伤得不轻,如果没有骨折那就是万幸了。 娄一龙和格雷斯见木乃伊撞碎石壁将自己埋了起来,开心大笑,举着宝剑就向木乃伊露在外面的双脚而去。 “一龙,不要——”雷克知道那些石头埋不住那个木乃伊,他怕木乃伊突然而起,顶飞石头打到娄一龙和格雷斯,就一声大喊,然而,还是晚了。雷克的话音刚落,那堆石头就砰然飞起,有两块篮球般大小的石头刚好打在娄一龙和格雷斯的腰部,两人同时惊叫,摔向一旁。木乃伊直挺挺地从底下站起,脸上已经破烂不堪,正在流下黑血。 雷克见娄一龙和格雷斯受伤倒地,知道两人伤得不轻,面对力大无穷、不怕刀剑的木乃伊,他一时没有了办法。 突然,他看见木乃伊不断地晃头,估计他的眼睛受伤,视线模糊。但是,他依然不敢近前,脑中急速想着办法,应该首先将娄一龙和格雷斯救出。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是祈平、丹花、旗云和相雨霏进来了,他知道她们是来救娄一龙和格雷斯出去的,雷克急忙挪动脚步向右,手中宝剑向木乃伊刺去,他想吸引木乃伊的注意力,为几个女孩营救娄一龙和格雷斯腾出时间。 就在雷克刺出宝剑的时候,他发觉木乃伊手中长枪的枪管已经被石头砸扁,脑中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军装木乃伊似乎听到了雷克的剑峰杀向自己,急忙挥枪扫来。雷克不敢硬拼,收住脚步,抽回宝剑。 四个女孩已经将娄一龙和格雷斯扶起,正在向外撤退,军装木乃伊听到了那几个人的脚步声,拔腿想追,没想到被脚下一块石头一拌,“咕咚”摔倒在地,雷克见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飞身上前,举剑就刺向木乃伊的颈部。 那木乃伊的反应甚快,他听到了前来攻击的脚步声,瞬间翻身,抡出自己手中的长枪。 雷克知道木乃伊挥枪的力量,如果不躲,肯定会被他打到,不是腰折就是腿断,可是,他想止住前冲的身形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处在木乃伊长枪的打击范围,眼看就要被长枪打到,雷克只好加速前冲,宝剑变形,双手在前,一个鱼跃从木乃伊身体上空飞过,双手着地,就势一个滚翻,躲过木乃伊致命的一击。 等自己站起身来的时候,木乃伊也站了起来。 第十二章 火影行动 这时,雷克听到外面旗云的喊声:“雷克,赶紧出来,把他引向悬崖!” 雷克一听,瞬间醒悟,对!木乃伊的视力出现了问题,把他引到悬崖边上,想办法把他推下悬崖,就是不把他摔死,也会让他失去战斗力,好办法。 雷克急忙转身想跑,没想到他的意图好像被木乃伊识破,木乃伊瞬间移动脚步,挡在了雷克的面前。他那两只小眼睛在两个黑窟窿里来回转动,看来,他的视力没有问题,或者是刚刚恢复了。 雷克无奈,慢慢地向后退去,突然,他看见木乃伊端起了枪,摆成射击的姿势,将砸扁的枪口瞄准了自己。 雷克暗喜,刚才自己就有这个想法,正不知怎么引诱他,他自己却开始实施。 雷克不敢躲远,他离得怕远了,木乃伊不开枪,但是他也不敢离近,他怕子弹的爆炸伤到自己。就在犹豫之间,一声轰响发自木乃伊的身前。雷克刹那间趴在地上。一阵火药的味道漫过自己的口鼻,呛得他睁不开眼睛。 …… “木乃伊死了,雷克——雷克——” 雷克听到了外面的喊声,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痒,用手一摸,发觉湿乎乎的,急忙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我受伤了,雷克还未等看见烟雾中木乃伊的惨状,他就闭上了眼睛。 雷克听到了惊呼和嘈杂的脚步声,可是,他睁不开眼睛,他认为自己昏迷了。 等自己的身体在喊声中被抬到外面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清晰的,他明白了,自己被那个爆炸声震得不轻,当看见满手是血的时候,以为自己伤得有多重,大脑的潜意识强迫自己感觉昏迷,所以才闭上了眼睛。这是自己吗?雷克开始怀疑自己的胆量,随后,他苦笑了一下,也许,自己没有经历过形如战场的真刀实枪,没有经历过枪械爆炸而流出鲜血,估计是神经过敏。雷克为自己的表现自圆其说之后,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大家说道:“我伤得重吗?” “哎呀我的娘啊!你可吓死我们了,真的以为你要丢下我们,首先光荣呢?”郭海坪的左臂肿的老高,幸亏他在挨打的时候顺势侧身,否则那条胳膊就断掉了,他右手捂着左臂,疼得呲牙咧嘴,面带笑容的奚落雷克。 “一龙,格雷斯,你们俩的伤势怎样?”见自己并伤的没有多重,雷克清醒多了,他没有问那个木乃伊,而是首先关心同伴的伤势。 “哎,亏得那些石头不是爆炸,而只是被木乃伊顶起,否则……否则,我俩可能首先光荣了。现在还好,还能动,估计没有打断骨头,要是刚才被打断骨头就悲惨了,那个能接骨的木箱被挤碎了,我们无法像旗云和郭海坪一样倒在里面接骨了。好了,赶紧让他们给你敷药吧,你伤的不重,脸上的一块皮没有了,估计要破相,我很担心旗云、丹花和幺妹离你而去。” 娄一龙说完,没有受伤的后背遭到了一阵拳头,那是旗云、丹花和幺妹的拳头。 在旗云给雷克疗伤的时候,相雨霏给他讲述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雷克和木乃伊对峙的时候,大家都为雷克捏了一把汗,他们不知道木乃伊的枪管已经被砸扁,都希望那支枪打不响。没想到“轰隆”一声,一团白烟升起,火药味道四处弥漫,木乃伊和雷克同时倒下了,大家急忙赶到近前一看,木乃伊的胸口被炸了一个大窟窿,那支枪也成了碎片,雷克趴在地上,一只血手伸向旁边。 大家不知道那支枪为什么会爆炸,急忙将雷克抬到外面,仔细检查之后,才发觉就是脸上掉下一块皮,这才放心。 雷克的脸上被敷好药粉之后,他起身坐在洞孔的石头上,惊魂未定,但是,他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他没有和大家说出自己对事情的判断,只说赶快行动,再迟一步恐生大患。 大家一听忙问怎么办,雷克说,马上到林中采摘松油,越多越好,愉快越好,先不要问缘由,赶紧行动,争取在两个小时之内回到山洞。 大家把背篓中的东西全部倒空,一起出发,奔向南面,要想两个小时采到足够的松油,不能下到谷底,只能沿着那条石路上山。 上山之后,他们开始了紧张的寻找和采摘,但是,苦了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因为他们三个都是硬伤,采摘松油的时候是忍着剧痛进行的。雷克只能安慰他们,并告诉他们,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头,看来还要忍受几个小时,一旦事情完成,就可以倒下好好休息。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满载而归,没有做丝毫停留,点燃火把,大家一起进入山洞。 进到那个堆满木箱的山洞,大家才感到了危机,也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原来被雷克和娄一龙打开的那个木箱已经成为碎片,估计是那个军装木乃伊所为,至于他是怎样出来,怎样破坏木箱,眼下没有时间分析和解释。 雷克叫大家把松油放下,把那些两面排列、延续十几米的大木箱纷纷抬到小木箱的附近,全部叠落起来,并告诉大家小心,无论如何不能把木箱的盖子打开。 大家都看出了危险所在,各个心慌意乱,唯恐操作不慎将木箱的盖板碰掉。 当把所有的大木箱落在一起之后,雷克告诉大家从前面搬来一些小木箱,排在里面,把通向里面的洞口堵死,将木箱排成参差状态,将一半松油均匀放在突出的部位。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们退到木箱与山洞的连接处,重复了刚才的过程,在堆放的时候流下一条过道,以便人可以通行。 第100节 这边的木箱墙也搭砌完毕,剩下的松油被摆放在那些突起的地方。 郭海坪见雷克想烧掉所有的木箱,未免心中不忍,但是考虑那些即将发生的危险,他只好采取闭口不言,偷偷嘀咕:“可惜,可惜,这么多木箱都没有打开,里面一定有好多宝贝,甚至可能有枪支。”尽管情况很危险,他还是留下了一箱衣服。 一切做好之后,雷克叫几个女孩带上背篓先行撤离,他和娄一龙、郭海坪、格雷斯每人拿着一支点燃的火把,走到里面,同时开始,首先点燃了里面木箱墙上的松油。郭海坪将那箱衣服交给相雨霏,叫她带出去。 突然,那个恼人的白色光影不知道从那里飞出,他穿梭在火焰之间,好像想阻止火焰的燃烧。然而,它却没有办法,他的舞动似乎又为火势助威,那火苗更大了,看见火焰渐渐加大并引燃木箱,雷克对大家说,不要管它,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眼下对我们没有攻击力,他也一定怕火,几个人不再理会那道光影,又回到外面,将另一层木箱墙点燃。 四个人站在那里观望一会儿之后,见大火燃起,滚滚浓烟在洞中弥漫,那个白色光影仍在上下翻飞,就快速转身,迅速离开木箱山洞,通过绝壁山洞走到了外面,浓烟尾随其后,也开始顺着洞口向外喷涌,那阵势宛如翻腾的巨龙,飘飘烈烈直向天空。他们刚在外面站定,那道白色光影也从里面飞出,就像一个被烟火熏烤之人,飞行的姿势已经变形,行动的曲线也不再圆滑,形成跌跌撞撞之势,往往还栽倒地下。 “雷克,这个家伙总跟着我们,它是不是‘白色幽灵’啊?我的娘啊,这个有影无形的东西太恶心了。” “他既然没有袭击我们,就不见得有恶意,我们不去理它就是了。”就在雷克说话间,那个白色光影像昨天一样再一次冲向悬崖,转而不见。 雷克望着悬崖的方向,如有所思,它是不是和安娜一样想暗示我们什么,为什么两次冲向悬崖。看这从洞中滚滚而出的浓烟,雷克开始担心宿营问题。他指指那处浓烟说:“残酷了,我们今天晚上要露宿荒野了。” 郭海坪马上接过了话茬:“露宿荒野总比碰上木乃伊要好得多,我的娘啊,那家伙也太狠了,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没见那个木箱吗,就在那个木箱里,那个木箱曾经被雷克和娄一龙打开,给他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他就出来了。”相雨霏白了郭海坪一眼,又补充一句:“明知故问。” “可是,那个空箱子里面怎么有人啊?” “你不是也曾经被装在木箱之中,然后隐形了吗?” 雷克见郭海坪和相雨霏斗起嘴来,忙说道:“好了,我们赶紧离这里远一点,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危险。”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从山体中传来,紧接着脚下就是一阵剧烈的摇动。“不好!爆炸了,快跑!” 10个人扭头向南面猛跑,后面的爆炸声不断,但是强度不大,没有造成山体崩裂或者崩塌,也没有碎石飞出,他们跑出几百米之后,感觉危险已经过去,就慢慢停下脚步回头观望,从洞口喷出的黑烟更加浓烈,远远可见,有燃烧的物体在洞口舞动,很多,就像在大火中挣扎的人。 “那是什么?”大家不约而同地发问。 第十三章 恐怖现场与爆炸背后 太阳的余晖终于穿破云雾,将傍晚的红霞映红山谷上空,像血一样殷红向下倾泻。山洞的浓烟里不断冲出一个个火影,在山洞面前的空地上张牙舞爪之后,纷纷倒下,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见那是一团火焰,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大家只有目瞪口呆、惊心动魄。 雷克心里明白,那是那些木箱中的木乃伊,他们被大火烧醒了,由于身体的特殊机能,他们还能冒着浓烟冲出火海,跑到外面之后,基本上就化为灰烬。雷克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们也是生命的一种形式,就这样化为灰烬,的确有些恐怖和残忍,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那些木乃伊是魔鬼的杰作,已经失去人性,不再属于人类,如果他们复活,将给山谷造成更大的灾难。 大家想要回头去看看,被雷克制止了。 雷克说,那些都木乃伊都是侵略者的士兵,他们中了穆哈德毒药之后并没有死去,而是出现了假死和变异,侵略者的头目为了实现自己罪恶的目的,他利用了极其残酷的缩体病毒和分解病毒,把他们分解隐形并缩体,情况比玛丽、祈平和宫本三个人的药物作用加在一起还要复杂,他们的生理发生了重要的变异,已经没有办法回归人类。 大家不知道雷克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雷克说,他昨天晚上似睡非睡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随后就见楚天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表情神秘地给雷克讲述了一段故事,故事的情节就有这一段叙述。雷克在迷迷瞪瞪中睡着之后,又做了一个梦。早晨醒来的时候,他的梦境依然清晰,但是关于楚天峰那段话语的事情,他忘记了。当军装木乃伊因为步枪爆炸而死之后,雷克又想起了那段记忆。但是,他不知道那是昨天晚上楚天峰的暗示,还是楚天峰在地宫寒泉传给自己的信息,总之,他的大脑里面清晰的存在这种意识片段。 大家不知道雷克的记忆是真是假,但就先前那个军装木乃伊意外出现的情景来看,他说的可能是真的。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在这个神秘的山洞中出现手提步枪的木乃伊的确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当然,引发这种事情的真正原因就是雷克打开了那个山洞。 见天色还早,大家只好坐在草地之上,提心吊胆地议论着。 雷克又将那个神秘的图纸拿了出来,借着晚霞的余光看了一会儿,认为事情正在朝着自己分析的路上发展,他认定那个白色风影和安娜一样,是在有意暗示他们。但是反过来一想,那个白色风影要是有意引导,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引向那山洞中的浮雕,难道说白色风影也不能时时刻刻控制自己的行为? 雷克漫无边际的想着,时而和其他人说几句话。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晚上十点。由于无处可去,他们只好在此休息,眼望山洞那边,黑烟仍在喷涌,只是比先前淡了许多,汇入夜空之后,已经无法分辨是烟还是云了。 …… 7月25日清晨,山洞的余烟散尽,雷克决定到山洞里面检查一下,看看是否烧得完全。 大家走到山洞洞口的时候,满目狼藉、悲惨凄绝的景象映入眼帘,洞口外面的空地上散落了十几副烧成漆黑的骨架,还有几只与昨天那个军装木乃伊手中一样的步枪,不过都变成了残骸,空间里依然弥漫了烟气和焦腐的味道,看得大家的胃里都翻江倒海。 几个女孩看见了这种场景,不敢走进,她们都用双手捂着眼睛,一步步向后退去。 雷克让郭海坪和格雷斯留在外面,他和娄一龙带上火把和宝剑毅然迈步入洞。 洞中的情景比外面更加恐怖,一路上都是散落的肢体残骸,那些肢体几乎全部成为黑色,雷克和娄一龙被恐怖的情景震慑,浑身不断流下汗水,说不出是天热的原因还是震惊的原因。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些木乃伊的生命力太强,肢体烧掉了,其他的部位还能行走,要是真的让他们复活,估计大家肯定要死在这里,别说是剿灭山中魔灵了,就是想死得安详一点都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强烈的烟味和焦味的刺激下一路前行,一直到那个已经炸得面目全非的洞窟,一路上的情景几乎一样,他们是踏着那些残肢断骨走过去的,心一直提在半空,呼吸极为困难,不仅仅是以为那种难闻的味道,还有心理上难以接受的血腥。 看着原本装有很多木箱的洞窟,变成黑黑的灰烬,还有支离破碎的肢体散落得到处都是。被爆炸冲击而垮落的岩壁,更是残破难堪。雷克的心中瞬间产生一种失落,不管什么战争都是残酷的,当那些侵略者的暴行示于民众面前的时候,每个民众都可能变成刽子手,但是,他们杀戮的目标是侵略者,当侵略者或者恶魔被消灭、斩首而暴尸荒野的时候,民众的灵魂之中多少会有些忏悔,因为魔鬼的死亡已经为自己洗清了罪恶,他们的尸体应该是无罪的,捣成肉泥并不是泄愤的一种方法,把他们钉在耻辱桩上,让人们记住血的教训才是警示后人唯一正确的道路。 雷克心中的愤怒无法通过身体发泄,心中的感慨也只能藏在心头,因为,后面还有更为艰险的路程。他觉得眼下必须前进,就是粉身碎骨,就是灰飞烟灭也决不能退缩,还大山于清白的担子就落在他们大家的身上,决不能让那些恶魔重生。 雷克和娄一龙在洞窟的残垣断壁里搜寻了半天,见没有漏网的恶魔,就决定离开。可是,当他俩转身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左侧被炸开一个狭长的通道,通道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并且向远方伸延。 按照他们进入洞中的方位分析,那个通道好像指向了西边。当然,仅仅是判断,因为人在洞窟之中,方向无法把握。不管是不是西面,雷克还是觉得这个通道蹊跷。 昨晚洞中的爆炸声可能是那些枪支里面的弹药,也可能是木箱中隐藏了炸药或者手榴弹。爆炸的威力不是很大,否则这个洞窟就可能不复存在。既然爆炸的威力不大,怎么会把岩体切穿,炸出一个狭长的通道呢?莫非那里本来就有一个山洞,洞口被封死了不成? 两人同时为这个狭长通道而不解,想象带来的火把足够用,两人决定继续探查,看看是否还有隐藏着魔幻诡异而没被毁灭的洞窟。 雷克和娄一龙迈步走向那个通道,迂回在尖牙利齿的裂石之中,走出十几米之后,碎石减少,通道离呈现了一个原始山洞的面貌,两人同时止住脚步,无比震惊地望着前方。 没错,这里果然还有一个山洞,不知道是被封堵了洞口,还是两个洞之间本来就不同,但是,现实摆在面前,那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山洞,它通向哪里,里面还隐藏什么秘密,两人无法知晓,相对沉默一会儿之后,他们稳定情绪,振作精神,提高了警惕,慢慢向前而去。 前方,山洞下行,角度很大,但是洞壁并不光滑,脚下还有人为开凿的石阶。 “人为开凿?” 雷克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娄一龙也意识到洞中存在危险,因为,这个山洞和幻乐宫、木箱洞窟都是人为开凿的,它们之间肯定存在必然的联系,既然刚才的洞窟之中隐藏了那么多秘密,下面也不会像平常的山洞那样简单,一定隐藏更大的阴谋。 两人对视一下,彼此点头,同时握紧手中宝剑,踏着那些石阶向下走去。 几分钟之后,他们停在那里,按照进入木箱洞窟时路程的分析,此处的水平应该与外面绝壁的山洞相同,可是,眼下这个山洞还在向下伸延。突然,雷克想到了那个白色风影两次飞下悬崖,是不是那个断崖之处隐藏什么东西,这个山洞就是通向断崖的? “一龙,你还记得那个白色风影两次飞下悬崖吗?” 娄一龙当时就明白了。“你是说这个山洞通向断崖?” “极有可能,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栽下悬崖昏迷在那里,我们把她们救上来,她们苏醒之后却不能说话,直到进入木箱洞窟,他们才能开口,可是,她们竟然忘记了一切,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山洞有关。” “你的意思是她们在昏迷的时候受到了什么特殊物质的刺激,让她们忘掉一切?” “我感觉她们昏迷的时间不会很长,一定是看见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受到什么物质的干扰和刺激,然后忘掉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么就是说,有什么不明的东西想保守那个地方的秘密,但是,那些不明的东西可以将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推下悬崖啊,这样不就完全解决了吗?” “不会那样简单,如果我们分析不错的话,那种东西和‘蓝色幽灵’有着一样的共性。” 雷克这句话说完之后,娄一龙惊呆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很可能接近“白色幽灵”! “走!继续向前!”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坚定的声音。 继续下行半个小时之后,山都突然变成水平状态,而且变得规整,火把将整个洞中照亮,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顺着通道前行几十米之后,看见了一道石门。 雷克和娄一龙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握紧手中宝剑,脚步轻轻,渐渐接近那道石门…… 第十四章 囚窟 两个人几乎是屏住呼吸来到石门面前的,雷克和娄一龙看看石门,周边有一道缝隙,没有被杂物淤积,像是有人在最近经常开关,而且透出了光亮。 见此情景,雷克和娄一龙也些担心了,联想到那个两次飞下悬崖的白色风影,联想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离奇的昏迷,他俩觉得石门的里面可能有埋伏! 两人耳语一番,决定进击。 雷克和娄一龙摆好姿势,伸手去推那道石门。 “呼隆隆”一阵闷响,石门被轻易推开,光亮瞬间射到他俩的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的闪身一边,侧头悄悄向里面望去,里面的光亮足可以看清眼前的景物,一道石壁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侧耳细听,见没有什么动静,就闪身而入,进去之后,发觉是一个大厅,石壁就像屏风一样挡在前面,光线从两边透过。他俩轻手轻脚绕过屏风,突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洞窟前方是一个敞开的洞口,外面是茂密的树木和厚厚的藤蔓,缝隙间透着浓浓的白雾,洞窟左侧并排立着四个木制囚笼,每个囚笼里面都有一个人,他们都坐在囚笼的底部,全部低着头,左侧是三个穿着白色汉代服饰的人,从身材和头型看像是女人,右侧是一个全身长满黑毛穿着一段草衣的人。 “那好像玛丽的三个女儿!”娄一龙失声喊道。 “对,很有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那四个囚笼里的人听见了雷克和娄一龙的讲话,突然抬起头来。 雷克和娄一龙看清了,左边那三个女孩正是玛丽的女儿,雷克看见了玛丽的三个女儿,心中无比震惊。他曾经分析玛丽的三个女儿复活是魔鬼的一种障术,但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判断。眼前活生生出现了玛丽三个女儿的身影。 而那个长毛人则是一个类似宫本的野人模样,看上去应该是噶瓦曾经见到的那个野人。 “雷克!”三个女孩同时喊出了声音,那个长毛人见到雷克和娄一龙,瞬间眼睛一亮,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情绪躁动不安,“悠”地在木笼中站起,双手猛烈摇晃木制囚笼,嘴里哇呀呀大叫,根本听不清他喊些什么。 雷克和娄一龙惊恐万状,不知道那个类似野人的人为什么情绪突然反常,刚要走进三个女孩问明事由,就见三个女孩也站了起来,口中大喊:“雷克!快走!” 雷克和娄一龙一惊,回头一看,一个古代老人手拿宝剑,正面色yin邪地站在他们身后。 “楚天峰?” 雷克和娄一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楚天峰不是在山巅塔楼跳下来,然后凭空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人想到这,刚要走上前去向楚天峰叩拜,楚天峰瞬间变脸,手中宝剑飞速而至,两人同时一惊,本能向两边闪去,“噗”的一声,雷克的左臂被宝剑刺穿,楚天峰瞬间将宝剑拔出,雷克的左臂喷出了鲜血,疼得他“哇呀”一声,脸上立刻滚出豆大的汗珠。 “雷克,赶快还击,他不是楚天峰!”身后三个女孩同时大叫。 当楚天峰向雷克刺出宝剑之后,娄一龙吓傻了,他不知道楚天峰为什么要攻击雷克,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后面三个女孩的惊叫,瞬间醒悟,手中宝剑随即刺出,直指楚天峰胸部。 楚天峰见娄一龙的剑峰直指自己胸部,他没有后退,微微侧身,娄一龙的宝剑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而他右手中的宝剑却从下面向娄一龙扎来。 雷克左臂受伤之后,疼得他瞬间昏厥,听到了身后女孩的喊声,他才忍着剧痛,强行振作,仗剑而上,他看见楚天峰躲过娄一龙的宝剑,却来个水中捞月,从下面攻击娄一龙,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发出雷鸣般的一声怒吼,斜向里刺向楚天峰。 楚天峰以为自己一剑击中雷克,雷克短时间不会有反击之力,没想到雷克却做出了殊死一搏,知道不躲就会遭到致命一击,就急忙收住宝剑,向旁一跳,但是,他还晚了半步,雷克的宝剑从他腰部的边上刺了进去。 楚天峰也大叫一声向后退去,腰间流出了鲜血,不过,他的伤要比雷克轻得多,好像只是刺破了皮肤。 此时的娄一龙已经摆正了身形,上前一步将左手的火把瞬间飞出,向楚天峰的头上砸去,楚天峰见火把向自己飞来,用剑一档,将火把击落在地,但是,他没有躲过娄一龙的剑峰,眼见宝剑刺向自己的腹部,急忙用手阻挡,“唰”的一下,手臂被娄一龙的宝剑开了一个大口子,又是一股鲜血涌出。 楚天峰一见雷克和娄一龙虽然不懂剑法,不会武功,可是非常威猛,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无法对付两人,就抽身而走,冲向侧面的石壁,身形一闪就没入石壁之中。 娄一龙见雷克的左臂仍血流不止,他没有追赶,赶紧来到雷克身边,脱下自己的上衣,挥剑割开,用手撤下一条,很快捆住了雷克的伤口。转头问三个女孩:“他是谁?” “白眉天风。” “啊?”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张大了嘴巴。 楚天峰就是白眉天风? 娄一龙没有再说话,他看看那个通向外面的山洞,知道洞外就可能是那处绝壁断崖,他走了出去。 “你们快走,他还会回来的,过一会儿,他就会功力大增,你俩不是他的对手。”三个女孩几乎是哭着说的这番话,旁边的长毛人还在那里哇呀乱叫,双手不断摇晃木制囚笼,有时还拳打脚踢。 雷克有些坚持不住了,他的头开始感到眩晕,身体也在那里摇晃。 第101节 娄一龙来到外面一看,正是前天营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地方,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开了一个洞口,洞口的边上还残存这一大堆石块和碎土。他放开喉咙向着崖上猛喊郭海坪的名字,得到了郭海坪的回应。娄一龙告诉他拴上两根绳索,让他和格雷斯带上宝剑一起下来。娄一龙向郭海坪喊话完毕,又回到洞中,他对雷克说:“洞口的外面就是前天营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断崖。我已经叫郭海坪和格雷斯下来,把你背上去,我留在这里,问问三个女孩是怎么回事,设法将三个女孩解救出来,如果那个长毛人不是恶人,也把他一起解救。” “趁郭海坪和格雷斯还没有下来,你赶紧问问。”雷克有气无力,说话的声音很微弱。 “好!” 娄一龙来到锁住三个女孩的囚笼旁边问道:“三位姑娘,那天我们一起在寒泉地宫,你们突然失踪,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娄一龙,你们快走吧,等一会儿白眉天风回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不,我要把你们救出去!” “不行的,那个白眉天风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是一个魔鬼,他现在处于修炼的关键时刻,每天在人魔之间转化数次,变成魔的时候力大无穷,变幻莫测,刀枪不入,变成人的时候也很难对付。” “那我就等着他变成人的时候将其制服。对了,你们告诉我,旁边的长毛人是谁,为什么关在这里?” 三个女孩一听,当时就哭出了声音:“白眉天风告诉我们,他是我们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们的父亲。” 娄一龙一听,当即激动地跳了起来,他是肖息! 雷克在迷蒙中也听到了女孩的讲话,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内涌动无限的力量,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那个木龙旁边,艰难地说道:“你是肖息?” 木笼中的长毛人哇呀呀的大叫,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后就疯狂的扭动身体,不断用自己的头去撞击那个木龙。 四只木龙的木棍都很粗,雷克抬起手中的宝剑,用力向木笼砍去,然而,他失血过多,身体没有多大的力量,木棍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娄一龙也愤怒了,他举起宝剑拼命砍向木笼,这时,洞外响起了声音:“雷克,一龙,你们在哪里?” 郭海坪和格雷斯已经顺着绳索下到了断崖,郭海坪刚喊完就看见了眼前的山洞,也看见了洞中的一切,两人快速冲了进来,见雷克一条臂膀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体软绵绵地坐在地上,娄一龙正在挥剑猛砍一只木笼,木笼里面囚禁着一个野人,旁边还有三个木笼,囚禁了三个姑娘。 “怎么了,雷克?” 娄一龙见郭海坪和格雷斯来到面前,停下挥剑的动作,赶紧说道:“海坪,格雷斯先生,雷克受伤了,赶紧把他带上山崖,其他的事情随后再说。” 郭海坪和格雷斯二话不说,扶起地上的雷克就向外走去,很快束好绳索,刚要向上爬去。 雷克突然开口了:“海坪,我们不能上去,说不定那个妖人白眉天风很快就会回来,你就在这里为我疗伤,等那个妖人出来之后,你和格雷斯也好帮娄一龙一下,我担心娄一龙一个人非常危险。还有,那个野人是肖息,那三个女孩是玛丽的女儿,在妖人没有出来的时候,设法将他们救出囚笼。” 郭海坪一听白眉天风出现在这里,他瞬间怒由心生,还记得那个灰衣剑客踩踏自己肚子的耻辱,他要报仇。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野人,也看见了三个女孩,他猜测三个女孩就是雷克曾经在寒泉地宫遇到的玛丽的三个女儿,但是对于野人他无法猜测,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野人竟然是肖息。他同意了雷克的想法,急忙和格雷斯解下绳索,将雷克扶到前面一个隐蔽的地方,自己开始烧制皮带药粉,叫格雷斯回到洞中帮助娄一龙解救肖息和那三个姑娘。 格雷斯刚刚走到洞口,就听见一声怪吼从山洞的左侧传出,随后一个带有两个白影的人从岩壁中闪出。 第十五章 惊天泣鬼之战 格雷斯一看从洞壁出来的人,瞬间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楚天峰!”格雷斯没有见过活着的楚天峰,但是他几次见到楚天峰的雕像,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楚天峰身边的影子是怎么回事,格雷斯就不知道了。 娄一龙费了很大的劲才将那个木笼角落的一根木棍砍断,但是由于木笼的木栏密集,肖息还是无法从里面出来。正欲加速击砍,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怪叫声,回头一看,见楚天峰带着两个影子从墙壁里出来,格雷斯也从外面走进洞中,忙问:“格雷斯,他不是楚天峰,他是个魔鬼,要小心,雷克呢?” 格雷斯来不及回答,那个带有两个影子的楚天峰就来到他的身边,格雷斯听娄一龙说他不是楚天峰而是变成了魔鬼,自然就有所防范,双手握紧手中长剑,与眼前的双影人怒目相向,举剑对峙。 娄一龙已经没有时间等待格雷斯的回答,瞬间摆好了姿势,宝剑竖起举在胸前。 双影人的整体形象就是楚天峰,不过他显得无精打采,双目无神,他的双手没有武器,身体的左右各有一个模糊不清的白影,看上去就是两个没有血肉的白色骨架,轮廓虚幻,形如鬼影,两个恐怖的影子手中各持一把同是虚幻的宝剑,面目狰狞,直视格雷斯,好像因为格雷斯身材的高大震伏了他,他有些胆怯。 身后又传来肖息的怒吼声和三个女孩恐怖的叫声,他们希望娄一龙和格雷斯赶紧躲开。 娄一龙和格雷斯没有退却,而是从两侧一步步逼上前去,他们要与双影人血战到底,竭尽全力将三个女孩和肖息救出。 双影人终于发动了进攻,看似无精打采的人,脚步飞快,瞬间就来到格雷斯的面前,两个影子中的宝剑同时刺向格雷斯的胸间。格雷斯没有躲闪,举剑一档,就听“呯呯”两声撞击之声,两只外形虚幻的宝剑被他挡到旁边,自己的宝剑旋即刺出,正中中间那个清晰的人形,“噗”的一声,宝剑自那人的胸间穿入,格雷斯没有刺中什么东西的感觉,很快又拔出宝剑,瞬间一愣。 没想到两个虚幻的影子又挥剑向格雷斯砍来,格雷斯想向后躲是来不及了,就势向下一蹲,双腿用力,一头撞向那个双影人,然而,他却从双影人的身体中间飞了过去,同样没有撞上什么东西的感觉,趴在双影人背后地上的格雷斯,双手在地上擦了一下,抹掉了两块皮,滴出了鲜血。 娄一龙的剑早就刺了出去,他看见格雷斯的宝剑刺入双影人的胸膛,双影人没有丝毫反应,心中一惊,突见双影人手中宝剑击向格雷斯,他就急忙加大力度,一剑刺中了双影人的侧面肋部,可还是不能伤他,娄一龙只好挥剑横扫,却突见格雷斯以头撞击双影人,他瞬间停住,他怕宝剑伤到格雷斯。格雷斯从双影人身体中间穿过之后,娄一龙明白了,双影人中间清晰的部分,根本就不存在,更不怕刀剑,正像三个女孩所讲“刀枪不入”,不过不是刀枪不入,而是刀枪全入,就是不伤。 格雷斯从地上爬起之后,也意识到同样的问题,那个双影人中间实体部分是空的,仅仅是个影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躯体,这种现象有些类似在山腹魔窟遇见的“蓝色幽灵”,看来,只有用雌雄双剑打击他的灵魂之核,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蓝色幽灵”一样依靠灵核控制身体。 想到这里,格雷斯抢步来到娄一龙的身边。“娄一龙先生,我们无法伤到他,能不能试着打击他的灵核?” 娄一龙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他受到辐射的身体已经复原,没有办法看见他是否具有灵核,于是,他对格雷斯说:“我们两个同时攻击一个影子,不要管中间的实体。” 话音刚落,双影人已经冲到二人的面前。 娄一龙和格雷斯忙向后撤退,见双影人立足未稳,就突然出剑,一起刺向双影人右面的影子。 双影人没有回避,也没有躲闪,右面影子手中剑峰直至格雷斯的咽部,娄一龙见状,大喊一声:“向后退!”两人同时跳开。那想到双影人的速度突然加快,瞬间又至近前,娄一龙和格雷斯已经退到了那个石屏风的边上,就势绕过屏风,躲过双影人致命的一击。 娄一龙和格雷斯顺着石屏风就跑到另一面,希望绕到双影人的背后,可是,那个双影人反应极快,瞬间扭转身形,几个跳跃就来到刚刚走出石屏风的娄一龙和格雷斯面前。两人见无法从双影人的背后发起袭击,就再一次瞄准双影人的一个影子,双剑齐出,只听“啪啪”两声响,娄一龙和格雷斯的宝剑同时被双影人那虚幻的宝剑震开,紧接着就是“刺啦”一声,格雷斯的肩部衣服上开了一道口子,血水自肩部流下,格雷斯也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双影人的宝剑把格雷斯的肩膀划伤,格雷斯只觉肩部发凉,随后就一阵剧痛,好在伤口不大,不影响他躲闪和继续战斗。看看自己的伤口,格雷斯有些发怒了,看见娄一龙也被双影人逼退,他就疯了一般又冲了上来,见双影人举剑相迎,他就一个闪身到了双影人的右面,宝剑横着向双影人抡去。双影人左面的影子一个躬身,格雷斯的宝剑擦着他的后背就飞了过去,还是没有伤到他。 这边正打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木笼中的肖息和三个女孩也在不断的呼喊,他们见娄一龙和格雷斯与双影人斗得杀风四起,就是不能斗败双影人,看得胆战心寒,拼命叫两人快跑,可是两人就是不听,非要和双影人分个高下。 那边的娄一龙早就大汗淋漓,忙对格雷斯说:“我们两面夹击!”随后就给格雷斯使个眼色。 格雷斯明白,娄一龙采用了诈术,以两面夹击为掩护,想两剑合一,共同打击一个影子的灵核,即便看不见灵核在哪里,也要试试。娄一龙说完,佯装出剑,可身体却一下从双影人的后面闪过,他以为双影人没有注意,刚要挥剑,没想到双影人的一只无影脚瞬间伸出,正好拌在娄一龙的腿上,娄一龙由于速度过快,身体瞬间失衡,一下子就摔在格雷斯的身边,格雷斯急忙弯腰去拉娄一龙,那双影人的两只剑同时刺了过来。 格雷斯急忙抬头,手中宝剑向上一档,让双影人的宝剑改变了方向,然而这一次,双影人的力量极大,宝剑出击的方向只偏出一点,双剑犹在指向他的肩膀,格雷斯只好顺势坐在地上,躲过了双剑。 两个人正要爬起来的时候,双影人的双剑再一次袭来。 娄一龙和格雷斯拿剑的手都撑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抬起的机会,眼见双剑就刺中娄一龙和格雷斯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自娄一龙和格雷斯的后面传来一声炸响:“看剑!”,随后,从头顶飞出一物,径直击向双影人左影的面门。 那物体飞来的时候极快,双影人反应也甚为迅速,他的剑收了回去,身体瞬间向后倒去,他避过了那个物体的打击。 娄一龙和格雷斯知道喊声是雷克发出的,在双影人向后倒去的时候,也看见了那个从身后飞来的物体是格雷斯的三角抓勾,双影人躲过了迎面一击,却没有躲过三角抓勾飞过之后的回击。 刚才在娄一龙、格雷斯和双影人打斗的时候,郭海坪快速为雷克敷药包扎了伤口,丹花和祈平知道下面出了问题考虑相雨霏和旗云身体刚刚恢复,她俩就带着格雷斯的三角抓勾,沿着绳索爬了下来。雷克的伤口包扎完毕,觉得不再剧烈疼痛,身体也恢复一些力量,他拿过三角抓勾就和郭海坪回到洞口,刚好看见格雷斯倒在娄一龙的身旁,一个三人合体的楚天峰用两个虚影挥剑向他俩刺去,无论是举剑出击,还是上前营救,哪样都来不及,雷克只好大喊一声,爆发全身的力气飞出手中三角抓勾,阻止了楚天峰的攻击,在三角抓勾飞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个楚天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三个身影。 当三角抓勾从楚天峰面门飞过之后,雷克又猛地将绳索拉回,正好挂住了楚天峰的一个影子。 郭海坪、丹花和祈平已经跑到娄一龙和格雷斯的身边,三人并排站在娄一龙和格雷斯的身前,准备迎击再次扑上来的楚天峰。见娄一龙和格雷斯起来之后,就急忙闪身靠在旁边。 被雷克抛出的三角抓勾挂住的双影人突然一阵咆哮,六只撑地一个腾空就飞了起来,顺着绳索就转向雷克。双影人飞行的速度极快,可能也和雷克一样,爆发了体内全部力量,转瞬就飞到了雷克面前,雷克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本能的向后倒去。 双影人没有撞到雷克,而是冲力过大,一下子就飞过雷克的身体,将前面的树丛撞了一个大窟窿,穿了过去。由于雷克双手紧握绳索,瞬间就被拖到了树丛的边上,被几颗小树挡住。因为绳索的冲击力过大,勒住雷克的双手,疼得他眼冒金星。 五个人急忙来到雷克的面前,格雷斯和郭海坪伸手抓住绳索,拼命地向回拉,娄一龙见状回手一剑将绳索斩断。只听悬崖的下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胆的惨叫,渐渐远去…… 第十六章 千年散聚别样情 双影人是不是掉下悬崖,他们并不知道,但是,他们分析双影人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死去,估计是雷克抛出的三角抓勾勾在他的关键部位,让他不得不采用金蝉脱壳之计,暂时回避雷克和大家的锋芒,他带走了他们的三角抓勾。 娄一龙斩断三角抓勾绳索的目的很明了,他怕双影人将雷克带到悬崖的下面,他想让双影人摔下悬崖,即便不把他摔死,也让他暂时没有攻击之力,因为雷克的手臂还没有好,在加上这样一拉,极有可能二次受伤。 大家扶起雷克,见他的伤口又渗出了血,知道是他用力过度,可能重新撕裂了伤口。就一起伸手将他扶起,走进山洞之中。 刚才,郭海坪、丹花和祈平万分火急地冲进山洞,丹花和祈平并没有注意侧面的四个囚笼,当她俩和三个男人躲到侧面之后,才发觉身边的四个囚笼,并看见了三个姑娘和一个野人,由于雷克被拉到外面,她们没有仔细看。重新进入洞中之后,被囚笼中的四个人吓了一跳。那个浑身长满长毛的野人声嘶力竭地喊叫,实在是恐怖,旁边那三个女孩泪眼涟涟,泣声不断,十分的痛苦和忧伤。 娄一龙叫丹花和祈平继续为雷克处理伤口,他和格雷斯、郭海坪一起来到四个木笼面前,奋力挥剑,想尽快砍断那些囚笼的木架。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终于把每个囚笼的木架砍断三根,肖息和三个女孩纷纷从囚笼里面出来,施大礼向娄一龙等人拜谢,尤其是肖息,他只能用手比划,不能开口说话,他向娄一龙等人拜谢完毕,急忙跑到雷克的身边,伸出双手抱住雷克,嘴里哇呀哇呀的乱叫,眼中流出了泪水。三个女孩也抱着丹花和祈平,愈加悲痛地哭了起来。 “你真的是肖息?” 野人的长相很凶,但并非人们意识当中野人的形象,只是比常人长得粗糙一些,脸上也全是茸毛,雷克从他的外表看不出肖息的影子,但是从他表现来看,他认为野人就是肖息,雷克无法控制内心的伤感,也忘记自己的伤痛,忘情地与肖息拥抱。 久久的拥抱,仍雷克流下了眼泪。“路漫漫、水长长、莫悲伤,前行自有光和亮,何须愁断肠。”肖息过去说过的话也在雷克的耳边回响。 丹花和祈平对三个女孩劝说一番之后,在旁边为格雷斯处理伤口,很快就结束了,娄一龙见这里不安全,蹲在雷克的身边,小声说道:“雷克,我们到上面去吧。” “好吧!” 他们没有选择悬崖,而是自山洞中走回,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走到了上面悬崖边上的山洞。玛丽见三个女儿也跟着大家回来了,急忙扑上前去,好一番悲喜交加的场面,让所有的人都止不住心酸,当玛丽从三个女儿口中得知,那个类似野人的人就是孩子们的爸爸,就是她的丈夫肖息的时候,她转头向肖息走去,目光浑浊,脚步慢慢,她简直不敢相信,站在她前面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就是肖息。 终于,玛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伴随她很久很久,但是,她依然能体会到,玛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张开双臂,口中大喊:“肖息——亲爱的——”扑到肖息的怀中就泣不成声,长久以来积蓄的所有情感瞬间爆发,双眼流出了思念、盼望,流出了悲痛、伤感,也流出了莫大的欣慰和惊喜。 玛丽的三个女儿看见母亲忘情地拥抱已经变成野人的爸爸,在其他几个女孩的包围中,笑了,那种笑包含了很多滋味,是其他人所不能体会的,好像是久远传来的笑声,深邃而悠长。 望着经历重重灾难而相聚的一家,大家也为之动情,为之兴奋,为之欢呼,为之呐喊。山洞前面,地上的焦腐残骨以及所呈现的恐怖已经被悲喜交加的气氛覆盖,而失去它阴冷的气息。 考虑到还要以这个山洞为营,也考虑到遇到预防大雨,防止遭遇水患,他们决定在山洞的南面搭建一个草屋。在几个男人搭建草屋的时候,其余的人把山洞的里里外外清理一遍,将那些被烧焦的魔鬼的残肢败骨通通扫下悬崖。 傍晚时分,草屋搭建完毕,山洞中的味道还没有散尽,不适于在里面休息,他们只好躲在草屋的阴凉之中。 玛丽看着三个女儿,由衷的高兴溢于言表,他没有急于问孩子们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而是坐在她们的面前反复端详。或许,在她的心中,就希望永远这样看着她们,再也不让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肖息可能是身中数种细菌毒物,不仅身形改变,就连话也不会说了,他坐在玛丽和三个女儿的身边,不断地笑着,可是,他的笑容很不自然,也很恐怖,都是因为他的五官变形。 雷克的臂伤经过再一次处理之后,稍有好转,现在已经不疼了,他非常关心肖息的病情。他坐在草屋的地上,周围围着娄一龙、郭海坪、祈平等人,他问祈平:“祈平小姐,记得宫本在山洞中喝了一瓶红色药水,他的身体就脱水了,并且变成了木乃伊的形状,你在山腹之中待了很长时间,你知道肖息有可能是什么药物造成的吗?” 听到雷克的问话,祈平想起了宫本,她顺手摘下自己脖颈上挂着的全家福,放在嘴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突然,她想到了他们一起进入山腹的途中,遭遇草藤的时候,自己的耳旁曾经响起穆哈德的声音:“一旦你将来成功复活,你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本领,只要你屏住呼吸,转动心念,思世间万物之能,动天地乾坤之气,你会冲破黑暗,冲破枷锁。”祈平有些迷茫了,那次草藤袭击自己,自己没有痛苦,难道就是穆哈德所说的特殊本领吗,可是自己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祈平,你在想什么?”娄一龙见祈平没有回答雷克的问话,有些着急。 “哦……我……”祈平自冥想中清醒,他急忙回雷克的话:“虽然我在山腹待的时间不短,但是对那些药物还不是很了解。” 见祈平不知道具体情况,雷克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玛丽的身上。他知道宫本先生被强盗施用了细菌药物之后,变成了隐形人和无影人,后来因身上的药物再次重新组合,几十年过去之后,他不再隐形了。看来,在宫本的身上除了几种不同的隐形基因和隐形辐射,可能还存在睡眠基因,而肖息的状况和宫本一样,要想要肖息说话,必须找到宫本曾经喝下的那种药物。然而,那种药物是致命的,可以让肖息开口说话,但结果就是肖息喝完药水之后,不长时间就会死去。雷克不想采用这种办法,他转头向正在与女儿开心聊天的玛丽喊了一句:“玛丽女士,你过来一下。” “雷克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玛丽已经不再愁眉不展,她那种独有的微笑又挂在脸上,原来爬到眼角的几道皱纹纷纷舒展,好像挥去了千年的仇怨,一颦一笑尽现光彩和灿烂。 “你能治好肖息的病吗?”雷克说话的口气中不乏忧郁。 “有一种药叫‘缩身剂’,那是一种特制的红色药水,他喝下去之后,血肉会消失,但是他可以讲话。” “你是说他将变成木乃伊?”雷克有些失望了,看来玛丽所掌握的方法和宫本一样。 “不仅变成木乃伊,而且很快就会死去。”玛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微笑被忧郁取代。 “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雷克仍不死心。 旁边的肖息,尽管不能说话,但是心里清楚得很,他也走了过来,坐在雷克的身边,用一种坚毅的眼神看着雷克,然后攥紧自己的一只拳头,举在头旁,使劲地抖抖。 雷克明白,肖息想找到那种药剂,以便自己能开口说话。见肖息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讲述自己的经历,雷克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突然对肖息说:“你不能用笔写吗?” 肖息使劲地摇摇头。 突然,祈平又开口了:“雷克,我们找到那种药剂之后,再找到‘幽灵隧道’,让肖息在‘幽灵隧道’里面喝下那种药剂,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不!万万不可,‘幽灵隧道’是强盗们的一个秘密实验室,它不是类似‘时空隧道’的未知空间,一旦进入那里就更残酷了,他会变成魔鬼的。”玛丽说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 “什么?”大家听了玛丽的话,都大吃一惊。 雷克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幽灵隧道”是安娜告诉大家的,他说雷克和娄一龙身上的隐形辐射可以在‘幽灵隧道’中治好,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幽灵隧道”,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幽灵隧道”,一直以为那是鬼魂的时空隧道,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这只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第102节 那么,是安娜骗了大家? 凡是在山腹魔窟与安娜相遇的人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但是,大家都想不通,安娜为什么要欺骗大家? 第十七章 灵体分离 玛丽这样解释“幽灵隧道”,把格雷斯一下子就打入云雾之中,他一直怀疑安娜没有死,想想她的“幽灵隧道”可以医好雷克和娄一龙的辐射病痛之说,格雷斯就更加疑惑不解,为什么?是安娜根本就不知道“幽灵隧道”是什么东西,还是她有意这样说?格雷斯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欲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对劲。 玛丽看着大家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踌躇地问道:“雷克,怎么了,我的话有问题吗?” 雷克的思路很混乱,他曾经在心中做过的假设和判断似乎正在印证,为了防止大家继续处在尴尬的状态,他笑笑对玛丽说:“玛丽女士,依我的看法,不要肖息开口和那种‘缩体药剂’,我们自行到山腹中寻找答案。另外,先把肖息的事情放一下,因为那个飞到悬崖下面的白眉天风不知何时还会回来,所以,我想听听那三个女儿经过,也许,有助于我们进一步判断和行动。” “刚才,女儿们已经和我说了,你们在悬崖下面的山洞中与楚天峰进行了恶战,才解救了她们和肖息,看我,只顾高兴了,还没有向你们道谢,真是没有想到,肖息和我共同的师傅楚天峰就是‘白眉天风’,嗨……女儿们,你们过来。” 玛丽的三个女儿长得非常古典,她们有欧洲风格,也有中国风格,典型的中西合璧,各个如花似玉,而且长得出奇地相像,好像是三胞胎。 在三个姑娘过来之后,玛丽笑笑说:“我的三个女儿是三胞胎,他们的名字分别叫‘肖松’、‘肖梅’、‘肖竹’,取‘岁寒三友’之意。中国古代诗人陶行知不是有一首题画诗吗:‘万松岭上松,鼓荡天风,震动昆仑第一峰。千军万马波涛怒,海出山中。竹绿梅花红,转战西东,争取最后五分钟,百草千花休闲笑,且待三冬。’因为我们是在漫长的时空隧道里面生下的三个孩子,对于回到现实,可能遥遥无期,岁月如寒,不知终了,何止是三冬啊!” 雷克见玛丽的三个女儿果然是三胞胎,不禁为肖息和玛丽而高兴,但见玛丽竟然能吟出陶行知的诗,就更加惊奇,随后为之赞叹:“玛丽女士,没想到你对中国的古诗还有研究,佩服,佩服。” “是肖息教我的,好了,我的女儿,给雷克讲讲你们的过去吧。” 玛丽的三个女儿走过来坐在玛丽的身边,首先向雷克等人问好,然后就开始叙述她们魔幻的经历。 当肖息和玛丽被甩出时空隧道之后,他们的三个女儿仍然停留在古代,按照玛丽曾经的讲述,那应该是明代。 肖松、肖梅和肖竹的生活变得孤独和冷清,她们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楚天峰也没有告诉她们父母的去向。 姐妹三个几乎是闭门不出,躲在山洞中艰难度日,相依为命,倍受煎熬。 姐妹三人从年龄上讲已经很大,但是长相却停留在十五六岁的模样,她们听自己的父母说,那是因为从另外一个山洞搬到寒泉地宫之后,姐妹三个的容貌就再也不发生变化了。 楚天峰仍在历练他的“双体合身术”,姐妹三个并不知道什么是“双体合身术”,偶尔被楚天峰叫去见识一下,姐妹三个不想看楚天峰练功,心中只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然而,考虑楚天峰是自己父母的师傅,就只好强忍心中的无奈,前去看楚天峰练功。看了数次之后,姐妹三个感觉自身出现了问题,经常产生一种幻觉,那种幻觉的过程是这样的,姐妹三个好好的坐在上洞中聊天,竟同时感觉走到了外面,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周边是无数飘动的身影,姐妹三个被风影一刮,也混于其中,进行一段疯狂的幻舞之后,突然醒来,发觉自己并没有离开山洞,三人的身上全是汗水,连衣服都湿透了。每次都是在这个时候睡去,一觉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的失去记忆,忘记幻舞之前的事情,当重新想起那段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姐妹三个就这样生活在恍惚之中。 又过了一段时间,楚天峰告诉她们,在她们看楚天峰练武的时候,不知不觉用心灵感应了楚天峰的武魂,已经不练自透,具有了‘双体合身术’的初步技能。三姐妹同时一惊,原来楚天峰让她们看他练武,就是为了让她们也融入那种之中,在肢体不动的时候,学会“双体合身术”。姐妹三个这个时候才知道上当了,然而,楚天峰的几句话让她们心窍大开,也让她们为之雀跃。 “你们练成‘双体合身术’之后,就可以离开时空隧道,找到你们的爸爸妈妈。” 从那以后,姐妹三个有了精神和动力,她们想早一点练成,尽快离开时空隧道,希望能找到爸爸妈妈。可是,见楚天峰练了几千年还没有练成,姐妹三个又失望了。 见三姐妹无心再练下去,楚天峰就想方设法的进行劝说,并带她们参观了一处奇怪的景色。 三姐妹只知道地宫里有一个小型的寒泉,那一天,楚天峰将她们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也是一个地宫,地宫的大小和她们熟悉的地宫相似,就是眼前的地宫要豪华许多,周边都是一个个装饰高雅的洞窟门庭,最为奇怪的是,这里不仅有一ng花飞溅的寒泉,寒泉的中央却生长了一朵硕大无比的白莲。 三姐妹从知道关于“白莲仙子”的传说,也知道“白莲仙子”已经死去,但却不知这个寒泉里面为什么盛开一朵白莲,也不知道它究竟是“白莲仙子”的化身还是一朵真正的白莲,怎么会开得如此鲜艳。 三姐妹开始喜欢这里了,因为白莲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洞窟之中,也因为这个洞窟到处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奇妙景色。 楚天峰告诉她们,寒泉水中的白莲就是“白莲仙子”的化身,很久很久以后,她会复活,将重新创造这个美丽的城堡,让失去的文明再现。 受到地宫奇景的吸引,受到楚天峰的鼓励,三姐妹又开始历练功术,而且达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 在此期间,楚天峰为她们讲解了这个地宫的神奇魔力。地宫里的一切能源都来源于古代勇武兵将的灵核,灵核的炼制非常复杂,但是,一旦练成,它就有永世不灭之光,有永无枯竭只能。洞窟中的照明、烧水加热、载梯升降等都是那些灵核的作用,这个洞窟是在另外一个洞窟的下面,而这个寒泉则是一个地下暗河的源泉,那个地下暗河里面隐藏了一个数千万年前形成的冰山,是因为灵核的加热功能不断将冰山融化,才产生这样一个寒泉。 这个地宫与上面的地宫有一个垂直的联通通道,通道的高度在70米左右,人员上下依靠了久久在那里运动的灵核梯,那个灵核梯是无影无形的物体,它受一种意念的控制,可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洞窟还有一个无影的洞口,直通山外,那是一条平行的通道,只要懂得一点点“双体合身术”就能看见那条通道,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那里通行。 楚天峰还告诉三姐妹,“双体合身术”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环节,叫做“灵体分离”,当达到“灵体分离”境界的时候,不管是灵魂和肉体都有思想,灵魂依靠思想可以任意行动,肉体不能行动,但是具有思维,就像人活在梦中。 三姐妹对楚天峰所说的“灵体分离”感觉很恐怖,但是,为了能够找到爸爸和妈妈,她们已经不再计较自身的安危,决定继续练下去。 三姐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因为她们熟悉的那些古代人一个都不见了,并且还没有近代和现代的人在她们的身边,她们就这样一直练下去,终于有一天,她们达到了“灵体分离”的最初境界,所说最初境界,就是灵魂可以离开身体,自由行走,而身体则没有思想和思维。三姐妹颇为不解,就问楚天峰这是怎么回事。楚天峰告诉她们,功术在练到这个阶段的时候,就要坐到寒泉中心的莲花顶上,按照这样的方法和进程再坚持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达到“灵体分离”的真正境界。 三姐妹不弃不馁,苦力坚持,她们坐在莲花顶上,再也没有下来,只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能够达到楚天峰所说的目标,然而,她们没有达到那个目标,在一次灵魂游动之后就昏昏睡去,迷蒙之中,她们的灵魂被什么东西禁锢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之后,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地宫上面的寒泉周围,那三个古代武士雕像摔倒之后会出现三个古代少女。尤其是雷克,更感觉惊奇,自己的判断和三个女孩描述的一样,也许,那种判断真的来源于楚天峰传给自己的记忆。 第十八章 走火入魔,双魂一体 三个女孩接着讲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的灵魂回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像在模糊不清、模棱两可的梦中,但是,不是坐在深层地宫寒泉莲花上三个没有了灵魂的躯体感知的,而是三个离开身体的灵魂感知的,也就是说,她们没有练成“灵体分离”术。 她们在那种模糊不清的概念中,终于知道自己的灵魂被一种魔咒禁锢,已经身不由己了,但是那是什么魔咒、是谁人所为,她们并不知道,在她们灵魂之眼中,什么影像都没有,周边的一切都是无尽的黑暗,姐妹灵魂之间可以沟通,却不知道灵魂之外发生了什么。 漫长的寂寞和等待,灵魂也无法忍受,渐渐昏厥…… 突然有一天,三姐妹的灵魂有了知觉,她们听到了妈妈的呼声,三个灵魂不知怎样破碎了枷锁,从两个寒泉的垂直通道之中飘进深层地宫,然而却回不到自己的体内,仿佛仍受到某种邪恶力量的支配,在寒泉的周边乱舞,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更不知道灵魂何时回到了躯体之中,当三姐妹的身体有了感觉之后,耳边想起一个声音:“孩子,你们不要坐在那里不动,要站起来围着妈妈走动,妈妈很快就会复活的。” 三姐妹的灵魂刚刚回到身体之中,无法自己驱动自己,就依声音指示而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突然,莲花上多了两个男人。 三个女孩瞬间清醒,倒在莲花中间的是自己的妈妈,她们没有惊呼,认为刚才的声音是妈妈灵魂发出的,只好忍着心中的喜悦和激动,劝说两个男人等待。 妈妈终于复活了,三个女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瞬间就扑到妈妈的怀中,四个人坐在莲花上痛苦地缀泣,也许,她们是久别重逢,也许,她们是阴阳相见,总之,那是一种悲伤的热烈,那是一种痛苦的相聚。 后来,三个女孩知道等在岸边的两个人是雷克和娄一龙,她们认识自己的妈妈。 在大家走进旁边的洞窟之后,姐妹三个拐向左边去给他们做饭了。然而,刚刚进入厨房,就看见楚天峰站在里面。三姐妹瞬间惊愕,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楚天峰说话了:“肖松、肖梅和肖竹,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你们的爸爸了。” 三姐妹一听,心情无比激动,她们刚刚找到妈妈,爸爸就有了消息,她们不想知道楚天峰这么长时间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楚天峰是怎么回来的,只想马上见到爸爸,也想把妈妈回来的消息告诉楚天峰,可是,楚天峰没容她们开口就说道:“赶紧跟我走,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三姐妹想带着妈妈和雷克、娄一龙一起去,刚要说“妈妈还有两位叔叔在此”,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楚天峰伸手拉住,走向厨房里面的墙壁,没有任何感觉,身体就破强而入,穿行在岩体之中。 很快,他们走出了山体,不知何故,在面对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的时候,只凭一个心念就来到了河流对岸。三姐妹不断焦急地回望,她们还在挂念妈妈。但是,总觉得自己是身不由己,明明想停下,却不断迈动脚步向前,一直跟着楚天峰。有时,身体竟然悬空飞了起来。 三姐妹被复杂的心绪缠绕,想着妈妈,也想尽快见到爸爸,根本就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进入一个黑黑的山洞之中,楚天峰说了一声:“到了。”就见山洞的上空亮起一盏灯,三姐妹明白,那是楚天峰从手中抛出的灵核灯,它悬浮在空中,亮彻了整个大厅。 大厅里面有一道巨大的石屏风,在石屏风右面的洞壁上,并排放着三个木笼,靠在外面的木笼里面有一个身高两米的野人。三姐妹看见野人之后,紧张起来,随后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楚天峰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怎么会囚禁一个野人。正在三姐妹满腹狐疑的时候,那个木笼中的野人突然瞪着狰狞的眼睛,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双手撼动木笼的栏杆在那咆哮起来。 三姐妹紧紧跟在楚天峰的后面,身体不断向左面躲去,希望快点绕过石屏风,离野人越远越好,唯恐野人打破牢笼,冲出来袭击她们。 楚天峰没有绕过石屏风之意,他指着那三个空空的木笼说道:“孩子们,那三个木笼看去空空,实际上囚禁着你们爸爸的身体,你们的爸爸被这个野人撕掉了双臂和双腿,他把双臂、双腿和身体分别装在三个囚笼之内,然后,采用一种巫术让你们爸爸的肢体隐形。现在野人被我抓住了,我从他的意念中得知,要想让你们的爸爸身体复原,必须需要你们三人的灵魂之力。” 一听说爸爸遭到野人的暗算,三姐妹瞬间暴怒,把仇恨的目光一起射向野人,恨不得冲上前去,把野人撕成碎片。由于多年来对楚天峰的崇拜,三姐妹相信了他的话,忙问他怎么办。楚天峰接着说:“等下我用内力打开那三个囚笼,你们同时进入,将你们爸爸隐形的肢体搬出,然后将身体靠在石屏风上,我再施以法力,你们爸爸的身体就会复原,数月之后,即可重生。” 楚天峰说完,用手一指,那三个囚笼的门就同时打开,为了救自己的父亲,三姐妹什么都没有考虑,她们毅然决然地走向木笼。右边木笼中的野人发出了极为恐怖的叫声,更加疯狂地咆哮起来。三姐妹不再恐惧,宁可以生命作为代价,誓死救出自己的父亲。她们同时进入笼中,用双手在木笼之中划动,可是,她们什么都没有碰到,就急忙回头。就在这时,“砰——砰——砰——”三声响动,三个囚笼的门同时关死,三姐妹不知何故,拼命用手去推木笼的门,可是,无论她们怎样,那木笼的门就是丝毫不动。 三姐妹惊愕地望着楚天峰,等待楚天峰进一步指示。 “哈哈哈哈——”一阵恐怖的yin笑发自楚天峰的口中。 三姐妹惊呆了,怎么,楚天峰为什么发出如此恐怖的笑声? “你们三个呆子,真是纯洁得很,太好欺骗了,这么小小的伎俩,就让你们乖乖就范。”楚天峰说话了。三姐妹还是不明白,楚天峰是她们的师爷,为什么要囚禁她们?三姐妹愣愣地站在里面,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道理,只是瞪着惊恐的眼睛,等待楚天峰的下文。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不是楚天峰——” 楚天峰的这句话刚一出口,三姐妹就同时惊呼起来,“啊——”他不是楚天峰,怎么长着楚天峰的容貌,发着楚天峰的口音? “你爸爸的师傅,也是你们的师爷,自从误入时空隧道之后,就实现了上下几千年的穿越,也有着极强的建筑天赋,他为‘白莲仙子’的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不想永远留在时空隧道,就千方百计的想着怎样离开时空隧道。终于,在尧舜时期,他得到一个高人的指点,要想离开时空隧道,必须练成一种魔法,那就是‘双体合身术’,他为了练成这种魔法,耗费了几千年的时间,然而,魔法没有练好,却走火入魔,练出两个灵魂,一个是他自己的灵魂,另一个就是我——白眉天风。” “什么?”三姐妹听爸爸妈妈讲过‘白眉天风’的事情,“白莲仙子”在几千万年前创建了一个文明社会,没想到那个文明社会消失在一次大规模的火山喷发中,‘白莲仙子’也淹没在火山熔岩之中。后来到了尧舜时期,一个山中修道之人找到了‘白莲仙子’的化石,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用道术使‘白莲仙子’复活。从那以后,‘白莲仙子’一心从道,一心炼丹,后来,她成功了,炼制了起死回生的丹药。可是,在一次派楚天峰的徒弟将秘方送入民间的时候,他的徒弟离奇失踪。那么眼前的人就是被楚天峰认为是自己徒弟的人——‘白眉天风’! “你们几个不要猜忌了,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是楚天峰的徒弟,只是他的另一个灵魂,楚天峰并不知晓,一直将我认为是他的徒弟。起初,我的一切行动都受到楚天峰的限制,因为我的身体是假的。后来,我渐渐有了真身,楚天峰派我将‘白莲仙子’炼制的丹药送到民间,我误入一个山洞之中,那个山洞也真是诡异,竟然囚禁我几千年。当我又一次因为意外从山洞出来的时候,竟然离开了时空隧道。我习惯了时空隧道的生活,不想回到现实之中,就千方百计地寻找时空隧道,没想到再一次进入了一个山腹。在那个山腹中,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一些异族人在那里用人体搞一些秘密实验,我被那些异族人抓住了。起初,我非常不解,后来通过观察,他们在研制细菌武器和基因武器。但同时厄运也降临在我的头上,他们要拿我进行试验。这时,我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当然所说的聪明才智都是楚天峰给我的,我把‘白莲仙子’丹药的秘方交给了那些人,代价就是他们不要杀我,也不要拿我做试验,并且想办法将我送回时空隧道。” 姐妹三个明白了,‘白眉天风’原来是这样形成的,她们还想听下去,‘白眉天风’却突然停住了口。 第十九章 灵魂叛逆 ‘白眉天风’不知是何原因,不再说下去了,随后,他转身走向前面的石壁,瞬间不见了踪影。那盏灵核灯也随着他进入石壁。 三姐妹被黑暗压迫,心中充满无限的凄凉,旁边还有一个野人不停地吼叫,痛苦和绝望把她们带进了更为黑暗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旁的野人叫累了,他不再吼叫,也不再摇晃那个囚笼,三姐妹也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渐渐耗尽体力,昏昏睡去。 当她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见洞中又多了一盏灵核灯,身旁的野人还在酣睡,三姐妹没有感到饥饿,知道这是寒泉地宫里灵核能量的刺激,因为长期身处那种灵核场能的环境中,身体吸收了灵核放出的热能,那种热能是一种有机体,它包含了人体一些必须的营养元素,在不吃不喝中能维持很长时间营养的分解和供给。三姐妹在囚笼之中相互对望一下,不觉流出了眼泪,刚刚与妈妈团聚,还没有尽情体验团聚的幸福,却被“白眉天风”骗得骨肉分离,不但没有见到爸爸,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她们也不知道,这种悲伤自然是难以言喻的。 突然,前面的岩壁传来轻微的响动,“白眉天风”带着两个影子从岩壁里面出来了,两个影子身居两边,各拿了一把宝剑。中间的实体是“白眉天风”自身,然而,他的表情木然,好像没有知觉,他走到四个木笼的前面,挨个看了一遍,又转身回到了岩壁里面,洞中又是一片漆黑。 这一次,三姐妹挨的时间较长,时而睡去,时而醒来,根本就不知是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眼下是何年何月。 迷蒙中,突然听见一阵巨响,整个山体都在摇动,很快就觉得有一股气流冲击自己的身体,气流中还夹带一种焦腐味道,前方左侧的岩壁突然爆裂,“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洞中突然明亮,原来左侧的岩壁被气流冲出一个大洞,外面透进来一片天光。 气流过后,三姐妹才看清投进天光的洞口外面有一些茂密的树木,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视线。 身旁的野人被爆炸声惊醒,他瞬间跳起,又开始疯狂地吼叫,声音中充满了凄凉、悲哀和恐怖。三姐妹不知道这个野人是怎么回事,开始为她感到同情,因为从“白眉天风”的叙述中,她们知道了自己的爸爸不再这里,是野人杀害自己爸爸的说法根本就不成立。 “白眉天风”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身上没有伴影,当他看见那个被气流冲击产生的洞口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见洞中大亮,就没有抛出灵核灯,他站在三姐妹的身前,又开口了。 “三个姑娘,你们身边囚禁的野人就是你们的爸爸,他遭到一些秘密病毒的伤害,身体产生了变异,我不想杀他,也不想伤害你们,我只想回到时空隧道,那些异族人说,只有你们的爸爸知道怎样才能回到时空隧道,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但是,他能够听懂我说话,我希望他能带我找到那个关于怎样进入时空隧道的秘密,他就是不肯。所以,我只好将你们请来,这样,他就会乖乖地带着我前去寻找,我不担心他逃跑,因为你们在我的手中,尽管你们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你们,他终归是你们的父亲。” 姐妹三个听到这里,半信半疑,由于身陷囹圄,只好沉默不言,在心里分析“白眉天风”的用意。 见三姐妹久久不言,“白眉天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开始变得凶恶和疯狂,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们,我在练一种比楚天峰的‘分体合身术’还要终极的法术,我要重建王国,现在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要是我的法术练成,我可以轻易的找到时空隧道,到那个时候,留下你们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你们都会死去,因为你们知道了我是谁。好了,再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们好好斟酌斟酌,不要错过了机会。” 丢下这些话之后,“白眉天风”又消失在岩壁之中…… 这一次,三姐妹才有了白天和黑夜之分,第二天,就发生了雷克和娄一龙进入山洞和后面的事情。 听完了玛丽三个女儿的讲述,大家终于知道“白眉天风”的来历了。也知道那些侵略者研究的各式武器原来是基于‘白莲仙子’的丹药,那是几千年之前的医术和配方,却不曾想被楚天峰走火入魔而炼制的一个灵魂带入现代,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也令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被“白眉天风”的恶为而愤慨,也为楚天峰而悲哀,自己练功练出一个叛逆的灵魂,自己却全然不知。更为冤枉的是,那个叛逆的灵魂还在,自己却不知去向。 雷克没有把事情看得那样简单,因为肖息还不能开口,他究竟是怎样被囚禁在这里的还是个迷,他们在地宫寒泉见到的三个影子骨架和那几道白光是怎么回事,玛丽的三个女儿自然不清楚,按照她们的说法,她们的灵魂肯定是受到别人的利用,利用她们灵魂的人就是“白眉天风”。可是,“白眉天风”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和娄一龙,他的目的在于时空隧道,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既然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完全不需要利用三个灵魂,也不需要再次利用玛丽的三个女儿来要挟肖息。 地宫寒泉的吊棺又是怎么来的,难道发生在地宫之中的打斗和发生在这里的打斗都是幻术,就和“蓝色幽灵”一样?看来还要找到“白眉天风”,他肯定不是一个实体,应该是和玛丽一样或是和“蓝色幽灵”一样,是一个被分解了的人!他的目的决不是回到时空隧道,他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实体,需要实体引发一个秘密机关,所以,他要袭击自己和娄一龙,所以,他要囚禁肖息。但是,他凭的是什么呢? 这时,玛丽的大女儿肖松说话了:“楚天峰在练功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他在练功的时候有很多不确定性,无法控制自身的性态和性状。有时,他瞬间消失,有时,他几天不见踪影,给人一种神出鬼没、非死非活的感觉。有一次,我偷偷问过他,他说他经常处于一种混沌之中,并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我想‘白眉天风’可能和他一样,飘忽不定,来去如风,具有很大的随机性。” 第二十章 话别 雷克一听,瞬间联想到安娜幻化的魔幻风影,也想到她所说的‘蓝色幽灵’以及那个‘白色幽灵’,立刻明白了,他们都处于一种似有似无的状态,就像肖松所说的飘忽不定,来去如风,当他们清醒的时候,思维活跃记忆再现,当他们迷蒙的时候,一切似乎归零。所以他们的行动才表现出断续和跳跃,也就是说,他们多数时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 有了这种猜测之后,雷克觉得他们并不可怕,暂时可以将‘白眉天风’的事情放到一边,他和娄一龙等人商量一下,决定重进山腹,还是先行寻找武器,然后检查那些悬棺,只不过又增添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尝试医好肖息的病痛。 在征求了玛丽的意见之后,由于人员太多,山腹中行动不便,决定分成两组,一组由雷克带队进入山腹,一组由娄一龙领头,留在这里等候。 为了防止山洞这边出现危机,雷克决定带肖息和祈平一起进入山腹,余下的人都留在这里。带上肖息主要是想解除他身上的病痛,带上祈平的目的,是因为她对山腹有所了解,说不定在进入宫本尸体仓库的时候,能够找到那种药物,能读懂药物上面的日文,或者会有其他的发现。 玛丽和众多女孩抖担心雷克等人的势力过于单薄,想让他多带几个帮手,雷克说:“就这样吧,山谷中的凶险是不可预知的,人多了反而不好办,再说,如果我们真的遭遇不测,你们还可以团结起来,向南进发,不要考虑任何因素,一直向南。”雷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走了嘴,因为他曾经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进行尝试的,但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或许,是自己没有坚持下来,或许,是他那个时候在牵挂另外五个人。 雷克的这番话引起了自己的嘲笑,也引起了大家的不安,玛丽的三个女儿想跟着自己的爸爸,被玛丽劝住了。旗云和相雨霏担心雷克真的出了危险,那样,大家就会失去主心骨,变得人心涣散,未来就更加迷茫。丹花想跟着雷克,她认为自己能够帮助雷克,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怕大家想到别处去。 第103节 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也担心雷克,但是这边的任务可能更重,因为要保护的人比较多,所以,他们没有提出更多的问题。 只有幺妹的心情最为复杂,自从寒泉地宫河边旗云断腿之后,她改变了自己的心态,不再与旗云争爱,只希望雷克真的能够成为自己的哥哥。她的心中,只有雷克最为重要,为了雷克,她情愿去死。有时,她对自己都表示怀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每个人都是这个团队的一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特点,自己为什么这样偏激呢?看见雷克等三人即将出发,她就在旁边默默无语、暗自神伤,这是她被救以来一贯的表现。 雷克自然知道幺妹的心思,他特意走到幺妹的身边,双手抓住幺妹的肩膀,说:“幺妹,要振作,大家都是你的兄弟,都是你的姐妹,都在关心你,不要过于孤独和悲伤,你在寒泉地宫河边的举动令大家感动,旗云一直偷偷和我说,你表现得极为勇敢。” 雷克的一番话,让幺妹流下了泪水,她扑到雷克的怀中,悲伤地喊了一句:“哥哥——”满怀的愁绪溢在脸上,突然,她止住悲戚,目光里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又说了一句:“哥哥,我相信你,你会平安回来的,好了,我懂了,你们出发吧!” 雷克根本没有想到幺妹会说出这番话,他感激的看着幺妹,双手在她肩膀上摇摇,没有说话,转身拿起大家为她准备好的行装,对肖息和祈平说:“我们出发!” “等等!” 雷克刚要迈步,后面传来旗云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看旗云,等待她说话。 “雷克,叫丹花和你们去吧,她一向表现机敏和勇敢,她能够帮上你们!” 雷克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娄一龙。 娄一龙知道雷克的意思,丹花表现的的确很好,自己也早有此想,希望丹花和雷克一同前往,一是丹花可以帮助他,第二,丹花和祈平也是个伴,想到这里,娄一龙说:“就让她一同前去吧!” “好吧!” 丹花心里很高兴,她不想一定和雷克在一起,她只想自己能帮助雷克,没想到旗云如此大度,想到了自己的前面。她感激地看着旗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点头,把心中的情谊传给了她。 第二十一章 妖变 在雷克等四人离开山间平地之后,留在草屋的人都觉得有些失落。 尽管是境况相同,但是思想却不尽一致,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担心和牵挂,大家的整体利益不可分割,但是个人的思想却不可掩饰。 旗云和幺妹关心进入山腹的四个人的安危,但是更为关心雷克,这是人们感情的偏差,谁都可以理解。玛丽和三个女儿也有着和旗云幺妹的心态,她们更关心肖息的安全。 通过思想可以看出,任何时候,大局里面都包含小局,是小局组成了大局,才维系着一个共同的目的。 相雨霏始终在和玛丽以及她的三个女儿聊天,玛丽的三个女儿真是漂亮,长着西方的脸型,有着东方的温柔,让人十分羡慕。 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则坐在草屋外面的树荫下,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探讨未来的路。一系列扑朔迷离的遭遇,让他们的心已经麻木,未来还是一个更大的未知数,他们谁也无法预料,探讨未来主要是为了弥补眼下的空虚,真正紧迫的是怎样防止那个“白眉天风”再次侵扰,那可是一个滚刀肉式的顽敌。 人们在灾难之中没有走到绝路的时候,总是对前方抱有幻想,总希望那是一条笔直的坦途。可是,当真正走过灾难,回头望望,又觉得那条曾经走过的路过于平淡,没有感受更大的刺激,这就是人们为什么喜欢探险的原因,也是人们勇于向前的动力。因为,一切都是为了填补人们视觉、听觉和心灵的空寂。 对于玛丽三个女儿讲述的事情,在娄一龙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动,他搞不明白那个楚天峰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第一次在地宫寒泉发现古代老者雕像的时候,娄一龙就觉得奇怪,雕像介乎与真人和假人之间,是谁这样有闲心在那个地宫里制作几个雕像?从地宫的情形看,那个寒泉的周边是八角廊台,可雕像偏偏是七个。第二次看见雕像的时候,其中的几个有了变化,变成人体的性状,究竟是什么原因使那些雕像恰巧在他们误入地宫的时候产生变化呢?难道说是空气的作用? 娄一龙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突然,他好像悟出了其中的道理,那个八角廊台只有七个雕像,可能是楚天峰故意所为,他为自己练功练出的另一个灵魂准备了一个位置,然而,那个灵魂却迟迟不归。所以,他历经了几千年的磨练,始终未成,可是,他练“双体合身术”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离开时空隧道回到现实之中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他也是为了拥有“白莲仙子”的王国,也希望重兴王国,自己站上尊者之位,一统天下,过着永世不灭、永世辉煌的生活,然而,却被自己练出的灵魂利用了。 娄一龙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对,他的另一个灵魂早在几千年前就失踪了,他的那些雕像是什么时候做成的?越想越乱,越想越复杂,娄一龙索性闭上眼睛,排斥脑中的一切。 郭海坪的一句话打破了娄一龙心中刚刚才有的宁静。“一龙,我看那张图后面的数字是有意义的……” 娄一龙睁开眼睛,转头问郭海坪:“怎么看的出来?” “我是想,如果那些数字没有意义,就没有必要写在后面。” 娄一龙“噗嗤”一笑:“你说了等于没说,那些字肯定有意义,就是我们破解不了。” 郭海坪摸摸脑袋,没有了言语,好半天才说道:“要不,我再拿来看看?” “好吧!” 郭海坪起身走到草屋之中,打开那个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了那张图,又回到草屋外面刚才坐着的地方,随手把图纸交给了娄一龙。 格雷斯也凑了过来,三个人又把那张图仔细的看了一边,突然,格雷斯说话了:“娄一龙先生,我觉得那第一组数字可能包含日期,你看前面的‘07181942……’,我觉得应该是1942年7月18日。” 听见格雷斯这样一说,娄一龙恍然大悟,对!就是日期,那组数字是西方人习惯的写法,1942年正好符合那段历史。看来这张图是60年前绘制的,可是后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就不知道代表什么了,几个人又费尽心机地猜测半天,还是毫无头绪。娄一龙见猜出了前面数字的意义,就不管后面代表什么了,看来,先前雷克分析得很有道理,绘制这张图的人是要留下这个山谷中重要地点的秘密,那些重要地点就是那些圆圈,而那些圆圈所标示的地方全部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都和侵略者相关。现在7个圆圈已经毁灭了两个半,可能要把所有的圆圈全部毁灭,大山才能恢复原始性态,不过,这也太残酷了,这些圆圈标明的位置都有无比珍贵的古代遗迹,这可如何是好? 娄一龙对郭海坪和格雷斯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龙啊,不要管那么多了,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我们能够出去,那些古迹估计还能保存,要是我们出不去,谁也不知道山中有古迹,进来的人还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我想,就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和保存古迹比起来,消灭灾患更为重要。我的娘啊,我怎么像讲课一样啊?” 娄一龙吃惊地看着郭海坪,随后半开玩笑地说:“海坪啊,你真的变得机敏了,难怪雷克叫你‘郭大侠’,真有点侠客风范。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后面的‘一锅端’恐怕我们做不到,你说呢?” 郭海坪又摸摸脑袋,咧开大嘴笑笑:“雷克不是进入山腹寻找武器了吗!” 娄一龙刚想说话,忽听草屋之内传来惊叫声。 三个人“嗖”地从地上跳起,折身冲向草屋,跑到门口一看,瞬间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草屋中,玛丽、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惊恐地围在玛丽三个女儿的旁边,玛丽的三个女儿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她们的身上都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拼命地向外挣脱,好像是她们的灵魂正在挣脱躯体。 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急忙奔到玛丽三个女儿的身边问是怎么回事。玛丽说刚才有一阵风从草屋刮了进来,紧接着三个孩子就倒在地上,身体形成了两个,一个清晰,一个浑浊,就像要分裂一样。 说话见,只见玛丽三个女儿更加痛苦,身上那个白色的影子就像粘在身上的口香糖被人向外拉扯,并反复震荡。 面对这种情况,娄一龙来不及思考,只好和郭海坪、格雷斯用手阻挡从玛丽三个女儿身上向外挣脱的影子,然而,他们的手什么都没有碰到。 娄一龙瞬间惊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大脑飞快思索,突然想到楚天峰骗取三个女孩的灵魂之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莫非是“白眉天风”?想到这里,娄一龙抬头举目,机警地在草屋内搜寻,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玛丽的三个女儿还在地上痛苦地挣扎,面对三个女孩身上类似灵魂的影子,打也不是,抓也不是,娄一龙满头汗水,起身焦急地在那里转来转去,心里没有了主张。 玛丽在旁边急得抓心挠肝,一会儿抱着这个女儿,一会儿抱着那个女儿,凄凉地叫着。 大家的大脑就要炸开,心脏就要破裂,只见肖松、肖竹和肖梅身上的白影一阵紧似一阵地弹跳,弹跳的时候把她们的皮肤拉得老高,搞得面部和身上的衣服都极度变形,活像把一大块膏药从她们身上揭下。三个女孩满脸汗水,瞪着惊恐的眼睛,嘴里不断发出令人心碎的叫声。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几分钟,周边的人全部被汗水湿透衣服,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狠狠地咬着嘴唇,浑身瑟瑟发抖,有的人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顺着嘴角流出了血,但却全然不知。三个女孩身上的白影越跳越剧烈,两只看似手臂的影像已经从她们的身体脱离,她们的手臂已经没有了血色,而且正在萎缩、变黑…… 玛丽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叫,“嗖”的站起身来,伸手抢下娄一龙手中的宝剑。 “孩子,对不起了,妈妈不忍心让你们遭受如此痛苦,不忍心让你们被别人抢了灵魂,不要怪我心狠……”玛丽说完,就双手握着宝剑,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脸上汗泪交加,簌簌地落向地面。她长长一口呼吸,将手中宝剑狠命地刺向离她最近的肖松…… “不——”大家不约而同地一声惊呼,娄一龙也是拼命一声喊叫,伸手攥住了玛丽的手臂,但是玛丽的宝剑还是刺到了肖松胸口,由于娄一龙抓住了玛丽的手,估计肖松伤的不重。 再看肖松,她的两只手臂已经消失。在她的身边赫然有一个人形蟾蜍的影子! 那个人形蟾蜍的影子渐渐清晰,很快现出原型。那个蟾蜍身体矮小,面目狰狞,奇丑无比,浑身上下正向下流着红色的粘液。 “啊——” 第二十二章 三女孩蟾裂 看见了人形蟾蜍,旁边站着的四个女孩急忙向外跳开,纷纷摔倒在地上。 玛丽也睁开了眼睛,双手撒开宝剑,瞪着惊恐的眼睛,一声大喊就瘫倒在地。 郭海坪一见蟾蜍,当时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没有忘记断臂之痛,手举宝剑就刺向那个蟾蜍,然而他又被娄一龙挡住了。 就在这是,肖松、肖竹和肖梅的身体都已经变成虚幻的影子,同时有二三十个蟾蜍的影子正在清晰。转瞬之间,肖松、肖竹和肖梅有失去了踪影,地上只留下那几十个正在慢慢活动身体的人形蟾。 “不要拦我,要不赶紧把它们消灭,我们会有灾难发生的,我的娘啊!”郭海坪提高了嗓门,奋力挣脱娄一龙的双手,举剑就向那些蟾蜍刺去。 娄一龙被郭海坪脱开,见郭海坪的剑马上就刺到最初形成的蟾蜍身上,来不及伸手抓他的手臂,就猛地抬起一脚,将郭海坪刺来的宝剑挡偏。郭海坪由于用力过大,身体失衡,一下就冲向那些人形蟾,幸亏被娄一龙从后面扯住衣服。 郭海坪被娄一龙拉回来之后,惊愕地瞪着娄一龙,愤愤而又狠狠地说道:“你没有被它咬过,不知道你留着它们干什么!”说完,他将宝剑一扔,“呼呼”喘着粗气,转身走出草屋。 娄一龙没有阻拦郭海坪,赶紧叫来相雨霏、旗云和幺妹:“你们几个赶紧把玛丽抬出草屋。格雷斯先生,拾起宝剑,全部撤出草屋。” 三个女孩见肖松、肖竹和肖梅眼睁睁的不见了,留下的是一堆恐惧而恶心的人形蟾,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力气去搀扶玛丽,自己能够走动就不错了。格雷斯见状,急忙上前,伸手将玛丽抱起,把她抱到草屋外面,放在远处,告诉郭海坪照看一下。然后回身又走进草屋,把相雨霏、旗云和幺妹接了出来。 娄一龙早就捡起了地上的宝剑,一手一只站在草屋的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已经能够行走的人形蟾。他不断在心里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上次那些人形蟾形成的时候,就可以快速跑动,并疯狂的攻击大家,这一次它们变化的如此之慢是什么原因?另外,三个女孩也没有被冰蟾咬过,怎么突然产生如此匪夷所思的惊变呢? 实际上,娄一龙也担心那些人形蟾吃人,但是,以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晰在目。人形蟾会重聚,使化蟾之人恢复原型,一旦将它们杀死,就会出现与噶瓦相同的事情,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口歪眼斜,他不知道眼下的这种变化能不能逆转,但是,他抱有一线希望,所以,他才制止了郭海坪。 郭海坪站在草屋外面,看着倒在地上的玛丽,自己仍在愤然地喘着粗气。见格雷斯和几个女孩全部离开草屋来到身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赶紧跑到草屋门口,站在娄一龙的身边说:“一龙,我明白了,我错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娄一龙见郭海坪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缓缓舒了一口气:“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它们全部站了起来,估计很快就能够行走,你赶紧和格雷斯一起把玛丽和几个女孩带到远处,以免再发生上次的事情,我在这里监视,也可抵挡一阵。” “不,让格雷斯带他们走,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守着。” 郭海坪刚说完这句话,就见那些人形蟾开始跳动,并慢慢接近草屋门口。 娄一龙把手中宝剑给了郭海坪一只:“来不及了,尽量不要伤者它们,看看它们干什么。” 两人开始后撤,人形蟾开始前涌。 突然,随着叽里呱啦的怪叫声,那些人形蟾一窝蜂地冲了出来。 “快跑!” 娄一龙大喊一声,拉着郭海坪就转身跑开。 人形蟾就像一团黑烟,突突地就跟了上来。此时,格雷斯也背上玛丽和三个女孩一起向南面跑去。 人形蟾跑动的速度和大家相仿,7个人在前面跑,它们就在后面追,那场景颇像蚂蚁搬家。 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刚刚缓了一口气,却再次尽全力奔命,各个觉得心中发闷,眼冒金星,跑动的速度下降,3个男人只好人手一个,拉着她们的手臂,艰难地向前奔跑。 由于3个女孩惊吓过度,已经没有了奔跑的力气,速度越来越慢,后面的人形蟾很快就追到了他们的身边。 娄一龙只好让大家拐弯,跑向左面。 左面就是山体,根本就没有路。但是,他们没有办法。 当他们拐向左面跑到草丛之中的时候,那些人形蟾并没有拐弯,也没有追击他们,还是翻滚着向南跑去。 见人形蟾并无攻击之意,三个女孩又“咕咚”一声坐在地上。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也停住脚步,带着满脸的惊恐和无奈,不知道那些人形蟾跑向哪里。 “它们是不是还要回到那个地宫寒泉,我的娘啊,这是怎么了?”郭海坪的脸色极为难看,说不清是悲哀、痛苦还是惊恐和茫然。 娄一龙开始感到害怕了,见人形蟾没有攻击他们而是一路向前,不知道怎样解释,但是,那些人形蟾是玛丽三个女儿变来的,一定要想办法要它们变回来,否则,玛丽会因为悲愤而死。不,要跟着它们!娄一龙想到这里,就对格雷斯说:“格雷斯,你带着几个女孩回草屋,我和郭海坪跟着它们,一定先知道它们去向哪里,或许,将来有办法叫它们复原。郭海坪,换上一只凤剑,带上火把和水果,绞断一根绳索,我们走!” 郭海坪急忙跑回草屋拿上一只装有水果的背篓,带上机支火把,回来后自几个女孩的手中选择了一只凤剑,抓在手里就和娄一龙向南走去。 人形蟾跑得不快,娄一龙和郭海坪没有加足马力,很轻松地跟了上去。那些人形蟾跑到前面大家经常通过的简易山路时,突然拐向了右面,一路向谷底而去。 娄一龙的心里一阵紧张,莫非他们知道东面的地宫寒泉已经毁坏,而是要跑进冰蟾山?两个人没有犹豫,紧紧跟在后面,丝毫不敢松懈。 第二十三章 冰蟾山,回龙洞 果然如娄一龙所料,一个小时之后,两人跟着人形蟾进入那个曾经让他们长在洞壁的山洞。 由于从洞壁上脱离一次就不会再次长上去,娄一龙和郭海坪没有担心长在洞壁上,但是他俩担心洞中出现其他的危险情况。 那些人形蟾纷纷通过那个橄榄形大厅,继续向里跑去。两个人丝毫不敢怠慢,紧紧尾随其后。上次他们看见橄榄形大厅的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洞口,那里根本就无法通过行人,大家也怀疑那是冰蟾的排泄通道。 见人形蟾已经快要到达橄榄形大厅的尽头,仍然没有停止之意,还在继续向前,娄一龙和郭海坪担心起来。要是那些人形蟾真的从那个小洞口钻进去,他们就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被小小的洞口阻挡在外面,而人形蟾将跑向哪里,他们就无法知晓了。 可是,事情没有向他们担心的方向发展,那些人形蟾跑到那个小洞口之后全部拐向了左面。娄一龙和郭海坪疑惑了,难道那些人形蟾想围着橄榄形洞窟转上一圈? 正迟疑间,只见那些人形蟾全都聚集在一起,很快就叠起了一道蟾墙,直叠得有一米多高。随后顶上的人形蟾纵身一跃就跳入石壁之中,那石壁就像一层稠浊的液体,被人形蟾撞开一个小洞,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只留下一阵颤动。 第104节 娄一龙明白了,那道石壁可能是一个不透明的胶质墙,物体可以将它穿透,穿透后由于那些胶质的张力使墙面自动复原。 在第一个人形蟾进入石壁之后,奇迹发生了,那人形蟾紧贴的石壁也变成了稠浊的液体,那些人形蟾叠起的罗汉阵“哗啦”一声就散开了,紧接着一个个全部钻进石壁,在石壁上留下很久的颤动的波纹。 娄一龙和郭海坪简直看呆了,那是什么东西,竟然是柔软的,那些人形蟾轻而易举的就能钻过去,而且不留下裂口和痕迹。莫非它是冰蟾孵化的老巢,外面隔绝了一层胎衣? 人形蟾进入石壁已经有一会儿了,娄一龙和郭海坪才迈着有些不听使唤的双腿走近石壁。两人走到近处一看,石壁与其他地方绝无两样。娄一龙用宝剑轻轻一碰,宝剑的尖部就没入石壁,并以宝剑尖部为中心在周边陷下一个小坑,当他把宝剑抽回的时候,那处石壁又弹了回来。真是绝了! “一龙,我们要不要从这里进去?” 郭海坪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原本洞中憋闷,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要进去,不过不能全进去,我们先用宝剑探探再说。” 娄一龙说完,手挥宝剑在岩壁上划了几下,那岩壁就像水一样,只留下一道痕迹,转瞬就不见了。 “要不,我们用宝剑将它劈开,然后钻进去?”郭海坪又说话了。 “不,宝剑劈不开它,我又怕那些人形蟾就在这层隔膜的后面,如果宝剑劈得过重,可能伤到它们。这样,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如果这层隔膜很薄,里面又没有什么异常的话,我就在里面喊你,你也跟着进去。” 郭海坪点点头,随后想到一个问题。 “一龙,那火把怎么办,你进去了,它能进去吗?” “如果进去的时候它灭掉,我进去再把他点燃吧!” “那……只好这样了……多拿一支火把吧!” “好的。” 娄一龙把宝剑插在要后,双手伸向那处石壁用力一推,手指就陷入石壁,石壁也陷进去一个坑,他感觉到那稠浊状的石壁弹性还很强。娄一龙继续用力,很快,双臂就被石壁淹没,他没有理会那弹性石壁是否会粘住自己,就全身用力,艰难地钻了进去。 到了石壁里面的娄一龙,眼前一片漆黑,一阵燥热从四周向身体袭来,还伴有一种腥腥的味道。他急忙从腰中取下一根火把,掏出打火机,将火把点燃。 火把的光亮一照,娄一龙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他站在了一个弯弯曲曲的圆形山洞里面,山洞的直径不到两米,周边都是疙瘩状,而且是那种粉红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像动物的肠道。 娄一龙发觉这里面除了燥热以外,并未有其他异常,他就高声呼喊郭海坪,让他也进来。可是,他喊了几声之后,却没有看见郭海坪进来,也没有听到郭海坪的回答。他急忙转头望去,却突然傻在那里。 原来,他的后面根本就不是他刚才进来的洞壁,而是和他第一眼看见的景象一样,那里也是弯曲的圆形山洞。他刚才进来的地方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进入了一个没有出路的山洞。 娄一龙没敢迈动脚步,站在原地用宝剑向四周的石壁扎去,可是没有一处石壁是柔软具有弹性的。娄一龙浑身冒着热汗,可是心里却开始发凉。这是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一龙想了半天,只好在周边的岩壁上用宝剑留下标记。他想向前走走看,又怕走失了方向,一旦找不到出路,再折身返回,还在这里想办法。他做好标记之后,向着先前那个方向慢慢走去。 山洞没有直角弯,都是圆滑的过度,他向前走了十几米之后,看见山洞出现一个很大的瘤子,那个瘤子正在那里摆动,上面不断有红色液体滴下。娄一龙不知道瘤子里面隐藏着什么怪物,他不敢往前走了,站在那里端详半天,也想不出道道。 可是,不继续向前走,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找不到刚才那些人形蟾。 他又仗着胆子向前走去,当走过那个圆圆的瘤状物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吱吱”的声音,他立刻浑身一颤,急忙快走两步,绕过了那个可怕的瘤子。 前面山洞又拐弯了,他又见到了相同的瘤子。 娄一龙没有触动那个瘤子,一路向前。这一路,娄一龙不知道拐了多少次弯,更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在心中暗暗记下了那些瘤子的数目,应该是49个,其中有七个小的,似乎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第二十四章 被吸入石壁 就在娄一龙几乎绝望的时候,他又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离他十几米处,山洞的截面积突然加大,但是好像没有了出口,那里被一道挂满丝网的屏障封死,那些丝网的颜色都是白里透红,正在那个屏障上杂乱无章地抖动和飘荡。 娄一龙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看看就要燃尽的火把,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慢慢接近那道屏障。 娄一龙万分小心地接近了屏障,他看得真切,屏障是一种红白相间的软体物质。不仅那些丝网在上面飘荡和抖动,就连屏障本身也快速起伏波动,似乎里面流动着某种液体。看见那并非石壁、并非菌类的屏障,娄一龙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简直不相信,这个山洞里竟然凭空长出一堵与山体截然不同的墙壁! 他把手中的火把伸向屏障,火苗燎到了那些丝状物,发出“刺啦啦”的声响,那些被火熏烤的丝状物开始向上卷曲,看得出那道屏障抖得更加剧烈,似乎那些丝状物就是屏障的身体组织,他们好像是一种活体,并有紧密关联的神经,否则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屏障是活的? 娄一龙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收回火把,又用宝剑刺向屏障。他用的力量不大,可是宝剑却“噗”的一声扎了进去。娄一龙没有感觉有多大阻力,就判断眼前的屏障一定很软,他见宝剑刺入屏障之后,屏障的抖动突然剧烈起来,确认了屏障就是活体,说不定它是山洞中生长的一种有痛感的未知生物,由于它遮挡了整个洞壁,看不清它的全貌,无法判断这个东西有多大。 娄一龙抽出宝剑,就在宝剑离开屏障的瞬间,奇迹发生了,从刚才宝剑刺入的地方竟然渗出了血迹! 娄一龙的心猛地向上一悬,身体瞬间后退,一下子就跳出一米多远。 真是生物? 娄一龙认为自己看花眼了,急忙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个被他刺破的小口还在向外渗血,那庞大的屏障似乎正在向他的面前蠕动。他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事实,他有些害怕了,说不定是什么正在休眠的史前生物,被他刺了一剑,有可能让他醒来,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完蛋了。 娄一龙不再思考,急忙转身。 然而,更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娄一龙看见了一道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屏障,那道屏障也在向他移动。也就是说他不知不觉间被夹在两道生物屏障的中间。娄一龙反复转动他那有些不听使唤的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浑身的毛孔都在膨胀,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双脚无力,马上就要瘫倒。 就在娄一龙刚要倒下的时候,他心中猛地发出一个声音:“振作起来!” 可能是自己唤醒了自己,也可能是同伴目前的危境强迫自己,娄一龙突然冲破了那种萎靡,他又挺着身子站在了那里。望望两边不断迫向自己的生物屏障,娄一龙呐喊一声,举剑向侧面的岩壁刺去。 娄一龙用力过大,宝剑刺向岩壁的时候,身体也跟着冲了上去,未听见宝剑发出大的响动,宝剑却没入了岩壁,自己也撞向岩壁。他还为来得及惊叫,自己的身体也扎进了岩壁。等娄一龙感觉身体已经没有阻挡之物的时候,发觉自己摔倒在一处黑暗的地方,手中的宝剑还在,火把却不知去向。 娄一龙没有在黑暗中爬起,坐在那里摸摸后腰,见腰上的火把没丢,急忙从身上摸出火机,不多一时就将火把点燃。 点燃火把之后,娄一龙才看清周边的情景。 他觉得有些面熟,突然,他想起来了,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那个橄榄形大厅的中间部位。 怎么会在这里出来呢? 娄一龙转头一看,身后他从里面穿过的石壁已经变了颜色,不再是深灰,而是那种皮肤般的粉红,只是上面的斑痕没有改变,他刚想伸手摸去,但是,手在中途就停住了,他怕用手一触,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郭海坪。 “郭海坪——” 娄一龙大声喊了起来。 除了自己的声音在空空的洞窟回旋,他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娄一龙急忙按着他和郭海坪进去的方向向里跑去。 他跑到了人形蟾消失的那处石壁面前,然而,他只看见了郭海坪的半个身子。 郭海坪上半身已经没入石壁,后面只露出那胖胖的屁股和那双不断踢蹬的大腿。 娄一龙见势不妙,丢下宝剑,把火把石壁的一个缺口上,伸手就抓住了郭海坪的双腿,不顾一切地向外拉。终于,他把郭海坪从石壁里面拉了出来,一股腥气扑鼻而来。 被拉出石壁的郭海坪长长的叹息一声,声音沉闷悠长,就像在没有空气的地方憋了半天。 娄一龙看看郭海坪的上半身,惊得心脏差点就跳出来。 郭海坪的上半身裹着厚厚一层黑色的液体,只能看见他那双白色的眼睛,从形象上看简直就是被剥了皮的黑尸。娄一龙刚要问话,郭海坪就双手并舞,“哇呀哇呀”的大叫起来,看情形,他是因为恐惧才做出如此的表现。 “怎么了,海坪?” 看着郭海坪上半身被黑色粘液包裹,双手不断在身上脸上抓挠,娄一龙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他赶紧在郭海坪喊声过后插空问了一句。 郭海坪叽里呱啦地叫着,他说了些什么,娄一龙根本就没有听清,但见郭海坪依然用双手在身上撕扯那些黏糊糊的东西。那种黏液也真的很奇怪,就像加过温的沥青,越搞越乱套,不多一时,郭海坪的裤子也被那种东西糊住,本来白白的衣服,现在全成了黑色。 娄一龙看着这种架势,知道这样不行,不管郭海坪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必须马上找到水,为他清洗一下,否则,他可能因为被那种东西糊住全身而感到恐惧,会失去信心和意志。于是,他伸手拉着郭海坪就向那个橄榄形大厅跑去。 第二十五章 分泌腺 就在这时,在这个空空的大厅四壁传来可怕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带着听诊器听心脏的跳动声,“噗通——噗通——”震得两个人的身体发麻,耳朵发胀。 娄一龙举目四望,只见四周的岩壁都变成了粉红色,他没有理会那些活动的岩壁,拉着郭海坪就向外跑去。 娄一龙和郭海坪跑到山洞外面的时候,夜空已经笼罩这片山谷,由于火把已经燃尽,娄一龙和郭海坪不敢冒然走入林中,只能委身在洞口边上,平息自己的心跳。 这时,娄一龙感到了饥饿,才回想起刚刚在洞中因为慌张,不知道把那个装着水果的背篓丢到了哪里,现在,只能忍饥挨饿了。他走到旁边找了一些树枝和石头片,帮助郭海坪刮去身上那些黑色的物体。 此时的郭海坪好像才清醒过来,他慢吞吞地问娄一龙:“一龙,你进入那个石壁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我的后面出来。” 娄一龙答道:“海坪,问题复杂了,我进入那个石壁之后,感觉那里面是一个大型动物的肠道,弯弯曲曲的没完没了,在那条肠道上长了很多瘤子,我惊慌失措想跑出来的时候,却找不到进去的地方,后来,我被两面隔膜挡住,情急之下一头撞向侧面的岩壁,没想到却一下从岩壁钻了出来,等我情绪稳定仔细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回到了橄榄大厅。这时,我才发现山洞里面起了很大的变化,似乎那些岩壁不再是岩石,而是动物的身体组织。你是怎么回事,上半身插到岩壁之中,在那里看见了什么?” “别提了,你进入岩壁之后,我就在外面等待你的回话,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你出声,我就伸手想扒开那处岩壁看看什么情况,可是,还未等我的手触到岩壁,就觉得后背有人推我,也像石壁有着某种吸引力,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不知不觉间,上半身进入石壁,睁开眼睛一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我急忙用力抽回身体,却发觉自己被石壁粘上了,怎么都出不来,好在那些粘在我头上的东西在我的口鼻之处留出了一道缝隙,我才没有憋死,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恐怕我就拉倒了。我的娘啊,太可怕了。” 娄一龙听后,不觉倒吸一口冷气,他进去的时候安然无恙,郭海坪进去的时候却险些丧命其中,那处岩壁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瞬息万变,难以理解。他望着郭海坪满脸黑乎乎的东西,不解地说:“你感觉有什么味道或者发痒吗?” “痒倒是不痒,不过就是这种腥气实在是难闻。” “看来,今夜你要受罪了,我们没有了火把,也不敢在黑夜里到山谷中找水,你就忍耐一宿吧。” “只好这样了。哎,一龙,那处石壁到底是什么鸟东西,石头不石头,皮肉不皮肉,人能钻进去还能粘在上面,真是不可思议。” “海坪,就像我们先前遭遇那些事情一样,解释不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感觉这个山洞正在变化,而且是朝着活体的方向变化,我怀疑是不是这座由冰蟾化成的山要复活啊?” “什么,冰蟾山复活?”郭海坪立时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要真是那样的话,不仅玛丽的三个女儿救不回来了,就是他和娄一龙可能也性命难保,想到这里,他呼吸急促地说道:“一龙,那我们赶紧逃跑吧,要真是这个家伙复活,我两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它还不得把这个山谷都吞了啊!” “跑?往哪里跑,这黑灯瞎火的,密林之中又隐藏着无限的杀机,就是现在跑进山谷之中,恐怕也得困死或者吓死在谷中,与其被困死和吓死,还不如被这个老冰蟾吃掉,起码在里面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一龙啊,你怎么比我还憨呢,都变成冰蟾的食物很快就会消化成为粪便,怎么还知道风吹雨打啊!” 娄一龙想想,郭海坪说得对,被冰蟾吃掉一样得死,看来自己是被那个神秘的山洞搞懵了。不过,冰蟾是否真的复活他不敢确定,起码它现在还没有复活,就在这里待着吧,它要是真的复活了,就是跑到谷中也会被它抓住的。最后,娄一龙说:“是死是活全由命吧!”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倚在洞口的石头上睡去。 第二天早晨,两人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把光线透过树隙,挥洒在两人脸上。 两人转头看看身后的洞口,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化,就决定走到谷中寻找水洼,洗掉郭海坪身上的污物。然后再采些水果充饥,找些松油制作火把,编织背篓。事情完成之后,还要再次进入洞中,一定找到那些人形蟾。 娄一龙和郭海坪在谷中将所有事情进行完毕的时候,时间已到中午。两人折身又向高坡爬去。 郭海坪由于洗掉了身上和脸上的污物,显得精神多了,尤其他的心里,感觉了一种十足的轻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仿佛昨夜被岩壁吃掉的不是他的身体,而仅仅是过去的影子而已。他的心里多少还留有恐惧的阴影,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经过那么多次惊魂,还有断臂之苦,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大家注定要死在这个神秘的大山之中,究竟何时死去,仅仅是个形式和时间的问题,恐惧和害怕都是一种多余的表现。当下的问题就是在临死之前是否还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为自己走向阴间修条善路。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郭海坪的恐惧感渐渐消失,反而表现出一种无谓的样子,走路的脚步声都像敲鼓,吭吭作响。 两个人再一次举着火把进入洞中,来到了那个橄榄形大厅一看,四周的洞壁上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整体平整的洞壁变成曲面,在曲面的起伏中还隐现条条脉状带,就像男人愤怒时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也像那种流量不定的风筒,一鼓一瘪,不断震动。 “一龙,你说对了,它真的要复活。” “先不管它,他要是复活,也不会这么快。昨天,由于我俩着急,忘记了雌雄宝剑的功效。今天,走到那个人形蟾消失的洞壁前用雌雄宝剑进行一下磁化试验,看看有没有效果?”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前行,很快就走到了昨日娄一龙破壁而入的地方。 两人一看,他们的那个背篓还静静倒在那里。 第105节 娄一龙从背上取下装有水果和火把的背篓,将它放在一边,然后对郭海坪说:“我们两个拿着宝剑站在侧面,以防发生昨日的现象。” 两人说着就闪身在那个洞壁的旁边,双双伸出手中的宝剑…… 突然,眼前的石壁上隆起了几道横向排列的筋,那些筋就向蚯蚓一样蠕动,瞬间就在娄一龙和郭海坪的眼前出项一道裂口,从那道裂口当中急速的喷出了一股黄色液体。两人拿着宝剑同时跳向一边,才没有被那种液体溅得满身。 一股奇腥无比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两人周围,呛得他俩又咳嗽又流眼泪。 很快,那喷出黄色液体的裂口合上了,两人还想继续进行磁化试验,没想到岩壁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同样的现象,在身边十几米的范围内瞬间隆起很多蚯蚓般的筋状物,纷纷都咧开一道口子,把那种黄色液体杂乱无章地喷向中空。 这一次,娄一龙和郭海坪没有那么幸运,被黄色液体喷了一身,并且感到了火辣辣的刺痛。 正在二人心慌意乱的时候,从橄榄形大厅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并且有光亮出现。娄一龙和郭海坪首先一惊,随后就开始兴奋,因为,他们听出来了那是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喊声。 “她们怎么来了?” 第二十六章 肠道复苏 两人正在迟疑间,就见远处的灯火渐进,火光中几个黑影走向他们。娄一龙和郭海坪同时看清了,那几个人影正是旗云、相雨霏、幺妹、玛丽和格雷斯。 “他俩在那里!” 对面的人也看见了娄一龙和郭海坪,急忙喊了起来。 娄一龙和郭海坪顾不得身边那些喷出黄色液体的裂口,一起跑向了迎着他们走来的五人。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还未跑到近前,娄一龙就喊了起来。 两伙人相见,未免一阵握手、拥抱和问候。 热烈的欢庆之后,娄一龙又问到了刚才的问题:“你们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我们五人在山间草屋等了一个晚上,到今天早晨还未见你俩回去,就有些担心,刚好玛丽女士心里惦着女儿,在草屋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大家就商量寻找你俩。由于东面的地宫寒泉已经毁灭,我们猜想那些由玛丽女儿变成的人形蟾一定有预感,并且这里是老冰蟾的化石,它们跑向这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就直接来到了这里。”很久没有说话的相雨霏连珠炮一样道出了他们五人来到这里的理由。 在相雨霏讲述的时候,玛丽痛苦地把头转向一边,大家知道,她可能偷偷落泪。的确,和女儿分别了那么长时间重新聚合,还未等说完心中的思念和牵挂,女儿却以这种悲惨的方式和她分别了,不用说是骨肉之情,就是手足之情、朋友之情抑或是一般的熟人,人们都会产生一种悲痛会或悲哀,她有这样的表现充分证明了这样一句话:母子之间没有什么比分别更为痛苦的事情。 旗云和幺妹走到玛丽身边,轻声安慰她,玛丽转过了头,看得出眼睛里残留着晶莹的泪花,不过,她的眼神告诉大家,她已经开始镇定、从容,悲伤和流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要在大家的帮助下,努力寻找解救女儿的办法。 她走到娄一龙和郭海坪的前面,无限感激地说:“一龙、海坪,难为你俩了,你俩还好吧,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就是玛丽的宽容之处,也是玛丽的伟大之处,她没有先问那些关系到女儿安危的人形蟾,而是首先问问娄一龙和郭海坪的安全。 娄一龙和郭海坪也非常感动,高兴之中渐露难色,表情极为复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娄一龙说话了:“玛丽女士,我们还好,虽然经历了危险,但最终转危为安,不过,那些人形蟾去了哪里我们没有找到。” 站在旁边的格雷斯说话了:“一龙,不要紧,我们仔找找看,先说说你和郭海坪的经历。” 娄一龙把自己和郭海坪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随后又说:“格雷斯先生,玛丽女士,以我看,现在的情势很不妙,这个已经化作石头几千年之久的冰蟾有复活的迹象,我们是不是首先退到洞外商量一下。” 大家听了娄一龙的讲述,各个默不作声,表情木然,尽管先前发生的一幕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勉强接受,但是对于变成石头几千年的冰蟾马上就要复活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接受不了是大家理性和感性的问题,但是,根据以前发生的事情,他们觉得有这种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不仅玛丽的三个女儿找不回来,大家也面临着被冰蟾消化成腐物的危险。 对于娄一龙最后的几句话,格雷斯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她要等玛丽开口。 玛丽已经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她认为自己的三个女儿将永远留在这里的,既然无法找到,也没有办法让她们复原,就不ng费时间了,以免大家都遭到厄运。 她对娄一龙说:“一龙,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想看看那些人形蟾最后消失的地方。” 娄一龙非常理解玛丽此时的心境,尽管眼下非常危险,他还是同意了玛丽的请求,带着大家走向里端。 周边岩壁的变化还在继续,刚刚是里端的岩壁上出现了那种筋脉,现在,就在他们的身边也渐渐隆起那种筋脉,并已经有了蠕动的迹象。大家惊恐地望着旁边的岩壁,都知道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但是,为了满足玛丽的心愿,为了不让玛丽留下遗憾,还是毅然决然地陪着她。也许,就是这样一小段时间的耽搁,大家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退却。有时,能在灾难中相互陪伴而死去,可能比生还更有意义。 几个人来到了人形蟾消失的地方,那种筋脉的裂口虽然合上,但是,它们蠕动的速度加快了。 “就是这里。”娄一龙指指那些蠕动的筋脉对玛丽说。 玛丽看看那些蠕动的筋脉,觉得非常恐惧,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她声音颤抖地说:“我们走吧!” 旗云和相雨霏看着玛丽,觉得她的表现有些不对,将忙上前将她扶住,和大家一起向外走去。 刚走几步,就发现在中间的那些石柱开始变形,原本是直立的,现在已经变得弯弯曲曲,而且像蛇一样在那里摆动。两侧的石壁上隆起的筋脉瞬间增多、加大,蠕动也更为剧烈,发出的声音渐响,转瞬间就好像有滔滔洪水在岩壁的里面流动。 娄一龙大喊一声:“不好,快跑!” 几个人撒开腿就猛跑起来。 然而,岩壁的变化出奇的快,那些蠕动的筋脉纷纷变成了肠道一样的东西,直径均达到一米多,而且正在从岩壁上脱落。 幺妹的腿已经迈不动了,郭海坪只好将火把交给龙一龙,上去将幺妹拦腰抱起,向前猛跑。 在橄榄大厅中空树立的那些石簇全部变成了动物大肠一样的东西,越变越粗,在很短的时间内,直径居然达到了三四米,把大厅的空间挤得小了不少,几个人已经无法并排前行,只能串行插空而走。 然而,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石壁上像肠道一样的东西脱落之后,居然像终端没被固定的风筒一样剧烈摇摆起来,在前面的通道空间内扫来扫去。更为悲惨的是,岩壁上还不断有新生的肠道脱落,就在十几秒钟的时间,把橄榄大厅挤得满满的,大家已经没有了出路。 绝望声和呼喊声已经冲出几个女人的喉咙,然而却被那些肠道发出的“隆隆”声淹没。娄一龙、格雷斯和郭海坪也急得就要发疯,挥舞手中宝剑劈向那些肠道,可是毫无结果。面对不断涌出的肠道,三个男人也绝望了。 肠道渐渐塞满了橄榄形洞窟,七个人已经被挤得分散开来,手中的火把、宝剑和其他东西全部丢失,很快,大家就没有了声音,周边一片黑暗,那种软乎乎的肠道拥挤着每个人的身体,不知道要被卷到哪里,也不知道将被挤成啥样……很快,他们都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几个人在朦胧之中听见了急促的风声,而且身体有一种被包裹着飘动的感觉,速度很快。黑暗之中,他们似乎从昏迷中醒来,但是谁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感觉身体脱开了那种拥挤自己身体的肠道,被摔在了某种东西上,那种东西就像拥挤自己的肠道那样柔软,几个人被这一甩一摔都惊醒了,开始呼唤大家的名字,他们得到了回应,但是彼此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在他们不远的前方传来“噗通——噗通——”的响声,那种声音很大、很沉,就像山谷之中敲起的一面大鼓…… 第二十七章 有惊无险 《死亡谷》第二卷全部开放。 雷克等四人走出很远,脑子里还是其他人站在草屋外面挥手致意情景,那种注满深情久久目送的身影,就像话别奔赴疆场的勇士,直至四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下午四点钟左右,雷克等四人来到谷中,走到山洞正对着的悬崖下面,雷克想看看“白眉天风”是否摔死在崖下,然而,他没有看到“白眉天风”的尸体,倒是在那里找到了被他带走的三角抓勾。 雷克明白,“白眉天风”很定在这里停留过,因为从这里到崖顶的山洞,要通过两处断崖,三角抓勾不会自行落下,所以,他认为“白眉天风”落到了谷底,是他摔了下来,还是他飞了下来,就搞不清楚了。看到这种情景,雷克未免又为娄一龙等人担心起来。不过,能够找回三角抓勾,的确事件幸事。 变成野人的肖息,力量出奇的大,他一个人背了好几个背篓,尽管背篓不重,但是,要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因行走障碍而气喘吁吁了。他不但没有感觉劳累,反而轻松得很,可能是他被长期囚禁,一朝自由,心情开朗和放松的原因。一路上,他始终在笑,就是那种笑容让人发毛,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恐怕谁也不会和他同路。 雷克带着大家找到曾经走过的路,一路北行,他告诉大家小心,因为上次从这里走向山腹的时候,遇到了蛇藤一路设伏,一路袭击,搅得大家心神不宁,惊魂不定。在山腹被水冲毁之后,那种蛇藤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再次发生变异,成为更具危险的隐形蛇藤。从上次遭遇隐形蛇藤攻击已过了数日,不知道那种东西会不会再次出现。 走了半个小时之后,蛇藤倒是没有遇到,但是见到了那种可爱的“跳舞草”,都说“跳舞草”是风流草,的确如此。它们的舞姿翩翩,花枝妖艳,直搞得大家情迷意乱。令雷克吃惊的是,那些“跳舞草”并不想像以前那样高大,而是平平常常的样子,对于这种现象,大家也颇为不解,它们长来长去怎么反而变小了,而且花瓣上的人脸也不见了? 想了很久,雷克似乎明白了,可能是山腹遭到破坏之后,隐藏在其中的辐射能量也消失了,所以“跳舞草”恢复了原样。按照这个道理,那些蛇藤也应该恢复原样,可是,刚好相反,蛇藤反而更加可怕,看来,自己猜错了。 通过一片跳舞草之后,大家发觉身后有奇怪的响动,谁都猜得出,又是那种恼人的白色风影,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纠缠大家?雷克几番猜测,终未得果,现在,它又来惊扰,何时是个头啊! 那种白色风影很快就消失了,再次前行一段时间之后,大家才看到了那种变异的“跳舞草”,此时才真正的明白,刚刚碰见的那些“跳舞草”可能是晚生的,没有达到变异的程度,眼前的一片红红绿绿才是他们曾经经历的情景。 这一次,跳舞草没有让大家产生幻觉,那种特殊的送行方式依然保存,看着跳舞草回头微笑的样子,丹花和祈平也喜滋滋的望着它们,几乎挪不动脚步。 晚风刮不进谷中,大雾似乎恋谷,还没有到黑天的时候,林中已经黯然一片,朦朦胧胧几乎不能辨物,从肖息行走的动作看,他似乎能够在黑暗中看见景物,而雷克、丹花和祈平就不同了,他们已经无法顺利行走。雷克曾经有过黑夜辨物的经历,但只维持了一段时间,自从他在地宫寒泉病症突然消失之后,身体又恢复了原有的机能,变成正常人了。 雷克不想在黑夜中行走,因为草高数密,恐怖之极,尽管以前有过黑夜行走的经历,但是现在,他有些胆怯,不是害怕遭到伏击,估计是正在接近事实的真相,他怕因为某个失误导致前功尽弃,变得谨小慎微了。 人们都有这样的心里,无论做任何事情,越是到最后就越加小心,唯恐一步走错就功亏一篑,雷克也逃不出这个规律。 看看天色没有风雨的预兆,雷克选择几棵大树的附近,决定在次扎营。他们在附近砍了一些树枝,支起一个简易草屋,坐在草屋之中,探讨明日的形程和计划。 在祈平和丹花的心中,同样存在好多疑问,见肖息坐在草屋的旁边一声不响,望着眼前茂密的树木发愣,知道他此时的心境极为复杂。也许,他过去的经历苦难深重,也许,他的经历充满离奇,刚刚见到家人就再次分别,是因为不忍分别而苦恼,还是因为自己的病痛而忧心,祈平和丹花当然不知道。她两坐在两颗大树的旁边,望着站在草屋前面,试图向远方观望的雷克,知道他正在考虑某些问题,尽管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是,又不忍心打断他的思路。 良久,雷克转回了身,自言自语道:“那个‘白色幽灵’是什么呢,他到底存不存在?” “对了,我也一直想着那个‘白色幽灵’的事情,今天听到玛丽说‘幽灵隧道’就是魔鬼一个实验室的名字,可见安娜的话不一定可信,我认为她不是有意欺骗我们,可能她那个时候的思想意识非常模糊,根本就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丹花说出了她憋在心里一下午的话。 “丹花,她那个时候是清醒的,你想啊,关于那个升降平台的解释,还有消灭‘蓝色幽灵’的方法都是她和我们说的,也是她把格雷斯引入了深层魔窟。”祈平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丹花没有了言语,祈平说得对,除了“幽灵隧道”一事,安娜所讲的事情几乎都是真的,因为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有祈平可以作证。可是,她为什么提出一个“幽灵隧道”和“白色幽灵”呢,由于“幽灵隧道”的说法站不住脚,她说的“白色幽灵”就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大家都在怀疑她那句话的真实和可靠性。 雷克和两个女孩一直探讨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问题的突破点。 …… 长夜在寂寞中过去,新的一天开始了。人类总是周而复始的重复着这样的过程,总是希望明天会更好,当明天变成今天的时候,又是一番无休无止的抗争与跋涉,有时候人们与自然抗争,有时候人们与同类抗争,其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和生命中的那份尊严。 生命是短暂的,然而,理想是无限的,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特殊本能——思想,是主宰自身和世界的金钥匙,有了思想,人们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有了思想,人们可以化悲痛为力量,可以化困难为动力。望着绵延无边的密林,望着身边幽深的荒草,几个人想到的是同一个问题,他们一定能够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也一定能够找到诸多问题的答案,前提是奋力抗争,与自然抗争,与魔鬼抗争。 7月26日早晨,像幽魂一样的白色风影又出现在他们的身旁,雷克怎么也搞不懂,这个奇怪的风影就像一贴狗皮膏药,似乎是粘在了身上,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会不时出现,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它在晚上出现的很少。难道说它也惧怕黑暗?雷克望着那个身前身后乱飞的风影,想起了安娜。安娜是因为身体分解而失去力量,但是她仍然有意识,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人们对她进行打击,以使她显形。但是,她说这个白色风影可能是“白色幽灵”,而“白色幽灵”则是那个魔头,会不会它也遭到了分解,希望被人打击或者磁化显形呢?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按照肖息那个“信息侵略”的猜想,出现在身边的白色风影可能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想到这里,雷克就不去理会它,但是,肖息则有了奇怪的反应,他手中挥舞着宝剑,不断指着在身边乱飞的光影,嘴里“哇哇”大叫,表情也显得惊慌和愤怒。雷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走到肖息的身旁,以安慰的口吻对他说:“肖息,不要害怕,它可能是你猜测的‘信息侵略’的一种表现方式。” 肖息的头摇得向ng鼓,吼声更大,并不断用双手比比划划,试图想说明什么,可是,雷克看不懂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却多了一些压力,从肖息的表现看,自己刚才的判断是错的,那个白色风影可能真的与“白色幽灵”有关。 要真是“白色幽灵”,那事情就麻烦了,雷克招手示意丹花和祈平过来,把头伏在两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在那个白色风影再次来到面前的时候,雷克、丹花和祈平瞬间出剑,向那个风影刺去。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刺到,风影却怪啸一声,“嗖”的不见了踪影,只在前面的树丛中留下一阵抖动。 白色光影不再纠缠他们,他们的行程也在加快,大约在傍晚时分,他们走到了那处吸血草藤出没的地方。 吸血草藤并没有消失,也没有发生更大的变异,可能是迫于野人的威慑,只见他们聚在那里虎视眈眈,并未有攻击之意。肖息若无其事地走在前面,对那些吸血草藤不屑一顾,仿佛他曾经与它们搏斗,草藤早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突然,在他们的身前身后发出“唰唰”响声,很多草藤出现在四周,不过没有那种蛇藤和藤人,雷克急忙把丹花和祈平拉到自己的身边,警惕地注视那些毛骨悚然的家伙,悄悄握紧手中的宝剑。 第二十八章 宫本和那些尸体不见了 肖息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迎着眼前的草藤就径直走了过去,说来也怪,那些草藤不但没有攻击之意,好像还做出了夹道欢迎的动作。他们没有表情,只有依靠身体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从它们各个躬身府腰的形象看,似乎是在恭迎肖息的到来,也像对肖息进行阿谀奉承,看得出它们有些诚惶诚恐。 雷克握剑的手已经出了很多汗水,看着把头指向肖息、全部躬身谦卑的草藤,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丹花和祈平似乎也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肖息拉了一下雷克的手臂,用手向周围指指,然后收回握成拳头,对雷克点点头,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得意和自豪。雷克明白了,那些藤类可能和跳舞草一样,因为山腹的破坏而失去了控制源,它们恢复了原始的性状。 大家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山腹的峡口地带。 雷克提出在峡口宿营,丹花和祈平同意,肖息则表现出一种焦躁的样子,他执意叫大家继续前进,看得出他的意思是栖身山洞,因为,他在黑暗之中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也可能他的心里装着不能搁下的事情。 雷克同意了肖息的主张,让丹花点起火把,顺利通过峡口。 娄一龙等人曾经几次进出山洞,然而每次都走错了,这一次,则不比以前,肖息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带着大家一路前行,很快找到了宫本曾经栖身的山洞,也是他的尸体仓库。 雷克早就想来到这里,看看那些死去的同胞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因为事情总是突生变故,让他的计划一再搁置,今天,当他终于来到这里的时候,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悲哀,马上就可以看见那些死者的尸体,心中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希望它们的身体不要腐烂,不要变得太残酷,也许,那样才能给自己一丝安慰,那些死者的灵魂也能安然的沉睡在这里。 然而,雷克想象的一切和事实相去甚远,被宫本安放在这个山洞中的所有尸体都不见了,也没有看见尸体腐烂的遗迹,那些尸体竟然不翼而飞,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宫本的尸体也不知去向。 除了肖息以外,雷克、丹花和祈平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到了混沌世界,心中的一切都是那样模糊不清,都是那样虚幻。 刚才进来的时候,雷克想着那些尸体和宫本的同时,还在考虑另外一些问题,那就是肖息对这里为什么那般熟悉,难道他曾经来过这里?失踪的宫本和那些尸体和他有关吗?他联想起前日的梦境,梦中三个恶魔就是安娜、楚天峰和肖息。三个人已经证明一个就是恶魔,那就是楚天峰,尽管他自己不是梦中的恶魔,但是他练功时练出的一个灵魂,却实实在在和梦中一样,是一个十足的恶魔。那么,安娜已经死去,肖息会和梦中的情景吻合吗? 雷克不禁一惊,他对自己的胡乱猜想而感到害怕,也感到荒诞不经!楚天峰第二个灵魂是个恶魔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梦中的一个巧合罢了,何必疑神疑鬼,硬是牵强附会呢! 望着空空的大厅,祈平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他手拿火把,来到了宫本曾经从那里取出红色木盒的积水石坑,石坑里的水一如既往,向里面流出的暗溪如常,顺着岩峰滴落下来的水珠掉在水坑之中发出清脆的响动,给人一种节奏明快之感。 祈平像宫本一样走到水坑的边上,把手伸进水坑之中,希望里面还有那种发红的箱子。祈平的手在水中来回摆动,心也一直狂跳,她害怕水中的手摸不到什么东西,然而,她的脸很快就有了笑容,因为她的手真的触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她高兴地把头转了回去,对雷克说:“我碰到一个硬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第106节 雷克和丹花一听,精神为之一振。 雷克赶紧放下手中宝剑,俯下身去,将手臂伸入水中。 他也感觉到了,那个硬物可能就是一只木箱! 由于他的手只碰到那个硬物的上部,不知道水中硬物的大小,也不知水坑深浅,就抽回手拿起宝剑,向水中探去。宝剑还没有完全没入水中的时候,触到了底部,从手上的感觉看,水底应该也是岩石。他知道木箱不会太大,他就调整身形,爬在了水坑的边上,把两只手同时水中伸去。 终于,他的双手抱住了那个木箱的两端,轻轻用力,木箱被他搬起,轻松拿到水面。 他把箱子搬到平台上,见其和宫本拿出的现在依然放在旁边石台上的木箱大小和形状一样,就试图打开,然而,雷克可没有像宫本那样轻松,他只好利用宝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其打开。木箱里面积满了水,雷克将水倒出,发现了一个水淋淋的包裹,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包裹,用宝剑将外表划破,通过一层层拨开,最终也露出一个像水杯大小的白色玻璃瓶。 雷克、丹花和祈平既兴奋又激动,眼前的白色玻璃瓶与上次宫本拿出的一模一样,里面装的就是那种红色药剂,祈平从雷克手中拿过白色玻璃瓶,看清了上面日文的意义——缩身剂!祈平的心比刚才跳得还厉害,不是因为找到了“缩身剂”,而是因为这瓶“缩身剂”可能会夺去肖息的性命,她把药瓶抓在手里,又仔细看看上面的说明,心马上又阴沉下来。 看着祈平不安的表情,雷克忙问:“怎么样,祈平?” “上面说,这是一种多样基因和病毒的对抗剂,能让受病毒侵蚀而变异的人或者动物身体复原,但同时也有一种副作用,它可能置人于死。” 雷克犹豫了,他不想拿肖息做试验,因为那样,肖息能够开口说话,后果将和宫本一样,身体因极度脱水而死。 在祈平和雷克在水中寻找木箱的时候,肖息站在一旁,一直指手画脚,并不断说着什么,见雷克将木箱从水中搬出、打开、取出白色药瓶之后,他不断的摇头。雷克、丹花和祈平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药瓶上,并没有看见肖息的表情。 肖息见雷克、丹花和祈平目不转睛地盯着祈平手中的药瓶,脸上一种木然的神情,他有些急了,俯身到刚刚打开的木箱边上,把毛茸茸的大手伸了进去,猛烈敲击木箱的内部。 第二十九章 缩身剂与止缩剂 雷克看见了肖息的怪异举动,忙转过头去,将肖息单手在里面敲击,另一只手不断比划,仿佛在告诉他里面还有东西。雷克凑到面前,伸头一看,发现了问题,那个木箱从外表看有一尺多高,而内里却不到一尺,肖息在敲击的时候还发出“空空”的响声。 雷克急忙拍了一下肖息的肩头,说:“肖息,我知道了,让我来。” 肖息把手从木箱中抽出,按照肖息的方法敲击木箱,之后,他确认那个木箱有两层,中间是个隔板,刚才由于急于打开木箱中取出包裹,并没有注意它的深浅。雷克将木箱翻了过来,像先前一样将盖板去除,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方形的黑色包装物! 雷克非常吃惊,他急忙把黑色包装物取出,亟不可待地划开表面,一层层的剥开之后,发觉是一个扁平的方盒,里面并排摆放了一些很小的蓝色玻璃瓶。玻璃瓶上的字很小,雷克拿起一个把它放在眼前一看,上面印着这样几个字——“止缩剂”。雷克当时就迷惑了,那个大瓶里面装的是“缩身剂”,而这个小瓶里面却装有“止缩剂”,它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突然,他想到了失踪的宫本,急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上次被丢弃的木箱旁边,蹲下身来一看,他恍然大悟。 雷克眼前的木箱和刚才他打开的木箱一样,也是中间有个隔板,反面也被人打开,在木箱的旁边丢弃了那些黑色包装物和那种扁平的方盒,唯独里面将近20只“止缩剂”不见了,并且在周边也看不见那些蓝色玻璃瓶,他的心里一阵激动,看来,上次他们离开这个山洞之后,这里有人活动,那么会是谁?难道宫本没有死,他依靠这些“止缩剂”使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机能? 雷克正在那里思考,肖息已经从祈平的手中抢过那个白色玻璃瓶,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打开的,瞬间就将那种红色液体灌入自己的口中。祈平当时正全神贯注地端详那些蓝色小瓶,没想到肖息来个突然袭击,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就完成了喝药的动作,就连身边的丹花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俩起身前去抢夺的时候,肖息手中只剩下一个空瓶。 和宫本上次相同,肖息的身体开始极度地扭曲,痛苦地挣扎,他慢慢的瘫到石台上,雷克急忙丢下那些木箱及其杂物,来到肖息身边,双手抱住肖息的肩膀,恐惧与不安交加,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丹花和祈平也瞪着惊恐的眼睛,张口结舌没有了注意。 肖息身上的长毛开始脱落,身体迅速变小,看来正在经历一种特殊的浓缩,从他脸上的表情看,痛苦的程度不是谁可以忍受的,他紧要牙关,一声不吭,脸上的毛发和头上的头发已经全部脱落,面部肌肉收缩,双眼外凸,眼窝深陷。 肖息在忍受痛苦的同时,把一只手伸向旁边的扁平方盒,随后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雷克、丹花和祈平瞬间醒悟,祈平急忙从那个扁平木盒之中拿起一个小瓶,叫丹花拿过匕首,很快将其打开,交到雷克手中。 见肖息已经这样,正在经历发生在宫本身上的变化,雷克只能将赌注押在这个小小的蓝色玻璃瓶上,他咬咬牙,将蓝色玻璃瓶中的液体倒进肖息的口中。 肖息艰难地将液体咽近腹中。 雷克、丹花和祈平全都屏住呼吸,身上的汗水几乎变成了小溪,在皮肤和衣服之间流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然而,在他们心中,希望它凝固,不要让肖息继续变化下去——很快,肖息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上流出了很多水,流湿了他身下的平台,流向四周,身材从以前的2米变形为1.7米左右,脸上和身上的肌肉和脂肪迅速减少,减少到正常情况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雷克只好又打开一瓶“止缩剂”灌入肖息的口中,肖息咽下那瓶药水之后,紧紧闭上了嘴巴。 经过几分钟痛苦的煎熬,奇迹出现了,肖息的身体不再缩小,身上的肌肉和脂肪也不再减少,他的变化停止了! 看着肖息脱去毛发的身体变得和正常人差不多,雷克才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身体,走到放在后面的背篓边上,从一只背篓里取出玛丽给他们带来的那种白色衣服,回身给肖息披上上衣。 肖息的眼睛和嘴巴依然紧闭,急促的呼吸声通过两只鼻孔,在火把的光照中,显现出道道白色的雾气。 三个人见肖息没有像宫本一样变成木乃伊,也没有向宫本一样成功缩身之后就开口讲话,知道是小瓶里的药物起了作用,也知道肖息忍受了比宫本还要强烈的痛苦,他们就这样默默的蹲在一旁,在心里暗暗祈祷。 漫长的等待,绝对甚于肉体的煎熬,三个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等待——是最大的痛苦,无论何时何地。 终于,他们心中的希望就像久雨之后突然穿透云层的阳光,亮了他们的身体,也亮了他们的心灵。肖息睁开了眼睛,说出了自从他们相遇山谷以来的第一句话:“雷克!”说完,他双手张开,与雷克紧紧拥抱,发出了痛苦的悲泣,口中断续喃喃:“老同学——没有想到你们——进山考察——却和我以这种方式见面——” 丹花和祈平已经站起,见两位老同学相拥一起,喜极而泣,也止不住自己的心酸和痛楚,转过身去,两道热流分别在两人眼中流出。 很久很久,肖息止住悲泣,松开自己的双手,两只眼睛深情地注释雷克。 “雷克,你瘦了,也黑了,但是,脸上的坚毅还在,身上的棱角还在,我们……心灵相同啊!”说完,他接过雷克递给自己的裤子,慢慢穿上。 雷克看着已经完全恢复的肖息,容貌依旧,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款款的下颚,还是那副机敏和诚实的面孔,唯一变化的就是头上已经没有了头发,脸型也略见清瘦,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雷克的心间立刻荡起一股热流,瞬间在周身涌动,昔日的友谊,天地可鉴、日月有感,几十天不见,确是千年跨越,情感化作牵挂和偶然,让他们的心碰撞在茫茫无尽的山谷。 第三十章 牵挂 “肖息,究竟是什么原因,你——真的误入时空隧道?” “说来话长,这样吧,我们现在休息,明天再给你讲述。” “好吧,不过——你的身体——” “没有问题。” 雷克将肖息扶起,回身对丹花和祈平说:“丹花、祈平,你们两个先到外面的半圆洞窟,看看地下有没有那种蓝色玻璃瓶。” 在雷克查看上次宫本打开那个木箱的时候,丹花和祈看见了雷克的举动,也看见了他拿起那个扁平木盒,心中瞬间就联想到宫本和那十几个不见的尸体,也猜到了他们从这里离去之后,曾经有人活动,所以,雷克叫她俩到前面寻找那种蓝色玻璃瓶,就自然知道雷克的用意。 两人拿着火把走到前面的半圆洞窟,仔细在每个角落寻找,然而,他们没有看见那种玻璃瓶。两人回来之后对雷克说明了事情的结果,雷克摇头表示不解。 “找蓝色玻璃瓶做什么?”肖息自然不知道雷克的用意。 “多天以前,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在这里喝了那种红色药水之后,身体萎缩,当他把自己的经历讲给我们之后,他死了。记得他死的时候对我们说,不要移动他的尸体,就让他永远坐在这里。可是,今天我们进来之后,发觉他的尸体不见了,他曾经储藏在外面洞窟里的十几个尸体也不见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以前的木箱,发觉在那之后有人动过,我怀疑他是不是没死?”雷克说完,用手指指下面肖息坐过的平台:“就是这里。” 肖息看看脚下,莫名地摇摇头,依然表示不解。 …… 长夜,慢慢过去。 7月27日,大家醒来的时候,眼前依然一片黑暗,因为,他们睡在山洞中。 几个人都没有手表,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能按照生物钟推算,可是,自从进入山谷之后,有时长途跋涉,有时彻夜不眠,生物钟早就迷失了规律,已经无法给他们以正确的启示。 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既然醒来,就权当是早晨吧。 雷克点燃火把,大家在旁边的水坑中洗了一下脸,忙三忙四地吃了一些水果,他们上路了。 肖息还是走在前面,担任向导又担任解说,不过,他解说得有点复杂,因为他的经历过于离奇,也过于长久,比起雷克等人在山中的经历,肖息相当于遍历了百世轮回。 在雷克等五人决定进山考察之后,肖息就有一种预感,他曾经劝过雷克不要进入小凉山中段,原因自然是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黑竹沟”。雷克态度很坚决,执意要去,他的格言就是“越是恐怖的地方才越发惊奇。”的确,雷克和大家经历了连想都不敢想的惊奇,也感受了太多的恐怖。 在雷克和大家临出发的前一天,肖息在饭店摆了一桌酒席为他们送行。 当晚,肖息的酒没少喝,他懵懵懂懂地回到家里之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然而,那一夜,他做了个噩梦,第二天上午十点,肖息才醒来,梦中的情景依然清晰。在那个可怕的梦中,肖息听到了雷克从远山传来的呼声,呼声凄凉寒冷,令人毛骨悚然,倒在床上的肖息,头依然昏昏沉沉,但是那种声音就像一种无影无形的箭矢,直刺入他的心脏。肖息浑身一惊,“骨碌”一下从床上坐起,瞬间睁开了眼睛,然而,更为可怕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房间内部,仿佛不是自己的卧室,宛如一个诺大的银幕,正放着一幅幅叫人揪心的影像。雷克等五人陷入一个深渊,那里黑暗无比,只能看见五人的眼睛在漆黑的洞里发出悠悠的绿光,像荒野中的鬼火,也像月影下的狼群。 肖息无比震惊,他马上用手揉搓自己的眼睛,然而,再次向前看的时候,那些画面更加惊心,雷克等无人不知被什么人从洞中拉出,但是各个都变得面目狰狞,比电影中的木乃伊还要恐怖。瞬间,画面切换,一排排穿着白色大褂,手里拿着屠刀的人来到了五人面前,强行脱去雷克等人的衣服,将屠刀放在他们的皮肤上面,慢慢地割下去…… 不要——肖息声嘶力竭地一声呐喊,把自己从恍惚中惊醒。 他身下的被子已经流下一汪汗水,湿了一片。 肖息的心剧烈地抖动,仿佛就要碎掉。 很久,他才回过思路,从床上下来,传好了衣服,早饭也没有顾得上吃,急匆匆的赶到单位。 半个上午的时间,肖息泡在网上,找到一份重要的信息,不过,不是关于黑竹沟恐怖内幕的信息,因为没有人能够说出黑竹沟的事情,众所周知进入黑竹沟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人。肖息找到的都是关于时空隧道的文章。 雷克等人遭遇了不测,想要救他们,只能进入时空隧道,否则,一切都是泡影。 就是这样一个念头,在肖息的脑海中纠缠了一周,除了进入时空隧道,他也想了好多办法,但是没有一样能够行得通。每天的牵挂,每天的担心,让他就像一个神经病人,漫无边际的游走在惶惑之中。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晚上,他与几个人又在那家饭店聚餐。餐宴散后,肖息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摔了一跤。当他觉得自己清醒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装修华丽,有古代风格的房间里,一个穿着古代衣装的老者,笑盈盈地站在他的前面,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正倒在一张床上。 他开口问老者:“先生,请问这是哪家酒店?” “年轻人,这里不是酒店,是我的寒舍。”老人声音洪亮、高亢。 肖息糊涂了,自己喝完酒之后,怎么走到别人家中,这个家庭也真是奇怪,不但装修仿古,就连衣着打扮也是古代风格。 肖息问老者他家在城市的哪个街道,老者告诉肖息:“年轻人,你不要猜测了,这里是西海之山,你已经不在你原来的城市,误入时空隧道来到了古代。” 肖息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就觉得大了许多,他曾经想过进入时空隧道,但是只想在时间段上提前十天半月,没有什么心思进入古代,这下可好,救不了自己的同学和另外四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到现代。 肖息目不转睛地盯了老者半天,突然觉得不对,认为自己是在梦中,因为古代人讲话自己不一定能够听懂,如果不是在梦中,就是眼前的老者在欺骗自己。 经过与老者进一步交谈,肖息明白了,自己的确进入了时空隧道,眼前的老者告诉肖息,他叫楚天峰,比自己更惨,他曾经穿越到尧舜时代。更为不可思议的是,老者不是来自现代,而是来自将来。 肖息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子,也无心知道,他眼前所关心的就是怎样才能沿着时空隧道回到现代。楚天峰告诉他要想沿着时空隧道前进和后退并不难,难的是怎样离开时空隧道,而且离开的时候必须把握一个准确的时间点,否则将流落在时代的光阴之中,停留在那里,按照正常的时间走下去,等你走到那个年代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了。 由于一直听肖息讲述,雷克没有留心身边山洞的情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封闭之处,他看见山洞没有了通道,急忙四下寻找出口。肖息则不紧不慢,只见他走到一处石壁突起的地方,轻轻拍打几下,石壁上就自动打开一个石门。 此时的雷克,不想问肖息是怎样打开石门的,他的心里酸楚交加,百感交集。肖息误入时空隧道,最后又流落山间,就是因为他心中对自己和另外四人的思念与牵挂。也许,是他的思想意识引导了他,使他的灵魂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自己息息相关的轨道,从而,致使他误入时空隧道。 牵挂——会产生无穷的力量!主宰着人生的变故,主宰着人性的真善美…… 第三十一章 肖息之困 原始的情感从灵魂深处爆发的时候,总是幻化无限的憧憬和遐想,雷克感动着肖息的内心对自己的牵挂,悲伤着肖息的痛苦。他在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千方百计让肖息一家和大家走出山谷,也许,这是眼下他心中唯一的愿望,也是一个最为美好的愿望。 肖息身体复原之后,也感慨自己这番经历,要对雷克说的话太多,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讲完的。在进入这个山洞之后,他决定采用问答的方式,捡最重要的事情为雷克解答。雷克也不急于知道肖息在时空隧道都经历了什么,从楚天峰和玛丽的讲述中,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那些事情已经足够他回味了,当下最为主要的事情是怎样破解心中诸多疑问,怎样找到消灭山中魔灵的方法。 面对眼前的山洞,雷克似乎熟悉,不过,刚刚走到那个死胡同的时候,雷克却没有发现他们曾经打开的石门,要不是肖息在此,他和丹花、祈平很能要折身而回,二次寻找了。他知道,这个山洞一端连着积水大厅,一端连着绝壁悬棺,不过,那个积水大厅已经不复存在。看来山腹水患冲毁的就是积水大厅上上下下的地方,并没有波及很远,从眼前山洞的地面就可以看得出来。 放置悬棺的绝壁,四周围成一个圆形,怎么才能走到那些地方呢?雷克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雷克开始了他的问话。 “肖息,那个地宫寒泉八角廊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地宫寒泉里面有个八角廊台不假,但是尸体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知道,不多从肖松、肖梅和肖竹的口中得知,她们灵魂被禁锢的原因可能就是楚天峰所为。” 听了肖息的回答,雷克才知道,肖息可能离开地宫很久,那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有看见,再说,关于地宫尸体和雕像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对他说,他不得不简单的对肖息描述了一下地宫尸体和雕像的事情。 肖息听完之后是这样猜测的,他说那个地宫之中可能还存在更为强大的物质场,因为在他误入时空隧道之后,又有不少人像他一样误入,理论上讲,时空隧道遍布整个地球,为什么很多人偏偏来到那个时空隧道的支线上,所以,他认为是那里特殊物质场的原因。 当他和玛丽甩出时空隧道之后,他只进去过一次,估计那些尸体和雕像就是后来才有的事情,雷克所说的那两个草衣人和那个孩子可能是楚天峰收留的,由于意外死亡,楚天峰就将他们用灵核镇魂,用灵场存尸,灵核镇魂是不让他们的灵魂飘散,灵场存尸则是一种保鲜技术,那些尸体在灵场的作用下,体内仍然进行分子运动,只是运动相当缓慢,只需维持细胞不死,没有过多的代谢。 说道自己的三个女儿的时候,肖息极为痛心,在他看来,楚天峰就是那种史上传扬的慈父形象,无论从品德、性格或学识都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楚天峰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双面人,表面上对自己一家人和眉善目,背地里却包藏肮脏的祸心。三个女儿受到楚天峰的利用,被楚天峰摄取魂魄,禁锢在三个雕像之中,意在为自己练功而用。估计是他练出的另一个灵魂在暗中驱使他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第107节 雷克听到这里,突然想到几个始终搅扰自己,让自己踹揣不安的问题。 “肖息,山间平地的山洞里那个隐藏的暗门和洞口你知道吗?还有,山洞连着一个幻乐宫,幻乐宫顶上是一个石林,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里面我都去过,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山洞的洞口没有被什么东西封死,山洞一端联通幻乐宫,另一个洞口通向一个向上延伸的大型洞窟,那是60年前我从山腹魔窟逃出之后误入其中的。” 雷克知道,肖息在时空隧道的经历对于眼下这种特殊的情况,没有太大的用途,留给以后再说吧,他在山腹中的经历是尤为重要的,见肖息并不知道山间平地的山洞洞口曾经被封死,就知道那个那个神秘的图纸不是他绘制的,那个破釜沉舟的石门更是与他无关。可是洞口前那个曾经荒芜的房架是不是肖息所为呢,由于丹花和祈平感觉到身体有些疲劳,雷克决定休息一下,再听听肖息其他的经历。 然而,肖息下面的一番话却让雷克、丹花和祈平感到震惊。 “我和玛丽意外甩出时空隧道之后,同时被那些强盗抓住,我在山腹魔窟待了一段时间,由于我和玛丽带去了雌雄双剑,那些强盗视我们为有功之人,对我格外的关照,让我自由在山腹的各个地方出入,由此,我看见了他们的罪行,但是,身处魔窟之中,敢怒而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心中的愤怒,暗暗在心里痛骂。有一次我无意之中走到了一个迷宫式的暗道里面,发觉那里有无数仪器,武器和弹药,当然,仪器、武器和弹药是分别存放在不同的洞窟之中。我在迷宫中走了很长时间,最后被困在里面,是那些强盗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发现了我,他们将我抓走了,第二天我就被他们迫害,他们将我和一些被用来试验的人关在一起,而后就被作为试验对象,几次通过一个圆形楼台的小型洞窟,我就失去了血肉,隐去了身形,意识也渐渐不受自己控制,后来,就被他们装入一个棺材里,再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有了知觉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木乃伊,是在一个绝壁悬棺里面爬出来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装进了悬棺,也不知道悬棺的盖子怎么不见了,我离开悬棺爬上山洞,在山腹中毫无目的的乱窜,不知何时走出山腹来到一个密林之中。终于有一天,我身上的肌肉和骨骼开始发达,身体逐渐长高,并且长出长毛,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又进入山腹,然而却从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出,那一次,我看见两个正常人,就拼命追赶,但是,没有赶上他们。” 听到这里,雷克愈加震惊,肖息所说的碰到两个人,是不是三年前的冬本和噶瓦? 肖息继续讲述。 “又过了一段时间,意外发生了,我不知不觉回到了时空隧道,看见了楚天峰,却没又见到玛丽和三个女儿。楚天峰一开始没有认出我来,我用笔写下我的经历,他才知道我是肖息。但是,我的麻烦从此产生,楚天峰每日想着如何和我一起走出时空隧道,他要我带着他前去寻找那个装有武器、弹药和仪器的地宫。忽然有一天,我再一次脱离时空隧道,而楚天峰则留在了里面,我开始了不能说话的野人生活,总想着冲入地宫,找到那些武器弹药将其毁灭,但是,我没能找到,就在前一段时间,我对地宫稍稍恢复了记忆,正准备前去捣毁的时候,灾难发生了,楚天峰无意间脱离时空隧道,见到了我,我被楚天峰用魔力制服,被他囚禁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楚天峰采用各种办法,要我带他前去,我就是不依,于是,他把我的三个女儿带来,妄图用骨肉之情打破我的心里防线,没有想到的是,你们出现了,打破了他的妄想。” 肖息说完之后,长叹一声,又补充道:“不知道楚天峰是不是死去,要是他没有死去,山间平地的人就危险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雷克本以为楚天峰没有那么大的魔力,现在听肖息一说,他有些后怕,也有了埋怨肖息的表情,口气中含着交迫和愤然。 “早说也是这个结果。” “不,肖息,你要是早些说出来,我会叫大家一起进入这个山腹的。” “雷克,你不知道这个山腹有多么复杂,这里比山间平地要危险得多。” 雷克无语了,以往多少次化险为夷,都是有某种特殊的东西护佑,比如手中宝剑、丹花的十字架、格雷斯“约柜”中的头颅,盛装祈平的木箱,现在,就只剩下手中的宝剑了,凭这十几个凡人,要去对抗更见恐怖的魔鬼,恐怕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了。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魔鬼在山中兴风ng吧,拼死与之对抗不是办法,死并不足惜,关键问题是将所有的魔幻消灭,让他们的阴谋不能得逞。 面对强大的对手,雷克显得有些无奈和无力,他陷入了沉思。 肖息被那些人封在悬棺之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雷克又想起了冬本盗取木乃伊的行为,他的心里猛然一惊,又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那些被当作试验品的人都被封在悬棺之中,希望有一天他们全部复活,变成魔鬼达到罪恶目的的工具。随着这一想法的出现,雷克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同时,他还产生了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 丹花见雷克的眼睛有些失神,久久没有说话,肖息也打不起精神。就开口说道:“哥哥,那么多艰难困苦我们都过去了,相信前面不一定都是死路,你不是说就是死也要解救大家吗?我们就当自己即将死去,现在是最后一搏。” 丹花的话响在雷克耳旁,雷克的眼睛一亮。 第三十二章 真正的暗道 他真的没有想到,丹花的意志在某些地方都超过自己,自己正在思考问题,却被她看成踌躇不前。想想也是,自己的心中隐隐升起很多不安,意志也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一切经历都是用肉身勇斗魔鬼,尽管有圣物护佑,但意志和信心才是胜利的基础。丹花啊丹花,我真的谢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总是能在我稍有消沉的时候送上一份鼓励。 雷克睁大眼睛,目光坚毅的对肖息说:“肖息,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看大家的机智了,能力不达之处,全凭定数,我们走,首先找到武器。” 雷克原本把希望寄托在肖息身上,然而,整个山谷的一切,肖息并非全部了解。看来自己原来的分析有误,曾经认为那张神秘的图纸是肖息、安娜或楚天峰所为,现在,肖息被排除了,只剩下楚天峰和安娜,在他两人之间会是谁呢,他们到底要告诉祈平什么?或是告诉大家什么? 由于刚才坐下的时候将火把熄灭,现在要动身了,雷克重新点燃火把,希望肖息能快一点找到那个洞窟,因为他们携带的水果只能维持三四天,要想查看绝壁中所有的悬棺,那是不可能的。 四个人继续行走在复杂多变的山洞之中,雷克、丹花和祈平都觉得这个山洞很熟,按照以往的记忆,应该是朝着积水大厅的方向走去。 “肖息,你确认你能找到那个洞窟吗?”雷克有些担心肖息的记忆。 “雷克,我跟你说,一般人是找不到那个洞窟的,因为那个洞窟的入口非常隐蔽,你可能想不到,它不在山洞两侧的洞壁上,而是在山洞的的地面上,就是我们脚下走过的地面。” “啊!” 雷克表情惊愕,他突然想起通往山外的另一条山洞,那里面有一个翻板,翻板之下就是一条暗河,难道洞口在那里?不过,那个洞口不是隐蔽的十分巧妙,谁都可以发现,只要注意就行了。 “肖息,那个暗洞是不是连着一条地下暗河?” “在我的印象中,里面没有河流,但是可以听见水流声音。” 肖息的一句话,让雷感到兴奋,他认为肖息所说的流水声音就是地下暗河所为,7月6日的水患,到现在已经过去20天了,雷克不止一次的想到那条暗河,认为山腹魔窟的水就是从那里而来,那个地下暗河可能经历了上上下下、九曲十八弯,不!应该是千回百转才灌入山腹魔窟,而它的源头一定是有着巨大压力的蓄水之地,那个地方可能就是南面的高山海子!如果那条地下暗河就是肖息所说的洞窟,一切就变得简单化了。 丹花也想到了那条地下暗河,她从后面紧走几步,拉着雷克的肩膀:“哎呀,哥哥,是不是旗云姐姐掉下的那条暗河啊?” 雷克比较赞赏丹花的激灵,他对她说:“现在不能确定,还要问问肖息。” “肖息,你能记得那个山洞的具体情况吗?” “那个山洞就在一个主通道之中,如果这个山洞能够通往那个山腹魔窟,密道肯定就在其中。” 雷克刚刚那种希望和喜悦一下子就变得淡然,如果肖息所说的话属实,那么那个暗道就非常难找了,因为肖息失去了准确的记忆,也因为在这条通道之中,地面积聚的杂物太多,暗道根本就留不下任何痕迹,总不能把通道从头到尾全部清理一边吧。可是,心情的暗淡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坚持。雷克看着肖息在山洞的地下和四周飞来飞去的眼光,重新燃起一种希望。 两个小时过去了,雷克突然发现山洞有了变化,山洞底部的杂物不见了。 “啊!这里曾经淹过水!”祈平和丹花同时喊了起来。 没错,这里的确淹过水,无论是两侧还是地下,所有的杂物几乎不见踪迹,就连那些碎石也是踪影全无,看来山腹水患没有破坏山洞的这一段,只是来不及排泄的水涌到了这里,当山体崩塌,水压卸去之后,涌到山洞的水又流回低处,把那些杂物全部带走。 希望就在眼前,失望也紧随身后,人就是这样,一个个希望破灭,一个个希望再生。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表现的喜悦和高兴。肖息也眼前一亮,他不再挖空心思的仔细审视,山洞地面的情景一目了然,他的神情似乎变得悠然,行动也表现一种胸有成竹的姿态。 突然,祈平喊出了声音。 “雷克,快看这里!” 雷克和肖息已经走在前头,听见后面祈平的喊声,同时向回走去。 祈平脚下两三平方米的范围之处,有几个极不规则的环形。雷克和肖息刚才走过的时候,也看见了那些环形,但是,两人没有细看,因为,他俩都认为那是岩石本身形成的花纹,并且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一点上,并没有将视野覆盖在所有的不规则圆环上。 这时再仔细看看,雷克也像祈平一样喊出了声音:“v形图形!” 单独看脚下的不规则环形,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当把那些不规则环形连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英文字母“v”,如果没有见到那个由圆圈组成“v”字怪图,谁也不会在意脚下的环形,也不会在意它形成的“v”。雷克的心开始猛烈跳动,因为他知道这个“v”字意味着什么。 肖息看了之后却不以为然,他不知道雷克、丹花和祈平为什么对这个自然形成的“v”字感兴趣,他见雷克站在那里,就像被什么东西钉住一样,就不解地问:“雷克,这个有什么奇怪,他只不过是自然形成的花纹?” 雷克没有说话,双目仍然紧紧地盯着那个“v”字,丹花在旁边简单给肖息讲述了一下那张怪图。肖息似乎明白,雷克是把这个图形与那张怪图联系在一起了。可是,他的心中也突然产生一种冲动,眼前的“v”字似乎曾经在自己的大脑中停留过,至于那是什么东西,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他想不起来。他当年误入洞窟的时候,就是走在山洞之中,无意间踩到什么东西上掉了下去,等他在洞窟中被人抓住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他知道那个地方离山腹魔窟不远。 “雷克,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走过这个地方了,你知道这里离山腹魔窟有多远吗?” 雷克也不能确切地说出多远,按照他们行进的时间,他做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估计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 “那就对了,可能就是这里。”肖息激动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雷克终于看出了门道,从祈平站着的地方往上一米多,没有被水冲到,看来山腹水患涌过来的水就到这里为止了。“v”字的旁边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痕迹,假设这里有暗道,也一定在祈平向后的位置,或者继续向前。看看祈平后面地面的杂物,雷克决定清扫一下,也许会有所发现。 雷克对肖息、丹花和祈平说:“我们用手中的宝剑把后面的杂物清理一下。” 四个人一起动手,从祈平刚才站着的地方开始,向后清理,清理出四五米之后,奇迹出现了,他们发现地面上有一个一米多见方的正方形痕迹,那道痕迹很宽,将近20mm,雷克激动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急忙用宝剑去清理那道缝隙,缝隙越来越深,宝剑不太好用,他就跟丹花要来匕首,继续挖掘,挖下去70mm左右的时候,由于无法继续操作,才停止下来。 雷克叫大家站在方形石缝的外缘,他用一只脚猛踏石缝里面的石面,却突然觉得石缝内部整块石面都在震动,他感觉有门,就走到远处抱来一块较大的石头,对着那块较为平坦的石面边缘就砸了下去。 “咕咚”一声闷响,那块石面变成了一端高,一端低。 “哇!真的是个暗道!” 大家看到这种情形,全部喊出了声音。 雷克重复刚才的动作,只五六次,那个石面就进行了翻转,刚刚砸下的石头也掉进下面,并发出一声闷响,那个石面形成的暗门则反复摆动数次才渐渐停止。 “果然如此!”雷克说话的声音表现了一种金属撞击之声。 丹花看到这里,对雷克说:“它平时用什么限位呢?” “这个,暂时我们还说不清楚,也许在那些魔鬼死亡之前,有人已经将暗门的限位装置去掉,由于经年累月杂物堆积,暗门的缝隙就自然被淤赛,从而与岩石变成一体,所以我们每次走过都不会将其踩翻。这样,把绳索拿来,我先下去看看。” 丹花从背篓中拿出绳索和那只三角抓勾,交给雷克,雷克很快找到一块突出岩壁的石头,将绳索捆好,抓住另一端就走到那个暗门旁边。他示意肖息在他进入暗洞之后,用手扶住暗门,以便火光能照到下面。 雷克打开暗门,肖息双手扶住,雷克双手搬住旁边的石壁,将身体就悬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雾化 雷克抓着绳索向下看去,下面的地面很平整,离他脚下有两米左右,他见高度很低,就很快滑了下去,双脚落地之后,仰头看着上面,对着肖息说了一句:“肖息,把火把给我扔下来。” “好的!” 雷克正准备伸出双手,上面肖息扶着石门的手突然松开,雷克被一片闪动的光影覆盖,头顶上的石门在剧烈地上下摆动。 “啊——”上面传来两个女孩的惊叫声。 “怎么了?” 雷克见势不妙,又缘着绳索快速向上爬去。爬到石门的时候,石门已经不动了,他一手拉住绳索,一手向上推动石门,石门的滑动机构很灵活,他轻易就推开了石门,然后单手扒住上面的边角,把头悬了出去。 两个女孩还在不断地惊叫,雷克也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肖息倒在地上,火把也落在旁边的地面上,他痛苦地扭动身躯,似乎身体在膨胀。 雷克在冷汗流出的时候,双手用力,“嗖”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后背被那个石门挤了一下,很痛,但是,他没有顾及,急忙蹲在肖息的身旁大声喊道:“肖息,你怎么了?” 肖息嘴里“呀呀”大叫,双手在身上乱抓,勉强地挤出一句:“我——浑身疼得要命——”说完之后,肖息“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双手疯狂地在身上乱打乱敲,双脚也不停的跳动。 雷克看得真切,肖息的身体正在快速膨胀,他捡起地上的火把向站在后面哭喊的丹花和祈平扔去。“接住。”雷克把火把抛出之后,回头一看,肖息的双手已经不再乱抓,他正在面对石壁,用头猛烈地撞墙。 雷克急了,一个箭步就冲到肖息身边,伸出双手向把他抱住,制止他自残的行为。然而,此时的肖息已经疯了,他的双手一动就将雷克击出,雷克踉跄的后退几步,止住身形再看肖息的时候,肖息几乎膨胀成一个球状,身上的白色衣服全部胀破,仍然用头猛烈撞击石壁,墙壁上已经片片血迹,正在向下流淌。雷克彻底懵了,他不知道肖息怎么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他呆若木鸡的时候,肖息痛苦而又含混不清的说了几个字:“找到……飞艇……炸掉……闸门……帮我……照顾……”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肖息从头到脚就开始喷出红色雾气,就像一个装满水、周边扎有很多小孔遭到强烈挤压的橡胶球。 从肖息身上射出的红色雾气飞向四面八方,很远很远,喷得雷克和站在后面的丹花、祈平一身。肖息停止撞墙,他的身体向下瘫去,突然,红色雾气加大,瞬间把他的衣服冲破,铺天盖地地向周围散去。 雷克、丹花和祈平都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就不知道喊叫了,任凭肖息喷出的红色雾气打到自己的身上和脸上,血腥的味道在洞中弥漫,似乎已经吞噬了三个人的神经和意识。 “砰”的一声爆响,肖息的身体全部不见了,连衣服也不见了踪影,红色雾气弥漫在整个洞中。 肖息就这样消失了……他化作一团红色雾气,那些雾气落到地面又形成血水,点点向下流去…… 雷克和丹花、祈平的身子同时软了,身不由己地瘫在地上。 …… 血腥中弥漫一股焦味,才把雷克惊醒,他手中的火把烧到了自己的手。 雷克似乎不知道疼痛,他活动一下自己的肢体,慢慢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到丹花和祈平的身边,见两人还在昏迷之中,身上和脸上都变成了红色。 雷克双腿一软,又坐在丹花和祈平身边的地上。 很久,雷克的意识才开始清晰,他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肖息走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方式走了,像宫本一样,只留下半句话。宫本牵挂的是消灭强盗,祝福美子,肖息牵挂的也是消灭强盗,牵挂的是他的妻儿和大家,可是,他没有说完…… 雷克痛苦地流下了眼泪,无声的眼泪,眼前都是肖息的影子,笑的时候……激动的时候……愤怒的时候……变成野人的时候……恢复原型有些类似木乃伊的时候……这一切都成为永远不会复原的影像……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使他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雷克突然想起那个积水大厅的血水,突然想起那些死了的人,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强盗们希望看到的试验结果也许不是隐形,就是想叫他们变成木乃伊,一旦因控制不好而让那些人隐形之后,就给他们服用那种叫做“止缩剂”的药物,希望他们不再隐形,可是,那种“止缩剂”并不过关,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由此把大家全部毁了,所以那里面的水才是红色的,也许,那种“止缩剂”就是一种溶化剂和分离剂。 第108节 那么,他们把那些人变成睡眠的木乃伊是为了等待将来的复活吗?复活的目的是什么?组成敢死队?穿越时空? 丹花和祈平终于在十几分钟之后醒来,由于血腥恐怖的刺激,她们的眼睛都失去了光泽,似乎已经不能聚焦,看见雷克坐在她们身边,眼前已经没有了肖息的身影,她俩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雷克本来想走进地下通道之后,问一问肖息有关“阴风粒子团”和“信息侵略”的事情,然而,所有这一切都因为肖息的死去而化作一个迷,这个迷只有等到他和大家活着回去的时候,找到肖息的同事方有破解的可能。可是,他们能走出大山吗? 雷克望着悲伤哭泣的丹花和祈平,想安慰她俩一下,然而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的心也已经碎了,碎成无数颗粒,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聚拢。 突然,他想起了肖息临分解之前的话:“找到……飞艇……炸掉……闸门……帮我……照顾……” “飞艇?闸门?” 难道这个地下暗道里面有飞艇,找到飞艇干什么? 闸门,什么样的闸门,找到闸门之后为什么要炸开,那道闸门里面隐藏了什么?怎样才能将其炸毁呢? 第三十四章 迷宫 雷克怎么也解释不了肖息说的“飞艇”和“闸门”。见手中的火把就要燃尽,才想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应该争取时间,尽快进入暗道,不管事什么情况,探个虚实再说。 想到这里,他忙对身边的丹花和祈平说:“丹花,祈平,振作起来,眼泪是要流的,我也止不住,但是时间不等人了,快,我们进入暗道。” 三人急忙止住泪水,收拾好东西,就重新打开暗道,由于雷克刚才已经进去一次,知道暗道的深浅,他就叫丹花和祈平先行下去,然后自己顺着绳索滑暗道之中。他把绳索割断,留下一截在上面,准备将来上去时再用,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能走回这里。 雷克刚才下来的时候,还未来得及细看,上面的肖息就出了问题,这一次,他看清了,他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暗道的中心,大约几十平方米左右,四周总计分布了五个通道,五个通道几乎都是一样,都是20几平方米的拱形通道。 该向哪里走?雷克犹豫了。 “哥哥,我们怎么办?” 丹花看见了眼花缭乱的通道,马上变得六神无主,旁边的祈平也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 雷克先四周看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对这样一些全部相同的通道,他真怕把自己转迷糊了,如果长时间在某一个地方绕圈,一旦火把和水果耗尽,大家非得困死在这里不可。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对丹花和祈平说:“我们不能盲目行动,还采用上次在山腹中那种办法,用绳索进行探路。” 雷克将两根绳索接在一起,这端由丹花和祈平拉住,自己对5个洞窟分别进行了测试,测试的结果出乎意料,在五个洞口向周围扩散之后,有三个洞口合在一起,中间是不是还有别的暗道不知道。另外两条通道指向远方,由于绳索的长度有限,再往前就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雷克和丹花、祈平商量之后,决定按照比较接近悬棺方向的那条通道行进,遇到岔路再回头走另一条路。 三个人收拾好好行装,走进了他们选定的通道。 这里的通道和上面不同,上面的山洞多以自然形成为主,而这里的通道都是人为开凿,并且个别地方还镶嵌了巨型条石。由于山洞规则、平坦,所以走起来很轻松。几个人走出几百米之后,其中一条通道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雷克决定不再回头,向着发出水声的方向走,也许,那里就是一条地河,说不定于他们第一次碰到的地河是连通的。 向前走路了几十米之后,看见了一座小桥,山洞与地下河呈十字交叉状,一座壮观的石桥飞架于河面之上。暗河不小,两岸的距离在十几米左右,河中碧水滔滔ng花飞溅,在火把的红色火光映照之下,简直就是仙洞荡开仙雾,瑶池流淌琼瑶。雷克等人无心观赏激流飞跃的暗河景象,匆匆走上石桥。 那座石桥很是讲究,是沿袭古代风格建造的一座拱桥,从形式看有些像赵州桥,桥面上的石头都是汉白玉铺成,两面的桥廊也是汉白玉组合雕刻而镶,上面有狮子、貔貅等猛兽头像,理论上讲,它就是一处古代遗迹。 几个人很快通过拱桥,把暗河的流水声远远甩在身后。前面却突然出现一个圆形大厅,大厅的直径有十几米左右,四周没有了通道。 雷克、丹花和祈平围着这个圆形大厅转了几周,去看不出又秘密通道的迹象,没有办法,只好再继续围着大厅仔细寻找,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丹花和祈平负责在洞壁上搜索,雷克则在地面搜素。过了很长时间,雷克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丹花和祈平则发现了秘密。 在靠近入口的右侧2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由7个圆形组成的“v”字符号。符号很大,多已经被洞壁上的水渍和灰尘覆盖,丹花和祈平是一阵阵擦拭才发现的。 “哥哥,你看!” 雷克听到丹花的喊叫,忙从地上站起,迅速来到丹花和祈平面前的洞壁边。 那是一个很大的“v”字,由七个圆圈组成,和他们在那张怪图上以及山间洞窟所见一般。 看见这个图形,雷克的心里一阵激动,他明白,这里与山间洞窟一样,那个绘制怪图的人肯定在这里也做了手脚,但是他肯定还有帮手,否则这么大一个工程,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雷克望着那个“v”字,久久思考。见其是个下凹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开启暗道的机关,他决定马上试一下。 雷克对着那7个圆圈挨个的用手触动一下,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他有些迷茫,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看起来确实毫无用途! 丹花有些着急了,要是找不到通道,就无法前进,无法前进,就找不到武器,找不到肖息所说的“飞艇”和“闸门”,现在,面对第一个任务还没有一点进展,就更谈不上寻找那个可能藏身于悬崖悬棺之中的魔头了。情急之中,丹花手举宝剑就向其中一个圆圈刺去。突然,奇迹发生了。 就在丹花宝剑的剑尖点钟那个圆圈的时候,圆形洞窟传来一阵“轰轰”的响声,整个洞窟转动了一下。刚才进来的那个入口形成了一个一米深的拱形槽,入口被堵死了。 看见进来时的洞口被堵死,丹花的脸色都白了,他以为自己惹了祸,急忙对雷克说:“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雷克笑笑:“谁说你是有意的了,你也不知道这个洞窟到底隐藏着什么机关,不要惊慌,说不定你这一剑真的触动了开启暗门的机关。” 雷克受到丹花的启发,他对丹花和祈平说:“你们俩接着用宝剑去刺那些圆圈。” 丹花和祈平纷纷举起手中宝剑,向另外的圆圈刺去,每点中一个圆圈,这个圆形洞窟就转动一下,而且,那种隆隆的巨响也会产生短暂的回荡。当7个圆圈全部点完之后,原来凹下的拱形槽对准了一个发出亮光的洞口…… “灵核灯——” 三个人同时喊出了声音。 第三十五章 巨型铁罐,巨型闸门 的确,就是那种灵核灯,他们全部有规有矩地悬浮在山洞顶部的空间之中。 看见了灵核灯,雷克开始猜测,无论是这个山腹还是寒泉地宫,驱动一些秘密机关的不是电力,也不是水力,而是那种千古锤炼的灵核能量,看来,这个山腹里的人已经把上古的灵核能用到了极致,说不定比近代的核聚变还要复杂还要强大。由此看来,建造这个山腹密道的人不是那些强盗,而是古代人,那么就是说,这里曾经是古代人和现代人重合之地,也有可能是强盗们发现了这处古建筑而无耻利用。 雷克叫丹花暂时熄灭手中火把,一保持足够的照明储备,他不知道要在这个神秘的洞窟之中待上多长时间,没有了食物还能坚持两天,要是没有了照明,恐怕一天就会使信心和意志崩溃。 眼前发出的光亮并不十分耀眼,但是足可以看见几十米远,远处昏暗幽深,不知道通向何方。三人小心前行,因为不知道有了光亮意味着什么,前面是否有人类或其他生物活动的迹象,或是潜伏着不可预知的凶险。慢慢前行几十米之后,山洞两侧横向出现了对称的通道,雷克向右面一看,一个很大的铁门挡在了通道几米远处,上面是一个很大的打着大叉的白色骷髅头。 剧毒! 雷克明白,那个标有骷髅头的山洞里面储藏的应该是一些容易泄露污染的有毒物质,或是毒物放射物质,所以大铁门被封得严严的。对于里面是制作细菌武器的原料还是已经制成的成品,雷克无法判断。而要想打开那个大铁门,仅凭他们手中的宝剑是不可能的。 雷克又转头向左,看见了同样的铁门,不过上面的是一个禁入标记,看来也是一处重地,里面隐藏着什么,雷克和丹花、祈平自然还是不知道。有个这两个被大门挡住的山洞,雷克的心里有了底,他们离洞窟的秘密已经很近了。 由于无法打开两侧的铁门,雷克和丹花、祈平继续向前走去。前面的通道和刚才一样,又走了有100多米之后,看见了同样的情形,但是,左侧的大铁门却锈迹斑斑,似乎用手一碰就会出个窟窿,右面仍然是铁将军守着大铁门,上面标着禁止烟火的图样,他心里一惊,莫非这里是武器弹药仓库? 雷克向左面走去,见铁门已经腐蚀得差不多了,门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标记,那只很大的铁锁也是满是锈迹。他走到前面,从锈蚀的小洞向里面望去,这一望,让他心花怒放。里面是一些化工或者给水的管道和塔式设备,莫非肖息所说的“闸门”就在这里? 雷克收回视线,将目光瞄向那个铁锁,伸手一拉,那个铁锁一下就脱落了,估计铁锁内部的金属机构已经被腐蚀成粉末,根本起不到锁的作用了。去掉了铁锁,雷克伸手去推那那两扇大大的铁门,“嘎吱——”铁门被推开,几个人迈步而入。 大厅里面的宏大气势,简直就是一个化工厂,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灵核灯将大厅照得通明。几米粗十几米高的圆形罐子一字排开,足足有十几个,相互之间的管道横七竖八,令人眼花缭乱,几个人瞠目结舌,当堂无语。片刻之后,祈平突然喊出了声音:“快看,血水!” 雷克和丹花也看见了,在那些圆形罐子的底部都是一个很大的坑,坑中积满了红色的液体,和他们在山腹中几次见到的血水一样,只是上面漂浮了一些油脂,呈现了花花绿绿的颜色。雷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经的分析似乎得到了证实,这些红色的液体可能是那些受害的人腐化的结果。肖息分解的惨象又出现在脑海之中,难道真的是那种辐射隐形之人服用了缩身剂造成的结果吗?肖息所说的“闸门”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就是串联在管道上面那些阀门吗? 不要再犹豫了,找找看! 雷克打定注意,带着丹花和祈平就向里走去,那些高大的罐子直直的伫立在他们的身边,把他们映衬得极为渺小。 走过几个罐子之后,雷克发觉那些罐子的底部都有一个粗粗的管路,而且相互之间连通,伸向远处。每个罐子上都有数个伸出的管路,上面没有标记。走过所有的罐子之后,见那条粗大的管路向里伸去。三人绕过那些水坑径直走向里面,几十米之后,前面没有了路,那条粗大的管路伸进了岩壁。在伸进岩壁之处是一个很大的阀门,看那阀门的大型阀柄,估计不是人力可以转动的。 “也许,这就是肖息所说的‘闸门’,它肯定是那十几个罐子中的物质输送的开启装置,不过,那些物质是气体还是液体,它将输送到哪里我们不知道。” 雷克说完,回头看看丹花和祈平,两人赞同地点点头。 丹花突然说:“哥哥,是不是积水大厅和深层地宫里的血水都是从这里输送出去的?” 雷克一听,猛然醒悟,对,有这种可能,但是,他又补充一句:“也许,这里的血水是从积水大厅里输送来的。” “那么,是那些被害的人的血水?”祈平似乎也开始意料到,这些血水有很多名堂。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先不要考虑究竟是从哪里输送到哪里,估计这就是肖息所说的‘闸门’,我们现在去寻找炸药,想办法先把它炸掉。从另一面绕回,看看是否能找到撬门的工具。” 三人从那个粗大的铁管底下通过,绕到了另一面。 十几个罐子的这一面和那面不同,这里都有一个梯子连接到罐子的顶部。至于为什么,他们不解,就在向回走了十几米之后,他们看见了地面的一个铁箱,铁箱里有好多工具,大的小的、扳手、铁棍,一应俱全。 真是天助他们。 雷克顺手拿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棒,然后又拿起两个同样满是锈迹的铁锤说:“有了它们,我们就可以打开那几道大门。” 三个人走出洞窟,直奔那个标有禁止烟火的大铁门。 三个人拿着锤子对着门上的铁锁就是一阵乱砸,没有费多大的劲儿,雷克就砸开了那把铁锁,当他们推开大门之后,一个装满各式木箱的洞窟出现在面前。 “哇,终于找到了,这里就是强盗的武器弹药库!” 丹花和祈平首先喊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寻找枪支 “是武器弹药库,不过,祈平曾经说过,聚集在山腹之中的强盗不过200多人,他们准备这么多武器和弹药干什么吗呢?”望着堆积如山的武器和弹药箱,雷克不解地说。 祈平觉得雷克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她马上想到另外的问题。“也许,这个山腹之中不止那200多强盗,因为我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或许,这里曾经驻扎了大批的强盗。” 雷克看看祈平,又看看丹花,似赞许又似反对,他向前走了几步,细心打量一下堆积在里面的这些木箱,疑惑地摇摇头说:“按照穆哈德所说,山腹之中的强盗都中了毒,不用说200多人,就是20人,也应该有他们腐烂的尸骨,可是我们见到的尸骨只有三四具。而且可能是后来进山的人在洞窟中困死的原因,这200多人的尸骨真的化成了血水?假设这个秘密迷宫之中还有很多人,那么他们也化成血水了吗?” 听着雷克又提起血水的问题,丹花和祈平只有张口结舌的份,根本就找不到答案。 雷克接着说:“先不管那么多,打开木箱找到枪支,找到炸药,既然肖息让我们炸掉闸门,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就首先想想办法把那个闸门炸掉。” 说干就干,雷克把铁棒交给丹花,从她的手中接过铁锤,对着身边的一个木箱就砸了过去,铁锤还没有打击到木箱的时候,雷克的手一偏,让铁锤落了个空。 “雷克,你为什么不砸下去?”祈平看出雷克是故意把锤子抡偏。 “我突然想起,如果这个箱子里面是炸药,受到外力冲击,是不是会爆炸,所以,我锤到中途就改变了方向,看来,不能用锤子砸,要想办法撬开,以免发生危险。” “那我们用什么撬呢?” “用宝剑试试。” 雷克把铁锤放到地上,然后抽出身上的宝剑,顺着木箱的缝隙就塞了进去,他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就把上面的盖板掀起,原来固定木箱的铁钉已经全部氧化、腐烂,根本起不到固定的作用,盖板和箱体间相互粘连的原因就是那些氧化物的作用。 盖板被掀掉之后,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是一只只橙黄色的柱状物,上面长满了白色的绒毛,柱状物的直径有3040毫米,长度在200毫米左右。 “炸药!” 雷克、丹花同时喊出了口,他们虽然这样喊,但那些东西是不是炸药,他们并不清楚,因为40年代的炸药他们只在电影中看见过,不过那些炸药都是被捆成包裹状,方方正正,就像军人的行李。 看着木箱中塞得满满的柱状物,雷克显得无奈,他只好又从木箱堆的顶部再搬下一只木箱,打开一看,还是那种橙黄的柱状物。雷克接着打开了几个木箱,结果一样。看来,身边这一堆形状相同的木箱里面装的可能都是那种类似炸药的柱状物。雷克只好把目光瞄向里面,那里的木箱外形与这里不同。 通过一番折腾,雷克和丹花、祈平在20几堆小山一样的木箱中打开了几十个,里面多数都是那种橙黄色的柱状物,只是粗细不同,长短不同。 20几种形状的木箱全部进行了抽样打开,没有找到枪支,也没有找到雷管或者是导火索,即便那些柱状物真的就是炸药,雷克也不知道怎样将其引爆。望着堆积如山的木箱,雷克仍然不甘心,他要找到枪支、雷管或者是导火索。于是,他又开始翻腾起来。 “哥哥,是不是枪支、雷管或者导火索不能与炸药放在一起?” 丹花的一句话,提醒了雷克。对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啊,那些东西是不能放在一起的,要真的放在一起,这里就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引发的定时炸弹!枪支、雷管和导火索一定另有藏处! 雷克站起身来四处观望,这个方形洞窟四周的岩壁被堆得满满的木箱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楚那里的情况。雷克通过木箱的空隙向方形洞窟的边缘走去,他围着洞窟转了一周,最后在入口的右面发现了一个隐蔽得很讲究的暗门。暗门的旁边有一个和山间平地那个山洞里面相同的“v”字机关,雷克按动了“v”字机关的7个圆形物,暗门里面传来一阵物体的滚落之声。 雷克双手推动暗门,那道暗门似乎有特殊的仿佛物质,转动机构仍然滑润,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开。 走进一看,雷克惊呆了。 暗洞不大,前后只有10余米,但是两侧则是一通到顶的石格,在那些石格里全是已经破碎了的黄色纸盒,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散乱地堆在那些石格上,看上去就是那种导火索和雷管。不过,他们的形式有些特殊,细细的捻绳被捆成一束,其中一端连着一个香烟搬大小的柱状物。 第109节 雷克伸手拿下一只,仔细观察之后,发觉那细细的捻绳里面有一种黑色粉末,他的心里一阵高兴,终于找到了! 跟在后面的丹花和祈平看见雷克确认那种东西是导火索和雷管,瞬间高兴起来,他们可以炸掉那个大型闸门了。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我们马上就去炸掉那个闸门。”丹花有些亟不可待了。 “不,现在还不能炸,我们还要找好退路,还要找到肖息所说的飞艇,一旦我们现在炸了那个闸门,说不定会引发其他的事情,弄不好,我们就被埋在这个神秘的迷宫之中。” 听了雷克的话,丹花的脸上瞬间发热,她为自己冒失的想法有些自责,见祈平没有看自己的表情,就偷偷吐了一下舌头,闭口不言了。 “走,我们接着查看那些大铁门的里面,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雷克和丹花、祈平走出这个暗洞,拐出铁门向回走去,他们用铁锤敲开了那个画着骷髅铁门的铁锁,走进一看,里面也是各种各样的木箱,洞窟的面积小了些,不过也有上百平方米。他们打开几个木箱,发觉里面都是一些纸盒。纸盒里面则是那种小型玻璃瓶,玻璃瓶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液体和粉剂。木箱、纸盒和玻璃瓶上没有任何标记,他们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但是,凭感觉,那是强盗们炼制毒药的原料或者是半成品。 第三十七章 飞艇 离开那个装有药品的洞窟。雷克又打开了对面那张大铁门。 来到里面一看,这里边简直就是一个机械加工厂,各式机床分布在上千平方米的大厅,各式机器零部件堆得满地都是。奇怪的是,洞窟里有这么多需要电力驱动的机床,去看不见有发电设备和电缆导线等等。 上空悬浮的灵核灯也是井然有序。雷克明白了,这些机床的控制真的就是那些灵核能量,要是按照这样的想法进行预测,灵核灯布满了大片山谷下面的洞窟,仅凭寒泉地宫那些死去的将士进行炼制是不够的,一定还有炼制灵核的地方,那么,也一定有更多的古代将士为这一惊天的举动而捐躯,可是,他们的尸体在哪里呢?难道,除了那个寒泉地宫以外,还有更大的金字塔形地宫? 雷克被那些古代将士的壮举再一次震惊。他无心再去考虑那些事情,他要找到肖息所说的飞艇,至于找到飞艇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看见这些机床和散布在地上的零部件,雷克受到了启发,肖息所说的飞艇可能和这个洞窟有关。理论上将,一个制造化学药品的魔窟是用不到这些机械设备的,也没有必要制作这么多机器零部件,莫非那个细菌部队还有一个分支——武器部队?不对啊,这些机器零部件都很大,而且形状很特殊,根本就没有制造枪支所用的部件,难道他们是在制造开山的重型机械?有这种可能。 3个人踏着那些机器零部件的空隙向前走去。 突然,丹花和祈平同时发现了远处那些机床旁边有一个像导弹一样的东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那是什么?”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雷克听到了两个女孩的惊叫,目光急忙从那些机床的身上收回,转头向前方看去。他看见了,那似乎是一个导弹,不过,又不太像。 导弹的定向翼一般都在后面,而且短小,而横卧前方的导弹只有两个翼,并且位于弹身中间,尖儿薄长。那是什么东西?雷克被前面的类似导弹的物体搞得云山雾罩。 他们快步向前走去,心中愈发狐疑,根据前方射来的灯光判断,前面的洞窟似乎延伸很远,而且笔直笔直看不到尽头。他们来到了那个类似导弹物体的旁边,同时大吃一惊:“飞艇!” 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是导弹,而是类似火箭箭身一样的飞艇,它那在远处看上去向羽翼的东西真的是羽翼,它并非位于箭身的中间位置,而是从箭身中间的位置呈放射状一直延伸到尾部,就像科幻电影中出现的那种隐形战机。圆圆尖尖的箭身前端的上部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那个缺口很长,靠近前面的是一些复杂的显示器、仪表盘和操纵台,后面是3排可坐双人的座椅,原本顶部应该有一个上盖,但是,却被拆了下来,远远地丢在一边。 “雷克,这难道就是肖息所说的飞艇吗?”祈平瞪大眼睛站在旁边,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山腹里面居然如此复杂,快赶上一个小型城市了。 “也许就是它,不过有些不像。肖息叫我们找到飞艇的目的,可能是叫我们利用飞艇,而眼下这个东西被拆得有些凌乱,根本就无法利用。”雷克看着这个直径有1500毫米,长度在4000毫米左右的庞然大物,思维更加混乱了。 “哥哥,你说肖息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找到飞艇,驾驶它飞出山腹?” 丹花的一句话提醒了雷克。 肖息所说“找到……飞艇……炸掉……闸门……”就是这个意思。 闸门找到了,炸药也找到了,要是炸掉那个闸门的话,就可能引发弹药库的大爆炸,要是弹药库爆炸了,这个山腹可能就不存在了,那么,在引爆之前怎样逃出就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三个人仅凭一双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逃离山腹的,那么要想炸掉闸门并能成功逃脱,就只能依靠高速的交通或飞行工具,没错,肖息叫大家找到飞艇就是这个意思。雷克有了如此的联想之后,大笑一声说道:“丹花,你猜对了,肖息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眼前这个支离破碎的飞艇怎么能够飞得起来,又怎么能把我们带走啊?不,一定还有另外一只完好的飞艇!” 祈平也看出了门道,她对雷克说:“雷克,我觉得这个飞艇只不过是一个样品,它已经不能飞行了,它被拆卸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仿造。” “对,你说得对,我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这不过是个用来仿制的参照。走,我们继续向前,看看是否还有一个能够真正飞起的飞艇。” 3人绕过那个被拆掉上盖的飞艇,继续向前走去,走出100米之后,发觉一个拐向左面的洞口,里面也是光亮一片,只走出十几米的距离,里面就豁然开朗,竖排灵核灯高高悬浮在上空,一张硕大的草绿色的篷布蒙着一个未知的物体,从那草绿色篷布隆起的形状可以看出,下面的物体就是那种飞艇! 3个人一阵激动,说话都有些发抖。 “哇,找到了!” 雷克和丹花、祈平迫不及待地打开篷布,一个银白色的像导弹一样的飞艇静静地卧在那里! 雷克看看洞窟的前方,是一条阔大笔直的通道,那条通道的地面非常平整,就像现在的飞机跑到,只不过这条通道是慢慢向上倾斜的。有了飞艇,有了跑到,就差燃料了。这个问题可难住了雷克、丹花和祈平。 突然,雷克想到了那种灵核能量,精神马上振奋起来。 “有了,它不是依靠普通燃料推动,推动它的就是那种灵核能量!” “哥哥,有了灵核能量,我们怎么把它装进飞艇呢?”丹花还是高兴不起来。 “它的灵核能量就应该存在于它的能量库中,我们找找看。” “可是,即便我们找到能量,但是怎么操作它啊?” 第三十八章 爆炸之前 三个人通过一番仔细摸索,才知道这个飞艇是白莲仙子时代的产物,上面的文字是一种古代和现代的结合,看到这样的文字,雷克更加相信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是交叉的,也就是说,现在发现的那些古代遗迹中存在的不可理喻的科技,极有可能是现代人穿越带过去的。 通过猜测文字和查看图解,他们知道了飞艇的燃料就是那种灵核能量,飞艇的操作方法也极为简单,就是飞艇速度过快,操控不好可能产生撞击和发生爆炸。 三个人进行了简单的操控,发觉飞艇居然能点火发动,操作仓全部是液晶和数码仪表盘,均能正常显示和指示,他们把速度定的很低,发出了前进的指令,飞艇真的缓缓而动,但却没有任何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他们关掉了飞艇的开关,飞艇停止了运转。 没有想到,数前年或者是千万年前的飞艇居然完好无损,居然可以驾驭飞行。真是奇迹! 要想在引爆山腹之后,乘坐飞艇撤退,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是,如果不乘坐飞艇撤退,那就会和爆炸物一起葬身山腹。这可如何是好? 雷克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判断,他认为那些恶魔可能藏身于绝壁悬棺之中,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对悬棺一一查看是不可能的,就是仅仅查看一个也没有时间,如果没有那个可以指望逃生的飞艇,他们成功走出山腹都成为一件难事。通过这件事情,雷克认为,原来山腹中的人决不是祈平所说的200多人,可能更多。 从山腹中积存的血水,雷克认为那是那些无辜的人融化造成的,但是,剩余的那些强盗也融化了吗?他不止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在山间平地的山洞里发现了几十个睡眠的木乃伊,绝壁悬棺也有几十个默默睡在那里的人,有没有可能那些剩余的人被魔头提前运走了呢?对,就是这种结果。 雷克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根据安娜所说,那些人中毒之后并没有马上死亡和睡眠,那么就有时间逃离,他们肯定是逃离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那么哪里更安全呢?他们又是怎样逃离的呢? 除了这个可以逃生的飞艇以外,一定还有秘密运输工具。管道?地下暗河? 突然,雷克的眼睛一亮! 他想到山腹水患,想到了那个化骨幽灵池的秘密机关,想到了地下暗河。他多次猜测山腹的地下暗河与高山海子相连,它们究竟是管道还是河流?不,不会是管道,一定是河流。管道的目的,管道的目的……雷克自言自语说出了关于管道的问题。 “啊,我想起来了,哥哥,那个管道是不是用来输送那些血水的?” “什么,用管道了输送血水,往那里输送,目的是什么?” “这……”丹花说完那句话后,雷克问她输送血水的目的是什么,她回答不上来了。 这时,祈平插话了:“是不是输送到那张怪图所标示的七个圆圈,用于某种试验?” 雷克忙肯定道:“有道理,要是那样的话,那七个圆圈所在地一定都曾经驻扎过好多人,那么,这个山里的试验基地就不是一个山腹,而是数个据点组成试验网络或分布试验基地,他们都受到山腹的控制,就像那个已经消失的阴风粒子团,还有那些恢复了原本性态的藤类。可以肯定地说,他们输送血水的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试验,或是从血水中提炼什么。” 丹花插嘴道:“可是那些圆圈里面的人都哪里去了?” “是不是因为某种危机的到来,他们全部转移了?” 祈平说完,转头看看雷克,雷克点点头说:“对,转移了,而转移的地点一定是——” “高山海子!”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地点。 “对,就是高山海子,那里是一个绝对安全和隐蔽的场所。”雷克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3人之所以猜测是高山海子,主要是因为他们在高山海子里发现的那个幽灵潜艇,还有山腹水患产生的联想,和祈平曾经在水中的事实。 “走,我们继续寻找,一定还有其他运输工具,它就在暗河的附近。” “雷克,我们不要寻找那些运输工具了吧,即便找到,只能证明我们的判断,但是我们无法利用它逃生,因为,那个工具运行在黑暗的、曲折复杂的地下暗河之中,速度是可想而知的,我们绝对跑不过爆炸的速度。” “对啊,我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要想证明我们的判断,只要炸毁山腹,那些悬棺就全部消失了,其余的据点也就得不到血水供应,然后我们到高山海子进行探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好,我们赶紧行动,趁我们的体力还能坚持,速速炸毁山腹,尽管没有找到武器,我们手中长剑还在,还可以与妖魔对抗一时。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全部放到飞艇上,回去安装炸药。” 雷克说完,就和丹花、祈平一起走出这个仓库,来到了存放导火索和雷管的小型洞窟。 “我们拿出一只,先到安全之处做个试验,如果导火索和雷管没有失效,我们就成功了。” 3个人拿着一只带有导火索的雷管,来到一个相对安全之地,雷克把导火索和雷管展直平铺在地,叫丹花和祈平躲得远些,他掏出打火机将导火索的一端点燃,随着“吱吱”声响起,一股白烟升腾,雷克火速撤到远方,十几秒钟之后,导火索燃尽,“啪”的一声爆响,那个小小的雷管炸成了粉末,变成了烟雾…… “哇,成功了——” “这样,我们把炸药从弹药仓库向那个闸门延伸,一路排起。由于导火索太短,可能还未等我们离开现场,它就爆炸了,我们在进行一次导火索对接试验,试验完毕,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引爆,我们做成多线并列。” “好!” 三个人又进行了导火索对接试验,他们成功了。随后拿出了好多导火索,将前面的雷管去掉,开始对接,总计对接了二十几条,每条都在20几米长,之后,他们就开始搬运炸药。 第三十九章 冲击波 从那个弹药库近处开始,他们把炸药箱摆放成两列,一直向对面那个血水罐洞窟的闸门边堆去。这个工作很辛苦,也很艰难,何况,弹药箱还要在外面笔直的通道里拐弯,才能排到那个全是巨型铁罐的洞窟里那个巨大闸门的边上。他们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将炸药箱排放到闸门面前,在安装好导火索之后,雷克又反复检查了炸药的排放和导火索的连接,紧接着,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导火索是安装在洞窟的外面的通道上,这样的话,在点燃导火索之后,一旦爆炸开始,就会将炸药引爆,随之向两个方向同时产生连锁式爆炸反应。 雷克这样做实在是有点多余,因为那个巨大的弹药库要是发生爆炸,整个山腹可能就会化为一片废墟,不用说那个闸门,就连绝壁悬棺都会灰飞烟灭。他之所以这样做,可能是为了万无一失,也可能是为了肖息的那句话。不管怎样,他想提高一下保险系数,尽量不要功亏一篑。 几个人把导火索拖到那个飞艇洞窟的门口,雷克叫丹花和祈平进入洞窟之内,在那个飞艇上等待,可是丹花和祈平死不同意,执意于雷克在一起。雷克无奈,又仔细检查一下,掏出火机点燃了那二十几根导火索,站在那里观察一会儿,见导火索燃烧正常,拉着丹花和祈平就向洞窟里跑去。 几个人跑到了那个停放飞艇的洞窟,迅速进入飞艇的座舱。雷克和祈平坐在前排,随即扣上了安全带,他转头关照丹花记好安全带之后,又仔细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操纵按钮合上了机舱顶盖,然后低声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可以启动了。” 雷克按照先前的试验方法启动的飞艇的动力电源,前舱仪表盘和指示器上全部亮起了红灯,从仪表盘的数据来看,飞艇一切正常。 “注意,我要开动了。” 雷克说完,就推动了前进的操纵杆,飞艇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庞大的身躯慢慢向前运动,须臾之间,速度提升,飞艇沿着那条笔直斜上的通道急速向前飞去。三个人直觉得耳旁生风,仿佛前面有着千钧的压力,将他们身体迫向后面,周边的一切都向后飞去,变成流动的光影。 随着飞艇的加速,飞艇和周边空气的摩擦声也渐渐加强,简直强如雷鸣,三个人的耳鼓都涨得难受,只好紧咬牙关,一个劲儿地咽着口水,用以缓解负压带来的不适。 刚刚启动的时候,周边还是一片通量,转眼之间,眼前就变成黑暗,只有飞艇仪表盘那些微弱的光亮,但是,光亮照不到前方。雷克把速度加大到一定程度,就不敢继续推动操纵杆,他知道,飞艇以这种速度飞行在黑暗之中,一旦偏离跑到,就会产生强烈的摩擦而熔化起火,顷刻间就会爆炸。 飞艇依然在黑暗中极速前进,雷克不明白,这个倾斜向上的通道里面没有轨道,飞艇究竟是滑行在巷道的表面上还是飞行在空中?他没有时间问身旁的祈平和身后的丹花,两眼死死地盯着仪表盘上面的那些数据,从数据上看,他们现在的速度是300公里每小时,也就是说,要是翅膀再大一点,飞艇就会飞起来,与山洞的顶面摩擦,可是,飞艇居然不偏不倚地穿行在山洞的中央。难道是刺悬浮功能,飞艇和巷道地面不仅有磁性排斥,还有磁性吸引?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否则,飞艇以这样的速度前进,早就偏离而摩擦起火了。 正在雷克惊叹古代科技而又暗自庆幸的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瞬间传来,随后就是一阵巨大的震动,眼见周边的山洞洞壁和飞艇艇身都在震动,抖得他们浑身奇痒,那种震动的频率不亚于他们在山腹出来遇到的阴风粒子团,振幅比阴风粒子团造成的振幅更大。几个人被强烈的爆炸声和震动吓得闭上了眼睛,唯恐那种冲击波尾随而至,击毁他们的飞艇。 正如他们的想象,连天的爆炸声响过,身后传来了隆隆的呼啸声。 三个人全部睁开眼睛向后望去,突见飞艇后面不远处,一阵白烟突起,烟雾中似乎夹杂什么东西,风驰电掣般向飞艇袭来。 “不好,冲击波,快点趴下,闭上眼睛和嘴巴。” 就在他们刚刚趴下的同时,后面强大的冲击波已经与飞艇的尾部接触。飞艇剧烈摇晃起来,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咔嚓声”。 雷克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他等待死亡迫近的时候,突然感到飞艇的速度加快,随后就左摇右摆起来。雷克猛地抬起了头,发觉周边一片通亮,到处都是白色的云雾。原来,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他们飞出了山腹,行至空中,飞艇没有被冲击波冲成碎片,是因为冲击波和飞艇接触的瞬间,飞艇冲出了山腹。尽管飞艇没有成为碎片,但几乎也要散架,因为雷克转过头的时候,看见飞艇两片尾翼已经不见,飞艇的周围仍然有灰色的浓烟和无数飞行的石块,并且不断打击飞艇的艇身。 飞艇又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之后,身边的烟尘和石块已经不见,然而,飞艇却发出急促的报警声,雷克急忙看看仪表盘,仪表盘指示的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爆炸信号。雷克的心拼命上悬,脸上的汗水瞬间落下,他急切地在仪表盘上寻找,希望找到那种紧急救生的指示。然而,他失望了,没有找到任何救生的提示。 此时,坐在身旁的祈平和坐在后面的丹花也从惊恐中醒来。大声对雷克喊道:“我们跳下去吧——”喊完,就要解开自身的安全带。 第110节 雷克刚要制止,就听“碰——碰——碰——”三声闷响,他个祈平丹花像弹簧一样被弹向空中,随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下方传来,三个人在惊恐中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下面升腾,紧接着变成一团黑烟,把他们包裹在其中。 第四十章 降落 浓烟之中,三个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悬吊着自己,抬头一看,几束绳索挂在他们的身上,浓烟的上方,隐约有一个巨大的白色篷布。 “降落伞——” 三个人同时喊出了声音。 趁着彼此之间相距很近,雷克开口感到:“祈平,丹花,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只降落伞,不要害怕,用手抓住两根绳索,调整方向,等我们能看见下面的物体时,选择树木茂密的地方或者草地降落,你们要紧紧地跟着我。” 三个人谁也没有跳伞的经历,被飞艇弹到空中之后,又被飞艇爆炸的浓烟裹住,暂时看不见周边和下面的景物,不知道身处何方,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把祈平和丹花吓得全部都闭上了眼睛,根本无心去抓挂在身上的绳索。 雷克见状,又一番拼命地呼喊。祈平和丹花才如梦初醒,急忙伸手抓住降落伞的两根绳索。 转瞬之间,黑烟散去,几个人之间的距离相聚20几米左右,低头向下一看,白色的淡雾中透出了山峰和山谷的大致轮廓。他们渐渐看清了,他们正飞行在那个高频一线天的上空。丹花见降落伞下降的速度并非想象的那样快,情绪渐渐稳定,似乎开始感到这时一种美妙的享受。他想起了他们几个人在高频一线天内的谈话,雷克说那个高频一线天应该是一个音叉的形状,现在,她知道了,雷克的判断没错,高频一线天的确是巨型音叉的造型。 正在丹花冥想之间,下方又传来轰天的巨响,三个人低头一看,一团黄雾升起,那两片高高的一线山峰不见了,估计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击力,全部坍塌。 下面的黄烟久久不散,因为是坍塌造成的,所以,没能弥漫到雷克等三人的身边,他们的视野还算广阔。 他们究竟是从大山的哪里冲出来的,现在根本不知道,由于刚才山体爆炸巨大气流的冲击,他们的气球没有直线下落,好像仍在斜向里飞行,从身下的高频一线天辨认,他们好像正在向南飞去。 雾气并不大,如果是从山谷中向上看,感觉上空朦朦胧胧,全是雾气,而现在,他们是在山谷的上空,在向下看时,基本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形。他们感觉下面山谷里的一切都在向北移去,那是飞行和下面景物反差的原因。 几个人相互喊着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彼此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意,他们不断调整自己的降落伞,尽量保持大家的距离,免得过于分散,在落到地面的时候不至于彼此找不到。 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雷克看见谷中出现了一座大山,那大山的外形很特殊,上面光秃秃的居然没有树木,像是一个巨型动物趴在那里。雷克努力猜测那是什么地方,突然,他想起了那个冰蟾山。啊!难道真的是那个冰蟾山,它真的是冰蟾所化? 雷克看见了那个像冰蟾一样的山峰,他知道他们三个人已经飞跃了需要两天才能通过的山谷,正在琢磨将降落到哪里的时候,他又发现了山谷左侧那处山间平地。考虑娄一龙等人还在山间平地的山洞之中等待,雷克决定坚持飞行,最好降落在山间平地。然而,降落伞已经失去了刚刚从飞艇上获得的冲击力,正在快速下降,看来无力支撑到山间平地了。 雷克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下面的山谷,如果不能降落在山间平地,一定要找个熟悉的地方降落。他尽量调整降落伞的绳索,试图减慢一下降落的速度,但是,由于降落伞已经处于山谷上空的涡流之中,不再斜向飞行,变成了直线下落,他知道,已经由不得自己选择了。他只好大声对丹花和祈平呼喊,要她俩调整好降落伞,把握降落的地方。 他的喊话刚刚完毕,自己就快速冲向下面的树林之中。 很快,雷克的身体接触了巨大的树冠,随后就从树冠上落下,落到中途的时候,降落伞被树冠挂住,他也悬在了空中。雷克转头一看,早已不见了丹花和祈平的踪影,不知道她俩落在哪里。他只好再一次高声呼喊,但却没有听到回声。 雷克挂在树木的半空,身边没有枝杈,无法攀住树木,身体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万万不能跳下。他只好拉住降落伞的绳索向上面爬去,爬到那片挂住降落伞的枝干之间,将身体斜挂在密密麻麻的树枝之上,用双手解开身上的绳索,攀着摇摇晃晃的树枝,一点点向树干爬去。 因为有缠绕在大树上的木藤帮忙,雷克终于在十几分钟之后下到树底,身体淹没在杂草之中。 他又开始大声呼喊丹花和祈平的名字,这一次,听到了祈平的回音。 雷克向着祈平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在前行几十米之后,他看见了挂在一颗高大树木上的降落伞和祈平。祈平也和他刚才一样,被悬吊在树木中间没有枝干的地方。她正在那里手舞足蹈,不知如何是好。 雷克走到了那棵树的地下,看见那棵树木有一米多粗,上面也缠绕了不少木藤,仰头对祈平说:“祈平,试试拉住绳索向上爬,爬到枝杈密集的地反,依靠枝干挂住身体,然后解开降落伞绳索,攀着树木的枝干下来。” 听到雷克在下面说话,祈平焦急地说道:“我是想那样,可是我的双手已经毫无力气,根本就握不住绳索,没有办法。” 雷克一听,当时就急了,他不再和祈平说话,几步跑到树干旁边,抓住那些缠绕在树上的木藤就向上攀爬。在攀爬的途中,他听到了丹花的喊声。他和祈平两人急忙回应,远处的丹花听到了雷克和祈平的回话,不多一时就来到挂着祈平的树下,手里拿着几根绳索。雷克和祈平看见丹花顺利的摆脱了降落伞,安全的来到身边,非常高兴,同时为她祝贺。 看见丹花安然无恙,雷克瞬间就增添了力量,他很快就攀到了悬在在树冠的降落伞旁边,伸手抓住降落伞的绳索,双手用力,很快将祈平拉了上去。十几分钟之后,两人顺利下到树底。 第四十一章 心绪茫然 时间是7月28日的早晨。 三个人抱在一起,庆祝成功捣毁山腹,庆祝实现了肖息临走时那前两个愿望。山腹毁灭了,山腹周边的悬棺也一定灰飞烟灭;一线天倒下去了,强盗们制造的声音屏障也自然消失。在山间平地的山洞里出现的“v”字符号上,有3个圆已经成功的毁灭,还有4个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失去它们的魔力。 雷克看看大家的手中,除了丹花还剩下一把匕首,又从降落伞上阁下几段绳索,其他的东西荡然无存。没有了背篓和水果倒是不足为惧,可是,他们的雌雄宝剑的丢失,的确为他们的前路带来不少麻烦。 雷克见丹花手中的绳索极为特殊,接过来仔细看看,和他们的碳纤维绳索类似,但又柔软得很,拿在手中的感觉又是那样轻便,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造,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降落伞。忙问丹花:“你下来的时候没有挂到树上吗?” “是的,我从两棵树的中间落下,那降落伞被我一拉就落了下来。我解掉身上的绳索之后,突然想到我们的绳索已经丢失,于是,我就把伞上的绳索割了下来,幸运的是,你给我的匕首我始终带在身上,否则,将毫无办法。” “丹花,你真的很细心,我看这样,前面的路还很漫长,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风雨雨,我们去看看那个降落伞,如果它重量不重,把它也带上,赶上雨天或者没有山洞的时候可以临时作为我们的帐篷。” “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三个人转身向丹花降落的地方走去,很快看见了那个摊在草丛之中的降落伞。 雷克把降落伞受到一起搓成团,用手一掂,甚是轻便。他高兴地说:“我们猜对了,它真的很轻,真是老天保佑,丹花,祈平,把它折叠好,我们带上,向山间平地进发。” 由于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他们很累,但全都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就始终没有感到困倦。他们在收拾好降落伞之后,心情放松,瞬间觉得四肢无力,疲困交加。看看自己和两个女孩的状态,雷克也想休息一下,但是,考虑他们降落之处是在谷中,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还潜伏着那种吸血草藤,雷克还是决定走出山谷再行休息。 现在的情形可不如他们在山腹之中,因为那个时候,心里有一个强大的精神支柱,就是捣毁山腹,现在不同了,山腹的捣毁倒成了一种失落的催生剂,似乎没有了目标。行进途中,三人都狼狈不堪,按照天光的指引,他们在向东南走。雷克看见了果树,几个人坐下吃了些水果,根本就没有休息和调整,又上路了。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找到了那条通往山间平地的山路,想想马上就可以见到分别几天的娄一龙和旗云等人,一种热切的冲动和希望在三人心中焕发,脚下有了力量,脸上也现出笑容。 三个人兴高采烈地爬上山坡,一路小跑来到山洞边的草屋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他们想象那些人可能在山洞中等待,便大呼小叫地冲向山洞。然而,里面空无一人对他们的打击是在是太过残酷。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瘫坐在地上,失神的眼观里充满了不安和彷徨,谁也没有说话,就势倒在山洞的洞口。 他们在失望和困倦的双重压力下,都睡了过去。 雷克很快醒来,他轻手轻脚爬起,漫步走到洞外,看看时间以至中午,悬着的心还在继续向上提,眼望茫茫的山谷,心中升起无限的忧郁。一龙,你们在哪里,他在心里轻声呼唤,然而,又以自己的摇头作答。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两只手搭在他的肩头,雷克回身一看,是丹花和祈平。她们两个也是满脸忧伤,仿佛一觉就经历了几年的沧桑岁月,脸上多出了几道皱纹。 雷克不忍心看见她们俩憔悴的样子,回身将他们俩抱在胸前,轻声安慰道:“丹花,祈平,请放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丹花和祈平望望雷克,谁也没有说话,轻轻走到悬崖的边上,望着脚下深深的山谷,望着茫茫无尽的远山,脑中浮现的都是娄一龙等人的身影和笑脸。几分钟之后,才在雷克的呼唤声中回到雷克的身边。 “哥哥,娄一龙他们会不会被白眉天风……” 雷克摆摆手,示意丹花不要说下去,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丹花,祈平,我分析娄一龙他们没有遭遇白眉天风的袭击,否则,这个山洞和旁边的草屋应该留下打斗的痕迹。” “那么,他们去了哪里了呢?” “依我的想象,他们极有可能到谷西的冰蟾山去了。” “为什么?” “记得那个冰蟾山里面长在岩壁上的人吗,我怀疑那些人不是无意间长上去的,极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吸引,从楚天峰留给我的记忆之中,那个冰蟾化作山之后,思维和灵魂仍然在活动,也许身体组织也没有死去,它始终围绕救主而在冥冥中修炼。但是,思想和灵魂暂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所以,只能慢慢吸收日月的精华,吸收进入体内的生物精血。” 祈平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吸引了那些人,让他们进入冰蟾山内而长在岩壁上呢?” 丹花突然醒悟,上次娄一龙和祈平等人进入冰蟾山,是因为一种奇怪的乐声才被吸附到岩壁上,要不是旗云曾经有过被幻乐迷住心窍的经历,他们可能会死在里面。由此看来,吸引人们进入冰蟾山的是那种幻乐。他刚想把自己的想法对雷克说,突然发觉一个问题,那就是娄一龙等人进入冰蟾山是自觉行为,并未受到什么东西的吸引。丹花有了这样一个猜测和否定的过程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又压迫在肚里。 雷克回答了祈平的问题。 “我想,那个冰蟾山也是人利用的对象,有人悟透了要想重建白莲王国必须有冰蟾的辅佑,为了能够让冰蟾复活,就必须为其提供营养,诱惑人们进入冰蟾山的人就是那个想重建王国的人,他就是楚天峰练功时练出的灵魂——白眉天风!” 第四十二章 再进冰蟾山 雷克说完这番话之后,丹花和祈平同时感到了危机,按照雷克的推测,娄一龙等人是被白眉天风诱进了冰蟾山!她俩望着雷克发呆,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 雷克接着说:“你们俩还记得那个在我们进入山腹的时候偶尔出现的风影吗,我怀疑他就是白眉天风,按照肖息的说法,白眉天风想找到回到时空隧道的方法,实际上,他可能早就找到了方法,他的方法就是要冰蟾复活。然而,冰蟾需要太多的能量,肖息所说的那个闸门一定是白眉天风以前的杰作,他要用那些血水供养冰蟾,而他现在又找不到入口,他就抓到肖息,当肖息被我们救下之后,他才偷偷跟踪我们。他在跟踪我们的途中,可能突然想到了其他能够让冰蟾起死回生的办法,那就是用山洞这边的娄一龙等人喂养冰蟾。于是,他不再跟踪我们寻找那个闸门。” “可是,那几个人远远不能是冰蟾复活啊?”祈平和丹花同样想到这个问题。 “是的,七八个人远远不够,但是,你俩想过没有,自60年前开始,冰蟾可能就一直在依靠那种血水维持体内的营养,现在,他可能就快复活,只不过需要某种诱因和机缘。也许,肖息叫我们炸掉闸门就是这个意思。” 丹花和祈平恍然大悟,也感到无比震惊!雷克说得有道理,从山腹故去的故事经历来看,那些失踪的人可能早就化作血水喂养了冰蟾,这一点,在肖息的雾化上可以得到佐证,看来,那些强盗不一定真的为了战争而制作生化武器,很有可能是为了永久占据这片美丽富饶的山区而为冰蟾制造营养,要是这样的话,那个白眉天风就不是被强盗抓去,有可能是他控制了强盗,或许,白眉天风就是那个强盗的首领,他迷惑了所有的人! 丹花和祈平同时开口:“那我们赶紧进入冰蟾山,去营救那些人?” “对,进入冰蟾山!事不宜迟,快,我们走!” 雷克背起那个被折叠得方方正正的降落伞,大步走在前面。 丹花和祈平步步紧跟。 他们在途中在树上摘些水果充饥,把降落伞割下一块当作包袱,除了充饥以外,又用它包裹一些由丹花带着。走到山谷中间的时候,雷克才想到进入冰蟾山要有火把,雷克担心自己身上的火机用不了几次了,急忙问丹花和祈平,还有没有火机,丹花和祈平说有。雷克从丹华手中要来匕首,采集了几段干支,又找到不少松油,三个人一起制作了十几支火把。经过一番跋涉和苦寻,三个人看见了那几颗长着巨大数瘤的大树,但是没有碰到那种隐形蛇藤,估计那些隐形蛇藤确实是手山腹中某种辐射的控制,由于山腹的毁灭,它们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冰蟾山的入口处。 雷克和丹花、祈平看见这个三角形洞口,心里一惊! 洞口边的几块巨石已经由原来的深灰色变成了黑红色,石头的形状也有所改变,失去了原来的棱角,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和圆润的表面,看上去有些像某种动物的皮肤,似乎还有弹性。 难道它真的要复活? 雷克思考片刻,单手一挥:“走,我们进去!” 祈平点燃一支火把,三个人毫无顾忌,举步就向洞中走去。 洞里的情形与洞口所见情形相同,洞壁的颜色完全变了。雷克对面色紧张的丹花和祈平说:“千万小心!” 走着走着,雷克发觉山洞有问题,山洞的洞壁不仅改变了颜色,好像空间也小了很多,就像那种动物的呼吸管道被火熏烤而收缩一样,洞壁上有很多类似皮肤堆起的褶皱,用手一摸还有些弹性。 雷克看在眼上急在心里,看来,早晨在山顶上的判断是正确的,冰蟾山有复活的迹象,那么,娄一龙等人就十分危险。他的心马上沉重下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当他们三人越过那个断崖的时候,愈发觉得不可思议,那处断崖已经矮了许多,周边的颜色变得鲜艳。通过断崖不久,就应该是那个曾经吸附不少人的橄榄形大厅。然而,三个人却没有看见那个橄榄形大厅,却意外发现一处混乱不堪而又特别低矮的洞厅。 雷克和丹花、祈平站在那里,仔细审视眼前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出何时进过这里。 “哥哥,从洞厅的宽度上看,它就是那个橄榄形大厅,不过,它怎么这么矮,而且中间的立柱全部不见了?” 祈平补充道:“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有一种奇怪的腥味,就像动物的内脏。” 雷克接过祈平手中的火把,对丹花和祈平说:“你俩先别动,我到里面看看。” 雷克向里面走了十几米,从洞厅的向两面展开的宽度看,它应该就是那个橄榄形大厅,不过,它不仅变得低矮,而且变得蓬乱,地面和顶上都是那种巨大的疙瘩,有的地方是血色的裂口,并且还有粉红色的液体滴下。看着那些裂口,再看看周边红红的颜色,雷克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大厅,不过,它好像经过了一场复杂的变异,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曾经复活,并发生过剧烈的震动或撞击。从现在死气沉沉的情况看,那种复活迹象已经消失,至于是什么原因,雷克无法知晓。 雷克走回丹花和祈平身边,可定肯定地对二人说:“这里就是原来的橄榄形洞窟,不知道它为什么变成这样,走,我们沿着边缘到里面看看。” 三个人沿着橄榄形大厅的左侧洞壁,慢慢向前走着,前行十几米之后,突然听见一种沉闷的声响。 “噗通——噗通——” 那种声响的频率极底,听起来就像远处传来的鼓声,它的节奏也很慢,十几秒钟才听见一次。 雷克被这种声音吸引,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点点向前摸索,又走了十几步之后,那种声音渐大,好像还夹杂了一种风声,雷克感到了一种威胁正在迫近,他回手示意丹花和祈平紧跟在他的身后,千万不要走向别处,随后又迈出了一步,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一只皮球一样凌空飞起,一头撞进左侧那像血肉一般的洞壁…… 第四十三章 巨型心脏 雷克只觉得头昏眼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引,耳旁是“呼呼”的风声。手中的火把和那个降落伞也不翼而飞,很快就飘到一个未知的地方,随着“噗”的一声,他撞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紧接着,两声长长的惊叫和两下同样的“噗噗”声,又有物体撞击到他的身上,从长长的尖叫声中和撞击自己身体的感觉看,雷克知道那是丹花和祈平发出的,她们两个也和自己一样,被吸入这个未知的空间,撞到这个软绵绵的物体上,然后又摔倒同是软绵绵的下面。 “噗通噗通”声音骤响,节奏还是那样,不过这次是发生在耳畔。伴随那种“噗通”声,一阵剧烈的震动打击雷克的身体,他瞬间明白,发出声音东西正是他身体撞击的东西。他急忙呼喊丹花和祈平的名字,得到二人的回应。看来,三个人都很幸运,谁也没有受伤。 雷克摸摸腰间,匕首还在,还剩下两支火把,他急忙叫丹花取出打火机。 丹花摸出打火机交给雷克。雷克顺手擦亮,开始点燃火把,在火把渐渐燃起的时候,雷克和丹花、祈平都看见这周围的一切,三个人惊呼一声,急忙从地上跳起。 他们所处之处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高大红色洞窟,洞窟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心形物,或者说就是一个巨型动物的心脏,那种“噗通噗通”的声音就是发自那个心脏,眼见它还在慢慢地起伏着。最为惊恐的一幕是在他们的身边不远处正倒着他们牵挂已久的伙伴娄一龙等人。 雷克、丹花和祈平几步就冲到那些人的身边,伸出双手挨个摇晃,并不断呼喊他们的名字,可是,没有一个人答应,从他们的面色看,好像全部停止了呼吸,又仿佛都在沉睡之中。三个人呼喊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倒在地上的人群中没有玛丽的三个女儿! 第111节 雷克起身在这个红色的洞窟周边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一个出口,也没有找到他们被吸进来的入口,倒是在旁边看见几把宝剑。 雷克的周身在急速充血,他的眼睛几乎爆裂,他又回到娄一龙等人的身边,用手和耳朵探探他们的鼻息和心跳脉搏,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坐在他们身边的丹花和祈平,眼睛不断在7个人身上扫视,泪水正在心底上涌,不多一时就化作涌泉,从自己的眼中簌簌而落。 雷克的心几乎碎了。他从地山捡起一只宝剑,对着身边那红色洞壁劈去。宝剑划破洞壁,在洞壁上留下一道口子,雷克惊呆了,那洞壁已经不是岩石,活生生地变成了动物的肉体。 冰蟾复活了,起码是曾经复活或者是正在复活。中间那个巨大的物体就是冰蟾的心脏,他们所有的人都在冰蟾的胸腔之内,并且周边没有出口。 雷克印证了这样一个事实。但是,他不知道娄一龙等人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运到冰蟾体外,也许,他们还有救。 雷克离开洞壁,转身来到丹花和祈平身边,喉咙里似乎冒火,声音嘶哑但却有力地说:“丹花,祈平,这里面的空气稀薄,先隐去悲伤,振作起来,找到一条通路,将大家运到冰蟾体外,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将永远留在这里。” 丹花和祈平一听,知道此时是最为紧要的时刻,双双从地上站起,走到旁边,一人捡起一只宝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雷克。 雷克又在周边挥舞长剑,不断把宝剑劈向洞壁。然而,每次都是一样,仅仅是把洞壁劈出一道口子。丹花和祈平也模仿雷克的动作,最后的结果全是徒劳。那个心脏十几秒钟的一次跳动声,震得雷克和丹花、祈平的全身都在发抖。突然,雷克来到巨型心脏的旁边,望着心脏出神。 看来一会儿,雷克俯下身来,用手轻轻推动那个硕大的心脏,发觉它非常柔软,觉得它应该是冰蟾致命区域所在,他挥手就将宝剑刺入那个心脏之中,一下把宝剑刺进去一半,当他把宝剑拔出的时候,一股红色的血液瞬间喷出,一下子就将他的身体打飞,直撞到远处的洞壁上,亏得那洞壁都是软的,雷克才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浑身疼痛。从墙壁上掉到下面的雷克刚要爬起,丹花和祈平就赶了过来,伸手拉住他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扶起,同时关切地问:“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雷克摇摇头,用手擦擦脸上的血水,那股难闻的味道呛得他只打喷嚏,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那个巨大的心脏上的血柱就像一个高压水枪,还在不断向外喷射,而且那道口子越来越大,血水越喷越猛。奇怪的是,那些血水喷射到远处的洞壁上竟然没有了踪迹,似乎洞壁是一个无形的大口,把那些血水全部吞噬殆尽。 三个人惊恐地站在一边,看着那个还在加大的血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全都没有了主张。 血流继续加大,那个巨型的心脏似乎在变小,原来十几秒钟发出的“噗通”声也渐渐微弱,时间间隔也在加长,雷克把丹花和祈平拉到血口侧面远方的洞壁旁边,又把倒在地上的7个人也搬到了丹花和祈平的身边,他怕血水喷溅到他们身上。把7个沉睡中的伙伴搬完之后,雷克就捡起地上剩下的两只宝剑,悄悄站在丹花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惊恐的一幕。 丹花和祈平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俩几乎被这种情景吓懵,不由自主的靠近雷克,把身体紧紧依偎在雷克的身上。此时的雷克也感了惊心动魄,他希望那颗巨型心脏干瘪下去之后,山洞一切恢复正常,他也担心这一剑会阻止冰蟾的复活,再也没有机会看见白莲王国那个精彩世界,就在这时,只听“碰”的一声巨响,那个巨大的心脏突然爆裂,一片红光四溅,雷克、丹花和祈平的眼前成为血红世界…… 第四十四章 紧急营救 火把被红色的血水溅灭,周边一片黑暗,三人的心中都是那种红红的颜色,就像山腹中肖息雾化的过程,不过,可能比那个过程要惨烈千倍。开始的时候,他们无法睁开眼睛,当感觉身上不再有血水冲击之后,他们才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和不睁开眼睛是一样的,他们只能感觉那红红的颜色,正在染透他们的身体。 血水造成的雾气正在消散,当他们的身上不再感觉有血水喷溅的时候,雷克掏出了火机,擦了几次才将其点燃,他从后背拿出火把,勉强将其引燃,火光一亮,他们能够看见眼前的情景,四周的洞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红红的颜色正在隐去,那些类似皮肤的洞壁表面也正在变得粗糙……原来盘踞在中间的巨型心脏不见了,一道白色光影在空间盘旋几圈,发出了凄惨的啸叫,转瞬消散。 面对这种情况,雷克首先感到一种惊喜,那就是冰蟾的覆灭可能也造成白眉天风的毁灭,始终困扰他们的白色光影终于消失了一个。其次,雷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强烈的心酸,巨型心脏的消失可能就意味着冰蟾的灭绝。尽管冰蟾复活可能带来灾难,但更多的是为世界带来精彩和奇幻。他这一剑似乎中止的不仅仅是白眉天风的幻想,也中止了自己心中深深潜藏的期盼,中止了一个良好的祝愿。 洞壁的变化很快,十几分钟之后,洞壁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又成为凸凹不平,棱角分明的石壁,就在刚才血水喷溅的方向,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也许,情况就像雷克刚才所担心的一样,冰蟾又要沉睡数千万年了。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来的那么奇幻,为这山中的一切又增添了更浓的色彩。 丹花和祈平也在这陡然的变化之中产生一种联想,也许,这山中奇怪的现象很快就会消失,那是因为山腹的彻底毁灭,那是因为这个巨星心脏的消失。看来,他们离那个最终的结果越来越近了,她俩不由得心里一阵高兴,然而,那份高兴的心情还是因为倒在地上的同伴昏睡不醒而平息,看着仍然没有苏醒迹象的7个人,两人的心绪又陷入在茫然之中。 “快,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丹花、祈平,你们拿着宝剑,举着火把,跟在我的后面,我把大家全部背到山洞外面去。”雷克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想争取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竭尽全力将大家救出。 丹花和祈平急忙按照雷克的吩咐,将几把宝剑收好。雷克已经率先将娄一龙背在后背上。丹花和祈平一见,也不示弱,她俩弯腰将相雨霏和旗云扶起,一人背了一个。雷克见状急忙制止,但是丹花和祈平不听雷克的劝阻,硬生生将两人背起,抬步就向那个新增的洞口走去。 雷克无奈,只好叫丹花和祈平把宝剑分开拿着,从祈平手中接过火把,迈开大步向那个洞口走去。 正如大家所想,他们走进那个洞中不远就到了橄榄形洞窟,洞窟还像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低矮幽暗,凌乱不堪,不过,颜色却发生了很大变化,又恢复到以前的形象,都是那种粗糙的灰色岩石,活体组织的迹象丝毫不存。 3人慢慢通过橄榄形洞窟向外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气喘吁吁地走到洞口,将娄一龙、旗云和相雨霏放在几块石头中间的平地上。放下了身上背着的人,丹花和祈平一屁股就坐在洞口,大口喘着粗气。雷克见两人已经挥汗如雨,双目毫无光泽,就安慰两人几句,并让两人留在洞口守护娄一龙等人,自己又点燃一支火把,转身走进洞中。 丹花突然站起,丢给祈平一句:“你留在这里。”然后跑步进了山洞,跟在雷克的后面。 一个小时之后,雷克和丹花背出了格雷斯和玛丽。 当二人放下两人的时候,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祈平见状,急忙起身跑下山去,不多一时,用衣服包了一些水果上来,焦急地为筋疲力尽的雷克和丹花喂下水果。十几分钟之后,雷克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丹花还要起来,被祈平按下:“丹花,这次我来。”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郭海坪和幺妹被背了出来。 雷克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身体就像一滩水,不断寻找低洼地带,毫无节制地瘫软下去。祈平也是一样,丹花稍微好些,但也是浑身酸软,无力活动四肢,3个人全部倒在那7个人的身旁,无力的的睁着眼睛,看着悄悄降临的夜幕。 8点钟左右,3个人的体力稍有恢复,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简单吃些水果,再次检查那7个昏睡的同伴。 7个人的脸色似乎好转,心脏有了微微的跳动,雷克、丹花和祈平高兴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急忙为他们喂了些水果汁液,奇迹正在发生,7个人全部咽下了水果汁液,有了微弱但却均匀的呼吸。 3个人熄掉火把,坐在几个人的身边,不断细致观察,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突突”的跳个不停,那种声音他们自己都能听到,好像深夜里报更的锣声。很快,三个人再也坚持不住,坐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午夜时分,娄一龙、旗云和相雨霏率先醒来,他们睁开眼睛看见了满天星斗,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这是哪里?我们还活着吗?” 雷克尽管在瞌睡,可是脑子里却全是7个人醒来的景象,他被那种微弱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看见了娄一龙、旗云和相雨霏的身体正在活动。他大喊一声:“一龙、旗云、相雨霏,你们醒啦?” 雷克无比激动的喊声,瞬间惊醒了丹花和祈平,两个人就像遭到了电击,在迷蒙之中“腾”地站起,迅速扑到3个人的身旁,声音呜咽:“你们终于醒啦,老天开眼啊……” 第四十五章 整装出发 所有的激动和欢呼都代表不了心中的情感,雷克、丹华、祈平紧紧拉着娄一龙、旗云和相雨霏的手,周身都在抖动,久久无言…… 翌日清晨,另外四个人也全部醒来。他们看见了头顶的白雾,看见了身边的巨石和树木,也看见了其他人那种关注和幸福的笑脸。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雷克、丹花和祈平的时候,一股热流从眼中涌出,代替了所有的语言和情感。 长时间热烈的拥抱,长时间关切的问候,终于在悲喜交加中过去。所有的人都陈默在悲痛之中,因为娄一龙等7个人知道了肖息的不幸,知道了雷克等人在山腹中的经历,雷克、丹花和祈平知道了玛丽3个女儿的不幸,知道了娄一龙等人在冰蟾山九死一生的磨难。 战友和亲人已然倒下,剩下的人还要坚强地站起来,还要无谓地向前。 中午时分,大家恢复体力之后,进行了行装整理,他们要向高山海子进发,因为通过一个上午的沟通,最后的决战就要在高山海子打响。那可能是进山以来最为艰苦和冷酷的一战,也是决定他们自己和大山命运之战。 因为没有了绳索,雷克带着郭海坪进入密林之中,找到了昨日的两个降落伞,他俩爬上树木将两个降落伞取下,全部带回。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备好了行装,雷克和娄一龙商量,由于大家的身体都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在山间平地的山洞里休息一夜,次日一早出发。他们穿过密林,向山谷的东部边缘进发。 当所有人沿着那个熟悉的小路,走上山间平地,来到那个山洞的时候,欢声笑语和喜悦才悄悄爬到脸上…… 一个下午的探讨和磋商,彼此心灵和感受的渗透,让他们暂时放却悲痛,忘记了忧伤,对魔鬼的痛恨充满他们的胸膛。 …… 7月29日,他们出发了。 雷克因为有了一次高山海子之行,脑子里还有清晰的概念,他带头走在前面。 山谷中的花、竹、草、藤、灌还是那样繁盛,10个人只有4把宝剑,3支匕首。娄一龙手持长剑,与雷克一起在前面劈路,郭海坪和格雷斯则走在最后,保护着玛丽和幺妹等人。 郭海坪忘不了冰蟾山里恐怖的一幕,边走边对格雷斯说:“格雷斯,要不是雷克等人切断山腹的血水闸门,我们真的成为粪便了,我的娘啊,太恐怖了!” “郭海坪先生,这一次在山中能够巧遇你们,并与你们同生死共患难,是我格雷斯一生的荣幸,假设这次进入高山海子与魔鬼较量,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与其对抗到底,宁愿这副身躯变成山里的草木,永远陪伴这美丽的山川。” “吉人自有天相,你经历如此惊险的魔幻,能安然如初,自有神明保佑,我相信你不会变成草木,一定会成为一个英雄和我们一起走出山谷,顺利回到家乡。” 格雷斯想着失去的哥哥,失去的“约柜”还有始终无法确定是死是活的安娜,他无语了。 郭海坪知道触到格雷斯的痛处,自觉多语,他只好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幺妹。 “幺妹,这次死而复生,怎么没见你和雷克撒娇?” 幺妹醒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她没有了以前的天真和顽皮,似乎又新增很多忧虑,她声音尖细但却软绵:“海坪哥哥,我没有觉得自己死去,在这次昏迷之中,我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模糊的记忆,似乎熟悉似乎陌生,直到现在,我还理不清头绪,人和大家在一起,心仿佛还留在那个世界之中。” “我的娘啊,幺妹你越来越复杂了,雷克见你说话很少,他很不开心的。” 走在幺妹前面的相雨霏和旗云听见了郭海坪和幺妹的对话,同时回过头来说:“郭海坪啊,看来你还没有死够,是不是还想死一次,就不能少说两句,留点精力去对付妖魔吧,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郭海坪想打破一下沉积,他不想这样死气沉沉,没想到几句话讨了个没趣,气得张大嘴巴想反唇相讥,但是他最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雷克和大家依山坡而行,路上遇到的还是灌木横生,但是他看见了以前曾经留下的标记。 这一次,由于人多,他们更加小心,行走得比前一次还要缓慢。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中午,他们已经走过谷底,正在攀爬上次爬过的山峰,山路上树木和藤蔓交错、盘根错节,青苔遍布,怪石横出。大家终于爬到了树木稀少、岩石遍地的山巅,站在高高的山巅,极目远眺,那片曾经的碧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深的山谷,一幅墨绿但有些破败的残像。 没错,那是原来的高山海子,不过,它已经没有了碧蓝的水。 雷克停住了脚步,心情沉重。 “哥哥,那个海子里的水怎么不见了,那些绿色的植物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丹华快步走到雷克身边,他几乎不相信远处那片荒芜的景象是真的。 旗云和幺妹也被远方的景象惊呆,那一大片碧波荡漾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真的像大家判断的一样,海子里的水全部在地下流入了北面的山腹? 看见雷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丹花的问话他也没有回答,娄一龙知道前面那个深深的山谷就是曾经的高山海子。他也站在雷克的身边,心中就像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和大家一样,都在心里想着高山海子该变成什么样,希望以前的判断是真的,也希望海子完好无损地存在那里,那是大自然的造化,那是大自然留给人类的瑰宝,他们没有看见它的壮观,也没有领略它的风采,看见的是它化作虚无的空旷。 山谷的底下雾气昭昭,看不清轮廓。那里是否隐藏着某种阴谋,暂时谁也说不清楚,那远处被海水压迫的山谷究竟何时长了那么多绿色的树木和植物,更是一个迷。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把眼睛瞪得老大,心悬得很高,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第四十六章 探查山谷 娄一龙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死寂的陈默,他轻声问雷克:“雷克,着就是那个高山海子吗?” 雷克转过头来,轻轻地点点头,看得出他的目光之中多了许多忧虑和痛心。 “那么,那些水……” 雷克未等娄一龙说完就打断他的话:“是的,我们的分析和判断都是对的,海子里的水全部消失了,它和北面的山腹联通……” 郭海坪早就想看看海子的壮观景象,没想到留给他的居然是一个深深的山谷,他有些失落,也觉得雷克等人上次前来所见的事情是个幻觉,早就耐不住性子,劈头盖脸地说道:“既然消失了,那是件好事啊,原来我们怀疑魔鬼藏在绝壁悬棺,藏在高山海子,现在,绝壁悬棺毁灭了,高山海子也消失了,那些强盗自然就无处藏身,说不定早就灰飞烟灭了,强盗们制作的生化武器自然也不复存在。这样,我们继续前行,就不会受到强盗那些鬼药物干扰,很快就会走出大山。” 雷克望望郭海坪,知道他冒失劲又上来了,就语气更加沉重地说:“海坪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知道穆哈德偷藏祈平的时候,是把她藏在水里,你知道绝壁悬棺里那些木乃伊会站起来,你还知道山间平地的山洞里有穿着日本军装的木乃伊复活,你更知道山腹中那些强盗全部失踪,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你仔细想过吗?” 面对雷克这一大堆的为什么,郭海坪摸摸头,没有了声音,但是,他觉得事情很能没有那么复杂。 “雷克,那我们怎么办?”娄一龙看上去很焦急。 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用一种期盼的眼光望着雷克。 雷克知道大家此时的心情,可能比自己还要沉重,他语调重重地说道:“下到海子边上,在那里找个地方扎营,然后我和一龙下到谷底,探查虚实。” 旗云看见雷克的目光里似乎隐含了些许不安,她走到雷克身边,轻声说道:“雷克,那我们就在上次碰见俄罗斯人那些礁石边上扎营吧!” “好吧,下到底再说。” 一行人踏着礁石和杂草,很快来到那个所谓的海子边上,找到了曾经停泊游艇的岸边。幺妹快速跑到那些礁石的旁边,指着那些礁石说:“这里,就是这里,上次我们几个就是在这发现很多俄罗斯人,不过,他们都上了游船,我还差点在海里淹死,是雷克哥哥将我救了上来。” 提起那些曾经心痛的往事,雷克、旗云和丹花的心里都很难过。他们两次来到海子边上,却感受了两种不同的境界。 所有人站在山谷的边上向下望去,谷中雾气更浓,他们只能看见身边不远的坡下,低矮的小树和蒿草长在礁石之间,仿佛这里从前就未曾有过水的痕迹。很久,大家才在一阵叹息中收回视线。 雷克叫丹花和旗云好好照顾玛丽,然后就和大家一起搭建营地。 由于有了两个降落伞,他们很快就依着巨石建起几个简易帐篷,当一切安顿好之后,雷克和娄一龙带上水果、宝剑和火把就向谷底进发。 这是一个圆形的山谷,曾经被水积满,当那上千万或上亿吨的海水消失之后,谷中多年的沉积物并没有随着海水一起消失,它们仍附在角度很大的山坡上。山坡上到处都是裸露的礁石,上面被一层绿色的微生物和苔藓覆盖,在石头的间隙中淤积了很多泥沙类杂物,尽管上面已经长出茂盛的蒿草,但脚踩下去依然能够陷入。雷克和娄一龙借助那些小树下到深约100米的地方,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谷中的植物和树木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上面全部残存了水浸的痕迹。 这些树木和植物生活在水中竟然不死,是那海水是在短时间积聚,并没有淹死那些植物和树木,还是那些植物和树木本来就生活在水里,或是那些植物和树木就是在海水消失之后长起来的?雷克和娄一龙的植物理论和经验再一次受到颠覆。 第112节 谷中的雾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雷克和娄一龙不得不借用绳索,一点点向下挺进。他们又艰难下行百米之后,听到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似乎是一种风声,也像锯木头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恐怖,雷克和娄一龙不得不停下脚步,静静卧在草丛之中,侧耳细听。 声音不断,没有加强也没有减小,两人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谷中的雾气很浓,弥漫着强烈的腐朽味道,他俩的视线被浓雾和树木遮挡,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只好再次起身向前摸索。 行进了几十米之后,他们终于听清楚了那种声音,就是锯木头的响声,好像还夹杂了好多人语。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一惊,立刻意识到这山谷里有人! 他俩驻足细听,真的是有人喊话,由于林中树木的遮挡使声音变形,那种喊话声又含混不清,他们无法确认是什么人在喊话。雷克和娄一龙在这个原本是海子的山谷听见了喊话的声音,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两人马上睁大眼睛试图看得更远,手中不知不觉握紧了宝剑。 为了能够确定是何人砍伐树木、何人喊话,雷克和娄一龙只好躬身弯腰,慢慢向前接近。 山坡的坡度在减小,脚下的路更加泥泞,两人依靠身边的石头、茂密的树木枝干和植物枝叶,艰难而缓慢前行。声音在加大,他们与谷中伐树的人越来越近,然而,他们还是听不懂那些人喊的是什么,从他们的语音特征看,他们讲的不是普通话,也不是当地方言,颇有些像日语。 日语? 想到这个问题之后,两个人站在哪里不动了。 难道北面山腹的强盗真的全部藏在这里,因为海水的退去,他们像祈平一样复活了? 雷克和娄一龙进行紧张商议之后,决定铤而走险,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刚要前行,前方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你们怎么回事,这半天还没有距下一棵树,真是废物!” 啊! 那人说的是蹩脚普通话,雷克和娄一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强盗与木乃伊 雷克和娄一龙还想继续听下去,那个人却不再开口。他俩定定心神,继续前行,只走了十来步,就看见十几米外的一颗大树底下,两个身穿黄色服装的人,正在那里用一个长锯锯树。大树不远出有几个身穿同样服装手持长枪的日本兵,估计刚才大声说话的人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啊,日本强盗! 娄一龙心里一慌,脚下一滑,“噗通”一下摔了一跤,一块石头被他蹬翻,“唏哩哗啦”就向下面滚去。 “谁!” 前面锯树的两人同时停下手中的铁锯,抬头向这边望来,站在旁边端着枪的人急忙跑到那两个锯树人的旁边,向这边望了一会儿,端着枪就走了过来。 雷克一见这种情况,知道不妙,他快速地四下望望,顺手抓起一块石头,顺着树木的空隙就抛了出去。石头带着轻轻的呼哨飞过那些人的头顶,落在山坡下边,发出“啪啦啦”一阵乱响。 “在那边——” 几个日本兵喊着不太流利的汉语,一窝蜂地向回跑去,随后就听见几声枪响。 见日本兵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雷克和娄一龙急忙向后退去,退出几米的时候,才转身向山顶攀爬。 两人爬到一处平缓之地,坐在那里喘气。 娄一龙满身泥巴,满脸惊恐,声音抖抖地说:“雷克,怎么办,他们是谁,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谷底的,是不是北面山腹中的强盗真的在这里复活了,他们有多少人,你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真的是一处高山海子吗?” 娄一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一连串提出了多个问题。 “一龙,眼下没有时间,我们赶紧走,那些人知道上当之后,一定会向这边追来,一旦他们看见我们留下的痕迹就不好办了,我们先上去,转移营地到密林之中,防患于未然。”雷克的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下方传来嘈杂的人语和草木“哗哗”的响动。两人不再犹豫,拿起宝剑,快速向上面攀爬。 等两人爬到山顶上那处营地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并且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大家全部围了上来,忙问谷中的情况,怎么会有枪声,雷克和娄一龙来不及回答,只和大家说收好物品,赶紧转移到密林之中。 大家知道情况有变,雷克和娄一龙在谷中肯定遇到了麻烦,就一起动手,很快拆掉那些帐篷,带上所有东西向东面的山坡上爬去,钻入一片草深林密之处,在一个觉得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郭海坪和格雷斯带着几个女孩,拿起宝剑,手忙脚乱地开始搭建帐篷,当几个帐篷搭建完毕之后,他们就一股脑儿地将雷克和娄一龙围住,等待他俩开口。 雷克和娄一龙不担心那些人会找到这里,因为在如此茂密的森林里面,只要人蹲下去,几米之内都难以见到身影。但是,为了防备万一,他还是叫娄一龙在远处放哨,自己坐下来把他和娄一龙在谷中看到的情景说与了大家。 听完雷克的介绍,大家的思维都处于一种混乱之中,他们无法判断谷中的那些人究竟是刚来的还是60年前那些强盗复活。尤其是旗云、丹花和幺妹,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只能凭大家曾经的猜测,勉强相信那些人都像祈平一样,在山谷的海水退去之后,借以睡眠的木箱被什么东西意外打开,他们复活了。 最后,雷克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认为那些人就是60年前秘密居住在山腹的强盗,他们身中穆哈德毒药之后,并没有马上死去,就像安娜和玛丽所说,那个强盗头子在最后的紧急关头将所有人都装进木箱,通过地下暗河运到高山海子,他们用于运输的工具可能是那种远古的飞艇,也可能是一种小型潜艇。把那些人藏在高山海子底下的目的是保存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有复活的机会。运到高山海子底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防止别人发现。” 郭海坪觉得事情并非雷克述说的那么复杂,他满脸狐疑的对雷克说:“雷克,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要是那样的话,那个山间平地山洞里的军装木乃伊是怎么回事,那个强盗头子为什么不把他们也藏在高山海子底下,而偏费那番周折把他们放在山洞而后又密封起来呢?” “也许,那些军装木乃伊不是强盗头子所为,也许,他们早就被密封在那里,也许,他们中毒过深,即便将来复活也是变成难以控制的木乃伊,把他们密封在那里的目的就是叫他们永远变成木乃伊……”雷克说完之后,突然觉得那件事情可能与冬本或是冬本的祖上有关,于是,他话锋一转,像是问郭海坪也像是自问:“难道冬本的祖上也参与了此事?” 郭海坪没有听懂雷克刚才的话,感觉云山雾罩。 这时,玛丽开口了。 “雷克,你刚才说道那些密封在山洞里的人就是为了永远变成木乃伊有一定道理。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在魔宫之中无意间曾经听见过强盗们讲起木乃伊的事情。” 郭海坪又插了一句话:“玛丽女士,按照雷克和你的判断,那些强盗是在制造木乃伊?可是,那个冬本是后来无意间碰到木乃伊,才想起把它贩到国外的,再说了,海子山谷里面那些强盗不想办法逃回国外,为什么非要待在那里等待复生的机缘啊?” 雷克的心里瞬间产生一种奇怪的联想,他急忙说道:“海坪,你和玛丽女士说的对,那些强盗就是在制造木乃伊,他们想把那些木乃伊练出奇毒之术,祸患山川。冬本确实是个意外。强盗们把自己藏在高山海子是一种无奈之举,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就是海水枯干的时候,只有这时,他们才能起死回生,才能想办法逃回国外。”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想再继续制造魔幻?” “山腹毁灭了,他们还怎样制造魔幻,能不能逃出去,他们都没有把握。” 第四十八章 身份确认 “雷克,有没有这种可能,海子山谷里面的人也像我们一样误入山谷,他们无意间碰到了海子的机关,把海水放干了,发现海底有宝藏,正在那里挖掘宝藏?” 听见郭海坪这样说,旗云和相雨霏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忙对雷克说:“雷克,我们要好好分析一下,千万不要被以往的猜测蒙住眼睛,如果我们冒然进击,要是伤及无辜可就完了。” 雷克笑笑:“这个好办,如果按照郭海坪所说,那个高山海子有机关被意外碰开,我们先前分析的就没有错,如果那些人是探宝的,为什么身穿40年代的日本军装,为什么要带枪,即便带枪,为什么听见动静就开枪。我们的确不能冒然进击,在进击之前必须要搞清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个好办,我下去看看便知。”一直没有开口的祈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办法,祈平懂日语,能和他们更深一层交流,雷克暗暗在心里为祈平的想法高兴,但同时也担心,如果祈平下到谷底,仅凭观察不一定能够确定那些人的身份,必须要通过日语对话,要是开口对话的话,还不如自己和娄一龙下去。他刚刚产生的激动瞬间消失,忙摇头说道:“祈平,那样不行,太危险,我看明天早晨还是我和娄一龙下去,与他们正面接触。” “不行,如果他们真是60年前的强盗,你们就有去无回。” “可你去也是一样啊。” “不,如果他们不是60年前的强盗,谁去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危险,要真是60年前的强盗,必须我去,我不一定和他们对话,只要在暗中偷听,一旦他们说日语,就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大家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是,由于那些人有枪,如果确认他们是强盗,要是真的发生了冲突,吃亏的肯定是我们的人,我们身上的宝剑就相当于一根木棍。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很久,雷克想到了古代作战的兵器——弩。 对,用竹子制作弓箭和弩! 雷克叫郭海坪将娄一龙喊回,大家分时用水果充饥,开始制作弓箭和简易的弩。他们把竹子用火烤韧做弓,拆开降落伞的绳索做弦,一直忙到午夜,制作了几只简易箭弩,简易的箭弩不过是弓的一种改良,他们在弓的中间固定了一个竹制的滑道,尾端设计了一个可以挂住弦、顶上箭的机关,这样就可以先行将弓撑满,然后再放出箭矢,保证了它的准确度。最后他们又把竹子劈开制作了上百只箭矢,通过测试,效果不错,大家在斗志昂扬中睡去。 7月30日早晨,雷克、娄一龙和祈平带上两把宝剑、两只箭弩,取昨日走过的路向谷中而去。 他们走到昨日看见几人伐树的地方,只见到被丢在地上的硕大树冠,那些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山谷中的大雾还是很浓,能见度比昨日稍强,三个人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只好半伏在草丛中慢慢前行。行至树冠的旁边,看见了地上被踩倒的杂草和草丛低矮之处杂乱无章的脚印。昨日看见那棵树很高,估计截下的树干约有67米,从留在地下的树桩可见那根木头约有4050厘米粗,需要五六个大汉才能抬动,地下没有拖拉的痕迹,估计他们是用绳索和木杠将其抬走。 三个人沿着地面留下的痕迹继续向前,看见高大的树木并不少见,可是他们为什么舍近求远,偏偏到这里伐树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棵树非常特殊。刚才雷克和娄一龙没有仔细看那棵树,自然不知其是何树种。 沿着那些杂乱的脚印,继续向下走过一段之后,路面几乎成为平行,但仍有岩石形成的沟壑遍布其中,低矮的沟壑中尚有清澈的积水,雷克不知道那清澈的水是不是海子留下来的。此处的蒿草渐少,裸露的岩石增多,那些脚印时断时续,路面又成了急倾的下坡,好在岩缝中生有小树,他们可以攀援而下。 还未等下到坡下,几个人就听到了嘈杂的人声,三个人心里一惊,立刻停下脚步细听,见声音还很远,就再次前行,下到陡坡底下之后,他们又进入了深深的荒草和茂密的树木之中,那种嘈杂的声音加大,几个人站在那里向前方望去,只见二十几米开外隐约有一处很大的双层建筑,从建筑的外表看,非常类似现代的钢筋水泥混合结构。 这谷中怎么会有现代的建筑? 三个人无心思考建筑的缘由,雷克和娄一龙瞬间摘下背上的简易箭弩,并且搭箭在弦。 祈平手拿宝剑,轻声对雷克和娄一龙说:“在这里听不清楚,我要绕到房屋后面去,仔细听听。”祈平说完,抬步要走,被娄一龙一把拉住。 “祈平——不要去,危险!” 祈平转头看看娄一龙深情和担心的脸孔,对他微微一笑:“一龙,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娄一龙犹豫一下,放开了拉着祈平的手,但是,他也跟着祈平走了过去。 雷克本想自己过去,但是考虑听不懂日语,只好同意了祈平的意见,他也紧紧跟在娄一龙的后面,当三人离那个房屋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已经没有树木可以遮挡身体,地面的蒿草也被踩得趴在地上,根本就藏不住人。让他们更为吃惊的是,那种嘈杂的人语声不见了,房屋的远端赫然立着一个高高的瞭望塔,塔上有一个手握长枪的黄衣人。 “趴下!” 雷克的话音刚落,那个瞭望塔上的黄衣人看见了这边的情景,他举起枪大喊一声。随后就打响了枪。 雷克和娄一龙都没有听明白那个人喊的是什么,祈平明白了,那个人说的是日本话,他在喊人。 枪声响后,雷克身边的草丛传来“噗”的一声,子弹没有打到三个人的身体,但也十分危险,三人急忙退到草丛之中,刚想趴在那里继续观察,就见从塔楼的底下冲出来五六个端枪的士兵,呐喊着向这边冲来。 见塔楼上的士兵无端开枪,雷克知道他们不是强盗也是土匪,祈平的翻译让他明白,他们就是强盗,雷克本来想用箭弩射向那个塔楼上的人,没想到瞬间又跑出那么多人,只好说一句:“快走!”接过祈平手中的宝剑,让娄一龙拉着祈平,快速向坡上攀去。 第四十九章 林中周旋 3个人正在快速上爬,后面传来了叽里呱啦的喊叫,并响起一阵枪声,子弹就落在他们的身前身后,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被击中。雷克见情势危机,就叫娄一龙拉着祈平快走,自己则反身隐蔽在一块石头后面,搭起弓箭向后望去,由于追击的人还在树丛之中,他没有看见。娄一龙在前面喊道:“雷克,快上来,到了上面的林中,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我门也好择机反击,快!” 雷克又跟在娄一龙和祈平的后面,很快爬上那面稍有些光秃的斜坡,与娄一龙和祈平一起钻入密林之中。 后面的喊声不断,枪声不断,雷克和娄一龙感觉这样跑不是办法,即便不被他们追上,也会将他们引上谷顶密林,暴露大家的藏身之处。必须把他们引向其他方向,或者设法将他们消灭。两人边跑边进行商议,最后决定在那颗树冠之处分开两侧,用箭弩进行阻击。 雷克行至左边,隐藏在一颗大树的后面,娄一龙带着祈平走向右边,藏在一片灌木之中。三个人刚刚藏好,那五六个黄衣日本兵士就弯着腰、鬼头鬼脑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雷克早就搭好了箭,正瞄向走在前面的一个兵士的喉咙之处,看看还有20米的距离,他没有放箭,他怕一下射偏不能一击得手,那些兵士就会乱枪射击,说不定会伤到自己。他正在犹豫的时候,那几个兵士又前进几米,他能看得更加清楚了,刚要放箭,突然听见“噗”的一声,一个兵士“啊呀”一声就栽了下去。其他兵士一惊,忙端枪四下查找,口中大叫,枪声也乱做一团。 就在这时,雷克在草丛中找到一个空隙,瞬间发出一箭,那根竹制箭矢带着一声呼哨,直奔最前面的一个兵士而去,那个兵士还未来得及喊叫,“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剩余的四个正在东张西望、打着乱枪的兵士看不见周边树丛之中藏着什么,却发现两个同伴倒在地上,慌忙止住打枪,急速向回逃窜。 雷克和娄一龙都得手了,他的心里万分激动,兴奋得浑身发抖,他屏住呼吸,继续观察,足足两分钟没有了动静,他就弯腰前行,想把那两个兵士的枪捡回。雷克不敢直立行走,只好躬身前行,一步步接近那两个兵士倒下的地方。 不多一时,雷克来到近前,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两个兵士。 呵,真准,他和娄一龙两人的箭矢都击中了兵士的脖颈,那箭矢深深扎入,两个兵士的脖颈流出了一探污血,身体还在微微抽动,两支枪就丢在他们的身边。雷克又小心地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把箭弩背在背上,快速前冲,随手捡起两把长枪,就在这时,远处的林中又传来一阵枪响,雷克突然觉得左臂一热,并伴随一阵强烈的疼痛,他“啊呀”一声,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侧头一看,一片殷红的鲜血从左侧小臂的衣服上渗出。 受伤了! 雷克的头一阵眩晕,咬牙坚持,艰难爬起,抬头向下一望,突见下方的草丛在动,四个黄衣兵士的身影时隐时现,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涌来。乱枪还在扫射。 雷克已经蹲了起来,他没敢全身站起,拖着那两只长枪就向刚才藏身的地方跑去,身边都是枪弹打击草木的响动,震得他耳朵发麻。跑着跑着,突被一根倒木绊倒,他就势翻身坐起,端起一只长枪指向后面。由于是坐在草丛之中,他看不见远处的动静,只能听见“哗哗”的草响和噼啪的枪声。无奈之下,雷克只好门慢慢升高自己的身体,就在他能够看见前面景物的时候,又听见“啊——”的一声,又是一个黄衣兵士倒下。 趁另外三个兵士迟疑的时候,雷克扣动了扳机,三个兵士听见枪响,刚要转向雷克这边开枪,又有一个兵士倒下。剩余的两个一见,顾不得打枪,回身就跑,丢下了刚才受伤的两人。 雷克蹲下身去,知道自己刚才一枪没有打到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懂枪械,不知道它的后坐力大小,一个不注意打高了,让那两个兵士之一侥幸逃过一劫。不多一时,娄一龙和祈平从侧面绕了过来,见雷克蹲在那里,手中一只长枪,地下一只长枪,左臂一片殷红,急忙抽出宝剑在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块布,麻利的缠在雷克的左臂上。雷克疼得头山都冒出了汗水,但是他没有吭声。 “一龙,赶紧捡起那两支枪,我们快走,估计他们不止这么几个人,大股强盗很快就会过来。” 第113节 祈平已经走到那四个兵士的身边,看见后面两个倒在地上的兵士被娄一龙的箭矢射中了胸口,已经奄奄一息,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兵士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确认他们正是60年前山腹魔窟的强盗,她捡起草地上的两只长枪,提着就向雷克和娄一龙走去。 娄一龙背上雷克手中的两只长枪,想用手扶着雷克,被雷克拒绝,三个人快速向坡顶爬去。 三个人爬到海子山谷上面,走到密林中简易帐篷的时候,时间已近中午。 在帐篷外面焦急等待的那些人全都为了上来,他们见雷克受伤,都十分心痛,为此,幺妹喊了一声“哥哥”就流下了眼泪,偷偷躲在一边伤心。 所有人在为雷克受伤感到难过的同时,更为他们缴获枪支而激动。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听到山谷中传来枪声的时候,全都紧张得要命。 “海平、丹花,你们赶紧找点起一堆火,我们马上为雷克疗伤。”娄一龙把两只枪往相雨霏和旗云手中一放,就大声喊了起来。 电影中那种常见的在身上挖子弹的镜头在雷克的身上上演了。雷克嘴里咬着一块破布,旗云、丹花、按住他的双臂,幺妹和相雨霏拉着他的手臂,四个女孩吓得全部闭上了眼睛,娄一龙将匕首在火种熏烤之后,狠狠心咬咬牙,对着雷克的伤口就扎进匕首…… 第五十章 双枪四箭 雷克的伤口被处理好之后,他决定带几个人再入谷中,要把那处有瞭望塔的建筑侦查清楚,设法端掉那处塔楼和建筑,虽然他不知道那里面驻扎了多少人,但是他执意要攻下它。 大家都同意雷克的计划,但是不同意雷克继续下到谷中。在进行一番简单的磋商之后,决定由娄一龙带着格雷斯、丹花和祈平前去,在没有遇到大股敌人的情况下,一举端掉那处房子里的日本兵士,然后以那里为前沿阵所,继续向谷中探查。 之所以没有让郭海坪也跟着去,是因为这山顶的营地也要谨慎,防止敌人码到踪迹前来袭击。 大家全部熟悉一下枪械之后,4个人带上两支枪四只箭弩和火把等必备之物出发了。 娄一龙和格雷斯带的器械较多,有长枪、宝剑,还有箭弩,祈平和丹花身上背着箭弩,4个人行至谷中之后,万分小心,他们不敢急行快走,一是坡滑路险,二是怕遭到埋伏。走到那颗倒地的树冠旁边之后,娄一龙叫大家潜伏在树丛之中,并打开枪栓、竹箭上弦,以应对突发事件。他则端着枪慢慢走上前去。 上午倒在这里的四个兵士已经不见,估计是被他们的同伴背走,那四个人是否死亡,娄一龙并不知道,只看见地下有四滩已经凝固的血液。在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下,娄一龙向空中摆摆手,示意格雷斯、祈平和丹花过来。他们又商议一下,决定分散阵型,大家之间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继续向谷底进发。 他们下了那段稍显光秃的陡坡之后,很快看见了那座建筑和塔楼,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几个人在草丛中蛰伏了几分钟,见塔楼上没有放哨之人,娄一龙才悄悄向右面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卧下身体,在那些碎石和杂草之间匍匐前进。躲在后面的格雷斯、祈平和丹花全都屏住呼吸,手中握着长枪和箭弩,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建筑的四周,随时可以打击从房屋和塔楼里出来的人。 娄一龙已经接近了那座建筑,仍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他的心里很紧张,也一直在揣摩敌人的情况,他担心敌人已经知道了大家的底细,就在这个大房子之中埋伏,一旦自己和同伴贸然出现在周围和进入房中,就可能遭到致命打击。尽管考虑了这诸多危险,娄一龙没有停下,他已经到了建筑的前边,以墙体作为掩护,他站了起来。 刚才他们所看见的是建筑的侧面,上面没有窗子,而现在的娄一龙是在建筑的后面,他站起来的时候,看见了墙上的窗子,由于他的视线几乎与墙面平行,他看不见窗子的全貌,也数不清有多少扇窗子,他只好贴着墙边继续向前。走到第一个窗口边上,娄一龙放慢脚步,屏住呼吸,动作轻轻地将头探到窗子的前面。 窗子是木制结构,上面没有玻璃也没有纸张和塑料布等遮风挡雨之物。他看清了里面的情景,这是一个3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面摆放了十几张床铺,床铺上面还有被子等物品,房间的地下和角落散乱堆放一些日用品,看上去似乎腐烂。他视线对着的斜前方角落里是一道木门,木门紧紧关着,除此之外,他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娄一龙又向前方另外一扇窗子走去。从窗子望进去,发觉这间房20平方米左右,里面是灶房,靠近窗子这边是灶台,然后是厨案,灶台和厨案上面的的炊具和餐具杂乱摆放,但却应有尽有,侧面有一堆木头板子,门口处还有一口大缸。和刚才那间一样,房间的前面有一道关着的木门。从餐具的数量上看,这里住的人不多。 楼一龙再次向前,到了第三扇窗子的旁边,这扇窗子已经被木板钉死,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为了防止里面有人或偷窥孔,娄一龙弯腰从窗子底下通过来到第四扇窗子旁边。慢慢抬头望去,里面的情景和第一间相似。最后的一个窗子和刚才第三个相同,上面全部被木板覆盖。 娄一龙走过那些窗子,来到了房屋的领一个端头,刚刚拐过墙角,他看见孤零零立在房屋前面的塔楼。那个塔楼很简单,是一个四周没有遮拦的中空建筑,全部是去皮圆木搭建,上面没有销钉,看上去好像是榫卯连接。塔楼分三层,高度有十几米,内部有木梯盘旋向上,直通顶层瞭望台。 这是什么地方?娄一龙开始在心里嘀咕,却没有停下脚步,很快来到了墙角,就要走到房屋的前面,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响动从左侧传来。那种声音有点想啄木鸟叩啄树干的声音,也像是什么人敲击木箱的声音。 娄一龙身体一抖,瞬间止住身形,将身体靠在墙上,握紧了手中长枪。 听了一会儿,那种声音不见了,他慢慢探出头去,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却发现这个房间的们是开着的。这里是最后一间房的前面,木制窗子上也被钉上了木板,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娄一龙咬咬牙,心中暗想,看来只能采用突击战术,端着枪瞬间冲进房中,如果里面有很多敌人,那就以死向躲在林中的同伴报警,要是里面人少,被自己这突然一击也会乱了阵脚,自己的胜算很大。他想到这里,刚要抬脚前冲,突然听见格雷斯等潜伏的地方传来一阵响动,他抬头一看,见格雷斯、丹花和祈平端着武器冲了过来。 娄一龙见三人过来,就没有冒然进屋,而是回身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从那个开着的门丢近房间之中。石头在房间的滚落声传了出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娄一龙明白,里面没有人,他见三个人已经跑到房子的边上,就拐向门口,抬步进入房中。 娄一龙刚走进房间两步,就被房中的情景惊呆了。 第五十一章 宫本的尸体 格雷斯、祈平和丹花一直潜伏在草丛之中,暗中监视娄一龙身边的情况,当娄一龙从房屋后面绕过去之后,他们看不见娄一龙的身影了。祈平心里着急,她怕娄一龙出现意外,就有些沉不住气,从娄一龙走过的时间看,她分析娄一龙已经到了房屋的那一端。她拿着箭弩对格雷斯说:“格雷斯先生,我觉得这个房子里面没有人,要不,娄一龙不会这样轻易靠近。” “再等一下,如果娄一龙从远端的前方走出来,我们就过去。” “不,要是那样的话,娄一龙在房屋的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不见,必须现在就上去。”祈平说完就起身向前,格雷斯和丹花只好起身跟上。刚走几步,他们就看见娄一龙出现在塔楼和房屋之间的角落里,知道这个房子没有危险,祈平抬起手来,格雷斯明白她是想向娄一龙呼喊,急忙伸手拉住了她。 格雷斯对祈平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祈平会意,三个人快速跑向娄一龙。 在娄一龙进入最西面那个房间的时候,格雷斯、丹花和祈平已经通过了前两个空空的房间,来到了第三间的门口,由于这个窗子上也蒙着木板,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格雷斯就端着枪走到门前,一脚踹开房门,然后闪身一边。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格雷斯、丹花和祈平端着武器就来到门口,向里一望,顿时大吃一惊。 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方形木箱,有些已经空了,还有些刚刚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了很多铁盒,从上面印着的图案看出,那些铁盒是各式罐头,从地面上散落的空铁盒也可以印证这一点。看见了这么多罐头,三人同时眼睛一亮,但是,谁也没有继续关注,因为危险还没有完全排除。 由于这么大的响动没有任何反应,三人判断这座房子里面和周围没有人,就悄悄退出这个房间,前去与娄一龙回合。来到娄一龙所在房间的门口,三个人又大吃一惊。 娄一龙端着枪,就像一根木头站在门口的里侧,房间里并排摆着五六个长方形木箱,木箱的形状与盛装祈平的木箱相同,最为奇怪的是,娄一龙前面第一个木箱的上盖已经打开,被斜放在一边,从木箱里面伸出两只黑黑的枯手,正死死抓在木箱的边沿上。 由于娄一龙站在那里,格雷斯、丹花和祈平虽然害怕,但是谁也没有惊叫。轻声喊道:“一龙,怎么了?” 娄一龙转过身来,面目表情极为难看,他一只手从枪身上离开,直指里面的木箱:“你们看吧!” 格雷斯、丹花和祈平进入房里,走到木箱面前一看,失口喊出:“宫本?” 面对这样的事情,大家的思绪全部陷入云雾之中。 宫本已经死去,这是大家看到的事实,那是7月初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20多天了,如果说他身体不腐不坏是因为那个山腹的特殊作用还有情可原。雷克、丹华、祈平和肖息最后进入山腹的时候,宫本和所有人的尸体都失踪了,他怎么会来到高山海子,自己把自己装进这个木箱之中呢? 从雷克、丹华、旗云和幺妹的态度看,这里曾经就是一片汪洋,是一个典型的高原海子,这么深的海底怎么会有陆地生命存在,最为主要的是这些房屋和所有物品都有被水泡过的痕迹,如果说那些强盗曾经被隐藏在这里,海水退去之后,他们像祈平一样复活了,还有一定道理,可是,在山腹中死去的人居然会来到这里被装进木箱之中,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时空隧道、幽灵隧道、时空逆转? 格雷斯、丹花和祈平也像娄一龙一样,瞬间变得哑口无言,望着宫本的尸体发呆。 良久,娄一龙才回过身来,对格雷斯、丹花和祈平说:“我刚才走到房屋外面拐角的时候,听见房里有叩击木头的声音,如果那个声音是宫本发出的,就可以证明他曾经复活,而就在刚才又死了,要不是宫本发出的,说明这些木箱中还有人存在,或许有复活的迹象。天就快黑了,我们打开其他木箱,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在打开木箱的时候,祈平和丹花拿着枪站在旁边,如果是木乃伊和军装木乃伊就要提高警惕,一旦它们对我们发动攻击,立刻开枪。” 娄一龙说完之后,把他和长枪交给祈平,随后摘下自己背上的箭弩放在门外,格雷斯也把自己手中的长枪交给丹花,取下箭弩放在门外。 祈平和丹花把箭弩背在身上,双手端枪站在房屋门口。 娄一龙和格雷斯走到第二个木箱的边上,伸手去掀动木箱的盖板,一下就掀开了,两人一看,又是一声惊呼,木箱中到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他就是被宫本搬进山腹的那个人,也就是格雷斯和鲍斯曾经见到的那个跳崖的男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娄一龙和格雷斯没有过多考虑,接着打开后面的木箱,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剩余的四个木箱之中有那个跳崖的女孩,还有三个人他们并不认识,但是在宫本的巢穴里面见过,这六个人当中,除了宫本是纯粹木乃伊的形状,其他5个也在向木乃伊的方向发展,身体的皮肤颜色和他们在山腹之中所见几乎一样,只是身上的血肉少了很多,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木乃伊。 看见这种情况,娄一龙颇为不解,如果仅仅是宫本一人来到这里,他会做简单的猜测,没想到和宫本在一起的另外几个人也来到了这里,这样就有些不和道理了,鲍斯和幺妹的哥哥姐姐也和宫本在一起,那么他们哪去了?这里为什么没有他们? 娄一龙和格雷斯又将那些木箱改版全部盖上,和丹花、祈平退到门外,关上房门。 娄一龙陷入了沉思,刚才那个叩击木头的声音是宫本发出的吗?如果不是他发出的,他的双手怎么会扣在木箱的边沿上? 他思索一会儿,越理越乱,越想越糊涂,看看渐渐昏暗的林空,对格雷斯说:“由于天黑我们无法回到山顶,看来今天晚上就要宿营在这个建筑之内了。” 祈平忙随声附和:“对,只能宿营在这里了,那边那个房间还有好多罐头。” 第五十二章 午夜遭袭 “一龙哥哥,我看那些木箱的木质都很好,似乎是上好的木料,把宫本和那些人装进木箱之中是不是冬本干的?”丹花觉得事情蹊跷,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是冬本,他已经死了?”娄一龙听完丹花的话,若有所思。 “冬本为了偷盗木乃伊,但是他没有得逞,考虑悬棺里面的木乃伊经常复活,他不敢再去悬棺,就想用宫本和那几个人的尸体制作木乃伊。我怀疑冬本没有死,这些尸体都是他从山腹中运到这里的。” “不可能,冬本死了,假如他真的没死,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些尸体从山腹运到高山海子底下,即便他运过来,那些木箱是从那里来的。”娄一龙肯定地说。 “你不要忘记,那个山腹可能与高山海子联通,或许真的有特殊的运输工具。也许,冬本原本就知道这些秘密。” 格雷斯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当他第一眼看见宫本的时候,就想到了哥哥鲍斯。雷克曾经说过,他们到山腹中的时候,宫本和所有人的尸体都不见了,他曾经猜测那些尸体失踪的原因,但是没有结果。既然宫本的尸体被人运到了这里,他哥哥和幺妹哥哥姐姐的尸体也一定不能幸免,可事实并非如此,尸体凭空消失,肯定是有人搬动,那么,除了冬本还会有谁呢,那个白眉天风或是白色幽灵都没有搬动尸体的力量。按照丹花所说,那个冬本没死,或者他因为意外而复活了? 格雷斯想到这里,对娄一龙说:“一龙先生,也许,丹花说得对,那个冬本没有死!” 丹花问娄一龙:“一龙,昨天你和雷克来的时候不是听见他们讲汉语吗,那个人会不会是冬本?” 娄一龙瞬间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看格雷斯,又看看祈平,他的思维马上变得混乱,半天才说道:“我们先查看一下各个房间的情况,看看晚上在什么地方休息,怎样才能安全,然后再讨论那些事情。” 四个人查看了所有的房间之后,娄一龙又爬上那个瞭望塔向远处看看,发觉视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而且只能看见树木上面的情景,不知道这个塔楼是那些人制造还是存在已久。他回到地面之后,走到那个装有很多罐头的仓库。看见那些罐头,他的确馋得直流口水,但是,他不敢轻易吃那些食物,也叫大家不要动。可惜的是,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没有一个活着的小动物和昆虫,他们无法做食品是否能够食用的试验。 尽管有那么多罐头,但是他们并不敢吃,没有办法,只好走进林中寻找野果,可是,附近的林中根本就没有果树,他们只好忍饥挨饿,坐在那个较大的房间床铺上讨论事情的来龙去脉,很久也没有理出头绪,在午夜11点钟左右,大家决定休息。 为了防止遭到意外袭击,娄一龙和大家将装有罐头木箱的那个房间整理一下,将几个大木箱平放在房间的里边,摆成一个床铺状,并在外面用木箱做成隔离墙,把窗子后面的木板打开,从大房间抱来几张被子,几个人就睡在这里。 首先值班的是格雷斯,按照惯例,他应该站在那个塔楼上,但是,他认为塔楼不安全,就想办法攀上了屋顶。 这个建筑的屋顶几乎是平的,格雷斯走在上面稳稳的,因为一身白衣目标太显眼,他就在上来之前在周围割了一些叶子比较茂密的树枝,放在他值守之地的前面,挡住了他的身影。格雷斯静静地侧卧在屋顶上,手中抱着长枪,旁边放着箭弩,一阵阵困意袭来,他只好不断翻动身体,以防止自己睡去。 午夜的大雾很浓,他无法看清远处的情况,心里有些紧张,大约2点钟左右,他突然发现塔楼的那边树丛下有3个黑影,正慢慢向房屋靠近,格雷斯想通知娄一龙等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敢活动,怕被人发现,只好静静趴在那里,握紧手中的长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3个黑影,并将枪口瞄准了走在前面的人。 转眼之间,黑影又增加了4个,格雷斯的心里有些毛了,手中只有一只长枪,无法在短时间内将7个人同时击毙,何况,枪里面剩下几颗子弹他并不知道,一旦枪响,自己就会被他们发现,那么,那些人一阵乱枪将自己打死不说,还暴露了大家的目标。这可如何是好!格雷斯的头上开始滴下汗水。 格雷斯正在万分焦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放在旁边的箭弩!他轻轻将手中长枪放下,随手拿起那个已经顶上箭矢的箭弩,瞄准了前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几个黑影并没有继续前进,站在瞭望塔后面在那里窃窃私语,不多一时,那几个人就分散开来,走向不同方向,塔楼的后面只剩下一个人,格雷斯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瞬间有了放箭的想法,他刚刚瞄准那个黑影,却突然看见刚才散去的几个人从不同方向向房屋靠拢。格雷斯心中一惊,双手一抖,手指一下子就碰到了箭弩的机关,那箭矢“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瞬间就听站在塔楼底下的人发出一声哀嚎,随后那家伙的枪就响了。 正在向房屋靠近的那几个人听见同伴的哀嚎声,纷纷呼喊,手中的长枪一起射击,快步冲向那个有很多床铺的大房间。 格雷斯见刚才被自己箭矢射中的那个人倒在地上还在叫喊,知道没有击中要害,只好再次搭箭,瞄准那个人,慌忙射出一箭之后才觉得不对! 那几个冲入大房间的人要是找不到娄一龙等人,就一定会寻找另外的房间,那么,娄一龙和祈平、丹花就被他们堵在房中,没有施展的空间,也没有了退路。想到这,格雷斯顾不得那个倒在塔楼边上的人,将箭弩背在身上,捡起长枪,“嗖”的一声就从放上跃下。还未等他起来,一串子弹就打在他旁边的地上…… 第五十三章 汇合 格雷斯没敢起身,转头一看,有两个手中端着长枪的黑影向这边跑来,由于天黑,格雷斯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只感觉到他们满身杀气。格雷斯正在琢磨如何摆脱的时候,另外那五个人在仓库房间门口喊了起来,他们喊些什么,格雷斯没有听懂,但是他猜测他们是日本人,估计已经发现了娄一龙等人的藏身之处。 格雷斯万分焦急,在两个黑影还未到达面前的时候,把枪扶正,对着两个黑影就扣动扳机,于此同时,仓库的门口传来两声惊呼。格雷斯再次扣动扳机,可是枪却没有响,眼见那个没有倒下的人举枪瞄准了自己,他只好四肢用力,顺势一滚,身体到了旁边,那个黑影的子弹落空了。 突然,东面的树林之中也传来了枪声,随后就是一阵大喊:“冲啊,抓住小鬼子——” 格雷斯听出那是娄一龙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跑到树林中去了! 围在仓库面前的几个人和攻击格雷斯的两个人听见了东面的喊声,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急忙向西面跑去,有两个伤者来不及跑,就被他们的同伴背了起来。格雷斯见几个人跑过自己的身边,想用箭弩打击他们,无奈那些箭矢全都洒在地上,他来不及捡起一只,那些人就穿过塔楼钻入树丛之中。 那些日本兵士来了7个,留下一个,要不是娄一龙灵机一动,选择了仓库休息,要不是格雷斯埋伏在屋顶上,抢先动手,娄一龙、格雷斯、丹花和祈平可能就危险了。 娄一龙来到格雷斯身边,格雷斯已经从地上爬起,祈平和丹花也从仓库里出来了。格雷斯问娄一龙怎么会在东面的树林之中。娄一龙说他夜半起来到林中解手,完事之后刚要走出树林,就听见房屋的西面传来一声惊叫和一声枪响,就知道有偷袭之人,也知道是格雷斯发动了攻击。于是,他就潜伏在树林之中辨认目标,寻找机会,发现有几个黑影在塔楼底下密谋之后从几个方向向房屋包围,由于夜空黑暗,他无法分清敌友,就没有动,仍在观察,等那些人呼喊着向大房间射击,他明白了那些人是强盗,他就偷偷向这边移动,希望瞄准了再打。突然,格雷斯从房屋上跳下来,并且有两人向他开枪,娄一龙就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天黑,在那些人逃跑的时候,娄一龙没有开枪,他怕伤到同伴。 格雷斯感激地向娄一龙点点头,才发现自己的腿上中了一枪,不过不严重,只是擦破了点皮。丹花也被那些兵士的子弹划破了肩膀。他们真的很幸运,没有伤到要害。 娄一龙看着格雷斯,激动地说道:“格雷斯,是你救了大家啊!” 格雷斯忙说:“一龙先生,是你救了我,走,我们看看那个倒在塔楼底下的人。” 丹花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回身跑到仓库,拿出他们带来的火把点燃,四个人来到了塔楼底下。 然而,那里仅有一只长枪,那个受伤的人不见了! 4个人围着塔楼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那个受伤的人的影子,只好捡起那只长枪,回到东面的大房间。祈平示意格雷斯和丹花坐在床上,她开始采用以往的办法为他俩疗伤。 伤口处理好之后,娄一龙检查了三支枪剩下的子弹,见格雷斯那把枪已经没有了子弹,就从另两只枪里拿出几个装进这只枪里。他给格雷斯、丹花和祈平留下两把枪,叫他们继续休息,自己爬到屋顶站刚去了。 清晨六点钟左右,娄一龙听见东面的树丛中传来响动,他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见里面有人影,从多处树隙中透出的白色可知,那是雷克和郭海坪他们。娄一龙的心里一阵高兴,他对着树林高喊一声:“雷克——” 第114节 树丛之中的人果然是雷克和郭海坪等人,他们听见了娄一龙的呼喊,也看见了娄一龙正在屋顶挥舞着双手,他们瞬间从草丛中站起,欢呼着跑向那处大房子。 娄一龙很快从房上跳下,迎上跑出树林的雷克等人,大家到了一起,免不了一番拥抱、问好,这时,格雷斯、祈平和丹花也从房间出来,与雷克等人拥抱欢呼。 娄一龙问雷克:“雷克,为什么不等我们回去报信,而急匆匆地赶来呢?” 雷克抬手拍了一下娄一龙的肩膀说:“一龙,大家实在是担心你们啊,昨天晚上他们几个就忍不住要下来,是因为我的阻拦才拖到今天早晨。” 郭海坪也急忙插话:“是啊,叫你们四个前来打强盗,我们在山上等着,这心里好难受啊!” 旗云、相雨霏、玛丽和幺妹已经被祈平和丹花拉着去看那些房里的设施去了。 娄一龙和格雷斯也拉着雷克和郭海坪来到了那个满是床铺的房间。 雷克和郭海坪进门一看,同时惊呼:“啊!着简直是天堂啊!一龙,格雷斯先生,讲讲你们的战况。” 娄一龙和格雷斯正眉飞色舞地讲着,祈平和丹花她们回来了,刚一进门,旗云就对雷克说:“雷克,丹花受伤了,你也不过来问问,还有,格雷斯也受伤了,你只顾高兴,怎么就不能关心一下。” “什么?”雷克急忙从床上站起,走到格雷斯的身边,抓着格雷斯的手臂就把他拉了起来。 “快,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格雷斯笑笑说:“雷克,不要大惊小怪,我的伤比你的轻多了,现在没事了。” 雷克又走到丹花的身边,看见了她肩头的红色,用手拍拍她的另一只肩膀说:“丹花,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先来……” “嘿,瞧你说的,先来后来都要来,驱除魔鬼是我们大家的任务,不分你我。” “谢谢!” 雷克的一声谢谢叫丹花好难为情,她拉着雷克坐在床上说:“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伤口吧,我没事。” 幺妹和相雨霏扶着玛丽坐在一张床上之后,幺妹站起来走到雷克的身边说:“哥哥,隔壁房间有食品……” 第五十四章 大仓库 郭海坪一听有食品,急忙跳了起来,站在那里笑嘻嘻地说:“幺妹,你可不要再开玩笑了,你再说食品我就受不了了。” 幺妹笑着对郭海坪说:“海坪哥哥,我可没有开玩笑,我们几个都看到了,那里有好多罐头。” “罐头?”郭海坪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在哪,带我去看看。”说完就要走向门外。 雷克说:“等等,我也去看看。” 郭海坪、雷克、格雷斯和娄一龙一起走出房间来到那个装有很多罐头的仓库。 几个人详细看了一下那些罐头,上面的日期都模糊不清,雷克对郭海坪说:“海坪,忍忍吧,也许,我们很快就熬到头了。”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郭海坪望望那些罐头,没有动身,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揪住了他的一只耳朵,随后一个声音响在耳畔:“海坪,走吧,别看了,要是你真的吃了哪些东西,我就要把你背出山了。” 郭海坪知道是相雨霏偷偷跟了过来,乖乖地跟着走了。 …… 雷克没有回到那个大房间,他跟着娄一龙来到了最西面那个摆放6个木箱的房间,雷克看了木箱中宫本的尸体之后肯定地对娄一龙说:“是不是冬本的恶为现在还难以定夺。” 几个人对着木箱中的死者进行了一番祈祷,回到东面那个大房间。娄一龙详细地对雷克等人讲述了昨夜的一切。 大家对那些兵士到是不觉奇怪,唯独对宫本等人的尸体来到这里觉得不可思议。 进行了必要的休整和紧张的研究之后,雷克决定继续向山谷腹地进入。 根据目前情况,大家已经接近魔鬼的老巢。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想留下来,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和魔鬼见个高低。雷克见大家的手中已经有了五支枪,又考虑到分散之后容易遭到袭击,就决定倾巢出动。 大家检查了所有的武器,进行了必要的装备,在午后出发了。 山谷之中,偶有无树无草的小片空地,但也没有办法看清谷下的一切,谷中的路仍以下坡为主,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谷中平地,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通过树林又绕过谷中一处突起的小山峰,谷下赫然出现一座兵营。 大家之所以叫它兵营,是因为下面有三个长长的建筑,那建筑都是大型仓库造型,在三座建筑的四角坐落四个哨塔,哨塔都是封闭式建筑,上面有瞭望窗口或者是射击孔,里面是否有人,他们不知道。 三处建筑靠近他们的这一端都有一个紧紧关着的大门,门前和建筑的四周不见有人活动。周围都有近50米的空地。 雷克叫大家停止前进,尽量将身体隐藏在石头和树木之后,以防暴露目标。面对这样的阵势,他们不敢冒然前行,其他方向也没有能够隐蔽通过的入口,只好在这里偷偷观察,希望晚上能找到进入仓库的机会。 潜伏是一种考验,雷克等人在极度煎熬中度过了半个下午,暮色并未给山谷带来晚霞,是因为那层层雾霭。当太阳最后一缕光线在西面遥远的天际收入地平线的时候,这边的谷中山岗已经朦胧一片,谷底的房屋变得混浊不清,那四个塔楼也隐去了身影。雷克觉得没有必要等到深夜,此刻即可行动。 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上背了一柄龙剑、一只箭弩,手中握着一把长枪,和娄一龙就要起身,玛丽和幺妹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仇恨,决意前往,非要亲手屠魔,雷克和大家百般劝说,才将她俩暂时安抚,之后,他和娄一龙开始行动。 夜晚的山谷,格外的宁静,也许,这山中还有那种隐形的干涉和污染,所有的动物和昆虫还没有回来,它们仍处于流离失所的状态。两人脚踩石头和杂草的动静仿佛被夜空放大,听起来“沙沙”直响,他们不知道这种声音是否能传进下面的仓库。 雷克和娄一龙很快接近了那片开阔地,怕目标太大,只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渐渐的,两个人接近了那个仓库,从周围的迹象看,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来到仓库的门前,他俩伏在地上仔细听了半天,未见任何动静,就用手轻轻推动仓库的大门,一阵剧烈的响动,大门被推开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雷克和娄一龙慢慢站起,闪身进入门内。仓库里面很昏暗,但是可以看出前面还有一道屏障阻隔,左右是两个内置房间,房间上各有大小如常的房门。 雷克走到左边推了推那道房门,没有推开,娄一龙在右面也没有推开那道房门,两人同时来到面向里面的大门前,侧耳贴在门上听听,没有任何动静,两人同时伸手一推,那个大门也像外面的门一样,“咯吱”一声就开了。里面仍然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雷克说了声“小心进入”,两人同时试探着进到里面,就在这时,听见身后的门响。 “咣当——” 外部的两扇大门同时关上,雷克和娄一龙回头一看,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两个黄衣兵士站在门口,端着长枪,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俩。雷克和娄一龙想开枪,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那两个人的枪口正瞄着他俩。 雷克和娄一龙又回头向仓库里面望去,里面通量一片,中空位置的上方悬吊了数盏灯,这些灯应该是电灯,而不是那种灵核灯。地面上堆放了几十个木箱,木箱的大小和形状与曾经盛装祈平的木箱相似。仓库的两侧都是那种内置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道相同的门。与他们相对的前方,有一个高高凸起的平台,平台的周边是那种木质扶廊,在平台的边缘站着数个身穿黄衣、手持长枪的兵士,平台的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白衣,带着眼睛,正靠在一张椅子上,满脸诡诈的表情。 第五十五章 强盗的野心(一) “先生们,你们好,既然来了就到这里坐坐,我们聊聊。”坐在桌子后面的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听起来叫人恶心,后面的两个兵士强行拿走了雷克和娄一龙身上的武器,包括口袋中的打火机都没有留下。 雷克和娄一龙知道掉入了陷阱,眼下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愣愣地站在那里,想听听那个人还说些什么,紧张地在心里想着办法。正在两人迟疑之间,平台上那个眼镜人伸手做了一个手势,雷克和娄一龙后面的两个兵士就走上前来,用枪口点了一下他们的后背,示意雷克和娄一龙前去。 雷克向娄一龙使个眼色,两人慢慢向前走去,很快来到平台的边缘,后面的两个兵士快步走到前面,将两人引向平台右面,两人从一个木制台阶走了上去,来到那个白衣人的前面。 雷克不卑不亢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这个问题你不用问了,你已经知道了,说心里话,真得谢谢。。你们,因为你们误入此山而让我得以复生,你们就是我的救世主啊?” 白衣眼镜男人高ng笑,很是得意。 “你是白色幽灵?”雷克和娄一龙同时问道。 “不,聪明,我们总算正面接触了,也是机缘巧合,也是你们执着,还因为穆哈德的重孙,能让我有今天。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了,无论是穆哈德、安娜和玛丽,还有宫本、肖息和白眉天风,都曾经是我的属下和友人,可是宫本和玛丽背叛了我,穆哈德和安娜欺骗了我,险些致我于死地,白眉天风与我反目成仇,肖息却想偷窥我的秘密,然而,他们都没有好下场。最终,还是我略胜一筹,等待了60多年,终于重见天日了。” “卑鄙,瞧瞧你那沾满人民鲜血的双手,瞧瞧你那肮脏的灵魂,瞧瞧你犯下的滔天罪行和给这个美丽山川带来的灾难,你早就应该粉身碎骨、遗臭万年,你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雷克和娄一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你们说的不错,要不是一个意外,我真的就粉身碎骨、遗臭万年了,你们想听听吗,听完了,我将给你们送上一条流芳百世的路。”白衣眼镜说完,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头向上一举,俨然一个统治者、者。 雷克和娄一龙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好吧,我们倒想听听你那些罪恶的行径。” 白色幽灵又坐回在椅子上,双手正正眼镜,慢吞吞地说: “那是上个世纪40年代,我奉命带着200余人来到这个神秘的山中,目的是为了研究一种能够隐形的化学和细菌武器,把它应用到战争之中,让大日本帝国在中国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这一点你们应该在进山十几天就知道了。我们进入这个山里之后,本来想自己建造营地,没想到无意之中走进一个山洞,发觉那个山洞极为特殊,里面居然亮着电灯,通过勘察得知,那是一个人工开凿了很久的,并且依靠山体自然发电的山洞,至于它存在了多少年,我们并不知晓,我们的内心无比敬仰,为中国古代文明而啧啧称奇。我们发现了那个山腹底下巨大的地宫,我们的200多人就把营地设在那个山洞和地宫之中,开始了我们的研究工作。 那个时候,山中的草肥树密,果木丰茂,是鸟儿和野兽的天堂,也成为我们的天堂,后来,我们遇到一个麻烦,就是那山中神秘无比,进得来出不去,部队进山时带来的给养在一个月后就所剩无几,几次派往山外运输给养的人全部没有了踪影,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给部队造成很大的恐慌。更为严重的是,山里海拔很高,气候变化无常,很多稻谷都无法生长,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能以野兽和水果作为食物。可是,那些野兽都非常精明,而且珍贵,吃掉实在可惜,但是,为了维持营养,只能如此了。可是,200人每天要消耗多少食物,最初还可以,总能猎获一些野兽,也能找到不少野果,时间长了,野果被吃没了,野兽也都吓跑了,当我们因日益严重的食物短缺而感到恐慌的时候,就不断派人探查出山的路。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老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找到了一条出山的路。找到了路,我们的给养就不成问题了。然而,新的问题还是发生了。 我们历经一年的时间,做过无数次试验,研究却始终没有进展,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神秘人物闯到山腹之中,我们抓到了他,问他进入山腹的目的,可是他就是不说,我们只好把他囚禁起来,准备第二天用他进行试验,没想到第二天进了囚室一看,那个人不见了。正在我们疑惑的时候,他却出现在我们的身后。那个人双手一挥,我的几个随从就躲到一边,他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把他带到了我的密室。 那个人向我道出一个惊天的秘密,他是殷商之人,无意间走失山中,未曾想光阴已过数千年,他说这个山腹原本是他在数千年前制造的幻宫,也是人为造海养蟾的水流运转中枢,没想到一夜之间,世界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我听了他的话,就以为他是疯子,又让我的随从把他抓了起来,他却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交到我的手中,告诉我那是起死回生的秘术,我半信半疑,就让我的兵士将他锁在一个更加坚固的囚笼中,并告诉他如果那本小册子上的秘术是假的,就将他杀死扔进山中喂野兽。我把那本小册子交给了手下,经过七日的炼制,终于有了进展,但是,却没有达到目的。我就怀疑那人是在欺骗我,当我准备把他砍头的时候,他突然失踪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有了新的进展,就用从山外抓来的人和在山中俘获的野兽以及植物身上进行试验,过了将近半年反复试验,达到了隐形的目的,但却带来新的麻烦,那些人和动物隐形之后,居然无法控制,有好多都失去了踪迹,再也找不到了。” 第五十五章 强盗的野心(二) 雷克和娄一龙没有打断白色幽灵的话,他俩想听听他还有什么阴谋。 白色幽灵继续说了下去,好像是为了标榜自己的成就,也像是炫耀自己的聪明,那副脸孔看上去十分得意。 “我们进行隐形试验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战争,但是随着试验的进展,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要将这山中的珍贵动植物隐形,然后偷偷运走,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和我的组织无关。在一次寻找丢失的试验样本的时候,我的一个铁杆副手掉进一个密洞之中,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锥形潜艇,他觉得好奇就钻了进去,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机关,暗洞的地面开裂,潜艇掉入一个暗河之中,他凭着潜艇中简单的图示操控潜艇,在暗河里行走3天,发觉潜艇从长江里浮出了水面。他见自己没死,却又奇迹般地穿越地下来到长江,一个完美的想法在他心中产生。他立刻折头回返,又经历3天时间从地下暗洞回到地宫,把他的发现告诉了我。我终于有了第一次偷运珍稀动物的过程,那一次,我们偷运了7只大熊猫,两只云豹,在我的国家活得到了一笔可观的利润。 我没有停止那种运输,在你们看来那叫盗窃,然而,能给我带来利益,一切都无所谓。我加紧了在山中猎获珍惜动物的进度。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更加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无意间发现了山腹里面还有通道,顺着通道前去,却走到了悬崖绝壁,在绝壁边我们发现很多悬棺,如果那悬棺里面仅仅是千年之前的死人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关键是那些人变成了木乃伊。你们想想,木乃伊在中国到处都是,可是在我们的国家或者在西方,那就少的可怜了,这个发现,让我改变了初衷,我不再偷运野兽了,我要偷运木乃伊! 我们在悬棺里总计找到十几个,全部偷偷运走了,我的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再去寻找的时候,发觉没有了。于是,我有了最为精彩的计划,什么日本的大东亚共荣,什么效忠日本天皇,在我这里全部滚蛋,我不再研究什么细菌武器,我要制造木乃伊,我要成为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巨富! 我制造木乃伊的浩大工程开始了,最初在山外还能抓到一些人,我用上全部的秘术,包括隐形基因、睡眠基因,催化剂、强辐射等等,没想到那些人没有变成木乃伊而是全部隐形了,隐形一阶段之后身体就开始暴长,为了让他们复原,我们对他们施用了一种叫做‘止缩剂’的药品,结果他们都融化了。 由于战乱和站荒,山外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最后我们只能从本土骗来军人和平民,用他们做实验,由于技术不过关,他们的大多数都已经化为血水。而那些被我们施用药物放在悬棺之中的人也陆续腐烂。正当我们没有过关的技术,试验陷入僵局的时候,意外抓到来自欧洲的一对探险夫妻——穆哈德和安娜。正是因为他们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惊喜也造成了灾难。 穆哈德研制出几种新式的药物,加快了我们试验的进程,当我们把第一批试验品封装到悬棺之后,穆哈德对我们下了毒手。亏得我技高一筹,提前做了准备……” 雷克听到这里,不禁怒发冲冠,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怀疑山腹中的强盗们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多少也猜到一点,但是不敢肯定,听了白色幽灵的话,他觉得这个白色幽灵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雷克和大家曾经怀疑悬棺之中那些人不是千年之前的人,现在得到了证实,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面对这个穷凶极恶以屠杀民众而发财的恶人,他恨不得马上就扭断他的脖子。 从白色幽灵的口中,雷克和娄一龙也知道了那个巨大的山腹里面的东西并非强盗制造,而真真正正的是中华的上古文明,估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起源于数千万年前,后来失落的白莲古国文明。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创造美丽家园,和满人间,却没有想到被强盗利用。 雷克对白色幽灵的得意不屑一顾,朗声一笑后说道:“原来你不仅是个侵略的强盗,还是个卖国的恶徒,你和你的部下几乎全被毒死了,还叫技高一筹,真是大言不惭,无耻之极。”娄一龙也在旁边用手指着白眉天风的鼻子:“你——真是人类的败类。” 白色幽灵并未因为雷克和娄一龙的震怒而改变表情,他向后仰着头,对着屋顶笑笑说:“你们先不要激动,听我把故事讲完,你们不想听听我是怎样复原的吗?” “好吧,那我们就听听,不管你是怎样复原的,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哦,不不不,我还可以坚持到本世纪末,而你们,当我的故事讲完之后就要被制成木乃伊,然后周游世界。” 雷克和娄一龙不再讲话,他俩真的想知道白色幽灵复活的过程。 白色幽灵开口了。 “安娜已经被你们救了,不过那是个假的!” “什么,她真是假的?”雷克和娄一龙惊愕了。尤其是雷克,他曾经怀疑安娜没有死,怀疑绘制神秘图纸的人、封闭山间平地山洞的人就是安娜,看来,他又猜对了。 白色幽灵摆摆手,示意雷克和娄一龙不要讲话。 “在那个神秘的山腹之中,我有两个秘密助手,一个是被你们杀死的蓝色幽灵,一个就是安娜,被你们救了的安娜是真的安娜不假,不过她早就归顺于我,我把她变成隐形风影的目的是寻找白眉天风,因为我发觉白眉天风始终在我的山腹中游荡,似乎对什么东西虎视眈眈,在我们集体中毒的时候,我那个助手蓝色幽灵因为意外而受到自己研制药物的伤害,变成了无形的影子。” 就在这时,雷克和娄一龙听到身后的大铁门传来响动,回头一看,格雷斯和郭海坪等人也被几个士兵押着走了进来,他俩心里同时一惊。 第五十六章 肮脏的灵魂 白色幽灵冷笑一声道:“两位,不要惊慌,把他们请来和你们一起听不是更有意思吗?” 那些人被押上了平台,站在雷克和娄一龙的身后,格雷斯、郭海坪等人面对雷克和娄一龙都感到了惭愧,无奈地底下了头,谁也没有说话。雷克和娄一龙望望大家,咬着牙微微向大家点头,示意他们不要绝望,一定能够找到强盗的破绽,大家还有8成的机会。 白色幽灵耸耸肩,继续说道: “好了,你们大家都被我请来了,我刚才说道安娜是真的安娜,不过她背叛了穆哈德,归顺了我,现在,站在你们中间的有两个曾经是我的部下,不过她俩背叛了我,那就是美子和玛丽,美子起死回生的过程我已经知道,不过玛丽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她已经被我们砍了头。” 祈平和玛丽气得浑身发抖,用愤怒的眼光瞪着白色幽灵,突然,玛丽像疯了一样冲向白色幽灵,口中大喊:“强盗,我要杀了你——”她刚跑两步就被两个黄衣兵士抓住,可是,她仍然破口大骂,双脚不住地跳动。 雷克来到她面前,低声说道:“玛丽女士,我们和你一样愤怒,先听听他的故事吧,即便死去,我们也应该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第115节 玛丽看见雷克视死如归的气概,知道他的心中可能已经有了对付白色幽灵的方法,就停止喊叫,停止舞动。祈平也来到玛丽的身边,将那两个兵士推开,自己抱住了玛丽的手臂。 白色幽灵侧身转过,双手击掌三次。 突然,在那个平台的左后方的下面走上来一个人,那人也是一身白衣,面色红润,迈动的步子带着婉约风韵。 “安娜!” 雷克、娄一龙还有他俩身后所有的人都失声惊呼。 “对,是我,我就是被你们救了但后来又化作风影的安娜!” “为什么——”格雷斯的眼睛已经红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随后用双手捂住了眼睛,这个曾经被他看做无比神圣的曾祖母,眼下却堂而皇之地站在强盗的身边,格雷斯心中藏了多年的安娜美好的影子瞬间破碎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叫大家瞠目结舌又惊心动魄。祈平、旗云、相雨霏还有幺妹、丹花和玛丽同时指着安娜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贱人,怎么有脸站在这里?” 郭海坪是彻底的傻了,他站在雷克和娄一龙的旁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在梦中。 白色幽灵又说话了:“雷克、娄一龙,现在你们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吧,下面让安娜讲讲她的故事。” 安娜依然那么美丽,笑得还是那样的甜,不过和她的笑容和脸面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她的心灵是肮脏的,她背叛了与自己同生共死多年的丈夫,真是蛇蝎一般的狠毒。她恬不知耻地走到白色幽灵的身边,一个兵士给他从平台的下面带来一把椅子,她坐在白色幽灵的身边,yin笑着开了口。 “格雷斯,首先向你道歉,我这样做也是身不由己,你的曾祖父穆哈德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我和他在一起早就受够了。” 听了安娜的话,格雷斯更加疯狂了,他大声喊道:“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曾祖父,你这个贱人——” “不要骂了,听我讲讲后面的事情吧。”安娜冷笑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在我和穆哈德被他们抓到的时候,被分别关了起来,穆哈德经受不住威胁和恐吓,丧心病狂地把我出卖了,主动要求用我的身体进行试验,以保全他的性命。我知道此事之后,就彻底地与他分开了,投入到白色幽灵的门下,那就是因为生命和前途的问题。我和白色幽灵合演了一出双簧,为的就是警告穆哈德,没想到中途冒出个玛丽,正好她代替我去死了,这样给穆哈德一个致命的打击,她知道再不配合白色幽灵,自己也会身首异处。在处死了玛丽之后,我秘密执行一个新的任务。” 玛丽听到这里,差点昏了过去,她自己好心好意、苦心经营的计划没有带来好报,却落入了别人的全套,这真是撕碎了心也感觉不到疼痛的屈辱。她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身体,一下子就瘫了下去。幸好旗云和相雨霏站在她的身边,两人把她扶着坐在平台上。 安娜接着说:“玛丽,你不要过于伤心,我知道你的经历,也非常同情你,不过,中国有句俗语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正是遵循了这句古训才这样做的。我服用了白色幽灵给我的药物之后,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山腹地宫里给大家讲的都是事实,不过我隐瞒了我的目的,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出穆哈德,也不是为了消灭山腹中的人,而是在寻找白眉天风。在寻找白眉天风的时候,我意外从山腹里走到了石林下面的山洞之中,那个山洞也是一个远古的遗迹。我觉得它很美丽,就雕刻了一个幻乐宫的模型,后面发生的就是我曾经给你们讲过的故事。 当穆哈德在山腹中放了毒之后,蓝色幽灵只顾自己逃命,误入自己制造的化骨幽灵池,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影子,是我帮助白色幽灵把所有的兵士装进那种古已存在的木箱之中,通过山腹下面的秘密通道,用那个远古的潜艇运到了这里,同时也运来一些武器和弹药,以及必备的试验用品。最后,白色幽灵服用的抗毒药物失效,身体渐渐虚幻,我担心白色幽灵死去,也将他装进木箱之中运到这里,以备将来使其复生。当我回去的时候,潜艇失灵,卡在通道之中,我只好爬出潜艇再次回到山腹,借用那个巨大的升降台运输装有祈平的木箱。当我把祈平运到山腹上面洞窟的时候,本来是想拿着那对雌雄宝剑,等待祈平渡过漫长的身体组织转化期,然后令其复活,让她帮我打开山腹中的秘密机关,将高山海子的水放光,使白色幽灵起死复生。没想到,我在那个时候就没有了力气,变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子,没能等到祈平的身体组织转化结束,我就无法自控了。 我在山谷中飘荡了多年,没有碰到能够解救我的人,也没有那个机缘,直到三年前遇到鲍斯和格雷斯,我觉得机会来了。通过努力,我终于如愿以偿,我采用激怒和引导的办法让雷克和娄一龙用宝剑将我的灵核极化,我成功复原了。我把蓝色幽灵抛出的目的是想让你们对我更加信任,这样,我就有机会引诱你们,也好利用你们前来高山海子开启那些木箱。我对你们说出白色风影的目的是想让你们找到白眉天风,而白色幽灵纯属是我捏造,因为白色幽灵已经在木箱之中沉睡,他根本无法出来活动。骗得你们打开秘密机关之后,山腹水患,大家一起逃跑,令我始料不及的是,我的灵核受到打击过重,又一次隐形了,而且丧失了更多的能量。 我在虚无缥缈中飘到高山海子,发觉海子里的水并没有全部消失,就知道山腹中还有秘密机关和通道,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指望你们了,真的很幸运,我在山腹之中和你们说了那么多,真的起到了作用,你们很有责任心和爱国之心,对我编造的山腹魔幻、危害山中的故事深信不疑,为了捣毁山腹而不顾一切。” 第五十七章 不谋而合 安娜说道这里的时候,雷克等人的心里都在流血。大家全部无语,根本没有想到安娜是魔鬼的帮凶。雷克知道是自己和娄一龙、丹花、祈平将山腹炸毁之后,高山海子里的海水才全部流干,但是,他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白色幽灵的木箱使其起死回生,也不知道安娜是怎样恢复原状的。宫本和那几个尸体来到这里是个迷,山间平地洞窟里的炸药和那几十个日本兵士的木乃伊也是个迷,还有那张神秘的图纸,安娜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一切还有什么隐藏的玄机吗?自己在山间平地的梦境得到了印证,安娜在自己梦中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魔。但是,雷克似乎不完全相信这个安娜的话,在山腹的深层地宫中,她所有的表现都是那样的善良和正义,要真是演戏,面对自己的血脉相承的骨肉,她会露不出丝毫破绽? 突然,安娜又开口了。 “也许,你们并不知道,我们还在山间平地的秘密山洞中藏了一些弹药、木箱和兵士的尸体,那也是我们一个秘密试验基地,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那些士兵变成有魔力的木乃伊,好协助我们抵抗外来力量,心安理得地制造木乃伊,制造财富。” “无耻之极,可恶之极,你们的行为真是惨无人道,令人发指。”雷克终于明白那个山洞里的军装木乃伊为什么能够走出木箱,为什么力大无穷了,他牙齿都咬得“嘎嘣嘎嘣”的响,愤愤地说。其他人也都暗暗攥着拳头,肯不得马上冲过去将安娜和白色幽灵撕成碎片。可是,身边那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一直未开口的白色幽灵似乎看出了雷克的想法,就呲牙笑笑说道: “雷克先生,我明白你急于想知道我是怎样复活的,你还记得一个叫冬本的人吧?对了,就是他,他是一个和我一样贪得无厌的人,他是一个和我一样人面兽心的人,他有着和我一样的目的。不过,他没有我的手段。他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们都知道,我就讲讲他被你们埋在山谷之后的事情。 冬本不仅胆大包天,贪欲无度,他还是一个身有异能的人,我所说的异能不过是他有一种自救的方法,他的父亲是一个懂得巫术,并且深谙药理的人。冬本被你们埋在山谷的时候,他没有死,而只是昏迷过去。在昏迷之前他就服用了一种他父亲为他制造的金疮药,他在土中昏迷了20几个小时,又奇迹般地清醒了。之后,他在谷中游荡一个阶段,重新进入山腹之中,还想着那些木乃伊。可是,他在山腹通道的绝壁上没有办法将那些木乃伊搬上来,何况那些木乃伊是我制造的,它们并不成功,一旦打开那些棺盖,他们就发生精变,能够给人以致命的打击。那些木乃伊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就是从悬棺中出来的3天之后就会化成尘雾,消失在空气之中,这是我们制造过程中药物配方的偏差。 冬本得不到木乃伊,他不死心,看着那些死了的人被装在悬棺之中可以变成木乃伊,就产生一个贪婪和邪恶的想法,他要用死人制造木乃伊。他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了。他在山腹的通道中瞎逛,无意间在一个洞窟之中发现了十几具尸体,他认识其中的一个,那就是格雷斯的哥哥鲍斯。当然,格雷斯和鲍斯的名字我是从安娜和冬本的口中得知的。冬本发现这些尸体之后,高兴得发狂,可是随后就被木箱难住了。悬棺的木箱他无法移动。他想,既然这山中有悬棺,也一定有墓葬,他就在山谷中到处寻找,走来走去来到了高山海子,那个时候,海子的水已经流失一大半,他在山谷的中间发现了那个房子,而且在房子里面发现了木箱。 在我的想象中,那座房子应该建于30年代,后被海水淹没,至于何人所建我不知晓。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房子里面有十几个和我们所用相同的木箱,他围着木箱高兴的时候,被十来个我的部下抓到了,那些兵士是因为海水退去,水流冲击,木箱翻到而复活的。我通过分析猜测,那些木箱是蓝色幽灵偷偷藏到那里的,他在和我分心。冬本也真是个奇人,他能讲汉语也能讲日语,他骗得那十几个兵士的信任,兵士们就帮他将山腹中那十几个尸体运来,统统装进木箱之中。冬本开始做着美梦,希望等上一年半载,那些人能够变成木乃伊。然而,第二天,他发现有五个木箱的盖子丢在一边,箱中的尸体不见了。” 幺妹和格雷斯对白色幽灵这番话特别关心,因为那十几个尸体之中有他们的哥哥或姐姐,当听说有五个尸体不见的时候,幺妹和格雷斯的心才放下,为自己的哥哥或姐姐没有遭到厄运而庆幸。 白色幽灵接着说“我不知道蓝色幽灵是怎样将那些人运到那里的,蓝色幽灵真的死有余辜,他居然在那个房中藏了那么多食物和工具,看来他早有预谋,早就想与我分道扬镳了。冬本和我的部下为了防止雷克等人的侵扰,就在那处房子旁边建造了一个瞭望塔。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听到了两次爆炸声,第一次爆炸声很小,他们没有在意,时隔三四天之后,第二次爆炸声却是山摇地动,他们的塔楼几乎晃散,就在爆炸声响过不久,身边的海水急速退去,不到两天,海水消失不见。另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海水退去之后,形成的山谷里面居然长着枯黄的树木和蒿草,那些树木和蒿草在一天内全部变绿。他们全都为之惊叹,为了看看谷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们下到谷底,却发现了如此奇迹,谷底有三座巨大的房屋,有四个塔楼,房屋里面有许多房间和许多木箱。封存我的木箱在最外面,被他们打开,我复活了,那些兵士都认识我,自然站在我的一边。冬本讲述了他的离奇经历,我知道了山谷中间房屋的事情,也知道了还有六七个人在山中流窜,那就是你们。冬本没有等到我的感恩之举,就被我当作了试验的对象,他被我施用药物之后封存在木箱之中了,他没有想到,历时多年梦寐以求的木乃伊没有得到,自己即将变成木乃伊。” 第五十八章 最后时刻 “这个时候,安娜也飘到了这个大房子之中,在她的暗示下,我找到我研制的那种特殊药物,让安娜复原了。安娜复原之后,把他近60年的经历告诉了我,令我无比高兴的是,她说你们几个一定会找到这里。我就遣几个兵士在半山腰的房子里守候,并让另一部分兵士制造一件超级武器。制造超级武器的目的是防止木箱开启的时候那些兵士精变。实际上,那种超级武器很简单,就是用硬木制造一个风车,在风车的上面制造一个可以人为控制并且能够旋转的平台,将木箱固定在平台之上,在开启木箱的时候,风车放在下方开动,一旦有精变的情况发生,兵士就将平台翻转,木箱中的木乃伊就掉下平台被风车打碎,只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那些木乃伊不怕刀枪。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这里的用电很方便,那是我们60年前藏在这里的发电机的杰作,发电原理很简单,这个大房子底下还有一条日夜喷涌的暗河。” 雷克听到这里,心中就像翻江倒海一样,什么滋味都有,他双眼圆睁,视线如电,紧紧地盯着安娜,突然看见安娜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光芒,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安娜没有叛离亲人,也没有叛离正义,是一种难以启齿的原因,让她不得不这样做。雷克的心微微一震,对于自己的这次判断置于模棱两可之间,如果安娜没有叛离,她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雷克没有寄希望于安娜,他始终在想着鲍斯和幺妹哥哥姐姐尸体失踪的问题,最终,他摇摇头说:“好歹毒的用心啊,不过你们不要高兴得过早。” “哈哈哈哈——” 白色幽灵又是一阵冷笑,随后又说: “怎么,难道你们还有回天之力?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你们不仅成功破坏山腹,还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并且还伤了我几个兵士,真的很厉害,不过,还是我技高一筹,在这里守株待兔,终于将你们一网打尽。今天就到这里,你们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等明日我的旋转台和风车制造好了之后,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是如何消灭精变木乃伊的,当你们看完之后,将被我注射药物,然后昏昏睡去,等待着那种千古不腐的礼遇。” 白色幽灵说完,双手一挥,平台四周那十几个兵士全部端枪来到他们身边,将他们押下台阶,径直走向大门口,到了大门口,一个兵士打开了右面的房间,将雷克等人推进房间,回手锁死了房门。 雷克等人被关进了房间之中,房间有30平方米大小,上空悬着一只很小的电灯,9个人站在门前,迅速合围在一起,郭海坪突然疯了一样用脚猛踹房门。 雷克问格雷斯和丹花等人,身上还有什么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所有人都摇摇头。 雷克又问他们是怎样被抓来的,格雷斯说:“你们走后,我们静静伏在那里观察,不知何时,后面传来几声吆喝,大家回头一看,六七个端着长枪的兵士出现在身后,他们是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真是奇怪了。由于身体被人用枪逼着,我示意大家不要反抗。那些士兵拿走了我们的长枪和宝剑以及箭弩,随后就将我们带来这里。” 雷克长叹一声:“咳——是我的疏忽,低估了他们的精明。” 几个女孩此时已经抱在一起,伤心的彼此观望,她们没有因为身陷囹圄而落泪,似乎都知道此时不是落泪的时候,应该是镇静、团结、鼓励和斗智的时候。 郭海坪踢了半天门,也没有任何反应,就来到雷克和娄一龙身边问道:“雷克,一龙,我们怎么办?” 雷克看看娄一龙,娄一龙示意大家走到里面,然后说:“眼下我们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他们人又多,瞧瞧这个像堡垒一样的房子,逃是无法逃掉了。只有等待明天找到机会,抓住那个白色幽灵,用他当作人质,设法逃出去再说。” “想得倒是不错,可是他们能给你这样的机会吗?那个安娜也真是的,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一个货色,要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山腹中把她杀了。”郭海坪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了这一番话,说完之后看看格雷斯的脸色很不好,才觉得话说多了,那个廉耻的女人终归是格雷斯的曾祖母啊!不过,他想想要是自己有那样的曾祖母,自己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这个格雷斯也真能撑得住。 格雷斯的确很难过,他一直怀疑安娜没有死,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却以这种方式和她见面。他感到惭愧,仿佛没有脸面站在大家的面前。 玛丽很伤心,他不仅要承受失去丈夫和孩子的痛苦,还要承受被安娜侮辱的痛苦。她不知道,安娜怎么会变成那样。 雷克接过郭海坪的话说:“海坪,安娜的事情很复杂,这是我们第二次与安娜相见,我看她前后两次的话中有很多矛盾,她的某些行为似乎不是自愿的。” 没有人再接安娜的话题,因为谁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相雨霏轻轻走到郭海坪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海坪,明天你无论如后也要誓死抗争,此次山中之行,我们有幸认识了那么多人,也经历了不同寻常的痛苦和磨难,你们表现得都非常好,我能和你、雷克、一龙还有大家在一起,就是死也要和他们博上一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郭海坪是个硬汉子,胆小并不代表畏缩,他紧紧攥住相雨霏的手,双眼湿润,一句话也没说,有力地点点头。 旗云、丹花、祈平和幺妹没有忘记给雷克等四个男人鼓劲,也没有忘记给自己鼓劲,她们都在等待雷克的号令,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只要雷克一声令下,她们就会勇敢地冲向敌人,即便被敌人的子弹射穿胸膛。 丹花和祈平在山坡上那个房子里的时候,就对没有找到鲍斯和幺妹哥哥姐姐的尸体而不解,现在,她俩更加疑惑了,从白色幽灵的口中得知,鲍斯和幺妹哥哥姐姐的尸体的确被冬本运来山谷,并且装进了木箱,他们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实际上,大家也都思索着同样的问题,尤其是雷克,他的脑中更是不断地翻腾,认识丹花以来,对她的反常行为始终不解,幺妹没有丹花那样复杂,但也是无法摸清她的思想,幺妹哥哥姐姐尸体的失踪和她俩有什么联系吗? 大家全部坐在地上,经过好一番思索和讨论,决定明天在看他们打开木箱的时候,听雷克的号令,向那些人发起攻击,因为这是最后的时刻,也是唯一的机会。 第五十九章 瞬息万变 8月1日中午,房门打开了,几个兵士端着枪将雷克等人押出房间,走出大门,来到另外一个仓库之中。 这个仓库的格局和刚才那个相仿,里面也有不少木箱,木箱的旁边还有那种简易的推车,估计是白色幽灵和安娜在60年前运送这些木箱所用。9个人心里纳闷,白色幽灵到底是怎样发现海子底下的建筑的。 仓库的西端也有一个平台,平台的上方已经搭建了一个向上斜伸的旋转平台,探出底下平台有3米多,在它下方的地面上,安装着一只巨大的木制风车,看上去是刚刚制造的,那风车的大叶轮很厚也很牢固,别说是人能够被它打碎,就是木箱碰到那个风车上,也会被懒腰截断。 斜形平台的上面已经被固定了一个木箱,底端站着两个操控旋转平台的兵士,白色幽灵和安娜已经坐在方形平台中央的椅子上,在他们的前边站着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兵士。雷克和娄一龙等人被押到了平台之上。 “女士们,先生们,早!” 白色幽灵骨子里都流着黑水,但谈吐楞要装出几分儒雅,他和雷克等人打过招呼之后,悠闲地掏出了一根烟,旁边的兵士急忙给他点上。 雷克和大家走上去的时候,目光都愤怒地注视安娜,把安娜看得有些发冷,她急忙躲避大家的目光,自觉惭愧地低下了头。 白色幽灵看看已经准备好了,就大喊一声:“开始!” 一个兵士迅速跑到下面风车的边上,伸手合上一个开关。 “嗡——”一阵鸣响,那个巨大的风车转动起来,很快就看不见了叶片。 上面的两个兵士走到伸出的旋转平台的木箱边,伸手掀开木箱的盖板。随着盖板从侧面滑下,两个兵士同时惊呼:“啊——” 就在大家紧张得提起心脏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对大家从木箱中站起。 “快!快翻转平台。”白色幽灵有些紧张,他和大家一样,没有看清那个黑影是谁,他不知道那个黑影是不是那种有魔力的木乃伊,但是,他知道那个黑影不是他的部下,于是,他下达了翻转平台的命令。 两个兵士快速下到底端,搬动了一个机构。 旋转平台迅速翻转,木箱中高大的黑影顷刻间就栽了下去,雷克和娄一龙等人全都闭上了眼睛,失声尖叫起来,他们谁也不想看见那血腥的一幕。 可是,闭上眼睛等待那惊悚一刻的人谁也没有听见风车传出什么特殊的响动,仿佛那个高大的黑影掉在风车上就成为一团气体,什么都没有发生。 雷克和娄一龙等人睁开眼睛之后,看见白色幽灵和安娜都站了起来,身前那些兵士也张口结舌。 “怎么回事,人呢?”白色幽灵声嘶力竭地询问那些兵士,那些兵士就像傻了一样,十几秒钟之后,才有人回答:“那个人从木箱中掉下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我只听见一阵风声。” “八嘎,混蛋,再运来一个木箱。” 在几个兵士又从仓库中运来一个木箱之后,白色幽灵突然说道:“等等在弄上去,后面的事情就不要让他们看了,再去运来9个空木箱,将他们全部注射药物,装进木箱之中,等待新的木乃伊诞生。”白色幽灵说完就用手指指雷克等人:“雷克先生,对不住了,关键的一幕没能让你们看见,现在要送你们走啦,不和我说声再见?” 雷克见白色幽灵终于要动手了,他看到五个兵士走下平台,去远处运输木箱了,平台上只有四个手持长枪的人。雷克的思绪飞速转动,刚要做出叫大家攻击的手势,一个声音在他的右前方炸响。 “都不要动,全部放下武器!” 雷克抬头一看,安娜一手搂着白色幽灵的脖子,另一只手把一把雪亮的匕首横在了白色幽灵的脖子上。 “安娜!” 雷克和另外8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声音。 格雷斯瞬间流出了眼泪,口中呜咽的说道:“亲爱的曾祖母,原来……原来……”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雷克见转瞬之间发生了如此变故,忙向几个人使个眼色,几个人都疯了一般冲向那四个拿枪的兵士,四个兵士早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站在那里看着白色幽灵和安娜,没有任何反应,很快就被雷克等人缴了械。那个斜形平台边上的两个人也被郭海坪带着几个女孩制服。走向仓库中间的四个兵士听见这里的声响,一齐回身,将枪口指向这边,见安娜用一把匕首横在白色幽灵的脖子上,谁也不敢开枪。没等多久,就被跑上前去的娄一龙和格雷斯下掉了手中的长枪,失魂落魄的被押着来到了平台上。 白色幽灵没有想到,安娜跟在自己的身边竟然是深深的潜伏,这个潜伏的时间可不短,足足60年啊!他身体瑟瑟发抖,声音怯怯地说:“安娜,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快把我放开。” 安娜横眉怒目:“强盗,谁和你开玩笑,让你的狼子野心见鬼去吧,海坪,过来,那台阶下面有绳子,把他绑了。” 郭海坪一蹦老高,大嘴一咧:“好,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我的娘啊。”说完就冲下台阶,抱上来一大捆绳索。不由分说就将白色幽灵捆了个结结实实。另外几个人也将那十几个兵士捆了起来。 格雷斯和那些女孩捆好那些兵士之后,全都跑了过来,他们把安娜围在中间,全部抱在一起,激动的泪水几乎将安娜淹没。所有的心酸、痛苦和悲喜都纠缠在一起,不知该如何用语言表达,只能用簌簌的泪水倾诉。 白色幽灵被五花大绑,沮丧地站在一边,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安娜,发疯的喊叫一声:“安娜,你个,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背叛我。” 安娜脱开众人,来到白色幽灵身边,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不是我背叛你,而是我压根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要不是60年前的一个疏忽,我不会等到今天。我和穆哈德陷入你的魔掌之中,知道不能全身而退。只好上演这个跨越世纪的苦肉计,今天,我可以高声呼喊——穆哈德,我完成了你的心愿。” 第六十章 幽灵逃脱 安娜越说越激动,她真是句句含泪,声声泣血。 第116节 “我和穆哈德被你们抓进山腹之后,就发觉山腹存在巨大的阴谋,我们凭着心灵的沟通,制造了一个离间计,我假意归顺与你,就是为了破解山中的秘密。当你认为我已真心实意归顺之后,我开始了我的调查,终于明白了山腹中的一切都是中国古代文明的结晶,却被你们无意间利用,那个白眉天风本来不是一个人,他不过是一个到处飘荡的灵魂,但是,他的身上汇聚了大量的情感场,具有化作人形的能量,他给你秘方的目的是为了保全自己,让自己能够顺利进行转化,他要变成人,他有着和你一样的野心,但殊途同归,你是为了金钱而背叛,为了金钱而害人,他则是为了统治而挣扎。我虽然不能看破他的全部,但是我知道这个山中曾经存在一个远古的文明社会,那个社会科技的发达程度远远高于现在,这一点是我从那个神秘的潜艇和山谷旁边的幻乐宫而得知的,如果一个善良的人重建王国、重建文明社会,绝对是件好事,可是那个白眉天风却是个邪恶之徒,他本事是山谷中瘴气的汇聚,最终吸收了高人的灵气。 他来无影去无踪,我始终无法掌握他确切的活动规律,总是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所以,并不知道他的全部底细。 60年前,当穆哈德施毒成功的时候,我帮助你把那些兵士运到高山海子底下是为了营救他们,因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都被你蒙蔽了,当你能量耗尽的时候,我就想杀掉你,但是,我没有下手,给你留下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当我发现我这个想法很荒唐,准备将你处死的时候,我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后来,我在山中飘荡的时候失去了很多记忆,否则,在被他们营救之后就会道出所有事情的原本,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当我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恢复的时候,身体却因为灵核遭到打击过重再一次失去能量,变成只有意念而无力量的气体。他们这些人没有经过特殊药物的侵蚀,无法看见我的存在,我只能在山谷中荡来荡去,等待机缘。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领会了我显行时的意图,以生命为代价,终于找到了破解答案的钥匙,由此,才有了今天,我也让你偿偿被砍头的滋味,替无辜的玛丽报仇,替无辜的平民和兵士报仇。” 白色幽灵听到这里,长长叹息一声道:“常言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安娜,枉费了我对你一番苦心,你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否则,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安娜更加愤怒:“你已经成为我的阶下囚,还跟我将什么条件?” 白色幽灵显得很狂:“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雷克听到这,觉得事情不对,刚要伸手抓住白色幽灵,就见白色幽灵扭头猛跑几步,随后一跳,那个诺大的平台的正中被他踏出一个窟窿,他的身体一下就掉进窟窿之中。雷克跑到近前一看,大叫“不好”,那个窟窿是一个隐蔽的暗道,上面是一个翻版,白色幽灵进入了暗道之中。 雷克刚要纵身跳下,就被随后赶来的安娜拉住。 “雷克,穷寇莫追,当心里面的机关。我们赶紧整理一下武器,准备好之后再探不迟。” 雷克听从了安娜的建议,赶紧和大家一起追问那些兵士,将他们的宝剑和箭弩等武器放在哪里了。 郭海坪和格雷斯在那些兵士的指引下找回了武器,正在大家想着对策的时候,仓库中间的木箱盖板全部自行打开,每个木箱里面都站起一个端着长枪的兵士,随后就是一阵枪声。 “爬下!” 雷克大喊一声,大家纷纷爬下,只有玛丽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可能是因为这一幕幕的变化而变得神经错乱了。雷克一个飞身就扑到玛丽的身边,一下将她拉倒,就在两人倒地的时候,一串子弹呼啸而过。 “雷克,快往后撤,后面有个通往外面的暗道。”安娜大声呼喊。 趴在地上的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等人纷纷开枪,暂时将那些兵士的火力压了下去。大家快速向后撤去。还未等大家撤到平台的边缘,突听后面一声大喊:“雷克,你看看这几个人是谁?” 雷克和大家扭头一看,看见了三个被反绑双手的人站在那些木箱的边上,大家全部倒吸一口冷气,那三个人居然是鲍斯和幺妹的哥哥和姐姐! “鲍斯——” “哥哥姐姐——” 格雷斯瞬间从平台上爬起,张开双臂,口中大喊着鲍斯的名字,幺妹也是一样,口中喊着“哥哥姐姐”,两人就像疯了一样向平台边上跑去。 “噼噼啪啪”几声枪响,格雷斯和幺妹都栽倒在平台上,身上流出了鲜血,但是他俩仍然伸出一只手,艰难地向前爬去。 白色幽灵那狼嚎一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雷克,赶紧放下武器,我给你们一个安静死去的机会,否则,我把你们打成蜂窝,你们照样逃脱不了死亡的下场。” 雷克转头对楼一龙说:“一龙,你和海坪将格雷斯和幺妹背起,带着大家先撤到安全的地方,我来和他交涉。” “雷克,你不要过去,我们先退下来,想想办法再说,他们暂时不会难为鲍斯等三人的。”安娜欲阻止雷克,雷克已经来到了格雷斯和幺妹的身边,格雷斯和幺妹都是腿部受伤,根本就站不起来,娄一龙和郭海坪也走了过来,他俩背起格雷斯和幺妹就要离去。 白色幽灵又喊了起来:“站住,你们全部站住,否则,这三个人就要死去。” 突然,站在白色幽灵前面的鲍斯和幺妹的哥哥姐姐同时高喊:“你们快跑,我们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不要管我们。” 第六十一章 离别 三四个兵士突然调转枪口,用枪托猛击鲍斯和幺妹哥哥姐姐的大腿,疼得三人同时瘫倒在地。 “不——”丹花在看见鲍斯和幺妹的哥哥姐姐的一瞬间,突然想起自己的几次梦境,她认为那些梦境肯定预示着什么,他不顾一切地冲下平台,疯狂地向那边跑去,手中的长枪没有忘记击发,瞬间打倒几个兵士,那些兵士的枪也响了,丹花的身体摇晃着就倒了下去,双腿上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雷克疯了,后面所有的人都疯了,娄一龙和郭海坪放下格雷斯个幺妹,端着长枪就冲了过来,相雨霏、旗云、玛丽、安娜和祈平也举枪冲了过来。 白色幽灵突然大叫:“打断他们的腿——” 那些兵士瞬间从木箱中跳出,举枪就瞄准了飞身前来的雷克等人的腿部,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双方同时开枪,几道光影从雷克等人的面前闪过,枪声骤然而止,黄衣兵士倒下几个,雷克和娄一龙等人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仰头盯着上空急速飞舞的几道光影。 白色幽灵瞬间大惊失色,他站在那里望着雷克等人,茫然无措。 空中飞舞的光影忽悠悠地落在白色幽灵和雷克等人的中间,却突然变成四个蒙面人,一个是黑衣长挂,高大威猛,三个人白衣长裙,身形玲珑。四人将右手一挥,手中突然飞出几道极速的黑影,只听“噼噼啪啪”的响动,那些黑色的东西全部钉到白色幽灵身边的木箱上。原来他们抛出的居然是子弹,一定是他们刚才飞舞的时候,随手抓住了黄衣兵士从枪口打出的子弹。 “你们。你们是谁?”白色幽灵浑身战抖的说。 四个人突然撕下自己的面纱。 “肖息——孩子——”玛丽首先看清了那四个人,正是已经化为血水的肖息和已经蟾裂的的三个女儿。玛丽踉跄地跑了过去。 “肖息?”雷克也大叫一声,飞身扑了过去。大家此时才如梦初醒,刚才那阵枪响,强盗们打出的子弹真的被肖息和他三个女儿从半空拦截了,他们不是全部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开枪,打死他们——全部杀掉——”白色幽灵终于明白过来,那个给他带去雌雄宝剑的肖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带来三个女儿。 那些黄衣兵士的枪瞬间就响了起来。之见肖息和他是那个女儿身形微动,瞬间就有无数光影在那里左右摆动,不多一时,那些手持长枪的黄衣兵士全部倒在地上,光影停止舞动,肖息和三个女儿好好地站在那里,被他们四个挡住的雷克等人也毫发无损。 白色幽灵见状,一个旋身就不见了踪影。 雷克和娄一龙只看见一道白光从地上飞起,随后就看不见了白色幽灵,起身就要前去追赶,被肖息拦住。 “雷克,不要追了,先救人要紧,他跑不掉的。” 雷克此是才有经历好好看看肖息和他的三个女儿,他真的懵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玛丽已经和三个女儿疯狂地拥抱在一起,郭海坪、旗云和相雨霏已经跑回去,背上丹花来到那个平台,紧急查看和治疗格雷斯、幺妹和丹花的伤口。安娜和祈平来到鲍斯和幺妹的哥哥姐姐面前,将三人从地上扶起,解下后背绑缚的绳索。一群人慢慢走向那个平台。 看着幺妹、丹花和格雷斯受伤,雷克的心里火辣辣地疼,他无心问肖息都发生了什么。肖息看见雷克那种痛心的样子,说了句“雷克,放心吧,没事的。”只见他伸手到怀中,取出一个橙色小瓶,顺手交给三个女儿。 肖松、肖梅和肖竹接过小瓶就来到格雷斯、丹花和幺妹的身边,从小瓶里到处几把颗粒,先让三人口服,随后就把剩下的塞进他们的伤口之中。那种药物也真是奇特,涂在伤口上之后,就见伤口冒起一阵青烟,随后那伤口中的子弹就自己冒了出来,“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伤口的肌肉组织快速长合,不到一刻钟就恢复了原样。 幺妹的哥哥姐姐蹲在丹花和幺妹的身边,看着幺妹和丹花,口中哽咽地说:“孩子,我们终于实现了一份功德,起来谢过大家,我们走吧!” 丹花和幺妹见哥哥和姐姐奇迹般地起死回生,却叫她俩孩子,并说完成了一份功德该走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哥哥姐姐忘记了过去。 “哥哥!姐姐!”幺妹哭着就扑到了两人的怀里,丹花也一阵感动,像幺妹一样喊了一声哥哥姐姐,也扑到两人的怀里。 “孩子,起来,起来,我知道你们很伤心,我们也不想与你俩分别,但是,因为那个时候中毒过深,身不由己啊!” “你俩为什么叫我俩孩子?”丹花抬起头,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不解地问道。 “我俩不是幺妹的哥哥和姐姐,而是她的爸爸和妈妈,也是你的爸爸和妈妈,你和幺妹是亲姊妹。” “什么?” 不仅是丹花惊愕、幺妹惊愕,所有的人都异常惊愕! 说自己是幺妹和丹花爸爸妈妈的两人也是泪流满面:“是的,我们是她们的父母,我们一家都中了冬本的书毒,被书中的故事牵到了山中,演绎了书中的故事,我们四人都已经死去,是因为一种信念,才驱动身体还阳,把元神丢在荒野之中。幺妹几乎丧失了全部记忆,丹花还好些,但是后来和我们分开了。我们俩这次灵魂现形是因为受到一种特殊能量的冲击,但是,很快就会消失本体,我们四个只有回到最初死亡的地方,才能找回元神,借机缘巧合,再次复生。我么俩在此谢过大家。丹花、幺妹,起来向雷克和大家道谢,然后赶紧回到那条河边,等待机缘!” 丹花和幺妹止不住失声痛哭,她俩站起身来首先走到雷克的面前,珍重的道了一声:“哥哥,谢谢,保重!”两人随后就和众人一一道谢并深情拥抱,然后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爸爸妈妈向大家一一作揖,艰难地说出一句:“珍重,再见,我的亲人们——” 话音一落,四个人转而不见。 所有的人都被泪水,模糊了双眼,雷克和旗云最为严重,他俩似乎不相信自己还在阳间。久久的,久久的无语、倾泪…… 第六十二章 尾声 丹花、幺妹和爸爸妈妈的离去冲淡了格雷斯和鲍斯相见的欣喜,也冲淡了玛丽一家团聚的欣喜。 肖息和三个女儿是真实的本人,他们早在时空隧道就练成了楚天风交给他们的双体合身术,不过和楚天风一样,他们四个也都练出了一个额外的灵魂。幸运的是,他们练出的灵魂没有罪恶的本源,所以没有做出恶事。 白眉天风利用了肖息和他三个女儿的附加灵魂,最终致使那三个附加灵魂全部灰飞烟灭,但却给人留下美好的记忆。 肖息和三个女儿是在走出时空隧道寻找玛丽的时候,意外走进山腹之中的。在祈平木箱之中发现的神秘图纸是肖息所绘,因为在他进入山腹之前,他走过了很多地方,在山间平地山洞和山腹深处发现了那种符号,他认为那些符号是古人所留,他就绘制了一张那样的图,那张图纸上所标记的7个圆圈都是他认为危险的地方,那些地方本来是白练仙子练功的七仙宝地,没想到在60年前意外接收了强盗生化仪器的辐射信号,受到干扰而发生了质的改变,变成了杀人和窝藏罪恶的地方。肖息记录下来的目的,就是想将来想办法使他们恢复原貌。 他们在山腹中还没有找到玛丽的时候,却意外中了穆哈德的毒,尽管他们的武功已经到达了极致的程度,但还是没有逃过劫难,最后歪打正着地被安娜和白色幽灵装进木箱运到高山海子的底下。 昨日打开的第一个木箱就是肖息,他从箱子中掉下来的时候还处于一种混沌状态,他凭着心念动用了他武功的终极秘诀,迅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他飞到仓库的外面,经过几个小时才想起来自己昏睡之前的事情,想起来自己的三个女儿。他凭着那种超强的感应能力,找到了三个女儿,他救出了三个女儿,三个女儿也在几个小时之后恢复神智,于是,他们来到了这个仓库,碰见了两伙人对垒的场面。 肖息又简述了白眉天风的一些事情,果然如雷克所料,白眉天风就是在挽救冰蟾,想重建王国,独霸天下。肖息分析,那个冰蟾的确是要血水供应或者活人供应,才能在机缘巧合的时候复活,白眉天风最后跟踪雷克和假肖息的目的就是为了山中的血水,他跟到山腹之后可能突然想起冰蟾到了苏醒的时刻,只差一些阳气。而肖息三个假女儿只所以化作冰蟾,是因为他们练功的时候吸收了不少冰蟾的功力,致使练出的灵魂也具有强烈的回归心里。 白眉天风所具有的攻击能力完全是一种灵魂能量场,那种能量场可以任意变形,形成具有杀伤力的利器。 肖息一番陈述,把雷克和大家心中的迷几乎全部解开,有些解不开的迷也在分析中明了,尽管和事实有一定偏差,但总体上是吻合的。 肖息一家团聚了,自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格雷斯的心愿终于完成了,鲍斯也因为冬本的行为而起死回生,安娜也安然无恙,更是大家最为开心的事情。 鲍斯的复生和幺妹的爸爸妈妈一样,是因为那种强烈的能量场,鲍斯是完全的复活了,而丹花和幺妹的爸爸妈妈则是有了可以找回元神的能量,带着两个女儿继续修炼了。 雷克、娄一龙、郭海坪、旗云、相雨霏和祈平围着那两个在神秘山谷团聚的大家庭,眼泪始终不断,那泪水中包含了许多说不出的滋味,是高兴、欣喜、悲痛,抑或怀念和畅想……丹花和幺妹的影子永远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郭海坪拥抱着相雨霏,娄一龙拥抱着祈平,雷克拥抱着旗云,肖息一家全都抱在一起,鲍斯和格雷斯伏在安娜的肩上。 远处,四双无形的眼睛看着他们,顷刻间流下泪水,化作一片雷雨…… 结束语 《死亡谷》终于写完了,这是一本长篇悬疑作品,近70万字,历时6个月。完成是因为一个承诺。小说可能一般,但却凝聚了笔者不少心血。本书在写作的时候挖了不少坑,最后可能填的不圆满,是因为笔者没有一气呵成…… 不管怎样,谢谢。。qb5200,谢谢。。关注本书的各位朋友和读者。完成了这本书,就像完成了我人生中的一段雕刻,我会长久沉浸在完成的喜悦之中……希望大家能够和我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