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与非》 第一章 我姓莫，我叫莫诚，从小我就调皮捣蛋，什么弹珠陀螺四驱车，甚至是神奇宝贝卡片我都玩了个遍，一边在父母的大骂下一边度过我无忧无虑的童年，童年的几个玩伴都比我小，自然而然我就是孩子王了，夏天钓鱼抓虫子，冬天打雪仗堆雪人对我们来说也是童年最珍贵的回忆。初三的时候我妈给我买了三勒浆，年轻不懂事喝了一盒，后来我才知道熬夜看书不是我自己突然醒悟了，而是根本就睡不着才用来打发时间的，到了高中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观是有多么的狭隘和天真，跟室友通宵玩三国杀，打双扣，躲在被窝看小说…… 每个学校总有每个学校惨绝人寰的故事，我们是教育体制改革的前的最后一届学生，学校规定了高一新生必须先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教官嘴上说着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实际上拉着班上的女同学唠嗑聊家常，也亏得教官下得去手，我们这些怂货才不敢在开学的一周有任何的想法。更加惨无人道的是让我们一个宿舍出一个节目，唱歌跳舞，表演小品都可以，最后在在全校领导面前表演，让领导看看我们新高一的德智体全面发展。这就让我宿舍的几个糙汉很为难，五音不全就算了，粗制烂叶的根本就没有特长，这让我们几个就很过意不去了，我们决定临时凑个小品。 故事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我扮演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学生，邱哥扮演我的老爸，胖子扮演饭店老板。开始我现在舞台上假装看书，然后问邱哥：“爸爸，下午我想出去玩，你能不能给我钱带我出去玩？” 邱哥说：“爸爸临时要加班，你上午先做完作业，下午我带你出去玩。” 扮演邱哥的老爸出门后，我左手拿起辣条，右手拿起薯片，抱着游戏机开始玩。等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给邱哥打了电话：“爸爸，我作业做完了，带我出去玩。” 邱哥在电话那头说道：“儿子，你打开作业看看。” 我翻开作业一看，居然是两张百元大钞，内心兴奋不已，邱哥接着说道，“臭小子，根本就没做作业，还想让我给你钱出去玩，下午在家做作业。” 我开心的说道：“钱都在我手上了，哈哈哈，我要出去玩了，tooyoungtoosimple！” 我在舞台上转了几圈，来到了一家餐馆，胖子出来招呼了我，“小朋友吃啥？” 我点了菜吃完后，叫了胖子，“老板，买单。” 老板说道：“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元。” 我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对他说道：“不用找了。” 他拿起钞票看了看，对我说：“小朋友，你的是假钞，你还有没有钱。” 我摇摇头，他看我没有办法的样子，让我打电话给我爸。我打给邱哥：“爸，你给我的钱，怎么是假的，快来饭点救我啊。” “哈哈哈，年轻人，tooyoungtoosimple”，邱哥说道。接着就把电话挂了。我在饭店里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板。老板把我带到洗澡池说：“好好洗碗，洗不完不用回去了。”伴随着我的哀嚎就谢了幕。 我们的小品得到了教官的肯定，上了表演台给领导还有新高一看，结果我们超常发挥，剧情的反转再反转引来了所有人的笑料。最后我们的节目被评了最佳小品。 第二章 同桌是个面容和蔼的大胖子，人还是不错的，基本承包了我的作业，别人一到了晚自习就开始写作业，我就不一样了我开始发呆睡觉，大好的青春怎么能浪费在做作业上，这实在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到了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我就三下二除五把作业抄完，跟室友一起回宿舍。都说男生的感情比女生好，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浴室有人洗澡，时间来不及，洗手台就临时变成了临时浴室，拿个脸盆接水穿个裤衩就往身上倒水，有时候公共洗衣区没人，叫上隔壁宿舍的一起去打水仗，有一次，班主任把我们几个男的叫出去谈话，问我们知不知道是谁在公共洗衣区里“大搞”，水都冲出来往楼道里流了。我们几个内心笑嘻嘻的，脸上却波澜不惊，矢口否定我们的犯罪嫌疑，当然也不忘添油加醋一番，水都流到自己宿舍，玩水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公德心都没有，顺便我们几个还问候了他的妈妈。从初中的每天回家到高中的每天睡学校，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睡的不舒服，大概就是睡惯了自己的大床，变成了又窄又小的床后开始各种不适应，最痛快的排泄方式就是熄灯后的敲墙，我的宿舍位于倒数几个，因此旁边的旁边就是值周老师的宿舍，一次机缘巧合下我睡不着觉顺手敲了几次墙，隔壁宿舍的同学立马回应我，我用脚直接踢了一阵，隔壁宿舍一开始没声音，后面直接所有人一起回应我一般发出了很响的声音，不光我这，他们的另一面墙也踹了一阵，好家伙，那老师马上开了门出来，教育了隔壁宿舍的几个倒霉孩子，虽然我是始作俑者，但我躲过一劫，让他们替我背了黑锅好不开心。 来到班上我就坐在了后面的位置，首先这个地理位置优越，可以发呆睡觉，其次讲话也不容易被发现，老师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前排，后排基本听不到。可能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导致内分泌紊乱导致我看到漂亮的女同学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哥几个都开始按捺不住躁动的内心，一个个都说要正正经经的追个妹子，他们一个个的向班上的女生伸出了魔爪，我看着他们人模狗样的实在是对班上的女生于心不忍，但是邱哥说爱要大声说，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搞暧昧有什么意思，喜欢就要说出来才行，堂堂正正的做个爷们，跟喜欢的在一起多好，不然到时候自己喜欢的姑娘被别人抢了多无奈。 其实我是属于比较怂的一类人，无可否认学校军训后的文艺汇演是个好东西，让我们这帮恶狼看到了许许多多好看的青春靓女。可能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导致内分泌紊乱导致我看到漂亮的女同学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我在军训后的文艺汇演时看到了她，她叫尉素亚，坐在我的隔壁的前面，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跟她搭讪中度过。 到底要不要过去跟她讲话，万一她不喜欢我怎么办，那我不是很尴尬，不管了不管了，我堂堂大老爷们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的，算了算了，到时候做朋友的机会都没了，那可咋整，哎呦，我的天老爷，怎么这么累，我就不应该喜欢她。想了很久最终我还是过去跟她讲话了，我走到她那边跟他说：“哎，尉素亚，你是哪里人啊。” 其实当时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心跳加速，双颊微红，现在看来那个时候自己一开口就意味着结束了，成为了一个话题终结者就已经意味着失败了。 “我是市区的呀，在世贸那边。”她说道。 “那你柯桥这边很少来吧。”她一定觉得我是个无聊的人，我第一次喜欢女生，涨红了脸跟她说话实在是有点语无伦次。 她说，“也还好啦。” “其实，我，那个啥，我能问你要个qq吗？” “好啊。”她把她的qq给了我，在属于我们90后的高中时代，一开始还是流行使用qq的。在拿到她的qq后我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用我的手机去去加她的qq。到了回家的日子我马上就加了她的好友，其实市区离学校是比较远的，中午放学，到了晚饭的点我们才加上。“到家了吗？”我问她。 “刚到一会，要是没到，你怎么加我好友？” “说的也对，哈哈哈。” 第三章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她的原因，想跟她说话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慢慢的我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哎呦，我怎么这么没用，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话唠，关键时刻我居然掉链子了，太没用了，真是愧对每届班主任这么多年来的训斥。我想要不我直接切入主题吧，有话直说一向是我的性格，过了一会我就跟他说：“尉素亚，我喜欢你，每次你笑的时候我都跟你笑，你难过的时候我恨不得过来替你分担你的伤心，尉素亚，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做我女朋友吧。” 她没有回我，我一想肯定完了，第二天很早我就醒了，很多女孩遇到不喜欢的人都会选择忽略把。回到学校尉素亚走到我旁边，她跟我说：“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能喜欢我我很开心呀，但是要跟你说不好意思啦。”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浑浑噩噩的就这样过了一周，有些话还是需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说的吧，回到家我忍不住又跟她聊了起来。 我跟她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只是在不适合的时间喜欢上了你，我知道让你同意我对你的追求太唐突，甚至有点不礼貌，只要你分手了，我会追你，让你高中三年，甚至以后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她说：“这样对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好。” 看到他给我发的消息后我觉得这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我丢下手机，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没回她，第二天一早上我给她唱了首歌，是陶喆的普通朋友。我跟她说，不论你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会喜欢你，高中三年我就喜欢你了，你要是心情不好，难过，没有人倾诉就找我把，我会安慰你，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陪你难过。 她最后还是同意了我对她的追求，她跟她男朋友不在一个学校，但还在绍兴，算是半异地恋吧。 她说她想去买点笔，她男朋友没有时间，问我有没有时间，让我陪她逛逛街。我家是在柯桥边上，她家在市区，其实从小到大我很少去市区，唯一记得的还是小时候去的鲁迅故里，因为老姐只顾着自己拍照不给我拍，我就耍脾气，争着吵着也要拍照。 我问尉素亚：“我看你笔不是挺多的嘛，为啥还要买？” 她说道：“我喜欢买好看的笔，然后收集起来，很多女孩子都这样的。” “这样啊，今天你男朋友怎么没有陪你？” 她说道：“他跟他朋友吃饭去了，无所谓了，逛个街，买点东西。” “我还记得以前小时候在塔山，买了兔子，后来不知道为啥就死了，后来又买了一只老鼠，忘了一阵子放学回家也死了，后面我就天天哭天天哭，现在想想真是造孽啊，明明不会养宠物还要去摧残。” 说着说着，我们都笑了。我们一起逛了鲁迅故里，找到了我小时候拍照片的地方，她还帮我拍了照，说是给我圆一圆小时候的梦。尉素亚还问我说：“为什么你从小到大都这么瘦？真羡慕。”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家都这么瘦，以后可能会胖吧，都说人到中年就开始发福嘛，是不是。” 我趁她不注意，偷偷拍了她一张照片，留了纪念。给自己一个偷拍的借口吧，思念是一种病，我想要是我看不到她，我会难受的吧。 就这样我成为了大家眼中的最佳备胎，一边挖墙脚一边假装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做了她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去开水房打水，晚自习下课后一起回宿舍，她渴了我去帮她买水，她热了电风扇吹不到她的位置我折纸扇给她，没有牵手也没有接吻，我们保持了朋友应该有的距离，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情侣的时候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顶多算是恋人未满，友谊以上，是啊，她是有男朋友的，为了追她，挖墙脚这种缺德的事情我都做了出来，但我没有后悔过，我想这应该就是爱情的魔力把。 第四章 有一天晚自习下课她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莫诚，班上都在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是不是应该……” “啊，这样不是挺好吗，我喜欢你，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有错吗，他们怎么想随他们去。” “可是，你知道的啊，我有男朋友了，只是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 是啊，真的很可悲，要是尉素亚没有男朋友该多好，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了，送她回宿舍，她上楼前，我把她叫住了，我问她：“我能抱你一下吗？” 她还没回过神来我接着说到：“晚安，早点睡。”道过晚安后就回宿舍躺着了，不知不觉耳朵旁就想起了李克勤的恋爱为何物，“伴侣像坏蛋，拥抱后各自逃难，最后便发现伟大约誓如此荒诞，恋爱为何物，原来是很漂亮诈骗……”不知不觉我感觉脸上湿湿的，我应该是流眼泪了，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跟个小孩子一样。到最后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我约了尉素亚周末看电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跟她说的话，我们看的是星爷的西游降魔篇，她看到最后的一个片段好像红了眼。 弥留之际，段小姐对抱着陈玄奘说，终于被我捉住了，你看你那么在乎我，还说不爱我。玄奘说，我爱你，从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段小姐问，你爱我多久？玄奘说，一千年……一万年。段小姐说，一万年太久了，就现在吧。 玄奘把段小姐的如意铁环拿下来，变作戒指戴在手上，伏在那人尸体上大哭。最后，玄奘通过段小姐之前损毁而后修补的《儿歌三百首》驯服了孙悟空。 我给她递了餐巾纸，我不知道她跟她男朋友的故事，她也没跟我讲过，她肯定是想起了她的男朋友，我们走出电影院后她跟我说，“莫诚，我不想我们这样下去了，对你对我都不好，不是吗？” “我们哪里不对了，作为朋友周末出来看个电影不对吗？平时一起吃饭，一起做别的事都没问题啊。” “不是的，我不想被人误会”，说着说着，尉素亚哭了起来，我喜欢她，认真且怂，我跟她说“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等你什么时候分手，你告诉我，我追你。” 我们都没说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不晓得过了多久，有一天，室友邱哥忽然跟我说周涛跟尉素亚在一起了，顺便数落了我一番，太没用了，还没人家来的厉害。 听到这个消息本来就郁闷的我更加郁闷了，上课天天睡觉，本来就对读书学习没什么兴趣的我更是没了想法。我翘了一周的课，睡在家里，班主任给我妈打电话，我妈也是好说歹说才把我拖去学校，一个礼拜的郁郁寡欢把我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拖垮了，我几乎走路都走不动了，就连吃饭都要室友帮忙打包回来，也许我是真的累了吧，该休息了。室友都替我愤愤不平，周涛那小子平时就只会吹嘘自己，各方面都被我完败，尉素亚怎么会答应她？邱哥跟我说：“他们晚上都牵手了，你个怂逼不行吧，人周涛还是有能耐的。” 我当然气不过，就跟邱哥说：“晚上我们跟他们一起走去，他们要是敢牵手，我从中间把他们分开！周涛这臭小子还敢来挖墙脚？” 晚自习下课后我跟邱哥还有几个人尾随在周涛跟尉素亚的后面，看着他们两个，我突然觉得，周涛跟尉素亚其实挺配的，尉素亚过的开心就好了，我作为局外人还去打扰他们干嘛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邱哥叫我了“小莫，他们牵手了！卧槽，你快看啊。” 我看到他们牵手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追上了他们，我一把把他们分开，从容不迫的从他们中间走过，室友几个跟着我从他们中间穿过。我没有回头，我径直走回宿舍，一边冲着凉一边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到底哪里不如周涛，洗完了澡，我踢开了隔壁宿舍的门，对着周涛就是一拳，对他吼道“王八蛋，你这臭小子挖墙脚？”周涛挨了我一拳之后也给了我一脚，他说道“你有病？你自己不去问她，来问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第五章 他说到这，给我火上浇油来了一把，他周涛只会吹吹牛逼，我对尉素亚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周涛除了玩弄尉素亚的感情还有啥？我对他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周涛毫不客气的说“那你听好了，你，莫诚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正当我要上去跟他干架的时候室友把我拉回了宿舍。胖子劝了我几句，他说“你过去打架干嘛，都不叫我们几个兄弟，他们一个宿舍的人你要跟他们打？”邱哥说“胖子你少说两句，我们几个兄弟难道就怕了他们？小莫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谁对尉素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别的班的都说小莫尉素亚挺配的。”跟周涛打了之后我也冷静了下来，我跟他们说道“我自己静一下，都睡觉吧。”睡梦中我的耳边缓缓传来了陈淑桦的《梦醒时分》：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生活还是要继续，明天还是要上课，谁都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我能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他们，更多的不应该是祝福吗？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们两个人，抛开所有，我们还是同学不是吗。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突然有一天，班上有人说，有几个别的班的女生在门口找我。我出去一看，也不认识啊，一个长得矮矮的女生红着脸跟我说“你的qq是多少，我们加一下。” 她一说这个，我也老脸一红，写了个便条贴给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要联系方式。突然我又想起跟尉素亚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了，当初自己也是涨红了脸要来的联系方式，礼拜天回家还跟尉素亚煲电话粥。一起出去看电影，吃饭的时候给她夹菜，不知不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往尉素亚的方向看了一下，也许是巧合吧，她也往我这看了，看到她往我这边看的时候我立马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窘迫的样子，我喜欢她，认真且怂。是我不够优秀吧，没有吸引到她。 加我的女孩叫滕恒子，我当时就问她，是日本人吗？她说是她的名字比较奇怪。滕恒子说周末要约我看电影，叫什么小时代。我到了电影院的时候她已经买好了爆米花跟票，我跟她说“你怎么都买好了，那我等下请你吃饭吧。” 滕恒子一下子脸红了，说：“好啊，但是不能太晚，我爸妈到时候就要骂我了。” 我说：“行，那我们早点去吃。” 小时代是最近挺火的一部片子了，但是我实在没看出来这部片哪里好看，可能是我没有发现导演的良苦用心吧，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滕恒子，她也回过头来看了我，她红着脸跟我说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你问这个干嘛？” “那你应该是有了”，恒子露出来失落的表情。 看她这样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她应该对我有好感吧，周末跟她出来看电影给了她希望，现在又打击她。我跟她说：“其实也不算吧，喜欢的人有男朋友了，我也不懂我喜不喜欢了。” 她说：“那我追你吧。”说完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作为一个男生被女生告白是很荣幸的事，可我喜欢的是尉素亚，我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讲。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不忍拒绝她，我张开手跟她拥抱了，我说：“让我想想好不好，最近我其实挺烦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吧。” 看完电影滕恒子挽着我的手，一起走在大街上，忽然间有个人径直走到我面前打了我一拳，我被打的七荤八素，脸上肿了一大块，冤家路窄，我惹到谁了？滕恒子对他说：“你谁啊，干嘛要打人啊。” 第六章 他对我说道：“自己做什么亏心事心里不知道？”亏心事？他一说这个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周涛，我打他一拳，他踢我一脚，还记在心里了？ “我行得正坐的直，做个屁亏心事，是不是周涛那小子？”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警告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要有数。” “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你要是心里没数，我这刀也不是盖的”，说完他就拿了把小刀出来，看到刀我瞬间萎靡了下去，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我一定要让尉素亚明白周涛是什么人。 我看了看滕恒子，她也看着我，她问我：“他是谁，你做了啥，他为什么打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我不想让她真的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卷到我的复杂世界里，我跟她说：“没事啦，你想吃啥，我们去吃饭吧。” 她白了我一眼，“都可以啦。”她又说道：“其实有些时候话说出来会比较好，你一个人憋着很难受的，你可以跟我讲的。” 我松开了她搂着我的手，牵着她的手，然后说道：“我知道的啦，过几天跟你讲，我们去吃面吧，这附近的面挺好吃的。” 回到学校睡寒五友看到我立刻问我：“是不是跟滕某人好了？你们那羞羞的样子，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啊，哈哈哈哈哈。” “死胖子，一遍去，我跟滕恒子清白的很，哪凉快哪呆着去。” “咦。”他们几个唏嘘道，“都搂搂抱抱了，还没成？” “不好好复习准备考试，瞎关心什么。” “我们这不是学不进去嘛，都说了臭味相投，我们都是抄了一学期作业了，哪有什么心思看书。” 也是，我们六个人哪里是个读书的料，上课睡觉发呆，下课打打闹闹，回到宿舍就打牌三国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邱哥说道：“还不快说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也没有啥，就看个电影吃个饭而已。”我也不知道为啥，在室友面前不敢承认跟滕恒子的关系，可能我心里喜欢的一直是尉素亚吧。 我们是浙江省教育体制改革前的最后一届，在我们以后就文理不分科了，学校特别重视这次期末考试，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复习，学校老师把课从早上到晚，平时月考的按拼音分考场现在都换成了按笔画。恒子也知道我学习不好，周末拉着我一起去新华书店给我好好的补习。有一次我看书看得累了，灵机一动在草稿纸上画了头猪看书的样子，然后揉成一团，仍给了恒子，她拆开来一看笑了笑，在上面画了只猪吃饭的样子扔给我。接着我在那个猪的旁边画了一个双马尾的猪，在拉屎，然后扔了过去，恒子随便画了几笔，然后扔了过来，我拆开一看，他又画了只猪，不过刚才我画的屎在这只猪的头上了，我笑了笑，我问她：“为什么你猪画的这么好看，我怎么画的这么丑？” 她笑着说：“我是学美术的，这种随便画画啦。有空我带你去学校的画室逛一逛呀，不过最近在铺地毯，里面不让进。” 恒子告诉我其实她除了学校的课程外，周六周日都要去画室学画画，听到这我心里一阵感动，为了帮我补习，连画画的课都翘掉了。我问她：“你爸妈知道了不会揍你吗？你这样我有点难为情的。” “没事啦，他们知道的，我跟他们说要期末考了，想准备好好复习的，画室就等寒假再去了。” 我坐到她的旁边，拉起恒子的手，跟她说：“恒子，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有些愧疚，你这个样子，我怕我对你没有像你对我那么的无微不至。”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对她好，别的想法什么的就都不会有了。” 恒子说的我一阵感动我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也要对你更好。” 痛并快乐着的备考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人们常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跟恒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开心。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到底是喜欢恒子多一点还是喜欢尉素亚多一点，我想我也不知道了，我应该是喜欢恒子多一点把，我应该负起一个男朋友应有的责任。 第七章 宿舍的几个哥们也紧跟学习的步伐，晚自习的时候也不睡觉了，一个个的开始看看书，做会作业了，回到宿舍也不再每天吆喝着打牌玩三国杀了。班主任也偶尔来查寝也偷偷说我们期末这个阶段有点像个学生样了。 紧张的期末考来了，我们考场的老师一来就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清楚点，今年特别严，如果有作弊抓到是会被劝退的，我不希望同学们在考场上做出失信于他人的事情，请同学们好好答题。 果然是铁手追命，号称三霸之一的老张，一来就给我们个下马威。 我跟尉素亚分到了一个班，自从上次从他们中间穿过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交流过，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我坐在她的后面，尉素亚最近应该没怎么复习吧，跟周涛两个人每天都欢声笑语的，不知怎么的我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坐在她旁边的则是我们班上的学霸，他们在考前就商量了等下传纸条对答案。 一个小时做下来，基本把英语做得七七八八，大部分知识点滕恒子都给我辅导过，其实一直很不理解老师每次都说考的都是课内的知识点，每次的阅读理解跟完形填空都是课外的。略带倦意的我看了看坐在我前面的尉素亚，我看到他旁边的人丢了个纸条给她，好巧不巧，纸条丢到了地上，老张纵横考场多年怎么可能放过，当然是听到了传纸条的声音，尉素亚把头低下吓得动都不敢动，我顿了顿，然后两步走上去把纸条捡了起来，老张一回头看到我两只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仿佛在说：“小子，终于被我逮到了吧！”他跟我说：“带上试卷跟我出来，英语零分处理。”我跟着他出去后他跟我说：“你不知道考试不能作弊吗？书还要不要读了？考试前我怎么跟你们讲的？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学生整个学校的风气都被你们给败坏了。” 老张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其实这些道理谁都懂，只是就是有很多人不愿意遵守规则，我对老张说道：“老师，我知道我不应该传纸条，首先纸条只是跟考试相关的物品，我还没看呢，其次学生手册上规定考试作弊算记过处分，并不存在劝退的说法。” 老张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应该是没想到一个作弊被抓的学生居然还敢顶嘴，说道：“我给学生处打个电话，你跟他们走，一个作弊的还这么嘴硬。”说着老张打了学生处的电话，不一会我就被带走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从学生处出来的，大抵是被教育的麻木了吧，几个老师先是对我轮番的问责，然后把我妈也叫到了学生处。我妈对着几个老师求情，领导们偏偏摇头，说我作弊被抓还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扬言要退我的学。我看着我妈无奈的样子我真的慌了，我妈为了我委曲求全，拉下脸面替我求情，我看着我妈低三下四的样子，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我替尉素亚顶包到底有么有错，但看到了我妈这个样子我觉得我真的是对不起她。 回到家，我妈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她跟我说：“从小到大你都皮的很，但犯的错也都是不痛不痒的，今天英语考试为什么要做弊，我看了那个纸条，上面的字迹也不像是你的，上面的字写得挺好看的，你的字比它潦草多了，你跟妈讲，你到底有没有作弊？” 我没有说话，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有时候逞一时的英雄是要付出代价，我缺席了后面所有的考试，在家反省了一天回学校拿了行李就开始放寒假了。回到宿舍几个哥们也知道了我的事，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做弊，考倒数也没有关系，何必要做弊呢。我对他们笑了笑，不敢把顶包的事情跟他们讲，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跟班主任讲，然后替我平反。 “被抓了就被抓了，没事，可能以后我们都不在一个宿舍了把。”说着说着，眼泪水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堂堂大老爷们竟然这么不争气，又哭了，我抹了抹眼泪，最近的运势真的是不太好。他们问我：“要被劝退了吗？” 我回答他们：“是的。”他们说寒假要一起搓一顿，请我吃顿好的，替我饯行，被劝退以后说不好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我挺不得这帮兄弟的，半夜打玩三国杀，水池里打水仗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仿佛所有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第八章 如果说时间能够倒退，让我再做一次选择，我想我会控制自己不去捡那个纸条吧。我在寝室里躺了一会，我醒来的时候宿舍的人都走光了，走在已经不属于我的楼道里，感觉自己跟学校都已经有点格格不入了。我出宿舍楼大门的时候看到尉素亚一个人提着行李箱也刚刚走出寝室，她也是一个人，她回头了，看到我了，我走快了几步，她杵再原地看到我向她走去便等了我一下。我问她：“你一个人回家？” 她问我，为什么要帮她顶包，我后面的考试都缺席了。我笑了笑跟她说：“我也不知道，刚好看到了那个纸条，我也想看看里面的答案啊。” “老师都说了，你要被劝退了，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找个工作上班了把，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是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是我知道事情这么严重，我就不叫他给我纸条了，也不会连累你。”尉素亚说着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我第一次看她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想我应该抱着她跟她说没事，不要紧，但我们两个中间仿佛有条鸿沟一般，本来并不遥远的距离，此刻在我们两个中间竟相隔如此遥远。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我拿出一张想擦她的眼泪，手刚伸出去一半，我又把纸巾塞回去，然后递给她了一整包。 我说道：“你擦一下吧。”她看到我犹豫的过程，拿过我的纸巾她跟我说：“你知道吗，你那天从我跟周涛中间走过去，我真的很难过，我回宿舍哭了一个晚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一说这个我就来气了，我把我最近遇到烦恼一股脑发泄在她身上：“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心里不明白吗？我真的好笨啊，你喜欢的是周涛啊，我应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不过如果是周涛在考场坐在我的位置，你说他会不会替你捡起那个纸条吗？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我莫诚绝对不会去捡那个纸条。”我声嘶力竭的把所有话一股脑都吐了出去，好不痛快，我说完我就不管她加快脚步径直走出学校。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散……”我的手机响了，是尉素亚给我打的，我把电话摁掉了，她又打了第二个电话过来，我起接电话就听到她在里面的哭，我问她：“你给我打电话干嘛？就这样吧，以后就不要联系了，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我转过头去看她，尉素亚蹲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衣服里面。我跑回去，回到了她的旁边，我把她扶了起来，我看她眼泪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说不出的心疼。 “我本来是不能上这个学校的，我的分数不够，我爸在招生办的老师那里拖了点关系，然后我才能够读这个学校，后面有一次周涛问我是不是托关系上的这个学校，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中考后就有很多人去学校开后门，他爸也在招生办工作。他跟我说他喜欢我，要是我不答应他，他就把我开后门的事给说出去。我被迫跟我男朋友分了手，我对不起的不止你你一个，还有我男朋友。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读个稍微好点的大学，我从来没有想过别的。”她说到这我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周涛这小子居然这么有能耐，臭小子，还威胁别人。我跟尉素亚说到：“那我们去教育局举报他爸开后门，收受礼物的事实，把他爸抓进去。” “没用的，他爸在学校的关系很复杂，我爸当时打听清楚了，只有他爸那边的关系才是最硬的，而且还有别的我们想不到的后台。” 尉素亚跟我说完话，我才真正的第一次感受到社会对我的冲击力，一直以为校园环境应该是如同白纸一般纯洁无瑕，没想到这么肮脏。在学校的安逸日子过的久了，自己身处什么社会都忘了，我转过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不免心疼了起来，我把她抱在怀里，我拍着她的背对她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点跟我讲，或许我就不会怪你了，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散……”我的手机响了，是恒子得电话，理了理情绪，我跟尉素亚说道：“恒子给我打电话了。” 我接起电话恒子跟我说道：“你，你回家了吗？” 第九章 我看了看尉素亚，顿了顿说道：“我还在学校，怎么了？” “你来一下艺术楼吧，帮我抬一下我的颜料箱，太重了，我妈要等一下才来接我。”我挂了电话后，我跟尉素亚说道：“恒子让我去帮忙抬一下颜料。”她点了点头，我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来到了艺术楼。 我走到艺术楼的时候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看了看手机，恒子给我发了消息说在四楼，我上了楼一看学校还真是有钱，为这些艺术生专门修了一栋楼，琴房也有，舞蹈室也有，就连学播音的都有广播室配备。在美术教室上课的学生应该是最脏最懒了的吧，一地的铅笔灰还有颜料，我看着恒子艰难的拖着颜料箱，行李箱上面放着她的jansport，她说这个牌子的包都好看，还说要给我买一个同款的然后一起逛街，她背着一个重重的画袋，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免心疼了起来，我几步走到她旁边接过她的颜料箱，跟她说：“你那个画袋我来背吧，等下下楼的时候我先把你的画袋跟我的行李箱拿下去，然后我上来再把你的行李箱跟颜料箱拿下去。”她看着我说道：“那今天要辛苦你了呀。”恒子递给我一根不二家，她说道：“我过几天生日了，我想吃不二家，你要给我买哦。”不二家的味道很好吃，跟恒子每次出去逛街都会从她的包里递给我一根，她说不二家的巧克力味跟奶糖味是最好吃的，别的水果味就比较一般了。我来来回回两趟，等把东西都搬到楼下后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做个美术生真的太不容易了，很多人看到的都只是他们放荡不羁爱自由，其实他们付出的汗水并不比我们少多少。 我们两个人在校门口一遍吹着西北风，一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她问我考试都没考完就回家了，还去了我的班上找我，然后我把我帮尉素亚顶包的事一五一十都跟她讲了。 她知道了我回家反省的事，也知道了我被劝退的事，她拉着我的手跟我说：“那你怎么办，你要不在考一次我们学校，到时候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初中，再说吧，等处罚下来了我就去找份工作上班吧。” “莫诚，你不上大学了？你怎么能这样？我看错人了？你脑子不灵清了？不继续读书你就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了？”这是恒子第一次对我发脾气，爱之深，责之切，我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我抱着恒子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我跟她说：“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既然我做了，我就应该负责。” 她把我推开说：“那你就可以替别人背黑锅了？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知道你做的事是对不起我的事吗？对不起我就算了，你有没有想过最替你难过的是你的父母啊？你怎么想法那么幼稚？你读这个学校是为了啥？玩个三年工作吗？” 恒子是那种有事放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的女孩，她说出这句话后眼角也不禁湿润了。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恒子的妈妈打电话给恒子，说快到了，问恒子现在在哪。我跟恒子说：“你妈快来了，我先回去了，我让我爸妈去托一下关系吧，看能不能留在学校。”恒子点点头。她目送着我离开后也上了她妈妈的车。 我在家里躺了两天，我没有跟我爸妈解释，第三天吃饭的时候我妈问我：“你那学校还去了吗？”我跟她说：“我被劝退了，要不找一下小舅舅，让他去说一说，转个学吧。” “你这样怎么给你转？你是被劝退你不知道吗？你说你到底在学校里干嘛？你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什么事，怎么现在还出这种事。”我爸爸把声线拉长了对我吼道。 我实在是愧对他们，恍惚中我又看到我妈对着学校的领导低声下气，不免哽咽了起来，一股脑所有委屈的灌倒了脑子上，我几口把饭扒完，回到房间又躺下了，我妈尾随我进了房间，她坐在床旁边跟我说道：“我跟你小舅舅去说，能不能行我不知道，但你要把你为什么做弊跟我说清楚。“ “妈，这个事我不想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是我错了我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犯过什么大的错误，我现在已经知道后果了。”我翻过身，强忍住了眼泪，我真是个懦弱的人啊，我接着跟我妈说到：“我已经这么大了，我也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你就别问了，等这阵子过去了我在跟你讲吧，你让我一个人睡一会。” 第十章 无聊的时间总是缓慢而又枯燥的，每天在床上倒计时我剩下的日子，胡子也蓄了不少，头发像个鸡窝一样，好几天没洗了，我想起来恒子已经好久没有给我发消息了，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妈帮我托关系找学校去了，让她不用担心，恒子也跟我说让我买好不二家的糖，到时候别忘了六号她的生日。 转眼间到了六号，我买了几包不二家的糖，都是奶糖味跟巧克力味的，然后还买了一个星巴克的杯子，我们之前约了说去蓝色沸点的ktv去唱歌，她还叫了她的几个好姐妹，我到了之后她们已经在唱歌了，恒子今天好像脸变白了，好像嘴巴也红红的，精致了好几分，看的让人好不喜欢，我问她：“你今天怎么样子有点怪怪的？” “我偷偷用我妈的化妆品了，哈哈哈，怎么样好看吗？” “你今天真好看。” “是吗？哈哈哈，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哈哈哈。” “哟哟哟。”旁边她的朋友看到我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样子，开始起哄了，然后说道，“你这个男朋友来的这么迟，礼物在哪呢？” 我把手中的两个盒子给恒子，然后说道：“当然准备了。” 她们帮恒子拆开了两个盒子，一开始拆开的是不二家的盒子，还不禁吐槽了一番，说我没诚意，后面拆开发现是星巴克的杯子后不禁夸我有品位，我也调侃她们说道：“都说女人都是善变的，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 她们几个说今天要我们情侣合唱，要是唱的难听我们就谁也别想走恒子问我要唱什么歌，我说道，我肯定五音不全，今天我看我们两个只能留在这了。恒子笑了笑说道，就唱曲婉婷的《我的歌声里》吧，我初三的时候这个歌可火了。 我们从ktv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我跟她们几个说道，一起去吃个饭，她的几个朋友纷纷推辞说是家里有事，晚饭要回去吃，我跟恒子听到她们这么说，心里也是懂了七七八八。我拉着恒子的手问她今天吃什么，恒子说今天是她生日，当然是要吃面，然后她说要去虹桥海鲜面馆，我说这面馆怎么听名字还是上海牌的。 恒子莞尔一笑说道：“只是冠了个名字而已啦，今天我最大，你得听我的。” 跟恒子走进面馆后，老板热情的招呼了我们两个，老板问我们两个要吃什么，我问恒子：“你来过个面馆，你点吧，我跟着你吃好了。” “好啊，来两个特色海鲜面好了，老板他那碗不要放葱。” “放吧，我怕太腥。” “那要不我们去吃别的？” “就吃这个好了，今天你最大嘛，我到时候把葱挑出来好了。”说完我从口袋里把钱拿了出来准备付钱，恒子对我说道：“行，不过这顿我请你吃。” 我看到恒子拿出手机对一个二维码扫了一下，把手机给老板看了一下，然后跟老板说了一声：“老板，钱付了奥。”老板的手机响了起来：“支付宝到账76元！” 我问恒子：“你手机支付么？” “对啊，这个是支付宝，然后他那边的是二维码，我扫一下就可以付钱了，现在我身上都不怎么带现金了，马云搞出了这个东西实在是太方便了，我还把钱放到余额宝吃利息，一天能有一块钱的利息呢。” “是嘛，现在还有这种东西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我是北京来的山顶洞人。” “哈哈哈，我也是上了高中才买的手机，我妈说为了跟我联系方便点，我也是偷偷带的手机去学校。” 恒子用的是最新的iphone4s，这款手机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在苹果旗舰店的门口排队购买，一时间供不应求，恒子的妈妈是从商的，她妈妈托人从香港带了个4s回来，说是以后高中就见不到恒子了，要是想她了，就可以拿手机打电话视频什么的，我倒是很少听她提起他爸，他爸是做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有听她说过。 吃完面后，我们两个牵着手走在街上，我问恒子，“要回去了吗？” 恒子看了看表说，再过一会。我们从金柯桥大道一直走到了瓜渚湖的西岸，走着走着，一辆大奔停在了我们的面前，恒子甩开了我的手，我正感到疑惑的时候，从驾驶位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性对恒子说道：“滕恒子，上车！” “我不，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我晚上会回来的。” “同学你好，我是她妈妈。” “阿…阿姨好。” “你跟恒子说，让她跟我回家。” “恒子，你跟你妈回去吧……” 第十一章 “别听她的，我们走。”恒子拉着我的手向另一条街走去。我问恒子：“你怎么不跟你妈回去？”恒子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问下去，走到一半，恒子停下了脚步，恒子对我说道：“我妈在杭州帮我找好了学校，我不想去杭州，我想留在绍兴，她已经为我以后的艺术生活都铺好了道路，难道我画画就一定要去杭州了吗？我妈她只会逼我，我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恒子说完话便哭了起来，我一把把他搂到怀里，我跟她说：“你去杭州吧，我也去杭州然后找份工作，我陪你好了。” 恒子听到我又有产生工作的想法的时候，她一把推开我，两眼通红对我说道：“莫诚，我喜欢的是可以陪我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的你，多读点书对你是不会有坏处的，你为什么总是会有想出去工作的这种想法？继续学习不好吗？” “我不知道，可能我有些时候真的幼稚了。从小到大我妈我爸都忙着工作，几乎都没怎么管过我，我自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我有时候要去我邻居家吃晚饭，一年我爸妈在家的日子我都没碰上过几天，一到双休日的时候我就去我外婆家，我外婆从小照顾我，我不像你，你爸你妈都陪你，我自己很迷茫，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什么目标，理想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啊，这种东西我连想都不敢想，我只想早点出了学校赚点钱，给我外婆买点好吃的好喝的。” 恒子没有说话，许久恒子抬起头对我说道：“一个人只有在明确了目标后做事才有动力，我不想你这样碌碌无为下去，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向来温柔善解人意的恒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可以挽回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读书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恒子丢下我打了车回去了，让我自己也早点回去，我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回到家之后我妈问我今天出去哪里玩了。我跟她说跟个朋友吃饭。 我妈看我一脸颓废的样子说道：“你小舅舅那边我帮你说过了，你们校长那边已经没问题了，你下学期接着去学校。” “真的吗” “怎么还会有假，你给我安安心心心的读个三年书，到时候大学考上想怎样怎么样，我们不会再来管你。” 听到我妈给我传达的好消息后，我想我这下子可以接着学下去了，我跑上楼连忙打给恒子。“喂，恒子，我家里帮我安排好了，我下学期可以接着在学校了。” “嗯，好的我过几天要去杭州闭关了，那边的环境不怎么好，我到时候手机得上交，专心学美术了。” “那…你开学会回学校的么？” “会的，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 “哈哈哈，好我等着你。” 到了高中就是不一样，寒假作业老师都懒得布置了，知道我们是抄抄作业，也就饶了我们了，短暂的寒假很快就过去了，我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学校，班主任再三告诫我要好好读书，让我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今年我们是教育体制改革后的最后一届，不能再有闪失。我也打了包票从此痛改前非，以后一定把心思花到学习上，带着宿舍的几个哥们一起学习，每次月考都把名次往前翻一翻。班主任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对我放心了不少，班主任最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你上学期那个事儿本来已经在劝退的名单上了，前几天我来学校的时候发现劝退文件上没有了你的名字，我还特地去学生处问了，里面的老师说没有你的名字。一开始我还纳闷，后面一想也就释然了，你自己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我站在原地没敢说话，辅导员接着讲到，“我希望这种事不会才发生了，能做到吧。”我点点头，辅导员也就没说什么了。下课后我去恒子的班上，约她中午一起吃饭，她的室友雅婷跟我说恒子请假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恒子应该是还在杭州进修吧。一个人在班上也没事可以干，我干脆就开始看书写作业了。 尉素亚拿了一瓶阿萨姆放到了我的桌子上，然后坐到我旁边，对我说道：“上学期的事谢谢你，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我不知道，随便吧，我都行。”说完我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我接着说道，“我这学期得好好学习，跟上恒子。” 第十三章 “那你最后不是还是算出来了么。” “那会我无聊就喜欢逛贴吧，无意中在帝吧看到一条编程的算法，只可惜是个外国人发的，估计是想让中国人看看他的大作，只可惜没人理他，再加上好多人看不懂英文，不过编程的几个英文缩写我认识的七七八八，然后我边查字典边看他的公式，获益匪浅，只可惜我英文水平有限，对他的公式还是一知半解，不过也足够了。” “我最后把造房子的时间拆分为四部分，然后套用那个外国人发的解法竟然把那四个部分都解的差不多了，然后我花了两天时间盯着四台电脑，那四个破机子运行速度也实在是够慢的，最后我把数据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对你来说这样不是挺简单的吗？” “其实那个算法在我们国内是不被承认的，而在他们国外是被认可的一种算法，最后我算了半天也只是空忙活一场，最后也只有一个人算了点皮毛出来。” “后面我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比赛，也逐渐开始对国内计算机编程失望透顶，明明有更好的算法可以使用，却还是要用一些陈旧的算法，没有取得什么成绩之后我也就放弃了。” “莫诚，我的理想就是可以去俄罗斯的列宾艺术学院或者英国的皇家艺术学院学服装设计，我不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如果说一个人连目标追求都没有，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敢于拼搏才是我做人的一贯准则。” 我看着恒子的眼神，不免脸色又黯然了几分，“你让我再想想把。”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事啊。” “只是编程我真的不想再碰了，竞赛里的人哎，一言难尽啊。” “那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恒子跟我的语气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看着恒子许久没说话，恒子也一直看着我，最后我开口道：“你知道在青少年信息学竞赛的圈子里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评价我的吗？” 恒子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道：“他们说我永远都不会夺冠，用的一手垃圾函数算法，我在竞赛圈里面已经是臭名昭著的人了，一路冲到全国赛最后又被禁赛，换作是你你能承受得了吗？”说完这些我瘫坐在地上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后我慢慢躺在了操场的草皮上，我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恒子没有说话，许久她开口道：“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莫诚，要是你参加了信息学的竞赛我就把我的画画停掉，天天给你探班。” “我再想想吧。” “做事要记得坚持。” 叮铃铃……熄灯的预备铃响了，恒子俯下身子吻在了我的嘴上，她说道：“快回去吧，再不回宿舍晚上只能睡长板凳了。”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半年过去了，禁赛一年的处罚对我来说也似乎可有可无了，我不知道我这一次能走多远，既然这样，那就半年后见吧。 我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奥利匹克信息学竞赛的集训，给我们上课的是两个老头，每天泡在机房的日子真是无聊至极，一天中最开心的时间就是中午出去买泡面的时候，我可以在学校里面逛一圈，然后跟同学唠个嗑，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回来，老黄老李实在是看不下去，硬是拉着我做思想教育。 “莫诚，既然决定参加全国信息学的竞赛就好好的把心思放在这里，你看看同学们哪一个跟你一样每次饭点一到人就跑个没影，等到上课了你才姗姗来迟，虽说你的学习能力算是数一数二的，但你也应该端正一下学习态度。” “黄老师，我心里有数啦，只是你教的东西大部分我都懂，所以我才稍微散漫了一些，没太大影响的，每次上课都是复习一下也很无趣的啊。” 黄老头被我这么一激，瞬间来气了，说道：“哼，给你长本事了，你今年没我的允许不用参加竞赛了。” 黄老头这么一说我也激动了起来：“不参加就不参加，一个破竞赛我又不是没参加过。” “你！” “好了好了，还是赶紧上课。”老李头连忙过来打圆场。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天气也越来也热了，竞赛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大半个学期泡在机房，几个老师对我早已心怀不满，纷纷去班主任那告我的状，班主任也是向他们解释道，我是参加学校的信息学的集训去了。 第十二章 “嗯。”尉素亚没说啥，干坐在我旁边，我也不知道说啥好，许久尉素亚说道，“周末陪我去书店买本书吧。” “我不去了吧。” “你跟恒子要一起么？” “她去杭州了，还没回来。” “那你应该有时间的啊，作为同学去买本书，应该没啥吧。” “行吧。” 人们总说愉快的时间是短暂的，但我的这一周恍惚过的特别的漫长，我上课偶尔听听课，下课就睡觉，晚上回宿舍依旧跟睡寒五友打牌三国杀，我再也没有在下课的路上看到尉素亚跟别的男生一起走过，有一次我问她她跟周涛之间怎么样了，她说她们已经掰了，周涛喜欢别的女生了，想必这一连串的打击对她也应该挺大的。 礼拜六下午下课后我跟尉素亚一起去了书店，尉素亚问我有没有看过龙族，我摇摇头说道：“我很少看小说的，小说太容易上瘾了。” “下次我拿几本给你看看。”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小说没啥意思，还是问你个问题，怎么样？” “什么问题。” “你觉得你的理想是什么？” “干嘛突然问这个，我又不去参加好声音。” “说说嘛！” “我觉得应该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吧。” “这么简单啊。” “对啊，不然呢。” “比如说考个好的大学，然后找个好的工作赚大钱。” “这样倒也不错，不过我没想那么多。” “莫诚！”说着说着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去一看，是恒子的室友雅婷，我对她笑了笑，她走了过来问我：“你一个人？” “跟我…我同学买书。” “这不是你之前喜欢的那个吗？你可别以为我会包庇你，我会一五一十地跟恒子讲的。”说完她便留下我们两个扬长而去，我想我好像做出了出格的事，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跟尉素亚道了别，自己一个人回了家。就如同一个待审判的犯人一般，我深知自己死期将至，无所事事，暗无天日。回到学校上课也没有了精神，干脆上课下课都睡觉，好几次老师叫我起来，我也是应付应付，坐下接着睡，班主任问我为啥天天睡觉，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太困，一直想睡觉，她怕我可能有心理上的疾病，然后给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妈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妈这么多年下来一眼就看出我的问题，说是我自己作，让老师不用管我，过段时间自己会好的。 担忧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头，恒子回来了，她也知道了我跟尉素亚出去买书的事，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送了我几幅石膏像，说这是她这个寒假画的最好的几张石膏像，我开心的收下了，我想把这个石膏像挂在房间里肯定会很好看。 “我前阵子跟尉素亚去书店买了本书。” “我知道，雅婷她跟我讲了。” “我…尉素亚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出去了，只陪你一个。” “好。” 说完恒子便把我紧紧的抱住了，恒子自始至终都相信我是爱她的，不论雅婷如何添油加醋，可能恋爱的女生都这么傻吧。恒子的善解人意让我十分的愧疚，那一天过后我便开始过起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日子，除了日常的晚修下课以外，只要恒子不在艺术楼我便会跑到她的班上跟她唠嗑，一来二去恒子班上的几个人也都混熟了。 “你要不要去报名noi？”恒子问道。 “算了，那个很无聊的，去了我怕到时候变成了地中海，你都不要我了。” “瞎说，那是个保送大学的机会，现在我们才高一，你要是真的取得了好成绩，以后我就考到跟你一个地方的大学。” “再说吧，现在我也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你这人就是喜欢活在当下，为将来计划一下，莫诚，我不想以后我们两个人不欢而散。” “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们的以后在努力，除了平时的画画外，还要帮我补功课，只是这个真的很难…”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会编程吗？” “我记得那会我学的时候是一窍不通，周围学的都是一些大学生，他们倒是挺照顾我这个初中生的，印象很深刻，有一次老师扔了个题给我们，是关于算房屋建造的时间的，题目给了一大堆的信息，不过基本都是有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房屋建造的具体时间算出来，那个题目下来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用一般的式子根本就不可能算出来，首先便是计算机限制，几台旧的机器那个速度跑一个礼拜都绰绰有余了，其次便是算法限制，通过编程的一些通用算法或者组合计算是算不出来的，题目中给的限制条件实在是太多了。” 第十四章 几个老师见我平日里散漫不已，考试也是倒数，不禁哈哈大笑，说我要是能有成绩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班主任也是强颜欢笑，最后班主任给我了个目标就是把几门课都考个及格，我一边感谢班主任替我说话，一边心里暗暗的骂了一遍这些个老师。 我上课从来都不会打呼噜干扰同学们，更何况我天天泡在机房里，他们更是见不到我，美名其曰是为了我们好，其实就是为了他们教学的指标，把平均分往上提几个百分点，其实我早已懂得。 跟恒子也是三天两天见一次面，说好的我参加竞赛，每天来探我的班也搁浅了，反倒是我好几次晚上溜出机房，跑到艺术楼看她画画，恒子每次看到我来了，都会把他沾满铅笔灰的爪子往我脸上抹，好几次我躲开了，恒子硬是把我的衣服拉住，不让我逃开，最后我脸上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恒子学习很是用工，白天上课，晚上呆在艺术楼，一有空就画速写，我想恒子应该是我们学校最为自律的人了吧，最后期末考前，我跟老黄老李说道要好好复习一下，准备一下期末考，他们笑道，一旦有了名次就保送大学了，还复习个啥。 他们又怎么会懂得跟喜欢的人一起学习的乐趣，最后拗不过我，还是批准我一个礼拜的备考，考试一结束就要回机房上课。 差不多一个学期没上课了，复习的时候总是十分痛苦的，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预习，恒子不厌其烦的一个科目一个科目教我，有时候我挺羡慕自己可以交到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亦师亦友，恒子说要是我每门课都及格的话就帮我画一张漫画，我一听恒子要帮我画漫画便拍拍胸脯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期末考如约而至，没想到这次监考的还是老张，铁手追命果然名不虚传，又能遇到老张也是一种缘分，老张一看又是我，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我朝他笑了笑，他说道：“上学期个别同学作弊，被我抓到了，没想到这学期又遇到了，希望同学们可以好好答题，不再犯错了。” 我拿到试卷就开始答题了，大部分的题目恒子都给我复习过，一口气做完之后便开始呼呼大睡，最近两周复习做题连轴转，实在是有些扛不住，老张看到我开始睡觉，连忙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敲了我的桌子，说道：“做完了就检查一下，不要睡觉奥。” 我看了看他，点点头，又趴下了，老张看我这么一副样子也懒得管我了，得亏是我做完了卷子，不然老张肯定又得数落我一番。 期末考很快就结束了，跟上学期一样，我帮恒子把颜料画板从艺术楼上扛了下来，也再一次的遇到了恒子的妈妈，跟上次不一样的是恒子妈妈这次笑着跟我说道：“是小莫吧。” 我点点头：“阿姨好。” “谢谢你帮恒子扛画板跟颜料。” “小事一桩啦。” “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我们可以喝个咖啡聊一下。” 恒子妈妈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略微有些尴尬的把名片收了下来，“好，有空一起。” “那就后天下午把，天虹的星巴克，你家在哪，我到时候让助理来接你。” “妈，你干嘛，莫诚后面还要去竞赛的集训，哪有空跟你喝咖啡。” “没事的，一天不上课不碍事的。” “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下午吧，到时候我让助理来接你。” 我点点头，恒子跟我一起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后，随即跟她妈妈也上了车。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如约而至，恒子妈妈已经帮我点好了咖啡，恒子并没有来，我看到恒子妈妈坐着的地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阿姨。” “小莫来了。” “嗯。” “其实今天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个事。” “阿姨什么事？” “其实不用我讲你也知道什么事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恒子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们也很支持她学美术，将来也是要出国留学的，正是因为这个高中有学美术比较好的条件，权衡利弊下我们最终还是没有让她上绍兴最好的学校，最近我们发现她的心思不在画画上，也不在学习上，而是整天抱着个手机，刚好上次我看到你们两个一起，我也懂个七七八八了，小孩子青春期情窦初开，很正常，所以我呢想请你跟恒子分开，等到以后大学，再恋爱也不迟，你觉得呢。” 第十五章 “嗯，阿姨，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忙着竞赛的课程，恒子还帮我补习，确实是耽误了恒子，我会跟她讲的。”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这样我说的直接点，我跟恒子说了无数遍了，她硬是不肯，你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还不如早点散了，恒子以后是要出国留学的，我看你成绩一般，也不会有什么花头的。（花头是绍兴的一种说法，代表出息的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已经懂了他妈妈今天鸿门宴的目的了，没想到他妈妈。我顿了顿说道：“阿姨，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咸鱼都有翻身的时候。” “我也托人去查过你，去年考试作弊被劝退的一个学生，试问一个被劝退的学生，有什么本事在这说大话？” “阿姨事在人为，我并不否认作弊的事实，我能继续上课就证明我的人品没有问题！” “你！” “就这样吧，阿姨我走了。” 说完我就把杯子里的咖啡给喝了个精光，不能浪费我这一个下午，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走出星巴克。恒子妈妈的不愧在商界打拼多年，一上来把话就给我说死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反驳的机会，这段时间我跟恒子还是避避风头，她妈妈这个阵势应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我是真心喜欢恒子的，绝不会跟她分开的。 回到机房，老李头跟老李头两个人正在下棋，我看到老李一阵脸黑，便知道这把棋他已是凶多吉少了，我笑道：“李老师，你是不是要放弃了啊，我感觉还有机会啊。” “老李你不行了啊，你看连学生下棋都比你厉害啊。” “你少来，这把是个意外。” “来来来，让莫诚来露两手。” 老李站了起来，我接过他的位置，这把白棋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我看了看棋局黑棋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啊，不过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我拿起白子，这局应该是要破釜沉舟一下了，我扔了几个白子下去给老李头喂棋，老李头果然上钩，我笑而不语，一遍喂棋，一边把白子的困境慢慢的化解。 “老李啊，这下你不行了吧，哈哈哈。”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莫诚，你觉得我们学校去参加竞赛的希望大不大？” “可能有点悬，不过也说不好，出题老师要是变态点，大家都得玩完。” “我知道你以前参加过，后面因为一些原因被禁赛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你有这个实力的。” “黄老师，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要是能在全国赛上拿名次，我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学校已经很多年没拿过名次了，你们几个应该是我们最后带的一届学生了。” “学校这么多年颗粒无收，我们两个也没脸面在带学生了，还是早点退休拿点退休金，回家享享清福了。” 两人说到这脸上不禁黯然了几分，老李看着我说道：“莫诚你应该是这届最有希望的一个了，虽然你很有天分，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这个竞赛。” “我知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赛前也没几天了，老李为了改掉我偷懒摸鱼的习惯，专门让两个学姐盯着我，一个做事认真一丝不苟，每次上课都是坐第一排，认真做笔记的，另一个也不遑多让，只是这两个人实在是无趣至极，天天苦个脸对着电脑发呆，一下课就逮着老李跟老李问问题，老李老李有时候被问的烦了，便把这两个人丢给我，我给这两个人取了外号，一个学姐做事认真什么事都必须面面俱到，就好像周杰伦一样，我便叫她周董，另一个学姐则苦个脸，都没怎么见她笑，我便叫她苦笑姐。 有一次中午老李拖了堂，下课后实在是饿，这个点太阳也很大了，我便想去小卖部买包方便面解决了得了，两个学姐还有问题没搞清楚便围着老李又要开始问问题，老李说道：“莫诚，莫诚，快过来帮一下周静跟吴佳。” “饿死了啊，李老师，等我出去吃点东西再说把。” “你们三个是个团队啊，等一下再去吧，没事的。”老李笑眯眯的看着我。 “还是吃饭重要啊，溜了啊我，等一下再说。”说完我拔腿就跑。 等我会来的时候周董跟苦笑姐两个人坐在我旁边，对着电脑发呆，我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说道：“学姐！” 第十六章 “莫诚，李老师一直说你很厉害，但我看你上课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觉得你应该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不会的可以问我跟吴佳。” “学姐…” “对了，我这有点泡面啥的，你拿去，下次就好好听课，别老顾着吃饭，还是成绩比较重要。” 虽说学姐给我泡面吃我比较感动，但我莫某人是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我对着学姐说道：“学姐，其实我以前进过全国赛，这些对我来说其实都不难，像是李老师上课讲的那些，我基本都会了，学不学其实都一样，最主要的还是将我自己学的一些算法融会贯通。” “莫诚，你说的是真的吗？周静，今年看来我们有希望了啊。” “太好了啊。” 看着他们面露笑意我实在不忍打击他们，“其实全国大赛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拿名次，大赛里面会发生很多状况的，命题的难度也是逐年再增加，能不能拿名次也是不确定的，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国外的一些算法在国内并不被认可，而我却偏偏喜欢用国外的一些算法。” 说到这他们两个不禁又露出了苦瓜脸，我拍拍她们的肩膀，“没事的，学姐这么努力，会有好成绩的。” 就好像关在牢笼的动物一样，竞赛前老李跟老李特地给我们放了一天假，虽说是放假，但大家也都把神经给崩的死死的，还是坐在机房前，做一些题目，在熟悉一下算法。 “莫诚，门口有人找！” 我紧盯着屏幕不敢放松，丝毫没有听出来有人在叫我，等到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我回过头一看，居然是恒子来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几个天没见面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这么多天了，可想死我了。 “请问这位同学，你找谁？”我面露微笑的对着他说道。 “我找一个傻子，她姓莫，同学你知道吗？” “几天不见，小嘴越来越贫了啊。” “还不是跟你学的。” “瞎说。” “我站的累死了啊。” “哎呦，忘记给我家亲爱的拿个椅子了，坐我的吧，这学姐不在，我坐她的位置好了。” “哈哈哈，没事的啦，我就是来给你加个油，打个气。“ “那我必须得拿个名次了啊，不拿名次我都瞧不起我自己了啊。“ “你要是拿了名次，我就请你吃大餐！“ “那就一言为定，对了，你怎么就突然从杭州回来了。“ “我知道你马上要去江苏了，趁着你今天休息，我就来看看那你，反正杭州绍兴路也近。” “你咋知道的，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本姑娘在你身边安排了很多眼线，其实这里都是我的人。” “瞎说，今晚我想邀请滕恒子女士跟我共进晚餐，不过是食堂，可以吗？” “本来想让你跟我出去吃顿好的，不过既然你想吃食堂，那我就不用请你吃饭了。” “明天要去江苏了，就不出学校了，今天就吃一下食堂。” “没事，在画室的时候我泡面也是经常吃的，等你弄完，我们下去吃饭把。” “那行。” 我不忍心跟恒子讲她妈妈跟我讲的那些话，恒子今天忽然从杭州回来，晚上回家肯定会被她妈妈狠狠地说一通了，我这个罪魁祸首在她妈妈的印象里已经是差的不能再差了，清者自清吧，我做好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我回过头接着算这个函数，这个函数我已经好久没看了，也亏了老李最近几天的特训讲了一些我不会的，这个函数是用来优化数据的，就拿之前造房子的题来讲，将一些运算的数据分成几个部分再汇总可以大大节省运算时间，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函数还是之前那个外国人留的，无论我怎么用国内的函数去套用实现都不能做到他的效果。我将之前造房子的数据理了一下，将那个外国人的函数优化了一遍，然后开启另外一台电脑，用繁琐的函数进行优化。做完这一些，我看到恒子趴在我的另一侧的桌子上，睡着了。 我不忍心叫醒恒子，也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她，似乎是有意识一般，恒子醒了过来，看到我在看她，恒子笑了起来，“看够了没，弄好了也不叫我一下。” “永远都看不够，才一个月不见你都瘦了这么多了。” “画室的条件太艰苦了，起早贪黑的画画，你看我的眼圈都是黑的。” “就算变成了熊猫，你也是最好看的。” “瞎说，饿死了，都快六点了，吃饭去了。” “要是你再晚一点醒过来，我们就只能吃泡面了” 第十七章 我跟恒子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到了食堂，绷紧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我站在恒子的左边，我看了看四周没人，壮了壮胆，想去牵恒子的手，我的手在半空中晃悠了好久，始终没有碰到他的手，我往旁边一看，好巧不巧，恒子把自己的手插到了屁股后面的口袋，看到她的手插到口袋后，我的手只能畏畏缩缩的放下了。 恒子把头转过来，对我说道：“刚才我看到一只猪脚在我旁边挠啊挠的，不知道在挠什么。” “你！你看到了还不伸出来。” “哈哈哈，我故意的。”说完恒子朝我这吐了吐舌头，然后说道，“等你全国赛取得成绩了，我就天天给你挠。” “好，一言为定。” 吃晚饭的时候，手机上收到老李头跟老李头给我发了个消息，让我赶紧去办公室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我跟恒子匆匆吃完了晚饭，便去了他们的办公室。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冷气迎面而来，老李跟老李表情严肃，保温杯里的热气都已经消散殆尽了。“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可算是来了，李老师，你跟他讲吧。” “坏人我来做吧，我刚刚收到学生处的消息，说你不能参加竞赛。” 不能参加比赛！晴天劈里一般的声音，一阵一阵击打在我的心脏上，我弱弱地问道：“为什么？” “你上学期是不是作弊了？” “对…” “问题就出在这，我们学校在这方面非常重视，一般有诚信问题的问题学生学校是不允许参加这一类的比赛的，更何况你一年前还发生过那种事情…” “所以，到最后，我还是不能参加比赛么？” “原则上来讲是这样的。” “好，那我回家睡觉去了。” “莫诚！莫诚！” “莫诚你先别走！” 再也听不进老李跟老李的话了，办公室里的冷气一股一股的吹在我的脸上，我感受到我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我一路小跑跑回了宿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恒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在我后面紧紧地跟着，恒子一路跟我进了宿舍，我坐在床上，看着墙壁发怵，恒子坐到我旁边，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样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点一点的留着眼泪，都说冲动是魔鬼，人总要为自己的不理智买单，恒子看到我这副样子也是无可奈何，她也没继续问下去，恒子握住了我的左手，我看了看她，低下头说道：“我不能参加竞赛了。” “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就忽然这样？” “我想这应该就是自作自受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学校不允许诚信缺失的学生参加竞赛，我自己替人背了黑锅，我该为自己的冒失买单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恒子说道：“恒子，你先回家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我不回去。” “你疯了啊，这里是男生宿舍。” “你睡地板去。” “你…” 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赶紧回去把，等下晚了宿舍大门锁柱你就回不去了。” “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说我还能安安心心的回杭州画画么。” “大家都在为竞赛做打算，就我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对不起老黄跟老李，他们还这么看好我，还专门帮我找了两个搭档来弥补我的不足。” “对了你舅舅不是认识校长么，让他去说说啊。” “嗯，再说吧，我已经不想麻烦他们了。” “莫诚，每次问题出现的时候，你都选择逃避问题，能不能拿出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跟担当来。” 我看着恒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缓缓说道：“我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了，本来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以前的对手了，现在看来连面对他们的机会都没了。” “那你去求一下你的舅舅，多大的事，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 “我…”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我的手机响了，是老李给我打了电话。“喂，李老师。” “莫诚，你现在人在哪？” “我在宿舍。” “听我说，学校的这些破规矩不用管，明天先跟我们一起去江苏，我相信你的能力拿点名次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老师，我不想去江苏了，我这人可能总是差个临门一脚，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到时候没拿到名次，还连累你们了。”说出这话，恒子已经在旁边恶狠狠的瞪着我了，慢慢的我把头低了下去，恒子在我比赛前夕还来看我，实在是…… 第十八章 “你这是什么话？平时看你快人快语，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一个比赛而已，我说你能去你就能去，先斩后奏到时候再去校办那里解释也不迟。” “李老师…” “不用说了，明天早上七点钟校门口集合。” “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老李把电话挂了，就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恒子看我脸色有所好转问道：“老李说什么了。” “他让我先去比赛，那些问题不用管。” “那这下你总能安安心心的去比赛了吧。” “那你总该回去了，天已经都这么黑了。” “那你送我出校门吧。” 暑期的学校已经是没什么人了，再加上已经这么晚了，在学校的基本也就只有保安跟几个值班的老师了，我牵着恒子的手径直穿过操场，路过体育馆，在来到停车场，恒子停下脚步说道：“回去吧，我家近，我打个车很快就能到了。” “那你路上小心点。” “回去吧，要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行，那我回去了。” 恒子看到我回头了便往校门口走了几步，忽地，恒子转过头，一阵小跑来到我的背后，我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过头看，恒子踮起脚尖吻在了我的嘴唇上。 “本来是等你拿了名次之后给你的惊喜，现在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我激动的将恒子一把抱了过来，我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一早，我们所有人都在校门口集合了，大巴车包到动车站，出发前，恒子在校门口等我，递给我一大堆的零食。 “比赛好好加油，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就随便买了点。” “这哪里是一点啊，这么多。” “没事的，你慢慢吃，我可是在杭州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这次志在必得。” 跟恒子到了别之后，在大巴车上睡了一个钟头，也算是慢悠悠的到了动车站，一个晚上没睡踏实，黄老头把我的位置换到他们两个旁边，给我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后来我实在是烦了，索性把头转了过去，闭上眼睡觉，后面他们应该觉得我不会再出现昨晚消极的态度后便跟我一样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在骂我，“垃圾！”“只会几个垃圾算法！”“垃圾！”“窃取别人实验数据！”……尽管我声嘶力竭，但还是没用，铺天盖地的漫骂声裹杂着唾沫星子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眼睛一睁，我醒了过来，一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梦魇一样，打扰我的美梦。 这次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把，我安慰自己道，下了动车后，我仿佛看到了一年前参加竞赛的一些老对手，虽然一年没见了，但有些人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就好像是烙印在脑海里面，始终不能忘记。 “莫诚？” 听到有人叫我后，我转过头去看了一下。 “还真是你！” “是又怎样？” “这次还有要用你的那个奇奇怪股的算法了？” “关你屁事。” “像你这样胡乱编一个算法的人，裁判是永远不让你参加竞赛的。” “你！” “哈哈哈，这一届的高中组可是相当有意思了啊。” “是的，有我的比赛，想枯燥都难。” “莫诚，还不走？”我听到李老头再叫我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跟上大部队之后老李问我：“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嗯，之前竞赛的时候攻击我数据的。” “之前裁判给你禁赛一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们两个说说，我们两个纳闷很久了，你肚子里也是有点墨水的，不应该什么名次都拿不到的。” “哎，说来话长了，等以后有空在讲吧，李老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讲出来也没啥意思了。” “那比赛完，总可以跟我们讲了吧。” “我考虑考虑，李老师，还是应该把心思放在比赛上啊，现在应该以比赛为重啊。” “就你会扯开话题，拿你没办法。” 这届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举办地址设在了常州的一所高中，本来今天我们去那边是去熟悉环境的，下了动车，做了很久的大巴车，等到了宾馆，大家伙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老李跟老李看我们这副样子，便取消了熟悉考场的计划，天天泡在机房，大家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很萎靡了，舟车劳顿更是无精打采了，老李决定最近几天给我们恶补一下笔试的东西，虽说信息竞赛是笔试跟上机两方面结合，但主要还是将重点放在了上机操作这块。 “大家都打起精神，没多少时间了，明天我们上午先去熟悉一下考场，然后下午我们去网吧里面操作一下，晚上的话就讲一些笔试的内容。” 第十九章 “李老师，我们实在是没点力气了，今天让我们睡个好觉吧。” 老李看我们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最总还是妥协了下来。“莫诚，周静，吴佳你们三个留一下，其余人回去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七点钟，我们去熟悉考场。”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今晚看来又要少睡好几个钟头了。 “周静，吴佳，你们两个笔试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老师，我已经差不多了。” “我也是。” “莫诚你呢？” “我啊？还行吧，就那样。” “那就是不行，还好我早就想到你这个人懒懒散散的，周静吴佳，你们两个最近几个晚上好好辅导他一下，当然莫诚，你也得教教他们怎么去有效的把数据算出来。” “李老师，不是我说，我讲的他们也未必懂啊。” “莫诚，你们三个是我们学校最有希望的三个人了，我不希望你们三个在最后关头出岔子，对于你也好，对于他们两个也好，为了学校也为了你自己，他们帮你辅导笔试的内容，你也得帮帮他们一些数据方面的东西。” 我点点头，交换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两个学姐其实也挺优秀的，在程序编写与计算应该没啥问题，就怕到时候算数据的时候，数据包被人做手脚，随后的几个晚上我教了她们一些怎么监测跟追踪别人的种子有没有埋点到你的子服务器上。两个学姐也十分卖力的教我一些破题技巧。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就醒了，大概是今天熟悉场地的时候又要遇到之前的对手了，有些睡不着吧。我们住的宾馆离学校还是比较近的，老李跟老李两个人带我们拐了两三条街的样子就到了，我一口油条一口豆浆慢悠悠的吃着，有一说一，常州街边摊的包子比起绍兴的差劲许多，包子里的肉实在是少的可怜，吃了两口就没了实在是不爽快。 穿过校门，再穿过教学楼，慢慢悠悠的来到了操场，边上便是体育馆，老李说我们的上机的地方就在体育馆里面，全体参赛选手分布在不超过4个相距30米之内的竞赛场地。每位参赛选手拥有面积不小于1.5平方米的工作场地和正面面宽不小于0.8m的工作台，独立使用一台配备有规定的操作系统和编程工具的计算机。场地里面还放了点水跟吃的饼干点心。 老李让我们去熟悉一下电脑，我当然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我最关心的便是电脑的内存与cpu，还好机子有个4g的运行速度，cpu也是i5的，不得不说今年常州考场的机子还是非常不错的，比我们学校的机子好的不是一点半点。除了这个我顺手翻阅了一下函数与编程语言使用的限制，果然如我所料，之前学的一些国外的编程语言在国内是被命令禁止的，国内的限制条件还是多了一点。 临近比赛日子，今天来熟悉考场的人还是挺多的，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之前在大赛上遇到的对手，虽然一年过去了，但这些人的样子也没有变多少。 “莫诚，好久不见！” “胡学诚。“ “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你，感觉你很眼熟，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就是你，走过来看来一下果然是你啊。” “是我，如假包换。” “我就知道，今年你定会来的。” “本来禁赛了，我就没打算再参加的，是我朋友要我在尝试一下的。” “是么，看来这个朋友关系不一般啊。” “是我女朋友。” “臭小子，不好好解函数，还学会泡妞了。” “她对我影响挺大的，我挺喜欢她的，没有她，我想我应该不会再尝试这个了。” “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 “那肯定的。” “今年你也来了，本来就难了，又给我增加比赛难度。” “怎么了，今年还有谁来了么。” “余文波！” “他怎么也来了，冠军都拿了，还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黑了你的数据包，又把操作数据拷贝了过去，还真当没人知道么。” “今年不会了，他想黑我的数据已经没那么简单了。” “那行，我先走了，到时候比赛见啊。” “那行。”学诚走后老李便走到我旁边，打探消息了。 “莫诚，看来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李老师，是以前竞赛认识的。” “今年的比赛有希望么？” “不好说了，今年比赛还有几个是之前的冠军，看我们几个的实力应该希望不大。” “你小子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事实便是如此啊，哈哈哈。” 第二十章 上午的场地熟悉之后，下午便开始了笔试的训练，两个学姐都教的挺耐心的，但自己就是静不下心来，到最后我也没心思看书了，索性我扔了点代码给两个学姐，让她们慢慢去解，等她们解开来的这段时间我悄悄的溜了出去。下午的常州实在是热，走在街上仿佛要蒸发一般，我随便找了个甜品店便钻了进去，这家甜品店放的vieenrose，就像恋人久别重逢一般，听着让人十分的舒服。点了份奶茶跟炸酸奶，然后又叫了份水果拼盘，这才是夏天应该有的惬意。 “下午茶不错！” 我转头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管你屁事！” “禁赛一解，我就知道你要来找回场子了。” “那你可猜错了，我跟你可不一样！” 他就是一年前黑了我的数据，然后拷贝走的那个人，他叫余文波，这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实际上背地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年前他的技术就已经能在主办方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查看所有人的数据，现在一年过去了，他的技术应该更上一层楼了，或者跟一些黑客没什么差别了吧。 我心里没底的一半原因便在于我不知道自己的加密代码能不能被他给破解开，要是破解开今年又百搭了，要是这次再被禁赛，应该是终身禁赛了。 余文波坐到我的对面说道：“今年的选手普遍实力都上了一个档次，就算你用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算法也是徒劳。” “真令人作呕，你除了会拷贝别人的数据你还会干嘛？” “我会的还有很多。” “那我祝你早日东窗事发！” “不会的，就凭主办方的那些水平是控制不住我电脑的。” “你可真是大言不惭，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事实便是如此，我最近在看美剧，我给你推荐一个片子吧，《别对我说谎》这部美剧不错，你可以去看看，教人看破一些微表情的，比如你现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身子是朝向我的，但是你的腿是朝向外边的，说明你对我不感兴趣，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连忙把脚给收了回来。 “再比如说，刚才我坐到你对面的时候我看到你嘴角的肌肉稍微上扬了一下，这个瞬间一秒左右吧，甚至都还没有一秒，这个是代表轻蔑的，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他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这个只会剽窃的人实在是让我有点鄙视，害得我禁赛一年。 “没想到你除了偷东西厉害，看人脸色也这么厉害。” “你的下午茶我已经帮你付了，希望你今年的成绩可以令我满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咬牙切齿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真想给他一巴掌，他走之后我也没什么心思吃下午茶了。看了看时间也三点多了，还是回去看看题吧。 一回到宾馆就被黄老头逮个正着，骂骂咧咧的说了我一通，我也给黄老头下了军令状，一定不出门，在宾馆闭关做题，不让他满意我就不出门，黄老头这才罢休，我挨个房间找两个学姐，两个学姐都没了踪影，问了问别人才知道，两个学姐跑到楼下的网吧解函数去了，没想到我随便扔了两个函数给她们，她们还真的去解了，随即我下楼跑去网吧，老李在网吧门口看到我来了，说道：“下午又去哪了？你黄老师找不到你都急死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乱跑。” “也没啥，有些不懂的东西，找朋友去问问。” “你还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好骗啊，下次出去溜达你也得快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不随便出去了。” 一排排的机子走过去，都没有找到两个学姐，最后问了李老头才知道，两个学姐躲在角落里，怪不得了，两个学姐坐在椅子上被这椅子盖过了头，一眼瞄去只有椅子，我快步走去，两台显示器上都是一串串的代码，看了看他们的算法都还这是一些最基本的算法，我给周静学姐的函数是关于时间跟图形结合的一个函数，学姐用时间复杂度，排序算法还有图论的式子在那死命的解，看了看最下面好像也解的差不多了，另一个学姐我扔给她的是多米诺骨牌的函数，她用矩阵概率还有一堆没看懂的函数在解，看了半天也快算出来了。 照她们这个解题速度实在是令我有些担忧，破题技巧其实李老头跟黄老头也都讲的差不多了，还是要看她们的能力，我在旁边用老李的身份证开了一台机子，把他们叫了过来，“学姐我教你们一些小东西，上机的时候主办方不会实时监控你的电脑的，每个人每台电脑都有一个运算的服务器，是比学校的大，参赛的有些选手会跑过来占用你的运算分区，你们在运算的时候记得要限速。” 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要限速，如果限速不就算的更慢了吗？” “道理也挺简单的，你如果跟别人抢运算分区两个人都不限速，最后运算速度超出限制会怎么样？” “服务器崩盘！” “bingo！” “那限速就不会了吗？” “限速就可以保证这个问题，他们如果来抢你们的运算分区，你们就把这个代码扔出去，这个代码会把埋点的数据都找出来，然后清理干净，神不知鬼不觉，等他们那边算完了，在回收你这边的数据也只能干着急了！” “那个不会被举报吗？” “不会，我之前抢了很多人的运算分区，最后我的数据被一个高手给拷走了，我的数据还被清的一干二净，我的技术没他高，只能这样” “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 “大家都这么玩的，欺负新来的，这种黄老头跟李老头他们两个也不懂的，我把代码给你们。” 随机我把一串代码给了他们，“你们最好在算数据之前就把这个代码开了，今年参赛的人水平都不低，抢分区应该会很严重，到时候解题快的人直接把你分区抢走了，你自己的一点运算内存都保不住了。” 其实也怪自己太霸道了吧，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把所有人的运算分区给占了，自己的数据也不会被人给拷走，也不会染上病毒把自己所有的数据都清空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今天是比赛前的第二天，今天是要进行笔试的试赛，笔试题包含单选题、多选题和填空题，题目涉及的内容包括计算机和编程的基本知识、noi竞赛所使用的操作系统、编程工具等的使用方法，以及基本竞赛规则，从早上七点钟开始到中午的十二点为期五个小时的练习时间。 做笔试的题目还是比较轻松的，主要还是一些基础的东西，很快我就把卷子给交了。一出考场黄老头就问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笔试题目怎么样？” “应该还行把…毕竟今天是练习的，给我们熟悉一下规则的。” “今年比去年的参赛人数要多很多，拿名次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我也会尽力的。” 笔试五小时的时间，时间过半考场也都没什么人了，大伙从各自的考场出来后简简单单的吃了个午饭后便又开始紧张的笔试复习了。我还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有心思复习了，跟黄老头打了个招呼下楼买点吃的便出了宾馆。 七月的高温让人实在是热的喘不过气，走在街上额头上大把大把的汗流了下来，手往后背一抹，手上都是汗水，找家奶茶店买杯奶茶就回去吧，我心里想道，看了看支付宝，呆了几天钱也用的差不多了，买杯最便宜的吧，点了杯珍珠奶茶，还有三天就结束了，不能用国外的算法我所拥有的优势便不复存在了，要是国内也能用那些算法便好了。单手托腮一边想着函数一边等奶茶，明明大难临头心里没底却又跟什么都没事一样，我想也应该只有我了。 回到宾馆我也没上楼去，我走到网吧看着这些一边抽烟一边打cf打lol的人着实有些羡慕，要是我也可以轻松的打一天游戏该有多好。找到李老头，借了他的身份证，开了一台机子，顺便买了点瓜子嗑，如今我能做的便是将那个外国人的算法给破解了，转成国内通用的函数解法，然后便是运算分区的博弈了，很多的信息学竞赛的参赛选手也基本都能编写计算机程序的，要想在这么多选手里面，抢到他们的运算分区来减少自己的运算时间着实有些困难…当初信誓旦旦，如今却犹豫不决，晃了晃自己的脑子，还是找一下如何破解算法的函数吧。 今天是竞赛前的最后一天了，如昨天一般，比赛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中午十二点，上机的题目是算一个矿场开采的时间的，给的条件并不算多，也就周围的天气，员工以及矿场环境什么的，我把限制条件弄完，把程序写完之后便到运算分区看了一下，自己的运算分区被好几个人给占了，这些人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我把我的程序放上去之后，他们的速度很明显慢了下来，后天的题目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还是把函数给拆分吧，我把函数给拆成三份，一份放到我自己的运算分区，其余两份我找了个没人运算的电脑，上去计算了。 第二十二章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紧紧盯着这三个函数的运算情况，忽然我发现我扔到别人运算分区的两个函数消失了！鱼儿上钩了，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定是余文波干的！我放到那两个机子的运算分区的时候在函数上做了些手脚，有个代码可以追踪清理我数据的电脑ip，余文波也留了一手，还加了密，我还是没找到到底是哪台电脑对我的数据做了手脚，今天如果不查清楚，后天比赛难免会发生意外，我将那两个函数重新整理了一下，换了两个机子，又扔了出去，这次我是没有限速，直接让他们电脑运行速度过载。 其中一个人直接叫了出来，应该是系统崩溃了，我们的数据都没了，他直接将工作人员叫了过来，工作人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这个，然后负责后台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将电脑重新打开之后发现运行分区奔溃了，所有的数据都没了，工作人员了解到情况后表示这是运算分区超负荷运行了，让他下次注意点就行了，也顺便给我们所有人都提了个醒。 我笑了笑低下头，忽地发现自己运算分区的数据消失的一干二净！难道又是余文波？我看了看运算分区的记录，历史痕迹也被抹得一干二净，内心的烦躁和忧虑跟着额头上的汗一起流了下来。 我看了看还有四分之一的数据还在跑，连忙把这最后四分之一的数据移到自己的运算分区来，我将这最后的四分之一数据在复制了三份，总共四份，自己的运算分区留一份计算，首先找了一个快要计算好的人，把四分之一的数据放到他那边，卡着他，让他把速度降下来，不然我们两个人数据都得丢失，之后我找了几个跟我一样喜欢霸占别人运算分区的人，再次将手头上的四分之一复制出来，一一放入他们的运算分区，找不出罪魁祸首来，我这个搅屎棍也不会让你好过！ 原本很快结束的试赛，场上所有人都开始急躁起来，几个工作人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个看过来，只要有人进度快了起来，我就把我的数据往他的运算分区丢，跑在后面的几个人慢慢的速度赶上了前面的几个，而我趁着这段时间将自己之前丢掉的四分之三的数据也重新开始计算了起来。 “还有半个小时，同学们请抓紧时间！” 真够磨人的！只有半小时了，这小子还不跳出来抹掉我的数据，不能在等了，我看了看场上几个霸占别人运算分区的人都算的差不多了，赶紧把数据都回收了，我陆陆续续的回收了那四分之三的数据，然后再把四份独立的数据整合到一起。 看了看时间剩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我连忙把数据上传了，然后我在看了看之前放在别的选手的运算分区的四分之一，有一两个直接崩溃了，应该是时间来不及了，所有东西放在一起超出系统的运算负荷了，嗯？这个运算分区的数据被抹掉了！应该就是你了，我大概记下了这个ip的地址，等后天竞赛的时候我就盯着你这个电脑了。不对，我竟然发现不止一处的运算分区数据被抹掉，而是有三处，如果余文波抹了我的一个数据加上之前的一个，就有可能还有三个高手在。一想到这，我手心的冷汗不禁的冒了出来，后天的运算分区博弈看来是难了，先前还以为只要防一个余文波就行了，现在看来还要防着更多的人。 下午回去老李看我一句话也不讲，坐着发呆于是便过来问道：“上午的试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今年的高手挺多的。” “我听周静他们几个说上午试赛的时候运算分区的数据都算的很慢是什么情况？” “我的数据消失了…然后我把所有人的运算速度都卡住了，到最后我发现抹掉我数据的可能不是我猜的那个人，甚至是别人…”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有好几个电脑高手，可以卡着你的速度，一旦你去别的运算分区算数据，你的数据就有被清空的风险。” “莫诚，你这是乱来！你难道不知道每个人都只能在自己的运算分区算数据吗？” “老师…这个规定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但题目下来了，除去解题的时间，算数据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不去占用别人的运算分区的话…” “不用讲了，你之前被禁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差不多，我的数据被人拷贝走了，然后自己的数据被清空了。” 第二十三章 “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守着你自己的运算分区，你自己没有冠军也有前三，你这样就是引火上身！你难道不知道么？” “老师，我知道，只是…” “不要可是了，我不许你这样子做！” 老李说完这些话就走了，留我在原地一个人杵着，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了看时间快到饭点了，恒子应该吃饭了，我给恒子打了个电话。 “喂，恒子。” “不好好备赛，给我打电话干嘛。” “这不是闭关这么久了么。” “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没有，就是我比较担心我要是拿到冠军了，某人要化身亲嘴鱼，到时候变成香肠嘴，就没有人要了。” “瞎说，你可要好好比赛，我在杭州等你的好消息。” “恒子，你说这次比赛我要是又遇到之前的对手，然后他们如法炮制，又把我的数据拿走清空了，最后我又被禁赛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肯定不会的呀，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会让数据再丢掉吗？” “那倒也是，我肯定将计就计，让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那你要是没有拿到名次怎么办？” “怎么现在变成你反问我了。” “我到时候会冲刺国美央美或者清华这几个美院，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冲杭州的一些理工科的学校了，你到时候准备考到哪里去？” “我还没想过，毕竟对我来说或许还有点早。” “那你加油啊，争取有个好名次，到时候我就可以直接冲刺了。” 恒子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能一直积极向上的人，如果把她比作大海上的灯塔，那我就是没海滩上面的寄居蟹了，没有目标与理想，只知道鸠占鹊巢，我心里一直所想的便只有在竞赛上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不知道我这样的人，今年能不能吃到天鹅肉，放下手机，我闭上眼，没有想竞赛，也没有想恒子，慢慢的我睡着了。 “莫诚，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今年又没有名次了。” “莫诚，比赛前我明明跟你讲过，让你别去别人的运算分区，怎么你还…….” “莫诚，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来计算你的数据，到头来还不是又被我拷贝走了。” “你就是那个占用我运算分区的那个人吗？” “莫诚，由于你违反比赛规则，经过裁判组讨论，现如今将你竞赛成绩作废，并且终身禁赛……” …… 猛地一下，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都是冷汗，我摸了摸后背，衣服早已经浸湿，打开手机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一点，我看了看旁边的学长，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睡得正香，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跟前台打了个招呼，要了个房卡，免得他等下睡着，我进不去房间。 夏夜的晚风吹在身上甚是惬意，百无聊赖的蝉鸣伴着时有时无的蛐蛐声，看着穿驰而过的汽车，我坐在人行道上发着呆。 “你是不是莫诚？” 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同学认识我？” “白天竞赛的搅屎棍，是不是你把我同学的数据搞没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想把那个删掉我数据的人揪出来。” “那也没你这样的，还害得我同学差点精神崩溃。” “我怕我不这样子做的话，我就会重蹈一年前的覆辙了。” “一年前？” “一年前面…嗯…也没什么好讲的啦。” “切，我看是你不肯讲罢了，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在这街上闲逛，依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也一样夜不归宿么，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还在街上瞎晃悠。” “长夜漫漫，不找点乐子怎么对得起自己？” “明天笔试了，你还这么想得开出去玩。” “安啦，笔试而已，又不是什么，有啥难的。” “那你就不担心你的运算分区被人霸占，数据丢失吗？” “你这个人这么啰嗦，跟个老太公一样。” “你…” “到现在我还没遇到过能在我的运算分区里抢资源的呢。” “那后天你可得留心了，说不好我就来你的运分区捣乱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一年前被禁赛的人” 我抓了抓我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你们都知道我。” “哼，一年前我的运算分区的数据也被清空了，还好我提前备份了，后面的数据还是跑了点出来。” “我这不是被禁赛了么，也算是得到教训了。” “明天笔试完了之后，一起喝杯奶茶吧。” “那行，送上门来的晚餐我课不能错过了。” “我叫徐超。” “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第二十四章 看着徐超慢悠悠的回去之后，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两点了，我上了qq尝试着给恒子发了消息，“恒子，睡了吗？” 没想到很快恒子就回我了，“才刚画完速写，今天被罚了很多速写。” “都这么晚了，还在画画，太辛苦了。”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明天是笔试啊。” 我顿了顿，“我梦到我又被禁赛了。” 恒子没回我，我慢悠悠的也走到了宾馆了，看了看前台，老板已经呼呼大睡了，我蹑手蹑脚的穿过大厅，坐上电梯就到了房间，“嘀”的一声，房间开了，我看了看手机，恒子还是没回我，学长的呼噜声还是此起彼伏的叫个不停，我把被子蒙到头上，“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看了看手机是恒子给我打了电话。 我连忙拿着手机跑到厕所，把厕所门关上之后，我把手机接通， “我很喜欢按着计划来做事，所以我每次做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虽然你这人成绩不咋地，但是人品蛮不错的，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所以你要好好加油！” 我随即说道：“我会加油的！这么晚了，明天还要画画的，睡觉吧。” 恒子没说话，大概过了十几秒她说道：“放开手去竞赛吧，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想的越多，越是会成为束缚你的累赘，有些事情没有做过纸上谈兵永远都是不切实际，你这么厉害肯定不会输给他们的，好好加油。” “恒子。”我的嘴角慢慢上扬，我笑着问道：“为什么你忽然会这么想？” “我知道你想拿冠军，如果你有把握，就不应该束缚着你自己，但你要是没有成功，后果可能就是跟之前一样了…” “我知道，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在同一个城市念大学。” 跟恒子挂了电话之后，胸口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听着学长的呼噜声，我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隔壁床的学长已经在穿衣服了，他看到我醒了便对我说道：“莫诚，赶紧起来了，时间差不多了。” “学长昨天晚上你的呼噜声好响啊。” “哈哈哈，我室友也说过我，但这个控制不住啊。” “没事没事，我睡的着。” 一走出房门就看到老黄匆匆忙忙的在一个个的敲房门。 “黄老师早啊！” “莫诚，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 “等下笔试答题给我认真点，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黄老师放心啦，我肯定认真答题的。” 老黄老李把我们都叫起床之后就带我们吃了早饭，为了不闹肚子，两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吃的干净点，健康一点，免得拉肚子。走进体育馆之后我便来到了昨天坐着的位置，我看了一下周围，没想到徐超就坐在我隔壁组的后面，我看了她一眼，她仿佛知道我在看她一般，也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互相笑了笑。 题目一下来之后，我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看笔试题，笔试题包含单选题、多选题和填空题，题目涉及的内容包括计算机和编程的基本知识、全国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所使用的操作系统、编程工具等的使用方法，以及基本竞赛规则。 笔试的题目还是比较轻松的，我过了一遍之后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大都还在检查，我问了问考场的老师能不能交卷，他说现在已经可以交卷了，我便交了卷，径直地走出了体育馆，一出门老黄老李两个人看到我出来便破口大骂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不是叫你多检查几遍吗？” 我看着老黄老李两眼血丝的惆怅模样，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检查了好几遍，实在是挺简单的这些题目。” 两个老师看到我自信满满的样子便没多讲了，“莫诚你要把心态放好，明天的机考才是拉开分数的关键！“ “莫诚你先回去，等下下午一起来网吧在练一下一些题目。“ “老师，我能下午请个假么？“ 老李盯着我问道：“你下午要去干嘛？“ “我跟我一个朋友约了下午解一个函数。“ “那你下午就先跟你的朋友去吧，快点回来，别再出去玩了。“ 跟两个老师在门口站了一会便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看到学姐从里面出来后我问道：“学姐，今天的题目怎么样？“ “还行把，有些命令的操作题我不是很懂，也就看着写了。“ “我也差不多，总会有那么几题是出题人来刁难我们的，不然也就不叫竞赛了。“ 第二十五章 “这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啊！“ “胡学诚！“ “今年的笔试有点难啊，你怎么样，话说话来对你来讲应该也没啥难度了。“ 我摸了摸头，然后说道：“哪有，我感觉都差不多的。“ “我就知道你这么快出来，这些题应该对你来说没啥难度。“徐超也答完题从体育馆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 “走吧，昨天答应过我的，请你喝奶茶去。“ 我跟学姐还有老黄老李几人道别之后便跟徐超一起来到了一家奶茶店，徐超一脸凝重的说道：“明天的机考题目应该会有很大的难度了，今年国内的竞赛拿了冠军的话，有一个国际邀请赛可以参加。“ “那今年的比赛岂不是奇难无比。“ “你这个搅屎棍，今年我看是没人跟你抢运算分区了。“ “大家都忙着解题，我肯定也没有时间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到时候被我发现我的运算分区有你的数据我就把你的数据都清空了。“ “哈哈哈…“ 回到宾馆之后，我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黄跟老李，他们两个人连忙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大家纷纷担忧今年是否能取得好成绩，有的人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最后老黄跟老两个人把我跟两个学姐叫住了，“今年的消息我们其实也略有耳闻了，只是我们两个觉得每年都会有一些小道消息就没有当真，没想到…“ “黄老师，今年的难度又增加了，我怕我们又没有拿到好的成绩。” “今年的难度突然增加的话，很多人都会一下子反应过来的。“ “黄老师说得对，周静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每年的难度都在增加，但总体的水准应该还是可以控制的。“ 两个人安慰了一阵学姐，忧心忡忡的走了，临走前说道，要是担心就再去网吧练一下函数，老师说我心里也没底，还是很担心能否取得好成绩，要是今年没有取得好成绩，高考也就没有学校可以填了，父母对我的期望都将搁浅了，我慢悠悠的走到了楼下的网吧，老李已经在了，我拿了他的身份证开了一台机子。 大概想了想，我应该只剩下之前帝吧的那个函数没有解开了，我之前的进度只进行到了一半，用国内的算法来解实在是复杂无比，要是能在比赛中使用这个函数该有多好啊，这个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的神奇之处便在于可以将数据优化的效率大大的提高，要是能找到他本人就好了。 我上了贴吧，找到了我收藏的这个帖子，询问他能否把这个算法转换成国内通用的算法，百无聊赖，我起身来到两个学姐的旁边，她们两个每次训练做题都会在一起，我对着两个学姐说道：“学姐，之前教给你们的代码可千万不能忘了啊。“ “我们记着呢。“ “那就行，今年运算分区的竞争肯定很激烈，那些水平不够的人应该进不来你们的运算分区了，那你们的数据没法子了。“ “还是得谢谢学弟啊，考试完了之后，请你吃个大餐怎么样？“ “学姐也教我笔试的内容，没关系的…“ 到了饭点，我出去跟大伙一起吃了饭之后又回到了网吧，看了看之前的帖子，跟我预想的一样，这个帖子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那个外国人没个消息也挺正常的，我拿出手机，给恒子发了条消息：明天机考了。 没想到恒子很快就回复我了：加油！ “今天你回消息好快啊。” “在看老师做示范呢，看的我都快睡着了。” “这个暑假过了就要高二了，要分班了，你选文科还是理科啊？” “肯定是文科啊，大二的时候学校会设一个艺术班，里面学的都是文科的。” “那我到时候跟你一样也选文科了。” “好啊。” 跟恒子聊完一阵后，我又想了一下列斯托夫斯基函数的解法，但还是没个所以然，过了一会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徐超，我让她在我旁边坐一会。 “你怎么来了啊。” “在宾馆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来找你解解闷。” “我今天要研究这个，应该是没啥时间了。” “这不是列斯托夫斯基函数么。” “你也知道这个函数啊。” “对啊，我之前看到过，不过太难了，解不出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网吧的。” “之前看到你们学校的几个人往这边走过来的，这附近就这么一家宾馆，我上去问了一下，他们说你可能在楼下网吧，我就过来找你了。” 第二十六章 “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那可不，我来就是想问一下莫诚同学晚上能不能一起去吃一吃火锅。” 我看了看手机的支付宝，余额不足啊，摸了摸口袋，也没多少钱了，我摸了摸头，笑着对徐超输掉：“今天能不去吗？” “你怕什么，你这水平还怕明天掉链子吗？” “其实我有个函数想解一下，再加上可能最近有点囊中羞涩。”说完这话，我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还笑了起来。 “哈哈哈，其实是因为没有多少钱了吧。”徐超拍了拍自己的双腿叉着腰笑道。 “好像是。” “姐请了，多大的事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 我简单的把电脑里的数据给理了一遍，我关数据的时候徐超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函数你解了有一半了吧。” “差不多，还有一半我解不下去了，太复杂了。” “你要是能把这个函数解了，那今年的冠军应该稳了。” “但愿吧。” 跟徐超两个人走到了夜市后，徐超点了很多的肉来吃，她看我只点了几个蔬菜问道：“你怎么只吃素的？” “你看这些肉，好脏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老师上课的时候指甲擦到黑板的那种，我实在是吃不下口。“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啦。“ 两个人吃完回去已经八点多了，老黄老李两个人照惯例训了我一通，然后便让我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机考，我在两人面前狠狠的下了军令状，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取得好成绩就不来见你们两个人！第二天我醒的格外早，能否取得好成绩就在今天了。 来到体育馆的门口，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拿出身份证进考场，我有条不紊的走到了我的位置上，没一会主考官走了进来，随机宣布了一条消息： “近年来，随着大家信息技术水平的提升，竞赛的题目难度也在逐年的增加，今年为了准备冲击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我们决定将加大竞赛的难度，同时为了增加竞争性，将所有人的运算分区划在一个运算通道里，最后我们增加了一些函数法则，之前国内的一些函数法已经逐年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所以各位同学，能否冲击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今年的成绩尤为重要！“ 主考官话一讲完，所有人都叫了出来，体育馆一下子炸开了锅，我转过头看了徐超一眼，徐超对我笑了一下，我再望了另一边的余文波一样，没想到他一直在看我。 很快大家便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体育馆也迅速安静了下来，考前五分钟题目准时下发到每个人的电脑上，今年的题目是：通过土地荒漠化的治理来观察阿拉善地区的降水量比例，这个题目的变量实在太多，而且需要计算的东西也十分的复杂。 很快我简单的列了一个函数进行计算，算着算着我发现这些数据变得越来越复杂，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点瓜子，我磕了几个瓜子，然后喝了口水。很快有个老师来到我旁边，让我不要吃瓜子打扰别人，让我把瓜子都给他，我摸了摸头，跟他说不吃了，然后把为数不多的几个瓜子给了他。用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试试吧，没想到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居然可以使用，用了这个函数之后数据的计算效率一下子变得可观了起来。 数据优化的方法解决了，我转变一下运算思路吧，这个题目应该一分为二，先计算土地荒漠化，然后计算降水量的比例。 阿拉善地区应该是内蒙古那边的，温带大陆性气候或者温带季风气候，地理没学好，随便蒙一个吧，就温带季风了，很快我便将土地荒漠化的一部分数据放到了运算分区上，这么多选手只给了一个运算通道，分明是坑人，到时候运算分区又要奔溃！ 我转到运算通道上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再算数据了，随便看了几个人数据，都是没有限速的，一旦计算量上去，数据趋于饱和，崩溃也随之而来，我将自己的数据限速后便开始了第二个部分的构思。 前面部分的数据没算好我这个降水比例也不好出来啊，只能用图论法了，时间复杂度的函数也用上吧，我建了一个模型，加上一系列的限制条件，紧接着我把这个数据也放到了运算分区上去。五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半了。我必须赶紧将这个模型完善，两个部分的数据整合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第二十七章 随着数据上传到100%的时候我的电脑忽然蓝屏了，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我重新启动机子，将数据重新算了一遍，并且开始备份，然后我再次上传，忽地电脑又蓝屏了，我看了看周围的电脑似乎没有这个问题，我举了举手，示意老师下来，我把电脑蓝屏的事情跟老师讲了，并且给他演示了一遍蓝屏，老师则说这种事从来没有遇到过，信誓旦旦的表明电脑肯定没问题，我无可奈何的说道：“可是老师你也看到了，我这样一直蓝屏，机子用不了，我的数据出不来了。” “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我坐在座位上两股颤颤，看着别人陆续不断的将数据上传到运算分区，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师过来我身边跟我说道：“你过来，这台电脑给你用，这个电脑就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的。” 我用老师给的u盘将原来电脑上的数据拷贝到了u盘上，然后再复制到了现在的这台电脑山，再进行数据加密，蓝屏的问题应该是之前第一次上传的时候被人知道了我电脑的ip，也可能是前天模拟练习的时候，，我坐在座位上发呆了很久，不知不觉过了很久，我才缓过神来，是余文波！我电脑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被做了手脚了，对了，应该是之前上传的那个数据，我将那个数据偷偷上传，并且加了个小代码，让他自动复制到别人的数据上，跟着他们的数据回到每个人的电脑，再之后我将加密解除，所有人的电脑应声蓝屏！一时间体育馆内一片哗然，而此时考场的几个老师再也坐不住了。 几个老师发现大部分学生的电脑都蓝屏了之后赶紧给上级打了电话，技术人员很快冲进了体育馆，所有人被强制性的暂停考试，体育馆的大门也紧紧关上了，考试暂停！ 很快技术人员查出了问题所在，技术人员与主考老师窸窸窣窣主考官将我叫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莫诚。” “这次蓝屏问题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我一上传运算的数据就蓝屏，后面就换了台电脑，我又蓝屏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主考官看了看技术人员，技术人员给了个眼神给他，主考官继续说道：“我们在蓝屏的电脑上都发现了你的一些数据，所以可以认定是你的数据导致了别的同学蓝屏。” “啊，可是我的数据怎么去他们的电脑的？”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我只是将数据扔在了运算分区上，我可没有将数据放到他们的电脑上，我面部红气不喘的说道，主考官看我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让我下去位置上，所有人都看着我，似乎要将蓝屏的责任都怪在我的头上，可蓝屏我也是受害者。 竞赛继续，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技术人员留在了考场，实时监控每个人的电脑以及运算分区。时间紧迫，没有多少时间给我计算整合了，我赶紧将两部分的数据给扔到运算通道上进行运算，没办发，只能盯着这个运算通道了，随着竞赛的学生陆续不断上窜数据，运算分区逐渐趋于饱和，果然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再这么下去，运算分区就要崩溃了，我连忙将自己的数据从运算分区上下载下来，并且复制一份，将原来的那份继续放到运算通道进行计算。 没过多久，运算通道崩溃了，这些人都在搞自己，限速都不限一下，数据都没了，技术人员忙前忙外的又开启了一个备份通道，所有人被强制限速，我把我手头上的数据再一次复制了一份，然后放到运算分区上进行计算，很快我的数据中止了运算，数据也慢慢消失了，我笑了一笑，鱼儿上钩了！ 我对着电脑发出指令，不一会便显示出了一台电脑的ip地址，我发出一串指令到这台计算机上，然后我再将我之前备份的数据再放到运算分区上，大功告成！徐超的这个代码可得让你付出代价了！ “你能不能教我怎么样揪出入侵你的计算机的人。” “那你不得讨好我啊，哈哈哈。” “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我莫诚不为一串代码低头！” “你这人还挺有自尊。” “徐超，今年对我特别重要，我想拿到这个竞赛的成绩。”我忽然转变的语气让徐超呆在了原地，徐超顿了顿说道：“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把你的那一个列斯托夫斯基函数教我怎么样！” “成交，不过那个函数我只解到一半。” “你教我就行了，婆婆妈妈的。” …… 第二十八章 徐超给的代码能准确找出入侵的ip地址，并且在我的一系列“威逼利诱”下又给了我一串清除数据的代码，今年可是没有法子来清空我的数据了！ 徐超给我的函数果然好用，刚才入侵我电脑的肯定是余文波，我向他的位置上瞟去，果然，他正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机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体育馆大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已经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走出考场了，我的数据还在运算分区上运算，拖到最后几分钟，我把运算分区的数据都下载到我的机子上，压缩到了100k以下，命名好了之后就提交了。 走出考场一阵热风吹过来，身体暖洋洋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释放，我深吸了一口气，再畅快的呼了出去，老黄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我一个人杵在门口，问道：“莫诚，这次考试有把握吗？” 我刚要说，忽然觉得旁边有人在看我，转过头向旁边看去，原来是徐超，我跟老黄说道，“考场的机子刚才都蓝屏了，我感觉是被入侵了，不过最后我的数据都算出来了。” “被入侵，怎么可能？” “回去再说吧。”我给老黄使了个眼神，老黄便心神领会了，我走到徐超面前，说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今天的题目你有把握夺冠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的思路没错的话，应该可以拿个名次把。” “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我会在国际赛等你的！” “要是能去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一定是我走了狗屎运，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 “你可别到时候只能看着我去世界赛。” …… 回到宾馆，老黄跟老李两个人让我坐到椅子上，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姿态，我抓了抓头皮对他们说道：“老师，你们干嘛这么严肃啊…” “我们两个多多少少有些知道情况了，刚才他们几个老师都在手机上发出来了。” 他们看我一副茫然的样子便接着说道，“莫诚啊莫诚，让你参加这个竞赛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你说说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啊，唉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多讲。” 老李在一旁叹气道，老黄拍了拍老李的后背说道：“莫诚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讲？” “我的电脑被入侵了，没办法我才这样的，而且我换了电脑还是这样子，我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莫诚这已经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了，现在是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了，你以为你还可以可以踏踏实实的坐在这吗？” “老师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像是作弊一样！” “行了，知道这次难度增加，冠军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你的肚子里的墨水我们还是清楚的。” “老师，我们要不要吃散伙饭。” 我忽地这么问道，两个人皱巴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了，“吃啥啊，这几天你们几个学生住的宾馆可贵了，学校给的经费有限，还散伙饭，说不好别的同学现在正躲在被窝里哭呢。” “李老师没看出来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会开玩笑啊。” “行了，就别在我这贫嘴了，把同学们都叫上，等下一起去吃个晚饭。” “好嘞！”我正起身要走时老黄忽然说道。 “你先别走！关于你的那个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 我呆在原地说道：“那个不行吗？我刚才用的时候函数规则并没有冲突。” “那是因为主办方将所有的条件限制都取消了，不然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搅把这浑水搅起来吗？“ 老黄的一番话对我犹如是晴天霹雳一般，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之后盖上被子便昏昏睡去，朦胧之中，仿佛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恒子给我打的，一直到红豆这首歌唱完我也没接，我应该是没有什么脸再去面对恒子了吧，她再三告诫我不能使用这个函数，而我却不以为然，或许竞赛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是遥远而不可及的吧，不知不觉我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一直在震动，提示音也响个不停，我被吵得不耐烦了，终于打开了手机，他们去吃饭了，让我睡醒了赶紧去，还在群里艾特了我好几遍，老黄跟老李也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不过我都没接。 恒子见我没接电话叫我看到了跟她回复一下，一时间，思绪万千，我说道，难度陡增，最后的名次决定能否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没有什么把我能够拿到名次。自己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肚子里的胃酸没地方反应已经开始慢慢地侵蚀我的肠胃了，刚要去餐馆，没想到徐超便给我发了消息：吃夜宵吗？我请你！ 第二十九章 我拒绝了徐超的好意，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可能是我想入非非吧！ 走进饭馆，便被这扑鼻的味道所吸引，一眼就能看到老黄他们几个，我坐到唯一的空位上，刚拿起筷子，老黄就说到：“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就让我在唠叨几句吧，今年是我们两个人最后一次带你们了，在我们两个退休之后，会把工作都交代清楚，你们几个高一高二的会有新的老师来带你们，其中几个比较不错的苗子希望能够继续努力下去，别让自己的汗水白流了，其次几个同学的学习需要抓紧一下，争取能够有条不紊的面对高考，最后还有个别的同学留意成绩填学校，比较这个名次对你们来说是比较重要的，志愿什么的不清楚可以来问问我们两个，过了今天，你们的假期便开始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取得好成绩！” 老李说完，拿起酒杯一口气给喝了下去，“我要说的跟李老师其实差不多，本来是没有经费给大家吃这个散伙饭的，奈何有同学提了，我们也想过了，你们几个被我们烦了这么久了，应该也不差这么一顿散伙饭了。” 我想这一个晚上，大概是老李跟老黄最轻松的时候了，不用给我们上课，也不用被我们逮着问问题，更不用到处逮我去上课了！ 等回到宾馆，我的心中仿佛做下了决定一般，犹犹豫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敲老黄他们的房门，终于我鼓起勇气敲开了他俩的房门。 “老师，我的成绩今年应该是不会很理想了，可能我这人关键时刻总是会掉一次链子吧，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两位老师能够帮我这么多，带我这个考试作弊的学生上课也好，把我带到常州参加竞赛也好，但只是我一年前这样，一年后有这样，我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莫诚，你…人生总会有些许的不如意的，我们两个这么多年过来了，也经历过许多的磕磕绊绊。” “是的啊，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别这么早就放弃了！” “我已经想好了，这段时间我就轻松一下，不再想这些事情了，老师，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教我的这些东西！” 我离开了他们的房间之后一个人走到了天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走到了楼下跟前台要了一包烟，前台的阿姨疑惑的看着我，千叮咛万嘱咐学生不能抽烟，不然不让买，我只好打着老黄的名义买了一包，自己一个人在天台抽了起来！ “有时候，有时候……” 是徐超给我打的电话，“喂！” “莫诚，明天就解放了，要不要跟我去苏州，我带你玩一圈？” “我早点回绍兴了，就不去了吧。” “你咋了，这么失落。” “没啥……”话音刚落我便把电话给关了，自己一个人在天台上听着空调外机的轰鸣声，坐在围栏上吞吐云雾，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抽烟，原来抽烟的时候神经可以变得如此松弛，我打开手机玩了一会神庙逃亡，很快徐超又给我打了电话，“莫诚，你在哪里，我在你宾馆楼下了！” “你怎么来了？” “你快跟我讲！” “我在天台！” 很快徐超便来到了天台，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一把把我嘴里的烟给扔掉，“莫诚，你在干嘛啊，烟都抽起来了！” “我用了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但这个函数是不能用的。” “怎么会？今年不是增加了很多函数的运算法则吗？” “是主办方把所有函数的限制都取消了，这样我才能用的。” “所以你就一个人在这抽烟，自暴自弃，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好好的一个学生烟都抽起来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能不能振作一下！” “一年前，我电脑里的数据被人拿走了，一年后我又用错了函数，你说为什么别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而我却总是差强人意？”我张大了眼睛看着徐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走，带你喝酒去！”徐超拉起我就走。 我跟着徐超来到了一家大排档，没想到这么晚了大排档还是闹哄哄的，她点了一条烤鱼跟一打啤酒，老板给我们拿了点花生米跟酸菜，徐超把花生米跟酸菜放到我的面前问道：“这个要不要吃？” “酸菜我不吃的。”我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得把花生米夹到嘴里，徐超看到我窘迫的样子笑着说：“吃那么快干嘛，每人跟你抢！” “我好像有点饿。” 第三十章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我一边吃一边对她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参加任何关于编程信息学的竞赛了，我也不想再碰这个了。” “今晚的任务就是把这写东西都吃干净，不讲别的！” 我点点头，然后夹了一筷子土豆，徐超看了看我只吃素菜便夹了一块鱼肉给我，“这个鱼怎么不吃，赶紧吃了！” “我会吃的，这大晚上的你还过来陪我，怎么说呢，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还能过来陪我，挺感谢你的！” “那你答应我来苏州玩一趟，我带你领略一下苏州的风土人情，怎么样！” “嗯，好。” “明天动车站等你！” “这么赶吗？” “反正你也已经解放了，难道你要在常州一直呆着吗？” “那行，我得跟我老师讲一下，我现在不能买票，得让老师帮忙买！” “你这人，哈哈哈，怎么会这么笨，有身份证就可以了，谁说一定要老师帮忙买的。” “这样啊，我没啥经验。”说完我们两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超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我问你奥，如果说，你在遇到你女朋友之前遇到我，会不会考虑一下我？” 如果说在遇到恒子之前遇到徐超，恒子是可以共同进步的充满正能量默默付出的女生，而徐超是大大咧咧，开开心心有一说一的开朗女生，她们都是很好的女生，而我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 许久我吃下了几块鱼肉，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吧！” 我们两个人吃完了烤鱼在大街上缓缓走着，盛夏的街头充斥着蝉鸣，即使是稍有凉意的凌晨也十分聒噪，我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么，就不告诉你了。” 话说完，我拉起徐超的手说道：“今晚我请你喝奶茶吧，每次都是你请我吃，怪不好意思的。” “那行啊，就去上次去的那家。” 跟徐超默默走到了那家奶茶店，或许是有些话不该说，或许是两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亦或许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有时候，有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老李打来的，他问我大晚上的去哪里了，我说跟朋友在外面，马上回来，老李催促我赶紧回去，毕竟是学生，安全问题得保障好。 短短几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回到宾馆后，我看到黄老师在大厅的沙发上躺着，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不让他留下来，我可真是一个脆弱的人，动不动就掉眼泪。我把老黄叫醒，半睡半醒的他骂骂咧咧的跟我进了电梯，然后我把他送到房间后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恒子的头像还是亮的，这个点应该是她在自习了，我试着给恒子发了一条消息，恒子很快回复我了，她问我考的怎么样？ 拿着手机我不知道说少，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浴室，我将水龙头打开，吃了一个晚上的烤鱼，脸油腻腻的，坐在马桶上，给恒子打了个电话。 “喂，恒子” “莫诚，今天的机考如何？” “有点不理想，我想……” 还没等我说完，恒子便打断了我的话她说道：“那…要不明年在冲一把，明年一定会比今年更加有把握一点。” “我…我觉得可能，可能我并不是很适合参加这种东西，就好像一个人的能力很强，但并不适合体制下的东西，每次我参加比赛都好比衰神附体，都会有不一样的情况发生，我实在是不想再参加了，我想放弃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严格要求自己，你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喜欢什么事情都做得面面俱到，而我应该是个不懂得坚持的人吧……” 电话的另一边恒子并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下去，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顿了一会，我把手机从右耳放到左耳，从左耳放到右耳，屏幕上都是一滴滴的汗水，许久，恒子打破了尴尬，她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将事情做得更好，那为什么不做得更好呢？” “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可能我就是….我就是……” “莫诚，习惯性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句话……恒子，等我这边结束了，我来转塘找你好吗？” “好，莫诚，再坚持一下好吗？” “我再想想吧……”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做事总是犹犹豫豫，不够果决，走进浴室冲了个凉之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三点了，慢慢的，耳朵旁边就想起了那首《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 第三十一章 我给我爸妈发了短信，汇报了一下最近的情况，我也没有跟他们讲这个竞赛的具体情况，寒暄了一下，便没有多说了，我挺担心他们的，知道我再次落榜肯定压力陡增，忽然就知道我作弊被劝退的消息，辛辛苦苦让小舅舅给我开了后门，顶着压力送进学校，现在没有取得好成绩，老黄老李肯定也不好交代了…… …… 早上，我如约来到常州的动车站，我跟老黄老李解释了，他们扭不过我只好叮嘱我注意安全，目送他们离开，后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十分了，我跟徐超约定的时间是七点钟到，我坐在靠背椅上，看着安检口，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徐超终于从安检口进来了，她低下头看了看手表，用手拨弄了一下，随后便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哪，我看她这么迟来，想戏弄她一番，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随后她开始环顾整个候车室，小姑娘拉着行李从这走到那，再从那里走到这，我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像是被她听到了一样，她的目光瞥到我这，快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嘟着嘴说道：“你是不是故意装作没看到我的？” “我哪有，天大的冤枉啊！” “你看，现在才七点五分，谁叫你来的这么早的，白等了吧。” “我刚才可是看到你在拨你的手表了！” “真是的，我今天是给你带了点早饭才迟到的，你还怪我。” “哈哈哈，非常感谢徐超女士给我带的早饭！” 顺着她的手接过了早饭，是几个肉包，她说道，“知道就好，我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跟徐超两个人有的没的斗了一阵嘴皮子，便上了站台，夏日的炎热让人变得心烦意乱，过早的来到了站台上属实令我后悔不已，一股股热浪袭来，两个人倍感厌烦，所幸动车没一会便来了。 “自宋朝以来便有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一个说法了，苏州是这辈子最值得去游玩的一个地方了！” “那你这个地主就尽一下地主之谊，给我出出主意，这苏州我们要去哪里玩？” “你知道《枫桥夜泊》吗？” “我知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小学的诗还记得，难为你了啊。” “这是常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行，那莫少爷，这次就带你看看这寒山寺！” “好啊，我也想听听这夜班的钟声！” 跟徐超两个人在动车上唠嗑了一阵便到了苏州站，徐超带着我下了地铁，从小呆在绍兴，几乎没有出过门，唯一的几次就是竞赛了，今天应该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一趟旅行了！ 徐超说，不到长城非好汉，这不到苏州的七里山塘也算是白走这一遭了，我们两个人的第一站便是这山塘街了，下了地铁后便胡乱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了。 山塘街位于姑苏区，而最能体现江南风土人情的一条街道便是这山塘街，小桥流水、粉墙黛瓦、青石铺地，徐超说：“白天的时候游客挺多的，但如果是晚上去山塘街的话却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啥味道，总不可能是大自然的味道吧。” “插科打诨，你这人就爱打趣，晚上有音乐酒吧，还有各种灯光，你要是在露天的桌子上喝奶茶吃夜宵，准会被文字咬死！” “那就晚上去山塘街，不过下午我们去哪？” “就去苏州博物馆！” “在平江路的某个路口不到十分钟，有一家面馆—伟记奥灶面馆！奥灶面以红油爆鱼面和白汤卤鸭面最为著名，而之所以这家面馆深受顾客欢迎的原因有三。首先在于汤面有特色，继承传统的做法，以青鱼的鱼鳞，鱼鳃，鱼肉，鱼的粘液煎煮提出，口味鲜美异常；其次在于浇头有考究，爆鱼一律以青鱼制作，卤鸭则用昆山大麻鸭加以老汤烹煮，肥而不腻；其三，面条用精白面加工而成龙须面，下锅使紧下快捞，软硬适中，富有弹性……” 说着说着，徐超便带我来到了这家“伟记奥灶面馆”，穿过平江路，便能远远看到在苏博门口排起的长队，几步小走便来到了面馆，这家面馆的店面不怎么大，很多游客都慕名而来，一时间两个人竟没有位置，只好稍作等待，店小二也十分客气，招呼我们稍微等待。 “老板，你们这些一般哪个面卖的比较好？” “我们这默认的汤头都是红汤，假如要白汤，点单的时候要提前告知，品种多老少皆宜，单浇或者双浇面，还有特色炒面砂锅等等……” 第三十二章 老板一口气讲店里面条的特色介绍完后边很快接着说道,“辣酱面、净素面、焖肉面、大排面、爆鳝虾仁面……你们尝一下特色菜卤鸭面吧！” 我看着徐超，徐超耸了耸肩膀，表示看我自己点，看老板报了这七七八八的，自己也有点选择困难症了，于是乎便问老板要来了一份菜单，拿到菜单的那一刻着实令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的面条竟是如此便宜，刚才介绍的卤鸭面也是只要十一块钱，我问徐超：“他们店的面怎么这么便宜，会不会不好吃？” 谁知道我话音刚落，老板插着腰反驳道：“帅哥，话可不能这么讲，我们家的奥灶面可是足斤足两的，味道也不错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排队？” 我心里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乎便跟老板要了一份卤鸭面，徐超随我，也点了一份卤鸭面。没过多久卤鸭面就端了上来，大老远我就问到了面的鲜香，两个人的肚子不由自主的都响了起来，徐超嘲笑我道：“你看你那样！” “我已经很饿了啊！”一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卤鸭面与别的地方不同，分为汤面与卤鸭两个部分，我先喝了一口红汤，区别于别的红汤面，这家面馆的汤汁中少了一份浓甜，多了一份咸鲜。 “老苏州总是对松鹤楼的一碗卤鸭面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老字号收官不做了，吃吃伟记的面也不错的，这汤味道还行，快尝尝这个卤鸭的味道！” 我将鸭肉皮扯开，一口吞进嘴里，鸭肉总的来瘦的部分鲜嫩多水，我再将鸭皮吃到嘴里，并没有油腻的感觉，随后我将一整块的鸭肉放入汤汁中，也别有一番风味。 “快点吃，等下我们就直接去苏博了！” 苏州博物馆的队伍从门口一直排到了红绿灯的拐角处，大家伙纷纷打起了阳伞，徐超也不例外，从包里拿了一把阳伞出来让我给她撑着，我看到她额头有些汗流了下来，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问她要不要，她拿走了我的纸巾并没有还给我。 “给你一张你怎么都拿走了？” “你这人真小气。” “瞎说，因为我今天就带了这么一包！” “你想想你只是失去了这么一包纸巾，却能得到本导游给你讲解一下午的博物馆，这交易多值啊！” 我一想也是，免费的导游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很快便轮到我们了，苏州博物馆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庄重和厚实，反而很多的现代感的图形元素在里面，而且建筑造型与所处的自然环境相融合，空间处理独特，建筑结构的颜色倒是与绍兴有几分相似，白与黑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走到里面的大厅，抬头向上望去，尽是棱角分明的玻璃与钢结构，灯光混合着阳光照射在博物馆内，夹杂着空调的冷风，十分惬意，贝聿铭设计的东西还真别有一番韵味在里面。 “博物馆在形式上分为三部分，中心部分为入口处、大厅和博物馆花园；西部为展区；东部为现代美术画廊、教育设施、茶水服务以及行政管理功能等，现在呢我们的位置就是在大厅，我带你去个地方！” 徐超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便往上走，在楼梯的旁边能够看到被玻璃罩住的一些绿植，上面的阳光投在下面，好不诱人。 “还有吴门四家的周边，要不要买一点。” 我心想着可以给恒子买点特产啥的，于是便跟着徐超来到了博物馆的东面。“这是苏州博物馆关于吴门四家的特展，他们的画虽然算不上妇孺皆知，但是基本也是稍有艺术常识的人都十分熟悉的，审美上也依然符合现在人的喜好。所以，尽管开发的文创品类不算多么特别，也就是些最为常见的明信片、笔记本、手机壳、书签、文件夹等等，却也自成特色，也十分实用。” “这些包装还挺文艺的啊。” “苏博里面的这些人，不是为了打工，是真真正正的文艺工作者！” 我挑了唐寅的六如明信片套装与手账本，还有文衡先生的手值藤种子，徐超问我能不能把明信片送她，我想了想给她就给她，一本明星片而已，于是便把明信片给了她。 “我会给你写明信片的！” “好啊，回头我把我学校的地址给你。” 这个种子是文征明种下的紫藤的种子，我想把它留给恒子，给她一个惊喜吧！ …… 第三十三章 一个下午过来，两个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站在忠王府的门口我们打算再次去吃那家奥灶面，还没走到一半，徐超的肚子就痛了起来，她捂着肚子蹲在盲道上，嘴唇从一开始的泛红慢慢变白，额头上的汗珠也一颗颗的流了下来，整个人的脸就好像是抹了一层bb霜。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我肚子有点疼…” “你是吃坏肚子了，还是那啥来了？” “不…不是姨妈……” “我带你去医院！” 我连忙往路边拦的士，观望了一会却没有任何的士的踪影，我打开了手机点开导航，还好边上就是苏州市立医院，我勉勉强强将她搀扶起来问道：“能不能行，我背你过去！” “那你快点，我很痛…” 徐超说话已经很吃力了，我一个转身来到她的前面，然后我蹲在地上让她趴在我背上，我把她背在身上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抖，并且身体已经有些发烫。 “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不敢大步跨，为了防止她的肚子疼痛加剧，我只好蹑手蹑脚地小碎步前进，很快医院就到了，我半弯着腰，早已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对着市立医院门口的保安喊道：“大叔，大叔，帮个忙，大叔！”门口叼着根烟的大叔看到我迈着沉重的步履蹒跚前行，连忙小跑过来帮我把徐超扶了下来，大叔很热心的给我拿了个轮椅，说是借用给我，等到看完病要还给他。 我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徐超，她早已蜷缩成一团了，身上的衣服都仿佛能拧出水来，急诊处的病人大部分都是些小孩子跟家长，夹杂着小孩的哭闹声，我对着护士大喊道：“护士，救一下，我朋友快不行了！” 两个护士连忙跑过来，看到徐超的样子，其中一个护士转过头去连忙喊道：“李医生！李医生！赶紧推个车过来。” 然后她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她说她肚子痛，刚好在苏博旁边，又打不到车，我就一路背过来了。” “她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阑尾炎！” “护士，那怎么办啊？” “先拍个片，然后马上进行手术！” 我默默的看着护士跟医生把徐超抬上车，然后我对着徐超说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徐超没有回应我，她紧闭着眼，眉头紧锁着，头上的刘海早已耷拉在了一起，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淌了下来，让人好不心疼，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我跟着她们几个一起来到了拍片的地方，医生让我等下拿着片子去消化内科，我坐在医院的躺椅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能今天中午吃的那碗面，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要是不来苏州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现在说不好正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睡午觉。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我听到医生再喊徐超的名字，他跟我说把片子拿过去，我一路小跑过去，等到医生看到这个片子的时候却告诉我令我十分吃惊的消息。 “她的这个阑尾有坏疽穿孔的征象，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之前怎么不来医院看一下？” “我…我不知道她这么严重……” “真的是，这个得赶紧手术的，你把字签了过会就安排手术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乱吃东西，也不忌口，好好一个姑娘成这个样子，对了，还没成年呢，小孩子家长也不知道看着点。” 医生一个人碎碎念了好久，我想快点去看徐超于是乎便打断了医生的唠叨。 “好吧，不过医生我能不能去看一下我朋友？” “你去十三楼东区的护士站问一下护士就行了，我不知道她床位。” 等我跑到徐超床位的时候她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床位上，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紧巴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徐超你好点了吗？” 徐超听到我的声音后连忙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莫诚，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 我把她抱到我的怀里说道：“是阑尾炎，没关系的，割了就行了，到时候就不会痛了。” “要开刀吗？” “对啊。” “我不想开刀，能不能不开刀，你说要是手术失败了，我的肚子都烂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个只是个小手术，不要怕，没关系的。” “这样就会有疤了，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开刀……” 我抱着徐超，我的胸前是她梨花带雨，我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嘴里一直不停的安慰她，慢慢的，徐超的哭声小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 “等下医生来了，你得把手术单子签了，刚才医生让我给你签手术单，我没敢答应，就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好，你交钱了吗？” “还没，咋了？” “我这个卡给你，密码是六个八，刷这张卡就行了。” “你把你卡给我，不怕我把里面的钱都用完吗？” “我既然给你了，就相信你不会把里面的钱都用完的，再说了，里面也没几个钱，用完了就用完了没关系。” “那是，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人才。” 过了一会，一个医生进来了，他说他是麻醉师的徒弟，是让病人来签这个手术单子的，徐超看着这个麻醉师逗趣道：“医生，你多大了啊，感觉跟我差不多大啊。” “我才刚刚大学毕业。” “那等一下是你给我上麻醉吗？” “不是的，是我师傅给你打针的。” “这个针痛不痛的啊？” “放心这个针不痛的，你这个小手术半麻就可以了。” 徐超报以恳求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是不想做这个手术，“没事的，你就进去睡一觉就好了，很快就出来了是吧。” “对，半个小时左右就好了，还有啊，刚才是给你打了一针止痛的，等一下药效过了，你的肚子还是会痛的，你要是不做这个手术，后面就会一直痛的！” 徐超只得点点头把手术的单子给签了，医生告诉我们很快就会安排手术，给了徐超一套医院的病服，让她等下换上。 没一会，几个护士推了一张病床过来把徐超抬进了手术室，我坐在手术室外的躺椅上，昨天睡得晚，今天又醒得早，累了一天了，眯了一会慢慢的便睡着了！ 恍恍惚惚我看到手术室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医生，目光很是焦急，眼镜上还带着一些血丝，我担心徐超的手术，于是便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我是她的朋友！” “那她的家属呢？这种重要关头，家属怎么可以不在身边？” 我看着医生从额头上留下的汗珠以及眼镜上的血渍，不由得开始慌了起来，“医生，病人到底怎么样了？” “手术的时候病人大出血，现在需要病人家属来配血型！”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说道,“她是什么血型，我是a型血，我行不行，医生，医院的血库还有没有库存了？” “你冷静点，冷静点，病人的血型跟你不一样，病人是rh阴性血，也就是熊猫血，我们医院目前还没有，所以需要家属的积极配合，病人的家属你通知了没有？” “我…我不知道她爸妈怎么联系……”我瘫在躺椅上，望着天花板，心里很不是滋味，我问医生能不能进去，但医生却斩钉截铁的对我不能。 “医生，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的这个朋友对我很重要！” 医生看着我焦急的模样，最终让我换了衣服。等我进入到手术室的时候，徐超奄奄一息的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的医生还有护士正在努力的抢救，我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双眼的泪水就好像泄了闸的洪水，“徐超…徐超…徐超！” 我在地上无力地喊着徐超的名字，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徐超微弱的声音，“莫诚…莫诚…” “徐超我在这，徐超我在这。”我连忙起身来到手术台旁边，摸着徐超的脸我说道：“徐超，你别走好不好，徐超，还有全国赛呢，徐超！” “莫诚，如果我比你女朋友先认识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替徐超擦干了眼泪说道：“我会的，你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我肯定会喜欢你的。”徐超看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却再也没有醒来…… “哔~” “快，心肺复苏。” 耳边传来心电图与医生的声音，我望向心电图，徐超的心跳已经没有了。几个医生把我从手术台旁边挤开，我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喊着徐超的名字，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眼泪流到嘴角，再滴到地板上，我闭上眼，躺在地板上慢慢的没了知觉…… “醒醒，病人的手术已经结束了，醒醒。” 恍恍惚惚，我意识到有人在拍我，慢慢地我睁开了眼睛，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大脸，映入眼帘，我不由得吓了一跳，一下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原来是刚才那个麻醉师的徒弟，我看他一脸的从容，于是乎便问他，“我朋友的手术还顺利吗？” “刚才做完了，现在在病房里休息。”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嗯，要多让病人休息，还有不要吃发的东西，等下去二楼食堂给病人打点粥就行了！” “好。” 第三十五章 我几步小跑向徐超的病房跑去，还没走到里面，就能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声音。 “不是说了要高级病房吗？怎么旁边还有人？” “医院现在的高级病房都满了，所以转到普通病房来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病床上的是谁？你们院长电话是多少？我来跟院长说。” 小护士一脸无奈地只能跑去护士站跟护士长求助，“小王，就在这没关系的，不用移来移去的。” “好吧，我下去买点东西，李老师您就在这先休息一下！”小王的脸上终于舒缓了一点，然后便跑到楼下买东西去了。 “嗯。” 我靠着墙壁蹑手蹑脚地走到徐超的床位旁边，徐超还没有醒过来，护士在徐超床位的四周都用帘子围了起来，一旁的大叔对我们说道：“不好意思，我影响到你们休息了。” 我把头往外面看了看，中间的床位没有人，那就是应该对着我们说的，于是乎便回答道：“没关系的，这边有帘子遮着。” “那就好。” 没过一会门口闹哄哄的来了一群人，不过都被那个小王给挡在了门外，他们也无可奈何，就连护士进出都花费好大的功夫。徐超睡意朦胧的被吵醒了之后，连连叫痛，没办法，我只能把护士叫来给她又打了一阵止痛药，等止痛药的药效过去了之后才安静下来。 “你说，怎么会这么痛的啊？” “这个叫长痛不如短痛，叫你平时不注意饮食，老是乱吃东西。” “你怎么跟我妈一个样子，啰啰嗦嗦。” “行了，我给你去打个粥，正好这段时间给你忌忌口。” “大叔，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帮你一起带点来。” “那也帮我打完粥，谢谢了！” “没关系，小事啦。” 等我打完粥上来的时候，病房里多了很多的水果和补品，大叔分了很多的水果给我们，他说他不怎么吃水果，我跟徐超一开始不好意思要，最后小王直接放到我们的床头柜上我们也就拿过来吃了。很快，门外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到来是我始料未及的。 “小莫？”我听到有人仿佛在叫我，然后转过头去，没想到这个人竟是恒子的妈妈。 恒子的妈妈来医院是来看这个大叔的，据我所知恒子的妈妈在绍兴做着不小的生意，那么这个大叔应该来头更大，也难怪小王一开始嚷嚷着要换病房了，她妈妈看完大叔后，便把我叫到病房外了。 “据我所知，你跟恒子应该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之前让她跟你分开她还死活不同意，怎么她在杭州画画，你就在苏州陪另一个小姑娘了？” 领导人讲话说一不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恒子妈妈还是十分和气的，今天就变得十分严肃，“阿…阿姨，我来常州竞赛，昨天刚结束，这个是我的朋友，今天带我来逛一圈的。” “逛着逛着就到医院来了？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了，就一句话，以后不要打扰我女儿了，可以做到吗？” “阿姨，今天上午我才刚来的，下午我朋友就阑尾炎发作了，刚做的手术。” “什么都不用讲，我也调查过你，一个考试作弊的学生，还企图在全国赛上有所染指，痴人说梦，今天的事我会跟恒子讲的。” 恒子妈妈说完便扬长而去，没有回头。我想跟恒子解释，但解释太多都无法掩盖我人在苏州的事实，解释就是掩饰，我问恒子要了画室的地址，我跟恒子说我忙完这一阵，就去杭州找她，她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时间一眨眼三天过去了，我们也跟这个大叔讲了，我们是刚参加完全国青少年信息奥林匹克竞赛的，徐超呢是苏州人，我是来苏州玩的，只是徐超的阑尾炎发作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次的苏州之行。我们呢则对大叔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是某个领导，不过这个大叔对待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一点都没有架子，每次外面送进来的东西都会分我们吃，到了第五天来了一个小胖子，这个小胖子则是肠胃不好，爸妈给他放到医院来调理身体的，说来也巧，我在这个小鬼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我的影子，一个人抱着抬电脑玩编程，这个编程较我们的来讲简单多了，只是弄几个命令，让一个小人在规定的地图上跑来跑去，基本算是入门级别的了，旁边的大叔对那个小胖子说我是参加编程信息学竞赛的大神，小胖子拿了三根香蕉死活要拜我为师，说是以后要向我一样拿冠军为国争光！我不同意，小胖子则拿着香蕉跑到徐超面前喊了三声“师娘”，我对着徐超尴尬的笑了笑，最后小胖子就拿着三根香蕉成为了我的首席大弟子。而后的几天内小胖子每天则让我坐到他的床上教他编程，而我也乐得清闲，一边给徐超削苹果一边指导他，大叔也乐呵呵的，直言等他病好了也要来学。 第三十六章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来到了第七天，也就是徐超出院的日子了，说来也是奇怪，徐超这个手术做完，也就挂了一针进手术室的盐水，别的什么也没挂，不像旁边的大叔，还每天要吊点盐水，隔天挂个葡萄糖，血管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走的时候小胖子抱着徐超的大腿说舍不得师娘，师娘走了小胖子就没人教他编程了，徐超摸着她的头笑着说：“以后你要是参加全国竞赛就能遇到师傅了，就可以让他再来叫你编程了！”小胖子下定决心一定要参加全国赛，为国争光。这个大叔也给了我们一张他的名片，说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可以联系他，他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就这样，在医院了呆了七天的我们终于出院了，而徐超跟我两个人的积蓄也都用的七七八八，说来惭愧，在医院的一个礼拜都是徐超给的钱，让我去楼下买饭，为了不让我担心她的身体，徐超坚持一周出院。 徐超出院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嘴巴里时不时地叫出“嘶~嘶”的声音，我问她要不要再去病床上躺几天，她坚决反对，她说她是他们他们学校的长跑冠军，小小的阑尾炎并不能阻挡她前进的步伐，我将信将疑，想起了在她病床上疼得嗷嗷叫，不由得莞尔一笑。我给她拦了个的士，我们先去了之前山塘街旁的宾馆，我把行李抗上的士的时候，问她要不要送她到家，她摇摇头说：“下次我就让你送我回去，这次我这个样子回去，爸妈肯定会骂我。” 我点点头，只能说好吧，我目送着徐超离去的声音，耳边不禁想起了一首歌：“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是谁……” 我按照来七里山塘的路线，先去了地铁站，坐地铁来到苏州站，然后坐着动车来到了杭州，根据恒子给的地址，我先是坐地铁到龙翔桥，然后坐了5路车到了龙坞，一个人拖着个行李箱从山脚下往山上走去。 恒子的画室并不大，画室就在半山腰，山顶便是大片的茶叶。我一推开画室的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我尴尬的问道：“腾恒子在吗？”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便向另一边瞥去，一个瘦弱，额头上泛了几个痘痘的女孩站了起来，高强度的绘画并没有让她适应过来，反而是憔悴了不少。画室的学生并不多，约莫三十个左右，恒子将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她的宿舍，然后便让我坐到她的旁边，让我看她画画。 我不知道恒子的妈妈有没有将我在苏州的偶遇一事跟恒子讲明，坐在恒子旁边总归是有些许的忐忑，恒子画画很安静，除了铅笔在上调子的声音就没有别的了，环顾四周，不乏一些塞着耳麦听着歌的，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出声来。 恒子画画的时候很投入，一向活泼好动的我有些坐不住了，拿出手机看了看空间，几个回去的学长学姐纷纷打卡投入到假期中去了，我一个个都点了赞。恒子看我百无聊赖的在玩手机便让我去村口的小超市买根冰棍给她吃，我满心欢喜的走出了画室。 一出门一股热浪便迎面扑来，走了两三步便来到了村口，与其说是村口，不如说是茶山脚下的一个隘口，一进超市，便能听到李荣浩唱的老街。一张褪色的照片好像带给我一点点怀念，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流浪猫睡熟在摇晃秋千，夕阳照了一遍他咪着眼，那张同桌寄的明信片，安静的躺在课桌的里面…… 我从冰柜里拿了一盒上口爱，还有一根巧乐兹，我不知道恒子要什么，就随便买了两个味道还可以的，顺便奖励给自己一瓶可乐，算是作为流了这么多汗的补偿了。离开时我跟老板娘说李荣浩的歌很好听，老板跟我说总有一天李荣浩会火，虽然他写了这么多年的歌词，但只要有个麦克风，他一定能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为了不让这两个冰棍融化，我裤袋里兜着可乐，双手拿着冰棍，两三步小跑径直冲向画室，恒子学校的带队老师是个大光头，一边拿着跟铅笔再跟同学讲头像，一边拿着个剃须刀打理自己唏嘘可见的头发，带队老师看到我对我笑了笑，不知怎么，明明觉得他很猥琐，却有那么一瞬间想加入他们集训的队伍。 第三十七章 我坐在恒子的左手边，她画的是一个女青年，只不过颧骨有些生硬，让这个女青年过于棱角分明了些，我不敢妄加猜测，一边用勺子给她掏冰棍，一边自己啃完了一根巧乐兹，夏天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空调房的冰棍跟西瓜了，这个时候要是能再给我一张躺椅，我想我能立马放松下来。等恒子下了课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我默默地坐在门口的两张椅子上喂蚊子，看着恒子蹦蹦跳跳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我们跟她讲了这段时间竞赛的紧张与激烈，也坦白了跟徐超在计算机上的交流，以及夜宵上的互动，而恒子也跟我讲了许多画室里刺激的事，比如有个男生画速写不合格一个晚上被罚了一百张，一个晚上硬是在厕所熬了个通宵画出来了，在比如说他们几个每到周末会去转塘胡吃海喝一波，最后回来的时候画室大门被关了，又怕吵到房东，只好跟黄姐打电话求救…… “你这次有把握吗？”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函数要是可以使用，那么最后应该有希望吧。”我看着旁边水缸里趴在假山上的乌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莫诚，其实你知道的，我的目标在国美，当然如果能够上清华或者央美那是顶好的。” “我知道，只是，我已经努力了不是吗？” 我把我准备好的种子给了恒子，这是文征明种下的紫藤的种子，恒子看了我给她准备的礼物之后一阵开心，然后恒子带着我来到了男寝，她把我安排到一个男生的宿舍，我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忙着画画，没工夫搭理我，我去浴室冲了个凉便躺下睡觉了。 “帅哥，你是滕恒子男朋友吧？”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转过头看向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块速写板吭哧吭哧地在画速写，我点了点头说道：“嗯。” “没想到，滕恒子被你这头猪给拱了，唉，天要亡我艾哲明吗？” “你个死胖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帅哥，帮个忙怎么样，滕恒子她那个宿舍有个叫沈芳的，你让滕恒子帮忙约一下周末吃个晚饭，怎么样？”说着，这个男的放下了手上的画板和乌漆嘛黑的双手，拿着跟铅笔拨弄他那油光岑亮的刘海，我心里默想，这大哥头都不洗一个，怎么会有姑娘看得上，这个媒人不好做，不过我还是应承下来了，而这个油头男也答应，要是沈芳能跟他吃晚饭就请我跟恒子吃夜宵，一提到夜宵我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在医院只能陪着徐超喝喝粥，偶尔也就啃半个苹果香蕉，肚子里的油水早就流的一干二净。 为了表示诚意，我随即跑到了恒子的宿舍，把这个事跟她说了，恒子也跟我一样是个热心肠，满口答应了下来，不过前提是得让沈芳把作业画完，要是作业没有画完就不能出去。恒子从宿舍里拿了些零嘴给我，让我去给宿舍的男生分一下，毕竟要小住几天，可得跟他们打好关系。就这样我白天坐在恒子的旁边看她画画，帮她削笔挤颜料，晚上跟几个哥们一起在宿舍聊些有的没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周末。 沈芳被恒子说的烦了，本来就想在宿舍吹空调的，最后还是如约跟油头男共进了晚餐，而我跟恒子则到了西湖看夜景，从苏堤春晓一直到断桥残雪，我们两个一直聊着这些天画室遇到的一些趣事，我们无话不谈，看着夏夜的荷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不禁想起了朴树的一首歌：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的声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啊，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最后扛不住肚子给的压力，我们又坐了公交车回到了转塘，来的时候我们满怀期待，这是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和空间，回来的时候我们满心欢喜，我们手拉着手逛完了半个西湖，又累又饿，终于掐着点，坐上了回转塘的最后一班车，也许是末班车的原因，车上的人影稀稀散散，我看着恒子，恒子也看着我，两个人面露微笑，我忽然吻向恒子，恒子也闭上眼，两个人的舌头在嘴里互相撕磨，许久车停了下来，车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也松开了恒子，她两颊泛红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我们两个都看了看外面还没到转塘。 第三十八章 “你干嘛在车里亲我，真是的，难得涂个口红，现在都没了。”恒子说完便拿起手拍向我的大腿。 我拉着恒子的手说道：“我就是特别想你，在画室都没有跟你独处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可以跟你呆在一起。”我把恒子往我身上拉了过来，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短暂的依偎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公交车载着我们到转塘…… 走了一个晚上的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唯一充饥的东西便是西湖边上的两罐酸奶，不过也不顶饱，只是给我们干涸的身体浇灌了一些甘霖，我给了油头男打了电话，问他要了个地址，其实就在美院边上，我跟恒子两个人七拐八拐，绕过了几个红灯区，穿过几家画材店和发廊，终于来到了一家小餐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油头男今天梳了个大背头，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肯定是抹了不少的发胶，我笑眯眯地问着油头男：“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 四目相接，我跟恒子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旁边的沈芳不大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他笑着跟我们说，我们两个要吃什么自己点就是了，我想我跟恒子两个走了一个晚上的路了应该吃点垫饥的东西，便胡乱点了几个菜，米饭倒是要了一个大碗，他们两个互相聊着天，而我跟恒子在一旁吭哧吭哧的扒饭，仿佛看不到我们两个大活人一般，看来他们已经渐入佳境了，我跟恒子这个媒人还挺成功的。 等我们两个吃完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多了，回画室的末班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疾驰而过，油头男也很是爽快，叫了辆黑车就直奔画室，他坐在副驾驶，我们三个则坐在后面，恒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睡去，沈芳也是靠在一旁的车门打着盹，平日里加班加点的画画，今天难得有的休息，几个人却还是出去逛了一圈。 等到了画室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我背着恒子，油头男背着沈芳，两个人一前一后背到了宿舍，我拍了拍恒子，让她下来，但她似乎是昏睡了过去，我只好把她背到楼下，放到门口的椅子上，拿着茶几上的蒲扇，轻轻的替她驱赶着令人厌烦的蚊虫。 我把我的手放在椅子上让恒子枕着我的手，然后把她的身体横放在椅子跟茶几上，夏夜的蝉鸣徒增烦意，她的额头上逐渐流出了一滴滴的汗珠来，我的手也枕得有些麻木了，手中的蒲扇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频率。要是我没有去常州就好了，现在肯定无忧无虑的继续荒废我的日子，我也不会去苏州，更不会遇到恒子的妈妈，一想到这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想把我的手换一下位置，略微轻轻把恒子的身体抬了起来，被压着的手终于得到了放松，青紫的手臂也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不过熟睡的恒子在这一刻也终于醒了过来。 “莫诚，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对啊，你平时都画画都搞得那么晚，刚才在车里睡着了。” 我把恒子的身体扶了起来，恒子忽然冷不丁地问道：“其实你在苏州市立医院待过对吗？” “对。”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徐超邀请我好几次了，而我刚竞赛完，对自己的成绩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心情也不是很好，就趁着这个机会去苏州散散心，第一天刚去，下午她就阑尾炎发作，然后我连忙送她去医院，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她就出院了，然后我就直接来杭州了。” “你喜欢她吗？” 恒子的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难住了，我要是说不喜欢，可我跟她两个人却一起去了苏州，还照顾了徐超这么久，但我要是说喜欢，可在我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恒子，“我跟她在常州认识，在苏州度过了短暂的七天，在这几天之内，盘踞在我的脑子里的只有竞赛和那一串函数，赛后的我已经有些绝望了，徐超带着我逛了半天的苏州，我只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一个挚友，我们也一直没有越界的行为。” “莫诚，你知道吗，当我妈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一天我几乎崩溃，整个人瘫在了床上，晚上的课没有上，我在宿舍休息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我也不催着你来杭州，我只想从你亲口说你不喜欢她，现在我心满意足了。” 恒子抱着我，我抱着恒子，我们两个仿佛是两个新生的幼儿一般，汲取着对方的养分，久久不能分开。 第三十九章 暑假过后…… 一转眼又到了九月一号，也就是开学的日子，自从上次跟恒子在画室分开之后，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了，我也听了恒子的话，一个暑假几乎都泡在了书堆里，为了补习我自己的文化课，已经有些废寝忘食的地步了，每天我都七点钟起床，吃了早饭便开始看书，除了语数英之外，还有政治历史地理，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吃晚饭前，我才收起我那几本新写的旧书，到了晚上又拿出了每一门课的练习题，如果现在再做一遍之前的期末卷，我想每门课都至少能拿个七十多吧，总不至于连个及格都得看改卷老师的心情，要是自己不擅作主张顶包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了…… 想到这自己的心里就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好歹一切都过去了，经历了这么多，我跟恒子也总算各自朝着自己努力的方向前进了！ 这个暑假除了我忙着竞赛还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暑假的时候大家伙都知道了自己高二的班级，但我却因为竞赛并不知情，柯桥因为要新开一个大学，原来的高职变成了大学，高职鸠占鹊巢拿走了我们的老校区，而新校区只能委屈坐落在了一个景区的山脚下，奈何老校区太大，新校区太小容纳不了学校这么多的学生，在钱清又造了一个校区，从此学校一分为二。不过这也让我轻松了不少，至少从我的高二开始，我就再也不用过挤宿舍，灌热水的日子了，我住在了我外婆家，每天早上走五分钟的路便到学校了。不过跟徐超倒是苏州一别之后便再也没了音讯，我尝试着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后面打了 我因为之前不知道自己的班级，便只能背着包来到学校的门口看贴出的分班情况，而我也在熙熙攘攘的家长中瞄到了自己的班级，是二十四班，最后一个班级。恒子是三班，她的班级就在我教室的前面。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忙着去宿舍放置行李了，并没有这么多的人，我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很快同学都到了回到了教室，新的班主任是之前的政治老师，我也算是重点关照的学生了，他看到我也是一脸头疼样。我坐在中间的位置，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是没有之前高一的同学，睡寒五友从此也是分道扬镳。 日子一天天的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我坐在位置上一边看着数学书，一边打着草稿再算练习本上的数学题，忽然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阔别已久的周静学姐。 “学姐今天怎么有雅兴来我班。” “还不是因为竞赛的事。” “走吧，去黄老师的办公室讲吧。”我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学姐把别的学长学姐都叫上一起去了老黄的办公室，一到办公室才发现除了老黄老李之外，还来了两三个校领导，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老黄老李两个人耷拉着脸，看到这一番场景，不免让我记起半年前学生处几个领导的义愤填膺与慷慨激昂。 老黄跟老李看到我们几个都来了之后便让我们拿旁边的塑料凳坐下，然后说道：“今年暑假，我们学校的竞赛成绩不是很理想，因此我跟李老师在这呢就正式退休了，我们退休之后呢，你们几个小子要继续努力，明年一定得给我们学校争点光。”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我们几个听到老黄说出这番话，都为此感到难过，老黄见我们几个都默不作声，随即便讲了下去，“不过好在我们中间有个同学中规中矩，拿了个三等奖，刚好卡在最后一名，吴佳，好好努力！世界赛你可以着手准备了！” 原来是吴佳学姐，其实我早该料到的，自己的那些个不入门的函数，也只能让自己过过瘾，在国内应该还没有人能够把它给完全破解吧，老李大概是看到了我沮丧的模样，很快便接着老黄的话说了下去，“这次的世界赛呢是以团队赛的形式进行的，因此我们学校会有两个同学跟吴佳一起去这次世界赛。”老李的这个讯息仿佛就像是一道曙光，瞬间扫走了我的阴霾，但接下去老李说的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本来我跟黄老师商量，剩下的两个人选是周静跟莫诚，不过考虑到莫诚之前的一些不良事迹后，嗯，学校把这个给驳回了，然后现在我们两还有在座的几位老师跟大家一起商量这最后的一个人选。” “李老师，你还有一个事情没有讲。” 第四十章 此时学生处的一个老师说话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他那里。 “我不是说了么，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 “李老师，我们学校的特长生比较多，有些特殊情况也就特殊处理了，但是莫诚不行，他上学期刚刚做过弊，我们学校一直以来，有问题的学生一向都是要观察一年才可以参加比赛或者出去集训。” “那当时情况紧急，也没办法。” “李老师，学生是要遵守校纪校规的！” 领导就是领导，一向大大咧咧的老黄跟老李两个人，在领导面前居然也畏畏缩缩，不敢大声说话了。 “李老师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我也没办法，莫诚之前作弊，应该是要被劝退的，但是最后劝退的名单上却没有他了，我也很好奇，要不是周主任，我还不知道，现在连带着这个，恐怕是要被劝退了。” 又要被劝退了吗？我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记过也好开除也好，人总该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些代价的，我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替尉素亚背黑锅，没有那次作弊事件，我现在肯定安安稳稳在学校优哉游哉地过我的小日子。要是没有作弊，说不好我还可以接着参加下一届的竞赛，没有作弊我就可以在办公室趾高气扬，不用再听这些个领导叽叽歪歪的…… 我灰溜溜的走出了办公室，我一路走向操场，在操场上跑了好几圈，等到自己终于跑不动了，躺在了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历史的伟大之处在于我们自以为是的所有事在人为，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次胸有成竹的按部就班！ 闭上眼睛，头顶上的太阳照的我脑袋嗡嗡响，等到自己终于受不了这猛烈的阳光之后，我缓缓向教室走去，我躲到厕所跟恒子发了个消息：竞赛我没有拿到名次，我们学校有个拿了三等奖，学校决定选三个人参加团体赛的选拔，但是我落选了，另外，之前作弊的事情又旧事重提了，我可能还是要被劝退了…… 我想着我是不是应该跟徐超也说一声我被劝退的消息，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原原本本地给她发了一份，她们两个都没有回我，我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我没有接着说下去，走出厕所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准备休息一会了。 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大家应该都去吃饭了，也对现在是饭点了，没一会老黄来班级里找我，他让我去他的办公室，说是有话要讲，我跟在他的后面心不在焉的没几步也走到了老黄的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冷冷清清，所有人都走的没了影，只有老李一个人在抽着烟，他看到我们两个进来之后便把烟掐了，“莫诚，坐下来聊吧。” “啊，李老师，都是到如今了，还有啥好聊的。”我一脸苦笑道。 “莫诚，我以为没有什么事的，没想到还害得你……唉，本来我们两个按照原计划带着你们几个拿个不错的名次可以退休，盼着今年还有个不错的苗子，也许可以多拿点退休金。” “李老师，我也想拿个不错的名次的，只是我也尽力了，这个竞赛七分实力三分运气吧，那个三分可能在我前面几天吃夜宵的时候被我吃没了。” “好了好了，你总是没个正经。” “你跟我们说说为什么你之前为什么作弊？”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老李跟老黄，讲到最后我自己都没有力气说下去了，他们两个听我这么一讲，顿时眼前一亮。 “你说什么？你是替别人背了黑锅？” “嗯！”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这么仗义，李老师，我们好人做到底吧。” “你放心吧，事情我们会跟校长亲自去讲的，校长以前也是我们的学生，这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想你这么有潜力的学生，这样子被劝退了实在是可惜，没必要盯着你的小错误，这些人就喜欢好高骛远，见你没拿到名次，又开始整些有的没的了。” “我们两个替你向主办方申请下载你的资料，你的文件过几天就会下来了，我们打算在国家杂志上替你投稿，不过能不能被选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被选上就能参加世界赛了吗？” “亏你还参加了这么多届比赛，参加到哪去了？” “在国家杂志上成功发表就可以拿到冬令营的资格，也就是说你可以跟着她们三个一起去准备世界赛！” 听到两位老师这么说之后，我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哭着跟他们说道：“老师，谢谢，我要是能够被选上，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第四十一章 “莫诚，我们两个跟你说这么多是想让你接着在这条路走下去，我们两个教了这么多学生，你是真正第一个让我们两个有那种眼前一亮，这个学生不错这种感觉，只是你的心态不是很好，我跟李老师不想你放弃这么好的天分。” “唉，老师我也不想放弃，只是我坚持了很多次了，从我六年级差不多开始接触这个，大大小小的竞赛也参加了很多，后面被禁赛了我就再也没想过我会接触这个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年前比赛的时候我数据没了那个时候的感觉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莫诚，我们两个从让你跟着一起去集训，再到参加比赛，最后的给你申请投稿，我们为了你这个苗子也操了很多的心，你要是不好好加把油，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两个。” 说到这我想到了放假前两个老师一意孤行带着我去参加竞赛，把所有责任都揽了下来，没错，两个老师不求回报帮了我这么多，我无可回报，唯一能够拿的出的就是我的竞赛成绩了，我看着他们两个蜷缩在一起的皱纹，又想了想说道：“老师，我知道了，我要是能参加冬令营的话，一定会努力取得一个好成绩的！” “好！”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国庆了，我每天都期盼着能够得到两位老师的好消息，但两位老师却跟我说不但数据拿不到，就连投稿日期都快要截止了，我把这件事又再一次跟恒子还有徐超讲了，恒子让我多看看书主攻文化课，或者准备明年的竞赛，难得恒子没有贯彻落实认真做好一件事的准则，我想她可能是觉得我期寄于竞赛无望，不如转变思路，另求出路，没想到我作为一个高中生却早早的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好似一个应届生找不到工作干着急一般。 这个时候徐超居然给我回消息了，徐超在收到我的消息的时候给我出了主意，她说她们学校的名次是她拿的，要是我能够转个学去她那我就可以用她学校的名额，这一看就是个馊主意，且不说我能不能转到苏州的学校，等我的户口迁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我当即否决了她的这个主意。她随机又跟我说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消息，原来我们之前在苏州医院遇到的那个领导是江苏的省长，她妈妈在洗她的衣服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张名片，有趣的是这个名片她妈妈放到茶几上之后无意之中又被他爸爸看到了，更加有趣的是他爸爸也是苏州官场有名的老油子了，一眼就看出那个号码了，这一来二去，徐超便老老实实的把在医院做了阑尾炎手术给交代了出来，也是徐超装得像，回家的时候居然没有被发现，而后我便明白了徐超为什么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了，原来是被他老爸关了个禁闭，在家断绝了与外边的联系，一直到开学一个月后才拿到手机，恢复与外界的联系。 跟徐超两个人有的没的胡乱说了一通之后，我决定给那个李叔打一个电话，我不想在从头再来了，重新来过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太不好受了。 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就在最后要切入忙音的时候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我是李老师的秘书，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叔叔跟我说过我们有困难可以找他，我们想让他帮一个忙。” “李老师在开会，这样吧，你把事情跟我讲一下，我稍后跟他说一下就可以了。” 随后我便把事情跟他讲了，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今天已经是九月的最后一天了，十月一号这个投稿就截止了，这三天我都没有心情上课，成天握着手机，一有消息我就拿出来看，可事与愿违，手机一直没有消息过来，因为明天国庆了，我今天下午便约了恒子一起吃晚饭。 恒子最近倒是很闲，学校的画室最近没有上课，她偶尔会吃完晚饭来我的教室坐一会，偶尔下课约我打个十分钟的羽毛球，不过有时候遇到老师拖堂就只能作罢。恒子这周要去买材料，国庆的几天要去画室恶补一下，但是柯桥没有画材卖，只能去市区买，我们两个人一放学就去了。卖画材的地方是一个花鸟市场，这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有的卖，就连一些古装也有，活了这么多年，柯桥的花鸟市场我一个没见到，倒是小时候跟着我姐姐来了几趟绍兴，买过几次宠物，什么仓鼠，兔子啥的，不过大多养了一阵子便撒手去世了。 第四十二章 “之前徐超带着我逛苏州的时候，她阑尾炎发作住院，我们遇到了一个苏州的领导，当时你妈妈也去看他的。” “我记得，我妈妈还跟我说你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老脸一红，我接着说道：“徐超是带我逛苏州的，没有别的意思的，最后出院的时候，那个领导给了我们两个一个名片，说是以后遇到困难可以找他。” “难道你想找他帮忙么？” “对，想要拿到冬令营的资格有两个，一个是在全国赛上拿到名次，那另一个就是在国家杂志上投稿，但是，现在我比赛的数据一直申请不下来，我也没办法投稿，今天就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了，明天国庆就没有机会了。”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磕磕碰碰，就好像陈奕迅歌词写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有时候~有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刚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小莫吗？” “你是？” “你忘了在苏州的市立医院？”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李叔叔！” “你托我办的事情呢，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只是国庆的这段时间比较忙，一直抽不出时间跟你讲。” “谢谢李叔叔，实在是太谢谢李叔叔了。” “先不着急说谢谢，我帮你拿到数据呢，我也打听了一下这个全国计算机竞赛，希望你可以在冬令营上，施展一下拳脚，到时候可以在世界赛上为国争光！” “我一定会的，谢谢李叔叔。” “你稍后给我发个短信，把你的邮箱发到我的手机上，我让他们把东西发给你，你就可以投稿了。” “谢谢李叔叔……” 这个消息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手一边打字一边止不住的颤抖，我一边把我的邮箱发给李叔，一边练练道谢，我连忙把这件事跟恒子说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一家网吧，然后把邮箱里的东西再发给老李跟老黄，这样就可以把名给报上了。 我跟恒子两个人当下决定回家，恒字替我打了辆车，一路上催促司机，让他快点，司机也给了我们面子，铆足了劲，一路变道超车，等我到家时，已经是八点多了，我直接上楼打开了我家吃灰的老台式，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所幸，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我在回家的路上已经跟老黄老李汇报了情况，两个老师已经在电脑面前等我了，我一打开邮箱便看到密密麻麻的邮件，除了我早些年订阅的一些有用没用的邮件之外，还多了很多的广告，自从智能机出来，用邮箱注册的软件都定时给我发些垃圾邮件，现在没想到有这么多了，我点开李叔给我发的邮件之后，里面便是一个压缩包，我把压缩包解压开，然后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我暑假竞赛的一个数据，通过土地荒漠化的治理来观察阿拉善地区的降水量比例，这个题目真的是给了我太多的挑战了，从气候，到降水，再到水土流失，等等一系列的变量，庞大的数据都被存放在了这个小小的文件内，列斯托夫斯基的这个函数可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啊。 “喂，李老师，我已经收到我的数据包了，我电脑太旧了，我不知道这个数据有没有问题。” “你把数据先发给我，然后我给你发个表格，你填一下你的个人信息。” 随即我把我的个人信息发了过去，然后老李也把表格发了过来，我啪啪啪对着键盘一顿敲，然后发了过去。 “有时候~有时候~”是徐超打过来的。 “喂，徐超，我现在拿到数据了，我跟我的老师要准备报名了。” “你说你是不是得感谢我，要是你不陪我来苏州，要是我不得阑尾炎，要是我不住院，你也不会认识李叔，哈哈哈，你不请我吃一顿大餐都说不过去。” “好啊，那我请你吃大餐，你也要去参加冬令营的把，要是我能去冬令营，我就请你吃顿大餐，怎么样。” “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哈。” 电脑那边的老李给我发了消息，他说已经帮我把名给报上了，就看后面冬令营上面的名单有没有我了。 然后我又给恒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恒子，我弄的差不多了，老黄帮我把我的数据什么的都投到国家杂志上了，现在就等着我的数据能不能被发表出来了。” “太好了莫诚，这样一来，你就有希望去参加冬令营了，这个冬令营一参加我觉得就算去不了世界赛，后面也会有不少大学看中你的能力，向你抛出橄榄枝的。” 第四十三章 “或许吧，不过往往只有冠军才会被人们铭记在心里，亚军季军还有殿军啥的，很快就会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最后泯然众人。” “就跟体育比赛一样，我们往往记住的是郭晶晶而把吴敏霞给遗漏了，其实吴敏霞也拿过好几个冠军。” “所以啊，哈哈哈，我发现我居然也能说出这么牛掰的话了，哈哈哈。” “就你嘴最贫了，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跟恒子互相道了晚安之后，我躺在床上在想，从我接触编程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虽说我大大小小的比赛都参加了个遍，但是在全国塞上还是没有建树，这次也是，也许就是命吧，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个冠军……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想听到有人在叫我…… “莫诚！莫诚！” 我抬起头四处张望，一片白茫茫的，我始终听不出来这个声音的源头，慢慢的我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得清楚了起来，我跟着几个人走到了领奖台上，我的周围都是一些全国赛的老面孔了，站在我旁边的便是徐超了，我望到观众席上，一个女孩子挥着手在跟我打招呼，那个人是恒子！我向她比了个爱心，笑的无比的灿烂。 主持人向我说了一段我听不懂的英文，然后一个翻译在我耳朵旁边悄悄的说道：“今天站在这个领奖台上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来话，只得在台上哈哈哈哈了几声，表示我的喜悦。 主持人看我这幅模样他也笑了笑，然后又说了一串英文，然后那个翻译结果话筒说道：“莫诚可能比较激动，接下来我们采访一下徐超同学。徐超同学作为莫诚的队友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我们三个一直渴望这个冠军很久了，尤其是莫诚，我记得有个作家格拉德威尔在《异类》一书中指出了一个定律叫做一万小时定律，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我们能拿到这个冠军的关键也在莫诚，他的努力在我们大家的眼中是有目共睹的，希望大家能够为他鼓掌！” 随即台下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了，恒子由他妈妈送往了杭州集训，恒子也是够拼的，几乎不浪费每一个假期，全身心的投入到集训中，我倒是落得清闲，在家看看阅兵，顺便刷空间的动态，闲暇之余跑了几次神庙逃亡。 “有时候~有时候~” 是徐超的电话，“喂徐超！” “莫诚，我今天来绍兴玩，欢迎吗？” “今天啊？” “怎么不欢迎吗？” “当然欢迎，我昨天还说过的得请你吃一顿大餐的呢。” “那你过会来接我，我再有个个把小时就到了！” 一听到徐超要来绍兴我连忙收拾了一下，本来我秉承着不出门不洗头的原则，看来今天是不能邋遢了，我在qq上问徐超想去哪里，徐超说想去鲁迅故里，然后我问我邻居借了一个身份证，在绍兴的一大好处就是绍兴人可以凭借一张身份证免费游玩这些景点。 徐超的动车是上午十点多到站的，我九点五十多分就到到动车站了，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中国13亿人果真不是开玩笑的，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我觉得是一点不为过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与驻足接客的的士交相辉映，默默在出站口吹着热风的我早已是大汗淋漓，徐超跟我说她快到了，让我在等她一会，然后给我发了个定位，我伸了个懒腰然后点开那个定位，她已经在钱清那块儿了，估计再过个五六分钟就应该到了。 过了一会我在人群中瞥到了徐超，好久不见他的皮肤倒是白了不少，身材高挑的她在人群之中一眼便能看到，我接过她的行李说道：“你住柯桥还是绍兴？” “你家在哪啊？” “我家肯定在柯桥。” “那我也要住在柯桥。” “那行，不过鲁迅故里是在市区的，我们可得等下下午过去了，坐公交车过去还是要不少时间的。” “没事儿！” 国庆这个特殊的日子周围的宾馆酒店纷纷涨了价，客房那是供不应求，我们两个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都说没有房间了，最后兜兜转转我把她安排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一个小宾馆里面，所幸房间还算干净，我们两个匆匆吃了午饭便准备坐五路车去鲁迅故里了。 第四十四章 “鲁迅故里这个地方在我念小学的时候去过一次，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没有去，鲁迅故里的建筑保留了绍兴古城的传统风格，例如风火墙，老台门，四合院这种，鲁迅故里里面还是比较大的，好像我记得有鲁迅故居，百草园，三味书屋这几个地方吧，别的我也记不清了。” “这个我知道，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yes，答对了，不愧是smartgirl。” “你还跟我讲英文，难得啊。” “那是，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人才，哈哈哈。” 一下车，还是能感受到国庆假期给人们带来的拥堵，鲁迅故里门口的检票口排成了一条长龙，徐超跟我说门口的这块鲁迅抽着烟的花岗岩景墙是她向往了很久的打卡地方，死活拉着我让我给她拍一站美美照。 作为绍兴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其实旅游就是看厌了一个地方的人文去看另一个被人看厌的人文。徐超提议要跟我来一张合影，于是我便找了个路人给我们拍一张。 “来，说一个茄子吧！” “茄子~” “小情侣还挺般配的！” 路人一说出这话之后我们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随即我说道：“其实我们……” 还没等我说完，徐超便打断了他的话，“谢谢哈，然后把相机拿了回来，挂到了我的脖子上说道，单反太重了，今天你扛！” 我面露苦笑，来者是客，我总归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鲁迅故里的门口有一条长长的小河，几个船夫在乌蓬船上招揽生意，我问徐超：“要不要做一下这个船？” “这么小的船，等下掉下去怎么办？” “不会的，这个乌篷船不会掉下去的，很稳的。” “你会游泳吗？” 我面带苦笑说道：“我也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那这船翻了，我们就都得喊救命了，哈哈哈，这样好像不大好，我们还是直接进去吧。” 售票员看徐超的身份证好像不大像的样子，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后面好像明白了什么，对徐超说道：“你这个是好几年前拍的身份证了吧？” 徐超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对！” 很快售票员便放我们进去了，踩过石板路，手摸着青瓦粉墙，映入眼帘的便是周家的大宅门了，“这个还是我们绍兴保存比较好的一个建筑了，西边的这个房子这块就是鲁迅的家了，刚才为了给你介绍我还特地百度了呢，这个房子鲁迅住了18年呢。” “你看你一个土生土长的绍兴人，居然这个都不知道。” “靠，你这话说的，你知道唐寅啥时候不住他家的房子么，太坑了，我这还是看了好几篇导游致辞呢！” “哈哈哈，快快快，莫导游给我介绍一下别的。” “哈哈哈，莫导竭诚为你服务，我要接着讲了，鲁迅家住的是一个中式两层楼房，在房子前面有一个井，叫“桂花明堂”，鲁迅小时候就躺在桂花树下听奶奶讲水漫金山的故事，接下来请徐超女士跟我来到右边的长弄，鲁迅跟我们的刺猹少年闰土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个厨房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鼠要偷西瓜，闰土拿那个叉子去刺猹。” “徐超女士学的语文看来并没有都还给语文老师。” 徐超白了我一眼，调侃道：“你站在这别动，我去给你买斤橘子。” “哈哈哈，走，穿过这个长弄就是百草园了。” 穿过这个长弄眼前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这个百草园也在鲁迅的文章中出现过，不知道徐超女士还记得课文的原文吗？” “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看我背给你听，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虽然比不上我们莫导，但是在背课文这种东西上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其实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都差不多，我们家那边还有田的，小时候的夏天会去河里游泳，然后抓几条小鱼小的蝌蚪回来养，虽然最后都会死于非命，秋天麦子割掉的时候我会跟我的几个小伙伴拿出自己家的红薯，然后用田里他们不要的稻草来烤红薯吃。” “哇，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农村我都没有去过，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啊。” 第四十五章 “对啊，现在城市化发展的进程很快，农村都变成城市了，以前小时候我们那儿小时候还有金背虫这种，不知道你们那儿有没有，给它吊个绳子，就可以当宠物了。” “城市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晚上都看不到星星，苏州虽然都是老城区，但是高楼也很多的，晚上也看不到。” “那我们绍兴还是勉强有那么一两颗可以看到，哈哈哈，走吧，后面就是三味书屋了。” 鲁迅先生从这个小小的三味书屋走出去，慢慢的成为一大文豪，其实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叫三味书屋，不叫周家书屋，后面我才明白三味的意思是，读经味如稻粮，读史味如肴馔，诸子百家，味如醯醢。 “中间的方正木桌跟高背椅是鲁迅的老师寿镜吾先生的讲台，学生的书桌椅放在两旁的墙角根，然后那个角落的那张桌子就是鲁迅的，上面刻了一个早字。”说着我指向书房的东北角。 “我知道鲁迅小的时候他父亲生病，一大早就去药店买药，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寿镜吾先生就批评他，说他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偷懒，上课迟到，下次迟到就不用来了，然后鲁迅也没有解释啥，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桌子上刻了一个早，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迟到过。” “yeah，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可以进去吗？” “我们偷偷的。”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拉着徐超跨过高高的门槛就进去了。可谁知我们一进去屁股后面就有个人紧跟在后面，他说道：“里面不能进去，赶快出来！” 我连忙拉着徐超的手躲到门背后，工作人员过来一看没有人，自言自语道：“人呢？我看错了么？”然后便走了。 “快把那个早字拍下来，纪念一下。” “哈哈哈，我们看起来好像在做贼。” “没事的，快！” 此时门外的游客也多了起来，看到我们两个在里面之后便不管隔离带的阻拦纷纷跨了进来，这下工作人员就急眼了，两步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游客大喊道：“里面不能进去的，你们怎么都进去了，快出来！” “有人进去了，我们才进去的。” “快出来快出来！” 要是我跟徐超两个人被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思想教育了，说不好还有破坏文物的嫌疑，但是有这么多人一起进来了就没啥事了，毕竟法不责众，很快我们就被哄了出来。 从周家的大宅门里出来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我们两个人是又累又热，还口渴，挥汗如雨的我们两个走投无路只能去喝点水解解渴。 “要不要吃绍兴特有的黄酒棒冰跟黄酒奶茶？我小时候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好啊，不过吃了这个会醉吗？” “我们又不开车，没事的，警察不会抓我们两个酒驾的。” 绍兴的黄酒棒冰跟黄酒奶茶就是这么一味，对于徐超这样的外乡人来说，听到黄酒跟奶茶的搭配难免会唏嘘，但来到了鲁迅故里之后，每每路过一家小店，店外的看板上都会工整地写下黄酒奶茶黄酒棒冰有售，难免不被勾出馋虫来。 我们来到了一家名为绘景轩的店，顶着39度的烈日炎炎，没想到入秋了的绍兴还是酷暑难挡，徐超现实河里一口奶茶解渴，喝下去她惊讶道：“这个居然只有奶茶，没有珍珠跟椰果的。” “味道怎么样？” “哇，这个味道有酒的清香，还有奶茶的甜美，有点像广式鸳鸯奶茶的，酒香混合着奶醇，你要不要喝一口。”说完徐超便把她的奶茶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你不是喝过了么。” “倒也是，你也赶紧买一杯尝尝鲜！” 我接过店员给我的奶茶后，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这个奶茶好像有一种很丝滑的感觉，跟德芙的感觉不相伯仲，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别家的奶茶喝多了就会甜到发腻，黄酒奶茶却好像是一种越喝越香的奶茶，黄酒解了奶茶中奶味的甜腻，而且它的味道还很清爽，十分解暑。 “再不吃这个棒冰就要化了。”徐超说的也是，光顾喝这个奶茶了，我连忙把冰棍拆了开来，没想到这个冰棍也给了我惊喜。 说是黄酒，其实不然，它滤过了黄酒的烈，保留了酒香，咽下去嘴里还会有一种米酒的米香味，我们两个一连咬了好久口，实在是美味极了。 第四十六章 “晚上想吃啥？” “那肯定得吃一下绍兴的特色菜了。” “那我带你去寻宝记吧。开了十来年了，味道很好吃的。” 我们从鲁迅故里一路走到寻宝记，早已是大汗淋漓，说来也巧，这个时候的寻宝记居然没有人排队，我们两个人从大门走进，里面的装修俨然一副老绍兴的味道，几个铜人吃着茴香豆，品着黄酒，最有趣的是还有一个木马放在地上。我心血来潮坐了上去，徐超说道：“快，摇起来！”我随即将这个木马摇了起来。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的，都这么大的人了。” “我还是个孩子呀！” “莫诚？” 我跟徐超两个人听到有人在叫我，连忙转过头去，我们竟然在寻宝记又再一次的碰见了恒子的妈妈，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恒子的妈妈皱起了眉头十分不客气的说道：“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花花肠子还这么多，真是没看出来，我早就说了你不是什么好人，恒子还不相信。” “阿姨，我朋友这次是来绍兴玩的。”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这种谎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现在就打给恒子！” 恒子妈妈话音刚落就拿出手机给恒子打了电话，嘟~嘟~电话很快就通了，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坏小孩，我看着徐超，徐超也很尴尬，两个人面面相觑，我从木马上站了起来，然后杵在原地。 “恒子，我今天可是又看到莫诚跟之前的那个女孩子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绍兴吃饭呢。” “你不信啊，不信我让他接电话。” “接电话！”恒子妈妈不客气的说道。 我接过她妈妈的手机，对着电话的另一端说道：“恒子。” “莫诚，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恒子事发突然，徐超来之前没有跟我讲，况且我能够投稿还欠她一个人情，我今天就是陪她逛一下绍兴城，然后请她吃一个晚饭。” “莫诚，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恒子说完这句话便哭了出来，我拿着电话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莫诚那我问你，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我喜欢徐超吗？徐超从常州再到苏州，现在又来绍兴找我，我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徐超对我的好，我的内心其实觉得徐超还是不错的吧。正当我还在犹豫时，恒子大声的说道：“莫诚，你以前从来都不会犹豫的，你犹豫了，你犹豫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恒子话说完便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抿了抿嘴唇，心里五味杂陈，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恒子的妈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恒子一直说你的优点，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些小孩子年纪不大，玩的倒是挺花的。”话说完恒子妈妈便拿起椅子上的包从寻宝记里走了出去。 徐超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去找恒子吧，我陪你去道歉。” “哎，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到了她那边肯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跟个哑巴一样，哎……” “有些事做了才知道，你都没做过怎么知道不行？像个男人一样，别让我瞧不起你。” “她真的会原谅我吗？” “我替你去解释，没关系的。” 我跟徐超两个人随即查了查网上的动车票，因为是国庆的原因，动车满满当当，已经没有多余的票了，所幸的是，市区有大巴站，我们两个人一路打的过去，等我们赶到车站，大巴车的班次还有，饥肠辘辘的我们，随即在车站买了两桶泡面垫垫饥。 “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当初说好的大餐，现在却只能跟我在这里吃泡面。” “没关系的啦，下次吧，不过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事情才会发展成这样。” “跟你没关系了，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应该跟恒子解释清楚的，现在这样子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是我今天没有来找你就好了，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管自己吃着碗里的泡面，脑子里想着：要是没有徐超的介入，我现在应该在家休息，放弃了竞赛，安安心心准备我的文化课了，或许我跟恒子最后并没有在一起，但让我们分开的原因绝对不会是这个…… “没事，我跟恒子去解释清楚就好了。” 第四十七章 “旅客们，前往杭州东的汽车开始检票了，还没检票的旅客请抓紧时间到检票口进行检票……” 我们的大巴车开始检票了，我跟徐超两个人随便扒了两口就把泡面扔了，心急火燎的坐上大巴车。我额头上的汗时不时的冒下来，一直到坐到位置上我的心还是呯呯呯地跳个不停。我究竟该以怎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恒子…… 一路上大巴车晃晃悠悠，让我暗恼至极，徐超倒是闭上眼睛睡了一小会，可能是早起赶动车的原因，眼睛上的黑眼圈显得特别重，我把她的身体往我身体上扶了一下，这样他就可以靠在我的身体旁边，睡得舒服一点，不然靠着硬邦邦的玻璃睡觉就会很不舒服。忽然我听到砰的一声，我们的大巴车停了下来。司机看了看反光镜，然后把车门打开便下去了，车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表示疑问，有个人拉开了车窗，头往后看了一下，原来是有个小轿车追尾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好撞不撞的，偏偏这个关键时候车居然出事了，我连忙把徐超叫醒，徐超揉了揉眼睛问我：“到了吗？” “还没，这个公交车被后面的小轿车追尾了。” “啊，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也在睡觉。” 此时有个乘客说道：“是哪个小轿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没刹车。”车上的众人此时恍然大悟。司机这个时候从下面上来对我们说道：“各位乘客，刚才我们的大巴被追尾了，现在要等交警过来，我先把你们带到公交站，等一会后面有大巴你们坐上去就可以了，车子停在马路中央比较危险，你们跟我去那边你的车站等下一辆车吧。” 我跟徐超还有车内的几个乘客纷纷表示抱怨起来了，但也无可奈何，随后司机便把我们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公交站，正当司机要回去等交警的时候，小轿车居然跑路了！司机看到这个场景那还得了，连忙踩油门上去追。 “你说这个司机能追到那个小轿车么？” “应该不行吧，这个大巴车司机都还没有上车呢。” “你看小轿车停下来了！” 原来小轿车想转弯变道，趁着大巴车不注意换到另外一条路上，但是万万没想到，红绿灯很快就由绿灯变成了红灯，大巴车司机把大巴车停在它的后面后，连忙下车逮着司机不放了。要说这个小轿车的司机也是够衰的，追尾也就算了，逃逸还未遂，实在是太蠢了。 所幸后面的大巴也很快到了，我们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就上车了，虽然耽搁了一下，但好歹还是上车了，我们两个从东站坐地铁到转塘，再从转塘坐公车到龙坞，等我们两个到龙坞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 又来到了恒子的画室，还记得暑假的时候在这听到李荣浩的老街，老板娘跟我说道李荣浩一定会火的，油头男站在宿舍信誓旦旦的拱白菜的场景，我站在画室的门口不知道如何面对恒子，徐超跟我说到：“我去讲吧，你在这坐一会。” 当我我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徐超径直走了进去。 我坐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跟恒子见面说什么，我真是个混蛋，在面对自己的女朋友的时候都唯唯诺诺的。 没过一会，她们两个人从画室里面走了出来，我看到恒子的眼睛红红的，便再也没有忍住，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我看着他的眼睛对她说道：“滕恒子，你说你要跟我分开，我不同意，我喜欢的是你。”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子，你做事总是不喜欢跟我讲，上次作弊的事情，这次跟徐超一起出门被我妈撞见，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样子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方，我也是个小气的女生！。” “那我以后有事一定会跟你讲的。” 徐超看着我们两个在她面前甜甜蜜蜜的样子欣慰的说道：“你看你们两个人现在这个样子多好，好了，我现在很累了，我要去吃东西了，然后睡一觉。明天收拾收拾回苏州了！”徐超说完就打算走了，她应该有些难过吧。 “我们两个请你吃夜宵吧！”恒子忽然说道，恒子是女生，就连我这个男生都看出来了，恒子也应该意识到了吧。恒子跟画室的老师说了下要出去吃东西，因为也快到下课的时间了，老师也就没有说什么，就放她出来了。我们一起去了村里的一家小餐馆，徐超上来就拿了一打啤酒，她说：“来来来，我们庆祝一下！” 第四十八章 我看了看恒子，恒子看了看我，我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办…… 觥筹交错，我们三个人都微微有些醉意，我对徐超说道：“少喝点，龙坞这边阴风阵阵的，等下被风吹会头痛的。” “没事，我才不怕头痛呢。” 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好像有点对不起徐超一样，徐超也对我冷淡了几分，也许是她有点喝醉了吧，不过有几次我看她扒饭的时候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是在流泪一样。后来喝的多了，徐超像个八爪鱼一样，一边拿着酒杯，一边让我们两个喝，说是不喝不给她面子。我跟恒子让她别喝了，她已经醉了，她硬是要逞强，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拿起瓶子把瓶子里的瓶酒喝了个精光。 等我们走出这家小餐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从山上吹到山脚下的冷风，让人好不精神，徐超喝的比较多，吹到这股冷风自然不好受，很快她便吐了。 “呕~呕~”徐超把刚才吃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跟恒子两个人把她的两只手搭在我们的肩膀上，走了几步，因为徐超比恒子高出了一个头，我们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段路，徐超没忍住又吐了，没办法我只好把徐超放到我的背上，就这样我们慢悠悠的回到了画室。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超在我背上眯着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很是惬意，把她放到画室门口的椅子上后开始撒起了酒疯。 “我不要下来，我不要下来，你背我。” “没事的，我们先坐一会，等一下再背你。”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恒子问道：“怎么办，她好像醉了。” “谁说我喝醉了，我没有醉。” “把她背到我宿舍吧，让她去休息一下。” 很快我又把徐超放到了我的背上，她说道：“别把我放下了，我不要下去。” “我背你去休息一下，没事的。”我见徐超没有声音便跟在恒子的后面一步步踩着楼梯把她背到了宿舍。 “你等下晚上睡哪里？”恒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楼下的椅子上眯一会好了，明天早上我跟她坐大巴回去，不过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去。” “我让沈芳去你之前睡过的宿舍说一下，他们两个没有我们的撮合也不会在一起，你去他们那睡一晚吧。” “也好，那你帮我说一下吧。” 恒子转头回宿舍的时候我又叫了她一下：“恒子。” “嗯？还有事儿吗？” “没事，我就是想叫你一下。” “行了，等一下好好休息。” 我今天从柯桥赶到绍兴再到杭州，身体早已是疲惫不堪，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跟油头男几个打了声招呼，拿了床铺就直接躺下了。一个暑假不见，几个人的额头上的痘痘一个个都爆了开来，身上的油水都消失不见了，画室的条件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上课打瞌睡还要被骂，做个美术生也十分的不容易…… 我不记得我第二天是什么时候醒的了，是恒子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她跟我说徐超起了个一大早，然后一个人回绍兴了。我跟恒子道了别之后也准备回绍兴了，不过我偷偷在路上给徐超打了个电话。 “喂，你怎么一个人回去了。” “嗯，我准备回苏州了。” “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徐超，对不起……你大老远的过来……” “莫诚，我问你，在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我。” “我也不知道……除了恒子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女孩子。” “那要是，你在恒子之前遇到我，你会喜欢我吗？” “我不会。” “你说谎，你再说谎！”恒子再也没有忍住，一个人哭了出来，“莫诚，我讨厌你！” “徐超你在哪？我来找你！” “不用你管！你去找你的恒子去，不要再来烦我了。” “徐超，我要是喜欢你，那恒子怎么办，我想我应该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负责，而不是随随便便喜欢别人，今天我会因为你对我的好喜欢你，那如果明天有另一个对我好的女孩子，我也会因为她的好而喜欢她！” …… 徐超并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道，“送你一程吧，在车站等我一下！” “嗯。” 等我到东站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我们两个又买了泡面来充饥。“你看你来绍兴，跟着我吃了两天泡面，说好的大餐也泡汤了。” “你还好意思说，下次见面，你得请我吃两次，把我的这两顿泡面补回来！” 第四十九章 “好说好说，不就两顿嘛，哪怕二十顿！” “你就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啊？” “你看看你这小细胳膊，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小看我，我这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哈哈哈，那你随便吃，放开了吃，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吃的一干二净！” 回到柯桥之后我陪着徐超去收拾了一下东西，说是收拾，其实也就是去拿了个行李箱，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走。 “你不在绍兴多玩几天吗？” “不了，我过会就走了！” “你可别骗我啊，国庆这种日子你还买得到票么？” “你……” “再玩个一两天吧，你原先的票是什么时候的。” “3号的。” “那就3号再走吧。” 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们俩于是决定去附近的炒菜馆解决一下，我们走进店里时没有什么人。老板一边吹着电扇一边打着瞌睡。 “老板！” 老板抖了个机灵，一下子坐了起来，看了看有人来了，于是说道：“想吃些啥？” “你想吃啥？” “随便吃点吧，吃点炒菜，等下饭点肯定饱了，晚上你得请我吃夜宵。” “没问题！” 我跟徐超点了盘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还有一盘土豆丝，菜一上来，两个人不由分说便开始往嘴里夹，吃着吃着，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老李打来的。 “喂，李老师！” “莫诚，你今天有空吗，来学校一趟。” “怎么了？有啥事啊。” “你先过来，我再跟你讲！” 我把老李叫我去学校的事情跟徐超讲了，徐超则表示陪我去学校走一遭，顺便看看我学校的风土人情。我们俩晃晃悠悠一路坐着公交车去往学校，一路上我不停地给她讲着我每天早上是怎么怎么给同学带早饭，有一次带的比较多，我把油条放到一个袋子里，被保安看到了，保安跟我说下次再带这么多就不让我进去了，刚好那天我也迟到了，还被值周的老师逮住，盘问了半天我才说出来是我们班上几个恶鬼的命，没了这些救命稻草，今天上课就都没力气了，在我半骗半忽悠的情况下终于把我放进去了。 后面又有一次我跟我班上的人偷偷点了外面，正要去拿外卖的时候，保安开着电瓶车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看到保安来的时候连忙跑走，躲到别处给外卖小哥打电话让他转移阵地，双脚跑不过带轮子的，只能靠打游击战来赢取我们的美味。 说着说着我就跟徐超来到了学校，门口的保安看到我们两个国庆放假了还来学校，以为是作业落在了学校，特地问了我们是不是来拿作业的，我一边笑一边说道，是老师找我来的，有点事情。 最后保安大叔给我们两个开了门，我跟徐超走了几步路便到了老黄跟老李的办公室。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老黄跟老李两个人面色凝重，他们看到我来了便跟我说道：“莫诚，有件事问你一下！” “什么事，黄老师。” “你之前为什么作弊了还能来学校，你托的是什么关系。” “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你快说，现在事情有点严重了。” “我之前让我小舅舅去说了一下，然后就让我回来接着念书了。” “我们今天跟校长去说了，好巧不巧校长今天被教育局的领导约谈了，说是有一个学生作弊，通过一些关系在学校接着念书，现在校长要暂停手上的工作了，我们两个现在对你能不能继续在学校念书也不能打包票了……” 短短两天，我从人生的大起到大落，从大落到大起再到大落，我的眼泪又一次决了堤，徐超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把我的眼泪擦干，但很快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们看能不能去学生处给你求求情看看。” “谢谢黄老师，还有李老师，从去年到现在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这个作弊了，有时候我真的想放弃了，不是两位老师替我前前后后打点了这么多，我怕我真的再也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了。” “你没有放弃就好，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浪费了你的能力。” “谢谢两位老师了。” 两位老师点点头，看到我旁边还有个徐超，老黄问道：“这个是不是之前竞赛的时候你的那个朋友？” “老师好，我是莫诚的朋友，国庆是来找他玩的。” “你有没有在全国赛拿名次。” “拿了个二等奖。” “不错，小姑娘有些天赋了，帮我多劝劝莫诚。” “好的，我会劝他的。” 第五十章 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超跟在我的旁边什么话也没有讲，她可能觉得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下吧，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在我的旁边。我一屁股坐到人行道上，我对徐超说道：“其实在恒子之前，我喜欢过班上的一个女生，但是她有男朋友，我也就扮演着一个男闺蜜的角色吧，我跟她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但是，后面发生一些事情，她跟她的男朋友分开了，然后跟我们班上的另外一个男的好上了，气的我，哎，后面遇到了恒子，恒子帮我辅导功课，期末考试我们学校都比较严，尤其是我们是教育改革的最后一届了，抓成绩抓的比较死，然后我之前喜欢的那个同学跟我分到了一个考场，好巧不巧她约了班上的学霸传答案，然后丢地上了，刚好监考老师是个铁手追命，你懂吧。” 徐超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我想也没想，就把地上的纸条捡了起来，然后我就被那老师逮到了。” “没想到你这个作弊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是啊，我要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当时就不会去管那个纸条了，我实在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我连书都没得念了，我也就不奢求冬令营了。” “就算是你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是啊，所以说做人做事都得三思一下，你要是能冲世界赛的话，一定要加油！” 徐超坐在我旁边托着腮点点头，然后说道：“你也是。” 七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了，徐超跟我在国庆的几天里陪我从绍兴到杭州再到学校，后面我带她去了滑雪馆，还带她去了盗版的一个迪士尼乐园，也算是弥补了一下两天都在路上的旅途的艰辛吧，我还把两位老师跟我说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恒子讲了，恒子表示很担心，说要帮我去想办法。 七号晚上我去学校前，恒子约我去天虹的星巴克，我问她几点，她说下午两点左右，我到的时候看到了恒子的妈妈坐在她旁边，两个人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阿姨好。” “莫诚来了，恒子去点一点东西。” 于是恒子就走到了星巴克里面，恒子妈妈然后说道，“坐吧。” “是阿姨找我吗？” “嗯，恒子都跟我说了，以前是我误会了，恒子也跟我讲了你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讲的，我现在也在烦这个。” “我听恒子讲了，我上次约你跟你讲的事情，还记得吧。” 我一听恒子的妈妈又要讲这个，我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阿姨，我现在已经没有干扰恒子的画画跟学习了，我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学习的。” “我知道，恒子也跟我说了，我是这样想的，恒子以后是要出国留学的，我们不想她早恋，这会对她的学习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你们要是闹个别扭，她就会掉链子。” “那阿姨的意思是……” “这样吧，我帮你安排一个学校，不必现在这个学校差的，只要你们两个可以分开，我就马上帮你办妥，怎么样，很划算吧。” 恒子的妈妈给我的条件实在是无法拒绝，今天是恒子约我来的，肯定是恒子要求她妈妈这么做的，我想了想就跟她妈妈说道：“是恒子跟阿姨讲的吗？” “对，但是我的条件就是你们两个以后就不能联系，也不能见面了。” “这也是恒子的意思吗？”我试着询问道 “要不是恒子求我，我是不会帮你的，转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转的，你真以为转个学那么轻松吗？” 恒子妈妈的一番话让我思绪万千，恒子为了让我能够能够接着念书，求了她的妈妈，我实在是……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资本家的世界，有些东西确实让人无法抵挡住诱惑，能够继续读书对我的诱惑真的很大啊，但经历了这么多，被退学也就被退学吧，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痛痒了。 “很感谢阿姨能够帮我转学，我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劝退对我来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也不想折腾这么多了……” “你不想想你，也想想你爸妈，他们努力工作为了你一个孩子，你说退学就退学？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是啊，我的父母一直在努力地工作，供我吃供我穿，我也应该理性一点，好好念个大学，不辜负他们的期望才是，脑海里似乎又浮现出一年前我们在学生处的场景，她无奈的样子，为了我委曲求全，拉下脸面替我求情，闭上眼思绪万千，我不应该让他们再失望了。 第五十一章 我答应了恒子妈妈的条件，恒子妈妈说在一周之内会帮我办妥转学的事情，但是从现在开始就不能跟恒子有任何的联系，恒子的妈妈也说了，虽然他是帮恒子的忙，但是她提的调节是不能跟恒子讲的，如果讲了的话她就不会帮助我转学了。 回到学校后，恒子也找过我好几次，但是我都躲着她，每次一下课我都躲到厕所去，不让她找到我，她给我发消息我也没有回她，最后大概是她累了，或者对我逐渐失望，不再抱有任何的想法了，索性不再找我了。 我的内心十分纠结与挣扎，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好，每次班上的人跟我讲恒子来找我的时候我都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同学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老是躲着人家，我也只是笑笑没有说啥，星期五的时候，我在上英语课，老黄从班里把我叫走了，说是有事情要跟我讲。 “黄老师，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去学生处打听了，你不用退学了？” “啊？为什么？不是说我要被退学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把文件交到教育部的时候，教育部没有通过，说来也奇怪，往年一些作弊的学生，很快就通过了，到了你这又戛然而止了，然后你现在好像没啥事了。”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我真的是走了狗屎运，“黄老师，那我现在就可以接着留在学校了对吧。” “原则上来讲应该是的。” 不知道是恒子的妈妈帮我摆平了还是啥，我似乎是万事无忧了，就这样我安安稳稳的在学校呆了一段时间，恒子妈妈似乎是改变了想法，并没有让我转学，而我也跟恒子彻底断了联系，每天呆在教室看看书，做会作业。没过几天，班主任让我去学生处处理一下事情。我心想不会是秋后算账了吧，我跟班主任一进学生处的大门便看到我妈坐在周处的对面，老黄跟老李也坐在一旁，两个人耷拉着脸在一旁抽着烟。 “莫诚来了，坐着吧。”周处讲道“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看着我妈担忧的样子，不免替自己捏了把汗，那不成我哪里又做错了么。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之前暑假有组织学生去参加竞赛，但是成绩不是很理想，只拿到了一个三等奖，学校后面打算另外找三个学生去参加冬令营了，莫诚同学从高一进来就学会了作弊，然后没有经过学校允许擅自参加竞赛，本来学校决定给莫诚一个劝退的处分，但我作为学生处的主任考虑到莫诚同学还小，学生嘛难免会犯错，决定给莫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莫诚在学校安安稳稳呆两年，后面考上大学了，我们就会把档案里的这些东西都清理掉，不会给他造成影响。” 没想到周处是这么一个老匹夫，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这话一说我愈发觉得他面目可憎了起来，虽然我现在能够安稳的在学校读书，但我知道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我的拳头，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 “好的，谢谢周老师了，莫诚一定会好好念书，在学校里不做些违反纪律的事。”看到我妈哈着腰给周处道歉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低三下四，然后我说道：“周处，参加竞赛是我自己的事，跟学校无关，学校也无权干涉！” 我妈听到我这样讲，直接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脸上，这一巴掌把我打得七荤八素，我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们在外面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为什么还要不听老师的话，安安心心考个大学不行吗？” 我朝着老黄跟老李那边望去，两位老师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到了最后我也讲不出话来，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周处一眼，我妈一个劲的给周处赔礼道歉，就差把这个老匹夫夸上天了……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莫诚以后就尽量不要参加这些比赛了，安安稳稳把书念好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让他好好待在学校的。” 学校给我放了三天的假期，让我回家好好想想，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我妈把我带回家之后两个人在饭桌上对我进行了一波混合双骂，这些年我也听惯了，也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只是我妈后来说了一句话，让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说我们就只是普通的小百姓，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民不与官斗。 第五十二章 “我能够回到学校，跟周处一点关系没有，反倒是他还把功劳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你们到底懂不懂啊？我能够回到学校一直在努力的是黄老师跟李老师，他们为了能让我好好参加竞赛，义无反顾地带我去了常州，是周处秋后算账，你们就只知道说我，有没有想过，我也很委屈……”我把话说完之后，扔了饭碗就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 我妈无可奈何，没想到我是这么叛逆，只好在门外劝说我道：“你就听我们两个一句劝吧，以后就不要参加竞赛了，安安稳稳呆在学校，这么多年了过去了，马上一眨眼也就高考了，难道你还想跟我们两个一样没有文化就出去工作吗？” “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两个月后…… 转眼间就到圣诞了，学校决定要举办一个圣诞晚会，让所有的学生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可以放松一下，另外也邀请了老师参加，每个班至少要报一个项目，每一个办公室的也至少出一个老师…… 这两个月来我安安稳稳，每一次月考都有些进步，几个任课老师仿佛觉得我悬崖勒马了，上课频频让我回答问题，而我也不厌其烦的乐在其中，甚至有几个吊车尾开始问我借作业抄了，原来我跟他们一起拿学霸的作业抄，现在变成几个学渣抄我的作业了。 我们班晚会的节目是跳michaeljackson的街舞，因为是文科班男生不多，跳街舞有需要很多男生，本着自愿参加的原则，却是人人有份，不过班上的几个女生觉得街舞很酷，也纷纷加入了我们的街舞中来，我们的街舞人数规模越来越大，到最后有二十来号人，班主任为了有地方能够让我们练舞，把班上的位置重新移了一下，留下了中间一块地方，我们所有人的位置都移到了讲台的左右边和后面。不过我实在是没有跳舞的细胞，别的同学跳舞是神清气爽，我跳舞就是扭秧歌，后面班长看不下去了，让我自己去弹个吉他，到时候唱首歌。 就这样每天中午跟傍晚吃晚饭他们都会练半个小时的街舞，原本晚上八点五十晚自习下课，他们也一直练到熄灯前的几分钟，到最后跑回宿舍，而我则从家里拿出我积灰了好几年的吉他，跑到了教学楼旁边的空地上，一边吹着西北风，一边唱歌，有时候天气冷的不行，我躲在楼梯下面，扫地的阿姨给我挪了个空位置出来，专门让我好好练，因为太久没弹的原因没几天手指尖就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今年是第一届的圣诞晚会，学校在体育馆的布置尤为用心，还特地买了两个圣诞树放在门口，每个老师都带了一顶圣诞帽，我们学生也不甘示弱，自发组织在淘宝上买了驯鹿的头箍，我们学校不愧是艺术生的天堂，虽然很多班级都是团体项目跳舞小品啥的，但还是有别的学生会来一段b-box，还有别的同学扛了个电子钢琴在台上弹唱周杰伦的《说好的幸福呢》，今年的新高一实在是多才多艺。 很快就轮到恒子的班级了，恒子今年也上台了，她唱的是梁静茹的《情歌》，今天的她更像是一个邻家女孩，温柔甜腻。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梁静茹的《情歌》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梁静茹说“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玛莎回他“一颗红豆为何想单挑这宇宙，都要怪你在我心中播了种”，静茹与玛莎的相识并不如偶像剧的轰轰烈烈。玛莎是五月天的贝司手，他和梁静茹是同一个经纪人、同属一家唱片公司。他们一起入行、一起度过新人阶段，他们陪伴着对方一同成长。台湾媒体曾目击两人约会10小时，喝咖啡、买音响，一起回梁静茹家至午夜。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用梁静茹的话来说，他们之间，是很有默契。 当梁静茹成为情歌天后，玛莎所在的五月天成为天团。他们开始的爱没法再低调。梁静茹情人节开演唱会，但谁也没有想到玛莎竟然是嘉宾之一。他手持一朵玫瑰花上台，向她走去。他们上台，梁静茹开始介绍嘉宾，介绍小虎时，她问台下：“我可以和小虎一起过情人节吗”？台下回答“不可以”。转过身，她清晰而明确地问玛莎：“可以吗？” 圣诞节，五月天、梁静茹和同门艺人在上海开唱。玛莎在台上对台下说“我爱你”，结果台下的观众都异口同声地帮他接：“梁静茹”！当你以为他们真的能陪彼此到最后时，他们却宣布了分手。她唱着：“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可是那然后呢？”谁也没想到，这个然后，是他们4年的感情竟以有缘无份来收场。 第五十三章 唱到最后，我仿佛看到了恒子眼睛里亮闪闪，好像眼泪在打着转，然后她很快就跑到台下，钻到人群里不见了踪影，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看到她难过的样子，我自己也不禁难过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还好吗？” 没想到她很快就给我回复了过来“还好，过年我要去北京的美院附中上课。” “好！” 恒子没有给我回消息了，大概是我的冷暴力让她伤透了心吧。 我今天弹唱的是林宥嘉的《心酸》，为何生命，不准等人成长，这样就可以修正过往，年龄在做加法，记忆在做减法，我唱的酣畅淋漓，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想这大概就是心酸的感觉吧，这个年纪的感情往往不够坚韧、缺少包涵，大多以遗憾收场。待过了几年后，再回想这段时光，心里念着：我们明明可以…… 也许青春就是这样，在生命相交织的岁月里记忆，在璀璨星河里越发熠熠生辉，在霏霏阴雨中绵密不绝，也许留在泛黄纸页的支言片语，淹在一打打浪里惊寂无声，但还是残留一丝往日的余味！ 时间很快过去了，我的学习一直很稳定，逐渐有上升的趋势，我爸妈也开始对我放心了起来，我想寒假去厦门，他们看我成绩也不差，给了我点钱，便让我好好放松一下，上坐公交车的时候，我看了看我手机快关机了，索性就让它自动关机，等下动车前座下面的插座里充一下算了，很快我取了票便上了动车，然后眯着眼不知道多久，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我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老黄！ “黄老师，你怎么也在动车上！” “好小子，给我一顿好找！” “啊，咋了？” “快跟我回绍兴，准备冬令营！” “啊，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老黄这么一说我终于是记了起来，我的数据应该是登上国家杂志了，老黄跟我说，今天他给我打电话发现我的电话关机了，然后连忙找我班主任要到了我家里的电话，我爸妈跟他说我去厦门的事情，然后老黄连忙开车来动车站找我，所幸的是我的动车刚好在检票，老黄连忙在人工窗口买了张跟我一样的车票，然后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找了过来，还好今天老黄眼神不错，不然我就得跟冬令营错过了。 “黄老师，之前你也看到了，在学生处，周老师那样子，我妈也不让我参加这个比赛了……” “你这是什么话？莫诚，现在你还有什么难处吗？” “我要是参加竞赛，难保周老师又拿我开刀，我不想再折腾了，我也实在是折腾不起了，唉，对不起了，周老师。” “莫诚，现在的你，真让我瞧不起，我这三百块的动车费，就当做是打水漂吧，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活该拿不到冠军！” 老黄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来气了：“你以为我不想拿到吗？我又要算我的数据，又要防止别人来入侵我的机器，换做是你你连个数据都测不出来！” “我就算测不出数据，我也敢去北京，我可不跟某些人一样，连个冬令营都畏畏缩缩的！” “谁说的？” “我说的？” “谁说我不敢？” “我说你不敢？你敢参加吗？” “我敢！” 周围的人看到我们两个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还叫来了动车的乘警，但等乘警赶到，我们两个已经已经准备下车了，跟乘警一番解释之后，乘警也让我好好参加比赛，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最后我们两个在余姚北下车，买了回绍兴的车票，然后匆匆赶到学校，因为我并没有在全国赛上取得成绩，所以我参加冬令营的费用得我自己出，这下可难倒我了，我手头上只有一千多块钱，在北京用一千块钱过一个礼拜光是住宿的费用都不够，于是我当下联系我的那些个损友，没想到他们几个纷纷跟我诉苦，在家里吃穿用的是父母，没有多余的零花钱能够借给我了，我面露难色，在列表里滑到了徐超，说不好徐超可能会接我点钱吧。 自从国庆过后我跟徐超便没有怎么联系了，她忙着竞赛的集训，而我则整天没心没肺的过着我优哉游哉的日子，徐超问我跟恒子怎么样了，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跟她讲了，她很吃惊地问我有没有转校，我跟他说没有转校，过几天可以一起参加冬令营了，然后我把我最近手头有点紧的事情跟她讲了，她很慷慨地借了我三千块，她说可以慢慢还。 第五十四章 最后徐超跟我说在冬令营之前让我把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破解了，不然这么多人是没有办法拿到前15名的，徐超也提醒我了，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代码跟函数了，我登上了贴吧找到之前那个外国人的帖子，我尝试着给他留言，不过他始终没有给我回复。 很快第二天老李跟老黄两个人带着我们几个一起去了北京，除了周静跟吴佳两个学姐之外，最后一个人选让我实在是有些吃惊，他便是之前跟尉素亚在一起的周涛！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人外行人，代码不会，写程序不会，建模不会，他凭什么能够去参加冬令营，我自费三千五百块钱来北京参加比赛，加上来回的动车费，而他的费用由学校全部报销，我心里真的很是不甘。我们一行六个人上了动车，老黄跟老李也没有说什么话，我从一旁看他们两个人，头上的白头发好像多了几根似的，肯定是学校的领导又给他们压力了吧，最后还是老黄打破了僵局，让我们到了北京好好上课，不要上课分神，上面的老师不乏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很多都是往年的冠军选手。 冬令营的伙食很好，但是我没有什么胃口，宿舍是一个双人间，我因为是多余的参赛选手便跟别人排在了一个房间，室友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有点憨。第一天的上午就把七天的课程都学了个遍，从基础的语句到各种循环、函数、判定、动态处理等等，不过上面的老师讲的实在是有些快了些，我稍微一分神就有些听的不大懂了，我看了看周围的学生已经开始在下面玩起手机了，我在转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徐超，旁边坐着一群胡子拉碴的男生，徐超永远都在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个，一恍惚就是一个上午过去了，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下课铃响的时候徐超也看到我了，我对她笑了笑，而她也对我笑了笑。 我跟徐超一起吃了午饭，徐超让我多吃一点，没吃饱的话上课容易分神，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我在发呆了，连我分神的事情都知道。下午的课程则是给我们打了一下模板，链表是有些难度的，前后的链接、删除还有插入…… 晚上的营员讨论让我开了很多的眼界，很多的冠军跟大牛都上去演讲了，在他们的面前，自己仿佛是一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一般，汲取着几位大佬带给我的营养和健康，回到宿舍我试了几遍程序，把模板打出来之后然后给链表、优化输入添加批注等等，可就在这时电脑蓝屏了，我坐在桌子前，压力陡增，我看了看手机，徐超的qq是在线的，我问她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徐超她说还有个代码没搞明白，今天上课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多都是似懂非懂的，晚上想搞搞明白。 我去食堂吃了点东西，我看到了余文波，也看到了胡雪城，还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我走到胡雪城的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对他说道：“小子全国赛上拿了什么名次？” “是莫诚啊，你呢？我就拿了个二等奖！” “好家伙，现在这么厉害了啊。” “别光顾着夸我了，你还没说你得名次呢。” “唉，我全国赛上没有拿到名次，我老师帮我投稿到国家杂志了，我是靠着这个才参加冬令营的。” “你怎么会没有拿到名次的？是不是上次的蓝屏跟你有关系？” 我面露苦涩道：“说有关也行，无关也行，我也是受害者。”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我电脑的数据被人监测，然后我怎么一步步反监测，再到最后把他的数据清空都跟胡雪城讲了一遍。 “我现在这下是真的是人人喊打了，要是他们知道蓝屏是我在搞鬼的话，我看这边有一大半的人想把我痛扁一顿了。” “我就说嘛，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嚣张，对了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一下。” “微信？” “对啊，我现在不怎么用qq了，用的都是微信。” 胡雪城跟我讲，要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跟他讲，不用怕麻烦，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到之前全国赛的时候他的钱包丢了，我请他吃了几顿饭，就一直把我当做好兄弟，最后他说以后要是还能再全国赛上碰到，就要罩着我，谁欺负我都不好使。 我俩越说越气，准备把气撒在余文波上，我们两个偷偷跟着他去了厕所，看了一下厕所的包间，就只有他一个人，我给了胡雪城一个眼神，胡雪城随即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然后我们从外面的水龙头里接了点水，，一人一次轮流泼到他的包间里面，余文波气急败坏地说道：“谁啊，谁啊？这么缺德？”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反而更加卖力的往里面泼了几次水之后便溜之大吉了。 第五十五章 第二天余文波上课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还是老样子，他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有些背脊发凉，今天上午上课玩手机的人更多了，果然冬令营又叫冬眠营，很多学生纷纷开始掉线，我看了看徐超还在认真的做笔记，我也就没有分神接着听下去了。下午开始我就慢慢掉线了，不得不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总觉得自己牛逼，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跟真正的冠军存在差距。 我抽了个空给恒子发了消息，我跟她说了我也在北京，参加冬令营，恒子过了很久才回复我，她说道：“我交了新的男朋友了！” “是吗，他对你好吗？” “还不错。” “有空大家一起聚一聚吧，等我冬令营这边忙完。” “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恒子交了新的男朋友，我的心里酸溜溜的，我的心里总归还是想着恒子的吧。老黄跟老李倒也来看过我一次，叮嘱我一个人一定要好好努力，七天内一定要再上一个档次，他们两个现在一直在帮周涛巩固信息学的东西。说起周涛，我也是一肚子火。 晚上营员讨论的时候我看到徐超正跟周涛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我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个太空飞行计划的题目，题目的大概意思是有n个实验要做,做掉奖励相应的钱,但是每个实验需要相应的仪器,每个仪器启动起来要相应的钱,安排使得赚钱最多。 我看周涛还在给徐超讲闭合图的概念的东西，不免偷笑起来，他肯定是以为徐超是个半吊子，殊不知，徐超现在的编程能力怕是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徐超看到我在一旁偷笑，于是说道：“莫诚，难道知道这个题目怎么解吗？” “还行，略知一二。” “那你倒是说说看。”周涛不屑地说道。 “很明显这是一个二分图,每个实验向需要的仪器连有向边,实验的点权为正,仪器的点权为负,要求最大权闭合图。这是一个选或不选的问题,所以可以转化成最小割的模型，把选的归为s集,不选的归为t集。但是要求获利最大，最小割是最小,所以我们要换个角度,要求扣的钱最少,因为所有实验的前都加起来是一定的。在最小割中,如果把s到所有试验表示的点连一条容量为奖励的钱（a类弧）,所有仪器到t连一条容量为启动仪器的钱（b类弧）,如果把a类弧割掉了,那么对应的那个实验就归到了t集,也就是不做了,那么就会有损失。如果把b类弧割掉了,那么相应的那个仪器归到了s集,也就是有损失。所有最小割就是使得损失最少的方案……” “最大权闭合图的通用解法：s到正权值的点连边,容量为其权值,负权值的点到t连边，容量为其绝对值,然后原图中的边容量为inf,ans=所有正权和-最小割。” “bingo！”我向徐超竖起了大拇指。 周涛看我们两个一唱一和，自己觉得无趣便坐到别的桌去了，我往徐超旁边挪了过去，徐超对我说道：“你们学校的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好像连些基础的东西都不会，还来我这炫耀。” “咳，这个人八成是靠关系上位的冬令营。” “那他是挪用你的名额了？” “也没准儿？” 徐超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莫少爷今天怎么有雅兴，跟我来讨论题目了。” 我涨红了脸说道：“胡雪城今天跟他学校的人一块儿去了。” “瞎说，我刚才还看到你们两个一起走进来呢。” 我心中暗暗窃喜，然后说道：“过些天结束了，一起去看升国旗吧，我还没去过。” “好啊。” 五天后…… 今天是冬令营的最后一天了，我跟徐超两个人起了个一大早准备去看升国旗。说起昨天的考试，是在是惊险万分，余文波被取消了资格，并且被禁赛三年，我敢断定一定就是余文波开始入侵别人的电脑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昨天的一个压轴题目是仓库搬运的问题，其实这个题目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题目给的变量是仓库的货物数量不等，围绕着这个仓库有n个环形运输线，搬运时只能在相邻两个的仓库搬运，如何搬运才能使搬运量最小。 这个题目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思路，但我感觉是最小费用最大流的连续最短路做法，不过函数写出来的时候错误百出,调试了好久都没有成功，我算着算着，数据又消失了，我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不光是我，在座的很多个学生的数据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然后他们便开始怀疑学校的电脑有病毒，但电脑本用的是别的操作系统，也有几台是新的电脑，有病毒是几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利用局域网在搞鬼。 第五十六章 我跟老师举手示意，然后跟他说了数据的消失的这个情况，这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师，走到我旁边之后，看了看我的电脑，然后又走到别的同学身边，发现都有这个问题，于是联合了几个老师三下二除五便揪出了始作俑者，没错这个人就是余文波，当余文波被揪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以他的技术居然能被发现，死皮赖脸的说不是他干的，忍无可忍，最后这个老师拿出工作日志的记录给他，余文波低下头无话可说。 老师把数据依次还给了那几个学生，我的数据很快也收到了，不愧是冬令营，几个老师一眼就能发现问题了，最后我把我数据都算出来的时候我又检查了一下，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吓一跳，我破解一半的的列斯托夫斯基的函数居然自己转化成列斯托夫斯基函数。 我叫了一下老师，问他这个函数能不能使用，因为我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破解这个函数，那个老师看到我在用这个函数的时候吃了一惊，问道：“这个函数你从哪里搞来的。” “我上贴吧的时候看到的，好像有点好用，然后就拿来用了。” “这个函数很少有人用，你用没关系的，我替你作担保！” 没想到列斯托夫斯基的这个函数给了我这么大的忙，很快我就把所有的数据都检查完毕，然后提交数据。 五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把我弄得头昏眼花，我本来想晚上好好休息一下，但那个老师单独把我叫到了一个教室，他打开了他的电脑，他跟我说，他前些年也一直在研究这个函数，有一次数据优化的时候实在是太麻烦，就直接用了这个函数，没想到，时间大大减少，后面就一直在用这个函数优化数据了，他本来想着破解一下，后面也实在是没法，就索性不弄了，然后把破解了大半的函数给我看了，然后我把我破解的数据也写下来给了他，他跟我说他是出题界最后的良心，想我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再见面的，我看着他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半信半疑…… 我们两个从劲松地铁口打车过去的,到长安街附近下的车,路口附近有些卖煎饼果子,茶叶蛋,豆浆之类的,我和徐超一人买了杯豆浆,后来后悔了,然后买了点煎饼果子，我们看到看到陆陆续续有些人往国旗下跑,两个人四目相对，三下二除五也跑了过去，因为我们去的很早所以安检不用排队,过了安检后,我们去了第二根灯柱那里,那里没有警戒线,地上也没有划线，但是却不是最佳的位置，我们看了看旗杆的对面人还不是很多，连忙跑了过去，幸运的是，我们两个成功抢到了第一排！ 北京的冬天很冷，是那种冷到骨子里头，我们两个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是贴了好几个暖宝宝也不顶事，我看徐超一直在跺脚，我问她是不是很冷，她说还好，女生都是爱美的，我看了看徐超的裤管就知道七七八八了，这么冷的天，她肯定没穿秋裤，一个南方人，来了北方没有一点自觉，我把我口袋的暖宝宝拿了出来，然后一个个的贴到了她的裤子上，然后问道：“现在好点了没？” 徐超笑着说道：“暖和了。” 我们两个站了一会就发现不对劲了，之前豆浆多喝了两口，要去洗手间了，我们两个人正考虑要不要去厕所的时候，前面的几个人都因为喝多了豆浆跑去厕所，但离开后是不可能再回到原来位置，我们两个人只好憋着。 我们两个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人群都挨的很挤，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朝后面望过去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安保大叔到处走在维持纪律。期间有过因为挤来挤去产生的哄闹，幸好很短暂。我跟徐超站在第一排的原因暴露在风中，北京的冷风啊，冻的人瑟瑟发抖，我们两个的暖宝宝都有些不够的感觉，我把徐超的围巾拉了点紧，防止冷风吹进去，然后把她的帽子往下拉了一下，只留下眼睛的一条缝隙。 六七点的时候，有电视台来了，各种大摇臂都摆了起来。央视的记者跟第一排的人说:“等会儿大家别戴帽子啊，表情生动一点，笑一笑！” 我跟徐超看着摄像把镜头对着我们，记着问道：“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一对情侣，帅哥美女好，请问你们是第几次来看升国旗？” 第五十七章 “第一次！”这次是我主动说了话，徐超大概是有些猝不及防吧，眼神呆呆的。最后我们对着天上的航拍，一起抬头说了hello。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超跟我说道：“快看，列队出来了！”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仪仗队从国旗前缓缓走来，他们穿过长安街，径直来到国旗前，摆好了方阵，随着整齐的口号声，变为人形队伍，两边的仪仗队士兵，一个健步归位，他们走上国旗台，将旗帜挂上了旗杆，我们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伴随着国歌的响起，旗帜被一名士兵从胸口抛出，在西北风的吹动下，瞬间释放！ 很快仪式结束了，我们两个人也打算坐公交车回到冬令营的地方了。我们在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徐超整个人开始发起抖来，我不忍看她这样，把我的手套给了她。 “你戴一下我的手套把，看你冷成这样。” 徐超看了我的毛线手套，流露出一副羡慕的样子，然后说道：“脱了，给我戴一下。” “哈哈哈，你看看你，穿这么少，学校里有暖气，出来了可就没有了！”我说完就把我的毛线手套递给了她。 很快我跟徐超便坐到了公交车上，徐超对我说道：““你什么时候回绍兴？”” “过个一两天吧。” “你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周处威逼利诱，让我在学校好好念书，不让我竞赛，我这学期期末考试考得不错，本来是去厦门旅游的，是老黄半路把我截下来的，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兜兜转转，我最后还是参加了冬令营！” “你们学校实在是奇葩，这种老师怎么还没被开除？” “不知道，可能后台硬吧！” 徐超笑了笑，然后问我：“最后你还是没有转校吧？” “对啊，我也不知道为啥，最后还是留在了学校。” 公交车晃晃悠悠，我们两个人在车上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听到报站的声音了，我拉着徐超连忙下了车，一下车我就接到了老李给我的电话，我估计是商量回绍兴的事了。 “喂，李老师。” “莫诚，昨天的考试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 “那就好。” “李老师，周涛那小子考得怎么样？” “他？” “对啊。” “你可别提了，光是这么几天临时学起来有啥用？” “哈哈哈，两位老师辛苦了呀！” “明天我们打算回去了，你今天东西收拾收拾，明天集合一起回去吧！” “好嘞！” 北京是我小时候就一直想去的一个城市，故宫还有长城，现在已经逛完了一项内容，看了升旗仪式，以后有机会八达岭长城，还有故宫，我都想逛个遍。今天我收拾一下行李，明后天就回去了吧，我想起来恒子好像是在附中闭关。 我给恒子发了个消息，问她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但是恒子一直没回我，我也给她发了条短信，不过也是石沉大海，始终没有回应。 我们的生命中有些瞬间像“隔浦望人家，遥遥不相识”的王维，有些则像“不辞鶗鴂妒芳年”的李商隐。冷静的判断和涌动的欲望如果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么在无数次的按部就班中，不论是终止还是继续，终究还有选择的余地。 晚上我跟徐超说了明天要回绍兴的事情，“我明天早上要跟他们回绍兴了！” “我估计明后天也回苏州了！” “其实我……” 徐超会心一笑，说道：“你什么？” “徐超女士要不要考虑一下以后一起考同一个大学？” “那不行，你文化课不行，连个2本线都悬，我是要冲985跟211的。” “切！” “不过嘛，你要是能在冬令营拿到名次，说不好我们就能去同一个大学了！” “那你在填志愿前，要跟我讲！” “好！” “一言为定！” 一个月后…… 时间过得很快，短短的寒假也过去了，我又开始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有一天下课，雅婷跑到我班门口找人，我看到是她便出去问她：“雅婷，你找谁？” “还能有谁，找你！” “找我？” “对啊，恒子家里出事了！” “啊！” “你过来，我跟你讲！” 雅婷带我到教学楼旁边的小路上，然后说道：“恒子的妈妈最近被人举报了，说是偷税漏税，现在被调查了，恒子也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偷税漏税！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八章 “我也不清楚，我是觉得你作弊都没有被开除，肯定有后台，说不好能帮上忙，再说了恒子以前那么喜欢你，你也应该好好陪陪她。” 一听到作弊两个字，我老脸一红，其实我真的也没啥后台，我也只能耍耍嘴皮子，我跟雅婷要了恒子家的地址后，决定今天下午请个假，溜出去看看恒子！ 我跟班主任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休息，班主任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看我活蹦乱跳的，疑惑的说道：“要不你去校医那看看，平时看你也没生啥病的。” 我心想，一个兽医能看出什么来，便跟班主任说道：“老师，校医是个兽医，我要去医院的。” “好吧，你明天要是不能来学校，让你家长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很快我便溜了出来，恒子家住在安昌，但是雅婷给我的地址是一个高档小区的地址，并不在安昌，难不成她搬家了。我硬着头皮到了他们家的小区，不过没有卡，保安不让进。这就让我很是为难了，我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到法子，最后我只能上前跟保安说，让他放我进去。 “你朋友住哪里，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你才能进去！” “好，她家在6栋1单元801。” 很快保安走到保安室里面开始打电话了，我从窗外看到他拨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打通，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最后他从保安室里面出来跟我说道：“没人接，应该不在家，你要不晚上再来？” 晚上来那就不行了，晚上我得回家，可能她家电话就是打不通的吧，随即我跟保安说晚上再来，我在他们家的小区逛了一圈，始终找不到地方翻进去，这么高的墙，要是翻进去了，我也得摔个半死了，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送外卖的骑着小电驴进去了！ 没错，我可以假装送外卖的！ 很快又是一个外卖小哥要准备送餐了，我抓准时机，拦下了他，我跟外卖小哥说道：“师傅，你是不是要去这个小区送外卖？” “对啊。” “师傅，我帮你送进去，刚好我也要进去，你不大好进去的。” “这样啊，谢谢了啊！” 很快我拿着外卖就打算进去了，这样进去也不是法子，那个保安肯定认得我的样子，我从包里拿出一顶帽子，然后把我的外套给脱了，这样保安就认不出我了！ 我把声音压低对着里面的保安说道：“师傅，开个门，我要送餐！” “你几栋的！” “我看下啊，”然后我拿起小票看了看，“是8栋601的。”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行！” 不得不说，高档小区跟皇帝的行宫一样，连只蚊子都进不去，户主的安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了，想想我们家的破村子，下了雨就都是坑坑洼洼的，让人好不讨厌。 很快保安出来了，跟我说道：“你进去吧，不过得快点出来！” “行！” 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8栋，然后把外卖送到了门口，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姐姐，她看我年纪轻轻的样子，问我是不是轻功俭学的，我笑了笑跟她说我的父母都卧病在床，一个瘫痪，一个尿毒症，我爷爷奶奶是种田的，在菜场卖菜，我辍学了之后就送外卖赚钱，这个姐姐看我这么可怜，给了我一瓶水，让我好好干，争取让自己多赚点钱！ 这个小区的人还是不错的，我这么明显的谎话都没有看出来，还给了我一瓶水喝，我拧开盖子，duangduangduang的喝了几口，然后跑去恒子的家。 咚咚咚！没有人开门，我把耳朵贴到门上面，里面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我这么突然来到恒子家，我得给恒子打个电话才行，不然她也会吓一跳的。 很快恒子的电话通了，“喂，恒子。” “莫诚……” 电话那端传来了恒子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听到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心疼，“我在你家门口！” “我家吗？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是雅婷跟你讲的。” “哎，我来给你开门吧。” 一开门我就看到恒子红红的眼眶，应该也是刚哭完不久吧，“你最近还好吗？” 恒子看了看外面，然后说道，“进来再说吧。” “是谁来了？” “同学。” 声音很熟悉，我顺着声音望进去，是恒子的妈妈，一段时间不见，恒子妈妈的头上多了很多的白发，眼睛里都是血丝，三月的春风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舒适，反而让嘴唇干裂了好几个口子，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红润，面黄肌瘦来形容恒子的妈妈是再好不过了。 第五十九章 “阿姨，我来看看你。” “是小莫啊，坐下喝杯茶吧！” “好！” 我环顾了一下恒子的家，书房的门虚掩着，恒子的爸爸应该在书房，恒子给我拿了点水果，然后让我在沙发上坐下，她一个人恍恍惚惚的坐到我旁边，眼神里充满了呆滞。 “你最近都呆在家吗？” “嗯，你怎么来了？” “我听雅婷说了你妈妈的事，我来看看你。” “其实也没啥，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滕恒子，你去楼下买瓶酱油，家里的酱油用完了，顺便买点水果。”恒子妈妈似乎是有意要把恒子支开。 “好。”恒子很快便偷偷溜了下去。 “小莫，好久没见了。” “阿姨，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很感谢你，这个时候来看望恒子，反倒是我让她担心了。” “会好起来的，要相信自己！” “唉，当初我那么对你，你现在还来劝我，是我太小心眼了。” “阿姨，都是小事了啦，哈哈哈。”说完我摸摸头，笑了起来，“阿姨，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那会再次被劝退，本来我要转校了，后面为什么还可以一直留在学校？”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那会我已经跟别的学校招呼都打好了，就差帮你去办转学手续了，我给你们学校的人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学校的老师跟我说你劝退的文件被教育局驳回了，我看那段恒子跟你没了联系我也就没有折腾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没有被转校。” “你是去教育局里脱了关系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脸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问阿姨你了。” “倒也是，今天在我们家吃个晚饭吧，等下让恒子爸爸送你回去。” “吃晚饭啊，不大好吧，我还是回去吃。” “没关系，就当做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阿姨。” “妈，酱油买回来了！” 我们刚说完，恒子就回来了，恒子的妈妈接过恒子手里的酱油便去了厨房，恒子坐在我旁边跟我说道：“我妈刚才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不告诉你，哈哈哈。” 恒子看我不告诉她，便抄起拳头，作势要打我，但刚举起来，又放下了，我看了看她，她也正看着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阿姨让我留下吃晚饭。” “那你吃完饭再回家吧。” “嗯。” “还是很感谢你能来我家看我的。” “谢什么，小事一桩，最近你要是没事，就来学校吧，刚好我也空下来了，你可以找我说说话，打打羽毛球。” “好，我正好也打算最近一段时间回学校了。” 恒子说完，我也没说话了，两个人便有的没的对着电视机看新闻。 “来来来，吃饭了。”恒子妈妈已经烧了好几个菜，从厨房端了出来。 “吃饭了，一天到晚在书房不知道干什么的，滕建国，吃饭了！”恒子妈妈扯大了嗓门对着书房喊道。 很快一个带着厚厚的复古眼镜的中年男子从书房走了出来，这个男的就是恒子的爸爸，恒子爸爸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目光有些呆滞，看到了我之后眼镜里似乎是闪过一丝明亮，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是恒子的同学吗？” “叔叔好，我是恒子的同学。” “一起吃晚饭吧。” “好。” “来吃一下这个鸡翅。” “谢谢阿姨。”恒子的妈妈很热情的为我夹了菜，我却惶恐万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跟不用说恒子妈妈这样行走商界多年的大鳄，也不知她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许是我小心眼了吧。 恒子的妈妈做菜十分的好吃，我每一个菜都尝了一下，比我妈做的还要好吃几分，“阿姨是五星级大厨吗？做菜好好吃！” “恒子，你看看，小莫都夸我了，你还一天到晚说我做的菜难吃！” 恒子向她妈妈吐了吐舌头，然后说道：“才没有呢，你今天没有做黑暗料理，不然莫诚也会说你难吃的。” “你这孩子，你妈妈实验那么多次还不是为了给你做一桌子好菜。” “哈哈哈，那倒是。” 正当恒子一家开开心心的聊天时，我看到电视机里最下面的滚动条播放着冬令营的消息，恒子看我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也转向电视，很快她也看到了冬令营的消息。 在2014年寒假进行的全国信息学竞赛冬令营的选拔中，来自各省的学生收获颇丰，以下是名次分布： 一等奖：罗怡桦黄恺斌余忠建…… 第六十章 一连报了好几个名字，都没有看到我的，看来一等奖之中并没有我的名字，我提起一口子，手上的筷子也不自觉的捏紧了几分，接下来就是二等奖，一定要拿到名次啊！ 获得二等奖的同学是：徐超、胡雪城、孙颂钰、王鉴……正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看到滚动条的末端出现了类似莫字的字符，难道是我吗？ “莫诚，你拿到二等奖了！” “二等奖？什么二等奖？”恒子妈妈疑惑的问道。 “是莫诚冬令营拿奖了！”恒子开心的说道！ 我看到莫诚两个字从滚动条的右端慢慢的移动到左边时，整个人高兴地站了起来，“我拿到二等奖了！我拿到二等奖了！”我一下子叫了出来！恒子也高兴的站了起来，我情不自禁地抱向了恒子，等我抱上恒子，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恒子的家，而且我们也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久旱逢甘霖，我已经太久没有拿到信息学竞赛的奖项了，相信老黄跟老李知道我拿奖的消息后，一定会引以为傲的，拿到了这个二等奖，接下来填学校的志愿也能随心所欲几分了，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我放下筷子连忙拿出手机给老李打了个电话。 “喂！李老师！” “是莫诚啊，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啊？” “李老师，我拿了二等奖！” “成绩出来了吗？” “对，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我的成绩了！” “好好好！不容易，终于有名次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李老师，要是没有你跟黄老师给我争取的机会，我这个二等奖也拿不到，很感谢两位老师的栽培！” “这是你努力的结果，明年再冲一次全国赛，争取拿个冠军！” “好嘞！” 恒子妈妈跟爸爸看我拿到了二等奖高兴的样子，脸上的愁容也消散了几分，“小莫你拿奖了啊。” “嗯，阿姨，我拿了个二等奖！” 恒子妈妈笑了起来，笑着说道：“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也多亏了阿姨，之前帮我处理了学校的一些事，不然我也不可能继续留在学校。” 恒子妈妈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不过很快有舒缓了开来，然后说道：“小事一桩啦。” “是什么事情啊，妈妈。”恒子爸爸一脸不解地问道。 “没事，你吃你的就行了。” “切！”恒子爸爸白了一眼给恒子妈妈。我看了看恒子，恒子的眼睛里好像有些闪烁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眼了。 饭毕，恒子让我陪她下楼去超市买点东西，我们两个走出小区后，恒子跟我说道：“莫诚，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能来我家看我。” 我挠了挠头，然后说道：“哎呀，没啥，小事一桩啦，我过会就自己回家把，让你爸爸送我回家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家不是在学校附近么，又不远。” “不行不行，我等下自己回家。”恒子看我一脸为难的样子，也没有坚持下去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搂着走着，慢慢地走到了瓜渚湖，西北风一阵一阵地吹着，我们两个都有一些凉意了，我想把恒子搂到我的怀里，但我记得恒子说过，她交了男朋友了，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我停了下来，看着恒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啊？” 恒子听见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然后停下身子转过头来跟我说到：“嗯……还行。” “要是他对你不好，你跟我讲，我帮你揍他！” “好！” 我们两个人穿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在古纤道上走了一段路，然后又折返了回去，不过这次是恒子在前，我在后，我跟恒子之间虽然只是隔了二三十公分，但这二三十公分却好像是鸿沟一般，我怎么也跨不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个终于又到了恒子家的小区门口，送她回来了，我也该走了吧。 恒子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跟我说道：“你能接着在学校念书，是不是我妈跟你说让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我苦笑道：“干嘛忽然这么问？” “是不是我妈让你这么做的？”恒子大声地问道。 我点点头然后说道：“是不是你妈让我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恒子。”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讲？”说着说着，恒子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我……我不想你为了我，跟你妈妈……我也想继续留在学校念书，你妈妈也帮了我很多，做人也应该言而有信，虽然我现在出尔反尔了……唉……” 第六十一章 “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为什么不早点出尔反尔？为什么？为什么啊？”恒子说完，转过头，一边哭一边跑回了小区。我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我看着小区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我好像跟他们格格不入似的，到最后我被西北风吹得瑟瑟发抖，一边搓手，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终于坐着夜班公车回了家。 时间正像一个趋炎附势的主人，对于一个临去的客人不过和他略微握握手，对于一个新来的客人，却展开了双臂，飞也似的过去拥抱他，欢迎是永远含笑的，告别总是带着叹息！又跟恒子分开了啊，以后再见面，我们心中也会互存芥蒂了，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我尝试着给恒子发消息，不过微信上显示的却是：消息已经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我应该是被恒子给拉黑了吧，她肯定是忍受不了我这个样子，我喜欢恒子却只能远远地躲着她。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妈看到我这么晚回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我一句饭吃了没，没有吃的话给我把饭热一下，我跟她说吃过了。也许是这些年我愈发的叛逆了吧，我父母慢慢地也开始仍我肆意放纵。 躺上床，闭上眼我的脑海里都是恒子的模样，我去卫生间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我给徐超打了个电话。 “喂，徐超！” “喂~成绩怎么样啊？” “二等奖，你呢？” “我也拿了个二等奖，嘿嘿。” “恭喜啊，徐超。” “同喜同喜，你也不错嘛，拿了二等奖！” “徐超…” “嗯？” “没事，叫你一下。” “莫诚你想好考哪边的学校了吗？” “还没，来日方长，我现在还没有想这么远。” “嗯，我想去上海或者北京，你要是能一起就更好了。” “好啊，那以后要是可以我们还能考同一所大学呢。” “那不一定，我是学霸，你不努力可是追不上我的。” “哈哈哈，那我肯定会加倍努力的哇，对了，徐超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 “徐超，恒子的妈妈被人举报偷税漏税，我想找李叔帮帮忙，你觉得李叔可以帮到忙吗？” 徐超愣了一下，她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忽然跟她说这个吧，手机的另一边传过来的只有徐超绵延的呼吸声，很快徐超说道：“应该可以吧，上次在市立医院她不是还来看李叔的嘛。” “对，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找李叔帮忙。” “那你给李叔打个电话吧。” “嗯！” 看到恒子哭泣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很是难受，我想我眼下能为恒子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翻了手机之前的记录，找到了李叔的电话，我也没有多想，很快我便拨了过去。今天打过去不是小秘书接的，而是是李叔接的。 “喂李叔叔，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上次还是我帮你把你的数据都拿下来了。” “全靠了李叔叔，我才能参加冬令营。” “什么话，你能参加冬令营，我也只是帮了个小忙，你要是没有点实力，连冬令营的门槛都摸不到。” “还是要谢谢李叔叔的，我跟我朋友都拿了二等奖，要是没有李叔叔，我连三等奖都没有了。” “嗯，不错，其实那会我也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谈不上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 “谢谢李叔叔，李叔叔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李叔叔帮忙。”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涨红了脸，耳朵烫的不行。 “哦？是什么事情。” “李叔叔，之前在苏州市立医院的时候，我一个同学的妈妈来看望过您，那会她也认出我来了，现在我同学的妈妈被人指控偷税漏税，他们家现在被调查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个消息，我想请李叔叔帮忙问一下，顺便澄清一下我同学妈妈的嫌疑。”说完这话我的心跳便跳个不停。 “嗯，这件事情有点麻烦，小莫，你对你同学的妈妈了解吗？” “李叔叔，一半一半吧，我同学的妈妈也算是工作认真负责的人，虽然有时候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一些，但我相信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坚决不会做的！” “其实很多商人，都会利用一些法律的漏洞来逃避税务的缴纳，比如说外出吃饭，发票抬头上面些公司的名字，当然这些都没啥问题，只是有些企业的手段你还不知道，他们洗钱的途径会有很多。” 第六十二章 “李叔叔，没想到我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还是希望李叔叔可以帮我这个忙，李叔叔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帮李叔叔的。” “嗯，那行我就帮你这个忙了，不过暑假你来苏州一趟，你得教教我的侄女，她对这方面也挺有兴趣的，上次我想让你教我，其实是想让你教我的侄女。” “好的呀，完全没问题，那李叔叔，我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帮恒子的，也就这点了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我的心情实在是有些难以平复，唉，要是时间可以停滞在小时候该多好，无忧无虑，没有这么多的烦恼，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遇到事情就犹豫不决，开开心心。 我躺到床上之后翻来覆去，一点都睡不着，恒子对我说的那句话，“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为什么不早点出尔反尔？为什么？为什么啊？”一直在印在我的脑海，我当时应该追上去的，我为什么不追上去，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晚上不追上去……泪水有些不争气的流下来了，然后慢慢湿润我的枕头，我起来洗了把脸，我跟恒子分手了，我不应该在对她有非分之想了，我强行安慰自己，恒子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应该做出这种挖墙脚的事情。 “有时候~有时候~”是徐超给我打的电话。 “喂，徐超。” “喂，莫诚。”我们两个几乎同一时间说出对方的名字，现在连我自己到底喜欢谁我也不知道了，恒子还是徐超，徐超还是恒子，这一瞬间思绪万千，我们两个在说完对方的名字之后都没有说话了，最后还是徐超忍不住开口了。 “恒子妈妈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李叔叔答应帮我去查一下了。” “那就好。” 我们两个又沉默了许久，这一次是我开的口，“恒子，我给你唱首歌吧。” “看着你和他，走到我面前，看着你和她走到我面前，微笑地对我说声，好久不见，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不为了勉强可笑的尊严，所有的悲伤丢在，分手那天，未必永远才算爱得完全，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成全了你的潇洒与冒险，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她许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我只有一句，不后悔的成全，成全了你的今天与明天，成全了我的下个夏天。” 爱从来就不是清浅的，那里面有忍耐，有付出，有等待，也有成全。上了高中之后，我的感情生活像个茁壮成长的少年，我因为一见倾心喜欢尉素亚，我因为温柔体贴爱上滕恒子，我因为敢爱敢恨而对徐超倾心不已，或许有一天她们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是不是还对她们保留我的内心所想。 我接着说道：“徐超，我其实挺对不起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讲，我觉得我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也慢慢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了。” 电话那端并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道：“我永远只会伤害跟我最亲近的人，而我对另外的人又格外的好，我把最好的一面给了别人，却始终把负面情绪影响……” “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做事也做不好，人又笨，话也说不灵清，真的是糟糕透了！” “对不起！” “从一开始的作弊顶包，再到现在为了恒子找李叔叔帮忙，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也为你付出了很多，你还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在学校继续念书吗？” “是你帮我的吗？”我实在是难以置信，这居然跟远在千里之外的徐超能搭上边。 “我爸是江苏省教育部的二把手，你跟我说要被劝退之后，我是又惊又怕，担心你不能继续念书，然后我打电话给我爸的秘书，让他帮了个小忙，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讲了，秘书帮我打点好了一切，打过招呼之后将你的劝退的文件都驳回了，我为你付出了很多，你知道吗？你觉得你的爱很无私，那我呢，我一直在成全你，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徐超说完便再也没有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这下子我反应过来了，原来一直在背后帮我的是徐超，我还一直都不知道，从常州的全国赛遇到徐超之后，竞赛失利安慰我请我吃夜宵，再到后来的劝退风波，我一直傻傻的以为是恒子的妈妈帮了我，再到李叔叔的事情上，没有苏州之旅的话我也不可能顺利参加冬令营…… 第六十三章 我遇到这么多的问题与麻烦无一不是徐超帮我的，我的眼泪也没有争气，慢慢也流了下来，我问她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对不起，我真的欠你太多了，徐超，我真的很没用。” “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莫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每个人都可以发光发热，我不喜欢你这样子说。” “徐超，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吗？” …… 我跟徐超聊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徐超的电话费打完才挂的电话，我决定去找徐超散散心，徐超也想跟我见个面，于是我们两个都买了上海站的车票，打算在上海见一面，我也跟班主任请了假，家里遇到点急事，需要请假解决一下，班主任也很是好说话，当下就通过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一大早，不过徐超要比我早到一会，在出站口站了好久我才出来，见到她的时候心中的阴霾也都一扫而光了，整个人好似如获新生一般，徐超站在人群中还是那么的瞩目，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她，多年以后她从北京回杭州的时候带了个墨镜下飞机，一大帮子记者跑出来对着她拍照，这么大的阵仗弄得徐超有些懵，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好，后面才知道，原来那天杨幂也坐了那一班的飞机，两个人戴上墨镜还真是傻傻分不清楚。 徐超看到我之后，连忙跑到我身边，给我带上了一个米奇的耳朵，我问道：“这是啥？” “哈哈哈，你好土，这是米奇的耳朵！”徐超笑着说道 “嗷嗷嗷，我知道了，迪士尼里的。”我摸摸头很是不好意思。 “我已经买好票了。” “啊？你已经买好票了？” “那不然来上海干嘛的，真是的，走吧。” 我接过徐超的背包，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就好像一只乌龟一样，被两个背包牢牢地夹在中间，我跟在徐超的后面，两个人一路坐着地铁，再转公交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有趣，徐超说迪士尼她一直都想来，只是没有时间，就连我们两个头上的头饰也是淘宝上买的山寨品。我们两个到了达康新公路地铁站的时候有很多小贩在来回出售雨衣还有迪士尼的头饰，我想给徐超买一个，我自己也买一个，但徐超说这边的都是假的，要到园内买才正宗，倒是雨衣我买了两个，等下玩水上项目的时候也用得到。 迪士尼是不能带吃的东西进去的，包包需要打开检查，我一个在读学生都知道这是侵犯消费者的隐私权，不过即使如此，每每假期迪士尼都是人山人海，我偷偷把两包薯片塞到了我的肚子上，徐超看我这么瘦的一个人有了啤酒肚，不禁笑了起来，我让徐超也塞点吃的，里面的店肯定坐地起价，我们两个学生准是任人宰割了。 入园后在迪士尼乐园的app扫门票绑定成功后我们弄了一个叫fp的东西，这个东西还挺难抢的，徐超跟我说每张门票每次只能领一张fp，一个时间段的fp领完后就要等下个时间段才能再领知道所有fp全部领完为止，而且只有把手上有的fp项目玩掉以后才能领下一个fp！因为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所以我们避开了旺季，迪士尼的人不是很多，我们一进去就玩了飞跃地平线，我们两个一看周围没人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等到我们玩好了之后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排队要一个小时多了。一个上午下来我们玩了也有两三个项目了，还好徐超手快抢了fp，不然一个项目排队一个小时可得累成啥样啊。 迪士尼里的东西可是相当的贵了，我跟徐超一人买了一个米奇的冰激凌，还买了好几个热狗，等到买单的时候暗暗心痛了好久，我以为只是小贵，没想到是真的贵！不得不说这些大的ip还是挺赚钱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做动画，做自己的ip，然后也弄个乐园，我也模仿迪士尼，只要我东西跟门票比迪士尼便宜，肯定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晚上的烟花秀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震撼，真的是太好看了，当所有人都聚集在城堡前的时候，广场上没有多余的灯光，只有城堡上的零星一点，然后两束烟花伴随着歌声在空中亮起，紧接着城堡的主体上辉映出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有星星，有烟花，还有迪士尼的动漫人物，好不美丽，此时的城堡就好似电影院的大屏幕一般，米奇，白雪公主，冰雪奇缘的公主，甚至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而烟花伴随着歌声，踩着点也一束束地绽放开来，真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第六十四章 徐超拿出手机让我给她拍一张美美照，我蹲下，让她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这样的话她的腿就更加修长了，美名其曰脖子以下都是腿。 徐超说也要给我拍一张照，我歪了个头，在镜头前傻笑，徐超让我别笑了，笑起来看不眼睛也就算了，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我向她做了一个鬼脸，徐超看我嬉皮笑脸的样子索性拍了我好几张的糗照。而后徐超看到我的糗照便开始一个人傻笑，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然后跑开几步，一看，原来照片里的我闭上眼睛做着鬼脸，十分搞怪。 “徐超，这张图可以做你的壁纸了，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来偷你的手机了。” “为什么不会有人来偷我的手机了？” “因为会被我吓跑了呀。” “哈哈哈！”说完这个我们都笑了起来，我也顺便帮她换了张壁纸，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徐超的这张壁纸一直用了很久，直到换手机的时候才换了新的壁纸。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个人洗完澡倒下也呼呼大睡了，正当我睡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班主任打来的。 “喂，老师，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莫诚，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学校来？” “有什么事吗？” “你寒假是不是去北京参加冬令营了？” “嗯，有参加。” “你的竞赛成绩下来了，上级领导都很重视，明天就要来学校做视察工作，所以你要好好配合学校做相应的工作。” 听到这我也就明白七七八八了，就是面子工程呗，“老师，我最近有些事，实在是脱不开身，我得过几天才能回到学校。” “你明天不能回到学校吗？” “好像不大行。” “莫诚，这不仅仅是关乎你的未来，也是学校的荣誉！” 荣誉？我参加冬令营也是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我代表的只是我自己，我听到这我就来气了，学校的周处对我离校竞赛的事情百般阻拦，我差点拿不到这个成绩，要不是老黄跟老李，我连在学校念书的资格都差点没有了，说起两位老师，我更加来气了，本就是门外汉的周涛，却因为他爸是学生处的领导，开后门，硬是参加上了冬令营。 我气愤的对班主任说道：“老师，虽然是学校培养我，让我参加学校的集训，成绩来之不易，但我是靠我自己拿的二等奖，更何况我是自费上的冬令营，学校的名额我一个没占，我能够有这个成绩可以说是跟学校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学校让我配合的话，那么请原谅我恕难从命。” “哎，好吧，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就跟几位老师说了，他们硬是让我来唱个白脸，现在你看闹得更僵了。” “老师你回去转告周处，学校休想从我这拿走一丁点的好处！”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口气把我心中的不快全部吐了出来，好不舒服！我跑到浴室洗了个脸醒醒瞌睡，本来我跟徐超原计划明天去东方明珠打个卡，然后各自回家，这样一来我肯定不能让学校的计划得逞，我得后天回去了。 我给徐超发了个消息：睡了吗？ 徐超很快跑到我房间的门口，让我给她开门。 徐超穿着睡衣，带着发箍一副睡衣朦胧的样子，她坐到电视机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半躺，一边耷拉着眼皮说道：“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摸摸头然后说道：“刚才我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哎，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们学校收到了我的成绩，上级领导要来学校视察，让我明天回去。” “那行，我们明天就回去呗，没关系。” “我不想回去，这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成绩，跟学校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我还是自费上的冬令营呢，学校就凭一句话就想让我回去，休想！”我气愤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学校的操作，按理说冬令营这东西应该是最有把握的人参加，怎么还会让不相干的人参加，还有作弊被抓了也应该是记过，怎么就直接劝退了。” “哎，哪壶不开提哪壶，作弊这事，我也后悔了，真的，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去捡那个纸团了，哎……” “那你明天还回去吗？” “干嘛回去，明天一起去黄浦江，看看东方明珠！” “你可别后悔，到时候学校领导再来一个秋后算账，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听徐超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后怕，不管了不管了，劝退就劝退，反正我现在有了冬令营的免死金牌，我还怕什么。